一闪成婚:首长的温柔陷阱 - xp1024.com
《一闪成婚:首长的温柔陷阱》


第115章 连房子都没得住了

第115章连房子都沒得住了

“那就好办,她们估计也是措手不及,不会有那么多的准备,进去搜,搜个仔细,这个旅馆本來就不正规,以杀人案和扫黄的名义搜,其他的事先不要伸张,能搜到最好,搜不到,那就只能按规定办事。查大案子很多时候都是靠心理战,要随机应变,不能操之过急。”

“你说得很对,那我就照你说的做了,有进展我再给你联系,还请江首长多谋划谋划。”

“应该的,那你先去忙吧。”

“好,打扰了。”

乔心唯也听得仔细,马警官最后说了一句一语双关的“打扰了”,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江浩看着她脸红到了耳根,白皙的皮肤透着红润,那么的迷人,他一下子就激动了,抱得她更紧。

冷冷的清晨,一丝阳光跳进窗台,身边有深**的她,他就满足了。

可是,这样的温情很快就被打破了,“你放手听到沒有?不是说了不会逼迫我么,那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

“??”江浩半天沒憋出一个字來,他咬了一下舌头惩罚自己说了这句话,但是他说的,肯定得做到。

乔心唯再一次警告道:“快松开我。”

江浩忽然鼓起腮帮子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特丑,很不情愿地依言松开了她。

乔心唯皱皱眉头说:“幼稚……”

他叹了一口气,在沙发里伸了一个懒腰,各种不舒服。

但是乔心唯还不急着走,追问了句,“刚我沒听错吧,洪春燕把陈贺在外面的那个小姐,给卡擦了?”

“如你所闻。”

“真想不到啊,”她背后一阵发毛,想着很是后怕,“这该是多大的怨恨,才能下得了手啊??喂,你不去查案还躺在这里干什么?”

江浩理所当然地说:“又不是我负责的,那是人家马警官的案子,我插什么手。”

“看你挺上心的啊,人家也很想你去帮忙的么。”

“我不管,我在休假。再说,我又不是警察,我查什么案。”

“切??我是军人,哪里需要就去哪里,我是军人,军令如山,上级的命令就是一切,我??”

江浩沒有继续给她说下去的机会,伸出手就捂住了她的嘴,“别闹,这是严肃的话,不要拿來开玩笑好吗?”

乔心唯掰开他的手,说:“我要上厕所,很急。”

“??”

……

向來太平安详的临州,突然发生了一起杀人案,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乔心唯走出门,所见所闻,都是在谈论这件事情的。

听说陈贺要跟洪春燕离婚娶那个小姐,听说陈贺早就受不了洪春燕那副泼辣的性子,听说洪春燕在出门之前,在家就把陈贺打了一顿,听说事情发生之后,陈贺在家大哭一顿,也不知道是在哭那个小姐,还是在哭洪春燕。

各种东拼西凑的,大家已经可以将整个事情的经过当故事一样叙述了。

“喂,丽丽姐,有事啊?”

“心唯,我们办公室新來了一个实习生,听说是馆长的侄女,顶了你的职。”

“哦。”

“按理说洪春燕也回不來了,你不就能回來上班了么,怎么新招了个人啊,蔡主任有沒有找你?”

“沒。”

“我估计是馆长的意思,蔡主任夹在间也不好做人。心唯,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啊?”

“沒。”

“春燕的事大家都挺同情她的,又气她又可怜她,你也别往心里去了,好好照顾晞宝。”

“恩。”

“那我忙了,空了再聊。”

“好。”

匆匆结束了这次通话,乔心唯从头到尾都说了沒几个字,她已经沒有那份坚持再去追究自己被辞退的原因了,这是一个现实的社会,她懂。

屋里传來江浩和晞宝的嬉闹声,自从江浩來了之后,晞宝变得更快乐更懂事了,孩子的转变是骗不了人的,也是最明显的。

许多作为妈妈回答不了的问題,爸爸就能轻而易举地回答他。

不可否认,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是孩子成长最好的环境。

“叔叔叔叔,我要看上面的蜘蛛侠。”

江浩抬头一看,问:“晞宝,你不怕吗?”

“不怕呀,妈妈说那是我的好伙伴。”

“恩,真勇敢,來,上來。”江浩将孩子骑到了脖子上,抓着他的双腿慢慢地站了起來,“小心碰头,害怕吗?”

在晞可兴奋了,这么高,太刺激了,“不怕不怕,叔叔,走过去,蜘蛛侠在那边。”

江浩往前移了两步,在晞抬起手直接可以碰到天花板,他壮大了胆子去碰蜘蛛网,这小屁孩真的一点都不怕啊。

害怕的倒是下面的乔心唯,她站在门口一看,吓得大喊:“晞宝,你在干嘛,下來下來,摔下來怎么办?”

江浩说:“放心,我怎么可能让他摔下來。”

在晞不满地说:“妈妈你吓到蜘蛛侠了,妈妈你好矮,妈妈我比你高得多多了,哈哈哈哈。”

“??”乔心唯一脸黑线,看吧,这就是她永远都做不到的事,而江浩就能不费吹灰之力轻而易举做到,她不服地瞪了一眼江浩,“你就事事依他吧,你就宠着他吧。”

江浩笑笑说:“男孩子嘛,胆子大是好事。晞宝,你喜欢露营吗?叔叔带你去啊。”

“不许去,”乔心唯要抓狂了,“你别出些馊点子勾他。”

晚了,在晞已经來了兴趣,“露营是什么,好玩吗?”

“露营就是晚上睡在帐篷里,贴近大自然。”

“妈妈能去吗?”

“可以啊,只要妈妈愿意。”

“好啊,那我要去,妈妈也要去。”父子两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乔心唯果断否决,“我才不要去,晞宝,你听妈妈的话就不要去,你要去了就是不听妈妈的话,妈妈不理你了。”

在晞好为难啊,想來想去,他说:“好吧,妈妈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这下乔心唯得意了,用眼神向江浩炫耀着,哼,儿子还是听我话的。

在晞骑在江浩的脖子上可开心了,看完了蜘蛛还要江浩转圈圈,怎么刺激怎么來,他也不怕危险。

江浩都满足他,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之下,以及在乔心唯的大呼惊叫之下。

楼下贴出了拆迁的告示,八十年代的老房子,早在几年前修道路的时候就说要拆迁,现在终于正式下通知了。

这个小区住着的基本上都是老人,家里沒有老人的,早早就把房子租了出去,人多人杂,环境就比较乱,所以这里的老住户都盼望着拆迁。

晚饭刚过,秦大妈就來敲门了,去开门的是在晞,“奶奶好,奶奶吃饭了吗?我家有肉肉,请奶奶吃,可好吃了。”

秦大妈弯下腰來,捧着在晞的小脸亲了一口,“乖孩子,奶奶吃过了,晞宝多吃点,长得高长得壮才好。你妈妈在吗?”

“妈妈在呀,奶奶进來,妈妈妈妈,奶奶找你。”

秦大妈走进客厅,一眼就瞧见江浩在厨房洗碗刷锅,江浩探出头來,礼貌地打招呼,“大妈好,随便坐。”

“诶,你好,你忙你忙,不用管我。”秦大妈是真心喜欢江浩,忍不住就夸,“心唯,你这个可真前夫真好,买菜做饭洗碗全是他啊。前几天一楼的还问我是不是我远方大侄子,争着要把她闺女介绍给他,我就说了,那是心唯的男人,你们啊别动歪脑筋。”

乔心唯一脸干笑,用余光撇了厨房一眼,江浩在那里偷着乐,瞧把你沒得。

“秦大妈,这么晚來有什么事吗?”

秦大妈从兜里拿出一纸通告,“给,你看看,这是午居委会老关送我门里的,这老楼要拆迁了,给一个月的时间搬。”

乔心唯心里一阵凉,“拆迁?确定了?”她接过通告看个究竟,四年前她租这里的时候就听说要拆迁,说了这么多年也不见动静,不想现在真的要拆了。

“恩,确定了,心唯啊,这房子我就不能租给你了。”

乔心唯好无奈,先是失业,再來连房子都沒得住了,她点点头说:“秦大妈,我知道了,我这几天就去找房子,找了马上搬。”

“诶,好,”秦大妈又朝厨房看了看,小声地说,“还在考验人家么?人挺好的,过日子跟谁都一样,他比一般人还都强呢。”

“我知道,我知道??”乔心唯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那我走了。”

“恩,晞宝,跟奶奶再见。”

在晞挥着小手,甜甜地说:“奶奶再见,奶奶再來哦。”

“恩,小嘴儿可真甜,晞宝,奶奶真舍不得你们走,哎??”

秦大妈走后,在晞拉着妈妈的手,一本正经地问:“妈妈妈妈,前夫是什么意思?哪个是你的前夫?”

“??什么前夫不前夫的,哪來的前夫啊。”

“奶奶刚才说的啊。”

“你听错了,奶奶沒有说过这话。”

在晞好苦恼的样子,抱着脑袋问:“是么,是么?可是我听见奶奶说了啊。”于是,他转头跑向厨房,“叔叔叔叔,前夫是什么意思?”妈妈不知道的事情就问叔叔,叔叔比较厉害一点。

乔心唯有些着急,江浩不紧不慢地说:“前夫就是以前的??”他知道她着急,还故意停顿了一下,“好朋友,哈哈,叔叔跟妈妈以前是好朋友,现在也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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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出浴美男

第116章出浴美男

“好朋友?”在晞当真了,现学现卖,“妞妞跟我也是好朋友,那我也是妞妞的前夫喽?”

“??”乔心唯快要晕倒了,“不是不是的,你们还小,不能这么称呼,这是大人之间的称呼。”她斜瞪着江浩,低骂了一句,“都是你,乱给孩子解释。晞宝,以后不要听叔叔的,他不懂,走,妈妈给你洗澡去。”

江浩跟了过去,“我也來我也來。”

“你來捣乱?”

“我來帮忙。”

“你别帮倒忙…”

放了热水,热气充满了整个浴室,江浩第一次看到拿水桶给孩子洗澡孩子还洗得如此欢快的,心里难免有些心酸。

晞宝往水桶里一坐,热水刚好沒过肩膀,凉不着,就是双腿有些憋屈。

乔心唯小心翼翼地给孩子擦脸,孩子下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脸上消肿了,只剩下一大片淤青,看着依旧叫人心疼。

“还疼吗?”

“不疼了,妈妈,洪阿姨还在心情不好吗?我明天给她唱首歌听听好不好?”

看着孩子纯真的眼神,乔心唯心里对洪春燕的气愤消了大半,她真的很欣慰在晞小小年纪能够这么大度。

“晞宝,洪阿姨打了你,你不气洪阿姨啊?”

“妈妈,你不是说洪阿姨家里出事了心情不好,才不小心打到我的么,那有什么关系,我沒事啊。”

原本乔心唯只要求洪春燕道歉的,但始料未及,事情的发展远不是她所能预料的,洪春燕横起來都能杀人啊。

道歉是不指望了,好在孩子也大度,至于那两千块钱,她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还回去,洪春燕杀了人,这辈子恐怕出不來了,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将心比心,以后受苦的可是孩子啊。

“妈妈,我身上能搓出一条老泥,你看。”

“??”熊孩子,这又什么可值得炫耀的,“这么脏还好意思说啊你,起來,妈妈给你搓搓。”

在晞一下子站了起來,水“哗”的一下全泼在了闪避不及的江浩身上,他还拍着手大笑起來,“叔叔,叔叔,你成落汤鸡了,哈哈哈,你要不要也进來洗啊?”

江浩逗趣道:“叔叔只能进去一只脚,这要怎么洗呢?”

乔心唯是又好气又好笑,“你给孩子洗澡,还是给你自己洗?”

江浩笑笑说:“给孩子洗完我再洗呗。”他看着在晞光溜溜的小身子,白白净净的,小胳膊小腿还肉肉的,他忽然就眼睛泛酸,怎么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啊,他把孩子最宝贵的前三年给错过了啊。

在晞眨了眨眼睛,说:“叔叔,你看我干嘛,我有的你全都有。”

乔心唯一听,沒忍住,大笑起來,“就是,你偷看我们晞宝干什么,害不害臊?”

幸好浴室里水雾迷蒙,这才沒让她们母子看到他眼泛着的泪,他拿着毛巾给孩子身上浇温水,“快洗,别着凉了。”

不一会儿,乔心唯拿浴巾将在晞一裹就回卧室去了,在晞洗了澡,喝了水,沒哄几下就睡熟了,睡得安稳得很。

看着熟睡的孩子,乔心唯心里忽然感伤起來,从刚出生时那么小的一点点,到现在能说会道还能大度原谅别人关心别人的小男子汉,孩子长得可真快啊,孩子大了,也就代表她也老了。

她今年二十八了,奔三的年纪,少了二十出头时的那股子冲动,多了对残酷现实的屈服和改变。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只要想着自己就好,现在有了孩子,得为孩子打算,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

她想,大概每个母亲都是这样的吧。母亲当年改嫁,背负着种种质疑,甚至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怨过母亲,可是,她却有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有了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饿不着,冻不着,还能顺利地大学毕业,这就够了。

她以前对母亲的各种不理解和诸多埋怨,现在都转变成了理解和感恩,对继父也是。

而现在,眼前的许多窘境都在促使她往江浩靠拢,不为自己,只为孩子。

乔心唯走出卧室,轻轻关上房门,却在转身之际被刚走出浴室裸着上半身的江浩,给吓惨了,“啊…”她发出短促的一声尖叫,赶紧捂住嘴巴。

江浩站在原地不动,他刚冲完澡,只在腰间围了一块浴巾,那是一块带小熊图案的嫩粉色长方形浴巾。他的身上还挂着水珠,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水一滴,沿着那分明的肌肉线条成股流下,只能说,出浴美男,秀色可餐。

乔心唯是真的被吓到了,见此情景,她捂着嘴巴的手又赶紧捂住眼睛,“你不冷啊你?…”

“不冷啊,我洗得很火热。”

“??”她压着声音低吼一句,“你个暴露狂污染了我的眼睛,你你??你还用我的浴巾,谁准许你用了?…”

江浩一笑,不紧不慢地解了下來,“哦,不好意思啊,还给你。”

靠,可恶的男人,故意的,乔心唯抓狂了,蒙着眼,低着头,连面对面都不敢,侧着身咒骂一句,“混蛋,把衣服穿上再出來………”

“我衣服在外面啊,”江浩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大大咧咧地走去沙发旁边拿,“你的小熊浴巾放哪儿?”

“随便………”怒气指数再次爆表,可要命的是她竟然有一丝偷看的念头,手指不由自主地空出一条指缝,靠靠靠,什么都沒穿,太不要脸了。

江浩翻出居家套装,一边穿,一边说:“哎呀我的内裤还沒收呢,在阳台,你帮我收一下。”

“我不。”

“你让我这样出去收内裤吗?那对面的人可要问了,心唯啊,你家里那个沒穿衣服到处乱跑的男人是谁啊?”

“??”乔心唯风凌乱,她转身走去阳台,手还放在眼睛前,抱怨道,“洗澡之前拜托把衣裤带进去好吗?………”

收了内裤,她刚一转身,江浩白花花的身体就出现在她的身后,她立马转回身,咒骂一句,“江浩,你想死吗,我警告你别惹我…”

江浩笑嘻嘻地从她手里接过内裤,其实这样他也很害羞的好吗,他还怕孩子被吵醒之后跑出房间來呢,一穿上内裤就自在多了。

“你害羞什么,又不是沒见过,我也不是故意的不是。”

“我才沒有,你,你就是故意的。”

“我故意的那又怎么样呢?”

“你你,你沒羞沒臊……”

“我还沒皮沒脸呢。”

乔心唯气得词穷,一激动起來还说不过他,闭着眼把人推开直接往浴室跑,跟逃命似的。

江浩就在后头大笑,还故意问:“你也洗澡么?诶你沒带换的衣裤啊,要不要我给你送进去啊?”

不出三秒钟,浴室的门又开了,乔心唯仍旧蒙着眼睛出來,转去了卧室,拿了衣裤之后又以同样的方式跑进了浴室。

全程,江浩都在笑,穿着内裤叉着腰站在那里笑,跟个变态蜀黍守一样。

浴室里传出了“哗哗”声,江浩穿好衣服,悠闲地坐在沙发里休息,临州是一个安逸的小城,他也很喜欢这里,心唯沒了工作,沒了住的地方,如果她依然坚持要留在这里的话,那他就陪她一起。

……

立冬那天,阳光大好,他们三人到楼下散步,小区里大部分人都已经搬走了,人走茶凉,万般冷清,北风一起,四下萧条。

路口停着几辆小卡车,车窗上贴着“搬家”二字,这一车一车的,把这里的住户一家一家都送走了。

乔心唯心里有些感伤,可是又很无奈于眼前这事实。

路过小区的告示栏,有关拆迁的公告,落款是盛世投资集团。盛世投资?好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怎么了?”江浩见她盯着公告发呆,便好奇地一看,“拆迁公告有什么可看的,不如趁现在有空,我们去找找房子看?家家都搬走了。”

乔心唯沒回他,反而问道:“盛世投资集团是不是在都城?”

“是啊,就是收购洪辉那个大集团,前不久在纽约上市。”

乔心唯恍然大悟,难怪这么耳熟,“哦,我知道了,大集团,财大气粗,难怪拆迁的事办得这么利索。秦大妈说这次拆迁大家都很积极,因为拆迁款是市价的两倍,哎,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江浩说:“拆迁好啊,说明经济在发展,能改善人们的环境和生活,多好啊,这不多亏了盛世么,我们应该积极响应。”

“你认识盛世里的领导?”

“啊?沒有啊?”

“那你说这么多盛世的好话干嘛?…”

“这不是好事么,好事还不能人说?”

乔心唯扁扁嘴,不屑地说:“切,这些资本家眼里只有利益,因为有利可图,所以积极搞拆迁,亏本的事他们不干。”

江浩挺无语的,道出了事实,“市价的两倍呢,亏大了。”见乔心唯拉着在晞走了,他又追着说,“一个户口赔两百万呢,仔细算來不止两倍,现在房价低了,这么高的拆迁款,盛世真的不赚钱。”

“你怎么知道一个户口两百万?”

江浩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來,“听邻居们谈的啊。”

乔心唯一盆冷水泼來,“走吧,人家赚钱还是亏欠,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沒有。”

“??”谁说跟我沒关系,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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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智商差人家一大截

第117章智商差人家一大截

眼见一个月的安置期就要到了,乔心唯也不急着找房子。小区里的住户搬得只剩沒几家,以往热热闹闹的小区一下子变得冷清。

江浩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探听,每次想好好聊一聊,她都不愿意。该说的能说的,他都说了,该做的能做的,那就看他表现吧,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临州的冬天不比都城暖和,可是这里却沒有暖气,屋子里比外面还要阴冷。

在晞拿着碗筷,一个不当心全给摔在了地上,他懊恼地说:“哎呀,我手僵掉了才会摔的,妈妈,我不是故意的。”

“沒关系,你别踩到碎片啊,妈妈扫一扫就好了。”说着,乔心唯去拿了扫帚扫地。

江浩蹲下身來,摸着孩子的小手,孩子的手确实是冰冷的,看他穿的也不少啊,“身上冷不冷?”

“身上不冷,手上冷。”

江浩捧起他的手,一边**一边哈气,“叔叔给你灌个暖水袋,你抱着暖水袋坐在沙发里看电视,呆会儿吃饭了再叫你,好不好?”

“恩,好。”

地上的碎碗片摔了一地,江浩一把将在晞抱了起來,放到了沙发上,然后又去灌了热水袋给他抱着。

这时乔心唯也扫完了,说实在的,她有些惧怕临州的冬天。老小区的房子缝隙大,冷风直往家里灌,遇上下雨或是下雪天,墙角都会漏水。

第一年的冬天娘俩基本上是在被窝里过的;第二年的冬天在晞正是满地爬的时候,地上阴冷阴冷的,她只好让孩子在卧室里爬,门都不敢出,太冷了。

算起來,在晞的生日就在这几天了。那年的初冬,也是天气刚降温的时候,她咬着牙把孩子生了下來。

外面有人敲门,“晞宝,你别动,妈妈去开。”乔心唯跑去开门,“秦大妈。”

“奶奶好。”

“诶,晞宝真乖,饭吃了吗?”

“还沒,叔叔在做。”

秦大妈往厨房看了看,可不是么,快一个月了,这个江浩每天买菜做饭陪孩子玩,她看着都忍不住要夸上几句,现在哪里还有这么勤快又务实的小伙子啊。

“心唯,我明天就要搬到新家去了,这里就不來了。”说着,她从口袋里拿了一个透明袋來,看得出,里面是钱,“这钱是退给你的租金和押金,我多退你一个月,一共是两千,你点点。”

“秦大妈,不用多退我,这是我应该要付的。”

“你拿着,本來签了一年的,一年沒到就要你们搬,也是我的不对。晞宝生日到了,就当是我给晞宝的吧。”

乔心唯接过袋子,说:“谢谢,秦大妈,这几年多亏有你的经常照顾,真的很谢谢你,以后你就在儿子身边享享福吧。”

“呵呵,好好,你们打算搬去哪儿啊?”

乔心唯回头看了看,见江浩正低着头切菜,她便轻声说:“我想过來,我还是带着晞宝回都城去,毕竟我爸妈哥嫂都在都城,而且??他也是都城的。”

秦大妈点点头,“恩,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过什么都别跟自己过不去,别苦了自己,更别苦了孩子,你现在年轻沒感觉,等以后晞宝大了等你们老了,你就知道身边有个伴是多幸福了,少年夫妻老來伴嘛。”

乔心唯浅浅一笑,说:“我倒是沒想得那么远,只是想着,我离开那么久,也该回家了。至于跟他,再说吧,我心里沒底。”

这时,江浩探出头來,热情地招呼了句,“秦大妈,吃饭了吗?沒吃一起吃啊。”

“吃过了,谢谢啊。”秦大妈拍拍她的手,劝道,“多好的小伙子啊,就看他现在对你母子这股子殷勤劲儿,你也好原谅他了,谁还沒个错啊,错了改正不就行了?”

“秦大妈,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

“还能怎样,年轻夫妻那点小矛盾我还不知道么,别看江浩这一表人才的,就连我那个歪瓜裂枣的儿子都有人惦记呢。”

乔心唯捂着嘴笑,“大哥沒有歪瓜裂枣啊,我看挺好的。”

“呵呵,我就是打个比喻,江浩不错的,你别错过。”

“再说吧。”她始终回应不下來,心里过不去那个槛。

秦大妈交代完就回对门去了,住了一辈子的老楼,明天就要搬走,估计老人家今晚要失眠了。

乔心唯走进厨房帮忙一起做饭,江浩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不得不承认,自从他來了之后,她们娘俩的伙食质量直线上升。

“这条鳗鱼就这样吗?搁电饭锅里能蒸得熟吗?”

“可以,放上去吧,煮饭了。”

乔心唯小心翼翼地将这盘鳗鱼放到电饭锅里的蒸架上,“就这样?”

江浩一笑,抓了一把梅干菜铺在鳗鱼身上,油、盐、料酒、白糖、生姜片,全都放进去,“好了,盖上开始蒸,能熟。”

“那我就等着吃啦?”

江浩看看她冻得通红的手,疼惜地责骂了句,“让你别洗菜你非要洗,看把手冻得,喏,还有一个热水袋,抱着陪儿子去,这里交给我。”

“??”说实话,那一刻,乔心唯是感动的,“家里就一个热水袋,你,又买的?”

“恩,你们娘俩一人一个省得抢,出去吧,我再炖个排骨烩菜,热乎乎地吃。”

乔心唯被轰出了厨房,她抱着热水袋,从手指一直暖到了心窝里。

“诶对了,”江浩突然探出头來,问,“刚才秦大妈说晞宝生日,晞宝哪天生日?”

“明天。”

“明天?”江浩粗粗一算日子,嘴角不禁扬起了笑容,“对嘛,明天就对了,晞宝,明天生日想不想去迪斯尼啊?”

在晞看着电视呢,一听这话,乐得又蹦又跳,“想,想,想,妈妈,可以吗?”

乔心唯实在不忍心让孩子失望,只好说:“可以,但是你明天得早起,迪斯尼很远的。”

“OK,沒问題。”

江浩看着她们笑,乔心唯后知后觉地反应过來,唉,她是怎么都瞒不过江浩的,智商差人家一大截呢。

第二天一早,正等车呢,一辆高级轿车忽然停在了他们跟前,司机下车直接将钥匙交给了江浩,然后走了。

乔心唯看看走远的司机,再看看江浩,调侃了句,“江老板,这么有钱啊,到临州來买的新车?”

江浩甩甩钥匙,说:“租的,上车。”

最雀跃的是在晞,男孩子对车子有着一种天生的喜**,但是条件有限,在晞很少能坐到车,今天他可高兴了,在车里跳过來跳过去,一刻也不想歇着。

“晞宝,你现在不抓紧时间休息一下,呆会儿就玩不动了,过來,睡觉。”

“妈妈,我睡不着啊。”

江浩在前面开车,他耐心地说:“晞宝,这里开到迪斯尼要两个小时呢,要出省,你坐着靠在妈妈身上就会慢慢睡着了。呆会儿我们先去迪斯尼,迪斯尼今天晚上还有非常精彩的演出呢,晚上我们就住在那里,明天早上还有游行,后天再去海边,晞宝见过大海吗?”

“哇,太棒了,能玩还能看大海,太好了。”在晞立刻乖乖地坐下了。

乔心唯听得心里沒底啊,质问道:“喂,江浩,你搞什么鬼,不是说当天去当天回的么,你安排这么多干什么?”

“一天时间不够啊,反正要去就玩得痛快一点么。”

“可我什么东西都沒带。”

“不需要带什么,哪里全都有,沒有也可以买啊,再说了,你舍得让晞宝失望?”

车子已经开上了绕城公路,乔心唯知道,现在说回去已经晚了,再看看在晞那无限渴望的小眼神,她也只好认了。

“妈妈,你不高兴吗?”

她摇头,“妈妈沒有不高兴,妈妈只是担心晞宝累坏身体。”

“妈妈,我是男子汉,我身体最棒了,妈妈,你高兴我就高兴,我听你的话,我现在马上睡觉,”小家伙往座椅上一趟,又说,“我闭眼睛喽,睡着喽。”

“呵呵,妈妈高兴,你快睡吧。”她儿子这小嘴啊,怎么这么会说话,简直跟某人一样啊,她是一点办法都沒有。

江浩说:“就让我做主一回吧,我还沒陪孩子过过生日,以前也沒有好好陪你,这次听我安排,你们只管玩得开心,好吗?”

乔心唯沒好气地说:“你都计划好了,故意挖了陷阱让我踩,我说不好也來不及了啊。”

“这怎么是陷阱呢?带你玩还不好么?”

“别说话,孩子要睡了,你专心开车。”

江浩憨憨地笑了笑,“呵呵,好,你也休息一下。”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顺利地抵达了迪斯尼乐园,这是在杭城新建的堪称是亚洲最大的迪斯尼卡通主題公园,国庆开园就迎來了满堂彩,一直热度未减。

在晞一下车,看到那花花绿绿的精彩卡通世界,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高兴极了,一会儿去这,一会儿去那,一刻都停不下來。

乔心唯也是,在小城市呆得久了,安逸的同时也压抑着,一到这里,可能是受到环境的感染吧,她也跟小孩似的,彻底放开了玩。

江浩看着天真活泼的儿子和童心未泯的**人,心里别提有多满足,看看,他们本來就应该这么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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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别让我心动

第1章别让我心动

到了晚上,入住的是迪斯尼乐园里面的六星级大酒店,这是一家迪斯尼卡通主題酒店,每个房间都充满了异国风情和小童趣。

在走进大厅的时候,明亮的灯光忽然调暗了,随即大堂广播里就播了生日歌,在一大串彩色气球的簇拥下,工作人员将生日蛋糕推了出來。唐老鸭造型的蛋糕,上面点着蜡烛,还写着“晞宝生日快乐”六个字,惊喜十足,童趣十足。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在场的酒店服务人员,还有一些穿着道具服的卡通人物,纷纷给他送礼物。

在晞开心极了,嘴巴就沒有合拢过,收礼物收到手软。

乔心唯纳闷了,“都你安排的?”

江浩说:“生日当天入住酒店的小朋友都有这待遇,所以带你们來了嘛,都是酒店安排的。”

乔心唯半信半疑,但看到在晞这么高兴,她真的很感谢安排这一切的人,能让在晞度过这么一个难忘而又愉快的生日。

安排入住的时候,江浩直接拿了房卡就走,乔心唯也沒多问,跟着进了电梯,因为在晞已经眼皮在打架了。

刷卡,开门,进屋。

“一间房?”

“一间套房。”

“为什么不是两间房?”

“一间套房有两个房间。”江浩开着门,示意了下怀里昏昏欲睡的孩子,他无辜地说,“我订的时候只有套房了。”

乔心唯沒辙。

在晞白天玩疯了,虽然住在这样的房间里他依然很兴奋,但终于抵不过劳累,几乎是倒头就睡,连衣服裤子都沒有脱。

“晞宝,你还沒洗脸刷牙,一身臭汗怎么就睡了?晞宝,宝贝,宝贝?”乔心唯的声音慢慢变弱,沒办法,孩子实在太累了。

她轻轻地脱掉在晞的衣裤,又拿來热毛巾为他擦脸擦手,疯了一天,到处跑到处摸,小手都是黑黢黢的。

套房有两个房间,中间的墙开了大口子,也就是说,两个房间是打通的,可以相互看到。

乔心唯一转身,就看到江浩正站在中间,双手抱胸斜靠在那里看着她们,她不满地问:“为什么不是两间房?”

怎么又是这个问題啊,江浩重复道:“我预定的时候沒单间,只有套房,真的。”

“编吧你就,你故意的。”

江浩笑着说:“既然出來玩就将就一下么,这又不是在家里。”

乔心唯还不好反驳他这话,“走开,别挡道,我去洗脸。”郁闷的是洗手间在他那边,进出都得经过他那边。

这个洗手间真是绝了,与房间一般大,各种洗浴设备都是豪华档的,超大的圆形浴缸都是带按摩的,浴缸边上竟然还放着小孩用的游泳圈以及各种玩具。

她心里嘀咕着,这套间主要是來睡觉的,还是來洗澡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出去就看见江浩半躺在床上看电视,她转头看着前方,快速走了过去。

“吹干头发再睡觉。”

“不用,我睡了,你随意。”说完,她拉开被子躺了进去,睡在了在晞的身旁。

江浩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转去浴室洗澡。

浴室里还留有沐浴露的淡淡香味,他走到洗手台前,拿起她用过的牙刷刷牙,他对着镜子笑,觉得这一刻好幸福,比拥有多少军功章都要满足。

他用很快的时间冲了澡,出來的时候,那边房间里已经沒有动静了,母子俩都睡得沉沉的。

他拿了吸水的毛巾慢慢走过去,她朝里抱着孩子睡着,头发还是湿的,就这么搭在枕头上,他用毛巾给她擦头发,为了不把她吵醒,他的动作是轻了再轻,柔了再柔。

房间里很安静,她们的呼吸声均匀而又安稳,玩得累了,自然就睡得熟了。

可是江浩舍不得睡觉,他宁愿就这么看着她,怎么看都看不够。

遗传学真的很神奇,在晞的五官像乔心唯,特别是眉眼之间的神韵,简直一模一样,可是五官组合起來的整体却像江浩,也跟一个模子刻出來的一样。

以前沒相处过不知道,一相处,他就根本离不开了。

在來之前,他就写好了辞职申请,只是一直沒有交上去,毕竟这是他从事了十几年的事业,他也有很多不舍。來了之后,他辞职的决心以每日成倍的速度递增,既然他的职业令乔心唯沒有安全感,那么,他就不要这个职业。

前半辈子,他为了军令可以舍弃一切,后半辈子,他为了她可以舍弃一切,包括军令,包括一切荣誉。

这个决定,大概他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反对,但是他已经决定了,他就是要义无反顾地要她回來,带着他们的儿子。

第二天天蒙蒙亮,乔心唯就醒了,睡了一觉浑身酸痛,真是老了,沒年轻时那么旺盛的精力了,她连翻个身都很痛苦。

忽然,她看到自己头下枕着一块毛巾,因为酒店的枕头都是沒有枕巾的,她昨晚睡觉的时候也沒有,而醒來却有。

她转头看了看江浩那边,还沒有动静,应该还在睡觉,他睡觉总是喜欢曲着腿,如果是侧躺就是弓着,如果是平躺就会把被子拱出一个小山包,好比现在这样。

她坐起身來,在晞听到声响翻了个身,寻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觉,呼吸平稳,节奏均匀。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头下有一块毛巾,而且还是潮潮的。

本來,她就是打算等他走了之后,再悄悄地带着在晞去都城的,他不走,她们也走不了。

她沒想到他还真是说不走就不走了,什么工作能让你请这么久的假啊,一个月了,再长的年假也该休完了。

忽然,那边也有了动静,江浩坐起來,朝她微微一笑,轻声问:“醒啦,饿不饿?”

晨曦穿透落地窗,照在他的脸上,他惺忪的眼睛眼神迷离,嘴角那温和的弧度恰到好处。

那一刻,乔心唯的心跳漏了半拍,那么熟悉的场景,那么熟悉的问候,再加上那么熟悉的笑容,好像他们从沒有分开过,她有些乱了。

太讨厌了,别让我动心。

江浩见她不说话,又温和地说:“酒店早餐七点开始,现在还早,你要是饿了我出去给你买点?”

“不用,我不饿。”其实她想说,请你不要管我。

江浩好像知道她浑身酸痛一样,说:“你平常不运动,才会一动就浑身酸痛,今天还有很多地方要去玩,你可以吗?”

“可以,我沒事。”

看吧看吧,又在逞能了,看她那傲气的眼神就知道,江浩笑了一下,起身下床直接走到她跟前,然后二话不说掀开被子将她的小腿揪了出來。

乔心唯不是沒反抗,只是江浩的动作太迅速,她反应不过來。

“喂,你别碰我。”

“你要想把晞宝吵醒,那你就大叫吧。”

“你??无耻…”

“更无耻的还在后面,你忍着点。”话音刚落,江浩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掰着她的脚掌往前压。

“啊??”乔心唯的面部表情极其惨烈,但声音全都压在了嗓子眼里。

江浩一下一下给她按摩着小腿,一般小腿和腰腹是最酸痛的地方,累积的**酸多,通过适当的拉伸和按摩会减轻一点,不过只是减轻一点而已。

他边捏边叮嘱道:“以后要多运动,你还不如晞宝呢??感觉好点沒?要实在不行,我们上午先去泡温泉好了,泡泡温泉也会缓解一下。”

泡温泉,乔心唯的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画面,就是那年在大雪山附近的温泉小镇上,他们一起泡温泉的情景。顿时,她满脸通红。

“不泡…”她冷冷地拒绝道。

“可昨天答应了晞宝的。”

“别拿晞宝说事,反正我不泡。”

江浩识趣地闭嘴了。

这不大的声响,还是吵醒了在晞,他揉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乖巧地说:“妈妈早,叔叔早。”看到江浩正蹲在地上给妈妈捏小腿,他便好奇地问,“妈妈,你怎么了?”

乔心唯要收回脚,可是江浩钳住她的小腿不让动,他说:“妈妈平时懒,不**动,一动就腿酸,晞宝呢,酸不酸?”

在晞摇摇头,而且是大幅度的摇头,“不酸。”

“臭小子,在妈妈面前炫耀是不是?去,自己去洗脸刷牙。”

在晞跳下床,一觉醒來简直就是满血复活,他一看到堆在角落里的礼物,就直接扑了进去,“哇,原來不是在做梦,真的有这么多礼物哇。”

乔心唯汗颜,命令道:“晞宝,刷牙洗脸。”

“哦,我知道了,妈妈,你不要老是重复跟我说,我又不是聋子。”在晞跑去了洗手间。

昨天一进來就睡着了,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今天一早醒來,到处都是好玩好看的地方,特别是那整面的落地窗,前面就是整个迪斯尼公园,白天能看到全景,晚上就是夜景。

在晞一边刷牙一边看,眼睛都不够看的。

江浩捏完了一条腿,又要捏另外一条,他把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在起效的前提下尽量轻地给她按摩,“忍着点,一定要揉开,不然你今天走不了路,明天会更酸。”

这一点,乔心唯相信,痛也只能咬牙忍着。

“喂,旅游完了回去,你该走了吧,不用上班了?”

江浩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很想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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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叔叔就是爸爸

第2章叔叔就是爸爸

江浩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你很想我走吗?”

这样的高低距离,这样的暧昧问句,再加上他那温柔如水的眼神,令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暧昧起來。江浩十分期待,而乔心唯,更加尴尬。

她顺势小脚一踢,直接朝他胸口踢了一脚,“江浩,不要再让我警告你。”

江浩沒准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摸了摸胸口,还是一副温和儒雅的样子,“好好好,别这么凶,小心吓坏孩子。”

“你??”

江浩笑,“我错了,错了。”他干脆坐在地上,又抓住她的脚给她捏小腿,力道十足,霸气十足,怎么都不让她甩掉,他边捏边说:“别动,我给你捏捏,不然你真的走不了路,呆会儿还要去玩,你走不了只能呆房间喽。”

乔心唯沒辙,对付不了他的厚脸皮啊。

“我是要回都城一趟,有点事要去处理一下,工作上的事,不过我马上回來。等我回來了,我们另外找个地方搬家,你看看想住在哪里。”

见她沒反驳,他又说:“如果你不反对,我这次回去就顺便把晞宝的户口报上去,上完了户口,晞宝也能上正规的幼儿园。这些事都我來安排,我爸妈那里你不用管,我來处理。你不想回都城,那咱们就在临州,这里也不错,总之一句话,你别想甩掉我。”

乔心唯不做声,让他说去吧,她自有打算。

之后又是充实的一天,吃完早饭外面的花车大游行就开始了,道路两边围满了人,大朋友小朋友到处都是,挤得水泄不通。

在晞骑在江浩的脖子上,花车一來他就兴奋地大喊拍手,不亦乐乎。

乔心唯负责拍照,透过镜头,她看到了孩子纯真的笑脸,孩子是最不会伪装的,他需要一个父亲,他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刚进入冬季,气温还不是很低,白天太阳又好,一运动照样能出一身汗,看看在晞,都脱掉外套了,还一头的汗水。

“晞宝,头低下來,擦擦汗。”

在晞低着头,乔心唯给他擦汗,擦完了,江浩厚着脸皮说:“给我也擦擦呗,我也出汗了。”

乔心唯就抬起手给他也擦了,他心满意足。

游行结束,人群散开,都各玩各的去了,听说今天的进园人数是昨天的两倍,也就是说,几乎每个娱乐项目都得排长龙。而他们,幸好昨天已经玩过大半了。

玩碰碰车的地方,乔心唯一辆车,江浩和在晞一辆车,另外一个男的老是开车撞乔心唯,在晞看了,拍着江浩的手臂大叫起來,“叔叔,撞他撞他,给我妈妈报仇。”

孩子童言无忌的一句话,惹得江浩大笑起來,“好嘞,晞宝坐好,咱们给妈妈报仇。”

结果那个男人,被江浩撞得逃无可逃,直到游戏结束。

下午,江浩和在晞去泡温泉,乔心唯一定不去,宁愿留在房间里泡按摩浴缸,这也是不错的享受。

泡了沒十分钟,外面忽然响起了开门声,乔心唯正昏昏欲睡,听到声音一下就给惊醒了。

还沒來得及问,就听到了在晞的声音,“妈妈,妈妈,我们回來啦,我要跟你一起泡澡。”

这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她说:“好,进來吧,水温正合适。”

谁知,小绵羊还拉着一头大灰狼进來,江浩和在晞双双脱了浴袍,赤着脚“噗通噗通”跳了进來,溅起的大水花噗了她一脸。

浴缸是足够大的,在晞带着游泳圈在里面游起泳來,但是乔心唯十分不自在啊,她与江浩面对面坐着,江浩双手摊开放在浴缸边上,左手上那枚简单大方的铂金戒指很是显眼。他悠然自得地坐着,有时候看着在晞,但更多的时候是在看她。

乔心唯身上只裹着浴巾,沒想到他们会回來,也好在他们回來得早,再晚一点她就脱光了。可即便是这样,她也觉得别扭。

“看什么看?…”她冲江浩唬了一下。

江浩直白地说:“看你好看啊,晞宝,你说妈妈好不好看?”

在晞扑腾着他的小短腿,小手掌拍着水面,欢呼起來,“好看呀,我妈妈最好看了,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妈妈。”

乔心唯生气也气不出來了,江浩就是故意的。

江浩拉着在晞的小手,问:“晞宝,我做你爸爸好不好?”

在晞固执地说:“我有爸爸啊,我爸爸是查电表的,我爸爸在外地上班赚钱。”

江浩真想告诉他,我就是你爸爸,“晞宝,你想爸爸吗?”

“想呀,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就我爸爸老是不在家。”

“你怪爸爸吗?”

在晞摇摇头,似懂非懂地说:“不怪啊,因为妈妈说爸爸在外面赚钱养家很辛苦,爸爸也是沒有办法,所以我不怪他。”

“那爸爸要是回來了,你认得他不?”

原本扑腾不停的在晞忽然停止了,这个问題他回答不出來,他无辜地看着妈妈求助,那小眼神可怜兮兮的,“妈妈??我,我认得爸爸不?”

乔心唯心里一阵难过,这是孩子内心深处最缺的一块,什么是父**,他其实不懂,但他渴望。

乔心唯将孩子拉近了身边,她狠狠地白了江浩一眼,然后对孩子说:“晞宝,你很想爸爸对不对?”

“恩。”

“你觉得叔叔对你好吗?”

“恩。”

“你觉得叔叔像爸爸吗?”

“恩。”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这温水的热气太足了,迷得她眼睛发酸,她认认真真地说:“其实妈妈一直都沒有告诉你,叔叔??他就是你爸爸。”

江浩屏住呼吸沒有说话,他一直等待着这一刻,这段时间來,她对他所做的事情总是冷冷淡淡的,但她心里肯定感动,他知道。

可是,原以为的欢笑声沒有响起,在晞突然“哇”的一下大哭起來,直直地看着江浩,大哭。

在晞这一哭,弄得乔心唯和江浩惊愕万分,一阵手忙脚乱。

“晞宝,怎么哭了啊?晞宝,不哭啊。”乔心唯手足无措,怎么都想不到在晞会哭起來,而且还是很伤心的那种哭。

江浩更是不知所措,孩子哭,他的心也跟着揪成一团,不是应该欢欢喜喜地叫他爸爸么?怎么会大哭起來呢?

江浩把在晞抱起來,在晞大哭着喊:“不要你抱,你走开,我不要你抱……”而且还用双手用力地推开他。

江浩想安慰一下,可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在晞竟然如此抗拒他。

“把孩子交给我,你先出去。”

乔心唯接过情绪激动的在晞,在晞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趴在妈妈肩上继续大哭,哭得一抽一抽的。

见状,江浩无奈极了,只好离开。

乔心唯把在晞放在腿上,害怕他冷到,她就不停地用手将温水撩到他的背脊上和肩膀上,“晞宝乖了,不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可不会无缘无故地哭呢,晞宝不当男子汉了吗?”

在晞揉着眼睛,猛烈的大哭令他喘不上气,一哽一哽的,说话也说不清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我不要??不要爸爸,我要叔叔,叔叔??可以,每天陪着我??可是爸爸,爸爸一直要出去,不在家??”

乔心唯耐心地解释道:“叔叔就是爸爸,他们是同一个人,爸爸來看晞宝了,爸爸也很想念晞宝。”

“那为什么??妈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骗我他是叔叔。”

“因为,”乔心唯心头一酸,说得多了孩子也不懂,“因为妈妈怕晞宝有了爸爸之后就不**妈妈了,所以妈妈自私地沒有让晞宝认爸爸,晞宝,对不起,是妈妈不对,你原谅妈妈好吗?”

在晞停止了哭声,只是呼吸的时候还是一哽一哽的,“妈妈,你是不是生爸爸的气?气他一直一直都不回家?”

乔心唯忍不住流下眼泪,她从來沒在孩子面前红过眼,可是此刻,她忍不住。

在晞:“妈妈,你不要生爸爸的气,我**妈妈,也**爸爸,我想爸爸。”

“那你为什么哭?”

“因为我也生气,爸爸都不回來看我,呜呜呜??”说着,在晞又哭起來,分外伤心,“爸爸不要我了,所以爸爸??爸爸总不回家??”

乔心唯把孩子抱得紧紧的,她保证着说:“爸爸沒有不要晞宝,爸爸是怕太突然吓到晞宝,所以先当叔叔,你看,晞宝不是很喜欢叔叔么,叔叔就是爸爸呀。”

“哦,我现在知道了。”在晞擦擦眼泪,说,“妈妈,我不哭了,你也不要哭了。”

“好,我们都不哭,晞宝是最乖的孩子,咱们叫爸爸进來好不好?”

“好。”

此时的江浩早已泪流满面,他也是不轻易哭的人,可面对自己的孩子,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东西总是被撩动。

他一把将在晞抱了起來,用干净的浴巾将孩子包裹住,他疼惜地看着他,说:“晞宝,爸爸回來了,爸爸再也不走了,晞宝别生气,好吗?”

在晞点点头,还不习惯叫他爸爸,只是睁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乔心唯说:“抱晞宝出去吧,他差不多要睡觉了,给他把头发擦擦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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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叔叔就是爸爸(2)

第3章叔叔就是爸爸(2)

江浩感谢乔心唯在这个时候给他提供一个单独与孩子相处的机会,毕竟一个男人在女人面前流眼泪,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江浩抱着在晞一刻都舍不得放下,在晞泡了澡,玩累了,也哭累了,还被人抱着哄,确实有点犯困。

江浩拿了干毛巾给他擦头发,动作轻柔而又娴熟,经过之前的预热,他很快就进入了父亲的角色。

他说:“晞宝,是爸爸不好,爸爸对不起妈妈也对不起晞宝,让妈妈和晞宝两个人过了这么久,全都是爸爸的错。”

在晞抬起头看看他,还是沒敢叫出口,叫习惯了叔叔,忽然要叫爸爸,这种转变有点突然。

“爸爸以后不走了,爸爸以后每天给晞宝做菜菜吃,每天送晞宝去上学,爸爸也不会让妈妈再那么辛苦了,你原谅爸爸好吗?”

在晞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就原谅你呗,你都说对不起了,妈妈说原谅别人也是一种美德。”

江浩捧起孩子的小脸亲了一口,孩子的世界是最单纯的,他真的很感谢乔心唯把善良、宽容、坚强等这些美好的品质教给了孩子。

“你??我想睡觉觉了。”他想叫爸爸,可是有点别扭沒喊出來,他拉着江浩的手指头,怯怯地问,“我能睡觉觉吗?我睡着了你会不会又偷偷跑走了?”

江浩再一次流下泪來,亲了一下孩子明亮而又害怕的眼睛,他恳切地说:“晞宝放心睡,爸爸向晞宝保证,等晞宝醒來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肯定是爸爸。”

“拉钩。”

看着孩子主动伸出來的小拇指,他泪中带笑,也伸出小拇指來,“好,拉钩。”这是一种承诺,最简单也最真诚的承诺。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你跟我一起念啊。”于是,父子俩一起念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是小狗。”

江浩嘿嘿地傻笑起來,“好,变了是小狗,爸爸一定陪着晞宝,快睡吧。”

在晞安心了,孩子就是孩子,困意一上來,挡都挡不住,他乖乖地钻进被子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江浩静静地看着他,看得出神,他不是第一次这样看着孩子,肯定也不是最后一次,未來的日子,他要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上大学,毕业,工作,结婚,生孩子??想想,都觉得幸福。

乔心唯收拾了心情,慢慢走了出來,她穿着浴袍,白皙的皮肤因为泡澡而泛出了红晕,眼睛也是红红的,她轻声说:“你陪晞宝睡吧,我一个人睡这里。”

“真的?”

乔心唯回了他一句,“煮的…”

江浩又傻笑起來,他求之不得啊,最好是能一家三口一起睡,哈哈哈哈。他恳切地说:“心唯,谢谢你。”

乔心唯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他,受不了他这种眼神,“睡吧,睡一会儿下午才有精神玩。”

“恩。”江浩点头,心里有千丝万缕的感慨。

安静的午后,温暖的房间,空调吹着轻柔的暖风,玻璃台上摆着鲜绿的薄荷,地毯上倒影着落地窗的大格子窗框,还有透明的米白色的纱幔,静止中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温柔。

一切仿佛都在诉说,这如水的时光啊,请你慢点走。

睡了约莫个把小时吧,在晞先醒了,他睁开眼睛便看到了江浩,这是他的爸爸,高大威武又英俊,他简直太崇拜他了。

在晞伸出小手轻轻地摸了一下江浩的鼻子,真的,是真的,他看着江浩的睡脸笑了起來,还不由得发出稚嫩的咯咯声。

这一笑,江浩和乔心唯都醒了。

江浩睁开眼就看到了儿子的笑脸,他揉了揉眼睛,“晞宝,你醒了啊。”

“爸爸,你眼睛里有眼屎,哈哈哈哈,爸爸,你好脏呀。”

江浩愣了一下,“晞宝,你叫我什么?”

“爸爸呀,爸爸你耳朵不好使呦。”

“呵呵,晞宝,你再叫一遍。”

晞宝翻起來直接骑到了他身上,圈着他的脖子又笑又叫,“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你听清楚了吗?”

“诶,乖儿子…”

父子两在被窝里玩闹起來,一时间笑声连连,另一边的乔心唯看了,也深受感染,眼角的泪默默地流了出來,流进了头发了,沾湿了枕头。

她总说自己一个人也能把孩子养大,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把孩子照顾得再好她也代替不了江浩,她再排斥江浩也不能剥夺了孩子得到父**的权力。

睡醒之后,在晞心血來潮要拆礼物,昨天收了那么多的生日礼物都沒來得及拆,他拉着江浩,说:“爸爸爸爸,帮我一起拆礼物啊,你要是喜欢,我可以送你一份,就一份哦。”

江浩笑笑说:“好。”

送礼物的人都跟约好了似的,除了两份是喜羊羊灰太狼的玩偶之外,其余的都是亲子装,有毛衣外套裤子鞋子手套帽子,连口罩都是两大一小的亲子套装,拼凑起來,刚好是他们三个人穿的用的。

在晞喜欢得不得了,一拆一个哇,拆开就自个儿穿上了,正合适。

太阴险了,太算计了,太不要脸了,乔心唯幽怨地瞪着江浩,这一切,若不是他安排好的,哪有这么巧合?…

江浩仍然在傻笑,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附和着在晞,欢乐地说:“哇,太帅了,晞宝,跟爸爸妈妈穿一样的衣服,是不是酷毙了?”

“恩,绝对酷毙了。”

乔心唯死活不穿,为什么每次都被他算准,为什么每次都被他吃死,她不服。

江浩一脸抱歉地说:“哦,我忘了说,刚才你们睡着的时候,我叫了前台服务,把脏衣服都送去干洗了,呵呵呵,还好沒把你们吵醒。”

“??”乔心唯满头的黑线,江浩,你赢了…

穿上亲子装的三人组,回头率飙升,江浩和在晞嘻嘻哈哈地玩乐,乔心唯走在后头苦着一张脸自己跟自己生闷气,我肯定是脑子被门挤了,才会答应他出來玩,我肯定是脑子缺根筋,才会让晞宝认爸爸,我就是太笨。

在晞本來就粘江浩,现在更是爸爸爸爸地叫不停,什么事都叫爸爸,这可把乔心唯酸得够呛。

天色逐渐暗下來,周围的夜景灯逐一亮起,这个时候去坐摩天轮,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乔心唯在排队,父子两去附近的小摊上买东西,回來的时候,在晞手里拿着两团棉花糖,一手一个。

“晞宝,甜的吃多了会蛀牙的。”

“妈妈,给,”在晞把其中一个递给她,“爸爸给你买的。”

乔心唯拿着棉花糖,她这个还是粉红色的,她无语地看了一眼江浩,“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江浩完全无视她的质问啊,一手抱着在晞,一手揽着她的肩膀,说:“快快快,空箱子來了,轮到我们了。”

“哎呀你别碰我。”

江浩不但不听,反而还拉起她的手往前跑,“这可不等人,快跑。”

据说,这是全亚洲最大的摩天轮,在最高点的时候可以看到整个城市,据说,两个相**的人在最高点的时候接吻,可以相伴到老。

夜幕降临,昏暗的天空像一块幕布一样笼罩在城市上空,车厢慢慢升高,摩天轮上亮起了七彩绚丽的灯,一闪一闪的,甚是好看。

“哇,真漂亮,爸爸你看,那儿是我们住的酒店吗?”

“对。”

“哇,太漂亮了。”

乔心唯转头往外看去,可不是,下面的街道和房子越來越小,公园到处都是景观灯,包括公园外面,远远的,还能看到市中心的夜景,那是著名的海滨大城市S市。

忽然,车厢晃动了一下,江浩突然从对面坐了过來,她吓得惊叫一声,“啊,你??你过來干嘛?”

江浩不语,转而看着在晞问:“晞宝,一个人坐在那里怕吗?”

在晞一边看夜景一边吃棉花糖,悠哉悠哉地说:“不怕呀,爸爸妈妈你们约会好了,不用管我,我自己玩。”

“??”乔心唯果断坐远了一点,纠正道,“晞宝,别乱说,爸爸妈妈才不是在约会。”

江浩往她身边移,说:“谢谢儿子成全。”

乔心唯用手肘对着他胸口一捶,“成全什么啊成全,喂,你不要过來,重心不稳会晃的……”

“哈哈哈哈,你怕?”

乔心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真的不想搭理这个人。

“哈哈哈哈,你看晞宝都不怕,这又不会掉下去,不用害怕啦。”

“滚开,离我远点。”

江浩果断换了一个话題,“你不吃棉花糖吗?晚上雾气一上來,再风一吹,会化的。”

“要你管…”

“你不吃我帮你吃啊。”说着,江浩握住她的手,将棉花糖往自己嘴边塞。

乔心唯急了,哪有这么野蛮无理的人啊,“喂,我的,你不准吃,这是晞宝给我吃的。”

她抓狂极了,力气沒他大,胆子沒他大,眼看着他一口一口吃着棉花糖,她更着急,一着急,她脑袋凑了过去也咬了一大口。

绵密的棉花糖,淡淡的甜,浓浓的香,咬一口进嘴里立刻会化掉,然后整个口腔都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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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总有一天你会回头

第4章总有一天你会回头

江浩紧紧地握住乔心唯的手,乔心唯不敢真的跟他抗争起來,一來她怕高,二來她怕晃。

人越大,害怕的事情就越多。

“喂,你住嘴啊你,这是晞宝给我的,我都舍不得吃,你还抢?你停啊……”乔心唯那个气啊,江浩根本不听她的,一口一口吃得起劲。

江浩故意说:“恩,味道不错么,难怪生意那么好。”

乔心唯沒辙,只能跟他一样,张大了嘴巴去吃,吃到一点是一点。

不知怎么,江浩坐得越來越近,他们的肩膀几乎是贴着的,他看着她,跟个孩子一样因为自己的食物被抢走而生气,她又着急又无奈的样子,他看着就喜欢。

摩天轮的车厢抵达最高点,整个S市的夜景尽收眼底,江浩咬着咬着,忽然很快地碰了一下她的嘴唇。

唇边还粘着几缕棉花糖,他吻了她,情不自禁。

乔心唯瞪大了双眼,仿佛有一股电流涌遍全身,她僵硬了全身,讨厌着反感着恶心着,可是她还该死地渴望着。

江浩微微一笑,那如丝的笑容简直叫她凌乱。

“爸爸妈妈,你们在亲亲吗?”在晞惊讶的童声突然响起,随即就是一串童稚的笑声,“嘻嘻嘻嘻,我什么都沒有看到。”

乔心唯的脸超红,一下就弹开了,连棉花糖也不要了。她坐到了在晞那一边,车厢晃了一下,她害怕得大叫一声紧紧地抱住了在晞。

“哈哈哈,哈哈哈哈。”江浩大笑起來,他悠哉悠哉地靠坐着,还翘起了二郎腿,他拿着棉花糖举了举,问:“你还要吃吗?”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在生气,还是在害羞,“你要吃给你,一个棉花糖而已,我才不稀罕。”

江浩也很幼稚,故意咬了一口棉花糖,眯着眼睛笑,一个劲地说真好吃。

三十七岁的老男人,竟然做着连十七岁的男孩都嫌幼稚的事情,真是醉了。

“晞宝,爸爸跟你换个位置好不好?”

“不好…”乔心唯抱紧了儿子,“晞宝,别跟他换,妈妈跟你坐一边。”

在晞看看爸爸,再看看妈妈,随便他们怎么坐喽,他无所谓地吃着棉花糖,大口大口咬着,吃得满脸都是。

江浩拿出手机,“好嘛好嘛,那我给你们拍照。”乔心唯扭着头看旁边,“哎呀,看我这边嘛,你看晞宝多配合,跟儿子拍照你还扭扭捏捏的干嘛。”

在晞也推着她,“妈妈妈妈,你看那里,看那里,我们一起拍照。”

乔心唯好无奈,当着儿子的面她也不能发火,只好摆正了身体,头也看了过去。

江浩一直在录像,“很快好很快好,來,笑一个,晞宝,亲一下妈妈。”

在晞仰起头,用他那张沾满糖丝的小嘴巴在乔心唯的脸上亲了一口,乔心唯好囧,只觉得黏黏腻腻的,一摸,手上都是。

江浩把这些画面全都记录下來了,他的手机里几乎全是她们母子俩的照片,即便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他都不愿删除。

他心血來潮,突然站了起來,“晞宝,我们來照张全家福好不好?”

“好啊。”在晞跳了起來,小短腿跑了两步就跑了过去,弄得车厢直晃悠,还在那儿兴致高昂地说,“妈妈,快來呀,快來呀。”

乔心唯腿软好吗,“你们拍就行了。”

“快來,缺了你怎么叫全家福?”江浩伸手过去拉她,“快点嘛,很快就下去了,现在拍能拍到下面的夜景。”

乔心唯是真的害怕,拉着车厢里的栏杆慢慢站了起來。江浩顺势拉住她的胳膊,她一甩沒甩掉,他就直接将她拉到了中间。

乔心唯半蹲着,在晞站在中间,江浩手长,一手拿手机自拍,另一只手直接抱住了乔心唯的肩膀,老婆孩子全在他怀里。

这是他们第一张全家福,除了乔心唯的表情有点不自在之外,其他都不错。

江浩把这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上,还写了一段文字……“余下的生命只为你们。”

这一发,迎來了诸多点赞和留言,除了祝福之外,也有几个调皮的。

阮滨的留言还算正常,他说:“小子好帅,叫干爹。”

陈敬业就调皮了,他说:“咦,妈妈脸上是什么,是爸爸的唇印吗?”

江浩是回到酒店之后才看的手机,看到大家的留言,他只是统一回复了一句谢谢,外加一个笑脸。

他站在窗边,拿着手机一条一条看留言,朋友们真是太逗了,陈敬业之后有了各种各样的回复,他看了就想笑。

“江首长,这是你儿子?太突然了,多少少女要心碎啊。”

“看嫂子脸这么红,肯定是江首长干的。”

“你竟然干了坏事还留下证据。”

“我发誓我沒看到嫂子脸上的东西,我发誓我沒有想歪。”

“哇,小帅哥,晚上不要打扰爸爸妈妈生弟弟妹妹呦。”

“江首长,祝你跟嫂子性福。”

江浩沉浸在自娱自乐当中,乔心唯正在给在晞脱衣服,两人错愕地看着跟傻子一样的他。

“妈妈,爸爸怎么了?”

“脑子被门挤了。”

“啊?”

“他疯了,别理他,走,妈妈带你去洗脸刷牙。”

江浩哈哈大笑,解释道:“沒沒,我看留言呢,你们要不要看?”

乔心唯忍不住说了一句,“幼稚…晞宝,咱们走,不理他。”

洗漱完毕,江浩自告奋勇要哄孩子睡觉,在晞非要听儿歌,不依不饶的。

“晞宝,爸爸讲故事给你听不好吗?”

“不要,我要听爸爸唱儿歌。”

江浩转头向乔心唯投去了求助的目光,乔心唯幸灾乐祸地一笑,不理。江浩沒辙了,硬着头开始唱,“葫芦娃,葫芦娃??”

才一开口唱,乔心唯就“扑哧”一下笑喷了,她挥挥手抱歉地说:“你继续,当我不存在。”

在晞却兴趣很浓,拉着江浩说:“爸爸爸爸,你唱嘛,你唱嘛。”

“好好,晞宝躺好,”然后,江浩从头开始唱,“葫芦娃,葫芦娃,一根绳上七朵花??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真的不记得怎么唱的了,他只能用啦啦啦代替。

乔心唯一会儿捋头发,一会儿扶额头,最后直接捂上了嘴巴,快憋疯了,江浩,你就是一个逗比。

好不容易,在晞终于睡着了,他是睡在江浩那边的,他说今晚要跟爸爸一起睡。

江浩松了一口气,轻轻地给他盖好被子,哎,看來得恶补几首儿歌才行。

乔心唯坐在另一边的床上,她将电视开了静音,只看画面。电视里正在热播的是《何以》,这是一个男女主角别后重逢的故事,在黑暗的楼道里,男主角将女主角按在墙上强吻了。

女主角美得精致,男主角帅得惊人,字幕是背景音乐的歌词,字字句句切合意境,镜头缓慢柔美,还各个角度都要播一遍,那画面真是太美太有感觉了。

江浩幽幽地转过头去看了乔心唯一眼,乔心唯拿起遥控器直接转台。

江浩站起身,直接往她床边走,她警觉地往后缩了一下,后背都贴到了床头,“你??你想干嘛?”

谁知,江浩一把夺过她手里的遥控器,又转台转了回去,电视画面已经切换到了男主角独自思念回想的画面,他指着男主角,说:“别看他长得帅,其实他都四十多了,比我还老,能当你爸了。”

“??”乔心唯挺无语的,淡定地说,“那也比你帅,走开,别挡着镜头。”

江浩郁闷地眨了眨眼睛,沒转身,直接按了遥控器上的关闭键,电视黑屏了。

“诶,你??干嘛?”

江浩二话不说,直接朝她扑了过去,按墙上强吻这种事情,他又不是做不出來。

乔心唯哑声叫,“江浩,你你别乱來。”

江浩将她压在床头,温香软玉,提神醒脑,“呵呵,我今天发了一张咱们的全家福,想不想看我朋友圈里大家的留言?”

“不想,你走开。”

“给点面子看一看呗,特别搞笑。”

“不看,江浩,你走开啊,我叫了…”

“你叫啊,把晞宝吵醒了我继续哄,我无所谓。”

乔心唯生气了,用力地抬了一下膝盖,可身子被棉被盖着,她根本踢不到他。

“别动,”江浩说,“我又不想干嘛,我就是想帮你把头发上的脏东西拿下來。”说着,他伸出手,仔细地挑着她的长发,把黏在上面的脏东西拿了下來,“好粘,是糖,呵呵,吓到你了?胆子这么小啊?”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气愤地说:“滚开,我要睡觉了。”

“你真不想看我的朋友圈?”

“不想。”

“那加一下好友行不?”

“不行,加了我也可以拉黑。”

这话不假,他每次偷偷地加上,她发现之后就是拉黑一种结局。

“你走不走?…”

江浩无奈地点点头,慢慢地松开了她,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的,总有一天。

夜深了,在晞均匀地呼吸着,睡得香甜,江浩几次看向乔心唯那边,她那儿一点动静都沒有,大概也睡着了。他抱着儿子,那么热乎,那么真实,他打从心底里笑出來。

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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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不是他太太

第5章我不是他太太

一场突如其來的阵雨打断了他们去海边的计划,天气变得更冷了,北风也大了,考虑到孩子,他们不得不提前返回了临州。

回到临州,一下车就听到小卖部的邻居们在谈论洪春燕的案子,这个案子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至今依然是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事情。

可仔细听,好像案子又有了新进展。

“杀人案那只是一个导火索,其实警方老早就盯上了那家旅店,背后有高官支持着。”

“听说不止一个高官,有好几个呢,现在全都落马了。”

“所以说,反贪和扫黄往往是连在一起的。”

乔心唯转头看着江浩,只见他眉头紧锁,一脸心事的样子。

也就在那天,家里來了电话,林采音在电话那头心急如焚地说:“阿浩,你爸被警察带走了。”

“什么时候?”江浩大为错愕,这件事太突然了。

“就在刚才,是陈厅长亲自來的,说是请你爸去警局问几句话,可我看着就是不放心啊。”

面对乔心唯和在晞惊诧的表情,他沉重地说:“妈,你别太担心,可能就是问几句话而已。”

“阿浩啊,靳首长被双规了。”

“什么?”江浩又一阵错愕,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是靳子剑靳老首长?”

“对,就是从你现在的位置上退下來的靳老首长,是昨天半夜从家里抓出來的,今天一早你爸就接到了很多电话,都在说靳首长的事。沒过一会儿陈厅长就來了,吓死我了,你爸是不是也被双规了?”

江浩面色如土,“妈,别瞎想,双规哪有这么简单。”

“你快回來吧,现在我一个人在家,害怕。”

“好,你在家等着。”

挂了电话,江浩的脸色尤为凝重,靳首长是他的恩师,也是将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这才退休两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呢?

说是退休,其实靳首长只是从首长位置上退下來而已,毕竟年纪大了,这个位置要留给年轻人。退下來之后,他依然在重要部门担任要职,有着多重身份。

本來他也是准备回都城一趟的,事发突然,他不得不提早走。

“爸爸,你又要走了吗?”在晞看他收拾起了行礼,眼泪就挂了下來,他不是一个**哭的孩子,但是好不容易才跟爸爸相认,爸爸又要走,这在年幼的孩子心目中,是一种巨大的打击。

江浩蹲下來,拂去在晞脸上的泪水,他摸摸他的脑袋瓜子,说:“爸爸要去办点事,很快就回來了。”

“呜呜呜,你骗人,你说再也不走的,爸爸你骗人…”小在晞嘴巴一扁,才擦干的眼泪又吧嗒吧嗒地挂下來,直接滴到了江浩的手上。

江浩愧疚极了,孩子一哭,他的心更难受。

乔心唯抱起了在晞,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劝道:“晞宝,爸爸每天陪着我们也有好长一段时间了,他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你不能不让他去啊。”

“可是,可是我不想让爸爸走,爸爸走了不回來了怎么办?”

江浩保证道:“不会的,晞宝,爸爸肯定很快就回來。”

“爸爸,你能不走吗?”在晞坚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得人十分心疼。

乔心唯说:“晞宝,不能不讲理啊,爸爸真的有事要去做,就跟妈妈要上班只能把晞宝放在托儿所是一个道理,都是沒办法的事情,懂吗?”

在晞点点头,虽然行动上答应了,可心里还是十分不愿意,他就怕又失去了爸爸。

江浩受不了儿子这种可怜兮兮的小眼神,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正当江浩百般矛盾之时,乔心唯忽然说:“晞宝,要不然我们跟爸爸一起去好不好?让爸爸去做事,我们去看姥姥和姥爷怎么样?”

江浩眼睛一亮,在晞也破涕为笑,拍着手欢叫起來,“好啊,好啊,我要跟爸爸一起走,我要去看姥姥姥爷。”

江浩还处于兴奋当中,看到乔心唯打开一个大箱子收拾起了一大堆衣物,又满屋子找可以带走的东西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來。

为什么房租到期她也不急着找房子,为什么被图书馆辞退了她也不急着找工作,为什么在晞不去托儿所了她也不急着找幼儿园,其实她早都打算好了要回去的。

东西看着不多,但收拾起來却不少,毕竟是她住了四年的地方,也是在晞从出生到现在生活的地方。最后挑挑拣拣,只能带上必需品。

“妈妈,我的连环画装不下了吗?”

“装不下了,只装了你的画册,蜡笔也装不下了。等到了都城,妈妈再给你买好不好?”

“都城有一样的吗?”

“有,还有比这更好看的。”

在晞愉快地答应了,“那好吧,妈妈,我想带上小熊可以吗?我抱着它。”

“可以。”

“妈妈,我还想带上水壶。”

“不可以,带不下了。”

“放在我的小书包里。”

“放不下了,你小书包里全是生日收的礼物,水壶这么大,带不了了,妈妈再给你买好不?买比这个更好看的。”

“小火车也带不下了吗?”

“恩,带不下了,晞宝,这些玩具都城都有,姥姥家还有好多呢,你不记得了?”

“那??好吧。”在晞忧伤极了。

江浩拿着箱子,乔心唯抱着儿子,她最后看了一眼这里,四年前她來到这里避难,不轻易出租房子的秦大妈爽快地把房子租给了她。一住就是将近四年的时间,她在这里生下了在晞,她也很**护这里,对这里,她有很多的回忆和不舍。

江浩劝慰着说:“走吧,我们家里全都有,什么都不缺。”

乔心唯沉默,只能关上了门。

不是所有事情非要一个明确的说明,有些事情,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说明了一切,江浩不再追着求她的原谅,她也不再强硬地非要跟他划分界限。有一个孩子在中间,再怎么样也做不到毫无关联。

离婚不离家,是他提的,她也默认了,或许,这是对孩子最好的选择,也是对两个人目前的关系最好的选择。

飞机两个小时,他们很快就抵达了都城,在晞在飞机上就睡着了,玩了两天,还沒來得及休息就赶到了都城,别说孩子,大人都觉得累。

一下飞机,寒冷的空气就从四面八方袭來,入冬了,都城的室外明显要比临州冷,再加上这阴沉沉的天,越发感觉冷。

外面已经有车在等着了,一上车,江浩就说:“你跟晞宝先回家,我先去我妈那,晚点再回去。家里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但是你的东西都还在。”

不等乔心唯开口,江浩又拿出了一把钥匙,“家里的钥匙你沒有了吧?给,这是我的,你拿着。”

乔心唯有些犹豫,本來是打算住父母那儿的。

“拿着吧,”江浩把钥匙塞给她,又说,“一个月沒回去住,冰箱里的东西估计全坏了,我让小方给你们订外卖,晞宝,想吃鸡腿吗?”

“想,想吃大鸡腿。”

“好,爸爸记住了,呆会儿让小方叔叔给你们送过去,吃完了你跟妈妈睡一觉,然后就能看见爸爸了。”

乔心唯一度想插话,但话头都被父子俩抢去了,在晞问:“小方叔叔是谁啊?”

“小方叔叔是爸爸的好帮手,恩,他是一个很好的人,晞宝要对他礼貌一点,知道吗?”

“恩,好。”

江浩转头对乔心唯说:“小方快要结婚了,就在年底,新娘子是他的老乡,青梅竹马。”

“是么,那很好啊。”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吧,晞宝,爸爸带你去喝小方叔叔的喜酒好不好?”

在晞点头如捣蒜,“好呀。”

乔心唯又错过了拒绝的机会,江浩就是找准了她犹豫的时候,连思考和拒绝的机会都不给她。

“我在这边下,你一定把她们送到家里。”

司机是一直给江浩开车的,开了好几年了,知道乔心唯,他点头说:“明白,首长请放心。”

再一次來到这幢楼,乔心唯心里很是忐忑,在晞却很新奇,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妈妈,这是哪儿,好高好漂亮的房子啊。”

“晞宝喜欢这里吗?”

“喜欢呀,非常喜欢。”

乔心唯抱着儿子掩饰着内心的慌张,她笑了笑,尽量平稳地说:“爸爸住在这里,以后妈妈和晞宝也住在这里。”

“这里是我们的家?”

家?听到这个字,乔心唯愣了一下,是家,她就是说不出口,不想承认。

楼下的管理早换了人,现在值班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直接把他们给拦住了。

“等等,你们不是这里的住户,你们找谁?”

乔心唯如实说:“找江浩。”

楼管仔细打量着她,这个女人他印象深刻,早些时候,她哭着硬闯了进來,后來江首长跟她一起出去了,想來是认识的人。

这时,后面的司机推着行李进來了,他说:“我们去江首长家,打过招呼的。”

楼管很快就反应过來了,上头已经交待过,今天江首长的太太和儿子要回來,他马上露出了笑脸恭迎,“原來是江太太,不好意思啊,呦,江首长的儿子这么大了啊,真可**,快请快请。”

乔心唯一阵堵心,矢口否认,“我不是他太太,我叫乔心唯,以后别乱叫。”

“??”楼管尴尬极了,呆呆地看着他们进了电梯,我得罪什么人了吗?我沒有得罪他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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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回家

(女生文学 )

第6章回家

电梯到达熟悉的楼层。熟悉的过道。熟悉的大门。一切都沒有变化。乔心唯拿出江浩给她的钥匙。门一开。她愣了一下。里面完全不一样了。要不是她自己开的门。她都以为走错门了。

“这??这是江浩住的地方吗。”

司机大概也清楚乔心唯心里的疑惑。他说:“是的沒错。这里重新装修过了。”

在晞迫不及待地要进去看个新鲜。脱了鞋。他只穿着袜子就跑了进去。高兴地大喊:“哇。这里好漂亮。妈妈。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

“恩。是啊。”乔心唯慢慢走进去。那天晚上她來这里找江浩的时候。光急着求他去救在晞也沒有注意看。这里面真是大变摸样。

以前是欧式的土豪风。华丽精致却不实用。很多设计都只是为了好看。复式的结构。二楼单独开辟了一间练舞房。毫无用处。当时的装修。是江浩按照萧天爱的喜好來的。这是她后來才知道的。

而现在。一进门就满眼的明亮。处处都透露着温暖。一股自然清新的田园风扑面而來。客厅墙上一副大大的结婚照挂在正中。家的感觉尤为浓郁。

乔心唯错愕地盯着那副照片看。天哪。照片竟然在这里。

这张照片是在雪地里拍的。江浩穿着军装像一位英勇的勇士。为娇弱的她挡风挡雪。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她当时选照片的时候第一眼就看中了这张。意境美。花面美。

在晞也看到了大照片。又蹦又跳的。还拍起手來。“哇。妈妈真漂亮。我的妈妈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妈妈。”

乔心唯有些难为情。不好意思地看看司机。司机憨厚地笑了笑。什么都沒说。直接帮他们把行李拎进屋。

“师傅。谢谢。那个??您喝茶吗。”乔心唯尴尬地问。她以前从來不涉足江浩的工作圈子。只知道江浩有个随身的警卫员叫小方。其他的一概不知。这位司机大哥。她也是第一次见。

司机笑笑着婉拒了。说:“乔小姐。我还得去接江首长。。你们先休息吧。”

这个称呼有点刻意。她说了她不是江太太。那么只能称她为“乔小姐”了。

乔心唯尴尬地点了点头。“您慢走??晞宝。跟司机叔叔说再见。”

在晞很快跑了过來。挥挥小手说:“谢谢司机叔叔。司机叔叔再见。”

“再见。”司机走了。轻轻地带上了门。

乔心唯环顾四周。跟在晞一起四处看着。重新装修之后的屋子看起來更大了。而她与江浩的婚纱照。大小照片随处可见。

现在已经供暖了。屋子里温暖如春。客厅、厨房、书房、游戏房、客房都在一楼。卧室改到了二楼。

她刚想走上去。。门铃响了起來。想來。应该是小方。

“晞宝。呆会儿要叫小方叔叔。记住啊。”

“恩。好。”

乔心唯从猫眼看了一眼。见是小方。赶紧开了门。“小方。你好。”

小方还是老样子。笑起來就跟大男孩一样。见到乔心唯和在晞。他真的很高兴。为江浩高兴。“嫂子。你好。好久不见。”

乔心唯不自在地纠正道。“我不是??”

“你就是晞宝对吗。”小方看见在晞。就举了举手里的袋子。“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

在晞眨了眨圆溜溜的大眼睛。笑着说:“小方叔叔好。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

“诶。真乖。饿了吧。快來吃饭。”

乔心唯几次想插话纠正称呼。都沒成功。

小方一边将食物拿出來。一边说:“嫂子你可回來了。你都不知道。首长前段时间有多惨。胃出血。胃穿孔。在办公痛得昏迷了才去了医院。”

“什么时候的事。”乔心唯心里惊了一下。

“就在案子开庭之前。他做完手术出院沒几天就开庭了。他一直嚷着要去临州找你。可那时候还不知道你们具体在临州哪里。把医生都气得半死。最后实在是身体不行。他才作罢的。”

乔心唯低低地说:“是么。他沒给我说。”

“呵呵。想也知道首长沒告诉你。其实这些年。首长心里特别苦。别人不知道。我整天在他身边我最清楚了。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萧天爱被捕那天。萧天爱前一秒坐上警车。他后一秒就戴上了你们的结婚戒指。他还说终于可以光明正大戴了。嫂子。吃吧。天冷凉得快。再不吃就冷了。”

“好的。谢谢。你吃了吗。”

“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

“小方。听江浩说你年底结婚。”

“恩。我也老大不小了。家里催的急。”

“呵呵。。恭喜啊。”

“谢谢嫂子。到那天你可一定要來喝喜酒。”

乔心唯抿了抿嘴微微一笑。

“晞宝。你爸爸专门要我点的大鸡腿。好吃吗。”

在晞咬了一口。然后用力地点点头。“好吃。”

小方又裹了一块脆皮烤鸭。夹上黄瓜丝和甜面酱。“这可是都城的名菜。给。张大嘴巴咬一口大的。”

在晞凑过去。张嘴将烤鸭肉吃进嘴里。还沒吃完呢。他就乐得大叫。“哇。真好吃。比鸡腿还好吃呢。给我妈妈也裹一块。”

乔心唯连忙说:“妈妈自己來。晞宝也自己來。”

。感慨地说:“都这么大了。嫂子。这些年你一个人肯定很辛苦吧。哎。你是带孩子辛苦。首长是心里苦。他对你充满了愧疚。又想你。好几次我看到他坐那发呆。烟头都烫到手了他才动一动。我知道他肯定又在想你了。”

乔心唯心里隐隐地难受起來。她不再追究小方对她的称呼。而是想着江浩。江浩在救孩子的时候。可一点都看不出來刚动过手术啊。

“江浩的胃病。现在好了吗。”她问。“在临州这一个月。我沒看出來。”

“应该吧。手术很成功。但医生说了。还是得自己保养。这件事啊。首长连家里都瞒着。说是不想让二老担心。手术都是他自己签的字。。首长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乔心唯苦笑地摇了摇头。

“你别不信。首长都要辞职了。”

“什么。”乔心唯诧异不已。猛然地抬起头看着小方。

“是啊。辞职信都写好了。只是他刚坐上这个位置就马上辞职。怕上级不答应。他这次就是为了辞职这事回來的。他沒告诉你。”

乔心唯摇头。“他什么都沒跟我说。”

小方看了看时间。说:“嫂子。晞宝。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好。你慢走。”

吃完饭。简单收拾了一下。在晞说要到楼上去看看。她就拉着在晞慢慢走上楼梯。只见楼梯的墙面上。从下到上都挂着他们的照片。有婚纱照。也有生活照。好多照片都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拍的。有侧脸。也有背影。

主卧偌大的房间足足是以前的两倍。半面墙都是落地窗。采光极佳。双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脚感特别好。金丝压花的米白色墙纸。令整个主卧的基调变得温暖而又明亮。

次卧是宝宝房。以白色和浅绿色为主基调。墙上和衣柜上贴着卡通贴画。书桌上摆着各种可爱的小玩具。小床是一辆汽车的造型。棉质的床品摸起來柔软又暖和。

在晞一推开门就跑了进去。从孩子发光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很喜欢属于他自己的小天地。

“妈妈。我好喜欢这里。真的好喜欢啊。我们以后真的住在这里吗。”

乔心唯看着孩子期盼的目光。笃定地说道:“是的。不要再怀疑了。我们以后就住这里。”

“哇。太棒了。爸爸好厉害呀。”在晞跳上了床。在汽车造型的小床上滚來滚去。都不肯下來了。

能让孩子自觉睡觉。这也是好事一件。

乔心唯坐在床边。转头看向外面。卧室外面的小阳台被利用起來。改造成了一个室内的迷你花园。各种花花草草。只是好多花叶都枯萎了。可惜。

“妈妈。我要睡觉喽。”

“好。”

“妈妈。爸爸回來你要叫醒我哦。”

“好。”

“妈妈。我闭上眼睛喽。”

“好。”乔心唯笑着摇摇头。孩子的快乐是骗不了人的。在晞能这么喜欢这里。她也欣慰。

不一会儿。在晞就睡着了。乔心唯给他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她眼前所有的一切都是崭新的。她不曾想江浩能为了她的一句话而将房子重新装修。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再一次走进主卧。这里一样挂着他们的结婚照。那时候的他们是幸福的。从照片上就可以看出來。

衣柜里有很多衣服。她的。他的。

乔心唯徒手依次拂过衣肩。那些名贵的衣服都是以前江浩给她买的。以前的种种历历在目。他们之间有过伤害。也有过甜蜜。

她坐在梳妆台上。突然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眼角已经有了细纹。这四年。她过得很辛苦。她承认。

台面上放着最顶级的保养品和化妆品。看日期竟然是新鲜的。

她又轻轻地打开抽屉。里面全是保养品和化妆品。是过期的。江浩竟然每年都为她预备着这些。

她眼眶湿润了起來。她就知道。回到这里就更容易心软了。她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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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不是高傲,是自卑

第7章她不是高傲,是自卑

梳妆台前,她泪流满面,自与江浩重逢之后,她经常流眼泪,以前并不觉得一个人带孩子有什么辛苦的,反倒是现在,越想越觉得以前走过的路是多么的荆棘坎坷。

人都是健忘的,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句话很贴切,也很真实。

她伸手擦泪,却在抬手的时候不慎撞到了打开的抽屉。梳妆台上的抽屉,都是很浅的,抽屉拉得太开,再一撞就掉了下來。

这一掉,她就看到了第二个抽屉里的东西。

那是两个大小不一的锦盒,一大一小,她的心一下子就紧得发疼。她抖着手慢慢地拿出锦盒,打开大的,里面是那条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当初说了要退的,后來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些事,就沒有退。

再打开小的,那是她的结婚戒指,那枚小小的钻石依然闪着耀眼的光芒。她拿起戒指往自己手指上套,有点紧了,戒指沒变,是她的手指头变得粗糙了。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她把东西都收拾好,把抽屉也放回原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里不免伤感,我是不是变老了,我是不是变丑了?

走到床边,棉质的床品摸起來柔软而又温暖,一边的枕头是高耸的,另一边的枕头中间有些塌,上面还有些许短头发。

她掀开被子慢慢地躺下,习惯性地将手伸到枕头下面,手指摸到了什么东西,抽出來一看,原來是她的照片。

照片里的她,迎着阳光,眯着眼睛,笑得很甜。

眼泪再一次绝提。

……

江家,江浩急急忙忙赶到家,餐桌上的饭菜早已变凉,林采音就坐在沙发里,皱着眉头,呆着眼神,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

这些年,陆陆续续见过很多落马的高官,前段日子还到家里來拜访,坐在一起谈笑风生,忽然一下子就成了阶下囚。

这,其实是很可怕的事情。

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江浩会固执地放着门当户对的官家女儿不找,非要找出身平凡的女孩。

一人犯罪,全家受累。

江浩走來,“妈,妈,你怎么连饭都不吃?”

林采音悲戚戚地看着儿子,第一句话就是,“阿浩,你说得对,咱们就不该和他们走得那么近,他们出了事还要來调查我们??你爸肯定是冤枉的,他都退休多少年了啊。”

江浩沉着气,说:“你别着急,饭也要好好吃,我刚才给陈厅长打电话了,陈厅长只说让我放宽心。”

林采音一把抓住江浩的手腕,心急如焚,“陈厅长沒说其他的?”

“沒有,事情还在调查,我又是爸的儿子,肯定不能给我说太多啊,他能接我的电话就不错了。”

林采音慌了神,断断续续地说:“阿浩,我??我再也不偷偷地??收人家的礼了,你爸??他总是骂我收人家的东西,我只是想着人家一片心意收了又如何,我再也不敢了。”

江浩有些哭笑不得,头一次看到他妈这么着急害怕的样子,“你偷偷收人家什么礼了?”

“贵重的东西我也不敢收啊,就收点特产什么的,你爸问起我就说我买的,其实是人家送的。”

“妈,你放宽心,这沒关系的。”

“真的?”

江浩叹了口气,“真的,这跟贪污犯罪是两码事,你别担心。”

林采音说:“哎呦,我是怕了,你看马太太和周太太,我跟她们经常在一起的,丈夫突然一下就落马了,谁都不敢再跟她们走得近,哎,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过得怎么样,几十年的老姐妹了。”

江浩陪着母亲坐着,官场是沒有硝烟的战场,政治斗争绝对不比真枪实弹打仗來得轻松,胜者王,败者寇,都得付出惨痛的代价。

“爸要有事,我肯定也脱不了干系,我目前为止还沒收到任何消息,所以啊,你放心,爸肯定不会有事的。你别什么事都往坏处想,我们行的端做得正,就不会有事。”

在江浩的反复强调和不断安抚下,林采音才稍稍放下心來。

“阿姨,快把饭菜都热一下,再多添一副碗筷。妈,你不吃饭不行的,正好我也沒吃,我陪你一起吃好吗?”

“恩,好。”

保姆很快热了饭菜,母子俩就坐在一起吃饭,他们已经很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饭了,这是很难得的一次。

江浩离家一个月,当妈的肯定得问情况,“阿浩,你这次回來就别再去临州,你刚上任就休这么长的假,怎么跟部队交待?别再去了啊…”老的要操心,小的要操心,她就是操心的命。

江浩爽快地答应了,“好,不去了。”老婆儿子都不去了,他去干嘛,以后有空了去小城镇旅游一下,还是不错的。

林采音总算遇到点高兴的事情了,脸上露出了久违的淡淡的笑容,“呵呵,你终于肯听我的话了,你啊别怪我多嘴,你就把户口本给乔心唯吧,早早让她把户口迁走,以后省得再迁。”

江浩说:“妈,我去了一个月,你觉得你儿子还沒把她追回來吗?”

“你??哎呀你就是想气死我是不是?…”林采音又上火了。

“哈哈,妈,你别生气,你应该高兴。”

“我高兴个鬼,你怎么就对她这么死心眼呢?”

江浩仔细想了想,说:“我就是对她这么死心眼了,如何?”他反问道,“妈,平心而论,你对她哪里不满意呢?难道你不觉得她是一个好姑娘吗?”

林采音端着碗,停下筷子,说:“她是好姑娘沒错,但是她太骄傲了,明明是她高攀了咱家,她却还是一副清高的样子,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她现在不觉得乔心唯的平凡出身不好了,反而不满她的性格。

“哦,你是嫌她沒巴结你沒讨好你对吗?”江浩一语点破,林采音竟沒话说了,“妈,她不是骄傲,她是自卑。”

“自卑?”林采音不懂了。

“是啊,她是自卑才会那么逞强,别人都说她嫁给我是图钱图地位,事实是,她既不图我的钱也不喜欢我的地位,离婚的时候她一点都沒要我的,你要认为这是她的骄傲,那她就是骄傲,她活得比谁都骄傲。”

林采音闷着声不语,江浩继续说:“你还不准人家有自己的小骄傲小脾气?非得巴结你讨好你你才能觉得她心里有你?你啊,这么多年被爸宠坏了。”

“我??”

“妈,你别否认,你之所以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巴结你讨好你,对不?”

江浩一语击中,林采音有些羞愧,到底是虚荣心作祟啊。江浩说得一点都沒错,她年轻的时候也苦过,后來老爷子有了成就,她才跟着好起來,再后來自己的儿子也有了成就,她的心里多少有点飘,总觉得谁都配不上自己的儿子。

“幸好心唯脾气好不**计较,你挑刺的时候她笑笑就过去了,你倒好,还得寸进尺了,不要把她的退让当成你欺负她的筹码。”

林采音否认,“谁欺负她了?…”

江浩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开她的,你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以后跟我过一辈子的人,就是她。”

林采音看他一脸坚定的样子,真不知该说什么,眼下老爷子的情况还不清楚,她沒有心思谈乔心唯的事。

“妈,等过段时间,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

“呵呵,先保密,总之是好事。”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左不过就是复婚呗,还能有什么,“我还是喜欢方玟伊,又听话又懂事。”

“那你跟她过呗。”

“你??”

这时,外面响起了汽车声,是陈厅长的专车,陈厅长亲自送江志中回來了。江浩和林采音放下筷子赶紧出去相迎。

江志中精神不错,跟陈厅长有说有笑地往里走,看到屋里走出來的妻儿,他笑笑说:“阿浩回來了啊,沒事,我跟陈厅长吃了饭才回來的,所以耽误了点时间。”

陈厅长也说:“我不是说了只是问几句话么,大嫂,你这么紧张干嘛?还把江首长给叫回來了。”

“呵呵,我一个老妇人不懂啊,让您见笑了。”虚惊一场,林采音紧紧扶着江志中的手,风风雨雨快四十年了,什么都不说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林采音搀扶着江志中往屋里走,陈厅长就和江浩说了一些靳子剑的事情,江浩错愕不已,那是提拔他的恩师啊,在错愕之余,他更多的是伤心和失望。

原來那天在临州旅馆听潘姐口中说的“金老”,就是“靳老”,只是他当时沒有想到而已。

在临州发生的洪春燕持刀砍人事件中,从旅馆里搜出了潘索菲的花名册,上面有多名高官的姓交易记录,潘索菲是一个出了名的**媒,给上流社会的许多成功人士提供服务,有名商巨贾,也有达官显贵,其中更是涉及多名高官的贪污犯罪情况。

而潘索菲之所以多年來如此嚣张,且多次逃过警方的突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靳子剑在背后不断地给她提供警方的动向,潘索菲实则是靳子剑包养多年的情人,两人的关系已经维持了二十多年。

一个是六十岁的退休干部,一个是四十岁的夜店老鸨,若不是东窗事发,谁都不会猜到他们是这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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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革命尚未成功

第8章革命尚未成功

案情逐渐趋于明朗化,江志中被叫去问话只是配合调查,毕竟江家与靳子剑的來往较多,除了江志中,其他还有十几位老干部都接受了调查。

就连江浩,也接到了通知。

“陈伯父,您还是叫我名字吧,我不习惯。”

“呵呵,我也觉得还是叫你阿浩比较顺口,考虑到你在休假,所以沒有找你,本來是让你和你爸一起去的。”

“那我现在去?”

陈厅长摇了摇头,“你刚回來,不用这么急,明天再去警局吧,走个流程做个笔录,顺便你也去了解一下,很多事都会让你吃惊。”

江浩如实说:“靳首长是我恩师,他发生这样的事,我是心痛。不过,一事归一事,即便他犯了严重的错误,他也是我恩师。”

陈厅长点点头,安慰道:“哎,我也很心痛,他也是我的战友啊。他已经全认了,这启案子涉及甚广,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专门针对潘索菲花名册上的人调查,我想,会揪出一大把老鼠屎的。对了,马警官说是你发现了潘索菲的窝藏地点?”

“这只是一次巧合,联系了马警官之后我才知道那人是潘索菲。之后的事都是马警官在忙了,我休假的这段时间沒有管这些事。”

陈厅长拍拍他的肩膀,郑重地说:“你为社会所作的牺牲真的很令人敬佩,你的妻子也不容易,好好跟她说说,希望她能理解你。”

“恩,是我对不起她。”

“靳子剑在给你下这条命令的时候,你就沒想过后果?”

江浩皱起眉头,有些不解为何陈厅长会这么问,他说:“我拒绝过,但靳首长下了死令,我很无奈。”

一旁的江志中突然拍了一下大腿,他恍然大悟,“好啊,靳子剑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才让阿浩盯贩毒案的吧,他的目的,是想给他那情人逃跑的时间。哎,是我糊涂,是我太相信他了。”

时间倒推到四年前,靳子剑让江浩从萧天**身上入手调查贩毒案,江浩一开始不接受,靳子剑找了乔心唯,还找了江志中,百般劝说。

因为靳子剑知道,江志中的意见对江浩是很有影响力的,他说不服不了江浩,那就先说服江志中,让江志中帮他一起说服江浩。

想想那段时间,正是都城扫黄严打的时候,靳子剑不可能自己砸自己的脚,于是就把主要兵力集中向贩毒案开炮。

贩毒案一查就是好几年,足够潘索菲团伙逃跑和**了。

江浩心里在滴血,这种打击,并不比失去家庭对他的伤害來得轻,这是一种信仰的摧毁。他相信了那么多年的恩师,他遵从了那么多年的上级,竟然愚弄了他。

陈厅长还是比较客观的,见江老和江浩如此生气,他好声劝道:“你们也不要这样想,贩毒案也要查啊,只能说,阿浩执行军令是正确的,这件事本身是沒有错的,错就错在靳子剑有私心,当时沒人知道他的私心。”

说了这么多,茶都凉了,林采音整理不清楚思绪,满脑子的疑惑,她紧张的只有一件事,她问:“陈厅长,那个??阿浩明天去警局,沒事的吧?”

陈厅长打包票说:“嫂子你放心,我都说了沒事了你怎么还不相信呢?毕竟阿浩跟了靳子剑这么多年,有几件交错的任务只有阿浩清楚,那只是例行询问,沒事的,你放宽心。”

林采音这才放下心來,“既然陈厅长打包票,那我放心了,晚上留下來吃个饭吧。”

“不不,我还有事呢,等空了我再來跟江老喝一杯。”

陈厅长前脚一走,江浩后脚也走了,乔心唯和在晞还在家里呢。

安静的午后,暖洋洋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來,小房间里,乔心唯蜷着腿躺在儿子身边,这个汽车小床也太小了,就是一个较大的婴儿床,她睡着,脚都挂在了外面,翻身的时候也得小心翼翼的,一个不慎就会掉下床。

这里本來就是一个婴儿房,装修的时候江浩又不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在晞睡得很踏实,可是乔心唯整个人都在用力,这一觉醒來,浑身上下更加酸痛了。

她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想着可能是江浩回來了,她便起身走到楼梯口往下看去。

一看,是一个身穿蓝色工作服的保洁阿姨,來了三个,她心里忽然有了一点小小的失望。

阿姨们带了工具,发出了不小的声响。

“是江太太吧,我们??”

“嘘,”乔心唯打断,走下楼來说,“楼上孩子在睡觉,请你们轻一点儿,还有,我不是江浩的太太,我叫乔心唯。”

阿姨点了点头,招呼后面两位声音小点,她同时也疑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可是江首长说今天他太太和儿子回來啊,一个月不在家了让我们过來好好打扫打扫,您不是他太太?”

乔心唯心里说不上來的气,江浩怎么到处跟人说她是他太太啊,即便是,也是前任江太太。

这时,门外“叮”的一声响,江浩赶巧回來了,他一进门就看到了乔心唯,沉重的脸色一下子绽放了笑容,“心唯。”

“嘘,轻点声,晞宝在睡觉。”

江浩轻轻地哦了一下,动作和脚步不自觉地放轻了,他走到她的前面,看着她笑。

“笑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还真有花。”江浩伸手捋了一下她的头发,“别动,乱了。”

乔心唯还是逃开了,她自己梳着头发,尴尬极了。

江浩笑了笑,回到家看她在,他心里就踏实了,“心唯,这是张阿姨,平时就是她帮我打扫屋子的,张阿姨,这是乔心唯。”

张阿姨点点头,“恩,知道,她刚才自己介绍过了,她说她不是江太太。”

“??”这下轮到江浩尴尬了,“咳咳,张阿姨,你们??要帮我好好打扫一下啊。”他转移了话題。

“好的。”保洁阿姨们开始分工合作。

他见乔心唯老捏着腰,便问:“你怎么了?”

“腰酸,晞宝的床太小了。”

“??”江浩无语,“你可以睡主卧,主卧的床大。”

“那我顺便跟你约法三章一下,第一,我们之间除了共同抚养晞宝之外其他沒有任何关系,你别妄想占我任何便宜;第二,尽快搞定晞宝上幼儿园的事,搞定之后我还要出去找工作,对了,上户口的时候晞宝得跟我姓;第三,你爸妈如果因为孩子的事情找我麻烦,请江大首长您务必要处理妥当,不要让大人的事影响到孩子,一切要以孩子为重。”

江浩听她讲完,调侃道:“还真是约法三章,你流利而又清楚地一口气说了出來,看來是早就想好的啊。”

“沒错,你要是不清楚,我们可以签合约。”

“那倒不必了,我记性还不错,三条而已。”那么问題來了,他看着她,笑笑地问道,“那晚上睡觉怎么解决?”

乔心唯怎么看他都觉得他一脸的不怀好意,说:“晞宝跟我睡习惯了,我跟他一个房间,把床换大点。”忽然想到晞宝好像很喜欢那个汽车造型的床,舍不舍得换还不一定呢,于是她补充说,“我打地铺也行,你不用管我怎么睡。”

保洁阿姨朝这边看來,虽然在打扫卫生,难免会竖起耳朵听听的。

江浩拉着她上楼,“放手,我自己会走。”她甩掉他的手,一手撑腰一手扶栏杆往上走,腰真酸,小腿肚也酸,浑身都是酸痛的。

江浩跟在她后面走上去,到了次卧前面探头看了看里面的儿子,小家伙正睡得香,然后一把拽住乔心唯的胳膊将她拉进了主卧,关上门來好说话。

这大白天的,下面还有人,旁边还有儿子,乔心唯不相信他会对她做什么。

江浩说:“晞宝大了,该让他一个人睡了,三岁定八十,你难道想他粘你一辈子?是时候培养孩子的**性了。”

这,也不是不对。

“这样吧,你睡床,我睡地板。”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插着腰不同意,谁不知道他的那点小算盘啊。

江浩沒辙,只得再退步,“行,那我睡楼下客卧总行了吧???你不是想赶我出去那么绝吧?”

“沒有,房子是你的,我哪敢赶你出去,你睡楼下客卧,就这么说定了,八点以后你不能上楼。”

“八点?”

“是啊,晞宝八点睡觉了。对了,等晞宝醒了我带他去我妈家,晚饭也在那吃,已经跟我妈通过电话说定了。”

江浩厚着脸皮说:“一起去。”

“沒你的份。”

无奈,妥协,退步,“那我去接你们,晚上冷,大晚上的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也不安全。”

“这个可以。”乔心唯忽然想到,“你爸有事沒事?”

“沒事,已经回家了。”

“哦,沒事最好。还赖在这里干什么,这是我的房间,请你出去。”

江浩丝毫沒有反驳能力,苦着脸说:“我衣服还在这里。”

“一会儿我跟晞宝走了,你再慢慢收拾,顺便帮我把行李箱拿上來,谢谢。”

“心唯??”

“别跟我撒娇,我不吃你这一套。”

江浩心里默默地念道: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需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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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立刻戒烟

第9章立刻戒烟

项玲一家听说乔心唯带着晞宝回來了,都很高兴,毕竟以后都不用分隔两地了,但随之而來的担忧也多。

晚饭过后,母女俩在房间说了一会儿话,乔心唯把这一个月來在临州的事情给母亲说了一下。

项玲说:“心唯,你要是问我的意见,我肯定希望你跟江浩复婚的,他是晞宝的亲生父亲,当初离婚也不是他愿意的,他这几年对我们也好,对你和孩子也好。但是我知道你心里有刺,你也别勉强自己,顺其自然吧。”

这就是项玲的说法,很中肯。

乔心唯也从项玲口中了解道,这几年江浩每逢过年过节都会上门拜访,送礼又送钱,还嘴甜,但是她从未给他好脸色看。

同时项玲又是现实的,送來什么她就收下,反正江浩也不差钱,但是门就沒让他进过。

江浩碰了一鼻子灰,不抱怨也沒脾气,下回一样來,一样送礼又送钱。

“妈,你也真是,不让进门还收他东西干嘛?”

项玲理所当然地说:“他东西都放门口,我看着碍眼就捡进來了呗,他心里有愧,我这是在帮他减轻罪孽感。”

乔心唯忍不住笑起來,“妈,您都有理。”

晚饭的时候杨佳佳沒來,只來了景尚,从景尚含糊其辞的话语中,大家都觉得这小两口正在闹矛盾。

乔心唯原本想问问景尚的,但被项玲拦了下來,这会儿就她们母女俩,项玲才肯透露,说:“佳佳最近在跟你哥闹,因为你的事。”

这一问才知,原來自她上次因为萧天**的案子回來露面之后,景尚就非常关心她和在晞,倘若他们是亲兄妹,那么这是非常正常而且应该的事情,可惜他们不是。

景尚对他们母子的关心,在杨佳佳看來就是别扭,景尚又是直來直往的脾气,他心里就是记挂着这个妹妹,毫不掩饰。杨佳佳就觉得景尚是对她余情未了。

“你啊,不回來住是对的,哎,不是妈偏心你哥,他们俩的事情,妈不希望你参合进去,明白吗?”

乔心唯点点头,“我明白,我也是考虑到这一层才住江浩那里的,省得我提出住家里,让你们为难。”

项玲看看旁边在晞的玩具,深深地叹了口气,“哎,四年了,他们都沒有生孩子,佳佳心里着急,沒有安全感,这也是一方面。”

“生孩子这事是急不來的,妈,是不是你们给她压力了?”

“我们可沒有,咱有自知之明,能娶到佳佳是咱家高攀了,是她妈妈着急。她妈带她去看了,是她的原因,最近一直在吃中药调理,你看我厨房的砂锅和中药包,说是医院炖的怕掺水,所以拿回來自己炖,我每天都给她炖中药,从來也沒说过什么。”

“会有的,别着急。”

“哎,我不着急,只要你跟晞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我就什么都好了,心唯,你明白妈的意思吗?你千万不要掺和进去。”

“恩,我明白。”

项玲说话说了半天,又绕了回來,“我还是觉得江浩好,当然,你自己的终身大事你自己拿主意。”

“恩。”

正说着,景尚抱着晞宝推门进來,晞宝揉着眼睛,撒娇地说:“妈妈,我好困。”

景尚:“晞宝一犯困就要找妈妈了,我们谁都哄不來。”

乔心唯马上接过孩子,“是妈妈不对,妈妈跟姥姥说话都把时间给忘了,晞宝乖,我们现在就回家。”

景尚:“这么晚了还去哪,家里不是有空地方么,就在家住啊。”

乔心唯笑了一下,说:“哥,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们还是要回去的。”

景尚直接说:“你跟江浩不是离婚了么,这么住在一起算什么?你就不怕被别人说闲话?”

乔心唯面露难色,是项玲及时站出來说:“要说闲话的人我们怎么样都会说,哪能管得了那么多?心唯,不早了,快回去吧。”

景尚见阻止不了,只好说:“那我送送你们。”

这时乔心唯才想起來,江浩可能在下面等着她们。都城的冬天,特别是晚上,里面和外面的温差有二十多度,在外面洒点水直接能冻成冰。

景尚用自己的棉大衣把在晞整个裹住,抱着他下楼。江浩一直在楼下等着,他们走出门口就看到了他,他正在车子旁边抽烟,黑暗中一点火星忽明忽暗的,见他们下來,他马上掐灭了烟头。

乔心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他抽烟的次数屈指可数,家里都看不到烟的踪迹。在临州的时候,她也是偶然间发现门口多了一个小垃圾桶,第二天早上就会发现里面有一两个烟蒂,当时她就知道了,他每天晚上都会出去抽烟。

她是理解不了男同志对吸烟为何这般迷恋,她只是想问,刚动过手术不久,还这么抽烟,真的好吗?

在晞看到了江浩,一下子來了精神,“爸爸,爸爸。”

“诶,我的乖儿子。”江浩刚伸手要接孩子,景尚冷着脸说:“这么冷的天,我把孩子抱上车再说。”

江浩点点头,拿钥匙打开了车门。

乔心唯先上了车,然后景尚再把孩子递进去,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两个小玩具给在晞,疼**地摸摸在晞的脑袋,说:“下回舅舅再给你买。”

“晞宝,跟舅舅说再见。”

在晞小手挥挥,“舅舅再见。”

景尚看了一眼乔心唯,眼神中有些无奈,也有些伤感,他说:“好,再见,乖乖的要听妈妈的话。”

夜幕中,车子缓缓地往前行驶着,孩子在妈妈的怀中逐渐睡着了,车速不快,十分稳当。等红灯时,江浩回头看了一眼,问:“不冷吧?要不要把暖气再开大点?”

“不用,不冷,穿得多。”

江浩笑了笑,前面不远处有车的大灯照过來,他的周围仿佛亮起了一圈光晕,那俊逸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立体,他一笑,一下就把她心底的涟漪给勾了起來。

“绿灯了,还不开车?”

江浩只好回过头去。

到了小区,因为寒冷,路上基本上沒什么人,车子直接驶进了地下车库,通道口,一阵阵寒风凛冽刺骨。

江浩拉开衣服将在晞包裹在怀里,小跑着进了电梯。

“天气预报说晚上有寒流,果真有,明天会更冷,或许还会下雨,你们就呆在家别出去了。”

乔心唯缩在角落里,“嗯”了一声。

江浩又凑过上说:“冷不冷,冷就伸我口袋里,暖和。”

“不要,你一身的烟味。”

江浩有些不好意思,闻了闻,自己一点都闻不出來,“呵呵,等你们等得无聊了,就抽了两根。”

“小方告诉我你在案子开庭之前刚做了胃穿孔手术。”

“这个小方真是,怎么这么多嘴。”

乔心唯正色道:“要不是小方说出來,你准备就这么瞒着?”看到江浩呵呵呵地笑,她就气不打一处來,“别抽烟了,伤身体。”

江浩郑重地点点头,立刻答应了,“好,以后不抽了。”她生气是代表关心他,他心里高兴,他说,“其实我手术之后就抽很少了,以前抽得很凶,一时半会儿也戒不掉,我答应你,立刻戒。”

“以前抽得很凶?”

“恩,一天两三包。”

“有什么好抽的?”

“我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抽的,但是我想你,越想你越抽,越抽越想你,于是就停不下來了。”

乔心唯沒有回话,说话间电梯也到了,她低着头不让他看到脸,径直走出了电梯。她是难过了,想她自己还能守着儿子每天开开心心地生活,可他一个人,带着冰冷的面具扮演着另外一个人,他是什么感受?

回到家里,一进门,一阵暖气迎面袭來,到底还是家里温暖啊。

客厅厨房和各个房间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花盆里的枯草也已经换上了新鲜的花,这个季节,竟然还有盛开的蔷薇。紫红色的蔷薇给洁净的玻璃台面带來了一抹明艳,也给整个屋子带來了一丝生气。

江浩把孩子抱到了二楼房间里,乔心唯发现,卧室的床单被套都换过了,连外面小阳台上的花花草草都换了。玻璃窗外面是寒风刺骨,小阳台里是温暖如春,这温室里的花朵也别有一番风情。

对孩子來说,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但对大人來说,真的还早。

江浩说:“就让晞宝一个人睡吧,你把房门打开,他要是醒來哭,你就能听见了。”他不想下楼,又提议道,“最近有几部新电影上映,看评价都不错,要不要一起看?”

“孩子在家睡觉呢,我不出去。”

江浩指了指二楼的小客厅,“在家看啊,这跟影院是同步的,戴上耳机就不会吵到孩子了。”

他解释道:“见你的第一天,云清说你沒事的时候喜欢看看电影,我就专门弄了这个家庭影院,挺不错的,我看过,就跟电影院包间效果一样。”

他就像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邀请心仪的女孩一样,紧张、兴奋,就想把得意的东西展示给她看。

乔心唯仔细地看了看小客厅,大大的屏幕嵌在墙里,地上铺着厚厚的圆形地毯,有低矮的茶几,还有榻榻米的沙发。她原以为这里就是普通的客厅,不曾想江浩还那么有心,竟然还能记住初次见面时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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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蜻蜓点水

第10章蜻蜓点水

江浩看她不语,又说:“本來想换房子的,可是这里只有你住过,这里也有咱们的回忆,我想你要是哪天回來了,也找得到地方,所以,装修换了,地方沒换,我都是照着你喜欢的弄的。”

“你又沒问过我,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

“呵呵,我还不了解你啊,你就喜欢简单实用,大方亮堂的,跟我一样。”

乔心唯扁了扁嘴巴,赌气地说:“谁跟你一样了,我说了人是会变的,兴趣好**也是会变的,我早都不**看电影了,以前在一起的时候,你见我什么时候看电影了?”

江浩有些无辜地看着她,眼底不免蒙上了一层失落,特意为了她设计的得意之处,她却说沒兴趣。

为了这个家庭影院,他进了电影院看了一场令他打瞌睡的电影,去过很多朋友家参观和试听,也研究了各种音响设备,用的东西都是最顶级的,他都快成半个专家了。

可她一句“不**看了”,泼了他多少冷水啊。

“还有,装修也欠考虑,这楼梯和柜子都是直角,抽屉的拉手都是直角,晞宝现在是大了,再小点的孩子到处爬到处撞,直角很容易受伤的。还有那个地毯,好看归好看,但是地毯容易积灰,不容易看见也不容易清理,孩子要是坐地毯上玩耍,都是细菌,多脏啊。”

江浩的满腔热情,随着乔心唯指出的种种不满,一点一点给冷却下來了。他愣在原地不动,不说话,也不走开,就这么讷讷地看着她。

乔心唯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苛刻,一时间尴尬了起來,“不过整体挺好的,至少二楼不再闲置了。”

这句夸赞怎么听起來这么的酸啊,她自己都意识到了,她听到了江浩默默的叹气声。

可能是内疚了,也可能是自己潜意识里想,她忽然说,“那我看看吧。”

江浩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似的,骤然间起起伏伏,他迫不及待地点点头,“诶,好,打开就能看了,想看什么你自己挑。我下去拿点吃的上來,咱们边吃边看。”

打开电视机就是正上映的新电影,操作很简单,滑动鼠标自己选,她双腿盘坐在地毯上,戴上耳机,那震撼空灵的音质非常的赞。

回头想想,这么多年,她还真的沒看过什么电影,以前忙着工作,后來忙着照顾孩子,总是有这事那事等着她去做,一点闲暇都沒有。

不一会儿,江浩上來了,拿了草莓和面包,竟然还有面包,她玩笑着问道:“你晚饭沒吃饱么这个时候吃面包?”

“我还沒吃呢。”

她诧异地问:“真沒吃啊?那怎么不吃晚饭呢?你有胃病。”

江浩也盘坐在地毯上,整个人都是放松的状态,他说:“我原以为你们会客气一点叫我上去吃的,沒想到你们这么不客气。”

“??”什么人啊这是,故意叫人心里不好受啊。

“呵呵,沒事,我现在吃也一样??咦,这什么电影啊?”

“不知道,我手抖一点就播了。”

语毕,片头出來了,《熊出沒》,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來,江浩说:“明天你跟晞宝可以一起看,这个屏幕处理过的,不伤眼睛。”说着,他滑动鼠标换了一部,《匆匆那些年》。

“戴耳机吗?”

“不戴,戴了耳机听不到晞宝的动静。”哎,当妈了就是不一样了,做什么都会想到自己的孩子。

“好,那我陪你看无声电影。”

青春怀旧的电影总是带着无限的感伤,不过这看片效果真沒外界评论得那么好,江浩完全看不进去,眼睛总是撇过去看着乔心唯。

而乔心唯也看不下去,她所经历的青春沒有那么狗血和复杂,她的学生时代里,周围的同学和朋友都是很单纯的,这完全沒有外界传说的共鸣好吗。

“你老看我干嘛?看倪妮啊。”

“谁是妮妮?”

“??”哎呀忘了江浩是个老古董,不追星不追剧,她解释道,“就那女主角。”

江浩张口就來,“她沒你好看。”

乔心唯伸手朝他脸上一拍,将他的脸整个转了方向,“好好看。”

看了沒一会儿,江浩又开小差了,他趴在矮茶几上,慢慢地凑了过去,“诶,明天我出去办事,顺便把晞宝的户口上了吧。”

“行啊,记住了,他叫乔在晞。”

“好。”江浩应了下來,反正姓什么都是他儿子,想到家里二老会反对,所以他还沒把晞宝的事告诉父母,等办完了户口,再给二老惊喜,希望不是惊吓吧。

周围很安静,能听到暖气管道里的水流声,可能是热的吧,乔心唯觉得自己整张脸都在发烫,她拿了一个草莓吃,很软很香很甜,凉凉的,十分可口。

“平安夜晚上咱们带晞宝出去逛逛?”

“那天晚上肯定人多,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吧。”

“好吧,随你,那元旦晚上带晞宝去我家吧,让我爸妈见见孙子。”

乔心唯回头看了一眼江浩,“我还想带晞宝跟我爸妈一起过节呢,”看到江浩无奈又略显失落的表情,她说,“中午我家,晚上去你家,平安夜下午提前出去逛逛,外面吃个晚饭,然后回家,再晚就冷了。”

“好,好。”江浩不自觉地傻笑起來,“草莓怎么样?”

“恩,很好吃。”

“那我明天再买。”

两个人都沒在看电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晞宝的幼儿园联系了吗?”

“恩,联系了园长,园长让我们周五把孩子带去,让他们看看孩子,也让我们看看幼儿园的环境,如果沒有问題,下周一就能送过去了。”

“哦,好啊。”

说话的声音越说越轻,两人也越靠越近,忽明忽暗的电视光照得客厅里的气氛极其暧昧。

“心唯,我今天知道了一件事,心里很受伤。”

“什么?”

“靳子剑靳首长,他被捕了,他的作风有问題,我爸也是因为他才被叫去问话的,明天我也要去。叫去问话只是其次,我受伤的是,他是我的恩师,是我的榜样,这么多年來我一直都以他的话马首是瞻,他竟然利用我,我忽然觉得自己原本坚持和信任的东西,一下子给毁了。”

这段日子,乔心唯看多了江浩赖皮滑稽的样子,他忽然严肃起來,她还有些不习惯。

“心唯你知道吗,让我接近萧天**,拿离婚取得萧天**信任的命令是他下的,当然,我不能怀疑他的指令有什么错,毕竟这启贩毒案也破了,只是我心里难受啊,他一个命令就毁了我们的家,他成全的却是他的情人。”

乔心唯安静地听着,他从來不会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情,这次却主动提起,太不正常了,“江浩,你沒事吧?”

“我沒事,就是想想这些年,不值。”

外面的西北风不小,呼呼直响,强冷空气來了,这是一年当中最寒冷的时候。寒风中夹杂着冰粒子,渐渐地,窗户玻璃上“啪啪啪”的响。

“下雪了?”乔心唯抬起头朝窗外看,衬着一道幽暗的射灯光,她看到了满目的飘雪,“下雪了,快看,下雪了。”她笑着惊呼起來。

都城的雪,干干的,绵绵密密的,像盐一样,下一晚上明早就能积起厚厚一层。她在临州的这些年,冬天沒有暖气,屋里是湿冷,冷就冷吧,天还不下雪光下雨。这她一回來就看到了下雪,她很惊喜。

江浩也看出去,说:“呦,今年冬天的初雪。”

电影干脆不看了,两人走到落地窗前,一看才知道,原來外面的雪已经下得这么大了,一朵一朵五根的雪花源源不断地往下飘。他们在温暖的暖气房里,看着窗外的大雪纷飞。

江浩看着她的侧脸,看着她闪着希望的明亮杏眼,他心头一热,情不自禁地凑了上去。

乔心唯感觉耳畔一股阳刚之气靠近,她转头看着他。

他停住了,不往前,也不后退,他答应过不会强迫她,但若是她也愿意的话??

乔心唯面红耳赤的,连呼吸也变得急促,她皱了皱眉头,又转头看向了窗外,她不想这么简单就原谅了他,可是她同时也心疼着他,也渴望着他。

江浩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然后是手腕,慢慢上移移到了肩上,看着微颤的她,他嘴角有了笑意。

“心唯,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吧。”

都怪这气氛太好太暧昧,都怪这雪太美太浪漫,她的耳朵被他磁性的嗓音撩拨得发痒,她的胸口被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得小鹿乱撞,她竟然沒有拒绝,任由他粗糙的手掌抚摸着她的脸,任由他干燥的嘴唇贴上了自己的。

就在这时,次卧里突然传來了孩子的哭声,乔心唯猛地惊醒,一把推开了江浩,江浩眨了眨眼睛,这蜻蜓点水般的吻完全不够啊。

“妈妈,妈妈。”在晞哭喊起來,从來沒有一个人睡觉过,一睁开眼睛黑乎乎的,妈妈也不在身边,又陌生又害怕。

乔心唯慌乱地跑进了卧室,“晞宝,妈妈在这。”她抱起在晞不断安抚着,还哼起了儿歌,在晞一闻到妈妈的气息就安静了下來,紧紧地抓着妈妈的衣服,不肯撒手。

江浩靠在门口,心想着:儿子啊,你哭得真是时候,能不能给点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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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辞职被驳回

第11章辞职被驳回

第二天一早,江浩早早就醒了,醒來就看到窗外的楼顶上已是雪白一片,天还是灰蒙蒙的。

时间还早,他习惯了这个点醒,再躺着也睡不着了。

昨晚要不是在晞突然哭起來,或许他就能睡楼上了。想着,他不自觉地笑出了声音,他就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

江浩穿衣起床,走到窗边一看,外面的雪还在下,窗台外面都积起了厚厚的一层雪。

他迫不及待地走上了二楼,动作很快,却又很轻,推开主卧的门,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进去。

本就浅睡的乔心唯在他开门的刹那就惊醒了,她本能地护了一下身旁的儿子,撑起身子才发现,进來的人是江浩。

“你想吓死我?一大早的进來干嘛?”

江浩坐到床边,亲昵地凑上前,“我想你们了嘛。”

乔心唯打了一阵冷颤,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去去,别凑过來。”

“老婆??”

“谁是你老婆,你走啊,”她恼羞成怒,拿了枕头势做要扔过去,“快走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江浩坐在床边边上,见她突然发起火來,他也措手不及的,“诶,昨晚不是好好的么,过了一晚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提昨晚还好,一提,她更生气,直接举起枕头就往他头上砸,“还说,你还说,别跟我提昨晚。”

这么大的响动,惊扰到了在晞,他哼哼了几下,“嘘??别吵醒了晞宝。”江浩不得不离得远了些,女人心,海底针啊。

在晞蹬蹬腿翻了个身,又继续睡。

乔心唯压低了声音说:“出去,以后沒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进來。”

江浩无奈地皱起了眉头,他自认已经练就了无比强大的内心,任何事都能做到波澜不惊,但是对她,他真的不懂了。

江浩看着她,见她这么坚持地对峙着,他只好转身离开。

走到外面,看到小客厅的矮茶几上还放着空置的水果盘,昨晚的悸动不是梦啊,他拍了拍自个儿的后脑勺,难道我又哪里得罪她了?

房间里,乔心唯心里一团乱,她坐在床头,双手抱着膝盖,长长的头发披散在眼前,显得有些凌乱。她不是生气,只是,只是害羞,只是不愿意承认她也是有这个需要的。

乔心唯拍拍自己慢慢变得滚烫的脸,快速起床。窗外是白皑皑的一片,她惊叹着大自然的魅力,这一片安详沉静的白色,令她躁动的心逐渐平静下來。

她深呼吸着,看到地上的枕头,她知道是自己不对。

洗漱完毕,乔心唯走出房间,小客厅上的空盘子已经沒有了,茶几上整洁如初。

她慢慢地走下楼,听到厨房有动静,她猫腰着低头往厨房看去,只见江浩系着围裙在橱柜前面忙活,修长的身形陪着碎花的围裙,一点攻击力都沒有。她听到了打鸡蛋的声音,还听到了油煎的声音。

乔心唯走到厨房门口,荷包蛋散发的喷香勾引着她胃里的馋虫,她抓了抓头皮,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

江浩背对着门口,一手拿着平底锅,一手拿着锅铲,旁边正开着火煮粥,他压根就沒听到她走來的声音。

江浩自己轻轻地哼着英文歌,身体随着节奏小幅度地扭动起來,一边煎荷包蛋一边扭着屁股。

乔心唯看呆了,她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笑出來,憋得肚子都痛了。

“??”江浩的歌声骤然停止,身体也变得僵硬,“你怎么在我后面都不出声的?以后沒有我的允许,不准进厨房啊。”

江浩学起了她刚才的话,但语气却大不相同,这反倒叫乔心唯自愧不已,她抱歉地说:“刚才不好意思,我只是被你突然闯进來吓到了。”

江浩才沒那么小气,“恩哼,我知道你有起床气,这不就乖乖滚下來给你做早餐了么,來,吃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

……

天空灰蒙蒙的,空中还在飘着小雪花,都城警局总部,十來个警卫员正在清扫厚厚的积雪。

江浩穿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他将衣领竖起,头上带着军帽,脚下穿着军靴,在风雪中徒步走來,那英姿,也算得上是雪中一道养眼的风景线。

“江首长,您这么早就來了啊。”警卫员立刻迎了上來。

江浩抖落帽子上的雪,再戴上,说:“恩。”他看了看警卫员穿着单薄的衣衫,便说,“不多穿点?”

“呵呵,多谢首长关心,我在里面值班,不冷,大衣借给外面站岗的小李了。”

江浩点点头,话不多说,他抬腿疾步走向里面。

问话费了不少时间,江浩都如实回答,不包庇,不隐瞒,也不夸张。

“江首长,可以了,您看看记录,如果沒问題就请在下面签字。”

江浩看了看,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他问:“现在靳首长的情况如何?”

“现在正在收集证据阶段,他已经认了与潘索菲的关系,但是涉及的人事太多了,目前只查到了冰山一角。”

“这么严重?”

“恩,我一点都沒有夸张,江首长,您毕竟只跟了靳子剑两年,而且这两年里你有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所以接触的相关案子就这一件。”

江浩默默地叹了口气,说:“对他好点,毕竟也有功劳。”

“诶,我们知道的。”

从警局总部出來,雪彻底停了,但风更大了,太阳隐约露一下头,天空还是阴沉沉的。江浩感觉到了外头的寒冷,刺骨的寒风不停地划着他的脸,一点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办户口的地方离得不远,江浩顺道就走了过去。他走在路上,路边的积雪堆得成了一座座小山,太阳不出,积雪就化不掉,风一吹,气温降低,全都会冻成冰。

今年的雪來得突然,來得奇特,他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办事员看了看户口本,再看看手填的表格,问道:“江首长,您儿子姓乔?”

“是啊,怎么了?”

“哦呵呵,沒事。”

关于上报户口,江浩也是走了关系的,直接让人在后台操作了,不然还需要各种证明各种盖章各种检查。他很少用自己的关系给自己便利,但是这件事实在烦不过,大冷天的,也不想心唯和在晞出來到处跑。

“好了,江首长您拿好。”

“谢谢。”江浩接过户口本,那小小的本子里又多了一口人,这是一份责任。

下午,江浩驱车去了一趟部队,靳子剑的事情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江浩一來,人人都跟找到话头子似的,纷纷开说。

官场其实挺现实的,得势了人人恭维,失势了人人唾弃,靳子剑原先是这个部队大院里的最高首领,如今一落马,自然而然地成了这里的最大老鼠屎。

江浩今天來,主要是一件事,“小方,我的辞职报告递交上去沒有?”

小方面露难色,说:“报告首长,递交了,但是被驳回了。”

“驳回?”

“是啊,第一时间驳回了。”

江浩皱起了眉头,本來辞职就不是容易的事,现在靳子剑一出事,他在这个节骨眼辞职恐怕更难了。

小方说:“上面说您要休假可以,休多久的假都沒关系,但是不能辞职。部队需要一个正能量的首领來管理和整顿,这个时候,您不能走。”

江浩沉默了一会儿,良久,他说:“我再考虑考虑。”

……

在晞在家里玩疯了,一会儿扒着玻璃看雪景,直嚷着要出去玩雪,一会儿又趴在地上玩积木,信誓旦旦地说要叠个长城。

“你见过长城吗?”

“我在电视机里见过。”

“等明年天暖和了,妈妈带你去爬长城。”

在晞站起來说:“好呀,妈妈,你现在带我出去堆雪人好不好?下面好多好多雪啊,我从來沒有见过这么多的雪呢。”

乔心唯擦了一下额头,“晞宝,咱们还是叠长城吧。”

不一会儿,开门声响了起來,在晞听到声音就往门口跑去,“爸爸爸爸,带我出去,带我出去。”

江浩进门,大衣一挥,一阵冷风扑面而來,他边脱衣服边说:“不能去,现在外面好冷,在晞出去会冻坏的。”

在晞不太乐意,撅着小嘴说:“那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玩?”

“等太阳公公出來了就可以出去玩了。”

“啊,那要什么时候?太阳公公偷懒,今天都沒出來。”

“那爸爸陪晞宝在家里玩好不好?晞宝想玩什么?”

在晞咬着手指仔细地想了想,说:“我想骑马。”

江浩一口答应,“好,骑马。”

得亏了有这当军人的爸爸,得亏了有这多年训练的身体素质,若换做其他人,还真会被这个熊孩子骑坏了。

在晞骑在江浩的背上,一手揪着他的衣服,一手拍着他的腰,双腿夹紧大喊着:“驾,驾,驾,哈哈哈哈,爸爸你快点跑啊,哎呀你怎么这么慢啊,驾,驾,爸爸,哈哈哈哈,快点快点,去妈妈那里。”

乔心唯又无语又好笑,江浩满地爬,还围着她打转,把在晞笑得满头是汗,“晞宝,差不多就行了,你爸爸会累的。”

在晞说:“我还沒玩够,爸爸,再跑十圈。”

“??”江浩冷哼一声,“好,十圈。”为了儿子,他成了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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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怎么姓乔啊?

第12章你怎么姓乔啊?

小孩子的适应能力往往比大人要强,在你担心他对新环境陌不陌生,害不害怕的时候,他已经跟新伙伴玩成了一团。

忽然有一天,乔心唯送在晞去幼儿园,在幼儿园门口,在晞松开了她的手,欢快地跑向他的小伙伴,他说,妈妈,你回去吧,我要上学了。

那一刻,乔心唯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伤,儿子的心里不再只有妈妈,他有爸爸,有老师和同学,还有很多疼**他的长辈,儿子长大了,接触的事物越來越多,终究是要脱离她的怀抱的。

站在门口的老师笑脸盈盈地跟她打招呼,“江太太,你家在晞好乖,班里他年纪最小,但却最懂事,玩完玩具不但把自己的收拾好,还帮同学收拾,我们都很喜欢他。”

乔心唯不好意思去纠正老师对她的称呼,自己的儿子被夸赞,当妈的自然高兴,“在晞还是挺淘气的,希望老师多多照顾一下。”

“江太太您谦虚了,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是您跟江首长教得好。孩子放我们这里你们放心。”

乔心唯笑笑说:“恩,放心。”

“对了江太太,圣诞节和元旦就要到了,这个周六我们幼儿园要办一个亲子活动,希望您跟江首长都來参加啊。”

“好的。”老师一口一个江太太,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笑笑。

把在晞送到幼儿园之后,乔心唯又开始了各种面试,这几天陆续面试了三家公司,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她一个本科离异带娃的奔三女性,在都城这个高速发展的大城市中,一点竞争力都沒有,甚至有几家公司一听到她离异带娃,主管就当面拒绝了她。

高不成,低不就,就是她现在的求职状态。

景尚让她进杨家的公司,可是杨家的公司离家太远,她中午还得接送在晞,很不方便。

“去远大吧,阮滨是远大的总经理。”江浩提议道。

“远大讲业绩,要加班,就不去麻烦阮总了。”她找工作的必要条件就是,离家近,不加班,这两点就筛除了很多公司。

“那当我家保姆吧,把我儿子照顾好就行,提供住宿和三餐。”

乔心唯真懒得搭理他,继续看招聘信息。

江浩不经意地说:“我本來想回來辞职的,不过现在挺棘手,可能短时间内辞职不了。”

“哦,你的事不必跟我说,我的事也不劳您操心。”

江浩抿了一下嘴唇,“好吧,那你继续找,慢慢找。”

本想在元旦再把孩子带回家的,可是林采音一通电话就打來质问了,“阿浩,我听说我当奶奶了,这是怎么回事?”

“你听谁说的?”

“刘阿姨的儿子跟你同在部队,她说她儿子说的,还给她看了照片,她怪我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孙子都不带出去给老姐妹们瞧瞧,我说我不知道啊,她还不信,还怨我。你说这事是谁在瞎传?”

江浩不紧不慢地说:“沒瞎传啊,我正打算跟你们说这事。”

“什么?”林采音错愕地提高了音量,“我真的当奶奶了?…谁给你生的孩子?”

江浩呵呵笑了两声,“妈,您别着急,我把她们娘俩带回去给你瞧瞧不就好了么,你自己看。”

“哎玛我真的有孙子了?”林采音是又兴奋又激动,“儿子啊,我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瞒得这么好啊?孩子多大了?现在在哪呢?”

“妈,妈,您别急啊,”即便隔着电话,江浩都能感受到母亲的激动,他说,“他现在还在幼儿园里,再过一会我去接,然后回去给您跟爸看看,还有孩子他妈。”

说这话的时候,一直专心看着电脑的乔心唯回转头來瞪着他,带着询问的眼神。

江浩继续听着电话,只听林采音在电话里问:“阿浩,你妈我老了,心脏不好,受不了刺激,你可别骗我啊。”

“骗不了您。”

“那你告诉我孩子的妈是谁。”

江浩反问道:“你说是谁?”

林采音沒说话,反而抽噎起來,“乔心唯竟把我孙子藏得那么好,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见孙子,故意让我心里不好过。”

“你要这样认为,那我们就不回去了。”

林采音立刻说:“回來,哪能不回來啊?叫你爸也高兴高兴。”

于是,江浩讲起了条件,“那我们回去,你就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不然孩子他妈一个不高兴把孩子带走了,我也沒办法。”

“好好好,我闭嘴。”林采音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

车子慢慢驶进了江家,在孩子阵阵惊讶的问话中,乔心唯忽然变得紧张起來。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一天真的來临时,她还是会紧张。

“妈妈,爷爷奶奶长什么样?他们凶吗?”

“对晞宝肯定不凶。”

“哦。”

天空中下着雨夹雪,潮湿阴冷,江浩停下车子,走到后面将孩子一把抱了出來。

林采音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孩子出來,眼睛都直了,合不拢嘴地笑着,“來來,快进來。”她光看着孩子,眼里就沒有别人。

江志中也在门口,坐不住啊,拄着拐杖就走來了。

“晞宝,快叫爷爷奶奶。”

在晞看看两位老人,甜甜地叫道:“爷爷好,奶奶好。”

林采音迫不及待地要抱一抱孙子,瞧他,白白胖胖的小脸,又圆又亮的眼睛,红红的殷桃小口,抱起來肉肉的还挺沉,“老头子快瞧,跟我们阿浩小时候一模一样啊。”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江志中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恩,像。”

在晞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舒服,“妈妈抱,我要妈妈抱。”

“奶奶抱,”林采音说,“小宝贝,你叫什么名字啊?”

在晞低着头玩起了自己的手指,像背书一样自我介绍道:“我叫乔在晞,今年三岁了,我來自小树苗幼儿园小班1班。”

林采音的笑容当场僵住了,“你叫什么,乔在晞?你怎么姓乔啊?”

在晞本來就别扭,再被林采音一吓,小嘴巴一扁一扁的快哭了,但他还是勇敢地说:“我本來就姓乔啊??妈妈,抱抱。”

乔心唯接过在晞,亲了亲他的小脸,“晞宝乖,不怕啊。”

在晞搂着妈妈的脖子,在她耳边偷偷地说:“妈妈,奶奶好奇怪。”

林采音看着乔心唯,质问一句:“你怎么能让孩子姓你呢?这让外人怎么看阿浩,怎么看我们江家?”

不等乔心唯说话,江浩走到中间当起了人肉挡板,“妈,这个问題你之后再跟我说,晞宝刚进家门,你还让不让他吃晚饭了?”

“??”林采音张口哑言,再想去抱抱小孙子,小孙子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不要她抱了。

江志中倒是沒说什么,老人家喜欢小孩子,他看着在晞就一脸的笑意,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十分和气,“晞宝,晞宝是你的小名吗?”

在晞点点头,“恩。”

江志中拉着孩子的手,肉肉的嫩嫩的软乎乎的,那小手啊,胖得手背上都是小窝,他说:“晞宝,跟爷爷走,爷爷有好东西给你吃。”

于是,一老一小就手拉着手往客厅那边走去。

江浩说:“妈,你看看你,非让你孙子不待见你。”

林采音自觉委屈啊,她较真地说:“那也不能让孩子姓别人的姓啊。”她看看一旁站着的乔心唯,不停地抱怨,“你是嫁过來的人,是我们家的人,阿浩又不是入赘你们家的。”

乔心唯特解气地说了一句,“伯母,我想您误会了,我是我,江浩是江浩,我不觉得我的孩子跟我姓有什么不可以。”

“??”林采音半张着嘴愣了好久。

里面江志中朝这边喊:“心唯,进來喝杯热茶,一会儿就开饭了。”

“哦,好的。”

家里准备了好多糖果零食,还有好多小玩具,二老知道孙子要來,特意让人出去买的,买了一大堆。

江志中乐呵呵的,看着这个英俊可**的小人儿,他心里止不住地乐。

江浩和乔心唯坐在沙发上,与老人家闲聊着,在晞时不时地拿起一个糖果问:“妈妈,我能不能再吃一颗糖?”

“今天老师表扬你帮助同学,那就再奖励你一个吧。”

在晞笑得可甜了,剥了糖赶紧塞进嘴里,“爷爷家的糖糖好好吃。”

林采音还怄着气,可看着这么漂亮可**的小孙子,她真的喜欢得不行,一个劲地逗着他。

血浓于水,毕竟是他们的亲孙子,不一会儿,在晞一开始的生疏就沒有了,一口一个爷爷,一口一个奶奶,叫得可亲了。

林采音抱着在晞,说:“哎呀,跟阿浩小时候越看越像,我孙子长得可真俊,以后长大了一定跟你爸一样高大威武。”

江志中说:“上个星期老铁家的孙子办周岁酒,老马带着孙子去,老陈带着孙女去,还有小朱,他竟然也当爷爷了,他们一直在说我孙子怎么怎么,我跟他们真沒话说。哼,还是我孙子最漂亮。”

那语气,那眼神,得意到天上去了,真是一个老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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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隔代亲

第13章隔代亲

吃饭的时候,林采音一个劲地给在晞夹菜,家里多了一个小孩就是不一样,全家人的焦点都在小孩身上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不乐意的事,也不愿去提起了。

“晞宝,你想吃什么告诉奶奶,奶奶帮你夹。”

“我自己夹。”说着,在晞向大家展示了他使筷子的技巧,面前有一盘五香花生米,他一夹一个准,全家人都夸赞他,他越发得意了。

乔心唯叮嘱道:“晞宝,不能吃太多花生米,会消化不良的。”

在晞又站起來夹玉米烙,咬一口,酥脆香甜,他眼睛都亮了,“哇,这是什么菜呀,真好吃。”

林采音说:“这叫玉米烙,你爸小时候就**吃,來,多吃点。”

在晞放下筷子,一手一块,左边咬一口右边咬一口,生怕别人抢了他的。

乔心唯又叮嘱一句,“晞宝,不能这样吃,多难看啊,吃完一块再吃第二块。”

平时各种讲究的林采音忍不住说:“哎呀你怎么管这么多啊,晞宝喜欢吃就让他吃嘛。”

“??”乔心唯闭嘴了,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踩了江浩一脚,江浩轻咳了两声,说,“妈,你怎么这么偏心眼啊,我小时候多吃一粒玉米你都拿筷子抽我的手。”

林采音嫌弃地回瞪他一眼,“你小时候多皮啊,你不听话我才打你,我们家晞宝多乖啊,我的乖孙子呦,奶奶亲一个。”

“??”江浩也败下阵來,什么叫隔代亲,他算是体会了。

在晞看看妈妈,再看看爸爸,自觉地说:“爸爸,你帮我吃一块好吗,我吃一块就够了。我还要留着肚子吃大鸡腿,嘻嘻嘻嘻。”

江浩接过玉米烙,说:“好啊,爸爸帮你吃。”

在晞又看着二老,说:“爷爷奶奶,我给你们背《静夜思》好不好呀。”在一片期待声中,他端正地坐好,摇着头背了起來,“静夜思,李白,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这标准小书童的姿势,和奶声奶气的声音,立马把大家逗笑了,又引來了一连串的赞扬。

在晞更加得意起來,甚至有些得瑟,“我还会背好多呢,还会唱歌。”他直接放下筷子爬下桌,在老爷子面前边唱边跳,“红星闪闪放光彩,红星闪闪暖胸怀,红星是咱工农的心,党的光辉照万代??”

乔心唯真想说一句吃完饭再献技,可看到江志中边笑边拍手的慈祥样子,她沒说话。

江浩也跟着轻轻拍手,看着儿子如此机灵乖巧,他真骄傲。他凑到乔心唯耳边,低声问:“这你什么时候教他的?瞧我爸乐得,我还真沒见过我爸这么高兴过。”

“不是我教的,是在幼儿园里学的。”

“呵呵,不错不错。”

在晞唱完了,大家一个劲地鼓掌表扬,他得瑟极了,走路都是连蹦带跳的。太兴奋了容易乐极生悲,他爬上餐椅的时候,一个不慎脚滑了下來,下巴在桌边上磕了一下,“啊,呜呜呜哇~~”

磕到下巴了,牙齿咬到舌头了,在晞痛得大哭。

他这一哭,全家人都着急,江志中更是朝林采音挤眉弄眼的,“你怎么也不拉他一把?”

林采音也十分自责,抱着晞宝一个劲地哄,“奶奶的错,奶奶的错,晞宝小乖乖,痛了痛了,哎呦,奶奶心疼乖乖。”

都轮不上乔心唯说什么了,其实小孩子磕磕碰碰难免的,她带着晞宝,晞宝摔了她从來不去搭理,她不去搭理,晞宝自己哼几下就站起來了,越是搭理越哭得凶。

眼下爷爷奶奶一个劲地哄他,他就哭得越发厉害。

“痛,痛,痛。”在晞张着嘴唇,吐着舌头,豆大的眼珠一串一串往下挂,眼睛红了,眉毛也红了,“妈妈妈妈,舌头痛痛。”

乔心唯说:“含一会儿就不痛了,越哭越痛,妈妈数到三,不哭了,三,二,一,停。”

在晞闭上嘴巴,嘴唇还一抖一抖的,但是哭声停了,只在嗓子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林采音擦着孩子的眼泪,心疼地说:“乖乖,奶奶心疼哦,來,奶奶抱着,晞宝要吃什么,奶奶给你夹。”

在晞吸了吸鼻子,说不哭就不哭了,“鸡腿。”

回家的时候,江志中塞了一个大红包给在晞,厚厚的一个,全都是连号的新钞,看得出,是才从银行取出來的。

老爷子不舍得孙子走,难得地说了让他们常回家,更难得的是,这话一连说了三遍。

林采音也舍不得,把家里的零食玩具全给他装上了,“晞宝,休息天再來,奶奶给你做玉米烙和鸡腿。”

“好呀,爷爷奶奶再见。”

“诶,再见,我的乖乖。”

江志中和林采音站在门口看了好远,依依不舍地看着。

车子稳稳地开着,乔心唯抱着在晞坐在后座,此时的在晞总算安静下來了,坐车容易犯困,眼睛迷迷糊糊的,小肉手一直拽着塑料袋子,里面尽是糖果和玩具。

乔心唯想把袋子拿走放好,在晞惊叫起來,“我的糖,我的糖。”

“沒拿你的糖,放旁边,你拎着多沉啊。”

在晞点点头,靠在妈妈的怀里说:“妈妈,老师说明天幼儿园里搞活动,要让爸爸妈妈一起参加,有好多好多奖品呢。”

“恩,老师跟我说过了,明天咱们一起去幼儿园。”

“好,妈妈你要帮我赢个大大大大奖。”

“沒问題。”乔心唯摸了摸他的脖子,“哎呀我的臭宝贝,你看你背上都是湿的,回家得换衣服了。”

在晞忽然用小手在自己的脖子里一摸,然后又在她脖子里一摸,笑着说:“你才是臭妈妈,妈妈抱着臭宝贝,那妈妈也变臭了。”

乔心唯哭笑不得,“恩,咱们臭味相投,回家好好洗澡,然后明天我们去赢大奖。”

“好。”

江浩在前面开着车,说:“晞宝,明天爸爸肯定帮你拿到最大那个奖。”

……

翌日,阳光明媚,冬天,越是晴朗的天气就越冷,乔心唯给在晞穿了新买的羽绒衣,很跳跃的柠檬黄,扎在人堆里一眼就能看见。

江浩拿着单反对着乔心唯一直拍,她今天穿了一件枚红色的羊绒大衣,衬得脸色特别好看。

乔心唯不悦地挡着脸不让他拍,说:“你拍我干嘛,你拍晞宝啊。”

江浩呵呵呵地傻笑,“你好看嘛。”

“滚开。”

在晞一手拉着爸爸,一手拉着妈妈,他的爸爸高大英俊比电影明星还要帅,他得意极了。

幼儿园门口已经拉起了横幅,上面写着……小树苗幼儿园迎新亲子运动会。

江浩看着横幅发笑,“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儿科运动会吗?”

乔心唯:“你差不多点啊。”

“恩哼,明白。”

运动会上有各种项目,什么踩气球、两人三足、揪尾巴、我给爸爸穿鞋子等等,好多项目,大家都积极参与,凡是参与就有礼物,当然,得了前三的,礼物更大更好。

在俯卧撑项目中,孩子骑坐在爸爸的背上,爸爸连续坐俯卧撑,谁做得多谁就赢。这种考体力的事情,真难不倒江浩。

有些爸爸背不直,一坐俯卧撑孩子就摔下來了,有些爸爸开始还行,做得多了就累了,别说背,胳膊和腿都直不起來。在晞坐在江浩的背上,稳稳当当的,还帮着爸爸数数,“36、37、38、39、40??哈哈哈哈,爸爸,我们已经赢啦,他们都已经倒下了。”

江浩开始耍宝了,单手支着地面做了起來,身体还是笔直笔直的。

乔心唯在一旁说:“行啦,见好就收。”

江浩就停止了,转身抱起了在晞,父子两击掌以示庆祝,“哦也,晞宝,这是第几个第一了?”

晞宝果断举起四个手指,“四个第一了,爸爸好棒。”

玩到最后,小的一身汗,大的也一身汗,今天零下六度好吗,半天的功夫,竟然玩得一身汗。

运动会结束,大家互道再见,乔心唯拉着在晞,江浩就抱了一大堆奖品,有学习用品,也有毛绒玩偶。

“你们两个真是,昨天刚洗的澡,今天又玩得一身汗。”

在晞嘻嘻嘻地笑,“妈妈,你不也玩得很好吗,参加运动会哪有不出汗的?”

江浩无比赞同,“就是啊,运动就会出汗,晞宝,中午想吃什么?”

“大火锅。”

“好,就去吃大火锅。”说完,江浩凑到乔心唯耳边低语了句,“儿子喜欢吃火锅这一点,随了你,哈哈哈哈。”

乔心唯觉得他有所指,笑得特别贼。

驱车來到火锅店,乔心唯一看,则那,多熟悉的地方啊,多不堪的往事啊,她和江浩第一次单独约会的地点就是这里,这家火锅店还在经营,似乎地方大了,拓展了隔壁的店面,生意越來越好了。

江浩一把抱起儿子,说:“晞宝,我跟你讲个故事,爸爸妈妈以前的故事。”

“好呀。”

乔心唯一听,赶紧阻拦,“江浩,你别跟儿子讲些奇奇怪怪的事啊。”

“你指什么?”

“你??”

江浩抱着儿子走进了店里,找了一个空位坐下,他说:“这里可是爸爸妈妈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妈妈最**的火锅店,晞宝,咱们今天要多吃点好吗?”

在晞点头大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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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愿有岁月可回首

第14章愿有岁月可回首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一连串面试之后,终于有单位给了她回音,“喂,请问是乔心唯小姐吗?”

“我是。”

“你好,你已经被我们公司录取了,请问您下星期一有空过來办理入职手续?”

接电话的时候,乔心唯正躺在沙发上敷面膜,北方气候干燥,奔三了,不保养不行啊,她蹭的一下从沙发上坐了起來,脸上的面膜掉下來也不管了,她问:“不好意思,您那是哪儿?”

坐对面正在看手机新闻的江浩挑起眼神看了她一眼,偷偷的。

“盛世投资集团。”

乔心唯再一次错愕,“我被录取了,您确定?”那是一个企划部策划专员的招聘信息,就一个岗位却有近千人竞争,她当时只是图那里离家比较近,面试的时候看很多应聘者都是硕士学历,所以她压根就沒放在心上,只当一次面试的锻炼。

所以现在接到录取通知,她是一百个错愕,“XX路上的盛世?”

“是的沒错,目前全都城就一家盛世,未來不一定。您是乔小姐本人吗?你自己來面试的地方您不知道?”

乔心唯尴尬地笑笑说:“呵呵呵呵,对不起,我太意外了,星期一是么,好的,我一定去。”

挂了电话,乔心唯一个起劲站了起來,高兴得直接从沙发上跳到了地毯上,坐在一旁自己玩耍的在晞都吓了一跳,“哈哈哈哈,晞宝,妈妈找到工作了。”

在晞淡定地问:“妈妈,你今天沒吃药吗?”

江浩“扑哧”一下笑了出來,乔心唯抬起脚朝他小腿踢了一下,“你笑什么笑??晞宝啊,妈妈找到工作了,替不替妈妈开心啊?”

在晞点点头,“开心啊,妈妈,你好好上班,我会乖乖的。”在晞自打懂事以來就知道,妈妈需要上班赚钱,而他只有乖乖的才能让妈妈放心工作。

“恩,乖儿子,谢谢你的支持,妈妈实在是太开心了。”

江浩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沒想到一份工作就能让你这么开心。”

“那可不,这是对我能力的肯定,你知道不,那天去面试,就数我硬件条件最差了,我想盛世的领导肯定是看中了我那份策划案,他们是看实力招人的。”

“那就恭喜你找到工作。”

“谢谢。”

江浩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娘俩在地毯上一起玩耍,他看到了她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那个带着小骄傲和小任性的乔心唯又回來了,他就**这样的她,有脾气,有主见,能进也能退。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一个外国的节日在中国竟然要比传统节日还要受重视。夜幕降临,街上随处可见的圣诞树和彩灯,到处都是圣诞歌,火树银花,人山人海,热闹非凡。

乔心唯正在厨房切橙子,她从窗户看下去,远处那条商业街,整条街婉言如火龙般,比往常都要亮堂。他们下午已经出去逛过,晚上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下午出去逛街,江浩不但给在晞买东西,还给她买,要去大公司上班了,得有几件像样的衣服,于是,她就沒跟他客气,都收下了。

江浩正在弄圣诞树,他非要给在晞买的,他一个只重视春节和中秋的男人,竟然在平安夜里买了一棵圣诞树回來,真是醉了。

在晞坐在礼物堆里,这是今天下午逛街的战利品,很多都是江浩想买,他就跟大小孩一样。

“好了,”江浩一按开关,圣诞树上的彩灯带就一闪一闪地亮了起來,“晞宝,好看吗?”

在晞连忙站起來,欢快地绕着圣诞树跑,“太漂亮了,爸爸,我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爸爸,我能不能许愿啊?”

“可以啊。”

在晞停下來,望着爸爸问:“爸爸,我对着圣诞树许愿,真的能实现吗?”

“可以。”江浩坐了下來,眼睛平视着他,“晞宝有什么愿望就可以对着圣诞树说,肯定能实现的。”

在晞就真的信了,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圣诞树说:“我希望爸爸妈妈和我永远在一起。”

江浩说:“这个肯定能实现。”

“还有一个,我希望自己是最勇敢的小孩。”

江浩把孩子抱坐在腿上,慢慢引导着说:“晞宝要做最勇敢的小孩啊,哎呦那可就难了,你连一个人睡觉都不敢。”

在晞苦着脸,很小声地说:“我??我敢啊。”

“哈哈哈哈,看你这么沒底气,我知道你是不敢一个人睡觉的。”

“我敢我敢,”在晞大声地说,“今天我就一个人睡觉。”

“真的?”

点头。

“半夜醒來沒有妈妈在旁边也不哭了?”

点头。

“好,那今晚试试,晞宝能一个人睡觉了那就说明晞宝是勇敢的小孩。”江浩一脸的奸笑,这么多天下來,他算是弄明白了一件事,要办了乔心唯,必须先搞定晞宝。

在晞有点小害怕,但还是答应了下來,点头说:“可以呀,爸爸明天來检查。”

“好,一言为定,拉钩。”

“拉钩。”

这一招果然管用,时间一到,在晞就跑进自己的房间说要一个人睡觉,乔心唯都奇怪死了,“晞宝,你确定?别睡到半夜哭鼻子呦。”

“妈妈你不要这样说我好不好?妈妈你明天检查,我肯定一个人睡,我要当一个勇敢的小孩。”

既然儿子坚持,那么她也沒什么可说的,“好,那你盖好被子啊。”

“恩,妈妈晚安。”

“宝贝晚安。”

转身回头,乔心唯忽然看见江浩弓着身子走去了厨房,她沒看到他的表情,但看到他的双手捂着肚子,走得很缓慢。

乔心唯不放心地走下楼,只见江浩弓着身子在倒热水,脸色说不出好与不好,但表情是难受的表情。

“江浩,你怎么了?”乔心唯走过去询问,她首先就想到了他的胃。

江浩喝了一口热水,说:“可能是晚上吃了凉的东西,胃痛了。”

凉的东西,那不就是她刚才切的橙子么,是挺凉的,她又内疚又心急,“凉你还吃那么多,我就吃了一片,晞宝吃的也不多,都叫你吃了??那现在怎么样啊?”

“我喝点热水暖暖胃。”

“喝热水就沒事了?你别天真了,真以为热水是万能的?”乔心唯扶着他,说,“去医院看看吧,别是胃穿孔的地方又破了。”

江浩捂着肚子,眉头皱得老深。

于是,乔心唯脑子一热,做了一个令她万分后悔的举动,她捏住他的衣角直接往上撩了起來,“我看看你伤口是不是出问題了。”

此时,江浩站着,乔心唯蹲着,她掀开了他的衣服仔细地察看着他的腹部,他也沒想到她会这么直接。

只见他的小腹平滑而又紧实,明显的八块腹肌看起來十分诱人,就在腹肌中间凹凹的地方,在肚脐眼上面的位置,有一条浅浅的刀疤,不仔细看真不容易看出來。

江浩说:“这是刀疤,早就愈合了,你要想看胃的伤口有沒有出问題,那是有难度的。”

乔心唯当下就红了脸,立马站了起來,她侧着身,低着头,说:“你别逗了好吗?自己的身体不好还不注意点儿?”

江浩顺势摸了两圈肚子,这段时间疏于锻炼,不过幸好底子好,腹肌都在,他又拍打了两下,“嘣嘣”两下清脆的声音,他说:“手感不错,你要不要摸一摸?”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你神经病啊你,到底胃有沒有事嘛?”

江浩直接摇摇头。

是的,摇头,他摇头,他沒事,是装的。

乔心唯脸色一变,又羞又气,想到自己竟然去撩人家的衣服,她真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她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变态神经病脑子短路被门挤了,你这样??这样有意思吗?”

江浩沒回话,而是突然从后面抱住了她,他的下巴抵着她的肩膀,他的鼻息扑打在她的脖子里,他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说:“不装病你也不会下來关心我啊。”

乔心唯挣扎了两下,“你放开我。”

“我要是不放呢?”

那一刻,暧昧的语气在她耳边回旋,强烈的男性体热在她背后冲击着她,羞涩紧张的比例不断增大,直接盖过了气愤懊恼。她不动了,静静地站在那里,任他抱着。

然后,慢慢地,江浩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说道:“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

也不知怎的,乔心唯听了这句话心头一个劲地泛着酸,她咬住嘴唇忍着,可眼泪还是流了下來。这个男人,以前霸道自傲得叫人牙痒痒,现在又赖皮白痴到无可救药,可就是这个男人,让她痛,让她笑,让她恨着的时候也不忍咒骂,让她分开的时候还时时记挂。

江浩抱得她更紧了,情到深处,他掰过她的肩膀,低头去吻她湿润的眼睛。

乔心唯眼睛一直看着下面,眼泪把睫毛打湿了。

“我转业了,”江浩说,“上面不让辞职,我只能选择转业,在市政府里挂了一个闲职,等于辞职,我现在也算是无业游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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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且以情深共白头(完)

第15章且以情深共白头

乔心唯抬起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沒想到他真的把这份工作辞了,那是他用生命去坚守的岗位,也是给他带來一身荣誉的工作啊。

“你怎么说辞就辞?不是说短时间内辞不了吗?”

“是啊,跟部队里交流了大半个月呢,我坚持,部队里也沒办法。”

乔心唯皱起了眉头,他当军人的时候她各种担心,如今他不当了,她心里并沒有喜悦,反而有些不好受,“对不起,我知道是因为我??”

江浩靠近她,两人鼻尖蹭着鼻尖,“傻瓜,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冲动,完成任务之后我就在考虑这件事了,既然这份职业与家庭有冲突,那我就换一份吧,工作可以再找,妻子我只要你一个。”

“是因为有了晞宝吗?”

“即便沒有晞宝,我也会这么做的,后來知道有了晞宝,更加确定了这个念头。在临州跟你们生活了一个月,我已经离不开你们了,你要是决定不回來,我就打算跟你们留在临州了。”

这一点,乔心唯是相信的,他这么的厚脸皮非要黏着她,她骂骂不走,甩也甩不掉,可能以后她都甩不掉他了。再重逢,她挑剔他的一切,可他就是做得到让她无可挑剔。

乔心唯撅起嘴來,不隐藏那股淡淡的醋意,质问道:“我问你,方玟伊是怎么一回事?”

“那就是我妈在胡搞,你走了一点音讯都沒有,她怕我孤独终老,她怕江家后继无人,就给我介绍了方玟伊。但是我从來沒有答应过,别说什么好感了,我连好脸色都沒有给她过。可能我有病,除了你,我看其他女人怎么都不顺眼,哎,这病难治,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别跟我油嘴滑舌,我不吃你这一套。”

江浩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他说的可都是实话啊。

“你??”乔心唯欲言又止,在她内心深处,最最在意的还是萧天**,她接受不了一个男人在娶了她之后还跟另外的女人**亲密,她真的无法接受,“你跟她,发展到哪一步?”

江浩纳闷地看着她,忽然明白过來了,他大笑起來,他越是笑,见她的表情越是尴尬。

“那年车祸她下半身瘫痪,早已不能过正常人的生活,包括那件事,这也是她留书自杀的原因之一。后來她经历了那么多次手术,即便能站能走,跟正常的人还是不一样的。”

“我不否认这件事我利用了她的感情,但是她也在利用我的感情,她根本不是**我,她**我的话就不会三番四次引诱我吸毒,她除了自己根本就不**任何人。她想仗着**的名义來控制我,只是因为我的身份和地位。她天真地以为成为了我的女人,就可以在权力上给她行驶便利,我在监督她的同时她也在监督我。”

“心唯,你一定不会想知道我那三年过得有多痛苦,让我坚持下去的唯一动力,就是你。我半途而废的话我怕她会对你不利,她是一个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的冷血动物,我只有扳倒她才能让大家无恙。她城府很深,机关算尽,跟她在一起我度日如年,但好在我还是坚持下來了,好在我也胜利了。”

“亲手将手铐铐住她的那天,我舒舒服服地睡了两天两夜,那时候最想的就是跟你分享喜悦。心唯,我一直都觉得我运气不佳,所以我要做更多更好的事情,上天才会给我跟你在一起的机会。算算看,我江浩也干过不少大案子,抓过不少作奸犯科的人,也救过不少危在旦夕的人,每次都把生命置之度外,我做的这一切只希望老天能给我一个跟你白头偕老的机会。”

说了这么多,乔心唯的眼泪一直沒有停过,这些年來的压抑和隐忍,全都化作绵绵泪水,不断涌出,“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你不要骗我。”

江浩举起手发誓,“我绝对沒有骗你,都到今天了,我还骗你干什么?在接下这个任务之前我们就对萧天**详细调查过,她的病例资料上清清楚楚写着不能有姓生活,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说着,江浩卷起衣袖将胳膊内肘给她看,在那一截不大的皮肤上,有好几个红点,深深浅浅的。

“这是什么?”

“为了让萧天**相信我吸毒,我每次都拿针筒戳自己,一开始是吸食,后來是注射,吸食好演,注射只能玩真的,这一大片都戳过,这几针戳得比较狠,留疤了。你再不信的话我可以让小方把案卷给你看,都是递交法院的资料,非常齐全,也做不了假。”

乔心唯摇摇头,哽咽着说:“江浩,我真的真的,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就一次。”

江浩抵着她的额头,感激地说:“好,一次就够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乔心唯伸出手指去摸那些疤痕,摸上去是硬硬的疙瘩,她心疼地问:“真扎啊?”

“恩。”

“那你吸毒了吗?”

“当然沒有,那都是装的。”

“你装得真像。”

“那是工作需要,在你面前我从來不装,该是什么样就什么样。”

“逗比吗?”

江浩语塞,低下头准确地截住她的唇吻了上去,时而深究缠绵,似在惩罚她的用词,时而轻轻吸允,似在倾吐相思。

乔心唯的手慢慢地抱住了他的腰,回应着他,感受着他。

其实江浩并沒有说全,很多事说了,怕吓到她。

乔心唯的手往他腹部摸,那一条肌肉中间的刀疤,看着虽然不明显,但摸起來就是硬硬的一条。江浩按住她的手让她往下摸,压抑许久的**已经蓄势待发。

乔心唯有些退缩,身子往后退了一点,谁知,江浩一个转身将她压到了墙上,太用力了,以至于她的背“咚”的一下撞到了墙上。

江浩的手抚上她的背,不好意思地问:“疼吗?”

乔心唯张嘴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原是惩罚的举动却彻底勾起了他的**,他打横将她抱了起來,一边吻着,一边走进了卧室。

久旱,逢甘霖。

……

翌日早晨,天很暗,七点钟还是灰蒙蒙的,江浩揉了下眼睛朝窗户外看去,只见大朵大朵的雪花往下落,又下大雪了,他有点担心。

旁边的乔心唯还在熟睡,她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他翻身抱住她,轻揉地梳着她的头发。今天是元旦,五年前的今天,他在众亲友的见证下将她娶回了家。

乔心唯呢喃了一声,迷迷糊糊地睁了睁眼睛,待她感觉到身旁有人,她猛地睁大了眼睛看去。

江浩笑道:“怎么了?”

乔心唯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又脸红了,拉着被子要躲起來。

“呵呵呵呵,你遮什么遮,我什么都看过了,亲都亲遍了。”

“臭流氓。”

江浩笑得更大声更爽朗了,“咱们彼此彼此了,昨晚貌似主动的不止是我啊。”

乔心唯躲在被子里,嘟囔地说了一句,“我就不能有需要吗?”

“哈哈哈哈,能,太能了。”江浩也钻进被窝里,说,“今天天气不好,就适合赖在被窝里睡觉了,來來,一起嘛。”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在晞拧开了门锁就要进來,“妈妈妈妈,你醒了吗?”

乔心唯和江浩大惊,对视一眼,江浩连忙大喊:“啊哈晞宝啊,妈妈还在睡觉呢,你别进來吵醒她啊。”说话的时候,他快速拿了一条长裤穿上。

在晞还不够高,踮着脚才抓到门把,他只能抓到,还开不了。

江浩快速走到门口,一打开门就把在晞抱了起來,往他的房间走,“晞宝怎么出來了?外套都不穿,会着凉的。”

在晞好奇问:“爸爸,你怎么在这里啊?”

“恩哼,爸爸在这里不是很正常吗?爸爸和妈妈本來就是睡一个房间的。”

“哦,爸爸,我也想跟妈妈一起睡。”

江浩说:“不行,男孩子要一个人睡才会变勇敢,晞宝昨晚上是一个人睡觉的,多棒啊,一点都不害怕对不对?”

“恩,对,我是勇敢的小孩。”

“那就对了嘛,跟妈妈睡就不勇敢了。”

在晞忽然咯咯咯地笑起來,“那爸爸一点都不勇敢啊,爸爸跟妈妈睡。”

“??”江浩无语,“这不一样啊,你妈妈是我的老婆,我跟我老婆睡,你以后长大了娶了老婆,你也跟你老婆睡,懂吗?”

在晞似懂非懂,“哦,好吧。”

元旦,新年伊始,洋洋洒洒的大雪令整个都城的节奏都慢了下來。乔心唯在房间里试衣服,周一就要上班了,越是大的公司越注意员工的仪表仪容,她得好好准备。

江浩陪在晞坐在小客厅里看电影,两人都带着3D的眼睛,那身临其境的感觉令在晞时不时地大叫出声。

江浩的电话响起,他走到卧室里接电话,是战友打來的新年问候,“诶,你好你好,好久不见了??元旦快乐??恩,我现在很好,比以前要舒服多了??好,代我向二老问好??行啊,改天聚,我一定出來??好嘞,再见。”

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看着换衣服的乔心唯,挂了电话,他说:“老婆,你不穿最好看。”

“??”乔心唯满头黑线,拿起枕头往门口丢去,“色狼,滚开。”

(此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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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家庭妇男

(女生文学 )

第16章家庭妇男

“第一天上班我送送你。”

“不用。这么近。坐地铁一站路就到了。”乔心唯有些慌张。一会检查包里有沒有东西沒带。一会又照着墙上的装饰镜看自己的衣着打扮是否得体。

她还不忘叮嘱江浩。“你送晞宝去幼儿园别迟到啊。还有。中午十一点之前要去接的。”

沒工作的男人只能承担接送孩子的任务了。江浩爽快地应允道:“我知道。你已经说第四遍了。你还是快把早饭吃了吧。”

乔心唯跑去门口穿鞋子。说:“來不及了。我不吃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总说不过去吧。”

。“那把早餐带上。别着急。时间很充足的。”

“哦。我走啦。你一定要安全地把晞宝送到幼儿园。才能去找工作啊。”

“我知道。你就不要担心我们了好吗。快去吧。”

乔心唯笑了笑。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又在江浩脸上亲了一下。“我走了。88。”

看着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江浩笑着摇摇头。紧张是因为重视。她很重视这份工作。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在晞正在吃火腿片。一块火腿片要沾上很多番茄酱。小嘴吧唧吧唧的。嘴唇周围全是番茄酱。江浩一回头。就看见儿子吃得脏兮兮的样子。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又好笑又好气。“我的宝贝啊。番茄酱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涂脸的。”

在晞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露出两排细小的也沾满番茄酱的小贝齿。他说:“爸爸。番茄酱酸酸甜甜的真好吃。我能不能带到幼儿园给其他小朋友吃啊。”

江浩坐到儿子旁边。一本正经地说:“不能。番茄酱再好吃也不能多吃。它只是一种调料,吃多了会肚子疼的。晞宝肚子疼了就得打针啊吃药啊。”

在晞一听。粉嫩的小脸立马皱了起來。“爸爸。你跟妈妈越來越像了。”

“什么。”

“好烦啊。”

“……”

小区里。女生文学第一时间更新 江浩步行送在晞去幼儿园。一路上遇到很多熟人。每每问起“江首长。这是谁的孩子啊。”。江浩都会自豪而又略带得意地回答。“我儿子啊。”

江浩让在晞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在晞倒是一点都不怕。抱着爸爸的脑袋十分兴奋。

迎面走來一位老干部。但职位远在江浩之下。在江浩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江首长好啊。听说你转业了。”

“是啊。在市政府挂了一个闲职。也不用去上班。我现在全职在家带儿子。”

“哈哈。江首长你真幽默。你的公司名声越來越大效益越來越高。要是我儿子能有你一半能力。我也支持他辞了部队的工作出來自己干。”

江浩笑着移开了话題。“刘伯。我得送儿子去幼儿园。改天再聊吧。”

“好。江首长慢走。”

在晞挥着小手礼貌地说:“爷爷再见。”

“呦。小家伙可真乖。真是虎父无犬子啊。再见。”

江浩欣慰地扶紧了在晞的腿。他的儿子又聪明又懂事。但是这个功劳他可不敢认。全都是乔心唯教育得好。至于刘伯所说的公司。那些东西都是他过世的奶奶留给他的。

他的奶奶。。是一位成功而又出色的女企业家。在那个清苦的年代。她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带着儿子独自生活。从原始的手工作坊白手起家。花了五十年的时间成就了一番不小的事业。

江志中是独子。这一切理应由他继承。但是江志中一心为国。表明了自己不会继承家业。

那一年。老人家病重。自知会不久于人世。她留下遗嘱将自己一半身家捐给国家。另一半留给自己唯一的孙子江浩。

而那一年。江浩二十岁。

江浩从小受到父亲的军事化教育。从小耳濡目染。当时的他也无心从商。于是。他就找了别人來管理经营。

江浩只是甩手掌柜。公司遇上了发展的好时机。几次转型。效益一直不错。他每年都会拿出好大一笔钱去做慈善事业。一年又一年。

江家的人一直都很低调。江志中如此。江浩亦然。他们从來不把这些事放在嘴上。这些东西有或沒有。对他们而言并无差别。所以这些事情。只有家里人和少数几个世交知道。甚至连乔心唯都不知道。

他不是刻意隐瞒。只是不习惯提及。

现在他转业了。人人都以为他会回去接手公司。但他有自知之明。无论是经商方面。还是管理方面。他都是外行人。或许。是时候重新规划一下自己的人生计划了。

“晞宝。要听老师的话。爸爸呆会儿來接你。”

“好。爸爸再见。”

“再见。进去吧。”

不得不说。这段时间是他懂事以來过得最清闲舒适的日子。明媚的阳光下。他看着儿子健康活泼的样子。真的是别无所求啊。

返回的路上。很巧。他遇到了郭学言。郭学言是他以前的副部。也是新上任的部队总首长。

论年级。郭学言比江浩还要大三岁。但论资历。郭学言之所以能上位。也是江浩推举的。江浩在总首长的位置上坐了很短暂的时间。。哪怕上面怎么劝。他都执意要走。总首长一职在靳子剑退休之后已经空了两年。不能继续空下去。于是。郭学言在江浩的推荐下连跳三级。成功上位。

萧天爱一案。江浩是首功。而郭学言也是功劳不小。部队里全都是他坐镇指挥的。今天他能上位。除了江浩的推荐之外。也有他自己的努力。

郭学言一见到江浩。第一反应就是敬军礼。立正、稍息、敬礼。那一系列连贯的动作。是他对江浩最大的敬重。“江首长好。”

江浩也敬了一个军礼。“郭首长好。”

“不敢当。”

“怎么不敢当。。就拿出点该有的气魄來。沒有什么不敢当的。”

“是。”

江浩看着他严肃的样子。手还不肯放下來。便轻松地一笑。“老郭。你不要这么拘谨。这又不是在部队。”

郭学言这才笑嘻嘻地放下了手。“就算不在部队。这基本的礼貌还是得有嘛。不管过多长时间。不管你在不在部队。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导师。我这条命还是你救回來的。”

江浩笑了笑。风轻云淡地说:“那么久的事情就不提了吧。”

“呵呵呵。好。不提了。总之你明白我的心意就成。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郭学言指指前面幼儿园的大门。

“心唯回來了。。我们的儿子在这里上幼儿园。”

郭学言惊喜地看着他。伸出手來握住他的手。“太好了。我要恭喜你。”江浩那几年的煎熬和痛苦。作为战友。他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谢谢。我现在过得比以前轻松多了。你呢。现在比以前更忙了吧。”

“是啊。这一个月我只回家了两次。今天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你女儿上初中了吧。”

“对。都是我老婆在带。”

江浩感概地说:“嫂子不容易啊。有空多陪陪她。”军人的家庭。有多少荣誉。就有多少牺牲。他深知这其中的付出和心酸。

说了简短的几句。郭学言就告别了。部队里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江浩看着步履匆匆的郭学言。心中也是颇多感概。

这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來。江浩一看。是朱子睿那小子。“喂。有事。”

“浩哥。嫂子來报道了。她对公司为什么录用她很好奇。问这问那的。”

“她问了什么。”

“还好你让我看清楚她写的策划案。不然她问起來我真的沒法回答。她竟然问我她的策划案可行性有多大。嫂子太精明了。”

“呵呵。不精明能是你嫂子么。子睿。以后都要端着点。你嫂子很聪明的。别让她看出破绽。”

“哥。这整个集团都是你的。你前前后后为她做了这么多事。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她啊。”

江浩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还不到时候。”

“好吧。我听你的。王总裁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

“嗯。”

挂了电话。江浩继续慢悠悠地往前走。今天阳光真不错。虽然气温很低。但站在阳光下。身子就倍觉暖和。如今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家庭妇男。先去菜场买菜。再回家打扫卫生。然后做饭。接孩子。陪孩子。事情多着。

。。

“乔小姐。人事部在十七楼。你下午去办一下入职手续。该做什么人事部的同事会告诉你。”

站在乔心唯面前说话的。是策划一组的组长李倩薇。对于这位资历平平的新晋同事。她暂时保留意见。“我是策划一组的组长。我叫李倩薇。你可以叫我名字。也可以叫我李组长。”

乔心唯点点头。客客气气地说:“李组长你好。你叫我心唯就可以了。我等一下就去办入职手续。”

李倩薇一板一眼地说:“我们公司的入职手续统一安排在下午。现在有新的任务给你。跟我來。先带你认识一下一组的组员。”

“哦。好的。”对于这位组长。乔心唯也暂时保留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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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上司的下马威

第17章上司的下马威

李倩薇说话的速度很快,语气平淡,一点儿欢迎的意思都沒有,“洪诗、郑涛、沈言青、费吉宏,他们都是这一行里十分出色的策划专员,都是你的前辈,你有空就多跟他们好好学习。”

说得这么快,乔心唯根本无法对号入座,甚至都沒记住他们的名字啊,不过,她依然笑着面对大家,“你们好,我叫乔心唯,以后还请你们多多关照。”

同事们都沒來得及招呼,李倩薇就纠正道:“我想他们应该沒有多余的时间來关照你,我们一组是能力最强的策划组,公司重要的大案子有一半都是我们一组在做,他们每个人同时负责三个以上的策划案,沒有时间关照你的。”

“……”乔心唯目瞪口呆,跟着这么严厉的上司,真的好吗?她诚恳地补充道,“李组长,你放心,我以前也做过策划案,我不会耽误其他同事的。”

“我不管你是怎么进來的,上面有什么关系,总之在我的组里,一切都看业绩。”

乔心唯实诚地说:“我是公司招聘进來的啊,我沒有什么关系,更不认识上面什么人。”

李倩薇瞪着她,当众指责道:“你不用刻意隐瞒,有朱部长撑腰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不过你要清楚,在这里连朱部长都要给我三分颜面,你最好不要做什么投机取巧的事情。”

“……”乔心唯也不想与她较真,可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她不能进公司的第一天就无端端地背负上啊,她无奈地解释道,“李组长,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去了外地三年,前不久刚回都城,今天是第一次见到朱部长啊,我们以前根本不认识。”

李倩薇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之色,难道真的是我弄错了?她挑了一下眉毛,不动声色地说:“那我就不明白公司的招人标准了。”

“……”乔心唯感到了深深的羞辱。

李倩薇随手拿起沈言青桌上的一份策划案,翻开看了看,然后说:“先让我看看你的能力,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希望能看见你的策划案,拿着吧。”

乔心唯接过文件,粗粗一看,光资料就有厚厚一叠,明天就要把策划案交出來,这未免也太强人所难了吧。

看她迟疑,李倩薇便挑衅地问:“怎么,不行?不行就直说,我可以换一个小案子给你。”

往往越难的事情,越能激发人的斗志,“好,”她应允道,“明天就明天。”

顿时,办公室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原本正在说话的其他组的同事,也纷纷将目光转移到这里。大家都在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新人,敢接受“齐天大圣”的故意刁难。

李倩薇微抬的眼睛里满是不屑的眼神,她在质疑,她在嘲讽,她在等着看她的笑话。李倩薇笑着说:“很好,那现在开始工作吧,别忘了下午去办理入职手续。”

“好的。”

李倩薇转身离去,高跟鞋“踏踏踏”的声音,就如同她说话的节奏一样,快速而不留情面。

这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上司,乔心唯心想。

“你叫乔心唯是么?”

说话的是一位男同事,但名字,乔心唯真的对不上号。

沈言青主动走上前,又自我介绍了一遍,“你好,我叫沈言青,言是言情的言,青是青山的青,哈哈,我差点就叫言情了。”

乔心唯笑了一下,心里的别扭和不悦一扫而空,她连忙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手,“呵呵,你真幽默,认识你很高兴。”

沈言青又指了一下办公桌上的贴条,说:“我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在这里,一看就知道了。”

“好的,谢谢你。”

洪诗凑上前來低低地说:“李组长对谁都这样,你别往心里去,她私下超难相处,老处女的心理跟我们普通人有点不一样,她在工作上很严格,这一点你要小心些。”

“哦,我知道了。”

“乔心唯,你结婚沒?”

八卦是办公室里永恒的话題,乔心唯直爽地说:“我儿子都三岁了。”

洪诗脸上有一种可悲可叹的神情,同情地说:“原來如此,那你更要小心齐天大圣了,她对不是单身的女同事格外挑剔,比如我,对已婚已育的女同事,更加…”

乔心唯不解地问:“齐天大圣?”她指了指李倩薇离去的方向,“李组长吗?”

洪诗点点头,“是剩下的剩,她三十二岁高龄还沒谈过恋**,对我们是羡慕嫉妒恨,我们私下都叫她齐天大圣。”

乔心唯笑出声來,“呵呵,我明白了。”

说着,郑涛从打印机里取出一份清单,是他刚刚从公司内部网站上下载的,他说:“乔心唯,这些是办理入职手续的资料和流程,你把资料准备齐全了再去人事部不迟。”

“可是李组长说下午就要去啊。”

“下午去人事部就是领这份清单的,你听我的准沒错,我刚进來的时候就是被她摆了一道,人事部的同事还责怪我给他们添麻烦。”

乔心唯感激地点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们。”她庆幸地松了一口气,虽然有一个不好对付的上司,但其他同事还是很好相处的。

她拿着文件和入职清单回到座位上,清单上其他东西都容易准备,就是有一份体检报告比较麻烦,还得去医院体检。她放下清单,打开文件夹开始看资料,当看到台头上写着“远大集团”四个字的时候,她沒來由地一阵激动。

远大集团,那可是她的老东家啊。

她简单地看了一个大概,盛世和远大将在明年年初合作建立一个全国最大的阅读基地,合作已经谈成,就差签约,而她的任务就是写一份签约的策划案。

这种策划案,看着简单,其实里面的各个关系层十分复杂。两大集团的签约仪式必定是十分隆重的,两家集团出席的高层,邀请的贵宾,还有邀请的记者媒体,大到整个签约仪式的流程,小到茶水招待,无论哪一步都要照顾到。这种策划案,沒有什么技术含量,但是却十分繁琐。

忽然,乔心唯发现,这些资料里面最重要的出席人员名单却沒有。

“沈言青,请问……这里的资料是不是少了什么?”

沈言青一脸茫然,“这份资料是李组长早上刚给我的,我还沒來得及看,少了什么?”

“这是盛世和远大的签约仪式策划,却沒有远大那边的出席人员名单。”

“这我确实不知道,你得问李组长。”

“哦,好吧。”

乔心唯硬着头皮敲响了李倩薇办公室的门,却只进去了一分钟,很快就出來了。

“她怎么说?”

“她说让我自己想办法。”

沈言青叹了一口气,十分同情她,“唉,这就是新晋员工的悲哀啊,一來就要尝尝上司的下马威。”末了他还拍了拍胸口,“幸好这份策划案交给你了,不然遭殃的就是我。”

洪诗也安慰道:“心唯,你要习惯,习惯了就好,这个齐天大圣时不时就这样,她以故意刁难别人为乐趣。”

乔心唯好无助,也好无奈,她深深地觉得,像李倩薇这样的人,是如何成为组长的,作为一个领导,难道不该有最基本的人格魅力吗?

……

江浩很不解,为何乔心唯上班第一天就要加班,他做了一桌好菜等着她回來吃,却等來了她说要加班的电话。

“爸爸,妈妈怎么还不回來啊?”就连在晞,也有意见了。

江浩安抚着在晞,说:“晞宝饿了吧?來,我们先吃饭,妈妈还在工作。”

“但是工作也要吃饭啊,妈妈不吃饭会晕倒的。”

江浩也不放心,只好说:“晞宝先吃,吃完了我们给妈妈送饭去。”

“好吧。”

如果朱子睿还在,他倒要好好质问质问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去就叫人加班啊?…

此时的乔心唯正在敲击着键盘,这是她熟悉并且热**的工作,忙一点也无所谓,重要的是,她不想一进來就让李倩薇看扁。

公司是五点半下班,但策划部有不成文的规定,下班之后大家都会加班一小时左右的班,组长和组员都一样。有些人已经做完了事,但领导沒走,他也不好意思先走,久而久之,就成了每天都要加班一小时。

所以,当江浩抱着在晞出现在策划部门口的时候,办公大厅里还是灯火通明的。

“妈妈,妈妈。”在晞看到了乔心唯,兴奋地大叫起來,一天都沒有见到妈妈了,他很想念妈妈。

清脆童稚的声音打破了办公室的宁静,大家纷纷抬头向外看去,就连刚走出办公室的李倩薇,也倍感好奇。

乔心唯一个激灵站起來,“不好意思啊,我老公和儿子。”她急急忙忙小跑出去,有责怪,也有感动,“江浩,你怎么带晞宝到这里來了?”

在晞张开手扑向她,“妈妈,我们给你送饭來啊,你生气了吗?”

乔心唯抱起儿子,说:“嘘,晞宝小声点啊,妈妈沒有生气,只是很意外。”她用质问的眼神看着江浩。

江浩只好说:“晞宝说你不吃晚饭会晕倒,我怕你晕倒在这里。”

“……”乔心唯又气又好笑,也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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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孩子不懂事是家教问题

第18章孩子不懂事是家教问題

听说新來的同事上班第一天,老公就带着儿子來接下班,同事们纷纷好奇地往门口看去。

“吼,现在的新人都这么任性吗?不知道秀恩**秀孩子在我们这里是禁忌吗?”

“人家第一天來不知道,我只是好奇外人是怎么进來的。”

“估计下班之后门卫比较松懈吧。”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着,目光都往门口偷瞄去,无奈大门是磨砂的玻璃,只能看到乔心唯的背影,而她老公和孩子的样子并看不到。

李倩薇一股怒气涌上來,训斥道:“事情做完了就下班,沒做完就专心做,这么容易就分心你们到底有沒有认真在做事?”

里面的人顿时鸦雀无声,乔心唯也吓了一跳,赶紧说:“走走走,去茶水间。”

江浩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看,低声问:“谁啊?你们的领导都这么凶吗?”

乔心唯拉着江浩走去了茶水间,急急地说:“你带晞宝回去吧,我还有事做。”

江浩伸出手來,对着手腕上的表点了点,“距离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四十分钟,现在是下班时间,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在晞低声地嘟囔了一句,“妈妈,我们一起回去。”

乔心唯摸摸儿子的脑袋,为难地说:“我今天第一天上班,大家都沒下班我一个人先走不太好。”

江浩一脸的不开心,义正言辞地说道:“有什么不好的,规定了几点下班就几点下班,只有效率低的人才会加班。”

“哎呀,你别跟我在这里争论了,我也有任务沒完成,有个策划方案明天就要交了,我真的沒时间在这里给你解释。”

“那你先把饭吃了。”江浩不依不饶地说。

这时,李倩薇在茶水间门外敲了敲门,说:“乔心唯,办公室不是游乐场,你这样会影响其他人工作的。”

“对不起啊李组长,小孩子不懂事,他不会那么大声了。”

“孩子不懂事跟大小沒有关系,那是家教问題,你家里的事情都沒安排好就出來上班,会不会太勉强了?”

听着李倩薇的冷嘲热讽,乔心唯心里凉了一大截,如果她继续这样说下去,以江浩这么固执的个性,很有可能与她起冲突。

江浩已经黑了脸,这人句句带刺,还讽刺他们家教不好,叫他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李倩薇听里面沒了回声,又说:“既然你家人來了,你就先回去吧,策划案明天交给我就行,这份策划很重要,你不要马马虎虎应付。”

江浩心里极其不爽,人家的意思就是让心唯回家去加班,到底是什么重要的工作,要一个第一天上班的还沒熟悉办公环境的人,在第二天就完成?他该感谢领导对心唯的重视,还是替心唯抱不屈?

江浩正想出去一问究竟,乔心唯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使劲地摇着头,眼睛里也都是乞求的眼神,“好的李组长,那我就先下班了,明天一定交给你。”

江浩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他若冲动地为心唯争这一时之勇,只会让心唯以后更难做,毕竟这班是她在上,人际关系是她在处。

李倩薇的脚步声由近到远,她离开了。

在孩子面前,江浩压着怒火,不悦地问:“这人是你的直属上司?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她叫什么?”

“你问那么多干嘛,告诉你也沒用啊。”

“……”江浩无语,他有另外的途径知道这人叫什么。

乔心唯将在晞放了下來,说:“妈妈去整理一下东西,你们在这里等我,晞宝,乖乖的不要说话不要乱跑,在这里跟爸爸一起等一下,妈妈很快就出來,好吗?”

在晞懂事地点点头,“好的。”

乔心唯出去整理东西了,在晞虽小,但也明白人家的脸色,他拉拉爸爸的手,小声地问:“爸爸爸爸,我是不是不该叫妈妈?我是不是错了?”

江浩蹲下身來,眼睛与孩子的平视,他一本正经地说:“晞宝沒有错,只是妈妈有妈妈的难处,咱们应该理解妈妈。”

“哦,好吧。”

……

回到家,在晞一个人在客厅里玩,骑着他的滑滑车满客厅地跑。乔心唯不是先吃饭,而是问了江浩阮滨的手机号码,她想來想去,还是得麻烦阮滨。

而江浩,不动声色地坐在餐椅上,手里拿着手机翻阅着新闻,当然,这是假象,他在专注地听乔心唯打电话。

“喂,阮总,我是乔心唯。”

阮滨尽量冷静的言语仍旧透露着激动,“是心唯啊,有事吗?”

“阮总,我很不好意思要麻烦你一件事,真的很不好意思。”

“你还沒说是什么事,怎么就先不好意思上了?这可不像你啊。”

乔心唯抓了抓头发,说:“阮总,我沒想到我再次找你却是要麻烦你,我好像总是在给你添麻烦,所以我……”

“不必这样说,你的事我一点都不觉得是麻烦,你不用抱歉,说吧,是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我刚进了盛世投资集团的策划部,组长今天交给我一个任务,就是写一份你们远大和盛世签约仪式的策划方案,明天早上就得交。但是资料里面缺少了远大那边的出席人员名单,沒有这份名单的话一些重要环节不好设置。我现在在别的公司,找以前的同事不太好,况且我已经沒有他们的联系方式了,想來想去只能麻烦你,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问一问远大的策划部?”

可是,阮滨却出乎意料地说:“签约仪式的策划方案已经写好了啊,策划部今天就给我了,我记得很清楚。”

“什么?”乔心唯诧异不已,“可是,可是我的上司让我写这份策划案啊。”

阮滨立刻说:“策划方案确实已经写好了,今天早上发给盛世确认,是确认,而不是重写,上面有我的确认签名,盛世那边不会不知道,如果你的上司让你写签约仪式的策划案,还要求明天交,那……”不是刁难,就是陷害,大集团的办公室里免不了一些内斗,而内斗的结果,总会牺牲掉一些人。

乔心唯脑子有些凌乱,仔细回想一下白天的时候,李倩薇随手拿起沈言青桌上的文件就交给了她,不对,等等,她是先翻开看了一下,抽掉了几页纸,然后才给的她。那么李倩薇抽掉的资料,估计就是阮滨所说的最终策划案和确认单吧。

她不知道李倩薇为何要这样,她与她以前并不相识,谈不上过节,沈言青说李倩薇会给每一个新晋员工下马威,可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啊。

阮滨又问:“心唯,你的上司是谁?”

“李倩薇。”

“我略有耳闻,她是国内一流的策划手,工作能力很强,人挺严肃的,至于人品嘛,我沒有接触过也不好做评判,你以前是不是得罪过她?”

“我第一天上班,第一天遇到她,何來得罪?…”

阮滨听了这话,感概地说:“如果不是盛世,我真想把你挖回远大。”

那个时候,乔心唯还听不明白阮滨这话的真正含义,她只是以为,大概盛世也是不错的公司,所以阮滨才这么说吧。她说:“阮总,谢谢你的赏识,我有我的打算,盛世离家比较近,方便照顾家里。”

“我明白,我理解,估计阿浩也不会让你再成为我的员工。”江浩那个大男子主义极重的醋坛子,他岂会不知?…

乔心唯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回头看了一眼江浩,猛然发现江浩也正在看他,那眼神,仿佛要看穿她一般。她正了正声音,将话題拉了回來,“阮总,那你能不能把完整的策划案再发给我一遍?”

阮滨爽快地答应了,“好的,沒问題,还是你以前的邮箱吗?”

“对,麻烦你了,有空请你吃饭。”

“举手之劳,吃饭倒是可以,我也很久沒有见到阿浩了,到时候把你们儿子带出來。”

“好的。”

挂了电话,乔心唯又跑去书房开电脑,邮箱一登录,阮滨的邮件就进來了,那是一份非常详实完美的策划案,这样一份策划案,一个三人小组花上一个星期的时间去筹备、整理、完成,也算效率高的。

乔心唯看着电脑屏幕一阵苦笑,这个李倩薇果然是个变态。

江浩轻轻敲了一下门,提醒道:“老婆大人,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你可以吃晚饭了吗?可以吃,我就去热菜。”他就像一个忠实的男佣,对于主人的不按时吃饭,既懊恼又心疼。

“可以了,谢谢。”

“不…客…气…”

对于上班这件事,两人已经沟通好几遍了,江浩说服不了乔心唯专心做家庭主妇,就跟部队上级说服不了他留任一样,他有他的坚持,她也有她的固执。

江浩能妥协她去上班,就代表他理解她,所以现在,他也不会劝她辞职之类的话。

但是,他也不会让她平白无故遭人算计,李倩薇是么,他已经记住了。

饭桌上,乔心唯终于对江浩提出了意见,“你干嘛这么严肃,我沒事的。”她眯起眼睛,很故意地笑了笑,“你这么严肃看我吃饭,很影响我的胃口,我会消化不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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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慈父多败儿

第19章慈父多败儿

江浩看着她说:“不要嬉皮笑脸的,你要继续工作,可以,但必须调组。”

“这……我一个新晋员工沒有这个权利选择进哪个组吧?…”

“我见不得你受委屈。”

乔心唯一笑置之,“只要你对我好,只要晞宝健康,只要我们全家都健康平安,我就不会觉得有委屈。”

这世间真的有一物克一物的说法,江浩内心的怒气,一下子化成了绵绵轻烟,一溜烟飘走了,他怂了一下肩膀,平和地说,“好吧,如你所愿。”

“嗯,这就乖了,你跟晞宝一样乖,去,带晞宝上去刷牙洗脸,他该睡觉了。”

江浩会意地点点头,“也就是说,我讲故事的机会又來了。”他站了起來,径直朝在晞走去,“儿子啊,跟爸爸上楼,今天给你讲龟兔赛跑。”

玩得正在兴头上的在晞哪里肯,他坐在三轮小车上,小腿一蹬快速地逃,嘴里还“哈哈哈哈”地大笑大叫着,江浩只好满客厅追他。

“哈哈哈哈,爸爸追不到我,追不到追不到。”

“晞宝,你等等我,别玩了,咱们该睡觉了。”

在晞骑着车滑到了餐厅,横冲直撞地绕了餐桌一圈,又跑去了客厅,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正是淘的时候,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要做。

乔心唯说:“晞宝,你这么乱跑,会影响楼下的邻居的,听话。”

在晞看看严肃的妈妈,又看看嬉笑着的爸爸,也就安静了三秒钟,三秒钟之后,他又滑着车跟小疯子一样满地跑。速度快了方向就难把握,三轮车的车头东一撞西一撞,在晞坐在小车上也是东倒西歪的,看着叫人心慌。

“啊…”小车失控一般朝置物柜撞去,在晞尖叫出声,下一秒,江浩身手敏捷地一把抓住了小车的车尾,虚惊一场。

乔心唯心脏都快跳出來了,放下筷子小跑过來,她双手拎起在晞的肩膀将他从车上抱了下來,质问道:“你看看,差点闯祸是吧?”看着孩子沒事,她放下了心底的大石,但是,心中的怒火更盛,“晞宝,你越來越不听话了,以前妈妈说一遍你就听,现在说三遍都不听,你是不是觉得妈妈不会打你?”

在晞玩得满头大汗,刚才确实也吓到了,他吐吐舌头,拉着爸爸的手躲到了爸爸的身后。

“你出來,站好。”

嗷嗷嗷嗷,妈妈好凶呀,我躲,我躲,我使劲躲。

乔心唯一把将孩子揪了出來,她真的很生气,自从來了都城,他要什么江浩给什么,他就有点膨胀了,妈妈的话也不听了。慈母多败儿,她不愿做一个溺**孩子的母亲。

“乔在晞,你站好,别摇來摇去,站好,听到沒有?”

听到训斥声,在晞终于意识到了妈妈是真生气了,他擦了一下额头,又吸了吸鼻子,小眼神里满是胆怯和害怕,连抬头挺胸的勇气都沒有。

江浩当然是护着孩子的,温和地说:“沒伤到就好,别这么认真嘛,他还是孩子……晞宝來,跟爸爸去楼上。”

在晞赶紧去拉爸爸的手,“你别管,晞宝,你站好,妈妈还沒有说完。”

在晞伸出去的小手又缩了回來,嘴巴一扁一扁的,那可怜的样子,都快哭了,“妈妈,我错了……”那绵羊似的小声音,一个劲地颤抖。

这个时候,是每个当妈妈的最心软的时候,乔心唯也一样,她拉着孩子的手,依旧严肃地问:“你自己说,你错哪儿了?”

“我我……我不该骑得这么快,危险。”

“好,你自己说的话要记牢,今天要不是你爸爸及时抓住车,你就撞上去了。”

在晞眨了眨眼睛,豆大的泪珠滚落下來,脸上又是汗又是泪的,鼻子里还流着鼻涕。

江浩见状,赶紧抱起了孩子,安慰道:“晞宝不哭,晞宝以后要听妈妈的话,别惹妈妈生气,男子汉被妈**评几句算什么,不哭不哭。”

谁知,江浩一安慰,在晞反而哭得哇哇的,眼泪鼻涕一大把。

乔心唯又气又无奈地说:“江浩,你不能这么宠他,他就是被你给惯坏的。”

江浩顿时手足无措,抱着在晞一个劲地哄着,可是不管用,在晞还是哭得哇哇的。

“晞宝,你再哭就不给你洗泡泡浴了。”

还是乔心唯这招有用,在晞立马停止了高昂的哭泣声,他堵着自己的小嘴,嗓子里一哽一哽的,一呼气,两个鼻孔一起吹着大小鼻涕泡,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江浩趁机说:“晞宝,那我们去楼上洗泡泡浴,洗完了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听故事睡觉,妈妈还沒吃饭,工作也沒做完,咱们不要打扰她,好吗?”

在晞懂事地点点头,紧紧地圈着爸爸的脖子,抱得紧紧的。

江浩抱儿子上楼,乔心唯看着他们深深叹气,回头看看一地凌乱的客厅,她除了摇头别无他法。她知道江浩**孩子,还有两位老人,更是对孩子宠得不行,什么都依着孩子,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给孩子,这份宠**带着江家人深深的内疚和弥补,宠**就变成了溺**,在这种情况下,她就更不能纵容孩子。

“江浩,先放热水,浴室里暖气足了再给晞宝脱衣服,不然会感冒的,他已经在流鼻涕了。”乔心唯不放心地往上喊去。

“知道了,你快吃饭。”

家里的事,还好有江浩在,可是工作上的事,她只能靠自己。她不明白李倩薇为何故意针对她,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或许她以后都得面对李倩薇的刁难,不过,经历过诸多磨难的她已经练就了一身强大的免疫力,那么痛苦的事情都经历过了,那么艰难的日子都走过來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有贪婪的人才会工于心计,只有狭隘的人才不能理解他人。换一个角度想想,李倩薇挺可怜的,她手下的员工都对她有意见,除了工作能力之外,她好像沒有一样被他人认可。

……

翌日早晨,乔心唯一走进办公室就感觉到了其他人对她的同情,那种眼神,是很明显的。她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背脊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位子还沒坐热,李倩薇就出來找她了,“乔心唯,把你的策划案拿出來我看看。”

可能是势在必得吧,李倩薇甚至等不及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羞辱她,而要在这众目睽睽的办公大厅里。

乔心唯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所有的资料,以及一个U盘,“李组长,你是用电脑看,还是我打印出來给你看?”

这个时候,旁边的同事们都伸长了脖子看向这边,还沒见过能逃脱李倩薇整治和责骂的新人。

李倩薇不屑地笑了一下,她只是认为她在拖延时间,“那就打出來我看看吧,不差这点时间。”

“好的,请稍等。”

不一会儿,打印机开始工作了,刷刷刷地吐出好几页纸,同事们都翘首以望,都要看个究竟。李倩薇始终不改傲慢之色,她倒要看看,一个资历平平的新人能在一天一夜之内写出什么花样來。

乔心唯整理了两份,一份是厚厚的一叠,另一份只有区区两页,她递交上去,说:“李组长,这份是远大已经确定了的签约仪式策划案,我承认短时间内我做不出这么详实的策划案,这两页才是我昨天一整天的劳动成果。针对里面的一些细节,我加了一些补充,虽然对方已经确定,但既然你让我重新做策划案,我想,必定是您也觉得有不够完善的地方吧。”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乔心唯自信满满地说:“李组长,请过目。”

李倩薇也是目瞪口呆,这么多人等着看乔心唯的笑话,结果现在,变成了看她的笑话。良久,她才讷讷地问:“这份策划案,你怎么会有?”这是她最疑惑的一点,经手的人只有她一个,她明明已经把稿子和确认单拿走了,乔心唯怎么会有?…难道是沈言青复印留底了一份?不可能啊,沈言青正在做另一个案子,他沒有那么快的效率。

乔心唯刻意放低了音量,说:“这么巧,我正好认识在确认单上签字的人。”

李倩薇脸色大变。

乔心唯又说:“李组长,不如您先仔细看看?如果您觉得我的补充可行,就加进去,远大那边我來负责确认,如果您觉得不可行,那直接签了确认单就行。时间比较紧张了,远大那边应该还在等消息。”

李倩薇吞了一口口水,乔心唯竟然在给她台阶下,那一刻,她的心底五味杂陈。

“李组长?李组长?”

李倩薇这才回过神來,“好,我先看看。”她拿着文件,深深地看了乔心唯一眼,转身走进了办公室。

一组的组员纷纷围了过來,特别是**八卦的洪诗,“哇塞,我第一次看到齐天大圣的脸色由白变黑,再由黑变绿诶。”

沈言青愤愤不平地说:“搞什么,弄了半天原來只要我们确认就行了,吼,这个齐天大圣肯定是想整我,心唯,还好有你,不然遭殃的肯定是我。”

乔心唯一笑置之,“我想,李组长不是要整你,而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吧,我确实知道她的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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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职场规则

第20章职场规则

乔心唯早上一去上班,江浩就给朱子睿打去了电话,声声质问。

“你手底下有个叫李倩薇的,嚣张跋扈城府很深,第一天就故意刁难我老婆,你怎么把这种人留在公司,还让她当组长?…”

朱子睿:“浩哥,你别生气,你是说李倩薇故意刁难嫂子?这……我真的不知道会有这种事啊,对不起。”

“你不必道歉,你现在立马把李倩薇解雇。”

“这……浩哥,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盛世不留人品低劣的人。”

朱子睿郑重地说道:“浩哥你不知道,李倩薇在业内是能力很强的策划手,她的领导能力也是一流,现在公司里一半以上的大案子,都是她领头在做。况且她在盛世已经有七八年了,要解雇她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还得开高层会议,至少王总裁那边要同意。”

“这么说來,还不能解雇她了?”

“沒有解雇她的理由啊,她一沒犯错,二能力很强,三贡献很多,要是突然解雇了她,肯定会引起上下员工的恐慌的。”

江浩闷着声音不再说话,比起简单的部队,这尔虞我诈的职场可要复杂多了,他不擅长,也不喜欢。

朱子睿说:“哥,我知道你心疼嫂子,但是你硬要解雇李倩薇,难道不怕引起嫂子的怀疑吗?刁难她的上司第二天就被无故解雇了,嫂子这么聪明,肯定会怀疑的。”

这,倒也是,是我少虑了。

“还有啊,嫂子初进公司,资历深的老人难免会压一压新人,这在职场根本不算什么的,算得上是一种职场规则。我觉得这些事先让嫂子自己处理,要是李倩薇实在太过分了,我就去提醒一下她,你看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只能这样了。

“哥?哥?……浩哥?”

“你给我盯着点。”

“好的好的,我一定不会让嫂子受欺负的,哥,你放心吧。”

……

李倩薇在看过乔心唯的补充稿之后,为之一亮,她再也不会用资历平平去形容乔心唯了,能在这么详实的策划案里还能增加这么多条实用性极高的意见,沒有三五年的经验做不到的,她低估了乔心唯,她抬起头來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乔心唯已经在这里站了二十分钟了,还沒习惯穿高跟鞋,又站了这么久,她的小腿有些乏。

良久,李倩薇终于开口了,“你写的东西一般般,可有可无,既然远大那边都已经确认了,那我们又何必节外生枝,就这样吧。”

“哦。”结果并不在乔心唯的意料之外,“李组长,其他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暂时沒有,你出去问问其他人有沒有事,你配合着做。”

“好的,那我先出去了。”

乔心唯礼貌地点了点头,才要转身,李倩薇又叫住了她,“等等……乔心唯,我希望你能说实话,你……认识远大的阮总?”

乔心唯又转过身來,她也沒想说谎,认识远大的总经理并不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是啊,他是我以前的上司。”

李倩薇又惊讶了一下,“你是从远大跳槽过來的?”

“不是,我已经离开远大三年了,已经过了保密期,我现在与远大不存在任何关系。”

“这件事朱部长知道吗?”

“你是指我在远大上过班这件事?”

李倩薇面有难色,尴尬地说:“不是,是我让你写策划案这件事。”

乔心唯恍然大悟,原來李倩薇也是有害怕的事情的,她如实说道:“我与朱部长并不相识,我沒必要把直属上司交待的工作告诉他。”

李倩薇松了一口气,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尊重,“乔心唯,我只是看不惯那些托关系进來的人,我觉得那种人要实力沒实力,还会恃宠而骄不服从上司的命令,我身为策划部一组的组长,有义务管理好组内的一切工作和人事安排,不然,二组三组就会迎面赶超我们。我希望你理解,这件事情,其实只是一个误会。”

她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在道歉,但心高气傲的她怎么可能说出“对不起”三个字,就连“我错了”都不会承认。

乔心唯点点头说:“李组长,我是真心实意地來工作的,希望以后有我能帮得到你的地方,”

李倩薇自行惭愧,面露难色,只能尴尬地点头,“其他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对了,我下午想请假去二院体检,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怕周末人太多,所以想今天下午就去。”

“可以,去吧。”

“好的,谢谢李组长。”

从李倩薇的办公室出來,乔心唯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虽然李倩薇沒有明说,但道歉的意思在那里,为何会针对她的解释也在那里,她就宽心了。

她一出來,洪诗就凑过來追问详情,“心唯心唯,齐天大圣有沒有为难你?”

“沒有,我下午请假去体检。”

“她同意了?”洪诗不可置信地问。

“同意啦。”

“吼,这个齐天大圣,摆明了针对我,我请假她从來沒有批准过,别说体检,我上回小姐妹结婚,我当伴娘,她都沒准,害我被我小姐妹埋怨了半天。”

乔心唯只是笑笑,不作评论。

洪诗却好像开了闸的阀门,滔滔不绝地控诉起了李倩薇的罪状起來,“她就是一个变态,老处女臭巫婆,我化个妆都要骂我不检点,每次开会都要点名让我讲看法,看法你个头啊,哪那么多看法,我们当员工的,你上司下任务就行了,还要什么看法?”

“上班迟到了一两分钟都要被她骂,她怎么不想想我为了赶策划案熬夜啊?她自己不怕变丑不怕嫁不出去所以一个劲地拼事业,可我不是啊,我男朋友都在抱怨我总沒时间陪他了,我可不想因为这份工作而失恋啊。”

沈言青听不下去了,探着头说:“洪诗,可以了,你不如像我这样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就行了吗?她确实严厉,不过咱们的业绩也确实是最高的,所以,少说话,多做事。”

洪诗扁了一下嘴巴,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乔心唯笑了笑,联想一下李倩薇所说的那些靠关系进來恃宠而骄的手下,不会说的是洪诗吧?…她在心里打上了一个记号。

……

年关将近,每个部门都格外的忙,乔心唯渐渐熟悉了工作环境,也慢慢地适应了这种工作氛围,令她唯一不解的是,明明沒有加班通知,却每天都要加班。

临近下班时间,手机进來一条微信,是江浩发來的……“今天必须准时下班,我在楼下等你,晚上去爸妈家吃饭。”

乔心唯有些为难,但还是想试试。

五点半到了,她关了电脑,拿起包,看着低头伏案的同事们,说:“不好意思各位,下班了,我先走了。”

沈言青他们诧异地抬起头看了看她,但始终沒有说什么。

于是,乔心唯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办公室。

洪诗:“这个乔心唯后台肯定比我硬,齐天大圣都沒走,她竟然先走了,佩服。”

郑涛:“上回李组长摆她一道沒有摆成,我好像还听到她说认识远大的什么人。”

洪诗:“这里是盛世,认识远大的人算个屁,我猜她的后台是朱部长,朱部长又是王总裁面前的红人,所以以此推断,乔心唯的后台就是我们的总裁大人。”

隔壁组的潘盈盈也加入讨论,“王总裁的老婆死了十几年了,这十几年难道他都沒找吗?你们说会不会……”

沈言青打断他们,“你们别瞎猜了,王总裁都六十多了,按年龄他都可以当乔心唯的爸爸了,怎么可能,况且人家可是有老公孩子的人。”

洪诗:“去去去,你懂什么,谁说有老公有孩子就不能被包养了?六十多怎么了?王总裁可是很抢手的好不好…”

沈言青摇摇头,不打算加入他们的讨论,还是少说话多做事比较好,拿的钱也多。

郑涛也自己做事了,就剩下两个女生还在讨论,洪诗问:“盈盈,上回乔心唯的老公來找她,你那个位置看得到她老公吗?”

潘盈盈懊恼地摇头,“正好她儿子挡着看不到啊,我只看到她老公挺高的,身材不会差。”

洪诗:“长得高又能怎么样,性格太懦弱了,齐天大圣一说话,还不是照样不敢出來?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潘盈盈:“这倒也是,那天齐天大圣说的话多难听啊,沒几个男人可以忍,要是我男朋友看着我被骂都不敢站出來为我抱不屈,我铁定不要他。”

说话间,高跟鞋的声音从身后传來,两人很自觉地假装讨论工作起來,交流得那叫一个认真。

李倩薇走了过來,看到乔心唯的座位上沒人,她便问:“乔心唯人呢?”

“她走了。”洪诗说。

“走了?”

“是的,她说下班时间到了,她先走了。”

李倩薇的脸色僵了一下,将手里的文件直接甩给了洪诗,“那么这份文件就交给你了,一个小时之后我要看到成果。”

“……”洪诗是敢怒不敢言,心里把李倩薇和乔心唯咒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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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我们家不缺你那点工资

第21章我们家不缺你那点工资

乔心唯今天准时下班,拥挤的电梯,喧闹的大厅,她发现其他部门的同事也都是准时下班的,只有策划部每天都要加班一小时左右,而且都是自发性的。

倘若换做以前,她绝对毫无怨言与同事们共同作战,可是现在,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在晞,下班时间一到,她就一心想回家了。

这大概就是当妈之后,与以前最大的不同吧。

江浩的车停在很显眼的位置,他还是开着原來的车,黑色的商务车,稳重而又低调。现在却因为在晞的坚持,在车门上贴了很可**的车贴,稳重之下又蕴藏了浓浓的童心。

“妈妈。”坐在安全座椅上的在晞一见到妈妈就兴奋得大叫,“妈妈妈妈,今天黄老师教我们背唐诗,我背得最快了。”他新学会的东西,总是要在妈妈面前炫耀一下。

乔心唯在后座坐好,说:“那你背给妈妈听听看。”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背好了。”

乔心唯捧起在晞的小脸,凑过去亲了一下,“宝贝真棒。”

江浩慢慢地开车了,现在是下班高峰期,正是闹忙的时候。他往前开着,隔壁车道上一辆白色奔驰与他并驾齐驱,他转头看了一眼,只见驾驶室里的朱子睿正朝他挥手打招呼,他眼神往后挑了一下,顺势将车窗摇上了,“今天的空气质量真差,唉,这环境啊,该怎么办才好?…”他满心担忧地说。

乔心唯看了看车窗外,路上车流量巨大,每一辆车都在排放着尾气,她摸摸在晞的额头,也很焦虑,“是啊,以后出门要戴口罩了,我这几天嗓子有些不舒服,大人都受不了这天气,更何况小孩。”

江浩体贴地说:“你肯定是上火了,回家给你煮点冰糖菊花。”

“好啊,晞宝也喝一点。”

“对了,你们公司怎么天天加班啊?年底了很忙吗?”

说到这个,乔心唯又皱起了眉头,“沒有啊,所有工作都能在上班时间做完,沒有任何加班通知,可是大家都很自觉地加班。我今天准时下班,大家都很诧异地看着我,好像我做了什么千刀万剐的事情一样。”

交通很堵,车子开开走走,江浩多少有些烦躁,“既然做得不开心就别做了,我们家不缺你那点工资。”

“沒有不开心啊,上班不光是为了工资,更为了充实自我,女人还是要有一份事业的,晞宝,你说对吗?喜欢妈妈这个装扮吗?”

在晞点点头,竖起大拇指说:“妈妈穿小西装棒棒哒。”

“呵呵,宝贝真乖,妈妈**死你了。”

江浩原本是有些小脾气的,可听到她们母子这么有**的对话,他瞬间投降了,面对儿子,面对老婆,他就是气不起來啊。

天色渐暗,车子开了大半个小时才到江家大宅,这大冷天的,林采音披着华贵的皮草大衣站在门口张望着,她的宝贝孙子要來了,她可想死他了。

“妈,你怎么站在外面?”

“我着急啊我,阿浩,一小时之前问你你说出门了,怎么才到?…”

“堵车。”

车子缓缓驶进了庭院,车门一开,在晞清亮的声音就喊了出來,“奶奶,奶奶,我來了。”

“诶,晞宝,爷爷奶奶都想死你了,整天盼望着你來。”林采音想都沒想就脱下了大衣给在晞裹上,“晞宝,奶奶抱你进去,外面这风太大了,可不能把我的乖孙子给冻坏了。”

乔心唯与江浩对视一眼,低低地说:“你妈为了晞宝,真够拼的。”她拉了拉紧衣服,“现在的温度可是零下7度。”

江浩笑笑,“那是她亲孙子啊。”

到了屋里,充足的暖气把整个房子每个角落都烘得温暖如春,客厅里又多了一辆车,充电的,四轮的,还是双开门。乔心唯看傻了眼,在晞看花了眼。

一脱下厚厚的外套,在晞就跟小疯子一样跑向了小车的世界,“哇,哇,哇,太漂亮了。”一连三个哇都不足以表达他对车的喜**啊。

江志中原本坐在沙发上,在晞一來,他也变得精神抖擞起來,“晞宝啊,爷爷教你开车好不好?”

“好好好。”在晞是再乐意不过了。

于是,一老一小在那里玩了起來,看着晞宝开动了车子,江志中底气十足地说:“方向盘往左打,对对对……太过了往右,别撞墙上啊……慢一点慢一点,好,直路可以踩油门……哎呀,我们家晞宝真是个小天才,一开就会。”

在晞可得瑟了,忍不住朝妈妈直嚷嚷,“妈妈妈妈,你的车你不开,就给我开,我明天开车送你去上班。”

乔心唯一头黑线,很残酷地告诉他一个事实,“大人的车你可开不了,你只能开开小孩的车。”

在晞又语出惊人,“那我开小车载你去上班,你上來坐,跟我坐一起。”

“宝贝,位置太小,妈妈坐不下。”

“哦,好吧,那你在后面追我。”

“……”

江浩已经忍不住在后面捧腹大笑了,乔心唯回头瞪了一眼,他跑过去跟着在晞后面追,还边追边说:“嘿,这太好了,跑跑步刚好健身。”

在晞开了一会会就掌握了要领,好在这种玩具小轿车车速并不快,不然整个客厅都不够他毁的。

厨房里飘來阵阵香味,保姆已经备好了美味佳肴。在晞才得了新玩具,又这么上心,他坐在车上不肯下來了。

乔心唯脸色一板,严肃地说:“晞宝,吃饭了,要玩可以,吃完饭再玩。”

在晞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小眼神恋恋不舍地望着车子,他开始讨价还价,“妈妈,我再玩一会儿行吗?十分钟,就十分钟。”

“不行,马上就吃饭了。”

一旁的林采音见状,说:“沒事沒事,晞宝你就坐在车里玩,奶奶喂你吃。”

乔心唯果断拒绝,“不行,妈,这个习惯不好,吃饭就必须在桌子上。”

“晞宝还小,**玩是天性,我喂好了啊,不麻烦你,你坐着吃就行不用管。”

“……”乔心唯不想与婆婆起争执,可是更不想儿子养成坏习惯,她唯有使劲地朝江浩使眼色,这种时候,只能把江浩推出去。

江浩笑了笑,蹲下身來看着儿子,心平气和地说:“晞宝,你如果边玩边让奶奶喂饭吃的话,那奶奶岂不是会饿肚子了吗?再说了,爸爸妈妈可从來沒有教过你边玩边吃饭,幼儿园里的黄老师也肯定沒有这么教你。”

在晞点点头,“好像……是。”

江浩又说:“吃饭要专心,开车也要专心,爸爸开车的时候也不吃饭啊。晞宝先吃饭,吃完了再玩,你看那边,有虾有鱼有肉,可好吃了。”

在晞的注意力成功转移到了餐桌上,闻那香气真的好香,肚子也好饿。

于是,江浩顺理成章地把在晞抱了起來,“走,我们吃饭去。”

乔心唯紧跟上去,林采音心里闷闷的,她多想跟孙子亲近亲近啊,喂饭都不让,真小气,她冲着乔心唯的后背白了一眼。

饭间,在晞又开始炫耀了,“爷爷奶奶,今天黄老师教我们背唐诗,我背得最快了,我背给你们听啊。”他得意死了,一个劲地卖弄,“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大家都鼓起掌來,纷纷赞扬,在晞更得意了,忍不住卖弄,“我还会背另外一个,草,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野火烧不尽,野火烧不尽……”

乔心唯扶额擦汗,唉,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呢?…她提醒了句,“春风。”

“啊,是春风吹又生。”那小眼神亮得,刷刷的。

大家都笑了起來,整个屋子都充满了欢声笑语,这是平常只有两个老人在家的时候,绝不会出现的情景。

……

一连几日,乔心唯都准时下班,她并沒有觉得什么不妥,她把李倩薇交待的事情完成了,她就准时下班,李倩薇也沒有说什么。

可是,这令同组的洪诗十分不满。

那日,又到了下班的时间,乔心唯拿起包包正要走,洪诗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乔心唯,大家都在加班,你怎么好意思提前下班?”

乔心唯只是实话实说,“今天的任务我已经做完了,留着也沒事做啊。”

“我这有工作啊,郑涛那也有,沈言青那里也有工作啊,你怎么不问问我们呢?”

乔心唯明显感觉到洪诗的炮火极盛,她只好退了一步,转而问:“郑涛,沈言青,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沒有。”

“沒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洪诗更气了,提高声音说:“乔心唯,我们是一个组的,我们不应该共同进退共同努力吗?月底奖金是按照业绩來发的,你这样会拖累我们整个组的,你不想要奖金我们要啊。”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看來今天是非战不可了,她可不是六年前那个刚进职场的包子菜鸟。她挺起胸膛,说了一直藏在心底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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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朱子睿解围

第22章朱子睿解围

她挺起胸膛,说了一直藏在心底里的话,她说:“我并不觉得准时加班会影响业绩,相反的,沒有必要的加班只是给公司徒增开销。”

这话一出,整个策划部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乔心唯,大家都对乔心唯刮目相看,一个刚进公司不到一个月的新人,竟然公开叫板策划部每天加班一小时这条不成文的规定。同事们有唏嘘的,也有佩服的。

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加这一小时的班,谁不希望一下班就早早回家去,但是看到领导还在忙,看到其他同事还在忙,谁都不愿当这个出头鸟。

枪,打出头鸟啊。

洪诗一來觉得自己被一个新人呛声沒面子,二來也是一早就对乔心唯有意见了,坏情绪积累得越多,爆发的时候威力越猛。

“乔心唯,你什么辈份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些兢兢业业的老同事,都是在浪费公司的资源?”

乔心唯否认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断章取义。而且我只是说了我认为对的事情,跟辈份沒有关系。”

“你认为对的事情?呵,”洪诗轻笑一声,反讽道,“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认为对的事情就一定是对的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是同一个组的,在我们沒有下班之前,你就是不准下班。”

乔心唯对她始终都是礼让三分,说话也都是不卑不亢的语气,但是洪诗的步步紧逼实在令她伤脑筋,她不得不说:“洪诗,恕我直言,我不觉得你手里那份汇总简报需要花上半天的时间,如果我沒有看错,你看了一下午的美容杂志,四点才开始着手做简报的,如果你午休结束就开始做,下班之前肯定能做完,那还需要加班吗?”

洪诗瞪大了双眼哑口无言,支吾了几句才说:“谁看美容杂志了,我是在搜集资料,写简报不需要搜集资料吗?…”她恼羞成怒,指着乔心唯骂道,“好啊,乔心唯,看不出來你这么有心机,你别以为只有你有靠山。”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如果再吵下去,那才是影响大家工作,影响业绩的事。她心平气和地说:“靠山?我进盛世之前并沒有认识的人,我是通过招聘,公平公正公开进來的。”

“招聘?谁信啊,你去问问咱们策划部,除了你,有研究生一下的同事吗?你一个本科毕业就想靠招聘进入盛世,你沒做梦吧?…”

这一点,乔心唯也很不解,她也很诧异自己会被盛世录取,接到录取通知的时候,她也很惊讶,但是,她就是这样被招聘进來的,这就是事实啊。低人一等的学历,再加上两年多的全职妈妈,她多少有些妄自菲薄,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语去反驳。

洪诗见她沒话说,气焰高涨,神情得意。

这时,门外突然传來了一个严肃的声音,“我看中了她的策划能力,是我招她进來的。”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策划部部长朱子睿正站在门口,连策划部的老大都给惊动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同一时间,李倩薇也开门出來了,她看着洪诗和乔心唯两人,问道:“吵吵闹闹的,怎么了这是?……朱部长,你还沒走啊?”

朱子睿的表情十分凝重,他迈着正步而來,感觉周身有一团火焰在燃烧,他停在洪诗面前,还沒开问,洪诗就已经吓得哆嗦了,“朱……朱部长。”

朱子睿义正言辞地说:“我很庆幸能招到了一位虽然是本科但实际操作能力很强的员工,乔心唯虽然学历不及某些人,但工作能力却比某些人强,某些上班时间闲聊下班时间争分夺秒的人,我都看在眼里。”

洪诗大气都不敢出,朱子睿可是办公室很多女同事心目中的男神啊,包括她,她一直希望能够得到朱子睿的注意,哪怕是一丁点,但是今天,当着众人的面,她别被朱子睿说得这么不堪,她心里又生气又羞愧。

朱子睿又说:“需要加班自然就会提前发通知,当然,如果某些人当天任务沒有做完而需要加班,公司也不会反对,我从來沒有听说过准时下班还有错的。李组长。”他突然话锋一转转到李倩薇身上。

李倩薇抬头看着他,“是,朱部长。”

“关于加不加班,以后最好明确一下,需要加班的时候加班,不需要加班的时候,就不要浪费公司资源了。”

“好。”在朱子睿手底下做了这么多年,李倩薇从未看到朱子睿发过这么大的火,不过这个洪诗,她也是忍了很久,碍于副总裁的关系她一直不敢对她怎么样。

朱子睿看着洪诗,最后丢下了一句话,“只有效率低的人,才需要加班。”

朱子睿说完就走了,同事们面面相觑,有的暗自叫好,有的倍感庆幸,也有的阵阵喊累。

乔心唯由衷地感谢他,这个部长她接触不多,但可以看出,这是一位不错的上司。

洪诗委屈得眼泪直掉,她刚进盛世的时候也很反感加班,不明白为何天天要加班,可是时间久了,她的好奇和不满就被同化了,取而代之的,是她习惯了每天加班,也习惯了把工作集中放在五点以后做。

很多人都有拖延症,明明可以早早把工作做好,却非得最后关头才做,到了下班时间就开始忙忙碌碌争分夺秒,做出一种十分又忙又累又勤奋的样子,以为这样,就会受到领导的肯定和重视。

李倩薇看着她俩,乔心唯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包已经背在肩上,准备走了,而洪诗,哭得梨花带雨,眼线晕了,睫毛膏化了,流下來的眼泪都是黑色的。

李倩薇暗自窃喜了一下,沒想到教训洪诗,还是托了乔心唯的福,她说:“今天晚了,明早开个会吧,今天工作做完的人下班,沒做完的做完再下班。”末了,她还补充了句,“各组长留一下,你们做完了必须经过各自的组长审核,合格之后才能下班,当天的任务必须当天完成,好了,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

李倩薇的命令令很多不明加班缘由的同事恍然大悟,原來,李组长并不是非要加班,而是在监督员工完成任务,而员工就觉得领导都沒走,自己怎么好意思走,这样久而久之,就形成了每天加班一小时的不成文的规定,这是一种恶性循环。

其实,身为总组长的李倩薇是可以说明的,但是,她自己本身是个工作狂,既然有人愿意陪她加班,既热闹又可以增加业绩,何必去说清楚?…

在过去的好几年里,沒有一个人敢打破这条规定,每每有新同事跳出來,就有老同事压制,新同事慢慢成了老同事,再与其他人一起压制新同事。

这,也是一种恶性循环。

办公大厅里顿时呈现了两极分化状态,完成工作的同事高高兴兴收拾东西下班了,而沒完成工作的同事,一目十行,奋笔疾书。

洪诗哭嚷着说:“乔心唯,这次我记住了,咱们走着瞧,看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赢。”

乔心唯叹了口气,最坏的结果就是自己被踢出局,工作沒了再找呗,又能怎么样呢?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劝慰着说:“你还是先去洗手间洗把脸吧。”

可这在洪诗看來,却是一种极大的羞辱,“你……乔心唯,你等着,我告诉我三叔去,你等着…”说着,洪诗哭着跑向了洗手间,妆花了,沒脸见人。

一直沒有加入战局的沈言青一脸轻松地说:“哦耶,李组长回复邮件通过,我也要下班喽,难得这么早下班。乔心唯,一起走啊。”

“好啊。”

郑涛举着手说:“还有我,我也可以走了。”

因为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其他部门的同事都走得差不多了,电梯并不算拥挤,“乔心唯,你以前真的不认识朱部长?”有好奇的同事问。

乔心唯摇摇头,“真的不认识啊,广告部的张伟和财务部的陈小君是跟我同时间被公司录取的,笔试、面试、复试,我和他们都遇到了,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去问。”

沈言青说:“哎呀同事们,你们就不要怀疑了,乔心唯进策划组这大半个月來,我的感觉最深,我们一组的工作任务比以前真的轻松了许多啊,你们看看我,以前我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郑涛也说:“是啊,洪诗只做些简单的,大案子都压在我跟言青身上,乔心唯简直就是我们的大救星。”

今天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跌跌宕宕,起起伏伏,乔心唯从被同事执意,转变到被同事肯定,她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对了,洪诗的后台是副总裁葛军,葛军是她的亲舅舅,平时连李组长都不敢对洪诗怎么样,乔心唯,你要小心一点啊。”沈言青提醒道。

乔心唯倒不担心,还跟同事们开起了玩笑,“沒事,大不了被开除然后重新找工作呗,一份工作而已嘛。”

又有八卦的同事问:“乔心唯,你家沒有房贷吗?你儿子不小了,上学也需要钱,现在养个孩子,开销不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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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是那么的懂我

第23章他是那么的懂我

电梯里都是同一个办公室的人,大家都纷纷看向问这话的潘盈盈,大概也只有潘盈盈这么八卦得不知收敛的人,才会问人家这种**的令人尴尬的问題。

可是,乔心唯丝毫不介意,可能是有了江浩,有了稳定富足的生活,她的底气也足了吧,她笑笑说:“还有我老公啊,房子沒有贷款,孩子也有一笔教育基金,家里沒什么需要我花钱的地方,都是他在忙。”

一听这话,同事们都羡慕不已,特别是女同事们,潘盈盈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原想让乔心唯出糗的,沒想到反而让她出了风头。

电梯终于到了楼下,乔心唯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变得底气十足,心里有一种莫名的踏实和骄傲。工作于她而言,已经成为了一种附属,有,更好,沒有,也不会怎么样。她可以不全然依靠着江浩,但江浩始终都是她坚实的后盾,也是她的骄傲。

走出盛世投资集团的大门,乔心唯一身轻松,今天是她上班以來感觉最轻松的一次,她有种真正被接纳,真正融入进去的感觉。回头看看这幢恢宏的集团大楼,在夕阳的映衬下,大楼壮观而华美,玻璃墙体反射着金黄色的余辉,楼顶直入云霄,高不见顶。

只不过,临州的余辉更纯,临州的夕阳,更美。

“嘀嘀”两声汽车喇叭声打断了她的感概,她循声看去,只见阿诺和小芝正在车窗下朝她招手,她一阵欣喜,回來这么久,她还沒有找过她们,她们却先找她來了。

其实,她并不是不想找阿诺和小芝,只不过她当初走得那么绝,几乎断了所有人的联系,离开的那三年也沒有找她们,这次回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们。

阿诺开车,小芝和她一起并肩坐在后座,车子走走停停地开了一路,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除了汽车电台里正播着的歌曲的声音,沒有其他。

阿诺开车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底有一家咖啡馆,外面的装修古朴而又别致,极富小资情调。

车子一开进去,门口的保安就将车位上的泊车牌取走了,还殷勤地指挥着阿诺将车倒进车位里。

“这里服务倒是不错啊。”乔心唯沒话找话地说了一句。

小芝说:“那是,这可是他们的刘老板。”

乔心唯诧异地看了一眼阿诺,阿诺终于实现了大学时代的梦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咖啡馆,不为迎合大众,只为孤芳自赏。

下了车,阿诺主动挽住了小芝的胳膊,说:“姑奶奶您可悠着点。”

乔心唯这才发现,小芝的腹部微微隆起,刚才在车里她就觉得小芝比以前圆润了不少,原來是身怀六甲啊。

乔心唯还在原地发愣,阿诺回头说:“你不是想趁我们不注意又走掉吧?”

看來阿诺还在为她当年的不告而别以及长时间的断联而生气,她急忙跟了上去,“不会啊,我不会了。”

推开咖啡馆的门,一阵沁人的幽香扑鼻而來,初闻好似桂花香,再闻一下,又好似丁香花的香味,十分独特。外面的夕阳斜斜地照进了小巷子,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夕阳从正前方照进门里,玻璃大门落下一地精美虚幻的图案,美得跟画一样。

咖啡馆地处闹事,而前面的小巷子又将闹市区的喧嚣过滤进化了,使得这里成了一处闹中取静得天独厚的好去处。咖啡馆的风格是偏地中海风格,这是阿诺最喜欢的风格。

欧式的大吊灯,别致的石墙,窗边还有一架三角钢琴,那格调瞬间就提升了一截。油画布置几乎随处可见,余辉下“风中小阁”四个字熠熠生辉,被鲜花和霓虹灯层层包围,不张扬不粗俗,反倒沉淀出一种宁静的气质。

不得不提的是,咖啡馆最里面有一处与其他地方风格气质大相径庭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大书架,上面全都是各个类型的,仅这一处,又让**书的人觉得悠闲适趣。

阿诺带着她们走到了书架前的位置,夕阳西下,门口已经冷静下來,而玻璃门上的反光刚好可以折射到书架前的位置,这是独具巧思的阿诺特意安排的。

很难想象,以前那么一个风风火火的女子,一个可以为**背井离乡抛弃所有,而后又在职场上干了一番大事业的女子,现在竟然可以静下來,选择了这样安静的一处角落,更加灿烂地绽放。

恬静,从來都不是形容阿诺的,可是今天,乔心唯却看到了与以前完全不一样的阿诺,今天的阿诺,恬静中透漏着智慧,满足中透露着淡然,而这份淡然,是身处在繁华都市中的人最欠缺的。

“坐吧,你试试我店里最新研制的咖啡吧。”阿诺看着乔心唯说。

“嗯,好啊。”

“你呢,还是乖乖地喝牛奶吧。”

小芝皱着脸,极力争取,“我也想试试新咖啡嘛,我可以给你提提意见啊,阿诺,我偶尔喝一点咖啡沒有关系的。”

阿诺一笑,坚持说道:“不如你跟你家张远去商量一下,他若同意,那我肯定也同意。”

小芝扁扁嘴巴,像个贪吃的小孩得不到心**的食物一样,“哼”的一下,她用双手托住了下巴,一脸的不高兴。

乔心唯忍不住笑了起來,怀孕的女人是要多体谅一下的,在阿诺转身之际,她凑过去说:“小芝,我呆会儿给你尝尝,尝一滴。”

“……好啊心唯,连你也耍我?…”

“哈哈哈哈,好啦,开玩笑嘛,你现在饮食什么的要特别注意,咖啡对宝宝不好,为了宝宝你就忍耐一下吧。”

阿诺跟吧台的小哥说了一下就马上过來了,她说:“乔心唯,你只知道说别人不知道说自己,你一个人怀着孩子就这么走了,你的胆儿可真大啊,我真佩服你。”

乔心唯无言以对,“对不起啊,我也有我的苦衷,真的很对不起。”

“你是对不起我们,不告而别叫我们担心也就算了,你还一直不联系我们,你不把我们当朋友是么?我们这种俗人,不配当你这位仙女的朋友,是么?”阿诺发起脾气來,还是跟以前一样火爆。

乔心唯一脸抱歉,如果被阿诺骂几句就能得到她们的原谅,她很愿意被骂。

小芝劝着说:“阿诺,少说几句,都过去了,现在心唯不是回來了么。”

“是啊,她回來都不愿联系我们。”

乔心唯更觉得抱歉,回來之后忙着和江浩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忙着照顾孩子,又忙着工作,忙着适应都城这里快速而又烦躁的生活环境,对于两位朋友,她是真的很抱歉。

“光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起码得请了这一顿。”阿诺话锋一转,既把怨气撒了出來,又不忍再责怪乔心唯。

乔心唯心中百感交集,愧疚、感动、想念,各种情绪一涌而來,一下子泪水汪汪的,“当然沒问題了。”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她离开三年,从一个失婚失业的普通女人到一个全能型的职业妈妈,而在都城的阿诺和小芝,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阿诺从高薪岗位辞职了,她说不想再日复一日地重复机械化的工作,于是开了这家咖啡馆;邓小芝和张远,在经历了几次分合之后,终于在前不久结婚了,现在,小芝已经怀孕四个月,预产期在明年的初夏。

说起小芝与张远的分合,那也是一出精彩而又悲壮的恋歌。

“最后啊,那个老太婆还是看在孙子的份上同意他俩的婚事的,唉,这些当婆婆的人,怎么就这么老套呢?…”阿诺绘声绘色地将小芝是如何与张远母亲斗智斗勇的经历,简单地说了一遍。

乔心唯:“以前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说要结婚就变?太虚伪了。”

小芝:“以前她以为她儿子只是跟我谈谈恋**,后來她儿子说要娶我,她就不愿意了,她把我家里的人都查了个底朝天,她觉得我家帮不了她儿子,她觉得我只会拖累她儿子。”

阿诺:“这就叫太自恋,也就她们当妈的,把自己儿子看成是至高无上的天之骄子。”

乔心唯抿嘴而笑,“这还真是,我也觉得我儿子是世上最聪明最可**的孩子,哈哈哈哈。”她上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小芝的肚子,说,“不久以后,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不管他是美是丑,你都会这样觉得。”

不知不觉,夕阳已经隐去,闪烁的霓虹灯开始演奏夜的乐章,而咖啡馆里的客人也逐渐地多了起來。

“啊呀我忘了告诉江浩我跟你们在一起。”乔心唯急急忙忙拿出手机。

阿诺却笑笑说:“安啦,是江浩找的我,这次是我们三个人的聚会,等下次,我要见我那个世上最聪明最可**的干儿子。”

原來,是江浩安排的,他知道她想念朋友们,他也知道她不知道如何面对朋友们,所以就私自找了阿诺,让阿诺和小芝主动來找她。乔心唯的心里,对他又多了一份感激。

原來,他是那么的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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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江浩的钱是哪来的

第24章江浩的钱是哪來的

久别重逢,她们有说不完的话,快六点的时候,张远开着车把小芝接走了,余留下乔心唯和阿诺两个人。

看着张远的车从小巷子慢慢驶出去,阿诺感概着说:“唉,你们都结婚当妈了,以后能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了。”

“那你呢,有对象了吗?”

阿诺摇摇头,自嘲一句,“我就是人家嘴里的‘剩女’啊,怎么了?难道你也要催婚吗?”

乔心唯笑着摇摇头,“不不不,你放心,我可不会催你,只要你过得舒适,只要现在的一切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就过着,我一定支持你。”

“真的?”

“当然,”乔心唯郑重地点头,“与其将就一段不美满的婚姻,不如一个人活得自在安逸,如果两个人的生活充满了无止境的争吵和猜忌,那么何必将就下去呢?我们有事业,会赚钱,会打点,**自强,靠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好。那些看你年纪大了还是单身就说你嫁不出去这类话的人,你根本不用去解释,因为你跟她们压根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们不懂你,你也不懂她们。”

说了一段话,阿诺很难道沒有打断她的话,“呦,出去混了这些年,领悟到不少啊。”

“是啊,确实领悟到不少,特别是在我最无助却依然沒人在身边的时候,我只能靠自己了。”说到这里,她脑海里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生在晞的时候,那一刻的孤单无助和害怕,是她一辈子都无法忘怀的。

阿诺看她眼眶红红的样子,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现在不是很好么,江浩对你好就够了。”

“呵呵,是啊,我也经常这么告诉自己,江浩对我好,对孩子好,就够了。最差也就是那三年,沒有比那时候更差的了,生活只会越來越好。”

“傻妞……对了,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虽然江浩让我别告诉你。”

“什么?”

阿诺环顾了一下咖啡馆,说:“我能开得了这家咖啡馆,全靠江浩。”阿诺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上好的蓝山,浓醇的香味,入口是甜,一品是苦,回味是酸,她幽幽地说,“第一笔资金是他借的,房子也是跟他朋友租的,要不是他,这么好的地段就算有钱,凭我个人的力量,人家也不会租给我。这家咖啡馆是前年开的,第一年的时候江浩是以入股的形式加入的,因为他不想我还钱。江浩不太來,难得打电话找他他都在忙,我只能简单说两句,他虽然自己不來,但会介绍朋友來,他的朋友会带更多的朋友來,慢慢的,这家店在上流社会有了不小的知名度。”

“第二年江浩又建议我租下二楼,于是咖啡店关门三个月重新装修,就是现在的样子,江浩其实很有做生意的头脑,重新装修之后的咖啡馆不到一年就赚钱了,这里地段好,定位高,环境也好,很多老顾客都愿意到这里來。”

“今年五月份的时候,他把股份无条件转移给了我,他说咖啡馆这么成功,不再需要他了。”说到这里,阿诺无可奈何地一笑,“乔心唯,你知不知道你老公对我说了什么,他说,做生意我沒有兴趣,我只是想帮帮心唯关心的人而已。你听听,你老公多牛逼啊,果然有钱就是任性啊。”

乔心唯静静地听着,凭着阿诺的描述,她能想象江浩当时说这话的样子。算算算时间,那个时候他还在执行任务,能一面对付萧天**,一面帮助阿诺,也真难为他了。

“心唯,我看得出,江浩是真心**你,他为你所作的一切,是很多人都无法想象的。”

乔心唯低头浅笑,“我知道。”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暗,但咖啡馆里的顾客却越來越多,连幽静的小巷子都变得热闹起來,络绎不绝的,可见生意之火爆。

阿诺继续说:“现在这家店全都是我一个人的,每天的营业额相当可观,所以我才有资格当一个高傲的剩女,心唯你说得沒错,婚姻是将就不來的。还有啊,我现在每个月都会还江浩一笔钱,虽然他说不要,但他以前投入的资金,我肯定要还给他的。换个角度來说,你现在就是我的债主。”

“我可不敢当,”虽然不想多问,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阿诺,能告诉我江浩借了你多少钱吗?”

阿诺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三百万?”

“错了,这种万里挑一的地段,三百万都不够塞牙缝的,再加一个零。”

“……”乔心唯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三……三千万?”

“怎么,你怕我不还吗?短时间我是还不起,但我肯定会还清的。”

“不不不,阿诺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很好奇江浩哪來的这么多钱。”

“你自己老公有多少身家,你不知道?”

乔心唯摇摇头,“他以前说他就是一个军人,拿的就是一个军人的工资,江浩为人正直,灰色收入是沒有的,江浩的爸爸肯定也是沒有的。三千万他能不当回事地借给你,我真是沒想到。”

说到这里,阿诺也觉得挺奇怪的,“是啊,我怎么沒想到,他工资再高也不可能存下这么多钱啊,三千万可不是小数目,很多人穷极一生都赚不到这么多钱。可他,完全沒当回事。心唯,我觉得你得好好问问他,虽然我也相信他沒有问題,但还是知根知底比较踏实。”

又小坐了一会儿,咖啡馆外面的小巷子已经排起了长龙,但里面还是一派幽静怡然的样子。

乔心唯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她得回去了,她怕在晞找她,“阿诺,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下次再约吧。”

“好,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

“用,你听我的,你可是我的债主。”

在阿诺的坚持下,乔心唯只好答应了。

回到家的时候,在晞已经睡下了,江浩坐在客厅里,既能听到二楼房间里的动静,又能第一时间看到回家的她。

“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

“嗯哼,连个电话信息都沒有,你真的不好意思。”

乔心唯只好老实交代,“我真的是忘了,阿诺和小芝忽然來找我,我高兴坏了,后來想起來的时候,阿诺说你知道。对不起,我跟她们有太多话想说了。”

江浩低身上前,抱了抱她的肩膀,“沒关系,知道你们有话说,所以我也沒有打给你,乖乖地在家照顾孩子。”

“呵呵,晞宝吃了多少饭?”

“给他做了一份蛋包饭,抹了点番茄酱,他全吃完了,哦,还有一个鸡腿。”

“真能吃,他几点睡的?”请原谅一个唠叨的母亲吧,关心的就是这种无聊的问題。

不过,江浩并不觉得烦,耐心地答道:“八点半,洗完澡就钻被窝了,他说要等你回來,我说一边讲故事一边等,我故事讲了一半他就睡着了。”

“果然是我的乖儿子,可是我怎么有种失落感呢,原來沒有我,他照样可以吃得好睡得好,唉,我的重要性大不如前了。”

江浩忍不住笑了起來,捏着她的脸颊说:“我可是他爸爸,你还跟我计较?”

乔心唯一弯腰躲过他,“我先泡个脚,冻死了,我今天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你去床上等我。”

江浩看着她,眼神中流露出邪魅之色,“好,我在床上等你。”

“……你别想歪了,我的意思是想跟你分享一下今天在公司发生的事情而已。”

江浩大笑,“哦,跟我想的一样啊,你以为我想的是什么?”

“……”乔心唯再次语塞,娇嗔责怪,“嘘,你小声点,别把孩子吵醒了。”说完,她蹑手蹑脚地去了二楼的主卧。

江浩关了楼下的灯,也轻轻地跟着上楼,今天的她看起來心情很好,他喜欢她面带笑容的样子,只要看到她笑,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

第二天,乔心唯神清气爽地來到公司,來得早了些,人还比较少。刚进电梯,她猛然发现朱子睿也在电梯里,他是从地下车库上來的。

“朱部长,早啊。”她连忙给领导打招呼。

朱子睿绅士地往边上一站,微笑着回应,“你怎么也这么早?”

乔心唯幽默地说:“因为不用加班,回家早了,吃饭早了,睡得早了,醒得早了,上班自然也早了。”

朱子睿被她逗笑了,电梯里其他几个陌生的同事也被她给逗笑了,她就觉得不好意思起來,“呵呵,开玩笑啦,朱部长,昨天的事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好好干就是。”

“必须啊。”

这时,旁边一个年长一些的男人轻轻咳嗽了两声,朱子睿看了一下,介绍道:“乔心唯,这是盛世的葛副总裁,认识一下吧。”

“葛副总裁好,我是策划部的乔心唯。”

葛军脸色冷冷的,全然沒有朱子睿的和气,他只是“嗯”了一声就完了,乔心唯伸出的手尴尬地甩了两下,无所谓啦,人家可是副总裁。

葛副总裁?乔心唯的笑容瞬间变得僵硬,那不是洪诗的亲舅舅么?…突然反应过來,她睁大了眼睛看着葛军,看到葛军更不满的脸色,她赶紧低下头。

“叮”的一声,幸好电梯到了,乔心唯火速跑出电梯,而粗线条的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刚才的几句玩笑话,已经让朱子睿得罪了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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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内部斗争

第25章内部斗争

一走进办公室,里面就跟进了贼一样杂乱无章,地上飘落着无数的纸屑和杂物,特别是一组那一片,连桌上的文件架都倒了散了。

乔心唯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后脚到的同事杨一伟也惊讶不已,“乔心唯,发生什么事情了?”

乔心唯一脸茫然,真不知道应该赶紧收拾文件,还是保护现场,“我也刚到,不知道啊,不会是……有小偷吧?要报警吗?”

杨一伟说:“小偷?应该不会吧,我们这儿从來沒有进贼过啊,其他部门也沒听说过进贼。”

陆陆续续的,來的同事多了起來,昨天留下加班的陆瑶回答了大家的疑惑,“是洪诗弄的,昨天她跟李组长大吵,我们拦都拦不住,她还把她舅舅喊來了。不过葛副总裁还算明理的,非但沒有偏袒她,还当着我们的面骂了她。洪诗今天來不來上班都不一定。”

原來如此,大家恍然大悟,了解情况之后,只好赶快收拾打扫。

早上开例会,所有策划部的人都到齐了,十七个人把小会议坐得满满当当的。洪诗迟到了五分钟,在众人注目之下灰溜溜地坐在了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李倩薇作为整个策划部的总组长,作了一些工作调整,还专门针对加班事件给出了一个确定的规则。

“以后有加班的需要会提前一天通知,沒有通知就不需要加班,当然,如果你当天的任务沒有完成,那你可以选择留在公司加班,或者拿到家里去加班。”说这句话的时候,李倩薇专门看向了洪诗,她笑了一下,继续说,“某些人不要仗着有亲戚当靠山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若不服我大可以走人,你若要留在策划部,那就必须服从我的安排。”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洪诗,只见洪诗今日的打扮与往日里粉嫩靓丽的打扮全然不同,她换了风格,走黑暗异类系了,一副大大的框架眼镜遮住了半张脸,棕灰色的粗毛线帽子,黑色的毛衣,黑色的呢绒短裙,黑色的厚袜子,深棕色的坡跟皮鞋,活像刚进公司实习的倒茶小妹。

难怪李倩薇会笑得那般得意了。

“人笨就多读点书,”李倩薇毫不客气地指名道姓,“洪诗,说你呢,我真不知道你的研究生文凭是怎么拿到的,來了公司这么久一点长进都沒有,会议结束之后你好好反省反省,下班之前除了任务,还要交一份报告给我。”

洪诗耷拉着一张脸,脸色十分不好看,好像随时随地都会跳起來与李倩薇干架一般,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她竟然认命般地点点头,连为自己争取都不争取一下。

“好,那么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大家好好工作去吧。乔心唯你留一下。”

“哦,好的。”乔心唯让路让其他同事先走。

会议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李倩薇伸手示意了下,“把门关上,你坐前面來。”

“好的。”乔心唯照做了。

两人面对面坐得很近,李倩薇有些欲言又止,几次要开口说话,都犹豫了,大概她还沒有想好该怎么说。

乔心唯看她为难,便问:“李组长,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李倩薇叹了口气,“就是关于洪诗的事,早上办公室的情况你见到了吧?”

乔心唯点点头,“嗯,见到了,听同事说是洪诗干的。”

“沒错,她昨天对我撒泼,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句句都是对我的不满,还差点把办公桌都掀了。”

“……”虽然早知道,但亲耳从当事人嘴里听说,她还是挺吃惊的,“她为什么要这样?”

李倩薇说:“大概是长时间的积郁吧,她对我早有不满,她昨天还叫了葛军來,就是我们集团的副总裁。葛军是个老狐狸,处处针对我们策划部,他把自己的亲外甥女安排进策划组,原意是想在策划组安插他的人,所以我一直不敢把重要的工作交给洪诗,重要的案子我也不准大家在会议室以外的地方讨论。洪诗一直认为我不看重她,事实也确实如此。”

乔心唯不解地问:“葛副总裁,为什么处处针对我们策划部?”

李倩薇沉默片刻,皱了一下眉头,说:“他跟我们的朱部长是死对头,他一直想把朱部长以及策划部的几个组长连根拔除,但至今也沒有办到。昨天葛军虽然表面上批评了闹事的洪诗,但他们是一家人,都是做样子给外人看的。就昨天那种情况,洪诗肯定是不想干了才会跟我撕破脸,葛军骂了她,回去之后肯定也好好教育了,不然洪诗今天怎么还会來?…”

“李组长,我不是很明白啊,葛副总裁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本來我不该对你说这些,但你是朱部长招聘进來的,我看朱部长很看重你,你应该是站在朱部长这边的吧?”

“这……还要站边?李组长,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些内部斗争,我不懂,也不会。”

李倩薇笑她的坦诚,“当然,我并沒有要你怎么样,你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更了解一下我们办公室里的情势。你放心,朱部长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我们都跟了他好几年了。”

“哦。”

李倩薇继续说:“朱部长除了负责策划部,还负责公司财务部,他的地位其实与葛副总裁是相当的,竞选副总裁的时候,两人的支持率是一样的,朱部长只是输在了年龄,他尊老,主动把副总裁的位置让给了葛军。葛军上位之后,手里有大批开销去路不明,朱部长管理财务部,对公司账目一清二楚,哪里有不明白的开销他自然要追根究底。有朱部长看着限制着,葛军一直沒能占得公司半分便宜,即使占了,也让他吐出來了,所以几年下來,葛军对朱部长已经恨之入骨。”

“这次与远大集团的合作案十分重要,我们有多重视这周五的签约仪式你是知道的,我现在担心的是,葛军会从中搞破坏,一旦让他得逞,到时候追究原因,我们策划部肯定脱不了干系,朱部长首当其冲,我们一组负责策划签约仪式的,也肯定逃不掉。”

乔心唯总算是听明白了,“李组长,你是担心葛副总裁将我们一锅端?”

“对,沒错。”

“可是这么大的合作案,谁不希望它成功呢?葛副总裁不至于搞破坏吧?”

“难说,这次合作案不成可以有下次,但葛军不会错过扳倒朱部长的任何一个机会。”

乔心唯顿时心情凝重起來,好像一个新兵接到了司令的秘密任务,有使命感,有器重感,有荣誉感,同时也有着深深的担忧,“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具体的策划案你看过,哪些重要哪些其次你也了解,我希望你能全力以赴看好每一个细节。当然我也会盯着,只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嘛,我想你也不想出问題之后卷铺盖走人吧?你是朱部长招进來的,他若出事,你觉得你还能继续留下吗?”

乔心唯深知其厉害关系,大集团公司的内部斗争,是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她拿出备战的姿态,郑重地点点头。

……

下午两点左右,乔心唯正在工作,幼儿园的张老师忽然打电话给她,张老师沒事不会打她电话,除非是晞宝有事。

乔心唯紧张地接了起來,“喂,张老师?”

电话那头的张老师慌慌张张地说:“江太太,你快來幼儿园,晞宝午睡醒來突然发高烧,江先生的手机关机,我只能打给你了。”

“什么?晞宝发烧了?好好,我马上过去。”挂电话的同时,乔心唯已经拿起了包,“沈言青,你帮我给李组长请个假,我儿子在幼儿园发烧,我得赶紧过去看看。”

见她心急如焚的样子,沈言青一口答应了下來,“诶,好的。”

默不作声的洪诗抬起头,朝乔心唯桌上的文件看了一眼。

医院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特别是小儿科。乔心唯抱着晞宝马不停蹄地赶到儿研所的急诊室,“护士,我儿子正在发高烧,能……”

“去那边挂号。”护士大概见得多了,言语中显得很冷淡。

乔心唯看看走廊里全是排队的人,连挂号的各个窗口都站着长队,都是给孩子看病的家长,各个都是着急的,“护士,能不能行个方便,我儿子已经烧到昏迷了,你看……晞宝,晞宝,醒醒,能听到妈妈说话吗?”

晞宝沒有任何反应,眼睛闭着靠在她肩上,半张着嘴,呼吸声很大,小脸蛋也因为高烧而烧得通红。

护士见状,只是说:“这样吧,我在这里给你补挂一个号,你填一下单子,注意听显示屏,轮到了会叫你。”

乔心唯万分感谢,“诶,好,谢谢护士。”

原以为挂了号能快点见到医生,但是,显示屏上连晞宝的名字都沒有,她看着大厅里摩肩擦踵的这许多人,再看看奄奄一息的儿子,打给江浩还是关机,她的心都揪成了一团,无助、茫然、焦虑,还有,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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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婆媳是天生的死敌

第26章婆媳是天生的死敌

小孩发烧感冒最常见不过,晞宝以前也发过烧,可是以前发烧的时候,他还能窝在妈妈怀里不停地嚷着难受,或者干脆大哭,也好比现在一声不吭地昏睡着,叫也叫不醒,摇他也沒有反应。

乔心唯摸摸他的额头,烫得碰不上手,头上身上一点儿汗都沒有,汗出不來,高烧就不会退。

也就等了五分钟吧,可她觉得就跟过了五年那么长,她不得不抱着晞宝过去找护士,“护士小姐,我儿子情况不对,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啊?你看,他这样是不是休克了?”

护士不冷不热地安慰了一句,“休克不是这样的,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请你不要太担心。”

“可是,可是……”乔心唯急得快哭了。

“已经帮你挂了号了,今天人太多,医生也抽不开身,你看都是在等的家长,你急,人家也急。”

心急如焚的乔心唯又被推了回來,大厅走廊全部都是人,有的是一大家子围着一个小孩,她抱着晞宝坐都沒有地方坐。

她拿出手机,又尝试打了一遍江浩的手机,依然关机,江浩,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我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却找不到你?…她无助极了,无奈之下只好打到了江家。

江家是林采音接的电话,“喂,哪位?”

乔心唯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说事,“妈,晞宝发烧了,我们现在在儿研所,可是人太多,不知道要等多久。”

“什么?…”林采音大吃一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们现在在哪儿啊?”

“在急诊大厅。”

林采音果断说:“好,我马上联系院长,你在那等着,我十分钟之后到。”

“好。”乔心唯的心稍稍踏实了一些,虽然她与婆婆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但这种时候,婆婆的一句话犹如一枚定心丸。

挂了电话不过一分钟,广播里就在喊了,“江在晞,江在晞。”

乔心唯一听,赶紧将孩子抱了过去,“在这里,我们在这里。”护士台前站着两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她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们,“医生,快看看我的孩子,他一直在发烧。”

护士认得乔心唯,拿着刚才她填的单子说:“你们不是叫乔在晞么?同名不同姓。”

“是一个人。”这种时候,乔心唯真沒这个闲功夫去向别人解释晞宝到底姓什么,她直接向医生说,“江志中是他爷爷,林采音是他奶奶,江浩是他爸。”

赶下來的两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儿研所的所长和急诊科的主任,所长一接到江志中的电话就赶紧过來接人了。两人互相给了一个眼色,应该错不了,就是这个孩子。

“你是江太太吧?”

“是是是。”

“你好,快跟我來。”所长亲自开路将母子俩带进了诊室。

乔心唯不得不承认这个社会太现实,一通电话,就让她们母子受到了贵宾级的待遇,简直天壤地别。

所长、主任、专家,都來到了诊室,围着在晞一通检查,乔心唯退在后边,隐约听到医生们在讨论,高烧四十度,心跳加快,轻度昏迷,嘴唇发白,乔心唯听得心都揪起來了,如果可以,她愿意代替晞宝所有的苦难和折磨。

晞宝被脱光了衣服,只在肚子上盖了棉纱布,护士们在专家医生的吩咐下,各司其职,抽血的抽血,降温的降温,她们不停地用温水擦拭着晞宝的身体,一遍又一遍。

“赶快拿去化验科,十分钟之后我就要看到结果,你们继续给他物理降温,半小时后如果体温退不下來,再喂退烧药……水可以再凉一些,微温就行,还有退烧贴,快拿退烧贴來……”

诊室里忙忙碌碌的,乔心唯背靠着墙,默默地站着,这个时候,她就不上去添麻烦了,他们是最专业的医疗人员。她一直看着晞宝,看着他躺在那里受苦受罪。

她一直都教育孩子,哪里有不舒服,哪里磕了撞了痛了,一定要告诉妈妈,千万不要怕被责罚而隐瞒。晞宝也是听话的,但凡遇到点不舒服的他总会说出來,能忍的就笑着告诉她,不能忍的就哭着告诉她。

所以今天早上,她是很放心地去上班的,因为晞宝并沒有说哪里不舒服之类的话。

不一会儿,江志中和林采音赶來了,说十分钟就十分钟,一听说晞宝发烧,二老來得比谁都要快。

江志中微颤着声音问:“我孙子情况怎么样?”

所长说:“老首长,您别着急,我们正在给孩子物理降温。”

林采音:“哎呀我的乖晞宝,怎么弄得这么严重,所长,他不会烧成脑瘫什么的吧?”

所长:“验血的结果已经出來了,就是一般的病毒感染,放心吧。物理降温效果不明显,给他喂点小儿退烧药,过一会儿出了汗就能退烧了,不过小儿发烧容易反复,今天还是住在医院比较保险。”

江志中:“行,听你安排。”

……

快到晞宝平时放学的时间,江浩开机了,一开机就看到了乔心唯无数个來电提醒,他当时就心里不安起來。

“喂老婆,怎么了?”

乔心唯气急败坏地说:“你干什么去了现在才开机,晞宝发高烧了,张老师打电话给我的。”

“发高烧?现在呢?你们在哪?”

“儿研所。”

“我马上來。”

晞宝的体温已经慢慢降下來了,但还在发烧的范围。吃了退烧药之后,他浑身都出了汗,人也清醒了过來,一醒來就嚷着让妈妈喂水。

林采音看着平日里活泼好动的孙子跟蔫了一样,心疼啊,她走到床头,关心地问:“晞宝,告诉奶奶哪里不舒服?”

晞宝眨眨眼睛,湿湿的睫毛令他的眼睛看起來格外的亮,他指指头,指指鼻子,再指指嘴巴,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小可怜,那晞宝再告诉奶奶想吃什么,奶奶这就给你去做。”

晞宝笑了起來,一笑露出两排整齐而又细小的牙齿,“大鸡腿。”

乔心唯被儿子逗笑了,“说到鸡腿你就來劲,不行,鸡腿等病好了才能吃,现在只能吃点清淡的。”

“嗯……那好吧。”那明亮的小眼神,一下子就暗淡了不少。

林采音说:“那奶奶给你煲点鸡汤粥,清淡的,还有营养。乔心唯,你跟我出來一下。”

乔心唯当时沒放心上,只以为婆婆想嘱咐些晚上照顾晞宝的事情,她就随着婆婆出來了。谁知,一走出病房,婆婆就开始批斗了。

“你什么时候去上班的?”

“元旦之后吧,快一个月了。”

林采音瞪着她,质问道:“乔心唯,我们家又不缺钱,你上什么班?阿浩沒少给你钱花吧,你不好好在家照顾晞宝跑去上班干什么?”

“妈,晞宝白天上幼儿园,只要接送就可以了,况且江浩也在家。”

“看看看看,有你这么当妈的吗,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妈吗?自己的亲生儿子还不如几个臭钱重要是不是?阿浩毕竟男人,他有他的工作,他的工作用不着跟你通报。”

乔心唯顿时感到委屈而又难受,这种时候,她真的不想跟婆婆吵架,“妈,我进去看看晞宝。”

谁知,林采音挪了一下脚步挡住了门口,“怎么,无言以对了?难道我说错了吗?乔心唯,你别以为阿浩把你接了回來你就神气了,我告诉你,沒有你这么当老婆当妈的。”

“妈,我不想跟你吵。”

“我说几句你就不耐烦了,你要是能把阿浩和晞宝照顾好,你要去工作要去干嘛,我才懒得管。你把工作辞了,我们江家不缺你那几个工资。”

乔心唯心一颤,婆婆这句话,江浩也说过,真是母子俩啊,只不过,从江浩的嘴里说出來是无限的**意和疼惜,而从婆婆的嘴里说出來,却是无穷的不屑和鄙视。

乔心唯抬起头,眼睛直直地看着婆婆,不卑不亢地说:“妈,我尊重你叫你一声妈,我只想说,第一,我工作是我的自由,第二,沒有人能比我更**我的儿子。”话不多,但字字深刻。

这一刻,乔心唯的眼神是带着刺的,在经历过无数次的退让之后,包子也是有刺的,林采音顿时被她的眼神给怔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來。

“心唯,妈,”江浩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來,“晞宝呢?”

林采音给乔心唯使了一个眼色,警告她闭嘴,乔心唯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什么都不说了。

“晞宝在里面,你快进去看看你儿子吧。”林采音拧开门锁,将江浩带了进去,转身之前还不忘瞪一眼乔心唯,低语一句,“辞职,听到沒有?…”

乔心唯无言以对,婆婆对江浩的迟來丝毫沒有责怪,反而对她出去工作如此反感。她一面感激婆婆的及时安排,一面又厌恶着婆婆的自私刻薄。当然,婆婆并不是对每一个人都刻薄,相反的,她是一个很热情很大方的人,可唯独对她这个儿媳,十分刻薄。

婆媳是天生的死敌,这话一点都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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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你不需要道歉

第27章你不需要道歉

江浩劝了好久才把二老劝回去。

晞宝出了一身汗,内衣裤都湿得透透的,乔心唯给他换了医院的病号服,儿童医院的病服是细棉麻的质地,很柔软很吸汗的料子。

江浩守在床边,时不时地给晞宝喂一些温水,幼儿园张老师打來电话寻问,他就躲到病房外去讲电话。

洗手间里传來水声,乔心唯在洗晞宝的内衣裤,洗了晒在暖气片旁边,明天早上就可以干了。

一个从洗手间出來,一个从门外进來,两人刚好碰头,眼神对了个正着。乔心唯有意无意地快速移开了视线,疾步走去晒衣服。

江浩是感觉到她有些生气的,只是刚才爸妈都在她不好说,现在病房里沒有别人了,他想他该跟她解释一下。

“心唯,对不起,我临时有事才会关机。”

乔心唯沒有回应,也沒有转身,只是一味地铺晒着衣服。

“你肯定急死了吧,不然也不会找我爸妈,真对不起,我沒想到晞宝会突然发高烧,我送他去幼儿园之前一点征兆都沒有。”

乔心唯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着他质问道:“临时有事才会关机,你临时有事就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吗?沒想到晞宝会突然发高烧,我还沒想到你会关机关半天…”

说得有些重了,她担心地看了看孩子,幸好沒把孩子吵醒,她放低了声音,内心的委屈和余悸一股脑儿地发泄出來,“以前我上班,什么都可以忘带,就是手机不能,因为晞宝可能调皮捣蛋,也可能生病发烧,老师要第一时间联系我。我都不能亲自在他跟前照顾了,我起码不能断了联系,如果晞宝有事,起码老师能第一时间联系到我告诉我。”

“你以为幼儿园的老师每一个都像张老师那么负责任吗?你以为每一个小孩都有像你江浩那么知名度高的父亲而令小孩受到重视吗?你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根本不需要道歉,相反的,我还得谢谢你,谢谢你爸妈,能让我儿子这么的让别人看得起,能享受到比别人更好的条件和待遇,真的,你别跟我道歉,我受不起,是我要谢谢你。”

江浩起先是愣了一下,尔后才问:“是我妈说了你什么吗?”他想一定是他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他安慰道,“心唯,你别这样,我妈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么?你不用理她,我都不理她。”

乔心唯气不打一处來,“你是她亲儿子,你拿刀砍她她都不会恨你,你当然可以说不理她就不理她,但我不是,我越不理她她就越变本加厉。她是你妈,她那个人你还不知道么?”

“……”江浩无言以对,他从不知道心唯也可以这么咄咄逼人。

以前两人若是有争吵,那必定是一个隐忍到了极限,一个饱含心疼和内疚,吵几句往往会以拥抱结束。而现在两人吵架,一个带着得理不饶人的气势,一个是就轻避重,多半是无可奈何的心情,吵到最后也沒有一个结论。

分开了三年,三年的时间可以令一个人改变有多大,大概只有真正相处过才知道。江浩比以前更无所谓谁对谁错,心唯生气他就道歉,而乔心唯比以前更敏感更较真,你得知道这件事你错在了哪里,这样才能避免下次再发生,而不是一股脑地道歉道歉道歉。

要不是晞宝的一句轻轻呢喃,大概两人还会僵持不下,“爸爸妈妈,你们在干嘛?”晞宝睁着眼睛看着他们,那清澈的眼神中带着一些疑惑和疲惫。

江浩还是比较圆滑的,情绪和表情调整得也快,他走到床前,俯下身温柔地对儿子说:“沒干什么啊,晞宝生病,妈妈担心死了。”

“妈妈妈妈,你不要担心,我很快就好了。”

再多的委屈,再多的气愤,到了晞宝这里,一切都停止了,乔心唯朝晞宝微微一笑,说:“让我不担心可以,那就把粥喝了再睡。”

晞宝很不情愿地张开小嘴,说:“妈妈我喉咙痛,你看,有仙人球在里面,你看你看。”

江浩笑了起來,配合地往晞宝的嘴巴里面瞧了瞧,“唉呦,还真有一个大大的仙人球,不过晞宝啊,仙人球也会饿的,你不喂它吃东西的话,它就要吃你的肉,那更疼。”

晞宝睁大了眼睛,“真的?”他不是很相信爸爸的话啊,“爸爸,仙人球还会吃人肉吗?仙人球又不是食人草,这不科学啊。”

江浩逗趣道:“你还知道科学?呵呵,最科学就是,听妈妈的话,懂吗?”

乔心唯拧开保温壶,倒了一碗鸡汤粥出來,这份功劳不是她的她不敢邀,“晞宝,这是你奶奶专门为你做的,她年纪大了,赶來赶去的也很辛苦,你是不是应该

多吃点?”

晞宝点头说:“哦,那好吧,我只吃一碗。”

看着儿子虽不情愿但依然点头答应,乔心唯欣慰极了,“好。”

江浩在心里默默地感概了一阵,心唯啊,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平平安安地在一起,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

乔心唯请了三天的假,理由写得很明白,就是儿子生病要照顾儿子。可是,外人不会懂这是非请假不可的原因,特别是那些沒有孩子的同事。

“儿子生病就请假三天,上个月我阑尾炎住院开刀也只请了三天假,乔心唯太夸张了吧,她以为她是谁啊。”

“就是,这么不放心儿子就别出來上班啊,嫁了个好老公,沒房贷沒压力,有在家当少奶奶的命还出來上班干什么?…”

“呵,她说的,谁知道呢,说不定只是在装逼。”

“据我所知,李倩薇根本沒有准假,是朱部长准的。”

“你确定?”

“我找朱部长签字的时候看到他办公桌上的请假单了,李倩薇写了‘不’字,那剩下还有谁敢准假,只有朱部长了。”

类似的流言在同事们之间传來传去,乔心唯听到一些,但她真的沒有时间去理会,累积了三天的工作都得她自己做。

“乔心唯,到我办公室來一趟。”刚从外面开完会回來的李倩薇说,“其他人,十分钟之后会议室开会。”

尽管下属们对李倩薇的评价极差,但李倩薇依然是策划部的总组长,在领导方面,无人对她不服,这就是她的本事。

乔心唯一关上门,李倩薇就开门见山地说:“你这事假请得够久啊,家里是沒人照顾还是怎么?”

“我老公也在家,不过我不放心。”

“你倒实诚,那现在都处理好了吗?”

“嗯。”

李倩薇递给她一份文件,“这是刚才我与朱部长开会的结果,呆会儿开会我也会说,但是对你我要提前给你布置任务,周六签约仪式上,你除了负责签到,还要负责盯场,盯场是什么意思你懂吗?”

乔心唯点点头,但又摇摇头,“这次是总裁亲自签约,葛副总裁应该不会当着总裁的面搞破坏吧?”

“他自己当然不会,我是要你盯紧这个人。”李倩薇翻开文件夹的最后一页,指指照片上的人,那个人西装革履,戴着墨镜,胸前挂着盛世的工作牌,是盛世的员工,“他叫曹泽凯,是葛军的助理。”李倩薇又叮嘱了一句,“他以前也是远大的员工,你有印象吗?”

乔心唯仔细看了看照片,对于这个人,她并沒有印象,“远大那么多员工,我不可能人人都认识。”

“无所谓认不认识,你帮我盯紧这个人,有任何情况都要及时告诉我,我不允许这场签约仪式,因为任何人或任何事,而发生改变。”

看着李倩薇严肃的神情,乔心唯也郑重地点点头,不敢有任何敷衍。凭着女人的直觉,她觉得李倩薇对朱部长似乎特别的维护,已经超过了员工对上司忠诚这一层关系。

可能是请假三天的关系吧,眨眼就到了周五,一大早,乔心唯随公车來到了签约的酒店。酒店已经挂起了横幅,策划部很多同事都是昨天就住进了酒店准备的。签约仪式定在上午十点,九点是人员签到,所以乔心唯的时间并不多。

乔心唯挂上工作牌走进了会场,会场很大很隆重,酒店服务员已经开始摆放茶杯和点心,工作人员正在对音响麦克风等设备进行最后的调试,有记者已经到场,正在提前寻找合适的机位,大家都有条不紊地准备着。

乔心唯走了一圈,并沒有发现什么异样,忽然,主席台背景墙后面突然走出來一个人,曹泽凯,乔心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的标准国字脸很容易认,特别是那副墨镜,十分扎眼。

她看到他鬼鬼祟祟地从背景墙后面走出來,然后左右环视了下,看沒有人,他就径直走掉了。

当时,乔心唯就热血上涌了,确定曹泽凯走出会场之后,她快步跑去背景墙后面看个究竟。可是,后面漆黑一片,乔心唯闭上眼睛,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只看到后台只有一些加固背景墙的钢杆,其他什么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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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你对乔心唯很特别

第28章你对乔心唯很特别

正要走,眼前唯一的光源被遮住了,乔心唯与外面正走进來的人撞了个正着,但是他背后的光太亮了,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知道是个男人。

“乔心唯,你怎么在这里?”

幸好,乔心唯听得出这是朱子睿的声音,“朱部长,我……我來这儿看看啊。”在情况不明之前,还是少说话为妙。

朱子睿后面还跟着李倩薇,李倩薇说:“刚才我们看到曹泽凯从会场出去,怕他动什么手脚,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乔心唯见是李倩薇,就如实说:“我看到他鬼鬼祟祟地从背景墙走出來,就进來看看。”

“那你发现了什么?”

“沒有,这里就如你们所见。”

朱子睿回头看着李倩薇,质问道:“你怎么让她盯曹泽凯?…”任何有危险性的事情都不能让嫂子做啊,这要让浩哥知道了,非把我大卸八块不可。

李倩薇一愣,“怎么,不可以吗?”

朱子睿不能明说,只能找理由,“她是新來的,她哪懂,让她做好前面的签到工作就行了。”

可是李倩薇力荐乔心唯啊,她还是挺看好她的,“正因为她是新來的才不容易被曹泽凯发现啊,而且心唯最清楚仪式流程的每个细节,事情我都告诉她了,我相信她可以把控。”

朱子睿气愤道:“你把我与葛军的恩怨都给她说了?”见李倩薇点头,他彻底恼怒了,“李倩薇,我让你做的事情,你都交给她做算几个意思?”

李倩薇愣了神,朱子睿一向只要结果不问经过,人是他看中了招进來的,那么她就培养一下锻炼一下,说不定以后还是一个得理助手,就这么简单啊,她不明白这里有什么值得朱子睿生气发火的。

乔心唯也是无辜,一个是顶头上司,一个是直属上司,他们为了自己而起争执,尴尬的是她好吗。她插上一句,“朱部长,我可以的,李组长也是为了让我尽快适应工作环境啊。你看,现在离签约的时间越來越近了,不如我们多看看多查查,以确保签约仪式万无一失。”

朱子睿收敛了脾气,对乔心唯他不可能用不好的态度啊,“乔心唯,你去门口准备吧,这里我们会看着。”

“这……”李倩薇实在不明白啊,满脸的疑惑。

“你去吧,外面的同事都在准备,缺了你不好。”朱子睿催促了句。

乔心唯十分为难地看看李倩薇,看她沒什么表示,她也只能听朱子睿的,“哦,那好吧,如果有事随时叫我。”

乔心唯走了出去,李倩薇说:“部长,葛军这个老狐狸奸诈狡猾,签约仪式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一定会咬死了是我们策划部的责任。乔心唯经手过这份策划案,如果成了,她也有功劳,如果不成,她可以当垫背。”

“我就知道你这么安排的目的,你听着,她不能当垫背,不需要,也不能…”

“为什么啊,她不过就是一个新來的,能力有一点但又不是特别出色,况且她的重心并沒有放在工作上。”

朱子睿脱口而出,“她一个当妈的关心生病的儿子不应该吗?难道你让她为了配合你工作而对家里的事不管不问?人各有志,她把重心放在家里我沒觉得有什么不妥。”

“……”李倩薇当时就怔了,又是气愤又是不解,“朱部长,你对乔心唯很特别啊?…”

这话直接把朱子睿给惹毛了,对于一个多年來衷心追随的得力下属,他压着怒火警告了一句,“不要妄加猜测,更不要把这种话回去办公室胡说八道,办公室是办公的地方,而不是说人闲话的地方,乔心唯有丈夫有儿子,不要让人家无端端受这种莫须有的猜忌,这对人家是一种很深的伤害。”

李倩薇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她很少为自己辩解,但这次不得不,“我从沒在办公室乱说,办公室里传的那些流言,我一个字都沒有参与。”

“那最好,别人不懂,你该懂。好了,这个问題到底为止,不要再争论不休了,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

“……”李倩薇内心更加不解。

她忠心耿耿追随朱子睿多年,一毕业就进入了盛世与朱子睿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來,她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和气质,她得到了他的信任和器重,他们是默契十足的战友和朋友。可是今天,他却因为一个新來的员工,而质疑她,警告她,教训她,她不解。

不理解,也不解气。

回头想想,乔心唯打破了策划部多年來加班一小时的规矩,他许了,乔心唯一连请假三天,他许了,连其他同事都觉得朱子睿对乔心唯很特别,而她自己,还天真地以为不可能。

乔心唯是有家室的人啊,朱子睿怎么会……?…

李倩薇陷入了深深的迷惘和愤怒当中,甚至还带着一点儿恨意。

签约仪式如期进行,嘉宾在入场签到的时候,阮滨看到了乔心唯,自上回在超市门口匆匆一瞥,再相遇已是几个月之后的现在,她的精神面貌看起來比那时候要好很多,看來,她跟江浩的生活已经步入正轨了。

签完字,阮滨看着她,说:“见到我,你总算不用再躲了。”

乔心唯“扑哧”一笑,随和地说:“您别介意,我以前确实总躲着您,但真不是您的原因。”

“都用上‘您’了啊,看來阿浩的管教确实够厉害的。”阮滨幽默地说。

其他同事有意无意地看着他们,纷纷诧异着,乔心唯竟然还认识远大的总经理,她到底是什么來头?…

“不影响你工作了,下回跟阿浩一起出來,带上晞宝。”

“好的好的,你直接跟他约。”

阮滨点点头,便转身进入了会场,旁边一起负责签到的潘盈盈好奇地问:“心唯,你认识阮总啊,熟吗?”

“额……他跟我老公比较熟。”

潘盈盈立马巴结起來,她搭着乔心唯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低声且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听说远大的阮总还是单身,心唯,你给我介绍一下好不好?拜托拜托。”

乔心唯尴尬地一笑,故意问:“阮总还是单身吗?你确定?”

“他不是吗?他不是都城十大单身钻石王老五之一吗?”

“咳咳咳,这种称号是谁封的,过时了吧,我听我老公说他好像有对象啊。”

潘盈盈掩不住的失落和不甘心,“好像?你能不能确定一下?”

“……那我回去问一下我老公吧。”

“好好,我等你消息啊。”

“哦,好的。”乔心唯默默地叹了口气,阮滨的感情状态如何,她还真不知道。

不一会儿,盛世的总裁王渊也來到了会场外面,随行的还有葛军副总裁,以及一些助理秘书什么的。

乔心唯是第一次见到王总裁,他老人家比起公司网站照片上的形象更为和蔼,很大气的面相。

王总裁刻意走到签字台前,看了一眼乔心唯,并且朝她笑了一下,“听说策划部新來了一位能干的策划专员,就是你吧?”

乔心唯简直受宠若惊啊,整个集团公司好几万人,总裁竟然认识她一个小小的策划专员,这也太荣幸了吧,她微微一笑,大方地回答道:“王总裁过奖了,我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工作环境怎么样?还适应吗?”

“很好,能适应,多谢王总裁对下层的关心。”

王渊笑了一下,“适应就好,好好工作吧。”多的他也不说了,眼看时间差不多,他们一行人就进入了会场。

乔心唯还沉浸在喜悦当中,可潘盈盈却不咸不淡地说:“这肯定是王总裁秘书安排的,你看,还有记者跟拍,新闻通稿上肯定有王总裁关心基层员工这种字眼,跟远大合作,肯定要安排点什么事的,不然风头全让远大抢去了。”

乔心唯被泼了一盆冷水,不过想想也是,大名鼎鼎的盛世投资集团总裁啊,怎么会认识她这个新晋员工?…

忽然,她眼神一定,只见在一行人的后面,曹泽凯跟着也进入了会场,他左看看右看看,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盈盈,这里人应该进去得差不多了吧?”

“嗯,两边的主要人物都进去了。”

“那我去一下洗手间啊,很快出來。”

“好。”

于是,乔心唯趁机跟了进去,远远地看着曹泽凯的一举一动。

曹泽凯是葛军的助理,按理说不是应该跟着葛军么,但他怎么一个人站在会场的墙角边?他想干什么?乔心唯心里很多的疑问。

在洗手间的门口,乔心唯又遇到了阮滨,出于对朋友的关心,阮滨问:“心唯,上次的事到底是不是李倩薇在故意刁难你?”

乔心唯笑着摇摇头,“不是故意刁难,那只是上司对新晋员工的一个小小的考验。”

“是么,那是我多心了。”

他正要走,乔心唯忽然想起一件事,“阮总,你认识曹泽凯吗?”时间紧迫,她直截了当地问了,“就是葛军的助理,听说以前在远大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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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谣言坐实

第29章谣言坐实

阮滨停下脚步,他很诧异乔心唯会向他打听曹泽凯这个人,不过既然她问起,他想站在朋友的立场,他应该据实以告的,“曹泽凯是一个心术不正的小人,怎么,他惹你了?”

乔心唯心里一沉,这么说來,曹泽凯确实可疑,签约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她还不知道曹泽凯到底要做什么。

“我想沒有人能比我更有权來评价他了,他是我资助十多年的贫困生,大学一毕业我就招他在身边当助理,但是他完全沒有农村人的朴实和善良,相反的,他的心眼极多,不好好走正道偏偏想走捷径。”

说到这里,阮滨感概了句,“他跟以前的周小伊,啧,都让我很受伤,要不是他们俩,我还真不知道原來我看人的眼光是这么的差劲。唯一一次看中了你,但还是沒能留住你,大概我就不是做人事的料。”

这时,助理过來催了,“阮总,签约仪式快开始了。”

“好的,马上就來。”阮滨最后对乔心唯说,“曹泽凯跟了我两年,我不求他回报,只希望他好好做人,但……要不是他让我彻底失望,我也不会辞退他。后來他就跟了你们的副总裁葛军,大概有一年多了吧。心唯,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希望能帮助到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你还是快入座吧。”

阮滨轻轻点头,转身走了。

时间开始倒计时了,双方的签约代表和领导们已经入座,记者们也已经安排就绪,主持人拿着麦克风正在说话,音响的环绕声令主持人的声音在每一个角落都听得很清楚。

乔心唯回想着早上的时候,曹泽凯鬼鬼祟祟地从背景墙后面走出來的样子,她的心里就感到极大的不安。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迎面突然疾步走來一个人直接撞到了她,“啊…”她吓了一跳,身体被重重地弹开了,连退好几步,要不是后面有墙,她必定摔倒。

男子很不耐烦地“啧”了一下,不满地说:“走路不要低着头,用眼睛看前面好不好?…”

“你……”一抬头,曹泽凯,乔心唯心头猛地一个激灵,她机警地说,“不好意思啊。”

幸好啊,曹泽凯并不认识她,只是瞪了她一眼之后,就朝走廊的那头走去,他的步子更急了,甚至小跑起來。

乔心唯摸了摸撞疼的背,看曹泽凯一路跑去的走廊,这条走廊,不正是通向后台的么?…当时乔心唯什么都沒有多想,抬步就跟了上去。

果然,曹泽凯是直奔后台背景墙的,他一边跑步一边从口袋中拿出一个手电來,一进到漆黑的后台,他就拉了一下原本系在钢杆上的粗绳子。

“你在里面干什么?…”情急之下,乔心唯大喊一声,试图以此來阻止他。

曹泽凯回头一看,低咒一句,“多管闲事…”

此时正是双方签约的时候,主席台上全都是盛世和远大的高层领导,主席台下全都是知名的媒体记者,无数个镜头聚焦对准着主席台。

这时,被曹泽凯解开绳子的那根钢杆“咣当”一下掉了下來直接打到了地面瓷砖上。事情并不是一下子发生的,而是牵一发动全身,粗绳子只是起到了加固的作用,可有可无,但是眼下的情况,必定是曹泽凯在钢杆上动了手脚,绳子一解开,就等同于背景墙失去了支撑。

“哗”的一声短促的声响从背景墙上端发出來,前台众人哗然了一下,眼尖的工作人员已经看到了背景墙顶端闭合区域的开裂,而外行人,还沒有察觉,一声哗然之后继续工作。

背景墙高达十米,上下是钢架,中间是幕布,为了方便组办方布置,酒店采用的是升降机的办法将广告幕布悬挂上去,然后再加固的。这若是往前倒去,虽不至于致命,但肯定会有不少人受伤。

背景墙顶端出现了手掌长度的缝隙,光源从顶端照透进來,乔心唯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曹泽凯正在解另一个加固钢杆的粗绳子。

“住手…”她一边大喊着制止,一边连忙拾起悬在半空的绳子,她使出了吃奶的劲用力地将绳子往下拉,试图将巨大的幕布再拉上去。

然而,十米高的巨幅幕布海报再加上钢杆的重量,岂是她一个小女子的力量能够挽回的?…

曹泽凯见状,从背景墙的另外一端溜走了。很快,另外一处加固钢杆也脱落下來,背景墙的顶端再次发出“哗”的一声,整个背景墙都下降了一个手掌的长度,更多的亮光从外面照**來,她所能看到的后台更加清晰了,地面上横七竖八地挂着很多钢绳,背景墙上悬挂着无数根,都是从约一米高的地方被剪断的,断口还十分的新。

察觉问題的工作人员纷纷从后面的通道跑过來,來的人不多,五六个人,大家看到此番情景都急坏了。

“愣着干什么,快來帮忙啊。”

大家分工合力拉住两边的绳子,最起码能让背景墙再坚持一下。

赶來的朱子睿和李倩薇都惊呆了,朱子睿走到升降机的开关那里,拉了一下闸门,根本沒反应。

李倩薇说:“钢绳被剪断了,开关是沒有用的。”

“我知道…”朱子睿气急败坏地说,手足无措间,他抢过乔心唯手里的绳子,他顶替乔心唯拉着。

乔心唯都快虚脱了,两条胳膊都在颤抖,她说:“朱部长,你快出去让大家撤离。”

李倩薇看了看外面,说道:“正在交换签约,就快好了,再坚持一下。”说着,她跑到后面走廊上,叫了更多的服务生來帮忙,可是,后台十分狭窄,进不來更多的人,力量实在有限。

乔心唯抬头看看顶上,幕布正在慢慢地不停地往下掉,从一个手掌的距离变得更大,“不行的,坚持不了了,签约完了之后还要拍照采访,会有危险的。”她急中生智,说,“朱部长,你趁现在去通知主持人,让他把个人专访这一项移到前面來,签约完了赶紧转移才行啊。”

沒有更多时间考虑了,这目前是最好的办法,朱子睿只得把绳子交还给乔心唯。

外面正在签约,闪光灯打亮,快门卡擦卡擦的声音此起彼伏。朱子睿趁机走到主持人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主持人脸色大变,小心翼翼地看看后面巨大的背景墙。

“恭喜盛世投资集团和远大集团正式签约成功,那么接下來是各位记者朋友最期待的专访项目,请各位领导和记者朋友移步隔壁的招待厅,专访结束之后,请大家到中餐厅用餐。”

主持人的话言简意赅,精简中带着些许慌张,远不如平时的淡定大气。不过幸好,她不是今天的主角,并不受关注。

主持人完成她的主持任务之后,走到后台一看,吓得赶紧跑,“我真是在拿命主持啊。”

前面井井有条地转移,后面人人精疲力尽,那幅画面,实在是心酸。

十分钟之后,会场里的人全部转移了,工作人员用刀片将幕布割破,“我数三二一,大家一起放手,三、二、一,放手……”

然后,“哗”的一声响,整个背景墙都倒了下來,巨大的广告幕布罩在会场的桌椅上,顶端的钢杆是最危险的,“咣当”一声巨响砸到了一排长桌上,那排长桌的桌脚当场被砸断,咔咔折碎。

这套设备价值不菲,很明显,钢索是被人为剪断的,即使盛世不追究原因,酒店方面也要追究。酒店经理第一时间报了警。

朱子睿还心有余悸,大家都还心有余悸。

“乔心唯,不是让你呆在前面么,你怎么跑到这里來了?”他真是感到后怕啊,这位嫂子可受不得一丁点伤,江浩会把他活剥的。

“我……我进來上厕所,”乔心唯喘着粗气,说话都不连贯了,“我恰巧撞见……撞见了曹泽凯,我……就跟來看看。”她伸手捋了一下飘下來的头发,胳膊都是发抖的,抬都抬不起來。

朱子睿叹了口气,这要感谢她的,要不是她及时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心想着,浩哥消息那么灵通,肯定会知道今天这件事,吼,老天,我已经能料想到自己被浩哥骂得狗血喷头的画面了,说不定会给我两拳。

于是,他好心地上前搀扶起乔心唯,并且对大家说:“都起來,别瘫在地上,去休息室坐。对了沈言青,呆会儿领导的专访一结束,就让大家直接去中餐厅,从过道走,不要绕到这里來。”

沈言青:“明白,朱部长,你们去休息吧。”

李倩薇靠在墙上,累得几乎虚脱,长年累月地坐惯了办公室,哪里出过这么大的力气,要不是沈言青过來拉了她一把,她也站不起來。此刻,她更加确定了一件事,朱子睿对乔心唯不一般。

不仅仅是李倩薇,还有其他赶过來的同事,特别是女同事,都这么觉得。

一时间,关于乔心唯和朱子睿的谣言,在大家看來,已经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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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李倩薇的秘密

第30章李倩薇的秘密

盛世和远大的签约仪式十分顺利,饭点之前各大网站已经刊登出了新闻,瞩目耀眼的头条,短短几分钟内就被浏览转载几十万次。

江浩是在手机上的小弹窗推送上看到这条新闻的,图片里,两家集团公司的老总春风满面地握着手,签约很成功,他想,未來的合作肯定也会很成功的。这是他正式投身盛世的第一个项目,他很重视。

“爸爸爸爸,”晞宝呼叫着跑过來,手里拿着耳温枪,“妈妈说了中午也要量体温,你给我量。”

江浩接过耳温枪,在孩子耳朵里一侧,“滴”的一声轻响,体温就显示了,“36度7,乖儿子,不发烧了,病好了。”

晞宝咳嗽了两下,又举着耳温枪说:“是么,那我怎么还难受啊,爸爸,你再给我量一下。”

江浩又在他耳朵里测了一下,“还是36度7,正常的啊。”

“爸爸,我给你也测一下好不好?”

“好。”他发现儿子对这个耳温枪特别感兴趣,每次测体温都积极得很。

晞宝兴奋地拿起耳温枪,往江浩耳朵里一塞,自动配音,“啪啪啪,爸爸中枪喽。”

江浩趁势发挥了自己的演技,“额……”他捂住胸口,满脸的痛楚,咽气之际,他费劲地说:“沒想到……我一世英名,最后……最后竟然败在一个……一个**臭未干的小孩手里,额……再见,世界……”然后,他就往沙发里一倒,咽气了。

晞宝笑得咯咯的,停都停不下來,他三下两下爬上了沙发,腿一跨就骑到了江浩的身上,说:“我还沒开枪呢,你怎么就死了?我沒按啊,我只是吓唬吓唬你。”

江浩睁开眼睛,稍稍抬起头來,“哦这样啊,那我能活过來对吗?”

晞宝举起耳温枪,朝着他的胸口“啪啪”两下,嗯沒错,还是他自个儿配的音。

“儿子,这回你是真开枪了,还是吓唬吓唬我?”

“这次是真开枪。”

“哦,那我死了。”江浩又一脸狰狞,死得何其痛苦。

晞宝大笑起來,嚷着说:“哎呀爸爸你真笨,我是开枪了,但是我沒对着你的心脏开枪啊,你死不了的。”

江浩问:“那你是对着我哪里开枪的?”

晞宝仔细一想,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他一本正经地说:“爸爸,我是对着你的血管开枪的,因为你的血管里有东西堵住了,我帮你治病,好了,你现在得救了。”

“……”这一个小孩子,思想就这么跳跃,真不愧是我儿子,“啊,我的血管好痛,啊,我复活了,晞宝,谢谢你救了我。”

晞宝笑得不行,他最喜欢跟爸爸一起玩了,“不客气,你听妈妈的话就行了,不用谢我。”

江浩是一脸哭笑不得,“我听你妈妈的话,还是我妈妈的话?”

“我妈妈的话啊。”

“好,好,听你妈的,真是你妈的亲儿子啊。”

“那是,好了,我不跟你玩了,我要去写作业了,你别打扰我啊。”

“遵命,少爷。”

晞宝终于爬了下去,生病这几天,他口中最念念不忘的就是幼儿园的小伙伴们,这一点,叫江浩既苦涩又欣慰。

不一会儿,朱子睿的电话打了进來,他随手一滑便接了起來,“小子,邀功來了?嗯,这次你们做得不错,我看到新闻了,签约顺利就好。”

朱子睿是來自首的,这件事与其让浩哥从别人嘴里听说,还不如他自己说,“浩哥,我得告诉你一件事,签约的结果如你所见,但过程十分惊险。”

“怎么说?”

“葛军真的太过分了,我想他大概是恨我入骨了才会屡屡找我的事。曹泽凯今天在背景墙后面剪断了悬吊的钢绳,签约的时候十米高的背景墙差点砸下來,幸好嫂子及时发现,还有策划部的几位男同事,大家合力抓住钢绳坚持到签约结束,最后总算是沒有伤到人。酒店这边已经报了警,有监控,曹泽凯是肯定逃不掉了,只是最后查到葛军的头上,对我们盛世的声誉也不好。”

江浩听着有些懊恼,不过他只关心一件事,“乔心唯沒出什么事吧?”

“沒有,就是有点累虚脱了,我呆会儿把她送回家。”

“好。”江浩想了想,才发表了自己的一些观点,他说,“这件事就顺其自然吧,不要过多宣扬,也不要压得密不透风,曹泽凯逃不掉就当给葛军一个教训吧,葛军毕竟是王渊多年的助手,王渊总裁对我有恩,他的人就放一马。”

“浩哥,王总裁今天还问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來,他好准备准备。”

“怎么着也得年后吧,不急,我找机会跟王总聊聊。”

“好。”

酒店,乔心唯在洗手间里仔仔细细地洗手,冰冷刺骨的水令她的手指生疼生疼的,但是手上有太多污垢,是钢绳上的机油油渍,很难清洗。

李倩薇也进來洗手,挤了洗手液,泡在水里,她大叫一声,“太冷了吧这水。”

“冷也沒办法,再不洗就干了,更难洗。”

沒辙,两个同病相怜的人并肩站在洗手台前,在冷水里洗沾满污垢的双手,跟打仗一样,还得互相鼓励。

洗着,乔心唯感觉到自己的手掌心特别的疼,不是冷的,而是有伤,她说:“我好像磨起水泡了,该死的水泡又被我搓破了,好痛。”

李倩薇凑近看了看,“我那有创可贴,你擦干净贴上。”

“哦,谢谢啊。”

“在我包里外面一层,你自己拿。”

乔心唯擦干净双手就走了出來,看到她的包就放在茶几上,就打开翻了一下。她并不想窥探李倩薇的**,但是不巧,那张照片就在很显眼的位置,是在手机袋里,一打开包就能看到。

照片上的人正是朱子睿,乔心唯一点也不觉得诧异,反而觉得有点佩服李倩薇。这么多年跟着一个男人拼事业,沒有承诺,沒有未來,而她却不顾旁人的非议坚持走这条路,在这个世界上,能有几个女人能做到呢?

李倩薇也擦干净手走了出來,看到乔心唯盯着她包里的照片发呆,她立刻拿走了包,“创可贴在这里,你翻我包里面干嘛?…”她很生气地从外层拉链袋里拿出创可贴。

“对不起啊。”道歉,这是必须的,“李组长,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李倩薇白了她一眼,就势问:“乔心唯,我知道这个问題很唐突,但我还是要问你,你跟朱部长到底有沒有特殊的关系?”

乔心唯又愣了,这次是真的愣住了,莫名其妙的,“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懂我的意思。”

“……”乔心唯笑了笑,“李组长,你真的误会了,我结婚了,怎么可能跟朱部长有特殊关系?而且我真的是在招聘面试上才见到的他。”

“结婚了并不代表什么,我见过太多结了婚还在外面乱搞的,无论男女。”

乔心唯恳切地说:“我发誓我沒有骗你,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李倩薇看着她的眼睛,她看她的眼神清澈而又坚定,似乎并沒有撒谎,还是说她藏得太深她沒有察觉?

“李组长,我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令你有这种误会,我进盛世到现在,见到朱部长的次数大概只有四五次,今天在酒店算是接触最多的一次了。”

李倩薇总算相信了她,“其实我也不太相信朱部长会喜欢有夫之妇,他那么骄傲的人。”

乔心唯哭笑不得,“是啊,我都有儿子了。”

李倩薇显得有些尴尬,沒了平日在办公室里的严谨和高冷,而是像一个正常女人一样露出了一种羞态,“这件事我希望你保密,我……”

“你沒向朱部长表白过?”

李倩薇语塞,乔心唯看她那便秘的表情,就猜到肯定沒有过,“李组长,恕我多嘴,那朱部长有沒有对你表示过什么?”

李倩薇突然不悦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乔心唯笑了笑,是啊,要是有,他们现在不可能相处得这么自然啊,“那他知道你的心意吗?”

“我怎么知道。”

“那你们这样沒戏啊,总要有一个人先暗示一下的嘛,你看你们都老大不小了,既然都是单身,又每天在一起工作,公司里又沒有禁**令,你们为什么不内部消化一下?”

李倩薇显得有些不耐烦,被自己的下属猜透心意的感觉,很不好,“你闭嘴,这件事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你记住了。”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你要是敢在办公室胡说八道,我会要你好看。”说着,李倩薇怒气冲冲地走去外面与大部队集合了。

乔心唯望着她的背影深深地感叹,唉,女人之所以剩下,不是沒有原因的。

今天的签约仪式十分圆满,下午的会议开得也很愉快,盛世和远大双方领导都达成了共识。

最后送走所有高层,相关领导,以及记者朋友们,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朱子睿提出要送乔心唯回家,就当是她及时发现曹泽凯阴谋的奖励。

乔心唯乘机拉了拉李倩薇,说:“部长,那你就好人做到底,把李组长也送回家吧,她也有帮忙啊。”

李倩薇当时脸都吓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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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这两人肯定有戏

第31章这两人肯定有戏

李倩薇当时脸都吓白了,第一反应就是摇头,“不用,我跟你们都不顺路,绕來绕去太麻烦了,今天周五,都这个点了,堵在半路就不好了。”

说到底,她还是在为朱子睿着想,乔心唯实在不明白,这么多年的青春和光阴,她到底在浪费个什么劲,“朱部长又不介意,你介意什么?”

“我沒说我介意啊。”李倩薇辩驳。

乔心唯转头看着朱子睿,朱子睿轻咳了两声,“咳咳,我更不介意了,走吧,两位。”

李倩薇还别别扭扭的,她就不是个示弱服软的人,以前看到哪个女同事在朱子睿面前装可怜博同情的,她就看死了那姑娘,生病找医生,空虚找**,到公司來发什么羊癫疯?…她瞧不起那种女生,所以她也不会成为自己讨厌并且瞧不起的那种女生。

乔心唯硬拉着她跟着朱子睿走,到了停车的地方,她拉开副驾驶的门将犹犹豫豫的李倩薇塞了进去,美其名曰,“我家就在公司附近,近得很,先送我回去吧。”

朱子睿也是这个意思,说了嫂子回去,不能叫浩哥等太久嘛,“好,我正好要回公司拿一份文件,倩薇你不介意再等等吧?”

他叫她倩薇,去了姓氏直呼其名,倍感亲切,不过多年的职业习惯令她沒有什么兴奋的表情表露出來,表面上依然淡淡的,“好啊,那我顺便也回一趟办公室吧。”

坐在后座的乔心唯真心无语,她都帮到这个份上了,李组长怎么还不开窍呢?…这个朱部长也真是的,标准的木讷男,身边有个暗恋自己这么多年的女人,他难道一点儿都沒有发觉吗?

乔心唯看看两人,一个只顾着开车,一个只顾着看窗外,她都替他们着急。

于是,她建议道:“两位领导啊,你们平时工作这么忙,难得今天可以提早下班,为什么不放松一下?”

“年底忙。”两人异口同声回答,颇有默契,说完还对视了一眼。

就这一眼,乔心唯断定这两人肯定有戏,她也是过來人,她以前跟江浩结婚之后有一段暧昧期,那种眼神,她懂。她又说:“一年到头都是忙,什么时候才算忙到头啊?我以前上班的地方,忙的就是小员工,领导都很清闲的。”

李倩薇说:“我怀疑你是不是真的在远大做过,远大的领导,比我们都忙。”

“呵呵,我是说我后來的工作单位,在临州,一个江南的小镇,生活节奏远沒有都城这么快,很轻松,很惬意。”

“那是你命好。”

“……”这话令乔心唯无言以对,不怪人家,人家又不知道她所经历的那些事,她现在过得是不错,但也是她经历磨难之后的重生啊。

一直专注开车的朱子睿忽然开口了,一开口就是很明显的帮腔,“你都不了解她,你怎么知道她以前沒经历过大灾大难?”

李倩薇心里那个怄啊,她分明看出來了,朱子睿那么的护短,什么都帮着乔心唯,说他们沒特殊关系,她都不相信。

酒店离公司真的很近,离乔心唯的家也很近,才开了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朱部长,停门口就行了,谢谢啊。”

“送你进去吧,也不差这一点时间。”说着,朱子睿已经开了进去。

本來乔心唯还想说这个小区门禁很严,外面的车要进去得填表登记,太麻烦了,可是她见朱子睿的车一驶近,挡车杆就自动开了,她分外的好奇。想当初晞宝在火车站被拐,景尚载着她來到这里,她说找江浩,警卫不信,非要江浩亲自打电话证实才行,景尚又急又气,开车硬闯进去的,后來这事还是江浩出面摆平的。

所以现在,朱子睿能毫无阻拦地畅通无阻,她真的很诧异。

“部长,你住这里?”

朱子睿明白她心里的好奇,笑着说:“这里我常來,我大哥住在这里。”

“哦,原來是这样,那就难怪了,诶,前面左拐,我家就在这一栋楼里。”

“好。”嫂子,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啦。

李倩薇抬头看了看前面不远的那幢高层,整个楼盘的中心位置,前后左右都是花园,离其他住宅楼距离很远,采光俱佳,而且,能在这里拥有一套住房的人,不止有钱,还得有权。她可看仔细了,刚才进來的时候,站岗的都是持枪的警卫员。

她重新审视了乔心唯一番,有那么一位有权有势的丈夫,她应该看不上朱子睿吧。

“到了,就在这里停吧,谢谢啊。”

“不客气,你都说了一路了。”

“呵呵,部长,组长,星期一再见,周末愉快。”乔心唯下了车,还特意给李倩薇使了一个眼色。

李倩薇只是尴尬地朝她挥了挥手。

江浩已经在家等待多时,要不是得照顾儿子,他早就接她去了。

门一开,他便着急地迎了过去,“心唯,累坏了吧?來來來,快坐下休息一下。”他殷勤地接过她手里的包,跟个小媳妇似的,“坐下,我给你锤锤腿。”

乔心唯受宠若惊啊,一回家就受到女皇般的待遇,她心里着实不安,“怎么了你,做错事了?”

“天地良心,我哪天不这么伺候你了?”江浩半跪在地上,让她的脚踩在自个儿的脚上,细细地按摩起來,那力道,那手法,忒标准了。

“儿子呢?”

“他说好几天沒去幼儿园,功课落下了,这会儿正在书房练字呢。”

“呵呵,我儿子就是乖,省心。对了,幼儿园快放寒假了吧?”

“是啊,今天最后一天。”

乔心唯感叹道:“太爽了,什么时候我也能放寒假啊?…”

“哈,你要愿意不上班,天天放假啊,我可以养你。”

乔心唯收回放肆的脚,一下坐直了,她看着江浩,很突然地问:“老公,你到底有多少钱?”

江浩依然保持着半跪的姿势,像个小**一样伏在她的腿边,随时听候差遣,“我也不知道啊,反正饿不着你们娘俩。”他如实说,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资金多少股票,数目比较庞大,他沒仔细算过。

关于借给阿诺的三千万,乔心唯并不是小气去计较,而是真的只是好奇他哪里來那么多的钱,她说:“上回去了阿诺的咖啡馆,我是想问,你……”

“你的手怎么弄伤了?…”江浩惊呼一声,打断了她的问话。

“沒事啦,水泡破了而已。”

“别动,我看看,”江浩小心翼翼地撕开她手掌上的创可贴,仔细查看,对于伤口,他比她内行多了,所以也有了更多的发言权,“你这样不行的,一沾水就会发炎,伤口也沒洗干净,万一细菌感染了就不好了。”

乔心唯有点不屑,“有这么严重?”

“过來,我给你处理一下。”说着,江浩拉着她走到洗手间,打开了镜灯,又翻箱倒柜地拿來了药箱,镊子、剪刀、棉签、纱布、胶带,全都拿了出來,“不想往后受罪就听我的,忍忍,刚开始会有点痛,要不要跟你搬个凳子进來坐着?”

那时候,乔心唯还不以为然,“不至于吧,这点伤,不用。”

“你确定?”

“确定,这点伤。”她反复强调这点伤,这点伤。

江浩将她的手平摊压在洗手台上,然后一手镊子一手剪刀,将她伤口的那些黏住肉的脏兮兮的烂皮全给剪掉。那是肉啊,长在手上的生肉啊,他镊子再当心也会夹到肉的,他剪刀再轻也会剪到肉的,因为皮连着肉,他要把烂皮全剪掉,多少总会碰到肉,碰到肉就会流血,那是生肉啊………

乔心唯一阵颤栗,她长大了嘴巴,痛得眼泪都快飙出來了,可他一句“痛就喊出來别忍着”,又把她想喊的冲动给生生地压了回去,就不喊,不就是忍嘛,她能忍,忍…

对江浩來说,处理这种伤口那就是小意思,三下两下就弄好了,擦上消毒药水,再用纱布一包,完工。

“跟你说了会有点痛的。”

“这叫有点痛?”乔心唯低吼着抱怨。

“这在部队里,都不叫伤。”

乔心唯无力反驳,她去过训练营,知道他这话沒错,也可能是她最近生活得太惬意了吧,人也变矫情了,一点点伤都觉得难以忍受,这要是换做以前,切菜切到手什么的,她吭都不会吭一声的。

江浩看她憋得额头都冒出了细汗,他也心疼她,半搂着她说:“好了嘛,我亲一下就不痛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你别用这招哄我。”她推开他的胸膛,真的很痛啊,她闷闷地说:“我那么大的功劳,应该给我发奖金的,结果只是领导送我回家,太不公平了,请用恶俗的金钱砸死我好吗。”

江浩一个劲地点头,“嗯,我得找你们领导好好谈谈,这是工伤。”

“得了吧,你别再突然到单位找我影响我给我添乱,我就谢谢你了。”

“我是想给你当个靠山,不让别人欺负你嘛。”

“咳咳,谢谢了,不需要。”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斗起嘴來,早把那三千万抛之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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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军中噩耗

第32章军中噩耗

晚上完事之后,乔心唯不放心想去看看儿子,江浩却压着她不肯放,“别瞎操心了,哪次去看他他不是睡得好好的?”

想想也是,乔心唯欣慰的同时,也有了一种淡淡的失落感。自从怀孕到现在,不夸张地说,她一直沒有睡过整夜觉,以前是晞宝太小,后來晞宝能睡整夜觉了,她也习惯半夜醒來看看晞宝有沒有踢被子,儿子睡在身边,她的心里总是有一份记挂。

现在到了都城,晞宝一个人睡了,这小子似乎很习惯一个人睡觉,也很快就适应了新的生活环境。其实很多时候,总是大人一厢情愿地以为小孩子不会这样不会那样。

江浩说:“你出去开门关门的,反而会吵到他,他是男孩子,只有咱们学会放手,他才能**起來。”

“他才多大就讲**?”

“多大都可以**,你都说不愿当一个溺**孩子的母亲了。”

“可是他睡相不好,我担心他踢被子。”

“安啦,那是睡袋,再怎么踢都提不掉的。我还打算等他再大一点,直接让他去少年军校呢,全封闭的,一个月只能回來一次,那才是锻炼他。”

乔心唯眉头一皱,极力反对,“送什么军校啊,我不让我儿子当军人。”

“……当军人不好吗?又沒让他当特种兵,跟我不一样的。”

“那也不行,他喜欢什么就做什么,你少干涉。”

“要是他也喜欢当军人呢?”

乔心唯说不上话來了,平时晞宝总**玩车啊枪的,倘若他真的想继承江浩的衣钵,那她肯定也是阻止不了的。这一刻,她忽然想到了婆婆,婆婆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年轻的时候担心丈夫,老來还要担心儿子,大半辈子都是生活在担惊受怕的日子里,她不想这样。

江浩看她闷声不吭的,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抱着她,耐心地给她分析道:“当兵受点苦更能磨练人的意志,这是好事,就算是平常人家的孩子,这也是一种好机会。在我们家,军校是必须的,我现在很能体会我爸当年的想法,这是对晞宝一生都有益的事情,相信我。”

乔心唯还是不说话。

“当然,我不会跟我爸那样霸权,我不会非要他按照我计划的路走,倘若他有自己的理想并且愿意为止付出努力奋斗,我肯定支持,倘若他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那我也不介意帮他设想一下。我们的儿子,不会差到哪里去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爸非要晞宝走这条路呢?”

江浩笑了笑,轻轻地摸摸她的头发,“傻瓜,我爸老了,哪來那么多精力管这些啊,说白了,他现在连我都已经管不了了。”

乔心唯学着婆婆的语气,伸出食指往他脑门上一戳,“你翅膀硬了啊。”

“哈哈,对啊,晞宝也总有翅膀硬了的一天。”说着说着,江浩搂她搂得更紧了,“心唯,如果,我也是说如果啊,如果部队需要我,而我也正好有时间有精力,我能不能回去?”

乔心唯怔怔地看着他,借着淡淡的床头灯光,她看着他的眼睛。

江浩当时就孬了,笑着反口说:“放心放心,沒有这种如果,真沒有。”

“你真是太闲了才会想这些吧?…我知道,现在我的工作已经步入正轨了,等晞宝上了幼儿园,你一个大男人光在家呆着也不太好,不然你也去找份工作啊,你找工作应该不难的吧。”

“嗯,分分钟的事。老婆,咱们再來一次?”

“……”乔心唯翻起了白眼,这哪跟哪啊,太跳脱了吧,“不來了吧,我累了,睡觉吧。”

“明天是周六你又不用上班,反正是我动,累也累不到你啊。”说着,江浩捏着她的肩膀,慢慢凑近了她。

乔心唯觉得痒一个劲地躲,可是,她越躲他就越來劲,最后还是依了他。

……

第二天一早,江浩最早醒,醒來就看到窗外灰蒙蒙的一片,他起身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下面已经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了。

年底了,又是一场大雪來袭。

别人看雪,是景,而他看雪,却是灾,他第一时间拿出手机上网看新闻。

或许郭学言说得对,他根本放不下部队,也放不下身上的担子,从军多年,一直以來他所肩负的使命就是保家卫国,今天他虽然离开了部队,但保家卫国的责任早已融入他的血液和生命当中了。

“首长,我们需要你,部队需要你,国家需要你,你回來吧。”那天,郭学言一身戎装,恭敬地对他敬了军礼,这是对长官最高的致敬方式。

他紧蹙着眉头,心里深深地记挂着大雪山的战士们,还有部队里的战友们。他抬头看看天,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地飘过下來,他想,倘若他沒有离开部队,这个时候,大概都已经操练完毕了。

突然,一声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也吵醒了还在床上睡着的乔心唯,“谁啊这一大早的。”她发现江浩正站在窗台边,她纳闷地看着他。

江浩來不及解释什么,赶忙拿起了电话,“喂?”

乔心唯看着他,虽然听不到电话那头在讲什么,但是,她看到了他的表情,由淡定变成了着急,再到焦虑,极其焦虑,不夸张地说,他的脸部肌肉都扭曲了。

江浩话不多,只是“嗯”、“说”、“哪个排”几个词,但他那表情,着实吓人。

挂了电话,他深深地看着她,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随后,他转身打开衣柜拿衣服,拿的不是居家装,而是衬衫和西装。

“你要出去?”

江浩淡淡地回应,“嗯。”表情依然十分沉重,沉重到连他周围的空气,都仿佛降了两度。

“能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谁打來的电话?”

江浩沒有停下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的,他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題说:“外面下雪了,晞宝的病还沒好全,今天就不要带他出去了,家里我会给爸妈说的,我们就不过去了。”

“哦。”乔心唯也沒了睡意,看他不停地脱衣服穿衣服的,她心里就不安,“这么早,你要去干嘛?”她追问道。

江浩已经穿好了西裤,利索地扣上了皮带,他拿起西服,弯腰俯下身來,摸着她的脸颊说:“小方的來电,我得去一趟。”

说完,江浩來不及收手,乔心唯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追问道:“我知道你要去部队,我也知道拦不住你,但是,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好吗?”乔心唯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他,“不要让我这么担心,好吗?”

江浩张启着嘴唇,欲言又止,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神情也越來越不好,“心唯,我……这件事目前还不能给你说,我得立刻过去看一下,我答应你,今晚会回來的。”

“什么时候?几点?”

江浩好无奈,“我今晚一定回來,相信我。”他不愿再多说,抽出手,拿着西装走了出去。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的背影,房门一关,她的心也跟着一沉,那种熟悉的不安和煎熬又席卷而來。

……

江浩开着车在大雪纷飞的马路上急驰,他开的是带军字车牌的车,还早,又下着雪,路上的车比往常要少很多,他一路畅通无阻。

“首长,刚接到训练基地的消息,郭首长带着一个排的战士,在演习时突然遭到外敌的袭击,郭首长……郭首长和整个排的战士……全军覆沒…”

“哪个排?”

“三排。”

小方在电话里,是强忍着哭泣告诉他的,小方的声音不停地颤抖,他听着,自己的心也不停地颤抖。

江浩开着车,前面是灰蒙蒙的天和飞扬的大雪,他的脑海里不停地回闪着曾经与三排战士们相处的点点滴滴。三排,那是他的队伍,每个人都是他亲手挑选出來的精英,三排当中的每一个人,他都清楚地知道他们的家乡和家人,他与他们,曾一起出生入死,为国效命。

……“不管过多长时间,不管你在不在部队,在我心目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导师,我这条命还是你救回來的。”

……“这一个月我只回家了两次,今天去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女儿上初中了,都是我老婆在带。”

江浩清楚地记得,那次在幼儿园附近,他遇到了郭学言,那是他最后一次遇到郭学言。沒想到啊,一晃几日,就阴阳相隔了。

江浩痛心疾首,眼眶中充满了泪水,车子都开得摇摇晃晃的,一种巨大的伤痛吞噬着他,他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郭学言和整个三排的战士全军覆沒,全都沒了,他真的接受不了。

部队大门口,站岗的警卫员远远地就看见一辆挂着红色车牌的车子朝这边驶來,“是江首长,是江首长。”他认得这个车牌号码,再熟悉不过了。

挡车杆自动升起,江浩打转着方向盘,一刻不停地直接开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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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军中噩耗(2)

第33章军中噩耗(2)

“妈妈,爸爸呢?”

看着孩子急切的眼神,乔心唯心头隐隐地一抽,晞宝还不知道,他的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可能会突然消失,他们不能问更不能打听,什么时候能回來只有等他回來了才能确定。

“爸爸呢?他昨天答应我跟我一起拼图的。”晞宝又追问。

乔心唯沒有办法,只好说:“爸爸说晚上就回來。”

“啊,要晚上啊…”晞宝掩不住的失落,连早餐都沒心情吃了,他撅着嘴吧问,“那是不是都不能去公园踢球了?”

乔心唯指了指外面说:“下大雪怎么踢球?你感冒才刚开始好转,爸爸特意交待了,不能出去玩。”

晞宝倔强地说:“我不信,我要爸爸亲口跟我说,当面跟我说。”

“晞宝,你不相信妈妈?”

“那我要爸爸陪我玩嘛。”

乔心唯既无奈又心痛,江浩整天宠着孩子,孩子就跟他比较亲了,一天见不到,孩子就要找。她收下不满和抱怨,耐心地劝道:“晞宝,爸爸他真的有事情,妈妈陪你玩不是一样吗?”

“可是妈妈沒有爸爸聪明啊。”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

乔心唯无语凝咽,只好严肃地说:“吃饭,把鸡蛋羹吃完,不然呆会儿连巧虎都不给你看。”

晞宝更不高兴了,很不情愿地拿起勺子在碗里搅來搅去的,“哼,爸爸才不会这么凶我呢。”

“……”乔心唯都想哭了,从江浩离开到现在,她整个就成了玻璃心。可她不知道,此时的江浩正在水深火热之中饱受着煎熬。

江浩赶到部队,小方就把详细的情况告诉了他,郭学言这次是主动请缨去参加实战演习的,部队里每年都会有不定期的演习,这很平常。演习是在云南边境的深山密林里,就在演习快要结束的时候,突然來了一批身份不明的人物。我在明敌在暗,战士们连续七天的野外演习,睡不好吃不好,已经精疲力尽,而敌方却是带着先进的武器和充足的弹药有备而來。

郭学言所带领的一个排,一共三十四名特种兵,全部都中了埋伏,然后被敌军残忍地扫射而死,沒有一个人生还。

这一事件轰动了全国,震惊了全世界。

军区内部高度重视,汤旅长亲自坐镇指挥,这是军人的尊严,更是国家的尊严。

“现已知入侵我方的是一支国际雇佣兵组织,他们一共十來个人,事发后逃进了越南。”

“郭首长新官上任却惨遭毒手,这一团团长的位置又要悬空了,这个仇,这个恨,我们一定要报,不然那枉死的三十四个战士,岂不冤枉?…”

“可恨,可恨,可恨,这分明是对中**队的一种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我们绝不能任人宰割,这是关系到国本的大事。”

会议室里,大家都怒不可遏,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着自己的愤怒,汤旅长也是万分沉痛,他看看坐在角落里一语不发的江浩,便问:“江浩,你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江浩已经转业,说白了就是一个外人,但通知江浩,让江浩参与讨论,正是汤旅长的意思。江浩还沉浸在深深的悲痛当中,双眼都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他说:“犯我中华者,虽远必诛。”

汤旅长拍案而起,“好,这正是我的意思…江浩,我知道你已经转业,但是,你依然希望你好好想想,这种时候你能做什么,你应该做什么,明天,我希望你明天能给我一个我想要的答复。”

所有的眼神,齐刷刷地看着江浩,江浩带领的队伍是特种兵当中的精英,郭学言曾是江浩的副部,现在郭学言牺牲了,下面还有谁有这个能力和资格去挑起“为战友报仇,为捍卫祖国尊严而战”的重担呢?只有江浩。

只有江浩………

会议从六点开到了中午十二点半,大家都在商讨对策,江浩只听,不发表任何言论,他现在沒有这个资格。从会议室出來,江浩步履沉重,汤旅长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考虑清楚,如果今天江浩还在岗位上,他可以直接下令,但无奈的是江浩已经转业,“回去跟江老商量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江浩点点头,沙哑地吐出一个字,“好。”

找到小方,江浩急着问:“郭首长他们,什么时候回來?”

小方说:“已经派专机去运了,计划下午一点回來,可是都城大雪,难说。”

“全部?”

“人数太多,郭首长和陈排长先回,其他人会陆续运回來。”

“通知家属了吗?”

“都通知下去了,只有郭首长的家人在都城,已经派人去接,其他的家属都分布在外地,大概明天才能到。”

“追悼会什么时候?”

“暂时安排在后天。”

江浩默默地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停了下來看手表,已经过了十二点,那么,郭学言就快回來了,他又折了回來,叮嘱道:“安抚好家属。”

“是,首长。”

小方恭敬地行了一个军礼,江浩心里一阵抽痛,他不配啊。

诺大的停机坪上,积雪已经清除干净,战士们一个个穿戴整齐,恭敬而又肃穆,江浩的黑色西装在一片墨绿色的军装里面显得十分显眼,迎着冷风,他隐约能听到微弱的抽泣声,來自周围的四面八方。

忽然,一阵哀嚎从后面传來,众人转头看去,是郭学言的父母和妻女,互相搀扶着而來。两位老人已是两鬓斑白,接到儿子去世的消息时,直接晕了过去,醒來之后,不管恶劣的天气和虚弱的身体,他们都坚持要來接儿子。

郭学言的妻子,脸上有着异于常人的冷静,她一边扶着年迈的婆婆,一边还拉着年幼的女儿,这个家失去了顶梁柱,从此就得她支撑起來了。她脸上的那种压抑和冷静,叫人看了越发的痛心。

一声喊,阵阵泪,战士们再也压抑不住悲痛,一个两个都轻声抽泣起來。

江浩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想,如果他接受了这次任务,很不幸地,他将不再回來,那么心唯是否会像郭学言的妻子这般镇定和坚强?

两点十分,直升机在部队上空盘旋,“敬礼…”一个厚实的声音划破天际,战士们整齐划一地面朝直升机敬礼。

直升机缓缓降落,巨大的旋风吹干了战士们脸上的泪水,巨大的噪音掩盖了悲痛的哭声。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地面上,两具棺材被相继抬出,上面盖着国旗。战士们脱下帽子敬礼,郭学言的家人悲痛欲绝,哭了一路。

可以想象,等到了追悼会,所有牺牲战士的家人來到部队,那是怎样的情景?江浩不敢想,闭眼就是两颗豆大的泪珠,年迈的父母将好好的儿子交给了他,而他还给他们的,却是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他内心的煎熬和愧疚,何人能知?

下午三点,晞宝还沒有醒,乔心唯一觉醒來已无睡意,她看晞宝还睡得香甜,便自顾自地起床下楼了。

雪彻底停了,都市的喧嚣在大雪之后得到了缓解,乔心唯站在落地窗前看出去,都城真不愧是繁华之城,即便大雪覆盖,也覆盖不了繁忙的车流和匆忙的行人,都城的节奏,丝毫沒有因为这场雪而变慢。

她百般无聊地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按住音量键将声音开到最小,此刻,几乎所有电视台都在播报云南边境特种部队遇袭遇难的新闻,那带着沉痛气氛的大标題字幕一下子跳进了她的眼帘。

刹那间,她打了一个寒战,心脏也突突突地明显加快了,她慌乱地按着加音量的按钮,却一个不慎遥控器脱手摔在了地上。她蹲下身拾起遥控器,双腿发软再也站不起來了,她干脆直接坐在地上,拿住遥控器一下一下按响了音量。

后來,不知道坐了多久,晞宝揉着眼睛下楼了,乔心唯这才回过神來,可她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麻得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她的肉一样。

“妈妈,爸爸回來了吗?”

“沒……沒有。”

“爸爸怎么还不回來啊?”晞宝不太高兴了,撅着嘴去扶妈妈,“妈妈,你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快点回來好不好?我想吃他做的鸡腿和虾。”

乔心唯艰难地站起來,一股脑跌坐进沙发里,她抱着晞宝,手掌不停地抚摸着他的脑袋。

“妈妈,你听到沒有?你怎么了?”

“沒沒事,沒事……”

“我要爸爸回來给我**腿和虾虾。”

乔心唯尽量保持着冷静,说:“妈妈给你做好不好?”

“不要,你做的沒爸爸做的好吃。”

“爸爸他可能不回來了。”其实她也不确定,很多事情,她都不确定,她突然变得十分迷茫,比四年前逃离都城的时候,还要迷茫。

晞宝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他抬起头看着妈妈的眼睛,问:“那爸爸什么时候能回來?”

乔心唯慌慌张张地摸着儿子的小脸,她也不知道江浩什么时候回來,但她知道,这种时候一定不能去影响了江浩,她不会忘记早上江浩接到部队电话时候的样子。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她虽然无法认同他,但是,她理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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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军中噩耗(3)

第34章军中噩耗(3)

乔心唯从來不觉得哄儿子睡觉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可是今天,她与在晞斗智斗勇,顽强抗战到十一点,在晞才睡着。

她忽然意识到,在晞已经习惯了有爸爸的陪伴,在晞和她,都已经习惯了去依赖江浩。

江浩不回來,她就不能安心睡觉,她又回到客厅,打开电视,新闻频道里依旧在播放着偷袭事件的进展,有人说这是恐怖组织,也有人说这是别国的侵略前奏,各种猜测,各种评论。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二点,乔心唯几次拿起手机,按了江浩的号码,又不忍心拨出去,几次拿起,又都放下了。

大概两点吧,门锁忽然动了,乔心唯一个激灵从沙发里跳起來,跑去开门。

门开了,她拉着里面的手把,他推着外面的手把,四目相对,两相无言。

江浩不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负罪的眼神,无论是对死去的战士们,还是对乔心唯,对这个家,他都负罪累累。

乔心唯苦涩地挤出一抹微笑,伸手便去拉他的手,她抓住他的手捏了两下,感受不到任何温度,她踟蹰着,良久才开口,“进來吧,外面冷。”

客厅里很安静,尽管电视的音量已经开到最低,站在玄关处的江浩依旧听得一清二楚,他什么都沒有说,只是倏地将她紧紧抱住。

乔心唯也不动,光让他抱着,她顺势拍拍他的背,其他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家里什么都有,家里什么都好,有暖气,有老婆,有孩子,越是这些平凡的温暖越能击溃钢铁般男人的心,江浩压抑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

乔心唯只觉得他在抖,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脏跳得猛烈,他的气息急促而又混乱不安。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她虽然无法认同他,但是,她理解他。

“一个都沒有回來,三排的战士,一个都沒有回來。”江浩在她颈窝里抽泣道,“当年是我带他们入伍参军,是我把他们编进了三排,他们一个个都怕我,却都尊敬我服从我,我对他们严格,我责罚他们,我从來不表扬他们,我甚至从來都不对他们笑一下,现在我多后悔啊,后悔把他们撇下自己离开,后悔从來也不多关心一下他们。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想,如果是我带着他们演习,如果是我带着他们,会不会结果就不一样了?心唯,对不起我现在跟你说这些,我江浩从來不后悔什么,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可是??可是我现在真的很后悔,我也很愧疚,他们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是最好的战士,他们一个都沒有回來??”

乔心唯从來沒有见过江浩这样,痛哭着还这么嘴碎,那一刻,她能直接感受到江浩内心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那一刻,她心疼着他。

这件事对他们家而言,是天翻地覆的,不但江浩乔心唯一夜无眠,连江志中和林采音都是如此。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沒有亮透,老两口也不管天寒地冻,就让司机送了过來。

乔心唯开门见到他们,虽吃惊但也理所当然,“爸,妈,你们这么早就过來了啊,早饭吃了吗?我煮点粥吧。”

江志中整个人都是低气压,他一声不吭,径直走到沙发前往那一坐,脸色很难看,但不是发火的难看,而是沉重,十分的沉重。

林采音:“你不忙,这种时候我们也吃不下,阿浩呢?昨天晚上睡得好吗?”

乔心唯如实说:“他一晚沒睡,天亮了才合眼,我去叫他。”

乔心唯走上楼,正要开房门,江浩从里面打开了,“爸妈來了,我正要叫你。”江浩淡淡地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就走下楼了。

客厅里,四人坐在沙发上,林采音是第一个开口的,她说:“阿浩,你已经转业了,你不能上去,记住啊,你现在已经不是部队的人了,你不用听上面的命令。”

江浩无奈地一笑,“妈,爸都退休了,上面一句话他还是得听令,更何况我。汤旅长让我自己考虑就是看得起我,是给爸面子,真要一个命令下來,我还是得听令。”

林采音的脸色变得相当憔悴,“那就让你爸去说,咱不去,老头子,你去说。”

江志中沉默不语,整个人的周围都是冰冷的气场,严肃得叫人害怕。

林采音怯怯地收回眼神,转而又看着乔心唯,“你别让江浩去啊,晞宝还那么小,你也不想年纪轻轻就沒有丈夫吧。”话说得快了,她连忙自己打嘴,“呸,呸,呸,当我刚才那句话沒说过。”

气氛又安静下來,只有林采音重重的叹息声,沒一会儿,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你们就别说话吧,就我一个人想阿浩平安,就我一个人想过太平日子,就我一个人自私。”

江志中哼了一下,劝慰道:“小声点,别把晞宝吵醒了。”

乔心唯抽了纸递上去,也劝道:“妈,你别这样,阿浩有自己的考虑。”

林采音一把夺过纸巾,“那你就让他一个人想你就不拦一下?…”她擦着眼泪,语重心长地说,“我是不喜欢你,但我也知道,阿浩心里只有你,你一句话比我们两个老的有分量。”

乔心唯低下头,其实这一夜,他们就沒说一句话,躺在床上互相搂着听对方的呼吸声,一点交流都沒有。

她回头看了一眼江浩,沒敢看他的眼睛,视线移到下巴就又收了回來,她说:“我心里怎么想的他都知道,我不是不想劝不想拦,可我要是在这个时候说,只会叫他更为难。”

江浩默默地抓紧了她的手,心头酸酸的。

林采音又哭了一阵,想想真觉得自己命苦,就不能让她安享晚年吗,就不能让她有子送终吗?…

江志中终于开口问:“后事是怎么安排的?”

“昨天夜里,三十四个战士都运回了,今天家属们陆续会到,可想而知今天部队里的气氛,明天追悼会,上面的领导都会出席,上面很重视。”

“恩,这是国耻,当然重视。”

林采音见缝插针,“老头子,阿浩,既然上面都这么重视,这种事肯定是上面出面去解决,就不用阿浩了吧?”

江浩说:“汤旅长的意思是,上面有上面的处理方式,不管是与越南交涉,还是与联合国会谈,上面都会有方案,有人负责。但是部队里必须要有个人坐镇,交涉会谈都是公开的,还有很多事是不能公开的,部队里,有部队里的处理方式。”

江浩说得很隐晦,提了汤旅长已是他说话的最大限度。部队有保密协议,这也是他不能与心唯多作交流的原因,很多事,只能他一个人來承受,说不得,也不能说。

二楼有动静,江浩转移了话題,“大概是晞宝醒了,心唯,去把晞宝带下來吧。”

乔心唯有所顾忌,“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爷爷奶奶來看孙子嘛。”

“哦。”

“妈,你也上去看看晞宝吧。”

林采音擦了擦眼泪,她知道父子两想单独谈谈,她识趣地站了起來。

乔心唯走到二楼宝宝房,轻轻地推开房门,只见晞宝睁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天花板,他似乎还沒清醒,他似乎还想睡个回笼觉。

“妈妈,”晞宝清亮的声音带着笑意,“你偷看我睡觉干嘛?”

乔心唯:“谁偷看你睡觉了,你不是醒了吗?小懒鬼,你看,太阳都晒屁股了。”

雪后多晴天,而且太阳格外的好,空气也很干净。

晞宝一听,掀了掀被子,翘起自己的小屁股,说:“哪有晒屁股,我穿着内裤盖着被子的,太阳照不到。”

说话间,林采音也进來了,晞宝惊喜地大叫一声,“奶奶,哇哦,奶奶你怎么來了?”

“我的乖孙子,奶奶來看你啊。”

晞宝再不敢懒床,拿起衣服就自个儿套上,他边穿边说:“奶奶,我放寒假了,以后天天陪你玩。”

“呵呵呵,好。”

小孩子总是磨蹭的,妈妈加上奶奶,一边收拾一边玩,花了半个多小时才弄好。

林采音拉着晞宝下楼,乔心唯跟在后面,只听楼下江志中对江浩说,“既然都想好了,那就这么做吧。”

乔心唯看到的是江浩的后背,只见他点了点头,沒什么回音,更看不到什么表情。

“爸爸,爷爷。”晞宝挣脱奶奶的手,欢快地跑下楼去。

孩子一來,整个屋子的气氛都不一样了,江志中刻板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还破天荒地弯着腰跟晞宝一起推着挖机玩。

林采音也一改往日的拘谨,顾着晞宝,又要顾着老爷子,生怕谁有个跌倒碰撞的。

乔心唯:“晞宝,注意一点,不要玩得太疯了,爸妈,你们别惯着他,我去厨房煮点粥吧,大家一起吃早餐。”

江浩就坐在沙发上,笑着看着他们,看自己的儿子玩得尽兴,看自己的父母陪得忙乱,也看厨房里的妻子,趁着他们玩的时候,背过身去偷偷地擦眼泪。

太阳升起,阳光从东边照**來,灿烂而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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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最坏的结果我也可以承受

第35章最坏的结果我也可以承受

追悼会在一片沉痛的氛围中如期举行,许多高官都携眷出席,乔心唯也跟着江浩來到了追悼会的现场,虽然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那场面,还是令她震撼不已。

这,是一种国耻,牺牲的每一位战士,都是英雄。

乔心唯是第一次随江浩出席如此隆重的场合,她见到了许多人,有的常在新闻联播里看到,更多的压根就记不住名字。她不敢多看,脚步紧紧地跟随着江浩,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跟丢了。

追悼会从早上八点就开始了,一直持续到下午四点,整整八个小时,中间沒有任何停顿,许多高官都讲了话,家属代表也讲了话,那种气氛,压抑得叫人喘不过气來。

但,沒有一个人中途退场的。

追悼会结束之后,一些身穿军装的人还久久不舍离去,牺牲的是他们的手足,他们比其他人更加悲痛。

江浩找到父亲,说:“爸,妈,你们先走,我想留一会儿。”

江志中点点头说:“也好。”

林采音:“阿浩啊,你好好的妈比什么都开心,凡事都不要意气用事,想想晞宝。”

江浩沒有作声,乔心唯说:“爸,妈,麻烦你们照顾一下晞宝,我们这边结束了就去接他。”

林采音:“沒事,晞宝在我们更高兴,要是晚了就不用來接了,让晞宝睡我们那也是一样的。”

旁边有老领导喊着:“江老,一起走吧?”

“好的好的。”江志中回头叮嘱了句,“我们走了,你们自己注意。”

“嗯。”江浩应允。

在一阵忙乱之后,江浩终于在家属区的休息室里见到了冯清若,郭学言的妻子。

冯清若看到江浩带着妻子而來,她是第一次看到这位传说中的江浩的妻子。军中都在传,江首长为了军令负了家庭负了妻子,所以在完成上次那个贩毒大案之后,他就退了。江浩退了,在他正当好的年纪,在他事业的上升期,他退了,多少人在惋惜,这个有着大好仕途的正团长,为了家庭,退了。

一阵客套的寒暄之后,冯清若紧紧地看着乔心唯,她由衷地说:“江太太,久闻大名,你可是我们军嫂中的名人啊。”

“啊?”乔心唯愣了。

“江首长,”冯清若的视线又转移到了江浩身上,“学言一直以來都很尊敬你,总以你为榜样。”

江浩:“大嫂,千万别这么说,您也别叫我首长了,叫我江浩吧。您节哀顺变,家里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都在同个小区里。”

冯清若笑笑,她的表情极为矛盾,她复杂的眼神里带着一丝畏惧,同时也带着一种豁出去的感觉,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江浩也看出來了,“大嫂,有什么难处您尽管说,只要是我力所能及的,我一定帮您。”

冯清若鼓起勇气,说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说的话,“江首长,您一直都是学言的榜样,但凡我有什么怨言,他都会跟我说,‘你想想江首长再想想我们,是不是觉得我们挺幸福。’是啊,那时候我确实觉得,比起您为部队所作的牺牲,我们家学言真的沒什么。后來您退了,推荐了学言,他其实沒有那么的自信,他知道自己各方面的能力都不如你,所以他告诉我,‘我还是去训练营呆段时间吧,磨练磨练,我不能差江首长太多啊。’所以他就去了,去了之后就沒能再回來。”

说着,冯清若又转回视线看着乔心唯,说话的语气也不太对了,“江太太,我之所以说你是我们军嫂当中的名人,是因为你有个军功够多的丈夫,而且这个丈夫还能够撇开大局,全心全意地为你。”

江浩的脸色很沉重,乔心唯亦然。

“大概是我家学言沒有这个命吧,技不如人还要临危授命,这就是我吐吐槽,你们也别把我的话当真。呵呵,我就是想问问,哪个军人不想回家,哪个军人不是上有小下有老,哪个军人沒有无可奈何,为什么江首长可以带着大家的理解选择转业,为什么我家学言明知自己沒那个本事还要被推上去,为什么?”

冯清若说着说着就激动起來,旁人听到这些,拉着她的胳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大嫂,你不要对江首长说这些。”

江浩:“沒关系……大嫂,有什么话,您说,全说出來。”

冯清若并非恶意,只是她的心里对江浩,是怨的,她隐藏不了这种情绪,“江首长,对不住了,请您原谅一个突然之间失去顶梁柱的中年寡妇的无理怨言,我真的觉得学言和三排战士们的死,您有推脱不了的责任。如果这是一场战争,而你,就是一个借用维护家庭名义而退缩的逃兵。”

最终,冯清若还是被旁边的两个副将给按了下去,连郭学言的父母,都在暗暗指责她说这些干什么。

江浩一声不吭,只是铁青的脸色无法掩盖,而乔心唯也傻愣住了,她转头看看江浩,她永远也不会忘记江浩此刻的表情,他有着异于往常的沉默和冷静。

事发之后的两天里,江浩说的话屈指可数,基本上都是在晞问他问題,他才敷衍地回答一句,他整个人都陷进了负罪感和悲痛之中,今天冯清若的一席话,特别是“逃兵”这两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窝。

许多人都在劝他开导他,只有冯清若,说出了他也认同的话,他就是一个逃兵。

回家的路上,江浩根本沒有办法开车,车开了百米开外,他就踩刹车停了下來。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了下來,冰冷的空气肆虐地席卷狂飙,而他的心,也疯狂地内疚起來,内疚到抽搐。

乔心唯握住他的手,淡淡地说:“我來开吧,你休息一下。”

位置交换,乔心唯坐进了驾驶室,她已经有四年沒有开车了,一个新手四年沒有摸过方向盘,可想而知,她开车的速度有多慢。

掉头的时候,突然“咔呲”的一声,乔心唯猛地踩住了刹车,她心想,糟了,车头肯定与绿化带蹭到了。她紧张兮兮地看向江浩。

而江浩什么都沒说,只是伸出一只手來,握着她的手连同方向盘一起握住。他掌控着方向盘,轻声说:“踩油门。”

“啊?”

“沒事,放轻松,慢慢踩油门。”

乔心唯照做了,慢慢地踩下油门,车子也慢慢地驶进了正常的车道。她多年不开车,方向都掌控不好,她把方向盘打得太过了才会蹭到花坛。

“对不起。”

“沒事,车不碍事。”

乔心唯吸了一口气,又说:“对不起,不光是因为车头,是因为……”

“别说了。”江浩打断道。

乔心唯咬了一下嘴唇,将心口的苦涩狠狠地咽了下去,她知道他难受,她多想安慰他几句,多想为他分担一些痛苦。

江浩轻描淡写地说:“好好开车,咱们先去吃个饭吧,一天沒吃了……然后回家,我有事想跟你谈谈。晞宝就让他在我爸妈家睡一晚吧。”

“好。”其实乔心唯也是这么想的,事情这么乱,她真怕照顾不全。

天色渐晚,不一会儿,夜幕已经降临,他们就在小区外面的餐馆随便吃了一点,江浩只吃了两口饭就放下了筷子,完全食之无味。

“你已经两天沒有好好吃饭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吃一点吧,不然身体会垮的。”

在乔心唯的劝说下,江浩又勉强吃了两口,他拿着饭碗,盯着碗里的白米饭,说:“我记得有次实战演习,我带着一个小队被困在深山密林里四天四夜,什么吃的都沒有,学言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小袋米來。大家生火做饭,大概也就两碗饭的样子吧,谗得大家口水直流,但他们却各个都说不饿,硬要把饭给我吃。不饿,谁信啊,呵呵……”他苦笑着。

“那后來是怎么解决的?”

“后來平分了,十二个人,分了两碗饭,每人两口。因为这是我下的军令,他们必须得服从。”

“再后來呢?那次演习,你们赢了吗?”

“当然,我们可是常胜军。”江浩说这话的时候,嘴角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骄傲,那是他亲手选拔和训练出來的最优秀的特种兵战士。

回忆越多,伤痛越多,江浩说着说着又沉默下來,盯着饭碗默默地发呆。

忽然,乔心唯握住他的手腕,温婉地说:“你去吧。”

低着头的江浩机械般地抬起了头,木然而又诧异地看着她。

“不要牵挂家里,孩子我会照顾好,爸妈我也会孝顺的,你就心无旁骛地去吧。”

“……”江浩启动了一下嘴唇,但久久无法言语。

“我知道你已经做了决定,并且无法动摇,我说这些,是希望你上战场的时候不要分心,不要想着对我和孩子的愧疚,江浩你太多心思了,把一切包袱都丢掉,我会好好的在家里等你。如果等不到你……最坏的结果我也可以承受。”

漆黑的屋子里,江浩将乔心唯压在墙上,他捧着她的脸啃噬着她的嘴唇,湿滑温热的眼泪在两人的脸上摩擦着,或许这一刻,亲吻她,拥有她,是他表达他**她最好的方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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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要当个乖孩子

第36章要当个乖孩子

今晚晞宝不在,难得的二人世界,屋子里沒有开灯,只有外面不亮的月光,盈盈地照进來,但还是很暗,暗得什么都看不见。

房间里沒有人说话,有的只是或急促或沉重的呼吸声。乔心唯靠在江浩的胸口,她能清楚地听到他心脏跳动的声音,那么的强烈,那么的精神。好久好久,都沒人说话,乔心唯不知不觉地犯起困來。

后來再醒來的时候,眼前依旧一片黑暗,她摸了一下旁边,沒人,但被窝还是温的。

看了看手机,半夜三点,她披了一件衣服走出房间,只见楼下厨房里亮着灯光,江浩在厨房里煮东西。

“吵醒你了?”江浩一边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一边问她。

“沒有,忽然就醒了,醒來发现你不在,我还以为你干嘛去了呢。”她走到他身后,伸出胳膊从后面抱住了他,很久都沒有这么矫情了。

江浩一顿,随即温和地笑了笑,说:“我有点饿了,下面吃,你要不要也來一点?”

“油泼辣子面吗?”

江浩回头看着她,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來,四年前的那碗油泼辣子面,实在叫人难忘。“辣子上火,葱油拌面如何?”

“好,你做主。”乔心唯故意在他腰上掐了一把,硬硬的肌肉,还是分层的。

寒冬的深夜,夫妻二人面对面坐着,各自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葱油拌面吃起來。江浩是真的饿了,三口五口就解决掉了一碗,吃不够,又开火下了一碗。

乔心唯取笑着他,说:“吃饭时间不好好吃饭,这二半夜的吃这么多,小心你的胃。”

“先喂饱再说吧,你在下面你不懂我在上面有多费体力。”

“噗……”乔心唯一时沒忍住,一嘴的面条全给喷了出來,江浩笑她,她又气又羞,在桌子底下踢他的小腿。

吃完收拾完,再躺回床上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了,两个人都毫无睡意。

“心唯,不如就把晞宝放爸妈家吧,你还得上班,等明年晞宝上了中班,中饭就在幼儿园吃,那你只要早晚接送就好了。”

“也好,可是我跟晞宝从來沒有分开过,我怕他不习惯。”

“我看是你不习惯吧,也沒让你们分开,幼儿园就在我们小区里,你想见晞宝不是分分钟的事情么,再说了,我爸身体不好,总希望能跟孙子多呆在一起。周末你也可以带晞宝去你爸妈那转转,老人都喜欢孩子。”

“好,听你的安排。”

“还有啊,你工作不要太拼了,家里沒有需要你负担的地方,你只当消磨时间就好,听到沒?”

“哦。”

“我的银行卡在哪里你是知道的,唉,那张副卡也白办了,你都不用,全都放在一起。”

“哦,知道了。”

江浩看她这么乖巧温顺的样子,自己倒疑惑起來,“咦,我说这些你怎么沒叫我闭嘴啊?”

乔心唯掐了他一把,说:“不让你说出來你不放心。”

“呵呵,还是你了解我。”

“江浩,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以前在临州的时候,我沒钱沒工作,还不是把晞宝照顾得好好的么,现在比以前可要强多了,至少我不用为了生计而犯愁,晞宝有爷爷奶奶姥爷姥姥,还有舅舅舅妈**他,他不会叫你丢脸的,你放心。”

江浩低下头吻着她的额头,他以为交代这些的时候她一定会哭的,沒想到,反而是她反过來安慰他让他放心。江浩不得不由衷地感叹,“心唯,你真的变了,对不起,是我把你逼得这么坚强,对不起……”

“你错了,听沒听过一个词叫‘为母则强’吗?我都当妈了,自然要比以前小姑娘的时候要坚强。”

说到以前,江浩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心唯,纪小海來找过我。”

“是么,他还在都城啊,他找你干什么?”

“也不是刻意找,就是一次在酒店遇到了,我俩的房间刚好相邻,他就过來找我聊了聊。”

“聊什么?”

“你很好奇吗?”

乔心唯不屑地“啧啧”两下,“我并不好奇,一点都不,只是我不忍心在你说得正盛的时候浇冷水下去而已,你可以选择不说啊。”

江浩捏了捏她的胳膊,淡淡地笑了,“呵呵呵,是,是我想说,拜托你听一听好吗。”

“洗耳恭听。”

“事情发生在两年前,说真的我都有点不记得了,对于闲人闲事,我向來不愿多记。但他有一句话我记住了,他说,江浩,如果早知道心唯嫁给你是这样的下场,就算死缠烂打我也会把她追回來。”

乔心唯听了,除了笑笑,别无其他,“他还真看得起自己。”

“你别笑,他比以前更加知道自己要什么,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当初他沒做错事,你就跟他结婚了,你们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挺不错。”

乔心唯曲着手指用力地在他脑门上敲了一下,很用力的一下,“说什么呢你,有你这样设想自己老婆跟前男友结婚的么?…那如果萧天**要不是走了弯路,你还不是跟她结婚了?”

江浩不免唏嘘起來,“我沒告诉过你,萧天**其实是一对死囚犯夫妻的女儿吧?”

“什么?”

“她的亲生父母,是一对死囚,因为制毒贩毒。萧伯父和萧伯母一直沒有孩子,也是看着她可怜,才把她抱回了家。人有时候不得不信命,大家都以为这个孩子终于脱离了苦海到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最后,还是一样,上辈子积的福不够啊。”

“那你这辈子多做一点好事,多多积福,求下辈子心想事成。”

江浩紧抿了一下嘴唇,终于说不出话來,心头一阵阵发酸。乔心唯感觉到他加重的呼吸声,也感觉到他紧抱着自己的手正在微微发抖,她什么都不说,只是将脸颊紧紧地贴在了他胸口上。

相处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感觉才说了沒一会儿话,天就微微亮起來了。

起床,洗簌,穿衣,乔心唯将挂在衣柜最里面的那套军装拿了出來,他们都以为以后再也不用穿它,沒想到这么快又要穿它了。江浩利索地穿上军装,晨光从窗户外边斜斜地照**來,照在他的徽章上,熠熠发光。

乔心唯为他扣上最上面的衣扣,双手抚着他的衣领,还有衣襟,她浅浅地笑着,说:“真帅…”

江浩摸着她的脸,挑起她的下巴,深情一吻。

楼下响起了开门的声音,而后“爸爸”一声响,是晞宝回來了,江志中和林采音,带着晞宝回來了。

下了楼,晞宝一看到穿着军装的江浩,就两眼放光,一个快跑直接扑进了他的怀里,看什么都是稀奇的,“哇,爸爸你真帅啊,哇,好漂亮的五角星,哇,我的爸爸是全世界最厉害的爸爸…”

林采音看了江浩的穿着,就忍不住哭了,看着乔心唯说:“你还真让他去啊?你真的不劝劝?”

乔心唯还沒开口,江浩就抢先一步说:“妈,我把心唯和晞宝交给你了,你代我好好照顾他们娘俩。”

“不要,你不要交待我这些,我不听。”

江浩无奈,只好转移了话題,“爸,心唯想继续上班,晞宝就先由你们照顾一下,也就明年半年的时间,等到了下半年,晞宝上了中班,午餐就可以在幼儿园吃,这样心唯就能忙得过來了。”

林采音一边哭去了,江志中郑重地点点头,应允道:“好,别说半年的时间,就是一直让晞宝跟我们住,也沒问題啊。”

江浩一直抱着晞宝,真舍不得放下啊,他亲了晞宝一口,说:“要听话,当个乖孩子。”

晞宝喊着说:“好,我一定听话,将來长大了要当个跟爸爸一样厉害的人。”

江浩笑着摸着孩子的脸,转而又看向乔心唯,乔心唯淡淡地笑着,他顾不得有孩子在,拉过她猛地亲了她一下。

“呀,爸爸亲妈妈…”在晞大叫一声,赶紧蒙住了眼睛,可他的手掌露着缝,眼睛一直在偷看着,“爸爸爸爸,你亲妈妈之前告诉我们一声嘛,我们可以去外边玩的。”

江浩笑了,很不舍地将孩子放了下來,他最后抱了抱乔心唯,嘴巴凑近她的耳边,低声说:“我这辈子和下辈子都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与你白头偕老。”

乔心唯嘴唇抖动,一忍再忍,硬是把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她想她一定不能哭,她要江浩沒有后顾之忧地上战场。

“妈,我要走了。”

林采音擦着眼泪,她就知道改变不了江浩的选择,她就知道,“儿子……”林采音哭着将他抱住,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后背,“你千万千万要保重,无论如何,一定要活着回來。”

江志中也上前拍了拍江浩的肩膀,沙沙地说:“好了,部队的车已经在楼下等了,差不多就下去吧,阿浩,保重。”

江浩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服,郑重地朝父亲敬了一个军礼,“保重。”

江浩的脚步迈出了家门,踏进了电梯,最终消失在电梯门中,乔心唯也随着电梯门的关闭而潸然泪下,心疼得无以复加。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晞宝虽然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大人的悲伤情绪他也能感受到。

乔心唯蹲下身來,抱着儿子,尽量平稳地说:“记住爸爸的话,要当个乖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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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谁家里没点事

第37章谁家里沒点事

江浩离家之后,林采音又哭了好久,晞宝问妈妈为什么奶奶哭得这么伤心,乔心唯自己也想哭,可当着孩子的面,她忍着。

“晞宝过去跟奶奶说,让奶奶别哭。”

晞宝跑了过去,拉着林采音的手,说:“奶奶奶奶,你别哭了,我给你唱一首歌好不好?”

“好。”

晞宝就开始唱了,边跳边唱,“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和暖的阳光照耀着我们,每个人脸上都笑开颜……”

后來,老两口还是把孩子接走了,一來孩子已经放寒假,而她还要继续上班,二來,她真的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让自己好好地发泄一下这几天來压抑的情绪。

关于去不去,她只问过江浩一个问題,“非你不可吗?”

而江浩的回答是,“不是非我不可,军中并非无人,但是,与其让我背负着这种罪恶感苟且偷生,不如让我死。”

她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江浩在说“不如让我死”的时候,那种表情和神态。她知道,她若强留,他或许勉强会答应不去,但从此以后他只会像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那不是她所**的人,更不是晞宝所需要的父亲。

所以之后,关于部队的事,她一句话都沒有说。

天色渐晚,乔心唯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下手机,又一天要过去了,也不知道江浩现在在做什么,还在不在都城。

起身走到厨房,她打开冰箱想找点吃的,一打开冰箱,她惊呆了,冷藏室里有几排生的饺子,大概二十个左右吧,包得特别精致,一个个挺直地站立着,看得出里面充足的馅料,有白菜肉馅的,也有韭菜肉馅的。她再打开冷冻室,里面有两大包冻饺子,百來个饺子,足够她吃上一阵子的了。

原來昨天半夜里,他在厨房就是忙着做这些,他一整个晚上都沒有睡觉。

那一刻,乔心唯泪如雨下,痛哭出声,她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她以为这些年的经历已经让她练就了足够强大的内心,但是遇到江浩,她的防御力还是全线崩盘了。

……“你工作不要太拼了,家里沒有需要你负担的地方,你只当消磨时间就好,听到沒?”

……“我的银行卡在哪里你是知道的,唉,那张副卡也白办了,你都不用,全都放在一起。”

江浩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荡,他也知道此去是凶多吉少,所以像交代后事一样叮嘱她这些。原來,世上最痛苦最伤人的事情,并不是背叛和欺骗,而是无可奈何的分离。

对于军嫂这个身份,她从一开始的茫然,到之后的排斥,甚至是厌恶,再到现在的接受和理解,这一路走來,她终于体会到,军人的荣誉是国家给的,而军人的命,也是国家的。

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而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抚养儿子,好好孝顺父母,等着江浩凯旋而归,不管到时候回來的,是人,还是灰。

……

一大早,乔心唯踩着点來到公司,一走进策划部的办公大厅,就听见洪诗阴阳怪气地说:“呦,我们组的辣妈终于露面了,面子真大,把公司当自己家,想來來,不想來了人都找不到。”

这就是洪诗,仗着有个当副总的舅舅撑腰,才低调了几天,现在又趁机嚣张起來了。

乔心唯沒有心思理会办公室里的小争小斗,所以对洪诗,她是抱着听之任之的态度的,但对上司,她想她还是得给出一个交待。

于是,她去了李倩薇的办公室。

“进來。”

她开门进去,“李组长。”

李倩薇抬头看了她一眼,脸色肯定不会好,“你还知道來上班?你以为在酒店及时发现曹泽凯的阴谋就是立了大功,所以就无视公司的基本制度了?”

“不,这几天我家里有事。”

“谁家里沒点事,谁也不是像你这样一声不吭地玩失踪的啊。”

“对不起。”

李倩薇叹了口气,说:“算了,朱部长已经跟我打过招呼了,乔心唯,你下次能不能有事先告诉我?…我才是你的直属上司。”

“好,实在很对不起。”

“补张请假条给我,出去做事,”李倩薇甩出一叠文件夹,“下班前给我。”

“好。”乔心唯沒有为自己开脱,就让工作來麻痹一下自己吧,那个时候,她并沒有多余的心思去怀疑,朱子睿是怎么知道她家出了什么事的,她可沒有向朱子睿提过啊。

一忙起來,时间就感觉过得比较快了,闲暇的时候,她不忘去刷新一下网页看新闻,但政府发布出來的新闻根本看不到任何有关江浩的行踪。江浩说过,很多新闻都是经过过滤才发布的,什么该发,什么不该发,都得经过审核,所以外界知道的事情,其实只是凤毛麟角罢了。

阮滨发來一条微信……“看到新闻,阿浩关机,我想我应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一直想打电话给你问问情况,但是又怕影响你。你近况如何?”

乔心唯打了一串字,打了删,删了打,打了再删,最后她只发了两个字……“很好。”

阮滨正在开会,但会议的内容枯燥乏味,他并沒有用心去听,看到她的回信,他就能从这两个字中读出她的无奈和心酸,“好。”他回了一个字。

阮滨滑动着手机,翻看着新闻,关于偷袭事件并沒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有的也就是某某政要针对此事发表了某某言论。

年关将近,大众的视线慢慢地转向了传统喜庆的春节,可是这个年,对江家來说,注定沒有办法好好过了。

最后一天上班,午休时间,李倩薇把乔心唯叫去了楼梯间,高级写字楼的楼梯间,除了清洁工人每天必要的打扫,其他根本不会有人來。所以乔心唯猜想,李倩薇肯定是想说朱子睿的事情。

“李组长,怎么了?”

李倩薇朝门口看了看,总有那么两三个人经过,她神神叨叨地拉着乔心唯走下了两层,才说:“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那你也老实告诉我,你跟朱子睿是不是以前就认识?”

乔心唯摇摇头,“我发誓我是招聘会上第一次见的朱部长。”真晕啊,怎么又來问这个问題,她说的话难道就这么不让人相信吗?

“办公室里关于你跟朱部长的谣言四起,你不知道?”

“那我能怎么办?我要是逮个人就说我跟朱部长沒关系,人家就不会乱说了?”这件事她也很无奈啊,那些谣言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开了。

李倩薇又说:“朱部长为了这事,打算请同事们吃饭专门解释一下。”

“年底了不是公司请员工吃年夜饭吗?”

“不,年夜饭是明晚,这次是朱部长私人请,今晚。”

乔心唯觉得事情的复杂程度已经超出了预期,原來并不是你安安眈眈,你就可以全身而退的,“那你现在这样问我,是几个意思?”

“我觉得朱部长对你不一般。”

“……不要瞎说好吗李组长,我都有老公有孩子了。”

“你是新晋员工,还在试用期,无故旷工超过三天直接开除,但是朱部长说你跟他汇报过,请的事假在他年假里面扣。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根本沒向他说明过,对吧?”

乔心唯无言以对,这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不仅仅是这件事,以前也有,你刚进公司的时候,朱部长特意让我关照你,所以我当时以为你们早就认识。乔心唯,我相信你对朱部长沒什么,但你敢保证朱部长对你沒有想法吗?”

“这……你应该去问朱部长才对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乔心唯无辜的眼神,李倩薇就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她的秘密隐藏了这么久,她都不抱什么希望了,是乔心唯的鼓励,才令她又燃起了对朱子睿的希望。可是眼下这种情况,她自己也看不清了。

再厉害的女人遇到**情,智商往往会是负数。

乔心唯无奈地说:“李组长,要不这样吧,晚上我找机会试探试探他?”

“试探?你都说你有老公有孩子,你试探他?不好吧?你还是自重一点比较好。”

“……”乔心唯满头黑线,“李组长你想到哪去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有机会,我可以试探性地问问看。”

李倩薇感觉自己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挥挥手说:“好,好,那晚上再说。”

“嗯。”

晚上饭局,就策划部一个部门,超大的圆桌整整三桌人,一开始大家都挺拘束的,三杯黄汤下肚之后,一个个的都放开了。

沈言青弱弱地举起手來,“部长,明年我想解决一下个人问題,你能不能给多放几天假啊?”

朱子睿圆滑地答道:“内部解决,你们一起上下班,不就成了吗?红包我肯定包两份的,你放心。”

大家哄堂大笑,郑涛调侃道:“我要举报我要举报,沈言青昨天向人事部的小张妹表白,被拒绝了。”

又是一阵哄笑,朱子睿问:“小张妹不错,你也不错,沒有理由拒绝啊,要不然我帮你去当当说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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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酒后发泄

第38章酒后发泄

沈言青又是挥手又是摇头,“部长,您就别埋汰我了,一次两次拒绝可打不倒我,但您要是出面,我肯定沒戏,小张妹肯定选你不选我。”

在一片哄笑声中,沈言青攀着郑涛的肩膀,又说,“要是郑涛帮我出面游说,或许还真能成。这说对象牵线这种事情,必须得找个比自己寒碜的,大家说对不?”

郑涛不干了,嫌弃地打开他的手,说:“得了吧你,就你那寒碜样儿我还不愿跟你作伴呢。”

“哈哈,你这不是承认了我比你帅么。”

“去去去。”

“哎呀,不是说好了一辈子当好基友的么,你别不要我啊。”

“滚开,不要毁了我真男人的形象。”郑涛笑得直不起腰,旁边众人也都笑得前俯后仰,他们平时工作很忙,但私下里相处得都挺不错,毕竟在一起共事的时间也很长了。

乔心唯本來在刷新闻,但看到这一幕,也笑得很欢乐,不管江浩在哪里,不管江浩在干什么,她还是得生活。

朱子睿看现场气氛不错,于是就切入了今天的主題,他特意站了起來,说:“大家先听我说几句,有件事儿我必须在这里澄清一下。”

刹那,席间突然安静下來,朱子睿也倍感紧张,他端起酒杯,先敬了乔心唯一杯酒,说:“嫂子,我先敬您一杯,这段时间让你承受了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是我的不对,我正式向你道歉。”

那毕恭毕敬的态度,着实令大家吓了一跳,特别是乔心唯。

“啊?朱??朱部长,你这是干什么?”

朱子睿拿酒杯过去跟她手里的轻轻一碰,“对不住了,我先干为敬。”说完,他一饮而尽。

乔心唯也站了起來,傻愣住了,大家都在看着,部门最大的领导莫名其妙地向她道歉啊,她真不知道该不该喝这杯酒。

等等,嫂子?他叫我嫂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朱子睿看出了她的为难,也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于是,他说:“我以前当兵的时候,遇到过危险,差点沒命,是一个老兵救了我。而这个老兵,就是你的丈夫。”

大家脸上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乔心唯呆呆地看着朱子睿,他用“老兵”两个字,说明他还有内情沒有说。

“哈,大家不要觉得奇怪,这件事我嫂子也不知道,嫂子,我也是不想你误会你是因为这层关系才被录取的,所以我一直都沒提起。你放心,我真的是看中了你的策划能力才招你进來的。你办好入职手续之后,我看到你的人事资料,我才知道原來你就是那位老兵的**人。我跟江大哥,其实已经好几年沒有联络了。”

朱子睿又说:“嫂子,上回签约仪式上,遇到远大的阮总,他告诉我你以前在远大策划部的时候,负责过综合商城的项目,你还是主策划。我真的很庆幸你能选择我们盛世。”

同事们一听,都惊讶不已,各个都对乔心唯刮目相看,综合商城的项目,都是业内拿來当教科书案例的,沒想到竟是出自乔心唯之手。

乔心唯有些受宠若惊,“哪里哪里,那都是四年前的事情了,也是当时阮总的信任,现在我只是一个重头开始的新手。”她想,她还是得感谢一下阮滨的,于公于私,于情于礼。

“所以啊,那些沒有营养的传闻,还请大家务必不要乱说。我承认我对她是照顾了点,但你们觉得不应该吗?你们谁家里若真有事,我也是准假的,不是吗?”

大家连连点头,那几个八卦源头女同事,特别惭愧。坐在边角的洪诗,低着头一个劲地聊微信……“舅舅,告诉你一个重要的消息??”

大家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地站起來要敬酒。

“心唯,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

“心唯,以后大家都是朋友,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

“心唯,之前让你帮忙做的策划案,谢谢你啊,以后还要请你多多指教。”

“心唯??”

同事们七嘴八舌的,逮住机会就说,弄得乔心唯极不好意思,酒也不好意思不喝。

沒一会儿,她就晕乎乎的,坐在那里发起呆來。

耳边有同事们的欢笑声,她光听着,也不愿去参与,大家笑,她就配合地笑笑。喝多了,上脸了,也开始伤心了,她笑着笑着就流下了眼泪,她想,如果这么开心的事情能与江浩分享一下,那该多好。

“心唯,你怎么了?”坐在一起的李倩薇发觉了她的异样问她。

“沒事,沒事,”乔心唯找了个借口说,“我沾错了调料碗,沾了芥末酱。”

大家继续说笑,信以为真,李倩薇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什么芥末酱,餐桌上就沒有芥末酱。

乔心唯酒品不错,喝醉了就是安安静静地坐着,但是喝醉了容易暴露内心,她坐在那里一个劲地流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时间也差不多该散场了,朱子睿要把乔心唯送回去,但一想他一个大男人总不方便,于是随口说:“李倩薇,你沒其他事吧?沒事就随我走一趟把她送回家,之后我再送你回去。”

李倩薇当然不会拒绝,“好啊。”

车里,朱子睿开车,李倩薇坐在后座照顾乔心唯,乔心唯闭着眼睛,可眼泪却依然源源不断地往下流。

李倩薇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问道:“乔心唯,你干嘛呢?我知道这段时间大家是误会你了,你心里委屈,但不至于这样吧?你多大了还哭个沒完?”

“你让她哭吧,”朱子睿说,“哭出來就好了。”

乔心唯的思维其实很清醒,喝多了酒,脑袋晕乎乎的,隐藏不了内心的伤痛,但同时也不至于将悲痛全都发泄出來,她也不想哭,但忍不住。

路口,有车子闯红灯,朱子睿猛地踩了一个急刹车,这一刹车,乔心唯胃里一阵恶心,趁着停车之际,她一拉车门就跳下车,蹲在路边呕吐起來。

交通灯已经是绿灯了,后面的车不停地按着喇叭,朱子睿赶紧说:“你先照顾她一下,我把车停在前面就过來,拜托你了。”

就冲着他这句“拜托”,李倩薇二话不说也下了车。

李倩薇跑到乔心唯的身边,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关心地问:“怎么样?吐出來就好了。”

乔心唯吐了一堆,吐完了,她也哭瘫了,坐在马路边,坐在水泥石板上,哭得撕心裂肺。

李倩薇不解,但看她这样,她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温柔起來,“乔心唯,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能跟我说说吗?”

继续哭。

“撇开工作不谈,私底下咱们也算朋友,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可以对我说嘛。”

依旧哭。

“你这样回去,让你老公和孩子看到了,不好吧??别叫你老公以为我们策划部针对你。”

谁知,乔心唯哭得越发伤心,李倩薇被弄得手足无措,耐心也一点一点消磨了,“乔心唯,你多大了你,在大街上就不要跟个小孩子一样了行吗?丢人不?”

朱子睿过來了,手里还拿着两人的外套,还有刚在路边的超市买的矿泉水和毛巾。李倩薇无助地看了他一眼,怂了一下肩膀说:“我劝了,她不听。”

朱子睿叹了口气,给她披上外套,用力地将她扶起來,“嫂子,地上凉,我们回车里去。”

乔心唯抽噎着,她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我??你们不用管我,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想挣脱开去,软绵绵的身子又要往冰凉的地上坐,朱子睿忽然说:“浩哥要是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他在前线能安心吗?”

乔心唯一顿,眼神愣愣地看着他,“你知道?”

朱子睿郑重地点了点头,“我全都知道,浩哥临走之前打过电话给我。”

李倩薇只在一边站着,她似乎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乔心唯问:“部长,你跟我说实话吧,好吗?”

“回车里去说,外面太冷了,回车里,我告诉你详细的。”

于是,乔心唯被两人硬搀着回到了车上。

“我小时候家里很穷,念到高中就去当兵了,那时候浩哥是我们连长,我是他的小兵。一次野外特训,我差点沒命,是浩哥救了我。当时因为身体的原因,我不得己离开了部队,那时候我很消沉,觉得眼前一片灰暗。是浩哥,他不但鼓励我上大学,还给我上大学的学费,毕了业之后还给我介绍工作。如果沒有他,就沒有今天的我。”

乔心唯听得一愣一愣的,原來江浩和朱子睿还有这样一段过去。

“这些年我跟浩哥一直都有联系,刚才在酒桌上那样说,真的是想免去大家对你的怀疑,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

朱子睿说完,视线转到了李倩薇脸上,李倩薇举着手说:“我理解,我发誓,我不会再去怀疑心唯的能力,更不会再怀疑你们俩有什么特殊的关系,我真的发誓。”

朱子睿看着她,调侃了一句,“平时看你挺精明的,犯傻的时候也那么蠢,我真是重新认识你了。”

“??”李倩薇语塞,完全回答不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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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你们都是矛盾体

第39章你们都是矛盾体

“嫂子,浩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浩哥给的,所以你在我面前,想哭就哭出來,沒有关系,我知道你心里的苦。”

乔心唯问:“他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时间紧迫,他也沒说什么,就是叮嘱我要好好照顾你。”

乔心唯忽然笑了一下,语带不屑地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或许在你们看來他是如何如何好的人,但是对于我而言,他不是个称职的丈夫,更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

喝多了,说话也带着赌气,她不曾想过自己的幸福竟然如此短暂。如果一开始就沒有重逢,她也就那样过了,现在重逢了,复婚了,在她以为他们家的幸福要开始的时候,江浩突然说走就走。而她,还要故作坚强地说着叫他放宽心。

她都心疼这样的自己。

朱子睿比江浩要小上几岁,但比她要大,在职场上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坐到了如今这个举足轻重的位置上,在说话谈吐方面自然有一手。

他并不去反驳她的话,而是温和地说:“嫂子,浩哥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有一些是不能告诉你,有一些是來不及告诉你,还有一些,是他不知道怎么告诉你。他所要周全的事情,比你能想到的,要多得多。”

“浩哥经常说,这个世上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如果早知道自己会这么**你,当初一定不会娶你,他不忍心让你因为他而受这么多的苦。但是想想你若是嫁给了别人,他一定更痛苦。所以,他是一个矛盾体。”

“嫂子,其实你跟浩哥一样,也是一个矛盾体,一方面想拥有一个普通的家,一方面又想成全浩哥的奉献,嫂子,在我心里,你跟浩哥是一样伟大的人,因为你理解浩哥,尊重浩哥,也支持他的想法和事业。”

乔心唯苦笑着摇摇头,“呵,你别抬举我了。”

“我沒有抬举你,我真的是这么认为的。工作的这些年,时间越久,能让我佩服的人就越少,你和浩哥,就是我最敬佩的人,真的。”

乔心唯沉默下來,眼泪止住了,脑子也更加清醒了,车里很安静,只有暖气口“呼呼”地吹暖气的声音。

李倩薇只是听他们在说,她想,乔心唯的丈夫,大概是一个很厉害的角色吧。

车子开到了楼底下,朱子睿不太放心她,便说:“嫂子,我就不上去了,让李倩薇陪你吧。”

“不用了,我沒事,你送李组长回家吧。”乔心唯给李倩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打开车门便下了车。

“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真的可以,晞宝在爷爷奶奶家,我现在很清醒。你们回吧,今天谢谢了。”

既然她坚持,朱子睿只好点头,他不太放心,看着她走进去。

然后,他抬眼看了一下照后镜,说:“坐上來。”李倩薇迟疑了一下,他催了一句,“坐上來,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題要问,坐上來方便说话。”

“哦。”

车子又缓缓开着,这个时候,都城的交通真是无比的通畅。

“那个??”李倩薇开口了,但是她不知道从何问起,“那个,乔心唯她丈夫??”

“她丈夫叫江浩。”

李倩薇的脑子里空白了三秒钟,然后爆炸似的喊出來,“江浩?…你们经常提到的那个江浩?…”

“是。”他跟盛世的几个元老在饭桌上经常说起江浩,而李倩薇,也是饭桌上的常客,经常陪着他出席各种应酬。

江浩对于李倩薇來说,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神一般的人物,她只知道江浩是军区的高官,盛世的几个高层都与他相识,可以说,他是盛世背后的大靠山。可是具体的,她就不知道了。

“前几天的偷袭事件你知道吧?”

“恩。”举国关注的事情,她自然知道。

“本來他已经离开部队了,打算明年加入盛世的管理层,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就因为偷袭这个事件,他又被召回部队。”

“为什么?”

“因为被偷袭的队伍,是他以前带的,遇害的郭学言首长,以前是他的副部。他是背负着战士们的仇恨和国家的荣辱回去的。”

李倩薇震惊不小,“报复?”

朱子睿转头白了她一眼,不忍唏嘘,“不要想得那么狭隘好吗,上升到国家的层面,这是国家的荣辱,岂是报复这么简单?…”

李倩薇说:“对不起啊,这些我不懂,你继续。”

朱子睿一直看着前方开车,他松懈的眼神中带着几许愤慨,说:“浩哥沒有跟我说很多,这些事除了新闻播出來的,其他的都是国家机密,我不可能知道。但我知道,他这次回去是凶多吉少。人家都能避过监控潜进我们的地盘,把我们的军队一个不留地杀害,再悄无声息地逃走,这足以可见那些人的恐怖,更何况,我在明,敌在暗。”

“既然这么危险,那江浩为什么还要回去?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所以你不是江浩啊。”朱子睿很快就回答了她,“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一样,为了国家的荣辱把个人安危和家庭置之度外的。所以,你现在能理解为什么乔心唯今天会失常了吧?”

李倩薇点点头,“她旷工那几天,也是因为这件事?”

“恩,事发突然,估计她也懵了,她大概也知道江浩此去凶多吉少。军人在任务期间是不能与家人联系的,如果有情况,部队会直接通知家属,所以对于乔心唯來说,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李倩薇深深地被震撼住了,谁能想到平时低调的乔心唯,还能有这种背景。

“他们曾经离过婚,浩哥为了一个任务抛弃了乔心唯,当时乔心唯还怀着孩子。他俩离婚之后,乔心唯背井离乡,一个人在外地怀孕生子,默默地坚持了四年,而浩哥和他的家人,并不知道有那个孩子的存在。直到不久前,浩哥才找到她,才知道自己儿子都已经很大了,他们??刚刚复婚一个月。”

李倩薇觉得不可思议,同是身为女人,她想她肯定做不到像乔心唯那样坚强,说不定她早就疯掉了。

李倩薇说不出话來了,活了三十多年,她还真沒有因为身边有什么事情而被震撼到的,她以为,那些只有电视里才有。过去的十年,她人生最美好的阶段,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她从來不曾经历过那般刻骨铭心的**情。

她不自觉地转头看着朱子睿,她从进入盛世第一次看到他的那天起,她就喜欢上了他,这场一见钟情的暗恋持续了七年。

想想自己,再想想乔心唯,她就觉得自己白活了。

“怎么,看你那眼神,你是在羡慕?”

李倩薇眼神闪躲,她不甘心就这样被戳破心事,“沒有啊,我羡慕她干什么,呵呵呵呵。”

“你笑得很假。”

“??”李倩薇轻咳两下,一下子变得严肃起來。

朱子睿淡淡地说:“沒什么好羡慕的,那样大起大落的人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住的。”说完,他忽然沒头沒脑地问了一句,“李倩薇,你今年多大了?有三十了吧?”

李倩薇的脸瞬间黑了下來,不悦地回道:“有你这么问一个女生年龄的吗?”

“女生?你还女生?”

“??”

“呵呵,不好意思啦,太熟了说话反而不考虑后果了,在我眼里只有十七八的小女生才是女生,像你这样的??怎么着也得是女士了吧,或者??妇女?”

“??”李倩薇怒了,拉着车门说,“停车,我要下车。”

“这里可不好停车,摄像头特别多,虽然是晚上,但摄像头又沒有休息时间。”

“拍到罚款我负责,行了吧?”

“哪是罚款这么简单,还得扣分啊姐姐。”

李倩薇气得咬牙切齿的,可看他那一脸戏谑的样子,她更是被气到无语。是啊,公司里一大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都视他为男神,各个都在他的面前搏脸熟挣表现,还能有她什么事,她都已经是超过三十的大妈了,哪里比得过那些娇艳欲滴的花骨朵啊。

朱子睿看她气得连身体都背过去了,他就想笑,“哎呀不要生气嘛,实话难听,但你也要接受现实,你确实不是小女生了嘛。”

“你别说话…”

“哈,你还呛我?”

“要不是看你是我上司,我肯定揍你…”

“恩,我相信这是实话。”

不知不觉中,车子已经开到了李倩薇的住所,车子一停下,李倩薇招呼都不打就要开门下车。

“真生气了?喂,喂…”朱子睿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不是小女生了,为这些玩笑话生气,不能够吧?”

“放开…”

可朱子睿却拉得更紧了,“我不喜欢小女生,我就喜欢成熟懂事的。”大概也是受了浩哥和嫂子的影响吧,他也冲动了一把,但??哎,有时候,智商再高的男人遇到感情,也可能智商为负的。

“啊?”李倩薇呆愣在原地,她的一只脚已经跨了出去,半个屁股还坐在座椅上,那一刻,她不知道该前进,还是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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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凤凰男的自卑

第40章凤凰男的自卑

朱子睿想着江浩与乔心唯的事情,心里颇多感慨,想想他们生命中的那些无可奈何,再想想自己的洒脱自在,他真的觉得自己的人生太沒意思了。

可能是自己不甘心就这么过一生吧,可能是他也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找个人组建一个家庭吧,他就这么拽着李倩薇的手腕,眼睛也直直地盯着她看。

“啊什么啊?回來,开着门不冷吗?”

说着,朱子睿用力地将她拉回了座位上,还俯身去拉车门。他坐在驾驶室,要去关副驾驶室的车门,可想而知,这个过程中必定有一段时间,他俩之间的距离会很贴近。

“你身上还有酒味,能开车吗?”李倩薇提醒了句。

“不能开也开了这么长的路了。”

“我是说,你开回去的路上万一查酒驾怎么办?”

朱子睿笑了一下,本來已经拉远的距离,他又凑近过去,比之前更近,“那我不回了?”

李倩薇又傻愣住了,她不知道今天朱子睿是怎么了,这跟平时严肃冷漠的他完全不像。此刻,他的脸就在她的眼前,远看令她着迷,近看令她呼吸都困难了。

这是她暗恋了七年的男人啊,她每天都跟着他工作,她一度以为自己就是他的工作机器。她也曾几次想辞职逃走,但每一次她都因为心里的这份执念而默默地将离职报告撕毁。

她告诉自己,只要他还是单身,那她就有机会。

于是,一年又一年,一晃就是七年的光阴,他一直是单身,而她亦然。

她有一次在公司的洗手间里,听到两个年轻的女同事谈论朱子睿,“小梅,你说朱部长正值壮年,身边又沒有女人,他想要的时候是怎么解决的?”

“还能怎么解决,要么**要么手呗。”

要么**要么手,这句话令她深记至今。

想着,李倩薇脸红起來,幸好这是晚上,幸好车里的光线很暗。

“那我不回了,”朱子睿见她不说话,又重复了句,还试探地说,“我不回了,住你那里?”

“啊?”李倩薇本能地发出一声问号。

朱子睿又笑,他一笑,那迷惑的眼神真叫她心跳加速,她有点儿坐不住了,带着怒气说:“部长,您沒喝醉吧?…明天年会上您还得讲话,讲话稿写好了吗?…”

“你几时看见我讲话用讲话稿了?我那都是临场发挥的。”

“您要是开不了车就叫代驾,别在这里取笑我,我只是你的下属而已,不负责逗你开心。”

“你真生气了?”

李倩薇能不气么,这个男人毒舌得很,一刀不够再补一刀,刀刀刺痛她的软肋,“部长,您不知道说年龄是女人的大忌吗?”

“都用上‘您’了啊,看來你是真的生气了,嘿你真够小气的,你们女人是不是年纪越大,心眼越小啊?”

“??”这人简直,沒法跟他说话…李倩薇二话不说,双手猛地朝他胸口一推,直接将他推开了。

朱子睿还是笑,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今天真是冲动了,但显然,冲动的程度还不够。

“好了,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私下里不是很会说话的,这你应该了解,我并沒有恶意。”

“沒有恶意也不能乱说话啊…”她的心,还在因为他的那句“住你那里”而砰砰乱跳。

“好,我再也不说你年纪大了行不?”

“你??”朱子睿以为她还在因为他说她年纪大这件事而生气,这下再一说,等于又给了她一刀,她愤愤地说,“你真是一个补刀大王,我下车了,你开慢点。”

“诶,诶,真走了?路上有交警查酒驾怎么办?喂,我被抓了怎么办?”

李倩薇下了车,看他还在车里叫唤,便问:“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住你那里啊,我认真的。”沒错,他的表情是很认真,第二次说了,并不是冲动。

要么**要么手,要么**要么手,要么**,要么手…

李倩薇深呼吸了两下,说:“我跟我爸妈住,恐怕不方便,我走了,好冷。”说完,她用力地关上了门,穿上外套,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朱子睿看着后视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转角。他开着车走了,沒有人知道他内心的自卑。

他出生在一个西部偏远的小山村,老家兄弟姐妹很多,一大家子都是靠着大山吃饭的农民,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在都城扎稳脚跟的人,他是全家人的骄傲。用一个现在很流行的词,他就是一个标准的凤凰男,还是单亲家庭的凤凰男。

都城是一个外地人远多于本地人的城市,本地人有着一种与身居來的优越感,他们一面享受着外地人对这个城市的付出,一面却控诉着外地人对这个城市的侵占。对于本地人和外地人,永远都是双标政策。

谈了感情,势必会谈到婚姻,谈到婚姻,势必会谈到家庭,他的家庭令他难以启齿。

小时候,满身是伤的母亲终于忍受不住身体和精神的摧残,狠下心來丢下三个儿子,与酗酒家暴的父亲离了婚。

父亲沒有再婚,因为他的坏性格和臭脾气,沒有女人愿意跟他,况且还有三个儿子。

母亲很快嫁了人,那是一个平庸而又老实的木匠,他们的日子虽然清苦,但木匠对母亲不错,他们后來又生了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

所以,他的兄弟姐妹特别多,最大的哥哥已经快四十岁了,而最小的弟弟,还在念初中。

这样的家庭,令他自卑,哪怕在事业有成的今天,这种自卑感依旧存在。

他曾经向江浩倾诉过,江浩只说,人的出生是改变不了的,可以改变的,是你的未來。

是啊,他一直不断地在为自己的未來而奋斗,他不想以后结了婚还要离婚,更不想自己的孩子经历他小时候所经历的那些无助和痛苦。

所以,在沒有十足把握之前,他不想随随便便地开始一段感情。

至于李倩薇,他不是沒有想过,共事了这么多年,与她的关系,甚至比自己的两个妹妹还要亲近,可只要一想到她或她的家人可能会介意他的家庭背景,他就不敢妄想了。

李倩薇的父母都是国家公务员,她还是家里的独女,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里娇生惯养着。

他还记得她刚进公司的时候,说句话都会脸红,就连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单纯,一看就知道是好家庭出生的孩子。

越是这种家庭出生的孩子,她的父母就越挑剔,要把自己的心头肉给人家啊,还不得挑个门当户对的?…

看乔心唯,她家虽然是重组家庭,但好在也是和睦美满的家庭。乔心唯善良正直、勤奋努力,不计较不争抢,离婚的时候还不要江家一分钱,她这样的性格和条件,都令江浩的母亲百般嫌弃啊。

那个时候,两人一边喝着酒一边聊天,他说:“浩哥,嫂子这样的条件都让你妈这样嫌弃,我看我以后找老婆,肯定不能找本地人。”

“呵呵,你先找到哪个人愿意当你老婆再说吧。”

是啊,找不到那个人,什么都是白搭。

通畅的马路上,他开了一路,也想了一路,但始终沒有结果,在感情方面,他就是一个智商为负的人。

忽然,手机进來了一条信息,他瞄了一眼,看到是乔心唯发來的,字不多,全都显示出來了,她说……“部长,明天年会我不想去了,行吗?”

他放慢了车速,拿起手机编辑了一个字……“好。”

很快,乔心唯又回……“谢谢。”

漆黑的夜,冰冷的家,乔心唯坐在房间的落地窗前,坐在暖气片的边上,身体烤着暖,但心里,却阵阵发凉。

她伸出手,手掌扒着玻璃,外冷内热,玻璃上有一层薄薄的水雾。她用手指擦干净一块,看出去,那万家灯火比天上的星空都要亮堂。快要过年了,有好多户人家的窗户上都挂着红灯笼,也贴着喜庆的大红窗花。

她的眼泪又开始决堤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着江浩在什么地方,江浩是否安然无恙。

她深**这个男人,哪怕她被他抛弃过,哪怕他视军令为最重,她想,如果再重新來一次,重新回到临州的时候,只要他來找,她肯定还是会原谅他的,这是命,命运由天定,半点不由人。

很累,但就是睡不着,她起身走到梳妆台,从抽屉里拿出了相册,细细翻看。这是江浩让影楼印的照片书,他说照片放在电脑里不方便,多了就打印出來,经常翻翻看看才有意思。

确实,照片就是要经常翻看的。

这一本照片书,搜集了三百张照片,每一张都经过江浩的亲自把关,大多数都是晞宝的,也有她的,和家人的。

她还记得他在电脑前整理照片的时候,一边看一边说,我儿子就是天生的大明星,照片不用修就能入册。

他还说,心唯啊,我把整理过的照片放一个包,新拍的放在另一个包里,等多了,再去印,到时候给我爸妈一本,给你爸妈一本,老人家看到照片肯定开心。

想得多了,眼泪都流干了,思念又开始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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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是我单恋江浩

第41章是我单恋江浩

年二十九,各个单位基本上都放假了,许多外來务工者早早就回了,都城各处都显得格外空旷,连往日里拥挤的大街,都显得有些萧条。

一大早,晞宝就打來了电话,“妈妈,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來爷爷奶奶家啊?”

听到儿子稚嫩的声音,乔心唯就觉得心里踏实,“宝贝,妈妈把家里打扫一下,大概需要一天的时间,你乖乖的,妈妈晚饭之前过去,好吗?”

“啊,还要一天啊,太久了,我都想死你了。”

“过年了,要把家里打扫干净啊,奶奶家也要打扫的,晞宝有沒有帮忙?”

“有啊,我帮李奶奶递抹布了。”

“呵呵,真乖,妈妈快点打扫,打扫完了赶紧过去,好不好?”

“那好吧,妈妈我要去骑车了,不跟你说了,再见。”

晞宝很快就挂了电话,乔心唯拿着手机不自觉地笑笑,小孩子多好啊,只要吃饱睡好,有玩具玩,就万事大吉了。她希望晞宝能尽情地享受这段美好的童年时光。

复式的房子,地方大,房间多,她一个人打扫起來,那真是一件苦差事,不过辛苦的事情,她从來都不怕。

她不想让自己停下來,哪怕一秒钟的空余,都不想。因为有了这一秒的空余,她就会去想江浩,有了这一秒,就会有第二秒,就会有后面的无数秒,然后就会跟昨晚喝醉酒之后一样痛苦不堪。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起來,她一看,是阿诺打來的,她扶着拖把接起了电话,说:“喂,阿诺,有什么事吗?”

“你在干嘛?气喘吁吁的。”

“打扫卫生啊,放假的第一天就是打扫卫生。”

“这么贤惠。”

“那是,呵呵,其实也不用怎么打扫,江浩收拾得很干净,我只是整理一下房间,然后拖个地就成了。”

“哦,我还想着你放假了,喊你出來坐坐的。最近打工的都回去过年了,店里冷清了不少。你有时间出來坐坐吗?”

乔心唯看了看时间,快一点了,她竟然沒有察觉,“哇哦,一点了,忽然感觉好饿,那你等我一下,我得收拾一下自己,半个小时吧。”

“好,等你。”

拐角的咖啡馆,露天的小阳台,冬日午后的暖阳静静地洒下來,花朵,绿叶,每一处都显得如此安静和可**。

阿诺坐在小阳台的沙发椅上,悠闲地靠在栏杆上看着小巷子的尽头,她经常这样坐着看着,一看就是一天,她不知道心里等待的那个人会不会出现,她不知道自己痴痴等來的,究竟会是谁。

小巷子里开进來了一辆白色的奥迪,她打起精神仔细看去,是乔心唯的车,以前江浩开來过,所以她认得。

阿诺站起身來,随手梳了两下头发,然后伸出手臂,向下车的乔心唯挥手,“心唯。”

乔心唯扬着笑脸也朝她挥挥手,“我还沒吃午饭,刘老板赏我一口饭好吗?”

“快上來,已经准备好了。”

乔心唯加快脚步走了进去,里面确实冷清,连吧台的服务员,都在低头玩手机。

“欢迎光临,哦,是江太太啊,老板娘在楼上等你。”

“呵呵,我知道。”乔心唯朝服务员微微一笑。

走上楼的时候,她听见服务员在说,“你看你看,就是她,她就是江浩的太太。”

然后,另一个服务员也抬起头來朝楼梯上看,“哦,原來是她啊,老板娘的朋友,上次來过。”

乔心唯沒有在意什么,径直走上了楼。

阳台上阳光大好,今天沒有风,阳光照着,一点都不觉得冷。阿诺懒洋洋地坐着,腿上盖了一条薄毯,看她迷离的眼神就知道,这货一定是犯困了。

“來啦,饭菜都快冷了。”阿诺打开焖烧罐,一揭开,阵阵热气冒出來,连带着香气,“沒凉,赶快來吃吧,焖烧罐里的过桥米钱,滋味很赞的。”

乔心唯都流口水了,赶紧坐了过去,“谢谢亲**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阿诺看看她,说:“黑眼圈都出來了,这几天沒睡好吧?”

“就那样吧。”

“江浩真回部队去了?”

“恩。”

“你都不拦着啊?”

乔心唯摇摇头,不停地往嘴里塞食物,“真好吃。”

阿诺继续问着,“为什么不拦啊?我看那些评论家分析得头头是道,都说谁去谁就是下一个郭学言。”

难得这么好的兴致,难得她不那么想江浩,这倒好了,阿诺偏偏要追问,她平静地说:“是他坚持要去,他坚持的东西,我也沒办法。”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在哪啊,人还好吗?”

乔心唯抬起头,正视着阿诺,“呵呵,你这么关心他?”

阿诺夸张地笑了起來,还站起來凑到了她的跟前,说:“哪有,我是关心你好吗,你才跟江浩复婚,你们儿子也还小,他就这么回部队了,我是替你不值。”

乔心唯一按阿诺的肩膀,让她坐回去,“你别这么激动啊。”

阿诺眼神闪烁着,笑得很是尴尬,“呵呵,我沒有,我这不是??这不是担心你俩么。”

女人天生就是敏感的,特别是在男女关系上,第六感特别的灵敏。阿诺此刻的神情,她眼里的小慌张,与当年孙蓉萱的神情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时候的她完全沒有在意,而今天的她,再不会傻到去忽视这一点。

乔心唯放下了筷子,紧紧盯着阿诺的眼睛,一反常态,“阿诺,你今天叫我來,就是为了问江浩的事情?”

阿诺看到她郑重严肃的脸,心里更为紧张,心里越紧张,眼神就会越闪躲,她完全不敢与她对视。“沒有啊,我这不是太无聊了,想着你也放假了,才叫你出來聊聊天的么。”

乔心唯说:“江浩的事情,不是我能问的,到目前为止,部队沒有联系过我,所以我也不知道江浩的情况。”

“那你就不能联系他吗?”阿诺脱口而出,说完,她自己都想打自己的嘴巴,懊恼得直接低下头來。

就这一刹那,乔心唯一点都不觉得饿了,反而觉得恶心腹胀,“阿诺,你??你跟我说实话,你跟江浩??”

“沒有…”阿诺急着否认,两人的眼神在这里对上,相视无言,仅仅一个对视,阿诺就已经溃不成军。

乔心唯再也坐不住了,她无法想象这件事,哪怕只是试想,都觉得难以呼吸。过去的四年,她离开的四年,发生过什么呢?

阿诺一定为她抱不平而批判过江浩,江浩一定为了找她而不断地联系过阿诺,久而久之,两个人就熟了。阿诺辞了职,要开店,江浩还拿出三千万做投资,出钱出力,还帮忙找房子。再后來,咖啡馆开了,江浩就会过來坐坐??

三千万啊,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她不敢再想,太痛了。

她早就怀疑过这三千万的由來,可她压根就沒怀疑过阿诺和江浩之间会有什么。

她以为她与阿诺的友情很坚固,她以为她与江浩之间的感情很坚固,就如当年,她和孙蓉萱纪小海那样。

可是,他们双双背叛了她。

阿诺开始哭,无声的哭,听不见声音,只有眼泪默默地流,她勇敢地对上乔心唯地眼睛,坦白地说:“心唯,是我单恋江浩,江浩并沒有背叛你,一点都沒有。”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吗?反正江浩不在,反正都过去了,随便你怎么说。”

阿诺举起手发誓,“我发誓我现在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若有欺瞒,我天打雷劈。”

乔心唯猛地推了一下焖烧罐,焖烧罐里的汤水溅出來直接泼到了她的手上,“啊??”

煮开的焖烧罐温度有两百度,虽然晾了一会儿,但温度依然不低,这一烫,她的手背虎口处立刻红了一大片。

“沒事吧?”阿诺又慌又急,拉着她的手一个劲地吹,“痛不痛?要不要去冲凉水?”

乔心唯抽回手,静静地看着她,“阿诺,说说吧,我要知道全部。”手上的痛,哪比得过心里的痛,就算他们有关系那又怎么样,那时候她与江浩离婚,怎么能说江浩出轨?…

两人又坐了下來,只是风大了一些,吹得焖烧罐上的热气打折了角度往外冒。

阿诺说:“像江浩这样的男人,很难不会**上他。我察觉到这个念头的时候,自己都吓了一跳,我以为我隐藏得很好,可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是一个多么睿智的人啊。他知道之后就退了股,并且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他帮我,只是想帮你关心的人而已。我听了这句话我就觉得,我不配当你的朋友,对不起啊,心唯??”

“都是什么时候的事?”

“发现**上他是咖啡馆刚开的时候,他來的次数真的很少,总共來了五次而已,所以今年五月份的时候,他才发现我对他,与对别人不一样,之后他就立刻退股了。”

阿诺十分坦白,坦白得她都不敢相信,想想当年的孙蓉萱和纪小海,是如何的暗度陈仓,她就不敢相信阿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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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友情崩盘

第42章友情崩盘

出來的时候是阳光灿烂,此刻却是密布阴霾,乔心唯感觉到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慢慢地贯穿全身,她那刚被焖烧罐捂热的手,也彻底凉透了,心也凉透了。

以江浩的条件,确实能吸引到很多女性青睐的眼光,喜欢江浩的女人,不是沒有,执着如沈璐,温婉如纪珊珊,骄傲如肖正颖,疯狂如萧天**,哪一个不比阿诺**得深?

可她们都是与她无关紧要的人,而阿诺,却是她最看重的朋友。

“我是不是不该有朋友?”乔心唯自言自语道,“当初你是最恨孙蓉萱的,你是最为我抱不平的,那现在呢,又算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跟江浩离婚了,所以你们这么做不会伤害到我?”

阿诺摇摇头,再一次为江浩开脱,“是我,不是我们,是我,不包括江浩,是我单方面的原因,你不要误会了他。”

乔心唯心里说不上來的气,阿诺越是维护江浩,她就越生气,“你够了,不要再说了??阿诺,我想我们以后沒办法做朋友了,你自重吧。”

见她要走,阿诺开口挽留,“心唯,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

迎着风,乔心唯站了起來,她深吸一口冷气,说:“阿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了解你,如果你不想争取一下,你是不会故意让我察觉的。因为江浩沒有给你回应,所以你不甘心吧?”

阿诺低着头,几次张启了嘴唇,都沒有说话。

“你是想让我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跟江浩之间有过一段暧昧期,是么?但是你错了,江浩不是纪小海,我也不是以前那个乔心唯,我跟江浩之间的感情,不是你们外人看得透的。我跟江浩??”

鼻头微微泛酸,乔心唯睁大了眼睛,好让冷风吹干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我跟江浩的感情,可以超越时间和距离,可以超越生死,他若死了,我为他守寡一辈子,因为沒有人会比他优秀,沒有人会比他对我更好。”

阿诺也站了起來,她的脸上沒有了刚才的慵懒,更多的,是恼羞成怒,“你**他你让他去送死?”

乔心唯提高了音量反问道:“那你有多了解他?你以为我不想让他留在家里平平安安的吗?”

“我看你是留不住他吧?…这么看來,你在他心里也沒多重要…”阿诺的声音,更高了数倍。

乔心唯冷笑一下,吵开了也好,终于让她看清了阿诺,看清了这个朋友。时间真无情啊,潜移默化地就改变了好多事情,甚至连她曾以为可以一辈子不变的友情,都能变得如此面目全非。

“阿诺,你到底是想道歉,还是想挑拨呢?”

阿诺一怔,久久开不了口,她真的是想道歉的,可说着说着,她也变成了发泄,这三年,她压抑着内心的情感,无从诉说,她也憋闷啊。

“刘金诺,我以前很欣赏你的洒脱,说**就**,说走就走,拿得起也放得下。但是,你的感情一路下來都这么的失败,你怎么不反省一下呢?你的**,能不能在正确的三观下开始?我今天能被你影响心情,是因为你是我朋友??好了,我不想跟你吵,沒意思,我走了,以后别见面了。”

坐了不到十分钟,乔心唯拿了包就走了,急冲冲地來,气冲冲地走。走到一楼的时候,吧台的服务员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着她,她觉得浑身不舒服。

她们大概都知道她们的老板娘单恋着一个有夫之妇吧,她想。

乔心唯坐进车里,车里的暖气还沒有消尽,今天忙了一天,只吃了两口米线,她生气,她心痛,失去一个交心多年的朋友,并不比失去江浩要好过。

她拿出手机,翻出了江浩的号码,她冲动地拨了出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sorry??”

最需要他的时候,偏偏他不在身边。

回头看看咖啡馆,阳光直直地照射下來,明亮的招牌,飘逸的窗帘,还有那随风摆动的各色小花,这是江浩出钱出力帮阿诺开的咖啡馆,最好的地段,最好的装修,最好的巧思。

乔心唯觉得胃里有些恶心,饿得恶心,她打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真冷啊,心窝里都是冷的。

下午两点,乔心唯开着车到了江家大宅,管家和李嫂都在,他们是江家多年的佣人,每年过年都在这里过,这里就是他们的家了。

“心唯,你这么早就來了啊,不是说要晚饭才过來么?”

“我打扫完就过來了,想儿子了。”

“呵呵,我看也是,不过这会儿晞宝跟老夫人正在睡午觉,要不你也去睡一下?”

“李嫂,那个??”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有吃的吗?我还沒吃过东西。”

“有,我给你下几个饺子?上午刚包的,白菜肉馅的。”

“太好了,谢谢李嫂。”

“你也真是的,再怎么忙都要按时吃饭啊,不按时吃饭胃会出毛病的,就跟阿浩那样。”

乔心唯淡淡一笑,“李嫂,我知道了,谢谢你。”

“嗨,你跟我客气什么啊?不用谢。”

说不客气,她还真的不客气,一口气吃了二十个饺子,李嫂看她吃得起劲,又默默地下了十个,“还吃吗?还有?”

“吃…”

李嫂都傻眼了,“十个够吗?不够的话我再下。”

乔心唯都不好意思了,“够了够了,呵呵。”

李嫂说:“看你这么瘦,沒想到还挺能吃的啊,我原想着这些饺子留着除夕晚上大家一起吃呢,看來我还得再包一点。”

“额呵呵,那我帮你吧,我不能光吃不干活啊,反正我沒事。”

“不用,你沒事就陪老爷子聊天去,他这几天都在书房里,闷闷不乐的。”

“哦,行啊。”

边吃边聊,乔心唯又顺利地解决了十个饺子,她觉得自己的胃都快撑炸了,三十个饺子,她竟然一下全吃了,真是疯了。

书房里,江志中坐在书桌前,戴着老花眼镜,拿着报纸翻看着。乔心唯拿了一盘点心,敲门进去,“爸,李嫂做的豌豆黄,你要不要吃一点?”

江志中:“你什么时候來的?”

“有一会儿了,一顿饺子都吃完了。”

江志中伸手一指,说:“难得你來,进來坐坐吧。”

乔心唯点头,走过去将点心放在老爷子的面前,然后坐在了对面,“爸,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江志中皱着眉头,说:“门关好了吧?”

“恩,关好的。”

“心唯,这话不能让你妈听见,”隔壁就是他们的房间,说话必须得小心些,“前几天老汤打电话给我了。”

乔心唯心里咯噔一下,公公口中的老汤,应该就是江浩口中的汤旅长吧,她本能地直了直背,用眼神追问着。

“老汤以前是我的副部,有什么事他总会给我提个醒,前几天阿浩带了三个兵,偷偷潜进了越南。”

乔心唯大气都不敢出,公公声音不大,嗓音还略微沙哑,她真怕漏听掉什么。

“如果在国界线内,阿浩的安全是可以保证的,出了国界线,分分钟都有危险。”

乔心唯哆哆嗦嗦地问,“偷偷潜进去的?”

江志中点点头。

“??”她并不清楚这具体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该问些什么,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來一个问題,“爸,国外的军队偷偷潜进我们国家,叫非法入侵,那么阿浩偷偷潜进越南,越南人会不会把阿浩当做是非法入侵者?爸,我不知道这么问你对不对,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江志中沉默,良久,他叹着气说:“阿浩现在是腹背受敌,时间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什么意思?他去几天了?汤旅长有沒有给您报信啊?”

“三天了,还沒有消息。”江志中的脸色很不好,混沌的眼神里带着无尽的悲伤,他之所以沒有告诉老伴,是怕她承受不住。

然而,乔心唯并沒有像老爷子那样悲观,她说:“爸,沒有消息不就是好消息吗?江浩做任务,哪一次不是从生死边缘爬回來的,他说过,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相信他说的话。”

江志中又说:“这次阿浩是偷偷潜进去的,即便出了事,也不能伸张。”

“??”乔心唯喉头梗着什么,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她咬紧牙齿,双手握拳,一下一下揪着自己的衣角。“这么说來,就算江浩死了,连个表彰都沒有是吗?”

“我一直在等老汤给我报消息,三天了,还是沒有消息,他们就四个人,三天不吃不喝也够呛的了??大概是他怕我这把老骨头承受不住吧。”江志中的眼眶微微泛红,傲气地说,“为国捐躯,那是光荣,我有什么承受不住的,我什么都承受得住…”

乔心唯深呼吸了两下,比起刚才的痛,此刻的痛更加的翻江倒海,什么背叛,什么出轨,跟生死一比起來,都算什么啊?…生命才是最可贵的,其他都是屁。

江志中一直在叹气,乔心唯从未见过老爷子这样难过的表情,她觉得她心里已经一片阴暗,再也明亮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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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不是又有了吧

第43章你不是又有了吧

这一谈话,非但沒有把老爷子安慰好,反而连乔心唯自己,都陷进了无限的悲痛当中。

她沒有老爷子的老谋深算,更沒有老爷子的将情绪不动声色地隐藏于无形的本事,她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了。

不一会儿,晞宝醒了,林采音起身给他穿衣,还逗他玩逗他开心,不过往往都是她被晞宝都得大笑。

这种时候有孩子的陪伴,总会好一些,乔心唯也是知道这一点,才愿意让晞宝呆在老人家身边的。

房间里传來晞宝哼歌的声音,几天不见,他又新学会了一首儿歌。乔心唯轻轻地推门进去,在门缝中露出一颗脑袋來。

“妈妈…”晞宝一眼就看到了她,高兴得直接从床上蹦起來,不顾穿了一半的裤子,举着手要抱,“妈妈抱抱,抱抱。”

林采音:“晞宝,把裤子穿好先。”

晞宝不听,走到床沿一个劲地朝乔心唯撒娇,“妈妈抱抱我,我想死你了。”

乔心唯一时沒忍住,扑上去抱起儿子,眼泪就哗哗哗地往外流,“宝贝,妈妈也想你,你在爷爷奶奶家乖不乖啊?”

“乖啊,我跟爷爷学下棋,爷爷还夸我聪明呢,奶奶,你给我作证,是不是?你快告诉我妈妈。”

“是是是,咱们家的晞宝最乖了。”林采音瞅着乔心唯那不争气的模样就忍不住要多嘴,“好了好了,怎么就哭上了呢,这才几天不见啊,当妈的人了,不要这么矫情行不行?”

晞宝松开她的脖子,看到了她脸上的泪水,便笑话她起來,“妈妈哭鼻子了,妈妈哭鼻子了。”

乔心唯心擦了擦眼角,笑了两下,“不哭了,我这不是太想儿子了么,自从他出生到现在,从來都沒有跟我分开过。”

林采音感慨着说:“这种心情我理解,唉,别哭了,这大过年的,哭什么。喏,给晞宝穿上裤子下去玩吧。”

“好。”

家里有个孩子就是好,这个沉闷的家正因为有了孩子,才有了欢声笑语。婆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就不会再找她的麻烦,连一直闷在书房里的公公,也因为孩子的欢笑声走了下來。

孩子什么都不知道,玩得正兴时提一句,要是爸爸陪我一起玩就好了,然后大家都是久久的沉默,只有孩子,依旧玩得高兴。

晞宝骑车是越來越熟练了,在客厅餐厅里骑來骑去也不会撞到东西,李嫂从中间走过,他还能避让一下。

江志中看着越发灵敏的孙子,笑着说:“等天暖和了,把后面的小轮子拆了,去外头骑。”

林采音:“老头子你又乱说了,拆了小轮子那晞宝不是得摔跤么?不行不行,你少出馊主意。”

“摔几跤就会骑了嘛,哪有学车不摔跤的?…男孩子养得那么小心翼翼干嘛?”

“晞宝现在还小,等大一点,自然就会了。”

“够大了,阿浩也是这个年纪学会骑车的。”

林采音一听,气不打一处來,“你别给我提阿浩,阿浩这个年纪的时候,你一年回來呆不到五天。难得回來一趟就教他骑车,他还沒学会你又走了,他却老要骑车,出去一天摔得浑身都是淤青,回來躲被窝里不让我发现,这你又知道?”

江志中深沉地呼吸了一下,不再说话,对于这个儿子,他有太多的愧疚了。

林采音话茬一打开,就停不下來了,她说:“本來阿浩继承了你妈的衣钵也不错,你非要阿浩照着你的路走,从小不把当人看。你还记得他十岁那年暑假的事情不,你把他拉去军营关了两个月,回來我都认不出这是我儿子,本來白白净净的一个小仔,回來就成了一坨黑炭。他喊我妈,我才听出來这是我儿子的声音,你倒好,还板着脸骂他太差劲给你丢了脸。他那时候才十岁啊,他能干嘛?…”

晞宝看奶奶一直在说一直在说,他就跑过去坐在奶奶的腿上,小手圈着奶奶的脖子,哄着问:“奶奶,你怎么了?”

林采音抱抱晞宝,说:“奶奶沒事,就是想我儿子了。”

“啊?奶奶的儿子,不就是我爸爸吗?我也想爸爸了,好几天都沒有看到爸爸了呢。”

江志中沉着脸,内心不定,波澜起伏,林采音也不想再说了,抱起晞宝说:“走,奶奶陪你搭积木去。”

“好啊,搭一座比昨天还要高还要长的大桥。”

乔心唯默默地起身,走过去将晞宝的小车子推到了旁边,这个家本來是整整齐齐略显空荡的,现在到处都是晞宝的玩具,小轿车、自行车、滑板车、玩具车,简直都能组个车队了。

她看看江志中,她看到了公公眼里的愧疚,她知道,公公是把自己未完成的事业寄托在了江浩身上,而把沒有给江浩的宠**全都转移给了晞宝。

“爸,别想太多了,妈就是嘴碎。”

江志中当然明白,他转移了话題,说:“昨天我一个老战友拿了一支人参过來,你拜年的时候给你爸拿去补补身子。”

“不用了,您自个儿留着吧。”

“我不缺,这些东西多了吃不完,放久了不好,你拿去吧。”

乔心唯不好拒绝,“那好吧,谢谢爸。”正说着,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想吐,她连忙站起身说,“爸,我先去个洗手间。”

她低着头一路小跑跑进了洗手间,对着马桶狂吐了一阵,把吃的全给吐了。

李嫂听到声响,不放心地进來看她,“怎么了这是?”

乔心唯吐完就舒服了,说:“吃得太饱了,吐了正好腾地装晚餐。”

“你别是吃坏肚子了吧。”

“沒有,李嫂你放心,你的饺子坏不了,我是吃得太撑了,真的。”

李嫂是过來人,狐疑地上下打量着她,“心唯,你不是又有了吧?”

好巧不巧,这话让刚进來的林采音给听到了,“有了?”林采音的第一反应就是,“别上班了,搬回來住,好好养着。”

乔心唯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解释,“妈,不是??”她拉了拉李嫂的衣袖,让李嫂帮着证明一下,“我是刚才饺子吃多了,我吃了三十个,太撑了。”

李嫂点点头说:“恩,她可真能吃,明天大概不够吃了,我还得再包几个,我去了啊。”

李嫂趁机离开,林采音有点儿不甘心地说:“以防万一,去查查清楚,要是有了当沒有,你还那么我行我素的,累到了怎么办?…”

乔心唯妥协了,不想与婆婆在这方面争论不休,也就是一查嘛,查查也好,大家都放心,“好,不过这事也不着急,哪天出去了路过药店,买个试纸测一下就好了。”

林采音不表态,转身走了,可是,她直接走去了厨房,说:“李嫂,你明天买菜的时候顺便买一个验孕棒來,两个。”

乔心唯满头的黑线,“咳咳,咳咳咳??”真想咳血了她,这种事情这么声张真的好吗。

不过,林采音的情绪明显好转了,还拉着晞宝一个劲地问,“晞宝,你想不想要个伴啊?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让你妈妈再生个妹妹好不好?兄妹俩一起长大,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乔心唯那个囧啊,她都不好意思出去。

晚上,母子俩就睡在江家大宅了,晞宝自然是跟妈妈睡。这里是江浩原來的房间,重新装修过了,除了那一整面墙的书柜还在,其他都改了。

原來这里的床头还放着萧天**的照片,现在已经都沒有了,欧式的米白色的大床,铺上了繁花似锦的床褥,看起來都很舒服。她想,这大概都是婆婆一手包办的,因为江浩绝对不会选这种花色的床褥,他嫌花哨。

晞宝已经洗漱完毕,坐在被窝里翻着童话书,还时不时地问一句,“妈妈,你什么时候好啊,我要听故事了。”

“马上马上,这不已经在刷牙了么。”

乔心唯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连日來的失眠让黑眼圈都加深了,也不知道是灯光的缘故,还是本身如此,她看自己的脸色有点黄。

她告诉自己,乔心唯,沒关系,再困难的日子都挺过來了,沒有比现在更坏的了,以后只会越來越好。

但是闭上眼睛,她还是会幻想着江浩此刻面临的困境,黑暗模糊的画面不停地在她眼前晃过,她想着江浩可能正在忍饥受饿,可能中了枪在流血,越流越多??

“妈妈,你好慢啊,好了沒有?”

晞宝的催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加快速度,擦了一把脸,匆匆地走出去了,“來了,晞宝想听什么故事啊?”

“这个这个。”

她拿起來一看,红军长征,这??这是哪里來的小人书?不是在看童话书吗,红军长征是童话?“晞宝,我给你讲个小红帽的故事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听这个,昨天爷爷讲了一半他就睡着了,我今天要听完。”

“??”乔心唯沒辙,儿子大了,有主见了,喜欢什么不是由她定了,只是这本书这么厚,三天三夜都讲不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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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负伤归来

第44章负伤归來

第二天,大年三十,一大清早,林采音就來敲门了。乔心唯被吵醒了,一看时间,六点零五分,真的好早啊,外面的天都沒亮全。

“妈,什么事?”

“沒吵醒晞宝吧?”

乔心唯侧了侧身,让出一条缝好让婆婆看到,“沒有,还睡得香。”

林采音放心了,赶紧塞进來一个小盒子,“拿着,赶紧去测一下。”

“哦,我呆会儿测。”

“马上测,”林采音看着她说,“上面写着晨尿最好,你现在马上测,出來告诉我结果。”

“??”

“快去啊,现在测最好了,两分钟的事情,快快。”

乔心唯被婆婆这种一惊一乍的行为搞得实在很无语。她无奈地拿着盒子进了洗手间,看着包装盒上的说明,受孕七天就能测出來,算算时间,江浩走了正好七天。

不会真的中了吧,她拿出里面的验孕棒,侧就侧,不信这个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坐在马桶上,眼睛牢牢地盯着验孕棒上面的显示区。

林采音等急了,在外面催,“好了沒有?结果还沒出來吗?这都五分钟了。”

乔心唯闷闷地说了一句,“总得让人有穿脱裤子的时间吧,”她叹了口气,压着声音朝外面喊,“好了好了。”

她出去,把验孕棒交给婆婆,“一条线,沒有。”

林采音盯了好久,不甘心地说:“你验仔细了沒?还有一个,再验一遍看。”

“用不着,这个很灵敏的,沒有就是沒有,再验也是一样的。”

“怎么会沒有呢,你都吐了。”

“妈,我真的是因为吃太饱了才吐的,我有沒有怀孕自己有感觉。”乔心唯沒办法,正好把江浩搬出來,“妈,你觉得江浩会在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來的情况下,让我怀孕吗?”

“呸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來,阿浩肯定能回來…”

看着婆婆坚定的眼神,乔心唯突然很心疼,因为江浩而心痛,因为这位母亲而心疼,她想,婆婆心里的苦不会比她少的,她们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女人。

“恩,阿浩肯定能回來的,”她也说坚定地说,“妈,我真的沒有怀孕。”

“哎,怎么就沒有呢??”林采音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盯着验孕棒看,期待着第二条红线能够出现。

乔心唯劝着说:“妈,时间还早,你再回去睡一会儿吧。”

林采音默默地走了,手里还是拿着验孕棒,不死心地等着第二条红线。

关上房门,乔心唯背靠在门的后面,说不上失望,因为根本沒有抱希望,但心里总有一些小失落吧。如果怀了,也是好的,她愿意把孩子生下來抚养长大,即便江浩回不來。

大年三十,外面比往常都要安静,上午还能听到几次汽车喇叭声,到了下午,外面基本上沒有杂声了,家家户户都在忙着晚上的团聚,该回家的也都回家了。

偶尔外面有几声鞭炮声,那是哪家的小孩在外面放炮,“砰”的一声响,然后汽车报警声,还有邻居的骂声,一起來。

“妈妈,我也想去外面。”

不等乔心唯回答,江志中先说话了,“晞宝,不要跟那些吵吵闹闹的大孩子作伴,沒家教,沒礼貌,沒有前途的。”

可以想象,江浩小的时候,就是在这种严厉的谆谆教导下成长的。

晞宝可怜兮兮地看着乔心唯,乔心唯摸摸孩子的脑袋,说:“听话。”

林采音和李嫂一直在厨房里忙碌,婆婆每年的除夕都会亲自下厨为家人烹饪一桌美食,虽然人不多,但菜却有很多,满满一桌。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來,电视里的直播春晚也进入了倒计时,春晚是每个除夕夜必看的节目,老爷子也喜欢看。

快开饭的时候,家里突然來了一个电话,老管家把电话接了起來,“是是,哦,汤旅长您好??在,您稍等。”

江志中一听是汤旅长的电话,颤颤巍巍地走过去,他的脸色十分沉重。

那一刻,屋子里安静极了,林采音在餐桌边站着不动,乔心唯站在客厅,屏住了呼吸,似乎大家都有预感,汤旅长会带來关于江浩的消息。

这时,正在骑车的晞宝忽然停了下來,他指着窗外说:“爸爸。”孩子声音不大,也不是很确定的语气。

乔心唯赶紧捂住晞宝的嘴,生怕晞宝的声音,打扰到了公公接电话。

江志中紧张地拿起电话,“喂??”

乔心唯心脏突突突地加速跳起來,她听不到电话那头的汤旅长说了什么,公公也不讲话,只是,她看到公公的脸色骤变,手也不自觉地微微发着抖。

公公发抖,她的心也跟着颤抖了。

“妈妈,爸爸??”在晞想跟妈妈说话,但嘴巴又被捂住了。

“嘘??”乔心唯看着孩子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

江志中始终沒讲话,脸色骤变之后就保持着,一直沒有变化,说他面无表情也可以,总之分不出是喜,还是悲,看得大家都心惊肉跳的。

“好的,谢谢。”说完,江志中挂了电话,就这么挂了,他还是面无表情。

乔心唯迫不及待地问:“爸,汤旅长怎么说?”

江志中沉着脸,撑着手杖直接站了起來。

林采音也等不及了,“老头子,你快说啊,老汤到底说了什么?是不是阿浩出事了?”她已经哽咽了,眼泪全都在眼眶里打转。

悲痛的情绪是可以传染的,乔心唯也心尖泛酸,所有的水分都往泪腺口涌去。

晞宝掰开妈妈的手,自个儿利索地从小车上爬了下來,他一个跨步跳上了沙发,再跳到了窗台上,指着外面说:“爸爸回來了,真是爸爸呀,爸爸??”他对着外面的江浩大喊起來,“爸爸,爸爸。”

大家都往窗外看去,只见昏暗的夜色中,路灯亮着暖黄色的光,下面是两个带着军帽穿着长风衣的人走來,其中一个搀扶着另外一个,人越走越近,脸也越來越清晰。

江志中最先反应过來,忍不住就笑了,他说:“速度还真快啊。”

下一秒,所有人都跑向门口,急着去开门。

门外冷风肆虐,吹得人睁不开眼睛,夜幕中,小方扶着江浩慢慢地走了过來。江浩要比小方高半个头,但是江浩明显是往小方那边靠的,这个画面看起來违和感十足。

“爸爸,”晞宝冲了出去,扑在江浩的双腿上,“爸爸,你去哪里了?爸爸抱我。”

江浩吃力地弯着腰,动作极不灵活,“晞宝,爸爸先不抱你,太累了抱不动啊,让爸爸休息一下再抱你,好吗。”

乔心唯把儿子拉了回來,她看着江浩,高兴得都愣了。

“阿浩,”林采音喜极而泣,揪着他的衣衫仔细看着他,“儿子,真的是你吗?你可回來了。”

“当然是我,不是我难道是我的鬼魂吗?”江浩一直看着乔心唯傻笑。

江志中沒有说话,只不过原本犀利的眼神此刻变得分外柔和,嘴角偶尔挂着笑意。

江浩走到父亲面前,郑重地说了一句,“爸,我回來了,顺利完成任务。”这种振奋的时刻,敬个军礼必定更加郑重些,江浩也想,但他的右手抬了一半就抬不起來了,只好又尴尬地放下。

江志中上前握住他的右手,说:“回來就好,在家好好养伤吧。”

“好。”

林采音邀请小方一起吃年夜饭,小方腼腆地一笑,说:“谢谢,可是部队里也在庆祝,我还得回去献唱呢。我今天的任务就是把刚下飞机的首长安全送到家,任务完成,我还得回去的。哦,军医一会儿就过來,再给首长看看伤口。”

“那好吧,新年快乐,你们啊,都要平平安安的,家里的父母亲人都等着你们回家的。”

“诶,知道,那我就走了,大家再见。”

“再见,慢走。”

小方走了,大家的注意力又回到了江浩身上,很明显,江浩是受了伤的,走路都很吃力的样子,他长风衣里面的军装上有很多血迹,他还來不及换下衣服,左手整个手臂都吊在脖子上,右手手臂上也缠着纱布,纱布上隐隐渗着血迹。

林采音眼疾手快地扯了一下他的风衣,一看,眼泪就哗哗哗地往外流,又是一身伤,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妈??”江浩制止,他若无其事地笑笑说,“别让晞宝看到这些,心唯,你扶我去房间,换件干净的衣服。”

乔心唯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太高兴了,也太担心了,“好。”

两人回到房间,江浩安静地坐在床沿上,乔心唯打了一盆热水放在旁边,暖气充足的卧室里,她小心翼翼地一件一件帮江浩脱衣服。

他穿得很少,风衣里面只有一件军装和衬衫,单的,很薄。

乔心唯拿着他的军装,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军绿色的外套已是血迹斑斑,破烂不堪,里面的白色衬衫压根就不是白色的,被血染成了东一片西一片的红。

她拧干了热毛巾,轻轻地擦着他脸上的伤,擦到脖子里,那条深可见肉的血红色刀伤,足足有一个手掌那么长,从右边的锁骨头一直延伸到左边的耳垂下,中间最深的地方,靠近喉结的地方,还在冒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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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年夜饭

第45章年夜饭

中间最深的地方,靠近喉结,还在冒血珠。乔心唯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尽量不让右手发抖,她轻轻地擦了一下,鲜血立刻染在了热毛巾上,而那片伤口,又冒出了血珠子。

乔心唯有些慌乱,说:“脖子里的血沒止住,还在流,怎么办?”

江浩伸手擦了一下,“这一点不碍事,家里有创口贴吗?”

“有。”

“贴上。”

江浩的淡定令乔心唯有点儿不敢置信,但又不得不信,她找出创可贴,在他脖子里流血的地方贴上了。

江浩的上衣已经褪去,浑身的伤在乔心唯的面前展露无遗。乔心唯不忍看,但不得不看。

小伤就不提了,最重的伤口位于左胸,靠近心脏的位置,伤口已经经过简单的处理,用厚厚的纱布包着。

乔心唯大气都不敢喘,小声地问:“中枪了?”

江浩笑了一下,指了指吊着的左臂,“这里还有一枪。”

乔心唯深吸了一口气,她看到他的右臂,从肩膀处一直到手背上,全都用纱布缠着,纱布已经被脓血和药膏浸透,摸一下,手指上都会湿一片。

江浩看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说:“帮我把纱布拆了,重新包一下。”

“??我?”

“那难道是我?”

乔心唯沒办法,洗干净自己的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去解纱布。看得出來,整条右手手臂也已经做过简单的处理,一股浓浓的消毒药水味和药膏味,有些烂皮烂肉粘着纱布,解下纱布,皮肉也粘掉了。

江浩始终不发出一点声音,就坐在那里,紧抿着嘴唇,忍到满头细汗。

“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江浩忍得眼眶里全都是红血丝,他勉强挤出一抹笑容,说,“你不弄我也很痛。”

“痛你就说嘛。”

“这不是怕你害怕么。”

乔心唯看了看他右臂上的大面积的伤口,说:“你不喊痛,我看着,也害怕。”

他右臂外侧的整面皮肤都沒有完好的,皮开肉绽,血肉模糊,难怪抬都抬不起來。血是沒在流,但那些半透明的粘稠的水不停地往外冒着。

“怎么伤的?是被狗啃的吗?”

江浩又笑了起來,“狗能啃成这样?你肯定沒见过被狗啃的伤口。”

“我是沒见过,要不是你,我见过的伤口仅限擦伤划伤撞伤,以及被蚊子咬伤。”

“那我今天就给你见识一下,这是严重的,擦伤,哈哈哈哈。”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板着脸说:“一点都不好笑,你再笑试试?…”混蛋啊,她都忍不住要哭了好吗,他就在那里嘻嘻哈哈地逗她。

江浩抿了一下嘴唇,乖乖闭嘴了。

“你也不给我提前说一下,刚才脱衬衫的时候不疼吗?”乔心唯简直要疯了,看得她心底发怵啊。

江浩说:“疼啊,疼得沒知觉了。”

乔心唯气得,眼泪全都在眼眶里打转。

“沒事的,明天就结起來了嘛,这只是皮外伤。”

“皮外伤???”乔心唯气得连着深呼吸好几下,她强忍着骂他的冲动,问,“为什么不弄弄好?我又不懂护理。”

江浩拉着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说:“伤口是在飞机上处理的,沒处理好就到了,我这不是急着赶回來么。再说,军医也累了,忙活了一天都沒时间吃一口饭,这大年三十的,年夜饭总要给人家吃吧。”

“那感染了怎么办?”

“不会的,这不是擦了消毒药水么,我真的想快点回來,好让你们放心啊。”

乔心唯扭头看着他那条伤痕累累的右臂,又问:“怎么会伤成这样?”

“那个雇佣兵的头目开了货车要逃,我抓着车厢侧边的抓杆被拖了一段路,这一面全擦伤了,腿上好一些,手臂比较严重。”

“那??”

“好了别问怎么伤的了,”江浩打断她,“说得多了,你会害怕的,总之现在我健全平安地回到了你的身边,沒缺胳膊断腿,也沒失忆沒残疾,不是挺好的么。”

乔心唯还是哭了,忍不了那奔涌而出的眼泪,她无法想象这些伤痕背后的危险和艰辛,但愿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别哭。”江浩摸着她的脸,心里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幸福。

“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乔心唯泣不成声。

江浩将她抱在怀中,让她的脑袋轻轻地贴在他沒有受伤的那边胸膛上,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

他的上级们,看到他的第一眼一般会说,江浩,好样的,江浩,我果然沒有信错人,干得好,江浩,不负众望,好。

他的下属们,看到他的第一眼一般会说,江首长,恭喜你,江首长,辛苦了。

仿佛他所受的伤就是一种荣誉,仿佛他所受的伤,是一种值得骄傲和炫耀的东西,他越是伤得重,就越值得肯定和恭喜。

但只有他的家人,看到他这样,才会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都是真正心疼他,关心他,和**他的人。

“心唯,别哭了,你赶快给我包起來,包好了好下去吃饭,爸妈和晞宝,都在等着我们啊。”

“我不会,我怕弄疼你。”

江浩笑笑说:“这点痛我还能忍,你随便包一下就行,只要能穿得上衣服,就不会吓到晞宝了,呆会儿军医过來还要重新弄过的。干嘛,你这就害怕了?”

“你别來激我,”乔心唯深吸一口气说,“來吧,忍着。”

包扎也是一门技术活,缠得紧了伤口疼,缠得松了会掉下來,好在有江浩的指导,松了紧了他都会说,所以最后,总算勉强过关。用剪刀剪断纱布的时候,乔心唯大出一口气,紧张得都是汗,绝对不比江浩的少。

江浩笑着帮她擦了下嘴唇上面的汗珠,“这不是挺好的么,比军医下手轻。”

“还笑,我帮我穿衣服。”乔心唯扶着他站起來,她知道他腿上也有伤,裤子侧边都撕破了。

江浩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说:“下面就不换了,不严重,先吃饭。”

“好??”

一边穿着衣服,江浩一边打趣道,“其实还不错啊,又沒去多久,七天就完成了任务,比起以前当卧底的时候,快多了。而且,汤旅长批准我退役了,亲自批准的。”

以前是不批,他只能选择转业,说是转业,但还是同个系统的人,部队随时可以调遣他,退役就不同了,他可以自由选择以后的出路。

“真的?”

“是啊,年纪也上去了,我都三十七了,跟二十七的小伙子真不能比。”

“退役了好,至少以后不用再玩命了。”

江浩看着她,抓住她正给自己扣扣子的手,说:“但是汤旅长说检察院有个空缺,可以推荐我过去,我说考虑一下,他说好。”

“干嘛的?”

“坐办公室的。”

“你想去吗?”

“挺有挑战性的,想试试。”

“那你跟爸商量吧。”

“以我对爸的了解,爸肯定同意,很不错的职务。”

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地浅笑着,乔心唯看出來了,他这是在炫耀,瞧他那得意的样子,“行了,知道你厉害,那咱们下楼吃饭吧,大首长?”

江浩僵硬地半举起他的右手,“遵命,大首长夫人。”

楼下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李嫂以最快的速度做了两道温和的素菜,都是补充营养又对伤口好的菜。

长方形的西餐桌,江志中坐在主位上,一边是林采音、李嫂和管家,另一边是江浩、晞宝、乔心唯。从來沒有哪一年的年夜饭,有这么多的人。

过年,最高兴的就是小孩子,有吃有玩还有红包拿。

晞宝大快朵颐,自己吃了不算,还要夹给大家吃,“李奶奶的菜做得太好吃了,爸爸,你也吃啊。”晞宝夹了一块龙虾肉给他。

乔心唯说:“晞宝,爸爸今天不能吃虾,鱼也不能吃,你自己吃。”

“为什么不能吃,是因为这个吗?”晞宝小手一指,指着江浩脖子里那道无法忽视的伤口,那中间还有一片创可贴。

“是啊,你爸爸现在只能吃清淡的菜。”

晞宝凑近地看着江浩的脖子,溜圆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得十分仔细,“哇,爸爸好酷哦。”他边说边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好像疼的是他自己一样,“爸爸,疼吗?”

乔心唯真是汗颜,在儿子的眼里,他爸爸做什么都是好酷好厉害,他爸爸说什么都是真对真聪明,他爸就是他的超级偶像,他爸爸一句话可以顶她这个当妈的说十句,这很不公平好吗?…

江浩点点头说:“疼啊,疼死了,爸爸全身都在疼,所以晞宝要乖一点,听话。”

晞宝反问一句,“我听不听话跟你疼不疼有什么关系?”

江浩很快解释道:“晞宝听话,爸爸就不用多操心晞宝了,伤口自然就好得快了。”

“哦,那爸爸现在要我干什么?”

“好好吃饭,多吃一点。”

“遵命。”晞宝扭头就说,“妈妈,给我夹块肉。”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乔心唯则是一脸的干笑,哎,地位不保啊。

儿子,你**妈妈还是**爸爸?儿子,要是妈妈爸爸一起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儿子,你快说你快说,啊啊啊,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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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臭味相投

第46章臭味相投

吃完饭过了不久,军医就來了,一來就來了三位,一位给家里的老人量血压,大家在客厅里一边看春晚一边说笑着一边量,其他两位在二楼房间里给江浩处理伤口,神色凝重,表情紧张。

军医做好了准备工作,戴上口罩后说:“江首长,先打麻药,我得揭开纱布看看你的胸口上的枪伤。”

江浩点了点头,轻松地问:“这回麻药带够了吗?”

“呵呵,这回是足够了。”

“好,那你随意弄吧。”

军医又转头看着乔心唯,“江太太,我建议您还是去外面等着吧。”乔心唯楞楞地摇头,“我怕你会晕血。”

“不会,我不晕血,他右臂上的纱布还是我包的。”

军医沒办法,“那好吧。”

那是怎么样的伤口啊,乔心唯虽然做足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纱布揭开,医生在那片血肉里处理,那么多的血,那么烂的肉,她还是被恶心到了,是真的恶心,她一直用手捂着嘴。

军医边处理边说着伤情,他说:“江首长,你身上其他的伤都不严重,就是胸口这一枪比较严重,我看你还是住院去吧,医院可以实时观察着,比较放心。”

“我不想除夕夜去医院过。”江浩任性地说。

军医叹了口气,“也行,但是明天一定要去医院拍胸片,目前看來是沒有伤及心脏,但拍个片子看看比较放心。”

“好。”

“以后五天我会天天过來给你换药,如果恢复得好,可以三天一换五天一换七天一换,直到伤口愈合。”

“多久能好?”

“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吧,有太阳的时候出去晒晒也可以,但千万不能用力,更不能剧烈运动,前一个星期还是要以卧床为主。还有你的左臂??”军医迟疑了一下,“子弹位置不太好,一定得重视。”

“会残吗?”

“现在还不好说,要看恢复情况,三个月后做一个臂力评估才能下结论。”

江浩自嘲了句,“唉,那就是半残。”

“江首长不要叹气嘛,虽然跟你以前沒法比,但对正常的生活是沒有影响的。听说你这次是真的要退役了,退役之后好好养身体,你还这么年轻,沒问題的。”

“抱孩子沒影响吧?”

军医笑着说:“只要你配合,抱媳妇也沒问題。”

一旁的乔心唯听了,唰的一下脸红了,这部队里的军医,怎么这么不严肃啊?…

处理完枪伤,其他的相对就容易了,前前后后花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结束。

江浩看起來很累,事实是他确实很累,乔心唯送军医出门,转回來一看,他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他平躺着,枕头枕得有点高,被子只盖到了胸口。他全身有三分之二的地方都被纱布包着,露出的部分基本上都被纱布包着,看着像个木乃伊,英俊的木乃伊。

乔心唯走到床边,慢慢蹲下來,托着下巴细细地看着他。其实她心里知道,汤旅长之所以这么爽快地批准他退役,无非就是他这一身的伤病,能上前线先不说能力,身体素质那必须是最好的,如今他就算伤好了,肯定不及以前,那么,只能退役了。

她想起他刚才向他炫耀的小眼神,其实,他只是在掩饰内心的失落而已。他的伤病,他的年龄,都让他必须面对这个现实。

看着他熟睡的脸,乔心唯忍不住伸出手來摸一摸他的脸颊。渐渐地,他发出均匀而又微重的鼻息声,她不禁笑了,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

正月里,江家几乎天天有人來拜访,有的是亲戚,近的远的,哪怕沾上一点点关系的亲戚,一到过年都会來;更多的是部下,有江志中的部下,也有江浩的。

江浩又立了功,虽然明着不能表彰,但内部都是知道的,于是趁着过年的机会,过來走动攀关系的人更多了。

最开心的就是晞宝,每天拿红包拿到手软,他们包的红包,又都是大包。

“妈妈妈妈,这个给你买衣服,这个给你买包,这个给你买鞋。”

“晞宝,你这是想包养我吗?”星星眼。

晞宝一挑眉,得瑟地说:“要也要找个聪明点的啊,你这么笨。”

“??”乔心唯顿时黑下脸來,讨厌的那一挑眉,跟他爹一模一样。

江浩忍不住哈哈大笑,“真不愧是我儿子。”

乔心唯那个气啊,直接说:“江浩,你身上这么臭你还好意思笑,满屋子都是你身上的臭老泥味,呕得臭死了,要不要叫你亲**的儿子过去闻一闻?”

乔心唯心血來潮,一把抱起了儿子,“來晞宝,去你爸被窝里闻闻,那味道,一定让你终身难忘。”

江浩囧死了,揪着被子不肯让儿子靠近,“不要这样,我臭我知道,心唯??心唯??”他求饶起來。

谁知,晞宝却说:“妈妈,你也很臭啊,你跟爸爸是臭味相投。”

乔心唯郁闷至极,倒是乐坏了江浩,“哎呦,晞宝都会说臭味相投啦,不错不错。”

她看着他笑就來气,“我这都是你爸身上的臭味,我每天都洗澡,每天都洗,他好几天都不洗了,是他臭。”

晞宝淡淡地说:“哦,反正还是臭的,臭妈妈。”

……

江浩身上的擦伤和划伤都结痂了,右手臂整条手臂的皮肤都糙糙的极丑,不过痂子下面已经可以看见新长的皮肤,比其他地方的要白嫩一些。

于是,江浩臭美地说:“心唯,你看,这比激光美白的效果还好呢。”

乔心唯不屑搭理他,自顾自地看手机。

“我一个糙男人要这么白干什么,心唯,我要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好吗?”

“今天阴天,沒太阳。”继续看手机。

“那吹吹风也好啊,这屋里我是真呆不住了。”

“得了吧,就你这弱不禁风的身体,小心被风吹跑了。”

江浩倏地一把抢过她的手机,“看什么呢这么入神,连跟我说话都这么敷衍。”

乔心唯赶忙去抢手机,但是,可恶的江浩拿着手机举得高高的,即便他是坐在床上的,举高了手她也根本够不着。

她掰着他的胳膊跳起來去拿,又不敢太用力了扯到他的伤口,好歹他还是一个病号。

“还给我,还给我…”

江浩仰头看着手机,看着,还念了出來,“XX内衣?哈,你这是要给我惊喜吗?”

乔心唯慌忙辩解,“手滑点错了,你快还给我。”她明明是在看新闻的好吗,可恶的小广告随处可见,她手滑一点就点开了,刚想后退,手机就被江浩给抢走了。

江浩猛地抱住了她的腰,双脚夹住她的腿,叫她动弹不得。

“干嘛啊你?…”乔心唯真想哭啊,他的剪刀脚太无耻了。她双手往后背过去抢他手里的手机,“还给我,放手…”

“不放,”江浩把她拉近自己,坏笑着说,“你在看XX内衣的时候说我弱不禁风,是什么意思?”他的嘴唇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了,“要不要现在试试?”

“试你个头啊试,大白天的少给我耍流氓。哎呀你快放开我,你妈和晞宝随时会进來的。”

“要不咱们还是搬回去吧,在这里好无聊。”

“你妈不看到你活蹦乱跳的,是不会同意的。喂,你当心你的左手。”

就算左手目前不能动弹,一只右手也足以制服她,江浩丢开手机,反手抓住她双手的手腕,牢牢地禁锢在她的背后,然后用力地将她甩到床上,“呵呵,我再弱不禁风,要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

乔心唯好无奈,她能感觉到他眼中的**不是在开玩笑的,她忙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不该说你弱不禁风,你冷静一点??”

江浩用鼻尖滑过她的脸颊,闻着她身上特有的女儿香,有点陶醉,有点冲动,也有点**不释手。

“起码等晚上是不是?”乔心唯厚着脸皮说,目前看來,只能这样才能阻止他了。

江浩嘴角扬起微笑的弧度,那弧度是带着魅惑的,他在她耳边低语,说:“晚上?好啊,小东西,那就等晚上再收拾你,一言为定。”

乔心唯仓忙地从虎口逃生,她红着脸从房间里出來,迎面就碰上了路过的李嫂。李嫂正拿着叠好的衣服往公公婆婆房间去。

乔心唯那个害臊啊,幸好及时制止了江浩。

“李嫂,我帮你。”

李嫂笑笑说:“不用不用,我放一下就行了,你照顾阿浩就行。”

“他午睡了。”

李嫂又笑,笑得很奇怪,她更不好意思了,走去洗手间,对着镜子一看,天哪,臭男人,在她脖子里种草莓,我去,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李嫂放完衣服又转过來问她,“心唯,放松心态别着急,你跟阿浩都年轻,二胎的事慢慢來,不着急,总得等阿浩把伤养好。”

“??”乔心唯那个囧啊,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我知道,李嫂。”

李嫂又对着她笑,她感觉自己的脸都在发烫,热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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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名字的含义

第47章名字的含义

晚上,江浩坐在客厅陪晞宝练字,别看晞宝才幼儿园小班,但会写的字已经有很多了。

以前在临州的时候,乔心唯每天都会抽出一小时來拉着儿子一起写字,晞宝一开始就是乱涂乱画,久了就慢慢地会写了,耳濡目染。

晞宝在写自己的名字,写完,他问:“爸爸,顾子甜跟我说,她生下來的时候她爸爸舔她的小手,是甜的,所以她就叫郭子甜。那我为什么叫乔在晞啊?”顾子甜是他幼儿园的同学,很萌很可**的一个小女孩。

这可把江浩问倒了,他还真不知道晞宝名字的由來。旁边坐着的江志中眼神往这边一转,又溜溜地转走了,他更不知道了。

江浩无奈地说:“这得问你妈妈。”

乔心唯摸着儿子的脑袋,说:“晞是破晓的意思,破晓有一切重新开始的意思,寓意着新生。你是在黎明破晓的时候出生的,所以叫在晞。”

晞宝对自己名字的由來特别满意,他转溜着眼珠子,问:“黎明破晓,怎么写的?妈妈快教我。”

乔心唯拿着笔,在纸上写了这四个字。

江志中眼睛看着新闻联播,嘴里轻声地说:“哦,不错的名字。”

江浩听了,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生在晞的那个时候只有她一个人,一切重新开始,她真是做好了要与孩子相依为命一辈子的准备啊。

每每想起以前让她所受的那些苦,江浩就自责万分。

晞宝看着那四个字,好多比划,好复杂,于是就说:“算了,等我长大一点再学好了。”他立刻盖上练字本,屁颠屁颠找爷爷去了,“爷爷,今天有什么新闻啊?”

然后,江志中就开始兴致勃勃地讲国家大事了,晞宝就似懂非懂地听着,反正过一夜,他就全忘了。

乔心唯深深地叹着气,这个死小孩,被爷爷奶奶宠得不像话了。可是眼见爷孙俩聊得起劲,她也不好说什么。

江浩忽然拉起她的手,说:“心唯,我背上痒,上楼,帮我挠挠。”

上了楼,还沒开灯就关上了门,江浩把她按在门背面强吻起來。

乔心唯当下就被吻晕了,她又不敢用力地推他,怕碰到他的伤口,“嗯??”她的嗓尖发出抗议之声,不情愿地摇着头。

江浩的左手已经拆除了夹板,也不用在脖子上吊着了,他就很自然地垂在身侧,只用右手钳住了她的下巴。

乔心唯被堵着嘴,话都说不出來,就连呼吸都只能在他放行的时候吸上几口新鲜空气,她举着手抵在他的锁骨上,其他地方,她不敢碰,更不敢用力。

她气得直跺脚,穿着棉拖鞋,一下两下往江浩的脚背上踩。

江浩吻着她笑,剪刀脚重现,夹着她的双腿叫她动弹不得。

激吻暂歇,两人都气喘吁吁的,乔心唯抬着头瞪他,凶着脸,压低了声音说:“江浩,你疯了么,脑子有病啊…”

江浩笑着,用手指捏着她的嘴唇,说:“你不是说等晚上再说吗?现在就是晚上,老婆,我们睡觉了。”

“??你说你背痒?”

“我心里痒痒行不?”

“不行,你现在必须禁…欲…”

“我又不是和尚。”

乔心唯气得,力气大不过他,说话说不过他,斗智斗勇一样都不行,她只好说:“你左手臂上的骨头还沒长好,骨头沒长好的时候不能有那个生活,不然影响长骨头。”

“你这又是哪里听來的歪理?”江浩明显不信,只当这是她推脱的理由,“我的伤我知道,不影响日常生活,这就是我的日常生活。”

乔心唯实在无奈,说:“中医说的,我妈常去看,说起她女婿骨头伤了,然后中医就说等骨头长好了再那个,不然会影响骨头愈合,我妈特意打电话叮嘱我的。”说着说着,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说,“我妈让我别心急,别逗你??”

“哈哈哈哈,”江浩忍不住大笑起來,“那你沒做到啊,你整天都在逗我。”

“我我我哪有,你别乱说。”

“你出现在我面前就是在逗我。”

“那我滚。”说着,乔心唯试图从他左侧溜走,可江浩比她更快一步将她挡住,他肩膀一斜靠在门上,直接把门给堵上了,“你??走开啦。”乔心唯娇嗔一句。

江浩任性地说:“不走,忍不了了。”

正当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林采音在外面敲起了门,“阿浩,方校长來了,你方便的话一起下來。”

刷的一下,乔心唯顿时觉得自己脸颊发烫起來,她感觉到婆婆就在她的背后敲门,隔着不厚的木板,她的心脏连着背,一起颤抖着。

方校长?江浩心里打了一个问号,问:“这么晚了,方校长还來,有事?”

“有事沒事我怎么知道,八成是來探望你的呗,才吃过晚饭,也沒有多晚啊,你还是快下去吧,方玟伊也來了。”

江浩看了看乔心唯,乔心唯撅着嘴瞪着他,狠狠地瞪着,“哦,马上來。”语毕,他对准她撅起的嘴又吻了下去,边吻边说,“你再逗我,再逗我我就立刻把你干掉。”

乔心唯不认输地说:“江同志,先处理一下方玟伊的问題好吗?”提到方玟伊,她就不自觉地想到了阿诺,心塞啊。

下楼的时候,江浩是拉着乔心唯的手下去的,林采音拉着晞宝去大客厅玩了,方校长和方玟伊就坐在沙发里,茶几上放着一些礼品。

看到他们走下楼,方玟伊的笑声就停住了,她抬头看着他们,笑盈盈的眼神一直追随着江浩。

“江大哥,你怎么样了?”

江浩从容地走來,摊开手说:“能走能坐,行动自如,就是还不能跑。方校长好,抱歉让你们担心了。”他把乔心唯拉到前面來,很自然地介绍道,“这是乔心唯,我妻子。”

乔心唯微微点头示意,“方校长好,”她又看着方玟伊,“你好。”

方玟伊还是笑着,有点刻意,也有点不自在,“呵呵呵,嫂子好,以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希望嫂子不要介意。”

“不会,你也不要放在心里。”大家相视而笑,其实很多事,说开了就好,沒必要去计较太多。

这种时候,林采音就很自觉地躲远了,有多远躲多远,“晞宝,奶奶给你去洗澡吧,走。”

然后就是寒暄问候之类的话了。

乔心唯第一次见到方玟伊的时候,很诧异这世上竟有与她长得那么像的人,但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多像了。当然,她有自知之明,方玟伊比她年轻比她漂亮,气质打扮更是胜她。

“江大哥,今天除了过來探望一下你,另外还有一件事想找你商量一下,关于我表哥那个商铺的事。”

“哦?商铺怎么了?”

“我表哥最近跟几个同伴找了一个投资项目,想把商铺收回來,他说愿意承担一切违约责任,包括违约金,但是那家咖啡馆生意不错,名声也打响了,这个时候让咖啡馆挪地,他怕影响不好,更怕得罪了你。”

江浩笑笑说:“咖啡馆跟我沒关系,我只是牵线而已,都是朋友,他这么说倒是见外了,弄得我不好意思。你跟他说,他有什么想法就找咖啡馆的老板谈,做生意搞投资,都要有商有量的才做得好。有了问題,就去解决问題,就这么简单。”

方玟伊一听,放心了,“爸,你听听,我就说江大哥沒那么小气了。”

方校长谦虚地说:“唉,现在的年轻人都想着创业了,我可不懂这些,我只会教书,老江,等天暖和了,一起钓鱼?”

“好啊,昨天老汤來了,说郊外有个XX农庄挺不错,下回去了我给你打电话。”

“好,那我等你消息,只要周末,我都可以。”

“恩,我带我孙子去长长见识。”

“哈哈哈哈,老江,你也成炫娃一族了?”

江志中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得鱼尾纹都一条一条的,更明显了。

乔心唯有点错愕,现在的老年人都这么赶时髦吗?炫娃一族都会说了。她以为聊孩子是年轻爸妈之间的话題,沒想到会成为公公与朋友之间的话題。

方校长和方玟伊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晞宝洗完澡,早早就睡了。大家也都各自回房了。

刚才有客人在,乔心唯自然不好多问,但她心里是注意的,方玟伊所说的咖啡馆,可能就是阿诺开的那家。

“江浩,”她犹豫再三,终于忍不住说,“我有话想问你。”

“恩。”

乔心唯张启了嘴唇,一时间不知道从何问起,她怕自己的表达方式不到位,让江浩误会她不相信他。

江浩看她脸色有异,猜测道:“你是想问咖啡馆的事?”

“方玟伊说的那家,就是阿诺那家吗?”

“恩,那里地段好,咖啡馆才打出名声,地位并不牢靠,要是现在商铺收回去,对阿诺的咖啡馆來说,是有很大影响的。换个地方,可能就起不來了。”

“我想问的不是阿诺的咖啡馆??其实也算,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江浩笑,伸出左手故意放到她的鼻子前边。

“咦,臭死了,拿开。”黑漆漆的房间里,乔心唯突然就闻到了一股恶臭,撇头都來不及,“江浩,你幼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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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你有事瞒着我

第48章你有事瞒着我

一个男人在外边有多正经,在自己**的人面前就有多幼稚,这是一种强烈的反差。

江浩伤口痒,挠了几下,就把挠痒的右手伸到她的鼻子边,还说:“这叫同甘共苦,來來來,赏你一点臭。”

“??”这要不是在他家里,这要不是隔壁就是他爸妈的房间,她肯定发飙,“你给我去洗手,现在,马上,立刻…”

江浩笑笑,摸着黑去洗手,也不说开灯。

乔心唯窝在带着浓浓药膏味的被窝里想着这件事,阿诺和咖啡馆,还有那三千万。

本來她是不想问的,江浩的钱他怎么花是他自己的事,她从來都沒有管过,也不想管。只是现在从阿诺那里知道了那件事,她不能当不知道,她沒那么大的度量。

江浩摸着黑回到床上,因为踢到了旁边的床头柜而小声地抱怨了几句。

“叫你不开灯。”

“我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思考的空间和气氛么,你想好怎么问了吗?”见乔心唯还是犹豫,江浩扑了过去,压着她的肩膀,距离近到差一点就接触了,“咱俩这关系,你还有什么不好问的?从方玟伊说了咖啡馆开始,你的脸色就不对了,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他说话的气息不停地扑打在她脸上,说话的语气又是那么的诚恳,她觉得自己再吊人家胃口就说不过去了。

“我首先说一点,我是相信你的。”

“恩,然后呢?”

“但是你有一些事瞒着我。”

“你都知道了?”

乔心唯心里一阵紧张,“这么说,是真的?”

还是江浩心思细腻,这么猜來猜去的,鬼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别是牛头不对马嘴的事情。他直接说:“咖啡馆一开始是我帮阿诺开的,我仅仅是投资,不过我早就撤股了,现在是她一个人的。铺子是方玟伊表哥的沒错,我跟她表哥是大学同学,她表哥退伍比较早,出国了几年,现在回來可能自己想创业吧。当时我知道他那个商铺正好要出租,阿诺正在找地方,所以牵了线,就这么简单。”

“就这样?”

还是不能低估女人的通晓能力啊,江浩谨言慎行地问:“那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啊,你问了我才能回答你。”

乔心唯垂下眼帘,对于自己最好的朋友,她到现在都不想用任何不好的语言去形容。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发现阿诺对你跟对别人不一样的。”

江浩愣了一下,有些诧异,但仅限三秒钟,之后就恢复了淡定,“她表白的,”江浩如实说,“除了你,我对其他女人沒那么多的心思,见面都沒有几次,我哪能发现她对我有哪里不一般?”

江浩吻着她,又说:“知道真相你估计又要难过了,但我要是不照实说,我想你会更难过,我不想骗你任何事。”

“这件事我也很烦,烦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你,她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在我们离婚那阵子,是她陪着你照顾你,我对她仅是那份感激,并无其他。也正是这份感激,在她找我帮忙的时候,我沒有拒绝。我是想着,等你哪天回來了,可以跟朋友一起有点事做做。”

“退一步讲,那个时候我还在忙萧天**的案子,正是关键的时候,我根本不可能去咖啡店,萧天**还盯着呢,她发现我跟你的朋友走得近,她不得怀疑?”

乔心唯安静地听他说着,心里并沒有想象中那么难受,大概是因为江浩的坦诚。这个世界只有一个纪小海,她遇到了一个,肯定不会再遇到,江浩不是纪小海。

“她感谢我的投资,我一开始就告诉她,因为她是你的朋友。后來她表白,一句我喜欢你尚且不至于让我撤股,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但是她说,大概你不可能再回到我的身边了。我就很生气,第二天就约了律师撤了股。她看我认真的,也道歉了,后來我再沒见过她。现在她每个月都还我钱,我无所谓。”

乔心唯脱口而出,“三千万呢,你无所谓?”

“她这都告诉你了?她真是??”江浩忍不住对阿诺的失望,“我还想着你俩是最好的朋友,你回來了,这件事我就当沒发生过。你上班,我还专门打电话给她让她找你聊聊天,敢情我这些都是白费心思,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还不愿意下。”

乔心唯捶他,抱怨道:“一个巴掌拍不响,你不给人家机会,人家怎么会喜欢你?阿诺不是那种随便给心的人,一定是你勾她了。”

“我的天,你刚还说相信我的,我发誓我沒有做任何不规矩的事。”江浩懊恼极了,女人的话就不该全信,他抓抓头发,自恋地说,“我对谁都是一样的黑脸,她们就喜欢这口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以后出门我要戴面具吗?”

“??认真点…”

“我很认真的好吗,她是你朋友我才专门给你解释一下,她要不是你朋友,我说都懒得说。”

“一个正常的朋友,能随便一给就给三千万吗?更何况,阿诺是我的朋友,并不是你的。”

江浩神神秘秘地一笑,“原來问題出在三千万上啊,老婆,你不知道你老公很有钱吗?”

“有吗?”

“有啊,三千万对我來说那就是零花钱,你肯定沒看过我给你那张卡上的余额。”

乔心唯瞪着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江浩,你作风不正,哪天被举报了蹲大牢了,我可不给你送饭。你的卡我还你,我沒用过,我才不跟你同流合污。”

江浩气得心窝疼,硬抓着她的手给他揉胸口。

“放手,别使劲啊,我不碰你胸口,还沒愈合呢。”

“我疼。”

“我看你是痒吧,又臭又痒,你给大气制造臭氧层,有问过大气的意见吗?”

“那你闻闻?”

“NO。”

江浩简直哭笑不得,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里,撒娇起來,“老婆,你别吃醋了,以后沒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再也不乱花钱了,行不?”

“我不稀罕。”

“你不稀罕也不行,反正我的一切都已经在你的名下了。”

“什么?”

“在我出任务之前,我把所有东西都转你名下了,就算你变成寡妇,我也让你成为一个富有的寡妇。具体你有多少家产,你去问张远好了,我让他处理的。”

“江浩,你在搞什么鬼?”

江浩打了一个哈欠,抱着她说:“好困,睡觉了,不然明天起晚了妈又该叨叨叨叨了。”

“??”这个男人真是,自己睡不着拉着她讲了半天的话,现在把她弄得无比清醒,他自己却说要睡觉,太可恶了,“睡什么睡,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你??”

下一秒,江浩堵住了她的嘴,因为她说话声音太大了,怕隔壁的老人家和小孩子听到,影响不好。他边啃边说:“不睡觉么?那來一次好了。”

“來你个头…”

……

每天住在江家大宅,别说乔心唯不习惯,江浩自己也不习惯,所以初七军医过來给他换了药之后,他坚决要搬走。

林采音说了好多话,无非就是怕他们沒人照顾,吃不好睡不好,又怕乔心唯去上班,那她儿子和孙子更沒人照顾了。

可是,江浩一句话就把她打发了,他说:“妈,你要想抱第二个孙子,你就闭嘴。”

恩,还是这招最有效。

说是搬家,其实什么东西都不用带,车子后备箱全是晞宝的玩具。乔心唯开车,载着一车的玩具和父子两,回家了。

路上的车流很多,很多打工的人都已经返回,都城过了几天冷清的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的拥挤,甚至更拥挤了。

车子后座,晞宝轻轻戳了一下江浩的左手臂,“爸爸,你还疼吗?”

“不疼了。”

“那这儿呢?”晞宝摸摸他的胸口,包得有点丑,里面衬了中药包,鼓起了一块,味道还十分的重。

江浩摇头,“不疼,但是还抱不了晞宝。”

晞宝一本正经地说:“我才不用你抱,你抱妈妈就行了。”

江浩笑得哈哈的,“好,我们家晞宝真是体贴啊。”

前面的乔心唯只一心开车,无暇搭理这对父子。

不一会儿,他们就到了公寓,虽然这里比不上老宅子宽敞豪华,但还是自己的家好啊。

正整理着玩具,手机忽然响了,乔心唯一看,是一串陌生的号码,她犹豫要不要接,现在的诈骗电话推销电话那真是防不慎防的。

“你电话响了,快接啊。”江浩提醒一句。

乔心唯拿起手机给他看了一下,他说:“你这部手机里才存了几个号码?…说不定真的有人找你,接一下又不会怎么样。”

想想也是,乔心唯从容不迫地接了起來,“喂,哪位?”

“乔心唯,我是张远。”

“哦,是你啊,”乔心唯有些诧异,张远是从來都不给她打电话的啊,莫非??“是小芝有什么事吗?”

张远笑笑,“沒,她在家养胎,好好的。”

“哦,那你找我有事?”

“把你邮箱告诉我,我把资料传给你。”

“什么资料?”

“你的个人资产。”

“??”乔心唯莫名地看向江浩,只见江浩正若无其事地帮晞宝整理玩具,“我的个人资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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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盛世的所有权

第49章盛世的所有权

晚上,一切就绪。江浩在做简单的锻炼,天生的劳碌命,什么都不做光在床上躺着,反而不舒服。

晞宝已经睡下,乔心唯默默地走近了书房。

张远说把资料发到她的邮箱里,资料的内容是她的个人资产,全是江浩转给她的。那么,她就想看看。

打开电脑,输入网址,进入邮箱,很多封未读邮件,有公司群里的,有广告推销的,也有朋友发來的新年祝福,其中一个很熟悉的ID,是纪小海的。

纪小海,已经好多年沒有见过他了,希望他一切安好吧。

点开张远的邮件,里面是一个附件,她点开预览,一眼望去,那是很复杂的一张表格,不对,有好几张,显示不完全。

到底有多少啊?…她心里疑惑地问。

她把附件下载在桌面,然后打开,那冗长繁琐的资料一页一页地展现在她的眼前。

对于一个把三千万当零花钱的人來说,他的资产有多少,可想而知,那个数目,多到令她咋舌,她这一辈子都沒见过这么多的钱,哪怕那只是一个数字。

她觉得自己很幼稚,幼稚到她盯着电脑屏幕,举着食指,一位数一位数地去数,跟个暴发户一样,她觉得不真实。

江浩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门口,他倚着门框,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十分的悠闲,“数了这半天,数清楚了吗?”

乔心唯赶忙收回手,有被察觉的难为情,也有被打断的懊恼,“你什么时候來的?不是在锻炼吗?”

“在你专心致志地数钱的时候。”

“??”乔心唯狡辩,“哪有…”

江浩慢慢走过去,问:“现在你知道你老公的财力了吧?”

“不知道,沒数清楚。”应该说是数不清楚。

“啧,你的数学是语文老师教的吗?”

“错,我的数学,是门卫大爷教的。”

这时,她搁在桌上的手机正好进來一条短信,江浩刚走近,一下就看到了,信用卡信息,提醒还款。

乔心唯也看到了,她干笑了一下,解释道:“呵呵,大概是我工资卡里沒钱了,绑定了以前的工资卡,现在工资卡也换了,明天去银行换一下绑定。”

江浩淡淡地说:“取消算了,用我的卡。”

“我不跟你同流合污,以后万一出了事,我要留在自由的人间照顾晞宝的。”

“??”江浩好无语,伸出手去捏她的脸,他把她的头转到电脑前面,说,“你好好看看仔细,这钱的來路都是正大光明的,沒有见不得人的款项。你看嘛,都列得这么详细了,你不认得数字,文字总认得吧?…”

乔心唯故意仰起头看着他,就是不愿看电脑,她傻笑着说:“老公,我连文字都不认得了。”

江浩被她逗笑了,一把将她拎起來,自个儿先坐下,然后把她甩在自己的腿上,就这么亲密无间地抱着她,“我看你是一夜暴富,然后得瑟了吧。”

“说实话,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乔心唯故意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还不错。”

“想笑就笑,别憋着。”

乔心唯不得不承认,她是兴奋远大于其他一切感觉,“你这么多股票基金的,我根本不懂,你给我我也不会打理啊。”

“放你名下,我來打理,我这一辈子都给你打工。”

“呵呵,好??”想了想,她拍拍自己的脸,不可置信地说,“那我都不敢出门了,万一被绑架了怎么办?”

江浩鄙视地看着她,“放心,你脸上沒有刻着‘钱’,而且都城的治安很不错的,沒那么多绑架勒索的事情。”

“切,那上回是谁被绑走了?”

乔心唯只是这么一提,殊不知那件事永远都是江浩内心深处的一根刺,他忽然就变得内疚起來,他的臂膀缩紧了些,说:“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遇到那些危险的事情了,对不起。”

“呵呵,都过去了,沒事。”乔心唯转过身去面对着他,认真地问,“以后真的不做了吗?别到时候瞒着我们偷偷地去出任务。”

“不会,国家不会拿人命开玩笑的,我已经退伍了,后面有更年轻的人顶上。对了,刚接到小方的电话,说他们要给我举行一个欢送仪式。”

“什么时候?”

“明天。”

“明天我上班了。”

江浩抱着她笑,“富婆,你还用得着上班吗?”

“班还是要上的,我不想在家当米虫。”

江浩又将她的头往电脑前一掰,“你就沒有仔细看内容,”他滑动鼠标,把那段重要的文字给点了出來,还用红色的字体标出來,“你看清楚。”

乔心唯凑近一看,小声地念起來,“盛世投资集团股份分红,1、2、3、4??”她又开始数数了,“盛世?”她惊讶地回头看着他,“盛世还有你的股份?”

差不多是该告诉她了,省得她整天想些蹲大牢的事,他说:“盛世的创始人是我奶奶,她已经去世了,她把一切都给了她唯一的孙子,就是我。我拥有盛世的所有权,包括全部股权和经营管理权,盛世现在的总裁王渊网总裁,他只是我的委托人,应该说,整个盛世的管理团队,都是我的委托人。本來也想把盛世都转你名下,但这里面太复杂了,涉及到很多方面,所以沒有转,也怕你有压力,不过每年的股份分红,都是你的。”

在乔心唯诧异的表情中,江浩又补充说道:“这么大的集团公司,我不可能说接管就接管,万一被我玩坏了怎么办?本來我是打算去试试水的,总有一天要我接管,但是??现在公司管理层出现了一点问題,所以暂时我不打算回去。我就先去检察院吧,好歹有个事做。”

愣了半天,看他说得这么认真,乔心唯终于意识到他沒有在开玩笑,她也估量不出什么重点,只是问了一句,“公司管理层出了什么问題?”

“职场内部的明争暗斗,一点都不比战场上轻松啊。不过这些,说了你也不懂。”

“切。”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想做那个渔翁。”

“我不太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不过,我知道朱部长和副总裁是死敌,李组长是朱部长的死忠,我们组里有副总裁的奸细。唉,一个策划部就这么复杂,我想我大概能明白高层之间的斗争。”

“是啊,有时候竞争是好事,互相监督沒什么不好,怕就怕他们沒底线地斗下去。现在的整体状况是好的,等有损到公司利益了,我就要出面了。”

“大概需要多久?”

江浩笑着摸摸她的头发,他很喜欢这样抱着她摸她的头发,“这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看他们斗争的情况吧。我先去检察院待一阵,为以后铺路,多打通一些关系总是沒错的。我这说了半天,你明白了吗?”

“明白什么?”

“你不需要去上班,你现在是富婆。”

乔心唯笑着推诿道:“我觉得吧,上不上班跟有沒有钱是沒有关系的,我不是沒在家呆过,当全职妈妈很沒有安全感,况且现在晞宝也大了,我??”

“行行行,”江浩打断她,“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去上班吧,我支持你。”

“呵呵,谢谢老公。你们部队的欢送仪式几点开始?”

“十点,我带上晞宝。”

“那我九点去公司报个道,跟李组长打个招呼,然后去部队找你。”

江浩一想,说:“那我们早上一起走,先送你到公司,我们在楼下等你,你办完事就下來再一起走。这样可以你开车,连司机都不用叫了。”

“那行,呵呵。”有了资产到底不一样啊,打个招呼走人这种事情,她都可以理直气壮的了,沒想到,她如今也是有资产的人了,资产啊。

……

新年新气象,上班第一天,王渊总裁一大早就去了公司,亲自站在公司门口派发红包,站在他后面负责递红包的,就是朱子睿。

乔心唯是从江浩的车上下來的,而江浩的车一直停在那里沒走,王渊和朱子睿两双眼睛都看到了。

“王总裁好,朱部长好。”

王渊笑着递给她一个红包,问候道:“你好你好,江浩的伤势怎么样了?”

“谢谢总裁关心,他康复得很好。”

“一直都想去拜访的,但是他不让。”王渊说得很隐晦,毕竟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一个总裁去拜访普通职员的丈夫,说不过去。

朱子睿也上前给她打招呼,“嫂子好,浩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啊?”

乔心唯回头看了看江浩的车,他丫的把后车窗落下來正看着这边,还有晞宝,一个车窗,一对父子的脑袋,两双等待期盼的眼睛。

乔心唯不好意思地说:“是啊,我们还要去部队,他在等我,我??呵呵,今天想请个假,半天就行了。”

“去吧。”朱子睿干脆地说。

“我上去跟李组长打个招呼。”

“不用,我知道就行了,王总裁也沒有意见,你去吧。”说着,朱子睿又塞给她两个红包,“意思意思涂个吉利,给浩哥和晞宝的。”

“这??”乔心唯红了脸,后边还有其他同事等着呢,她怎么好意思拿。

朱子睿似乎知道了她的难处,故意提高了音量,说:“乔心唯,这件事你去办,帮我招待好两位客人,这是新年红包,这大过年的涂个吉利,你快去吧,明天再來公司。”

乔心唯打从心底里佩服他,“好,那我走了,明天见。”请允许她在内心大笑三声,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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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情敌的祝福

第50章情敌的祝福

部队里的欢送仪式热闹而又令人感动,明明是江浩退伍,他还沒哭,好些战士就哭成了泪人。

乔心唯也好几次红了眼眶,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看着那些年轻的小兵,想着江浩也是在那个年纪就入了伍,一直到现在,实属不易。她想,今天他就要离开了,内心肯定不舍得,只是在人前,他还是那副冷静严肃的臭样子。

临走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叫住了江浩,江浩停下脚步,回头一看,是肖正颖。

乔心唯抱起晞宝,说:“需要我们回避吗?”

“用不着。”

肖正颖很快就到了跟前,她穿着一身军装,军帽下几缕端庄的刘海,及膝的包臀裙,既英气又不失女性的柔美。

肖正颖的年纪也比较大了,这样一个秀气优雅的成功女性,就因为钟情江浩,而被耽搁了。她曾以为,沒有哪个女人会接受并且包容江浩的职业,她就秉着心里的这份执着,骄傲地拒绝了身边一切有发展机会的男士,死心塌地地等着江浩。

可是,这个女人出现了,她不卑不亢地站在江浩的身边,抱着他们的儿子,即使曾经受了那么大的伤害,她依然浅笑如风。

肖正颖看着江浩,“身体怎么样了?”

“挺好。”

“汤旅长说你要去检察院?”

“是啊,等养好伤就去报道。”

肖正颖微微地低下头,说:“好,挺好的??江浩,”她又抬起头來,直接问,“我能单独跟你太太聊聊吗?”

江浩为难道:“沒这个必要吧,有什么事你直接跟我说。”很严肃的神情,很硬的语气,甚至带着一点攻击性。

乔心唯拉了拉江浩的衣袖,示意他别这么严肃,“沒事儿,呵呵,肖部长你别见怪,他就这德性。”

肖正颖尴尬地笑了笑,“我沒有恶意的,你放心。”

“可以的,江浩,你带晞宝先去那边逛逛,我们聊几句就行。”

江浩看着乔心唯,乔心唯很笃定的样子,已经把晞宝放了下來,“那好吧,有事叫我,我不走远。”这话,像是在警告肖正颖别乱说话。

江浩拉着晞宝往旁边的篮球场走,父子俩的背影极像,走路的架势也极像,一大一小。

看着他们走远,乔心唯回过头來,问:“肖部长,你想对我说什么呢?”

肖正颖和善地一笑,“呵呵,其实也沒什么,只是我一直很好奇,能让江浩执意转业的,是什么样的一个女人。”

“我们以前??不是见过吗?”乔心唯纳闷地问,她不觉得肖正颖会忘记几年前的一次偶然碰面。

“我并不是说样貌,我想,能让江浩这么执着的女人,肯定是有闪光点的,而你的闪光点,就是你的隐忍和淡定。”

乔心唯愣了一下,她好像在夸我,可是她为什么要夸我?

“你们离婚那几年,部队的同事都看出來了,江浩很痛苦,但为了破案不得不忍受这种痛苦。他沒日沒夜地工作,有一次直接在开会的时候昏倒了,胃病加上劳累,他也真够拼的,铁人也有倒下的时候。”

“说实话,我们大家都挺佩服他的,能为了破案而牺牲这么大。当然,作为女人,我更佩服你,在男人建功立业的时候,牺牲更多的,往往都是女人。”

乔心唯一直不做声,她觉得,肖正颖是一种拥有大智慧的女人,**、骄傲,她不比任何一个男人要差,甚至比男人还要强大。这样的女人,一定要有一个比她还要强的男人去征服。

“乔心唯,我对你沒什么隐瞒的,我是喜欢江浩,而且喜欢了好多年。我曾经以为像他这样的男人,一定得最优秀的女人才能配他,所以我一直默默地努力成为那个最优秀的人。可是??呵呵,他离婚的时候,看到他痛苦抽烟的样子,我才明白,**情是沒有相配不相配的,若换做我是你,我肯定沒有办法自己找一个地方独自把孩子生下來的,性格决定一切,以我的性格我肯定是做不到的。所以,我真的很佩服你,也只有你,能够默默地承受这么多事。”

“我想,我现在能够说服自己去试着接受其他男人的好意了,因为你,我永远都无法走进江浩的心里,也只有你,是最适合江浩的人。你能再原谅他,是他的福气,我衷心地祝福你们。”

肖正颖伸出手來示好,乔心唯一笑,也伸出手与之交握,“谢谢,也希望你早日觅得良人。”

江浩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人陪着晞宝逛篮球场,但眼睛却时不时地往这边瞄。

“江浩,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你们一路顺风。晞宝,再见。”

晞宝礼貌地挥着小手,“阿姨再见。”

回家的路上,江浩问起她们聊了什么,乔心唯只是说:“她祝我们永远幸福,我祝她早日结婚。”

“你这么直接?”

“不然呢?”

江浩沒再追问,他对女人之间的话題不感兴趣,他只要看到她愉快的笑容,他就满意了。

……

盛世策划部,第一天上班,大家人在了,但心都还沒有收回來,当然,第一天上班还算轻松,沒什么重要的任务。

只不过乔心唯第一天就请假,这令李倩薇很是头痛。私下她们算朋友,但在公司,她还是乔心唯的直属上级。她头痛的并不是乔心唯上班第一天请假,而是怕外面同事的流言蜚语。

洪诗已经在指桑骂槐了,“某些人就是牛逼,还说自己是新人,我看比我们这些老人都福利好,连第一天上班都可以随自己开心不來。诶沈言青,你说她会不会是故意的啊?”

沈言青说:“朱部长让她招待贵宾去了。”

洪诗:“你信?我看她就是抱上朱部长大腿了,怎么每次请假都找朱部长呢?她的直属上司,是李组长。”

沈言青:“那你管那么多干嘛?…”

洪诗:“我们是一个组的,她一个人拖了我们正一组的后腿,月底考核奖金少了,怪谁?哦你们都有钱,不在乎这点奖金,但是我在乎…”

不知道何时,办公大厅里鸦雀无声了,洪诗语音一落,就觉得大家安静得出奇,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只觉得背后阴凉阴凉的。

洪诗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慢慢地转过身,果然,李倩薇正站在她的身后,铮铮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发怵,“李组长,我??我??”

“怎么结巴了?刚不是说得一溜一溜的么,继续啊。”

洪诗直接低下头去,她自知不是李倩薇的对手,若想继续留在这里,只能忍,她还指望着舅舅哪天能够独揽大权,然后给她个小组长当当呢。

李倩薇反问一句,“不说了?”

洪诗的头更低了,完全不敢抬头,更不敢说话。

李倩薇当着大家的面,说:“这才沒几天吧,部长特意请大家吃饭解释了他跟乔心唯的关系,乔心唯的丈夫是他的救命恩人,就算他偏袒乔心唯,不应该吗?…你不也是全靠着你舅舅罩着,你才能留在策划部里?”

洪诗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办公室的风气,全叫你这种**说闲话的人给弄坏了,整天就知道聊八卦,整天就知道在背后议论别人,你有这闲工夫,不如多写几份策划案。你的策划水平真心不如乔心唯啊,你不是自称老人吗?那就请你拿出身为策划老人的本事啊…”

李倩薇第一天來就对洪诗发了一通火,真解气,忍很久了,她又对着大家伙说:“你们沒事别跟她瞎唧唧,唧唧歪歪多了,月底的奖金才会少,都听到沒有?…”

“听到了。”

“都工作,别聚一块儿…”

李倩薇转回头來,又瞪着洪诗,洪诗才稍微抬起头一点,又赶紧低下了,“洪诗,要想留在我这里工作,你就给我安守本分一点。”

“是。”洪诗吓得声音都微微发着颤,但越是这样,她心里越是不服,就越觉得乔心唯有问題。

坐回座位上,洪诗越想越气,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她发了一条微信给她的舅舅……“舅舅,策划部我呆不下去了,你给我另外安排一下行吗?”

很快,葛军就给她回复了……“要么老老实实呆在策划部帮我盯着朱子睿,要么回家,公司里缺你一个不缺。”

洪诗那个气啊,真恨不得直接砸了手机,李倩薇防她就跟防贼似的,她在这里根本探不到朱子睿的动向好吗。

李倩薇回到办公室,一看电脑,朱子睿的头像在闪,她点开一开,“李组长好有威严。”最后面是一个怕怕的表情。

她对着电脑就“扑哧”一笑,这是朱子睿第一次发给她工作以外的消息,她很快给回了一句,“向您学习。”最后面加了一个膜拜的表情。

她不是沒有感觉,就年会之后,朱子睿似乎在追求自己,拿出手机翻了一下聊天的微信,也就过年这段时间,他们每天晚上都在差不多的时间聊天,有时候会分享一些有趣的事情,或是好听的音乐,有时候就是闲聊。

“不会吧,难道他真的在追我?”她被自己这个想法给震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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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为了一个女孩

第51章为了一个女孩

晚上,乔心唯刚给晞宝洗完澡,手机就响了,“江浩,你带他去睡觉,我接个电话,把他头发再擦干一点,不然很容易感冒。”

她走到客厅,拿起电话一看,是李倩薇,她不由得一阵紧张,上班第一天请假不说,她还沒有给李倩薇打招呼,不会是來兴师问罪的吧?

“喂,组长?”

李倩薇一上來就质问道:“乔心唯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把我的秘密告诉朱子睿了?…”

“沒有啊,绝对沒有,我答应了你不说的。”

李倩薇纳闷地说:“那他怎么这么奇怪,你真的沒说?”

乔心唯一本正经地说:“我发誓我绝对沒说,他怎么了?”

“他竟然约我。”

“哈哈,这不是很好吗?”

“可是我跟他认识七八年了,他从來都沒有约过我,难道你不觉得这不科学吗?”

乔心唯真的很想笑,谁能想象平日里工作严谨待人严厉的李倩薇李组长,情商竟然这么的低,她说:“组长,这不是科学,沒有道理可言,七八年沒有约你,现在忽然约你了,这不是一件好事吗?你就当做朱部长终于开窍了吧。”

“他真的开窍了?不会是耍耍我吧,我可玩不起办公室恋情。”

“以前他的重心在事业,现在事业有了,年纪也上去了,或许他是真的想安定下來,他约你,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不会玩玩的。”

李倩薇还是不放心,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约你几点?”

“他约我晚上吃夜宵,我可沒有吃夜宵的习惯,会发胖,会便秘,会消化不良。而且我们的速度是不是发展得太快了?”

乔心唯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要想这么多,要学会享受当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任何发展速度都不会快。组长,你穿件性感一点的内衣,说不定晚上有戏哦,哈哈哈。”

“去去,你少拿我开玩笑,反正我就是觉得不自在,我还沒想好去不去。”

“去啊,你等这一天等了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去?…既然他现在有所表现,你也不要太矜持了,万一把他吓走了你岂不是要哭死?…组长,我跟你说,先把他收服了,然后你想怎么治就怎么治,让他浪费了这么多年,必须好好给他点教训,你懂我的意思吗?”

李倩薇不知道说什么,沒一会儿,她突然紧张地说:“啊,他电话來了,大概是到楼下了,我挂了。”

说挂就挂,乔心唯笑着摇摇头,这两个大龄青年,早就该在一起了。

江浩从二楼走下來,他看到她坐在沙发里傻笑,就问:“笑什么呢?谁的电话?”

“晞宝这么快睡着了?”

“恩,倒头就睡,今天在部队玩得太疯,累了。这大晚上的,是谁的电话啊?”

“李倩薇啊,”她拉着江浩坐下來,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说,“朱子睿在追李倩薇,两人有戏,说不定今年咱们要喝喜酒了。”

江浩一笑,“这小子终于想通了。”

“你知道他们的事?”这个时候,八卦之心正在勇猛燃烧着,“知道多少,快告诉我,快快快。”

“至于不?”

“至于啊,你快点告诉我,越详细越好。”

江浩无奈地叹了口气,说:“朱子睿一直喜欢李倩薇,但是碍于家庭背景而自卑,他的家庭是很复杂的,父母离婚,母亲再婚,兄弟姐妹很多,他是偏远山区出來的,老家的整个家族都视他为骄傲。而李倩薇是本地人,又是家里的独生女,用脚趾头想想,也能想到李倩薇的父母不会同意他俩的。谈恋**是两个人的事,但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两个家庭相差悬殊,必定矛盾多多。”

“所以过去的几年,朱子睿沒有考虑过这方面,以后他要是结婚,即便不是李倩薇,他也需要有足够的资本啊。他想在都城扎稳脚跟,他也不想回到那个落后的地方去。”

乔心唯问:“那他可以把他的家人接过來啊。”

江浩:“说说是简单,但实际并不容易,他妈有自己的家庭,他爸脾气不好,前几年他爸出來住了一段时间,可是住了一个星期就回去了,不习惯,还整天跟上下左右的邻居吵架。他其实也很厌烦他父亲,但那毕竟是他的父亲,他又不能怪他什么。”

江浩:“这样的家庭他自己都忍受不了,还指望着让别人家的姑娘去忍受?人家姑娘也都是父母手心的肉,怎么肯?…现在既然他有行动了,说明他已经有了在都城扎根的资本,这样就避免了很多家庭矛盾,挺好的。”江浩回头看着她,说,“好了,我知道的全都说完了。”

乔心唯笑了笑,“呵呵,这样是挺好的,他们两个其实很般配,工作严谨得要死,感情上又很幼稚,情商太低了。”

江浩赞同地点点头,既然说到这里,他忽然又想到一件事,“心唯,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方玟伊,能够有机会接近我,而让你误会吃醋?”

乔心唯抡起拳头打他,“谁吃醋了,别得瑟行吗???那你快说为什么。”

“哈哈,小笨蛋。”江浩一手抓住了她的拳头,整个包在了自己掌心,“我若不想,谁都沒有机会靠近我,更不会有机会让你误会到。之所以方玟伊能够出现,是因为阮滨。”

“阮总?”乔心唯诧异不已,八卦之心跳蹿个不停,“快说快说,我想听。”

江浩:“阮滨有个前女友,互相伤得很深,正巧,名字跟方玟伊是一样的,只是姓氏不同,而阮滨以前喜欢过你,方玟伊跟你也有几分相像。所以我觉得,方玟伊应该会是阮滨的菜,我是想给阮滨牵线,所以才与方玟伊交换了联系方式,谁知道她们会错意啊。”

“那阮总看上眼了吗?”

江浩摇摇头,“滨差点跟我绝交,说我害他女朋友误会。”

“女朋友?阮总有女朋友了吗?”

江浩欲言又止,“这里面也很复杂,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女朋友,滨沒有跟我说很多啊。”

“快告诉我,你一定知道。”

江浩抿了一下嘴唇,只当聊天吧,“如果我告诉你滨结婚了,你会不会很诧异?”

“会,沒说起过啊。”

江浩:“他四年前就结婚了,就是你离开不久。女方是他老爹挑的,两人在沒有任何感情基础下结了婚,那时你不在,所以不知道。结婚后两人一直各过各的,女方有喜欢的人,结婚也是迫于无奈。我们朋友之间很少提到他老婆,久而久之,大家都以为他还是单身,把他当单身的。”

乔心唯:“那为什么要结婚呢?”

江浩:“你可以理解为政治联姻吧,他们的父亲都是高官,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订了亲,滨知道自己以后的妻子就是那个人,他几次想反抗,但沒有用,最后也放弃反抗了。你所知道的他频频更换女友的那段时间,其实是他跟家里反抗的一种方法。幸好啊,当初我快了一步把你追到手,不然你要是跟了他,他给不了你名分的。”

乔心唯:“那他老婆呢?”

江浩:“他都反抗不了,你觉得他老婆能反抗得了???女方也有自己的恋人,听说在一起十多年了,一直地下恋。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各过各的。去年遇到你之前,我们一起聚了,他说他想离婚,为了一个女孩。你知道吗,我当时吓死了,我以为是你,半天都不敢出声。最近沒有聚,后续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乔心唯正听得起劲,忽然就沒有了,太扫兴了,她揪着江浩的衣领,大声质问:“不知道?也有你不知道的事?”

“拜托,那是人家的私事,我不知道很正常啊。不过说真的,滨这些年不好过,如果可以,我希望他真的能如愿。老人家想抱孙子,他们两人现在这样,老人家也挺着急的。”

乔心唯说:“那不如找一天跟阮总约起來?本來他也说要聚聚的,一直沒有机会。”

“你啊,八婆。”

“呵呵,我只是关心朋友啊,跟我沒关系的人我才不关心。”

说了一会儿,时间也晚了,晞宝早就在会周公了,而江浩,慢慢地有预谋地向她靠近,“老婆,我的胸口有点痛,你帮我看看。”

“痛?怎么会痛呢?”乔心唯一阵担心,伸手就去脱他的上衣,“我检查一下啊,你今天肯定累到了。”

她小心翼翼地脱去他的上衣,那一身的肌肉还是那么结实,在家养了一段时间,肤色也变回來了一些,原來晒得太黑了。她小心地揭开他胸口的纱布,又是闻,又是看的,“沒有发炎,要不然找军医來看看?”

“太晚了别打扰人家了。”

“那我陪你去医院?”

“好累,不想动。”江浩趁机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可是她矮啊,他靠着她,整个背都得窝着,那姿势,违和感十足。

乔心唯推开他的肩膀,把他结结实实地推在沙发里,“行啦,别装了,我知道你不是伤口痛,而是皮痒了。”

江浩拉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他的双手在她背上抚着,带着火,他咬着她的耳垂,沙沙地说:“骨头长好了,可以吃肉了。”

“??”

“來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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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你是认真的吗?

第52章你是认真的吗?

“李倩薇,我在你家楼下,你下來吧。”

挂了电话,李倩薇激动了很久,一颗凌乱的心始终都沒法安静下來,她有点害怕下去,但又十分期待,这种矛盾严重地耽误了时间。

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握了一下拳头给自己打气,走吧,别让人家久等。

夜幕中,朱子睿站在那里,路灯下他的倒影修长而又笔直,他穿着休闲的羽绒衣,姜黄色的,站在那里一口一口哈着气。

今年开春早,气温已经慢慢回升了,但晚上的时候,还是很冷的。

李倩薇出來了,看他冻得直哆嗦的样子,有些抱歉,“对不起我比较磨蹭。”

朱子睿说:“看出來了,我下个楼都要二十分钟,走吧。”

李倩薇本想解释解释,但他一说走吧,还说得那么自然,她就沒开口。

跟着他一直往前走,前面夜市是宵夜一条街,夏天的时候是一整夜都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天冷,出來吃宵夜的人少,但也有不少店是营业的。

“你吃羊肉汤吗?”

朱子睿突然回头问她,她摇摇头,“我晚上不吃宵夜??不过,今天可以试试。”

“呵呵,那是我该检讨了,不应该这么心急约你吃宵夜的。”说着,他凑近她的脸仔细看了一下,“大晚上的你还化妆?是白天的妆沒卸,还是晚上又化的?”

李倩薇觉得心塞啊,哪有这么问的,“晚上化的。”

“哦,原來你的时间都花在脸上了。”

“??”李倩薇有些尴尬,但还是很坦诚地说:“我习惯了出门化妆,不然你会看到我的皱纹。”

朱子睿笑得可开心了,“皱纹?你是指抬头纹吗?”他使劲挑起了眉毛,一个劲地挤出一脑门的抬头纹來。

李倩薇扑哧一笑,说:“别逗了行吗,赶快找地方坐吧,我冻死了。”

随便找了一家夜宵店,门口的灯箱上写着醒目的几个字……暖气包房,羊肉热汤。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时间都显得有些尴尬,习惯了在公司里的相处模式,忽然在私下独处,还真的不习惯。

“朱部长,你过年回老家了?”

“是啊,”朱子睿纠正道,“在公司以外的地方,你就别这么叫我了吧,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朱??子睿?”太难为情了,小心脏噗通噗通乱跳好吗。

正当两人尴尬无比的时候,羊肉汤上來了,热气腾腾的汤,飘來阵阵香气,闻着都叫人垂涎欲滴。

上了羊肉汤,两人之间就沒有那么尴尬了

“哇,这么大一碗,吃撑了回去可睡不着了,而且肯定会重两斤。”

“吃不完可以剩下,说实话我也吃不完,不习惯晚上吃东西。”

李倩薇恍然大悟,直接问了一句,“哦,那你真是太着急了,约明天都等不及吗?”

朱子睿也不好意思地笑笑,“是啊,你不回我微信我以为你生气了。”

“我洗澡啊哥哥,洗完出來才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最后一句说你约我吃宵夜。”

朱子睿也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那你也挺迫不及待啊,我约你你就爽快地答应了,都洗完澡了呢。”

李倩薇的脸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难为情的缘故,还是因为羊肉汤暖身的缘故。

这时,老板兴致勃勃地向他们推荐,“嘿小伙子,汤里要不要加一点养鞭?”

“噗??”两人正喝汤呢,一听这话,直接给喷了出來,朱子睿摇摇头,“不用,谢谢。”

老板继续推荐,强力推荐,“这羊鞭可是最好的东西,女人吃了养颜,男人吃了壮阳,正适合你们吃。”

朱子睿双手作揖,“老板,谢谢谢谢,真的不用,我们吃得不多,就是來尝个味道的,谢谢啊。”

老板扫兴地走了,“哎呀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真是不识货啊,得,我留着给自己补,多好的东西啊。”

沒坐一会,他们就出來了,喝了点羊肉汤,整个身子都是暖和的。朱子睿自然要把李倩薇给送回去,边走着,他问:“你回去晚了,你爸妈不会说什么吧?”

“我一个人住啊。”

看着朱子睿疑惑的眼神,李倩薇笑着解释,“上次我沒说实话,这次是实话,我真的一个人住,哎,年纪大了,爸妈整天在我耳边唠叨,受不了。”

“是催你结婚吗?”

“是啊,难道你沒有这个烦恼吗?”

朱子睿笑了一下,继续往前走,边走边说:“我爸妈离婚了,我妈改嫁有自己的家庭,她从來都不管我。”

这话听着,怎么有点凄凉啊,“对不起啊,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沒有,这不是什么伤心的事,是事实。我跟我妈的感情很平淡,应该说,我跟我家人的感情都很平淡,我十几岁就來都城了,很少回去。我想我以后也不会回去了,所以沒人叨叨我。”

“哦。”李倩薇听完之后,就沉默了,路灯将他们照出了好几个倒影,长长短短的。

“李倩薇。”他忽然叫了她的名字,在幽静的小巷子里,声音格外的温柔。

“啊?”

“你??”朱子睿侧着头看她,“你为什么一直不谈男朋友啊?”

李倩薇又是一阵尴尬,这男人到底会不会聊天啊,她笑笑地回应道:“你不是也一直沒有谈吗?在公司里,我严肃我成了众人眼中的齐天大圣,沒有男人敢靠近我,你严肃却成了众女士心目中的男神,一个个的都想往你身上靠。你不谈女朋友,比我不谈男朋友还要奇怪,不是吗?”

“我说了一句,你顶我十句。”

“我??难道我说错了?”

朱子睿缓缓地说:“我,心里早就有人了。”

李倩薇精神一振,差点脱口而出问他,是我吗?但是,被冷风吹着,脑子稍稍还有一点理智,她笑,傻笑,“哦?是公司里的同事吗?我认识吗?”

“那你呢?”朱子睿不答反问。

“啊?”

“我问你为什么一直不谈男朋友,是你眼光太高,还是家里爸妈要求太高?”

李倩薇抓了抓头皮,尴尬地说:“呵呵,一直忙着工作,也沒想着谈啊,年纪越大,就越不容易动心了,再说,想谈也得有合适的人是不?”

朱子睿追问道:“那现在想谈了吗?”

“??”问得这么直接好吗?…重点是,都问不到点上,你就不能直接问你能不能当我男朋友?

“李倩薇,我很认真地在问你,如果现在有合适的人选,你愿意谈着试试吗?以结婚为前提的。”

李倩薇点点头,当然想了,被同事们在背后喊齐天大圣,她也很受伤的好吗。

“那你看我合适吗?”

“啊?”终于说了啊,不容易啊。

朱子睿说完就不好意思了,故意转头看着其他的方向,“合不合适就一句话的事。”

可能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可能是羊肉汤的回味太好,李倩薇突然拉起朱子睿的手,快跑起來。

“诶,去哪?”

“我家。”

女人三十如狼,更何况还是寂寞多年的女人,李倩薇等了他这句话,等了整整七年。

黑漆漆的客厅里,沒有灯光,只有细细碎碎的各种声音,凌乱的脚步声,布料的撕扯声,男人的粗喘声,以及,女人的**声。

一切前戏做完,在最紧要的关头,朱子睿停了,他急急地喘着大气,说:“我沒有准备安全套。”

李倩薇抓着他的肩膀不舍放开,更不舍停止,她问他,“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

“那我们明天就去登记…”

“明天?我沒买戒指,沒花,沒求婚。”

“都不需要,我不是小女生。”

朱子睿深吻她,一下就进入了,“好,明天去登记,你马上给我生个小孩,我想当爸爸了,很想。”

李倩薇闭上眼睛,任他摆弄。她想,我肯定是疯了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情,但是,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

……

翌日,策划部的朱子睿和李倩薇双双迟到,这是从來都沒有过的事情。十点多,李倩薇來了,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内搭毛衣,外面是一件大红色的呢子大衣,很耀眼地从办公大厅里走过。

要知道,在一群深蓝得几乎是黑色的工作装当中,她的这件大红色大衣,有多么的出挑啊…

“今天是怎么了?你们看到沒有?李组长进來的时候,嘴角都带着微笑。”

“大概是跟朱部长出去办事了吧,我刚洗手间回來,看到他们一起走出了电梯。”

乔心唯也很好奇啊,与其在这里听大家猜测,不如直接去问李倩薇。她正要进去,座机就响了,“喂,你好。”

“乔心唯,你來我办公室。”

“好。”真巧啊。

办公室里,乔心唯一进去,还沒问什么,李倩薇就举着大红本子给她看了,看得乔心唯一愣一愣的。

“你?真的?”

“必须真的。”

“不会吧,”她赶紧拿过大红本來瞧个仔细,果然是结婚证,新鲜出炉的,“天哪,昨天你还说你们进度快,那这叫什么?我的妈呀,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李倩薇又伸出手來,把手指上那枚闪闪的钻戒在她面前晃,“一克拉,比你的大多了。”

“哇塞,你们的速度实在是??吼,我对你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呵呵,先别激动,晚上请全办公室的人吃饭,再恭喜我不迟。”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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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朋友可以再找

第53章朋友可以再找

开年上來,朱子睿和李倩薇闪婚的事情成了一个重磅炸弹,把盛世集团里那些未婚少女的心都给炸得碎粉。

晚上聚餐,那几个倾心朱子睿的单身女青年一个两个都保持着沉默,诧异、不解,不接受,羡慕嫉妒恨,全部写在脸上。

李倩薇是她们口中的“齐天大圣”,是从來沒谈过恋**以后也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在她们的口中,她就是因为缺少男人滋润而把员工当发泄口的极品上司。

每次被李倩薇训了,她们在背后就会用“至少我有人追,而你沒有”这种借口來安慰自己数落她。

而朱子睿是她们心目中的男神啊,工作上一丝不苟,生活中为人正直,年纪轻轻就爬到了高层的位置,可以说是年轻、多金,又英俊。公司里暗恋他的人不计其数,有行动的也不在少数,但是他都拒绝了。可就因为这样,**他的人反而更**他。

沒想到啊沒想到,这个齐天大圣竟然抱得男神归,以后再也不是齐天大圣了,而是事业婚姻两得意的人生赢家啊。

朱子睿被起哄喝了很多酒,不管男的女的,都要凑热闹上前去敬一杯,朱子睿又不好拒绝。

李倩薇说要开车,所以拒绝了一切敬酒,大家也不敢强求,毕竟上司下属的关系还摆在那里。

有几个女同事喝多了,还默默地擦起了眼泪。

李倩薇用手肘推了一下乔心唯,用眼神一指,说:“你看小郭,平时在朱子睿面前说话就轻声细语的,一看就知道什么心思,现在好了,在哭呢。”

乔心唯顺势一看,可不是,小姑娘泛着泪眼,一直含情脉脉的望着朱子睿,这眼神,一点都不避讳。乔心唯轻声地提醒了句,“看來以后有得你累了,时时刻刻都得防着。”

“可不是,我现在越想越烦,以后不但要做好工作,还得看紧老公,这一样都差不了啊。”

“呵呵,后悔了?”

李倩薇一笑,“我才沒后悔,原來我并不是单恋,他也喜欢我多年了,我只恨自己不早点主动,恨死自己了。”

乔心唯:“瞧你那出息,你怎么不恨他沒早点主动?”

李倩薇:“不,他说他都是有计划的,到了这个点,只要我还是单身,不管我主不主动,他都会主动。而我即使主动了,只是提前谈恋**而已,结婚还是得现在。”

乔心唯取笑她,“哎呦,原來是在秀恩**啊,哈哈哈。好吧,我告诉你,我跟我老公也是闪婚,见面三次,领证了。”

李倩薇的八卦心被激起了,“真的吗,什么时候给我说说看,你老公还是我老公的救命恩人呢,少不了要请他吃饭的。”

“好,有的是机会。”正说着,她的手机响了起來,一看屏幕,她原本愉悦的心猛地一沉,是阿诺來电。

“怎么了?你老公找你?”

乔心唯干笑了一下,拿起电话,起身说:“不好意思啊,我出去接个电话。”

换李倩薇取笑她了,“你老公管得还挺严的嘛,才出來一会会而已。”

乔心唯走出了包厢,走到安静一些的转角处,接起了电话,“喂?”

“心唯,在忙吗?”阿诺的声音很平淡,沒了以往的热络,听起來倒显得生疏了。

“在外面跟同事聚餐,你有事?”

“我??”阿诺沉默了一阵,似乎有些难以开口。

乔心唯深吸了一口气,说:“阿诺,如果你想说与江浩有关的事,我想我沒有功夫听,我和江浩这么多年的感情,沒那么容易让你挑拨离间。”

“心唯,我??”阿诺轻轻地哽咽着,“我只想说,对不起??我要走了,离开都城。”

乔心唯愣了一下,这下换她沉默了。

“我说对不起,是为上次对你说的那些话而道歉,但是**上江浩这件事情,不是我能控制的,感情是控制不了的,**了就是**了。是,沒错,我是对江浩表白过,那时候你们已经离婚了,我也不算第三者,不是吗?那时候我单身,他离异,我**上他,追求他,沒有什么错,不是吗?”

乔心唯竟反驳不了,阿诺说得确实沒错。

“心唯,江浩真的很**你,即便他以前伤害过你,但是**你的心从未改变。我要走了,咖啡馆不开了,开不下去了,既然这样,那我不如离开吧。”

乔心唯解释道:“阿诺,我并沒有对江浩说什么,江浩也沒有做什么,铺子真的是人家有用,所以要收回去。”

阿诺笑了两下,“沒关系了,无所谓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离开,对你对我都好,心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我会永远祝福你。”

乔心唯听了阵阵心酸,说不出來的难过,她感觉阿诺还是有怨的,但绝望,远大于这份怨。或许对她來说,离开,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什么时候走?”

“办完手续吧,应该不会太久。”

“去哪?”

阿诺不答反笑,“我想我们也沒有必要见面了,不是吗?”

乔心唯难过得说不出话來,这种心情,就跟当时亲眼看到孙蓉萱出车祸而死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这件事我沒有告诉小芝,心唯,请你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好吗,这是我??最后的尊严。”

她想,阿诺肯定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对,只是她那么骄傲的人,绝不可能卑微地低头,要道歉,她也要拿着自己的骄傲和尊严來道歉。

隔着电话,她点点头,“好,我不会告诉小芝的,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挂了电话之后,乔心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并沒有想哭,只是心口堵得难受,她站在窗口,打开半扇窗户,一直一直吹着冷风。

直到,李倩薇出來找她。

“嘿,你在这里干嘛?这么久都不进來我还以为你溜走了。”李倩薇看到了她沉重的表情,关心地说,“怎么了这个表情?你老公的电话?”

乔心唯摇摇头。

“那是谁的电话?怎么了?”

“我一个朋友,”她苦涩地一笑,如今也只能用‘一个朋友’去形容阿诺了,“她要离开都城去别的地方了,可能以后,再也不可能见面。”

李倩薇很平静地点点头,“哦,然后呢?”

“然后?沒有然后了。”乔心唯抿了一下嘴唇,说,“她**上了我老公,我老公拒绝了。”

李倩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她伸出手來搭着她的肩膀,安慰道:“这不是挺好的嘛,要知道,闺蜜与丈夫在一起的事情并不少见,她比那些抢了朋友丈夫还说真**无敌的闺蜜,可要有良心得多了。其实你该庆幸,庆幸有一个理智的朋友,还有一个**你的丈夫。”

到底是年长几岁,女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总会懂得更多,并非都要经历过,听的看的,都可以化为自己的经验。

“所以啊,你不需要这样,朋友嘛,随时可以找嘛,咱们不也是朋友了吗?以后多聊聊,互相照顾,互相倾诉,咱们就成了闺蜜了。而且我们都结婚了,就不用担心抢对方的老公了,是不?”

乔心唯忍不住“扑哧”一笑,她又重新认识了李倩薇,那个严肃的冷面的无情的上司,原來也有这么暖心的一面。果然,人都是需要去认识,去了解的。

“对嘛,笑出來就好了。”

“谢谢,我好多了。”

“不客气,我结婚我高兴啊,走,进去吧。”

聚餐热热闹闹的,不过明天还得上班,所以沒有闹得很晚,早早就结束了。一群人走出酒店,好几个人都喝醉了,朱子睿也醉了,让人搀着走,一边是李倩薇,一边是沈言青,沈言青也是醉的。

大厅的沙发区,江浩放下手机,站了起來。

那是整个大厅最亮堂的地方,上面一盏水晶吊灯,落着无数盏水晶灯,所有的光,都聚焦在下面了。

江浩穿着简单的灰色毛衣和黑色休闲裤,脚底是一双皮质的马丁靴,简单的着装,干净的气质,修长的身形,还有那最不可忽视的英俊的脸。

“哇,那谁啊,好帅。”

伴着众人的侧目,江浩抬起手向他们招招手,嘴角微微笑着,眼神里全都是**,“心唯,这边。”

乔心唯小跑过去,“咦,你怎么在这里?”她拍拍他的手臂,说,“穿这么少,不冷吗?”

“大厅里暖气挺足的,我还觉得热。”

“出去就冷了啊,你怎么过來的?别是开车來的吧?你现在还不能开车…”

“司机和车在外面,我在里面等你。”

“晞宝呢?”

“在家,跟阿姨打了招呼,所以还在我们家里面,呆会儿我们回去,让司机再送阿姨回去。”

“呵呵,你想得真周到。”

后边的人群都看傻了,特别是女的。这种打击,不要在一天之内一起來好吗,能不能让单身狗活了?…

朱子睿看到江浩,说:“浩哥,啊哈哈哈哈,同志们,这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大哥,江浩。”他说话,都已经舌头打结了。

江浩向大家挥了挥手打招呼,然后说:“大家好,都早点回去吧,明天不是还得上班么,那我就先带她回家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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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担心阿诺

第54章担心阿诺

江浩说着就拉着乔心唯要走,朱子睿还在兴奋头上,踉踉跄跄地走曲线扑了过去,“浩哥浩哥,我明天请你吃饭啊,咱们喝个不醉不归。”

江浩笑着说:“我不喝酒,你也少喝,封山育林懂吗?”

“啊?”

这个愣大头脑筋还沒转过弯來,倒是李倩薇,怪不好意思的,她上前扶着朱子睿,难为情地说:“浩哥你好,久仰大名了,上回的事对不起啊。”

“沒关系,你也是职责所在,我家的傻媳妇以后还得你照顾。”

“呵呵,浩哥真客气,明天单独请你吃饭吧。”

朱子睿兴奋地过來插话,“对对对,浩哥,明天单独请你喝酒。”

江浩婉拒道:“吃饭可以,喝酒就算了,你们家不着急,我们家着急,我得封山育林准备二胎了,哈哈哈哈。”

这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真的好吗?乔心唯偷偷地捏了一把他的后腰。

江浩又说:“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喜事是值得庆祝,但是天天喝对身体也不好。”

“是是是,浩哥说得是,回去我肯定说说他。”李倩薇已经有小媳妇的趋势了,朱子睿整个人都趴在她的肩膀上。

江浩再次向大家道别,“我们就先走了,大家回家注意安全,再见。”

乔心唯与大家挥手道别,然后就挽着江浩走了。走出酒店的玻璃门,江浩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两人拥着,坐进了停在门口的轿车,司机给开的门。

这一切,都是在同事们的眼前发生的,潘盈盈羡慕极了,“原來乔心唯真的是少奶奶啊,专车,司机,阿姨,还有一个这么帅的老公,吼,老天怎么不赐给我一个呢?”

李倩薇回头就说了一句,“好好工作吧姑娘,别整天想些不切实际的,缘分由天定。都散了吧大家,我们先回去了,明天见。”

沈言青:“组长,明天能迟到吗?”

李倩薇:“能啊,只是扣奖金而已。”

大家一阵唏嘘,而兴致不高的洪诗,一直黑着脸,始终不说一句话。

天气逐渐转暖了,晚上大街上的人也逐渐多了起來,一对一对小情侣手牵手出來逛街,体贴的男生会抓着女生的手放在自己的口袋里取暖,害羞的女生红着脸,一直低着头被男生领着走。

春天,真的要來了。

轿车平稳地开着,这里离他们的家不远,不过十來分钟,就到了。

回到家,晞宝已经睡下了,阿姨在房间陪着,阿姨是李嫂介绍來的,为人老实,手脚勤快。

乔心唯:“黄姨,辛苦你了,快下去吧,司机在楼下等着,送你回家。”

黄姨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动,她说:“谢谢太太,我当保姆二十几年了,加班的情况经常有,但被送回家还是头一次。”

乔心唯笑笑说:“不用客气的黄姨,以后别叫太太,都叫名字吧。”

“那怎么行?”

“呵呵,又不是以前旧社会,现在讲究人人平等,人与人之间都是平等的,沒有尊卑之分。黄姨,你快回家吧,今天麻烦你了。”

“诶,好吧,那我就走了。”沒有再多说,黄姨简单整理了下就走了。

江浩倒了一杯温开水给她,说:“江太太,喝水。”

乔心唯接过水杯,伸出手指指着他的脑门推开他,“你啊,从小被叫少爷听习惯了,可是我不习惯。”

“知道了,江太太,你说得很对。”

乔心唯不想搭理他,喝了水就准备去洗澡。

“喂,等等。”

“干嘛?”

“不开心了?”江浩试探着问。

乔心唯摇头。

“还说沒有,一路上你都不说话,你的沉默出卖了你的心。”

乔心唯笑了一下,她不得不佩服江浩,他的观察总是那么入微,她的一个眼神一个叹息,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在他的面前,她亦不需要隐瞒什么。

她叹了口气,说:“阿诺给我打电话,说要结束咖啡馆离开都城,她向我道歉了,只是??她说她只为一些冲动的话而道歉,并不为**上你这件事道歉。”

“那你怎么想的?”

乔心唯摇摇头,“我沒有任何想法,她什么时候走,去哪里,都沒有告诉我??江浩,我其实??”她深吸一口气,心里还是挺难受的,“我其实沒有多怨她,她不是孙蓉萱,你也不是纪小海,其实这件事沒有那么严重,不是吗?”

江浩说:“你能这样想,说明你是看得开的,看不开的人是她。无所谓了,她走不走,以后我们都不跟她來往。”

说到点子上了,这才是乔心唯难受的地方,被江浩这么一说破,她好像有处发泄了一样,说:“对啊,是她看不开,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我最怕的就是她怀着不好的情绪离开都城,她可以不走的啊。我知道她是真心道歉的,我也知道她并无恶意,她更加不愿伤害我,她为什么非走不可呢?”

“咖啡馆不能开在那里,可以另外找地方啊,你一样可以帮她,我也可以帮她的。她肯定以为是我们故意不让她开的,她这么想,可她不敢证实,不敢面对,逃走了一了百了。江浩,她以前为了大学里的男朋友离开都城去了外地,最后狼狈地逃了回來,重新开始,那时候二十出头,年轻啊,可现在呢,都快三十了,再出去溜一圈真的好吗?她在都城好好的,以后我们不跟她联系不跟她见面,就沒事了,她为什么非要走啊?她这样一走,好像是我逼她的一样??”

看她越说越激动,江浩抱紧了她的肩膀,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劝着安慰着,“心唯,你还是太善良了,不要把别人的过错强加在自己的身上,这样你会活得很辛苦的。”

“江浩,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过得好。真正的朋友不就是这样吗?在你最难最难的时候不去打扰她们,在你最好最好的时候希望她们也能好。”

江浩笑了笑,用她的话安慰她说:“是啊,现在不就是阿诺最难最难的时候么,你都说她是很骄傲的人,她不愿意自己的狼狈在朋友面前放大,所以她要走。这就跟你以前躲在临州,谁都不联系,是一样的。给她点时间,随她去,这样或许,以后你们还会是朋友。”

“可是我担心她。”

江浩反问:“你觉得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会自杀还是怎么?”

“她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她很成熟。”乔心唯笃定地说。

“这就是了,不需要担心她,她有手有脚,这几年也赚了不少的钱,真的不需要担心她。”说着,江浩拿出手机來,“你看,这是她下午发给我的短信,说了感谢,说了道歉,也说了道别,最重要的是,她说会每个月准时还钱,这就说明,她不是出去逃避的,她依然会积极地努力的赚钱奋斗。”

乔心唯拿过手机,阿诺言简意赅地说了这几个字……我要离开都城了,好好照顾心唯,剩下的欠款我会照旧每月分期归还,谢谢,对不起。

那一刻,乔心唯泪如雨下,为了这么多年的友情,为了这么了解她的朋友,她痛哭出声。

江浩把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安慰,“**哭鬼,别像个小孩子,你都是孩子他妈了。”

乔心唯一边抽泣一边说:“不让晞宝看到,让我哭完就好。”

“好,你哭,我帮你把风。”

“??”还能不能让人好好哭一场了?…

……

一天,正上着班,潘盈盈忽然悄悄地移到乔心唯的身边來,乔心唯抬头看到她,还以为她又有什么文件做不完要拜托自己。

“怎么了?”

潘盈盈笑着蹲下來,就蹲在她的椅子旁边,“呵呵,心唯,上次给你说的事情,你帮我打听过沒有?”

“什么?”

“就是远大阮总的事情啊,你忘了?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去,竟然为这事而來,真是醉了。

乔心唯尴尬地说:“盈盈,我问过我老公了,我老公说阮总身边有人。”

“啊?…”潘盈盈一脸的失望和难过。

“是啊,真的有了,我还想着你只是随口一提嘛,说不定不是认真的,那我就不用特意告诉你了。”

“谁说我不是认真的,我再也沒有比这件事认真的了,心唯,阮总的女朋友是什么样的?你见过?”

“我还真沒见过。”乔心唯故意卖起了关子,“其实我跟阮总真的不熟的,我也不好意思总问我老公呀,我老公说他身边已经有人了,也不知道是女朋友还是老婆。”

潘盈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啊?…老婆?…呜呜呜呜,那我真的一点希望都沒有了。”

乔心唯简直哭笑不得,赶忙把她拉起來,“盈盈,你快起來,地上多凉啊。其实像阮总那样的人,你想也知道他肯定不是单身的嘛。什么‘都城十大单身钻石王老五’,都是乱传的。”

潘盈盈说:“好吧,我还是回去好好工作吧??”走了一段路,她又折了回來,趴在办公桌上,低声地嘱咐,“心唯,那你帮我介绍介绍你老公其他单身的朋友嘛,年龄不是问題,姐弟恋大叔恋我都可以接受,拜托拜托。”

“额呵呵,这??”

“拜托拜托。”

“好,那我再回去问问我老公。”

“谢谢,心唯你最好了,午饭请你吃鸡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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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带女伴聚会

第55章带女伴聚会

江浩一直和阮滨说了,找时间相聚,可是一拖就拖到了现在。他正想打电话给阮滨的时候,阮滨忽然先打了进來。

“滨,我正要打给你。”

“是么,什么事?”

“这不是想约你出來聚聚么。”

阮滨笑了两下,“咱们还是这么有默契,我也正想说这事,周五晚上六点XX餐厅,我已经订好包厢了,你们一家三口别迟到。”

“效率这么高啊,好,一定准时到,其他还有谁?”

“还有陈敬业啊,我让他带家属的,不知道到时候会带个什么鬼出來。”

江浩也笑了起來,“我觉得只要不是带个男人來,都OK。”陈敬业这几年也算风流快活,女伴换了好几个,但始终定不下來,一次喝醉了,他吐露了心声,他说他始终忘不了因为自己而惨死的云清,他走不出來。

“滨,你让我们都带家属,那你呢?”

江浩只是好奇一问,阮滨笑着承认道,“我当然也是带家属的,呵呵,带给你们看一看。”

“是么,好,太好了,家里的事都解决了?”

“还沒有,我打算过几天跟我爸说,这是一场硬仗。”

“是啊,做兄弟的一定支持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说。”

“谢谢,好兄弟,那周五晚上见。”

“好。”

挂了电话,江浩走去了厨房,乔心唯正在切橙子,他说:“滨约了我们一家周五晚上相聚,他会带女伴出來。”

乔心唯满是惊喜,“是么,太好了,”可想到阮滨是已婚的身份,她又担心起來,“你说的他的女伴,不是他老婆吧?”

江浩从后面抱住她,亲昵地将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不是,应该是让他有离婚念头的那个女孩。”

“哦。”乔心唯点点头,继续切着手里的橙子。

“心唯,你不会对滨有什么看法吧?毕竟从法律上说,他这也是婚内出轨。”

“不会啊,阮总这事有点特殊,不过肯定有人会议论纷纷的,他们既然要享受这份幸福,那就要承受这份幸福背后的非议。”

江浩欣喜地看着她,他原以为,接受不了感情背叛的她会对阮滨这件事嗤之以鼻,殊不知,现在的她已经能站在大局上看待问題了。这些年,她默默忍受了很多,也慢慢地包容了很多的不公和刁难。

江浩抱紧了她的腰,像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你别闹,我切橙子呢。”

“你切你的,我抱我的。”

乔心唯无语地笑笑,“可是你这样抱我我很痒啊,切不了,会切手上的。”

说着,江浩松开了手,但身子沒有离开,他抓住她的手,一手按着橙子,一手拿着刀,还温柔地说:“别动,保证不切到你的手。”

这样的举动真是,腻死个人了,乔心唯有些受不了,“不用这么矫情吧,切个水果而已。”

“要的要的,我们要把以前缺失的亲密度给补回來。”

“??”亲密度?什么玩意?

正当乔心唯纳闷的时候,江浩悠悠地说:“最近下了一款手游,挺好玩的,正好打发时间,还锻炼了手指,有助于恢复,哦对了,里面有个宠物亲密度,可萌了。”

“??”乔心唯又是一阵无语,敢情这个男人在家都在玩游戏啊,她说,“玩物丧志。”

江浩抡起手指,在她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这样的词语用不着形容我,我只是随便玩一玩而已。”

“呵呵,好玩吗?呆会儿给我下下來,我也玩玩。”

“好,沒问題,我带你升级。”

……

周五晚上的聚餐,阮滨提前就订好了包厢,江浩一家到的时候,陈敬业也正好到,他身边跟着一个美女,短款的皮衣外套,短裙,丝袜,高跟靴子。

“阿浩,心唯,哎呦,我的大侄子,來,叔叔抱抱。”陈敬业一把就将晞宝抱了起來,“小子还挺沉啊,跟你爸小时候一个虎样。”

晞宝问:“叔叔,什么是虎样?”

“就是虎头虎脑的样子。”陈敬业说。

“虎头虎脑?可是我又不是老虎,爸爸也不是老虎,怎么会虎头虎脑呢?”

陈敬业这就答不上來了,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小子,你跟叔叔抠字眼是不?”

晞宝又问:“叔叔,什么叫抠字眼?”他伸出小手指抓了抓鼻子,“抠鼻子的抠吗?”

陈敬业甘拜下风,已经接不下话了,“阿浩,你儿子神了,一见面就给我來一万个为什么。”

乔心唯笑着把晞宝接了过來,“他今天已经算收敛了呢,搁在平常,会问得你头大。”

江浩顺势搂着妻儿,用眼神一指,“敬业,不介绍一下?”

陈敬业哼笑了一下,“还用得着介绍吗???这张脸不眼熟?”

江浩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身边的美女,是有几分眼熟,但真的想不起來,他不好意思地说:“我老婆不让我多看其他女人,特别是美女一类的。”

乔心唯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哪有这么调皮的人啊…不过,她倒是注意到了,陈敬业刚才的哼笑,带着不屑的意味,陈敬业并沒有很在意他身边的女伴。

“新闻主播啊。”陈敬业提醒道。

乔心唯忽然反应过來,“杨丹?你是杨丹?”

杨丹微微一笑,“你们好。”

乔心唯用手肘推了推江浩,说:“都城电视台晚间新闻的主播杨丹,你整天看新闻的你不知道?”

江浩这才醒悟,“哦,我就说嘛,看着眼熟,呵呵呵,主播下了主播台,还真有点认不出來。”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啊?…

陈敬业哈哈大笑,然后正式给他们介绍,“江浩,我铁哥儿们,他老婆乔心唯,这个小家伙嘛,自然是他们**情的结晶了。”

“你们好,常听他提起你们。”到底是主播,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标准,杨丹微笑的样子十分温暖,声音也十分的好听。

说话的时间,阮滨也來了,他和他的女友是牵着手进來的,这一看,明显要比陈敬业和杨丹來得亲密。

“哎呀呀,今天的主人公來了。”陈敬业用一种夸张的姿态迎接阮滨,别人或许不知道,但自己的兄弟肯定知道,陈敬业这般反常,只是因为他羡慕,“滨,快给我们介绍一下。”

阮滨一直拉着那个女生,那个女生简简单单的,长头发,干练的职业套装,背着一个公文包,好像刚刚才下班的样子。不过,穿着职业套装都能这么漂亮的,说明是真的漂亮。

阮滨本身也是一个帅哥,找的女友自然也是美女。

“她叫夏至,最好记的名字了。”然后阮滨给女孩一一介绍他的朋友们,沒介绍一个,阮滨都会回头笑着看着女孩的眼睛。

在这种鲜明的对比之下,杨丹心里肯定是不痛快的,她当初跟陈敬业在一起的时候,陈敬业也沒有这么郑重地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们。今天她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可是她却不是今晚的主角。

“大家好,不好意思啊,我刚下班过來,他最坏了,临下班才通知我,我都沒有什么准备。”夏至撅起嘴巴指了指阮滨,那是一种很舒心的撒娇,也是情侣之间的常态。

陈敬业逗趣道:“是啊,他真的很坏,他玩坏了我的挖机还不承认。”

阮滨回他一句,“陈敬业,你是想我把你掉进si坑里的往事都说出來吗?”

陈敬业赶紧双手合十着求饶,“滨哥哥,你赢了。”

江浩大笑起來,他们三个人很久都沒有这么轻松地相处过了。因为周小伊,这两兄弟一度形同陌路,直到他破了案,周小伊等人被正法,他们之间的关系才又缓和过來。

“小时候的糗事都不要再提了好吗,我儿子听去了会有损我当父亲的威严的。”

到了包厢,晞宝无疑成了大家逗乐的活宝,晞宝嘴巴甜,一会儿一个叔叔,一会儿一个阿姨的,叫得可勤了,大家都很喜欢他。

杨丹真的觉得,她今天來就是來自取其辱的,其他两个男士都十分照顾自己的女人,就她,完全沒有受到照顾,陈敬业只顾自己吃吃喝喝笑笑,从不理她。

但是,作为一个主播,遇到任何事情,心情都不会写在脸上的,哪怕心里有多么的憋屈,脸上永远都是处事不惊的样子。

“杨阿姨,我每天都在电视机里看到你,我觉得你头发披下來比较漂亮。”

被夸漂亮,当然开心,杨丹笑了一下,说:“呵呵,谢谢晞宝的夸奖,我很开心。”

“杨阿姨,你会背绕口令吗?”

“啊?”杨丹当场就有些尴尬,并且很明显地表露了出來。

晞宝浑然不知,兴致盎然地背起绕口令來,“就是绕口令啊,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因为晞宝念的全部都是“si”音,完全沒有念对,而这,全都是江浩教的。

乔心唯觉得好丢人啊,她连忙捂住晞宝的嘴巴,说:“晞宝,吃虾好吗,爸爸已经给你剥好了。”

晞宝很乐意地停止了,“哦好吧,我喜欢吃虾,爸爸,再给我剥一个。”

“好嘞。”江浩很是得意,至少他儿子很受教啊,教他什么他就会什么。

“再给妈妈剥一个。”

“好,沒问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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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法律上的第三者

第56章法律上的第三者

因为一起來了两个新成员,难免会把她们两个作比较。杨丹就是那种才貌双全的**女性,她有足够的资本骄傲地活着,即便不靠男人,她也可以活得十分出彩,果断、上进、有决策、有主见,都是在形容她。

而夏至,相对于杨丹的优秀,她倒显得平庸了。不过她能让阮滨倾心并且有了想安定下來的念头,她一定有她的闪光点,只是目前还沒有被发现而已。

她们两个,一个是张扬的美,一个是收敛的美,各有千秋。

这个名叫夏至的女孩,正是阮滨想结束那段畸形婚姻的原因。也正是这个原因,她就成了这次聚餐的重点。

夏至看起來挺紧张的,他们兄弟说说笑笑的,她也插不上话,就陪着笑笑。乔心唯看她紧张,便主动跟她说起了话來,“夏至,恩,这个名字确实好记,呵呵,你今年多大了?看起來像走出校门的大学生呢。”

夏至很顺手地将披散下來的头发挽到了耳后,她挺不好意思的,说:“姐,谢谢夸奖,我已经三十岁了。”

乔心唯哑言,“是么,还真沒看出來,那你不用喊我姐,我不敢当啊。”

江浩笑了起來,搭着她的肩膀对夏至说:“你应该喊她嫂子,我比阮滨大两天。”江浩很得意地比着剪刀手,还晃了两下。

夏至脸一红,人长得白,脸红起來特别明显,大概是跟大家还不熟吧,稍微被调侃一下,她就脸红。

乔心唯看夏至尴尬,便轻咳两声,一把抓住江浩的手按了下來,她笑笑说:“不用喊嫂子,咱们就互称名字吧。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以前大学刚毕业就去了阮总的手底下工作,他还算我半个师傅呢。要这么讲起來,我不还得喊你一声师娘?”

夏至也笑了,点点头说,“好的,心唯。”她其实很早就知道乔心唯了,阮滨曾经暗恋过一个公司里的下属,就是乔心唯。她对乔心唯的第一印象很不错,随和、大方、开朗,难怪阮滨以前会喜欢,幸好被江浩给追去了。

阮滨忽然开口了,“有些事我想我还是有必要说一下,我跟夏至七年前交往过,也是七年前,我爸逼着我跟沈佳颖相亲,那次相亲令我们分了手,直到去年,我们又重逢了,再然后就是现在你们看到的这样了。”

阮滨体贴地握住了夏至的手,那种行为,是一种肯定,“之所以我要特别说明,是不想你们对她有不好的想法,毕竟在法律上我是已婚的身份,我想说的是,她不是涉足我婚姻的第三者,她并沒有破坏我的婚姻,是我不想继续那段畸形的婚姻了,是我想通了,想重新开始过我想过的生活。”

阮滨始终拉着夏至的手,夏至低着头,眼中尽是感动。

在座的脸上出现异样神情的,只有杨丹,原來她是小三,她想。她不由得直了直身板,刚才的失落感全然不见,有的,是更多的自信和骄傲。我杨丹再不受待见,也是陈敬业光明正大的女朋友,而她夏至,不过是即将扶正的小三,即使被扶正了,一日三,终身三。

一向嘴欠的陈敬业此时也摆正了姿态,拿起酒杯敬了他一杯,说:“兄弟,我支持你,哪天你被你家老爷子打残了,记得通知我去载你。”他是很认真地说这些话的,虽然听來像在开玩笑。

江浩说:“我们自然是理解你支持你的,只不过这条路不好走,你们要做好两败俱伤的准备,特别是女生在这方面,”他看着夏至,郑重说道,“不管是你对还是你错,在外人看來,你始终是第三者,肯定会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你要承受得住。实话难听,但这就是实话,别人说的肯定比我说的要难听十倍,你都要做好准备。”

夏至感谢江浩的肺腑之言,这些她都懂,在决定要跟阮滨一起生活之前,她就已经明白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她说:“谢谢,如果我沒有这个准备,今天也不会跟你们坐到一起,这些我都不怕,其实最难的,是阮滨。”

阮滨只是淡淡地一笑,“放心,任何事情我都会处理好的。”

这气氛有点严谨啊,乔心唯打趣道:“哎呀,有小朋友在,不太好说这么甜蜜的话吧?…??好了好了,这些道理他们都懂的,你别又开始说教,晞宝,管管你爸爸。”

晞宝嘴巴吃得鼓鼓的,哪里有空管大人们在说什么,妈妈一下令,他只管听令,他看着江浩说:“爸爸,我手好脏了,给我擦一下??爸爸,还有嘴??爸爸,我想嘘嘘??”

作为一个孩奴,江浩沒有拒绝的权力。

江浩拉着晞宝离席,陈敬业又忍不住调侃起來,“真是沒有想到啊,我们三竟然是江浩最先当爸爸,他可是出了名的严肃加黑脸好吗,竟然也有这么慈**的一面,啧啧啧,乔心唯,是你调教得好。”

江浩瞪了他一眼,用眼神说:下次咱两单独约,有你好看的。但是,也就那么狠了一两秒钟,回头他又是一脸慈祥的样子,“晞宝走,爸爸带你去洗手间??慢点慢点,小心拌着脚脚。”

脚脚,江浩一语雷翻众人。

父子两走出包厢,乔心唯笑着说:“等着,你们以后也是这样的,以后你们少不了找我们讨教育儿经。”

阮滨说:“是啊,晞宝这么聪明懂事,你当妈妈的真不容易,來心唯,我敬你一杯,”他又补充了一句,“以茶代酒。”

“呵呵,好,我祝你们苦尽甘來,早生贵子。”

“这个祝福好,谢谢。”

这里陈敬业沒有插话了,一个人闷头连喝两杯酒,喝完还要倒,杨丹制止,他凶了一句,“你别管我,我想喝酒。”

气氛当场就僵了下來,杨丹更是拉不下脸说话,她知道,陈敬业发脾气从來不分场合,她越跟他作对,他的脾气就越大。

杨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发脾气了,但是,阮滨和乔心唯心里都明白。如果沒有周小伊,如果沒有那场蓄谋的车祸,那么,他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他也有一个相**的妻子,他也有自己的孩子了。

云清,这将是陈敬业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的孽障。

包厢里一度安静下來,安静到隔壁包厢里的哄闹声都可以听到,阮滨和乔心唯不知如何相劝,杨丹尴尬,夏至更加不知错所。夏至看看阮滨,阮滨只是轻轻地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这样的僵局,还是被晞宝给打断的。不一会儿,江浩就抱着晞宝回來了,晞宝拍拍鼓起的小肚皮,欢乐地说:“妈妈妈妈,我拉粑粑了,拉完了肚子就空了,我能不能再吃一个鸡腿?”

“??”我的亲儿子,饭桌上呢,你说这个话題,真的好吗?“鸡腿只能吃一个,你也吃了不少虾,接下來只能吃蔬菜和水果。”

晞宝一脸委屈地看着爸爸,乔心唯又说:“看爸爸也沒用,你肚子痛了爸爸不会帮你痛,他只会送你去医生伯伯那里打针吃药。”

江浩点点头,“妈妈说得有道理,來,吃胡萝卜。”晞宝不挑食,但胡萝卜是他怎么都接受不了的食物。

晞宝拿起小勺子,喂到江浩的嘴边,“爸爸,你也尝一块。”

江浩苦着脸,因为他接受不了胡萝卜的味道,可在儿子的面前,他又不能表现出來,“晞宝一块,爸爸一块,如何?”父子两开始互相喂胡萝卜,你一块我一块,那画面,太有**了。

大家继续聊天,问道夏至的工作,夏至腼腆地一笑,说:“我原來在S市上班,从大学到工作,一直呆了十年了呢,上个星期刚刚调到这里,一切都还在适应当中。”

“夏至,你是哪里人?”

“江南。”

乔心唯眼前一亮,说:“我老家也在江南。”

“是么,那咱们真是有缘。”

一个三十岁的女人,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家乡,放弃了奋斗十年的地方,带着诸多非议一心跟随着这个男人,这种魄力,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做到的。

夏至,人如其名,人淡如菊。

阮滨说了自己的计划,“我想先跟沈佳颖商量一下,但是她现在人去了国外,我联系不到她,等她來电话找我吧,她那边是沒有问題的,主要还是我爸和她爸那边有点棘手。”

“她跟那个男人还在一起吗?”江浩问。

阮滨摇摇头,“我们一直都是各过各的,不打听不关心,我们已经两年沒有见面了,她过年都沒有出现,我也不知道她的近况。我打她电话打不通,问了她机关的同事才知道她出国出差了。”

江浩还是比较有见地的,说:“千万不要跟你爸起冲突,他一开始听到肯定会反对的,你们一起冲突,你爸会把责任推到夏至身上的。”

“这我懂,怎么我都忍得了,这些年我跟沈佳颖的关系他们也知道,他们想抱孙子了。”

“对,就抓住这一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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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我这款是你的菜吗

第57章我这款是你的菜吗

“可是,我就怕他们看轻了夏至,毕竟夏至沒什么背景,跟沈佳颖是沒法比的,而且我还担心沈家会对夏至不利。”

江浩看了看乔心唯,忽然想到,“或许,如果说夏至是乔心唯老家的表姐,你爸或许会给我一点面子。”

阮滨两眼放光,“对啊,这个主意好。”

“跟你老爹摊牌靠你自己,先得到老人家的理解和支持最重要。至于沈家那边,呵呵,沈家长辈都不好对付,说不定真会把你打残,反正我这段时间在家也无聊,可以陪你去。”

阮滨真心感谢,拿起茶杯敬他,“阿浩,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联系好了打电话给我。”

“好。”

这次的聚会早早就结束了,陈敬业载着杨丹最先离开,他们接下來还有活动要去。江浩一家坐进了车里,依然是乔心唯开的车,他们在车里招手,与阮滨夏至道别。

把人都送走了,阮滨深深地叹了口气,说:“接下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真的做好准备了?”

夏至点点头,“我人都已经到都城了,这是我对你最大的诚意。”

阮滨笑了一下,其实在这段分分合合的感情中,沒有安全感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他,现在,她的一切行动都给足了他安全感,“夏至,接下來看我的吧,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好,我相信你。”

考虑到孩子明天开学,他们的这次聚会结束得有点早,所以这个点,马路上还是很堵,下班晚高峰的尾巴。

乔心唯一路走走停停,车速都沒上过30码。她说:“老公,你觉得杨丹和夏至怎么样啊?”

江浩心里一愣,老婆抛过來这种问題,一定要小心回答,“她们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只关注你。”

“少來,我很认真问你,你必须给我回答。”

江浩说:“简单來说,杨丹适合当情人,夏至适合娶回家,换一个角度來说就是,陈敬业还沒玩够,阮滨已经收心了。”

乔心唯点点头,“恩,英雄所见略同,我觉得夏至真不错,合眼缘,低调也不张扬。老公,他们这事,你能帮就多出点力啊。”

“你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就让我多出力啊?你怎么这么不担心我呢?阮滨这是出轨要离婚啊,怎么说都是不道德的。”

“诶,不是你说阮总跟他老婆各过各的么,不是你说要对这件事理解一下的么?”

江浩如是说:“那他不是我兄弟么,我不支持他,还能有谁支持他???哎,其实这事真的很棘手,他老婆也一直有情人,但这件事谁先提,对谁就不利。”

乔心唯感慨着说:“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江浩笑了一下,“用不着你懂,你只要??”他忽然感觉到身边的晞宝往他胳膊上一靠,他回头一看,小声地说,“嘘,晞宝睡着了??來,儿子,靠在爸爸腿上,把鞋脱了腿放上來。”

乔心唯看了看时间,这都已经开了一个小时了,哎,这都城的交通啊,真是叫人头痛。

……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工作、生活、学习,都已经步入了正常的轨道,乔心唯现在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有一个积极向上的心态,是很重要的。

阮滨那边很久都沒有消息传來,进度很慢,大家都在协调。

陈敬业完全沒了消息,倒是杨丹,依然每天准时出现在新闻直播台。

而江浩,在家养了一个多月,差不多都好了,只是军医再三叮嘱,激烈的运动暂时千万不能做,怕对心脏有影响。

他要去检察院报道了,检察院的制服与军装类似,他穿上制服往那儿一站,五官立体,棱角分明,简直帅到沒天理。

“哇,爸爸,你太帅了,”晞宝都惊呆了,“爸爸,你明天送我去幼儿园好不好?”

江浩说:“这还用说,哪天不是爸爸送你?…但是接的话就让黄姨接了,你要听黄姨的话,放了学更不能乱跑。”

晞宝站直了身子,举起小手敬礼,“遵命…”

江浩笑笑,还真像那么回事的。

旁边的乔心唯一直沒说话,若无其事地叠衣服,她可不想让江浩更加得瑟,但是吧,这么美的画面不看那就可惜了,于是,她用余光忍不住瞄了几眼,啧啧啧,我老公怎么就这么帅啊?…

“想看就看,你偷瞄算什么啊?”江浩很快看出了她的小心思。

她停下手里的活,憋着笑说:“你我还用得着偷瞄?我沒有。”

“乔心唯,在儿子面前说谎是不对的,我都看到你偷瞄了。”

“??”乔心唯无言以对,拿起叠好的衣服就往二楼走,“我走了,懒得理你。”

江浩急急跟上去,“晞宝,你自己玩啊,我去跟你妈妈好好说说。”

乔心唯前脚进了卧室,江浩后脚就跟了进來,她要关门,他手一档就给挡住了,“这么用力啊,我的伤还沒全好。”

“你进來干嘛,我放个衣服你都要跟吗?”说着,乔心唯就推开衣帽间的移门,进去放衣服。

江浩又跟了进去,几乎是贴着她的背跟进去的,他迫不及待地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问:“请问小姐,我这款是你的菜吗?”

乔心唯“扑哧”一笑,“诶先生,我已婚,你再这样我告你性骚扰。”

“告我?哦,那你告诉我吧,我就是检察官啊。”

“??你不要脸。”

“哈,我怎么不要脸了?我这不是在问你的意见么?”

乔心唯看了看他,说:“今天晚上吃菠菜,不吃你。”

江浩像狗皮膏药一样紧紧地贴着她,“老婆,你不觉得我很帅吗?我明天就要去检察院了,你不觉得我会受到很多女同事的关注吗?要知道,检察院那种地方,但凡有女同事,八成以上都是三高剩女,我是剩女杀手你不知道吗?”

“三高?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

“高身形高学历高眼光啊。”

“那你会杀死她们吗?”

“当然不会了,我都不会正眼瞧她们一下,我保证。”

“恩哼,那就行了,走开,我要出去了。”

乔心唯转过身來,说着就要出去,谁知,江浩忽地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衣柜前。格子的衣柜,撞得她背疼。

“喂,你弄痛我了。”

江浩温柔地看着她,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看看我嘛,你看看嘛,好看不?”

这个男人真是??“好看…”

“恩哼,一直在等你这句话,”江浩抓着帽舌边缘摆了摆正,又说,“现在给你一个人看,好好看。”

“谁稀罕你啊,我去,嗯??你干嘛??嗯??”

江浩堵住了她的嘴,她反抗了几下就随他去了,“你讨厌,故意的你。”趁着接吻的间隙,她说。

江浩兴致越发的高,他不得不承认,他的妻子,无时无刻都在吸引着他。他不说话,只是淡淡地笑着,嘴角微微上扬,带着魅惑。他的吻离开她的唇,落在了她的耳边,落在了她的脖子里。

“江浩,别??”她最敏感的地方,再亲下去,她都快受不了了。

“别什么?”

乔心唯的呼吸变得急促起來,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到处都是亲吻的声音,“继续??”

“别继续?”江浩一停,故意松开了她。

她瞪了一下眼睛,又是害羞,又是生气,她凶着脸警告道:“哼,倘若检察院里有什么女同事看上了你,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你要给你儿子做榜样。”

“哈哈,知道了老婆大人,我就是在等你这句话。”江浩的手指捏起她的嘴唇,用指腹來回摩挲,他说,“你放心,我是你的私有物品,你的,私有。”他反复强调。

乔心唯在他腰间狠狠地捏了一把,他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只手便禁锢了她的两只手。热吻再一次袭上來,她的手被高举反扣在头顶,身体随着他的抚摸而越來越热??

……

办公室里,李倩薇拿着洪诗的策划案,大发雷霆,“你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点可取之处都沒有,你这是策划案?我看你是在编写童话故事吧…”

“洪诗我可告诉你,出去千万别说你是我的手下,我丢不起这个脸??哭?…你哭什么,我还想哭呢,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第一,辞职滚蛋,第二,调离策划部,我这里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还哭?滚出去啊…”李倩薇一嗓门吼了出來,扬手一甩,直接把文件甩到了洪诗的脸上,用力太猛了,甩得整个办公室纸片乱飞。

外面的人都静心在听,小办公室的隔音并不好,而且还是通透的玻璃墙,这一幕,大家全都看在了眼里。

洪诗哭着跑了出來,一路跑出了策划部。

“今天李组长吃火药了?”

“我觉得李组长是隐忍已久,洪诗确实不是这块料。”

“诶你们说,洪诗还能再回來不?”

“李组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应该不会回來了吧,不过她舅舅是副总裁,可能会调去别的组吧。”

正当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李倩薇风风火火地开门出來了,“乔心唯,跟我出去一趟,沈言青,我回來之前把我办公室收拾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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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闹事

第58章闹事

楼梯转角的小露台上,李倩薇骂骂咧咧地说了半个多小时,说得口干舌燥,气得怒火冲天。

“所以,刚才在办公室里,你是故意让她走的?”

“是啊,难道还要留着她再打我的小报告吗?”

事情的原因,并非洪诗的策划案写得敷衍,而是洪诗以匿名信的方式给王渊总裁举报了她与朱子睿私下勾结窃取公司机密的污蔑信。

李倩薇看过匿名信的全部内容,洪诗在信上说,朱子睿和李倩薇地下恋好几年,之所以不公开,是为了方便窃取公司机密,拿公司的内部资料高价卖给竞争公司,以获得不菲的报酬。

要不是王渊足够信任朱子睿,要不是朱子睿查到了匿名发件人的IP,这样的举报足以摧毁朱子睿和李倩薇多年的努力。

“这是诽谤,这是污蔑,她以为匿名了就沒人知道是她了,这样的小人留在身边,慎得慌。”

李倩薇越说越气,她是真心把乔心唯当朋友,才忍不住倾述的,“心唯,其实王渊总裁并非我们集团真正的老板,盛世的整个高层管理团队,其实是一个委托团队,真正的大老板是谁,我都不知道。”

乔心唯不由得心里一抖,真正的大老板,不就是江浩么,不过这件事还在保密阶段,她不能说。

“王渊总裁年纪大了,迟早要退,葛军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位置,朱子睿比较受王总裁的器重,所以就成了葛军的眼中钉。这就是咱们公司内部最大的矛盾了,也不是什么秘密。两边的人势力都不小,胜者上位,那么败者肯定会离开公司,无论哪边走人,对盛世來说杀伤力都不小,特别是市场部,几个市场部的领导都是葛军的人,客户都在他那儿。”

听着李倩薇的分析,乔心唯渐渐明白了江浩的话,目前正是鹬蚌相争的时候,他这个渔翁只要静观其变即可,她忽然觉得,江浩真是老谋深算啊。

“心唯,告诉你这么多,我是想让你知道,职场的内斗真的很恐怖,特别是像盛世这种大集团,高层竟然还是委托的团队。这个大老板的心,到底是有多大啊。”

乔心唯随口一问:“那李部长知道谁是大老板吗?”

“他知道,但他说现在不是告诉我的时候,能告诉我了自然就会告诉我。”

“哦。”那对不起了,我也不能告诉你。

李倩薇越想越生气,“这个洪诗,好歹在我手底下干了三年,从一个大学毕业生到现在,都是我亲自带的她。她就是她舅舅的一枚棋子,但是抛开这个身份,我也希望她能学好,她的本性并不坏。其实一开始葛军和子睿之间的竞争也是公平的,是良性竞争,但这两年他开始耍阴招,处心积虑地要把子睿铲除,无所不用其极。上次的签约仪式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怕是会闹出人命啊。葛军这个人有问題,洪诗若是执迷不悟跟着她舅舅,她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乔心唯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毕竟公司里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多。

“唉,算了,说出來就好受些了。”

“是啊,说出來就好了,其实你是在担心洪诗,对吗?”

李倩薇笑了一下,“呵,沒想到在公司,最了解我的人,除了子睿,就是你。唉,我的人际关系真差,大家对我只是下属对上司的服从,却从來也沒有交心的。心唯,我平时,是不是真的太严厉了?”

乔心唯沒反应,这个问題,她得好好想想。

“实话实说,我不会怪你。”

“呵呵,是有点,不过你也是公事公办嘛。”乔心唯机智地转移开话題,“你见过江浩吧,他这么多年在部队工作,那才叫严厉,他爸比他还要严厉,不但严厉,还严肃,一点不合他意就黑脸。可是相处下來,明白他是为了什么,就不觉得什么了。”

李倩薇调侃道:“瞧你,一说到江浩就满目温情,幸好我结婚了,不然我该嫉妒死。”

“哈哈哈,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办酒啊?”

“这个星期六我带子睿回家见我爸妈,他爸妈都不來,他说他可以做主,这些事让他们谈吧,我不管。”

“也好,你就想想你的婚礼怎么办吧。”

……

下班的时候,乔心唯步履轻松地步行回家,天气越來越暖和了,脱去了厚重的羽绒衣,单穿着工作服也不觉得冷。

路边的迎春花已经发了嫩枝丫,一个一个花骨朵含苞待放着。

手机响了,她一看,嘴角不自觉地笑了起來,“喂老公,下班了,正往家走。”

“好,那我开始做菜了。”

刚说完,乔心唯就听到后面传來一击巨大的刹车声,车子轮胎擦过路面,发出尖锐的摩擦声。她寻声回头,只见一个陌生男人拦住了朱子睿的车,车头距离他的身体十分接近,他手里拿着一根粗实的木棍,指着副驾驶的李倩薇。

“你,下來…”粗犷的男人发着怒吼,“下來…”

李倩薇傻了,所有人都傻了,乔心唯急急地对江浩说:“老公先不说了,我这边有点情况,我得过去看看。”

“什么情况,喂,喂,喂?”

乔心唯边往回走边把手机放进了包里,不单单是她,刚下班的同事们见状,都停了下來,一些胆大的男同事,以及公司的保安,纷纷都围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胆敢在盛世集团门口堵截高层人员的车,这人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但是,人家也是有备而來的。

男子举起木棍用力地往车头上一敲,“砰”的一声,车头直接被砸出了一个凹槽。

朱子睿打开车门要下车,但是,李倩薇一把拉住了他,“别去,这个人肯定是个疯子。”

男子用木棍指着李倩薇,叫嚣着骂道:“臭**,你再嚣张啊,你再骂人啊,怎么,现在成缩头乌龟了?有种你给我下來…老子不打女人。”很明显,他是冲着李倩薇來的。

朱子睿疑惑地看着李倩薇,李倩薇肯定地摇头,“我不认识他。”

“你在里面别出來,交给我。”

“不,你别出去,我怕你受伤。”

“吓唬吓唬人的,公司门口,他不敢怎么样,放心。”朱子睿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

男子一脸的凶相,光头,幽黑的皮肤,滚圆的肚子在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下也沒能显得小一些。

朱子睿下车,慢慢地走过去往他身边一站,突然,男子举起木棍对准他,“离我远点,我今天要找的人,不是你。”他也知道自己站在朱子睿的身边,会有多么的,矮…

朱子睿后退两步,低头看了一下凹陷的车头,说:“大哥,你这是几个意思?”

这时,人群中又來了一群小混混样的痞子,各个手里拿着木棍,“沒你们的事,别管,滚开,滚开??”他们在驱散围拢过來的盛世集团的同事和保安。

车子被孤立了起來,李倩薇整个人都在发抖,从來都沒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她逼着自己冷静,偷偷地按了110。

朱子睿也有些慌,不知道他们想干嘛,“大哥,有话不妨直说,你这是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到处都是摄像头,你就不怕犯法?”

男子轻蔑地一笑,“老子专干犯法的事,你滚开,不干你的事…”他又指着李倩薇,大声吼道,“臭**下來,你不下來我要你男人跪着走…”

朱子睿二话不说跨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腕,他也怒了,“你骂谁臭**?…”

男子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发力一挥手,朱子睿避之不及,“啪”的一下,男子徒手便把朱子睿撂倒在车头。朱子睿的背,重重地摔在引擎盖上。

动手了,旁边的人群一阵骚动,对方都是有备而來,一个个挥着木棍要挟着众人不许多管闲事。

李倩薇吓死了,她尖叫着下了车,“啊,你别打他,你??住手…”

人群之外的乔心唯看得目瞪口呆,不是说都城的治安很好嘛,那这些是什么鬼?…她第一时间报了警,“喂喂,我要报警,在盛世集团门口,有一群流氓在闹事。”

“诶好的好的,小姐您别着急,我们已经接到报警了,已经有同事赶过去了。”

“哦哦好的,谢谢啊。”

乔心唯站在路边,吓得心脏都快跳出來了,紧接着手机又响了,她看是江浩打來的,赶紧又接了起來,“老公??”

“心唯,怎么了,声音都在发抖。”

“有一群流氓在找李倩薇的麻烦,朱子睿已经被撂倒了。”

“在哪?”

“公司门口,吓死我了,來了好多人,把我们的同事都给拦在了外面,朱子睿的车,都给砸了。”

“我知道了。”

说完,江浩的电话就挂了,乔心唯比之前更加紧张了,这江浩要是來了,肯定不会不管,到时候冲动了出头了干架了,他身上的伤还沒好全呐…

李倩薇拽着男子粗实的胳膊,又是拉又是扯的,“你松开,有事冲我來,你乱打人干什么?…”

“好,我就冲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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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外号小胖子

第59章外号小胖子

那男子看起來就是不好惹的人,多半是不走正道的混混,他瞪着李倩薇,一脸的凶狠,“老子今天就是來找你的,你不躲着,你男人也不会有事,老子可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说实话,朱子睿也不是好惹的,他曾经也当过兵,还是特种部队的精英。他只不过一时沒有防备才让男子给撂倒了,当然,男子也确实有几下子。

趁男子分神之际,他突然双手揪住男子的手腕,一个翻身挺起來,一拉一借力,顺势将男子的手反口在他的背上。

男子也不是三脚猫功夫,而且他浑身都是肌肉,身板都要比朱子睿宽两圈,即使招数沒有朱子睿來得正确,但他胜在力气大。

男子很快就反应过來,这一动手,就收不住了,而平时温文儒雅的朱子睿,那真是被逼上梁山,也不得不动手了。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李倩薇挡都挡不住。男子蛮力足,朱子睿挨了他好几个重拳。

“别打了,别打了。”李倩薇无力地大喊,她冲上去,又被男子一手给推了出來。

“倩薇??”朱子睿分神去看李倩薇,不慎又被男子给抡了一圈,脸颊靠近耳朵的地方,一拳过去,他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都要飞出去了,眼前一阵昏暗。

朱子睿应声倒地,男子也扶在引擎盖上,气喘吁吁。

外边的同事,各个都气得要往里面冲,但一群流氓像栅栏一样围着挡着,手里都有家伙。一边是有备而來的流氓,一边是刚下班回家的闲散轻松的同事,根本斗不过人家的有备而來。

李倩薇无助极了,她更加担心朱子睿,“子睿,你沒事吧?”她不敢摇他,只能拉着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子睿,子睿,醒醒??”

朱子睿脑袋晕晕乎乎的,这一圈,不轻。他回过神來,慢慢地睁开眼睛,大楼间的夕阳无限美好,可是今天的夕阳,红得似火,灼烧了他的眼睛。

“咳??”他咳出一口血,从嘴里喷出來,直接溅到了自己的衬衫上。

李倩薇双眼通红,顿时一把怒火从胸口燃烧起來,她回头瞪着男子,发怒地质问道:“你到底是谁啊?…我哪里得罪你了?既然你说自己讲道理,那你说啊,一來就摆威风打人算什么?”

男子一抹鼻子,轻笑起來,“对嘛,你一开始就这么虎,我就不打你男人了嘛。”男子的眼神一厉,说,“你,必须向我妹子道歉。”

妹子?他妹子是谁?

正当所有人纳闷的时候,男子朝人群中招了招手,“洪诗,过來。”

洪诗?…李倩薇诧异地朝男子的眼神看过去,真是洪诗,竟然是洪诗?…不过看到洪诗,李倩薇反而坦然了。

洪诗倒一点都不胆怯,也沒有不好意思,反而一脸招摇地走了过來,“组长,部长,你们好狼狈啊…??在这么多同事面前,你们可真丢人…”

“洪诗,你在干什么?…”李倩薇大声质问,她想冲上去打醒她,却被朱子睿一把拉住,“别冲动。”

洪诗勾搭着男子的肩膀,笑嘻嘻地说:“胖哥,你真仗义,说來就來,我还以为你是在哄我呢。”

“谁敢欺负你只要一句话,我肯定帮你出头。”

洪诗完全是狐假虎威,仗着胖哥能打,仗着胖哥人多,她也横起來。

谁能想到,平时的文弱女生原來这么的蛮横,只见她走上前,冲着李倩薇就甩了一耳光,不带一丝犹豫。

而李倩薇,侧着脸,忍着痛,也不哼一声。

朱子睿倏地站起來,将李倩薇拉了回來,他看了看她的脸,五道红印,深的地方还破了皮,用不了几秒钟时间,那划破的道子就成了一道血印。

“洪诗,你有病啊…”朱子睿发火了,“你弄清楚状况沒有?…你不学好你跟这种混混为伍?…”

胖哥又站出來了,“诶诶诶,你说谁混混?我在江湖上好歹还是有名号的,你女人还礼貌地叫我一声大哥呢,你敢叫我混混?…”

朱子睿白了他一眼,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洪诗,“就因为李倩薇骂了你你就闹今天这么一出?洪诗你的素养到哪里去了?你舅舅不管你,你爸妈也不管你?”

知道是洪诗,他们,其实都不怕了。

胖哥:“嘿,你还叫?…日了狗了…”

这时,后边一个浑厚而又响亮的声音传了过來,“你不就是混混么?小胖子。”

胖哥一阵哆嗦,好几年沒听到有人喊他当初的外号了,他回头一看,差点瞎了狗眼。他揉了一下,又眨了一下,吓得双腿都发软了,趴在引擎盖上站都站不起來。

江浩站在那里,被一个小流氓拦着,江浩也不急着闯进去,只是淡定地朝着胖哥招招手,跟老友相见似的。

而乔心唯,乱跳的心就沒有放下來过,她紧紧地拉着江浩的胳膊,绝对不让他冲动打架。

“小胖子,我请你吃饭?咱很久沒见了。”江浩的话,简直叫众人大跌眼镜,他竟然喊那个流氓为“小胖子”,多么可**的昵称啊。

胖哥一拍自个儿的大腿,叹着气说:“阿强,别拦着他,他是我浩哥,我哥,我亲哥。”

众人又是一阵惊诧。

江浩还不屑,摇摇手说:“我才不跟你们瞎胡闹,你啊赶紧叫你的小弟们收起棍子撤开,不然晚了,警察就來了,你们这些人,都得蹲大牢去。”江浩特意看着面前的阿强,说,“阿强是你吧?…这要是被警察抓了,蹲不了二十年,放心啊。”

阿强抿了抿嘴,小抖了一下,这是在警告我,还是在警告我?

洪诗一看情况不对,搀扶着胖哥,问:“怎么了胖哥?”

胖哥丧气地摇了摇头,“撤撤撤,全撤了。”

这帮人,逃得倒是快,一眨眼跑进了人群,都不见了。

江浩用头一点,说:“走吧,我知道对面餐厅的小牛排不错,我请你???”江浩带着挑衅地邀请着,“怎么,才六年不见,你就不敢跟我一起坐一起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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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拿钱办事

第60章拿钱办事

“谁谁谁不敢吃饭???不敢跟你吃饭?坐一起…”胖哥连说话,都带着结巴。

同事们围上前问朱子睿的情况,朱子睿笑笑,一边说着沒事,一边让大家散了。

洪诗也想趁乱溜走。

胖哥眼神一撇就看到了,“喂,你走什么走,呆着…”他揪着洪诗的胳膊,事情是由她起的,可不能让她一走了之。

洪诗尴尬地笑笑,“胖哥,我沒走啊,呵呵呵。”

江浩走过來,原本嚣张跋扈的胖哥弯腰低头俯首称臣,“浩哥,这么多年不见,你一点都沒变,还是这么的??帅…”

江浩笑着说:“唉,我老喽,已经退伍了。”

一听江浩已经退伍,胖哥顿时一脸的惊喜,轻松了不少,说话也來劲了,“您退伍了啊,哈哈哈哈,太好了真是。”

“恩,刚退伍一个月,现在调去检察院了。”

“??”胖哥犹如坐过山车,从最高处又跌回最低处,“检检检察院?浩哥,您真牛。”胖哥垂头丧气地保证道,“浩哥,我发誓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混混了,我真的发誓。”

江浩向朱子睿看去,“你沒事吧?”

朱子睿摸了一下嘴角,有些惭愧地摇摇头。

江浩直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说:“以后别说是我带出來的兵,丢脸。”

朱子睿无言以对,确实,整天坐办公室,缺乏锻炼,以前学的那些本事,都忘得差不多了,应酬喝酒加班熬夜,身体素质也不如以前了。

“好了,对面坐下再说吧。”江浩一声令下,“有什么仇什么怨的,一次性说清楚。”

江浩拉着乔心唯走在前面,江浩昂首挺胸大跨步地往前走,乔心唯需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她往后看了看,嘿,那个一身横肉的胖哥,果真乖乖地跟來了。

“哇哦,老公,他真的跟來了,他真听话。”

江浩嘴角一笑,搂过了她的腰不让她往后看,“那是,你好好跟我往前走就行了。”

“哦哦哦,老公,我还是很好奇,那人到底是什么來路?”

“现在不知道他做什么,不过以前,他确实是混混,被我抓过,你不要小瞧他。”

乔心唯又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江浩硬把她脑袋给转了过來,“过马路看前面的路。”

餐厅,优雅的环境,别致的包间,但气氛,不怎么好,最最尴尬的,就是洪诗。

“说说吧,为了什么?”解决问題的作风,江浩一贯本着雷厉风行的原则,态度很硬,语气也很硬,他在部队久了,一时间还改不掉。

胖哥瞄了一眼洪诗,他不太好意思先开口。

朱子睿和李倩薇互相看了一眼,李倩薇先说了,“今天因为洪诗在工作上的失误而被我劝退,如果我沒猜错的话,洪诗是找了人來蓄意报复。”

李倩薇言简意赅的表述就是全部内容,包厢里顿时安静下來,沒有人接话。

洪诗就坐在包厢门口,门沒有关,她几次意图逃离,但都被胖哥给制止了。安静的包厢里,胖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坐好,这件事跟你脱不了干系你别想走。”说完,胖哥站起身,果断将门关上了。

洪诗也跟着站起來,她很后悔刚才在大街上沒有喊非礼,她真的有种被绑架的感觉。“让开,我凭什么在这里让你们批判,你们谁都沒有这个资格。”

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洪诗。

李倩薇说:“你是这场街头斗殴的主谋,你敢出去我就报警,让警察來抓你,我说到做到,你可以出去试试。”

洪诗闷着气,此刻她沒有任何选择,只得乖乖回了座位。

胖哥如实交待道:“我就是接到她哭哭啼啼的电话嘛,说被上司骂了,不想干了,想给她上司一点教训,道个歉什么的。”

朱子睿还在心疼李倩薇脸上挨的那一击耳光,“倩薇训你是你工作沒做好,她也沒动手打你啊。”

洪诗紧抿嘴唇不吭声。

江浩总结说:“那事情很简单嘛,友好解决吧,胖子你把人家的车修好,这顿饭我做东,吃完当沒事发生,怎么样???子睿?”

朱子睿点点头,“我沒意见。”

江浩又问:“胖子呢?”

胖子笑笑说:“既然浩哥都开口了,我肯定沒意见,浩哥,这顿肯定我请,我给这位兄弟??啊,赔个不是,对不住啊。”

说着,胖哥端起酒杯朝朱子睿敬了一下,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朱子睿轻抿了一下,意思意思。

胖哥憨笑着说:“呵呵呵,既然你也是浩哥的兄弟,那咱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嘿你别说,你刚才打我胸口的那几拳,真痛啊。”

朱子睿是不屑与一个混混称兄道弟的,他只是给江浩面子,“那你去医院看看,医药费我出。”

胖哥干笑起來,“哎呀兄弟,说话不要带火药味嘛,我再敬你一杯中不?”

朱子睿一听这口音,好亲切的感觉,他豪气地回了一句,“中…”

两人相视而笑,这一笑,什么恩怨都沒有了,男人之间解决问題,就是这么的简单。而女人之间,可沒有这么简单了。

江浩又说:“李倩薇,剩下的就是你跟这位小姐之间的事情了,我想这需要你们自己沟通。”

李倩薇看了一眼洪诗,说:“你说吧,你想怎么样?”

洪诗觉得委屈,他们人多,她肯定占不到便宜,她反讽道:“呵,你觉得我还能怎么样???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在你手底下干了,今天我也打了你一耳光,我不会道歉,因为这是你该受的,我受了你多少气你心里有数。”

朱子睿忍不住了,反问道:“那她为你补了多少篓子你知道吗?…”

“呵??”洪诗根本不相信。

“你学的是心理学,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策划专业毕业证书只是花钱买來的证书,别以为有你舅舅帮你掩盖,其他人就不会发现这一点。还有,整个策划部都知道你有你舅舅这个后台,你就是你舅舅埋在策划部的一枚棋子,但是,倩薇还是让你在策划部里呆了这么久,一点一点教你,这些,难道你都不知道吗?”

洪诗一时间反应不过來,完全语塞。

“多的我也不说了,就说她骂你吧,你觉得她会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无所谓的人的身上吗?”

“你不要再说了…”洪诗按住耳朵大叫着,“不要给我灌输这种东西,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朱子睿冷笑着摇摇头,“不可理喻。”他握住李倩薇的手,说,“随她,最不值得对这种人好,以后她怎么样,你都别管。”

倒是胖哥,多少听出些端倪,拍着洪诗的肩膀说:“给人做事挨骂正常啊,道个歉吧,这事是我们不对。”

“滚。”洪诗不理,反而打开了他的手。

胖哥火了,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嘿你这丫头别不听劝,哥哥我干了这些年的厨师,整天被老板骂我会说吗?客人一有投诉,老板也不管对错,责任就往我们后厨推,不就是挨骂么,这年头哪个打工的不挨骂?老板都要受气呢,更别说打工的了。”

江浩插了一句话,问:“呦,胖子,你是厨师?”

“呵呵呵呵,是啊浩哥,当年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死了。我在里面表现良好,呆了两年就出來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对我说的话,你说得对,生活生活,生下來,活下去,人这一生,不就是为了活下去么?…”

“于是我就从头干起,好工作轮不到我,洗盘子的工作总能轮到我。后來我跟一个老厨师学做菜,嘿,这活还真适合我,一干就干到了现在。浩哥,有空去我那家餐厅,试试我的手艺?”

江浩欣慰地笑了,爽快地答应,“行啊,好,太好了。”

胖子不好意思极了,“可是干厨师真不赚钱,我那就是小餐馆,比不上大酒店的厨师。我偶尔也捞捞外快,我这不是长得一脸凶相么,以前认识的哥儿们又多,偶尔吓唬吓唬人,帮人讨讨债,呵呵呵呵,也赚点小钱嘛。”

江浩:“今天这事,你拿她钱了?”

胖子:“不不不,今天沒,她小姑娘哭着打我电话不是么,我最受不了女孩子哭了,一心软一冲动就跑过來了,对不住啊老乡,哈哈哈。”

江浩:“你还是好好干你的厨师吧。”

胖子:“浩哥,这个不违法吧?”

江浩:“你自己得有分寸。”

“呵呵呵呵,我懂,我懂,过分的事儿我肯定不干,这我跟你保证。”说着,胖子一拍脑袋,赶紧从兜里摸出一张卡,递还给洪诗,“还你,帮我转交给你舅舅,这事儿我不干了。”

“??”洪诗当场就懵了。

“他,他,”胖子指着朱子睿,“他现在也是我兄弟,我不可能干害我兄弟的事情嘛。”

大家都愣了,胖子无意中透露了一个信息,葛军买通了他想害朱子睿。

洪诗拿着卡,慌慌张张地站了起來,“这??这可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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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葛军的预谋

第61章葛军的预谋

洪诗一跑出餐厅,就打了电话给葛军,“喂舅舅,不好了,胖子说不干了。”

葛军正在某酒店等人,约了客户一起吃饭,客户还在路上,“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惹她不高兴了?我说你怎么回事啊,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刻,你就不能依着他一点?去哄他一下,我相信你能搞定。”

“不是的舅舅,他不干的原因可不在我。”

“那是怎么一回事?”

洪诗说:“今天胖子拦了朱子睿的车,乔心唯的丈夫忽然冒了出來,就是上回我跟你说的那个军人,叫江浩的,胖子一见他,就跟哈巴狗似的恨不得贴上去。江浩做了调解,他们和解了,胖子就说不干了,还让我把卡还给你。”

葛军听得一知半解,“胖子好好的去拦朱子睿的车干嘛?我们的计划还沒开始啊。”

说到这里,洪诗开始支支吾吾起來,“那个是这样的,那个??我??”

“快说,我时间不多,张总就快來了。”

洪诗豁出去了,说:“李倩薇今天开了我,我找胖子给我出头,我要给李倩薇一点教训,李倩薇跟朱子睿是一道的,胖子就去拦了他们的车。”

葛军一听,张口大骂,“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糟了,那胖子会不会出卖我?”

洪诗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她怕等舅舅发现了自己更不好交待啊,不如先來自首,看有沒有补救的措施,她说:“胖子对江浩很尊敬,把江浩当哥看,跟朱子睿也是老乡。舅舅,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愿意做任何事情來弥补,我??”

还沒等她说完,葛军就把电话给挂了,“喂,舅舅?喂喂?”洪诗迷惘地看着手机,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丢了工作再丢脸面,还是当着这么多同事的面,她觉得即使调离策划部,其他部门也容不下她了。

“哦,我真是笨得可以…”她忍不住自责道。

餐厅里,江浩一行人还在聊着,胖子除了正职之外,其他做的那些事,其实就是在钻法律的空子。处于生活低沉的人,要想生活下去,并且生活得好,那就得有自己的办法。

江浩理解这一点,所以也不会过多地干涉,但他也说了,要是胖子做了违法的事,他绝对不会包庇,更不会手软。

“胖子,你是犯过错误的人,你为自己的错误埋单坐了牢,但是你应该能深刻体会到,这个社会对你们这类人,还是有所忌惮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怕再犯。”

“对,就是怕你们再犯。你现在应该感谢那些在你周围信任你的人,不要让他们失望。钱可以赚,脚踏实地勤奋刻苦的人都不会过得太差,但信任一旦丢失,很难再回來。”

胖子郑重地点点头,此刻,他感到惭愧不已,“浩哥,我明白。”

“那么现在,你给我们说说,葛军在预谋的事情吧。”

胖子知道躲不过,便说:“朱老弟,这事恕我多嘴哈,你是不是跟葛军结什么梁子了?他要这么赶尽杀绝的?”

李倩薇紧张地问:“你说什么?”

胖子如实说:“他让我下星期三在朱老弟的车上动手脚,动在车胎上给五万,动在刹车上??”他的声音一沉,严谨地说,“给五十万。”

五万和五十万,这样的选择,无疑是在逼人犯罪。

“浩哥,犯罪的事儿我自打出來后真沒干过,这次要不是手头真缺钱,我也不会答应。我的老母亲,心脏出了问題,我不孝,叫她操心了一辈子,这次我只是想给她好好治个病。不过我也想过了,葛军无非就是想朱老弟出车祸嘛,我沒打算在朱老弟的刹车上动手脚,我喊了我一个兄弟,到时候故意制造一场小车祸,把你们正事儿耽误了,把车撞了,我也好向葛军交待。”

李倩薇:“葛军太卑鄙了。”

朱子睿:“下星期三?跟亚力的签约就在下星期三,是今年第一个大型项目,由我负责。”

江浩问:“你弄清楚葛军的意思沒?葛军的目的,是要朱子睿耽误正事,还是要他的命?”

胖子笑笑,“浩哥,你果然厉害,虽然葛军沒有明说,但我懂他的意思,他的目的,呵呵,朱老弟,他是要你的命。在刹车上动手脚,闹市区,撞了车,车毁人亡,到时候谁能判定刹车系统是被人动了手脚,还是因为撞车才坏的?葛军啊,就是要你死得不明不白。但是这违法的事??呵呵,我真不干,但那五十万,我真的想要。”

江浩赞同道:“幸好你还有这点觉悟,你现在缺多少钱?”

胖子低着头,自责地说:“唉,以前不懂事,浑浑噩噩地过日子也沒攒下几个钱,钱到用时方恨少啊,我就想着??我就想着能让我老母亲还活着的时候,我能为她做点事儿??”以前那么蛮横的男人,说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有些哽咽起來,眼眶都红了,“不好意思啊大家,让你们见笑了。”

“你妈现在在哪?”

“老家镇上的医院,呵呵,我自己都住在地下室,实在沒能力把她老人家接到这儿來。”

江浩不做多想,转头对乔心唯说:“包里有纸笔吧,拿出來。”

“哦,有。”乔心唯赶紧从包里拿出了纸笔。

江浩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给胖子,“他是都城第一军区医院的方主任,心胸外科的,这是他的号码。我会给他打好招呼,其余的你自己跟他联系,尽快把你母亲接过來,转院需要什么手续什么证件,你都跟他联系。”

胖子不敢相信,手抖地接过纸条,激动得说不出话來,“浩浩??浩哥,这??”

“医药费的事别担心,不够我这儿有。”

“那怎么行,浩哥,我??不行,我不能拿你的钱。”

江浩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以后是要还的,把你妈的病治好再说。”

胖子感动不已,终于忍不住落下泪來,“诶,谢谢浩哥。”

江浩一拍手,把大家的思绪拉了回來,“好,谈正事,子睿,这事你打算怎么办?葛军既然有害你之心,一回不成肯定有第二回,而且我估计这会儿洪诗已经跟他通过气了。”

比起葛军的老谋深算,朱子睿毕竟年轻些,在这方面,他还是嫩了一些,“我有准备葛军会背后捣乱,这不是第一次,所以我都做好了准备,但是,我真沒想到他会这么绝。”

李倩薇气不打一处來,“老油条,我就说你别在忍让了,再忍让,你就被他算计死了。”李倩薇不管三七二十一,发泄地说,“葛军拿了多少回扣,他以为他做得很好,他就以为谁都不会发现,我告诉你们,他每年拿的回扣都不止五百万。”

朱子睿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别说。

江浩眉头一皱,眼神有一刹那变得极其凌厉,他不知道这件事,而朱子睿,也不曾告诉他。

李倩薇愤愤不平地说:“干嘛不让我说,我知道分寸,我不在公司说,在这儿说说又沒事。”

朱子睿默默地摇摇头,转而看着江浩,说:“浩哥,我并不是故意瞒你,而是我也沒有证据,他的账面跟干净。”

江浩举了一下手指,朱子睿就闭嘴了,而李倩薇,满脸的疑惑,为什么要跟江浩解释?江浩不是一个外人吗?

当时的情景,有些莫名其妙,而气氛,也十分的尴尬。

回到家已经八点,天都黑了,晞宝刚洗完澡,來不及穿上拖鞋,赤着脚就跑出來了,“妈妈妈妈,你又加班吗?”

乔心唯看他赤着脚,一把就将他抱了起來,“你都沒穿鞋就跑出來了?…是呀,妈妈又加班了。”

晞宝像无尾熊一样缠抱着他,仰起头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妈妈,我一定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长大了就得像你一样要常常加班了。”

“??”乔心唯很耐心地解释,也为自己开脱,“宝贝,妈妈小时候也好好学习啊,这跟加不加班不一样。”

可是晞宝明显沒有听进去她的话,还在那自顾自地说:“妈妈,刚才我在洗澡的时候,发现了一只蟑螂,幸亏我把它打死了,不然我们家就要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

“因为你看到就会尖叫,然后昏倒在里面。”

“??”乔心唯无语,回头看见江浩已经笑得前俯后仰了,她翻脸一瞪,“笑什么笑,给他去拿鞋。”

坐进沙发里,乔心唯拍着自己的膝盖,矫情地说:“哎呀宝贝,妈妈膝盖好痛啊。”

晞宝跪在沙发上,弯下腰來给她检查,仔细望,轻轻触,慢慢按,然后,他认真地说:“妈妈,你沒什么问題,就是年纪大了点。”

“??”她真是要哭了,“晞宝,你能不能给妈妈一点面子啊?”

“哦,妈妈你是要洗脸吗?我给你去拿毛巾吧,你老了腿脚不好,要多休息。”

“??”哦不,晞宝你不要往毒舌男发展好吗,一点都不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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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老乌龟的求和

第62章老乌龟的求和

江浩叫了司机把黄姨送回家,然后钻进了书房。

乔心唯在房间里给晞宝讲故事,“等兔子慢悠悠地跑到终点,发现乌龟已经在树底下乘凉了??晞宝?晞宝?”她看了看儿子,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晞宝的作息十分的好,就跟江浩一样,早睡早起,时间到了就睡,时间到了就醒,完全不用大人操心。

她趴在床边,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儿子的睡脸,每天这种时候,她都倍感幸福,那段黑暗伤痛的岁月,幸好有了这个小家伙的陪伴,才令她感觉不孤独,也令她领悟到生活的另外一种幸福。

“晚安,宝贝。”

走出房间,轻轻地关上门,乔心唯转身就看到楼下的书房里亮着灯,江浩还沒有出來,他已经进去好一会儿了。

对于江浩來说,检察院的工作真的很简单,无论是工作强度还是工作难度,都不能与部队里相提并论,他以为他终于找了一份能顾家的又靠谱的工作,可是盛世集团里面的内斗已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笃笃笃”敲门声响起,他抬头一看,心唯正站在门口,手里拿了一杯热茶。

“我能进來吗?”

“当然可以。”

江浩接过热茶,把茶杯放在一边,顺势将她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抱着她,说:“心唯,如果你是我的上司,你觉得我要是现在辞职,你会怎么想?”

“哎呀,江首长肯定瞧不起我们这里啊,才來了几天就要走。”

乔心唯绘声绘色地说了一句,江浩苦笑了一下,看着她说:“别说,还真是,而且对汤旅长也不好交待。”

乔心唯又学起了汤旅长的口吻,说:“阿浩,你对检察院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吗?要不我给你另外安排一下?肯定让你满意。”

江浩忍不住笑了起來,捏住她的脸颊,说:“你够了啊,我知道我现在不能辞职,现在辞职,我爸都会跟我闹。”

“那你打算怎么办?我感觉朱部长在公司太危险了。”

江浩笑,“你也太小瞧朱子睿了吧,好歹他当年也是经过重重选拔被挑选出來的特种兵,只不过他的商业头脑更为发达,这么多年坐在办公室里,难免生疏嘛。”

“你这是要插手了吗?”

江浩摇摇头,“先看吧,经过这件事我希望葛军能够收敛一点,你不要管这些,好吗?”

“恩,我只做分内的事。”

说着,江浩吻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往下啃,乔心唯觉得痒,推搡了几下,“今天有点热,出了汗沒洗澡。”

“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你…”

江浩无语,突然抱住她的腰一紧,“那一起去洗澡吧。”

“??不要。”

“要。”

江浩坚持地抱起她往外走,她似乎沒有拒绝的理由,幸好儿子已经睡着了。

……

葛军联系了胖子,但胖子已经关机,又或许是将他拉进了黑名单。他知道事情已经败露了,一个朱子睿已经这么不好对付,现在又來了一个江浩,他想,这个江浩可能是朱子睿的幕后军师。

他找了公安机关的朋友,用非正常手段查了江浩的资料,但奇怪的是,江浩的资料显示保密。再查了乔心唯,就是最基本的资料,毫无不妥之处。

这令他更加觉得,江浩这号人物不简单。

“喂,你在哪?”

“舅舅,我在家啊,有什么事吗?”

“你明天到招商部去报道,我已经跟招商部部长打好招呼了。”

洪诗为难地说:“啊?舅舅,我再回去上班好吗?今天闹得这么难看。”

葛军劝道:“你明天,去跟朱子睿和李倩薇道歉,尽量说软话。”

“啊?这??”

“我会陪你一起去。”

“这??舅舅,今天的事他们肯定恨死我了,不会原谅我的。”

葛军说:“他们原不原谅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别怀疑我。洪诗,你要是不去道歉,那么以后,舅舅也不会让你进入盛世的管理层,你们家的事情,我以后也不会再管了。”

洪诗犹豫再三,只好答应,“那好吧,我去道歉就是了。”

“好,明天电话联系。”

第二天,阳光大好,都城短暂的春天已经來临,现在这种天气,是一年当中最为舒适的时候,温度适中,空气滋润。

李倩薇一到办公室,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窗户。温和明亮的阳光透进办公室來,照得整个人的心情,都不错。

对江浩的怀疑,朱子睿用“工作上的麻烦我一直会问浩哥”的借口解释了一下,她是百分百信任朱子睿的,所以也不做多想。她想,江浩是一个建功立业的部队高官,应该不会涉足这种职场内斗的。

外面的同事陆续來了,一來就在八卦昨天下班的时候洪诗找人围殴了朱子睿的事,大家都好懊恼错过了这场好戏。

“公关部的小陈当时就在场,看得一清二楚,咱们部长的车都被砸出了一个大坑,后來拖去4S店了。”

“我刚才也听说了,人是洪诗叫來的,真看不出來啊,洪诗太阴险了,简直跟她舅舅一个样。”

“吼,别吓我,洪诗來了,都别说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只见洪诗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她的身后,还有副总裁,这是几个意思?

“副总裁好。”

葛军挥挥手,“大家好,沒事沒事啊,都忙自己的,不用管我们。”

笑面虎的微笑,令人发怵,大家都不敢多问,默默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葛军的眼神在办公大厅里扫视了一番,他一眼就认出了乔心唯,乔心唯此时也正好看着他,两人的眼神刚好撞了个正着。

乔心唯愣了一下,而葛军,笑着朝她点了点头。

葛军和洪诗直接去了李倩薇的办公室,不一会儿,朱子睿也來了,大概是收到通知了吧,他步履匆匆地进了李倩薇的办公室。

这次见面,并沒有想象中的勾心斗角,葛军俨然成了一个识礼数的大家长,他今天,就是带着不懂事的外甥女來道歉的。

“呦,子睿也过來了啊,我们是想见完倩薇再去见你的,既然你來了,那就正好,唉,这丫头从小就叛逆,太不懂事了。”

朱子睿和李倩薇都诧异得说不出话來,葛军这是在唱哪一出?何必叫得这么亲切啊。

然后就是洪诗,昨天江浩调解的时候,她直爽地认了一切但就是不道歉,今天倒好,九十度鞠躬道歉,清清楚楚地对他们说了“对不起”。

两人还沒反应过來,葛军就说:“发生了这种事,她以后也沒脸呆在策划部了,省得碍你们的眼,今天开始调她去招商部端茶递水,我做了主让她今天就过去,你们沒意见吧?”

明明是一招先斩后奏,他还说得这么好听,真是够了。李倩薇冷笑了下,说:“副总裁,一个小职员的调职竟然还劳您大驾,您真是闲得??呵呵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直,您别介意。”

葛军挥挥手,“我就喜欢有话直说的。”

李倩薇扯动嘴角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调职我沒意见,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洪诗,你今天下班之前记得给我一份离职??调职申请。”她纠正道,好吧,她是故意说错的。

洪诗点点头,“哦。”

葛军转移话題说:“对了,听说你们俩结婚了?这太突然了,你们也认识好几年了吧?”

“对啊副总裁,确实认识好几年了,所以不想再浪费时间。”

“好好,什么时候办酒啊?一定叫我,我准备好红包。”

“那就先谢谢您了,办酒的事我们还沒有商量好,等订好了再通知,肯定少不了您。”

葛军和李倩薇你一言我一语地轮番对抗,站在一旁的朱子睿一直默不作声,傻瓜都知道,葛军这是在说,此地无银三百两。

“好了副总裁,”朱子睿打断道,“不过就是洪诗调职,小事一桩,实在不老您费心。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想我们还是各回各位吧,毕竟您的工作也很多。”

朱子睿一开口,就打断了原本看起來和谐的气氛,葛军也接不下这个话茬,他尴尬地笑着,“好,好??都忙。”

洪诗还是不够老练,闪躲的眼神就出卖了她内心的慌张。

李倩薇双手抱胸,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一副送客的样子,“副总裁,请吧,我也还有好多事等着做,不然又该加班了。洪诗的调职,我只要看到申请立马签字。”

葛军面露难色,但很无奈,他只得点点头,第一次尝试与他们求和,失败,他只得悻悻离开。

确定他俩离开了策划部,李倩薇问:“这只老乌龟想干嘛?他这是示好的意思吗???喂,你在想什么?”

朱子睿松了一口气,说:“星期三跟亚力签约,应该不会出事了。”

李倩薇笑了起來,“切,你满脑子都是签约签约的,工作狂的节奏啊。”

“你才知道?”

“呵呵,我只是在想,咱们两个不能都当工作狂啊。”

朱子睿揽过她的腰,抱着她低头吻了一下,“忙完上半年,下半年忙咱们的事,婚宴,蜜月,还有宝宝,都会有。”

李倩薇害羞地往他胸口一锤,“这么有计划?…”

“恩哼,必须的。”

“走开,这里是办公室,外面看得到。”

朱子睿也笑了,“好好,回家再亲,我走啦。”

“恩,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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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手机里的秘密

第63章手机里的秘密

盛世这边的内斗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江浩自己不想去搀和,更加不愿意让乔心唯去搀和,所以他一直一直跟她说,要么辞职回家,要么做好分内工作就好。

乔心唯知道江浩心疼自己,公司的很多事,她也从不去搀和。她安于现状,也知足常乐。

“浩哥,你來盛世主持大局吧,或者公开一下身份也行,不然葛军一直盯着总裁的位置不放手,王总裁也难做。”

“还沒到那个地步,子睿,公司里有什么事你先跟我说,特别是葛军的事。”

“浩哥,实话跟您说吧,我怀疑他很多事,但仅仅是怀疑。”

“不管是确定的,还是怀疑的,只要你觉得不对劲,你都可以跟我说,我自己会分析,查案找证据,是我最在行的。子睿,我这边的工作真的丢不开,况且,家里的老爷子一直反对我从商,我不想忤逆他。”

“好吧,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你。浩哥你放心,盛世我会看好的。”

“好。”

挂了电话,江浩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从來不惧怕责任和压力,但若能少一点,也是好的。

晞宝推开书房的门,迫不及待地说:“爸爸爸爸,我装备好了,我们出去吧。”

江浩转头看着儿子,不禁笑了出來,晞宝脱去了厚重的羽绒衣,一身轻松的运动套装,深蓝色的套装外面,配了一件大嘴猴的带帽马甲,轻松中带着一点嬉皮。他带着安全帽,手肘上,膝盖上,都套好了保护套,一手拎着一只旱冰鞋,安全帽下,一双灵活的眼睛抑制不住的雀跃。

前天晚上睡觉,他哄儿子睡觉的时候,答应儿子等周末了带他出去学旱冰,他以为晞宝过几天就忘了,沒想到小家伙的记性这么好,兴致也这么高,一大早就装备好了。

“哇,谁家的宝宝这么帅啊。”

晞宝转溜着眼珠子,说:“爸爸妈妈家的啊,我这么帅,那是因为我爸基因好。”

这话听得江浩心花怒放,走过去一把抱起了儿子,“恩,这个聪明脑袋也是因为我的基因好。”

乔心唯唏嘘不已,“得得得,敢情沒我什么事了。”

晞宝抱着爸爸的脖子,说:“爸爸,我约了同学,我说我爸爸今天要教我滑旱冰,他们都说要來看呢,爸爸,我们快点下去好不好?”

江浩惊讶地问:“你还约了同学?”

晞宝笑嘻嘻地说:“是啊,我们班的同学可喜欢你了,说你又高又帅又酷,我可有面子了。”

“??”江浩有些飘飘然,“能让晞宝有面子,是爸爸的荣幸啊。妈妈,你去吗?”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说:“得意吧你就??你们去吧,今天黄姨有事來不了,我得把家里打扫一下。”

“叫钟点工嘛。”

“哎呀,何必事事找别人,我又不是不会,再说,黄姨每天都打扫,家里脏不到哪里去。你们先去,我收拾完了下去找你们。”

江浩看晞宝等不及的样子,就抱着他下楼了,父子两一边走还一边唱着歌。有些东西果然是耳濡目染的,晞宝现在可以完完整整地唱完一首《军歌嘹亮》,字正腔圆,颤音也十分标准。

乔心唯真是忍俊不禁,她不得不承认,完整的家庭对于一个孩子來说有多么的重要,父亲的角色也是至关重要的。

才短短四五个月的时间,晞宝就比以前更加开朗活泼了,无论在学习上,还是与他人的交流上,都进步了许多,在语言表达上更甚,连她都时常说不过晞宝。

晞宝这个年纪,正是**问问題的时候,动不动就十万个为什么抛过來,她以前经常会被问得不耐烦,很多问題她也不知道,总不能乱答一通,经常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但现在不一样了,江浩博学多闻,他就是一个现成的十万个为什么宝库,每每晞宝发问,他都能耐心地仔细地回答他,晞宝也**听他说。久而久之,江浩就成了儿子心目中的超级英雄,因为沒有什么问題能够难倒爸爸的。

忽然,“滴滴”两下短信铃声打断了乔心唯的思绪,她放下手中的拖把,走去客厅里。

“真是的,出门怎么连手机都不带?…年纪大了健忘吗?”说着,她顺手就拿起了手机。

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來的,看那表述应该是个女生,她在短信里说:“江主任,我的论文通过了,谢谢你的帮忙,方便加一下微信吗?”

还有第二条,上面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和生活的,我只是想如果我学业上遇到了什么问題,可以随时请教一下你,在你方便的时候回答一下我就行了,可以通过我的好友请求吗?”

再看看微信的APP,已经有一条添加好友的申请了,并且还有一条备注,就两个字……是我。

乔心唯看着手机屏幕,心里真不是滋味啊,对方很明显就是约你的意思啊,还“是我”,你是哪个鬼啊?…

她沒理会这些信息,随手就把手机放回了原处,可当她刚转身一走,又是“滴滴”一声短信铃声。她按捺不住好奇的心,又给看了,对方在短信里说:“你在忙吗?我知道你很忙,等你空了再回我吧。对了,今天是周六,我请你吃饭好吗?就当是谢谢你的帮助,不要拒绝我。”

乔心唯彻底凌乱了,小姐,你哪位啊?…你不知道你口中的江主任是有家室的人吗?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吧?你爸妈你老师,都沒教你什么叫正确的三观吗?

正凌乱着,家里的座机突然响了起來,沒错,在这个手机普及的年代,他们家还有座机。平常这个电话,只有婆婆才会打來,于是,乔心唯顺了顺气去接电话,语气也十分的平和,“喂?”

可是,电话那头沒有声音,沒有声音。

“喂?”乔心唯又问了一下,她原以为是婆婆打來问他们晚上回家想吃点什么菜的,可是婆婆不可能不出声。

“喂?您哪位?”乔心唯有些不悦,语气更为着急,也更为不耐烦,“再不出声的话我??”

还沒等她把话说完,对方就挂了,挂了…

她手里还握着江浩的手机,來回一对比,那些短信所显示的号码,与座机上的号码,无异。

乔心唯对着空气冷笑了一下,这年头,这世道,当小三也光荣吗?

小区花园里,江浩带着一群孩子在学旱冰,有装备的把装备都带齐了,沒有的就围在旁边看。

教一个还容易点,教一群,他真是亚历山大啊。旱冰本身就容易受伤,孩子太小,又都是初学,摔跤碰撞那是难免的,更何况,孩子们的爷爷奶奶都在旁边看着,他真的不敢再教了。

所以只呆了一会会时间,他就抱着晞宝撤了,“晞宝,我们还得去爷爷奶奶家,爷爷奶奶家里的院子更大更宽敞,爸爸去那儿教你,好不?”

晞宝沒有选择的权力,江浩利索地抱起他就走了,“各位小朋友,各位爷爷奶奶,我们先走了,还得回我爸妈那,改天见。”

电梯里,晞宝还意犹未尽地摆动作,江浩拎着他的肩膀,他就像走路一样,在原地滑來滑去,“爸爸,你不要放手啊,你放手我就摔了。”

江浩故意地放了一下手,惹得晞宝大声地尖叫,又是笑又是叫的。

开门进屋,人还沒进來,笑声先进來,父子俩玩得相当愉快。

“晞宝,把旱冰鞋脱了,休息一下,去爷爷奶奶家再穿上。”江浩给儿子脱鞋,扭头往里面瞅了瞅,只见心唯背对着他们坐在沙发里,也不看他们、

“老婆,我们回來了,老婆?”

乔心唯正郁闷,用力地把他手机一放,起身拿了拖把就走去了洗手间,她不愿把情绪曝露在孩子面前,但对江浩,她不可能当做沒事发生。

江浩摸摸儿子的脑袋,说:“晞宝,去你自己的房间写作业去,写完了作业,去爷爷奶奶家就能玩了。”

“好的,”晞宝往前跑,跑到楼梯口又折了回來,他像模像样地立正敬礼,说:“遵命。”

江浩忍俊不禁,“去吧去吧,认真点。”

洗手间里,乔心唯正在洗拖把,江浩一进來就从后面抱住了她,“老婆,你怎么了?”

“问你自己。”

江浩一脸无辜,“hat’srong?”

“你手机落家里了,有短信,对不起,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说什么傻话,有什么是你不该看的东西,我的就是你的。”江浩看她表情不对,并不是在开玩笑,他狐疑地走去看手机。

看到那些信息,他也很诧异,那小姑娘的意图很明显,他都能感觉到,更何况是乔心唯。他第一次觉得,或许,助人为乐可能也是一种错误。

点开微信,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好友申请,他的朋友圈只限相熟的人。他也懒得回短信,直接一个电话拨了过去。

“小高,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不用谢,举手之劳,不用请吃饭。”

“不能,熟人才加微信,我跟你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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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他怎么会有太太?(修)

第64章不配是江太太

乔心唯虽然在洗手间里洗拖把,但她可是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的,凭着江浩的回答,再加上对方发來的短信内容,她大概能才出來对方在跟江浩说什么。

江浩的语气很正常,沒有刻意的发火,也沒有一点熟络,就是正常说话的语气。

“好了就这样吧,挂了。”说完,江浩毫不犹豫地直接把对方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

乔心唯拧干拖把继续拖地,江浩跟在她身后踩着小碎步,“你??”

“我鞋底是干净的,你看你看,沒有踩脏。”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继续拖地,看都不想看他。

江浩笑笑说:“老婆,你这是在吃醋吗?呵呵呵,那正好说明你**我,我知道的。”

“谁吃醋了?”

“我就知道你要说这句话,好嘛,别生气了,我跟她说清楚了已经,她不会再发骚扰短信了。”

不说还好,一说这,她更气,“还有电话,她打我们家里电话了,江浩,她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座机号码啊?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认识的?”

江浩抢过她手里的拖把,强制地拉着她坐到沙发里,他郑重地解释道:“她叫高依蕊,B大的学生,几年前她参加军训,我是教官。我最近不是去了检察院么,原來她是我隔壁办公室高主任的亲妹子,上个月她來检察院找高主任,正好我跟高主任在一块,就见到了。她现在在B大念研究生,论文选題比较偏怕不好过,她想让她哥找找门路。我当时也就多嘴问了一下,她跟的导师我正好认识,我就帮她打了一个电话,仅此而已。”

“人家一个小姑娘,你不撩拨她她能这么大胆把电话打到家里來?听到是我接的,就不说话,我多问几句就挂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嘛?她不知道你有老婆孩子?”

江浩苦着脸说:“哎呦我的姑奶奶,我去撩拨谁啊我,就见了几次面而已。”

“还几次?到底是几次啊?”

“我也沒去记啊,军训的时候早忘了,就最近,她來找她哥,就见到了,见到了也就打个招呼,很平常的事啊。我发誓我真的沒有撩拨她,话都沒跟她说过几句。”江浩抱着她的腰,这个时候,脸皮越厚越好,只要她笑了就行,“好了不生气好吗?生气老得快。”

乔心唯斜眼瞪他,“我再老,也沒你老,你都快四十了。”

“是三十七好吗?三十七跟四十差很远好吗?”

乔心唯眼睛一瞪,他立马求饶,自觉地说:“诶好好,我四十了,快五十了,糟老头一个,嗯,嗯,嗯。”

“嗯你个头啊嗯…”

“老婆,那不生气了吧?”

乔心唯推开他,直接小跑上楼,“晞宝,写完作业了吗?妈妈來检查了。”

江浩站起來仰头看她,双手很自然地一叉腰,笑着说:“嘿,不气了吧?晚上把晞宝送我爸妈那,咱两二人世界?”

“你自己二去吧你??晞宝,给妈妈看看。”

江浩自言自语道,“我一个人怎么二啊?我??好啊乔心唯,拐个弯骂我,我才不二呢…”说着说着,他摇摇头,笑了。

江浩悠闲地往沙发里一座,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这生活嘛,每天都一样,偶尔搀和进一点小芝麻的,更能促进夫妻感情,恩,不错,挺好。

“江浩,”楼上乔心唯在喊,“妈打來电话让中午就去吃饭,你快准备一下。”

“哦,好。”

三个人出去,晚上回來的时候,就成了两个人。江浩跟老爷子喝了一点小酒,喝得有点忙,身体热热的,脑子晕晕的,不过正正好。

乔心唯搀着他的胳膊,他就故意把手往她肩膀上一搭,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她的身上,“老婆,让晞宝在我爸妈家住一晚,沒事儿,老人高兴,晞宝也喜欢,我们也轻松,对不?”

“哎呀你真重,站稳了行吗?”

“不行呵呵呵呵,老婆,我这辈子就赖着你了,你去哪,我就去哪,我就是狗皮膏药,我就是寄生虫,寄生在你身上。”

“??够了啊,你喝了酒废话特别多。”

“呵呵,老婆,咱们今晚一起洗澡好不好?”

忽然,家里的座机响了起來,在一片黑暗寂静的客厅里,古老的“叮铃铃”电话铃声,尤为突兀。

江浩迷迷糊糊地说:“谁啊这是,怪吓人的。”

乔心唯当时感觉就不好了,这部座机真的一般沒人打,她推开江浩,警告一句,“你给我闭嘴,我不让你说话你不准说话…”

她借着玄关的灯光跑到了客厅,她沒有直接接起來,而是按下了免提键,“喂?哪位?”

这回,对方终于开口了,“请问是江浩家吗?”

江浩用力地眨了眨眼睛,他沒有比此刻更清醒的时候了。

你别动,乔心唯一瞪眼,用唇语警告他,他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不动,也不说话。

“是,你哪位?”

“我找江浩,他在吗?”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说:“他在工作,你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达。”

“请问您是?”

“我是他太太。”

然后,**來了,那女孩轻蔑地说:“你是他太太?你也配?呵。”

乔心唯气得憋不出一句话,刚想质问一句“我为什么不配是江浩的太太”,对方那女孩就给挂了电话,挂了她的电话。

“吼??”乔心唯铮铮地看着江浩,一整天的好心情全给这通电话给搅乱了,她反问道,“你听到了?这回你听到了?…”

听得不能再清楚了,江浩表情十分凝重,倒不是心虚,而是烦,烦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现在是晚上九点,她打电话到家里说要找你,什么事呢你倒是给我说说。还有,为什么我不配当你的太太?”

就这句话,就她最后这句轻蔑的瞧不起的话,简直叫乔心唯百般的难受,“江浩,我知道你有很多暗恋者,以前更多,我知道,你不用找她们向我证明你多有魅力??但是,但是你不能让她们这么闯到家里來。”

江浩挺冷静的,他按住乔心唯的手,说:“你等等。”他深吸一口气,有条不紊地从手机里翻出高依蕊的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一接通,江浩就破口大骂,“喂,你他妈的有病吧?…有病你去找医生治啊…有病你吃药啊你打我家电话干嘛?…”

高依蕊看到江浩的來电,心里乐死了,可一上來就被骂了一通,倍感委屈,也吓住了,“江主任,你??你怎么了?”

“该我问你你怎么了?…你凭什么羞辱我老婆?”听语气,江浩绝对要比乔心唯更恼火,欺负谁都不能欺负他老婆啊。

“我我我我沒羞辱她啊,是她跟你说的对不对?她也太阴暗了。”

“高依蕊,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给我搞搞清楚状况,她是我太太。”

“江主任,你不用故意这么说,我哥都跟我说了你离婚都好几年了。我知道你身边肯定有女人,我也知道你是不想伤害我,但是我已经**上你了,我不介意你的过去,我看重的是我们的未來,我是认真的。”

江浩的脸都扭曲了,大概是喝了酒反应慢半拍吧,也大概是高依蕊这些话实在太震惊他了,他竟然沒法打断她,就让她当着乔心唯的面,把这些话给说了。

这么近的距离,乔心唯肯定听到,她想走,可江浩死死地抱住了她。

“听着,听好了,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对你,完全沒有感觉。”拒绝别人是他最擅长的,这几个字,直截了当,浅显易懂。

高依蕊哭了,电话里传來轻轻的抽泣声。江浩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他随手将手机一扔,扑上前拿起了座机,直接拔了电话线,“明天我去注销这个号码。”他说。

乔心唯当下只有一个感觉,她带着一种鄙视而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半埋怨半调侃地说:“唉,随着你年纪的增长,你那些暗恋者的素质,怎么跟着下降了啊?这不是脑残么这人?”

“对不起。”

“你对不起什么啊,你又沒做对不起我的事,这不是人家小姑娘一厢情愿**上你么,你又不**人家。”

江浩觉得阴森森的,“心唯,老婆,好老婆,对不起。”

乔心唯认真地捧起他的脸,问道:“你们检察院的人,不知道我们复婚了?”

江浩眨了眨眼睛,仔细一想,说:“我以为全都知道啊,可是现在看來,或许,大概,可能,他们对我还不太了解。”

江浩以前在部队做的都是一些危险的卧底工作,出于安全考虑,他的一切资料都是保密的。他的家务事,部队里的人都是知道的,但外边的人,不知道也是有可能的。

他解释着说:“周围沒人问我啊,我总不能无缘无故逮着人就说我复婚了对不对?我以为他们都知道的,我朋友圈里还有你跟儿子的照片啊??哦对了,在新单位我还沒加过谁的微信呢。”

“军训,教官,你最好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一直都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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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我知道你也喜欢我(修)

第65章我知道你也喜欢我

“沒有,绝对沒有,真的是我到了检察院才偶遇她的。”

“还偶遇,你们可真有缘分啊,”乔心唯推开他站了起來,凶着脸说,“今晚客厅属于你,好好回温你们的缘分吧…”

“诶,诶,老婆别走啊你,诶??”

不管江浩怎么喊怎么求,乔心唯都不理他了,他愣愣地坐在沙发里,记忆中,大概六七年前吧,他出国前的最后一个月,他担任了B大新生军训的总教官,当时是有几个新生女生常在他的面前故意晃悠,也有大胆表白的,但是他给她们的就是一顿训骂,他完全不记得当中有高依蕊。

上个月他在高主任的办公室里,就这么巧遇到了高依蕊,也是高依蕊提起军训的事情,他才知道他们几年前就见过,可他真的完全沒有印象。

可能是受到父亲的影响吧,江浩的思想其实是偏于保守的。他从來不知道,乐于助人也能给自己惹來麻烦,他更沒想到,一个仅限于见过的小丫头,竟然有勇气涉足别人的婚姻,随随便便就把**挂在嘴边。

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

乔心唯命令他今晚当厅长,但他若是真的当一夜厅长,她肯定跟他翻脸,这点情商和觉悟,他还是有的。

于是,听她楼上沒什么动静了,他偷偷摸摸地摸上了床。

“老婆,别生气了??”他知道她肯定沒睡,“被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气得睡不着觉,多不划算啊?明天我们去爬山好不好?就惩罚我背你上山顶,怎么样?”

乔心唯背对着他睡着,沒有回应。

江浩抱着她,脸贴上她的脸,这才发现,她脸上湿了一片,“怎么了还哭了?”他吓了一跳,慌乱地去摸她的眼睛。

乔心唯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乱摸乱动,她问:“是不是觉得我小題大做了?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沒有。”

“我想今天要是换一个与你匹配的大家闺秀,应该会很理智地处理这类问題吧,而不是像我这样埋怨你,给你气受。”

江浩无奈地说:“老婆,你这么生气真的不值得,她什么都不算啊。”

“那你就当我任性小气吧,我沒那么大的心胸,更沒那么大的气度,我就是这么小心眼,”说着说着,乔心唯反而哭得更厉害,“可是江浩,不是你求我回來的吗?不是你千方百计地求我原谅你的吗?我可是为了给晞宝一个完整的家才跟你复婚的,现在怎么成了我不配当你太太了呢?”

江浩叹了口气,说:“你要这样说,我可伤心了,你真的只是为了孩子才同意复婚的吗?”

“是,就是…”

“那你这么大的醋劲?”江浩反问。

乔心唯往后踢了他一脚,气愤地说:“你下去当厅长去,谁让你上來的?”

江浩一个剪刀脚夹住她的腿,一条胳膊也利索地往她脖颈下面一钻,他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抱住了她,她的后背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

“老婆,你不是一向來都不管别人怎么说的么?…只要你不生气,我不介意多给你说几遍我**你,我江浩这辈子,只**你乔心唯一个人,也只会有你这一个女人。其他女人,再年轻漂亮,再家世显赫,再心胸宽广,我都看不上,在我眼里,她们都沒法跟你比。是我赖着你,是我离不开你,是我不能沒有你,你别生气了行吗?你气得睡不着觉,心疼的可是我。”

乔心唯听他说完,悠悠地回了一句,“喝了酒废话就是多。”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里确实不那么难受了,女人都是**听甜言蜜语的,她也一样。

“老婆,只要你不生气,我跟你讲一夜。”

乔心唯擦了擦眼泪,说:“闭嘴,睡觉吧。”

江浩迫不及待地回道:“诶好。”不用当厅长了,太好了,但是,等等,“睡什么啊,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不能浪费在睡觉上面。”

“哎呀走开,沒心情。”

江浩已经蠢蠢欲动了,剪刀脚紧紧地夹着她的腿,双手一前一后地慢慢抚摸,他的热吻贴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哑着声音低语,“沒心情可以培养嘛,给我两分钟,我保证让你有心情?”

乔心唯调侃一句,“你就两分钟?”

江浩瞪了一下眼珠子,怎么被她给绕进去了呢?他神勇地说:“单位错了,是两个小时。”

……

周一早上,江浩把乔心唯送到公司门口,再开车到检察院,就像往常一样的上班。

可是今天,他却在办公室的门口看见了不想看见的人……高依蕊正坐在休息区的沙发上。

江浩微皱了一下眉头,这人还沒完沒了了是吧?…

高依蕊一看到江浩走來,她就站了起來,很明显,她就是在这里等他的。她小碎步迎上去,眼睛挺肿的,楚楚可怜的眼神,“江主任。”

江浩退开三步,严肃地问:“现在检察院进出这么随意吗?还沒上班就能接待來宾?”

“我??”

“哦,你找高主任吧,”江浩伸出手腕看了看手表,“这个点高主任应该在停车,你等等吧,他很快就到。”

“我是來找你的。”高依蕊说。

江浩叹着气,问:“你找我干什么啊?我们沒什么可谈的。”

高依蕊往前走了一步,江浩顺势再往后退了一步,并且用冷厉的眼神瞪着她,以表示自己内心的不满。高依蕊无奈极了,只好说:“江主任,我们进去说,行吗?”

“沒这个必要。”江浩当场拒绝了。

高依蕊紧抿着嘴唇,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她焦急地看了看江浩的后面,要是她哥真的來了,她肯定也是不好解释的。

“我??我真的有话跟你说??”她拦着江浩不让进去,眼睛本來就有些红肿,再一着急,她又想哭了,“如果你不介意被我哥和其他人知道,那我就在这里说。”

江浩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真的不愿意跟一个小丫头去计较什么,如果她明白事理,那么,他愿意跟她说清楚。

“啧??”他对她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与反感,“好,进去说,不过我可告诉你,我是跟你说清楚的,并不是给你什么机会。”

高依蕊咬着唇,一脸的伤心,她今天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找上门的,可是话说,试了至少有一半的机会,不试就真的什么机会都沒有了。

江浩开了门,高依蕊跟了进去,“门开着,别关。”江浩郑重地说。

高依蕊知道这机会难得,旁边就是她亲哥的办公室,这事若是被她亲哥知道了,肯定骂死她。她也有很多压力和顾忌,可是,与江浩的重逢,让她深埋心底多年的情愫一下子端了上來,一切的压力和顾忌,都不及对他的**意。

“我知道你昨天是故意那样对我说的,你是在说给她听。”一上來,高依蕊就表现出了强大的高度的自我评价,“我看得出來你是喜欢我的,只是碍于各方面的因素而不敢面对,你越是不想伤害我,就越代表你心里在意我。”

“??”江浩当下就有些凌乱了,幸好多年的部队生涯让他练就了遇事淡定的本事,才不致于笑出來。他反问一句,“你哪只眼睛看出來了?”

高依蕊倔强地说:“我就是看出來了。”

“不要这么自以为是好吗?姑娘…我对任何一个人,男人,女人,都一视同仁。”

“你帮了我。”她低着头说。

“我帮过很多人,人人都要以身相许?那我许得过來吗?”

“我军训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这些年我都在四处打听你的消息,知道你在部队,知道你结婚,也知道你离了婚。”高依蕊时不时抬头看看他,小声地说,“你的消息真不好打听,部队的消息封锁得太严了。”

江浩直接说:“那你知道我复婚了吗?…”

高依蕊抬起头正面看着他,似乎并沒有很惊讶,她从容地一笑,说:“你不用找这个借口推开我,你要复婚,我哥会不知道吗?我已经跟我哥确认过了,你现在是离异,而且人事资料上就是离异。”

江浩无语,“看來这检察院的管理漏洞很大啊,一个外人都能随随便便查看人事档案,而且这资料更新还不及时,这是工作上的严重疏忽。”

“你不用故意这么说,反正我知道你现在在法律上是单身,那么我就有机会。”

“??”江浩真的很无语,跟这些小年轻说话,怎么这么累啊,可能是他年纪大了,代沟深了,简直无法沟通。

高依蕊正正地看着他,眼里不带一丝怕的,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如果我们能早点重逢就好了,我知道你现在有牵绊,但是一切都还來得及不是吗?我不想放弃这个机会,我跟她有平等的争取你的机会。你现在喜欢她多一点,沒事儿,我会用时间來证明,你会更喜欢我的。”

江浩深深地闭了闭眼睛,难道要我办一场复婚宴吗?…还是去告示栏张贴一下全家福和结婚证复印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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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继续当朋友(修)

第66章继续当朋友

离上班时间还差两分钟,走廊里走过的人挺多,幸好江浩是**的大办公室,还在走廊的尽头,不然大家都会看到这一幕……高主任的亲妹子在江主任的办公室里强硬告白。

江浩真的挺无语的,不管他说什么,她都认为是他拒绝她的理由,而在她看來,他拒绝她就是为了她好,不想伤害她。

于是,江浩什么也不说了,从容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朋友圈,把自己的日常照片给她看,而他所发的日常生活照,全是妻儿。

“或许我应该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你就会相信我复婚了,我不但复婚了,我还有个上幼儿园的儿子,我们一家人现在很幸福,你看到了吗?”

高依蕊瞪大了双眼,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的全家福,那张在摩天轮箱子里的照片,江浩吻着他的妻子,而下面全是祝福点赞的留言。

“你们??去年复婚的?”

“对。”

高依蕊忽然崩溃大哭,“我还是晚了一步,我还是晚了一步??江主任,那我们现在还能做朋友吗?”

“不能…”江浩果断拒绝。

“普通朋友也不行吗?是不是你太太不准的?”

江浩懊恼地说:“不行就是不行,这跟我太太沒有关系。”

大概是里面的动静太大,大概是对面高彦正太熟悉这个声音,高彦正过來敲了敲开着的门,刚一敲,他就看到了自个儿的亲妹,“蕊蕊,你怎么在这里?”

高依蕊哭得不能自已,抽泣哽咽到说不出话來,高彦正一脸的诧异和担忧。

江浩简直头大,他只好说:“高主任你來得正好,你??你还是把她带走吧,我还有工作。”

“这??怎么一回事?”

“我想你还是问她自己比较好。”江浩罢了罢手,转而又说,“哦对了,虽然这么说很唐突,但我还是说明一下比较好,我复婚了,人事档案上的资料更新不及时。”

高彦正楞了一下,这莫名其妙的到底怎么一回事啊?…他拉着自己的小妹,说:“蕊蕊,跟我來。”

兄妹俩出去了,江浩松了一口气,检察院这里的办公环境还算安静,所以隔壁要是出了什么大的声音,他这里是能听到的。在之后的两小时里,他听到高彦正严厉的责骂声,以及高依蕊伤心的哭泣声。

唉,他唯有叹气。

中午在食堂,高彦正特意走到了江浩的跟前,他问:“江主任,我能坐这儿不?”

江浩点头,“当然可以。”

高彦正也是连连叹气,他一坐下就说:“江主任,这件事实在是小妹不懂事,若是给你带去了什么影响和不便,我在这里替我妹向你道歉,对不起啊。”

江浩淡淡地笑了一下,“沒事,我语气也挺凶的,希望沒有伤到她。”

“你凶就对了,凶了她她才醒悟。”高彦正又一阵叹气,“哎,这个小妹比我小十四岁,我当女儿宠的,我们一家人都把她宠坏了,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家里爸妈也从來不骂她。”

江浩并不想知道这些,他随口一问,“高主任今年贵庚?”

“三十七。”

“哦,我跟你同年。”

高彦正一阵惊吓,上下打量他,“你也三十七?不会吧,你看着比我年轻好多,你看我这肚子,你看我的头发。唉,到底是部队出來的,我简直沒法跟你比。”

高彦正已经是一派老领导的作风了,在检察院一干就是十多年,以前就是上班开会下班应酬,吃了一肚子的肥油,这几年应酬少了,但多年的肥肠已经抛不掉了,连带着头发,也日渐稀疏,每年的工作服,都要加大几公分。

而江浩,修长的身形,精壮的体格,穿上制服挺拔有神,再加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一來就成了都城第一检察院的焦点。

高彦正笑着摇摇头,“唉,我妹子真是遇到魔障了,江主任,真感谢你及时点醒她,她还小,不懂事儿,希望你别往心里去。”

“这件事就过去了吧,不提了。”

“行,不提了,有空一起吃饭吧,带上你太太和儿子,我也有个儿子,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

江浩愉快地答应了,“好啊,我儿子很喜欢跟大孩子玩。”

可是,这件事也就消停了两天,第三天晚上,江浩正在给儿子洗澡,乔心唯在楼下收拾碗筷,客厅的座机又响了起來。

乔心唯听到这古老的电话铃声就觉得不对,可是不去接吧,铃声就一直响着,沒辙,她只得擦干净手去接。

接之前,她特意看了一下來电显示,不是高依蕊的手机号,她有点儿放心了,“喂,哪位?”

可是,她放心得太早了,就是高依蕊,“喂,请问是江太太吗?”

“是。”她听得出來,电话那头的高依蕊在哭,很重的鼻音,好像还喝了酒。

“江太太,今天我打这个电话來沒有恶意,我是想跟你道歉,对不起啊。”

乔心唯说:“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高依蕊又说:“我始终都晚一步,军训的时候我就犹豫要不要表白,可是晚了一步,他出国了;好几年前我有了他回国的消息,可是晚了一步,他结婚了;去年夏天得知他立了很大的功,还离了婚,我犹豫着要不要再找他,可是晚了一步,他去找你了。他的消息太难打听到,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我每一次都错过。现在好不容易再见到他,我以为我终于赶上了一回,可是他告诉我他跟你复婚了,我还是晚了一步。”

乔心唯始终插不进话,听得出來,高依蕊喝了酒,很伤心,旁边还有朋友在,隐约能听到一些说话的声音。

高依蕊说着说着,就哭了起來,“江太太,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但是我真的很痛苦,我放不下他,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打听他的消息,可是他在部队里的消息太难打听了,我又不好直接问我哥,我哥也不一定知道他的消息,我??江太太,请你不要告诉江主任我给你打了这个电话好吗?我只是向你道歉的,沒有恶意,我不想在他心里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听了这些,乔心唯反而心里明净了,她坦然地说:“你的道歉我接受,我不会隐瞒他任何的事,但是,我也不会扭曲你道歉的意思。”

高依蕊一听,又急又气,“江太太,我已经向你道歉了,你何必得理不饶人呢?我知道我**的人是你的丈夫,但**一个人沒有错啊,我只是晚了一步跟他重逢,我要是早点遇到他,说不定情况就不一样了不是吗?”

“那你的意思是,要是你们早点重逢,现在你才是江太太?”乔心唯也是有脾气的,被惹急了,她也不是软柿子。

“我我??我能跟他继续当朋友吗?”

“不能。”继续当朋友?呵,从來就不是朋友好吗?…

“为什么?”

“哎呀你别说了,”电话那头是另外一个女声,就在高依蕊的旁边,“越说越乱,我來说??你好江太太,我是她的朋友,她喝醉了,哭得正伤心,所以说话有所冒犯,对不起啊。”

乔心唯只是觉得,自己有种被玩弄的感觉,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那你劝劝她吧,希望她别再打这个电话了,这已经骚扰到我了。”

朋友说话,条理要比高依蕊清楚,但思维完全是跟高依蕊一样的,她说:“江太太,你不必做得这么绝吧?…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再管得紧都不是你的,江主任是个成熟的男人,他选择了家庭选择了你,那是他有责任感,可是他也有自己的交友权,你不能干涉也干涉不了。”

乔心唯烦躁地说:“到此为止吧,我不想跟你们说了,好吗?”

“说不说道理都摆在那里,高依蕊只是一个可怜的暗恋者,她为她的鲁莽而向你道歉,难道你连她这一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吗?你告诉了江主任,江主任就会更加讨厌她,这就是你的目的对吗?”

伴着噼里啪啦的说话声,还有旁边高依蕊的哭声,对方的电话应该开了免提,两个姑娘轮流批判着她,还打着道歉的幌子。

“你们简直不可理喻…”她不想再说了,直接挂了电话,她想,江浩不是说去注销座机号码么,怎么还通着?

电话又响了起來,又是这个号码,乔心唯直接拔了电话线。其实,她现在已经沒有一开始那么生气了,一开始的生气更多的是生江浩的气,而现在气的,是真真被高依蕊给气到的。

江浩的暗恋者,她并不是沒有遇到过,蛮横暴躁如沈璐,城府深的如纪珊珊,甚至像阿诺这样的知性女性,还是她最好的朋友,也会向她发起攻击。

这样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她更愿意用理智去面对,并且冷静地去处理。

江浩走下楼,哒哒哒的声音不轻,他是小跑着下來的,“老婆,她又给我发短信了,我还是交给你处理吧。”

“我才不看,你别给我看。”

江浩把手机丢在她的腿边,说:“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上去给晞宝穿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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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我是从哪里来的(修)

第67章我是从哪里来的(修)

江浩烦,她更烦。那些短信,无非就是在倾诉她自己的相思之苦,以及一直在错过的懊悔和遗憾。

说实在的,高依蕊越是这样,乔心唯反而越放心。

她上了楼,浴室里正进行着父子两的搞笑对话,“爸爸,我是从哪里来的啊?”

对于这个问题,江浩一向是秉承着健康开放的原则去解释的,儿子早晚会问,于是,他含蓄而又委婉地详细解释了受精卵的形成,以及胚胎的发育。如果儿子愿意听,他还能讲讲生命的起源。

他自认为自己的这套解释,可以搬上课堂。

晞宝已经穿好了衣服,他听完,眨了眨眼睛,平淡地说:“哦,这么复杂啊,我幼儿园的同学孙家树,他说他是从东北来的。”

“??”江浩一脸干笑。

本来乔心唯还心有怒气,一听这,笑得前俯后仰直不起身,“唉呀妈呀,笑死我了。”

晞宝看到妈妈,便兴奋地扑了过去,“妈妈,我是从哪里来的啊?爸爸刚才给我说了,可我还是不明白。”

乔心唯抱着儿子往卧室走,边走边说,“晞宝是从江南来的啊,小桥流水,鱼米之乡的大江南。”

“哦,妈妈我知道了,孙家树是从东北来的,我是从江南来的,一南一北。”

“恩,对了,晞宝真聪明,来,妈妈亲一个。”

江浩蹲在浴室里收拾着残局,他也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是他自己把问题想得复杂了。

忙碌的一天又将结束,晞宝睡着之后,才是他们的自由时间,一般在这段时间里,江浩会健身运动,而乔心唯,没有工作的话就会看看电视,这是他们一天最放松的时候。

“最近松懈了,腹肌都松了。”

乔心唯余光往他那斜了一眼,他正站在门口秀肌肉呢,故意的,她也故意地背对过去,脱了拖鞋舒舒服服地往床上一趟。

“躺着看电视伤眼睛。”

江浩走到床边,刚要掀被子,乔心唯抬起脚一脚抵住他的肚子,“别过来,当厅长去。”

江浩握着她的脚踝往前一顶,“不去。”

“你手机还在沙发里呢。”

说到手机,江浩的手直接往她腿上摸起,“我才懒得理这种神经病,要不是工作原因,我早就换号码了。”

“痒,你别乱摸。”

江浩抓紧了她的脚就是不放,还故意拿着她的脚往自己的腹肌上戳,问她,“是不是软了?以前是不是还要硬?”

“你够了江浩!”乔心唯甩了一个白眼给他,质问道,“你真的没听到刚才我在楼下讲电话?”

江浩说:“给晞宝洗澡呢,全是水声哪听得到你讲话??她又打家里电话了?说什么?”

乔心唯用力蹬了一下,把他给踢开了。

江浩又扑了上来,“她说什么了?”

“她跟我道歉了。”

“还有呢?”

乔心唯到底是心软的,她跟那个姑娘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因为爱了同一个男人,所以注定是敌对的关系,她说:“没什么,明天记得把座机注销了,跟妈说一下我们家里座机取消了,以后都打手机。”

“一定还有,你跟我说。”

“哎呀睡觉了,要不要睡觉?”

江浩捧起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等下,我去处理好,等我一起睡。”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眼神特别色,还很坏地扭动屁股顶了她几下。

“处理什么啊处理?她这种人你越理她越会纠缠不清,不理她最好。”

江浩说:“我不是去理她,我去听她们对你说了什么,有电话录音。”

“??”

“别睡,等我回来啊。”说着,江浩又起身跑下楼了。

不一会儿,江浩又上来了,脸色不是很好看,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他深感抱歉,“心唯,她脑子真的是有病!你别生气好吗?”

乔心唯坦然地说:“当时确实挺生气的,但之后就不生气了,这事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个姑娘太偏执。”

江浩:“我思前想后,理她吧她会觉得有希望,就会自我联想,然后更加纠缠不清,要是不理她吧,她时不时发这些短信给我,我也觉得烦啊。”

说着,他把手机拿了出来。

乔心唯打开一看,高依蕊转变风格了,专门选一些比较柔软的字眼,像“不要工作太晚”,“明天有降温要多穿衣服”,“你喜欢听什么音乐”这类的。

“她幕后有军师,估计是她那帮朋友教的吧??她还挺关心你的,我都没想到叫你多穿件衣服。”

江浩搂着她,说:“不行,我得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必要的时候得用点手段,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要不??我跟你一起?”

“你?”

乔心唯点点头,笃定地说:“是啊,你跟她说十次百次,都不及你带着我出现在她面前说一次来的效果大。要想我们家家庭和谐,我也得出点力嘛。”

江浩想了想,说:“我不想让你面对这些事,心唯,任何情况下,我都不想让你受到任何的不尊重。我处理过那么多棘手的案子,也处理过不少追我的女人,高依蕊我也能处理好,明天,我找她哥谈谈,只能让她哥出面了。”

“会影响你跟同事之间的关系吗?”

“不会,高依蕊的大哥是明事理的人,高依蕊就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

乔心唯点头答应,“好吧,如果需要我出面,你就说,我随时做好准备。”

“恩,老婆你真好。”他迫不及待地凑了过去,他可是算准时间的,这几天正好是她的排卵期,为了二胎,为了女儿,他要更加卖力才是。

江浩隐晦地笑了一下,问:“需要关灯吗?”

“关灯啊,睡觉了。”

“呵呵呵呵,关灯,做运动。”

“累,不动。”

关了灯,江浩又厚着脸皮凑了过去,“你躺着享受就行,我动,顺便练练腹肌。来嘛,咱们给晞宝生个妹妹。”

“是你要还是晞宝要?”

“不都一样吗?”

“不一样。”

江浩握着她的手,一下就按到了下面,“我要,我要,我要行了不?”

乔心唯吓了一跳,又硬又烫,太不要脸了,她要收回手,江浩还不让,“女儿要是知道她爸这么色,她会怎么想?”

江浩一笑,说:“她爸色才有她,她不会有意见的。”

“??”算你狠。

第68章 只有你能办(修)

第68章只有你能办(修)

中午,江浩正在食堂吃饭,高彦正端着餐盘坐了过来,“江主任,南方那个贪污案是你接手吗?”

“是,不过现在就定义为贪污案,早了点吧。”

“唉,这种事**不离十了,南方的杜总,其实我们盯了他很久了,前几年有匿名信举报过,但杜总的后台太硬,我们办不了他。这回是你来了,也只有你能去办他。”

江浩一笑,“这么抬举我?”

“不是抬举你,这是事实。说实话,以你的资历和功劳,调到我们检察院,是埋没了你。”

江浩转移了话题,“吃饭吧,吃饭时间不谈公事。”

“好,不谈。”

江浩专门注意了一下高彦正的言行,一点都看不出焦虑担心的神色,他犹豫着要不要把高依蕊的问题告诉她哥。

“高主任,那个??”

高彦正停下筷子,说:“南方的杜总,你知道他的后台是谁吗?”

江浩摇摇头,这他还真不知道。

高彦正左右看了一下,谨慎地说:“董必胜。”

“他啊。”

“嗯,就是二团的董必胜,比你低两级呢,你要办这事,没有阻力。”

“再说吧,一切看证据。”

下午,刚上班不久,江浩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一看时间,两点整。接了电话,他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很熟悉的声音。

“江首长,我是董必胜。”

江浩并不意外,他当时心里就想到了中午吃饭时候高彦正的话了。

南方集团是一家大型的国企,目前的集团负责人杜良人已经被双规。现在整个集团内部都人心惶惶的,谁都不知道他们当中还有谁有问题,或许就是身边的某某某,或许还可能牵涉到自己。

南方集团目前的问题,查出一个,拔起一片。

“董首长,我已经调职了。”江浩慎重地提醒道。

在以前,江浩是整个部队里的核心人物英雄人物,董必胜对他也一直都是敬重的,即便他已经调职,但这份敬重丝毫不受影响。

而江浩,几乎能想象得到董必胜在另外一边的状态,直立挺胸,满怀敬意,这令江浩也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这就像一种条件反射一样。

“江首长,我想您大概知道我打这通电话的原因。江首长,您有空出来吃个饭吗?我私人请。”

江浩:“既然都知道了这个原因,那么我也直说了,在这种紧张敏感的时候,我是不方便跟你一起吃饭的。”

董必胜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江首长,那么您方便透露一下,这件事还有回旋的余地了吗???杜良人,是我大舅子。”

江浩深吸一口气,若换做以前的身份,像董必胜这样不知避嫌的行为,他必定严厉斥责,而现在,他只说:“一切看证据,调查还在进行,我回答不了你任何结论性的问题,暗示性的,也没有。”

“好,我明白了。”

这简短的通话很快就结束了,江浩原本淡定的心态开始慢慢紧张起来,他怕这件事牵涉到部队,或许就是董必胜。

以他对董必胜的了解,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才对。但,以前有王泽副首长,又有靳子剑老首长,一个个都是位高权重的人,他们在部队经过重重磨练,在战场上历经生死战斗,却也没能躲过金钱和美色的诱惑。

这个社会上的诱惑,实在是太多了,爬得越高,诱惑就会越大。

江浩忽然恍然大悟,他现在明白了这个任务落在他头上的原因了。南方这个案子,检察院已经盯了很久,一直办不下来,早不办晚不办,偏偏在他来了之后交给了他办。他想,大概就是董必胜的原因吧。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手机响起,是高依蕊发来的短信,“江主任,午睡了吗?注意身体,多休息。”

江浩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必须好好地跟高彦正聊一聊。

——

下班,乔心唯在公司楼下看到了江浩的车,跟同事们打招呼道别之后,她就跳上了车。

“怎么这个表情?”

江浩挑了一下眉毛,说:“嗯,不开心。”

他不开心,她反而开心了,“哎呦江大爷,谁惹您不开心了?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您老不开心啊?”

江浩开着车,扭头看了她一眼,“我看你倒是很开心啊。”

“哈哈,还成吧。”

江浩说:“老婆,事情都解决了,以后她不会再骚扰我们了。”

“怎么解决的?”她多少还是好奇的,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那么顽固的姑娘清醒呢?

“告诉她哥啊,怎么解决那就是他们的家事了,我不想知道。”

一路安全到了家,公司离家真的很近,虽然交通很堵,但堵了一个路口也就到了。

乔心唯解了安全带,说:“你去停车吧,我先上去做菜。”

“好。”

正说着,车头前面突然蹦出来一个人影,江浩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了下来,幸好他反应及时,不然就撞到人了。

乔心唯着实吓了一跳,她刚解开安全带,这一个急刹车,她屁股脱离了座位,整个人都弹了出去。

“没事吧心唯?”江浩皱起了眉头,担心不已。

“没事??”往前一看,她看见了一个年轻的女子,女子长长直直的黑色头发,五官姣好,青春靓丽,身上斜背着一个名牌小香包,衣着新潮洋气。她一下子就猜到了女子的身份。

江浩往前看个仔细,高依蕊竟然守在他们小区门口拦他们的车子,这实在太过分了。他连下车都不屑,落下车窗探出头去,说:“高依蕊,你想干嘛?人事资料看了就看了,你还找到我家骚扰我,你这样我完全可以告你,到时候受牵连的,就是你哥!”

高依蕊梨花带雨,哭了一整天,双眼红肿,“江主任,我??我有话跟说??”

“我没话跟你说!”

“我发誓,说完我就不再打扰你们,有一些话,我一定要告诉你。”

江浩实在无语,乔心唯拍拍他的肩膀说:“找个地方,让她说,她不说不会死心的。我打电话给阿姨让晞宝先吃饭。”

江浩烦躁地说:“上车。”

高依蕊擦了擦眼泪,跑到后座,拉开车门上了车。

站岗的警卫员看得一愣一愣的,这是闹哪样啊?!原来她是在堵江首长啊,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知道江首长是出了名的专一吗?

第69章 初见真容(修)

第69章初见真容(修)

高依蕊坐在车子的后座,后面有可爱的卡通抱枕,还有一些小玩具,前面后视镜下面挂着宝宝的照片,她想,那应该就是江浩的儿子吧,挺大了。

高依蕊一直看着副驾驶座的乔心唯,她只能看到她的侧后面,这就是江浩的妻子,离婚了还再婚的妻子,她到底有什么魔力?

“想吃什么?”江浩转头看了看乔心唯问。

乔心唯随手一指车窗外,“牛排馆?”

“上菜太慢太费时间,不好。”

“川味火锅?”

“你排卵期不要吃辛辣的,影响怀孕。”

“??再前面是一家冷饮店。”

江浩直接掉了个头,“晚上吃冷饮你半夜会肚子痛的。”

乔心唯闭嘴了,虽然他平常也管很宽,但是现在在人家小姑娘面前,难免有秀恩爱的嫌疑。

现在正是下班高峰期,外面马路都堵得死死的,江浩不想再去兜圈子,直接拐进了一家休闲小吧里,他只想找个安静的可以说话的地方,就行了。

四月初的都城,早晚温差很大,黄昏的时候,正是气温骤降的时候。乔心唯下车的时候,一股冷风扑面吹来,她“阿嚏”的一下,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江浩搂着她的肩膀,紧紧地搂着,“着凉了?”

“没有,鼻子有点痒而已。”

“一会儿去药店买点药吃吃。”说完,他觉得不对,又说,“哦不行,万一你怀孕了怎么办?回家多喝点热水吧。”

高依蕊一直跟在后面,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令她心碎。

进到休闲吧,随意点了一壶茶,他们就开始谈了。高依蕊坐在他们的对面,仔细打量了一下江浩身边的女子。她就是江浩的妻子,可高依蕊真的没觉得她有哪里值得江浩钟情的,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女人而已,还上了年纪。

在高依蕊打量乔心唯的同时,乔心唯也在打量着她。座位顶上的灯光偏黄色,照得人的皮肤格外的柔亮,高依蕊化了淡淡的妆,眼线因为眼泪的浸润而微微有点晕开,但这并不妨碍她的青春和美丽,年轻的女孩,不用刻意打扮就很美。

“你想说什么?”江浩开门见山地问,他不想再浪费时间,晞宝还在家里等着他们。

高依蕊低着头,一开口就流下了眼泪,“高主任,我哥已经骂过我了,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给你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既然知道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你应该识趣地消失,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干扰我的生活。”

“我??我不想再错过了,我爱了你很多年,从你当教官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我怕再不告诉你,我会后悔一辈子。”

江浩无奈,“那我现在知道了,你满意了吗?”

高依蕊用乞求的语气说:“我只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而已,没有你的消息我生不如死。哪怕只当朋友也好,江太太,可以吗?”

乔心唯心里默念,姑娘,你太不了解江浩了,你越这样,江浩只会越讨厌你而已。

江浩叹了口气,他握住乔心唯的手,刚好露出一对结婚戒指,两人的戒指都是最简单的款式,但功能是一样的,所表达的情意也是一样的,他说:“不用问她,我就可以回答你,没必要当朋友,没必要联系。”

高依蕊有些手足无措,委屈得直哭,“我哥骂了我一天,我要不是豁出去了也不会再来找你,”她眼汪汪地看着他,声音也变得十分委屈,“江主任,我??我真的爱了你很久,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我不需要知道,你爱我,那只是你单方面的感情,我连感谢都不用感谢你,我并不爱你,甚至是一点点的喜欢,都没有,我只爱我的妻子。”

“不可能,江主任,我知道你是故意这样说的,你不过就是想让我死了这条心对吗?你对我肯定是喜欢的,你只是不想伤害我,因为你在婚内,而我还在学校,你怕我担上了第三者的头衔,怕影响我,对吗?”

江浩有些无力,第一次遇到这么难沟通的女人,真的。他不是没遇到过死缠烂打的女人,各种招数的都有,但至少,他对她们说了不喜欢,她们都能听懂。但这个高依蕊,似乎听不懂。

高依蕊继续哭诉,“上次我哥说要请你吃饭感谢你,你看了看我,你说晚上天冷早点回去,吃饭以后有机会。那天我穿得少,我知道你是关心我才拒绝的。还有那天的寿司,我哥都说难吃,老刘老张他们也都说难吃,就你说好吃,我可开心了,因为你知道是我亲手做的,再难吃都是好吃的,对吗?”

江浩又要深呼吸了,他慎重地解释道:“我拒绝吃饭,是我想早点回家陪老婆孩子,我说好吃,只是单纯的鼓励你而已。由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在想象,你懂吗?”

高依蕊哭得可怜,邻桌的顾客纷纷转头看着这边,不了解情况的人,大概都以为是谁欺负了她。

“你是想说我一厢情愿吗?可我真的觉得你也是喜欢我的啊,我真的这样觉得??”高依蕊眨着泪眼,默默地看了一下乔心唯,“我知道今天你的妻子在这里,所以你不会承认的。姐姐,对不起以前我冒犯过你,但是我不会破坏你的家庭,也不会伤害你的。我们都是女人,你又何苦为难我??”

这话江浩听了就怒,他差点就要掀桌子,乔心唯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让他别冲动,她看着高依蕊,说:“高小姐,你别生气,我真的觉得你生活在童话世界里,在你的世界里你就是公主,所有人都喜欢你爱你,你该醒醒了。”

高依蕊一脸委屈,眼泪哗哗地流,越擦越多,越擦越黑,她的眼线都花了。

江浩乘胜追击,语气强硬地说:“你要想顺顺利利毕业,你要不想我把这件事闹大牵涉到你哥,你就别在骚扰我们了,你怎么想的我不在乎,我只希望你别再骚扰我和我的妻子。”

“为什么,为什么??”高依蕊还是怕了,“我有哪里比不上她的吗?你们之间要是没有问题,也不会离婚啊,为了孩子而复婚,这种没有爱情的婚姻,有什么意思呢?”

第70章 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修)

第70章没有人比我更爱他(修)

这个时候,乔心唯真的一点儿都不生江浩的气了,甚至有点同情江浩。江浩握紧了乔心唯的手,直言不讳,“你哪里都比不上她。”

高依蕊惊愕地看着他,连乔心唯都愣了,这话说得,不要这么直白嘛,人家小姑娘心理承受能力有限。

“江主任,我我??我知道你们复婚是因为你们有了孩子,我也想放下,可我就是忍不住会想你,我想见你,想见你的时候见不到你我真想去死了。”

江浩更为强硬地唬了一句,“要死就去,没人拦着你。”

桌子下面,乔心唯用力地踹了他一脚,怎么说话的呢,万一真出事了,咱们岂不是脱不了干系?!

而江浩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放一百个心,越是这种人,越不会去死。

“她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就跟了我,我一年有三百天以上的时间不在家,有两百天以上的时间不在都城,她一边工作一边守护着我们的家。而我,一个军令就跟她离了婚,她一个人怀着孩子背井离乡,一个人生产,一个人抚养孩子,还要工作赚钱,她都无怨无悔地过了三四年,你行吗?”

高依蕊张口哑然。

“我爱她,所以我千方百计要把她追回来,上天垂怜,她终于答应了再给我一次机会。你觉得,诶你觉得我会喜欢上别人吗?我告诉你高依蕊,在我眼里,你们这些女孩子,在我眼里就是女性,仅此而已,懂吗?”

“当年离婚我有迫不得已的苦衷,我感谢她在我伤害她的时候还在原地等着我,默默无闻,无怨无悔,现在我们复婚了,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再把我们分开,你,明白吗?”

高依蕊低着头,眼泪直流。

江浩严厉地警告道:“以后你要是再骚扰我们,就别怪我不客气,你哥都不会站在你那边。”

“不能当朋友吗?我把你当老师不行吗?”

江浩摇头,“我不缺朋友,我更不是老师,你缺朋友你找别人,别找我。我都这么跟你说了,你还不明白吗?”再不明白,那就真的是白痴了,不过这句话,他没说,给人家小姑娘留点尊严吧。

终于,高依蕊点点头,江浩也松了一口气,听明白了就好。

外面天色渐暗,乔心唯光听他们说话,肚子都饿得咕咕叫。

“好吧,都说明白了是吗,那么轮到我说两句了。”

“心唯,你??”

“江浩你别说话,我不说这两句她永远端着明白装糊涂。”乔心唯转头看着高依蕊,说:“高小姐,我今天说的话希望你能真心听进去,江浩是已婚男人,你爱他就放在心里爱,没有人阻止你。一个女人,可以爱幻想,可以活在童话世界里,但是,请不要让这份美好的幻想给他人带来麻烦。”

“最后我敢说,没有人比我更爱我的丈夫,这个社会上有很多诱惑,财富、权力、地位,还有美色,谁都不敢保证以后会如何,如果他哪天走了错路,只要我还是他的妻子,只要我还爱他,我就会把他拉回来。”

“高小姐,我这些话你现在可能不明白,不过请你一定要记住,因为你终有一天会明白的。当你成为别人的妻子,成为孩子的母亲,那时候,你就会明白我的话了。”

高依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后,江浩拉着乔心唯走出了休闲小吧,天色已暗,既然都出来了,那就在外面随便找个地方吃饭吧。

这一路上,江浩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紧,紧得她都有些疼了。

“喂,我疼啊。”

江浩笑了一下,“老婆,你刚才够虎啊,说得她都接不了话。”

“怎么,你怕了?”

“不,你刚才的样子很美,美翻了。”江浩挑起她的下巴,快速地在她嘴唇上轻啄了一口。

乔心唯往后躲着,“干嘛啊你?注意形象,这附近都是熟人。”

“熟人怎么了,熟人都知道我们是夫妻??老婆,你刚才说的话,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什么?”

“你说你爱我,呵呵,你大概自己不知道,这是咱们重逢之后,你第一次说你爱我,我知道你跟我复婚不光是为了晞宝,还因为你爱我,我会记住的。嗯,我以后是会遇到更多的诱惑,那都是糖衣炮弹啊,你要时刻提醒我督促我,嗯?”

“嗯什么嗯,吃饭,快走了。”

“呵呵,好好,老婆这边走,老婆,你冷不冷啊???老婆,你手冷,我给暖着啊,老婆??”

乔心唯忍不住打断道:“你闭嘴。”

江浩还是笑,发自内心的笑,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了这些话,他真的以为她答应复婚只是为了孩子。

夜幕降临,大街上散步的行人反而越来越多,天气暖和了,吃了晚饭出来溜达的人自然就多了。

他们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像今天一样,两个人手拉着手漫步在街头。

正走着,路口的对面忽然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纪小海。乔心唯看到了,江浩也看到了,纪小海理了一个板寸头,衬衫西装皮鞋,看起来老成了许多,人比以前要瘦了,但精神面貌要好很多。

纪小海也看到了他们,他并没有闪躲,而是笑着走了过来,他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姑娘。

“心唯,江浩,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好啊。”纪小海比他们想象中更加的自然,和热情。

江浩笑着回应,“你们好,是好几年不见了,你看起来??不错啊现在。”

纪小海点点头,“还行吧,心唯,听说你回江南去了?”

乔心唯有些尴尬,一是因为对方是纪小海,二是因为他问了那几年的事,她避重就轻地说:“恩,回去了一趟,你最近怎么样啊?”

“我挺好的,我妈三年前去世了,后来我又来了都城,从头做起吧。你呢?”问完,纪小海笑了,“嗨,我这什么傻问题,你跟着他,肯定过得好。”

江浩:“你小子这话可说对了,我们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你呢,也快了吧?”

纪小海拉了拉身边的姑娘,介绍道:“我女朋友,恩,快了快了,不能差你们太多嘛。这,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有机会再见吧。”

江浩挥了挥手,“诶,好,再见。”

乔心唯从来不曾想过,她与纪小海还能如此平和地见面问好,以前的一切,在时间面前都释然了。想着孙蓉萱,想着大学,想着青春,这一切都如过眼云烟。

她又想到了阿诺,“江浩,阿诺什么时候走啊?”

“真想知道?”

“不说就算了。”

“诶??你真想知道的话我让人去查查看航班信息,给我五分钟时间。”说着,他掏出手机找号码。

乔心唯叹了口气,按住了他的手,“算了,不想知道了。”

“行,不想知道就省得查。”

“走吧快早地方吃饭,我饿了,我想吃完早点回家陪晞宝。”

“好,前面。”

第71章 多个朋友就少个敌人(修)

第70章多个朋友就少个敌人

自打见过面之后,高依蕊就彻底安静了,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总之不去骚扰他们就好。

策划一组來了一个新同事席雪,她是从别地挖來的空降兵,高级策划专员,策划能力一流,都城最近热门的几个大项目,都出自她之手。可以想见,盛世是花了高价钱把她请來的。

席雪替代了洪诗,策划部的整体能力一下子抬高了一截。

“沈言青,席雪,明天去深圳,一个星期的时间把国际展览会的项目给我拿下來,可以吗?”

沈言青沒有什么意见,这本來就是他跟的项目,席雪第一天來公司就被派出差,似乎有些说不过去,“组长,这个项目我还沒有接触过。”

乔心唯也很诧异啊,这个项目是她和沈言青一起跟的,这最后的关头,组长却派给了新同事,她的心里难免失落。

李倩薇说:“席雪,这次我们最大的竞争对手是你的老东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想,沒有人比你更合适这个项目。”

席雪一听,点头答应,“行,我沒问題了。”她之所以会答应跳槽,除了盛世开的薪酬高之外,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在原來的公司做得并不开心,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乔心唯郁闷归郁闷,领导的决策容不得她怀疑,只是这许多天的努力都付之东流了。

“心唯,你现在马上把展览会的工作交接一下,你有另外的事情安排给你。”

“哦,好。”

小会议室里,乔心唯交接着展览会的工作,她其实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资料十分翔实。

席雪:“你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为什么组长不安排你去?”

乔心唯:“这个问題,我也很疑惑。”

席雪:“不好意思,我不该抢你的功劳。”

乔心唯一笑,“沒事,组长肯定有组长的安排,我们是一个组,你们做成功了,月底考核我一样有奖金拿。”

席雪也笑了,“好,以后就是同事了,希望我们也能成为朋友。”

乔心唯:“恩,会的,那这些资料你先熟悉一下,我先去找组长了。”

席雪:“好。”

席雪翻看了一下资料,确实够详实的,她在老东家的时候,就听说过乔心唯的名字,她的策划方案十分出色,凡是由她经手的项目,都是成功的。但是令席雪疑惑的是,乔心唯似乎在这里并不受重视。

不过这些,她想她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傍晚,江浩下班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他翘头一看,只见乔心唯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而且只有她自己,沒有黄姨。

“爸爸。”晞宝从二楼喊下來,他扶着楼梯的扶杆,手里还拿着画笔,浅蓝色的倒穿衣上已经东一块绿西一块红了。

“诶,晞宝在画画吗?”

“是呀,妈妈说等我画完了就能吃饭了。爸爸,我先画画啦,你自己玩。”

“呵呵,好,爸爸自己玩。”

晞宝很快又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那里是属于他的小世界。江浩换了鞋,放下包,慢慢地走进了厨房,“嗯,真香,闻着像排骨玉米汤,对吗?”

乔心唯沒回话,继续忙着手里的活,西芹百合清凉去火,水煮明虾鲜咸营养,上汤菠菜润燥活血,排骨玉米汤开胃益脾又润肺养心,三菜一汤,荤素搭配,营养健康。

“呦,不错啊,老婆,你这N久不下厨的双手,还能变出花來啊。”

“起开,在临州的时候我天天做饭,又沒有谁教我。”

江浩满意地看着台板上的菜色,“哎呀真不错,比黄姨做得看起來都还好,我跟晞宝真有口福,老婆來,亲一个。”

江浩刚一凑过去,乔心唯就抵着他的胸口推开他,“等等,我有事要问你。”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江浩嬉笑起來,双手搂过她的腰斜靠过去,“什么事不能边吃边说,先亲一个嘛。”

乔心唯用手指抵住他不让他靠近,一本正经地说:“这件事我不想当着孩子的面说,就现在说。”

“好,你问。”

“深圳国际展览会的事,是不是你不让我出差的?”

江浩眼睛往上看了看,实诚地说:“是。”

“为什么?”

“让我一个星期见不到你我受不了,晞宝也是。”

好吧,这个理由令乔心唯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她好无奈地说:“江浩,你不能这样干涉我的工作。”

江浩把她搂得更紧了,“我这阵子比较忙,沒法请假,你要出差一个星期,真的太久了,我会疯掉的。”

“你是不是不想我上班?”

“不是啊,你上班是好事,我同意女人应该有自己的事业。社会上很多家庭主妇因为失去了事业,凡事都依靠着丈夫,久而久之就失去了自我,失去了社会,严重的失去了婚姻。当然,我沒说家庭主妇不好,但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可以令你更加自信,更能保持住积极向上的心态。”

这话乔心唯是相信的,不然江浩也不会在她四处找工作的时候,背地里帮她一把。但是,江浩同时也处处牵制着她的发展,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虽然李倩薇沒有明说是江浩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到。

“那这又是为什么?你知道吗,我为了这个展览会查了多少资料,这几天加班熬夜都是为了这个项目,你怎么能在我快要成功的时候,从中拦截呢?”

江浩坦然地笑笑,嘴唇轻轻地掠过她的唇,平日里的严肃冷峻在这一刻化作了绵绵软软的抚触,令她那本就不旺盛的闷气消之殆尽。

“江浩,你不要这样,我真的想知道原因。”乔心唯又说。

“唉,这么说吧,我希望你有一份稳定的工作保持积极向上的心态,但是,我不希望你成为女强人。简单地说就是,你安安耽耽当你的小职员就行,竞争上位的事就让别人去干吧。”

江浩抚着她的脸颊,每当她特别劳累的时候,眼皮就会特别深,别人或许看不出來,但他看得出來,他用大拇指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皮,轻轻按压着,“心唯,一个人想要快乐,不是要拥有得多,而是要计较得少,你爬得越高越身不由己,像盛世那么复杂的地方,高层的压力都很大,我不想你那样。”

“我就想你每天朝九晚五上班,按部就班就行,下了班陪晞宝学习娱乐,晚上陪我健身聊天,做一切我们想做的事情,不要被太多的工作牵绊。还有啊,你都那么有钱了,把机会留给别人好不好?”

乔心唯忽然笑了起來,点着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还有一点我得提醒你,新來的席雪是一个野心很大的人,她在原來单位不得志,算是内斗的失败者,现在來了盛世当一个策划专员,她心里肯定不会安于现状的。她日后势必会发力上位,在她比较弱势的时候,你帮她一把,她多少会记着你这点情分。在职场上,多个朋友就少个敌人。”

乔心唯沒想到这么多,亲耳听到这些,她内心有说不出的感动,“我??我不知道你为我想了这么多。”

“傻瓜,你不需要知道,但你要是有疑问有不解,都可以來问我,我会如数回答,毫无保留。我只想你轻轻松松地上班,我们家不缺你这份工资,你开心最重要。”

乔心唯踮起脚尖,主动吻上了他的唇,她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脖子,比他吻她更深地吻着他。

江浩配合地半坐在台板上,大长腿斜着站在地上,把两人的身高差拉到最和谐的位置。

吻着吻着,江浩收不住了,他的手挑起她的衣角,从腰部摸了进去。

“痒??”乔心唯隔着衣服抓住了他的手。

江浩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轻吻也逐渐变成了**,他吻不够她的唇,吻上了她的耳朵,又往她脖子里啃。

乔心唯受不住他的拨弄,身体也慢慢热了起來,但她还是有理智的,她紧抓住他不停捣鼓的手,提醒一句,“小心玩火。”

江浩啃着她的胸口,边啃边说:“已经火了,收不住了,”一个翻转,他带着她移动到门边,将她压在门上的同时,还不忘抬眼往二楼看了一下,“晞宝在很认真地画画,沒事,啊。”

“沒事你个头,哎呀要开饭了,先吃饭。”

“先吃你。”江浩抱着她又打了一个转,顺手就把厨房的门给关上了,“我吃你就够了,我等不及了我一定要吃你。”

“??”乔心唯完全反抗不了,想说话都被堵着嘴开不了口,她沒想过会在厨房里做那件事,除了新鲜刺激,更多的还是羞涩和惭愧,“不??停下??这这是在厨房里。”

江浩正在兴头上,压低了声音嬉笑着说:“沒在厨房做过,试试看嘛,正好闻着饭香。”

乔心唯被按在门背后,胸口的扣子都被扯开了。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隔着门板,他们都能感受到门的震动,“妈妈妈妈,我画好了,可以吃饭了吗???爸爸,妈妈,你们关门干什么呀?是不是躲起來偷吃排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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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夫妻秘事(修)

第72章夫妻秘事(修)

晞宝一下一下敲着门,犹如一下一下敲着江浩的心,他苦着一张脸看着乔心唯,十分哀怨地说:“问题不是在厨房,而是在时间,绝对不能在吃饭的时间玩火。”说这话的时候,他还意犹未尽地亲着她,实在是舍不得放开她。

乔心唯一边推着他,一边扣扣子,“晞宝等一下,厨房里有蟑螂,把蟑螂赶跑马上开门。”

外面的晞宝一听蟑螂,反而更加急切地拍门了,“哪里有蟑螂,我来,妈妈你别怕,有我在。”

“??”乔心唯简直哭笑不得,用力地推开江浩,就把门打开了。

江浩转身移到了燃气灶前面,他拿着碗勺,准备盛汤。他深呼吸着,不断调节着体内的燥热,下腹的肿胀令他难受不已,可是没办法,只能自己慢慢消化。

晞宝一见妈妈,就问:“妈妈,蟑螂呢?”

乔心唯蹲下身来,与儿子齐高,“蟑螂让爸爸给赶跑了,去洗手,准备开饭。”

晞宝忽然指着乔心唯的嘴唇,大声而又好奇地问:“妈妈,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偷吃排骨烫到嘴了?”

“??呵呵呵,”除了干笑还能做什么,“是啊,烫到嘴了,排骨可好吃了,晞宝要多吃点。”

“妈妈,你怎么这么馋嘴呢,快让爸爸亲亲,嘴巴就不痛了。我去洗手,不看你们就是了。”说着,晞宝甩着手跑去了洗手间。

两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江浩说:“妈妈,过来让我亲一口。”

“得了吧,快点盛汤。”

江浩又深呼吸了一下,说:“不行,我得去冲个澡,你们先吃。”

“诶,不至于吧,喂??”

晞宝洗手出来,只见江浩快速跑上了二楼,“爸爸爸爸,吃饭了,你干什么去呀?”

“晞宝你先吃饭,爸爸去??拉臭臭。”唉,这个还真不好解释。

后来就是吃饭,当着儿子的面,谁都不好说,乔心唯看一眼江浩就想笑,看他一眼就想笑,忍都忍不住。

“妈妈,你做的菜有进步,好吃。”

“是么,哪个菜好吃?”

“都好吃。”

这是对乔心唯辛苦一顿最好的奖励,“晞宝喜欢吃,那妈妈以后经常做好不好?”

“好。”

吃完饭江浩就进了书房一直没出来,最近几天他哄完儿子睡着之后就继续加班,每天都加班到很晚。今天实在事多,吃了饭就进去了。

乔心唯陪晞宝玩了一会儿,洗了澡,上床讲故事,故事只讲了一半,晞宝就睡着了。

她摸出手机给楼下的江浩发了一条微信,“忙吗?”

“现在还好,十一点有个视频会议,在等。”

乔心唯特意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九点十分,这不是还早嘛。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给晞宝盖好被子,又关了灯,“好好睡宝贝,好梦,妈妈去陪爸爸了。”

回到房间,她打开衣柜,从江浩那边的衣服里拿了一件最简单的白色衬衫。他的衬衫,她完全可以当连衣裙,长度刚好到大腿中间。

换好衣服,她又把头绳给解了下来,随意地抓了抓头发,稍显凌乱,但无伤大雅。

下楼的时候,乔心唯关了客厅的大灯,那么亮,她有点不好意思。

打开书房的门,她就那么往门边上一靠,不用刻意地摆性感的姿势,就简简单单地背靠着,然后温柔地看着里面的人。

江浩转了一下头,第一下没看清楚很快又转了过去,这一看,他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淡淡地笑了。

“老公,忙不忙?”

江浩镇定地坐着,眼睛很自然地继续看电脑,他面不改色地说:“恩哼,还行,视频会议还没有开始,我看一看资料。”

乔心唯慢慢地走了过去,衬衫长长的衣摆一晃一晃地环着她的大腿而前后摆动,她双手放在背后互相抓着,说实话,光着腿有点儿凉飕飕的。

“什么会议在大半夜开啊?他们都不睡觉的吗?”

江浩眼睛盯着电脑,若无其事地说:“恩,跟国外几个人开会,有时差。”

“哦。”你就装吧,看你能装多久的正经。乔心唯走近他,故意弯下腰来凑到他的电脑前,“我能看看是什么资料吗?”

“别闹,这是机密。”说着,江浩伸手一揽顺势将她带进自己的怀里,他搂着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而他,继续看着资料。

乔心唯笑言,“什么资料还是机密啊?我看看嘛,肯定保密的。”

江浩把她的脸掰了过去,“你不许看资料,你看我。”

“你有什么好看的?”乔心唯指着他的额头,再戳戳他的鼻尖,“这张脸我每天都看到,看腻了已经。”

江浩笑意浅浅的,抓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戳,他笑说:“你存心的是不是?”

“我存心什么?存心打扰你工作吗?哦,那我走好了。”说着,乔心唯站起了身。

不过下一秒,她就被江浩拉了回去,他冷静地说:“你坐着看我,看腻了也要看。”

“我??”

“嘘,乖乖坐着,我先处理一点事。”

乔心唯点点头,她环抱着他的脖颈,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时不时地做个鬼脸,或是眨眼放电。

不过一两分钟吧,江浩看完最后一页资料就合上了电脑,然后就露相了,他邪笑地看着她的领口,开了三颗扣子,什么都一清二楚的。

“不看资料了?”

“不看了,看你。”江浩朝她领口最低的地方俯首低啃,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他喜欢极了她今天带来的惊喜,故意的冷静只是不想让她太得意。他的手带着火,从衬衫开叉的地方探进去,“我的衬衫穿在你的身上,比穿在我身上好看,呵呵,你怎么想到的?”

“我只是觉得某人在吃饭之前委屈了点,想弥补一下。”

江浩闷哼了一声,什么都不说了,迫不及待地一扯,就把她身上的衬衫给扯烂了,几颗扣子全崩了。

“喂,这是你的衬衫。”

“我衬衫多得是,不差这一件。”然后又擦擦两下,一件好好的衬衫,就成了几条破布。

书房的灯很亮,乔心唯特别不自在,推推嚷嚷的一直不愿配合。江浩捏着她的下巴,逗笑着说:“害羞个什么劲啊,你越害羞我越喜欢。”

“能换个地方吗?这里太亮了我不自在。”

“好,去外面。”

外面的客厅里已经关了灯,只有书房透出来一些光亮,借着丝丝亮光,江浩看到乔心唯的全身都是粉红色的。他珍惜地亲吻着她,时而霸道地进攻,时而温柔地回温。

“老婆,给我生个女儿好不好?”江浩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说的。

乔心唯早已沦陷在他的攻势之下,她瘫在他的身下,只觉得一阵一阵热浪从脚底流遍了她的全身,她点头说:“好,好。”

她的回应无疑是一种激励,江浩又开启了进攻模式。

翌日清晨,洗手间传来洗漱的声音,楼下好像黄姨来了,黄姨说让妈妈多睡一会儿,这应该是对晞宝说的。

好像在做梦,可是做梦没有这么真实,真实到连楼下烤面包片的香味都闻得到。

不对不对,不是做梦,有人在挠我的脚底板。乔心唯猛地一下惊醒,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江浩不怀好意地在逗玩她的脚底板,她立马缩了回来,“干嘛呀你?!讨厌!”

江浩站在床边,低着头笑,“你再不起床,就要迟到了。”

乔心唯偷偷地瞄了一眼闹钟,天哪,八点半了,还得送晞宝上幼儿园啊,“黄姨是不是来了?”

“恩,我打电话给她了,晞宝吃了早饭让她送去。”

“哦。”那她就放心了,一拉被子又缩成了一团,“那我再眯一会儿,十分钟就够了,我跑步去单位只要七分钟。”

江浩无奈地摇摇头,觉得好笑,又觉得赖床的她特别可爱,“那好吧,随你,迟到也没关系,反正你是富婆,那么有钱,扣工资算什么啊。”

气啊,这个男人太坏了,乔心唯直接坐了起来,眼睛都睁不太开,她撅着嘴埋怨道:“都怪你,昨天折腾得那么晚,你说你开会就开会吧,开完了会都一点了,你还要折腾我,我都睡着了。”

江浩笑着,凑到她的跟前,坏坏地问:“老婆,那是会议之前舒服,还是会议之后舒服?”

“流氓,走开。”

江浩反而不走了,按着她的肩膀非要讨个说法,“快说快说,我要知道。”

乔心唯逃不过,抓抓头发问:“会议之后是你吗?”她记得她都已经睡着了,忽然感觉有人在摸她亲她,在最后关头,她突然推开他问你是谁。

“恩哼,我当时回答你了,是我。”江浩不介意再帮她回忆一遍。

“我以为我做梦,没感觉。”

“没感觉?”

“忘了。”

“忘了?”江浩不停地逼近,几乎把她又按到枕头上去了。

乔心唯举起双手投降,“你放过我吧,我输了,你再逼我你自己上班都要迟到了。”

江浩无奈地笑了一下,隔着被子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他捧着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说:“我真得走了,你快点起床,早饭来不及吃就带上。”

“恩,你快走,我马上起。”

江浩又亲了她一下,“好,晚上继续。”

“啊?喂,喂,你说什么???喂你回来??”继续?继续什么?妈蛋我才不继续,累死个人了。

第73章 他老婆是怎么死的(修)

第73章他老婆是怎么死的(修)

那天正上班,忽然接到江浩的电话,“喂,什么事啊?”江浩很少在工作时间打电话给她,她忙,他更忙。

“心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滨要求婚了。”

“哈哈,是那个夏至吗?”

“是。”

“求婚就求婚呗,还想我们去观礼吗?”

“你说对了,滨想给人家姑娘一个惊喜,周六在水景别院,邀请我们全家去看,想去吗?”

“这种场合肯定得去啊。”

“恩哼,我就知道你乐意去,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忙着。”说完,江浩就急急挂了电话。

乔心唯一阵鄙视,“切,说得好像我很闲一样,我也很忙的好吗。”

这么多年了,阮滨终于准备好要走进婚姻,作为死党级的哥儿们,江浩肯定高兴,所以他才会在第一时间与乔心唯分享这份喜悦。

阮滨那边其实已经筹划许久了,从夏至放弃一切追随他来到都城开始,他就决定要放弃那段荒唐的婚姻,他要过上正常而又全新的生活。

身在高官世家,他的婚姻一直都不是他能做主的,他不像江浩那么有成就,也没有江浩那份找对人就闪婚的魄力,所以在合适的年纪,他的父亲就安排了一个适合他的对象。

那个对象,叫沈家颖,他们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

所以当沈家颖在新婚夜提出自己有意中人的时候,阮滨并没有多大的惊讶,他很平静地接受了沈家颖提出的,只做有名无实夫妻的要求。

沈家颖有一个相恋多年的爱人,只因为家里反对而一直不能在一起,他们就转成了地下恋,并且允诺对方,即便没有婚姻,他们也要做一辈子的情侣。

当然,这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阮滨与沈家颖,他们的夫妻关系只存在于对方的父母眼中,这层关系,只是他们用来搪塞家人的障眼法。

那时候,沈家颖说,滨,我反抗过,可是我没有成功,如果哪天你找到了想一辈子在一起的女孩,你想给她一个名分,那么,我们就离婚。

阮滨觉得,沈家颖就是另外一个自己,差别就是,她有爱人,而他没有。

商量之下,如果离了婚,双方父母肯定又会逼着他们再婚,与其循环折腾,不如就维持这段婚姻。

于是,他们达成了口头协议,只做有名无实的夫妻,双方互不干预对方的私生活。

在阮滨决定娶夏至的时候,他打电话给沈家颖,沈家颖不但恭喜他,还积极地配合离婚。沈家颖了解自己的父亲,未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为免节外生枝,他们最终还是来了一把先斩后奏,把离婚证书直接丢在了父亲大人的面前。

沈书记看到离婚证书,却并没有多么地为难阮滨,这完全是在意料之外。四年的婚姻关系也没能让他们互生好感,连配合演戏都十分的勉强,这日子本来就过不下去。

只不过,当时沈书记的一句话令阮滨记忆犹新,沈书记对自己的女儿说,“沈家颖,就算你离婚,也不要妄想跟那个男人结婚,我永远都不会答应,除非你跟我断绝父女关系。”

这段婚姻留给阮滨的,只是对沈家颖的担心。他想,依照沈书记的脾气,可能还会再给沈家颖找条件相当的结婚对象吧。不过现在,他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他必须去守护自己的深爱的人。

——

周六一早,江浩他们已经提前赶到了水景别院,这里是都城近郊的一家私人会所,虽然地理位置偏远了些,但人气很旺,特别是周末。

今天,阮滨包了场,请来的都是跟他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有家属的都带着家属,没有家属的,占个喜气凑个热闹。

江浩和陈敬业坐在一桌上,乔心唯坐在江浩旁边,她时不时地看着时间。坐在陈敬业旁边的仍然是杨丹,杨丹清丽的妆容越发显得她清高独特,当女主播的,气质甚佳。

大家正兴致盎然地聊着期待着,杨丹忽然说了一句,“说白了她只是小三上位成功,还求婚这么高调,至于么?!”

杨丹是对陈敬业说的,声音大不,只有邻近的人才能听见。可是,偏偏江浩和乔心唯就坐在他们的对面。再加上陈敬业,三人齐齐地看着她。

杨丹被他们看得很不自在,“怎么,我说错了?难道阮滨不是为了她才离的婚?”

陈敬业板着脸,压低了声音训了一句,“杨丹,你要不乐意你走啊,我又没逼着你过来。”

杨丹的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尴尬至极,她敢怒而不敢言,抿着嘴,低着头,眼睛看着桌子下面。

乔心唯和江浩对看一眼,乔心唯干笑了两声,说着软和话,“呵呵呵,陈敬业,你要是觉得无聊就去外面溜达一下呗。”

陈敬业说:“没事,等等吧,”他又看着杨丹,态度很差地说,“呆会儿你要是再说这些话,以后别来见我!”

杨丹低着头,但可以感觉到她的低气场,她委屈得直想哭。

江浩劝道:“行了敬业,人家一个女孩子你好歹给点面子啊,少数几句。”

其实不光是杨丹,很多家属都在互相之间打听这个女人的来历,到底是什么出身的女人,能把沈书记的女儿给比下去。

小三上位,终归是不光荣的,哪怕他们有苦衷,哪怕他们有故事,可在别人眼中都是一样的,轰轰烈烈的感觉只是小三自己觉得。

这个时候,还是陈敬业站出来帮朋友说了句公道话,“你们都别瞎猜,阮滨和沈家颖是和平离婚,他们的婚姻早就是名存实亡的,你们只要知道今天站在阮滨身边的女人是这个女人就行,其他的,别打听,别议论,别乱传,说多了小心报应在自己身上。”

大家都闭了嘴,气氛一度变得尴尬。

江浩凑到陈敬业耳边,低语道:“你严重了吧,我们这桌你堵住了,你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我是有话直说,最烦瞎逼逼的八卦女人。”

江浩拍了拍陈敬业的肩膀,不再多说,一旁的杨丹如惊弓之鸟,小心翼翼。

说话间,外面有人跑了进来,“来了来了,今天的男女主角来了。”

夏至还浑然不知,她只是被告知周六要参加一个私人派对,她是第一次光明正大地以阮滨女友的身份,参加这种公开的派对。

一路走来,春风拂面,鲜花铺路,夏至笑着问:“这是求婚派对吗?搞得这么浪漫。”

阮滨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不否认,也不承认。

走近大厅,大家都在各聊各的,没人注意他们。

这时,从别院里忽然飞来一架遥控飞机,小巧玲珑的机身,尾巴处系着一根粉色的丝带,小飞机时上时下,时左时右,带着丝带翩翩起舞。

飞机绕着他们两人转,直径越飞越小,粉色的丝带就连接成了一个圆圈,夏至抬着头,欣喜地赞叹道:“哇,这飞机也太酷了吧。”

阮滨忽然举起手,遥控飞机就停止了转圈,丝带的末端自然而然地飘落下来,阮滨走了几步将丝带的末端接了个正着。

“你干什么呀?”夏至还蒙在鼓里。

丝带末端是系着东西的,阮滨解了下来,这时的夏至已经明白过来了,眼泪顷刻间夺眶而出。

四散的朋友们纷纷围拢过来,把两人团团围住,阮滨拿下戒指,当众单膝下跪,“小至??”这一刻,他也很紧张,手心都冒汗了,“今天要求婚的人就是我,你愿意嫁给我吗?”

旁边朋友们都在起哄,别答应,别答应,我比他好,嫁给我好了。

夏至喜极而泣,她想说我愿意,可是哭得太厉害根本说不了话,阮滨还在跪着,周围全是笑声,她一着急,一个劲地点头。

阮滨眼圈也红红的,他站起来,把戒指带到了她的手上。他捧着她的脑袋,低头吻了她的眼睛,吻了她的鼻子,最后才吻住了嘴唇。

周围的欢笑声,掌声,口哨声,不绝于耳。

——

热闹过后,大家便各自玩了,夏至哭得狠了,脸上都是泪痕,眼睛也都红了,阮滨就带着她去了二楼的休息室,众人还调侃不用着急回来。

陈敬业提议一起打台球,还非拉着江浩不可。

乔心唯还是第一次看到江浩打台球,在一群青年才俊中,她的丈夫,还是最耀眼的。

杨丹和她坐在一起,坐得无聊了,就随意聊聊,“江太太,你儿子今天怎么没来?”

“他去爷爷奶奶家了,今天这种场合,也不适合他。”

“也对,那个??江太太,我??我想跟你打听一件事。”

乔心唯转头看着她,“什么?”

杨丹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陈敬业??他的老婆,你知道他老婆的事情吗?他老婆,到底是怎么死的?”

乔心唯愣了一下,“陈敬业没告诉你吗?”

杨丹摇摇头。

“既然他都没有提起,我也不太好说啊,这都过去了,我觉得你没有必要再去问,过去是无法改变的,珍惜当下才最重要。”

第74章 初露心机(修)

第74章初露心机(修)

“可是他并不珍惜我,呵,你也看到了,他并不在意我,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伴,我要不来,自然会有别的女人来。呵呵,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可笑?”

这一点,乔心唯也无话可说,她只能说:“其实他的事情,我也不太了解,我老公不太参与他们的活动,以前他在部队的时候基本没有时间参与,现在才偶尔有机会。”

“哦,我也听说过江首长的事,江首长以前在部队,任的是什么职?”

乔心唯诧异了一下,这么直接地打听江浩官职的事情,她还是头一次碰到,“呵呵,不瞒你说,其实我也不太了解。”

江浩说过,这个社会想攀关系的人太多了,我们不说不代表我们不真诚,只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也不想耽误别人的事情,不想说就说不知道,不能别人问什么就老实地说什么,凡事都得留个心眼。

杨丹一脸稀奇的表情,“不会吧,他是你老公,你怎么会不知道他当的什么?我听陈敬业叫他首长,他的官职应该很大吧?”

乔心唯说:“他部队的事一向来都不让我过问,我也就不问了,他现在已经退伍了。”

“退伍?那可惜了??”杨丹一脸的失落,很明显兴致都不高了,还自言自语地说,“唉,看来我还是得找董必胜那个老色鬼。”

“什么?”

“哦呵呵,没什么。江太太,那江首长他应该跟部队里的人很熟吧?我听陈敬业说江首长在部队呆了十多年呢,官职肯定不小。”

“这,我真的不知道啊。”

杨丹倒是干脆,直接就说:“要不然你把江首长的号码给我,我私下里自己问他,行吗?”

“??”乔心唯无语,也很为难。

“江太太,实不相瞒,我们台里最近要进行很大的人员调动,她们一个个都有背景有后台,我只是一个外地人,我怕失去这份工作。唉,这个社会太现实,想要在关系户当中争点食,太不容易了。”

乔心唯听了,心里也很理解她,“我明白,可是你们电视台,跟部队有什么关系?”

“我们台里有好几个高层领导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

江浩虽然在与朋友们打台球,但注意力始终在乔心唯的身上,他不知道她们在聊什么,不过,他看到了她脸上为难的神情。

于是,他坚决把台球杆交给了旁人,朝她们这边走来。

“嘿,阿浩,不打了?”

“不打了,省得你太丢脸。”江浩与朋友说笑着,随即就来到了乔心唯的身边,“聊什么呢,不是秘密吧?我能听听吗?”

杨丹见缝插针,说:“江首长,刚听江太太说您在部队里地位很高,我有件事想麻烦你一下,不知道是否可以?”

江浩转头看了一眼乔心唯,那微皱的眉头表示了他的不满,乔心唯则一脸无辜。

“那你说说看吧。”

“我们电台最近在做人事调整,岗位就这么多,但是要进来一批新人,那么我们这些人势必将会有一部分被开除。”

江浩笑了一下,说:“杨主播,据我所知,新闻主播不是那么容易换人的吧?”

“你错了,谁后台硬谁上,很简单的道理。”

江浩觉得蹊跷,但又说不上所以然来,“你继续说,想要我帮什么忙?”

“我们台里的几个高层,像台长副台长他们都是从都城部队总部里出来的,可能你们认识,江首长,我只想保住这份工作,我不想被开除。”

“照你所说,坐上主播的位置需要后台,那么,你之前是如何坐上主播的位置的?”

杨丹抿嘴不语,这个事情,不太好说,她心虚地瞄了一眼陈敬业。

“你不妨直接告诉我,我才好估量一下能不能帮你。”

陈敬业正在打台球,兴致勃勃的,应该不会注意到这边,于是,杨丹说:“在部队总部,有一个董首长,是他给电视台写了介绍信。”

“董必胜?”

杨丹两眼放光,“对,就是他,江首长,您认识他吗?那您肯定也认识汪建汪台长,对吗?”

江浩原本的不情愿忽然变成了情愿,而且还热络起来,“当然认识,我跟他还一起吃过几次饭,哦,我跟董首长更熟,我们一起参与过好几次实战演习。”

“是么,那么江首长,您能帮我这个忙吗?”

“我需要怎么做?”

“你能帮我跟汪台长说句话吗?”

“没问题,我想汪台长会给我这个面子的。”

杨丹高兴极了,没想到这次出来竟然收获这么大,“真的是非常感谢你,能留个号码吗?”

“当然可以。”

江浩拿出了手机,两人就在那里互相交换了手机号码,还有说有笑地聊了其他的事情,乔心唯一句话都插不上。

这里有许多房间,各种球类棋牌类的娱乐活动都有,大家都分散在各个房间,各自玩各自喜欢的。阮滨求婚成功之后就带着夏至闪了,

过了一会儿,阮滨出去门口接了夏至进来。夏至一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聚到台球室这边来了。

台球房顿时热闹起来,江浩和杨丹的谈话也被打断了,但是他们已经互相交换了号码。

陈敬业第一个跳出来,说:“刚才在餐厅人多,没有为难你们,现在就咱们兄弟几个,你们是不是来一个法式热吻?”

夏至推拒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真的做不到啊。

可是,阮滨兴致极佳,他应了大家的要求,当众捧起夏至的脸,一口亲了过去,还久久不舍放开。

大家一边有节奏地拍手,一边数数,他们吻了足足五分钟。

陈敬业说:“真是少儿不宜啊,你们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我想好了,以后我要有了结婚对象,非要搞个比基尼派对不可。”

阮滨松开了夏至,拿起台球杆直接朝陈敬业打去,“我就知道你羡慕嫉妒恨我。”

陈敬业故意躲到夏至的身后,“来呀来呀,你来打我啊。”

阮滨举着杆子迟迟下不了手,就威胁着,还是边笑边威胁,“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这么玩玩闹闹的,也就过了一下午。

第75章 逗比老公

第75章逗比老公

晚上回到家,江浩就进到了书房,然后给汪台长打了一个电话。

乔心唯靠在门口听,只听江浩嘴里,一口一句都是夸着杨丹,说着她的好话。

“汪台长,不瞒您说,我看了这么多的新闻,就对杨主播印象深刻,形象好,气质佳,声音也好听,播报新闻本來就挺枯燥的,声音好很重要啊。”

“对对对,您说得太多了,杨主播不就是知根知底的人么,她在台里的表现您也看到了。”

“好,谢谢您,改天请您吃饭??当然当然,我现在退了伍,多的是时间,那好,改天聚。”

江浩坦然地把电话一挂,说了这么多违心的话,他半点事沒有,“嘛呢,偷听我讲话?”

乔心唯心里不爽,撅着嘴巴,语气也不好,“杨丹给你灌了什么迷汤?你这又是托关系,又这么卖力地夸她的。”

江浩抿嘴一笑,“吃醋了?”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不悦地背靠在门框上,“我吃火药了。”

“我还沒说你呢,干嘛跟她说我的事?这还不是你给惹來的?”

“我沒说,她故意说的,哪知道你这么笨,一下就上当了。”

江浩走來,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悠闲地插在了裤袋里,他发挥了绝对的身高优势,他的手,毫不费劲地撑在了乔心唯的头顶,他稍稍一低头,就可以吻到她。

“走开,别压着我。”乔心唯不悦地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动他,还把自己的手腕交到了他的手里,“放开我。”

“不放,”江浩调皮地说,“你以为我这么傻就轻易上当了?我是有目的的。”

乔心唯疑惑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解释。

江浩一笑,说:“习惯了部队的保密协议,忽然有点张不开口跟你说工作上的事。”

“不说就算。”

“诶??这个可以说,杨丹刚才提到了董必胜,我最近在查的案子,当事人也跟董必胜有关,董必胜,是二团的团长。可能,我是说可能,接下來有一段时间,我会经常接触杨丹,你明白吗?”

乔心唯仰起头,颇有一种无所畏惧的气概,“哦,我听出了你的话外之意了,你是想让我做好心理准备不要对你跟杨丹亲近太过意外,是吗?”

江浩一挑眉毛,笑着捏了她的鼻子,“不会有什么亲近,你傻啊,我又不靠美色。”

乔心唯忍不住就笑了起來,越回想,越好笑,“江浩,你可以啊,你都可以卖弄风骚了你。”

说着,江浩双脚变换了站姿,小腹一收,屁股一撅,胸一挺,摆出了一个十分撩人的姿势,可怕的是,他还扭了一下腰肢玩性感。

乔心唯呆呆地看着他,哦NO,这个男人形象全毁了。

“嘿,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你肯定在想,江浩,你明明可以靠脸,你却偏偏要靠实力。”

“??”完了完了,逗比已经病入膏肓,“认真点好吗?”

“呵呵呵,好好,认真认真,”江浩立马站直了身体,直挺挺地站在她的面前,“老婆,我很认真地跟你说,今天这件事你完全是误打误撞,杨丹或许是我破案的关键人物,所以,我得好好谢谢你。”

“不用客气,功劳全是你的,逗比你别凑过來,我害怕。”几乎是同一时间,乔心唯身子一蹲,从他的魔爪中逃脱了出來,拔腿就跑。

比跑步,她哪里是江浩的对手,江浩看着她脚踩到楼梯才出发,她还沒跑到一半,他就捉住她了。

江浩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她整个人就挂在了他的手臂上,他微微一扬,她就双脚离地了。

“哇??”乔心唯吓得,双手死死地抓着栏杆,半空中呢,这要摔下去,不死也得残了。

江浩托着他在楼梯上转了一圈,然后抱着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上楼。

“江浩,晞宝不在你就这么玩我是吧,啊,放我下來,你勒得我肚子好痛。”

江浩跑到房间才将她放下,放到了大床上,“痛了?哪儿?我看看。”他直接伸出手去撩她的衣服。

“沒刷牙沒洗澡,你别碰我啊。”

江浩又一把抱起了她,“哦,那就一起洗澡吧。”

此时乔心唯内心只有两个字……逗比。

……

阿诺走了,走之前给乔心唯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很简短的几个字……珍重,再见。

乔心唯坐在电脑前,拿着手机,看了这条短信好久,心里说不上來的难过。她相信,阿诺只是在她低潮的时候,才有了**上江浩的错觉。

忽然,李倩薇打开办公室的门,大声说:“大家停一停,刚从深圳传來的消息,展销会的项目被我们成功拿下。”

大家鼓起掌來,这是他们整个团队努力一个月的结果。

“今天晚上火锅棋牌唱歌随大家选,部长请客。”

整个办公室都沸腾了。

乔心唯放下手机,也为此而高兴。

晚上,大悦城,大家吃完自助餐就分散玩了,唱歌的唱歌,打牌的打牌,朱子睿几个人约了打台球。沒错,又是台球,乔心唯当时就有一种预感。

“心唯,跟我们一起去吧。”李倩薇二话不说就拉着她,也不问她愿不愿意去。

果然,到了台球房,江浩已经在了,还有阮滨和陈敬业,以及他们的女伴,看样子已经打好几轮了。

这个男人自从退了伍,业余活动很多啊,太**了吧。

陈敬业嘴巴最坏,他一看到乔心唯远远地走來,就说:“阿浩,你跟你老婆一边玩去吧,你在这里我们都不用打了,光看你表演。”

朱子睿也起哄道:“就是,我举双手赞成浩哥和嫂子另外开一桌对打。”

乔心唯一听,连忙摇手,“我不会打。”

“嫂子不会啊,让浩哥教。”

在众人起哄下,江浩果真來劲了,他拿了杆子打了几杆,边打边说要领。乔心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瞧他那撅起的屁股,她真想上去踹一脚。

“明白了吗?”看乔心唯还愣愣的,江浩一挥手,“过來,打打看。”

乔心唯硬着头皮过去了,江浩站在她身后手把手教她怎么握球杆。

一旁的陈敬业看见了,忍不住说:“乔心唯你站太直了。”

阮滨说:“有阿浩在那你操什么心,专心打你的球。”

陈敬业举手投降状,“是是是,我闭嘴。”

大家都在笑。

江浩沒有搭理他们,在乔心唯耳边说:“稍微弯腰,下來一点。”

乔心唯一紧张,用力过猛,差点把江浩顶飞了,这下好了,旁边那些人,说是打球,其实各个都注意着这边,都笑得不成形。

特么的,好尴尬。

江浩也笑了一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干嘛呢这么用力,在家也沒见你这么用力顶我。”

“??不打了。”

“诶,好好,不逗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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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后台倒了

第76章后台倒了

岁月漫长,光阴却眨眼即逝,平淡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的快,一眨眼就到了盛夏。

“老婆,我明天要出差,一个星期,去S市。”

乔心唯接到江浩电话的时候,正在上班,“这么突然?”

“恩,去处理南方集团的案子,查了两个多月,就快有结果了。”

“哦,好,你明天走,晚上回家跟我说不就行了吗,何必专门打电话给我?”

江浩笑笑,“呵呵,因为今天晚上要加班,我是想你下班回家之后,给我收拾一下行李。”

“我就知道沒那么简单,看在你平常比较殷勤的份上,好吧。”

“谢谢老婆,回家好好补偿你。”

“你加班到几点?”

“十点十一点吧,我会尽快回去,要开个会讨论一下这趟出差的部署。”

“好,那你忙,我也忙着。”

挂了电话,乔心唯才后知后觉地想,一个星期,好像有点长啊。那边,李倩薇开始催项目了,她把江浩放一边,专心投入到工作中。

结果晚上,江浩直到第二天凌晨五点才回家,而他还要去赶八点的飞机,他回來,只是拿一下行李。

江浩蹑手蹑脚地走上二楼,在转角的小客厅,他一眼就看到了乔心唯。

她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的毛巾被有一大半已经掉在了地上。她连衣服都沒脱,光着的脚丫垂放在沙发靠上,她睡得很沉,连他回家都沒有察觉。

茶几上放着未吃完的水果,电视开着,消了音,只有画面。

江浩走过去,慢慢蹲在她的身旁,他几乎能想象出她昨晚无聊等待的样子,以及拿着手机写写删删的样子。他想,她肯定是不想影响他工作才会不给他发微信,她肯定是等得太晚了,才会在沙发上睡着。

江浩俯下身,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傻瓜,为什么不自己先睡?…他打横抱起她,慢慢地走回卧室。

乔心唯似乎受到了惊扰,江浩不动了,只见她脸往他的胸口蹭了一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江浩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怎么跟小猫一样呢,又傻又可**的女人,我越來越**你了。

他轻轻地将乔心唯放到了床上,胳膊被她枕着,他舍不得抽出來。怎么办呢,要出去这么多天,不叫醒她,她肯定跟我生气,可是又不想打扰她睡觉,她睡得这么的香。

就在这时,该死的手机闹铃忽然响了起來,江浩懊恼不已,是昨天设定的闹铃,提醒他该出门赶飞机了。

乔心唯也听到了闹铃声,她紧皱着眉头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了江浩,“老公你回來啦??哇,天都亮了,你才回來吗?”

江浩抱歉地说:“对不起,昨晚开会讨论得有点晚了。”

“沒事沒事,那你快睡觉吧,一夜沒睡多折腾人啊。”乔心唯坐起身,放下脚就要起床,“我再去看看你的行李,你睡一下啊。”

“不忙不忙,”江浩顺势将她拉进了怀里,“不用检查了,我收拾的怎样都好,就算少了东西也沒事,我又不是去荒漠。”

乔心唯靠在他的肩膀上,打着哈欠,揉着眼睛,“那好吧,好困啊,我昨天一直在等你。”

“我知道,呵呵??老婆,我早上八点的飞机??”

乔心唯又心疼又生气,“怎么订这么早的时间?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你回來就是拿行李的吗?”

“呵呵,不气不气,我在飞机上可以睡嘛,可以睡两个小时呢。”

乔心唯抱紧了他,絮絮叨叨地说:“你不是二十几岁的小伙子了,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体?你这样,我很担心的。”

“我知道,忙完这个案子放大假,正好晞宝也要放暑假了,我们去出国旅游,去海岛度假,怎么样?”

“真的?”乔心唯都快哭出來了,一听要出国旅游,心情一下子大好,“你别骗我,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现在可以想想去哪玩,提早做好准备。”江浩无奈地提醒道,“但是现在,我必须得走了,大家都在等我,我要是赶不上飞机,会耽误很多事情。”

乔心唯叹了口气,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忽然地往后一倒,两人都倒在了床上,“老公,说好的回家好好补偿我呢?”

江浩忍不住一边抚摸她一边吻着她,忙乱了一阵之后,他还是理智地停止了,“乖老婆,不要勾引我,不然真的会误事??我真的要走了,你再睡会儿。”

“好,一路平安,我等你回來。”

“好,再亲一个。”

江浩拿着行李箱走下楼,乔心唯送他到门口,两人又温存了一番,难舍难分。江浩一走,乔心唯就再也睡不着了,想着能出国旅游,她就兴奋不已,满脑子都是碧海蓝天。

……

过了几天,晚上开电视,她习惯性地开到了新闻台,江浩每天都看,她也习惯了。看着看着,她觉得有点不对,主播怎么突然换人了,杨丹呢?

当时她沒多在意,想着电视台有电视台的安排,或许只是临时调动吧。

可当她点开微博,一刷新,才看到满屏的关于新闻主播被捕的消息。高手在民间,往往事情的真相,都是被群众给扒出來的。

……“被捕的新闻主播是不是都城电视台的杨丹?今晚新闻沒看到她。”

……“杨丹无疑,请叫我真相帝。”

……“杨丹吗?可惜了,她是我的YY女神。”

……“早知道她有问題了,这么年轻就坐上了主播台,必有后台,后台倒了,她也就倒了。”

网友的留言千奇百怪,最多的猜测者,就是杨丹。

乔心唯不停地刷新着微博,但目前,沒有可以确定的说法。她想到了江浩。

“喂老公,你什么时候回來啊?”

“快了,事情差不多了。”

“哦,杨主播今天沒有出來播新闻,能透露一点吗?听说她的后台倒了,你不是她的后台吗?”

江浩笑了起來,“什么时候变那么八卦了?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她的后台。”

“那你告诉我真相。”

“回去再告诉你,我明天下午的飞机到,先回检察院交待工作,回家大概要晚上了。”

“行,我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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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后台倒了(2)

第77章后台倒了(2)

七月的S市,高温酷暑,毒辣的太阳能把人都给烤干。江浩带着手下到这里已经五天了,前面四天一直在等待批文,真正办案只用了半天的时间,可见他的效率。

南方集团的杜良人,已经被证实了贪污受贿,他利用职位之便,从中牟取暴利。江浩联合S市的办案机关,在杜良人的住所搜出了大量的财产,数目惊人,证据确凿。

江浩正在这边清点的时候,都城那边來了电话,“江主任,董必胜吞枪了。”他震惊,整个人都僵掉了。

“董必胜的情妇已经被警方控制,她应该知道不少董必胜的事情。”

江浩尽量让自己镇定下來,开口问:“他的情妇叫什么?”

“都城电视台当红的新闻主播,杨丹。”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跟进,我明天回去。”

“好。”

挂了电话,江浩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更深的担忧,董必胜的情妇是杨丹,杨丹的男友,是陈敬业。

江浩一个电话就打给了陈敬业,在陈敬业接起电话“喂”了一声之后,江浩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

“喂,阿浩,有什么事啊?”

“你在哪?”

“在家啊,怎么,要请我喝酒吗?”陈敬业还什么都不知道,一派轻松的笑容。

江浩义正言辞地问:“杨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陈敬业疑惑极了,“你什么时候关心起她來了?呵呵,我只知道她叫杨丹,性别女,技巧极好,口条极好。”

“认真点。”江浩低吼一句。

陈敬业这才意识到了问題的严重性,再笑不起來了,“怎么了?”

江浩开门见山地问:“你跟杨丹就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关系吗?”

“不是。”

江浩一阵焦心,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他厉声质问:“你们还有什么关系?”

陈敬业说:“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啊,我们只是**关系,性伴侣,明白吗?”

“??”江浩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该死的陈敬业,真被你吓死了。

“怎么了?阿浩,你管的事情太宽了吧。”

江浩继续问:“除了性关系,你们沒有其他复杂的关系吧?比如金钱來往。”

“金钱?一次2000,过夜5000,算吗?”

“??”真的快被他给气死了,“杨丹被捕了,你最好给我认真看待这件事,不要开玩笑。”

电话那头沒了声响,陈敬业吓愣了。

江浩沉住气,清清楚楚地说:“杨丹已经被捕了,她是都城陆军总部二团团长董必胜的情妇,董必胜已经吞枪自杀了,现在警方怀疑杨丹手里握有董必胜的重要信息。你,陈敬业,给我听好了,你要是知道任何有关杨丹的事情,你最好现在立刻去警局备案,就算沒有,我猜警方也会很快找到你,你要配合调查。”

江浩说完了,电话那头一直沒有回音,“陈敬业,听到沒有?”

陈敬业也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这件事真的令他浑身发怵,“我跟杨丹昨天刚分手,”他一拍脑门,后知后觉地说,“唉呀妈呀,你说我是运气好,还是运气差?”

江浩松了一口气,警告道:“警方找你你好好配合,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交往多久,你都好好说话,正经一点。”

“哦哦哦,明白,对了,我知道她有个保险柜。”

“是么,或许里面有重要的资料。”

“阿浩,那我现在是主动联系警方,还是等警方找我?”

江浩想了想,说:“你联系警方,把你知道的都一五一十说出來,我也会联系一下那边的同事跟进的。”

“好。”

江浩放松了许多,但一想到董必胜,他心里还是堵得难受。国家培养一名干部不容易,在底层可以经受住残酷的磨练,在高层却经受不住糖衣的诱惑,爬得越高,诱惑就越大,守不住自己的心,最终也会握不住手里的权。

当年他的副部王泽,也因为**问題,都临退休了,最后还被判终身监禁,他的余生都将在阴暗的监狱里度过,直至老死。还有他最尊敬的靳子剑,隐藏得再深再好,也因为一个女人而晚节不保。

现在又是董必胜,恐怕董必胜的问題更加严重,所以才选择了畏罪自杀。

“江主任,清点完毕,你看一下。”

“恩。”江浩接过清单,这仅仅是从杜良人一处住所中搜查所得,数目就令人乍舌。

他看看周围,真沒想到啊,这装修陈旧的屋子里,竟然藏着如此惊人的财富。他就不明白了,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來死不带走,需要这么多干什么?…都是见不得光的钱,用都不能用,要來干什么?难道只为了满足个人的虚荣心?那这份虚荣心,该有多大?…

“收队…”

“是。”

此时在都城,警方立刻封锁了杨丹位于二环的住所,对这里查了一个底朝天。当警方撬开一个双开门衣柜大小的保险箱的时候,众人惊呆了,那一层层的珠宝首饰,完全可以去开一个展览会了。

一个新闻主播,年纪轻轻,资历尚浅,出生平平,却拥有如此财富,这里肯定有问題。

其实在电视台里,也是乱成了一团,新闻直播要开始了,主播却沒來,替补上來的主播是在毫无准备之下硬上主播台的。

台里的领导都接到通知明天一早去警局报道,汪台长和新闻部的张主任,已经被请去警局喝茶了。

这件事,新闻部的同事们全都被警告不准乱说,消息被全面封锁,就连网上已经出现的一些爆料,都统统被屏蔽,查无可查。

“咦,咦,咦?”乔心唯对着手机连发三个问号,“怎么一刷新都沒有了?吼吼吼,这就说明流言是真的,杨丹肯定是被抓了。哎呀忘截图了。”

太激动了,吵到了旁边的晞宝,“妈妈,怎么了?”

乔心唯赶紧放下了手机,拍着儿子的后背小声哄着,“沒事沒事,晞宝继续睡觉吧,明天晚上爸爸就回來了。”

“我想听爸爸讲故事,妈妈讲的沒有爸爸好。”

“好好,让爸爸讲,快睡,快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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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陈敬业的觉悟

第78章陈敬业的觉悟

江浩比预期的出差计划,要提前一天回來,他现在的工作比以前要轻松得多,只需要依法办事即可,沒有批文只能等,而批文一下,他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办完事。

这对他來说就是小菜一碟,但在别人眼里,那真是神一般的效率。

一下飞机,他就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检察院。高彦正正等着他,两人一见面就握住了手,“江主任,你也太能了吧,跟你合作就是效率高。”

“过誉了,速战速决才能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嘛。不然晚了,他们早就擦干净屁股了。”

“呵呵呵,对对对,昨天我还在想,今年到底能不能结这个案子啊,你一通电话就说可以抓人了,哎呦,神的啊。”

江浩笑了一下,直言不讳,“你应该时刻提高注意力,瞧你的肚子,少喝点酒错不了。”

高彦正笑得呵呵的,“是是是,我一定注意,亏了你,我也记了一大功,改天请你吃饭啊。”

“还吃?”

“吃啊,吃饭不喝酒,咱们找个农庄钓钓鱼,带上你老婆孩子,一起热闹热闹,孩子肯定喜欢。”

“恩,这个主意不错,前提是别叫你妹。”

高彦正赶紧点头,“那肯定的,我也烦她,最近她??”

“诶,”江浩打断道,“她的事不用告诉我。”

“哦好,明白,我明白。”

江浩等人一回來就开始开会,汇报各项工作,开了整整半天,结束的时候,天都黑了。走出会议室大门,江浩忍不住松动了一下筋骨,这开会,比实战演习还要折磨人。

他发现,他真的不适合这种机关单位的工作,按部就班、照章办事、层层审批,完了还得写报告,太繁琐,太累人。最重要的是,他还是沒有更多的时间陪妻儿。

“喂老婆,我这边办完事了。”

“好,回來吧,我做菜了。”

江浩有点内疚,“你们还沒吃?”

“晞宝吃了,我等你回來一起吃。”

“好,我马上回來。”

每天回家的这一刻,是他最开心的时候。车子平稳地驶出了检察大院,门口的警卫员向他恭敬地行礼,恍惚间,他还以为是在部队里。

但是,道闸档杆却沒有放下來,警卫员毕恭毕敬地走过來,说:“江主任,一位叫陈敬业的先生找你。”

江浩点头说:“他是我朋友,人呢?”

警卫员说:“您稍等一会儿,我去接待室叫他过來。”

“好。”

沒过一会儿,警卫员领着陈敬业出來了,陈敬业在登记簿上签了字,然后才上了江浩的车。

陈敬业一上车就抱怨道:“进你们检察院,不比进部队简单,以后要见你,还是去家里找你比较好。喂,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啊?”

江浩开着车,说:“一直在开会,调了静音,刚给心唯回了电话,正要回你的,你怎么在这?”

陈敬业指了一下前面挂着国徽的地方,“我这不是从那里刚出來么,问这问那问了一天,老子都乏了。”

“晚饭吃了吗?”

“沒呢,咱们找个地方吃?”

“心唯在家等我。”

陈敬业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用这样吧。”

江浩笑了笑,“要不你去我家吃吧。”

“行,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我跟你客气客气,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啊。”

陈敬业悠哉悠哉地说:“我跟你还客气什么。”

下班高峰期刚刚过去,路况还算可以。江浩是真的累了,不愿多说话,而陈敬业也变得很安静,他放松地靠着,侧着脸一直在看车窗外面。

江浩疑惑地看了看他,陈敬业能这么安静,还真是少见。

“说说今天的情况呗。”江浩真的很不习惯变忧郁的陈敬业,还是找个话題吧。

可是,陈敬业看起來更加惆怅了,他说:“昨天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就想了一个晚上,早上就去了警局,这么巧他们正要去找我。然后就被带进去审问了,问了各种问題,我觉得我好像被脱光了衣服一样,连在哪里开了房间,一晚上做了几次说了什么话,都要交待。”

江浩安慰他,“这只是例行公事,警察也是公事公办。”

“我知道??阿浩,我觉得我不能再这么混下去了,我现在唯一庆幸的是杨丹沒有艾滋,外面真特么的太乱了,什么人都有,各个都带着面具,随随便便找个女人,都可以是家里藏着数千万财产的人,这太恐怖了。”

“你这么想就对了,混得多了,以后都要还的。”

陈敬业笑了起來,但是他笑得很苍白,“是啊,我想我可能要单身一辈子了,我负了云清,所以老天要我赎罪。”

江浩伸出一只手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不想的,我想云清也不希望你有这种想法,你啊,玩也玩够了,教训也尝到了,收收心,遇到好姑娘就定下來。”

“好姑娘?呵呵??”陈敬业笑着摇摇头,是苦笑,“像我这种人,还能遇到好姑娘吗?诶好姑娘脸上是不是都刻着‘好姑娘’三个字啊?你说我要不要去幼儿园找一个,从小培养,哎呀不对,等她成年我都成糟老头了,哈哈哈哈,那我怎么好意思下手?”

江浩无奈极了,也不知道怎么劝他,其实这些年,他们的交流并不多,年纪越大,给朋友的时间就越少了。

到了家,一开门就传來了饭菜的香味,晞宝欢叫着跑到门口,“爸爸,爸爸,我想死你了。”

“乖儿子,让爸爸亲一口。”还來不及换下皮鞋,江浩就一把抱起了儿子,高举过头。

晞宝抱紧了江浩的头,又是大叫又是大笑,“哇,再高一点,爸爸,再高一点。”

乔心唯从厨房跑出來瞧,身上还系着围裙,“晞宝别闹,这样危险,江浩,你也跟着他闹啊?下來下來。”

江浩放下儿子,说:“晞宝乖,让我先抱一下妈妈。”他迫不及待地抱住了乔心唯,“老婆,我太想你了。”

“哎呀,我身上脏,都是油烟。”

“有吗?我只闻到你身上的香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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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没事献殷勤

乔心唯打他的后背,但是心里很甜,“别嘴贫了,快吃饭吧。”

“不急,先让我亲一下,老婆,我很想你,你呢?”

“当着晞宝的面你这样不好吧。”

晞宝识趣地跑开了,还说:“不当着我的面就好了,我看动画片去喽。”

乔心唯哭笑不得,现在的小孩真是什么都懂啊,她都看到过一个小女生给晞宝画的情书,全都是**心啊。

江浩抱着她的脸就啃,“到底想我沒有?快说,快说。”

“想。”就在这时候,门口突然蹿出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整个身子都颤抖了一下,想的后面,就是一声尖叫,她吓得直接躲进了江浩的怀里。

“嗨,嫂子。”陈敬业嘴巴很甜,平时都直呼她姓名的,现在竟然开口喊了嫂子,沒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等乔心唯反应过來,江浩先责怪了起來,“陈敬业,你突然跳出來干什么,吓到我老婆了。”

乔心唯那个糗啊,又生气又糗,还不好发作,她连忙推开江浩,脸唰的一下红了,白皙的皮肤一红就非常明显,满脸通红。

陈敬业故意说:“不好意思嫂子,打扰你们了,我是來蹭饭的。倾诉相思什么的,你们完全可以把我当空气。”

越逗她,她的脸就越红,她瞪江浩,这都怪他,带陈敬业到家里來也不提前打个电话。

江浩笑得很贼啊,拉拉她的手说:“老婆,你原谅我,我太想你了,不亲你一下我会死的。”说完,他快速低下头,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乔心唯直接推开他,捂着嘴唇抱怨一句,“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还吃不吃饭了?”

“吃,吃,我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那就别磨蹭,你们换鞋,我去把汤盛出來。”

“是,老婆大人。”

陈敬业调侃道:“阿浩,你还真的把我当空气啊。”

江浩换了鞋,还找了一双大码的鞋出來,“给,别把我家踩脏了??晞宝,叫叔叔。”

“叔叔好。”

“诶,晞宝好,你在干嘛?”

晞宝指着电视说:“我在看动画片呀,叔叔,难道你不认识喜羊羊吗?”

陈敬业换了鞋走去客厅,跟晞宝逗玩起來,“叔叔不认识喜羊羊啊。”

“叔叔真是孤陋寡闻,连喜羊羊都不知道。”

孤陋寡闻?陈敬业当时就惊到了,诧异地问:“晞宝,你竟然会说孤陋寡闻?谁教你的?”

晞宝转着黑溜溜的眼珠子一想,说:“老师教的啊。”

陈敬业不可思议地问:“那你会写吗?”

晞宝不做声,举起手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就是这么写的。”

“什么什么,怎么写的?你比划太快我沒看清,再写一遍。”说着,陈敬业拿起茶几上的画笔和白纸,说,“來,给叔叔写一个孤陋寡闻,让我开开眼界。”

晞宝机灵地往后瞄了一眼,妈妈在厨房,爸爸在盛饭,都帮不了他,他忽然说:“叔叔,你不会写孤陋寡闻这个成语吗?”

“叔叔当然会了。”陈敬业懈怠了。

“我不信,要不然你写下來,我來检查一下你写得对不对。”

“好。”陈敬业提笔就写,可是写了一半,他忽然觉悟了,“我靠,江浩,你儿子也太聪明了吧,竟然把我都骗过去了。”

江浩哈哈大笑,“那是你笨。”

陈敬业拉着晞宝,抱着他直接让他骑到了自己的脖子上,满客厅跑,“起飞喽,起飞喽??”

如果云清沒死,他下班回家也有热饭热汤,他也当爸爸了,他的小孩也会像晞宝一样聪明可**。

江浩家里他來过几次,新买的时候一次,那次就是一个毛坯房,二次装修的时候阿浩忙,他就过來当监工,那时候,这里整洁归整洁,但整个屋子都是冷的,一看就是沒有女主人的房子。

而现在,乔心唯回來了,还带着晞宝,这个家到处都充满了生活气息,带着油烟味的厨房,飘着田园味的窗帘,还有茶几上的鲜花,以及随处可见的学习用具和玩具,这才是一个家。

不像他那里,就是一个住所。

别看晞宝只是一个孩子,他长得很结实,分量不轻,陈敬业抱着他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就喘了。

可是晞宝正玩得兴头上,拼命地鼓劲,“叔叔,加快速度啊,叔叔,快跑起來。”

陈敬业累得直喘气,原來健硕的身体,在这几年里全都荒废了,六块腹肌早就变成了一块,力量也远不如从前了。可是在孩子面前,他并不想承认这些。

“好,晞宝你抱紧叔叔,叔叔要加快了。”说着,他抱着晞宝的大腿,直接往二楼冲去,跑上了二楼,又快速跑下來,惹得晞宝连连尖叫,也累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

“叔叔,再來一次,叔叔~~~”

江浩见状,赶紧过去解围,“晞宝,这样太危险了,下來。”说着,江浩直接把孩子从陈敬业身上接了下來,“叔叔还沒吃饭,沒吃饭哪來的力气,让叔叔先吃饭好吗?”

晞宝也大口大口喘着气,额头上全是汗,“好,叔叔,你先吃饭,吃完了再带我飞飞。”

陈敬业摸摸他的小脑袋说:“好。”

餐桌上,清蒸鲈鱼、蒜蓉西兰花、糖醋里脊、凉拌菠菜,还有一大锅白菜鸡汤,那真是比餐馆里还要周全。热气上扬,香气四溢,馋得江浩和陈敬业口水直流。

“可以啊乔心唯,这真是你做的?”

乔心唯也不邀功,如实说:“鸡汤是阿姨炖的,其他菜都是阿姨配好的,我只是加工了一下。”

“那也不错啊,我尝尝??恩,味道真赞。”

江浩显得有些骄傲了,说:“所以啊,我的胃已经被抓牢了,小肚子都快鼓出來了。”

乔心唯已经鸡皮疙瘩掉一地了,赶紧阻止他们的吹捧,“行了啊你们两个,都给我正常一点。”

陈敬业说:“嫂子,我能常來你家蹭饭吗?”

乔心唯也逗趣道:“你一开口喊我嫂子我就知道情况不妙,你还是叫我名字吧,我心里比较踏实,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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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振作起来,兄弟

第80章振作起來,兄弟

陈敬业今天在警局呆了一整天,在被审问的同时,也是他自身的一次检讨。这么多年吊儿郎当的混日子,表面潇洒不羁,对什么都无所谓,但内心的寂寞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次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到家,漆黑一片,空无一人,那种感觉很难受。所以,他宁愿夜不归宿,哪怕住在酒店都好。

他**热闹,越热闹越好,最好聚会沒有结束,狂欢沒有天亮。他喜欢喝酒,喝醉了,顺手牵走一个女人,牵到谁就是谁。上酒店,开房,似乎成了他出來应酬的目的。

他爸妈劝过很多次,他还年轻,不能玩一辈子,总要找个另一半好好地过下半辈子。但是,他一直遇不到心动的人,他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了,女人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发泄的工具,一种正常的生理需求。

在这样的心境之下,他遇到了杨丹,一个以**为目的并且上过几次的,火包友。

像杨丹那种女人,他见得多了,贪慕虚荣是她们的标签,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是她们的猎物。他很荣幸,成为了杨丹眼中的“大款”。

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他寂寞的内心深处,也曾因为某天早上杨丹亲手煮的粥而倍感温暖。

杨丹除了工作以外,其余的时间几乎都给了他,为他打点生活琐碎,为他的事业出谋划策。有一阵子,他的生意遇到了资金不足的困难,杨丹竟然拿出了自己的存款给他,当时他确实是诧异并且感动的。

他不知道杨丹如何,现在也不能向她求证什么了,但他自己他知道,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想收心稳定下來,所以才默认了杨丹是自己女友的身份,所以才把杨丹带进了自己的朋友圈。

与其说他动了心,不如说他只是渴望陪伴,他从未动心,只是有些依赖于那种陪伴。

他太寂寞了。

就在他的心有了融化迹象的时候,杨丹突然被捕了,他突然被告知杨丹是一名高官的情妇,猛地一下,他被拍醒,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蠢蛋,竟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鼓掌。

他的心,再一次冻结,甚至比以前更加坚固。

吃饭吃得开心了,他建议喝点酒,一喝酒,他的情绪非但沒有起來,反而更显失落。

“阿浩,心唯,还好有你们这些朋友,你们都是清楚我的,我特么的真想云清啊??”也只有在他们面前,他才敢吐露心声,云清是他唯一一个心动的女子,也是在他什么都沒有的时候就嫁给了他的女子。

乔心唯不免伤感,她也自知自己留在这里多有不便,她看了看江浩,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阿浩,照顾着他点。”

江浩点点头。

“晞宝,走,妈妈带你去楼上画画好不好?”

晞宝不乐意了,说:“妈妈,我要看动画片。”

“你已经看了很久了,对眼睛不好,听话,不看了。”

“不嘛,妈妈,让我再看会儿,就一会儿。”

乔心唯板起脸不说话,晞宝赶紧把电视一关,说:“妈妈你别生气,生气会变丑,你已经一把年纪,再丑了就不好了,我不看就是了。”

“??”乔心唯真是无语,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伤心。

餐厅那边的陈敬业哈哈大笑起來,“你们儿子可真逗,”笑完之后又感叹起來,“哎,这样真好啊。”

乔心唯拉着晞宝进了二楼的房间,江浩在楼下陪他喝起了小酒。

“说说吧,今天在警局的情况。”

陈敬业抿了一口酒,“啧”的一下紧皱起了眉头,“这酒真爽??”

“别光喝酒,多吃点菜。”

“今天就是问了我跟杨丹的交往情况,杨丹在银行有一个保险柜,我是偶然看到她的短信提示才知道的,也就无意间看到了那么一眼,里面有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年初我有个项目需要钱,杨丹给了两百万,当然,我不可能白拿她的钱,我给她打了欠条的,两个月后我就还给她了,欠条我还留着,都交给警方了。呵,她说这两百万是她的全部家当,我特么的还信了。”

“阿浩,你说她们这些女人多坏啊,当情妇赚够了钱,然后就想找个接盘侠,她找谁不好偏偏找上我,我好骗是不是?”

江浩问了一句,“你还真想过跟她结婚?”

陈敬业摇头,“结婚沒想得那么远,就是希望能定下來,无论怎样身边总有个人陪着,给我爸妈也好交待。可是特么的最近我就发现她不一样了,一会跟我吵,一会跟我吵,我烦,前几天刚提了分手,然后突然就说她被捕了。”

到了这一步,江浩也不用瞒着他了,说:“杨丹能进电视台能当主播,是董必胜铺的路,南方的案子挖出了杜良人,杜良人是董必胜的大舅子,一來二去,董必胜也给揪出來了。杜良人一被捕,董必胜肯定无暇顾及杨丹,他们的关系本來就是见不得光的。杨丹台里人事调动,董必胜都自身难保了还怎么能帮她,她就找到了我。”

“她还找你了?”陈敬业大吃一惊。

“是啊,就在滨求婚那天,聊天的时候她有心记住了,就过來攀关系。你知道的,我对这种人向來不待见,但她提到了董必胜,我就顺藤摸瓜地帮了她,想通过她,知道董必胜更多的事情。她真是不负所望啊,警方已经给我消息了,你发现的那个保险柜里,就是董必胜的罪证,杨丹为了保命,一直留了一手。”

陈敬业不知道说什么了,内心十分的复杂。

江浩又劝,“所以啊,你跟她分手,是最正确的决定,这次能找到董必胜的罪证,你有很大的功劳。”

陈敬业苦笑着,“被一个女人给玩弄了,我真心不甘,但是,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我还有点用处。”

江浩笑言,“用处大了,别再自暴自弃了,振作起來兄弟,你可以的。”

陈敬业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那你得督促我。”

“呵呵,沒问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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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更有意义的事

第81章更有意义的事

很晚了,陈敬业喝得半醉,江浩实在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就安排他在一楼的客房住下。他从陈敬业身上,看到的是一个走不出妻子离世阴霾的孤独的男人。

晞宝早就睡下,乔心唯也禁不住睡意的侵袭而睡着了。

江浩轻轻地掀开被子上了床,不想吵到她,但她还是醒了,“吵醒了?抱歉弄得这么晚,快睡吧。”

“陈敬业呢?”乔心唯往他身边挪了一下,分开这么多天,她是真的很想他啊,小别胜新婚,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江浩伸出长长的胳膊让她枕着,他们用最习惯的姿势相拥着,“在客房里,喝多了,让他回去指不定会睡客厅,所以就留他一晚。”

“恩,他也不容易。”说了几句话,睡意就沒那么浓了,小睡一会儿之后反而更加清醒。

“是啊,这么多年了,他把云清的死归罪在自己的身上,他总觉得要不是自己沒处理好与周小伊的事情,就不会害死云清。他总说,这是报应。”

乔心唯叹着气,说:“如果是报应,那也够了,云清不会希望陈敬业是现在这副堕落的样子,以前云清说到陈敬业,眼睛都是发亮的。”

江浩摸摸她的头发,感觉她就跟乖顺的小猫一样躲在他的怀里,他笑了,问:“不睡了?怎么越说越起劲了?”

“你还说呢,出去这么多天,刚回來就带个人,你什么意思?”

江浩嬉笑着,反问一句,“那你什么意思?”

“我??”她也不好意思说啊,笑而不语。

江浩解释道:“我也很想一回來就跟你回房间睡觉,但是陈敬业可怜兮兮地在检察院门口等我,那么晚了他都沒吃饭,我也不忍心抛下他对不?”

乔心唯瞪他,否认道:“谁想跟你一回來就睡觉了…”

“你不想吗?”江浩凑近她,语气暧昧,手开始在她身上乱摸,脚也不安分地压住了她的双腿。

“不想不想,太晚了,你累了。”

江浩确实很累了,他不想因为疲惫而影响他的发挥,而且,他今晚上心里有很多的心事和感悟。夜深人静,躺在舒适的床上,怀中有深**的妻子搂着,他紧绷的神经得到了最大的放松。

听到他轻声的叹息,乔心唯便问:“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

江浩:“不,事情很顺利,领导表扬,同事佩服。”

乔心唯:“那你怎么好像不开心?”

江浩:“心唯,我觉得很难过,很怕下一个要去抓的是自己曾经最亲密的战友,我会很吃惊,会很失望,也会很痛心,我丝毫沒有完成任务的喜悦。”

江浩:“心唯,我在想,与其重复做这些让我痛心的事情,不如做点更有意义的事情。这世上的罪犯是抓不完的,我抓一个跟抓一群沒多大差别,要犯罪的人还是继续犯罪,要贪污的人还是继续贪污,除了我,还有别人会去抓他们。但是,我要是能帮助一些因为贫困而上不起学的孩子,让知识去改变他们的命运,这样的意义,岂不是更大吗?”

江浩:“我想成立一个扶贫基金,但是这个靠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一个月的收入有限,不可能做这件事情。如果靠盛世集团的力量,应该会有些影响力。你说,这能成吗?”

乔心唯转了一个身,抬起头看着他,“你认真的?”

江浩点头,“当然。”

乔心唯也很认真地说:“成立基金的事情我不懂,我只知道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江浩抱着她的脑袋往下压,深深地吻了她的嘴唇,他说:“谢谢你。”

“恩,有酒味。”

“我刷牙了,薄荷味,你闻。”说着,他长大了嘴巴,捧着她的脸把她的鼻子往自己嘴里凑。

她忍不住笑了,他也笑了,两个幼稚的成年人抱在一起笑成了一团。

江浩的慈善事业,从他继承奶奶的公司开始,就一直在做。一开始只是很少的东西,送一些书本和衣服去贫困山区,后來公司慢慢地大了,他的收益也慢慢多了,他每年都会捐钱过去。

他从十八岁开始,到现在的三十七岁,已经快二十年。他从未看见过那些孩子,那些孩子也从來不知道有他,但是他知道,只要坚持着,就一定会有人改变贫困的命运。

二十年,几代人,总有人受益。

江浩兴致盎然的,说话的语气都变得不一样,“盛世上市,效益一年比一年高,我捐过去的钱也越來越多,钱多了容易坏人心,谁知道这笔钱有沒有用在刀刃上?…不如成立一个慈善基金,找专人去打理,由社会盯着监督着,让每一分钱都花得有意义。”

乔心唯看他一直在说,整张脸都是神采奕奕的,原來的疲惫一扫而空,双眼都放着光芒。她所**的男人,一直都有一颗宽广无私的心。

“江浩,”她趴在他的胸口,看着他的眼睛,动情地说,“我发现你好帅啊。”

“你今天才发现吗?”江浩一脸的傲娇,这大半夜的,他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呵呵,你还真不谦虚。”

“说得我明天就想辞职。”

乔心唯好意地提醒道:“喂,爸同意你辞职了吗?你最好想想这个问題。”

江浩深吸一口气,有点惆怅,有点无奈,老爷子那边,他一点信心都沒有,“唉,再说吧。”他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乔心唯枕着他的胳膊,拍拍他的胸膛安慰道:“想想都是简单的,慢慢來吧,一步一步來,先说服爸,再说服领导。现在很晚了,睡觉吧,你这一天天的,不累吗?”

这兴奋劲一过,身体就恢复了本身,出差在外,人手不足任务又重,他也确实累了,“睡吧,明天再说。”

第二天天蒙蒙亮,江浩就醒了,乔心唯还在他身边窝着,一觉醒來,精力充沛。他看了看时间,刚过六点,在家睡觉就是踏实,连梦都不做一个,他很自然地伸了一个懒腰。

原本,这是他的晨练时间,但是现在,他一点离开床的意思都沒有。他无限地凑近乔心唯的脸,在她的枕头上,面对面地看着她。

乔心唯还睡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某男的猎物。

江浩用手指挑开她的几缕头发,那张干净明晰的脸就展露在他的面前,他的指尖,凌空瞄着她的眉毛,无聊而又愉快地照着她的五官描绘轮廓。

江浩换了好几个姿势,在不吵醒她的前提下,进行各种侵袭式的抚摸,幼稚得很。

忽然,乔心唯睫毛闪动了一下,江浩立马停止,只见她翻了个身,继续睡。

江浩笑了一下,这样的姿势,正和他意。他大胆进攻,整个人都贴了上去,他的前面,正好贴合了她的后面,他的手进行了搜地毯式的进攻。

热气不断地喷在耳边,乔心唯不会沒有感觉,她一睁开眼睛,江浩就掰过她的下巴**她的嘴來了一个法式热吻。

她吓了一跳,“嗯??沒刷牙??”

“不碍事。”江浩上下其手,继续吻她,这一夜的休息,不就是为了早上的好好表现么,这是他表现的时候。

“你好无赖??”

江浩堵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堵得很严实,吻得很深。他翻身而起,直接压到了她的身上。

乔心唯措手不及,她不是自然醒的,她是被摸醒的,醒了之后她还分不清状况就被江浩给强上了,上了。

最后,早餐是打电话给阿姨,让阿姨起早买上來的。

餐厅里,大家围坐在一起吃早餐,陈敬业这种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的人,竟然也起了早。

早餐很丰盛,豆浆油条,咸菜白粥,还有火腿片和水果沙拉,中西结合。

乔心唯:“晞宝把豆浆喝完,喝完了妈妈送你去幼儿园。”

江浩:“我今天休息,我送吧。”

晞宝突然指着妈妈的脖子,问:“咦,妈妈,你被蚊子咬了吗?昨天晚上有蚊子吗?”

“沒有啊。”乔心唯浑然不知。

江浩看了看,不经意地笑了,最损的就是陈敬业,他直接就说:“晞宝,那不是蚊子咬的,那是你爸咬的。”

乔心唯拿起包,差点就要扔过去,江浩长手臂一揽,直接勾住了陈敬业的脖子,陈敬业叫苦连连。

晞宝眨巴眨巴着大眼睛,对大人们的打斗丝毫不感兴趣,他淡定地说:“爸爸,你不能咬妈妈,你要亲妈妈才对。”

陈敬业又起哄了,“呦呵,晞宝,你跟叔叔说,你有沒有对象啊?”

“对象?对象是什么意思?”

“就是女朋友的意思,就是可以手拉手,团结友**的女朋友。”

晞宝很仔细地想了想,说:“我有很多男朋友。”

陈敬业笑喷了,“哈哈哈哈,晞宝,你怎么能交男朋友呢?你是男生,你要交女朋友。”

江浩收紧了手臂,扼住了他的脖子,“晞宝,你别听叔叔的,听爸爸的,赶快吃饭。”

陈敬业一个劲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逗他了行不?”

乔心唯忍不住说:“陈敬业,你活该你。”

“晞宝,晞宝救我??”

晞宝还是一脸淡定,“妈妈,我吃好了,我们去幼儿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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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父亲的执念

第82章父亲的执念

策划部里最近好事连连,朱子睿和李倩薇喜结连理,策划部又连连拿下重要项目,新來的席雪功劳不小,她确实很能干。

席雪的老东家有意请她回去,并且开了比她现在更高的工资,但她很明确地拒绝了。有能力的人,往往更看重工作的环境和氛围。

“喂浩哥,我的婚假下來了,婚假和年假一起,一共休息一个月,所以整个六月我都休息。我担心葛军会趁我们不在的时候搞鬼,你怎么看?”

江浩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他喝了一口茶,问:“他最近在干什么?”

“他最近倒是很正常,朝九晚五,按部就班。”

“暴风雨來临之前,海面往往比平常更加平静,你跟王渊总裁沟通一下,把工作都安排好-优-优-小-说-更-新-最-快--,让他想动手脚都找不到突破口。”

朱子睿翻了翻笔记本,说:“恩,所有活动都错开了六月,能提前的提前,不能提前的延后。浩哥,我们策划部的工作进度已经提前到了十月份,年底你可要给大家奖励啊。”

“当然,你们这么能干。”

“对了,跟你推荐一个人,席雪,就是从鹏程跳槽过來的高级策划师,她真是不得了,倩薇也对她赞口不绝。”

江浩点点头,“席雪,好,我知道了。”这时,外面秘书敲门进來,“就这样吧,我要忙了。”

“好。”

秘书进來汇报的,正是南方集团的案子,一叠厚厚的资料,全是董必胜和杜良人的罪证,而且讽刺的是,这些罪证都是从他们的情妇手中搜得的。

“主任,目前找到的所有证据都在这里了,如果沒问題就可以提交法院。”

江浩随手翻了翻,说:“好,我先看看。”

“主任??”

江浩看秘书欲言又止,边说:“李秘书,你有话直说。”

“我们现在怀疑几年前美联的那个案子,也跟董必胜有关。如果我沒记错,当时出事的那个团,你是首长,方泽副首长还是你的副部,当时是他承认了一切。相关资料在最后。”

江浩皱紧了眉头,立刻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是另外一份资料,寥寥几页,“不齐全?”

“对,杨丹的保险柜里很多资料都不齐全,董必胜已经自杀,我们找不到新的证据。如果董必胜跟美联的案子有关,那么方泽??肯定隐瞒了重要信息。主任,需要申请重新调查美联的案子吗?”

五年前的贪污案,方泽已经入狱,重新调查的话,会不会牵涉更多?江浩保留了意见,说:“重新调查的证据不足,继续查吧,最好能多找到一些证据。一事归一事,先处理南方的案子。”

“好。”

秘书出去了,江浩看着资料不自觉地皱眉头,董必胜真是犯案累累啊,他真是隐藏在部队里的一条毒蛇。

曾记得四五年前,在西南丛林里的一次实战演习,他与董必胜结成了联盟军共同对抗敌军。

那时候,董必胜刚刚上任,是他担任首长后的首次实战演习。董必胜是一个很务实的人,国字脸,宽膀子,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而在演习当中,董必胜也真的让江浩很信任。

两年后董必胜又升了一级,凭着他的务实和勤奋。也正是在那一年,他的心理发生了改变,他的心态开始膨胀,一膨胀就走了错路。

一步错,步步错,到了后面,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短短三年的时间,董必胜就将用半辈子的务实和勤奋得來的地位和权势,全都败给了一个字……贪。

杜良人也是在那期间上位的,从一个管账的财务连级跳坐上了南方集团董事长的位置。

他们官商联手,在划地拆迁这一块非法获利了天价数额。

从杜良人被举报开始,董必胜就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他自知逃不掉,便吞枪自刎。而杜良人,也将受到法律的裁制以及社会的批判。

江浩一页页看过去,内心无比的纠结,每看一个字他都觉得是一种煎熬。一旦有了去意,他便再也静不下心來看这些,越看,越沉重。

周六,全家出游。

现在这个季节,气候宜人,正是出游的好时候。江浩开车载着全家人,到了郊区一个农庄游玩。

还沒抵达目的地,林采音就感慨着说:“我们这是托了孙子的福,还能让儿子带着我们出去玩玩。”

江浩在前面开车,他确实内心有愧,“以后天气好,我多带你们出去走走,也不需要太远,就一家人在一起走走看看。爸,行不?”

江志中不改严肃的作风,一板一眼地说:“工作重要。”

林采音打了一下他,“老爷子,出來玩还板着脸,能不能开心一点?”

这时,晞宝大叫起來,看着车窗外大叫起來,“哇,天上有风筝,妈妈,我也要放风筝。”

乔心唯摸摸儿子的脑袋,说:“好,呆会儿咱们放风筝。”

下了车,一吸那空气就倍感舒爽,都城的天气实在太糟糕了,郊区的空气好很多,天也格外的蓝。

江浩做事都是有目的的,乔心唯和林采音陪着晞宝放风筝,而他,陪着江志中钓鱼。

江志中沒什么特别的**好,平时就喜欢钓钓鱼。

“爸,这里,坐。”

江志中慢悠悠地走上前,江浩扶他坐下,又是准备钓竿,又是准备鱼饵,殷勤得很。

坐定,江志中眼睛盯着水面的漂浮,嘴上却说:“阿浩,你有事就直接说吧。”

江浩愣了一下,“我沒事啊,爸,我陪您钓鱼。”

江志中不动声色,淡然地说:“行了吧,你是我儿子,我能不知道你?你平常都不愿意回家,现在突然带全家出游,肯定有问題。”

江浩笑笑,对他爸竖起了大拇指,“还是逃不过您的眼睛。”

“说说吧。”

江浩忽然有些紧张起來,比汇报工作还要紧张,他开门见山地说:“爸,我想接管盛世。”

江志中一顿,平静的脸上出现了讶异的神色,视线也从水面的漂浮转到了儿子的脸上,“想辞职?”

“恩。”

“说说原因。”

“我累了,永无止境的查案,结案,查案,结案,反复循环,查不完的案子,抓不完的罪犯,我觉得重复这些意义不大。而且近几年,我对家庭关心得太少了,心唯,晞宝,还有你跟妈,我沒有对你们尽孝,也沒有让妻儿生活安稳。爸,我真的发现,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弥补不了。”

江志中脸色变得铁青,直接把鱼竿砸在了江浩的头上,“混账东西,谁教你半途而废,谁教的你有始无终?…”

鱼竿的手柄,分量不轻,“砰”的一下砸到了江浩的额头上,金属的手柄,直接把江浩的额头划出了一道伤口。

伤口就在眉骨上面,旺盛的鲜血,直流而下。

江浩摸了一下,一手的血,“爸,你冷静一点。”可能是大了吧,他与父亲的交流不再是事事唱反调,而是会多在乎父亲的情绪和意见。

江志中气得浑身发抖,训骂道:“如果你要弃政从商,就不要认我这个爸,或者等我断了气,就随便你了。”

“爸??”

“检察院只是一个过度,让你办几个重要案子,就是给你做政绩的。你在部队功劳不少,出來再历练两三年,市政府那有你的位置,你不懂吗?你年纪还轻,多历练几年完全可以,怎么,嫌检察院庙小,你这就想放弃了?”

“??”江浩无言以对,他知道父亲的观念很固执,他选择退伍父亲就很不满,虽然父亲嘴上同意,但心里肯定是不满的。

那边的乔心唯和林采音,听到争执声就赶了过來,林采音吓了一跳,连忙捂住江浩的额头,“老头子,你干什么啊这是?疯了?”

乔心唯抱着晞宝,心急如焚,想插手也插不上。

晞宝也愣了,呆呆地看着爷爷和爸爸,眼神中带着深深的害怕,“妈妈,爷爷怎么了?为什么打爸爸?”

乔心唯捂住晞宝的嘴巴,摇摇头示意他别说话,她很担心江浩,但是这个时候,她得离开。“晞宝,妈妈带你去找找洗手间,妈妈想上厕所,好吗?”

晞宝真挺害怕的,从來沒见过爷爷这么可怕的表情,爷爷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的。他抱紧了妈妈的脖子,扁着小嘴说:“妈妈,我害怕??”

乔心唯抚着孩子的背,赶紧离开了。

林采音:“你看你看,吓到孙子了吧???阿浩,你沒事吧?哎呦喂,流这么多的血。”

江浩拉下母亲的手,说:“妈,我沒事。”

江志中不管不顾地说了一句,“总之,我不答应,你要辞了工作去接管盛世,你永远也别叫我爸。”

说完,江志中双手往后面一背,径直走了。

“喂,老头子,老头子??你去哪啊?”林采音这边放不下江浩,那边又担心丈夫,着急得很。

江浩说:“妈,你去跟着爸,我沒事,这点小伤根本不算伤。”

林采音看着越走越远的丈夫,无奈地说:“唉,好,我跟着你爸去,我叫心唯过來。”

“好。”江浩心里很沉重,现在的他,并不想让父亲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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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偶遇旧人

第83章偶遇旧人

乔心唯抱着晞宝走出沒多久,老爷子就板着脸走了,晞宝想叫爷爷,但话到嘴边又不敢,他从沒看见过这么凶的爷爷。

后來婆婆也跟了出來,“心唯,你去看看江浩,喂老头子,你等等我…”

乔心唯叹了口气,又抱着晞宝返回去看江浩。

江浩站在河边,脸上一条血痕从额头流到下巴,白衬衫上也沾到了一些。他叹着气,看來要说服父亲,还是不容易的。

乔心唯从晞宝的小书包里拿了湿巾出來,什么也沒说,一下一下擦着他脸上的血。

晞宝站在旁边,问:“爸爸,爷爷为什么打你?”

江浩笑了一下,故作轻松道:“爷爷沒有打爸爸啊,爸爸是自己撞的。”

“是吗?那为什么爷爷这么生气?”

“是爸爸不好,打扰了爷爷钓鱼,所以爷爷生气了。”

“是吗?”晞宝机灵的小眼神满是怀疑,明明看到爷爷很凶地瞪着爸爸的。

江浩说:“爸爸会骗你吗?”

晞宝摇摇头。

“那就对了,你还不是经常捣蛋惹爸爸妈妈生气么,爸爸也捣蛋了,把爷爷给惹生气了。”

晞宝很心疼地看着江浩额头上的伤,“爸爸,你是撞了爷爷的钓鱼竿是吗?”

“呵呵,晞宝真聪明,爸爸把爷爷的钓鱼竿给撞坏了,爷爷现在很生气,晞宝要帮爸爸哄哄爷爷啊。”

“好吧,”晞宝往后看了看,说,“那我去找爷爷奶奶吧。”

晞宝跑走了,乔心唯换了一块湿巾小心翼翼地擦他的伤口处,“眉毛刮到了一点,有点深,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这点伤,不碍事。”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反问道:“对你來说是不是非得挨枪子才碍事?”

江浩又叹了一口气,无言以对,“心唯,我??”

“不说了,我知道爸不同意。”乔心唯看着他,说,“爸的身子大不如前了,你不要急躁,慢慢來。”

江浩点点头,说:“以前他说什么我总跟他对着干,他非要管我我就偏不让他管。现在有了晞宝,我才慢慢地理解他,他对我抱有很大的期望。”

“你别动,我拿创口贴。”乔心唯翻包拿出了创口贴,把他渗着透明液体的伤口给贴上了,她说,“你的工作并不是一刻都不能缓,但是爸的身体不能这么受刺激,如果你执意要辞职而不顾爸的意见,但凡爸发生点什么事情,你肯定会后悔。”

“还是你最懂我,今天是我冲动了。”

乔心唯最后整理了一下他的头发,说:“好了,还是帅哥一枚,那我们收拾一下也过去吧。”

“好。”

花园里的石板凳上,江志中和林采音坐着,晞宝在他们面前一边唱歌一边跳舞,两个老人笑着拍着手,一点都看不出刚才有什么不愉快的地方。

隔代亲,一点都沒错。

江浩走了过去,“爸??”江志中沒理他,他又说,“爸,我会好好呆在检察院的,您放心。”

江志中拍着手看着晞宝,完全把他当空气。

晞宝一看,连忙说:“爸爸你别打岔,不要影响爷爷看我表演。”

江志中这才回了一下头,眉头一皱,眼睛一瞪,说:“走开,不要影响晞宝。”

“??”江浩识趣地闭嘴了,这地位跟以前相比,实在是一落千丈啊。

乔心唯笑了笑,拉了拉他的胳膊,说:“走,我们去湖边吧。”

两人在湖边走着,今天天气好,太阳不错,湖面波光粼粼的。岸边的睡莲开了一两朵,还有许多冒尖的花骨朵,慵懒而又高傲地躺在湖面上。

周末來这里郊游的人还不少,迎面路过的人,都睁着诧异而又慌张的眼神看着江浩。

“怎么了?我有这么奇怪吗?”他不自然地摸了摸眉角上面的创口贴。

乔心唯一看,笑着说:“胸口都是血,能不引人瞩目么?…要不然??你把衬衫脱了?”

江浩无语,看了看胸口的血渍,再看看周围,人挺多,他不好意思啊,“算了,呆会去酒店干洗吧。”

湖面上有一艘快艇驶过,伴随着巨大的翁响,快艇溅起了一大片白色的扇形水花,水面激荡,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石堤,又溅起一层很高的水花,扑撒到岸上來。

岸上的行人,速度快的躲避了,反应慢的,被溅了一身的水。

“太不道德了,这谁啊这是?…”

“有沒有人管管,这里谁负责的?”

江浩和乔心唯不约而同朝快艇看去,那上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驾驶,女的坐在后面疯狂地尖叫。快艇在不大的湖里一來一回地狂飙,丝毫不理会岸边游客的不满和抱怨。

也或许,他们根本听不到。

忽然,女子站了起來,她将太阳眼镜往上插在头发里,急速往后的风将她的长发吹起,她在阳光下笑着喊着,还张着手挥舞,看上去十分欢快的样子。

当快艇再一次从他们这便驶过时,江浩和乔心唯对看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沈璐?…”

许久沒有沈璐的消息了,有好几年了吧,江浩最后一次听闻她的消息,是她加入了沈海的万达。

沈海曾聘用了顾荣琛为万达总经理,顾荣琛被揭发之后,万达也受到了牵连,股价一落千丈直至停牌,几次重组也不见起色。曾经叱咤商界的万达,短短几年的时间,从荣盛走到了今天的衰败。

不过,万达的失败不代表沈海的失败,沈海还有一家五星级的豪华酒店博澜大酒店。沈海已经沒有以前那么嚣张了,而沈璐,就在博澜帮着沈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沈家在都城,依然算得上名门望族。

在他们看到沈璐的同时,沈璐也看到了他们,快艇停了下來,慢悠悠地停靠在码头上。

“嗨,江浩,乔心唯,你们怎么在这?”沈璐终身一跃跳上了岸,回头对那男孩说,“我见到朋友了,你开回去吧,我一会儿回去。哦对了,跟我三叔说,中午准备好酒菜,江首长來了。”

“好的大小姐,那你自己小心。”原來那是沈璐的小跟班。

沈璐还是那么张扬,她父亲退休了,最为成功的三叔也事业受挫了,沈家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人人巴结的沈家,但是沈璐,天生拥有名门千金的气质,那种从骨子里透出來的高傲与自信,是普通家庭出身的姑娘所沒有的。

当时的情景,引來了许多人的关注,大家纷纷躲开了,快艇女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而那个男人,身上竟然有血。

江浩和乔心唯有些尴尬。

“早听说你们又在一起了,乔心唯,你应该感谢我在你走的那几年沒有找江浩,不然江浩肯定是我的。”

江浩笑笑,“沈大小姐,你哪里來的自信?”

沈璐娇笑道:“我就这么自信,不行吗?乔心唯,你笑什么?你嘲笑我?…”

乔心唯连忙摇头,“不不不,我只是觉得,这么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这么的??这么的辣。”

对,就是这个字,沈璐就是一个十足的辣妹,身材辣,性格辣,脾气更辣。

“我只当你是在夸我,谢谢了,你也不错,脸上还沒长皱纹。喂,你打针了沒有?哪里打的,介绍给我吧,我觉得你的效果很自然。”

“??”论口才,乔心唯真不是她的对手,她张口哑言。

江浩实在忍不住笑,他捏捏乔心唯的脸,说:“货真价实的脸,货真价实的胶原蛋白。”

沈璐翻了翻白眼以示不屑,她把墨镜拿了下來,一撩头发,风情万种,“行了行了,这么难得你们來我的度假胜地游玩,我作为东道主,理应好好招待你们,中午就去我的度假酒店看看吧。”

江浩:“这里是你的?”

沈璐傲娇地一抬头,逗趣道:“是啊,你现在是不是后悔放弃了一个成功的女企业家?”

江浩笑而不语,他伸手搂住了乔心唯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一揽,用实际行动证明他并沒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边走边聊吧,我的度假酒店就在前面。”

“知道,我订了房间,今天一家人出來玩的。”

江浩往花园那边一指,沈璐诧异地问:“那个小孩是谁???你们的儿子?”

江浩点头。

“啧啧啧,乔心唯你行啊,都给江浩生了儿子了。叫上他们吧,去酒店坐坐,酒店里还有亲子乐园,够你们儿子玩的。”

“行。”

“诶江浩,你衬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额头撞破了,一点小伤。”

“还真是小伤啊,去了酒店让服务员干洗一下。”

“我也有这个意思。”

聊着,三人就走到了石凳旁,沈璐热情地跟二老打了招呼,江志中看到沈璐,也不好跟江浩闹脾气,拉着晞宝跟着他们走。

沈璐边走边介绍,原來这些年,她都在忙这个度假酒店,结了婚,又离了,沒有小孩,她全身心地投入到事业中。现在的她,从沈海那里取得了生意经,成功创业。

现在的沈璐,虽然依旧泼辣刁蛮,但人要比以前成熟了许多,说起以前对江浩的疯狂追求,她说,那只是一种执念,放下了,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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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要心软,先心疼

第84章要心软,先心疼

走了约莫十來分钟,酒店就到了,这里颇有一种世外桃源的感觉。

临湖而建的庭院式酒店格外气派,整体设计古朴典雅,气势宏伟,酒店并不高,但占地面积很大,酒店主体有十几个区,在丘陵绿地和湿地湖泊之中环绕而立,给人一种人与自然融合的氛围。

“阿姨,你的酒店里面有游泳池吗?”

“有啊,你会游泳吗?”

“会啊,爸爸教我的。”

“你这么小你爸就教你游泳了吗?”沈璐看看江浩,一副果然是江首长的表情。

晞宝得意地说:“游泳算什么,爸爸还教我骑车打球,爸爸还说要教我骑马呢,我好想骑马啊。”

沈璐笑了笑,问他:“晞宝,你告诉阿姨,你爸对你凶吗?”

“不凶啊,爸爸都跟我一起玩的。”

沈璐又看看乔心唯,由衷地佩服她,“恩,你调教得不错,但是你想过沒有,你把你男人调教得这么好,就会有更多的女人往他身边涌,更何况他这么有魅力,还有权力势力,包括一定的财力。”

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沈璐故意当着江浩的面,手指搓了两下。

乔心唯摇头说:“我可不敢调教他。”

沈璐一笑,“也对,江浩本來就优秀。是不,江浩?”

江浩又把乔心唯往自己身边一揽,“我除了我老婆,其他女人都看不见。”

沈璐一阵唏嘘,“切,玩笑都开不起,沒劲啊你们。”

正说着,沈海从正门笑脸盈盈地走了出來,他还是那么的身宽体胖,头顶的头发似乎比以前更少了。“哎呀,这是谁啊,老首长,江首长,幸会幸会,”他热情地与他们握手,“大家好,快快,里边请。”

沈海身上透漏着一股子浓浓的商人气息,一笑就一脸的奸诈样。沈海以前钻了很多法律的空子,赚了不少亏心钱,所以江志中心里是很不待见他的,对他笑也只是表面的客套。

江浩为人处世比较圆滑,虽然心里不待见沈海,但表面上也是很客气的,“沈总,很久沒有你的消息了,原來你躲在这里偷懒啊??这儿可真不错,依山傍水,世外桃源啊。”

沈海笑着叹了口气,说:“唉,以前追名逐利,哪知道被顾荣琛,哦不,是徐日升,哪知道被他个黄毛小子给害惨了,爬得高也摔得狠,现在都看淡了,与其每天提心吊胆的,不如來这轻轻松松的。哦对了,这儿是璐璐一手搞起來的,我可沒有出力,我跟你们一样,也是來享乐的。”

江浩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虽然他外貌沒多大变化,但心态明显不同了,“你能这么想就好了,诶对了,我给你纠正一点,徐日升可不是黄毛小子,他是一只老乌龟。”

“呵呵,是,我这不是被他忽悠信错了他么,他的手段也真高,竟然顶了顾荣琛的身份出來,真是够绝啊,那可是他的胞弟。”

乔心唯心里小抖了一下,她诧异地看了江浩一眼,这个案子的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江浩也从沒跟她细说过关于徐日升的事情。

沈璐:“三叔,不好的事就别说了吧。”

沈海连连点头,“”是是是,不说了,给自己一个教训也好,不然我还在那个高位置沾沾自喜。老首长,现在想想,我当初要是听了您的劝告也不会遭此变故。”

江志中摇摇手,简短而又严肃地说了一句话,“都是自己的选择。”

一旁的江浩听來别有滋味,所谓从商不如从政,从政不如从军,父亲答应他退伍已属勉强,绝对接受不了他下海经商的。在父亲看來,那就是不劳而获,就是辜负国家多年的栽培。

他默默地叹着气,看來这条路,沒那么容易啊。

一边走,沈璐和沈海一边介绍着酒店,酒店里面真的很大,一个厅一个厅各具特色,住房区、用餐区、商务区、娱乐区,室内室外的配套设施十分完备。

“现在是酒店试营业,來过的顾客评价不错,我打算在暑假期间正式开放营业。江首长,捧场來剪彩吗?”沈璐郑重地邀请。

江浩纠正道:“我退伍了,你改改称呼吧,剪彩就算了吧,身份不允许。”

“好吧,我理解,不为难你,要不你们今晚住一夜,体验体验,体验好了给我介绍客源呗,我知道你朋友多,而且你的朋友特别卖你面子。”

江浩笑笑,“这不错,爸,你觉得怎么样?”

不等江志中回答,林采音就拍手叫好了,“好啊,这地儿环境好,也安静,住一晚就住一晚。沈小姐,我也有很多牌友的,各个身份不低。”

沈璐感激不尽,“是是是,那就先谢谢伯母啦。”

“咳咳??”江志中轻咳两声,打断道,“沒计划住一晚啊,什么东西都沒带,还是回去方便。”

林采音:“你就别固执了,这里要什么沒有?你问问你孙子愿不愿意。晞宝,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好不好?”

“好呀好呀,妈妈,我想去玩沙子。”晞宝指着亲子乐园说。

“去吧,就玩沙子,别乱跑。”

“好。”

说完,晞宝就跑过去玩沙子了,那里已经有五六个小朋友在玩了,晞宝很快就加入了进去。

林采音顺势说:“你看你看,孙子都愿意,你还有什么不愿意的?你要不愿意你自己回去吧。”

江志中板起脸,真不想跟她一般见识。

沈璐:“老首长,您就住一晚体验一下吧,有什么不周的地方,您给我提点意见嘛。晚上我爸妈也会來,我爸前不久还说要找机会去看看您,这不是刚好么。”

江志中沒有表态,他沒有表态,就代表同意了。说到底,他也是给沈市长面子。

沈海看看江浩的衬衫,便说:“要不我先去找件衬衫给你换上?你这样走着,吓到别人了。”

“好,有劳。”

江志中侧过脸看了一下江浩,血还流得不少,好在伤口已经处理了。

乔心唯问:“沈总,您这里有消毒药水吗?最好是医生,他的伤口有点深,本來我们打算回家之后再去医院的。”

江浩拉了拉她的手,他不想父母担心,但是,乔心唯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让他别说话。

沈海:“有医生,上午就接待了二院的一个医疗团队开会,璐璐,你带他们去房间,我去找人。”

“好。”

沈海折回去了商务区,林采音去了亲子乐园看着晞宝,江志中就陪着他们去了休息的房间。沈璐想得很周到,把他们原先订的房间重新安排在了离亲子乐园最近的区域。

“到了,就是这里,我的贵宾们,请进吧。”沈璐刷了一下手里的卡,推开了门,然后将房卡插进了插卡口,顿时,房间里灯光通明,电视也有了声音,很轻柔的音乐。

走进去,房间很大,暖黄色的主色调很显温馨,推开阳台的移门,清新的空气就吹了进來,前面是满眼的绿色,看着就令人愉快。

“怎么样?”沈璐问,“乔心唯,给点意见。”

“沒有住过就沒有话语权,你明天再问我。”

“呵呵,行,”沈璐调侃一句,“你跟江浩久了,说话也像他了。江浩,你的伤口很深吗?”

江志中又用余光瞄了一眼,他措手砸伤了自己的儿子,肯定担心啊。

江浩刚一开口,乔心唯连忙按住了他的手,抢先说:“一层肉翻起來了,那个地方就沒有多少肉,怕那块肉坏死,也怕伤口感染。”她故意说得严重了,要让老爷子松口,必须得先让他心疼。

“这么严重?”沈璐凑过去看了看,“创可贴已经被血浸透了,还在流血吗?”

乔心唯:“不知道啊,可能出得慢吧??哦,爸,我先给你泡杯茶吧。”

江志中坐在单人沙发上,还是一脸的严肃,“恩。”

不一会儿,沈海领着医生过來了,手里还拿着一件白衬衫,看包装还是新的,“这是二院的章院长,你们应该都认识吧?”

章院长一听说江浩,特意赶过來的,“江首长你好,我是章少民,以前在地震灾区我们见过,你指挥救援,我也指挥救援。”

江浩:“章院长你好,这是我父亲??我妻子??那就麻烦你了。”

话不多说,章院长很快就对江浩的伤口做了基本的检查和消毒,在沒打麻药的情况下缝了三针,江浩的脸上又沾了许多的血。

“好了,五天后拆线,注意不要沾水,饮食尽量清淡。”

乔心唯关心地问:“章院长,会留疤吗?”

“多少会有一点,放心吧,伤口大不大,即使留疤也不会很明显的。”

江志中明显放心了,喝了一口茶,转头往窗外看去。

乔心唯心想着,唉,应该跟章院长提前沟通一下的,“哦,谢谢谢谢。”

“不客气,举手之劳,那么大家慢聊,我还得去开会。”

江浩站起來,握手道谢,“好,您慢走,多谢。”

章院长收拾了东西很快就走了,会议开了一半,有很多人都等着他回去开会。

沈璐:“另外一个房间就在对面,房卡在这里,现在时间还早,不如你们先休息一下,我们去准备午餐,尝尝我们这边的菜式,要提意见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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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他没钱才老实

第85章他沒钱才老实

沈璐离开之后,房间里就安静了,气氛显得有点尴尬,外面树叶的沙沙声格外清楚,还有隔壁亲子乐园孩童的嬉闹声,都很清楚。

乔心唯拿着沈海带來的衬衫,说:“阿浩,你把衬衫换上吧。”

江浩点点头,拿了衬衫转去了洗手间。

乔心唯拿了电热壶走去给江志中添水,说:“爸,这边环境不错,您也休息一下吧。刚才走來的时候我看到前面湖里有很多人都在钓鱼,您要是觉得无聊,钓钓鱼赏赏风景,也是不错的。”

江志中敲了两下桌面,然后拿起茶杯端在手中,他看了一眼洗手间,压低了声音问乔心唯,“阿浩要辞职的事,跟你说过沒有?”

乔心唯不敢撒谎,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什么意见?”

“??”乔心唯沒想到公公会这么快又直接地问她,她很为难,说实话怕老人家生气,可她又不想说谎。

江志中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处,便说:“你知道什么就直接说。”

乔心唯沒辙,看來公公早就洞察了一切,她只好说:“爸,其他的事情我不懂,阿浩要做什么,我肯定会支持他。”

江志中沉着脸色,眉头微皱起來,但是,他很快又说:“阿浩固执起來谁的话都不会听,不过你的话他愿意听,你就劝他安耽一点,好好在检察院干着,这个任务我就交给你了。”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公公,她突然之间压力倍增,公公这话,不就是在给她做思想工作么。劝江浩留在检察院,那就违背了她说会支持江浩的初衷,不劝,又无法向公公交待。公公这是给她出了一道难題啊。

说完,江志中站了起來,径直走到了阳台上,循声望去,正好可以看见亲子乐园里的晞宝,正在跟小伙伴们玩乐。

乔心唯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唉,父子两都是固执的人,都一样的。

江浩换了衬衫就出來了,大小正合适,可是江浩却嫌弃面料太糙,他站在试衣镜面前照了照,说:“面料不好,版型也不好,肩膀窄了点,胸围又这么宽。”说着,他走到床头柜前,拿起座机拨通了前台的电话,“喂,这里需要干洗??是的??对,可以明天早上送回,谢谢。”

乔心唯真是无语,他以前出任务的时候,对一切都无所谓,脏的臭的烂泥水往脸上涂都不介意,连续一星期不洗澡也不计较,可是他一旦回到家,就各种较真。

江浩的那些衬衫,整整一柜子,白的白的,还是白的,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那些衬衫是同一款。

“你不用这么讲究吧?有的换就行了。”乔心唯看着他,用眼神指了指外面阳台上。

江浩会意,慢慢走到移门边上,“爸,我??”

江志中抬起手打断,问道:“沈海现在做的是不是正当生意?他这个人圆滑狡诈,别有什么奸计。”

“应该不至于,毕竟还有沈市长。”

“沈家兄弟官商结合,倘若不是沈海干了些钻空子的事,沈市长也不会提前退休,说是退休,其实我们都知道,他是引咎辞职的。沈海的事业一蹶不振,也是他自己的报应。沈海这个人,绝对不能深交,沒事的时候沒事,出了事他第一个就会把你拖下水。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如果他回头再找你,你一定要留心。”

江浩应允着,“这我知道,我会时刻提防的。”

“恩,”江志中又看了看他额头,“好了就下去吧,免得叫人家等。”

“好。”

中午,沈海沈璐热情款待,下午沈市长也來了,两位老同志找了个安静的地方一起钓鱼。晞宝在亲子乐园玩了半天,天色暗了都不肯离开。

与亲自乐园相连的露台茶吧,沈璐点了茶水饮料,以及一些水果点心,坐着和他们闲聊。

沈璐换上了t恤牛仔裤的休闲装扮,头上还带着一顶鸭舌帽。

“诶你们打球不?隔壁有网球场。”

乔心唯笑着拒绝了,“我是运动白痴。”

沈璐转向江浩,江浩也摇头拒绝,指指额头说:“我是伤员。”

沈璐:“切,沒劲??诶别说,你们的儿子真俊,这一群小孩里,就他长得最好看,也最机灵。”

沈璐又说:“阿浩,以前我年轻不懂事,给你带去了不少的困扰,对不起啊,你别记恨我。”

江浩:“记恨谈不上,多大点事儿啊,比起萧天**,你说的那些困扰都不是困扰。”

沈璐感慨着,“是啊,她真的是厉害??不说她了,诶我很好奇,你们当初是不是假离婚啊?”

乔心唯还真不好意思对一个外人说感情的事,更何况这个外人还曾经是她的情敌。她故意转头看着晞宝,把心思全放在晞宝身上。

江浩一笔带过,“反正复婚是真的??沈璐,你呢,怎么离了?”他顺势把话題转到了对方身上。

沈璐倒显得大方,本來也沒有藏着掖着,她直爽地说:“性格不合呗,我**玩,他**管,跟他一起生活我很累。”她仰头看着远处,带着略微伤感却又洒脱的表情,说,“有一次我跟姐妹去了香港几天,临时改变行程提前回來了,进门就发现家里有另外一个女人??呵呵,离呗,离了之后他轻松,我也轻松。”

乔心唯愤愤不平地说:“那他也太过分了,有钱玩女人,难道就沒钱开房吗?带到家里,啧啧,太过分了。”

沈璐淡淡地一笑,“呵呵,无所谓了,正好给了我一个离婚的理由,真的,对我來说这样更好。吃亏的是他,他被我三叔打残了双腿,他们家一句怨言都沒有,他也认命。”

乔心唯不再说了,这个社会上有很多婚姻,都不是建立在**情之上的,有的为了利益,有的为了虚荣。这样的夫妻,有的可以忍到老,而有的,利益沒了,婚姻也就沒了。

江浩问:“那你现在呢?跟你一起开快艇的那个小伙子??”

沈璐沒有直接承认,但也沒有否认,“他是我们酒店的游泳教练,刚刚从体校毕业??就这样吧,我觉得我现在活得很舒服,挺好。”

江浩也不再说什么,其实沈璐的心态他理解,他们同个圈子的这些孩子,绝大多数人都听了家里的安排,婚姻就是两个家族的事情,夫妻感情是其次,只要有那段婚姻关系在就行。他身边很多朋友的婚姻,两夫妻都是各玩各的,就像阮滨。

沈璐笑着说:“你们不要同情我,我真的不需要,我也不想生孩子,身材会走样的。我想趁现在年轻多打拼,感情的事顺其自然吧,能遇到最好,遇不到也不强求。”

沈璐看了看江浩,她曾经那么喜欢过这个优秀的男人,在他之后,她真的沒有办法喜欢上别人了,而现在对江浩,又沒有以前那种喜欢了。她不自觉地笑了笑,幸好那时候那么疯狂地喜欢一个人,不然,当她回忆起自己的青春,就会一点意义都沒有。

“对了江浩,”沈璐突然改变了话锋,一脸认真地说,“我三叔一直想找机会翻身,他知道你以前对他印象不好,所以现在在极力争表现,你不要搭理他,他一有钱就飘,沒钱才老实。”

江浩很诧异沈璐会这么提醒她,“为什么你告诉我这个?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沈璐:“是啊,她是我三叔我们能不一起吗?…我跟他学做生意,我发现他很多想法都特别别扭,所以我才出來单干的,博澜集团现在等同于一个空壳,博澜大酒店还不如我这度假酒店呢,我这还沒正式营业。”

“他想干什么?”

“他知道你是盛世幕后的老板,一直想巴结你,想让你出钱投资他的酒店呗。”沈家是少数知道盛世的人家。

江浩点点头,“我心里有数了,多谢相告。”

“其实我三叔人不坏,就是人比较浮躁,**耍小聪明,我爸确实常盯着他,怕他犯错。经过那个案子,他的万达宣告破产,博澜也大不如前,其实我们都认为这是好事。”

江浩:“我以前查的案子,很多都跟沈海有关,但就是沒有证据证明他犯了事。那现在,他的那些情感纠葛,理清楚了吗?”他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很多事情,往往都坏在女人的身上。

“其他我不清楚,轮不到我管,我只知道我三婶还是原來那个。”沈璐逗趣地说道,“我三叔现在,要钱沒有,要权沒有,光有一身的肥肉,还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他,对吧?…”

说着,沈璐的手机闹铃响了起來,“哎呀我该去打球了,你们真不去吗?”

“不去。”

“那你们随意,我先走了,有事叫我。”

“好。”

午后阳光甚好,树影下,阳光从叶片的缝隙中穿透过來,倒影在地上无数个光圈,清风一吹,沙沙作响,树影斑驳。

江浩伸手搭在乔心唯的肩膀上,用无比温柔的眼神,看着前方正在玩耍的儿子。他们只希望晞宝能够健康平安地长大,不要给社会带來负担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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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两代人的教育观念

第86章两代人的教育观念

到了傍晚,凉风习习,舒爽无比,这里的好山好水是繁华的都市所沒有的。晞宝十分喜欢这里,玩了半天,一身汗。

“你看你,脏成这样,妈妈都不想抱你了。”乔心唯骂了他几句,“你看你,脸上都是黑灰,衣服全是黑的,你好意思吗?”

晞宝辩解道:“爸爸说玩要玩得尽兴啊,今天出來不就是玩的吗?”

“??”乔心唯一阵无语,儿子越來越会能言善辩了,这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林采音听了,袒护道:“就是,玩要玩得尽兴,脏了洗洗不就好了么。”

乔心唯白了晞宝一眼,训道:“玩也要玩得有分寸,你看你浑身都是汗,风一吹很容易着凉的。”

林采音当时就不高兴了,“乔心唯,你是在指桑骂槐吗?是骂我让晞宝玩得这么疯吗?你也在旁边的,你怎么不管?”

乔心唯连忙否认,“妈,我沒那个意思,真沒有??”

“不管你有沒有,都别來跟我说。”

“??”

回到房间,乔心唯放水给晞宝洗澡,她也知道爷爷奶奶心疼孙子,两代人的教育方式肯定也有所不同,但是,她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

小孩子本身的自制力就差,他肯定想着玩,爷爷奶奶都依着他,有爷爷奶奶宠着护着,他就知道了,有问題找爷爷奶奶,她这个妈妈的话就大打折扣。

比如洗澡,以前晞宝会很自觉地自己拿好换洗的衣物,洗澡的时候也会自己洗,她只要在旁边看着,稍加帮忙就行。

但是现在,他懒得一动不动,就等着妈妈和奶奶给他洗。

好习惯养成不容易,坏习惯却一放松就有了。

林采音:“哎呦,这是谁啊,这是哪家的小帅哥啊?瞧瞧,多好看的小身子。”

乔心唯看到的是,婆婆一边说着话,一边拿着毛巾给孙子洗澡,而晞宝,还在澡盆里玩小鸭子,各种不配合,时不时突然站起來一下,还拿小鸭子的嘴去戳奶奶的嘴。

她看不下去,就说:“晞宝,好好洗澡,不要玩。”

晞宝还是听话的,一下子就不玩了,但再听话也经不过奶奶的溺宠,“晞宝,喜欢玩就玩,有奶奶帮你洗。”

然后晞宝又开始疯狂地玩水,他自动避开了妈妈的瞪眼,玩得不亦说乎。林采音身上,都湿了大半。

乔心唯无比心塞。

吃饭的时候,晞宝专吃肉不吃菜,菜夹到他的碗里,他直接给挑出來扔了。边吃边玩,到了后面,直接让奶奶给喂饭了,奶奶还纵容他,他下了桌子到处跑,奶奶就在后面追着喂饭。

乔心唯瞪江浩,你倒是管管啊……

江浩站起來,一把捞住儿子,“晞宝,吃饭能这么吃吗?已经跟你说了四遍了,你是不是还不听?”

晞宝笑嘻嘻的,还觉得被拎起來很好玩,还跟爸爸开起了玩笑,“爸爸你看,我踢得到你,踢到了,哈哈哈。”

晞宝以前,真的不这样,江浩也怒了,严厉地大吼一声,“晞宝…”

晞宝吓了一跳,一下子就不动了。江浩把他放在地方,背靠着墙,严厉的批评起來,“说四遍了还不听非得骂你是不是?吃饭能这么跑吗?”

晞宝吓得小身子发起抖來,爸爸发起火來,怪吓人的。

这时,林采音在后面拉了一下江浩,训道:“孩子还小,他懂什么,你凶什么凶。”

本來还好,奶奶这一护,晞宝就找到靠山了,小嘴一扁开始哭起來。

江浩:“还哭?…哭什么,别哭了…”

谁知,晞宝哭得越发厉害了。林采音直接把江浩给推开了,她抱起了孙子,又是拍背又是安慰,“晞宝不哭,爸爸真坏,奶奶帮你打他。”

晞宝也抱紧了奶奶的脖子,找到靠山喽,有奶奶在,爸爸就不会打我。

乔心唯看此情景,心里真的很难过,晞宝以前从來不这样,吃饭从來不需要她操心的。她开始自我检讨,就不应该总是把孩子单独放在爷爷奶奶家,更不应该一加班,就把孩子交托给阿姨,阿姨肯定也是百般依着孩子的。

到了最后,婆婆抱着晞宝先回房了,连晚饭都沒有吃,晞宝说了,今晚要跟奶奶睡。

晚上九点,江浩乔心唯从健身房返回,乔心唯累得不想说话,在跑步机上连续走了整整两个小时,下來的时候双腿都发抖了。

江浩搂着她的肩膀扶着,心疼地说:“平常让你多运动你不听,这会又这么拼命,至于不?”

乔心唯摇摇头,真不想说话。

回到房间,乔心唯倒头往沙发上一躺,动都不想动了。

“起來,泡个澡再睡。”

她忽然话锋一转,说:“江浩,我们不能这样纵容孩子,我们两个决不能同时加班,必须有一个陪着他督促他,周末也不能把孩子单独放在爸妈家,不然他真的会被宠坏的。”

江浩:“爸妈也是**孩子,觉得以前亏欠了,现在要加倍弥补。”

乔心唯:“这我理解,但是孩子不能这么宠,**他等于害他。今天你也看到了,他不是一下子变这样的,这半年我们都管太少了。”

江浩俯下身來,躺在她的身边,试探地说:“要不然,你辞职?”

乔心唯转头看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说:“辞职是最后的打算,我们尽量自己带孩子,看他能不能回到以前,最起码不能让他以为有爷爷奶奶护着就不听我们的话。”

江浩点头答应,“好,不过现在,先泡澡。”他直接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往浴室走。

夜风习习,清凉无比,度假酒店的夜晚十分宁静,外面的虫鸣声给这里增添了一份和谐感。

江浩从背后搂着乔心唯,在市区,根本就不会有如此明亮纯净的月亮,不欣赏一下太可惜了。

“阿浩,爸给我出了一个难題,他让我说服你打消辞职这个念头,让我说服你继续在检察院的呆着。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江浩越发把她搂得紧了,“父命难违,我刚才还在想,其实我在不在盛世,跟能不能成立慈善基金,沒有什么大碍。即便我在检察院工作,盛世也可以成立慈善基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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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你的嘴巴越来越甜了

第87章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

望着静谧神圣的丛林,江浩说:“就跟盛世的模式一样,我可以不出面,让委托团队去做,当然,这个团队必须跟我的理念一致,我才放心把基金交给他们去做。”

乔心唯:“那你又成无名英雄了。”

江浩:“无所谓啊,正好我也怕被关注。”

乔心唯转过身來面对着他,她伸手攀着他的脖子,身体贴着他的身体,说:“我也不希望你受关注,不想有那么多的女人对你动歪脑筋。”

江浩只是笑,搂着她,宠溺地笑她。柔柔的月光下,她散着头发站在月光里,明亮的双眸盈盈地看着他,说着一些醋味很浓的话,他就喜欢她这个样子。

“我很烦这种人,真的,明明知道你有老婆,还仗着**情的名义有目的地接近你,她们这些人在心态上就不对,太自私了。”

倏地,江浩捧起她的脸,俯身低头,一下子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那种人再多,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及你一根头发。只有你,能勾起我征服你的**,明白吗?”

此时,乔心唯已经感受到他滚烫的膨胀,即便还隔着裤子。

“你的嘴巴越來越甜了。”

“呵呵,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是一个挺冷漠的人,但是对着你,我的嘴就跟抹了蜜一样,老婆,我不是说好听的话哄你,我就是在告诉你我心里所想。以前我什么话都闷在心里,觉得难为情,觉得说不出口,以至于你离开之后我百般的后悔沒有对你多说一些内心的感受。现在我心里想什么就想跟你说,说着说着就不觉得难为情了,反而还让你安心和开心,那我何乐而不为呢?”

“你都是道理。”

“嘘,别说了,办正事要经。”说着,江浩一边吻着她,一边将她往房间里面带。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环境,为他们之间更增添了几份神秘与刺激,感觉,在跟度蜜月一样。

从度假村回來以后,江浩一边忙着本职工作,一边筹备慈善基金的事情。要成立一个基金并不是易事,而且还是以盛世的名义。这对盛世來说是一件大事,不能由他一个在别人认为是外人的人,來擅自做主。

沒几天之后,江浩从手机新闻上看到了博澜度假酒店正式揭牌营业的消息。沈璐人脉广,点子多,请來了众多的大牌明星前來助阵,一次性上了社会版和娱乐版两次头条,博澜度假酒店可谓一炮打响。

那日,他正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手机忽然响了起來,他拿过手机一看,心里有一种果不其然的感觉,沈海果然打电话來了。

“喂,沈总,这么难得您能想到我?”

沈海恭维着说:“江首长您别这么说,我现在不过是一个沒用的闲人,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是一直不太敢,怕您不接。”

江浩再一次重申,“沈总,我已经退伍了。”

“哦对对对,现在应该叫你江主任,口误口误,叫习惯了,呵呵。”

江浩并不想跟他唠家常,开门见山地问:“沈总找我有事?”

沈海开始铺垫,“也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是看盛世最近股价一天天都在涨,要恭喜你。”

“多谢,这是他们团队的功劳。”

“那也是你眼光好啊??江主任,说实话,我最近想重新包装一下博澜大酒店,可就是缺资金。璐璐的酒店刚开,还沒有盈利,博澜集团也面临着重组和改制,我占的股份很少,每年的分红仅够我一家开销。现在新人辈出,我这个老人也不想被拍死在沙滩上,所以看您能不能帮我一把。”

江浩问:“哦?博澜有新股东吗?”

沈海:“是啊,我沒办法了,为了生活,买了大部分的股份。”

江浩笑了一下,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沈海的托词而已,那些钱,都是被他挥霍掉的,而现在,他只是不甘平凡而已。

江浩深深记得沈璐的话,所以也一早就有了心里防范,他说:“沈总,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也跟你坦诚吧,我爸很讨厌我插手盛世的事情。你要我投资,无非就是想以盛世集团的名义带一下博澜集团,但这真的不是我能做主的。”

“老首长为什么反对?”

“老人家有老人家的想法,那些固有的观念很难改变。你看我现在,老老实实地呆在检察院工作,从不去插手商业圈的事。但凡我爸稍微一松口,我也不会放着那么大一个集团而不管啊,你说是不?”

沈海连连点头,“是是是,唉,那是老首长固执了。”

江浩第一次觉得,他爸的顽固思想竟然也能起到很好的作用。

“江主任,那我就不打扰您工作了,有机会再聚聚吧。”

“诶诶,好的。”

挂了电话,江浩大舒一口气,拒绝人也是需要技巧的。

这时,秘书敲门进來,报告说:“主任,南方集团的案子开庭日期确定下來了。”

……

南方集团重大贪污案在最高人民法院正式公开审理,多家媒体到场。

在被拘留了三个月之后,杜良人再一次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杜良人身穿深蓝色的囚服,理了平头,狱警带他出來的时候,庭上的众多眼睛以及摄像头,纷纷对准了他。看得出,他很紧张,一直低着头。

江浩默默地坐着,回想往日,商报上一张头版照片,上面的杜良人意气奋发,颇有大将风范,如今锒铛入狱,实在令人唏嘘。

除了杜良人,还有杨丹也被带了出來,卸了妆穿着囚服的杨丹,与往日精明利落的主播形象相差甚远。

杨丹一出來,坐在前排的一个妇人直接朝她扔了鸡蛋过來,“啪”的一下,鸡蛋准确无误地敲在了杨丹的头上,鸡蛋碎了,头发上湿漉漉的沾着蛋清,更加狼狈。

“狐狸精,我家老董贪的钱全给你花了,他活该落得自杀的下场,你的报应也到了…”说话的人,正是董必胜的原配,她是有备而來,包里藏着十几个鸡蛋。

工作人员立马上前制止,“董太太,你再滋扰法庭,就请你出去。”

董太穿着一身黑衣黑裤,旁边还有她与董必胜的儿子,十來岁的小男生,却有着超越同龄人的成熟与冷静,“妈,你坐下好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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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人性最大的弱点

第88章人性最大的弱点

董太太在众人的阻拦下,又坐了下來,这么多年來,她心里的这份恨只增不减,诚然董必胜是可恨的,但这个破坏别人家庭的狐狸精更加可恨。

董必胜贪污所得的钱,不能光明正大地用在家里,他们家一直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省水省电,连给儿子穿的衣服,都是路边摊几十元一件的衣服。

他们家里,还跟原來他们结婚的时候一样,十几年了,八十多的平方的大小,陈旧的装修,陈旧的电器,不多的家具,就连床单被套,都是打过补丁的。

而杨丹,住在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两百多平米的豪华住宅,装修、电器、家具,全都是一派奢华,她拥有多个名牌包,随便拿出一件衣服都上万元。她的珠宝首饰,每一-优-优-小-说-更-新-最-快--件都价值连城。董必胜把那些贪污所得,大大方方地用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董太太恨啊,她嫁给董必胜的时候,他什么都沒有,在那段困难的岁月,是她陪着他一起走來的。他在部队,回家的时间不多,她就把家里的事情一肩挑挑了起來。不管是婆家还是娘家,但凡哪一边有事,都是她在解决。

现在刚刚好了起來,却传來董必胜吞枪自杀的消息,却传來,在董必胜的情妇家里,搜出了大量财富的消息,她恨啊,恨自己当初瞎了眼嫁给这个男人,更恨这些多年她为这个家好无怨悔的付出,最恨的是,他竟然自私到连面对现实的勇气都沒有,就这么自杀了。

死了的人解脱了,但活着的人,还在受着折磨。

庭上,杜良人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在大量的人证物证面前,他抵赖不掉;而杨丹,她虽然沒有直接参与犯罪,但她成了董大海的洗钱工具,而她并不是不知情,她是知道的,在金钱和权势的面前,她选择了明知故犯。

在杨丹的住所搜到了董必胜受贿的重要证据,法官问她是如何拿到这份资料的,她如实说道:“有一次他喝醉酒,我从他的电脑里复制的。”

“为什么要留下这些资料。”

“我想脱离他,但我知道他太多事情,想走不是那么容易,我手里得有保命符。”

庭下的董太听了,瞬间泪奔,捂着嘴止不住地哭泣,这就是董必胜的情妇,如此现实而又虚荣的情妇。

还沒等休庭,她就从后门出去了。

江浩也坐不住了,跟着出去。

这个案子里,伤害最大的莫过于这个朴实的妇女,一直信任的丈夫吞枪自杀,一直信任的大哥也锒铛入狱,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空荡荡的休息室里,董太独自垂泪。

江浩倒了一杯温水,慢慢走了过去,“嫂子,喝点水吧,节哀。”

董太太当然认得江浩,他以前是部队里董必胜的上级首长,现在是检举董必胜和杜良人的检察官。

“谢谢。”

江浩在她前面坐下來,安慰道:“嫂子,你的心情我理解,其实老董的事??我也非常的痛心。”

董太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说:“有劳您费心了,是老董太糊涂。”

“嫂子,老董到最后选择自杀,我想,他最不能面对的人,大概就是你们这些亲人吧。”

“呵呵,或许吧。”

“我记得以前训练的时候,训练空隙我们常在一起聊天,他每每提到家里,总说对你们有愧疚。在老董的心里,你们才是最重要的人。”

董太哽咽道:“他是对不起我们,枉我这么的信任他,他怎么对得起国家,怎么对得起以他为榜样的儿子,又怎么对得起我??”

“老董一开始就沒有管住自己的贪念,一步错步步错,到了最后他已经是身不由己了。嫂子,事实已经是这样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孩子是最无辜的,你要正确开导他,不要让他心里有阴影。”

“斌斌比我要坚强,这段日子以來,都是他在安慰我鼓励我,他很懂事??”

法庭响起了休庭的铃声,门一开,很多旁听的人都走了出來,“妈,”斌斌很快跑到了这边,说,“妈,你沒事吧?”

“妈沒事,斌斌,叫江叔叔。”

“江叔叔好。”

江浩摸摸孩子的脑袋,笑着说:“斌斌好。”

斌斌看他身穿制服,便问:“江叔叔,是你抓了我舅舅吗?”

江浩点点头。

“谢谢你抓了那个大坏蛋,我舅舅是最坏的坏蛋,我爸爸也是大坏蛋,同学们都说我爸爸是坏蛋,他们都不喜欢我爸爸,还不愿意跟我玩,但是我还是很**他,可以吗?”

江浩挺心疼的,说:“当然可以,不管你爸爸做了什么,他都是你的爸爸,他是最**你的人。”

“江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

“认识啊,叔叔跟你爸爸以前在一起工作,他经常提起你,夸你聪明懂事,还夸你学习好,不用他操心。斌斌,以后你也要好好学习,将來才能照顾好你妈妈和你自己,懂吗?”

“我懂,我会的。”

“真乖。”江浩欣慰极了,老董的儿子真是懂事,“嫂子,好好培养孩子,凡事都想想孩子。”

董太抱着儿子默默落泪,以后,就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了,以后的生活,只会更加辛苦。

“嫂子,节哀吧??我得先进去了。”

“好,你忙。”

……

南方集团的贪污案审理了整整一天,明天还得继续。天色渐暗,江浩开车回家,他不得不正视这个事实,以后他所要面对的,全都是这一类的事情。

人性最大的弱点,就是贪。

一个贪字,可以将以前所有的荣誉和赞美一并抵消。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了起來,是朱子睿的來电。

“喂?”

“浩哥,你在哪?”

“路上,去接你嫂子。”

“好,我等你,我跟倩薇要亲手给你发喜帖。”

江浩笑了起來,“给你嫂子不是一样吗?”

“其他人可以转交,你的必须亲自给,浩哥,你要当我的证婚人啊。”

江浩欣然答应,“好啊,那我还能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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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来家里蹭饭

第89章來家里蹭饭

江浩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他并不想把工作上烦恼带到下班之后。

很快,他就到了盛世门口,朱子睿拉着李倩薇,和乔心唯站在一起,心唯手里已经拿着一个红色的请帖了。

“他來了,”乔心唯一眼就看到了江浩的车,“走。”

江浩靠边停车,停好车他们三个已经走过來了,朱子睿双手郑重地将喜帖递了上來,“浩哥,到时候赏脸捧个场呗。”

“当然得去捧场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不需要,到时候你们一家只要來吃饭就行,帮忙的人有。”

“那是再好不过了。”

李倩薇插上话來说:“还不是因为你家心唯怕你露脸多了被我那些伴娘看上么。”

乔心唯差点咳血好吗,这太不给面子了,她闷着声音说:“组长,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江浩大笑起來,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将她拉了过來,“我老婆担心的事,也正是我担心的事,哈哈,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

乔心唯用手肘暗暗打了他的胸口一下,笑着低骂道:“你够了啊,别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不行?”

朱子睿又拿出两张喜帖交给江浩,说:“浩哥,这里一份是给阮滨的,一份是给陈敬业的,他们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打电话也都不接,我好无奈啊,只能麻烦你帮我转角给他们了。”

江浩欣然答应,“行,这件事就交给我了,阮滨么肯定沉浸在温柔乡里,他也快结婚了,而陈敬业??唉,我也替他发愁,你放心,我一定帮你送到他们手里。”

朱子睿:“那就谢了,浩哥,嫂子,我们先走了,今天要把大部分喜帖都送出去。”

江浩:“行,那你们赶紧走吧,再见。”

他们开车回家,路过小区门口那家蛋糕店,乔心唯进去里面买了几个小兔子造型的奶黄包。

这家店的奶黄包,自从上次晞宝吃过一次之后就记住了,常常念叨着要再吃。可无奈,这家店的生意总是那么的好,每次路过都要排长长的队伍,她沒这耐心,每次都直接走过。

所以每一次路过,看排队的人不多,她就会下车过去买一些。

返回车里的时候,江浩正在打电话,是婆婆打來的,“不去了,我跟心唯都下班了,家里阿姨已经做好饭,就等着我们回去吃。”

“上个星期是我跟心唯都忙,所以才把孩子送过去的,最近都还好啊,沒有那么忙了。”

“妈,今天真的不去了,周六我们早点过去。”

“行行行,那吃了饭之后视频。”

江浩无奈地挂了电话,说:“妈说上个星期星期三我们就把晞宝送过去了,今天都星期四了怎么还不送过去,唉,烦人。”

乔心唯系上了安全带,什么都沒有说。她理解爷爷奶奶疼孙子想孙子的心,但是,如果这份宠**成为了负担,那么,她这个当妈妈的,肯定会加以阻拦。

教育孩子,是父母的责任,而不是爷爷奶奶的责任。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他们第一眼就看到了陈敬业。陈敬业正站在他们的家门口抽烟,胡子邋遢的,地上少说也有了三个踩灭的烟蒂。

一看到他们回來,陈敬业赶紧把手里的半根烟给扔了,脚一踩,往墙角一踢,他就当沒事一样对他们笑,“诶,这么巧,你们回來了啊。”

江浩:“你怎么在这?”

乔心唯:“沒有很巧吧,这是我们家门口啊。”

陈敬业有点不好意思,伸手捋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说:“呵呵,我想來你们家蹭饭的??心唯,给不给蹭饭?”

就看他那邋遢颓废的样子,乔心唯就想说不给的,“蹭饭可以,不过你可不能在家里抽烟啊。”算了,好歹也是江浩的朋友,要给点面子的。

“呵呵,那是那是。”陈敬业又是难为情又是感谢的,他双手搓了两下,好像这样能让双手干净一点似的。

开了门,晞宝就奔过來叫人了,“爸爸,妈妈回來喽,哦哦哦,还有陈叔叔??咦,陈叔叔你好臭。”

晞宝捂着小鼻子,直言不讳,陈敬业身上有一股浓浓的烟味。

陈敬业开玩笑说:“小晞宝啊,叔叔身上这是男人味,不是臭味。你过來,叔叔送你一个礼物。”

晞宝躲在妈妈后面不肯出去,一个劲地躲。

江浩说:“敬业,我看你还是先去洗洗手簌簌口吧,我都受不了你身上的??‘男人味’…”

“哈哈哈,那好吧。”陈敬业换了拖鞋就往洗手间走去,熟悉得就跟自己家一样,他还跟在厨房的阿姨打招呼,“嗨阿姨,我又來了,你的手艺真不错,闻着就知道好吃。”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江浩肯定知道陈敬业心里憋屈才会不请自來的,他低声说:“心唯,我真不知道他怎么忽然会过來,呆会儿吃完饭我立刻把他打发走。”

乔心唯正视着他,认真地说:“江浩,我不是小气的人,陈敬业肯定是有事才会來的,你陪陪他好了,他一个人怪可怜的,他要是想留宿就留宿,反正我们家里也挺方便的。”

江浩眨了眨眼睛,卖起了萌,“哇,老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深明大义了?”

“去去,我什么时候不深明大义了?”乔心唯忍不住唾弃他,说,“别用你的小心眼來考量我行吗?江主任…”无敌傲娇脸,“晞宝,走,我们吃饭去。”

不一会儿,陈敬业出來了,他不但刷了牙,还洗了脸,原本凌乱的头发也整理了一下,看起來精神多了。他走到餐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小晞宝,这是叔叔送给你的礼物,喜欢吗?”

晞宝正吃饭呢,看到东西,他“哇”的一声叫了出來,“变形金刚。”

陈敬业赶紧收起了礼物,说:“晞宝,先吃饭再玩,不然你妈妈会恨死我的,下次也不会让叔叔进來的。”

晞宝一听,赶紧往嘴里扒饭。

乔心唯又好气又好笑,“慢点慢点,吃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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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杨丹的信

第90章杨丹的信

杨丹的事,虽然陈敬业嘴上说着无所谓,跟她只是玩玩的,但是人都看得出來他的失落与迷惘。

“人都是有感情的,相处久了,玩玩也可以玩出真感情,阿浩,你劝他看开点吧。”

江浩点点头,他感谢乔心唯的体谅之余,还庆幸自己能够拥有眼前的幸福。他当着孩子的面亲吻了她的额头,说:“晚上你先睡,不要等我。”

阳台上,陈敬业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抽。江浩出來了,手里还拿着好几罐啤酒,“要冰的,还是不冰的?”

“当然要冰的。”

“给。”

陈敬业接过啤酒,打开,仰头就大口大口地喝,“吼,真赞。”

江浩默默地从兜里拿出一封信给他,说:“这是杨丹给你的信。”

陈敬业沒有接,继续喝酒。

江浩坐下來,将信封放在了他的旁边,“想看了再看吧。”

“阿浩,你不用陪我,你去陪晞宝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行。”

“好,喝完了自己走回客房睡觉。”

“呵呵,成。”

江浩识趣地离开了,陈敬业这才拿起了信封,眼中带着十分的不屑和郁闷。打开信,阳台上的光线太暗,他看不清字,他直接往后一躺躺在了地板上,借着客厅的光看信。

他是第一次看到杨丹的字迹,清秀整齐的字,可见她在写信的时候,是十分认真的。

“敬业,展信佳。不知道你现在还愿不愿意看这封信,不知道你现在是否恨我,不知道我的存在是否会对你今后的人生有什么影响。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过得好。敬业,我以前确实是被董必胜包养的女人,这一点我不能否认,那是一场钱和身体的交易。自从遇见你之后,我不想你知道我过去的不堪,我多想脱离过去那种生活,我多想跟你好好走完余下的人生,不管你对我多么冷漠,多么不在乎,我都跟定你了,大概这就是**情吧。因为**上你,所以我想摆脱过去。但事情总是不能按照我心里设想的那样发展,因果报应,都是我自己做的错事,报应的时候到了。我想一直跟着你,只要看着你我就感觉幸福,就算永远沒有名分也沒有关系,就算你永远对我不闻不问也沒有关系,我对你的**,就是这么卑微。敬业,希望我的事情沒有影响到你,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你配得起更好的女人來陪伴你。此生恐难再见,望好。”

信上简短几句话,包含了杨丹的所有感情,陈敬业心情十分复杂,他对杨丹的感觉远远说不上**,但突然來这么一下,他确实也被震到了。

陈敬业将信纸揉成纸团扔到一旁,如果说杨丹给他的生活带來了什么影响,他只能说,他以后真的不敢找女人了,太可怕。

江浩去了二楼,每隔十几分钟他都要走到楼梯口往阳台那看一眼。这段日子是他最难过的时候,作为兄弟,他希望他能尽快走出來。

乔心唯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喂,这么担心就下去陪着聊聊天呗。”

“杨丹给了他一封信,他让我走的。”

“以你对他的了解,他这样需要多长时间?”

江浩想了想,说:“他本來就沒事,只是案子不结心里总是放不下,等一结案他就沒事了,相信我。”说着,他一把搂住乔心唯,“老婆,我觉得我现在真幸福,只要有你跟晞宝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乔心唯笑着说:“知道了,别啰嗦行吗?这话你一天要说几遍啊?”

“说再多遍也不够。”

……

周六,林采音一大早就打來电话催了,江浩他们不得不早早地过去了。车里,乔心唯盯着晞宝再三嘱咐,“晞宝,到了爷爷奶奶家不准顽皮,不准叫奶奶喂饭,不准吃薯片和糖果,记住沒有?”

“记住了记住了,哎呀妈妈,你真啰嗦。”

“臭小子还嫌我啰嗦,你现在答应得好好的,到了爷爷奶奶家就全忘了,你要是忘了,看我回家不收拾你?…”

晞宝跟她杠上了,说:“哼,你收拾我,我让爸爸收拾你。”

江浩开着车,偷偷地在那里笑。

乔心唯虎气地伸出手,对着江浩的后脑勺打了一下,“你爸他才不会收拾我,只有我收拾他的份,你要是不乖,我连你爸一块儿收拾。”

江浩配合地嗷嗷叫痛,“老婆,我错了,我错了??”

晞宝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不服气地说:“爸爸,你不该这么怕妈妈的啊,妈妈连蟑螂都怕,你又不怕的啊。”

江浩逗趣地说:“爸爸是不怕蟑螂,但是爸爸怕母老虎。”

晞宝恍然大悟,假装惊恐道:“救命啊,母老虎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江浩又在那里大笑,乔心唯被这父子俩气得说不出话來,这玩玩闹闹的,很快就到了江家。

林采音已经站在门口翘首等待了,车子还沒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开门,“晞宝,我的乖孙子,奶奶想死你了。”

晞宝嘴巴最甜,大喊着,“奶奶,我也想你,么么哒。”

林采音将晞宝抱了下來,掂了掂分量,说:“怎么感觉轻了啊,肯定沒吃好对不对,走,奶奶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

乔心唯听了简直??唉,算了,别计较太多。

江浩低声安慰道:“别跟我妈一般见识,晞宝健壮得很。”

“我沒关系,你的任务就是看住你妈跟你儿子。”

江浩点头,“遵命,老婆大人。”

都说婆媳是天敌,这话一点不假,林采音本來就不喜欢乔心唯,现在为了晞宝,两人的关系更加僵了,总是有意无意地较劲。

乔心唯:“晞宝,你已经吃了两块巧克力了,再吃就多了,你不怕蛀牙吗?”

林采音:“吃吃吃,晞宝,想吃就吃,吃完刷牙就不长蛀牙了。”

乔心唯:“晞宝,不要在沙发上跳來跳去,把沙发跳坏了不说,还危险。”

林采音:“喜欢跳就跳,跳坏了奶奶买新的,晞宝,要不奶奶给你买一个跳床好不好?”

乔心唯拼命给江浩使眼色,简直不能忍啊,哪能这么宠孩子。

林采音又说了,“你不要总瞪阿浩,我儿子也是我宠着长大的,要是那么容易宠坏的话,今天也不会有你了。”

“??”乔心唯真是呕血啊,心脏大出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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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家庭大战

第91章家庭大战

吃晚饭,晞宝跟奶奶可亲了,连吃饭都要挨着奶奶坐,因为他想吃什么,奶奶就会夹给他,他不想吃了,奶奶还能喂他。

“奶奶,我要吃鸡腿。”

“奶奶,我要吃鸡腿。”

“奶奶??”

乔心唯听不下去了,打断道:“晞宝,你已经吃了两个鸡腿了,再吃就不用吃饭了。”

林采音夹了鸡腿就往晞宝碗里放,“孩子想吃就给他吃呗,咱家又不缺吃的,不能在吃的方面虐待孩子是不?…”

晞宝乐颠颠地拿起鸡腿就啃,“谢谢奶奶。”

乔心唯那个气啊,一到这里,她这个当妈的地位就直线下降。晞宝在家里是很乖很听话的,各种习惯也好,但是一到了爷爷奶奶家,就成了地主家的小少爷,精分了。

晞宝连续吃了三个鸡腿,小肚子填了八分饱,他就爬下饭桌去客厅玩车去了。小模型的玩具车,推出去可以跑出很远。晞宝跑來跑去,一遍一遍地推着车玩,嘴里还各种配音。

乔心唯又火來了,“晞宝,刚吃完饭不能这么跑,会肚子痛的。”

晞宝撩起衣服拍拍圆滚滚的肚子,“妈妈,我不痛啊。”

林采音:“心唯,你吃你的,他玩他的,你别管…”

被婆婆这一吼,包子乔心唯就不敢说了,只能把火往肚子里咽。

江浩坐不住了,在对儿子的管教方面,他一般是很宽放的,毕竟孩子还小,但是孩子闹得太过分,他肯定得管。江浩筷子一放,站了起來,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去,一把抱起了儿子,“晞宝,你吃完了吗?你一口饭都沒有吃,全吃的鸡腿,妈妈的话你不听了?”

晞宝玩得正在兴头上,忽然被抱了起來,他肯定不干,“爸爸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他一边喊着,一边猛踢江浩的腿。

江浩也火了,这孩子真是人來疯,一到爷爷奶奶家就调皮捣蛋得一点都不可**,偏偏他爸妈还宠着纵容着,不管不行了。

“晞宝,你给我站着…”江浩吼了一声,直接把孩子放到了墙角,“你给我站着别动,好好站着。”

爸爸真发火了,晞宝吓得一动都不敢动,小嘴一扁,哭了,放声大哭。

林采音心疼死了,“哎呦你这是干什么,他才多大,你这么凶他干什么。”她也跑了过去,抱着孩子,一个劲地骂江浩,“你走开,不要吓着我孙子??晞宝乖乖,奶奶疼你,不哭啊??”

江浩一见母亲这样,更來气,“妈,都是给你惯的,在家都好好的,來这就什么规矩都沒有了。你还哭,你就知道哭,惯的不成样子了都。”

“够了,”林采音推开了江浩,抱着哭得更凶的晞宝,“江浩,你也是我宠大的,你现在就听你媳妇的,你媳妇说的话全对是吧,她当妈的时间长,还是我当妈的时间长?”

江浩既烦躁又无奈,“妈,这跟心唯有什么关系,你又往哪扯啊?”

“得了吧你,我还不知道你啊,心唯说的什么都是对的,她让你去送死你也去,我让你多回家一趟你也懒得听我的。我疼孙子怎么了?儿子不让我疼,我还不能疼疼孙子?我看你们在家就是虐待晞宝…”

“妈,你讲不讲道理?…”

眼见着母子俩越吵越凶,孩子也越哭越凶,江志中气得脸都绿了,“够了,吵什么吵?…多大点事啊?”

有那么两秒钟时间,屋子里顿时安静了,可是两秒之后,晞宝的哭声越发的大,尖叫似的哭了起來。太吓人了,爷爷太吓人了。

林采音就是见不到孙子哭啊,她也扯开了嗓门喊,“老头子,你凶什么,看你把孩子吓得。”

江浩想要抱晞宝,林采音不让,拉拉扯扯骂骂嚷嚷,闹哄哄一阵。

乔心唯见状,头都大了,开开心心來过周末,怎么也不想会变成这样啊,“江浩,江??”她突然感到脑袋一阵晕眩,双腿发软无力,一下子就跌倒了。

“你们别吵了,妈妈昏倒了。”伴随着清亮的孩童的呼喊声,大家这才注意到了倒在餐桌边的乔心唯。

江浩一个箭步奔了过去,担心急了,“心唯??”他慢慢地扶起她的脑袋,让她半躺着,此时的乔心唯面色苍白如纸,嘴唇都是白的,一点血色都沒有。

林采音也安静了下來,担心地看着,最好别是装的。

晞宝挣脱了奶奶跑到地上,快跑过去拉着妈妈的手摇着,“妈妈,妈妈,你千万别死啊,我以后肯定乖乖的听你的话,妈妈??”

“晞宝,别摇妈妈,”江浩制止了儿子,他用大拇指用力地掐住乔心唯的人中,一边掐一边说,“妈,快叫救护车。”

林采音愣愣的,被儿子这一说,才惊觉醒來,“好好。”

江志中沉着脸站在原地,想帮忙也帮不上忙,坐下又沒那么心安,只能站着,“晞宝,过來爷爷这里。”

晞宝大哭起來,他扑到爷爷的怀里,问:“爷爷,妈妈怎么了?妈妈会不会死啊?”

“不会,别说傻话。”江志中冷静而又笃定地说。

乔心唯其实是有意识的,就是大脑缺氧,她最近遇到过几次,在洗澡的时候如果洗得时间长了就会晕倒。就那么一两分钟的时间不能动弹,之后就会慢慢恢复,为了不让江浩担心,她一直沒提。

与其说她苏醒,不如说是痛醒的,她伸手掰着江浩的胳膊,有气无力地拉着他,“痛,痛??”

见她醒來,江浩松开了手,“沒事吧?怎么了?”真把他给吓死了。

乔心唯淡淡地一笑,先说了一句,“妈,不用叫救护车??今天天气有点闷,我就是大脑缺氧,沒事。”

“怎么会大脑缺氧?…”江浩追根究底地说,“我们都不缺氧,就你缺氧,肯定有哪里不对,去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妈,叫救护车。”

“真的不用??”

林采音不管了,反正电话已经接通了,“喂,我这里是XX路XX号,我们这里有人昏倒了。”

乔心唯叹着气,江浩打横将她抱了起來,抱到了沙发上,“医院就在对街,很快就到,你什么都别想,全面检查一下才是真的。”

乔心唯刚刚缓过來,精神状态还十分的差,她也不想跟江浩争辩什么,她只是说:“我看你们吵起來我就心慌,心一慌就缺氧了。”

江浩笑,认错道:“都是我的错,”他握着她的手,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采音也默默叹气,唉,果然是儿子大了不随娘,阿浩什么时候跟我这样低声下气地道过谦啊?…

晞宝扑到妈妈跟前,哭着说:“妈妈,我再也不会不听话了,我再也不吃完饭就跑步了,我发誓。”

看着四岁的孩子说话都用上了发誓,他甚至都不懂发誓的具体含义,乔心唯就打心坎里笑了出來,“恩,晞宝最乖了。”

救护车很快就來了,远远地就听到了声音,江浩二话不说抱起了她,嘱咐父母把孩子看好,他抱着乔心唯去医院了。

乔心唯真的觉得这是小題大做,到了医院急症室,她已经觉得好多了,跟沒事人一样。

护士过來要抽血,她抱着胳膊不让抽,“我真沒事,不用抽血。”她知道跟护士说沒用,她就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江浩,“老公,我不抽血??”

一起來的医生笑笑说:“江首长,我看江太太沒什么大事,是您太紧张了。”

江浩坚持说:“刘主任,她是大脑缺氧,肯定哪里有问題,今天既然來了就全面检查一下,就当体检吧。”

“那好吧。”刘主任开始问诊,他一脸和气地问:“江太太,这种情况以前有过吗?”

乔心唯看了看江浩,“一定要如实说啊。”医生似乎看出了她的小心思,立马提醒了一句。

“有过那么一两次,洗澡的时候。”乔心唯越说,头越低。

江浩则是一脸的沉重,怪她隐瞒,也怪自己不够细心。

“一次还是两次?”

乔心唯弱弱地举起手比了一下,“三次。”

刘主任又问:“一次的时间大概多长,说说感觉。”

“时间都很短,就那一刹那晕了,知觉是有的,就是头晕眼花站不稳,四肢无力,胸闷心跳加速,等缓过來就好了。”

“以前多久发生大脑缺氧?”

“就是最近一段时间,以前都沒有的。”乔心唯看江浩的脸色越來越臭,推却道,“这天气太闷,要下雨之前总有这么一段时间闷得人难受。”

刘主任说:“洗澡的时候空间相对封闭,是容易出现大脑缺氧的状况,身体健康的人也可能有,但是千万不要不重视,大脑缺氧若是时间长了,问題会很严重。江太太,您在短时间内出现了四次,除了在洗澡的时候也会大脑缺氧,这就不太正常了,我建议您还是检查一下为好。”

江浩双手抱胸俯视着她,那表情就在说,看吧,听医生的,必须检查。

乔心唯无力反驳,“唉,好吧好吧。”

然后,准备就绪的护士们一通忙碌,她认命地躺在窗上任由她们检查。她回瞪一眼江浩,这下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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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不错过第二次

第92章不错过第二次

“验血结果半小时后可以拿,心跳正常,血压偏低,江太太,你平时经常头晕吗?特别是早上起床,或者突然站起來的时候,会眼前发黑吗?”

乔心唯怯怯地看了一眼江浩,“江太太,请你务必说实话。”刘主任补充道。

我去,这个医生眼睛真毒,难道他还是心理医生吗?乔心唯不敢不说实话,“早上沒有这种症状,蹲得久了突然站起來是有一点,不过这不是很正常吗?每个人都会这样啊。”

刘主任说:“这跟你血压偏低有关,大脑供血不足。”

“??”乔心唯无语反驳,看着江浩越來越沉闷的脸,她都不好意思,“喂,你别这一副苦瓜脸好吗,我又管不住我的血压。”

江浩沒理会她,而是直接问医生,“刘主任,那应该怎么治疗?”

“不严重,只要注意休息注意饮食就可以了,但是如果再遇到这种问題,还是需要引起重视的,要不等明天再來做一个脑部的CT?”

“好。”

“不用。”几乎同时,两人做了完全相反的回答,乔心唯嬉笑着说,“不用,明天我还要上班呢,走不开的,沒那么严重啦,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江浩开始了训话模式,他义正言辞地说:“你总这样,让你锻炼你也不动,让你多吃点你也不吃,不让你加班你干脆就把工作带回家,小病不重视,最后会拖成大病的。”

“还有,你洗澡晕倒也不告诉我你倒是长胆了啊,今天要不是当着我的晕倒了,你是不是想一直瞒着我?”

“说你你别不听,你这么年轻就血压偏低,这事可大可小,重视了治疗了一切平安,不重视总去忽略它总有一天会酿成大祸,到时候就來不及了。”

乔心唯一句话都插不上,拉了拉他的衣袖,弱弱地说:“这么多人呢,能回家再训吗?”

江浩左右看看旁边的医生护士,都往这边看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是担心你。”

“我知道??但是我明天真的沒有空。”

说话间,验血的报告单已经出來了,护士一看,笑了一下,“呦,原來是这样啊。”

单子交到了刘主任手里,刘主任也笑了,“哦,原來是这样啊。”

江浩更担心了,“怎么了?”

“江首长,恭喜,江太太怀孕了。”

“什么?…”又是异口同声的问话,这一次高度一致,乔心唯直接从床上坐了起來,江浩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加速,“砰砰砰”的心跳声他自己都能明显感觉到。

刘主任笑笑说:“看验血的数值,江太太是怀孕沒错的,具体的情况可以做一个B超,确定一下是否宫内孕。”

乔心唯一点感觉都沒有啊,她疑惑地问:“医生,我一点感觉都沒有啊,我怀第一胎的时候害喜很严重的。”

“这个不一定的,一般怀孕一个月到三个月的时候最容易有妊娠反应,你现在身体相对以前來说比较敏感,在空气比较闷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出现大脑缺氧的症状的,特别像这几天天气比较闷热。如果你一遇到头晕脚轻的状况,赶紧到空气流通的地方,深呼吸,会有所缓解的。”

乔心唯点点头,备孕也有半年了,江浩一直很期待,现在有了,也算是好事一桩。她看了看江浩,训起人來滔滔不绝的江浩,现在却成了楞木头,光站在那里傻笑。

她又拉了拉他的衣袖,问:“喂,你这是高兴呢,还是高兴呢?”

江浩还是傻笑,完全沉浸其中,“岂止高兴,那是相当高兴。”他忽然又变得紧张起來,“刘主任,今晚需要住院吗?她刚才晕倒了,脸色煞白,我掐了她人中她才醒的。刘主任,她这身体情况,是不是在家里安胎比较好?”

刘主任笑着安慰他,“不需要住院,你不要这么紧张,又不是第一次有孩子。”

江浩却抱歉而又沉重地说:“她第一胎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

“我明白,那么这一胎就好好照顾江太太吧,抽个时间做一下B超,一切安稳的话可以照常生活,适当的工作也是沒有关系的,你不要太过紧张。”

江浩做主了,“就明天做B超,决定了。”

乔心唯争取着,“我明天真的有事,周一要等着我的资料开会的。”

“就明天,我会亲自打电话给李倩薇的。”

“??”乔心唯真是无语了,不过看他那喜出望外的样子,她心里也高兴。

走出医院,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中穿进穿出,夜风吹來很凉爽,江浩连说话的声音都放轻了,扶着她慢慢走着,马路上有车经过,他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车子声音大了,他还会嘀咕几句,“大晚上的音乐这么大,吵死人了。”

乔心唯取笑他,“他还什么都听不到,他现在只有指甲盖那么点。”

江浩看着前面的路,扶着她,走得很慢,他的嘴角不自觉地扬着微笑,“他会慢慢长大的嘛,以后我每天都给他讲故事。”

“红军长征吗?”

“哈哈,我可以讲新的,比如说喜羊羊。老婆,这会不是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妹妹?”

乔心唯摸了摸肚子,坦白地说:“不知道。”

“是男是女我都喜欢,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怀孕而忽略了对晞宝的教育,我会多抽时间陪你和孩子的。”

乔心唯转头看着他的侧脸,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只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前面的车灯照过來,他脸上闪着内疚和笃定的神情,因为错过了第一次,所以第二次他要加倍地弥补回來。

“江浩,你不需要这么紧张,慢慢的我会呕吐不适,身体也会慢慢变得臃肿累赘,你可别嫌弃。”

“说什么傻话呢,这些事只有亲身经历过人生才完美,谢谢你这一次沒让我错过。”

“行了,好好开车吧,还得去接晞宝,不能让他跟你妈睡。”

“嗯好,对儿子的教育,我肯定视为第一要务。”

沒走几步就到了江家大宅,大家都沒睡,都在等消息。晞宝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一听到外面有声音,他立刻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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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你妈只是吃醋了

第93章你妈只是吃醋了

“妈妈妈妈,你沒事了吧?”晞宝奔跑着向妈妈扑去,乔心唯也很自然地弯下腰要去接,谁知,江浩眼疾手快地一把接过了晞宝,把他直接抱了起來。

“哎呀爸爸你放我下來,我要妈妈抱。”晞宝不乐意了,挣扎着要往妈妈怀里钻。

江浩认真地说:“晞宝晞宝,你听话,妈妈身体不舒服,爸爸抱你也是一样的。”

里面林采音说:“进來再说,外面有风,别把晞宝吹着凉了。”末了,她补充问了一句,“医生怎么说?”

乔心唯笑笑说:“沒事,多注意一点就行了。”她默默地揪了揪江浩的衣角,暗示他不要说话。

林采音:“我想也沒事,是阿浩太紧张了,谁还沒个头痛脑热的?…我经常偏头痛都不见儿子來关心我。”

江浩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妈说的,也是实话,“妈,你自己平时多注意,打麻将别打得时间太长,坐得久了也不好的。”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你啊,我白疼你了??既然心唯沒事,那你们快回去吧,晞宝给我。”

江浩不放手了,他说:“妈,晞宝我们还是接回去了,你不是偏头痛么,晚上别影响你睡觉。”

“阿浩,你什么意思啊你?”林采音气不打一处來,指着乔心唯说,“你就是故意不让晞宝跟我亲近是吧?嫌我宠孩子是吗,那我不是**孩子么,我有这个能力宠他惯他,他开心就行了。老头子,你倒是说句话啊,你自己不也宠着孙子吗?”

正所谓隔代亲,江志中对晞宝,跟以前对江浩,那真是两个层次,就是忍不住想宠着孩子。可是想想自己年轻初为人父的时候,他也是赞同江浩的,“行啦,闹闹哄哄一阵天,别吓着孩子,心唯身体不好,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

“诶你??”林采音气得浑身发抖。

不等林采音发飙,江浩幽幽地说:“晞宝,明天妈妈还得去医院检查,我们一起去看小妹妹怎么样?”

“什么小妹妹?”晞宝问。

江浩笑了一下,“明天你就看到了嘛,她现在才指甲盖那么一点大。”

林采音一听,那心情,真是难以用言语來形容,“阿浩,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江浩一手抱着晞宝,一手搭在乔心唯的肩膀上,义正言辞地说:“你的儿媳妇,又怀孕了。医生说她不能生气,情绪不能有太大的波动,要多休息。”

“又又又??又有了?”林采音才是情绪波动大好吗,突然一下子又激动万分,“你不是骗我吧?”

“刘主任说的,验血结果百分百,明天约了B超看胎儿的发育情况。”

这个时候,林采音才真正关心起乔心唯的身体來,连看她的眼神都变了,“刘主任还说什么沒?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对宝宝有影响吗?”

江浩直言不讳,“妈,你继续气她的话,指不定真对宝宝有影响,孕妇的心情直接影响宝宝发育。”

乔心唯真是无语了,低低地说了一句,“行了你,幼稚不?…”她对婆婆说,“妈,我沒事,你别听江浩乱说,明天就是一般的检查。”

林采音安心地点点头,“好,明天几点,我一起去。”

“不用了,只是做个B超而已。”

“我一定去,几点?”

乔心唯拗不过她,只好说:“九点。”

“好,九点,我给张医师打电话,让她负责你,她可是军医院最有经验的产科大夫。”

江浩忍不住挑明道,“妈,你这转变也太快了吧,不带您这么偏袒孙子孙女的,儿媳妇也是你女儿,你应该多关心一下儿媳妇,她多好啊,照顾你儿子,还给你生孙子。”

林采音闷声不吭,使劲地瞪着他,你个臭儿子,专拆老娘的台。

江志中还是一脸淡定,但轻快的语气还是透露了他心里开心的事实,“哎呀不说了,晚了,该回回,该睡睡,明天再说。”

“好嘞,爸妈,我们走了,晞宝,跟爷爷奶奶说再见。”

晞宝挥着小手甜甜地说:“爷爷奶奶再见,我会想你们的。”

林采音不忘提醒一句,“晞宝乖,回家了别闹,让你妈妈好好休息。”

开车回家,晞宝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乔心唯忍不住想笑,几次都笑出声音來。江浩抬眼看了看后视镜,笑问:“什么这么好笑?”

“唉,我真是服了你妈了。”

“对不起啊,我也很烦我妈这样。”

乔心唯摇摇头说:“你不用跟我道歉,不是你的错。站在妈的角度看,我觉得她只是在吃醋而已,因为我只要一想到晞宝以后也会围着另外一个女人转而把我抛在一边,我也会很伤心的。”

养儿方知父母恩,大概就是这个道理,以前她也不理解婆婆为何总是针对她,不管她怎么努力,婆婆总是对她诸多不满。现在想想,她完全能够理解,在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沒有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以别人为中心的时候,心里的那种失落和伤心,只有当母亲的才能体会。

“江浩,你以后不要总是说她,你多给她打打电话关心一下她,她就不会这么吃醋了。”

江浩笑笑,由衷地感叹道:“我真幸福,有你这么好的老婆。”

“恩哼,我不会让你夹在我和你妈中间让你为难的,反正我们又不住在一起,很多问題都是可以避免的。还有一点啊,我以后生了,别让你妈照顾我月子,懂吗?”

江浩颇有感触地点点头,“懂,非常懂,你放心,我会安排妥当的。”

那天晚上,江浩兴奋得一直睡不着,这种兴奋的感觉,就跟当初第一次把晞宝抱在怀里的兴奋感,是差不多的。他想了一夜,想着需要买些什么东西,想着他该如何照顾心唯,吃的,用的,方方面面,他想了很多,越想越兴奋。

他甚至轻轻去摸心唯的小腹,尽管与平时无异,但他总感觉不一样,一想到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他就倍感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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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婆婆的大转变

第94章婆婆的大转变

一大早,江浩就在朋友圈看到张远晒娃的照片,他拿着手机走到洗手间,给正在上厕所的乔心唯看,“小芝生了,是个儿子,七斤六两。”

乔心唯嫌得很,“喂,我上厕所你也进來?…出去…”她抢了他的手机,小芝顺利生产,母子平安,这是一件好事。

江浩趴在门口,笑着说:“我上厕所的时候,也不介意你进來啊,哈哈。”

乔心唯翻了翻白眼,可不是,他在厕所上大号,她进去拿点东西,他故意抱着她不让她走,还抱着她使劲,还说可算找到使力点了,这人真是太二了。

“一会儿做完B超,我们去看看小芝。”

“恩,好啊,江浩,我要起來了,你出去。”

江浩不但沒出去,还更加往近了一站,“我就不出去。”

“??”

“怎么了怎么了,你还跟我这么见外干什么?…”江浩笑着调侃,他就是故意的,“大肚婆,需要我帮你递手纸吗?”

乔心唯可不想继续被他调戏,她利索地一擦一站一拎裤子,傲娇地从他眼前走了出去,谁怕谁啊?…

医院门口,林采音早早地就在外面等着了,她已经联系了这里最好的产科大夫,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

江浩的车一开近,她就看到了。

“心唯,你们吃早饭了吗?”林采音一上來就关心地问起他们有沒有吃早饭,那眼神,那语气,简直跟平时判若两人。

乔心唯真是受宠若惊啊,“妈,我们都吃了,阿浩他早上做的。”

林采音表示不信,“他也能做?他做的能吃吗?…这个是干贝鸡丝粥,对孕妇和胎儿都好,晞宝也**喝,你们拿回去喝。”

江浩把保温盒放在了车里,应允着说:“妈,你应该相信我的厨艺,改天我做给你尝尝你就知道了。”

晞宝举着手作证,“奶奶,爸爸做的菜可好吃了,你沒吃过吗?”

林采音的脸上又是一阵受伤的表情,“是啊,奶奶可沒这福气还能吃儿子做的菜。”

江浩求饶道:“哎呦我的妈妈啊,你今天去我们家,让您儿子亲自给您做一顿行吗?”

林采音不屑地说:“今天就算了吧,我下午约了人打牌??诶你拉着心唯一点,这人來人往的,都走得那么急,别给撞上了。”

江浩笑着搂住了乔心唯的腰,“好嘞,有我护着,不会撞上的。”

晞宝也拉着妈妈的手,说:“妈妈妈妈,我拉着你,你慢点走。”

乔心唯满脸的笑意,这大概就是十月皇后的待遇吧,以前沒有享受到,现在真的是感受到了,对你无限度的宠**和照顾,她觉得幸福。

边聊边走,很快就到了检查室。当显示屏出现了模糊不清的黑白图像时,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盯着看,连晞宝都一直盯着,“爸爸,妹妹在哪里啊?”

张医师介绍着说:“这个就是胚胎,看这个大小应该是6周左右的时间,宝宝发育不错,已经有胎心了。看,小心脏在跳,很明显。”

江浩睁大了双眼一直看着,新奇得很,紧张得很。

晞宝又问:“妹妹长什么样子啊?”

张医师:“小朋友,现在还不知道是妹妹还是弟弟呢,现在什么都看不清的,你是想要妹妹,还是弟弟?”

晞宝不假思索地说:“妹妹,爸爸说是妹妹,我相信爸爸的。”

林采音摸摸孙子的脑袋,笑着说:“已经有个男孩了,总希望这次是女孩,女儿多好啊,生儿子是给别人生的,女儿贴心。”这真是她的经验之谈啊。

江浩拍拍母亲的肩膀,带点撒娇的意味说:“妈,你又來了,只要你愿意,只要你少挑刺,心唯也可以像女儿那么对你贴心的。”

林采音打了一下江浩,眼神接触到乔心唯带着笑意的脸,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赶忙转开了视线,“你啊,少说话,多听听张医师怎么说吧。”

张医师:“沒问題,大小发育都正常,你这是二胎了,该注意什么应该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吧,好好休息,沒问題的。”

江浩说:“张医师,她经常晕倒,血压偏低。”

“哦,我看了病例,那是因为孕妇大脑对氧气的敏感度高了,空气中若是氧气低了,就容易出现头晕现象,这一般在怀孕初期会遇到,多注意一点就沒问題。血压偏低的话多吃点红枣补补,猪肝、红豆,都可以,不碍事的。”

林采音:“干贝鸡丝粥能吃吗?”

张医师:“可以啊,干贝是海产品,高蛋白,对胎儿发育很好。”

林采音放心地笑了笑,“我知道了,回去给她煮红枣。”

江浩与乔心唯对视一笑,孩子就是家庭成员之间最好的纽带,尽管婆婆是因为孩子才转变了态度,但这也不错。

检查完了之后,他们又去了产科住院部探望小芝。小芝是剖腹产,夜里两点生的,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脸色极差,一点精神都沒有。

但孩子是很可**的,白白胖胖,睡在襁褓里面不停地吧唧着小嘴,眼睛还不怎么睁得开,手指露在外面,小小的,皱皱的。

孩子是张远的妈抱着,是个大胖孙子,她高兴得舍不得放手。

大家围过去看孩子,林采音看得也想抱,但又不太敢。

张母:“江太太,沒事的,你抱抱。”

林采音抱起了孩子,全身都蹦得紧,那种感觉真是奇妙啊,她想着当初生江浩的时候,江浩也是这样的,小小的一个肉球,又小又软。

得知他们也是來产检的,张母又说:“江太太,你就当提前练习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又有孙子抱了。”

林采音抱着婴儿,不敢说得大声,“是啊,抱孩子也得练练手,他还挺沉的啊。”

这边有说有笑地围着孩子,那边的小芝完全被忽略了,只有乔心唯坐在床边看她,“小芝,你感觉怎么样?”

小芝眨了眨眼睛,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她有气无力地说:“打死我都不想再生一个了。”

“很疼吗?”

“麻醉退了,现在比生的时候还疼。”

小芝是先顺产,沒顺下來,又转为剖腹产,产前阵痛和产后的伤疤痛,她都经历了,从鬼门关走了两圈。

“小芝,好好休息,熬过了这阵就好了,孩子多可**啊,想想孩子,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芝点点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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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晞宝谈初恋

第95章晞宝谈初恋

忽然,襁褓中的新生儿忽然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小手小脚都崩得直直的,那可**的模样,可把林采音激动坏了,“哎呦,他还知道伸懒腰,小家伙撑撑长长,伸伸懒腰就长得快了。”

江浩看得也激动无比,他也想抱,但是他妈抱着不肯放手了,他只好转而去跟张远说话,“昨晚上沒睡觉吧?”

张远还处于初为人父的兴奋状态中,“是啊,小芝从昨天凌晨就开始痛了,痛了一天一夜都沒生下來,我都恨不得代替她生。后來好不容易进了产房,进去三小时了医生突然出來让我签字,说要剖腹产,晚了怕大人小孩都有危险。你说我敢犹豫么,我连字都沒看清楚就签字了。”

江浩笑他,“恩不错,关键的时候还是放下了职业律师的本能。”

张远:“当时那状态,根本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医生让干什么就干吧,我们又不懂,听医生的沒错。再后來护士出來通知母子平安,我整个人都畅通了。阿浩,你知道那种感觉吗,就是放下紧绷的神经之后,人一下子就累瘫了,当时我在椅子上坐了好久都站不起來,直到他们母子被推出來,我才有力气站起來。”

直到现在,张远形容起昨晚的情况时,还是兴奋不已,这种初为人父的滋味,实在太奇妙了,让他感受到了生命的神奇,也让他更加想疼**自己的妻子。

江浩想了想,这种感觉大概就是打了一场胜仗之后的愉悦和放松吧,女人生孩子,本來就是一场硬仗。

过了一会儿,他们就回了,让小芝能够好好休息。

林采音心里挺复杂的,又期待又担心,现在不比以前了,现在空气质量差,环境不好,停胎、畸形、弱智,各种千奇百怪的情况。刚才在产科诊室,他们就看到一个孕妇在悲痛哭泣的,听说她的孩子八个月产检,突然被告知胎死腹中。

她越想越担心,“阿浩,上次李嫂介绍的那个黄姨,可以吗?”

“可以啊,挺细心的,人也老实。”

“恩,那就好,我明天再去问问有沒有专门照顾孕妇的阿姨,最好还能伺候月子的。”

江浩:“妈,月嫂不需要这么着急吧,黄姨挺好的,我给她多加点工资,让她全职在我们家做就行了。”

“黄姨还有别家?”

“是啊,她现在就是过來做一顿晚饭,然后打扫一下卫生。”

林采音一听,摇摇头,“这样不行,干保姆都不专心怎么干得好?…换人,我來帮你们找一个,实在不行让李嫂过去,找保姆一定要找信得过的人。还有你阿浩,检察院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别像以前在部队一样沒日沒夜地加班”

江浩有些不耐烦了,“妈,保姆的事你别管,黄姨挺好,我们也信任她,我会跟她谈谈让她全职在我们家干,至于我的工作,您也放心,我最近都沒有加班,未來更少加班。”

“哦对了,还有你心唯,工作辞了,专心在家养胎。”

乔心唯一时沒反应过來,不是正在跟江浩谈判吗,怎么突然转到我身上來了?…她张口语塞。

江浩趁机说:“对对,这一点我跟妈的想法是一样的,你辞职吧,好好在家休息。”

真是难得啊,这母子俩还是头一次站在同一战线上。

可恶的是连晞宝都在拍手赞成,“妈妈,你要是不上班的话,是不是能陪我去幼儿园啦?上次的美美,说你比她的妈妈要漂亮一百倍,她还说很想多看看你,这样就能变得跟你一样漂亮了。”

乔心唯是一点气都生不出來,“哪个美美啊?”

“就是矮矮胖胖的那个。”

“哦,我想起來了,就是很喜欢你的那个小胖妹啊。”

晞宝大大方方地点头说:“是啊,美美说我是她的初恋,但是我不喜欢她,她太胖了,当朋友还是可以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的话題从辞职转到了晞宝身上,现在的小孩真是成精了,什么都懂。

江浩:“儿子,你懂什么叫初恋吗?”

晞宝眨了眨眼睛,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初恋就是第一个好朋友啊,不对吗?爸爸。”

“??”江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说他懂也不全懂,说他不懂但偏偏懂了很多,本着不用欺骗的手段教育孩子的办法,江浩委婉地说:“初恋啊,就是男孩女孩第一次互相喜欢,然后成为好朋友。你跟美美说,你们就是好朋友,不是初恋,你要纠正她,她不懂。”

“好吧,我又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郭子清,郭子清可漂亮了,还会唱歌跳舞,还会唱英文歌,跟我唱得一样好。”

“??”这一些话真是惊到了三位大人,晞宝啊,你才幼儿园小班啊,用不着这么快就找媳妇吧。

“妈妈妈妈,我过生日的时候,能不能把郭子清请到我们家里來做客啊?”

乔心唯看了江浩一眼,好无奈地说:“可以啊,但是晞宝,你就请她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了,美美、强强、小然、嘟嘟,好多好多呢,我的好朋友可多了,李老师也是我的好朋友。”

林采音说:“今年晞宝生日在大宅办,咱们热热闹闹的办一次,头一次给他过生日,好好办,叫亲戚朋友们都一起來。晞宝,你把你的好朋友们都叫來,奶奶给你办个生日派对。”

晞宝乐得手舞足蹈的,“好,太好了。”

不等江浩乔心唯说意见,林采音又说:“我知道你们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是晞宝第一次回來过生日。自从你们结婚,家里很久沒有热闹过了,就趁这次机会,让家里热闹热闹。你们别不同意,管教孩子是你们的事,但是我们也疼孙子,就这一次,让我做主,行吗?…”

既然母亲都这么说了,江浩也不能说什么,乔心唯笑笑说:“妈,说得这么严重干什么,你做主就你做主嘛,有你做主,我们还省心了。不过晞宝生日还有四个月呢,还早。”

“你同意就行,我就早早准备起來。”林采音瞪了江浩一眼,说,“你还不如你媳妇知情达理。”

“??”江浩无辜被骂,但他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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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妹妹一点都不听话

第96章妹妹一点都不听话

这一次怀孕比上一次要反应大,乔心唯自问从來都不是娇气的人,但是,她真的吃什么就吐,明明很饿很想吃,但任何东西只要一吃到嘴边,就恶心。

这种状态根本沒有办法去工作,她只能留在家里休息。

阿姨全职在他们家了,每天为了她的饮食而犯愁,一天八顿地给她做,虽然绝大部分都是吐掉的。

林采音每天都会來看看,每天都会说同一句话,心唯,你又瘦了。

项玲也常过來,杨佳佳一直沒有怀孕,而心唯已经是第二胎了,她有时候也会向女儿诉诉苦。

“妈,哥跟嫂子都去检查了吗?”

项玲点点头,“看了好几家医院了,是你嫂子的问題,你哥都是正常的。”

“能治吗?”

“一直在喝中药调理,实在不行就试管,哎,反正我在他们面前也说不上话,他们生了我帮忙带,不生我也不会说什么。”

乔心唯拉着母亲的手,安慰道:“妈,放心吧,哥跟嫂子都还年轻着,孩子会有的。”

“心唯,我只有跟你才说说心里话,关于生孩子,杨家比我们要着急多了,所以我并不担心什么,他们家钱多,有的是门路和办法。我更关心的是你和我的小外孙,你们才是跟我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最亲的亲人。你想吃什么,尽管跟妈说。”

乔心唯摇摇头,“阿姨准备的吃的都很好,可是我就是想吐。”

项玲:“以前我怀你的时候也这样,吃什么吐什么,但不吃又不行,那时候你爸就给我腌了糖醋萝卜,勉强还能吃点。”

“糖醋萝卜?”乔心唯一听就想吃,口水都有了。

“是啊,想吃吗?”

“想。”

“那好,我回去买点萝卜腌一下,好了给你拿过來。”

“谢谢妈。”

“傻丫头,你是我女儿你谢我干什么。”

乔心唯抱着母亲,不管她多大,生几个孩子,她都是母亲的小棉袄。项玲拍着她的背,关心地问:“你婆婆现在对你好吗?”

“她现在对我可好了,妈你都不知道,她亲自剥虾仁给我吃啊,我吃着都有犯罪感你能理解吗?”

“呵呵,那就好,日久见人心,只要你真心对她好,她肯定也会对你好的。”

“恩,我也这么想,虽然她是因为我怀孕才改变态度的,但我不在乎,怎么都是对我好,就好了。”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傍晚江浩下班回來,一开门,他就听见乔心唯的呕吐声。

阿姨和晞宝在旁边,一个递纸巾,一个端水,但都**莫能助。

“爸爸回來了,爸爸,妈妈好可怜啊??”晞宝都快哭了,怎么妹妹这么折腾妈妈呢?妹妹一点都不听话啊。

江浩跑过去扶住她,他也只能看着她难受,根本帮不了她什么忙,“吃了什么吐成这样?”

阿姨说:“就吃了一口白粥,配菜都沒吃,就吐了。”

江浩心疼极了,看着虚弱不堪的妻子,他既无奈又自责,“來,我扶你过去坐一下。”

乔心唯瘫坐在沙发里,喝了水,感觉舒服了一些。

“明天我请了假,陪你去产检,问问医生。”

“沒事,等胎儿大一点就好了??晞宝,你们过去先吃饭吧,我待会儿再吃,阿姨,你们都去吃饭。”

江浩知道女人怀孕是很辛苦的,但不知道是如此辛苦,他只要一想到她怀晞宝的时候一个人在那个简陋的出租房里,他就心疼自责。

那个时候,她到底是怎么撑过來的?…

家里有一个电子称,每天称一下记录体重,她的体重连日來直线下滑,别人家的孕妇体重都是往上飙,可她却一天比一天轻。

晚上躺在床上,江浩忽然说:“老婆,给我说说你那时候怀晞宝的时候吧。”

“说那个时候干嘛,都过去了。”

“你给我说说吧,我想知道。”

“真的想知道?”

江浩看着她的眼睛,坚定地点头,“恩。”

乔心唯回想了一下,侧着身子躺在他的身边,深吸一口气,娓娓道來,“那时候最恨自己的清高,离婚的时候怎么沒要你的钱呢?…如果拿了你的钱,我就不用怀着孩子还打工了,当图书管理员,整天搬书,上上下下,又沉,还有一股纸屑发霉的味道。我是肚子藏不住了才被领导发现的,领导可怜我沒有辞退我,还给我安排了轻便点的工作。”

“后來肚子越來越大,多亏了秦大妈,她给我介绍了小区里的月嫂,月嫂看我可怜就要了最基本的价钱。出月子就我自己带了,用存款,一直坚持着,幸好还有那么一点存款。”

现在一边回忆一边说,乔心唯说得很是风轻云淡,仿佛那时候的苦都不是苦。

江浩越发的内疚,追问道:“那生的时候呢?”

“顺产啊,呵呵,我可沒有更多的钱剖腹产。我也沒有产检,一次都沒有,因为我沒有准生证,产检也需要花钱,现在想想我那时候的胆子也挺大的,幸好晞宝一切都好。生的那天是秦大妈送我去医院的,在家里突然羊水破了,我真的吓到了,到了医院,医生说我什么证件都沒有,连家人都沒有,不愿意接收。我就求她,秦大妈也替我说了好话,医生这才心软答应了。”

“生的时候很痛,医生说我沒有产检,不知道胎儿的情况,要是半个小时生不下來,就要转去剖腹。这哪成啊,要是剖腹产,我就沒有钱请月嫂了。于是,我就咬牙坚持顺产,过程很顺利,半个小时就生下來了。阵痛的时间长了点,生生还算快。”

“现在回想一下,其实吧,人都是被逼出來的,越是艰难的环境,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反而越能做到。那时候我一个人,带着晞宝,也就这么过來了。那时候我只告诉了我妈,每次通电话,她都在电话里哭,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很不孝,但是也沒有其他的办法。每次觉得自己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看看晞宝,只要看看晞宝,就什么事都沒有了。”

江浩抱紧了她,嗓子沙沙的,说:“对不起。”

“都过去了,睡吧,我困了。”

“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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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单身汉的苦楚

第97章单身汉的苦楚

朱子睿和李倩薇的婚礼,在万众瞩目下终于开始了,有一大半的宾客,都是盛世集团的人,跟开年会一样。

朱子睿老家那边來了两桌人,父亲那边一桌,母亲那边一桌,三十多年來,他的父亲和母亲还是第一次出现在同一个宴会上。

老父亲已经七十多了,子孙满堂,大哥一家,二哥一家,最大的孙子都已经上初中了。

母亲那一桌沒有坐满人,大妹已经结婚生子,一家都來了,小妹还沒有结婚,而最小的弟弟也在上初中,跟大哥家的儿子还是同一个班。

虽然关系复杂,见面也比较尴尬,但是大家都是奔着同一个目的而來,还算和谐吧。

李倩薇的父母都是公务员,事先是知道朱子睿的家庭情况的,不过他们看中的是朱子睿这个人,而非他的家庭。李爸爸热情地与朱子睿老家的兄弟姐妹们敬酒,还说要组团带他们游都城。

朱子睿十分感谢岳父母的宽容和豁达。

那边热热闹闹的敬酒,这边江浩他们,也开始了自娱自乐,陈敬业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

阮滨:“敬业,我觉得你该去买彩票,都走到泥潭边了还能安然无恙,你不觉得是你的运气太好了吗?”

陈敬业:“这种运气我宁愿不要,滨,你小子现在有美人在怀,你就得瑟了是吧?”

阮滨笑笑,伸手搂着夏至的肩膀,说:“我就得瑟了怎么了?你也可以找个未婚妻來得瑟得瑟啊。”

“??”陈敬业懒得跟他说,这种重色轻友的男人,他极其鄙视,赶紧转开了话題,“咦,晞宝,你怎么光喝白开水啊,來,叔叔给你倒点葡萄汁怎么样?”

说着,陈敬业拿起红酒瓶就要往晞宝的杯子里倒酒。

江浩赶紧拦住,“不要教坏我儿子。”

晞宝嘟囔着小嘴,说:“叔叔,我不喜欢喝葡萄汁,我喜欢喝橙汁,白开水是透明的,橙汁这么明显的颜色,怎么会是白开水呢?叔叔,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題?”

众人大笑起來,别看晞宝年纪小,但绝对沒那么容易被忽悠。

晞宝又说:“叔叔,比起你前几天胡子邋遢的样子,你今天还算帅,比我爸爸只差了那么一点点。”

“??”陈敬业觉得,他就不应该來。

江浩得意地亲了一下儿子,“真是我的好儿子,來,奖励你一个大虾。”

晞宝:“妹妹也要,妹妹也要,妹妹要最大的那一只。”

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可把其他人给羡慕坏了。阮滨搂着夏至,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咱们也生两个。”

跟他们坐一桌的,还有另外一对夫妻,带着两个小女儿,一个十岁,一个七岁,也是幸福的一家子。陈敬业作为一个孤家寡人,完全受不了他们这三家子人。吃了一半,他端着酒杯走人了,“哎呀,我还是走吧,不然我会受内伤而死。”

江浩问:“你去哪啊?”

“老李那边,都是单身汉,能聊得到一块儿去。”陈敬业挥着手走了。

乔心唯翘首看了一下,提醒着说:“正好,席雪也在那一桌,席雪,你记得吗?我觉得陈敬业和席雪可以试试。”

“当然记得,我又不像你一孕啥三年。”

“??能不能好好说话?”

江浩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能啊,多谢老婆为我兄弟的婚姻大事操心。”

乔心唯戳了一下他的脑门,正色道:“别这副死样子,认真一点,我真觉得他们挺配的。以前咱两还是云清介绍的呢,云清肯定不希望看到陈敬业现在这种状态,他找个靠谱一点的对象,比什么都强。”

江浩点头表示赞同,“对,你说得沒错。”

“但就是不知道他两个來不來电。”

另外一桌,陈敬业让服务员加了一个位置,他突然过來蹭坐,大家都觉得莫名其妙的。

陈敬业一拍老李的肩膀,说:“那边全都是拖家带口的,我还是跟你们比较谈得來。”说着,他掏出香烟点了一根,看到一旁的女生,脱口便问,“美女,來一根不?”

席雪只觉得这个男人真沒素质,她连看都沒有看他,直接摇头。

陈敬业翘着二郎腿,说:“坐那儿实在是把我憋坏了,三个小孩,一个孕妇,一对备孕的准夫妻,别说抽烟了,他们连酒都不喝,我们那桌开了三瓶橙汁,和两瓶椰子汁,真是够够的。”

老李:“刚才喊你过來你还不乐意,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一桌都是单身汉,你还非要坐那。”

陈敬业又瞟了旁边的女生一眼,“你沒说有这么漂亮的美女坐这啊,要说了,我肯定一早坐过來。诶,沈言青,前几天我在大悦城看到你了,带着一个女孩,是女朋友吧?你还冒充单身汉?”

这话題转得可真快。

沈言青讨饶着解释道:“敬业哥,你可别误会,那是我大学同学,刚來了都城人生地不熟,我就带她出來逛逛,仅此而已。”

“哈,这么说有的是机会啊,还是同学,一束花,一盒巧克力,一顿烛光晚餐,马上就能搞定了。”

这个话头一挑起,沈言青立马成了众人逼问的对象。

席雪真是受够了,对陈敬业一丝好感都沒有,这个人要素质沒素质,要礼貌沒礼貌,要什么沒什么,简直差到了极点。她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仗着有几个小钱,就自认为是大爷了。

陈敬业与众人聊侃着,他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自來熟了吧,不管是认识还是不认识,三句话就能混熟。他聊着,手也沒太注意,一弹烟,直接把烟灰弹到了席雪的裙子上。

烟灰带着星火,把席雪的裙子直接烧了一个洞,关键是,他还大声地说了出來。“哎呦对不住啊美女,我真不是故意的,这裙子我赔你啊。”

席雪当下还不知道,愣了一下。

“你这裙子,不好意思,我给你烫了一个洞。”

席雪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裙子大腿部分果真有一个烟熏的洞,丝质的材质,遇上星火,本身就容易破,两个手指头的大小,位置还尴尬,她的底裤都露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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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得好好照顾你

第98章我得好好照顾你

席雪气恼到不行,可又碍于场面不好发作,她真是厌恶极了这种男人。

陈敬业真的很不好意思,按灭了烟蒂,顺手就去拍她的裙子,“美女,我肯定赔你,真对不起,我喝多了。”

席雪直接站了起來,往后退了三步,怎么,你还想揩油?…

沈言青老李他们都开始数落陈敬业的不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抽个烟还能烫破人家的裙子,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敬业哥,这你必须赔,先赔不是,再赔衣服。”

陈敬业都接受,“这是必须的,美女,对不住啊。你先坐嘛,等婚宴结束了我就陪你去商场,你看上哪件就哪件,行不?”

席雪才不稀得一件衣服而给与他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她不屑,更不愿。虽然生气,但这好歹也是两位上司的婚礼,她是盛世的新员工,而陈敬业又是新郎的贵宾,这口气,她暂且忍下。

“沒关系,注意一点就行了,一件衣服而已,再说了,婚宴结束都很晚了,我得早点回去。”

陈敬业是真心要赔的,听她这一说,他更加坚持,“赔,一定要赔,我陈敬业说到做到,美女,留个电话吧,今晚沒空,就改天。”

席雪更加唾弃他,这种要女生电话的手段,是最最差劲的,“真的不用了。”她坐下,拿包放在大腿上,把烫破的地方给盖住了。

场面有点僵持,旁人有点尴尬,正好这个时候,新人过來敬酒了。

领导结婚过來敬酒,大家其实都挺拘束的,但是陈敬业不然,他先挑起了话头,说:“朱子睿,敢不敢拿大一点酒杯喝酒啊?你这小杯子沒诚意。”

朱子睿:“敬业哥,今天我结婚,你放了我。”

陈敬业:“哈哈哈,算算,我也不为难你,省得你醉倒了回去不能洞房,那新娘子岂不是要怪我?…??诶新娘子,你喝的是白酒还是白开水啊?能喝酒吗?”

李倩薇比较大方,她跟着朱子睿喊他,“敬业哥,刚才浩哥说了,让你照顾一下身边的女士,你可要主动一点啊。”

大家笑了起來,纷纷说陈敬业照顾得很好很周到,各个都在瞎起哄。最尴尬的就是席雪,开什么玩笑啊,谁要他照顾?…

陈敬业笑说:“那是一定的,这还用得着你们提醒么?”

新人去下一桌敬酒了,席雪和潘盈盈携伴去了洗手间,站在镜子面前,席雪越看越生气,这么大一个洞,烧焦的颜色十分明显,重点是,她里面的底裤也能看到,粉色的蕾丝边,相当惹眼。

弹烟灰也会烫破吗?不是故意的吗?她忍不住心想。

潘盈盈上完厕所出來,也看着她的裙子,说:“这条裙子不便宜吧?沒见你穿过,新的?”

“是啊,专门为了喝喜酒而买的。”

“哎,可惜了。”

“裙子倒是其次,只是那个人太恶劣了,我从沒见过这样的男人。”

潘盈盈说:“他叫陈敬业,是不怎么样,听说他的老婆是车祸去世的,有好几年了,自从他老婆去世之后,他就整天花天酒地的,换女人如同换衣服。”

席雪恍然大悟,“我看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潘盈盈照着镜子整了整衣服,令她唯一感到失落的是,阮滨竟然真的有女朋友了,看两人的关系还挺亲密的,这下她不死心都不行了。陈敬业虽然还是单身,但这种男人,她沒有把握能够征服他。

“盈盈,我想先走了行吗?”

“不太好吧,还沒结束就先走,起码等部长他们敬完酒吧,到时候你跟组长打个招呼再走,会好一点。”

无奈,席雪点点头,“好吧,再等等。”

回到座位上,陈敬业比原先更醉了,说话声音更大声了,说的话也越來越开放,什么话都敢说。席雪听着那聒噪的声音,真的很想叫他闭嘴啊。

“沈言青,不如我跟你换个位置吧。”席雪建议道,“这样你们说话比较方便。”

不等沈言青回答,陈敬业先有了异议,“诶,别啊,美女,我得好好照顾你,你坐那去我怎么照顾你?”

“谢谢,我不需要照顾。”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席雪心里已经燃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陈敬业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杯子,把里面的饮料直接倒掉,“喂,你干嘛?…”不顾席雪的阻拦,他拿起红酒就往杯子里倒上了半杯子。

“美女,來,我敬你一杯,省得他们说我沒照顾好你。”

席雪简直不能忍啊,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很难看了,愤愤地说:“我开车,不喝酒。”

陈敬业已经醉了,他哪知道看脸色,他从來都不看女人的脸色,他豪气地说:“沒事儿,被抓了我保你出來。”

席雪白了他一眼,想來他是喝醉了,她就一个劲地朝老李使眼色。

老李拍拍陈敬业的肩膀,说:“敬业,她不愿喝就别勉强了,咱们喝。”

“诶,老李,你这话就不对了,”陈敬业也是一个固执的主,偏偏就跟不卖他面子的席雪给杠上了,“美女不愿喝我敬的酒,那肯定是我沒让美女满意。”

他把酒杯放到席雪的面前,席雪无动于衷,他笑着说:“美女,你真的不给我面子吗???哎,美女肯定为了烫破裙子的事情怨我呢,得得,我现在就赔,加倍赔。”

说着,陈敬业就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金卡,“美女,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你爱买什么就买什么,随便刷,无限额。”

席雪还是无动于衷,陈敬业越这样,她越讨厌他,“老李,他喝醉了,我能不能先走?”

老李按下了陈敬业,沈言青他们几个也开始劝,“敬业哥,我跟你喝啊,刚才说到股市,你再给我们说说啊。”

席雪实在坐不住了,起身走到李倩薇身旁,跟她打了一个招呼,然后直接走了。

另桌的乔心唯正好看到,惊讶地问:“席雪怎么走了?”

江浩抬眼望去,“她好像脸色不太好啊,”再转头看看陈敬业那边,“敬业喝多了,不会是他惹人家不高兴了吧?”

乔心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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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印象极差

第99章印象极差

隔了几天,乔心唯趁着身体舒服一些去了趟公司。朱子睿和李倩薇双双婚假度蜜月去了,几个大项目提前的提前,延后的延后,所以这个月,策划部可以说是难得的一片轻松。

乔心唯一进去,就听见沈言青在那里喊,“我身为一组的暂代组长,强烈鄙视你们二组的进度,快点行吗。”

潘盈盈:“催了,正在回來的路上。”

乔心唯纳闷了一阵,然后就听到令她捧腹的一句话,沈言青说:“送个披萨都这么慢,哪家叫的,投诉它。”

乔心唯走进去吃惊地喊:“你们竟然在工作时间叫外卖,被发现了可是要扣奖金的,”办公室里鸦雀无声,此时她忽然话锋一转,“见者有份,给我留块大的。”

大家虚惊一场。

沈言青:“你怎么來了。”

“我來上班不行吗。”

“哦,行啊,那你几时走啊。”

乔心唯只能老实交代了,“我老公在附近办点事,我就是出來散散步,他办好了,我就下去。”

沈言青打趣道:“哦,你就是奔着披萨來的是吗。”

潘盈盈:“哎呀,心唯就是命好啊,所以说,女人学得好做得好,都不如嫁得好。”

沈言青直言不讳,说道:“那要是像你这样斤斤计较又虚荣浮夸的女人,那些富家子弟也看不上你啊。”

潘盈盈一下子恼羞成怒,“沈言青,你滚。”

“哈哈哈,生气就代表被我说中了,喂潘盈盈,还在做梦呢吧,你也只有好好工作才能称得上**女性,不然??啧啧??”

潘盈盈拿起手里的文件,直接朝沈言青拍了过去,“滚。”

男人与女人斗嘴,其实男人只是开开玩笑,而女人却往往当真,男人随口一说的话语,往往会深深地刺痛女人的心,并且狠狠地记住。

不一会儿,披萨很快就送來了,六个披萨,一下子就被瓜分完。

沈言青边吃边说:“明天该轮到三组请客了,先想好吃什么。”

乔心唯不跟他们瞎聊,她这趟來办公室可是有目的的,她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一回头就是席雪的位置,说话比较方便。

“席雪,最近事儿不多吧。”

席雪一笑,“你觉得我们像是忙的状态吗。上个月天天加班把人都加傻了,这个月领导休息,我们也可以轻松一下。”

“呵呵,也是,两位领导可是我们盛世里出了名的工作狂,难得他们想得通会去度蜜月。”

席雪看她吃得欢,便问:“心唯,你能吃披萨。”

“能啊,为什么不能。”

“我表妹怀孕,这些快餐食品一点都不吃,我小姨一天三顿的给她做,变着花样做。”

“原则上最好是不吃啦,但是偶尔吃一点也沒什么的,席雪,你表妹都怀孕了,你怎么还不结婚。”

席雪差点喷出來,“咳咳咳,第一,我表妹的孩子已经上幼儿园了,第二,我沒有男朋友怎么结婚呢。最后,如果你是來向我炫耀的,那么,我想说,我很鄙视你这种行为。”

乔心唯边吃边笑,她张开腿坐的,裙子套着两个膝盖,披萨上的虾肉一点一点直接掉在了她的裙子上,还往上小弹一下,那画面真是醉了,席雪看了目瞪口呆的。

“乔心唯,你真是??你老公怎么受得了你。”

“哈哈哈,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还别说,我老公就爱我这款的。”

“??”席雪简直无语,孕妇的世界,她这个单身狗,不懂。

乔心唯拿纸巾擦了一下,吃也吃完了,该说正事了,她趴到席雪的桌子前,低声问:“席雪,你年纪也不小了,该谈个对象了,你觉得陈敬业怎么样。就是领导结婚的时候,后來去你们桌的那个人。”

“NO,”席雪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你想给我介绍对象也介绍靠谱一点的好吗,那种沒素质沒礼貌的男人,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乔心唯当场语塞,确实,她也曾经觉得陈敬业恶心,背着云清和周小伊偷情,真够恶心的,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莫非,席雪也知道这件事。

席雪话茬一打开,就忍不住吐槽起來,“你肯定不知道他那天有多过分,故意拿烟烫破了我的裙子,还硬要我喝酒,我说我开车他还不依不饶的,还非要赔我裙子钱,有钱了不起吗。钱我沒有吗。后來他还发短信约我,也不知道谁把我号码给他的,真是气死我了,我就沒见过那么恶心又低级的男人。”

“这,这??这里有误会吧。”幸好來问了一下,她就说嘛,跟陈敬业说了好几次他都沒行动,原來不是陈敬业沒行动,而是席雪不接受。

“心唯,我知道他是你丈夫的朋友,但是你可能还不了解他,真的,这种人当朋友都不行,你让你老公一定要远离这种朋友。”

乔心唯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干笑,席雪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不盲目随从,也不随意下定论,可她竟然对陈敬业有这么深的成见。

“咳咳,席雪,其实你不了解他,他就是喝了酒之后嘴贫而已。”多少还是得解释一下,她忽然觉得陈敬业好可怜。

席雪立刻打断她,“你不用为他开脱,还有啊,你千万不要把这种人介绍给其他人,会害了人家一辈子的。”

“??”陈敬业啊陈敬业,我该怎么说你好呢,不是你遇不上好女孩,而是你自己的行为作风,把好女孩都吓跑了。本來还想准备一次聚餐让你们再熟悉熟悉的,看來不用了。

这时,江浩的电话來了,她要走了。与大家道别之后,潘盈盈走了过來,拿着装披萨的盒子,说:“心唯,这里还剩下一块,你要不要。”

“谢谢,我够了。”

“那你带回去给儿子吃吧,我帮你打包好。”

“不用不用,你们吃。”

潘盈盈已经打包好了,说什么都要她带走,还殷勤地扶着她走到电梯前面。乔心唯被她过度的热情弄得莫名其妙的,刚才还用酸话酸她呢,怎么这会儿就巴结上了。

“心唯啊,问你个事。”

“什么事。”

“你跟陈敬业熟吗。”

看吧,果然有诈,

第100章 电灯泡

第100章电灯泡

潘盈盈这一开口,乔心唯就知道她的意思了,有些人的意图就是这么的明显。“我跟陈敬业真不熟,我老公的朋友。”

“你老公朋友挺多的嘛,给我介绍一下呗,好心唯。”

“??”乔心唯尴尬极了,上次是阮滨,这次又是陈敬业,潘盈盈眼光不错啊,专挑钻石王老五下手,“陈敬业,他年纪有点大了,而且还结过婚的。”

潘盈盈说:“我知道他老婆几年前车祸去世了,这几年呢一直混着交友无数,我原先想着我驾驭不了他,但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说不定他真的愿意为了我而改变啊,你说呢,”

额??你也太自恋了吧,乔心唯一头的黑线。

“心唯,给我介绍一下吧,那天婚宴上他对我印象不错,还跟我有说有笑的,我对他印象也挺好,就差中间一个牵线人了,心唯。”

在她的软磨硬泡下,乔心唯只得答应,“好好,我去探探他的口风看,如果可以,我就把你号码给他,行吗,”

“行,太行了,心唯你真好。”

乔心唯干笑一阵,“电梯來了,我先走了。”

“好的,88,代我向你老公和孩子问好。”

下了楼,江浩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她,手边放着她爱吃的香草冰淇林,不过是最小份的。

从她走出电梯的那一刻,他的视线就沒有离开过她,无论多久,无论在哪,他看她,眼中都是充满了无限的温柔和爱意。

“你怎么也手里带了一份下來,”江浩看是必胜客的外卖盒子,调侃一句,“朱子睿跟李倩薇不在,这帮人也太疯狂了吧。”

“他们难得放松一下,你管那么多,”

江浩摇头,“我不管,我只是在想,既然你已经吃了一样垃圾食品了,那这样就不准你吃了。”

乔心唯比他快一步拿起冰淇林的袋子,用渴求的眼神看着他,“不吃就化了,谢谢。这些东西拿回去被晞宝看到了他肯定嚷着要吃,不如全都给我解决了吧。”

江浩笑她,“你吃这么多,怎么也沒见你长点肉啊,”

“这不是你女儿吸收好么,我都感觉我的肚子比怀晞宝三个月的时候大。我以前五个月都看着不明显,现在三个月就变水桶了。”

乔心唯一边抱怨着,一边拆了冰淇林的盒子,一口一口吃起來,生怕江浩随时沒收。

“对了,我刚才去席雪那边了解了一下情况,他们两个估计沒戏,她对陈敬业印象不好,不,应该说是极差。”

“怎么了,”

“陈敬业抽烟把人家裙子给烫破了,太不靠谱了,换做是我我也生气。”

两人边说边聊,江浩贴心地给她开门,还主动打了伞,他安慰道:“那就算了,是他俩沒这缘分。”

“你对潘盈盈有印象吗,那天也坐在那一桌。”

江浩摇头,真沒什么印象,就席雪也是她之前提到过他才特地留意的,对其他女人,他不想花任何心思。

“今天也算有收获吧,席雪对陈敬业印象极差,但潘盈盈对他印象不错,还主动找我牵线。你问问陈敬业,看他有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不如你直接问他呗。”说着已经走到了车子旁边,江浩直接打开了后座车门,陈敬业正坐在副驾驶,还扭着头朝他们挥手。

乔心唯咬着小勺子,特呆萌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好意思又当我们的电灯泡,”

陈敬业刚想打招呼,一句话就给憋住了,他不甘示弱地说:“三人世界也不错啊,我跟阿浩可是好基友,诶你不正好怀孕么,我就当一回好人,帮你照顾老公得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竟还有这一腿,说吧,我不在那几年,你们是不是就已经出柜了,”

江浩摸了摸乔心唯的头,笑着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人话啊,顺着他说的。”

“他无聊你还跟着无聊,”江浩坐进车里,瞪了陈敬业一眼,训道,“在她面前说话正经一点,这些粗话歪理,不利于胎教。”

陈敬业假装一脸惊恐样,“哎呀妈呀,对啊,我怎么能在我小媳妇面前说这些秘密呢,绝不能让她知道她老爹跟她老公有一腿是不,”

“谁你小媳妇,,”江浩和乔心唯异口同声地质问道,一前一后。

陈敬业都笑喷了。

开车了,乔心唯在后座吃披萨,江浩开得很稳,还时不时叮嘱她一句吃慢点。陈敬业真是受不了他们。

“对了陈敬业,你对潘盈盈有印象吗,”

“有啊,太虚荣,我见多了这样的女人,一张口就充满了目的。”

“??”那么,就沒有然后了。

“怎么了,”

“沒什么,我只是问一问而已。”

陈敬业饶有兴致地说:“我觉得席雪不错,眼神清澈,只是她总不搭理我,我也不想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哎。”

乔心唯也叹着气,他看中的沒看上他,他沒看中的偏偏看上了他,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正说着,江浩忽然來了电话,“嘘??检察院的电话。”他带上蓝牙耳机,按了接听键,他沒什么表情,就是听着对方讲话,讲完了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挂了。

然后,他说:“判了,杨丹十年。”他只说重点。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安静了,陈敬业嬉笑的脸也僵住了,他老老实实地坐着,一句话都沒有说。

乔心唯也识趣,乖乖吃着披萨。

江浩用余光看了看他,关心地问:“沒事吧,”

“嗨,我能有什么事啊,关我什么事,呵呵,那个??那个??”

江浩知道他想问什么,看他支支吾吾的也难受,便主动说:“她拿那些钱买的最多的就是珠宝首饰,还有几处房产,不过因为都上缴追回,并且还提供了破案的重要线索,所以最终判了十年,杜良人是死罪立即执行。她认罪,不上诉,案子审了这几个月,终于结了。”

陈敬业故作轻松地伸了一个懒腰,突然就跳开了话題,“阿浩,你们暑假不是要出去度假么,我跟你们一起去怎么样,”

“咳咳??”后座的乔心唯,直接呛了一下,“不好吧,我们一家人出去度假,你去干什么,”

“沒关系啊,你们当我空气吧,我不介意的。”

“??”嘴硬又要面子的男人,真是够了,难怪席雪这么讨厌他。

第101章 携伴出游

第101章携伴出游

贪污案结了,检察院批了五天的假,再加上前后两个双休的时间,江浩可以休息九天。自从工作以來,十多年了,他第一次因为要去度假而休息。

“爸爸,我们要坐多久的飞机,”

“九个多小时,晚上去早上到,你就当睡了一觉,醒來咱们就到了。晞宝啊,你再看看有沒有东西漏掉的。”

晞宝双手插在裤袋里,淡定地回答他,“爸爸,我人沒有漏掉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江浩看着儿子小大人的样子,忍俊不禁,“对对对,你人沒漏掉就好。”

这一趟旅行,阮滨和夏至也参与了,他们的婚礼定在年末,这趟旅游算是提前去度蜜月。只有陈敬业一个人落了单,机场贵宾候机厅里,他抱着晞宝,说:“晞宝,咱们都是单身,就勉强凑一对吧。”

晞宝十分嫌弃地说:“我才不要,我要跟妈妈在一起。”

陈敬业抱着他不肯放手,“你沒得选,只能跟我在一起,”陈敬业将他直接托了起來,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胆小鬼才整天粘着妈妈,你是胆小鬼吗,”

“我不是,”

“不是就行了,说好了跟着叔叔,晞宝,你可别抛弃我啊。”

晞宝骑在陈敬业的脖子上,视野一下子开阔了许多,“好吧,那我勉强答应了。”

坐在一旁沙发上的乔心唯不经意地笑了一下,说:“老公,这下好了,我们不用担心晞宝走丢或者被拐了。”

江浩坐在她的旁边,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悠闲地张开放在靠背上,他看陈敬业和晞宝正玩得欢,也比较放心了,他唯一担心的就是她,“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中途还要转机,会有点累。”

“好,沒事的,医生都说宝宝很健康。”

那边是沧桑大叔跟机智萌宝的斗智斗勇,这边的画风就截然不同了,三句话离不开备孕育儿。

江浩:“滨,你平时应酬这么多,能忍得住不抽烟不喝酒,”

阮滨:“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的话,去了首先说明我要封山育林,大家自然理解。”

乔心唯:“夏至,你吃叶酸片了吗,备孕开始就要吃了。”

夏至:“沒有啊,医生倒是有说起,但我一直忘记买,叶酸是要一直吃的吗,”

乔心唯:“一般医生都推荐怀孕前三个月和怀孕后三个月补充叶酸,不过要我说啊,多吃蔬菜水果就行了,我也是想到了吃一片,主要是之前反应太大,吃什么都想吐。”

夏至:“怀孕害喜是不是很难受,”

乔心唯:“这个因人而异,一般的害喜反应都可以忍受,熬一熬就过去了。”

江浩抢过话头,插了一句,“她有一段时间抱着垃圾桶寸步不离身,喝水都能吐,我又爱莫能助,心疼死我了。”

阮滨笑他,“那等到乔心唯生孩子的时候,你岂不是更心疼,”

江浩捂着胸口,一脸受伤的样子,“恩,不用等到那时候,现在想想都心疼。你不用笑我,等到夏至怀孕生产的时候,你也跟我一样。”

陈敬业带着晞宝在候机厅里溜了一圈回來,看他们还在聊怀孕的事,他不耐烦地说:“喂,不是我说你们,这有啥好说的啊,还聊了大半个小时,能不能考虑一下单身狗的感受,”

江浩反问一句,“不是你自己说把你当空气的吗,”

“??”陈敬业语塞。

晞宝小脑瓜子转得极快,说:“空气好啊,你们无时无刻都离不开。”

陈敬业得意地一挑眉毛,“恩,还是晞宝疼我,來,叔叔帮你玩俄罗斯方块,你打到第几关了,”

“第10关。”

“容易,叔叔帮你闯通关。”

大家一起出去旅游,人多就是好,连等待的时间都不会无聊。坐上飞机,飞机起飞,东边还未冒出头的太阳仿佛更加快地跳出了地平线,他们比地面上的人更快一步看到了日出。

晞宝忍不住大喊起來,“哇,妈妈你快看,好美啊。”

稀薄的云层还沒有散去,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他们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那一轮彤彤的红日。到了平流层,下面的云海翻腾,甚是壮观。

“妈妈妈妈,我们是不是比孙悟空还飞得高,”

乔心唯笑了,“是呀,孙悟空在下面的云里,太远了,我们都沒法看清楚。”

晞宝信以为真,朝下看着翻腾的云海,说:“那叫孙悟空也坐飞机好了,省得还要飞,多累啊。”

“??”乔心唯忍俊不禁,“孙悟空不需要你操心,你还是乖乖坐下休息吧,你看,电视里在播你爱看的喜羊羊。”

初次远行的晞宝带着满脑子的小兴奋,哪里肯安耽地坐着看动画片,他这看看那看看,就差沒奔奔跳跳了。

乔心唯拉着他的手,认真地说:“晞宝,你下学期就中班了,是大孩子了,要更听话才对,飞机上不能吵吵闹闹的,会影响大家休息,也会有危险,知道吗,”

晞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好吧,妈妈,我要跟你坐在一起看。”

“好,坐吧。”

江浩往外移了一下,给儿子让位,夸了一句,“恩,要当哥哥了果然不一样。”

“那是呀,我得给妹妹做好榜样呀,爸爸你别吵,影响我看动画片。”

“??”被埋汰了,哎,家庭地位正在不断下降中。

飞机平稳地飞行着,他们的目的地是浪漫而美丽的巴厘岛,凌晨坐上飞机,傍晚的时候抵达,然后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旅程正式开始,这是江浩之前就安排好的,这样的安排不太累人。

下午晞宝午睡醒來已经四点多了,又熬了一个多小时,巴厘岛就到了,一走出机舱,一股热带雨林的味道扑面而來。

酒店的大巴车早已在外面等候,直接将他们拉到了酒店。酒店在一个海岛上,一整个海岛都是酒店所辖的范围,沿路就可以看到一面是碧蓝无垠的大海,一面是郁郁葱葱的热带丛林,美不胜收。

这家酒店并不是传统的高层套间,而是一幢一幢分散的别墅,全都是无敌海景大别墅,走出家门就是细白软的沙滩和林立的椰子树,还有那海天一线的壮丽景观。

旅行的意义,不在于你去得多远多好玩,而在于,你跟你的同伴共同享受到那份心灵的洗涤和感悟。他们每个人,都被这碧海蓝天所折服,这就是旅行的意义。

第102章 我愿意这么做

第102章我愿意这么做

傍晚,夕阳西下,酒店为大家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为远道而來的贵宾们接风洗尘。

海浪拍打着细沙,海鸥在地平线上翱翔,那一道道艳丽的晚霞将天地一分为二,海与天的交接之处,夕阳渐渐地隐去了最后一道亮光。

海风吹來,舒爽极了,不远处的沙滩上传來一阵阵欢呼声,他们循声望去,隐约看到几个人影在那里跳舞。

陈敬业跃跃欲试地说:“快吃快吃,吃完我们去凑凑热闹。”

江浩拒绝道:“我们就不去参与了,坐了一天飞机,想早点休息,明天再玩了。”

阮滨也拒绝道:“是啊,明天再玩吧,今天都累了。”

陈敬业好沒趣啊,“你们一个个的??算,不说了,晞宝,我们两个单身汉一起去玩玩好不好,那里有身材倍儿棒的美女呦。”

晞宝打了一个哈欠,语气中都带着浓浓的倦意,“叔叔,我想睡觉。”

乔心唯摸着儿子的头发,哄着说:“晞宝乖,把面条吃完,吃完了妈妈带你去洗澡睡觉。”

陈敬业自讨沒趣,悻悻摇头。

晚餐过后,各自回房,坐了一天的长途飞机,大家都累了。晞宝不用怎么哄就睡着了,此刻他终于能够踏踏实实地进入梦乡。

回到卧室,他看到乔心唯沒在床上,而是穿着一件吊带长裙站在阳台上,他赶紧拿了一件浴袍出去,披在她的肩上,“海边湿气重,别着凉了。”

乔心唯回头看着他,笑笑,“一点都不冷,这风很舒服呢,你不觉得吗,”

江浩从后面搂住她,双手轻轻地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他由衷地感叹道:“这趟旅行,终于补给你了。”

别墅旁边有高大的椰子树,海风吹來,叶片沙沙作响,偶尔还有海鸥的几声鸣叫,乔心唯惬意地靠在江浩的胸膛之上,以前的苦难都熬过去了,以后会遇到什么事还是未知数,珍惜当下,享受当下,才是她应该做的。

“看了酒店的菜单,早餐都是一些生冷的食物,你肯定吃不惯,还是我做吧,想吃什么,”

“有什么做什么吧,出门在外不用太讲究。”

江浩看她懒洋洋的样子,便问:“老婆,你累吗,我给你揉揉腿吧,走,去床上坐着。”

乔心唯还有些不好意思,江浩将她拉到床边,按着她坐下,二话不说就蹲下身來,将她的脚架在自己的膝盖上。他力道适中,一下一下地轻捏着她的小腿,“我看过资料,胎儿越大,孕妇越容易缺钙,越容易水肿,你晚上要是抽筋了一定要叫醒我,渴了,饿了,想上厕所了,都要叫醒我,我帮你。”

乔心唯忍不住笑说:“你帮我上厕所吗,”

江浩抿了一下嘴唇,“要是可以,我倒希望连孩子都替你生了。”

乔心唯忽然拉住他的手,让他停止手里的动作,她细细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掌,低声说:“江浩??有时候我觉得你对我太好了,好得有些过分。”

“对你好不应该吗,”

“不,我只是觉得,你在外面都是很威严的形象,回到了家里就跟佣人似的,围着我和儿子忙前忙后,你不觉得委屈吗,”

江浩一本正经地说:“这有什么可委屈的,我愿意这么做,我愿意围着你们转,傻瓜啊你是??”他蹲在她的面前,仰着头,伸手摸着她的脸颊,“每一个人都有很多面,在外人面前,跟在家人面前,肯定是不一样的,你在外人面前看到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在你面前的我才是。”

“你是因为愧疚才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对你跟晞宝是有愧疚,我想到以前让你们所受的苦我就心疼,但是,我并不是因为愧疚才对你们好,我是因为爱你们啊,爱你们,所以更加疼惜你们,所以愿意为你们做牛做马,这样我觉得很幸福。”

都说怀孕的女人特别感性,江浩这样一说,乔心唯内心感动得稀里哗啦的,她又想哭,又想笑,“呵呵,是我太矫情了,哎呀你别看我。”

江浩抱着她,专门盯着她的眼睛,“我不看你看谁啊,”他低下头,耳朵贴到了她的肚子上,“妈妈傻,宝宝可不能这么傻,要像哥哥那么聪明。”

“你才傻。”

“别动,让我好好听听??老婆,她在里面会动吗,”

“会啊,她现在还太小,她就在羊水里面自由自在地游啊游,等再过一段时间,她慢慢长大,里面的空间沒有那么大了,她动,我就会有感觉,要是刚巧你像现在这样听,你也能感觉到。”

“真的吗,要过多久,”江浩已经迫不及待了。

“再过一个月左右。”

江浩用脸蹭了蹭她的肚子,享受得不得了,“嗨宝宝,我是你爸爸,别让妈妈太辛苦??真想快点见到你,我的宝贝??”

一段旅程,重要的并不是去哪里,而是谁陪着,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陈敬业就会无限地思念云清。

躺在陌生的床上,陌生的环境,一切都充满了新奇,他曾一度害怕出來旅游,怕沿途的幸福会令他嫉妒到发疯。然,时间真的是一剂最好的良药,它能治愈一切创伤,也能淡化一切伤痛。

现在想想云清,他已经沒有那么痛了,原來,怀念也是一种幸福。

堕落的生活只会叫他更加无法面对云清,像现在这样积极地乐观地面对生活,他反而能够坦然地去想念云清了。甚至想着等自己百年之后,他若是能遇上云清,他也能笑着跟她说一说这些年独自走过的岁月,遇上的人,遇上的事,他都可以笑着跟她分享。

他想,从现在开始,他要多做好事,用足够的好事去抵消以前做的坏事,这样,他才能有机会去云清去的地方,他才能有机会遇上云清。

只是,隔壁隐隐约约传來的声音,着实令他上火,几次都打断了他的思绪。阮滨和夏至就住在隔壁,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他们此刻正在做什么事情。

滨,你真是艳福不浅啊,能不能低调一点,能不能体谅一下住在你隔壁的单身汉,,

第103章 项目受阻

第103章项目受阻

第二天天蒙蒙亮,乔心唯就醒了,江浩还睡着,面向着她,一只手还搭在她的腰上。她轻轻地将他的手放了下來,悄然地起床走到了落地窗前,如果不是亲自來到这个地方,她一定想象不到,海天一色的景致是这般的美。

这个房间是一个家庭大套房,小卧室和大卧室中间只有一道珠帘,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昨天在选房间的时候,大家都把这个房间让给了他们。

这是采光和景致最好的一个房间。

她去看了晞宝,晞宝睡得正香,一点都沒有因为陌生而不适应,小家伙的适应能力一直都是她所放心的,从小到大,无论是托儿所,还是幼儿园,他都适应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好。

真的是父子天性吧,晞宝和江浩的睡姿,一样一样的,或平躺,或侧躺,身体的弯曲程度都差不多。

就连刚醒时那一抹皱眉,都一样。

“晞宝,醒了吗,”

晞宝揉揉眼睛,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懒腰,“妈妈,早上好。”

“早上好,还早呢,要不要再睡一会儿,”

晞宝点点头,转了个身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闭上了眼睛。

忽然,他猛地回转身來,向妈妈做了一个鬼脸,然后兴奋地问:“妈妈,今天是不是可以玩沙子了,”

乔心唯点点头,晞宝乐得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來,睡意全无,“哦,太好了,哇,外面的沙滩好漂亮啊,妈妈,沙子都是白色的呢,妈妈你看。”

乔心唯本來还想说别这么大声会吵醒爸爸的,可晞宝速度太快了,她拦不住,她回头看了看江浩,江浩果然起來了。

“被吵醒了,”

“沒有,本來也睡够了。”江浩坐到小床上去,把儿子捞进了怀里,“晞宝,呆会儿爸爸带你去玩沙子好不好,”

“好呀,爸爸我还要冲浪。”

江浩笑着说:“可以,泡泡脚是沒问題的,哈哈哈哈。”这里的大海以平静著称,哪里來的海浪,“晞宝,我们还要去坐游艇,出海钓鱼呢,你要听话,不听话就不带你去。”

晞宝站起來,像模似样地敬了一个礼,“遵命。”

“好,真乖,爸爸先去做早餐,你跟妈妈去洗脸刷牙,然后出來,好吗,”

“爸爸我要吃香肠。”

“沒问題。”

于是,江浩快速洗漱了下就去了厨房,二楼很安静,看來其他人都还沒起來。

这边大家在开开心心地度假,而另一边,一场无硝烟的战争正在上演。朱子睿度完蜜月回去之后,就开始准备成立一个盛世慈善基金的事,前前后后的规划,江浩都已经跟他沟通好了,现在只差实施。

高层会议上,当着领导团的面,朱子睿将慈善基金的计划提了出來,“现在大家手里拿到的这份资料,就是我预备在下半年推出的盛世的主要项目,用盛世去年利润的20%设立一个慈善基金,以后的每年,加入年利润的10%作为后续,这笔基金将用于??”

“开什么玩笑,,”朱子睿话还沒说完,葛军就直接将计划书拍在了桌上,他打断道,“这么大一笔钱,你以为是你家的啊,,你想干嘛就干嘛,集团发展不需要资金,”

葛军掌管着公司整个招商部,是公司首要的资金來源,他的意见很有影响力。

“现在的形势一天比一天严峻,招商难上加难,生意不好做啊年轻人。赚点钱就想着花,要花也不是这样花的,你这叫挥霍,你这不是把钱投进大海么,”

朱子睿据理力争,“这是善事,不能这么计较得失,这在社会上也会引起广泛的关注,可以大大提高盛世的声誉。”

葛军:“想要做善事,行啊,以盛世的名义捐款,钱捐出去就行了,声誉一样有,犯得着专门成立基金吗,你还打算年年投入,这钱哪能这么花,我第一个不同意。”

葛军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声音洪亮,语气不善,这一通吼,所有的人都不敢吱声。

朱子睿试图说服其他人,“盛世的运营沒有任何问題,这对盛世來说只是九牛一毛而已,我国现在还有很多贫困地区,那里的孩子吃不上饭,上不起学,甚至连水都用不上。我们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拿着高薪,享受着优厚的待遇,尽一点绵薄之力去帮助这些人,不应该吗,”

葛军冷笑,“呵,我们是拿高薪,但我们不工作吗,我们付出劳力获得报酬,不应该吗,盛世是一个投资公司,资金库很重要,花的每一分钱都得在刀刃上,像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同意。”

会议上的气氛,一下子陷进了僵局。王渊站起來,试图平息双方的怒火,说:“都冷静一下,这只是子睿的一个方案,提出來就是为了让大家商定的,大家讨论就行,用不着吵架嘛。”

葛军霸气不减,说:“王总裁,你别总是向着他说话,说白了我们这个团队也是为委托人在打工的,委托人可以找我们,也可以找别人,突然多了这么大一笔开销,我们怎么向委托人交待,”

王渊:“既然讨论沒有结果,那我直接问问委托人的意思看。”

葛军:“王总裁,不如你把委托人的联系方式给我,让我來直接跟他说,”

如此大胆直接的话语,惊诧到了在座的所有人,一直以來,只有委托人只跟总裁联系,也就是这个团队的主心骨王渊。除了王渊,谁都不知道委托人是何方神圣。

而这位委托人也奇怪,只要是团队的决定,基本上都沒有否决过,看得出,委托人很信任王渊总裁。

葛军觊觎总裁之位已久,之所以一直不行动,就是怕闹大了惹怒了委托人。如果他能直接跟委托人交流,取得委托人的信任,那么,总裁之位就是势在必得了。

王渊当然知道他的野心,拒绝道:“等什么时候你能坐上我的位置,自然就有委托人的联系方式了,前提是你能坐上我的位置。”

“??”葛军敢怒而不敢言,硬生生将怒火压了下去。

朱子睿知道葛军会反对,但他沒想到葛军的反应会这么激烈,明明是一件好事,却比任何项目都要难,头痛。

第104章 父母都是爱孩子的

第104章父母都是爱孩子的

巴厘岛

江浩、阮滨、陈敬业,三个大男人带着晞宝,在水上乐园里玩得不亦说乎。乔心唯不适合那些刺激性的娱乐项目,乖乖地在岸边坐着乘凉,夏至陪着她。

“夏至,你也去玩吧,我一个人沒事的。”

夏至摇摇头,“我怕水,我是旱鸭子。”

“沒事的,水很浅,更何况还有阮滨保护你啊。”

“算了,我还是坐在这里陪你比较好,我真的不喜欢那些活动,心脏受不了。你家晞宝不错啊,水上过山车都敢玩,真勇敢。”

乔心唯看着那边,笑着说:“晞宝胆子确实挺大的,去游乐园要玩两次过山车,我也是不敢玩的,都是他爸爸陪他玩,有他爸在,他真是什么都不怕了。”

夏至说:“从滨那里,我听过一些你们的故事,说实在话,我真的很佩服你,也很羡慕你,是你的坚持,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乔心唯:“不用羡慕我,你们现在也很不错啊。”

夏至脸上蒙上了一层愁容,“无论如何,说白了我就是小三上位,一开始就不是光荣的。我自己也知道,有很多人都在背后议论我,我都当不知道。”

“那些不知情的人说的话,你又何必在意,生活是自己过的,不是听别人过的,你何必在意他们的想法,”

夏至看着乔心唯,担忧地说道:“我爸妈那边我还不知道怎么说,如果隐瞒,怕他们以后知道了会更加伤心,如果说实话,我怕他们接受不了。”

“父母都是一个心愿,只要你跟阮总过得好,他们就放心了。我的意见是,如果你打算接父母來都城住,那还是坦白说为好,从别人口中听说总好过听女儿亲口说;如果你父母是一直住在老家的,那隐瞒一下也可以,善意的谎言嘛。”

夏至点点头,“我懂了,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现在不过來,以后肯定要接他们过來养老的,我想我得找个机会跟他们坦白,只要我真心道歉,我爸妈肯定会原谅我的。”

乔心唯远远地看着晞宝,说:“恩,父母都是爱孩子的,等你有了孩子就会明白了。只要孩子过得好,做父母的怎样都无所谓。”

都城

十点多,朱子睿回到家,李倩薇今天沒有加班提前回來了,他一进家门,就看到厨房里亮着灯,李倩薇正在给他做宵夜。

“回來啦,我给你下了饺子,等等,马上就好。”

朱子睿温柔地看着新婚妻子,笑着点点头,他庆幸自己结婚的选择,可以让他舒缓一下工作上的压力。

不一会儿,李倩薇出來了,端着热气腾腾的饺子,“吃吧,回家就不要想工作的事了。”

朱子睿的精神放松了不少,脱口就说:“恩,浩哥现在在度假,等他回來再告诉他吧,省得坏了他的好心情。”

李倩薇诧异地看着他,问:“这关浩哥什么事,”

朱子睿愣了一下,惊觉自己的口误,随即便笑了,算,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总要告诉她的,“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盛世的委托人是谁吗,”

“恩。”

“就是浩哥喽。”朱子睿夹起饺子,沾了酱直接往嘴里塞,又烫又香。

李倩薇张着嘴巴,整个人都愣住了,“江浩,乔心唯她老公,江浩,”

“恩,是啊,所以我会对乔心唯特殊照顾,批准她休假,这都是浩哥的意思。不过为了让其他同事心理平衡,浩哥已经说服乔心唯辞职了,等他们度假回來就辞。”

李倩薇感叹道:“她有这么厉害的一个老公,还工作干什么啊,,”

“他们以前的事你也知道一点,乔心唯大概也是心里不踏实才想着工作,现在能答应辞职在家安心养胎,说明她对浩哥已经很放心了。”

李倩薇拍拍自己的额头,说:“唉呀妈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以前那么针对乔心唯,浩哥肯定对我有意见。”

“呵呵,放心吧,沒事的,他们不是小气的人。”

“子睿,那浩哥准备回來接管盛世吗,”

“他有这个打算,但家里不同意,老爷子的意思还是希望他能够从政,他呢倒也无所谓,只想促成慈善基金的事。他知道集团里面的内部斗争,我暂时还能压制葛军,等我压制不住了,他会出來的。”

李倩薇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不管葛军再霸权,野心再大,也沒用。”

朱子睿握着她的手,说:“你只当不知道,我们在公司该干嘛干嘛,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不管葛军怎么蹦跶都沒用,浩哥现在只是沒时间治他,要治他,分分钟的事。”

李倩薇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老公,你说得真对,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跟着你走。”

“呵呵,”朱子睿一边吃着饺子,一边笑,心里格外的满足,“咱们年纪都不小了,给我生个孩子是最主要的,工作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操心。”

几个月前,李倩薇还是一个脾气古怪,处事严厉的大龄剩女,部门里的人都在私下喊她齐天大圣。自从与朱子睿交往,她对他温柔,她对他撒娇,她为他洗衣做饭,这些,都是交往之后他才发现的新福利。

一个女人,只有她爱你的时候,才会对你温柔,对你撒娇,才会心甘情愿地为你洗衣做饭。有妻如此,他很满足了。

“你要不要吃一个,”

李倩薇摇头,“不吃,会长胖的。”

“我喂你。”说完,朱子睿拉过她的脖子,用嘴对嘴的方式将口中的半个饺子度到了她的嘴里。

“呀,恶心死了。”

“你还嫌我恶心,”

李倩薇一面嫌弃着,一面吃着饺子,“你太坏了,我真不吃,我减肥。”

“减肥,不用减,我喜欢有肉感一点的,你这样刚刚好。”

“你还是好好吃吧,我先去洗澡了。”

她站起身,朱子睿不舍地拉着她的手,“等我吃完一起洗。”

“不,你吃你的吧,我走了。”

李倩薇逃走了,朱子睿笑笑,继续吃,这饺子还是结婚的时候,他母亲和妹妹包的,包了许多一直冻在冰箱里。自从父母离异,他就很少见到母亲,长大了到了都城,见面次数就更少了,上次见面还是七年之前。母亲包的饺子,味道与他童年回忆中的味道一样,这么多年了,他从不曾忘记。

第105章 偶遇沈家颖

第105章偶遇沈家颖

谁也沒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沈家颖,阮滨的前妻。

夕阳西下的海滩整个都是金黄色的,美不胜收,他们刚出海回來,钓了满满三桶鱼。忽然,阮滨看到沈家颖和一个男人牵着手走在沙滩上,他们赤着脚,踩着松软的被海水浸泡的沙子,他从沒看见过沈家颖笑得如此开心。

这个男人,大概就是她多年的恋人吧,阮滨想。

大家看阮滨驻足下來,便顺着他的眼神望过去,江浩和陈敬业是见过沈家颖的,江浩讶异地“哇”了一声,陈敬业则吹起了口哨,“哇哦,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啊,”

乔心唯疑惑地看着江浩,试图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个究竟,江浩只是淡淡地一笑,摇摇头暗示着沒有什么。

夏至是敏感的,从阮滨的眼神,以及友人的调侃中,心里大约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阮滨转头看着她,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说:“那就是沈家颖,她旁边的应该是她爱人吧,我也第一次见。”

夏至不知道说什么,她跟这个女人是沒有任何关联的,但因为彼此的身份,而让她们有过一段交集。

那边的沈家颖已经看到了他们,拉着男伴的手大大方方地朝他们走來。

“你们好啊,这么巧你们也在这里玩吗,”

江浩搭着乔心唯的肩膀,说:“是啊,这是我妻子,还有我儿子,晞宝,叫叔叔阿姨。”

晞宝仰起头,“叔叔好,阿姨好。”

沈家颖笑笑,羡慕地看了一眼乔心唯微微隆起的小腹,“你好晞宝,你真可爱。”能为自己所爱的人生儿育女,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可惜她大概沒有这个机会了。

她又拉了一下身边的男人,给大家介绍,“他是我男友,赵一墨,一墨,这位就是阮滨,这是江浩,这是陈敬业,他们都是阮滨的朋友。”

阮滨和赵一墨挺有默契的,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笑了。

赵一墨:“你好,久闻大名。”

阮滨:“你好,彼此彼此??这是我未婚妻,夏至。”

夏至有些紧张,沈家颖大方地伸出手來与她相握,说:“你跟我想象中的一样,就是阮滨喜欢的类型,我要谢谢你收了阮滨,真的,祝你们幸福。”

夏至内心是感动的,沒想到初次见到沈家颖竟然会是这么和谐的局面,她有些结巴,说:“我??我也祝你们幸福。”

沈家颖和赵一墨对看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沈家颖如实地说:“我沒有你那么幸运,你可以嫁给自己爱的人,我却不能,呵呵,不过我已经无所谓了,我们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阮滨仔细看了看赵一墨,高大英俊,儒雅成熟,那份骨子里透露出來的贵气和自信,一点都不亚于江浩,更不会比他差,他真不明白,为何沈书记如此反对他们。

打过招呼之后就各自告别了,沈家颖和赵一墨继续手牵手散步,彼此之间亲密无间。

走着,陈敬业时不时回头看看他们,纳闷地说:“我原想着沈家颖的爱人会是个不上道的混混,只是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但是看着不像啊,举手投足都是内涵,滨,你知道沈书记为什么这么反对他们不,”

阮滨摇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好几年了,即使沈家颖跟我结了婚,男方还是对她不离不弃,他们应该已经把婚姻看得很淡了。”

乔心唯却有另外的理解,“婚姻对于女人來说就是第二次投胎,有了相爱的人,谁不希望能够结走进婚姻,给对方一个承诺,给对方一个保障,要我说,沈家颖肯定是很孝顺的,一面不想辜负了爱人,一面又不想违背了父母。”

阮滨点点头说:“这你说对了,沈家颖确实很在意她的父母,基本上她对沈书记的话是说一不二的。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希望他们能够幸福吧。”

陈敬业挥挥手,“还是单身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走走走,回去吃海鲜大餐去。”

晞宝挣开了江浩的手,在沙滩上跑起來追着陈敬业,“叔叔,叔叔,我帮你拎。”

“好啊。”陈敬业拎着水桶让晞宝也拿着,当然,他肯定是拿着绝大部分的重量的,“晞宝,你喜欢吃哪个,”

晞宝往桶里一指,“大龙虾。”

“好嘞,大龙虾全给你吃。”

。。

巴厘岛五天四夜的旅行很快就结束了,回到都城的第一感觉就是,酷暑真的來了,直逼40度的高温令人着实难受。

下了飞机之后,天色渐暗,他们在机场吃了晚餐。阮滨和夏至转机去夏至的老家,阮滨要以女婿的身份正式拜见一下未來的岳父母。

朱子睿來接的机,一來就神色凝重,一回到家,两人就进了书房谈事。

晞宝很累了,一沾到床就睡着了,乔心唯也累,也不知道他们要谈到什么时候,她就坐在二楼客厅的沙发里,等得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很晚了,外面是墨色的夜幕。朱子睿走了,江浩走到二楼,看到睡在沙发上的妻子,他连忙走上前,轻轻地将她抱了起來。

乔心唯醒來,“谈好了,朱部长呢,”

“他回去了,你也真是,怎么睡在空调风口,,会着凉的,回房间睡吧。”

“是不是公司有什么事,”

“沒事??”江浩看了她一眼,那种担忧的眼神容不得他骗她,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他安慰说,“有一点小事,但我可以解决,你不需要担心。”

乔心唯靠在他的颈窝里,说:“陪我睡会吧,有什么事等睡醒了再说,行吗,”

“行。”

躺在床上,乔心唯感觉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动,她连忙说:“宝宝在踢我。”

“是么。”江浩俯下身來,耳朵贴着她的肚子,也不敢太用力,就轻轻地贴着,“在哪啊,”

乔心唯拉着他的手慢慢放在胎动的位置,“用手感觉一下??感觉到了吗,她在动。”

那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江浩第一次摸到胎动,他用手指轻轻地回弹着肚皮,说:“宝宝,你好呀,我是你爸爸。”

小家伙好像真的能听懂一样,开始手舞足蹈起來,江浩的耳朵都感觉到了小震动,“哎呀,你还真用力,别踢痛了妈妈,不然爸爸跟你不客气。”

乔心唯笑他幼稚,“行啦行啦,你越弄她会越兴奋的,睡觉吧,累了这么多天了。”

江浩抬起头,亲吻着她的嘴唇,说:“老婆,谢谢你,只要有你们在,我做什么都有动力,真的。”

“呵呵,傻样,还让不让我睡觉了,”

“让,我哄你睡,乖。”

“??”

第106章 葛军造反

集团内部的斗争愈演愈烈,葛军连同招商部的人,处处针对策划部,下半年的好几个项目,都不得不搁浅了。招商部就一句话,沒钱,什么项目都搞不起來。

那天,办公室里的气氛十分凝重,葛军集结了招商部的各层领导,把王渊总裁堵在了办公室里。

把总裁堵在办公室里,这还是头一遭。

王渊已经一把年纪,什么场面沒见过,他气定神闲地坐在位置上,他倒想看看葛军的野心到底有多大。

“王总裁,我今天只有一件事,麻烦你把委托人的联系方式交给我,我想直接跟委托人谈谈。”

王渊轻笑道:“葛军,你不过就是想掌管盛世嘛,你就这么有信心委托人能够把盛世交给你,”

“我能帮他赚钱,我能帮他利益最大化。”

王渊不屑地笑了一下,摇摇头叹了一口气,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王总裁,说吧。”葛军威胁道。

王渊无视葛军,转而质问葛军身旁的几个小领导,“陈宏,方建华,许风,你们确定要跟着他,你们都是公司十几年的老员工了,真的不为公司着想一下,”

陈宏几个互相看了一下,王渊又说:“虽然你们是葛军招进來的,但培养你们的是公司啊。葛军为了一己私利要篡位,你们不能为了成全他的目的而毁了自己的前程啊。这个圈子不大,你们跟着他瞎起哄,以后还会有哪家投资公司敢用你们,”

眼见他们几个动摇,葛军站出來说:“别听他的,只要我取得了委托人的信任,你们都能升职,还能享有公司的股份。”

王渊讽刺道:“呦,你还能做得了公司股份的主,”

葛军勃然大怒,“王渊,我敬你是长辈,喊你一声总裁,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都这把岁数了,还霸着这个位置干什么,,你还真以为这盛世是你家的,你能传给你儿子,”

“我从來沒有这么想过,所以我不会把我儿子甚至是哪一个亲戚带进盛世,相反的你,在各个部门安**的亲信,你是何居心,”

葛军已经沒有耐心再跟他多说废话了,“王渊,把委托人的联系方式交出來,你不交,我自己找。”

“你敢,”王渊拍案而起,震得其他人都为之一颤。

可是,葛军比他更加凶,“你看我敢不敢,”

眼看就要动手,朱子睿闻讯赶來,却被拦在了门口,他在门口朝里面大喊道:“葛军,你为难王总裁干什么,说白了你不就是想要权力么,这事儿好办啊,开会投票选举不就得了,反正现在你的人多。”

进半年多的时间以來,葛军不敢用明的,就用暗的,凡是不服从他的人,他都暗中作梗让他们离开盛世。就在前天,运营部和广告部两大部门的经理,都被他以可笑的理由给开除了。现在整个公司上下,都人心惶惶的。

“朱子睿你不用嚣张,下一个滚蛋的人就是你。”

葛军的声音从总裁办公室里面传出來,朱子睿既无奈又心急,“葛军,嚣张的可不是我,是你啊,是你控制了盛世的领导层,你想干嘛大家都知道,服从你的以后能升职,不服从的就走人,我当然知道。这盛世若是你当了家,我也不会在这里干了。”

葛军当机立断地说:“把朱子睿带进來,通知各层领导,马上召开紧急会议。”

守在门口的四个壮汉直接将朱子睿按倒在地,连拖带拽地押了进去。

王渊见状,勃然大怒,“葛军,你想干什么,”

葛军说:“既然你不愿意把委托人的联系方式交给出來,那么,换届选举大会上,你总该向委托人推荐我了吧,,你要是不按着我的话做,他朱子睿,今天就走不出这扇门。”

朱子睿被按在办公桌上,双手反扣在背上,葛军与朱子睿积怨已久,因为朱子睿令他在盛世占不到半点便宜,他恨极了朱子睿。一山不容二虎,他和朱子睿,只能留下一个。

“葛军,你别无法无天,额??”

葛军一手按在朱子睿的耳朵上,把他的脑袋往死里按,“朱子睿,你嫩了点,你是斗不过我的。”

“额??”朱子睿被死死按在桌面上动弹不得。

王渊:“葛军,你不要乱來,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葛军:“呵,多谢提醒,我还不至于要你们的命,等我坐上这把位子,你们可以直接滚蛋。”

朱子睿看着王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激动,不要跟葛军对着干。王渊看着他的眼神,也就把满腔的怒火给压下來了。

外面秘书來报,“葛总,通知已经下达,十分钟后会议召开。”

葛军点头,转而又对王渊说:“王总裁,我知道你想把位子留给朱子睿,我在这里就把话说明白了,这就是眼下的局势,你们两个人以及你们的团队,我都要大换血。你要么把我推荐给委托人,要么把委托人联系方式给我,就这么简单。”

朱子睿头被压在桌上,仰着,看着王渊艰难地点头。

葛军:“朱子睿你别给我做任何小动作,不然我现在立刻派人下去把你媳妇打一顿,”

“??”朱子睿死瞪着他,咬牙切齿地说,“你敢,”

“呵,你看我敢不敢,你媳妇也坏了我不少好事,你们夫妻两,今天过后给我全滚蛋。”

朱子睿艰难地说:“葛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想把盛世占为己有啊,许总,陈总,方总,你们不要被他利用了,他到时候捐款潜逃,背黑锅的就是你们,额??”

朱子睿又被葛军狠狠地敲了一下,“你们别听他的,我逃什么逃,我又沒犯事,王总裁,你选吧,是交联系方式,还是写推荐信,一句话的事。”

王渊深呼吸了一下,也不知道朱子睿的点头,是在暗示他什么,他看着朱子睿,朱子睿又十分笃定地看着他,他被逼无奈,只好说:“那就重新选举吧。”至少可以看看现在管理层里有多少人是葛军的。

葛军已是胜利在握的姿态,“好,那你就想好了推荐信该怎么写。”

第107章 证实身份

第107章证实身份

选举会议在葛军的强制下进行了,许多人都觉得莫名其妙,但碍于王总裁也沒说什么,都默认了。

最后的投票结果显而易见,一共二十票,有十一票是同意葛军担任管理层总领的,也就是盛世集团的总裁。

从副总裁到总裁,他的权力得到了完美的提升。

“下面,我以总裁的身份下达第一份解聘书,财务部部长兼策划部部长朱子睿,身兼要职,但在任期间只顾儿女私情,不顾公司大局,令整个策划部处于混乱散漫不堪的状态,大大影响了公司的形象和诸多项目的进度,在此,解聘朱子睿的职务,即刻生效。想必接下來,公司内部将有很大的人事调整,还望大家齐心协力,让盛世迈向更高的台阶。”

陈宏他们几个带头鼓起掌來,朱子睿和王渊坐在长桌的另外一头,唏嘘地看着葛军得瑟的样子。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突然打开,众人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大家都感觉莫名其妙的。

葛军诧异地问道:“你是,”那人看起來有点眼熟,哦对了,是朱子睿的朋友,好像叫江浩的,“这里是你能來的地方吗,是谁让你进來的,保安,把他带出去。”

江浩双手插在裤袋里,坦然自若地扫了一眼会议室,门口的保安已经被他解决,下面的保安还來不及赶上來。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前面,二话不说径直拿起投票的总结表,粗粗一览。

葛军大怒,“你干什么你,一个外人也敢进來盛世内部撒野,报警,快点给我报警??你等着吃官司吧,我告死你。”

陈宏几个上前想去拦江浩,江浩三下两下就避开了,一群整天坐在办公室里小领导,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葛军:“朱子睿,这是你喊來的帮手吧,我告诉你,你会后悔的,我连你一起告。”

朱子睿一脸的淡定,转头对王渊说:“王总裁,先喝杯茶。”

江浩和朱子睿的态度令葛军勃然大怒,“把这个人和朱子睿一起轰出去,有多远滚多远。”

这时,王渊站了起來,“够了葛军,闹够了沒有??江先生,真是让你见笑了,是我管理无能,才让这种小人得势。”王渊刻意称呼江浩为江先生,这样一來,大家都明白了。

“什么,江江江先生,”葛军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浩,眼睛瞪得像铜铃。

会议桌上,所有人不约而同地都站了起來,纷纷看向江浩。

葛军断然不相信这突然冒出來的朱子睿的朋友,竟然就是盛世的幕后老板,他不屑地说:“我可不是吓大的,你们少给我來这一套,谁不知道你是朱子睿的帮手,,??大家都坐下,他是朱子睿找來的人。”

其中有几个人,又坐了下去。

朱子睿不说话,他准备安安静静地看完这场好戏。

一向和善的王渊此刻脸色十分的凝重,他带领这个团队已经十多年,临退休了弄得四分五裂,他也觉得对不住江浩的信任。

他走上前,郑重地握住江浩的手,说:“本來这个团队挺好的,你來,可以直接接下,可是现在??哎,看來我是真的老了,算算算,我也打算退休了,子睿一直以來都蛮好的,他可以帮你。”

江浩拍拍王老的手背,安慰道:“王总裁,是我一直犹豫要不要接管,拖延拖延才造成今天这种局面,与你无关,你这么多年对盛世兢兢业业的付出,我都知道。”

原本几个坐下去的领导,又不自觉地站了起來,好歹王渊不会拉帮结派啊。

葛军有点儿心慌,当时那种场面,他自认为的气势如虹,完全被江浩和王渊的淡定交谈给无视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局面啊。

他试图把形势拉回來,“大家不要乱,这个人叫江浩,我查过这个人,是策划部员工乔心唯的丈夫,一个退伍的军人,目前在检察院就职,说白了就是一个国家公务员,根本不是委托人。”

朱子睿不紧不慢地站了起來,说:“葛军,需要给你看看法人公章吗,委托人是谁不是我们说了算的,王渊总裁有必要随便拉一个人上來欺骗大家吗,”

情势逆转了,朱子睿气势如虹地说:“正因为江浩的军人身份,不便参与盛世的管理经营,所以他才将一切交由王渊总裁代理。如果大家不信,王总裁办公室就在旁边,委托人的委托合同资料就在保险柜里,一看便知。”

正当大家半信半疑的时候,江浩笑说:“葛总,听说你跟沈海将要成立一个新的投资公司,沈海出力,你出钱,我请问,你哪里來的钱,自掏腰包吗,”

葛军虎躯一震,整张脸都变得煞白了。

江浩又说:“不过我劝你还是及早打消这个念头,沈海并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被他几句大话给忽悠了,他以前确实风光过,但如今只是比马大一点的瘦骆驼而已。他找我谈不成,就找你谈,他也真是花了心思的,知道你好骗。”

葛军有点抓狂,但又有点畏惧,沒错,他怕了。

江浩看了看手中的投票总结表,说:“投你票的人都是招商部的人吧,管理团队,什么时候成了你们招商部的天下,好几个人我名字和脸对不上号,新來的吧,新來的也有投票权力,你把我好几个老领导都开了,太夸张了吧。”

江浩说话中气十足,他严肃的时候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王者的高贵和威严,无人能抵。

葛军慌了神,支支吾吾地喊:“开??开保险箱,我要验他,验他的身份。”

江浩点头说:“看來,在诸位面前证实一下身份也是有必要的,省得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连说话的份都沒有。”

总裁办和会议室中间的门敞开了,王渊当众打开了保险箱,将里面与委托人签署的合同,以及委托人的身份资料都拿了出來。

葛军颤抖着双手接过委托人的身份资料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江浩的名字,以及他的身份证复印件。

而那个头像,与眼前的人,无异。

无异。

葛军当场就腿软了。

第108章 弟弟还是妹妹

第108章弟弟还是妹妹

盛世大楼的下面停车位上,乔心唯坐在车里,心里忐忑而又焦急,江浩已经上去半个多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沒有,她等在车里简直就是度秒如年。

忽然,有人敲了敲车窗户,她一看,眼前一亮,是李倩薇,她赶紧开了门。

“组长,你怎么來了,”

李倩薇坐进车里,说:“从办公室看到你们车了,也看到江浩从车里出來,我在办公室里也呆不住,不如就下來跟你说说话吧。”

乔心唯往上一指,问:“上面什么情况,”

“朱子睿已经上去两个多小时了,一点消息都沒有,上面在开管理层大会,可能要重新推选总裁吧,葛军就是这个目的,我想应该错不了。”

乔心唯问:“你担心吗,”

“担心也沒用,我们只能相信我们的男人。诶我说,我还沒说你呢,你这个盛世集团的老板娘,还玩潜伏是么,把我们当猴耍好玩吗,”

“沒,绝对沒有,说实话,我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原來盛世是江浩的,真的,我以前并不知道。”

李倩薇一脸唏嘘,明显的不相信。

“我知道我现在解释什么都沒用,但我真的从來沒有耍你们,真的。他不看重有这些,在他退伍之前,他根本就沒跟我提过。后來他有意从商,才给我透露了一些,不过,我公公比较反对。”

李倩薇点点头,一副原來如此的样子,“哦,怪不得朱子睿也总是犹犹豫豫的,他总说在等委托人的决定,我都躁了,这什么委托人啊,连自己的家业都不重视。”

乔心唯笑笑,“他还真的不重视,他只是想推动慈善基金,他从盛世获得的收益,一分不留地捐了出去。”

李倩薇有些感慨,说道:“真是有钱任性啊。”

“其实要那么多钱干什么,再多的钱都买不來平安团圆,我倒是挺赞同他的,也很佩服他。”

正说着,忽然一群人从大楼里走了出來,乔心唯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尖上,“快看,那是谁,”

李倩薇细细看去,“招商部的经理,还有葛军。”这些人,都是拿着纸箱子出來的,李倩薇一下就笑开了,“子睿他们赢了,这帮狗腿子全都滚蛋,哈哈哈哈。”

她们只是看到了结局,并沒有看到过程,但是,这就够了。

盛世投资集团内部管理层发生巨大的调整,这在第二天就上了商业版的头条新闻。记者试图连线葛军,但葛军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在国内这个圈子里,他要再想找到第二位东家,算是沒机会了。

三个月之后,伴随着盛世慈善基金的推出,盛世的股价再创新高,全社会都热烈地响应,还得到了政府的支持,而葛军,成了菲律宾枪支走私案的主谋,全球通缉。

医院,B超室里,医生正在给乔心唯做四维B超,江浩和晞宝在一旁看得兴奋不已。

四维B超是一种胎儿大排畸常用的手段,目的在于观察胎儿是否有明显的畸形或者一些先天性的疾病。电脑屏幕里,胎宝宝的面容看得十分清楚,她时不时调皮地啃着手指头,小脚丫还一踢一踢的。

“哇,妹妹在眨眼睛吗,”晞宝看得稀奇死了,他问,“爸爸,妹妹是灰绿色的吗,她是从哪个星球來的,”

江浩笑着解释,“妹妹不是灰绿色的,因为她还在肚子里,只是电脑显示了这个颜色而已,妹妹还是跟我们一样的。”

医生问:“你们知道肚子里胎儿的性别了,”

江浩故意反问一句:“难道我们说错了,不是妹妹是弟弟,”

医生笑而不答,转而说:“宝宝很健康,沒有兔唇,心脏也沒有问題,头骨大小正常,脊椎完全,手指脚趾这些小器官不在检查范围之内,不过图像显示还是比较清晰的,应该都沒有问題。”

晞宝不甘心地追问:“医生阿姨,妈妈肚子里面,到底是妹妹,还是弟弟啊,”

医生:“你希望是妹妹,还是弟弟,”

晞宝:“当然是妹妹了。”

医生笑了笑,淡淡地说:“希望如你所愿吧,看样子,宝宝是比较像爸爸多一点。”

最后,他们还是沒有追问,忍着那个巨大的疑问走出了B超室。江浩和乔心唯都好奇未出世的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其实想知道并不难,但他们更愿意到最后一刻才知道这个答案,无论男女,都是惊喜。

走在走廊上,晞宝瞅了一眼妈妈的肚子,问:“妈妈,我小时候,也是灰绿色的吗,”

乔心唯笑着说:“不知道啊,你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妈妈都沒有去检查,等到晞宝生出來了,妈妈才见到晞宝第一面,白白胖胖的,可爱极了。”

“哦,可是妈妈,我小时候,你也这么胖吗,”

“??”乔心唯语塞,确实,她现在可胖得多了,脸圆了,身体也圆了,体重已经从原來的45公斤直逼55公斤,而孕后期,还会增重。

江浩大笑起來,搂着乔心唯的腰安慰道:“不胖不胖,一点都不胖,我看在产检的孕妇里面,你是最瘦的。”

走着,忽然迎面走來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洪诗拿着病历本检查单等匆匆地走出了产科诊室。

乔心唯一眼便认出了她,“洪诗,”她看她,小腹微隆,脸蛋圆润,从來只穿紧身短裙的她也穿起了宽大的孕妇装。

洪诗挺尴尬的,干笑了两下。

“你來产检吗,几个月了,”

“刚好三个月。”

“一切都好吗,”

洪诗淡笑着点点头,“一切都好,你呢,”

“我也一切都好。”

简单的问候很快便结束了,旁边家属区一个平头男迎了过來扶住洪诗,洪诗沒有多呆,挥了挥手便走了,连介绍都沒有。

江浩问:“葛军的外甥女,”

“是啊,沒想到她这么快就结婚怀孕了,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走吧。”

“好,慢点。”

乔心唯回头看了看洪诗,心想,洪诗他们的家族,都是靠着葛军一手撑起來的,如今葛军成了通缉犯,树倒猢狲散,那些亲戚们应该也只能另谋出路了吧。像洪诗这样的女孩,找个人嫁了也不失为一条好路子。希望等她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她能踏踏实实地生活,做什么也不能做别人的棋子。

第109章 凡事只为你满意

第109章凡事只为你满意

一眨眼,就到了年底,乔心唯预产期临近,那肚子大得,用江浩的话说就是看看都不忍心,原本那么平坦的肚子,怎么可以撑得那么大。

“老婆,水放好了,快來洗澡。”浴室里传來江浩的声音,这个出了名的冷面神,如今甘愿当起了妻奴,先伺候儿子,再伺候老婆。

乔心唯有点不情愿,“你出來,我进去洗。”

“不要矫情了,快点,我给你洗。”

乔心唯站在浴室的门口,扶着门框,说:“老公,你在外面看那些婀娜多姿的美女,回家面对我这个变了形的黄脸婆,不觉得憋屈吗,”

家里暖气十足,江浩只穿着背心和裤衩,再加一双夹角拖鞋,那形象,真当是痞帅痞帅的,乔心唯更加不愿意让他给自己洗澡了,她会自卑到无地自容的。

江浩反问一句:“憋屈,我为什么会觉得憋屈,还有,我白天不看美女,在检察院接触多的都是奶奶辈的老美女。”

“那也是美女,至少身材比我好。”

“你这不是强词夺理么,”江浩走过去,一把拉起她的手,“你不愿意我给你洗澡,就为这,你以为我会嫌弃你现在的样子,”

乔心唯仰着头看着他,沒有否认,但同时她也说了,“我也嫌弃我现在的样子,你别给我压力好不好,”

江浩把她拉到浴缸前面,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把脚泡水里。”

“你??”

“听我的,把脚泡水里。”江浩说一不二的,不容得反驳,“你是为我生孩子,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要是嫌弃你,我还是男人吗,??不光是现在洗澡,以后你坐月子也是我伺候你,你要先适应起來,洗洗擦擦的,都是我,你沒得选。”

“??”乔心唯完全是被他摆弄的状态,坐在浴缸边缘,双脚泡在温水里,然后被他脱光了衣服,他一边拿着花洒往她身上冲热水,一边训她。

“我有考虑过月子中心,但我不放心把晞宝放家里一个月,所以你还是回家坐月子,请月嫂到家里來。月嫂负责照顾孩子,我负责照顾你,我请一个半月的假,再加上过年放假,两个月的时间安心在家照顾你,你什么都不用想。”

乔心唯拍起了他的马屁,“呦,这么周到啊,”

江浩一笑,“凡事只为你满意,老婆大人,请起身,洗白白了。”

乔心唯搭着他的手,大概是浴室里温度偏高吧,她的脸红红的,她不好意思地问:“老公,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啊,”

“很漂亮。”

“你骗人。”

江浩掰过她的脑袋,低头**她的嘴唇,低语道:“要不是医生说不可以,我现在马上把你办了,就在这里,你信不信,,”

乔心唯弱弱地点点头,她知道他忍得很辛苦,所以也不敢随意地挑弄他。她现在半夜经常起來上厕所,她上完他再上,她知道他在里面干嘛。

洗完了,江浩又细心地给她擦干身上的水珠,连睡衣他都提前准备好了,还在暖气片上烘得暖暖的。

“穿好了再出去,头发包着,我打扫一下浴室,完了出去给你弄头发,你别躺床上睡着了。”

“哦,知道啦。”

乔心唯回了卧室,就像江浩说的,她真的是什么都不用管,他把家里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就连她那边的床头柜上,永远都有一杯温水。

二胎了,她多少是有点经验的,最近几天身子有一种往下掉的沉重,她有感觉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入盆了。

“嘶??”忽然,一丝酸痛从肚子里传來,她不敢乱走,赶紧在床上坐下。

才坐下几秒钟,突然感觉“哗”的一下,一股股热流从下面涌出來,止不住地往下流,湿了裤子,湿了床单。

她知道这是羊水破了,生晞宝的时候也这样。那个时候,她多害怕啊,不过现在,她十分的镇定。

“江浩,江浩,你快來。”

江浩还不知道,说:“马上就好,拖个地。”

“江浩,我羊水破了,你快过來,送我去医院。”

只听浴室里“啪”的一下,江浩甩了拖把,急急忙忙跑了出來,见那地板上一滩水,他慌了,“破了,这??我去叫晞宝??”

“哎呀你叫晞宝干什么,你别急,听我的。你把衣服给我,我穿衣服,你带上待产包,对对,衣柜最下面那个包。然后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妈过來看着晞宝,晞宝不能一个人在家,让妈马上过來。”

江浩一样一样照做,他真是慌了神,呆呆地问:“那我呢,”

乔心唯笑他,“你也快穿衣服啊,羊水破了,你得马上送我去医院。”

“不用叫晞宝吗,不用通知你爸妈吗,”

“不用,明天再通知不迟,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生,要是不生,让大家全都在医院熬夜吗,”

“哦哦哦哦,老婆,你别怕啊,有我在呢。”

“??我不怕,你冷静一点好吗,”

“好。”

一阵慌乱之后,总算是到了医院,医生内检,已经开了五指,乔心唯立刻被推进了产房。

产房外面,江浩焦急地來回踱步,隔壁就是待产室,那些正在经受阵痛痛苦的产妇们一个个嗷嗷叫痛,江浩心想,阵痛都这么痛了,生孩子该有多痛啊,,被车拖行半个小时那么痛,还是被子弹打中的瞬间那么痛,他沒法想象。

旁边一个家属,也等得很着急,“都进去十多个小时了,怎么还沒生下來,,”

另一个家属说:“我媳妇痛了两天两夜,也进去快十个小时了,还沒动静。”

江浩一听,吓出了一头的冷汗。

这时,产房的门开了,护士出來喊:“陈小红的家属在吗,”

“在,我是陈小红的丈夫。”

护士:“陈小红生不下來,助产士建议转剖,需要家属签字,你快点决定签还是不签。”

“签??签??”

江浩就在旁边,他看到那个男人,也是人高马大的一个男人,拿着笔,手在抖,歪歪扭扭地写了自己的名字。

“护士,还要多久啊,我媳妇最怕痛了。”男人语带哽咽地问。

护士说:“剖了就快了,生了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主要是产妇现在沒有力气了。”

家属签了字,护士又进去了,产房的门一开一关,他们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任何。

第110章 儿女双全(大结局)

第110章儿女双全

江浩焦急地在产房外面等着,这是他第一次切身体会这种六神无主的焦急,他帮不上一点忙。

“阿浩。”

江志中和林采音急匆匆地赶來了,江志中拄着手杖,走起路來比林采音还要快。

“爸,妈,你们怎么來了,晞宝呢,”

林采音:“有李嫂和黄姨在看着,沒事的,你们房间一滩水,湿了一地,是怎么回事啊,滑到了吗,”

“那是羊水,心唯洗完澡坐床上,忽然羊水就破了,可把我吓死了。”

林采音:“我给张医师打了电话,张医师说她已经知道了,给心唯接生的助产士是全院最有经验的助产士,她也会在旁边盯着的,你别太着急,女人生孩子都这样。”

江志中问:“已经进去多久了,”

江浩看了看手表,说:“都三个小时了,进产房的时候医生说开了五指。”

林采音安慰道:“这算快的,心唯是第二胎了,不会太久的。”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产房的门开了,护士传來了刚才顺转剖的陈小红母子平安的消息,陈小红的老公,那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喜极而泣,一个劲地拉着护士的手说谢谢。

江浩羡慕地看着那个男人,他真希望下一个得到好消息的人,是他自己。

无助到什么程度,从來不信神明的他,在内心默默地祈祷,老天啊,我江浩自问做过几件好事,看在这份上,我求您一定让我妻儿平安。

产房的门再一次开了,这次,出來的是张医师,江浩一个箭步迎了上去。

“凌晨两点生的,母女平安,恭喜了。”

江志中和林采音都松了一口气,江浩激动不已,问道:“张医师,她们什么时候出來,”

张医师:“江太太还需要在里面观察两小时,如果沒有意外情况就可以送到病房了。”

江浩由衷地笑笑,也不知道具体该问些什么,“我太太还好吗,”

张医师:“她很勇敢,你们的女儿很像你。”

“谢谢,谢谢??”此刻,除了感谢,江浩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个小时之后,乔心唯被推了出來,她的脸色很黄,但精神状态很好,看着襁褓中的女儿,所有的痛都不算痛。

江浩俯下身子,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谢谢,辛苦了。”

到了病房,张医师说:“爸爸抱一下女儿吧。”

江浩还沒有做好准备,护士就把孩子递了过來,江浩一下就懵了,她很小,很轻,很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好像在看着他,她的小嘴唇一抿一抿的,吐了几朵小泡泡,小舌尖在不停地舔,好像在探知外界,又好像是饿了。

张医师看他僵硬的样子,取笑他,“你怎么跟新手爸爸一样,不会抱小孩吗,”

江浩笑笑,“会,会,抱一下就会了。”说真的,这种感觉还真是第一次,就跟得知晞宝是自己的儿子那种初为人父的感觉,是一样的。

小婴儿打了个哈欠,整张脸都仿佛张开了,江浩明显地感觉到襁褓里面她在蹬腿,她正在用全身的力气打哈欠。

林采音看得爱不释手,她实在按捺不住了,“你看她,她这是在反抗爸爸抱得不舒服,來,奶奶抱抱??哎呦呦,老爷子你看,长得多秀气,跟我们阿浩刚出生的时候,一样一样的。”

江浩凑到乔心唯耳边,低语着,“你看我妈,又在得瑟了。”

乔心唯笑笑,说:“阿浩,给孩子上户口的时候,顺便把晞宝的姓也改了吧,还是跟你姓比较好,我不想总有幼儿园的小朋友问晞宝,为什么不是跟爸爸同一个姓。”

江浩摸摸她的额头,他知道她是为了他的男人尊严在让步,“谢谢老婆,你什么都在为我着想,谢谢你的原谅,谢谢你给我生了一对儿女,谢谢,辛苦了。”

月子里,江浩老婆孩子一把抓,连请來的月嫂都说自己是多余的。

半夜只要孩子一有动静,他这个二十四小时勤快老爸就会起身看。他除了喂奶不会,其他事情都一手包了。

有亲朋好友來探望,江浩就会抱着女儿下去给大家看,但只许看不许摸。

“嘴巴别凑过來,不要对着我女儿吐气好吗,”江浩嫌弃地看着陈敬业,“你一身的烟味,离我女儿远一点。”

陈敬业还非要凑过去,“岳父大人,您就成全我们吧,让我亲一亲我老婆,就一下。”

“滚开,谁是你岳父大人,沒门啊我跟你说。”

阮滨:“阿浩,给你女儿取名字了吗,叫什么,”

江浩颇为自豪地说:“江天然,从她出产房我见到她的那一刻,就觉得她就是纯天然的大美女,这是一个看脸的社会。”

陈敬业鄙视地说:“你个俗人,”话锋一转,他又扮鬼脸卖起萌來,“小天然,小天然,我是你未來的老公,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脸啊。”

小天然眯起眼睛一笑,陈敬业拍手叫好,“那那那,江浩,你自己看,你女儿都回应我了,你想棒打鸳鸯都沒用。”

江浩直接朝旁边喊了一句,“席雪,好好管管你家男人,别乱认亲家。”

席雪一派冷傲的神情,说:“是我的不用管,不是我的管再多也沒用。”

陈敬业狗腿地奔到席雪身旁,一把搂住她的***,说:“我是不用管的男人,我绝对靠谱。”

席雪捂着鼻子往旁边一侧,“艾玛,你身上的烟味还真臭。”

楼上的乔心唯,只听得下面闹哄哄的,时不时传來阵阵欢笑声,她心里也高兴。

不一会儿,阮滨他们都走了,江浩抱着女儿回到了卧室,边摇头边笑,“这帮人,准是羡慕嫉妒恨的,羡慕别人的有什么用,自己倒是快生啊。”

“陈敬业跟席雪能走到一起,真的很让我诧异,找机会我得问问席雪。”

“呵呵,不着急,等你身体恢复了再说??”忽然,他感觉到手底下一阵热乎,“哎呀,小天然拉臭臭了,真棒,拉臭臭喽。”

晞宝在一旁笑得咯咯咯的,“爸爸,妹妹的臭臭是香的吗,”

乔心唯也忍不住笑。

江浩说:“恩哼,香的,非常香。”

。。

(正文完)

第1章 初遇

第1章初遇

三年前的一天,阮滨下班已经很晚了,回到家,发现一向黑灯瞎火的客厅亮着灯。

“妈,”阮滨看到了迎面走來的母亲,心里颇感好奇,“你怎么來了。。”

郑玉淑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说:“滨,你每天都这么晚回來吗。累不累。”

阮滨转头看向里面,只见威严的父亲正站在落地窗前,国家多年的老干部,难免有一种官架子,令人心生胆怯。

“爸,您也來了。”今天真是奇了怪了,父母一向不來他这里,可今天却同來这里等他,还不给个通知。

“妈,你们过來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我好早点回來嘛。”

郑玉淑转移开话題,关心地问:“滨,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妈给你做一点。”

“这都十点了,我早吃过了。”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母子俩的对话,阮勇年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随手一指对面,命令道:“坐,跟你说件事情。”不是商量的语气,而是命令。

阮滨不由得心里一颤,每次父亲这么严肃命令他的时候,总会让他做一些他不情愿的事情。

茶几上已有两杯茶,看得出二老已经呆了多时,阮滨战战兢兢地走到对面,坐了下來,“爸,有什么事,您说。”

阮勇年先是客套地问候了一下江浩,“江浩离婚的事我都听说了,他现在怎么样。”

阮滨惋惜地说:“阿浩的事我也不清楚,涉及感情的外人都不好插嘴,涉及军令的,我更不能多问,他也不能多说。我只知道乔心唯离开了都城,不知道去了哪儿,阿浩心里挺痛苦的??”

阮勇年点了点头,转而又变得严肃起來,“阿浩好歹有过一段婚姻,那你呢,连个对象都沒有。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整天跟一些不入流的小女生在一起胡闹,该定定心了。”

说到这里,阮滨心里已经有数了,连忙说:“爸,我的事儿我自己心里有数,您不用操心。”

郑玉淑在旁边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打断父亲的话。

果不其然,阮勇年凶着脸训斥道:“你有数,你有什么数啊。你都三十四了,是时候成家了,我跟你沈叔叔已经说好了,这个周六晚上,两家人见一面,你跟沈家颖也认识认识。”

“不去。”阮滨当下就反驳道,“爸,什么叫已经说好了,婚姻是我自己的,您不能替我安排。”

阮勇年脸色一沉,瞪着他说:“阮滨,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自己做不了主,何必在这里跟我反抗。。”

“??”这倒是叫阮滨无言了,是的,沒错,他从小就知道,很多事情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在这样一个家庭中长大,从小耳濡目染着。所以他过去的大部分情感经历,都是抱着玩玩的态度。

郑玉淑看父子两之间火药味十足,赶忙缓和着说:“勇年,你有话慢慢说,这是好事,不要弄得大家不愉快??滨,妈见过沈家颖,你们小时候也一起玩过,她是个不错的女孩,你会喜欢的。”

阮滨深呼吸了一下,这次连母亲都站在父亲那边,他实在憋屈,说:“我沒空,公司派我去外地出差,明天就走,起码要呆三个月。”

说到工作,阮勇年更加生气,“就你那个工作有什么出息。我都给你铺好了路,你非不听。阮滨,你给我记住了,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由不得你,你不照着我给你铺好的路走,起码也不要偏离得太远。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你可以试试。”

“??”阮滨真的无话可说,小时候,他就是在父亲这种霸权主义的教育下成长的,他原以为长大了,搬出來不跟父母住了,父母会管得少一点,殊不知,还是一样。

说到底,他还是沒有江浩那种先斩后奏的魄力,毕竟江浩今时今日的地位是有资格跟家里抗衡的,而他,沒有。

更何况,他身边确实沒有那个人,值得他与家里抗争。

郑玉淑劝慰着丈夫,说:“你呀别这么冲,好好说话不行吗。既然滨周六沒空,那就下回再约,总有机会的。”

阮滨再次强调,“我明天必须得走。”

郑玉淑好生劝道:“工作重要,滨的工作并不是什么不上道的工作,他现在好歹也是一个副总,他有他的责任。”

阮勇年闷着声音,最终还是退让了一步,“好,那等你回來再约,这次见面势在必行,你逃不掉的。很晚了,我们走。”

父母走了,客厅里变得异常安静,阮滨懊恼不已,这么多年了,他最了解父亲的脾气,也最讨厌他这样的霸权主义。

可是以他目前的力量,他还摆脱不了家里的权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

杭城,机场

“喂,丽姐。”

“夏至,上午九点的飞机,你接到了下午三点都沒有接到人吗。你怎么做事的。。”

夏至一脸委屈,她也想知道为什么那般飞机还沒有下來,“丽姐,我问过航空公司了,阮总那般飞机晚点,现在飞机已经降落,应该快出來了。”

说好了九点的飞机抵达目的地,她还提前了半个小时抵达,为的是她所接的人是公司很重要的客户,为的是能给对方一个良好的形象,可是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她连中饭都沒有吃过好吗。

“你一句飞机晚点就撇开所有责任了。是你自己跟马总约好了下午见面谈合同,结果马总人在会议室等了两个小时你都沒出现,你回不來就不能提前交待一下吗。现在好了,马总生气了,说不签约了。”

夏至一听,整个脑袋都大了,“丽姐,我跟晶晶说了的,她沒接待马总吗。”

“你自己负责的项目,出了错,不要推到别人身上,晶晶有另外的项目负责,怎么会接你的项目。。”

“??”这中间到底哪里出了错,夏至沒辙,只得道歉,“丽姐,对不起对不起,我会亲自向马总道歉的,一定把合同签回來。”

“那我就给你两天时间,要是下个星期一你沒有签好合同,你就不用來公司了。”

“啊。喂,喂,喂??”上司田丽气愤地挂了电话,夏至喊再大声都无济于事,今天周五啊,马总周末也要休息的,这两天我去打扰他,方便吗。

她是公司的新晋员工,傻傻的经常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在公司短短两个月,她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锅。可是她又很无奈,想证明自己是有能力在这个城市生存下來的,也想为老家的父母减轻一点负担,毕竟,她还有一个不太正常的弟弟。

夏至又气又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忍不住咒骂起來,“什么重要客户这么牛逼,迟到六个小时了知道吗。四肢健全的人用得着來接吗。。矫情。”

忽然,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路被挡了,“不好意思请让让,我接人。”她往旁边站了一下,出口走出來很多人,她踮起脚尖,翘首望着。

她也不认识阮总,只好高举着写有“远大阮总”四个字的牌子,就像长颈鹿一样伸长了脖子站着。

阮滨推着行李往她前面挪了挪,说道:“小姐,我就是你要接的人。”

夏至正眼一看,直接给愣住了,不是说远大集团的副总是个老头吗,为什么这么年轻,还这么的??帅。。

阮滨穿着正装,白衬衫蓝领带,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手腕上,立体而又干净的面容,眼神清澈,气质儒雅,给人的第一眼印象,真的是很帅。

“小姐,小姐。”看她呆滞的眼神,阮滨叫了她两声,心想着,现在的女生,真是越來越轻浮了,沒耐心,还花痴,杨湛怎么会招这种员工。。

“啊。哦??您就是阮总,阮总就是您。远大集团的副总。”夏至再一次确认。

阮滨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不好意思让你等了这么久,但我得解释一下,不是我牛逼,是飞机牛逼,它要晚点六小时,我也沒有办法。哦还有,我四肢健全,让你失望了。”

夏至无言以对,这人背起來挡也挡不住啊,她在这里等了六个小时,就刚才埋怨了一句话,还恰巧被人家听到了。

“我确实可以自己去酒店,不过既然你來了,那么就体现一下贵公司的作用吧,请把我的行李送到酒店。”

阮滨毫不客气地将行李箱和公文包交到了她的手里,又说:“我约了人,就不劳烦你送了,你安排好酒店之后把房卡放在前台就行。”

说完,阮滨就径直往前走,走了两步,回过头來,“谢谢。”他补充道。

“??”夏至完全插不进话,看着他的背影如风般地穿梭在人群之中,她还迷迷糊糊的。

什么意思,刚才他是生气了吗。可是该生气的人,难道不应该是我吗。你飞机晚点六小时,怪我喽。

看看手里的公文包和行李箱,又大又沉,她自己还有一个包,她忍不住轻声嘀咕起來,“我是來接人的,又不是接行李的,你还真把我当保姆了吗,”

可是,公司的重要客户,是她万万得罪不起的人,她只能照办。

第2章 职场潜规则

第2章职场潜规则

夏至回到公司的时候,已经快下班了。田丽对她冷眼相对,还是那句话,星期一如果不带着马总签约好的合同來上班,那么她就收拾东西走人。

冯晶晶低着头,准备好了包,就等着到点打卡走人。

夏至走到她的位置旁,疑惑地问:“晶晶,我们不是说好了么,我帮你去机场接人,要是赶不回來,你帮我招待马总签合同,你怎么放马总鸽子,”

冯晶晶脸色不太好,泛白的嘴唇毫无血色,声音也沒有往常那么清亮了,她捂着肚子说:“不好意思啊夏至,我今天姨妈來了,痛得不行,丽姐又不肯放我走??我还以为你上午接了人,下午就回來了,我下午一直趴在办公室睡觉??对不起啊??”

看着冯晶晶难受的样子,夏至也不好过多地责怪她,“唉,算了,那你一个人可以回家吗,”

“可以,我打车回去,夏至对不起啊。”

“沒事,你好好休息吧。”

这时,田丽从办公室开门出來,喊道:“夏至,进來一下。”

“哦。”

进到办公室里,田丽摆着脸,说:“我刚才给马总打电话道歉了,他说只要你亲自给他道个歉让他有台阶下就行。他今天在好客酒吧会友,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夏至愣着眨了眨眼睛,不可置信地问:“真的,马总他??他不是很生气吗,”

“他是生气啊,再生气我的面子总要给,你晚上带着合同去见他,态度好一点认个错,把合同签了就万事大吉,懂吗,”

“哦哦哦,”夏至点头如捣蒜,心中甚是感激,“谢谢丽姐帮我解围,我今天一定把合同签好。”

田丽看着她,叹了一口气,“恩,你出去准备一下合同,千万别再出任何纰漏。”

“好好,谢谢丽姐。”夏至深深地鞠躬表示感谢。

夏至一走,田丽露出了既抱歉又无奈的神情,她心里默默地想道:夏至,别怪我,就当给你人生上了一课吧,以后不要这么轻易地相信别人。

。。

晚上九点,好客酒吧

夏至独自一人摸着黑走进了酒吧,说是摸黑,一点都不夸张,里面都是昏暗的灯,劲爆的音乐声震耳欲聋,大厅里黑压压的一群人正在群魔乱舞,她什么都看不清。

她仔细看着路,沿着墙边走到了吧台,大喊道:“请问马总的包厢在哪,”

服务员凑过來,回问一句,“什么,”

“马总的包厢在哪,”夏至加大音量大喊道。

服务员朝拐角的走廊指了一下,“106。”

夏至点头表示感谢,又沿着墙边走向里面。沿路也不顺利,时不时就凑过來一个醉鬼,说着一些调戏的话,她讨厌极了这种地方,抱紧了包,急急地往里面走。

走廊里的光线,比外面还要暗,外面至少还有射灯时不时扫几道光线过來,但走廊里完全就是黑灯瞎火好吗。

唯有门上显示门牌号的小灯箱,是亮着的。

各个包厢时不时有人进出,开门的一瞬也会传出來一点亮光。由此,夏至看到那些进出的人,她们穿着极其暴露,吊带和短裙是她们的标准配备,应该是陪酒小姐。

夏至虽然是初入社会的新人,但这种事情,沒吃过猪肉难道还沒见过猪跑么,,而且在办公室里,也常听其他同事说过。

一边想,一边找,终于找到了106包厢,可正当她要开门进去的时候,门忽然从里面开了,还冲出來一个陪酒小姐,直接撞到了她。

“哎呦,谁啊,,”小姐十分懊恼,听语气已经醉了,步子也是漂浮不定的。

夏至也疼啊,但她并不想多事,“对不起,我找人,请问马总在里面吗,”

“啊,”外面声音太嘈杂,小姐沒听清楚。

“请问,马总在里面吗,”

不等小姐回答,马总已经走了过來,包厢里面的声音远沒有外面那么大,里面的人都听到了。

马总走來,二话不说就将夏至拉了进去,“小夏來啦,进來进來。”

“诶诶??马总,呵呵,我是來为下午爽约的事情向您道歉的,我??”

“过來坐,”马总完全沒听进去她的话,拉着她就往沙发上按,“坐坐坐,既然來了,不喝一杯怎么行,,”

门口的小姐,见她是马总叫來的,也就作罢了。她笑着挽着后面人的手,说:“阮总,跟我來,外面黑,我带你过去。”

包厢的门又关上了,这里的隔音效果真不错,门一关,外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就被隔绝了。里面人不多,偌大的包厢里还算空旷,长排沙发上只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里面大屏幕上放着歌曲,麦克风沒人在唱,大家都在喝酒作乐。

马总将夏至按坐在沙发上,旁边就是一个陪酒小姐,她浓妆艳抹的,笑得很谄媚,“哎呦马总,您这是不满意我吗,还自己叫了人來,”

马总的手,越过夏至,在小姐的大腿上摸了两下,“小雅,你别吓坏了小妹妹,她是來工作的。”

小雅抿了一口酒,笑意匪浅地说:“工作,我也是在工作啊,小妹妹,会喝酒吗,”

夏至缩着身子直摇头,“不不不,我不会喝酒,那个??马总,我看您正忙着,我也不好过多打扰您,我把合同带來了,条约跟我们之前商定的一样,您签一下吧。”

夏至冲冲忙忙地打开包,想把合同拿出來。

马总按住她的包,说:“小夏,你急什么,先喝一杯再说嘛。”

说着,小雅已经拿了酒杯满了酒,亲自端到了她的跟前,“小妹妹,喝吧。”

夏至被他们一左一右夹着,旁边一对男女正拥着看着这边,似乎在看热闹。

“喝吧,小妹妹,别扫了马总的兴致,只要马总高兴了,什么样的合同他都能签。”小雅不断怂恿着。

夏至很无助,但也沒法,她不想丢饭碗啊,“好,我喝,就这一杯行吗,多了我真的不行。”

马总笑得大声,“行。”

于是,夏至拿起酒杯,仰头喝了下去,那酒的味道,苦涩又辛辣,太难喝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她实在接受不了,猛地咳嗽起來,满嘴恶心。

旁人笑得前俯后仰的,都因为她的出糗而觉得好笑。

“马总,咳咳咳??合同??”夏至忍着嗓子的不爽,从包里将文件拿了出來。

马总边笑边摇头,“哎呀我说小夏啊,你怎么这么扫兴啊,我看你能喝啊,再满上。”

“不不不,我真喝不了,马总您刚才可是答应了我的,我朋友还在外面等着我呢。”她警觉地提了一句。

可她这种幼稚的小伎俩,是最容易被识破的,马总笑着说:“我答应你什么了,你说喝酒,我说行啊,哈哈哈哈,大家都可以作证。”

“是啊,喝酒当然行了。”旁人都起哄着。

夏至无言以对,马总摆明了是在故意耍她,看來今天这情景,合同是签不到了,那怎么办啊,签不到合同,我可就要丢工作了。

正当她犹豫之际,旁边一扇小门忽然开了,原來是洗手间的门,一男一女相拥着从里面出來,女的随意整理着头发,男的正在拉裤裆的拉链,很明显,他们刚才里面做了什么。

他们一出來,包厢里其他四人又是一番起哄。

“靠,这么快就完了,老李,你不行了啊。”

“老李,我给你看着时间呢,正好十分钟,才十分钟啊,你也太丢我们的脸了吧。”

“就是,早知道你这么出來,阮总上厕所也不需要去外面了。”

夏至一看这情景,当下就慌了,这些男人一个个都是來寻欢作乐的,哪有什么诚意签合同啊,工作虽重要,但远不及贞操重要啊。

想着,夏至决定赶紧离开。

“马总,我看我还是明天到贵公司找您签约吧,我真得走了,我朋友在外面该等着急了。”

马总见她要走,忙说:“明天,明天我不在公司,也沒空,我就现在有空。”

说话间,包厢的门又开了,小姐挽着阮滨回到了包厢里,阮滨刚才就看到了夏至,上午才在机场抱怨过他,他不会认不出。

他一看她坐在马元那里,眉头不由得皱了起來。

马总拉着她,就是要她喝酒,“小夏啊,今天高兴,再陪我喝一杯嘛,我看好你。”

夏至只想着要走,并沒有注意到进來的人,她站了起來,抱紧了自己的包,说:“马总不好意思,我是來签合同的,并不是來喝酒的,下午放了您鸽子,是我不对,我道歉,希望你还是以两家公司利益为重。”

对面一人说:“哎呦,小妹妹火气不小啊,马元,你跟人家说沒说清楚,硬來的事情我们不做。”

夏至一听,更加害怕起來,也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反正她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啊,”她被马元一把拉了下來,她又坐到了沙发上,并且马元的手还抢走了她的包,“马总,你想干什么,”

马总笑嘻嘻地说:“小夏,你就别装了,难道田丽沒跟你说清楚吗,你既然來了就说明你是答应了,你今天随了我,我立刻给你签约,并且以后我公司的单子都可以给你,职场前规则,难道你不懂,”

第3章 跟我走

第3章跟我走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还我包。”

马元将她的包往后一抛,直接丢了,借着酒劲,他笑嘻嘻地说:“听不懂,呵呵,你别装了,小夏,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有意思,只不过就是太矜持了,今天刚好给你这个机会。”

“什么,”夏至诧异极了,这是她这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马总,你误会了,我跟你只是工作关系。”

旁人又起哄着,特别是小雅,“呦,马总,您这小妞好像不太听你的话啊。”

马元当然不会让自己在朋友面前丢面子,他突然抓住夏至的肩膀,用了一点劲道,半玩笑半警告着说:“小夏,你有问題问田丽去,今天你别想离开这里。”

他忽然发了狠似的一挥手,对着陪酒小姐们说:“你们都给我出去。”

小姐们刚还笑着,一下子就尴尬了,“马总,你们还沒给小费。”

马元从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钱放在玻璃茶几上,“拿了钱赶紧滚。”

那一叠钱,中间用纸条扎着,应该有一万,四个陪酒小姐拿了钱,识趣地离开了,包厢里就剩下四个大老爷们。

夏至心里很慌,但表面还算镇定,声音响亮地说:“马总,大家都知根知底的,我今天要是回不了家我朋友肯定报警,到时候出了什么事,可就不好看了。”

“哈哈,你新來杭城哪來的朋友,听说还是一个人住的,你哪个朋友在外面等你啊,叫进來一起乐乐。”

夏至咬着牙,时刻警惕着,包厢里灯光不是很亮,她看到她的周围有三个成年男人围着,或对她嬉笑,或对她上下打量。

那边离门口近的地方,还坐着一个成年男人,他虽然侧着脸,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她更加慌了起來。

马元说:“小夏,你是一个新人,只要你今天晚上把我们哥儿们几个伺候好了,别说是我公司的业务,他们三个人随便给你点业务,都有你三五年吃的。小夏,我注意你挺久了,以后在杭城我罩着你,保证你能??”

话还沒说完,夏至猛地推开马元捏住她肩膀的手,再用力地朝他胸口一推,直接把他推开了,她趁机就往门口跑。

“诶你??”马元晕晕乎乎的,摔在沙发里竟然一时间沒法起來。

可是,包厢里不单单马元色胆包天,其他人也是,这伙人平时都在一起玩,物以类聚。

李明和赵振兴一个疾步就挡住了夏至的去路,李明就是刚才搂着小姐在厕所解决一次的老李,一看到夏至这么新鲜的人儿,又來了兴致。

“小夏是吗,呵呵,长得挺嫩,也有脾气,第一次出來应酬吧,沒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嘛,以后在大杭城,哥哥们都会罩着你。”

赵振兴直接上去要挑她的下巴,色迷迷地说:“妹妹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们,会让我们更生猛的,哈哈哈哈。”

夏至后退一步,绝对不让他们碰到自己,她算是听明白了,今天她就是被田丽送进虎**了。她怯怯地问:“你们想干嘛,??我警告你们别乱來,不然你们肯定会后悔的。”

马元已经站了起來,从后面一把抱住她的腰,她吓得尖叫一声就被摔进了沙发里。

“啊,你们这是在犯罪,要坐牢的,啊??救命啊??别碰我,你们要坐牢的??”

马元将她双手紧扣狠狠地按在沙发里,李明和赵振兴双双抓住她乱踢的腿,不让她动弹,马元不屑地说了一句,“呵,坐牢,警察局长是我老娘舅,法院院长是我干爹,你说他们会不会定我得罪,。”

夏至无力极了,抵死也不从,“救命,救命??”她拼尽了全力大喊着。

“谁先來,老李还行吗,”

“废话,当然行,我先來。”

夏至想死的心都有了,手脚都被压着不能动弹,包厢里又沒人來救,这个老李刚还跟小姐乱搞过,怎么可以让这种人玷污,。

“别碰我,你们别碰我。”她嘶声竭力地喊道,几嗓子下來,声音都是嘶哑的,巨大的恐惧感像幕布一样将她笼罩住,令她窒息。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将一切制止了,“够了,”一直坐在边上的阮滨突然勒令道,“放开人家。”

马元、李明、赵振兴都不敢妄动,你看看我我瞅瞅你。

阮滨脸色极差,从地上捡起包,然后直接从他们的手中将她拉了起來,“跟我走。”他说。

夏至吓得不轻,整个人还在发着抖,她也沒看清楚那人的长相,就被他拉了出去。

“滨,滨??”马元追上前说,“滨,玩玩嘛,你难得來一趟,兄弟我肯定招待好你。”

赵振兴:“就是啊,滨,出不了事儿,一个女人而已,就我们三在杭城的势力,搞得定。”

夏至这才从惊慌中回过神來,她抬头看了看拉着自己的男人,又一次被惊到了,“原來你们是一伙的,阮总,。”

三人愣了一下,“你们认识,”

阮滨沒有应她,只是极其严肃地瞪着三个好友,郑重地说道:“三年不见,沒想到你们混乱成这样。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也希望你们能好自为之,别做太多恶毒的事,不然,报应会來得很快。”

说完,他拉着夏至走出了包厢。

包厢外面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音乐震耳欲聋,男男女女群魔乱舞,谁都不知道刚才在包厢里发生的事情,更不知道哪个角落里正在发生着的那些脏乱的事情。

夏至是反抗的,但阮滨抓得紧,她反抗不得。

“啊。”一个酒鬼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來,直接撞到了夏至身上,她的手也从阮滨手里脱离。

她是害怕被阮滨带走的,但是此刻,她更害怕与他失联。

“滚一边去。”阮滨低低地咒骂了一句,推开酒鬼,又将夏至拉了过來。

这回,他是直接搂着她往外走,直到走出酒吧。

一到酒吧外面,凉风吹得她头痛,刚才那杯烈酒开始发挥酒精的作用力。相对于里面的嘈杂,外面倒是安静一片,甚至还显得有些冷清,过往车辆都不多。

夏至警觉起來,猛地推开了他。

阮滨看她衣衫不整,头发也乱糟糟的,便二话不说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

“少假惺惺,你们是一伙的。”夏至伸手一挡,他的西装直接掉到了地上。

阮滨淡淡地一笑,不紧不慢地弯腰拾起外套,说:“你要想别人误会你是小姐,就这样从这条小巷走出去吧,我想,应该会有不少人过來问价,或者,直接把你拉走。”

“??”夏至不敢不相信他的话。

阮滨又给她披上了西装,好声好气地说:“一小姑娘家家的,大晚上的怎么來这种地方,。自己沒脑子,怪别人也沒用,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至慌张地看着他,她不知道在这副好看的皮囊下面,是怎样一副心肠。

“我若跟他们是一伙的,你现在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

“那你也不是好人。”

阮滨又笑了一下,这姑娘还挺逗的,“既然你们公司派你來接机,那么,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用你的话说,大家都知根知底的,出了什么事,我逃不掉。我是外地人,在杭城可沒有他们的权势可以摆平一切,而且我刚才都跟他们绝交了。”

夏至想想,他说得也对,他若跟他们一个想法,肯定不会出手相救,而且他是远大集团的副总,位高权重,应该不会在出差的时候做什么坏事。

“小姑娘,我承认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信我一次好吗,”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过诚恳吧,也可能是他的笑脸太过帅气吧,夏至竟然毫无理由地怀疑他,还莫名地心跳都加快了。

不管怎么样,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是他救了她,是他对她说,,“跟我走”。

阮滨看她眼神表情都软和了,绅士地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走吧,走出去才好打车。”

夏至点了点头,抓紧了外套,与他并肩走了。

沿路确实有不少男人路过,有几个还暗暗嘀咕着什么,夏至有点害怕,本能地往阮滨身边靠了一下。

阮滨一笑,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别害怕,不会有事了。”

夏至注意到他的手,干净而又修长,特别的好看,她从沒见过手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她悄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前面路口的大灯照得他的脸格外俊逸,他的笑容儒雅而又温和,真叫人暖心。

她说:“我叫夏至,谢谢阮总。”

“夏至,冬至夏至那个夏至,”

“恩,沒错。”

“名字真好记,长相也挺好记,我刚才一眼就认出你來了。”

夏至与他聊了起來,说:“下午很对不起,我不应该在背地里说你,当时我只是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还耽误了工作,所以才有了抱怨。”

“这么说來,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嘛。”

“额??我不是这个意思??”夏至语塞,气氛尴尬了起來。

阮滨又问:“还沒说你呢,大晚上的來这地方干什么,你是傻子吗,”

第4章 二见倾心

阮滨又问:“还沒说你呢,大晚上的來这地方干什么。你是傻子吗。”

夏至实诚地说:“这不就是因为接你而耽误的工作嘛,我们公司跟马总有一份合同要签,我负责的,不签回去我就要被开除了。”

阮滨扭过头,稍显固执地盯着她看。

夏至被他这种眼神看得莫名其妙的,还有点害怕,“阮总??怎么。”

忽然,阮滨嘴角一斜,就这么笑了一下。夏至怦然心动,在这纷乱的酒吧小巷里,他这一笑,竟然有种遗世**的感觉。

“怎??怎么了。”如果是白天,她那滚烫发红的脸肯定被发现,好在,现在是晚上。

阮滨说:“为了一份合同而冒这个险,到底说你勤奋好呢,还是说你愚蠢好。”

“??”夏至沉默了下,现在想想也对,倘若为了这一份合同而出了事,那么,她也不会继续留在这个公司,或许,也不会继续留在这个世上,那些人,都是那么肮脏的人。

“放心吧,你不会被开除的。”阮滨拍了胸脯保证道,“多少也因为我的关系,我可不想害你丢了工作。”

夏至展开了笑颜,他是公司很重要的客户,想必也有一定的说话分量,既然他作保,那么她应该不会丢了这份工作了吧。

阮滨看着前面,提醒道:“刚进社会吧。”

“恩,你怎么知道。”

“看你傻傻的就知道了。”

“??”

“听我一句,以后不要傻傻地被人利用,有些事女孩子不能做的就是不能做,不要失了原则,懂吗。”

夏至似懂非懂,“你是指晚上來酒吧吗。可是很多合同,不都是这样签成功的吗。”

阮滨瞅了她一眼,哎,年轻人,还是太单纯啊,他以过來人的经验说道:“正正经经的合作,并不需要通过肮脏的手段达成,签约场所也不需要非得在那种复杂的地方。”

看着她伸长脖子看着他的样子,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啪”的一下弹了她的脑门,“像你这么傻的人,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夏至又是一阵心跳加速,她披着他的外套,跟他一起并肩走着,还被他弹了脑门,除了家人以外,她从來不曾与异性有过这般的亲密。

这一天,她遇见了从都城來的他,一天之内遇见了两次,从抱怨到感激,从不满到心动,就是这一天,改变了她这一生。

小巷子不长,说话间就到了,前面就是繁华的大马路,车水马龙。阮滨招手打了一辆车,她报了地址,就开车了。

车里,他恢复了冷漠,或许他本來就是这么冷漠的人。

夏至也不敢多想,就默默地坐着,车子开得很稳,坐着坐着,酒精上脑,她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到了目的地,阮总一转头,刚想开口,就看到了她歪着脑袋睡着的模样。他抿了一下嘴唇,看她睡得这么香,他有点不忍心吵醒她。

这都能睡,太沒防备了吧。。我这要是把你带去酒店你也不知道啊,真蠢。

前面的司机问了一句,“先生。”

“嘘??”阮滨示意,说实在的,他也很久沒有这么单纯的心境了,单纯的只想把一个女孩安安全全地送到家。

想起几年前,乔心唯初入公司的时候,也是这么傻傻的,被人算计,被人利用,却一笑置之。

阮总皱眉,怎么又想起心唯了呢。。

不知道心唯现在在哪,大概与阿浩的这段结束的婚姻,已经伤透了她的心吧。被纪小海背叛的时候她都能勇敢面对,而现在,她却选择了逃离,可见阿浩伤得她有多重。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夏至忽然醒了,她一抬头,萌萌的眼神一下子与他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她瞬间涨红了脸。

“终于醒了。”阮滨调侃一句。

夏至不好意思极了,第一反应就是擦擦嘴角,可别流口水啊,“呵呵呵呵,阮总,我睡了很久吗。”

“沒有,刚到。”

“啊。。到了啊。”夏至精神地直起身子,朝车窗外看了看,果然已经到了公寓大楼的下面,“阮总,今天的事,谢谢你,这衣服??”

“你住几楼。”

阮滨忽然的问话令她诧异,不过,她还是爽快地回答了,“六楼。”

“好,衣服你穿上去吧,我不缺,不用还了。”说着,阮滨转而对司机说,“师傅,不急打票,还要麻烦你送我去XX酒店。”

还來不及说什么,夏至识趣地下了车,挥手跟他道别。

阮滨沉默着,对乔心唯,他始终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情愫,他想,可能这就是遗憾的魅力吧。

他对乔心唯,也就是一种遗憾的感觉,他真的很希望这个单纯善良的女孩,能够得到幸福。

夏至到了楼上,开了灯,第一件事就是跑到窗边往下看,果然,出租车这才开走。顿时,她的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涌过,看來这个阮总,是好人。

这个地方是她在杭城的落脚点,大学毕业之后她就來到了杭城,因为离家近。房子是租的,一室两厅一个人住着很宽敞,也很舒适。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倒在沙发里,从包里掏出那份合同,如今成了一团废纸。

想來还是很后怕,但后怕之余也需要警醒,这一切,是否跟丽姐有关系呢。她皱起了眉头。

田丽是她的直属上司,她得罪不起,可是她也不是小白鼠,可以被人随意利用。就算是被开除,她也要弄清楚这件事。

低头,深灰色的西装外套跟大罩衫一样挂在她的身上,她低头闻了一下,有一些从酒吧里带出來的烟酒味。

这西装应该不便宜吧,真不要了。可是给我我也沒用啊。

。。

周一,夏至准时來到公司,休息了两天的她已经满血复活。

她一进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仿佛都在观察她是否已经被生吞活剥。

那种眼神,她很讨厌。

唐思甜平时与她关系最好,她上前拉过她坐下,紧张地问:“夏至,我才听说周五那天丽姐派你去找马总签合同,合同签下了。”

周五那天,唐思甜刚好外出,不然肯定阻止她去。

不等夏至回应,唐思甜懊恼地说了一句,“哎呀你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问问我呢。。你沒事吧。”

夏至摇摇头,“什么事都沒有,合同沒签。”

唐思甜稍稍松了一口气,问道:“你沒去。”

“去了。”

“啊。”又一阵紧张。

夏至轻松地说:“沒事沒事,沒出什么事,合同沒签,我得跟丽姐说一下去。”

唐思甜一把拉住了她,提醒道:“就是她想卖了你你不知道。我之所以不肯接马总的项目,就是因为他不怀好意,你倒好,抢先接了,枪打出头鸟你不知道啊。”

唐思甜与她一般大,但比她早进公司两年,在她埋头攻读研究生的时候,唐思甜已经在职场奋斗打拼了。

“等等,我陪你进去,虽然她是上司,但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她要是开除你,必须要公司多给你一个月的工资。”

夏至按住了唐思甜,她很感激唐思甜的仗义相助,所以她更不想连累到她,“思甜你别冲动,虽然丽姐说签不成合同就开除我,但是结果怎么样还说不定呢。”

“怎么说。”

“我晚点跟你说,我先去见丽姐。”

唐思甜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点点头,“好,有事叫我。”

“恩,放心。”

在大家的注视之下,她敲门走进了田丽的办公室,就好像一只小羔羊,对大灰狼设下的陷进自投罗网。

“丽姐,我來了。”

田丽抬头一看,面无表情,淡淡地说:“进來,坐。”

夏至一愣,坐。

田丽看她杵在那里,不耐烦地伸手一指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啊,非要我按你坐下。”

夏至不敢回嘴,很快就坐下了,让坐下还不好么。。

田丽并沒有问起合同的事情,而是说:“你什么时候找过杨总了。”

“杨总,”夏至摇摇头,对于大老板,她只敢在每周例会上远远看着,话都沒有说过一句。

“你越过我去找杨总,不太好吧,。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跟我沟通,沒有必要去跟杨总打小报告吧,。”

夏至解释道:“丽姐,我沒找过杨总,真的。”

“好了好了,你不用这么紧张,”田丽的语气,与以前的盛气凌人完全不同,“这件事以后都别提了,你好好工作吧。”

“啊,”夏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丽姐,你的意思是,马总的项目??不用我跟了,”

田丽反问一句,“你还想跟,”

夏至摇头,如果可以,她希望以后都不要见到马元这个恶心的人了。

“那不就得了,做好分内工作就行了,出去吧,跟其他人别多说。”

“哦,我明白。”她想,定是阮总出面帮了她。

就这样,夏至安然无恙地走出了大灰狼的陷阱,既沒丢工作,也沒有被责骂,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冯晶晶拿着杯子站起身,感慨着说:“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不行了,我得喝杯咖啡压压惊。”

第5章 冯晶晶与唐思甜

第5章冯晶晶与唐思甜

十一月的杭城正式步入了冬天,气温一天比一天冷。

那天,夏至刚到公司,冯晶晶就派了任务给她,“夏至,能帮我跑一趟银行吗。”

不等夏至开口,唐思甜就仗义地说:“晶晶,不是我说你,你自己的工作为什么总是要叫别人去做。”

冯晶晶理所当然地说:“反正她也沒事,帮我们分担一些工作怎么了。你自己也不是让她校对报表了吗。唐思甜,你表面上总是帮她出头,其实私下里就是想让她当你的抢手吧。”

“??”唐思甜无言反驳。

夏至不想思甜为难,赶紧出來救火,“行行,我去,沒关系的,我这几天确实沒什么事做。”

冯晶晶以胜利的姿态将资料交给她,还得意地看看唐思甜,说:“有些人啊,就是爱多管闲事。”

唐思甜那个气啊,她与冯晶晶是大学室友,从大一斗到了大四,最后竟然还在同一家公司相斗,真是孽缘啊。

她们两人,一个是玻璃心的小公举,最擅长撒娇卖萌抛媚眼,而另外一个则是实打实的女汉子,凡事都要靠自己。

唐思甜瞧不起冯晶晶爱拍马屁的作风,而冯晶晶也常常耻笑唐思甜是个不折不扣的男人婆。

像这样两个性格脾性天壤地别的女子,是怎么都相处不到一块儿去的。

但偏偏,在现实的社会和工作中,这两种人都以自己的本事,骄傲而又强大地存在着。

夏至走出写字楼大门,一阵西北风席卷而來,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今天真冷,又降温了,难怪冯晶晶不愿意出來,能坐在办公室吹暖气,谁还愿意出來受冻啊。

这时,她远远地看见前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來,从车里下來的人,正是他们的大老板杨总,另外一个特别眼熟,是阮滨。

夏至精神一振,真是出门遇贵人啊。

与他们越走越近,她的心情也越來越紧张,正想着要怎么跟他们打招呼呢,忽然一阵强大的冷风吹來。

“额??”她脖子里围着的大大的毛线围巾,随风飞扬起來,一下子就罩住了她的脑袋,把她给囧得不要不要的。

她慌忙地扯下围巾,杨总和阮总正好从她身边经过,他们互相聊着天,根本就沒有看到被围巾“埋沒”的她。

“??”还能再补上招呼吗。哎,算了,人都走过了。

夏至心里难免有一丝失落,阮滨來了公司,她却要外出,也不知道阮滨还记不记得她。

华茂金融公司内部,办公大厅里來了一位英俊非凡的男士,风度翩翩,气宇轩昂,连大老板都客客气气地亲自接待他,整个办公室都炸开了锅。

冯晶晶开始四处打听,“何子竣,这人是谁啊,什么來头。”

何子竣摇摇头,“我要认识这种大人物,还会在这里打工吗。”

“切??晓梅,你认识不。”

李晓梅也摇头,“我也是第一次见,估计丽姐可能知道吧。”

冯晶晶却不以为然,“丽姐肯定也不知道,她要是知道,一定会告诉我的,像这种重量级的客户,只有我能搞得定。”

正说着,田丽从大老板的办公室出來了,她径直走去了茶水间倒了两杯茶,又毕恭毕敬地送进去。

冯晶晶眼睛尖得很,说:“看看看,丽姐亲自泡的茶,大老板都不需要丽姐亲自泡茶。”

不一会儿,田丽又出來了,这次,她沒有再进去的意思。冯晶晶快步冲上前,拉着田丽就问,“丽姐丽姐,那人是什么來头。”

田丽脸色十分凝重,说:“他就是远大集团的副总阮总。”

“啊。”冯晶晶大为诧异,“不是说远大集团的副总,是个糟老头吗。”

此刻她的内心是狂躁不已的,暗暗嘀咕道:“谁特么的告诉我远大副总是个吝啬的糟老头,我竟然把接机这么好的机会让给了夏至,真是不可原谅啊。”

田丽不满地指责道:“你自己消息不准怪得了谁。不过??”

“不过什么。”冯晶晶又燃起了希望,她拍马屁的功夫可是一绝,而且男女通吃,这个田丽也是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的。

田丽说:“阮总要在杭城呆一段时间,就是关于我们公司注资的事情。”

冯晶晶眼睛都亮了,“丽姐,这事交给我行吗。”

田丽白了她一眼,“你以为自己够格。总公司派來的人,你一个业务员能成什么事。。是杨总亲自处理的。”

“哎呀丽姐,杨总好歹也是老板,他总得有个帮手吧。我可以啊,跑跑腿也行。”

田丽又说:“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会不知道吗。我警告你你可严肃一点,不要这么轻浮,这件事可不是一般的小项目,麻烦着呢,我们整个团队都得打下手。”

“哦哦哦。”

从田丽那里打探到了來人的身份,冯晶晶是既懊悔又兴奋。

华茂在杭城來说也算顶尖的金融公司,但它也仅仅只是远大集团下面的一个小小子公司之一,人家是远大集团的副总,还是这么一位年轻又英俊的帅哥,真的是前途无量啊。

唐思甜看她那谄媚的样子,就心里來气,“花痴。”

“你说谁呢你。。”

“谁问我说谁。”

“你??”出乎意料之外,冯晶晶这回并沒有被她惹毛,而是小声地说,“我才不跟你一般见识,哼。”之后,她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时刻注意着大老板办公室的动静。

唐思甜白了她一眼,心里就一个字,,装。

临近中午的时候,夏至才冲冲忙忙地赶回來,心里总期待着还能再见上阮总一面,至少能打个招呼吧。

她走得挺急的,在转角处,一不小心撞到了刚从大老板办公室出來的冯晶晶。

“啊。”冯晶晶大叫一声,溅出的茶水直接溅到了她衣服的胸口,浅灰色的毛衣,胸口一块污渍,十分扎眼。

“夏至,你沒长脑子吗。走路不长眼睛啊。。”冯晶晶一手一杯茶举着,幸好是喝得快沒的。

夏至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突然走出來我沒注意到啊。”她抱歉地伸手把她胸口的几片茶叶拾走,“真对不起啊。”

冯晶晶是很生气的,换做以往,以她的性子早闹起來了,但今天一反常态,她只是低低地说:“以后再找你算账。”

冯晶晶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直接把毛衣给脱了。她里面是一件长款的黑色打底的紧身连衣裙,毛衣穿上的时候只看得到下面的包臀群,毛衣一脱,就是一件性感又不失妩媚的连衣裙,将她的身段勾勒得更加婀娜多姿。

周围的同事,特别是男同事,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哇哦”的惊叹。她也不介意,拿起围巾围在脖子里作了下装饰,只当是换了一个更满意的造型。

新造型换好之后,她端起茶杯,重新泡了茶,又给端到大老板的办公室去。

夏至看得都傻了眼,这是闹哪样啊。

旁边的李晓梅小声地说:“看來,晶晶这回是使出浑身解数了啊,不知道里面的阮总会有什么反应。”

平时就爱开黄腔的霍建忽然说了一句,“阮总硬了呗,不硬就真的是‘软’总了。”

同事们顿时哄堂大笑。

夏至这才恍然,原來阮总还在,她心里莫名地一阵激动。

午餐时间快到了,大老板带着贵客终于出來了,“大家过來一下。”

冯晶晶最积极,一下子就站到了最前面,“杨总有何吩咐啊。”

杨深介绍道:“这位是远大总公司过來的阮总,也是我的好兄弟,接下來的一个月将在这里指导我们工作,希望大家都能好好配合。”

“当然,阮总要是有什么问題可以问我,我对公司的业务最熟悉。”冯晶晶自告奋勇地说。

杨深:“滨,这位你刚才见过,叫冯晶晶,我们公司最强的业务员。”

冯晶晶直挺着摇杆,莞尔一笑,伸出手说:“阮总你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

不过,阮滨只是淡淡地点了一下头,“你好。”

冯晶晶笑笑,顺势双手紧握,作了一个撒娇又崇拜的动作,以掩饰她的尴尬。

同事们都围着,前面的自然是大大小小的领导,夏至站在外面,只能从缝隙中看到阮滨,更别提打招呼了。

杨深:“这位是田丽田主管,这是两个副管,还有??慢慢认识吧,这三十几号人呢,介绍不完,一下子你也记不住。”

阮滨点头,“好。”他的眼神向周围扫了一下,看看大家,始终笑意浅浅的。

田丽建议道:“杨总,阮总,我在迎香阁订了桌,以表示我们对阮总的欢迎,现在过去刚好,不如边边吃边聊吧。”

作为大老板,属下如此懂事自然是开心的,杨深笑着说:“还是你想得周到,行,那走吧,就当是给你接风了。”

领导们吃饭,自然沒员工什么事,但出挑的冯晶晶却被田丽叫了一块儿去了,可让她骄傲了一把。

大部队都进了电梯,夏至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唐思甜用手肘推了她一下,问道:“怎么了。”

“思甜,你说阮总他,有沒有看到我啊。”

唐思甜不客气地说:“这么多人呢,看得到你才怪。”

第6章 我的助理

公寓酒店里,阮滨接到了江浩的电话,面对江浩抽丝剥茧的质问,他终于说了实话。

“你别怀疑这怀疑那了,沒错,我离开都城的原因就是我爸,他非要让我跟沈家颖结婚。”

“所以你是逃婚才去了杭城,”

“是的。”

江浩叹了口气,问:“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來,”

“先在这里呆个三个月吧,都安排好了,过年的时候回去再看看我爸的态度,沈叔叔那边等急了估计也会另外找人。”

“逃避不是解决问題的办法,好好跟你爸沟通一下,沈家也不是好忽悠的,你爸也有你爸的考虑和难处。实在不行的话,接受家里安排也不是什么坏事,何必闹成这样。”

阮滨反问一句:“你当初不是也为了跟你爸抗衡才跟心唯闪婚的么,你现在怎么反过來劝我妥协,”

这话一出,阮滨也懊悔,不该在这种时候提到乔心唯的,他缓了缓语气,说道:“对不起阿浩,我不是有意的。”

江浩淡淡地一笑,即便通过电话,也能感觉到他的无奈和苍白,“我要是知道我跟心唯会是这样的结局,还不如早早就听家里的安排。要不是因为我,心唯也不会受那么大的伤害,也不会背井离乡孤独绝望地走了。”

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江浩又说:“滨,我理解你,既然你这么决定,当兄弟的肯定会支持你,如果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只管说一声。”

“好。”

“滨,最后一件事,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心唯的消息。”虽然机会渺茫,但江浩始终沒有放弃。

阮滨郑重地点点头,“好,沒问題。”

挂了电话,房间里顿时变得好安静,双层玻璃很好地隔绝了不远处商业街上的嘈杂和喧哗,只能看到那一片的灯火辉煌。

其实,他很享受这种安静,年纪越长,感情的事越看得淡,经历过周小伊的事情,他对女人多多少少有了一种恐惧。

还是初恋好啊,那时候年轻,单纯,只因为喜欢而在一起,可是,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懂,何为珍惜。

。。

公司空降了一个总经理,职位虽然比杨总小了一点,但后台和权力绝对是最大的。

阮滨的办公室在楼上,绝佳的采光和宽敞的空间,一走出來还能对下面办公区的情况一目了然。

连几个平时滥竽充数混沌度日的员工,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免得一个不当心就失了业。

伴着高跟鞋的声音,田丽的谦卑细语也响了起來,她难得笑得这么灿烂,“阮总,您的办公室已经布置妥当,您上去看看,少什么就直接跟我说,我一定置办好。”

阮滨说:“田主管客气了,我需要一个助理,缺什么可以让助理去置办。”

“对对对,助理人选我已经帮你选好了,她肯定会让你满意。”田丽朝着办公区一喊,“晶晶,过來。”

冯晶晶早就做好了准备,春风满面地走了过去。她今天的打扮可真是抢眼啊,米白色的羊绒上衣,大红色的蓬蓬伞裙,整一个从漫画里走出來的日系美少女。

其实他们公司是规定上班期间穿工作装的,但冯晶晶一直觉得工作装土气,她又要经常接待客户,所以办公室里就她一人特殊,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而來。

她笑兮兮地走上前,说:“阮总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一定帮您办妥。”

底下的唐思甜暗暗嘀咕一句,“野心真大啊,那么厚的脂粉也不怕呛到么,,”

阮滨不苟言笑地看了她一眼,言语中透着很明显的不满意,“田主管,我需要的一位助理,而不是??”他收了话,初來乍到,一來就挑人家的毛病,也不好。

田丽说:“晶晶是我们这里业务能力最强的员工,无论做人还是做事,都沒有什么可挑剔的,我想,她一定会成为你的得力助手。”

阮滨笑笑,“既然是业务能力最强的员工,给我当助理,岂不是埋沒了她,她还是留在原位继续为公司争创业绩吧。”

“这??”

田丽为难了,昨天下了班之后,冯晶晶不但请她做了整套美容,还逛街买了不少东西给她。冯晶晶的目的就是想让她推荐成为阮滨的助理,她也知道冯晶晶的心思,小年轻嘛,总有七情六欲,她何不成人之美。

冯晶晶见状,主动说:“请阮总放心,当你的助理不会影响业务,我的几个大客户都是固定的。”

阮滨直接说:“我已经有了人选,就是她,”他伸手一指,指着办公室的一角,“夏至夏小姐。”

“她,”不单单是冯晶晶诧异,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夏至,连夏至自己,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冯晶晶不屑地说:“夏至只是一个新人,不但公司业务沒有我熟悉,她也不够细心。”

“是么,业务我也不熟悉,慢慢就熟悉了,至于细心不细心的,我倒觉得她挺细心的。”阮滨不紧不慢地说,“夏小姐,上次接机我的航班晚点六小时,让你久等,我还沒有表达我的歉意。”

阮滨那温和儒雅的气质,再加上他低沉浑厚的嗓音,和从容不迫的语气,连听他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他说:“之后我约了你们杨总所以先走了,你不但帮我安排好酒店,还把我的行李安全运送到房间,我万分感谢。后來酒店服务员送來了新的淋浴喷头,我才知道是你检查了房间里的设备发现浴室的淋浴喷头有问題,才及时向酒店反应的,这足以可见你的细心。”

说完,阮滨微笑着向夏至点了点头,“不知道夏小姐是否愿意当我的助理,咱们两个‘新人’可以一起熟悉熟悉。”

这还有什么好拒绝的,夏至抿着嘴唇愣是沒笑出來,“好,好啊。”原來他一直沒忘记她,其实,她更想说一句“我愿意”。

冯晶晶的脸色尴尬得不行,一來是被否决的难堪,二來,阮总竟然当众表扬了夏至,那可是她最瞧不起的人啊。

在冯晶晶的眼里,夏至只不过是一个学历比她高一点,身高比她高一点,腰比她细一点,体重比她轻一点的书呆子花瓶而已,根本就沒什么能力和本事。

阮滨说:“好,你愿意就最好了,我对助理的要求很严格,希望你能胜任。”

“恩,我一定努力。”

“那么我就给你下第一个任务,找一个你们喜欢的地方,晚上自助餐,我请客。”

众人拍手叫好,“谢谢阮总。”

这戏剧性的一幕令底下谗言纷纷,头一回,冯晶晶在众人面前,出了丑。

最乐呵的非唐思甜莫属,她直话直说道:“哈哈哈哈,夏至,这是你好心帮别人做事的回报,至于那个马屁精,送上门人家都不要,哈哈,这闭门羹的滋味肯定很赞。”

冯晶晶当下就火了,指着唐思甜的鼻子大骂道:“唐思甜,你说谁呢你,”

“呵,谁回嘴我就说谁。”

田丽赶紧按下了冯晶晶,“这么大声嚷嚷干什么,不怕上面的阮总听到么,??大家同在一个办公室,最重要的就是和睦相处,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请你们私下解决,不要影响了大家工作。”

唐思甜借机说:“丽姐,我去一趟合贵,我昨天跟人家约好的。”

“好,听说李总的母亲前不久刚出院,代我向李总问声好。”

“沒问題。”唐思甜拎起包,用一种轻蔑的眼神瞟了冯晶晶一眼,并且用口型对她说。。现世报。

冯晶晶气得浑身微颤,“丽姐,她??”

田丽只得好生安慰,“好了好了,阮总亲自点名我也沒有办法,思甜嘴快你就不要跟她硬碰硬。”

“可是我??”

“这样吧,大同的单子交给你,满意吧,”

冯晶晶眼睛一亮,大同的单子一直都是田丽亲自接洽的,大同的项目一般都是几千万的大项目,成了之后提成不少,除此之外,大同私下里给的福利也很多。大同的单子若是做下來,她一整年不上班都能吃香的喝辣的。

“真的,”

“我儿子最近成绩下降很严重,我想把时间都放些在他身上,明年就要高考了,再不重视就晚了。今天晚上我约了高总吃饭,你跟我一起去,我介绍你们认识,慢慢的,我会把我的客户都介绍给你。”

冯晶晶的心情一下子变好了,“谢谢丽姐,还是丽姐对我好。”

“恩,你嘴甜会做事,交给你我也放心。好了,工作吧。”

“好。”

。。

周末,大学室友陶晓冉出差过來杭城,夏至高兴极了,她和晓冉六年的室友,彼此都是交心的朋友。

研究生毕业之后,晓冉回了老家东北,而她也选择了离家乡较近的杭城。虽然远隔千里,但彼此之间的感情依旧很好。

大周末的,夏至带着陶晓冉去了热闹的万象城,逛街吃饭娱乐,三不误。

抛开工作的严谨和束缚,跟闺蜜在一起,是最舒服的,两个女生仿佛又回到了求学时代,简单而又快乐。

“夏至,快快快,电影已经开场了。”

夏至捧着一大杯爆米花,手里还一手一杯可乐,“给,你的可乐,來得及,开场还要放广告,我们进去刚刚好。”

说时迟那时快,一转身,阮滨正站在她的身后,高大英俊,玉树临风。

第7章 流言肆起

第7章流言肆起

平时上班都穿着正装,人模狗样的,现在出來玩,他穿的是休闲装,更显年轻了。

夏至看得有点愣住了。

阮滨笑容平和地看着她,提醒一句,“你买好了吗,好了就轮到我了,电影已经开场,再晚就看不到开头了。”

明明是很紧张的气氛啊,明明是在赶时间啊,可阮滨那谦和的笑容却总能令人忘记所有。夏至傻傻地笑了一下,“阮总也來看电影,”

“是啊,一个人沒事干,出來看看电影打发时间。”

这时,检票处传來播报,“八点十分电影已经开场,请本场次的观众尽快入场。”

夏至这才反应过來,歉歉地让开了路。

“还不赶紧进去,”阮滨提醒一句,然后边拿钱包边说,“一杯可乐。”

夏至还是愣着,她是被陶晓冉拉着进场的。进了场,电影刚刚开始,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她也看不到阮滨是否进來,只是回想自己捧着爆米花的样子,觉得有些丢脸。

“晓冉,我刚才??是不是很丢脸,”

到底是闺蜜,陶晓冉一猜一个准,“你暗恋他吧,”

“啊,沒沒沒有啊。”

“你就别否认了,你的脸都红成猴屁股了。挺不错的啊,一表人才,还是单身。”

夏至紧张急了,“你怎么知道他还是单身,”

“他要是有女朋友,会一个人看电影么,”

“也是哦。”夏至抓了一把爆米花塞进嘴里,特甜,“或许,或许他女朋友在都城呢,他是暂时过來的,说不定都已经结婚了。”

陶晓冉看着她那神神叨叨的样子,直接叹气,“沒弄清楚之前你就喜欢上了他,你这不是在自掘坟墓么。”

“我我我沒有。”夏至坚决否认。

陶晓冉都不想说她了,只是好心劝道:“像他这样的人,应该不缺女孩喜欢,即便结了婚也肯定桃花不断。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是觉得你是制不住他的,趁现在感情还不深,提早抽身吧。”

夏至心里不太痛快,说不出的感觉,低低地说:“我沒有喜欢他啊??”

“我懒得理你,看电影吧。”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局外人总能比当事人更能看清楚事情的本质。

电影散场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夏至心里仿佛被压着一块大石,既紧张,又沉重。她想着会不会再遇见他,再遇见了她要怎么样说,说什么,想了很多很多,思绪很混乱。

然,最后走出电影院,她也沒有再碰见阮滨。

陶晓冉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走了,本來也是借着出差的机会过來看她的,时间并不多。

陶晓冉临走之前,向她说了一句话,她说:“夏至,看你昨晚翻來覆去,我就知道你对那位领导用情至深了,你记着啊,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还有一点,赶紧弄清楚他是不是单身。”

陶晓冉就这样,看事情的眼光很毒辣,说话也很直接。

夏至一直在回想她的话,是啊,要先弄清楚阮滨是不是单身,不然什么后话都是白搭。

可是,我喜欢他吗,沒有吧??

。。

陶晓冉有一句话说得沒错,像阮滨这种条件的人,不缺女孩喜欢。这不,有人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大早,冯晶晶就去了阮滨的办公室,进去了好久都沒有出來,楼下议论纷纷。

办公室里忽然空降了这么一个优质的熟男,谁不心动啊,。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谁冒头了,谁就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

“冯晶晶又去卖弄风骚了,阮总才不会看上她这种货色。”

“难说,阮总也是凡人嘛。”

“阮总要是看上她,也不会让夏至当助理啊。”

“也对,但愿阮总不要着了冯妖女的道。”

夏至一直在专心工作,阮滨要求多,她不想第一天当助理就让人家挑出了错。耳边时不时传來一些窃窃私语声叫她分心,她也很无奈。

过了好一会儿,冯晶晶终于出來了,她一脸骄傲,昂首挺胸笑脸盈盈地从二楼走下來。

“不会吧,阮总这就着了她道了,”

“哎,阮总也是男人啊??”

夏至也忍不住抬起头來,这不,冯晶晶春风满面,好不得意。

冯晶晶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沒坐十分钟,又起來了,她一边收拾着文件,一边拿着手机,娇滴滴地说着话:“高总,您现在在办公室是么??好的好的,我马上去您那儿??呵呵,您太客气了??”

挂了电话,她拎着包,傲然地走着,边走边说:“哎,我真是劳碌命啊,瞧瞧你们,一个个在办公室吹暖气,多清闲多舒服啊,我就不能够了,还得一趟趟跑。”

其实冯晶晶在办公室里的评价并不好,甚至是差的,但是人家就是业务好啊,不但嘴巴甜,会拍马屁,客户喜欢她,领导更喜欢她。

她一走,很多人都甩去了白眼,瞧不惯她这种傲慢的作风。

也就沒几天时间,办公室里的流言就传开了,传言都说冯晶晶抱上了阮总的大腿,两人有戏。

那天,快下班了,夏至去二楼汇报工作,阮滨忽然问她,“晚上有空吗,”

“有啊,怎么,”

阮滨朝她笑了一下,“能赏脸陪我看场电影吗,”

“??”夏至一下子就愣了,阮总请她看电影,这是什么节奏,。

阮滨解释了句,“不要误会啊,票是别人送的,不用就浪费了,我是沒事打发时间的,想着电影院离你家比较近。”

看來真的是我想多了,夏至抓了抓头发,腼腆地说:“那就谢谢阮总了,反正我也沒啥事儿。”

“那行,下了班一起走,顺便请你吃饭,就当是我对你敬业的态度表示感谢。”

夏至傻笑起來,“呵呵,应该的,应该的??”哇靠,要跟阮总一起吃饭看电影,这不是约会的节奏么。

晚餐在一家中餐厅,阮滨点了三菜一汤,但是他吃得并不多。阮滨是北方人,初到杭城,对于南方的饮食,他很不习惯。

“阮总,你怎么不吃啊,”夏至看他沒怎么动筷子,便问了一句。

“不用管我,你吃。”

夏至是想吃啊,都是她爱吃的菜,可主人都不动筷的,她一个客人怎么好意思吃太多。

“是这里的菜不合您的胃口吗,”她试探着问。

阮滨这才实话实说,“为什么这里的菜每一种都要放糖呢,太甜了,我昨天在隔壁那家川味观点了麻辣鱼,竟然也是甜的。”

面对他的控诉,夏至也沒有法子啊,南北饮食差异,不是一句将就就真的能将就的。

“我一个室友是东北人,我记得她刚來这边上大学的时候,她也这么说,她后來实在受不了,去小卖部买了水饺煮來吃,她吃了一个就不想吃了,说饺子馅儿竟然沒有菜。”

这一点,阮滨也深有体会啊,一下子就起了吐槽的兴致,“是啊,我公寓冰箱里还有两大袋子速冻水饺,真难吃。”他摆出一副可怜相,“我來了这里就沒好好吃一顿过。”

夏至想了想,说:“阮总想吃饺子吗,我知道有一家店是正宗的北方饺子,老板是北方人,可是不在万象城,在我住的那个小区。”

“真的吗,太好了,走,现在就去。”

“那这些??”她已经吃得半饱了好吗。

“不管,不差一顿饭钱,重要是吃得好。”阮滨说一不二,开着车,很快就到了小区。

夏至发现他记路的本事特别好,來过一次就可以记住,而且已经时隔好久了,“就是门口右边那家小饭店,环境什么的跟那些大餐馆不能比。”

“大餐馆有什么用啊,光会放糖,快点,我已经闻到面汤味了。”请谅解一个多日沒吃饱饭的饿汉,对家乡味道的渴望吧。

一进饭店,阮滨就喊:“老板,來两斤饺子,一斤韭菜肉馅,一斤白菜肉馅。”

老板一听这口音,仿佛找到了知音,也字正腔圆地应答道:“好嘞,马上上,面汤要吗,”

“要,两碗。”

“好,二位稍等。”

夏至有点被吓到了,她买饺子都是按个买的,他却是按斤买的,两斤饺子,这得多少个饺子啊,这得多大的胃才能吃得下去,。

“阮总,我已经饱了,我吃不下了。”

“你尽量,有我呢。”

说实话,小饭店里有点乱,桌上甚至还有上一桌客人余留的汤渍,但阮滨丝毫不介意,大大方方地坐了下來。

饺子刚端出來,阮滨就直直地盯着看了,“二位请慢用,这是面汤,不够可以再盛。”

阮滨拿起筷子就吃,一口一个,以前在都城的时候,从來不觉得饺子是如此美味。

“看啥,沒见过别人吃饺子吗,”

夏至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沒沒,我就是看你吃得挺香的。我那个室友,哦对了,就是上次在电影院跟我一起那个女生,她那时候憋了大半个月,最后实在受不了,自己买了面粉、肉、菜,干脆自己做,当时她吃的样子,也跟你现在一样,狼吞虎咽的。”

阮滨说:“你真是沒出过远门的孩子,什么时候出去一段时间,不用多久,一个星期吧,一个星期之后再让你尝到家乡菜,你也会像我一样的。”

第8章 谈对象的条件

夏至看着他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她也有了食欲,夹了一个咬一口,一般般啊,不就是正常饺子味么。

她一个人住,有时候懒得做饭就在外面买点饺子打包回去吃,很是方便。她真的沒有想到,在她看來最普通的饺子,也能让他如此兴奋。

阮滨完全沒有拘束,一点领导架子都沒有,解下了领带,领口松了扣子,敞开了肚子一直在吃。

“阮总,你一个人在这边还习惯吗,”

“其他还好,就是吃的问題太不习惯了,还有你们这边的空气挺潮的,等到了冬天,我觉得我会很难受。”

“冬天,你不是只呆一个月吗,”

“不一定啊,可能会延长。”他不知道父亲什么时候会松口,在父亲松口之前,他并不想回去。

“以前我那个同学也很不适应南方的冬天,冷,还沒有暖气,空气太潮,身上都是黏黏的。用她的话说,北方的冬天是物理攻击,穿多一点就暖和了,可是这边的冬天是魔法攻击,穿再多都沒用,冻的是骨头。”

夏至绘声绘色地说着,想着当年陶晓冉在杭城度过的第一年冬天,她真的是记忆犹新,“还有啊,白天若是有太阳,外面绝对比屋子里暖和,她总是呆在阳台上,一边晒太阳,一边吹西北风。”

阮滨被逗笑了,“是么,听得我都怕了。”说着,阮滨拿起手机,“你号码多少啊,我加一下,以后我到这里吃饺子,叫你一起。”

夏至赶紧说:“阮总,我有你的号码,我打一下就行了。”作为助理,沒有上司的号码哪成啊,她早就存着了。

“恩,可以。”

于是,阮滨的手机里,就有了她的号码,微信提示有新朋友,他也顺手加了。

“上次的事,弄清楚沒,”阮滨忽然问。

夏至有点儿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才反应过來,“哦,丽姐沒让我管这个项目了。”

这并不是阮滨需要的答案,他正色道:“田丽是个人精,分分钟都在算计,看你好欺负,又傻傻的,才会把你推出去,你看不出來吗,”

夏至知道自己是被丽姐出卖了,但她还意识不到那么深的层面,“我??知道是丽姐,不过最后沒出什么事,也就不想计较了。我不想丢了工作。”

阮滨摇摇头,提醒了句,“以后做事长点脑子,凡事留个心眼,很多东西都比工作重要,懂吗,”

夏至点点头,这个道理她不是不懂,但这份工作工资不错,她很需要,她的家里也很需要。父母供她念了这么多年的书,现在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还有,那个冯晶晶跟田丽是一路人,你不是她的对手,以后能避开就避开,碰上她,你只有挨枪子的份儿。”

“哦,这我知道,我跟冯晶晶向來不亲近,她只有在找人背黑锅的时候才会找到我。”

阮滨调侃着说:“看來你并不是傻到无可救药,还知道自己背黑锅。”

夏至无所谓地说:“我爸常说,吃亏是福。既然我在这个公司工作,就要适应,但是勾心斗角的事情我玩不來。只要我做好自己的工作,她们就挑不出什么错。背黑锅什么的,我能忍,我帮她背了黑锅,她总会记着一点情分,大事就不会來害我。”

“马元的事还不算大事,”

“那是丽姐的安排,并不是冯晶晶的。”

阮滨有点无奈,这个女孩挺有想法,也很会忍,不过性格太老实了,这跟乔心唯倒是挺像。

他信誓旦旦地说:“以后跟着我,沒人会让你背黑锅。只是,你要让自己强大起來,以后我走了,你不至于让她们欺负得太惨。”

夏至心里一阵感动,笑着说:“呵呵,谢谢阮总,跟着阮总有肉吃。”

阮滨夹起一个饺子,随意自在地开着玩笑,“你是说这饺子馅儿里的肉吗,”

随即,两人相视而笑,默契十足。

最后,两斤饺子沒吃完,剩下的全打包走了,阮滨还跟老板聊了几句,说以后要常來。

电影已经误时了,犯不上再一來一回地赶,不看也罢。

阮滨是真的无聊,大概是年纪大了,心境也跟着变了吧,总觉得年轻时候泡吧喝酒玩女人是在透支生命,如今玩也玩够了,他觉得沒意思。

“八点都沒到,回去太早了点,这附近有什么可以逛逛的地方吗,”

“有个小公园。”

“那就去走走吧,吃太饱了,消消食??诶,你不会困了吧,”

“呵呵,沒那么早犯困的,不过小公园里都是大妈们在跳广场舞的。”

“走,去瞧瞧。”

阮滨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兴致,大概真是太无聊了吧,连大妈广场舞都打消不了他要逛逛的念头。

小公园就在小区附近,中间是一个广场,也是最热闹的地方,老人小孩都在那里,周围是一些绿化,有树有花。

深秋了,夜风吹來有点凉,阮滨问:“你冷吗,要不要借你衣服,”

夏至说:“阮总,虽然你不缺衣服,但我一个单身女青年并沒有收集男士外套的癖好,你上次的西装外套还在我那儿。”

阮滨笑笑,“这不是怕你冷么,是我拉着你逛的,万一给冻感冒了,我岂不是要负责,”

“我不冷,你穿着吧,要不??我回去把外套拿过來,你带走,”

“不急,一会儿送你回去顺道拿就好了。”

“好。”

其实两人之间并沒有多少话題,相差好几岁,一个是青涩未退的职场新人,而另外一个,则是驰骋沙场数十年的老狐狸,无论是兴趣爱好,还是经验见识,都聊不到一块儿去。

但不能总这么干着吧,于是,阮滨找了话題,问她,“夏至,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复旦,六年的青春都献给她了。”

“那是好学校啊,看來你并不笨嘛。”

“大智若愚你懂吗,”

阮滨忍不住笑了出來,“那我还真沒看出來??你是本地人,”

“不算吧,我家在杭城的郊区,在外地人眼中我是本地人,可在本地人眼中,我就是外地人了。”

“你一个小姑娘在这里打拼不容易,怎么不找个男朋友啊,是不是要求太高了,”

阮滨随意的一句问话,却叫夏至紧张不已,她也知道自己是多想了,人家只不过是关心一下下属的生活而已。

“怎么了,被我说中了,”见她低头不语,阮滨便笑问。

夏至赶紧摇头,“不不不,不是,是我一直沒有遇到合适的人,像我们的工作环境,接触的客户基本上都是上了年纪有家室的人,跟我差不多年纪的人不多。”

阮滨感慨道:“你啊,还是朋友太少,这样,我帮你留意一下吧,有好的我介绍给你。”

夏至诧异地看着他,这话听着,心里怎么这么难受呢,。

而阮滨还以为她不信,劝慰着说:“你放心,绝对不是马元那些人,我早跟他们断绝关系了。我看人准,你呢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人,而我也绝对不会把不靠谱的男人介绍给你,放心吧。”

夏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來的失落,什么心情都沒了,“哦,那就先谢谢阮总了。”

本來还想继续这个话題,找机会问问他是不是单身,这下,什么想法都沒了。

“你有什么要求沒有,说來听听,我好看着挑一下。”

“这??我也沒啥要求。”

“你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女孩子在这里打拼不容易,又这么傻,万一再遇到上回那种事,可不是每次都运气好能逃跑的,有个男人保护你会好一点。说吧,真别客气。”

夏至淡淡地说:“只要对我好就行了,其他真沒要求。”

“年纪,学历,工作,家庭,你对这些都沒要求,”

“差不多就行了,条件太好的也看不上我啊,年纪可以大一点,不接受姐弟恋。”

“好,我明白了,在都城我倒是有很多人选,但在这里需要时间去发掘,有合适的我介绍给你。”

“恩,谢谢。”

这个话題,好像变得尴尬了,阮滨看了看手表,还是散步闲聊时间过得快,他说:“有点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好。”

阮滨明显感觉到夏至的兴致沒之前高了,说话也不太愿意说,他也不做多想,女孩的心思本來就很复杂,他沒空去弄清楚。

很快就走到了公寓楼下,大晚上的,一个男人出入一个单身女孩的房子,总不好,于是,他绅士地说:“我就不上去了,在这里等你吧。”

“好。”夏至点头,很快就走了进去。

不多时间,她又下來了,手里拎着一个袋子,里面是他的外套,“阮总,您的衣服,谢谢。”

阮滨接了过來,刚才还是“你”,现在已经变成“您”了,他在想他是哪里说错话了,还是怎么。

“你已经说过很多次谢谢了,真不用客气,那我走了,你上去吧,我看你上去。”

“还是我看你走吧,这里很完全,沒事的。”

阮滨坚持,“不要这么掉以轻心,女孩子在外面必须注意点,这也是作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你上去。”

夏至又一阵心跳,她想,晓冉是猜对了,她肯定是对阮总动心了。

到了客厅,第一件事就是走去窗台看,她看到阮滨的车还停在下面。

她又走进屋里,把客厅的灯打开,灯亮了,楼下的车也走了。

眼睛忽然酸涩得很,流了一滴眼泪又很快擦掉了,她觉得自己矫情,什么都沒有的事情她还在这里难过,难过什么啊。

第9章 他还是单身

第9章他还是单身

晚上陶晓冉视频,夏至向闺蜜倾诉了自己内心的感觉和困惑,作为一个从未谈过恋爱的女青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上了阮滨。

“情况就是这样喽,他对每个人都很好,是我自作多情了。”

陶晓冉一针见血,“我早就说过你喜欢他了,夏至,听我的,及早抽身。”

“这就是喜欢吗,”

“当然,你一听他要给你介绍对象你就心里难受,这还不是喜欢那是什么,,夏至,你何止喜欢他,你是喜欢惨了他啊。你们办公室里的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欢他,”

夏至想了想,很无奈地点点头,“是啊,都喜欢他。”

“那你觉得你有多少胜算,”

摇头。

“那不就行了,你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还是及早抽身吧。他要是给你介绍对象,你就接触接触,多认识一些朋友沒坏处。这位阮总啊,你搞不定的,听我的。”

沉默。

陶晓冉继续说:“你喜欢他也沒错,你都这么大了喜欢一个品貌端正的男人很正常,不过,喜欢分很多种,你可以将这份感情归之为欣赏,对上司的欣赏。夏至,听我一句,有些男人只能远观不可靠近,你的阮总,就是这一类人。”

夏至低低地说:“晓冉,你说的话我都明白,我会好好想想的。”

短暂的倾诉就此结束,陶晓冉风风火火地说了一番话,夏至也认同,只是心情难免低落。

有时候觉得阮滨对自己特殊,有时候她又觉得是自己在自作多情。或许晓冉是对的,阮滨段数太高,她根本掌握不了他。

夏至在确定自己感情的同时,也确定了要放弃。

。。

整个公司上下都看得出來,冯晶晶对阮总分外殷勤,她正在追求阮总。

正所谓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冯晶晶这回是使了百分百的劲出來。

开会就坐阮滨的旁边,表现异常积极,端茶递水不在话下;上班带早餐,下午带点心,下了班还要找机会约约约,她就跟开了挂似的,不放过每一个接近阮滨的机会。

电梯里,有些拥挤,有女同事低着声音窃窃私语道:“阮总又沒空跟她一起吃饭。”

“不想呗,太粘人了惹人嫌。”

“明摆着的拒绝她都不明白,啧啧。”

冯晶晶回头一看,李晓梅和陈丽这两个办公室里最八卦的女人正在议论她,她怒目瞪着她们,警告一句,“故意说给我听呢吧,哼,有本事自己追啊,沒本事只敢在人背后瞎嚷嚷,叫人恶心。”

“??”后面的人都是敢怒而不敢言,嘴皮子沒人家厉害,撕不过。

电梯到了,门开了,大家纷纷走出电梯。冯晶晶快走几步追上前面的夏至,问道:“夏至,你是阮总的助理,应该知道他的行程安排,他下班有什么事吗,”

夏至愣了一下,如实回答,“下了班就是阮总的私人时间,私人时间他沒必要告诉我啊。”

冯晶晶挽着她的胳膊,讨好地说:“好夏至,那你平时帮我留意一下好吗,比如说,阮总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你一定知道。”

夏至汗颜,“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他工作上的助理。”

“夏至,跟你说正经的,我一定要追到阮总,成了我们请你吃饭行吗,”

“??”

“夏至,好夏至,以后我给你介绍我的客户行不,以后我再也不让你背黑锅了,我发誓。”

夏至反问一句,“你还知道你总让我背黑锅么,,”其实她挺诧异的,冯晶晶竟然自己说这话出來,也是难道。

冯晶晶道歉着说:“对不起嘛,有时候也是情势所逼,你不在浪尖上影响也小,这不现在都沒事么。夏至,你的好我都记着呢,再帮我一次行吗,”

夏至无奈极了,同时也是烦不过,于是就说:“阮总是北方人,应该不太习惯我们这边的饮食,我以前有个同学也是北方人,整天嚷嚷着想吃家乡的饺子。我想着,大概阮总也想的吧。”

冯晶晶也是一点即通,“哈哈,我明白了,谢谢你??”她又想到了一点,“诶夏至,你知道哪里有卖正宗的北方饺子吗,”

。。

第二天,冯晶晶直接拿着便当盒來到了公司,便当盒是在电梯里从夏至手里截下的。

可是摆到阮滨面前的时候,阮滨满脸的尴尬,谁会一大早的吃饺子啊。

“阮总,这是我跑了很远的路特意为你买來的。”

阮滨尴尬地说:“额??谢谢。”

“你??你不喜欢吃饺子吗,”冯晶晶也看出來了,“我以为你不习惯我们这边的饮食,其他的我也不知道,光想到这东北大饺子了。阮总,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啊。”

冯晶晶眨着眼睛看着他,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阮滨也很无奈,只好说:“我喜欢吃饺子,你放着吧,谢谢。”

太粘人了惹人嫌,冯晶晶想到这句话,就识趣地说:“不客气,阮总以后如果再想吃了,就告诉我,那??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好。”

冯晶晶离开了办公室,阮滨看着那盒子饺子,心里想的是,放凉结皮了,可惜了。

他夹了一个放进嘴里,这味道,跟夏至住的小区那饺子店一模一样。

。。

公司每个月都会有聚餐,地点都是由大家自定的,十一月初,天气渐凉,大家一致决定去山涧里烧烤。

说是山涧,倒是一点都不冷,冬暖夏凉,连山沟沟里的溪水都是温温的。

再上去就是一个自然温泉,难怪这里也是一派暖和,这个月先在山脚下烧烤,下个月天冷了,就到上面去泡温泉,都打算好的了。

难得的是,这次聚餐,连杨深和阮滨都参加了。

其实两位领导私下都很随和,大家都跟朋友一样相处,也沒什么拘束的。

“滨,來了这些日子,对我们这里印象如何,”

“除了吃不习惯,其他都好。”

“找个厨娘回家,以后去哪都带上,就不怕吃不惯了。”杨深转头看向大家,风趣地问,“我们公司里,有哪些单身的女同事会做菜啊,”

大家起哄着,纷纷举手,“我会做,我会做。”

杨深笑了起來,阮滨不好意思极了,“老杨,你少來这套。”

杨深却來了兴致,说:“光会做不行,要做得好,色香味俱全,最好还能做北方菜的。”

阮滨打断道:“你够了啊,大家别听他的。”

这一闹,大家都知道了一件事,阮总还是单身。

第10章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第10章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在沒有确定阮滨是否单身之前,冯晶晶已经那么明显地向他抛出了橄榄枝,这回知道他还是单身,更要不得了,一个劲地在他面前找存在感。

“阮总,我给你烤了一盘肉,趁热吃。”

“阮总,我这儿烫了一个水泡,好疼啊??”

“阮总,你來杭城也有一段时间了,有沒有去哪儿逛过啊,你要是想找导游,沒有人比我更合适的了。”

其他人都远远地看着,冯晶晶的意图这么明显,这种情景似乎,谁过去谁就是电灯泡。

夏至也站得挺远,她沒有过去凑热闹,就跟唐思甜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烧烤。

唐思甜向來看不惯冯晶晶的作风,现在更看不起了,“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见到搔首弄姿的女人,就管不住自己了。你瞧那个阮总,标准的衣冠禽兽。”

夏至低低地说:“阮总不是那种人,是冯晶晶太热情了,当着大家的面,阮总只是不好不给她面子。”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夏至无言以对,这只是她自己的猜测而已。

“呵,要我说啊,他只是跟大家不熟而已,刚來嘛,总不能叫同事们以为他是肤浅的人嘛。我敢打赌,要不了一礼拜,他俩就滚床单去了,你敢跟我赌吗,”

夏至摇摇头不语,听了就叫人伤心。

唐思甜很有把握地说:“看着吧,这个公司迟早毁在冯晶晶这个女表子手里。”

夏至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她也不清楚阮滨是什么样的人,她更无权去打探甚至去干涉他的私事。

只是,她私心觉得,阮滨不是那样的人,说到底,也不过是自己的私心罢了。

在这青山绿水的美景下,吃完烧烤,当然少不了徒步旅行。

冯晶晶到处问人,“看到阮总了吗,阮总在哪,”

“大概在前面吧,你去前面看看。”

冯晶晶咬了咬牙,快步追了上去。

夏至和唐思甜走在最后面,不想跟前面那些人搀和,不掉队就行了。

唐思甜大学的时候还是徒步社的,经常组织徒步旅游,四川、青海、云南,很多地方都去过,往往一走就是两三天。

像这种小山沟,对她來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她一边走,一边跟夏至说着以前徒步旅游的经历和乐趣。

“后來我毕业工作,沒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出去了,现在就是偶尔约几个在这边的朋友,利用周末的时间,花上半天的功夫四处走走,都在近郊。”

“听起來挺不错的,下回你们再约的时候能算上我吗,我周末都沒事。”

唐思甜仗义地说:“当然能了,人多更好玩。有时候压力大了,走走挺好的,天热的时候不太搞活动,现在天气凉了,活动次数会多一点,下次叫你一起。”

“好啊,那我周末就不愁沒事了。哎,回家一趟两天太赶了,不回去吧,一个人呆在屋子里又无聊。”

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突然冒出來一个熟悉的声音,“嫌周末无聊吗,不如跟我加个班怎么样,”

夏至猛然回头,“阮总,你不是在前面吗,”

阮滨快步走了上來,说:“前面人多,还是后面好,清净。”

在他本人面前,唐思甜收起了刚才的轻蔑,问道:“阮总,冯晶晶刚才一直在找你,你不去跟她处啊,”

阮滨直摇头,“饶了我吧,我就是不想跟她处一块儿才故意落后的,我跟这种人实在合不來。”

夏至看了唐思甜一眼,看吧看吧,我就说阮总不是那种人,你还不信。

唐思甜不死心,直白地问:“阮总,冯晶晶看上你了,你沒看出來吗,”

阮滨也实在,说:“看出來了我才躲着她。夏至,我说真的,下周末陪我加一下班,工作日我先躲两天,我让杨总给你调休,怎么样,”

夏至沒有拒绝的理由,“好啊。”她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沒有任何征兆,沒有特殊的理由,就因为他的一句话,她就开心了起來。

唐思甜调侃着说:“阮总,上班还是得面对啊,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接下來五天你打算怎么办,”

阮总早就想好了,“哈,据我所知,她下个礼拜要出差,我可以清净一段时间。”

唐思甜:“阮总,你何不直接拒绝她,你不拒绝她她不死心的。”

阮滨:“我觉得我已经拒绝得够明显了,只差用嘴说,但是她也沒有明说啊,我不想同事关系搞得太尴尬,所以弄得我很被动。你们私下里,是不是都在讨论我的事,”

老道的唐思甜,第一反应就是否认,“我们不在上司背后讨论上司的私事。”

阮滨笑了一下,指了指夏至,“她的表情出卖了你们。”

夏至一脸的冤枉,捂着嘴说:“我可什么都沒说啊。”

唐思甜叹了口气,只好说:“我们也就是讨论讨论冯晶晶。”

阮滨又随和地笑了,“呵呵,讨论我也沒关系,影响不了我的心情和工作。不说这个,说说你们刚才的话題,你们常常去哪徒步,”

唐思甜:“郊区,阮总对徒步也有兴趣,”

阮滨:“可以一试。”

唐思甜看了看夏至,又看了看阮滨,觉得这两人还挺有默契,说:“行,那下回组织,就加上你们俩吧,到时候通知你们。”

下去的时候,大家伙都在休息,他们三是最后面的,他们到了,人也就到齐了。

同事们平日里坐多了办公室,偶尔走一走就累得不行,别说女的了,就那几个看起來挺结实的男同事,一个个都萎了。

冯晶晶坐着休息,眼睛还四处看着找阮滨,“奇了怪了,怎么一路上都沒见到阮总啊,难道他先走了,”

“阮总下來了,在那。”

冯晶晶循声看去,还真是,阮总竟然跟夏至和唐思甜这两掉价货走在一起,真是沒想到啊。她一直以为阮滨在前面,谁料竟然在最后面。

“阮总??”冯晶晶跑了过去,“我找了你一路,你怎么在后面啊,”

阮滨避之唯恐不及,“是啊,走得慢就落在后面了,诶,前面是服务站,我去趟洗手间。”

“诶诶,阮总等等我,我也去。”

夏至和唐思甜面面相觑,冯晶晶这架势,真是验证了一句话,,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第11章 拉近距离

周六,公司只有阮滨和夏至两人在加班,这几天有冷空气南下,本就阴冷的办公室里,人再一少,越发觉得冷了。

更重要的是,周末办公大楼的中央空调沒有开。

不过,好在今天天气好,阳光明媚,窗外的阳光暖洋洋地照进來,晒得整个人都暖暖和和的。

夏至有个毛病,天一冷就会手冷脚冷,穿得再多都热不起來。她把百叶窗拉起來,上升到只遮住眼睛的位置,这样,阳光照着身体,也不会太冷。

接触了一段时间,大家都对阮滨的印象很好,除了冯晶晶表现得十分狂热之外,其实还有好几个女同事也默默暗恋着他,这其中就包括夏至。

夏至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绝对不会奢望。

“夏至,你上來一下。”忽然,上面传來阮滨的声音。

“哦,好的。”夏至匆匆拿了一本记事本上去了。

阮滨的办公桌上已经叠了厚厚一叠文件,他以前是管策划的,而现在更多的是涉及到金融这一块,所以很多地方,他都需要对这方面擅长的夏至的帮助。

在进公司之前,杨深就把所有的员工资料给他看过,夏至是金融专业硕士研究生,拥有CFA一级和AFP两项含金量极高的证书,这对初入社会的人來说,优势很明显。

单看夏至本人,傻傻的,根本不像有多聪明的人,她能拿到这两份证书,证明了她的勤奋。这是阮滨选她当助理最重要的原因。

阮滨看了看夏至,见她手里还拿着记事本,便笑笑说:“沒事情可记的,就是??有件事得麻烦你,有点繁琐。”

夏至:“沒关系,阮总您吩咐就是了。”

阮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文件里面,一些专业词汇我不是很明白,我都拿笔划出了,你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可以啊。”夏至在他对面坐了下來,拿了文件,在他标明的地方一一解释。

时间一晃,半天就过去了,等处理完所有文件,已经过了一点。

“这么晚了,走,请你吃饭。”

夏至提醒道:“阮总,周末餐厅也关门,不如我们叫外卖吧。”

阮滨说:“因为我们合作的高效率,所以今天的工作任务已经完成了,走,去收拾收拾,我带你去外面吃,你教了我这么多,我请你是应该的。”

既然他坚持,那么夏至也就不客气了,“好,我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呵呵,我的错我的错,你去拿包,这里我收拾。”

“好。”

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电梯的门一开,一股阴冷的风“嗖”的一下贯穿进來,夏至哆嗦了一下,赶紧拉紧了衣服。

阮滨也发出“嘶”的一下,“你们这里就是风太大了,冻得人受不了。”

夏至说:“这就冷了,还沒到真正的冬天呢。”

“北方现在都通暖气了,就算外出手也不会冷,”说着,他合十双手,捂着嘴巴哈了一口气,“办公室里沒空调,越坐越冷,我的手就沒热过。”

夏至看着他,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忍饥受冻的小孩子,声声不满地抱怨着。

阮滨看她不回话,便说:“不相信,不信你摸摸我手。”

说着,他径直伸出了手去拉夏至的手,夏至措手不及,呆愣了三秒钟,就这么被他拉住了手。

是冷还是热,一对比就知道了,阮滨一摸夏至的手才知道,她的手比自己的更冷。

“你这是冰块啊,”阮滨干脆把她的双手包起來,放在自己手心里搓了两下,“你一直这么冷吗,”

夏至还是傻愣着,呆呆地摇摇头,说:“我都习惯了,呵呵。”

“哎呦我真对不住你,以后周末绝对不叫你加班了,你的手捂都捂不热。”

“呵呵呵呵,沒事儿,我真的习惯了。”

“还是快点坐车里去吧,至少还能吹吹暖气。”阮滨拉着她,快走起來。

从被他牵住手开始,她的心脏就开始狂跳起來,此刻他走在前面为她打开车门,手还是牵着她,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和脸颊在发烫。

“快快,进去。”

夏至坐进副驾驶,赶紧用手捂住脸,一來暖手,二來,不想让阮滨看到她通红的脸。

阮滨坐上车,点火开空调,手先放在空调口暖一暖再说。

“你不舒服吗,耳朵怎么这么红,”他随口问了一句。

“啊,??沒,沒有啊??可能是被手冷到了,呵呵呵呵。”

“女孩子不能这么冻着,多穿点衣服。”

夏至的小心脏啊,都快从嘴里跳出來了,她默默点头,“哦。”

“不如咱们去吃火锅吧,能吃辣吗,”

“能。”

阮滨也已经饿得不行,开车直接走了。他想,这个女孩挺有意思的,有时候看她傻傻的,有时候却比谁都要聪明能干。

他在这边朋友不多,酒肉朋友倒是很多,但真心的朋友却很少,杨深算一个,但杨深上有老下有小都要照顾,不可能像他这个单身汉这般轻松自在。

找了最近的一家火锅店,天一冷,火锅店的生意就无比的红火,都已经快下午两点了,还是高朋满座。

“就两位吗,”

“是的。”

“里面请,刚好有一处两人坐的,”服务员风风火火的,一边带路,一边按着手里的点菜器,“二位是需要套餐还是单点,锅底是麻辣、海鲜,还是鸳鸯,”

“套餐吧,鸳鸯锅底,越快越好,吃得不够再点。”

“好,二位请坐,马上上菜。”服务员往后大喊一声,“48号桌,情侣套餐,上锅。”

火锅店里热气很足,人也很多,服务员这一嗓子喊下來,旁边根本沒人关注,都在吃自己的。

可是夏至却尴尬了,才退下去的脸红又顷刻间涌了起來,“诶??”她刚想叫住服务员纠正一下两人的关系,可服务员早跑远了。

阮滨打趣道:“嘿,吃个火锅还捡了便宜多了个女朋友??”一看夏至那通红的脸,他又道,“别介啊,填饱肚子最要紧是不,你要觉得吃亏的话??改天我再请你吃一顿好的,”

夏至又是摇头又是摇手,“不不不,我沒觉得吃亏,我??”

“哈哈哈,逗你玩呢,你也太容易脸红了,你一脸红我就忍不住想逗逗你。”

这一说,夏至简直无地自容,小脸更红了,幸亏周围的环境比较嘈杂,沒人注意到他们。

其实她并不是这么内向的啊,跟男同事相处,跟男客户相处,都是很随意大方的,偶尔还能开开玩笑,可就是面对阮滨,她却大方不起來。

“阮总,你别拿我开玩笑,我脸皮薄。”

阮滨点点头说:“恩,我看出來了,快坐吧,站那儿小心被人撞到。”

夏至赶紧做了下來,面对这样一个成熟稳重,又不乏幽默风趣的上司,该死的是他还长得那么蛊惑人心,能叫她不动心么,。

服务员很快端來了一口大锅,鸳鸯锅底,一面是放满了辣子红油飘香,一面**白色的浓汤鲜香四溢。

“情侣套餐的菜已经上齐了,调料碗前面自助,二位请慢用。”

对于一个吃货而言,在饿极了的状态下,是沒有形象可言的,夏至虽然拘谨,但真是饿了呀,见着那飘在上面的丸子菇类的,就忍不住要吃。

对于一个南方人而言,她算是比较能吃辣的,自从大学跟陶晓冉这个打小在辣子罐里泡大的闺蜜混在一起之后,她吃辣的本事更是炉火纯青。

阮滨:“看不出來,你还挺能吃辣的嘛。”

夏至:“那是,这还不算辣的,我们这边的辣度已经减小很多了,味道最赞的麻辣火锅在四川,我住的小区旁边有一家特别接近四川口味的光头麻辣烫,那个味道??啧啧啧,比这还好。”

阮滨:“难怪你会选择住在那里,原來是汇集了四方美食啊,下次带我去尝尝。”

夏至一口便同意了,“好。”

阮滨又问:“诶,你住的那里,还有其他好吃的不,”

夏至想了想,还真是挺多的,“沙县啊,桂林米粉啊,凉皮,肉夹馍,哦对了,还有武汉鸭脖子。我有时候一个人在家无聊,出去溜达一圈,带一份凉皮和鸭脖子回家啃,真是吃了还想吃,越辣越想吃。”

阮滨吃着碗里的,想着她嘴里说的那些,连忙说:“恩好,一家一家带我去吃。”

夏至又傻笑了起來,“呵呵呵,只要你不嫌环境差。”

阮滨:“不会,我在这边朋友少,周末也是很无聊的。你们杨总特别仗义,总是喊我去他家里吃饭,但是经常去也不好,打扰人家。所以啊,以后我可能会经常打扰你。”

“恩,沒事,只要我不回老家,就欢迎打扰。”

这你一句我一句的,完全聊开了,在火锅店这种地方,越吃越放得开,越聊越起劲。

夏至也不怕脸红被他看到,吃辣的暖身,谁不是面色红润的。

也许是心情愉悦就放松了吧,原本安静沉默的夏至成了一个话篓子,聊了自己的老家,聊了自己的大学时代,聊了初入社会的憧憬和担忧,等等。

后來回到家,她仔细回想一下,自己真是蠢,一下子就把自己的底给掏空了,说不定阮滨只是沒话找话随口问一句,而她却滔滔不绝地说了全部。

但是,自那次之后,他们两人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第12章 她有靠山了

第12章她有靠山了

某日,正上着班,门口一位不速之客令夏至成为了焦点。

马力一來就进了田丽主管的办公室,叫田丽诧异的是,时隔多日,马力竟然亲自登门道歉,向夏至道歉。

马力的项目,唐思甜接手过,沒成,夏至接手过,沒成,最后是由冯晶晶接手的,还是沒成。田丽一度以为,他们公司就此错过了这位大客户。

谁料,他竟然亲自登门拜访,还是來道歉的。

外面同事们已经开始议论纷纷,冯晶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夏至,你到底有沒有被他占便宜,”

夏至赶紧撇清关系,“沒有。”

冯晶晶:“占了便宜也正常,你不用害怕。”

夏至真怕这些猜忌的传言啊,必须澄清,“真的沒有,要有,我早签成合同了。”

李晓梅:“既然我们跟马总的项目沒签成,那今天马总过來干什么,难不成是來找事的,”

唐思甜快人快语道:“有些人啊,就知道靠牺牲色相谈业务,啧啧啧??”

“诶唐思甜,你在说谁呢,,”冯晶晶立马跳起來。

唐思甜不甘示弱,还是那句话,“谁反驳就说谁。”

“你??”

正说着,二楼的阮滨下來了,他步履沉重,脸色也有些不悦,走到楼下,他看了夏至一眼,也走进了田丽的办公室。

大家猜测:“这事儿阮总也管上了,马总认识我们阮总,”

当时夏至也莫名地紧张起來,阮总和马总,本來就是朋友啊,那天要不是因为她,两人或许就不会绝交。

不一会儿,田丽开门出來,朝这边喊道:“夏至,你进來一下。”

众人侧目,夏至本能地摇摇头,轻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

进到田主管的办公室里,只见阮滨和马力都一脸严肃地坐在沙发里,两人中间还隔了一个空位。田主管倒是一脸的笑容,不过那笑容虚假得很。

“夏至,來,坐。”田丽将她拉了过去,把她按坐在单人沙发里,那是上座。

“田主管,我??”

“你坐着,坐着吧。”田丽用眼神示意着她,转而又朝马力说,“马总,你看夏至也在了,你有什么话就跟她说吧。”

夏至看看阮滨,阮滨用一种特别淡定地回应她,仿佛在说,安啦,他弄不出什么幺蛾子。

“夏小姐,”出乎夏至意料,马力用一种十分歉疚的语气,正向她道歉,“上次的事真是对不起,要不是滨出手,我们真是犯下滔天大罪了。回去之后我想了很多,虽然最后对你沒有造成实际的伤害,但一定是让你害怕受惊了,这不是你侥幸,而是我们的幸运。”

正当夏至不可置信的时候,马力又对阮滨道歉了,“滨,你骂得对,也是你的话把我给骂醒了,我以后不跟那些人鬼混了,我现在知道什么朋友该交,什么朋友不该交。对不起了,同时也谢谢你骂醒我。”

“夏小姐,田主管,为了表示我的歉意和诚意,上次的项目我打算还是跟贵公司合作,而且在金额方面,我添了一些,是上次的两倍,不知道夏小姐还愿不愿意跟我签这份合同,”

夏至愣住了,这突如其來的一出,她看不懂啊。

圆滑的田丽适时地开口了,“马总,您太客气了,夏至根本沒往心里去,夏至,是不是,”

“啊,??哦,嗯嗯。”被田丽的手肘一推,夏至才反应过來,“好啊,可以签,能与马总合作,是我们公司的荣幸。”

马力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脸上也有了笑容,“那太好了,我合同也带來了,你们看看,沒问題的话现在就可以签。”

夏至发现,马力总是有意无意地用一种讨好的眼光看一下阮滨,她心想着,大概马总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朋友吧。

她做梦都沒有想到,这份合约竟然会失而复得,金额数还比之前多了一倍。

合同当场就签了,三人送马力出去,门口,马力忽然停下脚步,当着众人的面,对夏至说:“夏小姐,以后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找我,在杭城沒有我办不成的事。今天我还有事,改天再请你们吃个饭,你一定來。”

夏至有点儿受宠若惊,“哦呵呵,谢谢马总。”

马力走了,阮滨也上了楼,同事们一窝蜂地涌上來,纷纷询问,“夏至,怎么回事啊,”

不等夏至开口回答,田丽给挡了下來,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干嘛干嘛,都沒事可做了吗,上班时间不要嘀嘀咕咕的,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办公室里顿时鸦雀无声,比之前还要安静。

夏至这个靠山來得蹊跷,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经过马力的事,其他同事对她的态度都跟以前不同了。

这是个很现实的社会,拜高踩低太正常不过,她以前沒有靠山,大家对她都很平淡,甚至有时候还常常使唤她端茶递水的,冯晶晶更是总叫她背黑锅。

现在有了马力这个靠山,大家都对她客客气气的,连冯晶晶,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放肆地对她说话了。

夏至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给她省了不少事倒是真的。

天气越來越冷了,阮滨的领导地位日益凸显,短时间内为公司做成了两个大项目。

而冯晶晶,在阮滨明示暗示的拒绝下,也收敛了许多。

阮滨成了整个公司名副其实的男神,甚至有许多其他公司的人,也都在打听他。

“听说华茂新來了一位总经理,都城人,人长得可帅了,最重要的是目前还是单身。”

“诶诶,我昨天在电梯里遇见了,他还看了我一眼呢,我直接晕了。”

“是么,你太幸运了,我一次都沒有见过,光听别人在传。走,陪我去瞧瞧嘛。”

这些天來,华茂的门口总是会多一些鬼鬼祟祟的身影,徘徊着,向里面看着,问她们什么事,她们就笑笑走开,不一会儿又來走一圈。

冯晶晶看到,总会忍不住出去抱怨一句,“喂,你们不要影响别人上班行吗,都这么清闲沒事做啊,”

老实的人赶紧就走开了,要事的人会回她一句,“关你什么事,公共场合,走都不能走吗,”

冯晶晶叉着腰站在那儿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丢不丢人啊,到别人公司门口窥视人家领导还这么理直气壮,改天我告诉你们方总。”

“泼妇。”那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这样的情况,已经出现多次,冯晶晶每次都要出去理论理论,有时候说得气愤了,还会來一句,“我就是阮总女朋友,你们别惦记了。”

一传十,十传百,公司里面的流言少了,外面的蜚语传开了。

“不可能,阮总怎么会看上冯晶晶那个绿茶表,,”

“我也不相信,可是是她自己说的。”

“她说你们就信,我也不相信,昨天在停车场我还见到阮总,是一个人走的,他们倘若真的在一起了,怎么不一起走,”

“冯晶晶真不要脸。”

既然已经传开了,总有那么几句飘到冯晶晶的耳朵里,生气的时候她还会辩驳几句,但是事情的效果反而是越來越糟糕。

也有几句飘到阮滨耳朵里,他只是一笑置之,随便她们议论。

一个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阮滨原本说只呆一个月,如今也沒有要走的意思。这对几个女同事來说,更好。

中午食堂,夏至偷偷拿了便当盒出來,对唐思甜说:“思甜,我昨天在家做多了糖醋里脊,尝一尝,”

“恩,好啊,”唐思甜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嗯,好吃,夏至,真是你做的,”

“是啊,我一个人住,平时做个菜最难了,多了吃不完,少了沒法做,这糖醋里脊做一次我一个人能吃上三天,放坏了不如拿來一起吃掉。”

唐思甜边吃边点头,“好吃好吃,真沒想到你做菜这么好吃。”

这时,阮滨端着菜盘子坐了过來,“这个空位有人吗,”

“沒有沒有,阮总坐。”唐思甜挪了挪里面,邀请阮滨坐下。

阮滨说:“你们两个人吃得还挺丰盛的嘛,今天有糖醋里脊吗,我怎么沒看到,”

唐思甜说:“阮总,这是夏至做的,你要不要尝尝,可好吃了,比食堂的菜强多了。”

阮滨看了看夏至,有点意外,“你做的,”

夏至有点不好意思,点点头,“是啊。”

阮滨夹了一块吃,细细品味,沒说好吃,也沒说不好吃,但是,他吃了很多块。

下班,夏至背着包往地铁站走,忽然马路上一辆车开到她的身边,慢慢地跟着她,“嘿,上车。”

夏至转头一看,“阮总,你??”

“先上车,这里不能停车的。”

來不及多说什么,夏至就上了车,“阮总,有事,”

阮滨开着车,嘴角含着笑意,说:“忽然想吃油泼辣子面,正好顺路就载你一程吧。”

“哦。”夏至心里偷着乐,她原以为他都是说说的,想不到还真的要去吃。

阮滨忽然说:“你做的糖醋里脊味道不错,下回再拿來,叫我。”

“哦??”她差点沒笑出声來。

第13章 择偶条件

第13章择偶条件

如果要问她与阮滨的关系是怎么拉近的,好像就是从吃开始的。

吃完辣子面出來,整个人都暖暖的,走出餐馆,外面的寒意扑面而來,这一冷一热,使得夏至的小脸立马红了,越发显得娇嫩水润。

阮滨不经意间看到她,竟然一时间挪不开视线,呆看了好几秒。

夏至拍拍脸,说:“哎呀,这几天经常吃辣的,额头又该长痘了。”

阮滨逗趣道:“长痘好啊,说明你还年轻,我想长还沒这个机会呢。”

夏至转头看着他,说:“你不也还年轻吗,干嘛说得自己多老似的。”

“哈哈哈哈,谢谢你看得起我,我的真不年轻了。你今年研究生毕业的吧,我大概??比你大七八岁呢,好几个代沟。”

夏至摇头,“是么,这么说來,你岂不是大龄剩男,”

阮滨一愣,说他是钻石王老五的多了去了,说他是大龄剩男的,还真就她一个,而且大龄剩男这个词,听起來怎么这么别扭啊。

夏至侃侃而谈,“阮总,幸亏你是长在城里的,倘若你要是长在农村,你就是村里的异类了。”

“是么,”

“是啊,”夏至一本正经地说,“比如说在我老家好了,杭城的郊区,算是发达的农村,思想接近城市,开放得多,不过还是有些老旧的观念存在。比如说女人过了二十五就只剩下被人挑的份了,男人上了三十还是光棍,他肯定有问題。三十多的光棍比三十多的离异男还恐怖。就说我吧,在我妈和亲戚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异类,每次回家,我都要被逼着去见一两个男生。”

其实,这方面的问題不但农村有,城市也有,他确实年纪也大了,夏至说的那些问題,他也一样面临着。他这次來杭城,不也是为了逃避父亲的逼婚么。

他感同身受地说:“看來咱们俩在家人眼中,都是异类。对了,那你怎么回避这些的,”

说到此,夏至颇有经验地说:“不用回避啊,我都见多了,哈哈,遇到看上眼的就多聊几句,遇到沒看上眼的,我就低头沉默,人家自然明白了嘛。”

“看你如今这样子,是沒遇到看上眼的吧,”

“呵呵,是啊,”想到以前阮滨说她要求太高,那她真是冤枉的,她赶忙解释道,“真不是我挑剔,只是这种事情也将就不來,不对就是不对,要叫我说具体的要求,真沒有,但就是看不对眼啊。”

阮滨感慨地说:“恩,女孩子谈对象谨慎一点,是沒错的。”

夏至沒有接话,不知道怎么接,她不知道他的过去,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肯定有情史,说不定还不少。

两人之间就这么安静了下來,路灯下,他们的倒影就像两条平行线,到头也沒有什么交集。

初冬的季节,身处异乡,少了一些归属感,难免会有些许伤感。

阮滨忽然问:“你家附近的餐馆來回都吃好几遍了,你还有什么新鲜的地方不,”

夏至想了想,说:“在外面吃不如自己做,下次让你尝尝我的手艺。”别的她沒什么可夸的,但对厨艺,她是非常有自信的。她爸在大酒店当了二十多年的大厨师,后來回家乡自己开了小饭馆,她从小耳濡目染,做得一手好菜。

“不过有一点,我住的地方缺少一点家伙,得去哪借个厨房。”

阮滨直接说:“去我那啊,我住的那个酒店公寓里什么都有,厨房里我就沒有进去过,看配备都是蛮高级的。”

夏至当时也沒想太多,一下子就答应了,好久沒做菜,手痒了,“好啊,那不如就明天吧,下了班先去买菜,然后直接去你那做,行吗,”

问完,她才觉得冒失,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这么主动,真的好吗,而且要与他共处一室,似乎不太好啊。

“额呵呵呵,改天也行,就改天吧。”

阮滨:“干嘛改天,就明天好了,就按照你说的办,我楼下有个大型超市,里面可以买菜。你呢,先想好食谱吧。”

夏至的脸越发红了,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双颊正在发烫,还好现在是晚上,光线也不太好。

说话间,就到了公寓的楼下,老规矩,夏至先上去了,到了家里开了灯,她就跑到窗台边探一下脑袋,阮滨这才走。

往往这种时候,夏至就会心花怒放地幻想着,是否他也喜欢自己,然后兴奋得整夜睡不着觉。

暗恋是一种既苦涩,又幸福的滋味。

第二天,有了昨天的约定,夏至做事更加积极卖力了,早早地就将手里的工作做完了。

她无聊,给阮滨发去了信息,“阮总,想吃什么口味的菜,川菜,粤菜,湘菜,”

阮滨沒回,她想他大概正在忙吧。

办公室里,同事们正在聊元旦怎么打算的事情,冯晶晶最积极,“我要去香港购物,谁想一起啊,??切,沒人去我就一个人去,我看上一条巴宝莉的羊绒围巾已经很久了,这次非买回來不可,大概两三千吧。”

李晓梅:“我可沒钱,走走亲戚打扫一下家里,哪來的时间旅游。”

唐思甜凑过來问:“夏至,你呢,元旦怎么过,”

“回老家啊,还能怎么过,调休可以休三天,我一定要回去的。”

唐思甜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于是便说:“也好,待我向叔叔阿姨和你弟弟问好。”

“呵呵,沒问題。”

说到她那个弟弟,她除了心疼父母,就只剩下叹气了。她与弟弟是龙凤胎,一前一后相差五分钟出生。

父亲是酒店大厨,母亲是小学教师,本來他们一家四口,再加上爷爷奶奶二位老人,是很幸福的一家。

谁知,在他们八岁那年,灾难突然降临到他们这个普通的家庭。弟弟突然高烧不退,抱去医院一检查,急性脑膜炎,而且情况相当严重。

幸好抱去得及时,弟弟捡回了一条命,但严重的脑膜炎令弟弟的脑干受到了无法挽回的损伤,他的智力下降,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也只有四五岁孩子的智商。

自那以后,父亲依旧在酒店厨房工作,赚钱给弟弟治病,母亲辞了工作专心在家看孩子。

当时医生都说弟弟的智商只有两岁孩子的程度,无法改变。这些年來,经过母亲坚持不懈的教导,弟弟恢复了一些,至少能自己吃饭刷牙,还能与人说话交流。

父亲的厨艺很受大老板赏识,工资也不错。随着年岁的增长,爷爷奶奶身体也都不太好了,母亲实在照顾不过來,于是,父亲辞去了工作,干脆回家开起了小饭馆。

小饭馆生意不错,赚了点钱,再后來,父亲还开起了小工厂,现在在当地,他们家也算不错的人家。父亲用双手为子女们创造更多的财富,也创造更多的保障。

父亲不但靠自己的本事支撑起了整个家,还供她念书念到了硕士。

她知道,父亲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她的身上,他不愿让她一个女孩子挑起家庭的重担,无论再艰难再辛苦,他都要把唯一的女儿培养成才。

好在,她自己也争气,无论是学业,还是工作,都沒有叫父母亲失望过。她不得不努力。

在她眼中,她的弟弟就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天真、善良、简单,她每次回家,弟弟都会在家门口等着,看到她了,弟弟就会手舞足蹈地大喊着:“姐姐回來了,姐姐回來了。”

孩子的世界是最单纯的,只要你对他好,他就会对你好。只要她一回家,弟弟就会拿出他藏起來的糖果,一颗不落地全给她。

她想,现在父母都健在,弟弟由父母照顾着,以后等父母老了,照顾弟弟的责任就落到她身上了。

在与阮滨说相亲情况的时候,她其实瞒了一些情况。她去相亲,她还沒表态,对方一听闻她有这么一个弟弟,就提前拒绝了。

也有一些人沒有因此而拒绝,不过,他们会询问日后家产分配的情况,这令夏至十分反感。

一开始她还会有些失落,但久了也就那样了,她反而还会去安慰母亲,妈,沒事儿,人之常情,不要太难过。

她从來不觉得弟弟是个累赘,相反的,她觉得跟弟弟相处的时光,是最快乐最简单的。

所以,她比一般人要更谨慎地选择对象,她的另一半,不能觊觎她父亲的小产业,还必须连同她的弟弟一起接受。

她知道自己很难遇到这样的人,但心中的执念令她不想放低要求。

阮滨说她择偶条件高,是的,沒错,这样想想,她的要求确实是高的。

在念书的时候,也有不少条件好的男生追求她,但她都以沒感觉为由拒绝了。一來,她不想浪费大家时间,二來,她并不想告诉他们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弟弟而让他们望而生畏。

她觉得,这是对弟弟的不尊重。

她深爱着她的弟弟。

忽然,手机一震,打断了她的思绪,她拿起手机一看,是阮滨的回复,“看來你能做的还蛮多,那就一样一样來吧,第一次不为难你,你看着办吧。”

夏至抿嘴一笑,难不成以后还要经常给你做饭吗,

第14章 丰盛的晚餐

第14章丰盛的晚餐

多年以后,夏至始终不能忘怀的,就是在超市里与他一起买菜的情景。她拿起一样,回头想问他的意思,他微微点头,嘴角带着笑容,这份淡薄的气质令她心醉。

在超市买了整整两大袋食材,夏至今天要大显身手了。

阮滨住的公寓她來过一次,就是之前给他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现在与他一起过來,还是头一次。

公寓里面什么都沒变,他住了这么久,一点零碎的杂物都沒有,仿佛刚入住一般。

“阮总,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可以。”

“真干净,跟我办理入住的时候一样。”洁白的床,整齐的书桌,连洗漱台上的刷牙杯子,都放在它应有的位置上,不偏不倚。

阮滨笑着将袋子拿去了厨房,“每天有工作人员打扫当然干净,你随意啊,厨房在这里。”

夏至有些诧异,“你这也太干净了吧,一点生活痕迹都沒有,你不觉得这样怪吓人的吗,”

“有吗,”阮滨无所谓地怂了一下肩膀,“我比较喜欢简单一点。”

夏至左右看看,每个地方,每个角落,真是简单到极致,若换做是她,必定是做不到的,哪怕每天有人來打扫。

厨房真的是从來都沒动过,连天然气的阀门都是关闭状态的。水管里的水都有点臭味了,放一段才好。

“阮总,你每天吃饭怎么解决的,”

“酒店点餐。”

夏至开始着手准备,她发现他真的是一个不会生活的,冰箱里就只有水,只有水。

“阮总,你的冰箱是我见过最有个性的冰箱。”

“哈,是么,那你还得感谢我让你大开眼界。”

“??”夏至鄙视着他的幽默,“幸好连调料都买齐了,不然沒法做。”

阮滨脱了西装外套,再将衬衫袖子一挽,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现在你当我领导。”

这话又让夏至心猿意马了,在家里,她爸就喊她妈为领导,听了叫人觉得肉麻。

阮滨正洗手呢,看她发呆,直接伸手一弹,将水珠弹到了她的脸上,“喂,问你呢,要我做什么,我对做菜可是一窍不通的。”

“啊,,”冰冰凉的水令她即刻清醒过來,夏至刷的一下红了脸,她赶紧转头,顺便将话題也转开了,“我看看??不如你先淘米吧,把米饭蒸上。”

“好。”

“你会吗,”

阮滨觉得自己答应得太快了,支支吾吾地说:“我看我还是洗洗菜吧,行吗,”

“行。”

管理是阮滨的强项,但做饭真的不是他的强项,他连最基本的洗洗弄弄都不擅长,茄子就是拿水一冲,鱼头根本无从下手。

最后夏至忍不住了,说:“阮总,我看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吧,这里就交给我好了,最多半个小时,我保证让你尝到一顿鲜美的饭菜。”

阮滨无奈地点点头,他想他还是不在厨房添乱好了。

他走到客厅里,开了电视,电视里已经在播晚间新闻了,窗外已是夜色朦胧。

很久以來,他都幻想着这样一幅画面,他悠闲地坐在沙发里休息,厨房里有女主人忙碌的身影。

就像此刻,夏至低头切着菜,很熟练的样子,一缕乱发从她额前飘落,她擦拭了一下手,将头发别在耳后,继续切菜。

不一会儿,电饭锅里冒着热气,飘來阵阵饭香,蒸锅上的鱼头也飘香四溢,引得他口水直流。

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好香啊,还有多久能吃,”

“十分钟,我再炒个辣子鸡块就行了。”

阮滨迫不及待地走过去,台板上已经做好了一个素菜,酱爆茄子,“就一个菜吗,”

“其他都在锅里,要不你拿碗筷出去吧。”

“好。”阮滨过去帮忙,拿了碗筷,他又觉得许久不用应该先洗一洗,于是又将碗筷放在水槽里洗,有点手忙脚乱的。

突然,“咣当”一声,一个碗从他手里溜了下去,直接吻了地面,他本能地蹲下身去拾。

“诶,别动。”夏至抓起他的手,抓得很紧,“你别捡,小心划伤手,我拿扫把一扫就行了。”

看着她利索干练的样子,阮滨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他不由自主地搓了一下手指,他的手上有些油腻,是被她的手沾染上的。

夏至将碗碎片清理掉,电饭锅里早就冒出了一阵阵诱人的香味,她将蒸笼拿下來,又将米饭盖上,蒸笼里是一个个油亮油亮的糯米肉圆。

“这是什么,”阮滨从沒吃过这道菜,第一次见。

“刺毛肉圆,我们这边的特色菜。”夏至用筷子一个一个夹出來装盘,还说,“时间太赶了,如果糯米能泡上一晚上,会更糯更好吃。”

不一会儿,剁椒鱼头也出锅了,蒸的菜,最方便。

阮滨把碗筷拿出去,又进來端菜,那一盘盘满满实实的佳肴,看着都叫人流口水。

很快,排骨玉米烫也出锅了,最后一道辣子鸡块也完工了,四菜一汤,有荤有素,有鱼有肉有鸡,还有地方特色菜,实在是再美不过了。

夏至比较有先见之明,知道两个人吃不了这么多菜,所以每种菜的量都不多,就算最后剩下,也不会觉得太浪费,而且做起來也比较快。

开饭了,阮滨迫不及待地吃了起來,边吃边点头,“好吃??恩,不错,真不错??太好吃了??”

夏至得意极了,对于做菜,她还是很有自信的,她做的菜,连当大厨的父亲都夸奖过。

“好久沒做了,我还怕做得不好呢,你喜欢吃就好。”

阮滨连连赞叹,“难怪你给我推荐的小餐馆都这么好吃,能过得了你那关,就说明味道够赞。诶你这个家乡菜叫什么,很好吃啊。”

“刺毛肉圆。”

“特别好吃,这么多应该吃不完,留着我当宵夜吃。”

夏至笑言,“不如你留到明天当早饭吧,微波炉一热就行,晚上吃这么多,再吃宵夜,我担心你胃受不了。”

“也行,谢谢你啊夏至,除了我妈,你是第一个专门为我做饭的人,真的。”

夏至简直心花怒放啊,心里头比吃了蜜还要甜。

第15章 介绍相亲

还是像往常一样,阮滨将夏至安全地送到家,但不同的是,他今晚的心情比以往更加开心,甚至有些小兴奋。

在夏至下车的刹那,他突然有了不舍,他很想叫住她,他很想她再多陪他一下。

看着她走进去,看着她屋子里的灯亮起,看着她的脑袋探出窗外傻傻地笑着朝他招手,他的心情一次比一次激动,久久不能平复。

许多年前,他深爱的女友绝望离去,这些年來,他身边的女人像流水一样,他都记不清自己处了多少女人,并非是他玩弄她们,而是她们也抱着玩玩的心态,不过就是大家各取所需罢了。

玩得久了,处得多了,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原來最让他怀念的,还是最初那份感情。

今天对夏至,看到她在超市里选购,看到她在厨房里忙碌,他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來的感觉,那是一种悸动,他年轻的时候曾有过的悸动。

一阵冷风吹过,枯叶一片一片飘落下來,冷空气正在慢慢地吞噬着整个杭城,冬天真的來了。

但是,阮滨的心里却比往常更加火热,因为一个女孩,因为一顿晚餐,他忽然沒那么想家了,他忽然更愿意留在这个城市,留在她的身边。

。。

唐思甜受同学之托介绍对象,她想來想去,还是觉得夏至跟人家最般配。

午休的时候,她朝夏至挥挥手,说:“过來,给你看张照片。”

唐思甜点开同学的空间相册,翻出几张照片來,“你看这个人,不错吧,”

“恩,不错啊,看照片他长得比较端正,如果人品也好的话,可以考虑发展发展。”夏至心想着,唉呀妈呀,大新闻啊,女强人唐思甜终于有了想谈恋爱的念头,不容易啊。

唐思甜说:“他人品我可以保证,绝对是过关的。他是我大学四年的同学,本地人,家里有车有房有存款,现在在银行工作,年薪二十万以上,就差一个老婆了。”

“哇,条件不错啊。”

“条件很赞好不好,他在大学的时候年年都拿奖学金,还是学生会主席,沒毕业就被银行招去了,现在是工行杭城总部的投资部主任,怎么说也是小领导一个呢。”

“像他这样的条件,应该不缺女孩追吧。”

“恩,他说银行里几个女柜员都对他有意思,他也想谈恋爱,但就是找不到合眼缘的,让我给他介绍。”

夏至笑了起來,说:“思甜,那是他的借口,他肯定是想追你呢。”

唐思甜摇头说:“那你真的想错了,我跟他的关系就是铁哥儿们,我们是同一类人,以前也想过能不能试着交往一下,但真的不行,感情这种事情是勉强不來的。”

夏至收起了笑容,越想越觉得她话里有话,“那你什么意思,”

“给你介绍啊,”唐思甜十分來劲,好像这件事一定能成一样,“夏至,我跟你说啊,我这个同学无论形象、条件,还是人品,都是万里挑一的。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先把他介绍给你了,不要谢我啊,成了之后请我吃饭就行了。”

“额??”夏至难为情极了,搞了半天,原來是在给她介绍对象。

而就在这时,阮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楼下,他轻咳了两声,若无其事地从她们面前走过。

夏至的脸色,由难为情直接转为了尴尬,也不知道阮总有沒有听到,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误会。

“夏至,夏至,??”唐思甜摇着她的肩膀,极力推荐,“怎么样,你也觉得他长得端正对不,那就见一面吧,就当多认识一个朋友也行啊。”

夏至犹豫着,要说相亲,她相亲过很多次,无所谓见不见面,她在意的是阮滨会怎么想。

“呵呵呵呵,思甜,他条件这么好,不会看上我的,再说了,我家里的情况你清楚,他未必会接受的,还是算了。”

唐思甜见她明显在推脱,也不想勉强她,“好吧好吧,随你喽,那我只好另外再想想看了。”

“嗯嗯嗯。”

那天,唐思甜和夏至一同外出,在健身会所里偶然遇见了一个男人,好巧不巧,他正是唐思甜那位同学。

“嗨老同学,唐思甜,”

唐思甜听见有人叫她,声音还特别熟悉,她回头一看,眼前一亮,“周浩林,嗨,好巧。”

周浩林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和白色背心,因为运动,汗水湿透了背心。他的五官长得很端正,看着叫人舒服,笑容阳光,身型健壮,更重要的是,他的谈吐一听就知道他是很有素养的人。

“今天怎么这么难得在这里遇到,你们过來这是??”看她们穿着正装,周浩林便猜测道,“谈工作的,”

唐思甜笑着说:“是啊沒错,我们來找会所的朱总,前台说朱总在健身房,所以就來了。好久不见啊老同学。”

周浩林打量了一下唐思甜身边的夏至,其实他最先看到的是夏至,后來才发现旁边那背影是唐思甜。

“不给我介绍一下你同事吗,”

唐思甜会意,拉着夏至上前,说:“这是夏至,对沒错,就是夏至那个夏至??这是周浩林,我大学四年的同学,现在可是银行小领导一枚,前途无量呢。”

夏至朝他点头微笑,心想着,原來就是他。

初次见面,又是在健身房,周浩林不想表现得太过,于是,他也只是简单的点头微笑。

不过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便说:“你们什么时候忙完,完了之后我请吃饭,咱们这么难得才遇上,别辜负了这缘分嘛,老同学。”

唐思甜实在抱歉,婉拒道:“再约吧,真的,这里忙完之后我们还有另外的工作。快元旦了,离过年也不远了,很多事都得催催催,你是跟钱打交道的你应该了解。”

周浩林点头表示理解,“好吧,那再约,一定要约。”

“好嘞,再见,我们先进去了。”

“好,再见。”周浩林目送二人离开。

元旦放假前夕,夏至在阮滨办公室汇报工作,汇报完了之后,阮滨忽然问起了她元旦的安排,她如实地告诉他她要回老家。

阮滨眼底闪过一抹失落之色,但很快便消失了,他总是不会轻易地表露自己的内心。

“沒事了,出去吧,保持联系。”

夏至木讷地点点头,“好,保持联系。”她奇怪阮滨忽然这么说,但他冷冰冰的态度又令她不好多问。

下了楼,刚坐下,唐思甜忽然又跟她提起了周浩林的事,“夏至夏至,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健身会所遇见的周浩林吗,就是我那老同学。”

“恩,记得啊,怎么了,”

“你的春天要來了,周浩林刚才问我打听你了,他说你就是他喜欢的类型,想多接触一下,让我牵牵红线呢。”

夏至愣了一下,“啊,”这也太突然了吧,周浩林的条件确实不错,如果换做以前,她想她会同意见一见的,可是现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就再也不能心无旁骛地去相亲了啊。

“而且我已经跟他说了你家里的情况,他说不介意。对不起啊夏至,沒有经过你的同意我就跟他说了你家里的情况,但是他人真的不错,我不想你们错过。”

“我??”看着唐思甜如此热情的样子,她实在不好意思拒绝,“等元旦回來再说吧,我回去想一想。”

“好好,那我把你手机号给他了,”不等夏至开口,唐思甜就私自做主了,“就这样吧,你们提前联系一下,见面的时候也不会太尴尬。”

“这??”我还沒答应呢。

“好了,忙吧,哎呀今天的事可真多,”

夏至语塞,实在是盛情难却啊。

第二天,元旦三天假期开始了,夏至早早地就收拾好了行李。说是行李,其实也沒什么,家里什么都不缺,每次她带点东西回家,爸妈都要说太麻烦了别再买了。

可是,礼物在于心意,她不可能空着手回去。最后挑挑拣拣,还是拎了一大包。

刚下楼,她一眼就看到了阮滨的车正停在门口,阮滨正背靠在车门边,低头看着手机。

夏至愣了一下,呆呆地看着他,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出來,阮滨浅浅一笑,收起了手机便说:“速度还挺快啊,二十分钟之前刚起床,现在就出门了,幸好我速度也够快,不然就來不及了。”

“啊,阮总,您??”

阮滨摇了摇手机,“看到你发的朋友圈了,放假第一天,我也不想起这么早。”

夏至暗自欣喜,早上定了五点的闹钟起來,撑着眼睛发了今天的第一条朋友圈,她说。。放假第一天真的不想这么早起床,但是周公,等我回到家再宠幸你。

“快上车吧,这么早还挺冷的。”说着,阮滨从她手里拎过袋子,放到了后备箱里。

天气虽冷,但夏至的心里可热乎着,“阮总,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我??”她赶紧用手捋了一下头发,“呵呵,我都沒什么准备。”

此时的她完全素颜,头发也沒有好好打理,就这么乱糟糟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多不好。

第16章 误会

第16章误会

夏至低着头红着脸坐进了副驾驶,车台上放着热乎乎的鸡蛋饼和豆浆,她看着,心里更加暖了。

阮滨也上了车,说:“吃吧,刚在巷子口买的。”

“你呢。”

“我已经吃完了,系上安全带,我开车了,你是去哪个车站。”

夏至边系安全带边说:“汽车东站。”

“好。”

“谢谢阮总。”

阮滨笑了一下,开车了,“现在不是上班时间,私下里不要叫我阮总行吗。你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夏至叫不出口,怪难为情的,她拿着早餐,好像在他车里吃早餐也不太礼貌啊。

阮滨转头看了她一眼,果不其然,她又脸红成一个猴屁股了,“吃吧,沒关系,你叫我什么都行,只要你觉得顺口就好。”

夏至鼓着嘴,更加不好意思了,她觉得自己的小心脏正在胸腔里面“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一张嘴,好像就要跳出來一样。

“老家离市区远吗。”阮滨跟她聊起了家常。

“不远,坐大巴一个半小时就到了。”

“那你可以经常回去。”

“是啊,但我比较懒,放假才回去一趟。阮总,你三天假期怎么过啊。回家吗。”

阮滨摇摇头,“不回去,要不然我跟你到你家去。”

夏至一时答不上來,这要是带他回去,爸妈肯定误会了,到时候该怎么解释呢。邻居亲戚们也肯定会问,要怎么说呢。

“开玩笑啦,瞧你紧张的,我已经约了杨总一家自驾游,他那一大家子人坐他一辆车太挤了,正好我给当个司机。”

“哦哦,早听说杨总一家元旦要去千岛湖,我上大学那会去过,好山好水好风光,特别要尝尝那里的鱼,可鲜了。不过现在去可能会有点儿冷,你要多带件衣服。”

“好。”

车里安静下來,早上道路还算通畅,车速也比较快。前面红灯,阮滨踩了刹车,夏至随手放在车台上的手机滑了下來。

此时夏至正吃得欢,一手拿着鸡蛋饼一手拿着豆浆,就看着手机滑下來碰到了她的膝盖,然后直接掉在了下面。

阮滨拉了手刹,解开安全带弯腰下去捡,正在这时,她的手机进來了一条微信,屏幕亮了起來,微信的内容直接显示在屏幕上。

周浩林:“你说的周公,是指我吗。”

多暧昧的一句话啊,阮滨想到了她在朋友圈发的内容,还想到了前几天唐思甜与她的对话,说要介绍同学给她认识,男方条件很好。

“你有新消息,”阮滨将手机递交给她,赶紧系上安全带准备开车了,“相亲对象。”他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夏至懵了,“啊。”一看手机,是周浩林发來的,“不是,我沒相亲,是??是思甜的同学,昨天才加上的。”

阮滨开着车,淡淡地“哦”了一声,但兴致明显沒有之前那么高了。

夏至懊恼极了,无从解释。

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夏至几次想说话,转头却看到他严肃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天才刚亮,车流少路况好,不一会会就到了汽车东站。阮滨将行李从后备箱拿了下來,什么都沒说,挥挥手让她快些进车站。

“阮总,我??”夏至抱歉地看着他,人家一大早送她來车站,她还惹人家不痛快,道歉总要的吧,“对不起啊。”

阮滨一愣,对不起。从何谈起。,“进去吧,外面冷,这儿也不好停车。”

夏至的话被生生地咽了回去,她拎着行李,说了再见就进去了。

阮滨想了一路,她为什么要说对不起,难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是在她明知道他的心意,可是在相亲者与他之间,选择了相亲者。

也对,唐思甜的同学,毕竟年轻,与她年龄相仿,条件又好,有房有车有存款,还是银行小领导,她确实不该错过。

是的,那天她们俩的谈话,他都听到了。他以为她根本无心去相亲的,谁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两人还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又慢了一步。

因为年纪,因为经历,他谨慎小心地选择对象,他真的不想再蹉跎了,想一次就选对,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算算,感情的事,他又不强求。

到家之后,夏至不敢主动给他发信息,同样,他也沒有。在这之前,他们每天晚上都会用微信联系一下,这突然不联系了,她反而有些不习惯。

不过在家里,这点小烦躁早就被爸妈弟弟以及爷爷奶奶的陪伴给冲淡了,而且她也不敢轻易在家人面前露出不愉快的小情绪。

弟弟夏天最高兴了,整天围着她姐姐姐姐地叫,他现在体格与成年人无异,但智商只有四五岁,医生说能活这么多年,还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已经是奇迹。

对于夏天,他们一家人都别无他求,只求他能够多活几年。

男孩子四五岁的时候,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但是,也有些懂事了。夏天每天都会给爷爷奶奶敲背锤腿,天天逗家人开心,闹的时候能把人气死,但乖的时候能把人给甜死。

家里有个孩子,自然就热闹了许多。

事发的前几年,母亲自责到整天以泪洗面,但慢慢的也就看开了,只当永远养个长不大的孩子在身边好了。

傍晚刚吃完饭,周浩林打來了电话,挺突然的,夏至有些措手不及。

“喂。”她赶紧拿了手机逃上了二楼,省得爸妈听到又唠叨。

“嗨夏至,我是周浩林。”

“哦,我知道,你找我有事吗。”

“沒什么事呵呵,就是看你一直沒回信,想着你别出什么事了,你在哪。”

“在家里陪家人,放假嘛,想多陪陪家人。”

“恩,也对,我今天也回家陪爸妈吃饭呢。”对话有点干,周浩林也感觉到了夏至的冷淡,于是,他长话短说,“你几号回杭城,要不我去接你。”

“不用,我坐大巴很方便的,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你坐到汽车东站的吧。我家离东站不远,我去接你吧,你几点的大巴。”

“真不用,太麻烦了,谢谢啊。”

周浩林叹了口气,只好作罢,“那等你回來了再说,行吗。”

“哦。”

挂了电话,夏至心里有些乱,看來这个周浩林是來真的了,她该怎么办呢。如果人家表白的话,她可以拒绝,可现在人家也沒有表白,她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第17章 家人催婚

第17章家人催婚

元旦三天,整整三天,夏至都沒有收到阮滨的微信,她也不好意思主动找他。倒是周浩林,每天都会发微信给她,或是一则简短的笑话,或是一句简单的问候。

在家三天,肯定逃不了母亲的催婚,她早就习惯了,这不,晚饭过后,母亲就端着一盘切好的哈密瓜來了她的房间。

“有事沒。”

“沒有。”

“那來聊聊。”

夏至深吸一口气,心想着,又來了。她盘腿坐在床上,往边上挪了一下空出一个位置,何莞就顺势坐下了。

母女俩经常这样聊天,聊生活,聊工作,聊邻里间的八卦,什么都聊。

“小至,你表妹今年六月大学刚毕业,七月就把男朋友带回來了,明年开春就结婚。”

夏至诧异地说道:“这么快,沒听表妹说起啊,上回见她她还跟我说刚跟男朋友分手來着。”

“小年轻分分合合不是挺正常的么,男方就是她大学里交的男朋友,是她同学,东北人,小伙子人高马大的,长得也精神。小两口打算以后在我们这边发展,这不,前几天男方一家刚來过,婚期也商定了。”

“??”夏至无言以对,改明儿一定要好好盘问盘问表妹,不是刚分手么,怎么一下子就要结婚了。。

何莞放低了声音,好像旁边有人偷听一样,说:“你小姨说,再不结婚,你表妹的肚子就藏不住了。”

“啊。。”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何莞叹了口气,又说:“隔壁强强的媳妇都准备生二胎了,强强是男的,还比你小一岁呢。前边的阿花也比你小吧,相貌也不拔尖,念书也不行,可人家找了个杭城的小老板呢,前天她妈跟我们炫耀來着,男方给她闺女买了别墅买了豪车,明年五一结婚。后边那个??”

“停停停,妈,我明白你想说什么,我这不是在努力找么。”

何莞看了女儿一眼,说:“我女儿长得这么好看,身材好,学历高,咱们家条件也不差,怎么就还单着呢。。小至,你老实告诉妈,是不是小天的情况影响到你了。”

“不不不,绝对沒有,妈,不是说结婚是两家人的事么,要娶我的人如果连我的家人都不能接受,这种人我也不会嫁的。”

这时,手机振了一下,夏至拿來看了看,是周浩林发來的微信,说明天降温让她多添衣。何莞瞄了一眼就看到了,便问:“谁啊。”

“妈,沒谁,朋友。”

“男的。”何莞笑着追问,“昨天你鬼鬼祟祟跑到楼上接电话,是不是他打來的。小至,你快告诉妈,你是不是有对象了。”

夏至有些无语,“我哪有鬼鬼祟祟的,沒有沒有,妈,你别神神叨叨的了。”

何莞只当她是在害羞,“呵呵呵,妈知道,还沒到那个地步对吗。行,你们慢慢发展,咱也不能为了结婚而结婚,最重要的是人品要好,对你要好。”

夏至简直哭笑不得,怎么解释都沒用。本來她还想告诉母亲自己暗恋上司的事呢,想让母亲给分析分析目前这种状况的,现在看來,还是不说为好。

“小至,他是做什么的。多大了。”

“??咳咳,妈,他真的是普通朋友,沒有发展的可能,真的,真的,我发誓。”

何莞看她信誓旦旦的样子,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害我白高兴一场,小至,你不要太挑了,差不多就行了,你都27岁了,眨眼就30了。你看,有了对象谈上一年结婚,这至少也得28、29了,还得生俩孩子,你再不抓紧就往高龄产妇靠拢了。”

“妈,我头痛??”欲哭无泪啊,“我想睡觉了,妈。”

何莞摇摇头,“好好,嫌我啰嗦是吧,总之你给我抓紧了,把哈密瓜吃了。”

“恩,妈你也早点睡。”

何莞终于离开了房间,她有种解脱了的感觉,大呼一口气直接躺倒在床上。对于人生大事,急也急不得啊,她喜欢的人不理她了,喜欢她的人她又不喜欢,烦啊。

躺在床上,她拿着手机,不想回周浩林的微信,如果她一直这么冷处理着,她想周浩林也会明白的。她点开阮滨的朋友圈,千岛湖自驾游,他也不发个美景之类的,一点动态都沒有。

想想,她至今都不明白他忽然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你明明起了早送我到车站,还贴心地买了早餐,这难道只是上司关心下属吗。这难道不够我幻想一下你是喜欢我的吗。

都给你说了我沒有相亲,你沒听明白吗。我都上你家去给你买菜做饭了,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那还要我怎么主动啊。

想着想着,夏至打了个哈欠,睡意渐浓,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

回到杭城,夏至刚走出车站,周浩林的电话就打进來了,“喂。”

周浩林在那头说:“你看你正前方??看到我了吗。”

夏至愣了一下,抬头往前面看去,只见下客站那儿一个男人正在挥手,可不就是周浩林么,穿上衣服的周浩林,她差点沒认出來。

“愣着干什么,太感动了吗。哈哈哈,快出來吧。”

“??哦。”

人很多,很拥挤,夏至随着人流走了出去,周浩林一把接过她手里的行李包,还护着她往出口走,“小心点,这边走。”

夏至问:“你怎么知道我坐这班车。”

周浩林笑笑,据实以告,“我不知道啊。”

夏至更不好意思了,那就说明,人家一直在车站下站口等她,也不知道等了多久。

“不是不让你來接的么,你來也提前告诉我一下啊。”

“怕你拒绝,我就直接过來了,你别跟我客气,我想來接你。”周浩林说话很聪明,字里行间都在表明心迹,但又不会太明显而令人尴尬。

“还沒吃中饭吧。我先带你去吃中饭,然后把你送回去怎么样。”

“不用,我不饿。”夏至说。

周浩林笑了笑,略带腼腆地说:“我饿了,我早饭都沒吃就來了。”

“??”这叫人如何拒绝。。看着他男孩气的表情,夏至真的沒法拒绝啊,人家一大早早饭沒吃就过來等她了,她还能说说明。。

于是,两人一同去附近的餐厅吃了中饭,周浩林可算是如愿以偿了。

周浩林十分健谈,他们之间的交集就是唐思甜,他就从唐思甜入手,说了很多他与唐思甜大学时候的趣事。

“别看她现在穿上工作服还像个女人,她在上学那会儿就是一个男人,比我还要彪悍呢。”

“呵呵,能想象得出來,她现在也很彪悍。”

“说了她这么多,说说你吧,”周浩林将话題带了回來,“在我眼里能考上研究生的人,那就是学霸,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要挑灯夜读啊。”

夏至摇摇头,“沒有,寝室熄灯了就睡觉,我是考试型的,发挥得好而已,而且我的分数刚过线,离学霸还差得远。”

“你就别谦虚了,分不在多,过线就好,我同寝室一哥儿们,就是考试差了一分被刷下來的,毕业之后去了水电局,现在也是小领导一个。”

夏至说:“学历并不代表一切,像我研究生毕业,还不是要跟本科生一样从头做起么,像思甜,比我早两年出來工作,她现在就是我领导嘛。”

周浩林点点头,顺着她的话说:“所以说,你谈对象也不会太注重他学历比你低是不是。”

“??”夏至可算是明白了,说了这么多,这才是重点,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我还沒谈对象呢。”

“我当然知道你沒谈了,你要谈了,我也不找你了。”

“我??”哎,真是挖坑自己跳啊。

看着夏至脸蛋红红的样子,周浩林觉得她特别好玩,更想逗逗她了,“诶,我蛮好奇唐思甜是怎么向你介绍我的。”

夏至语塞,她要把思甜的话再复述一遍吗。说他各方面条件都很好,说他是万里挑一的好男人,说他第一眼就看上了自己。

想着,夏至的脸越发的红,她气自己找不到入口说拒绝。

周浩林笑笑,“哈哈哈,不逗你了,你真容易脸红??不过脸红起來更好看了。”

吃完饭,两人也沒说出个所以然來,夏至一直在找合适的机会向他表明自己的态度,但一直都找不到这个机会。

周浩林送她到住的地方,刚一下车,她就看到阮滨的车从她眼前驶过,是的,沒错,阮滨开着车走了。

夏至脑子里挺乱的,一时间反应不过來,她确定自己的双眼沒有看错,开车的司机就是阮滨。

“夏至,我帮你拿上去吧。”周浩林将她的行李袋拿出來。

“不用了,我自己拿吧,又不重。”眼下夏至只想让周浩林快走,她还有事要做,“今天谢谢你了,我刚回來,家里挺乱的,就不请你上去喝茶了。”

“沒事,以后有机会上去。”

“??”夏至无言以对,“那再见,你回去吧。”

“好,再见。”

周浩林走了,夏至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打阮滨的电话,可是,高冷的他不接,不接。

沒辙,她只好给他发了微信。。“阮总,你沒走远吧。”

沒有回应,她又心急地给他发了第二条。。“你在哪,”

这次,阮滨回了。。“人不错,好好发展。”

夏至彻底懵了。

第18章 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第18章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因为工作的关系,阮滨接触过周浩林,他是工行杭城总部的投资部主任,他的父母都是政府领导,他自己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第一次接触的时候,阮滨就觉得这个小年轻为人不错,做事认真,待人亲和,以后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

确实如唐思甜介绍的,周浩林是个万里挑一的人才,夏至若能跟他有结果,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们都是年轻人,有着共同的话題和爱好,他一个老年人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想着,阮滨开着车一路疾驰,心里多少有些难受吧,但,无所谓,毕竟他只是对夏至有那么一点好感而已。

而另外一边,夏至把行李放在了家里,一刻都不多停留就出门了,她要去找他。无论他看到了什么,误会了什么,她都要解释清楚,不喜欢这种暧昧不明又猜來猜去的感觉。

夏至直接坐车到了阮滨所住的酒店公寓,打他电话不接,发他信息也不回,她只能直接找上门了。

“叮咚叮咚。”连续按了两下门铃,里面沒有回应,她想,他大概沒有回來,反正今天她一定要给他说清楚。

夏至就这样,要么不做决定,但凡心里做好了决定,就一定要把这件事做到,而结果好与坏,这能让老天去决定。

杭城的冬天比较潮冷,沒有阳光的地方简直就是冻骨头。走廊过道里采光不好,唯有的一扇玻璃窗户,阳光照不进來,寒风却“呲呲呲”地吹进來。

傍晚,夕阳西下,过道里越发的冷了,夏至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门外,她感觉手和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

晚上九点半,终于,阮滨回來了,拖着一身的酒气回來了。

走出电梯,阮滨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的夏至,他愣着从电梯里走出來。

夏至人已经有些飘了,扶着门框,吃力地站起來,她想走上前去,无奈双脚根本迈不开步子,冻僵了,也坐麻了。

阮滨看着她,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眼前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破皮,虚弱得仿佛随时会倒下去一样,瘦小的身子里却蕴藏着一股子不服输的蛮劲。

“你怎么在这儿。”阮滨走上前來,淡淡地问道,眼中露出了丝丝担忧和歉疚。

夏至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她说:“他叫周浩林,是思甜的大学同学,她是想撮合我俩來着,但我沒有跟周浩林相亲。”

完全的答非所问,但她一个劲地说着,只想把话说完,把误会解开,“我们交换电话号码只是碍于思甜的面子,今天他去车站接我我也很意外,但是他既然來了,我也不能不坐他的车,我??”

不等她说完,阮滨突然张开双臂抱紧了她,他感觉她的身体止不住地哆嗦着,这么冷的天站在这里,肯定是被冻的,真是个傻丫头啊。

夏至靠在他的胸口,虽然隔着衣服,但她依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好暖和啊。她闭上眼睛,极力忍着想哭的冲动,说:“我跟周浩林真的只是才认识的普通朋友而已??”

“不说了,我明白,”阮滨为自己的冲动而感到抱歉,“先进去吧。”

可是夏至根本就走不了路,要不是被他抱着,她可能站都站不住了,“阮总,我??我沒法走??”

阮滨拍了拍她的背,轻柔地说:“沒事儿,你就靠着我。”他一手拿出门卡,一手依然抱着她,开了门,他打横将她抱了起來。

屋子里,中央空调的暖气十足,阮滨将她放在沙发里,顺手又拿了一条毛毯将她裹住,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是冰冷的,“坐着,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吹着暖气,喝了热水,夏至整个人都暖和了,心也暖暖的。

阮滨坐在她的旁边,关切地问道:“好点了吗。”

“恩。”

阮滨拿出手机,抱歉地说:“开了静音,沒听到。”

夏至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地问:“你喝酒了。”

“是啊,跟杨深喝了几杯,他要回家陪孩子老婆,我也早早回來了。”说到杨深,他时刻不敢忘记杨深对他的忠告。。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去招惹人家小姑娘。

阮滨脸色一沉,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夏至捧着玻璃杯,刚好可以暖手,她说:“去千岛湖玩得开心吗。??我一直在等你的消息??”

阮滨回避着她示好的眼神,他忽然爽朗地笑笑,“很开心啊,但也累人,一路上去了好几个地方,很充实。”

“哦,那个??你不要误会我跟周浩林了。”夏至试图将话題转回來。

但阮滨及时制止了,他打断道:“我沒有误会,其实我跟他之前接触过,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还记得你以前让我帮你留意对象的事么,我正想把你介绍给他,沒想到让唐思甜提前了一步,这样也算是你们俩的缘分。”

“啊。”夏至有点儿懵了,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看他今天的表现,应该对你挺上心的,不过你也别太快答应了人家,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会不珍惜,你要好好观察一下他。不过,也别考虑太久,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挺多人给他介绍对象的。”

“??”夏至彻底哑言了,一句话都说不出來,难道我刚才沒说清楚吗。难道我还不够主动吗。

她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他,才暖起來的心,一下子又被寒冷给包围了。

阮滨是个交际高手,喜怒都不露声色,他很自然地一看手表,说:“快十点了,我送你回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在我这里,不太好。”

夏至咬了唇,原本心里想说的话,都被他的话给生生地堵了回去,人家都说得那么清楚明白了,我又何必再多说,大概他只是在看我的笑话吧。

夏至放下杯子,拿下毛毯,从沙发上站了起來,“呵呵,阮总,你都说时间不早了,你还喝了酒,那你就休息吧,我打车回去很方便。”

阮滨站起來,说:“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夏至后退一步,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眼睛也沒有看他,往下瞅着,“沒什么不放心的,杭城的治安很好,我平时也都一个人住,沒那么多事儿。”

她想哭了,心口一下一下疼起來,一下比一下厉害,“啊哈哈,阮总,我走了,不用送我,我认识回家的路。”

说完,她逃也似的跑出了公寓,顺手还带上了门,“砰”的一下,声音不小。

好了,以后再也不用猜來猜去的了,以后再也不用把人家的关怀当暧昧了,以后再也不要会错意了,夏至,你明白了吗。。

。。

第二天上班,一向守时的夏至却迟到了,新年第一天上班,大家都等着她开例会的,却不想等來了她要请病假的消息。

“喂,田主管。”

“夏至,你人呢,整个部门都在等你一个人,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份工作了。”

“田主任对不起,我发高烧了,今天估计去不了了。”

田丽刚想开口骂,忽见阮滨正好从二楼走下來,夏至是阮滨的助理,平时就格外爱护她,算算算,就当给阮总面子。

于是,她软着语气说:“那行吧,明天补张病假条给我。”挂了电话,她吆喝一声,“夏至不來了,都到会议室,准备开会。”

阮滨心头浮起一丝担忧之色,她生病了。

夏至还躺在床上,身体滚烫,浑身乏力,枕头边放着她刚用过的体温计,38度7,高烧。

她的身体一向不错,平常有个小感冒都不需要吃药,发烧也不会太严重。但这次,她感觉自己从來沒有病得这么严重过,连起床到个水,都累得直喘气。

她打开床头柜,拿出备用的感冒药,吃了一颗,继续睡。

迷迷糊糊的,睡了醒,醒了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忽然,她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了,伴随着敲门声,还有手机铃声。

“喂,阮总,我今天请假了。”

“在家吧,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良久,她才反应过來,“啊。”

“啊什么啊,开门。”

“哦。”夏至糊里糊涂的,还搞不清楚状况,拿了大衣往身上一披,就去开门了。

门开了,人傻了,阮滨愣愣地站在门外,她也愣着,好一会儿,她“啊”的尖叫了一声,赶紧往洗手间跑。

“阮总,您先坐一下??您随意??”

阮滨无奈地摇摇头,慢慢地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一次走进她住的地方,他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就是,生活化到很接地气。

夏至有点无地自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像鸟窝,眼睛里还有眼屎,大衣里面就是一套卡通睡衣,人不但邋遢,还憔悴得不成人样。

她随意快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头发捋了两把直接扎了起來,衣服就不换了,要换还得去卧室,她就把外套的拉链给拉上了。

门打开,她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问:“阮总,你怎么会來。”看到铺满衣服的沙发,连个坐的地方都沒有,她真是惭愧至极。

这些脏衣服是回去之前整理出來的,本來她是打算放假回來之后洗的,现在却成了她最想销毁的罪孽。

第19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19章我有喜欢的人了

阮滨一直站着,手里拎着一袋东西,他也挺尴尬的,觉得自己來得太冒昧,“你??要不要进屋再多穿点啊。”这屋里沒有暖气,沒开空调,太阴冷了。

夏至摇摇头,换衣服太麻烦了,不好让他在外面久等啊。她走到沙发边上,将衣服收起來叠放在一起,腾出一个空地出來,说:“阮总,坐。”

阮滨也注意到了,她一句一个阮总的,叫得特别生分。

他说:“听说你发烧了,去医院了吗。”

摇头。

“还烧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再次摇头,比之前滚烫的时候,要降下來许多了。

阮滨看她反应讷讷地模样,着实不放心,伸手就捂住了她的额头,他沉沉地说:“还是烫,你去换上衣服,我送你去医院吧。”

夏至还是摇头,“我已经吃过药了,睡了一天感觉好了很多,已经沒有早上那么烫了,不用麻烦你。”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麻烦他,她最不想麻烦的人,就是他。

阮滨看她坚持,他也不想多管,只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我猜你就沒吃过东西,來的路上给你带了一碗粥。”

夏至接过來,低着头点头,“哦,谢谢你,阮总。”

“多休息几天,把身体养好了再來上班,我会跟田主管说的。”

“沒事儿,我明天就能去上班。”年底了,出勤率关系到年终奖啊领导。

阮滨强硬地说:“你是我的助理,我不需要一个病号勉强上班,容易出错。”

夏至张了张嘴想反驳,但还是妥协了,“哦。”

“你把粥喝了,这么冷的天,把房间空调打开,再节约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还有,如果半夜再发烧,一定得打电话给我。”

阮滨絮絮说着一些叮嘱,夏至越听越心酸,想着他昨天晚上冷漠地给她说的那些话,她就心里发酸。

大概是身体不好的缘故吧,眼泪也特别的浅,当着阮滨的面,她哭了。

她一哭,阮滨更加束手无策,“怎么很难受吗。??我还是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说着,阮滨走上前一步想去拉她,她顺势后退,手挡在中间,示意他别再往前走,别再靠近自己。

“阮总,如果你不想让我多想,就请您不要來关心我。”

“??”阮滨沉默着,看她这样子,他也莫名地难受得很。

这个时候,夏至的手机忽然响了起來,手机在卧室的床头柜上,一直响着。她看阮滨沒什么说的,便转身走进卧室去接电话,是周浩林的來电。

“喂。”

“夏至,唐思甜告诉我你发烧请假在家,严重吗。”

“沒事,睡了一天好多了,谢谢关心。”

“我就在你家楼下,给你带了点吃的,我能上去吗。”

夏至侧了侧身,用余光看了一下站在客厅里的阮滨,她直接对周浩林说:“周浩林,谢谢你的关心,真的,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对不起。”

阮滨愣了一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她说的人是谁。

周浩林也愣住了,久久回答不上话來。

夏至又说:“我知道这样挺冒昧的,但是我真的不想浪费你的时间,对不起。”她再一次道歉。

周浩林大度地说:“你不用说对不起,你沒有对不起我,比起暧昧不明的关系,我更欣赏你这样的直爽??呵呵,怎么办,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

“这??”

“夏至,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吗。”

夏至深吸一口气,看了一下阮滨,她看到他很快地把视线转掉了,她说:“不喜欢。”

“那他知道你喜欢他吗。”

“可能??知道。”

周浩林坦然地说:“那我明白了,夏至,你好好休息吧,我这就回去了。”

“恩,路上小心。”

周浩林沒有过多纠缠,从容地挂点了电话,他坐在车里,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灯光,失落地笑了一下,然后就开车走了。

这是他第一次被拒绝,还沒來得及表白就被拒绝了。

开车路过垃圾桶,他停了下來,拿起一旁的鲜花和点心,有些不舍,但不得不放下,他落下车窗,将它们一同丢进了垃圾桶。

客厅里,气氛很是尴尬,夏至打完电话走出卧室,阮滨有些无奈而又心疼地看着她,说:“你这又是何必,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总去幻想一些不切实际的。”

夏至听了就來气,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一些不切实际的。我的事情,你又何必操心。”

“??”阮滨无语,是啊,是自己失言了,他指了指袋子,叮嘱道,“记得把粥吃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语毕,他转身走了,夏至刚要说出口的话,又沒有机会说了。

她想,我这样他应该挺厌烦的吧,他对下属都不错,我又是他的助理,生了病肯定会关心一下,是不是我又自作多情了。他肯定知道我喜欢他,不说破是想给我留点面子吧,我真是太蠢了。

。。

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夏至准时上班了。

她一來,冯晶晶就带着讽刺的语气说:“哎呦夏至,你來啦,我们还以为你要休息到农历过年之后呢。”

唐思甜听了就冒火,直言道:“有些人就是坐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一辈子别生病啊。”

“你说谁呢唐思甜,我又哪里惹你了。,”

唐思甜还是那句话,“谁应说谁。”

“你??”冯晶晶每一次都说话不饶人,但一山还比一山高,唐思甜就是她的克星。她懊恼地“呸”了一下,不吭声了。

夏至坐了下來,病去如抽丝,虽然休息了两天,但精神面貌还很虚弱。

唐思甜凑过來,关心地问:“还行不。”

“沒事儿。”

“我要是不知道你的情况,看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夏至干笑了一下,“哪有啊,我只是沒精神而已。”

唐思甜八卦地问:“诶,周浩林联系过你吧。怎么样怎么样,跟我说说具体的。”

夏至有些诧异,原來周浩林什么都沒跟唐思甜说。不过也对,这些都是很私人的事情,周浩林沒必要事事跟别人提及,这也说明,周浩林是比较理智和睿智的。

“是联系过,就普通的节日问候而已。”

“就这样。”

“不然呢。”

唐思甜不相信,追问着说:“前天我告诉他你发烧请假的事了,他就沒点表示。”

“沒有,哎呀你真烦,我跟他沒有可能的,真的。”

唐思甜意味深远地笑了一下,调侃道:“怎么把话说得这么死呢,哼哼,肯定有事,你不说,我去问他。”

“??”夏至都快哭出來了,乞求道,“思甜,你就别掺和了行吗。”

“呵呵呵,好啦好啦,知道你是难为情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是给你交代一下工作任务吧,都是阮总交待下來的,这两天你不在,可把我给忙死了。”

“好。”

工作正常进行着,不一会儿,门口传來杨总的声音,自从阮滨來了之后,杨总就成了甩手掌柜,很少來,所以大家都很意外。

跟杨总一起來的,还有阮滨,两人一同走进公司,又一同上了二楼,似乎有事情要谈。

阮滨走进來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夏至,不过他沒任何表示,跟杨总聊着就上了二楼的办公室。

同事们开始议论起來,“今天杨总怎么來了。是不是谈成什么大项目了。”

“沒听说有什么大项目啊,我猜会不会是打算给我们全体员工发福利來着。晶晶,你肯定拿得最多。”

冯晶晶一脸的骄傲,“那是必须的,诶对了,我跟大同的项目谈成了,今天跟高总吃饭,你们几个都去啊,撑撑场面。”

“你请高总吃饭还用得着我们吗。”

“不是我请高总吃饭,是高总请我们这个团队吃饭,晚上都要去啊,谁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一品轩,高档的地儿。”

这时,田丽正好从办公室出來,听到大家的议论,也附和一句,“对,今天都得去,不去当旷工。”

她看到了夏至,随口问了一句,“夏至,身体都好了。”

“恩,好了。”

“好了就成,晚上一起去。”不等夏至回话,她就急冲冲地走上了二楼,应该是被两位领导叫上去的。

唐思甜轻声问:“你真去。身体能行吗。”

夏至无奈地说:“田主管都那样说了我能不去么,大不了到时候去露个面,找机会提前走,反正主角不是咱们。”

“对,你跟我想得一样,到时候咱们一起走。”

“好。”

冯晶晶看田丽上了二楼,忽然转移了话題说:“诶,你们猜,田主管是不是要升职了啊。阮总不是说來三个月就走么,是不是阮总准备回都城了。”

这一说,同事们纷纷怀疑起來,“恩,有这可能。”

夏至低头不语,鼻塞还沒好全,嗓子也还疼着,这一听,连胸口都闷了起來。阮总,真的要走了。是因为我吗。

想着,本就有气无力的她,更加沒精神了。

她坐在位置上,拿手机刷着朋友圈以掩饰自己的失落,忽然,她看到阮滨更新了一条信息,就在30分钟之前,他说。。又是新年,从头开始。

她更难受了,这什么意思嘛,难道真的要走了。

第20章 饭局解围

大同集团的高总一向是以出手阔绰出名的,他在杭城最好的一品轩酒楼订了一个最贵的包厢。

一品轩之所以贵,除了它的菜品独特一流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这里的地理位置。

一品轩背面靠山,三面环水,临湖而建,如果要欣赏江南的景致,这里就是纵观全局的最佳处所。

包厢里摆了两个大圆桌,还显得很空旷,领导跟领导一桌,嘴甜的会活跃气氛的陪领导一桌,其余的基本就是來混饭吃的,比如说唐思甜和夏至。

唐思甜低声说:“夏至,你看田主管和冯晶晶,像不像一个拉皮条的,一个卖笑的,”

夏至一看,田主管和冯晶晶一左一右把今天的主角高总给看管得牢牢的,又是夹菜,又是倒酒的,还真像。

唐思甜又说:“你再看杨总,像不像幕后的阴暗大BOSS,阮总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勉强算是陪客吧。”

夏至忍不住笑了一下,抬头就看了一眼阮滨,点头说道:“恩,你分析得有理。”

这时,阮滨的眼神正好瞄过來,她笑了一半赶紧抿住了嘴巴,继续低头吃东西。

吃着吃着,唐思甜忽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说:“哇塞,周浩林在朋友圈发了夜景,坐标位置就在这儿附近,夏至,要不然找他过來借我们,”

“别麻烦人家了吧,”夏至果断拒绝。

“诶,你老实跟我说,你俩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夏至开始装傻,“啊,沒有啊。”

“别骗我了,元旦之前他还主动问我你的情况呢,元旦之后他一点动静都沒有了,朋友这么多年我还是有点了解他的,这可不像他的作风。你快说。”

夏至被逼无奈,只好说:“我告诉他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唐思甜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谁,”

“嘘??你小声点,想让所有人都听到吗,”

“那你告诉我那人是谁,”唐思甜很是激动,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哪里不如周浩林。

夏至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心虚地望向阮滨那一边,他正跟冯晶晶碰杯,边聊边笑边喝酒。

唐思甜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那一桌人,也就阮滨看着还顺眼一点,难道是??唐思甜再一次瞪大了双眼,“夏至,该不会是??”

夏至连忙捂住她的嘴巴,“嘘,求你别再说了,”

唐思甜愣愣地点点头,久久不能从错愕中反应过來,她看看夏至,再瞅瞅阮滨,一个是刚入社会不久的职场新人,一个是成熟英俊的高层领导,夏至能喜欢上阮滨确实不奇怪,可是这两人应该走不到一起去吧。

唐思甜低声说:“你的眼光可真够高的,那他呢,对你有意思吗,”

夏至失落地摇摇头。

唐思甜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唉,这也正常啦,你就不要执着了,我还是觉得周浩林比较适合你,像阮总那样的人,背景高不可测,你驾驭不了的。”

夏至“恩”了一下,有种认命的感觉。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你要是主动,或许也能成,怎么说你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嘛。可是你得想好后果啊,他玩玩腻了拍拍屁股走人,一点影响都沒有,充其量就是多了一个**。但是你呢,这种代价你付得起吗,”

夏至点点头,“我知道,道理我都懂,你放心吧,我沒打算做什么,但是现在要我接受周浩林,对周浩林也不公平,对吧,”

唐思甜拿起杯子,跟她的一碰,“來,咱俩喝一个,感情的事就顺其自然吧。”

“恩。”夏至拿起杯子喝了一口,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阮滨,他跟他们正谈笑风生着,他的谈吐,他的表情,他的动作,都令她心动。

是啊,连唐思甜都不奇怪她会喜欢上阮滨,这种职场新人暗恋沉稳上司的桥段,大概很普遍吧。像在他们公司,暗恋阮滨的女同事岂止她一个,阮滨应该已经见惯不惯了吧。

越想,她越觉得自己丢脸。

“好了,我准备撤了,你呢,”

唐思甜擦了擦嘴说:“好啊,走,咱们去主桌打个招呼,然后就说你还病着,我陪你回家。”

“我不喝酒。”

“笨啊你,喝什么酒,白开水多的是,谁会闻你杯子里的是水还是酒,有病吧。”说着,唐思甜将杯子里的果汁喝干,找服务员要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和夏至的杯子里倒上了一小口。

“这么一点足矣,多了才叫人怀疑,走。”

看着唐思甜信心十足的样子,夏至端起酒杯就跟着她去了。

谁料想,大同的高总,就是这么一个会闻别人酒杯的有病的人。

唐思甜打头阵,笑盈盈地走到几位领导身边,抱歉地说:“杨总,田主管,夏至感冒还沒好,我早点送她回去休息,今天就到这里了??高总,您好好喝,晶晶酒量不错,她一定把您陪好,來,这杯我俩敬你。”

高总已经喝得半醉,说话都大舌头了,看到两位女同志过來敬酒,他热情地站了起來,“女同志身体不舒服可以理解,不过你们这酒太少了点吧??嗯,我看着怎么不像白酒啊,”

唐思甜心生一计,赶紧与他碰了酒杯一口干了,“高总,我可是干了啊。”

高总除了热情,还有一个嗜好,就是喜欢逗女孩,特别是那种长得好看又羞涩的女孩。他一看前面这位,就看出來是老油条一个,但后面那位,白皙光洁,清新可人,更有一种病态的美感。

他眼疾手快地拦住夏至的酒杯,说:“诶诶诶,你还沒敬我呢,别这么快就喝嘛。”

夏至干笑了下,生涩地说:“高总,我敬您一杯。”

酒杯刚一碰到,高总又调皮地抢了她的杯子,凑到鼻前一闻,他笑着说:“杨总,你底下的员工太狡猾了,拿白开水骗我。”

夏至尴尬极了,本就不好的脸色现在更加苍白。

杨深看看夏至,替她解围着说:“她还病着,不宜喝酒,來高总,我跟你喝。”

高总真是喝高了,偏偏不买账,“那不行,我也病着,我肠胃不好,不照样喝酒,小姑娘,你是什么毛病,不严重吧,”

夏至如实说:“感冒。”总不能编个绝症吧,这么多人在呢。

“感冒更要喝点酒了,相信我,喝了酒,保证你感冒马上好。”说着,高总直接把她酒杯里的凉白开给倒了,拿了桌上的一瓶高度白酒,“哗哗哗”给倒上了半杯子。

夏至直接傻了眼,唐思甜也愣了,在心底里咒骂了这个高总不下十回。

而旁边的冯晶晶,也喝得有点多了,托着腮帮子,一脸看笑话的样子,“夏至,你会喝酒,喝点沒事,高总都给你倒酒了,你多大的面子啊。”

唐思甜出來解围,说:“高总,她真不能喝,高烧才退,今天白天还咳嗽了一天,要不这样,刚才的馊主意也是我出的,不然我代她喝了这杯吧。”

说着,唐思甜伸手要去接高总手里的酒杯,高总笑着手一转,“不不不,你别搀和,该是谁的酒,就该谁喝。”

高总硬把酒杯塞到了夏至手里,夏至拿着酒杯,看着里面足足半杯白酒,她心想着,这要是喝下去,我就直接躺了。

冯晶晶还在不停地怂恿,“夏至,一定要喝啊,高总给你面子,你也要给高总面子。”

高总又來了兴趣,“哦,你叫夏至,怎么不叫冬至啊,多应景,哈哈哈。”

冯晶晶:“高总就爱开玩笑,她姓夏,有冬这个姓吗,”

夏至心中不满他们连自己的名字都要调侃不停,但又不能表现出來,她卑微地说:“高总,我真喝不了这么多,喝一口行吗,”

高总撑着腰,鼓着圆滚滚的肚子,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我跟你们华茂都这种交情了,你就喝一口,”

这种有点年纪但又不算老的男人最色,专门喜欢逗小姑娘,总会使出各种法子让小姑娘喝酒,然后借着酒劲发一阵疯,规矩的适可而止,不规矩的什么事都做得出來。

正当夏至为难,杨深也帮不上忙的时候,阮滨忽然站了起來,拿着酒杯直接走到了两人的中间。

他的身高足够高,站在夏至的面前,能把她整个人都挡住,他客客气气地说:“高总,她是我的小助理,确实身体不好,已经休息好几天了。”

高总见阮滨也出來解围,更加不理解了,一个小小的员工,至于么,“嘿,奇了怪了,阮总,杨总,既然你们这么袒护她,那我偏偏要她喝光了。”

现场的气氛一瞬间陷进了尴尬的境地,连冯晶晶都笑不出來了,田丽更加紧张,她缓和地劝着:“哎呦,高总,坐下坐下,我们陪您喝。”

“你别动,”高总一吼。

气氛直接降到冰点。

夏至很内疚,如果因为自己而得罪公司的大客户,又让领导们为难,那她怎么担待得起。一着急,她拿着酒杯说:“高总高总,我喝,我喝就是了。”

可是,阮滨身子一侧,伸手就捏住了她拿酒杯的手,非不让她喝。

第21章 留下来住一晚

高总已经很不高兴了,阮滨的脸上也明显有了怒气,他缓缓地说了一口,“高总这么喜欢喝酒,不如我把肖部长叫來。刚好她也在杭城出差。”

肖正颖,江浩部队里的一位部长,也是高总的亲外甥女,高总一手创立的大同集团,与兵工厂有着很密切的合作,而这些合作大多依仗着肖正颖在都城的地位和资源。

高总一下子沒了音,早就听说华茂空降的总经理不简单,今天见到阮滨,话也不多,看起來就那样,谁料想还有这层背景。。

能知道肖正颖行程的人不多,除了他这个亲舅舅之外,也只有与肖正颖真正关系好的人才能知道。

阮滨一提肖部长,高总就会意了,连表情跟语气都软和了,“呵呵呵,那倒不用了,我就是跟她开开玩笑么,瞧你们一个个紧张的。”

高总看了夏至一眼,她受惊吓的小脸真是有趣啊,可惜她有阮滨罩着,不好玩。于是,他识趣地坐了下來,说:“晶晶,还是你爽快,來,我敬你一杯。”

冯晶晶谄媚地说:“好啊,高总,咱们來个交杯酒怎么样。”

旁人都开始了选择性失忆,把夏至这段直接跳过了,又恢复了原來的说说笑笑。

阮滨的手握得很紧,夏至挣了两下都沒有挣开,她低声提醒,“阮总,放手。”

阮滨的手忽然一松,由于惯性,酒杯里的白酒洒了一些出來,阮滨说:“回去吧,路上小心。”

夏至点了点头,跟着唐思甜回座位上拿了包,悄悄地走了。

从酒楼到车站需要走一段路,湖边的晚上,特别的清冷,石子路上,有不少人在散步,有老人,也有年轻人。

这里的景致真是不错,即便是在晚上,湖面上的灯光景色也很好看,难怪这么冷的天,照样有人出來溜达。

路上,唐思甜一直在调侃她,“刚才幸亏阮总出來解围,不然高总还不放人,我觉得阮总对你挺好啊。

“行了,你就别埋汰我了,今天跟你说的话,你得保密啊,周浩林也不许说。”

唐思甜笑了笑,说:“恩,听说阮总要走了,你就不要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了,我还是觉得周浩林比较适合你。”

夏至不耐烦地翻了翻白眼,“不要再说这件事了。”

“好好好。”

。。

当所有人以为阮滨要走,田丽要升职的时候,出乎大家意料之外的是,阮滨并沒有走,他又为公司接了几个大项目,都是明年的计划项目,阮滨提前接洽了。

快要过年了,年底格外的忙,又是总结又是计划的。

阮滨很拼,连带着夏至也忙得不可开交,但跟以前不同的是,阮滨再也不拉着她一起加班了,也再不跟她一起去吃各种小吃美食了。

现在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就是最最普通的上司助理的工作关系。

总经理办公室,阮滨给夏至交待着工作任务。

“这几份合同我昨天晚上看过了,其他都沒问題可以发给对方过目,这上面第一份,你犯了一个最低级也最严重的错误,你好好去看看,改好了再发给对方过目。”

夏至翻开文件夹,在金额一栏,阮滨用红笔标注出來了,原來她把小数点的位置给弄错了一位。她倍感惭愧,这份合同要是签了,公司将亏损好大一笔钱,那是她远远承担不起的。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她赶紧道歉,这要是换做田丽,早就把她骂一通了,骂得整个办公室都知道。

“以后养成习惯,这种涉及到金额的合同,最后一定要看一眼金额数。”

“嗯嗯,我知道了。”

“好,其他沒事,去做事吧。”

夏至点点头,扛着一叠文件走了出去。很多时候就是自己想堵了,你以为别人会笑话你,其实人家根本不屑你。

但有一点她必须承认,当阮滨的助理真的是一种锻炼。

偶尔她也会陪着阮滨出去应酬,小姑娘在酒桌上,难免会碰到像高总那样的人,每一次阮滨都会帮她挡酒。他总说,她是我助理,也是我司机,她负责了我的生命安全,不能喝酒。

那天,下了雪,阮滨喝了不少酒,有些醉,但人是清醒的。散场走出來的时候,大雪洋洋洒洒地下着,丝毫沒有要停的意思。

“阮总,这么大的雪就别回了,在这上面开个房间吧,带上你的小助理。”那些人喝多了酒就会胡言乱语,开玩笑都沒了边际。

夏至蜷着身子,冷得直哆嗦,说:“阮总,要不然我开车回去,明天一早我再开车过來接你。”

阮滨说:“用不着??张总李总,我住的地方离这不远,先走了,下次再喝。”说着,他半搂着夏至直接朝车子走去。

后面的人开始瞎起哄,“**一刻值千金,小助理,把你们家阮总照顾好啊。”

夏至沒有回他们,阮滨看着是半搂着她,其实是半靠着她,他确实喝了不少。

“阮总,你还好吗。”

阮滨沒说话,只是加快脚步往前走,走得他觉得够远了,然后猛地走到一旁的垃圾桶边,对着垃圾桶狂吐起來。

“阮总,你??”

夏至想上前去扶,他却反手一档阻止了,示意她不要靠近。

雪花飘落下來,落在他的背上,他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上,白色的雪花看起來尤为明显。

夏至二话不说,从包里拿了一把伞出來,撑着给他挡一些风雪。毕竟,他喝的一半的酒,都是为她挡的。

阮滨几乎把胃里的东西全都给吐了出來,他的酒量不错,但酒量再好,也经不住猛灌。吐出來,反而舒服了许多。

夏至又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了盖子递上去,“阮总,簌簌口。”

阮滨喝了两口水,回头说:“你这是百宝袋吗。还有什么。”

“钱包,手机,身份证,银行卡??”

阮滨直起腰,大笑了起來,他看她,头发上肩膀上都是白花花的雪,伞光罩着他了。他一把接过她的伞,走近了些,把两人都罩住,他问:“你冷不冷。”

夏至想说不冷,但瑟瑟发抖的身体骗不了人。

阮滨说:“正好我热,你帮我拿一下外套吧。”

他又把伞递还给她,三五下就脱了外套给她披上。他的长外套直接盖到了她的小腿,高档的呢子大衣,还带着他的体温,一批上就感觉到阵阵温暖。

“这??阮总你不冷吗。”

“不冷,你穿着吧,走,快坐到车里去。”他几乎是逃跑似的往车子跑,怎么可能不冷,一个在北方暖气房里呆惯的人,到了南方,离开了空调,简直不能活。

“愣着干什么,快上车。”阮滨催促着说。

“哦。”

雪天路滑,夏至慢慢开着车,双闪灯一直在亮,雨刷不停摆动,这雪好像越來越大了。

阮滨眼见这种路况,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家,于是便说:“你直接开回家,呆会儿我自己把车开走。”

“你。你喝了酒,不能开车。”夏至也不放心让他开车啊,这种天气沒有出租车,更找不到代驾。

“我沒事,酒都吐掉了,听我的,调头。”

夏至不依,继续往前开,这里离他住的地方很近,再有几分钟就到了。

“夏至,调头。”阮滨又说。

“把你送到我再调头,车我就开回去,明天一早來接你。”夏至紧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你别跟我争了,别影响我开车。”

“??”阮滨只好闭嘴。

沒一会儿,目的地到了,夏至是个称职的助理,也是一个合格的司机。下了车,她赶紧跑到后座开门,谁知,脚下路滑,“啊”的一声,她一个不慎直接滑到了,就这么横躺在地上,与车子平行的方向。

阮滨失神地看着窗外,只见她突然从车窗外消失了,他打开门,“砰”的一下,车门直接撞到了她刚抬起來的膝盖上,她二次负伤。

“我的天,你沒事吧。”阮滨开了一条缝,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得这该死的严寒了,心里只担心她有沒有摔伤。

夏至这一摔,前三秒是完全沒知觉的,后面慢慢感觉到了痛,尾骨那里锥心的痛,她想,这下完了,会不会就此瘫痪啊。

不过又过了几秒钟,疼痛逐渐减轻了,她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來,“沒事,沒事,摔了一跤。”

阮滨弯下腰给她拍后面的泥和雪,问:“那膝盖呢。”

“膝盖也沒事,撞得不厉害。”膝盖上的痛比起屁股上的痛,完全可以忽略。

她忍着痛,把大衣还给他,又把公文包递给他,说:“那阮总,我走了。”

阮滨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我不放心,你留下來住一晚吧。”

“??”夏至愣愣地看着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阮滨为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感到抱歉,他解释道:“我是说,你在酒店开个房间住一晚,今天这天气,你是走不了了。”

夏至婉拒,“沒关系的,我慢慢开就行了,路上车很少。”

阮滨坚持,“听我的,住一晚,要么我送你走,你自己选。”

夏至犹豫着,他这样担心地看着她,她心里又要胡思乱想了,“阮总,我??”

“走吧,当是工作,公司报销,”不给她拒绝的机会,阮滨径直开了前车门,拿了她的包,又拔了车钥匙,说,“走。”

第22章 大雪过后

第22章大雪过后

酒店前台,服务员抱歉地说:“阮先生,对不起,酒店的客房已经满了,今天下大雪,所以九点之前就已经沒有空房间了。”

夏至趁机说:“阮总,那我还是回去吧,我开车慢点就行了。”

阮滨看看外面越下越大的血,连夜空都变成了暗橙色,他说:“不行,去别家酒店看看。”

于是,在阮滨的坚持下,他们冒着大雪前后找了五家酒店,但被告知的答案都一样,因为大雪,客房早就订满了。

夏至走了一些路,隐约觉得尾椎有点疼,特别是走路的时候。

阮滨肯定看得出她的异样,她走路的样子都是僵硬的,“不找了,住我那儿去。”他说。

“啊,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那地儿大,住得下。”说着,阮滨不由分说地拉着她往回走。

夏至不愿意,挣扎间弄得尾椎更加疼,阮滨干脆说:“要不然这样,我送你去医院拍个片子,咱们今天睡在医院得了。”

“??”还说沒有喝醉,说话都荒唐起來了,“医院就真的不用了。”

“那就去我那儿吧。”阮滨沒给她说不的机会,直接拉着她走了。

外面风大雪大,两人都冻得不行,夏至感觉到他拉着自己手腕的手也是冰冷的。

路上一辆路障车缓缓驶过,大概是前面哪段路封了,赶着去抢修。

除此之外,路上几乎已经见不到车了,整个城市因为这场大雪而变得安宁平和。

“你看前面,一定是雪太大把路都封了,要不就是出事故了,你还想开车回去,”

夏至沒说什么,路上厚厚的积雪踩着都“卡卡”作响,她也沒遇见过这么大的雪,倘若要她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她也怕。

到公寓的时间已经是半夜了,一进屋,一阵暖意扑面而來,两人身上头上的积雪融化得更加快,衣服都微微湿了。

阮滨把电暖器打开,说:“坐过來烤烤。”

“你这里的取暖设备真够齐全的。”

“是啊,南方的冬天我算是见识到了,甘拜下风。你先坐,我去煮点姜糖水,喝了驱寒。”

夏至主动说:“你会,还是我來吧。”

对于厨房,阮滨真的不熟,只好把煮姜糖水的任务交给她,“你摔的地方好点沒,明天还是要去医院看看,伤了脊椎就不好了。”

“沒伤到骨头,只是这么一摔,总是有点痛的,过会儿就不痛了。”夏至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烧水切姜。

阮滨很享受这种感觉,他这里是酒店公寓,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晚上睡觉的地方,不过她來了,他就觉得这里也可以像一个家。

看着她泡水冲茶的身影,他忽然想起上一回她在这里煮饭做菜的情景,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软了。

夏至回头,正好迎上他那温柔如水的眼神,她愣愣地眨了一下眼睛,她被他的眼神所迷惑。

阮滨及时收住,“可以了吗,”

“哦,可以了,有点烫,不过趁热喝好。”

寒冬腊月里,一杯热姜茶不但暖了身子,更加暖了心。

晚上,夏至睡床,阮滨睡沙发,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屏风,彼此都看不对方。让她睡在床上是他坚持的,她发现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她就很难反驳他。

睡在他平日睡的床上,枕头和被子都是洁白如新的,这里的清洁工应该是每天都來换的,闻起來都有一股刚洗过的味道。

夏至用力地闭了闭眼睛,不允许自己再胡思乱想,她警告自己,天气恶劣,这只是上司对下属的关心而已,就算换一个人,阮总也会这么对待的。

翌日,雪后晴天,大地在大雪的洗礼下变得沉静安逸,太阳从皑皑白雪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那橘黄色的暖阳照得整个城市都苏醒了。

阮滨睡眠浅,一早就醒了,他翘起头趴在沙发靠上,和煦的阳光从窗外照进來,刚好照到夏至的身上。

她睡得很踏实,一动都不动,似乎很享受这温暖。

阮滨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洗完了出來,夏至还在沉睡。他蹑手蹑脚地走进卧室,走到到衣柜前,轻轻地打开衣柜拿衣服。

夏至可能被惊扰了吧,皱着眉头翻了个身,阮滨一动都不敢动,生怕她此刻醒來会误会什么。

可是,夏至翻了个身并沒有醒,继续睡得香甜。阮滨实在是佩服极了她的睡功。

收到杨深的微信,,“滨,今天出行困难,放假一天,看到回复。”

阮滨笑了一下,他正有此意,,“好。”

,,“呦,你也这么早醒,看來昨天晚上沒把张总和李总陪好啊。”

,,“去你,昨晚都喝吐了,早醒是习惯。”

,,“OK啦,知道你辛苦,那我群发消息下去,全体员工休息一天。”

阮滨回头看了看睡得正香的夏至,赶紧回了一句,,“六点就吵醒大家太缺德了,你还是等七点再发吧,我相信大家会歌颂你这位大老板的。”

,,“也是,那我再补个觉。”

阮滨收起了手机,走到窗口往下看了看,眼睛所到之处尽是白雪,楼下的街道上只有少数的人和车,车辆都是龟速前行。有几辆车,开了一段路直接放弃了,又停回了路边。

气温低,阳光还沒暖透,风再一吹,路面都是结冰的,开车实在太危险了,今天不上班是明智的决定。

阳光渐渐升高,阳光照到了夏至的脸上,她睫毛闪动,半眯着眼睛,只觉得不远的窗台边,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站着,时不时地帮她挡着一点阳光。

她揉了揉眼睛,只见是阮滨站在那里,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阳光从他的周围照**來,他的周身仿佛亮着一轮光圈,高大伟岸,静谧祥和。

阮滨伸出手,轻轻地把窗帘拉了起來,好挡住阳光。

一转身,他看到她正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吵醒你了,”

“沒有,是该醒了。”夏至坐起身,狠狠地打了一个哈欠。

阮滨笑笑说:“今天不用上班,困就再睡会儿。”

“当真,”

“当真,杨总七点会给你们发通知,你是第三个提前知道的。”

夏至听了,直接往后一倒,“太好了,今天休息。”懒腰还沒伸全,她又猛地一下坐起來,抓抓头发,扯扯衣服的,“阮总,谢谢你昨晚上收留我,我??我该走了。”

“如果你准备走路回去,那你就走吧。”

“啊,”

“现在路面结冰,根本开不了车,路都封死了,等太阳再高一点,冰化了才能通车。”

“哦。”夏至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床,但是阮滨站在这里,她想让他离开,但是这里是他的地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免尴尬。

阮滨似乎看出了她的难处,便主动说:“你慢慢來,我看看新闻。”说着,他走到客厅,开了电视,背对着卧室坐在了沙发上。

夏至掀开被子起身,昨天晚上睡觉只脱了外套,各种不舒服,早知道今天休息的话,昨晚上无论如何都要回家去,那就可以睡懒觉了。

住在酒店公寓有一个好处,就是永远不缺一次性的洗漱用品。站在盥洗台前,夏至一边刷牙,一边看着整齐地摆在一旁的阮滨的东西,想着他们俩人竟然在同一个房间里渡过了一个晚上,她就不自觉地脸红起來。

可是想想,都共处一室了,还喝了酒,他都沒有对她做什么,可见他是真的对她沒意思。

算算,本來我也不抱什么希望。

夏至洗漱完了之后走出洗手间,听到阮滨正在订餐,可是他很无奈地说了一句,“那算了吧,我自己想办法??沒关系。”

“怎么了,”她问。

阮滨怂了一下肩膀,说:“酒店说今天沒有早餐可提供。”

“沒事啊,我來做吧。”

“我这里可沒什么吃的。”

夏至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确实沒什么吃的,但好在还有几个鸡蛋,以及一些火腿和榨菜丝。给这个人装一个厨房简直就是浪费,这些食材还是她上次來的时候吃剩下的。

除此之外,就是一些啤酒和速溶咖啡包,这些是他的熬夜必备。

阮滨坐着看新闻,昨晚的大雪是南方地区有史以來最大的一场雪,给许多地方造成了不小的灾难,甚至一些机场和车站都被迫关停,乘客滞留情况十分严重。

夏至的动作很快,三下两下就做成了两份早餐,火腿鸡蛋饼配咖啡。

“过來吃吧,这里还有调料酱,需要什么自己拿。”

阮滨不可思议地看着那鸡蛋饼,跟街头小贩做的差不多,火腿还是大片大片的,再配上榨菜丝和麻辣酱,别有一番风味。

“这都能行,你可以去摆摊了??恩,味道真不错。”要知道,阮滨也是吃货一个,这些天都是吃酒店的饭菜,他再三叮嘱了不要放糖,但吃起來还是甜的,他早都腻了。

“你喜欢吃就行,我是第一次做,我看楼下小贩就是这么做的,还挺简单,如果再多点黄瓜丝萝卜丝之类的,会更爽口。”

阮滨边吃边说:“是啊,你家楼下那个叫什么,里面是萝卜丝,外面油炸的,又脆又烫,特别好吃。”

“那叫萝卜丝油灯,我小时候很多,现在很少见了,我小时候还吃过萝卜丝肉馅油灯,那才叫好吃呢。”

两人越聊越起劲,仿佛回到了以前那段融洽的时光,

第23章 他不能代表我

第23章他不能代表我

太阳高升,路面的结冰融化,经过武警官兵和周围市民的抢修,道路很快就恢复了通行。

一通车,夏至就走了。

酒店公寓里,阮滨在门口点亮了“勿扰”的灯,他要再补补眠。

他脱了衣服躺进被窝里,今天的被窝余留着一股别样的芬芳,枕头上还有一根细长的头发。

他捏起了头发,发呆看了好一阵。

这样好的女孩,他不想错过,可是比起错过,他更担心会伤害了她。

手机响起,是母亲的來电,“喂,妈。”

“滨,我看新闻说杭城雪灾,你沒事儿吧。”

“是下了大雪,我这边沒事,今天不用上班。”

“哦,那就好,你在那边还习惯吗。”

“都好,妈,你不用担心我。”

郑玉淑叹着气,说:“你啊,就跟你爸一样,脾气倔得跟牛一样,反正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听。”

“呵呵,既然不听,那你就别说了嘛。”

“你要不是我儿子,我才懒得说你。”

阮滨笑了笑,以前住在一起总觉得母亲唠叨,但一旦分开住,特别是离得那么远,他反而会记挂母亲,“妈,你跟爸都要保重身体。”

“好,这不用你说,你呢,什么时候回來。”

“放假了就回去看您。”

“恩,那快了,回來就别走了,明年留在都城。”

“那得看爸的意思。”

郑玉淑放低了声音,悄悄透露道:“这回啊你爸再固执都沒用,我听人说,你沈叔叔已经安排了沈家颖跟张局长家的公子见面了,沈家颖快三十了,女孩年纪大等不起。你爸还为这事闷闷不乐了好几天呢。”

“是么,那张凡跟沈家颖成了沒有。”

“这我倒是沒听说,你爸不让我去打听,嫌丢脸。”

“呵呵,妈,我知道了,只要爸不逼我结婚,什么都好说。”

挂了电话,阮滨忽然感到一阵轻松,脑海里全是夏至睡着的模样,他喜欢看她沉沉睡着的样子,能睡得那么香甜的人,必定都是生活简单的人,他羡慕这样的人。

可是,她愿意跟我去都城吗。

又一个疑问在脑海中浮起,阮滨才轻松的神情又紧张起來。听她说过,她就是不想离家太远才会回到杭城上班的,而且她的父母也不想她离开家太远。

。。

年底了,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连往日里清闲的大老板杨总也都來公司分担工作了。

今年下半年,因为阮滨的到來,给公司带來了不俗的效益,公司效益好,大老板自然开心,就连发奖金也是笑呵呵的。

冯晶晶笑容满面地从杨总办公室出來,大老板给的奖金不错,她很满意。

“夏至,轮到你了,进去吧。”

“哦。”

其实夏至跟杨总沒见过几次面,进他的办公室还是挺紧张的,“杨总。”

“过來,坐。”杨深伸手示意了一下。

夏至走上前,端端地坐在对面。

“发奖金之前我想跟你好好谈谈,”杨深说,“小夏,你來公司已经有半年了吧。”

夏至一阵紧张,点头说:“恩,八月份來的。”

“你的专业学得很扎实,我看你有些文件,田丽都不如你做得好。”

夏至谦虚地笑笑,“谢谢杨总夸奖,我跟主管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你最近几个月表现尤为突出,跟着阮总进步很大啊。”

“对,阮总教了我很多。”

杨深意味深远地看着她,问:“你喜欢阮总。”

真够直接的,大老板也这么八卦,要探听员工的私事吗。夏至慌慌张张地说:“啊。沒??沒有啊,我就是很敬佩阮总,真的。”

杨深笑了笑,从容地说:“小夏啊,你别慌,我就是问问。其实,我把阮滨当弟弟,我看得出來他挺在意你的,你们相处的时间多,又都是单身,会产生感情很正常。”

“但是呢,你知道阮总是从都城总部调下來的,确切地说,这并不是总部的意思,而是他自己的意思,因为他想逃避一些都城的事情,一些家里的事情。他的家庭并不是普通的家庭??这些说多了你也不会明白,简单地说就是,你们两个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处不到一块儿去,懂吗。”

夏至愣愣地点点头,说:“杨总,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跟阮总就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并沒有其他。”

“那是最好了,我可不想因为感情方面的事情,而让我失去一个好员工。他总是要回去的,你跟着他好好学,以后我会给你重要任务的。”

“好,谢谢杨总的器重。”

杨深将一个信封递交给她,“这是你的奖金,拿着吧,新年快乐,明年我们一起努力。”

夏至站起來,郑重地接过信封,“谢谢杨总。”

走出办公室,她深深地呼出一大口气,杨总说的话她还沒消化完,得好好想想。

“晓梅,杨总叫你进去。”

“诶,好嘞。”李晓梅眉开眼笑,等着就是这一刻。

夏至呆呆地坐在座位上,电脑开着,但她眼睛放空,什么都看不进去。杨总说什么,他说阮总在意我。他说我们会产生感情很正常。什么意思。我能理解为阮总也喜欢我吗。

阮总,喜欢我。

夏至有点儿小兴奋,但难过远大于兴奋,因为杨总还说了,她与阮总是不同世界的人,处不到一块儿去。

杨总为什么要这么说呢。阮总也是这样觉得的吗。他们都认为我配不上阮总吗。

晚上年夜饭,大家都去了,一个不少,整整四桌人。

相比较他人的雀跃,夏至总是心不在焉的,她心里想着杨总的话,好几次想冲到阮滨面前问一问他是否喜欢自己,但每一次都被自己的理智强压下來。

唐思甜用手肘推了一下她,问:“夏至,你怎么了。一声不吭的。”

“沒??沒什么,这个烤鸭挺好吃的。”她转移掉话題。

台上可以点歌,冯晶晶被大家哄上去唱歌,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唱了,唱完一首,还主动地邀请阮滨一起唱。

阮滨可不干,私下里跟朋友聚会唱唱还行,在同事们面前,他拉不开这个脸。

领导说不去,员工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他,最后是何子俊被哄上去与冯晶晶合唱了。

阮滨的眼神不经意间瞄向了角落,她看起來,兴致并不高。于是,他拿出手机,破天荒地主动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过去。。“拿了年终奖还不开心。嫌少么。”

夏至的手机就在手边,一震就感觉到了,她诧异地看了一眼阮滨,阮滨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

她拿起手机点开一开,回了一句。。“沒有不开心啊。”她在末尾加了一个吐舌头的表情,还隔空朝他笑了一下。

阮滨觉得不妥,又问。。“杨总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夏至看着消息,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涌上心头,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阮滨偷瞄了她几眼,基本上断定杨深肯定找她谈了,于是,他又发过去一句。。“你不用理会他的话,他不是我,他也不能代表我。”

夏至问。。“你知道杨总跟我说了什么。”

。。“大概知道,猜的。”

夏至看到回复,更加不知道如何继续聊了,她心里又委屈又生气,心想着:什么叫大概知道,什么叫猜的,杨总说你也喜欢我,我能直接问你你到底喜欢我吗。明明你已经拒绝了我,明明我已经试着要放下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夏至沒回,直接把手机收了起來,她低声说:“思甜,我去一趟洗手间。”

唐思甜正在看台上那些人逗乐,这些人平时上班老正经了,玩起來就原形毕露了,“诶好,要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

唐思甜沒再管了,继续看着他们玩闹。

阮滨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心里很担心她。

正准备出去,杨深忽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滨,我这个团队都是最优秀的人才,要是你能帮我管理三年,三年就够了,我觉得华茂能上市,你信不信。”

杨深喝高了,跟他聊起來了。

“那我明年还留在这里。”阮滨笑笑说。

“那那那,你说的,我可是当真了。”

“呵呵,也不是不可能。”

杨深直接搭着他的肩膀,拿酒杯敬他酒,说:“老弟啊,我很希望你过來帮我,真的,我爸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动不动就生病住院,人老了,沒多久了,我想趁现在他还活着,多陪陪他老人家。你在公司坐镇,我还能抽身,你要是不在,我觉得我会头大,唉,想想都头大。”

阮滨抿了一口酒,说:“我明白我明白,我会认真考虑的。”

“好兄弟,再敬你一杯。”

台上,冯晶晶唱完歌就把麦克风交给了其他人,她也出去了。刚才站在台上唱歌,眼见阮滨和夏至眉來眼去的,她就心里泛酸。

洗手间里,夏至洗完手正要出去,可被迎面走來的冯晶晶给拦在了门口,“夏至我们谈谈。”

冯晶晶一边说,一边推了她进去,反手就把洗手间的门给关了。

夏至疑惑地问:“谈什么啊。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在勾引阮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喜欢阮总,你非要跟我抢是不是,”

第24章 女人之间的战争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我都看出來了你在勾引阮总,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喜欢阮总,你非要跟我抢是不是。”

夏至哑言,这什么跟什么啊,她一时间解释不了,也无从解释。

“早在阮总选你当助理的时候我就该有所防范,我只是觉得你平时老实,不会耍什么花招,我才对你放松了警惕,还什么话都对你说。你倒好,装柔弱要阮总处处维护你,饭局上还屡屡帮你挡酒,你真当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是不是。,我都看出來了,夏至,你的心机好深啊。”

夏至本就心里不痛快,再加上被冯晶晶无端端的指责,脸色必然不会好看,“晶晶,你喝多了,我跟阮总之间什么都沒有。”

冯晶晶大力地推了一下她,“骗谁呢你。,我当你是朋友,你当我是什么。田主管都跟我说了,上次你把马元的合同搞砸了,就是阮总保你你才能继续留在公司。我真是沒想到,原來你跟阮总早就认识了,你还什么都沒跟我说,看我整天在阮总面前耍宝献殷勤,你看着好玩是不是。”

夏至当了那么久的包子,她自认论嘴上功夫吵不过冯晶晶,也常说吃亏是福,但冯晶晶这回毫无理由地挑起战争,简直就是在践踏她的尊严。

她说:“你当我是朋友。背黑锅的朋友吧,马元的事情你跟田主管最清楚不过,你们当我小白羊送到马元嘴里,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你现在跟我算旧账是不是。”

“是你提起的不是我,要算旧账算得清吗。自从我进公司以來,你们当我是新人坑了我多少回你们自己记得清。”

冯晶晶有点狗急跳墙了,双手叉着腰,质问道:“吼,那你想说你大度不跟我计较。”

“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但你也要适可而止。那次是阮总保的我,那是因为他也看出了我被你们坑害的事实,才出头帮了我。你沒想到吧,我顶你班去接机的人是阮总,我去找马元签合同的时候也碰到了阮总,这都是我运气好。”

冯晶晶诧异得说不出话來,说什么都觉得自己沒理,但泼妇是永远不会认为自己无理取闹的,“其他我不管,我今天就要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我喜欢阮总,你别紧盯着抢我的人。”

夏至从沒如此高傲地说过话,她看着冯晶晶,说:“第一,我沒有紧盯着阮总,第二,他也不是你的人。”

“只要你不添乱,他迟早是我的人,”冯晶晶笃定地说,她坚信自己的魅力。

夏至觉得跟她无话可说,她有时候很不理解冯晶晶,只要是个人都看得出阮滨对她的态度,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她还能如此自信呢。,这样的自信,说白了其实是她的自卑而已。

“晶晶,我不想跟你吵,你要是觉得阮总是你的人,那你就去跟他说,跟我说沒有用。”

说着,夏至要去开门。

冯晶晶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强硬地说:“可是我感觉阮总喜欢你,要不是你从中涉足,他会喜欢上你吗。”

夏至简直心碎,为什么每个人都说阮滨喜欢她,可是偏偏阮滨自己却否认,如果阮滨真的喜欢她,那么她也认了,可人家偏偏高冷得不肯承认啊。

而冯晶晶,对待她好像在对待一个小三一样,可笑,可叹,可悲。

“那是你感觉,阮总喜欢谁不是你感觉的,你问他去,别來骚扰我行吗。”

冯晶晶紧揪着她不放手,逼着她说:“那你发誓你对阮总沒感觉啊,你发誓不会跟我抢阮总啊,你发誓,”

“我凭什么发誓,你凭什么要我发誓。你跟阮总是什么关系。,”

夏至连续三个问題问得冯晶晶恼羞成怒,“啪”的一下,她直接伸手甩了她一个耳光。

这时,厕所最里面的隔间开了门,李晓梅跑出來拉架,“别打,别打,有话好好说。”

她也很为难好吗,上厕所上到一半,冯晶晶就闯进來了,拦着夏至说了一通,本來她想等她们走了再出來的,免得尴尬,顺便也满足一下自己的八卦好奇之心,谁知,竟然开始动手了。

夏至倒是很坦然,诧异的是冯晶晶,她心里咯噔一下,真想拍死自己,闹之前也不确定一下厕所里面还有沒有人,要是不认识的人倒也无所谓,怎么偏偏是这个同公司的李晓梅啊。

“李晓梅,关你什么事。,真阴险,躲在里面光偷听了。”

“冯晶晶你别张嘴就喷粪,是我先进來的好吗。,”

“怎么,我说你你还不服。你看你身上的衣服,跟我上回那套是同一个系列的,谁不知道啊,你买的东西就是学着我买的,你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很烦吗。”

冯晶晶的矛头一下指向了李晓梅,李晓梅气得全身发抖,大声嚷嚷道:“冯晶晶,你讲不讲道理啊。,我用我自己的钱买东西,碍着你什么事了。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要你瞎叨叨干嘛。”

“你的工资才几个钱,要学也学点好的,专门照着我的正品去买仿版,简直就是拉低我的档次,”

“你??”李晓梅火冒三丈,可偏偏嘴上功夫不及冯晶晶,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更何况是人,她说不过,就动起了手。

冯晶晶往后躲,叫嚷着,“诶诶诶,你沒洗手,你别碰我,我这件衣服可贵了。”

李晓梅更气,冲着就要上去扯她的衣服。

外面的人听里面动静越闹越大,叫來了服务生,服务生推门一看,也急了,赶紧去通知她们的同事。

女厕里的空间并不大,冯晶晶和李晓梅互相扯着对方的衣服推來推去的,谁也占不到一点便宜。

夏至上去拉她们,但无济于事,反而自己摔了一跤。

“活该,你们两人对付我一个,活该摔死你,”冯晶晶幸灾乐祸道。

夏至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别跟不讲道理的人讲道理。

同事们终于赶來了,不过走廊和厕所都比较狭小,赶过來的人都是喝得少又反应快的人,第一个就是阮滨,他一听服务员说他们两个女同事在厕所里边打架,首先想到了夏至。

“别打了,”阮滨怒吼一声,这真是太沒素质了,丢脸丢到外头來了。

后面紧跟而來的同事,纷纷上前劝架,硬生生把冯晶晶和李晓梅给拉开了。

阮滨上前扶起跌坐在地的夏至,担心地问:“你沒事吧。”

夏至摇摇头,见到阮滨,见到同事们,她就放心了。

何子俊问:“你俩怎么打起來了。这是庆祝放年假的方式吗。这么特别啊??”

冯晶晶不好意思说,李晓梅可算逮着机会了,她轻笑着说:“我也是见不惯她欺负夏至,明明自己得不到阮总的心,还赖在夏至的身上,真是笑死人了。”

冯晶晶抓狂怒吼,“李晓梅,你再说我撕烂你的嘴。”当事人在场啊,她以后还要不要在他面前混了。

两个男同事齐齐拉住冯晶晶,她才沒扑过去。

李晓梅倒是沒了上去打人的念头,倒是刚才听到的事情,可值得她宣扬一番了,她又笑着说:“诶你们知道吗,冯晶晶嫉妒夏至是阮总的助理,竟然警告夏至不要跟她抢阮总,还说阮总是她的男人。夏至,你真是太好欺负了,被她打了一耳光你都不吭声,要换做是我,我早跟她开打了,你还一忍再忍的。”

冯晶晶又要扑过去,“李晓梅,你再说,你再说,”

“哈哈哈,我就说,我说错了吗。你感觉阮总喜欢夏至不喜欢你是不是。,真是笑死人了,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阮总喜欢谁你去问阮总啊,你感觉是什么鬼,你问夏至又算什么事。我倒是觉得阮总跟夏至挺配的,你才是多余。”

当着同事们的面,有男有女,冯晶晶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羞耻之心,她恨恨地瞪着李晓梅,说:“李晓梅,算你狠,你给我记着,??放开我,”

冯晶晶推开人群,独自跑掉了。原本只是想找找夏至的找,谁会想到被李晓梅听到啊,更沒想到会被全公司的人知道,太丢脸了。

冯晶晶一走,大家也都散了,年夜饭都沒吃完呢。

阮滨是男人,留在女厕所也不是个事,他见唐思甜也在,便嘱托道:“唐思甜,你照顾一下夏至。”

“好的。”

大家纷纷出去了,厕所里只剩下唐思甜和夏至,夏至接了点凉水拍着脸,这一巴掌把她打懵了。

唐思甜愤愤不平地说:“这个不要脸的冯晶晶竟然打你,刚才我是沒机会出手,要有机会,我肯定不放过她。不过李晓梅这次真给力,看冯晶晶以后还敢这么嚣张不。,”

夏至沒说什么,这种事在大家面前揭穿,她都觉得丢脸,更何况是冯晶晶。

“对了,冯晶晶跟晓梅怎么打起來了。”

“晓梅一直在厕所里,听到冯晶晶打我就出來拉架,她俩说着说着就说到买衣服的事情上面去了,事情发生得太快我都來不及反应,反正她们就打起來了,后來你们就來了。”

“哈哈哈哈,这个冯晶晶真是,我跟你说,公司里每个人都想找机会跟冯晶晶打一架,包括男同事,你信不信,”

“不至于吧。”

“你知道冯晶晶跟何子俊吵架的时候说什么么,她说一看何子俊的脸就知道他阳委,哦对了,那时候你还沒來公司呢,哈哈哈,那次把何子俊气得差点辞职。”

第25章 再给我一次机会

第25章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知道冯晶晶跟何子俊吵架的时候说什么么,她说一看何子俊的脸就知道他阳委,哦对了,那时候你还沒來公司呢,哈哈哈,那次把何子俊气得差点辞职。”

夏至唏嘘不已,她从來不怀疑冯晶晶的泼辣无理,只是平常都是对别人,而今天,她是真真切切地受害了。

“你看我平时都跟她对着干,她们都认为如果要找冯晶晶开撕,这第一个肯定是我,嘿,我就偏不,干嘛跟这种人撕啊,她沒素质沒道德是她的事,打她脏了我的手。但是她要是敢打我,我肯定也不会让她好过的,你也真是,被打了也不还手。”

夏至说:“我想还手,但是李晓梅冲出來了。”

“哈,估计晓梅也等着看她的笑话吧,哎呦妈呀,我怎么越想这事越好笑啊,诶诶,我们快点回包厢去,晓梅肯定在说详细的。”

“??”夏至尴尬道,“我就不去了吧,你把我的包和外套拿出來,我先回去了。”

虽然是冯晶晶无理取闹在先,但是落井下石这种事,她也做不出來。

“唉,知道你脸皮薄,你是受害者啊,沒什么的。”

“我还是不进去了。”

“好吧好吧,那你在酒店大堂等我,我拿出來给你。”

“恩。”

于是,夏至去了大堂,唐思甜返回包厢,正如她所说,李晓梅正在里面详细地复述着刚才的事情,讲的绘声绘色的,而这些事,完全符合冯晶晶的人品和作风。

包厢里,阮滨也坐如针毡,虽然他沒有参与,但他却是冯晶晶挑事的源头,而且这事还涉及他的私人感情,他真的坐不住了。

“杨总,我先回了,这??你好歹也控制一下行不。”

谁说男人不爱听八卦,杨深就听得入迷好吗,“呵呵,好,你先回,你放心呢,你的英明形象毁不了。”

“??”简直沒法呆,阮滨摇摇头,趁着大家不注意,默默溜走了。

正当他走出门口的时候,唐思甜忽然冲过來叫了他,“阮总,你要走吗。”

阮滨实在尴尬,低声说:“恩。”

“夏至也要走,不如你帮忙把她的东西带出去吧,谢谢啦。”

“好。”反正,他正好也要去找她,他都这么尴尬,她一定更加。

唐思甜顾不得许多,又凑到李晓梅那边去了,“什么什么,夏至说什么。”

李晓梅看了一下田丽阴沉的脸,她只是说:“呵呵,夏至就是包子,什么都沒说,大概是不屑跟冯晶晶吵吧,冯晶晶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李晓梅也是聪明人,倘若真照原话说了,她跟夏至都不用在公司呆了,不能当着大老板的面揭了田主管的底啊。所以她就把马元这段给跳过了,反正也不影响剧情发展。

田丽其实是不高兴的,冯晶晶可是她的爱徒啊,但看杨总都沒制止,还听得起劲,她也不好说什么。

夏至在酒店大堂等,回想刚才的一幕,最叫她激动的并不是被冯晶晶打,而是冯晶晶说的那些话。冯晶晶跟杨总一样,都觉得阮滨喜欢她,她脑子里挺乱的,因为她自己也这么觉得。

感情的事情有时候并不需要用嘴巴说出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也能看出其中端倪。

可是,他说的话多伤人啊,在她表明心意的时候,他却说他本想把周浩林介绍给她,他说要她珍惜眼前人。

他的话再明显不过,就是在拒绝她。

那么,她还能说什么,她还能怎么想。

这些日子以來,相处着,交流着,很多时候她都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她都觉得他心里是有她的,可每每想起他的话,她就警告自己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杨总这么说,冯晶晶也这么说,一个是他的好朋友,一个是他的追求者,如果她的感觉是错觉,那么他们呢。难道他们都在耍她吗。

酒店大堂远比包厢里要冷多了,再加上人员进出开门,冷风吹进來,更加冷。

忽然,一件羽绒衣披在了她的肩上,她回头一看,愣住了。

此刻,阮滨与她的心情是同病相怜,他看看她的脸颊,说:“有点肿,要不找点冰块冷敷一下。”

夏至摇摇头,沒说话。

“把羽绒衣穿上,我送你回去吧。”

夏至默默地穿上衣服,心口有许多话想问问他,可是她又怕他说一些伤心人的话。

走出门外,外面更加冷,呼吸着,口鼻前面都冒着白雾。马路的两边装点一新,灌木上、树上都挂满了七彩的荧光灯,有工人还在忙碌,在每一盏路灯上都挂上了一串红灯笼。

乍一眼看去,火红明亮的一片,年味十足。

“我们走走吧,喝了酒沒法开车。”阮滨提议道。

夏至点点头,拉了拉羽绒衣抱紧了自己。

走着,两人都沉默,谁都沒有主动打破这平静。街上的人还有很多,车也多,每个路口都有交警检查,年底,酒驾查的非常严。

夏至的手机响了起來,她拿出一看,是母亲的來电,她很快接了起來,“妈??”

“小至,单位放假了吗。”

“放了,今天最后一天吃年夜饭呢。”

“哦,还在吃吗。那我晚点再打。”

“沒有,我准备回家了,天太冷,早早就散了,早点回去。”

“恩,好,我就问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回來,你爸好去接你。”

“明天我收拾一下,怎么着也得下午了,我一定赶回去吃年夜饭,你放心吧。”

“明天车站肯定人多,你自己小心点,脏衣服和换下的传单被套你都拿回來。”

“沒有脏衣服,我早都自己洗干净了,”夏至把这句话故意说得很大声,就为了让阮滨听到,“哎呀,妈,这些拿來拿去不麻烦么,我自己会洗的。”

阮滨不禁笑出了声,想到她那乱糟糟的屋子,真是沒见过那么乱的女生房间啊。

“你还跟同事在一起。男的。”

夏至转头瞪了一眼阮滨,示意他别出声,“妈,沒有,是路过的人。”

“小至,你可得抓紧了啊,上次那个普通朋友有发展沒。”

“沒有沒有,”夏至急得跳脚。

“哼,这次过年,我可都给你阿姨舅妈表姐她们说好了,把手里的资源统统给你留着,就等你回來看。”

“??”夏至把手机换了一个耳朵,这些话万一被阮滨听到,那真是糗大了。

“你听到沒。我告诉你,你可得好好准备一下,过了年就又大了一岁,这一年又一年的,很快就到三十了。”

夏至欲哭无泪,无奈地应付道:“知道了,我知道了,妈,不说了,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说好吗。我这还在外面路上呢。”

“好吧,你回家小心点,到家了给我个消息。”

“诶,好好好。”

挂了手机,她看到微信上已经有37条未读信息了,并且不停在增加,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他们家族里的妇女们开始畅谈了。

在这个亲友群里,每逢过年过节最活跃,她大多数时间都只是看她们聊天,但凡她被那句话炸出來了,她都会成为妇女们的围攻对象,一会儿这个介绍对象,一会儿那个询问最近有沒有桃花,而且说话尺度各种开放,完全不顾及这群里还有她妈在。

所以,她轻易不露头,只潜水。

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这一通电话的时间,手指都快冻僵了。

阮滨说:“你妈又催了。”

“额??是啊,她总担心我嫁不出去。”

阮滨笑得更加欢乐,“我是说,你妈又催你回家。”

“??”夏至低下头,刷的一下脸红了,幸亏这是晚上,不然又要闹笑话了,“你笑什么笑,这很好笑吗。”她闷闷地问。

阮滨收住了笑容,恢复了认真,他说:“其实我一直想找个适当的机会跟你聊聊,可是这几天不是太忙,就是你不给机会,你总是躲着我。”

这话夏至听了就不高兴了,她直接质问一句,“那难道要我每天在你面前等着你开金口吗。”

阮滨听出了她的火气,叹了一口气,说:“我知道你在生气什么,这件事是我不对,你生气是应该的。”

“什么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夏至觉得委屈,这算什么意思。说话只说七分,还留着三分让人猜,她最讨厌这样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路口,夏至低着头,完全沒发觉已经走到了路口。

“诶??”阮滨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红灯,你走什么走。,”拉住了,就不想放了,他把她拉回了身边,两人并肩站着一起等红灯。

夏至心跳加速,她怄气,从口袋里伸出手來,用力地挥了一下胳膊,却不想,阮滨却趁机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她怎么甩都甩不掉。

“你什么意思。”

阮滨笑笑,“就这个意思。”有点无赖,也有点尴尬。

夏至撅着嘴,撇开了头不看他,“再不放手我喊人了,前面都是警察。”

阮滨直接说:“我上次说要介绍周浩林给你认识的话是违心的,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我不确定自己是否能给你想要的幸福,我怕一时的冲动决定最终会伤害到你,所以才说了那些话。”

他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夏至,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第26章 在一起

第26章在一起

他用力地捏了捏她的手,问道:“夏至,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夏至诧异地转头看着他,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情,可这对她而言太过突然了,她不确定自己听到的。

“你??你说什么。”

交通灯变成了绿灯,阮滨拉着她的手,温和地说:“走过去再说。”

夏至被动地被他拉着走,他的手是温热的,很大的手掌,能把她的手全部包住。

过了路口,行人分散着走,阮滨拉着夏至也慢慢地往前走。一边走着,他一边侃侃而谈,“一开始觉得你笨,太老实,被人陷害都不知道反抗,后來觉得你很聪明,职场难免有竞争,并不是非得斗个你死我活。很多时候,只要一方懂得忍让,就斗不起來,你的忍让就是你的大智慧。”

“再后來,我发现你真的很勤奋,工作上我从你身上也学到了很多。至于吃的方面,呵呵,我自认为吃过不少好东西,但我必须得承认,你比我更加懂得吃,更加懂得享受生活,这是我很羡慕的事。”

“慢慢地,我被你吸引了,说不上來的感觉,我这个年纪,也谈过不少,对待感情早已沒了年少时的狂热和冲动,我不太确定自己的感觉。等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的时候,已经喜欢得很深了。”

“看到周浩林,那小伙子真的不错,倘若你们真的在一起了也不失为一桩好事。你们比我小七岁呢,或许你们更适合在一起,你不能因为我而错过得到幸福的机会。当时我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把你推开了,你难受,我也很难受。”

“你大概不知道,我來杭城并非自己愿意,是有原因的,而这个原因令我不确定将來的路该怎么走,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怎么能拉你下水,我怕伤害到你。”

夏至安静地听着,明明是告白的话,可从他嘴里说出來,好像在讲故事一样,就如他本身的气质一样,恬淡如水,温润如玉。

“那你现在确定了。”夏至仰头看着他,真挚地问。

“依然不确定,可是我想明白了,未來,以后,谁都不能确定啊。既然你跟周浩林沒有在一起,我喜欢你,你也还是喜欢着我,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夏至害羞道:“谁喜欢你了,我可沒承认。”

“??”阮滨哑言,接下去他该怎么说。

夏至撅起了嘴巴,不悦地扭着头。

“夏至,我是认真的,这些天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題,现在想明白了就想告诉你,我想好好跟你在一起,以后的路,我也希望你能陪我一起走。”

阮滨吸了一口气,真的是拿了好大的勇气啊,“做我女朋友吧,给个机会,好吗。”

年轻的时候,对女生的告白远沒有现在这么啰嗦,直接一句在一起,就在一起了。后來在外面混,谁都沒有真心,开心就在一起,不开心就分开,很随意的事情。

混久了,玩腻了,看着陈敬业和江浩先后成了家,他真的很羡慕,羡慕的是他们能找到一个与自己心意相合的人。

他也想找到这么一个人。

“好吗。”阮滨忍不住追问了一句,他很紧张,生怕这次又错过。

夏至说:“你手心在冒汗。”

“是啊,我紧张。”他承认了。

“杨总说我跟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我们不合适。”

“恩,我大概猜到他跟你说了什么,只不过,合不合适不是他说了算的,我可以融入你的生活圈,你也可以融入我的生活圈,相处了才能知道合不合适,你说呢。”

夏至问:“你是被冯晶晶刺激了吗。”

“沒有,但是她这一闹让我更加清楚自己的错误,我要是早点想通,早点跟你在一起,也沒有她什么事。”

“那??我想想。”

“好,慢慢想,有什么问題一次性问完,我都会回答你。”

夏至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准备回都城了。”

阮滨果断回答道:“不,我明年还呆在杭城。”为了你,不过这三个字他沒说,不想给她太多压力和负担。

“你会不会明天就反悔今天跟我说了这些话。”

阮滨笑了笑,笃定地说:“绝不反悔。”

夏至嘴角溢出笑容,想想过去那段虐心的日子,想想自己偷偷流的那些眼泪,她真想打他。

阮滨趁机问:“你是答应我了吗。”

“不告诉你。”傲娇脸,一直都是他以高冷的姿态出现,现在总要让她傲娇一回吧。

阮滨又捏了捏她的手,握得更加紧了,“那我就当你答应了,过年回家可别再去相亲了啊。”

夏至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都听到我妈说的话了是不是。”

“恩。”

“你忘记,别提了。”

“哦。”

夏至窃喜,看他现在这种老实的样子,还挺呆萌的。他的告白完全沒有惊喜可言,这大概就是失去年少狂热的成熟大叔的表达方式吧,不过,她对这一套很受用,心里甜得跟拌了蜜似的。

她心里不停地在想,呆会儿到了家以后要不要请他上去呢。哎呀不行,我家里太乱了都沒打扫过,请他进去了他还回家吗。他万一提出來要留宿怎么办。他会亲我吗。我要怎么做,眼睛是睁开,还是闭上。遭了,我刚才吃了蒜末,会不会有不好闻的味道啊。

看似淡定走路的夏至,已经在幻想各种场景了,心里想法活跃得不要不要的。

而阮滨就沒她那么多心思了,他想好好经营这段感情,一切都慢慢來。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小区附近的餐馆基本上都关了门,提前回去过年了。阮滨把她送到楼下,说:“到了,回去休息吧,一定走累了。”

“你呢。”不上去坐坐吗。不留宿吗。你不亲我一下,抱我一下吗。

“放心,我会叫车的,我不会一个人那么无聊走路回去。”

“那我等车來了再上去吧。”

阮滨温和地笑笑,“不用了,外面冷,快上去吧,快走,我等你亮灯了再走。”

“??”夏至低头,在地上踢着脚,人家就想跟你多呆一会儿嘛,你懂吗。懂吗。

阮滨张开手,轻轻地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语道:“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明天我送你去车站。”

“嗯。你不回去过年吗。”

“送你去了车站我再去机场。”

“机票还有。”

“有的。”

“那我明天早点起床早点走吧,你也好早点回去过年。”

“好,我的小女友真贴心。好了,上去吧,外面冷。”

又催人,又催人,亲一下好不好,快,主动一点,抱住我的脑袋,狠狠地吻下來吧。

阮滨松开她,伸手捋了两下她的头发,“上去吧,你不冷,我都冷了。”

“??”太讨厌了你,“哼,明天见。”说完,夏至扭头跑了,跑到门边回头给了他一个鬼脸,“哼。”

阮滨笑笑,目送她跑进去。

不一会儿,她客厅的灯亮了,她探出头來朝他挥手,但小嘴还是撅着,阮滨笑着与她挥手道别,然后走了,真的走了,走了。

夏至深深地叹了口气,想到自己那些想把他立刻扑倒的念头,她忍不住脸又红了。

这天晚上,她兴奋得一夜未眠,好几次都拍打自己的脸提醒自己沒有做梦,冯晶晶这一巴掌,挨得值了。

她在朋友圈发了一条消息,新年新气象,世界真美好,另外还配了一颗爱心。

短短几分钟之内,她这条消息就被留言刷爆了,她的大姨小姨表姐表妹还有舅妈,全都在她的消息下面聊起了天來。

表姐,,“这是思春的节奏吗。”

小姨,,“我手头有俩,等着你回來见面。”

舅妈,,“小至这是有艳遇吗。快说出來让大家高兴高兴。”

表妹,,“姐,加油,争取新年把初吻献出去。”

大姨,,“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的初吻还在不在,。”

表妹,,“大姨,我妈在,你能私聊问我吗,”

夏至边看边笑,最后实在忍不住回了一句,,“请回到妇女联谊群聊天。”

然后,群里又活跃了,各个都在问她怎么回事,她也懒得理她们,简单说只是对新生活的向往而已,草草就敷衍过去了。

她想,如果她和阮滨交往顺利的话,五一的时候再跟父母说也不迟,说得早了反而是负担。

除夕那天,一大早,夏至就起床了,先是给她的新晋男朋友发去了早安的微信,然后勤快地收拾起屋子來。

心情好了,做什么事都利索。

阮滨也醒得早,收到她的微信,他就给她打了过去。

“喂,被我吵醒了吗,”

夏至很快就接了,清亮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來,他不自觉地就笑了,他慵懒地伸了个腰,说:“沒有,一直沒睡着,高兴得睡不着。”

“呵呵,我也是。”

“我现在去你那,”

“这么早啊,”

“想早点见到你。”

“好。”

“我起床了,先去酒店拿车,然后开车去接你,给你带早饭。”

“你不用收拾行李吗,”

“昨晚睡不着,已经收拾好了,沒多少东西。”

“好,呵呵,我等你。”

这种画风完全与之前不同,阮滨都能想到她傻笑的样子,“恩,你等着,我很快就來。”

他感觉自己年轻了十岁,早该这样了。

第27章 过年

阮滨匆匆來到夏至住所的时候,站在门口有点儿小激动,他回想起上次來的场景,她那吃惊而又慌乱的模样着实令人捧腹,不知道这次开门,又会看到一番什么样的情景。

他敲了两下门,门很快就开了,夏至穿着整齐,笑脸盈盈地站在门口迎接他。

阮滨调侃一句,“看來今天是有所准备的。”

夏至抿着发笑的嘴唇,说:“我平常就这样好吗,上回是生病,特殊情况。”

阮滨笑着点点头,“很多店铺都关门,绕了远路去买的粥,一起吃吧。”

“好。”

阮滨走进里面,看得出,她是费了点时间把屋子认真地打扫整理过了,一尘不染,窗明几净,大小东西都有序地放着,地面上还有未干的水渍,应该是刚拖地不久,真是辛苦她了。

“都要回去了你还打扫这么干净干什么,我又不是沒见过乱的样子。”

夏至急了,“哎呀你又说,上回是脏衣服正好沒整理,我是打算洗的,不是发烧么,就随便放着了。”

“好好,不说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恩。”

两人坐在餐桌上喝粥,面对面坐着,阳光透过窗户照**來,暖暖的,很是舒服。

想想昨天还是虐心的,今天就坐在一起吃早餐了,感觉就跟做梦一样。夏至还是不太敢看他,默默傻笑的时候居多,以前他们在一起谈的是多是工作,话还挺多,但现在成了男女朋友,撇开工作不谈,反而说不出什么话了。

“你老傻笑什么,”阮滨终于忍不住问。

“你昨天晚上说的话,不是骗我的吧,”

“需要我立字据吗,”

“呵呵呵,我只是觉得不可思议,有点突然。”

“傻丫头,快吃。”

夏至吃着粥,想着昨天晚上想好的问題,说:“有一件事,我绝对先对你说明白比较好,是有关我家里的事。”

“恩,你说。”

“可能这件事现在告诉你太早了点,但是我觉得还是应该对你坦诚一些??如果我告诉你,我家里有人不像正常人那么健康,并且需要照顾他终身,你会介意吗,”

阮滨猜测道:“是你弟弟,”

“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聊过你爸妈,还聊过你爷爷奶奶健在,提到过你有个弟弟,但沒有多说,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猜应该就是你弟弟吧。”

夏至有点佩服他的推断力,同时也自责自己是大嘴巴,“我以前真的跟你说过这么多,”

“是啊,所以说你傻啊,被我三句两句话就套出來了,你放心,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夏至一阵感动,“你真好,我相亲过那么多次,只要一提到我弟弟的情况,对方就变脸了。”

“相亲过那么多次是几次啊,”

“呵呵呵,你吃醋啦,只是吃饭见个面而已,并沒有后续的发展。关于我弟弟的情况,你想听吗,”

“你愿意说我就听。”

“我跟他是龙凤胎姐弟,八岁的时候因为发烧引起的急性脑膜炎,差点死掉,后來烧退了,病好了,却留下來严重的后遗症。我弟弟成了痴呆儿,当时医生都说以后只能这样了,活不长久。”

“我爸妈不知道掉过多少眼泪,无论如何他们都不肯放弃,去过好多大城市,可结果都一样。当时我弟弟的智商只有两岁,后來在我妈的精心照顾下,恢复到了4岁,医生都说这是奇迹。”

“我爸操劳了一辈子,现在到了退休的年纪都还在拼搏,为的就是多赚点钱,可以让我以后负担小一些。其实我爸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他们沒有钱留给我,我也一样会照顾弟弟的。这也是我长这么大都不谈对象的原因,我总觉得要是我找个男朋友,交往几年要谈婚论嫁了,可却因为我的弟弟而分开了,那对我弟弟是一种伤害,对我爸妈也是,我不愿意因为我而让他们受伤。”

“以前上学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小,不愿意跟别人说家里的事情,有追求者直接就拒绝了。后來年纪慢慢长大,我妈很着急,安排了好几次相亲,对方一听说我弟弟的情况,都避而远之,我妈也为此伤心过很多次。”

夏至抬起头看着他,担心地说:“我不想隐瞒你什么,我爸妈会老,我弟弟以后肯定需要我负担,如果你介意的话,我也是理解的。”

阮滨很认真地听完这一段,同时也很认真地回答她,“沒关系,我愿意跟你一起负担。”

夏至很感动,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真的么,”

“需要我立字据吗,”

夏至“扑哧”一下笑了出來,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这句话了。

“你爸妈真的很不容易,这样的父母是值得尊敬的。”忽然,阮滨话锋一转,说,“其实我应该谢谢你弟弟,要不是你弟弟,还轮得到我吗,说不定你早就是别人的了。”

夏至脸红起來,每次提到弟弟的事情,她都是很沉重的,但这次不一样,反而是满满的感动和快乐,甚至连他们家的痛处,在他口中都能成为感谢。

原來,只要找对了人,一切都不是问題。

今天是除夕,公司都放假了,所有还沒有回家的人都赶着回家吃团圆饭。阮滨把夏至送到了车站,陪她买票进站直到上了车,他才离开,他也要赶着去机场。

坐在大巴车上,夏至思绪飞扬,时而开心,时而懊恼。开心的事有很多,仿佛之前所受的委屈和流下的眼泪,都是甜蜜的。而她懊恼的是,阮滨竟然还是沒有亲她,哎呀,想把初吻献出去怎么就这么难呢,。

车开了,她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妈,我已经在车上了。”

何莞又惊又喜,“这么早啊,不是说要下午才回么,”

“早上睡不着就早早起了,想早点回家嘛。”

“诶诶好,我这就告诉你爸去,你爸在跟小天搭积木呢,你早点回來小天也高兴。”

“呵呵,好,让爸慢点,我这边才开车而已。”

“好嘞。”

挂了电话,夏至心里满满的幸福感,原來谈恋爱是这样的感觉,如果说单恋是苦咖啡,那么热恋就是甜蜜糖,把所有的苦涩和虐心都浸润得甜蜜如糖。

。。

阮滨回到都城,熟悉的空气,熟悉的环境,感觉所有的一切都很亲切,呆在都城的时候沒什么感觉,离开小半年再回來,那种归心似箭的心情就特别明显了。

下了飞机,开机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夏至发了报平安的微信。。“平安落地。”

。。“OK,好好陪家人。”

阮滨笑笑,他倒是很想陪陪爸妈聊聊家常的,可是他爸不一定有时间,他爸连给他打电话的时间都沒有,有事都让助理转达的。

这不,助理的电话已经打进來了。

“喂,张助理,我刚下飞机,你电话打得真是时候。”

“阮部长让我过來接你回家,我也刚到机场,你在出口处等我一下。”

“好,不着急,我还要等行李。”

张助理是阮勇年十几年的助理了,比阮滨年长几岁,他处事沉稳,做事认真,阮勇年很欣赏他。每每父子两起争执,阮勇年骂阮滨不争气不长进的时候,总会拿张助理來对比。

“你要是有小张一半的稳重,我就不用操心了。”这是阮勇年时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远远地,他就看到了张助理,他挥手打招呼,“嗨,张助理,你怎么了,看起來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张助理接过他的行李,说:“两天两夜沒合眼了。”他沒有抱怨的意思,就是如实的交待,他跟阮滨就像朋友一样。

“怎么了,”

“阮部长这几天接待外宾,那些老外精神头好得很,阮部长也好几天沒睡觉了,不是开会,就是陪聊。”

“啊,今天都大年三十了,还这么忙,”

“老外不过春节啊,春节我们都不能休息。”

“唉,辛苦你了,那我來开车,你在车上眯一会儿。”

“不不,我叫了司机一起來的,以我的情况,我担心开着开着就睡着了。”

“呵呵,我爸身体可好,”

“阮部长身体可以,但是这么熬着也不是办法,今天下午批了休半天假,这会儿在办公室休息,呆会儿晚上还有晚宴。”

阮滨默默地叹了口气,看來今年的年夜饭,又只有他一个人了。

“哦对了,刚才你妈给我打电话了,叫你下了飞机给她回个电话。”

“好。”说着,阮滨一边走,一边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喂,妈。”

“滨,回來啦,你那公寓已经打扫过了,你安心住。”

“谢谢妈。”

“让你回家住都不肯,家里到底有什么不好的,”

阮滨笑笑,像哄小孩一样哄道:“家里什么都好,就是我住公寓住习惯了,再说了,你跟爸都不在家吃饭,我一个人在家里也无聊啊。”

“今天晚上有外宾的晚宴,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去,现在让他们安排一下还是可以的。”

“我就不去了,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我要是说错话了可不让您跟爸丢脸,不去不去,明天早上我去给你们拜年吧。”

郑玉淑也无奈,“好吧,只能是这样了。”每年都是如此,今年也不例外。

之后,阮滨又给两位好友打了电话,陈敬业在深圳,回都沒打算回來,而江浩也留在了部队,过年对他们而言,真的只是一个普通日子而已。

第28章 被迫相亲

第28章被迫相亲

夏至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中,家里的爷爷奶奶算是最年长的一辈,每天都有小辈过來拜年,所以他们家过年是十分热闹的。

夏正东是大厨,又热情好客,亲戚來了,免不了一顿大餐招待。夏至一饱口福之余,体重自然也会往上升。

这不,一大早,她就在三楼叫唤了,“天哪,就快破百了,爸,妈,今天吃饭别叫我,我要减肥。”

夏正东:“闺女,你再胖都是爸爸的漂亮女儿,胖点才好呢,今天做了红烧猪蹄,我特意去菜场挑的前脚,一点都不肥。”

“??”这绝对不是我的最爱,绝对不是。

何莞:“小至,反正你还沒男朋友,吃胖点沒事儿。哦对了,昨天你小姨说的那个同事的儿子,你们联系了吗,”

夏至装作沒听见,打了个哈欠说:“好困,我再去睡个回笼觉。”

何莞轻骂了一句,“找对象的事你积极点啊??喂,小至,出來,出來,你个死孩子??”

夏至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房门一关就安静了,至于小姨说的那个人,她连电话号码都沒有存,陌生号码打进來,她一般是不接的。

她翻看着手机,除夕夜那天她收到了许多祝福微信,当然她自己也发了不少,周浩林也给她发了祝福微信,相比较其他的模板式的祝福信息,周浩林的十分简单,就“新年快乐”四个简单的字。

她也给他发了这几个字,礼尚往來。

周浩林确实是个不错的人,热心、上进,最重要的是,他很豁达,可惜是他们沒有缘分。

翻到阮滨的信息,这几天他们聊了很多,但似乎他更愿意直接打电话,他说过自己不爱发微信的原因,打字麻烦,又沒有语气,很容易词不达意。

而她却更倾向于发微信一点,许多话直接说说不出口,打字就容易多了。

这大概就是代沟吧,她想。

,,“阮先生,在干嘛,”

一条微信过去,阮滨直接打來了电话,“在想你啊。”

夏至揉了揉眼睛说:“我也想你,你醒了怎么都不给我说早安啊。”

“我早就醒了,健身房都去了回來了,怕吵醒你,你醒了就会自己找我。”

“哎呀你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年纪大了瞌睡少,我爸妈也起得很早。”

阮滨无语,良久才闷闷地说:“是啊,就你这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还喜欢赖床。”

夏至不好意思起來,“呵呵呵,我今年28岁了,已经是老姑娘了,连压岁钱都沒有了。”

“你还压岁钱,压岁钱都是我给人家小孩发的。”

夏至听了,咯咯咯笑得停不了,也不知道笑点在哪,她就是觉得好笑。

“你再笑我可挂电话了啊。”

“好好好,不笑了??”她打了一个哈欠,说,“昨天家里亲戚多,打麻将打到了两点多才散场。”

“哦是么,赢了还是输了,”

“输惨了,我输得最多,输得沒钱买内衣裤了都。”

阮滨也笑了,“有机会我帮你赢回來。”

就这句话,夏至莫名地红了脸,“好啊。”

不知道聊了多久,她听到楼下妈妈在叫她,电话粥就停止了。她赶紧起床,开门出去问:“妈,什么事,”

何莞在一楼,他们家是一个井字形的楼梯,上下是相通的,她看到夏至还穿着睡衣,赶紧说:“快点换衣服下來,你小姨带着人家小伙子來了,快下來。”

“??妈,我不是说了我不相亲么,。”

“你小姨都带人來了,见一见又何妨,快点下來,要懂礼貌。”

说着,何莞出去招呼人了,留下夏至站在三楼的楼道口风中凌乱。

她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了一下,在三楼楼道口,就听到楼下小姨和她同事的笑声。她想,既然是小姨的同事,肯定也知道她家里的情况,都把人给带家里來了,小姨这也太夸张了点。

她不紧不慢地走下楼,小姨一看到她就说:“小至,來來來,阿芬啊,你看,这就是我侄女,怎么样,比照片还漂亮吧,”

夏至干笑了两下,眼见坐着的妇女和男人紧着眼打量她,她点头问好,“阿姨好。”

阿芬连连点头,“诶,你好你好,我早就知道你了,果然本人比较漂亮。”

那小伙子就是笑笑,可能多少有些难为情吧。

小姨又说:“小至不知道你们今天要來,其实她平时都起早的,只不过昨天晚上我们都在她家,她忙前忙后招呼我们,太累了,所以今天才起这么晚的。”

夏至心想着,是啊,要不是你们拉着我不让我下,我至于输那么多不,。

阿芬:“难得过年休息,睡晚一点也是应该的,年轻人都这样,我家小成也是被我拉起來的。”

何莞招呼着说:“坐吧坐吧,别站着说话??夏正东,你忙完沒有,还不赶紧出來,”

“你看就行了,我走不开,得看着火。”夏正东在里屋喊,他正在炖羊肉,今天还要招待亲戚的。

何莞不好意思地说:“那就不管他了,反正他一般沒什么意见。”

大家围坐下來,夏至被小姨推到了与那小伙坐在一起,小伙看着还挺腼腆的,穿着一件宽松的羽绒衣,下面是两条麻杆似的腿,看起來比她都细。

夏至觉得心慌,倒不是其他,而是觉得对不起阮滨,被迫相亲也是相亲啊。

小姨作为中间人,开始说了,“姐,阿芬是我十几年的同事,她儿子小成大学毕业之后一直在上海工作,就是夏至上大学的城市嘛。今年打算回家來发展了,在镇上开了一家咖啡厅,当起了小老板。”

何莞问:“小成多大了,”

小伙说:“28了。”

小姨:“对对,跟我们家小至是同年的。阿芬,小至去年研究生毕业就在杭城上班,我们这儿离杭城也不远,车子开一个小时足够了。我姐姐姐夫沒有找入赘女婿的想法,就想把女儿嫁得近一些,以后可以常常见到。他们家里的情况你也清楚,我姐姐姐夫身体都健康着,小天不会让小至來负担的,即便是以后需要小至來负担,我们这些亲戚都会帮忙的,说白了小天还能活多少年是不是。”

阿芬:“这我都理解的,我看小天也挺懂事的。”

夏正东正在庭院里玩耍,爷爷奶奶看着,他虽然智商只有4岁孩子的智商,但比起4岁的孩子,他真的要乖很多,不会无理取闹地吵闹,也不会随随便便哭闹。

阿芬:“我家里就这么一个独子,以后一切都是给他的,只要他们两个人谈得來,其他一切都好说。”

何莞:“对,我也是这个意思,就让他们私下里聊吧。”

小姨挺开心的,看來有戏。

坐了沒多久,阿芬就跟小伙离开了,他们沒有空手來,何莞也拿了些礼品作为回礼。这次见面还算和谐,最主要是比较近,知根知底的。

小姨开始邀功了,“姐,你看小成靠谱不,小至啊,多联系着点,追他的女孩多得是呢。”

夏至刚想说话,何莞先开口说了,“小至啊,算了算了,别有进一步的发展。”

“啊,姐,怎么了,”

“那个小伙子进门到离开,只说了一句话,还是我问他他才说的,我觉得他应该很怕他妈妈,”

小姨解释道:“这不是怕,这是孝顺,阿芬常说她儿子孝顺,”

这时,夏正东出來了,身上系着围裙,满身的羊肉香儿,“她小姨,这还是你同事呢,你怎么不打听打听全面一点儿,”

“怎么了姐夫,”

“他叫董成是不是,是董力的儿子是不是,”

“是啊是啊,原來姐夫你早认识,”

夏正东说:“你啊你,还说为小至好呢,把小至嫁个这样的男人就是坑了她,你知道不,董成在上海发展得好好的为什么会回乡下來,因为他在上海坏了名声呆不下去了,”

大家都诧异地看着他,特别是小姨,“姐夫,为什么这么说,”

“董成在上海谈了一个本地女孩,女孩家里很富裕,有房有车,父亲还有点权势,董成把人家女儿肚子搞大了,沒法办,只好结婚,哪知道,董成这个坏小子另外还谈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还是他同学,一直谈着的,人家也怀孕了,具体我不知道,我也是听说的,反正最后一锅搅,两个女孩都走了,孩子也打了,本地女孩的父亲不让他在上海混,他才灰溜溜跑回來的,”

大家听得哑口无言,特别是小姨,“姐夫你有沒有弄错,会不会是同名同姓,我沒听说过这件事啊,阿芬也沒跟我说过,”

“她能给你说这事啊,错不了,如果他爸叫董力,他家住一小区就错不了,本來我也不知道,闲聊的时候老标说的,他们就住对门对面,哦,老婆你沒看错,这个董成在外很混账,在家很怕他爸妈,爸妈说什么,他就是什么,”

何莞后知后觉地说:“难怪你刚才沒出來,我想说咱们小至的终身大事你也不盯紧着,”

小姨又吃惊又自责,“姐,姐夫,小至,我真不知道这事,”

第29章 多亲几次就会了

第29章多亲几次就会了

夏正东又说:“我也怕弄错,看起來挺老实的一个小伙子,刚才我打了个电话给老标,问清楚了,就是这个董成,他妈就跟你一个单位。老标还说前几天他家有人來闹,是他那个女同学的家人,是同个小区的,两人还是青梅竹马呢。你说说,他前头屁股都沒擦干净,后头就找人相亲,像话么。”

小姨愧疚之余也埋怨起了同事,“阿芬怎么这样,如果我早知道,我肯定不带他们來家里,是我的错。”

夏正东:“你呢也别自责,这事不怨你,是他们家刻意隐瞒,他们家的问題,以后你在单位,跟这种同事少來往,免得被坑了都不知道。”

小姨连连点头,“是是是,还是姐夫说得是。小至啊,我下次一定打听清楚了再给你介绍,将功赎罪。”

夏至还沒窃喜够,小姨又來这一出,她赶紧说:“小姨,爸,妈,以后我的终身大事你们别操心了,我自己找??我有个同事,最近好像挺谈得來。”

何莞:“上次那个,”

“不是不是,上次那个是女同事介绍的,沒成,现在这个就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不过八字还沒一撇,我不想说。”

夏正东:“那你自己睁大眼睛看清楚喽,现在的人啊太复杂了。我老夏其他沒什么本事,只有厨艺还算可以,凭着这个本事养活了一大家子,也攒了一点家底。小至,爸不需要你找个多有钱的丈夫,人简单点的就好,咱们家虽然有小天,但咱们家不比其他人家差,爸只要你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就成了。”

夏至点点头,“恩,我知道。”

何莞不放心地提醒一句,“那人要是联系你,你别跟他乱扯啊。”

“妈,我明白的,拒绝人的事我在行,哈哈哈,小姨你也别忙活了,表妹呢,怎么不一起來,”

“她呀不到中午是不会起來的,哎,不说了,我先走了啊。”

夏正东:“來都來了,吃了饭再走,中午有大菜。”

“不了,我们家今天有亲戚來,我得赶回去做饭,唉,这个阿芬,我真是记住她了,还是她催着我來的。”

何莞:“不提她了,你在单位也别跟她置气,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明白吗,”

小姨挥着手就走了,“知道了姐。”

话題就这么转开了,夏正东继续进屋看火,何莞当下手帮忙,夏至就去院子里陪弟弟玩了。

想想这件事也真是好笑,她赶紧给阮滨发了微信,简单说了一下,阮滨只回了简短的一句话。。“所以还是我比较靠谱。”

。。“还是想跟你道歉,虽然不是我情愿,但怎么说都相亲了一次。”

。。“沒事,就当他的出现是为了衬托我的好吧。”

夏至对着手机笑了出來,这人的脸皮也太厚了点吧。

夏天正围着她转悠,看到姐姐笑,夏天也笑,“姐姐姐姐,你在笑什么啊,给我讲讲。”

“沒什么呀,小天想不想吃羊肉,我们去厨房偷一块吃吃好不好,”

夏天一边拍着手一边大喊着:“好耶,偷吃羊肉,偷吃羊肉。”

“嘘??别让爸爸听到了。”

夏天又喊:“不让爸爸听到,不让爸爸听到。”

“??”夏至真是又好笑又好气,一旁坐着晒太阳的爷爷奶奶,都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

初五,都城,江浩终于得空出來聚聚了,两人一见面,先是互相拍击了一下对方的胸膛,然后开始互损。

“大首长,见你一面真不容易,你脱单了之后就來无影去无踪了么。”

“你不也一样,我好歹在都城呆着,你倒好,一走就是半年,不要太潇洒。”

坐下來,喝了茶,阮滨一本正经地问:“还跟萧天爱在一起,”

“嗯。”江浩低声说。

“心唯呢,有消息沒,”

江浩的脸色立刻沉了下來,“我现在不方便放手去找,所以还沒有她的消息,只知道她大概在哪。”

“唉,那我就不懂你了,既然你心里有心唯,为什么要跟萧天爱在一起,为什么要跟心唯离婚,”

江浩叹气,很多事涉及到军事机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任由别人误解自己,包括最亲近的人,他都不能解释。

看他为难的样子,阮滨作罢,“算算,不说这些了??我今年还留在杭城,别太想我了。”

“怎么还不回來,我可听说沈家颖跟张局长家的公子在谈,你爸也逼不了你。”

阮滨大笑起來,“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哈哈哈哈,太好了,不过我爸逼我结婚的心思不会停,他会另外找人的,我还是去外面躲躲比较好。”

“不确定是否在一起,我遇见过他们一次,沈家颖挺冷淡的。我只能说,你暂时是安全的。”

“那我也不回來,我在杭城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江浩看他春风满面的样子,一猜一个准,“重要的事,吼,不会是为了哪个姑娘吧,”

阮滨笑而不语。

江浩拿起茶杯敬了他一杯,“服了你了。”

“去你的,我这次沒想玩玩,我认真的。”阮滨说,“等时机成熟了,带给你见见,她跟我以前交往的那些女人不一样,她跟乔心唯一样,是很安静美好的女子。”

江浩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笑着,是啊,心唯是一个安静美好的女子,无争无求,勤奋上进,可他,却辜负了。

“对了阿浩,你有沒有认识脑膜炎脑瘫之类的专家,”

江浩想了想,说:“有啊,军医院就有,电话给你一个,”

“好。”

江浩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XX军医院的副院长,姓李,木子李,脑瘫方面的专家,你要他电话干什么,”

阮滨只是说:“沒什么,帮朋友问的。”等时机成熟吧,等时机成熟,他就会把夏至带进他的圈子里,或许在父母那边,还需要阿浩帮个忙。

。。

悠闲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过年七天假期,眨眼就过去了,夏至一面不舍与家人分离,一面又期待着赶紧回到杭城。

这次去杭城,因为东西比较多,所以夏正东亲自开车把她送到了住所。她带的东西,全都是何莞用盒子装起來的美食,各种肉类,够她吃上大半个月的。

“小至,你一个人住在外面千万别省着花钱,晚上出门一定要当心,别太晚回家。”临走,夏正东叮嘱着。

“爸,您放心你吧,这里的治安很好,我如果加班,晚上都是打车回來的。”

“钱够用吗,爸给你留一点,”

“不用不用,爸,我拿工资了,不用再给我零花钱了。”

夏正东笑了笑,说道:“快找个男朋友,有个男人保护你,我们才放心些。”

“好,爸,你快走吧,妈还等着你回家做饭呢。”

“得,嫌老爸罗嗦了。”

“??”夏至好无奈,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因为行程都跟阮滨说了,阮滨下了飞机之后会直接过來,算算时间他也差不多快到了,她怕两人撞见。

“走了,你自己照顾自己。”

“好,路上小心,爸。”

父女两抱了一下,夏正东就准备走了,一开门,阮滨正好从电梯里走出來。夏至一阵哆嗦,都沒了反应。

阮滨还算机灵,出了电梯就朝另一面走,还假意从包里找钥匙。

夏正东并沒有发现什么,“不要送了,进去吧,我走了。”

“恩,爸,再见,到家了给我个消息。”

“好。”

电梯门关上,夏至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她探出头朝对面一看,阮滨已经走來了,“吓死我了,差点就撞见。”

阮滨笑笑,“其实撞见了也沒什么,我就是怕你不好说。”

“是啊,现在说太早了点,万一??呵呵,希望沒有那个万一,你快进來吧。”

这次见面,两人就自然多了,门一关,阮滨就迫不及待地抱住了她,紧紧地抱着,他低语道:“这几天,我很想你。”

“呵呵,我也是。”

“在家开心吗,”

“恩,过年都很开心,我还带了许多好吃的,都是我爸的手艺。以前我每次回学校我妈都会让我带很多,一到寝室立刻被瓜分,我爸的手艺可是公认的好。你一定要尝尝。”

阮滨笑,“好。”

感觉有些亲密了,这么抱着,两人身上都很热,阮滨松开她,但沒有放开她,他想做的事情,全都在那温柔的眼神里。

夏至幻想过很多次这样相拥的情景,真正面对了,远比想象中要紧张,但是,她早已做好了准备,红了脸,微微笑着,尽量让自己放松。

阮滨捧着她的脸,低下头去,蜻蜓点水一般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

这是夏至真正意义上的初吻,能被自己喜欢的人同时喜欢着,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他,咬着嘴唇,既羞涩,又期待。

阮滨再次吻下去,这一次,是一个深情而又缠绵的热吻,他掌握了绝对的主动权。

夏至被吻得晕乎乎的,连呼吸都快跟不上节奏了。

“嗯??等等??让我喘口气??”

阮滨被逗笑了,“你第一次吗,”

夏至沒好意思承认,阮滨笑得更大声,“多亲几次就会了,我会教你的,哈哈哈哈。”

第30章 我只在意你以后

第30章我只在意你以后

慵懒的午后,明媚的阳光照下來,阳台上格外的暖和,阮滨从杂物间里找出了一个懒人沙发,搬到了阳台上,翘着二郎腿坐着晒太阳,别提有多舒服了。

“这么好的东西你也舍得放在杂物间。”

夏至正在捯饬冰箱,老妈给她带的食物真的很多,她得归类放好,省得哪个放坏了,扔垃圾桶太可惜。

“什么呀。”夏至探出头來一看,“哦,这是原來房东留下的,我房间有一个啊,另外一个就放杂物间了,太占地方。”

说着,阮滨起身,去她卧室把另外一个也搬到了阳台上,“你整理好了就出來晒晒太阳。”

“恩,差不多了。”

不一会儿,夏至都收拾好了,走到阳台上一看,这人可真会享受啊,懒人沙发一边一个,他一个躺着,一个架着腿,悠闲极了。

他脱了外套,上面的天花板刚好挡着脸,除了脸,其他地方都享受着阳光浴。

他的腿很长,阳台本來就不大,他这么躺着,整个阳台都是他的腿。

“你真适合这里,我都不忍心打扰你了。”

阮滨睁开眼睛,拉着她的手直接将她拉进怀里,他还移了移身子,说:“一起躺着,很舒服,比我那的飘窗还要暖和舒服。”他感叹一句,“唉,屋子里还不如外头暖和呢。”

他回家呆了几天,离开暖气房,他又不适应了。

夏至躺在他的臂弯里,脸贴着他的胸口,他穿着一件毛衣,看起來挺粗的毛线,贴着却一点都不扎。

她能听到他强壮而有力的心跳声,也能感觉到他沉稳而均匀的呼吸声,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妙了。

这么多年來,她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个除亲人之外的男人,可以让她依靠,可以让她依恋。

阮滨轻声问:“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夏至伸手抱住了他的腰,翘起头來看着他说:“原來谈恋爱就是这种味道,恩,还不错。以前看室友谈恋爱,一有空就会出去见男友,有时候甚至不惜翘课出去约会,我就特别不理解。”

“那现在呢。”

“现在理解了,阳光和煦,岁月静好,一个人晒太阳那是打发时间,两个人晒就是情调,感觉很不错,呵呵呵。”

阮滨抱着她,拉下她的脑袋,在她额前吻了一下,说:“谢谢你??”

“干嘛莫名其妙地说谢谢。”

阮滨想了想,认认真真地说:“你能跟我在一起,是我赚了,赚大了。不怕告诉你,我以前经历过很多女人,有印象好的,也有不好的,有认真的,也有玩玩的,但最后都沒有结果,年纪越大,感觉越少,玩玩的成分就越多,我现在有点后悔自己以前那么混账了。”

夏至捂住他的嘴,“那就别说了,过去的就是过去了,谁也不能改变已经发生的事情,只要你以后不混账就行了,你以前的事我不在意,我只在意你以后的表现。”

“好,以后表现给你看吧。”聊着,他忽然想起來,“对了,你弟弟的病例还有吗。或者,你能不能简单写一下你弟弟的具体情况。”

“怎么。”

“我都城有一个哥儿们,从小玩到大的那种,关系特别铁,他在XX军区医院有认识这方面的专家,或许可以让他看看你弟弟的情况。”

夏至淡淡地说:“都这么多年了,还能有希望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再说了,这么多年医学也发达了,不求痊愈,也希望能尽可能地恢复一些,你说呢。”

“好,我让我爸去找找看,以前的病例都留着,我弟弟每年都会去体检,身体状况是沒什么问題的。”

夏正东早已到家,听到夏至在电话里说的,很快就找了小天的病例出來,一一拍照片发了过來。这些年來,他们从來都沒有放弃过儿子。

得知阮滨已经回到了杭城,杨深打來电话邀请他晚上去家里吃饭,而阮滨也正有此意,还说再带一个人去。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那毕竟是大老板家里啊,但是阮滨说了,他们的事瞒不了多久,与其让别人告诉杨深,还不如他们主动说。

于是,他们去了超市,春节去大老板家拜访,还是第一次去,总不能空着手去吧。

下午三点,超市里的人还不算多,但也不少。

夏至眼尖,忽然看见前面有个人影很是熟悉,但又不确定,她看了两眼就作罢了。

“小至,是小至吗。”后面有人叫她,她回头一看,竟然是小姨的同事阿芬,“阿姨。”她礼貌地点头笑了笑。

阿芬看到夏至,自然也看到了站在夏至身旁的阮滨,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阮滨,语气满是酸味儿地说:“怪不得你看不上我家小成,原來早就有人了,那你怎么还让你小姨拉着我们去你家相亲啊。小至,这就是你沒礼貌了,你这是脚踩两只船,把我们小成当备胎了。”

“??”夏至一时间说不上话來,她可不知道小姨会自作主张,而且她明明听小姨说是他们催着小姨去她家的,小姨不会骗她。

还是阮滨反应快,夏至跟他提到过这户人家,他一下就想起來了,他说:“这位阿姨你好,我跟夏至是同事,您有什么问題吗。”

阿芬半信半疑,“只是同事。同事一起來超市。还走得那么近。”

阮滨笑着说:“法律沒有规定同事不能一起來超市吧。至于近不近的问題,呵呵,那我要离她多远呢。方圆一米之外。”

阿芬被问得哑口无言,她不太相信初次见面的阮滨,非要亲口听夏至说不可,她拉过夏至的手,说:“小至,他真是你同事。”

夏至看了看阮滨,阮滨倒是挺自然的,丝毫沒有不悦,她别别扭扭地说:“恩,是啊。”本來他们就是同事,沒有骗人。

“哦,那是阿姨误会了,你小姨说你爸妈不会让你远嫁,我听他的口音就知道不是本地人,是我误会了,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夏至用余光瞄了一下阮滨,他已经转过身去了,自顾自地挑起了礼品。

阿芬又说:“小至,阿姨真的挺喜欢你的,我知道小成也喜欢你,只是他不会哄女孩开心,太木讷了。”

“??”这这这,说这话是啥意思。

“我们家小成啊,一心放在事业上,小镇上沒有好的位置,他打算把店开到杭城來,他跟你说了沒有。”

夏至摇摇头,董成是加过她的微信,但她沒有通过,两人之间根本沒联系过。

“这孩子,真是太木讷了,不过离你们见面也才沒几天,他可能是想做好了决定再告诉你吧,小成的想法还是比较稳妥的,他不太会说话,但做事绝对靠谱,找老公就是要找这种的。”

夏至除了干笑,也不知道说什么。

阿芬絮絮叨叨地说:“开店也不能着急,要开店就得选最好的位置。小成在这附近租了房子,今天刚搬來的,我们过來买一些日用品,以后他住在杭城,你也在杭城,你们两个就近了,回家也能一起回,多好啊。”

“阿姨,”夏至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我跟董成是不可能的。”

“怎么了。小成欺负你了。”

“沒,沒,阿姨,我们除了上回那次见面,沒有联系过啊。”

“不是吧,小成说你经常给他打电话啊,我也听到好几次了。”

“??肯定不是我,我发誓。”

阿芬一头雾水,干脆直接问:“小成说是你让他把店开到杭城來的,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必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说这话。”夏至觉得,芬姨肯定是被她儿子给骗了,要不然刚才也不会以为她一脚踩两船。

阿芬的情绪有些激动,又问:“你爸是不是已经在杭城给你俩买好了婚房。还是精装修的湖区大别墅。”

夏至觉得,董成这个牛吹得太大了,她郑重地肯定地告诉阿芬,说:“阿姨,我跟董成见面才四天而已,即便成了,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谈到结婚,更何况我们根本就沒联系。而且,我都沒打算定居在杭城,我爸怎么可能已经买好了婚房,还精装修的湖区大别墅,你知道一套大别墅要多少钱么。我不知道董成跟您说谎的原因是什么,总之这些都不是真的,我跟董成也不可能。”

阿芬这下彻底懵了,董成说夏正东很满意他这个女婿,还通了电话亲口跟他说他已经为女儿买好了大别墅。既然女方家已经买好了婚房,那么他家就买个车吧,其他的钱省下來给儿子创业。

儿子说夏家那么大的诚意,我们也得拿出诚意,要开店就赶紧,小镇上沒什么人气,不如直接开到杭城去,反正以后他和夏至都住在杭城了,眼光要放远一点。

这几天,她被儿子哄得服服帖帖的,她和丈夫大半辈子辛辛苦苦积攒下來的几百万钱,已经全给儿子了。

“阿姨,阿姨,”夏至看她深情呆滞的样子,有些着急,“阿姨,你怎么了,”

家丑不可外扬,阿芬当然不能给夏至说实情了,“哦吼,沒什么,我想小成肯定是想我开心才会这么跟我说的,我真的很喜欢你啊小至。”

夏至只好笑笑说:“谢谢阿姨的错爱,那个??阿姨,我不能让我同事等我太久,就先走了。”

“诶,好”此刻阿芬表面平和,其实内心已经波澜起伏,她万万沒想到儿子在经过那些事之后,还是不知悔改,她生气,更加伤心。

第31章 好好对人家

第31章好好对人家

夏至当然看得出阿姨的异样,心里多少也猜到了,不过何必去揭人家的**呢,自己撇清关系就行了。

她走向阮滨,撒娇地说:“刚才不好意思啊,谢谢你帮我解围,其实承认了也沒事。”

“小事一桩,别让你小姨落人话柄。”阮滨虽然在挑礼品,但耳朵都是竖起在听的,其他他沒在意,只是在意一件事情,“刚才听她说你爸妈不让你远嫁,”

“我爸妈是希望我嫁得离家近一点,可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喽,我爸妈都是很开明的人。”

阮滨点点头说:“恩,要是我将來有个女儿,也不希望嫁得离我太远。你放心,即使以后你嫁给了我,你想什么时候回娘家都无所谓,现在交通很发达。”

夏至抿嘴一笑,“谁要嫁给你了,”

“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哼,沒想好呢,得看你表现。”

“哈哈哈哈,逗你玩呢,你看你多容易脸红啊。”说着,阮滨就伸手去捏她的脸,太好玩了。

“哎呀你个讨厌鬼。”

他们正打情骂俏着,忽然听到旁边一个尖锐的女声扯开嗓门叫了一声“董成”。阮滨夏至对看一眼,诧异不已。这个女声并不是芬姨的,而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

同样诧异的不止是他们,还有超市里的其他人。

不等大家围上去看个究竟,只见一个男孩拔腿就跑,专找空隙躲,而后面好几个人在追,一场群猫捉老鼠的戏码在超市里面上演。

前面的男孩就是董成不假,后面追他的人有四个,其中一个就是芬姨,芬姨年纪大了,跑在最后面,一边追一边喊,“你们这群野蛮人想干什么啊??别追,别追,别动手??杀人啦,杀人啦,快报警啊??”

董成沒跑多远,被两个壮实的中年男人给按压在地上,董成瘦得跟麻杆一样,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死死地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女孩上來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骂道:“董成,你还想跑是不是,你有种再躲远一点啊,你有种别让我找到啊。”

两个中年男人,一个是女孩的父亲,一个是女孩的表姐夫,都是为女孩讨公道來的。

“那你们想干嘛么,”董成咬死了说道,“要钱沒有,要命一条。”

女孩的父亲拎起他的衣领,“啪啪啪啪”连甩四个耳光,打得他鼻血直流。

阿芬气喘吁吁地跑过來,拉着女孩骂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杀人吗,大家快來看啊,他们要杀人,救命啊,救命啊??”

围观的群众很多都拿出了手机,对着他们拍。

女孩父亲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说:“阿芬,大家都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你们何必做得这么绝,我告诉你,这小子要是不给我家一个交待,我闹得你家无宁日。”

阿芬看自己儿子被打,她就甩手打女孩,还骂道:“是你自己不要脸,死皮赖脸赖着小成,害得小成结不成婚,还害得我孙子都沒了。”

女孩气炸了,也要动手打回去,“董成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都是你教的。”

女孩父亲见自己女儿被打,他就狠着劲打董成,踢了好几脚。

阿芬又急又心疼,“你们再闹,你们再闹,闹大了总是你女儿沒名声,我家是儿子,多的是人家愿意嫁过來,你家的女儿破鞋一只,是下不了蛋的鸡,我倒要看看以后谁会娶她。”

毕竟是打架闹事,很快有人报了警,先是超市的保安上前阻挡,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揪扯在一起的五个人拉开。

女孩:“董成别跑啊,你跑了你老娘也跑不了。”

阿芬:“你个小**,这么泼辣一辈子都沒人要,你就准备当尼姑去吧。”

即使拉开了,口水战也沒有消停。

警察很快就來了,把五个人都带走了。走的时候,董成看到了夏至,他低着头当做不认识,阿芬也看到了夏至,满脸的尴尬。

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去,留下工作人员抱怨连连,还得收拾这残局。

阮滨唏嘘不已,说:“幸好沒你什么事儿。”他看夏至脸色苍白的样子,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夏至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沒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后怕。如果我爸沒听说董成在上海的事,如果我和你沒有在一起,如果我跟董成真的有点什么??天哪,那我会不会被打啊,”

“傻丫头,沒那么多如果,本來就沒有你什么事。别想了,我们去结账。”

“恩,好。”

很快就有人把闹架的视频传到了网上,微博上论坛上一下子全议论开了,更有知情者爆料了许多内幕。网友的力量是很强大的,沒一会儿,当事人的真实资料就被人肉得一清二楚,董成很快成了新晋的渣男代名词。

阮滨带着夏至去杨深家拜访,开门的刹那,杨深有会意,也有惊讶。

“杨总,新年快乐,我是夏至,这是一点小心意。”

杨深说:“我当然知道你叫夏至,來就來嘛,还带什么东西啊,快进來吧。”

进到里面,杨深一家老小都在,阮滨是这里的熟客,阮滨带來的女孩,大家自然是很欢迎的。

“我早就看出你们俩之间有火花了,沒想到你们这么快就在一起了??”杨深想起放假之前对夏至说的话,有些不好意思,“既然决定在一起了,那么夏至,我收回上次说的话,你们这条路要成功是很不容易额,我希望你们能有一个好结果。”

那个时候,夏至还不能完全理解杨深的话,她只是以为杨总在意的是办公室恋情会影响工作。

她微笑着点点头,说:“谢谢杨总,虽然我们在一起了,但是工作还是工作,我不会因为我跟他的关系,而有所懈怠的。”

阮滨也说:“是啊,我一向是公私分明的,喂,你不会反对我们吧,要不然我回都城算了。”

杨深实在拿他沒办法,“得了,你少拿这事威胁我,工作上我是不担心的,我只是担心??算算,你们开心就好。”他冲阮滨使了一个眼色,说,“好好对人家。”

阮滨:“我会的??诶对了,嫂子在做饭吗,嫂子,夏至也会,让她帮你吧。”

杨嫂正在厨房忙活,系着围裙就出來了,“不用不用,哪有客人第一次上门就让帮忙的,你们去游戏房玩玩吧,好了叫你们。”

夏至一边挽衣袖一边说:“沒关系,无功不受禄嘛,帮点忙我更吃得下一点。”

阮滨逗趣地说:“嫂子,你就让她帮忙吧,她爸是大厨师,她是小厨娘,看见厨房不让她进去,她手痒。”

“是么,那行,我也可以学几招。”

于是,两个女人就在厨房里切磋厨艺了。

杨深沒再多说,他知道阮滨不是冲动的人,跟夏至在一起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滨,你跟夏至的事情,以后要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尽管说啊。”

阮滨感激不已,“恩,那就先谢谢大哥了。”

。。

晚上离开杨家之后,阮滨送夏至回家,他沒有进去,只是在楼下相拥道别。有些事情,用不着太急,他也怕有个万一。

“你真的不上去,”倒是夏至挺不舍的,问了好多次。

“明天上班,你早点睡觉,别想些有的沒的,快上去。”

夏至撅着小嘴,期待地看着他,“你真就这么走了,”

阮滨捧起她的脸吻了一下,“好了,我真走了。”

夏至深深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明天公司见喽。”

“明天见。”

他们两人已经达成了共识,在公司里暂时不公开,这样对两人都好。夏至站在窗口,夜色下,她目送他离开。

其实她挺期待那件事的,室友们在大学期间都跟男友出去开房过,回來还会交流分享,当时只有她不参与讨论,不过,她还是能听到。

他们才刚刚交往,他都沒主动,她反而这么迫切,想想也真够沒羞沒臊的。

夏至,别急,女孩子要矜持一点。

“喂,晓冉,忙吗,”

“不忙不忙,怎么了,听你的声音好像有好消息要跟我分享,”

“呵呵呵,还是你了解我,那个??你记得上次我那位上司吗,”

“恩记得啊,你暗恋人家。”

“我们在一起了。”

“真的,。他真的看上你了,还是你把人家灌醉了霸王硬上弓,”

“你是不是我朋友啊,尽损我,年二十九那晚上他给我表白的,是他表白的。”

“好啦好啦,知道你厉害,那么就祝福我们的小至同学终于告别单身,从此以后性福美满喽,性别的性哈。”

“我们还沒发展到那一步呢,才在一起,不能那么快吧。”

“你少老土了,他有点年纪了吧,你要试试他那方面的能力,如果有什么退化啊冷淡啊,你好早做打算。”

“??这,这不太好吧,我想慢慢发展。”

“慢慢发展是沒错,但是性功能要及早检验,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你,一定想跟你**,你随便暗示他一下,行不行,就是他的事了。”

“晓冉,你不要教我这些,我会不淡定的。”

“哈哈哈哈,我这都是经验之谈,学着点吧,听我的沒错。”

夏至觉得,她就不应该打这通电话,陶晓冉就是一个恶魔,把她心里的邪念都给勾起來了。可是,她好像觉得晓冉说的话,也有道理呐。

第32章 试一试他的功能

第32章试一试他的功能

董成事件持续发酵,男方女方各成一派引起了激烈的网络讨论,男方为董成说话,批斗女孩,而女方则将董成一家都骂得体无完肤。

董成一家被人肉,如今成了人人喊打的名人。

夏至他们家族的妇女联谊群里,也一直在讨论,特别是小姨,激愤得不行。

偶尔她也会跟阮滨讨论一下这件事,阮滨只说了四个字,,因果报应。

因为是地下恋,所以在公司里他们还是以往的相处模式,只不过眼神之间多了一份深情。他们也会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來一个飞吻,这样的感觉,既紧张又甜蜜。

他们每天一起下班,先是在夏至那儿吃饭,然后或外出散步,或看看电影,晚了阮滨就会回到酒店公寓,从不留宿。

他们之间也有亲密的举动,情到深处也会有火花,但每一次阮滨都会及时刹车。

夏至沒有问为什么,问不出口,但是心里总有一些失落感。她很想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好了,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

冯晶晶一直沒來上班,当大家以为她离职的时候,她又忽然出现了,而且看起來比以前更加明艳动人。

沒错,她去了一趟韩国。

“李晓梅,你手里那个桐城的项目我來接手,有问題你去找田主管。”她一來,第一个对付的人就是李晓梅。

李晓梅当然不服,愤然去了田丽的办公室,无果,她是哭着出來的。

唐思甜凑到夏至跟前,低声提醒道:“你小心点,她报复心很强的。”

夏至点点头,“恩,我手里的项目都是阮总的,她拿不走。”

阮滨从二楼走下來,冯晶晶故意走过去,经过楼梯口的时候,拨弄了一下头发,妖娆万分。

阮滨看着手里的文件,直接走了过去。

“??”冯晶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又不死心地追了上去,“阮总,阮总。”

阮滨停下脚步回头一看,仔细地一看,“你哪位,??冯晶晶,”

底下的同事各个憋着笑,冯晶晶也有点尴尬,她说:“是啊,我换了一种化妆方法,看起來跟以前不太一样是吗,”

阮滨一板一眼地问:“哦,你有事,”

“我前段时间有点事,所以沒來,我补请事假,希望你能批准。”

“请假的事不归我管,你找田主管说吧。”

说完,阮滨径直要走,冯晶晶快走两步挡在了他的面前,又说:“呵呵呵,阮总,桐城的项目现在由我接管,我已经跟那边的人在交涉了,不知道你对这个项目有什么建议吗,”

“昨天开会讨论过了,你找李晓梅要资料吧。”阮滨合上文件,顺手交给了夏至,说,“文件带着跟我出去一趟,另外再拿上传媒的资料,给你三分钟时间整理,我去车库等你。”

夏至愣楞地点头,哇塞,好冷酷哦,要不要这样啊,。

冯晶晶觉得很沒面子,但阮滨不给她面子的次数并不在少数,她还能承受也只能承受。

夏至赶紧收拾好资料就下楼了,她一走出电梯,就看到阮滨就在电梯口等着她。

“你有情敌了。”他说。

“我的情敌还少吗,”夏至反问道,茶水间连续两个星期都有一份神秘早餐,用可爱的纸盒子装着,上面贴着一张爱心便签纸,上面写着“阮总收”;另外,他经常收到匿名的明信片,上面用彩色的笔写着暖心的鸡汤,一看就知道是暗恋。

阮滨挑了一下眉毛,得意地说:“你男朋友魅力太大沒有办法,所以我在想,我是不是公布一下正牌女友的身份,她们才会消停点,”

“不要吧,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么,一旦公开了,我再努力工作都只会被人诟病是依靠你的关系。也就一两年的时间,我可以忍。”

阮滨跟她谈论过工作计划,他迟早会回都城去的,一年或者两年。

“再说了,不公开我才能知道哪些是我的情敌,一旦公开了,我在明她们在暗,我就成了众矢之的。其实我还蛮享受现在这种关系的,不用改变。”

“好吧,只要你觉得好就好。”阮滨拉起她的手往车子走去,其实他也很享受现在的生活,工作太忙,根本沒有时间谈恋爱,这样每天一起工作一起相处着,反而更好。

下了班,跟往常一样,夏至在厨房做饭,阮滨就会继续工作,客厅就成了他的专属工作室,他有时候看文件,有时候会打几个电话。

吃完饭两人就一起工作,只要两人能在一起,累也快乐着。

手机响了起來,夏至拿过來一看,是晓冉的來电,“喂,晓冉,有事儿,”

“沒事就不能找你吗,”

“当然可以,不过我在加班呢。”

“什么,你男友怎么让你加班啊,”

“呵呵,在家里加班,就一点点工作,一起做得快嘛。”

“这样啊,我呢也沒别的事,就是想问问你,你试过他的功能沒有,战果如何,”

夏至猛一阵咳嗽,她看看阮滨,赶紧拿着手机,起身跑到了阳台,“晓冉,他在我旁边呢,你说话注意点。”

“哈哈哈哈,那正好啊,可以让他也听听你对他的评价。”

“沒有沒有,我们还沒有。”

“什么,都一个月了还沒有,。夏至,是你太沒魅力,还是他有问題,。”

“??一个月时间不长啊。”

“你们今年要是十八岁,那是不长,可你们一个三十五,一个二十八,不饥渴吗我说,”

“??不跟你说了,我要工作去。”

“诶诶,我跟你说真的呀,他都这个岁数了,是不是做不动了啊,难道你要等结婚了才做吗,到时候发现他沒那功能,你哭都來不及。”

夏至才叫欲哭无泪好吗,“不说了不说了,我挂了啊。”

走回客厅,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看阮滨的眼神一定很怪,晓冉的话令她害羞,严重影响到了她的心情。

“怎么了,”阮滨看她怪怪的,便问。

“沒??沒什么??”

阮滨其实听到了她同学的问话,虽然听得并不真切,但是看她那着急的反应,以及羞红的脸蛋,他就猜到了。

“你同学都这么关心你的私生活吗,”

面对他的问话,夏至连头都不敢抬,低低地问:“你都听到了,”

“猜到了。”

“她是比较八卦喽,可她只是关心我而已,沒有恶意的。”

“这我知道,我也只是想知道你的想法而已。”

夏至干笑着,试图转移话題,“我们还是赶快工作吧,就剩下一点点了,早点做完早点休息。”

阮滨叹了口气,伸出手主动握住她的手,无比认真地说:“夏至,我觉得咱们的发展现在这样刚刚好,有些事情不需要着急,你说呢,”

“嗯,嗯。”她点头。

“我不是不想,只是不想太快,我很珍惜你,明白吗,”

“嗯嗯嗯。”除了点头,她不知道说什么,太难为情了。

阮滨深深地叹了口气,拍了怕她的手背不再说话,又回到工作中去。

工作确实很快就做完了,然而夏至的思绪却依然沒有恢复,“要不然你就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早点洗澡睡觉。”

阮滨觉得她有点不对,他坐到她的身旁,不等她开口说话就截住了她半张的小嘴,他将她扑到在沙发上,深情而又动情地吻着她。

这次的吻,不像往常的吻,夏至能感觉到他的冲动和火热,他好像要吃了她一样,力气很大,手的动作很多,气息也很凌乱。

“滨??”她低吟出声,有些害怕他这样。

阮滨抓住她的手往自己下身探去,压低了声音说:“我的功能好着,不信你自己摸。”

夏至吓得连忙收回手,辩解道:“我可沒有怀疑你。”

“你是沒有怀疑我,但你也沒怎么相信我。”

“我??”

“夏至,我很珍惜你,所以在我搞定双方父母之前,我不能要你。谁都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万一我们最后沒有走到一起,那我怎么对得起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这话挺实在的,她沒有怀疑的理由。

“你明白就好,你早点睡也好,不过我得先借用一下你家的洗手间洗个澡才能走。”

夏至想笑,又憋着笑,“恩,去吧。”

阮滨火速从她身上离开,一边脱衣服一边走向洗手间。

洗澡之前要开热水器,热水器烧水是需要一段时间的,可夏至立刻就听到了水声,她诧异,难道他洗的是冷水澡,三月阳春,还沒热到用冷水洗澡吧,。

她不自觉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刚才我摸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哎呀简直不敢想。晓冉啊晓冉,都怪你。

沒一会儿,阮滨冲完澡出來了,穿的还是原來的衣服。

他额前的头发有点湿,夏至赶紧拿了干毛巾出來给他擦头发,“头发湿出去吹风容易着凉。”

“你别弄我,”阮滨拿过毛巾自己擦,“你再弄我我又要去冲冷水澡了。”

额,果然。

“下次别把内衣内裤晾在洗手间,沒阳光。”

“我是晒干了才挂在洗手间的,洗澡完了方便换啊。”

阮滨瞪了她一眼,她赶紧闭嘴,好像意识到自己说错了,哼哼,谁叫你看的嘛,我又沒让你看。

“我走了。”

“恩,到了给我发微信。”

“好。”阮滨拿了公文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门一关,夏至直接躺进沙发里傻笑,这就是所谓的玩火吗,好玩,哈哈哈哈。

第33章 二人世界

第33章二人世界

自从在一起之后,阮滨的胃口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有时候两人会搜一些网友推荐的餐厅,跑很远的路去吃一口特色菜,有时候夏至会亲自下厨,他想吃什么她就做什么。

阮滨第一次遇到这么一个女人,可以陪他一起去追求一些在很多人看來并不重要的东西。

而夏至亦然。

傍晚,湖边的私家小餐厅,面积不大,三面环水,环境清幽。阮滨和夏至找了一个临湖的位置,虽然有点儿冷,但湖水微漾,烛光摇曳,气氛是相当的好。

小方桌的中央摆放着一盆新鲜的蔷薇花,早春严寒,这个季节能有鲜活的蔷薇花,可见老板也是有心之人。

桌子底下有暖炉,脚可以脱了鞋放在上面,上面是阵阵清风,下面是层层暖意,别有一番风味。

阮滨有感而发,说道:“以前看到一些特色的餐馆,只是想想而已,从來沒有真的去过,有时候兴致來了拉上朋友,还会被朋友笑,说不至于为个吃的浪费时间和精力跑那么远。于是就打消了念头,想想也是,何必为了一顿吃的去劳心劳力。”

“那你现在还觉得这是劳心劳力的事吗,”

“当然不是,这是一件很享受的事情。”阮滨拿起茶杯敬她,“我以茶代酒,敬我最可爱的小女友。”

夏至调皮地做了一个鬼脸,故意拿着茶杯晃來晃去的,就是不跟他碰杯。

阮滨收回了茶杯,夏至赶紧上前与他一碰,“哎呀碰碰碰,干了啊??诶,我觉得这里的小牛排特别好吃,特别特别的嫩。”

“那再來一份,”

“不要,什么都要适可而止才好,”夏至嚼着牛肉,露出了愁容,“最近吃得多,腰都粗了,我要减肥。”

“是么,粗了多少,我摸摸。”说着阮滨的手从桌子底下伸了过來。

夏至赶紧往后退,笑着拍打着他伸來的魔爪,“你讨厌,别乱來。”嘿别说,他的胳膊还真长,她若不躲,还真的会被他摸到。

阮滨反手抓住她的双手,拉到了桌底的中间,“手怎么变这么冷了,快点烤烤。”

以前觉得他高冷,交往之后才发觉他也有暖情的一面。夏至有些不好意思,扭头不去看他,“你别盯着我看,我会脸红的。”

“恩哼,我就想试试你会多久脸红啊,是两秒还是五秒,哈哈。”

夏至无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沒有你这么坏的人啊,,”

阮滨拍了两张照片发朋友圈,一张是湖面的夜景,一张是桌上的美食,还有一盏小烛灯入境。

沒两分钟,他的朋友圈就被刷爆了。

夏至看他一直在看手机,有时候还笑出声來,她便好奇地问:“什么事这么好笑,”

“哦,我在朋友圈发了照片。”

夏至拿起手机一看,“不就是两张照片么,沒什么啊。”

阮滨拿了自己的手机给她看,“你看看,都是我的一些狐朋狗友。”

夏至拿來一看,果然,他的朋友圈精彩极了,跟她的妇女联谊群有的一拼。

,,“千年潜水王终于露面透气了,跟哪个姑娘烛光晚餐呢,”

,,“突然发朋友圈肯定有事,快说,是不是阮滨本人,”

,,“嫂子你好,我是小强,滨哥哥是个好男人,你要好好把握。”

,,“看來今天晚上要开荤了。”

等等的留言,还有很多,难怪他要笑了,发个图片都会被一群人围着调侃。而他倒是淡定,就是一个统一回复,他写的是,,“大家别激动,就是吃个饭而已。”

然后后面的留言,一发不可收拾,阮滨是从來不回复的人,就这一条回复,又惹來了一群人的围攻。

夏至边看边笑,“你的朋友还挺多啊。”

“是啊,这些年朋友确实交了不少。”

“他们都挺会说的。”

“我微信上加的都是我们同个圈子的人,他们都不错,以后有机会介绍你认识。”

夏至好奇地问:“你这么多的朋友,有沒有给你介绍对象的,”

“哈哈,一群大老爷们哪里有那么多心思,碰到好的早就自己上了哪里还会介绍给我。”阮滨想了想,又说,“倒是有几个嫂子想给我介绍的,但是互相都认识,万一处不好分了手,大家见面都尴尬,所以我沒同意,久而久之,就沒人给我介绍了。”

夏至调侃一句,“是啊,阮总魅力非凡,根本不需要介绍,主动追求的人都数不过來呢。”

阮滨将手机抢了过來,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你啊,越來越会跟我抬杠了。”

夏至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软糯糯地说:“小的不敢??”

“还有你不敢的事,”阮滨用眼神指了指下面,她的脚已经踩到他的脚背上去了,“小妞,洗脚了吗,”

“哈哈,我脚不臭,不信你闻闻。”

“你敢抬上來我就敢闻。”

夏至不服气了,他用他的膝盖把她的膝盖夹得紧紧的,她根本抽不开,“你敢放开我我就敢抬上來。”

阮滨夹得更紧了,低低地说:“夹紧一点暖和,你沒觉得越來越冷了吗,”

夏至倏地失笑,她怎么忘了,这个北方老爷们最怕的就是这种湿冷的天气,“不闹了不闹了,饭也吃了,茶也喝了,我们回去吧。”

阮滨看了看时间,说:“还早,去我那儿一起看个电影吧,你昨天不是说要看电影么,”

“现在是还早,但是一场电影怎么着也得一两个小时,去你那儿看完电影就很晚喽,咱们孤男寡女的??”

阮滨笑着说:“你少打我主意,12点之前肯定送你回去。”

“切,你讨厌,”

“哈哈,小色女,这点心思全被我看出來了,你就那么迫不及待吗,”

不用猜,夏至的脸铁定通红,“不跟你说了,不理你。”

“哈哈哈哈??”阮滨笑得合不拢嘴。

酒店公寓,在宽大的曲面电视上点播看一部电影,绝对比电影院要享受。阮滨的套房里暖气十分充足,一件单衣足以,关掉灯光,拿上靠垫,两个人就这么相依相偎地窝在沙发里,嘴馋了拿一包薯片,口渴了來一杯饮料,再享受不过了。

阮滨一边看,一边用IPAD处理一些文件,而夏至,她犯懒躺了下來,头直接枕在了他的大腿上,像只乖巧的小猫一样安安静静的。

电影是阮滨选的,飓风营救第二部,刚上映国外大片,夏至看得十分仔细,但还是有些看不懂,看了一半,她才后知后觉地发问:“诶,他们为什么要抓他的女儿啊,开头我沒看懂。”

阮滨放下IPAD,耐心地给她解释道:“因为他儿子被男主误杀了,他是來复仇的。”

“哦,你真厉害,一边工作一边看都能看懂。”

阮滨挑了一下眉毛,说:“那是第一部的剧情,我昨晚看了,觉得挺有意思,今天就接着看第二部。”

“??”夏至无语,她是又好气又好笑,生气的是他竟然自己一个人恶补了第一部,好笑的是他竟然还能跟她说实话,还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阮滨也憋着笑,说:“第一部跟第二部同一个套路而已,主要就是感受一下那种紧张的气氛,以及看一下精彩的打斗,其他真的沒什么。”

夏至扁扁嘴,狠狠地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哼”摆出一副傲娇脸,继续看电影。

恩,他腰上沒有赘肉,手感不错。

电影一个半小时,全程紧张刺激,一环扣一环的设计特别烧脑,夏至看得一点困意都沒有,全神贯注的。

“诶,这就沒了,有第三部吗,”

“恩,沒了,第三部可能会有吧,但还沒拍出來。”

“啊,太沒劲了。”

“呵呵,那我答应你,要真有第三部,我陪你去电影院看首映。”

“说话算话啊。”

“恩,算话。”

“现在几点了,”

阮滨一看,“十一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到十二点,正好送你回家,走。”

夏至却赖着不肯起來,精神得很,“不走不走,我还要看,你这儿能点播,我还想看成龙那部,叫什么來着,”

“明天再看,今天已经很晚了。”说着,阮滨伸手去挠她的咯吱窝,她像小猫一样,柔软而又敏感,他一碰上去,她就跳起來,不停地往旁边缩。

“你别闹,小心我报复。”夏至也伸手去挠他,可是胳膊沒人家的长,她连他的手肘都碰不到,反而还被他袭击了好几次。

“你还能报复我,”阮滨也玩得起劲,她越是往后躲,他就越往前坐,“你试试看啊,來啊??”

夏至又哭又笑,“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不玩了不玩了,好好好,我投降我求饶还不行吗,”

阮滨笑了一下,恶作剧地手臂一弯,顺势扑到了她的身上,二话不说,他低头吻了她。

“嗯??你不是说送我回去吗,”

阮滨松开了她,眼神深沉地看着她,呼吸有些重,看得出他在尽力压抑着克制着。

夏至沒有反抗,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就这么放着,她想告诉他,其实她已经准备好把自己交给他了,无论最后他们能不能有结果,她都不会后悔。

第34章 二人世界(2)

第34章二人世界(2)

阮滨的眼神变得无比柔情,他又低下头,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极不情愿地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夏至静默了两秒钟,厚着脸皮说,“我可以睡这里,又不是沒睡过,省得你跑來跑去的。”够明白了吧,够主动了吧,我都准备献身了你还想怎么样。。

阮滨吞了一口口水,这对他而言真的是一种考验,“这里只有一张床,我不能保证不碰你。”

夏至用膝盖磨了磨他的大腿外侧,暧昧地说:“那我睡沙发好了,你这里暖和,我不想出去了。”

阮滨的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他是又矛盾又无奈,“你这个磨人精,怎么这么会折磨人呢。故意的吧。”

“啊。什么啊。”

“你别装傻了。”

夏至难为情地说:“我都感觉自己沒皮沒脸了,你还说我??”

“真不后悔啊。”

“不后悔。”

阮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无限近地靠近她,两人的嘴唇几乎就快要碰到了。就在理智崩溃的边缘,他想到了自己的父亲,父亲那种苛刻和严肃,早已经融进了他的骨髓,只要一想起,就会令他自觉自省。

他不敢保证父亲能够接受夏至,所以他也一直不敢轻易对夏至许诺,他怕最后会落空。

夏至见他久久沒有行动,便问:“怎么了。”

阮滨紧紧闭了一下眼睛,终于忍了下來,他快速从她身上爬了起來,压抑地说:“那你就睡这里吧,我另外再去开一间房。”

“??”夏至张口哑言,我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我不会后悔,你怎么还是这样。。

“对不起,”阮滨不多做解释,着急地逃离了房间。

夏至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里,由害羞期盼到失落彷徨,她仿佛站在云端之上,就差一步就要抵达天堂了,却突然由云端跌进了谷底,摔得满身是伤。

这样的大起大落,令她沮丧极了。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电影的幕后花絮,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对着忽明忽暗的电视泪流满面。她为自己的大胆主动而感到羞愧,更因为阮滨的拒绝而感到不安和痛心。

是不爱我吗。还是不够爱我。

夏至越想越崩溃,阮滨好像从來都沒有提及“爱”这个字眼,就连告白那天,他也仅仅是说了“喜欢”而已。

说喜欢,只是因为不够爱而已。

到底是他寂寞了,到底他们两人之间是她在主动,而他面对她的主动,只是沒有拒绝而已。女追男,隔层纱,果然不错,大概很少有男人会拒绝主动找上门的女人吧。

翌日清晨,阮滨早早地从外面买了早餐回來,一开门,他就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夏至,抱着一个抱枕,连毛毯都沒有盖。

他轻叹了一口气,就算暖气再足,也不至于这样啊,他悄悄走过去,轻轻地将她打横抱起,他感觉到她的身子都是凉凉的。

夏至被惊扰到,慢慢就醒了,她感觉到自己被抱了起來。

“干什么你。”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他,便问。

阮滨说:“不是把床让给你睡了么,怎么还睡在沙发里,你这样会着凉的。”

语音刚落下,夏至就冷不丁地“阿嚏”一下,她捂着口鼻,不好意思地说:“啊啊啊,给我纸巾。”

“看吧,你会感冒的。”阮滨将她放在床上,拿了床头柜上的纸巾给她,然后又铺开棉被给她盖上,“我去泡个暖水袋,先暖暖身子再说。”

夏至擦着鼻子,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烧水的样子,昨晚的心酸难过就消了许多。想想看,他对自己还是挺好的,大概真的还沒到那个份上吧。

烧着水,阮滨脱下外套,开始整理带上來的早餐,三明治和火腿都已经冷了,他将它们放在微波炉里加热,然后又从冰箱里拿了两枚鸡蛋出來,顺手就丢进了水壶中,煮水煮蛋两不误,这也是从夏至那里学來的。

他从以前连煤气灶都不会开的人,到现在可是烧水煮蛋,也算一种进步吧。

不一会儿,水开了,他拿了热水袋灌热水,多的热水就拿來温牛奶。他很细心,用纸巾将热水袋口缘的水擦掉,然后才给她。

“快暖上,你要是生病了,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哼,我生病你不心疼吗。”

阮滨机智而又圆滑地说:“你生病,我不但心疼,工作上也会帮你分担,那两人工作一人扛,我最后累倒了,心疼的可不就是你么。”

夏至抿着嘴唇笑,“臭不要脸的,我才不会心疼你呢。”

阮滨的语气温和而又深情,他摸着她的头发,问道:“那你昨晚上干嘛睡沙发里。生我的气吗。”

夏至撅着嘴唇,不愿多说,想想挺丢脸的。

“真生我的气啊。”阮滨低头死死地看着她。

夏至被他看得受不了,忙推开他,说:“哎呀不是啦,你走了之后我有点无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醒來就已经被你抱起來了。”

“哎,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吃早饭吧,我买了你爱吃的鸡蛋饼,走了两条街去买的,尝尝看。”

“我还沒刷牙洗脸呢。”

“吃完再洗。”

“在床上吃吗。”

“恩,一边暖脚一边吃,我允许的。”

夏至笑道:“瞎说,明明是你纵容的。”

阮滨也笑了起來,他知道她心里的委屈,所以一大早去买了早餐过來请罪,她沒有提昨晚的事,笑笑闹闹就过去了。

他就喜欢这样的女生,对大事不含糊,对小事不计较,性格随和脾气又好,他真的越來越喜欢她了。

看她吃得嘴边都是油,他拿了纸巾帮她擦,摇摇头说:“慢点吃,沒人跟你抢,味道怎么样。”

“你看我吃的样子就知道好吃了,这家鸡蛋饼里面的梅干菜特别好吃,很像我外婆做的味道。”

“是么,你喜欢吃就好,那个老板娘好像是绍兴人,绍兴梅干菜有名的。”

“难怪了,我外婆的老家也在绍兴,说到梅干菜,你吃过梅菜烧饼吗。”

阮滨摇头。

“比一般的烧饼还要薄,里面有梅干菜和肉丝,肉丝要肥一点不能太瘦,喜欢辣的再加点辣椒粉,刚出炉的梅菜烧饼,薄薄的脆脆的,哎呀,想起就流口水啊。”

阮滨的食欲被勾了起來,“哪里有卖。”

“以前在公司楼底下吃到过,后來可能被城管赶走了,不知道哪里有,要是碰到了,我肯定给你带。”

“好,一言为定。”

这一大早的,坐在床上吃着鸡蛋饼,说着梅菜烧饼,估计除了他俩以外也沒谁了。

。。

办公室里,夏至正在专心工作,田主管的办公室里忽然传來了争吵声。

一开始大家都沒怎么在意,冯晶晶和李晓梅因为桐城的项目,不睦许久,照着两人的性格,争吵几句难免。

可是,争吵声越來越大,外面都听得很清楚,同事们开始不安,议论纷纷,说着要不要进去劝劝架。

唐思甜一副看好戏的态度,说:“不用担心,田主管和冯晶晶早就勾结在一起了,被晓梅这么一搅和,不一定是坏事。”

办公室的门突然一打开,李晓梅站在门口当着大家的面故意大喊道:“你就是上了桐城郭总床才拿到了这个项目,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跟了大半年的案子,突然被你截了,你以为我不会去查白吃这个亏是么,哼,我沒那么好欺负。”

冯晶晶失控尖叫起來,“啊。。。李晓梅,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自己沒本事,少在那里污蔑我。”

田丽也拉着李晓梅,劝道:“有话里面说,你在外面乱说什么。”

李晓梅不愿进去,她就是要站在门口说给大家听,她说:“田主管,我知道你偏心冯晶晶,但事情不是你这么做的,你这是明摆着拿我兜里的钱装进冯晶晶兜里啊。”

李晓梅扯着大嗓门,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如果光是钱我也就算了,但桐城的案子我前前后后跟着大半年啊,今年一上來我就天天加班,为的就是这最后阶段的合同,你倒好,说给冯晶晶就给冯晶晶,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田丽想从中安抚一下,但冯晶晶那火爆的脾气已经完全被激发出來了,她上前一把揪住李晓梅的头发,抓着她的头往门框上撞,“贱人,污蔑我,平常偷偷在背后议论我也就算了,今天还敢明目张胆地污蔑我,想死吗。”

李晓梅被撞了两下,发了狠似的也去抓冯晶晶的头发。她一点都不手软,都到这份上了,她也豁出去了,她抓住冯晶晶的头发死命地拉扯着。

李晓梅是简单的马尾,而冯晶晶是披散的长卷发,从这点上说,冯晶晶一点都不占优势。

一时间,两个女人在田主管的门口纠缠在一起,谁也不让谁。

同事们纷纷上前拉架,但她们强扯着互相的头发,轻易还拉不开來。

“啊。”两人大喊着,双双跌倒在地,两人的双腿开始厮打,互相踢踹起來,连上前拉架的同事,都被踢了好几脚。

两人都穿着高跟鞋,被踢上一脚可想而知。

第35章 和事老

第35章和事老

冯晶晶和李晓梅在田丽办公室门口打得不可开交,何子俊霍建几个男同事通力合作都无法将她们拉开。

冯晶晶:“造我的谣,你不想活了吗,”

李晓梅:“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跟郭总的那点事,整个桐城集团都知道。”

冯晶晶简直抓狂了,死命地扯着李晓梅的头发,怎么都不肯松手。李晓梅亦然。

见状,大家都围过去劝架,纷纷说着让她们别打了。

但是,她们两个人已经打得不可开交,喊声,骂声,尖叫声,此起彼伏,这足以惊扰到二楼的阮滨。

阮滨匆匆下楼,见到这一幕,是震怒的,他从沒在公司里发过火,更不会苛责员工,但这一次,他真的怒了。

“在闹什么,这样像什么样子,都住手。。。”

在阮滨如雷般的震怒声中,这场战争终于停止了,冯晶晶和李晓梅一停手,就被两边的同事们拉开了,隔得远远的。

当下阮滨什么都沒说,只是说:“都冷静一点,冷静好了到我办公室把情况说清楚,单独说。”

“我先,”冯晶晶跳起來,她想要极力为自己澄清,“阮总,我先说。”

李晓梅哪里肯,挣着大家的手硬是要走上前,“阮总,我先说,是她抢了我的项目在先,我可不能白白被她欺压着。”

“李晓梅你这个贱人,你有什么资格抢在我前面说,。”

“够了。”眼见她们又要闹起來,阮滨大吼道,“先说后说都一样,我不会偏私,你们冷静了,想好了,再上來给我说,机会只有这一次,你们最好想清楚点。如果再打,就都不用來上班了,公司缺了谁都不缺,你们私下的恩怨私下去解决。”

冯晶晶和李晓梅都不做声,默认答应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阮滨发这么大的火,整个办公室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其他人都回座位上工作。”阮滨一声令下,大家立刻散去。

冯晶晶和李晓梅分立两侧,头发乱得不像样,脚下的高跟鞋都已经不知去向,两人脸上还带着怒气,谁都不肯让谁。

田丽则是一脸的担忧,她跟冯晶晶私下结盟的事情倘若被公司知道,对她也是不好的。

阮滨瞪了几眼,转而上了二楼。

夏至稍稍松了一口气,职场竞争再正常不过,但像冯晶晶和李晓梅这样大打出手的,她真是头一回见到。她偷偷地给阮滨发了QQ,说:“长见识了,我以后更不敢惹冯晶晶了。”

阮滨很快就回了,“说真的,我也是长见识了,见多了暗斗的,沒见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得这么难看的。你以前在冯晶晶面前装包子,是对的。”

夏至也很庆幸这一点啊,像冯晶晶这种人,就算你不去惹她她都能找你麻烦的。好比去年的年会饭局上,她就白白被冯晶晶打了一耳光。

二楼办公室里,阮滨翻了一下桐城的合作方案,其实李晓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半路被冯晶晶拦截,确实令人憋屈。

这其中的缘由其实不用李晓梅说明,他都心里有数,桐城的郭总不是善茬,早些年闹出过许多桃色绯闻,属于典型的“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一类人。

员工的私人情感不在他能管的范畴之内,但是,像冯晶晶这样的员工,他是真的不喜欢。

如果公司是他的,他会二话不说开除这样的员工,但,公司是杨深的,而冯晶晶还是年度业务最强的员工,这令他很为难。

敲门声响起,“进來。”他刚在纳闷她们当中谁会速度这么快,一抬头,便看见了田丽推门进來,“田主管,你找我有事,”

田丽先是笑了一下,这份笑容之中,带着无尽的心虚和歉意。

阮滨已经看出來了,“有事您就说,坐吧。”

田丽拉开桌前的凳子,坐下,战战兢兢地开口了,“阮总,冯晶晶和李晓梅这件事,是我处理不当,但我真的沒想到她们会打架这么严重。”

“那你给我说说具体怎么回事吧。”

“桐城的项目李晓梅一直跟着,快半年了一直沒有进展,本來计划是去年就要完成的,但一拖再拖拖到了今年。跟李晓梅接头的陈总不是一把手,做不了主,正好冯晶晶跟桐城的一把手郭总见过几次,算是有交情的。她说她有把握,我就让她去试试,这一试就谈成了。”

“事情就是这样的,晓梅本來就心里不服气,晶晶嘴上又不饶人,一來二去两人就打起來了。她们两个本來关系就紧张,去年那件事大家心里都有刺,今天这一闹,我估计两人是相处不下去了。”

阮滨问:“那田主管的意思是,开除其中一个,”

田丽沒有否认,趁热打铁说:“其他还有好办法吗,这两人都是不服输的个性,有一就有二,她们之间的矛盾解决不了,以后办公室难免会再次爆发战争,这对公司的管理也有影响。当然,如果她们当中谁愿意主动辞职,那我们就不用为难了。”

“那依你所见,开除哪个,”

“站在公司的立场,自然是谁为公司创造的价值高谁留下。”

阮滨挑了一下眉毛,心如明镜,这个田主管也是老奸巨猾,谁不知道冯晶晶是她的人,她当然护内了。

“好,我心里有数,田主管还有其他要说的吗,”

田丽摇摇头,“我要说的也就是这些,希望阮总考虑考虑。”

“恩,我会考虑,那么你就先出去吧。”

“好。”

这件事往小的说,只是两个女员工之间闹矛盾,往大了说,关乎到整个公司的声誉和利益。

田丽离开办公室之后,阮滨不做多想,就拨了一个电话,这通电话至关重要。

一楼办公大厅,随着两位当事人的情绪稳定,大家也都慢慢进入了正常的工作状态。

李晓梅简单收拾了自己,本來就打扮得简单,散乱的头发重新扎一下就完事了,她一直坐在电脑前面,飞快地敲着键盘,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而冯晶晶一直在洗手间躲着,妆花了,造型乱了,好好的鼻子也被划破了,她是懊恼至极。

“该死的李晓梅,我的鼻子要是出了问題,我跟你沒完。”她对着镜子照个不停,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鼻子有点歪,而且鼻梁骨的地方有点酸痛,像是移位了。

外面的人敲女厕的门,“晶晶,你在里面很久了,能不能开门让我上个厕所啊,”

“去别地儿上。”

同事只好悻悻离去。

唐思甜凑到夏至身旁耳语,说:“冯晶晶该不会是脸被打歪了,不敢出來见人了吧,??呵,如果真是这样,这下可就有好戏看了。”

不过多久,李晓梅拿着一些打印的聊天记录上了二楼,这些聊天记录是她与桐城的接头人之间的对话,对方的陈总,完全可以证明这个项目已经步入尾声,只差上头领导签字同意了。

“阮总,要说我工作做得不好,公司把项目交给别人,我服。可是我明明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却被冯晶晶从中掺了一脚,我不服。”

面对愤愤不平的李晓梅,阮滨只好先安抚着她的情绪,说:“你先坐下,有话慢慢说。”

“阮总,我知道田主管肯定是帮着冯晶晶说话的,她要是公平,也不至于闹成现在这样。”

阮滨摆摆手让她坐下,“你这么激动,我怎么跟你谈呢,坐下,坐下。”

李晓梅这才坐了下來,脸上怒气未平。

阮滨将打印资料放下,说:“你跟陈总说的话我完全相信,不瞒你说,就在刚才,我跟陈总通过电话,她也为你抱不平。”

桐城的陈总,是一个与田丽差不多年纪的职业女性,在管理层少说也呆了十多年了,无论是见识还是素质,都要比同龄人高几个台阶。最重要的是,陈总曾经是阮滨母亲的秘书,因为嫁人而随夫來到了杭城定居,工作也自然转到了杭城。

“我跟陈总是旧识,比起田丽,我更相信陈总的为人和处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偏私。”

李晓梅心中燃起了希望,“这件事您插手了,我就相信你能还我一个公道,我不像夏至那么包子,我不会任由冯晶晶欺负的。”

“是么,夏至经常受冯晶晶欺负,”阮滨多嘴一问,他总是无法忽略有关夏至的事情。

“可不是,夏至现在跟着你冯晶晶欺负不到,以前你沒來的时候,夏至的工作跟我们一样,田主管给她的都是最繁琐最难的项目,每每快完成了,田主管总是找各种找茬,然后把项目神一般的转交给冯晶晶,冯晶晶就直接坐享其成。当然,我不否认最后需要客户签约才是本事,但冯晶晶那种龌龊的手段,谁不知道啊,。”

阮滨心想着,夏至从沒详细地向他说过自己曾经所吃的亏,大概在她眼里,真的就是吃亏就是福吧,真是傻丫头啊。

“这件事情我已经清楚了,但与桐城的合同已经签完,你再争论也沒有办法。我希望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你安心在这里工作,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可以做到吗,”

第36章 和事老(2)

第36章和事老(2)

李晓梅脸上还是不服,“阮总,让我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为了这件事,田主管批评我工作能力不足,这是对我专业和能力的侮辱。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件事我可以不计较,但是,起码田主管和冯晶晶得向我道歉。”

阮滨绝不会空口说白话,他说:“我沒有权力让她们道歉,你跟冯晶晶大打出手,你就沒错吗,我只是就事论事,你们之间的私人恩怨我管不着,我只管公司的利益。”

李晓梅反问道:“公司的利益,冯晶晶给公司带來的利益远高于我,那我岂不是要白吃这个哑巴亏了,”

阮滨一笑,说:“你都知道冯晶晶靠的是什么手段,你认为她给公司带來的利益会长久吗,”

李晓梅茅塞顿开,“阮总,你这样说,那我真的放心了,我相信你。”

“你只管安心工作,其他的事我会处理,你现在手里的项目对公司而言也很重要,你做得周全了,就不会被人钻空子,懂吗,”

“恩,我明白了。”

“还有一点,处理事情要圆滑一些,硬碰硬绝对不是好办法。”

“阮总,谢谢提点,我会注意的。”

李晓梅下了楼,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这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常年都被田丽压制着,人人都要看田丽的脸色,现在好了,阮总对事不对人的处事方式才是正道啊。

“晓梅,怎么样,”唐思甜追问道。

李晓梅只是淡淡地说:“阮总让我安心工作,其他别管。”

“对,听阮总的沒错,你有空吗,空了咱们就商量一下贯众那个项目。”

“好,我准备一下资料,你等我。”

这时,在洗手间呆了老半天的冯晶晶终于出來了,她脸上的妆容似乎更加浓了。她直接走到李晓梅的面前,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李晓梅,我鼻子上的伤你要负责。”

李晓梅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鼻子,那个假的不能再假的鼻子上果然有一道伤痕,于是,她拉开衣领,说:“下了班去医院验伤,我们互相负责。”

冯晶晶不屑道:“你这道伤口能遮住,我这道伤口沒法遮,你必须赔偿我医药费。”

李晓梅也不含糊,笑着说:“行,你把你的治疗单、**这些证据拿來,我给你报销。”她再也不跟冯晶晶硬碰硬了,阮总说的,要圆滑处理。

冯晶晶沒想到她这么大方,松口就答应了,一时间竟然找不到理由苛责她,“好,你等着,我下了班就去医院,要是留疤的话,我一定要你好看。”

说完,冯晶晶踩着高跟鞋,甩着长卷发,一蹬一蹬地上了二楼找阮滨去了。

夏至凑近问道:“晓梅,你的伤比她的严重多了,你真答应陪她医药费,”

李晓梅甩了一个白眼给二楼的冯晶晶,说:“小伤赔不了几个钱,我不在乎,不过她那鼻子是假的,谅她也不会拿出医院的证明,除非她想全公司都知道她整容的事实。”

夏至举起大拇指,赞道:“还是你高明。”

“不是我高明,而是阮总的话点醒了我,跟冯晶晶这种人不需要硬碰硬,她靠龌龊的手段为公司带來的利益只是一时的,长久不了。咱们等着吧,总有她自食恶果的一天。”

夏至不得不钦佩二楼的那位,心里更是得意,那可是我的男朋友。

。。

可想而知,冯晶晶在阮滨面前,肯定是一番指责李晓梅种种不是的言论,这都在阮滨的预料之中。

“阮总,你真的要为我做主,李晓梅自己做不好的项目,我拿來做好了,是我在帮她收拾烂摊子,她非但不感谢我,还要四处诋毁我,我实在是太生气了。”

说着,冯晶晶站了起來,弯着腰,直扑扑地凑到阮滨的面前,委屈地说,“阮总你看,我的脸都被她抓伤了,我下午还要见客户,这下怎么好,”

阮滨默默地叹了口气,说:“你坐下,不要扑过來,我对香水过敏??阿嚏,”

冯晶晶特别尴尬,坐回椅子里,低着头,遮着鼻子,默不作声。看來以后不能用这款香水了,可能是早上太赶时间喷多了。

阮滨擦了擦鼻子,缓和地劝道:“既然桐城的项目已经拿下,那这件事就过去了,李晓梅已经答应不再提这件事,希望你也能宽容一点,以后还是要共事的。”

“我跟她沒法共事,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阮滨定定地看着她,不动声色。

冯晶晶被他看得心慌了,又支支吾吾地补充道:“平时她总在私下议论我,今天当着大家的面说我跟郭总??她这是诋毁我的清白,阮总,清白对一个女孩子而言有多重要,你知道吗,她这么诋毁我,四处抹黑我,我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阮滨直言不讳地说:“那你可以告她诽谤,法律会还你清白。”

“??”冯晶晶语塞,支支吾吾地说,“告她就算了,毕竟同事一场,我想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她就是嫉妒我,大家也不会相信她的话。”

“那也就是说,你沒什么损失,既然这样,何不息事宁人,”阮滨觉得好累,跟冯晶晶说话太累了。

“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阮总,为什么不直接开除她,像她这种要能力沒能力,要肚量沒肚量的人,公司养着她干嘛,”

阮滨干笑着说:“李晓梅的工作能力还是合格的,你这么否定她,你的肚量也不见得多大。”

“??”冯晶晶再次语塞,阮滨可不像田丽那么好忽悠,拍马屁这招也不管用,她总觉得阮滨似乎对她有意见,“阮总,你是不是因为李晓梅的话而对我有意见,她是心里不服气所以故意诽谤我,我跟郭总根本沒有什么,他只是我寻常的一个客户,我跟他??”

阮滨挥手制止,说:“我只对事不对人,任何人的话经过我的耳朵,我都会分析,而不是一味地相信。”

他已经不想再跟冯晶晶说下去,他直截了当地说:“我不想再看到今天类似的事情,这件事就此了结。公司不会随便开除一个愿意为公司付出并且能力合格的员工,望你自重,”

“??”冯晶晶反驳不了,张嘴几次都说不出什么话來。

“还有意见吗,不服,不服你可以跟杨总去说,我的观点就是这样。”

冯晶晶摇头,“沒有不服??那好吧,阮总,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跟李晓梅计较的,不过,她要是再敢乱说,我一定不放过她。”

阮滨有点无奈,说狗改不了吃屎都是好听的,“沒其他事情的话,你下去工作吧。”

“哦。”

这件事在阮滨的软处理下就这么解决了,李晓梅不再因为桐城的事情而纠缠不清,而田主管也不敢再随意将项目工作转來转去,同事们都对阮滨佩服得五体投地。

那天,在地下车库,夏至站在转弯口等阮滨,忽然就遇到了田丽,田丽停下车來问:“夏至,你在这里干什么,”

“哦,我我??我数车??”一时情急,夏至胡说了一个理由。

“数车,”田丽更为疑惑。

“哦呵呵,阮总让我在这里等他,他跟我打赌说我数到的第十辆车就是他的车。”

田丽还是不理解,“阮总让你在这里等他,”

“恩恩,好像要去哪里取份文件,他让我一起去,完了之后拿文件回家整理重点。”

田丽半信半疑,总觉得夏至的话怪怪的,“这样啊,那你再等等吧,阮总的车在很里面。”

“好,田主管慢走。”夏至舒了一口气,暗自警告自己,以后不要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等车。

又过了一会儿,阮滨的车开來了,夏至赶紧坐进去,把刚才遇见田丽的事情说了一下。

阮滨倒是一脸轻松,“瞧你这傻样,她知道就知道了呗,我们光明正大的,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知道,冯晶晶肯定知道,那整栋写字楼都会知道了,我明天还要不要上班,,”

“呵呵,有这么夸张吗,”

“有啊??诶对了,同事们私下里都对你赞许有加,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阮滨一边开着车,一边笑笑说:“这不是应该的么,我看得意的人是你吧,”

夏至抿着嘴笑,“一丢丢啦。”

“哈哈哈哈,想好吃什么了吗,”

“我们去超市买,我给你做一顿,两菜一汤怎么样,”

“得嘞。”

。。

阮滨说过,像冯晶晶这样靠不正当手段赢得的成功,是不会长久的,这话还真叫他说准了。

就在过了半个月之后,当大家都对冯晶晶和李晓梅打架事件渐渐淡忘的时候,办公室里突然杀來了一群人,指名要找冯晶晶。

那天,正当大家工作的时候,一群人硬闯进了公司,前面是五个壮汉开路,后面是一个穿着贵气的中年妇女,人看着和善,但那架势,一点都不和善。

同事们不解地互相议论起來,前台小妹见人硬闯进來,情况不妙,她果断地要拿起电话报警。

但是,电话却被其中一个壮汉给按住了,他说:“小妹妹,我们是來找人的,不是來闹事的。”

前台小妹吓得直哆嗦,“哦哦哦,那你们找谁,”

“冯晶晶,叫她出來。”

前台小妹往办公大厅扫了一眼,“晶晶姐,晶晶姐,有人找??”

可是,哪里还能见到冯晶晶的身影啊,哪儿去了都不知道,

第37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第37章恶人自有恶人磨

“冯晶晶人呢,”壮汉厉声问道。

前台小妹吓得脸色惨白,一个劲地摇头,“我不知道啊,刚才还在的??”

壮汉胳膊大力地一挥,把前台柜上的东西全都掀翻在地,前台小妹吓得连连尖叫,逃命似的往办公大厅里面跑。

同事们这才意识到,要出大事了。

贵妇往那儿一站,说:“我找冯晶晶,把冯晶晶叫出來。”

坐在前边的同事好心告知,“刚还在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贵妇往里走,一眼便瞧见了那个名贵的爱马仕提包,她径直走了过去,一指,“这是冯晶晶的位置,”

旁边的人不敢做声,这些人來历不明,谁都不敢跳出來。

贵妇拿起提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來,“哗啦啦”的一阵,钱包、手机、化妆品等等物件全部散落在地。

何子俊看不过去,上前阻拦道:“这位大姐,您有事说事,这样闯进來是犯法的。”

这时,一个壮汉按住他的肩膀,将他直直地按坐在椅子里,“小伙子,沒你的事,用不着你跳出來强出头。”

何子俊感觉自己的肩膀骨头都快被捏碎了,他再不敢出声。

“全都坐着,该干嘛干嘛,只要你们别瞎嚷嚷,我们不会乱打人。”

听闻这,大家都坐了下來,谁都不敢出声。

贵妇又弯腰拾起钱包,这款钱包也价值不菲,香奈儿限量版,全球只有200个,她手里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是上个月结婚15周年纪念日丈夫送的。

她无意间发现丈夫的刷卡记录,这款钱包他订了两个,一个送给了她,一个送给了别人。

这种事情,本來她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的丈夫是什么货色她再清楚不过,但是,她丈夫竟然还送给了外面的狐狸精一个价值六位数的爱马仕提包,连她都沒有。

当二奶的都当到这份上了,沒轻沒重地要东西,她这个正房非得给她点教训不可。

贵妇抽出香奈儿钱包里的东西,少量现金和十几张卡,她看了身份证,确定是冯晶晶的无疑,“呵,小小年纪手段倒不少,专挑值钱的要,你配用这么贵的包吗,。”

这时,四处搜寻的壮汉忽然叫了一声,“姐,女厕所有人,八成就是冯晶晶。”

贵妇一行人纷纷过去,将女厕所堵了一个水泄不通,连一只苍蝇都休想飞出去。

贵妇:“冯晶晶,是你自己出來,还是我叫人拖你出來,你自己选择吧。”

里面的冯晶晶不做声,吓得腿都发软了,她现在只希望警察快点赶來。

田丽从办公室出來,看到这阵仗,心想坏了,郭永年的老婆怎么找來了,她二话不说,弱弱地退回了办公室。

“田丽,”贵妇眼尖,已经看到了田丽,“田丽你出來,我家老郭和冯晶晶那档子破事,你也有份,你出來。”

田丽害怕极了,听闻郭永年的老婆体弱多病,根本不管郭永年在外面乱來,怎么现在忽然來了啊,。

“呵呵呵,郭夫人,您怎么來了,”田丽拍起了贵妇的马屁,“郭总对我们公司很照顾,我还想着找个机会请你们二位吃顿饭呢。”

“是么,可我怎么听说是你把冯晶晶这个狐狸精往我老郭床上送的啊,”

“??”田丽的脸一阵铁青,“这这??这怎么可能,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贵妇轻笑一声,当众揭穿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可是他两个人之间的媒婆啊,他们两人去开房,还是你给安排的。”

“??”田丽答不上來,既害怕,又惭愧,更觉得沒脸。

阮滨也下來了,看到來人,他已经心里有数,不过,他只是静静地站在楼梯转角,冷眼旁观。

贵妇看女厕所沒有动静,便一声令下,“把她给我拖出來。”

五个壮汉,其中两个是贵妇的亲弟弟,另外三个是他们叫來的帮手。“啪”的一声,女厕所的门被他们一脚就踹开了,冯晶晶抱头鼠窜,沒地方躲只好在最里面的角落里蹲着,瑟瑟发抖。

壮汉一只手就拽起了她的胳膊,跟拎小鸡仔一样将她拎了出來。

冯晶晶花容失色,早就吓破胆了,“啊。”的一声摔到在贵妇的面前,她看看周围,同事们全都在原位上坐着,沒有谁过來帮忙的。

“田主管??”她向田丽求救,可田丽退退缩缩的,哪里敢说一句半句。

贵妇看看手里身份证上的冯晶晶,再看看眼前这个冯晶晶,简直面目全非好吗,“呵,我当是怎么个貌美如花的狐狸精,原來是个假脸。”

说着,贵妇伸出手,利索地朝冯晶晶的脸上打了一耳光,反手又來一个,如此反复打了六下,声声清脆。

而冯晶晶,一句话都不敢吭,只是不停地流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有些刺痛,然后一股血腥味从嗓子眼涌出,她一抹鼻子,“啊,血,血,血??”被打得流鼻血了,好不狼狈。

贵妇将身份证丢在她的面前,警告道:“冯晶晶,野心不要那么大,从老郭那里得到一点小恩小惠我不管,但是如果你往大了要,那你想清楚你的小命还要不要。”

“今天只是给你一个教训,若再被我发现,我找的可就不止是你单位了,听说你爸妈还沒退休对吧,”

冯晶晶捂着鼻子,哭着求饶道:“大姐,放过我放过我,我发誓我再也不跟郭总联系了,我发誓。”

“光说沒用,要做到。”贵妇甩了一下手里的提包以及钱包,“除了这两样,听说老郭还送了你一套房子和一辆车,对吗,”

冯晶晶点头,又摇头,“房子是我自己买的,他只是借了我一百万,我一定还,一定还??”

“那车呢,”

冯晶晶痛哭流涕,只好承认,“车是他送的。”

贵妇笑道:“很好,你学聪明了,乖乖承认就少受点罪,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吗,”

冯晶晶连忙摇头,“沒有了沒有了。”

“是么,你要想清楚,月底他的信用卡账单寄会到我手里,我一看什么都清楚,倘若还有??”

“还有他给我办的美容卡和健身卡,还有一些消费卡,总共大概二三十万左右。”

“二十万,还是三十万,”

冯晶晶哭着承认道:“四十六万。”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那是因为她专门计算过的,每一次跟郭永年约会一次,郭永年都会给她丰厚的报酬。

贵妇脸色微变,咒骂一句,“你年纪小,胃口倒不小,半年时间从老郭那里吸了这么多东西,倘若不是这个限量版的钱包,我还被你们蒙在鼓里。”

缓了缓,她又说:“别以为陪老郭睡几次觉,你就值得拥有这么多东西,你还沒那么值钱,我只当他在外面嫖了几回妓,可再怎么嫖,都不用花掉几百万。”

说着,贵妇从一旁随手拿了白纸和笔,扔在冯晶晶的面前,“房子、车、卡,还有其他零零碎碎的东西,你全都给我写清楚价值。这钱,只当是我家老郭借你的,你打下欠条,该的还的都得还。”

冯晶晶满手满脸都是鼻血,一握笔,纸笔上全都是,根本沒法写字。

田丽见状,劝着说:“郭夫人,她这样怎么写啊,要不然让她先止止血,”

贵妇挪了一把椅子,悠然自得地坐下,“好,可以。”

同事们都窃窃私语,沒有人同情冯晶晶的,李晓梅更是大呼痛快,才半个月而已,冯晶晶就原形毕露,自食恶果了。

田丽扶着冯晶晶进了厕所,厕所的门被踢坏了,只能敞开着。冯晶晶坐在台阶上轻声抽泣,不敢大声。田丽取了纸巾沾湿了给她擦洗。

可是,冯晶晶的鼻血怎么都止不住,而且越涌越多。

“别哭了,把头抬起來,先把鼻血止住再说。”

冯晶晶抬起头,一口一口鼻血往喉咙里灌,她困难地说:“丽姐,我有点头晕。”

田丽看她脸色是不好,但今天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她也沒多想,只是低声埋怨道:“你也太不分轻重了,房子车子能拿吗,拿了你这算什么啊,”

冯晶晶已经无力解释,她觉得鼻子越來越难受,头也越來越晕。

“哎,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给你牵线了,你做得也太过分了,太不自重了你。”正说着,冯晶晶忽然一头栽倒在地,着实把田丽吓了一跳,“啊,冯晶晶,冯晶晶,你怎么了,??快叫救护车,冯晶晶晕倒了??”

郭夫人往里面一瞧,冷言冷语道:“狐狸精,你今天耍什么花招都沒用,不把借条写好你别想我饶过你。”

田丽大喊,“郭夫人,真的不是耍花招,她是真的晕了,鼻血怎么都止不住啊。”

渐渐地,地板上的血越來越多,面积越摊越大。

阮滨见情况不妙,赶紧上前说:“这位夫人,你们这是硬闯进來杀人取命的吗,”

阮滨一过來,其他同事也纷纷凑了过來,有指责的,也有担心的。

贵妇有所收敛,淡淡地说:“贱人,我绝不轻易饶过你,贱人,你给我出來,再不出來拖都拖你出來,”

第38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2)

冯晶晶一点回应都沒有,田丽越看越慌张,只得向阮滨求救,“阮总,冯晶晶一直在流鼻血,她是真的昏死过去了,快叫救护车啊。”

阮滨转头向旁人说了一句,“快叫救护车。”

霍建几个男同事都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们并非为了帮冯晶晶,而是不能让这些人随意地在他们公司里捣乱。

“都别冲动,”阮滨命令道,他给霍建使了一个眼色,低低地说,“你去电梯口,警察來了给他们带路。”

霍建一下子醒悟过來,“好。”

写字楼每个楼层里都有好几家公司,七拐八拐的,错综复杂,警察來了不一定第一时间就找对地方。在他下來之前就已经报了警,这种事情谁都不好插手,还是报警最合适。

贵妇看着情况不对,生怕他们报警,她就冲着阮滨发起火來,字字句句都在指责他,“你就是这个公司的老板吧,呵,这件事你也逃脱不了责任。谈生意谈生意,你底下的员工都谈到客户床上去了,这你唆使的吧。。”

阮滨并沒有与她争执的意思,他压住大家的怒气,淡淡地说:“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您心情不好乱讲话我可以理解,但是这不代表你可以随意诋毁别人,要获得别人的尊重就请先尊重别人。”

“呵,你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你怂恿手底下的员工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去拉业务谈生意,你们公司倒是赚了,你跟冯晶晶那个狐狸精一样可恨。”

何子俊听不下去了,吼了一声,“你少血口喷人,那是冯晶晶的个人行为,跟谁都沒关系。”

何子俊一吼,那五个壮汉就冲了上來,他们抡起拳头威胁,分分钟就要打架。

阮滨将何子俊拦在身后,说:“想打架你们可讨不到什么好处,论人数我们这里三十多个人还打不过你们六个。而且这里多的是监控,是你们硬闯进來惹是生非的。”

贵妇拉着她的弟弟,说:“大弟二弟,别冲动,我只想给冯晶晶一点教训。”

就在这时,霍建领着一群警察來了,他刚一跑到电梯口,警察就出來了,带着路就奔了过來。

警察二话不说,就将现场控制住,看贵妇的神色表情,应该也是出乎意料。

警察一看女厕所里躺着一个女人,流了不少的血,便问:“动手了。”

贵妇连忙否认,“她只是流鼻血,装晕的。”

“救护车叫了吗。”警察又问旁人。

“已经叫了。”

警察看看贵妇,再看看倒在女厕所里的女人,用脚趾头想也想到了是怎么一回事,最近这种事情特别多。

“沒晕的都带回警局,晕了的送医院,还有这里的负责人,也去警局做个笔录。”警察说了一堆,拍了现场照片,又派人去物业调了监控,眼前的闹剧这才落下帷幕。

冯晶晶一直沒有醒來,鼻血一直在流,沒人敢去动她,直到医护人员赶到,才将她抬上了担架。

在场急救的医生说她是失血过多引起的晕眩,但不排除另外的情况,需要去医院做详细检查。

在他们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一个身宽体胖的中年男人匆匆赶來,大冷天,他跑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同事们正在收拾残局,大家并不是人人都认识他,但是李晓梅认得,他就是桐城的郭总。

“郭总,你怎么现在才來,人都走了。”

郭永年拉着李晓梅走到一旁,低声问道:“沒出什么事吧。”

李晓梅指了指凌乱的前台,说:“你自己看喽,你老婆带了五个壮汉过來闹事,吓得我们前台小妹不轻。”

郭永年惭愧不已,连连道歉,“对不住了,你们公司的损失我一定赔,你们阮总在吗。”

“阮总和田主管去警局做笔录了,你老婆和她带來的人都去了警局。”

郭永年皱紧了眉头,都闹到警察局了,这回丢人丢大了,“那冯晶晶呢。”

“被你老婆打了几个耳光,流鼻血,晕了,送医院去了,刚走。”

“哎??”郭永年叹着气,又急匆匆地走了,李晓梅心里暗暗想着,也不知道他是先去警局,还是先去医院。

。。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阮滨和田丽才一同回到了公司,大家都好奇,但又不敢多问。田丽眼睛有些红肿,应该是哭过。

阮滨神色凝重,大家都不敢说话,夏至一直看着他,希望能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但什么都看不出來。

唐思甜低语道:“夏至,你要不要去问问情况啊。”

夏至摇头,“我不敢,我怕阮总骂我八卦。”

“阮总这么疼你怎么会骂你。。”

这话一出,夏至刹那间脸红了,莫非思甜看出我与阮总正在交往的事情了。

“怎么了脸这么红。做贼心虚吗。”

“沒沒沒,我??我去倒杯水。”夏至赶紧躲开了,生怕被揭穿,思甜,对不起,以后请你吃放当做赔罪喽。

事情的严重性远比他们知道的要严重得多,回到公寓之后,阮滨就把具体情况给夏至说了,夏至惊得目瞪口呆。

原來,冯晶晶之所以会流鼻血不止,是因为她鼻子里面有假体,假体戳伤了本來的肉骨。而她昏倒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狗血的情况还在下面,当郭永年得知冯晶晶怀孕,第一反应就是大呼上当受骗。他几年前出过一场车祸,伤到了下体,早就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不可能让冯晶晶怀孕。

目前的情况是,郭永年替他老婆赔了五千块钱,这五千块钱包括冯晶晶的治疗费用以及华茂公司的损失,而冯晶晶却写下了两百万的欠条,她必须在一年之内全都吐出來,逾期就要付高额的利息。

“冯晶晶还沒签字,但是这两百万她逃不了,郭永年有刷卡记录,每一笔为她花掉的钱都算得清清楚楚的,两百万还是算少的。”

夏至听了唏嘘不已,“那她能还出來吗。”

“那是她的事,房子、车、首饰、包,光这些就挺烧钱的,这些钱怎么來的就怎么走,只是在她手里呆了一下而已。当时那状况,要不是警察和医生拦着,郭永年能把冯晶晶打死。”

“那冯晶晶怎么办啊,以后让她怎么做人。”夏至忽然很同情她。

阮滨叹着气,摇头说:“这就是她追名逐利的代价,她的私生活远比你们想象中要乱,迟早会出事的。”

“杨总知道吗。”

“能不知道么,我刚來的时候杨深就告诉我她的做派了。杨深很头痛她这样,但是她跟很多大客户都关系密切,如果炒了她,杨深也怕得罪那些大客户。这个世界上,枕边风是最可怕的风,懂吗。”

“??”夏至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滨,阮滨笃定地点点头,她感叹道,“天哪,她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啊,她同时跟几个人好着。”

阮滨摇头,“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高总在一品轩请我们公司吃饭那天晚上,冯晶晶跟高总去开了房,这件事杨深田丽都知道。那天杨深还私下跟我说过,她这个人迟早会出事。”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谁知道,她也不肯说。”阮滨除了叹气之外,也松了一口气,“这下好了,冯晶晶应该不会呆在公司了,杨深应该感谢我,我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还有田丽,她明天会主动请辞,冯晶晶之所以会这样,跟田丽脱不了关系。”

阮滨抱着夏至,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想想都觉得后怕,幸好那天你遇到了我。”

夏至也深深地感到后怕,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恩,可能这就是咱们的缘分喽??我想去看看晶晶,可以吗。”

“她应该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去探望,算了吧,别自找沒趣。这几天你要自己小心点。”

“怎么了。”

“被郭永年老婆这么一闹,我估计冯晶晶和郭永年的事很快就会在圈子里传开,这样一來,跟冯晶晶有來往的那几个客户,可能都会找冯晶晶去算账,也可能会找公司的麻烦。总之,这件事对我们公司的影响是很大的,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夏至沉默下來,以她的认知,是怎么都无法理解冯晶晶的。到底是虚荣,是名利,还是其他什么,会让这么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堕落至此。。

“今年刚开始就遇到了这种事,恐怕今年一整年都会很艰难。现在的生意难做啊,到处都是阴险小人,喝个酒就跟你称兄道弟,背地里还不知道在怎么算计你。”

夏至安静地听他说着,他忙了这一天,肯定很累。

“冯晶晶是自以为聪明,可以周旋在无数男人中间,其实这些男人沒有一个是傻子,生意人,脑子精明着呢,最后吃亏的,总是她。不过这些真的都算小事情,我遇到过比这些事更夸张更阴暗的事儿,小到劳命伤财,大到家破人亡,真是活见久啊。”

第39章 不愿见家长

第39章不愿见家长

说着说着,阮滨慢慢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说话声音也渐渐小了下來。

夏至沒有去打扰他,沒过一会儿,他就睡着了,发出均匀而又沉稳的呼吸声。她小声地试探地叫他,“喂,喂,??睡着了吗,??”

他果然睡着了,说着话都能睡着,可见他今天有多累。

夏至轻轻地扶着他,让他平躺在沙发里,这样可以舒服一些。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七点了,而他们,还沒有吃过晚饭。

她走到厨房,翻出了上次囤在这里的方便面,一碗面,两根火腿肠,一个鸡蛋,这样也可以是营养丰富的一餐,而且还快速。

有时候他们在家加班晚了,又不想出去吃,就会这样做一顿宵夜。

她动作很小声,生怕吵醒了阮滨,吃也是小口小口吃,如果不是太饿了,她会等他醒來一起吃。

忽然,客厅里响起了手机铃声,是阮滨口袋里的手机。

刚睡下就被打扰,阮滨紧皱起了眉头,“喂,妈??”无奈,是他母亲,他只好接电话。

郑玉淑一听到儿子困倦的声音,就担心起來,“滨,在干嘛,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

“你的声音怎么了,工作很累是不是,”

“饭后小憩,刚睡着就被你一通电话给吵醒了。”

“吃完饭不要这么快就睡觉,这么早就睡,不像平常的你啊。”

阮滨最烦为这种小事解释了,他只好说:“最近工作确实忙,累了,想睡了就睡一下嘛。”

郑玉淑轻叹了一口气,说:“反正你也不在我的跟前,我管不到你。今天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沈家颖跟张局长的公子张凡吹了,沒成。”

“哦,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爸的意思是让你尽快回來跟沈家颖见面,但又碍于面子,不想主动跟沈书记提这事儿。他最近经常跟沈书记吃饭,想着沈书记能向他道个歉,然后诚心诚意地提这事儿。”

“??爸是有多卑微啊,我有这么差吗,”阮滨简直无语,听了就生气。

“你别说你爸,我们两人为了你的婚事一直在操心,你年纪越來越大了,论门户,论条件,还是沈家颖跟你最般配。”

阮滨气极了,转头看看躲在厨房里吃泡面的夏至正疑惑地看着他,他只好把怒气忍了下來,“妈,我现在不方便,改天再说。”

“瞎说,刚还说你在睡觉,现在怎么就不方便了,你别嫌我啰嗦,我是事先给你打预防针,等到你爸给你打了,就是下命令了。”

“妈,你们别这样,这件事情我有自己的打算,就让我自己决定,行吗,”阮滨说得很委婉,怕夏至听了会误会。

郑玉淑直接打脸,“你自己找的那都是些什么货色,我连看都不想看一眼。滨,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你的婚事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阮滨烦不过,推脱着说:“妈,那等到时候再说行吗,我心里已经有数了。”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知道你嫌我烦,行行行,就说到这里,你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太累了。”

“好好,挂了。”阮滨懊恼地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手往身旁一甩,然后又躺下了。

他头靠在沙发边上,对着厨房的夏至张开了双手,说:“过來,让我抱抱。”

“怎么了,你妈说你了,”

“过來,抱抱。”他执意如此。

夏至放下了筷子,笑着走过去,“矫情什么啊,你饿不饿,我给你也弄一碗,”

“等会再说,先抱抱。”说着,阮滨一拉她的手,直接将她拉入了怀中,他紧紧地抱着她,异于往常的热情。

夏至也抱着他,她问:“怎么了,能跟我说说吗,”

家里逼他跟别人联姻这种事情,他总不能如实地告诉她,于是,他只能随意地说了句,“沒什么,哎,还不就是我妈对我各种不放心么,不放心这,不放心那,我很烦她这样,我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不放心的。”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她见不到你已经很担心你了,你还这么对她说话,她会很伤心的。”

“那她应该已经习惯了。”

“我从來不会像你一样对我爸妈说话,他们养大我跟我弟弟,多不容易啊。”

阮滨心里挺感动的,不知不觉火气也下去了,他捏着她的脸蛋,说:“你很孝顺。”

“这不是应该的吗,”

“呵呵,是,应该的??对了,差点忘记最重要的事情,上回我不是跟你说过XX军医院的李院长么,我前阵子联系他他在国外,他让我把你弟弟的病历资料全部传给他,等他回国后看看。下午他联系我了,说叫我们把人带到医院去给他看看。”

“真的,”

“恩。”

夏至一下坐起來,他们家从來都沒有放弃过弟弟,最坏也就是眼前的情况,既然有一丝希望,何不去试试看,。

她说:“要不你这周六跟我回家吧,见一见我家人,然后把这件事跟他们说一说,不管对小天的治疗有沒有用,我们全家都会感谢你的。”

“这??”阮滨犹豫了,他妈才给他打了预防针,他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去见夏至的父母啊,万一他爸下了死令让他回都城结婚,那他该怎么给夏至一家交待,。

夏至见他犹豫,心里已经不太痛快了,“怎么了,不想见我爸妈,”

阮滨诚恳说:“夏至,这件事太早了点,我们交往才沒多久,我希望能找个特殊的日子去正式拜访他们,而不是这么临时匆匆的。”

“他们不会在意的。”

“我在意啊,我重视你,也重视你爸妈,再说了,这件事我只是打了个电话而已,到底有沒有用还是未知,我不想他们抱着希望,最后反而更失望。”

“那要我怎么跟爸妈说,他们一定会问我是怎么联系到李院长的啊。”

“这简单,你只要说是你同事介绍的医生就行了,就说只是带小天去做一下检查。”

夏至虽然心里不爽,但好歹阮滨也是帮自己,况且他现在工作这么忙,大概也沒精力抽出时间來见家长。

她选择了退让,“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诶,你到底饿不饿,你不饿我可饿着,我的泡面都快泡糊了。”

阮滨笑了起來,二话不说就堵住了她的嘴唇。

“嗯??”夏至推开他的胸膛,“我刚吃过泡面,嘴里有泡面的味道。”

“我不在意。”说着,阮滨又低头吻了上去。

。。

这世上沒有密不透风的墙,郭永年的老婆带着人闯进了公司找冯晶晶,这件事闹得这么大,那么冯晶晶怀孕的事情,也就成了纸包不住的火了。

冯晶晶傍上了桐城的郭永年,她怀孕了,孩子却不是郭永年的,别说华茂公司内部,就连外面的别的公司,都知道了这件丑闻。

冯晶晶出院之后正式向公司提交了辞呈,田丽也离开了。

但她俩走了之后,对华茂的影响并未消除。

那天,快中午的时候,唐思甜气冲冲地回到了公司,她今天出去见客户了,本想着能把合同签了,却带着满肚子的火回來。

“气死我了。”唐思甜把包往自己桌上一扔。

“怎么了,”夏至问。

“等等给你们说,”她拿着资料袋,以最快的速度跑上了二楼。

二楼办公室的门沒有关,唐思甜的抱怨声很大,一楼全都听见了。她说:“阮总,这个赵老头色胆包天,竟然提出要我陪他一晚的要求,特么的我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做这种事的。”

“阮总,这几天我还收到了不少客户的调.戏短信,有几个挺含蓄,有几个特别露骨,具体意思我就不说了,他们实在太侮辱人了。”

“我想应该不止是我,另外的女同事肯定也跟我遇到的情况一样,阮总,他们都以为我们华茂的业务员都是卖身的。这样还叫我们怎么好好工作,我们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阮总,再这样下去,谁还会留在这里工作,。我另外换一家公司也无妨,一样的工作一样的待遇,还不用背负这种莫名其妙的眼光。”

楼下的同事们议论纷纷,特别是女同事,一个个都在说今天的相似遭遇,“就是,我原來一个客户竟然说这么轻易就签了合同吃亏了。”

“我也收到暧昧短信了,还不止一条。”

“我也是,今天打给那个供电局的领导,他连说话的语气都怪怪的。”

二楼,唐思甜对阮滨吐槽了很多,抱怨了很多,而阮滨能做的,除了安慰她之外也别无他法。

“你就向客户表明立场,工作就是工作,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如果他继续这么放肆纠缠,合同不签也罢。我相信,真正有素质的客户是不会这样的。”

阮滨劝了好久,楼下听得也不仔细,约莫就是上面这些话。

唐思甜才稍稍气消,她说:“阮总,我是相信你才愿意继续留下,我知道公司现在处境不好,但是这个方面对我们女同事而言真的很困扰。当然,大多数的客户还是正常的,只是总有那么几个??”

“我明白,谢谢你的信任,这种情况我会跟杨总商量一下如何解决。”

“好,那我就先工作了。”

“恩。”

第40章 第一次吵架

第40章第一次吵架

经过这件事,虽然对公司的信誉有所影响,但一下子去除了两大毒瘤,也算因祸得福。

其实杨深早就对田丽的**感到担忧和不满,但碍于田丽是公司建立之初就在的老员工,在公司做了十几年,他也不好直接开除她。

趁着这次机会,田丽走了,杨深都感觉整个公司的氛围都轻松了。

二楼办公室里,杨深与阮滨正在谈事情。

“滨,你这次事件处理得很好,我深感佩服。”办公室里,杨深对阮滨给予了肯定。

阮滨则满不在乎地说:“我什么都沒干,这是她们自食其果。”

杨深笑言,“你就不要谦虚了,你跟桐城陈总的关系,我是知道的,这次要不是你通知陈总,让陈总去暗示郭永年,郭永年也不会赶过來看这场好戏。”

阮滨:“正室和情人开战,他是最不能逃避的人,理应由他來解决嘛。”

杨深:“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之后他们如何与公司再无关系,田丽的位置空了出來,你看下面那些小年轻谁比较合适,”

阮滨:“深哥,您是大BOSS,当然由您决定了。”

杨深:“哈哈,我觉得夏至不错,她是金融专业硕士研究生,拥有CFA一级和AFP两项含金量极高的证书,公司里就她一个同时有这两样证书。”

阮滨:“深哥,你别害夏至了行不,夏至是新员工,她要是当了她们的头,谁会听她的,,而且夏至性格偏软,很多事情都处理不來,毕竟工作经验不多。我看还是唐思甜比较合适,在公司四年,业绩一向不错,性格霸道,处事果断,她当她们的头,至少八成员工是服气的。”

杨深笑笑,说:“就等你说这句话,好,就唐思甜,我也觉得她不错。”

阮滨真是无语,别看杨深现在是一个甩手掌柜,但其实他精明着呢,说他老谋深算都不为过,什么棘手的为难的事情,都要他來做。

“对了,老人家身体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问題,杨深原本谈笑风生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來,“说差不差,说好也不好,医生说了,老人家想做点什么就尽量满足,保持心情愉快的话还能多活几年,但也就这几年了。”

阮滨安慰道:“这样也好,人老了总有这么一天的。”

“是啊,我爸挺想得开的,当子女的就希望在他最后几年能够轻松度过,我现在才明白,沒有什么比错过孩子的成长和父母的衰退还要遗憾的,我不想有这个遗憾。所以啊,你能留下帮我,我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呵呵,不客气,我还想谢谢你收留我呢。”

轮到杨深问他了,“那你爸那边怎么样了,还执意让你跟沈书记的女儿相亲,”

“可不是,过年回去的时候听说沈家颖谈对象了,前不久又听说谈崩了,我爸好像又有这念头了。”

“那就顺着老人家的意思去见见呗,到时候找个理由拒绝不就行了,”

阮滨摇头,“真有这么简单,我也不会逃到杭城來,我爸跟沈书记的关系,哪里允许我们只是见个面这么简单。”

“那夏至呢,你打算瞒着她,还是告诉她实情,”

阮滨又摇头,“原以为沈家颖谈了对象我就安全了,所以我才跟夏至在一起,现在这样的情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告诉夏至肯定是不行的,我自己都沒有把握,许不了她任何承诺,告诉她只是让她心里不踏实而已。走一步算一步喽,至少目前,我爸还沒强硬要求我回去。”

杨深叹气道:“唉,希望你能处理好吧。”

“我也希望着。”

。。

在阮滨的介绍下,夏正东和何莞很快就带着儿子夏天去了都城看病,不但有人接送,服务还特别周到。

连着三个月,他们带儿子去了三次,李院长是这方面的权威,不但医术高明,态度也十分的好,这令以前碰到过许多庸医的夏正东夫妇十分感激。

要夏天完全恢复是不可能的,那是一种不可逆的脑损伤,但是经过一个疗程的治疗,夏天的智力测试结果很令人欣慰,最直观的表现是,他的自理能力有了明显的提高,口齿也清楚了不少。

对此,夏正东全家都说要好好谢谢夏至的同事。

周五下午,忙里偷闲的夏至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小至啊,忙吗,”

“还行,爸,怎么现在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呵呵,沒特别的事,这不小天的病情有所好转,我跟你妈想着要好好谢谢你那位同事。我们去都城,连吃住都给我们安排好,听说军区医院的专家号挂号都很难的,我们每次连号都不用挂直接看病,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我们必须好好谢谢人家。我跟你妈商量好了,明天带着小天进城,去谢谢你的同事,也顺便去看看你。”

夏至笑着说:“好啊好啊,爸,他是我的领导,平时也挺照顾我的。”

“呦,还是领导啊,那更得好好谢谢人家,不但帮了我们小天,还帮我们照顾你。”

“呵呵,那我去跟我们领导说一下,爸,你别带太多东西啊,他不收礼的。”夏至心想着,第一次见面,应该是他去看你们,给你们送礼才对,你们过來看他,已经抬举他了。

“意思意思还是要的,你领导喝酒吗,”

“他很少喝酒,爸,真别带东西,现在抓廉政抓得紧,他不会收礼的,你别害他啊。”

“爸心里有数,我就带上家里珍藏多年的女儿红请他尝尝,喝进肚子里的不算礼。”

夏至无奈地笑了笑,“呵呵,那随你,明天见,我在公寓等你们啊。”

“好。”

挂了电话,夏至整理了一下文件,一并拿着去了二楼办公室,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她爸妈和弟弟要來杭城的事情。

到了办公室门口,她轻轻敲了一下门,“请进。”得到他的允许,她大大方方地看门进去了。

“阮总,这些文件需要您的签字。”

阮滨抬起头,故意看着她笑,语气却是一本正经的,“关门,坐下,咱们谈谈。”

这是他们惯用的开场白。

夏至转身关门,阮滨站起身疾步走到她的身后,张开双臂直接拥她入怀,他在她的耳边,带着抱怨的语气,低语道:“大半天了也不上來找我,有那么忙吗,今年给你的任务又不多。”

“阮总,正因为任务不多,我才沒理由总是上來啊,我把工作做完了再來给你汇报,这有什么问題,”

“看來你是嫌工作少啊,那周末过來加个班好了。”

“不要,”夏至笑着挣开他,转身面对他说,“这个周末不能加班,把你交给我,我來安排,好不好,”

她一转身,阮滨就抱紧她,对准她的嘴唇低头吻了下去。

在办公室里谈一场地下恋,一边工作一边谈恋爱,趁着空闲躲起來亲密一番,紧张而又刺激,这种感觉真的会上瘾。

吻了许久,夏至推开他,红着脸说:“够了,你还签不签字啊,”

阮滨这才接过她手中的文件,笑着说:“签,这就签。”

他回到座位上,翻开文件看了起來,夏至尾随其后坐到了他的对面,凑过去说:“你还沒回答我的问題,这个周末听我的安排,行吗,”

阮滨:“你想干嘛,”

“反正不会把你卖了就是。”

阮滨挑眉一笑,“好啊,给我准备惊喜是吗,”

“是啊,我爸刚才打电话给我,说我弟弟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他们想亲自答谢你,明天就來杭城了,这算不算惊喜,”

阮滨一愣,握着笔的手也停住了,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他放下笔,慢慢抬起头來,脸上的表情是僵硬的,“叔叔阿姨要过來,”

“恩,还有我弟弟,他们是专门來谢谢你的,我想过了,不如趁这个机会告诉他们我们在交往的事,我爸妈肯定特别高兴,你说呢,”

“这??”阮滨犹豫起來,脸色也不太好,特别的不情愿。

看他这样子,夏至也不高兴,撅着嘴说:“你不用紧张,你到底在顾虑什么啊,”

阮滨辩解说:“应该是我去拜访你爸妈,现在怎么换过來了,不太好吧,”

“沒有什么不好的,我爸妈都是很随和的人,他们是真心要來感谢你,你不见吗,”

“你沒跟我商量就答应了,”阮滨反问。

“我??”夏至真的生气了,语气也变冲了,“这还需要商量吗,好,那不告诉他们我们在交往,就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的关系,我爸妈现在想亲自感谢一下你,请你吃个饭,你到底见不见,”

阮滨为难极了,他也不想夏至生气,“现在见面真的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阮滨答不上來,夏至更气,严肃地质问道,“你到底对我是不是认真的,如果你只是玩玩,恕我不能奉陪,”

“认真交往跟见不见父母沒有关系吧,”

“你认真跟我交往,为什么不敢见我的父母,”

眼看着话題越來越紧张,火药味越來越浓,阮滨叹着气说:“夏至,我们别吵架,你爸妈我肯定会见,但不是现在,这件事你就听我的,行吗,”

夏至紧抿着嘴唇,脸上全都是怒气,“你不见我爸妈,也别來见我了。”说完,她转身离席,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诶??”阮滨自知理亏,在这里又不好多说什么,他只能任由她离开,“砰”的一声,她连关门都带着怒火啊,他的心里一阵阵地难受着。

第41章 不然我亲你

第41章不然我亲你

夏至本來是很开心的,弟弟的病情有所好转,爸妈都很高兴,正准备着过來看她。在这种情况下见一见阮滨,她真的不知道阮滨在顾忌什么,她唯一想到的就是他对自己并不是真心的。

本來年纪就不小了,家里一直都在催婚,既然两个人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告诉父母。。更何况,他还比她大呢。

夏至越想越生气,一到下班的点,就一个人走了。

这是他们交往四个月以來,第一次吵架,也是第一次冷战。

回到公寓,夏至忍着眼泪给父亲回了一个电话,“喂,爸,我们领导正好要出差,明天就走,他说你们的心意他领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不用专门谢他。”

夏正东有些遗憾,“哦,这样啊,那什么时候等他空了,我们再去。”

“爸,真的不用了,既然他都拒绝了,也是不想我们家破费,我们又何必为难他呢。”

“这样啊,那你在单位要好好工作,好好协助他。”

“恩,我知道??那你们明天还來看我吗。我想你们了??”说着说着,她有些哽咽了起來,自从过年从家里出來,她一直都沒回去过,每个周末都跟阮滨腻在一起,都把父母亲人给忘了。

夏正东听了,心都揪起來了,“乖女儿,别哭啊,我们去,我们去。”

“真的么。”

“当然了,谢你领导是其次,看你才是重要的,我们也想你,跟小天说要去城里看姐姐,他都高兴死了,今天我还煮了好多肉菜,明天都给你带去。快别哭了,难为情不,都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听父亲这一说,夏至更加忍不住了,哭着说:“谢谢爸,那我等你们來啊。”

“好,好,你别哭了啊。”

“恩,爸,那我挂电话了,明天早点來。”

“好,明天见。”

“明天见。”挂了电话,夏至直接扑到沙发里大哭一场,父母才是最可靠的人,他们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默默地关心着你,而父母,往往也是你最容易忽略的人。

这个周末,阮滨和夏至沒有任何联系,谁都沒有主动联系谁。夏至专心陪伴父母的弟弟,而阮滨,几次想给她打电话都忍住了,一來怕跟她吵架,二來,也是怕她再提出让他见父母的事情。

父母在的两天,夏至心情还算不错,跟弟弟笑笑闹闹也就过去了,可当父母一回去,她就不行了,翻看手机,沒有阮滨一点音讯,她的眼泪直接挂了下來。

她不懂,既然认真在一起交往,为什么要怕见父母。迟早要见的啊。

阮滨不同意见面,她连自己已经找好对象这件事都不敢跟父母提,生怕他们追根究底地追问,又怕自己说了他什么不该说的话,给父母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

她最最生气的是,两天了,他竟然连一通电话一条信息都不给她,他竟然这么的冷淡,明明错不在她啊。

是不是热恋期过了,他开始厌烦我了。想及此,夏至更是伤心难耐,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周一,夏至整理好心情去上班,到了公司才知道,原來阮滨真的出差了,要去广州一个星期。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竟然被她说中了。

可是,他为什么连出差都不告诉我。他真的打算不再理我了吗。

“夏至,夏至,”唐思甜刚來,看到她在发呆便叫她两声,可她都沒有反应,她直接走到她面前,问,“夏至,你怎么了。”

“啊。沒??沒什么啊??”

“还说沒什么,瞧你的脸色这么差,一定有什么事。”

夏至低垂着脸,沉沉地说:“恩,一早起來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沒什么精神。”

唐思甜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沒发烧,可能是累着了,那你休息一下吧,实在扛不住就去医院,或者回家休息,反正阮总出差了你也可以轻松几天。”

夏至打探道:“阮总出差挺突然的,之前怎么沒听说啊。”

“可不是,本來是广州那边的客户过來,可那边临时有事來不了,只有阮总过去了。”

“要去几天。”

“快的话三四天,慢的话五六天,最多不会超过一个礼拜。”

“哦,这样啊??”

“哈,你是不是阮总不在,想他了。”

“哪有,他不在我多自在,省得整天看他的脸色。”

唐思甜唏嘘道:“啧啧啧,夏至,我真是看错你了,原來你也是在领导背后说他坏话的人啊。”

“??”夏至尴尬起來,想解释,又知道怎么解释。

“哈哈,跟你开玩笑呢,瞧你急得。不说了,你休息一下吧,我得忙了。”

“恩。”

说着,唐思甜走进了属于她个人的办公室,田丽离开之后,她就坐上了田丽的位置,其他同事沒有不服的。这段时间以來,在唐思甜的带领下,他们的业绩都有所提升,可见,唐思甜确实有领导之才。

阮滨不在,身为阮滨的助理,她自然是空闲的,平时就帮着其他同事做些杂碎的事,就这样一天一天打发时间。

同事说:“夏至,你这几天怎么这么沒精神,要不知道你单身,我还以为你失恋呢。”

夏至只能笑笑回应,“哪有的事。”其实她内心苦不堪言,在办公室里的地下恋,有利有弊,开心也好,不开心也好,都需要隐藏,最难过的是自己明明很伤心,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沒有。

。。

阮滨的效率挺高,三天就把事情办完了,周三的下午,他返回了杭城,临下班了他才來。

“阮总,回來啦。”前台小妹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去,只见阮滨风尘仆仆地走近办公大厅,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推着拉杆箱,看他的样子挺疲倦的。

说不紧张是假的,夏至正在茶水间倒水,一听前台小妹的声音,差点把杯子都掉了。她僵硬地定在那里,硬是不转身去看他。

“啊。”杯子满了,刚烧开的热水溢了出來,不慎洒到了她的手上,烫得她右手上的虎口处直接红了起來。

“嘶??”她忍着痛跑到洗手间,赶紧拿凉水冲洗着手背。

一旁的李晓梅看到了,上前关心地问:“夏至,沒事吧。”

夏至摇摇头,隐忍着说:“沒事。”

她默默地用余光注意着阮滨,阮滨根本不为所动,直接走上了二楼,她又疼又委屈,强忍着眼泪。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夏至看看手边安静的电话,再抬头看看二楼,一点动静都沒有,她真的快哭了。

唐思甜从办公室出來,看到她泪眼迷蒙的样子,便问:“夏至,你怎么了。”

夏至忍了忍眼泪,说:“沒事,手被烫了一下,特别疼。”

“烫伤沒有。要不要去医院。”

“不碍事,我去药店买点烫伤膏涂一下就好了,不严重,就是痛。”其实,她说的是她此刻的内心,痛彻心扉。

唐思甜不放心她,拉着她说:“那走,我陪你一起。”

夏至不好推拒,想想阮滨连日來的举动,她真的心都凉了,“好,谢谢。”

到了药店,买了药,告别了唐思甜,夏至又剩下一个人了,她慢慢地朝地铁站走,眼泪不由自主地往下淌。她并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碰上这事,由不得她。

都说爱情就是带刺的玫瑰,美则美矣,但它还有刺,一不小心就会刺伤自己。

走着走着,她忽然发现一辆轿车正在路边缓缓地跟着自己,她驻足看了一眼,除了阮滨还有谁。前面就是地铁站,她怒气未消,愤然加快了脚步。

阮滨踩了刹车停住,下了车赶紧跑了过去,“夏至,”他拉住她的胳膊,“这么多天还生气呢。”

夏至抬手想挥掉他,可是他抓得紧,一抬,烫伤的地方擦到了他的衣袖,疼得她眼泪直流,“痛??放手??”

阮滨一眼就看到了她红肿的手,抹着油亮油亮的药膏,一股药味,很难忽视。他心口一抽,急切地问:“怎么了。”

夏至觉得好笑,挖苦着说:“沒怎么,废了也不要你管,我一个小助理哪里能够劳驾总经理关心。。”

“这是什么话,”阮滨正色道,“冷静了这些天,我以为你气消了,谁知还跟吃了火药似的??咱们不吵架了行吗。”

夏至哭着说:“又不是我想跟你吵??”

阮滨有些手足无措,看着她的伤处,看着她的眼泪,他也很难受。

这时,值班的交警朝这里吹响了警哨,“这里不能停车,立刻开走。”

阮滨拉着夏至,说:“先上车再说。”

“我不,我坐地铁。”

“听话。”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阮滨毫不含糊地说:“就凭我是你男朋友。”语气严厉而又霸道,甚至有些**,周围许多路人都朝他们看着。

夏至语塞,眼泪更加流个不停,心里是万般的委屈。

交警在催促,旁人在围观,阮滨不做多想,硬拉着她把她塞进了车里。

“你干嘛。我不坐你的车。”

阮滨又严厉警告道:“不准下來,不然我亲你。”

“??”夏至被唬住了,乖乖地坐在副驾驶里不敢下车,哪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啊。

第42章 冷战之后的甜蜜

第42章冷战之后的甜蜜

阮滨又严厉警告道:“不准下來,不然我亲你。”

“??”夏至被唬住了,乖乖地坐在副驾驶里不敢下车,哪有这么霸道不讲理的人啊。

阮滨上了车就开车,一路朝医院开去。夏至咬着唇不想在他面前哭,可是眼泪就是止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隐忍得辛苦。

阮滨转头看了她一眼,无奈又心疼,“哪弄得这么严重,是烫的吗,什么时候弄的,”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夏至质问。

阮滨一脸无辜,“我真不知道啊,我进公司就沒看到你,下班下楼你已经走了,我都怕追不上你。”

夏至半信半疑,“真的,”

“骗你我不举。”

夏至又气又羞,扭了头不想看他,看窗外是条陌生的道,她急急地问:“你这是载我去哪啊,”

“医院啊。”

“用不着。”

“我说去就去。”阮滨用霸道的语气将她唬住,想想又觉得过分了,于是缓和着说,“对不起,是我不对,别生气了好吗,”

夏至抹着眼泪,一直看着窗外不肯转头,能不气么,她爸妈來了他不肯见,他出差了不告诉她,断联了这么多天,他一回來就这么凶,还这么理直气壮,她想想都觉得委屈。

“夏至,见父母的事情你不要着急,我有我的安排,我不是不见,而是不想现在见。你不要因为我不见你的父母就怀疑我对你的诚意,我对你是认真的。”

“这几天我做事都心不在焉的,逼着自己赶快做完好早点回來,我已经好几天沒睡觉了。本來我可以直接回去,是为了见你我才去了一趟公司。”

“你不要哭了,你一哭我就慌,对不起刚才对你那么凶,我也是一个急脾气的人,慌了才会说重话。你看我们平时相处不是好好的嘛,粗茶淡饭,平平淡淡,我跟你玩玩会这样吗,”

最后,阮滨沒辙了,求着说了一句,“夏至,你别哭了??”

两人都沉默下來,冷战了这些天,阮滨想得很清楚,他要的就是这个女孩,只不过他们之间有一点小问題沒有沟通好,他理解她的想法和心情。

他家里的事情,生长在普通家庭的夏至是很难理解的,他们不理解现在还有父母之命的婚姻。因为政治,因为利益,因为抱团,婚姻是最难得且最廉价的东西,可以随时牺牲。

他珍惜她的一切,她的家庭,她的思想,她的**,他不想用他家族那些陈旧的阴谋去破坏了她的纯洁,他也不想她对自己的家族有畏惧感和排斥感,所以他选择了隐瞒,他希望靠自己的努力为她争取一个稳定的未來,他只是需要时间。

而夏至,她其实是一个很容易心软的人,善良、单纯,懂得包容和理解,在他说他好几天沒睡觉的时候,她就开始心疼他了。

她哭,只是为自己连日來的胡思乱想而感到委屈而已。

沉默良久,她终于开口了,她说:“以后不能那么多天都不联系我,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分手了呢??”

阮滨心里也难受极了,“我哪里舍得,我只是怕吵架,吵架影响感情,就想趁着出差的机会让大家都冷静一下。”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伸过去拉她的手,“我答应你,以后肯定不会这样。”

“疼??”夏至缩了一下手,他碰到了她烫伤的地方。

阮滨皱起了眉头,问道:“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刚才你回公司,我正在茶水倒水,你一回來我就心神不宁的,不小心就洒到手上了。”

阮滨既懊恼又抱歉,“我真的沒有看到??医院很快就到了,你再忍忍??”

“不用去医院,沒那么严重,我买好烫伤膏了。”

阮滨执意去医院,过了路口,他转弯将车驶进了医院,还挂了一个急诊,直到亲耳听到医生说沒大碍,他才放心。

走出医院,夏至的心情已经好很多了,其实她很容易哄,只是受不了那种长时间的冷战。

“看吧,我说了沒事了,还跑去急诊,大惊小怪的。”

“小心点好,烫伤很容易留疤的,而且你还是右手,当然要重视点了,记住,医生说的,三天别碰水。”

“医生只是说万一破皮的话不能碰水,我这又沒有破皮,红肿都消下去很多了。”

“那也要小心点,走,我们先去吃饭吧。”

“恩。”

这一场冷战就这么结束了,莫名其妙的开始,莫名其妙的结束,其实想想,当初只要一个人冷静一点,能够放下身架找对方好好谈谈,就沒有这次的冷战了。

但是,他们两个同时都是骄傲的人,谁都不肯先低头。这也是他们之后错过那么多年最重要的原因。

吵架虽然伤感情,但吵架同时也能暴露出很多问題,只要能把问題解决了就不再是障碍,所以,吵架也能使两人的感情更加好。

冷战过后,两人的感情急剧升温,在夏至的小房间里,两人相拥而眠。这是他们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相拥着,倾述着。

“你怎么跟你爸妈说的,他们??沒生气吧,”

“我沒告诉他们我们交往的事,我说你要出差,心意领了,宴请就算了,你不好这一套,我爸夸你真是一个好领导。”

“你知道我要出差,唐思甜告诉你的吧,”

“沒有,当时我只是找了一个借口,我星期一去公司才知道你真的出差了,我都伤心死了,你连出差都不告诉我。”

阮滨抱了抱她的肩膀,笑笑说:“你伤心就对了,让你伤心一下才知道我对你的重要性。”

夏至跳起來,不满道:“喂,你怎么这样,。”

“呵呵呵,开玩笑啦,下次出差一定提前告诉你,乖了,躺好。”

夏至撅着嘴,但是身体听话地躺了下去,头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这种感觉格外的舒服。

阮滨一只手让她枕着,另外一只手拉着她的右手,他看着那块红红的地方,温柔地说:“你受伤,我很心疼,哪怕只是一点小伤。”所以他真的不愿意拿他家里的事情去更加深刻地伤害到她。

夏至调皮地说:“嗯,你心疼就对了,让你心疼一下才知道我对你的重要性。”

阮滨笑了起來,她用他刚才说过的话來反驳自己,他竟无言以对,“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你等等。”

说着,他起身下床,去客厅打开行李箱,在内袋里面拿了一个四方形的锦盒出來。

“什么呀,”夏至好奇地问。

阮滨回到床上,慢慢打开锦盒,“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随便买的。”

夏至看到那个锦盒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了,上面印有T家的英文名。锦盒打开,是一个T家很有名的T系列手镯,还是镶钻的。

“这个很贵,你随便买的买这么贵干嘛,”

“服务员看我逛了好几圈都决定不了,就给我推荐了这款,她说送女朋友最合适不过了。”

“你被服务员坑了。”

阮滨可不承认这一点,他拿出手镯,拉着她的手细心地给她戴上,还得意地说:“挺好看的啊,她沒坑我。”

“这我不能收,太贵了。”

“你不收那我送给谁去,沒有很贵,这我还是买得起的,重要的是你喜欢,你喜欢吗,”

夏至看着手镯,T字开口处镶满了钻石,小小的碎钻群聚集在一起,格外的亮,格外的好看,她笑笑着说:“喜欢,谢谢。”

阮滨低头在她额前轻吻一下,抱着她说:“你喜欢就好。”

夏至抬起头,含泪的双眸闪着幸福的光芒,她脸颊泛红,攀着他的脖子主动吻住了他的唇。她想以实际行动告诉他,她已经准备好把自己交给他了,她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他们的吻,越吻越缠绵,他们的身体,越吻越火热,阮滨的大拇指划过她的衣领,那精致的锁骨就在他的手里,那温香软玉触手可及。

可是,他停了,在失控之前,他及时刹了车。

夏至喘着气,害羞而又不解,她看着他,双手不肯放开他的脖颈,“滨,我??”她动情地喊着他的名字,就差沒把“我已经准备好把自己交给你了”给说出來了。

阮滨摸摸她的脸,忍着冲动说:“小至,我??真的很困??”

夏至好无语,又生气又觉得好笑,早看出來他的眼皮在打架了,还硬拉着她聊天,她不由得害羞至极,这么看來,好像是她迫不及待要把他吃了一样,一个女孩子哪能这么生猛呢,。

“生气了,”阮滨问。

夏至摇头,笑着说:“你快睡吧,我出去看会儿电视,等你睡着了我再进來。”

阮滨其实很不想她离开,但是这么抱着她,他肯定是睡不着的,于是他也只好点点头,“谢谢你的谅解。”

“呵呵,我懂??”夏至起身下床,默默地走出了房间。

阮滨有些懊恼,好几次他都想放肆一回要了她算了,但一想到家里的压力,一想到他们可能会沒有结果,他就不敢对她下手。

小至,再给我一点时间,一年,只要一年就好。

阮滨躺在床上,很快,他就进入了梦乡,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了。

第43章 小桃花

第43章小桃花

第二天上班,夏至拿了早餐先到的公司,而阮滨则是在楼下早餐店吃了早餐才上來,两人一前一后相隔十來分钟。

阮滨进來的时候,故意朝夏至看了看,夏至就瞅了他一眼,赶忙转开了头。

“阮总,早。”

同事们纷纷给他打招呼,他笑笑回应,“早。”

不一会儿,夏至就收到了他的微信,“给上司打个招呼是起码的礼貌,你真是一点礼貌都沒有啊,我看了你那么久。”

看看他这傲娇的用词,夏至不客气地回了一句,“早安吻都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阮总。”

就在这时,前台小妹忽然跑了过來,拉起夏至的手仔细看了看,“夏至姐,这是T家的手镯吗,哇还是带钻的,是正品吗,”

夏至被她的热情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说:“额呵呵??不知道啊??”

“你从哪儿买的,我早就看上了这款手镯,但是跑遍了杭城各大商场的专柜都断货,很多地方都断货,这款玫瑰金带钻的要三万多块钱呢。过年的时候我沒舍得买,然后再去的时候就断货了。”

“要三万多啊,。”夏至知道贵,但不知道这么贵,对于钻饰首饰这些,她关注得并不多,也从不刻意追求。

“是啊,快告诉我你从哪儿买的啊,”

“那个我??我找的代购,恩,代购的。”

“啊,。代购,你不怕被骗吗,你多少钱买的,”

夏至不好意思地说:“沒多少钱??呵呵??”

“正品沒有三万拿不下來,少于三万都是假的,夏至姐,你被骗了吧。”

“额??”夏至干笑着说不上话,早就说不戴着上班了,他非要,说戴了就不能摘下來,这下好了,叫她怎么解释嘛。

李晓梅也凑了过來,一瞧,说:“哇,真漂亮,是人工钻石吗,现在的人工钻石做得跟真的简直一模一样,这要是假的也值两三百吧??姗姗,何必花三万去买一个镯子,不如花三百买个戴着玩玩,碰着了磨着了也不心疼。”

姗姗看着夏至手上的镯子,真的跟正品沒差别,她说:“也对,但是夏至姐有了,我就不想买了,戴一样的多沒意思。”

李晓梅比较敏感,因为之前跟冯晶晶吵架的时候,冯晶晶总说她买衣服买鞋子都照着冯晶晶的买,所以姗姗这话令她特别不高兴,那尴尬又羞辱的表情都挂在了脸上。

姗姗也是口无遮拦,见李晓梅变脸,便讪讪地走了。

夏至尴尬地说:“晓梅,还是你眼力好,我都沒好意思说,这就是人造钻石。”

李晓梅小小得意了下,“我就说嘛,我也是会买东西的人。”

“嗯嗯嗯。”夏至默默擦汗,她低头看看手镯,三万块钱戴在手上可真是拘束啊,还是藏进衣袖里面好,省得磕了划了,心疼。

她拿起手机,质问阮滨,“手镯要三万多是吗,太贵了,你也买得下手。三万块钱可以吃多少个饺子啊。”

阮滨很快就回了,“去香港买的,不到三万,怎么,被同事看到了,”

“可不是,我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说是假的,真委屈了这么贵的镯子。”

“你也可以说男朋友送的嘛。”

“不理你了,工作。”

“乖~”

夏至偷笑着放下了手机,享受极了这种小甜蜜。

某一天,大伙儿正在餐厅吃饭,阮滨端着餐盘缓步走來。

“阮总,这边有位子。”姗姗朝他挥了挥手,他笑了一下,惬意而又自然地走了过去。

当时的位子是这样的,四人座的方桌,唐思甜和夏至坐一边,姗姗坐在夏至的对面,那么阮滨,只能坐在唐思甜的对面与姗姗同坐。

阮滨偷偷给夏至使了一个眼色,转而又跟姗姗说:“谢谢。”

姗姗有点害羞,笑着说:“不用谢阮总,你不嫌我们的话題无聊就好了。”

“你们在聊什么,说來听听。”

夏至白了他一眼,又给小女生灌迷汤,真是够了。

姗姗兴致勃勃地说:“我跟唐主管,还有夏至姐,都报名参加了春季徒步环城旅行,就在这个周末,阮总,你有兴趣不,”

阮滨其实早就知道了,他跟夏至昨天晚上在家一起报的名,他还假装很惊喜的样子,“有啊,这个周末对吗,算我一份,整天坐在办公室里累得慌,也该出门走走。”

姗姗简直喜出望外,沒想到平时高高在上的阮总私下这么随和啊,小姑娘真是小鹿乱撞,羞红了脸啊。

夏至看不下去了,腿一蹬,直接朝他踢了一脚。

“哎呦,谁踢我,”唐思甜不满地问道。

夏至真是尴尬啊,赶紧赔礼道歉,“我我我,不好意思,我只是想伸伸腿的。”

阮滨一边吃饭一边偷着乐,小样,还想踢我,。

吃完中饭回到办公室,午休时间,阮滨和唐思甜都回了办公室,姗姗就拉着夏至说个不停。

“夏至姐,你说阮总是不是对我有意思啊,我总觉得最近他常常对我笑。”

“??”夏至要凌乱了好吗,“姗姗,你想多了,阮滨本身就很随和的。”

“你说他参加徒步旅行是不是因为我啊,”

“??”其实他是觉得自己最近腰间似乎多了一种叫赘肉的东西,所以才要去参加的,其实那点赘肉根本不算什么,是他对自己太严苛而已,也不晓得他一个大男人,对自己的身材这么讲究干嘛。

“夏至姐,我真的觉得阮总对我有意思,你说我要不要适当暗示他一下啊,”

“??”小姑娘,你真的想多了。

“他肯定觉得我们年纪相差得多,觉得我看不上他,其实他多虑了,我就喜欢他这类型的大叔,成熟,稳重,有事业,有远见,最重的是会照顾人,我妈都说我需要一个宠我爱我迁就我的男人当老公,这种男人肯定是有点年纪有点经历的嘛。”

呵呵呵呵,在外人面前他确实是像你说的那样,但是私下??不要太幼稚好吗。你又沒看到过他穿个裤衩在沙发上面一边看电视一边抠脚丫的样子,完了还会硬拉着你闻他的手指臭不臭。

“哎呀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要不要主动追他啊,可是女生追男生,男生会不珍惜的,我是不是应该给他一点暗示呢,那该怎么暗示他呢,”

“还是不要吧,阮总最近工作这么忙,万一打扰到他的工作就不好了。”夏至心想着,姓阮的,叫你给小姑娘灌**汤,这下好了,又招桃花了。

“也对??可是我觉得既然喜欢了就要争取,像阮总这么抢手的黄金单身汉,要是我不赶紧行动,万一被别人抢去了怎么办,夏至姐,你是阮总的助理,你有什么文件要送的不,我帮你跑腿啊。”

夏至干笑着拒绝,“呵呵呵,可是我给阮总送文件,阮总都会交待我一些事情的。”

“我转达给你啊。”姗姗看到她桌上正好有两份文件,说,“这些是不是要给阮总看的,我帮你送,不用谢我,真的。”

“??”我的天哪,那是我男朋友你激动个什么劲,。

“夏至姐,我给你介绍我表哥认识怎么样,我表哥才貌双全,清华硕士,今年三十,我把你电话给他让他约你怎么样,”

夏至简直欲哭无泪,平时看这丫头挺温和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急功近利,“别别,我不需要你介绍对象,那个??行行行,你帮我送上去吧,阮总要是交待什么,你一定给我说。”

“诶,好,谢谢夏至姐,要是我真的跟阮总交往了,一定请你吃饭。”

夏至叹着气说:“姗姗,我想打个盹,不然下午沒精神。”

“好好,你睡吧,那文件我就先拿走了。”

姗姗一离开,夏至就拿了手机给他发信息,“你什么时候勾引人家小姑娘了,我生气了。”

阮滨秒回,只有一个问号。

“哼,你自己看着办,我看你表现要不要原谅你。勿回,我想静静。”

“静静在此,找我有事,”

夏至看了,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來,但是,她还是傲娇地回了一句,“我午睡。”

到了上班时间,姗姗特意去洗手间补了个妆,怀揣着美好的心情上去找阮滨了。这些,夏至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姗姗是新进來的前台,94年的小女孩,年轻,漂亮,充满了活力,不需要刻意的打扮就能散发一种青春气息,最重要的是,姗姗为人爽朗,性格可爱,很招人喜欢。

她正在担心着,姗姗就下楼來了,垂头丧气的样子,跟上去的时候完全是两个状态。

“姗姗,你??”

“夏至姐,”姗姗有气无力地说,“阮总说他先看文件,有问題再找你。”

夏至点点头,想想也是这样,她只是更关心另外一件事,“那你,那个??”

姗姗撅起嘴巴,一脸的伤心,“阮总说,阮总说他已经有女朋友了,还是奔着结婚去的。”

“哦呵呵,是么,也正常啊,阮总年纪那么大了。姗姗,你这么年轻,多的是机会。”

姗姗闷声不语,转头走去了前台,那里才是她的位置。

夏至忍不住经常抬头看她,一整个下午,她都低着头闷闷不乐的,有时候好像还在偷偷擦眼泪。

哎,不好意思啊姗姗,我就是他的女朋友,我俩是奔着结婚去的,嗯。

第44章 徒步旅行

第44章徒步旅行

晚上回到家,夏至询问了姗姗的事情,阮滨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我只是跟她说我女朋友最近想为结婚买些首饰,不知道她有沒有什么好的推荐。”

“那她怎么说,”

“她说人工钻石吧,又便宜又好看,然后就出去了。”

夏至“扑哧”一下笑了出來,“你真狠。”

“你还好意思说我,我还沒说你呢,你的文件干嘛要她送上來,万一她有心偷窃公司资料,那你岂不是要负全责,”

“哪有这么严重啊,她已经笃定了你喜欢她,她说要找机会给你一点暗示,我是拗不过她嘛。”

“她哪是今天下午才暗示我,她每天早上笑盈盈地给我打招呼,我就知道她的心思了,就你不知道。哪有像你这样怂恿别人向自己男朋友表白的,”

“哎呀别生气了,那周末的徒步旅行,还去吗,”

阮滨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我才不会为这种事生气,徒步旅行当然去了,干嘛不去。”

周六一早,太阳从东边缓缓升起,春风和煦,阳光灿烂,正适合外出徒步。

这次徒步旅行的起点是湖边的XX广场,阮滨和夏至早早就來了,拿了组织派发的统一的鸭舌帽。

夏至欢乐地说:“我们还是头一次光明正大地戴一样的帽子,像不像情侣款,”

阮滨扫一眼四周,用眼神指了指旁边的一位老大爷,说:“恩,你跟那位大爷也戴着情侣款鸭舌帽呢。”

夏至一看,哼地推了他一下,“跟你沒法说了。”

不一会儿,唐思甜也來了,“嗨,阮总,夏至,你们早就到了吗,”

“我刚到,阮总最早,喏,这是他帮我们领的帽子,给你。”

“谢谢啊。”唐思甜看多了一顶帽子,便说,“哦,姗姗不來了,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忽然有事,就咱们三个。”

“哦,那我们走吧,好些人已经围着湖走了。”

这次市内的徒步旅行,有近百人参加,只有起点沒有终点,沒有任何限制,你可以随时开始,随时停止,先绕着湖走一圈,然后穿越城市,你想去哪就去哪。

参加的人一般都是平时坐办公室的白领,走着,或许还能碰到熟人。

唐思甜边走边说:“过年的时候我跟驴友去了内蒙古,在草原上走了半天,那感觉太舒服了,夏至,有机会你也一定要去一下。”

“恩。”

阮滨逗趣着说:“夏至,要不然咱们凑一对去感受一下,”

夏至一阵紧张,脱口而出,“谁要跟你凑一对。”

当时唐思甜是走在中间的,看他俩这说话的语调,她识趣地走到了旁边,说:“我看可以,旅途漫漫,能找一个伴侣那是再好不过的了,阮总,咱夏至周到细致,是出门旅游必备佳品啊。”

阮滨点头认同,“恩,我知道。”

夏至尴尬得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恨不得告诉唐思甜实情,最可恶的是阮滨,还在那里说风凉话,真讨厌。

湖边景致不错,在这种地方走走,心情也会好很多。走着走着,忽然,走在前面的人纷纷停了,路口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围过去看了。

夏至:“前面发生车祸了吗,”

阮滨:“步行街,哪有车。”

夏至:“走,过去看看。”

阮滨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逮住,“别凑这个热闹,路过看看也就算了。”

唐思甜怎么觉得,这两人越看越有问題啊。

他们慢慢走过去,本想着看一眼就走的,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路中间有一个他们都十分熟悉的人,,冯晶晶。

只见冯晶晶模样大变,穿着宽大的蝙蝠衫也盖不住隆起的腹部,看她那肚子,再算算时间,应该已经有五个多月了。

而更让他们大跌眼镜的是,与她起争执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同的高臣康,那位出手豪爽的大老板。

高臣康在圈内口碑不错,为人仗义热情,妻子贤良,有一对乖巧聪明的女儿,两夫妻可算是外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你个沒良心的,我肚子里怀的可是你的种,是个儿子,是个儿子,”冯晶晶拉着高臣康的胳膊,当街大骂,“不就是陪我产检吗,不就是给宝宝买点东西吗,我怎么成了吸血鬼了,你给我说清楚啊,”

高臣康眼看围观的人越來越多,他本是有头有脸的人,这事太丢脸,不能当街吵,于是,他说:“你给我闭嘴,回去再说。”

“我偏不,”怀着孩子的冯晶晶依旧改不了骄纵跋扈的性格,“我偏要在这里说,就让大家來评评理。”

“还评理,你不嫌丢人,我嫌丢人,走,回去再说。”说着,高臣康拉着冯晶晶往路对面拖。

冯晶晶哎呦一声大喊,直接坐在了石子路的中间,手扶着肚子大声嚷嚷,“我肚子疼,肚子疼??”

高臣康脸都白了,可是沒办法啊,只得过去看她,“那回医院去检查,”

“不去,你这种态度,我干嘛还替你生儿子,我跟儿子死了算了。”

高臣康明显已经忍耐到了极致,“那你就坐在这里等死吧。”他丢下这句话,拨开人群大步流星地走了。对面就是停车场,他的车就停在那里。

冯晶晶坐在地上,虽然喊着肚子痛,但说话的声音还是分外响亮,她指着高臣康说:“你走,你今天走了,我马上去医院引产,是你不要这个儿子的,不要怪我,我马上去引产??”

高臣康沒回头,压根就沒打算回來,冯晶晶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那情景,堪称一部狗血巨作。

夏至不忍,问道:“要不要去看看她啊,”

“你管她干嘛,”唐思甜制止,“你过去帮她,说不定她还要赖你推倒她的呢,别怀疑,她就做得出來,她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

夏至看向阮滨,阮滨也摇头示意她不要过去,这些善心是沒有必要的。

旁边一个好心的姑娘过去问了一句,“这位大嫂,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啊,”

谁知,冯晶晶对着姑娘一通骂,“什么大嫂,你才大嫂,你是老妈子,要你多管闲事,,”

姑娘脸皮薄,一时间回不了嘴,涨红了脸。

旁边的人看不过去,直接骂了她几句,她也跟人回骂,旁人都不想再搭理她了。徒步队伍继续往前,都当她是一个撒泼的疯妇。

阮滨他们正要走,忽见高臣康又折回來了,他板着脸,低着头,步履沉重。

他们不约而同地慢了一步,这个时候走上去的话准会碰个正着,到时候大家都尴尬,不如不让他看到。

冯晶晶看高臣康折了回來,得意极了,骂骂咧咧地说:“我就知道你会回來的,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肚子里的儿子。”

高臣康话不多,只是低低地吼了一句,“你闹够了沒有,起來,”

“不起來,我现在有家不能回,工作也丢了,胖了二十斤就为了给你生这个儿子,你倒好,连个安身之所都不给我们娘俩,以后我带着儿子睡大街去。”

“你景芳亭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她能住湖区大别墅,为什么我只能住景芳亭,还是租的房子,她只是给你生了两个女儿,我肚子里的才是儿子。”

高臣康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自然看得出來冯晶晶的大吵大闹的用意,她是想利用肚子里的孩子让他给她买房子。但是,他只承认她肚子里的孩子,可从來沒有承认过她,她只是一个被男人轮着玩又玩腻了的女表子而已。

冯晶晶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说:“当初是你要我生下來的,你说要给我买房子买车子的,你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吗,”

高臣康缓了缓气息,尽量用平缓地语气说:“冯晶晶,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如意算盘,你欠郭永年钱,想套用我的钱帮你还债,那是不可能的。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回景芳亭好好养胎,吃穿用度不会少你的,二是,你继续在这里闹吧,这孩子我不管了,你生也好,不生也罢,都与我无关。”

冯晶晶一听,炸毛了,抡起拳头往自己的肚子上捶,“宝宝,你听听,这就是你爸爸跟我们说的话,他说不要我们了,宝宝啊,我可怜的孩子~~”

高臣康果真不为所动,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这条路是医院跟停车场交接的石子路,是一条步行街,平时往來的人不多,基本上都是徒步队伍的人,而这些人已经对他们的吵闹沒有兴趣了。

冯晶晶看他沒反应,开始骂他的老婆,“是不是她要你这么对我的,我就知道她沒那么大方,她自己沒本事生了两个女儿,还想让你这辈子都沒有儿子吗,,我肚子里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唯一的儿子。她是不是管着你的钱,她凭什么管你的钱啊,,”

“就凭她是我老婆,你算老几,,”高臣康怒言,虽然他在外面交际应酬的时候难免会有桃花,但对家里的老婆还是很尊重的,精明的男人大多如此。

第45章 徒步旅行(二)

第45章徒步旅行(二)

“就凭她是我老婆,你算老几。,”高臣康怒言,虽然他在外面交际应酬的时候难免会有桃花,但对家里的老婆还是很尊重的,精明的男人大多如此。

“冯晶晶我警告你,像你这种女人,我多看你一眼都嫌恶心,要不是看在你肚子里孩子的份上,景芳亭的房子你也别想住。这孩子你愿意生下來,我就愿意养,但只是这个孩子,并不包括你;你要是不愿意生,现在立刻就去引产,我不缺小孩,儿子女儿对我而言都一样,别以为怀个儿子就跟拯救了世界一样嚣张。”

冯晶晶整个人都凉了,她以为他愿意陪她來产检就说明他重视这个儿子,谁知道他是只要儿子不要娘啊。

“你??你个沒良心的东西??”

高臣康俯身看着她,说:“你骂,随你骂,你骂得我再难听我都不会少块肉,倒是你,名声早就臭了,谁还会要你。,你当我是傻子呐。,我要知道你那天晚上耍手段,我会让你怀上我的种。你他么的真不要脸啊,怀着我的孩子还跟郭永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被你这个冤鬼缠上。你给我爽快点,是生还是不生,痛快点给句话,医院就在这里。”

这下冯晶晶傻了,都是自己作的啊,她不死心地说:“明明是你说要给我买房子的,你自己亲口说的。”

“呵,那个时候我哪知道你跟郭永年还有一腿,现在事情败露,你的姘头们都嫌你了,我他么的就是一个冤大头啊。”

冯晶晶彻底败了,表情沒那么神气了,语气也变软了,她拉着高臣康的裤腿,乞求着说:“对不起嘛,我不闹了,都说女人怀孕之后脾气特别容易暴躁,你想我整天呆在出租房里,就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人都沒有,我心里肯定烦啊。”

“你看你看,我每次产检都要花那么多钱,我并沒有骗你啊,我已经三个月沒有拿工资了,我哪里來的钱。孩子是你的,我不问你要,我问谁去要。”

“我爸妈已经把我赶出家门了,我大着个肚子谁都不会收留我,我容易么我??”

冯晶晶一边说,一边可怜兮兮地哭起來,要说以前,还能称之为梨花带雨,但现在,真的毫无美感可言啊。二十斤的分量可不能小看,胎儿能长多少,全都长在她自个儿身上了。

“起來,”高臣康冷冷地说。

冯晶晶二话不说,自己站起來了,什么事都沒有。

“上车,还是上医院。你自己选。”

冯晶晶擦着眼泪,默默地走向对面的停车场。

高臣康愤愤不平地抱怨道:“早这样不就好了,耽误我这么多时间,真是晦气,”

不远处的阮滨等人不免唏嘘,冯晶晶怎么说以前都是月收入奔两万的人,现在连产检的钱都要求着男人给,果然是世事多变啊。

阮滨:“别看了,我们走吧,在公司别乱说,以后我们跟大同还要合作的。”

正要走,冯晶晶忽然调头往回走了,原來她是來捡自己落下的提包的,这下刚好撞了个正着。

唐思甜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直接甩去一个白眼。

冯晶晶什么都沒说,捡了包就走。

高臣康已经把车开了出來,她一过去,直接上车走了。

唐思甜担忧地说:“也不知道高总有沒有看到我们,要是他知道我们在,估计下次不会找我们合作了。”

阮滨叹了口气,“随他吧,咱们公司少他一个客户不会倒。”

徒步旅行的大部队已经走得很远了,看了这出好戏,他们心里多少都有些感慨,已经沒什么心思追上大部队去了。

“我看你们都沒什么兴致往前走了,不如我们旁边找个咖啡馆坐坐吧。”阮滨提议道。

唐思甜看了看路,说:“前面有家邂逅,是我同学开的,要不要去坐坐。刚好她最近也要投资理财,说不定我们还能拉拢一个客户呢。”

阮滨笑道:“恩,真不愧是我们的唐主管啊,连周末都在想工作的事,自己的亲朋好友也都不放过。”

“阮总,你要这么说,那我就当是你在夸我喽。”

“你本來就能干,何须我夸。,不像她,”阮滨用下巴指了指夏至,“天生缺根筋,干不了大事,只能当当小助理。”

夏至无语,过个周末还要被上司批评,真是够了。

。。

冯晶晶事件对公司的影响逐渐淡去,公司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也算是安安稳稳地度过了小半年。

转眼就到了五一假期,这次放假,夏至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当然,她更希望阮滨能够陪她一起回去。

那天,她把文件送去给他签字,他见她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问:“想什么呢。”

“你??”夏至欲言又止。

“有问題就说。”

“你五一沒事儿吧。”

阮滨一听,立刻明白了夏至的心思,他抱歉地说:“五一我要回都城一趟。”算是借口吧,但也不算是,他妈叫他尽可能回去一趟,他爸最近身体欠佳。

“那我跟你一块儿去。”夏至脱口而出,她就这样,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也顾不得矜持不矜持了。

阮滨放下笔,看着她,正色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让你跟我回家你不肯,我说跟你回家你也不肯,难道你不想告诉父母有我的存在吗。他们不也着急着你的婚事吗。”说得急了,夏至又有些动怒了。

阮滨不知道说什么,该说的他都说过了,他以沉默应对。

夏至抿了一下嘴唇,这里是办公室,她知道他是不会跟她理论的,也罢,既然你都不急,我急什么。

“文件沒问題的话我先出去了。”

不等阮滨回话,夏至就固执地转身了,出去关门的时候,力道还很重,“砰”的一下,估计楼下都听得到。

下班,夏至沒打招呼就先走了,阮滨看着她的空座,唯有叹气,见家长这个问題仿佛成为了他们两人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只要一触碰到,就会出事。

晚上,阮滨打开电脑,想看看夏至在不在线,她的头像是隐身的,他敲了她的小窗,“吃饭了吗。”

沒有回应。

阮滨无奈地合上电脑,改用手机发微信,“在干嘛。”

还是沒有回应。

上次冷战,她抱怨他不够主动,这次,他已经主动联系她了,她依然沒有回应,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无奈,给她发了一条语音,“气消了就回个微信,我还有工作,先忙了。”

不一会儿,手机响了起來,阮滨以为是夏至,欣喜地去拿手机,可是,打來的人是杨深,他不免一阵失落。

“喂,有事。”

“怎么说话有气无力的,沒吃饭啊。”

“还在加班,你好意思说。”

杨深笑笑,有些抱歉,当然更多的是感激,“我知道你辛苦,多谢了老弟。”

“是兄弟就别说这话,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妈找我了,让我劝你回去。”

阮滨一阵沉默,杨深又说:“作为老板,我是不希望你回去的,但是作为兄弟,我不能勉强你,也必须要告诉你,滨,你妈说你爸最近身子不爽,你是该回去了。”

“我知道??”

“我呢,知道你心里牵挂着谁,作为兄长我也想劝你一句,就算是为了夏至,你也该早点回去面对。你们的事,能成最好,不能成就及早放手,省得以后更难办,你明白吗。”

“恩,明白,”阮滨低沉地说,“夏至最近也在为见父母的事情催我,她想五一带我去见她父母,我拒绝了,她气到现在都沒理我。”

“是啊,你们年纪都不小了,特别是你。她一个女孩子,肯定家里催得急,如果不能成,你别耽误人家。”

“这次五一我会回去一趟,先探探家里的口风再说。我现在除了担心家里,还担心夏至,我真的不想她难过,更不想伤害她。”

“哎,你啊??不过这事换成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回去跟你爸好好谈谈。”

“恩。”

“那成,我就不打扰你了,你别工作太晚,把你累得不成人样,你妈饶不了我。”

“呵呵,好。”

挂了电话,阮滨又陷进了无限的苦恼之中,一面是顽固的父亲,一面是着急的夏至,他真的无法周全。

想着,他又拿起手机,给夏至发了一条语音,他说:“小至,我订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回都城,明天上午我送你去汽车站,你回家好好陪陪家人,好吗。”

这次夏至回了,她说:“我爸怕假期人多,所以一大早就会开车过來接我,如果你不想见我爸,那你就不用來了。”

阮滨皱了一下眉头,只好说:“好,那回來再见。”

夏至沒有回,想也知道还在生气,她的语气是那么的故意。

夜深了,阮滨还在埋头工作,工作是能令他暂时忘却烦恼的唯一方式。

而另外一边,夏至睡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已经第二次因为见家长的事闹别扭了,她很想去理解他,可是真的理解不了啊,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他并不想跟她结婚,甚至不想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之前他不想见她的父母,她姑且能理解为他紧张,他怕不够周全而不讨家长喜欢,可这一次,她主动提出要去见他的父母,他也拒绝。

这就不能怪她多想了。

你明明对姗姗说你有奔着结婚去的女友啊,那个人,难道不是我吗。既然是奔着结婚去的,为什么不能见一见双方的父母啊。

夏至实在想不通。

第46章 大老板约谈

第46章大老板约谈

五一假期,夏至回到了家,弟弟果然机灵了很多,说话也比以前清楚了。夏正东不止一次地说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当面谢谢她的领导。

“爸,我那个领导为人很低调,我已经谢过他了。”

“恩,这种领导才是真正的好领导,你更要好好工作才是。”

“会的会的,爸,小天还要不要去医院啊。”

“李院长说如果小天的身体沒什么问題,半年或者一年去检查一次都行,小天不是先天性的,这种后天性的脑瘫只能靠康复和引导。小天能恢复到这样,我们已经很欣慰了。哦对了,李院长还给了我他的私人号码,说小天有任何情况都可以找他,这实在太难得了,我想李院长肯定是给你领导面子,你这个领导不简单啊,他什么來头。”

夏至笑笑,回避着说:“爸,我只是公司一个小员工,哪里知道领导那么多的事情。我知道他是从都城调來的,所以在都城有点人脉。”

“哦,原來是这样啊,都城毕竟是大城市,说不定一个面馆小老板都可能背景雄厚,你这位领导肯定不简单。”

“爸,不说他了,总感觉在背后议论他不好。”

何莞洗了水果过來,说:“你啊行了,别女儿一回來你就唠叨个不停。小至,吃提子,可甜了。”

“谢谢妈。”

“小至啊,你小姨说她单位里有一个新來的??”

夏正东打断道:“说我唠叨个不停,你还不是一样,小至,你妈又要给你介绍对象了。”

何莞推了丈夫一下,“去你的,我跟小至说的可是正事儿,小至啊,你小姨说这个小伙子特别上进,是今年新招进來的,一千多个人抢这一个职位,就他抢到了,有正式编制的公务员,学历跟你一样,年纪也跟你一样。”

“妈,这么优秀的人会沒有女朋友。”

“嘿,就是沒有,你小姨都打听清楚了,她们单位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抢着给他介绍对象,他见过几个,都不满意,现在还是单身呢。”

“人家这么优秀当然眼光也高了,能看得上我。”

“那要看人家给他介绍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都是自己亲戚家的女儿,歪瓜裂枣的,哪像我女儿,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要学历有学历,要??”

夏至听不下去了,拿了两个提子准备撤退,“爸,赶紧管管你老婆,别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夏正东一个劲地笑,连着一旁的爷爷奶奶也都笑得合不拢嘴。

何莞一把拉住她,“你干嘛,想逃。不行,你给我坐下,妈认认真真给你说。”

“妈,你忘了董成那件事了。小姨也说得天花乱坠的好呢。”

“就因为上次董成那件事,你小姨内疚抱歉,所以这次啊,她也是观察清楚了才要给你介绍的。他们一个科室,整天见面,小伙子就在她眼皮子底下,脾气人品性格,你小姨都看得清楚。”

夏正东替女儿解围,说道:“小至啊,你上次不是说有个同事可以发展发展么,现在怎么样了。”

夏至感谢老爹的解围,但同时也有些尴尬,“我这不是还在观察么,他条件也很好的。”

夏正东:“听见沒有,女儿自己观察就行了,她自己的对象让她自己找嘛。”

何莞:“那你倒是有点进度啊,一晃又到五一了,这一年又一年的,小至你已经28岁啦。就算你跟你那个同事谈得來,一年的相处总要吧。然后登记结婚备孕怀孕,怀胎十月总要吧。那你生孩子都要30了。”

夏至听得够呛,人还在,灵魂已经出鞘。

“还有啊,既然是同事,看对眼了就确定关系嘛,至于这么拖拖拉拉么。拖拉代表什么。代表你们看不对眼,难道是同事看不上你。”

“??”夏至苦着脸说,“可能吧??妈,你饶了我行吗。我这么难得才回來一趟。”

何莞拉着她不放,“就因为难得我才要给你说啊,小至,趁这次回來见见那个小伙子,你小姨会安排好的,不到我们家里來,就在外面小餐馆一起吃个饭。”

“??呜呜呜呜,妈你饶了我??爸,救我??”

夏至在家呆了三天两夜,几乎每天母亲都会在她耳边轰炸一番,不过好在母亲也不是强制性的,只是唠叨而已。

假期的最后一天,吃过中饭之后,她就回到了杭城,回到住处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这几天阮滨每天都会发微信给她,都是一些报备行踪的内容,她都沒回。在家有家人的陪伴,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但回到了住处,就她一个人,她心里又忍不住难受起來。

手机忽然响了起來,她一看,吓了一跳,竟然是大老板的來电,这真正是一个惊吓啊。

“喂,大老板。”

“夏至,在家还是回杭城了。”

“回來了,大老板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你现在有空吗。想约你聊聊。”

夏至紧张得直咽口水,在休假期间被大老板找出去约谈,肯定不是因为工作,再则大老板都把公司交给阮滨了,他找她的唯一原因,只可能是阮滨。

杨深听她不说话,继续说:“你别紧张,我听说你们俩最近闹了一点小别扭,我呢也是多管闲事,不过我是真心把他当弟弟看待的,你也是我很看好的员工,所以我想跟你聊聊他的事情,你有空吗。”

夏至深吸一口气,回道:“有。”

。。

咖啡馆

夏至到的时候,杨深已经在里面了,“不好意思杨总,让您久等了。”

杨深笑笑,绅士地站起來说:“沒有,我就比你早到了一步而已,坐吧,想喝点什么。”

“摩卡。”

“好,两杯摩卡,谢谢。”杨深对一旁的服务员说。

夏至微微低着头,她跟阮滨的事情竟然还要麻烦杨总,她怪不好意思的,“杨总,是他跟你说了什么吗。是他让你來找我的。”

“不,”杨深即刻否认,“是我跟他聊天听出來他有烦心事,所以才问了一嘴,他只说你们因为见家长的事情闹得不是很愉快,其他的他什么都沒给我说,也沒有让我來找你。是我自己觉得,有些事情他不好说,或许我可以帮他说。”

夏至低低地问:“杨总,难道你也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吗。我跟他是奔着结婚去的,迟早要见家长,他应该比我着急才对,可给我的感觉是,他根本一点都不上心。上次我爸过來杭城看我,他都避着不见我,这次放假,他也一样回避我。”

杨深叹了口气,说:“夏至,这件事你沒有错,是他的问題,严格來说,是他家里的问題。”

夏至诧异地看着杨深,等着他继续说。

“滨大概从沒跟你说过他的家庭吧。”

夏至点头。

“他的家庭不是一般的家庭,他的父母都在都城当官,还是不小的官。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爸对他寄予了厚望,目前以他的能力,是斗不过他老爹的。”杨深一顿,改口说,“说斗也不恰当,应该说,至少以他现在的能力,是无法脱离他老爹的,他也脱离不了。”

夏至问:“他爸妈很**吗。”

“可以这么说吧,小事情都放得很开,滨出來工作他们也沒怎么管,但大事情他们抓得很牢,比如说婚姻大事。这么说吧,滨在都城总公司的职位更高,年薪更高,发展更好,他为什么会到杭城來。说白了他就是想逃避家里的催婚。”

“那??那不是跟我一样么。”

杨深摇摇头,“不一样,他老爹心目中早就有了儿媳妇的人选,他们催婚不是催着他去相亲认识女孩,而是催他跟那位人选相亲,就是逼婚,你懂吗。”

夏至呆呆的,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现在真的还有父母逼婚的事情吗。

“滨年纪也不小了,他的压力远比你知道的要大。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现在能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了吗。”

夏至轻声道:“恩。”她不但明白了杨总当初说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了阮滨那个时候为何对她忽远忽近了。

“不瞒你说,我曾经警告过他要慎重,不能伤害你,你是无辜的,他说他会处理好。那么现在,你要相信他,要给他一点时间去处理家里的问題,既然决定在一起了,既然都是奔着结婚去的,那么何不隐忍一点,只要能熬过去就好了。”

夏至内心触动很大,阮滨从來都沒有跟她说过这么深入的问題,关于家庭,关于他的压力,他从未提起过。

“我想,他沒有对你坦白,是因为不知道怎么向你坦白吧,他担心你接受不了他那样的家庭,担心你对他的父母会有偏见,也担心你误会他,所以,干脆他就什么都不说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愿意跟你分享快乐,但却宁愿独自承担痛苦。”

夏至抬起头,诚恳地说:“杨总,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会告诉他,我夏至并不是一个胆小鬼,能跟他分享快乐,也能陪他承担痛苦。”

杨深看着她倔强而又傲气的表情,欣慰地点点头。

走出咖啡馆,与杨深道别,夏至一个人默默地步行回家,她需要整理一下思绪。如果杨深今天沒有告诉她他的家庭情况,不知道他是否会自己告诉她;如果最终他还是不能处理好,不能说服自己的父母,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是选择继续跟她在一起,不谈家长,不谈结婚,还是妥协与他父亲心目中的儿媳妇人选结婚。

这些问題,她都想亲自问问他。

“喂,滨。”

“小至,你终于打电话给我了,气消了吗,”

“恩,你什么时候回來,”

“我已经在机场了,我现在去找你,你等着我。”

“好。”

听他的声音十分疲惫,她又心疼了起來,她想,或许我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乱吧。

第47章 害怕会分手

第47章害怕会分手

五月的江南,天色未暗,天空中下起了绵绵细雨,初始并不觉得,后知后觉才发现,细雨已经打湿了头发和衣衫。

阮滨驱车而至,夏至就站在楼下等着他,三天不见,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他。

前面有小车进了小区,车灯打亮,是往这边來的,夏至不由自主地往前走了两步。

阮滨将车开到停车位,他匆匆下车,看到正在淋雨的夏至,忍不住责骂两句,“下雨怎么也不进去等,”但眼神和语气,全都充满了溺爱。

夏至不管不顾地抱住他,说:“我害怕??”

“害怕什么,”

“害怕你不回來了,害怕从此我就见不到你了。”

阮滨不知道她怎么了,但听着她说这种悲伤的话,他的心也不由得疼起來,“怎么了,我们先进去,好吗,”

夏至紧紧地抱着他,脸颊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你以后会娶我吗,”

阮滨更加觉得不妥,“怎么了你这是,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你先回答我,”夏至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渴求着他的答案,“回答我,我要听真话。”

阮滨伸出手,轻抚她的额头,她全身都是潮的,头发都湿了,“当然会了,我要么不结婚,要结婚肯定跟你结婚。”

“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夏至嘴角一扬,鼻头一酸,滚烫的泪珠就从眼角猛地挂落下來,她又抱紧了他,脸颊紧紧贴着他的胸膛,“我相信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阮滨心里不安极了,但同时,更担心她会因为淋雨而生病,他像哄小孩一样哄着说:“小至,我们进去再说,好吗,你身上都湿了,这样会着凉的。”

夏至终于点头答应,“恩。”

回到楼上,阮滨赶紧从房间拿了一块浴巾把她抱住,擦着她的头发,也擦着她的泪珠,“你这样不行,衣服都湿了,先去洗个澡,有什么事请我们慢慢说,我不会走的,你放心。”

阮滨把夏至拉进了浴室,打开花洒,调好了水温,然后说:“你快洗,我去拿衣服,你洗好了喊我一下,我递给你,快洗。”

阮滨离开了浴室,夏至脱了衣服站在花洒下面,让温水融化了她的泪水。杨深的话,就是在告诉她,他们有可能会沒有结果,他们有可能,会分手。



第48章 新来的实习生

第48章新來的实习生

五月中旬的时候,公司里新來了一位实习生,小姑娘还是名校金融系的应届毕生,还沒毕业,经人介绍來到了公司。

姑娘年纪小小,但后台一点都不小,是杨深朋友家里的亲戚。而她本人,上班第一天还是杨深领着进來的。

“大家都停一停,”杨深说,“给你们介绍一位新同事,她叫于丹丹,以后就是你们的新同事了。”

于珊珊长得乖巧可爱,束着马尾,白色衬衫配上水蓝色A字短裙,再一双白色帆布鞋,标准的高校校花形象。

她彬彬有礼地弯了一下腰,说:“大家好,大家叫我丹丹就可以了,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介绍完了之后,杨深又带着她去了二楼,两人在阮滨的办公室里坐了好一会儿,楼下早就炸开了锅,纷纷讨论起了这个实习生的來历。

李晓梅:“这又是哪个老板介绍來的,看她那娇滴滴的模样,别玩个两个月就拍拍屁股走人。”

霍建:“咱们办公室多添了一个小美女,看着也是蛮养眼的,不知道她有男朋友沒。”

何子俊:“霍建,你有兴趣就去打听打听啊,顺便告诉我一声,哈哈哈。”

“杨总亲自领來的,來头肯定不小。”

“哎呀,又要跟我们分一杯羹了,这个社会,想要赚大钱,沒有后台是不行的。”

夏至也好奇,但她不至于那么八卦,单位新來了同事不是很正常么,干嘛去打听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工作做好自己的就行了。

她不问,倒是唐思甜,忍不住先找她八卦了起來,两人在电脑上聊了几句。

唐思甜:“这个于丹丹是华东建材城老总的外甥女,后台硬得狠呢。”

夏至:“你怎么知道,”

唐思甜:“杨总跟我说过了,让我关照一下她。我只想说,她这种后台还用得着我关照么,她关照我还差不多。”

夏至:“那以后不能得罪她。”

唐思甜:“是啊,也不知道这姑娘脑子灵不灵,不过她后台的资源好,脑子笨也吃得开,以后别成了第二个冯晶晶就好,都是ABB的名字,叫着都像。”

夏至:“不要带着有色眼镜看人家么,人家只是來工作的,起点高不是她的错啊。”

唐思甜:“好吧,是我羡慕嫉妒恨了。诶对了,你最近跟周浩林还有联系吗,”

夏至:“早沒有了。”

唐思甜:“好吧好吧,是你们无缘,我倒是觉得阮总对你挺特别的,要不然你去追阮总试试,”

夏至看着电脑屏幕笑了出來,还好唐思甜在她的办公室里面,不然肯定被她逮住逼问,她严谨地敲了一行字,说:“不要对每天相处的顶头上司做这种非分之想好吗。”

唐思甜很快回了一句,“也对,就你俩的关系,再不日久生情也就沒戏了。”

夏至打断道:“工作吧唐主管。”

唐思甜发了一个“OK”的表情过來。

过了一会儿,杨深就带着于丹丹下來了,他就是來带新人熟悉一下工作环境的,“丹丹,你的位置就在这里,以后你就跟着阮总,帮阮总分担一点工作,也要跟其他同事和睦相处。”

“好的,杨叔叔,哦不,杨总,您就放心吧。”一句有意无意透露的杨叔叔,直接把她自己的身价给抬高了。

于丹丹进了公司实习之后,短短两个星期之内,她就靠着她舅舅的资源给公司带來了两千万的业务,这是很多业务员一整年的业绩了。

于丹丹不但外貌出众,而且智商和情商都很高,人特别机灵,嘴巴也特别甜,在公司里简直是左右逢源。

但是,小姑娘挺有野心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看上了公司里最优秀的黄金单身汉,,阮滨。

“夏至姐,我正空着呢,还是我去给阮总泡茶吧。”

“夏至姐,今天晚上的应酬我能跟你们一起去吗,带我去见见世面吧。”

“夏至姐,你今天的皮肤有点干,我这里有保湿水,你拿去试试吧。”

于丹丹一口一个夏至姐的,把夏至喊得一点脾气都沒有,这个小姑娘真会做人啊,去哪都吃得开。

夏至为此沒少酸阮滨的。

一天,在酒店公寓,两人正在看电影,夏至舒舒服服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大腿,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影。

忽然,阮滨的手机响了起來,在这安静又紧张的氛围之中,手机铃声显得特别突兀。

“这么晚了还有谁打给你,”

阮滨拿过手机一看,皱眉,“于丹丹。”

夏至一下子精神紧绷,拿遥控器按了暂停,竖起耳朵,高度关注。

“喂,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于丹丹绵羊似的声音,“阮总,这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会不会打扰到你,”

阮滨镇定地说:“不会,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哦,是这样的,我刚写好了一份策划书,是学校学生会的活动,我知道您精通策划,能不能帮我看一看,”

夏至已经在戳他的大腿肉了,他抓住她的手,不动声色地说:“可以,你发到我的邮箱,我看了之后再回复你。”

“阮总,对不起啊,因为活动比较急,所以我想??我想亲自到您住所去,你马上帮我看一看,可以吗,”

夏至眼睛瞪得溜圆溜圆的,“她她她??”这也敢啊,。

阮滨低头冲着她摇摇头,他自有拒绝的办法,“不比这么麻烦,你现在发到我邮箱里,我看了马上给你回复。”

“可??可是我已经到你住的地方楼下了,是XX酒店公寓,对吗,”

这下阮滨也瞪大了双眼,诧异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哪里,”

“呵呵,您忘啦,有一次应酬的时候你跟客户聊天,聊到了你现在租住在酒店公寓,然后我看到你的车,挡风玻璃上贴着XX酒店公寓的通行证。阮总,我家离你住的地方不远,我送过去很快的,一点都不麻烦。”

夏至腾的一下坐起來,用唇语警告道:“不准让她过來,不准,就不准。”

这是当然的,阮滨心里有数,“这大晚上的,你一个女孩子过來真不方便,况且我家里有人在,就按照我说的你把策划案发到我邮箱里就行了,就这样。”

于丹丹明显还沒有说完,刚提了口气,就被阮滨挂断了电话。

夏至简直要疯了,从头到脚都开始发酸,“她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像送上门來啊,我早看出來她对你有意思了,你还说我多心,你看你看,人家都要找上门來了。”

阮滨按住她的肩膀,说:“你关她什么想法,我不理不就行了,要不我们就公开,要不你就别闹我。”

“呜呜,你明知道公开对我不利你还威胁我,哎,这日子沒法过了??”

阮滨笑了两下,猛地将她扑倒在沙发里,他无限近地靠近,嘴唇几乎贴到她的,他说:“你已经上了贼船,想下船就难了,这日子再难过你也得过。”

“呜呜呜,太沒天理了。”

“你小样,别装了??好吧我答应你,但凡她有进一步暗示,我都会像打发姗姗一样打发她的。”

夏至推开她,拿了遥控器一点,继续看电影,“哼,看到正精彩的地方,等看完了再跟你算账。”

阮滨笑着捏捏她的脸,让她继续枕着自己的大腿。

邮箱很快就进來了提示,他拿过IPAD,点开邮箱,确实是于丹丹发过來的策划案。

策划案不多,也就两页文字,意思清楚,条理清晰,沒有什么问題。于是,他很快就给于丹丹发了回复的信息,,“可以,沒有问題。”

不消三秒钟,于丹丹的电话又打进來了,夏至转头瞪了他一眼,说:“不接,吵死了。”

“乖,就说几句话而已。”说着,阮滨接了起來,“喂,还有什么问題吗,”

“阮总,这份策划案真的可行吗,”

“可以,学生会组织去养老院,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不需要太复杂,你这样写就可以了。”

“可是我还有好些问題。”

“你问。”

“这些问題比较复杂,又很杂乱,我在电话里说不清楚,我想还是亲自过去跟你谈谈比较好。”

阮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不耐烦了,“现在已经快九点半了,真的不方便。”

“沒事的,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女朋友也会介意。”

于丹丹愣了一下,隔了两秒钟才有回声,“阮总,你??你有女友,”

“是啊,我这个年纪有女友难道很奇怪吗,”

“可是从沒听你说起过啊。”

“我在公司只谈公事,私事沒必要说吧。”

于丹丹的语气很明显沮丧了许多,“哦,那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沒关系,以后有问題尽量在工作时间问我。”阮滨果断地挂了电话,又果断地对准夏至撅起的小嘴吻了上去。

可是,他根本不是在吻她,而是在捉弄她好吗,他堵住了她的嘴唇,大舌一卷扫荡着她嘴里的薯片,还不让她呼吸。

夏至真是醉了啊,用力推开他,“喂,你恶不恶心,”

“谁恶心,你说谁恶心,”

“你,就你,抢我的薯片,不道德。”

阮滨故意挑衅,“那你來咬我啊。”

夏至头一撇,“哼”的一声,继续躺下看电影,“别吵我,我要看电影。”

第49章 新来的实习生(2)

第二天,夏至來到公司,一进门就看到于丹丹趴在前台姗姗那里说着什么,她穿着很短的裙子,稍稍一弯腰就可以看到底裤,而她还对着正门口,真是太不雅观了。

“丹丹,你注意一点,这里是门口。”夏至提醒了句。

于丹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地直起身,双手捋了捋裙子,“哦,谢谢夏至姐提醒。”

夏至刚走,便听到后面于丹丹在问:“姗姗姐,你快告诉我,阮总的女朋友到底长什么样,”

夏至故意放慢了脚步,在杂志架上假意地挑杂志。

姗姗轻声相告,“从沒见过,我想可能是阮总拒绝别人的借口吧。诶对了,你可以去问问夏至姐,她跟阮总走得比较近。”

夏至慌了一下,随便拿起一本杂志就往自己的办公桌走。

可是,已经來不及了,于丹丹已经杀到。

“夏至姐,夏至姐,你坐下,我想问你一件事。”

夏至回绝道:“关于阮总的私事,我也不知道,你问我也沒用的。”

“在公司里你跟阮总走得最近,你肯定知道一点,你告诉我好吗夏至姐,你听说过阮总女朋友沒有,”

于丹丹大大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满是渴求的眼神,那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可怜,这是她惯用的求人手段,百试百灵。

夏至败给她了,只好说:“阮总从來不在我面前提个人私事,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的话不如直接去问阮总,总好过问东问西的,最后引得大家都八卦阮总的私事。阮总最讨厌别人聊八卦了,特别是聊他本人的八卦。”

于丹丹见她如此认真,想來也问不出什么,或许她真的不知道吧,于是只好作罢,“也对,不能让阮总知道我在打探他的私事,不然他会对我有意见的,算喽,有机会我亲自问他吧。谢谢夏至姐提醒,我去工作啦。”

看吧看吧,这个小姑娘处理事情就是这么柔和,她在说她呢,她都会给她说一句谢谢。夏至实在佩服她,连生气都沒有理由了。

丹丹要比姗姗执着一些,起码姗姗听说阮滨有了女友之后就作罢了,但于丹丹沒有,反而更加关注起了阮滨來,她似乎想找出点什么來,又或者说,就算阮滨真的有了女友,她也想争取一下。

于丹丹根本不用像其他业务员那样辛苦,她用了仅仅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其他员工一年的业绩,接下來的时间可以很清闲地度过。

但是,工作量少了,与阮滨的接触就少了,于是,她打起了夏至的主意。

“夏至姐,这几份文件我帮你做吧,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让我学习学习,好吗,”

夏至为难地说:“可我要给阮总过目的,阮总交待我的工作,我却交给你,不太好吧。”

于丹丹举着手,保证道:“我发誓我一定仔细研究,觉不出错,行吗,??夏至姐,求求你了,就让我分担一点工作吧,我看你这么辛苦,也不忍心??”

夏至沒法拒绝,只好说:“行吧,那你试试。”

于丹丹是个聪明的丫头,只听了一次,举一反三就会了。她做完就直接去了二楼交给阮滨,一來是多了接触,二來,也有了表现的机会。

“阮总,这是我做的,您看一看有什么问題沒有。”

阮滨接过文件一看,这些都是他交给夏至的工作,他隐忍着不语,先看了看文件。

文件沒什么问題,于丹丹理应会做,但这问題出在夏至的身上。他用内线打到了夏至那里,严肃地说:“你上來一下。”

接到命令的夏至愣了一下,阮滨从來不会用这种命令的口气对她说话的。

外面敲门声响起,“进來。”阮滨抬起头,严肃地看着走进來的夏至。

夏至看看于丹丹,再看看阮滨手里的文件,心里大概有底了,“阮总,什么事,”

阮滨二话不说,拿起文件直接朝地上摔去,“啪”的一声,吓得于丹丹惊呼起來。

“同样的错误你犯第二遍了,我说过我交给你的文件不能让第三个人过目,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

夏至哑口无言,这确实是她的错,只是被他这么凶地骂,还是当着实习生的面,她真的有点挂不住。

“我现在再说一遍,也是最后一遍,以后凡事我交给你的文件,沒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让旁人过目,不然,后果自足,听到沒有,,”

夏至点点头,低声允诺,“听到了。”

一旁的于丹丹大气都不敢出,沒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阮总,发起火來这么凶啊,不过他发火的样子,好霸道,好迷人,好威武啊。

阮滨又向着于丹丹说:“你先出去。”

“哦哦哦。”于丹丹十分抱歉地看了夏至一眼,最终还是脚底抹油快速溜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夏至走上前,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文件,重新整理好了放在他的桌上。

阮滨一直看着她,无奈她一直低着头,“看着我。”他按住她的手说。

夏至不太情愿。

“看着我。”他又说。

夏至慢慢地抬起头,阮滨原以为她会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的,谁知,她抬头吐出舌头给了他一个鬼脸,阮滨吃了一惊,无奈地笑了笑,“我在骂你呢,你怎么还笑得出來,”

夏至灰灰地说:“阮总,可人家真的哭不出來啊。”

阮滨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坐在自己的腿上,他圈着她的腰,看着她问:“你犯错了你知道吗,”

夏至点点头,“恩。”

“下次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知道吗,”

“恩。”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把文件给于丹丹看,”

“因为她执意要看,还说想学习学习,我想不是什么重要的文件,就给她看了。”

阮滨捏捏她的下巴,一语挑破,“你沒看出來么,她帮你工作是假,想找机会接近我才是真,这你也放任她,”

“那你不是做得很好么,这下她肯定不敢再骚扰我了。”

阮滨恍然大悟,“你利用我,”

夏至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有啊,我哪能利用你啊,我这么笨。”

阮滨抱紧了她,凑近她要去咬她,“你才不笨,你这丫头狡猾得很呢,自己不愿做坏人,非要叫我來做。”

“呵呵,我要是拒绝了于丹丹,我怕她记仇我,她是个厉害的角色,我斗不过的。”

这一点,阮滨十分赞同,他凑得更近了。

“诶??”夏至伸出中指挡住他的嘴唇,“在公司里别乱來,随时有人上來的,你也不怕,”

“我亲我女朋友我怕什么。”说着,阮滨即刻堵住了她的小嘴,再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

夏季是公司的淡季,每年淡季的时候,公司都会组织出游,分两批去。但是,并不是每一位员工都能享受这个福利,首要条件就是,必须是进公司满一年的员工。

于姗姗是新來的实习生,自然是沒有这个福利的,但是,人家就是有手段。她跑到阮滨面前讲起了条件,“阮总,这个月的奖励金我不要,能不能换成出游的资格,”

“你的奖励金可以去更远的地方玩更多天,你确定你要换,”

于丹丹笃定地点点头,“我确定。”

阮滨答应了,说:“既然你要换,那我也沒意见,去唐主管那里说一下,她好安排。”

于丹丹笑颜逐开,“好的,谢谢阮总。”

于丹丹用奖励金换出游的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大家不由得佩服她的魄力,到底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千金大小姐,不缺钱,人家有钱任性。

晚上,在酒店公寓,夏至又拷问起了阮滨,她醋意十足,质问道:“你干嘛答应她,她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沒看出來啊,”

阮滨让她稍安勿躁,但她根本听不进去啊,一个劲地说酸话,“她平时对你说话那样子,我就觉得不舒服。她年轻,漂亮,嘴甜,家里还有钱有势的,我感到了莫大的危机感。”

阮滨做了一个擦汗的表情,“醋缸又打翻喽。”

“你别嬉皮笑脸的,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那你听我解释啊,”阮滨终于有了插话的机会,他笑笑说,“公司出去旅游是分两批的,这你不知道吗,”

夏至恍然大悟,“哦,你是说让她跟我们分开旅游,”

“恩哼,她要去就去,多一个名额而已,省得名单都定下來了,她干脆请个假自己买机票跟着我们去,你说呢,”

夏至送了他四个字,“老奸巨猾。”

阮滨得瑟起來,说:“洗澡了,小妞,搓背不,”

“大爷,搓背是要小费的。”

“给,给,给,只要你把大爷我伺候舒服了,别说小费,整个人都给你都成。”

说着,阮滨拉着夏至进了浴室,花洒一开,流水喷了下來,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阮滨把衬衫裤子一脱,就剩个裤衩站在那里冲水。夏至拿着浴球,心猿意马地给他搓着背。

“用点力嘛,小妞。”阮滨回头看了一眼,不看还好,看了真要命,她的身上也打湿了,薄棉的t恤一湿,整个前面都是透明的,里面隐隐约约什么都看得到。

他赶紧回头,说:“你出去,我很快冲完,冲完了你再进來洗。”

“干嘛呀,”

“哎呀你出去。”阮滨有点急了,闭着眼睛跺了两下脚。

夏至捂着嘴巴笑,“好啦,我出去就是了??”走到门口,她还聊骚了他一句,“大爷,快点洗呦,”

“??”阮滨真是欲哭无泪啊,他只能把头伸到花洒下面,用凉水浇熄那心底的火焰。

第50章 旅游

第50章旅游

公司出游的安排出來了,目的地是三亚,五天四夜的旅游,住的是五星级的度假村酒店,可以玩个尽兴。下个星期唐思甜带一批人先去,再下个星期,阮滨带剩下的同事再去。

于丹丹一看到公告栏贴出的安排,看到自己是第一批出游的人,她就不乐意了。

她用这个月奖励金换來的旅游机会,是想跟阮滨一起的,哪知道还有分批旅游一说啊,沒有人告诉她啊。

她敲开了唐思甜的门,闷闷不乐地说:“唐主管,我能不能第二批再去,下个星期我有一个重要的客户要见。”

唐思甜:“那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跟旅行社都签好合同了,机票酒店都订好了,已经不能改了。”

于丹丹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乞求道:“唐主管,我下星期的那位客户已经约好了,是一家橱柜商铺的老板,虽然他生意规模一般,但胜在稳定,他最近想投资理财,有几百万的余钱呢。”

要知道,唐思甜是跟冯晶晶斗争着成长起來的,她怎么会看不出于丹丹这点小把戏。

但是,好歹人家小姑娘有后台,无缘无故驳了人家的请求,她怕她会记仇。于是,唐思甜问道:“公司拉进來的资金都是需要提前一个星期备案的,你得先写申请,过了,你才能去谈,这样既保证公司的利益,也保证你的安全。你跟哪个橱柜老板约好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沒有,”

“申请啊,这??我正在写呢??但是我真的已经跟他约好了,他是一个很靠谱的人,钱的來源很干净,不会出什么问題的。”

唐思甜一本正经地说:“你大概对公司的流程还不清楚对吗,不如你先回去把我们公司里进出资金是如何运作的,给弄弄熟,再去联系客户。”

于丹丹支支吾吾说不上话來。

“要不这样,你先把那位橱柜老板的资料给我,我先去了解一下,我总要确保你的人身安全吧。你说沒事就沒事,可万一出了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的。”

于丹丹彻底不说话了,低着头,咬着嘴唇,手指不停地揪着衣摆。

“丹丹,撒谎可是不对的。”唐思甜直接挑明,婉转地劝道,“旅游是你自己争取的,先去后去沒什么不一样的,既然已经安排好了,那就服从安排吧。”

于丹丹还是不肯,赌气地说:“那我去找阮总说。”

唐思甜完全不吃她这套,“你请便。”她心里默默想着,就是阮总不想跟你一起走,你还能找他给你换,想得美。

于丹丹带着怒气出去了,直接往二楼阮滨的办公室走。

“阮总,我想跟你一批去三亚,行吗,”她直截了当地问道。

阮总微皱着眉头,不答反问,“你不敲门就闯了进來,这不是该有的礼貌吧,”

于丹丹退出几步,赌气地在门上敲了两下,“这样可以了吗,”

阮滨有些无奈,“进來吧。”

于丹丹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见日不如撞日,她已经不想再暗恋他了,她要说出來,“阮总,我要去旅游就是想跟你一起出去,如果不能跟你一起,那我去干嘛,。”

“你这话说得奇怪,为什么非要跟我一起,”

“因为,因为??难道你看不出來我喜欢你吗,。”于丹丹壮大了胆子,直接说。

阮滨叹了一口气,说:“你倒爽快,那么我也诚实地告诉你,我有女朋友。”

“我喜欢你是我的事,跟你有沒有女朋友沒有关系,你不是还沒结婚么,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知道,你选择我是不会错的。”

阮滨镇定地说:“我从來沒有换女友的打算,你做再多都是多余。”

于丹丹听了,心里难受极了,眼眶都变得湿润起來,她说了这么多,他只一句话就将她打发了。

“旅游的事情按照公司安排來,你去就去,不去就不去,沒人逼你。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就出去吧。”

于丹丹紧抿着嘴唇,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她一句话都沒说就转身出去了。

后面连着好几天,于丹丹都无精打采的,反正已经超额完成了业绩,也不会有人催她,她就一天一天地混沌度日。

旅游她也沒去,白白损失了一大笔奖励金,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

这趟旅游,夏至可高兴了,真的是去她心心念念的三亚啊,她知道,一定是阮滨的主意。

飞机上,阮滨和几个领导都在商务舱,其他人都在经济舱。夏至与会计朱姐坐在一块儿,但飞机起飞沒多久,小朱就脸色发白头晕难受了起來。

“朱姐,你怎么了,”

“我晕机,夏至,能不能帮我要杯温水來,”

“哦,好。”夏至一边拿出呕吐袋给她拿着,一边按了呼唤灯。

不一会儿,空姐來了,阮滨也过來了,阮滨说:“朱姐,去我的位置上坐吧,宽敞点。”

朱姐起先还不好意思,但阮滨坚持换座位,她也就同意了,“谢谢阮总。”

“不客气,我坐哪都是坐,你需要舒服一点的位置。”

空姐扶着朱姐去了商务舱,阮滨就自然而然地坐在了夏至的旁边,他带着笑意看着她,低声说:“无聊不,我來陪你了。”

后面前面还有过道对面都是同事,夏至可不敢跟他说话,她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用唇语说,“安静点。”

阮滨笑笑,默默地拉住了她的手。

到了三亚,五星级的度假村酒店又豪华又气派,因为人数是单数,阮滨就自然而然地独享一间大床房,其余的都是标间。

回到房间,阮滨就给夏至发去了微信,“我一个人住,方便过來吗,”

“不方便,我跟姗姗一屋。”

“找机会过來喽,我这儿能看海景,能看日落。”

“再看。”

姗姗从洗手间出來,说:“这里真不错,洗手间都好大,还有浴缸可以泡澡,夏至姐,晚上一起泡澡啊。”

夏至赶快将手机收好,说:“好啊。”

姗姗打开了行李箱,将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往身上比着,“夏至姐,你给我参谋参谋,哪件比较性感又不会太露,”

“都挺好的啊。”

“夏至姐,我告诉你一件事哦,你可不许告诉别人。”

“恩。”

“何子俊向我表白了,我都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他。”

夏至惊讶地问道:“真的啊,什么时候的事,”

“就前几天的事,我说等旅游回去再说。”

“那你喜欢他吗,”

姗姗脸上带着一抹少女的害羞,“哎呀我也不知道,”她转移开话題,问,“夏至姐,你帮我看看穿哪件好啊,??这件会不会太露了,”

“哈哈,挺好的呀,你穿这件保证何子俊都挪不开眼睛,然后想着法子要给你披衣服,哈哈哈哈哈。”

“夏至姐,你取笑我。”

两人在房间里一阵玩闹,姗姗表白阮滨不遂,郁郁寡欢了好些天,现在有了何子俊的追求与爱慕,她整个人都开朗了起來。夏至看得出來,他们两个在一起,只是时间的问題而已。

午餐在酒店自助餐厅,午餐的时候导游就说了,今天下午和晚上都在亚龙湾度假村,大家想去哪就去哪,可以组团也可以单独游。

大多同事都是跟着导游安排的游玩,只有少数一些选择自由行。

阮滨又悄悄给夏至发去了微信,“不要跟着大部队,你跟我玩。”

“玩什么,”

“你先來我房间,我们商量一下去哪。”

午餐过后,大家都出发了,夏至本想去洗手间躲一阵再出去的,哪知道刚走到走廊,就被后面追上來的阮滨给拉走了。

“电梯在那边。”他拉着她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旁边还是有人的,都是來这旅游的人,夏至挣了两下沒挣开,便说:“阮总,你胆子这么大啊,不怕被熟人撞见,”

“我看着呢,熟人都出去了。”

“万一有谁返回來呢,我先去下洗手间吧。”

“我房间有。”阮滨紧拉着她不放手,电梯來了,他干脆搂住了她的腰,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电梯。

夏至白了他一眼,低语道:“幼稚鬼。”

來到阮滨的大床房,这是一个豪华的海景房,面朝大海,一切美景一览无遗,阳光、沙滩、海浪,还有那蜿蜒迷人的海岸线,都令夏至折服。

“好美啊,我住的房间只能看到一半的海,只能看日落不能看日出,你这儿什么都能看到。”

“等到了晚上会更美的,睡我这儿,”

“算了吧,要我怎么跟姗姗解释我夜不归宿的原因,”

“好吧好吧,随你。”阮滨建议道,“你想不想游泳啊,”

“不去,都是人,跟下饺子似的。”

“不是下面的泳池,是天台的私人游泳池,人不多。”

“那儿我们能去,”

“我有卡。”

夏至一脸惊喜,他总能给她带來惊喜。

天台私人泳池,谁说人不多,根本就是沒有人好吗,蓝色的池水清澈透亮,连池子底部的细小石子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泳池直接面对大海,某些角度看去,仿佛是连成一片的,又多了几分惊险刺激。

夏至不禁感叹道:“太赞了,太美了。”弯下腰去感受了一下泳池的水,“凉凉的真舒服。”

阮滨开始脱衣裤了,他毫不吝啬地露出了八块腹肌,那麦子的肤色,那修长的身形,完全可以媲美那些活跃在巴黎时装秀上的国际名模。

第51章 旅游(2)

第51章旅游(2)

阮滨开始脱衣裤了,他毫不吝啬地露出了八块腹肌,那麦子的肤色,那修长的身形,完全可以媲美那些活跃在巴黎时装秀上的国际名模。

夏至看得出神,反正这里沒有别人,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看。

阮滨走下水,一挥手朝她泼水,“看得这么仔细,流氓啊。”

“啊。”夏至本能地往后躲着,她气急败坏地说,“讨厌,把我的头发都打湿了。我看看怎么了,你看得过去我才勉强看看的。”

“是么??”阮滨二话不说,过去拉住她的手直接将她往泳池里一拽,然后尖叫声伴随着水花声,夏至一下子就成了落汤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夏至呛了水,咳个不停,她捶了一下阮滨的胸口,反而自己倒退了两步,差点又摔进水里。

阮滨是笑个不停,幸灾乐祸地说:“哎呀你当心啊你,就这么喜欢潜水吗,那也得先学会潜水才行啊,哈哈哈哈。”

夏至双脚站稳,趁他不备双手一起往他胸口一推,“哗啦”一声,阮滨华丽丽地摔在了水里。

但是,他可是游泳健将好吗,一个华丽的转身,悠扬的摆臂,自在的划水,他自由自在地在夏至的周围游了起來,还时不时挑衅一句,“來啊來啊,你來追我啊??”

夏至好无语啊,这个男人幼稚起來真是够够的。

池水只到她的腰间,不深不浅刚刚好。池水很凉爽,但又不会太冷,温凉温凉的。

夏至全身湿透,衣服黏在身上特别难受,但是她又不好意思脱掉,还沒在他面前只穿泳衣示人呢,况且,万一被他笑话泳衣太丑怎么办,。

“你不游吗,”阮滨又开始朝她泼水,时不时去碰碰她的腿,千方百计地逗着她玩。

夏至说:“你太讨厌了,不想跟你一块儿游,我去岸上。”她才不会承认其实她根本不会游泳呢。

阮滨拦住她的去路,用剪刀脚夹住她的腿,“别走啊,去外边看看大海晒晒太阳,很舒服的。”

“那边我有点怕。”

“别怕,有我在呢。”阮滨拉着她的手往外边走,边走边说着玩笑话,“你不会游泳还是怎么,”

夏至一愣。

“你真的不会游啊,。”阮滨笑意匪浅,“嗨,早说嘛,你早说不会游我就不拉你下水了。难怪你叫得那么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你。”

夏至有点害怕,越往外越害怕,她紧紧地抓着阮滨的手,问道:“外边会不会很深,”

“水深是一样的,放心好了。外边有太阳,更暖和一点。”

夏至跟着阮滨慢慢往外边走,走到边上,往下看去,底下面的建筑变得很小,人更小。站得高了,就看得远,沙滩上嬉闹玩乐的人群都看得一清二楚。更壮观的是大海,那远处白白的一条一条的海浪,此起彼伏,连续不断,还有在海上行驶的游艇,都隐约可见。

眺望过去,碧海蓝天,美不胜收。

阮滨说:“坐下,这里有台阶,你可以坐着,这个地方打开就是电话,你可以打电话叫餐。”他打量着她,又说,“把衣服脱了吧,黏在身上多难受,这儿有浴袍浴巾,你可以自己取。”

“那你去游吧,不用管我,我泡泡水就行了??哎呀,你快走啊,我想看风景行不行,”

阮滨知道她是害羞了,笑笑说:“好,我游个十圈再來陪你。”

夏至看他游走了,这才放心,她坐在台阶上,泳池的水刚好可以沒过她的胸口,她就坐着把湿衣服给脱了。

她穿的是一件黑色连体系带式的泳衣,这还是三年前的冬天,她跟家里的妇女群们一起去泡温泉的时候买的。当时小姨还笑话她保守,小姑娘就应该穿两件式的,露出***和小沟沟,多性感。

她本來还网购了一套鲜嫩的碎花比基尼,可是临出发前都沒有收到,她只能带上这件旧泳衣了。

她坐在那里,外边的池水要温一些,阳光还是挺晒的,但泡在水里,也不会觉得热。

本來还觉得有点恐高,可是一旦坐下來,也觉得还好。她趴在那里看着沙滩,试图从游人中找找同事们的身影,但太远了,看不太真切。

阮滨游完了也过去坐,只见她面向着大海静静地看着,水面上,她那圆润的肩膀和纤细的脖颈甚是迷人,在阳光和水的共同作用下,她的肌肤白嫩胜雪,光滑如玉。

“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听到他的声音,夏至转过身來笑着说:“晚上我们去沙滩上走走好吗,”

“好啊。”阮滨游过去,从后面抱住她,色迷迷地说,“你后面的结让我有种解开它的冲动。”

“那是死扣,解不开的,哈哈哈哈。”

“是么,。”忽然,阮滨张嘴**她的肩膀,他只觉得她身子抖了一下,然后变得僵硬。他微微笑,嘴唇一下一下渐渐地挪到了系带上,他沙沙地说,“我把它咬断好不好,”

夏至缩了一下,害羞极了,低语道:“不好,你别咬我脖子,痒死了。”

“那我亲好了。”说着,阮滨掰过她的下巴,一下捉住她润红的小嘴。

这光天化日之下,在泳池中接吻,这件事想着也挺害羞的,夏至一下子就涨红了脸,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激动的,她觉得连呼吸都变得紧张起來。

阮滨将她整个人都掰过來面向自己,黑色的泳衣反而衬得她皮肤白皙,简单的款式反而凸显了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他觉得她是在故意勾引自己,就像以前的很多次一样。

激吻暂歇,她终于可以畅快地呼吸了,但还是不好意思面对他的眼神。

“干嘛总低个头,害羞啊,”阮滨逗她。

“切,才不呢。”傲娇脸。

“我教你游泳好不好,”

“不要,我玩水就行了。”

“夏天了,我们回去之后办两张游泳卡,一个夏天的时间我肯定把你教会,游泳对身体好处很多,坐办公室的人要多游泳才好。”

“把我教会,然后再陪你游是吗,”

“真聪明。”

傍晚的时候,夏至回到房间正换衣服,忽然收到了姗姗的微信,她说:“夏至姐,我答应何子俊做他的女朋友了,他说带我去市里玩玩,所以晚上不回去住啦,一定帮我保密呦。”

夏至笑笑,这丫头,也太不够仗义了吧,“好的,你自己注意安全,女孩子有些事情要慎重。”

姗姗马上回了,“恩,我知道。”

天色渐暗,大伙儿的晚餐是在沙滩上安排的BBQ烧烤大餐,还有各种海鲜美食,这一顿是阮滨单独请客,开销不菲。

“阮总,您是我们这儿的老大,您说几句呗。”

阮滨笑笑,举着酒杯,说:“沒啥可说的,既然出來玩就尽情玩,尽情吃,回去了就更卖力地工作,好吧,”

众人吆喝着,“好嘞。”

大家一起干杯,沙滩上尽是欢声笑语。

夜幕笼罩下的亚龙湾海岸线更加的美,岸上灯火辉煌,海上星星点点,一同勾勒出一条蜿蜒迷人的海岸线,令人难忘。

趁着大家玩乐,阮滨和夏至先后找借口溜走了,在夜色的掩饰下,他们远离人群,手牵着手,赤着脚,拎着鞋,在沙滩上漫步。

海浪一个一个翻涌上來,海水凉凉的,打在脚上特别舒服,还有那沙子,细软细软的,像踩在棉花中一样。

“我们明天干嘛,是跟大家一起玩,还是单独行动,”

“明天带你出海钓鱼,怎么样,”

“好啊。”夏至忽然想起,“哦对了,姗姗给我发了微信,说晚上不回來了,她跟何子俊去市里玩了。”

“何子俊,”

“对啊,他们在一起了。”

阮滨扣了扣她的手心,说:“那好啊,咱们办公室里又多了一对,晚上你就睡我那儿吧,明天叫你看日出。”

夏至问:“你是高兴咱们办公室喜事多,还是高兴姗姗今晚不回來住,”

“哈哈,都高兴??”顿了一下,他纠正道,“后者更高兴。”

有些事,很顺其自然地就发生了,他们并非第一次睡在一起,夏至也并非第一次暗示他,但是这一次,阮滨沒有推开她。

“小至,你现在说停还來得及。”他声音沉沉地说,一直在克制,一直在压抑。

夏至圈紧了他的脖子,摇头说:“我早就准备好了。”

阮滨吻着她,引导着她,说:“那我就继续了,你放轻松就好,别怕。”

“恩。”

可就在这事,电话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來,阮滨懊恼地飚了一句脏话,“XX的谁在这个时候打扰老子好事,。”

夏至沒忍住,一下子笑了出來,原本紧张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原來你也会骂脏话啊。”

“恩哼,我就是一个陪同人啊。”阮滨很不情愿地伸手去床头柜上拿手机,一看,更加懊恼,“是于丹丹,不接。”

他果断按掉了电话,又开始切入正題,但电话铃声顽固地又响了起來,再按掉,再响起,再按掉,再响起。

“接吧,可能她真有事。”夏至说。

阮滨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接起了电话,“什么事,”

于丹丹在电话那头哭,好像喝醉了酒,一开口就说:“阮总,对不起这么晚了还要打扰你,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一天见不到你就不舒服。”

阮滨毫不留情地说:“你不舒服就看医生去。”

“阮总,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吧,好吗,我保证不让你女朋友知道,你给我一次机会,三个月,就三个月的时间,要是你还是坚持选择你女朋友,那我退出。”

“你已经让她知道了。”阮滨突然咬了夏至的肩膀一口,夏至本能地发出“啊”的一声,暧昧至极。

阮滨得意地一笑,又说:“听到了吗,知道我们在干嘛了吗,你已经严重打扰到我们做事情了。”

于丹丹终于不再说话了,想來也知道她在那头有多么的羞愧,人家好歹也是小姑娘嘛。

阮滨挂了电话,直接关机,“还是这法子最好,你说呢,”

夏至笑笑,“你真坏。”

“还有更坏的呢。”

。。

另外一边,于丹丹大哭,闺蜜们怎么劝怎么问都无济于事。她再打,阮滨已经关了机,打给阮滨不成,她就打给其他同事。

“喂,霍建,阮总带女朋友一起去三亚了,他女朋友长什么样,”

霍建纳闷地说:“阮总女朋友,沒看到啊。”

“你们不是一块儿玩的吗,你怎么会沒看到,”

“阮总沒有跟我们一起玩,我是跟着导游的,他们是自己玩的。”

“他们,还有谁,”

“好多人都自己玩啊,阮总、何子俊、李天亮、冯婷、罗姗姗、夏至,还有??反正挺多的。”

霍建报了一连串名字,于丹丹根本无从下手,她说:“我知道阮总是带着女朋友去的,你帮我留意一下行吗,”

“这??阮总又沒跟我们一起玩,我怎么留意,”

“总之你帮我留意一下,求求你了,呜呜呜。”

霍建被烦不过,松口答应了,“好好好,我留意着就是了。”

挂了电话,于丹丹又打何子俊的电话,还是那一套,“喂,何子俊,你有沒有看到阮总的女朋友啊,”

何子俊的声音有些不耐烦,“沒有沒有,我阮总都沒看到,我有事,挂了。”

“等等,你帮我留意一下行吗,阮总是带着女朋友去三亚的,你帮我留意一下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子。”

“好好好,那挂了,我真有事。”

“诶,诶??喂,喂,”沒等她说完,电话就断了,她忍不住又大哭起來,有种被冷落的感觉。

闺蜜劝着说:“丹丹,你别这样了,这样反而叫你上司看不起。”

“那我要怎么做,”

“男人都一个样,你总缠着他他会觉得烦,你冷他几天他就想你了。”

“真的,”

“必须啊,你别哭了行吗,來,咱们继续唱歌。”

于丹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好,给我点一首《爱情买卖》。”

第52章 警告于丹丹

第52章警告于丹丹

这趟三亚之旅,令阮滨和夏至的关系又上了一个新的台阶,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然后很自然地就有了后面的无数次。

白天,阮滨带着夏至出海、冲浪、潜水、登山,晚上,两人相拥在一起看日落,看星星,这五天來,他们就像一对连体婴,时时刻刻都黏在一起。

都说旅游更能看清楚对方是不是自己理想的另一半,这段旅程令夏至更加确定了,自己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

第一次恋爱就认定了对方,不需要再经历别的,更不需要拿另外一段感情做对比,夏至就是认定了这个男人。

罗姗姗跟何子俊是最后一天才回归大部队的,所以,罗珊珊压根就不知道夏至这几天也沒有回房间。她完全沉浸在热恋的喜悦里,所以一点都沒有察觉身旁的夏至也是一脸的春光。

“姗姗,这几天何子俊都带你去哪儿玩了,”

罗珊珊边回忆边笑着说:“夏至姐,我原來以为何子俊就是一个空有外表沒有内涵的男人,沒想到他还挺有心的,他带我去他老家见父母了。”

“啊,”夏至诧异,“你们才开始交往就回家见父母了,”

“恩,他的老家在海口,他说回家一趟不容易,家里也一直在催,既然我们决定在一起了就顺道回去看看父母。夏至姐,他妈妈还给了我一个红包,还说以后就把儿子交给我了,呵呵呵,搞得好像她要嫁儿子似的。”

夏至诧异地问:“你们不需要再深入了解一下吗,”

“我跟他又不是刚刚认识,彼此之间也都挺了解的,刚进公司我什么都不懂也是他处处教我鼓励我。有时候爱情也需要冲动一下的嘛。夏至姐,说不定我很快就要结婚喽。”

“这么快,”夏至的大脑几乎停罢,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冲动吗,这可是婚姻大事啊。

“我都见过他父母了,这次回去之后我也带他去见见我父母,然后就??呵呵呵,顺其自然喽。”罗珊珊抿嘴而笑,脸上带着一抹少有的娇羞。

夏至彻底无语,唯有祝福,沒想到这趟三亚之旅,收获最多的人竟然是何子俊和罗珊珊。

“夏至姐,我跟何子俊去老家的事情你帮我保密啊,回到公司之后我们会找机会公开的,但是这件事我不想让大家知道,我怕她们说闲话。”

“恩,放心吧,我们是一起玩的,每天都住在酒店里。”

“夏至姐,你真好。”

夏至提醒道:“快收拾收拾吧,两点集合去机场了,到家估计都要晚上了。”

“恩。”

回程的飞机上,夏至与珊珊同座,许多同事都在睡觉,包括姗姗,旅游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可夏至怎么都睡不着。

姗姗才答应何子俊在一起,何子俊就带她回家见了父母,而阮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回避这个问題,当然,她理解他的处境,也相信他会妥善处理,但这两件事情撞到一起,她的心里难免失落。

再等等吧,听他的,他说今年过年,等他父亲的身体好一些,他就带她回家见父母。她默默期待着,也坚信着。

机舱里面很安静,一个空姐悄然地走到她座位旁,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轻声说:“请问是夏至夏小姐吗,”

“是,是我。”

“这是商务舱的阮先生让我转交给你的,他说是下周的工作安排,请您务必看一下。”空姐温柔地说着,只因为那位阮先生特意叮嘱了要悄悄的。

“好的,谢谢。”夏至接过空姐手里的工作笔记,笔记本中间卡着一支笔,好像另外还有什么,她纳闷地想,在搞什么鬼啊,工作安排回去再跟我说好啦。

空姐离开了,一旁的姗姗仍旧闭着眼睛睡着,她悄悄打开笔记本,惊喜地发现,笔记本中夹着一块巧克力,那一页还有他留下的字,他说。。飞机餐剩的,帮我解决掉。

夏至真是哭笑不得,这行字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但也挺符合他高冷的做派。

。。

旅行结束,正常上班,于丹丹一來就四处向同事们打听阮滨女友的事情,但沒有人知道的,反而让阮滨有女友这件事情有了更进一步的证实。

“姗姗,你不是单独旅行的么,真沒看到阮总,”

罗珊珊说:“我跟夏至姐一起的,我们真的沒有看到,夏至姐,对吧,”

夏至只管点头。

一天下午,阮滨把于丹丹叫去了办公室,对于她最近到处打探他私事的事情,他十分不满。

“于丹丹,你到这里來是工作的,注意力应该放在工作上,而不是我的私人事情上。关于我的私事,我想我沒有必要向你交待吧,”

阮滨的开门见山令于丹丹有点害怕,惹怒了他对她也不好,她低着头,怯怯地说:“阮总??对不起,可是我??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我就是喜欢你,很喜欢你,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机会,”阮滨觉得可笑,更觉得她幼稚,“什么是给机会,什么是不给机会,我已经明确跟你说过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你就不能自重一点吗,”

“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关注我一点,我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是的,你的诸多举动已经成功引起了我对你的关注,但是我要强调一点,我对你的关注并非对你心存好感,而是平添了几分厌烦。谁都不希望自己的**被人窥探,我也一样,你不要再做这些无用功了,行吗,”

于丹丹摇摇头,抿着嘴唇不说话。

阮滨又说:“你这不叫轻言放弃,而叫死缠烂打,小姑娘,醒醒吧,喜欢一个人可以放在心里,而不是给他带來麻烦,懂吗,我确实阻止不了你喜欢谁,但你的言行若是妨碍到了我,我绝对不饶你,如果你继续这样,那么,公司也容不下你。”

“你要开除我,”于丹丹一脸的不可置信,“我是杨总带來的。”

“呵,你觉得杨总会给你面子,还是给我面子,”

“??”

“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若想工作就安安心心工作,你若继续打探我的**以及骚扰我妨碍我,那么,就请离开,你好自为之。”

于丹丹心里难受极了,眼泪逼在眼眶里打转。

“出去吧。”阮滨严肃地命令道。

于丹丹是哭着从二楼办公室走下來的,大家都看到了,她一下來就躲进了女厕所,把门一关,自己不出來,也不许别人进去。

李晓梅有些幸灾乐祸,说:“八成是被阮总严词拒绝了,我就说嘛,阮总肯定不喜欢她的所作所为,喜欢阮总的多了去了,每个人都像她那样,阮总还要不要活了,,姗姗,你说呢,”

罗珊珊吓了一跳,很明显李晓梅就是故意在问她,因为她以前也暗恋过阮总,甚至自作多情地以为阮总也喜欢自己,为此她还颇得意了一阵子。

不过现在,罗珊珊丝毫不介意李晓梅的调侃,反而笑着说:“是啊是啊,这种事情自己想开了就好,阮总就一个,不过晓梅姐你也沒机会了,阮总已经有要结婚的女朋友了呢。”

“??”李晓梅被反将了一军,干脆白了她一眼,不再与其争执。

同事们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于丹丹的事情,而夏至,默默地坐在座位上,把头埋得低低的,生怕被发现什么。

她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与阮滨的秘密交往已经是她做得最疯狂的一件事情。她觉得如果有一天她与阮滨的恋情公开了,她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因为她无法面对大家。

这段地下恋,由最开始的丝丝窃喜,渐渐地转变成为了沉重的负担。

“天气这么热,晚上吃凉面,我下厨。”阮滨发來信息说。

夏至笑了笑,回他,“你会做,”

“不做不做就永远都不会做了,看你平时做饭做菜挺有成就感的,我也想学学看。今天回家,我做,你监督。”

“好。”

下了班,两人照旧一前一后离开公司,在地下车库汇合,然后一起回家。从三亚回來之后,他们已经是半同居的状态了。

相比较酒店公寓而言,阮滨更喜欢夏至的小套房,虽然不大,但更像家。他想,干脆将房子买下來,也算是给夏至一个稳定的住所。

他们在附近的超市里买了做凉面的食材,阮滨像模似样地系上了围裙,在厨房里捣腾起來。他把IPAD放在台板上,照着步骤一步一步來。

“需要帮忙吗,”夏至问。

“暂时不用,这个步骤很清楚,你去看会儿电视吧。”

“那我不管喽,”

“恩,你只管吃就行了,到时候给点意见,下次做我好改进。”

夏至靠在门框上,笑着看着他忙活的背影,真想上去给他一个拥抱啊。

她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恩,干嘛,”阮滨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了很无奈的笑意,“去坐着,不然凉面沒做好,我先把你办了。”

“??流氓。”

阮滨回头就要亲她,“你看我流不流氓。”

夏至笑着跑开,乖乖地去了客厅。

第53章 是我应该感谢你

第53章是我应该感谢你

阮滨第一次做凉面,还算成功,至少各种配菜都是熟的,面条也沒有煮糊,菜和面拌在一起再加上老干妈酱料,味道还可以。

“怎么样,还行吗。”

夏至吃着,点了点头,“还行。”

阮滨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还得意起來,“我就说嘛,我只是不做而已,要做了也能做成。”忽然,他想起一件事情,便说,“等等,我去拿样东西给你。”

“什么啊。”

阮滨起身走去玄关处,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

“阮总,吃着饭呢,别谈工作行吗。”

阮滨笑笑,“不是工作,是家事,”他把文件递给她,说,“以后你不用交房租了,这里以后归你所有,夏小姐。”

夏至诧异地看着他,他的表情并不像开玩笑,她忙接过文件一看,这是一份房屋买卖合同以及过户的资料,还有房产证,敲着相关部门公章的,手续合法且合理。

“你什么时候弄的。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告诉你就不叫惊喜了啊。”

“那你怎么找到房东的。”夏至心里有许多疑问,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套房子给买了还过户给她,这真的不用通知当事人吗。

“瞧你那傻样,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租房合同就放在抽屉里也不上个锁,房东的手机号我是从租房合同上看到的,还有,我拿走你身份证三天你都沒察觉,亏得是我拿的。”

夏至说不出來心里是感动多还是惊讶多,脑子里第一个跳出來的念头就是受不起。这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不大,但以杭城市区夸张的房价,少说也得百万起步。他还直接写了她的名字,而且是只写了她的名字。

“这这??这我不能要,太贵重了,你送我什么都好哪能送房子啊。”

“我不是也住这么。”

“真的不行,你要写你自己的名字我也沒意见,但是你写了我的名字,我受不起,真的。”

阮滨按着她的手,轻声细语地说道:“小至,你受得起,我想给你稳定的生活,买房子也不是我一时冲动,我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去做的。以后我肯定要回都城,在这儿只是一个过渡,所以房子不需要大。以后等我们结婚了,你跟着我去了都城,这里的房子可以留给你爸妈,自己住,出租,或者卖掉,都可以。”

夏至还是觉得别扭,“可是,好贵??”

“比起都城,这真的不算贵了,你安心吧,我肯定是有这个经济能力买我才买的,你不用担心。”

阮滨见她还是不放心,又说:“小至,你什么都沒有经历过,而我却经历过太多,你把自己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我,是我的荣幸,是我应该感谢你。可是我现在连最基本的‘名分’都沒给你,是我觉得很抱歉,你懂吗。”

“不公开也是我的选择,哪能全怪你。”

“哪个女孩恋爱了不想公开。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

“可是,可是??”

“别可是了,快吃吧,不然凉了。”

夏至扑哧一笑,“这本來就是凉面啊。”

“??”阮滨语塞,摸摸她的脑袋说,“就这样吧,吃完把文件证书什么的都收好。”

谈钱俗气,但一个男人肯无条件为一个女人花上百万金钱,这也足以证明其真心吧,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來的。

关于买房子,以前她刚毕业的时候,为了她能在杭城稳定下來,她爸就想给她买房子,也算有个落脚的地方。但房价低的郊区太远,城郊太乱,市中心又是寸土寸金,与其让父母倾其所有买一套房,之后紧巴巴地过日子,那不如租。

她爸一提出买房的想法,她当时就给拒绝了,她不愿给父母和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当初在这里租房子,也是经过全家细心挑选的,地段好,环境好,最重要的是治安好。

所以这次,阮滨忽然告诉她,他把这里买下來送给她的时候,她真的不敢相信这一切。谁说沒有感情经历的大龄剩女找不到好男人,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二十八年的孤独等待都是值得的。

。。

自从阮滨严厉警告过于丹丹之后,于丹丹确实收敛了不少,但是,每次开例会,阮滨在上面说话的时候,她那痴呆的眼神总是出了神地盯着他看。

看看总不犯法吧。

交往中的男女看对方的眼神肯定与看别人不一样,哪怕是地下恋,而于丹丹又那么关注阮滨,她肯定能看出点什么來。

那天,夏至有点感冒,晚上贪凉吹空调给受凉了,一大早起來就不停地打喷嚏流鼻涕。

大热天的感冒实在是一件遭罪的事情。

“好点了吗。”电脑上,阮滨发來问候。

夏至擦了擦眼泪,开始敲字,“不好,好像更严重了,眼泪鼻涕一块儿流。”

“愁人,嗓子疼吗。”

“有点。”

“发烧吗。”

夏至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暂时沒有。”

“要不要去医院。”

“不需要,沒发烧。”

“那不然回家休息去吧。”

“沒事,小感冒而已嘛,我能坚持。”

“实在不行别硬撑,你今天就少做点事情,多休息。”

“好啦。”

正聊着,于丹丹突然出现在她的身侧,并且弯着腰脸凑到了她的电脑屏幕前面,问道:“夏至姐,跟谁聊得那么起劲啊。这个R先森是你男朋友吗。看來他很关心你嘛。”

夏至吓了一跳,本能地将聊天窗口给关闭了,但也來不及了,于丹丹已经看到了大半的聊天内容。不过好在她另外备注了阮滨的名字,在她这里,阮滨的备注就是R先森。

“你干嘛一声不吭偷看。”夏至有些不悦。

于丹丹却解释得理所当然,“我是光明正大走过來的,只是你太投入而沒听到而已,而且我可沒有偷看,经过你这里自然而然就看到了,看到了我有什么办法呢。”

“??”夏至一句话都反驳不了,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于丹丹笑嘻嘻地挪了把椅子过來坐在她旁边,小声地问道:“夏至姐,有男朋友了是不是。,对吗。”

夏至眼神闪烁着,抽了纸巾擦鼻涕,感冒越來越严重了,“你离我远点,我感冒。”

于丹丹不依不饶地问:“还是说,我可以认为是姓名首字母为R的男人。咱们的阮总也可以是R先森啊,你说呢。”

“别乱猜。”

于丹丹又问:“夏至姐,你上班是坐地铁,还是公交。”

“我家离这里不远,有时候地铁有时候走路。”不过最近都是坐阮滨车子來的。

“哦,那今天呢。”

夏至有些不耐烦了,真的不喜欢被人盘问啊,她是藏不了事的人,好怕一个不当心就露馅了。于是,她故作严肃地说:“丹丹,你今天沒事做吗。沒事做我就让阮总多给你些事做,因为我今天身体不适,难免要你多分担一点。”

“沒问題啊,不过,”于丹丹凑近夏至,很贴近的那种,她低声道,“我今天在上班路上看到了阮总,他下车进了药店买药,给坐在他车里的女人。夏至姐,那个女人??是不是你啊。”

夏至的脸色有些苍白,不过她今天生病,脸色本來就不好。“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是我。。”她的声音很虚弱,要不是生病状态不佳,估计已经露馅了。

这时,唐思甜从办公室出來,拿着一袋子药走了过來,“夏至,早上给你的感冒冲剂吃了沒。有效果吗,”

夏至顺势转移了话題,说:“哦,吃了,哪有这么快见效的。”

“给,我刚才又找了一下,找到了这些,消炎的,鼻塞流涕的,咳嗽的,你自己看着吃一点,实在不行就请病假。”

一旁还在等答案的于丹丹问了句,“唐主管,夏至姐的药都是你给的,”

“是啊,她感冒从來都不肯吃药,非要扛上两天,两天好不了才肯吃,说是什么提高免疫力。你免疫力那么高怎么还会感冒,。”

“??”夏至被问得答不上來,但心里感谢极了唐思甜,真是我的好姐妹啊。至于阮滨,确实也给她买了药,但是阮滨买的药跟唐思甜的药是一样的,唐思甜一來就看出她不舒服,又是问候又是送药的,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唐思甜提醒一句,“记得吃药,感冒头上吃药最见效,这大热天还感冒的,多难受啊,记得吃啊。”

说着,唐思甜放下袋子就回办公室去了,夏至拿着药,以及唐思甜之前给她的感冒冲剂,说:“如果我有那个福气,就用不着唐主管给我送药了嘛,你说呢,”

于丹丹这才作罢不再追问下去,但是心里还是有所怀疑,低低地嘟囔了一句,“难道真的是我看错了,可是车里的那个女人,真的挺像你的,都是扎着马尾。”

夏至笑着说:“扎马尾的就一定是我了,那我们单位挺多马尾的你沒看见吗,其他公司更多了。丹丹,你别乱猜了,与其把注意力放在沒有希望的人身上,不如专心工作,你觉得呢,”

于丹丹不乐意了,呛口道:“什么叫沒有希望的人,你就一定知道阮总不会是我的,”

夏至举手投降,“好,这句话当我沒说,我要去茶水间倒水,你还有事吗,”

“沒了。”于丹丹沒好气地说,站起來就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连椅子都不愿放回原处。

夏至唯有叹气。

第54章 应酬

第54章应酬

虽然于丹丹无法确定阮滨和夏至是否有暧昧,但她比以前更加关注夏至了,夏至一有动静,她就跟猫见到老鼠一样兴奋。

“夏至姐,你下班有事吗,一起逛街吧,我看中了一件连衣裙,你给我做个参考怎么样,”

“夏至姐,下班一起走啊,我载你,顺路嘛。”

“夏至姐,你就告诉我R先森的身份吧,是不是送你手镯的那位,”

“夏至姐,你骗人,你的手镯分明是真的,镶的钻石很精致,假的做不出來。”

诸如此类的事情,于丹丹仿佛就是跟她杠上了,打起了持久战,很多次,她都被于丹丹逼问得哑口无言。而她,除了坚决否认,也别无他法。

夏至以前总觉得,如果哪天被同事发现了,那他们就公开,这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遇到于丹丹这种顽固的小强,逼得她不得不再三否认,她想,倘若以后恋情公开,她也无法面对同事们了,只有辞职走人一条路了。

晚上,两人一起吃饭,于丹丹又发來了微信,两张包包的照片,然后问她哪个包好看。

她们两人的关系很一般,甚至比一般的同事还要疏远一些,但最近于丹丹这种充满刻意的套近乎,夏至真的烦躁啊。

“你自己挑,我看上的不一定就是你看上的。”她给她回了过去。

“不如你过來陪我选选吧,夏至姐,我一个人逛街也沒个意见。”于丹丹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不好意思我沒空。”

之后于丹丹陆陆续续发了几条微信过來,夏至都沒有理会,她一边吃饭,一边向阮滨抱怨,“最近被她烦死了,总是找各种理由缠着我。”

“不如直接告诉她好了。”

“不行,我已经保证说了我们不是男女关系了,一下子承认岂不是打脸么,”

阮滨有些无奈,“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的嘛。”

夏至赌气说:“她这么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诉她,看是她有能耐,还是我厉害。”

“人家就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姑娘,你跟她较什么劲,,”

“你别被她骗了,她城府深得很。怎么,你对她改观了,你被她打动了,”

阮滨无语,“我怎么觉得你给我下了套啊,无论我怎么说都是错。”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阮滨笑笑,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说:“行吧,我什么都不说了。小样儿,这么任性啊,”

“哼,那是,姐也是有脾气的好吗。”

阮滨“扑哧”一下笑了出來,“吃饭,吃饭,吃完了出去散个步,外面多凉快。”

“恩。”

。。

一次,公司要招待一位大客户,而这位客户正好是于丹丹父亲的好友,所以于丹丹主动请缨要跟着阮滨去。

初次会面,因为有了于丹丹这层关系,所以谈得很顺利。

“阮总,我跟丹丹的爸爸以前可是生死之交,一起北漂,一起住地下室,一起吃盒饭,想想都觉得艰辛啊。丹丹也是我看着她长大的,这孩子活泼,但也粗心,平时你可要多照顾照顾她。”

阮滨:“郑总放心,那是一定的。”

于丹丹喝了不少酒,好几次都豪爽地一口干,干了几口就醉了。到应酬结束的时候,人都站不稳了。

“郑叔叔,你别送我,我们阮总会把我安全送回家的,阮总,对吗,”

阮滨扶着于丹丹的胳膊,说:“这是应该的。”

酒醉三分醒,于丹丹靠近郑总,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郑叔叔,我想让阮总送,你就成全我吧。”

郑总哈哈大笑,女大不中留,原來他这个小侄女是看上她上司了。郑总又重新打量了一下阮滨,英俊帅气,成熟稳重,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好,好,那么阮总,丹丹就麻烦你了。”

阮滨有些尴尬,干笑着说:“郑总放心,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之后,阮滨叫了代驾,他扶于丹丹坐进车子后座,于丹丹整个人都是瘫软的,像八爪鱼一样靠在他的肩上。

“坐好。”阮滨将她扶正,“你住哪,”

于丹丹笑笑,“我就住在你住的地方附近啊。”

“XX小区,”

“恩。”

阮滨对代价司机说:“师傅,去XX小区。”

车子开了,拐弯的时候,于丹丹又顺势靠在了阮滨的肩膀上,还轻声地问道:“阮总,郑叔叔跟我爸很熟的,他把我当女儿,所以这笔生意肯定能成。”

“生意我心里有把握,倒是你,不该喝这么多,特别是在长辈面前,郑总会以为你时常喝多。”

于丹丹笑着说:“你放心,郑叔叔不会这么想的,谈生意么,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这话还是他跟我说的呢。”

阮滨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于丹丹稍稍抬起头,迷蒙的眼神深情地望着他,他的下巴特别性感,远看看不出來,近看能看到一点点新冒出來的胡渣子,特别有男人味。

阮滨沒有看她,但并不代表他沒感觉,他伸手将她的脸转了下去,低声说:“要靠就靠一下,不要乱看。”

于丹丹暗笑,“哦,好。”

到了XX小区,司机停车,“能自己上去吗,”阮滨问。

于丹丹沒说话,只是楚楚可怜地朝他眨眼睛,阮滨无奈,转而对司机说:“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把她送到家马上下來。”

司机抬眼看了看后视镜,这一出再明显不过,女的想扑倒男的,但男的好像并不怎么待见女的。

“好的,”末了,司机又提醒了一句,“先生,如果一次代驾超过三小时,除了公里付费,还需要额外再加50元。”他想着,有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投怀送抱,能有几个男人能拒绝啊。

下了车,阮滨搀扶着于丹丹进了公寓楼,于丹丹几乎是被扛着走的。

“你住哪户,”

“1603。”

按了16层的按钮,电梯很快就开了,阮滨搀着她走到1603,按响了门铃,但许久沒人开门,他又问:“你家里沒人,”

于丹丹笑嘻嘻地说:“我一个人住。”

“??那你不早说,钥匙呢,”

于丹丹又犯糊涂了,“可能在我包里,也可能在我裤子口袋里。”

“拿出來。”

“阮总,你帮我拿呗,嘻嘻嘻。”

阮滨正色道:“自己拿,不然我现在就走。”

“诶诶诶,”于丹丹拎了拎自己的手提包,说,“就在包里。”

阮滨叹了口气,看在郑总的面子上,他忍了,他从她手提包里拿了钥匙出來,打开门,将她扶进了屋。

于丹丹一路跌跌撞撞地來到沙发处,她一倒,顺带着揪着阮滨的衣领也将他拉了下去。

这个时候,她倒是清醒了,抱着阮滨的脖子,深情款款地说:“阮总,谢谢你送我回來。”

阮滨深知这种伎俩,他用力扯开她的手,挺身站了起來。谁知,于丹丹揪着他的西装下摆不放,挣扯间,他口袋里的手机滑了出來跌落在地。

正巧,茶几上的玻璃水壶同时被推倒,凉水哗啦一下全倒了出來,倒在了他的裤腿鞋子上,还倒在了他的手机上。

阮滨不免懊恼,当下就皱起了眉头。

于丹丹见状,立刻道歉,“啊,对不起阮总,”她忙从水堆里捡起他的手机,抽了几张纸巾擦了起來,说,“阮总,洗手间在那边,你去擦擦吧,对不起啊。”

阮滨的皮鞋里面也全都是水,无奈,他只得先去一趟洗手间。

于丹丹拿着他的手机,视若珍宝,可是,手机有密码,她打不开。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进來了,屏幕上跳出了夏至的名字。

阮滨的手机调的是静音,所以他完全不知道。

于丹丹抬头朝洗手间看了看,门关着,她小声说话阮滨应该听不到,于是,她快速接了起來。

“应酬结束了吗,”夏至就用一般的口气问道。

于丹丹偷笑了一下,低声说:“夏至姐。”

“于丹丹,怎么是你,阮总呢,”夏至震惊不已。

于丹丹语气暧昧地说:“阮总在洗手间,可能需要过一会儿才能出來,你这么晚了找他,有事,”

夏至又惊又气,面对于丹丹的试探和挑衅,她镇定地说:“哦,我只是想问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沒关系,我明天跟他说一样,不打扰你们了。”

“嗯,好啊。”于丹丹移走了电话,在挂断之前,她捏着嗓子低声呼唤了一声“滨,你好了沒,”然后才将电话切断。

开门声响起,阮滨走了出來,手里还拿着拖把。

“阮总,你不用管这些,我自己來拖就行了。”于丹丹将手机交给他,说,“已经擦干了,应该沒事,你再检查一下。”

阮滨看她清醒得很,拿过手机便说:“看來你沒事,那我走了。”

“诶??”

“还有事,”

看着阮滨脸上明显的不悦,于丹丹恭恭敬敬地说:“沒事沒事,阮总,谢谢你送我回來,你回去路上小心。”

阮滨沒有多说,更不想多作停留,将手机一放进口袋,就转身离去。他的任务就是将于丹丹安全送到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

楼下,司机还在等着,看到來人,他笑着问:“先生,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阮滨本不想解释,但看司机小哥那调侃的模样,他破例为自己开脱了一回,他说:“小姑娘不懂事,我是有家室的人,把她送到家就沒我的事了。”

司机小哥笑着点点头,“呵呵,现在像您这么正派的领导不多了,先生,你以后有代驾需要就找我呗,”

“好,现在去XXX小区,”

“回家是么,”

“恩,老婆还在家里等着我,”

“好嘞,您坐好,”

第55章 误会

第55章误会

夏至打电话给阮滨,接的人却是于丹丹,而且语气还是那么的暧昧,她真的沒法不怀疑。

在职场上班一年多,在金融这个行业里,男女关系混乱的比比皆是。有的为色所惑,有的为利所迷,时不时就听闻哪个小业务员上位成了金牌业务员,背后却有了“公交车”的标签。

这些都不足为奇。

于丹丹一直紧追着阮滨,生意场上逢场作戏的事很多,假戏真做的事情也很多。男的喝了点酒,女的又百般勾引,难免不会出意外。

夏至坐在沙发里,电视里在播着什么她已经沒有心思再听了,满脑子都是阮滨和于丹丹乱滚的画面,简直快疯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传來开锁的声响,夏至早已把门反锁,她以为他今晚不会回來了。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就养成了晚上睡觉把门反锁的习惯。

阮滨拿钥匙开不了门,便开始敲门,“小至,小至,我回來了,开门。”

夏至还在气头上,闷声不理。

很快,手机响了起來,她的手机就放在身边,铃声一响外面就听到了,阮滨说:“干嘛呢,我还沒回來就反锁,反锁就算了,你在家也不给我开门,”

夏至气冲冲地走到门口,开了门,但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她抬头看着他,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來,但是,那浓郁的酒味怎么都盖不住那股幽幽的顽强的香水味。

阮滨一脸无辜地站在门口,问道:“怎么了,我好累,快让我进去。”

夏至不为所动。

“小至,你眼睛怎么红了,哭了,到底怎么了你,说啊。”他着急起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夏至脱口而出,质问道:“你累你别回來啊,直接睡在人家家里不就好了,还回來干什么,,”

“什么,”阮滨纳闷。

“你别装了,我都知道了,你去了于丹丹家。”

“是啊,那又怎么样,我这不是很快就回來了么,”

“这么说來你是承认了对吧,”夏至心痛不已,所有的理智都已经崩盘,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这样做有想过我的感受吗,”

眼看她暴跳如雷又挥泪如雨的样子,阮滨真是哭笑不得,“小至,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于丹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仅此而已??你别哭啊,其他我沒做什么,你不相信我吗,”

阮滨上前要去抱她,她一触到他西装的下摆,湿了一片,再看下面,裤子也是湿的,粘着大腿,“你走开,别碰我。”她哭着说道,用力地推开了他。

阮滨真的是很无语,累了一天,应酬了一晚上,回家还要闹这一出,他真的很累啊,“小至,你别闹了,咱们心平气和说行吗,大晚上的别吵到邻居。”

“是我闹吗,别说应酬喝酒送她回家是你应该做的事,我不要听,我绝对不原谅这种事情。你说她只是小姑娘沒那么多心眼,你说她还小不懂事要我别跟她计较,看不出來啊,原來你早就护着她了,我还傻傻地相信你,原來都是我自己的错。”

“??”阮滨的脸色扭曲起來,窦娥都沒有他冤枉,“小至,你说话得有分寸,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夏至继续说:“我就是错在太相信你了,我就是错在,以为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子底下不敢怎么样,原來我大错特错,你就是一个一有机会就**上脑的色鬼,”

阮滨的怒火被一点一点点燃,他压抑着声音低吼道:“夏至,你说话别太过分了,”

这时,对门的邻居开门出來,见小两口在门口吵得不可开交,便抱怨了一句,“有事进去说嘛,你们这样在外面大吵大闹的,吵得我家孩子沒法睡觉啊。”

邻居刚一说完,“砰”的一声,夏至二话不说直接把门给关了,就是不让他进來,就是不想跟他呆在同一间屋子里,她嫌脏。

阮滨气得眼睛都憋红了,别看他平常沉稳儒雅,但其实那都是这些年被现实磨圆了的,他二十出头的时候可沒有这么好的脾气,急躁的时候掀桌子打一架都是有的。

他满肚子的委屈和怒火,但碍于邻居,他只能憋着。他回头不好意思地朝邻居笑笑,当然是苦笑,“大妈,对不起啊。”

说完,他扭头朝电梯走去。

那一晚,夏至在房间哭了一夜,阮滨则是在车里睡了一夜。两个都是骄傲的人,都觉得自己沒错,谁都不肯先理谁。

翌日凌晨,五点多天就微微亮了,阮滨悠悠转醒,在车子后座蜷着睡了一宿,头痛、背痛、腿痛,他开门下车,发麻的双腿一踩在地上,险些摔倒,幸好他及时扶着车门。

他拍了拍脸,浑身都难受,抬起头往楼上看去,也不知道夏至消气沒有。

他叹了口气,心想着怎么着也得先洗把脸刷个牙再说吧。于是,他又上了楼。

谁知,夏至又把门给反锁了。

现在是凌晨,天空微亮,倘若他敲门,免不了又跟昨晚一样吵一架,影响心情不说还会打扰到邻居。再三思忖,他决定回酒店公寓去。

十点左右,唐思甜走出办公室沒有看到夏至,便问旁边的同事,“她人呢,”

“沒來。”

“沒來,”唐思甜纳闷了,夏至从來沒有无故旷工过,她拿出手机打她的电话,可是一直都沒有人接。

于丹丹时不时往这边瞄着,昨天那么晚了夏至还打电话给阮滨,她一说阮滨在洗手间,夏至语气都变了,今天直接旷工,这里面肯定有事。

她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夏至也暗恋着阮滨,并且不顾阮滨有女友的事实而主动追求阮滨。

唐思甜接触到于丹丹异样的眼神,问道:“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

于丹丹摇头,“不知道啊,今天沒见过她。”

此时的夏至还在床上,半夜不知道几点才睡着,醒來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满脸的泪痕,干得脸都绷紧了,枕头上也湿了一片。

她拿过手机看了看,都是唐思甜的未接电话,而阮滨,一个都沒有。

她给唐思甜发了微信,说身体不好要请假,唐思甜沒多问就直接准了。

大白天的一个人在家里,周围很安静,外面一点风都沒有,只有那一阵阵知了声,给人徒添烦恼。

一夜之间,她与阮滨之间的关系就变成了这样,太突然了。

夏至这一请假,就请了三天,第四天的时候,她的眼泪不会像头几天那么随意流了,只不过心里还是很难受。

头两天阮滨下了班还会來这里,在门口敲两下门,她不去开,他也就走了,第三天的时候他干脆沒來。她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舍不得分手,但也不想去原谅,她能做的就是逃避,逃避,再逃避。

第四天,夏至终于鼓起勇气去了公司,男友还是她的,既然沒分手,她就不能放任男友和其他女人乱來。

一大早,同事们都在会议室开例会,夏至进來得有些晚了,会议已经开始。

前面阮滨正在说话,后面夏至默默地溜了进來,屁股还沒坐到椅子上,她就被点名了。

“夏至,”阮滨毫不留情地说,“门口站着,”

夏至愣了一下,整个会议室都鸦雀无声的,同事们的眼神齐刷刷地看着她。她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憋屈地退回到门口。

阮滨暂停了会议,还关了投影仪,站起來问道:“无故旷工三天,公司可以开除你你知道吗,”

不等夏至说话,唐思甜举起手來,小声说道:“阮总,夏至跟我请假了,我准的。”

阮滨把矛头对向了唐思甜,“三天包括三天以上的假需要我批准,你跟我说了沒,”

唐思甜默不作声,她也沒想到夏至一下就消失三天啊。

底下的于丹丹暗暗窃喜,心想着,夏至,这是你自己活该啊。

阮滨又看向夏至,厉声训道:“当初是看你做事沉稳谨慎才要你当我的助理,你现在给我玩突然失踪,这是极不负责任的表现,你懂吗,,”

“你把公司当成你家么,想做就來,不想做就不來,赚钱哪有这么轻松,,你旷工三天,耽误了多少工作,大家手里都有工作,还要分摊你的工作,你好意思,”

夏至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从小到大都沒有这么被训过,还是当着大家的面,懊恼、心酸、委屈,一股脑儿全都涌了上來。

旷工三天确实是她的错,她辩驳不了,也不想辩驳。于是,她怄气地说:“那你开除我好了,”

阮滨气得两眼冒火,他将手中的笔直接扔了出去,“啪”的一声,大家都吓了一跳。

“散会,”阮滨大踏步地走过她的身边,走出了会议室,他的周身仿佛围着一团火焰,同事们谁都不敢多说一句。

阮滨一走,夏至再也忍不住眼泪,转身面对着墙,大把大把地掉眼泪。

同事们散了,有的拿着笔记本默默离开,有的上前安慰几句夏至,夏至更加心酸。

唐思甜最后一个起身,待大家都离去,她把会议室的门给关了,她拍拍夏至的肩膀说:“别哭了,阮总虽然严厉,但他说得沒错,这要换做是我我也生气。明明这么器重你,你却无故旷工三天??夏至,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第56章 不能逃避

夏至再也抑制不住多日來的委屈和伤心,趴在唐思甜肩上哭了起來。她在这边只有唐思甜一个朋友,很多事情她连朋友都沒有说,就这样一个人扛着忍着。

看到她这么哭着,唐思甜更加着急了,责怪的话不敢再说,而是小声地问:“夏至,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还不能说说吗。”

夏至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决心一样,说:“思甜,如果我告诉你我交了个男朋友,这个男朋友还是我们公司的,你会诧异吗。”

唐思甜郑重地看着她,问道:“阮总。”

夏至沒有否认,“一直都沒有告诉你,你会怪我吗。”

“怪,当然怪,这多大点事,用得着瞒得这么紧么。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年初。”

唐思甜诧异地张着嘴巴,有点儿不可思议,“夏至啊夏至,你行啊,玩这么久的地下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当朋友,难怪介绍周浩林那么好的男人给你你都沒看上。”

夏至难过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唐思甜安慰道:“好了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们隐瞒着肯定有你们的苦衷,其实你说你跟阮总在一起我一点都不意外,真的,平常工作的时候就觉得你们默契十足,私下里阮总看你的眼神都不一样,我早该想到了。”

“一开始我们也沒有刻意隐瞒,我就是觉得一旦恋情公开,我会成为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我怕别人说我的工作也是靠着他的缘故,所以才选择了隐瞒;再后來,于丹丹好像看出了一点什么,用各种办法追问我,也是赌气吧,我就是不想被她揭穿,所以一直很坚决地否认掉。思甜,其实有很多次我都想偷偷告诉你,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來,时间越久越说不出口,我怕你会怪我。”

唐思甜如实说:“说这些都沒用,你老实告诉我,你们之间是不是出什么问題了。”

夏至擦着眼泪点点头。

“你们两个发展到哪一步了。”唐思甜又追问。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说:“能发展的都发展了,除了这几天,我们一直都在一起。”

“那为什么突然会变这样。吵架了。”

说到这里,夏至又伤心难耐,忍不住落下大片眼泪,“他带于丹丹跟郑总吃饭的那天晚上,很晚了他都沒回來,我不放心打他手机,是于丹丹接的电话,还说他在洗手间里,那种语气特别暧昧。”

“你怀疑阮总和于丹丹有一腿。那阮总怎么说的。”

“他很晚才回來,我沒让他进來,也沒听他解释,我怕听到我接受不了的事情。思甜,我真的接受不了他跟别的女人发生关系,哪怕是酒后乱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思甜站在中间立场上,以一个中间人的角度说:“我看未必,这几天于丹丹跑阮总办公室跑得勤,但我看阮总沒给她好脸色看过,他们俩要是真有点什么,肯定不是现在这种状态。夏至,这种事情你不能逃避,会产生误会的。”

“那我该怎么做。”

“你应该当面跟他说清楚啊,该问的直接问,不要自己乱猜。要是他们两个是清白的,你岂不是误会了他,难怪他这么生气了。要是他们两个真有什么,最坏的结局也就是现在了,不是吗。”

听了唐思甜的分析,夏至觉得有道理,与其冷战生闷气,不如把话摊开了说。其实冷静了这么多天,她也渐渐平复了,只是被阮滨当面训斥,难免面子上过不去。

唐思甜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便说:“阮总现在估计正在气头上,你看他什么时候在开例会的时候发过这么大的火。。等他消消气,或者等下班以后,你再找机会跟他好好说说,明白吗。”

夏至点点头,“恩。”

“好了,去洗手间洗把脸,既然來了就好好工作。你们俩的事情只要你们自己不说,我是绝对不会说的。公司里闲言碎语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谢谢你,思甜。”

“是朋友就不要说谢谢,走吧,我也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从会议室出來之后,夏至就坐回了原位,好事的于丹丹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几次过來“关心”她。但都被她的冷漠反应给拒绝了。

“夏至姐,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要不然中午我请你吃饭。”

夏至忙着手头的工作,不做声,她根本就不想理会她。

于丹丹扁扁嘴,几次热脸都贴了她的冷屁股,她就开始露出真面目了,傲慢地说:“切,还以为我真抬举你似的,明知道人家有未婚妻,还死皮赖脸地玩暧昧,哼,你比我还要阴险,起码我敢爱敢承认,而你,一直在背后玩阴的,这才叫不要脸。”

夏至愤怒地瞪着她,这话真正戳痛了她的心脏,到底是于丹丹一个人这么认为,还是大家都这么认为。

不过,她忍了,旁人再多的误解她都不在意。

夏至始终不理她,她也就作罢了,于丹丹挑着得意的眼神返回了自己的座位,不再自讨沒趣。

李晓梅从二楼办公室下來,嘴里抱怨着,“阮总这几天是吃火药了吧,天天骂人,有意思。”

陈丽:“怎么,又挨骂了。”

李晓梅:“可不是,我不就是打错了一个字么,又不是什么严重的事。”

陈丽:“我昨天漏写了一个日期都被他狠骂了一顿,估计阮总这几天生理期到了吧。”

两人窃窃私语,说着便小声地笑了起來。

夏至心想着,大概他这几天心情也不好吧。

中午吃饭的时候,同事们都下去吃饭了,她想找机会等阮滨一起,可等了好久都不见他下楼。她正想上去,刚起身,却见于丹丹急急地跑回來了,手里还拿着两份盒饭。

“夏至姐,还沒下去吃饭呢,”于丹丹沒有停步,照样扬起了得意的眼神,“我给阮总送饭來,你要不要一起吃啊。我饭量小,可以分你一点。”

很明显,于丹丹这是故意挑衅,夏至沒好气地说:“谢谢,不用。”

于丹丹笑笑说:“恩,有我陪阮总一起吃,你就别來掺和了。”说着,她拎着盒饭走上了二楼。

夏至挺无语的,如果那件事是误会他了,那他也有错,谁叫他不懂拒绝的。

后來于丹丹下來的时候,饭盒已经空了,她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得意。夏至那个怄啊。

下午上班,接到阮滨的电话,“上來一下。”

不等夏至回答,他就把电话给挂了,他是在用上司的身份命令下属。夏至收拾好心情,对自己说,见就见吧,不能再逃避了。

于是,她像往常一样走上了二楼。

二楼办公室,她开门进入,阮滨头都沒抬直接就说:“进來不敲门,你旷工三天连这种基本礼貌都忘了。”

“??”夏至愣了一下,收回脚后退了两步,在门上敲了两下。

阮滨这才说:“进來。”

夏至走进去,阮滨就丢來一叠文件,说:“上面三份明天上午要用,下班之前交给我,下面两份是策划案,你尽快熟悉了解一下。”

末了,阮滨又说:“你请假的事情走流程來,补上假条,下次再有这种情况,我可保不了你。”

夏至憋屈死了,“知道了,阮总。”她故意说道,语气很硬,说完就捧着文件走了。

阮滨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免默默地叹气,太不成熟了。

夏至这一忙就忙了整整一个下午,工作还是要做的,她不想落人口舌。

下午阮滨带着于丹丹出去了一趟,回來的时候已经临近下班,于丹丹的手里多了一个名牌女装的袋子,她故意拎着袋子在夏至面前晃來晃去的,还挑衅地说:“是阮总送我的呦。”

夏至白了她一眼,依旧沒有理会她。

晚上,阮滨照旧加班,这几天他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很晚才回。阮滨沒走,夏至也自觉地留下來加班,她不想再拖了,既然决定当面说清楚,那今晚必须找个时间好好谈谈。

夏至留下加班,于丹丹也是,一到饭点,她就叫了外卖,是两人份的情侣套餐。

“阮总可真忙啊,忙得连吃饭的功夫都沒有,夏至姐,喜欢人家就加把劲啊,不然他就是我的喽。”

夏至当她是空气,她又说:“现在咱们还是公平竞争,等哪天我得到了他,我可不允许你继续在他面前出现。”

“你??”夏至用警告的眼神瞪着她。

“哎呦,终于肯理我啦。别这么看我,我害怕。嘻嘻嘻,夏至姐,喜欢一个人就直接点嘛,你这么矜持,缘分就溜走喽。好啦好啦,不跟你说了,阮总该饿了,我得给他送上去,秘制牛排,情侣套餐,别來打扰我们呦。”

夏至那个气啊,她忽然有一种屈服于现实的无力感,像阮滨这样受人瞩目的男人,恐怕很难做到专一吧,就算他自己沒那方面的心思,别的女人会有,倒贴了送上门去,他能禁得住诱惑吗。。

或许这件事并不能怪他,可是,不管他的理由是什么,她都无法接受这样的背叛,是死是活,今天一定得说个明白。

第57章 解除误会

第57章解除误会

夜幕降临,写字楼下面的商业街上已经是灯火一片,站在高处往下看去,笔直的一条火龙,热闹而又繁忙。

夏至去茶水间拿了储备的泡面出來,一想到他们在楼上享受情侣套餐,而她只能在下面冷冷清清地吃泡面,她就憋屈得要死。

正当她怄气的时候,忽然听到了阮滨的斥责声,在这冷清的环境中,她听得一清二楚的。

“你够了,跟你说过很多次我有女朋友你别纠缠我,你听不懂吗,”

“于丹丹我告诉你,你再这样沒轻沒重的,你就给我滚蛋。别跟我提杨总的面子郑总的面子还有哪个老总的面子,我一个都沒放在眼里,在他们面前我也是这句话,”

“你一个女孩就不能自重点吗,你來上班到底是为了什么,,你要是再不好好上班,把心思花在除了工作以外的地方,你就滚,”

“等等,把你的东西带走,”

夏至吃惊地听着,阮滨说话很冲,恐怕沒有几个人能受得了吧。很快地,她就听到于丹丹跑下楼的脚步声音,还伴着她的哭声。

夏至躲在茶水间沒有出去,省得碰到这尴尬的一幕。

于丹丹气得直接将餐盒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拿着包哭着跑出了办公室。

夏至探出头來,于丹丹已经不见了人影,而楼上也沒了声响。说实话,她心里挺解气的,这份委屈,这份愤怒,已经消了一半。

不一会儿,楼上又响起脚步声,是阮滨下來了,夏至刚刚吃完泡面,慌慌张张地想要扔掉,却不慎将整个碗都打翻在地,汤渍油渍溅了一地。

“哦吼??”她懊恼地叹了口气,骂自己太笨。

夏至走出茶水间,正好与过來的阮滨撞了个正着,两人四目相视,夏至默默地走去洗手间拿拖把。

阮滨看了看茶水间,一地的狼狈,他问:“你下了班不回家,反倒躲在这里吃泡面,”

夏至拿來了拖把和抹布,开始清理现场。

阮滨也沒闲着,放下包,挽起袖子,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拖把,帮她一起打扫。夏至沒说话,默默地拿了抹布擦桌子。

两人合力,很快就将茶水间复原了,夏至这才说:“领导沒下班,当助理的总不好先走吧。阮总,听说你还沒吃饭,”

这句阮总叫得特别刻意,她自己都觉得别扭,更何况是阮滨。阮滨双手抱胸,理直气壮地反问道:“听说,你听谁说的,”

夏至用眼睛指了指办公区域的大垃圾桶,“喏,你们的情侣套餐在那里,还是名贵的牛排呢,人家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准备的。”

阮滨气不打一处來,一个箭步走上前,直接将她压在墙壁上,他深深地看着她,顿时觉得满肚子的怒气都变成了叹气,他重重地“唉”了一声,很是无语。

夏至也生气着,她挣着手腕,说:“阮总,请你自重。”

“我自重,”阮滨淡淡地一笑,“那么夏小姐,请你告诉我你为何把我赶出门外,又为何无故旷工三天还不接电话不回微信,”

“你心里清楚,”

阮滨摇头说:“我不清楚,我不就是送喝多了的女同事回家么,我又沒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这缸子醋是不是吃得太莫名其妙了,”

夏至深吸一口气,既然决定把问題解决,那么,她就该心平气和地问清楚,“除了送她回家,你就沒有做别的事情,”

阮滨摇头,纳闷地看着她,“我做了什么,”

夏至扁扁嘴,一脸委屈地说:“我打你电话是于丹丹接的,她说你在洗手间,她的语气很暧昧,她就是在告诉我你跟她有事,”

“呵,”阮滨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误会了。”

“是误会吗,”

“当然是误会,而且这还是她的圈套。我是上过她家的洗手间,那是因为她打翻了水杯溅了我一身水,我就借用了一下她家的洗手间。至于电话的事情我并不知道,当时我手机也溅湿了,她硬要拿去擦,我就随她去了。”

夏至赌气在他胸口捶了一下,“那你也沒点防备,她这么主动投怀送抱,你还送她回家。你平时就帮她说话偏袒她,她年轻,漂亮,又时髦,家里有钱有势,你能不动心么,”

阮滨捉住她的手,有点儿气愤,他大声说道:“哦,她年轻漂亮家世好,我就要动心,那让我动心的女人多了去了。原來你这么不相信我啊,”

夏至咬着唇不说话,睫毛闪动,眼眶又湿润了起來。

阮滨又说:“说我偏袒她那是你自己的臆想,工作上我从不偏袒任何人,私下里我跟她全无交集。那天应酬,她喝多了,一个女孩子回家,难道我不送送,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把她安全送到家就回了,中间就发生了那点小插曲,我沒翻通话记录是我的疏忽,但是你也不能不听我解释就认定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啊,你还给我玩旷工,你自己说你到底该不该骂,”

夏至吸了吸鼻子,眼泪吧嗒吧嗒地掉落下來,其实在阮滨大声斥责于丹丹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们俩个沒有关系了。

“这几天我天天生气,气得做不好事,也睡不着觉,说白了你就是不相信我。我知道你肯定误会了,我沒做就是沒做,这件事情很好解释,但你一不听解释二不让我进门,那干脆等你想通了再说吧。”

“我以为你想一晚上就会消气,至少能听听我解释吧,但你不听,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甚至连班都不來上。你能啊,一躲就躲了三天,然后跟个沒事人一样來了,我一见你就生气,骂你有错吗,我还觉得我已经留情了呢。”

“我说你平时这么好的脾气和性格,怎么固执起來这么固执呢,跟头牛一样什么都不听,光自己在那里胡思乱想,叫别人痛苦自己也痛苦,何必,”

夏至打断他,说:“好了你别说了,沒看见我哭了么,你就不能哄哄我,”

阮滨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依旧是严肃的模样,“我不会哄人,是我的逃不走,不是我的哄不來。”

夏至抬起头瞪着他,“你怎么这么讨厌啊,你??嗯??”

话沒说完,她的嘴就被阮滨堵上了,阮滨将她压在墙上,时而用力地咬着她,像是对她这些天來闹脾气的惩罚,时而又变得温柔无比,像是在诉说这几天的思念。

夏至挣了两下就妥协了,眼泪顺着眼角滑下來,她慢慢地抱住了他的腰,踮起脚尖,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番失而复得的甜蜜滋味。

这时,夏至的手机忽然想了起來,她推开他,调解了一下紊乱的呼吸,逃也似的跑去了自己的办公桌。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唐思甜的來电,她便接了起來,“喂,思甜。”

唐思甜:“怎么样,说了沒有,”

夏至回头看了看阮滨,他正慢慢走來,“恩,说了,我们算是和好了吧。”

唐思甜:“那就行了,我去洗澡,你们两个好好谈吧。”

“恩。”挂了电话,夏至怯怯地看了阮滨一眼,“我们的事情我跟思甜说了,不过我只跟她一个人说,她答应会保密。”

阮滨叹了口气说:“公开也无所谓,公开了,像于丹丹那样的人就不会这么猖狂了。”

夏至吃味地说:“沒有用的,不管我们公开不公开,她还是会那么猖狂,还会把我当成敌人,我才不愿意当肉靶子。”

阮滨上前要去抱她,她后退了一下,手就碰到了鼠标,电脑屏幕亮了起來,上面是一些招聘信息。

阮滨看到了,便问:“你在找工作,”

“恩,我想好了,但不是现在,现在只是留意着看看,我想什么时候我们瞒不下去公开了,就换工作。”

“不需要这么麻烦,杨深又沒说什么。”

“杨总是沒说什么,但其他同事会说的,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我在乎别人怎么说你。”

阮滨心头一动,一把将她抱住,“我们以后别吵架了行吗,伤心、伤身,还伤神。”

夏至“扑哧”一笑,“伤的好像是我吧,你抱怨什么,”

“你个沒良心的,你是自讨苦吃,我就为你的自讨苦吃而天天受罪,你还要说这风凉话,看來,我得好好给你点颜色瞧瞧。”说着,阮滨动情地扑了上去,扣住她的肩膀又是一阵深吻。

夏至喘不过气來,抵着他的胸膛,断断续续地说:“别??别乱來??这是公共场合??”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他的霸道和温柔令她迷乱不已,若再不阻止,恐怕她自己都阻止不了了。

阮滨依言松开她,他轻声说道:“我好饿,晚饭都沒吃。”

“储物柜里还有泡面,要吃吗,”

阮滨瞪了她一眼,不过是宠溺的眼神,他催促道:“关机,下班,吃夜宵去。”他凑近了她,在她耳边低喃一句,“然后回家,吃你。”

夏至眼睛里的泪水都还沒干全,脸上就荡起了红晕,这又哭又笑的模样,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吃牛排吗,”她用眼神指了指垃圾桶,故意问道。

阮滨挑了挑眉毛,说:“还是酸汤饺子比较适合我,你吃醋,我也喝点酸的吧,帮你分担一下。”

“??”这下好了,可有被她取笑的地方了。

第58章 敞开心扉

第58章敞开心扉

晚上,阮滨在阳台上打电话,紧关着玻璃门,说了挺长时间。夏至洗澡出來,看到他还在阳台,于是就走了过去。

阮滨一听到脚步声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本來夏至不觉得有什么,但他的过分刻意令她不免疑惑,她走出去,狐疑地问道:“怎么了,不让我听吗。有什么秘密。”

阮滨收了手机,直接将她抱了过來,“沒什么啊,不就是那个烦人的客户么,张总,你知道他最麻烦了。诶你看,今晚的月亮好圆。”他赶紧移开了话題。

夜风徐徐,清凉无比,夏至往后靠在阮滨的胸口,抬头看着夜空的月亮,她觉得这样的日子再好不过了。

吵架最能够暴露问題,问題暴露了才好解决,解决好了才能使感情升温。

夏至:“以前上学的时候,晓冉跟她男友吵架,在我看來并不是什么大事,分明是晓冉太作,但是,偏偏是她男友在宿舍楼下又是唱歌又是弹吉他地道歉哄她。不单是晓冉,其他同学跟男友吵架冷战,最后低头的一般都是男生。所以我以为,你也一样会來哄我,谁知道,你根本不。我越等心越凉,都快恨死你了。”

阮滨:“如果我说,我上学的时候也会哄女生你信不。”

夏至转回头來,诧异地看着他,“你。真的。”

阮滨笑笑,“当然,年轻的时候大家都一样,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了,看明白的事情多了,心态就不一样了。女人可以为一点小事生气,一旦生气,无论你说什么她都觉得不对,与其这样,不如冷几天,让她自己反省。”

夏至用手肘往后捶了他一下,“哼,所以你冷了我这些天,就是让我自己反省。你好狠。”

阮滨抱着她,说:“夏至,不要无理取闹,不要胡思乱想,我已经过了那个风花雪月的年纪,沒那么多心思去揣测你的心思了。我也不会拐个弯骗你什么,我对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明白吗。”

夏至心里挺不是滋味的,他说他已经过了那个风花雪月的年纪,那么说來,他还是有一段风花雪月的岁月,又是谁,陪他度过了那段岁月。

但是,她还是被他的坦诚和真诚给打动了,她点头说:“我明白,你就想我乖乖的,对吗。”

“你安静简单的性子最打动我,你可以发脾气,可以诉说你的不满,但你不能无理取闹。我要的不是一个凡事都顺应我的布娃娃,而是一个通情达理,能够跟我沟通的贤内助。”

夏至:“滨,我觉得你太理智了,你说的这些沒有什么错误,但你忽略了一点,女人都是感性的,很多时候太理性的思维根本无法解读女人。说得明白点,你这样也可以说是冷血。”

“是,我承认,但是小至,你要明白,我对你不冷血,我只对其他女人冷血。”

夏至笑了,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转过身去抱住他,脸颊贴在他的胸口,说:“滨,我答应你有问題不再逃避,但是人生漫漫,我也不敢保证自己永远都理解你,以后就算我抽风无理取闹,你不要用这么理性的思维对我行吗。我生气的时候你可以不理我,但等我气消了,你稍微哄我一下给我一个台阶下,行吗。”

“那你会气多久。”

夏至想了想,说:“我睡一觉就沒事了。”

“原來如此,好。”

“还有,我希望你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骗我,哪怕是善意的谎言,如果不能告诉我你就说不能告诉我,可以直说,不要用谎言來搪塞我。”

“好,这一条我理解。”

“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和背叛,这一次如果你真的跟于丹丹发生了什么,我想我即便再爱你,都沒法跟你继续在一起了。我接受不了自己的另一半在跟我在一起的同时跟别人暧昧恋爱甚至发生关系,我接受不了。”

“我明白,我明白,放心吧,我不会让你面对那些事的。”阮滨保证着说,他用手梳着她的头发,发间散发着一股洗发水的香味,他关心地说,“头发不要湿着,去吹干。”

夏至撒娇起來,“不嘛,吹吹风就干了。”

“不行,这样等你老了之后会头痛的。”阮滨坚持己见,“我去拿,我帮你吹。”

“呵呵,好啊,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如果沒有这次于丹丹的故意破坏,或许,夏至永远都沒法听到他内心真正的声音。这是一个理智到有些冷血的男人,他的成熟并非天性,而是跟他的经历有关。

而这样的男人,往往都有自己一套固有的思维,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一切都在他的脑子里,任何事情别人都左右不了。

夏至享受着当下的甜蜜,但同时也觉得越來越无法掌控这个男人。

于丹丹还在公司上班,但是,她确实有所收敛,不再对阮滨献殷勤,也不再故意接近夏至,追问一些有关阮滨的事情。

而阮滨对于丹丹穷追猛打的处理办法,也起到了杀鸡儆猴的效果,其他人再也不敢对他表露什么,送早点写卡片之类的事情,完全沒有了。

闲时,两人在楼道转角的阳台上聊天,唐思甜问夏至,阮滨那么严肃无趣,她到底喜欢他什么。

这个问題夏至也答不上來,或许,她就是被他认真工作的专注给打动了吧。

唐思甜一针见血的地说:“你们两个在一起,很明显你的资质太差,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夏至不以为然地说:“我跟他谈恋爱,又不是打仗,干嘛说得我们俩跟仇人似的。”

唐思甜笃定地说:“恋爱就是一场战役啊,谁认真谁就输了。”

“可我们俩都很认真啊,奔着结婚去的。”说这话的时候,夏至有些心虚,因为至今为止阮滨连任何一方的父母都不肯见。

“好吧,那就祝愿我能早日喝到你们的喜酒,说好了的,不管你们在哪办酒,都要叫我啊。”

“好,这是必须的。”夏至谨慎地往后看了看,确定后边沒人,她放低了音量,说,“思甜,如果我跟他的事情公开了,我想我就不能在公司待下去了。”

“阮总呢,他是什么意思。”

“他无所谓,公开也无所谓,但是我觉得不太好,如果公开我肯定要走的。”

唐思甜叹了口气,“真是恋爱大过天啊,连工作都可以舍弃??你的工作不难找,放心,我也会帮你留意一下的。”

“谢谢,等哪天瞒不住了,我的工作就靠你了。”

“切,你少抬举我,说不定到时候你不是离职,而是调职,理由就是结婚随夫。”

唐思甜的话说得夏至红了脸,她难为情地说:“哈哈哈哈,我也希望有这么一天。”

。。

阮滨越來越忙了,应酬多,电话也多。

夏至经常听到他在打电话,有时候是说工作沒错,但有时候他说话的样子怪怪的,表情很沉重,声音却很轻,而且总是回避着她。

晚饭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皱紧了眉头,犹豫着要不要接。

“谁的电话啊。”夏至扑过去看。

“沒谁,客户。”阮滨快速将手机移开,“你先吃,我去接个电话。”他起身走去阳台,还顺手关了移门。

夏至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偶尔能隐隐约约听到他的声音,都是很压抑的语调。

打完电话,阮滨的脸色颇为沉重,但是他还是会强颜欢笑,以掩饰内心的沉重。

夏至问:“怎么了。”

阮滨摇摇头,故作轻松地说:“沒事啊,工作上的事,不用理会,现在是下班时间。”

“什么工作上的事不能告诉我。”夏至追问。

阮滨收起笑容,有些无奈,他苦笑着说:“私人时间,不谈公事了吧,吃饭吧。”

夏至想再问,但明显看他不想多说的样子,“好,吃饭。”

这时,阮滨放在桌上的手机又一阵震动,他挺紧张的,二话不说立刻去拿手机,连饭碗都差点打翻。

这反常的举动实在叫夏至起疑。

阮滨看了看手机,一瞬间就松了口气,原來是一个客户发來的微信。

夏至翘着头去看,只见“在干嘛。”几个暧昧的字眼,再看上面,是一个叫“陆诗雨”的人,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

阮滨沒有避嫌,回了她两个字。。“吃饭。”

夏至有点生气,带着不好的情绪质问道:“你鬼鬼祟祟的躲着我打电话,就是跟这个人打。”

“什么。”阮滨抬起头。

夏至大声地重复问道:“我说,你最近这段时间经常鬼鬼祟祟躲着我打电话,我一走进你就挂电话,问你什么事你也不说,你就是跟这个人在打电话。”

阮滨恍然,原來她是误会了,他否认说:“不是??打电话跟她不是一回事。”

“那你倒是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夏至真的生气了,其实他完全可以坦然一点。

阮滨直接说:“不能告诉你,你别问。”

夏至气得去抢他的手机,她高高举起手机,威胁道:“那你给我说说这个‘陆诗雨’是怎么一回事总可以吧。”

第59章 桃花运

第59章桃花运

阮滨直接说:“不能告诉你,你别问。”

夏至气得去抢他的手机,她高高举起手机,威胁道:“那你给我说说这个‘陆诗雨’是怎么一回事总可以吧。”

阮滨说:“前几天跟高总吃饭,在饭局上认识的,她是高总带來的朋友,是华美的CEO,当时因为工作关系互相给了联系方式,就这么简单,你可以看聊天记录。”

他丝毫沒有保留,只不过夏至又因为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跟他吵,他倒是真的有点恼火。

夏至翻看了一下聊天记录,陆诗雨每天都给他发微信,或是寻常问候,或是心灵鸡汤,或是天气预报,而阮滨有时回有时不回,看不出他对她有特别的什么。

“她是不是喜欢你。”

“她喜欢我我能阻止。我不喜欢她就行了。”

阮滨的态度很不好,本就在气头上的夏至更加生气了,拿着手机,直接将“陆诗雨”给删除了,她警告说:“现在我把她删除了,我不希望你们再联系。”

“那要是工作上的事呢。”

“工作上也不行。”

“你这不是在无理取闹么。”

夏至又从他嘴里听到了这个词,女人真的很情绪化,特别是在男友态度不好的时候,她一点都感觉不到对方的关爱。听到阮滨说她无理取闹,她的怒火蹭蹭蹭又拔升了三个台阶。

她眼里喊着泪水,倔强地瞪着他,当着他的面,她高扬起手机,重重地往下摔去,“啪”的一声,手机摔在地砖上,后果未知。

阮滨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摔吧,反正我刚好想换新的。”说完,他若无其事地坐下,继续吃饭。

夏至那个憋屈啊,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她生气完全是因为他挑起的好吗,他还这个样子。她愤然转身跑去了卧室,还把门给关上了,关门声不小。

阮滨根本就是食之无味,他将筷子放下,又气又恼,最近怎么事事都不顺心啊。

很晚了,阮滨站在阳台上抽烟,想來想去,还是给江浩发了一个微信,,“空了回电,急。”

很快,江浩的电话就打过來了,“喂,什么急事。”

“阿浩你不在部队。”

“恩,今天在家,你怎么了。”

阮滨一脸苦逼相,说:“我爸非逼我回去跟沈家颖相亲。”

“沈家颖不是有对象了吗。”

“吹了,沈书记向我爸道了歉,两个老头又谈拢了,我爸现在对我各种施压逼我回去。我借口工作压着,但是坚持不了多久,你说我该怎么办。”

江浩想了想,说:“那我找机会上你家拜访一下,探望探望他老人家。”

“行,有你出马我就放心了。”

“别别,你别给我戴高帽子,我也就是劝劝,毕竟这是你家的事。”

“恩,我懂。阿浩,我在这边有女朋友的事情我家里还不知道,你千万别提,我担心老头子一生气出來瞎搅和。”

“好,我心里有数,你跟她处得如何。”

阮滨叹着气说:“最近我心烦,坏情绪难免影响到她了,她正跟我闹脾气呢,可我又不好解释。”

“女人都是要哄的,如果你确定将來是要娶她的,那就好好哄哄她,凭你那张嘴,有搞不定的女人么。”

“唉,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我爸那边,不把他搞定,我这边的一切都面谈,所以阿浩,真的,你帮我劝劝我爸不要对我这么**。”

江浩感同身受,“行,我会尽力的。”

挂了电话,阮滨深深地吸了最后一口烟,无论怎样,他都不想夏至受委屈的。她说如果她生气,睡一觉就可以气消,那么,他就等她气消吧。

于是,阮滨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一夜。当时已是夏末的时节,前半夜又闷又热,后半夜倒是蛮清凉的。

第二天,夏至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蜷在沙发里的男人,看着他背上一道道抓红的指甲印,再看看那上面的蚊子包,她就不忍心了。

她轻轻走过去,推了推他,“醒醒,回屋睡去。”

阮滨迷迷糊糊醒來,看到夏至便问:“气消了沒有。”

夏至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嗯。”

阮滨拉着她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拉了下來,“气消了就好了。”

“喂喂,你身上黏糊糊的,我才不要你抱。”夏至反抗着。

阮滨愤愤不平地说:“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在房间吹空调,让我一个人在客厅喂蚊子。”

“我有让你睡客厅吗。我沒锁门,是你自己沒进來而已,活该。”

阮滨一听这话,站起來,拦腰将她抱了起來,“小样儿,敢耍我是么,到底是谁活该还不一定。”一边说着,他一边抱着她往卧室走。

夏至又好笑又好气,“你别乱來,这大清早的??不要??”

阮滨可不管她的反抗,将她压到床上一顿猛啃。

这段插曲不了了之,但阮滨跟陆诗雨的接触,才刚刚开始而已,敏感的夏至猜得沒错,这个陆诗雨确实是看上了阮滨。

晚上应酬,杨深主持的饭局,叫了阮滨和夏至一起。

一进包厢,阮滨看到已经就位的陆诗雨,他就明白了杨深此次约饭局的目的,他用质问的眼神看了杨深一眼。

杨深笑着说:“陆大美女,我今天可是把人给你带來了,你有什么资金方面的问題,完全可以问他。”

陆诗雨款款走近,伸出纤纤玉指与阮滨握手,她半开玩笑半生气道:“阮总,你在微信上怎么把我给删了。”

后面的夏至,心里早就犯起了嘀咕,删的就是你这种爱勾引人的人。

阮滨若无其事地说:“号码被盗了,我真背,删了好多好友,连我的助理都删了,夏至,对吧。”

“啊。”忽然把话头抛给她,她沒法接啊,“哦,恩,是啊。”她硬着头皮说。

陆诗雨看了夏至一眼,“这是你的助理。”

“是啊,來,我给你们介绍,夏至,我的助理,陆诗雨,华美企业的CEO。”

夏至礼貌地点点头,“陆小姐你好,你这么年轻就当CEO,真能干啊。”

陆诗雨:“不是什么大公司,算不了什么的。”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至,转而对阮滨说,“你的助理看起來酒量不小,平时应酬沒少帮你挡酒吧。”

夏至一阵语塞,阮滨只能说:“她喝不了酒,今天让她來主要是为了工作,杨总说你想聘请一个私人理财师是么,她比较专业。”

可是,陆诗雨的关注点根本不在夏至身上啊,她莞尔一笑,说:“我还是觉得要把我的钱交给我信任的人比较好,阮总,我我比较信任你哦。”

阮滨干笑着说:“她是我的助理,你在我这里投资,还是她接手啊,一样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陆诗雨是冲着阮滨來的,而阮滨不停地在绕着弯子推却。

杨深见状,笑笑说:“这样吧,你们俩坐下來慢慢说,夏至,走,你陪我去外面点个菜。”

“啊。哦??”夏至莫名地被拉了出去,她觉得这次饭局,就是一个圈套,一个整她专门叫她难受的圈套。

一走出包厢,杨深就跟夏至解释了,“小夏啊,你千万别误会,也别怪我,我也是沒办法。这个陆诗雨是看上阮滨了,几次找我牵线,我呢又不好直接告诉她你们俩在处对象,你们俩这不是还沒公开么,我也不好随便说是不是。”

夏至愣愣地听着,怎么说人家都是她的大BOSS,能够亲自向她解释,也是不容易的事情。

“你也别怪滨,他不知道这事,他要知道了肯定不來。是这样的,陆诗雨手里有一笔巨大的资金,她想做投资。你也知道,年初因为冯晶晶的事情公司亏损了不少,陆诗雨这笔生意要是做成了,那公司今年的业绩和运营就不用担心了。”

“这件事我相信滨能处理好,就怕你心里有膈应,所以我让他带上你,你亲自监督,亲自把关,那就沒什么问題了。”

夏至总算听明白了,“杨总,你是让他使美男计。”

“这不能叫美男计,这是滨的人格魅力,他能处理好,你要相信他。”

可夏至还是不放心啊,明知道客户看上了自己的男朋友,她还要放手让他去。

杨深苦口婆心地说:“小夏,你就当帮帮忙,这个陆诗雨也不是什么善茬,她这家公司也是她背后的靠山给她开的,她呢,对滨更多的还是工作上的认定,她想投资理财是真的。你能明白吗。”

夏至似懂非懂,点点头说:“明白,杨总放心,我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对,就知道你沒那么小气。服务员,拿菜单來。”

其实杨深想错了,她很小气,而且还很爱吃醋。酒桌上,陆诗雨说话娇滴滴的,一个劲地往阮滨身上靠,她看在眼里,酸在心里。

酒店门口,阮滨客气地说:“那行,陆小姐明天就到我办公室坐坐吧,夏至,把我明天的行程安排一下,挤一点时间给陆小姐。”

夏至默默地说:“好的,阮总。”

陆诗雨暧昧地说:“阮总这么忙啊,要不然我晚上也可以过去坐坐的。”

阮滨拉开了车门,“白天有空,你是大客户,只要是工作时间,什么时候來都有空,只要你方便。请吧陆小姐,回家路上小心。师傅,开车。”

终于,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阮滨狠狠地瞪着杨深,咒骂一句,“你拉客户让我当靶子是不是。。”

第60章 无知的恶作剧

第60章无知的恶作剧

阮滨拉开了车门,“白天有空,你是大客户,只要是工作时间,什么时候來都有空,只要你方便。请吧陆小姐,回家路上小心。师傅,开车。”

终于,把这尊大佛给送走了,阮滨狠狠地瞪着杨深,咒骂一句,“你拉客户让我当靶子是不是,。”

杨深后退三步避开,笑着解释道:“对不起啦,我已经向小夏解释过了,滨,你就牺牲一点时间陪她聊聊吧,她有的是闲钱。”

阮滨扬起手,做了一个揍人的手势,“你真是够了。”

杨深低头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你们也早点回去吧,再见。”说完,他转身就溜。

夏至笑着摇摇头,反过來劝起了阮滨,“好啦,杨总也是为了公司,你就牺牲一点色相喽。”

阮滨郑重地看着她,问道:“你不生气,”

“气啊,我可气了,你是我男人我不生气才怪呢,不过,我会克制的,你放心。”

阮滨笑了起來,抱过她摸着她的头发,说:“你个磨人精,你记住了,不要因为陆诗雨跟我闹,听见沒有,”

“恩。”

。。

晚些时候,江浩打來电话,阮滨一阵激动,“喂,阿浩,跟我爸说得怎么样,”

江浩沉沉地说:“沒用,你家老头子很固执,你好自为之吧。”

“??”阮滨当时就闷声不吭了。

江浩以过來人的经验说道:“目前就是这样的情况,如果你沒有把握保全你爱的女人,不如放手,明白吗,”

阮滨答应不下來,“我再想想办法吧,谢了兄弟,还让你费心。”

“不用说谢,我也沒帮上忙,就这样,我在部队,要忙了。”

“好,再聊。”

挂了电话,阮滨满脸愁容。

这时,夏至敲门进來,阮滨即刻放下了电话,装作认真看文件的样子。夏至心里一阵狐疑,但又不好说什么。

“有事,”

“陆诗雨打你名片上的电话,转到我那里了,她问你现在有沒有空,她现在过來。”

“哦,好,让她过來吧。”

夏至站在办公桌前沒走,阮滨抬头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夏至叉着腰,凶着脸说:“有,私事,你刚才是跟她在打电话吗,我进來就急急挂了,她既然有你手机号码,为什么还要打办公室电话,故意的,她在玩什么把戏,”

阮滨交出了手机,说:“那你自己检查吧,看电话本,看微信好友,有沒有她。我刚才是跟我发小打电话,我沒有藏,是你太敏感了。”

夏至拿过手机翻了一下通话记录,她试探地说:“可我总觉得你表情不对,是有什么事吗,”

阮滨无奈道:“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别问。”

夏至放下手机,收了收心里的憋闷,说:“反正你记着我的话就好。”

阮滨指指自己的太阳**,“记牢着呢。”

不一会儿,陆诗雨來到了公司,她只认得夏至,直接朝夏至这边而來。

“陆小姐,”夏至连忙起身迎接,“阮总正在办公室,你上去就行了。你是喝茶还是咖啡,”

“咖啡不加糖,谢谢。”

“哦,好。”

陆诗雨上了二楼,同事们纷纷过來打探,夏至只是说:“她是一个大客户。”之后她跑去茶水间倒了两杯咖啡,在一杯中加了点糖,另外一杯中加了一点醋和盐。

她把咖啡端上二楼,敲门进去,两人正有说有笑地聊得开心。她躬身送上咖啡,说:“阮总,陆小姐,咖啡,请慢用。”

陆诗雨将视线转移到夏至的手镯上,她调侃着说:“夏至,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夏至愣了一下,本能地看着阮滨,阮滨喝了口咖啡,咳了两下,他插不上话。

“我看你的手镯挺精致的,一定是男朋友送的吧,”

夏至恍然,“是啊,他送的,他跟我一样也是打工的而已。”

阮滨低头看着咖啡,心想着,还是绿茶比较好喝。

陆诗雨又问:“你跟着这么帅又能干的上司,你男朋友不吃醋吗,”

夏至:“他工作的地方美女如云,我都沒跟他计较什么。那个??两位慢聊,我就不打扰了。”

陆诗雨:“好,你忙。”说着,她端起咖啡,小抿了一口,“恩,这是什么咖啡,好怪的味道。”

夏至暗爽,回答道:“就是一般的咖啡而已,跟阮总喝的是一样的啊,阮总,今天的咖啡很怪吗,”

阮滨又喝了一口,“不啊,很好喝。”

陆诗雨随即应和着说:“大概是我喝惯了自己公司的咖啡,一时间喝不惯其他的吧,其实喝着也不错,沒事了,你去忙吧。”

“好。”临走,夏至回头看了阮滨一眼,给了他一个很凶的眼神,仿佛在警告他,你别乱來。

楼下,夏至眼睛一直看时间,几乎是数着时间的,还好,陆诗雨在阮滨办公室里待的时间不长,也就十分钟吧,她就出來了。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阮滨陪着她出來了,还扶着她。

陆诗雨面色苍白,紧皱着眉头,看似很不舒服的样子,夏至当下就心急了。怎么了,不会是咖啡有什么问題吧。

大家都好奇地往上看去。

“夏至,跟我一起陪陆小姐去医院。”阮滨吩咐道。

“哦,陆小姐怎么了,”夏至连忙跟过去,扶住陆诗雨另外一边。

陆诗雨额头上冒着细汗,头几乎要靠到阮滨肩膀上了,她稍稍弯着腰,很痛苦的样子。

阮滨低声说:“你快去按电梯,先去医院检查再说。”

“哦哦哦。”

医院,急诊室门外,阮滨和夏至坐在外面等着,陆诗雨被推进去急救了。就在一分钟之前,护士出來给他们说了情况,说陆诗雨吃坏了东西引发急性肠胃炎,现在呕吐不止,需要通知家属。

阮滨表示不知道她家属的号码,护士只好又这回去问陆诗雨去了。

阮滨的脸色极其难看,夏至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慌慌张张的,双手捏着衣摆,不停地**着。

“你干的,”

夏至摇头,之后又点头。

“你在她咖啡里放了什么,”

夏至抖着声音问道:“她不会真出什么事吧,她会不会告我啊,我就放了一点盐和醋而已嘛,就一点点。”

“胡闹。”阮滨压低了声音斥责道。

夏至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对不起嘛,我哪知道她抵抗力这么差,一点点盐和醋都吃不了。滨,她不会真出什么事吧,你说啊。”

“我哪知道,最好别出事,若真出了事,咱们有逃脱不了的责任。”

夏至挺慌的,心里有一万个懊悔,真不该玩这种无知的恶作剧。

阮滨看她是真被吓到了,于是,他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怕,若真有事,我们一起承担,别怕。”

夏至无力地点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急救室的门开了,陆诗雨躺在移动床上被推了出來,她的脸色更加惨白了,手上打着点滴,但好在人是清醒的。

旁边的护士说:“沒事了,打完点滴就可以离开,走的时候别忘了去药房拿药。”

陆诗雨被推进了临时病房,急性肠胃炎这种病,來得快來得猛,但只要及时救治,去得也快。

病房里沒有其他人,就他们三个,夏至低着头躲在阮滨身后,阮滨一脸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是我手底下的人沒注意,可能是咖啡有问題,我回去查查看。”

陆诗雨摇摇头,浅浅一笑,“不碍事,是我本身肠胃不好,一样的咖啡,你喝沒事,我喝就有事,是我的问題,不是咖啡的问題。”

阮滨抿了一下嘴唇,不再多说。

后面的夏至心里一万个过意不去,挪了两步站出來,说:“陆小姐,对不起啊,是我??”

阮滨一把将她拉到了后面,训斥道:“你就不该泡咖啡。”

陆诗雨说:“别啊,是我说要喝咖啡的,你就别怪夏至了。”

夏至知道阮滨是在护着她,她更加觉得惭愧,“陆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吗,你可以跟我说,我一定做好。”

陆诗雨挺累的,闭了闭眼睛,摇摇头,“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

阮滨问:“你家人什么时候到,让夏至去门口接他们,省得他们到了之后找不到心急。”

陆诗雨又摇头,“我家人都不在杭城,所以沒让护士通知,沒关系,我自己可以。”

阮滨回头瞪了一眼夏至,看吧看吧,都是你惹出來的好事。

他们在医院陪着陆诗雨打完点滴,拿了药,然后还把她送回了家,忙完,天都已经全黑了。

回家的路上,夏至一句话都不敢说,这件事是她理亏,她怕挨骂。

阮滨叹了口气,说:“这下,我算是欠了她一个人情,你呀,以后不要玩这种幼稚的小把戏了。”

“恩,我知道了。”

“既然她沒怀疑,那么,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别一副做错事情的样子,淡定一点。”

夏至忏悔着说:“本來就是我做错事了。”

“好在沒出什么大事。”阮滨顿了顿,补充说道,“行啦,别低着头了,不怕得颈椎病吗,”

夏至撅着嘴,这件事她需要时间好好消化,“我明天买点补品过來看她,”

“别,到时候她怀疑你。”

“那我什么都不做吗,”

“恩,什么都不需要做,哦对了,以后咱们帮她多赚点钱就行了。”

“那好吧。”

阮滨开着车,又摇头又叹气,可是回想一下,又很想笑,“哎,你这个傻丫头啊,我真是服了你了。”

夏至做了一个哭泣的鬼脸,用沮丧的口吻开玩笑地说道:“谢谢领导服了我,”

第61章 陷得太深

第61章陷得太深

相爱容易相处难,夏至是个骄傲的人,阮滨更是,渡过了前面的热恋期之后,他们之间的问題开始逐渐暴露,小摩擦不断。

陆诗雨这件事,有了那一场病痛,阮滨自然要对她恭维客气一些。而夏至敏感多疑,又爱吃醋,看着阮滨好几次都赴陆诗雨的约,她就恨不得冲过去告诉陆诗雨,你得急性肠胃炎是我害的。

晚上,夏至躺在阮滨腿上看电影,阮滨拿着IPAD看新闻,手机震动,有微信进來了。

夏至说:“肯定是陆诗雨,快说,她找你什么事。”

阮滨看了看手机,回到道:“她约我明天吃西餐,问我有沒有空。”

夏至愤愤然地说:“沒空,你说你要陪我。”

“是要拒绝,但不要这么生硬,可以婉转一点,就说明天已经有另外安排就行了。”

“阮滨,你是不是很享受被女人追求的感觉。有个当CEO的女人追你,你是不是特有成就感。”

阮滨在手机上打着字,随口就说:“你想多了。”

可夏至却较真起來,她坐起來,认认真真地说:“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在她喝的咖啡里加东西,但是,我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觉得欠了她似的,你这样我会很难受的,好像是我自找的一样。”

阮滨不留情地说了一句,“你就是自找的。”

“你??”夏至扁扁嘴巴,说,“你这样说,我生气了。”

阮滨将拒绝的消息发了出去,这才认真地看着夏至,他说:“行了,别闹,下星期就跟她签约了,签了约,万事大吉,但是签约之前,为了公司也好,为了帮你赎罪也好,我都不想跟她把关系搞僵,明白吗。”

夏至不说话了,她反驳不了,因为公司利益为重,也因为自己的恶作剧把人家整去了医院。

阮滨叹了口气,将她拉过來继续躺在自己腿上,“看电影吧,别闹了。”

夏至心里委屈极了,他现在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别闹了”,好像她是有多么无理取闹一样。

她忽然说:“滨,不如我们公开关系吧。”

“现在不是时候。”

“你以前不是说无所谓的吗,现在怎么不是时候了。”

阮滨有些不耐烦了,反问道:“你存心的是不是,陆诗雨的单子签完了随便你什么时候公开,行了,好好看你的电影。”

夏至咬了一下嘴唇,心里更觉委屈,她知道阮滨沒错,可是,非得这么凶吗。

。。

中午,夏至和唐思甜在老地方谈心,见夏至屡屡叹气,唐思甜不免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华美的单子谈妥了,你应该高兴才对。”

“这不是还沒签约么。”

“那只是时间问題,怎么,是不是跟阮总吵架了。”

夏至真是佩服极了她,“思甜,你的眼睛好毒辣,我们也不算吵架,只是我觉得他沒有像以前那么在乎我了。”

唐思甜笑笑,“患得患失,敏感猜疑,这是恋爱中的女人的通病,不巧,你就患了这种毛病。”

“??那我该怎么办。”

“沒办法,只能自己消化。”

夏至像做了什么决定似的,说:“思甜,帮我介绍一下工作吧,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了。”

“想好了。”

“恩,想好了。”

“好,有消息了告诉你。”

。。

一个星期之后,华美的单子终于签下來了,阮滨又为公司立了大功,之后的庆功饭局更是少不了的环节。

杨深在高级餐厅订了包厢,一个包厢两桌人,公司里几个大小领导都去了,华美那边也來了不少人,清一色的娘子军。

杨深:“陆大美女,看來我们两家公司以后要多多接触,好解决一下个人的婚姻大事,你说呢。”

陆诗雨笑了起來,开玩笑地说道:“我也正有此意,诶诶各位领导,你们看看吧,我手底下的姑娘们各个都是能顶半边天的女强人,要是娶回家,不但家里帮你打理得仅仅有条,连经济上都可以帮你分担。”

然后,陆诗雨一个一个介绍过去,“这是我们扩展中心的主任张佳亭,这是销售主任郭世英??”

坐在隔壁桌的唐思甜跟夏至低语,说道:“这是庆功宴还是联谊会,要是我们公司几个单身汉全部都被她们勾走了,那还得了。,”

夏至笑了笑,“就是啊,我们自己都不够消化的,她们还來抢。”

唐思甜看了看陆诗雨,又看了看阮滨,说:“夏至,你要看紧阮总啊,她们的CEO來势汹汹,不好对付,你听她说话,软绵绵娇滴滴的,男人就爱这种,想拒绝都难。”

“他不会的,我相信他。”夏至笃定地说。

唐思甜打探似的看着她,看得她心里发虚,“你干嘛啊,他不是这种人,真的。”

“哎呦呦,我看那,你就是口是心非,心里着急就说嘛,跟我还要隐瞒什么。”

夏至一脸的苦笑,表情也挺无奈的,她低声说:“这不是沒公开我们的关系么,要是公开了,陆诗雨应该不会对他有非分之想了吧。”

“那你错了,有些女人才不管你是否单身,别说有女朋友了,就算结了婚的,只要她看上,照样追。”唐思甜说,“你呢我也了解一点,要不是有了危机感,肯定不会着急想要公开,我说得对吗。”

夏至深深地佩服她的洞察能力。

唐思甜又说:“但我觉得你们俩之间的问題就算公开了也会存在,公开恋情并不是解决之道。你呢,陷进去太深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他又是一个交友广泛的人,最烦你这样紧盯着他。总的來说,还是你段数不够。你啊,现在就被他吃得死死的,以后可有你苦头受的。”

夏至觉得唐思甜的话很有道理,然而,道理谁都懂,但真正付诸于行动上,就是两码事了。

“我觉得你俩公不公开倒是其次,你换个工作才是重要的,适当地保持一点距离,给彼此多一点空间,你就能把心思分散一些,他也会觉得更加自在。这样对你们两个都好。”

夏至点点头,“我这几天也在留意哪里有合适的工作,这么天天处在一起,他累,我也累。”

唐思甜:“我认识大友风投的主管,他的助理怀孕三个月了,现在还在上班,再过一段时间就要休产假了,他正在物色合适的接手人选,你怎么样,有兴趣吗。”

“三个月。那离休产假还早啊。”

“恩,是得等几个月,但是前期的交接也很重要啊,适应也需要一段时间,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过去。你要是愿意,我帮你推荐一下,随时可以过去。”

夏至犹豫起來,“我再想想吧,跟阮滨也要商量一下。”

“好,我等你消息。”

主桌上,大家都已经喝开了,男女错落地坐着,喝酒聊天,有说有笑,场面十分融洽。

“來,阮总,合作愉快,我先敬你一杯。”陆诗雨看阮滨的眼神,非常的炽热,旁人都看出來了。

阮滨与她轻碰酒杯,一饮而尽,“合作愉快。”

饭局结束,大家都喝多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阮总,我们陆总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把她安全送回去啊。”

然后,其他人纷纷响应怂恿,“是啊是啊,晚上一个人回家太危险了,特别是像陆总这样的大美女。”

夏至愣了一下,怎么,陪完酒还要陪人吗。

唐思甜推了一下夏至,将她推了出去,“阮总也喝了酒,夏至沒喝,让夏至开车吧。”

夏至傻了,驾照她确实是有,但有驾照跟会开车是两码事好吗,她的驾照还是四年前大三的时候考的,之后连方向盘都沒有摸过。

“夏至你会开车。”阮滨问,从來都沒见过她开车,也沒听说过她会开。

不等夏至回答,唐思甜又说:“会啊,三四年的驾龄了,只是不常开而已,开慢点还是可以的。夏至,去把阮总的车开过來。”

夏至是赶鸭子上架,但她若拒绝,就给了陆诗雨机会,她可不想于丹丹的事情再次发生。

于是,她硬着头发说:“我会开,阮总,你把车钥匙给我吧。”她真是在拿生命谈恋爱啊。

阮滨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把车钥匙给了她。

唐思甜挽着夏至,说:“我的车也停在那边,我们一起过去吧。”走出两步,她担忧地问道,“会开吧。沒忘吧。”

夏至一脸苦逼,“我四年沒有摸方向盘了。”

“??这样,我给你说一下你记着,踩刹车点火,R挡倒车,D挡行车,这你还记得吧。”

看着夏至不确定的眼神,唐思甜说:“那你记住,尽量开慢点,轻点油门,控制好刹车就行了,明白吗。”

说话间,两人已经來到了停车场,夏至坐上车,胆战心慌,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來,然后一步一步慢慢地把车倒了出來。

唐思甜竖起大拇指说:“对,就这样,加油啊夏至,你可以的。”

夏至慢慢悠悠地将车开到门口,这一路不止她担心,阮滨都担心着。他再三问她,“你真会开。别勉强。”

“我会,你们上车。”

第62章 我不该把你丢下

第62章我不该把你丢下

上了车,陆诗雨晕晕乎乎地靠着,闭着眼睛。车速很慢,晃晃悠悠的,趁着几次晃动,陆诗雨顺势靠在了阮滨的肩膀上。

夏至正全神贯注地开着车,顾不得后面。

阮滨一直拉着车顶的拉手,坐她开的车,真的需要很强大的心理素质,“往左边点,右轮都快碰到马路牙子了,往左往左。”

夏至往左打了一点方向盘,终于又驶回了正道。

这时,陆诗雨柔声说道:“夏至,你不常开车吧。”

“啊。恩,”

“呵呵,不熟练是这样的,沒事,你放大胆子开,慢慢开不用着急。阮总,你别说话,你越说她心里越急。”

这一路,真是提心吊胆啊,不过,好在夏至顺顺利利地开到了陆诗雨的住所。

停了车,陆诗雨说:“夏至不好意思啊,我有话想单独对阮总说一下,你可以先下车等一会儿吗。”

“??”夏至无语,回过头來看了看阮滨,只见阮滨镇定地坐着,也不说话,她只好无奈地下车了。

她在一旁溜达,沒有走多远,余光一直注意着车里的两人。

初秋的晚上,夜色朦胧,凉风习习,旁边的花坛里有虫鸣声,外面的马路上有汽车声,但这些都不足以令夏至分心。

她看到陆诗雨面对着阮滨,嘴里说着什么,阮滨一直看着前面,不知道他有沒有说话。陆诗雨俯身上前吻了一下他的侧脸,他沒躲,他沒躲。

夏至瞪大双眼看着,确定自己沒有看错,心里的猜疑和恼火一下子涌上大脑。

很快,车门开了,阮滨下车,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走到另一侧为陆诗雨开门。

陆诗雨嘴角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她看阮滨的眼神都变了。

夏至走了过來,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杵着。

“好了就送到这里吧,晚了,我就不请你们上去喝咖啡了。”陆诗雨将视线转移到夏至身上,意味深远地说,“夏至,有机会一定请你尝尝我亲手煮的咖啡,绝对不会喝得进医院。”

夏至愣住了,尴尬又僵硬地笑了笑。

陆诗雨一走,阮滨的脸色就变了,他沉默着一句话不说,转身进了驾驶室。

夏至还愣着,也生气着,他为什么不躲开啊。,很享受吗。

“上车,”阮滨催促了一句。

“你喝了酒,我來开吧。”

“上车。”阮滨坚持自己开。

回家的路上,车里安静得很,阮滨一直看着前面,他的侧脸,有着冰峰般的棱角,叫人不寒而栗。

夏至怒气冲冲地说:“我都看到你们在车里??那什么了。”

“什么什么,在你眼皮子底下我能做什么。你说话不要拐弯抹角。”阮滨的语气也很冲。

“她亲你,你沒躲,你为什么不躲开。很享受是吗。”

阮滨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到路边,转身看着她,眼神很凶,说话也很凶,他愤怒地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光在那里瞎猜乱猜,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的不堪是吗。我就是來者不拒什么女人上來都行的人,是吗。”

忽然,“啪”的一声,他重重地捶了一下方向盘,骂了一句脏话。

夏至整个人都被吓傻了,阮滨这顿火,发得莫名其妙,“你??你是嫌我??管太多了是吗。”她哆哆嗦嗦地问,“你跟别的女人接吻,我都不能说一句,是吗。”

阮滨铮铮地看着她,说道:“我还不是为了息事宁人,她知道你在她咖啡里放了东西害得她急性肠胃炎进了医院,”

“??什么。”

“要不是为了你,我用得着去应付她么。”

夏至觉得有些荒唐,说:“我做的事我來承担,不需要你为了我牺牲色相。”

“你自己承担。你做事从來都不考虑后果的么。你要怎么承担,人家告你蓄意伤害,你能承担。倘若罪名成立,你要负刑事责任。”

“哪有这么严重,她又沒事。”

“她手里有当时的监控,你给人家咖啡里放了东西,她喝完就进了医院,你说是盐,她可以说是毒药,你懂吗。”

夏至诧异地问:“她怎么会有我们公司的监控。”

“这我不知道,总之她有,还给我看了。她有监控,也有医院证明是药物过敏引起的急性肠胃炎,倘若真去法院告你,她胜算很大。夏至,你做事能不能长点心眼。,别再给我添乱了行吗?”

都在气头上,说话也沒了分寸,阮滨的几句话深深地伤了夏至的自尊心,在她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就被他批判得体无完肤,她受不了这样的对待。

夏至二话不说,开了车门,果断地下了车。

阮滨自己冷笑了一下,对着空气咒骂了几句,“搞毛啊,”然后,他换挡踩了油门,直接开走了。

夏至沒想到阮滨会说那么狠的话,更沒想到他竟然不理她自己开车走了。马路上车來车往,川流不息,她看着阮滨越开越远的车,心里越來越痛。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两人之间充满了矛盾和争吵,一点点小事都可以吵得不可开交。

夏至伤心极了,忍不住眼泪直流。再前面就是高速路的入口处,车辆很多,车速都很快,她都不知道自己要往后走多久才能看到地铁站或是公交车站,更要命的是,她的包还在车上,她身上身无分文,幸好还有个手机。

而阮滨是向高速开去的,就算他要下來还得绕道,沒半个小时根本下不來。

夏至边走边擦眼泪,这种时候,她竟然还在担心他在高速上会不会遇到查酒驾的交警。唐思甜说得太对了,她就是被他吃得死死的。

路边有车驶过,有司机摇下车窗吹來朝她吹口哨,还调侃着说:“美女去哪。要不要哥哥载你一程。”

夏至吓得拔腿就跑。

走着走着,她走到了广场附近,热闹的地方安全一些。这个地方是城西,而她住的地方在城东,走路回家起码两个小时。

真是疯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点多了,而手机的电量无情地显示着低电。

广场这边很热闹,人流量很大,时不时就有牵着手或者搂着腰的情侣经过她的身旁,看着他们亲昵地靠在一起并肩走着,她更觉得心痛。

回想起來,她跟阮滨多久沒有手牵手散步,她已经记不起來了。

在马路上晃荡了一个多小时,手机响了,阮滨终于打來了电话,她一接电话,就听见他冲她大喊,“你在哪啊。,”

她一扁嘴巴,直接把电话给挂断了,语气那么冲,态度那么不好,理你干嘛,她赌气地继续往前走,大不了就走回家。

手机又响起,还是阮滨打來的,一直响一直响。眼看着电量也不多了,夏至无奈地把电话接了起來。

“小至,你在哪。”阮滨放轻了声音问道。

夏至看了看周围,说:“XX路上的工行门口。”

“怎么到那儿去了。”

“难道要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你吗。我哪知道你会不会回來找我,”心情不好,语气自然不好。

“好好好,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

“你??喂,喂。”电话突然中断了,夏至莫名地一看,原來是手机沒电自动关机了,她本來还想说去前面地铁站等呢,这段路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走累了,肚子也有些饿了,在饭局上她根本沒吃多少,饮料倒是喝了很多,现在她需要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看了看前面,路口处肯德基大大的灯箱亮着,像一盏指明灯,她就朝那个方向走去了。

阮滨一路开着快车,今晚他就在城西城东绕了一个大圈子。开走之后,他很快就后悔了,特别是看到夏至的包还落在车里,他更是担心。

但是高速上不能调头,他只能开到下一个出口下去,这一來一去,时间就耽搁了。等他再驶回夏至下车的地方,她早就不见人影了。

不一会儿,他开车到了夏至所说的地方,可是,工行门口根本沒人啊,这条路就这么一个工行,夏至会去哪。

再打她电话,已经关机了。

这下阮滨是真担心了,又懊恼又懊悔,下了车四处寻找。

夏至返回的时候,看到工行门口停着一辆车,走近一看,正是阮滨的车,但他人却不见踪影。

“阮滨,阮滨。”她对着四周围喊了两声。

阮滨听到声音,从暗处走來,“你去哪儿了。不是说好在这里等我吗。”他大声地质问,下一秒,就将她紧搂在怀里。

夏至生气地拍打了一下他的背,反抗道:“要你管,你有本事别管我好了,我有腿,可以自己走回去。”

阮滨紧紧抱着她,放低了声音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下。”

一听到他的道歉,夏至就不争气地哭了,明明心里很生气的,明明想着再见面了不要理他的,可是眼下,她只知道哭。

“看不到你,吓死我了,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下??”阮滨又说,声音无比的温柔,“你去哪儿了,故意躲着我想让我着急是吗,打你电话还关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去前面肯德基上了个厕所,手机沒电了,我哪知道你这么快就过來了,还以为你要让我再等上两三个小时呢。”夏至赌气地说。

第63章 我们好好的

第63章我们好好的

“看不到你,吓死我了,对不起,我不该把你丢下??”阮滨又说,声音无比的温柔,“你去哪儿了,故意躲着我想让我着急是吗,打你电话还关机,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我去前面肯德基上了个厕所,手机沒电了,我哪知道你这么快就过來了,还以为你要让我再等上两三个小时呢。”夏至赌气地说。

夜已深,杭城的秋天早晚都是很凉的,再加上这段路冷清,就越发觉得凉飕飕的。阮滨抱紧了夏至,心底满是惆怅。

如果你沒有把握保全你爱的女人,不如放手。

江浩的提醒在耳边回响起來,阮滨加重了手劲,几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阮滨忽然的反常令夏至更加担忧,“怎么了,又生气了,我还生气呢。”

“小至,不要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我吵架,我们好好的相处行吗,”

“我也不想跟你吵架,每次都是你惹我的。”

阮滨举起右手,发誓一般说道:“我保证,我阮滨只爱你夏至一个,其他女人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跟她们接触都是工作需要,生意场上难免会有些逢场作戏,撇开生意不说,我真的只爱你一个,你相信我好吗,”

夏至委屈地流下泪來,如果不是谈了恋爱,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这么能哭,她说:“我不愿意你因为我而去应付陆诗雨。”

“别惹怒她就行了,聊聊天吃个饭我又不亏。”

“让她告好了,我放的就是盐和醋,单位同事每天都在吃的,也沒见人出事,只有她。我还怀疑她是不是另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呢,我们凭什么要受她要挟,”

“如果换做其他时候,我也不怕,但现在时间点比较敏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为什么,因为工作吗,不就是一笔业务么,沒了她我们还活不下去了,”

阮滨摇摇头,“不是因为工作,而是因为??”因为我爸正在查你,因为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惹上是非,“你别问,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这也不能告诉我,”夏至不解,她窝在他的怀里哭着问,“滨,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你告诉我我们一起面对行吗,”

阮滨不语,如果告诉了她,可能她比他更沒有勇气坚持下去,“小至,你别问了,我们好好的就好,回家吧。”

夏至看他为难的样子,就此作罢,很多次都这样,她就是看不得他为难,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到最后难受的,还是自己。

回到家已经半夜,阮滨心里的压抑并沒有过去,一进门,还沒來得及开灯,他就将夏至压在了墙上。

黑暗中传來细细碎碎的声音,从玄关到客厅,从沙发到飘窗,阮滨像饥渴的困兽,狼吞虎咽地将夏至吃干抹尽。

欢爱过后,阮滨耗尽精力沉沉地睡去,呼吸间还有一些淡淡的酒气。夏至却怎么都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直到天明。

翌日清晨,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夏至坐起身來,房间里的一地衣衫令她脸红,仔细想想,外面客厅的地上应该也有他们乱丢的衣服。

她掀开被子起身,却被身后的一直大手拦腰阻截。

“还早,你再睡会儿,我去煮点小米粥。”

阮滨还沒有睁开眼睛,但是手却不想松开,他一用力,将她拖回了身边,他抬着下巴故意在她的肩膀和脖子上乱蹭乱磨。

“别这样,好痒,好痒??”夏至求饶着,整个人像过水的虾一样,都蜷起來了。

一个旋转,阮滨翻到了她的身上,不由分说地一阵猛亲。

夏至有些无语,推他的肩膀说:“别來了,昨晚还不够吗,”

阮滨睁开惺忪的眼睛,细心地抚着她耳边的头发,沙沙地说:“小至,我爱你。”

那一刻,夏至的心都融化了,虽然他此刻眼睛里的眼屎更加抢戏,但有这句话,一切的不美满都变成了美满。

。。

眨眼,国庆和中秋又要到了,夏至最怕这种节日,一到这种节假日,她家里的三姑六婆就格外的活跃。

这不,一大早的,微信妇女群里就聊开了。

小姨:“小至国庆回來吗,我这里有个不错的对象,找个时间见见面。”

表姐:“小至还沒男朋友啊,城里男人这么少吗,”

夏至妈:“愁死了,你们快劝劝她。”

表妹:“要不我们学校的小鲜肉给姐介绍几个,”

夏至妈:“能靠谱点的吗,”

小姨:“我这次介绍的很靠谱,在一中当老师的,32岁,工作稳定,为人师表,他们学校的校长很看好他,让我帮着介绍对象呢,我一想,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们家小至还单着呢。”

此时的夏至还在床上,手机一直震一直震,震得她都郁闷了,她拿过手机一看,直接回了一句,“妈、小姨、表姐、表妹,你们好早,我不相亲哈。”

然后,以前都隐身不说话的大姨和舅妈她们都冒出來了,这一大帮妇女团结协助你一言我一语的争着抢着说话。夏至真的好无奈啊。

旁边的阮滨也被吵醒了,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这一大早的,”

夏至把手机甩给他看,“喏,我家里又在催了??滨,国庆跟我回家吧。”

阮滨粗粗看了一眼她们的聊天记录,摇头拒绝,“我去的话就成了她们围攻的对象了,不去。”

“不见她们,就见我爸妈和爷爷奶奶啊。”

阮滨下了床,抓着头发走向了洗手间,边走边说:“过年再说吧。”

夏至撅起了嘴巴,逃避逃避,你就知道逃避。

晚些时候,夏至正在上班,何莞打來电话,“喂,小至,哪天回來啊,”

“明天下午我请了假,晚上就到,后天国庆,陪你们看阅兵哈。”

“叫你爸去接你,”

“不用,來回跑多累啊,就让爸在家做菜吧,哈哈哈。”

“那你自己小心??”顿了顿,何莞还是忍不住问了起來,“上回你说有个可以发展的男同事,怎么样,到底发展了沒有,”

夏至一听这个就头痛,连忙找了借口说:“妈,我正在上班呢,明天下午请假了今天要多做一点事,我先挂了啊。”

“诶诶诶,等等,你们要是还沒有发展,那就回來看看小姨说的那个高中老师。”

“再说再说,我忙,挂了啊。”夏至果断挂断了电话,这个国庆假期,回家有点悬了。

第二天吃过中饭,阮滨送夏至去车站,夏至安安静静的一句话都沒说,阮滨反而不习惯了。

开了音乐,一路听到了车站。

“我自己去买票坐车,你别停了,走吧。”她说。

不过,阮滨还是下车了,帮她拎着行李,还拉着她往售票厅走去。

夏至慵懒地说:“你这是干嘛呀,叫你走你不走,叫你跟我一起走你又不肯,你非要惹我难受啊,”

“我送你进去,人多我不放心。”

“那不如送我回家好了,路远你就放心了,”

阮滨笑了起來,摸摸她的额头说:“别闹啦,我明天的飞机回都城,你要回家过节,我也一样啊。”

“哼,反正你就是不想我顺心,我啊,回去相亲去。”

阮滨捏着她的脸颊,说:“不许。”

“那要是我被逼得不行,只好把你供出來喽,反正我妈见不到我带男人回家,她是不会饶了我的。”

阮滨脸上出现了为难的神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你不是说过年就可以跟我回去见父母了么,那我提早几个月说一下也沒关系吧,也好给他们一点心理准备啊。”

阮滨叹了口气,仍然拒绝,“你爸妈这么希望你处对象,一知道我,不得快马加鞭赶过來看个究竟,我还沒准备好。”

“这需要准备什么嘛,我都不担心,你担心什么,”

“好了夏至,这个问題我们已经争论很多次了,别说了行吗,”阮滨抱歉了看着她,握了握她的手,说,“你站在这里等我,我去买票。”

夏至撅起嘴巴,直接把他的手甩开了,扭着头,生气地不愿看着他。

阮滨无奈,转身过去买票。

其实夏至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她怎么都不明白他为什么就不能退让一步,早晚要见的,早一点见有何不可,。

阮滨买了票返回,拉着她往候车室去,“就快开车了,快点走。”

夏至一声不吭,抿着嘴唇不想理他,走路也都是被他拖着走的。

一路上,他小心翼翼地劝道:“别生气了我的祖宗,你这么生气回去,我更不放心了。祖宗,姑奶奶,老佛爷,你开心点行不行,”

夏至翻了个白眼,好气又好笑地说道:“好啦好啦,沒生气,那你明天一路顺风,好好陪陪你爸妈。”

“恩,抱抱。”

夏至张开双手抱住他,不舍地说:“要好多天不见呢,不许不想我。”

“遵命,好了,快进去吧,车马上开了。”

“恩,回见。”

“回见。”阮滨站在原地,一直一直看着她。他忧心忡忡,不知道明天回了都城之后,还能不能再回來,这些事他都不敢跟夏至说。

凡事都有办法可以解决,他想,如果父亲那里不肯松口,那么他就去找沈家颖谈谈,只要人家姑娘不愿意,两位父亲再有心撮合,也是沒有用的。

夏至检了票,站在检票口朝他挥着手,他也举高了手朝她挥了挥,用嘴型说,“一路顺风。”

夏至上了大巴车,大巴车车门一关,就开了。阮滨忽然心里空落落的,等这阵风波过去了,他一定好好地弥补她,他发誓。

第64章 回家

第64章回家

天黑之前,夏至回到了家,还沒走进家门,就闻到了从屋里飘出來的阵阵香味,她大喊一句,“土豆炖牛腩,开饭啦~~~”

夏天一听姐姐的声音,连忙跑出來迎接,“姐姐回來了,姐姐回來了。”

“小天,你乖吗,”夏至摸了摸与自己一般高的弟弟,嘘寒问暖的,“有沒有捣蛋啊,有沒有帮爸妈分担家务事啊,”

夏天一脸邀功的样子,说:“今天的碗都是我分好的,你看,摆得整齐吗,”

夏至一看餐桌,可不是,碗和筷子都整整齐齐地分开放在每一个座位上,她欣慰极了,“我们家小天长大了,真乖啊,來,姐姐给你买了薯片和巧克力,吃完饭可以吃一点。”

小天手舞足蹈的,可高兴了。

夏至一回家,整个家都充满了欢声笑语,爷爷奶奶光是看着她们姐弟两,都笑得合不拢嘴。

何莞端菜出來,夏正东还在厨房里看火,看到夏至,何莞说:“小至,快去洗个手,马上就能吃饭了,你爸在煮你最爱吃的菜。”

“哈哈哈,我已经闻到香味了,土豆炖牛腩嘛。”夏至放下包,屁颠屁颠地跑进厨房,狗腿地给她爹捶捶背,“爸,您辛苦了。”

夏正东做了一个夸张的表情,“哎呦妈呀,劳烦公主大人为我一个伙夫捶背,我真是受宠若惊啊,公主请后退两步,免得热气熏坏你的胭脂。”

夏至捧腹大笑,一个劲地凑过去,“爸,爸,让我试试味道怎么样。”

夏正东按着锅盖拦着,“我已经试过了,味道极赞,你出去等着。”

“呜呜呜,不要,我忍不住了,口水直流。”

何莞进來,一见这对父女又在矫情地耍宝,便说:“夏正东,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还不赶紧的,”

“好嘞,马上。”说着,夏正东揭开了锅盖,顿时热气上扬,香气四溢,把所有人都馋得直流口水。

一家人围坐在大圆桌上吃饭,夏天完全可以自己吃饭了,而且筷子也使得比以前要老练。

何莞说:“我教了他这么多年筷子,他都用不顺,去都城看了三次,他就能很好地用筷子了,李院长真是医术高明。”

夏正东:“是啊小至,这要多谢你的领导,你好好干。”

夏至一个劲地点头,“嗯嗯,我会的。”

何莞又说:“小至,明天陪我去镇上买衣服吧,顺便再叫上你小姨。”

“??”夏至顿了一下,“妈,你这就沒意思了啊,拐个弯让我去相亲,你可别说不是。大国庆的不呆在家里看阅兵,谁要去相亲啊。”

夏正东应和道:“就是,你真沒意思。”

何莞瞪了丈夫一眼,“去你的??小至,你等着,我拿手机给你看,”说着,何莞放下筷子拿出了手机,不停地翻找着什么,“那那那,你看,就是这个小伙子,长得那叫一个正气,你看。”

夏至凑过去一看,一个鼻子两个眼睛,恩,是个正常的人。

夏正东也探头过去看,夸赞道:“恩,小伙子长得真精神,配得上我女儿,小至啊,既然沒事就去见见呗,明天不成后天也行嘛。”

“爸,你到底帮谁,”

“我帮理不帮亲,谁有道理我帮谁,你再不找对象,真的要变成老姑娘了,你爷爷奶奶还等着抱玄孙。”

这下好了,连爸都倒戈了,哎,肯定是被妈给洗脑了。

何莞说:“他是高中物理老师,出过国留过学,为人师表,见识广博,连校长都很看重他。要不是校长只有一个儿子,哪能轮得到你啊,你就偷着乐吧。就这么说好了啊,后天约你小姨见面。”

“??”夏至根本就沒有拒绝的机会,就这么草草决定了。

晚上跟阮滨讲了好长时间的电话,聊聊家常,聊聊小天,聊得蛮开心的,但是第二天,她给阮滨发微信,阮滨就不太回了,回也是简短的几个字。

她赌气发了这么一条微信过去,,“哼,回到自己的地盘就把我给忘了,那我可去相亲了,”

阮滨沒回,她也懒得再看手机,把手机丢一边,陪着家人看阅兵了。

今年的阅兵特别壮观,她一想到她最爱的男人就在阅兵的那个城市,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自豪感,也不知道从哪里來的。

何莞再次提醒了句,“小至,明天去镇上啊,我已经跟你小姨约好了。”

“不去,”夏至挽着弟弟说,“我要在家陪小天玩,小天,明天姐姐带你去运河边看大轮船好不好,”

小天拍着手说:“好啊好啊。”

阮滨一直沒有回信,上午看看阅兵,跟家人聊聊天,也就把时间打发了,但下午空闲下來,夏至就觉得无聊了。午睡醒來,阮滨还是沒有回信,她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阮滨就接了,“喂。”他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给你发微信怎么不回啊,你在家里很忙吗,”

“还好。”平淡的语气,透露着他刻意的严肃和冷漠。

夏至觉得不太对劲,不自觉地放低了声音,问道:“怎么了,”

“沒事,别担心。”

“哦,那你现在有空跟我说话吗,”

“有。”

夏至莫名地变得紧张起來,说:“我妈明天要拉我去镇上,她的目的是让我相亲,她说已经跟我小姨约好了,不过你放心,我就是去应付应付,可以吗,”

阮滨淡淡地吐出一个字:“好。”

“你要是觉得不行,那我就不去了,你别生气啊。”

“我沒有生气,你去吧,既然跟你小姨约好了,不去的话你妈也不好向人家交待,你知道怎么做就行了,我相信你。”

听他这么说,夏至就放心了,“恩,你那儿真沒出事,”

“沒有。”

“哦,那挂了,我听到脚步声,应该是我妈上楼來了,不说啦。”

“好。”

电话刚挂断,她的房门就被推开了,何莞端着一碗银耳红枣汤进來,笑着看着她,“跟谁打电话呢,”

“妈,你在外面偷听,”

“沒沒,真沒,我是看到你放下电话才问问的。”

夏至佯装生气道:“你进來也不敲门,越來越讨厌了。”

“哎呀你这个臭丫头,跟你客气客气你就不得了,我讨厌是么,我再讨厌也是生你养你的妈,快,把这碗给喝了。”

夏至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妈,我牙沒那么厉害,这个碗我是肯定咬不动的。”

何莞笑着要去揍她,“我说的是银耳红枣,快吃,补身体的。”

其实,夏至还是很愿意跟母亲聊天的,她们是母女,更是朋友,只不过,最近几年母亲开始变得唠叨,总要叨念她处不处对象的问題,这令她很是头疼。

“诶,妈,你别说话啊,我答应明天陪你去还不行么,”

何莞满意地笑笑,“这还差不多。”

“对了妈,最近有沒有看综艺节目啊,给你介绍一个综艺节目好不好,”

“好啊。”

说着,夏至起身坐到了书桌前,打开网页,在浏览器里输入了奔跑两字,下面一下子跳出來无数条关于跑男的信息。

夏至选了最近一期的节目点开,说:“妈,现在的综艺节目可多了,这个节目轻松搞笑,还有特别帅的小鲜肉,你一定感兴趣。”

何莞看着电脑屏幕,一看到视频里的片头,她就一拍桌子说:“跑男嘛,我在看啊,小鹿是我的最爱,呆萌呆萌的样子可像你跟小天小时候了。”

“??”咳咳咳,夏至顿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了。

何莞拍拍她的肩膀将她赶走,自己坐在了书桌前面,她颇有兴致地看着电脑,说:“正好,这期我只看了一半,后面广告我睡着了,你爸竟然不叫我,气死我了。小鹿长得真像女孩,跟你小时候真的很像很像,我太爱他了,小天如果能够健健康康地长大,肯定就他这模样。”

“??妈,那您是把小鹿当儿子了吗,”

“是啊,诶小至,你能不能帮我弄个微博啊,我要去给小鹿留个言,看他能不能回我。”

“不用了吧妈,人家是大明星,微博都有团队管理的,又不是他本人。”

“那我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杭城,那我就过去看他,睡你那。”

“??”夏至摇摇头,“妈,你联系不到他,他也沒打算去杭城,你死了这条心吧。”忽然有点后悔提起跑男这个话題了,还不如给她说爸爸去哪儿呢。

夏至坐在床上,陪着母亲一起看跑男,看着看着,母女俩一起大笑,跟两个疯子似的,完全不顾形象。

夏至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总不在自己的身边,他们经常带着弟弟外出求医,就算在家的时候,他们的注意力也都在照顾弟弟上。

后來弟弟的病久治无效,他们也就认命了,与其带着弟弟辛苦奔波,不如就在家里好好照顾他。

那个时候,大概十几岁吧,妈妈就经常半夜跑到她的房间里來,坐在她的床边,捂着嘴巴哭泣。妈妈会不停地摸着她的脸,有时候光哭,有时候一个劲地说对不起。

现在想來,妈妈一定是觉得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弟弟身上,亏欠了她这个女儿。

可是,她从來都沒有埋怨过母亲,甚至觉得,她是世上最伟大的母亲。

现在,只要她一回來,只要妈妈一有空,就会到她房间里坐一下。母女俩总是有很多话要聊,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妈妈说的话再惹她心烦,她都愿意听着。

看着妈妈越來越多的白头发,夏至就心酸无比,笑着笑着也会饱含热泪。她想,最能让妈妈开心的事情,可能就是她赶紧找一个好男人嫁了吧。

妈,我会尽力的,今年过年一定让你见到你的好女婿。

第65章 最和谐的相亲宴

第65章最和谐的相亲宴

约见的地点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厅,就在小姨家附近。

何莞和夏至到的时候,小姨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姐,小至,你们总算來了,我还担心你们來不了呢。”

何莞说:“我说了一定把她带出來的,她是我女儿,我还能叫不动她么,”

夏至无语,行,你就得意一下吧,我的女王大人。

小姨笑笑,挽着夏至说:“你看,人就在那里,怎么样,帅吧,”

何莞和夏至顺着小姨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坐在那里,他正低头看着手表。

“进去吧,别叫人家等着急了。”何莞已经迫不及待要进去聊聊了。

一进去,先是道了歉,毕竟她们迟到了,对方很绅士,一直说沒关系。

经过初步的了解,得知对方是这附近高中的物理老师,名字很大气,叫徐浩然,家就在镇上,而且还是自己住。

大概是职业的关系吧,徐浩然说话特别有条理,不紧不慢的,声音也听着舒服。

这种情况,夏至一向來就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何莞在说话,一來二去的,夏至的基本情况也就交待了。

何莞:“小徐啊,我们家小至并不是独生女,她还有一个龙凤胎的弟弟,这你知道吗,”

徐浩然彬彬有礼地点点头,说:“何姨已经告诉我了,我觉得最重要的是两个人性情相投相处得來,其他都是次要的。”

何莞满意极了,“那就好,那就好,她弟弟的情况我们也不会有所隐瞒,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她弟弟是不需要你们负担的。”

夏至:“妈,您这话说得??我以后会照顾弟弟的,而且还会照顾得很好。”

徐浩然笑着说:“是啊阿姨,其实我母亲退休之前就是一名幼师,她做了一辈子幼师,现在退休了还带着几个小朋友,夏至弟弟的情况,不就跟带小孩子一样么,这对我甚是我家來说都不是问題。再说,您和叔叔都还这么年轻,这些事不用想得那么远。”

何莞一听,更加满意了,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边了。她看徐浩然,那是越看越满意,所谓相由心生,徐浩然不但长得正气,谈吐、学识、修养、家教,都很好,她是一百个满意啊。

小姨见状,借口要买衣服,拉着何莞先走了,把两个年轻人单独留在了咖啡厅里。

尴尬的场面要來了,夏至还沒有单枪匹马地应对过。

“那个??那个??我妈跟我小姨,话都挺多的,呵呵呵呵。”

徐浩然不以为然,“不多不多,这都是正常的嘛,我还挺喜欢跟阿姨聊天的。”

“是么,呵呵呵呵。”夏至拿勺子搅着咖啡杯,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徐浩然倒是挺真诚的,上來就问,“夏至,我能这么叫你吗,”

“恩,可以。”

“我以前就见过你,真的。”

夏至很是诧异,“什么时候,我完全沒有印象啊。”

徐浩然抿嘴一笑,他这个动作倒是跟阮滨有几分相似,他说:“有十多年了吧,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了你家里的情况,在我们这个小镇,哪家有点什么病痛灾难的,一般都会知道。”

徐浩然:“我记得那年我在上初中,放学回家的时候路过你们小学,在学校门口,你拉着你弟弟过马路,后面还有你爸爸,他们应该是來接你放学的。我记得那次,旁边有同学对你弟弟指指点点,一个小男生还拿东西扔你弟弟,你冲上去就把那个小男生按趴下了。”

夏至仔细听着,回忆起來,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但是记忆很模糊,毕竟还是小学的事情。

徐浩然:“你弟弟吓得大哭,你爸爸骂你,可是他要拉着你弟弟,就抽不开身去拉你,你把那个小男生打得流鼻血,后來还是学校老师把你们两个拉开的。当时我正巧经过,看到了,印象特别深刻,后來怎么处理的我一直很好奇,你能告诉我吗,”

夏至回想了一下,说:“后來回家我被我爸一顿海扁,第二天我爸拉着我去向人家道歉了,当时人家的家长也在,非要他们儿子向我和我弟弟道歉,然后我们两个小孩子就在老师办公室里互相道歉,再后來,我跟那个男生成为了很好的朋友,直到现在,我们偶尔也会联系。”

徐浩然:“这个结局比我预想得还要好。”

夏至:“是么。”

徐浩然:“是啊,后來我在街上偶然见过你两次,一次是你背着书包在等公交车,那时候上初中吧,第二次就是前几年了,我看到你们一家在农贸市场那边采购年货,我当时都认不出你了,是看到你爸,才认出的你。当时我就觉得,哇,这个小姑娘长大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夏至:“变丑了是么,”

徐浩然:“不,是变美了,”徐浩然眼中闪烁着小火苗,动情地看着她,“夏至,我沒想到还能再遇见你,一听你小姨介绍,我就知道是你了。”

夏至心里咯噔一下,不好,人家看上我了。她慌张一阵,尴尬地喝了一口咖啡,有些话她还是得说在前面的。

夏至:“那个??徐大哥,我就这样叫你吧。”

徐浩然:“好。”

夏至:“徐大哥,是这样的,我呢,是被我妈硬拉出來的,其实我本意是不想出來相亲的,因为我??因为我??”

徐浩然:“你直说无妨。”

夏至挺不好意思的,难为情地说:“我其实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因为交往时间不久,所以还不想告诉家里,我小姨也不知道。我妈就比较心急,她是真的喜欢你,在家里就把你夸得天花乱坠的。我很抱歉,因为我的自私,让你们白忙活一场。”

徐浩然眼中掩不住的失落,但是,他还是很大度的,“原來是这样,沒关系沒关系,我就当给童年的回忆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吧。”

夏至:“谢谢你的理解,你真的很好。徐大哥,你能不能不跟我小姨说这件事,因为我小姨是个大嘴巴,她知道我妈也就知道了,我暂时还不想告诉家里我交男朋友的事。如果她问你,你就说我们不來电就行了,我回家也会跟我妈这样说的,行吗,”

“可以啊,小事而已。”徐浩然忽然很好奇,“不过我想多嘴问一句,既然你已经有了对象,为什么不告诉家里,我看你家人都很着急你的终身大事。”

“一來是我们交往时间不长,二來我们还处于磨合期,小矛盾小摩擦不断,如果现在早早告诉家里,最后我们却沒成,那他们会更加失望的。我爸妈这辈子失望过无数次,我希望在我的身上,他们不会有失望。”

徐浩然听了,点点头,“你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呵呵,应该的??徐大哥,我衷心祝福你早日找到另一伴。”夏至主动伸出手來。

徐浩然大度地与她握手,“谢谢,你的祝福我收下了,也祝你们早日有结果。”

“谢谢。”

走出咖啡厅,两人笑着挥手道别,相亲了这么多次,这是她经历过的最和谐的相亲。

“喂,妈,你们在哪,我过去找你们。”

何莞接到夏至的电话,诧异不已,“这么快就结束了,”

“恩,是啊,我跟徐大哥都聊妥了。你们在哪,我过去找你,见面再说吧。”

“在XX商场。”

“诶,我马上來。”

挂了电话,夏至轻快地小跑起來,XX商场就在这附近。她跑过以前的学校,放慢了脚步,除了地址,现在的小学已经大变样了,校门口已经沒了斑马线,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马路和绿化带,要过马路必须得走旁边的天桥。

她想起徐浩然所说的事情,不禁笑了起來,如果沒有阮滨,或许,她跟徐浩然真的能成。

想着,她拿出手机,给阮滨发了一条微信过去,她说。。“哎呀好遗憾啊,对方很好很优秀,而且对我印象不错,但我只能对他说抱歉了。你呀,对我好一点,更好一点,知道了吗,,”

发完,她收起手机,朝XX商场飞奔过去。

徐浩然开着车,慢慢地路过这里,他看着夏至灵动的身影,不免觉得遗憾。哎,早知道就早点回來了,早点回來或许就不会错过她。

他摇头笑了一下,踩了油门,开车走了。

。。

与母亲和小姨汇合之后,夏至免不了被唠叨,好在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小姨觉得可惜,连连叹气,“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刚才我看他对你挺有好感的。”

夏至解释道:“那是人家修养好,在长辈面前肯定要给我面子的嘛,毕竟我是女孩子。”

“真的不來电,”

夏至点头:“恩,感觉这种东西很奇妙的,看对眼了只要一秒钟,看不对眼的话硬撮合在一起都白搭,不來电就是不來电。”

何莞气得连逛街买衣服的心情都沒有了,“感情都是可以培养的嘛,我跟你爸当初也不來电,后來他追着追着,我也就看他顺眼了,就是这么一回事。”

夏至笑笑,转移开话題,“妈,你看,那件衣服不错,要不要去试试,”

何莞:“不试,回家,气死我了。”

夏至吐了一下舌头,殷勤地哄着母亲,“妈,试试嘛,试试嘛,给女儿一个孝敬您的机会啊。”

何莞:“你啊,早点给我找个女婿,就是对我最大的孝敬,”

“哦哦哦,知道了,我尽快,尽快哈。”

第66章 做完今年就回来

第66章做完今年就回來

阮滨国庆回到都城之后,就随阮勇年和郑玉淑出席各种宴会场合。父母的交际圈都是政界圈,见面的人都是达官显贵,这个部长那个司长搞得人崩溃,阮滨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猴子,被父母带出去溜了几圈,供人观赏。

阮勇年已经六十,还有五年就退休了,他想趁自己手里头还有点权力,让自己的儿子融进这个圈子里來。

宴会上,偶遇沈书记夫妇,礼貌寒暄了一阵子之后,沈书记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阮滨,夸口道:“阮部长,多年不见您家公子,我记得他小时候还跟干瘪的豆芽菜似的,现在也长得这么高大结实了,不错不错,真是一表人才啊。”

阮滨记得,沈书记说的他小时候,应该还是他上大学大会儿,双方父母就想着让儿女见面。

约了时间,沈书记一见到他就说他像个姑娘,当时他父亲的脸色很不好。不过,当时沈家颖沒出现,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见面就是十年后的今天,沈书记已经对他刮目相看。

阮勇年和沈书记聊上了,阮滨借口上洗手间离开,郑玉淑后脚就跟了上來,“滨,看來沈书记对你印象很不错。”

“妈,沈书记这叫势利,以前爸的官位比他小,他瞧不上我们,现在爸的官位比他大一点,他就要过來攀了。”

“这不叫势利,以前我们不是也想攀上人家么,这是人之常情,谁不想往高处走,”

阮滨不屑地说:“沈家颖跟张局长家的公子张凡不是谈得挺好么,为什么沒成,”

郑玉淑叹了口气,说:“这事不怪沈家颖,是张凡在外面有人,有也就算了,沒结婚什么都不算,但棘手的是女方怀孕了,女方父母到局里找张局长大闹了一场,为此张局长还受到了警告处分。沈书记就把这桩婚事给退了,听说张局长调到地方了,估计这辈子都起不來了。”

“那沈家颖什么意见,她就愿意任人摆布,”

“啧,你说话不要这么较真行不行,父母给儿女的婚姻做主有什么不对,当父母的还能害你们,沈家颖就是一个性格平和的姑娘,我见过,性格脾气都很温和,一点都沒有官家千金的任性和傲慢,是个能过日子的姑娘。”

阮滨半信半疑,质问道:“她有你说得这么好,那怎么三十了还沒嫁出去,”

郑玉淑白了他一眼,反问道:“那你都三十五了怎么还沒娶到老婆,大家不都说你很优秀吗,”

“??”阮滨无语。

郑玉淑语重心长地说:“你们这些孩子啊,年轻的时候谁沒点脾气,棱角分明,热血愤青,扔到社会上磨练几年,用不了五年,棱棱角角都给磨平了,这就是现实的残酷。你看你,以前跟你爸吵架声音比他还大,他说东你就偏说西,现在不也能好好地坐在一起吃饭聊天说说笑笑么。沈家颖也一样,以前年纪小,在婚姻大事上肯定不情愿听沈书记的安排,现在三十了,老姑娘了,她也只能认命了,你也认命吧。”

阮滨摇头,倔强地说:“偏不。”

郑玉淑立刻瞪了他一眼,警告道:“这话也就在我面前说说,在你爸面前可千万不要说。”

宴会结束,回到家,阮勇年沒有休息的意思,趁热打铁叫了阮滨去书房。郑玉淑给儿子使了一个眼色,去吧,乖乖听话。

阮滨好无奈。

书房里,阮勇年正襟危坐,即便是在家里,即便是坐在按摩椅上,他也不会完全放松。

“玩够了就回來吧,我给你安排好职务,你回來就可以上任,先从底层做起,磨练一两年再提拔起來。在我退休之前,我会帮你把路子铺好。”

阮滨坐在父亲的对面,两只手半握着拳放在膝盖上面,他严谨地说:“那边我负责的项目刚上轨道,走不了。”目前,他只能以工作为由拖延。

“什么乱七八糟的项目,”

“爸,你不要侮辱我的工作,我真的沒兴趣从政,即使回來,我也会回远大继续工作。”

阮勇年沉默不语,死死地瞪着他,气氛一度降到冰点。

阮滨小心翼翼地说:“现在杨深正需要我,他爸身体不好,老人孩子都需要他陪伴,我要是现在走了,他怎么办,爸,杨爸爸以前可是帮过你的,你不能在这个时候让我抽身吧。”

阮勇年低声问:“杨老哥身体如何,”

“目前还算稳定,可毕竟年纪大了,行动也不便,出去要坐轮椅,你说这种时候,身为儿子的,杨深能只管事业不管老父亲吗,”

阮勇年退了一步,问道:“那你需要多久时间,”

阮滨心想着,这么拖下去不是办法,要是能改变父亲的主意,那就再好不过了,于是,他平缓地说:“爸,我跟沈家颖也就小时候一起玩过,大了之后沒见过面,可以说根本不认识,两个陌生人一下子谈婚论嫁,是不是太可笑了点,”

阮勇年不动声色,一下一下点着手指,说:“沈家颖是沈书记的独生女,你们结了婚,你就是沈书记半个儿子,对你以后有利。不认识有什么关系,吃顿饭见个面就认识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嘛,你玩了这么多年也该玩够了。”

“爸,您不能这么**,我??”

“闭嘴,”阮勇年呵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杭城的动静,你不愿意回來是不是为了你们公司那个小职员,”

“??”阮滨心里小抖一下,看來母亲沒有骗他,父亲确实在调查夏至。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到底在杭城干什么,我只是查查你周围都有些什么人,你别说我不尊重你。”

阮滨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么说來,父亲应该不是针对夏至。

“滨,那些个乱七八糟的女人,你玩玩也就算了,我可以不管,以前在都城的时候我管过你吗,现在你年纪也大了,玩也玩够了吧,回都城來,找个能帮得上你忙的人结婚,门当户对的多好,该是收心的时候了。”

阮滨无奈,看來这条路走不通,他只能再次推脱到工作上面,“但我现在真的不能不管公司,我答应了杨深,你让我爽约吗,”

阮勇年默默地叹了口气,“哎,杨老哥身体不争气也沒办法,杨深不错,孝顺是应该的。那就做完今年吧,你帮杨深物色物色人选,该交接的都交接一下,你就回來。”

“我回來也是回远大,”阮滨坚持说道。

阮勇年直起身板,“啪”的一下拍了一下扶手,“你在远大已经坐到了总经理的位置,上不去了,到顶了,给人打工沒出息。”

“那你还不是给国家打工的,”

“你??”阮勇年一急,血压飙升,一个晕眩。

阮滨吓了一跳,连忙过去问:“爸,沒事吧,行行行,我都听你的还不行么,,”

阮勇年深呼吸着,手哆哆嗦嗦地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说:“你呀你,非得逆着我的意思,我还能害你吗,我不都是为了你好啊,,”

“是是是,爸您消消气,我照办就行了。爸,今天晚了,你快休息吧,有话明天也可以说。”

阮勇年慢慢靠着,闷声说:“恩。”

父亲是个老顽固,几十年的观念并沒有那么容易改变。阮滨只能另外找办法了。

。。

第二天,家里來人拜访,正是沈书记夫妇,人家两夫妻是专程來道歉的,买了好多礼品。

“阮部长,关于两孩子的事情,我一直欠你一个道歉,上回是我爽约在先,对不住啊。”

阮勇年客客气气地说:“沈书记你太客气了,上回八字都还沒一撇,算不得你爽约。”

沈书记叹了口气,表情挺无奈的,他说:“早几年我还不着急,这一年一年地拖下去,把家颖拖成老姑娘了,我跟她妈也是着急啊。”

这话说中了阮勇年的内心,“可不是,我家阮滨虽说是男的,但也三十五了,拖着拖着太耽误事了。”

阮滨一直静坐在旁,他就是一个陪衬。他深知他的父亲,想着跟沈家结亲,但因为沈家爽约而心里不爽,如今沈家亲自登门道歉,可算是给了他老人家面子,他就更來劲了。

阮滨默默叹气,一个老顽固就够难搞的了,两个老顽固更难搞啊。如今只能指望着沈家颖不同意了。

正当阮滨出神想事情的时候,双方家长把话头抛到了他的身上。

沈太太问:“阮滨,听说你去了外地工作,那打算什么时候回來啊,”

阮滨刚想开口,阮勇年接了话茬,“做完今年就回來,他过去也是帮朋友的忙,管理一家金融公司,唉,挺沒前途的。”

沈太太:“阮老,您可别这么说,能够管理一家金融公司还叫沒前途啊,那我家家颖只是开了一家小店,更沒前途了。”

阮勇年:“至少家颖自己当老板,他还在给别人打工,性质不一样。”

沈太太笑着说:“嗨,自己当老板也年年亏损,都是她爸补贴的,远远及不上阮滨啊。”

阮滨只能干坐着赔笑,当父母的,吹嘘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子女夸上天,低调的时候就把自己的子女贬下地,真是累啊。

沈书记夫妇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看得出來,他们很满意阮滨,无论事业还是他本人,都很满意。

这下阮勇年更加得意了,还叫妻子去预留一下明年开春的酒店,免得到时候沒有。

“老头子,这着急了点吧,八字还沒一撇呢。”

“你懂什么,沈书记亲自过來,已经表明了他们家的态度,我们不得早早准备啊,”

“订酒店的事情也太早了点,等两孩子见个面再说,凭着你跟沈书记的面子,沒有订不到的酒店。”

好说歹说,阮勇年这才松口,“行行,这件事听你的。”

阮滨简直头大,看父亲那样子,好像明天就能抱孙子似的,真是够了。

第67章 走一步算一步

第67章走一步算一步

“订酒店的事情也太早了点,等两孩子见个面再说,凭着你跟沈书记的面子,沒有订不到的酒店。”

好说歹说,阮勇年这才松口,“行行,这件事听你的。”

阮滨简直头大,看父亲那样子,好像明天就能抱孙子似的,真是够了。

“妈,我出去一趟。”他听不下去了,要出去透透气。

“去哪。”

“难得回來,约了阿浩。”

“哦,早点回來。”

“恩。”

打了招呼,阮滨出门了,心里烦着,做什么都打不起劲。他一边开车去往与江浩约定的地方,一边想着夏至。

三天不见,甚是想念。

按照江浩发來的定位,阮滨开车进了一个小巷子,巷子底有一家咖啡馆,外面的装修古朴而又别致,极富小资情调。

阮滨下了车,看着眼前的咖啡馆,不禁笑了一下,阿浩什么时候也懂享受了。

午后的阳光不偏不倚地照在咖啡馆的门前,温暖如春,“风中小阁”四个字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招牌四周被鲜花包围着,是鲜花而不是干花,不张扬不粗俗,反倒沉淀出一种宁静的气质。

阮滨一边打电话一边走进去,“喂,阿浩,我到了,你在哪。”

推开咖啡馆的门,里面整个装修都是地中海风格,欧式的大吊灯,别致的石墙,窗边还有一架三角钢琴,那格调瞬间就提升了一截。

忽然一阵沁人的幽香扑鼻而來,初闻好似桂花香,再闻一下,又好似丁香花的香味,十分独特。这家咖啡馆是新装修的,隐约还有些油漆味道,这独特的香味刚好能把油漆味掩盖掉。

阮滨对江浩选的这个地方,真是太满意了,“二楼。好,我來了。”

在前台遇到了老板娘,阮滨一看,很眼熟,“诶诶,你是不是??那个什么來着。你是??”

阿诺莞尔一笑,提醒了一下,“我是心唯的大学同学。”

阮滨恍然大悟,“啊对了,叫阿诺是不是。”

“对,对,我叫刘金诺,大家都叫我阿诺。”

“你好你好,原來这家咖啡店是你开的啊。”阮滨环顾四周的装修和布置,点点头说,“恩,不错,很不错的地方。”

阿诺谦虚地说:“都是江浩帮的忙,要不是有他,单凭我个人的力量是开不起來的。哦对了,他在上面阁楼等你。”

“好,谢谢。”阮滨大跨步地跑上二楼。

江浩正坐在阁楼上的沙发椅中,翘着脚,悠闲地喝着咖啡。

“嘿,你性情变了啊,是什么让你这种大忙人也能静下心來喝咖啡。”

江浩转头,笑了一下,“瞧你说的,我还不能喝咖啡了。”

许久不见的兄弟俩互相击掌,阮滨坐到了江浩对面的沙发椅上,“服务员,一杯蓝山,谢谢。”

咖啡很快就上了,这个时间点,咖啡馆里人并不多,很是清净。

阮滨问:“心唯走了,你连心唯的同学都帮忙,不容易啊。”

“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希望能为心唯做点什么。”

“这么久了,还沒她的消息。”

说到痛处,江浩抿了一口咖啡,笑笑掩饰,他说:“大概位置知道了,她在江南,但是靳首长不允许我去找人,因为现在正是那件案子的关键时刻。”

阮滨明了,不再深入追问。

“你呢。跟你爸谈得怎么样。”

阮滨苦涩地笑笑,“沒法谈,今天上午沈书记夫妻俩亲自到我家道歉了,给足了我爸面子,我爸有了这个台阶,更加不会放过我。我想找沈家颖谈谈,你有她的联络方式吗。”

江浩摊手,“沒有。”

“沒事,我问我妈也一样。”

“如果沈家颖不愿反抗呢。”

阮滨沉默下來,如果沈家颖不愿反抗,那他也沒有办法啊。

其实江浩很理解阮滨此刻的心情,他爸是因伤早退,退了就沒权了,所以他还能反抗一下。但阮滨不同,阮部长还在职,位高权重,以阮滨目前的能力还脱离不了家里,脱离了,阮滨就一无所有了。

“你打算怎么办。”

阮滨摇摇头,“如果她不愿反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走一步算看一步吧。”

“那女孩知道吗。”

“沒敢告诉她。”

“恩,不确定之前沒必要告诉她,省得给她太大的压力。滨,其实我想说,如果你沒有办法解决目前的困境,又沒把握保全她,不如放手。别像我这样,伤人伤己,最后还要让心唯背井离乡地躲着。”

阮滨听进去了,虽然很心痛,但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坐了一会儿,江浩手机响了起來,他眉头皱了一下,说:“滨,下次再聊吧,我得走了。”

“诶,好,你去忙你的。”

江浩匆匆走了,只留下阮滨独自一人,他的背影有些落寞。慢慢地,太阳斜照下來,阳光穿过遮阳板照到了他的眼睛,他站起身,也走了。

要找沈家颖,对阮滨來说并非难事,他跟郑玉淑一打听,郑玉淑就把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晚上,房间里,他按照母亲给他的号码拨了过去。

“喂,哪位。”

“是沈家颖吗。”

“是,您哪位。”

“我是阮滨。”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之后,沈家颖淡定地问:“你找我有事。”

阮滨直接提了出來,“明天有空吗。可不可以见面谈点事情。”

谁知,沈家颖比他还要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你是想谈关于我们两个结婚的事情吧。阮滨,我只想说,反抗的游戏我不想玩了,我只是一个弱女子,我玩不过我爸,要反抗,你自己去反抗。”

“??”阮滨无语,他沒听错,沈家颖直接用了“结婚”两个字,而且她还说她不想反抗。

“你还有什么事吗。”

“我??沒事了。”阮滨淡淡地说。

“恩,沒其他事那我就挂了。”沈家颖很平静,甚至有些冷淡,仿佛有一种看淡人生百味的恬静与不争。

“好。”阮滨默默地挂了电话,他的心脏无止境地纠结起來,离过年沒有多少时间了,他能做的十分有限,怎么办怎么办。。

。。

国庆假期快要结束了,阮滨提前一天回到杭城,他最终还是只能以工作为借口拖延下去,拖延一天是一天。

夏至还沒有返回,他叫了清洁工,把他们的家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连床单被套都换上了新的。

他去商城购置了一套家庭影院,夏至喜欢看电影,可家里的电视机不够大,干脆给她换个曲面的。

好像在弥补什么一样,他现在就想把最好的东西给她。

晚上,夏至打來电话,他一边吃着外卖的凉皮,一边讲电话,“宝贝,什么时候回來。我一个人在家怪孤单的。”

“明天一早啊,你來接我。”

“必须的。”

“呵呵,我爸在煮牛肉,还有酱鸭酱肉,我妈都已经给我打包好了,够我们吃上好久呢。”

“那我可是有口福了。对了,你相亲怎么样。干嘛给我发那么奇怪的微信,是在警告我什么吗。”

“恩,警告你要对我加倍好啊,否则我就跟别人跑了。你知道吗,今天來的那个高中老师,他说小时候就见过我,并且印象深刻。他的条件真的很好,我妈和小姨都很喜欢他。”

阮滨吃味地说:“沒用,你已经有人了,跟他说了沒。”

“说了,当然说了,我妈跟小姨前脚一走,我就立刻跟他道歉了,他很大度啊,还祝福我们了,我们连电话号码都沒有留。”

“恩,这就乖了。小至,我很想你。”

“我也是,还有一个晚上,明天就见到喽。”

“度日如年啊。”

“诶诶诶,不说了,好香,我得去楼下看看我爸煮的牛肉,我先替你尝尝味道哈。”

“恩,要想我,88。”

“88。”

打完电话,耳边又恢复了宁静,阮滨吃完最后一口凉皮,就打开电脑开始工作了。他想给夏至买一份理财产品,他想尽自己所有的努力,去弥补她。

。。

第二天,阮滨早早地就到汽车站等着了,远远地,他看到夏至下了大巴车,手里提着两个大袋子,全都是吃的。

他赶紧上前去接她,一碰头,就将她手里的袋子提了过來,“这么沉,辛苦你了。”

“小意思了,就算是为了咱俩的胃,再重也得提啊。”夏至得意地说着,“我爸把一大块酱牛肉全给我了,我们先吃熟的,酱牛肉放着慢慢吃。还有我们老夏家的秘制酱料,纯天然酱料,绝不添加任何防腐剂,煮肉的时候放一勺,谁都能变大厨师。”

阮滨被她逗得一直笑,“是么,那回家我可得好好尝尝,小厨娘,我的胃就交给你了。”

“沒问題。”

回到家,一推开家门,夏至就被里面反着光的一尘不染的地面给惊着了,“你打扫过了,”再看到墙壁上挂着的超大曲面电视,惊呆了,“哇,哇,哇,好大啊~~~”

阮滨:“够大吧,这样看电影才爽,以后省得你抱怨看不清字幕。”

“你买的吗,”

“难道还有别人,”

夏至兴奋得跳起來直接扑到了他身上,“谢谢你,亲爱的。”

阮滨手里的袋子一脱手,就抱住了她,“只要你喜欢就好。”他用脚把门一关,动情地吻着她。

好几天沒见到了,此刻已是**,夏至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这大白天的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禁不住阮滨的温柔攻势,她只好举手投降了。

第68章 突然来访的熟人

第68章突然來访的熟人

阮滨手里的袋子一脱手,就抱住了她,“只要你喜欢就好。”他用脚把门一关,动情地吻着她。

好几天沒见到了,此刻已是**,夏至起先还有些不好意思,这大白天的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禁不住阮滨的温柔攻势,她只好举手投降了。

一路从客厅移到了卧室,夏至惊喜地发现,房间不但干净整洁,连床单被套都换成了新的。

她搂着阮滨的脖子,问道:“你是不是带了一个田螺姑娘回來,听你使唤,帮你做这做那的。”

“不是田螺姑娘,是田螺大婶,怎么样,还满意吗,”

“呵呵呵,非常满意。可是那个??能不能把窗帘拉上,”

“用不着。”阮滨堵住了她的嘴唇不再让她说话。

缠绵过后,两人慵懒地躺在床上,享受着最后一天假期。夏至说着家里的趣事,阮滨静心听着,听得出來,她的家庭是一个很和谐很快乐的家庭,他羡慕不已。

“你呢,假期过得怎么样,”夏至问道。

阮滨叹了口气,简单地说:“不怎么样,陪我爸四处应酬,跟上班沒差别。”

“真的假的,”

“我还能骗你么,哎,其实我的家庭跟你的比起來,差得远了。”阮滨打开了话匣子,絮絮说道,“我小时候,基本上是跟保姆一起过的,爸妈都忙,连节假日都忙,沒人陪我。好在那时候生活在部队大院里,有许多小伙伴一起玩。”

“后來渐渐长大,大家都陆陆续续搬了出去,有的是父母调职走的,有的是自己搬出去的,有的去了外地,有的出了国,有的顶了父母的职,有的自己创业,各有各的活法。”

“搬出部队大院之后,我的生活就变冷清了,爸妈照样忙,整天见不到人,吃饭睡觉出门回家,我都只有一个人,后來大学毕业,我就直接搬出去了,反正都是一个人住,搬出去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更加自由更加安静。”

夏至抬起头看着他,说:“我听着怎么觉得你好可怜啊,你们家里连吃饭都不一起的吗,”

“是啊,爸妈都有各自的事业,很难凑到一起。以前我们一家人真的很少坐在一起吃饭,还是现在多,我妈退休在家,我爸虽然还沒退休,但年纪大了,应酬要比以前少了。但是现在坐在一起吃饭,沒什么话可以聊,不像你家,有说有笑的。”

夏至听了不免觉得心酸,她说:“其实我家也经历过一段很压抑的日子,就是我弟弟一开始生病的时候,有三四年吧,我妈都沒有笑过。不过后來想开了就好了。滨,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一定快快乐乐的,钱是永远都赚不完的,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但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我们一定要好好陪他,好吗,”

阮滨捏了捏她的鼻子,取笑着说道:“这么想给我生个孩子,”

夏至害羞起來,“你不想吗,”

“想,特别想??”阮滨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真的真的,特别的想。”可是,他不敢想。

。。

工作回到正规,一日,午饭过后,夏至跟同事们回到公司,一进门就看见了一个熟人。

会客室里,周浩林正坐着喝茶,好像在等人。

夏至推门进去,“嗨,你怎么在这,”

周浩林一见夏至,嘴角就露出了笑意,“我來找老同学,不过她好像比较忙。”

夏至看了看唐思甜的办公室,透过百叶窗,她看到唐思甜正在打电话。她解释道:“思甜任务重,压力也很大,希望你谅解一下喽。”

周浩林笑着说:“当然??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一等沒事。”

夏至:“午休时间,我沒事啊。”

正说着,唐思甜过來了,“咦,夏至也在啊??老周,我好了,走吧,夏至,你要不要一起,”

“我吃完了,你们去吧。”

“好,老周,我们走,楼下找个地方坐着谈。”

周浩林挥手向夏至道别,他手里拿着一袋子文件,应该是过來办事的。

下午,唐思甜回來了,顺便也带來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夏至,來我办公室一趟。”

“哦。”夏至马上跟了过去,“怎么了,”

“先关门。”

关了门,唐思甜就说:“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

“谁啊,”

“冯晶晶,”看着夏至一脸诧异的样子,她也就不卖关子了,说,“她生完了,生了个儿子,现在想出來工作,刚才在茶楼遇见的,她问我能不能让她回公司。”

“你怎么说,”

唐思甜一耸肩膀说:“我说我做不了主,阮总说了才算,不知道她会不会找阮总。”

“算算日子她应该才生完沒多久吧,这么快就出來找工作了,那孩子呢,”

唐思甜幸灾乐祸地是说:“她生了个儿子,被高臣康带走了,高臣康也是绝情的人,只要儿子不要她,真是报应啊。”

夏至叹息道:“那她也挺可怜的。”

“诶诶诶,你千万别可怜她,她现在在业内的名声已经臭了,谁用她谁倒霉,我觉得阮总也不会用她。她其实沒什么本事,以前业务那么好,全都是跟那些老男人**得來的,现在事情败露,谁还会跟她扯上关系,她在杭城基本上已经发展不下去了,要不是沒有公司用她,她怎么可能低声下气地问我,我们以前可是死对头,对吧,”

说话间,外面办公室忽然传來一个熟悉的声音,引得整个办公大厅都一阵骚动。

“冯晶晶來了。”夏至诧异地说道。

唐思甜一看,果真,“她竟然还敢再來,,”

办公大厅里,冯晶晶拎着许多东西进來,各种水果,以及许多点心,她的样子比以前丰腴了不少,不变的是厚重的妆容,以及细高细高的高跟鞋。

“大家好啊,还记得我吗,现在正好是下午茶时间,我给你们送点心來了。姗姗,晓梅,陈丽,霍建,何子俊,都过來啊。”

同事们面面相觑,于丹丹是后來的,不认识冯晶晶,但看大家的表情,她也挺好奇的。

冯晶晶看大家躲她躲得远远的,就主动将甜点分到大家的办公桌上,“來,都有份都有份,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小姑娘,你是新來的吧,呵呵,你坐的位置还是我以前坐的呢,给,拿着吃吧。”

于丹丹被硬塞了一份,她礼貌地说:“哦哦,谢谢。”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冯晶晶这一招还挺管用的,一个吃了,两个吃了,然后大家纷纷开始吃起來,气氛也变得融洽起來。

唐思甜和夏至走來,冯晶晶立马迎了上去,“沒有少了你们俩的份,给,夏至,拿着,思甜,这是你最爱的抹茶口味,我专门给你留的。”

夏至尴尬极了,问候道:“晶晶,今天这么难得过來,”

冯晶晶笑靥如花地说:“是啊,刚才在楼下还遇到了思甜,忽然想大家了,就买了东西上來看看大家。”

还是唐思甜老道,问道:“你不只是上來看看大家的吧,说吧,有什么事??不然我们会客室谈谈,”

冯晶晶还是一脸笑容,说:“刚才见面就跟你提了一句,看你走得急我也沒好意思打扰,我确实有点事。”

唐思甜说:“哦,就刚才那事是么,”她指了指于丹丹,“喏,她就是顶替你职位的人,比你还能干,实话跟你说,现在行业不景气了,公司也沒打算招人,我真的做不了主。”

冯晶晶转头看了一眼于丹丹,于丹丹正张嘴吃蛋糕,忽然被点,她都有点手足无措。冯晶晶不屑地说:“她,新脸孔嘛,刚毕业的,”

唐思甜看她还是沒改掉狗眼看人低的本性,便说:“是啊,刚刚转正,她可是华东建材城老总的外甥女。”

冯晶晶立刻收起了鄙视的眼神,变得恭维起來,“哦吼,是么,那做这一行真是顺风顺水啊。”

于丹丹听到她们在谈论自己,更觉得不自在,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人,“霍建,她是谁啊,什么來头,”

霍建小声地说:“冯晶晶嘛。”

“哦,原來她就是冯晶晶啊,”于丹丹恍然大悟,刚來公司的时候,就听到大家在谈论冯晶晶的事情,她知道一些冯晶晶的奇葩事情。

冯晶晶委婉地说:“思甜,要不你陪我去找阮总说说,有你给我推荐,说不定阮总会让我回來的。”

唐思甜毫不留情地拒绝了,“呵呵,晶晶,你还需要我推荐吗,阮总又不是不知道你,我推荐沒用的。”

冯晶晶面露尴尬,转移话題说:“思甜,要不我们还是去会客室谈吧。”

唐思甜决定奉陪到底,“好啊,夏至,给我俩倒杯茶來。”

会客室,两个女人面对面坐着,她们曾经是这里的死对头,而现在,一个是被抛弃的单亲妈妈,一个是事业稳步上升的女强人。

夏至倒了两杯茶进來,刚准备出去,却被唐思甜叫住了,“夏至,你别走,坐着吧。”

“啊,”夏至有些为难,但看唐思甜示意的眼神,她只好坐下了。

唐思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她眼神厉厉地看着冯晶晶,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初冯晶晶那么跋扈,欺负过单位多少人,特别是夏至,今天,她就要为大家出口恶气。

第69章 冯晶晶的最终下场

第69章冯晶晶的最终下场

唐思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她眼神厉厉地看着冯晶晶,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初冯晶晶那么跋扈,欺负过单位多少人,特别是夏至,今天,她就要为大家出口恶气。

“晶晶,你最近有什么打算,”唐思甜不紧不慢地问道。

冯晶晶知道唐思甜肯定沒那么容易帮她,可就算机会渺茫,她也要试一试,她已经走投无路了。

“思甜,夏至,以前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唉,我这一年的生活简直就是一团糟,儿子被他们抢走了,房子车子都卖了还债,我爸妈已经跟我断绝了关系,我要不是走投无路,也不会來求你们啊。”

冯晶晶红了眼睛,以前那种跋扈张扬的个性消失得一干二净,她继续说:“我现在就租住在城郊的拆迁房里,阴暗潮湿,沒水沒电,眼看就要冬天了,那里实在沒法住。思甜,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给我一份工作吧,哪怕只是打杂的,我也愿意做。”

这些事情,都令唐思甜和夏至诧异,想到她过得不好,但沒想到如此不好,甚至连最基本的生活条件都沒有。

唐思甜本來还气势汹汹的,但她也是有怜悯之心的人啊,她说:“冯晶晶,你别说我针对你,我就算针对你,看到你这样我也觉得你可怜,以前的事就算了,咱们一笔勾销。不过,我还是会实话实说。”

冯晶晶揪着心,她就知道唐思甜沒那么好说话。

“你的事情给公司带來了不少的损失,如果你觉得仅仅因为你可怜,阮总和杨总就会收留你的话,你也太天真了,我劝你还是不要自找沒趣的好。冯晶晶,你应该认识到一点,这个行业不大,但凡有点能力的人大家都知道,在这个行业里面已经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冯晶晶的眼神变得黯然,厚重的妆容使得她的眼角和嘴角出现了一条一条皱纹。她们的年纪都一样,可对比之下,冯晶晶好像老了十岁一样。

夏至拉了拉唐思甜的衣摆,轻声说:“思甜,别说了。”

唐思甜拿出手机找了找,找到一个人,她顺手拿了一旁的便利贴,抄下一个名字和电话。

“这是XX企业的负责人,他们那边刚扩大,正在招人,你可以去试一试。不过那里跟我们单位是完全不同性质的工作,你只能从头开始。而且,单位地址有些偏,在郊区。”

冯晶晶顿了一下,愣愣地说:“思甜,我??我??真的不能让我回來上班吗,”她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唐思甜,哽咽着说,“我其他也沒什么本事,就是会说会应酬,我做了这几年有丰富的经验了,总比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要好啊。你说其他的工作,可我什么都不会啊。”

唐思甜失望极了,揭穿道:“说白了你就是不想吃苦对吗,”

冯晶晶抿着嘴唇不说话了,她低着头,这一年苦头吃足了,她确实不想再过这种苦日子了。

唐思甜劝着说:“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公司不会留你,其他同类型的公司也不会用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冯晶晶坚持说:“我找阮总谈谈。”

“真是不到南墙不回头,阮总就在楼上,你去好了。”说着,唐思甜气愤地收回了便利贴,“擦擦”两声撕碎了丢进垃圾桶,她可怜人家,但人家不领情啊。

沒谈拢,冯晶晶出來的时候脸色并不好,跟刚进來的时候判若两人。她沒有四处看,也沒再陪笑脸,而是直接去了二楼。

她一上去,下面办公室就炸开了锅。

李晓梅:“夏至夏至,刚才你们跟冯晶晶说了什么啊,”

陈丽:“夏至夏至,冯晶晶是不是想回來工作啊,唐主管同意了吗,”

于丹丹不嫌事多,也凑过來问:“夏至姐,她來到底干嘛,她的打扮好奇怪。”

夏至摇摇头,“对不起,无可奉告。”她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突然,楼上响起了吵架声,冯晶晶尖锐地叫喊起來,“我好歹为公司谈下了那么多的项目,沒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如今我只求一份工作,这也不能满足我吗,你们非逼我去死吗,”

楼上的门是关着的,关着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冯晶晶撒泼的能力真是一点都沒变。

阮滨开了门,朝下面喊:“叫警卫,把她拉出去。”

冯晶晶在阮滨的办公室里一顿疯闹,说要跳楼,但只是嘴上说说,她见到东西就砸,跟个疯子沒有两样。

先是上去了四个男同事,都被冯晶晶骂出來了,她又打又抓的,抓伤了好几个人。后來警卫來了,连同男同事一起将她制服,终于将她按在了地上。

冯晶晶被拖下了楼,嘴里又哭又叫,“你们放开我,你们有沒有良心,我这么可怜你们都不愿帮帮我,我还不如去死,不如去死。”

阮滨看着情况不对,便问:“她是不是受了打击脑子有问題了,”

李晓梅:“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产后抑郁。”

夏至问阮滨,“阮总,你刚说了什么刺激到她了,”

阮滨一脸无辜,“我一句话都沒说呢,來不及开口,她直接又哭又笑的,拿起我办公桌上的座机就砸。”

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不可思议。

前台姗姗:“阮总,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于丹丹:“必须报警,阮总办公室全让她给砸了,必须让她赔。”

阮滨摇摇头,叹气道:“算了,不用报警,叫救护车吧,带去医院查查。夏至,有她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夏至一想,说:“可能人事部有,我去找找她的资料看,也不知道还在不在了。”

阮滨点点头,忍不住感叹道:“真是作孽啊。”

不一会儿,救护车來了,冯晶晶骂了半个小时了都不停歇,看到穿白大褂的医生更是疯狂,咬人挣扎狠踢各种疯闹。医生沒办法,给她注射了镇静剂,这才抬上担架带走了。

夏至从人事部的存档里找到了冯晶晶的资料,上面留着她家里的号码,她按照那个号码打过去,可是一说明來意,对方就给挂了。

大家都说别管这个疯女人,让楼下警卫注意着,只要看到她就拦下,绝对不让她再混进來捣乱。

阮滨叹了口气,说:“唐思甜,明天问问医院她是怎么个情况,夏至,继续打她家电话看看,把她的情况说清楚,除了她家人沒人能管她。其他人,继续工作。”

阮滨的大度令所有人都折服,大家私下对他啧啧称赞。

下班之前,唐思甜联系了医院,问了冯晶晶的情况,结果令人有些惶恐,冯晶晶是产后抑郁引起的轻度精神分裂。

夏至一直不停地在给冯晶晶的家人打电话,但对方一直都沒有接。

晚上,吃完饭,阮滨拿着手机犹豫不决,虽然这件事与他无关,但好歹要告诉一下高臣康,毕竟冯晶晶是孩子的生母。

“滨,你想找高总是吗,”

阮滨一愣,“你怎么知道,”

夏至笑了笑,“呵呵,我俩想到一块儿去了,我觉得冯晶晶太可怜了,她爸妈连电话都不接,可能还不知道她目前的情况。”

“是啊,我还是给高总打个电话吧。”说着,阮滨给高臣康拨了电话过去。

高臣康很快就接了,并且是很热络的语气,“阮总,今天怎么想起我來了,我的荣幸啊。”

阮滨淡淡地说:“高总,我打这通电话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恩,你说。”

“冯晶晶今天來了公司,起了一点小争执,她的情况不太对,我们打了120,后來问起她的情况,说是产后抑郁引起的精神疾病。医生说只要及时治疗完全可以控制她的病情,但是现在联系不上她的家人。想來想去,我只好给你打电话了。”

碍于阮滨的面子,高臣康听完了,他只是敷衍地说:“阮滨,你别管这事。她脑子真是有病,要不是我及时发现,她都能把她儿子害死,哎,都是我倒霉碰到她。”

阮滨:“并不是我想管这件事,毕竟她曾在我手底下工作过,年纪轻轻的也是可惜了。高总,我觉得不管怎么说,你都通知一下她家人吧。”

高臣康叹气道:“唉,好,我给她爸打个电话吧,你就别操心了。”

“行,那挂了,改天聚。”

“恩,改天聚。”

阮滨挂了电话,叹息着说:“看吧,这就是现实,世态炎凉,拜高踩低,冯晶晶也算是自作孽不可活。”

夏至挽着他的胳膊,把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是啊,想想以前她是多么的风光,年终评比她年年都是最佳员工,大概就是落差太大了,所以才想不通了吧。”

“好了,不说她,陪你看电视。”

“好啊,今天有跑男,正好一起看。”夏至转了频道,跑男刚刚好开始,她笑着说,“我妈都迷上小鹿了,我儿子我儿子地叫个不停。”

“谁是小鹿,”

夏至一指电视,“喏,最年轻最萌那个。”

阮滨看了一会儿,就是一群明星在玩游戏,玩玩闹闹的,他对这些沒兴趣。可是夏至在旁边笑得前俯后仰的,他觉得诧异极了。

最后,他总结性地说了一句话,,“这个节目只是让我觉得baby并沒有传说中的那么美而已。”

第70章 不如我们私奔吧

第70章不如我们私奔吧

不知不觉,十一月來临了,夏至是看到那铺天盖地的“双十一”广告,才意识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她是满心期待过年的到來,而阮滨,越來越大的危机感席卷全身。

面对毫不知情的夏至,阮滨牢牢地压抑着内心的苦闷,敏感的她有时候也会看出点什么,问他怎么了,而他,除了摇头之外,只能伪装着很开心。

那天,晚饭过后,两人一起到小区附近的超市买东西,阮滨负责推车,夏至负责挑东西。

“这个西红柿好,新鲜??土豆还是买这种吧,一斤便宜两块钱呢??不就是猕猴桃么,非得叫奇异果,真是醉了,算了我们还是买甜橙吃吧??”

看着夏至边走边挑的样子,阮滨觉得她越來越像家庭主妇了,他很珍惜跟夏至在一起的每一天,也越來越享受这种被照顾被温暖的小日子。

“小至,过來。”阮滨忽然叫她。

“啊。”

“过來。”

夏至莫名地走近,“怎么了。”

阮滨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在她嘴唇上啄了一下,笑着说:“沒怎么,只是想亲你一下而已,你要是有意见,可以亲回來。”

夏至翻了翻白眼,说:“大庭广众之下注意一点形象好不好。”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的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左右看看沒人,她踮起脚尖,快速地在他嘴唇上碰了一下。

阮滨得意地笑了起來。

夏至捂着嘴跑开了,也大笑起來,回头再看看阮滨,两个人都觉得好傻。

这一幕,碰巧被不远处的周浩林给看到了,他愣愣地停在原地,久久才反应过來。

阮滨不经意间转头,正巧迎上周浩林的目光,他立马收起了笑意,变得严肃起來。

夏至纳闷了,问道:“怎么了。”她一边问,一边朝阮滨看着的方向看去,刹那间,满脸通红。

周浩林伸出手,笑着朝他们挥挥手。

既然看到了,总不能当做沒看到吧,于是,阮滨拉着夏至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阮总,幸会幸会,”周浩林推着车,也正在采购,只不过偌大的推车里只有一支牙刷,“我刚來,沒想到就遇到了你们。”

阮滨恢复了工作时的样子,说:“是么,我们差不多已经买好了。”

可不是,他们的推车装了半车,有蔬菜水果,也有瓜子啤酒,还有一盒比较显眼的东西,很安全的东西。

夏至红着脸说:“真是好巧,呵呵呵。”她光会傻笑。

周浩林说:“看到你们在一起,我真是挺诧异的,我最近跟你们公司接触蛮多,怎么一直沒有听说过啊。”

夏至不好意思极了,解释说:“我们在公司还沒有公开,所以??”

周浩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恭喜啊??阮总,夏至是个好女孩,你真幸运。”

阮滨别有用意地说了一句,“谢谢,我也觉得我很幸运,而且很幸福。”

夏至:“我们差不多买全了,先走了,再见。”

周浩林:“好,我还得再逛一下,再见。”

阮滨一手推着车,一手拉着夏至,两人步调一致,慢慢地往收银处走去。周浩林不自觉地笑了笑,终于解开了一直以來深埋心底的谜团,原來夏至喜欢的人就是阮滨,那么,他确实自愧不如,服了,是心服。

走出超市,阮滨拎着两大袋子,夏至想分担一下,他都不让。

“小至,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老实告诉我。”

“什么。你问。”

阮滨抿了一下嘴唇,认真问道:“如果我们沒有在一起,你会不会跟他在一起。”

夏至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來,“别问这种假设性的问題好吗,你这样问我只会认为你是在吃醋哦。”

“我认真的,你好好回答,不许骗我。”

看他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夏至就变认真了,她说:“当然不会了,我又不喜欢他干嘛跟他在一起。”

“他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我看得出來他也挺喜欢你的,如果你选他,他会让你过得很好。”

“你怎么了今天。怪怪的,干嘛呢,你觉得我现在过得不好吗。”

阮滨转移了话題,说:“好了不说这些,咱两比赛吧,我拎着这两大袋子,你空着手,看看谁先跑到公寓楼下。”

“好啊,比就比。”夏至挽起了衣袖,蓄势待发,“1、2、3,跑,”

两人在热闹的大街上跑起來,阮滨拎着两大袋子,却一点都不逊色,反而是夏至,最开始的冲劲就坚持了沒几秒,后面越來越慢。

“快啊,快啊。”阮滨轻轻松松地跑在前面,回头给她加油打起。

夏至咬紧牙关跑着,可怎么都追不上他。

他摇着头说:“小短腿的悲哀啊。”

“哼,你腿长了不起啊。”

“对了,我腿长我骄傲。”

夏至抡起拳头要打他,两人一个追一个跑,好不开心。

回到家,刚进门,阮滨的手机就响了起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个时候打他手机的,八成是他妈。

他放下袋子,冲冲走向阳台,“小至,你整理一下啊。”

“哦,好。”夏至看他跑着去了阳台,心里难免失落,谁的电话,连听都不许我听。

夏至将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來,整理归类放好,她时不时瞄一下阳台,只见阮滨好像很生气地在说什么,他在跟电话那头的人争论。

打了大概十多分钟吧,阮滨就挂了电话,但他并沒有进來,而是拿了根烟开始抽,一根接着一根抽。

夏至整理完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一遍一遍地按着遥控器一遍一遍地转台,心思完全不在电视上。

她不知道阮滨怎么了,很长一段日子以來,他都这样。前一秒还很开心着,接了电话就争吵,然后就是一整晚的郁闷。

她问起,他就是说不能告诉她。

半个小时之后,阮滨进來了,浓浓的烟味,“我先洗澡。”说完,他转身走去了洗手间。

夏至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地面上有五个烟蒂,这短短的半个小时,他就抽了五根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难免好奇。

浴室里雾气迷蒙,夏至轻轻地推开门进去,阮滨正在洗澡,热水哗哗地流着,冲刷着他精壮的身体。

“我能进來吗。”

“恩。”

夏至推开淋浴房的门,阮滨一把就将她拉了过去,冲着水,他深深地吻着她。

“嗯??”夏至整个被冲到了水,眼睛里鼻子里都是,她不得不反抗,“水??冲进我眼睛了??咳咳咳咳咳??”她呛了一口水,猛烈地咳嗽起來。

阮滨觉得抱歉,赶紧给她拍背。

夏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道:“滨,我知道你不能告诉我,但我还是要问,因为我很关心你你明白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起解决行吗。”

阮滨不说话,只是站在花洒下面,任由热水冲着自己的脸。

夏至浑身都湿了,衣服粘着身体,头发也都湿了,一根一根贴在脸上。

“脱了吧,我帮你搓背。”阮滨说,他还是不愿意回答她的问題。

夏至把衣服脱了,阮滨温柔又细致地帮她擦身,他取了洗头液涂在她的头发上,细细地帮她洗头。

她的头发很长,他想起初见她的时候,她的头发只到肩膀,扎着一个小马尾跟狗尾巴似的,现在扎起來,已经有整整一掌了。

他梳着她打结的头发,又轻又柔,生怕弄痛了她。

夏至回头说:“你这样我只会更痛,用力一点一下梳下去,给个痛快。”

“那会弄断头发的。”

“断几根头发算什么,任何事想要成功都会有所牺牲的。”

阮滨一咬牙,用力一梳,梳子上卷着几根断发,但好在已经梳通了。

夏至将洗干净的头发用皮筋扎了起來,她转过身來与他坦诚相对,问道:“是不是你家里的事。”

阮滨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说就是是了,那我再问你,是不是你父母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阮滨还是不语,眼睛里面多了几分哀愁。

“看來我都猜对了。”夏至说,“沒关系啊,我愿意面对你的父母,这有什么呢,只要我真诚对待他们,他们肯定会接受我的。”

“不是的小至。”阮滨打断道,摇摇头说,“不是你说的这样,真的不是,我还沒告诉他们你的存在。”

“你在开什么玩笑。”夏至忽然很生气,真的很生气,她严肃地问,“那你到底在隐瞒什么秘密。需要这么瞒着我吗。”

阮滨二话不说,捧起她的脸就亲了下去,夏至奋力反抗,一下一下拍打着他的背。两人身上的泡沫还沒有冲洗干净,滑溜溜的,夏至很容易挣脱掉。

“你别用这招,沒用,不如直接告诉我。”夏至大喊着,“告诉我,告诉我,不要让我乱猜行吗。”

阮滨闭了闭眼睛,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咬咬牙说:“不如我们私奔吧。”

“啊。”夏至被他弄得莫名其妙的。

“只要你舍得抛下你的父母弟弟,只要你不嫌弃我一无所有,我们私奔。”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问你愿不愿意,”

夏至眨了眨眼睛,温热的水溅到她的眼睛里,有些刺痛,她说:“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会抛下我的父母和弟弟,他们是我的家人,我爱他们,胜过爱一切。”

“也胜过爱我。”

夏至坚定地说:“如果你硬要这么比较,那我只能说,是。”

阮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能问出这个问題,他简直就是畜生,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他快速洗干净身上的泡沫,离开了淋浴房。

夏至愣愣的,他怎么会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題呢。他到底怎么了。

那一晚,彻夜未眠,阮滨是,夏至也是。

夏至不敢再继续追问,如果再追问,按着以前的经验,结果就是大吵一架。每次遇到这个问題,都是以吵架告终。而且他今天说的私奔的话題,真的是吓到她了。

房间里漆黑一片,但阮滨始终睁着眼睛,与父亲约定的时间越來越近,这件事始终都要告诉夏至,可他不敢,越是爱她,就越不敢告诉她。

“睡了吗。”他轻声问。

夏至动了一下,很快回答,“沒。”

他转身伸出手來,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吧,别多想。”

夏至撒娇,“那你抱紧我,不许松开。”

“恩。”阮滨抱紧了她,两人相拥而眠。

第71章 酒后吐真言

第71章酒后吐真言

自从国庆回來之后,持续一个多月的时间,阮滨的状态一直不稳定,不但夏至能感觉到,同事们也都能,为此,大家汇报工作都小心谨慎的,生怕出了什么问題就被阮总批评一顿。

杨深特意抽出半天的时间,约了地方一起喝茶。

“杨哥,对不起我來晚了,路上有点堵,”阮滨不好意思地说,一边走进來,一边脱了外套,“这杭城的交通都快赶上都城了。”

“沒事,我又不赶时间,专门找你闲聊來的。”杨深给他倒了茶,也给自己倒上了。

阮滨坐下,问道:“有什么事不能在公司说,”

“公事在公司谈,私事就在外面谈喽。”杨深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神神叨叨地说,“恩,看來你最近真是压力挺大的。”

“何以见得,”阮滨挤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听说你最近火气很大啊,”

“谁在打我的小报告,唐思甜,”

杨深笑着摇头,“别冤枉了人家,她可什么都沒有跟我说。是马力,说最近几次找你都让你给骂了,他怕你还在为以前他欺负夏至的事而对他有意见。马力在都城有业务,他很想巴结你。”

阮滨扯了扯嘴角,端起茶杯小抿一口,说:“过去这么久的事情,我不是记仇的人。”

“恩,我也这么跟他说,”杨深看着他,他从一进來就眉头深锁,“看你那额头,抬头纹比我都要多了,既然我把你叫來帮忙,你有什么事,我肯定要关心一下的??怎么,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阮滨沉默,脸色变得更加深沉。

“家里的事,”杨深猜测道。

阮滨叹了口气,说:“还是你眼睛毒辣,这次国庆回家,老爷子硬让我留下,下了最后的通牒,最晚让我呆到年底,明年就得回去。”

“夏至的事,他知道沒有,”

阮滨摇头。

“唉,这事难啊,你打算怎么办,”

还是摇头。

“那夏至知道吗,”

“沒敢告诉她,怕她对我的家庭产生畏惧感。”

“恩,还是不告诉为好。”

阮滨又说:“我爸跟沈书记已经达成共识,要让我们两家联姻,沈书记的女儿同意了,现在我是拿工作为借口拖延着,我爸强硬地要我明年回都城,结婚。”

虽然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但阮老爷子这样的命令,着实令杨深汗颜,“那女孩答应了,你们认识吗我说,她怎么就答应了,”

对于沈家颖,阮滨还是理解的,“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她跟我的立场也很相似,她肯定也反抗啊,但沒用,沈书记的处事风格,比我爸更加强硬,她一个女生能怎么样,我估计她都已经认命了。”

“那你们也算革命战友,同病相怜,以后可以互相理解,互相体谅。”

阮滨惆怅不已,说:“如果沒有下肢,我也认命,我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婚姻由不得自己,跟谁结婚都是结婚,但现在有了夏至,我??”他沒有再说下去,他不知道下一部该怎么走,在一起,看不到未來,分手,又舍不得。

杨深听了,也愁起來,思忖良久,他委婉地劝道:“我觉得吧,这件事还得你自己跟夏至说,拖延不是办法。你目前脱离不了你爸,你如果为了夏至而违抗你爸,你爸会对夏至怎么样你应该心里有数。”

这也正是阮滨担心的事情,他爸要调查一个人,要弄一个人太容易了,况且,他爸已经注意到了夏至,只是沒有深入调查下去而已。

“夏至是个好姑娘,家里沒什么背景,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家,你得保护她,以及她的家人。我听说夏至家里,还有个生病的弟弟,”

“恩。”

“那你更应该以保护她为前提,滨,算了,长痛不如短痛,拖得越久,对她的伤害就越大,她也更加危险。”

阮滨的愁容更深,几分痛苦之色浮上脸庞。

良久,他才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我明白。”

这天,阮滨提前离开了公司,夏至是自己回去的,路上她给他发了微信,询问他是否回家吃饭。

他只说不回,就沒了音讯。

夏至就一个人慢慢散步回家了。

最近阮滨在公司动不动就发火,这太反常了,好些同事都在私下猜测,阮总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想起那天他说的私奔话題,她就沒來由地紧张,私奔这事,她是不可能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走着,路边忽然停下來一辆车,是于丹丹的车,车窗落下,于丹丹向她打招呼,“夏至姐,要不要在你一程,”

夏至婉拒道:“谢谢了,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正想走一走。”

“那好吧。”于丹丹沒有多说,自己开走了,毕竟这里不能停车。

自从阮滨狠绝地对她表明态度之后,她对夏至也不像以前那么热情讨好了。

晚上十点左右,夏至正在沙发里看电视,深深的睡意不停地拢上來,她几次都闭上了眼睛。

忽然,电话铃声响了起來,她一下子惊醒了,“喂,滨,回來了吗,”

阮滨在电话里已经口齿不清了,明显是喝醉了,“小至,我在楼下,下來陪我吹吹风吧。”

“你在楼下,”

“恩。”

“好,我马上下來。”

阮滨在楼下,杨深把他送到这里,要送他上去他硬给拒绝了,说自己沒喝很醉可以上去。可是杨深一走,他就直接瘫坐在了台阶上。

夏至下來的时候,他正蹲在旁边的花丛中狂吐不止。

“呕,呕??”

见状,夏至慌了手,连忙过去扶他,“滨,你怎么喝这么多,”

“难道跟杨深喝酒,我高兴,你??呕??”话沒说完,他又是一阵猛吐,呕吐物基本上都是红酒,气味难闻。

夏至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心疼地责骂道:“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啊,干嘛喝这么多,”以前应酬,见他喝多少都是面不改色的,从來沒有醉成这样过。

“沒喝多少??”他大着舌头说。

吐了一阵,人也相对清醒了一些,夏至办拖办扛地将他带进了电梯,上楼。好不容易,将他拖进家门,还沒到沙发,他“啪”的一下摔倒了,人直接躺在地砖上,一动不动。

夏至深深地叹着气,关了门,又赶紧过來扶他,“地上凉,起來,睡房间去。”

阮滨已经不省人事,彻彻底底醉死了。

“滨,滨,别睡这里,会冻坏的,”夏至拍着他的脸叫他,但都于事无补。

天知道要把一个喝醉了的男人从客厅搬到床上,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夏至咬着牙将他拖到了房间,又使劲了吃奶的力气将他扛到了床上,她自己都累得动弹不得。

她倒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转头看看熟睡的男人,真是气不打一处來啊。她一撅嘴吧,抬起脚就朝着他的小腿处踢了一脚。

阮滨只是本能地缩了缩脚,睡得死死的。

夏至休息了一下,就起身收拾了,脱了他的脏衣服,再拿來热水和毛巾,细细地给他擦洗干净,无微不至。

“小至,我爱你??”忽然,阮滨张了张口,模模糊糊地说了这几个字,眼睛都沒有睁开來。

原本,夏至是生气的,但一听这话,她立马就心软了,“好了,我知道了,快睡吧。”

阮滨眼角有些湿润,闭着眼睛吸了吸鼻子,好像在抽泣,又好像不是,他说:“小至,不要离开我??小至,我很爱你??”

夏至像哄小孩一样哄着他说:“放心,我不会离开你的,滨,以后我们不要吵架了,行吗,”

也不知道阮滨有沒有听到,还是一个劲地说:“小至,我从來沒有这么深爱过一个人,你一定要相信我爱你这一点,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永远不会??”

夏至跪在床边,拉着他的手,俯身靠在他的胸口,说:“好了好了,我不是在这么,我不会离开你,我也相信你,你乖乖的别闹了,睡一觉就沒事了。”

“我难受??”

“谁叫你喝这么多酒,,”

“我难受,我心里难受??”阮滨的眼睛更加湿润起來,好像快有眼泪流出來了。

夏至轻轻地抚着他的胸口,说:“看你以后还喝不喝这么多酒,我给你煮点解酒汤吧,乖。”

“不要离开我小至,不要离开我??”阮滨有一句沒一句地念叨着,喝醉了就像一个小孩,格外的情绪化。

夏至实在拿他沒办法,伸手按着他的太阳**,柔声说:“是不是头晕,我帮你按一下,你好好睡。”

渐渐地,阮滨不闹了,也不说话了,沒过两分钟,他又沉沉地睡去,完全沒了知觉。

夏至松了一口气,看看时间,这都十一点多了。她想,既然从他口中问不出來什么,那么,或许可以问问杨总。

小寒即将到來,入夜之后气温骤降,夏至拿了一条厚棉被出來给他盖上,她蹲在床边深情地看着沉睡的男人,她想看透他的心,她想更了解他的想法,可是,无形中好像有一堵墙,令她翻阅不了。

“滨,我也很爱你,我们以后不要吵架了,好吗,”她轻声说着。

第72章 都是她在照顾我

第72章都是她在照顾我

冬天來临,杭城的冬天潮湿而又寒冷,在一场突然降温之后,阮滨终于病倒了。

病來如山倒,再健壮的人,一旦生起病來,都只能乖乖认命。

早上起床,阮滨就感觉身体格外的疲惫,脑子也晕晕乎乎的。

夏至先起床,看他还闭着眼睡着,便沒有叫他。她出去洗漱,又做了早餐,见房间里阮滨还沒有起來,有些好奇了,他从來都不是赖床的人。

“滨,”夏至走到床边,“起來吃早饭了,早上还要开例会,别迟到了,滨,”

夏至俯身下去,看他不太对劲,便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滨,滨,要紧吗,你在发烧。”

阮滨艰难地睁开眼睛,问道:“几点了,”张嘴就难受,嗓子里跟埋了刺一样,声音都粗了,还睁眼就晕,天旋地转的晕。

“已经快八点了,要不你请个假在家休息,”

“不用,今天要布置年终总结的事情,比较重要,你帮我拿衣服。”阮滨硬撑着起床。

夏至担心问道:“可以吗,不要硬撑。”

“可以。”

起床之后,阮滨勉强吃了两口早饭就上班了。车是夏至开的,他坐在副驾驶上,双手抱胸,冷得浑身打颤。

夏至看他那病怏怏的样子,心疼不已,说:“天气一下子冷了,昨天会场里空调开得太热,出來外面又太冷,最容易生病。”

阮滨自己捏着眉心,有气无力地说:“恩,还是不能适应这里的冬天。”

“等下开完会去医院看看,别硬撑。我可从來沒见你生过病。”

阮滨嘴角淡淡一笑,“小感冒而已,别那么紧张,吃点药就行了,上次你发烧买的药还有吗,”

“有,在办公室,呆会儿给你。”

“恩。”

办公室,阮滨夏至一前一后來到公司,阮滨低着头走在前面,径直上了二楼,同事们跟他打招呼,他也只是点头示意。

夏至走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很是担心。

于丹丹:“夏至姐,你跟阮总一起來的,”

“啊,哦,在电梯里遇到的。阮总今天身体有点不适,我们早点准备开会吧,开完了好让他休息。”

“哦,好。”

例会上,人都到齐了,阮滨感觉身体越來越沉重,说话的声音也越來越弱,但他依然坚持着。

“还有那个??”说着说着,阮滨停了下來,用手撑着额头,眼睛也闭了起來。

大家不约而同地朝他看去,旁边的唐思甜担心问道:“阮总,沒事吧,”

阮滨挥了挥手,“沒事,继续。”

例会开了两个多小时,阮滨说说停停,但坚持说完了。会议结束,大家纷纷走出会议室,夏至默默地等在后面,她十分担心阮滨的身体。

阮滨收拾了材料,站起身,忽然眼前一黑,他赶紧撑住桌子。

“滨,你沒事吧,”夏至扶住他。

阮滨闭着眼睛,极力地调整自己,但是,脑子晕得睁不开來,天旋地转般的晕眩。“我??”他才一开口,就彻底站不住了,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啊,”夏至吓了一跳,本能地去拉他,但沒有拉住,她蹲在地上拍着他的脸,“滨,滨??”他的脸好烫,他在发高烧,“滨??你怎么样,”

会议室的门开着,同事看到阮滨昏倒,纷纷折回。

“要叫救护车吗,”

“阮总怎么了,”各种关切焦急的询问声在同事中间响了起來。

阮滨睁开眼睛,缓了一口气,在夏至的搀扶下撑坐起來,他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你们继续工作,夏至送我去医院。”

于丹丹主动说:“我送吧我送。”

夏至扶着阮滨站起來,阮滨轻声说:“都回去工作。”他无视了于丹丹的要求,在夏至的搀扶下走向门口。

于丹丹咬了咬嘴唇,只好作罢。

。。

医院,阮滨发烧39度,医生给他打了退烧针,但短时间内还退不下去。安静的病房里,阮滨躺着,紧闭着双眼,下面铺着冰垫,额头敷着冰袋,但他的身体依旧很烫。

夏至守在他的床边,眼睛一秒都不离开他。

这场高烧一直持续到了晚上,阮滨一直沒醒,夏至一直沒有离开,神经崩得紧紧的,丝毫都不敢松懈。

夜幕降临,外面气温很低,病房里比较暖和,窗户玻璃上凝结成了一层雾气,水珠凝成水流,一股一股地往下流。

护士过來量体温,一看体温计,“哦,他终于退烧了,38.3,可以把冰垫撤了,冰袋继续敷,我再过一个小时过來量一下,下了38就可以不用冰敷了。”

夏至也松了一口气,问道:“护士,那他什么时候能醒,他都昏迷一天了。”

“别太担心,烧退了就沒事了,发烧也很累人的,他需要多休息。”

“哦,谢谢。”

撤了冰垫,阮滨也有知觉,护士一走,他就慢慢睁开了眼睛,“小至。”他轻声叫了一下。

夏至很快就笑了,眼圈也红了,“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还晕吗,”

“不晕了,就是有点冷,刚才做梦被锁在了冰窖里。”

“因为刚才给你垫了冰垫,刚刚撤走,你感觉好些了吗,你累不累,饿不饿,”

阮滨轻轻一笑,淡淡地说:“我很好,不要担心。”

“你发烧还沒有完全退下去,护士说了,冰袋继续敷,一个小时之后再來量体温,退了就沒事了。”

阮滨看着她满脸疲惫的样子,紧紧地握着她的手,说:“辛苦你了,我沒事。”

“对了,下午的时候你手机响了,沒存的号码,我帮你接了,对方是一个男的,找你,我就说了你的情况,他也沒说让我转达什么,就挂了。”

“沒存的号码,”阮滨皱眉,“手机拿來我看看。”

夏至将他的手机拿给他,还说:“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要不明天你给他回个电话吧。”

阮滨看了看通话记录,是他爸秘书的电话,他说:“恩,我知道了。”

。。

第二天一早,阮滨出院回家休息,高烧虽然退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

“你一个人在家躺着可以吗,我沒有理由请假,怕同事们误会,所以我想去上班。”

阮滨想了想,点头答应,“也好,早点回來,如果累的话跟唐思甜说,找个外出的事由你就回來休息。”

“好的,你有事打我电话。”

“好,你自己多注意。”

“恩。”

夏至走了,阮滨看了看时间,正好九点。屋里空调一直开着,很干,嗓子很难受,他吃药喝水,给保温杯倒满了热水,这才折回卧室休息。

他把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拿着比较方便,然后掀开被子躺进床里,这场高烧把他的身体都烧虚了,他还是沒什么力气。

一切准备完毕,他这才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给家里回了一个电话。

“喂,妈。”

“儿子,你身体怎么样了,我正想打电话给你。”

“小陈嘴巴倒是快啊,我沒事,今天请了假休息。”

“唉,你啊,就是不注意身体,儿子,还是回來吧,回來至少有我们照顾你,总好过你一个人在外地受罪。”

“妈,我这是在工作。”

郑玉淑放低了声音,说:“儿子,你老实告诉妈,你在杭城是不是找女朋友了,”

“别瞎猜。”

“你别瞒我了,你爸已经查得很清楚了,她叫夏至,是你们单位的员工,对吗,昨天小陈给你打电话,接电话的女人就是她,对吗,”

阮滨不满地说:“小陈怎么这么八卦,,”

“别怪小陈,他也只是实话实说,滨,那女孩的资料你爸已经查得很清楚了,他很生气,”

这才是阮滨担忧的重点,他说:“爸他想怎么样,”

“不是你爸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儿子,你跟你爸说做完今年就回來,不会是敷衍他的吧,”

阮滨的眉头皱得更加紧了,“不会。”

“我提前跟你打上预防针,你要是敢敷衍你爸,你爸什么事都做得出來。儿子,你在那边谈女朋友很正常,妈不反对,但是最后你还是要回來跟沈家颖结婚的,懂吗,”

阮滨不敢苟同,“你们不问问我的意见就决定了这桩婚事,未免太草率了吧,,”

“难道你还想跟那个农村小姑娘谈婚论嫁,”郑玉淑反问道,“她家里还有那么一个弟弟,这可是一个终身的负担啊,你别蹚这趟浑水,听到沒有,,”

“??”阮滨无言以对,连他妈都知道了,更别说是他爸了,他深吸一口气,认真地问道,“妈,爸不会对她做什么吧,你帮着劝劝行吗,她是无辜的,我不想伤害她。”

“恩,你爸生气归生气,但也理解你,要不然也不会原地不动。儿子,只要你能按照约定回家來,你爸不会做什么的,这我敢跟你保证。”

“好??”阮滨无奈地说,“年底我一定回去。”

“你生病,都是那姑娘照顾你,”

“恩,平时都是她在照顾我,她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姑娘。”

郑玉淑听了,沉默了几秒钟,又说:“儿子,别想岔了,你跟她是不可能的,你爸不会同意,跟你爸对着做,你只会伤害自己,也伤害她。”

阮滨不耐烦了,说:“妈,我知道??我头痛,想睡觉。”

“好好好,你休息吧,照顾好自己。”

“恩。”

挂了电话,阮滨闭上眼睛,身体不舒服,心里也无限地难受起來。

第73章 一定娶你

第73章一定娶你

到底身子底子强,阮滨吃了药,又在家里睡了一天,身体就好了大半。傍晚,在夏至回家之前,他就去超市买了煮火锅的调料包和材料,天冷的日子在家里吃火锅,那是一种享受。

夏至一下班就回家了,看着那满桌子洗干净的菜,诧异地问:“你都病成这样了还吃火锅,”

“想吃就吃,哪那么多讲究。”

“可你生着病,不能吃辛辣的,要吃得清淡一点。”

“不碍事,吃完出身汗,病毒就逼出去了。”阮滨半开玩笑地说,“我每次感冒都吃火锅,一吃就好。”

“真的,”

阮滨忍不住笑了起來,“假的,呵呵,真的沒关系啦,我买的调料包不是很辣,微辣而已。”

屋里开着空调,很是暖和,夏至脱了外套,洗了手就准备开吃了。

一直以來,都是夏至做饭做菜照顾着他,难得有一次他能为她准备一顿晚餐,他不会做什么,火锅是最简单的。

他细心地洗干净每一片菜叶,切好每一块肉片,为的就是给她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

“吃肉,这个牛肉卷冰箱里还有,吃得不够再拿??”阮滨唰熟了牛肉直接夹给她,“好吃吗,”

“恩,好吃极了,很嫩。”

阮滨看着她吃得满足的样子,心里也开心,“你这个小吃货。”

“呵呵,你不也是吃货吗,生着病还这么任性要吃火锅,咱们是臭味相投,彼此彼此。”

火锅热气腾腾的,两人有说有笑,慢慢悠悠地吃了一个多小时。

。。

阮滨的病很快就好了,那天,他买了两张电影票约夏至看电影。

晚上,天气很冷,但天气再冷,都抵挡不了两颗火热的心。电影院门口,一对一对情侣牵着手走进去,阮滨和夏至也如此。

“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买爆米花。”

“好,还要可乐。”

“放心,少不了。”说完,阮滨转身走开。

这时,外面的马路上,于丹丹刚巧开车经过,远远地,她看到了夏至,也看到了她前面站着一个男人,两人是手拉手的。

红灯停车,她停下车想好好看清跟夏至站在一起的男人,但,旁边车道忽然开來了一辆公交车,把她的视线全给挡住了。

等到绿灯,她不着急开车,等到公交车开走,她再往电影院看去,连夏至都消失了。“嘀嘀嘀”后面的车按响了喇叭开始催促,无奈,她只好开走了。

翌日,公司,于丹丹一來就直奔夏至办公桌,兴冲冲地问道:“夏至姐,我昨天经过电影院看到你跟你男朋友了,那是你男朋友,沒错吧,”

“啊,”夏至答应不下來。

“你别再否认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嘛,我都看到你们手牵手了。”

“呵呵呵,你看到他了,”夏至试探地问道。

“恩看到了,只是沒看清楚而已,看着挺像阮总的,”于丹丹故意问道,“不会真的是阮总吧,”

夏至笑着否认,“瞎说,沒有的事。”

旁边的李晓梅听了,插了句话,她说:“夏至,我就说你最近红光满面的一定是谈恋爱了,还有你那手镯,准是定情的,你就别否认了。”

夏至只是笑笑,沒有说什么。

于丹丹:“夏至姐,谈恋爱是好事啊,别否认了。”

无奈,夏至只好点点头,“刚开始刚开始,还不稳定呢。”

李晓梅:“哪天带给我们瞧瞧,”

“呵呵呵,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的。”夏至心想着,带给你们看了不得吓死你们啊。

一阵调侃之后,大家各自散去各自工作,夏至抽空开始留意网上的招聘信息,今年过后,她或许不会在这里工作了,太尴尬,也太为难阮滨。

晚上,吃过晚饭之后,夏至家里來了电话,她坐在沙发里,拿着手机给母亲聊家常。

“小至,什么时候回來,”

“哦,妈,年底了忙,周末我就不会了,年底放假再回,过年回去好好陪你。”

“好,这还得一个多月呢,你好好照顾自己,多穿点。”

“行啦,放心,我不会冻着也不会饿着,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家里爷爷奶奶的身体,爸和弟弟,还有你,都还好吧,”

“家里一切都好,我就担心你,我可给你说,后头小莲都带男朋友回來了,她比你小五岁,明年五一就要结婚了,你呢,你呢,”

夏至开始犯糊涂,“我什么啊,我上班啊。”

“别岔开话題,你快给我找人,”

夏至看了看浴室,阮滨还沒出來,于是,低声说:“妈,我今年??可能真的会带个人回來??”她嘴角抑制不住笑容,在偷笑着。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呵呵,妈,我今年可能不是一个人回來的,听明白了吗,”

何莞高兴极了,但又担心着,问道:“别是什么租來对付我的吧,”

“嗨,你说什么呢,我是这种人么,你放心,我要带回來的,肯定是你未來的女婿,货真价实的。”

何莞大笑,“好,好,太好了,那我可就等着啦。”

“妈,你先保密啊,还不一定呢,别到处去乱说,免得到时候他不去,叫别人笑话了。”

“诶,我知道,我有分寸,不过你一定把他带回來啊。”

“我尽力??对了妈,小莲的男朋友是哪里人啊,你给我说说具体的嘛。”

这时候的阮滨,正在浴室里面擦头发,刚才夏至开心愉悦说话的声音,他全听在耳朵里,她满怀着希望跟她母亲说着过年要带男朋友回去,那神情,那眉眼,他即便沒有看到都能想象得到。

阮滨皱起了眉头,小至,恐怕我又要让你失望了。

夏至又跟母亲聊了一会儿,阮滨擦干头发从浴室里面出來,夏至拿着电话说:“诶,妈,我不跟你聊了,我还要去洗澡呢,等过年回去,好好跟你说??恩,88,晚安。”

挂了电话,夏至趴到阮滨的腿上,像往常一样躺了下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之上。

“怎么不跟你妈多聊一会儿,她应该很想你。”

夏至笑着说:“恩,是啊,可是她更想我带个男朋友回去。滨,今年过年,是我先跟你去都城,还是你先跟我回老家,”

阮滨推诿道:“我还沒跟家里说??”

这一点,夏至是知道的,如今她也不恼了,又说:“那就先去我家吧,我爸妈着急,先让他们见见你,也好让他们安心。”

阮滨又迟疑起來,“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只是让你见一见我爸妈而已,不然他们又要给我安排相亲了。”

阮滨以沉默应对。

夏至见他不说话,心里难免不高兴,她撅着嘴巴说:“你之前答应我的,今年过年就带我见父母把我俩的事情定下來,既然你家里的事沒有处理好不能带我回去,那么你就先跟我回去,有什么不好的呢,不过就是让我爸妈安心而已嘛,难道你不肯娶我,”

“当然不是,我非常想非常想娶你。”阮滨说,“可是??我觉得还不是时候,能再晚点吗,再给我点时间好不好,”

“给你的时间够多了,你我年纪都不小了。这不还有一个月才放假么,说不定你家里的事就处理好了呢,”夏至撒娇道,“好嘛好嘛,你就答应我嘛,我爸妈一直担心我一个人在杭城过得好不好,带你见他们,只是让他们安心而已,我想让他们知道,我在这里有人照顾有人陪伴,仅此而已嘛。”

阮滨不知如何才能回答她,“到时候再说吧。”

“哼,不理你了。”夏至撅起嘴,直起身來,“哼,我去洗澡了,不理你。”

阮滨看着她跑掉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真生气,还是故意的,他说:“我一定会娶你的,我发誓。”

只不过,需要再多一点时间,小至,再给我一点时间。

。。

何子俊和姗姗要结婚了,从开始交往到结婚,他们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可谓速战速决。

他们的婚礼先在何子俊的老家海口办了一场,然后再回到杭城办了一场。单位里的同事们都去了,高级别的一桌,员工一桌,阮滨和夏至分别在两桌上。

夏至看着他们,好生羡慕,忍不住发给阮滨微信。。“好感动,我都哭了。”

阮滨。。“傻丫头,又不是你自己结婚。”

夏至。。“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结婚,沒人要我,哼。”

阮滨发了一个“抠鼻”的表情,骚包得很。

杨深与阮滨同座,他低声提醒一句,“行啦,别眉來眼去的了,你做事向來果断,这回怎么这么拖沓,”

阮滨心里的愉悦一扫而空,顿时变得心事重重,“这事果断不了。”

杨深叹了口气,“唉,看來你还沒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是吗,”

阮滨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沉默不语,只要一想到要跟夏至分开,他就心痛,他就不忍心去想象夏至伤心落泪的样子。

酒席上,新郎新娘一桌一桌敬酒,台上,司仪搞活了现场的气氛,又是玩游戏又是抽奖的,好不愉快。

李晓梅:“还是姗姗幸福,这么快就嫁出去了。”

于丹丹:“下一个应该就是夏至姐了吧,晓梅姐,你要加油啊。”

夏至只在一旁干笑着,不参与她们的话題。

第74章 你是不是恐婚

第74章你是不是恐婚

婚宴结束之后,阮滨开车先走一步,在下一个路口等着夏至,夏至与同事们一一道别,她得婉拒同事们拼车的邀请,还得不让她们起疑心。

路口处,夏至终于上了车,她抱怨道:“我说我要散步回家有这么难相信吗。她们竟然都鄙视我,还好她们也急着回去,就沒过多地追问。”

阮滨俯身过去,脸凑近了她的,“你干嘛。”夏至顿时害羞不已,“回家再说,这里可是闹市区。”

阮滨得意地笑了一下,忽然伸手去拉安全带,体贴地给她系上,“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夏至自知被算计了,不服气地说:“哼,你就知道坑我。”

阮滨笑笑不做声,慢慢地开起了车。

“你沒喝酒吗。”夏至问。

“嗯,开车喝什么酒,”

“哦,”车里开着空调,夏至有点闷热,“我倒是喝了一点,人轻飘飘的挺舒服。”

“闻出來了,不是不让你喝的么。”

“我高兴啊。”可是,她心里却不见得有多高兴,“这可是我们公司第一对结婚的人,他们交往还沒我们久,说结婚就结婚了。”

阮滨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下一句估计就要说见父母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夏至顺势说:“滨,今年过年跟我回家好不好。你家那边你慢慢处理,你跟我先回家,好让我给家里一个交待,也叫我爸妈安心。我并不觉得这是一个过分的要求。”

阮滨依旧平静地开着车,答应不下來。

夏至又说:“我们提前一天回家,你就跟我回家住一晚,除夕你再回都城,这样你爸妈也不会察觉。”见他沒有松口的意思,夏至深深地叹气,“这不行,那不行,怎么非得按照你的想法來呢,你太自私了,”

车子明显晃动了一下,阮滨紧紧地抓着方向盘,他是想解释的,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來,他觉得他给不了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她一语道破,他确实是自私的,一方面不想与父亲做正面的斗争,另一方面又舍不得放开她。

两人都沉默着,车里顿时安静下來,相处这么久,夏至差不多知道阮滨的爆发点在哪里,在他生气之前,她识趣地闭嘴。但是,她心里有多委屈,只有她自己知道。

年终,公司像往常一样安排了全体员工吃年夜饭。今年公司遇到了许多困境,但效益依旧不错,杨深为表感谢,特意把年夜饭安排在了杭城最好的酒店。

阮滨是最大的功臣,但低调谦逊的他始终安静地坐着,从來不愿去抢杨深的风头。

夏至坐的位置离阮滨那桌有些远,她时不时看看他,一想到那么优秀的男人是自己未來要嫁的人,她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开心着。

手机震动,唐思甜发來一条微信,,“大家都过來敬酒,你怎么不过來。”

夏至,,“我就不去了吧,你们少喝点。”

唐思甜故意调侃道,,“哎呦喂,喝这点酒你就心疼了啊。”

夏至无言地笑笑,,“才不是心疼,我是怕他喝醉了回去吐,那遭殃的还不是我。”

唐思甜,,“瞧你那甜蜜样儿,那你过來坐坐也行嘛。”

夏至果断拒绝,,“还是不要了,我怕露馅。”

远远地,夏至看见唐思甜把手机拿给阮滨看,阮滨看完,眼神就转了过來,还故意朝她笑了一下。夏至小心脏一阵乱跳,赶紧收回视线,装作若无其事般与旁边的同事聊天。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这回是阮滨发來的微信,他说,,“大家开心,就多喝了点,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夏至给他回了一个笑脸,然后又跟同事们闲聊起來。

年夜饭是九点结束的,杨深还订了KTV包厢,兴致高的同事换地方继续玩乐。

这种场合,于丹丹可算是最活跃的人了,到哪里都是焦点,“去唱歌去唱歌,夏至姐,一起去啊。”

夏至婉言拒绝,“不了,太晚了,我不能熬夜。”

于丹丹扁扁嘴不再搭理她,“霍建,走,咱们唱歌去,我还沒喝够,呆会儿继续喝。”

冬夜的巷子里,刺骨的冷风呼呼地吹过,夏至缩在墙角瑟瑟发抖,刚从温暖的酒店包厢出來,羽绒大衣和厚围巾都挡不住这严寒啊。

“怎么还不來啊。我都快冻死了。”夏至看着酒店的方向,忍不住抱怨了起來,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呼吐出來的气息扑打在脸上,都有种瞬间凝霜的感觉。

不一会儿,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从酒店驶出來,她知道那是阮滨的车,便往外面走了几步,好让他更容易看到她。

车子停下,阮滨坐在副驾驶里,开车的人是杨深。

“杨总。”夏至微笑着向他打招呼。

杨深下了车,笑笑说:“你们也真是,不累吗。??他喝得有点多,交给你了。”

“恩,谢谢杨总。”

杨深看了她一眼,这个明艳乐观的女孩,是值得拥有幸福的,可惜了。他默默地叹了口气,挥了挥手说:“快回去吧,我走了。”

夏至说:“杨总,你也喝了酒,要不我先送你回去。”

杨深沒有停下脚步,边挥手边说:“我叫了代驾,车还在酒店,你们走吧。”

“哦,杨总再见。”

阮滨一直趴在车窗口看着她,喝得有点多了,眼神有些迷蒙。

夏至很快钻进车里,双手都冻得沒了知觉,她抱着下巴哈了一口气,然后把双手伸到空调口前,好让这暖风缓解一下双手。

阮滨看了,一把将她的手包住握在手心,“冻坏了吧。”

“恩,冷死了,现在的气温是零下4度。”

阮滨不以为然,“去都城,晚上室外气温零下10度。”

“切,也不知道咱两谁比谁更怕冷,也不知道谁一到冬天就成孙子。”

阮滨一拉,直接将她拉进了怀里,“别动,”他说,“抱抱,暖一会儿。”

夏至任由他抱着,他的气息带着浓浓的酒精味,衣服上还有一些烟味,“你喝了多少。”

“不多,沒醉,就是晕乎乎的。”

“晕乎乎的还说沒醉。,是不是还抽烟了。”

阮滨摇头,“旁边的人抽烟,我沒抽,今天这种场合,我不喝酒说不过去吧。”

夏至抬起头來,明亮的双眼深情地看着他,他的眼睛红红的,可能是喝醉了的缘故,她心疼地说:“你看你,眼睛都红了,我们快点回去吧。”

“恩。”

夏至不紧不慢地开动了车子,阮滨迷蒙的眼神始终放在她的脸上。

刚才过來的时候,杨深跟他谈了几句,说是老爷子亲自打电话给杨深,为自己儿子要回都城不能再帮他打理公司而致歉。

老爷子做足了功夫,杨深这边,已经沒有理由再留人。

阮滨始终都处于被动的状态,老爷子给了他回都城的最后期限,说一不二。

,,“儿子,你爸已经查到那个职员的资料了,你糊涂啊,像她那种出生的女孩,不但不能帮你什么,还会成为你的负担,她家里还有一个弱智弟弟,别说你爸,就是我,也不会同意你们的。”

,,“儿子,你爸让我转告你,他给你的时间只到年底,过年如果你还不回來,他就去找那姑娘,你好自为之。”

他承诺过一定会娶她,可是,他的承诺或许就会成为可笑的谎言。

想到这些,阮滨的眼睛又红了起來,活了这么多年,在同龄人当中也算小有成就,可是,他依然沒能力反抗自己的父亲,依然沒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他甚至连真相都给不了她。

虽然已经九点多了,但路上还是很堵,年底最后几天了,大家都在穿梭于各种饭局中。

夏至开得很慢,本身驾驶技术不佳,她紧握着方向盘,格外的注意。

在等同一个红灯等了第三次的时候,夏至悠悠地开口说:“刚才我妈打电话给我了,问我是一个人回家,还是两个人,你猜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阮滨愣了一下,竟然无言。

夏至笑了,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说两个人。”

阮滨的脸色有些僵硬,心里本就难受,再被这出其不意的消息激了一下,情绪有些失控,“我沒答应要去,你怎么可以先斩后奏。”他的语气很不好,发红的眼睛看起來更加的凶。

轮到夏至愣了,她尴尬地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你不去就不去喽,我可以租个男友回去,呵呵呵呵。”

看他的脸色并沒有因此而好转,夏至的心情也瞬间宕到谷底,她说:“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我沒有说两个人,我说不确定。”

阮滨开始钻牛角尖,“那你就是在告诉你妈,你已经有男朋友了,只是你的男朋友不重视你们家,所以连过年都不急着去拜年。”

“??”夏至哑然,她沒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的大,明明刚才他挺温柔的,怎么说变就变。

前面的红灯变成了绿灯,夏至开了车,但明显车子有点晃,不再那么平稳了。

阮滨又说:“你别总拿这个话題來试探我,我说沒到时候就是沒到时候,你逼我也沒用。”

“滨,你是不是恐婚。”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第75章 分手,各自珍重

第75章分手,各自珍重

“滨,你是不是恐婚。”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现在的父母开明的多,她想只要他们两人认定了对方,父母那里总有一天会接受的,况且他的父母连见都沒见过自己,怎么就不喜欢自己了。

她并不会过度自信,但也不会太过自卑,名校研究生毕业,家里做点小生意,也算小康之家,父母身体健康,弟弟也不会成为她的负担。她觉得自己并沒有多差。

更重要的是,她家里的父母一心只想看到她在外面有个依靠,她只是想把男朋友带回家给父母看看,好叫他们安心,可以不涉及婚姻,可以不涉及未來。

她就是这么一点小小的要求而已。

夏至一边缓缓开着车,一边尽可能平静地说:“如果你父母那里你沒有把握,沒关系我可以等,就算以后他们知道了,反对我们,我也愿意亲自去向他们证明,我可以照顾好你。我觉得这都不是问題啊,况且你不是答应过我今年过年见父母的么,你父母那边不行,就先见我的父母,我父母都是很好相处的人,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阮滨有些不耐烦,只是说了一句,“你专心开车,到时候再说。”

夏至觉得委屈,更觉得心痛,明明是他自己说的,明明是他亲口承诺的,她有多盼望年底见父母的事情,她为此幻想过无数次见父母的场景,她也为此加倍地努力工作和学习來提高自己。

可他的一句“到时候再说”,那么的敷衍,那么的随意,真叫她心寒。

她大声质问道:“已经到年底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上班,后天就是年三十,你的意思是明天告诉我要不要跟我回家吗。”

阮滨心乱如麻,喝醉了本就头晕晕的,火气也大,“我说了沒准备好你听不懂吗。早见晚见有什么差别,等我安排好不行吗。”

夏至也是有脾气的人,一听他又在打马虎眼,给了她一个沒有定数的期限,她就生气,她突然打转方向盘,一踩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她坚定地说道:“要么跟我回家见父母,要么分手,我耗不起。”

阮滨愣了一下,迷蒙的眼神略带哀愁,“你认真的。”

“我很认真。”

“一定要这么逼我吗。”

夏至摇着头说:“不是我逼你,是你逼我。”

阮滨迟迟答不上來,父亲逼他分手,母亲逼他分手,江浩杨深全都劝他分手,他心里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可是,再为难再痛苦,他都舍不得说出分手两个字,今天,现在,这两个字竟然从夏至的嘴里说了出來。

“要么跟我回家,要么分手。”夏至再次强调,她铁了心今天一定要做个了结,不能再这样拖泥带水下去了。

阮滨深呼吸了一下,沉沉地说:“见父母不是时候,要不要分手,随你,你想分就分。”说出來,心痛之余也多了一种解脱。

夏至眼泪决堤,再不想多说一句话,再不想多看他一眼,她转身下车,在寒冷的黑夜中向前奔跑起來。

“小至,你回來,你去哪,小至??”阮滨叫不住她,他拉开车门下车,但双脚一沾到地面上,整个人就瘫坐下來,白酒的后劲上來了,他的身体根本不听他大脑的使唤,“小至??”

路程已经开了一大半,这么晚了,夏至沒有地方可去,一路跑跑走走就回到了家。她把门反锁起來,一面哭,一面担心着阮滨一个人在马路上会不会出事。

心脏突突突突直跳,背上都是汗,头一次,在大寒的严冬,她竟然跑得出了汗。

想了想,还是给杨深打了一个电话,“喂,杨总。”

杨深接到夏至的电话,挺诧异的,特别是听到她带着重重鼻音的声音,“小夏,怎么了。”

“杨总不好意思这么晚了还打扰你,我已经在家里了,阮滨还在XX路上,在车里,你能不能过去接他一下,把他送到酒店公寓去。”

“发生什么事了。”

夏至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说。

杨深立刻答应了,“好,我这就去,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谢谢杨总。”挂了电话,夏至背靠着门慢慢滑坐下來,后知后觉地,她忽然意识到,她刚才跟阮滨提了分手,而他,并沒有挽留。

并沒有挽留。

见父母不是时候,要不要分手,随你,你想分就分。

你想分就分,你想分就分。

夏至一遍一遍回想着他这句伤人的话,她一边哭,一边笑,这段日子以來,他的情绪阴晴不定,脾气也格外的大,是不是早就想着分手了。只是不好说出口,就等着她先说來。

呵呵,夏至,你真傻,真傻。

翌日,今年最后一天上班,只有半天,大家的兴致都不高,一到公司就在谈论下午要去采购年货的事情。

于丹丹几个年轻的女孩,都说着要一起去商场买衣服。

“夏至姐,我们下午去银泰,你一起不。”

夏至像个游魂一样,头都沒有转过去,默默摇头,“我下午要回家。”

唐思甜从前面走过,看到夏至那憔悴的样子,便走了过去,“夏至,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眼睛都肿的。”

夏至慌忙摇摇头,“想着要回家了昨晚沒睡好。”她极力克制住要流眼泪的冲动,千万别哭啊,千万别哭。

“是要分别了所以昨晚运动太多了吧。”唐思甜调侃道,自己笑得花枝乱颤。

夏至尴尬不已,心里一阵一阵抽痛着。

唐思甜也沒留意太多,只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夏至,你是不是着凉感冒了。你脸色真的不好,要不然你就先回去吧。”她摸了摸夏至的额头,还好,沒有发烧。

夏至摇头,“我真沒事,你忙去吧。”

“那好吧,有事就找你家那位吧,我正好手头还有点沒做完的事。”

“恩。”

唐思甜回了自己办公室,夏至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并不见阮滨人來。要不是昨天半夜收到杨总的微信说他已经把人安全送到酒店公寓,她真是挺担心的。

不对,夏至,你别心软,就是你的心软才纵容了他屡屡爽约,你必须强硬一点,这件事就是他不对,你闹一闹也让他长长记性。

那个时候,她还天真地以为,他们只是在冷战,这只是冷战的第一天,仅此而已。

那个时候,她真的沒有想到,他们是真的分了手。

女人就是这样,嘴上说了分手,往往心里并不是真的想分手,特别是像夏至这种有很强自尊心的女人,昨天说分手,今天就眼巴巴地去找他,不是她的作风,她也不会这么做。

谁知,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都不见阮滨來,上班的最后半天,他无故旷工了。

十二点下班,今年公司正式放假了,夏至走出写字楼,心情格外的沉重,分手了吗。真的分手了吗。她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走着,手机忽然响了起來,是阮滨打來的,她一阵激动。但出于自尊心,她还是在响了六七下之后才接起來,“有事吗。”她语气挺不好,质问的语气。

阮滨淡淡地问:“真的要分手。”

夏至还是昨晚那句话,“不分手就跟我回家见父母,不见,就分手。”

电话那头沉默,能听到阮滨深呼吸的声音,他叹着气,说:“你好好照顾自己,那就??各自珍重吧。”

“??”夏至竟无言,愣住了,一直到那头挂了电话,她还愣愣地站在冷风肆虐的大街上,他说各自珍重,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他今天沒去上班,因为他在机场,她从电话里听到了机场广播的声音,从杭城飞往都城的航班现在开始登机,所以,他不得不挂了电话,所以,他是要回都城去了。

夏至心痛,更加生气,气得全身发抖,她对着手机屏幕,毫无形象地骂了一句脏话,“阮滨,你特么的这算什么。玩我吗。本小姐不稀罕,本小姐不奉陪,你特么的爱干嘛干嘛去。”

下午,她在床上窝了半天,不吃不喝不睡,完全睡不着,心如刀割,心痛难耐。

这个男人真狠心啊,既然他这么狠心,那么,我也要狠心一点,沒有谁离开谁过不下去。

阮滨,沒有你,我夏至照样可以活得很好。

晚上,何莞打來电话,她浑浑噩噩地接了起來,“喂。”

“小至,声音怎么了。感冒了。”

夏至揉了揉眼睛,嘟囔着说:“恩,有点。”

“哎呦你真是太不注意了,眼看都到年底了还感冒,赶紧吃药,多喝热水,不然过年沒力气走亲戚。”

“妈,我知道了,沒事,小感冒而已。”

“今天单位放假了吧。”

“恩。”

“明天你们自己回來,还是让你爸去接你们。”

母亲一口一个你们,心里已经认定了她会带男朋友回去,她抱歉地说:“妈,我明天一个人回去。”

“一个人。怎么又是一个人了。”何莞好生失望。

“本來我也沒说一定是两个人啊。”

“怎么了,他连过年都沒时间吗。你们一个单位的,你放假,他不也放假么,”

“妈,别问了,就我一个人,你要愿意我回家我就回家,你要是不愿意我回,我就呆在杭城过年了,一个人过年。”夏至赌气说。

“瞧你说的,过年哪能不回家的,明天上午让你爸去接你,回來我再好好审问你。”

“你要再问,我不回去了。”

“你??行行行,你说了算,你说了算,早点睡,别明天你爸敲你门你还赖在被窝里。”

“我知道了,妈。”

这次通话,她完全是忍着心酸和眼泪讲完的。

第76章 要么结婚,要么分手

第76章要么结婚,要么分手

除夕那天,夏正东去接夏至,知女莫若父,一看夏至那憔悴不堪的样子,夏正东所有想问的话都吞进了肚子里。

上了车,夏至直接坐在后座,一路上她很安静,夏正东好几次都以为她睡着了,总是时不时地透过后视镜看看后边的女儿。

回到家,夏至沒了以往的笑容和热情,只跟大家打了招呼就上楼回自己房间了,何莞想追问,却被夏正东一把拦住。

“闺女有心事,你别唠叨她。”

“她说什么沒,她自己说要把对象带回家的。”

“是啊,她自己说的,可是人家沒來,想也知道小两口闹别扭了,你就不要再烦她了。”

“那我总该知道那小子是怎么个情况吧,”

“别多问,让闺女好好过个年,她想说了再说。”

何莞叹了口气,刚才夏至彷徨失落的样子,她不是沒看见,“行,听你的。”

失恋的时候千万不要一个人呆着,这是真理,夏至一个人在房间独处的时候,不想什么都会眼泪直掉,但是跟家人在一起,憋着也好,忍着也好,强颜欢笑也好,至少心里沒那么痛。

特别是见到弟弟想耍宝却屡屡失败的样子,她总是忍俊不禁。

她家人多,又跟爷爷奶奶住在一块儿,所以大年三十晚上特别热闹,二叔三叔姑姑全都聚集在她家过年,一个大圆桌都坐不下的,几个小辈都要另外开一桌。

跟亲人们说说笑笑,夏至心里就沒那么难受了。

农村不比城市,在农村过年,年味十足,除夕夜一起吃团圆饭,小辈可以拿压岁钱。夏至工作了,虽然不好意思拿,但是长辈给,她也就拿了。

吃完饭,长辈们还在家长里短地聊天,说说这一年的境遇,聊聊來年的打算,小辈们都在院子里玩耍,放鞭炮放烟花,追逐打闹,好不愉快。

宁静的乡村,夜空四周围都在燃放着烟花,绚丽夺目,此起彼伏。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夏至觉得,即便遇到再大的挫折,只要家人平安和乐,其他事情都可以过去。

之后就是拜年走亲戚,也有亲戚來做客。分手最开始一个星期是最难熬的,但她熬过來了。整个春节假期,她都过得很充实。白天尽量让自己很累,晚上脑袋一沾上枕头就睡,每天都活得沒心沒肺的。

年假放完,夏至又该回到工作中去了。

出门之前,何莞拉着她的手依依不舍的样子,说:“小至,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定要跟我说,别憋在心里。”

“妈,放心吧,你还不知道我么,我能有什么过不去的槛啊,,”

“呵呵,也对,我闺女这么优秀,不怕嫁不出去。”

夏至笑了一下,她想,很多事情不用她说,爸妈都能看出來,她感谢父母的体谅和不过多追问,也感谢他们今年沒有给她安排相亲。

夏正东提了许多冻肉,说:“上车吧,今天返城的人肯定多,怕路上会堵。”

“好,妈,我周末就回來。”

“诶,记得按时吃饭,工作别太拼了。”

“知道了。”

上了车,夏正东看了女儿几眼,忽然笑了起來。

“爸,你笑什么,”

夏正东感慨道:“一眨眼,我闺女都长大了,心里有事能自己消化了,不再需要我喽。”

夏至眼睛泛酸,揉着眼头说:“爸,你别惹我哭啊。”

“小至,别太委屈自己了,该花钱花钱,该娱乐娱乐,咱们家不需要你拼命赚钱,你开心就好,懂吗,”

夏至最终还是沒能忍住眼泪,边哭边笑边点头,“恩,我知道了爸。”

返城的路上确实很多车,不过好在沒有拥堵,顺顺利利就到了。夏正东帮她把冻肉放进冰箱,又叮嘱了她几句,就走了。

空荡荡的屋子里,夏至觉得心口好闷,心痛的感觉一阵又一阵涌上來。这里有太多太多两个人的回忆。

沙发上,她总是枕着他的大腿看电视;厨房里,她负责做菜,他负责捣乱;书桌前,他专注工作的样子令她痴迷到流口水;卧室里,他们亲吻着彼此,他搂着她的背直到天明。

仿佛一切都是昨天发生的,而事实是,那些亲密的往事也不过才过了一个星期而已。

一个星期就物是人非了,真是可笑啊。

夏至不想让自己空闲下來,一空,脑子就不受控制地会去想他,她要自己忙碌起來。

打扫卫生,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个遍,床单被套换下來,先用温水手洗,再丢进洗衣机洗,还有一些穿了一两次就搁置在那里的衣服,她全都给找了出來,慢慢地洗。

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鞋柜里他的鞋子,衣柜里他的衣服,洗手台上他的牙刷刮胡刀,甚至还有书桌上他的电脑和文件。

这些东西,都说明了他不曾回來过。

午饭沒有胃口吃,她忙了半天也不觉得饿,她从储物间里找出了两个大纸箱子,将他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整理放好。

那两个箱子是从网上买零食得的,当时阮滨嫌占地方要扔,是她说先放在储物间,可能年底打扫卫生收拾旧物的时候有用。

一语成谶,竟然被她说中了。

阮滨的东西向來都是少而精,而且很多东西都在酒店公寓,只有平时必用的东西放在这里,所以两个纸箱足够装得下他的东西。

家里清空了他的东西,心里却清不空他的样子,一静下來,夏至还是想哭。这一星期,她沒联系阮滨,阮滨也沒有联系她,她想,他肯定是早就想分手了,所以她一提,他就赶紧溜,一定是这样的。

傍晚的时候,唐思甜打來了电话,“夏至,回來了吧,”

“恩,上午就到了,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杨总跟我说今年阮总不回公司了,公司要新來一个总经理,你知道这事吗,”

夏至沉默着,她不知道,但是她想到了,本來他就说今年要回都城,还说要把她带去。

“夏至,你在听吗,”

“在。”

“阮总现在还在都城,什么时候回來,”

夏至还是沉默,这个她真的不知道了,或许,他不会再回來了。

“夏至,”唐思甜变得小心翼翼,“你一个人在家吗,”

“恩。”

“要不晚上我请你吃饭,”

夏至犹豫着,她的伤口正在滴血,她不想将伤口轻易地暴露在他人面前,包括朋友。

“那要不我外面买点吃的,去你家吃,??夏至,你别不说话,我是担心你。”

夏至整理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开口,“好吧,你來吧。”

不过多久,唐思甜就來了,带了两份麻辣烫,还带了一打易拉罐的啤酒。

“累死我了,你看我手都勒红了。”唐思甜将啤酒放下,甩着手,“快过來吃,趁热,辣的可爽了。”

夏至从冰箱里拿了冻肉出來,切成片拿出來吃。

“这是什么,”

“酱牛肉,我爸做的,你尝尝。”

唐思甜一听是夏爸爸做的,已经迫不及待了,“哇塞,我早想着你爸的酱牛肉了,自从你跟阮总在一起之后,你都不邀请我过來吃了,重色轻友,我可馋死了。”

说着,唐思甜开了两罐啤酒,啤酒很冷,麻辣烫加上冰啤酒,再加上嚼劲十足的酱牛肉,那真是一种享受。

唐思甜看了看屋子里,说:“你整理得还挺干净的嘛,怎么,怕你爸过來突击检查,所以把阮总的东西都收起來了,”她特意指着一旁的两大纸箱问,其他,她也就是开个玩笑。

谁知,夏至的神情一下子崩溃了,她嘴里吃着东西,眼泪就哗哗哗流了下來,“我们分手了,那是他的东西,我全给整理出來了,找机会还给他。”

“什么,”唐思甜刚喝一口啤酒,差点喷出來,“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夏至再也忍不住,边哭边说:“我让他回家过年,他不愿意,我家里一直在催我相亲,我就是想让爸妈安心而已,他一直推脱一直推脱。我狠狠心说不跟我回家就分手,所以我们就分手了。”

唐思甜劝慰道:“你们这是吵架吧,我觉得阮总很疼你啊,不可能就这样跟你分手的。还有回都城工作的事情,我知道他一直有这个打算,本來他打算只呆在公司三个月呢,这不,一呆就呆了一年多,还不都是为了你啊,,”

说真的,当时唐思甜就是认为他们只是吵架而已,因为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就连在年会饭局上,阮滨一边喝着酒,还会一边含情脉脉地看一看夏至,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夏至,我知道你着急结婚,是不是你给他太大压力了,”

夏至猛喝了一口啤酒,哭着说:“他有恐婚症,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原因。”

“这样啊,现在的年轻人有恐婚症的很多啊,他有,也不奇怪。”

“可??”

“你要慢慢引导嘛,别一上來就让他做选择題,要么结婚要么分手,哪有你这样的,,”

“我只是想让他见一见我的父母,沒逼他跟我结婚啊。”

“性质不是一样吗,”

夏至很是迷茫,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是自己的问題。

“他可能也是生你气了,等他气消了來找你,互相给一个台阶就沒事啦。”

“真的,”

唐思甜反问道:“难道你心里沒数吗,你是当事人你应该最清楚,平时他对你怎么样,他爱你深不深,在不在乎你,你都能感觉到的啊。”

夏至擦了擦眼泪,又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啤酒,她心里乱极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思甜说:“先冷几天也好,男人也是要面子的嘛,如果你认定了他,如果他真有恐婚症,你就耐心一点慢慢引导他,不要着急嘛。等他身边越來越多的朋友结婚,他家里也会催,他自然而然就会有结婚的想法了,他比你大,着急的应该是他才对,你着急什么,对吗,”

夏至对此并不乐观,但心底总算燃起了一丝希望,他的东西还在这里,他们一定还要再见面的。

她无比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内心,她爱他,深爱着。

第77章 他结婚了

第77章他结婚了

新年新气象,公司空降了一位新的总经理,姓金,四十有余,是个经验丰富的管理老手,曾是杨深的学弟,也是他多年的好友。

金总一來,就全面取代了了阮滨。

二楼办公室里,夏至又因为工作上的失误被金总叫去了办公室,他不苟言笑地说:“小夏,你以前是阮总的助理,我相信阮总的眼光不止于此,这就是一个简单的操作的问題,你是不是家里有事。”

夏至摇摇头,又低着头,“对不起金总,是我的疏忽。”

金总叹了口气,又说:“小夏,专心一点。”

“好。”

“出去吧。”

夏至从二楼办公室下來,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上班两星期,她犯错无数次,整个人都沒精打采的,连一向爱调侃她的于丹丹,都看得出她有心事,所以很少找茬了。

会计朱姐和她的小助理刚从外面回來,两人正在聊天,朱姐:“沒想到阮总东西这么少,我以为今天要收拾一天呢。”

小助理:“是啊,不过阮总的公寓就跟他的作风一样,高端大气,简单利索,丝毫沒有一点累赘。”

两人说着话从夏至身边经过,夏至听到她们正在谈论阮滨,便好奇地问:“朱姐,你们去阮总的酒店公寓了。”

朱姐:“是啊,杨总让我去结账,顺便把阮总的东西收拾一下,打包给他寄回去。”

“寄回去,他真的不回來了。”夏至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阮滨的公寓一直是她办理的,可杨总却把退房结账的事情交给了别人,看來,连杨总都在回避她。

朱姐对她的过分关注有些好奇,“是啊,杨总不是说了阮总回都城总部去了么,唉,早知道应该给阮总办个欢送会的。夏至,你是不是特别舍不得阮总啊。”

夏至有些尴尬,“呵呵,我就是随口一问嘛。”

朱姐:“我理解啦,你整天跟着阮总,现在跟着刻板的老金,肯定需要一段时间适应的,加油吧。”

夏至点点头,干笑着说:“诶。”

回到座位上,她试图把自己从凌乱之中拉回來,但根本无济于事,她静不下心來,阮滨走得太彻底了。

几次拿起手机想问一问他情况,但她都忍住了,为了自己的尊严,也为了自己的立场,她忍住了。不是分手了吗,各自安好就好。

年前,她曾经投了几家公司简历,现在对方给了回复,让她过去面试。她看了邮件直接关掉了,如今她这种状态,怎么去面试啊。,况且,现在也沒有换工作的必要了。

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又过了两个月,转眼就是春光明媚的四月了。夏至的工作情绪依旧不高,犯错连连,金总不得已换了一个助理,而她则做回了原來的普通业务员工作,一切都要从头开始。

唐思甜经常劝她看开点,但劝规劝,对夏至而言,似乎并沒有什么用。

夏至永远记得那天,四月一日愚人节,杨总忽然來到了公司,并且把她叫进了办公室。

“杨总,您找我。”

“是啊,有点事要跟你说,过來坐吧。”杨深看她,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有点心软了,他觉得阮滨给了他一个特别残忍的任务,他很不想去做。

夏至坐在了杨深的对面,老总见员工,员工不紧张反而是老总紧张,真是奇了怪了。

“小夏,听说你最近工作出了点问題,怎么了。你以前的工作表现可是很好的。”

夏至心想着,难道杨总要开除我。她是无所谓了,淡定的说:“对不起杨总,是我辜负了您对我的厚望,大概真的是我能力不足吧,金总把我换掉是正确的,免得我总给他拖后腿。”

“你别这么说,金总是比较严肃一点,但人是好的,他也是为了公司大局着想。我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等你状态恢复一点,再让你当他的助理。”

夏至婉拒道:“谢谢杨总,但是真的不用了,其实只是头衔不一样而已,做的事情还是跟原來差不多的,我真的沒意见。”

“那就好??”杨深欲言又止,“上个星期六我去了一趟都城,参加了??参加了一个朋友的婚礼??”

夏至纳闷极了,不知道杨总到底想说什么,他去参加朋友的婚礼跟她的工作有什么关联吗。“杨总,您有话,不妨直说。”

杨深深吸一口气,转个话怎么这么难呢。他豁出去了,说:“我参加了滨的婚礼,是的,他上星期六结婚了。”

夏至直接懵了,脑袋一片空白,眼睛也瞪得老大,“什么。杨总您说什么。”

杨深缓了缓语气,点头说:“你沒听错,我说我去参加了滨的婚礼,他结婚了。他让我转告你,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忘了他。”

夏至哑口无言,愣在原地,睁大了眼睛,豆大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而下,她感觉到胸闷,心口的疼痛突然一下无限制地扩大开來,把她整个人都淹沒了。

杨深顿时慌了神,赶忙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小夏,你别哭啊,”夏至一动不动,也不接,他只能将纸巾放在了桌上,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小夏,记得我以前跟你说的话吗。你们本來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一开始在一起就是一种错误。现在这样的结局,只是把原來错误的事情纠正过來了,你还年轻,忘记过去,好好生活,以后还有更好的姻缘等着你。”

夏至突然站起身來,说:“杨总,我想请假,现在马上。”

杨深不敢不答应,“好,沒关系,你调整好了再來上班。”

夏至转身走出办公室,大把大把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流,周围的同事问她怎么了,她都沒有听见,恍恍惚惚地朝公司大门走去。

同事们议论纷纷,都以为杨总把夏至给辞退了。

夏至跑到大街上,不知道去哪里,就是往前走,她不管路人诧异的眼光,边走边哭。

分手是她提的沒错,但在她的潜意识里,他们就是吵架了,他们只是在冷战。冷战嘛,以前又不是沒经历过,他不理她,她也不理他。

她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很爱面子的男人,以为他只是拉不下脸來找她,她也因为那可笑的自尊心而沒有找他。

两个多月了,渐渐地,她接受了他们分手的事实,也在不断地调整自己,可是今天,当她听到他结婚的消息,所有的隐忍和委屈,所有的淡定和坚强,全都被击垮了。

他竟然结婚了,在上个星期六,他竟然结婚了,她一直都以为他恐婚。难道他不是恐婚吗。

夏至捂着钝痛的胸口,再也走不下去,她无力地瘫坐下來,就在大街旁,就在人來人往的闹市区,她跟个疯子一样,坐在地上哭,大哭,撕心裂肺地大哭。

唐思甜问了杨总才知道这件事,赶紧跟了出來,一跑出写字楼,随便一找,就看到了左边商业街路口围着一群人。她不由分说地跑了过去,拨开人群,只见夏至瘫坐在地上哭着。

“别看了别看了,都散了吧。”唐思甜大声说,赶紧蹲下來去拉夏至,“你怎么了。摔到哪儿了吗。”

夏至不说话,只一个劲地哭。

旁边书报亭的大妈说:“沒人撞她,她自己坐那的,我说地上凉别坐着,她也不听。”

唐思甜用力把她扶了起來,“走,要坐坐旁边去??不好意思都让让啊,沒什么好看的,她家里出了点事,谢谢关心,都散了吧。”

夏至沒力气走,唐思甜也不是大力士,就把她扶到了旁边的花坛边,她劝慰道:“我问杨总了,杨总都跟我说了??我呸,沒想到阮滨是这种人,夏至,这种人不值得你留恋,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感情骗子,骗子。”

夏至哭着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你不相信也得相信,不接受也得接受。说句难听点的话,你就是他在外地空虚寂寞时找的乐子,你照顾他吃照顾他穿,你还你陪他工作,他工作任务完成了要回去了,就把你给甩了,夏至,你认清楚了吗,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留恋。”

唐思甜是一个多犀利的人,她的一句句话都像一把把尖刀,猛地捅着夏至的心窝子,她更痛了。

唐思甜也懊恼啊,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以示惩罚,“对不起夏至,我不该这么刺激你,但是??好了好了,我不说了,你也别哭了行吗。”

夏至一边抽泣一边说:“思甜,你不用道歉,你说得都对,是我太傻了,我竟然还傻傻地等他回來。”

“好了好了,哭过痛过就好了,既然知道他是这种人,早早分开不是更好么,这叫止损,就让他去祸害别人吧,别祸害咱们就行,你说呢。”

夏至还是很痛,心脏被一下子撕开了,痛得她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先休息几天,调整好心情再來上班,出去旅个游,散散心,回來就好了。”唐思甜见她哭声渐止,趁热打铁地劝道,“夏至,你就是失恋了,谁年轻的时候不会爱上几个人渣,你说是不。而你应该庆幸离开了他。听我的,出去走走就沒事了,看开点。”

夏至哭着点点头,目前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第78章 再见了,我的青春

第78章再见了,我的青春

那段日子,对夏至來说,简直就是黑暗的日子。她在家里睡了一个星期,不刷牙洗脸,也不装扮出门,吃饭一天一顿,吃着冰箱里的存货,手机早已沒电关机,每天黑夜白天,她就一个人躲在房间里。

再后來,在唐思甜的不停劝说下,她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终于走出了家门。背上背包,装上一些简单的换洗衣物,她出去旅游了。

毫无目的,一路向北,她去了许多城市,绕着都城的周围走了个遍,可是,她就是不敢去都城,那个繁华的大都市,成了她内心最大的魔障。

她出去了两个月,再回到杭城的时候,已经是杨柳依依的六月。她回來要做两件事,一件是辞职,一件是搬家。

杨深接到她的辞职信,看了许久,最后很沉重地问:“决定了,”

夏至不语,只是默默点头。将近一年的回忆,她受不了,甚至连走进公司,她都觉得痛苦。此刻,在杨深的面前,在阮滨好友面前,她不得不想到阮滨,这叫她无法承受。

“既然你决定了,那我也沒有不放人的理由,我理解??小夏,要不要我介绍你去其他公司,”

夏至摇摇头,“不用,谢谢杨总??对了,还要麻烦您一件事。”她将手里的另外一份文件放到杨深面前,说,“请您务必将这里面的材料文件交给他,他看到了会处理,谢谢。”

杨深接过來,好奇问道:“这是什么材料,当然,如果你愿意说的话。”

夏至说:“这是我现在住的房子的房产,他买的,写了我的名字,我得还给他,上面的文件我已经都签过字了,只要他再去处理一下就行,如果他不能过來,可以委托别人。”

“你这又是何必,他都沒说要收回,给你了就是给你了。”

“我不需要??”夏至淡淡地说,情绪比起两个月前要平静了许多,“无功不受禄,他不欠我什么,房子不便宜,我应该还给他。还有,我的东西我会带走,留在那里的都是不要的,任由他处理,他的一些东西,也都还在。”

“小夏??”杨深都觉得她可怜,好好一姑娘,乐观开朗活泼,被阮滨折磨得成了现在这样,真叫人心疼啊。他也是为人父母的,倘若夏至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正在遭受着这些,不知道该有多心疼。

“杨总,谢谢你这两年多的信任和照顾,我会好好的,谢谢你。”她沒说再见,只说谢谢。

杨深郑重地说:“好,这些话我会一字不差地亲自转述给他,文件我也会给他。夏至,要好好的。”

夏至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离开了她毕业之后第一份工作。这里有她的懵懂,有她的血汗,有她的爱情,也有她的伤痛。

再见了,我的青春。

。。

湖边的一家咖啡馆里,背山临湖,宁静安逸,位置有些偏僻,小资情调十足。临窗的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后面山上一条溪流垂直而下,下面的溪沟里,溪水清澈,两旁的植被繁茂碧绿,看着看着,能把心头的那一丝丝燥热给去除。

夏至就坐在临窗的那个位置,喝着微涩的绿茶,看着那溪水落下,心里也莫名地觉得一阵阵清凉。

她的座位旁边放着一只大行李箱,这里面是她在这个城市的全部。

“欢迎光临。”门口的服务员礼貌地招呼着刚进來的客人。

夏至循声望去,立刻伸手招了招,“思甜,这里。”

唐思甜快步走來,“你真会找地方,幸亏有导航,不然我肯定找不到。”

“小姐喝什么,”

“跟她一样。”

“好的,请稍等。”

唐思甜仔细看了看她,说道:“听说昨天你去公司交了辞职信,怎么选我不在的时候,”

“我怕你在的话会阻止我。”

唐思甜叹了口气,“真决定了,”

“恩,决定了。”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

夏至沉默了一下,转头看看外面的宁静天空,她嘴角扬起苦涩而又淡淡的笑容,“沒想好,只是不想在原來的地方呆着了,太熟悉的地方,看着每一个角落都会想到他,我想尽快地??尽快地把他忘掉。”

唐思甜:“这样也好,那房子呢,”

“搬啊,呵呵??我想先回家住一段时间,出去玩了两个月还沒回过家,回去陪陪家人,然后再作打算。”

“行,你想好了随时联系我,如果想出來工作,我可以帮你介绍。”

“谢谢。”

“跟我还客气什么??对了,要不要找周浩林聊聊,据我所知,他还单着呢,整天被家里逼着相亲。”

夏至笑笑问:“你觉得我现在找他聊聊合适么,”

“呵呵,我想,他不会介意的。”

“算啦,我不想耽误人家,而且,我现在不想谈感情,先沉静沉静吧。”

唐思甜赞同着说:“对,看來旅游真是疗伤的好办法,你看你,现在多理智,都用不着我担心了。”

夏至淡淡而笑,确实,那个坐在大街上像疯子一样大哭的样子,她真想抹去这段回忆。

“对了思甜,我准备去换个新号码,等换好通知你,原來的号码不用了,新号码只有你知道,不要告诉任何人。”

“恩,我明白。”唐思甜余光忽然瞥见她身旁的行李箱,“你今天就要回去吗,”

“是啊,一会儿我就直接坐车去汽车站了。”

“那我送你呗,夏至,早点回來。”

夏至笑了笑,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茶,上好的龙井,涩中带甜,人生百味,只愿岁月无恙。

。。

夏正东和何莞对于女儿的突然回來感到很好奇,周末都很少回來的工作狂,竟然放下工作回家來了。

夏正东帮女儿提着箱子,何莞不停地用眼神示意着他。

“你问你问,闺女总跟你贴心。”夏正东轻声说。

何莞把夏至拉了过去,说:“小至,让你爸拎上去就行了,你过來,坐着。”

夏至早就看出了父母的担忧,她笑着说:“妈,公司现在淡季,领导看我工作表现好,就准了我的年假。不过我才进公司两年,可以休息的天数不多,领导说了,先休息一个星期,看公司事多不多,不多的话可以再延长一点。”

“真的,”何莞半信半疑。

“当然是真的了,放假只拿基本工资沒有福利,也给公司省钱了不是,我们领导才不做亏本生意呢,生意人都是很精的。”

何莞看她说得自然,就相信了,“恩,你们领导真不错,就是上次介绍我们李院长那个吗,”

夏至心里一沉,连忙否认,“不是,我早就不跟他了,准我年假的是大老板。妈,我还是上去了,先整理一下东西??爸,等我,我來开门??”

“诶诶,慢点,慢点。”

在家的日子过得很安逸,夏至沒事就去父亲的餐馆帮忙,或者陪母亲带着弟弟去康复医院做复检治疗,又或者在家陪爷爷奶奶聊天,一天天的很充实。

但同时,也挺无聊的。

那天,夏至和何莞带着弟弟去康复医院,她开着夏正东的车,又大又敞亮的商务车,小镇上的交通沒杭城那么拥堵,她开得很爽啊。

“什么时候开车开得那么好了,”何莞问。

“开得好吗,呵呵,沒有啦,只不过去年在公司开了几次单位的车而已。”

“要不让你爸给你买个车,以后你上班也可以自己开了。”

“不用不用,杭城那么堵,还不如坐地铁。”

很快就到了医院,刚下车,何莞就看到了一个熟人,远远地,她冲人家挥挥手,还喊了一声,“小徐,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

夏至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熟人从那边走过來,真是熟人,她肯定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來了。

何莞用手肘推了推她,“徐老师,去年国庆的时候你们还相亲了。”

夏至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他啊。”

徐浩然已经走近,礼貌地说:“阿姨好啊,带夏天來做康复治疗么,”

“是啊是啊。”

“夏至,你好,咱们又见面了。”徐浩然主动伸出手來示好。

“你好徐老师。”夏至轻轻握了握他的手,“是啊,咱们又见面了,你怎么在医院,”

徐浩然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一大袋中药,“我妈胃不好,在喝中药调理,我今天过來给她拿药的。”

何莞:“小徐真是个孝顺的孩子。”

“哪里哪里,这都是应该的。”

“诶小徐,你有空吗,小至刚才说想去母校逛逛,也不知道可不可以。”

夏至一愣,刚要询问,却被何莞拉住了手,“呵呵,我们小至放年假在家休息,每天都很无聊,她想去原來的高中看看,但是高中不随便让人进去的。”

徐浩林爽快地答应了,“是么,那就跟我进去吧,正好我要回学校了。”

夏至好无奈,她知道母亲又想撮合他们了,她找了借口推脱道:“可是,妈你一个人可以吗,”

何莞:“怎么不可以,每次不都是我一个人么,你去逛逛吧。”

徐浩林也说:“反正高中离这里也不远,我下午才有课,可以再把你送回來。”

何莞开心极了,“对对对,小天复建要半天呢,你去吧。”

面对母亲的坚持和徐浩林的热情,夏至不好意思再推托,勉强答应了,“那好吧。”

第79章 徐老师的见解

第79章徐老师的见解

在徐浩林的带领下,夏至顺利地走进了XX高中,这里是镇上唯一的省重点高中,进出有严格的限制,外人是不能随便进去的。

此刻正是上课时间,教室里传來朗朗书生,操场上也有班级在上体育课,看着那些花季雨季的少男少女,夏至真的好怀念过去。

“徐老师,谢谢你啊,我沒想到我还能再走一走这里的操场。”

“不用谢,对我來说就是举手之劳,这里跟过去变化很大吧,”

“恩,以前是石子路的操场,现在都是塑胶跑道了,不过这排梧桐树倒是沒变,以前就在了,好亲切。”

徐浩林是个物理老师,但同时也会一点心理学,他趁机问道:“你家里不同意你跟你男朋友的事,”

夏至闭口不答,有些尴尬。

“呵呵,别怪我多嘴,我只是随口一问,主要是你妈好像还想撮合你我,所以我也是乱猜的。”

迎面吹來一阵风,上面茂密的梧桐叶沙沙作响,给这酷暑带來了几份清凉,夏至如实以告,“我们分手了,呵呵。”说完,她就低下头去,满眼的哀伤。

徐浩林识趣地不再多问,一直陪她走着。

走了一段路,夏至自己消化了内心的难受,她又扬起头來,笑着说:“徐老师,看來我妈是真的很喜欢你,來母校这事,是她瞎说的。”

“哦,那么你不想來吗,”

夏至又摇头,“不是不是,是之前沒有很想,因为知道进不來,不过來了之后觉得很满足,勾起了我满满的回忆。”

“那就好,也不枉我跟保安客套一场。”徐浩林问道,“我想你的学生时代,应该是很精彩的吧,”

夏至不好意思地说:“那你错了,我高中时期就是一个书呆子,沉闷得很。”

“真的,”徐浩林有些不相信,想她小学时候那么勇猛的女孩子,到了高中能有多沉闷,。

“可能也因为家里的关系吧,我想把书念好,我想爸妈能开心点,也希望自己将來有所作为,能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弟弟。所以高中时期基本上每天都是抱着书本度过的,有句话不是说么,智商不够勤奋凑。”

徐浩林点点头,感叹了一句,“唉,我的学生要是有你当初一半懂事,我就省心喽。”

“怎么,现在的学生不好管吗,”

“不是不好管,是太难管了,管得少了怕他们松懈,以后会怪老师,管的严了又怕他们心里承受不住,你看新闻,现在学生跳楼啊自虐啊这些新闻,看得人心里发慎。你说家里就这一个宝贝,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就是灭顶之灾了。当老师压力可真大啊。”

夏至忽然问:“徐老师,既然当老师压力这么大,你为什么还选择这个工作,我工作的时候接触过不少从国外留学回來的人,凭着这份经历坐办公室吹空调,还拿着高薪的人,多了去了。”

“那总得有人愿意做吧,压力大就不做,人人都这么想的话,那我们国家的教育岂不是要完蛋,”

夏至笑了一下,“恩,你说得对。”她忽然对徐浩林有了一种由衷的敬意,难怪母亲喜欢他,他的修养和气度,真的比一般人要高许多。

“那种工作我不是沒做过,刚回国的那一年,我就是在魔都拿着高薪,几乎每个月都要出国,满世界跑。你说的那些坐办公室吹空调拿高薪的工作,不是人人都有的,更多的还是与高薪挂钩的辛苦工作。那样的辛苦,我体验了一年,钱是赚到了,但除了金钱之外,其他一切都是空虚的。当然,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想,有些人为了赚钱,确实可以承受高负荷的工作和压力,一做就是好几年,但我不行,做了一年我就想开了,钱是赚不完的,但人不能沒有理想,你所作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能与理想更靠近一点。”

夏至被他的话深深折服,老师就是老师,说出來的话都比别人高深,“徐老师,听你说话真让我受益匪浅,你说得对,做人啊,最主要是让自己开心,让家人开心,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就行了。”

“恩,你领悟能力很高啊,孺子可教也。”

“哈哈,多谢徐老师夸奖。”

一路说说笑笑的,很快就绕着操场走完了一圈,路过篮球场,有调皮的男同学还过來打趣一句,“徐老师带女朋友來巡视操场吗,”

徐浩林假意训道:“乱说,下午物理考试,准备好了沒,”

男同学抱着篮球跑开了,“徐老师,现在是体育课,我要专心上课。”

“??臭小子,”徐浩林摇着头,说,“你看现在的学生,都这么调皮。”

夏至被逗笑了,看得出,他跟学生们相处得很好,是老师,更是朋友。

在家呆了两个星期,夏至不急,却把父母给急坏了,可他们又不敢多问,只能干着急。夏至当然也看得出來,无奈地,她只好提前回到了杭城,美其名曰年假结束。

回到杭城,看到熟悉的街景,闻着熟悉的味道,她依然很心痛,只是这份心痛,不再像当初那么撕心裂肺,这段时间的疗伤还是有作用的。

唐思甜得知她回归的消息,立刻就拉着她出來了。

“夏至,你现在住哪,”

“还沒找到房子,在旅馆住着,我想等找到工作了,在单位附近租房子。”

“恩,这样也好,有心仪的单位吗,”

“投了几家简历,未來一周都要去一一面试。”

唐思甜拿起手机翻找了一下,说:“这个号码是新世纪业务主管的号码,他们单位正在招人,我向他提起过你,你直接打电话给他他会接待你。那边的工资待遇都不会差的,最重要的是,工作的性质正对你的专业。发你了,你记得打电话。”

夏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说:“谢谢你,我会去看看的。”

“恩,你面试归面试,有更好的选择你就去,如果沒有,就去新世纪试试吧,至少这里不会比华茂差。”

杭城的酷暑,许多公司都处于淡季,再加上是毕业季,许多应届毕生都出來找工作,人多肉少,好工作并不好找。

兜兜转转一大圈,夏至最后还是进了唐思甜介绍的公司。唐思甜说得不错,新公司的环境和待遇都不错,而且办公室是都是小间的,不像那种大的办公大厅,谁有个风吹草动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要议论。

上班第一天,是何李何主管带着夏至來到了新单位,“來來來,给你们介绍一位新同事,夏至??这位是张清,这位是陈北婷,这位是刘阳??”

夏至礼貌地点头示好,“你们好。”

大家都很和善,特别是那位叫刘阳的女孩,一看就是个萌妹子,她笑起來脸上有一对酒窝,不但萌,还很甜,“夏至你好啊,我们昨天就知道你了,特意给你准备好了办公桌,这束花是我们送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夏至有些受宠若惊,在原來的单位被冷落惯了,忽然遇到这么热情和善的同事,她真有些不习惯,“谢谢,谢谢,我都沒什么准备,要不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吧。”

年长一些的张清连忙说:“小夏,你不用客气,我下了班还得回家做饭呢,以后有的是机会。”

陈北婷也婉拒,“我也还要赶回家喂宝宝呢。”

何李说:“吃饭聚会的事情你们私下谈,夏至,以后你就跟她们一间办公室,其他办公室的人你自己去熟悉吧,都是年轻人,就不用我一一介绍了。”

“好的,谢谢何主管。”

这时,外面有个人过來报信,“何主管,肖总來了,正找你。”

说话间,一个高大冷肃的人影忽然从门口走过,后面还跟了好几个人,“夏至,今天你就先熟悉熟悉环境吧,稍候我再给你工作。”何李简单了交待了几句,赶忙出去了。

刘阳走到门口,趴着门框深深凝望着外面的人,“哇,好难得见到肖总一面,他又帅了。”

夏至往外看了看,只看到一个背影,“肖总,”

“恩,他是我们公司的大老板,顶头上司,不过他很少來,一整年都见不到几次。”

张清说:“阳妹,行啦,别犯花痴了,小夏,你不用理她,她只要见着长得帅的男人,都这样。”

大家笑了起來,连刘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她丝毫不在意别人的调侃,还乐天地说:“哎呀,我就不能看看帅哥么,张姐,你现在看你老公还有激情吗,见到他还会心脏小鹿乱撞吗,”

陈北婷笑得前俯后仰的,说道:“别说张姐,我见我老公都沒激情了,摸他的肌肉就跟摸自己一样,沒差别。”

张清也笑,“就是,阳妹,你该找个男朋友了,别一天到晚花痴别人家的男人,只有自己的男人,才会滋润你。”

刘阳被她们说得害羞起來,“哎呀呀,我不跟你们两个已婚人士说了,你们就知道损我,夏至,你呢,结婚了吗,”

夏至摇摇头,“我跟你一样,还单身。”

刘阳上前一把挽住夏至的胳膊,说道:“那太好了,以后我们办公室就平衡了,哈哈哈哈。”

经过一上午的接触,夏至发现她们都是很简单的人。张清是家庭主妇型的,孩子大了才出來工作,陈北婷是新手妈妈,孩子还在哺**期,而刘阳则是一个乐观开朗的单身女孩,互相之间的工作沒有竞争,也沒有利益牵扯,大家都很好相处。

主管何李目前看來也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上司,而传说中的大老板肖总,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夏至很庆幸能够加入这个团队。

第80章 再遇周浩林

第80章再遇周浩林

新的工作,新的同事,新的环境,半年的沉寂之后,夏至终于开始了新的生活。

在28岁年末的时候,她分了手,28岁,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是一个不尴不尬的年纪。今年她29岁,是真正的奔三了。

身边的人陆陆续续都结了婚,她以前的大学同学们,一个个地都在班级群里报喜,有的结婚,有的生娃,甚至有些,都已经生了二胎。

以前的寝室里,室友们也都结了婚,连一直标榜不相信爱情的陶晓冉,都要在今年冬天结婚了。

“夏至,我今年光棍节结婚,说好了的,你要过來当我伴娘啊。”

“恭喜恭喜,可你怎么挑了光棍节啊,这不是存心虐我们这些单身狗么,”

晓冉笑着说:“不是虐你们,是提醒你们赶紧找伴,夏至,我的小姐妹只剩下你还是单身,你一定要來啊,不然我找不到伴娘了。”

夏至的心,真是很受伤啊,“好,我一定提前请假过去,哎,你都不在乎我的感受。”

晓冉问道:“你那个阮总呢,”

夏至沉默了好久,久得电话那头的陶晓冉还以为断线了,“喂,喂,”

“在呢,呵呵??你放心啦,需要我提前一天飞过去吗,”

“我正有此意,你提前一天过來试试伴娘礼服,要是不合身可以修改。”

“好的沒问題。”

晓冉最后又补充了一句,问道:“夏至,你什么时候结婚啊,办公室恋爱谈得差不多就可以了,这么久了,你们公开了吗,”

这一回,夏至好像沒法再逃避了,默默地说了一句,“我们分手了。”

“什么,??”陶晓冉一下子就噎住了,半天才反应过來,“为什么啊,”

夏至笑了一下,“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分了就分了呗,晓冉,我这边还有事情呢,有空再聊吧。”

“好吧,你沒事就好。”

“呵呵,我早就沒事了。”

挂了电话,夏至的心情有些复杂,她看着电脑屏幕,眼神却是放空的,不知不觉就发起呆來。

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就像焚烧了一次身心一样,褪骨剥皮。她从來都不知道,原來两个毫无关联的人可以彼此亲密到不分你我,也可以互相厌弃到不相往來。

刘阳看到她发呆的样子,伸过手來在她面前挥了挥,“干嘛呢,有什么心事,”

夏至故作轻松样,笑笑回答,“沒事啊,想偷偷懒,呵呵。”

“刚才听你电话,你朋友要结婚,”

“恩,她是我以前的同学,光棍节结婚,要我当她伴娘,对了,公司请假好请吗,”

“事假不太好请,特别是年末喝喜酒这种事,不过何主管很好说话,对我们女同志很照顾的,他允许调休。”

夏至想了想,说:“那好办,反正我下了班回去也沒事,大不了多加几天班吧,我同学一定要我去当她的伴娘,不然她都找不到能当伴娘的人了,因为周围的女性朋友都结婚了。”

刘阳忽然感慨道:“唉,可惜啊肖总已经结婚了,不然我肯定倒追他,要是倒追成功,说不定我也要结婚了。”

一直沒说话的张清和陈北婷忽然相视而笑,调侃道:“阳妹,你又在做白日梦了吗,”

“是啊阳妹,你要是想男人,隔壁办公室的小朱就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

刘阳不屑道:“我才不要,宁缺毋滥你们懂吗,小朱那么**,不要不要。”

陈北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说:“诶对了,两位单身女郎,我老公过几天要参加一个同学会,据说单身的不少,要不要给你们介绍介绍,”

刘阳逗趣道:“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你就不要关心我们了,还是把姐夫看紧点吧。”

陈北婷笑着朝她丢笔,“你看你这张嘴,沒一句好话。”

刘阳一个劲地吐舌头,“恩哼,你咬我呀,”

夏至跟着她们一起笑,她真的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沒有阴谋,也沒有心机,大家都抱着交朋友的心态相处着,这样再好不过了。

一天,何主管忽然过來找她,“夏至,呆会儿有银行的人过來,我正好要出去,你接待一下,尽快跟他对接一下。”

“哦好的。”

何主管离开沒多久,那人就來了,互相一见面才发现,又是老熟人。

周浩林诧异地看着夏至,沒想到她到新世纪來工作了,“怎么是你啊,”

夏至也很诧异,伸手指路,邀请他去会议室,“走吧,何主管已经跟我说过了,这个项目由我跟你对接。”

周浩林边走边说:“你的事唐思甜已经告诉我了,我打过你的电话,一直关机,我猜想你可能换号码了,唐思甜嘴硬就是不肯告诉我。夏至,你沒事了吧,”

夏至摇摇头,“沒事了啊,你看我现在像有事的人吗,坐吧,喝茶吗,”

周浩林坐下,一路走來,眼神都沒离开过她,“好啊,谢谢。”能在这里遇到她,他内心是很激动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跟夏至的缘分沒有断,一直都觉得,沒有任何理由。

周浩林一直笑个不停,沒有声音,就是只咧着嘴笑,夏至坐下來,他还是看着她笑,夏至忍不住说:“你笑得我心慌,有什么好笑的啊,”

周浩林抓了抓头发,沒头沒脑地说:“我觉得我人生有望了。”

“??”夏至无语,轻咳了两下,“咳咳,周主任,看你拿了一大堆资料,请问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可以可以,别看资料这么多,其实很简单的。”周浩林拿出手机,出跳地询问道,“诶,你现在手机号码是多少,加一个。”

“??”夏至更无语了,“现在是工作时间,能不能谈点公事,”

“这是公事啊,既然这个项目由你对接,那我们以后关于公事这点,要联系的地方有很多啊,不交换一下号码怎么行,快快快,报号码。”

夏至无力反驳,只好无奈地报了号码,“记好了吗,可以专心工作了吗,”

周浩林笑得眼睛都快眯起來了,“呵呵呵,好了。”

自从偶遇夏至,周浩林经常有事沒事來这里,他跟何李原本关系就不错,再加上公司与他们银行有合作项目在,他随便找个由头就來了。

周浩林每次來公司,都要找夏至说话,张清她们经常调侃他,他也乐意让大家调侃。

“小周,你是不是看上我们小夏了,”张清作为代表,问他,“不然你最近怎么经常过來,你们银行有这么闲吗,”

周浩林也不否认,笑笑说:“到底是过來人啊,一看就明白了。”

于是,在大家眼中,周浩林就成了夏至的官配,大家都极力撮合他俩,时不时就要拿他俩说笑。

周浩林脸皮厚,夏至解释过几回,但发现解释毫无用处,她也看开了,随大家说去吧,你们开心就好。

那天,唐思甜约她吃饭,自从换了单位之后,两人都各忙各的,很难得聚在一起。

“女强人,你那么忙竟然还有时间约我吃饭,怎么了,是不是要跟我倾诉啊,”

唐思甜双手合十顶着下巴,做了一个无比崇拜的姿势,“夏至,你是先知啊,我就是要跟你吐槽的,公司里那帮女人都是事儿妈,沒有一天让我安耽的。”

在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唐思甜噼里啪啦倾诉了一大堆,把积压在心头的不满和抱怨全都给说了一遍。

“说出來就轻松多了,夏至,你都沒什么看法吗,”

夏至摇摇头,“沒有啊,你们公司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唐思甜指指她,摇头说:“好吧,算你狠??你呢,新单位还适应吗,”

夏至:“恩,比以前轻松太多了,沒有勾心斗角,不用想着会不会被人坑,更不用帮人背黑锅,而且同事们都挺单纯友善的,我跟她们相处得很好。虽然工作繁琐一点,但心理上比以前要轻松许多。”

唐思甜:“那就好,说实话,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心理也放心。对了,我听周浩林说他最近经常跟你见面,是吗,”

夏至:“是啊,我们公司跟他们银行有合作项目,这个项目是我接手的,所以很自然就遇到了。”

唐思甜:“他在追你吧,”

夏至笑了笑,说:“恩,很明显的意图,现在同事们都拿我和他打趣。”

唐思甜试探着问:“那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夏至:“沒想法,走一步看一步吧,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他也知道我,所以他不会追得太紧,这是令我觉得舒服的地方。”

唐思甜赞同说:“恩,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有好消息就告诉我,我可是你们的红娘啊,哈哈。”

夏至被她逗笑了,“八字还沒一撇呢。”

唐思甜看她心情不错,这才开始说出了今晚的重点,她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说:“夏至,其实我今天來,除了跟你诉苦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任务要做。”

“什么,”

“是杨总交托给我的。”

夏至莫名地一阵紧张,干笑了两下,“杨总,什么事啊,”

唐思甜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夏至当时就明白了,这是她当初让杨总转交给阮滨的房产过户资料。

“杨总打你原來的电话是空号,知道你是刻意回避他们,所以他就让我把这些交给你。他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第81章 心痛转移法

第81章心痛转移法

“杨总打你原來的电话是空号,知道你是刻意回避他们,所以他就让我把这些交给你。他说你看了就明白了。”

夏至愣着不敢伸手过去接,她以为经过半年的沉寂,自己已经有了足够的勇气看淡那段感情,可是就眼前这份文件,她都不敢去接。

她每天工作接触最多的就是文件,但只要一想到这份文件曾经阮滨之手,她就怂得连接都不敢接。

唐思甜似乎看出了她的为难,默默地将文件放在桌上,“我也是受人之托,而杨总也是受人之托,我只管帮杨总带到,至于你拿不拿看不看,你自己决定,我就放在这里了。”

夏至一整天的好心情全被这份文件给搅浑了,幸亏唐思甜知道她,也体谅她,“夏至,要不早点回去吧,你可以不看,扔进垃圾桶就完事了,沒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唐思甜有点后悔答应杨总帮这个忙了,她是看到夏至今天挺开心,所以才拿出來的。

夏至忽然沒头沒脑地來了一句,“那么早回去也沒事可干啊,思甜,我都好久沒有逛街买衣服了,要不咱们去隔壁的万达逛逛,”

唐思甜点头答应,“好啊。”

结账走人,最后收拾东西的时候,夏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文件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华灯初上,万达商城里的精彩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她们坐电梯去购物楼,同坐一部电梯的还有一帮年轻人,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应该都是95后甚至00后,他们男男女女一对一对的,相约了去影城看电影。

其中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儿说:“哥哥嫂子,你们别以为自己还年轻,现在已经是我们00后的天下了。”

那两个被小女孩称呼为“哥哥嫂子”的男女面面相觑,这话沒法反驳啊。

电梯到了购物层,夏至和唐思甜就出來了,唐思甜心碎了一地,说:“唉,我们都成老太婆了。”

夏至笑笑,挽着她的胳膊一起走,“是啊,要不咱两凑一对得了,现在不是流行么。”

唐思甜也笑,逗趣道:“成啊,走,咱们买定情戒指去。”

迎面就來到了一家珠宝店,巧了,黄金饰品正好在打折促销,别看是黄金饰品,但那做工,那设计,绝对不老气,店里也有很多准备结婚的情侣在挑选。

唐思甜拉着夏至暗暗嘀咕,“诶你看,边上站着的一脸严肃样儿的人准是婆婆。”

夏至抬眼看去,可不是,那老人家的眼睛一直盯着女孩的手,女孩挑了大的,她就紧张皱眉,女孩挑了小的,她的舒展眉头,那表情,可生动了。

最后,她们双双看中了一款戒指,玫瑰金带小钻的,小巧而又别致。前后也就用了五分钟吧,两人就各自买了一个,她们说好了以后都要带着,直到谁结婚那天。

退一步想想,人的生活当中,除了爱情,还有亲情和友情,都是值得珍惜和寄托的。

那天逛商场,夏至买了好些东西,把那些坏情绪全都发泄在了这里,试一试好看就刷卡,都不带犹豫的。

唐思甜说:“你这几个月的工资都贡献在这里了,心疼不,”

夏至回她:“恩,心疼。”

唐思甜笑笑说:“心疼就对了,心疼了钱,就不要再疼其他的了。”

夏至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说:“放心,我想得开的。”

回到住处已经快十二点了,夏至将血拼而來的战果往房间里一放,房间里三分之一的空间都被占了。

不想整理,她拿了睡衣就去了洗手间,洗完澡出來,直接倒在了床上睡觉,什么都不想管,什么都不想想。

第二天清晨,她醒了,拿手机看时间,看到了几十条未读短信,都是昨天刷卡的银行提示,然后再一看看到那满地的战利品,她忍不住一阵懊悔,太心疼了,以后一定不随随便便心情不好。

她起床,脚都快沒地方站了,她随便拿了个袋子,拿出袋子里的连衣裙,花花粉粉的一条泡泡裙,她忍不住发愁,天哪,我昨天是怎么看上这件的,。

还有那些瓶瓶罐罐的保养品,她想她昨天一定是被专柜小姐洗脑了,才会相信了专柜小姐说她需要抗皱延缓衰老的事。闷,她应该生气扭头走的啊,竟然还买了。

“妹,给我个地址,姐送你一样礼物??沒什么事就不能送你了,赶紧的哈,等着收惊喜吧??放心,绝对不是惊吓。”

“喂,二舅妈,你在吃早饭啊,??哦呵呵,沒事沒事,上次你不是说你的面霜用完了么,我昨天逛街刚好路过专柜,就给你买了一个??不用不用,我送你的,给我个孝敬您的机会呗。”

“小姨,在干嘛呢,??哦沒事,我昨天逛商场看到你常用的那个内衣牌子,就给你买了一套,送你了??当然知道了,80C嘛,我不会弄错的??恩,你把地址给我我今天就给你寄过去??知道啦,我会包严实的,收到之后你可以跟小姨夫分享一下。”

想想看也是醉了,不知道是她糊涂还是专柜小姐糊涂,竟然给她拿错了尺寸,她就75的小身板,哪里用得着80啊。

夏至打了一个早上的电话,微信群里都聊开了,人人有份,都在问夏至是不是中彩票了。

何莞冒出來问道,,“女儿,我呢,我有礼物吗,是不是给妈准备了湖边大别墅啊,”

夏至看到那条微信,差点笑喷,赶紧回了一条,,“模型可以吗,”

表姐,,“小至,你是受什么刺激了,”

夏至,,“沒有,单位发了季度奖金,挺多,所以犒劳犒劳大家。”她在打这些字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啊,她这几个月在新公司赚的工资,全花完了。

何莞,,“闺女,那我的呢,人人都有份,就我沒份。”

夏至,,“我是问大家要地址嘛,你的地址我知道啊,怎么会少了你那份呢亲爱的母上大人。”

何莞,,“这还差不多,给我买了啥,”

夏至厚着脸皮说,,“脱毛膏。”

群里那些人,跟说好了似的,纷纷站队刷频,一个个都发了一串笑哭的表情。

何莞,,“闺女不厚道啊。”

夏至看了看时间,玩玩闹闹一早上,上班都快來不及了,于是她只好说,,“哎呀各位,我要收拾一下准备上班了,今天东西会全部寄出。妈,我给你买了另外的东西,是惊喜呦。不说了,我撤了,大家88。”

不但亲戚们有,连办公室里的同事都有,夏至拿了一大箱子到办公室,给亲戚们的礼物分发完之后,剩下的东西随便她们挑。

张清:“夏至,你哪里批发來的这么多东西,你要干啥呢,”

陈北婷:“张姐,你看清楚了,专柜货,不是批发來的,这个牌子的丝巾我有一条,就是专柜货,一摸就知道。夏至,我就要这条丝巾,不客气了哈。”

夏至大方地说:“好眼力,我妈也认这个牌子,另外那条水蓝色的我就给我妈寄回去了,这条浅粉色的你喜欢就送你啦。”

陈北婷欢欢喜喜地拿走了,“谢啦,妹子。”

张清也不客气,选了一件白衬衫,“夏至,那我也不客气了,我就这件衬衫吧,正好每天都要穿的,我也沒功夫出去逛。”

夏至:“好嘞,你们随便拿。”

剩下一个刘阳,挑挑拣拣的,边看边问:“夏至,你怎么突然买这么多东西送人,”

夏至如实说:“这叫心痛转移法。”

刘阳瞬间就明白了,“哦我懂了,唉,咱两都是过來人啊。我就要这个kitty猫吧,我想你肯定是脑子短路才会买这么个毛绒玩偶,现在特别想出手对不,”

夏至一个劲地点头,“嗯嗯嗯,谢谢你收了她。”

昨晚血拼买的东西,她给自己留了能用的,其他的东西全都送人了,一样不留。

而关于感情史,大家都沒有多问,仅仅知道她谈过一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大家都不是八卦的人,这也是她喜欢这里很大的原因。

张清调侃了句,“夏至,阳妹跟你一样一样的,一失恋就乱买东西,买了东西觉得沒用占地方又全都送人,你们啊,真是嫌钱不够多,哪有那么多心可伤的,。”

夏至解释道:“张姐,我不是失恋,我都走出來了,只是总有那么一刻会想到。”

张清:“看开点,你在这里难受,心情不好,购物发泄,说不定人家正欢欢喜喜过他的小日子,我告诉你们,不要在意一时的挫折,几十年后谁过得好还不一定呢。”

夏至和刘阳双双点头,大赞道:“张姐威武,小的们受益匪浅。”

那天晚上,夏至坐在沙发里一边敷面膜一边看电视,无聊的时候,总算想起了那份文件的事情。

她心里还是有点哆嗦。

她打开包,随手将文件袋拿了出來,塞了两天,边角都已经折得变形了。她小心翼翼地展开,拿出了里面的资料。

房产证还是原來的,写着她的名字,她签过名按过手印的过户资料一样沒少,原封不动地退还回來了。除此之外,袋子里多了一封信,是手写的,一看那字迹就是阮滨写的。

夏至捏着信角晃了两下,犹豫半天才展开來看,里面的信息不多,就一行字,字迹比较端正,他说,,“那两箱东西我拿走了,钥匙放在物业处,好好生活,珍重。”

最后的落款就一个“滨”字,时间就是前几天,他回來过。

第82章 夏至必然是我的

第82章夏至必然是我的

夏至捏着信角晃了两下,犹豫半天才展开來看,里面的信息不多,就一行字,字迹比较端正,他说。。“那两箱东西我拿走了,钥匙放在物业处,好好生活,珍重。”

最后的落款就一个“滨”字,时间就是前几天,他回來过。

本來夏至一直是挺淡定的,血拼过了,东西也分发完了,心痛转移法很是成功啊,但是,在最后看到他的落款,还有那个日期的时候,她还是沒忍住眼泪,隔着面膜纸就流下來了。

她赶紧把所有资料一团塞进文件袋里,吸了吸鼻子跑去了洗手间。

对着镜子,她拿下面膜纸,两只手不停地拍着脸颊,“啪啪啪”的声音很具节奏感。

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既然他不打算收回房子,那你就拿着,你拿着去做慈善也好,就当是帮他积德,免得他以后生儿子沒**。”

想着想着,她又傻笑起來,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傻笑,“我干嘛帮他积德,我才沒那个善心。我呸,别坏了老娘的心情。”

哭一阵,笑一阵,她对着镜子一边唱歌一边跳舞,自娱自乐。

。。

公司谈成了一比大业务,何李主管请客吃饭,大家都去了。这是夏至第一次参与公司聚餐。

动筷子前,何李先讲了一番感谢大家的客套话,最后说:“今年咱们公司來了夏至,还沒正式欢迎过,今天除了庆功,也当是夏至的欢迎会吧,大家欢迎。”

同事们举杯敲响了玻璃转盘,啪啪啪的一阵响。夏至一下就脸红了,赶忙站起來说:“何主管,您太客气了,谢谢,谢谢大家,那我就先干为敬啦。”

夏至一仰头,豪爽地喝干了杯中的红酒,大家又一阵起哄。

之后就是正常的吃饭聊天,他们干金融这行的,跟钱打交道,跟有钱人打交道,压力特别大。平日里坐在办公室里都是西装套服,一个个都人模狗样的,现在一放松,喝了酒,什么模样都露出來了,猜拳的打赌的拼酒的,还有讲黄色笑话的,什么都有,当是放松了。

公司有许多年轻英俊的金融才俊,每每有新的女同事來,都会成为他们的焦点,特别是单身人士的焦点。

夏至平时不常与他们走动,给人的感觉比较高冷,沒人敢去搭讪。但是今天聚餐,开头那一杯酒,他们就发现私底下的夏至其实是比较爽快的。

于是,就有人惦记了。

郑峰可算是他们当中的领头羊,一起哄,他就端着酒杯过去了,可是还沒开口呢,就被张清给挡了下來,“小郑,你别说话,小夏已经被银行的周主任预订了。”

郑峰吃了憋,苦着脸说:“张姐,你怎么知道我要來干嘛,我找阳妹不行吗,”

“瞧你那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小夏,你当我瞎啊,”

“??”郑峰好沒面子,硬撑着说,“周主任只是预订而已,我就不能排个队吗,我也预订一下。”

张清笑道:“那你自己跟小夏说。”

被张清这一搅浑,郑峰尴尬不已,红着脸硬着头皮,向夏至举了举酒杯,“听说你是F大的研究生,那我还是你学长呢,以后多交流啊。”

夏至也举了举酒杯,笑着回应,“好嘞。”

两人喝了酒,郑峰红着脸回了座位上,被同桌的男同胞们一顿嘲笑,“去的时候意气风发,怎么回來就缩手缩脚了,”

郑峰说:“敌军太强大,我需要再筹划一下。”

大家又一阵哄笑,夏至也忍不住笑,这样的玩笑她开得起,也愿意参与,这样的气氛她也很享受,无拘无束的。

吃了一半,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谁报的信,周浩林忽然來了,他进來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巧,我刚好在隔壁。”

何李故意调侃一句,“哪个隔壁啊,左边还是右边啊,你跟谁吃饭啊,走,带我去认识认识。”

周浩林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按住何李的肩膀说:“哎呦何老哥,您就饶了我吧,我就是过來蹭杯酒喝的。”

同事间不知道谁嚷了一句,“郑峰快敬周主任一杯,就说你要挖墙脚了,好让周主任做好心理准备。”

周浩林起先不明所以,何李简单跟他说了一下,他就豪爽地站起來,让服务员开了一瓶白酒,拎着酒瓶子走了过去。

郑峰缩了缩,“周主任,來真的了,”

周浩林:“这还有假,來,要挖我的墙角,起码先把我灌醉。”

郑峰其实并无争抢之意,只是到了那份上,他也不好推拒,反正都是图个乐,他就迎战了,“是么,那我就不客气了,來吧。服务员,给我也开一瓶。”

那边热热闹闹地拼酒,一群大老爷们都玩得很欢乐。

刘阳推了推夏至,问道:“两个男人为你拼酒,你有何感想,”

夏至摇摇头,“沒有。”

刘阳:“沒有吗,那周主任岂不是要伤心死,,我们一致认为,你跟周主任才是官配,轮不到郑峰什么事,可你都不领情。”

夏至:“那是你们认为,我跟周主任就是一般的朋友而已。”

刘阳用眉毛一指,说:“那我忽然觉得,他们只是想喝酒而已,反正何主管请客,又不要自己付钱。”

夏至点头同意,“恩,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拼酒的结果很快出來了,两人都是在酒场上厮杀过來的,酒量都不错,郑峰喝了两瓶已经到了顶峰,再也喝不下,靠在桌上头都抬不起來。

周浩林喝完两瓶,又从旁边倒了一杯,喝完还能站着走直线,他赢了。

“郑峰,夏至必然是我的,你挖不走。”他霸气地当众宣布。

本來也就是大家调侃调侃,周浩林这一说,沒事也变成有事了,夏至当场就红了脸,真的是满脸通红啊。

最后散场,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让周浩林送夏至回去。两人都喝了酒,在门口打了一辆车。

“师傅,先到XXX小区。”

夏至连忙说:“不,是XX小区。”

周浩林好奇地看着她,“你换地方了,”

“恩,搬家了,住得离单位近一点,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

“哦,我就说我的记性沒那么差嘛。”

司机开车了,坐在车里,周浩林的脑袋开始犯晕,他靠着,迷迷糊糊地说:“今天不好意思啊,喝多了。”

夏至从包里拿出了一瓶酸奶,递给他,“我知道,我沒介意,你喝了这个吧,对胃好。”

周浩林接过酸奶,笑着问:“专门为我买的,”

“你想多了,早上带的,沒喝。”

周浩林呵呵呵地傻笑,开了就喝,“今天真是喝大了,还说了不少胡话。”

夏至笑笑说:“沒关系,大家都不介意。”

“那你呢,”

夏至反问道:“我有什么好介意的,”

一听她这么说,周浩林又急了,着急解释,“但是我说的不全是胡话,也有真心话,比如最后那句。”

夏至想了想,问道:“哦,你说你跟何主管是好基友那句,我们都看出來喽。”

“??不是那句,是??”越是着急,越说不清楚,周浩林干脆直接问道,“夏至,你知道我的心意吧,”

夏至沉默,他的心意她一直都知道。

周浩林忽然变得认真起來,说:“我一直在等你打开心扉,你什么时候调整过來了,一定要告诉我,给个暗示也行。”

夏至转头看着窗外,淡淡地说:“你这样我会有压力的。”

周浩林叹了口气,满车都是浓浓的酒味,他懒懒地说:“其实这一年我见过好几个女孩,有家里亲戚介绍的,也有单位领导介绍的,但是怎么说呢,我还是忘不了第一次见到你的那种感觉。呵呵,我从來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直到遇上你。”

“以前你身边有人,我失落了很长一段时间,现在你单身,我觉得我整个人的精神都提起來了,我这么说不是想给你压力,我知道感情的事勉强不了。你看咱们也不年轻了,谈个感情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如果你觉得我靠谱,如果你觉得我值得信任,那咱们就试试行吗,”

前面的司机,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夏至正看着前面,好巧不巧跟司机的眼神对了一下,她默默地说:“别说了,现在说这些不合适,等你清醒一点咱们再说,行吗,”

周浩林晕晕乎乎的,也觉得现在说这些不正式,他同意了,往后一靠,继续喝酸奶。

到了小区,夏至下了车,周浩林要送,她拒绝了,“不用送了,你站都站不稳了,难不成你送我上去之后要我再送你下來吗,??师傅,麻烦你再送他回家吧。”

司机说:“好,地址。”

周浩林迟迟不报,就看着夏至,夏至忍不住追问道:“你不说我就问思甜了。”

“XX小区。”周浩林随口说了一个地址,离这里不远,他依依不舍地看着夏至,眼神里满是留恋,“夏至,好好想想我的话,这一次我不会放手的。”

夏至朝他挥了挥手,说道:“恩,快走吧,改天见。”

“改天见。”

出租车慢慢驶远,夏至心里有一种说不出來的感觉,不是被表白的喜悦,而是越发的空虚寂寞。

她不想耽误周浩林,但现在要她接受他,就更加对不起他。

她忽然有点害怕,害怕自己从此失去爱上一个人的权力,害怕自己从此就这么心无波澜地活一辈子。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马路对面的树影底下,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暗处。

第83章 请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第83章请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

她忽然有点害怕,害怕自己从此失去爱上一个人的权力,害怕自己从此就这么心无波澜地活一辈子。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马路对面的树影底下,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暗处。

夏至不敢眨眼睛,一直盯着对面,暗处的人影一直沒有动,她一度以为是与人一般高的什么建筑,并不是人。

直到一辆车开过,车大灯照亮了暗处,夏至清楚地看到,那里站着的,是一个人,一个男人。

那一刻,她的心都揪起來了,毫无预兆地绞痛起來,她想潇洒平静地回头走掉,可是双脚如同钉子一般钉在原地,怎么都挪动不了。

他们是在大吵一架之后分开的,然后他就直接消失了,他们甚至连像样的道别都沒有。

阮滨从暗处走來,迈着匀速的步子走到了她的面前,脸上沒有什么表情,只是眼睛里有些迷雾。

夏至深深地看着他,确切地说,是瞪着他,一开口,泪已绝提,“我以为你恐婚,我以为你恐婚??原來,你是不想跟我结婚??”

阮滨伸出手,二话不说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对不起,”他心碎一地,“对不起,小至。”

夏至用力推开他,一脸愤恨的表情,“你站住,别靠近我。”她看到他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白色的戒指,大晚上的很是显眼。

她瞬间就咬住自己的嘴唇,伸手用力而又快速地擦去眼泪,说什么也不能像一个可怜虫那样哭。

关于结婚,关于家庭,说再多已无用处,阮滨只是说:“我明早的飞机,回都城,家里我去过了,箱子我都走了,谢谢你都帮我收着。”

他的语气淡淡的,好像在作正式的告别。

“小至,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忘了我。”

夏至骄傲地仰起头,自以为很无所谓地说:“放心,我好得很,不用你教。”

阮滨点点头,“好,那就好,”他转头朝刚才出租车离去的方向,问道,“你跟周浩林在一起了,”

“是,所以请你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我嫌碍眼。”

阮滨又点头,“也好,他这人靠谱,不会亏待你。”嘴上说着欣慰的话,心里却痛得很。

夏至无法忽视他手上的戒指,更加无法忽视他现在已婚的事实,她沒法再看着他。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阮滨有些无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一看屏幕,犹豫起來。

夏至看到他那样子就猜到了,他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这大晚上的,肯定是他老婆打电话过來查岗的。她呵呵冷笑了两声,招呼都不打,转身走了。

“小至??”阮滨叫了她一声,她更加快地跑掉了,头也不回,阮滨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电话接了起來,“妈,这么晚了有事,”

“滨,你什么时候回來,”

“明早的飞机,中午就到了,怎么了,”

“哦,沒事,就是想问问你这个周六你跟家颖回不回家吃饭,我好提前准备。你爸说让你们去拜访一下周林,想事先告诉你们一些需要注意的事情。”

“那我能不回家么,。”阮滨反问道。

“家颖呢,”

“我不知道,你直接问她好了。”

郑玉淑沒好气地质问道:“诶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一回事,两口子还得我分别通知,这像什么话,。哪有新婚夫妻像你们这样各过各的,。”

阮滨也不不耐烦起來,“我们怎么过的,不需要你插手,你也差不了手。”

“你??”郑玉淑气得半死,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站在街角,阮滨默默放下了手机,他看着夏至跑进去的地方,那里已是一片黑暗。这次到杭城,也是因为工作,呆不长,也就十來天左右。

除了工作,他查到了她现在的住址,但一直沒有过來,既然给不了她任何承诺,何必再伤害她。

临走了,他实在忍不住过來看一看,哪知道就这么巧碰到了她。

她看起來过得挺好,是周浩林送回來的,周浩林好像喝多了,她身上也有酒味,两人大概是一起参加什么饭局了。他不想承认自己嫉妒得发狂,因为他已经沒了资格。

过年回都城的时候,他爸给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如果你不跟那个女孩断了,那就别怪我欺负弱小。我可以叫她家无宁日,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

父亲的铮铮警告令他沒了脾气,夏至又提了分手,各方面的压力令他喘不过气來。

然后,他就妥协了。

再然后,他听从父亲的话,跟沈家颖见面,结婚。

他这才知道,原來结婚真的是很简单的事情。结婚之前,他跟沈家颖说过的话加起來都不到十句,结婚那天,两个人就像走过场一样在全体亲友面前走了一遍,然后就成了,就这么简单。

那个为了结婚而准备的新房,200平米的大户,他们两个只在结婚那天去了一下,之后再沒去过。

那天,沈家颖换下礼服之后,给两人各自泡了一杯茶,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面前,平静而又坚毅地对他说,“滨,跟你结婚,在我看來就是完成了爸妈的任务,只要有我们这段婚姻在,我爸妈就不会再逼我了。但是我不想瞒你,我有爱人,我这辈子给不了他婚姻,但是我的人和心都是他的,希望你能理解。”

当时,阮滨一点都沒有诧异,反而冷静异常,他点点头,笑着说:“我理解,你比我幸运,至少你能得到你爱人的理解,你们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你让他尽管放心,我也只是为了完成父母交待的任务而已,绝对不会阻拦你们的。”

沈家颖欣慰地笑了,摇摇头说:“不是我幸运,而是我自私,我自私地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现实却不允许,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滨,谢谢你。”

不是我幸运,而是我自私,这句话令阮滨回味了许久,他多想也自私一点让夏至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沒有婚姻,沒有承诺,但有他的人,和他的心。

他想,他与沈家颖也算是同病相怜。

自那以后,他们就离开了那个贴满大红喜字的新房。他们约定好,一个月分别回各自家里一次,也就是半个月一起见一次父母,在各自的父母面前扮演着普通夫妻的角色。

阮滨不知道沈家颖的父母有沒有看出什么不对,至少他的母亲,郑玉淑,总是试探地问他关于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多疑的母亲一直觉得他们哪里不对。对此,他也只能随便应付几句。

不是我幸运,而是我自私。阮滨曾无数次想到沈家颖的这句话,有时候一个人独处,他真想打个电话给夏至,把这些事都说出來,把自己自私的想法也都说出來,不能结婚,那就当一辈子的情人吧,他多想自私一点。

可是退一步想想,人家也是有爹疼有妈爱的好姑娘,凭什么一辈子沒名沒分地跟着自己,。

她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无论什么情况,她都不会抛下她的父母和弟弟,她爱他们胜过爱一切,包括他。

那么,他不能用自己的自私,拉着她也变得自私。

他是了解她的,当一辈子的情人,不顾及家人的感受,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这样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夜深了,阮滨站在小区门口久久不愿离去,站在这里,就离她更近一点,好像心里也会不痛一点。

。。

时间过得很快,眨眼就到了秋天,蟹肥膏黄的时节。周日的傍晚,周浩林忽然打來电话,说自己买了几只大闸蟹,要送过來给她。

“夏至,你就告诉我你住在哪个单位吧,我给你免费当快递。”

“谢了,不过真的不用,我刚从家里过來,带了几只,正愁怎么吃完它们呢。”

周浩林像泄了气的皮球,说:“啊,那我岂不是白买了,”

“呵呵,你可以送回家孝敬父母。”

周浩林灵机一动,说:“那这样吧,你不是正愁怎么解决大闸蟹么,我上去帮你解决如何,”

夏至才不会中了他的计,婉言拒绝,“哦,我打算给隔壁大爷送几只,他小孙子爱吃。”

“小孩吃那玩意儿不好,凉性的,吃了容易拉肚子,人家孙子要是吃了你的大闸蟹拉肚子,那岂不是要找你事,”

夏至说:“大爷的孙子都实习了,早已成年。”

“??”周浩林好无语,“你就不想告诉我你住哪里对吧,”

“恩。”

周浩林深深地叹了口气,“夏至,我第一次发现我原來是这么有耐心的一个人,真的。”

“呵呵,是么。”

“不过你放心,随你如何考验我,我都信心十足。等你解决完了大闸蟹,能不能跟我出來吃个饭约个会啊,”

“再说吧。”

周浩林懊恼死了,完全沒有一点脾气,“夏至,你真的忍心这么对我么,我可是用心良苦啊。”

夏至笑着说:“呵呵呵,你回去吧,我要收衣服了。”

“??彻底败给你了。”

诸如此类的电话,周浩林经常打,可以说,他在追求夏至的道路上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夏至也不是沒感觉,就是觉得内疚,很多次她都诚恳地表明了,希望他不要对她这么执着,但是都无济于事,他依然如此。

夕阳的余辉斜斜地照**來,整个屋子的墙壁上都是金黄一片,夏至心里透彻得很,她不能一直把自己封闭在家里,她要往前走,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父母想想。

或许,她是该开始一段新的恋情了。

第84章 生日告白

第84章生日告白

夏至与弟弟是龙凤胎,同一天生日,自从弟弟8岁那年出事之后,他们的生日就基本上沒人提起了。

头几年是因为父母一直在为弟弟的病情奔波,后來慢慢的,他们家就沒了过生日的习惯。

这么多年了,她早已习惯,所以她也不会刻意去记自己的生日。有时候忽然想起,她才发现自己的生日早就过了。

那天,夏至正在工作,她的工作不难,但很繁琐,稍一分心就会弄错。所以,当她听到办公室外面忽然闹哄哄的声音时,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张清也倍感疑惑。

刘阳最爱凑热闹,起身说:“我出去看看。”

夏至保存了文件,暂停了手里的工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就当休息一下吧。

不一会儿,刘阳忽然雀跃地跑进來,“夏至,你快跟我來。”不等夏至回过神來,她一把拉起夏至的手,兴冲冲地往外跑。

“诶诶,怎么了。”幸好她动作快,不然水杯都差点摔了。

“你跟我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阳拉着夏至风一般地出去了,张清和陈北婷也好奇地跟了出去。这时候,办公室里许多同事都听到动静出來了,走廊里一下子站了好多人。

只见大门口,一只超大的泰迪熊正在跟大家一一握手,握了手之后还一人送一支玫瑰花。

这天的温度有二十几度,里面那人穿着这么厚的毛绒外套,肯定很热。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泰迪熊的表现,他一会儿扭扭屁股,一会儿拍手转圈,把大家都逗笑了。

像他们这种金融公司,平时都是一些枯燥乏味的重复工作,今天忽然來了这么一个逗趣的大家伙,大家都分外好奇,也都很欢迎他。

泰迪熊后面拉着一个小推车,小推车被鲜花装扮着,中间放着一大束玫瑰花,他就一边往前走,一边分发玫瑰花。

泰迪熊很大,有两个人一般宽,前面的人看不到他后面的推车,但是后面的人看得到,推车里不但有玫瑰花,还有香槟和蛋糕。

刘阳拉着夏至走到泰迪熊的跟前,泰迪熊一个劲地围着夏至转,把夏至逗得合不拢嘴。

“夏至,看來他喜欢你。”刘阳起哄着说道,旁边的同事纷纷响应起來,手里拿着人家的玫瑰花呢,总要帮他说几句话的。

夏至被弄懵了,怎么大家都跟商量好似的。

刘阳挥了挥手,说:“后边的亲们,你们往边上走走,挡住字牌啦。”

走廊本來就不大,现在大家都在外面,自然就显得拥挤了,同事们一听,纷纷往边上靠。

夏至这才发现,原來在门口还有一块字牌,上面写着,,“夏至,做我女朋友好吗。”

她一下就明白过來了,直接叫出來,“周浩林,是你吗。”

泰迪熊也不再卖萌了,站直了身子,夏至可以听到里面的人粗重的喘气声,应该是累坏了。

同事们窃窃私语,都很期待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周主任,像他平时成熟端正的周主任,今天为了表白穿了这身打扮,也真是够拼的。

周浩林不再卖关子,将手里的一支玫瑰送到她的手里,然后甩掉手套,又费劲地拿下了头套。里面的他已经是满头大汗,嘴角上面都是汗珠,不过,他倒是很乐呵,说:“唉呀妈呀,热死我了,这玩意谁穿谁知道。”

原來真的是周浩林,大家捧腹大笑。

那个时候,夏至就有些木讷了,她退了两步本能地想逃,可后面被同事堵着路,她沒法走。再说,她要是这样不吭一声地跑掉,周浩林肯定很沒面子。

郑峰说:“周主任,你竟然亲自上阵,我还以为是楼下奶茶店的伙计扮的呢。”

周浩林回头说:“那多沒诚意,这事必须自己來。”说着,他将蛋糕盒子打开,将推车推到了夏至的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偶然发现今天是你的生日,希望沒有吓到你。”

本來走廊里闹哄哄的,大家都在笑,周浩林一开口,大家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來,顿时,走廊里只剩下周浩林的声音。

“夏至,我从前年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了你,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尝到暗恋的滋味,想靠近你又怕打扰你,想跟你说又怕被拒绝,甚至连朋友都沒得做,这滋味,谁暗恋过谁知道。”

安静的走廊里,因为他时而认真时而幽默的话语,而忽然响起一阵笑声。

周浩林继续说:“今年我不打算再暗恋了,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我喜欢你,我终于从暗恋转成了明恋,我终于下定决定要向你表白,成不成就今天了。”

看得出,周浩林很紧张,言语间虽然带着幽默,但也可以听出是他事先想好的,为了今天,他应该做了许多准备。

“说实话,我家里催婚催得紧,这两年也见了不少女孩,但是,沒有人能够把你从我心里除去,我到今天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你时候的心跳,那种心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想,既然免不了要被迫去相亲,不如就试一试表白吧,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

周浩林将推车推上前,继续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以男朋友的身份帮你庆祝一下,不知道你是否能给我这个机会。”

夏至愣愣地站在原地,说实话,她心里确实很感动,特别是那个生日蛋糕。她和弟弟的生日只存在8岁之前的童年记忆中,小时候多想过一过生日啊,可一想到弟弟,一想到忙碌的父母,她就不敢提。

这么多年了,她又收到了生日蛋糕,这比表白还要惊喜。

她不说话,周浩林紧张,同事们更加着急,“答应他呗??夏至,答应吧??”

有几个小姑娘都已经感动得快哭了,“答应他,答应他。”

夏至犹豫着,心里矛盾极了,眼睛里满是无助。

周浩林从推车里抱起了花,很大一束,九十九朵玫瑰,包装得十分精美,他走上前,再次问道:“能不能给我一个疼你爱你,和照顾你的机会。”

夏至看着他,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豁得出去,也从未见过他如此的认真和专注,想他一个堂堂的银行主任,怎么说也是一个小领导,竟然为了她而特意准备了这场惊喜,她不得不承认,她内心的触动是很大的。

不如冲动一次吧,不如我也豁出去一次吧。

想着,夏至点了点头,她答应了。

周浩林松了一口气,紧张的脸一瞬间笑逐颜开,同事们都鼓起了掌,都为他们在一起而高兴。

周浩林将玫瑰花递上前去,夏至莞尔一笑,接了过來,后面不知道谁推了一下周浩林,他往前一冲自然而然地抱住了她。

夏至脸红了,低头看着玫瑰花,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

周浩林高兴地说:“谢谢大家,谢谢,既然已经占用大家的时间了,那就再帮我一个忙吧,大家帮我跟我女朋友过个生日怎么样。”

“好。”大家异口同声地喊道。

原本很普通的走廊,因为今天这场惊喜而变得特别,周浩林点了蜡烛,大家围着他们两人唱起了生日歌。

夏至感动极了,泪中带笑,她从來都沒有过过如此热闹的生日,想都沒有想过,“谢谢,谢谢大家,”她转头看看周浩林,不好意思地说,“谢谢你。”

周浩林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不客气。”

晚上,周浩林请客吃饭,这一顿是必不可少的,他也很乐意。饭桌上,他们两人自然成了众人调侃的对象,都说终于等到他们在一起了。

郑峰过去敬酒,说:“周主任,还是你比较有魄力,这墙角太牢靠了,我挖不到。”

周浩林说:“必须的,我喜欢她喜欢了这么久,哪能让你小子给撬了去。休想,”

这场饭局因为是临时的,所以结束得比较早,大家都高兴,也沒有太为难周浩林。

周浩林那兴奋的神经还沒有缓和过來,看时间还早,就说:“夏至,要不我们去看电影吧,不想这么早送你回家。”

“下次看,一场电影结束就太晚了,今天你都累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说着,夏至往外走了两步,伸手招揽路上的出租车。突然,周浩林从后面抱住了她,动情地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夏至,我发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你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

夏至一动不动,淡淡地说:“你喝多了。”

“不,沒有,这点酒不算什么,夏至,你相信我好吗。我爱你。”

夏至一愣,不知道如何回应,我爱你这三个字实在太沉重了,她受之有愧。

周浩林像个孩子一样撒娇道:“你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好吗。”

夏至点点头,淡淡地说:“恩,好,我相信你??这里人多,你别这样,我还不习惯??”

周浩林慢慢地松开了她,抓着头发抱歉地说:“呵呵,我太高兴了,下次我一定注意。我知道你一时间适应不了,不着急,我有的是耐心,你觉得舒服自在就行,你今天能答应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夏至看着他,他的高兴不是骗人的,连嘴角和眼角都含着笑意,此刻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她说:“周浩林,谢谢你,真的。”

周浩林一挥手,说:“谢什么啊,以后不许说谢谢,好了,送你回家吧。”

“恩,谢谢。”

“你还说。”

夏至笑了一下,赶紧闭嘴了。

第85章 偶遇周父母

第85章偶遇周父母

夏至终于迈出了这一步,晚上睡觉之前,她看了一下微信朋友圈,她看到周浩林在朋友圈发了一张他们手牵手的照片,写了两个字,,珍惜。

沒一会儿,唐思甜的电话就打进來了,开口就问:“夏至,你跟老周在一起了,”她挺兴奋的,比任何人都要高兴。

夏至说:“恩,今天他到我单位,告白了,然后我就答应了。”

唐思甜八卦起來,“太好了,快跟我说说,老周这个木讷的人是怎么告白的,。”

夏至忍俊不禁,“他一点都不木讷好么,他穿着我们单位楼下奶茶店的招牌卡通人物泰迪熊的衣服,那么热的天,他顶着那一身厚厚的毛,在我们单位又跳又卖萌。”

“真的,”唐思甜也不敢相信,“这个老周,表白计划也不通知我,不然我就可以去现场作见证了。”

“当时同事们都在,晚上他还请客吃饭了。”

唐思甜立刻邀功,“那我呢,我才是你们的大媒人。”

夏至:“呵呵,少不了你那一份,改天空了出來一起吃吧。”

唐思甜感慨道:“唉,你终于接受他了,他也算苦尽甘來,夏至,你们好好在一起,他真是一个好男人。”

“恩,我知道。”

互道晚安,然后挂断电话,夏至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她心里空空的。她得承认,在看到周浩林朋友圈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阮滨会不会也看得到,。

想想,也无所谓了,他本來就以为她和周浩林在一起了,就算看到又何妨,。

这么久了,她心底里的伤痛已经逐渐减弱,回想起來,她更多的是心疼当初那个傻傻的自己。

手机又震了一下,她拿起一看,是周浩林发來的微信,,“睡了吗,”

,,“准备睡了。”

,,“好,那晚安。”

,,“晚安。”

很简短的对话,但是,夏至能感觉到周浩林对自己的用心,何必追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呢,伸手摸得到的温暖,才是最实际的。

两人开始了正式的约会,就像寻常情侣一样,周浩林一下班就去接夏至了。

“今天累吗,”

夏至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上班哪有不累的,倒是你,下了班还要來接我,不累吗,”

周浩林摇摇头,“一点都不,我现在一天不见你都不行,只要一想到下了班就能见到你,我就干劲十足。”

夏至笑着说:“呵呵,你不用每天都來接我,我会有所依赖的,等以后你对我感情淡了,不來接我了,我会很失落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接。”

“沒有感情淡了这一说,只要我有空就一定來接你,我对你,只会越爱越深。”

说这话的时候,周浩林是看着她说的,她一下子就红了脸,周浩林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说:“我最喜欢看你脸红的样子了,真可爱。”

夏至一阵恍惚,她竟然想到了阮滨,阮滨也曾像周浩林这样,捏着她的脸蛋,说她脸红的样子真可爱。

夏至低下头,缩了一下身子,慌忙回避着,说道:“快开车吧,我饿了。”

“呵呵,好,今天带你去吃牛排。”

“在哪啊,”

“就在万达,新开的一家,昨天我们行长在万达宴客,我也去了,路过那家牛排馆,当时我一看到门口的广告牌,就想着要带你去吃吃看。”

夏至觉得愧疚,想周浩林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想着她,而她却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到别人。

“怎么了小吃货,对牛排沒兴趣,”

“不是,只要是好吃的,沒有我沒兴趣的。”

周浩林边开车边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小吃货。”

牛排馆是新开的,里面的装修雅致高贵,环境也是一等一的好,当然,价位也是非一般的高。

夏至翻看了菜单,同样一块牛排,这里的价格要比其他牛排馆贵上两倍,她犹豫地问道:“要不我们换一家,”

“怎么了,你还沒吃怎么知道不喜欢,”

夏至低头凑过去,轻声说:“太贵了。”

周浩林笑笑说:“我还以为怎么了呢,沒事,吃不穷我。要是好吃下回我们还來,要是不好吃,就当买个教训,以后再也不來了。”

他这么说,夏至也沒意见,“那好吧。”

“喝酒吗,”

夏至摇头,“咱两就不喝了吧,呆会儿还要开车的。”

“好,听你的。”

最后,周浩林做主点了一份情侣套餐,主食是两份招牌牛排,还有其他一些配菜和点心。

“味道如何,”

夏至放轻了声音,说:“说实在的,我觉得还不如我爸煎的牛排好吃,跟其他牛排馆的牛排沒什么差别。”

“你爸手艺这么好,”

“那是,我爸可是大厨。”

“是么,那有机会我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尝尝叔叔的手艺。”

夏至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他,然后不自然地笑了起來,“呵呵,好啊。”

吃完牛排,时间还早,两人就在商场里面随便逛逛,消消食。

这个时候商场里面很是热闹,进进出出都是人。周浩林说要去买衬衫,两人就走进了一家男装店,他说他穿衬衫只认这个牌子,要她以后记得。

周浩林拿了几件衬衫进去试穿,夏至坐在外面等,这个牌子她也很熟悉啊,以前阮滨也只认这个牌子,他所有的衬衫都是这个牌子的。

忽然,门口进來了一对中年夫妻,妻子拿起一件衬衫在丈夫身上比了比,说:“恩,这件可以,儿子应该合适。”

丈夫有点吃味,说:“你就给儿子买吗,我呢,”

妻子笑言,“这里的风格适合年轻人,你都几岁了,。”

丈夫:“切,我还以为在你心目中我永远都是那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呢。”

妻子忍不住笑起來,眼角露出了岁月的痕迹,但是,她的眼睛里面全是幸福。

看着他们,夏至不由得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如果弟弟沒有发生那样的事情,她的父母如今,也可以好好地安享晚年了。

试衣间的门开了,周浩林从里面走出來,问道:“夏至,你看怎么样,”

夏至转头看他,点头道:“挺好的。”

“浩林。”突然而來的叫声令周浩林和夏至都转过头去,夏至发现,就是刚才那对中年夫妇在叫他。

周浩林很快走了过去,有些意外,“爸,妈,你们怎么在这,”

爸,妈,夏至当时就愣了,这也太巧了吧。

周妈妈说:“我跟你爸吃了晚饭也沒事,出來瞎逛逛,刚好逛到这里,一看是你平时穿的牌子就进來看看呗,”周妈妈看看他身上的衬衫,说道,“你看,儿子的眼光跟我的一样好,我也看中这件。”

周爸爸的目光朝夏至看了看,用手肘推了推妻子,说:“儿子好像正在约会。”

周妈妈也朝她看去,“儿子,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周浩林笑了笑,大大方方地拉起夏至的手,说:“爸,妈,这是你们未來儿媳妇,叫夏至,怎么样,你们还满意吗,”

他沒说是女朋友,而是直接说了未來儿媳妇,这两个用词,区别很大的好吗。夏至当场脸红了,紧张地问好,“叔叔阿姨好。”

周妈妈上下打量着她,这姑娘长得干干净净的,最出彩的是她那眼神,透彻清明,现在很少女孩子有这种眼神了。

她说:“你好你好,别紧张,我呀早看出來浩林交了女朋友,几次问他他还神神秘秘地不说。今天这么巧,正好让我看见了。”

夏至一个劲地笑着,也不知道说什么。

周妈妈又说:“我儿子交朋友我一向是不反对的,只要他喜欢我就喜欢,姑娘,要不这个周六到家里吃饭,”

不等夏至开口,周浩林就说:“好啊,其实我正想找机会带夏至回去给你们看看的。”

周爸爸说:“那就这么约定了,夏至是么,你过來千万别带什么礼物,我跟你阿姨什么都不缺,只要人來了就成。”

夏至还是很紧张,“好,好。”

周爸爸回头对妻子说:“那我们走吧,别打扰了人家小两口约会,以后儿子的衣服你就别操心了,他有人帮他挑。”

周妈妈笑了,把手里拿的衬衫挂回了原处,“行吧,那就周六再见,你们俩逛吧。”

“爸妈,再见。”

“叔叔阿姨,再见。”

目送二老离开,夏至吓得手心里都是汗,周浩林捏了捏她的手,问道:“丑媳妇还得见公婆呢,更何况你又不丑。放心吧,我爸妈都是很开明的人,你看到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他们很喜欢你。”

夏至倒不是紧张这初次见面,而是紧张周末的见家长,她觉得进度太快了,有些不知所措,“周六真的去你家吃饭,”

“不然呢,都约好了,难道你另外有约,”

夏至赶紧摇头,“不是,我是觉得太突然了,我们才刚刚开始交往。”

“那又如何,我已经认定你了,这是迟早的事情。”

夏至又低下头來,“你别总说这些话,在外面呢,叫别人听见了多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

“难为情啊。”

周浩林笑得更欢,“说句情话算什么,我还想亲你呢。”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快速凑过去,直接往她脸颊上贴去。

夏至本能地一退,避开了,“啊,你别这样??”

周浩林有那么两三秒钟的尴尬,但很快就调整了过來,“哎呀偷袭沒成功,只能下次在沒人的地方再找机会了。”

“??”夏至的脸更加红了,滚烫滚烫的。

周浩林笑笑,转移开了话題,“这件真的可以吗,那就买这件喽,”

“恩,可以。”

“那成,就这件了,我去换下來,你再等我一下。”

“好。”

第86章 第一次见父母

第86章第一次见父母

在商场偶遇周浩林的父母之后,夏至就变得十分紧张,去见了他的父母,势必要带他回去见自己的父母,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

可是,她觉得自己与周浩林的关系,还沒有达到见父母的程度,毕竟他们才刚开始交往。

以前跟阮滨在一起的时候,她无时无刻不想告诉父母,想带着他回家向大家宣布她今生非这个男人不嫁。如今换了周浩林,她却沒了这种冲动和**。

她在想,以前她催阮滨见父母的时候,阮滨会不会也像她现在这般焦虑不安,觉得沒到那种程度,觉得沒到那个关系。

先是见各自的父母,然后就是双方父母相见,再然后,是不是就要商讨结婚事宜了。

想到这里,夏至忽然心慌起來,她要跟周浩林结婚吗。她不确定。

手机忽然响了起來,她吓了一跳,手边的杯子都差点打翻,“哎呀我的天??”水杯晃动,溅出一些水來,把她正在看的文件都打湿了,她连忙抽了几张纸巾,按在文件纸上吸水。

旁边的刘阳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我看你这几天都是丢魂的状态。”

夏至叹了口气,说:“前几天逛街突然遇到了周浩林的爸妈,约了明天去他家爱吃饭,我有点害怕。”

手机一直在响,她顾不得解释太多,就接起了电话,“夏至,我晚上有应酬,不能去接你了。”

“恩好,我在外面随便吃点就回家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沒有做饭了,沒了那份心思,所以现在一般都在外面解决。

“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了。”

“呵呵,知道你最体贴了,等我应酬完去找你。”

“别,应酬完了就回去吧,赶來赶去的多累人。”

“你这么关心我啊,那好吧,省得你担心,明天我十点去接你,你可以睡个懒觉。”

提到明天,夏至沒來由地紧张,“好。”

电话简单说了几句之后就挂了,张清凑过來说:“小夏,头一次见未來公婆是么。别这么紧张,多走几趟厨房帮忙就行了,不会真让你帮忙,但是话还是得说。”

说到经验,陈北婷也有一大堆话要说,她说:“哎,婆媳就是天敌,无论怎么样都处不到一块儿去,幸好我们不跟他爸妈同住,他们偶尔來住几天,我都头痛。夏至我告诉你,千万别在他妈面前表现得比他强势,不然以后有你受的。”

刘阳笑着说:“你倒是很有经验啊。”

“可不是,头一次去他家,他给我夹了一根青菜,回头他妈就说他太宠我会把我宠坏的,我真是醉了,我坐月子那会儿,本來说了请月嫂的,他妈说何必花那冤枉钱,她來照顾我月子。结果好了,她晚上睡得跟猪一样什么都不管,三餐也沒给我做什么好吃的,我自己受罪还不能说。我妈想來照顾几天,她紧着赶着让我妈回去,说自己一个人照顾得來,屁啊,现在想到这些我都想骂脏话。”

陈北婷说起自己跟婆婆的相处,那是一口气说上半天都不带歇息的,正好给了她一个吐槽的由头,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张清和刘阳边听边笑。

好在话題转移了,夏至松了一口气,大家都以为她是担心以后的婆媳问題,其实不然,她还沒想得那么远。她只不过是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要跟周浩林一直走下去。

周六,周浩林接了夏至回家,一进家门,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夏至对菜肴的气味很敏感,这鸡汤里面还放了当归,当归炖鸡,一道很费功夫和心思的补品菜。

周父热情地出來迎接,笑着说:“终于來了,我跟你妈等了一上午了。”

周母笑着从厨房走來,看到夏至便说:“夏至,随意一点,就当在自己家一样,浩林,你招呼好夏至。”

周浩林嬉皮笑脸的,“沒问題。”

夏至还是带了礼物,送周妈妈了一条丝巾,她妈和陈北婷都说这款丝巾用着好,她就又去买了一条。送周爸爸的是一条领带,跟丝巾同一家店。

周父周母都很开心,周浩林心里有些小得意,自己选的女朋友就是比那些相亲的女孩要好,懂事,贴心,还孝顺。

“你们先在沙发里坐一下吧,我还做菜呢。”

“阿姨,我來帮你吧。”夏至挽起衣袖,她本身也好久沒有做菜了,有些手痒。

“不用不用,你坐着就行了。”

周父说:“夏至,你不用去帮忙,她做饭不喜欢别人插手,随她去。”

夏至不好意思地说:“那好吧。”

周浩林拉着她去了自己的房间,他是一个人在外面住的,也很少回家,但是他的房间他妈妈一直都有整理,里面有个大大的飘窗,窗明几净,一尘不染。

墙壁刷了浅蓝色的环保漆,墙上有小贴纸,也有涂鸦的痕迹。衣柜的门上贴着灌篮高手的海报,一边是流川枫,一边是樱木花道。书柜上的书大多都是漫画,日本动漫的居多,还有许多变形金刚的模型和一些卡通人物的公仔。

这就是男生的房间,一个很个性的房间。

“这里可是包涵了我整个童年和青少年,怎么样。”

“果然很男生,我弟弟最爱你这些公仔了。”

“是么,那下次去送他一些,我留着也沒用,箱子里面还有很多都收着呢。”

夏至沉默了一下,不知道如何应答,良久,她转移话題问道:“你现在多久回家住一次。”

周浩林怂了一下肩膀说:“基本上不住,大概只有除夕晚上会住一下吧。我有时候工作应酬会很晚,住家里影响爸妈休息,我也禁不住他们唠叨,还是一个人住舒服,也习惯了。”

“你应该多陪陪他们。”

周浩林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的腰,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动情地说:“恩,以后你跟我一起,常回來,他们很喜欢你。”

夏至沒有动,还是不习惯这么亲密的举动,她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你什么时候买的东西。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

“昨天晚上啊,吃了饭沒事就去了商场,看到合适的就买了,第一次过來,空着手总不好。”

“你真懂事,我爸妈一定高兴坏了。”

“小东西而已嘛。”

“重在心意,我都沒有买过什么礼物送给他们,我妈经常说我沒良心。”

夏至笑笑,说:“我们还是出去吧,一直呆在里面不礼貌,你爸一个人在客厅。”

“好,走吧。”

周浩林拉着夏至走出去,看完了他的房间,还带她四处看了看,他家挺大的,房间多,他一一介绍。

参观完毕,也差不多开饭了,周妈妈做了一桌好菜,周爸爸特意拿了珍藏的红酒出來,问道:“你们俩下午沒事吧。”

夏至摇头,说:“沒有啊。”

周父:“那就成,來來,别扫我兴,陪我喝一点吧,平时你妈都不准我喝。”

周浩林说:“好,那我今天就陪您喝一杯。”

周父:“夏至会喝吗。也來一点。”

沒等夏至开口,周浩林就说:“來一点吧,她能喝,但是喝的不多。妈,你也來一点,红酒养颜,保你皮肤光滑,青春永驻。”

周妈妈笑得合不拢嘴,“到底是有媳妇的人了,嘴巴也变甜了,好吧,那就少來一点。”

夏至深深地觉得,周爸爸周妈妈都是很随和的人,她今天第一次过來,他们都沒问她的工作和家庭情况,就是说一些拉家常的话,一点都不会让她紧张。

她一直都觉得周浩林是一个极有修养的男人,他的谈吐和做事从來都不会叫人为难,今天一到他家见到他的父母,她也就明白了。

最后,周爸爸喝多了,不得不认输,“哎呀,我不行了,儿子,我喝不过你了。”

周浩林和周妈妈一起将周爸爸扶进了卧室,出來的时候,周妈妈说:“浩林,我看你也喝多了,夏至也是,脸都那么红,吃完就回房午睡去吧。”

“阿姨,我沒喝醉,我一喝酒就上脸,我來洗碗吧。”说着,夏至主动端着碗筷去了厨房。

周妈妈当然不让她洗,但她很坚持,最后,周浩林陪着她一起把碗筷洗了。

“你紧张什么啊。午睡而已嘛。”周浩林一边冲水,一边取笑她,“你还怕我把你吃了不成。这大白天的,我想也不能啊,我跟我爸妈的房间挨着呢,一有动静就能听到。”

夏至的脸越发的红了,回避道:“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做菜沒帮上忙,洗碗总该帮一下的,你妈那么辛苦。”

“呵呵呵,也对??那洗完之后午睡。”

“哦。”

周浩林一直在笑,嘴角都跟合不拢似的。

洗完收拾完,周爸爸已经在打呼了,周妈妈也准备睡个午觉,周妈妈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午睡的人,生活特别规律。

夏至真的沒有理由再拖延了,慌慌张张地被周浩林带进了房间。房门一关,周浩林就凑了过去,直接将她压在了门背后,借着酒劲,他抱着她的脸蛋用力地吻着她。

夏至推了一下,周浩林反而吻得更加急切,呼吸声越变越重。慢慢地,他的手也开始不老实,抚着她的领口,想要解她的衣扣。

“不??”夏至揪着自己的衣领,表明了拒绝的态度。

第87章 一时冲动

第87章一时冲动

“不??”夏至揪着自己的衣领,表明了拒绝的态度。

但是,周浩林非但沒有停手,还越吻越激烈,他的唇瓣紧贴着她的肌肤一路从耳根吻到了锁骨。他大力地抓起她的手腕,直接将她的手腕禁锢在两侧耳边。

夏至慌了,压低了声音说:“周浩林,你别这样,冷静一点。”她怕被周爸爸周妈妈听到,急得都快哭了。

周浩林在她的锁骨眼上用力地吸了一下,复儿又堵住了她的嘴唇,借着酒劲,他将长久以來压抑的**展露出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拥有她。

“不行,你别这样,不行啊??”夏至低声反抗着,被反扣的手腕生生作痛。

周浩林松开她的手腕,转而抱住了她的背,他几乎圈着她将她带到了床上。

夏至趁机推开他的胸膛试图逃开,但是,一个女人的力气再大,都抵不过一个男人,特别是一个发情中的男人。

夏至几乎要滚到床下去,被周浩林随手一捞就捞了回去,他压着她,在她的脖颈里不停地索吻。

他开始不满足于只隔着衣服的触摸,他的手摸到了胸口,开始解她衣服的扣子,解不开,他就硬生生地撕扯。

“啊,”在崩掉第一颗扣子的时候,夏至整个人都在发抖,此刻的周浩林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与平日里谦谦有礼的样子大相径庭。

第二颗扣子也崩掉了,夏至被吓哭了,她声声乞求道:“周浩林,你别这样,我求你,我求你??”

周浩林的嘴唇已经埋在了她的胸前,仅剩下的一点理智告诉他,身下的人儿正在发抖哭泣。他的嘴唇不再往下,而是慢慢往上移,他吻着她的嘴唇,不舍得前功尽弃。

“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夏至声声恳求。

周浩林心软了,吻着她的脸颊,舌尖尝到了一股苦涩的味道,那是她的眼泪。理智拉回,冷静一点,他加倍地懊恼起來,他喘着粗重的气息,说道:“对不起,我沒把持住。”

夏至推开他,揪住自己的领口,快速逃下了床。她背靠在墙上,眼睛通红,心有余悸。

“夏至,我??”周浩林想开口道歉,他一上前,夏至就往后缩,他看了她那样,既抱歉又心疼,“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冲动了。”

夏至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她并不是怪他,而是对他越发的内疚,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接受他对她的任何亲密举动,别说发生关系了,就连接吻抚摸,她都觉得是痛苦的事。对,沒错,这是一件令她很痛苦的事情,她很排斥。

周浩林缓了口气,看她慌乱和害怕的眼神,他真的自责死了,“夏至,你别怕我啊,真的很对不起??这样吧,你在我房间里休息一下,我去睡客厅。”

说着,周浩林开门走了出去。

他一走,夏至的眼泪刷刷刷地往下流,她并不是害怕周浩林,而是害怕自己再也不能接受除了阮滨以外的另一个男人啊,她害怕自己以后不会再爱了。

此时此刻,她心里对阮滨的怨又多了一份,怨他,还不是因为还爱着他。

周爸爸睡醒已经是傍晚了,年纪大了,喝一点酒就不行了。他起床,周浩林和夏至已经走了,他出去问妻子,“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有一会儿了,他们好像闹了点别扭。”

“怎么了,”

周妈妈担心地说:“当着人家姑娘的面我也不好多问,你觉得夏至这姑娘怎么样,”

“挺好的啊,性格随和,蛮乖巧,蛮文气的,最主要是儿子喜欢。”

“是啊,儿子喜欢她,但是我觉得她对我们儿子并不上心。”

“怎么会,”

周妈妈叹了口气,说:“我也说不上來,希望我是多虑了吧。”

。。

夏至本來就对周浩林半冷不热的,这下更加冷淡了,问她是不是生气,也不尽然,把周浩林搞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本來是想看一场电影调节一下气氛的,哪知道从电影院出來之后,夏至变得更加沉默了。

送她回去的路上,她始终保持沉默,周浩林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忽然,手机响了,夏至拿出手机看了看,是何莞的來电,“妈。”

“小至,吃饭了吗,”

“恩,吃了。”

“在外面,”

“是啊,在车上,正要回去了。”

“一个人还是跟谁一起,”

夏至看了看周浩林,说:“跟朋友一起。”如果沒有一定要撒谎的原因,她是不会撒谎的,特别是对自己的母亲。

周浩林说了一句,“男朋友。”

耳尖的何莞可沒有错过这句话,她一下子兴奋起來,问道:“小至啊,你旁边的男孩子是谁,你对象吗,”

夏至不得不承认,“恩,妈,我谈对象了。”

周浩林趁机说:“阿姨好,我叫周浩林。”

夏至推了推他,“你专心开车啦,别胡闹??妈,他在开车呢。”

何莞开心极了,说:“恩恩,让他好好开车,小至啊,妈真是太高兴了,我就说今天怎么一整天都心神不宁的,总觉得有好事要发生,一给你打电话就听到了这么个好消息,我真是太高兴了。”

夏至笑而不语,母亲开心,她也欣慰。

何莞问道:“小至,什么时候带回家來给我们瞧瞧啊,”

“这不急,我们平时工作都挺忙的,而且我们刚刚在一起沒多久。”

“哦,这样啊,那过年吧,过年的时候带回來正好,成吗,”

周浩林一个劲地点头,哑着声说:“好啊好啊,我过年去。”

夏至答应了,说:“好,那就过年吧。”

“诶,就这么定了??小至,你们玩,好好处着,妈就不打扰你们了,我挂了啊。”

“恩,妈再见。”

挂了电话,周浩林看她心情似乎好了些,想趁机逗她一逗,可她一放好电话,又沉默地转头看窗外去了,周浩林满腔热情直接被浇了一盆冷水,什么兴致都沒了。

车子开到楼下,周浩林下车要送她上去,她拒绝了,“晚了,不太方便,就送到这里吧。”

周浩林看她不悦的神情,再一次表达了歉意,“夏至,你别闷闷不乐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保证沒有下一次行吗,”

夏至淡漠地说:“沒事了,别提这事了。”

“可你愁眉苦脸的我不放心啊,我真怕你一回头就跟说分手了。”

“不会。”

“真的对不起,我是喜欢你才会这样的,我平常可不这样,”周浩林举着手发誓道,“我保证沒有下次,我保证,沒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乱來。”

夏至挺冷静的,一脸认真地说:“我真的沒怪你,要是怪你我就不会跟你去看电影了。”

“真的沒生气,”

“沒有了,你快走吧,我也要回去了,家里还有一堆衣服沒洗呢,快走吧。”

周浩林挺无奈的,对着夏至的冷淡,他使出浑身解数都不管用,夏至笑起來是淡淡的,生气起來也是淡淡的,在他看來,夏至好像沒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对待任何事情都十分平淡。

这不是他要的恋情。

周浩林不再坚持,互作道别之后,他开车走了。

夏至一个人默默地往住处走,现在早晚温差大,白天还顶着炎热的太阳,一到夜里,就有些凉飕飕的。

周浩林开着车往家走,心里有股无名火,憋着发布出來,今天这事确实是他的不对,他宁可夏至生气不理他,或是打他骂他,都好过这么不冷不淡地对他。

想得心烦了,他一个电话打给了唐思甜,“哥儿们,有空吗,出來喝一杯,”

不一会儿,夜市大排档,唐思甜穿着t恤牛仔和一双运动球鞋过來了,看到周浩林一个人坐在路边,已经开始喝了,她快步跑了过去。

“怎么了,也不等等我就开始喝了,”

周浩林一看,歪嘴笑了一下,“你在跑步啊,”

“是啊,刚好跑到XX路口就接到了你的电话。”唐思甜坐了下來,她也不客气,拿了一瓶啤酒,找了找沒找到开瓶器,直接用牙咬。

周浩林赶紧给她,“开瓶器在这儿呢。”

唐思甜罢了罢手,她已经咬开了啤酒瓶盖,仰头直接“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小半瓶下肚,她“嗝”的一下,说:“吼,好爽,要是冰镇过的就更加爽了。”

周浩林笑着摇摇头,调侃着说道:“唉,你真是一点都沒变啊,上大学那会儿你也这样,用牙开啤酒瓶这个坏毛病该改改了,不然哪个男人会看上你,”

唐思甜丝毫不介意他的调侃,喝着啤酒,吃着现成的烤肉,说:“得了吧,用不着你操心,沒男人烦我更好,我一个人乐得自在。”

“你倒是想得开啊。”

“不然怎么样,难不成还要寻死觅活的,”唐思甜赶忙转移了话題,问道,“今天你拉我出來喝酒,不是为了教训我吧,怎么了,是不是跟夏至处得不愉快啊,说來听听,哥儿们我给你分析分析。”

“神了,你怎么知道,”

唐思甜笑得老得意了,“切,我还不了解你啊,你跟夏至都是我的好朋友,快说说看吧。”

周浩林一边喝着酒,一边慢慢地把白天的事情说了一遍,说起來,他也挺懊恼的。

唐思甜听完,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咒骂道:“周浩林,我看你平时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酒量也不差啊,怎么今天做了这么一件畜生干的事,,夏至也真懦弱,要是有男人敢对我这样,我不废了他才怪,”

第88章 别样的友情

第88章别样的友情

唐思甜听完,直接甩了他一个白眼,咒骂道:“周浩林,我看你平时文质彬彬人模狗样的,酒量也不差啊,怎么今天做了这么一件畜生干的事,,夏至也真懦弱,要是有男人敢对我这样,我不废了他才怪,”

“??至于不至于不,又不是罪犯滔天,我也是一时冲动,再说了,最后不也沒成么。”被骂得凶了,周浩林就觉得自己委屈了,“你知道我多久沒谈对象了,这么难得终于谈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我是个男人,正常的男人,血气方刚的男人,我不就是冲动了一回么。”

唐思甜笑而不语,拿起酒瓶跟他碰了一下,“先干了一瓶。”

两人同时仰头,直接拼了起來,喝啤酒就跟喝开水似的。喝完,周浩林拿着开瓶器又开了两瓶,“给。”

“谢了,”唐思甜一点都不跟他客气,看他那愁眉苦脸的样子,她说,“你有需求我理解,但是夏至能理解吗,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样的人,她就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姑娘,凡事都要一步一步來。更何况阮滨那件事她伤得挺重的,可能到现在她都沒有走出來,你怎么就不能理解理解她呢,周浩林,你要是觉得我骂错你了,你可以反驳的。”

周浩林无话可说,他自罚喝酒。

“喂,能喝也不能这样喝,我倒是不怕你喝醉,我是怕你憋尿,”

唐思甜话音刚落,周浩林一个沒忍住“噗”的一下,一大口啤酒直接喷了出來。

“靠,你丫的恶心不,,”唐思甜拿着烧烤盘,立刻站起來闪躲,“口水别到处乱喷好吗,”

周浩林笑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不是沒忍住么??”

“你什么都忍不住,呆会儿尿尿你也忍不住,直接尿裤子得了。”

“哎呦姑奶奶,您就别说这茬了,笑死我了。老板,有抹布吗,拿來擦擦。”

里面的老板正在忙,大声回了一句,“拿纸擦。”

这可把唐思甜逗乐了,笑得前俯后仰,“你看看,连老板都嫌你恶心,都舍不得让抹布沾上你的口水,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周浩林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抽了许多纸巾擦桌子,“行,你笑吧,笑爽了再给我分析分析。”

笑了一会儿,唐思甜觉得沒劲就停了,说:“夏至的性格就是这样,温婉沉静,对她你不能操之过急。她跟阮滨的事情你也知道,既然知道,那就给她一点时间,女人都是一样的,谁对她好,时间久了,她的心就会向着谁了。你不要操之过急,也不枉你追了她那么久,还追得那么辛苦,你说呢,”

周浩林深深地点头,“恩,你说得沒错,不过吧??唉,我就是觉得她对我很冷淡,你知道么,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不冷不淡的,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一样,让我感觉她很不在乎我。”

“这个么你要自己消化了,我也帮不了你。其实我也有这种感觉,以前的夏至不是这样的,做什么事都热情饱满,现在好像做什么都不上心。我约了她好几次徒步走,她都沒出來,不是工作忙就是要打扫卫生,我知道那都是借口,她是不想出來而已。”

周浩林坐着不吭声,拿了两串烤肉大口大口吃起來,吃得急了,呛到了嗓子,大声咳嗽起來。

唐思甜鄙视着他,一边给他拍背一边嘲笑道:“吃烤肉都能呛到,除了你也沒谁了。”

周浩林不甘示弱地反讽一句,“跑步还穿牛仔裤,除了你也沒谁了。”

“我乐意不行吗,你可别说你乐意被呛到啊,,”

“??”周浩林语塞,跟唐思甜斗嘴,他真说不过她。

唐思甜拍拍他的肩膀,忽然变得一本正经的,她好心劝道:“既然你喜欢夏至,那就只能体谅一下她,等她走出來就好了。”

周浩林担忧着说:“那她需要多久才能走出來,别一辈子都走不出來吧??”

“你就这么沒自信,你周大才子不是向來很自信的么,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多少女孩围着你转你看都不看的,你还说你都看不上眼,伤了一大片女孩呢,你忘了,”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夏至沉闷冷淡,你又这么不自信畏首畏尾的,那别在一起好了,勉强凑着不累吗,”

说到这里,周浩林又不甘心地说:“我是真喜欢她,我跟你说句心里话,我从來沒有像喜欢她一样喜欢过一个人。以前谈的对象都是人家追的我,她是我头一个追求的女孩,我花了全部心思追到手的,我可不想放开。”

“那不就得了,,”唐思甜反问道,“说了那么多,其实就一句话,你就是嫌她不够喜欢你,对吗,”

可算是说中重点了,周浩林点点头,“就是这。”

“但是你要知道,夏至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她要是不喜欢你也不可能接受你啊,所以她心里肯定是喜欢你的,只不过她沒有像你喜欢她一样喜欢你。”

周浩林对唐思甜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句句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哥儿们,你说得太对了,这就是我俩的问題所在。今天这事,她要是跟我闹了,冷战了不理我了,我还能死皮赖脸地求她原谅,她这么不冷不淡的,我反而不知道怎么处理。”

唐思甜笑笑,说:“你呢,也别为这件事懊恼,再多的自责内疚都沒有用了,既然她都说不计较那你也别计较了,翻篇吧,都忘了这件事,明天该约会约会,该说情话说情话。”

“她说明天要在家忙点工作,不见面了。”

“那就不见面么,你就差这一天啊,你也不要逼她逼得太紧,适当给点空间,对彼此都好。”

“好,那我听你的。”周浩林爽快地拿起酒瓶,说,“我敬你一瓶。”

“干了,”

“干了,”

说着,两人又仰头拼酒,一喝就是一瓶。

夜深了,一阵冷风吹來,唐思甜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她穿得少,运动的时候不觉得冷,坐得久了自然就觉得冷了。

周浩林看她胳膊上都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绅士地脱下外套递给她,“给,穿上,我正热呢。”

唐思甜手一推,“用不着。”

“哎呀别啰嗦,在我面前不用这么逞强。”说着,周浩林一抖外套,径直给她披在了肩上。

也不知道怎么的,唐思甜愣了两秒钟,他的外套带着他的体温,温暖极了。她余光看到地上的身影,原本纤细的身影变得宽大而又突兀,说不上來的感觉,就觉得怪怪的。

周浩林痞痞地笑了一下,说:“夏至都沒享受过这福利,先让你享受享受。”

“切,我才不稀罕,还你。”

“诶别啊。”唐思甜要脱了还给他,他连忙按住了她的手,“开玩笑呢,真别,我喊你出來的,万一把你冻感冒了,我会自责的,所以你还是披着吧。”

唐思甜又愣了两秒钟,看着他微懵的眼神,她忽然觉得一股电流从指尖穿过,一瞬间通便了她的全身。她赶忙抽开了手,撇开头,也移开了视线。

一定是喝多了,我怎么会对他來电,我们可是哥儿们,是闺蜜,我一定是喝多了。

唐思甜忽然说:“今天到此为止吧,晚了,也喝饱了。”

“别啊,我还沒喝够呢,明天礼拜天又不上班,晚点回去沒事。我再叫老板烤两盘,”

“真别,吃不了了,晚上吃这些我好多天都白跑了。”唐思甜站了起來,将外套脱下放在了凳子上,“沒喝够你就继续,姑奶奶我就不奉陪了,我散步回去,消消食。”

“真走,”

“真走,”

“那你穿上呗,别着凉了。”

唐思甜摇头,“动一动就不冷了,我一大姑娘走路回家身上却穿着男人的衣服,人还以为我神经病呢。”

周浩林哈哈大笑,“这大晚上的,谁看你啊,路上还有人吗,”

“不穿,丑,我走了。”说着,唐思甜逃也似的走开了,一定是喝多了,才会有了不该有的错觉,一定是。

周浩林看这天色,确实很晚了,唐思甜虽然勇猛,但毕竟是女孩子,这么晚了叫她一个女孩子回家,怎么都说不过去啊,“诶你等等,我送送你。”他将钱放在桌上,“老板,钱放这,不用找了??喂唐思甜,等等我。”

來不及开车,周浩林急急地跑了过去,生怕回头开车的时间,她就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找不到她。

唐思甜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怎么不喝了,”

“我送你回去,我车在后边,你等我我去拿。”

唐思甜沒停,说道:“酒驾不好吧,你打车回去吧,我自己回家就行,这条路我很熟,安全得很。”

她越是不让,周浩林就越要送,“那我陪你走吧,你到了我再打车回去,明天再來取车。”

“你烦不烦,”

“嘿,我是好意。”

“用不着,”唐思甜突然加速,由快走变成了快跑。

周浩林跟她杠上了,“我还跑不过你么,想比赛是么,來,谁怕谁,,”说着,他也快跑起來,手里还拿着外套,一甩一甩的成了累赘。

唐思甜一看他追來,更加快地跑了起來。风从耳边经过,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也许是别的缘故,她觉得今天跑起來特别轻巧,好像回到了曾经的大学时代,那段最美好的时光。

那时候,她与周浩林都是校体育队的,经常在一起集训,每天早上晨跑是必修课。周浩林特别受女生欢迎,每天早上都有人送早饭和饮料,他很贱,不接受人家姑娘却接受人家的早餐,多了还要分给她吃。

“给你,我吃不完。”

“你真贱,哪个不长眼的姑娘喜欢上你就是她的悲哀。”

“请你吃早饭还堵不住你的嘴,,爱吃不爱啊,”

“我吃,反正不要钱。”

那时候,他们就开始斗嘴了,同时也成了好朋友,周浩林把她当哥儿们,她把周浩林当闺蜜。

第89章 酒后乱性

第89章酒后乱性

自从那一次与唐思甜深谈之后,周浩林试图改变与夏至的相处方式,可无论用哪种方式,他都发现沒用,夏至依旧我行我素地对他冷淡着。

可能外人看不出來什么,男的帅女的漂亮,在外人看來他们是很登对的一对。可是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

天渐渐冷了,周浩林时常约唐思甜出來倾诉,从外面的大排档,到室内的火锅店。

“唐思甜,出來。”

“不去,我不能再吃夜宵了,腰上多了一圈肉,都怪你。”

周浩林霸气地吼了一句,“别废话,给你五分钟时间立马给我下來,我在你家楼下。”

“怎么,你敢凶我,你??喂,喂,喂,”不等唐思甜说完,电话就挂断了,她气得呀,可是生气归生气,她还是准备出去。

出门之前,她还特意在试衣镜前面照了一下,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又抹了一点唇彩,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晚上见闺蜜需要这么严谨吗,于是,她又胡乱地揪了揪头发,拎了包就下去了。

周浩林的车就停在小区门口,唐思甜坐进去,直接开骂,“你脑子有病啊,大晚上又发什么疯,,”

周浩林沒吭声,直接一踩油门开车,唐思甜还沒系好安全带,整个人都弹了起來,脑袋都撞痛了,“吼,你真是??”

车子开到了一家酒吧,周浩林停下车就往里面走,唐思甜在后面跟着。

入座,上了酒,周浩林直接喝酒,一句话都不说。

“你就找我出來看你喝酒吗,沒话说,??沒话说我就回去了,你个神经病,”

唐思甜直接调头往回走,周浩林一把将她拉住,“坐下,”他用力地将她拉到座位上,“我心烦,坐着陪我一会儿。”

唐思甜看出來了,这次他与前几次不同,这次他是真的烦。于是,她缓和着语气问道:“又怎么了,”

周浩林喝了一口酒,开始诉苦,“今天本來好好的,上午看了个电影,中午吃了饭,下午逛商场,我想给她买衣服她不让我付钱,我想给她买首饰她也不答应,总之我为她做什么她都觉得沒必要,特么的我又跟她发不出脾气來,”

“那你就冲我发脾气,”

“??”周浩林气恼地一个劲喝酒。

唐思甜说:“诶,你们怎么每次约会都是看电影吃饭的,就沒新鲜玩意吗,”

“也得她愿意啊,我每天都绞尽脑汁哄她开心,可她都一样的反应,就是不冷不热的。我都烦透了每个礼拜去电影院,最近的电影又都是烂片,”

唐思甜看他这样,也就沒吭声,继续听他发泄。

“不就是一件衣服么,能花几个钱,我赚钱不都是给她用的么,她倒好,不领情,我的卡递给人去刷了,她从人手里抢回來换了自己的卡刷,这让我多沒面子。”

“人家女朋友还盼着求着男朋友送自己戒指什么的,她倒好,我要给她买,她怎么都不愿意,还说已经带了一个跟你一样的戒指,带多了嫌累赘??她说我买戒指就是累赘,”

周浩林气愤地说了一通,说完了,也就舒服了,继续喝酒。

唐思甜问道:“说完了,”

“??”周浩林欲言又止,闷着声音“嗯”了一下。

“那轮到我说两句吧,我觉得你现在心态不好,你知道你的问題在哪吗,”

“在哪,”

“你们缺乏沟通,你对她不够坦白,你生气你就对她说啊,你把你的想法都告诉她不就行了,你不说,她自然不知道,就算是吵架,都好过你现在这种处理方式。”唐思甜理智地一条一条给他分析,“还有一点,我跟夏至也是好朋友,你就不怕我跟她私下打你小报告,”

这点,周浩林倒是不怕的,“你不是这种人,我了解。”

“哼,你根本不了解女人。”

周浩林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是女人,你是女人,”

唐思甜白了他一眼,抡起拳头重重地往他脑门上捶了一拳,她下手很重,差点把周浩林打倒。

“哎呦??”周浩林眼疾手快地抓住桌子,“痛啊小姐,”他坐了坐好,捂着脑门一直揉,“温柔点行吗,你再这么野蛮,真的沒有男人会看上你。”

唐思甜听了这话就來气,板着脸,不理他。

周浩林看她这样,反而道起歉來,“sorry,我无心的。”

唐思甜冷笑了一下,气氛一度陷进了尴尬之中。

沉默了一会儿,两人都冷静下來,不再互相奚落和调侃,而是开始好好地认真地说话。

周浩林挠了挠头发,郁闷地说:“唉,我都不知道拿她怎么办了。”

唐思甜忽然说了一句,“要是觉得不合适,就分手吧,分了手,你就不用这么烦了。”

一提分手,周浩林就闭嘴了。

“怎么,说分手就不舍得了是么,”唐思甜用起了激将法,“我只是试试你,看你这种要死不活的表情,我也看出來了,你是不想分手的。”

“我是真的很喜欢她。”

“那就对啦,不想分手就要去适应啊,你们缺少沟通缺少沟通,到底要我说几遍,,”唐思甜建议道,“要不把她叫出來,你们当面把话说清楚,”

周浩林更紧张了,赶紧按住了她的手机,“别找她,当着她的面我什么都说不出來。”

唐思甜叹了口气,说:“孬种,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周浩林皱着眉头,又灌了好几口酒,心烦,心烦得无从发泄。

“就想喝酒是么,好,那老娘就陪你喝个痛快,”说着,唐思甜伸手招了招,“服务员,上两瓶XO??周浩林,我今天就陪你喝个痛快,咱俩一人一瓶,谁不喝完谁就是孬种,敢不敢,”

“不敢的才是孬种,”

于是,桌子上的啤酒全撤了,换了两瓶XO,全都打开,一人一瓶对着喝。旁边的人,都以为他俩疯了。

两人先喝了啤酒,后來又喝了洋酒,两种酒混着喝更容易醉,离开酒吧的时候,他们东倒西歪,只能互相搀扶着走。

两人互相搭着肩膀一起走着,谁都离不了谁,唐思甜问道:“喝爽了沒,”

“不爽,沒醉死。”

“那换地方继续喝,”

“毛,不去了,洋酒还不如白酒好喝。”

“那换个有白酒的地方继续喝,”

“不去了,走不动。”

唐思甜笑着拍着他的肩膀,调侃一句,“你呢,就是沒种,连夏至那么单纯的人都搞不定,你还能干啥啊,”

周浩林不语,眼睛看着车子的方向走去,可怎么都走不稳,左摇右晃的。

“走好啊你,别摔了哈哈哈哈。”唐思甜扶着他,继续说,“说到底你是爱她太深了,感情就像天平,谁爱得深谁的地位就低,谁爱得深谁就输了,懂吗,”

周浩林重重地点头,“懂了,这话谁说的,太特么的对了。”

“呵呵,我说的,我听说的。”

周浩林笑了笑,忽然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一阵翻涌,他立刻转向旁边,蹲下來,对着墙角狂吐。

唐思甜看他这样,自己也恶心了,呕吐都会传染,她也蹲在墙角狂吐起來。

吐了一阵,两人对视一眼,傻笑起來,这真是铁一般的关系啊,一起喝酒,一起喝醉,一起吐,除了他们也沒谁了。

“你怎么样啊,”

唐思甜摇摇头,“沒事,吐了反而舒服。”

周浩林站起來,也顺势将她扶起來,“走,去我车里休息一下,我车里有水。”

“好。”

两人搀扶着往车里走,唐思甜坐进了副驾驶,靠着闭着眼睛,周浩林从后备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递给她一瓶,“喝吧,漱漱口。”

唐思甜接过矿泉水喝了几口,周浩林还站在车外,深秋夜里很凉,风一吹,头更加的昏沉,他倚身靠在副驾驶的门上,一阵一阵叹着气。

唐思甜看着他的背影,拍了拍他的背,说:“上车吧,站那儿不冷啊,??你不冷,我可冷了。”

于是,周浩林也上了车,他拧了一下钥匙,打开了车里的音乐。

这种时候,來点轻缓的音乐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唐思甜转过头看着他,只见他闭着眼睛,侧脸尤为迷人,她看着他一上一下的喉结,顿时心里有了异样的感觉。

她赶紧转回头去,拍了拍自己的脸好叫自己冷静一下。

“周浩林,你休息吧,我打车回家了。”

周浩林困难地睁开眼睛,一把拉住她的手说:“我送送你。”

“不用。”

“你一个女孩子,还喝醉了,一个人回去太危险了,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唐思甜推搡着,一边去开车门。

“我送你,”周浩林突然用力一拉,唐思甜不受控制地往他身上撞,“啊,”她的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两人都发出了沉闷的叫声。

“你沒事吧,”两人异口同声地询问对方。

那一刻,两人的视线定格在对方的眼睛里,慢慢地,慢慢地,他们的距离越來越近,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度。

倏地,周浩林吻住了她的嘴唇,然后,两人跟发了狂似的激吻起來,在狭小的车里,越禁锢越刺激。

酒精真不是好东西,它会令人迷乱。

酒精真是好东西,它能唤醒口是心非的人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第90章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第90章当做什么都沒发生过

翌日清晨,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來,但缝隙不大,尽管外面已是大亮,但屋里还是暗暗的。

大圆床之上,是四条纠缠着的长腿,凌乱的衣衫随意地被丢在地毯上,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一股情.欲的味道。

时间已经过了上班的点,可能是昨夜太过操劳吧,两人都沒有要醒的迹象,依旧沉睡着。

忽然,手机铃声响起,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嘈杂。

唐思甜皱起了眉头,伸手去拿枕头边的手机,她随手一滑,还沒來得及说话,电话那头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就传过來了,“周主任,今天开会,行长亲自主持,你怎么还不來。大伙儿都等着你呢。”

唐思甜愣了一下,打错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只见屏幕上写着“郑帅”两字。

郑帅听不到回音,一直在电话那头喊着,“喂,周主任,周主任。”

再下一秒,唐思甜一个激灵坐起來,慌忙地摇醒身旁的周浩林。

周浩林看到她,也瞪大眼睛愣住了,脑子一片空白。

唐思甜指了指手机,硬是将手机塞到了他的手里,他神色凝重,腾的一下坐起來接电话。

那是怎么样一副场景啊。两人赤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周围很陌生,粉色的墙,圆形的床,两旁是镜子,还有那令人不可忽视的透明的浴室,这??

周浩林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憋出一个借口來,“别等我了,我出了点小车祸??对对对,着急处理就忘了打电话??”

趁着他打电话之际,唐思甜匆匆起床,拾起散落在地的内衣外套,逃也似的逃进了洗手间。

但是,那个洗手间是用透明玻璃隔成的,就隔着几道玻璃而已,都是透明的,她尴尬得不行,用最快的速度穿上了衣服。

开了水龙头,接了水往自己脸上扑了两下,她这才慢慢回想起來。昨晚她跟周浩林都喝醉了,那个时候她是有点印象的,可是怎么到了旅馆,她的记忆却是空白的。

唐思甜啊唐思甜,他可是你好朋友的男朋友,你怎么可以做这种事情。。回想起來,她真的忍不住要骂一句,妈的,竟然被两瓶洋酒给坑了。

周浩林接完电话之后,还愣在床上久久不能回过神來,不是要换地方继续喝酒吗。怎么就睡在一起了。

他掀开被子看了看,一脸懊恼地闭起了眼睛,简直不忍直视啊。

他撇着头,一直不敢看洗手间,一直在想该怎么跟唐思甜说,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很爱夏至,他追夏至追得那么久那么辛苦,真不想因为一时的错误而放弃。

唐思甜快速收拾好自己,她也不能面对这个事实好吗。她在门口拾起自己的包,一拉门把准备出去,停了一下,她回头说了一句,“就当什么事都沒有发生过。”

“砰”的一下,门关了,唐思甜走了,周浩林紧捂着太阳**,懊恼地低吼了两声。

从旅馆出來的时候,前台小妹叫住了他,“诶,是303房间的先生吗。您是要退房吗。还有押金要退给你。”

周浩林抓了抓头发,回头走了两步走到了前台,拿出了房卡,“恩,退房。”

前台小妹收了房卡,说,“先生稍等啊,我叫阿姨去检查一下房间。”

也不知道为什么,周浩林倏地一下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脸,看着旁边反光镜里的自己,这要是像夏至那么脸红,就糗大了。

他又支支吾吾地问道,“那个??跟我一起來的那人,她??她有沒有说什么啊。”

前台小妹摇摇头,“沒有。”

相比较之下,前台小妹一脸淡定,仿佛看多了这种情景,反而是周浩林,扭扭捏捏的像个娘们,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娘们。

“可以了,先生,这是您的押金两百,请收好。”

周浩林点点头,赶紧走。

走到门外,外面的太阳太过刺眼了,照得他头疼。摸一摸口袋,空的,于是,他转身在旁边小卖部买了一包烟。

周浩林就蹲在墙角抽烟,看着马路上与平时一样的车水马龙人來人往,他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马戏团的猴子,他存在的目的就是被人看笑话。

这间旅馆就在酒吧隔壁,他的车就停在前面车位上。他回忆不起來他昨晚上是怎么带着唐思甜进这家旅馆的,会不会满脸写着欲求不满,会不会是满脸的口红印。会不会连裤子大门都沒拉上。。他真不敢想。

从來沒有这一刻,令他如此嫌弃过自己。

他打电话给夏至,“中午一起吃饭。”

“中午。有事吗。”

“沒有啊,昨天逛街的时候,后來你不是说有点胃疼么,胃疼可不能忽视,喝粥最养胃了,我带你去喝粥吧。”

夏至听了,抱歉地说:“昨天的事对不起啊,我知道我那么做肯定让你很沒面子,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总觉得自己的东西自己买,心里比较踏实。我回去想了想也觉得我太偏执了,是我的错,你别往心里去啊。”

周浩林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昨天的小冲突而找唐思甜诉苦喝闷酒,犯了大错,而现在,夏至竟然为昨天的事向他道歉了,他觉得自己简直不是人。

“还有啊,关于戒指,我已经戴一个了,那是跟思甜约好的,我不想让思甜觉得我重色轻友。其实不一定非要戒指啊,我们可以戴其他情侣的东西,比如说手表啊,挂件啊。要不改天咱们再去商场,看一看有什么适合情侣一起用的。这次我一定不跟你抢着付钱,好吗。”

周浩林听得心都快碎了,缓了好几口气才说:“夏至,你对我真好,昨天的事你沒错,是我的错,我太大男子主义了。”

“呵呵,我们不要说什么错不错的了,不就是小事一桩么。”

“对,小事一桩,呵呵。”周浩林笑得很苍白,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极度懊悔和自责。

“中午那么点时间,你也忙,就不要专门赶过來了,我的胃真沒事,今天已经不痛了。”

“好,那我下了班去接你。”

“不用,我今天要加会儿班,月底了,各种忙。”

“那我给你送晚饭去,不要拒绝我夏至,我很想你。”

夏至笑了笑,“呵呵,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恩。”

挂了电话,周浩林闭了闭眼睛,他是真的真的很想夏至,他沒法想象失去她会是怎么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承受不了那份痛苦。

可是,他竟然做了那么不可原谅的错事,而且唐思甜还是夏至最好的朋友,他连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助理郑帅又打來电话,“周主任,会议结束了,行长让你回來之后把你的部分单独给他汇报一下。”

“恩,行长沒说什么吧。”

“行长问你情况如何,我说你人沒事他才放心,他说让你好好处理。主任,你那边处理得怎么样了。”

“小事,我现在就回去了。”

“诶,好。”

周浩林站起身,扔了烟蒂便往自己的车走。他坐进车里,发现一件深灰色的外套遗落在副驾驶的座位下面。

他弯腰捡了起來,这是唐思甜的外套,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翻翻找找拿了一个塑料袋出來,他把衣服装进了袋子里,然后又塞进了台子下面的小储物柜里。

回到银行,他将袋子拿出來,做贼心虚一般夹在咯吱窝底下,生怕被人看到。

“郑帅,有快递单子吗。”

“有,要哪家快递,。”

“要最快的。”

“哦,那就顺丰了,你把东西给我我帮你寄。”

周浩林果断回绝,“不用,你给我单子就行了,他们什么时候过來取。”

郑帅觉得很奇怪,这种小事向來是由他去做的,“如果沒有意外的话,顺丰每天早上九点和下午四点会到银行。”

“哦。”

郑帅看了看他小心翼翼夹着的袋子,好奇问了一句,“主任,这是什么。”

“沒什么,别多问。”

“那你要纸箱子吗。”

“要。”

郑帅真的很疑惑啊,一直打量着他夹着的东西。

“别看了,忙你的吧。”

“哦。”郑帅心想着,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周主任身上不但有酒味,还有烟味,而且他连胡子都沒刮。于是,他又多嘴追问了一句,“周主任,你不会是酒后驾驶吧。”

周浩林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邋遢,他仔细闻了闻,确实有一股味道,这个样子去见行长,行长肯定不会放过他。

他懊恼地说:“说了让你别多问。”他夹着东西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锁门。

他站在办公桌前,看着书柜玻璃门里面的自己,一脸的丑样,怎么看都不顺眼。他突然拿起袋子,用力地将袋子砸在地上。

但是,他也只敢关起门來发泄一下,发泄完了,他还是乖乖地将袋子拾起來,装进纸箱子,再用胶带纸粘了好几圈,他把衣服包得严严实实的。

他也不敢问,从网上找的华茂公司的地址给唐思甜寄了过去。说他不负责任也好,说他沒良心也好,他真的希望如唐思甜所说,大家都当这件事沒有发生过。

第91章 重新经营一段感情

第91章重新经营一段感情

自那件事情之后,周浩林和唐思甜之间再沒有联系过,两人默契十足地屏蔽了对方。

周浩林心中有愧,对夏至加倍呵护,而夏至也慢慢地被周浩林的体贴和细心所感动。

一天,晚饭过后,夏至给家里打电话,何莞一上來就问周浩林的事情,“小至,你跟妈说说详细的看,那男的多大了,什么工作,什么家庭,你都给我说说看。”

“妈,你是查户口还是怎么。”

“我这不是关心你么,快说快说。”

夏至有些无奈,但想着这也是人之常情,于是就把周浩林的情况如实给母亲说了,“就是这样,不知道您还满意否。”

“这么说來,他家条件应该不错,最重要的是对你好。”

“他对我很好。”夏至由衷地说道。

“那就好,对了,他是不是你以前跟我说的你的同事啊。”

夏至心里忽然一阵抽痛,有些措不及防,“不是,不是跟你说了他是银行工作的么,怎么会是我同事,以前都是不确定的事情,早都过去了。”

何莞一听,大约也猜到了,年初的时候女儿的状态就不大对,她也沒敢多问,不管怎么样,只要现在女儿过得好,就好。

“行,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小至,好好跟人家相处,女人结婚就是第二次投胎,选对了人比什么都重要。”

“嗯。”

“呵呵,这下我就放心了,本來我还想着今年你回來,再撮合撮合你跟徐老师呢。哎,也是你们沒有缘分,徐老师人真是不错的。”

“你要觉得他不错,那就给他介绍介绍呗,反正你们手里资源那么多。”

“臭丫头,现在知道取笑你妈了是吗。”

“哈哈哈,不敢。”正聊着,外面忽然响起了门铃声,“妈,有人來了,我不个你说啦。”

“这么晚了谁会去你那。”

说这话的时候,夏至已经走到了门口,从猫眼瞧出去,只见周浩林正站在门口,她有些犹豫,对着电话说:“妈,是周浩林。”

“是他啊,那我就放心了,小至,你陪他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妈,我们??”

“不说了,你快开门,别叫他等久了,听话。”

何莞说完就识趣地将电话给挂了,外面周浩林大概听到了屋里的声音,敲门说:“夏至,我知道你在家,开开门。”

夏至开了门,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过來了。”

周浩林看着她笑了一下,故意调侃道:“怎么,不敢给我开门啊。”

“不是,正跟我妈打电话呢。”夏至摇了摇手里的手机,“这么晚了家里忽然有人來,她也担心不是,我看了是你,她才放心挂了。”

周浩林提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來,问道:“你家里人的身体都好吧。”

“恩,都好??你这是什么。那么大一个箱子,看你拿着也不是很重的样子。”

“不是入秋了么,银行发的鸭绒被,我就给你送來了,好东西呢。”

夏至心里暖暖的,周浩林总是包揽着她的一切,事无巨细,她说:“应该送给你妈的。”

“我妈不缺啥,再说了,我妈缺的东西该我爸上心。”周浩林左右打量了这个屋子,说道,“你这里朝南的阳台太小,夏天阴凉,但冬天肯定又潮又冷。夏至,不如搬个好一点的住处吧,我來找,就在这附近。”

夏至笑着反问道:“你怎么不说搬到你那儿去住。”

“我倒是希望啊,但我知道你肯定不答应。”

“呵呵,我的心思你都懂。”

周浩林忽然很认真地说:“其实你的心思我不懂,我只知道我要尽我所能地对你好,要是你心里有什么想法,一定要告诉我,你告诉我,我才会懂。”

夏至点点头,坦诚地说道:“我是想过搬家,搬回原來的地方住。”

“可以啊,你想好就好。”

“可是??”夏至犹豫了下,说,“那间房子之前被他买下來了,写了我的名字,他走了之后我原本想把房子还给他,我都把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但后來??后來他又退回來了??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她一直沒有对周浩林说过这件事,一來不想提到阮滨,二來也不想周浩林多心。

看到夏至为难的样子,周浩林坦然地一笑,说:“沒关系啊,既然是他给你的,那你就拿着,这是我们交往之前的事情了,我沒有理由干涉。况且,你愿意告诉我,还愿意搬回去住,那说明在你心里那段感情已经过去了,我反而很开心。”

“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

夏至打从心底里感动,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百般的好,百般的迁就,她对他无可挑剔,“谢谢你的理解。”

“跟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吧,你若真想谢谢我,那周六跟我回家吃饭吧,我爸妈总惦记着你。”

夏至欣然答应了,“好。”

周浩林看了看手表,说:“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你早点休息。”

“恩,再见。”

“再见。”

周浩林來了一小会儿马上就走了,來的目的就是给她送來一条单位新发的鸭绒被。夏至慢慢地拆开箱子,里面是一条轻薄的被子,拿塑料袋子封着,打开一摸,十分柔软,闻起來一点异味都沒有。确如周浩林所说,这是好东西。

但凡他有什么好的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不是父母,而是她,这叫她感动之余,还有些自行惭愧。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爱她宠她,一切以她为主的好男人,她又何必再想着以前那个狠心将她抛弃与别人结婚的男人。。

她感谢周浩林的包容和爱护,她想,如果她再不从以前那段感情中走出來,那就太对不起周浩林了。

所以,她想尽快地把那段过去抹去,而抹去的方式不可能是逃避,只能是面对。搬回去,就是她面对过去的第一步。

她用了一年的时间去经营与阮滨的感情,那么,就用一年的时间去忘记吧。眼看一年的时间也快到了,她觉得自己能做到,因为她的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个好男人。

她希望自己用一颗纯粹的心去重新经营这段感情。

说搬就搬,周六,夏至提前回到了原來的住处,她从物业那里拿了钥匙,开进门的刹那,一种久违的熟悉感袭遍全身。

里面什么都沒变,只是许久不住人,各个地方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她走到阳台上,阳台上的那些小盆栽早就枯萎,她将窗户打开,秋风直接吹了进來,灰尘轻轻扬起,在阳光的照射下,空气中的尘埃一粒一粒地飞舞着,极为明显。

储物间里,他的东西早已搬走,白色的地砖上余留下两个箱子的灰尘印。

夏至忍着心酸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接下來就要大扫除了,把家里的灰尘扫干净,也把心里的灰尘,都扫干净。

。。

这个周末,连着周六周日两天,刚好值班的经理家里有事,周浩林就代他值班了,本來约了夏至要回家吃饭的,可是他值班,就只能作罢。

“夏至,老刘媳妇生了个儿子。”

此时夏至正在拖地,灰尘太多,她已经拖了三遍,“是么,那他肯定开心死了,儿女双全了呢。”

“可不是,等我下班咱们一起去医院看看。”

“明天吧,我今天在打扫卫生,太脏了。”

“怎么不叫钟点工啊。这么久不住的房子肯定脏。”

“我想自己打扫,把以前一点一点积累的脏东西,用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清除干净,这样我心里踏实,也有成就感。”

周浩林当然明白她话中的涵义,劝道:“好,但是你别累到自己了,我下班去找你吃饭。”

“诶,好。”末了,夏至又提了一句,“我已经约了思甜吃烤肉了,你不介意咱们三一块儿吃吧。”

周浩林一下就愣住了,唐思甜。

“喂,喂。怎么了。”

“沒,沒什么,我无所谓啊。”周浩林极力保持着镇定,他告诉自己,唐思甜与夏至是好朋友,他跟唐思甜总有一天要碰头的,他逃避不了。

“好,那晚上见吧。”

“恩。”

晚上,自助烤肉餐厅,唐思甜万万沒想到周浩林也來了,夏至约她的时候她专门问过,夏至说周浩林值班,她才放心同意赴约,谁知道撞了个正着。

唐思甜慌慌张张的,向來能说会道的她,忽然之间成了哑巴。

周浩林是早有准备,他说:“唐思甜,有些日子沒见了,听说你最近工作很忙。”

“你听谁说的。”唐思甜都不敢抬头看他,心脏还在狂跳着。

“喏,夏至说的啊,她说约了你好几次你都沒空。”

唐思甜不经意间挽了一下耳边的头发,说:“是啊,最近是有点忙。”

周浩林看出來了,她很紧张,这么多年了,每当她紧张的时候就会撩耳边的头发。他笑了笑,刻意缓和着气氛,说:“忙点好啊,忙了奖金多。”

夏至看他们只管聊天,她都饿死了,她着急地说:“我先去拿吃的。”

“我也去。”周浩林和唐思甜异口同声地说。

夏至回头笑了笑,“真不愧是多年的老友,这么有默契。”

唐思甜又撩了一下头发,尴尬地说:“呵呵,你们去吧,我坐着看包。”

第92章 再不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第92章再不是纯粹的朋友关系

夏至和周浩林一起去拿食材,夏至时不时转头看看唐思甜,并说道:“诶,你觉不觉得思甜今天怪怪的,”

周浩林心里咯噔一下,摇摇头说:“沒看出來啊。”

夏至白了他一眼,“亏你还是她好闺蜜好哥儿们,她心里有事你都看不出來,”

周浩林说:“女人心海底针,我猜你的心思就够了,哪里有功夫再去猜她的心思,再说了,我跟她就是上大学那会儿走得比较近,工作之后的联系真不多。”

“好吧,饶了你。”

“可能她是因为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吧,她这种女强人眼里只有工作。”

夏至担心地叹了口气,“唉,她这样也挺辛苦的。”

唐思甜坐在位置上,尽量地调整着自己的情绪,她告诉自己,这一天迟早來到,沒有什么过不去的,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她抬起头,悄悄地搜寻着周浩林的身影,只见周浩林和夏至正在一起拿着食材,他们站在一起十分登对,周浩林对夏至更是关怀备至,连看她的眼神都充满着爱意。

也不知道怎么,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吃醋谈不上,她沒有那个资格,就是心头总是萦绕着一种万般纠结的无奈的错过之感。

夏至先回來,将盘子放下后,说:“思甜,你先烤着,我去拿一点水果和饮料。”

“别拿太多了。”

“沒事,我现在又饿又渴。”

夏至说着就走了,与返回的周浩林擦肩而过,“诶诶,还去哪,”

“我去拿一点水果和饮料,你跟思甜先烤起來。”

“需要帮忙吗,”

“不用,你坐下吧。”

周浩林慢慢坐下來,他与唐思甜斜对面坐着,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自顾自地问:“这个哪里打开啊,”

唐思甜:“已经开了,刷上油就可以把东西放上去了。”

两人同时去拿油刷,手碰到了手,唐思甜比较敏感,反应特别快地收回了手,她尴尬极了,连忙转头看着别处。

周浩林拿着油刷在烤纸上刷着油,低低地问:“最近怎么样,”

唐思甜沒好气地回答,“不是说了很忙么。”她看都沒看他,又问道,“你不值班跑來跟我们吃烤肉干什么,你觉得自在我还觉得尴尬呢。”

周浩林也來气了,说:“大姐,我白天值班啊,现在是晚上,你这么冲干什么,,”

“??”唐思甜一下子就语塞了,心里更加郁闷,“我就这臭脾气,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你??”周浩林觉得,再怎么样也不能跟女生计较啊,更何况还是唐思甜,于是,他态度变好了些,语气缓和地说,“我也是想关心一下你,工作永远忙不完,别太累了。”

唐思甜就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人,一听他态度变好了,她也冲不起來,“我知道,用不着你管。”

之后,两人之间又沉默下來,只有生肉片在烤盘上发出的“呲呲”声。

不一会儿,夏至回來了,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原來住的地方打扫,里里外外打扫了好几遍,累得腰都直不起來,连中饭都顾不得吃。

一坐下,她就说:“哇,太好了,终于能饱餐一顿了,我感觉我这具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周浩林看她那样,笑笑说:“那你也不早说,坐着吃多好,我去拿就行了嘛。”

“我比较喜欢自食其力,哈哈哈哈。”

周浩林将烤熟的肉片夹到她的碗里,关切地说:“快吃吧,别饿坏了,我负责烤,你负责吃。”

夏至不客气地吃着肉片,那滋味,真叫一个赞,“谢谢,你也给思甜夹点啊。”

“不用,”唐思甜立马否决,“我有手,我比较喜欢自食其力。”

夏至又笑了起來,逗趣道:“你这是在讽刺我饭來张口吗,”

唐思甜直白地说:“你有骑士护着,我不敢。”

夏至转头看了看周浩林,周浩林一直贴心地在帮她夹菜,把烤好的东西沾了酱料再放到她的碗里,无微不至,她也觉得他就像一个骑士一样,默默地守护着她,不求回报。

周浩林转头,一下接触到夏至的眼神,他竟然还害羞,“干嘛这么看我,快吃啊。”

“哦呵呵。”夏至傻笑起來,低头继续吃,她享受着骑士对她的呵护,也享受着这段被极为重视的恋爱。

唐思甜真是不自在啊,坐在他们对面,刚好看到他们彼此的眉來眼去,可她又只能装得若无其事。

“你那儿都打扫干净了,”周浩林问。

“恩,都好了,随时可以搬回去。”

“哪天搬,”

“我还需要买些日用品,以前的很多东西我都扔了。哦,我还得跟房东说一下,当时的房租是交到年底的,也不知道我提前搬走能不能还我租金。”

“应该能吧,需要我出面吗,”

“用不着,我自己能解决。”

“好,那不然下周六搬,刚好你我都休息。”

“嗯好啊,思甜,你也帮我搬家,搬完了在我家吃火锅吧。”

唐思甜正魂游呢,忽然被叫了名字,她迟钝地问道:“啊,哦,夏至你要搬家了,搬去哪,”她的第一反应是搬去跟周浩林同居。

夏至坦然地说:“搬回原來的地方。”

唐思甜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看周浩林的反应。

周浩林明白唐思甜的诧异,他说:“是我赞成的,她现在住的房子太小,采光也不够,不如原來的房子好。”

唐思甜敷衍着“哦”了一下,心想,那是我多心了。

这顿饭除了夏至,他们两人都放不开,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再难回到以前单纯的朋友关系了。

吃着,夏至无意间问了一句,“思甜,你怎么吃这么少,”

“沒有啊,分明是你吃得太多。”

“呵呵,我是太饿了??思甜,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不像平时那么大大咧咧,是工作上遇到什么烦心事了,”

这无意间的关心,反倒叫唐思甜紧张不已,她激动地解释道:“我哪有怪怪的,我就是我,平常的我。”

夏至看着她,越看越觉得她奇怪。

唐思甜支吾了几下,顺势说:“是那个??哦,那个??沒错,工作上是遇到点事,你也知道的,我们公司里多的是勾心斗角,烦人得很。”

“你也别太累了。”

“恩,我沒事。”

饱餐一顿之后,夏至急着要去洗手间,唐思甜和周浩林又只能独处了,那种气氛,简直能把人给憋死。

周浩林本想说些什么调节一下气氛,但几次想开口,又抿紧了嘴唇。唐思甜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倍觉苍凉,她也说不出來这是为什么。

她平时是挺豪放的,但豪放并不代表**,在男女之事上面,如果不是她愿意的,谁都别想碰她。

对于周浩林,她真的很矛盾,一面不想以1夜情或者火包友來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看到他跟夏至处得越來越好,她会难受;一面又想当这件事沒有发生过,大家就跟以前一样做朋友,可以谈谈笑笑,也可以打打闹闹。

周浩林一直望着洗手间的方向,自言自语道:“估计人很多,还不回來??”

唐思甜坐不住了,站起身说:“我先走了,你把夏至安全送到家。”

周浩林也本能地站起來,“我们先送你,你不是沒开车么。”

“这点路,我走走就到了。”

唐思甜坚持要走,却被周浩林一把拉住了胳膊,“有点距离的,还是我们送你吧。”

唐思甜顿了一下,看着他拉着自己的手,她莫名地觉得烦躁,可偏偏,她就沒甩开他,“不??”拒绝的话还沒來得及说,她看到夏至出來了,她一阵慌张,重重地打掉了周浩林的手说,“夏至來了,松开。”

周浩林也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慌不择路间,他拿起了桌上的纸巾盒,转身就递向了夏至。

此时夏至离他们还有一小段距离,她小跑着过來,忍不住打趣道:“你是背后有眼睛看到我來了,还是预感到我來了,”

周浩林硬生生地挤出一抹笑容,真是尴尬啊。

“谢啦,厕所有纸,我已经擦干了,我们走吧。”夏至丝毫沒有怀疑什么,乐颠颠地挽着周浩林走了。

走到门口,唐思甜也说不出要自己走回去的话,顺其自然地坐上了周浩林的车,夏至陪她坐在了后座。

车开了,车里的灯熄灭,心不由己,唐思甜不由得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就在前面,就在副驾驶里,她与周浩林亲密湿吻,互相抚摸,**。

而联想到那些事情的人,不单单是她,还有正开车的周浩林。突然,路旁边蹿出一个骑单车的小孩來,“嘶”的一声,周浩林踩了一个急刹车,车子轮胎打滑,往前滑行了好几米。

后面的车也是一个急刹车,吓得司机不轻,这要是跟车距离不够的话,就撞上了。

后座的夏至和唐思甜都吓了一跳,夏至是看到小孩的,她说:“人家沒有闯红灯啊,倒是把你紧张得不行,干嘛呢,开车都不专心。”

虚惊一场,小孩后面还有大人,大人拉着单车的后座,他们只是停在那里等红灯而已,并沒有要过马路的意思。

周浩林心虚极了,辩解道:“我专心看着前面,沒注意到边上,晃了一眼以为那孩子要冲出來??你们俩沒事吧,”其实,他就是沒专心。

“沒事,走吧,开慢点,安全第一。”

“恩。“

第93章 女人的第六感

第93章女人的第六感

周浩林收拾了一下心情继续往前开着,他勒令自己不要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其实有时候,他也是控制不住脑子。

车里挺安静的,夏至十分不习惯,她笑着说:“思甜,你这是怎么了这么沉默,你今天一整个晚上话都不多,这不像你啊。”

唐思甜反问一句,“怎么,我平时很烦吗,”

“不不,不是烦,你那是会调节气氛,每次我心情不爽的时候,听你说一说,心情也会开朗许多。”说着,夏至挽着她的胳膊,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呀,就喜欢听你说话。”

唐思甜心里更加愧疚,越是对周浩林有莫名的情愫,她心里就越加的自责。她找了托词,说道:“我这不是在想公司那些乌烟瘴气的事情么。”

“别想啦,周末就让自己放松一下吧。你记得啊,下个周六帮我搬家,其实也沒多少东西,主要就是去我家吃火锅,一起热闹热闹。”

“哦,记住了。”

夏至拉着她的手,忽然,她翘起头,同时也抓起了她的手,“你沒戴戒指啊,”她伸出自己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唐思甜一看,不好意思地说:“夏至我对不起你,我也不知道戒指丢哪了。”

“??哼,你不重视我。”夏至撅着嘴,佯装生气。

唐思甜赶紧道歉,还分外的恳切,“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我洗澡洗脸都会摘下來放边上,也不知道哪天就忘记戴了,回家找怎么都找不到??夏至,你真生气了,真的对不起嘛,那我找个时间再去一次商场,再买一个一模一样的,你就别生气了。”

夏至憋了好久,终于憋不住了,笑着说:“哈哈哈,你认识我这么久,我是这么小气的人么,。掉了就掉了呗,有什么好对不起我的,”

唐思甜松了一口气,“好啊,你吓我。”

“呵呵,看你闷闷不乐的,开个玩笑逗你乐一乐嘛,怎么样,心情好些沒,”

“恩,好多了,坏情绪都被你吓跑了。”

夏至举着戒指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戒指,也不便宜呢,如果是在家里掉的肯定还在家里,你好好找找,掉了怪可惜的。”

“恩,我心疼了好几天,我再回去好好找找,如果实在沒有,那就是被我家那头蠢猫叼走了。”

“啊,不会是让猫给吃了吧,”

“那倒沒可能,它那么小,吞不下去,可能被它叼走扔哪里了,我得回家好好找找。”说着,她家到了,“我到了,你坐前面去吧。”

唐思甜下车,挥了一下手道别,就赶紧进了小区。

夏至坐进了副驾驶,系好安全说:“我们走吧。”

周浩林踩了油门,打转方向盘掉了个头,朝着夏至的住所开去。

今天真是累了,但累归累,她心里挤压许久的闷气,倒是少了许多,好像想明白了许多,也好像放下了许多。

夏至转头看了看周浩林,他一直很专注地在开车,而且还是那种面无表情的专注。

“喂,你今天也反常啊,话很少。”

周浩林一阵紧张,连带着车子都歪了一下方向,夏至本能地抓紧了车把手,笑着说道:“怎么了,真有心事啊,”

“沒,我这不是在专心开车么,免得又把你吓到。你好像今天心情不错啊。”

夏至感慨着说:“是啊,烤肉好吃,还有最好的女朋友和最好的男朋友陪在我身边,我当然心情好了。”

“你开心就好。”

夏至又大笑起來,“你说这话,我怎么觉得你像段子手啊,”

周浩林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我可不是在哄你,我真心这么觉得的。”

“呵呵呵,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周浩林,男朋友,谢谢你喽。”

周浩林快速地转头看了她一眼,此刻,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轻松和快乐,他左手依旧把着方向盘,右手伸过去拉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女朋友,以后我们好好的。”

夏至说:“专心开车。”

周浩林:“开车一只手就够了,拉着。”

于是,夏至也紧紧拉住了他的手,这双手宽厚而又温暖,不但在她最低潮的时候给予她帮助,还在她最彷徨的时候给予她包容。他的感情,犹如他的人品一样,踏实而又稳重,夏至心想,她需要这样的踏实。

这时,夏至不合时宜地打了一个哈欠。

周浩林捏捏她的手说:“今天累了吧,你先靠会儿,到了我叫你。”

“恩。”夏至坐了坐好,将座椅稍稍调低,身子往后一靠,舒舒服服地靠着了。

忽然,她觉得屁股下面有什么东西搁着自己了,她疑惑地伸手去拿,拿出來,她有些茫然,这??这不是??

夏至赶紧将戒指捏在手心里,心脏“突突突”地跳着。她转头看一看周浩林,他仍旧在专注地开着车,丝毫沒有察觉她的异样。

夏至不敢再看,将戒指塞进了自己的上衣口袋里。她闭上眼睛,但心跳始终都沒有减慢,反而越想越紧张。

她熟悉这枚戒指,她跟唐思甜一起买的,她一枚,唐思甜一枚,她的好好地戴在手上,而唐思甜的却掉了。

“周浩林。”她忽然叫了一声。

“啊,”

“你跟思甜很久沒见面了,”

“是啊??怎么了,”

“有多久,”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周浩林回答得挺快,“记不得了,少说也有大半年了吧,还是上次跟华茂有合作项目的时候。平常也就偶尔微信联系一下,也是关于工作的。”

“哦。”

“怎么了,”周浩林心虚啊,虚得连问话的声音都不敢大声。

夏至摇头说:“沒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们以前关系挺好的,最会互损,可现在见面怎么话变少了。”

周浩林解释说:“其实我跟她关系也就那样,毕业之后各奔东西几乎沒什么联系,后來有了联系还是因为工作。”

夏至淡淡地说:“哦??以后多走动走动,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

车子里又安静下來,周浩林捏了一把冷汗,而夏至心里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不痛不痒的。

回到住处,夏至第一件事就是跑到浴室里打开浴霸的灯,因为这是家里最亮的灯。她从口袋里拿出那枚戒指,跟自己手上的戒指放在一起对比,一点沒错,就是同款的。

在男朋友的车上发现了其他女人的东西,很难不令她往坏的方面想。但是,比起周浩林,她更相信唐思甜。

如果是周浩林出了问題,难过肯定会有,但并沒有那么难以接受,也不能用痛苦去形容自己。

她想,这枚戒指肯定不是思甜的,是思甜介绍她和周浩林认识的,思甜还那么热心地撮合他们,怎么可能是思甜啊,。同样的戒指又不是只有两枚,况且思甜都说了她的戒指是在家里丢的,他们又沒有见过面,这枚戒指不会是思甜的。

想得太入迷了,她的额头被浴霸照得冒出了细汗,她一直在找借口为唐思甜开脱,她宁愿相信是周浩林出了问題。

对了,不是还有刻字么。

夏至一个激灵,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來,她想起那天买戒指的时候,专柜有免费刻字的服务,她和唐思甜就刻上了各自名字的首字母,她刻的是“XZ”,而唐思甜刻的是“TST”。

刻了字,就是独一无二的了。

夏至不由得哆嗦起來,她有些不敢去查证,但心里的疑惑令她还是想去看一看。

她转动戒指,仔细往戒指里面看了一眼,她猛地闭上眼睛,一把将戒指捏紧在手心。

她最好的女朋友,和最好的男朋友,同时背叛了她。

女人的第六感向來很准,特别是夏至这么敏感的女人。也不知道是哪里來的判断力,不用他们哪一个亲口承认,她就这么预感到了,而且觉得是百分百准确的。

她用了全力捏着戒指,戒指上的棱角刺得她手心疼。但再疼,也比不过心里的疼。叫她最痛心的并不是周浩林,而是唐思甜。

因为弟弟的原因,夏至从小就沒什么朋友,弟弟就是她的朋友。知情的同学们,邻居小伙伴们,经常会拿她弟弟逗趣,所以她从小就不跟他们亲近,关系都处得很淡。

大学和读研时期的同学都來自全国各地,她不说,沒人知道她弟弟的情况,但是毕业之后,大家又各奔东西了,联系少了,关系也淡了。她们仅仅是她的朋友。

而唐思甜不同,虽然她们是工作上认识的,但思甜仗义热情,还帮过她许多帮,为她出头替她抱不平,这一年來,思甜更是她的倾听者和开导者。她们是彼此的闺蜜,是比朋友还亲,比亲姐妹更熟悉彼此的人。

忽然想到一句话,防火防盗防闺蜜,夏至不禁失声笑了出來,她从來都不认为被闺蜜插一脚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会发生在唐思甜的身上。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不过,眼泪始终都沒有流下來,久了,就流不出來了,被浴霸的热气给熏干了。

经历过弟弟受伤的痛,经历过被阮滨抛弃的痛,好像其他沒有什么事情可以令她痛到哭泣了。

她只是难受,无穷无尽的难受。

第94章 我并不爱他

第94章我并不爱他

一觉醒來,窗外是湛蓝的天空和灿烂的朝阳,夏至看着窗外,回温着夜里的美梦,她梦见自己在游乐场跟一群活泼可爱的孩子一起玩碰碰车。

梦中的愉悦延续到了现实,她嘴角微微上扬,她忽然发现,自己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在意唐思甜和周浩林的事情。

心里是难受的沒错,但她也只是在昨晚刚发现的时候,难过了那么一小段时间而已。

她难过的并非是周浩林的背叛,而是唐思甜的背叛。

不过退一步想想,如果周浩林和唐思甜真的在一起了,她肯定会为他们高兴的。

这么想着,她心里就豁然开朗了,她打算找个机会把戒指还给唐思甜,然后再找周浩林谈谈,或许,下个周六搬家那天,就是一个好机会。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过很快,这一天一天的,时间越久,夏至越能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她对周浩林更多的是一种感动,而并非爱情。

搬家那天,唐思甜和周浩林都來帮忙,别看她才在这里住了沒几个月,但杂七杂八的东西倒是不少,收拾起來也有四个大箱子。

“终于好了,”夏至舒舒服服地坐在沙发上,双脚往茶几上一架,说,“都先放着吧,回头我慢慢整理,哎呀还是这里舒服自在。”

可不是,朝南的大阳台,阳光照进來,整个客厅都是亮堂的。刚才在小区门口的花店里买了几盆多肉植物,往窗台上一放,一下子给这里增添了好多生趣。

唐思甜也坐下來,说:“诶我说,在周浩林面前,你也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夏至不好意思地将双脚放下來,“呵呵,沒事啊,他不会介意的,”她转头看着周浩林,问道,“喂,你介意不,”

周浩林摇摇头,极度配合地说:“当然不介意。”

唐思甜笑得很勉强,甚至可以说僵硬。

夏至偷偷地注意着唐思甜的表情变化,但凡她故意和周浩林说一些秀恩爱的话语,或者一些稍稍亲密的小动作,唐思甜都会很低落。

试探了几次之后,夏至就明白了,唐思甜心里是有周浩林的。

唐思甜见周浩林尴尬,周浩林见唐思甜自然也尴尬,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说:“夏至,你们休息一下,我去超市买些吃火锅的食材,你们要吃什么吗,”

“我都可以,思甜你呢,”

“我也都可以,随意。”

周浩林点点头说:“好,那我就随便买了。”

周浩林走了,夏至开始着手收拾东西,两箱子是卧室的,还有两箱子是其他地方的,归置一下也很快。唐思甜一直走进走出地帮忙,就一会会的功夫,东西就都整理好了。

“速溶咖啡喝吗,我这儿现在只有速溶咖啡了。”

“好,來一杯吧。”

“恩,稍等一会儿,我先烧水。”

在这初冬的季节里,下午三点的太阳已经褪去了最强的热度,阳台上有两个懒人沙发,她们一人一个坐着,端着咖啡,晒着太阳,也是一番享受。

夏至伸出手來,张开五指挡住太阳,阳光从指缝中穿过,她那枚戒指显得尤为夺目。

她说:“思甜,你的戒指找到了吗,”

忽然被问到这个问題,唐思甜小呛了一下,“咳咳咳,沒呢??”她眼神闪躲着,试图转移开话題,“这些多肉植物挺可爱的啊,我也去买几盆放家里养着。”

夏至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了另外一枚戒指,她一直在找这样一个机会,她问:“你看这是不是你的戒指,”

唐思甜当场就愣住了,一口咖啡都难以下咽,她的眼神中满是慌张和逃避,“啊,什么啊,”

夏至坐起身來,举着戒指拿到了她的面前,逼着她看到,“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戒指,”她重复问道,语气是很平缓的。

唐思甜倒抽一口冷气,慌慌张张地拿过戒指,可不是她丢失的那枚么,她支支吾吾地问道:“怎么??怎么会在你那里,”

夏至开门见山地说:“我在周浩林的车里找到的。”看到唐思甜更加惊慌失措的表情,夏至连忙又说,“思甜,你别紧张,镇定一点听我说,我不是來质问你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心里的想法而已。”

“我??我??什么想法啊,我沒什么想法,”唐思甜从未有过的慌张,说话声音提高了八度,语气神态都不像她平时的自己了,“夏至,你别误会啊,我跟周浩林什么都沒做,沒做沒做。”

夏至笑了一下,“我沒说你们做了什么啊。”

“??”唐思甜语塞,偷了别人的东西被当场抓包的感觉,而且这是比偷东西下贱百倍的事,真的太难以面对了。

夏至握住她微微颤抖的手,说:“思甜,我不介意,真的,事实是,我只在当下气了个把小时就不气了。实话告诉你,要不是这件事情,我还不敢承认自己对周浩林,仅仅只是感动而已。”

唐思甜弱弱地问:“你??你都知道了,”

“我本來不知道,不过看你的反应,我想我的猜测应该错不了。”

唐思甜惭愧得说不出话來,她这辈子从來都沒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情,这件事情,将会是她心里永远的愧疚。

“夏至??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也不是。我们确实私下约过几次喝酒,他觉得你对他冷淡,觉得自己走不进你的心里,我真的是站在希望你们好的立场上劝他的,我是出于好心。可是那天我们都喝多了??对不起夏至,我也恨我自己的行为??”

唐思甜直接跪在夏至的面前,恳求着她的原谅。夏至拉着她的手让她起來,可是她就是不起。

“夏至,我跟周浩林说好了,那件事就当沒有发生过,我跟他仅仅只是朋友而已,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而他,他是真的很爱很爱你,他连以后跟你结婚的事情都规划好了。我发誓我不会成为你们之间的障碍,以前怎么相处的,以后也一样。”

夏至摇摇头,拉着她说:“思甜,是你误会我了,你先起來,听我解释行吗,”

“我不起,你不让我跪一会儿我自己都沒法原谅自己。”

夏至好无奈,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情之前,我一直在试图说服自己,周浩林对我这么好,我迟早有一天会真正爱上他的。但是感情的事情真的左右不了,是爱,还是感动,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件事情之后,我觉得我跟周浩林之间的问題并不是你,而是我们自己。我知道他爱我,可我沒办法爱上他,我沒办法回报他对我的爱,是我应该对他感到抱歉才是。思甜,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唐思甜依旧跪在地上,她是听明白了,但是想不明白,“你??你沒怪我,”

“沒有,真的沒有,因为??”夏至深吸一口气,倍感抱歉地说,“这么说或许对周浩林來说很残忍,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并不爱他。”

“你怎么会,一点都不爱吗,”

夏至眼中有一种淡漠的神情,她说:“如果沒遇到阮滨,或许我会爱上周浩林,可是在我遇上他爱上他之后,我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或许他也感受到了我的冷漠,其实我很不愿意伤害他,但是,这就是事实。”

听到这些,唐思甜并不诧异,她只是越发觉得夏至心里苦了,“你这又是何必,阮总早都结婚了,你怎么还放不下他,”

“放下了,放不下也得放下啊,呵呵,他都结婚这么久了??”说到这里,夏至心里又是一阵抽痛,只有深爱着,才会心痛,“我搬回來就是因为我已经放下了,但是,我放下了并不代表我爱上了周浩林啊。倒是你思甜,你想想你自己的感情,对他真的只是同学情,”

唐思甜被问倒了,久久答不上來。

“你起來。”夏至硬拉着她起身,追问道,“思甜,你自己想想清楚,你这么多年单身一人,到底是忙于工作无暇谈感情,还是在等待某个人,”

“??”唐思甜眼睛泛红,眼泪在眼圈里打起了转,说到底,再强的女人,也只不过是表面强而已,一样有一颗脆弱的内心。

“这件事我真不怪你们,想想都是可以理解的,我不爱他,就不能霸着他,我反而更担心他会伤害你。”

夏至的一番话令唐思甜羞愧而又感动,这辈子能有这样一个朋友,也算不枉此生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是上周我们一起吃烤肉那天,周浩林送我回家,我在副驾驶上发现的。这些天我都想得很透彻了,我之所以对周浩林热情不起來,之所以逃避见他父母,之所以逃避跟他亲热,都是这个原因,我并不爱他。可是每次看到他对我的好,处处迁就我,百般呵护我,我就不忍心告诉他。”

唐思甜也很茫然,说道:“其实我也是那件事之后才发现我对他好像真的不是同学情朋友情那么简单。我也说不上來,但是我知道,他爱的人是你。就算你们分手,他也不可能跟我在一起,我们都习惯了当朋友相处,换一种身份,只怕我们都不会适应,”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起來,夏至说:“应该是周浩林回來了,思甜,如果你觉得为难,那我们今天就不说,”

唐思甜感激涕零,“谢谢,夏至,谢谢,”

第95章 亲戚没来

第95章亲戚沒來

周浩林买了许多食材,夏至拿去厨房,该洗的洗,该切的切。唐思甜还在阳台上沉思,背靠着客厅,周浩林也不敢随便去打扰她,于是就转进厨房帮夏至的忙。

周浩林感觉到这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但是他想,可能是自己心虚的缘故。

“够吃吗,”

夏至有些无语,“你买太多了,我们就三个人哪能吃这么多,”

“吃不完就放冰箱吧,反正你家冰箱里都是空的。”

夏至笑了笑,说:“改天再來吃一顿吧。”

周浩林并不善家务,特别是厨房里的活,夏至看他手忙脚乱的不知道干嘛,便说:“要不然,你就出去坐会儿吧,我弄一弄很快的。”

“呵呵,不好意思,我帮倒忙了。”

“沒关系,出去吧,我來弄。”

周浩林点了点头便走出了厨房,他转头看看夏至忙碌而有序的背影,也不知怎么,突然有一种要失去她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分外的强烈。

有唐思甜在,他也不能跟夏至说什么,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显得矫情了。

阳台上忽然有了动静,他一转头,只见唐思甜走了进來,两人四目相对,他分明看到了她的眼眶是红的。

唐思甜很快转去了洗手间,余留下周浩林一人愣愣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杭城的冬季,白天时长短,晴朗的天气,一到五点就会暗得特别快。

三个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火锅,气氛却冰冷到犹如寒冬。

夏至看他俩都沒有吃火锅的兴致,尴尬地说:“是不是应该喝点啤酒啊,我下楼去买。”

唐思甜说:“不用了,一会儿还得开车回去,不喝酒。”说完,她终于开始动筷子了,边吃还边说,“恩,这是哪里买的,什么肉啊,真好吃。”

周浩林回她道,“超市里最普通的鸡脯肉啊。”

夏至颇为得意地说:“这个鸡脯肉太厚了,我加工了一下,腌了大半个小时,好吃吧,??吃啊,周浩林。”

周浩林也开始动筷子,这气氛总算是好起來了。

唐思甜虽然心里别扭,但她好歹也是在职场上摸爬打滚许多年的人,这点情绪还是能够控制的。

“夏至,你离开公司之后,你知道我最想念你的什么么,”

“什么,”

“你的拿手菜啊,糖醋里脊,酱牛肉,每次一想起來,我都觉得公司食堂里的饭菜都是猪食。”

夏至听了,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哈哈哈,那你可以到我家來啊,我给你做。我现在下了班之后不忙,你哪天有空了随时过來,记得提前给我打电话,我好准备。”

周浩林也插上话來,说:“我到现在都还沒尝过你做的饭菜呢,什么时候让我饱饱口福,”

“可以啊,一个人最难做饭了,多个人更好。”

三个人就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幸亏吃的是火锅,话再少也不至于冷场。

晚些时候,唐思甜和周浩林是一起走的,临走,周浩林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看着夏至,他关心地说:“要是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我,我住得地方你知道,离你这里更近。”

夏至坦然地说:“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一个人在这里也住了好几年了,周围邻居都熟悉。”

“好??”周浩林欲言又止,想了想,又说,“沒事也可以打电话给我,只要你想,随时可以。”

“恩,我知道。”

唐思甜背对着他们,听着他们之间你來我往的对话,她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明天送你上班,不要拒绝我。”

“好。”

“走了,88。”

“88。”

电梯來了,唐思甜暗暗叹气,快步走进了电梯,周浩林一步三回头,眼中满是依恋和不舍。

电梯门一关,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唐思甜和周浩林两人,他们分立两边,离得很远,谁都沒有说话,这一点倒是很有默契。

他们都是开车來的,车停在一起,唐思甜上了车先开了出去,周浩林紧随其后,出去的路只有这一条。出了小区之后,两人各自回家。

路口,唐思甜左拐,周浩林右拐。

周浩林的前面还有一辆车,正当他准备右拐的时候,突然听到左边不远处传來“嘶”的一声巨响,是紧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唐思甜的车被一辆闯红灯的商务车给撞了个正着。

因为巨大的冲力,两辆车最终在对面的车道停了下來,两车相撞的地方冒出了很大的烟,也不知道是哪一辆车的。

周浩林这边的车道被占了,前面的车及时刹车停下,他也停了下來。

那是唐思甜的车,周浩林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赶紧下了车奔跑过去。

他第一个冲到出事地,商务车的车头直接撞到了轿车中间,还是驾驶室的那边,轿车凹进去很多,车窗玻璃全碎,唐思甜趴在方向盘上一动都不动,生死未卜。

商务车也好不到哪里去,车头的挡风玻璃全碎,里面是一车的人,都在嗷嗷叫着,远远地就闻到一股很浓的酒精味。司机头上脸上全是血,但他还是有知觉的,手捂着冒血的地方,一直在呼救。

路口的交警一边跑过來,一边拿着对讲机讲话,“XX路与XX路交界口发生车祸,直行闯红灯撞上左拐车辆,车上人员状况不明,需要叫救护车。”

“思甜,思甜,”周浩林叫了几声,见里面的人沒反应,他又急又慌,“唐思甜,唐思甜,你沒事吧,,”

周浩林打开副驾驶的门,把趴在方向盘上的唐思甜扶正做好,唐思甜已经晕了过去,表面看不到伤。

他一边叫一边拍着她的脸,“唐思甜,醒醒,醒醒。”

唐思甜被叫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混乱,奔跑着围过來的人,还有交警,还有刚刚停下的警车。

后知后觉地,她终于反应过來,顿时脸色惨白,话都说不了了。

“思甜,你有沒有伤到哪里,脚能动吗,”

听到周浩林大声的问话,唐思甜这才本能地动了动脚,她讷讷地点头,“能动,沒事。”

“那腰呢,”周浩林看那驾驶室的车门,都已经之戳进來了,也不知道伤沒伤到她。

唐思甜又动了动腰,也沒事。

“头呢,撞到沒有,”

“哦,头有点疼,”唐思甜伸出手摸了摸额头,肿了一个大包,“还有点晕。”

周浩林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头晕说明撞到脑子了啊。

这时,外面的交警问道:“里面的人怎么样,”

“她头晕,她头晕。”周浩林朝交警大喊着。

交警又问:“意识清楚吗,身体能动吗,”

周浩林看着唐思甜,仔细看着,说:“身体能动,意识??应该清楚吧??思甜,你认得我吗,”

唐思甜自己解开了安全带,交警紧跟着问:“能不能出來,”

“好像能。”唐思甜挪了挪身体,幸好她人瘦,倘若胖了就被夹住了,“扶我一下。”她把手伸向周浩林。

周浩林二话不说,拉着她的手,慢慢地扶着她爬出了驾驶室。

两人一前一后从副驾驶爬了出來。

出來之后,稍稍镇定一点的唐思甜这才感觉到了左边脸上的疼,她伸手摸了一下,手上都是血。

周浩林也看到了,“你别动,”借着车灯光,他抱着唐思甜的头,慢慢地转过來,仔细看着,“流血了,不会有玻璃渣子在里面吧,”

唐思甜推开他,捂着伤口,回避着说:“可能有吧,很疼。”

目前看來,唐思甜只是皮外伤。

而闯红灯的商务车上的人,就沒这么轻松了,司机刚开始还在动还在呼救,可慢慢地就沒了动静,光趴在那儿了。

车里一个接着一个人下來,四个人多少都受了伤,更受了惊吓。而坐在前面的两个人都被夹住了退,副驾驶那位比较清楚,一直在说脚痛,而司机已经沒了知觉。

很快,救护车也來了,唐思甜和那四个人先被送去了医院,后面的两位还在紧急救援。

医院,唐思甜进去检查,周浩林在外边等着。

在他们到了不久之后,副驾驶的人也被送了进來,好像腿伤了,裤子膝盖上全是血,他正在不断地痛苦地**。

又过了一会儿,司机也被推进來了,他直接被推进了抢救室,生死未卜。

警察一直在旁边看着,给那几个人一一测了酒精度,这些人都喝了酒。据他们说,司机也是喝了酒的。

看到这一幕幕,周浩林冒了一头的冷汗,酒后驾车,车祸害人,想想真是后怕啊。

唐思甜出來了,左脸颊上贴着纱布,额头上一个肿包,此刻已经有些发紫。

周浩林赶紧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怎么样,沒事吧,”

唐思甜眼神闪躲,只是淡淡地说:“沒事,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头上的包呢,”

“医生说最好照一下X光,我感觉沒事,拒绝了。”

“这怎么能拒绝,万一里面有血块呢,”周浩林推着她往诊室去,“照,必须照,那么大的冲力,照了沒事才安心。”

唐思甜不肯,抓住他的胳膊说:“我这个月亲戚还沒來,”她是不得已才说的,“已经延迟两个星期了。”

“啊,”周浩林的大脑罢工了,他不明白这跟照X光有什么关系。

唐思甜看他一脸纳闷的样子,也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沒事,反正不用照,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一旁的警察过來了,例行公事地跟唐思甜说了一下车祸的事情,然后就沒事了。

第96章 是不是我的

第96章是不是我的

周浩林送唐思甜回家,坐在这辆车里,唐思甜格外的别扭,总是不经意间就会想起那天晚上,也会想起夏至跟她说的那些话。

这时,周浩林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下,是夏至的电话。他看了看唐思甜,唐思甜识趣地撇过头看向窗外。

“喂,夏至。”

“周浩林,你到家了吧。”

周浩林深吸一口气,说:“还沒有,在外面遇到点事。”

夏至直接说:“我给思甜打电话想问问她到家沒有,但是她手机一直沒人接,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安全到家。”

唐思甜一听,赶紧从包里拿出手机,她的手机调了静音,所以沒有听到,此时手机上已经有了4个未接來电,都是夏至打來的。

周浩林不想再对夏至说一句谎话,于是,他如实说:“唐思甜现在跟我在一起,刚才出了小区她就遇到了车祸,还好人沒事,我们刚从医院出來,我送她回家。”

“啊。车祸。”

“对啊,对方酒后驾驶,还在医院抢救,唐思甜沒事,你放心吧。”这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他不想连这都欺骗夏至,“她就在我车上,你要跟她说话吗。”

“要。”

说着,周浩林把手机交给了唐思甜,唐思甜说:“夏至,我手机放包里开了静音,忙到现在一直沒看。”

夏至急切地问道:“你真的沒事吗。一定吓死了吧。”

“恩,是有一点吓到。”

“到家之后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我明白,你放心。”

“那你的车呢。”

“应该是拖到4S店了吧,之后的事情都是警察在处理,我想,估计要修上一段时间。”

“你人沒事就好。”

“恩,我快到家了,不说了,我把手机还给周浩林了。”

“好。”

唐思甜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周浩林,什么都沒说,一下子,车里的气氛又降到了冰点。

车子路过一家24小时营业的药店,“诶,停一下,”唐思甜忽然说,“我去药店买个东西。”

周浩林把车停在路边,说道:“买什么,我帮你去买吧。”

“用不着,你在车里等我,我很快就來。”不等周浩林回应,她就下了车。

不一会儿,唐思甜就回來了,她买的东**在包里,“开车吧。”

周浩林看了她一眼,好奇地问道:“买了什么。”

“沒什么。”

“在医院怎么不跟医生说。医生可以配的嘛。”

“不需要,你别问了,女人的东西。”唐思甜直接说。

周浩林不再追问,默默开车。

回到家,唐思甜已是身心俱疲,细细想來,其实她并不是后怕自己会怎么样,而是后怕另外一个新生命还未被证实就已经消失。

她的大姨妈向來很准,可是这个月却延迟了两周,她是有预感的,只是不敢去证实。如果真的有了,那她该怎么办呢。是自己去医院处理了,还是告诉周浩林。

洗手间,她坐在马桶上,眼睛直直地盯着验孕棒,很快,验孕棒上出现了一条红线,然后,又出现了一条红线。两条红线代表怀孕,她的预感沒有错。

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自己是该烦恼,还是该高兴。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她心里是庆幸的。

今天,遇到了这场车祸,她庆幸自己无碍的同时,也庆幸肚子里的新生命无碍。这是一个幸运而又顽强的新生命。

在沒有证实之前,她有想过,万一真的怀孕了,最明智的选择就是自己去医院流掉,谁都不告诉。

可现在真正证实有了,她却沒了那个想法,她唯一想到的是,她要把这个孩子生下來,哪怕沒有父亲。

唐思甜一直以來都把感情和婚姻看得很淡,她认为女人这辈子结不结婚都无所谓,但一定要有一个孩子。

这个社会,单亲妈妈很多,她们虽然饱受非议,但至少不孤单,至少身边有一个孩子可以陪伴,可以依靠,可以梦想。

真沒想到,一场车祸,一次验孕,瞬间令她坚定了主意。

。。

有些事情,好像是天注定一般,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那天,周浩林去医院取父母的体检报告单,他的父母都是退休人员,每年都会定期体检一次。

取了体检报告之后,刚出电梯,他就遇到了唐思甜。

唐思甜沒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周浩林,她一时沒反应过來,愣着沒走进电梯。

医院人多,电梯往往都会满员,等她反应过來要进去的时候,电梯发出了超载的警示音。无奈,她只好又退了出去。

周浩林先开了口,问道:“车修好了吗。”

“4S打來电话说有几个配件需要从厂家寄过來,还需要一个星期。”

“那赔偿的事谈妥了吗。”

“交给律师处理了,我可不想为这种事情烦,我很忙的。”唐思甜不想跟他多谈,“回见吧,我还要上去。”

周浩林随口一句,“现在不是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吧。”

唐思甜刻意很淡定地说:“我沒那么小气。”她习惯地撩了一下耳边的头发。

周浩林笑了笑,说:“你一紧张就会做这个动作,行啦,别硬撑了,你这样我也很别扭的。”

也许是被揭穿令她有些恼怒吧,唐思甜沒好气地说:“谁紧张了,谁紧张了。,我不紧张,也不别扭,倒是你,一个大男人到现在都记得那件破事,你有这么放不下吗。还不如我一个女人想得开。”

周浩林被她说得无语,倒是他接不上话了,“算算,我说不过你??你來医院干嘛。”他指了指她脸上的创口贴,“这里有问題。”

“沒有,早就结疤了,我嫌疤难看,干脆贴上。”

“会消吗。”

“医生说了,会消,但需要时间。”

“哦,那你今天來医院干嘛。”

唐思甜哑言,这不是自己挖坑给自己跳么,她就应该承认这次來医院是來看美容科的,“你能來我怎么就不能來了。”她心虚地反问道。

周浩林举了举手里的文件袋,说:“我今天在这附近谈事,顺道过來取我爸妈的体检报告。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沒怎么,胃不舒服來看看。”

正说着,电梯又下來了,等电梯的人齐齐往前涌,真的是人太多了,不挤挤沒法上啊。

电梯门一开,里面的人往外走,外面的人往里挤。唐思甜被后面的人推了一下,一个不慎,她手里的病历本沒拿稳掉在了地上。

周浩林眼疾手快弯腰拾起,还拉着她往旁边走了走,“过來点,你看胃病挂的是消化内科吧,消化内科在B楼,这里是A楼,你应该从那边上去,二楼走楼梯就行了。”

唐思甜半信半疑,“看來你很熟悉这里啊。”

“我上阵子陪我妈过來看过消化内科,所以知道。给,拿好了。”周浩林把病历本递给她,上面还有一张挂号单,那上面分明写着妇科,他拿进看了看仔细,“不是消化内科啊。”

唐思甜一把抢过病历本和挂号单,生气道:“多事,”

周浩林挺无辜的,也很难为情,也不知怎么,他忽然回想起上次她出车祸那天,从诊室出來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她说她这个月的亲戚已经延迟了两周。然后她今天上医院看妇科,周浩林忽然明白了什么,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却说不出话來。

“干嘛这么看着我。”唐思甜干脆把病历本放进了包里,省得再被他看到,“走开,别耽误我看病。”

周浩林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用力拉着,但是,他光看着她,却无从开口。

“你干什么啊。这大庭广众的,我喊非礼啊,”

周浩林不善绕圈子,特别是这么大的事情,他开门见山地说:“唐思甜,你是不是??是不是有了。”

最后那几个字他说得很轻,要不是唐思甜跟他面对面站得很近,她几乎听不到。他一问出來,唐思甜的脸色也变了,她支支吾吾地说:“什么有了,沒??沒有??沒有的事,你别乱猜。”

周浩林一下拿过她的包,直接从里面拿了她刚放进去的病历本,“诶你干什么周浩林,你抢我东西干什么。,”不顾唐思甜的追讨,他一边走一边翻开病历本看。

医生的字迹永远都是那么潦草,但那几个关键的字他还是能看懂,唐思甜在上个星期來检查过,那上面写着停经两周,早早孕,中间还夹着她的验血报告,上面写着孕酮的指标。

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喂,周浩林,你够了,拿过來,”唐思甜发狠地从他手里抢回自己的病历本,她咒骂一句,“你有病啊,这里就是医院,你应该去挂精神科。”

周浩林沒说话,他沉着脸,看起來挺可怕的。

唐思甜看他这样,后退两步直接调头走了。

“唐思甜,”周浩林一个箭步拦住她的去路,严肃而又郑重地问道,“是不是我的。”

唐思甜还抱有一丝侥幸,笑着问道:“什么啊,什么你的我的。”

“我不是瞎子,我看到了,你怀孕了,”

周围人來人往,每个人都是步履匆匆,只有他们两个,仿佛被定格了一般,僵持在那里,周浩林看着唐思甜,唐思甜看着墙。

第97章 坦白

第97章坦白

医院,妇科,唐思甜进去检查了,诊室的门口贴着“男士止步”的字,周浩林就跟其他人一样,在外面的等待处等着。

妇科的对面就是产科,那里的家属等待处人更多,进进出出的孕妇一个个都挺着大肚子。

周浩林坐在那里,连续深呼吸了好几次,不停地用双手搓着脸,好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他跟唐思甜错误的那一晚,竟然就有了孩子,这件事來得太突然,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

对面产科等待的人多,位置坐不下,许多夫妻都來这边坐着。

周浩林左右两边都是空位,一看人过來,赶紧挪了个位置。

“谢谢啊。”那位先生笑着感谢,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己的妻子。

周浩林轻轻摇头,“不用客气??快生了,”

“是啊,预产期已经到了但孩子还沒有出來的意思,这几天我们全家人天天跟打仗似的。”先生说起來滔滔不绝,虽然辛苦,但言语之间透漏出來的喜悦十分明显。

“你也陪老婆产检吗,”那位先生随口问了一句,也是好奇。

周浩林愣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了一句,“月份还小,刚怀的。”

“第一个孩子吗,”

“恩。”周浩林从來沒见过这么八卦的男人。

“呵呵,我这也是第一个孩子,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周浩林笑得有些尴尬,正好这时,唐思甜出來了,他趁机赶紧站了起來,“思甜,检查怎么样,”

唐思甜看了看他,不作声,拿着医生开的单子走了。

“诶,说话啊,孩子怎么样,”周浩林紧紧跟在后面。

唐思甜叹了一口气,只是说:“找个地方谈谈吧。”

。。

医院附近的咖啡厅,一个十分雅致和安静的地方,周浩林点了一杯咖啡,而唐思甜喝的是热开水。

唐思甜把检查的单子交给他看,说:“我今天早上起床,发现内裤上有血丝,所以才上医院检查。做了B超,沒有胎心,医生说孕酮过低,保不保胎要我自己做决定。”

周浩林听了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任其发展,这胎很有可能自己会流掉。”

“??”周浩林愣着说不话來,他刚刚得知自己就要当父亲的消息,又立刻告诉他,这个孩子很有可能会自动消失,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啊,。

唐思甜看他沉默不语的样子,很自然地误解了他的意思,她说:“所以你不需要太过于担心害怕,你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请都沒有。即便孩子有幸能够活下來,作为孩子的母亲,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们不需要你负责。”

周浩林:“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是怕担责任,我只是??”

唐思甜打断他,“你不需要解释什么,我们两个之间那点破事你我心里清楚。要是你沒有发现,我原本也沒打算要告诉你。”

周浩林无言以对,从沒感觉人生如此被动过,他沒有资格要求她去打掉孩子,他的教养和认知说不出这样沒良心的话來,可是他更沒资格说服她去保胎,因为这个孩子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错误。

“思甜,这件事情对我來说很突然,也很矛盾,你明白吗,你能理解我吗,”

唐思甜郑重地看着他,认识这么多年了,作为一直以來的好姐妹好哥儿们,她怎么会不理解他,只是两人之间这样的关系,这样的立场,她根本不能像以前一样单纯地把这件事情看淡。

周浩林问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顺其自然吧,医生说再过一个星期去检查,看看有沒有胎心,现在即便选择保胎也沒有意义。”唐思甜无奈地笑了笑,说,“现在不是我选择要不要他(她),而是他(她)选择要不要我。”

“你是打算生下來的,对吗,”

唐思甜扭头看向窗外,“嗯,如果我有幸拥有他(她)的话。”

“对不起,”周浩林恳切地说,“我欠你一个道歉。”

唐思甜反而笑了,“你沒有对不起我,不需要道歉,你又沒强迫我什么,喝醉了,你情我愿的事情??”

周浩林接不上话,两人之间沉默了许久,他抿了一口咖啡,咖啡已经由热变冷,更加的苦涩。

良久,他又说:“下个星期什么时候检查,我陪你一起來。”

“不需要。”唐思甜回绝。

“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有胎心,那就保胎,我们结婚。”

唐思甜瞪大了双眼,为他的最后一句话而感到诧异,“什么,结婚,周浩林,你真该去看看精神科了,结婚是能够随便说说的吗,”

“我沒有随便说,我是认真的,这是我必须要做的事情。”

“呵呵,什么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我告诉你我压根就沒想过要你负责,孩子是我的,跟你无关。你愿意为了孩子结婚,我可不愿意。更何况??更何况这里面还涉及到夏至,比起我,你更应该向她道歉才对。”

提到夏至,周浩林脸上掩饰不住的痛苦,他一直在努力地走进夏至心里,可是现在,他注定是要辜负夏至的。

不管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他跟唐思甜的这件事,他都要向夏至坦白,他真的不想继续活在内疚和自责当中。

唐思甜看他那样子,说道:“现在说这些还太早,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要做让自己为难并且后悔的事情。”

从咖啡馆出來,天色蒙着一层灰,暗沉沉的,好比两人的心情。开车,一个往左,一个往右,他们各走各的。

。。

车里,周浩林给母亲打去了电话,“妈,你跟爸的体检报告我拿到了,医生说都挺好的,沒什么问題。”

“哦,这就好,我就说不用体检嘛,我跟你爸每天都舒舒服服的。”

“体检还是需要的,放心一点。”

“浩林啊,什么时候带夏至回來吃饭啊,说了好几次了都不來,她是不是不喜欢來我们家里,”

“妈,你真是误会她了,年底我们都忙,特别是我,你知道的,银行里事情特别多。”

“好吧,你们忙归忙,都要注意身体。”

“诶,好,知道了。妈,我开车呢,不说了。”

“恩,你专心开车。”

放下手机,周浩林眉头紧蹙着,他不敢跟母亲说这件事,不敢开这个口啊。如果他向夏至坦白,那么,无论唐思甜这胎能不能保住,他跟夏至都是不可能的了,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父母都很喜欢夏至,他们都是过來人,看人准,都说夏至是一个能过日子的安耽姑娘,这一下告诉他们他跟夏至的事情就要吹了,他们心里肯定会难过。

这几天对唐思甜來说是一种煎熬,对周浩林來说,也是。

那天下班,他专门到夏至的单位楼下等她,吃饭的时候,他想着如何向夏至开这口,不知不觉,一顿饭的时间就过去了,他们两个竟然一声不吭地吃完了一顿饭。

“夏至,你跟我在一起,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无聊,”

“怎么会,”

“我不说话你也不说话,你是不是跟我沒话说啊,”

夏至有些无语,“这??安安静静吃顿饭不好吗,”

周浩林也无语,无奈地点点头说:“好。”

感情真的是不能勉强的,他跟夏至交往的这段时间,不长,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但这段时间足够检验两个人的感情。他一直在努力前进,而她,一直在拼命后退。

以前是他不敢面对,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了,终有一天她会感动,可是现在,他真是沒辙了。阮滨走了之后,夏至就像一根冰柱子,冷冷的,从不走心。

吃完,结了帐,周浩林建议道:“不如我们走走,”

“好。”

两人并肩走着,附近超市的广场上,因为寒冷而沒了以前的人气,有些冷清。

周浩林试图去牵她的手,碰了几次,她干脆把手伸进了口袋里,周浩林叹气,是该清醒了,人家心里根本就沒有你。

“夏至??”他鼓起勇气开了口,“我心里有一件事,本想不告诉你,但是我不想隐瞒你,更不想欺骗你。”

夏至始终一脸坦然,她等他说这话,已经等了好几天了。

“我跟??”话到嘴边,周浩林又停了,支支吾吾地犹豫起來,“我有一回喝醉了酒,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他觉得,无论如何都沒必要把唐思甜供出來,这件事就是他的不对。

夏至一点都不奇怪,只是淡淡地说:“哦,我知道了。”

这下轮到周浩林诧异了,她这么平淡的回应,是什么意思,他继续说:“夏至,你懂我的意思吗,你不生气,”

夏至摇摇头,“我早就知道了,一直在等你跟我说。”

“??什么,”

夏至笑了笑,“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是思甜,对吗,”

周浩林顿时感觉到心口一沉,仿佛一块大石瞬间压了下來,压着他的心脏,堵着他的胸口,令他连**都困难无比。

他向她坦白自己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却一点反应都沒有,甚至还说她早就知道了。呵呵,她早就知道了,一直把他当傻瓜看着。

“唐思甜告诉你的,”

夏至又摇头,“是我自己发现的,在你的车里我发现了思甜的戒指。”

周浩林恍然大悟,夏至一直冷冷的,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但是,她并不糊涂。

“周浩林,在我家吃火锅那天,我已经跟思甜说了这件事,我一直很在乎你们的情绪,怕你们觉得对不起我,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想,真的,我很好。”

第98章 我们分手了

第98章我们分手了

周浩林恍然大悟,夏至一直冷冷的,一副不上心的样子,但是,她并不糊涂。

“周浩林,在我家吃火锅那天,我已经跟思甜说了这件事,我一直很在乎你们的情绪,怕你们觉得对不起我,其实你们不用这么想,真的,我很好。”

周浩林简直无地自容,自己的女朋友,面对自己的背叛竟然说她很好,而自己的好朋友,明知道这件事已经揭穿,却唯独把他蒙在鼓里,要他像一个傻瓜一样犹豫着矛盾着痛苦着。

他哑然失笑,抓了抓头发说:“原來你们已经通过气了啊,夏至,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已经知道了,吊着我很好玩是不是,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向你坦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啊,”

夏至有些着急了,脚步也停了下來,她说:“我只是想等你们把感情理清楚了再來告诉我。周浩林,其实我也觉得对不起你,在我知道这件事的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情,对不起。”

如果不是自身的风度,周浩林可能早就抓狂了,他转身背对着夏至,不想让他看到他此刻狰狞的表情。

夜风吹來冷飕飕的,这里并不适合谈情说爱,也不适合谈分手。

夏至看着他的背影,肩膀一起一伏的,看得出來,他正在尽力地调整自己。夏至心里也很难过,周浩林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她希望他们都能够平和地面对和处理这件事情,过去了,以后都会好的。

好一会儿,周浩林才调整过來,转过身來的时候,他的眼眶红红的,他说:“夏至,不管怎么说,这件事都是我对不起你在先,既然你知道了也好。在我跟唐思甜发生关系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我们两个已经走不下去了。”

说着,周浩林轻轻哽咽起來,他在强忍着流眼泪,“但是夏至,你要知道,我为此事懊悔不已,这段时间以來我都感到很内疚,也很痛苦。我爱你,但是我却抓不住你,夏至,如果我比他先遇到你,你会不会爱上我,”

夏至当然知道周浩林口中的“他”指的是谁,她点点头说:“会。”并非安慰,也并非欺瞒,如果沒有阮滨,一切皆有可能。

周浩林深吸一口气,张开双手将她搂在怀里,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拥抱。夏至也紧紧搂着他,她的泪点低,两行眼泪刷刷耍地往下淌,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就此错过,也是他们无缘。

“该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我一直享受着你对我的好,享受着你爸妈对我的好,而我却不能够给你你想要的感情,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周浩林,思甜心里有你,你不要心里只记着我,你应该看看思甜。”

周浩林不再回应什么,他紧抱着她,他们都感觉到了彼此的真诚。

如果你爱的人,正好也爱着你,那是一件多么幸运而又幸福的事情,可这个世界上的感情总是不按规矩出牌,他爱她,她爱他,他又爱着她。

夜色茫茫,路灯下,冷风中,周浩林低头吻住了夏至的嘴唇。这一次,夏至沒有推开,他们都知道,这是一个告别之吻,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以后一个人了,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夏至笑了笑,如实说:“这恐怕很难,如果你成了思甜的男朋友,而我又是你的前任,如论如何我都应该消失的。”

周浩林皱起了眉头,婉转地说:“那你可以找唐思甜,你们是最好的朋友。”

“呵呵,你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周浩林还是不忘叮嘱,“做人应该往前看,放下他吧,你要有自己的生活。”

夏至郑重地点点头,“嗯,我知道,但是??我左右不了。”

周浩林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我跟思甜可能会结婚。”

这倒是令夏至很诧异,她只知道思甜心里有周浩林,却不曾想他们这么快就要结婚,而且还是从周浩林嘴里说出來的。

“思甜她??怀孕了??”

夏至恍然,原來如此,“那我衷心地祝你们幸福。”

周浩林已不想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他想,无论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他都应该负这个责任,因为他是一个男人。

那天晚上,夏至沒有让周浩林送,她坚持自己打车回去,周浩林只能目送她。看着渐渐远去的车灯,周浩林红了眼眶,温热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他想,或许他以后再也不会如此深爱一个女人了。

夏至回到家,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失恋嘛,总是会难过的,特别是想到还得给家里的父母交待。她答应了母亲今年过年把男朋友带回去,可是临到过年了,男朋友却沒有了。

想了想,她还是给唐思甜打去了电话,“喂,思甜,在干嘛呢,”

“在家,沒事可做啊。”

夏至开门见山地说:“今天周浩林跟我坦白了,我们和平分手了。”她听到了电话那头唐思甜深深的**声,可能有些惊讶吧,她又说,“周浩林说你怀孕了,这是真的吗,”

唐思甜沉默了一下,轻轻地“恩”了一声,又紧接着说:“对不起,夏至。”

“不要再跟我道歉了,我早就说过我沒事。思甜,周浩林是个负责任的人,我相信他会对你和孩子负责任的。现在轮到我跟你说了,不要错过这么好的男人,懂吗,”

“我懂,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我不希望他仅仅只是为了孩子而跟我在一起,他心里有你。”

“思甜,你不要这样想,如果两个人能有幸结为夫妻,再有幸能够拥有一个共同的孩子,都要好好珍惜。我跟周浩林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接下去该怎么走,你们都商量着來,你千万不要任性,也不要钻牛角尖。”

“恩,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孩子能不能保住,还得看天意。”

“什么意思,”

“有点见红,我去医院查了,孕酮过低,还沒有胎心,医生说现在保胎毫无意义,只能看天意。”

“那你好好休息,放宽心,我相信孩子会坚强的。”

“但愿吧。”

“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恩,好。”

挂了电话,夏至感觉这件事情才终于落下帷幕,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以后跟周浩林就是彻彻底底的陌生人了,只有这样,她和唐思甜的友情才有维持下去的可能。

在公司,刘阳调侃夏至,“最近怎么不见周主任來接你了,你们不是才开始交往么,这么快就过了热恋期,”

夏至坦然地回答道:“我们分手了。”

“额??”刘阳万万沒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时间反应不过來,不单单是她,连着办公室其他两位,都困惑不已。

“对不起啊夏至,我真不知道。”刘阳道歉。

“沒事儿,又不是什么大事,我不说你们怎么会知道。”

年长的张清好心询问道:“夏至,什么时候的事,你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好好的么,”

“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是啊,我们一直都好好的,可能是太平淡了吧,我们还是选择做回朋友。”

陈北婷惋惜地叹了口气,安慰道:“既然分了就往前看吧,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要过几十年呢,恋爱的时间那么短,就要激情澎湃一点,一定要找个心意相投的人。”

张清:“哎呀,过日子哪那么多激情澎湃的事情,过日子本來就是平平淡淡的,你们都还年轻,总谈什么情啊爱的,跟一个人处个五年十年的,再多的激情都成了亲情。”

张清总是以一副过來人的姿态跟她们这几个小辈说教,夏至和刘阳还沒结婚,对婚姻沒什么概念,陈北婷只是感叹婆媳关系太难处。

正聊着,外面走廊里忽然走过几个人,刘阳的余光就那么一扫,就惊呼出声,“哇,今年肖总來了,我要去看看。”

刘阳就是一个花痴,还是一个外放的花痴,见着肖总,魂都丢了似的。

夏至好奇地往外看了看,那个就是公司的大老板肖南,他往办公室的老板椅上一坐,何李都是卑躬屈膝的,另外几个主管也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向大老板的办公室去了。

上一回,夏至只看了个背影,这次,她透过窗户远远地看了个模糊的正脸,也不知怎么,她竟然不自觉地联想到了阮滨。肖南和阮滨,这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但那份儒雅的气质却十分的相似。

陈北婷取笑她,“夏至,难不成阳妹的花痴病也传染给你了,”

夏至收回视线,不好意思地回到座位上,“才沒有,我对已婚人士可不感兴趣,我只是在看阳妹要做什么而已。”

“阳妹在做什么,”

夏至笑笑,“她抢了秘书的活儿,给大家伙儿泡咖啡倒茶呢。”

正说着,刘阳拿着一个托盘,给办公室里的姐姐们送來了咖啡,一人一份。

陈北婷调侃道:“呦,阳妹,还有我们的份,”

“是啊,泡多了。”

“怎么不在大老板办公室当小秘啊,”

刘阳撅着嘴,不悦地说:“大老板让我出來,他们要商量事。”

大家笑了起來,张清说:“阳妹,你花痴谁都行,花痴大老板有什么意义,他都结婚了。”

“肖总长得帅我就多看一眼喽,我就喜欢长得帅的男人,我还喜欢吴彦祖呢,吴彦祖不也结婚了么,,”

“你一个未婚小姑娘,总说喜欢谁喜欢谁的,害臊不,”

“哎呀张姐,你真是多虑了,我仅仅只是喜欢看帅哥而已嘛,但是出格的事儿我是不会做的。咖啡你们到底要不要喝啊,不要我就端隔壁去了。”

“要,要,要,谢谢阳妹。”

很多时候,夏至其实挺佩服刘阳的,喜欢什么就做什么,直爽、热情、奔放,不拘小节,却又知道底线在哪里。而她,总是压抑着自己,不敢面对,不敢承认,还总是沉默。

第99章 又是一年除夕夜

第99章又是一年除夕夜

如果不是夏至自己说,身边的同事或许都不会知道她与周浩林分手的事情,因为从她的脸上丝毫看不出失恋的痕迹。

这一年,她仿佛走进了一个怪圈,对待任何事都是淡淡的,一点都不上心。

中午的时候,接到了唐思甜的电话,“夏至,我今天检查,宝宝有胎心了,不过依然有见红的现象,所以需要保胎。”

“那太好了,你好好听医生的话,配合一点。”

“恩,今天是周浩林陪我一起來的??”唐思甜停顿了一下,说,“刚才他向我求婚了。”

“是么,太好了。”夏至由衷地替她高兴。

“虽然沒有什么大的举动,但是他跪在我面前问我能不能嫁给他,我拒绝不了。夏至,我不怕你笑话,直到那一刻我才真正明白自己的心,原來我爱了他好多年。”

听着唐思甜微微颤抖的声音,夏至安慰道:“思甜,我想,这是你们做的最正确的决定,以后好好相处,好好珍惜,我真的很为你们高兴。”

“谢谢。”

挂了电话,夏至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波澜不惊的情绪,她甚至有些害怕,自己会不会永远都这么冷淡下去。

转眼又到了年假,当她拖着行李箱,独自一人站在家门口的时候,何莞一句话都沒有说,只是叹气。

夏天开心地跑出來迎接姐姐,只有他,永远有着孩童的单纯和真实,“姐姐回家喽,姐姐回家喽。”

跟往年一样,夏正东依旧在厨房里忙活着晚上的年夜饭,爷爷奶奶坐在门口,等着小辈们过來一起吃团圆饭。

夏至把行李拿到了三楼房间,何莞默默地跟了上去,夏至知道,母亲肯定是要问她的,迟早的问題。

“怎么又一个人回來,”

夏至抱歉地看看母亲,忽然心头一阵感慨,张开双手抱住了母亲。

何莞说:“哎呦,得了得了,别跟我來这一套,快点告诉我,怎么又一个人回來了,不是说了要带男朋友回來的吗,小至,过了年你就三十了。”

“妈,对不起。”此刻,她唯有这三个字,她从來不做亏心事,唯一对父母,她觉得有太多太多的亏钱。

何莞又说:“上半年的时候你回來,虽然你什么都不说,但你是我的女儿,我跟你爸都看出來你心情不好,不冷不热,不说话不笑,完全变了一个人,我什么都沒问,什么都沒说,连你大姑小姨要给你介绍对象,我都回绝了。下半年好不容易听你说过年要带个男朋友回來,我跟你爸不知道有多开心,不是开心我们女儿终于找到男人了,而是开心我们的女儿终于走出來了。哪知道啊,这趟回來又是你一个人??”

“妈,对不起,叫你们担心了。”

“那你能不能跟妈说说,你在那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夏至叹气,简单地说道:“我去年谈了一个男朋友,可是他家里早就看中了别人家的女儿,怎么都不同意,所以分手了。今年也谈了一个,谈了两个多月就和平分手了,因为他就要做爸爸了,可惜孩子的妈妈不是我。”

夏至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沒有一点表情,就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不疼也不痒。

倒是何莞,听完眼泪就挂下來了,回想这一年女儿的变化,她真的很心疼啊,“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在你身边啊。”

“妈,你别这样,都过去了,你看,告诉你你就哭,其实我真的沒事。”夏至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三十了,我确实应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着想一下,妈,给我多介绍几个对象吧,我好挑挑。”

这话把正哭着的何莞给逗笑了,“去你的,二十五岁之前挑别人,二十五岁之后被人挑,你都三十了,哪里还轮得到你挑挑,”

“呵呵,我挑人家,人家也挑我啊,总有看对眼的,你说呢,其实我条件不高,只要你们喜欢就成了。”

“真的,”

“当然。”

何莞擦了擦眼泪,脱口而出,“徐老师不错啊,他现在还是单身。”

夏至点点头,“恩,可以考虑一下。”

看得出來,夏至说了这话以后,原本情绪低落的何莞明显开心了起來,母女俩和和乐乐地挽着手一起走下楼。

晚上的团圆饭很是热闹,今年他们的家族里又多了两个小宝宝,分别是大伯家的孙子,和姑姑家的孙女,家族成员又壮大了。

夏正东一左一右抱着俩小孩,呵呵地逗他们玩,“叫爷爷,快叫爷爷,谁先叫爷爷,爷爷就给谁一个大红包。”

何莞白了他一眼,说:“瞧你,真是年纪大了糊涂了,他们连爸爸妈妈都不会叫,怎么会叫爷爷,,”

大伯母说:“夏至,你听听,你爸老哄别人家的孩子叫他爷爷,他真是想当爷爷了,你可要加油啊,你生的孩子才是他的亲外孙。”

以往到了这种时候,夏至都是笑而不语的,今年反常了,她豁然地说:“好啊,那大伯母,你给我介绍介绍对象嘛,我好快点把自己嫁出去。”

大家听了,都说夏至终于开窍了。

除夕的烟花总是格外的多,夏至倚窗而望,瞳孔中不断闪现着一朵一朵绚丽而又灿烂的烟花,她深吸一口气,又是一年除夕,整整一年了,不知道他所在的那个大城市里,能不能看到这么漂亮的烟花。

大年初一,见到了小姨,何莞一开口就询问徐浩然的情况,小姨说:“人家跟学校新來的一个女老师好上了,就年前的事情。”

何莞一听,眉头紧锁,一直叹气,“唉,错过了这么好的男人,真是太可惜了。”

而夏至却反而轻松了,“妈,那是我的缘分还沒到。”

短暂的年假很快就过去了,夏至回到了杭城,又开始了一个人打拼的岁月。

上班第一天,陈北婷就在那里喊着,“过个年好累,亲戚都沒走完,今年还多了一个孩子,累得我够呛。以往过年都要重三四斤,今年倒好,轻了三斤。”

张清笑着说:“那还不好么,省得你减肥了。”

这时,刘阳紧赶慢赶跑了进來,说:“出大事了出大事了,咱们年前最后一批订单出了一点问題,那个客户是大老板的朋友,直接把电话打到了大老板那里,大老板很生气。”

张清问:“发到都城的那批,”

刘阳点头说:“沒错,就是那批,主任现在正在联络技术部的人,发大火了,骂声在走廊里都听得见,主任平时可是一个温吞吞的人啊。”

陈北婷:“能让大老板和主任发大火的,那肯定是出事了。”

正说着,何李急匆匆地过來了,说:“你们谁有空,跟我出差一趟,很急,下午就得走。”

张清和陈北婷连连摇头。

“主任,我今天家里还要宴客。”

“主任,我走不了,我还得给家里的孩子喂奶啊。”

刘阳直接闪人,“主任,我尿急,我去趟厕所。”

夏至反应慢了半拍,等别人都撇清了,她才意识到只剩她一个人了,何李也看着她,抱着极大的希望,“哦,主任,我倒是沒事,可是你能告诉我我去要做什么吗,我不是技术部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何李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说:“去了总有你能做的事,我让秘书去定机票了,你把身份证号码给秘书报一下,下午的航班,你回去准备准备,大概要去上四五天。”

“哦,好。”

这趟临时的出差來得太突然,等在机场拿到登机牌,夏至才反应过來,他们这是要去都城,一个她不敢去的城市。

她第一次去都城,还是上初中的时候,爸爸妈妈带着她和弟弟一起去都城旅游,时间太久了,她对都城的印象就是好吃的冰糖葫芦和雄伟的万里长城。

后來大学毕业,跟室友们商量着,她们毕业旅游就去都城好好逛逛,但是后來,忙考研的考研,忙工作的工作,沒有去成。

再后來遇到阮滨,她曾一度以为自己接下來的生活将会在都城度过,可惜最后,她连踏进都城的勇气都沒有。

而这一次的出差,來得太突然,突然到她來不及找借口拒绝。新年刚上班,许多人都还沒有回归到工作岗位上,大老板何主任他们都有事,但都暂且搁置了,她一个沒事的人,真的不好找借口不去。

这一趟出差,就是他们三个,夏至跟大老板完全不熟,肖总一脸严肃地坐在那里,低头看着各种资料,她都觉得拘谨得很。

何主任打电话联络对方,说了抵达都城的航班时间,一口一个麻烦了。

夏至忽然觉得,肖总当老板的不容易,何李当领导的不容易,还是她一个小职员,沒什么压力都沒有。

时间太匆忙,何李沒來得及跟夏至具体说出了什么事,但是通过肖南和何李的讨论,夏至大概明白了,不是他们公司出的错,而是对方公司报的数据出了错,而他们公司也粗心大意沒有发现,关键的一步错了,之后就是步步错。

第100章 重逢

第100章重逢

时间太匆忙,何李沒來得及跟夏至具体说出了什么事,但是通过肖南和何李的讨论,夏至大概明白了,不是他们公司出的错,而是对方公司报的数据出了错,而他们公司也粗心大意沒有发现,关键的一步错了,之后就是步步错。

“何主任,有对方的数据库资料吗,”

“有,旧的新的都有,但是目前还沒有找出來是哪里出了错。”

“能把资料给我吗,我來找。”

这时,肖南抬起头,转过脸來正视了她一眼,但沒说什么。

何李:“在我电脑里,我马上发给你。”

“好。”

从杭城到都城,两个小时,夏至就在飞机上,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从庞大的数据库中找出了问題所在,肖南和何李都震惊了。

何李:“哈哈哈,我这是找对人了啊。”

夏至笑笑说:“对方只是用错了换算方法,可能我们公司的检验人员也犯了同样的错误,所以才沒有看出來。”

何李连声夸赞,“到底是专业人员,比我们这俩个门外汉可靠谱多了。”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何主任,您当着大老板的面这么说真的好吗,”

一向不苟言笑的肖南忽然笑了一下,脸色也轻松了不少,“不碍事,只要能解决问題,快走吧,人家还在等着我们。”

对方的接待人员早就在机场等候,高举着牌子,他们一到出口就看到了。

“肖总,阮总那边都急死了,大伙儿都在公司等着你们,我先把你们送去,等结束之后再送你们到XX酒店。”

肖南点头,“好的。”

夏至拿着行李晚出來一步,她一出來,何李就向她招了招手,她就急急忙忙跟上去了。他们三个人,就她是小职员,这些琐碎的小事只能她做了。

到都城的时候四点半,从机场往市区开,都城的交通比杭城还要堵,这一路就开了两个小时,抵达目的地的时候,天都黑了。

上班第一天,远大集团的总经理和几个部门经理集体加班,既然错误已经犯下,那么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及时止损和尽快纠正。

损失已经止住,好在发现得及时,但错误必须马上纠正,因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烧钱。

路上已经介绍过,去接机的人是一位助理,姓沈,三十出头的样子。

夏至他们跟着沈助理走进了集团大楼,正门已经关闭,他们是从侧门上去的。电梯一开,远大集团四个大字印入眼帘,迷迷糊糊的夏至忽然一个激灵,远大集团,如雷贯耳啊。

办公区的灯已经暗了一半,只有几个领导办公室和会议室里还亮着灯。他们一路跟着沈助理往会议室走,不得不感叹,大公司到底不一样,这里的茶水间都有他们的办公区那么大。

沈助理一推开门就雀跃地说:“來了來了,人來了,肖总说已经找到关键所在。”

另外几个坐在椅子上愁眉苦脸的人一下子來了劲,纷纷围了上去。

整个会议室里大概坐了七八个人,不过会议室很大,倒也显得空旷,靠墙的桌上放着好几个快餐盒,那应该就是他们的晚餐。

话不多说,夏至打开电脑,连上投影仪,把正确的数据拿了出來,并且还附上了一份修改方案。

“在飞机上做的,比较简单,不过应该能看懂吧。”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夏至的声音显得很小很轻,“这个不能用一般的换算方式,原來的方案用错了换算方式,只要换一种就行了。这个新数据我已经反复对比过,应该不会错。”

接下來就是大家针对这个新数据的集体探讨,夏至也不认识什么人,有人问她她就如实回答,但更多的是他们自己在讨论。

何李凑到肖南耳边,悄悄地说:“看把这些高级知识分子急得,是不相信我们的人会这么快找出他们的错误吧,。”何李的语气带着骄傲,想着夏至是自己手里的人,他忍不住得瑟了起來。

肖南笑了一下,心里也很满意夏至的表现,“她就是从华茂跳槽过來的新人,”

“是她,很安静的一个姑娘,做事勤恳踏实,脑子也灵。最重要的是,她是F大金融专业硕士研究生,拥有CFA一级和AFP两项含金量极高的证书,我们单位有这两证书的就她一个,听说现在她还在往上考证。”

“这种人才华茂怎么肯放人,”

“那我不知道,是华茂的业务主管介绍过來的,大概是在华茂做得不顺心吧。我本來只是想卖个人情,反正我们也正在招人,沒想到真的來了一个人才,还是我们公司最欠缺的那一类。”

肖南向夏至投去了赞许的眼神,说道:“恩,这种人才一定得重用。”

这一忙,不知不觉就到了八点。

沈助理接了一个电话,然后走到肖南的面前,说:“肖总,不好意思弄得这么晚,今天招待不周,不如我先带你们去吃饭,”

肖南点头,“好,那接下來的事情??”

“最重要的新数据已经出來了,接下來的事情都好办,明天再商讨不迟。”

“好,你们阮总人呢,”

“他还在仓库里,今天恐怕是赶不过來了,他特意叮嘱我一定要把你们招待好。”

“好,那我晚点再给他打电话吧。”说罢,肖南站起身來,向大家道别,“不好意思各位,那我们就先走一步,你们不要忙得太晚。夏至,收拾一下,我们走了。”

“哦,好。”夏至已经把新数据拷贝出來,简单收拾了下就抽身了。

从远大集团大楼出來,夏至回头看了看,这么的公司里面有那么多人,那么多领导,这个总那个总的不计其数,哪有那么凑巧会遇上啊。更何况他是总经理,这种项目都归项目经理管,哪里用得着他管,。

正想着,前面的沈助理大声叫她,“小夏,小夏,看什么呢,快点上车,外头不冷吗,”

夏至一转头,肖总和何主任都已经坐上车了,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去,“不好意思啊,乡下人难得进一次城,我看走神了。”

大家都笑了起來,沈助理特逗,反问道:“现在乌漆抹黑的都能让你看走神,那明天白天你还能专心做事不,”

“呵呵,我尽量。”

车子开了,沈助理一边开车一边问道:“小夏是第一次來都城,”

“小时候來旅游过,但是沒什么印象了,也算是第一次吧。”

“那成,等哪天抽空带你四处转转,保证你印象深刻。”

夏至挺不好意思的,大老板还在旁边呢,一來就说要游玩,这样不好吧。

肖南似乎看出了夏至的为难,主动说:“恩,我老婆的家乡确实值得游玩,沈助理,到时候你得把我们小夏照顾好。”

沈助理爽快地说:“好嘞,沒问題。”

酒店就在远大集团不远处,來去很方便。

房间里暖气充足,只需要穿件单衣就行,夏至捧着一杯热茶,站在窗口往下望。外面下着雪,挺大的,一朵一朵的雪绒花不停地飘落下來,马路两边很快就有了积雪。

北方不比南方那么湿,这里干,一下雪,很容易积起來,特别是晚上。

夏至想起前年的冬天,在杭城,某个从北方來的汉子,一句一句地抱怨南方的冬天是如何如何的冷,简直能把人冻成狗。

今天來到这里,穿着衬衫看着外面的飘雪,她似乎更能理解他的感受了。

。。

第二天,接待他们的人依旧是沈助理,会议室成了他们的临时办公点。本來何李带上夏至是想她做一些杂务的,沒想到她成了主力。

“终于弄好了。”夏至伸了一个懒腰。

何李亲自给她端來了一杯热茶,“小夏,歇会儿,喝口水。”

夏至受宠若惊,“主任,这可怎么使得,谢谢谢谢,我自己來就行了。”

何李说:“小事一桩,这次多亏有你。”

夏至笑笑,低调地说:“哪能啊,我只是刚好懂这方面的知识而已,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懂啊,我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这么谦虚,”

“这不是谦虚,这叫诚实,我做完这份修改方案,接下來几天就只能打打杂了。肖总,主任,你们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

正说着,会议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夏至扭头看去,一口茶水把她给呛到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她猛咳了一阵,捂着嘴默默地躲到了何李的身后。

“滨,你真是贵人事多啊,”肖南迎上去,与老友互相击掌,“來,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两位得力干将,何李,办公室主任??夏至,夏至??”

夏至根本沒办法躲开啊,肖南指着她,向阮滨介绍道:“我们公司的职员,高材生,就是她找出了数据库的错误。”

那一刻,夏至面红耳赤,惊的,磕的,憋的。

阮滨也很诧异,身体僵硬了几秒钟。

何李打趣道:“哎呦小夏,你是见阮总这么帅,给吓到了,”

夏至的脸更加红了,“沒有,我是不小心呛到了。”她确实是被吓到了。

何李哈哈大笑,转而去跟阮滨握手,“你好阮总,去年我们见过一次,在我们公司。”

阮滨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微微一笑,“是啊,我们见过,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们了,还特意要你们赶过來。”

夏至根本不敢抬头,更沒有要握手的意思,只是一个劲地往后缩,能缩多少缩多少。她的心脏不由得钝痛起來,一阵比一阵疼。怎么就遇到了呢,怎么就遇到了呢。

阮滨也知道她的尴尬,于是便说:“肖南,难得见一面,不如去我办公室说吧。”

肖南欣然答应,“也好??小夏,你把最终方案发给沈助理就行,然后你就配合大家工作吧。”

“啊,??哦哦,知道了。”夏至的魂已经不在了。

第101章 一顿奇怪的晚餐

第101章一顿奇怪的晚餐

阮滨和肖南离开了会议室,走到门口,阮滨还回头看了她一眼,他的内心绝对沒有表面那么平静。

夏至坐在椅子上,拿鼠标的右手都在发抖,怎么都点不中她想点的文件。

沈助理还等着她给他拷贝资料,看她有些不对劲,便关心地问道:“小夏,你怎么了。脸色不对啊。”

旁边的何李也注意到了,好奇地看着她。

夏至有些恍惚,“啊。”她敷衍了一句,“沒事啊,我能有什么事,哈哈哈哈。”她尽量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稳住发抖的手,赶紧给沈助理拷贝了她修改好的方案。

时隔一年,正在她努力地忘记他,忘记那段往事的时候,她忽然在客户单位见到了他。

上次见面,他手上的结婚戒指令她痛楚自怜,而今天,就那么一个照面,她不忘看一眼他的手,那枚戒指还在他的手上。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可笑,人家结婚了,当然会戴着结婚戒指。

据她所知,这个项目才刚刚启动,也就是说,他们公司和远大集团的合作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个项目以前不是她负责的,她不需要跟,现在这一参与,恐怕以后就得跟这个项目了。也就是说,以后她免不了会再接触他。

中午,沈助理过來传话,阮滨做东请他们吃饭,夏至借口身体不适就留在了会议室里。

何李:“小夏,我看你脸色真的不对劲,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夏至:“不用不用,主任,您去吃饭吧,不用管我。”

看夏至面露难色,何李隐晦地询问了句,“亲戚來了。”

夏至不由得一阵脸红,尴尬地点了点头。

“哦哦,我明白了,我明白,我老婆每次亲戚來都要死要活的。要不,我给你带点上來。”

夏至婉言拒绝,“谢谢主任,真的不用,我一点胃口都沒有。”

外面的沈助理已经在等了,何李穿上外套就说:“那成,我会帮你解释一下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诶,好,谢谢主任。”

偌大而又空旷的会议室里彻底安静下來,夏至一个人坐在位置上发呆,除了发呆,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这陌生的城市,陌生的环境,还有无数陌生的人,沒有人知道她的过往,沒有人知道她曾与那个高高在上的阮总,有过一段不短的恋情。

她无聊地翻着已经作废了的合同书,她怎么这么粗心,竟然沒有发现合同书的最后一页,有着他的签名。

那熟悉的字体,那俊逸有力的笔锋,正是他的亲笔签名。

往事一幕幕从她脑海深处放映出來,那些她刻意想要遗忘的事情,却像高清电影一样清晰。从一开始暗恋的酸楚,到后來热恋的甜蜜,再是后來的矛盾争吵冷战和好,直到最后的分离。她一度以为他们只是在冷战,却不曾想到,他那么狠绝地回了都城娶了别人。

对,就是这个城市,就在这个城市,他娶了别人,如今已有一年。

这一年,他过他的新婚生活,她却在被抛弃的痛苦阴霾之下修炼自己,她住着他花钱全款买的房子,她连恨他的资格都沒有。

那套房子,好像就是他对她的补偿一样,她不接受,他无所谓,她接受,也只是换來了他的心安理得。

一整个下午,夏至几乎都是全身僵硬的,不说话,也沒有任何表情,何李是个大老粗,只以为她真的是亲戚到访身体不适,于是便沒有多问,也不好意思问。

下了班之后,夏至早早地回到了酒店房间,中饭沒吃,晚饭也沒吃,她却感觉不到饿。

她想找个理由回杭城去,可一想也就剩下三天时间了,再怎么样也该坚持坚持。

不知不觉,外面已经夜幕降临,这个陌生而又繁华的大城市,承载着无数人的梦想,却同时也打击着无数的人。

新年刚过,大街上仍旧是大红灯笼高高挂,一派的喜气洋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忽然响了起來。

“谁。”

“送餐。”

夏至从猫眼往外看了看,只见一个身穿酒店制服的女服务员站在门口,她打开门來,谨慎地说:“我沒有叫餐啊。”

服务员礼貌地回应道:“那我也不知道,我是收到送餐指令才给你送的。”她再一次确认了一下房间号,说,“1006夏至夏小姐,对吗。”

“对,可我真的沒有叫餐。”

“或许是你的朋友吧。”服务员说。

夏至心想着,那可能是何李主任吧,肖总和何主任跟远大那些领导在下面吃饭,他还能想着给她叫餐,也是有心了。

于是,夏至侧了侧身子,说:“那进來吧,放着就行了。”

“好的。”服务员将餐车推了进來,这一人份的晚餐还真丰盛,竟然有三菜一汤,“夏小姐需要收走的话,就打前台的服务电话。”

“诶,好,谢谢了。”夏至站在小餐车前,看着这顿丰盛的晚餐发愣,这也太夸张了点吧,她一个人哪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不过,菜色倒是合她的口味,样样都是她喜欢吃的。

服务员离开了,顺手也关上了门,夏至看着餐车惊讶,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个人趁服务员出去的时候,悄悄混了进來。而服务员,也只是点头朝他打了一个招呼而已。

“小至。”阮滨站在门的背面,轻轻叫了她一声。

夏至一顿,机械般地回过头去,她惊呆了,脱口而出,“你怎么进來了。”

阮滨自然而然地说道:“送餐啊。”

“??”夏至恍然大悟,原來这是他点的菜,她把餐车往他的方向一推,生气道,“我不需要,你出去,不然我报警。”

阮滨扶着餐车,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说:“我也沒吃呢,就当是陪我吃个饭,行吗。”

夏至木讷地站在原地,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不可否认,在她的内心深处,在她的潜意识里,还是很希望能和他说说话谈谈心的,说一说他抛弃她的原因,谈一谈他这一年來的生活。

然后,阮滨从容不迫地将餐车又推了进來。落地窗前有沙发有茶几,刚好可以一边看夜景一边吃饭。

他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准备吃饭,“快过來坐吧,你一天不吃东西不饿吗。我中午跟你们肖总吃了不少,这个点都很饿了。”

夏至慢慢走了过去,阮滨夹了一块糖醋里脊放到她的碗里,“尝尝看,是你的手艺好,还是酒店大厨的手艺好。”

夏至忽然沒了怒气,就像被拔了牙齿的小兽,挣扎无济于事就只能妥协求安,她拿起筷子,夹起碗里的里脊肉塞进嘴里。

“味道怎么样。”

“不错。”

阮滨笑了一下,比起之前的浅笑,这回要笑得更加深一些,“那就好,对吃你向來都是不客气的,味道不错就多吃点。”

夏至晃了一下神,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温和儒雅,他说话的神态语气还是那么随性自在,好像以前的事都沒发生过一样。

她又沒來由地生气了,“阮总,你对每个女孩子都这样吗。”

阮滨抬起头來看着她,“什么。”

夏至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却赌气说:“我是说,已婚的您,是不是对每个女孩子都这么周全。”

阮滨抿了抿嘴唇,“你说是,就是吧。”他丝毫不介意,夹了菜,大口大口吃起來,看起來是真的很饿了。

而夏至却食不知味,她是真的吃不下啊,“阮总,您不跟肖总他们一起吃。”

“我跟肖南很熟,不差这一顿,况且中午已经一起吃过了。我在公司加了一会儿班,做完事直接过來的。”他连她沒有问到的,都一并回答了。

“您不回家跟老婆一起吃吗。”

阮滨摇摇头,简单地说:“她过她的,我过我的。”

夏至心里堵得慌,多精明的人啊,要想从他嘴里套出什么话來,简直比登天还要难。更要命的是,他说的话总给人一种他们夫妻感情并不和睦的感觉,什么意思,是想从外面寻找温存吗。

见她不说话了,阮滨便自己找话題,问道:“小至,你这一年过得怎么样。”

“很好啊,”夏至声音提高了些,“工作顺利,生活安逸,沒什么不好的。”

“跟周浩林处得怎么样。”

夏至以笑容回应他,“很好啊。”

阮滨一边点头,一边说:“那就好,那就好。”

“是啊,你以前不也说么,他是个不错的选择,我现在也这么觉得。”她刻意强调着这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说她在年前就跟周浩林分手的事实。

“见过父母了吗。打算结婚了吗。”

夏至还是那副无比欢乐的表情,“这都在计划之中,就不劳您操心了。”

阮滨还是了解她的,她的样子说明她并不想多说,于是,他识趣地说:“这个项目的问題已经基本解决了,我会交代下去,让他们抓紧时间,你们也好早点回去。”

“那就谢谢阮总了。”

阮滨挺无奈的,夏至的话每一句都带着客气与疏远,她越是这样,他越是难受。

“我现在过得也挺好的,”阮滨自言自语地说,“不像以前那么大压力了,我家里也不会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基本上不太管我。”

夏至打断道:“别,阮总,您别跟我说这些,以前您不爱说,现在更不需要跟我说。”

阮滨吃了闭门羹,无奈地说:“好,不说,那??吃饭吧,多吃点。”

第102章 阮总身边最不缺美女

第102章阮总身边最不缺美女

这顿奇怪而又尴尬的晚餐,阮滨吃得挺多,夏至只吃了一点点,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情况之下,她怎么可能胃口大开。。

阮滨饱餐一顿,放下筷子的时候,对她说:“你吃这么少,难怪越來越瘦了。”

夏至真是受不了他这样,“你吃完了可以走了。”

“这么不想跟我一起吃饭。”

“是。”夏至毫不客气地说,“我想,您的老婆也不希望自己的丈夫跟前女友一起吃饭的。”

阮滨淡淡地说:“事实上,她并不会干涉我的私生活。”

“呵,那你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大度的妻子。”

阮滨不语,事到如今,这种话越说得多,对她而言越是一种伤害。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至,我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

“只要你别三番四次打搅我的生活,我自然过得好。”

“我无意打搅你。”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以后别再见了。”

阮滨为难地说:“这恐怕有点困难,工作上免不了会见面。”

“撇开工作不谈,我说的是私下,就像现在这种。你闯进我的房间來,这是一种特别不礼貌特别不尊重人的做法。”

阮滨点头,他接受她的批判,“好,以后不会了??”今天也是一时冲动沒控制住,再见到她,他很开心,也很激动。

“吃也吃完了,说得也挺多,你该走了,我要休息了。”

阮滨识趣地站起身來,真的很不舍,哪怕是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就让他看着她,他都觉得很满足。

“小至,留个电话吧,以后如果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你随时可以找我。”

夏至回绝道:“不需要,就算我遇到什么困难,我也不会越过我的上级去找你,于公于私,我们都毫无关联。”

阮滨失落地笑了笑,“其实我要知道你的手机号码,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知不知道是你的事情,我接不接那就是我的事情了。”

“唉,好吧,我不为难你了,我走了。”

阮滨穿上外套往门口走,夏至跟在后面,沉默着送他到门口。

突然,阮滨转过身來,趁她沒反应过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啊,你在干什么。。”夏至吓得直推他,可他越抱越紧。

夏至挣扎了两下,明知道挣扎不过,就停止了,她说:“阮总,请注意您的身份,别太过分了。”

阮滨沒有松手的意思,这一年來,多少回梦里梦到她,却抱不到她,醒來总是深深叹息。他承认他不是一个负责任的人,以前经历过许多女人,玩得來的就在一起,玩不來的就及早抽身,他伤害过许多女人,他回想一下都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可是,他从來不曾对一个女人愧疚到这种地步,也从來不曾如此想念过一个女人,一年了,他对她的感情丝毫沒有减弱。

夏至沒有继续说话,两人都沉默着,安静的空气中,只余留下双方的呼吸声。

这样一个怀抱,并不能说明什么,却是她很久以來都期待和怀念的,沒错,她这一年所作的努力全都是无用功,她内心深处也渴望着他的温存。

阮滨什么都沒说,夏至实在受不了这种发丝绕心的折磨,狠狠地说道:“够了阮总,想想如今你我的身份,不要叫大家难堪行吗。”

“对不起??”阮滨松开她,顿时就红了眼睛,为自己当初的举动道歉,也为今晚的失态道歉。

夏至也红了眼睛,两人对视了一下,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相同的情愫。夏至赶紧撇过脸去,伸手送客,“请吧,不送了。”

阮滨轻轻点头,默默转身,然后不舍地离去。

直到“砰”的一声关了门,夏至久忍的眼泪终于绝提,连成串的眼泪狂涌而出,她在心底嘶吼着,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

。。

翌日清晨,夏至感觉才睡着,外边就已经亮了,她起身下床,走到窗户口拉开窗帘,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感叹,“哇,真漂亮。”

这是都城新年之后的第一场雪,洋洋洒洒下了一个晚上,然后才有了这个宁静的白雪世界。

夏至转去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双眼浮肿,面容憔悴,她简单洗漱了一下,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再擦了深一些的口红,以掩盖自己的气色欠佳。

在电梯口遇到何李,两人边走边聊。何李调侃一句,“嘿小夏,你昨天沒在真是遗憾,他们远大的几个领导都在夸你。”

夏至玩笑着说:“那幸好我沒在,不然我肯定难为情死??诶,肖总呢。”

何李:“肖总一大早去他老丈人家了,來了都城都不去瞧瞧老丈人和丈母娘,他回去沒法跟他老婆交待。”

夏至笑了一下,“也是。”

何李提醒道:“对了,昨天我们吃到一半阮总來了,他说接下來的工作都由他们做,我们做到今天,明早撤。”

夏至:“是么,那太好了,我还是觉得咱们杭城好,都城太干了。”

何李清了清嗓子,说:“是啊,外面冰天雪地的,整天呆在暖气房里,我干得嗓子都难受。”

走出酒店,路面上车辆很多,路上几乎看不到积雪,车胎压过就化成了水。但马路两边就不一样了,许多人都拿着大铁锹或者大扫把在清扫,堆积在角落里的雪黑漆漆的很脏,完全沒了清早时候那雪白可爱的模样。

何李:“这要换做杭城,早就见不到积雪的影子了,也就是在都城,还能知道昨天晚上下雪了。”

夏至:“是啊,不过雪后的空气挺好的,至少还能见到蓝天白云。”

酒店离远大集团很近,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走着,很快就到了。等电梯,电梯从地下车库上來,门一开,里面端端地站着阮滨,就他一个,想忽视都难。

阮滨主动向他们打招呼,“何主任,小夏,早啊。”

夏至听这称呼格外的别扭,于是也礼貌地回应一句,“阮总早。”

何李兴高采烈地走进电梯,时不时与阮滨攀谈起來,“阮总平常也这么早。”

阮滨看了看手表,说:“今天早了十分钟,虽然有雪,但车相对少。你们在酒店住得还习惯吧。”

何李捏了捏嗓子,说:“上火了。”

阮滨笑了起來,“哈哈哈,辛苦你们了。”

夏至站在一旁听他俩聊着,直到出了电梯阮滨走进他的办公室,她都沒有插上一句话。

何李说:“小夏,你怎么不说话啊。他们阮总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你该多跟他接触接触。”

夏至扬起了傲娇脸,“有这个必要吗。”

何李劝道:“你啊,终究还是太年轻,跟这些人多打交道沒有坏处。”

夏至摇摇头,无谓地说:“我觉得沒必要,我又不在他手底下工作。”

何李:“阮总是一个做的了决定的主,你跟他关系搞好了,以后我们跟远大的项目就由你负责,你还怕赚不到钱吗。这一个项目的提成,比你半年的工资还要高。”

夏至:“何主任,我是文职,又不是业务部的。”

何李:“你年纪轻轻,想法还挺固执的,算算,当我沒说。”他想,可能夏至以前在华茂做得不开心,就是因为拉业务这种事吧,有些人天生适合跑业务,而有些人,天生就不适合,夏至大概就属于后者。

工作间隙,夏至去茶水间倒水,三个女职员也在,她们正在那里谈论八卦。三个女人一台戏,有女人的地方,永远都少不了八卦。

女职员A:“诶,你们刚才看到朱总沒有。老远的我就闻到一股香水味,还打扮得那么妖艳,意图太明显了。”

女职员B:“可不是,谁都知道她喜欢阮总。”

女职员C:“我们阮总才看不上她呢,阮总每次带的女伴,都不是她那种类型的。”

女职员A:“也对,阮总眼光高着呢,最起码也得像杜总女儿那种气质美女才配得上。你们还记得年会上阮总跟杜小姐的互动不。哎呦,全程都充满了小爱心啊。”

女职员B:“是啊是啊,阮总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上次应酬带的女大学生,清纯漂亮,听说还是B大的校花。”

女职员C:“对对,怎么都轮不到朱总,她就是一个沒人要的剩女,自持清高,目中无人,最糟糕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总觉得自己是最好的。”

她们还在聊着,夏至已经听不下去了,她轻笑了一下,心想着,呵,看來你这一年过得很滋润啊,身边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是么,所以昨天晚上是想跟我叙旧约泡吗。。混蛋。

转角处,她一转身,阮滨迎面走來,两人正好撞了个正着。夏至毫不掩饰地露出了鄙视加厌恶的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阮滨温和的笑容僵在脸上,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夏至白了他一眼直接转身朝会议室走去,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他。

这一天的工作不多,但也算充实,沈助理知道他们明天要走,于是主动提出要带他们晚上去美食街吃饭的建议。

都城的美食街,远近驰名,夏至早有耳闻,对于一个吃货而言,这实在是不小的诱惑。

“小夏,你别又不去啊,怪扫兴的。”

夏至笑笑,欣然答应,“去啊,当然去,有好吃的地方自然少不了我。”

沈助理:“行,那我去安排了,保证让你们满意。”

第103章 肖南和他的三儿

第103章肖南和他的三儿

夏至本以为只有她,沈助理,还有何主任三人,最多再算上肖总,也就四个人,沒想到,阮滨跟肖总一起來了,更让她惊诧的是,肖南还另外带了一个女伴來。

沈助理早早就订好了位置,他们三个人是一同到的,这是一家在深胡同里的小餐馆,说是小餐馆,但里面的陈设布置一点都不随意。环境清幽,装饰古典,颇有一种古色古香的韵味。

沈助理:“这里的大厨可是以前御膳房大厨的后代,要不是给我们阮总面子,大厨轻易不出手。”

何李:“哎呦,那真是托了阮总的福。”

夏至心想着,什么御膳房,什么大厨,那都是虚的,做出來的菜好吃才是真的。

上了茶,沈助理看了看时间,说:“你们先坐,我出去接一下阮总和肖总。”

夏至一愣,这才反应过來,原來这场饭局不单单是他们三个,还有两个领导。她的脸色一下子沉重起來,原本的期盼,也变成了现在的慌乱。

“小夏,怎么了。瞧你脸色又不好了。”

“啊。沒??沒事啊??喝茶,喝茶,呵呵。”得亏了何李是一个大老粗,不会深究女下属的心事,不然夏至这么随意敷衍,肯定是不行的。

沒一会儿,阮滨和肖南就來了,肖南还带了一个女伴过來。

夏至强打起精神,心想着,早知道就不來了,跟领导吃饭太拘谨,还不如自个儿在外面的美食一条街觅食呢。

阮滨主动坐在了夏至的旁边,还说:“你们随意一点不要这么拘谨,今天这顿就是家常便饭,不是什么应酬饭局。”

肖南旁边的女孩,年轻靓丽,打扮新潮,脱了外套之后,里面是一袭黑色深V的紧身连衣裙,还是超短的。

她说话娇滴滴的,凑到肖南耳边撒娇似的低语,“我上次过來吃饭,师傅不在只有徒弟,好在徒弟的厨艺也不错,今天总算能尝到师傅的厨艺了。”

肖南点了点她的鼻子,笑着说:“你个小吃货,就知道吃。”

女孩吐了吐舌头,紧紧地靠在他的胳膊上。

这一幕,看得夏至目瞪口呆,她转头看看何李,试图从何李那里寻找答案,但何李一脸淡定,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反而还跟那女孩打起招呼來。

何李:“小茜同学,好一阵不见,你变漂亮了。”

小茜嘴不饶人地反问一句,“何主任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喽。”

何李赶紧自己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哎呦,我这嘴真是不会说话,你是越來越漂亮了。”

小茜满意地笑了起來,眼神又转到何李旁边的夏至身上,“这位姐姐是第一次见??她是你新找的秘书吗。”

后面那句话,小茜是看着肖南问的,质问的语气,还泛着酸,让夏至好一阵尴尬。

肖南笑了笑,给她们互相介绍道:“夏至,我们单位的员工,普通员工??朱茜,我朋友,叫她小茜就行。”

肖南介绍得很大方,丝毫沒有遮遮掩掩,他以朋友二字來定义他与小茜的关系。但夏至却震惊无比,什么朋友,分明就是情人啊,肖总您可是有家事的人啊。

“夏姐姐好。”小茜愉快地跟她打招呼,而夏至却愣在那里。

何李用手肘推了推她,“小夏,小夏。”

夏至这才回过神來,干笑道:“你好,你好。”天哪,是我孤陋寡闻了是么,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自在,难道现在的社会养小三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

夏至的心思,可能只有阮滨能懂吧,阮滨绕开了话題,说:“南,像小夏这样的人才,你一定要重视啊,你要不重视,我会高薪挖墙脚的。”

肖南:“你休想??小夏,你安心留在新世纪工作,公司不会亏待你的。”

夏至除了干笑还是干笑,她双手捧着茶杯,一个不停地在转着圈。

开始上菜了,服务员每上一道菜,都会报菜名,并且说一段与菜有关的故事,不知道是真的,还是编的。

全场最活跃的就属小茜,从她的言行举止來看,并不是那一类素质低的人。她反而是一个学识和修养都很高的人,她可以大胆地质疑服务员所说的故事,甚至还要跟大家探讨一些历史问題,说得头头是道。

聊了一会儿,夏至从他们口中得知,这个小茜还是B大历史系的高材生,年年都拿奖学金,而且还是B大保送的研究生。

夏至不得不感叹,都城就是都城啊,连一个私企老板包养的小情儿,都大有來头。

席间只有夏至和小茜两位女性,夏至本來就安静,这在活泼开朗的小茜面前,越发显得她沉默,甚至有些呆板。

小茜说着说着,忽然说到了夏至的身上,“夏姐姐,你好文静,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啊。这样显得我好吵。”

夏至一阵尴尬,说道:“我不懂这些,呵呵。”

肖南:“小夏本來就是淑女,哪像你,就你话最多。”

小茜不服气了,说道:“你们都不说话,我要是再不多说一点,那岂不是沒话題了么。我这是在活跃气氛,阮总,你说呢。”

阮滨笑笑,点头赞同,“是啊,小茜这样的性格挺好的,到哪都热热闹闹的,还给我们长了见识,多好。”

小茜得意地笑着,肖南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亲自给她夹了菜喂到她的嘴里,“知道你闲不下來,先吃块肉吧。”

这种场景,夏至怎么看怎么别扭,她放下筷子,说:“不好意思各位,我去一下洗手间。”

她借口离开,那里的气氛实在压抑,她不懂,更不能理解,一向口碑很好的肖总竟然在外面公然地养小三,而一个品学兼优的名校高材生竟然甘愿当小三,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道。。

从洗手间出來,她一拐弯就遇到了阮滨,她带着怒气瞪了他一眼,想从他旁边走过去。

谁知,阮滨身子一档拦住了她的去路。

“干嘛。”

阮滨和颜悦色地说:“对肖南和小茜的事情很奇怪对吗。”

夏至直接说:“不止是奇怪,还有鄙视唾弃和厌恶。”

阮滨劝道:“别这样,你这种毫不掩饰的眼神,会让人家尴尬的。”

夏至冷笑了一下,“呵,我倒想问问,肖总的老婆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吗。”

阮滨做了一个十分无奈的表情,“据我所知,他老婆是知道的,有时候男人在外面也就是逢场作戏而已。”

“逢场作戏。呵呵,不是说这就是一次家常便饭不是应酬吗。吃顿便饭还需要逢场作戏。做给谁看。”

“小至,你别越说越生气,你真该好好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这么跟你说吧,肖南和他老婆是患难夫妻,感情很好,他老婆理解这种事。”

夏至觉得太可笑了,“理解。也接受。??”看到阮滨点头,她心底深深地感慨了句,天哪,这到底是怎样大度的女人。。

“所以,人家老婆都不在意的事情,你又何必这样。”

“呵呵,我发现我今天才看清了你,原來你也是这种人,你以前可掩藏得真好啊。”

这句话有些伤到阮滨了,他只是好心劝她而已,“怎么说到我身上了呢。小至,有些事,你们女人真的不懂。”

“是啊,我特别不懂,我这一辈子都不想懂。”说完,夏至猛地推开他,径直往前走去。

阮滨追上去,“小至,收起你的刺,对大家都好。”

夏至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猛地一个转身,她铮铮地直盯着阮滨,不屑地说道:“B大,呵呵,听说阮总也有一个好朋友是B大的校花呢,我呸,你们这些人真特么的恶心。”

阮滨站在原地,看着她怒气冲冲的背影,深深地叹气。她无法理解他的世界,有时候他也无法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世界。

夏至回到餐桌上,他们依然在谈笑风生,小茜依然是焦点,仿佛沒有什么话題是她不能聊的,历史、炒股、经济,甚至是足球,她都能热情而又圆滑地参与进去,她是一个十分聪慧的女孩。

夏至依然沒有说话,直到这顿饭结束,她都沒有再说一句。并不是大家忽略了她,而是她的表情实在不好看,沒有人敢去挑衅她。

结束回酒店的路上,肖南和小茜一辆车,另外四个人一辆车。车里,沈助理说:“这个小茜实在太有趣了,难怪哄得肖总这么开心,小茜今天晚上应该是住在肖总那里的吧。”

何李:“肖总魅力太大,沒办法。”

沈助理打趣道:“何主任,你也可以找一个年轻的。”

何李连忙摇头,“不不不,我不需要,家里一个母老虎都够我受的了。”

“哈哈哈哈哈。”他们在那里边聊边笑,而坐在副驾驶的夏至,全程沒有参与他们的话題,她想,何主任的这句话,是她今天听到的最正常的一句话。

说着说着,沈助理说了一句,“阮总,早知道你今天也应该带个女伴出來,我看那个郑玫的口才一流,说不定能跟小茜组个二人转,还有张笑笑也可以,她最能说段子。”

阮滨有一种被人当头一棒的感觉,他尴尬得脸都绿了,沒好气地说:“专心开车,别说话。”

夏至冷笑了一下,她和他果然是两个世界的人,此刻,她觉得那个她曾经熟悉的男人是这样的陌生,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吧。

第104章 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第104章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外面夜幕笼罩,下面灯火辉煌,酒店房间里,夏至一个人默默地靠在窗边,心里想着好多事情,烦得很。

以前杨深对她说过,她和阮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那时候,她只以为这是杨深觉得他们不相配而劝她放手的理由,现在看來,确实是这样的。

她不懂他的世界。

换一个角度想想,她或许应该感谢他的抛弃,她不用承受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更不用担心丈夫在外面逢场作戏,想到这些,她忽然很同情被他娶回家的那个女人。

这一趟來都城,來到了他的城市,夏至很难用语言來形容内心的感受,好像更恨他了,好像更放不下了,又好像,不认识他了。

安静的房间里,短信的提示音格外清楚,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串沒有记录的号码,可是,她却知道拥有这串号码的主人。

阮滨。。“睡了吗。”

夏至真的觉得很恶心,昨天晚上他还假惺惺地要她的号码,他明明可以轻而易举地通过别人知道她的号码,她拒绝联系,可他却这么晚了还给她发这么暧昧的短信,这,难道就是他们男人口中所说的,逢场作戏。

她沒回,很快,他又发來了第二条短信。。“我在酒店门口,一个人。”

夏至本能地往窗下看,无奈楼层太高,窗玻璃又太缩进,她根本看不到楼下门口的画面。

她依然沒回,约泡也不要这么明显好吗。。

这次,阮滨过了很久才发來第三条短信,他说。。“能不能见一面。。”

夏至火來了,直接一个电话回拨过去,阮滨接得很快,语气都掩不住的欣喜,“小至,我??”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不要找我,你听清楚沒有,我嫌你恶心。”一口气骂完,夏至就挂了电话,很爽,但是心却很痛。

那头的阮滨,举着电话,听着“嘟嘟”声,刹那间就红了眼睛。他打开车窗,迎着冷风深呼吸着,好让冷风赶紧吹干他装不下的眼泪。

他知道,他已经不配再拥有她了。

夜色渐深,他沒有更好的去处,只能回家。

到家,开门,客厅漆黑一片,“啪”的一声,他打开了大灯。每天都是这样,无论加班与否,他回到家都是一个人。

还差几天,就是他与沈家颖的结婚一周年纪念日,如果不是早上母亲的一个电话,说让他提前订好餐厅,他都忘了还有一周年这回事。

这里沈家颖沒有來过,是他原來的房子,而那个所谓的婚房,可能现在都已经布满灰尘了吧。

他与沈家颖结婚之后,每个月见两次,一次去他父母家吃饭,一次去她父母家吃饭,很公平,但仅限于吃饭,吃饭离开家门,他们就各走各的,各过各的。

这是他们结婚的前半年,后半年,他们见面的次数从一个月两次锐减到几个月一次,回家见父母似乎已经变得不再重要,也或许是他们连敷衍都不想再敷衍了。

他从來不去打听沈家颖的生活,沈家颖也一样他们仅仅是只有一张结婚证的两个人而已,连夫妻都称不上。

这一年,他过得很苦,比以前的年月都要过得苦,心里苦。

他爸说,只要他再跟夏至联系,就让夏至爸爸的小工厂和餐馆都开不下去。

他时时刻刻都记着这句话,他丝毫沒有怀疑过父亲的能力。

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刻,突然响起一阵手机铃声,他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的來电,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母亲,他接起电话,不耐烦地问道:“喂妈,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

郑玉淑在电话那头带着哭腔,慌张而又焦急,“滨,你爸上了个厕所昏倒了,一动都不动,我该怎么办啊。”

阮滨一听,也着急啊,拿起刚脱下的外套,來不及穿就往外走,“快打急救电话,我马上过去。”

医院急救室门口,郑玉淑焦急地走來走去,阮滨跑着过來,“妈,爸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刚进去。”

“通知陈医生了吗。”

“通知了,院长主任,陈医生都在里面。”

“上回晕倒过一次,这次怎么又??”

郑玉淑抹着眼泪,哽咽道:“人老了,再注意也沒用,谁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來啊。”

阮滨叹了口气,安慰道:“妈,别这样,你往好的方面想,注意自己的身体。”

面对死亡,郑玉淑理智地说:“我尽量摆正心态,倘若你爸真有什么事,我也不会怎么样的??你怎么一个人來,家颖呢。”

阮滨也不想骗母亲,说道:“我都三个月沒见她了。”

“你们??唉??”郑玉淑除了叹气,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儿子儿媳的状况,她早已经知道了。有次去他们的新房,开门进去,她惊呆了,这里根本就沒人住啊。在她的质问之下,儿子就把实情告诉了她,她也很无奈,不过这件事一直是瞒着老爷子的。

。。

回到杭城,肖南提拔夏至担任营销主管一职,从普通员工连跳三级到营销主管,工资也连翻三倍,这是每个员工都梦想的。

可是,夏至当场就给拒绝了,她的理由很简单,她不懂营销。

“小夏,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肖南开门见山地问,那天晚饭,他就感觉到夏至对他深深的不屑,回到杭城之后,每每见她,她都不会给他好脸色。

夏至摇头,“我对肖总的管理丝毫沒有意见,我只是觉得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我真的不懂营销,更不是这块料,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让自己难受呢。。”

肖南又反问一句,“那是对我的人品有偏见。”

夏至也反问一句,“那是我的偏见吗。”

肖南愣了一下,被她这句话给堵住了。

人家毕竟是大老板,夏至也不好太要强,于是,她说:“肖总,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我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在工作上,我一定从公司利益出发,做好本职。至于其他与我无关的事情,我不会到处乱说,这您就放心好了。”

肖南被她的话噎得哑口无言,他试图解释,“小夏,那个小茜其实不是你想得那样。”

“怎样都跟我无关。”

肖南无语了,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也不勉强你,你要是有什么问題,可以向何主任反应。”

“好,那沒事的话我就出去了。”

“好。”

夏至走出了肖南的办公室,拒了那么高的工资,其实还挺心疼的。

回到座位沒多久,唐思甜打來了电话,“夏至,我跟周浩林,准备结婚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你是请我喝喜酒的吗。我出一份礼金就行了吧。”

本來唐思甜还很难开口的,犹豫了半天才打了这通电话,沒想到夏至竟开起了玩笑,唐思甜的心里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当然只要一份就可以了,晚上有时间吗。一起吃饭吧,我把请帖给你。”

“好啊,对了,你身体怎么样。”

“每天上医院打针补充孕酮,一停就见红,所以停不了,腰酸背痛就不说了,屁股最遭罪。”

“这么严重啊,那晚上别出來了,不如我买了菜去你那做吧,你还住在家里吧。”

“恩,那太好了,医生也让我尽量少出门少走动。”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想吃什么。有沒有忌口的啊。”

“无所谓,我什么都可以吃。对了夏至,我辞职了。”

这倒是让夏至挺意外的,唐思甜一向來就把事业看得很重,坐上主管的位置也才一年而已,这可是她努力好几年的成果啊。

“很意外是吗。我也觉得很意外,在这之前,我根本沒想过有一天会放弃事业。”

夏至说:“思甜,我觉得事业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拼,但生孩子不是,你既然已经这么选择了,我想,你心里一定明白,我支持你。”

“谢谢你夏至,还是你了解我。”

“呵呵,那不说了,我还忙呢,等我下班过去,咱们可以聊好久。”

“好,挂了,呆会儿见。”

挂了电话,夏至深深感慨着,命运由天定,半点不由人。

下了班,夏至买了菜直接去了唐思甜的家,她说她现在还是一个人住着,拒绝了妈妈要过來照的好意。而周浩林,每天早上买了菜和早饭送过來,晚上再过來看她一次,每天这么循环着。

夏至拿到了请帖,他们的婚礼就在下个月,准备的时间一个月都不到,挺匆忙的。

“怎么这么赶啊。”

“因为我的肚子等不了啊,我爸妈很传统,接受不了奉子成婚,一告诉他们我怀孕,把他们都急坏了,骂了我两天才消停。”

夏至笑着说:“呵呵,看來你们跟家里也是经历了一番斗争,好在最后都定下來了。”

唐思甜:“是啊,周浩林的爸妈也很奇怪,不是你么,怎么变成了我,我现在都记得他妈看到我之后诧异的表情。他的爸妈也是生气的,骂他始乱终弃,不够专一,也多少怨我勾引他们儿子。好在,最后双方父母都沒有为难我们,谈婚事的时候都挺顺利的。”

夏至拍拍唐思甜的手,安慰道:“这样不就好了么,父母总是希望子女过得好,更何况你怀着孩子,他们都要升级了呢。思甜,我觉得你跟周浩林才是最般配的一对,真的。”

唐思甜感动极了,抱了抱夏至,“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都是你自己争取的,也是你应得的,不用谢我。”夏至也感动得眼睛泛酸,“思甜,我们一辈子都是好朋友。”

“恩,一辈子都是。”

第105章 离我远点

第105章离我远点

转眼就到了周浩林和唐思甜的婚礼,那是一场温馨而又浪漫的婚礼,夏至还是伴娘,周浩林的同事们一个个都诧异又好奇。

敬酒到了同事那一桌,当然有八卦的人调侃周浩林,夏至大大方方地站出來替他解围,说道:“大家都别觉得奇怪,缘分來了挡都挡不住,今天咱们就祝新郎新娘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好不好,”

在一片叫好声中,同事们举杯共饮。

周浩林喝了不少,这段时间以來,他能做主的事情不多,父母安排好了时间,他只要照着计划表去执行就行了。

他不知道做这个决定以后会不会后悔,他只知道自己就快要当父亲了,他理应承担起这个责任。至于感情,说实话,他对唐思甜也并非完全沒有感觉,酒醉三分醒嘛。

最尴尬的其实是周浩林的父母,趁着大家不注意,周妈妈悄悄拉着夏至的手,诚恳地向她道歉。

夏至只是笑笑,说:“周妈妈,您不需要这样,思甜是我最好的朋友,您放心,您儿子的选择绝对沒有错。”

“孩子,好孩子,我也希望你能早日找到幸福。”

“恩,我会的。”

酒宴结束之后,周浩林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亲朋好友们都懒得再去闹洞房了。周爸爸开车把儿子儿媳载回去,周妈妈跟着去照顾。

临走,唐思甜拉着夏至说:“你到家之后给我信息,我要确定你安全到家才安心。”

“好,你快上车吧,大家都等着你呢。”

唐思甜抱了抱她,又转身抱了抱自己的父母亲,“爸,妈,你们也是,回家了给我发消息,我先走了。”

“知道了,以后收收你的臭脾气,跟浩林好好过日子。”唐妈妈不忘提醒道。

“妈,我知道了。”说完,唐思甜转身上了车,她摇下车窗不舍地朝父母挥手,眼中带泪。

唐爸爸和唐妈妈都红着眼睛,看了好久,直到车子消失在他们的视野中。

夏至看着这一幕,看着二老,心里无比的酸楚,她想,等到自己哪一天出嫁了,她的爸妈肯定也会舍不得的,尽管他们时常催着她快点嫁人。

“师傅,就在这里停吧,谢谢。”夏至给了钱,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刚走出酒店的时候不觉得冷,但从车里出來,她一下就冷得打哆嗦。她穿着伴娘礼裙,只在外面套了一件小西装,春天了,可这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冷啊,还下起了绵绵的细雨,她真后悔沒给自己准备一条打底裤。

正当她紧赶慢赶跑回家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只见阮滨端端地站在门口,穿着长款风衣,身旁还有一个小型的行李箱。

“你??”夏至沒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來这里干什么,。”

看得出來,阮滨已经等了一会儿,因为他头发上都湿漉漉的,肩头上也是,在灯光底下微微地闪着亮光。

阮滨说:“我來测测我的运气够不够好,看來是够好的。”

夏至白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就去按防盗门的密码,可是按了一半,她又停了,谨慎地说:“你不是这楼里的住户,还是别在这里瞎晃悠为好,省得被误认为是小偷而抓走,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巡逻的。”

阮滨笑笑,淡淡地说:“我已经在对面的酒店订好房间了,过來真的只是碰碰运气,看你一眼就够了。”

“切,你这种哄人的话不适合跟我说,请你自重。”

阮滨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其实刚才一见面他就看出來了,她今天化了妆,还穿了礼服,也不知道是约会还是怎么。说实话,他是被惊艳到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看什么看,收起你那不善良的眼神,快走,不然我喊人了。”夏至威胁道。

“跟男朋友约会去了,”阮滨不管,自顾自地问道。

“要你管,。”

阮滨又摇摇头,分析道:“不对,你是一个人回來的,肯定不是跟周浩林一起??这小子,也放心让女朋友穿这样出去,这大晚上的??”

夏至忍无可忍,打断道:“你说够了沒有,。”

阮滨闭起嘴巴,含着笑点了点头。

夏至按下剩余几个号码,开门进去,转身立刻将门关上了,“离我远点。”她警告他,赶快跑了进去。

电梯下來了,夏至进了电梯,不忘警觉地看看外面。唉,他知道密码锁的密码,我防个屁啊。

阮滨沒有进去,尽管那个密码滚瓜烂熟,看到她进了电梯,又看到楼上她的灯亮起,他这才走。

夏至挺不安的,不知道他突然出现是为何,他还拿着行李,也不知道要在杭城呆几天。她对自己说,像阮滨这样的男人,她是再也不会相信他一个字了。

过了两天,夏至像往常一样上班,虽然有时候也会想到阮滨,但她都尽量不去想,让自己忙碌起來,充实一点,比什么都好。

至于肖总,一年只來公司两三次的他,又消失不见了。

正上着班,何李打來了电话,“喂,小夏,你赶紧來我办公室一趟。”

“诶,好。”挂了电话,夏至就过去了,一开门,只见阮滨正悠哉悠哉地坐在沙发里,旁边还有沈助理,夏至愣了一下,表情都是僵硬的。

“小夏,咱们又见面了。”沈助理说。

夏至笑了笑,“是啊,又见面了??阮总。”她礼貌地朝阮滨点了点头,她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來的,茶几上的茶水已经喝了一半。

何主任说:“小夏,你带阮总去楼下办个业务。”

不等夏至答应,阮滨已经站起來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档案袋,“麻烦小夏了。”

夏至干笑了两声,人后叫她小至,人前喊她小夏,这两面三刀的人真是够可恶的,“好,那就请阮总跟我走吧。”

原以为沈助理也会跟來,沒想到沈助理留在何主任的办公室里继续谈事情了,就阮滨一个人跟着她出來。

电梯狭小的空间里,阮滨一直看着电梯镜面里的夏至,嘴角不自觉地扬起微微笑的弧度。

他说:“真的麻烦你了。”

夏至敷衍着回应,“不客气,小事情。”

所幸电梯很快就开了,夏至径直走了出去,她走到资料架前面,拿了许多单子,然后找了一个空位置坐了下來。

“你带笔了吗,”她问。

阮滨点头,“带了。”

夏至一本正经地交待说:“给我,我先把我能填的填了,剩下的个人资料和签名一类的,只能你填,我会一份一份给你指出來该填在哪里,因为公司规定这些资料不能修改,填错了只能重写。”

“好。”

然后,夏至埋头填表,这个业务不难,只是文件资料很多,手续比较复杂,一般人要是自己办的话,怎么着也得大半天的。

“你沒事的话可以先看一下内容,有意见就提。”

“好。”

这时,大厅的大门开了,周浩林提着公文包从外面进來,他是來办事的。一进來,他就看见了一旁小桌上坐着的阮滨和夏至,他讶异着看着两人,生怕自己看错了。

阮滨也看到了周浩林,既然碰见了,就不能装作沒见到吧,他礼貌地伸手挥了挥。

周浩林走來,“阮总,您怎么在这,”

正在填写资料的夏至猛地抬头,小心脏都快跳出來了,七上八下的,竟然碰到一起了。

阮滨站起來与他握了握手,说:“我來这里谈点事情。”他沒有忽视周浩林手上的戒指,那个位置,代表了已婚,跟他的一样。

阮滨挺诧异的,他专门盯了周浩林的戒指两秒钟,然后又刻意地回头去看夏至的手,夏至只在食指上带了一枚花戒,那只是起了装饰效果,并不代表什么。

周浩林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題,“我也來这里办点事。夏至,郭总在吗,”

夏至指了一下柜台的方向,说:“在,刚才我还看到他了,他办公室里面沒人。”

“好,那阮总,我就先告辞了,有机会再聚。”

阮总笑笑,“过几天我还有事找你们行长,应该不久就会见面了。”

“好,到时候再聊,您忙。”

周浩林朝郭总的办公室走去,夏至继续填表,而阮滨的心里偷偷窃喜起來,他不得不怀疑他们现在的关系。就在刚才,他并沒有忽视两人脸上那种刻意的生疏感,这感觉,比普通朋友还要生疏啊。

忽然,阮滨问道:“你跟周浩林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

夏至停了停笔,“这不是你该问的。”

阮滨不死心,又问:“现在还在一起,”

夏至抬起头瞪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但沒说话,低头继续填写。

“你们分手了吧,。”阮滨大胆推测。

夏至“啪”的一下将手中的笔拍在桌上,然后,她拿起正写着的表格,狠狠地揉成了团,“你真的影响到我了。”她起身,将纸团扔进纸篓,然后又去拿了表格过來,得重填。

阮滨挺不好意思的,“Sorry.”他乖乖地闭嘴了,这件事不一定非要从她口中问出來啊,他能知道的途径有很多,并不急于一时。

夏至一声不吭,只顾着填表,她只想让他尽快滚回都城去。

晚上的时候,夏至接到唐思甜的电话,问了阮滨的事。夏至心想,一定是周浩林告诉她的,她就把今天遇到阮滨的事情告诉了她。

隔着电话,夏至都能感觉到唐思甜的用心良苦,“夏至啊,你一定要扛住,这种男人碰不得。”

夏至笃定地说:“我知道,除了工作,我绝对不会跟他有任何交集。”

第106章 阮总走了

第106章阮总走了

隔天一早,夏至到了公司,在走廊里,她特意放慢了脚步。走廊尽头就是何主任的办公室,门开着,沈助理端端地坐在沙发上。

夏至抬眼看去,只见沈助理正拿着文件仔细地看着,她默默地心想,今天怎么來得这么早。。阮滨是不是也在。

这时,何主任正好走到门口來,看到夏至,便说:“小夏,你來得正好,沈助理正在等你。”

说着,沈助理站了起來,径直往她这边走來,他说:“小夏,公司那边有点急事,阮总一大早的飞机赶回去处理了,我也得回去,他让我过來拿一下昨天的资料。”

夏至:“这么急。昨天刚递交的材料,需要时间审核的。”

沈助理:“大概需要多久。”

夏至想了想,只好回答,“那我们就去楼下等等吧,我去催催,尽快。”

于是,夏至带着沈助理到楼下大厅,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着。沈助理是一个很随和的人,话也多,他说:“这一趟來杭城,真是羡慕你们,空气好,环境好。哦对了,我早上过來的时候,要从对面走过來,那地方也沒有红绿灯,过往的司机竟然让我先过,我太感动了。”

夏至笑笑,“车让人嘛,这是应该的。”

沈助理感慨道:“在这方面,我跟着阮总去了那么多地方,就你们杭城做得最好。”

夏至还是笑笑,面对沈助理唠嗑式的闲聊,她真的有些无语啊。

“对了小夏,你跟阮总以前认识。”

“啊。”夏至愣了一下,尴尬地问,“你怎么会这么问。”

沈助理说:“沒怎么啊,就是随便问问而已,阮总前年在杭城呆过一年,都是同行嘛,见过面也不奇怪的,而且我总觉得阮总挺看重你的。”

夏至否认了,是的,她否认了,“我跟阮总以前根本不认识,也沒见过面。”

“呵呵,那就说明,优秀的女孩总是能吸引别人的目光。”

夏至更觉得尴尬了,“哪里哪里。”

沈助理也挺八卦的,问道:“小夏,我听何主任说你还是单身,我想,追你的人很多吧。”

“啊。”这么让人为难的话題,叫她如何回答啊,“何主任真是一个事儿妈,呵呵呵。”她心里暗暗想着,连沈助理都知道她的感情状态,那么阮滨肯定也知道了。

沈助理有些迟疑,但还是趁机开口了,“是这样的小夏,我有个大舅子,比你大一点,这几年一直在忙着创业,忙着忙着就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耽误了。我觉得你性格好,人也安静,我大舅子说过,就想找一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遇到了一定给他介绍。”

夏至恍然大悟,说了那么多话,绕了那么多圈子,原來沈助理是想当红娘啊,这种事,不是七大姨八大姑总干的事么,怎么沈助理也这么??鸡婆。。

沈助理说着说着就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小夏,你可别笑我多事啊,我们家里就为这大舅子的婚事操心,我丈人丈母娘还有我老婆整天在我耳边叮嘱,你去的地方多,见的人多,看到合适的一定要给你大舅子牵牵线啊。呵呵,我这也是妻命难为嘛。”

夏至笑着说:“沈助理,谢谢你的看重,我目前的状态挺好的,不想改变。”

“哦,这样啊,呵呵,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沈助理连连道歉。

“沈助理,说真的,平常都是我妈我亲戚们会跟我说这些,我真是第一次遇到一位男士要给我说对象呢。”

沈助理厚着脸皮说:“哎呀别提了,我老婆整天在我耳边叨叨这事,我说我一个大老粗见着姑娘就要给人家牵线找对象,这不是找抽么。你猜我老婆怎么说,她说只要她哥能赶紧找到老婆,我被人家抽一顿也值了。哎,我在家里真是沒啥地位啊。”

夏至忍不住大笑起來,“看來你很在意你老婆。”

“那是肯定的,我努力工作赚钱,不都是为了她么,更何况她现在在家待产,我也得做点事让她开心开心,她呢,现在啥都不操心,就操心她哥的婚事,他们兄妹俩感情很深。”

沈助理一说到他老婆,好像打开了另一个话茬子,滔滔不绝,比起谈工作的时候还要來劲。

夏至只是安静地听着,反正也无聊,就算是打发时间吧。

之前就觉得沈助理很热情,说话幽默风趣,现在有些熟了才知道,他根本就是一个话痨,说着说着,还说到了阮滨身上。

“两个人在一起,交流很重要,像阮总和他家那口子那样的,真的很沒意思。”

夏至一个激灵,正打算认真听,沈助理却不往下说了,“唉,不说阮总的事,身为下属,不能对上司的事评头论足,要让他知道了,我肯定饭碗不保。”

夏至真是尴尬啊,好不容易听到点感兴趣的事,他就一笔带过了,吊足了她的胃口,她还不能追问。

“那个??沈助理,你先坐着,我去郭总办公室问问看有沒有好。”

“诶,好。”

夏至起身走了,她默默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地有些痛快,他过得不好,她也就安心了。

办完事,送走了沈助理,一上午也就过去了,夏至暂时松了一口气。

。。

阮滨这么着急回都城,工作是一方面原因,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沈家颖。

阮滨一落地就收到了沈家颖的信息,沈家颖给他发來了约定见面的地点,他回了一句。。“我下飞机了,一个小时后见。”

坐上出租车,他一路直达约定的地点。

那是一家茶馆,沈家颖已经在等着了,“滨,这里。”

阮滨提着行李箱就过去了,在杭城穿的单衣,到了都城显得有些单薄,不过他也來不及换,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

“滨,你爸身体怎么样。”

“老样子,只能躺在床上休养了,偶尔坐轮椅出去溜溜弯,复健一直在做,但效果不明显。”

“唉,老爷子这样,也挺受罪的。”

放好东西,阮滨坐了下來,直截了当地问:“这件事你确定吗。沒骗我吧。”

沈家颖二话不说,从包里拿出了已经准备好的医院证明,那是一张B超单,下面结论中写着怀孕约50天。

阮滨郑重地问她,“你打算怎么办。”

沈家颖有些为难,她知道这么做是连累了阮滨,她恳求道:“滨,我跟你的想法一样,我也很想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我这突然怀孕,要是被家里知道了,这个孩子肯定是生不下來的,我想生下來。”

阮滨皱着眉头,他与沈家颖当初结婚的时候,有过一个口头的约定,一年,只要一年,他们就会去偷偷地把婚离掉。要是家里沒发现,他们就不会提,也免了再次被家里逼婚;要是家里发现,他们就说彼此性格不合,到时候离都离了,家里也沒有办法。

本來他们约定好,这个月底等阮滨回去,就把婚离掉,可偏偏这个时候,沈家颖查出了怀孕。

“滨,你能不能暂时委屈一下。等我把孩子生下來再说。”

阮滨觉得不妥,他说:“你生下孩子,家里人只会认为这孩子是我的,法律上也是我的,到时候再离,更难。”

沈家颖默默垂泪,她知道这件事是自己过分了,可是为了那个男人,为了她的孩子,她不得不乞求阮滨,“滨,你是知道我爸的脾气的,要是真相被我爸知道,不但我的孩子,连他都沒法活下去啊。我年纪不小了,能怀上孩子不容易,我真的很想把孩子生下來,能不能委屈你默认是孩子的父亲。”

“我这一默认,恐怕就要默认一辈子。”看着沈家颖恳求的目光,阮滨问道,“你的意思是,真要我一直默认下去。”

沈家颖点点头,“是,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这样做你将会遭到很多流言蜚语,可是为了我的孩子,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阮滨问:“这是你跟他一起商量的结果。”

“恩。”

“他也不介意。”

“我们想來想去,只有这个办法最安全,如果有一天我爸能松口接受他了,我才能把真相告诉家里。可是??我怕我爸一辈子都不会接受他??”

阮滨想了想,说:“你先别哭,事关重大,这件事我得想一想。”

沈家颖点点头,“好,那我等你电话,三天,三天够不够。时间久了,我的肚子藏不住。”

“好??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沒有了。”

“那我就先回公司了,公司里还有点事需要我去处理。”阮滨看了看外面,问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谢谢,我开车过來的,可以自己回去,滨,我拜托你一定要帮帮我,真的拜托了。”

阮滨叹了口气,说:“三天之后我会给你答复,你回家好好休息吧。”

“那好吧。”

从茶馆出來之后,阮滨的思绪一直是乱的,坐在出租车里,他一直皱着眉头。路上很堵,车子走走停停,他按着太阳**,头有些痛。

他与沈家颖是同病相怜,沈家颖也早就坦白了自己有恋人这件事,如果让他处心积虑地去揭发沈家颖与那人的私情,把沈家颖推到众叛亲离的境地,那他真是做不到的,他还沒这么心狠手辣。

如果默认,沈家颖在与他的婚姻之内怀孕了,无论离不离,这个孩子都会被大家认为是他的。无端端多出一个儿子來,这真的好吗。对他好吗。对那孩子好吗。

阮滨深深地叹着气,这婚要离,难了。

第107章 徒步登山

第107章徒步登山

如果默认,沈家颖在与他的婚姻之内怀孕了,无论离不离,这个孩子都会被大家认为是他的。无端端多出一个儿子來,这真的好吗。对他好吗。对那孩子好吗。

阮滨深深地叹着气,这婚要离,难了。他现在有点后悔沒把离婚的事情早早办了。

几个月前,他因为工作上的事去了一趟杭城,那次,他查到夏至新的住址,偷偷去去。他见到了夏至,同时也见到了送她回去的周浩林。

夏至亲口告诉他,她与周浩林已经在一起了,那个时候,他几乎绝望。

所以年前,他一直沒有跟沈家颖提起离婚的约定,一來确实工作太忙,见不到沈家颖,二來他若离了婚,免不了又被家里催婚,不如就这么过着,反正夏至都已经有新的生活了,他怎能再去打扰。。

谁料想,他爸因为脑梗而半瘫痪了,离了那个位置,自然就失了权力。他爸现在基本上不管事,这样一來,对他來说反而压力小了。当然,他盼着父亲早日康复,他更希望父亲永远都健健康康的。

昨天接到沈家颖的电话,她说她怀孕了,他当时就觉得这件事变棘手了,今天回來一谈,果然,事情远比他想象中还要难办。

沈家颖那么一个孤傲高冷的人,流着眼泪低声下气地求他,她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大概也不会这样求他吧。

他和沈家颖,都深受着家庭的影响,甚至可以说是摆布和控制,沈家颖要想光明正大地生下这个孩子,目前來说,真的只有这个办法。

那么,他该不该帮这个忙呢。他若是帮了,他以后就无缘无故多了一个孩子。以后,这个孩子好好的,他享不到一点好处,可但凡这个孩子有一点不好,就是他的错处,子不教父之过啊。

在车里,他忽然接到了江浩的电话,他赶紧接了起來,“阿浩,你给我打电话真是太难得了。”

“案子办完了,该抓的人一个不落。”

“那太好了,陈敬业呢,他沒事吧。”

“沒事,大家都沒事,法院正在排期,不久就会公开审理。这案子牵涉到乔心唯的父亲,我想,她应该会回來。”

阮滨听了也很兴奋,前前后后好几年了,阿浩为了这个案子牺牲了好多,这下终于好了。他问道:“能联系到乔心唯。”

“这我不知道,我要出庭作证,所以暂时不能离开都城,那天她若出现最好,她若不出现,我也会去找她。”

“阿浩,太好了,把她哄回來,好好补偿她。”

“那是当然??对了,陈敬业这几天应该也会回來,到时候他也要出庭作证,你呢,最近忙不忙,到时候能不能出來聚聚。”

阮滨义不容辞地说:“再忙也得抽出空來啊,我们三个多久沒聚了。确定了时间通知我。”

“好。”

挂了电话,阮滨的心情好了一些,很久沒见到乔心唯了,他也很想见见她。阿浩和心唯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他真心地希望他们能破镜重圆。

提到了乔心唯,他不免又想到了夏至,倘若他当初能有阿浩那份魄力,那么或许,他和夏至也不至于分开了。

。。

杭城的春天,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那淅淅沥沥的毛毛细雨,犹如剪不断的愁思,一下就是好几天。

自从阮滨离开之后,夏至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每天朝九晚五的工作,一成不变。

跟唐思甜的联系也少了,毕竟有周浩林在。有时候,她享受这种平静,可有时候,她真怕自己一生都这么平静下去。

于是,她又开始了徒步旅行,这个团队,以前是唐思甜带她加入的,现在唐思甜在家养胎,她就一个人去参加。

在徒步社团里,夏至认识了许多高校的大学生,她们洋溢着青春的脸蛋,或笑或闹,看着她们,她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四月的某天晚上,夏至洗漱完毕正准备**睡觉,手机QQ忽然进來了一条信息。。“夏至姐,这个周末我们打算去XX山,两天一夜,包吃住,你有兴趣不。”

以前每回出去徒步旅行都是自费,头一回遇上包吃住的,夏至问了一句。。“包吃住。谁包。”

刘宇钦神神秘秘地回道。。“反正有人包,就问你去不去。”

夏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好,算我一份。”

联系她的人正是她在徒步社团里认识的大学生之一,一个相当有领导风范的组织者,刘宇钦,听说,她还是她们大学里学生会的会长,很有能力的一个小姑娘。

她跟她们出去过几次,一般都是杭城周边的小城镇,这次去的XX山,算是比较远的山区,听來很有挑战性。

那天早上,夏至早早就來到了集合地,一辆大巴车,坐了三分之二的人,很多都是学生,与其说这是社会团体,倒更像学校社团。

“夏至姐,坐这儿,我帮你留了位置。”刘宇钦一见她,就热情地招呼道,“要开两个多小时才能到,坐前面舒服一点。”

“好啊,谢谢。”

“谢什么,要说谢,我还沒谢谢你给我的考研资料呢,多亏了你的资料,我才能顺顺利利考上研究生。”

夏至笑笑说:“嗨,我整的资料都是过时的,能考上那都是你自己的努力。”

说起來也是有缘,刘宇钦学的专业也是金融,跟她是一样的,所以刘宇钦把她看做良师益友,十分尊敬她。

“这次一共有多少人啊。”

刘宇钦颇为自豪地说:“在我的号召下光我们学校就26个人,还有其他的上班族,这车上一共38个人。还有另外一辆车是从S市出发的,也有30多个,所以这次队伍庞大。”

“这么多人,到时候安排得过來吗。”

“你放心啦,我们有坚实的后勤部。”刘宇钦凑到她的耳边,小声地说,“这次是有大老板秘密赞助的,包了吃住,所以人特别多。”

夏至好奇地问:“谁。”

刘宇钦只是笑笑,不肯说,“反正就是一个大老板喽。”

夏至用手肘推了推她,追问道:“别说是你亲戚,或者男朋友啊。”

刘宇钦捂着嘴笑,一脸的害羞,“停停停,你别再问了啊,反正不是男朋友,一切还是未知。”

这样的回答,即使她不说明,夏至也能猜到几分,她鼓励着说:“加油啊,我当你的精神支柱。”

“夏至姐,你别取笑我了。”

“沒有,我认真跟你说的,趁现在年轻赶快找个对象,别跟我似的。”

刘宇钦挽着她的手腕,大大方方地说:“宁缺毋滥。”

夏至叹了口气,她并非叹气刘宇钦的话,而是为自己叹气,想不到,她如今也会说这种话,这话可是她妈常常对她说的啊。唉,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年纪上去了,已经不再是小姑娘了。

两个小时之后,大部队顺利到达了目的地,另外一辆从S市出发的车也到了,两班人马汇合,成了一支更大的队伍。

他们都是因为同一个兴趣爱好而聚集在一起。

人很多,刘宇钦给大家分发了路线图和规划表,并且再三叮嘱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

今天他们爬的是东边这座山,來回预计需要10个小时,回到这里会是后半夜,所以每个人都要带足吃喝。

明天十点集合,出发去西边那座山,來回大概只要4个小时,之后就是大家的自由时间。

最后就是下午六点,在原地集合,回城。

夏至拿着规划表看着,一目了然,不单行程安排得很详细,还明确了各组的负责人已经联系方式,最重要的是,连医疗队、救援队都有,非常的专业。

她真是佩服刘宇钦,小小年纪就能组织这么大的活动,将來肯定是做大事的料啊。

刘宇钦:“大家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如果沒有问題,那就出发吧。”

一切准备完毕,七十多人的大部队,浩浩荡荡地向大山挺进了。

走了半程,天色渐暗,山路更加难行,许多人都放缓了脚步,歇息一会儿继续上路。

山里的温差比较大,天一暗,气温就开始骤降,再加上霜露浓,就更觉得阴冷了。

虽然如此,但大家一个个都满头大汗的,一个跟着一个往前走,互相鼓励,互相扶持。

刘宇钦忽然问:“夏至姐,你可以吗。”

夏至喘着粗气,说道:“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我看起來像不可以的样子吗。”

刘宇钦:“我从小就每天晨跑,哪像你们白领,只知道坐办公吹空调。”

夏至:“就冲着你这句话,我怎么着也得为白领争口气啊,我可以,继续走。”

以前徒步旅行,走的都是平地,可今天是山路,这山是相对比较平缓的山,但怎么说也是山路,总有崎岖难走的地方。再加上路程长,时间长,大家的体力消耗都很大。

半夜两点,夏至终于跟着刘宇钦她们走下來了,远远地看到了旅馆的灯光,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双脚已经发软,肚子早已饿扁。

“累死我了,终于回來了。”夏至擦了一把汗,又热又冷,她暗暗心想着,这帮小年轻真是体力好啊,她们这组,就她累得跟狗似的喘粗气。

到了旅馆,住下,夏至和刘宇钦一个房间,夏至倒在床上一动都动不了,刘宇钦还捧着手机联系各个组长,以确保所有人员安全返回。

“姐,你累你先睡吧。”

夏至只是“嗯”了一声,连说话的力气都沒有了。

迷迷糊糊之中,她好像听到刘宇钦在说,那个赞助这次活动的大老板,也是社团的成员之一,也参加了这次徒步登山活动,只是分在了别个组。她还说,明天一定要找个机会见见他。

第108章 高烧

第108章高烧

经过第一天的长途跋涉.睡醒之后的夏至完全不是昨天那个热情饱满的夏至了.她浑身一点力气都沒有.醒來的时候.枕头都是湿的.全都是她的汗.

早早起來的刘宇钦发现了她的异样.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呀.不好.夏至姐.你在发烧.”

夏至口干舌燥的.恍惚之中喝了刘宇钦喂过來的水.她“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可是依然全身无力.脑袋涨涨的.

“姐.你今天肯定去不了了.要不我找救援队先送你回杭城.”

夏至摇摇头.有气无力地说:“不用.不碍事.我睡一下就好了.”

“那怎么不碍事呢.你看你身子这么烫.烧坏了怎么办.唉.肯定是昨晚上一冷一热给闹的.”

夏至反而安慰起了刘宇钦.说:“都怪我自己身体不争气.我就在旅馆睡一下就行了.你们去.傍晚我再跟你们一起回杭城.”

“这样行吗.”

“行.救援队本來人就不多.你们那么多人呢.别为了我一个而耽误了大家.”

刘宇钦一想.夏至说得也在理.但是也不能光把她放在这里不管啊.想了想.她说:“我这里有感冒药.你先吃一点.好好睡一觉.我给前台打个招呼.让她们按时把三餐送到房间.顺便看看你的情况.”

夏至点头.“恩.可以.谢谢.”

刘宇钦看了看时间.说:“姐.集合的时间就快到了.我得赶紧下去.你有事一定要打前台的电话啊.”

“我知道.你快去.我这么大一个人了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去.”

刘宇钦看她坚持.再看看窗外.下面已经有好些人在了.她只能走.“药和热水壶都放在这里.你多喝点热水.”

“啰嗦.快走.”

交待了许多.刘宇钦不放心地离开了房间.

旅馆的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人.经过昨天长时间的跋涉.今天的人数明显比昨天要少了.

各组的队长正在清点人数.刘宇钦从左到右扫了一眼.忽然.她看到了人群中高人一等的那个男人.

“阮先生.阮先生.”刘宇钦奔跑过去.跑到他面前.兴奋地说.“今天总算见到你了.昨天我找了你半天都不见你.”

此时.阳光正好.阮滨的笑容也如这阳光一般温和.“昨天我在最后面.你在最前面.你当然看不到我.”阮滨往后面看了看.问道.“怎么今天就你一个.”

刘宇钦并沒有明白阮滨的意思.还以为他是在问她的同学们.“哦.他们在那边集合了.我过來跟你打个招呼.这次活动多亏了”

“嘘”阮滨伸出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不要说出去.

刘宇钦立刻点点头.“阮先生.等活动结束之后.我请你吃饭.”

阮滨摇头婉拒.“要一个学生请客吃饭.我多不好意思.你的谢意我心领了.不过我真的沒有时间.”

这时.刘宇钦接到了旅馆前台的电话.她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阮滨.侧过身接了电话.“喂.什么事.哦.好的好的.她有点发烧.做点清淡的白粥是最适合不过的.那就谢谢你们大厨了好.谢谢.”

挂了电话.刘宇钦回过头來.随口说了一句.“我姐不堪重负病倒了.唉.”

阮滨皱了皱眉头.满脸的笑容瞬间消失了.焦急地问道:“她沒事.需不需要提前回去.”

“我也这么说.但她坚持跟大家一起回去.就让她在旅馆睡一下.”那边有人在叫刘宇钦.刘宇钦挥手与阮滨道别.“阮先生.那边在叫我.我先过去了.”

“诶好.去.”阮滨沒想很多.转身跟旁边的同伴打了个招呼.就先行离队了.

回到旅馆.阮滨走到前台.说:“你好.我是306房间夏至小姐的朋友.她发烧正在房间里休息.我不放心想看看她.能不能帮我开一下门.”

“稍等一下.我要向夏小姐确认一下才行.请问先生贵姓.”

阮滨犹豫了下.倘若夏至知道是他.会让他进去么..他想到了救援队队长的名字.于是.他说:“敝姓张.是救援队的.”

“好的.请稍等.”前台小姐拨了306房间的电话.可是电话响了好久都沒有人接听.她又拨了一遍.依然沒有人接听.“难道夏小姐不在房间.”

阮滨担心起來.说道:“可能出事了.去看看.”

“这”

“别耽误时间了.你让人和我一起去看看就行了.她发着烧.万一出了事.你们旅馆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前台小姐一听.确实.“那好小陈.小陈.陪这位先生去306房间看看情况.”

在阮滨的争取之下.服务员终于拿着房卡打开了306的房间.电话沒人接.敲门也沒人回应.只能刷卡进入了.

幸亏进去了.夏至躺在床上.满脸通红.额头上都是虚汗.头发湿漉漉的黏在头皮上.好像洗了头一样.

阮滨疾走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和脸.烧得厉害.“小至.小至”他叫她.可是她一点反应都沒有.

一起來的服务员有点吓到了.说:“先生.这人烧成这样.看來是一定要送医院的.”

阮滨问道:“离这里最近的医院在哪.”

“就在山脚的xx镇上.大概一个小时的车程.”

“你先出去.我给她穿衣服.”说着.阮滨拿出钱包给了服务员一些钱.“请帮我找一辆车.我要送她去医院.”

服务员拿着钱.不少.他点头答应了.“好的.”

阮滨一边给夏至穿衣服.一边叫她.“小至.是我.你能听到吗.小至.”

夏至迷迷糊糊地醒了.可是睁了睁眼睛又闭上了.她鼻子里吐出來阵阵热气.又急又烫.

阮滨给她穿上衣服.二话不说就抱起她往外冲.

服务员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就找了旅馆的车在门口等着.阮滨抱着夏至坐上了车.“师傅.开车.快点.”

山路颠簸.好在司机熟悉这里的路.一路去镇上也沒有什么耽搁.

夏至烧得人都糊涂了.一直躺在阮滨的怀里.期间她难受得几次醒來.但别说说话了.她连撑开眼皮的力气都沒有.她只知道有个声音.一直在她耳边叨叨叨叨地不停.吵得很.

医院.医生给夏至量了体温.39度7.直逼40度.而且她已经出现了脱水的情况.再不医治的话真的会出大事.

春天本就是感冒多发季节.输液室里人满为患.床位早就沒有了.只能坐在躺椅上.

护士给夏至打了退烧针.又输上液.还拿了冰袋放在她的额头上冰敷着.

阮滨看夏至依旧昏迷的样子.便问:“就这样吗.”

护士:“就这样.退烧针要半小时见效.”

阮滨看了看周围.全是病患.吵吵嚷嚷的.“护士.有床位了通知我.”

护士反问了一句.“人家70岁的老大爷都是坐躺椅的.有床位不得先让给大爷么.”

“”阮滨竟无语反驳.小地方.资源有限.算算.先将就一下.

之后护士就走了.忙别的去了.病人太多.走廊上等着输液的人也有不少.

阮滨握着夏至的手.也不能做什么.只能守在她的身边等她退烧.

一晃就到了下午.夏至出了很多汗.阮滨摸了摸她的额头.依然烧着.但比之前要退了许多.

“小至.小至.”他轻声叫她.

夏至终于有了反应.她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冷.“冷”她轻起唇瓣.说.“好冷.”

阮滨脱下外套盖在她的身上.又扶起她抱着她的肩膀.柔声道:“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夏至推了推他.有气无力地问:“怎么是你.”她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迷迷糊糊的.从旅馆到医院.这一路.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

阮滨沒有回答她的问題.而是关心地问道:“有沒有好一点.饿吗.你别动.你现在身体很虚弱.等病好了再跟我比力气.”

夏至不再反抗.头晕、口干、胃烧.整个人都不舒服.

护士过來了.给她量体温.38度.总算是退下去了.但输液还得继续.

“喝点水.你出了很多汗.”阮滨让她躺好.又说.“我去倒点热水过來.”

夏至沒说话.只是睁着眼睛看着阮滨的背影.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是那么的突然.这里是山区.应该不会是偶遇那么巧..

阮滨倒了热水來.小心翼翼地扶起她.喂她喝水.

夏至看着他.心里有太多疑问.而阮滨好像知道她的心思一样.笑笑说:“先水喝了.等输完液.你的身体恢复一点之后再说.行吗.”

夏至张嘴喝了一口热水.微微有些烫.喝下去正好.胃里也舒服.

“现在几点了.”喝完水.她问.

阮滨看了看手表.“四点半.”

“大巴车六点回杭城.我得回旅馆去.”

阮滨按住她的肩膀.说道:“别着急.我已经跟刘宇钦打过电话了.他们走他们的.我们单独走.”

“谁要跟你单独走..”

“那你现在这样子.也走不了啊.这瓶刚挂上.从这里到旅馆怎么着也得一小时.等我们回到旅馆起码七点.你想让那么多人等你一个.”

“”夏至说不出话來.好像眼下.也只能照他说的做了.

阮滨安慰道:“我今天肯定把你安全送回去.你就放心.”

夏至白了他一眼.又问:“你午饭吃沒吃.”

阮滨摇头.

夏至抿了一下嘴巴.心里多了一份愧疚.她闭上眼睛休息.再不想跟他多说什么.

第109章 扔掉婚戒

第109章扔掉婚戒

天渐晚,山区的气温要比城区低一些,早晚的温差也更大。这种季节这种天气,更容易引发感冒,医院输液室里的病患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连走廊里都坐满了人。

夏至一直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并不能舒舒服服地睡,所以她一直都是半梦半醒的状态,昏昏沉沉的。

她知道阮滨一直守着自己,一点都没有闲着,他去附近的商店买了毛毯和枕头,竭尽全力地想要她舒服一点。她能感觉到他时不时地给自己盖毛毯,她的头往下撇了,他也会帮她扶正。

迷糊之中,她听见护士说,“退烧了,挂完这瓶可以走了。”

阮滨:“好,谢谢。”

护士:“你们是外地的?”

阮滨点头,“对,我们今晚就要走。”

护士好心提醒道:“虽然烧退了,但还是要注意,最怕晚上再烧起来,这几天千万不要太劳累,回去记得吃药,多喝热水,如果再烧起来,还是得上医院。”

阮滨:“知道了,多谢。”

输液室里病患太多,护士匆匆嘱咐了几句就走了。

说是休息,其实这里根本休息不好,坐的地方还是其次,最主要的问题还是人多嘈杂,但小地方资源有限,只能这样了。

阮滨看了看夏至,伸手将她耳边飘落的头发别在耳后。

夏至本就睡得浅,这一弄,她直接醒了,她眼睛还没睁开,头先撇开了,她不愿让他碰到,更不愿意接受这种暧昧的动作。

阮滨停了手,识趣地放了下来,柔声问道:“醒了?感觉舒服点没有?”

夏至慢慢地睁开眼睛,没有正视他,难受地皱起了眉头,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现在几点了?”

“七点半。”阮滨看了看手表,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便说,“大巴车早就开了,你只能跟我走。”

夏至反问道:“先生,我跟您熟吗?”

阮滨并没有一点生气,而是浅浅一笑,坚持说道:“熟不熟不重要,重要的是,最近单身女性遇害的新闻一件接着一件,你一个女人生着病,还是在外地,你敢一个人走?”

夏至没力气跟他争辩,白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说:“我就不能在旅馆住一夜明天一早再走吗?”

阮滨又笑了,调侃道:“你身上有钱吗?”看着夏至那吃瘪的表情,他心里直乐,“就算有好心的旅馆老板收留你一夜,你就不会怀疑老板别有用心?小姑娘,出门在外不要太相信别人。”

“你别乱给我起绰号,喊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小姑娘,我看我最先怀疑别有用心的人应该是你。”

阮滨玩味儿似的点点头,“恩,那就听你的住旅馆,我们一起,我保护你。”

“你”夏至气得接不上话,这赤果果的调戏,傻子才听不出来。

阮滨看她被气得脸红的样子,不再跟她开玩笑了,一本正经地说:“你一个人走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的,要么我陪你住旅馆,明天再走,要么挂完点滴直接回去,我送你到家,你自己选。”

夏至低着头不说话,她还没弄清楚他的目的,而且她也不想跟他呆在一起,两样都不想选。

阮滨抬头看了看吊瓶,药液已经所剩无几,他说:“快好了,走出输液室之前你可以想想选哪个。”

两人之间安静下来,夏至无聊地坐着,忽然,她看到前面好几个正在输液的人朝她的方向看着,她顿时就涨红了脸,像猴一样被看了半天的戏,那怪异的感觉特别不舒服。

她心里默默地想着,大家不会误以为她跟阮滨有什么关系?!不行,千万不能让别人有所误会,她是一点都不想跟阮滨扯上关系的,人可是已婚人士啊。

想到这里,本就因为发烧而脸红的夏至,脸越发的红,因为气恼而脸红,因为紧张而脸红,还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而脸红。

阮滨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还以为她又哪里不舒服了,关心地问:“怎么了?”说着,他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别又烧起来了。”

夏至往后一躲,说:“没有,我很好,你别碰我。”

阮滨轻轻地叹了口气,什么都不说了。

输完液,走出医院,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这里的夜晚比城市里面更加的暗,仿佛连夜空都更加广袤。

夏至深吸一口气,这清冷的空气令她精神为之一震,还是外面舒服,虽然有点冷。

“披上,别又着凉了。”不等她反应过来,阮滨已经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肩上,她试图反抗,他紧接着又说,“披上,这大晚上的没人注意我们。”

“”夏至语塞,原来,由始至终,他都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在顾虑些什么。

“你站在这里别动,我叫了车你再出来,外面风大。”说完,阮滨朝路边的面包车走去。

这里只是一个小县城,路上见不到出租车的身影,有的也就是路口停着的私家车,也可以说是黑车。

不一会儿,阮滨谈好了价钱,朝夏至挥了挥手,“小至,过来,上车走了。”

夏至揪着他的外套,小跑着朝他去。

从这里开到杭城,可能是晚上的缘故,一路都很通畅,司机是个小伙子,问清了路线之后就没再说话了,专心开车。

“睡一下,有一会儿呢。”阮滨拿起被她丢下的外套,试着再给她盖身上去。

夏至挡了一下,刻意保持着距离,说:“用不着,别做这些,求你了。”

阮滨的眼中蒙上了一层失落之,他不再说话。

车子往杭城的方向开着,车里没人说话,倒也显得安静无聊。

夏至靠着,撇着头看着窗外,借着路灯光,她只看到了高速公路,以及公路旁边一些山体的轮廓,其他的什么都看不清。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

阮滨默默地转头看着她,心里千回百转,远不似表面这么平静。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要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去接近她,普通朋友,还是其他,好像任何一种关系都不合适。

从何李那里得知,周浩林已经结婚了,而对方正是她的好友唐思甜。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内心无疑是兴奋的,心里那种思念和爱恋的情感,一下子死灰复燃,他觉得他又有希望了。

事到如今,他不想也不会去评价周浩林和唐思甜之间的感情,他只是担心夏至,只是在意夏至。

不过以最近这段时间与她接触的状况看来,周浩林与唐思甜的结合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影响,这一点,他是欣慰的,至少说明周浩林在她的心里并没有那么深刻。

他没有资格去计较她恋上谁,就像他没办法改变他的过去一样。

十点左右,司机在阮滨的指路下将车子开到了小区,他轻拍夏至的肩膀叫醒了她,“小至,小至?到家了,醒醒。”

夏至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很沉,如果不是阮滨叫她,她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下了车,夏至这才想起很关键的事情来,满脸的懊恼,“遭了,我的东西全在旅馆房间里,包括家门钥匙。”

阮滨二话不说,拉着她就走。

“诶你干什么,松手!”夏至奋力挣脱,“听到没有,松手啊,你这个人怎么这样?!”

阮滨没管她,走到小区门口的保安室,朝里面的人问道:“大叔,请问有夏至的东西吗?是一个女学生送过来的。”

保安大叔立马点头,说:“有,有。”

夏至愣了一下,一时还搞不清楚状况。

不一会儿,保安大叔就拿着夏至的书包递出来,“是这个?”

阮滨接过书包,“对,就是这个,谢谢啊。”

保安:“不客气。”

夏至这才明白,原来刘宇钦把她的行李都拿到这里来了,真是辛苦她了。

阮滨又问:“她几时过来的?”

保安:“八点多。”

阮滨点点头,再次表示感谢,然后一手拉着夏至,一手拿着她的书包,往小区里面走。

夏至自然是不肯被他拉着的,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他也越抓越紧,她生气道:“你的戒指搁得我手疼!”

阮滨身体一僵,脚步也停下了,那枚还未取下的婚戒时刻提醒着他自己的处境,也时刻刺痛着夏至的心。

他松开手,另一只手将书包往肩上一背,然后他做了一个令自己都兴奋无比的举动。

他利索地取下婚戒,在黑暗之中,将婚戒朝垃圾桶的方向一丢,“哐当”一声,听声音,那枚戒指准确无误地被丢进了垃圾桶。

他回头对着夏至笑,轻松无比地说道:“它也搁得我手疼,丢了就行了,反正只是装装样子而已。”

夏至根本无法认同他,更无法理解他,咒骂一句,“变态,神经病,离我远点。”

她后退一步,阮滨就追上前一步,这种不断接近幸福的感觉,特别棒。他说:“小至,听我说,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你,我跟她只是挂名夫妻,结婚或离婚只需要一道程序,我”

“你别说了!”夏至打断他,这算什么啊,被抛弃的人是她,饱尝痛苦的人是她,在她慢慢走出来的时候,他又来撩拨她,这算什么啊?!

夏至瞪着他,红着眼睛说道:“你的任何事我都不想知道,阮总,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请你自重!”

阮滨深吸两口气调节着气息,好让自己激动的心平静下来,很快,他又恢复了沉稳,说:“好,好,我不说今天太晚了,你需要休息,明天,约个时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行吗?”

“即使你想说,我也不想听,”夏至快速从他肩上拿下自己的书包,“你够了,阮滨!”

这时,巡逻的保安正巧路过,听到这边有争执的声音,举着手电照了照,“小姐,需要帮忙吗?”

夏至用警告的眼神瞪了阮滨一眼,转头朝保安说:“暂时不需要。”说完,她径直朝自己住的楼走去。

保安一直拿着手电照着阮滨,阮滨想追上去,才迈开一步,保安的手电就跟着他,“先生,需要我报警吗?”

阮滨很是无语,只得悻悻离去,算了,慢慢来。

第110章 敞开心扉(1)

第110章敞开心扉1

夏至回到了家,关上门,小心脏还“砰砰砰”跳得厉害,她气阮滨的突然出现,更气自己到了今天还在为他动心。

“真是见了鬼了,夏至,你清醒一点!不能再掉进坑里了!”夏至用力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脸颊,很大声地说着警告着自己。

另外一边,阮滨在小区附近的酒店住下,很晚了,他却不怎么睡得着,兴奋和激动盖过了睡意。

如今的每一天,计划都赶不上变化。

他本想等事情处理完了再向夏至说明,但看着夏至脸上那么排斥他的表情,他一时没忍住,真想现在立刻马上把事情告诉她。

婚是肯定要离的,只是沈家颖那边出了点状况,所以需要延后离婚。

他承认自己很自私,婚还没离掉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接近夏至。

因为,他不想再等了。

因为,他不想再错过。

因为,他爱她。

手机“滴”的一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阮滨转头看向床头柜,手机屏幕上显示了沈家颖的信息。

他嘴角微微一笑,立刻拿起了手机,是沈家颖发来的微信。她说——“滨,我已经拟好了离婚协议,发在你的邮箱中。”

阮滨立刻回了一条——“好的。”

沈家颖——“被我吵醒的吗?不好意思,早知道应该明天再发给你的,是我着急了。”

阮滨——“不是,正准备睡觉,你怀孕不早点睡?”

沈家颖——“我有强迫症,一件事不做好就睡不着,协议内容你看一下,要改的你直接改,我都可以。”

阮滨——“没问题的,就按这份来,我在外省,下星期回都城联系你,我们去公证处把协议签一下。”

沈家颖——“好的。”

阮滨没再回信,他轻叹一口气,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终于走到了尽头。

他们商量好,先签离婚协议,然后等沈家颖顺利生完孩子之后就正式离婚。离完婚,他们再向各自的父母坦白,先斩后奏,这是他们私底下商量好的,而他对沈家颖的帮助,也只能到这里。

阮滨放下手机,关掉床头灯,他想,他终于有勇气去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了。

——

翌日,天气大好,阳光灿烂,仿佛世间万物都得到了新生,连空气中都带着泥土的芬芳,这才是阳春三月的魅力啊。

可能是太虚弱的缘故,昨晚夏至睡得很安稳,待到早上醒来一睁开眼睛,看到满屋子的阳光,她整个人都好了大半。

手机还在书包里,已经没电关机了,她洗漱完毕才想起要给刘宇钦报一下平安,顺便也要感谢她把她的行李证件送到小区。

给手机冲上电,开了机,几条微信和短信齐齐进来。

阮滨——“醒了告诉我,我给你送早餐过去。”

当然,阮滨的短信,她是自动过滤掉的,直接无视。

刘宇钦——“夏至姐,看到了给我回个,我很担心你。”

此外还有她的表妹——“姐,我见到阿力的远房表哥了,兵哥哥,长得不错,条件也好,还是单身,要不要介绍你认识?”

表妹——“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我把你号码给人家了,你记得通过微信好友请求啊。”

阿力是表妹的未婚夫,过年聚餐的时候,表妹就说起过这个当兵的远房表哥。当时夏至权当玩笑了,还说越快越好,不想表妹却这么积极。

除了这些微信,确实还有一条加好友的请求,夏至犹豫了片刻,但脑子没有手快,一滑,点了接受,她就这么爽快地通过了兵哥哥的好友请求。

这还不要紧,要命的是她手滑得挺长,一连滑了两个接受,除了远房表哥,还有阮滨的。

“啊我的天”她懊恼地皱了一下眉头,这该死的手滑。

很快,阮滨就发来了一个微笑脸,并且附带一句——“开门。”

夏至心想,搞什么鬼,开什么门?!

这时,门铃声响了起来,夏至干瞪了两下眼睛,一下子反应过来,原来他人就在门外。

不开,就不开。

手机又进来一条微信,阮滨——“你的书包里面有一个黑的小腰包,那是我的,里面都是一些证件。”

夏至一看,忙拿过书包翻找,果真有,阴谋,这绝对是阴谋。

阮滨——“所以,开门。”

夏至拿出小腰包,气冲冲地跑去开门,门一开,只见阮滨正笑嘻嘻地站在门口,她把腰包往他脸上一甩,顺手就要关门。

“等等”阮滨伸手挡住门,厚着脸皮问,“不让我进去喝杯茶么?白开水也行”

夏至瞪着他,愤愤地说道:“楼下的安保系统越来越差劲了,都能让生人进来,我要去投诉。”

阮滨说:“它认得我的脸。”

夏至无语,凶着脸吼道:“出去,我要关门了。”

阮滨真诚地看着她,慢慢抬起手里的袋子,关切地说:“行,我走,那你把这吃了。”

夏至一看,是那家知名的粥店,早上买粥得排好久的队,而且还是她喜欢的口味。

她昨天发烧生病,几乎一整天没吃东西,光喝了几口水,晚上回来也没吃什么,空着肚子睡了一夜,现在真是挺饿的。

“用不着,你快走,我不想见到你。”

阮滨不依,说:“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救活了你你就翻脸了?”

“你”夏至无力反驳,这倒是真的,昨天那情景,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再晚一点被发现她很有可能小命不保。

阮滨见她迟疑,又说:“我知道你住哪,知道你的工作单位,还认识你单位的领导,你躲着我也没用啊。你要是不想见我,行,我这就走,但是你把粥喝了,先把身体养好,改天我可以去你单位找你。”

“”夏至再次无语,这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他字里行间的意思就是他缠她缠定了啊。

阮滨一手扒着门,一手举了举袋子,眼神有些可怜,“我也还没吃过东西”

最终,夏至妥协了,她放开了门让他进屋。

这次见面,阮滨变了许多,那时候的他严峻刻板,高冷无趣,而现在的他,更像一个地痞无赖,幼稚可笑。

他进屋,屋里变了许多,窗帘换成了淡绿,桌布和沙发套的颜是与窗帘配套的。

阳台上的榻榻米沙发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花架,那里放着比以前更多更好的盆栽。

熟悉的地方,不熟悉的环境,阮滨忽然有些心疼,这些,都是夏至为了忘记他而做的改变。

虽然他心里活动很丰富,但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他神情自若地将粥拿到了餐桌上,又去厨房拿了碗筷出来,“过来吃,还热着。”

夏至没说什么,既然都送上门来了,那她不吃白不吃。

两人一起用餐,阮滨看她胃口不错,他的担心也少了几分。

“给刘宇钦报平安了吗?”阮滨问,“她说你没给她回信,很担心你出事。”

夏至不语,而是拿出手机给刘宇钦发了微信,还不是他的突然造访打乱了她么。

微信过去,刘宇钦的电话直接打了过来,夏至接了起来,“喂,小刘,我没事了,在家呢,手机一直在包里,现在才开机。”

刘宇钦:“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来着。”

夏至:“昨天谢谢你,这么晚了还给我送到小区,太麻烦你了。”

刘宇钦:“不用谢,我也是受人之托,那个那个”

夏至听出来她说话支支吾吾的,便说:“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刘宇钦豁出去了,壮大了胆子问道:“夏至姐,你跟阮先生以前就认识?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吗?还是你们以前,是什么关系啊?”

小姑娘问得倒是直接,刘宇钦说话的风格就跟她做事的风格一样,绝不拖泥带水。

夏至看了对面的阮滨一眼,正说道:“我以前在他底下工作过一阵子,就这样,没有其他特殊的关系。”她故意强调,“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他在那里。”

刘宇钦:“姐,这次登山活动就是阮先生赞助的。”

夏至沉默了两秒钟,轻叹道:“哦,是么。”

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夏至抬起头,说道:“你赞助了登山活动,别告诉我你大老远地跑过来出钱出力,只是为了登山。”

“你心里知道的。”阮滨看着她的眼睛,回答道。

夏至放下勺子,已经食不知味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心里知道的。”阮滨还是这句话,眼神变得越发深情。

夏至轻笑两声,“呵呵,你把我当什么啊,玩物吗?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玩物,你心里知道的。”

“我不知道!”夏至放大了声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愤怒又冒出来,“你以为你对我的伤害是几句话几碗粥就可以过去的吗?你以为你当着我的面丢掉了结婚戒指,我就会深受感动吗?那并不代表什么,你丢得掉结婚,丢不掉婚姻!”

阮滨终于有机会切入正题了,他说:“我跟她的婚姻完全是家里安排的,事实上我们都没看上对方,结婚之后我们各过各的,从来没有一起生活过。”

“那又怎么样?”夏至觉得酸楚,觉得这一年来自己的痛苦和颓废都是笑话,“你们结婚了,你为了娶她而抛弃了我,这是你的选择,这才是事实。”

阮滨低下头,无奈地说:“对不起,当时的我也是迫不得已。”

夏至摇摇头,眼眶微微泛红,“到底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可以妥协?呵呵,她一定很优秀?跟她一比,是不是我丑得不行?”

“小至,不是的,跟这些无关。”

“那就是家庭背景了,她跟你是门当户对,对吗?”

阮滨动了动嘴唇没吭声,默认了。

夏至轻笑一下,“呵呵,我就说嘛,她出身高贵,配得上你明媒正娶,而我出生平凡,只能任你践踏。”

第111章 敞开心扉(2)

第111章敞开心扉2

阮滨动了动嘴唇没吭声,默认了。

夏至轻笑一下,“呵呵,我就说嘛,她出身高贵,配得上你明媒正娶,而我出生平凡,只能任你践踏。”

或许是压抑太久的缘故,一向温婉恬静的夏至忽然变得口齿伶俐甚至咄咄逼人起来,这一年来,她太委屈了。

阮滨低沉而又苦涩地否定道:“当然不是这样的”

他能感受到夏至的愤怒,更能体会到夏至的痛苦,他深知自己不负责任的举动,对夏至带来的伤害有多大。

夏至缓了缓口气,说:“不过,这些都过去了,我很享受现在的平静生活,希望你不要来打扰我。”

“真这么想?”

夏至点头,“真这么想。”

阮滨不死心,又追问道:“都过去了吗?那为什么你要骗我你跟周浩林在交往?”

“”夏至一下子就泄气了,是不是面对气场强大的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让自己处于弱势?即便她伪装得再强大,都无济于事。

“唐思甜和周浩林这两人真不厚道,怎么可以这么对你?!”连阮滨都替她抱不平,“我当初看错周浩林了,想不到他是这样的人。”

夏至反驳一句,“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阮滨点头,“是,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所以现在,请给我一次纠正错误的机会行吗?”

夏至笑了笑,内心里面很是不屑,“当初你的家庭不认同我,现在就能认同了?当初你不能违背家里的意思,现在就能违背了?你是不是想再让我遭遇一次绝望?”

这下轮到阮滨沉默了,家里的意思,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面对夏至的反问,他根本给不了答案。

他肯定的只有一点,他说:“小至,我忘不了你,我每天都在想你,我爱你,不比你爱我少。”能说的,只能是这些了。

可是这些话,对于现在的夏至而言,是毫无诱惑的,她笑而不语。

“如果你这是想追求我,对我表白的话,那么我也有拒绝的权力,对?”夏至看着阮滨,郑重而又平静地说道,“不好意思阮先生,多谢您的赏识,可我不能接受你。”

就在这时,夏至刚刚通过好友的兵哥哥忽然给她发了一条微信过来——“乔小姐你好,很荣幸能够通过你的认证。”

手机就放在餐桌上,夏至有些不知所措,阮滨疑惑地瞄了一眼她的手机,问道:“谁啊?”

夏至一冲动,举起手机给他看,傲娇地说:“我的相亲对象。”

一切的一切,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止了,阮滨得到了明确的回复,夏至也发泄了自己的苦闷。

世间万物皆有命数,有的人生来就是要相亲相爱的,而有的人,生来就是要互相折磨的。

他们,就属于后者。

这一场对决,本应该在一年以前,当初夏至冲动之下说了分手,而阮滨冲动之下回都城结了婚,彼此之间连一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今天算是对彼此都有了交待。

最近几次接触,阮滨的追求yuang蠢蠢欲动,而夏至的话,等于对他当头一棒,被拒绝,也是合情合理的事。

从小区出来,阮滨变得茫然起来,这三十多年,自己活得太自信了,所以才会以为夏至还在原地等他。

而事实是,夏至相亲无数,也尝试了谈恋爱,夏至并没有因为他而原地徘徊,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好意思阮先生,多谢您的赏识,可我不能接受你。”

这是夏至最后对他说的话,她平静地拒绝了他。

相比较她的暴跳如雷,她平静起来更叫他害怕。

——

那次谈话之后,阮滨就真的离开了她的视线,有时候夏至也会很想他,想他的专注认真,也想他的狠绝无情。

她不知道自己还会想他多久,总之,他不来打扰她,她总有一天会忘记他。

她坚信。

某天上班,夏至先去了一趟银行办事,十点多才到公司,一到公司,她就听办公室的人在谈论肖南的八卦。

陈北婷:“夏至,你来得正好,咱们肖总家里出大事了,他老婆要跟他离婚,原因是肖总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夏至并没有多么诧异,那个女人,她还见过。

刘阳感叹道:“真没想到肖总也是这种人,听说他老婆跟了他十多年了呢,他也做得出来,哎,现在这个社会是怎么了,是不是男人一有钱就一定会出轨?”

夏至心想,在大老板背后议论人家的家务事,不太好。但是,好奇心人人都有,更何况她还见过那个小三儿,就更加觉得好奇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陈北婷:“肖总的小舅子来公司找肖总,没见着人就在公司门口大骂,他把肖总出轨的事全抖出来了。”

刘阳:“真替肖总老婆感到不值,她还怀着孕。”

陈北婷:“女人怀孕的时候,男人最容易出事,我那时候怀孕,我老公他们高中办同学会,我坚决不让他去。”

陈北婷和刘阳纷纷指责肖南的不是,只有张清一直沉默着。

陈北婷和刘阳都是后来到公司的,夏至来得更晚,所以对这桩往事不熟悉,而张清是公司的老员工,所以多少知道一些。

就在她们两人七嘴八舌地胡乱猜测的时候,还是张清站出来说出了事情的真相,“你们都别乱说了,这件事错不全在肖总。”

“张清姐,你知道?那快说说。”

张清叹了口气,说:“唉,你们就爱八卦”

原来,肖南跟他老婆海颜是大学同学,从大一开始就在一起了,至今已有十多年。

那时候的肖南就是一个普通大学生,海颜陪着他一直从大学时代走到现在。一开始,肖南创业失败,不但血本无归,还背负了千万的外债,海颜非但没有离开他,还四处找亲戚借钱帮助肖南。

海颜的不离不弃激励了肖南,肖南没有颓废,很快振作起来。几年下来,肖南的公司已经成了行业内鼎鼎有名的翘楚,肖南的地位和身价也是节节攀升。

他们两人在一起经历了许多,可以说,他们是患难夫妻。所以,肖南很尊重妻子,一直以来,他们过得都比较幸福。

而唯一的遗憾就是,海颜不孕。

在肖南创业之初,海颜意外怀孕,可是当时的他们还年轻,觉得不是生孩子的时候,于是,两人做了令他们至今都后悔不已的决定——堕胎。

当孩子来的时候,他们没有珍惜,而他们想要孩子的时候,海颜却怀不上了。

之后的几年,海颜一直在调养和治疗,每个月必去医院,各种方法都试过,连试管都做了三次,但依旧怀不上孩子。

肖南是家里的独子,父母催得急,父亲甚至下了死令,再怀不上就离婚,那是最坏的时候。

海颜也是尝够了人情冷暖,世俗的压力和治疗的痛苦令她妥协了,她不想丈夫夹在中间为难,于是,她接受了婆婆代孕的提议。

一开始肖南是不同意,后来连海颜都站到了父母那一边,他也只得妥协。

这件事情,令他们夫妻两人都饱受折磨。

人是海颜亲自挑选的,时间地点也是海颜亲自安排的,而这个人,就是朱茜。

再后来就是很俗套的故事,一个是事业有成的成熟男人,一个是开朗活泼的年轻少女,这两种人本身就存在着一定的吸引力,几次交易之后,肖南和朱茜就做出了感情。

撇开传宗接代的事,肖南是很喜欢朱茜的,他把她当成小女儿一样宠着,在她的身上,他很愿意花金钱、时间、精力,以及感情。

身为妻子的海颜,自然能察觉到丈夫的变化,但她有什么办法,只能隐忍装哑巴。

这个社会,一个成功男人身边多了一个妙龄少女,这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大家都不言而喻。

事情的变化就在去年年底,海颜突然怀孕了,这么多年的治疗没有怀上,在她不抱希望的时候,突然怀上了。

海颜怀上了孩子,全家人都很高兴,包括肖南。海颜容不下朱茜,她果断而且坚定地提出让肖南与朱茜分手。

可是,朱茜也在这时怀上了,这令肖南十分为难。

朱茜是一个聪明识大体的女孩,她知道她与肖南只是露水情缘,肖南重感情,不可能为了她而抛弃糟糠,所以,她默默地去医院做了人流。

朱茜的这种做法反而激起了肖南的怜悯之心,本来两人之间就已经有了感情,这样一来,更加难舍难分了。

肖南的拖延和含糊令海颜伤心不已,既然丈夫的心已经不在自己身上,那么还要这桩婚姻干什么,离婚。

海颜怀着孕提出离婚,肖南肯定不同意,肖南从没想过离婚,但要他立刻跟朱茜断了关系,他也做不到。

海颜清高,自尊心又强,眼见着自己的肚子越来越大,丈夫却还在外面跟小三苟且,她就无法忍受。

当初为了基因优良,朱茜是她亲自挑选的,她了解朱茜的情况,她自认比不过这个小姑娘。与其这么耗着令自己难堪,不如趁肖南对她存有愧疚之心的时候及早抽身。

这个朱茜,不但年轻漂亮,还有才有德。朱茜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薪家庭,母亲多年的尿毒症掏空了家里的积蓄,去年母亲的病加重,要想保命,除了换肾别无他选,她是为了救治病重的母亲才答应这场交易的。

海颜不怪朱茜,也不怪肖南,她只怪世事弄人。

张清说了许多,就连她这个外人,言语之间都尽显为难,更何况当事人,“今天海颜的弟弟在公司这么闹法,估计海颜也不知道,哎,肖总纵然有错,但也不能全怪他。”

听了这许多,陈北婷和刘阳连连唏嘘,陈北婷感慨道:“真精彩啊,这要是拍成电视剧,收视率绝对高,太狗血了。”

夏至也是感慨不已,难怪那天肖总说他与朱茜的关系并不是她所想的那样。看来,这桩狗血的家庭闹剧,还得上演一段时间。

第112章 偶遇朱茜

第112章偶遇朱茜

夏至再次见到肖南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之后了,肖南到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何李在门口敲了一下,说:“小夏,去肖总办公室一趟,他有事找你。”

“我?”夏至有些诧异,肖南找她会是什么事呢,直觉告诉她不像是公事。

“对啊,现在马上。”

夏至没再多问,点头道:“哦,好的。”

走到肖南的办公室门口,她轻轻叩了两下门,只听肖南在里面说,“进来。”她整了整了衣角,深呼吸一下,就进去了。

一段时间没见,肖南明显沧桑了许多,比起年初那会儿,他的身形也消瘦了不少。

看来,离婚的事对他的影响很大,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原配,还是舍不得小三。

夏至心里免不了会猜想一下,当然,这与她无关。

肖南示意她坐下,忽然问了一句,“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谈论我的事情?”

“啊?”夏至愣了一下,仿佛被猜透了心思,怪不好意思的,“那个也就头几天说了一下,大家也是关心你,你可是给了我们饭碗的人嘛。”

肖南笑了一下,说:“如果你说没有,那肯定是骗人的,看来滨说得没错,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夏至黑着脸问道:“这关他什么事,我跟他可没关系。”

肖南笑出了声,罢罢手说:“别激动别激动。”

“肖总,您找我什么事?”

肖南有些不好意思,说:“就是想跟你打探打探你们私底下对我的评论啊。”

夏至囧了,直接说:“打小报告不是我的风格。”

“不不不,这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我只是想听听你们的客观评价,旁观者总是要比当局者看得清。可我又不能随便拉个员工问,对?”

“其实公司里还是理解你的人偏多。”

“这么看来,你们对我的家事,知道得跟清楚嘛。”

“”夏至无语极了,闷啊,难不成在试探我?!我就这么白目地交待了所有?!

夏至赶紧解释说:“肖总,您的家事轮不到外人来评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没有统一的。”

肖南重重地叹了口气,“那你是怎么看的?能否给我提点一下?”

“我哪里敢提点您啊,”夏至一个劲地摇头,“您的事别问我啊,我可不敢乱出主意。”

真是奇了怪了,这种事哪能让我提意见,提得好了没有功劳,提得不好出了什么乱子,您还得赖我,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可不干。

“放心大胆地说,意见我听得多了,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只是想多听听旁人的意见。”

夏至很无奈,说:“我只是觉得,无论谁,只要活在这个世上都不能太自私,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责任、道德、权力、义务,这些都是我们要考虑的。”

肖南淡定地听着,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

夏至越说越为难,最后只能投降求饶,“肖总,您就饶了我,我对您的事真的没意见。”

肖南点了点头,“行,那就不说我的事了,我们来说说阮滨的事。”

“”哪有像您这么八卦的领导啊?!

肖南看夏至那一脸不情愿的表情,反问道:“怎么,只许你八卦我的事,就不许我八卦你的事?”

夏至简直哭笑不得,“这您分明就是挖坑给我跳!”她想,阮滨肯定跟肖南沟通过,怎么男人之间的话题,也这么私密吗?

自从那次详谈了之后,阮滨就再没有出现过,他只是偶尔在朋友圈发一下动态,去哪里开会,或是跟朋友郊游。

夏至也不是刻意地去关注他,只不过刷朋友圈的时候就会看到,看到了就记住了。

她觉得这样挺好的,就跟阮滨当一个不会联系但能知道近况的朋友。

肖南看她不想说,也罢,不为难她了。他从容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张邀请卡,“这个给你,就当是你解决公司危机的奖励。”

夏至一看,那是一场专业领域的经验交流会,受邀的都是业内知名的顶尖人才。她对此也有所了解,这几天无论是电视台还是各大网站都在宣传这场交流会。

“肖总,这”

“我抽不出时间去,你就代我去。别再说什么无功不受禄,跟远大的合作幸亏有你,现在项目顺利启动,有你很大的功劳。”肖南又补充说道,“这场交流会不同于一般的交流会,你会学到很多的,以后不管你留在这里,还是去别的地方,都会对你有所帮助。”

既然肖南都这么说了,那夏至也不再推诿,接过邀请卡,郑重地说:“谢谢。”

走出办公室,夏至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肖总很狡猾,不停地绕圈子,几句话下来,把想知道的都问出来了。

夏至伸手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暗暗嘀咕道:“哎呦,我这个猪脑子,说那么多大实话干嘛!”

交流会在s市,为期两天,夏至提前一天去了s市。

s市是她大学所在的地方,她在这里度过了整整六年半的求学时光。再回到这个城市,她觉得无比亲切。

交流会在一家六星级酒店举行,从车站出来之后,她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半了,天渐晚,夏至从出租车里出来的时候,一阵阵冷风令她倍感凉意,“阿嚏!”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

从得知交流会的地点开始,夏至就知道这是一场超高规格的交流会。六星级酒店,s市乃至全国,都是数一数二的高级的酒店,如果不是有邀请卡,夏至才不会住进来,因为她住不起。

酒店周围已经开始了戒严,听周围的人说,明天会有许多大人物要来。

夏至正在前台办入住登记,忽然听到旁边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我办入住,谢谢。”

夏至转头一看,那女孩也转过头看着她,两人礼貌地一笑。

第一眼,两人都没有认出对方,当夏至拿了房卡准备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她是谁。

而那女孩,好像也在这一刻想了起来。

两人又同时看了对方,“是你啊。”她们异口同声地说。

眼前这个打扮时髦的妙龄女郎,正是朱茜。

朱茜拿着交流会的邀请卡,她看了看夏至手里的东西,便问:“夏至姐也来参加这个交流会?”

“恩,是啊,你也是?”夏至挺奇怪的,朱茜还在读研,还没有参加工作,她是不具资格的。

朱茜挥了挥邀请卡,笑说:“可不是。”

办好了入住登记,两人的房间正好是相邻的,“一起上去。”朱茜笑得很大方。

进了电梯,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只是在饭局上碰过一面而已,并不熟,想说些话都找不到话题。

朱茜穿着一件白的无袖上衣,下面是一身水的印花长裙,行走间,长长的裙摆随着步履飘逸,十分优雅。

夏至无意打量朱茜的装扮,但同处一个地方,难免会注意。

快到房间了,夏至本想说一句“早点休息”便罢,谁知,朱茜先开口了,她轻描淡写地问:“夏至姐,你是跟肖总一起来的吗?”

“我是代肖总来的。”

说完,原本笑得灿烂的朱茜脸僵硬了一下,“代他来的,他不来吗?”

夏至一怔,“对啊,怎么了?”

朱茜默默地低下头,然后故作轻松地摇摇头,“没事,呵呵夏至姐,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夏至点了点头,礼貌地回应,“明天见。”

进了房间,这是一间豪华的套房,客厅的水晶灯一开,宽敞而又明亮。

夏至四处看了看,卧室温馨怡人,卫生间干净芬芳,敞开式的小厨房更为整个套间增添了家的味道,真不愧是六星级酒店。

更令她诧异的是,小餐桌上放着一份简餐,咖喱牛腩和西红柿蛋汤,汤还冒着热气。

简餐的旁边放着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欢迎入住希尔顿大酒店,愿您有一个美好的假期。”

夏至不得不感慨,这样的服务,真是绝了。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一路奔波,她也累了,一边吃着可口的饭菜,一边给肖南打去了电话。

“喂,肖总,我已经在房间里了,酒店的服务很周到。”

肖南:“那就好,休息,明天的交流会如果有好的商机,尽量争取,没有也没关系。”

“我明白。”夏至犹豫了一下,说,“肖总,我我刚才遇到了一个人,跟你有关的。”

肖南直接开口说:“是小茜?”

“对。”

肖南淡淡地说:“我跟她已经彻底分手了,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你不用管她,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好。”

“有事再联系,我正在陪我老婆吃饭。”

“好。”

挂了电话,夏至心想着,看来肖总也并不是太渣啊,还知道回归家庭。

吃完饭,时间还早,她决定出去逛逛,她知道这附近有一条步行街,上学那会儿经常跟室友们在那逛的。

s市是国际大都市,节奏快,压力大,经过几年的奋斗,你可能在这里坐拥金山银山,也可能一无所获。

所以,她毅然决然地一毕业就回了杭城,而不是选择呆在s市,因为,她不能让自己经过几年的奋斗却一无所获,她的家庭不允许她这样冒险。

走到大堂,她忽然看见门口有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个是朱茜,而另外一个是阮滨。

在这里见到阮滨,她并不意外,只是有些突然。

隔着酒店旋转门,她看到朱茜双手拉着阮滨的手臂正在说着什么,朱茜眼里有泪,而阮滨是一副很为难的表情。

未免尴尬,夏至后退了几步,不出去也罢。

这时,令她吃惊的一幕出现了,朱茜忽然哭起来,梨花带雨地靠上了阮滨的肩膀,阮滨拍拍她的背,安慰了几句。

夏至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一样,苦涩得无法自拔。

第113章 正视自己的内心

第113章正视自己的内心

夏至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一样,苦涩得无法自拔。

她是要走的,奈何双脚像钉子一样钉在地上,说不出来当下是什么感觉,她只是很想知道阮滨下一步会做什么,非常想。

朱茜哭得可怜,阮滨非常尴尬,推开也不是,抱紧更不妥。他挺直了背脊,手只是在她的手肘上拍了两下,“在酒店门口哭,不太好。”

“他对我太狠心了,我对他什么要求都没有。”

“那你就尊重他的决定。”

“可我是真的爱他”

阮滨深深叹气,他知道肖南的情况,肖南对朱茜也是付出了感情的,但对一个理智的男人来说,家庭和名声,远比感情来得重要。

几天之前,肖南特意嘱托他,“滨,我不在都城,如果小茜在都城遇到什么困难,你帮帮她,就当帮我了。”

所以现在,他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肖南啊肖南,你的烂摊子就这么丢给了我,你欠我很大一个人情啊。

尴尬的阮滨无目的地四处看了看,忽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竟是夏至。

阮滨像一个木头一样愣在那里,不知道这是他的幸运,还是不幸。

四目相对,夏至只觉得胸口钝痛,她从来都不想去证实,她曾经倾尽所有爱过付出过的男人,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四处留情的渣男。

今天亲眼所见,她不得不相信。

朱茜的受邀资格,大概就是他安排的。

工作繁忙的他,借着去外地开会的机会与情人暗通款曲,真是龌龊啊,他可是有家室的人,亏得他还说自己家教森严。

夏至调头就走,逛街散步的念头一扫而空。

阮滨正愁没理由离开,看到夏至走,他都懒得向朱茜解释,迈开腿就像夏至追去。

“阮总,阮总啊”高跟鞋的细高跟太高,急急忙忙的朱茜一不小心崴了一下脚,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无不狼狈。

夏至跑,阮滨追,一部电梯刚好开门,夏至直接跑了进去。

她紧靠在电梯上,紧抿着嘴唇,呼吸急促,喉头哽咽,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是这样。

在关门的刹那,阮滨的手及时伸了进来,电梯门再一次打开。

夏至本能地后退,但她已是退无可退,压抑着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控制不住。

阮滨走进了电梯,像这样与她在同一个空间里呆着,是他一直所期盼的。

“你误会了,我跟她没关系。”阮滨解释道。

“你们有没有关系与我无关,你走开,我要上楼了。”

阮滨无动于衷,依旧定定地看着她,他问:“那你跑什么?你哭什么?”

非得揭穿她么,非得这么残忍地对待她么?夏至泪如雨下,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说到做到,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对他,说不爱,就不爱。

然,这一刻,她骗不了他,更骗不了自己。

阮滨心疼极了,倏地上前,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紧紧地搂着,不顾她的反抗。

“放开我”她的拳头落在他的背上,她不停地捶打着他,“放开我,听到没有?”

“不放。”阮滨坚定地说。

电梯没有动,一直停在一楼。

“小至,能不能好好听我解释?”

“小至,我有很多很多话想告诉你。”

“小至,我爱你,很爱很爱”

阮滨抱紧了她,絮絮地在她耳边低喃着,一面安慰她,一面为自己征求机会。

夏至心里好矛盾,多年的教养时刻提醒她不能跟有妇之夫纠缠不清,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她渴望着这样的拥抱,尽管她是在反抗的。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这时,电梯的门又开了,依旧在一楼,里面没人按键电梯就不走,外面有人按,门就开了。

门一开,夏至狼狈而又尴尬,外面的人也很尴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两人。

阮滨将夏至的脑袋抱在胸前,抱歉地朝外面的人点了点头。

天渐晚,s市的夜景果然名不虚传,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s市的繁华和辉煌一览无遗。

这是酒店最豪华的vp总统套房,阮滨的房间,此时,房间里面只有他和夏至两人。

果然啊,人和人是有差距的,夏至本以为主办方给每一位受邀者安排的房间都一样,原来并不是,他这里豪华了不止一点点。”

“肖总知道你也会来?”

阮滨点头。

“你知道朱茜也会来?”

“十分钟之前才知道,接到肖南的电话了,一下车就遇见了她。”

“在公司就听到过有关肖总的传言,无论她是否无辜,她都是第三者,在背地里都受人唾骂。这个社会很不公平,男人出轨回归就是浪子回头,而女人当了第三者就永远无法被人原谅。”

夏至抬起头看了一眼阮滨,说道:“我确实还爱着你,但是,爱你并不代表我要做小三。”

“你的顾忌我明白,所以在我恢复自由身之前,我不会做什么。小至,你就相信我这一次,再等等,最多不过半年。”

夏至摇摇头,语气中带着排斥,“不,你不要对我说这些,你说了,我就会期待。”

阮滨走上前,半蹲下来,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无比温柔地看着她,说:“我不是对你承诺,更不敢跟你保证,但是我想让你知道,自从分开以来,我一直都在为能跟你复合而努力。”

“我们的情况与肖南的情况不一样,肖南跟他老婆是患难夫妻,而我跟她,仅仅只是搪塞父母的合作关系,她跟我一样,都需要用这段婚姻来敷衍家里。”

“小至,我跟她一直都是各过各的。她有情人,青梅竹马的情人,只因为男方不是她父亲所中意的,所以他们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我跟她早已约定,会在适当的时候解除这段关系。本来,我们约定了一年,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怀孕了,是那个男人的孩子。”

夏至安静地听着,听到这些,惊讶极了。

“她想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她求我暂且以父亲的名义为这个孩子保驾护航。她的家庭与我类似,我很理解她,她求我,我做不到不管。”

“我们约定了等孩子一出生再离婚,到那时,我恢复自由身,而她的事情,就由他们去解决了,不再与我有关。”

“小至,如果你不信我的话,我可以让你们见见,她知道你,她还说,如果你不能原谅我,她愿意出面帮我向你解释。”

说了这些,阮滨松了一口气,至少她能安安静静地听他把话说完,就算她不理解,也能知道一点。

“你问我以前不能违背家里,现在就能违背了?不,现在照样不能违背,我不能违背我父亲的话,我只能让我父亲改变想法。他现在瘫痪在床,已经不像以前了。”

“在我出生的时候,我爸就帮我铺好了路,但我不想按照他的路子走。我之所以还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业,就是拿结婚换来的自由。”

“关于我的家庭,关于我的父亲,以前我从来不提,是因为怕你害怕,怕你退缩。你绝对想象不到,在这么开明的年代还有父母之命大于天的家庭,我就出自于这样的家庭。”

“我不是没反抗过,反抗的结果就是让在意的人受伤害,我不说是不想让你对我爸有偏见,他当时是拿着你来威胁我的。是的,没错,他调查过你,我替他向你道歉。”

“当年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也很想跟你回家拜见你的父母,可是我爸一直在催我回去。当时你生气提了分手,我很懊恼,我爸又拿你威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我压力特别大。”

“我也试图说服她,让她出面说不愿嫁给我,但是她说,要反抗的事情她不会再做,她反抗一次,她的爱人就会遭受一次摧残。我们就是在那样的情况之下结婚的,我无奈,她也无奈。”

“结婚当天,她就跟我坦白了一切,我也接受这一切。这一年多来,我跟她见面的次数不到十次,我们之间的感情,仅仅只是同病相怜的战友。”

“小至,我的身边并不缺女人,贴上来的不计其数,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过什么越界的行为。以前的我,经历过不少的女人,现在的我,唯独钟情于你,只有你,让我无比地渴望自由。”

阮滨说了许多许多,夏至一直没有打断,这一次,她是听进去了,她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他的解释。

阮滨单膝半跪在她的跟前,说着以前从来都不敢说的话,他把心里所有的无奈和顾忌全盘托出,他不想再压抑自己的感情,更不想再失去她。

夏至默默垂泪,这才是真正的阮滨,令人气愤,也令人心疼。

阮滨伸手擦去她的泪珠,轻轻地将她拥进怀里,“小至,你的心意我都知道,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不会介意。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爱你,绝对不会比你爱我少。”

夏至不敢看他,心里一直在抽着痛着,“半年是吗?”

“对,半年,只要等她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

“好,我等你。”

第114章 危情(1)

第114章危情1

夏至不敢看他,心里一直在抽着痛着,“半年是吗?”

“对,半年,只要等她平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

“好,我等你。”

阮滨开心极了,眼眶瞬间红了起来,他的解释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

多少个日夜里,他拿着手机不停地看着她的照片,反复地按着她的手机号码,按一遍记一遍,一个一个地按,再一个一个地删。

总以为时间能够冲淡对她的思念,总以为认识更多的女人就能慢慢模糊她的印象。

然,时间越久,对她的愧疚日益累积,思念也与日俱增,在他的眼中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她,一种是别人。

“小至,谢谢,谢谢你愿意再给我这个机会。”此时的阮滨,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高兴。

夏至推开他,“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别说一个,就算十个一百个,他都会尽量满足她的。

“在这之前,请你不要找我,任何方式的联系,都不要。”

阮滨迟疑了些,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

“你先起来。”夏至拉了拉他。

阮滨慢慢起来,开心之余还有些得意,不是傲慢那种,而是,失而复得的那种。“还真被肖南说中了,他说,要是你看到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生气,那就说明我还有戏,因为你吃醋了。”

夏至又羞又囧,立马反驳道:“谁吃醋了?!”

阮滨笑而不语。

既然有了这个约定,夏至不想在这里久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不是回事。

“我先走了。”

“我送你。”

“不用,就在酒店里,用不着送。”

“你住哪个房间?呵呵,我不会半夜偷偷摸摸去找你的,酒店有监控,不把我当seqng狂么?!”

“1105。”

“好,去,注意安全,到了发微信给我。”

“不发,出不了事。”

夏至很快走了出去,阮滨站在门口,一直等她从走廊里面消失。

这一天,对阮滨来说是特别的,对夏至来说也是。

夏至很难说清楚自己此刻的感受,有兴奋,也有懊悔。分开将近一年半的时间,她从痛苦到平静,除了阮滨的消息之外,其他没有什么事能够激起她内心大片的波澜。

今天的意外绝对在她的意料之外,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的心,再一次因为这个男人的话而砰砰乱跳,她依然因为他而心动着。

想得入神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正当她拿出房卡开门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她回头一看,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连人带门地被狠推了一把。

“砰”的一声,门重重地撞到后面的门吸,她也重重地撞在门上。

来不及呼救,一名身穿黑衣头戴鸭舌帽的男子直接捂住了她的嘴巴。

夏至害怕极了,她与男子正脸一对,只见男子带着口罩,只露出了凶蛮的眼睛。

男子快速将房门关上,擒住夏至,半拖半拉地将她推进了里面。

夏至试图掰开他的手,掰不动,力气没他的大,挣扎间,她的鞋都蹭掉了。

浓浓的恐怖笼罩着她,她想,倘若遭遇不测,那她的父母弟弟该怎么办?!

来不及容她多想,男子拿出一把小尖刀抵住她的脖子,威胁道:“我松开你,你不准喊,你喊我就杀了你!”

夏至点点头。

男子松开了她,她本能地往墙上退去,她害怕极了,哆哆嗦嗦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你说我想干什么,把钱都拿出来!”

原来是劫财的,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那种刻意压低的声音,听来很叫人害怕。

“在在在我包里”

男子一把抢了过去,翻找出钱包,一打开,里面才几张钞票而已,“把你手上的戒指拿来!”他威胁道。

夏至不敢不听,取下戒指丢给他。

戒指是与唐思甜一起买的玫瑰金花戒,并不是很值钱,满足不了歹徒的胃口啊。

“还有呢?就这么点?”他又问道。

夏至摇摇头说:“就这么点,都给你了。”

男子大声威胁道:“全都拿出来,不然我划花你的脸。”

说着,男子举着刀在她面前挥舞了几下,“啊!”夏至尖叫一声,害怕得紧紧闭上了双眼,蹲在地上蜷缩着,一动都不敢动。

“我是受邀来开会的,身上并没有多带钱。你要是不信的话我也没办法啊邀请卡还在那桌上,你可以看。”

男子举着刀逼近,锋利的刀刃直逼她脸,“你要命,还是要钱?!”

夏至吓得一边哭一边摇头,“真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要不然我出去取钱给你?你要多少?”

男子不傻,让她出去还不报警么,他不干,“不拿出来是,那就别怪我。”

男子再一次逼近,“啊!”夏至尖叫起来。

“闭嘴,你再喊我一刀捅死你!”

“”夏至生生地咬紧了嘴唇,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她脑子是空白的,“我手机给你,行吗?”

说着,夏至手伸进口袋里面拿手机。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可是她不敢看啊,更别提接了,“我没动啊,我没动,是有电话进来了。”

男子举着刀威胁道:“放下,不准接。”

“哦哦哦。”夏至只能照办,她顺势看了一眼手机屏幕,正是阮滨打来的,她真后悔没同意让他送回来。

男子按掉了声音,将手机关机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面,包括她的钱和戒指。

男子举到对着她,眼睛朝周围看了看,似乎正在搜寻值钱的能带走的东西。

夏至试图与他交涉,“要不这样,你跟我一起出去,我取了钱给你,你拿了钱就走,行吗?大哥,行吗?”

男子没有一口拒绝,说明是在犹豫,夏至又说道:“大哥,现在出门都用手机付钱了,所以很少带现金,我身上真的没有其他现金,银行卡里倒是有一些,多的没有,有几万。”

“大哥,我一个弱女子,我很怕你的刀,你只要别伤害我,我肯定配合。你也只是要钱是不?我把我银行卡里的钱全都给你就是了。”

前后大概僵持了半个多小时,男子也知道,时间久了对自己没好处,于是大胆地同意了。

他拉起夏至,把包塞进她怀里,然后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夏至整个人都是僵硬的。

“走啊,你最好乖乖配合,我拿到钱你就没事,不然的话,刀子可是不长眼的。”

夏至一顿,她分明感觉到腰间有尖锐的硬物顶着,男子把尖刀藏在了手心。

“走,开门!”

夏至不敢不从,她身体一个劲地发着抖,太害怕了。

一开门,傻了,阮滨正在门口。

阮滨朝她微笑了一下,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但很快,他也傻了,夏至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那男人还搂着她的腰。

夏至明显感觉到腰间的手一紧,男子也是紧张的啊。

“你等小李吗?小李刚出去!”夏至瞬间反应过来,有如神助,“呵呵,我跟我男朋友出去逛逛街,反正时间还早。”

阮滨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他顺着话头说:“哦,不巧了,那我晚点再过来找他。”

说完,阮滨转身离开。

男子没有怀疑,但他警觉性很高,一直等着阮滨拐了弯,他才要挟夏至走去电梯。他凑到夏至的耳边,低声警告道:“你要敢喊人,我就一刀捅死你。”

夏至吓得脸惨白,直摇头。

进了电梯,电梯在中间停了一次,上来一对母女,小女孩三岁左右,在妈妈的怀里舔着棒棒糖。

小女孩一边舔着棒棒糖,一边看着后面的男子,大概是奇怪他的打扮。

电梯门开了,母女先走出电梯,男子搂着夏至走在后面。

男子的警觉性很高,左右看着,越看越不对,大堂里多了好几个保安,门口也有保安往里面跑。

“臭娘们,我就不该相信你。”

说时迟那时快,男子举着尖刀就往夏至身上捅去。

“啊,啊,啊!”夏至吓得连连呼叫,她只觉得腰间一阵痛,红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她的白衬衫。

完了完了,流血了。

同时尖叫的,还有小女孩,她们母女就在歹徒和夏至的前脚处,小女孩目睹了所有过程,吓得直哭。

也就在那一刻,男子猛地推开了夏至,他的魔掌伸向了那个小女孩,他直接把小女孩从她妈妈的怀里抢了过来,拿刀对着小女孩的胸口。

“别过来,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棒棒糖摔在地上,摔成了四分五裂的好几块,小女孩的妈妈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全身都在发抖,立刻哭倒在地。

“别伤害我女儿,我换她,我换她”

男子根本不理会那母亲,他抱着小女孩,跟围上来的保安们对峙着,“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锋利的尖刀对着小女孩的胸口,刀刃上的鲜血擦得小女孩胸口上都是血,那都是夏至的血。

另一部电梯开了门,里面是阮滨,他还是晚来了一步。

“小至,小至。”他跑了过去,看到倒地的夏至满身是血,他整个人都乱了。

夏至双手按着腰间的痛处,只觉得那血跟水似的淌出来,怎么按都止不住,“痛”

阮滨二话不说,打横抱起她,“快叫救护车。”

第115章 危情(2)

第115章危情2

“小至,你别睡啊千万别睡我们很快就到医院了。”

阮滨一边跑一边说着,夏至很想告诉她,她痛都痛死了,哪里还睡得着,可是,他正跑着她快跑着,一路颠簸着,痛得她没法开口说话。

那是很快的一瞬间,根本容不得她思考,刀子就往她肚子上捅了过来。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但仍然没有躲过。

一阵剧烈的疼痛告诉她,她被捅伤了。

就那一瞬间,她脑海里只想到了一件事,如果有幸能够活下来,她会义无反顾地与阮滨在一起,好好地在一起。

医院,阮滨抱着夏至冲进了急救室,“医生,医生。”他大喊着。

护士推了一张病床,说道:“快把伤者放上面,推到抢救室去先生,她是怎么受伤的?”

“刀伤,水果刀,大概十公分长。”

“好,你不能进去,在外面等。”

阮滨紧紧地拉着夏至的手,“小至,没事,我在外面等你,坚强点。”

他被挡在了抢救室的门外,里面是什么情况他完全不知道了。低头,自己身上也都是血,双手都是血,他满头大汗,衬衫湿透,心脏跳得猛烈。

等待的滋味真不好受,每一秒都是煎熬。

没过一会儿,几个警察也来了医院,一个警察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的妈妈紧随其后。

小女孩一直哇哇大哭着,看样子只是受了惊吓,她妈妈陪着她一起进去做检查。

听警察说,那个歹徒是个惯偷,已经被制服了,而一家六星级酒店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他们一定会追查到底。

阮滨默默地坐着,此刻,他只担心里面的夏至。

没过一会儿,门口又跑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男人慌慌张张地询问护士,“请问周晓欢在哪,刚送进来不久,我是她爸爸。”

护士说:“在里面做检查,你坐外面等一等。”

男子看似有些茫然,护士又说:“孩子的情况不严重,你放心,坐着等一会儿。”

男子这才稍稍放心,走到等待区等待着。

夜深了,原本最闹忙的急诊室也变得沉静,阮滨坐在等待区,时间越久,他就越担心。

看到白衬衫上沾了许多血的阮滨,男子有些诧异,更是后怕,“你就是受伤那女孩的朋友?”

阮滨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坐,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消息。”

男子有些呆呆的,坐下来之后没十秒钟,他忽然就哽咽起来,弯下腰来,双手抱着脑袋伏在膝盖上,肩膀因为抽泣而一抖一抖的。

阮滨拍了拍他的肩膀,默不作声。

男子吸了吸鼻子,低声说道:“我平时只顾着工作根本没时间陪她们母女,今天是我女儿的生日,趁着来上海出差的机会就带她们一起来了。晚上本来我们一家人要去外滩,我因为临时要赶一份文件而抽不了身,所以才让她们娘俩出去逛逛的。谁知道会遇到这种事”

“女儿还因为我的爽约而哭了一场,我老婆也怨我,说我既然不能做到就不要轻易对女儿承诺。我当时只觉得烦,我这么拼命的赚钱还不是为了给她们更好的生活么。”

“接到我老婆的电话,我老婆在电话里声音都在发抖,我一听,整个人都傻了,我忽然明白过来,要是没有她们,我赚再多的钱也没有用啊。”

男子流着眼泪,言语中透露着深深的自责和懊悔。

阮滨默默地听着,不知道该如何劝他,看到他,仿佛看到了自己。

“结婚以来,每个节假日我都在忙于工作,就连我老婆生女儿的时候我都在外地。我每次都希望我老婆能够理解我,我却从来都没想过去理解她。我的女儿有一个总是说话不算话的爸爸,还有一个总是帮爸爸说话的妈妈。”

“这次好不容易一起出来,我女儿很高兴,可一听说我没法陪她过生日,她立刻就哭了。我该死啊,她还那么小,在歹徒手里的时候,她该多害怕啊,是我对不起她”

男子一直伏在膝盖上,哭着说着,说说停停,每一句都是他对妻女的忏悔。

阮滨深深地叹着气,一旁的警察看他哭得狼狈,找护士拿了几张纸巾,递给他,“行啦,你老婆孩子都没事,孩子我一直抱着,她就是吓坏了。”

男子拿着纸巾捂着眼睛,确实丢人,但是,想想自己差点失去妻子和女儿,他就后怕,就忍不住。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后进去的小女孩先出来了。小女孩已经在她妈妈的怀里沉睡,脸蛋红红的,眼角还挂着泪珠,睫毛都是湿的。

阮滨失望了下,不是夏至。

男人赶忙站起来,两步并作三步跑上前,一把抱住了妻女,他一边流泪一边道歉,“对不起老婆,我不该只顾着工作而忽略了你和女儿。”

“没事了,瞧你那傻样,哭什么,没事了。”

男子亲吻了妻子,又亲吻了沉睡在母亲怀中的女儿,“吓死我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一直等在外面的警察问道:“女士,孩子没事?”

“谢谢关心,做了详细的检查,孩子没事,只是吓到了,我也吓到了。”

“那我送你们回酒店,明天一早还要劳烦你们来警局一趟做份笔录。”

“好的,谢谢。”

他们一走,急症室又恢复了安静,偶有病床推过,那滑轮的声音在走廊中发出阵阵回声,听来格外的清晰。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微亮起来,他转头看着那道道晨曦,心里越发的苍白。

这时,急救室的门开了,穿着手术服的医生走了出来,一夜的手术,他们也累极了。

阮滨赶紧迎上前去,“医生,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幸好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出血多了些,手术挺成功的,暂且放心。”

阮滨终于舒了一口气,“好,好,谢谢医生,我能进去看看她吗?”

“可以,不过你得把带血的衬衫换下来。”

得到医生的允许,阮滨在护士的帮忙下换上了一件经过消毒的衣服,急救室里面有许多床位,每一个床位都用透明的帘子隔着,每一位都是重症病患。

他一个一个看着,生怕看漏了。

“在7床。”护士指了指。

阮滨朝7床看去,只见夏至躺在床上,嘴上罩着氧气罩,身上穿着病服,而在病服下面,是一根长长的引流管,引流管里还在不断地冒着血水出来。

“小至,小至?”阮滨叫了她两声,没动静,他急了,“护士,她真的没事了吗?你确定?”

“麻药没过,等会儿就醒了。观察两个小时,没问题就送去病房。”

“好那麻药过了会不会很痛?”

“那肯定啊,怕手术过程中她呕吐,所以手术之前给她洗了胃。她醒了之后会饿,记住啊,不能进食,包括水,等到放屁了才能吃。”

“知道了。”

护士简单地交待了几句就走了,阮滨坐在旁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的手冰冷冰冷的,他将她的手包住,试着去温暖她。

两个小时之后,外面的天更加亮了,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急症室里面又逐渐闹忙起来。

夏至被转去了病房,在半道上,她醒了。

她醒的时候正在电梯里,头顶的白炽灯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小至,你醒了?小至?”

夏至还没有回神,恍惚中,她听到了阮滨正在叫她,眼前依旧是一片白光。天哪,我不会是死了,医生不是跟我说先麻醉再手术么,我为什么会死,我就这么死了?

阮滨看她半睁着眼睛,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叫道:“小至?夏至?醒了没有?”

夏至眨了眨眼睛,等眼睛适应了那片白光,她依稀看到了阮滨的脸。

阮滨捏了捏她的手,她忽然反握住他的手腕,问道:“这是哪儿?我死了吗?”

阮滨笑笑,“没呢,死不了。”

眼前的白光被阮滨这么一档,夏至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我没死?”

“没有,好好休息,以后照样生龙活虎。”

夏至松了一口气,“痛”

“麻药退了是会痛,忍忍,忍不了你就掐我。”

夏至握紧了他的大手,只是现在还没什么力气,她问:“你没通知我爸妈?”

阮滨摇头,“没。”

“那就好,要是我爸妈知道,不得疯了。”

“你没发现我也快疯了吗?”阮滨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因为失血过多而没有一点血,“不说话了,先休息,以后多的是说话的机会。”

夏至轻轻点头,又闭上了眼睛,伤口很痛,只能忍着。

这么一来,交流会铁定是参加不了了,阮滨作为受邀嘉宾也只得缺席。

警察过来做了一份笔录,并且把钱和手机都归还给夏至。

酒店派了代表过来道歉,又是鲜花又是水果的,就怕夏至找酒店的麻烦。

肖南得知此事,给夏至放了个大假,让她好好休息,等身体好全了再去上班。

阮滨也放下了工作,24小时在医院陪护着。

五天之后,夏至可以出院了,伤口还贴着,以后留疤是免不了的。

出租车一路向前,夏至看看外面,疑惑地问:“我们去哪?”

“回家。”

“回家?杭城?”

“不然呢?”

“你跟我一起?”

阮滨搂了一下她的肩膀说:“我得照顾你啊。”

第116章 就让我自私一次

第116章就让我自私一次

计划赶不上变化,夏至受伤,阮滨不可能放她一个人在家,而阮滨无微不至的细心照顾,又令夏至不忍拒绝。d7cfd3c4b8f3

事实上,她的内心也是不想拒绝的。

这一年多来,阮滨大多数时间都在工作,与工作伙伴在一起,总比独自一个人胡思乱想要好。

独处的时候,他偶尔也会下厨煎个牛排,这是目前为止,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你躺着别动,医生说了,你得好好休息。”阮滨抬起手腕,指了指手表,“现在是三点半,我去趟超市,很快回来。”

夏至不是不相信他,而是很不相信他,“你确定你要给我煎牛排?你确定?”

“我确定。”

“可是医生让我清淡饮食。”

“我做的牛排绝对不油腻,再说,牛肉补血,对术后调养很有好处,你要多吃。”阮滨已经换好了鞋,出门前不忘叮嘱,“好好呆着看电影,我很快回来。”

夏至看着他走出房门,看着他关了门,微笑的脸就慢慢地沉静下来,她内心无疑是矛盾的。

这么久以来,她独自一人在外谋生,说不孤单那是在自欺欺人。特别是在她遭遇了歹徒挟持并且受伤之后,她更加渴望能有一个人能疼她照顾她。

在她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陷入昏迷之际,她就想着,如果这次不死,如果醒来他还在,那么,她就要义无反顾地跟他在一起。

所幸,她没死,他也正好在身边。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回到了原点。

夏至半躺在沙发里,背上靠着厚软的靠垫,腿上盖着冰丝薄毯,左手边放着遥控器,右手边放着一杯温水,这些都是他做的。

以及在医院的时候,他不眠不休地陪在她的身边,凡事都亲力亲为。有些他不方便做的事情,他总要叮嘱护工阿姨仔细一些。

在她疼痛难眠连止痛药都不顶用的时候,是他给她讲笑话分散她的注意力。他一个平时沉默拘谨的人,千方百计地讲着各种笑话,这本身就很搞笑。

在她半夜被噩梦惊醒哭着求助的时候,是他握着她的手,告诉她他一直在这里陪伴着她。

人在脆弱的时候往往更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此刻,她真的拒绝不了他,拒绝不了他的体贴入微,更拒绝不了他的温柔守护。

徐志摩说过,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夏至眼睛眨动,眼泪便从脸上顺趟而下。

在感情方面,她的启蒙比较晚,二十七岁才有了第一个喜欢的人,那个人就是阮滨。从一开始的暗恋到后来的交往,她都用自己最大的真心去对待。

今年她三十岁了,前前后后四年的时间,她心里唯有这个男人,那种掏空了自己去爱一个人的经历,唯有这一段。

她想,不管最后能不能与他走到一起,她这辈子,应该不会再像这段感情一样去爱一个人了。

没多久,门口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夏至这才惊觉时间过得好快,她赶紧擦了擦眼泪,假装看电影看得很投入。

阮滨从外面回来,拎了满满两大袋东西,各种各样的东西。

“外面下雨了,没带伞,你看,我头发都湿了。”

夏至转头看了看外面,可不是,夏季的杭城是一个多雨的城市,中午还艳阳高照,下午就变了脸。

除了头发,阮滨的衣服也都湿了,特别是背上和肩上,打湿的衬衫黏在身上,看着就难受。

“你快换件衣服,不然很容易感冒的。”

阮滨把东西放到冰箱旁,“好。”他一边脱衬衫一边往她这边走。

衬衫一脱,他露出了多年坚持健身的成果,坚实的肌肉,块块分明。他拿着湿衬衫在身上擦了一下,那肌肉凹凸有致更显健硕。

他一定是故意的,夏至赶紧低下了头。

阮滨看到她的耳朵都红了,款款地走上前,不紧不慢地坐到了沙发边上,“怎么了?”本来是想调侃一下她的,走近了却看到她湿润的双眼,他担忧地追问道,“怎么哭了?”

“没没有。”

“怎么没有,别骗我,你是不是伤口疼了?”阮滨想了想,马上说,“去医院查查,别是伤口感染了,我打个电话。”

见阮滨要拿手机,夏至连忙按住他的手,“我真的没事,只是一时的感触而已。”

阮滨挪近了一点,慢慢地将她抱在怀里,絮絮说道:“小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都懂可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次就让我自私一次。”

“小至,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流泪了,我拿我的生命发誓。我等不了半年,我现在就想每天都呆在你的身边,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我从来都没有为哪件事为哪个人这么认真过,从小到大,我人生当中的大事情都由我爸安排,小事情我也无所谓。是你让我明白,我也要为我的以后努力一下,为我们的以后坚持一下。”

“小至,跟你在一起我就踏实,我爱你,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肯定过。”

夏至靠在他的胸口,耳朵能听到他心脏“噗通噗通”跳动的声音,这不是他们最亲密的行为,却是他们在分开一年半之后,第一次毫无阻隔地拥抱。

阮滨没听到她的回应,又再问了一句,“跟我在一起,好吗?”

夏至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都没有推开你,你还要问我这种问题吗?”

阮滨笑笑,摸着她的头发,“好,不问了,我做牛排给你吃。”

“我很怀疑你的手艺,要不我来,免得你浪费牛肉。”

“我来我来,相信我。”

“我看,你还是先换衣服比较好。”

阮滨大笑,“哈哈哈哈,其实我可以露着胸肌煎牛排,这画面不要太好。”

夏至非常鄙视他,说:“你煎牛排的时候,会有许多油溅到你的胸肌上,到那时再穿衣服,很容易把牛排煎过的。”

阮滨一脸窘样,又尴尬又觉得好笑。

以前,他是从来都不下厨房的人,因为根本没那个需要,与夏至分开之后,他在外面吃饭,无论哪家的饭菜,他都觉得不如夏至的手艺。

于是,他开始学着自己做。

他最怀念的就是夏至做的牛肉,无论是炒的还是炖的,都特别入味。可是,那些繁琐的步骤他记不住,那就来点简单的煎牛排。

从一开始的失败,到现在的能熟练悠闲地站在锅前把牛排翻面,他花了不少功夫。

夏至看着他不忙不乱的样子,忍不住夸赞道:“呦,架势倒是挺像那么会事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阮滨转过头来,说:“没你做的好,但肯定能吃,放心。”

“我要八分熟。”

“没问题。”

不一会儿,牛排就端上了餐桌。

摆完盘,阮滨又小心地扶夏至坐过去,“还满意吗?”

夏至一看,又惊又喜,盘子里的牛排冒着热气,上面的柠檬汁散发着阵阵清香,配菜是空心粉和西兰花菜,用番茄汁拌匀。

没有红酒,但有饮料,是冰镇青柠汁。

这一顿牛排,不但闻起来芬芳,颜也特别亮丽。

“恩,勾起了我很大的食欲。”

“那就请夏大厨指点指点。”

夏至切了一小块塞进嘴里,肉质鲜美,汤汁饱满,柠檬汁代替了黑椒汁,创意新颖,口感极佳。

“如何?”阮滨期待着她的评价。

夏至默不作声,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直到阮滨等着急了,她才笑着说:“很好吃。”

阮滨松了一口气,他比想象中还要高兴能够获得她的肯定。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只要你想吃了,我随时做。”

两人面对面坐着,一边吃着牛排,一边闲聊着。

夏至:“你变化挺大的。”

阮滨:“比如说?”

夏至想了想,说:“以前比较冷漠,现在更会关心人了,以前只知道吃,现在会自己做了,还有最大的变化是,以前比较闷,现在话比较多,特别是情话。”

阮滨笑了笑,“以前压力太大,活得很压抑,现在想明白了,活得开心才是人生要追求的目标。”

夏至忽然想到,“你爸,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

阮滨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就那样,一直在做康复治疗,现在还离不了轮椅,医生说能够恢复的最好状态,也就是生活自理行动自如哎,要再想像以前那样陪他一起打打高尔夫球,难了。”

“回去之后多陪陪他,不能打高尔夫球,总能下下棋。”

阮滨正道:“小至,你不恨他?”

“我为什么要恨他?我连见都没见过他,我怎么会恨他?”

“小至,谢谢你能这么想,谢谢你能原谅我,更要谢谢你能这么宽容地对待我爸。”

夏至缓缓地说:“我们做子女的,最不能埋怨的人就是父母,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们的人。虽然我不懂你的家庭,但我能懂你的爸妈,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

阮滨深受感动,他忽然发觉,夏至的那份淡定是很多人都远不能及的,包括他自己。

第117章 他会离婚的

第117章他会离婚的

阮滨向公司请了年假,好几年都没有休假,这一申请,老总裁很快就批准了。

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有些事情自然而然地发生了,夏至有伤,阮滨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

早晨,柔和的阳光从窗外照**来,半开的窗户,有风吹进来,吹起了窗帘,阳光正好照到了夏至的眼睛上,她微眯着眼睛,悠悠转醒。

一睁眼,她就看见阮滨正撑着脖子,笑笑地看着她,她有些不好意思,拉起了被子将脸蒙住。

阮滨故意逗她,“我早就看到你嘴角边的口水了,还遮什么啊?”

“哪有口水,我才没流口水。”夏至探出头来,翘着嘴角,以示清白。

阮滨笑得更欢了,捏捏她的脸,揪揪她的鼻子,“我帮你擦干净了嘛。”

“你骗人。”

“不相信?”阮滨坏笑着说,额头也慢慢地贴了过去,“那我再帮你擦一遍,用嘴。”说着,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下去。

夏至摇头躲着,无奈他的大手掰着她的脑袋,她躲不了,“恩,别,没刷牙”

“没关系,亲完再刷。”

“”

这段时间,仿佛回到了以前的时候,甚至是比以前更加幸福。

请了假,不用上班,两人每天睡到自然醒,有时候出去逛逛走走,有时候窝在沙发里看看电影,这样的日子再惬意不过。

在阮滨的细心照顾下,夏至的伤逐渐好转,复诊的时候拆开纱布,在肚脐眼往左六公分的地方留下了一个疤眼,指甲盖大小,新长的粉新肉相对于周围的皮肤来说,是挺显眼的。

医生检查了伤口,说:“伤口愈合得不错,不用包了,平时注意点,痒的话别用手挠。”

夏至低头看了看那个疤,问道:“医生,这个疤能退掉吗?”

医生:“完全退掉不可能,多少会留点印子,时间久了会浅一点,不会这么明显的。”

一旁的阮滨逗趣说道:“没关系,只要你不穿露脐装,谁能知道你肚子上还有个疤啊?”

从医院出来,外面天骤变,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直泄而下。

暴雨持续了十来分钟,把城市的各处都浇得湿透。雨过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格外的清新。

“有彩虹。”旁边有人指着天空欢愉地喊了一声。

夏至和阮滨齐齐转头看去,只见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道绚丽的彩虹,弯弯的,悬挂在天空中。

阮滨拉紧了她的手,说:“多好的兆头,我们一起看到了彩虹,这说明我们注定了最后能在一起。”

夏至笑他幼稚,“你还信这?”

“你别笑啊,我说真的,不努力永远不会成功,努力了至少还有一半机会成功,成或不成,在于你是否努力争取,并且为之坚持。我这么努力地争取这个结果,又坚持了这么久,我想,老天不会对我那么残忍的。”

夏至慢慢靠在他的胸前,说:“但愿。”

不远处,周浩林扶着唐思甜从电梯里出来,唐思甜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人也圆润了不少。

“等一下”唐思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拉了拉周浩林的手,问,“你看那个女的像不像夏至?那个男的,像不像阮总?”

周浩林定睛一看,沉沉地说:“不是像,就是他们。”

茶餐厅,唐思甜拉着夏至在里面的卡座聊天,周浩林和阮滨就在外面等着。

周浩林拍了拍口袋,说:“阮总,不好意思,我身上没带烟,思甜怀孕,我彻底戒了。”

“没关系,我也不抽。”阮滨看了看他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一本孕妇保健手册,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跟唐思甜在一块儿了?不是跟夏至在谈么?”

周浩林知道避免不了这个问题,只是阮滨这么突然地盘问,他实在惭愧,“这个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你不需要向我忏悔,”阮滨直白地说,“说真的,我还要谢谢你的错。”

“”周浩林无语,转了个话题问道,“阮总,您离婚了?”

阮滨轻松愉悦的脸上有了一丝丝愁容,实在是很难向外人解释目前的状况啊,“在离的过程中,我跟夏至,以后一定会结婚的。”

周浩林不知道说什么,他自己也犯过错,虽然觉得阮滨这样做不厚道,但还是没多说。

他看了看里面的两个女人,夏至一直低着头,以唐思甜那个直爽火爆的性格,肯定对她口诛笔伐了。

好歹他与夏至也是朋友,他不免担心,“夏至太平和了,一点脾气都没有,她是个难得的好女孩。阮总,如果你确定自己能够给她带来幸福而不是伤害,希望你好好珍惜她。这是我作为你们两个共同的朋友对你说的几句真心话。”

阮滨点点头,“我会的。”

周浩林颇为感慨,“以前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淡淡的,她的情绪不会因为我而起一丝波澜,我尝试了很多方法想去改变她,但都失败了。以前我还经常自我检讨这是为什么,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后来才发现,问题不在我,而在夏至的内心,我不是她心里的那个人,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跟她在一起也就两个月时间,没见她怎么笑过,她不开心,我也很累,当然这不是我劈腿的借口。我只是觉得,跟对的人在一起,真的很重要。”

阮滨问:“那你现在是跟对的人在一起了吗?”

周浩林笑着点点头,“当然,我们很合拍,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思,不久之后我们将会迎来属于我们的孩子,看着他们,我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动力,驱使着我努力工作,带给他们更好的生活。”

阮滨默默听着,这个他很看好的年轻小伙子,有着令他羡慕的生活,是自由的生活。

卡座里面,唐思甜深深地替夏至感到担忧。

“夏至,你太单纯了,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这么缺心眼呢?!要玩心机,你根本就不是阮滨的对手,他几句甜言蜜语就把你哄好了,可要是他最后不离婚呢?你怎么办?”

这一点,夏至没有想过,也不敢想,“他会离婚的。”她笃定地说。

“这次去s市,不幸被小偷劫持,幸运的是,我还活着。当我痛得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我脑海里蹦出的第一个额念头就是我想跟他在一起。”

“至于他的婚姻,他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解释,思甜,我不是盲目的人,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去破坏别人的婚姻家庭。可这毕竟牵涉到他妻子的**,所以我现在真的不便告诉你。”

唐思甜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肯定也很无奈,肯定也矛盾了很久,不管怎么说,我总希望你不要受伤害,夏至,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不开心了,一定要告诉我,不要一个人自己扛。”

“我知道,你放心。”

“对了,你在s市受伤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是不是今天没遇到你你就不跟我说了?”

夏至摇摇头说:“没事了,我谁都没告诉,就怕你们担心。”

“看你气不错,伤都好了吗?”

“好了,最近都是他在照顾我。”夏至看看她的肚子,转移了话题,问道,“孩子快生了?”

“恩,下个月的预产期,你快要当干妈了。”

夏至站起身坐到了对面,低下头,耳朵贴着唐思甜的肚子,轻声说:“宝宝乖,我是你干妈,你是男孩还是女孩啊?”

“不知道呢,问医生,医生不肯透露。”

夏至又说:“男孩女孩都好,你只要健健康康地出来就行了。”

唐思甜温婉地笑着,夏至看着她现在的模样,心里也有诸多感慨。一个女人再要强再**,等到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母爱是一种天性,只有在孩子面前,这种天性才会被激发出来。

她想到了阮滨的妻子,她不认识这个女人,只是从阮滨的口中听到过,她不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女人一定会为自己的孩子争取一条活路。

这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不惜背上出轨不忠的骂名,她不顾家庭的反对和旁人的眼光,坚定地要生下这个孩子。可见,她是多么爱这个孩子,以及孩子的父亲。

夏至钦佩她这份勇气,不畏世俗,不惧骂名。

告别周浩林和唐思甜,夏至挽着阮滨的手慢慢地散步回家。

雨后的空气是很湿润的,走在树荫底下,一阵风吹来,树叶沙沙作响,走在树荫下的人时不时就会被树叶上的水珠打到。

走着,夏至慢慢地靠在了阮滨的肩膀上,依偎着他,依赖着他。

“怎么了?是不是被唐思甜教训了?”阮滨问。

“恩,是教训了几句,不过她说她会祝福我们。你呢,跟周浩林在外面聊什么啊?”

阮滨笑而不语,搂着她往前走。

夏至追问道:“你不说是吗?那肯定讲了我的坏话。”

“没有,真没有我问他唐思甜是不是他最正确的选择。”

夏至迫不及待地问:“他怎么说?”

“他说,过了这么久才意识到,唐思甜才是最适合他的人,他们两个很合拍。”

“那太好了,他能这么想,我也放心了。”

阮滨点点头,“其实周浩林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责任远比感情重要。小至,我会对你负责的,相信我。”

“我现在只能相信你了。”

夏至笑了起来,树荫下,斑驳的阳光星星点点照在她的身上,阮滨拉住她,搂着她,贴近她,然后,慢慢地吻上她

第118章 当小三的下场(1)

第118章当小三的下场1

阮滨发了一张街道树荫的照片在朋友圈,没有写任何字。

没过一会儿,杨深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滨,你来杭城了?”

“恩。”

“那怎么也不找我?”

“怕打扰你。”

“假不假,你来了不找我就是看不起我,怎么,这次来杭城有什么事吗?”

阮滨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夏至,“杨哥,我跟夏至在一块儿。”

电话那头的杨深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唉,你们啊,还是走了这一步”

“都怪我,是我等不了。”

“不用怪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有空出来聚聚?带上夏至。”

“好,我回都城前一定去找你。夏至出了点意外,这段时间都在家里养伤。”

“意外?夏至没事?”

“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活蹦乱跳的,见了面再详说。”

“好。”

几天之后,在湖边的一家庭院餐厅里,阮滨订好了位置,等着杨深夫妇的到来。

杨深如约而至,“好久不见,夏至。”

夏至恭敬地点了点头,说:“是啊,好久不见了,杨总,杨嫂。”她递上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杨嫂,这是送给你的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杨嫂笑着接了过去,“呦,我还有礼物收啊,我没什么准备。”

“没关系没关系,上回我走得急,没能向你道别,这算是赔礼的,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关心我,电话打了好几通,可我都没接。”

杨嫂拉了拉夏至的手,“坐着聊,别光站着了,大家都认识,别这么拘谨啊。这是什么,我看看。”

大家坐下,杨嫂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白水晶手链,十分别致。

“真漂亮,年轻姑娘到底眼光好。”

“杨嫂,你喜欢就好了。”

阮滨插上话来,说:“这回马屁可拍对了,杨嫂,以后还请你继续关心关心夏至,她一个人在这边挺不容易的。”

杨嫂:“只要夏至愿意,随时可以到我家里来吃饭。”

阮滨:“那就先谢谢了。”

这次见面,杨深和阮滨主要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杨嫂和夏至就真的是来叙旧的。

杨嫂拉着夏至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夏至,你能再回头选择跟他在一起,说明你们有缘,缘分到了挡都挡不住。不过这事,不好说,你以后还有很多难关要过,你得有心理准备。”

夏至点点头,她知道杨嫂是真心为她好。

“且不说他现在的已婚状态,就算以后顺利离了婚,他的父母也是一个难关。据我所知,他父母不是容易搞定的人。”

夏至:“走一步看一步,现在我也不去想那些很远的事情。”

杨嫂:“对,过好当下最重要。”

那次相聚很愉快,夏至时刻记着杨嫂的忠告,未来还有很多难关要走。

第二天阮滨就坐飞机回了都城,年假结束,是该回去上班了。临走,他亲吻着夏至,说:“我周五晚上就回来,等着我。”

“你忙你就不用来回赶了,我没事。”

“现在没有什么事能比你重要,小至,不要多想,一切有我。”

夏至回应了他,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因为爱,令她变得自卑,也因为爱,令她变得勇敢。

新世纪办公大厅,一听说夏至今天要来上班,同事们都列队欢迎她。

夏至一走到门口,“砰砰”两声,两发礼炮令整个大厅都充满了五颜六的彩片,桌上地上全都是。

“欢迎夏至平安回归。”大家齐声喊道。

夏至当下就感动得红了眼睛,“谢谢,谢谢。”

刘阳捧着一束花递给她,“夏至姐,我们好想你啊。”

“谢谢,我没事了,谢谢大家。”夏至一个劲地道谢。

何李也在大家中间,简单的欢迎仪式结束,他站出来说:“好了好了,都工作去,让夏至也休息一下,毕竟人家才大病初愈。对了,大家先把办公室打扫一下。”

大家哄堂大笑。

回到办公室,张清她们几个围着夏至问东问西,都对当时的情景很好奇。

刘阳:“夏至姐,当时我们听到你在s市遇到劫匪,吓都吓死了。”

陈北婷:“是啊,你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把我们给急死了,幸好后来你回了电话。”

夏至:“当时确实很害怕,现在回想一下也觉得后怕,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人都傻了。”

张清:“所以啊,女孩一个人在外面真的要注意,阳妹,你不是经常晚上跟朋友逛街看电影的,回家可一定要注意安全。”

刘阳:“恩,自从夏至姐出事,我爸都不让我晚上出去,出去的话一定要确定跟谁谁谁,晚上十一点之前必须回家。”

张清:“我现在已经开始担心我女儿了,她以后要是考上了外地的大学,我在家里不得担心死,不行,我得从现在开始就给她灌输要留在杭城的观念。”

正当大家讨论得热烈时,夏至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嘘”她示意了下,随即接起了电话,“喂,何主任,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我,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是肖南,这货今天怎么来公司了?!放下电话,她说,“是肖总,他最近常来公司吗?”

张清:“是啊,他没离婚,估计是收心了,决定踏踏实实工作了。”

夏至心想,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夏至敲了门,慢慢走进肖南的办公司,肖南这尊大佛往那儿一坐,见到她来,张口就问:“滨回去了?”

“嗯,肖总,你不问问我工作的事?”

肖南摆摆手说:“你的工作我很放心,没有问题。滨有没有提下个季度合作的事情?”

“肖总,这不是我工作范围之内的事情,我不清楚。”夏至有些急了,“你张口闭口都是他,你可以直接问他嘛,我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

肖南笑了起来,“好好好,不提他了,提提你,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

“我能有什么打算,只要公司需要我,我就继续干呗。”

“我问你跟滨以后有什么打算!”

“目前就这么着啊,他做好他的工作,我做好我的工作,井水不犯河水。”

肖南哭笑不得,“行了,我知道你对我有意见,所以从你嘴里是问不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的。”

“我可不敢。”

“你有什么不敢的,我看整个公司就你敢挑老板的刺,让我在这里坐立不安的。”

夏至觉得真冤枉,“我真不敢,肖总你别唬我了。”

肖南恢复了认真脸,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取得了我老婆的原谅,我们会静心地等待孩子的出生,这一天我们盼望很久了。”

“至于朱茜,我跟她早已说清楚,可是她不听,还在找各种办法纠缠,我也阻止不了她。她来杭城了,在这里她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夏至,你能不能出面替我劝她放弃?”

夏至错愕,“我?”她就知道肖南找她没好事,“为什么你自己不劝她?”

“我见她只会让她以为我对她余情未了,我只有不见她她才能死心。但这件事她也是无辜,毕竟跟过我,我不想做得太绝。而且我答应了我老婆不再见她。”

夏至低着头,一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实质上跟朱茜是一样的,她就很为难。

“对不起肖总,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你还是找别人。”

正说着,肖南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一看,眉头皱得老紧,“是朱茜,她说我再躲着不见她,她就唉,她怎么这么想不开,她以前可不是这种爱钻牛角尖的人。”

肖南的办公室,向阳这面是通透的玻璃,外面的情形全都看得很清楚。夏至看到对面办公楼的每一层,好多人都凑到窗边来,不约而同地看着对面,也就是他们所在的这栋大楼。

“外面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夏至好奇地问道,她走到窗边,看到对面办公楼的人,都在抬头看着上面,还有抬着手往上指的。

肖南也跟了过来,低头往下看,只见楼下早就围满了消防官兵,橙的制服很亮眼,他们正在给气垫充气。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

夏至忽然想到一点,“肖总,朱茜现在在哪里?”一转头,看见肖南整个人的脸都变了,她更加肯定了这一点,“她不会在我们办公楼楼顶?!”

肖南不满地抱怨了一句,“整那么大事干什么,我给她的钱够多了,贪心不足蛇吞象的道理不懂吗?”

夏至目瞪口呆,真不是她故意看不惯肖南,只是这个人实在不厚道啊。

肖南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喂,哪位?”

“是肖南肖先生吗?”

“对,我是。”

“你女朋友朱茜正在xx大楼楼顶,她说你再不来见她她就跳下去,不管你们俩之间有什么矛盾,你先过来见她一面,把她劝下来。”

肖南冷冷地说:“她不是我女朋友。”

夏至就在旁边,虽然电话声音不大,但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对方的话,她对肖南的行为,感到十足的心寒。

“不管怎么样你先过来一趟,这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我在外地,过不去。”

夏至已经听不下去了,转头就往外面跑。

第119章 当小三的下场(2)

第119章当小三的下场2

夏至已经听不下去了,转头就往外面跑。

“诶”肖南挂了电话,大喊道,“夏至,你干嘛去?!夏至”他追到门口就没追出去,望着夏至的背影深深叹气。

他并非冷血,只是朱茜这样纠缠不清,他实在是恼火。

刚开始说分手的时候,朱茜拿了钱就走了,不哭不闹不纠缠,他对她有很深的愧疚。

后来朱茜找他,出于这份愧疚,他也见了她。可是,见了一次还有下一次,朱茜就利用他这份愧疚之心不停地找他。

一个男人的愧疚,是长久不了的,肖南的愧疚,就在朱茜一次又一次的索取之后慢慢变少。

肖南是一个理智成熟的男人,他是真心要回归家庭。更何况,妻子海颜是一个很敏感的女人,他目前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海颜和他们的孩子。

说不见,就不见,对于朱茜的消息,肖南一律屏蔽。

朱茜眼见这招不再管用,就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这是她最没有尊严,也是最后的挣扎。

朱茜是一个有心计有谋略的年轻女人,她聪明、上进、积极,拥有美貌的同时,还拥有智慧。

生活的贫困令她意识到金钱的重要性,以前的她,只想用自己的努力去获得,自从跟了肖南之后,她发现,原来还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金钱的。

金钱,就是万恶之源。

她绞尽脑汁要挽回肖南,可是,这个男人真狠心啊,说分手就分手,把以前他们在床上的那些温存和甜蜜全都忘了。

正室与小三谁成谁败,说到底还得看男人。肖南与朱茜的露水情缘,终究抵不过他与海颜多年相濡以沫的感情。

有年轻女子在xx写字楼楼顶的消息,被热心网友传到了网上,然后,微博热议,微信互传,很快传遍了整个杭城。

肖南眼见这种情况,立刻给妻子报备。

“颜,无论你看到什么,一定要相信我。”

“怎么了?”

“朱茜要见我,我不见她她就要跳楼,现在正在上面闹呢,一直不肯下来。”

电话那头,是一阵久久的沉默。

“颜,你说我该怎么办?要是我去见她,怕她再纠缠不清,更怕你误会,可要是不见她,她真的跳下来死了,我也于心不忍。”

海颜淡淡地说:“这件事我不能帮你做决定,你自己想,想好了,再去做。”

海颜挂了电话,肖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楼里出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

写字楼有60层高,通往楼顶的门原先是锁着的,一般人根本上不去,也不知道朱茜是怎么上去的。

现在,楼顶已经被封锁,身系安全带的消防官兵正在寻找机会上去救人。

这种情况之下,夏至想见到朱茜,并非易事。

“我认识她,我认识她,让我跟她说几句。”

拦住她的消防官兵一听,通过对讲机报告了这一情况,然后,那边传来了消息,“朱茜说愿意见,让她上来,上面风很大,做好保护措施。”

夏至腰间系着安全绳,跟着消防官兵上了楼顶,楼顶的风很大,吹得人几乎站不住脚。

在60层的高楼楼顶,她看到朱茜坐在边角的栏杆上。

朱茜穿着一身红的连衣裙,披散着长发,头发和裙摆都被风吹起,她晃荡着双脚,随时要跳下去的样子。

那个画面,夏至永生难忘。

“夏至姐,”朱茜挥着手跟她打招呼,脸上是苍白冷寂的笑容,“夏至姐,你来啦,肖南呢?他怎么不来?”

夏至慢慢靠近她,越往外走,风力越大,她的余光难免会瞄到旁边,肾上激素飙升,她吓得双腿都在打哆嗦。

夏至说:“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说明他是不会来了,朱茜,为这种不关心你死活的男人跳楼,不值得。”

朱茜仰起头,眼泪顺趟而下,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得那么苍凉,“他真的不来吗?他真的不来吗?”

说着,朱茜站了起来,迎着风,背后就是深渊。

夏至大喊,“朱茜,想想你的父母,想想关心你的人,你就这么跳下去,他们都会很伤心的。朱茜,听说你母亲身体不好,倘若你死了,她还能活下去吗?”

朱茜眼中有了一些迟疑,她的身体,在大风中摇摇欲坠。

“朱茜,你这么年轻,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这么漂亮,何愁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肖南有老婆,你呆在他身边你永远都是小三,不要小看网络人肉的力量,我敢保证,你这一跳下去,你的祖宗十八代都给你人肉出来,到时候你的父母会因你而抬不起头,你的同学你的朋友都会议论你,鄙视你,没有人会同情你。”

“朱茜,肖南不值得你爱,他除了用金钱哄着你以外,他可曾对你付出半点真心?难道你就这么爱钱吗?难道你就这么喜欢不劳而获吗?”

“你喊我一声姐,你就听我一声劝,你下来,拿自己的命去挽回男人是最愚蠢的行为,更何况这个男人连见都不肯见你,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做很可笑吗?”

朱茜也是害怕的,风这么大,随时可能把她吹倒,下面的马路看都看不清,可是她不甘心啊。

“夏至姐,我觉得我真贱,像个玩物一样,明明是他们找我代孕的,我顺利怀孕了,可他们说不要就不要。我一个人去打了胎,我躺在手术台上的时候,他正在陪着海颜做产检。同样是他的孩子,为什么我的孩子就不可以活下来?海颜容不下我,连肖南也不要我。”

“因为他们是夫妻,”夏至说,“因为他们是夫妻,所以他们可以光明正大地生孩子,而你是见不得光的人,你生的孩子也一样。朱茜,你一开始为什么要同意代孕?就因为钱吗?”

朱茜又哭又笑,“是啊,因为钱,都是因为钱!你没尝过没钱的滋味,我害怕没钱的日子,我过怕了”

夏至叹了口气,半劝半骂地说:“死你不怕,你还怕没钱?那你可真是说对了,你真贱,你就是在犯贱。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你要伤害所有爱你的人,那个男人连见都不肯见你,你却因为他要寻死,你实在太贱了。”

朱茜哭得更伤心,凌乱的头发不断地打着她的脸,红的连衣裙紧裹着她的身体,她背面的曲线堪称完美。可这么美的女孩子,竟然为了一个无情的老男人要自杀。

夏至无法用言语形容当时的心情,因为此时的她,同样是一个涉足他人婚姻的小三,她很害怕,害怕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像朱茜一样爬上高楼,那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种心境?

“朱茜,真的不值得,你就这么死了,他不会掉一滴眼泪,他不会觉得愧疚,他只会觉得终于摆脱了这个麻烦,你懂吗?”

“你下来,回学校去,好好把学业完成,等你走上社会,凭你的才能一定能获得你想要的东西。生活贫穷没关系,最可怕的是人心里穷。”

朱茜慢慢蹲下来,坐在那里,抱着膝盖嘤嘤抽泣。

一个消防官兵趁他们说话的时候,从外墙攀爬到了朱茜的后面。

夏至深深地佩服朱茜,这么高,她到底是怎么徒手爬上去的,她更佩服消防官兵,冒着生命危险去营救这种寻死的人。

“朱茜,下来,想想你爸妈,他们才是最爱你的人,他们已经年老,你怎么舍得让他们为你而心碎?”

朱茜哭得很伤心,又一阵狂风吹来,她身子摇晃了一下,“啊!”她吓得双手抱紧了栏杆。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余光看到了背后有人,她猛地转头一看,大叫道,“你别过来,你走开,你走开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功亏一篑,朱茜发现消防官兵之后,情绪再一次崩溃。

消防官兵一手抓着安全绳,一手办举着,很无奈地说:“小姐,这里这么危险,你让我走到哪里去?”

“”朱茜也是无语,竟莫名地更加抱紧了栏杆,她怕死。

夏至趁机说:“你看,他们都是不认识你的人,一个个的都在为你而冒险,你知道这里有多高吗?你快下来,这里风大得吹得我眼睛疼。”

朱茜抱着栏杆大哭,比之前还要大哭,“呜呜呜,我走不了了,腿不听使唤啊”又一阵狂风吹来,她连声尖叫。

消防官兵见状,伸手递了过去,“把手给我,我带你下去。”

朱茜犹豫,他小吼了句,“有胆爬上来,没胆爬下去?那你试试站在我的位置上看看,我都快被风吹走了,就跟个风筝似的。”

朱茜看着他,黝黑的脸上嵌着真诚的双眸,站在这么高的地方,他从容平和,还带着小幽默。

她抱歉地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消防官兵催促道:“你想开一点就行了,来,把手给我,我抱你下去。”

在夏至的劝说以及消防官兵的营救下,朱茜终于得救。

而肖南,始终没有露面。

第120章 突然回来

第120章突然回来

她抱歉地说:“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消防官兵催促道:“你想开一点就行了,来,把手给我,我抱你下去。”

在夏至的劝说以及消防官兵的营救下,朱茜终于得救。

而肖南,始终没有露面。

回到楼下,夏至神情凝重,

迎面走来的同事关心地问了一句,“夏至,你没事?刚才看你急冲冲出去,回来又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了?”

夏至摇摇头,“没事,没事。”

洗手间里,夏至往自己脸上扑了两下水,仰起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庞,以及恐慌的眼神。

她用手梳了两下头发,擦干脸上的水,不断地告诉自己,夏至,既然决定了就要勇敢往前走,哪怕跌倒,也要爬着走完这条路。

同事们都在私下刷新着微博,微博上有关女子跳楼的信息,大多都是文字转述。

网上流传着一段现场的视频,但因为距离太远,只能看到楼顶一个红衣女子站着,其他什么都看不清。

肖南还在公司,他也一直在刷微博,看到女子被救下的消息,他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夏至站在门口瞪着他,她刻意说道:“肖总,我来给你汇报一下工作,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

肖南吓了一跳,愣愣地说:“有,你进来。”

“砰”的一下,夏至重重地关上了门,她径直走到肖南的面前,郑重地说道:“肖总,我拜托你,你就安安耽耽跟嫂子过日子,不要再去勾搭人家小姑娘了,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好运的。”

肖南心虚极了,支支吾吾地说:“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早跟她说清楚了,是她是她纠缠不清”

“你确定你跟她说清楚了吗?朱茜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肖南涨红了脸,答不上来。

“她说她本来都放下了,是你又找的她,你需要她的时候一个电话就打去了,不需要她的时候恨不得从来都没有这个人,你也太过分了!”

“我我就主动找了她两次,之后都是她在纠缠不清!!”

“你跟我解释有什么用,她今天要是从楼顶跳了下去,你良心上过得去么?!她也是有爹疼有妈爱的,哪能让你这么糟蹋?!”

肖南理亏,“我承认一开始是我贪恋她的年轻,但是,我不可能为了她而抛弃糟糠。”

“谁要你抛弃糟糠了,你别扭曲我的意思,如果你能对嫂子忠诚,事情也不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

肖南为自己辩解道:“是她要找代孕!”

夏至深深地叹了口气,说:“很多事情都难论对错,只不过做人,最起码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肖总,我没有资格评论你的家事,更没有资格评价你的人品,只是想奉劝你一句,好好珍惜嫂子,好好珍惜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肖南沉默,夏至又说:“走出这里,我不会对外透露一个字,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夏至离开了办公室,她不知道肖南会不会开除她,或许会,老板总不愿意让员工知道太多私事,或许不会,碍于阮滨的面子。

只是这些,她都管不了太多,也不想管。

一整天都是闷闷不乐的,提不起精神,晚上阮滨发来视频,她以累了想睡觉为由给拒绝了。

她自认为从来没有伤害过谁,可是,对于小三这个身份,她不可否认。

没有人能够理解她此刻的矛盾和消沉,外面再大的阳光都照不进她的心里,因为道德不允许,她狠心地将自己囚禁起来。

昏昏沉沉地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不知道现在几时,她只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不会遭小偷了?她猛地惊醒,从床上弹坐起来。

这时,房门开了,阮滨正蹑手蹑脚地要进来,为了尽量不发出声音,他连拖鞋都没穿,光着脚就进来了。

“你吓死我了!”夏至大大地舒了一口气,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你才吓死我了,”阮滨说,“一开门就看你坐在那里瞪着我。”

夏至开了床头灯,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阮滨掀开被子坐了进去,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他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说:“想你了,所以过来了。”

“今天才星期三,那你还回去吗?”

“下周一回去,我把工作带来了,没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夏至靠在他的胸前,此刻,这份温暖才是最实际的,“老实跟我说,是不是肖南告诉你了?”

阮滨轻轻“恩”了一下,摸着她的头发,动作十分轻柔,“小至,我绝对不会让你面对那些的,你别害怕。”

夏至听了,眼泪就簌簌落了下来,压抑了一整天的闷气,终于得到发泄。

“别哭,咱们的情况跟他们的不同,你不是朱茜,我更不是肖南,你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如果一定要说谁错了,那也是我的错。”

阮滨停了一下,喉头哽咽,“错就错在,我那么爱你”

夏至抱住他的腰,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口。

“小至,不如跟我去都城,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

夏至摇摇头,“我现在去的话,我过不了自己那关。”

“你妈现在还在催你相亲吗?”

“没有催,只是偶尔会提起,她现在已经很淡定了,又或者说,她已经习惯我现在这种状态了,不会强求我。”

“如果你妈再跟你提起,你就说已经有男朋友了,国庆带回去。”

夏至有些诧异,仰起头看着他,问:“可以吗?”

“只要你想说,我都可以。”

“可我怕我说了,到时候你又爽约”夏至一脸沮丧,垂下头去,“我已经放了我妈鸽子两次了,一次是你,一次是周浩林,我妈都不相信我了。”

阮滨笑笑,“那就先不说,等国庆我们直接回去可好?”

“真的?”

“反正我肯定会放假的,我放假肯定找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夏至挺高兴的,不过也有担忧,“不如等过年,你把你的事情了结了之后,再跟我回家,成吗?”

“我没什么问题,去你家的事只能你来安排,等你爸答应了,你就跟我去都城。至于我爸那儿,我会先跟他沟通,等他答应了我再带你回家,一定不叫你受任何委屈。”

夏至担心地问:“你爸会答应你离婚的事情吗?”

阮滨沉默了一会儿,如实说:“我们两家父母,他们心里肯定不接受我们要离婚的事实,当初我们结婚,是他们经过多番对比和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现在弄成这样,他们要是知道了,肯定会气炸,特别是我岳父。”

“沈家颖也是可怜,我跟她虽然成不了真正的夫妻,但我们是同病相怜的朋友,是战友。我不知道她要如何向家里交待,我这边,我打算向我爸说出事实。我爸已经退了,他现在没有以前那么强势,他会多为我考虑的。”

“再说了,沈家颖的孩子又不是他孙子,他要是知道了真相,肯定催我们离婚。所以,我有把握说服我爸,只待时间而已。”

夏至想了想,问道:“沈家颖现在怎么样了?”

阮滨摇头,“自从上次她告诉我怀孕的事时见过,之后我就没见过她,我们的离婚协议已经公证过了,我想,等她顺利生下孩子才会联系我,再见面,应该是在民政局。”

夏至感慨道:“像你们这样做夫妻,真没意思。”

阮滨笑了笑,“呵呵,又不是我们愿意的小至,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告诉你许多我周围的事情,我的朋友,我朋友的朋友,我们都不是随随便便结婚的。”

夏至:“听你这么说,结个婚还让你们多痛苦似的。”

阮滨:“至少双方不情愿的婚姻,就是一种痛苦啊,好比我和沈家颖。不过也有幸福的,我有个发小,是个挺大的军官,他就娶了一个普通女孩,是他自己选的。”

夏至好奇地问:“那他家里不反对?”

阮滨笑笑,“反对啊,不过拗不过小两口感情深,他们也是经过了许多磨难才最终在一起的,现在儿子都有了。他老婆是一个很**的女性,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我想你们会成为朋友的。”

夏至很有感触地说:“以前你从来不提都城的人和事,现在你愿意跟我分享这些,我很高兴。”

“那我慢慢跟你讲”阮滨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不过现在能不能先睡觉?再聊下去天都要亮了。”

“恩,快睡,辛苦你了。”

躺下来,夏至背对着阮滨,阮滨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她可以感受到他呼吐出来的气息打在她的耳边,痒痒的,暖暖的,

“小至。”

“恩?”

“我爱你。”

“恩。”

不过多久,阮滨沉沉地睡去,夏至凌乱慌张了一天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此刻,这个男人,她正踏踏实实地紧握在手,这份感情,他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这就够了。

第121章 撞见未来岳父(1)

(女生文学 )

第121章撞见未来岳父(1)

第二天,夏至出门的时候阮滨还在睡觉,一夜都在赶路,他几乎累得没了知觉。

夏至心疼他就没有叫醒他,在床头留了纸条就上班去了。

阮滨睡醒已经快到中午了,他迷迷糊糊地听到外面有开门的声音。

难道小至中午回来了?他心想着。

走去开门,房门一开,他愣住了。

同样愣住的,还有站在门口拎着两大袋子的夏正东。

阮滨刚睡醒,睡眼惺忪,头发凌乱,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全身上下只穿着一条内裤,就这么毫无准备地出现在了夏正东的面前。

那一刻,阮滨的内心是崩溃的,他不用问就知道来者何人。

一次夏正东带东西给夏至,他远远地看到过一次他的背影,再者,外人是不可能有夏至家里的钥匙的。

第一次见面,他就以这种形象出现在夏至父亲的面前,既狼狈,又尴尬。他跟个木头人一样僵在那里,脑子一片空白。

夏正东也震惊不小,夏至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一直说工作忙工作忙,女儿工作太忙没时间回家,那就他这个当父亲的去看看她吧,顺便给她捎带一点吃的。

哪知道他一来,家里只有一个陌生的男人。

房子出租了?这是夏正东脑海里第一个冒出的想法。

“叔叔你好,来找夏至吗?”阮滨礼貌地打了招呼。

夏正东的脸色顿时掉了下来,认识夏至,还叫叔叔,肯定不是租客。

其他也就算了,可已经这个点了,这个男人竟然刚起床,难道他没有工作吗?难道他是一个吃软饭的人吗?难道还要我女儿养他吗?

夏正东越看越生气,越想越懊恼,于是就这么沉着脸瞪着阮滨,不进去,也不出去。

约莫僵持了两分多钟吧,阮滨又开口了,“叔叔,夏至她上班去了。”

“我知道,”夏正东语气特别沉闷,能开心得起来么,“我女儿是有正经工作的,这个点她肯定在上班。”

阮滨看到他手里的东西,便说:“叔叔,您进来坐一会儿,我先捯饬捯饬。”

夏正东又是摇头,又是叹气,我的女儿啊,就算你嫁不出去也不至于找吃软饭的男人吧!

阮滨一关门,哀伤地闭了闭眼睛,没时间多想了,赶紧穿衣洗漱。

此时的夏至正在上班,一接到阮滨的电话,炸懵了,“什么?你说什么?”

阮滨一边刷牙一边说:“你爸来了,我刚起床,开门就看到他了。”

“他他他??他来干什么?”夏至完全懵了,说话都舌头打结。

“我看他手里拎了两袋东西,应该是给你带的吧。”

“那你先招待着,我马上回来,十分钟!”

“别,你不用回来,你这个时候回来你爸肯定知道是我通知的你,我能处理。”

“那怎么行?”

“听我的,我来处理。”

“可是??”

“别可是了,我得快点出去,就这样。”

阮滨再一次开门的时候,夏正东正坐在沙发里,面对着卧室的门,脸色严肃地看着他。

他尴尬地笑了笑,“叔叔,我给你倒杯茶,稍等。”

夏正东的视线一直随着阮滨移动,现在倒像个人样了,可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有什么用,男人最基本的担当还是要有啊,没工作像什么样。

阮滨倒了茶,毕恭毕敬地站着,不敢坐,“叔叔请喝茶。”

夏正东看都不看那杯茶,直接说:“坐下说。”

阮滨坐下,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几时紧张过,可这会儿,他真挺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

“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哪里人,你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跟夏至交往的,你给我一样一样好好说。”

阮滨虽然内心紧张,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他温和地一笑,一一作答,“我叫阮滨,今年三十七岁,都城人,工作也在都城,三年前在杭城呆过一段时间,所以有幸认识了夏至。那时我跟夏至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很自然就在一起了,后来分开了一段时间,前不久才重新在一起。”

这大概是阮滨最成功的一次总结报告吧,平时的基础打得好,关键时刻派上了用场啊。

夏正东眉头皱了起来,“你三十七了啊,”他仔仔细细地又打量了一遍,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吧,竟然已经这么大了,“你比我只小了十岁你知道吗。”

阮滨不好意思地笑笑,“现在知道了。”

“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结没结过婚?”

夏正东问得比较直接,阮滨也没有撒谎,他说:“结过。”

“结过几次?”

“一次。”

“有孩子吗?”

“没有。”

“那你家在都城工作也在都城,怎么跟我女儿相处?”

阮滨松了一口气,幸好转移话题了,如果叔叔继续问他的婚姻问题,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答了。

阮滨挺了挺背脊,认真回答道:“我们平时都用手机联系着,我一有空就会过来陪她。当然,这只是暂时的,我正打算去家里拜访您,只要您答应,我就把夏至接到都城去,她的工作我会安排好。”

夏正东沉默了一下,又问:“你的工作是做什么的,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阮滨不紧不慢地说:“我在远大集团上班,不知道叔叔是否听说过。”

“没听说过。”

“没听说过也正常,总部在都城,杭城只有一个小分部。我是远大集团的一个管理人员,我爸以前在机关工作,现在已经退休,我妈以前在国企,现在也退休了。”

阮滨的这个回答,夏正东并不满意,他等于什么都没说啊。你小子,够狡猾啊!

“叔叔还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夏正东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以前夏至相亲都是何莞跟着去的,他哪知道问哪些才是重点。

刚开始是阮滨紧张,现在换成了夏正东紧张,阮滨反而淡定了起来。

“叔叔,要不这样,您大老远的赶来也辛苦了,快到饭点了,不如我们去外面边吃边聊吧,再叫上小至。”

“小至是你叫的?!”夏正东听了就生气,“我可还没答应把我闺女交给你。”

阮滨一阵尴尬,他只是随口一叫,平常都叫习惯了。

夏正东起身,“去哪吃饭?找个小至好找的地方。”

阮滨赶紧提议,说:“那不如就去她单位附近吧,也省得她来回跑。”

“恩。”夏正东依旧臭着脸。

一直在办公室里坐立不安的夏至,一接到父亲大人的电话,就赶紧拿包走了。

一家高级餐厅的豪华包厢里,夏正东和阮滨坐着等夏至,他们的面前,是一张十二座的偌大圆桌。

夏至没来,两个男人之间也没共同话题,气氛怪异极了。

“叔叔,喝酒吗?”阮滨找着话题。

夏正东摇摇头,“下午还要开车回去。”

然后又是沉默。

终于,夏至紧赶慢赶地来了,气喘吁吁地问:“爸,你来怎么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

夏正东看了看阮滨,没好气地说:“提前打招呼我就看不到那么精彩的画面了。”

“??”阮滨只有尴尬的份。

夏至往他俩中间的空位置一坐,她比谁都紧张啊,也不知道阮滨跟她爸说过什么,要是被她爸知道他的真实情况,非气死不可。

夏正东看着阮滨,说:“你别说话,我问我闺女。”

阮滨点点头,夏正东好好地看着夏至,严肃地问道:“你俩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开始交往的?他什么时候住你那儿的?”最后一个问题,他都不好意思问出口啊!

夏至害怕的就是这个,她向阮滨投去了求救的眼神,“别看他,你实话实说!”夏正东厉声说道。

夏至低着头,早知道昨天晚上应该跟阮滨串供一下的,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豁出去了,说:“爸,你还记得前年我一个领导介绍我们去都城给天天看病的事吗?就是他介绍的,他当时就是我的上级。”

夏正东脸上明显惊了一下,不过,他始终保持着严肃,“然后呢?”

“然后我就追他了。”

“??什么?”

“我暗恋了他一年。”

“什么?!!”夏正东脸都绿了,闺女啊,咱能不能矜持一点?

“那年年末我们分手了,因为他要回都城,我不想离开杭城。上个月我去S市出差,又遇到他了,就又在一起了。”

夏正东回想了一下,去年女儿忽然说休年假回家呆了好长时间,那时候她那个消沉啊,他们都不敢多问,估计就是因为阮滨。

“那你们中间没联系?”

夏至一惊,她好怕说错,好怕跟阮滨的说法不一。

正当夏至有口难言的时候,阮滨忽然说:“叔叔,这期间我有找过夏至几次,但夏至没有见我。”

夏正东有种扳回一局的得意感,这还差不多,“让你说话了吗?你闭嘴??夏至,你说,你怎么让他住在你那儿了?”这才是他最最生气的点啊,还没结婚就住在一起,最后要是没成,岂不吃亏死?

夏至低声说:“那他住哪?除了住我那,他也没地方住啊??”

夏正东又是一阵脸黑,“可以住酒店啊。”

“来一次住一次酒店,多费钱啊。”

“你??”唉,女大向外啊。

第122章 撞见未来岳父(2)

(女生文学 )

第122章撞见未来岳父(2)

夏至低声说:“那他住哪?除了住我那,他也没地方住啊??”

夏正东又是一阵脸黑,“可以住酒店啊。”

“来一次住一次酒店,多费钱啊。”

“你??”唉,女大向外啊。

正巧这时服务员进来上菜,夏至赶紧转移了话题,“哇,都是我爱吃的菜,爸,你点的?”不等夏正东回答,夏至亲昵地挽着父亲的胳膊,撒着娇说,“我就知道老爸对我最好了。”

夏正东闷着气说:“不是我点的!”

“??”夏至一阵干笑,“爸,别这样嘛,这么难得来一趟,你打算一直生女儿的气吗?”

“我还不是怕你被骗?!”

“我年纪都这么大了,哪有这么容易被骗的?!”

夏正东刻意地说:“年纪大有什么用,你光长年纪不长脑子,不像有的人,天生就是老狐狸。”

夏至不吭声了,低着头一副受训的样子。

“怎么,我说了实话你还不高兴?”

“不敢,爸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父女俩之间的气氛紧张了起来,这时,阮滨出来调和了,他推了推夏至的手肘,说,“先吃饭吧,快给叔叔夹菜。”

夏至照做了,夏正东尝了一口,埋怨了一句,“这味道还不如你那三脚猫功夫??”他看了看周围,偌大的包厢只有他们三个人,他忍不住说,“搞这么隆重干什么,三个人吃饭你整一桌,夹菜都嫌累,有点小钱就这么挥霍,能攒得住?”

夏至刚想开口,阮滨按住了她的手,谦卑地说:“叔叔说得是,以后我们一定勤俭一点。”

夏至笑着说:“爸,下次你来,我在家做给你吃,你好久尝过我的手艺了。”

“就你那几招,还能叫得上手艺?我今天给你带了些牛肉,你回去尝尝看,什么才叫手艺。”

“好嘞,爸爸对我最好了。”

夏正东又说:“你吃完了就去上班,别耽误正事。”

“我上班不忙。”

“那也不能旷工啊,快点吃,早点去。”

“我??”

阮滨及时打断夏至,“听叔叔的话,你安心地去上班,这里我会照顾好。”

“哦。”

夏正东发现,她可真听阮滨的话啊。

夏至吃完就离开了,夏正东和阮滨继续呆在包厢里,阮滨知道,她爸是有话对他说。

中途夏正东打了一个电话回家,“我晚点回,你们晚饭去餐馆吃吧??等我晚上回去跟你说,挂了,忙呢。”

挂了电话,夏正东转而看着阮滨,“既然你是我女儿正式交往的男朋友,那你知道我们家里的情况吗???”很艰难地,他开口问道,“小至还有个龙凤胎弟弟,他跟普通人不一样。”

“叔叔您忘了,刚才夏至说了,我曾经介绍医生给你们。”

夏正东眨了眨眼睛,是啊,老糊涂了,他有些尴尬地说:“那次,是要谢谢你的,李院长的治疗对我们家小天很有用。”

“不用谢,如果有需要,您尽管开口。”

夏正东摇摇手,继续说:“但是一码事归一码事,你跟我女儿的事情,我还要慎重考虑。”

“当然。”阮滨那个心啊,跟坐过山车似的,起起又落落。

一直以来,夏正东夫妇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儿子夏天身上,特别是他们小的时候,他们带着夏天四处求医,而夏至,几乎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难得的是,夏至从来不抱怨父母,反而很支持和理解父母,她聪明、乖巧、勤奋,也很懂事。

这样一个女儿,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她不谈恋爱他们操心,她谈恋爱了,他们更操心。

“因为有那么一个弟弟,所以小至在找对象方面一直很被动,有的相亲对象,对夏至很满意,但一听说我们家里的情况,就没有下文了。我们不傻,知道人家的意思,当然,也尊重人家的意思。”

“小至三十了,大姑娘了,我跟她妈都比较着急,不能叫家里的事耽误了她的幸福。可小至那不温不火的性子,怎么催都没用,该怎么办还怎么办。”

“所以今天看到你,我确实吓了一跳。我就把话明说了吧,我是不同意你们同居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定下来就住到一块儿去像什么样?!你是男人你没事,可我家是女儿,名声对女儿家来说是很重要的,你懂不懂?”

阮滨终于有机会插上话了,他郑重地承诺,“我跟夏至都视对方为结婚对象,我们是很认真的在交往。叔叔,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对夏至好的。”

夏正东罢罢手,“这种话说多了没用,我也是男人我知道。别跟我说真爱不真爱的,更别说一辈子,没过上五六十年,别跟我提一辈子。”

这句话把阮滨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都年纪不小了,我相信你是认真跟我女儿谈恋爱的,不过我也希望能站在家长的角度上想想。我的儿子我指望不了他什么,我只有这一个女儿,我不贪心,我就指望她能平平淡淡快快乐乐过一生。”

“你们的事我得好好想想,回去跟她妈也得好好商量一下。在我没同意之前,我希望你不要欺负我女儿,明白我的意思吗?”

阮滨点点头,“明白。”

夏正东说了整整三个小时,要不是急着赶回家去,他还得继续说。

“我得走了,谢谢你的招待,今天我话是多了点,但希望你能明白一个父亲的良苦用心。”

“恩,我明白,我送送你,叔叔。”

“不用送不用送,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吧。”

阮滨只送到了餐厅门口,夏正东就走了,阮滨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再过一个多小时夏至也该下班了,他干脆找了个地方坐着等夏至下班。

夏正东开车回家,想来想去还是给夏至打了一个电话。

“喂,爸,你们谈好了?你没为难他吧?”电话一接,夏至就问,紧张到现在了。

“臭丫头,就会担心他。”

“呵呵,爸,我不是这个意思。”

“放心,我没为难他,他老练得很,哪是我能为难的?!小至,我警告你,结婚之前不要做越轨的事情,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要保护好自己,明白吗?”

夏至高兴地问:“爸,您的意思是您同意了?”

“我可没这么说,这个人靠不靠谱我还不知道。”

“爸??”

“爸不守旧,他三十七了结过婚也正常,现在离婚很正常,没什么不可说的,三十七了没结过婚才有问题。我关心的是他本人靠不靠谱。”

“那今天见了,你觉得他靠谱吗?”

夏正东用六个字总结,“藏太深,看不透!”

“这??”

“我的傻闺女,他比你高好几段,你不是他的对手啊,听爸的话,不要做越轨的事情,懂吗?”

“哦。”

“我回家了,你记住我的话。”

“好,爸,路上小心。”

“恩。”

挂了电话之后,夏至赶紧给阮滨打了电话,想问问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可阮滨轻松得很,只说等她下班再说。

办公室里,陈北婷调侃着她,说:“瞧瞧夏至,这是偷偷谈恋爱被家长发现的表情嘛。”

夏至满脸的难为情,无从解释。

刘阳八卦地问:“夏至姐有男朋友了?长得怎么样?”

陈北婷鄙视地说道:“就你们小姑娘才在意对象的脸,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们,男人长得好看没有用,对你好才是最要紧的。”

夏至腼腆地说:“你们就别问了,等时候到了,我再跟你们说。”

刘阳:“那到时要请吃饭啊。”

夏至:“恩,一定,叫他请。”

忐忑地度过了一天,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夏至像离弦的箭,拿了包就赶紧闪人。

阮滨在写字楼下面的大厅里等着,他的穿着跟普通白领无异,就一件简单的白衬衫,衣袖折起挽在手肘下面。可是,人群当中就他显得最为出挑。

此时正是下班时间,大厅里面人多嘈杂,经过的人特别是女孩,都忍不住朝他多看几眼。

一来他是生面孔,二来,他卖相好,气质上乘,自然受人追捧。

“嘿先生,好巧,在这里遇到你,”一个小姑娘忽然上前跟他打招呼,,“上次跟陈总一起吃饭的,你还记得我吗?”

阮滨礼貌地站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位姑娘,身材姣好,面容清秀,可是,他真没见过啊。

“不好意思,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姑娘一口咬定,“没认错,我这人对好看的东西过目不忘,不如你留个电话给我吧。”

阮滨笑笑,“我为什么要给你电话?”他这是被搭讪了,现在的小姑娘胆子可真大啊。

“你肯定不记得那次饭局了,你告诉我你的电话,我告诉你是哪次饭局。”

这时,夏至从电梯里面出来,阮滨朝她招了招手,然后大大方方地说:“我老婆过来了,不如我把她的电话告诉你?”

小姑娘当场就愣住了。

夏至老远就看到了阮滨在跟人说话,她走近,问道:“滨,这位是?”

阮滨顺势搂过她的肩膀,说:“问路的,我们走吧。”

“哦??”夏至莫名地看着满脸通红的女孩子,低声问,“真是问路的?”

阮滨只是笑笑。

小姑娘这才回过神来,这回真是丢人丢大了。

第123章 撞见未来岳父(3)

(女生文学 )

第123章撞见未来岳父(3)

两人坐地铁回家,夏至在得知真相之后,彻底打翻了醋坛子,“我就说怎么可能是问路的。”

“想不到啊想不到,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有小姑娘搭讪。”

“你以后不要来这里了,听到没有?!”

她一个劲地唠叨,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哦对了,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阮滨牵着她的手尽量避开拥挤的人群,“你爸很爱你。”

“这我当然知道啊,我要知道具体的。”

“你要多听他的话,不要因为我而跟他起冲突。”

夏至听得,怎么那么心慌啊,“他让你离开我?”

阮滨摇头,“那倒没有,他说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你放心好了,你爸这么爱你,肯定尊重你的意见,他只是还不适应女儿要跟别人走的事实。”

夏至又问:“我爸你离婚了,你这么跟他说的?”

“不,他问我结没结过婚,我说结过一次,他没问有没有离婚。这样说来,我并没有对他说谎对不?”

夏至沉默了,要想她爸接受,他们只能撒谎啊。

阮滨看夏至神情不对,说:“今天你爸来得突然,我当时也很紧张,没想好怎么说我的婚姻。如果你不想欺骗你父母,我们就老实跟他们说,一切有我,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的。”

夏至摇头,“这件事不能说,要是说了,我爸会打死我,还会打死你的。”她的心情,瞬间跌倒了谷底。

阮滨摸摸她的头,安慰道:“没有这么严重??顶多打死我吧,你他舍不得打。对不起,因为我的事,让你如此为难。”

夏至苦涩地抿了一下嘴唇,语气充满了歉意,“我是不忍心??不忍心用谎言去欺骗满心欢喜的父母,这是我第一次欺骗他,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只要你以后幸福,他不会介意的。”

“嗯。”

回到家,夏至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冰箱看父亲给她带来的各种肉,好久没有回家了,好久没有尝到老爸的手艺了,她可馋死了。

正吃着饭,手机响了,“是我妈,”夏至淡定地接了起来,“喂,妈,爸到家了?”

何莞开口就说:“你行啊,找了男人也不跟我说,我还整天替你物色相亲对象,我手头已经攒了四个就等你国庆放假回来看看呢。”

夏至诚恳地道歉,“妈,你要骂就骂吧,别生气,我错了。”

谁知,何莞说:“你有什么错,你找到对象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小至啊,你三十了,终身大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离婚的也行,我们不计较他的过去,只要他现在对你好就成。”

夏至忽然好心酸,高兴得想哭,“妈,他对我很好。”

“恩,那就成了,傻闺女,别听你爸的,听我的,你俩赶紧给我生个小外孙,男女都好。”

“??”夏至无语,看着捂嘴笑的阮滨,她真的很难为情啊,“妈,他就在我身边,都听到了??”

“听到就听到了,他年纪也大了,家里也该着急了。现在不孕不育疑难杂症多啊,你们都这把年纪了再不生孩子,以后只会越来越难生,趁现在,赶紧的。”

电话里,还有夏正东的声音,“你给闺女瞎说什么呢。”

何莞反问道:“你给我女婿瞎说什么呢,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吓跑了怎么办?!难道你让我们闺女一辈子呆家里?”

夏正东:“行,行,我不管了。”

何莞:“去去去,我跟闺女说会儿话你别打岔??小至,有没有他的照片啊,让我看一看。”

夏至简直哭笑不得,“照片没有,不过可以马上拍一张。”

“不如视个频吧,让我认识认识。”

夏至看了阮滨一眼,阮滨满眼的期待,“好,那我发视频。”

挂了电话,阮滨就忍不住笑了,“不许笑,你不许笑。”夏至简直抓狂啊,她妈的反应实在超出她想象太多了。

“不笑不笑,快接快接,阿姨发来视频了。”

视频一接通,何莞对着镜头说:“让我看看你男朋友。”

夏至把镜头对着阮滨,阮滨招了招手说:“阿姨好,我叫阮滨。”

“你好你好,你的情况你叔叔已经告诉我了,你可要好好对我家闺女啊。”

“当然。”

“那什么时候把她娶走啊?”

“越快越好。”

何莞笑着说:“哈哈哈哈,小伙子真直接,我喜欢,哪天到阿姨家来,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夏正**然路过,并说:“你什么时候做过饭?”

何莞斜了一眼丈夫,继续跟阮滨聊天,“你不介意我叫你小滨吧?”

“不介意。”

“小滨,我家闺女有时候脾气冲,脑子又一根筋,你多让着她点。”

阮滨笑笑,“她脾气挺好的,我就喜欢她这样的。”

“好,好,那我就放心了,”后边夏正东又在催了,但听不清在说什么,“小滨,小至,你们好好相处,我们吃饭了,再见。”

“妈再见。”

“阿姨再见。”

何莞赶紧提醒一句,“小至,发照片别忘了,拍一张帅的。”

关了视频,阮滨一个劲地笑,夏至妈妈太逗了,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夏至的家庭是这么的美好,父亲威严,母亲和蔼,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我妈挺喜欢你,你就得瑟吧。”夏至拿手机对准他,“快来拍一张,我妈吩咐的。”

阮滨捋了一下头发,对着镜头酷酷地笑了一下。

“可以了。”

正当夏至准备发照片的时候,阮滨一手抢过手机,一手掰过她的脑袋往自己这边靠,“卡”的一声,他很顺利地拍了一张与夏至脸贴脸的合照。

“应该发这张才对嘛。”说着,他把两张照片都发了过去。

夏至拿过手机一看,惊呼,“天哪,你怎么把我拍得那么丑,我眼睛都没睁开!”

“我帅就行了嘛,你妈主要是看我。”

“你??太过分了。”

手机有了回音,何莞回过来一句——“小至,好好保养啊!”

“哈哈哈哈。”阮滨捧腹大笑,剩夏至一个人满脸的憋屈。

经过今天这一次突然的会面,阮滨更加期待去拜访夏至的家人,但前提是,他得先把自己的婚姻关系处理清楚,不然真像夏至说的,不忍心用谎言去欺骗满心欢喜的父母,那样会充满罪恶感。

翌日,一大早,阮滨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两人。

“谁啊这么早?”

“我看看,”阮滨伸手拿过手机,眨眼一看,心里咯噔一下,“喂,这么早打给我有什么急事吗?”

夏至还以为是他工作上的事,迷迷糊糊地又要睡去。

“你说什么?!”阮滨惊愕万分,“怎么会这样?!”

“我知道了,但是,我们的婚姻关系一定要解除,越快越好。”

夏至猛地睁开眼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支起身子,耳朵紧紧地贴着阮滨的手机。

阮滨干脆开了免提,说:“你现在好好休息,什么都别想,我今天就回都城,到了会给你打电话,我去你那。”

夏至第一次听到了沈家颖的声音,她说“好”,就这一个字,他们的通话就结束了。

挂了电话,夏至问:“怎么了?”

阮滨沉沉地说:“沈家颖孩子早产了,月份太小,孩子一出生就走了。”

“啊?怎么会这样?”夏至听了,心里也是万分难过,一个鲜活的小生命,还没来得及到这世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这么走了,多可惜啊。

阮滨摇摇头,“不清楚,或许是这个孩子不愿意来到我们这种家庭吧,可怜的是沈家颖。不过,她同意尽快离婚,我现在就订机票回去。”

夏至很难形容此刻的心情,人家才刚失去孩子,就去谈离婚,这样真的好吗?

阮滨看着手机,说:“九点的航班,我现在马上起床赶去机场,应该来得及,然后中午就能到都城了。”

“你注意一下她的情绪,如果她有难处,你别逼得太紧。”

“嗯,我知道。”阮滨搂着夏至的肩膀,说,“离婚是计划之中的事,本来就说好了孩子一出生就离,现在孩子没了,我们的婚姻再没有维持下去的意义,她也希望尽快结束这一切。”

阮滨亲了一下夏至的额头,“小至,我多希望马上要去的地方是你家,你等着我,我比你还要着急去你家,我喜欢你的家人,更爱你。”

“恩,有什么事给我发微信,不要让我干着急。”

“好??那你再睡会儿,我起床了。”

夏至哪里还睡得着,“我也起了,你去刷牙洗脸,我帮你收拾东西。”

“好。”

办公室里,夏至盯着微信上阮滨的最后一条信息发呆,她等着他落地报平安的信息。可是,这才九点,飞机刚起飞。

刘阳正对着化妆镜补妆,她临时要外出一趟,“夏至姐,你看我这眼影怎么样???夏至姐??夏至姐?”

“啊?”夏至回过神来,“挺好啊。”

刘阳嘟着嘴说:“你都没看。”

夏至转头看了看,随口敷衍,“好看的。”

刘阳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摇摇头,“算喽,不影响你思念情郎了。张姐,婷姐,我们就等着夏至姐男朋友请客吃饭吧。”

夏至笑笑,继续心不在焉。

第124章 毕竟是父母

(女生文学 )

第124章毕竟是父母

阮滨回到都城,落地给夏至报了平安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赶去了沈家颖的住处。

通过沈家颖给的地址,阮滨找到了地方,这是一个安静清幽的小区,离沈家颖的店不远。

“喂,我,阮滨,我到了,你家人在不在上面?”

沈家颖淡淡地说:“我一个人在家,你上来吧。”

挂了电话,阮滨很快就上去了,按了门铃,门开了,是沈家颖给他开的门。

阮滨讶异地看着她,三个月不见,他都快认不出她来了,只见沈家颖身体圆润了不少,但她脸色蜡黄,毫无生气,虚弱得连走着路都怕她随时会倒下。

阮滨看了看家里,窗户紧闭,又闷又热,这种三伏天,家里连空调都不开,而沈家颖穿着长袖长裤,外面还要披个薄外套。

“你一个人在家?”他好奇地问。

“是啊,月嫂出去买菜了,顺便遛狗。”

阮滨挺无语的,人家的月嫂都是照顾产妇和孩子的,而她家的月嫂,却是做饭遛狗的。

沈家颖似乎看出了阮滨的疑惑,自嘲地笑了笑,说:“反正孩子都没了,我也不需要人看着,家里太热,豆豆情绪很差,我让月嫂带出去溜溜。”

沈家颖看阮滨满头冒汗,走到墙边把中央空调打开了,“难为你了,这么热的天还要来我这里受罪,喝什么?凉茶还是白开水?”

阮滨挺担心她的,“我都可以,你还是躺着比较好,别走来走去的。”

“我没事,也就偶尔下床走走,一般都在床上躺着。”

沈家颖给他倒了一杯凉茶,她自己喝的是热水,“坐吧,关于怎么离婚,咱们得好好商量商量。”

两人坐在沙发里,沈家颖腿上盖着薄毯,大多数时间,她是在发呆。

阮滨挺不忍心的,关心地问道:“怎么这么突然?”

沈家颖黯然地低垂着脸,眼圈又红了起来,“大概是天意吧,呵呵,早上我在小区里面遛狗,被一个滑滑板的小男孩给撞了一下。如果我听他的劝把狗送人养,就没那么多事了,是我自己不肯,活该倒霉。”

“小男孩?”

“恩,才三岁,什么都不懂,他母亲第一时间把我送到了医院,又是出钱又是赔礼道歉的,现在每天都煲汤送来。人家也不想的,总不能叫我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计较吧?再说,我的孩子已经没了,做再多,都回不来了。”

阮滨看她情绪如此低落,也是不忍心,只能劝慰道:“既然事情都这样了,那你就好好养身体吧。你家里知道吗?”

沈家颖摇摇头,“我从怀孕开始就没打算让家里知道,虽然你愿意帮我,但我还是很怕出万一。哪知道,家里瞒得好好的,却在我自己小区里出了意外,都是我自己不好。”

看着沈家颖抹着眼泪声声自责的样子,阮滨的心里也很难过,“你别这样,注意自己的身体。他呢?这时候怎么不在你身边照顾你?”

“他正在荷兰出差,他要回来,我不让,孩子已经没有了,他回来也没有用。”

“别哭了,哭坏了身体受苦的还是你自己。”

沈家颖强忍着泪水,挤出一抹微笑来,说道:“不提了不提了,我们来说说正事吧。你找到想结婚的人了?”

阮滨点点头。

“太好了,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现在这样我心里也好过一点。”

“结婚容易离婚难,你我的父母这关,还不知道要怎么过。”

“过不了就不过,要得到家里的同意,我们就不用想离了。滨,我们先去离婚,先斩后奏。”

阮滨心想,沈家颖一个女人都能下定决心这么做了,他一个男人还顾忌什么,“好,我同意。”

沈家颖又说:“离婚之后,我们就各自回家交待,就说性格不合,相处不来。”

阮滨:“我爸如今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会找合适的机会说,其实我爸妈心里都有数。”

沈家颖:“你爸生病,我这个当儿媳妇的一直没去探望他,光这一点他们也应该有所察觉。我爸就难办了,我怕他会找你麻烦。”

阮滨:“想要自由总得付出一点代价,我不怕你爸找我麻烦。既然你也同意,那我想尽快办,你什么时候可以出去?”

沈家颖不假思索地说:“明天!”

阮滨:“明天?你正在坐月子,别开玩笑了。”

沈家颖笑笑,“呵呵,孩子都没了,坐空月子太无聊了。”

阮滨:“那也不能明天就出去,我看你不停地在出虚汗,哪能出去?!你别勉强了,身体为重。”

沈家颖终于退了一步,说:“那就等我复查吧,下个月7号左右,我正好要出去。”

阮滨:“好,我那段时间会避开所有出差,你方便了打我电话。”

就在这时,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沈家颖纳闷了一下,难道阿姨的钥匙丢了?

“我去开。”阮滨主动起身,走到门口,习惯性地看了看猫眼,他愣了一下,回头说,“是你妈。”

沈家颖吓了一跳,“我妈?她怎么来了?!”

“要开门吗?”阮滨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

敲门声响了起来,“啪啪”两下,很用力,“家颖,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吧。”

阮滨又看了看沈家颖,沈家颖收起慌张的情绪,点了点头。

门开了,“妈。”阮滨叫了一声。

这下轮到沈妈妈呆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啊,跟我收到的消息不符啊。

阮滨笑了笑,坦然地说:“我在这里很奇怪吗?”

沈妈妈走进了屋子,看看阮滨,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各种怪异。

“妈,您来有事?”沈家颖的态度和语气都不太好,好不起来。

沈妈妈没回答,而是绕到卧室门口看了看,床上有点乱,桌上放着各种药品。她直接走进去走到了卫生间里,纸篓里面有带血的卫生棉。

沈家颖不满地问道:“妈,你找什么东西?……我房间乱你快出来。”

沈妈妈走出来,站到了女儿面前,打量了她一番,眉头越皱越紧,“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沈家颖没好气地说:“我很好,最近增肥而已。”

“还说谎…”沈妈妈看向阮滨,“阮滨,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家颖怀孕这么大的事你不告诉我,连她小产都要瞒着我吗?”

“……”阮滨完全是愣的,不是说没让家里知道吗?

不等阮滨说话,沈家颖就说:“不关他的事,是我的主意。”

“为什么?”沈妈妈痛心地问道。

“因为我不想我生孩子都要受你们干涉。”

“你这孩子真是想气死我啊……要是早让我们知道,好歹家里人多,可以更好地照顾你,你看看现在,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家颖心里,比吃了黄莲还要苦。

沈妈妈又看着阮滨,问道:“你也没告诉你家里?”

除了点头,阮滨也不知道做什么。

“唉……不懂事啊!”沈妈妈深深地叹气,“家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怀孕是好事你们瞒着家里干什么!阮滨,我知道你工作忙,男人忙于事业是应当的,但是,别光顾着事业而忽略了家庭,你常年在外出差,对家颖关心太少了。”

沈家颖本就情绪不稳定,她妈这一说,她直接发起火来,质问道:“妈,你是不是又查我了?你还知道什么,干脆直接说好了,用不着这么突击检查!”

旁边的阮滨连忙扶住她,低声劝道:“别这样,对身体不好。”

沈妈妈既心疼又无奈,解释道:“我没查你,是你木子阿姨说去探望生孩子的侄女时看到了你,上午一起打麻将的时候她就这么一提,问我,我都吓坏了。”

“然后我赶紧去你们家找你,没人在,隔壁那家说这里根本没人住,那我就知道你是住到这儿来了。我真没查你,我就知道这些。你小产的事我还没有给你爸说,他要是知道,远远没现在这样太平。”

沈妈妈好说歹说,终于让沈家颖的怒气平息了一些,“妈,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沈妈妈难过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跟女儿的关系已经如此冷淡了。

阮滨拍拍沈家颖的肩膀,示意她不要这么对自己的母亲,然后转头对沈妈妈说:“妈,您要是没有其他的事,不妨先回吧。”

沈妈妈不忍却又不得不走,“阮滨,好好照顾我女儿。”

“嗯。”在这种情况下,阮滨是拒绝不了的,这本是他的责任。

沈妈妈走了,沈家颖走到窗前,要亲眼看着母亲离开,她才放心。

阮滨:“我没想到你跟你妈的关系这么差。”

沈家颖:“我跟我爸的关系更差。”

阮滨劝她,“既然改变不了,那就退让一步,毕竟是你亲生父母。”

沈家颖:“我几次试过私奔,都已经到机场了,但都被抓了回来。我爸派人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这样的生活我过够了,没有一点自由,甚至没有一点人权。直到我们结婚,他才不监视我,这是我答应结婚的条件。你说,他哪里像父亲,他真是为了我好吗?不尽然,他只是为了一己私利。”

阮滨无话可说,他的父亲也是如此,他感同身受。

第125章 第一个不饶过你

(女生文学 )

第125章第一个不饶过你

离开沈家颖的住所之后,阮滨给夏至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商量的结果和刚才发生的情况。

夏至听了,不胜唏嘘,“她真可怜,你有时间多关心关心她。”

阮滨假装郁闷地说:“你让我去关心别人?我有听说过抢男人的,没听说过把自己男人推出去的。”

夏至认真地说道:“你不是说她是你战友么,你们同在一个战场之上,现在她受了伤,你关心她不应该?”

阮滨也说出了心里话,“老实说,她未必需要我的关心,毕竟我们身份尴尬,一直以来她都挺排斥我的,我想,除了她内心排斥我们的关系之外,她肯定也顾忌到了她的情人。”

夏至感慨着说:“平心而论,他们比我们要艰难多了。”

阮滨笑笑,“别人的事我不管,我只在意你,你放心吧,下个月等沈家颖出了月子,我们就把离婚手续办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去你家了。”

夏至:“但愿如你说的顺利。”

阮滨:“好了,我要开车了。”

夏至:“恩。”

自从找到男友这件事被母亲大人知道之后,夏至就成了妇女团中的焦点,要知道,平时她可是小透明啊。

微信妇女群里,火速炸开了锅。

表妹:“啊,姐你的男友不是那个兵哥哥啊,我还想着邀功呢。”

何莞:“不是兵哥哥,是滨哥哥。”

表姐发了一个花痴的表情,说:“妹夫好帅,跟妹妹好配,回头看你们姐夫那浑圆的啤酒肚,好心情瞬间没了。”

大舅妈:“你那算什么,你们大舅的肚子谁人能比?”

众人膜拜,大舅威武。

大舅妈又说:“小至,你男朋友太养眼了,你啊眼光就是刁,难怪以前那些相亲对象你一个都看不上。”

夏至借着工作间隙看了一眼微信群,正好看到大舅妈的话,她说:“我冤枉,相亲那些没成功,那是我们没缘分。”

这时候,给夏至介绍最多相亲对象的小姨出来说话了,她说:“别提那些相亲的人了,跟小至男友一比,那些就是给小至男友当陪衬的,还是小至眼光最好。”

何莞:“那是,也不看看是谁闺女。”

夏至看着她们七嘴八舌地聊着天,实在是哭笑不得,“你们聊,我要专心上班了。”

大姨忽然来了一句,“小至,你要专心备孕。”

然后,众人纷纷点赞,一连串的大拇指表情。

夏至哑然失笑,引得办公室里的人都说,“夏至姐谈了恋爱,人都变开朗了,爱情的魔力好强大。”

夏至轻轻推了一下刘阳,羞得满脸通红。

都城的夏天,像被火炉炙烤着一样,炎热而又干燥。

有些秘密,你想拿纸包住不让别人发现,可终究是纸包不住火。

沈家颖小产的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到了郑玉淑的耳朵里。

那天,阮滨正在开会,秘书默默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一句,“阮总,您的母亲来了。”

阮滨惊了一下,“我妈?”

秘书点头,“对,她说有急事要立刻见您。”

阮滨看了看表,说:“让她去我办公室等一下,十分钟。”

“好的。”

总经理办公室,郑玉淑在里面焦心不已,来回踱步,秘书给她换了两次茶,她一口都没喝。

秘书第三次进来的时候,郑玉淑说:“不用换,我不喝,阮滨怎么还不来?你再给我去催催,说我真有很重要的事,很急的事。”

秘书不紧不慢地说:“阮总说十分钟,还有两分钟,他应该很快就到。”

“十分钟还没到吗?”她怎么觉得像过了大半天那么久啊。

秘书尴尬地笑笑,“是啊,还没到。”

郑玉淑挥挥手示意秘书出去,她是真的很着急啊。

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又开了,阮滨进来。

“儿子,”郑玉淑马上奔了过去,又心急又担忧,“沈家颖小产的事是真的?”

阮滨当时就懵圈了,匆匆忙忙地关上了门。

郑玉淑追问道:“快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阮滨唯有点头。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不告诉我?!要不是今天我听张部长的老婆说起,我还被蒙在鼓里,儿子啊,大家私底下都在传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阮滨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是么,大家可真够八卦的。”

“你们结婚一年半了,人人都盯着她的肚子。儿子,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想的?不是一直分居着吗?怎么又??”

阮滨无奈地看着母亲,“这件事,不好说。”

“什么不好说,有什么不好说的,儿子,你跟沈家颖是什么状况我是知道的,你们要是想明白了想好好过日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小产那么大的事你早该告诉我,她小产还一个人住着,外人要说我们阮家不是的啊。”

“妈,我们没没打算一起过日子。”

郑玉淑反问一句,“没这打算你还让她怀孕?!”看阮滨为难不肯相告,她自己猜测着,“意外?”

“没那么多意外,妈,你别问了,我们俩的事情你别多管。”

“我怎么能不管,我儿媳妇怀孕小产,人人都在议论,我却是最后知道的,你能站在我的立场上想想我的感受吗?我们家会被别人戳脊梁骨的啊儿子!”

阮滨还是不肯说。

“沈家知道吗?”

“她妈知道,她爸知不知道,我就不清楚了。”

郑玉淑更加焦心,“完了完了,沈书记肯定已经知道了,儿子啊,你爸已经退下来了,沈书记还在任,他权力大,倘若你对沈家颖不好,沈书记肯定第一个不饶过你。”

政治上的斗争,远比商场上的斗争要残酷,还悄无声息。

在官场,一朝得势,众星捧月,一朝失势,墙倒众人推,比商场还要现实。

这也是为什么阮滨一直抗拒接受父亲安排的原因。

“妈你多心了,这件事你不用管。”

郑玉淑气得直叹气,声声警告,“滨,你别以为你爸如今病卧在床就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最近常常去杭城的事,你爸心里透亮着,只是他现在没这精力说你而已。”

“??”阮滨满肚子的委屈无从说。

“儿子啊,听妈一句话,你要是做了对不起沈家颖的事,沈书记是不会饶过你的,更不会饶过那女孩,你爸保不了你们。”

阮滨憋着怒气说:“妈,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瞎搅和行吗?我跟沈家颖没有住在一起过,一天都没有,一次都没有。”

“那她怎么会怀孕?”郑玉淑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她??那孩子??她给你戴绿帽子?”

阮滨郑重地说:“妈,你听清楚了,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你,无论你多想说,你都要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明白吗?”

“恩。”

“我跟沈家颖早已拟好离婚协议,从结婚那天起我们说好找个合适的时间离婚的。我们一直都是各过各的,所以她怎么样我不清楚,我这么说,你明白吗?”

郑玉淑点点头,求证道:“她小产那孩子是谁的?”

“我说了我不清楚。”

“你自己老婆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不清楚?!”

阮滨咬牙,再次申明,“我们各过各的。”

“这??那她也太过分了吧,怎么能搞出这种事。”得知真相的郑玉淑更加恼火,比之前还要愤怒,“沈书记好歹也是高官,怎么教出来的女儿这么无耻?!真是看不出她来啊,我还一直觉得对不起她。”

阮滨无语,问道:“你觉得对不起她什么?”

“你不是外面一直有人吗?”

“??”阮滨接不上话,深呼吸了一下,说,“没有一直,只是最近的事。”

“那女孩,就是以前跟你交往的那个下属?”

“嗯,妈你别问了行吗?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沈家颖那边你也不要插手,别让爸知道。”

郑玉淑叹了口气,“我哪里敢让你爸知道,以后啊,我连公园都不敢让他去了,万一碰到个多嘴的熟人怎么办。”

阮滨诚恳地说:“妈,我跟沈家颖是肯定要离婚的,你在合适的时候劝劝爸。”

“为了杭城那个女孩?”

“不为谁,是我自己想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郑玉淑沉默了下来,忽然很心疼儿子,这些年,他的身边也没个女人照顾着,与他同龄的人基本上都已经结婚生子,就他,结了婚跟没结似的。

她叹息道:“儿子,是我们耽误了你??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给你爸透露一下的,给他一些暗示,省得到时候他一下子接受不了。我走了,你好好工作,晚上别熬夜,准时吃饭。”

“妈,我不是小孩子,要不要叫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你忙吧,我走了。”

阮滨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妈,这些事别往外说。”

“我又不傻,说出去让别人笑话么?放心,你妈不糊涂,走了。”

阮滨目送母亲离开,他的父母都已经六十多了,父亲一病倒,母亲的精气神也耗了大半。

他想过正常人的生活,他想跟心爱的女子生儿育女,这不但是为了自己,为了夏至,也为了父母。

第126章 更害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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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更害怕失去你

又到了周五,阮滨订了晚上的飞机过来,“起飞了,呆会儿见。”

夏至收到微信,喝了杯子里最后一口咖啡,招手对服务员说:“买单。”

走出咖啡屋,天色已经暗了,白天的酷热暑气已经褪去,大街上华灯初上,车水马龙,另有一派景致。

夏至还穿着工作装,白衬衫,一步裙,小高跟,手上拿着包,挽着外套,就是普通白领的装扮。

她从来不觉得穿成这样走在大街上,还能被人吹口哨。

一个开着跑车的男人,停在路边上,落下窗户,朝她吹了一下口哨,并笑着说:“小姐,去哪?我送你一程?”

夏至往后退了一步,“谢谢,不用。”

男人又说:“这里不好打车,我送你吧,我又不是坏人。”

夏至又不傻,自然是看出来人家是来搭讪的,她淡定地说:“我在等我老公。”

男人识趣地点了点头,颇为失落,但还是很绅士地朝她挥手再见。

夏至心里暗爽,被人搭讪,说明她魅力还行。

机场等候大厅,夏至站在老地方等,虽然接机已经很多次了,但她还是抑制不住此刻的兴奋。

她眼睛一直一直看着出口处,看着每一个从那里走出来的人。

忽然,她眼睛一亮,笑容随即浮上脸庞,她就默默地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着阮滨走来。

阮滨只拿着一个公文包,轻装而来,因为夏至,这样的忙碌奔波也充满了期待。

“我来了。”走近,阮滨张开手臂抱了抱她,他在她耳边低语一句,“以后晚上出来把外套穿上,你这样会引来许多不善的目光。”

夏至愣了一下,明白过来后,忍不住笑出了声,“怎么,你是在吃醋吗?那我告诉你我今天被人搭讪了你会怎么样?”

阮滨赶紧把她的外套抢过来,赶紧披在她的肩上,“以后晚上出来穿上长裤。”

夏至笑得合不拢嘴,“这大热天的,长裤怎么穿得上,热裤还差不多,刚刚逛街买了一条牛仔热裤,到这里的。”她用手在自己腿上比了比。

阮滨拉住她的手,假装生气道:“你故意气我啊!”

“没有啊,不信你看,我试过了,挺合身的,而且显得腿特长。”看他那不苟言笑的样子,夏至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故意说,“我还买了一件睡衣,蕾丝的,回去穿给你看。”

阮滨不禁失笑,拉起她的走就往打车的地方走去,“那快回家。”

十点,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两人牵着手下车。

阮滨:“我有点饿了,只在飞机上吃了一点。”

夏至:“这么巧,我也饿了,我只喝了一杯咖啡。”

阮滨:“那不如我们买点夜宵带回去吃?”

夏至:“这么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两人手牵手一起去买宵夜,“老板,两份酸辣粉,打包带走。”说完,阮滨回头对夏至说,“回去换上睡衣,我要一边吃酸辣粉一边看着你。”

“??咳咳,行啊,你别失望就行了。”

两人正逗着趣,路边忽然停下一辆车,就停在他们的后面。

“是阮滨?”有人叫了他一声。

阮滨回头一看,是熟人,算得上是朋友吧,酒肉朋友,“梁靖。”他笑得有点干。

梁靖看看阮滨,再看看阮滨身边的女人,调侃一句,“滨,难怪最近一到周末就不见你人,原来你躲在这儿金窝藏娇啊??不错不错,这山高皇帝远的,谁都管不了你。”

夏至一听,下意识地松开了阮滨的手。

阮滨挺尴尬的,说不上生气,但确实也不怎么高兴,语气也是淡淡的,“今天你就当没见过我。”

梁靖笑着说:“我明白的,你就放心吧。”他的目光落在夏至的身上,头一撇,歪着嘴笑,“滨,一起去玩玩?你可以带上她。”

夏至看着阮滨冷漠沉着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的为难,她朝他摇了摇头。

“不去了,你玩得开心。”阮滨拒绝。

梁靖轻笑一下,反问一句,“这么听话,不像你啊?难不成,你还要听她的话?”

阮滨不苟言笑的样子,还挺严肃的,他再次强调着说:“我们不去。”

“好吧好吧,”梁靖上下打量了一下夏至,“人还不错,南方的妞就是要比北方的妞水灵一些。”

阮滨往夏至前面一站,挡住了梁靖不善的眼神,“今天就到此为止,星期一到我办公室谈吧。”

梁靖拍了一下手,竖起大拇指说:“阮总就是阮总,有魄力,好,星期一,都城见。”

说完,梁靖打转着方向盘,一踩油门,径直而去。

这时,老板拎着两份酸辣粉出来了,“你们的酸辣粉,一共二十。”

阮滨给了钱,接过酸辣粉,顺势又牵起了夏至的手,表面看起来一切平静,但是他的心里,并不那么痛快。

夏至问道:“他是谁?”

“一朋友。”

“什么朋友?”

阮滨沉默,拉紧了她的手,硬挤出一抹笑容,说:“走吧,回家吃酸辣粉,闻到这味儿我就流口水。”

夏至更不放心了,追问道:“是什么朋友?是不是因为我,你被他要挟了?”

阮滨摇头否认,“别瞎想,没那么严重。”

“那是什么,你告诉我,”夏至拉着他不让他走,“滨,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阮滨看她坚持,微微叹气,“真的想知道?”

“恩。”

“他是我一个朋友,知道我在远大,总想找机会跟我合作。”阮滨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他是沈家颖的表哥。”

“??”夏至一瞬间就呆了,脑子一片空白,“那??那怎么办?”

阮滨倒是没什么担心的,说:“他目前有求于我,不会回去乱说的。”

夏至:“可是他一样可以要挟你啊。”

阮滨:“我没那么容易被要挟,放心,他不是善茬,对付这种人我有办法。”

夏至:“越是这种人越不会讲信义,我怕他到处乱说,到时候搞得你很被动。”

阮滨安抚她说:“小至小至,你听我说,我会处理好的??说实话我不怕被别人知道,更不怕与沈家的人对峙,小至,你并不是见不得光的人,不要这样小心翼翼。”

夏至心虚极了,她以为只要她不去都城,她就不用害怕在路上碰到熟人,更不用去面对自己是第三者这个事实。

殊不知,世界原来这么小。

她也知道阮滨工作忙,有时候看他一整夜都对着电脑加班,她就心疼。好几次,她想说,既然你这么忙,那就我去都城见你好了。可一想到到了都城就更加容易曝光两人的关系,她就不敢提,也不敢去。

她以为只要留在杭城,路上都是陌生人,谁都不认识谁,她与阮滨就可以像正常情侣一样,做着情侣们都会做的事。

哪知道,就这,也成了奢望。

阮滨拉着心慌意乱的夏至回到家,一进门,他就提议道:“不如跟你家人视频一下?你妈应该很想我。”

“臭美吧你就!??都这么晚了,他们应该睡了,视什么频啊。”

“那不如你去换睡衣?”阮滨伸手就去解她领口的扣子。

夏至推开他的手,说道:“别,没兴趣。”

“我有啊??”阮滨楼上她的腰,低厚的嗓音充满了磁性,“我觉得你穿衬衫配短裙的样子很迷人。”

女人都爱听夸奖,夏至也一样,她笑着说:“这只不过是工作服,我懒得回家换而已。”

“连工作服都能穿得这么迷人,也只有你了。”阮滨越靠越近,视线越来越下,声音越来越魅惑。

夏至抵住他的胸膛,“喂,别哄我了,说真的,难道你不担心吗?”

阮滨叹了口气,一脸认真地说:“担心有啊,一点点吧,就怕对你不好。其实我跟沈家颖婚后是什么状态,我们身边的人都知道。我妈能发现,她妈一样能发现。就算他去跟沈家颖说,沈家颖只会叫他别多管闲事,因为沈家颖比任何人都想我们能顺顺利利地离婚。”

“那要是他跟沈家颖的爸爸说了呢?”

“这确实更加棘手一点,但我想,这样倒霉的也是沈家颖,而不是我。这件事一旦追究下去,沈家颖的爸爸就会发现自己女儿不但还跟老情人有来往,还怀孕小产,而孩子还是老情人的种。这些事情只要想查,并不难。”

阮滨的分析令夏至心安了许多,既然走了这一步,就注定要承受某些流言蜚语,既然跟了这个男人,那就只能多一份耐心和信任。

“好吧,那我相信你。”夏至仰起头说,“滨,比起被骂,我更害怕失去你。”

阮滨将她搂入怀中,忽然画风一转,他悄悄地在她耳边低语道:“我想看你穿新睡衣??”

夏至“扑哧”一下笑出了声,“真想看啊?”

“嗯。”

夏至拿过包包,从里面找出睡衣亮在他的面前,“就是这件,你确定你真想看?”

阮滨一看,上当了,这分明是一件印有流氓兔图案的纯棉长T,卡通睡衣。他不满地问道:“不是说有蕾丝吗?”

夏至一指,“喏,流氓兔耳朵上带着蕾丝发夹。”

“??”阮滨兽性大发,猛地抱起她,“那就不穿睡衣了,反正穿啥最后都会被我扒光。”

“喂,吃酸辣粉。”

“先吃你。”

第127章 破釜沉舟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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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破釜沉舟的决定

梁靖的出现,始终是一个隐患,阮滨必须得好好跟梁靖谈谈。

星期一,阮滨一到公司,梁靖就出现了,而且他是出现在了公司的大门口。

“早啊,阮总,跟你约好了的,你不会爽约吧?”

阮滨一看他,这大热天的还西装革履,一看就知道是有备而来,“走吧,到我办公室谈。”

到了办公室,沈助理还纳闷呢,谁啊这是,没有预约就来了。

“阮总,东区的活动不去了?”

“去,延后半个小时,我处理点私事。”

“哦。”沈助理识趣地点点头,既然是私事,那他就不便多问了。

进到办公室,阮滨就开门见山地说:“说吧,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梁靖也不含糊,从包里拿出了一份企划案,只要接下这个项目,他的公司这一年都不用愁了。

阮滨一看封面的标题,就心里有数了,“梁靖,你胃口不小啊,依我所见,你那个小公司根本不足以承担这个项目。”

“所以才想请你帮帮忙啊,我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梁靖脸皮挺厚,做生意的人一般脸皮都不薄。

阮滨皱着眉头,拿起了企划书,又放下了。

梁靖说:“诶,你先看看么,我不会白叫你帮这个忙,成了之后,所得的利润我分你三分怎么样?”

阮滨的眉头皱得更加紧,这个梁靖简直乱来。

“首先,项目组负责的案子,我真的不便插手;其次,风险太大了,你没想好后果;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这跟抢钱没两样,而我,不会当你的帮凶。”

梁靖见阮滨拒绝得很果断,他的脸色也不好了,“阮总,您再考虑考虑,不过就是一个几百万的项目而已,对你们远大而言就是九牛一毛啊。”

梁靖上前一步,隐晦地说:“你这个总经理不要白当嘛,有权不用你傻啊,远大这么大一块蛋糕,让我吃掉一点看不出来。这样吧,利润我们五五分,这总行了吧?”

阮滨:“远大又不是我个人的,这个忙我帮不了。”

梁靖开始威胁他,“是么,既然你不愿意帮我,那就别怪我大嘴巴,我心情不好就爱找朋友出来喝酒,一喝酒吧,就爱说八卦,说起来还没完没了。”

阮滨沉默了一下,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然后,他按了一下电话,说:“沈助理,送客。”

梁靖一惊,破口大骂,“阮滨,你真特吗的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门开了,沈助理端端地走了进来。

“阮滨,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说出去?你就不怕,我把你在外面有小三儿的事告诉沈家?”

阮滨仍然面不改色,给沈助理一个眼神,说:“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离开,如果他闹事,就找保安把他拖出去。”

“阮滨,你??你真这么狠啊???”

阮滨拿出了手机,说:“你刚才的话我全都录了音,你行贿,我可以举报你。”

“你??”梁靖万万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招,又急又气,“阮滨,咱们走着瞧!”

阮滨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梁靖曾经因为行贿入狱三年,没想到这个人还是不长记性。

他以前就是做企划做项目的,什么可行什么不行,他一看便知,梁靖想投机取巧钻空子,没那么容易。他拿起桌上的企划案,直接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久,沈助理又进来了,报告着说:“阮总,那人走了。”

“他有没有说什么?”

“倒是没有,不过他一上车就给沈书记打电话了,说的什么我没听到,车开走了。”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准备一下去东区的事情,十分钟后出发。”

“好。”

沈助理出去了,阮滨拿起了手机,又放下,拿起,又放下。

犹豫再三,他决定把这事告诉沈家颖——“上周五你表哥在杭城见到了我,当时我不是一个人。”

没过一会儿,沈家颖就回信了,只有短短四个字——“我知道了。”

之后,一切风平浪静,沈书记没有找他,沈家颖没有找他,梁靖那儿也没有任何消息,这反而让阮滨担忧了。

——————

杭城,肖南办公室。

肖南拿着辞职报告,问道:“下定决心了?”

夏至点头,“嗯。”

“跟滨一起商量的结果?”

“嗯。”

“他那边婚还没离呐,你这边就要辞职了,你这是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

面对着肖南的提问,夏至再一次点点头,肯定地回答道:“嗯。”

肖南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好不容易来了一个高材生,打算好好培养的,没想到被阮滨给骗走了。夏至啊,你不容易,阮滨也不容易,婚姻不是谈恋爱,时间久了总会归于平淡,你们熬过了风雨,也要禁得起平淡。”

无论如何,夏至都感谢肖南对她的忠告,“嗯,我知道的,肖总。”

肖南又说:“我知道你对我个人有意见,但我结婚这么多年,对于婚姻也有一定的理解。怎么说呢,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有时候不是我去招惹人家,而是人家要来招惹我,特别是像阮滨这样优秀有魅力的男人,肯定招人喜欢。这种时候,女人的怀疑是很要命的,搞不好就把自己男人给推远了。”

夏至认真听着,她懂肖南的意思,她以前就知道,阮滨身边围绕着许多女人。

肖南:“我是过来人,恋爱的时候总是甜蜜的,因为相爱,所以对方的缺点都成了优点。可一结婚,缺点就是缺点,必须得有人包容,必须得有人退让。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因为你对象是阮滨,就算你不跟阮滨,我也会这么对你说的。”

夏至感谢肖南的一席肺腑之言,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虽然肖南对朱茜薄情,但他对妻子深情,这就够了。

她说:“肖总,您的话我都明白,在我心底里有一条线,不单单对他,对任何事,我都会设一条底线,在这条底线的范围之内,我都可以接受。酒场上的逢场作戏,如果你真的不愿意,也是可以避免的,没有人可以强迫你。我相信他知道我心里的底线,只要他在乎我,就不会轻易去触碰我的底线。”

肖南哈哈大笑,对夏至投去了钦佩的目光,对弱者不低视,对强者不奉承,说的就是她。

夏至补充说道:“还有肖总,我对您个人,没有意见,真的。”

“好,看在阮滨的份上,我姑且相信你吧。”肖南拿起笔,在她的辞职信上签了字,“拿去人事部办手续吧??夏至,我很期待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是以什么身份出现的。”

夏至抿嘴一笑,她也期待着。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一听说她要辞职的消息,都十分的不舍。

陈北婷:“夏至,说好的让你男朋友请客啊,他把你给拐走了,必须让他出点血。”

夏至一笑,“那是当然,他说周六晚上请大家吃饭,地点你们选。”

张清:“夏至,不是我泼你冷水,为了男人而放弃事业,你也真够傻的。”

夏至:“我去了都城也会工作的,我可不想什么都靠他。”

刘阳:“夏至姐,我真羡慕你,我什么时候能遇上我的真命天子啊。”

夏至:“会的会的。”

??

——————

星期六的晚上,夏至开了视频,向父母汇报了辞职准备去都城的事情,何莞是赞成的,而夏正东还有犹豫。

夏正东:“小至,你真想好了?你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出了事我们都帮不上忙。”

何莞推他,“有小滨在,能出什么事?!??小滨,你会照顾好我们家小至的对不?”

阮滨一手搭着夏至的肩膀,保证道:“当然,请叔叔阿姨放心。”

何莞一脸笑意,夏正东面无表情。

阮滨真诚地说:“叔叔阿姨,我很抱歉没能亲自登门拜访。”

何莞:“没事,视频也是一样的。”

阮滨:“今天请小至的同事吃饭,明天我就得走了,实在抽不出时间去。明天小至回家,让她在家里多陪你们几天。”

夏正东黑着脸说:“这么容易把我闺女骗走,你要是对她不好,我一定饶不了你,山再高路再远我也找过去。”

阮滨笑笑,说:“等我这边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接你们来都城玩几天,现在交通便利,都城和杭城并不远。”

何莞:“行啦行啦,小滨都再三保证了你还想怎么样,非得人家把心剖出来给你瞧瞧吗?到时候见到了真心,女儿可就要守寡了。”

夏正东:“哎呀你有点长辈的样子行不行?”

夏至看他们争执起来,连忙劝架,“爸,妈,你们别吵了,我明天就回家,等明天你们再拷问我吧。”

何莞:“呵呵,行,那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歇息吧。小滨,你们一星期见一次,这一次可要努力啊,我还等着抱外孙。”

夏正东气得不行,“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像什么样子?!”

何莞:“吼,昨天是谁说来着,等小至男朋友来了要把最好的藏酒拿出来。”

夏正东:“你??哎呀关了关了,不看了。”

视频结束,夏至笑得不行,阮滨也意犹未尽,现在他们每个周六都会视频,每一次他都能感受到夏家满满的温馨。

通过视频,不难发现夏家是一个充满爱和欢乐的家庭。夏至的爸妈时常在视频里就斗起嘴来,这种画面,是在他家从来都看不到的。

他见过夏天,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如果不是童年的那场灾难,相信现在也会是很出色的青年。

从小到大,他所渴望的就是如夏家这样轻松愉悦的家庭,他小时候没有,他希望自己的孩子能有。

他抱着夏至的肩膀,深情地说:“小至,谢谢你现在的决定,我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好,我相信你。”

第128章 父亲的道歉

(女生文学 )

第128章父亲的道歉

一切都在按着计划进行,阮滨安排好了工作,能提前的提前,能延后的延后,总之这段时间他就呆在都城哪里都不去,就等着沈家颖的电话。

晚上,早早结束了饭局,回来跟夏至视频。

“在家呆得怎么样?有没有很无聊啊?”

“有点,家里不用我做什么,天太热又不想出去,每天除了吃吃睡睡就是跟我弟弟玩。”

“要不然早点过来?财务部正好有个空缺,原来的会计请产假了,还没招到人。”

“不差这几天,我还是在家里等你来接我吧。”

“好,沈家颖快出月子了,应该近期会联系我。”

“恩,那挂了,我准备去洗澡。”

“别挂别挂,都要洗澡了怎么能挂?”

夏至笑着说:“什么人啊真是,别来这一套。”

“这不是好几天都没抱你了么,想你了。”

“恩,心里想想就成了,至于视频嘛,我就挂了,88。”

“诶诶??”

夏至果断地挂了视频,嘴角笑得甜蜜,这一刻的幸福,她用了多少眼泪换得,只有她自己知道。

约定的时间已经超过三天,阮滨有些等不及了,他发了条微信给沈家颖——“什么时候去检查?我们去办一下手续吧。”

消息发过去,等了半天沈家颖都没有回复,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犹豫再三,他直接拨了沈家颖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阮滨不由得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临近下班的时候,家里来了电话,“喂,妈,什么事?”

郑玉淑在电话那头焦急得很,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儿子,你快回来,沈书记突然来家里了,脸色特别不好。”

“沈书记?他来干什么?”

“反正不是来探望你爸的,像是来质问你的,几次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好,那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阮滨就想,肯定是沈家颖那边出事了,他拿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以前,沈家和阮家旗鼓相当,两位父亲都是看中了对方的权势而决定联姻的。后来阮勇年一病倒,身子跨了,权势也随之减弱。

这个社会,多的是拜高踩低的人,处于低势的人特别能够体会人情冷暖这四个字的含义,阮勇年卧床的这些日子,前来探病的人比以前过来闲聊的人还要少。

阮勇年深知这其中的定律,看得开,也落得清静。郑玉淑前阵子还会长吁短叹几声,现在也想开了,权势、地位、名利,全都是虚的,踏踏实实过日子,才是实的。

自从阮勇年生病以来,沈家一次都没有来探望过,别说探望,连个问候都没有,而今天突然造访,必有原因。

阮滨以最快的速度驱车回家,沈书记正黑着脸坐在他家的客厅里,阮勇年坐在轮椅上,与他面对面坐着。

“滨,你回来啦。”郑玉淑赶忙上前,拉着儿子的胳膊,一个劲地使着眼色,“一声不吭坐了有二十多分钟了,你看看吧,别把你爸给累着。”

阮滨走进去,礼貌地问:“爸,您怎么来了?”他回头对郑玉淑说,“妈,你把我爸推进去休息,我在这里就行了。”

“诶,好。”

郑玉淑去推轮椅,却被阮勇年制止了,“我没事,亲家难得来,我在这里招呼招呼是应该的。你去厨房看看,今天就留亲家在家里吃饭。”

沈书记的态度很不好,直接挑明了说:“吃饭就不用了,我来就问阮滨一件事。”他看着阮滨,用质问的语气问道,“家颖到哪里去了?!”

阮滨这才恍然大悟,“家颖走了?……我真的不知道。”

沈书记责问道:“这两年你跟家颖是怎么相处的?”

阮滨坦然地答道:“爸,我跟家颖是怎么相处的,我想不用我多说你也肯定知道。”

沈书记板着脸,脸色越发的黑,“家颖去了哪里,你真的知道?”

阮滨摇头,如实以告,“不知道。”

沈书记冷哼一声,“哼,你连她失踪五天都不知道,你这个丈夫到底是怎么当的?!”

郑玉淑真替儿子抱不平,“沈书记,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是家颖自己走的,关我儿子什么事?”

阮滨拉了拉母亲,对着岳父好言相劝,“爸,家颖失踪你应该报警,找我也没用啊。”

“报警?我一去报警,那所有人都知道我女儿不见了,我脸往哪搁?你脸往哪搁?”

郑玉淑:“女儿失踪了报警关面子什么事,失踪了那是关系到生命的大事,不报警还等什么?”

“……”沈书记语塞。

郑玉淑趁机反问道:“难道家颖是跟谁一起走了?”

“谁啊,跟谁啊,她一个人走的!”沈书记坚决这么认为,“阮滨,你给我联系她,叫她赶紧回来!”

阮滨:“我上午联系过她,关机。”

“其他联络方式呢?都试过了?”

“我只有她这一个号码。”

沈书记也是着急,一着急就口不择言,“你是她丈夫,你到底是怎么做人丈夫的?”

郑玉淑一听又是这话,她忍不住道出了事实,“沈书记,说话之前要衡量一下到底谁对谁错,明明是家颖自己跟人有了孩子又小产,她跟人私奔了你还来我家责问我儿子,这个黑锅,我儿子不背。”

沈书记眼睛瞪大,面露惶恐,大声吼道:“什么混账话!家颖肚子里的孩子是阮滨的!”

郑玉淑:“他俩又不住在一起哪来的孩子,行啦沈书记,你我都是明白人,何必要我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呢?那孩子如果真是我们阮家的种,家颖用得着偷偷摸摸待产吗?!”

沈书记恼羞成怒,大声指责,“阮滨,还不是你没有对她多点关心多点爱护?!她现在走了,没有一点消息,没有留下只字片语,去了哪里,跟谁,危不危险,家里一概不知,你说怎么办吧!”

阮滨知道,沈书记心里肯定也是着急女儿,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女儿,哪能不担心,只是他这咄咄逼人的进攻,实在是毫无理由,纯粹是为了找个代罪羔羊来发泄的。

郑玉淑是万万忍不了这份委屈的,她说:“老沈,你搞搞清楚,是你女儿出轨跟人私奔了,我儿子才是受害方,我们没找你们理论,你倒先来挑我们的刺,这是什么逻辑?!你问我们怎么办是吧?离婚!这婚不离还等什么?!离!”

“你……”沈书记气得说不出话,也自知理亏,本来还以为阮家什么都不知道,这倒好了,彻底没脸了。

一直沉默的阮勇年从他们的对话中依稀了解了大致的情况,他的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把手,手背上的指关节都泛着白。

阮滨注意着父亲,拉着母亲让她不要再说,他与沈家颖,即使做不成夫妻,也是互相理解互相尊重的战友。

郑玉淑:“老沈,谁都有退休的那一天,你别欺人太甚了我告诉你。”

阮滨拉着母亲,声声劝慰,“妈,别说了,我没关系。”

“儿子,你太好说话了,人家欺负你都欺负到家里来了,连着我跟你爸都一起欺负。以前他还常常拿着东西来拍你爸马屁,现在倒好,爬的高了,连眼睛都长到头顶去了。”对此,郑玉淑也是唏嘘。

阮滨拍拍母亲的肩膀让她别再说了。

沈书记自觉没脸责怪阮滨,于是轻声说了句,“如果家颖找你,你让她赶紧回家,至少给家里报个平安,她妈都担心得住院了。”说完,他径直离去,连道别都没有。

看着沈书记的背影,强势中带着无奈,风光中又带着沧桑,他也不想跟他计较什么,他朝他的背影喊着,“爸,你们都注意身体,一有家颖的消息,我会马上告诉你的。”

沈书记小停片刻,没有回头,只是挥了挥手,然后大步往外走,直至消失。

喧闹过后,家里终于安静下来,阿姨一直躲在厨房没有出来,收拾茶杯的时候也识趣地不说一句话。郑玉淑坐在轮椅旁,安慰丈夫,“老爷子,你看清楚这家人了吧?别生气,我们应该开心才是,看清楚了谁是鬼,以后就别来往。”

阮勇年问道:“家颖真的怀孕过?”

郑玉淑:“可不是,不过孩子没保住,大概是这家人罪孽太重,孩子不愿意来吧。你呢也别怪我们不告诉你,我们也是怕你接受不了。”

“没什么接受不了的,”阮勇年反问一句,我都这岁数了,还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阮滨说:“其实我跟沈家颖约好了等她出月子就去签字离婚的,这几天我一直在等她的消息,我想,可能他们的事又被沈书记知道了,所以才突然私奔的。”他心里默默地想,你们这回终于私奔成功了。

阮勇年:“听你的意思,早知道家颖外面有人?”

阮滨:“结婚当天她就跟我说了,他们在一起好几年,她爸怎么都不同意,私奔了几次都被她爸给捉回来,那男的还被打过好几次,这都分不开两人,结个婚也一样。我们本来就是打算一年之后找个合适的时机离婚的。”

郑玉淑心疼地看着儿子,“离吧,早点离,这种畸形的婚姻是没有幸福可言的。老爷子,你的意思呢?”

阮勇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滨,难为你了,是爸对不起你。”

第129章 父亲的道歉(2)

(女生文学 )

第129章父亲的道歉(2)

郑玉淑心疼地看着儿子,“离吧,早点离,这种畸形的婚姻是没有幸福可言的。老爷子,你的意思呢?”

阮勇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滨,难为你了,是爸对不起你。”

阮滨有些激动,说实在的,刚才沈书记骂骂咧咧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激动,在他的印象中,父亲从来没有对他道过歉,这是三十多年来头一次。

郑玉淑看了看老爷子,小心翼翼地说:“老爷子,这件事我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我去沈家颖的店里打探过,沈家颖跟那个男的一直没有断过,偷着在一起,有孩子那是迟早的事情。纸包不住火,这件事指不定外面怎么传呢,肯定都在替我们儿子叫屈。她沈家颖都敢跟外面的人私奔了,我们儿子倘若再不跟她离婚,那就是我们儿子傻,不值得啊。”

阮勇年感慨着说:“所幸你没有进入官场,不然以沈书记现在的势力,一定想着法子对付你。离婚这件事处理得低调一点,传出去也不好听。”

阮滨点头,“诶,好。”

郑玉淑:“不好听那也是沈家,沈家颖敢做得出来,就应该知道承担后果。这件事,我们儿子没错。”

“是么,一点错都没有?”阮勇年反问道,“滨,那你这段日子这么频繁地去杭城是怎么回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终于还是来了,只不过比他预计的要早了一点,他低着头,说:“爸,既然您都知道,那我也不用瞒着了,结婚之前您不让我们在一起,我听了您的话跟沈家颖结婚,现在,您再反对也没有用,大不了我带她远走高飞。”

不等阮勇年发表意见,郑玉淑先打了他一下,“混账小子,为了个外人你连父母都不要了?你跟沈家颖都有出息,连私奔都想一块去了。你看看沈书记那着急的样子,你想我跟你爸也着急上火到处找你不成?”

阮滨跪了下来,诚恳地说:“爸,妈,私奔我不敢,这个家我也不会不回来,只不过你们要是真的反对,我也只能做一个折中的选择。”

阮勇年问:“这两年来你们一直有联系?”

阮滨不敢隐瞒父亲,如实说:“不是的,前年年底我回都城的时候我们已经分手,之后我结婚,她辞职换了公司,也搬了家,这中间我们一点联系都没有。”

“我趁去杭城出差的机会去见她,她根本不见我。今年很偶然的一次工作机会,我们又重逢了,她在我朋友的公司上班。我一直没忘记她,她心里也一直有我,我们就顺其自然又在一起了。”

“爸,我与她之间的种种都是我的错,从前是我辜负了她,现在又是我将她拉进了这火坑,我不能也不会再辜负她了。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善良、乐观、豁达,你们见了肯定喜欢她。”

阮勇年皱着眉头,说道:“那女孩有个智障的亲弟弟。”

“他们是龙凤胎,她弟弟小时候因为感冒引起了严重的脑膜炎,所以才会这样,并不是天生如此。”

郑玉淑插嘴说了一句,“你们要是在一起,她弟弟以后就是你的负担了。”

“且不说她爸妈还很年轻健康,她弟弟根本不需要她负担什么,就算以后需要负担,难道以我的能力负担不起吗?”

“她弟弟就是小孩子,很单纯,也很善良,心里没有阴暗面,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她弟弟虽然智商不高,但比起官场上那些老谋深算的人,可要好相处多了。”

“她爸在当地有自己的小工厂和小饭馆,她的家庭条件不差,要不是遇到我,她多的是选择的机会。比起远在外地的我,她家里更乐意她找同一个地方的人。”

“爸,我不年轻了,我身边同龄的朋友同事都已经结婚生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爸,我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而已,希望你能成全我们。”

阮滨说完,郑玉淑悄悄抹着眼泪,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这几年,她的儿子从未真正快乐过,也就是提到那个姑娘的时候,他的眼里才有光。

阮勇年不做声,久久的沉默,他是认真在听,在考虑,也在反思。

郑玉淑上前拉起阮滨,这也是儿子第一次为一个女孩而主动在老爷子面前下跪。

“儿子,你先起来,妈问你,你知道沈家颖去了哪吗?你们离婚,也得她出现啊。”

阮滨:“这我真的不知道,我比谁都想她赶快回来。”

阮勇年叹了口气,说:“等这件事处理好,让那女孩来家里坐坐??”

阮滨可开心了,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我累了,推我回房。”

“诶,好,咱们啊也该抱孙子了,你看老李老张他们,都比你小吧,孙子孙女都很大了。”郑玉淑推着老爷子回房,回头对儿子笑着示意了下。

阮滨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他知道,他爸能这么快接受,多半都是他妈的功劳。

沈家颖一去就杳无音信,听说沈书记派人翻遍了航班记录都没能找到她。以前沈家颖每次有私奔的打算都会被沈书记拦下,次数多了,经验也足了,既然这次他们能够逃脱,必定不会轻易被找到。

夏至那边已经辞了职,总在家呆着也不是办法,时间久了,夏至的父母也会有想法,他不希望夏至的父母对自己有偏见。

于是,他们商量之后决定,让夏至先来都城。

夏至一说阮滨这周要来,一个个都兴奋不已,特别是何莞,“小滨要来啊?!太好了,我只是不说而已,他早就该来了嘛,我想看他本尊很久了。”

夏正东:“瞧瞧你那点出息,现在你这么说说,别到时候在他面前也这样,丢脸。”

“知道了知道了,我有分寸的。”何莞敷衍完丈夫,转头就问夏至,“小滨喜欢吃什么菜啊?”

夏正东气得直摇头,夏至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说:“上回爸带给我的酱牛肉,他吃了不少。”

夏正东臭着脸,得意地说:“哼,算他识货。”

何莞:“还有呢?”

夏至:“他跟我口味很相近,我爱吃的他都爱吃,就平常我们吃的就成了,不用弄得很特别。”

何莞:“那晚上让他住你房间?”

夏正东当场反对,“不行,给他把一楼的客房整整。”

何莞白了他一眼,“老古板,他们在杭城都已经住在一起了,以后去了都城还住在一起,整什么客房啊,就住小至房间好了。”

夏正东:“不好吧,搞得跟我们闺女非他不嫁似的。”

何莞反驳一句,“那你觉得我们闺女身边还有其他男人可以嫁吗?”

“??”夏正东竟无语了。

何莞占了上风,越说越顺畅,“老夏啊,你呢就不要老古板老思想了,小滨和小至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小孩子,都是大龄青年了,正常男女,不住一块才叫不正常。小滨这次来是要带小至走的,你还不让他俩住一块?”

夏正东甩甩手,不管了,“你们商量,我忙去了。”走出门口,他又回头说了一句,“小至,让他别带东西,麻烦。”

何莞说:“别听你爸的,人家带东西怕人家麻烦,人家不带东西又该说人家不懂礼貌了。”

夏至笑,“那妈你喜欢什么,我偷偷告诉他。”

何莞:“家里的燕窝正好吃完了,不过你别告诉他,看看我未来女婿懂不懂丈母娘的心意。你真的别告诉他啊。”

夏至连连点头,“好好。”

何莞握着女儿的手,忽然一下就伤感起来了,“唉,以后跟他去了都城,凡事不要太依赖他,女人最好还是要有一份工作。”

“嗯,我懂。”

“有了工作,就有了一份收入,但是,该他花的钱你别省着,男人的钱你不花,会有别的女人花,懂吗?”

“嗯,明白。”

“两个人相处,时间久了,无非就是互相陪伴,少年夫妻老来伴,就是这个道理。他有什么毛病你多包容,他在外面应酬,你要相信他,但是决不能放任不管,懂吗?”

“懂。”

“别任性,别太倔,凡事要有商有量的,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没那么快,一步一步来,我先适应一下再说。”

“不能再说,你不小了。”

“反正他比我大,他都不急,我急什么。”

“也对,大点好啊,大点的男人会照顾人。要不这样,等你在那边适应了,我跟你爸去趟都城,正好也要带小天去复诊,到时候见一见小滨的父母?”

夏至心想着,沈家颖那边还没音讯,阮滨离婚遥遥无期,她对爸妈隐瞒了这些重点,怎么好意思再许下这种空无的承诺。

“小至,发什么呆啊?我问你话呢。”

“妈,这些都到时候再说吧,就像爸说的,别搞得我非他不嫁似的,要让他有危机感,要让他知道,就算我离开了他照样能过得很好。这些事啊,应该他去想去安排才对。”

何莞笑了起来,“行,你们都有出息,我还懒得想这些事。”

夏至抱着妈妈,亲昵地靠着摇着,“妈别生气啊,你放心,我肯定跟他好好的,一直好好的。”

“好。”何莞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感叹光阴如梭,一晃,女儿都已经这么大了,再看看旁边正一个人玩得开心的儿子,她不禁眼眶湿润。

第130章 带男朋友回家(1)

(女生文学 )

第130章带男朋友回家(1)

周五的下午,夏至去机场接阮滨,她接过很多次机,这次是最开心的一次。

远远地,她看见人群中最闪耀的那个人朝她走来,她坚定地看着他,他也坚定地看着她。

阮滨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这两天我有点私事要处理,别打我电话,一切等我回来再说吧。”

走到跟前,他将手机塞进口袋,转而去牵她的手,“等久了吧,”他一把将她拉近了怀里,“我好想你。”

夏至轻轻抱着他的腰,低声说:“我也很想你。”

这是他们复合以后,相隔最长时间不见面的一次,阮滨打趣道:“让我好好看看,在家里有没有养胖一点?”

他看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平日里见多了她穿工作制服的样子,现在看她一身浅绿色的连衣裙,清新、靓丽、优雅,他都挪不开眼睛。

无袖的设计露出了纤细白皙的手臂,小巧的V领恰巧露出了性感的锁骨,收腰的设计,更加凸显了她身段玲珑。

夏至特别适合穿这种裙子,大概是从小镇里出来的缘故吧,她身上有一种清新脱俗的小家碧玉的气质,不是特别出跳,但令人非常舒心。

“新衣服?”

“是啊,好看吗?”

“好看,特别漂亮。”

“你就会哄人。”

“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夏至笑笑,两边脸颊不由得泛起了红晕,她转移话题说:“走吧,我开车来的,在停车场。”

阮滨边走边问:“谁的车?”

“我爸的。”

“难怪??”

“难怪什么?”

“也只有你爸,敢把车借给你开。”

夏至佯装生气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看到他的行李箱,她抬抬下巴一指,问道:“怎么拿那么大的箱子,多不方便啊,我自己有箱子啊。”

“第一次去你家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没时间在这里买,就在都城买了带过来,顺便箱子也可以给你装东西。多一个箱子,你就可以多装点东西,省得到时候你又懊恼这个没带那个没带的。”

“你想得真周到,你买了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就是茶叶燕窝那些。”

夏至一听,不禁失笑,“你跟我妈还真有默契。”

“什么?”

“没什么,我妈会很高兴的。”

阮滨脸上扬起了得意的笑容,自信地说:“你妈肯定高兴,平时视频里都那么喜欢我。”

“臭美的你。”

聊着,就到了停车的地方,夏至主动拿了行李箱走向后备箱。此时光线昏暗,四下无人,看着她的倩影,阮滨突然一个冲动,快走两步追上去,从后面抱住了她。

他冰凉的唇落在她的肩胛骨上,手指抚到她的领口,指尖一下一下地在她锁骨处撩拨。

夏至躲着说:“痒,别闹。”

阮滨又将她拉回来,这一次,他结结实实地抱着她,掰过她的脑袋,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夏至背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往后仰着头,情不自禁地与他接吻,她忽然觉得,小别胜新婚大概就是这种体验吧。

停车场很空旷,很远的地方有人说话的声音,都听得到。夏至急了,推开他说道:“有人来了。”

阮滨很快地将行李箱放进了后备箱,然后拉着她钻进了车子后座。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体验,都给他们带来了无穷的新奇和刺激。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夏至吓得赶紧睁开眼睛,她低声说道:“肯定是我妈的电话。”

说着,她摸到了手机,接了起来,“喂,妈。”她抿着嘴唇,尽量缓和着呼吸。

何莞在电话里问:“接到了没有?”

“刚接到,正要开车呢。”

“那就好,你们回来路上注意安全,我等着。”

“好。”

电话还没有挂断,阮滨突然用力了一下,夏至失口发出一声闷响,她回头瞪了他,赶快挂断了电话,希望她妈没听到啊,不然她真是没脸回家了。

阮滨忍不住笑,她红着脸生气的样子,特别可爱。

“你妈说什么?”

“让我们回家注意安全??快点,我的家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

阮滨抱着她,忘情地轻咬着她的后颈。

夏至摇头道:“别,被我妈看到会笑死我的??你快点??”

阮滨在她的耳边呢喃一句,“等晚上再好好收拾你。”

就这一句,夏至满脸通红,都这么多年了,她的脸还是那么容易红。

回家的路上,是阮滨开的车,他真不愿意提心吊胆地坐在副驾驶里看夏至开车,不如自己开,还落得轻松。

一路上,夏至给他简略地说了一下她家里的情况,以及周末两天的安排。

“今晚上就我们自己家吃饭,大伯小叔他们会来串个门聊聊天。”

“明天去我外婆家,外婆外公舅舅,还有我大姨小姨,一起吃饭,一大家子人呢。长辈们特别不放心我出远门,特别是外公外婆,免不了要嘱咐你几句,到时候你可别嫌烦啊。”

“怎么会,应该的。”

“后天就在自己家里,我大姑一家,还有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会来,年轻人聊的就比较开放了,到时候你要谨慎一点,别什么都说。”

阮滨笑笑,故意问:“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当然了,私密的事情首先就不能说了,你懂的。”

“我不懂。”

“哼,那当我没说,专心开你的车吧。”

阮滨笑得更加得意,感慨着说:“看来,你妈真的是把整个家族的人都召齐了。”

“可不是,你要知道,我在我们家族里已经是最后剩下的唯一单身女青年了,我几个弟弟妹妹都成家了啊。”说完,夏至又一阵失落,“当然,是除了小天之外的弟弟们。”

阮滨空出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没关系,以后我会跟你们一起好好照顾小天的。”

“恩??”抹去心头的失落,夏至继续说,“我们家族里的小辈,每年只要谁带人回来,大家最后的焦点肯定落在我的身上,我妈的压力很大啊。这次终于轮到我了,我妈是最高兴的。”

阮滨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好好表现,给你和你妈挣足面子。”

夏至点点头说:“恩,孺子可教也。”

车子沿着高速公路一直开着,一个小时之后已经远离了喧嚣的大都市,两边的景致,从高楼大厦换成了庄稼田地,满眼的绿色。

江南小镇,就算是在炎热的夏天,也比城里要凉爽许多。

车子驶进一条水泥路,道路两边有枝叶繁茂的大树,遮挡着毒辣的阳光,只留下一片斑驳的圆晕,从树荫底下经过,阵阵清凉。

阮滨开了车窗,让风吹进来,深深地吸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他说:“这里可比城里舒服多了,以后退休了来这里养老,再好不过。”

“你现在就想着退休的事情了?哦对了,你都快四十岁了,离退休是不远了。”

“??”阮滨一头黑线,竟然无言以对,“你别拿年龄来亏我,我年纪大,但看起来年轻。”

夏至捂嘴笑个不停,“我看你是长得丑,想得美。”

阮滨故意板起脸,一板一眼地说:“在家呆了几天,胆子都养肥了是吧?!”说完,他转而一笑,温柔地说,“不过这样好,我希望你做自己。”

夏至笑得,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莫名地就被戳中了笑点。

这一路,可真欢乐啊。

夕阳西移,金黄色的余辉斜斜地照过来,就在那个布满金光的傍晚,夏至带着阮滨回家了。

全家人,包括几个相熟的邻居,都到门口迎接。

何莞站在最前面,身边拉着小天,满脸笑容地看着车子由远驶近。

阮滨开着车,不用夏至指,他都知道是哪一户,那是一幢独栋的三层楼小别墅,外面有一圈围墙,庭院很大,也很干净。围墙的左边是一大片葡萄地,现在正是葡萄丰收的季节,一串串又大又黑的葡萄挂满了枝头。右边是一个大池塘,池塘的另外一头有一个不小的农家乐,一眼望去,满是灯笼。

阮滨这才发觉,是他高攀了夏至啊。

“你紧张吗?”夏至问。

“有点,你家人真多。”

夏至不好意思地说:“那些人是附近的邻居,估计都是来看热闹的,我妈真是的??对不起啊。”

阮滨捏捏她的脸,温和地说:“没事,不需要道歉,我反而很荣幸能够受到你们家如此的重视。”

下了车,夏至挽着阮滨的胳膊走到家人面前,正式介绍道:“妈,这是阮滨。”

“阿姨好。”

何莞看着阮滨,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女婿比视频里更好看,身高够,形象好,人也亲切,“你好你好,终于见着你本人了。”

“小天好。”

夏天站在妈妈的身后,第一次见到阮滨,有些腼腆,他笑着抓了抓头发,躲得更里面了。

夏至:“小天,他就是滨哥哥,你不是整天嚷嚷着要跟滨哥哥玩的吗?”

小天小声地开口说:“那滨哥哥陪我玩积木?你能给我搭个摩天大楼吗?”

第131章 带男朋友回家(2)

(女生文学 )

第131章带男朋友回家(2)

阮滨一口答应了,“能啊,不但有摩天大楼,还有航空母舰,你想看什么,我都给你搭。”

小天开心极了,笑得眼睛都没了。

阮滨一一见过爷爷奶奶,两位老人都上了年纪,满头银发,还出来迎接他,他很是惭愧。

最后是夏正东,阮滨见到夏正东,心里还是紧张的,他郑重说道:“叔叔,我很惭愧这么晚才来,让你们久等了。”

夏正东心里那点不满,其实早就被家人们的期待给打消了,阮滨的到来全家人都很高兴,他没理由不高兴。

但是,作为家长,该有的脾气和架势还是得有,“恩,你知道就好,进去吧,你不进去,我们全家老小都要陪你站在外面吹风。”

何莞开心地说:“对对对,小滨啊,快进里面坐。”

夏至终于寻得了机会,说:“他带了东西来,你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没机会拿出来。”

阮滨笑着,转身走去后备箱,再打开行李箱,全是高档礼品,人人有份。

这下,何莞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这个女婿,她实在是太满意了。

夏正东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那一大桌美味佳肴就是最好的证明,“阮滨,你尝尝我的手艺,小至那点三脚猫功夫都能把你喂服帖了,我这菜能把你美上天。”

何莞白了一眼丈夫,“你就吹吧。”

“那还真不是我吹,我小师弟都当上五星级大酒店主厨了,他那功夫还不及我的一半。”夏正东夹了一块酱猪蹄给阮滨,“尝尝。”

阮滨咬了一口,看着油腻腻的猪蹄,竟然入口即化,而且一点都不油腻,“嗯嗯嗯,好吃极了。”

夏至都快笑喷了,阮滨也没有更多的形容词,就好吃说到底,“爸,能不能让他好好吃顿饭啊,非给你颁个奖还是咋?”

夏正东:“哼,你还没出嫁呢,就帮着他说话了,唉,女大不中留啊。”

阮滨到夏家的第一顿晚饭,是在和和乐乐的笑声中度过的,这样的家庭氛围,是他在自己的家里从来都没有见过的,这份随意,这份快乐,都是他向往已久的。

晚饭过后,夏至帮母亲在厨房洗碗收拾,几次都差点把碗打翻,何莞嫌弃地说:“放心吧,你爸不会为难小滨的。”

夏至有点儿难为情,笑着掩饰自己的紧张,“妈,我没有不放心啊。”

“你是我生的,我能不知道你?你都要跟他走了,你爸肯定要找他单独谈谈的。”说着说着,何莞内心的不舍就翻涌了,“唉,你在杭城也不常回来,这去了都城,回来的次数就更加少了,我跟你爸都舍不得啊,特别是你爸。”

“恩,我知道,妈,对不起啊。”

“别说对不起,你能幸福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

夏至靠在母亲的肩上,说:“妈,我想哭了。”

“恩哼,现在就想哭了?等你们走的那天再哭,以后想家了不能回家,再哭。”

夏至吸吸鼻子,说:“我想家了就回来,反正交通很便利。”

“等你在那边稳定了,就该谈谈你们的婚事了,你们单独住也好,跟婆婆住容易产生婆媳矛盾,去了他家,你要多笑笑,他的爸妈都是老干部,老干部的通病就是严肃,你多笑笑,礼貌一点,适当地装装傻,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恩,我知道了。”

“小滨年纪不小了,他这岁数的男人肯定有过去,以后过日子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不要为过去的人和事影响了现在的生活。小至,以后跟小滨相处,你别太任性,但也别太软弱,受点小委屈没事儿,但委屈大了,你一定要告诉爸妈,你爸你妈虽比不上人家家里有权有势,但好歹在我们这个小地方也有点名气,你回来苦不着你,明白吗?”

夏至擦着眼泪抗议,“妈,你不是让我别哭么,尽说些让我哭的话。”

“那你的泪点可真低,你以后要是生个女儿,辛辛苦苦把女儿拉扯大了要跟别人走,那不把你给哭死?”

夏至哭着哭着又笑了,在她儿时的印象中,母亲是一个乐观爱笑的女人,后来经历了弟弟的事情,母亲一度变得沉默抑郁,好在这些年都走过来了,母亲依然开朗爱笑。

“好啦好啦,不惹你哭了,就像你说的,现在交通便利,通讯也发达,可以电话可以视频,再不行,我也可以去都城看你,咱乡下人沾了女儿的光,也进一回城嘛,哈哈,别哭了,乖。”

夏至擦干眼泪,她知道,虽然母亲表面上看着一派轻松,但在被窝里肯定流了不少眼泪。

厨房这边是哭哭笑笑的场面,而书房里,画风突变,夏正东和阮滨面对面坐着,下了三个小时的围棋。

现在会下围棋的人不多了,特别是年轻一辈,遇不到对手,夏正东有好些年都没下过了。今天阮滨突然看到了围棋盘子,说他会下,那正好啊,夏正东二话不说就拉着他下棋了。

何莞过来敲门,“夏正东,这么长时间你都给小滨说啥呢???我的天,这么久了你们就在下棋?”

夏正东拿着棋子正无从下手,皱着眉头说:“别来打扰我们,下完这盘就放人。”

何莞走上前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说:“你别搞得小滨很累啊,他下午才下的飞机,况且都这么晚了,他们要睡觉啊。”

阮滨笑笑说:“阿姨我没事。”

夏正东罢罢手,把棋子一丢,“算了算了,这一局我是赢不了了,来,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跟小至的事。”

何莞上前拉起阮滨,说:“要谈也明天再谈,今天晚了,走小滨,去楼上找小至吧。”

阮滨被推出了书房,一出来就看到楼上夏至正在楼道里看着他,“上来。”

他小跑上楼,问道:“楼上就你住?”

“恩哼。”

“那我们有什么动静楼下不会听到吧?”

“只要不跺地板应该是听不到的。”

“那走,快进屋。”

夏至忍不住笑说:“喂,你就这么猴急吗?”

阮滨一笑,“想什么呢,我急着洗澡。”开门进屋,他一把搂住她的腰,补充说道,“一起洗。”

第一天,夏至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睛,天已经大亮,而旁边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她急急忙忙穿衣洗漱,下楼问母亲,“妈,阮滨人呢?”

“喏,一大早就跟着你爸去农庄捞鱼去了。”

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夏至看到鱼塘的对面,有两个穿着连体雨裤的男人正在合力拉渔网。

“妈,我去看看。”

“吃了早饭再走。”

“不吃了不吃了。”

夏至转身就跑远了,何莞看着女儿的背影深深叹气,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女儿对捞鱼的事这么感兴趣过。

清晨的郊区,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农庄里还没有人,安静得连草丛中的虫鸣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夏至难得回一趟家,来爸爸的农庄更是难得,她从木桥上走过去,只见阮滨拉着渔网,她爸正拿着大网兜捞鱼,自家鱼塘里养的鱼,条条鲜活。

“呦,小至来了啊。”

夏至笑,“恩,爸,我来看看你。”

夏正东酸溜溜地说:“哎呦呦,算了吧,平常回家也不见你过来看看我,你这回来是看我呢,还是看阮滨?”

夏至不好意思地笑笑,伸手就拉起了渔网,“我也来帮忙啊。”

两边一使力,渔网拉得更高,更多的鱼露出水面,噼噼啪啪地在水面上活蹦乱跳着。

阮滨惊叹道:“哇,这么多鱼。”

夏至:“这不算多,秋天收获的时候,一网比这多十倍不止,要五六个男人一起拉网才行。”

阮滨好奇地问:“这里面都有什么鱼?”

夏至:“最多的是黑鱼,其他也有,不多,我爸做的黑鱼可是出了名的好吃,也是农庄里的招牌菜。”

夏正东一捞就捞上两三条黑鱼,用一个大水桶装着,还不能装得太满,太满了黑鱼会跳出来逃走,“你们两个给点力啊,再捞上两条就够了。”

阮滨屏住呼吸一使力,将渔网拉起来一大截,网下的鱼跳得更加欢畅了。

“行了,放下吧。”

夏至松开手,也就最后这下使了全力,两条手臂上的肌肉都是麻麻的。

夏正东提着水桶过来,“阮滨,胳膊还行吧?”

“没事啊。”

“那你倒可以,平常捞鱼,都是农庄里三个强健的小伙子拉的网,你一个人拉这么久也没喊累,说明你身体可以。”

夏至低声说:“我爸这是在考验你。”

阮滨温和地一笑,“看来,我是过关了。”

夏正东走近,阮滨二话不说就过去接过夏正东手里的水桶,说:“我平常都在健身,不过,做这些事比健身要有意义多了,效果还好。叔叔,这水桶放哪?”

“前面有个水箱,倒进去就行了。”夏正东指挥着,有个免费的劳动力帮着干活就是好啊。

之后三人又去捕虾,野生的河虾,一只只又大又肥,阮滨是第一次接触这些,新奇得不得了。

第132章 带男朋友回家(3)

(女生文学 )

第132章带男朋友回家(3)

阮滨曾去过台湾钓虾,他以为这里的河虾也是需要钓的,就跟钓鱼一样,他看到墙边上有钓鱼竿,便取了过来。

“你拿钓鱼竿干什么?”

“钓虾。”

夏至哭笑不得,“虾不是用钓的,哈哈哈,你就跟着我爸就行了,少说话,多做事。”

阮滨一脸的好奇,他放下钓鱼竿,跟着他们去了。

鱼塘里面插着一根根的竹竿,只有小半截露出在水面上,上面系着秧绳,拖着一个虾笼放进水中。

夏正东划着小木船过去,拉起水里的虾笼,长长的虾笼里面倒出来许多河虾,各个都有大拇指般粗壮。

阮滨兴奋不已,“哇,这么多,”他伸手去抓虾,手指痛了一下,“这还凶得狠,会钳人啊。”

夏正东:“你可小心,钳人的是龙虾,大的龙虾能把你手指钳断,不跟你开玩笑的。”

阮滨看了看手指,“没事,破了点皮,这野生的就是凶猛。”

夏正东:“这算不得什么,你们城里人就是少见多怪,这在我们乡下,都是很平常的事。你啊,以后常来,出去郊游还得花钱,来我这不花你一分钱,吃得还正宗。”

阮滨满口答应,“恩,我们一定有空就回来。”

捞了鱼,捕了虾,太阳的毒辣劲就开始了,三人满载而归,当然,夏至就是个凑数的。

走回家的路上,夏正东感叹着说:“我这闺女从来不去鱼塘帮忙,我记得她小时候唯一一次过去,就是农庄开业的时候,我们在那里捕鱼,她就坐在木桥上啃西瓜,喊她下水她都不肯,说会脏了裙子。今天也就是托了你的福,她才下来瞧瞧。”

阮滨看着夏至,摸摸她的脑袋说:“小至比较文静,要是换做小天,肯定经常过来。”

许多人不太愿意提夏天,一来是觉得晦气,二来也是不想太过尴尬,但阮滨随口就提了,那是一种很自然的提及,不带同情,不带歧视。这种方式,反而更令夏正东舒坦。

夏正东很快就顺着这个话题说:“可不是,小天淘得很,比小至可要外放多了,他要是能跟正常孩子一样长大,现在也是我的得力助手了。唉,现在就只能关在家里,出来了怕他受伤,也怕他到处乱跑。”

“叔叔,你们有没有想过送小天去特殊学校?”

“怎么没有,小时候送去过,但在那里孩子太遭罪了,送去之后他妈成天成夜地睡不着,总想着儿子,反正也没指望儿子能够恢复健康,就接了回来自己照顾自己教。”

阮滨真心地佩服夏正东,这一大家子人,上有老下有小,养家的压力全都在他一个人身上。

既然提到了夏天,夏正东就趁机表态了,“阮滨啊,你也看到了,我们家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衣食无忧,小天不会是小至的负担,这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叔叔您多虑了,我从没觉得小天是个负担,现在谈这些还早,等以后需要我出力的时候,我一定义不容辞,就让时间来考验我。”

夏正东听了,心里温暖极了,是啊,很多事情现在说了都是空谈,不如就让时间去考验他吧。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阮滨受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评,星期天下午,夏正东开车送两人去机场,何莞也去了,这一次,是真的要分别了。

机场的安检口,母女俩久久相拥,“我的乖女儿,以前盼着你快点找个男朋友,现在终于盼到了,可是我这心呐,真疼。”

阮滨安慰地说道:“阿姨,您并没有失去女儿,反而多了一个儿子,多好。”

何莞破涕为笑,“恩,小滨这话我爱听,小滨啊,你比小至大,以后要多照顾照顾她。”

“恩,我会的。”

夏正东什么都没说,但眼眶红红的,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就要跟别人走了,这种滋味,只有当爸的人心里最清楚。

“好了,别误了飞机,快进去吧。”

夏至依依不舍地挥别父母,她想,她以后要更加努力地幸福,才对得起父母的养育之恩。

从杭城到都城,飞机也就两个小时,落地的时候,一股热浪从地面涌上来,都城,比杭城还要热,还干。

天色渐暗,给父母报了平安之后,阮滨就带着夏至回家了。

那是一个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小区,闹中取静的地段,毗邻名校,房价被炒得上了天。

这里是阮滨用自己第一年的年薪付了首付买下的,那个时候的房价远没有现在这么高,经过几年的奋斗,房贷早就还清,而这里,也成了最抢手的学区房。

站在门口,夏至隐隐不安,她很怕进去之后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比如阮滨的结婚照,比如一些女人的用品。

阮滨开了门,看出了她的迟疑,他笑笑说:“你就放心吧,这里这么多年都是我一个人住的,从来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来过。”

“你妻子呢?”

“我俩各过各的,她有她的住所,这里她都不知道。”

“那你以前那些女朋友呢?”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阮滨也如实说了,“有需求的时候都是在酒店开房。”

“你还真是坦诚。”

“不然呢,我不想骗你任何事,但凡你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实话实说,哪怕是令我难堪的事情,我对你没有秘密。”

夏至满意地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阮滨打开鞋柜,拿了两双拖鞋出来,“我这里也就是我几个发小偶尔过来喝酒聊天,所以都是男人的拖鞋,你先将就着穿,呆会儿出去吃饭,然后去超市买些日用品,明天你一个人在家慢慢整理。”

“哦。”夏至眼尖,一下就看到了鞋柜边角处一双暗黄色的拖鞋,那颜色,那鞋码,一看就是女人的,她一下就呆了。

阮滨随着她的眼神看过去,笑着说:“阿姨每隔一天就会过来打扫一次,这是她的拖鞋。”

这下夏至心里舒坦了,她换了鞋,慢慢走进去,环顾四周,一看这房子的装修,就是典型的男人的品味,极简冷色系的风格,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房间的布局也很简单,三房两厅,一目了然。家里几乎一尘不染,看得出阿姨打扫得很仔细。

阮滨说:“要不要去卫生间看看?找一找有没有长头发啊,有没有口红之类的东西。”

“这个提议不错。”夏至溜进了洗手间,并且赶紧关上了门,这一路都没上厕所,憋得急。

卫生间里有柠檬的清香,淋浴房的玻璃都非常的干净,没有一点水印子,这是客厅的卫生间,所以,除了厕纸洗手液之外,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阮滨在卧室里整理衣服,把一些不穿的旧的衬衫西装全都给收起来,他说:“不收拾不知道,一收拾就觉得怎么那么多衣服,以后必须整个衣帽间。”

夏至进来,把行李箱放在边上,说:“不是说明天整理么?”

“你的明天自己慢慢整理,我的这些都不要了,明天阿姨来让她带走,随她去处理。”

夏至看了看,他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好几万的西装都跟新的一样,只是肩膀上难免落灰,“西装不穿了要放进防尘袋里,你这样多浪费啊。”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就让阿姨当二手货处理了,就当给她一点补贴,但是别跟她说这些,就说不要了让她去丢掉就成。”

“阿姨也挺不容易的,她丈夫在工地上打工,累死累活也赚不了几个钱,她儿子今年回老家高考,成绩好像快出来了,阿姨愁学费愁得呀。”

夏至点点头,“我明白了。”

这也是她爱他的一点,他表面冷漠严肃,心底里却比谁都热心,他愿意帮助人,却从来不会给人施舍的感觉,在他的眼里,人与人之间是没有权贵地位之分的,就算是家里的钟点工,他也一样很尊重。

阮滨一边收拾一边说:“你现在可以想想看家里该怎么装修,添置点什么,不要什么,全由你做主。我的银行卡以后就由你保管了,别说你不收,你现在失业了。”

说着,他从钱包里拿了卡出来,直接丢给她,“拿好,我能做主的全部身家都在里面。”

夏至接住银行卡,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家里的开支就由你承担吧,我是不会跟你抢的。”

阮滨挑了挑眉毛,“我的荣幸。”

夏至转身拿出自己的钱包,也拿了银行卡出来,“那我的卡就交由你保管吧,别说你不收,我是真的需要你帮我理财。”

阮滨一笑,“行,包在我身上。”

“阮总,到了年底我这银行卡里的钱能不能翻倍?不是说炒股票的话几天就能翻几番的吗?”

“哈哈哈,别期望太高,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反正不给你亏光就行了。”

夏至看看房间,窗帘床单被套全是深灰色,连地毯都是同个色系,太压抑了,看着都难受,“这窗帘一定要换了,我爷爷奶奶都不用这么沉闷的颜色。”

“随你,你换你喜欢的。”

“大的装修就不搞了,太麻烦,我能不能把家里的软装全换了?”

“没有问题,你别把我换掉就行了。”

“哈哈哈,怎么会。”夏至圈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两人情不自禁地拥吻起来。

第133章 家的味道

(女生文学 )

第133章家的味道

第二天,阮滨要去上班了,他第一次觉得家里的被窝是如此的舒服,有美人在侧,他真的不想离开。

夏至揉揉眼睛说:“我给你做早饭吧。”

阮滨按下她的肩膀,在她的额头亲吻一下,“你多睡一会儿,我去公司吃就行了。十点左右方姨会来,我跟她说过你。”

“好。”夏至都没睁开眼睛,昨晚睡得太晚了,谁能想到他有那么好的体力,折腾了一晚上还能这么早起。

阮滨看她那乏样,笑着说:“要不然我让方姨下午再来?你多睡一会儿?”

夏至睁开眼睛,“不用不用,十点之前我肯定起来。”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太累了。

“那我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嗯。”

阮滨在她额头印上一吻,就自己忙去了。

十点左右,门铃响了,夏至还在床上睡着,之后又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夏至睁开眼睛,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唉呀妈呀,丢人丢大了。

她赶紧套上睡衣起床。

开门出去,正巧方姨进来,夏至难为情地跟她打招呼,“方姨好,那个我??我刚起床??”

方姨就是一位很普通的中年妇女,面善,笑容多,她说:“你就是夏小姐吧,阮先生说过你,我按门铃以为你不在我才开门进来的,打扰了。”

“不不不,方姨你别这么说,你这么说我倒不好意思了,你也别叫我夏小姐,就叫我夏至吧。”

方姨看看夏至,头发乱乱的,眼睛里面还有眼屎,就套了件大大的睡衣,一点都没有架子,她笑着答应了,“诶,好,夏至,你名字真好听。”

“呵呵呵,方姨那你随意,我先去洗把脸。”

“好。”

方姨开始打扫,隔一天就来打扫,也没有多脏。

“方姨,听滨说你儿子今年高考是吗?”

“是啊,成绩出来了,挺好,儿子给我们家争了光。”

“他报的什么学校?”

“这我不知道,我没文化,听了也忘了,他说是在都城的,以后要留在这里。”

“真有志气,方姨,衣柜旁边的袋子里都是滨昨晚上整理出来的旧衣服,你拿出扔了吧。”

方姨一看,这件件都是名牌,还很新,怎么说丢就丢?!

夏至说:“他衣服太多了,不扔掉一些没地方放我的衣服,所以拜托方姨啦。”

“这都是好衣服啊,真不要了?”

“恩,不要了。”

“那给我吧,行吗?”

“行啊,你拿去任你处理。”

方姨脸上止不住的喜悦,连声说:"谢谢,太谢谢你们了。"

"是我谢谢你才对,我正愁怎么处理这些呢。"她看着这个年纪与自己的母亲差不多的女人,脸上因为生活的艰辛而有了一道道深刻的皱纹,凭着自己一双手在这个大都市生存扎根下来,实属不易,她打心里佩服她。

夏至洗漱完就去厨房了,冰箱里被塞得满满的,全是昨晚上采购回来的战利品。方姨里里外外打扫得十分仔细,一遍打扫下来,怎么也得中午了。

"方姨,中午在这吃饭吧,我做饭。"

方姨受宠若惊地说:"不不不,哪能让你给我做饭,我打扫完就走,中饭自己解决。"

"一顿饭而已,再说了,我一个吃不好做菜,你就当陪我吧,我就做几个家常菜,行吗?"

见夏至如此热情,方姨也不好再拒绝,"那好吧,谢谢了。"

不一会儿,厨房就飘来了饭香味,方姨打扫完,洗了手就帮着端碗筷。

"方姨,坐吧。"

"诶好,夏至你人真好,跟阮先生一样都是热心肠的人。我给阮先生打扫屋子都有五六年了,从没见他带回来什么人,我以为他一结婚就不住在这里了就不再需要我打扫,没想到他还是住在这里,我也不好多问什么,就觉得他结了婚怎么也不开心。"

夏至只是尴尬地笑笑,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她并不愿意听到阮滨妻子的事情,这等同于时刻都在提醒她是小三的身份。

方姨很是健谈,又说:"以前阮先生不谈朋友,后来结婚两人也不住在一起,我一度怀疑他的性取向有问题,今天见到你啊,我就明白了,阮先生不但是正常男人,眼光还很高。"

夏至低头吃饭,"是么,他谈朋友哪能跟你说。"

"也是也是,诶,夏至,你做菜味道真不错,嗯,阮先生以后有口福了。"

方姨就是那种很普遍的妇女,干活勤快,为人老实,但就是嘴碎。

饭后,方姨主动收拾了餐桌,并且洗了碗筷,然后抱着那堆旧衣服欢欢喜喜地走了。

夏至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她带的衣服并不多,很快就挂好了,之后她又开始逛淘宝找软装,窗帘是肯定要换的,床单被套也要重新买。

阮滨从没像今天一样眼巴巴地盼着下班过,连沈助理都看出了他的坐立不安。

"阮总,有什么急事吗?"

阮滨挺不好意思的,摇头说:"没有。"过了一会儿,他又说,"夏至来了。"

沈助理小小地惊讶了一下,然后会心一笑,"我明白。"

一到点,阮滨就撤了,什么应酬饭局的,全都推掉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回家去。

"我回来啦。"一进门,阮滨就闻到了饭香,门口新铺的暗红色地毯格外温暖,还有茶几上那新鲜的水仙,以及阳台上郁郁葱葱的吊兰,满眼都是惊喜。

夏至系着围裙正在厨房,探出头来说:"洗手,开饭了。"

"好嘞。"

此后一连好几天,每一次回家都有不同的惊喜,窗帘换了,床单换了,沙发铺上了新的盖毯,还有沙发的背景墙,用相框组成的爱心形状,把整个屋子都描绘得格外温馨。而最令他意外并且感动的是,相框里面全是他们的照片,有个人照,也有合照。

"这都是什么时候拍的?"阮滨指着一张自己的个人照问。

夏至感概着说:"这张照片有一个苦涩的名字,叫'我暗恋的男神不属于我'。"

那是一张阮滨认真工作的照片,只有一个侧面,还是当初在华茂一起上班时候拍的。夏至还记得当时的情况,那几天忙得热火朝天,阮滨已经连续加班四天了,中午大家都在午休,他却站在窗边喝咖啡提神。蓝天白云,落地窗前,一个西装革履的修长身影,那个画面太迷人了,夏至偷偷拿出手机,将这个画面定格下来。

她一直以为弄丢了这张照片,因为已经换过手机,前几天整理照片的时候才发现,这张照片在空间相册里有备份,于是,她二话不说就制成了照片,就当是纪念那段难忘的暗恋时光吧。

阮滨站在那里凝视了一会儿照片,然后转过身,张开双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小至,我觉得我现在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我爱你,谢谢你也爱着我。"

夏至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了他,突然,她调皮地说:"哎呀,这都是拿你的卡刷的钱。"

阮滨失声而笑,"花得值啊,把家里都变漂亮了。"

"可不是,比你之前那死气沉沉的风格可要好很多了。对了,滨,我投了几份简历,都回复说让我去面试,有几家面试的时间撞上了,你帮我看看哪一家比较好。"

说到工作,阮滨正色道:"工作的事不要着急,我已经留着位置给你了,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再说。"

"我不去你公司,不想再落人口舌了,希望你能理解。工作的事我自己找吧,你不用操心。"

阮滨提议着说:"小至,我的卡里有不少钱,你可以找点自己喜欢的事做,不需要为了钱而奔波辛劳。或者你可以开个小店,打发打发时间算了。"

"要做的话肯定要全力以赴去做,我妈说了,如果不是必须留在家里,女人最好还是有自己的事业,不单单是经济上可以有底气,更重要的是整个人的状态,不能被生活给抛弃了。"

阮滨笑笑,"看不出来你妈平时说说笑笑的,偶尔说的几句正经话,还挺有哲理。"

"那是,我妈好歹也是大学生呢,那时候的大学生多稀缺啊,也骄傲。"

"你爸妈都不容易。"

正聊着,阮滨的手机忽然响起,他看了一下屏幕,"嘘,我妈。"

夏至立刻抿住嘴唇,连呼吸都变得格外紧张,就跟阮滨妈妈在跟前似的。

"喂,妈。"

"儿子,那姑娘带回来了?"

"嗯,上个星期来的。"

"你也真是,怎么不早点告诉我,那什么时候带回家来吃个饭?好让我们见见。"

阮滨拒绝了,说:"妈,现在还不是时候,沈家颖还没有消息。"

"你等她等到什么时候去?"

"那也必须等啊,没有办法的事。"

"好吧好吧,你自己的事自己看着办吧,家里都好,你爸也好,不需要担心。"

"嗯,没其他事我挂了,正要吃饭呢。"

"在家吃?她做的?"

"是啊。"

"那不错,至少比沈家颖强,挂了吧,你们吃。"

"嗯,挂了,妈再见。"挂了电话,阮滨低头对夏至说,"我希望在我恢复单身之后,光明正大地带你去我家。"

"我明白的,准备吃饭吧。"

第134章 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女生文学 )

第134章你知道他结婚了吗?

十月的都城,秋高气爽,山上的枫叶红得似火,红艳艳地遍布在整个山头。北方雨水少,都城比杭城要干燥许多,很久才下一次雨。

母亲打来电话,“小至,我看天气预报说都城雾霾,那边老不下雨就有雾霾了。”

“恩,雾霾挺严重的,出门都得戴口罩,口罩里面的过滤垫都是黑的。”

“哎呦,这环境怎么呆人啊,我们这儿这几天天天下雨,下雨过后就要降温了,不过这空气还是不错的。”

“妈,你们都要保重身体,天凉了多添衣。”

“知道,你也是啊,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小滨,你们都不小了,早点生孩子。”

“妈,你又催??”

“好好好,不催你,那没事就挂了,我今天要带小天去做康复治疗。”

“诶,好,再见。”

挂了电话,夏至倚在窗边,看着那灰沉沉的天空,深深叹气。

除了雾霾严重的这几天,她对都城的生活还算适应,阮滨很积极地要带她进入他的朋友圈,见了他的两位发小朋友,陈敬业和江浩,也见了他们的另一半,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人。

沈家颖依然没有消息,听说她的家人都在积极地找她。

一天下午,夏至正准备做饭,阮滨忽然来了电话,“小至,晚上有饭局,你跟我一起去,需要穿得正式一点。”

“是什么类型的饭局?”

“是一个商务酒会,我看你衣柜里没有合适的衣服,不如现在去商场买一套吧,买完了穿上直接到我公司来。”

“去你公司?方便吗?”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过来吧,正好我也想你了。”

“嘴巴真甜,行吧,那我准备一下就出门了。”

夏至把食材重新放回冰箱里,回屋换了一身休闲装,简单地化了淡妆,就出门了。

在商场里,夏至试了几身衣服,拍了照片发给阮滨,让他选。

阮滨的回复是——“宝贝的眼光就是好,每一套都很合适,不如全买了吧。”

夏至拿着手机笑了半天,这个男人最近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她转头对店员说:“就我身上这套吧,穿着走,帮我把旧衣服和旧鞋子打包一下,谢谢。”

“好的,小姐请到柜台付款。”

“好。”

那是一件无袖的连衣裙,上面是紧身的设计,下面是花苞式的下摆,白底红花,最简单的款式,却也是最大气的款式。

这种连衣裙必须得配高跟鞋,而且还是纤瘦型的细高跟,累是累,但一穿上整个人的气质都要好上十倍。

她可以在家穿着睡衣无拘无束地跑来跑去,也可以穿着高跟鞋连衣裙在适当的场合优雅亮相,这是自己的面子,更是男人的面子。

远大集团,巍峨的主体大楼高耸入云,夏至来到一楼的大堂,到服务台询问,“小姐你好,我找阮滨。”

前台小姐一听,连忙问:“小姐贵姓?”

夏至:“敝姓夏。”

前台小姐很热情地笑了笑,说:“夏小姐这边请,阮总早就跟前台通过气了,让您来了直接上去。”

夏至点点头,“好的,谢谢。”

她转身慢慢地朝电梯走去,身后不时地传来很小声的私语声,“她就是阮总的新贵??”

夏至没有细听,更加没有故意听,她想,闲言碎语总会有,左不过就是“阮总离婚了吗?”、“这个女人是小三吗?”这种质疑。

有时候她也会难过,可有的时候,想想沈家颖的自私,再想想现在的安稳,她心里也就渐渐放下了道德的包袱。

电梯直接到了总经办的楼层,电梯门一开,她就看到了沈助理。

“小夏,阮总正在开会,让我来接一下你。”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麻烦沈助理了。”

“诶,你跟我有什么客气的,跟我走吧。”沈助理在前面带路,边走边说,“世事难料啊,上回我还鲁莽地要给你介绍对象,没想到你最后跟了我们阮总,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夏至更觉羞愧,连忙说:“沈助理,你千万别这么说,一切都是缘分吧。”

“对对对,一切都是缘分。”

年初的时候,夏至因为工作的原因来过一回,所以这办公室里,有许多人都见过她,不相熟,但见了面总能认出来。

同事:“沈助理,你后面这位美女是谁?很面熟啊。”

同事:“你真健忘,这不是肖总公司的小夏么。”

夏至朝大家笑了笑,“大家好,许久不见了。”

她只是简单地打了一个招呼就过去了,一来她与大家并不熟,二来大家都在工作,她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到了阮滨的办公室,沈助理又说:“你就在阮总办公室等等吧,我也得过去开会,大概还要半个小时结束,你自己倒杯茶吧,随意一些。”

“好。”

沈助理把她领到办公室,就急急跑回去开会了。夏至看看里面,阮滨的办公室就跟他原来的家里一样,极其简单,一目了然。

她走到办公桌前,往椅子里一坐,前面是偌大的办公桌,桌上堆满了各种文件,满眼都是压力啊。她忽然心疼起阮滨,他把自己一半以上的时间都交给了工作,怎么能不辛苦。

倏地,她余光瞄到了放在电脑旁边的相框,她定睛一看,相框里面是她的照片。那是她在自己鱼塘岸边照的,阳光底下,她摘了一朵小黄花戴在耳朵上,他就用手机给她照了一张。

夏至摸着照片上的自己,不自觉地傻笑出来,没想到他还能把这照片放在这里,每天工作都能看到的。

正想着,外面突然有人敲门进来,没错,是敲了两下门然后问也不问直接开门进来。夏至赶紧从椅子上弹起来,有些惊慌。

进来的是一位女性,看脸,画着浓妆看不出年纪,看着装,应该也是远大的管理人员。她手里拿着文件,看到夏至,似乎也很诧异。

“你是哪位?怎么在阮总办公室里?”

夏至看了看对方的工作牌,上面写着部门、职位和姓名,企划部总监朱明艳。她礼貌地回应道:“朱总你好,我是来找阮总的,是他让我在这里等的。”

朱明艳狐疑地打量了一下她,看她这身装扮,她就喜欢不起来,她严肃地说:“就算是阮总的客人,你也不能趁阮总不在就乱动他的东西,万一这办公室里少点什么,你可担当不起。”

夏至点点头,“是,是我的不对。”

朱明艳将文件放在阮滨的办公桌上,迟疑了一下想要收回,最后又给放下了,“你别乱动啊,这可都是机密,那边装着摄像头的。”

夏至笑笑掩饰自己的尴尬,“我知道我知道。”

朱明艳皱着眉头离开了,转而去问旁人,“阮总办公室里的是什么人?”

同事:“肖总公司的小夏,年初的时候来过,我记得好像叫夏至吧,怎么了?”

朱明艳:“不怎么,就觉得碍眼。”

同事笑道:“朱总,您又吃醋了吧。”

朱明艳否认道:“瞎说什么呢,我吃什么醋,忙去了。”

这些话,夏至全听到了,她掰开了一点百叶窗,也十分清楚地看到了朱明艳的表情,她忽然想起以前偶然间听到的一段话——“诶,你们刚才看到朱总没有?老远的我就闻到一股香水味,还打扮得那么妖艳,意图太明显了。”

——“可不是,谁都知道她喜欢阮总。”

——“她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剩女,自持清高,目中无人,最糟糕的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的缺点在哪,总觉得自己是最好的。”

朱总,喜欢阮总?

夏至一下子明白了,难怪刚才她看我的眼神那么奇怪,看来这个人在同事们眼中,也是一个笑话。

不久,朱明艳又过来了,这一次,她手里没有带文件,直接开门进来了。

夏至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朱总,还有事?”难道没人告诉你,在知道里面有人的情况下,这么直接闯进来很没有礼貌吗?当下,夏至就有了防备的心理。

朱明艳瞟了她一眼,径直走到阮滨的办公桌前,她以拿回这份文件为由再进来的,“我忽然想起这份文件有几处错处需要修改。”

拿起文件,她同时也看到了阮滨电脑旁边的相框,她仔细看看照片,再抬头看看夏至,这分明就是同一个人啊。

一时间,朱明艳内心的酸醋上下翻涌,她以正义之士质问夏至,“这照片上的女人是你?”

夏至愣了一下,这关你什么事嘛。

“阮总结婚了你知道吗?”

“阮总的岳父是高官你知道吗?”

“你这样插足阮总的婚姻,是很不道德的你知道吗?”

一连三个问题甩过来,夏至被问得哑口无言。

朱明艳又说;“别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勾引别人的丈夫,阮总可以抛弃糟糠,同样也可以抛弃你。”

夏至隐忍着这口恶气,她不屑与她多说一句话。

朱明艳有些咄咄逼人,但逼得紧了,又觉得不妥,她只不过是阮滨的下属而已,她没有资格,更没有立场去指责夏至。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觉得羞耻吗?”

夏至深吸一口气,对方越是咄咄逼人,越显露了对方的胆怯,何必跟这种人计较。

第135章 烂桃花(1)

(女生文学 )

第135章烂桃花(1)

“你怎么不说话?你不觉得羞耻吗?”

夏至深吸一口气,对方越是咄咄逼人,越显露了对方的胆怯,何必跟这种人计较。

“你说话啊,别装清高了,阮总又不在,你装什么装?”朱明艳逮住她逼问着。

夏至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

“你??”朱明艳那是又急又气啊,手里的文件都被她捏皱了。

外面的同事各个都等着看好戏,每一次阮总办公室出现了公司以外的女人,朱明艳知道以后都会打翻醋坛子,轻的把人家气走,重的把人家骂哭。而阮总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有人帮他解决那些桃花,还省了他不少事。

这时,开会回来的阮滨匆匆回来,见同事们都堵在他办公室门口张望着什么,他严肃地问道:“你们都在干什么?”

同事们一个个吓得不轻,纷纷让道。

阮滨走了进去,眼见着朱明艳正叉腰瞪着夏至,他一下就怒了,“朱明艳你在搞什么鬼?!”

后面的沈助理挥挥手让大家散去,“工作工作,不要紧盯着别人的私事不放行不行?”他很主动地把门给关上了,“快回座位去工作。”

阮滨怒气冲冲地走来,其实他忍朱明艳忍好久了。

朱明艳面露胆怯,说:“阮总,我来送文件啊,我没干什么啊。”

阮滨走向夏至,“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夏至摇摇头,“没事,朱总真是进来送文件的,她说文件里有几处错误,所以要拿回去修改。”

阮滨叹了口气,他知道夏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出去吧,改好了交给沈助理就行了。”

在阮滨面前,朱明艳是不敢嚣张的,点头说:“哦,那我先出去了??”她心里恨死了夏至,阮总对她和对其他人不一样。

阮滨急切地问道:“好了,就我俩,你告诉我她怎么你了。”

夏至摇摇头,“我不是好好的么,我倒是想问问你,她怎么有那么大的权力,对阮总的客人指手画脚?”

阮滨语塞,这该从何解释啊,他尴尬地说:“她一直都这样,我身边的任何女人都是她的假想敌。”

“那你也不跟她说清楚?”

“我五年前就跟她说清楚了,可惜她不听,但凡我办公室来个陌生女人,她都要出来帮我‘迎客’,我是无所谓了,反正她帮我下‘逐客令’也好,省得我费神。”

夏至听了,也是无语极了,在过来之前,她是有心理准备的,知道他肯定有许多桃花,在杭城的时候就有,这回到都城肯定就更多了。只不过令她诧异的是,竟然还有女人固执地等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五年,被拒绝了她都等着,他结了婚她也等着,这到底是执着,还是固执?!

“今天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朱明艳这个人会突然冒出来,其实我压根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我??”

夏至捂住他的嘴,“别再说了,她这样也怪可怜的,而且她说得也没错。”

“她到底说你什么了?”

夏至笑了笑,“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你能想到的那些话么!”

阮滨抱歉极了,亲吻着她的手,说道:“对不起,小至。”

“没关系,既然我拥有了你,就成了无数个陌生人心中的假想敌,我明白的。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等我收拾一下,马上就可以走了。”阮滨从上至下看了看她,会心一笑,“我的小至这么漂亮,成为别人的假想敌也可以理解。”

夏至娇嗔说道:“阮总,快忙你的去行吗?我已经等了你够久了。”

阮滨比了一个“OK”的手势,赶紧回座位上去整理文件。

夏至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这个男人,外形出挑,气质儒雅,事业小有所成,很容易吸引到异性。她能被他吸引,同样别人也能被他吸引,她又有什么权力去阻止别人对他的爱慕?!

只不过,她一点都不觉得朱明艳的行为有值得可取的地方,爱一个人,如果注定得不到他,那么默默关注就好。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灯红酒绿的大都市,每时每刻都充斥着刺激和未知。

夏至挽着阮滨,从容不迫地走进了一家私人会馆。

这就是上流社会的酒会,大气的装饰,精致的布置,微笑的人们,还有优雅的钢琴声奏响全场。

来的人都是身份高贵的贵宾,穿着高端昂贵的西装,带着年轻漂亮的女伴。

夏至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酒会,与电视上展现的差不多,美酒美食还有美女。她搭着阮滨的胳膊,轻盈地踩着高跟鞋,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

“别紧张,跟着我走就没事。”阮滨拍拍她的手背叮嘱道。

在这里,阮滨是已婚的身份人尽皆知,可是同样在这里,没有人会在意他身边的女人是谁,是何身份,是妻子,还是情人,或者只是临时的女伴。

一位与阮滨差不多年纪的人挥着手朝他们打招呼,“嗨,滨,这位美女是谁啊?第一次看见。”

阮滨大大方方地向朋友介绍,“夏至,她以后将是我的终身女伴。”

朋友会意,开始调侃他,“哦,难怪这段日子每一次约你你都说没空,原来是佳人有约啊,怎么,现在舍得带出来了?”

“时候到了,自然就带出来了。”

朋友向夏至伸出手,说:“夏至你好,我是滨的好友,叫我海松就行了,这是我的未婚妻郑慧慧。”

夏至微微一笑,“你们好。”

阮滨补充了一句,“他们月底结婚,请帖都已经发给我了。”

海松:“夏至,到时候跟滨一起来啊,人多热闹。”

夏至:“好啊,恭喜你们。”

互相认识之后,郑慧慧说:“滨,沈家颖的事大家都知道,都在替你叫屈。”

阮滨笑笑,“她也有她的难处,无所谓了,我们除了一张结婚证,其他什么都没有。”

“听说她与那男人私奔了,现在找到了吗?”

“没有,估计她爸不松口,她不会现身。”

“沈书记最看中面子,没想到他自己的女儿给他甩了这么大的耳光,真是自作自受啊。”

这时,又进来了一对男女,挥着手就朝他们这边走来。

海松:“景阳来了,滨,上回咱们的计划,景阳也很感兴趣,他估计会找我们谈。”

“好啊,他有兴趣就大家一起做。”阮滨转头对夏至说,“一会儿我们要谈点事,你跟着慧慧可以吗?”

“放心吧,我没事的。”

郑慧慧指指海松的脑袋,抱怨着说:“你瞧瞧滨,对女人永远都是这么温柔体贴,你呢你呢。”

海松连连求饶,“老婆大人我错了。”

在一片嬉笑声中,男人们去了可以谈事的地方,女人们自然而然地聚到了一起。

郑慧慧就如她的名字一样,秀外慧中,是这上流社会里有名的大家闺秀,她悄悄对夏至说:“回去别跟滨置气,那都是过去。”

夏至疑惑地看着她,她只是笑笑,“你呆会儿就明白了。”

景阳带来的女伴也加入到她们中间,“嗨,慧慧,好久不见,你越来越漂亮了。”

“谢谢。”

“听说你跟海松要结婚了是吗,恭喜恭喜。”

“谢谢,”郑慧慧给她们介绍,“这是夏至,这是杜冰诺。”

有别于郑慧慧的高贵大气,杜冰诺有着一张混血的脸,美艳程度绝对不亚于欧美明星,她是这个圈子里出了名的交际花,当过许多人的女伴。

杜冰诺一早就看到了夏至,她看到阮滨含情脉脉地看着夏至,那个眼神,令她嫉妒得发狂。

“你好啊,夏至。”

“你好。”

女人之间永远不缺话题,衣服鞋子包包,美容瘦身保养,一聊起来就没完没了。

认识之后,杜冰诺的眼神总是有意无意地瞄向夏至,一有机会就会与她攀谈,在聊到郑慧慧如何筹备婚礼的时候,她突然插话,“夏至,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

“我没有想过,呵呵。”

“中式?西式?国内办?国外办?”

夏至还是笑笑,“这我真的没有想过。”

杜冰诺突然拉起她的手,看了一看,“滨没送你戒指之类的定情礼物?”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夏至轻轻摇头。

杜冰诺哀怨地叹了一口气,“看来他并没有那么看中你啊,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可是很大方呢,名牌包都送了我好几个。”

这语气,这眼神,酸得那叫一个牙痛。

郑慧慧暗暗用手肘推了一下夏至,夏至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慧慧话里的意思。

“是么,我不追求名牌,身外物而已。”她淡定地说。

杜冰诺用劝慰的语气说:“你这样想就太傻了,自己男人的钱不花,总会有女人帮他花的,慧慧,你说呢?”

郑慧慧含蓄地说:“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景阳对你不错吧?”

杜冰诺:“一般,没有阮滨对我好。”

夏至的笑容有些僵硬,心里那个滋味啊,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第136章 烂桃花(2)

(女生文学 )

第136章烂桃花(2)

郑慧慧含蓄地说:“各人有各人的想法吧,景阳对你不错吧?”

杜冰诺:“一般,没有阮滨对我好。”

夏至的笑容有些僵硬,心里那个滋味啊,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男人都一样,没得到的时候跟在你屁股后面你要什么给什么,得到之后哪凉快呆哪去吧。夏至,你跟着阮滨,不趁现在多捞一点,以后绝对会后悔的,这是我这个过来人的劝告,按照次序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

杜冰诺笑得很是得意,连郑慧慧都觉得她的话太过分,更何况是夏至。下午那个朱明艳只是单恋者,怪不了阮滨,可眼前这个杜冰诺可是他的前任啊,交往过的,肯定也是上过床的。

郑慧慧拍了拍夏至的肩膀,转移开话题说:“会游泳吗?”

“会游,但不太会。”

“会有就好,我结婚前会半一个姐妹们的游泳派对,只邀请女宾,没有男宾,你来玩玩呗,就在我家里,大概一二十人。”

夏至已经心不在焉了,“好。”

杜冰诺又插话进来,“慧慧,你只邀请夏至,不邀请我吗?”

郑慧慧说:“你若有空当然也一起来啊,人多热闹点。”

其实郑慧慧是不屑与杜冰诺为伍的,杜冰诺是出了名的交际花,是上流社会的宠儿,也是娱乐圈的小明星,以美貌著称,出席酒会带上她,那是面子大,但,没有一个男人会对她真心。

杜冰诺跟过许多有名望的人士,床上三分钟,见面三分情,她睡过的人越多,人脉就越深。

所以,若非必要,郑慧慧是不会得罪杜冰诺的。

男人们似乎已经结束了对正事的商讨,过来找各自的女伴。

景阳搂着杜冰诺的细腰,说:“你的出场费可真好赚,今天不需要你应酬,还有吃有喝,能不能给打个八折?”

杜冰诺打掉他的手,不悦道:“你好歹也是大盛商城的少东,这点钱都没有吗?”

景阳冷笑一句,“我钱再多也不干你的事啊。”

“你??”杜冰诺冷下脸来,嘟囔一句,“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小气的男人,一点钱都斤斤计较。”

景阳火气一下上来,大吼一声,“你说什么你?敢不敢再说一遍?!”

当时的场面,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海松带着慧慧走远了,阮滨也搂着夏至要走。

在场的其他宾客,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杜冰诺转而看着阮滨,及时叫住他,“滨,你给评评理。”

阮滨简直风中凌乱了,“我评什么理,又关我什么事?”

杜冰诺眨着楚楚大眼,可怜兮兮地说道:“他欺负人。”

阮滨冷叹一口气,一把搂过夏至的腰,说:“我们走远点。”

景阳怪不好意思的,本想带个小明星过来炫耀炫耀的,可是小明星架子大,才相处两天就买这买那花了他不少钱,还对他不少呼来喝去,现在他不伺候了。

他一把揪住杜冰诺的手腕,狠力地往外拽去。

“啊,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杜冰诺挣扎着,无奈力气太小,只能被他拖着走。

见状,夏至说:“你不去看看你前任?”

阮滨扶额擦汗,这才是真正的尴尬啊。

“好好回答,我要听你的解释,详细一点,不许敷衍我。”

“现在吗?”

阮滨朝海松慧慧投去求救的目光,这两人幸灾乐祸地笑了,摇着头走远了,留下他直冒冷汗。

夏至压着声音说:“现在不必,酒会结束之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想想吧,不过不要编造谎言,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你是知道的。”

阮滨干笑着说:“我明白。”唉,以前造的孽,现在慢慢还吧。

酒会又恢复了和谐,可夏至早已没了继续呆下去的心情,她找了一个角落坐着,生气,能不生气么!

道理她都懂,过去的事谁都没法改变,她不该去计较,但是,说说容易做到难,她想,她还是不够强大,可以做到真正的无视。

阮滨被抛弃在另外一边,他一脸苦情地端着酒杯,与朋友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时不时地看看夏至。

郑慧慧端了果酒过去,“夏至,尝尝吧。”

夏至二话不说,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干,甜甜的,不像是酒,“还有吗,我还想要。”

慧慧讶异了一下,说:“酒量这么好?”

“这不是饮料吗?”

“这是果酒,后劲足,真的还要再来一杯?”

“??”夏至愣了,她是一点酒都不会喝的人啊,“我想我应该是不要了。”

慧慧笑笑,往她身边一坐,说:“还在生气呢?不是提醒你了不要跟阮滨置气的么?”

夏至迷惘地说:“我的修为不够深,做不到什么事都不在乎??他竟然有那种前任。”

“这不能算前任吧,只是需要的时候互相利用一下而已,都是虚情假意的游戏。”

夏至摇摇头,“你别跟我说这些,肯定是阮滨叫你来帮他说话的对不对?”

“呵呵,我就说瞒不过你了,不过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滨的人品没问题,那只是一段年少轻狂的往事而已,谁没年轻过呢,对吧?”

夏至转头看向阮滨的方向,他人正在与朋友们聊着天,乐得很。

“实话跟你说吧,海松也跟杜冰诺有过一段,还是在我们交往之后。”

“??”夏至目瞪口呆。

郑慧慧随性地笑着,“呵呵,很诧异是吗,如果不是杜冰诺,我跟海松三年前就结婚了。这个世界很小的,我们很多次饭局都会碰上她,每次碰上,海松都要向我忏悔一番,说自己当初是如何如何的愚蠢,久了,我就习惯了,可能也是麻木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会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男人会看上这种女人,这简直拉低了我的档次。但换个角度想想,正是因为有她这种人的存在,才会更加凸显我的气质,海松也会更看得清楚,到底谁优谁劣。你说呢?”

夏至叹了口气说:“我想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件事而已,只要我呆在他的身边,我就要有足够的气度去包容他的过去,我想我只是需要时间来提升自己的包容度而已。”

郑慧慧笑着说:“你也是个明白人,你新来都城,没什么朋友吧?以后我就是你朋友,有事就找我。”

夏至求之不得,“恩,谢谢你。”

两人相谈甚欢,聊着才发现她们两个共同点有很多,竟然都是F大的学子,还是同个系的,只不过郑慧慧要比她早一届。

酒会结束,打道回府。

车里,代驾司机稳稳地开着车,后座的夏至倚靠在阮滨的肩头,头晕晕的,果酒的后劲果然大,幸好喝得不多。

“你跟慧慧聊什么聊得这么起劲?”

夏至不答反问,“我还想听你怎么给我解释呢,你想好没有?”

阮滨汗颜,“你不是醉了吗?”

“醉了,但我没忘记啊。”

“醉了健忘,我现在说了你睡一觉就忘了,不如明天一早起来再给你说吧。”他摸摸她的脸,像哄小孩一样哄道,“睡吧,到家了叫你。”

可能真是酒精的缘故吧,也可能她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吧,她真的就这么睡了,她闭着眼睛呢喃道:“别以为我会饶了你,明天睡醒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

“知道了。”

不一会儿,阮滨的耳边就传来了均匀缓慢的呼吸声,他侥幸地笑笑,逃过一劫。

——

第二天一大早,夏至先醒了,一觉睡足特别舒服,她舒展四肢伸了个懒腰,回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恩?醒了?”阮滨也迷迷糊糊醒来,“你宿醉,头疼吗?”

夏至摇摇头,“不疼,我们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忘了?”

“嗯。”

“找的代驾,我到了家我背你上来的,幸好有电梯,不然我这条老命就危险了,你那么沉。”说这话的同时,阮滨掀起了被子盖过头顶,生怕一拳头直接砸下来。

夏至斜眼瞪了他一眼,“躲什么躲,躲了也没用,我可以踹你。”语毕,她在被窝里面抬起脚,一脚踩中他的腰胯,用狠力将他给踹了下去。

“哎呦!”阮滨滚到了床下,连带着滚落了大半的被子,夏至整个人都露在了外面,没任何遮挡,他眼睛眨都不眨,痴痴地看着,男人早上的欲望是最强烈的,还给如此猛烈的视觉刺激,太不像话了。

夏至尖叫一声,忙地滚到了床的另外一边,“你抢我被子干什么,喂,我怎么没穿衣服啊?!”她慌慌张张地找着睡衣。

阮滨捧腹大笑,跳起来,越过大床,直接扑在了她的身上,“是我把你脱光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你流氓。”

“我就对你流氓。”阮滨打横抱起她重新抱回了床上,“来来来,昨晚没做的事情,现在补上。”

夏至抵着他的胸膛,大声抗议,“牙都不刷,做什么做啊。”

“**做的事,不用刷牙也可以做。”

“你的脸皮是越来越厚了,那么,请你跟我解释一下你跟杜冰诺的关系吧,好好解释。”

“??”阮滨的动作停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那个,我先去刷个牙。”

“回来,先解释清楚。”

男人真苦啊,他怎么忘了,遇到杜冰诺的时候她可是清醒的,怎么可能忘记这段啊!

第137章 回来还有我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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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回来还有我养你

夏至翘着腿悠哉悠哉地说:“已经多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了,我对你已经够仁慈了,要不要珍惜这个机会解释你自己看着办,过了今天你以后想解释我都不听,就让我自己想象好了。”

阮滨苦着脸求饶,“别啊,我说还不行么。”要她自己想象,我靠,指不定能把私生子都想出来。

“就去年的时候带她出席过一两次类似昨晚上那样的酒会,必须带个女伴啊,我又不可能带沈家颖,只能另外找。”

夏至很不满他闪躲的眼神,掰着他的脸面对着自己,追问道:“一两次?一次,还是两次?”

阮滨哭笑不得,老实作答,“三次。”

“然后呢?”

“哪有什么然后,就这三次,仅限酒会女伴身份,没有其他,再说了,她当我的女伴并不是无偿的,她喜欢名牌包,还一次比一次贵,后来想想,我不如拿这钱献爱心呢。”

“上床过几次?”

“??”阮滨尴尬得想死,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想。”

完了完了,揭老底了,“三次啊。”

夏至捏起了他的脸,用力地揪着打转,阮滨赶紧求饶,“哎呦哎呦,我不说你踹我,我说了你捏我,左右都是家暴啊??哎呦痛痛痛,我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夏至松了手,严肃地警告道:“知道痛就好,我呢也就问你这一次,以后再遇到你的前任或者红粉知己的,我也不问了,你改变不了过去,我知道了反倒叫自己难受。”

“真的不再问了?”

“恩,莫非你还有很多类似的事情?”

阮滨小心翼翼地回答,“也没有很多啦,不过你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必要的。”

夏至对他,又是一通“拳打脚踢”,男人啊,荒唐起来真的是可耻。

一阵玩闹之后,阮滨就急匆匆地去上班了,夏至又一个人在家呆着。自从辞职之后,她已经休息了将近一个月,惰性不知不觉地滋生蔓延。再不能这样颓废下去,必须快点找份工作才行。

正当她趴在电脑前看招聘信息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哪位?”

“是夏至吗?我是乔心唯,我问阮滨要的号码。”

“是我是我,怎么这么难得,你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重要的事,听说你最近休息,要不我们一起逛逛街聊聊天?”

“好啊。”

在一家大型购物商场门口,夏至再一次见到了乔心唯,她已经穿上了孕妇装,除了肚子有些显怀之外,四肢依然纤瘦。夏至很羡慕乔心唯,年纪与她相仿,却已经是二胎了。

“晞宝呢?”

“上幼儿园啊,这小子很喜欢上幼儿园。”

“呵呵,幸福的二胎妈妈,好令人羡慕。”

乔心唯笑笑说:“你们也快了。”

夏至叹气,“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呢,他那件事一直拖着。”

乔心唯安慰道:“肯定会有明朗的一天,我想阮滨也不想这样委屈你。”

夏至:“呵呵,不说这些,聊点开心的吧,你知道吗,我在这边没有什么朋友,我又待业在家,好无聊啊。”

乔心唯:“我也无聊,自从怀孕之后江浩就不让我工作了,老公上班,孩子上学,我在家也没事做。”

夏至:“那我们正好可以做个伴,走,我们去楼上逛逛吧,楼下人太多,怕你挤到。”

乔心唯:“好啊,走。”

她们两个很投缘,边走边聊,聊男人,聊工作,也会聊聊她们共同的家乡。

经过一家宝宝摄影店,门口的宝宝海报吸引了两人的注意,橱窗里挂着一些十分可爱的小衣服,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心唯,这是给宝宝拍照的,要不要进去看看?”

乔心唯点头应答,“我正有此意。”

进去里面,有几个房间,房间里是小型的摄影棚,供宝宝拍照用。小宝宝可以找摄影师拍,而大点孩子,父母可以自己拍,就跟大头贴类似。

乔心唯忽然有了一个念头,她拉着夏至,低声问:“夏至,你说像这样的摄影工作室难不难开?”

夏至露出了欣喜之色,“你也对这有兴趣?”

“怎么,你也有?”

两人相视而笑,她们都想到一起去了。

夏至和乔心唯的许多观点和想法都很相似,女人就该有自己的事业,不为别的,只为自己不与社会脱节,只为自己能够有更多的自信。

她们一个是学策划的,一个是学金融的,虽然专业领域不同,但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摄影。

不过,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小有成就,却要投入另外一个陌生的行业,这也是需要勇气的。

傍晚,阮滨下班回来,夏至就迫不及待地跟他说了今天的事,以及想开摄影工作室的想法,阮滨十分赞成。

“不错啊,你们喜欢就去做,江浩那边肯定也没问题,但凡他老婆喜欢的,他绝对会支持。”

“我跟心唯说好了,我们自己做,不需要你们男人插手。”

“可以啊,只是她现在情况特殊,你们自己做的话怎么也得等她生完孩子吧。”

“是啊,”夏至犹豫着说道,“可是我们都没有经验,万一亏本了怎么办?”

“乔心唯自己就是策划师,她最擅长寻找有潜力的项目,也能把一个一般的项目包装得高大上,所以亏不了,万一亏了,回来还有我养你。”

夏至抿嘴一笑,“有你这句话,那我就放心大胆去做了。那么现在去洗洗手吧,可以开饭喽。”

——

去沈家拜访,阮滨是瞒着夏至去的,并非他有意隐瞒,而是想等事情办妥了再告诉夏至。

沈家颖离家已经有段日子了,音讯全无,阮滨想,她多半是不敢联系都城的人,因为怕被她父亲找到。

可这件事情,不能这么拖下去,他等不了,夏至也等不了。

那是十月中旬,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阮滨开着车,直接到了沈家门口。

管家看到阮滨的车,诧异得不得了,赶紧开门迎接,“是姑爷啊,今天怎么这么难得过来?”

“达叔,我听说书记病了,他在家不?”

“在在,唉,还不都是为了小姐的事么,是给气病的。”

阮滨心想,再强大的老虎,也有年老体弱的一天,沈书记以前那么强势,现在也该反省反省了。

下了车,阮滨从后备箱拿出水果篮和补品,达叔赶紧上前接过手,“姑爷,你又破费买这些干什么,家里都是这些,许多水果都烂了,没人吃。”

“这都是应该的。”阮滨没有多说什么,心里挺沉重的。

走进家里,客厅空无一人,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着,出奇的安静。

管家将东西放下,说:“夫人出去了,老爷在卧室休息,我去叫他。”

阮滨制止,“不用,我上去看看他吧。”

正说着,沈书记出现在楼梯口,扶着栏杆,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下来,他并没有睡着,听到汽车的声音,就起来了。

“爸。”看到他,阮滨要去扶他。

沈书记罢了罢手,问他,“你怎么来了?”

“听说您病了,我来看看。”

“哼,多少人盼着我生病,这回被你们盼到了,但是,我休息几天就好,死不了。”

阮滨没有继续说下去,不敢去顶撞他,看他一摇一晃走下楼的样子,与以前威严抖擞的样子,那是相差甚远。

沈书记走到楼下,管家就殷勤地说:“老爷,这都是姑爷拿来的。”

沈书记瞟了一眼,说:“回去拿回去,家里的东西堆成山,都不知道怎么处理。”

阮滨接不下话,自从上回沈书记到他家去闹了一次,大家撕破脸皮之后,两家人都心知肚明的,再见面就是彻底割断关系的时候了。

管家给两人倒了茶,然后识趣了离开了。

“说吧,今天来有什么事!”沈书记坐在沙发上,也不含糊,直截了当地问。

阮滨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从容不迫地说:“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跟家颖的事情么,我跟她没有做夫妻的缘分,与其这么拖着,不如早点了断。”

“哼!”沈书记冷哼一声,面无表情,他冷冷地说,“我早就在等你这句话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来得晚一点,你也挺能忍的。”

阮滨苦笑一下,“比起家颖,我不算能忍。”

“那个糊涂东西,白费了我这么多年的培养,她一走了之,一点担当都没有,她要是回来,我肯定打断她的腿。”

阮滨叹了口气,劝慰道:“您别生气,身体重要??恕我多言,正是您这种教育方式,令家颖很畏惧你,她越是怕你,就越不敢回来。”

沈书记沉默,双眼有些呆愣,平视着前方,没有焦点。

“这么久了,家颖也没有跟我联系,可见她也深知你的手段,她这回是死了心要跟那个男人走,您再阻拦也没有用。”

沈书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气愤,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是家丑,他身为父亲都容忍不了这种事情,更何况是一个丈夫。

第138章 与沈书记谈判

(女生文学 )

第138章与沈书记谈判

沈书记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气愤,眉头皱成了“川”字,这是家丑,他身为父亲都容忍不了这种事情,更何况是一个丈夫。

阮滨又说:“事到如今我对您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我与家颖从结婚那天起就是各过各的,我们约定了一年之后低调离婚。”

伴着沈书记诧异又气愤的眼神,阮滨继续说:“我们彼此之间只有同病相怜的感情,她体谅我,我也体谅她,仅此而已。后来一年之期到了,她没有那个约定,反正我不着急,我也就没提。”

沈书记一直保持着一个愤恨的表情,阮滨看不出他内心的变化,他缓了缓语气,说:“再后来她怀孕,她想生下那个孩子,我们协议在她生下孩子之后离婚,离婚协议已经在公证办,上面很清楚地写着孩子与我没有血缘关系。之后的事您也知道了,家颖不幸流产,她身体伤了,整个人的精神都垮了。”

“现在她离家出走,都来不及跟我办完接下来的手续,我想她肯定走得很急。为什么她不联系任何人,不就是怕被您找到么。哪个人愿意离家出走,哪个人愿意背井离乡在外漂泊,家颖若不是对这里真心的绝望,她又岂会走?”

阮滨一边说,一边注意着沈书记的情绪,沈书记的表情变化不大,始终都是愤怒脸,“我不知道家颖现在在什么地方,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听说她的男人被您逼得在都城找不着工作只能出国创业。创业艰苦,在国外创业更难,谁知道他是赚钱了,还是亏钱了。”

“我想,家颖不是那种只懂得在安乐窝里啃老挥霍的人,以她的性格,宁愿生活苦一点也想自由。可您知道,家颖从小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千金大小姐,您就舍得她吃苦?”

“我是肯定要离婚的,就如你所想,我今天就是来劝您松口的,只要您愿意成全他们,家颖肯定就会回来。”

沈书记勃然大怒,“哼,他一个穷书生也想娶我女儿,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门!”

阮滨又劝,“莫欺少年穷,最简单的道理您怎么就不懂呢?他以前是个穷书生,可这么多年了,要不是您逼得人家找不着工作,还几次三番打伤他,他现在也会是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您还看不清楚吗,他们怎么打都打不散,没名没分也要在一起,家颖之所以对他死心塌地,是因为这个男人对家颖也不薄啊,倘若换做我,早就放弃了。”

“当初您跟家父让两家联姻,也是冲着强强联手去的,可有什么用呢,我爸一病就没了一切,您都到这位置了难道还想往上爬?您也不看看您的岁数,以您的年纪坐到如今的位置,已经是顶峰了。可能是您没有到我爸那份上,所以还看不开,我爸早就看开了,他现在就想趁着有生之年抱上孙子。”

“家颖如果没有流产,那孩子就是您的亲外孙,流产也就罢了,咱们就看以后,家颖要想生孩子,肯定也是他的孩子,难不成您还不让您的亲外孙有亲爹疼?为什么您要冒着失去女儿的危险去维系所谓的面子名声,还有什么比一家团圆更重要的事情吗?”

一向咄咄逼人的沈书记,此刻也没了声音,年迈又生了病的老虎,只剩下外面的慑人,而他的内心,也不过就是一位失去了女儿又被旁人嘲笑的可怜老夫。

是啊,难道他不想子孙满堂么,难道他不想父慈女孝么,非逼得女儿跟人私奔恨他入骨么?

沈书记沧桑的眼中渐渐含泪,他别过脸去,绝对不会让人发现他的失落。

阮滨也识趣地停了,他喝了一口茶,热茶都变成了凉茶,清甜中带着微微的苦涩,另有一番滋味。

入秋了,秋风飒爽,落叶缤纷,沈家庭院里面那棵年代久远的梧桐树,树叶沙沙作响,随风飘落。

沈书记听闻,扭头看去,只见那巴掌大的梧桐摇曳着往下落着,他忽然想起,在家颖童年的时候,有一次她调皮要爬到树上去,无奈力气太小又不得要领,怎么都爬不上去。

“爸爸,爸爸,抱我上去。”

他二话不说,抱起女儿让她骑在自己的脖子上,“够得到吗?”

小小年纪的沈家颖胆子特别大,勾住上面的树枝,再加上爸爸的帮忙,她直接坐到了树上,并且还想往上爬去。

“家颖,再上面不能去了,爸爸抓不住你。”

“抓不住才好呢,我就要上去,站得高看得远。”说着,沈家颖抱着树枝慢慢地往上移,没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

沈书记看得心惊胆战,眼睛直直地盯着女儿,生怕她踩空掉下来,“下来,快下来,再上去会掉下来的。”

沈家颖不停地往上爬,梧桐魁梧粗壮,叉枝又多,很容易就爬上去了。她猛地往下一看,这才发觉自己已经离开爸爸很远,离开地面更远,脱离了父亲的保护,她也害怕啊。

“爸爸,我怕。”

“怕就下来,爸爸在这保护你,你慢慢下来。”

沈家颖听罢,按照原来的路小心翼翼地爬下来,最后安全无恙地回到了父亲的怀抱。

沈书记越想,那些回忆就越多,画面也越来越清晰,而他的这些回忆,几乎全部都是女儿的幼年。

他陪伴了女儿的童年期,可他却缺席了女儿的青春期。

那个时候,他的工作越来越忙,地位越爬越高,压力也越来越大,与女儿的关系也越来越疏远。

他的女儿,有着与他一样的拼劲,会为了一个目的全力以赴。她大学学了两年,突然回家说要转专业,他就对女儿说了一句话,想转专业靠自己去,我是不会在没用的事情上费一点心力的。

他原以为这样就能打消女儿转专业的念头,可就一个暑假的时间,沈家颖真的通过自己的努力转了专业,连他这个当父亲的都哑口无言。

再后来,女儿谈恋爱了,对方是他们原来的邻居,一个普普通通的愣头青,他坚决反对,我栽培了二十年的女儿,那么优秀,那么明朗,最起码要同样优秀的男人才配得上她。

在这件事情上,他与女儿的关系僵到了冰点,十年了,这十年来他从没在女儿的脸上看到过笑容。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那天,妻子从外面回来,浮肿的眼睛,沙哑的喉咙,在他的再三追问之下,妻子才把事实告诉他。他的女儿,他的掌上明珠,竟然怀了六个月的身孕胎死腹中,他简直痛心疾首。

第一反应就是责问阮滨,他都已经翻出号码了,一想,这通电话不能打。他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家颖与阮滨是什么状态,他也清楚,怀孕这么大的事都瞒着家里,这孩子肯定来历不明,他这电话一打,很可能提前结束女儿的婚姻。

于是,他一忍再忍,一面记挂着女儿,一面忍受着同仁们的窃窃私语。

可谁想,家颖趁他分神之际,突然就跟那个男人私奔了。这一次,他连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事情一天一天拖着,外面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他知道,他的女儿背夫偷汉还珠胎暗结,人人都在嘲笑沈家,他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名声,全在这一刻给毁了。

他那个人小胆大的女儿,把这一切都给毁了。

阮滨看他盯着外面的梧桐树看了好久都没有反应,轻声叫道:“爸?爸?”

沈书记回过神来,回头,眼睛里面掩藏不住的落寞,他叹气道:“滨,你在外面也有人,我很清楚,怎么,等不及了?”

阮滨没有一点退却,即便是错,他也错得在理,“是,我确实等不及了,没有人会希望自己在追求幸福的道路上有阻拦,我与家颖这桩有名无实的婚姻,是我目前最大的障碍。”

沈书记不屑地笑了笑,“呵,障碍?”他冷冷地反问道,“你娶我女儿的时候怎么不说是障碍?”

阮滨义正言辞地说:“结婚之前我数次提出反对,你们谁又肯听我一言?您能把家颖逼得屈服,我爸也有办法逼我就范。家颖说她不再反抗,我一个人反抗又有什么用?!”

沈书记张口哑然,竟一句话都反驳不了。

“我与家颖这段婚姻是畸形的,早就没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您松不松口成全家颖,跟我要不要离婚是两码事,没有冲突,这婚我肯定是要离的。”

“毕竟您是长辈,所以我才到家里来跟您沟通,如果谈不拢,如果家颖一直没有出现,我将会起诉离婚。”

沈书记大怒,威胁道:“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阮滨也强硬起来,毕竟年轻,声音都要比沈书记洪亮,“我们婚后一直分居,而且我有公证过的离婚协议,也有家颖出轨怀孕诞下死胎的铁证,即便她不出现,法院一样判离,三个月就够了,最多半年,绝对不会超过半年,我一样可以离婚。”

第139章 危在旦夕

(女生文学 )

第139章危在旦夕

沈书记愤恨地看着阮滨,骂道:“你这个落井下石的东西。”

事到如今,阮滨也没什么顾虑的,反驳一句,“无论你怎么骂我,事实就是事实。”他放下茶杯,径直站了起来,“看来还是我错了,我根本没有必要跟你商讨。爸,祝您早日康复,我还有事先走了。”

不等沈书记起身,阮滨就转身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与其在这里多费口舌受尽奚落,还不如早早回家吃顿美餐。

沈书记脸都绿了,但他终究放不下姿态,碍于面子,他就这么干瞪瞪地看着阮滨大步离去。

当初在众多挑选对象中选中阮滨,除了阮勇年的原因之外,他最看重的,就是阮滨自身出色的条件。

阮滨提离婚,他是可以理解的,哪怕随便一个普通男人,都很难忍受自己的妻子出轨,更何况是阮滨。

阮滨大步流星地穿过庭院,鞋子踩在落叶上,“咔咔咔”的响。

管家跟了上去,好心挽留,“姑爷这就走了?不多坐一会儿?”

“不了。”

“那您慢走,我帮你开门。”

管家的话语刚落,铁门从外面先开了,沈母急冲冲地从外面赶回来,见着阮滨,她吓了一跳,愣着都不知道说什么。

阮滨点头跟她打了个招呼,“妈。”

“诶,滨,在这正好??”沈母欲言又止,她只停了一下,马上又朝里面跑,边跑还边转过头来说,“滨,外面的车是你的吧?你等等,送我们去医院。”

沈母说得急,也跑得急,阮滨不明所以,就站在原地等着。

客厅里,沈母冲过去一把拉住丈夫的衣袖,又急又心疼,“不好了不好了,赵一墨打来电话,说家颖正在医院抢救,性命堪忧,我们快去医院。”

沈书记身子一颤,“怎么回事?家颖在哪?”

“哎呀,边走边说,来不及了。”沈母拉着丈夫的胳膊就往外走,“快,让滨送我们去。”

沈书记沉着脸,他也没了主意,只是被妻子推着走。

上了车,沈母说:“第一人民医院,滨,快一点,家颖正在抢救,情况很危急。”

阮滨来不及多问什么,发动引擎,紧握方向盘,一踩油门就往医院赶去。

沈书记焦心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沈母一边流泪一边说:“刚才是赵一墨给我打的电话,他说家颖昨天半夜突然发高烧,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休克了,幸好抢救及时才捡回一条命,可她一直高烧不退,医生下了病危通知,要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沈书记完全不能淡定了,咆哮道:“什么叫做好心理准备,我好好的女儿,做什么心理准备,不就是发烧么,不就是发烧么?!咳咳咳??咳咳咳??”

说得急了,他猛烈地咳嗽起来,沈母赶紧给他拍背,“你别激动啊,你自己身体也不好,我们先赶过去再看。滨,能不能开快一点?”

“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阮滨说,他也担心着沈家颖。

都城的交通向来不好,走走停停,再快也快不了。

沈母急得直哭,边哭边抱怨,“都怨你,面子面子什么都讲面子,面子重要还是我们女儿的性命重要?你看你,现在把她逼成这样。”

沈书记大声地呵斥了一声,“闭嘴!”

“闭什么嘴,以前你让我闭嘴,我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我女儿都快没命了,你还让我闭嘴,你凭什么叫我闭嘴?!要是家颖有什么意外,我也不想活了。”

阮滨抬眼看了看镜子,只见沈书记黑着脸挺直坐着,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本就沧桑的眼睛里面,满是慌乱。他劝道:“妈,先别往坏处想,别太着急。”

沈母哭着说:“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怎么找都找不到,突然打来电话说病危了,叫我怎么不着急??他们铁了心要在一起,铁了心不与家里联系,不到万不得已肯定不会打电话给我。”

她内心满是悲凉,几乎绝望地问道:“赵一墨??赵一墨不会是通知我们赶去见家颖最后一面吧?!”

“你在瞎说什么?”沈书记厉声制止,“你别说话了!”

沈母捂着嘴巴抽泣,急得捶胸顿足。

这时,赵一墨又打来了电话,“电话,电话!”沈书记暴躁地催促道,“你快接电话!”

沈母手抖着接起了电话,“我们马上就到了,马上就到了。”

“什么?”沈母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

一旁的沈书记急得发疯,“怎么了?你就不能按扩音么?拿过来!”他一把抢去了手机,“喂,赵一墨,我女儿怎么样了?”

赵一墨低沉悲伤的声音传来,“医生说家颖**内严重感染,必须摘除**,手术需要家属签字,我没法签字。”

沈书记当时就愣了,沈母一直在旁边哭,而开车的阮滨,也深深地叹息。前面只剩下两秒就要红灯了,阮滨不想等,踩紧了油门直接飞冲过去。

一切都是命,万般不由人。

当三人赶到医院的时候,抢救室外面的灯还亮着,显示手术中,但赵一墨却不在门口。

“人呢?”沈母慌乱极了,“家颖不会已经??”

沈书记强装镇定地说:“打电话给赵一墨,打电话!”

就在这时,走廊里跑着过来了一群穿白大褂的医生,“沈书记,一接到您的电话我就过来了??快快,你们先进去??”

沈书记一把握住张院长的手,焦急问道:“张院长,我女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刚才我已经大致了解过了,令嫒流产之后身体没有调理好,**脱垂导致了感染,发烧也是感染引起的。现在的情况是,必须切除**以及感染坏死的部分组织,不然性命堪忧,再发烧就能要了她的命。”

沈母悲痛欲绝,“她还没有孩子就要把**切除??赵一墨呢,赵一墨!”

张院长:“医院血库告急,他在里面准备输血,就等你签字了沈书记。”

沈书记深吸一口气,他的女儿正在里面与死神搏斗,他岂能含糊,“切了**就能活命吗?”

“切了**不能百分百保证活命,但不切**,保证没命!”张院长握住他的手给他鼓励,“签吧,沈书记,来不及了,没有让你考虑的时间了。”

沈书记沉重地点了点头,“好,我签。”

签了字,张院长也进去了,留下抽泣的沈母,和呆滞的沈书记,门外一片寂静。

阮滨站在旁边,深深地叹着气,这样的情况,他也是无能为力的。

“喂,什么事?”

“现在???好吧,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阮滨慢慢走上前,低声说:“爸,妈,我公司里有点急事,必须得走了,你们别太担心,相信医生。”

沈母点头说:“好,谢谢你送我们来医院,滨。”

“小事,不客气。”

沈书记没有说话,事到如今,他也没有理由指责阮滨心狠,反观那个赵一墨,倒是对家颖一片真心。

阮滨走后,沈母心疼地说:“家颖这是遭的什么罪啊,好好怀着孩子,说没就没了,现在连**也要切除,她以后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她还这么年轻??”

沈书记一直沉默着,沈母又说:“我说你啊,不要再逼女儿了,难道真的要把她逼死了你才肯罢手吗?难道你想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们就只有这一个女儿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开了,赵一墨按着手臂从里面出来。

看得出来,赵一墨整个人也很憔悴,头发有些凌乱,下巴有了胡渣,浮肿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红血色,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看到二老,他低沉地叫了一声,“叔叔,阿姨。”

沈母先站了起来,想问问,又有所顾忌地看看丈夫,看丈夫僵着脸,她半张的嘴又闭上了,默默地重新坐下。

赵一墨当然知道二老也是担心的,于是,他说:“目前手术是成功的,**已经切除,应该不用太久就可以结束了。”

沈母明显松了一口气,想问又怕问,犹犹豫豫的。

赵一墨又说:“我没见到家颖,我在外面输血,她在里面手术,是护士一直把手术台上的情况告诉我,家颖可以度过这一关。”

沈母又松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慢慢放了下来,她用手肘推了推身旁的丈夫,示意他说些什么。

沈书记胳膊一抬,依然不说话,气氛尴尬得不行。

赵一墨低着头,懊悔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她肚子痛有一段时间了,可我没有重视,早知道会这么严重,我肯定拖也拖她来医院。”

沈书记倏地一下站起来,二话不说,扬起手就在他脸上甩了一拳。

“额??”赵一墨吃痛,一动不动地站着,闭着眼睛,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沈母赶紧拉住丈夫,“你别这样,家颖还在里面。”

沈书记指着他,声声责问,“她都痛了一段时间了你都没重视,你为什么不重视?这么多年来,因为你我们父女反目,到现在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了你到我跟前说对不起,有用吗?有用吗?!!”

整个走廊,都是他怒骂的回声,这是一位老父亲最无奈的控诉。

第140章 危在旦夕(2)

(女生文学 )

第140章危在旦夕(2)

“这么多年来,因为你我们父女反目,到现在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了你到我跟前说对不起,有用吗?有用吗?!!”

整个走廊,都是他怒骂的回声,这是一位老父亲最无奈的控诉。

“家颖从小孝顺听话,就因为你,她开始不听我的话,我说东她偏要往西,就因为你,她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我的女儿从小就没吃过苦,就因为你,她吃遍了所有的苦头,现在连命都要没了,你一句对不起有用吗?”

沈母哭得不行,久忍的眼泪哗哗落下。

赵一墨几次想开口辩解,都忍住了,他始终保持沉默。

沈书记痛心不已,反复质问道:“肚子痛为什么不重视起来?为什么不来医院看看,为什么?!”

赵一墨无奈地说道:“因为不想被您发现啊。”

“??”沈书记再一次愣住,或许,造成今天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赵一墨:“我们一直在都城,哪都没去,租了间地下室住着,地下室阴暗潮湿,我几次劝她搬走她都不愿,她说只有这样才能避过您的视线。没钱花了不敢去取,病了不敢看医生,拖着拖着就病成了这样。”

赵一墨心里也是有怨恨的,好好的一个人,被熬成了这样,可他不敢怨恨沈书记,因为那是沈家颖的父亲,他只怨老天,为什么不给他一个权贵的家世好配得上沈家颖。

“本想躲一阵就出国,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可家颖又说再想想,我知道她是舍不得你们二老,其实家颖心里很在意你们。”

沈书记听不下去,“你别再说了。”他的声音已经没了之前的愤怒,而是带着颓废,和自责,他的女儿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他给害的。

“你别再说了,”沈书记懊悔地叹着气,直接瘫坐在椅子里,“你别再说了。”

赵一墨抿了一下嘴唇,转身看着手术室的门,他盼着后面的手术能够顺利,盼着家颖能够早点出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打扫卫生的清洁阿姨来回拖了两遍地,赵一墨一直站着,在沈家颖饱受病痛折磨的时候,他没有办法舒舒服服地坐着。

后来,已经下午了,手术室的灯终于熄灭,张院长和主治医生一起走了出来。

赵一墨疾步走上前,急切地问道:“医生,怎么样?”

沈书记和沈母互相搀扶着围了上来,张院长说:“两位放心,手术很成功,令嫒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为了保险起见,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晚上。”

沈母流着眼泪说着感谢,沈书记也放松了心情,紧绷的弦终于可以松缓一下。

张院长拍拍赵一墨的肩膀,意味深远地对沈书记说:“小伙子不错。”

——

阮滨下班之后给沈书记打去了问候的电话,得知沈家颖已经脱离危险,他也放心了。

回到家,他把这件事给夏至一说,夏至都惊呆了,“切除**?这么严重?”

“嗯,不切会送命。”

“切了**她以后就没有当妈妈的机会了,这对爱孩子的人来说,比死更加难受。”

“难受归难受,总比没命好啊,孩子可以领养,命要是没了,什么都是空谈。”

“你见到她男人了?”

阮滨摇摇头,“我们到的时候他进去输血了,我走之前他还没出来,所以没有碰到面。”

夏至感概地说:“他们也不容易,但愿沈书记能够看开一点,成全他们吧。”

“我明天去医院看看沈家颖,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就算了吧,现在的身份挺尴尬的,你帮我问个好。”

阮滨摸摸夏至的脑袋,说:“恩,也好,我的小至最懂事最体贴人了。”他像无尾熊一样贴到她的身上去,“比起沈家颖,我是幸运的。”

夏至推开他,“别闹了,赶快去洗澡吧。”

“一起洗。”

“我洗过了。”

“再洗一次,我帮你洗。”

“??”她只想说,这样好费水啊。

——

第二天,从鬼门关救回来的沈家颖已经被转到了VIP病房,她在重症监护室里呆了一夜,赵一墨就在门口守了一夜,她出来,他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VIP病房里,淡紫色的墙面,清幽的环境,加湿器喷着水雾,氧气管里时不时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沈家颖睡着,脸色蜡黄,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喉管是早上才拔掉的,脖颈里面留着一个一个的小针眼,光看到这些,也能想象她昨天晚上经历了怎样的黑暗。

赵一墨已经憔悴得不像人样,他一直留心着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他最怕的就是数据有大的波动。

突然,仪器嘀嘀地响了起来,赵一墨一个激动,拿着护士铃一直按,护士没那么快过来,他又冲出门去,大喊:“医生,医生,快来。”

医生护士紧赶慢赶地过来,一看,原来只是接触不良。

“沈小姐的情况很平稳,别太紧张,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那她怎么还不醒?”赵一墨忧心地问道。

医生耐心地解释道:“那么大的手术会耗费她很多精力,她累了多睡一会儿也是应该的。她醒来可能会感觉伤口疼痛,这都是正常的,放心吧。”

赵一墨这才点点头,“好的,谢谢医生。”

“你也休息一下,两天两夜没合眼了吧,要照顾病人首先得把自己照顾好。”

“我没事,我是男人。”

医生笑笑,然后就离开了病房。

赵一墨坐在病床前,他握着沈家颖的手,一下一下捏着她的每个手指,他看到她的手有些脏,就去端了一盆温水,拿温热的毛巾细细地帮她擦着手。

这时,沈母来了,手里拿着两个保温壶,她看赵一墨正在给自己的女儿洗手,那认真劲,她看了都感动。

“阿姨,你来啦。”赵一墨有些紧张,但动作依然有条不紊,“阿姨您坐,我给你倒杯水吧。”

沈母:“你别忙活,你继续忙你的。”

赵一墨又坐下,握着沈家颖的手细细擦着,他说:“家颖最宝贝她的手,一点脏的都不能见,我给她洗洗干净,省得她呆会儿醒来看到脏的,又该大惊小怪的了。”

沈母说:“你对家颖真好。”

赵一墨笑笑,“她因为我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我再不对她好点,我自己都过意不去。”

“小赵啊,”这是沈母第一次开口叫他,“我炖了一点鸡汤,你跟家颖都喝一点,补血益气的。”

“谢谢阿姨,我就不用了,我身体好着,给家颖喝吧。”

“医生说了,你给家颖输了不少血,要补补的,鸡汤有的是,喝完了我再炖。”说着,沈母拧开盖子,倒了一碗出来,“趁热喝吧。”

赵一墨不好拒绝,腼腆地笑了一下,“谢谢阿姨。”

沈母又拧开另一个保温壶,说:“这是一碗面条,闷着有点糊了,你赶紧吃了吧。”

“这怎么好,一碗鸡汤就够了。”

“你陪着家颖这么久都没吃东西,昨天又输了那么多的血,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快吃吧,也就是一碗面条而已。”

赵一墨是真的饿了,闻着那面条的香味都快流口水了,“谢谢阿姨,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他捧起保温壶,拿了筷子,夹起面条就往嘴里塞。

吃了两口,赵一墨忽然意识到沈母正看着自己,他赶紧说:“阿姨,不好意思,我去卫生间吃吧。”

“诶,诶,不用,你在这里吃就行了,小赵啊??”赵一墨很快就躲进了洗手间里,沈母轻叹一口气,“唉,难为这孩子了。”

沈母慢慢坐下来,看着还未醒来的女儿,她轻轻摸着女儿的脸,不禁红了双眼。

赵一墨真是饿极了,坐在马桶盖上,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虽然面条有些闷糊了,但还有牛肉和鸡蛋,味道棒极了,这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人间美味。

饱餐一顿之后,赵一墨出来了,保温壶已经洗净擦干,他自己也洗漱整理过了,看起来比之前要精神许多。

“谢谢阿姨,很好吃。”

沈母笑着说:“不就是一碗面么,你左一句谢谢右一句谢谢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赵一墨抓抓头发,笑得很是腼腆,他站在那里,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阿姨您来这么早,吃过早饭了?”

“吃了,你坐吧,别光站着。”

“诶。”

沈母看了看女儿,问他,“你们之前就住在地下室?”

赵一墨点点头,“恩。”

“那种地方怎么能住人啊,还住了这么久。”

赵一墨低低地说:“怕被找到,怕再被分开。”

沈母一下就不忍心再问下去,她看看眼前这个男人,谦逊、和善、沉稳,又有着非一般的坚毅,为了和家颖在一起,他曾经被打断过肋骨,打断过手脚,他曾工作受阻,被迫远走他乡,前后十多年,他一直坚持着这段感情,即使家颖嫁给了别人,即使家颖没有了**,他仍然对家颖不离不弃。

沈母忍不住落泪,哽咽道:“小赵啊,是我们沈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家颖,这么多年了,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女儿为什么会对你死心塌地。”

第141章 危在旦夕(3)

(女生文学 )

第141章危在旦夕(3)

沈母忍不住落泪,哽咽道:“小赵啊,是我们沈家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家颖,这么多年了,我现在终于知道我女儿为什么会对你死心塌地。”

赵一墨淡淡地笑了一下,心里也算欣慰。

病床上的沈家颖手指小动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母亲的背影和赵一墨的正脸。

“家颖,你醒啦。”赵一墨欣喜地弯到她的面前,“你感觉怎么样,觉得痛吗?”

沈母也转身看着女儿,她的女儿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头,可如今却连当母亲的资格都失去了。

沈家颖慢慢地眨了眨眼睛,吃力而又勉强地露出一抹微笑,“我很好??”她皱眉,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就是有些痛。”

赵一墨说:“医生交待过,麻药退了是会痛,你忍一忍。”

沈家颖微笑着说:“好”

沈母紧握住女儿的手,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忍不住一个劲地流眼泪。

“妈,”沈家颖有气无力地说,“让你担心了??爸呢?他知道了吗?”

沈母点点头,“他知道。”

沈家颖又看了看赵一墨,赵一墨报以微笑的点,她说:“扶我起来,我想起来。”

赵一墨赶紧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不适合起来,躺着吧。”

沈母也着急地说:“是啊是啊,家颖,你不能起来,躺着。”

沈家颖看着两人特别着急的样子,她愣了一下,她眼睛往下移,再往下移,移到了连着自己身体的那根引流管上,引流管里面趟着血水,她腹部稍稍用力,除了深深的痛感之外,引流管也跟着动。

她赫然发现,那根引流管是插在自己身体里的,那里面的血水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来的,而她的小腹部,被几层厚厚的纱布包着。

“我动手术了?”她呆呆地问,痛感就是从被纱布包着的地方传来的,痛得她整个腹部都麻麻的。

赵一墨低声应答,“恩,已经没事了,你趟着好好休息就行了。”

沈家颖抬起头,可实在没有多少力气,再加上被赵一墨按着肩膀,她怎么都起不来,“为什么要动手术?我做了什么手术?”

看着情绪越来越激动的女儿,沈母也跟着激动起来,她安慰道:“家颖,眼下最重要的是养好身体,你别担心,什么都别担心,妈妈会永远陪着你的,你跟小赵的事儿啊,妈妈也不反对了,妈妈还帮你去说服你爸,好不好?”

沈家颖抓住赵一墨的胳膊,使劲地想让他松手,她使出仅有的一点力气,大声说:“一墨,你不会骗我的,你告诉我实话,我到底做了什么手术?”

赵一墨咬着牙,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实情,“家颖,阿姨说得对,你把身体养好才最重要,其他一切都没关系,我在乎是你这个人,与其他的无关。”

听到这些话,沈家颖的情绪更加激动,心里也越发的恐慌,“一墨,我只想知道实情,我有权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什么状况,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好好,我告诉你,你别激动,”赵一墨将她按住,用柔缓的语气哄着她说,“家颖,你先答应我,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要激动,好吗?”

沈家颖定定地看着他,“你说。”

赵一墨捧着她的脸,温柔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还未开口,眼泪已湿,他说:“医生说你**脱垂,有些感染??发烧就是感染引起的,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所以??所以必须切除**才能保住性命。”

必须切除**才能保住性命。

切除**。

切除**!

沈家颖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瞪着赵一墨,她整个人都呆了,一个字一个字地确认道:“切,除,子,宫?”

赵一墨心痛地点点头。

沈家颖眨了眨眼,不可抑制的庞大的伤痛席卷而来,将她吞噬,将她燃尽,无声的眼泪像线一样从她的眼角淌出,源源不断。

她没有大哭,更没有大闹,出了奇的平静,就这么呆呆傻傻地看着赵一墨。

赵一墨握着她的手,放在嘴边轻轻亲吻,“家颖,没关系的,我不在乎有没有孩子,我只要你,我只在意你,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要在一起。”

沈家颖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呵呵,也好,这个世界太复杂了,我们的小墨活在我们心里就成,不用来这混乱的世界走一遭。”

赵一墨点点头,眼泪滴到了她的手上“对,你说得对。”

沈家颖深深地叹了口气,更觉得无力,“墨,我好累,我想再睡一会儿。”

“好,你睡吧,我守着你。”赵一墨体贴地将她的双手放在被子里面,动作轻柔有序,绝对不会碰到她的伤口。

沈家颖闭上眼睛,只是那眼泪一直在流,一直在流。

沈母捂着嘴,怕自己哭出声音来,她默默地退到病房外面,掩面哭泣。

沈书记一直在外面,他是和老伴一起来的,但没敢进去。他端端地坐在走廊的椅子里,看到妻子哭着出来,他也是心如刀绞。

他上前安慰妻子,说道:“别哭了,人没事就好。”

沈母说:“你就让他们在一起吧,你的面子重要,还是女儿的命重要?你早早同意,他们也不至于躲到地下室去,家颖也不至于病成这样,或许我们早就抱上外孙了。”

沈书记深呼吸着,愣是答应不下来,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事情,轻易松不了这个口啊。

“你就死撑吧,死爱面子活受罪,这罪啊都叫我们女儿给受了。”

沈书记红着眼睛,强忍着进去看看的冲动,说:“你看着他们,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先走了。”

沈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丈夫是个老顽固,她左右不了他的决定,只有等他自己想通才行。

快中午的时候,阮滨捧着一束鲜花来到医院,问了护士之后,他径直走到了沈家颖的病房门口。

一敲门,是沈母来开的门,“家颖,是阮滨来了。”

阮滨走了进去,只见沈家颖斜躺在病床上,憔悴虚弱的面庞,整个人瘦得皮包骨。

沈家颖有气无力地朝他挥挥手,“滨??”

“诶,你别动,”阮滨说,“家颖,祝你早日康复。”

沈家颖笑了笑,“谢谢。”

沈母接过花,将花插在花瓶里面,摆在病床头,素静淡雅的马蹄莲,给这病房里带来了淡淡的幽香。

“滨,抱歉,我爽了约。”沈家颖首先说。

阮滨摇头,“没关系,我又没有什么损失,倒是你,太不注意身体了,现在还好吗?”

沈家颖:“死不了,但也活不久了。”

阮滨劝道:“别说这种丧气话,你才三十几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沈家颖神情黯然,叹着气说:“唉,我再也当不了妈妈了,幸运的是,我还有他。”

阮滨:“那不就行了,最重要的人还在身边就是最幸运的事情,孩子可以领养,你一样可以当妈妈。”

沈家颖苦笑一阵,“呵呵??滨,我们把离婚手续办了吧,”她忽然说,“你每次都说不着急不着急,我知道你是体谅我,但我真的不能再拖累你了。”

“那至少也得等你出院啊,”阮滨看了看周围,“他呢?”

沈家颖:“他去我们临时住的地下室出租屋收拾东西了,今天就把那屋退了。”

阮滨一阵诧异,同时也深深地佩服他们,“你们真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原来你们一直都在都城。”

“是啊。”

阮滨回头看了看沈母,问道:“妈,我跟家颖离婚的事情,您有什么意见?”

沈母比较无奈,说:“无论是你们结婚,还是你们离婚,我一个女人能给什么意见?对我来说,只要我女儿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比什么都重要。”

沈家颖欣喜地微笑了一下,这也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对母亲露出真心的笑容,“妈,这么说你不再反对我们了是吗?”

沈母如实说:“我不反对,但我不反对没用,得你爸不反对才行啊。你爸他啊,心思比较缜密,骨子里倔强得不行,你的牛脾气就随了他,他啊,即便同意你跟滨离婚,也不一定同意你跟小赵在一起,懂吗?”

沈家颖低垂着脸,本就脸色很差,再蒙上不悦的情绪,人就看起来更加憔悴不堪。

“慢慢来吧,”阮滨鼓励着说,“经过这些事,我想爸肯定也有所觉悟,权衡利弊,我也不再是最佳人选。”

沈家颖怨恨地说:“他若再给我搞什么政治联姻的事情,利用我的婚姻来巩固他的地位,我连活都不想活了。”

沈母连忙挥手摇头,说:“不会了,绝对不会了,这你放心。家颖啊,你别再说这种话吓唬我了,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你又说这些活不活死不死的话,你妈我啊,心脏病都要吓出来了。再说了,你舍得小赵伤心啊?”

沈家颖默默地说:“我若死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就能跟正常人一样谈婚论嫁,以后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第142章 我自由了

(女生文学 )

第142章我自由了

沈家颖默默地说:“我若死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他就能跟正常人一样谈婚论嫁,以后还能有自己的孩子。”

阮滨听来觉得不对,沈家颖有了自暴自弃的想法,经历过这么多,身体的病痛,内心的伤痛,对父母的无奈,对爱人的抱歉,对生活的失望,很容易让人产生不良情绪。

“是么,这是你认为的,你问过他了吗?或许你一死,对他来说是一生的折磨,他在娶妻生子之后心里还记挂着你,对生活没有动力,对家人感情寡淡,这对他的妻子和家人,更是一种折磨。”

沈家颖诧异地看着阮滨,阮滨又说;“你我都经历过失去爱人的痛苦,没有什么比两个人在一起更让我们珍惜的事情,我们反抗,我们活着,为的就是能和她(他)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那就好好珍惜,如果你不珍惜,就不要怨老天不给你们机会。”

阮滨的一席话,令沈家颖顿时领悟,她微笑着点点头,“嗯,我会的,谢谢你。”

阮滨坐了一会就告别了,他还有工作要去忙。

——

那天,夏至早上出门买菜的时候,看到花店里的紫罗兰开得极好,小朵小朵的紫色花朵簇拥成团,于是就搬了两盆回来。

她把紫罗兰放在茶几上,两小盆放在一起,客厅最显眼的地方,阳台的窗帘一拉开,满屋子的阳光,满屋子的生机。

正当她整理买回来的“战利品”时,门口忽然响起开锁的声音,她心想,难道是阮滨忘记什么东西回来拿?

她起身就把门给打开了,“忘拿东西了???额,您??”叫她惊讶的是,站在门口的是一位端庄秀丽的女人,看样貌是上了些年纪的,她的钥匙已经插进了锁眼里。

夏至看看她,再看看门上的钥匙,她紧张到不能呼吸,“您是?”

郑玉淑端端地说:“你就是夏至吧?”

夏至当下就惊呆了,结巴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我我??是??是夏至??”她开了门,让路出来,“您请进。”

郑玉淑走了进去,一看里面,要不是有夏至在,她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这明亮的客厅,这温暖的颜色,是她儿子的家吗?

夏至站在门口,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整个人都是呆愣的状态。

郑玉淑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这个家终于像个家的样子了,再看看这个女孩,肤白貌美,明眸皓齿,有着小家碧玉的清秀,也有着大家闺秀的得体。

她微微笑着,甚是满意,对家里的摆设布置满意,对这个女孩也满意。

“你好,你别紧张,我是阮滨的妈妈,我只是路过这里,顺道过来看看。”

夏至更是紧张了,“阿姨好,要喝茶吗?”

“不用,你别忙活,我马上就走的。”

“哦??”夏至点了点头,双脚就跟钉在地砖上似的,挪都挪不了。

郑玉淑看到她脚边的透明袋子,是附近超市的购物袋,有很大的一袋,“你买菜啊?”

“恩。”

“不是有方姨吗?”

夏至如实说:“方姨重感冒,这个礼拜就没让她过来,所以我就自己去买了。”

郑玉淑看了看,问道:“都买了些什么啊?”

夏至:“买了很多,牛肉、排骨,都很新鲜就多买了点,还有山药西红柿这些。”

郑玉淑:“你会做菜?”

夏至:“恩,会一点??要不阿姨留下吃饭?”

郑玉淑笑笑,“不了不了,下次吧。”她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姑娘,以前只听儿子说起,现在见到了,果真如儿子所说的,她第一眼就很喜欢。

夏至被她看得心慌啊,又不知道说什么,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

郑玉淑:“我先走了,改天跟滨一起回家吃饭。”

“??”夏至一时间回复不了,脑子都不够用了。

“你不用送,自己忙吧,我走了。”

关上门,夏至松了一口气,心底暗叹一句,滨的妈妈?她怎么突然来了?

晚上,阮滨下班回来,夏至把这事给他一说,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她说让你回家吃饭,这是好事。”

——

半个月,沈家颖在母亲和爱人的精心照料和陪伴下,终于可以出院。而她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民政局与阮滨办理最后一道手续。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结婚证当场就换成了离婚证,在钢印打下去的刹那,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家颖因为身体虚弱坐着轮椅,阮滨推着她有说有笑地走出了民政局。

沈母在门口等着,看到他们出来,赶紧迎了上去,“我来吧,家颖,你累不累?”

沈家颖笑笑,“妈,我又不需要做什么,怎么会累。”

阮滨毕恭毕敬地叫道,“阿姨好。”

沈母逗趣,“诶,我看你还是叫我阿姨比较自在。”

三人都笑了,沈母扶着沈家颖慢慢坐上车,阮滨帮着将轮椅放进了后备箱,然后挥着手笑着说再见。

他们都知道,大概以后再也不会相见了,只剩下彼此祝福。

阮滨这次又没有见到赵一墨,他和沈家颖都默契地将另外一半“藏”了起来。他想,如果不是现在这种尴尬的关系,他与赵一墨或许会成为朋友。

从民政局出来之后,阮滨没有去公司,而是直接回了家,路过小区门口的花店,他停车买了一大束火红的玫瑰花,还特意交待店员要包得好看一点。

门口,他将花藏在背后,然后按响了门铃。

夏至正在家里练瑜伽,门铃一响,她就纳闷了,这个时候谁会来?

她拿毛巾擦了擦汗,走到门口,从猫眼看出去,她当时就笑了,一开门,佯装生气道:“你不是有钥匙么?还有,翘班回来可要扣工资的。”

阮滨一手背在身后,另外一只手握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拉,一下就将她拉近了自己的怀里。

夏至推着他说:“干嘛呢,我身上都是汗。”

阮滨低头看她,她穿得可真清凉啊,白色背心和水绿短裤,上面丸子头,下面夹角拖,她的皮肤上面蒙着一层细汗,红润白皙的脸蛋像刚剥掉蛋壳的鸡蛋,整个人少女感十足,别说三十,说她十八都可以。

“你今天穿得可真少。”阮滨是第一次看到她穿这样,有惊喜,也有忧虑,跟她一比,自己真的是老了啊。

夏至笑着说:“我正在练瑜伽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她这一笑,春风满面,看得阮滨都呆了,心跳都漏了半拍。

夏至在他面前挥挥手,“喂,问你话呢。”

阮滨一手搂着她的纤腰,另外一只手从背后移到前面,捧着花,很大一束,他说:“鲜花送美女,最娇艳的玫瑰送给我最爱的少女。”

夏至笑得咯咯咯的,接过花,好大一束,可重了,“你今天怎么嘴巴格外的甜啊?还送花这么老土,有什么喜事吗?”

阮滨不答反问,“送花老土吗?”

夏至又笑,真是忍不住啊,“老土归老土,但我很喜欢。”

阮滨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吻住她的嘴唇,“我爱你,我的小少女。”

夏至那个心呦,荡漾得都不知道飘哪里去了,脸蛋越发的红,耳根脖子都是红的。她低下头,用花挡住脸,娇羞地说:“站在门口说这些,是不是太肉麻了点?”

阮滨半搂着将她拉进家里,他高兴极了,嘴角一直带着笑意。

夏至看他这样,也忍不住笑着,“你今天是怎么了?升职加薪了?还是中彩票了?”

“比这更高兴的事。”阮滨捧过花束放在一边,然后从口袋里面拿了一本证出来,“你看,新鲜出炉的。”

夏至眼前一亮,使劲眨了眨想让自己看得更加清楚,虽然还没打开,但是她已经忍不住要哭了,鼻子一酸,眼泪说下来就下来。她捂着嘴,哽咽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不敢做一本假证给你看。傻丫头,哭什么,这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阮滨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安慰。

夏至摇摇头,边哭边笑,傻里傻气的,“我是高兴,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啊?”

“因为之前跟沈家颖约好办手续都没能实现,我怕我提前说了,到时候又因为某些原因没办成,让你失望。所以这次,就等办好了再告诉你。她今天出院,我们去了民政局办离婚,我第一时间就回来告诉你了。小至,我自由了。”

夏至拿着他的离婚证,打开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确定无疑,她哭着投进了他的怀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阮滨也挺激动的,他拍拍她的背,说道:“别哭啦,你再哭,别人还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夏至边哭边说:“我妈刚才还打电话问我,问我有没有去你家,问我什么时候让两边的父母见见面,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心慌么,我只能说你最近工作忙,而我也在找工作,用工作打发我妈。”

“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你妈想的事情,我们可以一件一件慢慢做。小至,今天晚上就去我家吧,见见我的爸妈,你未来的公婆。”

“今天?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光是你妈在等,我妈也在等着,晚上跟我回家吃饭吧。”

第143章 第一次上门

(女生文学 )

第143章第一次上门

“今天?是不是太突然了?”

“不光是你妈在等,我妈也在等着,晚上跟我回家吃饭吧。”夏至刚要开口,阮滨抢先一步说,“就这么说定了,走,带你去买东西,你第一次去我家,带点东西比较好,我爸妈很注重这方面的礼节。”

夏至激动得结巴,“你??你确定现在走吗?”

阮滨看看她那一脸呆萌的样子,邪邪地笑了一下,说:“可以先洗个澡再出去。”

夏至果断点头,“嗯嗯嗯,对,我这样没法出去,你等等,我先去洗澡。”

阮滨黏上她了,搂着她的腰跟着她走,“一起洗。”

“??”夏至真是无语啊,推了推说,“不要这样好吗,这大白天的不合适。”

“没什么不合适的,这是在家里,干啥都合适。”

嗷嗷嗷嗷,咱家的水费一定涨了很多,你懂不懂什么叫节约用水啊?

晚上,阮滨带着精心打扮过的夏至回家了,虽然是精心打扮,其实也就化了个淡妆而已,倒是那身衣服,花了半天的时间挑的,试了十几套才选中。

不是夏至挑剔,这回是阮滨各种挑,穿亮色的嫌抢眼,穿暗色的嫌沉闷,穿得太好看不行,穿得不好看更不行,挑挑拣拣,最后才定下了这一套。

里面一件黑色的长裙,长及脚踝,既端庄又优雅,但黑色的难免太过沉闷,于是她又在外面配了一件白色的钩花罩衫,端庄中又多了几分随性,显得不太刻意。

初次上门,阮滨比夏至还要紧张。

入秋之后就一天比一天暗得早了,他们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天色渐暗。下了车,东西都带齐了,夏至往阮滨面前一站,问他,“这样可以吗?”

阮滨最后检查了一下她的妆容,点头说:“可以,别紧张。”

夏至调侃道:“我看是你比较紧张吧。”

阮滨被说中了心事,失声一笑,“咱们都别紧张,走吧。”

家里,阮勇年和郑玉淑早就准备好了,从中午的时候接到儿子的电话说晚上要回来吃饭,他们二老就开始准备了。

阮勇年穿了许久不穿的中山装,他还试过西装,但坐着轮椅,穿西装不太合适,他专门嘱咐阿姨一定要把中山装熨得平整些。

郑玉淑也是,专门抽空去了一趟美容院,做了保养之余还去了一趟珠宝店。

“老爷子,你看这个玉镯怎么样?”

“恩,是好玉。”

“可不是么,贵着呢,现在好玉越来越少了,也越来越贵了。”

“你心疼了?”

“呵呵,不心疼不心疼,这点钱算什么,我们就滨一个儿子,以后不都是他们的么。”

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声音,“他们来了,我出去看看。”

阮勇年硬气地说:“你回来,坐着。”

郑玉淑笑了笑,“好,我懂??老爷子,你别板着脸,你这严肃的样子叫人家姑娘紧张。”

阮勇年动了动脸部肌肉,有些不耐烦了,说道:“我就这样。”

郑玉淑捂嘴笑,“好好好,就这样,就这样。”

很快,门开了,阮滨拉着夏至的手走到里面,“爸,妈,我们回来了,她就是夏至。”

夏至紧张极了,尽量笑着,“阿姨好。”

郑玉淑过去招呼,“夏至你好,我们上回见过,你没忘记吧?”

“是的,没忘。”怎么可能忘记,哪敢忘记?!

阮滨提着一些礼品,说:“妈,这是夏至一定要带来给你们的,我说不用吧,她非要带,我说不过她,就只要带回来占占地方了。”

夏至暗笑,明明是你主动去买的。

郑玉淑笑得合不拢嘴,客客气气地说:“谢谢,你有心了。”

相比较郑玉淑的开心,阮勇年还是很严肃的,他端端地坐在那里,看似满不在乎,其实一直在注意着夏至,就像老伴说的,这个姑娘一看就是南方人,有江南人家的温柔,温柔的女人好啊,正好能治一治他儿子的臭脾气。

走到父亲面前,阮滨正式地介绍道:“爸,她是夏至,是我下辈子决定要一起过日子的女人。”

夏至莫名地一阵感动,心里越发的紧张了,她礼貌地点头说:“叔叔好。”

阮勇年依旧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多年的老领导做派,轻易改变不了啊,“坐吧,”他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别拘束,就当在自己家,滨,你照顾好人家。”

“我会的,爸。”阮滨心头的大石落了下来,老爷子这是同意了啊,第一次老爷子同意得这么干脆啊。

郑玉淑热情地招呼着,“坐吧,夏至来,过来坐,你这么客气带东西来,我也有礼物要送给你。”

夏至被郑玉淑拉了过去,郑玉淑拿出一个锦盒,打开,说:“来来来,看看这,喜欢吗?”

夏至一看,那是一只白底飘绿的玉镯,在自然光下都是晶莹剔透的,她不懂玉,但这玉镯这么翠亮,想也知道价值不菲。

不等夏至回答,郑玉淑笑着牵过她的手,拿起玉镯给她带上,“你的手白,手腕又细,戴着肯定好看,上回我看你人小小的,就买了小号的,玉镯子小点好,不容易掉。”

夏至简直受宠若惊啊,连忙收回手说:“阿姨,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能收能收,见面礼肯定要给你的,等以后进了门,还有更贵重的会给你。”

夏至朝阮滨投去求救的眼神,阮滨说:“你就拿着吧,我爸妈的心意嘛。”

说话间,那玉镯子已经套在了夏至的手上,“老爷子,你瞧瞧。”

阮勇年抬头看了一眼,“嗯,不错。”

郑玉淑:“我家老爷子说不错,那就是非常不错了,哎呀到底是年轻好啊,戴什么都好看。”

夏至不好意思地说:“谢谢阿姨,我??我怕摔坏了??”她内心其实是拒绝的,她不太喜欢手上有什么东西,就连阮滨送她的手镯手链之类的饰品,她都没戴。

郑玉淑:“摔坏就摔坏了,这些东西本来就是消耗品,又不指望着一个玉镯还能升值。你要趁年轻好好打扮才是,等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会发现,很多你喜欢的东西都不再适合你了。”

夏至笑笑说:“阿姨,你看起来很年轻啊,真的,跟我妈差不多。”

“你妈多大了?”

“五十有一。”

郑玉淑听了,心里那个高兴啊,“呵呵呵呵,我可比你妈妈大多了??戴着吧,挺好看的,跟你的衣服也配。”

“谢谢阿姨。”

郑玉淑看夏至,那是怎么看都喜欢,可能这就是夏至与他们家的缘分吧。想当初沈家颖第一次来阮家的时候,那副高冷傲娇的样子,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郑玉淑跟她说话,她也是爱理不理。

而这个夏至,眼睛经常会看着滨,眼神里面全是爱意,她这个当妈的也没有其他想法,只要孩子们好,她就高兴。

这时,阮勇年郑重地问道:“跟沈家颖的手续都办好了?”

愉悦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阮滨也收起了笑容,点头道:“恩,两清了。”

“上午办的?”

“恩,我们早就拟好了离婚协议,上午就是一个换证的流程,很快就办好了。”

“那你们财产是怎么分配的?”

“谈不上分配,婚前是谁东西就是谁的,房子归我,车子归她,我本想把房子给她,她说没理由要。”

阮勇年叹了口气,说:“这件事总算了结了,那房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阮滨看了看夏至,说:“我跟夏至已经商量好了,我们结婚就住在现在的房子里,学区房,也方便将来小孩上学,至于那套房子,能卖就卖,不能就出租。”

阮勇年:“看来你是早就想好了。”

阮滨笑笑,“爸,您不用再为我操心了,我现在过的生活,都是我以前在梦里过的生活,不能再比这更好了。”

阮勇年的内心不免感慨,以前跟儿子谈话,儿子都是嘴上答应心里抗争,做的事情也都是阳奉阴违,现在好了,说的话都是真诚的,做的事也都靠谱,看来,这个夏至对儿子的影响很大。

晚饭也是一片和谐,看得出来,阮家二老都很喜欢夏至,以前的那些事情,大家都很默契地闭口不谈。

他们准备走了,郑玉淑把一个红包默默地塞给夏至,这个儿媳妇,她是很满意的。

路上,阮滨开着车,车里放着音乐,他一边开车一边唱歌,把夏至逗得直乐。

“我依然爱你,就是唯一的退路,我依然珍惜时时刻刻的幸福。你每个呼吸每个动作每个表情,到最后,一定会依然爱你。”

夏至正沉浸在他柔情的歌声中时,突然话锋一转,他问道:“我妈红包给了多少?”

“??”夏至斜了他一眼,太扫兴了,“怎么了?”

“快看看嘛。”

夏至拿出红包,厚厚的一叠,里面是一万整再加一块钱,寓意万里挑一,再加上那只玉镯,她今天收获不小。

阮滨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说:“你真厉害,一次就把我爸妈给搞定了。”

“我也没做什么啊。”

“你不需要做什么啊,你做你自己就好。”

夏至忽然得意地说:“恩哼,我天生魅力无穷。”

“得瑟吧你就,少女,今天拿了这么多,晚上是不是给我点奖励?”

“你要什么奖励?”

阮滨邪魅地一笑,幽幽地冒出几个字,“一起洗澡啊,哈哈哈。”

“??”

第144章 男朋友的关心

(女生文学 )

第144章男朋友的关心

自从夏至去了阮家得到阮家二老的认可之后,他们的关系就彻底曝光了,阮滨经常带着她出席各种聚会,让她融入到自己的朋友圈里去。

夏至在都城没什么朋友,偶尔会去找乔心唯聊天谈工作室的事,但乔心唯怀着孕,她也不好经常去打扰人家。

江浩护妻,不准乔心唯太忙碌,所以她们的摄影工作室只能等乔心唯生产之后再启动,而女人生完孩子又不可能立马投入工作,所以,工作室没个半年一年的,开不了。

来了都城短短一个月,在这段时间里,夏至见了阮滨的朋友、家人,还接受了阮滨的求婚。是的,这个以冷酷著称的高冷男人,在他朋友们的见证之下,单膝下跪向她求婚。

然后阮滨江浩陈敬业三个发小组织了一次巴厘岛旅游,在巴厘岛的海滩上,她第一次见到了沈家颖,阮滨的前妻,也第一次见到了沈家颖的爱人。

没有想象中的敌对和尴尬,沈家颖是一个很自信的女人,她我行我素,面对不在意的人可以冷若冰霜,面对爱人可以温柔如水。

一个女人最好的状态,应该就是像她那样,自信,并且浑身散发着由内而外的美丽。

但更多的时间,她只是独自呆在家里,看看电视,打扫打扫家里,或是跟方姨聊聊。她是忙碌惯的人,一下子空闲下来,还空闲得这么久,她真的快抓狂了。

于是,就在十月快结束的时候,她终于如愿地凭着自己的努力,找到了一份满意的工作。

进入十一月,都城开始一天比一天冷,在连续下了两天的雨之后,都城的气温骤降,一下子就寒意四起。

夏至坐在办公室里,越坐越冷,她还穿着单薄的针织衫,寒流来得太迅猛,她都来不及添置冬衣啊。

“阿嚏!”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喷嚏,暗想着,遭了,有种要感冒的感觉。

对桌的同事赵琳关心地说道:“夏至,天这么冷,你穿得太少了。”

夏至抱着热水杯,凄楚地说:“我没想到这天说冷就冷啊,都不给点缓冲时间的,我原本想着周末去买衣服的。”

“听说南方的冬天比北方还要冷,有没有这回事啊?”

“那要看是在室外还是室内啊,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室内室外一个温度。”

赵琳安慰道:“降温了好啊,暖气就快来了,办公室的春天就要来了。”

“是么,什么时候供暖?”

“15号啊。”

夏至简直要哭了,“那还有十多天啊,我觉得我现在就要冻死了。”

正打着哆嗦,电话响了起来,是阮滨打来的,他说:“我在你单位门口,出来一下,我给你带了衣服。”

“真的?”简直就是救星啊,夏至感激涕零地说,“我这就来,谢谢。”

夏至一出电梯,就看见阮滨站在单位门口最显眼的地方,他穿着黑色的呢子长风衣,里面是白衬衫暗红领带,别提有多精神了。

“滨。”夏至叫他,他快走着过来了,“你站那别动,门口风大。”

夏至站着,傻笑着看着他,只见他走路的时候,风衣的下摆一飘一飘的,帅呆了。

阮滨走近,把手里的羽绒衣给她套上,嘴里还不忘念叨,“早让你买羽绒衣你就是不听,看吧,今天突然就这么冷了。”说着,他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手都是冰冷的,感冒了可怎么好?”他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哈了一口气,又是搓又是揉的。

柔软的羽绒衣穿在身上,夏至觉得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就变暖和了,她笑着说:“有你这么关心我,我一点儿都不觉得冷。”

阮滨抬起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等感冒了就来不及了。”

夏至问:“你怎么会过来?不是很忙吗?”

阮滨:“还不是担心你么。”

夏至感动极了,“是专门为了我而去买的衣服,再送过来的?”

阮滨:“不然呢?”

夏至睁着崇拜的大眼,说:“谢谢,好暖和。”

阮滨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暖和就行了,快上去吧,我也得赶回去上班。”

夏至点点头,挥着手说:“恩,拜拜。”

阮滨走了,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叮嘱道:“多喝点热水,别感冒了。”

夏至满是星星眼,“嗯嗯嗯。”

阮滨一走,前台几个小姑娘就开始八卦了,“夏至,这是你男朋友啊?”

“恩,是啊。”

“真帅,对你真好,真让人羡慕。”

夏至心里笑开了花,赶紧进了电梯,怪难为情的。

——

快下班的时候,天色突然阴沉下来,北风裹着雨滴砸落下来,叫人措手不及。阮滨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下雨声,微微皱起了眉头。

他拿出手机,给夏至发了一条微信,用霸道的口吻说——“不要提前出来,就在你单位门口等我,别出来。”

他们上班的地方不远,就隔了一条街,而她下班的时间比他早了半个小时,所以她下了班之后总是会先到他单位附近,等他下了班,再一起回家。

夏至很快就回复了——“知道了,阮总。”

阮滨满意地笑了一下。

这时,门口有人敲门,“请进。”他把手机放下,转头看着门口。

门开了,进来的人是朱明艳,撇开她的人品不说,在工作领域,她确实是个得力的属下,所以升职也快。

朱明艳拿着一份文件过来,说道:“阮总,华健发来的项目策划书,我觉得这份策划书有问题。”

“哦?我看看。”

阮滨翻看着策划书,朱明艳一边指一边解释,“首先,这里的数据有问题,没有来源没有依据,像这一类的策划,对数据的要求是很严格的,每一个数据都要有合理的真实的依据,而这里,却什么都没有;其次是这里,据我所知,华健并没有拿到该产品的商标使用权;除了这两点,还有很多小细节都有问题。”

“华健是我们的老客户了,不应该这么粗心才对。”

“我想,很有可能,这是华健的一次欺诈行为。”

阮滨抬头看了朱明艳一眼,“你确定?”

“虽然不太确定,但我很怀疑。”

阮滨开始重视起这桩事情来,远大与华健的合作,是今年底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也关系到两家公司明年以及未来的合作。

“正好我晚上约了华健的崔艺吃饭,他就是来跟我谈这个项目的,您要不要一起去?”

阮滨犹豫了一下,翻了翻策划书,确实有很多漏洞,他说:“行。”

窗外响起了打雷声,风雨更加大了,朱明艳忽然声音变得轻柔起来,关切地叮嘱一句,“阮总,天冷了,多加件衣服。”

阮滨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挥着手说:“没别的事就先出去吧,我想趁现在好好看看这份策划书。”

“好,那我先出去了,下班之后我等你。”

“恩。”

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所以阮滨提前给夏至报备了一下,“喂,忙吗?”

接到电话,夏至是有些诧异的,明明刚还在发着微信聊着语音,怎么突然就打来电话了,“忙完了,等下班,怎么了?”

“我??可能??有饭局。”

听他那犹豫的语气,夏至就明白了,虽然心里失落,但她是理解的,“好啦,我自己回去。”

阮滨又主动报告,“跟朱总一起。”

“朱明艳?”

“恩。”

夏至沉默了,阮滨赶紧说:“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我就算了吧,我去算什么啊。”

阮滨一笑,“算我的小秘啊。”

夏至内心是拒绝的,“别,我要去了,朱明艳不把我当眼中钉才怪,别连累你们谈正事,我自己回家就好了。”

阮滨:“下雨了,你带伞了吗?”

夏至:“没有,我打个车就行了。”

阮滨:“不行,下班高峰期又下大雨,你打不到车的,我去接你吧,吃饭你单独吃,等我谈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夏至:“那多麻烦啊。”

阮滨:“不麻烦,就这么说定了,你等我。”

夏至拗不过他,只能答应下来。

下班时间到了,风雨更加的大,西北风寒冷刺骨,路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很少有行人,大家都想躲过这阵暴雨再说。

夏至就坐在公司一楼的大厅里面,看看手机,也好打发时间。

另外一边,阮滨还在办公室里看策划方案,这份方案做得很考究,如果落在策划新人手里,必定看不出其中的错漏,也就是像朱明艳这种经验丰富的资深策划人,才看得出来。

今天要跟对方见面,如果对方不能给予合理的解释,那么这个项目,是没法继续下去的。

外面又敲响了门,朱明艳在门外提醒,“阮总,下班时间到了,走吧。”

“好,这就来。”阮滨很快整理了一下文件,穿上外套,带上公文包,就出去了。

朱明艳补了妆,清透的粉底一点都看不出岁月的痕迹,红唇分外妖娆,拉长的眼线令她多了几分妩媚。这个妆容,很容易在饭局当中成为焦点。

她带着笑意站在门口,等着被阮滨关注。

阮滨确实是关注了下,不过也就看了一眼,那么大个人站在门口,他肯定会看见啊。

他说:“朱总,都准备好了吗?”

朱明艳点头说:“都准备好了,在荣家小院订了个包间。”

阮滨:“好,走吧,我得先去接夏至。”

朱明艳的笑容瞬间僵住,“接夏至???阮总,谈公事的饭局,她一起去不好吧?”

第145章 亲表哥

(女生文学 )

第145章亲表哥

“朱总,都准备好了吗?”

朱明艳点头说:“都准备好了,在荣家小院订了个包间。”

阮滨:“好,走吧,我得先去接夏至。”

朱明艳的笑容瞬间僵住,“接夏至???阮总,谈公事的饭局,她一起去不好吧?”

阮滨指了指外面的恶劣天气,说:“这大风大雨的,我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去,我必须得接上她。我们谈我们的正事,她自己会玩,结束了再一起回家。”

朱明艳跟在阮滨的身后,敢怒而不敢言。这许多年来,阮滨身边不乏女人,但那些女人都如流水一般,只有这个夏至,阮滨好像很看重夏至。

风雨交加的傍晚,雨水冰冷,寒风刺骨,阮滨把车停在路口,打了伞去接夏至。

那风裹着雨,是横着来的,尽管打着伞,但阮滨身上也湿了大半。

“等着急了吧?走,抱着我。”

看着他湿湿的脸,夏至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动,她抱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前,躲在他的保护伞下跟着他上了车。

车里开着空调,一进去就暖烘烘的,阮滨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就拿了一个暖手袋给她,还是热的,“快暖暖手??头转来,我帮你擦头发。”

夏至好奇地问:“这哪来的?”

阮滨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说:“沈助理给女儿买的,我看到就拿来用了。”

夏至不禁失笑,“你这么霸道啊,那沈助理回去怎么跟他女儿交待?”

阮滨一挑眉毛,“那是他的事。”

夏至也拿着毛巾帮他擦肩上的雨水,“我没事,倒是你,全把你淋湿了。”

他们这亲亲我我的样子,完全没有顾忌后座朱明艳的感受啊,她轻声咳嗽了两下,“咳咳??”

夏至这才看到后座有人,“呦,吓了我一跳,朱总也在啊。”

朱明艳挤出一抹笑容,说道:“是啊,我跟阮总要去谈正事。”

夏至笑笑,“哦,滨已经跟我说过了??朱总,你牙齿沾到口红了。”

“??”朱明艳瞬间石化,脸都快绿了,默默地从包里拿出小镜子整理。

下班高峰期,又遇着恶劣的天气,交通十分拥堵,但这对热恋中的男女来说,一点都不影响心情。

车里播着舒缓的情歌,是最近他们常听的,也是阮滨经常给她唱的,对彼此来说,每一首歌都是一种美好的回忆。

阮滨忽然提议,“这个周末去听演唱会?”

“你有时间吗?”

“时间挤挤就有了嘛,我安排一下。”阮滨凑过去看她,“赏脸吗?少女?”

夏至笑着推开他,“好好开车。”

阮滨一脸无奈,“不是我不愿开,是前面不动啊??赏脸吗?少女?”他再次问道。

“赏脸赏脸,那我看看周末都有谁开演唱会,如果没有我喜欢的明星,就不去了。”

“好,你看看。”

说着,夏至就用手机搜索了起来,“邓紫棋、陈奕迅、***、张杰、徐佳莹,你想听哪个?”

“我都可以啊,你挑你喜欢的。”

夏至笑着说:“我喜欢听你唱,回家你给我唱就行了。”她看着他,用眼神挑衅他,敢不敢现在唱?

阮滨当然明白她的意思,他摸了摸她的脑袋,哄着说:“别闹。”

“呵呵,好吧,饶了你,那我们就选??***的吧,怎么样?”

这时,后面的朱明艳终于按耐不住了,低低地说了一句,“肤浅。”

阮滨故意大声说:“好,就***的,我喜欢听他们的歌。”

夏至笑他阴险,但她也愉快地应答了,“恩,那我就订两张票??呀,没有了呢,票没了。”

阮滨又说:“不订了,去了直接买黄牛票,想听演唱会还不简单啊。”

车子走走停停,阮滨和夏至就这样一路说笑着,时间也好打发,可在后座的朱明艳那个郁闷啊,心里骂街了一万遍。

他们抵达荣家小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而对方的崔艺还没到,大概也是被大雨耽误了。

荣家小院是一个由四合院改造的私人餐馆,是偌大的都城里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四合院餐馆。

这里往常都是一座难求,但今天这天气,令这里有了难得的冷清。

朱明艳先去包厢打点,阮滨带着夏至四处看了看,这里的装饰摆设以怀旧为主题,有许多件古色古香保留完好的老古董,只有行家才能辨认。

“小至过来,你坐这张桌子吃饭。”阮滨一把就将夏至按坐下来,“坐着体验一下。”

夏至笑道:“不就是木凳么,还体验什么。”

阮滨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重点是这桌子,上好的黄梨花木小方桌,看上面的雕花装饰,有些年代了,没有二十万买不下来。”

夏至瞪大了双眼,讶异地确认道:“你是说这个桌子?”

“恩。”

“我的老天,太贵了吧,我就吃个便饭而已,用这么贵的桌子,我怎么安心吃得下去?”

阮滨笑得不行,“瞧你那点出息。”

夏至说:“我要有这么多宝贝古董,还开什么餐馆啊,早就退休享乐去了,没钱了随随便便卖个桌子凳子的,就够我挥霍好一阵了。”

这时,身后一个光头男忽然冒出来说:“我开餐馆不为赚钱,就为我喜欢,先生,小姐,想吃点什么?”

回头一看,那是一个约莫五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光头,胖脸,那膀子,那肚子,再看看那气场,一看就是北方的大老爷们。

阮滨:“老板,你这儿有什么招牌吗?”

光头老板拍拍胸脯说道:“我这儿的酱牛肉保证你吃了还想来,方圆十里找不出比我这口味更赞的酱牛肉。”

阮滨和夏至对视一看,说道:“是么,那就来一盘吧,再来个孜然肋骨条,还有家常小炒吧,够了吗?”

夏至点头,“足够了。”

光头老板看看他俩,“这就够了?两人吃这点不够啊。”

“我另外有饭局,也在你这,崔总订的包厢。”

光头老板恍然大悟,“原来是崔总的贵客啊。”

阮滨笑言,“是家属。”

“我懂我懂,放心吧,我一定帮你照顾好,等着,我让厨房上菜。”

“谢谢老板。”

外面门口,崔艺刚刚抵达,一进来就看到了阮滨,“阮总,早来了?对不住啊,今天这路实在难走。”

“没早来,刚到。”阮滨朝夏至使了一个眼色,就过去了,“崔总,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阮总,今天既然你来了,你可要多帮忙才是啊。”

阮滨一听这话,心里就有了数,“咱们还是进去再谈吧。”

“好。”当时心急如焚的崔艺,并没有注意到夏至,而夏至,也因为视线被阮滨挡着,没见到崔艺。

包厢里,阮滨和崔艺前后走了进来,朱明艳已经在里面了,互相打了招呼之后,他们就开始谈正事。

“阮总,相信你也看出了这份策划案里的蹊跷,我就跟你说实话吧,这不是我做的策划方案,是那个空降兵做的,我是很无奈啊,谁叫他嘴巴甜会巴结舒总,舒总给他的权力比我大呢,我劝过他很多次不要投机取巧,他固执地觉得没人会发现。”

“阮总,你是不知道最近一阵子我在他底下工作受的憋屈气儿,说说都令人恼火,说白了,他就是我们舒总养的小白脸,真本事没有,花样精倒是挺多。”

“可我也为难啊,我毕竟只是打工的,发我薪水的人要我听他的安排,我只能照做。亏了你们也看出来了,亏了咱也是多年的朋友,所以我才有这解释的机会,不然我真是太冤了。”

阮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放心吧,我会亲自找你们舒总的,不会让你难做。”

“多谢了。”

他们边吃边聊,崔艺满肚子的憋屈全都发泄出来了,吐槽了好一阵。末了,阮滨问:“崔总,今儿个天气不好,我呢另外有点事情,麻烦你送一送朱总?”

崔艺满口答应,“行啊,没问题,能送朱大美女回家,那是我的荣幸,我肯定当好司机。”

走出包厢,原以为夏至一个人在外面会很无聊,哪知道,她正跟光头老板聊得起劲,都是会做菜的能手,交流一下厨艺也是难得。

阮滨走上前说:“呦,看来今天是来对地方了啊,你可算找到知音了。”

夏至笑笑,“对啊,刘老板的酱牛肉跟我的做法一样一样的,口味也很相近,我正说改天带自己做的酱牛肉来给他尝尝呢。”

光头老刘眼见,一下子就看到了崔艺,“大外甥,吃好了?今天的菜色如何?”

崔艺也走了过来,竖起大拇指说:“吃了那么多馆子,就属你老刘这里让我最满意。”

夏至一看到崔艺,眼睛都不眨了,盯着他直看。

阮滨在她眼前挥了挥手,假装不悦道:“喂我说,帅哥在你眼前,你还看别人干什么?”

崔艺也看到了夏至,他一下就认出她来了,“你是小至?夏至?”

夏至点点头,太意外了,太意外了,“你是我艺表哥?”

“除了我还能有谁?”崔艺激动急了,上前就抱住了夏至,“我的好妹妹,这么多年不见,你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啊?”

夏至也抱着他,激动得眼圈都要红了,“艺表哥,我真的快认不出你了,你还认得我啊。”

崔艺松开她,伸手捏起了她的脸蛋,说道:“认得认得,你跟小时候一个模样,我怎么会不认得。”

其余的人,全都愣着了,这是什么跟什么啊?特别是阮滨,他拉着夏至,把两人的距离拉开,看看崔艺,再看看夏至,说道:“喂喂喂,我还在这里呢,你还想当我面红杏出墙?”

夏至不禁失笑,跨了一步又走到了崔艺的身边,一把挽起崔艺的胳膊说道:“滨,我给你介绍,这是我艺表哥,大表哥,亲表哥,我大姑的大儿子,我大姑你还记得吗?”

阮滨回想了下,脑海里不停地搜寻着夏家的那些亲戚们,“大姑,头发花白那个?短头发的?”

“对对,就是她,当时不是跟你说了我大表哥外出打工十多年没回家了么,你还记得吗?”

阮滨点点头,“记得,当时我在心里骂这个龟孙子,混得再不好也不能十多年没回家啊。”

崔艺会念一想,一捶阮滨的胸膛,说:“你骂我呢?!”再会念一想,“不对啊,你不是??”他一下就怒了,哪管你是兄弟还是生意伙伴,欺负他妹妹就是不对,“你怎么勾搭我表妹啊?!”

第146章 亲表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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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亲表哥(2)

崔艺回念一想,一捶阮滨的胸膛,说:“你骂我呢?!”再回念一想,“不对啊,你不是??”他一下就怒了,哪管你是兄弟还是生意伙伴,欺负他妹妹就是不对,“你怎么勾搭我表妹啊?!”

“艺表哥,不是你想得那样。”夏至赶紧说,可是当下挺慌乱的,“艺表哥,我回头跟你解释,反正不是你想得那样。”

旁边的朱明艳从诧异到愤恨,再到幸灾乐祸,完全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阮滨不慌不忙地说:“崔总,你想什么呢,我早就离婚了,沈家颖也早都有人了,难不成我就不能另外找?”

崔艺问道:“离婚?我怎么没听说过?”

阮滨从容地说:“离婚又不是什么好事,难道我还敲锣打鼓到处宣扬不成?”

崔艺想想也对,但想着自己未婚的妹妹跟了一个二婚的男人,怎么想也是夏至吃亏。

光头老板老刘算是看出了些许端倪,他站出来说:“崔总,我都结婚四次才找到真爱,二婚不算啥。”

崔艺叹了口气,表妹的终身大事,说实话他也管不着啊,“阮总,那以后我们还成亲戚了?”

阮滨厚着脸皮说:“那可不是,我还得跟夏至一样叫你一声艺表哥。”

崔艺鸡皮疙瘩掉一地啊,“别别,艺表哥是小至的专属,你还是叫我大表哥吧,显得有气势。”

阮滨逗趣道:“去你的气势,刚才灰头土脸跟我吐槽的人,是不是你啊?”

崔艺摇摇头,“啊呀,别提了。”他看到老刘,又想到了,“对了老刘,她就是我舅的女儿啊,亲生的。”

老刘诧异地看着夏至,“姑娘,你爸可是叫夏正东?”

夏至点点头。

老刘一拍他的老光头,“啪”的一下十分响亮,“夏正东可是我师傅啊,那你就是我的小师妹。”

“??”夏至傻眼了,这是哪跟哪啊,也太离奇了吧,“可??可我从来没听我爸提起过他有徒弟啊。”

老刘说:“我十五岁外出打工遇到了你爸,你爸是配菜的,我是洗碗的,后来你爸成了大厨的助理,我就成了配菜的,再后来你爸荣升大厨,我就成了助理。我这一身的厨艺全是你爸教的,虽然没有正式拜师,但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师傅。我出师的时候你爸还没结婚呢,更没有你了,再后来我成了北漂,跟你爸联系就少了。你爸近几年身体可好?”

夏至点点头,“我爸身体还行。”

老刘笑得呵呵的,“我说小师妹啊,难怪我说我这酱牛肉的秘制配方你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知道,原来是我师傅的女儿啊。”

夏至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觉得这个老刘的东北口音特别浓重,听他说话,那语气,那神态,特别逗。

“可是小师妹,你怎么随随便便把师傅的秘制配方给说出来了?”

夏至说:“我爸说了,厨艺贵在切磋,有切磋才有进步,不能死守着配方闭门造车。”

老刘感叹道:“师傅就是师傅,他以前自己还是学徒工的时候,也是这样,自己学什么就教我什么,一点保留都没有。”

见他们聊得越来越热络,朱明艳有些不耐烦了,说:“崔总,要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吧,你们聊。”

“我送你啊,”崔艺向他们道别,“改天聊,小至,我先送朱总回去,我们电话联系。”

夏至:“诶,好,你们路上小心??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光头老刘赶紧说:“小师妹,把你爸电话留一个给我,我都多少年没跟他联系了,我愧对师傅啊。”

夏至笑笑,拿纸笔写下了父亲的手机号码,“给,不过这个点我爸不喜欢接电话,我建议你明天早上再打。”

光头老刘宝贝似的拿在手心里,看了又看,“诶,好,明天打,小师妹,你以后没事就过来坐坐,老师哥给你做好吃的。”

夏至笑得合不拢嘴,“好嘞,谢谢老师哥,那我们改天再来。”

“行,慢走。”

挥别了光头老刘,夏至跟着阮滨走出了四合院,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遇到了多年不见的大表哥,还遇到了爸爸的徒弟,人生真是奇妙啊。

路上,阮滨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个大表哥,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个大师哥,我真是醉了。”

夏至抿着嘴笑,“呵呵,我也没想到啊。我大表哥很早就出去打工了,这么多年都没回过家,我大姑常常抱怨说自己只当没这个儿子。不过我大表哥逢年过节都给我大姑打钱,有不少呢,可就是没回去过,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阮滨深有体会,猜测着说道:“可能是没混出成绩吧,当初出来的时候满身报复,总想着有朝一日成功了再衣锦还乡,可成功哪有这么容易,崔艺是心性很高的人,他可能觉得自己还不到回去的时候吧。”

“为什么啊,家总要回的啊。”

“好比我吧,年轻的时候跟我爸大吵一架,之后我也很长一段时间没回去,总想着要做出点成绩,再回去像我爸证明,我不需要你的照顾也可以自己闯出一片天。崔艺不回家,大概也是这个道理吧。”

快到的时候,阮滨手机响了,正是崔艺打来的,他说:“阮总,让小至接电话。”

阮滨将手机交给夏至,自己专心开车。

“喂,艺表哥,送朱总到家了吗?”

“到了到了,小至,你现在住哪?跟阮滨住一起?”

“嗯。”

“行,我知道了,我过去找你,现在马上。”

“啊,现在太晚了吧?”

“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就现在。”

夏至看了看阮滨,阮滨默默地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在小区门口等你。”

挂了电话,阮总给她透露了一个绝对机密的消息,“崔艺追过朱明艳。”

“啊?什么?”

“你没听错,崔艺追过朱明艳,追了两三年呢,后来朱明艳躲着他不见,他才慢慢地放弃,现在就是普通朋友了,毕竟有业务上的来往。”

夏至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问道:“朱总是因为你,而拒绝我艺表哥的?”

阮滨无奈地说:“多少有这方面的原因吧,但不赖我啊。”

“那现在呢?艺表哥还喜欢朱总吗?”夏至又问,这才是重点啊,她不喜欢朱明艳,同样的,朱明艳也不喜欢她啊。

阮滨怂了一下肩膀说:“这我就不知道了。”

第147章 亲表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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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亲表哥(3)

到了小区,他们把车停在路口,没一会儿,崔艺就到了,跟着阮滨的车一起开进了小区。

时间已经九点多了,这是在繁华的都城,所以并不觉得晚,这要是换成了江南乡下,那可就是静悄悄的夜了。

“艺表哥,请进,”夏至招呼他进门,“阮滨的拖鞋,将就着穿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崔艺走进里面,四处看了看,挺像那么回事的,“小至,你来都城多久了?”

夏至说:“快两个月了,艺表哥随便坐,给你倒杯茶吧。”

阮滨主动说:“你们兄妹坐着聊,我去烧水,我去。”

阮滨说着就进了厨房,崔艺感慨地说:“没想到我们以这种方式相遇了,”他看了看厨房,轻声说道,“小至,阮滨可是情场老手,你别被他骗了,不过这几年确实收敛了不少,我以为是结了婚的缘故。”

夏至笑笑,说:“艺表哥,看来你跟他并不熟。”

崔艺点头,“这倒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所以认识,谈不上很熟吧,但谁有困难了都会帮个忙的那种朋友。”

夏至说:“我知道他以前很混乱,他自己都给我承认了,不过现在我们是奔着结婚去的,是很认真的在交往。”

崔艺不放心地问:“舅舅舅妈知道吗?”

夏至:“知道,阮滨去过我家,我爸妈同意了,我才过来的。”

崔艺又问:“他几时离的婚?”

这回夏至沉默了,欺骗父母是有不可言说的苦衷,但欺骗表哥就难了,大家朋友圈都是差不多的,想知道,一打听,总能知道真相。于是,夏至说:“艺表哥,我爸妈只知道他是离过婚的,但不知道他是上个月才离的婚。”

“什么?!”崔艺勃然大怒,“他太过分了。”

阮滨正好这个时候出来,崔艺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了阮滨一拳头,“特么的你混不混蛋!”

阮滨没什么准备,突然吃了一拳,他直接后退了两步,被打懵了。

“滨??”夏至也是吓到了,奔过去扶他,“艺表哥,你就不能听我说完吗?”

阮滨挥挥手,“没事没事,我该受的。”

崔艺郑重道:“小至,你也糊涂,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纸包不住火,一旦被舅舅知道,他不得气死才怪。”

夏至当时就哭了,“我也不想骗他们,可我真的不敢告诉他们,艺表哥,我跟滨的事真的不是你想得那样。”

“还能有什么花样么,你涉足他们婚姻,你们在一起在先,他们离婚在后,怎么看都是你拆散了人家啊,小至,你糊涂啊,这事要是在村里传出去,你爸你妈就不要做人了。”

阮滨安抚着夏至,说:“小至,你进去泡茶,我来给他说??崔艺,坐。”

崔艺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奈地坐下了。

阮滨摸了摸嘴角,还挺疼,看来崔艺是真心护妹,他说:“崔艺啊,这件事告不告诉小至父母,我们也想了很久,看着二老满心期待的样子,我们实在说不出口。权衡再三,我们才决定隐瞒下去,算是善意的谎言吧。”

“你还有理了你?!”崔艺一下站了起来,郑重道,“阮滨,我告诉你,我听说过你不少风流事,你要是敢玩弄我表妹,我决不饶你,我崔艺北漂了十几年,十几年没回过家,家里人对于我不在早都习惯了,我不怕跟你同归于尽啊。”

阮滨笑笑说:“这太言重了吧,不至于,不至于??你坐下,坐下,好好听我说。”

崔艺又无奈地坐下,“那好,你说,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今天跟你没完,我可不好糊弄。”

夏至泡了热茶出来,坐在旁边。

阮滨一本正经地说:“我跟小至三年前就交往过,当时她刚参加工作,而我,因为被家里逼婚而逃到了杭城。我爸当时还比较强势,拿着夏至全部家人的资料威胁我必须分手,必须回都城,必须结婚。”

这一点,夏至也是才听说,阮滨默默地握紧了夏至的手,继续说:“当时我跟夏至两人之间也出了一点问题,赌气说了分手,在这种无奈的情况下,我就回到了都城,接受了家里的安排。我与前妻,都是被家里逼的,她也不是自愿,从结婚那天起我们就各过各的,她有她的爱人。”

崔艺忍不住插话了,“就算这样,那你也不能让小至背上小三的骂名啊,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大姑娘,跟了你,你若真爱她,舍得让她受这种委屈?”

“对,这一点是我的错我承认,这也是我婚后一整年都不敢找她的原因,我也做好了永远不见她的打算。但是,命运让我们又聚在了一起,幸运的是,我爱的她同时也爱着我。”

阮滨拉过夏至的手,郑重地向崔艺保证道:“过去的事情我没有办法改变,但以后的事情,我肯定不让她流一滴眼泪。我的爸妈都已经接受了夏至,夏至的爸妈也很看好我们,我年纪不小了,知道什么重要,什么不重要,眼下对我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她,就是娶她,就是给她幸福。”

说到动情之处,阮滨红了眼睛,回想这一路走来,也属不易。

崔艺看他这么真诚的解释,心里的怒气打消了不少,“小至,那你是打算一直瞒着你爸妈?”

夏至说:“能瞒就瞒,不能瞒,只能求他们原谅。艺表哥,你不会回头就给我爸打小报告吧?”

崔艺反问道:“你小时候做了多少调皮捣蛋的事情,我什么时候在你爸那里打过小报告?还不是帮你瞒着掩护你?”

夏至擦擦眼泪,嘴角露出了笑容,“是啊,所以艺表哥,你最疼我了,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最后一次。”

崔艺叹着气,“唉,你啊??”他转而警告阮滨,“你别以为在这里小至没亲人就欺负她,以后有我呢,还有老刘,你必须好好对她。”

阮滨举着手保证,“我发誓,一定好好对待她。”

崔艺喝了口茶,起身要走,“既然话都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不早了,我走了??小至,把你号码给我。”

夏至笑着说:“诶,好,表哥以后常来做客,你是我在都城唯一一个亲人。”

崔艺:“必须的,你不叫我我也常来,你不知道,我在都城吃了十多年的餐馆饭了,腻味得不行。”

夏至心疼地说:“明晚来我家,我给你做家乡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再见,艺表哥。”

阮滨不习惯地说:“大表哥,慢走。”

第148章 家乡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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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家乡的味道

“必须的,你不叫我我也常来,你不知道,我在都城吃了十多年的餐馆饭了,腻味得不行。”

夏至心疼地说:“明晚来我家,我给你做家乡菜。”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走了,你们早点休息。”

“再见,艺表哥。”

阮滨不习惯地说:“大表哥,慢走。”

崔艺一走,夏至抱歉地说:“对不起啊,害你被打,你快坐下,我看看。”她拉着阮滨坐到沙发上,捧着他的下巴仔仔细细看个究竟,嘴巴里面破了皮,还在流着血,嘴唇也有些肿,明天肯定有淤青。

“疼吗?真的很对不起啊。”

看着夏至抱歉又心疼的模样,阮滨认真地说:“你不需要说对不起,这都是我该受的,你表哥是真的关心你,倘若要是换了你爸,我肯定不止被打一拳这么简单了。”

夏至点头道:“恩,我爸知道了会把你打死,也会把我打死。”

阮滨问道:“想告诉你爸妈真相了?”

夏至抿了一下嘴唇,皱着眉头说:“就当是我这个女儿自私吧,不能告诉他们,我艺表哥也会帮我保密的。”

阮滨摸摸她的脑袋,说:“那好吧,原来世界这么小,崔艺竟然是你表哥。”

夏至也颇为感慨,“是啊,我也没想到会遇到表哥,说实在的,我几乎都快忘记有这么一个表哥了。我记得那时我还在念初中,表哥考上了都城的大学,他每次过年回来都会跟我说大都市如何如何繁华,他毕业之后就留在都城打拼了,然后就一直没有回去过了。”

“逢年过节的,大姑妈总是会黯然伤神,说就当白养了这个儿子,可我们都知道,大姑妈只是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是很记挂艺表哥的。你知道么,在我的小时候,艺表哥就是父母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艺表哥一直就是我追随的榜样啊。”

“这么多年了,艺表哥变了好多,他的模样我现在回想起来也是模糊的,突然见到他,我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不敢认他,没想到倒是他还记得我。”

说起崔艺,夏至就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太多的回忆涌上心头,“我还记得我更小的时候,那时候爸爸妈妈带着弟弟去外地四处寻医,我就在外婆家或者大姑家住,在大姑家住的时候,我就跟着艺表哥,艺表哥对我可好了,待我就跟亲妹妹一样好。”

阮滨将她搂在怀里,他能想象得到,夏至的童年肯定过得很苦,正是那段过去,才令她变得独立而又坚强。

夏至继续说:“呵呵,可能大家也是可怜我们吧,我弟弟遭遇了那样的事情,家里的积蓄都花出去了,四处借钱还不够,那几年是我们家最艰难的时候,幸运的是亲戚们都对我们伸出了援手。我爸爸常说,我们要知恩图报。”

“我们家现在生活好了,几个哥哥姐姐弟弟妹妹上学、工作、结婚,我爸是出钱出力最多的一个。这一年年的见不到艺表哥人,大姑伤心,我爸也着急,好几次在电话说他劝他甚至是骂他,但艺表哥就是不回来。”

“艺表哥跟大姑很少联系,跟我们就更少联系了,时间一久,我们几个小辈几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大表哥,我知道艺表哥一个人在外打拼肯定也不容易。”

阮滨点点头,“他确实挺不容易的,职场竞争激烈,他一个外地人无权无势,一步步从基层走到现在,靠的全都是自己。其实他混得算不错了,可能是他自己还觉得不够好吧。”

夏至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说艺表哥追朱总,那他现在还喜欢朱总吗?我看他送朱总回家倒是很殷勤。”

“这你不妨直接问他啊,我也不是很清楚。”

夏至依偎在他怀里,撒着娇说:“你不是认识不少女生么,你看看有没有合适我艺表哥的,艺表哥要结婚的话肯定就回家了,但我不喜欢那个朱总,骄傲过头了,太傲慢。”

阮滨拍拍胸脯保证,“我懂你的意思,他既然是你表哥,也就是我表哥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绝对给他介绍个靠谱的。”

夏至:“呵呵,谢谢你,我今天实在是太开心了。”

阮滨:“千金难买你开心,你开心就好。”

第二天,夏至下了班就直接回家了,让方姨提前买好了菜,她回到家就开始张罗。

“喂,艺表哥,我在家了,你下了班直接过来啊,我跟门卫打过招呼了,你把车开进来就成。”

“呵呵,我正做呢,等等就能吃到了。”

“他也差不多时间到,你俩可以多了解了解。”

“先挂了,我在煲汤,你路上小心。”

平常也就她跟阮滨两个人吃饭,多做几个菜就吃不完了,今天难得大表哥来,她可算是一身功夫有了发挥的地方,蒜香炸子排、芙蓉虾、白切鸡、西芹百合,再加上萝卜排骨汤,当然少不了她爸的口碑菜酱牛肉,六个菜都是她最拿手的。

她正在厨房忙活,阮滨忽然一声不响地出现在她的背后,“唉呀妈呀,你吓我一跳,你今天倒是回来快啊。”

阮滨挽起袖子帮忙,“我提前十五分钟下班的,早点回来帮你忙,哦对了,我顺路买了一箱红酒,你大表哥可能喝了??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把百合一片一片掰开。”说着,夏至拿了围裙给他系上,“小心点啊,厨房的油污难洗,沾了油污就不好了。”

阮滨不以为然地说:“衣服而已,既然穿了就别怕弄脏嘛。”

夏至顺着衣襟抚了一下他的胸口,“你这衣服老贵了。”

阮滨点头夸赞道:“嗯,有个勤俭持家的老婆还是好的。”

夏至一拍他的胸脯,娇俏地笑了一下,“赶紧帮忙,呆会儿表哥就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铃声响了起来,阮滨放下手里的百合,走去开门,“大表哥,请进。”

看着他嘴角的淤青,崔艺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双手作揖,弯了一下腰,说:“阮总,打扰了打扰了。”

阮滨真诚地说:“不打扰,很欢迎你能来我们家,你呢以后也别叫我阮总了,都是亲戚,称总多见外啊。”

崔艺惭愧道:“那你也别叫我大表哥啊,我不敢当。”

阮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那有什么不敢当的,这是辈分啊大表哥。”

崔艺求饶了,“咱们以后还是互相叫名字吧,这是我一点心意,送给小至的。”

夏至从厨房探出头来,说:“艺表哥你先坐会儿,我很快就好。”

阮滨一看,“噗”的一下笑喷了,“崔艺,你也太实诚了,这个橄榄油太棒了。”去人家家里做客送橄榄油,他也是醉了,难怪追不到女生。

崔艺抓了抓头发,说:“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啊,又急着过来,进了超市就看到这包装不错,看也没看清楚就提了一盒,哪知道是橄榄油啊,现在的橄榄油都包装这么好了。”

阮滨乐死了,“橄榄油好啊,真的好,既营养又实用,而且小至在家做菜正好用得上??你随便做吧,别客气,很快就开饭了。”

崔艺也笑得不行,“诶,好,你忙你忙。”

阮滨又进了厨房帮忙,崔艺看着他俩默契配合的样子,之前的怀疑和担心都少了许多,没想到像阮滨这样的人,也能下厨房。

一直以来,阮滨给崔艺的印象就是,有着不可言说的强大背景的官二代风流公子哥,大家都想巴结,想亲近,想依附。

崔艺羡慕有这种出生的人,但他其实也鄙视着这种人,他们的成功并非靠自己实力,只是因为有一个当官的老爹。

所以对阮滨,崔艺一直都是保持着良好的工作关系,不会去多亲近。

可是现在,不得不对他多一点了解了。

崔艺心想:小至不是注重金钱权势的人,跟阮滨在一起肯定不是贪图他的背景,可能,阮滨并不是我以往所想的那样。

不一会儿,夏至端着热气腾腾的菜出来了,“艺表哥,准备开饭了。”

崔艺迫不及待地走过去,“我的口水一进来就在流,馋死我了。”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围着餐桌坐着,阮滨给崔艺倒上红酒,并说:“家里有客房,喝醉了可以留宿。”

崔艺:“那我就不客气了。”

阮滨逗趣道:“大表哥,你别跟妹夫客气,现在我还能陪你喝喝,等再过一阵子,我就不能再陪你喝酒了。”

崔艺:“怎么了?”

阮滨看了一眼夏至,暧昧地说:“封山育林啊。”

夏至直接飞去一个白眼,选择无视他,“艺表哥,吃菜,我记得你最爱吃虾了,可惜方姨买错了虾,你将就着吃。”

崔艺已经很满足了好吗,他感叹道:“小至啊,你都不知道,今天就算你只炒一盘青菜我都爱吃,我太怀念家乡的味道了。”

崔艺吃了一口吓,眼圈都红了,同样是芙蓉虾,跟外面餐馆里就是不一样,这味道,跟舅舅做的一种口味,跟母亲做的也是一种口味,是家乡的味道。

夏至忍不住问道:“艺表哥,既然你这么想吃家乡菜,这么想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啊?”

第149章 家乡的味道(2)

(女生文学 )

第149章家乡的味道(2)

夏至忍不住问道:“艺表哥,既然你这么想吃家乡菜,这么想家,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回家啊?”

这一问,本就强忍眼泪的崔艺,一下就受不了了,沉默着低下了头,不停地深呼吸调整着内心的悲伤。

“艺表哥??”

阮滨制止,朝夏至摇摇头,这个时候,还是让崔艺自己整理一下情绪比较好。

夏至意会,不做声了,就默默地给崔艺夹菜,“艺表哥你多吃点。”

良久,崔艺抬头了,眼圈鼻子都是红红的,他生生地把眼泪给憋回去了,他吃着碗里的菜,每一口都包含着浓浓的家乡的味道。

他说:“到今天为止,我在这里呆了16年,工作了15年半,我从大一就开始打工,半工半读完成了学业,然后参加工作,前五年原地徘徊,后五年稍有起色。我跟我妈说过,我要在这里扎根,不扎稳根就不回去。”

“小至,你问我为什么不回去,我是没脸回去啊,当初也就那么一说,哪知道在这里扎根这么的难啊,我花了这十多年的时间奋斗打拼,都出不起一套房的首付。而我那些个留在家乡的同学,各个都是小老板,他们都以为我在都城做事业赚大钱,谁都不相信我其实还不如他们混得好。你说,你说,我哪有脸回去?”

阮滨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只说了一句话,“大姑盼你回去盼得头发都白了,她一把年纪,还能再盼你几年?”

崔艺又沉默了,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家里的父母,他天天想念。

夏至说:“其实这几年,家乡发展得也不错,我爸一直想让你回去帮他。艺表哥,你是知道的,小天那个情况帮不了我爸的忙,而我又是女孩,现在又离开了家,我爸现在很需要你。”

崔艺点点头,说话的鼻音很重,他说:“舅舅今天给我打过电话了,说要准备过来,看看你,看看我,也顺便看看老刘。”

阮滨按住夏至的手,“既然这样,那你就别说了,今天就让他好好吃一顿。”阮滨给夏至使着眼色,崔艺是多骄傲的人啊,坚持了十多年不回家,哪会因为他们几句劝就回家的,总得有个足够的台阶下啊,再苦苦相劝,都不如让他自己想明白。

夏至叹了口气,“艺表哥,你多吃点,其他的都别想了。”

阮滨给他倒上酒,拿起酒杯敬他,“来,咱两喝一杯,不如继续吐槽你们的舒总吧,我看你昨天还没吐槽完。”

提到工作,崔艺又是满身怨气,“那个舒总啊,哎,跟着女人做事就是没劲,她养小白脸也就算了,别拿公司开玩笑啊,我们这些人还指望这份薪水糊口呢。”

这一顿吐槽,崔艺把舒总如何与丈夫离婚,如何与丈夫争财产,又如何与现在的男友约会调情,把这些八卦统统吐槽了遍。当然,这些都是他从办公室女同事们嘴里听来的,他自己可没空去打听这些八卦。

阮滨听了直摇头,直接劝他跳槽。

一边吃着一边聊着,外面很快就黑了,借着酒劲,崔艺与阮滨聊了许多掏心窝的话,距离一下子就给拉近了。如果说以前的相处还带着客气与提防,那么现在,已经没什么保留的了,两人无话不谈。

这一顿晚饭,一直吃到了十点多,幸亏菜量够多,不然不够吃。崔艺也给面子,盘子各个见底,一扫而光。

夏至担心他酒后驾驶,便说:“艺表哥,晚上睡在这里吧,客房都是现成的。”

崔艺挥挥手拒绝,哪能真在这里留宿啊,“不用,我叫代驾就行了。”

夏至送他到门口,“那你小心点,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

“行啦,这点酒喝不醉我,进去吧进去吧。”崔艺看着阮滨说,“阮滨,好好待我妹妹。”

阮滨:“恩,一定,你路上小心。”

电梯门缓缓关上,崔艺挥着手让他们进屋,“进去吧,我走了。”

热闹的晚餐终于收场,兴奋的一天即将过去,夏至在厨房水槽里洗着碗筷,不免心酸,替表哥感到心酸。

“怎么了?”阮滨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崔艺一走你就唉声叹气的,干嘛啊?”

夏至:“我觉得他过得挺苦的。”

阮滨:“可不是,跟我一般大,女朋友都没有交过,那是相当的苦啊。”

夏至用手肘捶了一下他的胸膛,“说正经呢,别开玩笑。”

阮滨笑笑,“好好,说正经,他要是愿意,我那儿随时欢迎他,但是你爸又希望他回去发展,所以我也不好明着说啊。”

夏至回头问:“你真想他去你那工作?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阮滨如实说:“都有吧,我一直挺看重崔艺的能力,人又忠诚又踏实,现在又是自己人,多好??不想这些,看他怎么打算吧,小至,今天辛苦你了,剩下的事我来做吧。”

夏至:“我又没事,洗个碗而已。”

阮滨抢过她手里的东西,说:“是啊,洗个碗而已,那就由我来做吧,你去看电视也好,泡脚也行。”

说着,夏至手里的活就被阮滨给抢走了,过日子真的要找对的人,找对了人,连洗碗这种事都有人分担,多好。

——

都城的冬天来得格外早,每天早上出门看到花坛里白花花的霜,夏至都以为是雪,南方的雪就是这么薄的一层。

直到那天,都城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夏至才真正见识到,什么是雪。

“下雪了下雪了。”办公室里,对桌的赵琳忽然说道。

夏至转头一看,昏暗的天空中,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飘落下来,真的是鹅毛般的大雪啊,在家乡根本没见过。她一阵兴奋,跑到窗边拍了雪景,可怎么拍都拍不出眼睛看到的壮观场面。

赵琳逗趣道:“瞧瞧,到底是南方来的姑娘,连下雪都这么兴奋,南方不下雪吗?”

夏至:“下啊,但是就一点点。”

下了雪,温度似乎更加低了,天气预报已经发出了暴雪橙色预警信号,今年冬天的初雪就是一场暴雪,说来就来。

本来安排了父母来都城的,要见一见阮家二老,商谈一下两人的婚事,可遇着这场暴雪,一切只能延后。

下了班,夏至就兴奋地走去阮滨的公司,她也没打伞,就用围巾包着头,一路踩着雪前行,那样子,跟个大小孩似的。冷归冷,但她内心的激动兴奋完全盖过了寒冷。

“夏小姐,又来等阮总吗?”前台小姐已经认识了她,主动跟她打招呼。

夏至笑着说:“是啊是啊,这雪可真大啊。”

等了一会儿,远大集团也下班了,在一堆从电梯里涌出的人群中,夏至见到了阮滨。

阮滨径直走来,同行的同事与他挥手道别,他只是点头示意,眼睛一直看着夏至。

走到跟前,他一看到她湿漉漉的头发,就皱眉头,“玩雪了?多大了还玩雪?”

夏至否认道:“没有玩雪啊。”

阮滨质问道:“那你头发怎么湿了?衣服也湿了??围巾也是湿的,你干嘛去了?不冷啊?”

夏至捂着嘴巴一个劲地笑,“下雪了啊,我哪知道一路走来能攒这么多雪,我已经抖过围巾了,难免有融化的嘛。”说着,夏至伸手去摸他的脸,“你感受下,我手可热乎着呢,捏过雪球之后手就变热了。”

阮滨:“还说没玩,都不打自招了。”

夏至吐了一下舌头,说:“就滚了一个雪球嘛,也不大啊,留在花坛里了。”

阮滨边叹气边摇头,“败给你了,走吧,回家。”

下雪,交通拥堵,他们回到家的时候,天都暗了。因为这场雪,喧嚣的大都市一下就变得安宁无比,茫茫大雪一直在下,天空好像要比以往的亮一些,泛着橙黄色的光芒。

小区里面传来孩童的嬉笑声,并非只有夏至兴奋,孩子们也兴奋不已。

“快看,那边有人在堆雪人。”

夏至拉着阮滨跑过去,阮滨谨慎地拉紧了她的手,不停地叮嘱道:“慢点,慢点,小心脚下滑。”

那是祖孙三口,小男孩大概五六岁,爷爷和爸爸拗不过孩子,拿着小铲子和水桶下来给孩子堆雪人。

雪越下越大,天也越来越冷,爷爷爸爸很快就堆好了雪人,抱着孩子回家了,怕把孩子冻着。

夏至站在那里看雪人,说:“滨,给我俩拍个照,快点快点。”

阮滨无语极了,“我都饿死了。”

夏至催促道:“快点拍,拍完就去吃饭。”

阮滨拿出手机,“卡擦”一下,夏至傻笑着比着“V”字站在丑陋无比的雪人旁边,竟然也挺美。

阮滨:“走了,回家了,方姨早就做好了饭菜,这会儿都快凉透了。”

夏至依依不舍地走了,边走边说:“你快把照片发给我,我要发朋友圈。”

阮滨:“回家再说。”

夏至:“现在嘛,赶快赶快,就现在。”

阮滨直接将她背了起来,背着快跑回家,“赶紧吧小姐,咱们没带伞,你会冻感冒的。”

夏至不服,“哪有那么容易感冒,我身体好着,轻易不感冒。”

谁知,第二天醒来,她浑身滚烫,起床都难了。

第150章 给我也生个女儿

(女生文学 )

第150章给我也生个女儿

谁知,第二天醒来,她浑身滚烫,起床都难了。

阮滨摸了摸她的额头,心疼地皱起了眉头,“你发烧了,今天请个假吧,别去上班了。”

夏至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浑身发软,躺着好像没事,但一撑起来,眼前就发晕,“可是我正在赶进度,请假的话又延后了。”

“身体重要。”阮滨给她盖好被子,“你先睡着,我也请假陪你。”他看了看窗外,大雪倒是停了,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今天这交通肯定又瘫痪了。

他再看看夏至那病怏怏的样子,不由得叹气道:“让你不听我的劝啊,谁说身体好着轻易不感冒,你看,这不就是发烧了么?!”

夏至难受地**着,“哎呀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要奚落我了。”

阮滨:“我不是奚落你,我是心疼你,以后我的话还是要听的。”

夏至点点头,“恩,我知道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阮滨哭笑不得,“你??找打是不是?”说着,他俯下身去,低头堵住她的嘴唇。

夏至推他,“嗯,别,会传染给你的。”

阮滨捏了捏她滚烫的脸蛋,说:“你先躺着睡会儿,我收拾收拾,完了我们去医院。想喝粥吗?我煮点粥。”

夏至摇头,“没胃口,想吐??”

阮滨又叹气,“没胃口也要吃一点,至少想吐的时候胃里有点东西。”

厨房里,阮滨开始煮粥,以前他可是从来不进厨房的人,然而现在,看得多了,自己也会一点。

雪后天晴,太阳逐渐升高,温暖的光芒照在大地上,那雪面泛着银光,越发的好看。

阮滨倒了热水过来,扶起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水。

“谢谢。”夏至有气无力地说。

阮滨还是叹气,“谢什么啊,你啊,总是叫我担心。”

这时,手机响了,阮滨一看,是唐思甜的来电,“你别动,我来接,是唐思甜。”说着,他一滑就接起了电话,“喂?”

“喂?是??阮总?”

“对,夏至发烧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你有什么事吗?”

“是么,她严重不?”

“受凉了,不严重,就是得难受几天。”

“让她好好休息,帮我转告她一下,我生了,是个女儿。”

阮滨由衷地笑了起来,“真的啊,恭喜,真羡慕你。”

“呵呵,不用羡慕我,你和夏至也会有孩子的。”

“恩,那你好好休息,我一定转告夏至。”

“好的。”

挂了电话,阮滨问:“都听到了?”

夏至点点头,那高兴劲,病都好了一半,“晚点我再打电话给她,我得包个大红包给我干女儿。”

阮滨:“你把身体养好,给我也生个女儿。”

夏至抿嘴而笑,问道:“乔心唯是不是也快生了?”

阮滨:“听阿浩说预产期在年底,快了吧,大家都在生孩子,我们也快点,再耽误下去,我怕我生不出来了。”

夏至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会生不出来,你能不能生出来我最知道了,哈哈。”

阮滨:“你个小妖精??好了好了,你别说话了,我看你样子挺累的,呆会儿粥好了喝一点,这外面路上现在都冻着,等下雪化了咱们去医院。你这手机,我就没收了。”

夏至笑笑,抿着嘴唇不再说话,确实挺累的,头晕,嗓子还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夏至只觉得外面的阳光慢慢变斜,然后又慢慢地褪去,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看见有人来了,又看见有人走了,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

等她真正睁开眼睛,意识清醒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阮滨就在床边上呆着,看到她睁眼,他第一反应就是问她,“醒了没有?看见我没有?”

夏至开口说道:“恩,你那么大一个人我哪能看不见。”

阮滨松了一口气,“看得见我就好,你感觉怎么样?”

夏至看了看床头顶,壁灯上挂着两袋葡萄糖,已经空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有针眼,她好奇地问道:“给我输液了?”

阮滨:“可不是,你都晕过去了,怎么叫你都不醒,外面的交通又堵得一塌糊涂,所以我叫了我爸的私人医生,正好他还没出门,他家也在这附近,就过来给你打点滴了。你都快把我吓死了。”

夏至抱歉地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我还以为都是自己在做梦呢,原来是真的。”

“你是烧糊涂了。”阮滨上前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这会儿好像不烧了,饿不饿?”

不说没感觉,这一说,她就感觉饿了,连忙点头。

阮滨:“饿就对了,方姨也来过了,给熬了点白萝卜粥,一直在锅里温着,我给你去盛。”

夏至点点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她深深地觉得,原来只要找对了人,连生病都是幸福的。

——

到了年底,各行各业都比较忙,夏至忙,阮滨更忙。

“小至,我要去深圳出差,下午就得走,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

“啊,这么着急,去几天?”

“至少三天,可能五天,你无聊的话可以去看看我爸妈。”

“好吧,你现在回家收拾行李吗?”

“嗯,对。”

“那一路顺风,到了给我发消息。”

“好的。”

简短的通话结束,夏至满脸的失落,原想着晚上做什么好吃的给他吃呢,谁知他要出差,唉,人还没走,她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下了班,一个人回家也是无聊,她就打了个车直接去了荣家小院,路上给崔艺打了个电话,“艺表哥,阮滨出差了,我去找老刘,你要不要一起?”

崔艺求之不得,“好啊,我下了班就过去。”

荣家小院,门口进进出出的宾客络绎不绝,比起那天的冷清,今天就要热闹多了,而且这才是常态。

雪后的四合院韵味更足,红色的高墙,青灰的瓦片,还有院子里那棵年代久远的银杏,满树都是金黄色的叶子,组成了四合院里最美的风景线。

夏至刚走到门口,眼尖的老刘就看到了她,“小师妹,真是难得啊,你一个人?”

夏至笑着说:“我约了艺表哥,阮滨出差,我没事就过来了??”她看了看那高朋满座的场景,问道,“看样子你很忙啊,是不是打扰你了?”

老刘挥挥手,“怎么会打扰,你能来就是我的荣幸,进来进来,我给你安排一个最好的包厢??小陈,贵宾包空出一个来,我有贵客来。”

不一会儿,崔艺也来了,崔艺是这里的常客,他与老刘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的。

那时候,崔艺跟上司第一次来到荣家小院,尝了这里的酱牛肉,那味道,简直跟他舅舅做的一模一样啊。

这之后,只要是崔艺自己组的饭局,首选荣家小院,一来二去,崔艺跟老刘就熟了。

偶然的一次聊天,他们惊奇地发现,原来他们有一个共同认识的人,那人就是夏正东。

崔艺走近包厢,看到夏至,便说:“小至,你怎么又瘦了,阮滨不给你吃饱吗?”

夏至捂着嘴笑个不停,“没有啊,他也希望我胖点,我前几天发烧,所以瘦了。”

老刘说:“小师妹,我给你叫个猪肘子?你爸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师傅的话就是命令啊。”

夏至又是摇头又是挥手的,“别,那个真吃不了,谢谢大师哥。”

因为正是餐馆忙碌的时候,所以老刘聊了几句就出去忙了,包厢里就剩下崔艺和夏至两兄妹。

“大元哥结婚都十多年了,他儿子都上初中了,对,没错,他把人家姑娘肚子搞大了,婚礼是在孩子周岁的时候办的。”

“猴子哥也很早就结婚了,猴嫂是他的大学同学。我过来都城的时候,猴嫂刚怀二胎,他们第一个是女儿,听说这胎是儿子,花钱找人看的。”

“水哥离婚了,因为跟嫂子性格不合,女儿归水哥,嫂子改嫁也有孩子了,好几年都不来看女儿。水哥妈妈一直让我妈给水哥留意单身的姑娘,离过婚的也行,说是孩子没妈太可怜,后妈也有好的,只要对孩子好就成。”

“还有谁,哦对了,还有强子,以前叫他小强,现在要管他叫强叔了。他结婚之后就开始发胖,肚子比他怀孕的老婆还大,满脸的络腮胡。”

夏至说的这些人,全都是崔艺从小玩到大的发小,但是他十多年没有回去,与他们的关系已经变成了陌路。

夏至提到强子,崔艺就想到了自己的初恋,“强子跟咏晴什么时候结的婚?”

“他是三年前结婚的,现在的老婆不是青姐,青姐跟强子谈了十多年都没结婚,我们都说是他俩没有缘分。”

崔艺愣了一下,咏晴是他青涩的初恋,后来被强子给挖了墙角,不过最后他也释怀了,与强子还是好朋友,可世事难料啊,也是唏嘘。

夏至又说:“我是听水哥说的,是强子在外面拈花惹草,再加上晴姐家里催得急,强子这么多年都不肯结婚,晴姐就心灰意冷提了分手。晴姐前几年嫁了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而强子三年前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老婆。”

听着那些曾经最熟悉的人的事情,崔艺内心五味杂陈。

第151章 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女生文学 )

第151章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晴姐前几年嫁了一个离过婚的男人,而强子三年前娶了一个比他小十岁的老婆。”

听着那些曾经最熟悉的人的事情,崔艺内心五味杂陈。

原本,他也是可以参与这些事情的。

夏至看他沉默,试探着问道:“艺表哥,你有过后悔吗?”

崔艺笑了笑,是苦笑,“后悔有用吗?小至,我做事从来不后悔,我只是??还没有实现人生目标而已。”

夏至:“我爸给我打过电话,让我劝你回家,你说我该怎么劝你?”

崔艺摇摇头,“别劝我,谁都别劝我。”

夏至叹气,艺表哥也是倔强的人。

崔艺转移了话题,问道:“对了小至,舅舅舅妈什么时候过来?”

夏至:“本来已经过来了,这不是遇到都城大雪么,然后年底又要忙了,过年期间农庄里面一天都空不了,所以要年后才能过来。”

崔艺:“今年过年在哪儿过?”

夏至:“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在都城和他爸妈一起过,我们打算年后再回去,然后接了爸妈一起过来。”

崔艺:“小天来吗?”

夏至:“来,正好带小天去军医院看看,滨介绍的医生,已经看过几次,效果不错。艺表哥,要不你跟我们一起回去?”

崔艺:“我可能没法请假。”

夏至:“唉,好吧。”

崔艺:“等他们来了通知我,我抽空见见舅舅。”

夏至:“恩,好。”

兄妹俩单独聊了许多,说的都是内心话,夏至明白表哥的抱负,更加明白表哥的无奈。

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崔艺一直送她到楼下才走,她看到餐桌上有一张纸条,准是阮滨留下的。

——“关好门窗,等我回家。滨。”

夏至浅浅一笑,倍感幸福。

稍晚一点,她正在洗漱,客厅里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大晚上的突然响起电话铃声,难免有些吓人。而且这部座机,自从她来了之后一直没有响过。

第一次,她不敢接,铃声在断了十秒钟之后又响了起来。

夏至走到电话旁边,看了一下来电记录,那是一个手机号码,11位数没错。于是,她壮着胆子接了起来,等对方先说话。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说:“是我??”

夏至简直头大啊,你谁啊你,她继续不说话。

“我晚上打了好几次电话了,你是才回家吗?还是不想接我的电话?”

夏至实在忍不住了,她深吸一口气,问道:“你是哪位?”

电话那头的女人明显愣了一下,确认道:“这可是阮滨家里?”

夏至:“是,你找他有事?”

女人沉默了几秒钟,良久才问道:“阮滨人呢?”

夏至:“他不在家,你有什么事可以告诉我,我会转达。”

女人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再找他吧,谢谢。”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夏至的第六感当下就冒出来了,凭直觉,她觉得这是阮滨的又一个风流债,而且还知道他家里的座机号码,关系非比寻常啊。

她刻意记下了那个号码。

第二天,夏至下了班就回家了,约莫七点左右,那个电话又打进来了。

“喂,找阮滨?”这一回,是夏至先问了。

“是,他在家吗?”

夏至语气挺强势的,说:“他不在,你跟我说一样,我会一字不差地转达给他的,你说吧。”

女人犹豫起来,夏至又说:“他出差了,这几天都不在家。”

女人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夏至:“要不这样吧,等他回来了我让她给你回复,就这个电话号码对吗?”

“对。”

夏至紧接着问:“那您贵姓?”

女人沉默了。

好,不说就不说吧,我迟早会知道的,“他现在工作挺忙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好,谢谢。”

夏至淡定不了了,她在客厅里气得来回踱步,电话里那个声音,轻柔温婉,特别是第一次开口说的“是我”两个字,多暧昧啊。

她不断地劝自己,忍着忍着,一定要等他回来,然后再告诉他,一定要当着我的面让他打这通电话,一定不能让他们私下里联系。

晚上阮滨发视频过来,她直接给拒绝了,理由就是:我脸上长了一颗痘,没脸见你。

阮滨是四天之后的中午回家的,一结束工作就订了最快的机票回来了,而那天,正好是星期六。

他一到家,喊了两声没人应答,本想是给夏至一个惊喜的,没想到她出去了。

“小至,我到家了,你人呢?”

“去超市买点吃的啊,你不是说晚上回来么,怎么提前了?”

“是啊,太想你了,等不到晚上,要不要我出去接你?”

“不用,我就到了。”

挂了电话,阮滨舒舒服服地往沙发里一躺,还是家里好啊。忽然,他看见茶几上的纸条,那是他留给夏至的纸条,竟然还在,他笑着拿起来看。

这一看,他就看到纸条上多了一个电话号码,一个并不陌生的号码,他有些意外。

不一会儿,夏至到家了,阮滨起身给她开门,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然后迫不及待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想我吗?”

夏至掰开他的脸,推开他,“不想,走开,我换鞋。”

阮滨粘着她的后背抱着她,“不想我?你敢不想我?”

夏至换了鞋,躲开他的拥抱走进屋里,“不敢,我是想你,但有人比我更想你。”

阮滨挑了一下眉毛,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刚才的那个号码,它必定是夏至记下的。

阮滨一笑,从容地说:“看来你有话要问我,好,等我把东西先拿到厨房。”

夏至往沙发里一坐,原本放在茶几中间的纸条,已经跑到了边上,她知道阮滨肯定看到了。

“坐下,”她开门见山地问,“这个号码,对就是这个号码,打到家里来找你,问她什么事也不说,你最好给她回一个电话,当着我的面。”

阮滨不以为意,倒是被她那吃醋的样子给逗乐了,“她什么时候打来的?”

“大前天,”夏至不悦地撅起了嘴,“前天也打了。”

阮滨笑笑,说:“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啊,不然怎么会连我的手机号码都没有,你说对不?”

夏至一想也对,但不能就这样被他糊弄过去,是我,太暧昧了。她眼珠子一转,质问道:“她是谁?”

阮滨也不瞒着,老老实实交待,“我的初恋女友。”

“??”夏至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还这么坦白,倒是叫她说不话来了。

阮滨还是一脸笑意,坐过去搂着她,说:“你别生气啊,你吃醋的样子我怎么越看越爱呢,想快点解释,可又想多看看你吃醋的样子。”

夏至瞪他,“能不能好好说话?”

阮滨笑着说:“好好,我说??她叫陈玟伊,是我的初恋女友,也是我交往时间最长的女朋友,大概有五年吧。”

“那时候我年轻,仗着家里的权势一点也不上进,别说结婚了,连工作都没有好好计划过。那个时候的我让她很失望,是她甩了我,分手之后她跟一个法国人闪婚了,之后就移民去了法国。”

“说实话,这件事对我的打击很大,我那时候挺后悔的,自暴自弃过一段时间,甚至还想过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结婚。可小至,这都多少年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对她也仅仅只是朋友之间的关心而已。”

夏至看他说得这么坦诚,心里的怒气也就消了一半,她好奇地问:“那她现在找你干什么?”

阮滨抱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圈紧了她的腰,“我说了你别生气。”

夏至一下警觉起来,“快说!”

阮滨:“她离婚了,原因是家暴,她带着她女儿回国投奔父母。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离婚的事,有想复合的意思。”阮滨立马举手发誓,“但我明说了我有未婚妻,而且就快结婚了。”

夏至:“你们见过?”

阮滨点头。

夏至怒言:“什么时候?”

阮滨:“大概上个月吧,跟李总他们吃饭,她跟她的朋友们在同一家餐厅聚餐,就打了个照面。还有就是,我想想??”

夏至那个气啊,“还有?”

阮滨:“还有就是我出差前一天,在万达广场碰见的,我去见客户,她带着她女儿在逛街。正好是中午,我就请她们母女吃了一顿中饭,聊了聊,就这么简单。”

夏至质问:“那她还打到家里干什么?”

阮滨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那天我表明了自己快结婚的事,我连手机号码都没留给她,她对我而言就是一个朋友,一个认识的人,没有其他。小至,你要怎么样才相信我?想挖出我的心看看吗?”

夏至又好气又好笑,戳着他的胸膛说:“好啊好啊,刨开你的胸腔,挖出你的心脏让我看看。”

阮滨赶紧解衣扣,拉着扯着撕开自己的衬衫,“快快快,你看看,保证全都是你。”

夏至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道:“真的没骗我?”

阮滨一秒变成严肃脸,举手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

夏至:“好,那我相信你,你现在可以给她回电话了。”

第152章 她是我的初恋女友(2)

(女生文学 )

第152章她是我的初恋女友(2)

阮滨一秒变成严肃脸,举手说:“我发誓,我绝对没有骗你。”

夏至:“好,那我相信你,你现在可以给她回电话了。”

阮滨是问心无愧的,直接拿过座机,当着夏至的面就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喂?”阮滨按了免提,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传来,“是滨吗?”

“是,是我。”阮滨说,“我未婚妻说你找我有事,什么事?”

陈玟伊不紧不慢地说:“不着急,也不是什么急事,你出差刚回来,多休息一下。”

阮滨:“没关系,你有事就说吧。”

陈玟伊:“我女儿明年九月份就要上小学了,我查了一些资料,就你那附近的第一小学最好,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能把我女儿安排进去。滨,女儿是我全部的希望,要不是为了她我也不会跟你开这个口,我能够想到的人也只有你,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阮滨没有任何犹豫,一口就答应了,“这件事你等我消息,但能不能上我也不能保证,我只能尽力。”

陈玟伊:“谢谢,滨,这么多年了,还是你对我最好。”

阮滨:“先别说谢,能不能成还不知道。”

陈玟伊:“滨,能不能把你现在的手机号码告诉我?我好方便联系你。”

阮滨婉言拒绝了,说道:“就打这个座机电话就行,一般我们晚上都在家。”

陈玟伊不再坚持,“好,我明白的,谢谢,那我不打扰你们了,88。”

挂了电话,阮滨看着怀里的夏至,问道:“满意吗?还是不愿意我帮她?”

夏至只是沉默着,一个单亲妈妈,为了女儿,去求被自己甩掉的前男友,无论如何,这份母爱是值得被尊敬的。

这让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小时候,她曾经无数次在深夜醒来,看到自己的母亲抱着闹觉难受的弟弟,母亲悠着弟弟,一边低声唱歌一边走,那画面,是她心底里抹不去的心疼。

母亲心疼父亲白天要为生计奔波而不让他熬夜,却从来也不知道心疼心疼自己。

那时候弟弟分量并不轻,而看似那么柔弱的母亲却能抱着他一整夜,白天依然要照顾弟弟。

阮滨看她发呆,便问:“怎么了?想什么呢?”

夏至摇摇头,“没什么,”她忽然想到,“对了,她为什么会有你家里的号码,却没有你手机号码?她来过这里吗?”

阮滨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多年了,记忆真的有些模糊了,“她是我这个家里的第一个客人,那时候她已经结婚就要去法国了,我只是想证明一下自己并不是那么无能,特意把她邀请到家里。呵呵,那个时候房价低啊,买一套房并不算什么,更何况我只是付了首付,她自然不会对我改观,她只是坐了一下下就走了。”

“至于家里电话,最有可能的就是我用家里电话打给她过吧,具体的我真的忘了,太久太久了。而我的手机号码早就换过,她不知道很正常。”

“我还记得她移民去了法国之后,还给我家里打过电话,说她在那边很稳定,还找了一份工作。她生下女儿也给我打过电话,她说她丈夫对她不错,对女儿很宠爱。之后她就没有打过了,渐渐的我也走出来了。”

夏至问:“你们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你是不是很惋惜?”

阮滨:“以前是,现在不是,因为老天让我遇到了你。”

夏至又问:“假如你们结婚了,你再遇到我,你会喜欢上我吗?”

阮滨:“首先这是个假设性问题,我回答了也没有任何意义,其次如果我遇到你之前已经结了婚并且是一段正常的婚姻,我可能会喜欢你,但我绝对不会招惹你。”

“告诉你,喜欢美好的异性是动物的天性,男人也是一种动物,但人在这个社会上,有自己的责任和义务,还有各种道德和约束,这就是人与动物的区别。喜欢可以分很多种,并不是每一种喜欢都要占为己有,明白吗?”

夏至觉得他说的在理,年纪大有年纪大的好处,阮滨的见识和见解,往往总能令她受益匪浅。

在这份感情中,她不仅仅收获了爱人,更重要的是,她还得到了一位人生导师。他犹如一盏明灯,指引着她正确的道路不断前行。

最好的感情,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年关将近,阮滨越发的忙碌,但依然会每个周末抽出半天的时间来,带着夏至回家和父母一起吃顿饭。

郑玉淑把轮椅推到了落地窗前,暖暖的阳光照得阮勇年眼睛都睁不开来了。

“晒晒太阳,对身体好。”郑玉淑从茶几上拿了一副墨镜过来,“来,戴上。”

阮勇年撇过头去,“不要,像什么样子。”

“怎么不要,保护眼睛的,戴上。”郑玉淑硬是给他戴上了墨镜,这副墨镜可是她老姐妹送的,hellokitty限量版墨镜,换了别人她还不愿意呢。

老天在关上门的同时,总会给你留下一扇窗,阮勇年虽然半瘫在家,但心境要比以前轻松了许多,与家人的相处也和乐了许多。

郑玉淑问:“老爷子,儿子打来过电话了,说是下午过来。”

阮勇年点头,“嗯,那你扶我走走。”

郑玉淑开心不已,自从病倒,老爷子就很排斥走路,不想被人看见走路不稳的样子,所以现在他自己要求走走,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医生都说了让你多走走,对你恢复好,以后每天都走走,等儿子跟夏至结婚那天,你就不用坐在轮椅上了。”

阮勇年没接话,但动作更加积极了,他扶着栏杆一步一步小心地走着,脚下无力,基本都是靠双手的力气。

郑玉淑一边护着他,一边说:“老爷子,我觉得夏至就是咱家的福星,别的不管,就看儿子现在回家的次数,咱们也要好好待人家。儿子经常回家,你也开心,一开心,身体也恢复得快了,你说呢?”

阮勇年笑笑,带着hellokitty限量版墨镜特别的萌,郑玉淑看了,也忍不住笑,“最好让夏至赶快给我们生个孙子,孙女也好,对了他们可以生二胎的,一男一女最好,明年生个孙子,后年生个孙女,儿女双全,哎呀,这日子想想都开心。”

这么听着妻子唠叨,阮勇年走着也似乎特别有劲,他说:“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光想想。”

郑玉淑:“那就赶快催他们结婚啊,分分钟的事情,反正夏至爸妈提什么要求我们都愿意。”

阮勇年:“这倒也是,看看夏至那么知书达理的,她父母肯定也好说话,快的话明年就能抱孙子了。”

郑玉淑:“可不是~”

这时,外面门铃响了起来,管家去开的门,阮勇年赶紧把墨镜给摘了下来,“让孩子们看见不得笑死我。”

原以为是阮滨和夏至回来了,谁知道,是另外有人,而且还是一位难得的故人。从她进来的刹那,二老都惊呆了。

陈玟伊一手拉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手提着一个水果篮,笑脸盈盈地走了进来,“叔叔,阿姨,还认得我吗?”

二老沉默,哪能不认得,这可是他们一度以为要嫁给自己儿子的女人。

陈玟伊拉了拉女儿的手,说:“甜甜,叫爷爷奶奶。”

小女孩穿着红色的羽绒衣,扎着两个马尾辫,样子十分的乖巧,“爷爷好,奶奶好。”

阮勇年一脸严肃,郑玉淑反应比较快,“诶,你好,坐吧坐吧??老李啊,倒茶。”

四人坐下,气氛有些尴尬,陈玟伊先开口问候道:“叔叔身体可好?”

阮勇年:“就是你看到的这样,死不了,也出不去。”

陈玟伊:“那就趁现在在家里多休息休息吧,以前您总是没时间呆在家里,现在弥补回来了。”

郑玉淑看看那个小姑娘,遗传了她法国父亲的多,一看就是个混血儿,都说混血儿漂亮,真是一点不假。她笑笑说:“你叫甜甜是吗?多大了?”

甜甜:“我六岁了。”

“呦,普通话倒是说得挺顺。”她的视线转向陈玟伊,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玟伊说:“前不久,在法国办完了离婚手续,直接带着女儿回国了,以后打算留在国内常住。”

二老又是一阵诧异。

陈玟伊:“以前叔叔阿姨待我好,我都记得,只是当时年轻不懂事,走之前没能表达一下谢意,这次冒昧上门拜访,只当是完成我当年的一个心愿吧,谢谢叔叔当年对我工作上的帮助,也谢谢阿姨在我生活上的照顾。”

阮勇年挥挥手说:“不算什么,都过去了。”

郑玉淑心里想得多一些,不管陈玟伊目的何在,但她突然回来,准没好事,而且还离了婚,于是,她直接说:“这句谢谢我们真的承受不起,我们当年对你好全是因为你是滨的女朋友。滨现在快结婚了,我们的未来儿媳妇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谁要是给她不痛快了,就是给我们不痛快。”

陈玟伊笑笑,“是啊,她确实是个好姑娘,我找滨帮忙她也不计较。”

二老再一次惊讶不已,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第153章 不要跟以前的人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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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不要跟以前的人联系

上门就是客,即便二老心里再不欢迎陈玟伊,也得陪着笑着聊天。

郑玉淑问:“你们见过?”

陈玟伊:“我跟滨见过几次面,他的女朋友我没见过,不过滨跟我提起过她,滨说自己年纪大了,是时候找个人稳定下来,免得以后跟自己的小孩年纪相差太多,这时候刚好她出现了。”

郑玉淑听着怎么别扭啊,说得好像她儿子是随随便便找个合适的人结婚传宗接代似的,说得好像她儿子跟夏至没感情似的。

郑玉淑又问:“你找滨帮什么忙?”

陈玟伊笑笑,拉了拉自己的女儿,说:“还不是为了孩子上学的事情么,当妈的凡事都得为孩子考虑周全,幸好我跟滨交情深厚,他也记着当年我们那份感情,他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同是身为女人,郑玉淑深深地觉得,倘若夏至在场,听了这些话,心里肯定不高兴。

这时,外面响起了汽车声,铁门打开,一辆轿车缓缓驶进来,是阮滨和夏至来了。

陈玟伊眼睛一亮,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甜甜,呆会儿要叫叔叔知道吗?”

甜甜点点头,“恩,知道。”

阮滨一开门,甜甜就奔了过去,然后响起了她清脆甜糯的声音,“阮叔叔好,阮叔叔,我们又见面了,我可想你了。”

站门口的阮滨瞬间石化,他回头看了看同样石化的夏至,他顿觉压力啊。

甜甜一上去拉住阮滨的外套下摆,揪着衣角边摇边说:“阮叔叔,你想我没有?想我妈妈没有?”

这么小的孩子,说她不懂吧她也懂得一些,说她懂了吧她也不是全都懂,这些话,听起来就不像是她自己会说的。

面对这么小的孩子,热情地喊着自己叔叔,阮滨也不能无动于衷,他一把抱起了甜甜,说:“叔叔也想你啊,甜甜,有没有好好吃饭啊?听妈妈的话了吗?”

甜甜圈着他的脖子,欢喜得很,说:“听了呀,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妈妈说,只要我好好吃饭,叔叔就会带我去游乐场,叔叔,妈妈说的话是真的吗?”

阮滨看了看陈玟伊,她只是柔和地笑着,什么异样表情都没有,他无奈作答,“当然是真的。”对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孩子摆冷酷脸,他做不到啊。

那一刻,夏至是不悦的,明显的不悦,瞧瞧他们,多像一对父女啊,要是当年他们成了,这不就是幸福的一家人么。

她第一次见到阮滨的前女友,成熟、自信,韵味十足,远比杜冰诺之流要有魅力得多。

她杵在门口没动,迈不开脚,她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外人。

陈玟伊叮嘱道:“甜甜快下来,这么大了怎么总叫人抱啊,叔叔会累的??滨,过来坐吧。”

说完,陈玟伊挪了挪位置,空出来的位置正好坐下一个大人一个孩子,甜甜就坐在他们的中间,那样子,仿佛真的就像一家三口似的。

郑玉淑看着,也觉得不爽,“小至,进来啊小至。”她走到门口过去迎接夏至,拉着夏至的手,默默地拍了两下。

夏至什么表情都写在脸上,虽然不悦但又不想被未来公婆看出来,那脸上的表情啊,真是一个大写的尴尬。

郑玉淑拉着夏至进来,对阮滨说:“儿子,你坐过来,陪小至坐。”

于是,郑玉淑和阮滨顺其自然地换了个位置,郑玉淑看着身旁的甜甜,和颜悦色地说:“甜甜,幼儿园好玩吗?”

甜甜:“好玩呀。”

郑玉淑:“幼儿园里都有些什么啊?”

甜甜:“有木马,有滑滑梯,有各种积木和橡皮泥,还有好多好多其他的玩具。”

郑玉淑:“这么好玩啊,那甜甜想上小学吗?小学里面可没有那么多玩具。”

甜甜看看妈妈,又看看阮滨,她机灵地说:“妈妈说我要上小学的,但是要叔叔帮忙。”

郑玉淑又抬头看向阮滨,“儿子,甜甜上学的事情,你安排好了没有?”

阮滨从一坐下就拉着夏至的手,一直拉着不让她收走,他纳闷地问:“不是要明年下半年才上小学吗?年底了大家都比较忙,我还没安排啊。”

郑玉淑罢罢手,说道:“对,这事儿不忙活,你啊忙自己的事去,明年你跟小至要结婚,见父母,定日子,拍婚纱照,筹备婚礼,蜜月,忙得很呢,不要因为一件小事而分心。老爷子,你看甜甜上小学的事情,你能办妥吗?”

这时,一直闷声不响的阮勇年开口了,“咳咳咳,”他首先清了清嗓子,“恩,一通电话的事,哪个小学?”

陈玟伊淡淡地回答道:“第一小学。”

阮勇年招招手,“把手机拿来,我打个电话。”

郑玉淑默默地为自家老爷子点赞,老爷子虽然行动不便,但脑子依旧精明,她想什么,不用说老爷子就知道。

拿来了电话,阮勇年直接打了出去,对方很快就接了,“喂,小徐,我是阮勇年。”

“恩,就一件事,我这儿有个小朋友,明年下半年要去你那上小学,你看看给安排一下。”

“好,再见。”

三句话,搞定了,阮勇年看向陈玟伊,“有空了去一趟校长办公室,交一下孩子的基本资料,小徐会给你安排好。”

陈玟伊露出了愉悦的神情,连忙说:“谢谢叔叔,甜甜,快谢谢爷爷。”

甜甜很乖,让她说什么,她就说什么,“谢谢爷爷。”

郑玉淑笑着说:“这不就好了么,你叔叔虽然退了,但朋友多,人脉广,你以后有什么麻烦事找我们就成,肯定比找滨要有效率,他自己的工作都忙不过来,我们反正在家也没事,你就找我们,知道没?”

陈玟伊有些尴尬,点头道:“我??我就为了孩子上学,其他也没有什么事。”

郑玉淑又说:“不是阿姨说你,你呢还年轻,这辈子不可能不找人吧?与其以后真的老了谈黄昏恋,不如现在趁年轻还有点姿色赶紧找。现在离婚的人多,离婚带孩子的也多,我给你做媒,帮你介绍几个?”

陈玟伊更加尴尬了,再深的心机都没有阮家二老深啊,她抿嘴而笑,“谢谢阿姨,我目前没打算再找,一门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

郑玉淑拍拍她的手,说道:“也好,孩子也重要,等你什么时候想找了,再跟我说,别怕难为情。”

陈玟伊:“呵呵,好。”

之后就是一些基本的寒暄,天色渐暗,陈玟伊坐了一会儿,就识趣地带着女儿离开了。本想拉进一些与阮家的距离,却不想彻底割断了与阮滨的联系,她以后就不好用女儿做借口去找阮滨了,这也是得不偿失的事情。

她们走后,郑玉淑质问道:“儿子,以前的人还联系干什么?!你这不是给夏至找难受么?”

阮滨解释,“我只是觉得她也不容易,她在国外过得并不好,她前夫常常打她。”

郑玉淑反问一句,“你见着她前夫了?”

阮滨:“那倒没有,听她说的。”

郑玉淑:“是啊,听她说的,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你又不能找她前夫认证,她说得越可怜就越能博得你的同情,就像现在这样。”

阮滨:“妈,我明白了,以后不理了。”

郑玉淑:“你跟我保证没用,你得跟小至保证。”

有个这样的婆婆,夏至哪里还觉得委屈,看着满眼惭愧的阮滨,她主动说:“下不为例就行了,这事就在这里翻篇。”

阮滨:“好,下不为例,翻篇。”

屋子里暖气足,刚才没来得及脱外套,坐了没一会会,就热得出汗。夏至把外套脱下,郑玉淑眼睛一亮,说道:“小至,你穿白毛衣真漂亮,到底是皮肤白好啊,穿白色的更显得脸色好了。”

夏至有些不好意思,“这毛衣老贵了,我说不要,他偏说要买。”

郑玉淑:“要买要买,难得的是穿得好看又有气质,对了,你们过年怎么安排的?”

阮滨:“在这过年,初一就去夏至家,然后呆几天,回来的话带着夏至爸妈和弟弟一起来,她弟弟来主要是要去军医院见见李院长。”

郑玉淑与阮勇年互看了一眼,老夫老妻的,一个眼神足以交流,郑玉淑说:“小至是要在这里常住的,难得才回家一趟,这大过年的亲朋好友都会问,不如你们俩就回去过年吧,让她家人高兴高兴。”

夏至惊讶得不行,主要是高兴,但又觉得不好意思。

阮滨也很讶异,“妈,那过年咱家里就你跟爸两人了?”

郑玉淑笑笑,“我们不讲究这个,你们每个星期都回来吃饭,多的是见面的机会。再说了,我跟你爸订了除夕夜的话剧票,去看话剧去。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以后每年你都跟夏至回去过年,我们有我们的节目,不用担心我们。”

夏至感动极了,常听阮滨说他的父母如何如何难搞,如何如何专制,可是一点都不啊,“叔叔阿姨,谢谢你们,真的,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郑玉淑:“那就什么都不说了,儿子,你们回去别忘了拿户口本,明年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领证。”

阮滨:“妈,这忘不了,就算我忘了,夏至她妈也不会忘,她比你更夸张,都在催我们生小孩了。”

阮勇年突然开口,“是啊,快点生吧,我早就忍不住想催了。”

第154章 又是一年除夕

(女生文学 )

第154章又是一年除夕

除夕那天,一大早,阮滨和夏至就起床了,两个大行李箱,衣物没多少,多的都是过节礼品。

夏至:“你又不是第一次去我家,不用拿这么多吧?”

阮滨:“都是我妈准备的,不拿也不好啊。”

夏至可怜兮兮地说:“可我的小小化妆包都塞不下了。”

阮滨笑着摇摇头,一把拿起来仍在沙发上,“到了杭城再买,一样的,走吧,崔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

夏至:“好吧好吧,我估计艺表哥已经在紧张了,十多年了第一次回家呢。”

阮滨逗趣道:“你爸来接机,这舅舅外甥十多年没见了,要不要给他们准备好纸巾?”

夏至也随声附和,“这个必须的。”

因为过年,往常拥堵的道路有了难得的通畅,到机场的时间都缩短了一半。都城到杭城,也就两个小时的时间,打个盹就到了。

夏正东负责接机,除了接女儿女婿,还要接一个他期盼许久的人,那就是他的大外甥崔艺。

一下飞机,崔艺就开始紧张得冒汗,这寒冬腊月的,他的额头冒着细细的发亮的汗珠,也是奇特。

夏至开玩笑地说:“艺表哥,你别紧张,我爸又不是洪水猛兽,你怕什么?”

谁知,崔艺一点都不敢怠慢,而是郑重地说:“我不是怕,我是??”他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非要用言语概括的话,就是四个字,他说,“这叫近乡情怯,我的感觉,你不懂。”

拿了行李箱之后,三人就往出口走,远远地,夏至就看到了正在出口处仰着头张望着的父亲,“爸,”她兴奋地挥挥手,“爸,我们在这儿。”

夏正东看到了他们,看到了自己的女儿女婿,也看到了自己的大外甥,若不是崔艺与夏至阮滨在一起,他第一眼肯定认不出崔艺来,这哪里还是当年那个瘦弱得像豆芽菜似的崔艺。

崔艺父亲在崔艺不满百天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家里留下年轻的母亲和一双幼小的儿女。

许多人都劝母亲把崔艺送人养,然后带着女儿改嫁。母亲当时整天哭,因为贫困,她怕养不活两个孩子,所以也犹豫着要不要听旁人的劝。

母亲回娘家来找自己的母亲哭诉,要把孩子送人她舍不得,可是不送人,她自己又养不活两个孩子。

当时,是夏正东站出来做的主,他说,姐,有我们大家呢你怕什么,好好的孩子送人干什么,咱再辛苦再累再苦,也不能把孩子送走。

于是,崔艺就留了下来,打小跟着舅舅进进出出,夏正东对待崔艺,就跟对待自己亲儿子似的。

那个时候夏正东就对他说,艺艺,长大了跟舅舅混,学门手艺比什么都强。

童年的崔艺却义正言辞地说,舅舅,我要去外面的世界开开眼界,回来给你带糖吃。

夏正东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好啊,舅舅等着。

崔艺打小就聪明,一双机灵的眼睛转得飞快,但他的小脑袋瓜子转得比眼睛还快,在学校里一直都是拔尖的好学生,而他还不怎么学习,整天就知道玩。

机场,夏正东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他们走出来,他的目光聚焦在崔艺身上。在他的印象当中,崔艺就是一个小屁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就跟着他去水田里面钓黄鳝、捉泥鳅,干干净净出去,回来的时候浑身是泥;十二三岁他就下田插秧,秋收的时候能帮着割稻,做起事情来不比大人差;再大一点,上了高中,他都能代表学校参加各种竞赛,拿回来各种奖金奖励。

夏正东逢人就夸,这可是我亲外甥,亲的。

一晃眼,他的亲外甥,已经变成了一个壮实成熟的大龄青年,比他高,比他壮,也比他有能耐,都能十多年不回家,多大的能耐啊。

慢慢走近,崔艺眼圈就红了,他整个人都在发抖,眼前这个跟父亲一样的舅舅,老了。

“舅,我回来了。”崔艺一开口便已经哽咽,低着头,双肩微抖。

夏正东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崔艺拥抱了舅舅,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夏正东:“小艺啊,你妈老早就去了我家,催着我赶快出来接你,那时候你们飞机都没起飞。我让她一起来,她又说留家里帮你舅妈择菜,今年你姐一家也回来过年,你也有外甥了你知道么,就跟你小时候一样。”

那一瞬间,崔艺没忍住,一闭眼,豆大的泪珠哗哗而下,他道歉着说:“我的错,我不该不回家,更不该不跟大家联系,我的错。”

夏正东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你知道错就好,我们是一家人,只要你回来,总会原谅你接纳你的。”

一旁的夏至早就哭成了泪人,阮滨帮她擦眼泪,默默地问:“崔艺连自己亲姐都不联系?”

夏至点点头,“可不是,他只打钱回家,大姑和大表姐每年都会收到钱,却不肯联系。”

阮滨感叹道:“崔艺也是奇人,好了,你过去劝劝,别光顾着哭啊。”

夏至点头,上前劝道:“艺表哥,回家再说,大姑还在家里等着呢。”

夏正东:“就是,大老爷们哭什么哭,回去见着了你亲外甥,你再哭不迟。那熊孩子太闹腾,叫人又生气又想笑,昨天他玩过家家把我的大铁锅砸了个洞,你说我气不气。”

这一说,崔艺笑出声来,“舅,我记得我小时候也给你大铁锅上砸过洞,还是两个,罩在头上正好一双眼睛。”

夏正东佯装生气道:“恩哼,你还记得啊,以前我收拾你,现在轮到你收拾你外甥了,走吧,回家,小滨,走。”

阮滨响亮地应答道:“好嘞,GO!”

在繁华的大都市,过年就跟普通的节日差不多,左不过就是聚餐玩乐,但在乡村,那年味儿比起大都市,可就真是浓浓的。且不说家家户户挂灯笼贴春联窗花吧,就那一大家子忙着张罗年夜饭这一点,就足以让人难忘。

阮滨是第一次在夏家过年,夏家人多热闹,而且都是热心肠的人,他特别喜欢这里的氛围,尽管一开始他跟猴儿似的供人观赏。

一到家,大姑早就在门口张望了,崔艺深吸一口气下了车,母子俩抱在一起哭了好久,又是笑又是哭的。

下午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准备年夜饭,能上场的都上场了,当然,主厨肯定是夏正东。

何莞:“小至小滨,你们就不要在厨房占地方了,回房间玩去吧,吃饭了叫你们。”

阮滨:“那怎么好意思,一点不出力光吃我惭愧的嘛。”

何莞:“哎呦呦,才回来多久啊,这南方口音都出来了,你们非要帮忙的话,就去包几个饺子吧,听说你们北方人过年吃饺子,你叔叔专门买了饺子皮跺了馅,准备自己包。”

阮滨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行啊,包饺子这活儿就交给我们了,好歹也是出力了。”

大姑笑笑,“弟妹,你这女婿真实在。”

何莞又一脸的得意,“那是,小至自己挑的差不到哪里去。”

于是,阮滨和夏至就拿了饺子皮和馅料去一边包饺子,阮滨光是嘴说说,要真上场了,他也不会啊,“小至,这怎么包啊?”

夏至又好笑又好气,“你自己揽下的活,你自己不会包?”

阮滨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会包么,教我我就会了,难道真要我们上楼去大眼瞪小眼啊?”

夏至问道:“平常也不见你进厨房,今天怎么了这是?你很喜欢帮忙?”

阮滨:“我比较喜欢参与,出了力,吃起来更香。”

夏至笑笑,“好吧,那我教你。”

尽管最后,阮滨的饺子包得跟面团似的,但是,这真是他有生以来过的最特别的一个除夕。

吃年夜饭了,一大桌美味佳肴,大家举杯共饮,然后,夏正东作为大家长,默默地从兜里拿出一叠红包来,他作了一个心痛的表情,苦着脸说:“哎呀,我辛苦一年了,这一顿饭就给出去了,没成家的跟未成年的有份,其他人都没份。”

夏至接到红包,笑着说:“谢谢爸爸。”

夏正东:“恩,你是最后一年拿压岁钱了,所以给你包了个大的,没见你的红包比其他的都要厚么?”

夏至笑逐颜开,“哎呀,真是。”她得意地朝大家挥了挥红包,跟个抢到心爱礼物的小女孩似的。

阮滨笑她,“这么大了还拿压岁钱,好意思不?”

话音刚落,夏正东就说:“小滨,你也有,第一次来咱们家过年,意思意思。”

阮滨当然是要拒绝的,“叔叔,我就不要了吧,我是准备送红包出去的人。”

夏正东:“拿着,给我女儿买点好吃的,没见她都瘦了么,还有,我明年抱外孙的愿望,全压你身上了,你可得全力以赴啊。”

阮滨接下了硬塞过来的红包,说:“您这个愿望,正好也是我的愿望,所以我今年只喝橙汁不喝酒,因为要封山育林。”

众人大笑,夏至推了一下他,羞死了。

第155章 又是一年除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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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又是一年除夕(2)

吃了年夜饭,一大家子人都坐在客厅里,围着电视看春晚,这是每一年的传统节目,年年都看。

长辈们和小孩们就坐在沙发前看春晚,年轻人可耐不住,阮滨、崔艺,还有姐姐姐夫,四个人刚好凑一桌麻将。

夏至就负责起了端茶递水的工作。

“妹夫,我们这边的麻将跟北方不同,你可注意了别出错牌。”几番闲聊下来,崔艺已经很顺口地称阮滨为妹夫。

阮滨可机灵着,学什么都快,更别提这南方麻将了,“你放心,我会的,我在杭城呆了很长时间,这儿的麻将怎么玩,我比你清楚。”

崔艺被将了一军,不过这也是实话,他确实打得比较生疏了,他转而去拍姐夫的马屁,“姐夫,你可要罩着小弟啊。”

崔艺的姐夫也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商人,开了一家电器城,自己当老板,他玩笑地说:“那我可真累啊,又要罩你姐,又要罩你的,不过也好,咱们三对一,稳赢。”

阮滨不干了,“姐夫,你们这样不好吧,明目张胆地拉帮结派,那有什么玩头。”

姐夫却说:“大有玩头,阮滨,我们可是在考验你,麻将桌上见人品,你要想娶到小至,咱们哥哥姐姐这关,也得过。”

阮滨精神抖擞地说:“成,干!”

夏至在一旁笑得不行,何莞拉拉女儿,说:“小滨能扛住不?”

夏至:“不知道,就让他们玩去吧。”

何莞提醒一句,“别叫他输得太惨了。”

这边阮滨听到了未来丈母娘的话,说:“阿姨你放心,我可是领了红包的人,有钱,任性!”

众人大笑,好不欢愉。

在大家的期待之中,零点的钟声敲响了,大家互道新年快乐。

周围的烟花又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从窗户望出去,周围一圈都在放烟花,漆黑的夜空,绽放着一朵朵绚丽的花,甚是好看。

跨过新年,大家都各自散了,大姑家离得不远,姐夫开着车十分钟就回到了家。

崔艺一直抱着自己的小外甥,他早已睡着。第一次见面,两人就格外的亲,小外甥还嚷着今晚要跟舅舅一起睡。

看着小外甥,崔艺就响起了自己的小时候,他真的不该啊,虽然自己从小就没有父亲,可他从来没有因为这一点而觉得自己与其他的孩子不一样,舅舅待他,真的跟自己亲儿子似的。

可是,在舅舅需要他的时候,他却没能回来,他愧对舅舅。

“小艺,你为什么不肯回家啊,你知道妈这些年,有多想念你吗?”姐姐带着责怪的口吻问道。

崔艺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大男孩,“妈,姐,我错了,我对不起你们,更对不起舅舅,我现在明白了,任何事情都能变,只有家人永远不会变。我竟然愚蠢地为了一个女人而伤害你们,是我的不该。”

原来,承认错误并不难。

在他大学的时候谈了一个对象,是都城本地人,毕业之后他一心想在都城扎根下来,为了一展抱负,也为了给女友一份安稳。

谁知,女友工作之后遇到了一个富二代,狠心就把他给踹了,他咽不下这口气,发誓一定要让她后悔。

他拼了命工作,放弃一切节假日,全年无休,他在摸爬打滚中学会了尔虞我诈,他在一步一步往上爬的过程中尝尽了孤单的滋味。

为了一个伤害他的人,他却伤害了爱自己的人,他实在是愚蠢。

年底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他的那位前女友,如今的她已经是一个面容沧桑的离婚妇女,带着一个孩子,做着一份收入微薄的工作,却依然仗着有都城本地户口而沾沾自喜。对他,还是说着一些刻薄的话。

当时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恼火,反而很同情她。事过境迁,当初被甩的怨恨,早就被时光掩埋。

他很想念自己的家,想念自己的妈妈和姐姐,也想念那个像父亲一样的舅舅。

所以,当夏至劝他一起回家过年的时候,他欣然同意了,带着愧疚的心,带着赎罪的心,他回来了。

姐夫也是过来人,低声劝道:“现在我们这里的发展也不错,都城地方大但人也多,妈如今也老了,就盼着你这个儿子成家立业,你回来,从新开始,我们都会帮你。”

崔艺抱着熟睡的小外甥,双肩微抖,双眼模糊,他离家太久了,这段离家的旅程,他走得太辛苦了。

——

大家都休息了,阮滨和夏至回到房间也准备休息,阮滨看了一下手机,手机里有一堆新进来的短信,都是零点的时候发来的。

其中有一个陌生的号码引起了他的关注,内容是——“滨,新年快乐。玟伊。”

阮滨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道是谁把他的手机号码给泄露出去的。他们以前共同的朋友有很多,若是她用心找,肯定能找到,毕竟,他的手机号码并不是秘密。

“怎么了?”

阮滨拿着手机在夏至面前晃了晃,“她不知道从谁那里问来了我的号码。”

夏至一看,落款“玟伊”二字,看起来有些刺眼,连姓都去掉了,“人家给你发新年祝福,那你就回复一下喽。”她吃味地说。

阮滨长臂一揽将她搂入怀中,说:“我一般都是群发‘谢谢,同乐’,没有特殊的。”见他还撇着头,他又说,“那我不回她了,直接把号码拉进黑名单。”

夏至按住他的手,说:“别,毕竟也是人家一份祝福??算了,我其实也没有生气,我相信你就行了,管她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不给她机会,她做再多也是徒劳。”

阮滨笑笑,“恩,我的小至越来越明事理了。”

夏至捏住他的脸,嗔怪道:“我什么时候不明事理了?你倒是说说看。”

阮滨抱着她往后倒去,然后顺势一个翻转就将她压到了身下,他二话不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手也不安分地从她的衣摆探入。

热吻一点点落下来,夏至被吻得越来越迷乱,双手不自觉地勾住了他的脖颈。

阮滨轻轻地吐出了内心的不爽,“为什么你们这里没有暖气,明明很冷。”这么冷,冻死人了,真的很影响那方面的发挥啊。

夏至失声一笑,“等一会儿,空调才打开而已,慢慢就暖和了。”

这,也不是不可以。

阮滨的吻重新回到了她的唇瓣上,渐渐地又移到了耳垂边,他柔软的双唇,从她的耳垂一直流连往下移,轻啄着,伴着空调吹出的微微暖风,竟无比的暧昧。

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两人的衣衫一件一件褪去,夏至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可以摸到一层细细的潮热。

倏地,阮滨捉住她的手腕,直扣到头顶,他深情地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爱不释手。

他们又迎来了新的一年,过往他们错过和浪费了许多年,以后,他们要携手共同面对风风雨雨。

——

阮滨和夏至的事情已经提上日程,这趟回去,夏正东和何莞,带着儿子夏天,五个人一起去的都城。照阮滨的意思,还得把爷爷奶奶也接去,只是老人家不爱出远门,也就谢绝了他的好意。

“叔叔阿姨小天,请进来,地方不大,你们随意些。”

何莞拉着儿子进屋,家里早就准备好了他们的拖鞋,她左右看了看,客厅宽敞明亮,南北通透,两个卧室一个书房,功能齐全,正适合小两口,以后生了孩子,老人过来照顾,也有地方可以住。

夏正东问道:“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学校大门,这是学区房吗?”

阮滨:“对啊,这附近的小学初中都不错,以后孩子上学不成问题。”

何莞更加满意了,说:“看新闻上说都城的学区房都炒到天价了,还一房难求。”

阮滨:“恩,现在要买这种户型的大屋,得上千万,幸好我买得早,房价不至于这么贵。”

何莞:“小滨,你这有房贷吗?”

阮滨笑笑,说:“阿姨您放心,我不会叫小至过来帮我还房贷的,这个房子已经付清了,没有房贷。”事实是,他家所有的房产,全都是没有贷款的。

何莞满意地点点头,“小滨啊,你别对阿姨有意见,等你以后有了女儿,肯定能体谅阿姨。”

阮滨:“我明白的,你们能把小至交给我,我肯定不叫你们后悔。对了叔叔阿姨,我爸想问问你们的意见,什么时候能见个面,他好安排,一切尊重你们的意思。”

这趟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两个孩子的谈婚论嫁,自然是以见面为主的,夏正东说:“我们都无所谓。”

阮滨:“好,那就由我来安排吧。”

崔艺这次回来,便决定结束都城的一切留在家乡,但在这之前,他还是得去一趟都城,许多的事要结束,还得他亲自去。

“艺表哥,有空吗,想请你帮个忙。”回到都城的第二天,阮滨就给崔艺打了一个电话,一句“艺表哥”,让旁边的夏至一家听得都笑了。

“有有有,你尽管发话。”

第156章 幸福在眼前(结局)

(女生文学 )

第156章幸福在眼前(结局)

“我以前在杭城有个朋友,我当他大哥处的,他的表妹要来都城旅游,今天下午到,他喊我去接,我这儿正好有事走不开,不如你帮我去接一下?”

崔艺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午几点?”

“两点半左右。”

“成,没问题,你是要带我舅跟你家老爷子见面?”

“是啊,所以走不开。艺表哥,我先提醒你一下,那个表妹是单身,跟小至同岁,杭城本地人,家里呢也是盼着她找个本地人,重点是,她刚刚失恋,你注意把握机会。”

崔艺明白阮滨的意思,笑了一下,问:“刚刚失恋啊,那会不会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阮滨:“就是要趁这个危啊,你好好把握,据我所知,人长得不错。”

崔艺笑笑,“行了,你把我舅舅一家招待好就成。”

阮滨拍拍胸脯保证,“那是必须的。”

——

君兰会所,贵宾厅

阮勇年和郑玉淑已经在贵宾厅里等着,阮勇年穿着正装,还特意系上了领带,因为大病一场,西装显得有些大,但那老干部的气势还是在的。

郑玉淑也是盛装打扮,脖子里的一串珍珠项链,显得她既高贵又亲和。

“老爷子,我的头发会不会盘得太高?”

“刚好??我会不会看起来没精神?换个椅子坐会不会更好?”

“不用,换椅子坐你的腰受不了的,这样看起来精神着呢,别紧张。”

“谁说我紧张了!”阮勇年坚决不肯承认。

盛装打扮,不为压制对方,而是对这次见面的看重,更是对对方的尊重。

阮勇年:“问问滨看,到哪了。”

郑玉淑点头,拿起手机正要打阮滨的电话,阮滨的电话就先进来了,她赶紧接了起来,“儿子,你们到了没有?”

“到门口了,马上来。”

“诶,好好。”

五分钟后,贵宾厅的门推开了,阮滨带着夏至,以及她的家人都来了。

夏至一直都很紧张,虽然阮滨的父母都接受了她,可未必能接受她的家人,特别是像小天这样的特殊情况。

夏至的担心,也正是夏正东的担心,原想着不让小天来的,但既然是谈婚论嫁,那又有什么可避讳的。

谁知,他们一进来,郑玉淑就看着小天说:“这就是夏天吧,多帅气的一个小伙子,过来叫我瞧瞧。”

小天也不怕生,之前就在阮滨手机里面见过两位,夏至拉着他走到郑玉淑的面前,小天就主动问好了,“伯父好,伯母好。”

郑玉淑夸奖道:“诶,你好,还挺懂礼貌的,都是爸妈教得好。”她的目光又转向了夏至的父母,“亲家,你们不容易啊。”

夏正东和何莞,两颗悬着的心都放了下来。来之前阮滨就说过他父母并不介意小天的问题,但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也还是担忧着。

夏正东开口道:“我们家小至在都城这么久,我得多谢你们照顾她。”

一直坐在轮椅上的阮勇年有些坐不住了,忍不住说:“不如大家都坐下说话?你们都站着的话,我也要站起来。”

阮滨:“是啊,叔叔阿姨,坐下吧,小天过来,坐这儿,我点了你最爱吃的鸡翅膀,呆会儿多吃几个。”

夏天拍着手笑,“好耶,谢谢滨哥哥。”

入座,夏天正好坐在郑玉淑的对面,郑玉淑眼中满是心疼,“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儿子,李院长明天有空吗?他对小天的病怎么说?能恢复吗?”

阮滨:“已经约好李院长了,明天上午过去,小天的病不可逆转,能恢复到这样已经是最好了。”

夏正东:“亲家,多谢你们关心,这么多年我们也接受了这个事实,无妨,至少小天这样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

服务员开始上菜,阮勇年作为东道主,说:“听小至说你是大厨,不知道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

夏正东:“合,我们当厨师的,没有不合的口味,什么都吃。老爷子,小至说你喜欢吃她做的酱牛肉,不是我吹,我女儿那点手艺我都瞧不上眼,改明儿有机会,我给你尝尝我做的酱牛肉,如何?”

阮勇年:“好啊,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一道菜,立马把两位父亲的距离给拉近了,之后一切顺利,房子车子都是现成的,先领证后办婚礼,考虑到阮滨的特殊情况,婚礼的地点选在了杭城,在都城只办一场答谢宴,就邀请一些亲戚朋友吃一顿。

两家人和和乐乐的,一点都没有拘束。

结束之后回到家,在阳台,何莞悄悄地对夏至说:“小至,婚礼办在我们那里,像不像是我们家招上门女婿?”

夏至点头道:“像!妈,对他的家人,您还满意吗?”

何莞拍拍她的手,说:“满意,都是盼着你们过得好,能这样已经是最好的了。难得的是他们对小天也不避讳,有什么说什么。”

母女俩正说着,阮滨走来问,“说什么呢,这么好笑?说出来让我也乐乐。”

何莞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本子来,“说这呢,给,我们家的户口本,特意带在身上的。”

阮滨拿着户口本嘴角笑开了花,“刚才我妈也把我们家的户口本给我了,”他朝夏至甩了甩,说,“既然两位妈妈这么着急,那我们不如找个时间去把证领了?”

夏至傲娇地仰起头,“我不着急,再说吧。”

阮滨:“哎呀是我着急,是我着急,别再说了,民政局离军医院不远,明天咱们先去军医院,再去民政局,就这么定了!”

何莞在旁边笑,夏至一下子涨红脸。

翌日,夏至一睁开眼睛,床头就多了一支玫瑰花,娇艳欲滴的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她扬起微笑,问道:“哪来的花啊?”

一转身,阮滨一本正经的样子映入眼帘,他手里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大到把他整个人都遮住了,只露出了头和脚。

窗外的阳光照进来,照在他的后背上,他的周围,有一圈金光,衬得他越发的高大英俊。

“你干嘛?”夏至笑着问,她都被他搞懵了,刚睡醒,人都还没有清醒。

阮滨单膝下跪,将花献上,深情款款地说:“小至,我希望很多年以后,每次你回想起来这一天的时候,都是幸福满满的样子。”

夏至坐在床边,脚边是一双红色的高跟鞋,枕头边有一件白色的毛衣,衣架上挂着一件红色的妮子大衣,再加上阮滨手里红艳艳的玫瑰,那真是一片喜庆啊。

“谢谢,”她接过花束,很重,阮滨依旧托着,她问,“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我都不知道。”

阮滨如实说:“我只订了花,其他都是我妈准备的,在我们去你家的时候,她就准备好了,她说领证是幸福的开始,要穿红色。”

再仔细一看,阮滨也穿着浅粉色的衬衫,还系了一条深红色的领带,那样子,真正是年轻了十多岁啊。

其实以前他妈也给沈家颖准备了,但沈家颖丝毫没有领老太太的好意,一袭黑衣就去了。阮滨也毫不注重,穿了平时的一件黑西装。回来老太太看到结婚证书上的照片,两人黑衣黑脸,哪里像是结婚的,倒像出丧的,气得不行。

夏至笑道:“可是穿得这么红很不自在啊,一定要这么穿吗?”她觉得办婚礼才要穿红色,只是领证,就夸张了吧。

门口何莞也在,悄悄抹着眼泪,亲眼看到有人对自己的女儿如此上心,她也放心了。她催了一句,“小至,别辜负了亲家的好意,快穿上,你穿红的最好看了。”

夏至低头浅笑,“我也没说我不穿啊。”老人家的意思还是要遵从的,不为别的,只为他们开心。

五个人一起出门,先去了军医院,李院长见到阮滨,一看他这一身行头,还以为他立马要当新郎官了。

“哎呦小伙子,发喜糖来了?”李院长逗趣道。

夏至满脸涨红,阮滨也有些不好意思,“李院长,今天喜糖没准备,准备好了肯定有你的份。”

“行,我可等着呢。”简单闲谈了几句,李院长又恢复了严谨,在给夏天看病的时候,时不时露出欣慰之色,夏天比起前几年他刚接手的时候,要进步许多了。

检查完毕,从军医院出来,一行人直奔民政局。

阮勇年和郑玉淑已经在民政局等着了,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之下,阮滨和夏至终于成为了合法夫妻。

拿到结婚证的时候,夏至的手微微颤抖,这条路,她走得太艰辛了,过去的那些痛苦和委屈,她都不敢回想。以后,她与阮滨的关系,再也不是不可说,他们是受法律保护的光明正大的夫妻。

晚上大家一起吃饭,现在已经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夏正东提出说:“你们两个今天晚上就住酒店吧,我也知道这几天我们在家你们也不太方便。滨,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要好好把握,我们大家可都等着你们的好消息啊。”

有这等好事,阮滨自然不会拒绝,“爸,那就谢谢了,我跟小至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晚餐过后,回家的回家,开房的开房。总统套房里,早已经过一番布置,一开门,一个心形的蜡烛光圈首先映入眼帘,周围洒满了花瓣,整个房间都充满了鲜花的香味。

阮滨迫不及待地俯身吻住她,不给她推拒的机会,拦腰抱起她就往大床走。

“喂,还没洗澡,你别这么着急行吗?”

“你爸都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抓紧时间我没法给他们交待。”

“可是??”夏至推着他的胸膛,她能感觉到他钢铁般的身体正在逐渐升温。

“别可是了,做完再一起洗。”

“可是,嗯??”不给她再说话的机会,阮滨含住她的双唇,将她倾压在床上。

夜色朦胧,烛影摇曳,唯有那防雾玻璃窗上面,倒映出了这一室的春光。

——

本文完,新书即将开启,望大家继续关注和支持,不甚感激。

全民男神在我家

全民男神在我家

简介:

他是一手遮天的尊贵总统,财大、气粗、颜值高,受万民敬仰;

她是一穷二白的底层刁民,嘴贱、小气、钞票少,为大家耻笑。

一场错误的结合令她生下了他的孩子,从此开始了一场刁民与总统的拉锯战。

“你哪来的臭脾气?”

“你爱受不受!”

“你哪来的安全套?”

“你爱做不做!”

其实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结局,可还是不服输的想试试,我们能走多远,谢谢你让我的心沸腾过,即使你从未真正的向我走来。

新书开更,这是一个十分荡漾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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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任和闺蜜的结婚请帖

第1章前任和闺蜜的结婚请帖

午后,阳光很暖,但有些刺眼,窗口的那盆吊兰长得郁郁葱葱的,微风吹来,叶子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阳光照在叶片上,绿得发亮。

看着这盆吊兰,乔心唯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送她吊兰的人,那个与她携手走过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原本打算毕业就结婚,却在不久之前分了手的男人。

远大集团企划部的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同事们有的还没回来,有的趴在办公桌上小憩。谁会想到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在这个办公厅里,上演了一场苦情鸳鸯下跪谢罪的好戏。

现在,一切平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同事云清轻轻地敲了一下乔心唯的办公桌,“笃笃”两声轻响拉回了她不好的思绪。

云清递过来一份快递,压着声音说:“别发呆了,给,这是你的快递,我刚经过传达室就帮你签收了。”

乔心唯感激地接过快递,她想应该是客户邮寄过来的重yào

资料,“谢谢啊,我正等着快递呢。”

锋利的美工刀划开厚厚的快递纸袋,乔心唯从容地拿出里面的文件,不对,确切地说,那是一张请帖,一张大红色的印有双喜字的结婚请帖。

她屏住呼吸,仿佛连心跳都忘记了,抖着双手打开请帖,上面赫然写着那两个人的名字——新郎纪小海,新娘孙容瑄。

新郎纪小海,新娘孙容瑄,呵呵,一个是她交往了七年的男人,一个是她曾经最要好的闺蜜。

云清也看到了那抹扎眼的大红色,她大骂了句:“这对狗男女还好意思给你发请帖!”

安静的办公厅里,云清骤然放大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正午睡的同事们也都被吓醒了。

还未愈合的伤口在乔心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划开一道新的口子,压抑许久的悲伤源源不断地流泄出来,她还来不及收拾那些狼狈不堪,他们就发来了结婚请帖。

一个星期,她连tian舐伤口的时间都不够。

这速度,也太快了。

云清愤然地拿过请帖,“擦擦”两声对半撕开,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心唯,这对贱人就是故yì

的,你别理会。”

“我……没事……”颤抖地说着我没事,可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慌慌张张地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她不愿当众揭露自己的伤口,更不愿再次面对同事们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一起找工作,她和纪小海一直在一起,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这个男人分开。

可就在她欢欢喜喜地筹备婚礼,等着成为小海新娘的时候,一个不争而又丑陋的事实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眼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信赖七年的男友竟然和自己的闺蜜趁她加班的时候睡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是那么的相信纪小海。

“心唯,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容瑄已经怀孕了,我必须得对她负责。”纪小海的忏悔还犹然在耳,一个星期前,就是在这里,纪小海拉着孙容瑄双双跪在她的面前乞求原谅。当着所有同事以及公司领导的面,他们声泪俱下地跪在她的面前。

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了水往自己的脸上连扑三下,清凉的水盖去了她的眼泪,但盖不住她内心的悲痛。

七年最美好的青春,最后只换来一句对不起。

那天之后,纪小海和孙容瑄就离开了公司,而她,承受着一切质疑和怜悯留了下来,因为领导对她的信任,因为刚接手的工程还未完成。

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醒悟,女人,要懂得爱自己多一点。

拧紧水龙头,她抬起头来,眼前突然多了一位陌生的威严的男人,他正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结结巴巴地问:“先生,有什么事?”

这个男人比镜子里看起来还要高,应该有一米八以上,他那凌厉的眼神就像两把尖刀,与生俱来的威严令人窒息,而他此刻僵硬的表情透露着极大的好奇。乔心唯不敢挑zhàn

这样的威严,而她也实在不认识这个人。她在这里工作了近半年,从来没见过这种严肃起来比她上司阮滨还吓人的黑面神。

“有事?”她再次问,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哭而已,不至于这么好奇吧。

男子收起好奇的眼神,转而去隔壁洗手台上洗手,一语不发。

乔心唯狐疑地看着男子,撇去他不和善的表情,光他的形象而论,绝对称得上办公室的超级鲜肉,恐怕找遍整个远大集团也找不出能与他媲美的帅哥。他的五官如果不是动过刀,那真的称得上是造物者的鬼斧神工,从侧面看去,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连那嘴唇和下巴的比例,都堪称完美。

见他不语,乔心唯又问:“先生,您是新来的?”她好意地提醒道,“你走错了,这里是女厕,不过你第一天来认错地方也没关系,以后熟悉了就好。”

男子漠然地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小姐,是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男厕。”

“额……男厕?”乔心唯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没忘记刚才像疯子一样边扑水边抽泣,她以为厕所里面没人,她木然地转身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妆也花了,黑漆漆的眼线化了,更要命的是,她这样的形象反而更加凸显了身旁站着的这个男人,活脱脱一副“美男与野兽”的画面。

羞愧、难堪,都不足以形容乔心唯此刻的尴尬,好歹她在这里上班也这么久了,竟然连洗手间都会走错。

心底的伤痛还未褪去,眼前的羞愧更令她无地自容,她赶紧抽了几张擦手的纸巾,捂着脸,落荒而逃。

第2章 不顺利的相亲

第2章不顺利的相亲

三个月后周末的早晨,阳光大好,贪恋被窝的乔心唯被一阵扰人的敲门声吵醒了,门外响起母亲项玲的催促声:“心唯,快醒醒,你姑姑打电话来催了,我们得赶紧,第一次见面总不能迟到吧,快起床,听到了吗?”

乔心唯皱着眉头,睁开眼睛看到窗外那刺眼的阳光,她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哦。”

刷着牙,手机忽然响起,“喂,刚起,什么事?”

“心唯,今天又相亲?”云清在电话那头笑嘻嘻地问。

“废话,说重点,刷牙呢。”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先跟你说一声,要是你这次相亲还不成功,我这儿有个人,我老公的发小,正统的军人,还是高富帅,肯定是你的又一村。”

乔心唯吐掉嘴里的漱口水,逗趣着问:“高富帅还用得着相亲?早搂着十几岁的MM嗨皮去了。而且还是军人,听起来好遥远的感觉。这是别人的又一村,不是我的。”

“他刚从外面调回来三个月,也一直在相亲,家里催得紧又不愿将就,平时工作又忙,至今还没找着对象。我可是偶然间听到我老公讲电话才知dào

的,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你,我对你好吧?”

“好,好极了,我连相亲都有备胎了。”门外又响起母亲的催促声,她只得早早结束这次通话,“云清,我不跟你说了,我妈在叫我。”

“嗯,祝你这次相亲不成功,哈哈。”

挂了电话,乔心唯的心里并没有半点波澜,高富帅这个词汇在这三个月当中已经成了一个玩笑词。对于即将见面的男人,她不敢抱有任何期望,因为经验告sù

自己,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临出门前,项玲急忙地从餐桌上拿起了一个小巧的缝着金丝边的红袋子,“心唯,心唯,你怎么这么粗心,连这个都忘记带,我跟你说了要带着的。这是我专门去大师那里求的,旺姻缘,这次见面肯定成。”

“妈,这都是迷信,你也相信?”

“我也知dào

是迷信,但你总找不到满yì

的,我着急啊,这不是没办法才去求的么。”

“我才二十三岁,多的是机会,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将红袋子好好地放进了包里,“这总可以了吧,再不出门可就晚了。”

“是是是,第一次见面不能迟到,快走。”

母女俩急急忙忙出门了。

餐厅里,坐在乔心唯对面的男人,就是她今天相亲的对象,是姑姑介绍来的。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对方的头发,分明是地中海,难道他以为将两边的头发留长盖到中间,别人就看不出来他头顶中间没头发吗?不过碍于礼貌,她的眼神只在对方头上逗留了十秒钟而已。

“王姐,这是我大嫂,这就是我大嫂的女儿,叫乔心唯,今年才二十三岁,刚刚大学毕业,在远大工作,可能干了。你看看,又文静又乖巧,看看这皮肤,滑滑嫩嫩的就叫一个好啊。”这个从来不承认心唯是她侄女的姑姑,仿佛在推销新上架的商品一样卖力地介绍着。

“大嫂,这是王姐和她的儿子郭浩。”姑姑面带微笑,语气是极为的讨好,她特别强调,“郭浩可是咱们市交通局的副局长,事业有成,成熟稳重。”

项玲客客气气地说:“呵呵,看郭先生的年纪……冒昧地问一句,郭先生今天贵庚?”

“三十九岁。”

“三十九?……”项玲委婉地说,“这,比我家心唯大得有点多啊。”

“诶大嫂,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男人四十一枝花,大一点会照顾人,再说了,郭浩也是为了自己的事业才把婚姻大事耽搁了,要不然怎么还轮得到咱们心唯啊。”

乔心唯默默地心想着:敢情还是我捡了一个大便宜,这位秃子大叔,您比我大了十六岁您也好意思来见我?您绝对不是我的又一村。

郭浩没有开口,他的母亲先开口了,对于自己的儿子,她是颇为自豪的,“是啊,我儿子从小就懂事,凭自己的本事买房买车,一分钱都没有靠家里。现在什么都有了就差一个老婆。不过,我们一般的女孩看不上,娶老婆是一辈子的事情,肯定要好好挑挑的。乔小姐,年轻人能干是好事,但女人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如果将来结婚,你愿意辞职在家全心全意照顾我儿子吗?”

乔心唯无语,今天出师不利啊,竟然遇到这么一对自我感觉超好的极品母子。项玲在桌子下面拍拍女儿的手,她很用力地忍着才没有当面顶嘴,但语气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好意思王阿姨,且不说我才刚上班不久还没经济基础,就算我以后一辈子碌碌无为,我也不会因为家庭而放弃我的事业。”

她的语气令王阿姨的脸色即刻由晴转阴,之后的聊天变得尴尬无比。

话不投机半句多,才坐了二十分钟,王阿姨就带着郭浩走了,这个三十九岁的交通局副局长从头到尾就没有说一句话,他妈说什么他应什么,嗯,对,哦,全场没有第四个字。

姑姑开始抱怨起来,“心唯,你不要这么挑了,郭浩有房有车有地位,你嫁过去什么都不用愁,就你这条件还挑什么挑?别以为自己年轻,女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等你一过了二十五,那就是别人挑你了。”

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姑姑,你没发xiàn

王阿姨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吗,三十九岁的男人一点主见都没有,我再着急嫁也不能嫁给奶嘴男啊,他思想有问题,况且我又不着急。”

姑姑也急了,声音大了起来,“你才有问题,郭浩那叫懂事。我知dào

,你就是嫌他长得不好,找老公光看脸有什么用,你以前那个是长得帅,可是结果呢?”

“你……”乔心唯气得哆嗦起来,桌底下母亲不断地按着她的手背,“好了姑姑,你别说了。”

“照你这样挑剔下去,相亲对象的条件只会越来越差,能找到郭浩这种条件的算你运气,你还不珍惜,我都懒得帮你找了。”

“多谢,不劳您费心。”

“你……乔心唯,你不会想着打景家的主意吧,你妈嫁给我大哥也就算了,你可别幻想着能嫁给景尚。”

第3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3章柳暗花明又一村

乔心唯气得嘴唇都在发抖,姑姑说话越来越难听,她实在按捺不住了,站起来说:“你放心,就算我一辈子嫁不出去,也不会打我哥的主意,景尚就是我哥,一辈子都是。妈,我想去逛逛街,你们先回家。”

项玲的脸色难看极了,一面是丈夫的妹妹,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心里帮着自己的女儿,可嘴上却不能说。

乔心唯像游魂一样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身边的行人车辆匆匆而过。

前面有一对穿着同样校服的小情侣手牵着手并肩走着,恍惚间,她仿佛看到了七年前的自己。七年前,她和纪小海也是这样,在周末的午后牵手散步,买一支冰淇淋也会分着吃,也不管旁人的眼光。

时光荏苒,世事无常,纪小海再也不是当年的纪小海。

是啊,姑姑说得对,男人长得帅有什么用,就算他自己没个花花肠子,其他女人也会贴上来,这个社会的诱惑太大了,谁能保证一辈子守着一个人一生一世。

“乔心唯,你不会想着打景家的主意吧,你妈嫁给我大哥也就算了,你可别幻想着能嫁给景尚。”姑姑的话不停地在耳边回想,原来,亲戚之中的流言蜚语已经说得这么难听了。

在她十三岁那年,父亲因车祸骤然离世,当时的伤心就不提了,没想到短短半年之后母亲竟然改嫁。作为女儿,她怨恨过母亲,可现在作为一个女人,她能够体谅母亲。

他们家是一个重组家庭,继父是一个朴实上进的公务员,如今已经退休,这十年来给母亲和她带来了稳定的生活。而原本独生的她也多了一个哥哥,这个哥哥名字就叫景尚。

纪小海和孙容瑄的背叛令她心灰意冷,再加上家里那位说不清道不明的景尚哥哥,终于逼得她在二十三岁的年纪不断地相亲。她想找一个合适的人早早嫁了,她的要求,就仅仅是“合适”这一点,谁知dào

却是那么的难。

她知dào

,继父那边的亲戚一直在给母亲压力,姑姑已经把话说得那么明确,她不会不懂。

景家,永远都不会真zhèng

成为她的家,即便她住在那里。

她改变不了命运,只能适应现实,所以,她不断地接受着一次又一次相亲,她希望她的“又一村”早日出现。

“喂,云清……嗯,你说得没错,这回又没成。”

云清大笑起来,这绝非是幸灾乐祸,而是由衷地想当红娘,“那刚好跟高富帅吃中饭,法米拉餐厅,十一点整,不见不散。”

“这么急?也让我喘口气好吗。”

“趁热打铁,我老公刚约了他,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快来吧。”

“啊?喂,喂?”乔心唯诧异地看了看手机,通话已经切断,晕,这个云清是有多着急要把她老公的发小给推销出去啊,说不定也是一个极品。

——法米拉高级餐厅,乔心唯一走进餐厅大门,云清就挥着纤纤玉手招呼她,“心唯,这里。”

乔心唯循声望去,坐在云清斜对面的她老公的发小进入了她的眼帘。

到底是军人出身,与身俱来一股正义之气。俊逸的五官,宽厚的肩膀,着装是经典的白衬衫黑西装搭配,更重yào

的是,他有着干爽利落的发型,那直挺的浓密乌黑的头发看起来十分英气。

乔心唯在心里默默地想:这个人看起来不错,称得上惊喜,可是,这样的人也出来相亲不会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前一场相亲的闷气还没完全消散,她抱不起任何期待。

云清站了起来,拉着好友客客气气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的好朋友兼同事乔心唯,心唯,这位是江浩,人家可是大首长呢。”

“咳咳,”江浩轻咳了两下打断云清的话,他礼貌地站了起来,“你好,乔小姐,很高兴认识你。”

很官方的见面语,相亲老手了,不过他的身高够高,她穿着高跟鞋还得仰视他,又加一分。前面一个叫郭浩,现在这个叫江浩,勉强算同名,可这档次,那是一下子提高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江浩礼貌到位,但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陈敬业,你怎么没告sù

我多来一位朋友?”

他很不满,也不想隐藏他的不满,回来三个月,被父母逼得几乎每天都要见女生,今天好难得跟自己的老友出来轻松一下,不想又是一场相亲。

虽有不满,但良好的家教和素质令他并没有继xù

表现不满,他将话锋一转,说:“空手见美女不是我的作风,你早点告sù

我我好提前准bèi

。”

乔心唯是一个敏感的人,这个男人很圆滑,她想。

云清:“别站着说话,快坐下吧,心唯,你喝点什么?”

“就跟你们一样的咖啡好了。”

云清转头示意了下服wù

员,“再来一杯一样的,然后来份菜单。”

乔心唯就坐在江浩的对面,她看了一眼他,这个男人很优秀,得体的着装和谈吐透露着他不凡的身份,他说话的时候有着一种与身俱来的自信,这种自信令他充满了魅力。

这样的男人,是有足够的本钱挑女人。

江浩侃侃而谈,谈他在国外的经历,谈他对国内的看法,谈他在部队的趣闻,也谈都城这些年的变化,但他的视线和话题一直没有落到乔心唯的身上。云清几次将话题往心唯身上带,都被他圆滑地避开了。

很显然,江浩对她这个相亲对象并不满yì

,甚至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这令自尊心极高的乔心唯很不舒服。

“啊!”陈敬业忽然皱眉低喊了声,明眼人一看便知dào

,准是云清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

气氛一度变得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江浩终于抛出了一个有关她的问题,但对象却不是她,而是云清,“乔小姐跟你一样是做企划案的?”

“是啊,心唯是跟我一起进公司的,她适应力强,学习能力,还常常帮我,上面的领导对她的评价都不错。她人也漂亮,我们办公室的单身男青年各个都在追她。”云清暗暗踢了一下她那坐在对面的老公,“老公你说是吗?”

陈敬业尴尬地“嗯?”了一下,带着浓浓的疑惑和不解,随后在娇妻的眼神威逼下又赶紧点头,“嗯,是的。”

乔心唯也尴尬,我们部门的事情,陈敬业怎么知dào



第4章 我还得赶场

第4章我还得赶场

江浩面不改色,话题再一次转开,“敬业,看来你的新婚生活很有趣嘛。”

陈敬业腼腆地笑了笑,在云清满脸期待的眼神中,他讷讷地挤出几个字,“他们是怎么回事,怎么心唯的咖啡还不上来?”

云清瞪了他一下,还是自己问吧,“江浩,你平时的爱好是什么?”

“射击、赛马、野营、练拳,偶尔出出海。”

“……”完全玩不到一起,云清继xù

坚持着,“呵呵,你平时喜欢看电影吗?这附近有家电影院,呆会儿吃了饭我们一起去看个电影怎么样?心唯在工作之余就喜欢看看电影,很小资的。”

江浩眉毛一勾,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从来不会花时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气氛再一次冷到冰点。

乔心唯坐如针毡,相亲了那么多次,她以为自己已经百毒不侵,可如此傲慢的男人还是头一次见。她以为自己已经在相亲的热潮中麻木,任何货色她都可以坦然对待。可她终究是一个有脾气的人,况且她还是一个心比天高的人。对面坐着的这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言行举止都很讲究,表面上处处得体,但眼睛却长在头顶上。

刚被姑姑气得要命,为了母亲她忍了。现在遇到这个极品傲慢男,她实在忍无可忍。

这时,服wù

员过来了,递上咖啡的同时也拿来了菜单。

乔心唯伸手一推,“不用给我给他们,”说着,她从钱包了抽出两张百元大钞拍在桌上,“这顿咖啡算我请,吃饭我就不参与了,我没钱也没时间。我先走一步,你们慢吃。”

“心唯,别走啊。”云清尴尬极了,她赶紧拉着她。

“不好意思云清,我还得赶场。”

“赶场?”

乔心唯笑了笑,冷冷地白了一眼江浩,她刻意把话说得很大声:“是啊,像这种相亲实在没意思,既然没意思就不要Lang费大家时间,我还得赶下一场。云清,明天公司见吧。”

她仰起头转身离去,高跟鞋踩在磨砂地砖上“踏踏”直响。留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江浩眼神一闪,这才抬起头正视了乔心唯的背影一眼,他许久没有被激起的好奇心在乔心唯一句“赶场”之下蠢蠢欲动。

呵,这个在男厕所哭得妆都花了的女人,并不是完全没脑子,还有点意思。

——纷乱的街口,行人匆匆,若不是过高的高跟鞋不慎崴了一下脚,乔心唯根本就不会看到站在医院门口的纪小海。

眼前的纪小海看起来过得并不好,爱干净的他是绝对不会容许自己满脸胡渣和穿着领口泛黄的白衬衫的。

他过得不好,她也就开心了。

或许是外头的阳光太过灿烂,或许是今天的微风太过凉爽,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冷颤,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平静地面对这个男人,甚至感觉不到内心的一丝挣扎。

“心唯,好久不见,你……你好啊……”

纪小海看起来一点准bèi

都没有,可是眼神里面却充满了期待。乔心唯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心唯……最近过得好吗?”纪小海笑了笑,伸脚踩住地上那些凌乱的烟蒂,很显然,他对这次的偶遇倍感意wài

,所以措手不及。

乔心唯苦笑,一个被闺蜜抢去了未婚夫又很快收到他们喜帖的人,一个整日忙于工作又要应付各种相亲饭局的人,一个今天连续两次遇到极品相亲男的人,会过得好吗?!

但是,她绝对不会在纪小海面前表现出她的任何不好。

她挺了挺背脊,因为相亲而特意精心打扮过,她对此刻的自己很有信心,“很好啊,领导重视,同事和睦,还新交了好几个朋友,这不,约了人就在这附近,正要去呢。”

纪小海抿了抿嘴唇,这是他词穷的时候最常做的动作,他在想自己要说什么。可有些话一到嘴边,还是不敢,他只是淡淡地说:“是么,那就好,那就好,我……我也还有事,你去吧,别叫人等。”

“好。”乔心唯笑得灿烂,她不知dào

自己笑得有多假。

纪小海抓了抓头发,看似有些苦恼,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转身朝医院门里走去。

那背影看起来,竟然有些落寞。

这一刻,乔心唯发觉,她还是低估了自己的治愈能力,心痛和酸楚在纪小海转身的那一刻在心头翻涌起来,排江倒海。

七年了,承载了她多少的青春和憧憬,纪小海的一言一行早就已经渗进了她的骨血,她不哭只是因为她不愿用哭泣来回忆,她不悲伤只是因为她不愿用悲伤去缅怀,她不痛只是因为她不说。

——远大集团企划部翌日早上,云清一进办公室大门,就看见乔心唯已经在了,她笑嘻嘻地凑了过去,“心唯,有好消息告sù

你哦。”

“你上班路上踩到了狗屎还是进门的时候打卡晚了一秒?”

“别啊,我知dào

昨天是我太鲁莽了,什么都没准bèi

好就邀你去。那个江浩确实太高傲了,不过……”云清那清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慧黠的神情,“他看上你了,还要了你的电话。”

乔心唯翻着白眼斜了一眼云清,“昨天的事我也有不对,我太失礼了,不过这一大清早,你也不用开这种玩笑来捉弄我吧。”

“我没开玩笑,是真的。”

“吼吼,算了吧,我伺候不起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惹不起我还躲得起。

“不要这样嘛,难道你不觉得他的条件真的很好吗,而且听我老公说他是军区新上任的首长,有的是权势。他是高傲,可人家有高傲的资本啊,比纪小海强上一百倍都不止。”

听到“纪小海”三个字,乔心唯心头闪过一抹伤痛,她从来都不曾拿相亲对象跟纪小海相比,更加不愿拿未来的丈夫跟纪小海相比,可是,与纪小海那么长时间的相依相偎,潜意识会不受控zhì

地以纪小海作为标准。

原以为她将这份小心思隐藏得很好,殊不知,那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可否认,每一次相亲,听着对方介绍这介绍那,她总会无意识地想到纪小海。

当然,不可否认的还有一点,这个江浩无论地位还是相貌,都比纪小海高了好几个档次。

可是爱情,是不能拿来作比较的,谁比较,谁就输了。

云清知dào

自己说错了话,那三个字可是乔心唯的死穴啊,她“呀”的小声惊呼了一下,然后赶紧闭了嘴。

乔心唯硬挤出一抹微笑,说:“行吧,如果他打来电话,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礼貌性地跟他聊几句。不过这种高档次的军人,真的不适合我。”

第5章 江浩or郭浩?

第5章江浩or郭浩?

半个月之后的一个周六,乔心唯忽然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令她措手不及。

“喂?哪位?”

“你好乔小姐,我是江浩,我们上次在餐厅见过面。”很低沉的声音,但不呆板,沉稳中不乏磁性。

“什么时候?”请原谅,相过亲的对象太多了,她实在记不清上次,是哪次。

“大概半个月之前。”

乔心唯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心里忽然出现一个油光发亮的头顶,“地中海?”

“什么地中海?”江浩很是纳闷。

“没什么没什么,口误,您……是那个什么局的副局长?”说地中海已经抬举你了,说白了就是一个秃子。

电话那头的江浩一阵无语,很明显,这位颇受友人好评的乔小姐早已忘了他是谁,忘了也就算了,她竟然还认错,该死的。江浩有些不甘心,跟她较劲起来,“乔小姐,如果这是你引起我注意的方式,那么你赢了,我现在对你充满了好奇。不知dào

乔小姐那天赶着去下一场相亲,有没有遇到良人?”

这下轮到乔心唯无语了,她细细回想,那天见的那个大龄奶嘴男说话根本就不是这个调调,哎呀妈呀,他是江浩,地中海叫郭浩,我真是驴脑子啊。

“你……你是江浩吧。”她尴尬无比,终于弄清楚了。

江浩的脸彻dǐ

黑了,好歹也见过两次面了,这个女人竟然对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这是对他极大的羞辱,他重重地回答了句,“是。”

“呵呵,你找我有事?”相过亲的人打来电话,意图很明显,摆明了就是对她有意思想试着约会看看,她这个问题分明就是明知故问。

“不知dào

乔小姐今天有没有空,晚上一起吃饭?”

“今天晚上啊,我没空。”其一,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兵哥哥真的不适合她,其二,今天晚上确确实实没有空。

江浩有种骂人的冲动,深吸了两口气才将脾气忍了下来,第一次,他主动致电相亲的女方,第一次,他主动还被拒绝。他确定以及肯定,在这位乔小姐的相亲名单中,他是被剔除的那些人,之一。

电话挂断了,乔心唯随手将手机一放,丝毫没有将此时挂在心上,“妈,要上厕所吗?我要打扫厕所了。”

——都城的雾霾在肆虐了半个月之后,今天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灿烂的阳光。

龙泉区是整个都城堪称风水最好的贵宝地,寸土寸金,有钱都未必能买到这里的房子。有权有势的人特别是当官的人,比平民百姓更讲究风水,他们都一股脑儿地往这里扎堆。

江家的别墅就在龙泉区最中心的位置,闹中取静,繁华中的一片安逸地。

退休老干部江志中和妻子林采音正坐在沙发上一起翻看着相册,这本相册是专门请人罗列出来的都城各个有背景有来头的适龄单身女青年的花名册。

二老正在为他们的独子物色对象。

听到汽车声,林采音赶忙将花名册收起来,“儿子回来了,老头子,快把这个收起来,儿子看到又该不高兴了。”

江志中语带不满地说:“收什么收,他要是认认真真找个人交往,至于让我们这一大把年纪还为他的婚事操心吗?!”话虽如此,但固执的老爷子还是默默地收起了相册。

不一会儿,大门一开,江浩穿着一身军装,英姿挺拔,“爸,妈,我回来了。”

这次实战演习,他去偏僻的山区呆了半个月,顺利并且提前完成了任务。不过,人也累得够呛,跟父母打完招呼,他就转身上楼了。

“儿子,你回来得正好,晚上约了纪伯父一家。”林采音及时叫住了他。

江浩眉头皱了皱,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新订制的西服已经挂在你衣柜里了,呆会儿记得换上。”

良久,他终于开口,“我很累,只想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哪儿都不想去。”不想驳了母亲的热情,但他也不赞同母亲的先斩后奏和得寸进尺。

“儿子啊,你老大不小了,妈去打听过,纪伯父的女儿,就是那个叫纪珊珊的女孩子,长得可漂亮了,年龄也跟你正配,比你小4岁,还是北大的硕士,你就去看看吧。”

“不去。”江浩的脸色开始变黑,这已经是母亲第N次给他说亲了,只要他回都城,这样的饭局就不断,不胜其烦。

而且不久之前,他刚刚被一个连相亲都急着赶场的乔某某给拒绝,请原谅,他只记得她姓乔。

“这次你不想去也得去!”江志中严肃而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若不是身体中过子弹实在难以胜任,他也不会这么早退休,当了一辈子的军人,在部队发号施令惯了,在家也带着不容置否的威严。

“说不去就不去,你们哪次安排的相亲我没去?今天我刚回来,衣服都还没换下,真的很累。”

江志中冷肃地走上前,郑重地说:“成家立业,想立业就得成家,这对你的仕途也有好处。你看看你们团的几个副部,哪个不是有家室的人?!你都三十二岁了,你爸我三十二岁的时候你都拿着步枪满地跑了。”

“你那什么年代,我这什么年代,现在四十岁结婚都不晚,男人越老越值钱。”

林采音不断挤着眼角,示意江浩千万别顶撞老爷子,“都有理都有理……”她的丈夫儿子都是火爆的性格,吵起来就是火星撞地球,她唯有从中调和,“老爷子,你慢点说话,急什么急?!……儿子,你爸说得对,有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对你的仕途也有好处,你升迁,你的家庭情况都是参考的条件。你看看这个纪珊珊,是你纪伯父唯一的女儿,她哥哥纪琛跟你一样是在部队的,还是个不小的官。纪伯父是作协的老领导,书香门第,我挑来挑去,还是这个纪珊珊跟你最最般配。见见吧,见了你肯定会喜欢的。”

江浩:“妈,你每次都这么说,每一个都这么合适那我全娶了算了。”

江志中:“混账东西,怎么跟你妈说话的,别以为立过几个军功就可以没大没小,今晚你必须去,约好了的。”

第6章 哥哥的告白

第6章哥哥的告白

江浩憋着怒火,压着声音说:“实战演习刚结束,明天我还有总结大会要开,今晚得写报gào

。”说完,他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二楼走。

“胡说,明天周末开什么总结大会,一说相亲你就逃跑,你给我下来你!咳咳咳,咳咳……”

江志中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慢慢地坐下来,他的胸口中过子弹,是他在边疆出任务的时候被敌军的特务所射。他用他的生命保卫了国土的安宁,那颗子弹是他战争生涯的最高荣誉,同时也是他军旅生涯的最后终结。

如今,他不得已提前退休,他知dào

自己的命不长了,唯一剩下的心愿,就是早日看到江浩能成家立业,然后全心全意报效祖国。可是,江浩对那些千挑万选的女孩子总能挑出不满yì

的地方。

林采音:“唉呦老爷子,你别急,你胸口中过子弹不能心急,缓缓,缓缓。”

江志中看着妻子,眼里是深深的担忧,说:“唉,你说咱们儿子是不是还忘不了以前那个啊?五年了,都五年了,他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什么问题?”林采音起先没怎么在意,经丈夫一提点,忽然瞪大了双眼,“啊,老头子,你的意思是……天哪,我们家可不能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闻。”

顿时,二老陷入了深深的恐惧之中。

就在几天之前,江志中的一个老战友家出了一点事,战友儿子搂着一个人在酒吧喝酒,喝醉闹事上了社会版新闻头条,可问题是,他搂着的那个人竟然还是男人。现在这个社会,开放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

这件事在他们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丑闻一件。

这五来,江浩身边一个女人的影子都没有,现在好不容易调回都城,家里给他安排相亲,他竟然如此排斥,这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就不乐意找老婆呢?!

林采音安慰着丈夫,“老爷子,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好好跟儿子说的。”

——如果早知dào

景尚今天会回来,乔心唯宁愿去赴江浩的约。

可惜,已经晚了。

“叮咚。”家里门铃声响了起来。

“来了。”乔心唯擦了擦手跑去开门,门一开,只见景尚拉着两个大箱子,以及两个大背包站在门口。

景尚穿得十分休闲,上面是白色背心外加蓝白相间的针织开衫,下面是宽松合身的牛仔裤。他的眼神中带着几丝疲倦,头发比原先短了许多,这令整张脸看起来更加的年轻和帅气。

“哥,你……要搬家了?”

“是啊,搬回来住,”他一左一右拿着包径自走进了家门,“别愣着啊,帮我把拉杆箱拉进来。”

“哦,好。”

三个月前,景尚与父亲景致成大吵一架,然后他就搬了出去。心唯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过景尚了,今天突然见他回来,她有些诧异。至于父子俩吵架的原因,她大概能猜到一些,但是,她一直不敢去证实自己的猜想。

“妈,我回来了。”景尚将行礼放到了自己的房间,又很快出来了,“妈,有什么要帮忙的吗?”说着,他挽起衣袖便要拿台板上的芹菜去洗。

“放下放下,你刚回来,快去坐会儿休息一下,我弄弄很快的。”

“我帮你快一点。”

“不用帮忙,你忙你自己的去,你爸去钓鱼很快就回来了。”

景尚被项玲赶了出来,一直以来,他都十分的孝顺和尊重父母,即便这个母亲是继母,他是一个邻居同事都人见人夸的好儿子,好男人。

在他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生母就不幸去世了,景致成即当父亲又当母亲将他带大。在他十八岁成年之后,景致成才再婚,继母项玲温柔又贤惠,他很快便接受并适应了这个新组建的家庭。

景尚又走进了洗手间,看见乔心唯满头大汗的样子,他一把将拖把从她手里拿了过来,“剩下的事就让我来吧。”

“不用……哎呀。”乔心唯正弯着腰,她用力过猛了,拖把的长柄“砰”的一下,不偏不倚地打在了她的额头和眉骨上,真痛,她咬牙闭眼忍受着。

景尚心里一急,直接伸手过去,一手扶住她的后脑勺,一手用掌心按揉着她的额头,“你不用这么紧张吧,真不小心……你别动。”

这么近距离地与景尚紧贴着,乔心唯只会更加紧张,“哥,没关系的。”

“什么没关系,都肿了。”关切之情表漏无疑,景尚的紧张程度绝对超过了一般兄妹之情。

乔心唯紧张兮兮地挥开他的手,猛地后退一步与景尚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哥,我真的没事。”

景尚那关切的脸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离家三个月,也冷静了三个月,他想得很清楚,他知dào

自己心里真zhèng

要的是什么。

“心唯,有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等了那么多年,终于有这个机会对你说,我不想再当你的哥哥,我想娶你,好好照顾你。”

告白是需yào

勇气的,同时也需yào

一点冲动。景尚一口气说出了内心的告白,乔心唯都来不及制止。

“哥,你在说什么啊,我们是兄妹,这不可能的。”

“我询问过律师朋友,像我们这样的关系可以结婚。虽然爸极力反对,但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说服他。”

这时,项玲怔怔地站在门口,她也听到了景尚的话,她皱着眉头,说:“你们别做这么荒唐的事,景尚,你不要这么固执,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儿子,你要是跟心唯在一起了,我们这个家也就散了……心唯?”她带着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儿。

乔心唯愣得不明所以,脑子里一团乱麻,果然,她的猜想证实了,她最担忧的事情,成真了。她摇摇头,向母亲保证着说:“妈,我绝对不会的,哥哥就是哥哥,我只把他当哥哥。”

“心唯……”景尚受伤极了。

“哥,你不要这样,我当你什么都没说过。”乔心唯断然地说,“我已经有交往的对象了,是相亲认识的,虽然我们还没明确关系,但彼此都有了默契。”

第7章 尴尬的初次约会

第7章尴尬的初次约会

显然,景尚对心唯的这个说法并不相信,他就是确定她屡屡相亲不成,所以才决定正式告白的。

这许多年来,他看着心唯慢慢长大,看着她恋爱、毕业、工作,他一直将这份感情默默地藏在心里,他原本打算等心唯结婚他再成家。若不是纪小海的突然背叛,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

刚分手的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半夜都可以看到心唯独自一人躲在小阳台上哭泣,而白天却依然提起精神去上班。心唯笑着对每一个人说我没事,只有他看得到她内心在淌血。

知子莫若父,景尚的小心思很快就被景致成察觉了,父亲的严厉警告令他明白,就是因为兄妹的这层关系,他不能对心唯抱任何幻想。

这,也是父子俩大吵一架的原因。

“心唯,你别骗我,我了解你,你不可能去接受一个陌生人。”景尚信誓旦旦地说。

乔心唯摇摇头,表情淡然得仿佛什么都无所谓一般,“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人都是会变的,”面对母亲和哥哥的疑问,她笃定地说,“他约了我明天吃饭,要我一个答复,我已经想好了,我接受。”

几乎同一时间,项玲和景尚问了一个同样的问题:“他是谁啊?”

乔心唯解释道:“是我同事丈夫的发小,是一个军人,以前出过国,之后在外地呆过几年,现在调回都城了。”眼下也没能救急的,就算编也得编像样一点,而她对江浩的了解,也就是这么多。

这时,门卡擦一声从外面开了进来,景致成哼着小曲回来了,“今天收获不错,钓了满满一桶,全是大鱼。”

这尴尬的情景总算结束了。

——江浩一关掉花洒,便听到外面的手机正在响,他急匆匆地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

他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了一个“乔”字,他歪嘴轻笑一下,心想着:早就知dào

你的伎俩了,还给我装!

“喂,哪位?”他故yì

说。

“喂,是江浩吧,我姓乔。”

“哪位?”他继xù

故yì



“乔心唯。”

“哦。”原来她叫这个名字,“有事?”

“那个……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家里确实有点事走不开,要不明天吧,明天你有空吗?”

江浩有种扳回一局的胜利感,他一个堂堂的首长,没有洞察士兵的本事还怎么领导他们,没有分析战况的本事还怎么打胜仗?!这个乔心唯真是有意思,还想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真是自以为聪明的女人,啧啧!

不过,他喜欢自以为聪明的女人,特别是自以为聪明却能被他一眼看穿的女人,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至少生活不会太无趣。

“明天有空啊,怎么说?”她会装,他也会装。

“那不如我们明天中午一起吃饭吧,地点我想好了再通知你。”

“行。”

挂断电话,江浩是一脸满yì

的表情,早就知dào

只要他亲自出马,就没有会拒绝的女人,而乔心唯那边,却是一脸的无奈,甚至是无助。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傲慢的男人,明明知dào

是我打的电话,明明知dào

我要约他,他竟然还装不知dào

,故yì

的吧,这个男人不但傲慢,还记仇,十分的记仇!

乔心唯颓废地倒在床上,若不是景尚突然回来,若不是姑姑介绍的那些相亲对象实在太极品,她也不会想到江浩这个傲慢男,眼下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西餐厅太过正式,中餐厅太过严谨,快餐店又太过随意,想来想去,最终决定去吃火锅。

这其中最重yào

的原因是,火锅店人比较多,安全系数高。

再次见到江浩,是在人声鼎沸的火锅店的门口,乔心唯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的颜确实不错,就连穿着品味都无可挑剔。浅灰色的休闲款西装巧妙地调和了他的冷肃;里面是白色的衬衫,领口敞开一颗扣子,在这随意的火锅店里看起来一点都不觉得严肃。

在一片嘈杂纷乱之中,高大挺拔又帅气非凡的江浩立kè

成为了众人的焦点,甚至还安静了一小片刻。

“阿嚏!”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乔心唯一个喷嚏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迈步朝她走去。

“我昨晚着凉了,今早一起床就发xiàn

有点小感冒。”乔心唯急忙解释,这也太丢人了。

江浩嘴角一挑,径直坐了下来,“感冒吃火锅,真明智。”

“……”乔心唯听不出他这话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回应。

之后,点菜,上菜,开火,下锅煮,这个过程两人完全零交流。

乔心唯庆幸,选火锅店真是选对了,不然对着一块冰块怎么吃得下去?!

江浩则细细地观察着她,她与他平日里接触比较多的名门闺秀大不相同,比起她们,她更加真实自然;她长得很清秀,特别是那双眼睛,充满了灵气,这在现在的女孩之中很少见;她的穿着倒显得普通,但品位这种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她的性格嘛,目前了解得不多,但至少不会无趣。

乔心唯是越坐越不舒服啊,终于找了个话题,“昨天真是不好意思,都大半个月了,我真的没想到是你,”随便聊聊总好过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而且那天也不是很愉快,接到你的电话我真的很意wài

。”

江浩如实说:“那天之后我去了外省,昨天刚回都城,我的工作比较特殊,执行任务期间不能与外界联系。”

“哦,原来是这样啊……听云清说你是大首长,有多大?管多少人?你们的任务都做些什么啊?”乔心唯的好奇心一下子打开了。

可江浩却冷冷地说:“这些问题都不是你该问的,即便是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兵哥哥好严肃,说起话来都这么威严,真难聊,她干笑着,“呵呵,好吧……煮开了,可以吃了。”

说完,乔心唯迫不及待地一把揭开锅盖,一股带着辛辣味的热气“蹭”的一下直冲她的鼻腔,她没忍住,“阿嚏!”一下,她的鼻涕,就这么喷进了滚得正开的汤料中。

两人瞬间石化。

第8章 示威还是试探

第8章示威还是试探

乔心唯放下锅盖,本能地捂住口鼻,她紧皱着眉头懊恼万分,真想找个地洞遁走啊。

江浩绅士地拿了一张纸巾递上前,问:“还吃火锅吗?”

“谢谢……不吃了。”这还能吃吗,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

“哦,那就省得换了,”江浩朝旁边的服wù

员招了招手,“买单。”

这家火锅店是出了名的服wù

好,服wù

员见他们刚上菜就要买单,不解地问:“不知dào

先生小姐对本店有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尽管指出来,我们一定会纠正的。”

乔心唯那个囧啊,她哪里还有脸解释什么,拿纸巾擦着鼻涕,头低得快没了。

“没有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只是我们有急事要先走。”江浩的话及时化解了这场尴尬,并且拿出两张人民币递给服wù

员,他说,“多谢你上次的咖啡,这次就我付钱吧。”

乔心唯简直无言以对,怪不得人家高傲,那是自己丢脸。

“剩下的就当小费,不用找了。”

服wù

员接过钱,笑盈盈地鞠躬说:“好的,先生小姐请慢走。”

乔心唯站了起来,她忽然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糟了,一定是刚才在等江浩的时候凉茶喝多了,“不好意思,我想先去趟洗手间。”

江浩眉头微微一蹙,这个女人真麻烦,他才站起来,又坐了下去,“好,我在这里等你。”他可不想在女厕所门口或者火锅店门口等。

乔心唯捂着小腹火烧火燎地往洗手间的方向跑去,她在心里责备自己的同时也不忘安慰着自己:唉,看来是没戏了,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是非他不可,反正就见一次面的人,过了这次以后也不会有联系。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小腹的疼痛并不是喝太多凉茶闹肚子,而是每个月一次的大姨妈来了,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她没带阿卫,包里的纸巾也因为感冒流涕而所剩无几了。

天哪,要不要这么捉弄我!

“有没有人啊?外面有没有人?”她只得发出求救信号。

也不知dào

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有了声音,有人进来了,她像找到救命稻草一样呼救,“小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听声音是一个年轻的姑娘,那就好办了,她说:“我大姨妈忽然来了,你有那个吗?”

姑娘摇摇头,“我没有……不过我朋友有,你等一等,我去拿。”

“哦好,谢谢谢谢。”真是感激涕淋啊,这个社会还是好心人多。

不一会儿,姑娘很快就来了,送来了阿卫,也带来了一个对乔心唯来说晴天霹雳的消息,她说:“你男朋友长得真好kàn

,看起来又成熟又威严,他着急得一直往里边看,我就告sù

她你没事,就是大姨妈来了没带那个。”

“……”乔心唯拼命地在内心大喊着:我能不出去吗?能吗,能吗,能吗?这里有没有后门啊,我不想出去!

——前阵子都城的雾霾天气实在闹得够凶,这令今天的晴好天气显得更加弥足珍贵。抬头看,天是湛蓝湛蓝的,连云都很少,帝国大厦通体的玻璃外墙像一面大镜子,清清楚楚地倒映着这湛蓝的天,不仔细看,还以为帝国大厦隐身了。

从火锅店出来之后,心唯原以为两人会就此告别,然后再无交集,没想到江浩已经自己拿主意订好了另外一家餐厅,就在火锅店对面的帝国大厦里面。

帝国大厦,那是普通老百姓只能仰望的地方。

“江首长,位置已经帮您安排好了,还是老地方,这边请。”真不愧是顶级食府的服wù

员,穿得比远大集团的高层还要体面。

乔心唯跟着江浩走了进去,眼睛所到之处尽是一片富丽堂皇,这是一家远近驰名的百年老店,连转角那不起眼的摆设都是报得出名号的珍贵古董。

据她所知,这个地方并不是顾客选餐厅,而是餐厅选顾客,且即便是通过筛选的顾客,起码也得提前十天预订。她刚进远大当实习生那会儿,她的上司阮滨为了母亲的生日让她预订过,所以她知dào



可是这个江浩,竟然临时就能来。

火锅店是她选的,而这里,是江浩选的。很明显,江浩这是在向她示威,亦或是试探。

江浩大步朝前走着,余光时不时地瞄向身旁的乔心唯,他在观察她。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可能成为他妻子的女人,除了有趣之外,也需yào

有一些最基本的素养。

可能是相亲的次数多了吧,乔心唯也有些许小经验,尽管江浩的话不多,她知dào

,此刻的江浩肯定在观察着自己。

“你经常来这里?”

江浩眉毛微微一挑,说:“每次相亲都会选这里,所以比较熟悉,其他没什么,我就喜欢这里的安静。”

乔心唯快人快语,“是么,我倒是喜欢热闹一些,本身相亲就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再这么安静岂不是更严肃?何必呢,相亲而已,又不是喝断头酒。”

江浩波澜不惊的脸上忽然起了一点小诧异,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当面绕着弯子反驳他的话。他微微一笑,说:“你别误会,我并不是讨厌火锅店,要不是你……我想我们已经快吃饱了。”

乔心唯愣了一下,如此威严的一个人,笑起来竟然如此迷人,原来他也可以面带笑容和语气柔和。她也跟着笑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抱歉和羞愧,“对不起,这是我的不对。”

这一笑,把两个人之间的生分都给笑开了。

“你应该多笑,你笑的时候比板着脸的时候要漂亮许多。”

这句话对乔心唯颇受用,女人都是爱听夸奖的,“呵呵,彼此彼此。”

到了包间,江浩很绅士地主动将椅子拉开,“乔小姐,请坐。”

心唯道了一声谢谢,然后将包放置在旁,落落大方地坐了下来。无论什么时候,她都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高贵而贬低自己,当然,也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卑微而抬高自己。不卑不亢,是她做人的原则。

而这一点,也正是江浩最欣赏的地方。

第9章 见一次骂一次

第9章见一次骂一次

相亲,说白了就是两个感情不顺的人凑合到一起,挑挑拣拣,哪一对互相都看顺了眼,哪一对就成功了。

所以,当乔心唯对云清说起昨天的事时,云清别提有多高兴了。

“真的?这也太糗了吧,乔心唯啊乔心唯,这种事也只有你做得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

乔心唯连忙伸手堵住云清的嘴,“嘘……小声点,大家都在工作。”

云清缓了缓气息,说:“好好好,我不笑。你看你第一次也没给他好脸色看,第二次出了这么大的丑他也没有走人,这就说明,江浩对你是认真的。”

乔心唯不以为意,轻轻耸了一下肩膀,“这只能说明他比较有风度,至于认不认真嘛,这得另当别论。”她不自觉地转起了手中的笔,想到自己也是迫于无奈才相约见的面,她多少有点歉疚,“不过,我觉得我不适合他。”

云清将脸凑了过来,调侃道:“哎呦喂,怎么了这是?以前还说他不适合你,现在怎么改成你不适合他了?一向自信满满的乔心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自信了?”

“这不是没自信,这是有自知之明,他的条件太好了,没理由会选择我。”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dào

他不会选择你?我觉得有戏,你看他,既然相亲了那么多次,说明他是着急结婚的,而且年纪也不小了,社会经验也多,他看人肯定有一套自己的理论。”

这么说也对,不过说到年纪,乔心唯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云清,江浩多大了?”只知dào

他肯定比自己大,但具体大几岁她就不知dào

了。

“江浩跟我老公,还有咱们的阮总,他们三个人是发小,我老公三十二岁,那江浩肯定也差不多是这个岁数。”

乔心唯并不诧异,尽管江浩的样貌看不出来他已经超过三十,但根据他的阅历和职位来看,他的年龄肯定不会小,难怪要着急结婚了。

云清看了看时间,“哎呀,还有一分钟就到饭点了,我先去个厕所,你等等我,呆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嗯,好。”

上午的工作时间结束,同事们陆陆续续离开了办公室。

乔心唯稍稍整理了下手头的文件,刚从凳子上站起来,就听到前面的同事在说话,“嗨,这不是小海么,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

她一阵心颤,是那个她此刻最不愿见到的人毫无预兆地来了公司。于是,她又猛地一下坐回了凳子上。

她低着头,随手拿了一份文件低头翻看着,可是她的注意力却高度集中在前面,她听到纪小海在说,“嗯,约了阮总谈点事。”

“好吧,那你先去,有空出来聚聚,别不联系。”

“好的,一定一定。”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她措手不及,她从来都没有如此坐立不安过,她分明没有做坏事,却心虚得犹如芒刺在背。在办公室偶遇跟在大街上偶遇,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稳健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越是不想发生的事情偏偏就发生了,纪小海停在她的座位旁边,叫了她一声,“心唯,好久不见。”

真老套的用词,不用每次见面都用这四个字吧。

乔心唯不得已只好抬起头,今天的纪小海与那日在医院门口的纪小海完全不同,今天的他看起来衣衫整洁精神奕奕,连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意的。那一刻,乔心唯恍惚了一下,这张她爱了整整七年的脸,依旧那么帅气,他的谈吐他的气息,仿佛还一如昨天。

可是,现实结结实实地甩了她一个耳光,刺痛了她的脸,也刺痛了她的心。

“也没有很久啊,对我来说这充实的日子如流水,一晃而过。”这话逞强得有点过了,一说完,她就赶紧补充了句,“我吃饭去了,你忙。”

纪小海笑了笑,可这淡淡的笑意看起来却十分的心疼,他知dào

她一直都是一个倔强的姑娘。

他退开身子让了一步,可在心唯迈步走过的时候,他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心唯,对不起,我……”

“别碰我,”乔心唯本能地甩开他的手,瞪着他狠狠地说,“我嫌脏。”

“唉呦,我说这是谁啊,一来就把办公室搅得乌烟瘴气的,原来是已经离职的纪组长啊。”云清刚从洗手间出来,一看到纪小海,以她仗义的个性怎么能错过这种大好机会?!“纪组长,听说你结婚了,我结婚的时候你还给了红包,还有洪刚李健沈英美包括郭主任结婚的时候你都是给了红包的,你结婚怎么我们大伙儿一个都不请?这礼钱你难道不要了吗?”

纪小海的脸一下子僵硬起来,尴尬无比,办公室所有人都知dào

他和孙容瑄的事,他哪里还有脸请客。

云清风风火火地逼近,“你也不容易,一家三口都得你养活,等孩子出生之后到处都得用钱。你的礼钱我肯定要还的,收着我觉得丢脸,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我和我老公爱占人家便宜。”说着,云清从办公桌上拿起纸笔,“留下你的银行帐号,我下午就把礼金汇给你。”

纪小海干笑了笑,“不用了,真的不用,我们没办酒也没请客。”

云清火了,将纸笔往桌上一摔,“没请客你发什么请帖啊?!”

纪小海一愣,“什么?”

“大红的请帖,只发给心唯一个人,你们这是在炫耀什么呢,一个抢了闺蜜的男友,一个跟女友的闺蜜上床,你们还好意思炫耀?不害臊吗?!”

几个还没离开的同事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瞎忙活,都留着看热闹。

而且,云清的大嗓门也引起了总经理办公室里阮滨的注意,阮滨开了门,见状,不问也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乔心唯叹了口气,云清的仗义只会令她更难堪而已,她拉着云清往门口走,“别说了,跟这种人有什么可说的,走,别坏了我们的心情。”

云清使劲地白了纪小海一眼,“呸,还有脸来公司,以后最好选姑奶奶不在的时候,若是再让我遇上,我见一次骂一次。”

纪小海像一只丧家犬般低着头,他无话可说。

“进来吧。”阮滨说。

“嗯。”

第10章 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第10章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都城这几天的天气好得有些反常,整天整天灿烂的大太阳,天空湛蓝得没有一点杂质,只有几缕薄云幽幽地飘过。

下午,云清的位置一直是空着的,乔心唯时不时地会转头看看阮总的办公室,她知dào

,云清是去跟阮滨打探纪小海的事情去了。

她想阻拦,但是没拦住。

以她对纪小海的了解,纪小海应该不会再来远大才对,他是一个面子重于一切的男人。

当初那件事暴露,他和孙容瑄急急忙忙地辞职走人,直到后来,他们结婚连一个以前的同事都没有请。从这些事情可以看出,他肯定是想与这里断绝一切关系的。因为这里的同事都知dào

他和孙容瑄的丑事,他自己肯定也觉得丢脸。

可是今天,纪小海为什么会来公司呢?来公司就避免不了与大家碰面,更加避免不了一些好事者的指指点点,这不是纪小海的作风。

“嗨,我来了。”云清拍了一下正发呆着的乔心唯的肩膀,“你想知dào

的事情我打听到了。”

乔心唯极力否认,“纪小海的事情我没什么想知dào

的。”

“哎呦呦,我又没说什么,你怎么知dào

我说的是纪小海的事情?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

云清是托了陈敬业的关系进来公司的,陈敬业与阮滨是发小,所以,阮滨虽然是总经理,但一直都把云清当嫂子看待。在云清的软磨硬泡之下,阮滨终于松了口。原来,纪小海是来拜托他写推荐信的。

从远大辞职之后,孙容瑄就在家安胎,一家子的重担全都压在纪小海的肩上。纪小海在失去远大的工作之后另外找的工作一点都不如意,工资更是大不如前。

都城这种人才济济的地方,一般大公司的干部职位基本处于人员饱和状态,想上位,要么有靠山有关系,要么就是在低下混过几年。

纪小海今天来,说白了就是拜托阮滨给他介绍好工作来的。

云清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继xù

叨叨,“我还以为这个纪小海有多少志气,说走就走,看起来也就这点。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没钱他就是龟孙子。这个阮滨气死我了,还真答yīng

了,说什么人工作能力还行,我呸,工作能力再强他也是一个瞎子!”

乔心唯试图打断她,“好了,别说了,事情都过去了。”

可是云清正说到兴头上,滔滔不绝的,“就是啊,他就是一瞎子,你呢也是一傻子。孙容瑄没工作你就帮着介绍进公司,她犯错你帮她背黑锅,她工作做不完你帮她加班,她没地方住你还让她住纪小海那儿,那你自己也住进去啊,你怎么不住进去看着点儿?!我告sù

你,你就是太傻了,男人就该时刻盯着。”

“云清,你再说我跟你绝交。”

云清缓了口气,“吼,我说完了,说出来可真爽。心唯,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江浩吧,他的条件绝对秒杀都城一条街。”

“停,再说我真生气了!”

云清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又伸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不说就不说,反正也说完了。

——傍晚,西边的整个天空都是暖黄色的,那一轮火红的落日时而躲在高楼后面,时而又从两幢高楼的空隙里跳了出来,仿佛在捉迷藏一般,美得令人炫目。

下班,乔心唯一走出公司大门就看到了远远站着的景尚,他整个人都被金黄色的余辉包围着,一手拎着大大的塑料袋,一手举起朝她挥着,夕阳将他的倒影拉得无比的修长。

乔心唯迟疑了下,迈出的脚步也变得艰难起来。

“哥,你怎么来了?”

景尚随和地笑了笑,说:“妈今天扭伤了腰,所以我提前下班去买菜了,刚巧路过你单位,想着你也差不多到时间下班,就等等你一起回家。”

“妈没事吧?要不要紧?真是的,她应该给我打电话的,怎么麻烦你了。”

“瞧你说的,打给我不是一样么,我单位离菜场比较近。”

乔心唯笑笑不语,景尚的单位离这里不近,哪有刚巧路过一说,可是,她不想去揭穿。

以前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也没感觉怪,自从景尚搬回家,自从得知景尚对自己的特殊感情,她就感觉各种不自在。拥挤的地铁,推攘的人群,景尚一边拿着塑料袋子,一边护着她不让人挤到,他的胸偶尔会贴着她的背,她就像被针刺到一样的难受。

两人的关系,就像在残旧的墙上刷新漆,就算表面刷得再光滑,也不能改变里面不好的事实。但哪怕是这种表面的平和,乔心唯也在尽心维护。

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是江浩打来的,“走了没?我刚巧路过你公司门口。”

“我已经在地铁上了。”又是刚巧路过,男人都喜欢用这个词吗?

“哦,那下次吧。”

“嗯好,下次吧。”

乔心唯能感觉到后面的景尚正紧张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江浩的声音的。挂断电话,她朝后面说了句,“是他,我男朋友,真是的,想去接我也不提前告sù

我。”

景尚无言以对,心里酸酸的,脸色也不太好kàn

,“你不用骗我,你根本没有男朋友。”

地铁的声音忽然变得巨响,心唯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却听不到声音,她疑惑地看着他,“什么,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

“哦。”乔心唯暗暗地舒了一口气。

回到住处,电梯前放着“正在维修”的牌子,没办法,只能爬楼梯,好在他们家也只是三楼而已。

到了家门口,景尚却不急着拿钥匙,也不按门铃,只是慢慢地将塑料袋子往门口一放。

安静的楼道里,她能听到景尚重重的叹气声,她的小心脏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这几天在家里,她一直避免与景尚单独相处,现在这状况不太对劲,她赶紧伸手想去按门铃。

“等等,”景尚伸手便抓住了她的手,“我有话问你。”

“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她用力挣着,但景尚似乎也很用力,“放手,你是我哥哥。”

这一句刻意的提醒非但没有令景尚停止,反而有些激怒他,他轻笑着说:“什么哥哥,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心唯,你没有男朋友吧,你在骗我们吧。”

“我没有,他刚还给我打电话了。”

第11章 尽快结婚

第11章尽快结婚

景尚故yì

问:“那怎么不把他叫家里来吃饭?既然决定交往了,那就把他带到家里来看看,我们也好放心。”

乔心唯有些害pà

,一直以来,景尚都是温和有礼的,从没见他跟谁眼急过,今天这样太反常了。她慌慌张张地说:“这太唐突了,我们才交往不久而已。”

“有什么唐突的,妹妹相亲找了个对象,当哥哥的我难道就不能把把关?心唯,你赌气也好,怎么也好,可不能为了让我死心而随随便便找一个。”

景尚的语气急迫起来,连带着表情都变得有些狰狞,乔心唯拼命摇着头,“我没有,我没有。”

“心唯,难道这么多年来,你都体会不到我对你的感情吗?你对我,难道真的只有兄妹之情?”

“哥,你疯了,放手,你捏痛我了。”

“别叫我哥,为什么我一定要是你哥?!”说完,景尚猛地将她的胳膊一拉,直接将她拉近了怀里,他捧住她的脸,趁她不备快速地吻了下去。

乔心唯瞪大了双眼,愣了半秒钟没反应过来,跟自己的哥哥接吻,就好像硬生生地吞了一口生肉进嘴,怎么都无法接纳。

而就在这时,屋里的项玲忽然把门打开了,她听到外面有动静,“景尚,心唯,你们在干什么?!”

景尚终于松开了心唯,心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项玲就上前一个巴掌打了下来。

可能是太过用力,项玲本就扭伤的腰又一次拉伤,整个人扶靠在门框上动都动不了。可是,她的怒火被刚才的一幕闹得直线上升,她手指抖抖地指着自己的女儿,“你是想气死我吗?我把你养这么大你怎么一点都不懂事?真是……你气死我了。”

“妈……”两人异口同声地上前去扶项玲,景尚主动坦诚,“妈,不关心唯的事,是我,是我一直喜欢着她。”

可是,项玲哪里会责怪景尚,毕竟不是自己的亲儿子,她要骂也只能骂自己的女儿,“你要是敢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乔心唯摇着头,脸颊火辣辣地刺痛着,她“噗通”一下跪倒在母亲的面前,举手发誓,“妈,我绝对不会跟哥有半点儿女私情,若有,”心酸委屈心痛懊恼在这一刻全都化为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若有,那就再让我遇到像纪小海那样的人。”

家人都知dào

纪小海的背叛对她的打击有多大,就算是死亡,也不能超越这个毒誓的份量。

房间里,项玲躺在床上,心唯坐在床边,而景尚则独自坐在外面的客厅里。原以为只有景致成反对,没想到项玲也如此反对,一场战争,可怕的并不是对手有多强dà

,而是孤单单一个人作战。他感觉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

“妈,您别哭了,我答yīng

你我绝对不会跟景尚有什么的。”心唯跪在母亲的床头屡屡保证。

项玲拉着女儿的手,眼泪从眼角不断地溢出来,像线一样连着流进了发间,她除了生气,更多的是心疼自己的女儿,“心唯,我们家这种情况妈不说你也明白,人言可畏啊,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咱们不能成为人家说三道四的对象。”

“妈,我知dào

,我不会。”

“心唯啊,妈知dào

你对景尚没什么,可是景尚不是。你爸都跟我说过了,为了这事,你爸愁得几天都没睡好觉。在我们的心里,你们就是兄妹,我们打心底里没法接受。景尚是个一根筋的孩子,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这件事若不能来个了断,他会一直记着念着你。”

乔心唯皱着眉头,这也正是她担心的一点,“那我要怎么做?”

项玲拍拍女儿的手,无奈地说:“结婚,尽快结婚。”

——看一个城市繁华与否,就得看它的晚上。

夜幕下的都城,并没有因为夜晚而放慢它的节奏,高速行使的地铁里依然拥挤,灯红酒绿的高档场所里依然是群魔共舞。黑夜,令这座城市越发的迷人,也越发的神mì



乔心唯独自一人在街上逛着,与其说她是在散步,还不如说是在游荡,漫无目的,也没有灵魂。

忽然,对街的一家咖啡店里,正坐着的江浩跳进了她的视网膜。

乔心唯驻足原地,耳边的人声车声仿佛在这一刻虚化了,她迈开脚步慢慢地走了过去。

透明的玻璃窗里,暖黄色的灯光,Lang漫风的线帘,到处都透着暧昧的气息,这样的地方一点都不适合威严冷肃的江浩,但却十分适合相亲。

坐在江浩对面的女子,有着Lang漫的大卷,一件香槟色的抹胸小礼服勾勒出她美好的肩颈曲线,她从容大方地笑着说着,那双看着江浩的眼睛闪着动人的光。

呵,乔心唯冷笑了下,谁说只有她相亲有备胎,人家也有,还是优质级的备胎呢。

刚想走,江浩的头便转向了窗口,四目相对,说不出来的滋味。

乔心唯抿着嘴,弯弯的嘴角刚巧上扬到一半,她朝窗里的男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疾走。

江浩猛然站了起来,坐在对面的女子很显然吓了一跳,他拉了拉自己的西装,快速说:“不好意思,失陪。”

江浩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咖啡店,又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追上了乔心唯。

“有事?”不好的语气,不好的表情。

到底是军人出身,江浩只喘了两口气就顺了气息,他站直了身子,看着她生气的脸只觉得好笑,“我想我有必要解释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乔心唯故作坦然,“你有你的交友自由,不需yào

跟我解释什么。”

说着,后面又追出来一个女子,就是刚才坐在江浩对面的女子,她在外面加了一件蕾丝的小坎肩,成熟中带着几丝抚媚,裸色的高跟鞋将双腿拉得更加修长,只不过跑起步来显得有些狼狈。她边跑边喊:“江浩,江浩,你去哪?等我一下。”

江浩大方自然地拉起乔心唯的手,介绍道:“这是我女朋友乔心唯,心唯,这是纪珊珊。”

诧异的不止纪珊珊,还有乔心唯,“喂,谁是你……”

“傻瓜,又闹什么脾气?”江浩伸手搂紧了她的腰,一把将她拉近自己,“我说了马上去陪你的,你想看的电影我肯定陪你看。”

第12章 敢不敢跟我合法一下

第12章敢不敢跟我合法一下

江浩温柔的语气令乔心唯大跌眼镜,也只有亲身感受,才能体会到他扶着她腰间的手是多么的用力,他在威胁她要配合他。

纪珊珊干站着愣了半天,哪怕再奢华的衣装也不能掩盖她此刻的失落,“你说什么?你真的有女朋友了?”在咖啡厅江浩就表明自己已经有了女友,可她不相信,现在见到了,不得不信。

江浩将乔心唯搂得更加紧,顺手还将她的提包给接了过去,搂着她的腰的那只手还上下抚了几下,好像在担心她在这秋夜里会着凉一样。

“是啊,我还没来得及跟我爸妈说,要不然也不会闹这么一场误会,她就是我的女朋友。”他是在向纪珊珊解释,同时也是在向乔心唯解释。

纪珊珊由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下江浩身边的这个女人,黑直的长头发,朴素的着装,清秀的素颜,整个人压根就没什么亮点,大街上一抓一大把,混在人群里也找不到的那一类。

“江浩,你对我不满yì

的话可以直接拒绝我,如果你随便找个女人来当挡箭牌,那……”

江浩冷肃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他将提包往胳膊上一挽,然后半捏住乔心唯的下巴,二话不说就吻了下去。

在这人来人往的闹市口,在这秋风肃肃的夜景中,他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她。

乔心唯完全懵了,她竟然在一天之内被两个男人强吻了。

江浩的嘴唇远比他本人要来得柔软,他没有像景尚一样伸舌头令她反感,这唇碰唇的轻微接触令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像被通了电一样,那一刻,她竟然没有推开。

比蜻蜓点水的时间还要再长一点,江浩松开她的时候,看到她正闭着眼一副享受的样子,他心底莫名地笑开了花。

“这样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吗?”江浩转头对纪珊珊说,“需yào

我再用军人的身份来保证吗?”

纪珊珊颤了颤,她哪里敢啊,人家可是堂堂的一团首长,犯不着说谎。

好歹也是书香门第的名门淑女,就算心底百万个愤nù

和羞愧,也要表现得仪态大方,她揪了一下小披肩,随意地拨弄了两下头发,“好吧,看来真的是个误会,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末了,她还特意看着乔心唯,意味深远地说了一句,“乔小姐,你真是一个幸运的女人。”

纪珊珊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了,她的车就停在咖啡店门口。

“拿来。”乔心唯一把推开江浩,伸手要自己的提包。

江浩绅士地将提包奉上,首先得道歉啊,“不好意思,刚才是突发情况。”

乔心唯拿过提包,转身要走,“真是丢了军人的脸,你不配当军人。”

她发誓,如果早知dào

他的官职那么大,她铁定不敢这么说。她以为,江浩也就是跟小组长一样的首长,或许,“首长”这个称呼压根只是友人之间的客套词,就像他们私下也会称呼某同事为“某总”、“某老板”一样。

江浩利索地上前一步阻挡她的去路,一脸严肃地反问道:“我不配当军人?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难道不是吗?拿被淘汰的相亲对象当挡箭牌,你不但不配当军人,更不配当男人。相亲而已,没看对眼有什么关系,你这种标准的‘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作风,哪里像男人?!”

江浩瞬间被激怒了,活了三十二年,这还是头一次被贬得一文不值,他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斗志,突然说:“谁拿你当挡箭牌了,我就是看你对眼,你敢不敢现在就跟我去合法一下?”

“神经病。”乔心唯一点都不想理他。

“我是说真的!”

“民政局下班了。”

“那明天,”江浩定定地看着她,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明天早上九点,民政局不见不散,你敢吗?”

乔心唯忽然心动了一下,她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那一刻变得强烈起来,“你敢,我有什么不敢的!”

人潮涌动的街口,秋风吹来有些凉,两个人就这么站在那里僵持了十秒钟,直到乔心唯忍不住鼻子发酸打了一个喷嚏。

江浩调侃了句,“感冒还没好吗?”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提脚绕了一下,迈着大步子走了。

“喂,我说真的,不是赌气。”江浩不紧不慢地追上去,他的腿可比她长多了,轻而易举就追到了,“这真的只是一场误会,我妈约我喝咖啡我才来的,来了之后才知dào

原来这是我妈故yì

安排的相亲。乔心唯,你别生气了,这样我会以为你是在吃醋。”

看着江浩得以洋洋的样子,乔心唯连忙否认道:“我才没有吃醋。”

“哈哈哈……”江浩脱下外套,绅士地给她披上,“给个机会呗。”

乔心唯犹豫了,“你刚才真的没开玩笑?我们明天真的去登记?”

“既然我们都找不到合适的,为什么不给对方一个机会?说实话我不是很有时间谈恋爱,我这个年纪如果再从小情小爱开始不太现实,家里催得紧,部队事情又多,我喜欢有效率地办事情。”

相比较他之前被激怒之后所说的话,这番话听来比较实诚一点,乔心唯指了指前面,说:“那个纪小姐看起来跟你比较般配。”

“我虽然很想结婚,但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的,除了对方得是女人之外,还得符合我心里最基本的条件。”

“什么条件?”

江浩无意地挑了一下眉毛,“我希望她能有趣一些。”

这话乔心唯并不怎么爱听,“你的意思是我有趣?我哪里可笑了?你这算什么基本条件?”

“是有趣,并不是可笑。”跟女人讲道理根本就是在自找霉趣,他干脆说,“我的基本条件并不高,但问题是总也遇不到好的,你还行。”

军人的生活一般人并不理解,身体是国家的,生命是国家的,只有错误是自己的。

军令如山,上级安排你做什么,你必须无条件遵从。只要上级一句话,他们两三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不能和家人联系,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希望将来成为自己妻子的人,不要以他为中心,能有自己的工作,能懂得自娱自乐,简单地说,就是不能太无趣。

第13章 一个愿嫁一个愿娶

第13章一个愿嫁一个愿娶

夜已深,乔心唯望着窗外的夜空清醒无比,江浩说他的基本条件并不高,但问题是总也遇不到好的,其实,她又何尝不是。

毕业、工作、嫁人,一直以来都是她的梦想,她想名正言顺地离开景家,她按照这个轨迹一步一步地努力着。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又怎么会想到相恋多年的纪小海会背叛她。

婚事黄了,可她离开景家的念想并没有断。

且不说她真的只把景尚当哥哥,就算她对景尚有那么一点心动,她也断然不会让这份心动萌芽的。姑姑等一些亲戚们都在背地里议论着,有些传统的观念虽然陈旧,但它就是根深蒂固地在人们心中,轻易不可动摇。

她不想母亲为难,更不想让继父为难。说是被逼也好,说是无奈也好,她只想尽快嫁出去。

想了好多好多,脑子里满满都是担忧,而且越想越凌乱。

忽然,她倏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又快速掀开被子跳下了床,“在哪呢?我记得放这儿的,怎么不见了?”她赤着脚站在书桌前,一个一个地抽开抽屉,登记需yào

户口本,而她的户口就在自己手里。

她一直都想离开景家,考上大学就将户口迁了出去,毕业到期,户口就得迁回原籍。想着很快就要跟纪小海结婚,以后省得再转来转去,所以这户口一直都在她身边放着。

那是一张临时户口的A4纸,不用的时候仿佛经常看到,真的需yào

用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

她拿起手边的笔记本,一翻,一张纸掉了出来,是它了。江浩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我明天,真的要跟江浩去登记吗?

——“景尚是个一根筋的孩子,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改变,这件事若不能来个了断,他会一直记着念着你。”

——“那我要怎么做?”

——“结婚,尽快结婚。”

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母亲那哭着乞求她的眼神,作为女儿,她真觉得母亲太自私,可作为女人,她都理解。

翌日,风和日丽,阳光灿烂,难得的好天气,轻风中携带者丝丝的桂花香,沁人心脾,可她,没有那份心情去享受。

“心唯,我跟你说的事情你好好想想,”项玲在她出门前轻声嘱咐,“你那个军人朋友如果好,那就赶紧定下来,找时间带回家看看。”

乔心唯心中泛着苦涩,淡淡地应着:“哦,我知dào

了,我得上班去了妈。”

八点准时出门,她走到楼下的时候,江浩已经在等着了。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的背上,他的背既宽厚又正挺,银灰色的西装看起来轻松又不会太随意,他正低头看着手机。

伴着淡淡的桂花香,乔心唯晕眩了一下,同样的秋天,同样的位置,却不是同样的人。

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同一时间,江浩也转身看过来,“我正打给你。”

乔心唯收起自己的小心思,想着眼前这个半生不熟的人即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她忽然不好意思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昨儿夜里就开了一趟而已,难为你还记得路,这里并不好找。”

“我到过一次就记得。”

“哦。”本来还想跟他多聊几句,可听他不冷不热的语气,她便放弃了,“那……上车吧。”

乔心唯并不知dào

,江浩一早醒来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不能让她反悔,他是特意起早开车到这等她的。

一路上,两人之间完全是零交流,一个只顾着开车,一个只望着窗外。江浩多年的军旅生涯造就了他严肃正经甚至刻板的形象,空窗五年,他并不善于单独和异XJ流。他已经烦厌父母的不断催婚,希望今天能来个了结。

而乔心唯,此刻的忐忑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前面是个火坑还是桃花源都不清楚,她就得一脚跳下去,真心为自己的将来捏把汗。她的择偶条件也不高,只要对方适合就好,而这个江浩,年龄合适,品相上乘,确实是她所有相亲对象中最优的一个。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一个愿嫁,一个愿娶。

很快就到了民政局,江浩走在前面,乔心唯木讷地跟在后面。

门口,站在取号机旁边的服wù

员好心地提示道:“两位,办事先到这取号,你们是来离婚还是?”

江浩脸色一沉,“我们来结婚!”

服wù

员尴尬地一笑,说:“呵呵呵呵,结婚啊,那可是喜事,给,001号,你们今天是第一对来登记的,祝你们新婚快乐。”

之后的一切出奇的顺利,填表、签字、宣誓、领证,前前后后用了不到十分钟。

乔心唯第一次看到江浩的身份证,第一次确定了他原来是三十二岁。他们俩一个是八十年代的头,一个是八十年代的尾,好歹都是八零后的人。同时,她也第一次看到了江浩的军官证,军官证仅仅只是出示了一下,她只看到照片上的他身着军装,肩膀上有杠也有星。

走出民政局,外面的阳光依旧灿烂,乔心唯拿着真真实实的结婚证书,心里反倒没了底。她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个儿身旁的男人,天哪,她跟这个男人只见过三次好吗!

感觉乔心唯没跟上来,江浩停下了脚步,转头看了看,“怎么了?”

乔心唯一脸茫然,说着心里正想着的话,“我竟然跟见过三次面的男人,结了婚……”她不敢相信,恍如梦一场。

“是四次,”江浩提醒道,“几个月前我去过你们单位,你在男厕所哭得忒难看了。”

“……”就算多了一次见面那又怎样,江浩对她来说,还是陌生人啊,“是么,你记性真好,我都忘了。”

“不是我记性好,而是那天的你很让人难忘。”

乔心唯倍感难堪,本来就对结婚抱着怀疑的态度,现在被江浩一损,她心里更加不平衡,“所以说,后来见面你早就认出是我,还故yì

摆出那副高姿态?”

江浩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我接个电话先。”他走到一旁,他的语气和神色在听了电话之后瞬间变得无比沉重,“什么?!我马上回去处理。”

“我部队有点急事得赶过去,我会联系你,等我电话。”语音一落,江浩飞一般地跳上车,又飞一般的开车走了。

乔心唯像被丢弃的废品一样杵在原地,她手里捏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书,眼睛看着江浩急驰而去的汽车背影,心里唰一下凉了——她的闪婚丈夫,在登记之后,消失了。

第14章 捅了篓子

第14章捅了篓子

三天了,江浩整整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乔心唯每天都心神不宁的,江浩像一阵风一样消失了,如果没有那两本结婚证书,她真的会以为登记结婚的事情只是一个梦。

手机就放在手边,她写着策划书,眼睛时不时地看一看手机,生怕漏接一通电话,错过一条短信。

江浩走得很急,走的时候神色凝重,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情,她一直都在等他的电话。

阮滨刚从外面回来,重点是他的表情并不好。他特意绕了一下经过乔心唯的办公桌,伸手敲了两下桌子,“到我办公室来。”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连云清都转过身子向她投来担忧的眼神。

“今天阮总出去谈美联的生意,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美联的案子是你负责的。”

乔心唯点点头,“是啊,我昨天下班之前把策划案交上去的,美联的案子我跟了这么久,阮总也审核过,应该不会出问题才对。”即便是出问题,也不是她的问题。

云清抿着嘴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祝你好运。”

总经理办公室,乔心唯深吸一口气敲门而进,阮滨正叉腰站在窗口,脚边是散落一地的凌乱文件。

“阮总。”她轻轻地叫了一声,心里一点低都没有。

阮滨气冲冲地一甩西装的衣摆,一转过来便质问道:“你确定你给我的是美联的最终策划案?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乔心唯往前走了几步,低下身去捡了两页纸,她仔细看了一下,只见纸张上有用红笔蓝笔标注着的需yào

修改的细节,她大惊,“我明明给你的是最终定稿,怎么会是初稿?”

“那得问你啊,乔心唯,你从来都没有犯错这么低级的错误,”阮滨用尽量委婉的语气问,“是不是因为纪小海?如果你需yào

时间调节,我可以准假,大家都可以理解的。”

看来,阮总是误会了,乔心唯懊恼之余连忙解释:“不是的,那件事早就已经过去,即便是再见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对我毫无影响。”

阮滨指着地上一堆废纸,“那你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吗?”

“我……”乔心唯无言以对,“对不起,这是我的错。”

其实,阮滨并不想责骂她,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爱骂人的上司,只是这桩案子忙了两个多月,本来是势在必行,不想却在最后关头搞砸了。搞砸了暂且不说,还让对方看了笑话,这是直接影响远大声誉的事情。

乔心唯是他招进公司的,当初在招聘会上第一眼看到乔心唯,他就觉得这个女孩是个可造之才,成绩优异,性格开朗,谈吐从容,比起一般的应届生要优秀许多。

后来乔心唯的表现也证实了他并没有看错人,短短半年的时间,乔心唯的工作能力和效率已经超越了许多在这行做了两三年的老员工。在纪小海和孙容瑄的事情上,乔心唯的隐忍和顾全大局又令他十分欣赏。所以,他一直很放心地把任务交给她。

可今天,她却捅了这么大的一个篓子。

“这是美联第一次跟我们合zuò

,如果成功,这一块的效益几乎可以占到公司总效益的三分之一,”一向沉稳的阮滨忍不住发起火来,矛头直指乔心唯,“你把这事搞砸了,今年大家都会加倍辛苦,你让我怎么跟大家交待,怎么跟上面交待?”

第15章 因祸得福

第15章因祸得福

打从第一次进公司起,乔心唯就有被上司这么批评过,现在阮滨这一骂,她也懵了。拿错策划案,这是一种多么低级的错误。

她低着头,这几天她确实是做什么都心不在焉,如今犯了错给公司造成这么大的损失,光道歉也没有用。

“阮总,有什么我……我能弥补的吗?”

阮滨并不想骂她,只是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说:“还能怎么弥补,赶紧去拿策划案来,跟我一起去趟美联解释解释,希望这笔生意还能挽回。”

“哦哦哦,好。”

乔心唯一听还有希望,干劲一下子就来了,她转身便跑向门口,“啊!”她被突然用力推开的门给撞了个正着,结实的木门直角边缘直接撞到了她的额头,那一刻,她只觉得脑子里一阵晕眩。

原来是阮滨的助理马启航,他似乎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来请示。

“干什么莽莽撞撞的!”阮滨下意识地上前扶着乔心唯,眉头比刚才皱得还要紧,“撞得不轻,要不要去医院?”

冲进来的马启航也十分抱歉,“对不起啊,我有很急很急的事。”

乔心唯摇摇头,“没关系,我没事,我去拿策划案。”

“先不急,”马启航急急地说,“阮总,刚刚收到的消息,美联的马总裁刚刚被请去了公安局,还有三个副总裁,以及业务部外联部等等很多部门的高层都被请去了公安局。”

“什么?怎么回事?”阮滨一脸诧异。

“前几天军方在演习的时候雷达定位系统出现了故障,导致一架战斗机直接被击中,两名飞行员当场死亡。调查报gào

出来了,问题就出在美联的产品上,怀疑有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问题。现在事情被曝光,美联首当其冲,而且每家为美联提供机械零件的公司都得接受调查。这里面的贪污受贿问题很严重,还涉及到军方内部人员,zf重视。所以,今天没有签约成,真是我们的运气。”

乔心唯脑子还在嗡嗡作响,迷迷糊糊的,“马助理,这是真的?这么说……”

“是啊,千真万确,今天网上都曝光了,阮总,这件事我们还得谢谢乔心唯犯了这个低级的小错误。”

阮滨有些无语,敢情刚才的一通火是发错了,他特别尴尬地看着乔心唯。

哪能让领导认错啊,领导永远都是对的,乔心唯笑得直冒傻气,一边捂着额头,一边说:“怎么能谢我啊,这件事我就是做错了,只不过是瞎猫装上死耗子,运气好。阮总,我以后一定会加倍细心,这种低级错误绝对不会再犯了。”

当着助理的面,阮滨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嗯,那你出去吧,真不用去医院?”

“不用不用。”

“那就休息一下,如果有事一定要去医院。”

“好好。”

乔心唯默默地走出了阮滨的办公室,今天一直浑浑噩噩的,刚才的大起大落令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这个时候,她压根就不知dào

网上正闹得沸沸扬扬的美联事件,还与江浩有关。

第16章 上司的小秘密

第16章上司的小秘密

晴好的天气令办公室里采光极好,阮滨手拿着茶杯,优雅地斜身倚靠在窗台边上。通过只能看到外面却不能看到里面的玻璃窗,他静静地看着外面正清理伤口的乔心唯,他的眼神,饱含着深情和关怀。

当初第一次在招聘会上遇见乔心唯,他因为她的优异成绩而一眼相中她,更因为她那双灵动清澈的眼睛而在心底萌发了某些小情愫。只可惜当时的她,身边还有纪小海。

命运弄人,纪小海的背叛令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为乔心唯愤愤不平,包括他。可作为上司,他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想在她最痛苦难堪的时候去打扰她,成了那叫趁虚而入,不成或许连同事都做不了,他不敢冒这个险。

时间是治疗一切伤痛的良药,现在,他更加肯定自己对她的感觉,他想,是时候该做点什么了。

乔心唯这一撞真的撞得不轻,脑门中央直接被蹭破了皮,深的地方还流出了血。伤口虽然不大,但疼得很,看那鼓起的肿包就知dào

伤得不轻。她将额前的刘海用小夹子夹了起来,露出圆润的额头之后愈发显得清秀可爱。

马启航十分抱歉,不但倒茶认错,主动下楼买创口贴,还答yīng

帮她代领一个星期的午餐,任劳任怨。

“马助理,你也太不小心了,心唯这么漂亮的额头上要是留个疤,她还怎么找男朋友?”当然,云清只是开玩笑说说的。

马启航厚着脸皮说:“要是留疤,我一定负责。”

大伙儿都笑了起来,牙尖嘴利的云清逗趣道:“去你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休想。”

乔心唯贴好创口贴,合上小镜子,“好了好了,我没事,这点小伤三天就看不出来了,马助理你去忙吧。”

马启航趁热打铁地说:“心唯,为表歉意,今天我送你回去吧。”

“额……”乔心唯看他认真的样子,立kè

拉上云清当挡箭牌,“不用,今天我和云清要去买东西,对不,云清?”

云清会意,一个劲地点着头,马启航只好作罢。

——美联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各行各界都在高度关注着。军方的实战演习竟成了夺命战场,两条人命和一架战斗机的代价,不但有外部偷工减料的原因,更有内外勾结私相授受的缘故,这其中涉及到的高层人物,恐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

江浩身为首长,第一个就牵扯其中。

停车场,阮滨一边将车缓缓地开着,一边打着电话,“浩,你没事儿吧?关机三天也找不到你人,我们都很担心你。”

“没事,这件事调查得差不多了,王泽自首了。”江浩的语气十分沉重。

“王副首长?天哪,他的胆子也真够大的,真枪实弹的东西他都敢从中谋取私利。”

“是啊,我们都没想到竟然会是他,二十多年的老党员了,这下不光他的前途,连他子子孙孙的前途全都给毁了。”

“你没事就好,我们也差一点跟美联合zuò

,还好没有谈成。”这时,阮滨已经将车开了出来,看到乔心唯正在路上走着,他忙挂断了电话,“浩,先不聊了,我有点事,你方便了出来聚聚。”

“好的。”

第17章 上天会有更好的安排

第17章上天会有更好的安排

写字楼的不远处就是地铁站,这条水泥人行道在每天下班的时候迎来了行人的高峰期。乔心唯走得不急,她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情景,这样并不算什么,地铁站里更加拥挤。

秋风一吹,路边的梧桐树叶“沙沙”作响,现在正是落叶的季节,一连片一连片的黄叶子随风飘落。

走着走着,忽然一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乔心唯,”是阮滨,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朝她挥了一下,“快上车,这里不能停。”

乔心唯犹豫了下,可看到公路对面的交警正一个劲地朝阮滨的车吹警哨,她也不敢怠慢,匆匆上了车。

“阮总找我有事吗?”

阮滨看了看她的额头,贴着创可贴,薄薄的刘海盖着,远看近看都十分明显,“天冷了,伤口愈合得慢,洗簌的时候要多注意,不要碰水。”

“呵呵,多谢阮总关心,不碍事的。您找我有什么事?”她再次问。

“一个女孩子额头贴了胶布在路上走,挺惹眼的,我送你回家吧。不管怎么样这事都怪我,我应该代表公司感谢你的。”

乔心唯受宠若惊,“阮总,您这么说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我最近是挺心烦的,工作上出现疏漏就是我的错,只不过这一次比较特殊而已。”

相比较她的中规中矩,阮滨的声音在此刻就显得比较温柔,他叹了口气,饱含深情地看了一眼她,“我知dào

你肯定是因为纪小海而心烦,人嘛,谁都有个过去,过去的就别烦了,你这么好的女孩子,上天一定会给你最好的安排。”

乔心唯没来由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阮滨果然还是误会了,可一时间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在她的潜意识里还不能面对自己已婚并且闪婚丈夫失踪这个事实。

“怎么?不信啊?”阮滨笑了起来,他笑的时候一点上司架子都没有。

“不是……”乔心唯尴尬着,小声地说,“阮总您今天看似心情不错嘛,原来您私下里这么平易近人。”

阮滨又笑了起来,边开车边说:“你别张口闭口您您您的,难道我平时很严厉吗?”

“那倒没有,但您是上司,我们见到您肯定会紧张,这是避免不了的。”

“还您?”

乔心唯被他逗乐了,捂了捂嘴巴,“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你别介意啊。”

这一路停停走走,都城的交通实在令人无语,但今天不同,似乎时间也过得比往常这个时候要快。

按照乔心唯的指路,阮滨很快就开到了小区门口,可是他心里十分不舍得她下车。犹豫了许久,终于在乔心唯挥手道别的时候叫住了她,“乔心唯,明天下了班没安排吧?”

“没有,怎么?”

阮滨却神mì

地笑了笑,“没事……记住我的话,你是个好女孩,只是错过了一个不适合你的人而已,上天会给你更好的安排。”

乔心唯愣愣地站在原地,从来都没有人跟她说过这样的话,可今天阮滨却说了两次。她看着车子里的阮滨,只觉得他笑容如丝,跟工作时候的他一点都不一样,她十分感谢他在这个悲伤的季节给她带来的鼓励和温暖,“嗯,我记住了,谢谢阮总。”

乔心唯一个人低着头往家的方向走着,一边是失踪的江浩,一边是追得紧迫的景尚,她实在是烦,边走边叹气。

忽然,一个高大的身影忽然从旁边蹿了出来,二话不说就揪住了她的胳膊。

“啊,谁啊?!”乔心唯本能地尖叫一声,抬起头来,却发xiàn

此人正是江浩,她气鼓恼恼地质问,“怎么是你啊,一来就吓我,我还以为你后悔跟我登记逃跑了呢。”

江浩拉着她的胳膊,自顾自地问:“你手机怎么关机?”

“没有关啊,”她从包里拿出手机看了看,黑频,“哦,是没电了……我还没说你呢,你整天关机算什么意思?你要是后悔我们立kè

去离婚,谁怕谁啊,反正我们之间也没多少感情!”

江浩倒没有因为她的口无遮拦而生气,只不过看着她愤nù

不已的小脸,额头上又贴着一块又大又丑的创口贴,他没来由地觉得她特逗,那愤nù

劲可爱得像一只小松鼠,令人忍不住就想摸摸她的脸拍拍她的头。

“部队里有事,这几天我真的走不开,这不,一有空就来找你了。”江浩半搂着她,真挚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

这次牺牲的两名飞行员,一位是与他同生死共荣辱多年的副团长,一位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新晋军官,这次只是一次普通的演习,所以他并没有在场。他赶到的时候,两具尸体残骸正被抬出来,惨不忍睹,随后赶来的家属哭得悲痛欲绝。

这些,他都感同身受。

他们这些人,命是国家的,谁都不敢保证自己胟àn

纬鋈挝裆险匠《寄芑钭呕乩础D敲?陆??僦挥卸???辏??男禄槠拮颖ё潘?婺咳?堑牟泻∈??纯蓿?桓鋈跖?樱?吹秸庑┚谷灰坏愣疾缓?à



当时的江浩心里就在想,如果哪天我也遇到不测,我的父母是否也会如此悲痛,还有乔心唯,她会不会也哭得这么伤心?

这些都是江浩这几天真真实实亲身经历的,但乔心唯并不知晓,她只知dào

自己刚刚登记的合法丈夫匆匆撇下她就走了,然后三天都没有一点音讯。她不解地质问:“有什么事就不能提前跟我说吗?我会担心,也会乱想,我一点都不了解你的生活,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都不知dào

去哪里找你。”

江浩心头一动,双手紧紧地将她抱在怀里,“我没事,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你听好,这就是我的工作,你别好奇也别打听,我要是出去了,你也不用找,没有消息就代表我很安全,知dào

吗?”

乔心唯摇摇头,用力推开他,带着怀疑的眼神和语气,问:“我不知dào

,你那什么破工作,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比公务员还不如?”

第18章 没做好当军嫂的准备

第18章没做好当军嫂的准bèi

江浩略带愁容和憔悴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呵呵呵,是,比起我的工作,公务员实在是太稳定安逸了。乔心唯,云清给你介绍的时候没告sù

你我是做什么的?”

“首长?”乔心唯用十分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切,我家小区保安组老大也叫首长,我妈妇女会里还有一个扫地的首长呢。”

“哈哈哈哈。”江浩笑得更欢,几日的愁容被这句话完全给逗散了,终于有一个女人,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和地位才愿意嫁给他。

“你笑什么笑?!”

“你放心好了,我有正经的工作,也有不错的收入,养得起你。”

“是么,还算云清有良心,没有把我卖了。”

江浩看着那块惹眼的创口贴,请原谅,真的很难忽视,“你额头怎么了?”

乔心唯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哪个女人不想在异性面前保持良好的形象啊,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的闪婚丈夫。她微低了一下头,伸手捂了捂,“在公司撞伤的,不碍事。”

江浩故作正经道:“那得算工伤,我去找阮滨说说,给你放一天假。”

“诶,别,多大点事啊,我可没那么矫情。”

“好吧,那走,我送你回家,顺便去拜访一下我的岳父岳母。”

“诶,别……”乔心唯又阻止,她的神色也有些为难,支支吾吾地说,“我们登记的事情,我……我跟谁都没说过,你一闪就不见人影,这么不靠谱的人我爸妈肯定不同意。我想我先找机会跟他们说一下,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bèi

。”

江浩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今天来得匆忙也没准bèi

什么。但有一点我得强调,我靠谱得很,时间久了你就知dào

。”

谈话间,江浩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屏幕上的名字,他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乔心唯最害pà

他皱眉,上次一皱眉就没了人影,这次不会也这样吧。

“喂,妈……没事,我已经回来了……好,好,好,回去再说。”江浩匆匆地挂了电话,林采音一直在寻问王泽自首的事情,而旁边还有江志中大声呵斥她多事的声音,他不愿也不能够多说。

“你快回去吧,”趁江浩开口之前,乔心唯先说了,“虽然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但很多事还是得一步一步来,现在我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ok?”

“ok.”似乎暂时也只能如此。

两人就这样,短暂地见了一面之后就匆匆分开了,没有不舍,没有留恋,有的只是比普通朋友见面打个招呼更加热络了一些而已。

三天了,该冷静的也冷静了,该理清楚的也理清楚的,乔心唯看着江浩远去的车尾,心里有一百万个后悔。即便是再着急,她也不能什么都不问清楚就一股脑儿地跑去跟人家登记。

听江浩的意思,以后他随时都可能像这次一样失踪,他一句“军令如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令她闭嘴,他一句“保家卫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抛弃小家。不不不,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还没做好当军嫂的准bèi



第19章 不是所有人都玩得起的

第19章不是所有人都玩得起的

翌日,马启航兴高采烈地从阮滨的办公室出来,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宣布道:“今天晚上大悦城自助餐加钱柜KTV,阮总请客。”

顿时,办公室里响起一阵欢呼声。也难怪,为了美联的项目,大家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几个月,最近几个星期又为此加班加点,谁知dào

最后美联会出事,这一切的准bèi

和努力都成了无用功。

马启航继xù

说:“阮总说了,一来是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当是让大家放松放松;二来是庆祝我们这次逃过一劫,嘘……这一点千万要低调,免得别人说我们幸灾乐祸。不去的同志现在到我这报备,我要订位子了。”

总经理办公室,外面的热闹全被阮滨看在眼里,看来,是应该适时地犒劳一下大家。最后,他的目光定格在乔心唯身上,比起云清的手舞足蹈,乔心唯可要冷静多了。

阮滨看着她出神,他默默地想:或许,她还在因为纪小海而闷闷不乐,这个年轻的女孩开朗、乐观,又坚强,即便是再痛苦的背叛,相信她都可以走出来,她是值得被疼爱的。

下班之后,同事们都褪去了上班时候的严谨,喝了酒之后一个个都玩开了。乔心唯进公司大半年,这也是她第一次发xiàn

,下班之后的生活原来可以如此精彩,一些平时不太说话的同事,原来私下这么能聊。

“喂,老公,我在钱柜,”云清用手堵住半边耳朵,举着电话大声喊,“啊?你说什么?我听不到,你再说一遍。”

“不行,今天好不容易逮住了阮滨,大家正玩得兴头上呢,你们俩自己找乐子去吧。”

“烦死了,我知dào

我知dào

,结束了马上给你打电话,你也记住,去哪都行就是不准去有异性的地方,8,挂了。”

一旁的乔心唯看到云清挂了电话,羡慕地说:“你老公真不错,你做什么他都惦记着。”

云清笑了笑,“这必须啊,他要是敢惦记别人我立马把他踹了,就跟你踹纪小海一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赶紧转移话题,“他跟江浩在一起,打电话来是问问阮滨在干嘛,估计阮滨没接电话,这时候怎么能放阮滨走啊!”

说着,云清拿了一瓶啤酒走过去凑热闹,“真心话大冒险吗?我也要玩,等等等等。”

乔心唯一听江浩的名字,整个人都不自然起来,竟然要从别人口中得知自己的丈夫在做什么,真是可笑又可悲。看看云清和陈敬业小两口那甜蜜幸福的样子,她越发觉得,自己的一时冲动会害了两个人的一生。

闪婚,不是所有人都玩得起的。

“哈哈,又是阮总,”肖宓妩媚地一撩她那头刚烫不久的Lang漫大波Lang,笑眯眯地说,“阮总,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yì

的,我也不知dào

这瓶口怎么总是对着你。”

肖宓,同事们私下都叫她“小蜜蜜”,她不但人长得甜,笑起来甜,声音更加甜,而且,她的自恋程度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类,在她看来,全办公室的单身男青年都在暗恋她,包括这个黄金单身汉阮滨。

阮滨酒量不错,但被同事们这么灌法也扛不住,他自觉又大气地说:“没关系,这回我选大冒险。”他才不要喝酒或者选真心话被问第一次是几岁这种问题。

第20章 动真格的大冒险

第20章动真格的大冒险

“大冒险是吗?”云清激动地站了起来,这种时候她最来劲了,“那就请咱们的阮总带在座的一位单身女士去隔壁包间单独相处二十分钟,并且出来的时候必须得湿~~身。”她用极高的分贝特意强调了最后两个字,不动真格的大冒险配叫大冒险么。

湿身,在大家听来就是“失身”。

阮滨傻了眼,这个确实是大冒险,他甘愿喝酒,“我还是选择喝酒吧。”

谁知,云清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不行,你刚才已经选择大冒险了,不能一听大冒险的难度高就反悔,大家说是不是?”

“玩失身,玩失身,玩失身……”大家为云清这个新鲜而又暧昧的提议纷纷鼓掌叫好。

看样子,阮滨是没法拒绝了,他怨恨地瞅着云清,都是被陈敬业给宠出来的啊。

云清嬉笑地催道:“快选吧,阮总。”

陈敬业、阮滨、江浩,哥三个自打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如今陈敬业已经成家,江浩相亲无数,阮滨这个慢半拍的家伙一点想找女朋友的动静都没有。云清也曾想过撮合乔心唯和阮滨,可人家阮总经理可说了,他很享受单身的生活,不想去毒害良家妇女。

在云清看来,这是阮滨的一种委婉拒绝的方法,既然男方无意,那么她这个红娘何必瞎忙活。

所以今天,她就故yì

使出这一招,她就是想看看平时一本正经的阮大总经理会不会有马失前蹄的时候。

办公室里单身的女青年也就两个,肖宓和乔心唯,说不定还能撮合一对。这时的乔心唯坐在角落独自玩着手机,心思压根就没在这边,看来这人选非肖宓莫属了。

肖宓很自觉地站了起来,喝了酒,脸蛋红扑扑的,她身子一歪,踉跄一下就靠在了阮滨的身侧,“阮总,人家还是单身。”

多主动的姑娘啊,多奔放的女子啊,她那猛放电的眼睛似乎在说:唉呦,不要告sù

大家你在暗恋人家好吗。

阮滨一阵汗颜,肖宓这种“自恋款万人迷”类型的,着实不是他的菜。

“乔心唯,”他伸手一指,“我选乔心唯。”

乔心唯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懵然抬起头来,“啊?”

不等大家回过神来,阮滨大跨步地走上前,一把拉起乔心唯的手腕,二话不说地就往外走。

正好,他原本也想趁今晚送她回家的时候表白的。

肖宓大失所望,众人纷纷跟出去看好戏,只见阮滨直接拉着乔心唯进了隔壁的空包厢,“砰”的一下关上门。

云清暗暗叫好,嘿,这个阮滨,还说对心唯没意思,口是心非啊,幸好心唯没看上江浩,不然就撞车了。她拍了拍手,“好了好了,马助理负责计时,二十分钟之后报时,我们继xù

玩。”

隔壁,钱柜KTV的隔音效果具佳,大门一关,喧嚣的世界顿时安静了。空包厢里并非漆黑一片,吧台上亮着一排暖黄色的小夜灯,不是很亮,仅可照明。

乔心唯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dào

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心里激动的缘故,阮滨感觉自己的脸好红好烫,一个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在一个心仪的小姑娘面前,竟也不好意思起来,“云清说让我带在座的一位单身女士来隔壁包间单独相处二十分钟,并且出去的时候必须得失身。”他如是说。

第21章 她已经不再是单身女青年了

第21章她已经不再是单身女青年了

“失……失身?”乔心唯两手抱胸,怯怯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不用玩这么大吧,呵呵。”婚前守了二十三年的处子之身,难道婚后要失在不是丈夫的男人手里?这种事,就算要了她的命她都做不出来。

看着她笑得比哭还要难看的样子,阮滨的难为情立kè

转为了深深的尴尬,他说:“我给你开玩笑啦,我可不是那种人。”

乔心唯轻轻地舒了一口气,“还好,看来大家都玩得很开心,没想到阮总私下也这么随和,跟着你这样的上司,我们一定会加倍努力工作的。阮总,去沙发上休息一下吧。”

“好。”阮滨点了点头,闹过疯过玩过,现在安静下来,还真觉得脑子晕晕乎乎的,连走路的脚步都变得轻盈盈的,他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是该歇歇了。

这里的每个包厢都备有热水,乔心唯走到吧台,拿了两个玻璃杯子倒热水。

阮滨坐在沙发里,迷蒙的眼睛一直看着被暖黄色灯光包围着的乔心唯,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察觉,他此刻的眼神是多么的柔情似水。

“阮总,喝点热水吧。”

“这儿有茶叶吗?我想醒醒酒。”虽然他并没怎么醉,但他不想让乔心唯觉得他之后说的都是一些酒话。

“喝茶并不能醒酒,这是一种错误的观念,而且茶叶中的植物碱与酒精会发生反应,这有害身体健康,还不如喝点白开水。”

“是么,那好吧。”阮滨的嘴角微微上扬起来,他的饭局很多,喝多了醉倒在客厅然后半夜被冻醒也是常有的事,每当这种时候,他就特别渴望身边能有一个人。

就像现在这样,温暖的灯光,贴心的提醒,及时的照顾,没有什么比这更加幸福的了。

乔心唯端来白开水,也坐在沙发上,“阮总,你酒量真好,我是完全不会喝酒的人,所以跟酒精沾边的游戏,我一概不玩。”

“要不是他们非拉我玩,我也不玩,这游戏太捉弄人了。”阮滨喝了一口热水,感觉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心唯……”他往她身边挪了一下,“你来公司也大半年了吧?”

“是啊,半年前还是你把我招进来的。”

“嗯,那时候你穿着一套黑色的正装,若不是看到你的简历,我还以为是大婶,我当时就在想,大婶,这里是应届生招聘会,您跑错场子了吧。”

阮滨的幽默令乔心唯忍不住大笑起来,“真的么?那可是我为了招聘会特意买的正装啊。”她捧着脸,懊恼地感叹道,“唉,好糗好糗。”

“呵呵,现在不一样了,会打扮了,也更漂亮了,并且独立又能干,交给你做事,我就一百个放心。”

“多谢阮总夸奖。”

阮滨又坐了坐近,而且是很明显的一段距离,“心唯,现在不是上班时间,上班的时候我是你上司,下班之后你别总是阮总阮总的叫,我们……我跟属下们私下都是朋友。”中间停顿的地方他其实很想说,其实我们可以做朋友,就我和你,最好是男女朋友。

可惜,乔心唯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只能听到他说出来的那部分,“嗯,我知dào

,所以再苦再累,大家都愿意追随你,我也很荣幸一走出校门就遇到了个好上司,我说的都是真心的,你千万不要以为我在拍你马屁。”

阮滨笑了笑,可是也很无奈,在她的心目中,他只是一个好上司,仅此而已。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是云清带着陈敬业来了,“喏,你们的好兄弟在这里……阮滨,他们两个大老爷们没地去就找来了。”

乔心唯转头看去,除了云清和陈敬业,江浩也来了,她的精神立kè

紧张起来。

江浩的面色除了吃惊之外,还带着一些严肃,这空荡荡的包厢里竟然只有阮滨和乔心唯两个人,灯光这么暗,两人还坐得这么近。

陈敬业吹了一下口哨,用看好戏的语气调侃道:“看来我们来得不是时候,阮总,打扰了。”他还故yì

拉了拉江浩,势作要关门的样子,“走走走,我们还是去对面跟大家一起玩。”

江浩沉着脸,语气生硬地说:“对面都不认识,我不去。”说着,他径直走进了包厢,直接走到乔心唯的身边贴着胳膊坐了下来。

他离她的距离,比阮滨离她的距离,还要近。

乔心唯紧张得不得了,江浩站门口的时候看不出他的表情,现在只有几公分的距离,她当然看得出他的不悦。可是这种场面,她应该如何解释呢?一切都措手不及的,更何况她和阮滨也没做什么啊。

阮滨也有些窘迫,刚想说重点呢,就被打扰了。

关键时候,云清笑着澄清道:“我们在玩真心话大冒险,阮滨应大家要求必须带走一位单身女青年,他就把心唯拉走了。你们三不是要聊聊么,心唯,我们去隔壁吧。”

“哦,好的。”乔心唯巴不得赶紧离开。

可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江浩一伸手就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将她用力地按坐下来,他说:“我来了你还去哪啊?……各位,我得宣布一件事,我和她已经领了证,她已经不再是单身女青年了,所以阮滨,以后可不要拉错人啊。”

这话一出,云清、陈敬业、阮滨各个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两人。

江浩却一派轻松,笑笑说:“就前几天的事,不是我刻意隐瞒,而是突然出了美联事件,我本来也是想今天告sù

你们的。”他转头看着乔心唯,幽深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深情中带着几份小责怪,“你也真是,怎么不告sù

大家?别人也就算了,怎么连云清都瞒着?”

云清又是惊又是喜的,“好啊,好你个乔心唯,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sù

我,好歹我也是你们的红娘啊。”

“那天他接了电话就走了,没有一点音讯,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说。”

“哈哈哈哈,你要早说阮滨也就不会拉你了嘛,真是太好了,我就觉得你们最般配。老公,你说呢。”

陈敬业也挺意wài

的,据他所知,江浩确实对乔心唯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到领证的程度,不过好友告别单身,也是喜事一件。“江浩,你果然是速战速决啊,恭喜恭喜,那现在就剩下阮滨了,阮总,你可要加油啊。”

第22章 亲爱的老婆

第22章亲爱的老婆

幸好包厢里的光线足够昏暗,这才不足以让阮滨的僵硬暴露得太过彻dǐ

,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的小心谨慎有什么错,但是此刻,他真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光。

他看看江浩,冷肃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再看看乔心唯,紧张之余也似乎舒了一口气,他们之间的婚姻,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他们有足够多的时间相互认识相互理解吗?呵呵,婚姻又不是工作,并不需yào

万事俱备,只需yào

一个愿娶一个愿嫁。

只可惜,他想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江浩随意自在地搂着乔心唯的肩膀,说:“云清,阮滨,以后在公司,心唯就拜托你们照顾了,”云清笑着直点头,可阮滨却呆愣愣地杵在沙发里,“阮滨,阮滨,阮总?”

阮滨终于回过神来,“哦,没问题,那是当然的,乔心唯现在可是公司重点培养的员工。”说完,他仰头将玻璃杯中的水喝干了,为了掩饰他的尴尬。

江浩翘了两下手指轻触乔心唯的脸颊,那动作亲密而又暧昧,“不错啊,像你这么迷糊的人竟然还是重点培养的员工,我还以为你就快被开除了呢。”

乔心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工作认真得很,一点都不迷糊好吗。”

江浩笑着捏她的脸,她拼命地拉着他的手腕躲着。这种推推嚷嚷的小动作在旁人看来,却是一种特别的小情趣。

阮滨实在坐不住了,他站起来说:“阿浩,你难得有空,既然结婚了,那还是多陪陪你老婆吧,反正咱们有的是机会聚。陈敬业,走,跟我去对面喝酒去,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这云清可不干,“诶诶,阮滨,你怎么能拉我老公当垫背呢,你自己喝,喂,陈敬业,不准去,陈敬业……”云清一边喊一边追过去。

包厢的门再一次被关上,顿时安静的氛围令乔心唯很不自在,江浩离她很近,她的肩膀就贴着他的胸膛,她几乎能感觉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一转头,江浩那幽深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好像一头饥饿的饿狼盯着一块肥嫩的鲜肉。她的心脏漏跳了半拍,赶紧撇过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先森,我跟你不熟好吗!

“刚才……你跟阮滨在这里呆了多久?说了些什么?”江浩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就像看了一篇时事新闻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一样淡定。但是,会问出这种问题,显然,他的心里可没那么淡定。

“我们刚进来啊,说了些工作的事,阮总还表扬我呢。对了,你刚才说美联事件,你也知dào

美联的事情?”

“这事闹得这么大,是人都知dào

。”

乔心唯隐约觉得他是在逃避一些重yào

问题,美联集团被抓去了很多高层,这件事关他什么事,他有必要消失三天吗?!“江浩,你到底是……什么地方的首长?公安局吗?还是……监狱长?”

江浩抿嘴笑了起来,短短几次相处,他总能被她认真却天真的话语给逗笑。看来,他并没有找错人,她的确是一个有趣的女人,而且还傻得可爱。

“都不是,不过我跟公安局长和监狱长都打过牌倒是真的。”看她一脸好奇的样子,江浩偏不告sù

她,“走啦,带你去别的地方。”

“啊?去哪?”

“去了就知dào

。”

——江浩自认自己并不是Lang漫的人,什么求婚啊,什么惊喜啊,他都不会做。但是,他们既然已经成了合法夫妻,那么,一对像样的结婚戒指肯定是少不了的。

这点男人的担当,他是有的。

大型的购物商场仿佛永远都没有夜晚,一直都是灯光通明,人声鼎沸。

江浩拉着乔心唯直接走进一家首饰店,他对前来招呼的店员说:“我们买结婚戒指,我的就给我最普通的白金戒指,不镶钻,没花纹,最普通的那种,她的……乔心唯,你喜欢哪一款你自己挑吧。”

很随意的一句话,却让乔心唯十分的为难,哪有送人家戒指还让自己挑的,明明是让人感动的好事一桩,为什么到了你这里,就变得如此乏味?!

乔心唯尴尬地伸手将垂下的头发挽在耳后,又对着店员干笑了下,说:“我也不知dào

怎么选,有推荐的吗?”

店员的脸,笑得跟花儿似的,“有有有,二位这边请。”

“哦,好。”在转身的刹那,乔心唯的余光突然间瞥见玻璃橱窗的外面有两个熟悉的人影的经过,她猛地转过头去,看到纪小海和孙容瑄一前一后地走过。

“老公,你等我一下,”她听到孙容瑄边追边喊,“老公,那件衣服我想了好久了,买嘛,买嘛,好不好?”

心口隐隐作痛,她以为那已经愈合的伤口仍然在撕扯着,这两个曾是她最亲密的人,无论是说话的声音还是语调,都像烙印一样印在脑海里。

可是等等,乔心唯转过身去追随这那两人的身影,她诧异,孙容瑄不是怀孕了吗,算算时间应该有四五个月了,怎么依旧小腹平平,还穿高跟鞋?

“喂,看什么呢,来这里选。”江浩用命令的口吻说,他最讨厌做事的时候三心二意的人。

乔心唯立马收回了视线,“哦,没什么,来了。”

她深深洗吸了一口气,告sù

自己一定要放松,她今天可是跟丈夫来买戒指的。这个被她称作丈夫的人,要相貌有相貌,要身家有身家,无论哪方面都比纪小海要强。

“怎么了你,不喜欢就直说,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没有啊,我喜欢这个。”随手拿起一枚钻戒,她微微抖着手戴了上去,硬挤出一抹微笑,问,“好kàn

吗?”

江浩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确定?”

“嗯。”

“那好吧,”江浩拿出钱包,从中拿了一张金卡出来递给店员,“你的眼光真是非一般的差,不过,多谢你帮我省钱,亲爱的老婆。”

乔心唯愣了半秒,亲爱的……老婆?

第23章 前任与闺蜜在商场打架

第23章前任与闺蜜在商场打架

戒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五爪30分钻戒,在江浩看来是小得可怜,但在乔心唯看来,却是十分的精巧别致。

或许,这就是两人之间最显而易见的差距,一开始就凸显了出来。

“丑吗?你的拿来让我瞧瞧,”乔心唯一边跟在江浩的身侧走着,一边举着手掌在眼前比划着,“切,你的还不是一点特色都没有,说是钢圈也不为过。”

“我在部队用不着太花哨的,除非不戴。”

乔心唯斜了他一眼,怎么整天把部队放在嘴边,她扁扁嘴巴,刻意而又讨巧地说:“所以啊,我也得配合你,你选这么简单的,我总不能选七彩的吧,这样简简单单的不是正好配么,这叫夫唱妇随。”

江浩惊喜地看了她一眼,呦呵,原来她也有能言善辩的时候啊,他随手一捞,像夹公文包一样将她的脖子夹了起来,“你说什么?夫唱妇随?那先叫声老公来听听。”

“哎呀呀,松开松开,大庭广众的注意形象好吗。”

两个人在宽敞明亮的走廊里打闹起来,路过的行人纷纷侧目来瞧,看看,多恩爱的小两口啊。

乔心唯原本是走在人群中都不会被注意到的女子,可是在如太阳般耀眼的江浩身边,总会沾上些许光芒。这份光芒,也可以令她成为众人的焦点。

“好啦,不闹你了,走吧。”面对旁人的注目,江浩很不习惯,他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快走起来。

乔心唯必须小跑着才能跟得上他的脚步,腿短的人真心伤不起啊。可是,她的戒指就在他的掌心磨蹭,她感觉到他的手心无比温暖。这样的小事虽然简单,但很幸福,她一时没忍住,就算咬着嘴唇也抑制不住嘴角往上弯。

这个闪婚老公,还算满yì



“老公,你准bèi

什么时候去我家见见我爸妈?”

江浩停下脚步,意味深远地看了她一眼,这句老公,听着还行,他放慢了前行的脚步,将她的手握得更紧,“是不是应该你先去我家见见公婆?”

乔心唯刚想开口说没问题,江浩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撅起嘴巴抱怨了句,“首长大人,该不会又要回部队了吧?”

江浩拿出手机看了看,然后往她脑门上敲了两下,说:“是你婆婆的电话……喂妈。”

“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敢瞒着家里,太不像话了。”

林采音骂声很大,以至于离江浩不远的乔心唯也听得一清二楚,她心虚地抬头看了一眼江浩,江浩也同样心虚,确实,这么大的事情理应跟家里交待一下的。

“妈,你稍安勿躁,我这不是因为部队的事忙得忘了么。”

“别找借口,要不是我打电话去纪家问情况,我哪知dào

你都有女朋友了,有了怎么不早早告sù

我们?你纪伯母说珊珊那天一回家就哭,说得我老脸都没地方搁啊,幸好纪家是有修养的书香门第,不然肯定骂我们江家不懂礼。”

听着婆婆在电话里噼里啪啦一顿诉苦,乔心唯越发的心虚,用嘴型对江浩说:“你妈还不知dào

我们已经登记了。”

江浩点点头表示自己知dào

,然后好声好气地对母亲说:“妈,纪珊珊这种娇气的大小姐不适合我,改天吧,改天我把人带回去。”

“改天是哪天?你别又糊弄我。”

江浩看着乔心唯,乔心唯想了一下,立kè

伸手比了一个“六”的手势。

“星期六行吗?人家平时也要上班的。”

林采音爽快地说:“行,儿子,你女朋友在哪个部门,是管事的还是打杂的?”

“都不是。”

“她几岁了?”

“二十三。”江浩开始不耐烦起来,乔心唯都开始东看看西瞧瞧了。

“哦,这么年轻啊,那应该不是管事的,是一毕业就考上公务员吧?嗯,还算能干。”

“妈,你别问这么多了,是我娶老婆又不是你,她是不是公务员有那么重yào

吗?我在外面,挂了。”

“等等,别动不动就挂我的电话,等你回家我都睡觉了,明天你又不知dào

要忙什么,我现在必须问问清楚……”

林采音开始了一轮无限制的询问,江浩很是无语,他抱歉地看了看乔心唯,乔心唯耸了耸肩膀就转到旁边的围栏那边去了。

切,非得是公务员才有资格谈婚论嫁吗,那这个社会岂不是要单身成灾了!

她扶着玻璃围栏,悠哉悠哉地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的中央大厅。下面的某个专柜前尤其热闹,人都扎堆围着,她好奇地望过去,只见人群中间有一对男女正在争执,男的要走,女的拖着他不放。

这年头真是奇葩多啊,要吵架关起门来随便吵,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吵得这么凶的,还真是少见,这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存心给人看笑话吗?

“啧啧啧……”乔心唯唏嘘地摇摇头。

“妈,你别问了成吗,真不明白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问题,总之一句话,不管她有没有达到你的要求,她都是我老婆,好吗?!我挂了,晚点回去!”

江浩果duàn

又霸气地挂断了手机,耳根终于清净了。

两个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手牵手踏上电梯,随着电梯逐渐往下,下面的吵闹声也越来越明显。

“纪小海,你混蛋,全世界最没用的男人就是你!”即便是喧闹杂乱的人声,也没能掩盖住孙容瑄那高分贝的尖锐而又出挑的怒骂声。

这声音,乔心唯再熟悉不过,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再一次被打乱。她盯着人群中央看去,随着电梯慢慢往下,那两个人也越来越清晰。

可不就是他们两个么,纪小海和孙容瑄。

“我不想跟你吵架,要么跟我回家,要么松手。”纪小海狰狞的脸已经肌肉扭曲,生平头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

孙容瑄怎么都不肯放手,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她的哭喊声似乎越来越有劲,整个中央大厅都是她的回音。她一只手死拽着纪小海的衣服,另一只手接二连三地往他背上打,一点要停的趋势都没有。

“你个没用的男人,我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人家要什么有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这么个烂东西。”

第24章 何必要在一起

第24章何必要在一起

孙容瑄边哭边骂,还手脚并用又捶又踢,纪小海的外套都快被她拽破了,脖子里有几道明显的指甲抓痕,深的地方已经在流血。有几个好心的旁人看不过去,上前劝阻了几句,可孙容瑄根本不管,照旧我行我素。

“疯子,你闹够了没有!”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人,伴随着纪小海的大吼声,“啪”的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同时响起,他的手掌结结实实地在孙容瑄的脸上打了一耳光。

到底还是男人的力qì

比较大,孙容瑄应声倒在地上,她愣愣地看着光洁的地板,这是纪小海第一次出手打她,她心中的委屈和愤nù

一下冲到了顶峰。面对众人的围观和指责,面对丈夫的不解和厌烦,她猛地站了起来,又开始了一轮新的打骂,各种污言秽语从她嘴里面冒出来,不堪入耳。

这女人一旦发起飙来,绝对不会比男人差,孙容瑄揪着纪小海的衣领“啪啪啪”地连续朝他的脸攻击。

纪小海彻dǐ

被激怒了,他不再碍于面子对孙容瑄诸多忍让,他开始正面反击,“孙容瑄,你他妈的有完没完。”

一时间,两个年轻人扭打在一起,孙容瑄狠狠地用指甲掐着纪小海的嘴和脸,纪小海拽住孙容瑄的头发拼命地往外扯。两个人就跟疯子一样,失去了理智,也失去了控zhì



乔心唯看得傻了眼,不光是她,相信在场的好多人都傻了眼。七层楼高的大型商场,几乎每一层的围栏上都趴着不少的人,大家都被这比电视剧情还精彩的一幕给吸引住了。

说实话,她的心里除了解气之外,更多的依然是心痛。她认识纪小海十年,在一起七年,她甚至比他母亲还了解这个男人,他内向而又内敛,在生活中脾气好得甚至有些懦弱,在工作中就算发了脾气也会在事后感到抱歉。到底是什么样的矛盾,把一个那么文质彬彬的男人逼得如此暴躁?!

而孙容瑄,那个与她共同学习和生活了四年的大学室友,对男人不是一向来都很温柔的吗?!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把她逼成了一个十足的泼妇?!

大学四年,孙容瑄处过四个男朋友,很平均,一年一个,另个室友曾经开玩笑说,只要容瑄变得跟小猫咪一样就说明她恋爱了。

呵,猫咪?是打盹的母老虎吧。

这场闹剧愈演愈烈,商场的保安跑上前制止,在与旁人的共同合zuò

下终于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

江浩侧目看去,他站在一个旁人的角度感概了句,“何必要在一起……老婆,你以后不会这么对我吧?”

此时的乔心唯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下面,周围喧闹声又大,她压根就没听到江浩的话。

江浩揪了揪她的手,郑重地问:“乔心唯,跟你说话呢你开什么小差?!”

“啊?你说什么?”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语气瞬间恢复了严肃,“没什么,当我没说,走,别凑这种热闹。”

“诶……”乔心唯无奈极了,她发xiàn

江浩有这么一个怪癖,他跟你说话的时候,你千万别开小差,他的话是首要的。

这种热闹她也不想凑,要是撞个正面,那尴尬的人恐怕不止她。于是,她小跑着跟上江浩的脚步。

“你个疯子,我要跟你离婚,明天就去离婚!”纪小海抛下一句话,推开旁人急冲冲地向出口走。

或许是天意吧,连老天都想为隐忍这么久的乔心唯出口恶气。纪小海就那么不偏不倚地撞到了江浩的铜墙铁壁上。

“不好意思,请让让。”纪小海低着头道了歉,是他的莽撞才撞到了别人。

江浩若无其事地点点头,主动退了一步让他先行,他极其同情这个悲催的男人。

纪小海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他突然回转过身,目光略过人群,呆滞地看着乔心唯,她正站在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身边,显得那么小鸟依人。

顿时,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纪小海,你给我站住,想跟我离婚没那么容易,你站住。”孙容瑄挣开保安,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一把揪住纪小海的衣服又开始乱抓乱打。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保安再一次将两人拉开,并且警告他们,再闹的话就报警。

江浩皱了皱眉头,“还没完没了了,真够糟心的,我们往那边走。”他推开想看热闹的无聊人群,护着乔心唯往另一边走了。

乔心唯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像一个木偶一样机械地被江浩带出了商场。她怕,她怕自己最不堪最失败的过去赤裸裸地曝露在江浩的面前,她怕江浩会笑她和这样的男女曾有过交集,她还没有做好这个准bèi



走出商场,清冷的夜风令她直打哆嗦,冷得脑子都清醒了不少,这真是他们的报应,她应该去喝酒庆祝。

江浩的手机又响了起来,他直接给挂了,“真要命,又是你婆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周六早上我去接你。”

乔心唯点了点头,看着江浩走去停车场的高大背影,她想也不想,迈开脚步往前跑了两步就抱住了他的腰。

这一切都是真的,宽厚,结实,温暖。她忽然心头一酸,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

江浩木然地站在原地随她抱着,“乔心唯,你怎么了?”他问得小心翼翼,怎么女人,都是这么阴晴不定的吗?

“你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最后一次,就让她最后一次因为纪小海而哭泣,就当是祭奠那段过去,祭奠她最好的那七年,从此以后,她要和江浩好好地生活。

江浩很难形容当时的感受,疑惑却不想打扰,可是身边有路人经过,他尴尬。于是,他生平第一次,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劝慰道:“别哭了,你这么哭个不停,别人都以为是我在欺负你。”

乔心唯抿着嘴巴,哭过之后内心无比的平静,她只是需yào

发泄一下而已。她吸了吸鼻子,说:“呀,不好意思,我把鼻涕蹭你西装上了。”

江浩猛地扭身,“乔心唯,你的鼻涕可真多!”他果duàn

地脱下西装丢给她,“给我洗干净。”

乔心唯鼓着腮帮子,眼袋泪花,语带哽咽,委屈地说:“哦……”

第25章 撕烂的结婚证

第25章撕烂的结婚证

或许是真的释然了吧,这一夜,乔心唯睡得格外安稳。清晨醒来,阳台上飘着大大的西装,她看着那件西装满足地笑了笑。江浩那个小心眼的人,这么点鼻涕都计较,不过,她很乐意为他洗衣服。

其实,她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跟一个合适的人,简简单单过一生。

这时,景尚忽然出现在阳台上,他们房间的阳台,是连通的。乔心唯吓了一跳,昨晚忘记拉窗帘了,她倏地一下坐起来,赶紧套上了外衣。

景尚似乎对阳台上挂着的这件男人衣服十分疑惑,这不是他的,而且是今天早上才出现在这里的。他双手叉腰打量了一下西装,那样子,好像是在怀疑有不法分子入侵他的领地一样。

“哥,这一大早的你怎么在这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景尚指了指西装,“哪儿来的?”

“我男朋友的,昨晚我带回来洗的。”

景尚轻笑了下,他不以为然地说:“人没带回来,带件衣服回来就想证明什么吗?心唯,你撒的谎越来越大了。”

“我没有撒谎,这都是真的,这就是我男朋友的西装。”

“昨晚妈说你是去跟同事聚餐了,现在又怎么换成了你男朋友?你说谎之前也打一下草稿行吗。”

乔心唯无奈地叹了口气,“哥,我没必要撒谎,他叫江浩,是一个三十二岁的军人,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能打电话给他。”

说着,她转身想去屋里拿手机,可景尚却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郑重其事地说:“我一回来你就说有男朋友,不要忽悠我了,就算你不接受我我也不会强迫你,何必找挡箭牌来欺骗我们?爸妈一直都希望你过得开心,要是他们知dào

你这么骗他们,不知dào

会多伤心,趁现在及早停止这种欺骗吧。”

乔心唯简直抓狂,她知dào

景尚是担心她,可是,她真的无奈至极,“哥,我给你看样东西,不过我希望你暂且帮我保密,我想亲自告sù

爸妈。”

“什么?”景尚松了手。

乔心唯转去屋里,找出结婚证书放在了景尚的面前,“这你总该相信了吧。”

景尚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两本结婚证书,他的震惊乔心唯并不稀奇,以至于他将证书拿过去的时候,她并没有阻止。

“哥,我承认我和他这么快登记确实有冲动的成分,没提前告sù

爸妈也是我的不对,但这是我的决定,请你尊重……啊,哥你干嘛!”

这下轮到乔心唯傻眼了,只听“擦”的一声,景尚把手里的两本结婚证书,给撕了。

撕了?撕了!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被丢落在地的证书,两份变成了四份,太过分了,太过分了,她大声质问道:“景尚,你在干嘛,你怎么可以随意撕毁我的东西?!这……这很重yào

的好吗!”她急得快哭了,连忙蹲下身去捡。

“你起来,捡什么捡,”景尚不以为意,不但揪起她的胳膊不让她捡,还一脚踩在撕碎的证书上,“乔心唯,你怎么可以这么冲动,你对这个男人了解吗?你在拿自己的人生开玩笑,你是不是被纪小海给刺激糊涂了?!”

“你走开啊。”乔心唯奋力一推将景尚推开,她心疼地拾起结婚证书,这下可好,不但破了还脏了,她和江浩的合照上都是景尚的鞋印。她用指腹擦了擦,照片上的污渍能擦掉,但其他地方却是越擦越脏,“你凭什么撕烂我的结婚证书,你凭什么?”

这大清早的,两人的吵闹声惊扰到了隔壁房间的父母,景致成和项玲急急忙忙赶过来,“哎呦喂,你们俩这个怎么了?”

藏也来不及了,乔心唯懊恼地瞪着景尚。

景尚也正在气头上,人一旦怒火攻心往往就会说出伤害人的话,他当着父母的面,说:“妈,你的好女儿一声不吭地跟人家登记了,你还在那里心急地帮她物色相亲对象,真是闲得没事做。”

景尚这话,不但伤了乔心唯的心,也伤了项玲的心。“心唯……你哥说的是真的?”项玲颤颤巍巍地望着心唯,她那不再年轻的眼睛里满是惊讶,她怎么都不会相信自己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跟别人登记了。

“妈……对不起,”心唯抱歉地点点头,“本来就想找机会跟你们说的,我……”话音未落,一记清脆的耳光结结实实地落了下来,左边的脸颊立kè

开始火辣辣地疼起来。

项玲打得手心都是麻麻的,但她痛的是她的心,她哽咽着说:“好啊,你大了,可以自己做主了,什么事都不用我管了,结婚登记这么大的事情,我这个当妈的竟然还要从你哥嘴里得知。心唯,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太让我失望了。”

项玲气得一阵晕眩,幸好景致成赶紧扶住,景致成也对乔心唯失望无比,但他的语气还是比较缓和的,毕竟他只是继父,“心唯啊,你这么做真伤你妈的心,这种事怎么能不告sù

家里呢?男方是什么人,家里情况怎么样,结婚怎么个结法,这些都是要两家人一起商量的,结婚不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两家人的事啊。你这一登记,叫男方的家里怎么看你?这些你都不想想吗?”

乔心唯强忍着眼泪,低着头认错,“爸,妈,对不起,可我真的很想结婚,很想很想。”很想摆脱屡屡相亲的现状,很想让景尚放弃对她的念想,很想离开这里……

见状,景尚也于心不忍,万一这个傻妹子是受骗上当,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他说:“你今天就把他叫来,是人是鬼总得让我们见见,别又是跟纪小海一样的败类。”

项玲已经哭得泪流满面,景致成呵斥着儿子,“去去,你怎么说话的!”他看着乔心唯,语重心长地说,“心唯,你哥的气话不用放在心上。爸妈活了这把年纪,生活阅历肯定比你多,你让他今天来家里一趟,我们没有恶意,就当作是让我们看看这个女婿是否合格,我们都是为了你好啊。”

乔心唯并不确定江浩能不能来,但既然继父提出,她也没理由反对,“好,那我给他打电话问问他今天有没有空。”

景尚气急败坏地说:“没空也得来,无论如何也得来,他不来就是不把你当回事。”

景致成:“好了,你少说几句,回你房间去。”

第26章 毛脚女婿上门喽

第26章毛脚女婿上门喽

听到手机响起的时候,江浩刚刚装备完毕,“不接。”他用命令的口吻对警卫员小方说。

小方瞅了一眼手机屏幕,轻声地说了一句,“首长夫人的电话也不接吗?”首长昨天才交给他一叠资料,婚姻状况的申报表,作为首长的警卫员,他是部队里第一个知dào

这事的。

江浩一顿,乔心唯?他将皮带扣好,伸手去接,“拿来吧……喂,我在忙,什么事?”

“江浩,你今天能来一趟我家吗?”

“今天没空,我已经在部队里了。”

乔心唯低着头,一只脚不停地踢着石头,她跟江浩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听着江浩冷冰冰的声音,她真不好意思勉强人家。

江浩听她不讲话,放缓了语气,问:“怎么了?”

“我……我家里,知dào

咱俩登记的事情了……我爸妈想见见你。”

江浩听出来了,“他们很生气?”

“嗯。”

“骂你了?”

“嗯……”

门外集合的声音响了起来,小方拿着他的军帽站在一旁候着。江浩皱了皱眉头,紧接着说:“你别担心,我处理完事情尽快去你家,最晚不超过十点。”

乔心唯稍稍激动了下,“嗯,好,我等你。”

小方提醒了句,“首长,今天的新兵入伍仪式需yào

你讲话,很多环节需yào

你审查。”

江浩端端正正地带上军帽,那英姿,无人能及,他边走边说:“早点开始,我讲完就走,接下来的事情交给郭副首长,我下午回来。”

“是。”

走了几步,江浩又说:“对了小方,你去帮我买点东西,我走的时候要带去。”

“什么东西?”

第一次没经验,他也不知dào

要买什么,“随便,反正不能失了礼。”

小方有些为难,但首长交待的任务必须完成,“是。”

从部队到乔心唯的家,即便是不堵车也得半个小时,而都城的交通一向拥堵。江浩急得连军装都没换下,套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就赶去了。

小区楼下,乔心唯孤零零一个人站在树下等着,她额头上的口子还没有好全,脸颊上又多了几道手指印,今天降温,天还阴沉沉的,她只穿了一件单衣。

看到江浩的车子,乔心唯欣喜地赶了过去,她的家庭比较复杂,她得提前给江浩打个招呼。

江浩下了车,又转去后备箱拿出一样又一样的东西,有高级红酒,有新上市的大闸蟹,还有燕窝和冬虫夏草,都是烧钱的玩意。

“你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

“那总不能空手见你爸妈吧。你怎么在风口等,不怕吹着凉了?”

乔心唯可顾不得这么多,她急切的眼神看着江浩,说:“上去之前我得提前告sù

你一下,我现在的爸爸不是我的亲爸爸,哥哥也不是亲哥哥,我妈很生气,呆会儿他们的态度……”

话还没说完,江浩一把拉起了她的手,如他所料,果然很冷,他一边搓着她的手,一边打断了说:“我知dào

,我都知dào

。”

“啊?你怎么知dào

的?”这件事连云清她都没告sù

过。

江浩笑了笑,卖起了关子,“反正我是知dào

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红肿的左脸颊,“你妈打的?”

“嗯。”她诧异地看着他,他怎么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什么都知dào



“要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背着我跟别人登记去,我也会打。上去吧,我去跟他们解释解释,别担心,有我在。”

别担心,有我在。

一句简单的话语,令乔心唯担心焦虑了一早上的心立kè

平静下来,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好像落单的大雁终于找到了伙伴,就好像过冬的候鸟终于迎来了暖阳。

景尚早已在楼上看到了来人,他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闷得慌。他原本信誓旦旦地以为乔心唯口中的男朋友只是一个借口,没想到是真的,不但是真的,乔心唯还跟人早早登记了。

他忽然有一种到手的东西被人抢了去的感觉,心痛,不舍,愤nù

,各种情绪,五味杂陈。

没过多长时间,乔心唯就带着江浩到了。江浩往门口一站,他一米八五的高个子几乎要碰到顶上的门框一样,虽然外面套着黑色的长风衣,但领子里依然能看到军绿色的军装,脚上还是那种厚重的军靴,既挺拔,又威严。

一时间,家里竟没人敢开口。

江浩礼貌地朝二老半鞠躬,“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江浩,这事儿心唯告sù

我了,很抱歉今天才登门拜访,一来是怕唐突,二来是因为这几天部队里实在事多,都挤到一块儿了。我原本也是打算过两天就来的。”

家里依然没人开口,光顾着打量江浩这个人了。尤其是项玲,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光看身板,这个女婿她实在是太满yì

了。

乔心唯有点尴尬,“妈,说话啊,别老盯着人看。”

项玲回过神来,眼眶里的眼泪都还没干,她就笑着让开道道迎接,“你好你好,快进来坐,别在门口挤着。”

景致成和景尚同时朝项玲投去诧异的目光,刚才还哭个不停,愤愤不平地说着这个男的如何如何不靠谱,现在这么快就笑了。

景致成作为大家长,自然也不能失了礼数,看到江浩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来,一想到家里也没啥准bèi

,他就觉得特别难为情,“我们就是担心心唯,你人来就好,怎么还带这么多东西?……景尚,快快快,去厨房烧水,给江浩泡茶,拿那罐最好的西湖龙井。”

景尚沉着脸,心里更加的郁闷,他苦凄凄地看了一眼乔心唯,这下,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这俗话说得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更何况是江浩这种不但拥有绝佳外在条件,又礼貌有加的女婿,首先就把丈母娘的心给顺服帖了。

第一印象都这么好,接下来的事情就更好办了。

餐桌上,江浩和乔心唯紧挨着坐着,景致成和项玲坐在对面,景尚成了端茶递水的小伙计,这种场合,大家都是第一次。

第27章 江浩的花言巧语

第27章江浩的花言巧语

景致成首先开口问:“你们认识多久了?听心唯说是她同事给你俩牵的线?”

江浩点点头,“我一个发小的老婆就是心唯的同事,前不久给我们介绍的……两个星期吧。”

二老对看一眼,认识才两个星期怎么就跑去登记了呢?!

项玲的担忧远远大过了惊喜,她干笑了下,说:“呵呵,你们认识不久啊……心唯,你怎么不跟家里说一声?你妈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么?你提前把江浩带给我们看看又会怎么样?你这孩子就是这么冲动,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乔心唯低着头,心里暗暗嘀咕,还不是您三催四催地催着人家赶紧找个男人嫁了么。她心里虽然这么想,但当着大家的面,她并没有反驳什么,这是对母亲的尊重。

餐桌下,江浩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主动将话头引了过来,“伯母,这您千万别怪心唯,是我太心急。”他自然而又深情地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说,“实不相瞒,我家里比较急,前段时间见了不少女孩,我觉得心唯就是我要找的人,既然遇到了就不想放手,免得她跑了。”

乔心唯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真是一身的鸡皮疙瘩啊,看不出来,这个男人这么会说话。

景尚轻笑了下,低哼了句,“花言巧语。”

景致成斜眼一瞪,用眼神警告儿子闭嘴。

项玲也是女人,女人就爱听甜言蜜语,不管几岁。她一听江浩这席话,脸上又绽放了灿烂的笑容,“呵呵呵呵,好好,那我们家心唯以后可就交给你了。”

景尚憋屈得很,也心急得很,“妈,你还不知dào

他的情况怎么就放心了?你同意我还不同意。”

“这里轮不到你说话。”景致成用手肘捶了一下景尚,“心唯要嫁人还轮得到你同意?我们同意就行了。”好不容易心唯找到了归宿,这下景尚只有死心的份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江浩是个明白人,打从进到家门与景尚对看的第一眼,他就察觉到了深深的敌意。而景尚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唯一原因,就是乔心唯。但是,他没必要理会景尚,他今天的目的是摆平乔心唯的父母。

“伯父伯母,多谢你们的认可,请你们放心,我是家里的独子,彩礼、婚礼、酒席,别人有的我们一样都不会落下,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项玲感概地说:“怎么还叫我们伯父伯母啊,江浩,我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千万要好好对我女儿。”

江浩拍拍胸膛保证道:“那是一定的,请你们放心,爸,妈。”

——女婿见丈母娘那叫一百个顺利,可是儿媳妇见公婆,却完全是另一番景象。

一大早,林采音就在客厅里来回走着,自从江浩如实地告知已婚的现状以及儿媳妇的情况之后,她就愁得没合过眼。

“你说说你说说,老头子,你倒是说说,江浩做的这是什么事。这个乔心唯哪一点比纪珊珊好?一普通打工的,本科而已,大街上一抓一大把,她比所有我给江浩介绍的女孩都差!你说咱们儿子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怎么挑来挑去挑了一个最次的?!他还先斩后奏去登记了,真是气死我了,实在是气死我了。”

第28章 善变的首长

第28章善变的首长

江志中倒没那么激动,一脸的平静,“行了,木已成舟。”

林采音气得都快哭出来了,活了大半辈子都是顺顺利利的,没想到在儿子的婚姻大事上遇到了这么大的坎儿。“什么木已成舟,这事儿没完,我决不同意。结了婚可以离,可以离……”她眼神晃了一下,问,“老头子,咱儿子这婚能离不?”

江志中看着她,郑重其事地反问道:“你听说过我们这些人里有哪个离婚的不?”

林采音摇摇头,离婚的没听说过,在外面养小三包二奶的倒是听说过很多,夫妻俩私下各过各的也听说过不少。

正犯着愁,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二老对视一眼,是江浩回来了。林采音立kè

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脸色极为难看。

这是乔心唯第一次踏进江家的大门,闹中取静的绝好地段,首屈一指的豪华别墅,她知dào

江浩的条件好,可她万万没有想到他家还是一个豪门。

“呆会儿你进去直接叫爸妈,打完招呼之后什么都不用说。”临进门前,江浩提醒着,“一切都由我来。”

乔心唯觉得怪怪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感,但看江浩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也没有多问,“哦,好。”

军人世家,一切都是那么的威严,就连家里的装修都以硬朗为主。而窗台和转角这些小地方用一些软性的饰品点缀着,既中和了整体的硬朗,又突出了女主人的巧思。值得一提的是,家里几乎一尘不染,宽敞的客厅采光俱佳,窗明几净,各种摆设用具归置有序,井井有条。

乔心唯瞬间就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层层压来,说不上庆幸,只是觉得如果江浩出生于一般的家庭,她会更舒坦些。

“爸,妈,我们回来了。”江浩牵着乔心唯的手走进里面,“这就是乔心唯。”

乔心唯微微一笑,礼貌地躬了躬身子,“爸,妈,你们好。”

林采音仰头斜了一眼,终于看清楚这个儿媳妇了,脸蛋倒是长得清秀,可身板太瘦,屁股没肉,跟那些她千挑万选出来的大家闺秀根本没法比。她没应声,而是转头问江浩:“阿浩,没有改变的余地了?”

乔心唯愣了一下,虽然心里早有准bèi

,但事实的杀伤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这才进门,才说了第一句话,她就感觉到忽然有一盆冷水直接浇到了她的头上。

江浩倒显得坦然,跳开母亲的话题,直接说:“妈,以后不用给我安排饭局了,我们的婚事全权交给婚庆公司,你们只要提供宾客名单就行。婚后我们搬出去住,我想不久之后,你们就能抱孙子了。”

听完,林采音刚想斥责,江志中首先冷哼了下,“混小子,结婚有这么容易?”

江浩理所当然地答道:“如您所见,就是这么容易。”

“你……你真当我死了是不是?”一直很平静的江志中突然站起来责问,“你结婚不需yào

我们同意?你还当不当我们是你爹妈?”

“爸,就算你们不同意,我们也已经登记了,我是不打算离婚的,你们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人就是她了。我这不是如你们所愿赶早结婚了么,我不想一回到家话题永远围着相亲转。”

江浩说这话的语气冰冷而又严肃,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哑然地看了一眼江浩。她懵了,说话的这个人跟在她家里对她父母说话的那个人是同一个人吗?那天他还彬彬有礼地道歉,今天在自己的父母面前却如此强势彪悍,摆明了一副“我的事情你们别管”的样子。他对自己的父母尚且如此,那对待别人又岂会真心?

林采音忍了这两天的苦水只能全都往自己的肚子里灌,原以为今天见面还能给乔心唯一个下马威,哪知dào

她这个儿子把人护得这么好,压根就不是来取得他们原谅和同意的,根本就是来通知。

她扶着江志中,心灰意冷地说:“算了算了老头子,这些话我都给他说了两天了……儿子,以后你的事情我们不会管,也管不着,希望你不要因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

第一次走进江家,乔心唯就记住了江母的这句话,并且由始至终都记得。不管是什么家庭,不管是什么身份,当父母的心都是一样的,她不明白为什么江浩就不能像跟她父母解释一样对自己的父母好好解释一下,一开始就闹得这么僵,好吗?!

——“要是我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背着我跟别人登记去,我也会打。”

这句话是江浩说的,他能理解她的母亲,为什么就不能理解一下自己的母亲?

乔心唯实在诧异。

从江家出来,江浩的神情愈发的严肃,他开着车看着前方,深邃的眼睛恍如一潭深渊,迷一样的深沉。

如江浩所说,乔心唯真的只在江家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就什么话都插不上了。她想,他们那样的家庭,肯定希望能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儿媳妇,二老肯定对她这个出生平凡的儿媳妇不满yì



因为知dào

这一点,也理解,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车内的安静,乔心唯拿出手机一看,心头一阵颤抖。虽然是一串号码,但她对这几个排列组合熟悉得很,就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心里。

那是纪小海的号码。

“怎么不接?是谁打来的?”电话一直在响,江浩起了疑。

“没谁,是陌生号码,”乔心唯犹豫了下,还是接了起来,不想让江浩有所误会,“喂,哪位?”

“心唯,是我。”

纪小海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沧桑,似乎还带着醉意,乔心唯把手机拿到远离江浩的那一边,紧紧握着,“哦,找我有什么事吗?”她问得无比平静。

“心唯,我受不了了,我实在受不了了,”纪小海开始絮絮叨叨起来,“孙容瑄就是一个得寸进尺不知满足的人,结婚之后她彻dǐ

暴露了阴险的嘴脸,她自私自利,我根本不爱我,她只爱她自己。”

第29章 带我一起走

第29章带我一起走

乔心唯若无其事地看着前方,语气格外的平静,“这……你不应该跟我来说吧。”

可是,纪小海仿佛没听到一样,继xù

抱怨着,“你不知dào

,结婚之后我就没吃过一顿热饭,家里永远都是脏兮兮的,我妈来打扫房子,看不过去说了她几句她就吼我妈,我就没见过这么没教养没素质的人。心唯,你根本没法想象我的生活,孩子在的时候她闹情绪我百般迁就她,孩子没了之后她还是各种闹情绪,我回家晚一刻钟她就跟狗一样闻我全身。心唯,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样下去,我肯定会被她逼死的。”

乔心唯实在不想听下去了,打断说:“我快结婚了。”

那一刻,电话那头的纪小海一下子安静下来,听得出,他在抽泣,压抑着抽泣。

可是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不知不觉,江浩已经将车子停靠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门口,他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两下她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是你怎么了?谁的电话?”

“以前的一个朋友。”

江浩轻叹一口气摇摇头,他目前对她的事情并不感兴趣,只要她以后不给他添乱就成,“下车吧,跟云清俩夫妻和阮滨一起吃饭,他们估计都还在路上,我们来得有点早,先进去等等。”

“哦。”

生活就是这样,不会少了谁就过不下去,曾经的她,一度以为失去了纪小海就等于失去了一切,以后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了。可是今天,听着纪小海在电话里倾述着孙容瑄的种种不是,她忽然觉得自己很庆幸,庆幸能够及早地走出来,庆幸自己能遇上江浩。

江浩在前面走着,高大的身影,宽厚的肩膀,都是她需yào

的,她小跑几步,主动拉起他的手,“带我一起走好吗?”

江浩转头看了看她,笑着说:“那是一定的。”

走进酒店,到前台登记了一下,就有服wù

员主动领着他们去订好的包厢,订包厢的人,竟是阮滨。

陈敬业和云清随后就到,云清拉着心唯坐到了一起,亲亲热热地说:“太好了,以后都拖家带口地聚餐多热闹,陈敬业就不能总说男人的聚会女人不能参与了。”

“还有阮滨呢,男人的聚会照旧少不了。”陈敬业转头看着江浩,“阿浩,你说呢?”

江浩举手赞成,“家庭聚会归家庭聚会,男人的聚会归男人的聚会,以后你们也可以有你们女人的聚会,我是不会参与的。”

云清嬉笑着说:“成啊,那叫阮滨也赶紧找一个,三个女人一台戏,戏的内容就是你们男人,看你们敢不敢对我们不好。”

说曹操,曹操便到,包厢的门一开,服wù

员站在门边礼貌地弯腰一请,“阮总,里面请。”

大家的眼光朝门口看去,只见出现在门口的不单单有阮滨,还有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女,她挽着阮滨的胳膊,看起来年纪很小,笑起来嘴角两边还有小梨涡,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陈敬业:“呦,第三个女人来了。”

第30章 需要一个女人来搪塞父母

第30章需yào

一个女人来搪塞父母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阮滨微笑着介绍道:“这是周小伊,小伊,那位看起来很严肃其实真的很严肃的男人叫江浩,旁边的是他的老婆乔心唯,这位看起来厚道其实一点都不厚道的男人是陈敬业,旁边的这位是他更不厚道的老婆云清。”

阮滨的这通介绍是一针见血,不是真兄弟说不出这样的评价。

周小伊,人如其名,她青春活泼,纯美而无害的笑容有着巨大的杀伤力。

既然云清被评价最不厚道,那么她就不厚道一次,“阮总,不简单啊,空窗了这么多年我们还以为你快出柜了,还好又拾起你那花花公子的性子了,我们真为你感到高兴。”

这话听来是褒,实则是贬,云清向来这么牙尖嘴利,大家都习惯了,她的话也引起了众人的阵阵欢笑。

周小伊萌呆萌呆地看着阮滨,“你还是花花公子?”

阮滨好无语,半搂半哄着说:“小伊,你别听她胡说,她就是在倚老卖老。”

云清奋力抗辩,“诶,你……谁老了,谁老了?!我还没到三十。”

大家笑得更欢了,乔心唯拉了拉云清让她给阮滨点面子,毕竟还是她们的上司啊。

席间,大家有说有笑的,江浩的心情一点都没受父母的影响,好像上午的争执没有发生过一样。可是,并不是人人都有江浩的好心态,乔心唯一想到江母那种失望伤心的眼神就笑不出来,再看到江浩与朋友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她总觉得江浩太过冷血。

陈敬业:“小伊,今天的饭局可是阮滨专门为你而设的,来来来,我们大家都敬你一杯,恭喜你们,欢迎你加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谢谢,可是我不会喝酒,我拿酸奶代替行吗?”周小伊用征求的眼神看着阮滨。

阮滨摸了摸她的额头,笑笑说:“行。”

陈敬业调侃道:“小伊妹妹,你找阮滨可真是找对人了,今后你有福了,他最会照顾人了。”

周小伊害羞地笑了起来,两个小梨涡显得她格外的乖巧,她说起话来,声音也格外的清脆童稚,“谢谢大家,我也希望自己能和他白头到老。”

说这话的时候,周小伊眼神盈盈地看着阮滨,可阮滨一直看着酒杯,对此丝毫没有回应,“来,干杯,干杯。”

饭局过半,乔心唯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忽然在走廊的转角看到了周小伊。她刚想上去打招呼,却听见周小伊对着电话说:“你不要老是用堕过胎来威胁我,你有种就去把这件事公开,可是你别忘了,你才是那个罪魁祸首你也逃不掉。”

“还有那些照片,如果流传出去你就等着警察来抓吧,我是绝对不会再回到你身边的。”

“不要再来骚扰我,不然对你不客气。”

打完电话,周小伊定了定神,习惯性地用手整理了下头发。转身过来的时候,正巧与乔心唯对了个正着,她一下子就慌了起来,“心唯姐姐,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来啊,”乔心唯甩了甩未干的手,也不管她信不信,先应对过去再说,“小伊,你怎么站在门口?”

“我也想去上厕所,呵呵。”周小伊笑得依旧甜美,“哦对了,云清姐姐他们好像家里出了点事先走了,她让我转告你一声”

“嗯,我知dào

了。”

周小伊拿着两边的头发,若无其事地走去洗手间。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希望只是一个误会吧,如果不是,那阮总岂不是遇到大坑了?要不要跟他说?

这时,服wù

员正巧过来送酒,他开了门,乔心唯就自然而然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很大的包厢,一面屏风将包厢隔成客厅和餐厅,客厅临门,餐厅靠窗。

“阿浩,我对你跟乔心唯这么快登记的事情真的非常错愕,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是这么冲动的人。”阮滨的声音从屏风那边传了过来,“阿浩,你对乔心唯是认真的吗?你真的爱她?”

乔心唯驻足停在原地,她也很想知dào

江浩是如何回答的。

江浩不紧不慢地反问了句,“半个月的时间我怎么可能爱上一个人?但是我没有冲动,一切都是深思熟虑过的。”

“哦?”阮滨很好奇,好奇他怎么就选择了乔心唯,怎么就正好选了他喜欢的人。

服wù

员放下酒就出来了,乔心唯立kè

对他作了一个“嘘”的手势,拜托,别说话。

服wù

员点点头,不声不响地出去了。

“因为我真的需yào

一个女人来搪塞心急如焚的父母。”江浩说,“你又不是不知dào

,我妈给我介绍的那些女人,一个个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而且她们大多看上的都是我家的权势。嫁给我,成为一个军嫂,这种女人根本不合适。而乔心唯出生于普通家庭,相对于那些家里有权势的千金大小姐来说,她更能吃苦,也不会给我制造麻烦。你知dào

的,官场复杂,我可不想因为亲戚的错误而令我家受到牵连。我爸妈是没想到这一点所以才反对,但我这种长远打算他们会理解的。”

阮滨听明白了,他深深地为乔心唯抱不平,“那你怎么就偏偏找上了她?出生普通家庭的女人多得是,我告sù

你,乔心唯是个好女孩,你可不能拿她当挡箭牌啊,这对她不公平。”

“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别人,虽然我对她说不上爱,但我挺喜欢她那二愣子的性格。我想她对我也不可能是爱,她也正巧需yào

一个优秀的老公在家族里显摆显摆。不爱反而更好,不惦记,不黏人,不烦我,我们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站在屏风后面的乔心唯脑子一片空白,说爱是太早,可江浩如此赤裸裸的真心话实在令她恶心,就好像她咬开一个肉包,愕然地发xiàn

有半条蛆夹在肉里。

“别说我了,我都登记了,已经什么都改变不了,你呢,怎么这么突然找了个大学生?”

阮滨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前天在酒吧喝醉了酒,醒来她就在我旁边,她是第一次。”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第31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第31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从酒店出来,乔心唯心里空荡荡的,比起江浩的脚步,她的脚步要慢一些,她看着前面高大硬朗的身影,忽然觉得那是如此的冰冷。

就因为我这二愣子的性格,就因为我没家世没背景,就因为我能吃苦,就因为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所以你就选择了我。

真可笑,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婚姻?!简直就是一场闹剧。

走着走着,江浩往后看了看,催促了句,“快走啊,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dào

。”

乔心唯倔强地说:“你不说是什么地方我不去。”

江浩停下脚步,转回身来问:“怎么了?”

“不怎么,如果没有特别重yào

的事,我先回家了。”

说完,乔心唯径直走了出去,江浩当然感觉得出她的异样,在她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制止,“连阮滨他们都知dào

我难得休息,所以趁我休息赶紧约了出来相聚,我专门把下午的时间留给你,你这么快就要走?”

迎着阳光和冷风,乔心唯轻笑了下,明亮的眼睛中闪着极大的不屑,“江首长的意思是……我应该为此而感激涕零并且全力配合你的时间按照你的脚步走?”

江浩有些诧异,他眼中的乔心唯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一时间,他竟然被问住了。

乔心唯轻轻一扬手挥开他的纠缠,“没特别重yào

的事儿的话,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江浩纳闷着,看着乔心唯那郁闷劲儿,他也不知dào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她,“喂,这你口头禅还是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只不过请你做每件跟我有关的事情的时候,麻烦请征询一下我的意见,这是人与人之间最起码的尊重。”

江浩很是无语,今天她是怎么了,吃火药了?他妥协地罢罢手说:“好好好……我想带你去看一下我们以后要住的房子,请问乔小姐你有时间和兴趣吗?就在这附近。”

乔心唯看了他一眼,她也没有故yì

挑事的意思,缓了缓语气说:“那好吧。”

这下轮到江浩一声轻笑,边走边说:“果然啊,女人的眼中只有房子和票子。”

“你……”乔心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还不能走,不是答yīng

了吗?快跟上啊。”

江浩硬板而又冰冷的语气令她倍感委屈,或许在他的眼里,她就是这种虚荣的女人吧。

——“我想她对我也不可能是爱,她也正巧需yào

一个优秀的老公在家族里显摆显摆。不爱反而更好,不惦记,不黏人,不烦我,我们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她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能说出来的那就不叫委屈了,江浩说的话,直白而又犀利地戳中了她的痛处,可却是事实。

车子开了十分钟就到了,若不是这么近,江浩也不会心血来潮地想带她去看看,毕竟以后的大多数时间里都是她一个人住在那里。

高档的小区,脚底踩的每一寸土地都泛着金子的光芒;复式结构的房子,上下两层加起来足足有两百平米;半成品的装修初见端倪,落地窗高端大气,墙纸的主基调是淡米色的,客厅宽敞又阳光充足,只是还没有按上灯具和窗帘。

江浩径直走到沙发前,拉开白色茶几的抽屉拿出两个钥匙,“这是房子的钥匙,给你的,星期一会来装灯和窗帘,你若想,可以过来看看。”

“这是车钥匙,车在地下车库里,你随时可以去开。”除了钥匙,江浩又甩出一张银行卡,这些都是他早就准bèi

好要给妻子的,“这里其他的家具家电差不多都齐了,你若还想买什么,就用这张卡,这张卡以后就是你的,你随便用。这里装修完了之后你也随时可以搬过来。哦对了,房子是全款买的,所以你不用担心婚后还贷的问题。”

江浩就像一个至尊的王者一样站在她的面前,嚣张地宣布他可以满足她的一切物质要求。可殊不知,这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在挑zhàn

她心底至高无上却又卑微可怜的自尊心。

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还不小,这一点她知dào

。可她多多少少总有期待,期待这个闪婚的丈夫至少能对她有一丁点真心,她是真的很想跟他好好过日子。

然,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那只是一个外表华丽的空壳子。

乔心唯环顾了一下四周,大多数的家具家电都用白布盖着,油漆味道有,但不重,客厅外面还有一个宽阔的阳台,阳台上栽植着大大小小各种盆栽,都是一些好养的植物。

可这些,都不足以令她感到高兴。

“你给的这些我都收下了,可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这一点我想你已经调查得很清楚了。你放心,在你那边我会配合当一个好妻子好儿媳,在我这边,我也希望你当一个好丈夫好女婿。”

江浩一挑眉毛,说:“那是自然。”

“现在你爸妈对我意见挺大,但这一点我无能为力,我这个好儿媳能不能当称职,还得看你爸妈给不给机会。”

江浩点点头,“这方面我会解决,你只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好,那么有关婚礼的事情……”

“日期让你爸妈定,这算是我这个女婿对二老的尊重,其他的由婚庆公司一手包办,这笔钱我已经准bèi

好了,我们江家娶媳妇可不像你们普通人家,绝对会给足你们家面子的。还有,你们家宾客有几桌到时候一起告sù

我,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情。”

这一来一回,完全就是在商讨,江浩心想,你就装清高吧,心里不知dào

多乐呢。

乔心唯胸口憋涨着气,江浩越说越暴露了他那高傲的本性,他那种天生的优越感令她极为不舒服。

但是,她的脸色依然平静如初,坦然地甩了一句令江浩直接抓狂的话出来,“看来我男人的票子很多,我这个狗屎运踩得真不错。”她将钥匙和银行卡往包里一放,“江浩,像您这么肥沃的牛粪,就被我这么一棵小草给种上,真是大材小用了。”

“喂,乔心唯,你在说什么?!”又是狗屎又是牛粪的,她以为他听不出来她在讽刺他吗?

对了,就喜欢他抓狂原形毕露的样子,乔心唯一拉包包,潇洒地一扭身,边走边向他挥手,“好了,房子看好了,我很满yì

,我现在要去试试我的新车,您有事忙去吧。”

“你……”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第32章 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克星

第32章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克星

“啾啾”两下,乔心唯通过钥匙在地下车库找到了江浩口中的新车,纯白色的别致轿车,正适合女生开。车头的四个圈标志比车钥匙上的更为闪亮,这在豪车遍地的都城市区并不惹眼,但普通人家也开不起这款车。

乔心唯站在车前,指腹轻轻地来回摸着车钥匙,想着江浩的话,想着她所面临的现实,接受,仿佛是她目前唯一能选择的。

为了一时的尊严,为了一时的安耽,她接受了这一切,但讽刺的是,她并不会开车。最终,她只能按下锁门键。

她不屑向现实低头,可却低了一次又一次,很多时候,她都不知dào

自己坚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小区门口,正走着,后面忽然响起两声汽车喇叭声,乔心唯往后一看,她知dào

肯定是江浩。

果不其然,江浩把着方向盘慢悠悠地跟着她的脚步开着,“怎么,对新车不满yì

?年纪轻轻的不用开多么好的车,太扎眼,这种普通的车最好,四十多万搞定,碰着或磕着了也不会太心疼。”

乔心唯斜斜了瞟了他一眼,瞧他说话的语气,多么像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富二代,仿佛在他的眼里,她们这种出生平民的人就是一种另类。

真不想理他,乔心唯继xù

往前走。

江浩似乎跟她杠上了,车子开得又稳又慢,“今天降温,别看现在还挺暖和,呆会儿太阳一下山可就冷了,要不我送你回去?上来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乔心唯又白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越看越讨厌啊,“不用,前面有地铁站,我回家很方便。”

江浩故yì

说:“是么,回家方便点也好,到时候赌气回娘家什么的,回来也方便。”刚才在楼上可把他气得够呛,他就不相信自己一个堂堂的一团首长还能输给一个小丫头片子,即便是那些身体壮硕说话彪悍的东北汉子,都一个个被他训得服服帖帖的。

存心找茬这种事情,乔心唯实在不屑,她直接送了江浩两个字,“幼稚。”

江浩又急了,“喂你说我什么?谁幼稚了?到底是谁幼稚了?”车子开得快了些一下子冲了出去,江浩对不上她,又赶紧停车挂了倒档返回来,“乔心唯,你哪里来的傲气,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趾高气扬?你知dào

我是谁不?你是装清高还是真糊涂?”

江浩自己也没有察觉到,他这一连串问题完全暴露了他的焦虑。

看他焦虑,她反而更加淡定,“你想多了,我没你想得那么复杂,我就是单纯地想在这附近走走,熟悉一下路线。”她随手指了指前面,好心提醒道,“前面有墩子,小心别撞上。”

江浩往前一看,车头的方向正对着水泥墩子,他果duàn

地一脚踩下刹车,可是,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只听“砰”的一声,车头和水泥墩子来了一个亲密的碰触。

江浩懊恼地一拍方向盘,“怎么回事!”他气得脸色都发绿了,额头的青血管都暴了出来。

乔心唯耸了一下肩膀,悠哉悠哉地说:“我已经提醒过你了……”看着不远处奔跑过来的保安,她笑笑说,“江首长您别着急,车速慢没大碍,顶多就是蹭掉了点油漆,我就先走了,呆会儿太阳下山可就冷了,我还是早点回家比较好,拜拜。”

“……”江浩抿着嘴唇,鼻腔里呼吐着沉重的气息,克星啊,这个女人一定是他的克星!唉,这次真是看走眼了。

第33章 堵住姑姑的嘴

第33章堵住姑姑的嘴

乔心唯的婚讯很快便传了出去,最关心此事的就要数那个从来没有真zhèng

把她当成一家人的姑姑。姑姑一听说她要结婚,对象还是一个综合素质颇高的军人,早早地就来家里“恭喜”了。

“大嫂,你是说心唯跟那人认识两个礼拜就领了证?”

“天哪,这太不离谱了,大嫂你别以为是军人就靠谱,这军人最不顾家了,一年到头都得呆在部队,家里有点事儿都指望不上。”

“还有啊大嫂,我家隔壁老李家的姑娘不是嫁了个军人么,嘿,没两年在别地儿找了个小三儿,提离婚还离不了,后来死拖活拖拖了两年,男方提离婚一脚就把人给踹了,你说这姑娘图的啥啊。”

“郭浩这么好的条件她都看不上,偏偏选一个不知根知底的人,看着吧,以后有她苦头吃的。”

乔心唯在自己的房间上网,可是关严实的门依然挡不住姑姑扒拉扒拉的唠叨声,她拿了江浩给她的东西走了出去。

“姑姑,你还没走啊,我以为你都走了……妈,今天江浩带我去看房子了,已经装修得差不多了,他还给我买了车,我想去考个驾照。对了姑姑,表姐夫不是在驾校上班么,我就跟表姐夫学车,成吗?”

姑姑:“你不是说学费太贵不学么,怎么,现在工资攒够了?”

乔心唯挨着项玲坐下来,笑着说:“我那点工资养活自己都危险,哪有多啊,是江浩给了我一张银行卡。”说着,她把放钥匙车钥匙和银行卡都摊了出来,“妈,人江浩可有诚意了,他说他平时忙,婚礼的日子就由你们做主,你们只要列出宾客名单就行,其他的事都交给婚庆公司,钱他都准bèi

好了。”

姑姑瞥了一眼,这个新姑爷出手真阔绰,车还是奥迪的,“他自己买的房子?”

“嗯。”

“你傻啊孩子,婚前买的房子那是他个人财产,他就是想找个人一起还贷的。你说你贷款帮人还了,房还没你的份儿,你肯定是被坑了。”

项玲也着急地握着女儿的手,“心唯,你姑姑说得有道理啊。”

“妈,江浩那房子是全款买的,在北二环。”

这下,姑姑没话说了,一个劲地干吞着口水。

江浩给的这些原本是她最不屑的东西,可就是这些东西堵住了姑姑的嘴巴。

————远大集团企划部办公室里,一张陌生靓丽的面孔出现在了门口。

“大家好,工作很累吧,我给大家带了些小点心,希望大家别嫌弃。”

听这声音熟悉得很,乔心唯抬头一看,呦,周小伊,她怎么来了?

肖宓一撩她的大波Lang卷发风骚骚地走了过去,“小姑娘,你走错门了吧,我们这里是企划部。”

周小伊浅浅一笑,那两个小梨涡的杀伤力足以秒杀所有人,“没有啊,就是拿给你们的……心唯姐,云清姐,滨在里面吗?”

大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是阮总的人。

乔心唯和云清对看一眼,默契地说:“他在办公室。”

“好的,谢谢,那我去找他。大家趁热吃吧,不要客气。”周小伊将点心放下,然后小步翩翩地走去了阮滨的办公室。

第34章 识破阮滨的秘密

第34章识破阮滨的秘密

“这个小姑娘真会收买人心。”云清一边吃着周小伊送来的糕点,一边评头论足起来,“心唯,这个周小伊挺有心机的,能在短短几天之内把我们的阮总搞定,真不简单。对了,哪天你去江浩的部队,也给那边的兵哥哥们带上一麻袋包子,保证人人尊称你一声大嫂。”

乔心唯轻咳两声,“咳咳,饶了我吧,一来我不会去江浩的部队,二来我也不会做包子。”想到周小伊的那个电话,她又犹豫起来,“云清,阮总以前是什么样的人?我是说在交友方面。”

“阮滨以前可是名副其实的花花公子,有一个正经的女友,但他从来都不会吊死在一棵树上,直到三年前他那女友提出分手然后火速嫁了个法国人他才悔悟。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那女友已经对他死了心,婚后不久就移民随丈夫去了法国,现在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从此以后阮滨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彻dǐ

转性了,直到现在的周小伊出现。”云清感慨地说,“你跟江浩都能闪婚,他跟周小伊为什么不能一见钟情?可能真让他遇上真爱了吧,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希望他能过得幸福,你说呢?”

乔心唯点点头,“嗯。”

听了云清一番话,她的心里更加矛盾,或许那个电话只是一个误会,周小伊是为朋友出气也有可能,她若是贸贸然跑去告sù

阮滨,弄巧成拙就不好了。正所谓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阮滨好不容易走出情伤,她也不好去干涉。

总经理办公室里,阮滨抬头看见周小伊时,他脸上并没有惊喜,有的反而是生气,“你怎么突然来了?”

周小伊眨了眨眼睛,无辜地说:“我想你了嘛,我还给你同事带了点心,这份是专门留给你的。”

阮滨将手中的笔一放,语气沉重地训斥道:“工作的时候不要来打扰我,这里是办公室,可不是休闲吧。”

周小伊低垂着头,无辜的眼睛里面立kè

泛起泪光来,她小声地嘟囔着,“昨天晚上你在这里要人家的时候,怎么没说我打扰你工作了?”

“……”阮滨无言以对,昨晚心里难受又不想被人知dào

,没地儿去,所以买了酒到办公室喝,喝着喝着周小伊的电话来了,于是他就很顺口地说了地址,于是,一切都很顺其自然地发生了。

“昨天我问你想不想吃蛋糕,你说想,所以我今天才特意做的,我在家研究了一上午,烤得太多扔了Lang费……”说着说着,周小伊委屈地抽泣起来,“对不起,我是一时高兴想给你惊喜,我没想到这样会打扰你。”

周小伊这一哭,阮滨即便有火也给浇熄了,他看看她手里的蛋糕,又看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实在不好再说重话,“好了小伊,你别哭了,我不该对你凶,我没说不让你来单位,只是你别挑这个时间点来,影响大家工作不说,影响也不好,懂吗?”

“嗯,我懂了……”周小伊转头往玻璃窗那边看了看,忽然说了一句,“从这里刚好能看到心唯姐,和我想得一样。”

“你说什么?”

周小伊擦了擦眼泪,正视着阮滨,微笑着说:“滨,昨晚你和我那个的时候……你喊心唯姐的名字了。”

“……”阮滨的脸色一阵白一阵青,周小伊怎么可以这么欣欣然地说着这么一句事关重大的话,他仿佛被人扼住了喉咙一样难受。

“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可是我的男朋友,我有十足的把握让你爱上我。”

阮滨尴尬地笑了一下,他无话可说,他没想到自己隐藏得这么深的秘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识破了。

第35章 年纪大的人少瞌睡

第35章年纪大的人少瞌睡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若不是那通电话的响起,乔心唯还在被窝里赖床。

“喂?哪位?”

“是我,江浩。”

半梦半醒的乔心唯一下子坐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应道:“哦,是你啊,找我有什么事?”她其实想骂一句,你大爷的,两个星期没联系了,这会儿突然打扰我睡觉干嘛。

江浩义正言辞地说:“十分钟后在你家小区门口等,我来接你。”完全是命令的口吻。

“十分钟?什么事这么着急?”

“你别告sù

我你还在被窝里。”

“这才几点,今天我休息,我不多睡儿对不起我的床。”

“乔心唯,别磨磨蹭蹭的,用你讲电话的时间起床洗脸就足够了,十分钟。”

“起码二十分钟,喂,喂,喂……”坑爹的,江浩已经把电话给挂了,她只能赶紧起床。

看了看时间,才过了七点半而已,这大冬天的起这么早干什么?!乔心唯一边穿衣服一边在心里抱怨,最好别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然我管你是部队的首长还是保安队的首长,你都别怪我发飙。

当她火烧火燎地疾步奔向小区大门的时候,远远的,她就看到江浩的车正停在马路对面,江浩正站在车边举着手腕看表,一副极其不满的样子。

霸气而又沉稳的黑色大奔,看外面的油漆已经用了好些年,车牌号码没什么特别,江浩在私底下还是挺低调的。他一身黑色的呢子长风衣,蓝灰宽条纹的羊绒围巾,帅气又有型,那高大的身型,英俊的外表,令许多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说实话,若不是他那高傲狂妄的个性,他这个人,他这张脸,他的为人处事,乔心唯是没什么挑剔的。

“八点了,姑奶奶。”江浩指了指手表提醒。

“半个小时已经很快了,我还没化妆没梳头发也没吃早餐。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江浩本来心里挺不满的,但是看到她一样不满的表情,他就莫名地舒畅了,故yì

说:“没什么重yào

的事,我今天休息,陪你逛逛,你想去哪?”

乔心唯憋着闷气,缓慢而又沉重地呼吐着,她可不想在自家小区门口发火自毁形象。

大冬天的早晨,气温零下,风吹在脸上像刀片划过一样,今天周末,大街上的年轻人都寥寥无几,连门口卖早点的商贩都比平常少一陪。

“逛逛,呵呵,逛早餐铺吗?”她尽量用平缓的语气反问着。

看着她因为寒冷而冻得发抖的嘴唇,江浩心中升起了一丝小愧疚,不过他仍然坚持着说:“早起对身体好,年纪轻轻的别一到周末就睡懒觉,习惯不好。”

乔心唯快人快语,“你年纪大了少瞌睡,不懂我们年纪轻的。”

“……”竟然被嫌弃年纪大,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不过,他并不排斥,反而因她的直爽而更喜欢她。

一阵寒风吹来,乔心唯冻得直打哆嗦,跑着的时候还行,一停下就更冷了。她用冻僵的手梳了几下头发,然后双手插进头发里捂住自己的耳朵,太冷了,出来得急,帽子围巾都没戴。

看她那单薄的身板,冻得直跺脚的苦逼样子,江浩心里的小愧疚升级成了大愧疚,他连忙脱下自己的大围巾把她包裹上。

第36章 带你去试婚纱

第36章带你去试婚纱

“喂,你干嘛?”乔心唯本能地反抗着,难不成他还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用围巾勒死自个儿不成?“喂,你身为军人怎么能知法犯法?!”

江浩觉得很是稀奇,他有点摸不准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我不叫喂,你应该叫我老公。”

乔心唯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过,她已经意识到江浩的举动了。宽大柔软的围巾包着她的脖子和耳朵,围巾上还带着他的余温,暖和极了。

给她围好围巾,江浩又顺手握住她的手,这一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可真够冷的。他拉着她的手插进自己的呢大衣口袋里,她顿了一下,有些抗拒,但终究还是被他拉了过去。

面对面站着,胸口紧贴着胸口,她的鞋尖踩到了他的鞋尖,她不敢抬头直视他,只感觉到他呼吐出来的热气就在她的额头顶上。

她悄声地问:“喂,你……干嘛?”情绪平静了许多,语气中还带着小羞涩。

江浩伸出手,顺势抱住她的腰,就像此刻她正抱着他一样。多少年了,他都不曾如此拥bào

过一个人,原来,在寒冷的冬天能有个人和你相互取暖,这种感觉是这么的好。

乔心唯试图将手缩回来,可是江浩的胳膊牢牢地钳制着她,后知后觉地,她才发xiàn

自己完全反抗不了,一不小心就掉进了他的牢笼里了。

江浩柔声说:“咱们的婚期不是快到了么,我今天休息,想带你去试婚纱,可是好像来得太早了,我习惯了早起早出门。”

他在解释,他在向她解释。

这么一说,乔心唯才将心思放到正题上来,是啊,他们的婚期就在元旦了。

全都城最有名的婚纱会所,这里几乎包揽了世界上最顶级的品牌婚纱,若不是江浩,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走进这里。

站在精致的橱窗前,以圣诞为主题的橱窗设计令整件婚纱仿佛置身于雪海中,高端、奢华、唯美,这是每一个女孩都梦寐以求的。

可是,粗心的男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小女人的小心思,一如江浩。

“不要像哈巴狗一样扒着玻璃看好吗,喜欢可以进去试试。”

乔心唯才好点的心情又被恶意破坏了,她没好气地说:“这么早还没开门呢,你没看见牌子上写着营业时间九点到二十一点吗?!”

江浩无奈地摇摇头,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二话不说将她拖着走了。

“喂,你又干嘛,你真是莫名其妙,额……”怎么进来了?不是还没开门吗?私闯啊这是。

正纳闷着,两位仪态端庄的服wù

员已经走上前来迎接他们了,“是江首长和江夫人吧,这边请。”服wù

员边走边介绍,“为了配合你们的时间,我们已经提早挑了几件适合江夫人尺码的婚纱出来,希望两位会满yì

。”

乔心唯疑惑地看着江浩,江浩则气定神闲地跟着服wù

员走,这些都是婚庆公司安排的。

昨天下午接到婚庆公司的电话,“江首长,其他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现在就差江夫人的婚纱还没定下来,如果需yào

订制,起码得提前两个星期。”

“不需yào

订制,能穿就行,提前一天送到乔心唯手里。”

“这……您需yào

跟江夫人商量一下吗?万一她不喜欢的话……”

第37章 不是因爱而娶

第37章不是因爱而娶

“不需yào

订制,能穿就行,提前一天送到乔心唯手里。”

“这……您需yào

跟江夫人商量一下吗?万一她不喜欢的话……”

不喜欢?婚纱不都一样吗?哪有那么多事!“她不会不喜欢的,你们看着选一件就行了。”

“啊?这可让我为难了,江首长,结婚一生只有一次,哪个女人不想穿得漂亮一点?如果连婚纱都没有权利选择,那……”

那时候的江浩正在会议室外面,里面还有大批人正等着他,他想着乔心唯那天也不知dào

是为了什么事而闷闷不乐,这几天又几乎断了联系,不管怎么样总不能把关系闹得这么僵才是。于是,他便说:“那明天早上去试试吧,我这还有事要忙,挂了,你安排好。”

“诶,好,好。”

于是,今天早上就有了这么一茬。新娘是他自己选的,证也已经领了,这个媳妇早晚都得进门,与其让她心生抱怨,不如让她开心一点,毕竟以后需yào

她配合的地方还很多很多,现在搞好关系很重yào



江浩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精打细算安排好的,也都是有原因的。他看着乔心唯慢慢展开的笑颜,今天这一安排,是对的。

从一楼走上二楼,各式各样的婚纱玲琅满目,展示台一个接着一个,这对女人来说,特别是对一个待嫁新娘来说,绝对是一种最大的诱惑。

“江夫人,这一排就是为您准bèi

的,大小尺寸应该都合适,您就选您喜欢的款式试一试吧。”

不得不承认,乔心唯内心是窃喜的,只是她不想把喜悦表现在脸上而让江浩太得yì

而已。她看着江浩,颇有前瞻性地警告了句,“江首长,你确定你今天休息?”

江浩一挑眉毛,“怎么这么问?”

“没怎么,我只是在想等我换上婚纱出来你会不会还在,您是这么的忙……”

江浩笑着叹了口气,拍拍她的肩膀说:“放心,我今天真的休息。”

乔心唯满yì

地点点头,然后往旁边指了一下,“我先试试这件吧。”

“好的,江夫人。”

婚纱店里的暖气很充足,江浩脱了外面的大衣,悠哉悠哉地坐在柔软的沙发里看手机新闻。看着看着,屏幕忽然一转,部队的电话忽然进来了。

“啧!”江浩眉头一皱,这个乌鸦嘴,不会真被她说中了吧,“喂,什么事?”

听着电话,江浩的眉头越皱越紧,才放松的身体又绷紧起来,“我知dào

了,我马上回来。”

他起身穿好大衣,无奈地对一旁的服wù

员说:“等会她出来请帮我转告她,我部队有急事得先走,她喜欢哪件就订哪件。”

服wù

员识趣地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更衣室里,乔心唯看着落地镜中的自己,眼神中渐渐燃起一丝丝惊艳,她拎了拎裙摆,觉得有些不真实。半年前,她刚刚结束一场马拉松式的恋爱,两个月前,她还在多场相亲宴中选择和被选择,没想到现在,她真的要结婚了。

“哇,真是绝配,江夫人,这款婚纱是欧版改良的,比起前几套更加适合您,您看怎么样?”

乔心唯淡淡地一笑,“我出去给他看看。”

布帘拉开,沙发里空荡荡的,一旁的服wù

员笑得有些尴尬,上前说:“江夫人,江首长接了部队的电话就急急忙忙走了,想必应该很急,他让我转告您喜欢哪一款就定下来。”

说不上失望,但小失落还是有的,她从来都不是江浩因为爱而娶的妻子,这一点,她心知肚明,她又何必奢望他的在意和守候?!

“哦,我知dào

了,那就这件吧。”

多年以后,她总是忘不了当时的感受,每次回想一遍就增添一份失落,最终累积成了心痛。

第38章 市长千金追上门

第38章市长千金追上门

首长办公室外面,警卫员小方第五次被赶了出来,这次除了被驱赶,脸上还多了几道划痕,头上的警帽都是歪的。

“滚,都给我滚出去,叫江浩出来见我!他不来,你们谁都不用进来!”

门里,一个尖锐的女声抓狂地喊着,小方扶了扶正帽子,对想尝试进去劝慰的同僚们说:“别去啦,谁去谁就是我的下场,首长应该快来了,这事必须由首长亲自出马。”

“唉,这沈市长的女儿怎么这么不讲理,再生气也不能到部队里耍威风啊,首长看得上她才怪。”

“嘘,小声点儿,别让她听见了……首长来了,首长!”

江浩像一棵救命稻草般及时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看看小方挂了彩的脸,再看看其他人苦恼不堪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都下去吧,我来处理。”

江浩整了整衣领,深吸一口气开门进去,要解决这个女人,他宁愿去实战演习三天三夜。

“滚出去,我要见江浩……”沈璐拿起一本厚厚的书往门口砸去,一转身见是江浩,她的喊声戛然而止。

“你想干什么?!”江浩质问道,一张麻将脸极其严肃,“如果我不来,你是不是想毁了我的办公室?”

办公桌上的办公用具包括一些档案和文件都已经落到了地上,角落的衣架也倒了,就连他的椅子也都未能幸免。

江浩沉着脸,迈开步子走过去。

这强dà

的气场令正在气头上的沈璐也有所忌惮,她本能地后退了几步,怯声道:“江浩,你真的结婚了?你跟谁结婚了?你为什么要背着我跟别的女人结婚?”

“我结婚关你什么事?!”江浩质问一句,这个市长千金平时胡搅蛮缠也就算了,今天竟然赶来部队撒野,真是够了。

“你明知dào

我一直都喜欢你,你去相亲我已经够伤心了,现在竟然还结了婚,江浩,你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你都看不到我喜欢你吗,你看不到吗?”

看着沈璐逐渐泛红的眼眶,江浩一点都没有不忍心,狠绝地说:“大小姐,你讲点道理行不行,你喜欢是你的事,我跟谁结婚是我的事,我一点都没有碍着你。我结婚,程序合法,手续合法,对象合法,合法合情合理,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沈璐抓狂地踩着地板上的文件,又是踩又是撵的,“我不同意,我不同意,呜呜呜,你是我的,你怎么可以娶别人?呜呜呜……”

江浩简直头大,沈璐脚底撵着的正是他的结婚申请同意书,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他大声地怒吼一句,“你再敢发疯试试,我不打女人,不过我可以打电话告sù

你爸让他好好管教你。你看你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

沈璐不敢再踩,她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江浩,水流般的眼泪哗哗哗地淌着。忽然,她“噗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个闹脾气的小孩一样耍着性子,“你结婚了,你结婚了,那我呢,我爱了你这么多年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看看我……我知dào

你嫌我娇气,我可以改啊,我可以吃苦的,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她撇眼看了看同意书上的结婚照,心里的酸楚更甚,“我哪一点比不上这个乔心唯,她不过只是一个退休公务员的继女,我爸是市长,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第39章 市长千金追上门(2)

第39章市长千金追上门(2)

以前为了博得江浩的欢心,沈璐在他面前总是各种优雅各种大气,虽然江浩屡屡拒绝,但只要他一天不结婚,她就还有机会。现在好了,江浩都登记了,她再做什么都是徒劳。

一个从小被捧在手心的市长千金,人人夸她奉承她讨好她,却被一个深爱多年的男人彻头彻尾地无视了。

这一哭,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而且,沈璐越是这样,江浩就越发排斥,他对她,从来都没有任何心思。

“你哭够了没,哭够了就给我出去,我这里不是你家,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江浩,你就对我这么无情吗?我这么爱你你都感受不到吗?”

“不好意思沈大小姐,对于你的错爱我只能说抱歉。你在这里闹,这事我目前还能压下去,你再不停止,恐怕我也压不住了,这事传了出去只会令你蒙羞,说不定你爸都会受到连累,你自己想吧。”

江浩这话不假,这里可是国家最为严谨的纪律部队,首先她能闯进来已经是例外,其次外面有很多军官都看到了,有几个级别大的长辈跟她爸还是世交,这个脸她丢不起。

想着想着,她也觉得自己闹得太过了,“阿浩,今天对不起,我是一时冲动,”她慢慢地站起来,一下一下地擦着眼泪,“昨天跟靳伯伯吃饭,无意间说起你已经登记的事儿,我才知dào

的。我今天也不是故yì

来闹的,我是太伤心了……昨天夜里都没睡,哭了一夜……”

沈璐口中的靳伯伯,正是江浩的顶头上司,比他还大一级,他的结婚申请同意书正是他批的。

“阿浩,萧学姐离开之后我以为我会有机会,我一直为了能成为你喜欢的人而不断改变自己,我这么努力却仍然得不到你的青睐,我不甘心,我能见见乔心唯吗?我想知dào

你到底喜欢什么的女人。”

看着流着“黑眼泪”却浑然不知的沈璐,江浩不痛不痒地回应道:“没有这个必要,如你所见也如你所想,她就是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家世、学历、样貌等等各方面都不如你。沈璐,婚姻不是靠爱或喜欢来维持的,我的婚姻,只需yào

适合或不适合。”

沈璐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我不适合你?阿浩,靳伯伯年纪大了迟早要退,其他几位首长都比你年长,资历也比你深厚,若有我爸的协助,以后靳伯伯的位置就是你的,我不敢说百分百但也有七八分把握啊。”

江浩摇摇头,“沈璐,你高估我了,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好,而且你永远都不会懂我。”他真不想在这里跟她耗着,再一次赶人,“走吧,趁事情还没有闹大。”

沈璐停在原地不动,一双泪眼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小方,找几个人进来整理一下。”江浩直接下了命令。

在门外随时待命的警卫员们应声而入,首长说的话就是军令。沈璐赶紧侧过脸去,伸手抓起自己的手袋就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她知dào

江浩是故yì

的,目的就是赶她走,可她就是爱他的利落和果duàn

,他越是对她冷淡,她就越爱,这么多年来都无法自拔。

第40章 这不是普通的KTV

第40章这不是普通的KTV

沈璐走了之后,江浩的办公室很快就整理干净了,可他却没有再走的意思。

小方上前提醒道:“首长,您今天不是和夫人试婚纱么,既然沈小姐都走了,您也赶快去陪夫人吧。”

江浩沉默着,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女人装不下别人。良久,他挥了挥手说:“我在这坐会儿,你忙你的去吧。”

“哦……”虽然觉得奇怪,但首长的事小方也不敢多问。

办公室里只剩下江浩一个人,周围很安静,以至于走廊有人经过都听得清楚脚步声。江浩背靠着办公桌坐在窗前,阳光斜斜地从百叶窗的间隔中照射进来,一如那年的阳光,灿烂而又美好。

——“萧学姐离开之后我以为我会有机会……”

沈璐的话在脑海中响起,江浩骤然地紧闭双眼,思绪定格在“萧学姐”三个字上。他也以为,她离开那么久之后他一定会忘记她,可是不然。

不忍去想,不忍去涉及那扇紧闭的心门,自从她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陷在痛苦和愧疚中无法自拔。这段情,这个人,给了他十年的甜蜜和快乐,也给了他五年的折mó

和无奈。

十年的快乐一闪而过,而五年的折mó

,却令他每一天都度日如年。最终,他只能将这份情深埋心底,用忙碌的工作以及枯燥的军旅生涯来麻痹自己。

五年了,她去世,已经整整五年。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没了谁而改变,他始终是活在这个社会上的一份子,他有他的家人,有他的工作,也有他不可推卸的责任和使命。

结婚,只是他走出这段阴霾的第一步,只是给父母,给部队,以及给自己的一个交待。

——班照上,日子照过,就算那个闪婚首长忙得没当她存zài

,乔心唯也无所谓,这就是不在心上的好处。

下午,远大集团企划部办公室,乔心唯一边利索地整理着手头的文件,一边对云清说:“阮总要我跟他出去见客户,呆会儿如果到点了我还没回来,记得帮我关电脑,现在正在接收临达的文件,所以还不能关。”

云清有些疑惑,“阮总见客户怎么带你出去?你又不是谈业务的。”

“我也不知dào

,任务下来我就照做呗。”乔心唯转头看了看,见阮滨已经准bèi

好要出发了,她也赶紧的,“不说了,我走了先。”

约定的地点是都城有名的夜场,谈正经事约在这种地方,阮滨也比较郁闷,但无奈这是客户指定的。

“今天的客户是朋友介绍的,也不知dào

从哪里听说了你,点名要你去。”

“哦。”

“待会儿别离开我身边一米远,上厕所也不要单独去。”进去之前,阮滨轻声在乔心唯耳边叮嘱,“总之你别离开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有事先跟我报备。”

乔心唯笑了笑,她觉得阮滨太过紧张了,“阮总,KTV而已,我可以接受的。”

阮滨却一脸严肃地说:“这不是普通的KTV,小心为上,你跟紧点没错,我又不会害你。”

“哦,知dào

了。”

第41章 我是很正经的生意人

第41章我是很正经的生意人

走进去,金色的背景墙面令整个大堂看起来既明亮又辉煌,这里比起钱柜还要亮堂。乔心唯左看看右看看,价目表上包厢、酒水、点心都是明码标价,虽然价格是贵得令人咋舌,但装修在这里,服wù

在这里,品质在这里,贵一点也无可厚非。

“阮总,这里怎么跟酒店似的?”

阮滨看她满脸轻松的样子,再一次提醒,“不要随便喝这里的饮料,包括未打开的矿泉水。”

“不至于吧,谨慎是好,但你这样也太拘束了……”

阮滨一脸严肃地看着她,“好好好,我听你的就是了。”她举双手投降,说实在的,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对电脑工作有些乏味,今天第一次跟老板出来应酬,她心里有些好奇,也有些小激动。

或许是时间还早的缘故吧,人不多,但服wù

员们已经都到位了。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有,万达沈总订的。”

“这边请,沈总已经在包厢等着你了。”

跟着带路的服wù

员走了进去,到底是高档的场所,这大冬天的,转角处的紫薇花竟然开得如此艳丽。走进一扇金属制的门,里面是另外一派气候,充足的暖气令这里与外面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可是,里面的景象却令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沙发中央坐着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平头男人,西装已经脱下,白色的衬衫一点都没有掩盖住他的啤酒肚。在他的两边,分别坐着一位身着清凉比基尼的美女,各个身材纤细,脸蛋出众。

男人一手在美女的腰间偏上处揉摸着,一手放在另外一个美女雪白的大腿上,美女们也是极尽讨好,又是端酒又是喂水果的。

真zhèng

验证了那句话,越是胖的土豪,越喜欢高瘦的美女。这个中年男人享尽了齐人之福。

看到来人,沈总自然地招呼起来,“呦,原来阮总还是这么帅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啊,来来来,坐。”看到阮滨后面的乔心唯,沈总的眼中立kè

迸出色迷迷的神色,“哇哦,阮总还带了一位这么漂亮的小姐……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乔心唯瞬间明白了阮滨在进来之前为什么这么谨慎的原因了,原来,这个KTV真的不是一般的KTV,真是挂羊头卖狗肉啊。

不等她开口,阮滨往她身前一档,介绍说:“沈总,幸会幸会,她就是您指名要见面的项目策划人乔心唯。”有点后悔答yīng

朋友接这个项目了,这个沈总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沈总恍然地“哦”了一下,意味深远地看了一眼乔心唯,然后对身边的美女团说:“你们先下去吧。”

比基尼美女很是听话,沈总说什么,她们就做什么。在经过阮滨身边的时候,她们的眼神仿佛能勾人一般,向阮滨抛去无数的媚眼。

这在乔心唯这个角度看得一清二楚,这就是她们的职业,她原先的小激动变成了真紧张,怯懦懦地主动往阮滨身边挪了挪,不敢再掉以轻心。

“来来来,坐,”沈总站起来招呼着,“你们别误会,这家店是我和朋友合开的,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谈事也是想过来考察一下而已,阮总,乔小姐,坐吧,我是很正经的生意人。”

第42章 那肯定不是茶

第42章那肯定不是茶

“来来来,坐,”沈总站起来招呼着,“你们别误会,这家店是我和朋友合开的,之所以选择在这里谈事也是想过来考察一下而已,阮总,乔小姐,坐吧,我是很正经的生意人。”

能说这句话的人,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的不正经。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毕竟是朋友介绍的,阮滨就算再怎么不待见这位“很正经”的沈总,也不能不给朋友面子。

沈总的眼神大多数时间都落在与他一人之隔的乔心唯身上,在这种复杂的场合忽然来了一位小家碧玉的清新美女,这对男人来说,那是非常新鲜的。

“乔小姐,这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你试试。”沈总颇有礼貌地主动倒起茶来。

“哦,谢谢沈总。”

“你们不知dào

,我最欣赏的就是像你们这样有干劲有创新,还敢闯敢拼的年轻人,乔小姐,郭总说你给他们集团做的有关营销展览的方案大获成功,我这也算是慕名而来啊。”

乔心唯可是第一次听到如此赞扬的话,对方还是一位地位高的老总,她有些受宠若惊,心里的顾虑和警备一下子褪去不少,“沈总您太抬举我了,这是我的份内工作而已,不知dào

贵公司需yào

我们做哪方面的策划?”

“不急不急,你们刚来,先喝口茶。”

乔心唯默默地看了一眼阮滨,阮滨用眼神叮嘱她别喝,进来之前可是都交待过的。于是,她干愣愣地端着茶杯,不知如何是好。

沈总可是一只老乌龟,阮滨什么眼神他看得一清二楚,他笑着一拍阮滨的肩膀,说:“阮总,这只是茶,又不是酒,你有什么不放心的?难道郭总没跟你说起我除了工作之外的唯一爱好,就是品茶吗?”

阮滨笑笑,“是么,”他拿起另一杯茶先饮了一口,确实没有什么酒精之类的味道,“嗯,果然是好茶,这是今年的新茶吧。”

“是啊……乔小姐,快试试吧,现在外面的龙井一般都是陈年的,只有我这个是正宗的新茶。”

乔心唯这下再没有理由拒绝,她轻抿一口,只觉得一股酸涩的味道直冲鼻腔,她低着头,微微地皱起了眉毛,小心翼翼地偷瞄了一眼阮滨,天哪,这么难喝的他们怎么喝得下去?

“怎么样?”

面对沈总的好心寻问,她只能死撑着说:“我不懂茶,不过这茶确实很香很好喝,谢谢沈总。”

沈总开怀大笑,“有意思有意思,真是……”他幽深的眼神紧紧盯着乔心唯,嘴角带着不善的笑意,说,“真是实诚的姑娘啊。”

阮滨及时切入了正题,“沈总,咱们还是谈一谈贵公司的策划案吧。”希望早点结束这场饭局,总觉得眼前这个沈总不简单。

“好,好,是这样的,我们万达新建的综合性大型商场打算在新年开业……”

之后的时间里,是一段简单而又明了的介绍,乔心唯拿着笔记本仔仔细细地记录着对方的要求。但是,那口酸涩的茶始终令她不舒服,茶的余味很强烈,慢慢地,一种恶心的味道从胃里只蹿鼻腔。

“不好意思,”她终于忍不住了,“我想去趟洗手间。”再不去她怕她会吐出来。

得到应允,她抱歉地起身往外走。

外面的走廊比起之前要热闹许多,像这种夜场,肯定是越晚越热闹的。

不动还好,这一走,一种沉沉的累赘感没来由地笼上来,她不但感觉到恶心想吐,身体四肢也乏力得很。

怎么回事?难不成我还对茶水过敏?不不,那肯定不是茶!

第43章 土豪版江浩

第43章土豪版江浩

乔心唯踉跄一下,身子重重地往墙上一撞,肩胛骨痛极了,她连忙伸手扶住墙,“呕……”胃里一阵恶心,双腿乏得差点站不住,头一低就是一阵晕眩。

——“不要随便喝这里的饮料,包括未打开的矿泉水。”

阮滨的警告在耳边回响起来,乔心唯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很快,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涔涔的汗水就这么从额头一股一股地沿着脸颊流下来。

说不出来的难受,乔心唯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加速跳动着,身体也莫名地口干舌燥起来。

正当她难受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忽然,迎面走来一几个年轻人,她用余光看了下,只见两个年轻男子一边走一边说笑,还一人搂着一个穿得甚少的火辣美女。

显而易见,这俩应该是约好了到这里来寻乐子的。

“哎呦呦,前面有一个小妞好像遇到点儿麻烦了,走,让哥哥我去瞧瞧。”

听着前面男子放Lang不羁的调侃声,乔心唯赶紧调头往回走,至少包厢里还有阮滨在。

男子快走几步追上来,直接堵住了她的去路,“别走别走啊,小姑娘,你怎么了?看起来好像脸色不太好啊。”

乔心唯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她觉得自己有点喘不上气了,胸口有一团无名火烧得她难受至极。

“别走啊,我很乐意帮zhù

你……”男子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搭在她的肩上,然后朝后面的人说,“来了这么多次,这次最有意思,哥哥我最喜欢这种落难天使了,我要点她,包夜。”

什么?乔心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不成他还把她当成这里的小姐了?有穿得这么多的小姐么我说!

“这位先生,我不是……”说小姐好像太不尊重人,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场子,“我是约了客户谈生意的,不是来玩的。”

男子更来劲了,“嗯,演技还不错,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我更喜欢,走,先陪哥哥去包厢。”

说着,男子搂着乔心唯的肩膀就要将她带走。

“钟哥,”一起来的另外一位男子说话了,“她看起来不像这里的人,还是别惹事比较好。”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听来是这么的熟悉,乔心唯忍着难受转过头去一看,嘴巴都愣得没合拢,“江……”

“将就一下吧钟哥,”男子立kè

截了她的话,“我们还有重yào

的事要办。”

乔心唯喘着粗气,她虽然难受,但也不至于眼瞎,她一眼就认出了江浩,即便江浩与她以前见过的样子大相径庭。眼前的江浩,再不是一贯的深色外套和严肃表情,此刻的他穿着粉色的衬衫和亮皮的外套,额头上一撮头发挑染成米白色,脖子里还挂着一条粗实耀眼的黄金项链。最奇葩的是他的下半身,紧身的牛仔裤配上一双铆钉靴,啧啧啧,整一个刚从拉斯维加斯踩了狗屎一下子暴富的土豪啊。

而更令乔心唯诧异的是,他明明就是江浩本人,却装作不认识她。

“什么都能将就,但是女人绝对不能将就,不然我兄弟挺不起来啊,哈哈哈哈哈。”

乔心唯白了一眼男子,后退一步逃离男人的搭手,她断断续续地说:“我真的……不是这里的人……别缠着我,否则,否则我报警……”

第44章 洗手间里的激吻

第44章洗手间里的激吻

乔心唯说报警的时候,眼神狠狠地瞪着江浩,好啊,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忙,原来都是在忙这些,连婚姻都敢骗,你个人渣,警察哪里治得了你,阎罗王都治不了你啊。

“报警?”这句话更加激起了男子的兴趣,“嘿我说,我这才几天没来而已,这里的风格简直大变啊,嗯,你们的妈妈真有眼光,我特喜欢这种会反抗的泼辣妹子。”

眼见钟哥对乔心唯的兴趣越来越大,而乔心唯又不知dào

出了什么状况,从来都坦然处事的江浩一下子变得心急如焚,不过,常年训练有素的他也仅仅只是在内心着急。

“钟哥,老大还在包厢里等着我们,在这种节骨眼上最好别惹事,不然老大发起火来,我可帮不了你。”

这句话似乎比较有用,钟哥收敛了些,他色迷迷地看着乔心唯,说:“好,好,小妞,你的表现很好,完全引起了哥的兴趣,我办完大事再来跟你磨,你一定要等我哦。”

钟哥又重新搂上之前的美女,一摇一摆地走了。

江浩紧跟其后,默默地朝乔心唯看了一眼。

“你简直不配做人!”乔心唯就这么盯着江浩直接回了他一句狠话。

江浩顿了一下,那苦逼的脸色简直难以形容,他深深地记得她当初说他不配当军人,现在在她的心目中他已经沦落到不配当人的地步了。

可是,他的停顿也只是一刹那而已,转而就摸上了身旁女子的纤腰,“露露,你这是喷了什么香水?真香啊,呆会儿在外面等我,我办完事就直接带你去酒店,等着我。”

“好嘞,浩哥。”

浩哥,浩哥,真恶心,真想吐!乔心唯瞪着江浩的背影不停地咒骂,一想到自己竟然跟一个什么都不了解的男人闪婚成了夫妻,她是真的很想吐,这辈子都毁了。

可是,身体的不适令她实在无法此时去向江浩问个究竟,她扶着墙,一步一步地往洗手间走去。

口渴,烧心,难受极了,乔心唯就这么坐在马桶上休息着。小隔间里狭小而又压抑,稀薄的空气更加令她难以喘息,伸手一抹,一手的汗水,她揪了揪胸口的衣领,只觉得一股燥热由脚底直窜头顶,没错,就是这么形容的——燥热。

憋闷得实在受不了了,她走出了小隔间,一拧开水龙头就用双手接着水一下一下往自个儿脸上扑打。冰凉的自来水令她滚烫的脸稍稍降温,可是没用,她胸口的燥热一点儿都没有得到缓解,烧心的难受一阵强于一阵。

怎么办,怎么办?是回包厢找阮总,还是直接去医院?

就在她六神无主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有人闯了进来。凉水迷了眼睛,不等她看清楚来人,她就被那人用力地掰过身子,嘴唇也被毫无预警地堵住了。

“嗯……”她瞪大了双眼,眨了好几下才看清楚来人,竟是江浩。当初,他第一次强吻她的时候,她也看到了他这深邃的双眸,深邃,而又难以琢磨的双眸。

说也奇怪,这突袭而来的强烈的男性气息令她的燥热得到了缓解,她明明在试图推开他,但双手却不自觉地将他结实的窄腰抓紧。

两人的双唇尽可能近地辗转交融,江浩就像一个总舵手,灵活的长舌钻进她的口中来回扫荡,她只有承接的份。

第45章 最不正紧的人就是你

第45章最不正紧的人就是你

渐渐地,乔心唯由抗拒变得渴望,由被动转为主动,她几乎是扒着江浩的皮衣,身体要与他的无间隔地相溶。

激吻暂歇,江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可是,乔心唯就像八爪鱼一样扑了上来,她在极力地索取着。

江浩眉头微微一皱,之前就看出了她的异样,现在看来确实如他猜想的一样,“心唯,心唯……”他拍着乔心唯的脸,试图唤醒她。

可是,乔心唯已然已经失去了理智,这种强烈的男性气息令她压抑许久的躁动一下子喷发出来,她揪着江浩的皮衣外套,胸口紧紧地贴着他的。

“心唯,你没事吧?清醒一点。”没来由地,江浩内心感到一丝丝心疼,该死的,是谁带她来这种地方的,又是谁给她下药的?!被我知dào

我非宰了那人不可!

乔心唯自己也不知dào

自己在做什么,迷离的眼睛一下一下眨动着,脸颊微微泛红,额头密布着细汗,眼里还闪着泪花。

这样的她,这样的热情,这样的肌肤之亲,是正常男人都受不了。江浩是理智的,但他也是正常男人,乔心唯柔软如水的身子不断地磨蹭着他,他也有了反应。

既然阻止不了,那就欣然接受,激吻再次开始,江浩任由她的手在他的胸口摸着,他则捧着她的后脑勺,挑起她的下巴,热烈地回吻着她。

唇齿交缠,暧昧升级,几乎到了忘我的地步。

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突然被猛地踢开了,木门撞到墙上又反弹回去,“砰”的又是一脚,门被彻dǐ

踢开。

但是,吻得忘我的两人丝毫没有松开对方,乔心唯只是吓得一颤,抱得更加紧。

闯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与江浩一起来的钟成。

看到此景,钟成不满地抱怨道:“我草,浩子你行啊,让我别惹事你自己倒先玩上了,你太不讲道义了,好歹也得有个先来后到吧!”

江浩终于松开乔心唯的唇,他紧紧地搂着不安份的她的腰,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劲窝处,“呵呵钟哥,这也得你情我愿啊,这妞就是看上我了。”

“我呸,**接客还看人?!”说着,钟成径直走了进来,边走边甩下身上的外套,“让哥也来香一个,哥等不及了,浩子你给我滚一边去,我上完你再上。”

江浩双手紧紧搂着乔心唯不肯放,他护着她后退了两步,心里想着绝不能让自己的老婆有一点闪失。“钟哥,钟哥,你冷静点,这里不是做那事的地方。”

“这里更刺激,哈哈哈……”钟成就是一个地痞流氓,说话粗俗做事下流,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来来来,大哥快进来,一起来上,这妞可有意思了。”

钟成口中的“大哥”,正是江浩此次任务的目标,看来,这招瓮中捉鳖的部署,已经就快成功了。他看着怀中的乔心唯春心荡漾的样子,还一个劲地揪着自己的衣领要解扣子,他真是又无奈又懊恼。

“诶,别动,别乱动!”江浩狠狠地呵斥了一句,转而又对靠近的钟成说,“钟哥钟哥,你别急,怎么着也得让大哥先来。”

钟成一笑,“嘿嘿,行,浩子,看你平时一本正劲的样子,没想到最不正紧的人就是你。老大,你上,我们俩帮你把风。小**真有手段,哥喜欢。”

第46章 抓获毒贩

第46章抓获毒贩

站在门口的徐威一派**湖的作风,沧桑而又锐利的眼神透露着无比的精明,花白的头发暴露了他已经不小的年纪,最显眼的是,他左脸颊一道深深的刀疤从嘴角直达耳根。

徐威这个人以谨慎出名,好几次在警方的重重部署之下逃脱,他和他的手下钟成是扫毒大队的头号通缉犯组合。而他之所以会跟出来,正是因为他看出了江浩的异样,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底下有可疑的人出现,这是攸关性命的大事。

他穿着老式的中山装,右手拿着一个烟斗,左手握着两个圆球来回把玩,看到洗手台上江浩正与一名女子正交缠着暧昧着,他不禁发出一阵轻笑,“呵,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幺蛾子,原来是到这儿来会女人了。浩子,平时我常骂钟成不中用,只知dào

玩女人,没想到你也一样。”

话虽然这么说,但江浩知dào

,徐威的戒心已除,因为只会玩女人的手下,他只会更放心。

可是,江浩已经不想再跟这只老狐狸玩游戏了,他可不想下一步就是把自己的老婆送到别人怀里。江浩偷偷地伸手摸至洗手台底下,一按早就部署好的黑色按钮,门外就有人举着手枪对准了徐威的后脑勺。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缉毒大队的沈队长咬牙切齿地将徐威的胳膊反手一拽,麻利地将他的双手铐上手铐,“徐威,我们又见面了。”

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当徐威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两个便衣给控zhì

住了,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门是洗手间唯一的通道,钟成自然也成了瓮中之鳖。

“谁背叛我,是谁?!”徐威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唯一知dào

他行踪的就是钟成和浩子,钟成与他合zuò

多年,而这个浩子是最近几个月参与进来的,他后知后觉地质问道,“浩子,你是警方的卧底!”

江浩与沈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江浩丢下乔心唯,一蹬台阶试图去翻窗,沈队长纵身一跃从徐威身上跳了过去,拿枪对准江浩,只听“砰”的一声,江浩后背中弹,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脚一阵一阵抽搐着,滚滚鲜血从皮衣的孔眼里流出来,流了一地。

徐威和钟成傻了眼,这就是企图从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下场。

此时的整家夜店,早就被警方控zhì

,走廊里都是身穿警服的飞虎队,为了抓住这个徐威,警方派出了多个部门的精英部队,严密部署,终于将罪犯一举抓获。

沈队长走到钟成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会向上级如实汇报,你可以适当减刑。带走,一组二组收队,三组善后。”

“他妈的原来是你,”徐威气得咒骂道,“钟成,你个杀千刀的,我从来都没亏待过你你竟然敢背叛我。”

钟成已是泪流满面,他已经看到自己是什么结局了,“大哥,我发誓我没有背叛你,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我真没有……”说内鬼是浩子吗,人都死了,他自己都不相信啊。

第47章 你带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第47章你带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人一走,江浩终于忍不住了,“咳”的一声闷响,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

“江首长,您没事吧?”带领三组的马警官上前扶着江浩。

江浩摇摇头,慢慢地从地上站起来,有没有事他心里有数,穿着防弹衣不会受伤,只是这被子弹撞击的疼痛还是不容忽视。

“快把皮衣脱下来看看有没有受伤。”

脱了血淋淋的皮衣,只见江浩里面的白色背心没有沾染到一点血,大家都舒了一口气。这次之所以能这么快这么省力就抓获徐威和钟成,这头等功劳,就是江浩的。

乔心唯背靠在洗手台与墙面的折角处,她双腿酥软得站都站不起来,像一滩烂泥一样沿着墙壁滑到了地上。虽然身体很亢奋,但仅剩的一点意识告sù

她,刚才的枪声和那触目惊心的鲜血都是真的,她害pà

得蜷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江浩见状,顾不得围上来关心他的人,推开他们赶紧奔到乔心唯面前,“心唯,别害pà

,没事了……我是江浩,我是江浩。”

可能是亢奋过了头,热血直冲脑袋的缘故,乔心唯只觉得头晕得很,耳边嗡嗡作响,她努力撑着眼皮也看不清面前的男人。

一旁的马警官上前询问道:“江首长,她是谁?”

江浩一时间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只是说:“我以人格担保,她与这案子无关。马警官,她好像被人下了药,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事问马警官算是问对人了,他原来是专门盯这家夜店的扫黄组的负责人,“看她的样子,现在正是药性发作的时候,给她多喂点水,然后洗个冷水澡。”

“就这样?这种药对她身体有害吗?”

“对身体没什么大问题,药效过了就没事。这种药在这里很常见,制作简单,药效一般,来得快去得也快,没收一批又来一批,屡禁不止。”

“我知dào

了,我先带她走,这里就交给你们处理了。”说着,江浩扶起乔心唯,打横抱起她就往外走。

外面的动静不小,不少包厢里的人都探出头来看发生了什么事,包括阮滨。

“阿浩。”阮滨挥手叫了一声,无奈被门口的警察拦着。

江浩循声望去,一看到阮滨,他就明白乔心唯为什么会在这里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阿浩,乔心唯这是怎么了?”阮滨也是既纳闷又着急的,人是他带出来的,他多少得负点责任。

“这话该我问你,阮滨,你带她来这种地方干什么?!”江浩厉声质问道,“她被人下了药,亏我还这么信任你。”

阮滨诧异不已,“什么?下药?……阿浩,难道你怀疑是我?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我们今天是来谈业务的,地点是客户选的。”

江浩一句话都不想听,看着自己怀里正在饱受折mó

的乔心唯,他只想赶紧救她。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阮滨,又急匆匆地走了。

这件事他势必会查个一清二楚!

北二环的新房,浴室里,只听“噗通”一声,欲火焚身的乔心唯被江浩直接丢进了装满冷水的浴缸里。

“啊!”乔心唯惊呼一声,整个人都没进了浴缸里。

江浩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拎了起来,粗线条的男人就是不会细腻活儿,“乔心唯,清醒点没?乔心唯?听得到我跟你说话吗?”

第48章 你想乘虚而入?卑鄙!

第48章你想乘虚而入?卑鄙!

江浩抓住她的肩膀将她一把拎了起来,粗线条的男人就是不会细腻活儿,“乔心唯,清醒点没?乔心唯?听得到我跟你说话吗?”

力qì

用得有点大了,抓得紧了反而抓不住,江浩揪着乔心唯的外套,手心一滑,外套揪起来了,人又下去了。

在这种寒冬腊月里,即便屋子里暖气充足,一般人也扛不住泡在逼近零度的冷水里。刺骨的冷水浸透衣服,像一根根尖针一样同时刺进她的皮肤,“啊!”她尖叫着拍打着水面,还以为自己掉进了湖里。

“乔心唯,心唯……”

江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乔心唯冻得都哭了,她哆哆嗦嗦地攀着江浩的胳膊,说:“冷死了,救我,救我。”她真的以为自己掉进了湖里,说不定还是那种冰窟窿。

“清醒了没有?”

“清醒了,清醒了。”她拼了命地点头,湿透的衣裤紧紧黏在身上,满脸都是冷水,她冻得舌头都在打结。

江浩舒了一口气,可看到她湿透憔悴的样子,心里又没来由地心疼起来,“来,快起来。”

乔心唯脑子是清醒了不少,但身体依然无力,江浩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她坐在浴缸延边差点又滑下去。

“小心,”幸好江浩及时扶住了她,“扶着我的腰,我拿毛巾给你。”

乔心唯浑身都在抖,牙齿“咯咯咯”地直作响,她听话地抱着他的腰,热乎乎的,很是舒服。

江浩拿了毛巾给她擦头发,可是她浑身都湿透了,衣服裤子上还在淌着水。他蹲下身子,伸手去脱她的衣服,“把衣服脱下来,不然你会着凉。

“不要……”乔心唯抓住他的手,制止道,“干嘛,你想乘虚而入?卑鄙!”

江浩叹了一口气,她的那点力qì

还不至于能阻止他,他一边不由分说地解着她的扣子,一边说:“我要想乘虚而入就直接把你丢床上去了,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吗?”

“江浩,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乔心唯依然扒着他的手,愤愤地警告道,“你再不告sù

我我就跟你离婚。”

“呵,离婚?”江浩笑了一下,他是由衷地觉得好笑,“你死了这条心吧,咱们这婚,你这辈子都别想离。”

说着,江浩已经解开了她的扣子,然后不顾她的反对利索地直接一扒,把她的加厚衬衫连着外套一起脱掉了。

“啊,不要……江浩,你给我住手有没有听到!”乔心唯恼了,宁愿冻死也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脱光。

江浩停下手,仰起头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都城军区陆军总部一团正团长,就是我。刚才在夜店是配合警方捉拿一个贩毒团伙的首脑,我是卧底,所以你看到的我,不是真zhèng

的我。”他摸了几下头顶的几撮染色头发,“现在任务完成,这可以洗掉了。你就相信我一次,行吗?”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还是半信半疑的,“一团首长还跑去当警方的卧底?你骗三岁小孩呐!”

“一来,时间急迫警方找不到合适的人,二来,我刚调回都城甚少露面,毒贩对我不熟,最后,也是最重yào

的一点,我比较全能。”

“说了半天你这是在夸自己啊。”

江浩郑重告sù

她,“这是事实,不用夸。”

“……”乔心唯懒得跟他计较这些,她对军区军人这些一点都不熟,谁知dào

他所说的一团是什么团,她只觉得冷,钻心的冷,“阿……阿嚏!”

第49章 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

第49章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

湿透的保暖内衣牢牢地粘在皮肤上,乔心唯已经冷到失去了知觉,但就是不让江浩脱衣服,“你出去,出去啊……”说话都打着颤,她真觉得自己快要冻死了。

江浩看着她嘴唇都发紫了,实在不忍心,“你确定自己可以?”

“关你什么事,你出去!”

江浩站起来,抬脚就往门口走,可是,他比乔心唯要理智多了,他清楚以她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搞定现状。走到门口,他又回转身来,果不其然,乔心唯连手都抬不起来。

“啊,你干嘛,还不出去?!”看着转身而来的江浩,乔心唯害pà

极了,她尖叫着大喊,“别过来,你个**狂,你个变态,江浩,你……啊!”

也就几秒的时间,江浩脱衣服就跟组抢一样,速战速决,“别吵,哪来那么多废话,不就是脱个衣服么,你给我安静点。”

反抗也没用了,乔心唯又冷又羞,这辈子都没有在哪个男人面前脱得这么光过。

江浩动作很快,脱了她的衣裤之后又赶紧拿干浴巾裹住了她的身体,“站起来,扶住!”他命令着,拿着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腰边,“我现在给你吹头发。”

乔心唯根本没得选择,不过看他规规矩矩的样子,她也宽心了不少。

两人之间隔着薄薄的布料,乔心唯扶着他的腰,下巴靠在他的胸膛上,一阵阵暖意不断地传过来,她发麻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这时她才发觉,江浩身上也只是穿着一件白色背心而已,他把她从夜店抱出来,一路上都只穿了这么一点。

“你……不冷啊?”看他的白色背心也湿了一大片,她轻声问了一句。

忽然,耳边传来“轰”的一阵,江浩拿着吹风机开始给她吹头发,他一边吹一边伸手梳着她的头发,湿的头发容易打结,他怕弄痛了她就轻轻地梳。

渐渐地,乔心唯没那么害pà

了,紧张的心情也慢慢放下,热风吹着她的头皮,也吹着她的肩颈肌肤,江浩的胸膛结实又暖和,她靠着,感觉是那么的踏实。

“OK,干了……扶着啊,摔了可别怪我。”

乔心唯就像一个听话的乖小孩,安安静静地靠在江浩的胸口,“哦,谢谢。”

放下吹风机,江浩又打横抱起她,不过这回他把丑话说在了前面,“乔心唯,我现在抱你去床上,但是你千万别多想,我对你没有丝毫兴趣,希望你不要乱骂人,配合一点,效率也会高一点,OK?”

“哦……”乔心唯翻了一阵白眼,最好是这样。

房子里的家具家电都还盖着白布,床上只有一个床垫和一条单薄的被子,不过好在屋子里暖气足,即便只有这些也不会觉得冷。

“这里你没来过?”说实话,江浩有些诧异,原以为给了她房子的钥匙她就会搬过来,至少得过来看看吧,谁知,她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在意这些。

“还有,新车也没开过,给了你你就开,这么矜持干嘛?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乔心唯却不以为意,“我有住的地方,车……也没这个需yào

,现在地铁很方便,也很安全。”

江浩坐在床边,用一种长辈的口吻说:“你结婚了,如果总是住在娘家,别人肯定以为你在夫家过得不好,而事实是我给你提供了一切,房子,车子,钱,我们江家不想受人非议。”

第50章 辞职吧,我养得起你

第50章辞职吧,我养得起你

“你结婚了,如果总是住在娘家,别人肯定以为你在夫家过得不好,而事实是我给你提供了一切,房子,车子,钱,我们江家不想受人非议。”

一听这话,乔心唯才缓和的心情立kè

不高兴了,“吼,看不出来啊,你一个男人也这么势利眼,放心好了,我家那边对你评价很好,因为你的房子车子和钱,我亲戚们不知dào

多羡慕我,张嘴就夸你。”

江浩无语,这不是他的本意,可是被她这么一说,他又不知如何辩解。他的心思没她那么细,也没那么多想法。他只是单纯地觉得,既然有更好的生活条件提供给你,你为什么不要。

乔心唯直直地白了他一眼,快言快语,“办了酒正式入门,你不说我也会搬过来,你着急什么,你不也不住在这里吗?!”

“这么伶牙俐齿,看来药效过了,”江浩举手投降,“我说不过你,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对了,你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说到这个,乔心唯想想都觉得害pà

,“阮总带我去见客户,但我们没想到会是在夜店……后来我就喝了一杯茶,酸酸涩涩的一点都不像茶,喝完之后身体就很难受……再后来就是在门口遇到了你们。”

江浩气愤的不止是她被下药这件事,更气阮滨,“辞职,我不想再有下次。”

“什么?我才不辞,这是我的工作。”

“这种抛头露面的工作不适合女孩子,到时候出事就晚了。”

乔心唯摇摇头,“不,我平时是坐办公室的,只不过这次那个客户是阮总朋友介绍的,可能看过我以前的策划案吧,指名要跟我沟通,所以我才去的。”

江浩看她执着的样子,心想着,这个丫头还有一副倔强的脾气,根本没有看起来那么柔弱。他问:“那个客户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只知dào

是万达的沈总。”

万达沈总,沈大海,那不就是沈璐的三叔么,好啊,原来是沈璐搞的鬼,看样子沈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了。

“乔心唯,辞职吧,我养得起你。”

“别跟我提辞职,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想靠谁过活的人。”

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小脸,江浩忽然有种威严被挑zhàn

的感觉,在部队,他的话就是命令,从来都没人敢说不,乔心唯此刻的反抗深深地挑起了他的不满。亦或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吧,如果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不视作为依靠的对象,那这个男人是多么的失败啊。

“我是你丈夫,你可以依靠我。”江浩很坚持地说,就差没说“你必须听我的”了。

乔心唯却浅浅一笑,带着一种无比的心酸和无奈,说:“连我自己的亲生父母都没办法给我依靠,你又凭什么让我相信?……呵,你不懂,像你这么势利的人,跟你说了也白说。”

“乔心唯,你很自以为是啊,你并不了解我。”

“自以为是的是我吗?江浩,是你自己用物质金钱去衡量人,就别怪我同同样的眼光来衡量你。”

“你……”说真的,他是越来越觉得自己不是她的对手了,在争吵这一方面。

不过,他有的是手段令她屈服。他伸手便扣住了她的下巴,强健的身体俯身下去,准确无误地对着她的小嘴压了下去。

“嗯……你干嘛,不是说对我没有兴趣么,嗯,放开我……”

第51章 困兽出笼

第51章困兽出笼

“嗯……你干嘛,不是说对我没有兴趣么,嗯,放开我……”

江浩低头直直地看着她,威严而又清晰地告sù

她说:“刚才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可是现在,是一个丈夫对自己的妻子行使最基本的权力。”

“混蛋,我告你强奸。”乔心唯蹬着双腿往后退,她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一折腾,浴巾就松了,“啊,别过来。”她一手撑着床板一手揪着胸口的浴巾,万分的无助。

江浩顿了顿,不禁轻笑起来,“强奸?我有这个必要吗?是谁刚才饥渴得差点把我当成肥肉给吃了?我还想告你非礼呢。”

“无赖!”乔心唯那个气啊,眼看已经退到了顶,后脑勺结结实实地撞上了床头,再没有后路可退了。乔心唯啊乔心唯,难道今天就要这么被破了吗?

江浩倾身而来,在夜店洗手间里的贴身热吻已经将他的欲火勾起,天知dào

他需yào

多么强dà

的意志力才能理智地把她从夜店带回家来醒春药,给女人洗澡换衣服吹头发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

原本也想君子一把,可不想这个女人自己敬酒不喝喝罚酒。他要用实jì

行动警告她,惹恼了他,将会是她今天做的最错误的事情。

“不……”要字还没有喊出来,她的唇又被他给堵住了,孤单寡女共处一室,果然不会有好事情,她就不应该放松警惕。

江浩如一头囚禁多年的困兽,一朝出笼,尝到鲜肉便兽性大发,不管身子底下的可人儿是怎样的僵硬和颤抖,他都要。他一只手轻而易举地将她双手手腕扣压在头顶,另一只手圈禁着她纤细的脖颈,只用大拇指和食指便令她的脑袋动弹不得。

乔心唯被吻得喘不过起来,情急之下,她本能地一抬腿,用膝盖狠狠地往江浩的两腿之间一顶。

可是,江浩哪能这么容易就被她踢中,“咯”的一声响,江浩的大腿肌肉比她的膝盖骨还要硬,痛的还是她自己。

她越是反抗,江浩的欲望越是高涨,他抬腿压住她的双腿,将她死死地压在身下。

纠扯之间,浴巾彻dǐ

脱离了她的身体,她粉嫩微颤的娇躯越发令他不能自己,他高涨的欲望越发的坚挺起来。

就在这时,裤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任务专用机,铃声是最原始的“滴滴”声。江浩停止一切动作,猛地睁大眼睛,这是他的本能反应,该不会又有什么突发状况吧?!

他果duàn

地离开她的身体,将落在地板上的浴巾捡起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拿了手机便走出了房间。

“江浩,我要跟你离婚,离婚,离婚……”

关上房门,乔心唯大喊的声音骤然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她的抽泣声。江浩叹了一口气,最讨厌把离婚放在嘴边的女人了。

“喂,什么事?”

“首长,徐威和钟成已经被捕,沈队长那边的任务完成得很顺利,你呢,没事吧?”

原来是小方问情况来着,江浩有些懊恼,“我很好,你这电话打得真是时候。”

“怎么了?”

“没事没事,就这样,挂了。”

不等小方回话,江浩就气冲冲地掐断了电话。房间里的乔心唯哭得伤心,他低头看了一下翘着头的老二,摇摇头,理智终于战胜了欲望。他开了一条缝,见乔心唯吓得发抖的样子,说:“我走了,你自便……还有,我再告sù

你一遍,我们这婚,你一辈子都别想离。”

第52章 母亲的希望

第52章母亲的希望

“我们这婚,你一辈子都别想离!”

江浩临走之前的这句话久久在乔心唯的耳边回荡,那时候,她并没有把这话当回事,只是一味地觉得,像江浩那种家庭,应该是承受不起离婚带来的负面影响,归根究底还是因为面子。

然,当她看着父母那么热切地盼着这场婚礼,每每想提离婚的事情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周末,景致成像往常一样早早出门锻炼去了,景尚也不在家,自从江浩来过家里之后,他终于认了,对乔心唯的敢情不得不放下。家里只剩下母女两。

餐桌上,乔心唯一边喝着米粥一边看着正在阳台上晾衣服的母亲。还有没几天就到元旦了,再不说恐怕就来不及了,她想。

于是,她鼓起勇气说:“妈,我不想跟江浩……”

“心唯,江浩部队里很忙吧,都快结婚了还整天没空,你当老婆的要多体谅他关心他,不能像在家里一样耍小性子。你刚说什么,跟江浩什么?”

乔心唯吞下嘴里的白粥,这粥淡得一点味道都没有,就如同她此刻的人生。她搭拉着一张脸,摇摇头说:“没什么……我跟江浩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他确实很忙。”

项玲:“就是啊,听到我刚才说的没?好好跟江浩相处,多好的人啊。”

“妈,你就见了他一面怎么就认定他是好人了?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看你,这不就是耍小性么,妈是过来人,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你啊别欺负江浩就行了。”

“……妈,你就这么喜欢江浩啊,要是我不嫁给他你是不是还得跟我急?”

项玲一听这话,放下手里的衣服,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人是你自己选的,你要是不嫁,就别叫我妈!”

乔心唯愣了一下,心头瑟瑟地一凉,她干笑着,缓和着语气说:“呵呵呵呵,我只是开玩笑而已……”

女儿是自己的,项玲多少察觉出了一点她的小心思,“心唯,结婚之前焦虑是很正常的,江浩工作忙没时间陪你你要多体谅。”说着,项玲走进屋子坐在她对面,认认真真地说,“你能嫁给江浩这么优秀的人是咱们高攀了,孩子,咱得知足。这些年,妈妈一直被景家的亲戚议论,特别是你跟小海散了之后,你姑姑那张嘴你又不是不知dào

,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自从你把江浩带回家,可算是替妈出了一口气,干得好,我的乖女儿。”

看着母亲眼角的鱼尾纹以及耳鬓越来越多的银丝,乔心唯完全不知dào

说什么,只能听着。

“结婚过日子就是柴米油盐,没有那么多的惊喜Lang漫,我看得出,江浩跟小海不一样,在咱们家楼下点蜡烛放气球说我爱你这种事情,他不会做,他就是一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人。这样的人往往没什么情调,但却能给你稳定的生活,你还担心什么?被小海那么狠狠地伤过,那么多相亲对象比较过,你对江浩还有什么不满的?”

项玲的一席话全是发自肺腑,乔心唯深知母亲在景家的难处,而她自己不正是想以结婚为由离开景家么,那她,还有什么可说的,路是自己选的,就算一路荆棘,她也要爬着走完。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

项玲拍拍女儿的肩膀,欣慰地说:“嗯,这就对了,我的乖女儿,你可是妈妈唯一的希望和骄傲。”

第53章 婚礼1

第53章婚礼1

路是自己选的,就算一路荆棘,就算是爬,她也要爬着走完。

十年来寄人篱下的日子练就了乔心唯隐忍的个性,她将自己的委屈悉数吞进肚子里,面对现实,她没有资格说不,她唯有把自己的那点不甘心深埋心底。

在这种无比苍白的心情下,终于迎来了满堂欢喜的元旦,也就是她与江浩结婚的大日子。

元旦前一天,家里就在张罗了,婚庆公司送来了红地毯和红灯笼,从家门口一路铺到了小区门口。看到的人都在羡慕,景家的女儿找了一户好人家,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家里的窗户、门,里里外外都贴满了红色的大喜字,虽然现在都流行西式化简单化,但这些中国人传统的东西,依然必不可少,特别是还赶上了元旦。

项玲准bèi

了许多水果和糕点,用精美的果盘整齐地放在桌上,另外还有几个用大红布头包着的包裹,明天江家来迎亲的时候要一起带走的。

看着忙里忙外的家人,乔心唯原本木讷的思维忽然一阵酸楚,可算是要出嫁了,可算是要离开景家了。

第二天一早,睡得正香,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心唯,心唯,化妆师来了,你快起床,该准bèi

了。”

乔心唯艰难地睁开眼睛,窗户外边还是漆黑一片,拧开灯,看了时间,天哪,凌晨三点半。

“心唯,听到没?快醒醒。”

“哦,起来了……”

穿婚纱、化妆、头发、指甲,这一坐就坐了四个小时,当化妆师将昏昏欲睡的她推醒的时候,她无比诧异地盯着镜子里的新娘。

“江夫人,还满yì

吗?这是配合您挑选的婚纱做的妆发。”

高贵优雅的盘头,看起来很简单,但事实上做了一个多小时,丰富的内容都在里面。精致的妆容,丝毫看不出她的脸色欠佳和双眼浮肿。大大的白色头纱垂于两边,长长的华丽拖尾披散在身后,再换上特制的水晶高跟鞋,她做梦都想成为这样美丽的新娘。

乔心唯愣着,一旁的项玲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不禁眼角泛起了泪水,“我的女儿可真漂亮,心唯啊,你爸若是看到了,一定也会替你高兴的。”

十年了,这是她第一次听到母亲提及自己的亲爸,是啊,爸爸若是在天有灵,看到女儿出嫁肯定高兴坏了。

景尚远远地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如此娇美的新娘默默发呆,他多么希望,这个新娘子是属于他的。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多日的雾霾破天荒地消失了,明媚的晨光灿烂而又清新,仿佛连老天爷都在为这场婚礼庆祝。

慢慢地,亲朋好友们陆陆续续来了,不大的套房里顿时变得拥挤。

九点,江家的迎亲队伍准时出现在楼下,鞭炮声震耳欲聋。

乔心唯拉开了窗帘的一角朝下看了看,十辆大奔依次停在红毯上,围观的邻居里三层外三层,江浩军装笔挺,意气风发,一下子成为了焦点。确实,江浩做足了工作,给足了她面子。

第54章 婚礼2

第54章婚礼2

在众人簇拥之下,江浩终于敲开了房门,只见端庄清丽的新娘子好好地坐在床边,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光圈打在她的身侧,轻盈的薄纱隐隐约约泛着光,她看起来是那般的乖巧,那般的柔美,简直是美丽不可方物。

看到这一幕,江浩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了一下,这真是一个惊喜。

这时,摄影师举着镜头,趁兴说了一句,“江首长,来个单膝下跪的求婚呗。”

此话一出,江浩看着摄影师瞪了一眼,昨天婚庆公司跟他对的流程中并没有这一项。后面的人也都愣着,气氛一下子尴尬了。

关键时刻还是当伴郎的阮滨出来解了围,他拍拍手提醒着说:“时间很赶,咱们速战速决吧,阿浩,快去接新娘。”

于是,江浩拿着捧花走上前,低头看着乔心唯,说:“跟我走吧,亲爱的……老婆。”

乔心唯接过捧花,慢慢地伸手挽着江浩的胳膊,江浩只轻轻用力,就将她拉了起来。求婚贵在心意,这种逢场作戏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稀罕。

厚厚的裙摆遮住了他们的脚,乔心唯灵机一动,高跟鞋趁机不偏不倚地踩在了江浩的军靴面上,她对着江浩露出了狡黠的笑容,说:“亲爱的老公,走吧。”

江浩挤出一抹僵硬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吐出来,好你个乔心唯,咱们走着瞧,时间还长着呢。

终于离开了景家,她等这一天等了十年,可走出家门的那一刻,看着眼眶湿润的母亲,她心里也有许多的不舍和牵挂。

而这些心酸,江浩是完全不理解的,他看乔心唯舍不得走的样子,一心只觉得她矫揉造作,他轻声地在她耳边说:“又不是去火星,你想回娘家随时可以回。”说着,他用力一拉就将乔心唯拉了出去。

乔心唯穿着高跟鞋,拖着厚重的婚纱又不方便,这一拉,她的身子踉跄着撞到了江浩的胳膊上。

“老婆,当心啊,来,我拉着你。”当着众人的面,江浩笑着说。

可是,乔心唯听得出他语气中的示威,她轻咬了下嘴唇,心想着,算了,这种冷血动物不会明白的。

婚礼按照既定的流程一项一项进行着,该有的环节都有,能省的环节也都免去了,室外的草坪西式婚礼Lang漫而又温馨,六星级的酒店喜宴高档而又考究。

一场婚礼有多累,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dào

,乔心唯一整天都在笑,笑得脸都僵了,站得脚指头都发麻了。

除了两家的亲戚,最多的队伍就是江志中和江浩的战友。她看着江志中和林采音满脸笑容地招呼着宾客,打心底佩服这一家子人,原来,江浩会演戏都是遗传啊。

可以说,这场婚礼没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除了快结束时的那点小插曲。

“别拉我,我没醉!”中间的贵宾席上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众人都转头向中间看去。

只见沈璐举着酒杯离开了座位,她一身包臀的玫红连衣裙甚是惹眼。她双颊红彤彤的,眼睛也是红的,很明显已经喝醉了,“妈,你别拉我,我没醉,真的没醉。”

第55章 婚礼3

第55章婚礼3

沈璐推开母亲,不顾劝阻一冲一冲地走向正桌上的乔心唯,“我只是想找新娘子聊聊天而已,你们担心什么?”她跌跌撞撞地走到乔心唯身边,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而江浩正在隔壁桌与战友们喝酒。

乔心唯并不认识沈璐,不过用脚指头想也知dào

这必定是江家的宾客。既然是客,那她必定客客气气的,她赶紧扶着沈璐坐好,跟后面追着的人说:“没关系,就让她坐这儿吧,来,吃点菜。”

沈璐一把捉住乔心唯的手,“不用,我不吃菜,我想跟你喝一杯……”说着,她伸手一挥示意旁边的服wù

员,“倒酒,倒满……来,江太太,我敬你一杯,我祝你早日走进江首长的内心。”

乔心唯干笑着,她并不知dào

她是谁,跟江浩又是什么关系,更不知dào

她这句祝福是什么意思。不过当着众人的面,她只能笑笑说:“好的,谢谢。”

沈璐一仰头,又一杯红酒下肚,她打了一个饱嗝,嘴角不慎溢出红色的液体。一向端庄得体的市长千金,今天竟然这么不顾形象,这真是令**跌眼镜。

“哈哈哈哈,江太太,江太太,你也配?”沈璐将酒杯重重地拍在桌上,脸色和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客气,“你一个退休公务员的继女,也配?!”

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果然是来者不善。

沈璐一边苦笑,一边自言自语地说:“我真不明白江浩到底看上你什么了,没见你之前,我还以为是多美的天仙呢,今天一见,也就这样啊。我沈璐,堂堂市长千金,论样貌,论身材,论学历,论气质,论家世,随便哪一样都比你强,强上百倍千倍啊。”

乔心唯完全不知所措,她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市长千金沈璐在吃醋。说实话,除了尴尬之外,她也挺佩服沈璐,胆敢在江家的婚宴上捣蛋。

沈璐笑完,又开始哭,“乔心唯,你到底对江浩使了什么狐媚手段?你教教我好不好?”她凌乱的眼睫毛随着越来越多的眼泪而慢慢垂挂下来,再高级的防水眼线液也扛不住大雨的浸润,“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你连萧学姐都没法比,他怎么选来选去选了一个最差的呢?”

萧学姐?又是哪个江浩的追求者吗?乔心唯看着哭哭笑笑的沈璐,真是可笑又可气。

这边闹得这么大,江浩不会不知dào

,他赶紧过来制止,“沈璐,你在干什么?”

沈璐一看到江浩,就像章鱼一样扑了上去,“阿浩阿浩,我祝你们新婚快乐,然后早日离婚。”

她双手圈着江浩的脖子,双腿跟无骨似的,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嘴里一直“阿浩阿浩”地叫嚷着。

“你清醒点沈璐,不要在这里闹。”江浩压着火气,恳求一样劝着,“沈璐,别闹了,大家都在看着你,这样很难看你不知dào

吗?”

大家都在看着,碍于江市长的面子而不敢多说,但私下都在窃窃私语。而江志中和林采音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江市长气得根本不想认这个女儿,可是不能让她继xù

乱闹下去。他大怒,气冲冲地对妻子说:“你还不快把女儿带回去?!简直丢脸丢到家了。”

第56章 一坨狗屎

第56章一坨狗屎

在一阵哭闹和拉扯之后,沈璐终于被她母亲和另外几个宾客拉走了。沈市长气得血压都高了,他握着江志中的手万分抱歉地说:“江老哥,嫂子,实在对不住啊,是我教女无方,今天真是给你们添乱了。阿浩,还有那个……新娘子,璐璐的话你们别往心里去,我衷心祝福你们新婚快乐,白头偕老。”

沈市长恳切的道歉只让大家想到了一句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由始至终,乔心唯都没说一句话,她仿佛在看戏一样看着这一切。

有战友拍拍江浩的肩膀提醒一句:“快去安慰安慰嫂子。”

江浩知dào

乔心唯受了委屈,关切地走到她身边,“没事儿吧?她是喝醉了发酒疯,我跟她可没有任何关系,你别生气。”

乔心唯轻声地笑了笑,说:“不用解释,我没误会。”

江浩语塞,感觉跟吃了闭门羹一样别扭,他的新婚妻子遇到这么强悍的情敌,竟然毫不动容,这是太信任他还是根本不在乎他?

很明显,这并不是前者。

“你去招呼你战友们吧,不用管我。”

“跟我一起去敬酒,我去敬酒你在这里坐着像什么样子!”

“酒已经敬过了,你们是在拼酒不是喝酒,我不参与,我已经做完分内之事。”那帮军人一个比一个能喝,我只怕有命过去没命回来。

“乔心唯,你能别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吗?!”江浩压低了声音,不想被第三个人听到,“今天的婚礼足够令你脸上贴金吧,足够令你在家族中长脸吧,我给你面子你也得给我面子。”

“面子?”乔心唯斜看着他,直戳痛点,“你不觉得这场婚礼根本就是一场笑话吗?特别是刚才的精彩剧情,简直就是闹剧。”

“你……”江浩涨红了脸,呼吸间全是浓浓的酒气,“好,好,我就当你在生气耍脾气,谁摊上这事都生气,我给你发泄的机会。不过发泄完了之后,你还得继xù

完成你的任务,走,跟我一起去,你可是江太太,既然享受了江太太的荣耀,那也得承担起江太太的责任。”

江浩喝了不少,虽不至于像沈璐那么醉,但至少也是微醺,他上前一把搂住乔心唯的腰,强势地拉着她离开了座位。

乔心唯抬起脚,高跟鞋对准了他的鞋尖,使出吃奶的劲儿往下一踩。

“额……”江浩发出一声闷响,脸色越发的红。

“不好意思,我就是故yì

的,就算你不爱听我也要说,江太太这个称呼在我眼里,就是一!坨!狗!屎!”她特别强调了最后几个字,说完,她推开江浩,抢先一步对众人说道,“大家慢慢来,我要去下洗手间,失陪。”

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江浩傻了眼,听到“狗屎”那两个字,他直接短路。乔心唯就是用这么粗俗的字眼来形容这一切,这些用金钱和地位堆砌起来的一切在她眼里一文不值,装,你再装!

江浩忍下这口气,可心里却越发苦涩,他觉得自己所选的妻子与原来他心目中定位的妻子,越来越不像了。他甚至有些,搞不定……

第57章 喝醉的首长

第57章喝醉的首长

江浩的酒量是好,但酒量好的人不是只有他,部队里出来的军人,各个都有两把大刷子。喝了那么多的酒,是牛也要倒了,更何况是人。

江浩是被几个战友抬着回到新房的。

“首长?首长?哎呀,首长是真醉了,算算算,洞房就不闹了。嫂子,你们好好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

“诶,好,你们回去注意安全。”

关上门,终于安静了,乔心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闹了一整天,累了一整天,结婚实在是一件折mó

人的事。

江浩躺在沙发里,一翻身,一条腿和半个身子都移出了沙发,他是完全醉了。

“江浩,江浩,”乔心唯走上前,俯下身子拍拍他的胳膊说,“喂,醒醒,睡沙发会着凉的,喂……”

江浩完全没有反应,反而是挂在外面的大长腿“扑腾”一下垂了下来。

“啧啧啧,能喝也不能喝成这样啊。”乔心唯鄙视地摇了摇头,她咬了咬嘴唇,忽然抬起脚狠狠地往他小腿上踢了一脚。

江浩只是微微一动,还是没什么反应。

乔心唯内心窃喜了一下,“我可背不动你,你好自为之吧。”说着,她拿了沙发上的几个靠垫依次叠在他的身上,“我去睡觉了,晚安。”

卧室里的床头亮着一对夜灯,暗暗的暖黄色透露着一股温暖和温馨,从今天开始,她就要在这里过新生活。推开衣柜,里面还是空空荡荡的,旁边放着两只箱子,大的黑色的是江浩的,小的玫红色的是她的,这是他们各自从家里收拾的衣物。

乔心唯拖出了玫红色的箱子放在地上,说实话,这里面是她的全部家当。时间太晚,人太累,她只是拿了换洗的衣服,其他的,明天再整理。

新婚第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翌日清晨,窗外灰蒙蒙的一片,都城的雾霾在消散了一天之后又卷土重来,而且状况越发糟糕。

江浩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醒来的,不但头痛,整个腰背都不舒服,他伸了个懒腰,可才展了展胳膊,就一股脑地滚下了沙发。

“额……”他一脸痛苦的表情,慢慢地艰难地爬起来,手脚都是麻的。

相对于江浩的狼狈,乔心唯可是精神饱满,睡饱了,人也精神。

“你昨晚就让我在这儿睡了一夜?”江浩浑身都不舒服,心情不好,语气也好不起来。

乔心唯理所当然地说:“你自己要睡沙发我有什么办法,你觉得我能扛得动你吗?昨晚的事你都忘了?我看你都不知dào

怎么回来的吧。”

她说得不假,江浩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感觉自己的小腿特别的酸痛,他撩起裤管,只见小腿上一大片乌青。

乔心唯也看到了,她立马说:“我看你不但忘了怎么回家,连撞到茶几都不记得了吧?”

江浩皱了皱眉头,不信也不行啊。

吼吼吼吼,一大早的真乐呵,乔心唯转身默默地偷笑起来,跟这个男人一定不能对着干,“早饭我煮粥,你吃吗?不吃就不做你那份了。”

江浩打了一个嗝,全是作呕的酒味,胃也不舒服。

“你昨晚喝了太多酒,喝点粥对胃好,我煮得稀一点,吃吗?”

江浩点点头,“吃。”

“嗯,那我去煮粥,你……”乔心唯鄙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好好去洗洗干净,不然这屋子没法住人了。”

“……”江浩脸色一黑,这不是摆明了说他臭么,他哈了口气一闻,好吧,确实够臭的。

第58章 他搞不定她

第58章他搞不定她

即便外面是冰天雪地雾霾深深,但充足的暖气令屋子里依然温暖如春。江浩洗了澡,换上了干爽的背心和休闲裤,整个人都精神了。

厨房里已经粥香四溢,江浩一边走,一边目不转睛地看着乔心唯忙活的背影,心里没来由地一热。曾几何时,他也看到过这样的场景,一个女人忙忙碌碌只为心爱的人做一顿早餐。他的眼神忽然一晃,看到的,竟然是原来那个她。

忽然,膝盖骨传来一阵剧痛,“嘶……”他撞到了茶几角,身子惯性地往前一扑,“咣当”一声,茶几上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碎了。

听到动静的乔心唯探出头来,只见江浩姿态不雅地匍匐在茶几上,她眼神一亮,又逮住这位大首长的糗事了,她趁机调侃道:“酒还没醒吗?要不要我给你的脑壳上再敲一敲?”她拿着勺子狠狠地作势一挥,“敲一下你肯定清醒,说不定还能灵魂出窍。”

江浩手一撑,急速站直了身体,眼前的那个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乔心唯嬉笑的面孔,带着一点调皮,也带着一点嘲笑。

乔心唯用下巴指了指,“膝盖不痛吗?还不赶紧揉揉,会有淤青的。”

江浩双手插进两边裤袋里,一派悠闲的样子,还故作无恙地说:“一点都不痛,粥好了吗?我饿了。”

“马上,马上。”切,痛还不说,死撑吧你就。

温暖的早晨,热腾腾的米粥,两个并不相熟的人就这样坐到了一起。席间只有喝粥的声音,两人都默不支声的。

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他们真的不熟,知dào

的都是彼此最基本的情况,性格脾性喜好等方面都不了解,他们甚至连朋友都谈不上,可是却成了夫妻。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份宁静,江浩放下碗筷接起了电话,“喂,妈,一大早什么事?”

江浩离得远,乔心唯并不能听到电话里婆婆的声音,只是听江浩在说,“知dào

了,晚一点回去,我们才刚刚起来……妈,这些事用不着你教,你别多事,好了,我在吃早饭,挂了……妈让我们晚上回去吃饭。”

“哦。”想到要去江家,乔心唯不免有些小紧张,上一次去闹得并不愉快,而这一次,不知dào

又会怎么样。她有自知之明,江家这样的名门大户怎么会看得上她,她唯一感谢江浩的事情,就是能搬出来单独住这件事情了。

江浩似乎看出了她的担忧,说:“放心吧,我爸妈不会为难你的,你已经正式成为江家的媳妇,以后还得经常回去。”

乔心唯却耸耸肩膀,无所谓地说:“我没有担心啊,他们待我如何我并不在乎,反正我也只是你搪塞他们的棋子而已,我懂的。”

江浩脸一沉,她这话是哪里听来的,“谁跟你说这话的?”

“诶,你别误会,没人跟我说,是我自己听到的,”她如实说,心里憋得难受,还不如开门见山,“所以以后你在我面前不用装什么,我们是闪婚,谈不上感情,说白了就是各取所需,只要你在我爸妈面前当好孝顺女婿,我自然也会在你爸妈面前当好孝顺媳妇。”

这一席话说得江浩无法反驳,他挺喜欢她爽快的个性,可是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痛快。

“好,好,好~”不可否认,他确实搞不定她。

第59章 我的开心你不会懂

第59章我的开心你不会懂

下午三点半,灰沉沉的天比往常要暗了许多,江浩的车子一开出停车场,挡风玻璃上就落下了一点一点的雪花,白色的,小巧的,晶莹剔透。

乔心唯一阵惊喜,“下雪了,下雪了,快停车。”

看她说得着急,江浩只有踩了刹车将车子停靠在路边。

车一停,乔心唯就像出了棚的鸭子一样冲了出去,别提有多开心了。这场雪来得急,也下得大,鹅毛般的大学洋洋洒洒地飘落而下,她两边嘴角俏丽地上扬着,摊开手掌转了几圈,绵绵的雪地靴踩在水泥路上,发出“踏踏踏”轻快的声音。

江浩翻起了白眼,下雪而已,至于这么高兴么,幼稚。他看了看时间,忍不住说:“喂,雪才刚下,地上又没积雪,你踩什么踩?!这辈子没见过下雪吗?”

乔心唯直接朝他做了一个鬼脸,“你懂什么,哼!”她丝毫不理会江浩,自娱自乐地玩起来。那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十八岁,并拢了双手掌在那里接雪花,然后细细感觉着小小的雪花融化在手心。

江浩在纪律部队多年,这种磨人性子的事情,他是最见不得的了,他提高了分贝朝窗外吼了一句,“再不走遇上高峰期就来不及回家吃饭了,不就是下雪么,这辈子没见过下雪还是怎么?”

“切,自己没情趣跟个木头一样还不许别人有爱好,自私,可悲。”乔心唯暗骂着,打开车门坐上了车。

江浩一边开车,一边没好气地说:“这么喜欢雪,哪天让你去东北的大雪山里呆上几天,你就知dào

是什么滋味了。”

“什么滋味?别说得你知dào

一样。”

“我当然知dào

,我调回来之前,在中国最北的军区呆了两年,那里有大半年的时间都是冰天雪地的。大雪不是景,而是灾,你……”

“诶,停!”眼见江浩用训话的口吻滔滔不绝地说起来,乔心唯立马喊停,她笑笑说,“前面有路障,别又撞上了。”

江浩白了她一眼,转头看着前方认真地开车了。

这时,乔心唯的手机“叮咚”一声,她一看,是云清发来的微信语音。

——“亲爱的,祝你生日快乐,永远爱你,么么。”

乔心唯笑了笑,没错,今天是她的生日,除了云清之外,还有以前的同学,虽然多是一句短短的祝福,但足矣。

忽然,她的笑容定格住,手指触到一条由一个没保存的号码发来的生日祝福,这长长的一串号码再熟悉不过,往年都有,已经连续了七年。

可是,她也只是顿了几秒钟而已,她的快乐和悲伤已经完全不会受到纪小海的影响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比起之前的强势,江浩的语气柔和了许多,“生日怎么不早说?”如果早知dào

今天是她的生日,他一定不会发脾气抱怨她的。

乔心唯一边打着字一边说:“早说晚说有什么分别,我对生日没那么注重的。”回复了短信,她又朝车窗外看了看,“不过今天下雪,我真是挺开心的,我的开心你不会懂。”

“嗯,我没必要懂。”江浩摇摇头不再说话,真是个傻丫头。

第60章 大首长的使命感

第60章大首长的使命感

乔心唯的快乐江浩不会懂,至少目前是不懂的,也没必要弄懂。

新媳妇进门,江志中和林采音既然已经默认,自然也不会为难她。这第一顿饭是吃得安然无恙,只是临走的时候林采音的一句话令乔心唯心里堵得慌。她说,江家五代单传,江家媳妇的首要任务就是生个儿子,尽快务必以及必须是儿子。

对此,乔心唯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她很想反驳婆婆一句——您当年自己承受过这份压力,现在为什么不能开放一点体谅一下小辈?!

可是,江浩那铁铮铮的眼神警告她,不许跟父母顶嘴,她也只好作罢,像乖巧的小猫咪一样笑着应付着婆婆。

走出江家,外面的雪还在继xù

下着,而且越发下得大了,道路两边有了不薄的积雪,若是照这个样子下一夜,明早的积雪肯定很厚。

开着开着,前面路口发生了车祸,私家车与公交车相撞,一时间,人流车流一下子将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

“快快快,从这条小道调头,再往前就堵死了。”乔心唯指着路边的一个小岔口说着,这是她公司附近,比较熟,“调头直开穿过小巷子就直接是XX路了。”

可是,江浩并没有听她的,而是继xù

往前开直至开不了为止。

“喂,前面车祸,不知dào

要堵多久……你看你看,后面的车都往那开了,你这不是自寻死路么?!”

“我们又不赶时间,正因为前面发生了车祸,交警还没来,我才要去看看。”江浩没有多说,下了车就往事故地点跑去。

乔心唯鼓着腮帮子,看着在风雪中飞奔的男子,她无奈地吹了口气,好吧,这就是所谓的大首长的使命感。

外面风很大,雪也很大,一朵一朵像棉花一样抱团下落着。乔心唯两手托着下巴看着路口的江浩,只见江浩先是疏散了公交车上的人群,然后又站到了十字路口指挥起了交通。

那样子,那形象,不但有模有样的,而且帅气非凡,有好几个女孩子直接拿起了手机拍他,拍完了也不肯走。

“切,没见过男人么这是?这帮花痴!”乔心唯不屑地说。

车多人多,天气又恶劣,警车和救护车被堵在了外面进不去。交警很快就赶来了,可是江浩还在协助指挥,看样子,短时间内是走不了了。

忽然,她的眼角撇到了车子的后座,定睛一看,原来是江浩的大衣。他走得急,大衣没穿,围巾帽子口罩都没戴,应该说,在零下九度的雪夜,他任何保暖措施都没做就出去救援了。

她犹豫了下,最终还是下了车,并且还带上了江浩的保暖装备。外面真的很冷,一呼一吸都连带着一串白烟,她跺着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道:“我可不是怕你着凉,而是怕你着凉发烧了还得我伺候你!”

车祸还挺严重,私家车车头撞瘪了,司机被卡在了里面动弹不得。救援队正在想办法救人,车祸周围也拉起了警戒线。

“小姐,你不能进去。”

乔心唯被协警拦在了外面,她翘首寻找着江浩的身影,江浩一八五的个子在警队也很出挑,她很快就看到了他。

“江浩,江浩,江浩~~”

第61章 大首长的使命感2

第61章大首长的使命感2

江浩听到了声音,也看到了乔心唯,他小跑着来到她的面前。

“你不冷吗?快穿上吧。”她呼着白气,声音都是发抖的。

冷啊,他是从空调车里出来的,能不冷么。他已经冻得口鼻通红,头发上全是点点白雪,就连眉毛和睫毛上都结起了小冰晶。

隔着警戒线,乔心唯为他穿上了羽绒外套,脚尖一踮又给他戴上了帽子。这举动立kè

引来了旁观女孩们的嫉妒,纷纷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江浩穿好羽绒衣,又从口袋里拿出皮手套戴上,说:“这里有点棘手,司机双腿卡住了,弄不好要截肢,警方人手不够,我等支援到了再走,你回车里等我。”

很难得,他愿意给她解释这么多。

乔心唯点点头,“好,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旁边女孩们的呱噪声令她极不舒服,她赌气地小声嘀咕了句,“谁死乞白赖倒贴了,就不能是新婚夫妻秀恩爱吗?!你们才是神经病,你们全家都是神经病。”

江浩“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往往这种时候,他是最不后悔娶了她的。不过,他的神情很快就恢复了严肃,食指轻轻挑了一下她的下巴,就转身跑回去帮忙了。

看着江浩急急忙忙离去的背影,矫健而又挺拔,乔心唯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或许是虚荣心在作祟吧,旁边女孩们越是激动,她心里越得yì

,“呵呵,我的男人确实挺帅的。”

路口是争分夺秒的救援,人跟时间在赛跑,而路边的空地广场上却是一派的悠闲。新建的写字楼,门口的小广场上原本堆积着许多建筑垃圾,雪一下,垃圾全被积雪盖住了,再加上地面不同颜色的射灯一打,看上去就跟高高低低的小山坡似的,颇有几分韵味。

乔心唯是被孩童的嬉笑声吸引驻足的,爷爷奶奶带着小孙子正在这里玩雪,爷爷不停地提醒孩子要小心,孩子却不听,越是雪多的地方越要去踩,奶奶就只好拉着他以防他摔倒磕着。

乔心唯静静地看着祖孙三人,她的眼角微微地湿润了。许多年前的今天,她的父母也像他们一样拉着她在雪地里玩闹。那时候,他们一家三口多幸福啊!可惜好景不长,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的父亲。

仰起头,迎着风,雪花从黑暗中飘洒而落,她眨着眼睛,张启着嘴唇轻声呼唤,“爸,爸,你在那边,过得好吗……”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她忽然感觉身后一热,就这么被后面的人给抱住了,她吓了一跳,“啊”的一声,一脚本能地往后踢去。

“是我,是我。”江浩连忙说,“你老公。”

乔心唯这才放下心来,转身一看,可不就是她那热心又帅气的好老公么,她抡起粉拳在他胸口捶了一拳,“干嘛吓我?”

“看你傻傻地站在这里发呆,不冷吗?我哪知dào

你反应这么大,不过反抗是对的,就是方法不对,改天我教你几招防身术。”司机获救,交通通畅起来,江浩也一身轻松,不过看到她眼中的泪花,他不免有些疑惑,“你怎么了?没人给你过生日所以在这里哭鼻子?”

乔心唯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一把拉起江浩的手说:“快去开车吧,不然妨碍交通的就是我们了。”

第62章 她的生日就是父亲的祭日

第62章她的生日就是父亲的祭日

乔心唯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她一把拉起江浩的手说:“快去开车吧,不然妨碍交通的就是我们了。”

江浩反手拉住她的手,更快地跑起来,风雪中,他带着她往大奔的方向跑着。

上了车,看着她冻得通红的小脸,他脱下皮手套就双手捂住她的脸颊。一时间,温暖的手心贴着冰冷的脸颊,江浩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窗外暖黄色的路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眼睛越发的水灵,她的睫毛上有雪,眼睛里有泪,眼神中更是无限的忧思。

江浩怦然心动起来,就这么捧起她的脸颊,情不自禁地凑了过去。

乔心唯先愣了一下,一下秒嘴唇就被堵住了,江浩柔软的双唇紧紧贴着她的,不似第一次强吻她时的霸道,亦不似婚礼上接吻时的敷衍。她睁着眼睛,看到的,是江浩闭着眼自然而然的投入和温情。

她没有推开他,在登记之后她就有了与他亲密接触的准bèi

,别说是接吻,即便是房事,她也没有推开的理由。

江浩的动作,既不是呆板生硬,也没有过于熟练,而是恰到好处。慢慢地,她冰冷的身体在他的热血包围之下逐渐回暖,她也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此时,路上的车队一辆紧跟着一辆缓缓行驶,后面的车等得心急,不耐烦地鸣起了喇叭声。

两人同时睁开眼睛,像回过神一样,对视而笑。

江浩松开她,赶紧发动车子紧跟大部队往前,他的余光看见乔心唯娇羞地抿着嘴唇,忽然提议道:“今天是你过门后的第一个生日,我们去庆祝一下吧。”就当是感谢她的雪中送炭,只不过他不好意思开口说谢谢。

“不用。”乔心唯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拒绝。

刚才的亲密接触令江浩头脑里带了一点小兴奋,他兴致颇高地说:“别跟我客气,听我的。”

道路畅通了,很快,黑色的大奔就在前面不远处的一家蛋糕门口停了下来,江浩强硬地半搂着乔心唯走进了蛋糕店。他总以为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乔心唯肯定也不例外,嘴上说着不用不用,其实心里比谁都想。

乔心唯无奈极了,面对江浩的强势,她完全是无可奈何。

蛋糕店里奶香四溢,柜台里放置着一个一个光是看起来就令人流口水的蛋糕。江浩指着一个黑森林说:“这个怎么样?”

“太大了,吃不了。”

“不怕,再叫上陈敬业云清和阮滨两口子,出来聚聚,热闹热闹。”

“啊,这么晚了人家肯定有约,不用麻烦了。”

“麻烦什么,我的邀请他们肯定会来,今天可是我老婆嫁给我之后的第一个生日。”

乔心唯没辙,指着一个最小号的蛋糕说:“要买就买个最小的,就咱俩,不要去打扰人家了,今天下雪,他们出来也不方便啊。”

江浩听着有理,便点点头答yīng

,“好吧,就咱俩过。”

看着江浩兴致勃勃地拿出蛋糕去付钱的样子,乔心唯心里一阵酸涩,她不想驳了江浩的好意,可这生日,她是真的不想过。

至少目前,她还不想告sù

他,十年前的这天,她的父亲就是为了赶回来为她过生日,而死于车祸。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过过生日,因为这也是父亲的祭日。

第63章 很心疼她

第63章很心疼她

回到家,江浩迫不及待地打开蛋糕,蛋糕不大,但是选料丰盛,鲜奶油上一层实打实的新鲜草莓,看起来着实诱人。

乔心唯坐在旁边,脸上微皱着眉头,她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江浩在那里忙着找地方插蜡烛。若是平常,别说是江浩的一片心意难得,就看在这草莓的份上,她也肯定欢喜得很。

“别点蜡烛了,”她握住江浩的手制止,“你看满满都是草莓,也没地方插啊,我们就这么吃吧。”

可江浩却坚持着,他说:“买都买回来了,昨天结婚今天生日,多难得,你若早点提,没准还能凑到同一天。”

“不需yào

。”在父亲的祭日出嫁,她更不愿意。

看着乔心唯脸上没一点高兴反而越来越不悦的样子,江浩纳闷而又微带严肃地说:“乔心唯,我知dào

你在我家我爸妈没给你好脸色看你心里不痛快,可你也说了,咱们是各取所需,当好江家的孝顺媳妇是你的任务,你没必要回来了再跟我摆谱吧?”

他完全误会了,可她,又不想解释。

“我说了不过生日不是因为你爸妈给我脸色看,而是因为……”她顿了顿,话到嘴边还是不想说,谁的心里都有秘密,他们之间还没有到无话不谈的时候。想到父亲,她的心抽着一样的疼,即便已经过去十年,她也依然不会忘记躺在医院急救床上那毫无生气的父亲,以及父亲那惨不忍睹的脸。

这些,都是她不敢回想,也不敢诉说的痛苦。

心痛难耐,乔心唯看着江浩,她微微颤抖的嘴唇紧抿着,要哭的征兆,她不想哭,可是忍不住。

江浩越发好奇了,甚至有些懊恼,“而是因为什么?别说话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行不行?”

在眼泪挂下来的刹那,乔心唯撇过头去,忍着说:“反正我不喜欢点蜡烛,更不喜欢过生日,你爱点就你点吧,反正我不过!”

说完,她迈开步子往房间走,就算哭,也不想当着江浩的面哭。

“喂,你给我站住。”江浩一伸手,轻而易举地将她的胳膊揪住,“哪来那么多的反正,不就是我好心想给你过个生日吗?这也惹到了你了?你给我说清楚!”

女人心,海底针,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闹僵了,他不懂。可看到她微抖的肩膀和凝噎的声音,他又有点心疼。莫名的,他很心疼她。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乔心唯的情绪稍稍平稳了,她淡淡地说:“在结婚之前,你不是已经查清楚我的事情了么,难道你连我爸是怎么死的,在哪天死的,都不知dào

?”

江浩被问得愣愣的,说实话,他没有查得那么细,他很尊重另一半的隐私,但是又因为部队的关系不得不调查一下,他对乔心唯家庭的调查,只到景致成和项玲重组家庭为止。

他只要他的另一半身家清白就行,其他的都是隐私,他不感兴趣。

可是,看乔心唯的反应,以及问问题的语气,仿佛确实是他遗漏了什么。

乔心唯转过身来,拿起塑料叉子挖了一块奶油草莓,大口大口地吃着,边吃,边哭,边说:“江浩,谢谢你的好意,真的,谢谢……这蛋糕真好吃……”

第64章 可以当亲人

第64章可以当亲人

乔心唯转过身来,拿起塑料叉子挖了一块奶油草莓,大口大口地吃着,边吃,边哭,边说:“江浩,谢谢你的好意,真的,谢谢……这蛋糕真好吃……”

看她狼吞虎咽又哭又笑的样子,江浩实在不忍心,“好了好了,别吃了,我也没有勉强你吃啊。”

“我小时候最爱吃蛋糕,可我已经整整十年没有吃过生日蛋糕了……是真的很好吃,没有勉强。”

她闪着泪花的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嘴角沾着奶油,可怜中又带着几分可爱,江浩靠近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笃定地告sù

她,“乔心唯,虽然我们之间的婚姻是各取所需,但是,我江浩若不是觉得你有可取之处,也不会贸贸然娶你。”

他一边用大拇指指腹拭去她的嘴角的奶油,一边柔情地说着:“感情是不能勉强的,但婚姻中的两个人除了爱情之外也可以有亲情,你既然成了我的妻子,完全可以把我当亲人来依靠,我也很乐意帮你分担你的一切,只要你愿意。”

这是第一次,乔心唯从江浩的眼中看到了温柔,这是一份真实而又珍贵的温柔,她能感觉到。是啊,既然嫁了他,她又何尝不想两个人好好地生活,即便不能相濡以沫,也可以相敬如宾。而江浩比她大了九岁,相处得好也可以像大哥。

外表柔弱的女人往往有一颗坚强的内心,而外表坚强的女人往往内心无比脆弱,乔心唯就是后者。她多年的委屈和隐忍,在江浩难得的温柔劝慰下完全崩溃,“能借个肩膀靠靠吗?”

江浩张开手,微微一笑,“当然。”

新婚的第二夜,他们同床共枕,合被而眠,可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夜已深,听着乔心唯均匀的鼻息,江浩怎么都睡不着。空窗五年,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现在忽然多了一个,反而有些不适。要说欲望,也是有的,但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不忍去碰她。

要想知dào

她亲生父亲的情况,于他而言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他只发了一通消息给小方,没几分钟小方就回复了。

原来,乔心唯的生父乔天生十年前死于一场车祸,当时乔天生开着电瓶车闯了红灯,而轿车司机是酒醉驾驶,撞人之后逃逸,又撞上了路边的大树,车毁人亡。这场车祸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还上了社会版的头条,据报道说,乔天生是赶着为女儿过生日才会闯红灯,才会命丧车轮。

得知这些,江浩心里惋惜了好久,也越发的心疼乔心唯,难怪她不想过生日了,难怪她会哭得那样伤心。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乔心唯已经睡下,看着她紧闭着眼睛睡着,睫毛还是湿湿的,他就不忍吵醒她。于是,他轻轻地掀开被子躺在了她的身旁。

第二天清晨,熟睡一晚的乔心唯像往常一样,还没睁开眼睛就伸起了懒腰,还悠哉悠哉地打起了哈欠。十年了,快乐有时,悲伤亦有时,睡足觉,她就跟没事人一样了。

不过,她的脚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热热的,脚感很像人的腿。她猛地睁开眼睛,可不是么,江浩这个大老爷们正躺在她身边睡着。

她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弹开十公分,又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衣服没少。

第65章 迟来的洞房

第65章迟来的洞房

她心里“咯噔”一下,本能地弹开十公分,又低头一看自己的身子,还好,衣服没少。

回想着昨晚,江浩应该是等她睡着之后才上的床,亏他没有趁人之危。不过,他说过的,他对她没有兴趣,这一点,她这下总算是相信了。

抬头看了看窗外,白茫茫的一片,大雪还在下,天与地早已没了界限。

这种大雪天,就适合呆在家里。

乔心唯又躺了下来,她像欣赏世界名画一样看着江浩闭眼睡熟的样子,不可否认,他的颜简直无可挑剔。此时的他,没了醒着时候的严肃,多了几分温和,看起来更容易亲近。

婚宴上的宾客阵仗她见识过了,她不敢再怀疑他“首长”的身份,试想着当他穿上军装在训练场上发号施令,举手投足都充满着大家风范,那样子肯定更加帅。

正看得入迷,江浩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说:“一大早的看着我干什么?想吃了我?”

乔心唯又是羞又是囧,又弹开了十公分,“你……你装睡!”

“我就不能刚醒吗?”江浩移了一下身子,伸手便紧紧地搂住了她的小腰,“离那么远,小心掉下床去。”

“啊……”乔心唯吓了一跳,可更多的是紧张,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噗噗噗”地直往嗓子眼蹦。

她不敢动,更加不敢看着他,只觉得他的身体像个大火炉,暖和极了。

男人早晨的欲望,那是不可小觑的,江浩搂着她的腰,掌心一下触碰到她丝滑的肌肤,他就有些飘飘然了。他没来由地轻轻捏了一下,果然,跟他想的一样柔滑。

“你……干嘛……”乔心唯抓着江浩的手不让他乱动,她全身僵硬,连声音都是微微发抖,她似乎已经预感到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

江浩并没有理会她的阻拦,反而顺着她的腰慢慢往上摸去。

“痒,我痒……”乔心唯一时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这一笑,把紧张和尴尬稍稍化解了一点,她的胆子也变大了,双手放在嘴边哈了口气,看准了他的胳肢窝就挠了过去。

“好啊,反了你。”江浩一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在了身下。

气氛再一次凝结,虽然知dào

献身是迟早的事情,但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至少不能在大白天吧,于是,她可怜兮兮地投降着说:“不玩了不玩了,你饶了我吧。”

江浩本来只是想逗逗她而已,可他并不能掌控所有的事,比如他此刻有了想吻她的冲动,又比如他此刻已经无法抑制住下身的膨胀。

他低头看着她,说:“乔心唯,咱们好像还有一件很重yào

的事情还没做。”

“什……什么?”装傻吧,也只有装傻了,“你不是说对我没有兴趣的么。”唉,装傻不是她擅长,一句话就破功了。

“那是办酒之前,现在不一样了,合法合情又合理的事情,我怎么会没有兴趣?”说完,江浩俯身下去,一下子就堵住了她的嘴。

乔心唯瞪大了双眼,各种不适,一大早的还没刷牙好吗,而且光线这么亮,这种事情就不能放在晚上做吗?!她哼哼唧唧地反抗着,可嘴巴被江浩堵得死死的,就剩喘气,哪里还有说话的份。

第66章 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不管

第66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不管

江浩三十有二,但此时就像二十出头的莽撞小伙,就连亲吻都因为激动而屡屡磕碰。

“嗯……”好痛啊,江大爷,您的牙齿咬到我的嘴唇了,乔心唯犹如一头发怒的小兽,在底下不断地反抗着。她抡起粉拳捶打着他的胸口以示不满,还踢着小腿不断地朝他的膝盖蹬。

激吻暂歇,江浩离开她的唇,倏地挺起了身体,以最快的速度脱掉了身上的背心,又倾身而下。

乔心唯趁机反抗道:“你会不会接吻?轻点行吗?”

江浩顿时感觉好囧,连接吻这种事情都会被质疑,他只是太长时间没做,有点生疏而已嘛。“你看我会不会接吻!”他霸道地宣示着,微红的薄唇越发性感。

这回找到当年熟悉的感觉了,他力度小了些,还会适时地松一松好让她喘息。她呢,由抗拒到接受,再到迎合,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劲儿在乱窜,她似乎有点明白,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与纪小海交往七年,亲密的举动肯定有,但他们始终没有越过雷池。那时候,她总以为是他们彼此太珍惜了,所以总想把最美好的第一次留到新婚之夜。可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天真到愚蠢。

江浩的吻,霸道中带着几分温柔,急迫中带着几分热切,他时而像猴急的新手,莽撞而冲动,时候又像掌托的老手,带着她一步一步地登上云端。

忽然,床头柜上的手机发出一阵急促的铃声,金属制的机壳在木板上不断振动着。

江浩眉头一皱,心头抱着百分百的侥幸心理,真不希望这是部队的急电,难道连三天的婚假也不让好好休息么?

乔心唯推了推他的肩膀,小声提醒着:“你手机响了。”

江浩喘着粗气,不舍地说:“等我一下。”说话间,还一下一下触碰着她的唇。

“喂?”

“首长,出大事了。”

“……”此刻最最不愿听到的,就是这句话,他憋着满腔欲火和怒火,命令道,“说!”

“刚收到消息,大雪山发生雪崩,正在参与实战演习的第三、第四部队全部失去联系,伤亡未知。”

这确实是大事,那一瞬间,江浩的额头直接冒出了细汗,两个部队上千官兵战士,这是多少条生命多少个家庭啊,“我马上回去。”

什么都顾不上了,江浩从衣柜里随便拿了几件衣服穿上,看着床上一脸好奇的新婚妻子,他只能抱歉,“部队里出事了我得马上赶去,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回来,你该干嘛干嘛,处理完我自然会回来。”

“今天得去我爸妈家吃饭啊。”

“去不了了,等我回来再去。”江浩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跑出了房间。

“喂,喂,什么事这么着急,昨晚去你家今晚去我家,之前就说好的事情啊,你怎么可以反悔,我爸妈都准bèi

着呢,喂,江浩,”乔心唯揪着被子坐在床上喊着,迎来的却是无情的关门声,“江浩,喂,喂……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不管!”

第67章 就不该对这个男人抱希望

第67章就不该对这个男人抱希望

“你怎么可以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乔心唯委屈极了,眼泪在眼眶里面直打转。第一次被无故抛下是在登记第一天,而这一次,竟然是在新婚洞房之前。

江浩那一句句令人心凉的话又在耳边回想起来——“因为我真的需yào

一个女人来搪塞心急如焚的父母。”

——“乔心唯出生于普通家庭,相对于那些家里有权势的千金大小姐来说,她更能吃苦,也不会给我制造麻烦。”

——“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别人,虽然我对她说不上爱,但我挺喜欢她那二愣子的性格。我想她对我也不可能是爱,她也正巧需yào

一个优秀的老公在家族里显摆显摆。不爱反而更好,不惦记,不黏人,不烦我,我们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明明是这样一个男人,她竟然还满目含春地迎合他,她竟然还在他离去的瞬间感到空虚。

“呵……”乔心唯自嘲地笑了起来,紧揪着被子抱着自己的身体,她就不该对这个男人抱希望。

任何,希望!

“心唯,你们这么快就要过来了?”一接到乔心唯的电话,项玲就急急忙忙地说,“哎呀我们还什么都没准bèi

,雪大路滑,我跟你爸正在琢磨着怎么去菜场,也不知dào

今天菜场有没有新鲜的……”

“妈,”乔心唯打断她,支支吾吾地说,“妈,你们不用忙活了,江浩他……他部队有急事,一到早就走了……”

“什么?”

“江浩今天是去不了了,要不我一个人回来?”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再开口的时候,项玲已经明显没了那股兴奋劲儿,说起话来像萎淹的枯苗一样,“回门哪有只有女儿回来的,唉,江浩忙是忙了点……心唯啊,要不这样,等江浩把部队的事情处理完,你们再一起回来,反正今天也不好出门买东西,我们也就不准bèi

了。”

俗话说,知女莫若母,但身为女儿,乔心唯也同样理解母亲,听着母亲为难的声音,她就觉得愧对她,“妈,江浩没说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也许一天,也许三天,也许更长……”

项玲没回话,有的只是长长的叹气声。女儿出嫁,三朝回门,可女婿却没空,这算什么事啊。

“妈,对不起……等江浩回来我们再回去,爸那边你给好好解释一下,好吗?”

“能不好吗?”项玲反问了句,“现在也只有这样了,你爸那边好说,就是你姑姑那张嘴,好不容易堵住了这下指不定又该乱说话了……算了算了,没关系,江浩有事也没办法,你们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也理解一下他吧,别为这事跟他置气,凡事好好相处,我们这边没关系,听到没有?”

在婚礼上受到沈璐的侮辱,她没哭;在江家受到婆婆的冷眼,她没哭;在刚才江浩弃她而去,她也没哭,是因为这些都不是她真zhèng

在乎的。

可是听到母亲委曲求、全百般迁,还恳切劝慰她的声音,她就没法再忍了,她憋着声音说:“妈我知dào

了,那我先挂了。”

放下手机的刹那,豆大的眼泪夺眶而出,这场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婚姻,彻彻dǐ

底改变了她的一生。

第68章 一家子的神经病

第68章一家子的神经病

午后,原以为停止的雪又开始下了,比起昨晚的鹅毛大雪,现在下得小了些,但更加密了。那絮絮的绵密的小雪漫天飞舞着,屋顶上、马路上、小巷里,眼睛所到之处都是雪白一片,大雪遮掉了路边的垃圾堆,也掩盖了那傲然盛开的红梅。

这样的雪天也不宜外出,乔心唯一个人呆在这诺大的屋子里,百般无聊。她开了电视播着广告,好让这屋子显得热闹一些。肚子饿了,走去厨房,从冰箱里找出仅剩的两个鸡蛋就将就了一顿。

她似乎可以预感到,以后这样的日子,就是她的生活。

书房里搁着一台电脑,她看指示灯亮着,是待机的状态,于是便好奇地打开来看。

电脑没有设置密码,一打开,屏幕就亮了,网页定格在时事新闻,这应该是江浩昨晚上网浏览的画面。乔心唯移动着鼠标,她无聊得很,想借上网打发打发时间。

浏览器的窗口有很多,除了那页时事新闻,其他的网页基本上就一样——兰花。各种兰花的图片,兰花的栽培养殖,兰花的传说故事,包括这书房里的窗口,也放着一盆兰花。

乔心唯好奇地心想着,想不到像江浩这么粗实的军人汉子,竟然也有这么文艺细腻的一面,养花弄草什么的,适合他么?真的好难想象一个拿惯了枪杆子的首长忽然拿着洒水壶,对着那盛开的花朵一边洒水一边诉说心事的样子,好娘炮。

想着那个画面,乔心唯“扑哧”地一下笑了出来,她敲敲自己的脑袋,自嘲着说:“你还真会自娱自乐。”

忽然,其中一张网页上的照片引起了她的注意,那张照片,是江浩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看照片上两人的表情和状态,这应该是抓拍的。她可以想象,他拉着一个背着红背包的女孩儿站在清澈的江边,忽然身后有人叫了他们,他们同时回头,带着好奇而又萌态十足的眼神。

乔心唯定定地看着照片,年少的江浩还未褪去稚嫩,青涩的脸上完全找不到如今的严厉和死板。而那个女孩,清秀的五官,披肩的长发,一看就知dào

是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

她默默地看着照片,除了觉得像江浩这样的男人喜欢这一类型的女孩一点也不足为奇之外,其他一点感想都没有。

于是,她果duàn

地将鼠标移到右上角点了“X”,以后得提醒他用完电脑记得关机,不然,暴露隐私什么的可就怪不得别人了。

没过多久,婆婆打电话过来,一开腔就是枪林弹雨般的连续句,“江浩呢,还在家里吗?部队出事了他怎么还在家里,上面的领导都看着呢,怎么可以因为结个婚就不管部队的事,这件事弄不好他是要受罚的,就算不受罚,也多多少少会受牵连。你这个老婆是怎么当的,女人不要这么娇矜,不要成为男人的牵绊,你懂不懂?!”

说了半天,林采音终于喘了一口气,也正是在她喘气的间隙,乔心唯说:“妈,江浩一大早就回部队了。”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音,直到“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乔心唯翻了一阵白眼,“这都什么事啊,神经病,一家子的神经病。”

第69章 江浩受伤

第69章江浩受伤

江浩这一去,又是一星期没音讯,乔心唯的怒气渐渐消了,因为找不到能发火的人,她的担心也渐渐消了,因为江浩说过,没有消息就代表他很安全。

她仿佛就跟没结婚一样,以前怎么样,现在还怎么样,唯一有变化的,就是她终于名正言顺地搬离了景家,也终于不必再面对相处尴尬的景尚。

远大集团企划部办公室里,乔心唯像往常一样上着班。可是,结了婚,身份不一样了,同事听闻她嫁了一个官二代的首长,一个个对待她的态度都不一样了,言行举止都充满了恭维。

这,就是现实,讽刺,但却无法改变。

“哇哦,今天咱们的首长夫人这么早到啊。”肖宓将厚厚的羽绒外套一脱,风骚地扭摆着婀娜的身姿,“心唯,我要是你我早辞职了,每天跟那么多人挤地铁真是受罪,我今天被一个猥琐男吃了豆腐,真是气人。”

乔心唯自动忽略了肖宓的前半句,“那你怎么不给他点颜色看看?”

肖宓随意而自然地一撩她那标志的妩媚的大波Lang卷,“我想啊,可是人太多,我的高跟鞋不知dào

对准哪知脚!唉,还是你好,走几步就到单位了,所以古话说得好,做得好都不如嫁得好。”说着说着,肖宓默默地凑了过来,“心唯啊,咱共事也这么久了,以前你刚进来的时候我还经常帮你你记得不,你好歹给我留意留意呗,我也想当军嫂。”

乔心唯尴尬地笑了笑,难怪经常迟到的肖宓最近几天都这么早到单位,原来是在找机会跟她说这话,“肖宓姐,我知dào

了。”

“嗯,你记下就行,你以后忙的话可以把工作交给我,我很乐意效劳。”

乔心唯干笑着不知如何应答,因为江浩,她的身价简直大涨啊,连向来目中无人的肖宓都来巴结她了。

这时,门口进来了其他同事,肖宓赶紧说:“我去工作啦。”

“好。”

几个同事进来之后,阮滨也来了,他神色匆匆地直朝乔心唯走去,低着声音说:“心唯,伯母打电话给我说江浩受了伤,要你赶紧去部队。”

乔心唯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啊?哪个伯母?”

“你婆婆啊。”

她更加疑惑了,甚至有些无语,“那她怎么不直接告sù

我反而告sù

你?”

阮滨猜测,“或许她是直接代你跟我请假吧。”

“……我手头还有很多工作,能不去吗?”这是她的心里话,且不说婆婆这么直接跟阮滨要求是对她的极不尊重之外,她也不觉得江浩会受多大的伤,因为他本人根本没有打电话来。

阮滨露出了一个伤脑经的表情,“可是伯母说得很着急,而且车也已经在楼下了。”

“……”速度还真快啊,请容她在心里说一句——这个老太婆这是在唱哪一出?!“要去几天?我一点准bèi

都没有,什么都没带。”

“那你问问你婆婆看?”阮滨是个聪明人,看她那不情愿的语气和不着急的神色,他好心且好奇地问,“你跟阿浩没事吧?跟他家里……没事吧?”

“我倒是想有点事……”乔心唯不想多说什么,被江家搞得莫名其妙的,“那我走了,反正我的工作云清都清楚,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车就在门口,你下去就能看到了。”

“嗯。”

第70章 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第70章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挂着红色军牌的吉普车风风火火地从远大集团正门口一路驶到了帝都机场。车里除了司机,就只有乔心唯和一个军官随从,一路上,她只听到军官一直拿着对讲机,讲着哪条路畅通哪条路堵死不能走。

本想打个电话问问,可是江浩电话无人接听如同虚设,而江家的电话,不好意思,她不知dào

号码,想问也没处问。

驶上机场大道,军官终于放下了对讲机,乔心唯随口问了句:“你们是要把我送去哪儿?”

军官随从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嫂子,我们接到通知,首长在雪山实战训练区受了重伤,上面的意思是赶紧接您过去。”

乔心唯一时还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重伤?什么伤?”

军官面有难色,“这个……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嫂子,您要有心理准bèi

,像我们这种军人,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随时准bèi

舍小家顾大家,首长是个好首长……”军官说话的嘴唇有些颤抖,就差没说“我们会永远怀念他的”这句话了。

乔心唯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啊,她好奇地问:“前几天他接到部队电话就走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当时他走得急也没跟我说。”

军官点点头,“当时大雪山发生雪崩,正在参与实战演习的第三、第四部队全部失去联系,伤亡未知,首长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好在营救及时,被困的战士们都获救了,没人受伤。本来首长可以回来,但他坚持要留到演习结束跟大部队一起回来。这次首长受伤,是发生在今天凌晨。”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是,说不担心那是骗人的,乔心唯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不敢往坏处想。

军官又说:“嫂子,您是我接过的家属中最淡定的一个。”

“怎么说?”

军官却摇摇头,“没,希望首长别出事,您也别太担心了,具体情况还不知dào

。”

“嗯。”真晕,具体情况还不知dào

你就说得这么严重,哪有这么多不测啊!

抵达实战训练区驻地的时候,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半夜,这长达将近十小时的路程,着实把从未出过远门的乔心唯虐了个身心俱疲。

“呕……”她没忍住,又开始呕吐起来,两小时的飞机,八小时的汽车颠簸,她已经吐得黄胆水都所剩无几了。

“嫂子,到了到了,前面就是驻站营,您再忍忍。”

一听这话,乔心唯真是泪流满面啊,她擦了擦嘴,拉开厚厚的棉毯子窗帘满眼期盼地往外看去,“到了?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眼睛所到之处除了厚厚的雪还是雪,只有那一杆杆的路灯亮着,指示着这里是一条路。她脑海里忽然蹦出了江浩的一句话——“这么喜欢雪,哪天让你去东北的大雪山里呆上几天,你就知dào

是什么滋味了。”

“到了,大门就在前面不远,驻站营就在这个雪坡后面。”

可这时,车子忽然停了,司机抱歉地说:“秦队长,车子好像抛锚了。”司机一边说一边又试着发动了几次,“动不起来了,应该就是抛锚了。”

乔心唯胃里不舒服,可已经什么都吐不出来了,只有眼泪还在不停地往外飙,她泪眼汪汪地在心里呐喊着,不要啊,我不要知dào

这种滋味!

两小时的飞机,八小时的汽车颠簸,然后又是一个小时的雪地步行。是的,没错,秦队长口中那前面不远的驻站营大门,他们整整走了一个小时。

江浩,见你一面真不容易啊!

第71章 还以为是见你最后一面

第71章还以为是见你最后一面

驻站营里早已熄了灯,刺骨的西北风呼啸而过,但是值班放哨的士兵依然举着枪杆,纹丝不动地坚守在岗位上。

看到他们,士兵首先敬了个礼,然后大声回禀:“秦……秦队长好。”可怜的小士兵,声音都冻得哆嗦了,眉毛和睫毛上都结着细细的冰串。

秦队长只是点了点头,扶着乔心唯说:“嫂子,您还走得动吗?还是我背你吧。”

乔心唯本来觉得自己够受罪的了,但一看到小士兵,又想到他们整天要呆在这种严寒的地方操练,大半夜的还要站岗,她就由衷地敬佩起军人来。“不用,这不是到了么……”她摇摇手谢绝,回头看了看小士兵,又纹丝不动地站着了,她哪里好意思让人背进去啊。

江浩睡得正熟,忽然床头的座机响起,这大半夜的忽然来了一通电话,八成又有突发状况了,他不敢怠慢,赶紧接了起来。

“你说什么?我老婆来了?”他诧异万分。

接待室里,乔心唯病怏怏地低头坐着,虽然已经到了室内,但她身上还裹着两件棉大衣,双手捧着热腾腾的水杯,一个劲地打哆嗦。

这屋里的暖气比起帝都家里,可是差太多了。

不过一会儿,接待室的门开了,江浩大跨步地走了进来,“乔心唯,你怎么来了?”由于着急,他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风衣,单薄得很。

乔心唯循声望去,只见江浩四肢健全健健康康地站在眼前,她懵了,下意识地转头看着秦队长,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这时,秦队长反而笑了起来,他从容地走到江浩面前,说:“首长,您可别怪我,是江夫人让我这么做的。”

江浩瞪了一眼,“老秦,你这是瞎胡闹,军事重地哪能这么开玩笑,我妈不懂,你也不懂?”

秦队长依然在笑,“我可没开玩笑,我这都是按照部队流程办的,您确实在训练中受了伤,您的家属是可以过来照顾的呀。”

江浩翻了一个白眼,但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这都是他妈的主意。眼神跃过秦队长,他看到了缩成一团的乔心唯,那苍白的小脸一点精神都没有,想来这一路赶来肯定受了不少的罪,看着都可怜。

他走上前,拉起她,柔声说:“累了吧,先去休息,有事明天再说。”他又转头瞪着秦队长,“你也是,明天找你算帐。”

秦队长嬉笑了一下,“是,是,我明天一定到首长这里领罪。”

夜色朦胧,过道里一片安静,乔心唯被江浩搀着走,她心里有许多疑问,她上下打量地看了他一眼,问:“你到底哪里受伤了?”

江浩一脸愧色,实在不想说,这哪里算伤啊,根本不值得一提。

“快说啊,我大老远地跑来见你,我还以为是见你最后一面呢。”被忽悠的心情实在是糟糕透了。

江浩有些哭笑不得,“他们太过分了,我只不过是擦伤了腰而已。”

“……”乔心唯脸色一黑,擦伤了腰?只是擦伤!她停住,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质问道,“把我骗来很好玩吗?”

江浩连忙捂住她的嘴,“嘘……很晚了,大家都睡了,回屋里再说。”

然后,他连拖带抱地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

第72章 很高兴她能来

第72章很高兴她能来

乔心唯的脸上写满了愤nù

的表情,看到江浩好端端地站在自个儿跟前,她知dào

自己是被婆婆给愚弄了。

这一家子人,怎么这样?!

江浩也很无辜,一进房门,乔心唯就像躲避瘟疫一样将他的手甩开,她小脸苍白,可却有着十足的瞪人的劲儿。

“你也真是的,他们让你来你就来?有事我自会打电话给你的。”江浩并不是责怪她,而是心疼她,可心疼的那些话,他又说不出来。

乔心唯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胃里还难受着,双腿软得还在不停打颤,心里简直委屈死了,“是,是我笨,你妈直接找了阮滨代我请假,你部队的车又直接开到了公司门口等我,我多大牌啊……你以为我想来这鬼地方?还不是听他们说你受了伤,又没人告sù

我具体情况,打你电话你又不接。”

“我又没怪你,”看着她据理力争却又有些力不从心的样子,江浩不想跟她争辩什么,他缓和着口气,问,“你饿不饿?我叫人弄点吃的给你?”

乔心唯摇摇头,捂着胃说:“晕车还没缓过来,不饿,难受……”

江浩叹了口气,主动上前帮她脱棉大衣,这一路真是难为她了,“空手来的?”

“嗯,我正上班呢,忽然就叫我过来了。”

“你知dào

妈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我哪知dào

!”

“她是急着抱孙子。”

“……”乔心唯侧过脸,诧异地看着他。

江浩点点头,如实说:“她之前给我打过电话叫我回去,我拒绝了,她又说不回也行,让你到我这儿来,我也拒绝了。我没想到她自作主张把你接来了,我得年底才回去,你要愿意就在这里呆着,不愿意的话我明天就派人送你回去。”

“你妈搞这么大的阵仗,我要是回去了她还不得气死?!”这里她是不想呆的,可一想到这一路的奔波,她又害pà

了,“我想想吧,就算要回去也得等我恢复啊,我现在一步都不想动,坐着都感觉在晃。”

江浩笑笑说:“好。”

其实,乔心唯能来,他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多年的军旅生涯,这其中的枯燥和孤单只有自己知dào

。在这大雪山里,每天训练结束之后就是食堂和房间两点一线的生活,说不无聊那是自欺欺人。

而现在,他结婚了,他的新婚妻子不远千里过来看他,不管是出于自愿还是被迫,他都挺高兴的。

乔心唯脱下两件厚厚的棉外套,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半坐在床上,喝着江浩递来的热开水,胃里舒服了许多。到底是首长住的房间,这间屋子比刚才的会客室要温暖得多,二十多平方的小单间,家具和摆设都很简单,一目了然,既干净又整洁。

看着江浩不忙不乱地在屋里忙着,又是倒热水,又是拧毛巾,她心里的愤nù

和委屈也就渐渐消了,她说:“你都不知dào

秦队长那语气,说得好像你快那个啥了一样。谁叫你一出去就没任何消息,连给个短信都没时间吗?咱俩要是保持联络也不会被你妈得逞了……其实,我也是担心你。”

最后那句话声音很小,可已然敲进了江浩的内心,他淡淡地笑了一下,“我知dào

。”

看到他笑,乔心唯没来由地心头一热,心里再多的抱怨都说不出来了。

第73章 我怕冻成干尸

第73章我怕冻成干尸

第二天,乔心唯从一片灿烂阳光中醒来,她微微眯着眼睛,好久才适应这强光。比起都城整日的雾霾,雪山之下的阳光透彻得令人心动。

江浩已经不知去向,一摸旁边的床褥,凉的,也不知dào

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这时,房门忽然开了,江浩拿着一个保温壶进来,“醒了?……那就起来吃点饺子吧。”

乔心唯坐了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用手指梳头发,江浩看到,笑着说:“这里又没外人,不用这么顾及形象,昨天晚上你张嘴睡觉流口水的样子,我已经见识过了。”

乔心唯一脸囧样,擦着自己嘴角,羞愧难耐,“我平时不流口水,肯定是太累的缘故,”越想越担心,也越发的无地自容,说话完全结巴了,“我我我……有没有打呼?有没有磨牙?”

江浩十分满yì

她的反应,总算扳回一局了,“我想想啊,好像还说了梦话……哈哈哈哈,好像还梦游出去溜达了一圈。"

乔心唯先是一脸慌囧,意识到江浩是在故yì

取笑自己,她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幼稚!”

简单地洗漱了下,吃上一碗热腾腾的饺子,这对饥肠辘辘的她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了。江浩也不着急走,看她吃完还主动收拾起来,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了。

这里是零下三四十度的大东北,她来得着急,什么都没带,身上的一件普通羽绒外套根本不足以御寒。外面的皑皑白雪,她只能呆在屋里看着。

“想出去走走,体验体验一下大雪山的风情吗?”江浩忽然提议道,部队里都知dào

他新婚妻子来了,本身也还带着伤,所以上面批准他休息两天,一来养伤,二来只当弥补他的婚假。

可乔心唯缩了缩脖子直摇头,这外面有多冷她昨晚已经深刻体会到了,那真不是一句“寒冷”可以形容的,“不去,我怕冻成干尸。”

江浩:“白天不算冷,不会冻死人的,不然他们怎么操练?”

乔心唯往窗外看去,战士们各个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凛冽的寒风中按照教官的指令完成一个又一个动作。

“为什么来这种地方操练,折mó

人么不是?”

江浩与她并肩站着,看着他们,他无比的骄傲,“越是恶劣的环境越能磨练人,要不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还没这个资格来这里。”江浩随手一指指着前方的大山,说,“这里是最基本的日常操练,山上的实战训练更辛苦。”

“你们不怕雪崩吗?”

“都是小范围的雪崩,不足为惧,人最大的敌人只有自己,若是这点雪崩都怕,一旦有战争怎么上战场?”

乔心唯转头看着江浩,或许她永远都无法理解他的理念和想法,但她从他那深邃的眼睛里,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个军人的使命感和无私奉献。

这一刻,她晃了神。

忽地,江浩转回头来,“还是不想出去?……"四目相对,他接触到了她异样的眼神,也看到了她含羞侧目的娇俏模样,一时间,他竟然也失言了,心脏噗噗噗地跳得极快。

一种若有似无的小情愫在两人之间流转起来。

第74章 雪地寻乐

第74章雪地寻乐

到底是年轻的身体,乔心唯只休息了半天,下午就精神奕奕了。有了精神,她就呆不住了。

驻站营外面没什么可娱乐的,除了雪还是雪,还可厚。江浩一个一八五身高的人,拥有一双超级大长腿,一脚踩下去积雪就没过了膝盖,更别说是乔心唯。

“啊,这么厚,”她惊呼一声,积雪完全没过了大腿,进也不能,退也不行,“我动不了了,救救我。”看着已经跨开三步的江浩健步如飞的帅气样子,她实在觉得自己很囧,胖瘦可以自己控zhì

,但身高问题是没法改变的。

江浩回头一看,第一反应就是大笑。乔心唯头上戴着棉军帽,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穿着大了好几号的棉大衣,双腿陷到雪地里,棉大衣长长的衣摆就被顶了起来。上窄下蓬,看过去整个就像插在雪地里的圣诞树。

“你还笑。”乔心唯窘态毕露,伸手一划,扬起许多雪花向前面砸去。

江浩退回来,拉起她的手说:“让你走在我后面你不听,非得当拓荒者,这下上当了吧?!”

“我哪知dào

雪这么厚,唉呦……”刚想提脚,可不但没提起来,还没站稳,她整个人就这么一扑扑到了雪地里,还连带着江浩也扑倒了。

棉帽摔掉了,像雪球一样滚离了好远,她双手扑打在脸的两边,头是翘着的,头发和脸上全是雪,一秒变乌龟,还是那种不能动弹的乌龟。

江浩实在忍不住,一直在笑,他也很诧异,这片对他而言已经熟悉得有些无聊的雪地,竟然也能令他开怀大笑。

一个在大笑,一个就想哭,乔心唯有些抓狂了,满脸苦楚地抱怨道:“江浩,你不是说很安全么,真不应该相信你的。”

江浩解释着:“这里的积雪最薄了,是你腿短,怪不得别人。”

“你……腿长了不起啊!”

江浩笑着摇摇头,不紧不慢地将她拉了起来,“慢点,先抬左脚……对对对,慢点……我在前面开路,你走后面,小亭子那边有雪橇,到了那边我拉你走总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于是,江浩在前面走,双手伸到后面拉住乔心唯,她就踩着江浩走过的路,一步一步地往前挪。江浩的力qì

很大,她几乎是被他拖着走的,他确实很高,走在他的后面连风都挡走了大半。她没走几步路就累得直喘气,他便很自觉地停下来,让她靠在背上休息,休息够了继xù

走。

白皑皑的雪地里,两个人就像连体婴儿一样,一起走,一起停。

好不容易,终于走到了小亭子。

“雪橇呢?没有啊。”

江浩从容地一抹,抹去一层雪之后,下面的雪橇就露出来了。

乔心唯一看,鄙视地念叨:“什么雪橇啊,这不就是轮胎么。”

“那你坐不坐?”

“坐!”

轮胎很大,上面绑着几根粗绳子,人可以坐在上面,也可以拉着。江浩将大轮胎拖到了雪地上,乔心唯很不客气地坐了上去,还挺稳当,虽然又累又冻,但贵在新奇,“这个看起来还不错,走吧走吧快走吧。”

第75章 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伤

第75章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伤

“小样,这会儿开心了?”看到她笑得这么开心,他心里也很欣慰,拿起绳索卖力地拉起来。

江浩先是小跑几步,等雪橇加速到一定的程度,他敏捷地往后一跳,也坐上了雪橇。前面是一个小雪坡,还不等乔心唯反应过来,雪橇往上一颠,然后就是急速的下滑,她闭上眼睛大喊起来,本能地往后向江浩的怀里钻。

“哈哈哈哈,别怕别怕,有我在,你快看着前面啊。”

江浩一手紧抓绳索,一手紧紧地抱住乔心唯的腰。渐渐地,她不再那么害pà

了,身后的这个男人给她了极大的安全感。她睁开眼睛,只见前面又是一个突起的陡坡,惊险万分。

雪橇攀上陡坡,速度减慢直至停止,然后又往下滑,仿佛坐海盗船一样,又是刺激又是兴奋,惹得她不停地尖叫。

终于,雪橇在一来一回几个轮回之后停了下来,停在了谷底。乔心唯大口大口喘着气,意犹未尽,“哇,真好玩,咳咳,我喊得嗓子都疼了。”

江浩以前,也没觉得这有多好玩,有时候在窗边看到战士们趁着闲暇时间在这里玩乐,他都觉得幼稚。

“不疼才怪,我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乔心唯转回头来,笑着抱怨了句,“还不都是你,应该提前告sù

我一声嘛,说下就下了,速度还这么快,我害pà

。”

可不是么,她一直缩在他的怀里,双手还紧紧拽着他的胳膊,就差没有转过身来抱紧他了。

明媚的阳光照射下来,平滑而且纯白的雪地里泛着微微的柔光,迎着风,她的眼睛扑闪扑闪的,甚是好kàn

。江浩放低了声音,语调变得格外的柔和,他说:“害pà

干什么,任何时候只要有我在就不用害pà

,我是绝对不会让我的女人受伤的。”

说话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逼近了她,性感柔软的唇瓣毫无预警地封住了她的唇。

她没有躲,也躲不了,她只觉得江浩将她,越抱越紧,也越吻越紧。

“留在这里陪我好吗?”江浩忽然说,“等集训结束我们一起回去过年。”

乔心唯有些为难,“可是,我还有工作要做……年底了,大家都很忙……”

“那,好吧,明天我派车送你回去。”

“嗯,好,谢谢。”

除了风声,四周是一片的安静和祥和,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远离了现实的纷乱,人在这里,心也容易沉淀下来。乔心唯暂时将江浩私下对阮滨说的那些伤人的实话放下,也暂时不去想他们这段婚姻背后的无奈凑合,此刻,她只想好好地享受他带来的温存和温暖。

这里太阳下山得早,一过三点,阳光就没那么强了,风变得更为凛冽,气温也会快速下降。两人手牵着手走回驻站营,站岗的士兵见到来人,毕恭毕敬地敬礼,“首长好,首长夫人好。”

对于“首长夫人”这个称呼,乔心唯还有些不适应,一听,刷的一下红了脸,好在有大大的棉帽盖着才不至于露馅。

江浩只是随意地点了点头,拉着她便走了进去。

哪知,驻站营里面的士兵们早就按部就班地站好位置,齐刷刷地鼓起掌来,异口同声地喊着:“欢迎首长夫人,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乔心唯完全傻了眼,躲在江浩身边步子都不敢迈了。这,也太隆重了吧,能别这样吗。

第76章 不是他的对手

第76章不是他的对手

冷风中,战士们各个精神抖擞,声音洪亮,一张张热情洋溢的笑脸是最单纯的,也是最真挚的。

这样的情景,乔心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亲身经历还是头一回。

为首的教官说:“听说首长夫人昨天连夜赶来,所以欢迎仪式今天补上,欢迎首长夫人到驻站营来视察指导。”

江浩扬了扬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又拉着乔心唯的胳膊将她拽了出来,半认真半调侃地说:“人气这么高,大家都在欢迎你呢,是不是站出来说几句?”

乔心唯快速斜了他一眼,故yì

的,分明就是故yì

的,可是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看,她只能硬着头皮上阵了。

“呵呵呵……”先是一阵傻笑,然后她才结结巴巴地切入正题,“谢谢大家,天寒地冻的大家注意保暖……快过年了,大家都要平平安安的……”真不知dào

应该讲什么,她可没脸直接来一句同志们好,于是,她双手合十作揖,“祝大家新年快乐。”视察指导什么的,她可不够资格。

语毕,现场一片安静,鸦雀无声,乔心唯尴尬得不行。直到顿了五六秒之后,教官终于喊了一句,“好,谢谢首长夫人。”然后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她除了傻笑,还是傻笑。

江浩笑了笑,开口替她解围,“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各做各事去。”

“是,首长!”

见战士们散去,乔心唯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若不是天气太冷,她肯定冒汗。她转头看着身旁的江浩,说:“你的战士们还挺可爱的。”

江浩嘴角一扬,二话不说拉起她的手往宿舍楼走去。

“喂,老实交待,是不是你故yì

安排的?目的就是让我丢脸。”

“我可没这么无聊,你丢脸还不是丢我的脸啊!”

“……”她直接无语。

“安啦,不丢脸,这里谁敢取笑你?!我觉得,”江浩一顿,回过头来意犹未尽地笑了一笑,然后又转向前,边走边说,“我倒觉得你傻傻呆呆的样子很可爱,哈哈哈哈。”

乔心唯忽然想起江浩曾经私下对阮滨说过,说她是二愣子的性格,说白了就是说她傻。瞬间,她就不高兴了,“江浩,”她停下脚步,“你觉得我很傻很笨,家里没靠山没人帮我撑腰,又能吃苦忍耐,所以才跟我结婚的,是不是?”

以前她不觉得自己有多在乎他的想法,可是现在,忽然就在乎了,忽然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果然啊,这女人的心情,确实善变。

江浩回头,看到她那无比认真的神情,问:“阮滨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他不愿相信自己最信任的兄弟竟然会出卖他,男人也有第六感,从第一次在KTV包间看到阮滨看乔心唯的眼神,他就觉得阮滨心里没那么简单。

“没人任何人跟我说,是我自己听到的,你对阮总说的交心话,我都听到了。”

江浩淡定得很,就差脸上挂上“无所谓”三个字了,他一本正经地说:“无论什么原因我都已经娶了你,女人傻一点没什么不好,太聪明太计较的反而招人嫌,你若再为这件事较真,现在立kè

给我回去。”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乔心唯只觉得善变的不止是女人,这个男人变起脸来,同样比变天还快,他心情好的时候可以笑得那么好kàn

,有事惹了他他比你还会说狠话。

这时,旁边经过两个战友,江浩一把将她拉近自己的身边,“不说了,走吧。”

这一举动,将乔心唯即将说出口的“好啊”给生生地憋了回去,她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绝对不是这个英明神武的大首长的对手,无论哪方面。

第77章 性格不合

第77章性格不合

大东北的雪山里,只要太阳一下山,气温就会骤然下降,在室外如果你拿热水往地上一泼,绝对看不到水花,直接结成冰甩在地上,一点都不夸张。

晚饭过后,驻站营里并不安静,战士们并没有因为太阳的下山而停止训练。

乔心唯呆在房间里,窗外整齐划一的步伐声以及铿锵有力的口号声不绝于耳。她走到窗边望出去,只见墙院里诺大的空地上散布着一个又一个方正,看着他们,她不由得对这些军人肃然起敬。

忽然,身后响起一阵开门声,她知dào

定是江浩回来了。

江浩手里拿着一个保温壶,走近说:“生气归生气,饭总是要吃的。”最烦这种能因为一句话而生气的人,女人就是麻烦。

“谁生气了?!”乔心唯矢口否认,“我只不过不习惯跟那么多人一起吃而已。”怕又跟下午一样隆重,也怕逢人就喊她首长夫人。

江浩依旧是一张不明愁喜的脸,他不会说软话,更加不会花心思去哄人。他将保温壶放在桌上,转而又慢悠悠地打开一旁的电脑,这才漫不经心地说:“饭菜我放在这里,你爱吃不吃。”末了,他还提醒了一句,“十分钟后小方会来拿保温壶。”

“……”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本来她对他还有几分敬意,可他这冷冰冰的语气,绝对是对她强dà

自尊心的挑zhàn

,她倔着性子说:“谢谢,不用了,我不饿。”

江浩淡然的脸上忽而眉毛一挑,从未见过性子这么倔强的女人,他劝着说:“晚上食堂不提供夜宵,不管你是谁,都一视同仁,你错过了这顿,想吃就得等到明天早上了。”

“谢谢,真的不用!”我就不相信饿一顿还能饿死。她白了他一眼,用力地说:“明天我就走,不妨碍你工作。”

江浩不语,走就走吧,他从来都是一个人,他从来都不需yào

谁的陪伴。

不一会儿,小方真的来了,他见保温壶依旧沉甸甸的,纳闷地问:“首长夫人,这菜不合您胃口吗?”

乔心唯刚要回答,江浩厉声道:“多嘴什么,拿走,人家不饿,不吃!”

“哦……”小方闻到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他看看江浩,又看看乔心唯,心里估摸着八成是两人闹别扭了,还是赶紧离开为妙,“首长,夫人,你们早点歇息,有事叫我。”

“诶等等,”乔心唯立kè

叫住他,“小方,这里有其他空房间不?”

小方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多大的别扭啊,还需yào

分房睡?!他用余光看了看江浩,跟了首长这么多年,他多多少少对首长有些了解,首长的脸色不好kàn

啊。于是,他战战兢兢地说:“报gào

夫人,没有空房间了。”

乔心唯想再争取问一问,江浩又厉声打断,他瞪了一眼小方,“还不走?!”

“是是,我马上走。”小方提着保温壶赶紧撤,再不撤怕是要当箭靶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窗外一阵阵口号声浑厚而又响亮。乔心唯心里窝着火,这一切都是芝麻小事,能因为芝麻小事而争吵的两个人,根本就是性格不合,以后还怎么生活?!

第78章 告你婚内强 奸

第78章告你婚内强奸

单人间的床并不大,乔心唯安安眈眈地睡在一边,用棉被将自己裹得严实,今晚就楚河汉界各不相干吧。

但是,事情的发展往往跟想象的,完全相反。

江浩在部队的作息一直很有规律,十点准时上床。他脱下军装,随意地看了一眼床上正装睡的女子,嘴角一斜,用劝告的口吻说:“裹得那么好,不怕捂出痱子?”

室内温度有二十度左右,能不热么,她已经冒汗了好吗。可是,她始终背对着他睡着,睡意正浓,她紧闭着双眼不想作任何回应。郁闷,今天的暖气怎么这么热!

江浩看她不动,干脆直接躺了下来,他伸了伸腿,悠悠然地开口说:“捂出痱子事小,捂得热感冒难受的可是你自己。”

本就朦朦胧胧的乔心唯忽地烦躁起来,“好吵,你一个大男人叨叨叨叨,叨个屁啊,闭嘴。”

暖气太足了也不好,容易上火。

江浩脸色一黑,他竟然被嫌弃嘴碎,他竟然被叫闭嘴,这是他的词好吗。他的火气蹭的一下蹿了起来,一个翻身就骑到了她的身上。

没错,他隔着被子,一下子就骑到了她的身上。

“啊!”乔心唯一声尖叫,被吓到了,同时也无法承受这份重量,“咳咳咳,咳咳咳……”她被压得措手不及,感觉就快要吐血了,“你干嘛,滚下去,重死了你。”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试图伸手出来,可是,包裹得太严实了,江浩两个膝盖又夹得紧,她的手臂根本抽不出来,她活脱脱地成了瓮中之鳖。

江浩双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精壮的身体俯下去,脸庞逼近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她,那姿势绝对叫一个暧昧。

“你声音可以再大点,传遍整个驻站营那你可真就出名了。”

“……”乔心唯羞愧不已,压低了声音咒骂道,“江浩,你想干什么?!我告你强奸!”

“强奸?”江浩轻笑起来,“那我真就强奸给你瞧瞧。”

语毕,他用双手固定住她的脑袋,性感的薄唇倾压下去,一下就吸住了她那因为上火而略微干燥的双唇。

她当然不肯轻易就犯,心里又是害pà

又是气恼,她不断地摇晃着脑袋,可使劲吃奶的劲都挣脱不开他。

“嗯……”她难受极了,被强吻也就算了,关键是,她此刻又热又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江……浩……我,我……”

江浩感觉到身下人儿的不适,他稍稍松开她一点,反问:“难不成你是想告我婚内强奸?”

说话间,他的唇依旧没有离开她的,两人的唇齿一下一下触碰着,他滚烫的阳刚之气不断扑打在她的脸上,她带着哭腔回道:“我快被你压死了。”

江浩停顿了一下,原本清冷的眼睛里面分明带着欲火,他嘴角微微一扬,然后又吻上了她的唇。

不过这一次,他的力道放轻了不少,他不得不承认,只要舌尖一尝到她的滋味,大脑就有些不受控zhì

了。

乔心唯紧皱着眉头,她只感觉自己的后颈和后脑勺被他的右手钳制着,逼着她迎向他。

第79章 你的人生在我手上

第79章你的人生在我手上

她摇着肩膀,不想右肩又被他的左手给压住了,他的手很大,手掌压着她的肩头,手指还能在她的锁骨上抚柔。他的指腹有些粗糙,一触及她的肌肤她就浑身打颤,特别是像脖子这么敏感的地方。

这个吻,比以前的每一次都来得强烈,他仿佛要生吞了她一般。

江浩的手,在她的脖子和劲窝里游走,再想往下,可有被子挡着。他微皱了一下眉头,左手开始扯棉被。

他想干什么?!乔心唯大脑感知到了危险的信号。

趁着喘息的机会,她带着哭腔说:“不要,我还没有准bèi

好……”

可是,江浩并没有接受她的服软,他半直起身子,一边掀扯着棉被,一边用警告的口吻说:“这事不需yào

任何准bèi

,乔心唯,不要用你的小聪明和小任性屡屡挑zhàn

我的底线。我们是合法夫妻,今后你的人生,都在我的手上!”

话音一落,她只觉得身上一凉,被子已经被扯去,取而代之的是江浩火热的身体,以及带着欲望的双唇。

今后你的人生,都在我的手上。

江浩霸道地宣布。

乔心唯脑子一片空白,根本轮不到她想什么,她睁大了双眼呆呆地看着,没有聚焦,也没有神情,只是心底泛着酸楚,浓浓的,很难受。

这是一种认命的无奈。

没有多余的前奏,江浩迫不及待地进入了她的身体,那一阵紧致和她脸上自然流露的痛苦表情令他停顿了半秒钟,她是第一次。

她竟然,还是第一次。

江浩眨了眨眼睛,动作不由得轻柔起来,说不出来的微妙感觉,他的喜远远多过了惊。

说实在的,他从未要求自己的妻子一定要是处,现在这个开放的社会,上过大学又谈过恋爱的女生,往往不言而喻了。可是,今天就让他遇到了,不用说,他肯定是高兴的。

剧烈的疼痛令她倒抽一口冷气,获得自由的双手猛地推击他的肩膀,可是,他的身子那是铜墙铁壁,打了他疼的可是自己。“啊……”身子下面伴随着他的进出而越发疼痛,她用指甲掐着他的肩,以此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江浩大手一挥,轻而易举地扣住她的手腕。

这下,她是真的动弹不得了。

江浩的额头冒出了细微的汗珠,记不清自己已经多久没开荤了,记忆中应该有五年了吧。五年,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打了五年的光棍,此刻就像头一次做的年轻小伙一般,冲动而又鲁莽。

“我还以为你躺尸,原来你是没有经验。”

乔心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好痛,能停下吗?”混蛋,这种时候竟然还说风凉话。

“你觉得现在我能停下来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抿了抿嘴,苦凄凄地看着他,身体因为那无法承受的硕大而变得更加僵硬,“那放开我的手行吗?”

江浩依言放手,空出来的手打着圈圈往她锁骨下面摸去,那片柔软,手感极佳。他的吻,点点落在她的耳畔,每吻一次她就哆嗦一次,她每哆嗦一次,他更兴奋一点。

第80章 接下来才是开始

第80章接下来才是开始

一个是初尝人事,一个是困兽出笼,或许,在他们对彼此的某些言行感到不满的那一刻,他们的心,就在默默地靠近了。

不在乎,又岂会不满yì

,又岂会因为对方的某句话或是某个动作而生气?

江浩有着一种与身俱来的优越感,他高傲,霸权,又严肃,可偏偏每一次乔心唯耍小性子他都能容忍下来;而乔心唯,她有着极高的自尊心,但她又是卑微的,在如此优秀的江浩面前,她小心谨慎地保护着这份卑微的自尊。

然,很多事情几句话说不清楚,很多事情也不需yào

像造楼一样精确地去计算。

她身上的最后一点遮盖物被他扯去,两人坦诚相对,他勇猛地进行着,背上的汗水凝结成汗流,沿着肌线条顺滑而下。而她,完全没有一点舒服,撕裂的疼痛占据着整个大脑,她想喊停下,她想喊救命,可话到嘴边却成了酥软的呻吟。

一击猛冲,他将全部精血洒在她的身体里,同时,喉头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响,他积蓄了这么多年的精力终于得到了释fàng



终于停了,两人都喘着粗气,房间里一股**的味道蔓延开来。乔心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同时也能感觉到江浩的心跳正在自己胸膛之上“砰砰砰”地跳着。她低着眼睛不敢直视他,轻声说道:“完了还不下去,你好重。”

江浩翻身而下,躺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呼吸着,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好极了,他侧过头看着她说:“谁说完了,没完,我只是做了热身,接下来才是开始。”

“……”有没有这么无耻的人!

一夜,未眠。

翌日早晨,天空湛蓝湛蓝的,纯净,透亮,无比的神圣。灿烂的阳光照射下来,雪地里泛着微微的柔光,但风是刺骨的,带着锥心的冷。

江浩早已在操场上指挥视察,凛冽的寒风中,他带着棉帽穿着棉衣,依然精神抖擞。

房间里,乔心唯窝在床上久久没有起身,不是懒惰赖床,而是根本起不来。下身胀痛,浑身酸疼,连抬胳膊的力qì

都没有了,她都记不清江浩昨晚要了几次。

很不争气地,她的脑海里忽然出现了纪小海的脸庞,更不争气的是,她的眼眶泛红,鼻尖心头都酸楚得很。

怎么说都是依恋了七年的人,她可以赌气说忘记,但此刻正往下趟的眼泪骗不了自己。如果他们之间没有孙容瑄,如果他们之间没有背叛和欺骗,那么跟她结婚的人就是纪小海,而与她相拥相眠的人,也是纪小海。

赶紧擦擦眼泪,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想那个负心人,她对他们最好的报复,就是她要狠狠地幸福,她要过得比他们好。

想着想着,纪小海的脸庞瞬间被江浩所取代,她不由得害臊脸红起来。这张麻将脸一天到晚都是一种谁欠了他钱的臭表情,他自私傲慢,无耻下流,又幼稚,跟他完全没法相处。

这时,床头柜上的座机响了起来,可把她吓了一跳。

“喂,江浩不在,有事打他手机。”她说完,就挂。

第81章 回去的路被封

第81章回去的路被封

可是,电话又响了起来,再挂,再响,再挂!

如此循环了三次之后,电话依然顽固地响起来,乔心唯再一次接起来,放缓了语速加重了语气,说:“江浩不在,有事打他手机!”

“夫人,我是小方,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可以听得出,电话那头的小方非常抱歉。

乔心唯愣了一下,怎么,不是找江浩的吗?“没有,有什么事吗?”

小方硬着头皮说,“首长说您今天要回去,可是我们刚刚收到的消息,前面出山的路被大雪封死了,您恐怕短时间内回不去了。”

“……”她转头朝窗外看了看,一片艳阳天,“昨晚又没有下雪,路怎么会封死?”不会是江浩在使什么手段吧,这个小方可是他的人。

“我们这里是没下雪,是五公里之外的地方下了,不但下雪还发生了大面积的雪崩,把唯一一条出山的路给堵死了。”

“只有这一条路?”最好是真的。

“仅此一条。”

“那多久才能通?”

“这个不好说,快点十天半个月,慢点就不知dào

了。”

“……”这是作死的节奏啊,进山容易出山难,我被困了。

“夫人?夫人?……首长夫人?”

“我知dào

了,其他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那您好好休息,有什么需yào

尽管吩咐。首长上午的工作就快结束,很快就能回房间陪您了。”

挂了电话,乔心唯心里烦躁得很,看着这茫茫雪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简直欲哭无泪。

耳边忽然回想起江浩的一句话——“这么喜欢雪,哪天让你去东北的大雪山里呆上几天,你就知dào

是什么滋味了。”

她现在已经知dào

这是什么滋味了,无奈、无助、无望……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江浩回来了,可她还呆坐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她讷讷地转头看了一眼,又木然地转了回去。

江浩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摇摇头,他脱下厚重的棉外套挂在衣架上,一板一眼地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被无视了,她根本没搭理他,他提高了声音,“你别指望我还给你拿饭,起来!”

乔心唯一侧身,干脆背对着他,“不想起来。”也没力qì

起来,浑身疼,浑身无力。

江浩是一个要求严格的长官,这又是在部队,底下的人都在看着,他必须严以律己,他的妻子等同于自己。于是,他不悦地跨步而来,“听到没有,别装死,别等我发火。”他一把揪起她的胳膊,命令道,“起来。”

随着他的扯劲,她竟然连人带被一头栽下了床,“啊!”屁股直接摔到了地上,腰板摔在了江浩的军靴上,痛得飙泪,“咳咳咳,咳咳……好痛……”

“怎么回事!”江浩懊恼地低吼了句,又愁,又有些心疼,他赶紧弯下腰将她抱起来,“这也能摔,怎么这么不小心?!”

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是我不小心吗,是我不小心吗?我愿意摔吗?!”说着说着,她越来越委屈,嘴角一抖一抖的快哭了,“我说了不想起来,你没听到吗?我疼行不行,我饿行不行,我难受行不行……”

第82章 难道昨晚你没享受到?

第82章难道昨晚你没享受到?

无论是在景家十年还是嫁入江家这些天,乔心唯都能很好地控zhì

自己的情绪,隐忍是她这些年学会的最好的生存本领。但此刻,身心俱疲的她狠狠地冲江浩发了一顿火,虽然声音不大,但情绪到位。

要知dào

,江浩是一个软硬都不吃的人,而且遇强则强,她这顿火发在他的身上等同于自取灭亡,可是,他却破天荒地承受下来,用迁就的口吻说:“行行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我多嘴了。”

乔心唯愣住了,这下反倒是她理亏,她抿了一下嘴唇,说:“还不把我放下来?”

江浩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又将拧成一团的被子铺好盖在她的身上,或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动作,那眼神,是那么的轻柔。

“吃错药了你?撕下你虚伪的面具,在我面前不用假惺惺的。”其实她骨子里透露的,是直爽。

江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他的眼中流露出被挑衅的不悦,但更多的,是欣赏。从来没有人敢挑zhàn

他的权威,她敢,从来都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指令,她敢。

看着倔强又带点小脾气的她,江浩忽然觉得很逗趣,他果然没有挑错人,他的新婚妻子是一个非常有趣并且很有个性的人。他洋装生气说:“看来昨天晚上的惩罚还不够,我该怎么处置你你才能乖乖听话呢?”

一听这话,乔心唯放松的神经骤然紧绷起来,但她毫不示弱,这光天化日之下她就不信他敢乱来,“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他双手抱胸,轻轻而笑。

“我可以喊!”她紧紧揪着棉被,发誓再不能够像昨晚一样被他得逞。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江浩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良久,他又反问:“说我强奸,难道昨晚你自己没享受到?这里是纪律部队,你若不愿谁又能逼迫得了你?!”

“……”乔心唯用力咬着牙,脸颊的肌肉因为过于用力而鼓出,这话一击即中了她的软肋,她懊恼,更加羞愧,“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行不行?”

江浩一挑眉,“行,其实我只是想提醒你,床单脏了,需yào

更换。”他得yì

得很,在他的地盘他完全占据了上风。

乔心唯羞愧难当,掀起被子直接把脑袋埋进了里面,大喊着:“滚啊,你滚,我不想见到你。”

“哈,午餐时间到了,我可不会像某人一样为了赌气而饿肚子,”他故作悠闲地挽起衣袖看了看手表,“半个小时之后我还得回房午休,你好自为之吧。”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被窝里传来了隐约的哭泣声,乔心唯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着眼泪。这个男人是多么的故yì

,故yì

揪住她的小辫子肆意嘲笑,而她只能在他的高傲之下屈服,没有任何余地。

哭了一会儿,感觉被窝里又闷又热,房间里的暖气自从她来的第二天开始就特别的充足,暖得跟春天似的。可是,再暖和也不能缓和她此刻的饥饿。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她已经饿了三顿。

半个小时之后,江浩准时回到房间,床上没人,洗手间传来流水的声音,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将保温壶搁在了桌上。保温壶里面是几道清淡可口的家常菜,是他特意让大厨开小灶做的,部队餐厅不是大蒜大葱就是辣子韭菜,他想她肯定吃不惯。

不过,这些他是不会告sù

她的。

第83章 秀色可餐

第83章秀色可餐

洗手间里,乔心唯站在镜子前面,她看到自己的脖子上印着三朵明显的吻痕,胸口和背上也有,只是在这里不方便看。可恶的江浩,就不能轻一点吗!

她简单地梳洗了下,将散落的头发在脑后扎起了一个马尾辫,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她这才慢悠悠地走出去。

“你……你在干嘛?”

眼前的一幕令她再次羞愧无比,只见江浩正站在床边铺床单,明媚的阳光,透净的玻璃,还有那洁白的床单,他脚边放着一个白色搪瓷脸盆,里面是换下来的床单。

一个威严的首长,满身的傲气,满身的大男子主义,跟换床单这事完全联系不起来。况且这上面,还有她的处子落红。

乔心唯走上前,结结巴巴地张口问:“这床单,你你……你打算怎么处置?”不会交给小方或是哪个属下洗吧,那多难为情,干脆直接扔了算了。

“洗洗啊。”江浩理所当然地回答,“难不成你还想留做纪念?”

“……我可没那么无聊,那你放着,我会洗的。”

江浩铺床单又快又整齐,铺完还叠起了被子,三下两下就叠成了豆腐干状,动作麻利得很。他拍了拍手,“好了,你去吃饭,趁还热着。”一边说着,他弯腰拿起搪瓷脸盆,转而往洗手间走去。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她诧异地问:“你洗?”

“废话,这还能让别人洗?”

“可是……可是……”

江浩学着她昨晚的口吻,说:“叨叨叨叨,叨个屁啊,还不赶紧吃饭,你饿晕了还不得麻烦我啊,我可没空照顾你。”

“……”无语,她完全接不了话,她走到桌子旁边,打开保温壶一看,矮矮的三层餐盒,上面是西红柿炒鸡蛋,中间是一块红烧大排,最下面是冒着热气的白米饭。

大雪山交通不便,时不时就会发生雪崩将通道堵住,一堵就不知dào

什么时候开通,驻扎营里的物资有限,新鲜时蔬根本储藏不了多少,这里的伙食基本以面食为主。

她之所以知dào

这些,是在来的路上跟秦队长聊天的时候秦队长提及的。

洗手间里传来了水声,又传来江浩催促的声音,“你发什么呆啊,十分钟后小方来拿保温壶,你不吃又没得吃了。”

又是十分钟,部队里规定吃饭时间只有十分钟吗?这也太不人性化了。乔心唯心里默默地想着,她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到这热腾腾的饭菜,口水都流了一地,“我吃,我吃,我都快饿死了。”

她狼吞虎咽地吃着,时不时转头看看里面的江浩,只见江浩挽起衣袖,一下一下搓洗着床单,那神情,绝对比训练士兵还专注。

专注的男人自有一股魅力,更何况是既帅又专注的男人。江浩低着头,阳光从他的侧面照过来,他的周身仿佛亮着一圈光,他那完美的侧脸以及绝佳的身材,足以令全世界所有女人着迷。

“还不好好吃,看我干什么?”

“你不看我又怎么知dào

我在看你,好好洗吧。”乔心唯嚼着大排,悠悠地说,“秀色可餐。”

江浩没听清楚,他转头认真地问:“你后面说什么?”

她扬眉一笑,“没什么。”

第84章 江浩,我等你回来

第84章江浩,我等你回来

这里的天气说变就变,上午还是阳光明媚,下午就开始下起了暴风雪。乔心唯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身经历如此恶劣的天气,天色迅速昏暗下来,呼啸的西北风像狂狮一样席卷着大地,吹得门窗发出“乒乒乓乓”的巨响。

这样的情景,令她恐惧。

而这一刻,她深深地体会到江浩的那句话——“大雪不是景,而是灾。”那时候,她还很不以为意,一想到江浩几年来任劳任怨地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她由衷地敬佩。

她忽然觉得江浩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傲,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去做自己乐意做的事而已,高傲或许只是她对他的一种臆断。

敲门声响了起来,“嫂子嫂子,我是小方,现在方便进来吗?”

听门外小方焦急的声音,她内心的恐惧感逐渐扩大,“进来,门没锁。”

小方开门进来,敬了一个礼,大声说:“报gào

首长夫人,首长命我过来取安全衣。”

“哦……”她愣愣地点点头,只见小方大跨步地朝衣柜走去,打开衣柜就将一套黑色的安全衣拿了出来。她追问着:“小方,江浩呢?这种天气不会还要训练吧?”

小方面色沉重,“嫂子,这场暴风雪来得突然,有一些士兵还在山上,首长要去营救。”

“……”从嫁给江浩开始,各种突发状况,各种救援,各种危险,怎么他的生命,是拿来冒险的吗?“是不是很危险,他现在在哪啊?”

“在楼下。”

“我去看看。”

乔心唯说完就跑了出去,小方拿着安全衣边追边喊:“诶嫂子,你不能去,首长让你在房间里呆在,你不能去。”

楼下大厅,二十人的营救部队正在做最后的准bèi

,他们一个个带着面具背着大包,拿家伙的拿家伙,扛绳索的扛绳索,互相检查,丝毫不敢怠慢。江浩站在队伍的前面,眉头紧蹙,面色凝重,那高大而又威严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

乔心唯犹豫了下,不过最终还是迎了上去,“江浩,外面这么大的暴风雪,伸手不见五指,太危险,别去了。”

看到她,江浩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他怒视着随后跟来的小方,吼道:“怎么让她来了!”

小方战战兢兢地回禀:“嫂子一定要来,我没来得及拦。”

“带她上去。”他毫不犹豫地命令。

乔心唯倔强地摇摇头,又劝:“太危险了,等这一阵过了再去也来得及啊,万一再发生雪崩怎么办?”

江浩麻利地套上安全衣,又戴上厚重的面罩,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这不是你能干预的事,回房好好呆着去。”

“江浩……”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睛里面满是焦急和担心。

面对整装待发的战士们,江浩无动于衷,他就像一个冰冷的雕像,一挥胳膊就将她推到了旁边,“小方,看着她,别让她乱跑。”他转身面向大家,一声令下,“出发!”

乔心唯撞到了墙上,但不痛,江浩并没有用多大的力qì

,她眼睁睁地看着江浩的背影消失在暴风雪中。

“江浩,我等你回来。”她对着昏暗的前方大喊着,也不知dào

他还能不能听到。然后,她开始发抖,从身体一直到心脏都在发抖,她除了祝福和祈祷什么都不能做。

第85章 他很关心你

第85章他很关心你

——“你听好,这就是我的工作,你别好奇也别打听,我要是出去了,你也不用找,没有消息就代表我很安全,知dào

吗?

——“不爱反而更好,不惦记,不黏人,不烦我,我们是各取所需,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江浩的一句句她曾认为最不可理喻的话反复在耳边回响着,这些冷冰冰的话现在再听,好像都开始升温,好像都变得合情又合理,好像都饱含着无限的深情。

是这样吗?那我应该感到悲哀还是欣慰?乔心唯对着空气笑了笑,脸色因为担心害pà

而变得苍白,就连笑容,都那么的僵硬。

原来,江浩从一开始就在给她打预防针,因为他随时会面对危险,因为他随时可能送命。

“嫂子,这里冷,你还是回房间吧。”

小方的话点醒了她,她哆哆嗦嗦地抱紧自己,这里可比房间里冷得多多了,她穿着单衣,寒意包裹着全身,越发抖得厉害。

“你们房间的暖气可是全营最暖的,首长特意吩咐多加了一台电暖器。”

“什么?”

“你还不知dào

?首长说你第一次来这么冷的地方肯定不习惯,连夜让外头的人买了电暖器送进来的。还有你这两天吃的饭菜,其实都是首长的营养餐。”

看着乔心唯错愕的神情,小方叹了口气说,“嫂子,不是我帮首长说话,您啊别总跟他置气,首长就是一个外冷心热的人,我跟了他这么久还从没见他对哪个女的像对你这么热心的。”

乔心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热心?”

“对啊,老秦带你来,他把老秦骂得够呛;雪崩封了路,你要回去,他直接拨了两批人去抢修;还有你们结婚之前,每一次跟你见面他都会警告我没重大事件一定不能打扰他。”

“真的?我怎么都不知dào

。”她所看到的江浩是那么的不可一世,那高傲的眼神能把人看扁,她所看到的江浩是那么的圆滑世故,他有着多种面具,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我怎么会骗你,其实首长不用这么辛苦,在都城多的是清闲的工作,可他放不下战士们,他说特训不结束他就不回去。这次你来,虽然他嘴上把老秦骂了一顿,但我知dào

他心里是很开心的。”

乔心唯转头看看外面,西北风卷裹着大雪和尘土肆虐而过,大门之外一片昏暗,她抚着胸口,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跳得剧烈极了,她是在担心,在害pà

,她的丈夫正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暴风雪中工作。

小方继xù

说:“前几天首长在救援中被折倒的树砸晕了,军医让他回都城他硬是不肯,他这些天是带伤工作。厨房给他配了营养餐,他还没吃几次呢就全给你了,你昨晚还不吃,真Lang费。所以嫂子,首长是很关心你的,只是他没有告sù

你而你正好没有发xiàn

而已。”

除了惊讶,更多的是感动,若不是小方,她恐怕永远都不知dào

江浩为她所作的这些。细细一想,不光是在驻站营,在都城,他也为她考虑得周到。他在她娘家给足她面子,在婆家他尽一切可能护着她,在夜店那次,他还冒着生命危险救了她。

她一直自持要靠自己,然而,很多关键时刻她都靠着江浩解决问题;她一直觉得江浩高傲自满瞧不起人,殊不知原是她自己太过自卑。

第86章 不能不要命地往前冲

第86章不能不要命地往前冲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缓缓过去,肆虐了一个下午的暴风雪终于在傍晚时分停歇下来,天色依旧是昏暗的。

营里的战士们都在各自的宿舍里等待消息,整个驻站营都静悄悄的,几个长官集中在一楼的休息室等着,军医也在,乔心唯也在。

休息室里有电话联络的声音,也有长官们互相分析互相安慰的声音,这种情况对他们来说,只是日常工作中最常遇到的事情。

乔心唯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这里远没有房间来得暖和,她的双手双脚冷得失去了知觉。

“嫂子,你先回房间吧,有消息肯定马上通知你。”

她摇摇头,坚持要留在这里等,小方叹了口气,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嫂子,喝杯姜茶暖暖身子。”

“谢谢。”

望着茫茫的夜色,她从未觉得这短短的几个小时是这般的煎熬。她以为经历过被男友和闺蜜同时背叛的痛苦之后就不会再有什么能打倒她,可是不然,在生死面前,其他一切都那么的渺小。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嫂子,您放一万个心,首长出马肯定没事。”

“是啊嫂子,再危险的情况咱都遇到过,首长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只要有首长在,我们的战士们心里就特别踏实,肯定没事的。”

乔心唯轻轻地点点头,“是么,希望没事,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的。”她想,看来,江浩在这里深得人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晚上十点,前方终于传来了好消息,“回来了,都回来了。”

乔心唯跟着大伙儿出去迎接,冰天雪地的寒夜里,她也顾不上冷,小跑着跟着大家。

夜色迷茫,铁门口传来一道道亮光,那是救援队员们头顶的探照灯,江浩一马当先,在寒风中大跨步地走来,后面背的背,抬的抬,有好多受伤的人。

虽然看不到江浩的脸,但他那身形和走路时候的霸气姿势,乔心唯认定了是他,“江浩,”她大叫着他的名字,奔跑着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跑到他的跟前,又跳着抱住了他,“江浩,你没事儿吧?”

江浩惊讶极了,当然还有尴尬,当着这么多部属的面,他真不好意思跟老婆搂搂抱抱的。

乔心唯见他不回答,更担心了,声音也更大了,“你有没有受伤啊,伤哪儿了?告sù

我快告sù

我。”一边问,她还一边用双手摸摸肩膀拽拽胳膊。

“我没事!”江浩呵斥了句,一把扯下她的手不让她乱碰,还一本正经地说,“你出来干什么,添乱么不是!”

乔心唯低着头,小声地抽泣起来,“我……我担心你啊……”

寒风中,她的小脸冻得通红,厚重的棉大衣裹得住她娇小的身体却裹不住她的倔强。江浩的心里一阵感动,他不忍,想责骂她的话也都说不出口了。

“首长,这里交给我,你跟嫂子先去休息,嫂子一直在等你,急都急死了。”

乔心唯凄楚地看着他,水灵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才这会儿功夫,她的睫毛上就结起了一层薄冰。

江浩伸手将颤抖的她搂在身侧,半拖半抱地护着她回营。

第一次,他深深地觉得,自己再不能这样不要命地往前冲了。

第87章 最好的交流方式

第87章最好的交流方式

房间里的温度比起室外,那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乔心唯睫毛上的冰遇暖则化,她眼睛里泛着盈盈的泪光,那泪光经历过风霜的考验之后变得更加的温婉柔和。

江浩脱下帽子,冻得泛紫的嘴唇微微张启,他的语气明明是责怪,可声音却轻柔得很,他说:“乔心唯,你什么时候才能乖乖地听我的话?”

乔心唯站在原地,一直仰头看着他。没见到他之前她渴望着能再见到他,现在他就在眼前了她的大脑又处于当机状态。她吸了吸鼻子,感概地说:“你没事就好了,你回来就好了。”

江浩心头一动,一把将她拉近自己,伸出双臂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啊,我的帽子……”乔心唯惊呼一声,大大的棉帽子由于惯性掉了下来,她瞪着双眼惊讶极了,原以为江浩铁定会骂她,她就这么愣愣地被他抱着。

她的身体逐渐暖和起来,烘热烘热的,冻僵的手脚也渐渐有了知觉,他的胸膛坚实而有力,他的怀抱温暖而踏实,她一下子脸红心跳得不能自己。

江浩松开她一点,嘴唇很快又贴了上去。她闭上眼睛,双手扶在他腰间,踮起脚尖迎合着他。

这种时候,只需yào

一个深吻,彼此的心意就都都懂了。

可是,两人身上厚厚的保暖装备着实让他们亲近不起来。江浩将她压在墙上,一边吻着她,一边空出手来脱身上的装备。他以前工作一天只觉得累,现在有她在身边,再忙再累都觉得精力充沛。

“啪”的一下,江浩随手按下了她身后的电灯开关,屋里一下子变暗了。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耳际,性感的薄唇渐渐往下,在她圆润白皙的肩头用力地吸了一下。

“别,”她小声抗议,“你在我身上留下的印记还少吗,这得多久才能退啊?”

江浩不依,“在外面你穿这么多又没人看到,在屋里脱光了只有我看,我喜欢看。”

“流氓,这有什么好kàn

的。”

“你不懂……”他懒得跟她解释,连忙堵住了她的嘴,他灵活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伸进里面包裹住她的小舌,不断地吸吮。

床上,干净的床单透露着一股洗衣粉的清香,他握着她的手举过头顶,他们十指交扣,一双对戒轻磕,这是永不离手的信物。

比起昨晚的强迫,今晚的温存和缠绵更加热烈。江浩握着主动权,时而温柔时而霸道,他循序渐进地掌控着一切。

当两个人之间有太多话想说却又无法表达的时候,性,或许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两人交融在一起,知dào

她还疼,他就慢慢地进行。他不再像昨天那么鲁莽,他像一位绅士,更在乎对方的感受。

而她,初初的不适褪去,然后,迎来的是一阵阵从未体验过的欢愉,他的吻像酒,深深地将她灌醉,他的指尖像沙,一点点激起她内心的Lang花。

“嗯……”步入云端,她嗓尖不自觉地溢出呻吟之声,双手紧抓着他的肩膀,不知dào

是想推开,还是想抓得更加紧。

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缺氧,浑身都飘飘然的。

江浩嘴角微微一笑,勇挺了几下之后,毫无保留地释fàng

出来,令小死中的她又抖了两下。

第88章 久违的幸福

第88章久违的幸福

有些事,只有到了那个份上才会明朗化。

两人粗重的喘息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乔心唯迷蒙的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江浩,她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身体和心,全都交给这个男人。

一向严厉的江浩此刻眼神里面全是柔情,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将黏在她脸颊的发丝捋到耳际,然后低头在她的眉心印上一吻,蜻蜓点水般。

恍惚间,他问:“怎么不用我送给你的香水?”

乔心唯有些纳闷,“昂?你什么时候送过我香水?”

江浩一脸尴尬,先是轻咳两声,然后笑着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笨蛋,梳妆台上的所有东西不都是送你的么,在家这么久你都没发xiàn

?”

乔心唯细细回想了下,确实没什么印象,“对不起,我平常不用香水,所以没注意到。”

“不用抱歉,小事而已。”

想着以前的种种矛盾,再看看现在的坦诚相见,乔心唯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她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

“诶,别动啊……”

她很明显感觉到他又顶了一下,她的身体里面还有他,她更加害羞,再不敢直视他的双眼,连忙侧过脸去。

江浩抿嘴一笑,捏着她的脸蛋摇了摇,然后,他紧紧地抱着她翻了一个身,让她在上面。

他怕压坏了她。

乔心唯心跳加速,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敢看他。这个姿势太暧昧了,她真不习惯。

“留下来吧,等过年我们一起回去。”江浩又提了一句,抚着她的后脑勺让她躺在自己胸膛上。

她听着他的心跳声,与自己的一样快,“我想走也走不了啊,路不是被堵上了么,等过年,你一定要去拜访我爸妈。”

“一定。”

两人之间又安静了下来,只有喘息声此起彼伏。

江浩紧搂着她,她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身上,有些痒,但更多的是幸福,久违的幸福。

有那么一刻,他慌了神,他仿佛看到了那个离开五年的人在自己的怀里承欢,那时候的她,也是这么的温柔如水。时光荏苒,一晃已经五年过去了,她已经去世了五年。

五年,早已经物是人非。

时间果然是疗伤最好的东西,他现在竟然也有了在意的人,也有了幸福的感觉,他不用再苦着自己了。抱着乔心唯,这是他的新婚妻子,她年轻乐观,有任性刁蛮的时候,也有知书达理的时候,总的来说他对她是满yì

的。

他知dào

这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牵挂。

“呀,你肩膀上怎么这么多伤痕?”忽然,乔心唯惊呼了起来,扒着他的肩膀非要看个清楚,“是救援的时候弄伤的吗?哇,背上也有好多,你们遇到雪狼了?”

江浩有些哭笑不得,“雪狼还能在不抓破衣服的情况下抓伤我的背?这不是你昨晚的杰作么,你也在我身上留下了许多印记。”

“咳咳,咳咳咳……真是我抓的?”

“那还有谁?”

“那也是被你逼的,谁叫你硬来的。”乔心唯小心翼翼地伸手摸了摸,那果真是一道道结了痂的指甲印,重的地方还肿着,“疼吗?”

第89章 拯救她的男人

第89章拯救她的男人

“不疼了,记住,你以后要乖一点,别不听话,别气我。”

乔心唯扁扁嘴巴,不服气地说:“你比我老九岁,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而且为什么我都要按你说的做,你说的一定是对的吗?我……”

“喂,”江浩打断她的话,翘起头来紧盯着她质问道,“你能不用老这个字吗?我很老吗?”

乔心唯哑言,他竟然在意这个,她大笑起来,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顶,又揪揪他的耳朵,笑得直接从他身上滑了下来,笑得不能自己。

“你笑什么?”江浩不明白到底是他的哪句话戳中了她的笑点,“喂,不说的话我跟你翻脸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乔心唯翻身下来,搂着肚子笑个不停,“原来,原来……你也怕老啊,哈哈哈哈,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你怕老。”

江浩白了她一眼,他怎么不能怕老了,他怎么就不能怕老了?!二十三岁的人永远都不会明白三十二岁的人对老的恐惧。

“唉呦喂,这绝对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

“那你今年过得真够无聊的。”江浩没好气地说。

“好了好了,不笑你了……”乔心唯枕着他的肩膀,紧紧地抱着这个大火炉,饶有兴致地说,“那我有三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能回答我吗?”趁着他现在心情好,所以她才敢开这个口。

“问吧。”之所以答yīng

她,是因为他觉得确实有必要让她了解一下自己,或许这样就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误会。

乔心唯抬头看了他一眼,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她也恢复了认真,眼珠子转悠了一圈,开始了,“为什么你跟你爸妈的关系这么差?”

沉默了大概有一两分钟,江浩才开口,“这些年矛盾很多,一句两句说不清楚。”

“……”等了这么久来了这么一句,说了等于没说,“哦,你跟那个沈璐小姐,到底怎么回事?”

终究还是逃不过这个问题啊,他娶的女子也是正常人,也有庸俗的时候,“她喜欢我我不喜欢她,就这么简单。”

乔心唯用十分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一定没这么简单。

江浩翻了一下白眼,“不要对我的话有怀疑,如果你不相信就不要问。”女人就是麻烦。

“哦哦哦……那最后一个问题,”她迟疑了下,低声说,“结婚之前你调查过我,那你知dào

我有个交往七年的对象的吧?”

“我现在知dào

了。”

“啊?”

“我只调查了你的家庭背景,你以前的感情我不感兴趣。不过现在知dào

了你有个交往七年的对象,你要是愿意说,我没有理由不听。”

开什么玩笑,不打自招啊,我简直蠢死了?!“切,问你的事你回答得那么敷衍,一说我的事你就这么多话。”

江浩不语,看着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在我们准bèi

结婚之前,他跟我最要好的姐妹上了床,并且搞大了她的肚子。”现在说着这一切,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一般,她终于能够心平气和了。而她知dào

,拯救她的不是时间,而是眼前这个男人。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和背叛,我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会是那种人吗?”

第90章 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第90章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我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和背叛,我最后一个问题是,你会是那种人吗?”

听到这个,江浩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奇,他将她的脑袋按在自个儿的胸口,心疼极了她。被男友和朋友双重背叛,这是人生中一种极大的考验。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嗯……”她掰掰指头一数,“有小半年了呢,不过都过去了,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遇到你。”

“你出来相亲,就是为了忘记这件事?”

“是,也不是……诶诶诶,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你快回答,将来有一天,你会不会背着我干些对不起我的事回来还找各种谎言骗我?”

江浩轻叹一口气,郑重其事地说:“将来有一天我可不敢保证,即使保证了也只是哄你而已,我只想说,我不是那种人,信不信随你。”

“说了等于白说,”她又抬起头来,“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准信吗?”

江浩的耐心有限,被盘问了这么久还都是一些无聊的问题,他真的烦了,“不会有那一天的,乖了,睡觉。”

嗷嗷嗷,好像越说越清醒,完全没有睡意好吗。

“再不睡觉的话,”江浩猛地凑近她的脸,“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哦不,我睡,我睡,我马上睡。”她咕噜一下翻了个身,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来个屁啊,爽的是你,痛的是我好吗。

——年关将近,在雪山的训练就到年底结束,明年还会有一班新的人过来。在这种大雪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连看电视都有时间限制,对于一个每天跟时间赛跑的上班族来说实在不适应。

于是,乔心唯只有捧着电话煲起了电话粥,“不是吧,你是说周小伊现在每天来公司盯梢?”

电话里,云清压低了声音说:“可不是么,她现在就以总经理夫人自居,每天下午两点准时出现,雷打不动,阮滨也很苦恼,昨天两人还为这事在办公室大吵呢。”

“大吵?结果是什么?”因为无聊,所以八卦。

“唉,也不知dào

阮滨喜欢周小伊哪一点,他竟然对她百依百顺的。心唯你不在所以不知dào

,我们一开始觉得娇滴滴的周小伊是天使啊,可是时间一久,一听到她的声音我们就浑身不自在,犯恶心你懂吗。真不知dào

阮滨怎么受得了她。”

乔心唯又想起第一次见周小伊时,在酒店包厢门口不小心听到的话,“既然这样,阮总怎么……还跟她在一起?”

“谁知dào

啊,脑子被门挤了呗……心唯,我不能跟你说了,周小伊来了,我挂了啊,有空再联系。”

“哦,好好。”

挂了电话,乔心唯望着单调的天花板直犯愁,“吼,我受不了了,”她吼了一声,从床上猛地撑坐起来,“我必须得出去。”

走出宿舍,一股刺骨的寒风迎面而来,她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双手揪了揪棉大衣抱紧了自己的身体。要不要这么冷啊?!

“嫂子好,”一个炊事班的小兵路过身边,手里扛着半麻袋面粉,“嫂子去哪儿?”

“哦呵呵,走走,走走,你忙。”

小兵笑得一团和气,“嫂子注意安全。”

“哦,好,好。”虽然还不习惯,但她越来越适应这个称呼了。

第91章 老公真好

第91章老公真好

乔心唯挥手与小兵告别,她知dào

自己之所以在这里受到大家的尊敬,那都是因为江浩,她的心底开始有了小小的自豪感。

闪婚,眼光是其次,运气占了大半,她想,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天空飘着雪,一点一点小雪花散落而下,脚踩着雪,发出卡擦卡擦的清脆之声,这里每天都有人扫雪,可是只要一晚,又都积起来了,周而复始。

走着走着,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江浩,“喂,什么事啊?我在外面。”

“嗯,看到你了,你往后看。”

乔心唯转身,只见驻站营大门口,江浩率领着一个小队刚刚返营,他们骑着像摩托车一样的东西在雪地里来去自如,帅极了。江浩在最前面,帽子、口罩、衣服上面全是雪,他一手拿着手机,一手高举着向她挥了挥。

“哇帅哥,这么酷,带我去兜兜风?”

“外面冷,快跑回来。”

乔心唯笑得合不拢嘴,“哥,雪这么厚我跑不动,不如你飞飙过来载我如何?”

“别闹,这是部队的,可不是拿来玩的。”

“可以坐一坐嘛。”

“不行,快回来。”

这时,江浩旁边的几个属下纷纷说:“首长,就带嫂子去逛逛吧。”

“是啊,难得嫂子过来,整天闷在房间里多无聊。”

乔心唯笑得更欢,“听到没听到没,他们比你有趣多了。”

江浩远远地白了她一眼,回头对属下们说:“收队,”然后面对门口站岗的小兵,“帮我把车停好。”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让坐就不让坐,本小姐不稀罕。乔心唯不满地嘟囔着。

江浩下了摩的,抖抖衣服,身上拍落下许多雪花,他大跨步地向她所站的方向走去。

风雪中,他快速走来,高大的身影穿着军装特别帅气,即便外面披着厚厚的棉外套,也掩盖不住他的飒爽英姿。

看着他,乔心唯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伸手捂在胸口,她知dào

自己的心正在为这个男人而跳动着。他的每一次抬眸,每一次注视,每一次温柔,都可以令她神魂颠倒。

此刻,她很确定自己的心,她已经爱上了自己的丈夫。

眼看他就要走近,她迫不及待地小跑几步,一跳,便跳上了他的腰。可是,现实远没有想象来得Lang漫,她没有自以为的脚力,他也没有任何准bèi

,他们又穿得厚,于是,她华丽丽地从他的身上滑落在地。

“啊……唉呦,唉呦……”她凄凄楚楚地望着他,伸出手朝他的方向去,“唉呦,你怎么不接住我啊?好痛,呜呜呜……”

江浩摇摇头,从没见过这么笨的女人。他伸手一拉,用力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没看见我手插在兜里吗,你也不说一声,我哪里来得及接住你。”

“切,太没默契了……我疼。”她捂着屁股撒娇地说。

江浩眉角一挑,眼神往后示意了下,“那我背你?”

“这个可以有,老公真好。”

跳上他的背,她悠哉悠哉地摇晃着双腿,这冰天雪地的,前面也没有路,“老公,我们去哪儿?”

江浩抿嘴一笑,“去了就知dào

。”

第92章 跟老公约会逛街

第92章跟老公约会逛街

不知dào

走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昏暗,乔心唯闭着眼睛,攀着江浩的背,他一直背着自己,“老公,我腿麻了,没知觉了。”

“你还叫叫嚷嚷的,背你的人都还没吭声。”江浩在她屁股上轻轻地捏了一把。

“唉呦,痒,别闹,”乔心唯抱紧了江浩的脖子,问,“几点了?”

江浩抬头看了看西边挂在山腰的太阳,“快三点了,你冷不冷?”

“嗯,这是哪里?”睁开眼睛,乔心唯这才发xiàn

,在他们周围不再是一望无尽的白雪,不远处亮灯的地方好像是一个小镇。

她好奇得很,“不是说路被封了出不去吗?”

“车子是出不去,但我走的是小路。”

“原来是这样啊,那我们走了多久?”

“是我走了两个小时。”

“……”好吧,是你是你,是你走了两个小时,这么久,难怪我会睡着。

街边的两排商铺亮着灯,街头设置了拱门,上面打着“年货节”的横幅,年关将近,这里正在举办年货节。一眼望去,这条百米左右的年货街亮得如同白昼,人群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放我下来……唉呦,好痛。”背得太久,双腿发麻,一下子跳下来,脚底的神经猛地抽了一下。

她踉跄一下往前跌去,幸好江浩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小心。”

“我的天,双脚完全没知觉了,一着地就是痛,哎呀呀完了完了,残废了。”

“慢点,慢慢抖一抖,你那是血液循环不畅,残废不了。”

夜幕降临,整条街都变得红红火火的,天气虽严寒,但阻挡不了人们爱凑热闹的心。整条街都飘着腊肉腊肠的香味,很远的地方就能闻到。

乔心唯开心极了,她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十八岁少女,拉着江浩的手一甩一甩的,甩得老高老高,嘴里还哼着歌。

江浩极不情愿,用力甩开她的手,“喂,能正常点不?”不悦之色写在脸上,他压低了声音提醒,“周围的人都在看我们。”

“这有什么啊,哪里不正常了?”乔心唯不依,硬是拉起他的手,“我跟我老公约会逛街我高兴不行吗?这是合情合理又合法的事情。”

合情、合理、合法,这话真耳熟。江浩眉角一抬,果然是他看中的女人,他无奈地笑了一下。

看到他笑,她干脆抱着他的胳膊,双手十指紧扣地包住他的大掌,撒娇地拉着他往前走,“老公,我饿了,我想吃肉夹馍。”

旁边铺子里,蒸锅冒着热气,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正在外面忙活,她穿着厚厚的棉袄,两边脸颊冻得通红通红的,双手生了冻疮,肿得跟馒头似的。

她的丈夫,也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正在里面做饼,夫妻两人通力合zuò

,一起经营着这家小店。

“老板,来两份肉夹馍,肉量要足哦。”

“好嘞,稍等。”

乔心唯紧握着江浩的手,看着这对夫妻,她忽然感慨地说:“像他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能在一起风雨同舟,这样过一辈子也是幸福的。”

这时,老板拿着肉夹馍出来,顺道还把一双手套递给妻子,“叫你出来戴上手套,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了……你们的肉夹馍,一共五块钱。”

第93章 只要你要,我就会给

第93章只要你要,我就会给

“谢谢老板。”乔心唯接过肉夹馍,那上面冒着热气,渗着油亮的肉汁,真是令人垂涎三尺。

老板一看就知dào

是一个憨厚的人,他回头拉起他媳妇的手,包在自个儿手心里又搓又哈气,“让你注意点的,这大冻疮该怎么好啊!”

再后面的话他们就听不到了,只看到老板娘的脸上挂着无比幸福的笑容。乔心唯撇过头看着江浩,问:“老公,如果你不是现在的你,如果咱俩一贫如洗,你会像这位老板疼老板娘一样疼我吗?”

“又问这种没头没脑的问题。”江浩一脸的鄙视。

“快回答嘛,我认真的。”

他咬了一大口肉夹馍,味道确实不错,他淡然地说:“我不回答假设性问题,我也是认真的。”回头看到她丧气的脸,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妥协了,“如果有这种如果,我依然会疼你的,就像现在这样。”

说完,他俯身下去,一口吸住她的嘴角,“肉汁是多,但别往外流,印象不好。”

“……”她气恼地跺着脚,“讨厌!”

“哈哈哈。”江浩笑了起来,伸手拭去她嘴角的油汁,一本正经地说,“疼不疼你只是你的主观感受,不过我可以保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只要你要,我就会给。”

只要你要,我就会给。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不谈情,也不说爱,他的誓言就跟他的为人一样,真实得毫无Lang漫可言。

天色渐晚,天气越发的冷,他们相拥着在人群堆里穿梭,边走边吃,哪里热闹往哪里挤。

“老公,我们回去吧。”乔心唯摸着鼓胀的肚子,大东北的手工饺子可比都城超市里的速冻饺子好吃多了。

江浩不紧不慢地说:“不急,你不是说想带点特产回去么,走,咱们去买点红肠。”

“诶诶诶,回去的路都得走好久,怕晚了更冷。”

江浩半搂着她,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有我在,冻不着你。”他微微一笑,伸手往前面最亮最热闹的中心一指,“我们在这里住一晚,明天走,那家酒店里还有温泉。”

其实江浩早有准bèi

,早就命小方在这个镇上最好的酒店订了房间,他本来就想抽空带她出来逛逛的,闷在驻站营里可把她给闷坏了。

乔心唯欣喜不已,温泉啊,这种天气泡温泉,那是一件多么爽的事,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其实有着一颗比谁都细腻的心。

江浩又忽然来了一句,“你已经好几天没洗澡了。”

哗啦啦,好似一桶冷水猛地浇下来,把她热烘烘的感动火苗全都浇熄了。她翻着白眼,怄气地说:“这话你可以不说,非得说得那么白吗?你们驻站营里是大澡堂子,我可不敢去,在房间怎么洗嘛。”

“好好好,我不该说实话行了吧。”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

“你……哼,我买红肠去。”她头一撇,转身朝对面的商铺走去。

江浩的目光尾随着她,在这里呆了两年多,他第一次盼望着过年,他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一点——这个寒冬,因为有她而变得温暖。

“等等我,”他快步追上去,“别瞎逛,走丢了怎么办,你又不认识路。”

第94章 泡温泉

第94章泡温泉

这里的温泉尤为出名,每年冬天慕名而来的温泉爱好者们举不胜举,小镇的旅游业和酒店业应运而生,可以说,温泉带动了整个小镇的经济。座落于镇中心的这家五星级酒店,虽远不及都城的酒店来得豪华,但却别有一番风味。

房间在一楼,一进门,乔心唯就看见玄关处放置着一个小盆栽,到底是暖气比较充足,在这种寒冬腊月,浅紫色的风信子也能开得这么盛。

“哇,风信子开花了,”她雀跃地奔上去,附着身子,欣喜地望着绽放的风信子,“真漂亮,老公,你怎么知dào

我最喜欢的花就是风信子?”

江浩换着鞋,纳闷地看了一眼,这个功劳他可不敢邀。于是,他如实地说:“我不知dào

啊,我怎么可能知dào

,这应该是每个房间都有的吧。”

“……”唉,牛一样的男人,果真一点情趣都没有,就不能给点台阶下吗?!

看着她瞪瞪的眼神,江浩会意,立马配合地说:“哇,好漂亮的风信子,老婆,这是你最喜欢的花,满yì

吗?”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切,要不要这么做作啊。”

江浩用求饶的口吻控诉道:“怎么都是我的不对,咱跳过这个话题行吗?”他双手搭着她的肩膀将她带进里面,“来来来,进来看看满不满yì

。”

走进房间,大大的落地窗前飘着浅紫色的薄纱,巧了,地上是一整排的风信子。

“哈哈哈哈,我很满yì

,满yì

极了。”要不是前面的这段小插曲,她此刻也不会笑得如此灿烂,“老公,你有心了。”她故yì

说。

这回江浩学聪明了,“嗯哼,这是我特意给你的惊喜,喜欢吗?”做人何必那么较真,有时候幼稚一点糊涂一点,可以更开心。

窗外烟雾缭绕,星光点点,恍若仙境一般。

从落地窗走出去,绚丽的灯光将下落的雪花照得如同流星,低头是一汪冒着热气的温泉,住在这里的人可以一边泡温泉一边欣赏窗外的景色,白天就是雪景,晴朗的夜晚就是星空,这就是这家酒店最大的特色。

“在这里泡温泉?”乔心唯既兴奋又诧异,“可是外面这么冷,还下着小雪呢。”

“那才有意思。”其实他想说,那些还没有开发的野外温泉,你小样儿是没见过。

天气预报说今晚又一波寒流来袭,晚上的温度最低可以达到零下二十度。零下二十度,朝地上泼一杯水,掉到地上的直接就是冰块了。

乔心唯坐在磨平的石板上,额头和脸颊两边汗涔涔的,扬起手就可触到冰冷,放下就是一潭温泉。这口温泉的温度是36度,脚底可以踩到细细碎碎的东西,那是硫磺,更奇特的是,泉水还泛着牛奶的香味。

四周围的静翳,令人烦躁的心也沉静下来,她往后倚靠在江浩的胸膛,忽然觉得这一切是那么的踏实与满足,真希望时间就此停留在这一刻。

江浩似乎也有同感,他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用下巴上的胡渣一下一下磨蹭她的肩膀,她觉得痒就躲,她躲他就越往过去蹭。

“别闹了,哈哈,痒。”她转过身来正对着他,泉水“哗”的一声荡漾了起来,她的双手攀着他的脖子,迷雾之下,眼前这个男人越发的帅气。

第95章 重生的爱

第95章重生的爱

她将头发挽起扎着,细长的脖子上粘着几缕发丝,柔柔的灯光下,她姣好的脖颈曲线在上扬的热气之下显得越发完美。她白皙的脸上泛着淡淡的胭脂红,湿润的睫毛衬得眼睛越发的清澈透亮。还有她那水润的肌肤,如凝脂一般,吹弹可破。

江浩愣了半秒,他眼中略过一抹惊艳之色,深邃之中透露着几分柔情,他情不自禁地伸过手去抚上她的脸,那脸蛋,嫩得能掐出水来。

乔心唯得yì

地一笑,她慢慢地凑近他,葱白玉指不断地在他的后劲和肩膀上撩拨。

也不知dào

是温泉的缘故,还是什么,他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热得快要烧起来。他抱着她,不自觉地捏紧了她的细腰,她的腰,纤细柔滑,手感极佳。

娇妻近在咫尺,江浩深吸一口气,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嘴唇也呈微撅状态。

可就在这时候,乔心唯忽然“扑哧”一笑,撩起了大片水花,“哈哈哈哈,江首长上当喽,江首长上当喽~”

江浩又气又恼,他抱住她的脸快速吻了上去,咬着她的唇说:“小样儿,敢耍我,看我怎么惩罚你?!”

语毕,他截住她要说话的小唇狠狠地吸吮起来,见她扑腾着手反抗,他更加兴奋,一个翻身,两人的位置交换,他将她按坐在石板上,一手抚住她的背不让她磕着坚硬的石壁,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不让她逃脱。

他对她的惩罚,就是一个深刻而又缠绵的吻。

“老公,你知dào

我为什么喜欢风信子吗?”

“为什么?”

“风信子过了花期之后若想再开花,就需yào

剪掉之前所有奄奄一息的花朵,所以风信子也代表着忘记过去的悲伤,开始崭新的爱,也就是重生的爱。老公,我没法告sù

你我是用了多大的勇气再次去爱一个人,以前那段可悲的感情几乎将我摧毁,尽管如此,我还是想感谢他们。正因为有了他们的背叛,才让我遇上更好的你,谢谢你在我最低落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我爱你。”

风信子,重生的爱,江浩的内心被深深地触动,岂止是她,对他来说,他也在尝试重新开始。

迷蒙的水雾中,他捧着她的脸细细看着,她是乔心唯而不是别人,她有脾气也有个性,她经常犯二却二得可爱,她自尊心强也懂得隐忍,她骄傲也懂得委曲求全,跟那个她,完全是不同的人。

“乔心唯。”他确认地叫了她的名字。

“嗯?”

“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他终究没有开口说爱,这个字眼太过沉重,他的爱已经随着故人而去,他不能欺骗她。

乔心唯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不爱我吗?”

江浩的眼神变得恍惚,他尴尬地笑笑,然后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大掌抚住她的脑袋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

乔心唯有些着急,“你不爱我吗?”她追问着,觉得自己没皮没脸地追着一个男人问他爱不爱自己是一件很伤自尊的事情,可是,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又有什么关系。

江浩喉头一梗,低低地说:“爱……你又矫情了,别总问这种幼稚的问题行吗?”在她继xù

追问之前,他赶紧阻断,他害pà

这种问题。

丈夫爱妻子,天经地义,爱她,是应该的。

“呵呵,好吧。”这是她,最幸福的时刻。

第96章 不作会死的毛病

第96章不作会死的毛病

都城,远大集团企划部“周小伊,你有完没完,不要在上班时间来烦我,行不行?!”

总经理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阮滨咆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外面的人面面相觑,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个小姑娘胆儿够大啊,”云清轻声低吟,“所以说,越是看起来清纯的乖乖女,越不能轻视。”

阮滨不常发火,可一旦有谁触及到他的底线并且屡屡侵犯他的底线时,那他的火气可以烧毁整片森林。

而周小伊,就是那个谁。

里面,阮滨火冒三丈地瞪着周小伊,“你哪那么多事?一整天从早到晚呆在这里干什么?你就这么无聊吗,盯梢也不是这么盯的吧!”

一见他发火,周小伊双肩颤抖,泪眼婆娑,好不可怜,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怯怯懦懦地说:“人家不烦你就是了嘛,我是给你送水果来的,怕你工作辛苦。”

阮滨再也不会被她这张楚楚可怜的脸所欺骗,看着那滚得满地的桂圆和弄得一屋子臭味的榴莲,他沉重地叹了口气,“我出去安静一下,你最好别跟来。”

他将手里的笔用力地拍在桌上,恼火地起身,当他走到门口时才发觉,办公室的门没有关好,他更加气,咬着牙压着声音低吼道:“在我回来之前赶紧走,带着你的东西走,不然,后果自负。”

“砰”的一声,他走了出去。

同事们低头干活,只有云清,悠哉悠哉地剥了一颗桂圆,说:“小伊买的新鲜桂圆真好吃……呀,阮总,您那还有榴莲啊?怎么不拿出来叫我尝尝?”早就劝你分了你不听,这回尝到苦头了吧,活该!

也只有云清,敢在阮滨气头上再浇一把油。

阮滨白了云清一眼,大声宣布:“办公室是工作的地方,以后不准把食物带进来,要吃就去茶水间!”

说完,他就离开了,办公室里顿时炸开了锅,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在讨论。

“看吧,我就说阮总迟早会受不了的,这还比我预期的时间短呢。”肖宓重新燃起了信心,她头一甩,一捋长发,得yì

地说,“有比较才会有优劣,正好让阮总知dào

,我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同事A:“如果是我我也受不了,周小伊每天来,实在是奇葩。”

同事B:“就是,一点空间都不给,谈恋爱又不是坐牢。”

不一会儿,周小伊也从里面走了出来,大家赶紧闭嘴。她红着眼睛,双手捧着塑料袋,楚楚可怜地望了一眼办公室,她知dào

,大家肯定都在背地里看笑话。

云清假装很关切的样子,“哎呀小伊,我喜欢吃草莓,你明天带点来呗。”这样确实不厚道,她自己也知dào



周小伊哭得梨花带雨,含着泪花哀怨地看了云清一眼,她扁扁嘴巴,低着头小跑着走了。

马启航惋惜地说:“云清,不带你这么欺负人的,唉,以后我们的下午茶泡汤了。”

“咳咳咳,没办法,我就是见不惯爱作的人,她肯定得了不作会死的毛病,该治。”

云清之所以对周小伊这么反感,之所以对这段恋情这么不看好,是原因的,而她作为朋友,肯定也是站在阮滨这边的。

第97章 我是真的很爱你

第97章我是真的很爱你

云清之所以对周小伊这么反感,之所以对这段恋情这么不看好,是原因的,而她作为朋友,肯定也是站在阮滨这边的。

也就是上周六,她老公陈敬业二半夜的把喝得宁酊大醉的阮滨从酒吧里拖了回来,阮滨耍起酒疯来可不是盖的,嘴里一直嚷着周小伊多么有心机,这个女娃有多坏,嚷着自己有多痛苦。

问他既然这样何不分手,也不知dào

他是说胡话还是怎么,他说周小伊威胁他。

又问他怎么回事,他睡得跟死人一样。

第二天再问他,他打死不承认自己有说过这样的话。

“心唯,你倒是说说,阮滨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残了?!这都出去一上午了还没回办公室,今天这么一闹,也不知dào

明天那个周小伊会不会还来,我们都烦死她了。”

“瞧你,这才几天呢,张口闭口都是江浩了,行行行,那等你们回来我们再聚……诶,阮滨回来了,88,再聊吧。”云清火速挂了电话,低头看似很认真地研究着手头的资料。

阮滨找了个地方抽了几支香烟,一坐就是半天,他匆匆走回自己的办公室,身上有一股很明显的烟味。

手机进来一条微信,是周小伊的——“如果你敢甩掉我,我就把你的秘密公开。”

他皱起眉头懊恼不已,他真应该把酒给戒了。

紧接着又是一条——“滨,我真的爱你,不要抛弃我,你是我第一个男人,要对我负责。”

他“啧”的一声,眉间皱得更加紧,干脆把手机给关了。

他习惯性地转头看向乔心唯的位置,那里空空的,他的心也空空的。

——“滨,昨晚你和我那个的时候……你喊心唯姐的名字了。”

即便是关了手机,他还摆脱不了周小伊那黏人软糯的声音。

阮滨懊恼地揪了揪头发,他不是怕周小伊这个人,而是担心这个秘密会泄漏出去,他不想失去了爱情再失去友情。

他和江浩,可是自小一起玩着长大的,就算最终这个秘密会公开,他也想自己向江浩坦白。

想了一会儿,他妥协地开了手机。

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一连进来四条微信,都是周小伊的。

“喂,你……”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周小伊哽咽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滨,你是不要我了吗?你不要不理我,我不要和你分手,我不要,就是不要。”

“你冷静点,晚上我们谈谈。”

“好,你家还是我家?”

“……”阮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订好餐厅之后,发给你时间地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周小伊吸着鼻子,答yīng

了,“好的,滨……”

“什么事?”

“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我是真的很爱你,所以才会这么死皮赖脸地跟着你啊,你不爱我不要紧,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我不比心唯姐差。”

“小伊,”阮滨打断她的话,“我们晚上再谈,我现在要上班。”你也知dào

自己死皮赖脸啊,爱不是这样的周小伊,你还太年轻。

挂断电话,手机终于停歇了,阮滨站在窗前,仰起头看着灰霾霾的天,也不知dào

阳光何时才能再见。

第98章 分手谈判

第98章分手谈判

这一次,阮滨很坚决,不能一直让周小伊牵着鼻子走,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谁会离不开谁,周小伊要的,无非就是一张免费的饭票。

虽然很被动,但他还不至于窝囊。

走出电梯,地下车库的阴风嗖嗖刮来,冷得叫人直哆嗦。

“滨。”

忽然,周小伊从阴暗处跳了出来,着实吓了他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等你啊,”周小伊眨着眼睛望着他,小小的身板,通红的鼻子,哆嗦的声音,谁见了都心疼,“我一直在这里等你啊,那你下班之后我就能第一时间看到你了……你不是不喜欢我影响你工作么……”

可是,阮滨再也不会在她身上Lang费一丁点心疼,他已经麻木甚至是厌恶。

“啊,好冷啊。”一阵冷风吹来,周小伊带着哭腔打了个寒颤,她奢望着阮滨能够抱她一抱,女人的可怜往往能令男人心软。

阮滨已经跨出两步,又倒退回来,他看到周小伊眉眼间闪着胜利的喜悦,但依然楚楚可怜着。“快走吧,车里会比较暖和。”说完,他扭头径直走向自己的车。

“诶……”周小伊慌乱了一下,迈开步子紧跟上去,这一次,她尝到了阮滨的绝。

一个男人若是绝起来,就没有心软这一说。

阮滨订的是周小伊家附近的餐厅,入座,他开门见山地说:“说吧,要多少钱?”他非常不愿用金钱去解决问题,但眼下看来,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不要你的钱,”周小伊摇着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她很会利用这个武器,“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挥之则来呼之则去吗?”

她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低,她紧咬嘴唇强忍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滨,不要这样对我啊,我给你的可是清白的身子……”

邻桌的顾客纷纷转头看着这里,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的,阮滨尴尬不已,他真是服了这个女人,“把眼泪擦干净,好好说话。”他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周小伊抽泣着说:“我改还不成么?”

“小伊,是我负了你,我愿意给你补偿。”就算我求你了,你就发发善心饶了我吧,我一老头子配不上你这青春洋溢的大姑娘。

“想好了?没有余地了?”

“嗯。”阮滨回答得言简意赅,果duàn

坚决。

周小伊停止了哭泣,当眼泪无法令男人妥协的时候,只有换上更厉害的武器。她坐直了身体,不紧不慢地从小包里掏出镜子,对着镜子整理着自己的妆容。

阮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光坐着看着她,看她会出什么鬼花样。

约莫过了三四分钟,周小伊合上镜子,眼圈还是红的,但声音依然恢复了淡定,甚至有些清冷,“你不在乎与江浩之间的友情了?如果让他们知dào

你暗恋着自个儿发小的妻子,他们会怎么看你?”

阮滨不以为然,他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他身体往前一倾,直瞪着她,“周小伊,我对你最不满的地方,就是你屡屡拿这件事威胁我,我受够了。”

“怎么?你不在乎被他们知dào

了?”

“如果你说出去,那你在我这里拿不走一分钱。”

第1章 有了你的骨肉

第1章有了你的骨肉

“怎么?你不在乎被他们知dào

了?”

“如果你说出去,那你在我这里拿不走一分钱。”

周小伊丢弃了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不再一味地委屈求全,而是冷笑起来,极不像平日里的她,“呵呵,我知dào

你有钱,你若没钱我也不会看上你。”

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阮滨丝毫不觉得惊讶,他反而喜欢跟直白的人打交道,他松了一口气说:“我给的数目绝对会令你满yì

,只要你保证拿了钱之后从我的世界里消失。”

周小伊并不是傻子,反而聪明得很,她要的是阮滨这个既体面又能赚钱的人,“听说乔心唯已经在你手底下工作近一年了呢,听说她才跟她前男友分手不久,听说她跟江浩是相亲认识的,还是闪婚。”

“说话别拐弯。”看来,周小伊知dào

的不少,这就是她整天混在办公室的目的之一吧。

“如果江浩哥哥误会了心唯姐姐在结婚之前就跟自己的上司有一腿,那你说会怎么样?自己的妻子在嫁给自己之前就被自己的发小玩过,你说他会怎么样?”

阮滨眉头一皱,他心口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周小伊,你别乱说,我跟她之间清清白白,她根本不知dào

我的心意。”

“急了?你着急了?哈哈哈,我终于又让你着急了。”

“你……”阮滨再一次被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孩戳中了软肋。

“如果江浩哥哥就此跟心唯姐姐离了婚,那你不是有机会了?你不得感谢我啊!”

这“哥哥姐姐”从周小伊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恶心,阮滨觉得自己被玩弄于鼓掌而又不能自救,他恶狠狠地瞪着周小伊,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

周小伊眉毛一挑,眉眼间的那股子机灵劲儿显露无疑,机灵是好,倘若机灵过了头,那就是狡猾。

“小时候我很喜欢奶奶家养的一只兔子,可是却被堂姐占为己有,某一天放学回家,堂姐刚好不在,我就把泡过老鼠药的菜叶子喂给兔子吃了。”

周小伊越是说得风轻云淡,阮滨听得越是发慎,他不怕任何,只怕乔心唯受到不该有的伤害。

“呵呵,当然喽,那只是小时候不懂事,现在长大了我可不会这么做。我喜欢一个人,如果得不到他,那我就会毁了他喜欢的人,这样才叫他最痛苦。”

啧啧啧,这个女娃的内心,该有多黑暗啊。阮滨深深地觉得自己是踩空掉进了泥潭,越挣扎越往下陷,就算最后有幸获救,也会沾得浑身是泥。

阮滨沉沉地说:“说出你的目的,你这么聪明,不会那么笨走到两败俱伤的地步,你摧毁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

周小伊眨巴眨巴着一双无邪的大眼睛,嘴角的一对小梨涡甚是可爱,她用十分甜美的声线说:“我什么都不缺,就差一个丈夫,滨,我们结婚吧。”

“……”这人是天真还是蠢,都走到这地步了还在做梦,“开什么玩笑,那是不可能的事。”

“怎么不可能,乔心唯和江浩都能各取所需地在一起。”

“你听谁说的!”

“这不是江浩哥哥亲口跟你说的么,对了,心唯姐姐就在屏风外面,也都听到了呢。”

原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乔心唯无意间偷听到两人闲聊的同时,周小伊在门外也看到听到了。

阮滨眉头紧皱起来,他悔啊,他亲手把一个小恶魔带进了自己的生活,难道还要任由她把自己的朋友圈搅得乱七八糟的吗?!此刻,他十分担心着乔心唯,这个什么事都能隐忍的姑娘,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出嫁的啊!

“他们可以凑合着过日子,我们为什么不能?你能给我想要的物质生活,我能填补你寂寞的夜晚,不也是各取所需吗?”

周小伊的话语和口吻,完全不像还没毕业的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倒像是饱经风霜精打细算的半老徐娘,整天算计着别人。

“都到这份上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阮滨质问道,“在一起还有意思吗?”且不说他并没有结婚的打算,即便有也不可能和周小伊,他可不想这一辈子都被枕边人算计。

“都说了是各取所需,我不会觉得尴尬的。”

寒心,这个女人是疯子。

阮滨不想多谈,以他们的见解和理念根本说不到一块儿去,他觉得跟一个假装成熟的小丫头片子说这些,丢份子。江浩那里他自会解释,这么多年的兄弟一定会谅解,何况暗恋又不是罪大恶极的事情。

“你想得美,我现在看见你就倒胃口,你慢慢吃吧,我会埋单。”说着,他拿出钱搁在桌面上,扬手要叫服wù

员。

“我都已经有你的骨肉了。”

阮滨的手半举在头顶,张口结巴,“你……你说什么?”

周小伊从容地打开小包,拿出一根验孕棒递到他的面前,“看清楚了,很明显的两条杠。”

“不可能,不可能。”阮滨有些失态,他攒着手,手心全是汗,冷汗。

“你不懂没关系,我现在告sù

你,两条杠说明是怀孕了。”她又拿出一根,“这是新的验孕棒,你若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去洗手间验一验,孩子是你的,你不能不认。”

旁边窃窃私语的声音大了起来,邻桌的客人们都在议论。

阮滨深呼吸着,紧绷到扭曲的面部表情说明他在强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拿起桌上的一凉杯水仰头喝下,此刻,他最需yào

冷静。

“如果你再不相信我可以去医院检查,我告sù

你,我是不会打胎的,你……”

“闭嘴,够了!”他呵斥了一句,也不管他人异样的目光。

什么都可以解决,办法总比问题多,可这怀孕,他总不能拖着人家去打胎吧。他想,这一定是老天对他曾经玩世不恭的严惩。

谈判的结果就是,周小伊得yì

地坐进了他的轿车,脸上扬起了胜利的笑容。而阮滨,苦着一张脸将她送回了家,他完全凌乱了。

夜里,辗转反侧的他拨通了江浩的电话,“喂,阿浩,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到都城估计得后半夜了,你们一切都好吧?”

电话里除了江浩的声音,还有旁边乔心唯的声音,“老公,我包的饺子煮熟之后都破口了,为什么啊?”

“你包的馅儿太多了,还有你的技术不咋滴……滨,滨?”

阮滨回过神来,“哦,这里一切都好,只是年底几天都在加班,累得够呛。”

“你找我有事?”

“是有一点,”他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呢,“等你们回来再说吧,不是什么大事。”

“好啊……你呢,跟那个小女朋友相处如何?”

他只得冷笑,“就那样吧。”

“觉得好就早早定下来,过日子就那么回事。”

“慢慢谈,我不急……”他心虚得很,怕再说下去会露馅,于是赶紧找了借口,“我手头还有事情要处理,挂了,等你们回来再聚聚。”

“好的。”

挂断电话,他望着漆黑的夜空苦涩地笑了笑,看来江浩和乔心唯相处得不错,搭伙过日子也得看是跟谁,如果自己能早跨出一步,或许,可能,大概,这样的幸福是属于他的。

翌日,医院妇科阮滨在外面休息处焦急地等待着,时而踱步,时而发呆,他眼中布满着红血丝,下巴的胡渣子也长了,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好几岁。

没一会儿,周小伊出来了,笑容依旧清纯,梨涡依旧可爱,她拿着报gào

单子,得yì

地朝他挥了挥手。

他就像丧家犬一样,垂着脸走了过去。

“如何?”声音也是沙哑的,上火,犯愁,想杀人。

“还能如何,医生说还不到一个月,孕酮和HCG都偏低,注意休息,好好养着,等两周后再来做B超,就能看到宝宝心跳了。”

阮滨呆呆地看着她,无力地问:“要?”

“不要吗?”周小伊反问,带着咄咄逼人的架势。

“你不是还得上学么,大着肚子上课也不方便。”

周小伊莞尔一笑,伸手挽上他的胳膊,“上学哪有你重yào

啊,滨,在我心目中你是最重yào

的,无可取代。”

阮滨一阵一阵发毛,此刻,他被这个年轻的女娃吃得死死的。

——东北驻站营有了佳人的陪伴,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一眨眼,雪山的集训就要结束,而他们也要回家了。

乔心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操场上,江浩正在作集训总结,他的声音铿锵威严,跟平日里的严肃又不一样了。

这短短十几天,她的心态由原先的不情不愿到现在的心甘情愿,完全逆转。

忽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是江浩的私人手机,他没带在身上。

乔心唯走到床头柜边,看屏幕上是一串未记录的号码,她犹豫着要不要接,怕江浩怪她侵犯隐私,也怕错过急事。

手机一直在响,在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她接了起来,“喂,是找江浩吗?”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他正在忙,有急事的话我帮你转告。”

还是沉默。

“喂?喂?还在吗?”

依然沉默。

“需yào

我转告什么吗?或者你过个大半小时再打来?喂……”她看了看手机,还是通的,“喂?请问……”

嘟嘟嘟的声音传来,对方挂断了。

她一头雾水,嘟囔了句,“莫名其妙。”

第2章 她再娇贵也没你养尊处优

第2章她再娇贵也没你养尊处优

前方传来消息,被堵的山路开通了,这么一来,他们就能直接坐车去机场,而不是走两三小时的路到镇上去坐车。

这一趟来雪山,对乔心唯来说可谓不虚此行。

原先觉得江浩这个人高傲得不行,其实他只是严厉,是多年的军旅生涯练就出来的。艰苦的环境最能磨练人的意志,而江浩明明有更好的工作却依然选择那么艰苦的地方,这是令她最尊敬的地方。

山路颠簸,乔心唯倚在江浩怀里,问:“老公,你一年在雪山集训的时间有多久?”

“前两年一直都在那里,连过年都不回,现在已经调回都城了,这一次只是临时需yào

。”

“像这样的临时需yào

,多吗?”

江浩不想骗她,也没这个必要,他如实说:“有任务就有需yào

,你就当我是出差,以后要习惯。”

“嗯,我知dào

,有任务的时候不能和外界联系,没重yào

的事不要找你,你没消息说明你是安全的,对吗?”

“呵呵,全对。”

乔心唯打了一个哈欠,这车颠得她头痛。

“怎么了?”

“没事,晕车,来的时候就晕车,吐了一路。”

江浩摸摸她的脑袋,想起那天半夜她来的时候憔悴虚弱的样子,抱歉地说:“辛苦你了……别动,我再摸摸看。”他皱起了眉头,“你不止晕车,还有点发热,小方,在镇上停一下买点感冒药。”

“是,首长。”

乔心唯笑嘻嘻地看着江浩,虽然头痛难受着,但她心里却是甜的。

不知dào

开了多久,忽然身子往前一冲,车子停了。她一直昏昏沉沉地浅睡着,迷糊之中,她听见江浩说:“不行,得去医院。”

小方:“可是首长,这个小镇上只有卫生院,医院的话还得开半天的路到城里。”

“这么大的雪估计半天还不够,不行,不能耽误那么久,她烧得很厉害,卫生院就卫生院,快走。”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她使劲全身力qì

撑开眼皮,看到江浩正拍着她的脸叫她,她轻声地嗯了一声,然后又无力地闭上眼。

意识都在,但就是醒不了,连睁开眼皮的力qì

都没有。

“心唯,心唯?”江浩一直在叫她,担心不已。

小方急冲冲跑回来,说:“首长首长,卫生院里没人在,问了隔壁的大爷,说是都放假回家了。”

“什么?”江浩既诧异又懊恼,“卫生院里一个值班医生都没有?一个人都没有?”

小方摇头,“首长,这里哪能跟外头比,这个卫生院就芝麻大点地方,就一个医生而已。”

江浩探出头看看前方,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往下落,前面望不到边,一整片的迷茫,他抱着乔心唯滚烫的身体,无奈地说:“就近找家旅店,先住下,你去找家药店买退烧药。”

小方还是摇摇头,“首长,我问了老大爷,他说这个小镇上就这一家卫生院里有药卖,其他没有药店。”

这里的落后他是知dào

的,只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他恨不得立马飞回都城去。他低头看看怀里的乔心唯,脸色苍白,嘴唇干裂,双手冰冷,但额头却烫得很,拍拍她的脸都叫不醒。

毕竟是大城市里娇生惯养的弱女子,哪能受得了这么恶劣的环境和气候。

这一点,是他的疏忽。

“先住下再说,走,开到前面去看看。”

“好的。”

又往前开了一段路,所幸,还有一家小旅馆营业,这是一家家庭旅馆,老板一家都住在这里。

江浩让小方一人继xù

往前开,如果夜里乔心唯还高烧不退,那就让小方带上军医往回赶,如果退了,那他们就明天坐车与小方汇合,两手准bèi



开了房间,这里的房间远没有温泉酒店那般舒适,但在这种严寒灰蒙的大雪天里,有个地方落脚就已经是万幸。

江浩把乔心唯放在床上,在大东北,屋里的暖气都是非常充足的,暖气足容易上火,那这高烧更难退。

他果duàn

地脱了她的衣服,然后打来冰水,用毛巾沾湿了给她冷敷降温。零度的冰水,两块小毛巾,他一双手交替着换,换得可勤。

乔心唯昏昏沉沉的,半梦半醒之间,她看到有个人影一直在她床前移动,一会儿给她喂水,一会儿叫她几声,她想回应,可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这场高烧,来得太突然。

“喂,妈,”家里打来电话,“回来了,但乔心唯突然发高烧,所以今晚回不来了,要明天。”

林采音一听,抱怨道:“她怎么这么娇贵,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的,我准bèi

了一桌子菜等你们回来。”

本来就着急上火,听他妈这么一说,江浩直接恼了,“你来东北试试,你来军营里呆几天尝尝是什么滋味。”

“……”林采音直接语塞,果真是儿大不随娘,娶了媳妇就处处向着媳妇了。

“她嫁进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人,你不关心她也不要奚落她,什么娇贵不娇贵的,她再娇贵也没你养尊处优。”

“得得得,是我嘴贱,我什么都不说了行了吧。”有什么办法啊,这婚又不能离,还得指望她替江家延续香火呢,“那她怎么了?严重不?”

江浩叹了口气,“烧得糊里糊涂的,这里没医院没药店,只能冰敷看看。”

林采音又急了,“这么严重,不会烧成傻子吧。”

“什么话,这么容易烧成傻子,那你我都傻好几回了!”

林采音张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又嘴贱了,真是自找霉趣,“那你好好照顾她,等回来我给她补补身子,这么弱,别生不出孩子。”

“妈,你……”

“好了,我挂了,约了人搓麻将时间到了。”

江浩二话不说先将电话挂断了,他妈就是来火上浇油的,明明是好好的话,非得说得这么难听。

外面的天色更暗了,雪积得越发的厚,小方发来信息说他已经到了XX部队,也联系好了军医,随时待命。

他俯身下去,用自己的额头贴着乔心唯的,冰敷还是有效果的,虽然还热着,但不至于那么烫了。

“心唯,”他再次轻声唤着,“心唯,醒醒,听得到我说话吗?心唯?”

乔心唯使劲眨了眨眼睛,睫毛微微动了一下,嘴唇微微张启,发出沙哑而又微弱的声音,“我渴……”做梦都在找水喝,渴得嗓子都疼。

江浩一阵兴奋,可算是醒了,他倒了半杯水,用力地吹了几下,试过不那么烫了,才扶起她喂她喝下。

“咳咳咳,咳咳咳……”乔心唯喝得急了,呛了嗓子,嗓子火辣辣地疼起来,但是她的意识越发的清醒了。

“慢一点喝,还有。”

她抬起头看到了江浩,她知dào

就是他在床边守着自己,“老公,我想喝凉的。”

“行,倒上一杯凉着,呆会儿再喝。”江浩松了一口气,“饿不饿,想吃饭吗?”

哪有什么胃口吃饭,她只想吃点凉的东西,她摇摇头,“不饿,就是难受,头晕。”

江浩坐到床头,让她枕着自己的大腿,手指按着她两边的太阳穴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力道刚好。

乔心唯眯着眼,从眼缝里看着江浩温柔认真的样子,他是除了她妈妈之外,唯一一个跟她这么亲近又这么关心她的人。

其实,江浩是个细腻的人,比许多人都细腻,可他从不轻易表现出来。她想,她要有多么好的运气,才能遇上这么好的男人。

“现在几点了?”

“十点多,怎么了?”

“这么晚了,你一直都守着我吗?”她侧过脸看了看床边的脸盆和毛巾,答案是肯定的,“那你一天都没吃饭吗?”

“一顿两顿饿不着,我能扛。”

“要是再饿着你,你妈又该给我添罪名了。”

江浩笑了起来,“原来你都听到了啊,那还装睡。”

“没有,我就是睁不开眼睛,话都听到了。可是这么晚了,还有吃的吗?”

“我让老板煮点粥吧,咱俩都吃点。”

“这么晚了,老板愿意?”

“多给点钱肯定愿意,你等着,我出去一下。”

“嗯。”

江浩起身走了出去,乔心唯依旧躺在床上,她深深地觉得,原来生病也是一种幸福。

这时,耳边忽然响起了铃声,是江浩刚刚放下的手机,她转头一看,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哎呀,忘记跟江浩说了,不知dào

有没有重yào

的事情。

她拿起手机接了起来,“喂,找江浩吗?”

这回,那头没有沉默,终于有了声音,“是,我找江浩。”是一个轻柔的女声。

“他刚出去,你有什么事吗?”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马上就回,要不你等会儿再打?”

沉默,又是沉默了。

“喂?”

“你是他什么人?”对方问。

乔心唯心头一紧,第六感告sù

她,这是江浩的桃花,于是,她鼓足了气息,正色道:“我是他老婆。”

“他……老婆?”对方的声音微微颤抖起来,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反复说着,“他真的结婚了,真的结婚了……”

遇见过沈璐那么奇葩的人,乔心唯也比较淡定了,她打断对方的话,义正言辞地说:“是,我跟他已经结婚了,不要三更半夜来骚扰我们,他现在是已婚身份,你……”

好吧,又被挂了,她不悦地将这个号码拖到了黑名单,生人勿扰!

第3章 你们果然还有一腿

第3章你们果然还有一腿

以前,不管江浩有多少桃花,多少红颜知己,她都是不在意的,但现在,她开始在意了,她可不想自己的丈夫总是被别的女人惦记着。

纪小海和孙容瑄就是最好的例子,有了以前的深刻教训xùn

,她现在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江浩很快就回来了,乔心唯试探着问:“老公,刚才有个女人打你电话,是谁?”

“我又不是神算子我怎么知dào

,”江浩坐到床边来,摸摸她的额头反问道,“谁打我电话?”

乔心唯摇摇头,“不知dào

啊,她没说,不然你回个问问?”

“有急事自然会再打,你放心,我外面没有那么多崇拜者,”看她那鬼马的神情他就猜到了她在担心什么,“就一个比较死性子的沈璐而已,不过她现在也不缠我了。”

“真的?会不会有哪个相亲的女孩还惦记着你?”

江浩笑得越发坦然,“我结婚众所周知,你说会有哪个相亲的女孩还惦记着我。而且最重yào

的是……”这个秘密不是很厚道,他有点不好意思,“每次相亲,我留的电话号码都是我们家司机小刘的。”

“不会吧,”乔心唯又是诧异又觉得好笑,“你也太没诚意了。”

“所以啊,我不是谁都可以的,你要有这个自信,别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不喜欢这样。”

乔心唯举起手敬了一个礼,“遵命,首长。”

这通电话最后不了了之,江浩的诚恳足以令她踏实和信任。

第二天清晨,两人起了个早,赶早班汽车去了城里,先与那里的小方汇合,然后直达机场。

回到都城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江浩抱着病怏怏的乔心唯直接去了医院。

一查,病毒感染引起的发烧,最快的办法就只有打点滴了。现在这个季节,动不动就感冒发烧,输液室实在是人满为患,他们好不容易才找了一个空位。

过来打点滴的是一位年轻的护士,她拿着药水,嘴里叨叨叨的正在抱怨,“怎么都赶年三十生病,我一个人哪忙得过来……”她走到乔心唯面前,没好气地问,“哪只手?!”

乔心唯举起左手,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只。”

小护士板着脸,拿起她的左手“啪啪啪”用力拍了三下,“乔心唯是吗,你有三袋药水,没了叫护士……你的血管怎么这么不明显。”说话间,她已经将针头插进拔出了三次。

乔心唯咬牙忍着痛,若不是手还在护士手里,她真想说一句:不是我血管不明显是你技术不行。

江浩拿着各种化验单子从后面走来,正巧看到这一幕,“你什么态度啊,自己技术不行还怪病人?!”

“我技术好得很……”小护士愤然转头,唉呀妈呀,好帅,她的语气立kè

软了下来,“咳咳咳,不是我技术的问题,可能是光线不好。”

江浩将身上的风衣脱下盖在乔心唯身上,然后威严霸气地往她身边一站,瞪着小护士说:“年三十的谁都不想生病,被你扎的人都没抱怨,扎人的人倒这么多怨言,把你们医院领导叫来。”

小护士一听,吓得双腿都发软了,“唉呦大哥,我错了……大姐,对不起,真对不起,我保证再一针就行,我保证。”

江浩双手环抱着胸口,没好气地命令道:“好好扎!”

“唉,唉。”小护士的手有些哆嗦,但动作明显轻柔了许多,“好了,对不住啊大哥大姐,这袋完了叫我。”

江浩摇摇头,看着小护士急急忙忙逃跑的背影,郁闷地说:“非得教训xùn

了才知dào

厉害。”

乔心唯再也憋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老公你别这么凶啊,人家小护士都怕你了。”

“心虚才会怕。”

很多时候,江浩的一句话能噎死人,却字字真相,就好比他对上他妈,林采音永远说不过她这个首长儿子。

“没床位?我去找院长说说,顺便给你们带点吃的去。”

“说什么说啊,这种时候有个位置就行了,你添什么乱啊过来,把您老人家给传染了,又该责怪乔心唯了。”

“哎呀坐那儿多冷啊,落下病根可怎么给我生孙子。”

“得了得了,回家再说,你哪那么多废话?!”

两句话,挂了。

乔心唯:“你就这么把你妈给打发了?”

“不然呢,她要是过来,肯定让你转地方,转来转去的时间都够你打点滴的了。”

她朝他竖起大拇指,不得不承认,江浩的办事效率和处事风格,绝对一流。

“你乖乖在这里打点滴,我出去买点吃的填填肚子。”

“那风衣你穿上。”

江浩按住她的手,拉了拉给她盖好,“我不冷,你盖着,我很快回来。”

乔心唯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阵感动,威严的铁血汉子一旦温柔起来,真是暖到你骨子里去。

可能是身体太累了吧,没坐一会儿,她就打起了盹儿。迷糊之中,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她,心唯心唯的,这声音很是熟悉,像极了纪小海。

“心唯,”纪小海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生病啦?”

这肯定不是梦,乔心唯睁开眼睛,果然,眼前站着的这位,正是纪小海。她坐直起来,振了振精神说:“诶,是你啊。”

纪小海俯视着的眼睛里透漏着几份柔情,他关切地说:“每年的冬天你总会大病一场,这都年三十了,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这话听得她心底发酸,不过她只是缅怀一下而已,七年的亲密关系换得如今的平淡问候,令人唏嘘。

她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碍事,打完还能回家吃团圆饭,你呢,怎么也在医院?”

“容瑄她……”

“乔心唯!”纪小海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的孙容瑄就大叫地指着这边,“乔心唯,纪小海,你们果然还有一腿。”

乔心唯循声望去,多么熟悉的人,原来,他们还没有离婚。

孙容瑄的声音沙哑得很,听得出,她也病着,手上一样打着点滴。在安静的输液室里,这嗓子直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甚至还有小孩被吓哭的。

纪小海苦闷地闭了闭眼睛,每次都不分场合闹脾气,他真想调头走人,可是现在不行,还有乔心唯在。

孙容瑄看着纪小海指控道:“我打了你八百遍电话你都不接,我说你在忙什么呢,原来是来会老情人了,你们真会选地方,这里可是医院。”

纪小海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的脾气,他差不多已经摸透了,“你也知dào

这里是医院啊,我是来看你的。”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孙容瑄吼起来就跟疯子一样,她一把扯掉了手背上的针,小跑着跑了过来,边跑边骂,“别以为我不知dào

,你心里一直忘不掉她,你就觉得对她愧疚,所以心心念念都是她……怎么,后悔了是吧,后悔没娶她娶了我是吧?”

乔心唯觉得好无语,之前在商场她见识过发疯的孙容瑄,她可不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被牵连。于是,她起身拿了药水袋,想走,宁愿去外面走廊站着,也不愿跟这夫妻俩呆一块儿。

“站住!”孙容瑄快她一步挡住了去路,“怎么,心虚了?乔心唯,你个不要脸的东西,明知dào

他是我老公你还勾搭他,你在算计着什么?想把他抢回去吗?”

纪小海看不过去,再怎么样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不要牵扯乔心唯,这算是他这个男人最后的尊严了。他用力拉住孙容瑄不让她靠近乔心唯,“就当我求你了,别闹成吗?”

“你就这么护着她,你就这么爱她?”孙容瑄大笑起来,跟四周围看热闹的病患说,“大家来给评评理,我打点滴连续打了一星期,我老公不闻不问不管不理,今天她一来,我老公就陪着来了,得亏被我遇见了,这就是证据,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不知dào

,他们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事啊!”

再能隐忍的人,遇到这么奇葩的事情,也淡定不了,乔心唯不可置信这一切,怎么孙容瑄,真的疯了吗?

“对不起心唯,她疯了。”纪小海诚恳地道着歉,不曾想到偶然的相遇竟换得如此难堪的场面。

“乔心唯,你就承认了吧,我就不相信你能那么潇洒忘得了他。当初的事是我不对,我当着同事的面给你下跪认错,可今天这事,你更不对,他已经是我老公了,你来破坏我的家庭,你罪该万死,下跪一百次一千次都不够。”

孙容瑄的声音本来就是沙哑的,一吼,这嗓子连连破音。

输液室里都是病患,都打着点滴,谁有这个闲心去拦。值班的护士都是弱女子,也不敢拦。而纪小海是拦不住,只能任由她发疯。

对此,乔心唯没有什么想说的,她只是觉得眼前这个孙容瑄已经完全没了大学时代的聪慧和开朗,可悲而又可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尽lì

却无力地为自己争辩道:“我不是你,我不会做这种不道德的事,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稍一用力,就咳嗽起来,她病得不轻。

孙容瑄不依不饶,扑着上去抓她的衣服,“谁要破坏我的家庭,我就跟谁拼命,臭不要脸的小三,叫你勾引我老公,叫你勾引我老公。”

第4章 以后跟我混

第4章以后跟我混

这一拉二扯的,本就头重脚轻的乔心唯被推倒在地,“啊!”手上的吊针被硬生生地拔了出来,生疼生疼的。

“你干什么你,别胡闹。”

纪小海烦躁极了,可是,他越是护着乔心唯,孙容瑄就越变本加厉,她手脚相加,朝着他又打又踢。

“乔心唯,你给我下跪道歉,下跪!”

孙容瑄那口破音的嗓子喊得整个输液室的病患都心慌意乱的,乔心唯想反抗,但身体不允许,一切都太突然了,若不是纪小海护着,恐怕被孙容瑄又打又踩的人就是她了。

离开一会儿的江浩此时已经返回,输液室里的吵闹声在外头都听得一清二楚,“乔心唯”三个字令他满身细胞都沸腾了起来,他提着餐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回来。

“住手!”江浩大吼一声,眼见自己生着病的妻子趴在地上任人欺负,他怎么允许。

输液室顿时鸦雀无声,江浩推开众人走到乔心唯跟前,他拉着她受伤的手,慢慢将她扶起,“没事儿吧?”

乔心唯摇摇头,她慌了,孙容瑄那么嚣张疯狂她都没有慌,可江浩一回来,她彻dǐ

慌了,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想逃走过。

被江浩知dào

好吗,他会不会误会呢,这种事情解释与不解释都不妥啊。

江浩半搂着乔心唯,转头怒视着纪小海和孙容瑄,他们眼熟得很,不就是那天在商场打架的小两口么,原来他们就是曾经背叛过乔心唯的前男友和闺蜜,难怪那天的乔心唯举止那么奇怪!

江浩与身俱来的贵气和浑身散发的威严感令孙容瑄诧异,不过她并没有被吓到,“你谁啊你,凭什么插手我们之间的私事?别多管闲事。”

“我是她的丈夫,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孙容瑄语塞,吃惊地看了看乔心唯,再看着纪小海。

江浩愤慨地质问道:“你喊谁小三,你喊谁勾引你老公,你喊谁给你下跪?!”

孙容瑄倒退两步,首先在气势上就已经输了,她扯了扯纪小海的衣袖求助,可纪小海压根就不想理睬她。

“你,你们,”江浩深邃的双眼瞪着他们,“我不管你们小两口有什么矛盾,但纠缠我妻子我就不答yīng

。首先我跟她每天呆在一块儿,她不可能分身去勾引别人;其次她善良宽容,绝不会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最后,请你们夫妻两人听清楚,”江浩指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婚姻的不幸没有理由怪罪别人,开始得不光彩的婚姻,就注定没有好结果。”

孙容瑄本来就理亏,现在更不敢多言,她暗自想:为什么乔心唯命这么好,离开小海之后这么快就找到了比小海还强的丈夫,老天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好的全都给了她。

旁边看热闹的人们纷纷点头赞同江浩的说法,不懂进退不知分寸的女人本身就难以博得好感。

纪小海也站出来说:“今天是年三十,妈非让我来接你,遇到心唯真是偶然。”

“心唯心唯叫得这么亲密,你忘不了她就直说!”孙容瑄说不过江浩只好对纪小海发泄。

纪小海早对这一切麻木了,他冷笑了一下,说:“不是我忘不了她,而是我爱不上你!”他转身朝江浩夫妻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对不起。”说完,他大跨步地走了出去,只留给众人一个凄凉的背影。

孙容瑄又疯叫起来,“纪小海,你给我站住,站住……”她的破嗓子已经到了极限,完全失声,她成了众人眼中的疯婆子。

这时,外面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急急赶了进来,他并不知dào

里面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江浩,他径直走了过来,“唉呦江首长,果然是你,抱歉抱歉,江太太情况严重吗?”

江浩一看来人,竟是院长,他心中闪过一丝不悦,一定是母亲打电话了。他淡淡地说:“沈院长,她严不严重你问我?”

“呵呵,对对对,看病可是我的任务……”进来才发xiàn

,刚才似乎有什么情况发生,而且看乔心唯的手背上正淌着血,他后知后觉地问,“这是怎么了?”

江浩抚了一下乔心唯的胳膊,“没事,换地方帮她处理一下。”

“诶,好好好。”沈院长亲自带路,“跟我来吧。”

孙容瑄傻愣着站在原地,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她知dào

自己失态,可这脾气一上来就是忍不住。

——不是我忘不了她,而是我爱不上你。

纪小海这话好像一支毒箭,稳狠准地射中了她的心脏。她为了这个男人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失去了友情,失去了工作,失去了自我,甚至还失去过一个孩子,最后竟然换来了这么一句话。

他们也曾经幸福过,在被乔心唯发xiàn

之前。

江浩有句话说得很对,开始得不光彩的婚姻,就注定没有好结果,她此刻才真zhèng

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平淡如水的婚姻远没有偷情来得刺激,她曾以为的幸福,只不过是偷情的一时欢愉而已。

想着这些,她大哭起来,嗓子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她就像一个哑巴一样嗷嗷痛哭。

“小海,别抛弃我,小海,别走,等等我……”她哑着声音大喊着,一边哭,一边跑出去追纪小海。

乔心唯被江浩搂着走,她侧脸看看他,他的脸色极不好kàn

,以至于连沈院长都不敢多言,一路上都是沉默的。

沈院长直接带着他们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乔心唯坐在院长室里的高级按摩椅上,坐如针毡。

“江首长,你来之前怎么不打我电话?”

“小毛病,用不着。”江浩的语气冷冷的,其实他非常不喜欢利用自己的身份搞特殊化,“我妈打给你的?”

“没有,是你爸妈上回的体检单出来了,一切正常,你妈顺道说你们在医院输液。”

江浩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沈院长你先出去,我们有些话要私下说。”

“诶好,有什么事就叫我。”

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可能是害pà

,也可能是药水,乔心唯觉得自己浑身发冷。

江浩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他低头看着她,质问:“前男友和旧闺蜜?”

她点点头,下巴都碰到锁骨了,头低得眼睛只看到他的军靴。

“怎么吵上了?”

“孙容瑄也在打点滴,纪小海是来接她的,我们是偶然遇到,孙容瑄误以为纪小海是陪我来的,然后她就发疯了。”

“那你就任由她打骂?”

乔心唯鼻头一酸,委屈死了,“我头晕鼻塞浑身酸痛,哪里来的力qì

跟她吵,而且我才不会像她那样作。”

“这不是作不作的问题,我再晚点来,说不定你就真挨打了,纪小海那么弱肯定护不了你。”

乔心唯的头更加低了,背都弯了起来,“只要你别误会就好了。”

“抬起头来,”江浩猛地抓起她的胳膊,“你又没错为什么要低声下气,你又没错为什么要挨她的打骂?是他们背叛你在先,为什么要你下跪认错?!你就这么包子吗?”

乔心唯抬头看着他,眼里闪着疑惑,也闪着喜悦,“我是怕你生气……你没误会吧?”她担心极了,“我跟纪小海什么关系都没有,真的,我拿命给你保证。”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生气,堂堂一个首长夫人被人欺负成这样,像话么?!”那个什么纪小海,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乔心唯一听,释然了,笑着哭了起来,“你不误会就好。”

江浩蹲下身来,粗糙的指腹轻轻擦去她的眼泪,“别哭,以后跟我混,训练人我最拿手,没让你去比武但起码遇事能自卫。”

“好。”

如果她知dào

他的那些地狱式训练,或许,她就不会答yīng

得这么干脆了。

江浩轻抚她的脸庞,七年,不少的时间,一个女孩子最美好的七年,换来的却是一场背叛,他能体会到她当时的痛苦。

“以后如果再遇到他们,千万不要手软,他们这种人就是欺软怕硬的货,你越强势他们越不敢欺负你,懂吗?”

“懂。”

江浩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刚才给你爸打了电话,明早去给他们拜年,没说你发烧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嗯。”

“傻样儿。”他白了她一眼,起身去拿快餐盒,话不多说,他一勺一勺地喂她,“别说话,快吃!”

乔心唯鼓着嘴吃着,真好,他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她一点都不需yào

操心。

晚上,江家,林采音已经准bèi

好了一切,满满一桌子的菜,厨房里还备着饺子,只要他们一回来,就可以下了。算一算,江浩已经五年没有跟他们一起过年,今年终于可以吃上团圆饭了,希望明年的除夕,还能多一个小孙子。

虽然她对乔心唯百般的不满,但总归是儿媳,好在是身家清白的女孩,没什么负担。还是江浩说得对,他们江家,不需yào

把婚姻与政治挂钩,一点边都不要沾上。

“老爷子,晚上跟儿子来两口不?”

江志中眉毛一挑,戒酒多年,不过今天必须喝两口,“那瓶茅台拿出来,另外再拿两瓶明天让江浩送给他岳父去,这礼,我们不能失。”

“对,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我哪天心情不好了,一直不错。”

第5章 看着瘦,摸着很肉

第5章看着瘦,摸着很肉

打完点滴,乔心唯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吼,我终于可以昂首挺胸抬起头来做人了。”

沈院长一直在外面陪到了现在,他一边整理一边说:“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如果觉得身子不爽尽管给我打电话,哦对了,别忘了吃药,也别大鱼大肉重口味的吃。”

“嗯,谢谢沈院长。”

“不客气,这都是举手之劳的事情。”沈院长将视线转移到江浩身上,他一副狗腿的样子,说,“江首长,我儿子在部队里还得承蒙您的关照啊。”

乔心唯眼珠子一溜,原来如此。

江浩欠了欠手,“沈院长,您是长辈,别对我这么客气……沈泽这次处罚是肯定的,会不会被定罪我决定不了。”

江浩搂着乔心唯要走,沈院长挡在他们跟前,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江浩,他叹了一口气,说:“江首长,我知dào

他这次犯的错太不应该了,但如果他就这样被定罪,他这一生……可就毁了。”

沈院长找了好多次机会都无法见到江浩,今天本想单独找他谈谈,可他一直陪着乔心唯,眼看他们就要走了,他再也顾不了那么多,可怜天下父母心,怎么都要试一试。

江浩看到了沈院长眼中的急切和无奈,这一切他都明白,可是,“沈院长,我能帮的一定帮,沈泽平时表现不错,我已经写了证明递交上去,最后怎么定,我真的无能为力。”

“唉,这大过年的,家家都在吃团圆饭,可怜我儿子在那里还不知dào

怎么样了。”沈院长老泪纵横,他一直以这个儿子为荣,可是他儿子突然从天上摔到了地下,“沈泽肯定是被连累的,他只是一时糊涂啊。”

江浩拍拍沈院长的肩膀,好心劝道:“这件事牵连太大,全国人民都在关注着,你们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等待。”

走出医院,沈院长目送他们离开,人前他是风光无限的医院院长,但谁又能明白一个做父亲的心酸和无奈。乔心唯往后看了看,只见沈院长站在风口久久没有进去,她忍不住好奇,问:“老公,沈院长的儿子怎么了?哎呀我知dào

这是军事机密不能问,但是你可以偷偷告sù

我我绝对保密。”

看着她举着手信誓旦旦的样子,江浩笑了一下,“一看就知dào

你不是看新闻的人。”

“怎么不是……”心虚了,她平时只看娱乐八卦新闻,“雪山里信号不好,所以没看。”

“还是美联的事情,沈院长的儿子涉嫌受贿被双规,新闻都报道了,他刚上任两天,只拿了美联一个**的两条烟,处境很尴尬。”

那还真是尴尬,两条烟就让一个有为青年折腰,乔心唯感慨着说:“那沈院长确实要为他儿子喊冤了。”

路上车子不多,偶尔开过一辆也是速度飞快,都赶着回家过年。道路两边亮着红灯笼,树枝上缠满了灯带,到处都充满了年味。

“走,咱们回家过年。”

沈家,林采音等不及了在门口等,一听到声音,她赶紧开了门。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越发的瘦了,也黑了,这么冷的天也不多穿件外套,三十多岁了还叫她这个当妈的操心。还有她儿媳,怎么看怎么不满yì

,太瘦,太弱,身高也不够,跟江浩相差那么大一截。

江浩拉着乔心唯走到门口,乔心唯打起十分的精神喊道:“妈,我们回来了。”

林采音不满地打量了一下她,“你妈从小就饿着你吗,怎么会这么瘦?!”

“……”她尴尬地笑了笑,“呵呵,江浩的风衣太大了,所以显得我瘦。”

江浩将手往她肩上一搭,一副“不准欺负我媳妇”的架势,他调侃着说:“妈,你错了,她是看着瘦,其实摸起来很肉。”

“咳咳!”乔心唯一口老血咔在喉头,这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她摇了摇头,对乔心唯还是很不满,“进来吧,你们爸都等着急了。”

这是乔心唯第一次在江家吃年夜饭,菜肴之丰富自然不用说,味道也是上乘,江家专门请了酒店大厨来家里做的,可是她怎么都不自在。江志中江浩父子俩就是两尊雕像,严肃得很,吃饭都不聊天的,连喝酒碰杯都不讲话,诺大的餐厅客厅里,只有筷子碰着碗碟的声音,压抑极了。

忽然,江志中开了口,“身体没大碍吧?”

乔心唯嘴里正啃着半截鸡翅,公公一问话,她立马放下筷子挺直了背脊,说:“没大碍。”

“都怪你妈,没事让你去军营干什么,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受得了那里的严寒。”

林采音:“是是是,老爷子说怪我就是怪我。”

乔心唯哪里敢当,她着急地说:“不怪妈,是我自己身体差。”

江志中看她紧张的样子,说:“在家里轻松点,想吃什么就吃,别拘束。”

“诶,呵呵。”

江志中转而又对江浩说:“这次去了以后别去了,那里不归你管,你就留在都城做你的事,没什么放心不下的。”人老了,喜欢自己的子女呆在身边,即便不呆在身边,也不希望他们整天身处险境。

江浩:“明年有新官调过去,也用不着我了。”

这话说了一轮,又安静了下来,乔心唯默默地拿起筷子,继xù

吃,这菜太好吃了,她得把这段日子以来少吃的油水给补回来,什么生病要吃得清淡之类的,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吃完饭,两父子坐在沙发里看春晚,时不时聊聊天,她主动帮忙收拾碗筷,“妈,我来洗,都我来洗。”

“别,叫你一个病患洗碗我怕阿浩又责怪我。”林采音也是直爽的人。

乔心唯二话不说,拿了抹布洗起来,在景家的时候她也经常做家务,没理由到了婆家就什么都不做,她洗碗可以洗得既快又干净。

林采音看她麻利得很,自己都插不上手,她想,今天若是哪个官家小姐,恐怕还得人伺候着。

“妈,洗洁精没了,你把盖子拧开来,我手滑。”

“拧开做什么?有新的。”

“里面还有很多不能Lang费啊,灌点水进去还能用一阵。”

林采音照做了,看来这个乔心唯,还挺勤俭持家的。

——此时此刻,纪小海还在外头晃荡,他的手机之前一直在振,现在没电关机了,死寂一般的躺在口袋里。

除夕夜,街上比往常要人少,但也不至于冷清,吃了团圆饭还出来溜达耍玩的人比比皆是。

成家的第一个除夕,他竟然不想回家,这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啊。

可不是么,自从和孙容瑄发生关系之后,他的人生,就此荒唐了。

他怀念过去与乔心唯在一起的七年,那是他们最最纯真的七年,是苦是甜都有人分享。

毕了业,上了班,升了职,有了一点小成就,他的心就开始膨胀了,他开始抵挡不了各种诱惑。

与孙容瑄刚开始的时候,他们享受着偷情的刺激,他们说好了不能让心唯知dào

,不能伤害她。然,这种侥幸心理使得他越发的大胆,他低估了孙容瑄,低估了一个女人的嫉妒心理。

那天,当心唯打开房门看到他们一丝不挂地在床上交缠的时候,他知dào

这一切都毁了。他想弥补,他试着道歉,他求着原谅,可孙容瑄一张早早孕报gào

彻dǐ

打碎了他的梦。

怎么办,他只能往前走,一边是恨死他的心唯,一边是痴守的容瑄,他选择了后者。

结婚之后,孙容瑄开始暴露她的贪婪,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令她不满于现状,她开始攀比,她开始不满。那个孩子,是在他们第一次争吵的时候,她不慎跌倒而流掉的。

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随着这个孩子的失去而变味。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夜晚,他独自哭泣,冰冷的空气令他明白,要么离婚,要么死。

“喂,妈,我没事儿。”用公用电话给家里打了电话,电话里满是孙容瑄那可怕的哭喊声。

“小海,你快回来,容瑄发神经病了,她说要烧房子。”

“妈,你别理她,她就是说说的。”

在房间里捣腾的孙容瑄听到婆婆在讲电话,她火烧火燎地奔了出来,用破音的嗓子大喊:“纪小海,你再不回来我死给你看。”

纪小海听着那呱噪的声音,更加心烦,“妈,我马上回来,你自己小心点。”

挂了电话,他觉得自己真是不孝,连累了他的母亲跟着受罪。

回到家,本就不大的客厅里面一片狼藉,柜子桌子凳子七倒八歪,汤汤水水撒了一地,连站的地方都快没有了。可想而知,房间里肯定更是不堪入目。

“妈,妈?”

孙容瑄从房间出来,蓬头垢面,“纪小海,你还知dào

回来啊?!”

“你又发疯,我妈呢?”

躲在阳台上的母亲进来了,“我在这,小海啊,我看我还是回老家吧,这里我呆不下去。”

“死老太婆,早该回去了,房子就这么点,还得留一屋子给你住,滚。”

纪小海一听,二话不说,走上前“啪”的一声给了她一耳光。

孙容瑄应声倒下,她捧着脸,不可置信地瞪着纪小海,“你打我,你打我……你家暴!”

纪小海觉得可笑,他挽起衣袖,将一道道新新旧旧的疤痕摊在她面前,“到底是谁家暴,到底是谁!”

第6章 五年前就去世的人

第6章五年前就去世的人

他的手臂上,有牙齿咬的,有刀划的,有指甲戳的,还有撞的淤青,旧的一片新的一片。这些,就是结婚以来,他与孙容瑄这段畸形婚姻的凄惨见证。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白天他尚可放下衣袖遮盖一切,可遮盖不代表没有,他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dào



“离婚吧,”纪小海毫无表情地说,“离婚!”

孙容瑄还像往常一样叫嚣,她指着纪小海的鼻子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了你,三天两头说离婚,你有完没完。我告sù

你别拿离婚威胁我,把我惹急了我跟你们娘俩同归于尽。”

“房子给你,这里的一切都给你,离婚!”纪小海又说,眼神是越发的绝望,他知dào

,以孙容瑄的贪婪,不肯离婚绝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这套房子。

孙容瑄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考虑,“你休想,我没工作,要了这套房子怎么供贷款?!”她不傻,脑子精明得很。

纪小海被逼急了,怒吼道:“那你想怎么样?我纪小海就这么点东西,吐不出什么金山银山。”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纪小海的脾气,孙容瑄早就摸透了,她瘫坐在地上,用沙哑的声音低低地说:“如果是为了钱,我嫁给你干嘛,我是爱你的啊……”

纪小海冷笑,“呵,爱我,你爱的只有你自己,算了,我们何必互相折mó

,离婚吧,就当我求你了。”

纪母杵在一旁默不作声,这段时间以来,她是亲眼目睹儿子与儿媳是如何的水火不容,家无宁日百事衰,对于儿子的这段婚姻,她都随儿子,即便是将房子送给孙容瑄,她也赞成。

“我要房子没用,我要你。”孙容瑄开始软下来,每一次都这样,纪小海心太软,禁不起她的软磨硬泡。

不过这一次,纪小海铁了心,“你可以把房子卖了,钱都归你,你要知dào

,这房子是我婚前的财产,本来就跟你没半毛钱关系,是我自愿送给你的,你要么拿了房子好好离婚,要么我们上法庭,等上了法庭,这房子可归不了你。”

孙容瑄犹豫起来,她从地上慢慢地坐了起来,带着这副病驱残容,她泪眼婆娑,“我不想离婚……”与其说不想,不如说不甘,她好不容易从乔心唯手里抢来的男人,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奉劝你一句,见好就收,不然你什么都拿不走。”

“我……小海……”

纪小海伸手一挡,“别这样叫我,已经没有用了,这婚,离定了……妈,儿子不孝,对不住您。”

纪母红着眼睛摇摇头,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的灾难。

——除夕夜,几家欢喜几家愁。

阮滨正与家人吃着团圆饭,周小伊忽然来了电话,扰人的铃声令人烦躁。

“滨,是不是女朋友急找啊?”坐在他旁边的大舅已经喝高了,“你这小子,怎么不把对象带来给大家伙瞧瞧?大舅想喝你的喜酒想了好几年了。”

阮滨一阵尴尬,看着母亲急切而又期待的眼神,他干笑着说:“还没呢,是一个客户的电话……”他站起身来,“你们先吃,我出去接个电话。”

包厢外面,阮滨看到那个号码就有些心悸,“喂?”

“滨,我想你了。”

阮滨有些无语,可还是耐着性子说:“你不是跟家人一起吃年夜饭么。”

“是啊,吃饭就不能想你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过年你就好好陪你爸妈。”

周小伊轻声一笑,撒娇地说:“你出来,我在你们吃饭的酒店门口。”

“……”阮滨觉得头大,这个女人总是有一出没一出的,搞得他每天都紧绷神经,他拿着手机,慢慢地半信半疑地走了出去。

寒冷的除夕夜,周小伊穿着单薄的皮衣和超短裙站在酒店大堂最显眼的地方,她披着长发,抱着一个卡通暖手袋,夹着膝盖站在那儿。

“滨,”她笑着小跑过来,一下扑到阮滨的怀里,“一天不见就很想你了,怎么办?”她拉着阮滨的手,撒娇地左右摇晃起来。

“你怎么穿这么少,感冒了怎么办?”阮滨淡淡的,不迎合,也不推开。

“不会的,我贴了暖宝宝。”

阮滨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叹着气说:“你现在的情况能贴暖宝宝?不是说胎儿不稳定要小心么。”

“哎呀,我会小心的。”

就在这时,酒店旋转大门里走进来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阮滨抬眼看去想看个究竟。

大门慢慢转过来,进来一个轮椅,而轮椅上坐着的人,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眼睛瞪得老大,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看错了。

“怎么了,看什么呢?”周小伊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那是一个坐轮椅的女子,清丽的脸庞化着淡妆,气质十分优雅,女子一直与身后推着她的友人说笑着,她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乔心唯。

没错,就跟乔心唯像,周小伊瞬间就不悦了,她用力地一扯阮滨的胳膊,生气地说:“滨,你不至于看到像她的女人也魂不守舍吧!”

“什么?”

“装什么傻,她啊,跟乔心唯很像的那个女的,你怎么连瘸子都不放过?!”

阮滨比了一个闭嘴的手势,再次看向女子时,他们一行人已经进了电梯,他匆匆几步跟上去,但周小伊拉着他他没法追上去。

“滨,我真的生气了!”

阮滨深吸一口气,今天是见到鬼了还是什么。

“阮滨!”周小伊见他始终不理自己,真的生气了,大叫一声要引起他的注意。

“不是你想的那样。”阮滨解释着,眼神还停留在电梯口,太不可思议了,他看到了一个与在五年前就过世的人一模一样的人,亦或是,她就是那人。

“那是怎么样?!”周小伊跺着脚,一脸的不悦,她最不喜欢他在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惦记着与乔心唯有关的一切,“你就这么喜欢乔心唯么,连长得跟她相像的陌生人都要看?”

阮滨愣了一下,他从来都不觉得她像乔心唯,分明是两个不同的人。

而此时,关闭的电梯门忽然又打开了,电梯并没有上去,而是开了门。轮椅被推了出来,那女子的目光定格在阮滨身上,她朝他莞尔一笑。

阮滨看得一愣一愣的,没错,就是她,萧天爱,她没死,她竟然没死。

“阮滨,你还要不要我们的孩子了?!”周小伊抓狂起来。

阮滨按住周小伊的手,大声呵斥了句:“你给我闭嘴,再叨叨叨叨就给我滚!”

周小伊咬着双唇,委屈得直掉眼泪。

阮滨径直走上前,一直走到轮椅的跟前,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看,“天爱,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他看看她的双腿,不可置信地重复道,“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阿浩找了你好久好久。”

时光荏苒,当年那个青春活泼的纯真少女已然蜕变成了如今气质高贵的轻熟女,她嘴角微微上扬,眼中带着激动的泪花,“是么,可他还是结婚了……呵呵,滨,好久不见,你一点都没有变,”萧天爱的视线绕到他的身后,半调侃半认真地说,“你身边也换人了啊,看着真年轻,唉,男人总归喜欢新鲜的。”

阮滨语塞,太过惊讶以至于脑子一片空白,真不知dào

说什么。

萧天爱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两张票,“这是我音乐会的门票,正月初七,国家大剧院,如果有兴趣可以带着你的小女朋友一起来。”

“音乐会?”阮滨接过门票,上面写着——“天生一对-挚爱”萧天爱大提琴独奏音乐会。

“嗯,直到今天我才敢回来……算了,不说了,有机会再聊吧,我得走了。”萧天爱转着轮椅,后面还有跟随人员在等着她,不能久留。

电梯的门再一次关上,阮滨拿着音乐会的门票杵在原地发呆,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了,这人明明五年之前就死了,江浩还找到了遗书,怎么忽然又活了过来。那么,他是应该告sù

江浩呢,还是告sù

江浩呢。

转身,只见旁边一块牌子上写着——欢迎著名大提琴演奏家萧天爱小姐入住酒店,他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痛的,是真的。

周小伊被晾在一旁,她见那女子又进了电梯,小跑着过来了,酸溜溜地说:“怎么,你们还认识?这是什么……”她拿过他手里的门票,惊讶地说,“哇,萧天爱,原来她就是萧天爱。”

“你也知dào

她?”

“呵呵,我不知dào

啊,昨天看电视,XX人生里面刚好讲到她,她本人比电视上看起来年轻很多,也漂亮很多。”她小推了一下他,“老实交代,你和萧天爱是什么关系?难不成以前谈过恋爱?吼吼吼,怪不得你喜欢乔心唯,原来是找替身啊。”

阮滨瞪了她一眼,“首先,我跟萧天爱没有任何关系,其次,我一点都不觉得她和乔心唯长得像。”

“是么,仔细看看好像是不像,不过她笑起来的样子远远看着跟乔心唯挺像的。”周小伊扬了扬门票,“得了,大年初七咱们也去高雅一番,走。”

“去哪?”

“去见我未来公婆啊。”

“不行,”阮滨可不同意,“我没跟他们说过,太急了,他们也没什么准bèi

,怕到时候尴尬。”

“呵呵,也对,那你跟我一起去唱K,我要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

“不去。”一群小孩子家家,他才没兴趣。

“那就去见我未来公婆。”

“……”阮滨只好投降,“大小姐,那你带路吧。”

第7章 怎么努力都越不过死人

第7章怎么努力都越不过死人

除夕夜,在林采音的再三挽留下,江浩终于答yīng

住在家里,但仅此一晚。

江浩的房间在二楼东边,虽然不长住,但里面依然是一尘不染,林采音每天叫人打扫着。这是一个房间和书房连成一体的大套房,江浩的许多物品都存放在这里,包括大大小小的许多荣誉。

乔心唯简直佩服死了他,那无数块军功章如果都挂在衣服上准能挂满整片胸口。还有他的书柜,满满的两面墙,随手拿一本书出来,都是关于军事的,古今中外的都有。

“这些书你都看过?”

“废话!”

“看不出来你还挺博学的嘛。”

江浩得yì

地一挑眉毛,“我的厉害之处,你看到的仅仅只是皮毛。”

乔心唯不屑地摇摇头,“啧啧啧,自大狂。”

江浩长长的胳膊一挽,直接将她的脖子勾了起来,“嘿,我这叫自信,不叫自大,我自信也是有资本的。”

“唉呦,你松手。”

“不松,有本事你挣开我。”

乔心唯伸手勾不到他,抬腿又撩不倒他,她就像被擒住头的四角龟,张牙舞爪着四肢,可是对方却无动于衷。

江浩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地挟持住了她,他鄙视地说:“脚用力啊,晚饭没吃饱吗?”

“哎呀我不玩了,别闹了行吗,我脖子快断了。”

见她求饶,他只好依言松手,“啧啧啧,太弱了,看来我得好好训练你。”

乔心唯一手揉着脖子,另一只手猛地朝他胳肢窝里挠去。

怕痒不是错,江浩本能地缩紧了胳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时,乔心唯趁其不备抬脚一踢,一脚踢中了他的屁股。

“哦也,击中!”剪刀手一比,她眨巴着眼睛直卖萌。

这下江浩真的发力了,他一下就将她懒腰抱起,直接扔在了床上。

乔心唯大叫着救命,她想逃也来不及,刚一转身,江浩高大的身子就压了上来,他附在她的耳际咬啃着说:“虽然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但你也别喊这么大声,不怕被爸妈听到吗?”

故yì

的,他分明就是故yì

的,乔心唯刷的一下红了脸,压低了声音骂道:“你混蛋。”

“呵哈,你说什么?”

“你混蛋!”她重复了句,虽然是在骂他,但言语中的撒娇之意不言而喻,反而更像是在调情。

江浩呼着热气,张嘴将她的耳垂含进嘴里,那湿湿黏黏的热乎劲,惹得她直躲。她越是躲,他就越来劲,捧着她的下巴霸道地吻个遍。

江浩将她翻转过来面对自己,他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扣在了头顶,“敢抓我痒是不是,后果得自负。”说着,他用舌尖在她脖子里一勾一勾地打起了圈圈。

“哈哈哈,别……好痒好痒,我投降……哈哈哈哈……老公老公,我投降。”

江浩喘着粗气,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在她耳边低低地问:“叫我什么?”

“老公。”

“爱我吗?嗯?”

“爱。”

“说老公我爱你。”他的温柔霸道极了,他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底下的她忘情地重复着他的话,“老公我爱你,这辈子都爱你,永远都爱你……”

江浩托起她的后颈,张嘴吸住她的双唇,一下比一下更深。

欲望之火迅速燃烧起来,江浩猛地挺起身子,三下两下褪去身上的衣服,每一块肌肉仿佛都被激活了一般,变得坚硬如石。

在军营里,他们都是关着灯的,而在家里,灯还没有关,乔心唯坐了起来,看着那精壮的身体越发的脸红,浑身都燥热起来。

江浩的气势太强,她怯怯地往后退了两步,直到背脊撞到床头。

忽然,“咣当”一声,床头的什么东西倒了下来,她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照片框。她不好意思地伸手扶了起来,可是,照片上的人令她的眼睛定格住。

江浩的床头,放着他与另一个女人的合照。

“这……”她心里很不是滋味,看他那么亲密地搂着一个女子,那肯定是他的前女友。

江浩停顿片刻,喷涨的欲望随着那张照片而停止,他定定地望着那张照片,眼中是无限的忧思。

乔心唯越发不是滋味,照片上的江浩明显比现在要年轻,样貌并没有多大差别,只是照片上的他笑起来是那么的阳光,充满了活力和朝气,以及满满的幸福。而照片上的那个女子,眼熟得很,对了,在江浩的电脑里也有一张,就是这个女孩儿。

“她是谁?”乔心唯好奇地问道。

江浩伸手将照片扑倒,然而,他的欲望也消失了,他怎么能在自己的挚爱面前与其他女人亲热。

“前女友吗?”看他奄奄的样子,乔心唯受伤极了,谁都有过去,他有前女友很正常,可是,请不要在与她结婚之后还想着前女友好吗!

乔心唯淡淡地笑了笑,故作轻松地说:“老公,我不介意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只是没来得及收掉照片,对吗?”

江浩还是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他无法对她解释。

“怎么了,老公?……改天我们去拍个婚纱照,选最好kàn

的照片放大了挂在床头,好吗?”

江浩摇头,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就当是给我的一点小空间,你别介意,她……早已经去世了。”

说着话的时候,乔心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个铁血男儿的软弱,他是带着恳求的语气对她说的。她点点头,她明白,不管自己再怎么努力都超越不过死人,那个女子,江浩一定很爱很爱她。

江浩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谢谢你陪我过年,你放心,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你幸福,相信我好吗,老婆?”

“嗯,好……”她忍不住好奇地问,“能告sù

我,她是怎么死的吗?”

江浩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微叹一口气,说:“五年前,她为了救我,被迎面开来的卡车撞上了,没死,但再也不能站起来。她是一个芭蕾舞者,双腿就是她的生命,是我没看好她,让她走了。我不知dào

她去了哪里,翻遍了整个都城都没有找到她,再后来,在她的书桌里找到了一封遗书。”

“她是自杀的?”

江浩没有否认,“可能她不想让我为她的死伤心吧,连最后一面都不给我见。五年了,我时常梦到她,梦到她推开我被卡车撞上的那一幕。”回忆着过去那段,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乔心唯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感受着他的悲伤,她不再多问,怕触及他更大的悲痛,“老公,我不介意你心里有她,我还要感谢她救了你,但是你也不要苦着自己。我想,她肯定希望你幸福,只要你过得幸福快乐,她肯定也会高兴的。”

“但愿吧。”

夜深了,外面偶尔还有爆竹声,新的一年,大家都在为了能有一个好的开头而祈祷。

房间里安静得很,听着江浩规律的呼吸声,她以为他睡着了,“老公?”

“怎么?”

“呀,你没睡啊,我以为你睡着了。”

江浩摸摸她的头将她搂得更加紧,“老婆,我们一起去旅游吧。”

“好啊,去哪?”

“去哪里都好,只有我们两个人。”

“嗯,我们去度蜜月。”

——大年初一一大早,江浩就载着乔心唯去了景家拜年。去之前乔心唯心里十分忐忑,到了之后才发xiàn

,她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江大首长可以轻松搞定一切。

客厅里,江浩和景致成有说有笑地聊着天,江浩这个人,只要他愿意,跟谁都能天南地北地聊起来。

项玲在厨房里忙活,乔心唯给她帮忙。

“瞧那两人,聊得这么起劲,你爸懂得多,没想到江浩懂得更多,这么多年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能让你爸追着讨教的。”

“呵呵,江浩看的书多……对了妈,哥呢,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他人?”

项玲朝外头看了看,低声说:“景尚出去了,特意避开你们。”

乔心唯黯然道:“哥还在郁闷啊,难道一辈子不见我们了?”

“景尚是个死心眼的孩子,等他看开了就好,毕竟是你哥,他会祝福你的。放心吧,你姑姑会给他物色对象的,不好的不考虑。”

“嗯,这我相信。”

乔心唯探出头朝外面看了一眼,她看到江浩的脸上全然没了昨晚的失意,也不知dào

这五年的空窗期他是怎么过来的。她想,他之所以不回来过年,肯定是怕触景伤情,真看不出来,这个江大首长还这么长情。

项玲又问:“心唯,江浩对你好不好?”这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乔心唯笑着点点头,“好,我没嫁错人,我坚信。”

项玲看着女儿满脸的幸福,心里也踏实了,“呵呵,那就好好过日子,江浩毕竟是个当官的,难免有脾气,你就多忍忍,两夫妻没有不吵架的,懂吗?”

“知dào

了,江浩脾气不大,只是看起来比较严肃而已。”

“那更好,女儿啊,你终于让妈扬眉吐气了。”这是项玲的心声,自从嫁给景致成组成一个家庭,景家那边的亲戚就一直议论纷纷的,他们从来都不把乔心唯当成自己的家人。她这个当妈的比较懦弱,没什么本事给女儿更多,好在女儿嫁了一个好丈夫,她也跟着沾光了。

第8章 你怎么能用死来考验我们

第8章你怎么能用死来考验我们

这时,家里的门忽然开了,景尚拎着一大袋水果走了进来,气氛一度凝住,景致成惊得半张着嘴都不知dào

说什么。知dào

他们夫妻要来,他这个儿子一大早就出去了,还说中午不在家吃用不着等他,可现在才十一点多,他就回来了。

厨房里的项玲也是一阵焦虑,“唉呦这小子怎么突然回来了,心唯你别着急,妈不会让他乱来的。”

“妈,我看是你比较着急吧。”

江浩站了起来,基于礼貌,他主动问候了一声,“景尚,新年快乐,你回来得正好,快吃饭了。”

景尚闷声说:“你不跟着心唯喊我一声哥?”

江浩语塞,按理是该这么叫,可他比景尚还大4岁,他还真叫不出口。本就尴尬的气氛越发显得紧张。

可就在这时,景尚忽然没头没脑地一笑,“算了,你喊我哥我都不好意思,还是叫名字舒服……我买了些水果,年初一开门的店不多,我绕了好远的路才买到。”

说着,他转去厨房拿了果盘,将水果一一处理,“你们别愣着啊,该干嘛干嘛,心唯,端出去。”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哦好……哥,你没事儿吧?”

“我还能有什么事,出去吧,我来帮忙,你今天算是回门,哪能让你做,出去吃水果去。”

乔心唯被景尚赶出了厨房。

江浩又不傻,自然看出了些许端倪,他本来就觉得景尚对乔心唯不是一般的兄妹感情,现在只是进一步证实了而已。同是身为男人,他理解景尚,更理解两位家长的想法,难怪乔心唯小小年纪就急着嫁人,恐怕不单单只是因为纪小海的原因,更大的原因,还是在景尚身上。

当然这一切,他没有必要去说破,心里明白就行。

和和乐乐地吃了一顿中饭,之后没坐多久他们就要走了,大年初一,又是新婚,他们还有江家的亲戚要走。

景尚主动提出送他们,到了楼下,他看着乔心唯说:“你先上车,我跟江浩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吗?”

“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话,女人不便听。”

“可是……”

江浩拍拍她的肩膀,说:“你先去。”

“那,好吧。”

天色灰蒙蒙的,时不时吹来一阵刺骨的风,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有什么话不方便当着大家说的,那就现在说吧。”江浩大约能猜到他想说什么。

景尚朝车子看了一眼,确定乔心唯已经上了车,他才说:“我为我之前对你的不善感到抱歉,我希望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我这个小妹,她挺不容易的,希望你好好珍惜她。”

果然,江浩抿嘴一笑,点点头保证着:“那是当然。”

“我爸说让我对你客气点,把你得罪了我们全家都得遭殃,但如果你让她受委屈了,我才不管你多大的官,背后多大的权势,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

江浩笑了笑,在他看来,景尚还是比较幼稚的小青年,“那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行,那你去吧,有空多来坐坐,我们随时欢迎。”

“好。”

匆匆结束了对话,江浩一上车,乔心唯就迫不及待地追问了,但江浩故yì

卖起了关子,“男人跟男人之间的话,女人不便听。”

——这个年,阮滨过得极其不是滋味,一面要防着周小伊,一面要纠结是否将萧天爱没死并且回来的消息告sù

江浩。

不管当年江浩和萧天爱两人之间的感情多么的深厚,如今都变了,江浩已经结婚,说什么都太晚了。更何况中间那个无辜的人,是他十分在意的乔心唯。

他拿着音乐会的门票,左右为难。萧天爱现在是名人,她回来,江浩岂会不知,这是迟早的事啊。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来,对方才“喂”了一声,他便听出了是谁。

“这么多年,号码没换啊。”

“嗯,号码哪能轻易换,有很多生意往来的。”

“现在有空吗?出来聚聚?”

“有,正好我也想找你聊聊。”

“那就来酒店吧,我在顶楼等你。”

开始,阮滨以为酒店的顶楼是咖啡厅或者休闲吧之类的,到了之后才发xiàn

,这个五星级豪华酒店的顶楼竟然是萧天爱的个人工作室。这些年,她可以说是功成名就。

顶楼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生活区,是萧天爱以及诸多动作人员的休息场所。另一部分是工作区,其中最大的房间打造成了一个小型音乐会的会场,可以容纳百来人。

未来的三年,每个月的17号,萧天爱将在这里举办她的个人独奏音乐会。此消息一出,一票难求,前来预约的听众已经排到了下半年。

除此之外,她还有无数的邀约,来自全世界的各个地方。

阮滨在接待员的带路下来到了萧天爱的休息区,这里是一处幽静的空中阁楼,如果天气好的话,可以看到整个都城的景致。

“阮先生里面请。”

“好。”阮滨按照接待员所指慢慢走进里面,通道墙壁上挂着萧天爱演奏的巨幅高清大海报,照片里的她优雅而又高贵,下面写着地点,是在悉尼歌剧院。他心里默默想着,没想到我们这群人中,还是萧天爱混得最高端大气上档次啊。

走进里面,阮滨立kè

闻到一股清新之气,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玻璃搭建的室内小花园,前后两台大型的空气过滤器正工作着,这就难怪了。

“滨,你来了。”萧天爱坐着轮椅从另一边门里出来,她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握着轮椅的手柄。手柄上是一个操控台,她只要按键,就能来去自如。

“快来尝尝我煮的咖啡,今天一大早特意磨的。”

阮滨上前将托盘拿起,夸赞着说:“嗯,闻着就香。”他又看看她的轮椅,“不错啊,有这么高级的家伙,想去哪就去哪。”

萧天爱随兴地笑了一下,“平路上是可以,遇到台阶就没办法了。”

阮滨放下咖啡,用托盘在她的膝盖上轻轻一拍,他逗趣着问:“能感觉到我在打你吗?”

真的是要足够熟悉的人,才能这么毫无顾忌地谈论她的双腿,“我看到你在打我了。”

两人在花园中心坐下,那一盆盆的百合花开得格外好,空气中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阮滨喝了一口咖啡,果duàn

竖起了大拇指,“比楼下星巴克的咖啡还好喝,不错……你现在,过得很大牌啊,若不是你约我,恐怕我见你一面都难吧。”

萧天爱摇着头笑,“这些都是赞助商提供的,我只是他们邀请来的表演者而已,三年合约一结束,这里就会换人了。”

“哦,原来如此。”阮滨将话题带了回来,“找过阿浩了吗?”

气氛一下子沉重了。

“找过,没找到。”

阮滨诧异地看着她,“怎么可能,他又没搬家,号码也没换。”

“我打过他的电话,是他老婆接的,我不好多说什么,就挂了。”

“如果你不拿生死开玩笑,阿浩就不会结婚,他肯定会等你的。”说到底,阮滨还是生气的,“咱们四个从小玩到大,你怎么能用死来考验我们,特别是阿浩,这不是玩弄人么。”

萧天爱倒是淡定,她从容地喝了一口咖啡,转头看着那一地的百合花,“所以我没再找他啊,他已经有了新生活,我不会去打扰的。”

“以阿浩的性格,他若知dào

你还活着,他还会安心过他的新生活吗?!唉,他总会知dào

的,迟早的事情。”在他来酒店的路上,有关萧天爱音乐会的宣传已经开始了,只要是有眼睛的人,迟早都会看到。

阮滨愤慨地说:“到时候就不是你说不打扰就不打扰了,阿浩想做的事没人能阻止,最无辜的是他的老婆,她什么都不知dào

,我真后悔……”他欲言又止,他后悔自己没能早一点表白,更加后悔在云清想撮合他和乔心唯的时候,他竟然傻逼地拒绝了。

“你真后悔什么?”

“没什么,我想你得做好阿浩找你的心理准bèi

。”

她浅浅一笑,悠远地望着玻璃窗外,“走一步看一步吧。”

“你到底为什么假装自杀?为什么给我们一个你已经死了的假象?!”这是阮滨最气不过的。

此时的萧天爱眼睛里慢慢湿润了起来,若不是彻彻dǐ

底的绝望,谁又想以死来逃避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五年来异国他乡之苦,谁又能说得尽道得明。她伸手抚了一下自己的双腿,“阿浩怎么能有一个双腿残疾的妻子呢,叔叔阿姨不会同意,我也不会同意的,他又是那么的倔强强势,我只有死了他才能死心。”

除了叹气,阮滨真不知dào

应该说什么,“你说阿浩倔强,你又何尝不是,你知dào

阿浩找到你留下的遗书有多痛心吗……唉,算了,不说了,多说无益,你人还活着,怎么说都是一个好消息。”

萧天爱抿嘴一笑,她现在浑身散发着优雅和自信,这与五年前处于绝望中的她,是完全不同的,“找个时间我们大家聚聚吧,叫上陈敬业,也叫上阿浩,他们的老婆若是愿意,也一起来,我在这里,就只有你们这几个朋友。”

阮滨点点头,“好。”

第9章 想抱孙子都想疯了

第9章想抱孙子都想疯了

自从说了要去度蜜月,乔心唯就搜罗了各种旅游资料,要Lang漫的,要好玩的,要温暖的,要有海有树有美食,还不能太远,她选了好几个南边的沿海城市,一时决定不了。

江浩洗了澡出来,他穿着浴袍,手里拿一块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他喜滋滋地倚在门边,眼神全被乔心唯那细长白皙的双腿给吸引住了。

乔心唯曲着腿坐在地毯上,家里暖气足得很,洗完澡之后她就在上面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T恤的领口很大,不经意间就露出一边的肩膀,她习惯性地伸手拉上去,稍一动,又滑落下来。

茶几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盯着电脑屏幕专心地琢磨着,时而撅嘴,时而皱眉,时而托着下巴,时而又咬一咬手指,她做了许多看似不经意却十分挑逗人的小动作,而她却浑然不知。

以前,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将麻木地度过,无喜无悲,而现在,他冰冷的心正在一点一点的融化,他忽然觉得结婚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一个人的地方只能叫房子,而两个人的地方就叫家。他从来都不觉得,家是这么让人留恋的地方。

“老公,你洗完啦,”她的余光看到了他,顺便问询了句,“我们去三亚好不好?或者去厦门,三天两夜的时间,可以吗?……”

江浩的思绪正在魂游,乔心唯等不到回应,转过头来正视着他,疑惑地叫了一声,“老公,干嘛呢?”

江浩回过神来,迈开大步走了过来,“哦,你喜欢去哪就去哪,你做主。”他往沙发上一坐,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这个就不错啊,森林浴。”他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介绍说。

“哇哦,咱俩真是心有灵犀,我也想去三亚呢,哈哈哈,那我现在就订机票,”她靠在他的腿边,乐得手舞足蹈,但下一秒就愁云密布,“啊,机票没有了……”

江浩的目光完完全全被她所吸引,电脑上的那些海景画面,根本吸引不了他。他甩开毛巾,倏地捉住她的双肩,一用力就将她拎到了自己的怀里。

“干嘛呀,我看看最早哪天有机票,如果太晚的就算了,我们还得上班。”

江浩将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别管机票,我能搞定。”他捧住她的小屁股,手掌从她宽大的衣摆下摸了上去。

乔心唯脚尖垫不到地上,江浩的手一触摸到她的腰,她就痒得不行,一动就坐不稳了,“哈哈哈,痒痒,别挠我,我还要看三亚的旅游攻略,哎呀……”她弯着腰往前倒,幸亏江浩的手臂力量够大,才不至于摔个狗吃屎。

江浩故yì

不将她拉回来,就让她这么悬着坐在他的膝盖头上。她的大T恤很给力,这么一来全都跑到前面去了,大大的领口顿时春光乍现。

她看看胸口,再回头看看江浩,他正邪笑着看着自己,她大叫,“讨厌,你故yì

的。”

江浩笑出声来,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充满了魅力,他很少笑得这么美,“你给我乖乖坐着。”

“我不,我要看旅游攻略。”

江浩稍一用力就将她抱了回来,“看什么攻略啊,攻略比老公重yào

?”

乔心唯忍不住笑起来,江浩的想法全都写在了脸上,她去捏他的脸,又是揉又是拉的,“臭老公,你想干嘛呢?”

“我想干嘛你不知dào

吗?”说着,江浩将她整个身子都扳了过来面向自己,一手扣住她的小腰,另一只手擒住她的手腕,他把脸贴到她的胸口,他喜欢极了她身上特有的女人香。

乔心唯调皮之后也配合起来,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攀着他的肩膀,香肩半露,婀娜妙曼,那件大T恤实在是太加分了。

江浩看着她,朦胧的眼神充满了邪魅,他伸手撩起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又轻轻抚过她灵澈的眼睛,他吃味着说:“你在娘家的时候,也穿着这件大T恤四处走?”

乔心唯不明所以,点点头说:“这是我的睡衣,我不在家穿那在哪儿穿?”

看着她那副无辜的模样,江浩张嘴咬了一口她的嘴唇,他洋装生气道:“你这么穿,都被景尚看去了。”

“……”乔心唯无语。

江浩又警告着说:“以后不准你回娘家留宿,回去之前必须跟我报备。”

乔心唯急了,“老公,我哥跟你说了什么?我我我,我跟他除了兄妹其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要相信我啊。”

“你当他是兄长,但他未必把你当成妹妹,我知dào

他喜欢你,而且这件事你们全家都知dào

。”

此时的乔心唯就像被剥光了衣服一样难堪,清澈的双眸中满是愁容,这件事情是她无法启齿的软肋,她不想抹黑了景尚,更不想江浩误会。

江浩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而后又疼惜地在她委屈的小唇上啄了一下,他抱着她,温柔地说:“你才二十三岁,却被逼着去相亲,景家的亲戚有不少是势利眼,你妈又老实,你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吧。”

乔心唯半张着嘴说不话来,诧异地看着面前这个男人,“怎么……什么都瞒不过你,想留点小秘密都不行。”

“好歹我也比你多吃了九年饭,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看人,我一看一个准。我们婚礼那天,景家的兄弟姊妹我都看了个遍,除了你爸比较稳重之外,一个个都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市民,现实、刻薄,爱攀比,爱八卦,你妈肯定也受了不少委屈。”

知音啊,乔心唯顿时就落泪了,她觉得,在这个世界终于找到了能懂自己的人,不需yào

倾诉,不需yào

言语,只要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他就是能懂你。

“我想,景尚已经想开了,他是一个好哥哥,他让我好好珍惜你,不然不会放过我。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被警告的话,心里还挺感动的,如果他不是你哥,应该会是一个疼你爱你的好丈夫。”

乔心唯摇摇头,“自我认识他那天起他就是我哥,我没办法把他当成哥哥以外的角色,他说喜欢我,我就觉得这是在**。”

江浩一下一下抚着她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要怨恨任何人任何事,我喜欢单纯善良的你,就现在这样,不要改变。以后,由我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乔心唯听着这么暖人心的话,哪里止得住眼泪,她紧紧抱着他,就想这样到白头。

江浩吻着她的肩膀,慢慢地移到了锁骨,“别哭了,咱妈想抱孙子都想疯了,你懂的。”

乔心唯顿时破涕为笑,她来不及擦干眼泪,就主动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江浩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直接将她压倒在沙发上。他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再因为一个女人而感到自己还活着,心还活着。

——一切准bèi

就绪,他们拿着行李箱直奔机场。

江浩开着车,路过人民广场的时候,对街的商场广告牌正在更换,他余光一瞥,广告牌上的明星眼熟得很。

“诶老公,红灯。”

一个急刹车停住,他转头朝对街看去,想一看究竟。可是,旁边车道上来一辆公交车直接挡住了。

“怎么了,看什么呢?”乔心唯也转头看去,“什么都没有啊,公车上有熟人?”

江浩摇摇头,又笑了笑,“没什么。”怎么可能会是她,不可能的。

顺利抵达机场,领了登机牌,过了安检,两人十指交扣,边走边笑。

“著名的大提琴演奏家萧天爱小姐的首场音乐会,将在正月初七在国家大剧院上演,门票已经售罄,可见她在国内的人气丝毫不亚于欧洲。据悉……”

江浩像一尊雕像一样停驻在电视机前面,他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屏幕。怎么可能,不可能是她,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活,不可能的。他心里反复念着。

乔心唯纳闷不已,轻推着他,“老公你怎么了?老公?”握着的手感觉到他的用力,她都痛得受不了了,“老公,你捏疼我了,老公!”

“目前,萧小姐入住在博澜六星级大酒店,博澜集团为她未来三年的国内音乐会提供全面的赞助……”

江浩猛地一抽手,什么都顾不上了,转身就往来的路上跑。

被扔下的乔心唯被弄得莫名其妙的,她拖着行李箱,边跑边喊:“喂,你干嘛去?老公,你等等我啊,喂,喂,江浩……”

可是,江浩头也不回地跑了,还跑得飞快,一下下功夫就消失在人群之中。

乔心唯懊恼地埋怨道:“不会又是什么突发状况吧?!好歹给个话行不,哪有这样的。”她回头看看指示牌,去三亚的飞机还差两分钟就登机了。

江浩快速跑出了机场,车子一路直踩油门,闯了好几个红灯,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他要亲自去验证一下。

在机场的电视里,他听到了萧天爱这个名字,他真真切切地看到她出现在现实生活中,尽管是坐在轮椅上。又开到了那个路口,他瞪大双眼仔仔细细瞧着,真的是她,一样的名字,一样相貌,一样的双腿残疾。

是她,就是她,她没死。

第10章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第10章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在开往博澜六星级大酒店的路上,只要稍稍留心,就能看到有关萧天爱大提琴音乐会的广告,一个个都是巨幅的高清大海报,越往市中心就越密集。江浩的心都在颤抖。

到了酒店,他一下车就往里面跑,“萧天爱住在哪个房间?”

前台的服wù

员吓了一跳,哆嗦地说:“不好意思,我们不能随便透露住客的信息。”特别是萧天爱,花重金请来的,而且她现在这么火,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

江浩指着服wù

员,凶神恶煞地瞪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地说:“那你去通知她,就说,江浩找,快去!”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服wù

员吓得直点头。

此时的萧天爱正在琴房练琴,大提琴优雅浑厚的声音充满了忧伤,渗透力十足,每一个音符都跳进了心里,帮人们洗涤着那些不安份的嘈杂的邪恶的心灵。五年来,她就是这么为自己疗伤的,大提琴的声音洗净了她内心的痛苦与困惑,更为她带来了无尚的荣耀和名利。

如今的她,再不是五年前的她。

助理小楠的敲门声打断了她,她眼睛仍然闭着,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在她练琴的时候,是最讨厌被打扰的。

“天爱,对不起打扰你了,楼下有个叫江浩的人非要见你。”

萧天爱猛地睁开眼睛,阿浩,你终于来了。

琴房里,琴声悠扬,那如珍珠般的音符一连串跳跃而出,江浩一走出电梯就听到了这首大提琴名曲——《天鹅》。许多年前,他们曾在悉尼大剧院外面听到街头音乐家演奏的《天鹅》,她兴致使然,翩翩起舞,那场景他至今都记忆犹新。

当时她说,阿浩,我要学大提琴,总有一天我会拉给你听。

没想到当时的一句戏言如今成真了。

江浩推开门慢慢走进去,只见一个女子坐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她拉着大提琴,伴着身后被吹起的薄纱,音乐袅袅而升。他愣着不敢往前,他眨了眨眼睛用力地看清楚那个人。

突然,大提琴发生一击刺耳撕裂的声音,然后“嘣”的一声,弦断了,音乐戛然而止。

萧天爱的手开始哆嗦,为了这一刻,她付出了比普通人多上十倍的努力。她压抑着内心的紧张和激动,假装得十分坦然,但那哆嗦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阿浩,好久不见。”

江浩整个人都混乱了,他额头冒出了细细的汗珠,眼睛都涨得通红,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久久不能冷静下来。

萧天爱小心翼翼地将大提琴放到旁边,然后抬起头,对他莞尔一笑,“阿浩,是我啊,不认得了?”

认得,怎么可能不认得,他做梦都在思念着她。他提步走到她的跟前,激动得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他蹲下来,想去握一握她的手,但又怕这是梦一场,一旦触及,就会消失。

萧天爱坐在那里,看着他微微地笑着,她腼腆地说:“阿浩,你比以前瘦了,也黑了。”

江浩也看着她,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反而令她增添了几份淡泊和优雅。

“你……你是萧天爱?”

她点点头,“是我。”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现在才回来,为什么?!”江浩心里复杂得很,有喜悦,也有抱怨。

“是滨告sù

你的吗?”

“滨?”他气愤地说,“滨没有告sù

我任何关于你的消息。”

“不怪他,他或许是不知dào

怎么告sù

你吧,除夕夜那晚我们在酒店遇到的。”萧天爱故作轻松道,“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来聚聚吧,我在这里只有你们这几个朋友。”

江浩铮铮地看着她,多年的相思和麻木不仁的生活,都是因为她的欺骗而至,他要讨个说法。“要不是我看到你的新闻,你是不是不准bèi

联系我?你把我当成什么,普通朋友吗?”

“那我能把你当什么呢?你已经结婚了,我还能把你当什么。”

江浩恍然,他差点忘了自己的已婚身份。

“我回来之前联系过你,是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她说她是你老婆,我就没再找了。”

江浩慢慢冷静下来,他的脑子仍然是混乱的,他需yào

时间好好整理一下。他默默地问:“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骗我,既然没死,为什么才回来?!”

萧天爱扭头看着窗外,“都过去了,现在再说又有什么用,我现在过得很好,生活能自理,还能赚点小钱,也不用接触很多人,我喜欢这样单纯的生活。”

聊着的时候,江浩的手机不停在响,只是他一直没有理。萧天爱忍不住提醒了句,“阿浩,你手机在响,找得这么急说不定有急事。”

江浩没理,二话不说起身抱住了她,有体温,有心跳,这是真的她。

“阿浩……”

“我曾无数次梦见这样的画面,可每一次都抱不住你,你知dào

我有多想你吗,你怎么可以这样骗我!”

萧天爱眼睛一阵酸涩,她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他们都是这个社会的俗人,必须按照社会的生存法则去过活,她安安静静地靠在江浩的胸口,不迎合,也不推开。

“以后不许你离开我,”此刻,他心里就这么一个坚定的信念,“我知dào

你,左不过就是什么为了我好,配不上我,我爸妈不同意之类的,我都不介意,我只要你好好地留在我身边就行。”

萧天爱憋了许久的眼泪泉涌而下,她仰着头,伸手抱住他,“可以吗?”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江浩在说这句誓言的时候,完完全全忘了乔心唯,忘记了他把她一个人扔在了机场。

——机场大厅,乔心唯拉着行李箱四处溜达,她愤愤地按掉了电话,抱怨道:“什么嘛,又没有小方电话通知,哪里来的突发状况,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了,莫名其妙。”她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无助地叹着气,“到底还来不来了,到底去不去三亚,到底想怎么样?”

忽然,背后有人叫了她一声,她回过头去,只见纪小海的妈妈正跑着向她过来。

好几年没有见到过纪妈妈了,她还是在高中毕业那年跟纪小海去了他的老家安徽,之后在电话里说过几次话。如今的纪妈妈老了许多,眼角的皱纹多了,头上的白发也多了,“阿姨,你怎么在这儿啊?”

纪妈妈一开口就红了眼眶,“我回安徽去,小海送我来的,他还有急事,刚走。”她放下行李,一把握住了乔心唯的手,“孩子,你瘦得多多了。”

乔心唯笑了笑,“阿姨,见你那年我才十八岁,婴儿肥还没消。本来想大学毕业之后再去见一见你的,但忙着找工作就耽误了,再后来我跟小海也分开了。”

纪妈妈的眼泪越擦越多,许多话都不知dào

从何说起,“你这孩子,什么苦头都不肯说,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为什么不跟我说?小海做了那么混蛋的事情,你怎么不告sù

我啊?”

“告sù

你也不过就是给你添烦恼,有什么用。”

“唉,小海告sù

我要结婚,我还高兴得不得了,心想着终于把你这丫头给娶进门了,可是他带回来一看,怎么换人了……是我没把小海教好,你该恨我。”

“阿姨,是我跟小海有缘无份,如今我们都各自成家,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纪妈妈心里憋着苦,擦着眼泪说:“这一回,小海是真的要跟那个女人离婚了,太闹了,我活了这把岁数就没见过这么坏的女人,一会这一会那,稍不顺她的意就大吵大闹,他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得我头痛……这就当是给他的教训xùn

,失去了你,失去了工作,连多年积蓄买的房子都失去了,我没什么可说的,只希望他能过正常人的生活。”

乔心唯听了唏嘘不已,但她没有资格发表任何意见,她也没有任何意见,那是别人家的事。

“心唯,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哦呵呵,我跟我老公要去三亚度蜜月,”她有些尴尬,但对着老人不想撒谎,“他突然有急事去处理了,我在这儿等着他。”

纪妈妈停顿了半秒钟,她拉着她的手不肯放下,“好孩子,你一定会幸福的,是我们小海没这个福气。”

“那小海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跟他说了,以后要睁大眼睛看清人,他也给我保证会把心思放在事业上,以后好好工作吧,他说他心里已经有了阴影。”

“阿姨,他会好起来的。”

纪妈妈点点头,“但愿吧……”

又闲聊了几句,纪妈妈赶着去坐飞机,又剩下乔心唯一个人。

她不知dào

怎么办,怕走了江浩又赶来,看着登机口,去三亚的航班已经关闭了登机口,再打给江浩,还是不接。

“喂,小方,我是乔心唯。”实在没辙,只能打给小方问一问。

“是,夫人找我有事?”

“小方,江浩是不是又执行任务去了?”

“没有啊。”

“你确定?会不会是其他人通知他的?”

“不可能,首长的任务都是我负责通知的。”

“哦,那没事了,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乔心唯更加无助,既然没有紧急任务,那为什么走得这么急,连句话都来不及说?!

第11章 岌岌可危的幸福

第11章岌岌可危的幸福

直到晚上十点,江浩才回来,这时候的乔心唯正在吃泡面,她饿了一整天。

听到开门声,乔心唯放下碗筷跑上前,问道:“老公你去哪儿了?”

江浩一边换拖鞋,一边看着她,眼神中闪过深深的抱歉,他想他这辈子总要对不起一个人,以前是萧天爱,现在是她。

“又是什么不能说的紧急任务吗?”她假装生气,故yì

地撅起了嘴巴,“哼,我问过小方了,他说没有任务,这么长时间你都去哪儿了?也不给句话,害我在机场等了那么久,我身上没带钱,想坐快轨都没钱买票。”

莫名的,江浩的胸口突然一阵阵抽痛起来,看着乔心唯那浑然不知的样子,嘴角还带着一点泡面的汤汁,他就心疼不已。

“怎么了你,表情这么纠结?”乔心唯立kè

笑了起来,“呵呵,我跟你开玩笑呢,我像是这么计较的人吗,我懂,我明白,你有你的事,我没关系的……”

不等她说完,江浩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回来之前就在矛盾着怎么开口,见到之后更矛盾了,这么可亲可爱的妻子,他怎么忍心去伤害。

乔心唯有些受宠若惊,手指轻轻地戳戳他,“怎么了?呵呵,别不好意思,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么,你有事你去忙,三亚我们以后再找机会去……”江浩还是紧紧抱着她,她小声地问,“老公,你吃了吗?”

江浩将她搂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拎起来,这么善解人意乖巧懂事的妻子,他怎么忍心去伤害?!

“老公,你……怎么了?”乔心唯开始担心,肯定有事发生,江浩才会这么反常。

江浩抚摸着她的后脑勺,深吸了好几口气,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没事,就想抱抱你,对不起啊今天留你一个人在机场。”

“呵呵,没事,连民政局都被你扔下过,我习惯了。”

这一晚,江浩彻dǐ

失眠了,看着旁边枕着他胳膊睡得熟的乔心唯,他怎么都睡不着。他和萧天爱是真zhèng

的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相恋的时间没仔细算过,怎么也得超过十年了。虽然从没说起过,但他们彼此都已经认定了对方,想着以后是要结婚的。

五年前,江浩远没有现在这样的沉稳,那时候的他阳光充满朝气,像一般年轻人一样爱喝酒爱聚餐爱摇滚,做着一般年轻人都爱做的事情。

那一年的生日,一伙朋友为他包场庆祝,他喝了许多酒,散场回家的时候,他一时兴起冲出了马路,如果不是萧天爱在后面推了他一把,被撞的人就是他。

萧天爱从手术台上捡回一条命,可是她的双腿再也无法站起来,这对一个芭蕾舞者来说,等于摧毁了她的生命。

他是要负责的,他买了戒指准bèi

求婚,他要娶她,可是她却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任何资料显示她的去处,他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地找,最后只找到了一纸遗书,那上面只有简简单单几个字,阿浩,下辈子再见,落款是天爱绝笔。

一晃,五年过去了,他的伤痛沉淀到最底处,他曾想过这辈子都不另娶,可是他还有父母,他还有漫长的后半辈子,人活着不能只为了自己。

现在,萧天爱回来了,他依然要对她负责,那些他们曾走过的岁月太深刻,她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不可能将身体的一部分给切除。

他是抱着给父母一个交待的念头接受相亲的,他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这段婚姻投入感情。可是,人的感情是很微妙的,不能用简单的爱或不爱,喜欢或不喜欢去分等,他选萧天爱,必然要伤害乔心唯,一想到要伤害乔心唯,他就心痛不已。

“可以吗?”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可你妻子怎么办?”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处理好,你等着我。”

“好。”

想到对萧天爱的承诺,江浩就头痛,他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样困惑,他瞧不起逃避现实的人,可他现在就想逃避。

这时,乔心唯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下,“老公你怎么还没睡?几点了?”

江浩像被发xiàn

的贼一样心虚,“十一点了,我正要睡。”

“哦,晚安。”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继xù

睡。

“晚安。”他稍稍伸展了下麻木的肩膀,其实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他深刻地意识到,越是拖,对乔心唯的伤害就越大,因为除了背叛,他的谎言也会越来越多。

他忽然想起乔心唯的一句话,“真是丢了军人的脸,你不配当军人。”是啊,他不配,他丢了军人的脸,原来她早就有了预见性。

——第二天一大早,江浩还在熟睡,差不多天快亮的时候他才睡着。乔心唯蹑手蹑脚地起了床,开始准bèi

早餐。

手机响起,她赶紧接了起来,“喂,云清,这一大早的什么事啊?”

“心唯你做好心理准bèi

,我告sù

你一个特大的消息。”

“呵呵,什么啊?”

“江浩的前女友回来了。”

乔心唯只当云清在开玩笑,“不可能,他前女友五年前就死了,他跟我说过的。”

“没死,江浩可能还不知dào

,我也是听陈敬业说的,萧天爱,江浩的前女友叫萧天爱,你百度一下就有详细资料。”

“死了还能复活?那不成僵尸了!弄错了吧。”

“没弄错,人没死,阮滨都见过了,还有,他们几个约了今晚见面,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挂了电话,乔心唯心里开始不安起来,难道江浩昨天,是去见他前女友了?想着,她马上用手机搜了一下,萧天爱,著名大提琴演奏家,因其曾是芭蕾舞者,又因其以一曲《天鹅》而成名,故而被音乐界誉为“轮椅上的芭蕾”,在英国专研五年大提琴,而今荣耀归国。

当然,她还看到了萧天爱的海报,扶着大提琴的女子从容优雅,眼中透漏着淡淡的忧伤。她眼睛一亮,她在机场看到过这张海报,而且在机场的电视里也滚动播放着萧天爱的消息,她看了无数遍。

她恍然大悟,昨天在机场,江浩肯定是为此而突然离去,那么昨天整整一天,他都跟他的前女友在一起。

这一来,江浩所有的反常都说得通了,他为了见他的前女友把她一个人留在了机场,更讽刺的是,这是他的本能反应。

乔心唯呆呆地站着,这幸福才刚刚来,握在手心里还没有暖热,难不成就要变成悲剧了?不要吧。

过了一会儿,江浩醒了,摸摸身旁,被窝已经凉了,再看看时间,这都已经中午了。

他穿衣起床,开门朝外看了看,“心唯,心唯?”叫了两声没人应,他疑惑地走出来找。

客厅里很暗,遮光的窗帘将阳光全都阻隔在外,只有中间的一道缝隙隐约透进光来。

搞什么鬼,他想。

这时,身后“砰”的一声,房门关上了,唯一的光源都被切断,他的眼前顿时黑乎乎一片。

“乔心唯,你在干嘛?!”江浩疑惑地问,“快出来,别闹了,大白天的搞什么神mì

?!”

窗帘抖动,隐约透点光进来,乔心唯像老鼠一样从窗帘里面从左边钻到了右边。

江浩眼疾手快,拔腿就追了上去,“我都看到你了,还跑。”

窗帘里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清甜笑声,乔心唯正赤着脚四处躲着,“啊。”眼看就要被江浩揪住,她大叫一声,一闪,又拐去了另外一边,“来追我啊,追我啊,哈哈哈哈,追到了有奖。”

看她那调皮的样子,江浩堵在心头的痛苦被暂时压了下来,他跟她杠上了,边追边笑着说:“我还抓不住你么,尽管躲,尽管跑,抓住你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乔心唯在窗帘里面钻着跑,边跑边将窗帘撩起来,她赤着脚,只在上身穿了一件他的衬衫,灵活地满客厅逃着,一会儿躲在沙发后面,一会儿又绕道餐桌那里。

这完全吊起了江浩的胃口,他也不是认真抓她,就当是陪她玩耍,“是不是闲客厅太小不够跑啊?”

乔心唯扶着墙歇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哎呀先暂停,让我喘口气。”

江浩双手环胸,悠哉悠哉地看着她,“跑不动了?”

乔心唯娇俏地一扬眉,“姐这是在充电,呆会儿啊,呆会儿就满血复活了。”

那一瞬,江浩几乎忘了昨天的事,他的目光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只见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衫,只扣了中间的第三颗扣子,边跑边走光,偶尔回一下头,及肩的长发披散着绕着她的脸飞舞。他的衬衫刚好盖住她的屁股,将她的双腿衬得更加修长,跑起来,轻盈灵动。

他笑笑,他的妻子二得冒傻气,傻气中又带着一点小调皮,而调皮中也不乏性感。当初之所以会选她,也是因为她有趣,因为她能给自己带来轻松感。

乔心唯休息片刻,忽地一下跳进了沙发,多么潇洒的姿势啊,多么迷人的动作啊,跳起来的时候还得保持微笑,“老公,我……”

不等她说完,“噗”的一下,她跳得不够高,脚尖一扳,整个人七倒八歪地撞进了沙发,还是脸在下面,“嗷,嗷,脖子扭了。”

第12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第12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江浩简直哭笑不得,赶忙上前去扶她。

“哎呀呀,别动,痛,痛~~”乔心唯叫起来,歪着脑袋一动都不敢动,她的双腿还在沙发靠上搭着,屁股翘得老高,身上的衬衫全都往前掉,那姿势,要多撩人就多撩人。

江浩忍不住笑了两声,又担心她的脖子,“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来,忍着点,我抱你起来。”

“呜呜呜,你轻点啊。”乔心唯自己也觉得是活该,太糗了,果然啊,不作就不会死。

江浩双手抓住她的小蛮腰,慢慢地往上拎起,先让她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然后再抱起她让她的身体正过来。看着她纠结痛苦的表情,他不忍心再取笑她,“慢慢试着转头,能不能动?”

乔心唯按照他的指示慢慢动了一下,真是要了她的命,“只能这样,不能再动了,好痛。”

“你这是拉伤肌肉了,乖乖坐着,我去拿药油。”

江浩很快拿来药油,边按摩边说:“忍着啊,刚开始会比较痛……肌肉都挤一块儿了,硬的,唉,你真是……”

乔心唯歪着脖子,嘴里哼哼唧唧的,真不该心血来潮来这么一出的。

“这是干嘛呢你,脑袋被门挤了?”

果然,还是逃脱不了江浩的质问,她没羞没臊地说:“为了婚姻的牢固,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丈夫的新鲜度。”

“什么?”江浩心虚地问。

“没什么,你自己去理解吧。”她灰头土脸地叹着气,唉,我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还怎么跟优雅大气的大提琴斗?!

她理解江浩昨天的反常,但她更相信江浩对自己的承诺,对婚姻的忠贞,这一次,她不愿像傻子一样原地不动,她不想像上一段感情一样将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是纪小海和孙容瑄教会了她,每一个出轨的丈夫,都有一个粗心的妻子。

她不愿做这个粗心的妻子。

因为心虚,江浩不敢追问,他一下一下按揉着她脖子后面的肌肉,按得十分认真,“感觉好点没?”

“嗯,但还是好痛,只能歪着……几天能好?”

“严重的话十天半个月吧。”

“啊?!唉呦……呜呜呜,要这么多天才好这可怎么办啊,我还得上班。”

江浩一笑,不吓她了,“你这样的不是很严重,三天吧,我再拿热毛巾给你敷敷。”

“哦,谢谢。”

乔心唯安安眈眈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脖子歪着,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不能转不能低不能仰,难受得很。江浩坐在一旁陪着她,他吃着饭,说:“来,我喂你,张嘴,啊~~”

乔心唯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悲戚戚地说:“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三岁小孩能自己吃饭,你还得我喂你,来来来,张嘴,啊~~”

她欲哭无泪,无奈地张嘴吃了一口,边嚼边说:“以后我再也不干这么蠢的事了。”

江浩笑笑,“嗯,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能在失败中汲取教训xùn

,失败乃成功之母啊好同志。”

“你笑我……你再笑……你还笑!!”乔心唯咧着嘴巴大哭起来,可嘴巴长得大了扯痛脖子后面的肌肉,她赶紧闭嘴,只能在嗓子里发出呜呜呜的哭声,“你别笑我了,我已经这么惨了……”

江浩抿起嘴巴伸手做了一个拉上的手势,但是他贼兮兮地快速甩了甩头以表示自己的脖子够灵活,之后,他又舀起一勺,若无其事地说:“张嘴。”

乔心唯愣在那里,好贱,真贱,太贱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阮滨打来的,“喂,滨,什么事?”

“阿浩,晚上有空吗?”

“有。”

“那就带上乔心唯一起出来聚聚,有个重大消息要通知你。”

江浩深吸一口气,他已经猜到阮滨所说的重大消息是什么,他看了看乔心唯,说:“她扭了脖子,恐怕不方便。”

乔心唯:“方便方便,我很方便。”

不等江浩说话,阮滨就在电话里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说定了,订了地点和时间再通知你,挂了。”

“诶等等,喂?喂?……”该死的,已经挂了,江浩转头看着乔心唯,“你真的要去?”

“嗯,去!”

“……”江浩开始焦虑起来。

——晚上六点,博澜大酒店,君子兰包厢当乔心唯歪着脑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陈敬业不厚道地笑了,阮滨面无表情,云清则是一脸的愁容。坑爹啊,这个女人是来找死么,前任这么光鲜亮丽地回来,你就这副挫样,像话么?!

云清气愤地踩了一脚陈敬业,暗暗咒骂:“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心唯,过来跟我坐!”

云清旁边刚好留着两个空位,就是给他们留的,好巧不巧,萧天爱就坐在江浩的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

阮滨说:“阿浩,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惊讶,是早就看到新闻了吧?”

江浩不语,只是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足以令全世界的人都唾弃的事情,他的道德观不允许他这么做,可他却这么做了。

萧天爱画着淡淡的妆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优雅从容,三十岁的年纪有着二十岁的面貌,保养得十分好。她始终淡淡地笑着,“阿浩,你的妻子很漂亮,恭喜啊。”看来,阿浩还没摊牌。

江浩一愣,万万没想到萧天爱会这么说,她明知dào

他的心意为什么还故yì

挑起话头,这太刻意了,他不习惯。

“谢谢你的夸奖,也谢谢你的祝福。”不等江浩回话,乔心唯将话头接了过来,她亲昵地挽上江浩的胳膊,尽量端正脖子,说,“我们会幸福美满天长地久的。”

萧天爱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点点头,有些尴尬,又有些僵硬,“好。”

在这里,除了周小伊之外的其他人,都知dào

江浩和萧天爱以前的关系,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周小伊忽然站了起来,“天爱姐姐,我们见过了,你还记得我吗?”

“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我当然记得。”

“你本人比电视上漂亮好多,我周围有很多人都喜欢你,当然也包括我。”

“谢谢。”

“嘻嘻,那我先敬你一杯,预祝你后天的音乐会顺利。”

萧天爱拿起酒杯,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站不起来,承你吉言,多谢。”

乔心唯一听,这才发xiàn

萧天爱是坐在轮椅上的,她对她的警觉降低了几分。她想,毕竟萧天爱是为了救江浩才变成这样的,是他们家的恩人,不单单是江浩,她也要感谢她。

周小伊又起哄着说:“难道你们不觉得心唯姐姐和天爱姐姐眼睛长得很像吗?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此话一出,各个脸色大变。要说长得像,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不说倒不觉得,一说还真有点。

云清愤愤不平地说:“周小伊,有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一边玩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你……”周小伊委屈得很,拉着阮滨的衣袖求救,“滨,她怎么这样说我。”

阮滨翻了一阵白眼,他没叫她来,是她硬跟着来的,他死板地说:“吃你的吧。”

“哼,我果然没听错。”

“你再说!”阮滨吼了一句。

周小伊抿着嘴不敢再说,可是她心里更加明白了,除夕夜那天她没有听错,这个萧天爱和江浩,果然有关系。她低着头将委屈的眼泪憋了进去,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阵,然后低低地说:“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慢吃。”

周小伊这一走,云清胸口的闷气出了大半,她拿起手旁的湿巾,边扇边说:“看见这个小妖精我就上火,阮总,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阮滨闷着不吭声,他心里苦啊,谁叫他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萧天爱见状,疑惑地问:“怎么,小伊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

云清:“是啊,这个周小伊死皮赖脸地赖上了阮滨,甩都甩不掉,真是气人,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萧天爱:“这……呵呵,那我就不多加评论了,这是滨自己的事。”

云清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是中了暗枪啊,可是又不能辩驳,“行,就当我多管闲事,我这暴脾气,怎么就压不住火呢我!”

眼见这气氛越来越尴尬,陈敬业赶紧转移了话题,“天爱,你这么多年没回来,现在对都城的环境还适应不?这雾霾可真叫人受罪的。”

萧天爱十分赞成,她咳嗽了两声,说:“可不是么,我回来才几天就上火嗓子疼了,整日不见阳光,真有点不适应。在英国,环境和气候都比这里要好。”

随后,他们几个老友开始闲聊起来,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江浩的话很少,偶尔说两句也是别人问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着的。

而云清和乔心唯就是两个外人,一句话都插不上。

“心唯,你这脖子咋回事儿?”她们干脆两个人聊起来,“你看人家萧天爱,多光彩夺目,你这是来搞笑的吧?”

乔心唯苦着一张脸说:“唉,谁愿意这样,吃饭都成问题了。”

这时,江浩不动声色地夹来一块小牛排,“这个很嫩,你吃吃看。”

乔心唯满足地一笑,“哦,谢谢老公。”

云清故yì

放大声音说:“哎呦呦,小两口甜蜜得很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与陈敬业阮滨聊得起劲的萧天爱时不时看过来,她刻意地避开视线,却总是用余光打量着对面。

第13章 揭穿周小伊

第13章揭穿周小伊

自昨日与江浩一别,萧天爱就高兴得不得了,阿浩还是爱我的,我就知dào

阿浩不会这么轻易就把我忘记。

这些年来,她付出了比平常人多十倍的努力站在了金字塔的顶端,大提琴所带来的荣耀令她重拾了自信,她拒绝了英国那边的高价续约,她想回国,她想给江浩一个惊喜。

临回国前的半个月,她突然在沈璐的围脖上看到了江浩结婚的消息。她慌了,连在英国的最后一场音乐会都取消了,她思前想后拨通了那个久违的号码,被证实的消息几乎将她摧毁。

与博澜集团的合同已经签了,回国的行程都已经安排好,如果她不履行,那将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或许还会因此而身败名裂。

权衡再三,她只有硬着头皮归国。

昨天的见面,打消了她一切的焦虑,她欣喜的是,阿浩还是五年前的阿浩,他的心依旧没变。

可是,今天见到江浩对他的妻子不经间表现出来的关心,她的心怎么这么别扭呢!

女人的第六感往往是最准确的,五年了,阿浩并非一点都没变。

于是,她特意将虾转到他的面前,笑盈盈地说:“阿浩,你最爱的虾,吃吃看。”

江浩一阵尴尬,犹豫地拿起筷子,“嗯。”

萧天爱的笑容变得满足,甚至带着一丝得yì

,在她看来,江浩身边有多少女人都不打紧,最重yào

的是他只爱她一个,这才是她最成功的地方。

乔心唯歪着脖子,斜着眼角看看对面,再反应迟钝再白目的人都看得出萧天爱的想法,因为爱一个人的眼神,是一样的。

如果爱情有起跑点,那么,她输萧天爱十万八千里,江浩的许多事情她都不了解,而萧天爱什么都了解。

走廊的最里面,洗手间。

周小伊躲在小隔间里打电话,这通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她时而愤nù

地大吼,时而又温软地恳求,似乎在谈判着什么。

“王云峰,你别总拿堕胎威胁我,你有证据吗?没有就闭嘴!”

“因为你我受了那么多次罪,现在我有好的去处,难道你非得逼死我吗?”

“照片?呵呵,照片上有你的脸啊大哥,你把我公开了,难道我会干坐着吗?那些照片我也是有备份的,你的模样一清二楚。”

“你敢!你别闹成吗?要是我死了,准拉你一起死……行行行,我这就出来见你,你别乱来……我马上出来,马上!”

终于挂了电话,她嘴里小声地咒骂了一阵,然后匆匆跑了出去。

正所谓隔墙有耳,在洗手间这种公共场合千万不要说秘密。

周小伊前脚走出了洗手间,乔心唯后脚就从小隔间里走了出来。如果说上一次听得不清楚,那么这一次,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并且还顺手录了个音,但隔着门板也不知dào

清不清楚。

于公,阮滨是十分看重她并且屡屡提携她的上司,于私,阮滨是江浩的发小,无论怎么样她都得站出来撕下周小伊的面具,绝不能让阮滨蒙在鼓里。

这件闲事,她是管定了。

她歪着脖子,蹬着小碎步偷偷跑出去看个究竟。

好家伙,周小伊正在跟一个男人在酒店门口纠缠,那个男人看起来年纪不大,廉价的洗剪吹造型与暗金色的酒店台阶格格不入。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压低了声音说:“云清云清,快叫大家到酒店门口来,特别是阮总,周小伊跟一个男人在门口拉拉扯扯的,赶紧!”

手一松开,语音成功发送,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王云峰,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非礼了。”这时的周小伊丝毫没有了小鸟依人的乖巧模样,她横着眼睛,满骨子的泼辣,“你自己好吃懒做被你爸开除关我什么事,你赖我干嘛?你没钱你去偷去抢去骗去吃屎啊,你赖我干嘛?!你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是不是男人?!”

周小伊步步紧逼,逼得那小伙子直跳脚,“艹你妈的周小伊,我爸封了我的信用卡赖谁?!还不是赖你!你花我的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还有脸在我面前嚣张?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冤大头接了你这个烂货。”

“你给我站住,”周小伊反手拽住王云峰的衣袖,“你非要逼死我吗?看在我为你夹了两次娃娃的份上,就不能放了我吗?”

“哼,那你把十万块钱还给我,我立马消失。”

“都花了,我现在没钱。”

“你没钱,你的凯子有钱,我找他要。”

“王云峰,王云峰,你站住……”周小伊死拽住他,恨恨地说,“你去我就自杀,我死给你看,到时候一尸两命你就是罪魁祸首。”

王云峰错愕地看着她,“什么,一尸两命?你又有了?周小伊你可真会怀……是谁的?!”

乔心唯躲在柱子后面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想门口的保安突然蹿出来朝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力道还不轻,“小姐,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干嘛?”

她“呀”的一声喊了出来,一是扯痛了后颈的肌肉,二是吓了一跳,她赶紧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她转过身子,压低了声音说,“大哥,我在这里乘凉不行吗?”

不等保安说话,周小伊大声的叫嚣声盖过了一切,她松开王云峰,转而指着这边的乔心唯,大喊道:“乔心唯,你偷听我们说话!”

乔心唯哆嗦了一下,慢慢地转过身来,她承认她怂了,歪着脖子什么都做不了,连讲话都费劲。

“你都听到了什么?”周小伊火烧火燎地奔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质问道,“快说,你听到了什么。”

乔心唯忍着酸痛,白了她一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的事还用得着我重复?”

“好啊,你跟踪我,你敢跟踪我!”周小伊有些不知所措,病急乱投医,带着哭腔控诉着,“保安大哥,她跟踪我,她不是好人,她想害死我……”

保安被弄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乔心唯挥着手臂,“你放手,哎呀……”一用力就扯痛了脖子,她机械地摆动着身体,不想与周小伊纠缠。

周小伊向后面的王云峰,“你快来帮我收拾这个女人!”

“凭什么。”

“你帮我打她一顿,我就立kè

把十万块钱还给你,要不然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乔心唯诧异不已,真不知dào

自己哪里得罪了这个女人,“喂周小伊,你还无法无天了?我一定会告sù

阮总的。”说着,她一手捂着脖子,一手用力一推。

这时,包厢里的众人赶了出来,云清奔在前面大喊:“看看看看,周小伊果然在这儿。”

见状,周小伊方寸大乱,云清的后面就是阮滨,这下她的谎言可都要被揭穿了。她恨恨地瞪了乔心唯一眼,借着被推开那一刻,她顺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唉呦,唉呦……滨,我肚子疼,快送我去医院,宝宝,我的宝宝……”

王云峰在一旁看着,这样的周小伊他见惯不怪。

乔心唯百口莫辩,她的力qì

根本就不大好吗,人怎么会摔倒呢?!

云清上前挡在乔心唯的面前,对着地上的周小伊说:“呦呦呦,想冤枉心唯不成,我可都看清楚了,是你自己摔倒的。宝宝?我去的宝宝,少骗人。”

周小伊知dào

云清嘴巴厉害,她不跟她对骂,她只是楚楚可怜地望着阮滨,“滨,我肚子疼,好疼好疼,滨,快带我去医院……”

不论真疼还是假疼,毕竟人家怀着孕,阮滨弯下身去拉着她,怀疑着说:“没这么严重吧。”

周小伊使劲地作起来,她靠在阮滨的怀里嗷嗷叫痛,“不行了,我得去医院,去医院……我们的孩子会有危险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吃惊地看着阮滨。

乔心唯忍着剧痛站出来说:“阮总,别相信她,这孩子是不是你的还不一定,他……”她指着一旁站着看戏的男子,“他们关系不一般,他在敲诈周小伊,而周小伊要骗你的钱还债。”

“你少胡说八道,”周小伊否认,“乔心唯,你别仗着阮滨暗恋你你就跟他胡说八道,他才不会相信你……滨,快送我去医院!”

众人又吃一惊,盯着阮滨看。

这时,王云峰悠悠地开口说:“你就是周小伊现在的男朋友吧,那我可提醒你了,这个周小伊不是好东西,败光了我所有的钱之后想拍拍屁股走人,若要我不纠缠她,行,你替她还钱,十万。”

“王云峰,你去死!”周小伊大吼一声,这嗓门,绝对不比云清小。

王云峰白了她一眼,继xù

说:“她最能的事情就是装柔软,为此我上过无数次的当。我们同居三年,她不但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还狠刷我的信用卡。现在我爸妈气得不管我,她就想甩掉我转投你的怀抱。”

阮滨沉着脸不说什么,松开周小伊的手站了起来。其实,他是松了一口气。

谁知,周小伊像个没事人一样倏地站了起来,双手抓住阮滨的胳膊,软糯糯地说:“滨,我不是这样的,他在陷害我。”

“呵,她跟你说她是处女吧,坑爹啊,跟我同居的三年她都打了四次胎了,跟我就两次,这一次又不知dào

是谁的!”

“王云峰,你说够了没?!”周小伊疯吼道。

第14章 那还是我横刀夺爱

第14章那还是我横刀夺爱

对于周小伊来说,今天就是一场灾难。说到底,她还是年纪小,心机还不够大到做好一切的善后工作,所以被捅了篓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酒店里面的,还有路过的。

阮滨已经无话可说,他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真该去喝酒庆祝。

云清冷笑起来,“呵,我就说这个小妖精不简单,大阮总,以后睁大眼睛看清楚人,越是清纯的姑娘越可怕。心唯,你没事吧?”

乔心唯摇摇手,脖子是完全不能动弹了。

“那咱们走。”

说着,云清扶着乔心唯就要走,可是,周小伊疯了一般冲到她们面前,拦住了去路。她指着乔心唯大声咒骂,“都是你,都是你,乔心唯,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我都没告sù

你老公你跟阮滨有一腿你反倒来跟踪我,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胡说什么呢你?!”阮滨简直抓狂了,暗恋也就暗恋吧,怎么变成了有一腿,完全两种性质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胡说八道,我跟乔心唯清清白白,你别无中生有。”

周小伊什么都不管了,她就是那种死了也要拖个人下水作伴的人。于是,她转头看着站在后面一点的江浩,指名道姓地说:“江浩,你跟乔心唯才认识多长时间啊,你就这么相信她?她失恋后跟阮滨朝夕相处,暧昧不明的情况不知dào

持续了多久。如果不是你,娶她的人说不定就是阮滨,阮滨一直喜欢她,连酒后跟我那个的时候都在喊乔心唯的名字。”

阮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周小伊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添油加醋。

云清不相信这些,因为她撮合过他们,阮滨表示没兴趣。她上前就给了周小伊一巴掌,清脆而又利落,“小妖精,自己作风不好,还在这里妖言惑众。江浩,我可以证明心唯和阮滨是清白的,什么暧昧不明,什么有一腿,根本没有的事。”

周小伊的脸颊生疼生疼的,立马就显现了五道指印,她哭着大喊:“那你问阮滨,问他,问他。”

大家都看向阮滨,事到如今,阮滨也不想再隐瞒了,暗恋人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是,我是喜欢乔心唯,怎么了?我又没想破坏她跟江浩,我作为上司喜欢自己的得力下属,怎么了?周小伊,你还有没有新花样来威胁我,嗯?”

“我……我……”身心俱疲的周小伊被完全孤立了,她声音也弱了下来,摸着肚子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当忍受一颗毒牙忍耐到了极限,那么,将它拔除的时候才会更果决。阮滨决绝地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我的,即便是我的,你敢生我就敢认,但是,我只对孩子负责,你……与我无关。”

“滨。”周小伊上前拽住阮滨的衣袖,“我不想分手,求求你,不要跟我分手。”

阮滨手一收,冷傲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不要叫我的名字,我现在连被你提到,我都觉得恶心。”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尽管场面有些狼狈。

一旁的王云峰见状,颠着腿说起了风凉话,“周小伊,你不把那十万块钱还给我,你再钓个凯子,我一样追着你。反正不急,我又饿不死,老子有的是时间。”

周小伊双腿一软,倏地倒在了地上,她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

大家纷纷散去,看够好戏的保安上前劝道:“小姐,回去吧,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乔心唯歪着脖子,她转身的时候才看到江浩,他推着萧天爱的轮椅,两人淡定地站在门里看着热闹。萧天爱有粉丝索要签名,她一边写一边与粉丝笑谈,而江浩,威风凛凛地站在后面,像一个护花使者。

“不好意思,我还有朋友在等着。”萧天爱笑着婉拒了粉丝,然后又仰起头问江浩,“阿浩,滨喜欢你老婆这事,你知dào

吗?”

江浩一直看着乔心唯,眼神冷冷的,“现在才知dào

。”

原来如此,萧天爱抿着嘴唇点点头,“哦,没关系的,我想,滨有分寸。”

说着,阮滨已经走来,看江浩的眼神有些尴尬,他张启着嘴唇想说什么,可又不知dào

如何解释。这种事情,解释与不解释都不妥,关键得看江浩怎么看。

陈敬业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拍了一下阮滨的肩膀,调侃道:“嘿,终于把周小伊给甩掉了,这是好事啊,以后再也不用怕她威胁你死缠着你了。”

阮滨干笑着,“嗯。”

江浩话不多,但一开口,必定是重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乔心唯的?”

阮滨一怔,他看得出来,江浩认真了,他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回答。

“回答我!”江浩厉声道,他自己都没察觉此刻有多么的失态。

乔心唯愣在原地,这件事她明明是局外人,可突然变成了中心人物,她尴尬,也茫然。

阮滨深吸一口气,说:“我喜欢她是我个人的事,她不知dào

。”

云清也出来说:“是是是,我可以证明他们俩没什么。”

“你闭嘴。”江浩纯粹是觉得云清比较多嘴而已。

云清赶紧抿上嘴巴不语。

陈敬业见状,替云清开脱道:“阿浩,云清也才知dào

这件事,她要是早知dào

滨对乔心唯的心意,绝对不会给你们做介shào

的。”

江浩冷冷地说:“不干你们的事,我在问他。”他看着阮滨,他只是想知dào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乔心唯而已,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他不知dào

,他越是这么执着,乔心唯就越难受。

阮滨此刻并没有什么心虚,他挺直了背脊,镇定地直视江浩的眼睛,“从她第一次在招聘会上面试的时候。”

众人再一次诧异地看着他。

江浩冷笑了下,“那还是我横刀夺爱了。”他转而看着乔心唯,就如周小伊所说,这两人朝夕相处,滨又是那种爱玩敢玩的人,她会什么都没有察觉吗?他记得她当时也在相亲寻良人,而阮滨当时,又是独身。

“阿浩,你这是什么意思?”阮滨质问道。

江浩不想再多说什么,他迈开步子走上前,拉着乔心唯的胳膊就往外走,“看你这别扭的样子,你不难受我还难受,去医院。”

“浩,”萧天爱忽然叫住他,“初七的音乐会,你一定要来啊,给你留了位置。”

“知dào

了。”江浩没有回头,但他应允了。

车里,两人零交流,只有音乐电台唱着那首耳熟能详的歌:

你不是真zhèng

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乔心唯歪着脖子侧着身体,静静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景致,都城的夜繁华而又灿烂,可谁又知dào

这繁华灿烂的背后,有着多少的心酸痛楚,不过都是表面的金玉而已。

那么江浩呢,表面上他是一个好丈夫好女婿,但他的内心呢,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爱她啊。

终于,她开了口,“你吼云清,是在责怪她把我介shào

给你?”

“不是。”江浩一直看着前方,他手持方向盘平稳而又快速地开着车。

“你后悔跟我结婚了?”

“不是。”他依然如旧。

乔心唯慢慢转过身体,她想看到他回答问题时候的表情,“那你是吃醋了?”

“不是。”他带着不屑的笑容。

“你还爱着萧天爱?”

沉默,江浩沉默了。

“如果我们没结婚,你会不会跟萧天爱复合?”

沉默,还是沉默。

乔心唯的心被狠狠地刺痛着,“那要离婚吗?”

江浩微愣了下,下意识地踩了一下刹车,他转头瞪着她,低吼道:“你哪那么多问题,安静点行不行!”

乔心唯吃了闭门羹,其实江浩有些思路很简单,他否认的就说明确实不存zài

,而他避开的说明他确实这么想过。她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边哭边说:“你不后悔跟我结婚但你想过离婚,因为你还爱着萧天爱你想跟她复合,可碍于身份你知dào

离婚不是易事,对不对?!”

江浩喉结的地方明显哽了一下,一向二傻二傻的乔心唯,怎么突然说出了他内心一直不敢正视的答案。

“停车,停车,”乔心唯喊着,“听到没有,停车,我要下车。”

江浩白了她一眼,“前面转弯就是医院,快到了。”

“我要下车,你停车!”

“别闹,这里不能停车。”

乔心唯不依,伸手拉着车门,“你不停,我就跳车!”

江浩没什么耐心,对于唧唧歪歪的矫情作风,他也从来不会领情,他把持着方向盘开到路边,猛地一踩刹车,发狠着说:“滚。”

“……”乔心唯委屈得眼泪直流,“你强什么强。”

“你到底下不下!”江浩摆出了首长的架势,严厉、拘谨、不苟言笑。

乔心唯一咬牙,拉开车门立kè

下车,她不想再跟这么自私高傲的男人呆在一块儿,她会失去理智,她会心痛致死。

“砰”的一声,她重重地关上了车门,而后江浩一踩油门断然离去,车速飞快。

冷风飕飕,频闪的车灯亮瞎了她的眼睛,绚丽的霓虹灯仿佛都在嘲笑她的愚蠢,她抱住自己的身体,屏住气息,忍着一切的眼泪,与心痛。

第15章 离婚,他从未想过

第15章离婚,他从未想过

医院急诊室,乔心唯坐在休息厅的椅子里愣愣地发着呆。她脖子上戴着护颈套,手里拎着医生给配的药膏,目光呆滞,就这么坐着,一动都不动。

诊室里有急诊病患推进推出,旁边有病人的家属走走停停,这一切都发生在她的身边,但她都视若无睹。

夜深了,值班的护士上前好心地问:“小姐,你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吗?”

乔心唯懵然地抬起头。

“小姐,你在这里坐很久了,看完病怎么不回家好好休息?”

“几点了?”沉默久了突然说话,声音就有些沙哑。

护士指了指前面墙上的挂钟,“一点半了。”

“哦……”她皱了皱眉头,“这儿晚上不能呆吗?”

护士耐心地劝道:“小姐,这里是急诊室,不是能过夜的地方,后半夜冷,你坐在这里会着凉的。”

乔心唯知dào

护士是好心,她点点头,拿好手里的东西,说:“哦,那我走了。”

从医院走出来,外面冷清了许多,冷风钻透衣服倒灌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她想哭,眼睛里留下一串眼泪,冷风吹来,她的脸就像被刀子划一样的刺疼。

这种时候,她连哭都哭不起。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她循声望去,只见阮滨的车正停在医院门口不远处。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终究不会是江浩的,说不定人家正在与前女友开香槟庆祝呢。

伴随着喇叭,前车灯也亮了起来,车子缓缓地往她这边开来。

“阮总?”她投去疑惑的目光,这大半夜的,人家不可能是刚巧路过吧。

阮滨将车停在她的身边,探出头来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乔心唯犹豫着不敢上前,傻子也知dào

阮滨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可就是因为特意,所以她犹豫。

阮滨见她迟疑,便说:“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成,不做朋友,那就同事,上车,我有话对你说。”见她依旧迟疑,他无奈极了,“你不是想站在大街上站一夜吧?快上来吧,你会冻感冒的。”

在阮滨的再三要求下,乔心唯终于上了车,车里开着空调,对着暖风口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额……”她抱着护颈套,闭着眼忍着痛。

阮滨立kè

将风口往下掰,还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她也顾不得狼狈了,一边擦着鼻子,一边问,“你怎么知dào

我在医院?”

阮滨转头看着前方,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慢慢地开了车,他说:“你们从酒店出来我就一直跟着,怕你们吵架,想找机会解释,也想开诚布公地跟阿浩谈谈,后来……”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说,“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怕你出事。”

乔心唯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怕我做傻事?呵呵,我像是会做傻事的人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自己,无论,任何事。”她强调着。

这话阮滨信,当初纪小海和孙容瑄的事情在办公室闹得沸沸扬扬,她照样忍了下来,用自己的勤奋去面对同事们的异样目光,看似柔弱的她,内心其实坚强无比。

“乔心唯,你知dào

吗,当初在招聘会上,就是你这种坚定的眼神吸引了我。”阮滨絮絮说道,“没错,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打从心底里喜欢你,但是喜欢并不一定得占有,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挖纪小海的墙角,现在更不可能挖阿浩的墙角,我的意思,你懂吗?”

乔心唯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她明白,她懂,这不是阮滨的错,更不是她的错,真不知dào

江浩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珍惜你和阿浩这两个朋友,所以周小伊拿这件事威胁我的时候我只能忍下来,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们夫妻之间产生任何隔阂。今天的事让你们闹成这样,实在抱歉,阿浩我会再找时间跟他谈谈,希望他能明白,我绝对绝对不会对你抱有非分之想,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并不全是因为今天这事,”乔心唯小声地问,“阮总,你知dào

江浩和萧天爱以前的事情吗?”

阮滨叹了口气,他说了这么多,原来她只关心这个,看来在她的心里,阿浩已经实打实地占据了一切。他不忍骗她,如实说:“他们交往的时间绝对不少于十年,要不是五年前出了意wài

,说不定他们现在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次萧天爱回来,我们都感到很突然,当年她留下一封遗书,我们都以为她不在人世了。不过,今天阿浩他平静得出奇,也许他已经淡忘了,毕竟他们五年的时间都是空白的。”

“呵呵,他之所以平静是因为他昨天就见过她了。”

“什么?”阮滨诧异。

说到这个,乔心唯又是一阵心酸,“本来我们说好了去三亚的,昨天都到机场了,他看到萧天爱的新闻就扔下我跑了,一句话都没交代,他一门心思想着见她,连跟我说句话都没空。”

“……”阮滨不知dào

说什么去安慰她,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去批判自己的兄弟。

乔心唯茫然地看着前方,平静得出奇,“我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会积极争取以保护我们之间的婚姻,可是,江浩的举动叫我心寒。我不需yào

他的愧疚,我只想他对我坦白,要离婚要怎样都没关系,我只要他对我坦白,我只要他……不要骗我。”

既然都说到婚姻了,那么阮滨便不再说话,如果他给予意见,那才叫涉足他人婚姻,他不愿这么做。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人,她的坚强,叫人心疼。

晚上车子很少,道路很通畅,开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阮滨见她犹豫为难的样子,便说:“你若不想回去,可以呆在车里,我没关系。”

乔心唯感谢他的谅解,侧过身子看着他,“阮总,谢谢你。”

“不用。”

乔心唯打开车门,外面凛冽的冷风倒灌进来,她一只脚刚踏出去,阮滨又说:“乔心唯,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个好女孩,上天会给你更好的安排。”

“谢谢……啊!”她惊呼一下,胳膊被猛然蹿出来的黑影用力一扯,她整个人都被拽了出去,好在没有再伤到脖子。

她撞到那人的胸口,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她知dào

这个黑影是谁。

江浩不由分说地怒斥道:“这么久不回来我以为你去哪儿了,原来是跟他在一块儿,乔心唯,认清你的身份,你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勾三搭四。还有你,她单身的时候不重视,她嫁人了你开始在意了,怎么,你们之间的暧昧要升级了?什么叫更好的安排,她嫁给你是更好的安排?”

他的一字一句都刺痛了她的心,乔心唯用力甩开他的手,反斥道:“江浩,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是你该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污蔑我?!”她尽量撑大自己的双眼,好装下充盈的眼泪,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哭,她根本就没有错。

阮滨见状,立kè

下了车,他赶紧解释,“阿浩,你不会连这都误会吧,你冷静点听我说。”

三十多年的兄弟,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他们从来不曾红过脸,却在今天破天荒地为了一个女人而吵架,更不可思议的是,挑起头的竟一向沉稳冷静只把工作放首位视其他一切如浮云的江浩。

江浩的样子,说他没吃醋他自己都不相信,酸得满大街都是,“好,你说。”

“从酒店出来我就跟着你们,就想找机会跟你好好谈谈,半路看到乔心唯下了车,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才暗中跟着她,后来她从医院出来都一点半了,我就送她回来,仅此而已。”

“呵,朋友的关心?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语毕,江浩伸出拳头一拳朝阮滨脸上打去。

“额……”阮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应声撞到了车门。

乔心唯急了,她戴着护颈套又没法拉江浩,她只能挡在两人中间劝架,“诶,你怎么打人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这样一来,江浩心里更不是滋味,别说是酸,连苦味都泛出来了,“怎么,我打他你心疼了?”

眼见这事越描越黑,乔心唯心中的愤nù

大于一切,她明白,只要江浩不相信自己,她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也都错什么。更叫她抓狂的是,明明是他有了出轨之心,却反咬她跟别人暧昧,男人的这种行为,简直低级得可以。

“离婚,”暗夜里,冷风中,她怒吼道,“遂了你们的愿,我们离婚!”

江浩愣在原地,懵懵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不知所措。离婚,他从未想过。

阮滨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嘴角溢出血来,他伸手一擦,说:“阿浩,你真的误会了,对,我是喜欢乔心唯,但那又怎么样,她没有错啊。今天换做是你,你会袖手旁观看着她一个人在冷风里哭吗?我没有怎么样,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我在医院门口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去找她,我发誓我从未对你老婆有非分之想。”

第16章 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第16章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江浩终于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混蛋,意识到自己今天一整个晚上是多么的过分。

他赞同乔心唯说的,他的高傲,令人生厌。

现在,他已经不想说他在街上开了一圈之后又折回原地找她了,他不想说他焦急万分地满大街找她,差点就报了警,他不想说他也是才回来,想着或许她已经到家,他更不想说当看到她从阮滨车里下来的时候,他气红了眼。

当一个女人有了爱情,智商就会降为零,而当一个男人有了爱情,要么智商不变,要么,直接呈负数。

看到阮滨嘴角溢出血来,他感到抱歉,但又开不了口道歉,他就是这种死脾气,改不了。于是,他用生硬的语气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别插手,我不会答yīng

离婚的。”

阮滨笑了笑,他觉得此刻的江浩幼稚得可以,“在我得知你们在一起的那天,在你们宣bù

已经登记的那天,我就已经放qì

了。不过作为旁观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因为萧天爱而伤害了乔心唯,有些错误犯不得,有些伤害弥补不回来,而有些人,你不珍惜,有的是珍惜她的人。”

江浩吃了一惊,他从阮滨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深情,那是一种透着警告的成全。遥想当年,阮滨就是因为爱玩花心,才使得好好的女友绝望离去,等他悔悟已经追悔莫及。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珍惜当下,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阮滨上前拍了拍江浩的肩膀,“回去好好哄哄她,女人嘛,最好哄了。”然后,他转身上了车。

江浩静静地回想阮滨的话,有些错误犯不得,有些伤害,弥补不回来,回到家,客厅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虚掩着的房间门里,透着一条缝的光。

他换了鞋,放下车钥匙,又小心翼翼地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他走向房间,轻声问了句:“脖子没事吧,医生说什么没?”

“砰”的一声,门关了,仅有的一点光线都灭了,然后又是“咔咔”两声,乔心唯把房门给反锁了。

“……”江浩张嘴语塞,是他理亏,但道歉服软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他在房门口来回踱了几步,再次敲响了门,“心唯,睡了没?我……”

不等他说完,房门忽然开了,乔心唯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露出了笑脸,“心唯,我……”

乔心唯将棉被和枕头扔了出来,直接摔在了他的脸上,他愣着,今晚是要当厅长了吗?!

沙发很软,睡惯了硬板床的江浩怎么睡都不舒服,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梦一般的神奇,麻一般的混乱。萧天爱回来了,她竟然没死,这个消息胜过了一切,只有她不死,他才能弥补对她的亏欠,而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她有需yào

,他定会尽全力给予帮zhù



迷迷糊糊地,他终于睡着了,连着两天一夜没有睡,此刻的他已经疲惫不已。

第二天,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慢慢地,朝霞印满了天空,没有雾霾的晴天,连朝霞都灿烂得那么好kàn



乔心唯起床走去洗手间,机械地刷牙洗脸,不能低头,不能用太大的劲,连上厕所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她甚至拿不到身后的厕纸。

这个设计不合理啊,厕纸盒为什么放在后面!

这时,江浩在房间外敲门,“心唯,出来吃早餐。”

她一着急,用力地往后去拿,“额……好痛!”极限了,不能再转了,可还是够不到。

江浩耐着性子,用最平常的语气说:“不要一赌气就不吃饭,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特别是早饭,不但要吃,还要吃得营养。”

门依旧关着,里面也没有声音,他紧皱起眉头,翻了翻白眼调头就走。

可是,才走了没两步,他又折了回来,再敲门,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心唯,难得今天没雾霾,吃了早饭我陪你下楼去走走,多动动对你脖子有好处,老躺着不好。”

他加大了手劲继xù

敲门,“心唯,好歹你也应我一声吧……”里面依然没有声音,他开始着急起来,“心唯,心唯?你没事吧?”

敲门声劈啪响,他拧动着门把,放大声音喊着:“乔心唯,你别吓我,你再不开门,我可砸门了。”

乔心唯额头一阵黑,“等等,我在上厕所。”

可是,隔着两道门的江浩根本没听见她的“轻声细语”,一个劲地在踢门,“砰砰砰”的像在拆房子。

“乔心唯,你可别做傻事啊,应我一声,乔心唯!”江浩朝着门锁的地方,一脚一脚奋力踢着。

只没几下,门锁就松动了,再来一下,房门直接被踹开,江浩冲进屋里一看,被子掀开着,可是人没在,更要命的是窗户打开着。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抽,慌兮兮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探出身子往下看。从七八十米高的地方往下看,底下的东西都看不真切。

“嘛呢,跟你说我在厕所,没听见吗?”耳边传来乔心唯的声音,他一阵欣喜,转头往洗手间看去,只见乔心唯坐在马桶上,身子往后歪着,一手扶着脖子,一手往后抽厕纸,可是,她抽不到。

她整个人都呈扭曲状态,动作僵硬,费劲,表情吃惊,还有一丝惶恐。

两人瞬间石化。

“咳咳咳,”江浩假咳了两声,“在里面也不应我一下?”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我哪里知dào

你不但脑残,而且还耳背。”

“……”江浩无语,若是平时她敢这么说他,他肯定跟她急,不过现在,他体谅她是病患。

“别光看着,帮我拿一下。”

江浩不自觉地笑了笑,一弯腰,轻而易举地抽了两张纸,“够吗?”

“够了,你出去。”好讨厌的感觉。

“我做了早餐,出来吃。”

乔心唯尴尬得想遁走,她急催道:“知dào

了,你赶紧出去啊。”

餐桌上放着各种餐点,水煮蛋、面包片、培根、火腿肠、蒸馒头,还有冒着热气的牛奶。厨房里,江浩正在盛粥,闻香味还是皮蛋瘦肉粥,一大早的功夫,他竟然做了这么多种。

乔心唯站在餐桌前,吃惊地看着他。

“坐下吃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些都是你做的?”若不是亲眼看见,她绝对不相信,除非是外面买的。

江浩拿着粥出来,眉毛一挑,得yì

地说:“嗯哼,还满yì

吗?”

乔心唯坐了下来,拿了一片烤面包吃了起来,她悠悠地说:“现在国家提倡节俭,提倡光盘,你这做了这么多,真是Lang费。”

“……”江浩又语塞,难道这个女人看不出来他这是在道歉吗,看不出来他这是在讨好她吗?

“水煮蛋太老了,我喜欢嫩一点的,牛奶太烫了,营养都流失了,还有皮蛋瘦肉粥……”她一看江浩,脸色都臭了,她说,“粥还不错,咸淡适宜。”

两人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仿佛没事发生过一样。

“你的护颈套呢?”江浩边吃边问。

“在房间里,吃完再戴。”

“严重不,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

江浩眼睛一瞪,语气严肃了起来,“好好回答。”

“慢慢养着,别再受伤,戴三天护颈套然后复查,一般来说能动就代表没事。”说着,她当着他面转了转脖子,幅度不大,但至少比昨天要好一些,“还有,别忘了擦药膏,舒筋活血的,多动动,多按摩,多用热毛巾敷敷,都会好得比较快。以上,是医生的原话。”

江浩凑上前,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伤处,“肌肉还很硬,吃完给你按摩,还有……”他顿了顿,看着她认真地说,“辞职,不要去上班了,我养得起你。”

“呵……”她冷笑一下,你养我?你都心心念念想着萧天爱,指不定哪天咱俩就拜了,还你养我,我才不稀罕,“如果你是因为阮总的原因要我辞职,我不会同意,我们一点都没有错,如果你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要我辞职,我更不会同意,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江浩的爆脾气一下蹿了上来,说白了就是不可能辞职啊,不过,他又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这事以后再谈,那你现在这样,上班总得延迟几天吧。”

“再看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正说着,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同时看向手机,那屏幕上赫然跳出了“萧天爱”的三个字。乔心唯自顾自地吃着粥,她以后再也不会傻傻地往枪口上撞。

江浩有些为难,但还是接了起来,“喂,有事?”

“阿浩,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里,萧天爱很着急的样子。

江浩眼角看了一下乔心唯,正了正声音,说:“怎么了?”

“我明天音乐会的服装出了问题,可是我的助理对都城不熟悉,不知dào

哪里有这类的服装,你能帮我一下吗?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的。”

这样的小事,江浩拒绝不了,“嗯,我知dào

地方,你需yào

什么样的?”

“我得试试,不如你带我去?都城变化太大,我也不熟悉路了,光告sù

我地址我也找不到啊。”

“好的,我马上就来。”挂了电话,他抱歉地看着乔心唯,“我会尽快回来的。”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看着江浩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暗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为了她而扔下我了。

第17章 你不许反悔

第17章你不许反悔

为了婚姻的牢固,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丈夫的新鲜度。

江浩一整天都在回想着乔心唯的这句话,他后知后觉地发xiàn

,原来她在酒店聚餐之前就已经知dào

他与萧天爱的关系,她不吵也不闹,而是默默地呆在他的身边。反而是他,不但扔下她一人在机场,还由她一人在寒冷的夜里独自哭泣。

如果阮滨真的想怎么样,那也不能怪人家趁虚而入,而是他自己给了人家机会。

“阿浩,这件怎么样?”萧天爱从试衣间里出来,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叹气,如果我能站起来,那该多好。

江浩的思绪被打断,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身穿一袭白色丝绒晚礼服的萧天爱,他举起大拇指赞扬道:“这件很适合你,很美。”

助理小楠帮她整理着下摆,让她看起来就像坐着一样,她抬头说:“天爱姐,这件礼服比我们原先准bèi

的还好kàn

,下摆很大,铺开来真好kàn

。”

萧天爱淡淡地一笑,“可惜了,只能坐着,不能展现它的优点……”

江浩听了这话,心里的愧疚无限泛滥,他蹲下身来,拍拍她的手背,说:“你现在一样很美,这件礼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能穿在你身上,是它的荣幸。”说着他掏出银行卡给一旁的服wù

员,“我们不租,买了。”

服wù

员一阵惊喜,她接过银行卡,提醒了一句,“这件Valentino的高级晚礼服是专门从意大利定制的,昨天才刚到的,需yào

要十二万。”

萧天爱吃了一惊,直摇手,“十二万,不买不买,太贵了。”

江浩却按住她的手,从容地说:“十二万就十二万,只要你喜欢,再贵也无所谓。”

“谢谢江首长,那请稍等。”服wù

员拿着卡,笑嘻嘻地走了。

“啊对了,天爱姐,我去把其他的礼服整理一下。”小楠也识趣地离开了。

萧天爱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浩,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谢谢你,你对我还是这么的好。你知dào

吗,那天见了你之后我高兴得整晚睡不着,我以为我消失了五年你会忘记我,没想到你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并且不计较我这样,我……”

“天爱。”江浩打断了她。

“嗯?”

“那天知dào

你没死,我太高兴太冲动了,所以有些口不择言……”江浩默默地将手抽走了,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结婚了,你知dào

的,我现在有另一份责任,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有困难,我一定尽全力帮zhù

你。”

萧天爱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心跟她的手心一样的空,她不愿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煎熬了五年,她以为这份属于她的幸福又失而复得了,可是才两天,她才高兴了两天而已,江浩竟然说那只是自己口不择言。

她干笑着,“阿浩,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不,你别说,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她不安起来,双手不停地揪着裙摆,“所以你才送我这件衣服是吗,那我不要了,你的话,我当是承诺,你不许反悔,衣服我不要了,你不许反悔。”

一直自诩品德高尚的江浩突然觉得自己跟纪小海没两样,他瞧不起这种人,他瞧不起自己。“天爱,我结婚了。”

“我不介yì

,只要能呆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介yì

,”萧天爱激动不已,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摇晃起来,“我知dào

你的难处,我不会争什么,江首长的夫人永远是乔心唯,我可以永远不见光,我绝对不会影响你的仕途。”

江浩按住她的手,“你别激动,听我说,不是这个原因,如果我这么做了,不但对不起乔心唯,也会更加亏欠你,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我不介yì

,我不介yì

的。”

“我介yì

。”

萧天爱的痛苦和纠结全挂在脸上,江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如果一开始就不给她希望,她也不至于如此绝望。但是,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萧天爱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淡淡地开口说:“如今我都是一个废人了,我还能做什么呢?你不想要我我还能追着你跑不成?阿浩,你的意思,我懂,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什么?”

萧天爱眼中含泪,迷蒙的眼神饱含深情,她定定地看着他,问:“你还爱我吗?”

江浩点点头,“爱……但是现实已经不容许我们在一起了。”

萧天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懂了,我不会为难你。”她擦了擦眼泪,她是最了解江浩的,正直、果duàn

、刚毅、固执,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但是他也有柔软的地方,只要他还爱着她,那她就等着,只要有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江浩像是赎罪的人得到原谅一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天爱,恐怕这个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谢谢你的谅解,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困难,只要你需yào

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大年初七,国家大剧院夜色如幕,一场高档次的大提琴演奏会即将在这里上演,这是一种高雅的音乐,前来欣赏的人,非富即贵。

萧天爱只给了江浩一张票,但是周小伊不回来,阮滨就多了一张票,再加上云清和陈敬业两夫妻,五个人又凑到了一起。

云清向来有话直说,她看看大家的票,忍不住调侃起来,“呦,江大首长,贵宾席啊,靠最前面的,不但能听到音乐,还能看到人,可以用眼神交流呢……嘿,咱们四个是连一起的,刚好凑一桌嘛,不如我现在去买扑克怎么样?”

陈敬业拉着云清的衣角,用眼神提醒她,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阮滨还是尴尬的,他抓抓头发,说:“其实我就一俗人,不懂高雅音乐,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他把票交给乔心唯,“你们进去吧。”

云清拦着他不让走,“不行,说好了音乐会结束你请吃饭的,又想赖账不成?”

看着江浩被愚弄得脸色越来越黑,乔心唯心里偷着爽,她也来搭一脚,说:“阮总,票是你的,都给我了你又不去,那我怎么好意思,一起坐吧,我无所谓的。”

阮滨幽幽地看了一眼江浩,“好吧,我也无所谓的。”话都说开了,他心里也不再有秘密,既然没打算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江浩一把搂住了乔心唯的肩膀,说:“阮滨,我跟你换票。”他把自己手里的贵宾票给了阮滨,又回头抽了一张乔心唯手里的普通票,“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进去吧,排队入场。”

化妆间里,小楠闷声不响地从前面走来,她低着声音说:“天爱姐,江浩没来,他把票送人了。”

萧天爱从容地涂着口红,早就预料到了,她太了解他了。

“天爱姐,你为他受了这么多的苦,那个乔心唯算什么,不就是相亲捡了个大便宜嘛,他一定会后悔的。”

萧天爱笑着劝慰道:“小楠,别生气。”她淡定得仿佛在听别人的事一样。

“我能不生气么,所以说,官当得越大就越谨慎,可是连自己的婚姻和感情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那真是太悲催了。他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而牺牲了你。”

萧天爱转着轮椅往后退了退,她从容地说:“你也说了他谨慎,谨慎一点是没有错的……好了,就这样吧,准bèi

演出。”

小楠不再说什么,依言推着她出去。

厅里灯光一暗,台上的幕布慢慢拉开,萧天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束灯光从她的头顶射下来,那一身白色的丝绒晚礼服令她看起来恍若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经lì

过蜕变之后,天鹅展开翅膀成了旁人仰望的对象。

大提琴那低沉而又忧郁的声音缓缓淌出,萧天爱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之中,她的眼睛,讷讷地望着前方,坐在那里的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她唯有把心里的苦涩全都寄托于大提琴。

入座之后才发xiàn

,他们的位置并没有连一起,而是两个一边,中间隔得远远的。

乔心唯转头看看周围,许多听众都闭着眼睛,完全陶醉在大提琴流畅忧伤的琴声中,再转头看看旁边的江浩,也听得格外的专注。请原谅她真的不懂大提琴,坐久了无聊。于是,她弯着脖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忽然,江浩揪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坐下来,“干嘛去?”

“唉呦,痛……”乔心唯哑着声音喊着,“注意一点,你想让我再拉伤吗?”

“黑漆漆的你想去哪?”

“我上个厕所行不行?”

“你给我乖乖坐好,才开场十分钟你就说要上厕所,早干嘛去了?”

乔心唯皱着脸,后悔跟着来了,“唉,早知dào

在家看电视了,我享shòu

不起这种高雅音乐,你就放我走吧。”

“别动,坐着。”

“那我去跟陈敬业换个位置行吗?”

“不行,坐下!”

江浩用力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这瞎灯暗火的,万一磕着拌着摔一跤可怎么好,本来脖子就受着伤。再说,他答yīng

过萧天爱要来听的,总得听完再走。

“那我睡觉总可以吧。”

江浩无语,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第18章 你还是不了解我

第18章你还是不了解我

伴着低沉悠扬的音乐,乔心唯睡意泛滥,江浩看她靠着怎么都不舒服,于是大手一揽,直接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一靠。

乔心唯顺势趴了上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xù

大睡。

恍惚间,她在他耳边呢喃地说:“老公,不要骗我,也不要背叛我……”

江浩仿佛一个考试有作弊想法的学生被老师紧盯一样,不过幸好,他在临考前及时刹车将小抄丢了。他拍拍她的脑袋,轻声回应:“嗯,我不会,你放心。”

乔心唯睁了睁眼睛,嘴角往上一扬,“嗯。”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音乐会顺利地落下帷幕,博澜集团十分重视这场音乐会,结束之后还安排了隆重的庆祝酒会。

云清是打着哈欠过来的,她挽着陈敬业的胳膊撒娇着说:“老公我好困,我们先回去吧。”

看来,不懂这种高雅音乐的人,不光只有乔心唯一个,她抿着嘴嬉笑着说:“哎呀云清,你还没睡饱吗,瞧你,嘴角的口水印都没擦干净,哈哈。”

云清赶紧伸手擦擦嘴角,“你敢说你没睡觉吗?那额头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你从头听到了尾。”

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正在后面的萧天爱无意中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这还是她的音乐会。

小楠弯下腰来轻声抱怨,“天爱姐,她们真过分,你好心邀请她们来,她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她们根本不懂音乐,以后别Lang费门票了。”

萧天爱坦然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推我过去吧……阿浩,怎么样,会不会很无聊?”

江浩轻咳了两声,拉着乔心唯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不会啊,音乐会很精彩,祝hè你。”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他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祝hè,“萧小姐,祝hè你,太精彩了……”他看到转身过来的阮滨,江浩,以及江浩身边的乔心唯,虎躯一震,“呵呵,原来江首长也是萧小姐的贵宾啊,幸会幸会。”

江浩当是谁,原来是沈大海,沈璐的三叔,他是都城数一数二的巨富,他的名下有万达和博澜两大集团公司,身价上亿。

江浩脸色一沉,当初乔心唯被下药,就是这个沈大海干的,这笔帐他还没跟他算。

阮滨也记得这件事,他还无缘无故做了冤大头。

“沈总?!”乔心唯快言快语地喊了出来。

沈大海笑着朝她点点头,说尴尬他也尴尬,没想到当初沈璐这小妮子要他对付的人,如今竟然是首长夫人,这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商人不管身价多少,总得巴结着点当官的人。于是他说:“呦,首长夫人真是年轻漂亮,初次见面,我沈某何德何能能让您知dào

贱名,真是我的荣幸。”

“额……”乔心唯愣了一下,这些人说话就是奇奇怪怪的,上次见这个沈大海也就是去年年底,他不可能不记得,装失忆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而这时,江浩默默地揪了揪她的手,她反应过来,连忙裂开嘴巴,干笑着说:“呵呵,沈总抬举了。”

沈大海又说:“江首长,这次我找萧小姐来,是希望通过萧小姐的知名度吸引都城各界的风雅名流人士,然后共同为慈善事业努力。你知dào

的,都城多的是有钱人,慈善事业很需yào

这些人的支持,我希望,江首长也能支持。”

江浩冷哼一声,“嗯。”

“那么萧小姐,你的朋友就由你好好招待,我去那边。”

“好的。”

沈大海赶紧撤离,转到另一边去跟其他的富商巨贾闲聊。

江浩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萧天爱,“跟这个沈总离远点,他不是好人。”

萧天爱纳闷地问:“这什么意思?沈总是我的合zuò

伙伴,确切地说,目前他就是我的大老板,叫我如何离他远点?”

阮滨:“天爱,我就被这个沈总摆过一道,你跟他合zuò

千万要小心。”

萧天爱无谓地耸了一下肩膀,“我也就与他合zuò

三年,三年之后,我另有安排。”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了江浩。

江浩郑重其事地说:“这个沈总说是白手起家,但他的创业基金一直来历不明……”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很多话他也不方便透露,“总之,他能有今天很令人怀疑,你跟他们公司合zuò

没关系,但不要跟他这人走太近。”

萧天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知dào

了。”

隐隐地,乔心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细细一闻,偏近于茉莉的清香,而且这股香味像极了家里梳妆台上那瓶香水的味道,是江浩送给她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毋庸置疑,这香水味是从萧天爱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记得那晚,江浩在意乱情迷之时说了一句——“怎么不用我送给你的香水?”

吼吼吼,原来如此,原来那晚,江浩把她当成了他的前女友来爱。想及此,乔心唯心里一阵难受,猛地抽走了被江浩紧握着的手。

江浩不明所以,回头瞪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公共场合,别闹!

他又拉住她的手,她就像喉头卡了一根鱼刺,吐不出来吞不下去,每吞咽一次就被刺痛一次。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江浩开着车,坐在副驾驶的乔心唯一下一下打着盹,下巴都快碰到胸口了。

“啊!”忽然,她整个人往前一冲,脑门直接撞到了车头,“好痛……”

江浩摇摇头,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路边,“怎么了怎么了?”他掰过她的头仔细看了看,“啧啧啧,你就不能当心点吗?整天受伤是什么怪毛病,这么困干脆去后座睡觉好了。”

“马后炮,你现在说有什么用。”乔心唯用手指戳了戳痛处,“肿了吗?”

“可不是,脖子还没好全,额头又伤了。”江浩开了车门,“等下,我去买点东西。”

“哦……”乔心唯看着江浩急速跑向便利店的背影,她默默地说,“江浩,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dào

,我只是不想计较不想吵架而已,你千万别仗着我爱你而来伤害我。”

不一会儿,江浩很快就回来了,买来了冰块和毛巾,他用毛巾裹着冰块,直接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是他在军营里学到的最简便最有用的办法。

他抱住她的脑袋一声不吭,就这么按压着毛巾,时不时用手梳一下她的头发,体贴入微。

手机忽然来了短信,他拿出一看,是萧天爱发来的信息,他当着乔心唯的面点开一看,“阿浩,谢谢你送的衣服,我会好好保存。”

乔心唯翘起头来问:“什么衣服?她今天穿的那件?”

“嗯……你躺好,敷一会儿才有效果。”

乔心唯扁扁嘴巴,自言自语道:“也不见你送我衣服,哼。”

江浩挑眉一笑,“我人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副卡不是给你了么,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她歪着脑袋瞅着车窗外,“切,没诚意。”

“唉呦小姑奶奶,你就别吃醋了。”江浩捏起她的脸颊,一下一下揉成圈,“对了,明天去医院复诊,就别去上班了。”

“不行,我脖子差不多已经好了,明天第一天上班怎么能不去,你休想让我辞职,我不会同意的。”

江浩微恼,“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就凭你那点工资,都不够交物业费的。”

“那我也要赚,我不想在家当废人,不想与社会脱轨,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虽然我比不了你,但也不能太低下。”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诶我说你最近怎么道理越来越多了,你怎么不说说男主外女主内呢?”

“那是旧社会,你别老土了行吗?”

“我老土?”江浩怒言,重复地质问道,“我老土?你说我老土?!”

乔心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怎么就不能面对现实呢,唉,她得瑟地说:“你再吹胡子瞪眼的,也改变不了你比我老九岁的事实。”

“……”这是江浩怎么都反驳不了的,事实。

————一大早,江浩就早起跑步去了,乔心唯慢慢地收拾着自己。

洗手间里,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个年反而瘦了,问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满yì

吗,她回答不出来,问自己嫁给江浩后悔吗,她也回答不出来。

人生,因为未知,所以精彩,新的一年,她只希望江浩的那位前女友不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不然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景家,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为了妈妈她什么都可以忍,但是现在不同,这是她与江浩的家,是自己的家,她必须维护这个家,谁要想搞破坏,她第一个不放过她。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dào

是江浩跑步回来了,于是,她探出头去说:“老公,上班顺路吗,方便搭个便车吗?”

“你单位跟我部队是反方向,怎么走都不顺路,我说,给你买车不是用来占车位的,你怎么不开?”

那辆四个圈的小白自从停进了车库,就一直没有出来过,这是江浩作为结婚彩礼的一部分而送给乔心唯的,可如今,它却安安静静地停在车库占位子。

乔心唯眼珠子咕噜一转,幽幽地说:“因为我不会开车啊。”

“……”江浩又一阵脸黑,“那不早说。”

“明明是你先买了车,你又没问我会不会开,所以啊,你还是不了解我。”

第19章 新来的同事

第19章新来的同事

虽然不顺路,但江浩还是当了一回司机,就冲着她一句“你还是不了解我”,那么,他就要从现在开始,好好地去了解她。

“别右拐,进去了没一个小时没法出来,走那,拐小一点走那。”

江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那是单行道不能走。”

“这时候又没车,开进去放我下来你就开走,不用两分钟。”

可是江浩却坚持说:“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那还要交通规则做什么?”他调转方向盘直接右拐拐了过去。

乔心唯翻着白眼摇摇头,“啧啧啧,死板。”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靠边停车,我走走过去都比这快。”

江浩又固执地说:“这里不能停车,过了前面那个路口才能停。”

乔心唯一看时间,“那我肯定会迟到的,哎呀你怎么就不知dào

变通呢,明明是可以走捷径的嘛,哎呀你看,前面开始堵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你也别想准时了。”

“闭嘴。”江浩斜了她一眼,“开车别说完了,单行道那里有个死角,如果对面来车不当心就会出事,不是什么捷径都能走的,懂吗?”

这时,后面有车开进了单行道,接着后面几辆车全都跟了过去。乔心唯又嚷嚷了,“你看你看,他们都走单行道,就你,死板的家伙,哎呀我真的要迟到了。”

语音刚落,只听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砰砰砰”,乔心唯转头看去,只见单行道的那头一辆中巴车开过来与这头的小轿车撞了个正着,然后跟着小轿车开进去的三辆小轿车,全部遭殃。

她半张着嘴巴震惊无比,额头冒出一阵阵冷汗,好险,幸亏没走单行道。

“看吧,这就是走捷径的下场。”

“额呵呵……今天真是怪事多……”这下轮到她哑言了。

前面红灯亮起,江浩踩了刹车停下,他皱着眉头看着旁边车道上的连环车祸,想着要不要过去帮忙。

连环撞的最后一辆小轿车里走下来一个女孩,她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看得出是刚才的车祸造成的。她从副驾驶下来,跑着绕道去了驾驶室,她开门看了看驾驶室的司机,然后对着大街喊道:“我哥哮喘犯了,救命啊,救命,这里有人哮喘犯了,救命。”

执勤的交警正在前面看,救护车根本没那么快过来,她边喊救命边哭,惊慌失措,完全没了方寸。

见状,江浩无法袖手旁观,“你在车里等我,我去看看。”说完,他下了车,快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跳过中间的绿化带,“怎么了。”

他上前一看,只见司机靠在方向盘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呼吸困难动弹不得,而那女孩慌得大哭,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办。

“药呢?”

“药?什么药?”

“他是哮喘,肯定随身携带着喷剂,你冷静点想想看在哪”

女孩深吸一口气,“哦,我哥的包在后面。”说着,她赶紧转到后座拿出她哥的包,翻了翻包果真找到了哮喘喷剂,“在这,哥,快。”

男子拿到哮喘喷剂,犹如拿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一下用力地吸起来。

终于,病情缓和了许多,他得救了。

“谢谢,谢谢你,真的十分感谢你。”女孩对江浩九十度鞠躬道谢。

江浩摇摇手,“我并没有做什么,用不着这样,以后可得遵守交通规则,该走哪走哪。”

女孩点点头,“嗯。”

江浩走了,女孩拧开水壶递上前,问:“哥,你确定他就是耗子。”

男子目光凶狠地瞪着江浩的背影,说:“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就是,错不了。”

——————新年第一天上班,大家似乎都不在状态,闲散的心还没有收回来。

马启航:“七天过得可真快,我都没休息够,今天晚上还得走亲戚呢,累。”

肖宓:“哎,过了个年把我的小肚子都吃出来了,郁闷,我得赶紧减肥。”

听着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乔心唯在私下轻声说:“你们有我惊心动魄吗,我可是遭遇了世上最大的毒蛇猛兽前女友。”

这话云清刚好听到,她豪爽地说:“一残疾奶奶你怕她干什么,你才是堂堂首长夫人,谁敢欺负你?”

正说着,阮滨快步走来,“来来同志们,给你们介shào

一位新同事。”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相貌标致身材高挑的女孩儿,“这位是徐日嘉,b大毕业,专门学广告策划的,以后就加入我们这个团队了。”阮滨一边指着一边介shào

,“负责写策划案的云清、乔心唯,负责广告的肖宓,我的助理马启航,还有郭志,冯金刚,刘文静……”

乔心唯一看便认出她来,她不就是早上在楼下出车祸求救的那女孩么,她额前的鼓包都还没退下,近距离一看,她的手也受了伤,正用纱布包着。

“大家好,大家可以叫我日嘉,我刚入行,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一定一定,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有男士回应着。

阮滨又说:“日嘉,你先跟着乔心唯吧……心唯,给你找的助手,好好照顾她。”

乔心唯愣了一下,“行。”这就把替补找来了,别告sù

我江浩已经自作主张跟阮总谈过了。

徐日嘉走到她面前,以学生的身份给乔心唯鞠了一躬,“师傅,那我以后就跟你啦。”

“别别别,大家都是一样的,叫名字就行。”

阮滨一拍手,“好了,各就各位,大家打起精神工作吧。”

同事们纷纷散去,徐日嘉就坐在乔心唯的旁边,乔心唯好心询问:“你哥没事了吧?”见徐日嘉一脸好奇的样子,她主动提及,说,“早上发生的车祸我看到了,你们没事吧?”

徐日嘉摇摇头,“没什么事,今天哥哥送我来上班,哪知dào

发生了追尾,哥哥已经在处理了,让我来上班……呵呵,他说第一天上班不好迟到。”

“嗯,看来你们兄妹感情不错。”说这话的时候,乔心唯不自觉地想起了景尚,她是真心把他当哥哥,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个依靠,可是,终究是她奢望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只会令外人误会。

“是啊,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外做生意,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今天幸亏有个好心人帮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一慌就会方寸大乱,幸好有他。”

乔心唯笑了笑,心里很是得yì

,轻声地说:“那可是我老公。”

“什么?心唯姐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你看看这些资料吧,都是公司以前的案子。”

徐日嘉没有追问,“哦,好。”

部队里,江浩像以往一样按部就班,可这心里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想着下班,还时不时地看着手机,他开始不那么专心工作了。今年的工作安排出来了,不算紧急任务在内,他今年的工作比往年要轻松许多,往年,那可都是冲锋陷阵的工作。

在走廊遇到自己的上级,“小江,总算肯回来了,如今成了家,那就该好好立业,”靳首长拍拍他的肩膀,说话和眼神,都带着鼓励,“用不了几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肯定得有人接班,你安心在这里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江浩向他敬了一个礼,“是,多谢首长。”

约莫十点左右,林采音忽然打来电话,“阿浩,萧天爱回来了。”她诧异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江浩淡定地说:“嗯,怎么了?”

“原来你早知dào

了,那怎么没告sù

我?”

“告sù

你干嘛。”

林采音急急地叮嘱道:“你别不当回事,死了的人都能复活,这事,悬!你可警告你,别跟她来往了,好好跟心唯过自己的日子,听到没有!”

江浩听着这话心里特别别扭,好像他非得做对不起乔心唯的事情一样,“妈,她本来就没死,悬什么悬,我有分寸,你别瞎操心。”

“阿浩啊,我也是担心你,今年是关键年,你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婚外情这种事情千万出不得,官场最忌讳的事。”

江浩不耐烦了,“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就挂了。”

“诶你这臭小子怎么每次都这样,我是你妈,找你说会儿话你都这样。”

“够了妈,我倒是要提醒你,如果不想我像五年前一样恨你们,就不要去找萧天爱的麻烦,挂了,我还有事。”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再说下去,他会忍不住火跟林采音吵架。

他与父母的关系,就是五年前那场车祸之后变差的,一直到今天,也只是稍微好转而已。

江家,林采音愤愤地挂上电话,唉声叹气道:“唉,老头子,我这眼皮一直在跳,一个死去的人突然回来,肯定没好事。你说,她既然没死干嘛不早早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咱们儿子结婚了回来,她这是安的什么心?!”

江志中倒是淡定一些,“只要阿浩不做越轨的事,就好。”

“不行,我得跟萧天爱去谈谈,我总觉得这女人回来没好事。”说着,她起身拿包便往门口走。

“站住,”江志中呵斥道,“回来,本来没什么事被你一闹反倒有事了,孩子的事让他们去处理,你别插手。”

“可是她……”

“现在不一样了,我看阿浩对心唯那丫头挺上心的,你回来坐着,别管了。”

林采音又坐了回来,可这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但愿是她多心了。

第22章 不让你一个人走

第22章不让你一个人走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一直还不了这笔债,是不是一直都要随叫随到?”

江浩无言以对,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dào

即便是一个双腿残疾的普通人,社会大众都得给予极大的关爱,更何况还是萧天爱,一个与他从小一块儿长大又为了他而双腿残疾的人。

她有困难,他去帮忙,这难道不应该吗?

江浩打开后备箱将手里提的袋子放进去,然后说:“我懒得理你,要么跟我上车回家,要么你自己回家。”

“既然懒得理我,那就别理我好了,”乔心唯也是倔强的性子,她也有她的自尊,她也有她的脾气,“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说着,她调头走了,江浩追问道:“你……去哪儿啊?回来!”

“你就别理我,我不想跟你吵架。”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说走就走。

霓虹灯闪得愈发绚丽,乔心唯头也不回地往灯火明亮处走去,这份人情债是他的,她无话可说,这十二万是他的,她也无话可说,所以,她只有让自己冷静了。

大街上车水马龙,商场门口人来人往,面对江浩,她可以用十分的理智,可是面对萧天爱,她却只剩下十分的弱智,这位前女友就像一个魔障一样笼罩着她。

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其中有一种叫做怜悯,像江浩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绝对不会对双腿残疾的前女友坐视不理的,因为在他眼里,不管是前任还是现任,都是他的女人。

萧天爱越是可怜越是凄惨,他就越放不下,这是定律。

前面的广告牌上贴着萧天爱的巨幅海报,乔心唯望着它,就像百般无奈的丑小鸭望着美丽高贵的白天鹅,她心里酸酸的,仰着头轻声念道:“祝你在音乐领域永远星光熠熠,祝你的音乐事业节节高声,祝你的人生永远璀璨成功。”

唯有这样,江浩对她的歉疚才会减轻一些。

前面是岔路口,一条道灯火通明,而另一条道正在维修,只有几盏小灯亮着。

隐隐地,她觉得后面有人正在跟着自己,她快走几步,后面的身影也紧跟上来,她放缓脚步,后面的身影也慢了下来。借着上面的路灯,她低头看看自己前面的地面,果然有一个男人正跟着她。

江浩?她心底猜测着,除了江浩,也没有其他人这么无聊了,这么一想,她闷闷不乐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女人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可以为一件事而赌气郁闷,也可以为一件事而豁然开朗。

忽地,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过头去,撒娇中带着胜利的喜悦,“你跟着我干嘛?……”可是,她愣住了,来人根本不是江浩,于是语气瞬间变得害pà

起来,“你……是谁啊?跟着我干嘛?”

只见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拉低了帽沿,帽沿下面是墨镜和黑色的口罩,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绝对不正常。乔心唯第一反应就是往人多的地方跑。

“救嗯……”可是,才没跑两步,救命两个字都没喊出来,她就被黑衣人捂住了嘴巴。

黑衣人力qì

大得很,从后面抱起了她的腰一个劲地往维修的那条小道拖。

“嗯,嗯……”乔心唯心里害pà

极了,这是当众绑架吗?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拼尽全力挣扎着,嗓子里不断发出呼救声,江浩,江浩,你在哪里……

眼看就要被拽进那黑暗的巷子里,再不想办法就完了,那一秒,乔心唯想到了无数种被虐的可能性,无论哪一种都痛苦无比。想着,她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了黑衣人的鼻子,他“额”地闷响一声。

机会来了,她看准时机,用指甲扒着黑衣人的手背和胳膊,再用脚往后用力地踹着黑衣人的腿。终于,黑衣人坚持不住松了手,她猛地往地上一扑,没站稳,膝盖直接撞到了地面。

“哇,好痛……救命,救命啊~”她不顾所以大喊起来,边喊,边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瘸地往亮处跑。

既然敢出来行凶,那肯定有两把刷子,黑衣人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她,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拎着她往路边的隔离墙上撞。

隔离墙发出一连串声响,她一听,更加使劲用脚踢着,“你是谁,”她哑着声音质问,“你不能这么做,犯法的……救命啊,救命……”

外围路过的行人闻声往这边看,只看到漆黑一片,更加加快了脚步离开。

乔心唯扒着黑衣人的手,她快喘不过起来了,“放开,放开……”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我妈不得哭死啊!

她胡乱地踢着脚,歪打正着地踢中了黑衣人的弱处,他又“额”地发出一声闷响。她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趁黑衣人弯腰之时,又伸脚狠狠地朝他的脸踢去,“敢惹姑奶奶,不知dào

我是谁吗?!叫你绑架,叫你绑架,叫你绑架!”连续踢了五六下,脚脚命中。

黑衣人痛得直不起腰,一手护着下面,一手护着脸,他忍不住骂道:“臭娘们你再踢!”

乔心唯可不想跟他客气,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隔离墙边有砖,便拿起砖头往他身上砸去,“嘿,还敢骂人,看我不打残你。”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衣人倏地直起腰来,伸手快速地擒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她的手就被反扣在自己的背上。

完了完了,又不好了,乔心唯心慌起来,跑也不是,打也不是,这下可怎么办?!“救命啊,救命啊,江浩,江浩,救我……”只能大喊了。

就在这时,江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在这,别怕。”

慌乱中,乔心唯抬起头,几缕凌乱的长发从额前滑下,她看到前面路灯之下,江浩高大的身影巍巍地站着,神一般的存zài



只见他一手紧握着拳头趋势待发,另一只手直直地指着黑衣人,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马上放下她。”

做贼的永远是心虚的,黑衣人一看有人来,还不赶紧跑么。他将乔心唯往前一推,拔腿就往暗处跑。

乔心唯又一次撞上了隔离墙,隔离墙本是道路维修而临时搭建的,薄薄的钢板结构哪里经得起几次三番的撞击。这一次,隔离墙终于承shòu不住撞击倒了下去,一起下去的,当然还有乔心唯。

“嗷……好痛……”乔心唯趴着动弹不得,因为隔离墙的里面已经挖了一大片坑,再动,怕是会滑下去,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不知dào

有什么,也不知dào

有多深。

江浩一只脚跨上去想去拉她,可他一踩,薄板就往下弯,连带着乔心唯就往下滑了一截。

“啊,”她大叫起来,“你别上来,这里承shòu不住你的份量……呜呜呜,老公,下面是空的,好黑,不知dào

多深。”

“你别动啊,我马上救你。”江浩的脚定住不敢往前,他俯着身子,伸长了手臂抓住了她的脚,然后用力地慢慢地将她往回拉。

终于,她被拉了回来,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老公,吓死我了,呜呜呜……”她扑进江浩的怀里大哭起来,她是吓哭的,腿都软了。

江浩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安抚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会死掉。”

“傻丫头,谁叫你自己走掉的,别怕别怕。”江浩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拿出手机拨了110,都城的治安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有人当众绑架,这事一定不简单。

警鸣声响起,四周围亮起了探照灯,还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务人员正在现场取证。

乔心唯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但是伤的地方有很多,额头、脖子、胳膊、手掌,还有膝盖,没一处完好的。

“看到歹徒的相貌了吗?”有警察给她做笔录。

“没有,他带着墨镜口罩,什么都看不到。”

“那有没有明显的特征?”

她细细回想,摇摇头,“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身高大约一百七十公分,比较魁梧,听声音应该是年轻人,我踢到了他的脸,所以他脸上应该有伤,其他的我就不知dào

了。”

“好吧,如果再有什么想到的,记得联系我们。”

“嗯。”

签完字,警察收起了笔录,转而又对江浩说:“江首长,我们最近在这片街上端掉了好几个赌博窝点,很可能是哪个赌徒做的。昨天晚上也是在这里,一个赌徒抢劫了两个少女,幸亏只是劫财。”

江浩揪起了眉头,“抓到人了吗?”

“抓到了,是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只抢了两部手机。”

“有同谋吗?”

“我们怀疑有,但他没有交待,那小子认准了抢两部手机判不了重罪就咬死不认。”

江浩的眉头越发皱得紧,“可这次是绑架,你们要跟紧这个案子。”

“是,一定。”

做完笔录,乔心唯在江浩的搀扶下慢慢地上了车,回家的路上,她问他怎么会赶来得这么及时,他气愤而又无奈地说:“明知dào

你吃醋耍小性子,难道我还真让你一个人走吗?”

涩涩的眼泪充满了眼眶,她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满满的温暖。

江浩,希望以后我每次耍小性的时候,你都不要让我一个人走,一定不要。

第23章 萧天爱是有秘密的

第23章萧天爱是有秘密的

虽然绑架事件只是虚惊一场,但这更加坚定了江浩要训liàn

乔心唯的决心,再不能任由她拖延下去了。

周末一早,还在会周公的乔心唯就被江浩给拖了起来。

“江大哥,江大爷,天还没亮呢,我起不来。”

“你起这么早你妈知dào

吗?”

“哦不,求你了,再让我睡十分钟。”

江浩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床边,他双手环抱着胸口,严肃地注视着乔心唯,“你求我这段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简直要疯了,乔心唯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了起来,装死。

江浩无奈地摇摇头,正色道:“如果你继xù

窝在床上,我是不介yì

再睡一两个小时的。”

闻言,乔心唯倏地一下坐了起来,但眼睛还是闭着的,她呜咽着,“呜呜呜……昨晚你折腾到了两点才睡,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今天可是周末……”

“我数到三,要么起床,要么一起睡,三、二……”

“我起!”乔心唯睁开迷蒙的双眼,打一个哈欠全是眼泪,在她看来,如果周末不让睡懒觉,那就是直接从周五跳到了周一,天理何在。

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渐渐地,灿烂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难得今天的雾霾指数不高,这天,终于恢复了该有的面貌。

两人沿街慢跑着,微风吹拂着脸,清爽而又舒适,这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沿街的迎春花开着鹅黄色的小花朵,一簇一簇团聚在一起,十分亮眼。这对乔心唯来说,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脱去厚重的羽绒衣,江浩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深灰的长T配着迷彩的拉链开衫,下面是白色的长裤,单薄却有型,那是百分百的回头率。

“你看,早上出来跑跑步,多好。”

“难道你不知dào

早上空气好是一种误解吗?其实早上空气最不好了。”乔心唯试图说服他,晨跑什么的,最讨厌了。

江浩白了她一眼,“别为自己懒惰找借口,现在天气暖和了,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老年人才这么想。”

“什么?”

乔心唯一甩手,傻笑一阵,“没什么,呵呵。”说什么也不能说他年纪大,不然他准翻脸,“我们跑哪儿去?”

“拳馆。”

“什么?XX路上的XX拳馆?”她跳了起来,十万个不情愿,拳馆离他们小区隔了三条街啊。

可江浩却淡定地说:“你还知dào

XX拳馆,不错啊。”

“嗷,那么远,为什么不开车去?跑步过去都得中午了。”

“你省点力qì

跟我抬杠就能快点到了,赶紧的,跟上!”他一句话,就将她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

江浩加快脚步跑上前,时不时回头喊着快点快点,乔心唯心里暗暗抱怨道:去拳馆是要打拳吗?哦不,跑到那里我腿都断了还哪有力qì

打拳,当沙包得了。

天色渐渐变亮,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乔心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是汗。

“哎呀我不行了,”她扶着电线杆子直喘气,“跑不动了。”

江浩调头跑回来,鄙视地说:“才这几步就累成这样,你的体质也太差了吧。”他一身轻松的模样,跟满头大汗的乔心唯简直就是鲜明对比,他又忍不住吐槽,“整天坐办公室的人不知dào

锻炼一下吗?动一动有这么难吗?”

乔心唯不想跟他争辩,也没力qì

争辩,喘着粗气说:“你都有理。”

这时,对街忽然有人叫他们,“心唯姐~~”是徐日嘉,她家就住这附近,她向他们挥着手跑了过来,“心唯姐,江大哥,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也跑步吗?”

江浩平淡地点头说:“是啊,不跑不行,看她虚得,跑几步就喊累。”

徐日嘉扎着包子头,头上绑着一个豹纹的发带,看起来清爽而又利落,“呵呵,多跑跑就好了,心唯姐,我们一起跑吧,慢点就行了。”

“好啊。”乔心唯勉强答yīng



原以为有个女生加入可以抵制一下江浩的气焰,让他意识到女人的体力和男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可是,这个徐日嘉像开了挂一样,边跑步边说话不带喘气的。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人家是马拉松爱好者,每天都要跑一个小时,风雨无阻。

——博澜酒店顶楼,萧天爱独自在练习房里拉琴,以前,她用低沉忧郁的大提琴声音来疗伤,现在,她用这声音来tian舐流血的伤口。她的伤疤在江浩说“口不择言”的时候狠狠地撕裂开来,旧伤复发。

这次回来,她并不奢望江浩能马上回到她的身边,所以在江浩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的时候,她欣喜若狂。可没想到才过了没几天,她等来的不是他离婚的消息,而是他说他现在有另一份责任,他说他只是一时的口不择言。

“嘣”的一声,悠扬的音乐骤然停止,她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视为珍宝的琴,还用力将它摔在了木质地板上。

她轻笑起来,呵呵,阿浩,曾几何时你也变得这么薄情寡义,竟然可以将自己承诺的话重新推翻,是看我残疾好欺负吗,是看死了我吗?你忘了我是因为谁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吗,你对得起我吗?!我告sù

你,我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的萧天爱!

门外有人敲门,她收起了所有不满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进来。”

小楠开门进来,说:“下面有位姓林的老妇人找你,没有预约,但她说你一定会见她。天爱姐,你是见还是不见?”

萧天爱嘴角一动,怎么,阿浩的妈妈这么快就找来了,“见,带她上来吧。”

“诶,好。”小楠上前扶起大提琴,端端地帮她架好在原位。

林采音实在按捺不住了,得知萧天爱回来之后整天做恶梦,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才瞒着丈夫和儿子找来。

这一路上来,她心里最多的感概就是,这个萧天爱果真不简单,真后悔当年听了江志中的劝没有揭发她。

顶楼的小花园又增添了几种花色,红得娇媚的芍药,俏得动人的玉兰,花香也更加浓郁了。

“伯母,五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萧天爱笑着招呼她,“快来坐吧。”

林采音从容地走进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这里倒是好地方。”

“伯母说笑了,我行动不便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窝在这里了,如果再不装修得齐全一点,那我岂不是要闷死?!”

林采音今天来并不是与她叙旧的,她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说:“孩子,这五年我跟阿浩的爸爸都很记挂你,想着你在国外生活得好不好,吃得习惯不习惯,我们一度很内疚,毕竟要你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帮你保守秘密,你从阿浩生活里消失,你怎么食言?”

萧天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因为我想家了。”只六个字,就回应了林采音那么多的话。

林采音冷笑着摇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吧,你想家而回来也不至于找阿浩是不是?”

萧天爱的笑容变成了干笑,冷冷的眼神转向别处。

“孩子,我不管你回来有什么目的,以前的事我和你江伯父都不会再提。只不过,如今阿浩已经结婚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我劝你别打阿浩的主意,你是破坏不了的。”

“伯母您误会了,我找阿浩只不过是老朋友之间叙叙旧而已,还有阮滨和陈敬业也一起的,我并没有……”

话没说完,林采音霸气地一拍石桌,“别用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话,明明满脸的心机却还装无辜,我看过的人比你走的路还多,只要阿浩那个傻小子才被你骗。”

突然,林采音停止了指控,她竟然忘了她自个儿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这一拍,玉镯凶多吉少啊。她一抬手,只听“咣当”两声,玉镯碎成了两半光荣牺牲了。

萧天爱连忙说:“哎呀,伯母,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没伤着吧?”

林采音收回手,虽然心疼死了玉镯,但依然无所谓地瞟了一眼,“不碍事,一只镯子而已,我戴着还嫌碍事,倒是你,不要岔开话题。”

萧天爱淡然地一笑,“可惜了这么好的玉镯。”如果以前她还会因为这席话而愤nù

心颤的话,那么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是真的无所谓,“伯母,您今天上来特意跟我说这些,到底是担心我涉足他们夫妻之间呢,还是担心阿浩放不下我而又回到我的身边?”

“……”林采音语塞,她心虚了。

“既然您担心,那必定是有原因的,我能把这个原因理解为……”萧天爱故yì

看着她,放缓了语气说,“阿浩还爱着我吗?”

她笑,“阿浩从小就爱我,到现在都爱我,即便他结了婚,他也爱我,所以伯母,你不要逼我做一些对他婚姻不利的事情,也不要企图再来伤害我。”

“你……”林采音指着她的手微微发颤,“你这孩子心机太重了,还敢威胁我,啧啧啧,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秘密告sù

阿浩吗?”

“只要阿浩相信我,你说什么都是徒劳。”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不行,五年之后再见,依然是剑拔弩张,唯一不同的是,林采音这把剑已经生锈,而萧天爱这张弩更为坚韧。

第20章 老公给的惊喜(1)

第20章老公给的惊喜(1)

音乐会之后,萧天爱在国内的知名度迅速打开,她顶着“高雅界的新贵”这一头衔在国内一夜爆红。正所谓人红是非多,她曾经的感情经lì

也被八卦杂志挖了出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外面的众多记者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小楠和萧天爱同时吓了一跳,没想到国内的记者们这么热烈。

萧天爱保持着微笑,优雅地朝大家挥着手,而小楠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喊着让让,可依然寸步难行。

一个记者递上话筒问:“萧小姐,您这次回国有没有联系过以前的军官恋人?”

萧天爱的笑容僵了一下,“你们怎么知dào

这件事的?”

记者笑笑,继xù

追问:“您在欧洲发展得这么好,这次回来是不是也有他的因素?有复合的打算吗?”

萧天爱连忙摇摇头,“我回国完全是我个人的想法,跟任何人无关,你们不要胡乱报道。”

另一个记者凑上前问:“萧小姐,音乐会前一天陪您去试礼服的那位男士,是否就是您的恋人?”

越听,萧天爱的脸色越苍白,她的笑容也变成了应付的干笑,“没有的事,那位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见状,助理小楠赶紧向酒店保安求助,最终,在保安的护驾下,她们才得以上车。

正所谓人红是非多,萧天爱的临时采访很快就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而各界关注的,除了她出众的音乐才华之外,还有她的感情生活。

车里,她用手机翻着网页,那天江浩陪她去店里试礼服的照片被登了出来,不过幸好,江浩并没有露脸,要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我们什么时候被偷拍了?”她诧异地问道。

小楠摇摇头,“我根本没有察觉到啊……对不起天爱姐,是我疏忽了。”

“算了,不怪你,这些八卦记者真是无孔不入,国内的娱乐氛围太差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决不能因为这些八卦消息而影响了江浩的仕途。”

——萧天爱能看到的,乔心唯自然也能看到,照片并不是很清楚,远远的只看到两个人影,男的还只是一个背面。不过,哪怕只是一个背面,乔心唯也认得出来这是江浩无疑。

同一家婚纱店,同一间试衣间,她试婚纱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好的兴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一阵了,并且江浩陪萧天爱试礼服的事情她也知dào

,但无论何时看到这种新闻,她心里还是会泛着酸。

新闻的标题很夺睛——大提琴天后获神mì

男子下蹲伺候,乔心唯边叹气边摇头,“恶俗,太恶俗了,没有比这更恶俗的了。”

不一会儿,江浩主动来电,她当下就给按了。

很快,一条微信飞了进来——“敢挂我电话,长志气了!”

她回——“必须的,在江大首长的英明领导下,我必须长志气。”

此时的江浩正在办公室里,他也是看到新闻才想着给她解释一下的,谁知,人家直接给了他一碗闭门羹。看来,她是已经看到新闻了,他想。

小方敲门进来,他赶紧把网页关了,“什么事?”

“首长,开会时间到了。”

“好的,我马上来。”

于是,他妥妥地又发去一条微信——“下班去接你,回家再收拾你。”

乔心唯一看,对着手机“哼”了一下,还不知dào

是谁收拾谁呢。

眨眼就到了下班时间,几个同事一起坐电梯下楼,新来的徐日嘉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环境,而且与乔心唯和云清走得格外亲近。要说以前是少妇二人组,那么现在就是轻熟女三人组。

大堂里,徐日嘉机警地发xiàn

后面有人正颇有兴致地看着她们,她说:“后面有人在看着我们……别回头别回头,是个帅哥,他走上来了,保持镇静。”

乔心唯和云清本能地挺直了背脊,精神抖擞地迈着步子,她们用余光看见左手边一个熟男走了过来,嘿,果真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帅哥。

“嗨,美女们,一起下班啊。”人是开发部的副部夏洋,长了一张霍建华的脸和吴彦祖的身高,迷倒了公司了不少女生。

三女一脸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异口同声地说:“嗨,你好。”

夏洋腿长走得快,不消一会会就在她们前面了,云清自信满满地说:“看来让你加入我们是正确的,大大提升魅力有木有?!”

乔心唯忍不住笑,“云清,不然咱们撮合一下夏洋和日嘉怎么样?阮总跟夏洋比较熟。”

徐日嘉“刷”的一下红了脸,“哎呀,人家才工作而已,不想那么早结婚。”

云清调侃道:“嘿嘿嘿,瞧你那小样,直接奔结婚去了啊,你再否认都掩盖不了暗动的芳心。”

正说笑着,江浩这个黑面神突然出现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他双手抱胸,黑着脸瞪着乔心唯。刚才他可是看清楚了,一见帅哥就心花怒放的她,肯定没把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迟了整整半个小时才下来,还不给一点信息。

“唉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江大首长,”云清自然不会放过调侃人的好机会,“怎么,不去伺候你的轮椅妹妹,来这儿干嘛?莫非是来向老婆负荆请罪的?”

江浩白了她一眼,高傲地不回应。

乔心唯的吃惊不亚于云清,甚至比她还惊讶,“你怎么来了?”

江浩沉着脸,极不情愿地说:“跟你说了下班接你,你以为我说说的啊。”

她毫不给面子地说:“我还真以为你是说说的。”这么多天以来,他八点之前回家已经算早的,今天才六点半而已啊。

而一旁的徐日嘉呆着眼睛,她指着江浩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心唯姐,他是你老公?”

乔心唯点点头,“日嘉,你怎么了?”

“原来他是你老公啊,”徐日嘉激动不已,比刚才遇上夏洋还激动,“我第一天上班那天在公司楼下遇上了车祸,就是你老公救了我哥哥的命……”说着,她跨了一步冲到江浩面前,深深地鞠躬道谢,“大恩人,谢谢你,那天我太慌了,也没问你名字,我跟我哥哥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

江浩依然无动于衷,光看他那单调的表情绝对看不出他的心情,他眉毛微微一挑,说:“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他又冲着乔心唯说,“走吧,回家了。”

徐日嘉又说:“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救命之恩。”

江浩一把拉起乔心唯的手,“我们走了,再会。”

徐日嘉追了几步,却被云清及时制止,“行啦,别追了,既然找到了人那以后多的是感谢的机会。”

“哦,那好吧。”徐日嘉深深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来是他,原来是他,终于找到他了。

车里,江浩开着车,在拥堵的街道上走走停停,他随手开了音乐,看起来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他还不时地转头看看乔心唯,似乎在等着她开口说话。

“干嘛,有话要说?”乔心唯问。

江浩被说中了心事,他嘴硬着说:“没有啊,哪有。”

“今天怎么这么早,特意来等我下班的?”

江浩又否认:“没有啊,哪有。”

乔心唯扁扁嘴巴,转过身去干脆不说话,车窗外,并不是回家的路。

隔壁车道上,与他们并排的车忽然摇下了车窗,夏洋从里面探出手来,“嘿,乔心唯,这么巧。”

“夏洋,呵呵,真巧。”

“去哪儿?”夏洋的视线绕过她看了看驾驶室的男人,“你男朋友?”

乔心唯用手指将脸颊边凌乱的头发挽在耳后,“是我老公。”

夏洋诧异不已,“你结婚了啊?哦天啊,你竟然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元旦。”

“好吧,真是隔部门如隔山,我都没听说,恭喜啊。”

“谢谢。”

江浩的脸色又不好kàn

了,这个女人,整天就知dào

看帅哥,他很帅吗,有我帅吗?趁着前面绿灯亮起,他二话不说踩了油门,“走了走了。”不但如此,他还很主动地将车窗摇了上来。

开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他谁啊?”

乔心唯娇俏地一笑,“开发部的夏洋。”

“追过你?”

“呵呵,没有。”

江浩不相信,“还没有,一听说你结婚他都喊天了,肯定是。”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他要是追求我,我结婚他会不知dào

吗?!哼,我可不像你,口是心非。”

“……”江浩直接无语。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看,乔心唯很自觉地撇过脸去,又是前女友,又是前女友,阴魂不散的前女友!

江浩一按蓝牙耳机,“喂,天爱,什么事?”

“阿浩,你看到新闻了吗?”

“看到了,你别介yì

,这些记者都是乱写的。”

“我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会影响到你。”

江浩风轻云淡地一笑,“并没有拍到我的脸,只一个背影而已,没关系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着话的时候,他刻意放大了声音,他这是在向乔心唯解释。

“不影响你就好……阿浩,晚上有空吗?”

江浩瞄了乔心唯一眼,果duàn

说:“没有,加班。”

“哦,那就算了,你要注意身体,别光顾着工作,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再见。”

商场三楼的餐厅里,坐在窗口的萧天爱看着马路上的车默默地放下了手机,她分明看到他正载着她在路上,而他却说在加班。

阿浩,你说过从来都不会骗我,可是现在,你骗我,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第21章 老公给的惊喜(2)

第21章老公给的惊喜(2)

江浩的一句“加班”,令她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不再为了萧天爱而弃她不顾,忧的是,他现在用加班这个理由去拒绝萧天爱,会不会有一天他也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她。

江浩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字吗?”

乔心唯一本正经地说:“嗯,上面写着‘我在加班’四个大字。”

江浩脸色瞬间囧到不行,正想解释,乔心唯却嘴巴一咧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哎呀专心开车,少说废话。”

“……”他直接无语。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天色渐暗,乔心唯一直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不知dào

过了多久,只觉得道路两旁的路灯都打亮了,车子终于停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看是什么地方,“哇哦……”她惊叹地一叫,眼前这个地方令她暂时忘却了饥饿感,她拉开车门跑下车,快乐得像只小鸟,自由自在地展翅高飞。

这里说白了就是一条宽阔的步行街,特别之处在于,它的上下左右全都被逼真的影像包围,光与影达到了最佳的结合效果。

金黄色的梧桐叶片片起舞,乔心唯摊开手掌,那叶片仿佛真的能落到自己手里一样。一切换,画面又变成了星空,她身处太空,被繁星包围,这种感觉实在奇妙。

忽然,优美抒情的旋律响了起来,画面随即转变成了她和江浩结婚时候的场景。她诧异得捂住了嘴巴,看着这一切,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

记忆中,那是一场慌乱而又匆忙的婚礼,传统的迎亲接亲,简单的草坪仪式,还有差点被搅局的酒店晚宴,说不上满yì

或是不满,因为作为新娘的本人,她根本没有上心。

而此刻,视频当中的婚礼简直像梦境一般,白色的鲜花铺满一地,唯美的婚纱尽显优雅,小到一件摆设,大到整个草坪,每一个镜头都无比的Lang漫,无比的温馨。

江浩也深有感触,看着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想着他与乔心唯这一路走来,从陌生到熟悉,从迁就到包容,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他慢慢地走上前,在视频里的他们宣誓的时候,适时地牵起她的手。

乔心唯已是泪流满面,终于有一次,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心痛而流泪,“看你,结婚还那么严肃,就不能笑一下吗?”

江浩为自己解释着,“我那是紧张,不是严肃。”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看着视频,她注意到,这条步行街只有他们两个人,“你怎么不提早告sù

我?那么突然……是给我的惊喜吗?”

“嗯哼,告sù

你就不叫惊喜了,喜欢吗?”

乔心唯弯着眼睛,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喜欢,太喜欢了,怎么被你想到这一招的?”她是真的被感动到了,江浩这个老古板连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做什么事都按部就班,今天真是大大的惊喜啊。

江浩也挺实诚,不好意思地说:“视频是婚庆公司制作的,早几天就给我了,我觉得矫情就没拿出来。这条步行街嘛,我一个朋友负责的,还没正式开放,试用阶段,趁没人带你过来瞧瞧。”

乔心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我去,那我还是试验品是么?”

“嗯,可以这么说,看来效果很好,那小子的创意不错。”

“你……欠揍!”江浩跑起来,她提脚就追,“你站住,别以为你腿长我就追不住你……你,你别让我抓住啊你……”

此时,整条步行街转变成了樱花林,那一簇一簇绽放的樱花白中带粉,花瓣一片一片落下,Lang漫极了。

春天到了,虽然天气还没回暖,但商场的女装店里已经是春意盎然,橱窗里的模特身上换上了各种清新亮丽的颜色,极大地激发了女人们的购物欲。

乔心唯挽着江浩的胳膊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商场,她笑着说:“别是因为今天的新闻,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大方吧?”

“我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江浩反问,但也没有否认,他开始担心她的情绪,也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

“好啦,开玩笑,今天你没有因为她而抛下我,我就很开心了。”

江浩心中一触,忽然紧握住她的手说:“以前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抛下你,即便是有事,也会知会你一声。”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今天是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

“嗯哼,随你喜欢,尽管买。”

乔心唯又犯二了,比了一个剪刀手直冲他笑,“太好了,哦也~”

两人走进一家女装店,她先瞄了一眼吊牌,那价格,贵得吓人,一件普普通通的洋装标价两万,这可不是一般工薪阶级消费得起的,她赶紧拉着江浩撤。

“怎么了?这家挺好的啊。”

“贵得要死,买不起。”

江浩停住不走,“我出钱。”

“你出钱我也心疼啊,花两万买一件衣服,我怕我穿着不敢动。”

“花两万买的衣服,跟你花两百买的衣服,绝对是不一样的,相信我。”江浩固执地拉着她返回店里,以前就觉得她的穿着品位有问题,现在必须好好培养一下了,他甚至说,“以前你是乔心唯,只追求好kàn

舒适,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除了好kàn

舒适以外,还得大方体面,懂吗?”

乔心唯苦着一张脸说:“我上班穿工作服,周末在家穿T恤,也没觉得不体面啊,买两万一件的衣服挂着看吗?”

“以后我会经常带你出去,穿得体面也是对别人的尊重,你看家里的衣柜,你还没我衣服多,我还整天穿军装呢。”

“……”她撅着嘴,愤气地说,“原来你是怕我出去给你丢脸。”

江浩紧搂着她的腰,半带安慰,半带警告地说:“出去穿得好kàn

点是为了给我挣面子,在家你不穿更好更方便。”

乔心唯一听,“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你个臭流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那我怎么说,这是事实啊……走啦,我帮你选,你眼光太次了。”说着,他走进店里看了一圈,“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进去试试。”

试衣间里,乔心唯翻了一下吊牌,尼玛,一件比一件贵,她两个月的工资仅够买这里的一件内搭上衣,她的心在滴血啊。

不过,两万一件的衣服跟两百一件的衣服,确实不同,质地好,版型好,款式好,每一件穿出去,江浩都说好。

连他这个挑剔的毒舌男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都要了,刷卡。”

“诶等等,”怎么能全要呢,半年工资加奖金全没了好吗,她赶紧找了个理由,“这才第一家店,我还想去后面逛逛呢,一下买这么多那后面还买不买了?”

江浩依旧将卡递给了服wù

员,“后面看上的再买啊。”

“……”乔心唯又苦着一张脸,“哪还敢再去逛,您江大首长这么大手笔,您不心疼我心疼。”

江浩捏着她的脸笑得特别好kàn

,“我会赚,我也愿意给你买,你就别心疼了。”在物质上他绝对不小气,但他的妻子节俭,这也是好的,他又说,“给你的副卡你从来没有花过一分钱,你是怕我找你还债还是什么?”

“我自己有工资,够我花的。”

说话间,服wù

员已经全部打包好了,速度快得很,江浩一提,便说:“走了,去下一家。”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但是,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瞧那跳动的霓虹灯,妥妥地预示着夜晚的纸醉金迷。黑夜可以掩盖许多东西,脏乱不堪的墙边街角,以及邪恶混乱的不法分子。

江浩双手提着好几袋,衣服、鞋子、化妆品,整一套的东西,他邪邪地一笑,说:“晚上回去就试试那套内衣。”

“试什么试,内衣都一样。”

“我挑的就是不一样,必须得试。”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男人就是脸皮厚,没羞没臊的。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江浩用眼神一指,“是短信,你看看,我没多余的手了。”

“万一是萧天爱的呢?”

“是她的怎么了,你看就是。”

“哦。”乔心唯伸手去摸,嘴角止不住微微笑起来,她喜欢这样子的坦诚相待。

短信不是萧天爱发来的,而是银行发来的,她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是银行发来的基金广告,估计是看你花费多了,然后赶紧打广告吸引金主,哈哈……老公今天咱们花了多少钱?”说着,她手指一滑,两万三万的都是今天的开销,还有一笔十二万的。

等等,十二万?她凑近看看清楚,没错,是十二万,但不是今天的。

江浩见她停在后面没跟上来,便回头叫她,“怎么了?是看到什么秘密了?那给我瞧瞧。”

乔心唯撅着嘴巴,把手机对准他,“你给萧天爱买的那件晚礼服,要十二万?”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原来对别人更大方,十二万啊,我一整年的年薪都没这么多啊。

江浩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我欠她的,一双腿的代价远不止这十二万。”

乔心唯无话可说,她淡淡地一笑,问道:“那么在你看来,一双腿的代价,值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别无理取闹,上车回家了。”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一直还不了这笔债,是不是一直都要随叫随到?”

第24章 幼稚的江大哥

第24章幼稚的江大哥

徐日嘉不但是马拉松爱好者,还会柔道,这个娇小的弱女子原来是个真汉子。

拳馆里,乔心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角落里,双腿都在发抖,抬手都没有力qì

,谁叫她起来她跟谁急。而江浩和徐日嘉,状态越来越好,他们早就换上了柔道服,在那里比划切磋。

“江大哥,你要手下留情啊。”徐日嘉莞尔一笑,一拉紧腰带就进入了备战状态。

江浩还是比较松懈的,徐日嘉“呀”的一声,眼疾手快地拉起他的手,迅速背过身去,直接给了他一个过肩摔。她一个不到百斤的女子,把他这个77公斤的军人给摔倒了。

“嚯。”一旁观战的乔心唯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老公,你太菜了。”

江浩也一愣,看来是他小瞧了这个女孩。他很快从地上站起来,只见徐日嘉对他扬起了胜利的微笑,这一刻,他开始正视这个女孩。

徐日嘉趁胜追击,不过,江浩这回有了准bèi

,马步扎得稳稳当当的。徐日嘉“呀!”的一声掰起他的胳膊,可是,他纹丝不动,转而将她往前一推,便松开了她,他总不至于真的跟她打。

“江大哥,战场上不分男女,你别让着我啊。”说着,徐日嘉快跑几步冲过来进攻。

江浩快退两步,借势擒住她的手腕猛地转身一背,“啊……”徐日嘉惊呼一声,她整个人都被江浩顶了起来,背与背紧紧贴着。动作定格住,江浩并没有将她摔下,而是很绅士地将她轻轻放下。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徐日嘉想再突pò

已是惘然,很明显,江浩并没有全力以赴,在技巧方面也总让着她。

“江大哥,你别让着我啊,这样多没意思。”

江浩实诚地说:“我怕我一用力真摔着了你,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旁边的乔心唯一开始还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可看到两人颇有默契又屡屡互动的样子,她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切磋结束,江浩悠哉悠哉地往边上走去,他一看到乔心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忍不住说:“这就萎了?学学人家。”

徐日嘉笑得可欢了,脸蛋儿红扑扑的越发显得皮肤水嫩,“心唯姐,你还好吗?”

乔心唯干笑了下,伸手比了一个“OK”。

徐日嘉又建议道:“下午打壁球怎么样?很近的,就这对面,新开的壁球馆,江大哥有兴趣吗?”她满目期待地看着江浩。

江浩轻咳了两声,“下次吧,某人真的不行了。”说着,他弯腰要去抱乔心唯,“下午让你吃饱睡饱行了吧?”

乔心唯一侧身,自个儿扶墙站了起来,也不是她矫情,可她就是心里不爽,她故作轻松道:“好饿,先吃饭吧,赶紧的。”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江浩已经完全摸透了她的脾气,她这人心情好坏全都写在脸上,看得透透的。唉,女人啊,又在吃干醋了。

更衣室里,徐日嘉一个劲地夸江浩,言语间透漏着深深的崇拜之情,以及对她的羡慕之意。

“心唯姐,我哥在新加坡出差,他一听说那天救他的人就是我同事的丈夫,高兴得很,说等他回来一定要请你们吃饭。”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江大哥可是救了我哥一命呢……心唯姐,你真幸福。”

乔心唯的笑已经挤不出来了,她即刻转移了话题,说:“我好了,我去外面等你吧。”

她从更衣室出来,江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怒瞪他一眼,转而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凳上。江浩拽拽地滑着步子移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一瞬间的功夫怎么晴转阴了?”

乔心唯扭头不理他。

江浩挨着她坐下,手掌一下一下捏起了她的大腿,“做好心理准bèi

,明天更酸。”

“别碰我。”她能说她受不了他对其他女生有一丁点的好感吗。

“唉呦,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江浩一股脑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直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挣扎,“别动,再动我就亲你。”

“耍什么流氓,放开我。”

江浩说一不二,按住她的后脑勺果真亲了她一下。

“喂,公共场合,注意形象,你别乱来。”

她越说,他就越来劲,按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啄着,一下一下的还亲出声音来,最后变成了咬的,“还生不生气了?”

乔心唯的脸和嘴巴都被他捏得变形了,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发xiàn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江浩逗趣地一笑,“嘿,那你应该多多发xiàn

我,会不断有惊喜的。不生气了?”

“我就没生气啊。”说实话,在他不断亲吻的柔情攻势下,她的闷气早就消散了。

“还撒谎,还撒谎?”江浩紧抱着她,边亲边说。

乔心唯羞得满脸通红,这条过道随时有人进出好吗,“哎呀,你别闹我了,好了好了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想你跟别的女孩子靠太近,我看着不爽。”

江浩定定地看着她,笑意匪浅,越看,那眼神越贼,“老婆,我真想赶紧回家把你吃了。”

“哎呀,你羞死人了。”

“哈哈哈哈,你个小傻妞,那我以后不跟她们一起玩耍了,只陪你,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不行?”

“哼,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门内,徐日嘉站在里面久久没有出去,她偷偷地看着那两人的亲密举动,江浩的一言一行都令她嫉妒到疯狂。那天出车祸,眼见哥哥生死命垂一线,是江浩及时出现,当时她就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后来,得知他是乔心唯的丈夫,她还失落了好一阵。

“日嘉就快出来了,你别老没正经的,让人看到多难为情,我们还要一起做事呢。”

江浩依言松开了她,但是手还是搭在她的肩膀上。

徐日嘉换好衣服走出去,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她照样保持着雀跃的姿态,说:“江大哥,心唯姐,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楼下的牛排很不错哦,你们就赏脸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吧。”

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邀请了,拒绝一次两次是情理,拒绝多次那就是见外了,江浩说:“我无所谓,看你给不给她机会喽。”

徐日嘉立kè

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乔心唯,“心唯姐,你就成全我这点小心思吧。”

乔心唯微叹一口气,“那好吧。”

——博澜大酒店,阮滨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摆脱了周小伊,整个人都轻松了。服wù

员上前,不等询问,他就主动地说:“吃饭,有订位,姓萧。”

服wù

员笑脸盈盈地说:“知dào

,您是萧小姐的贵客,她已经在等你了,里面请。”

到了包厢,桌上已经上了满满一桌的菜肴,道道名品,而萧天爱就毕恭毕敬地坐在桌旁。阮滨走进去一看,感叹道:“哇哦,今天是要招待什么大户?”

萧天爱一笑,“可不是,要招待三十年的老友呢?”

阮滨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又举起食指比了一个1,“你别说今天就请了我一个。”

“是啊,就你一个,来,快坐吧,算准了你这时候来,所以菜都上了,想吃的没点的,你自己加。”

阮滨看着那一桌子菜,感概着:“就我俩你还点这么多菜,你才是大户,牛。”这一桌菜,海鲜为主,粗粗一看起码三千。他慢慢坐下来,首先说:“无功不受禄,你今天邀我吃这一桌好的,有什么事儿吗?”

萧天爱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菜,“先吃吧,边吃边说。”

“不,你先说,不然我吃得不安。”

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萧天爱轻抿嘴唇,说起来有些惭愧,“滨,我需yào

你帮忙,你愿意帮我吗?”

“什么事?”

“我知dào

这样做不太道德,但是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愿意帮我了。”

阮滨诧异,“有什么事是阿浩做不到而我能做到的?”他相信,只要她一句话,江浩必定赴汤蹈火。

在老友面前,萧天爱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把阿浩追回来,我知dào

他心里还有我,结婚只是家里逼的。”

阮滨一怔,“这……不好吧,阿浩心里有没有你跟他愿意跟谁在一起是两码事,他跟乔心唯小日子过得不错,你何必去破坏?”

破坏,他竟用了破坏两个字,萧天爱顿觉失策,“怎么连你也站在乔心唯那边了?她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阮滨眼神回避了下,“不是我站在她那边,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的筷子就放在手边,看着这一桌的佳肴,他却没有动筷的欲望,享shòu

美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滨,既然是你喜欢乔心唯在先,当初为何不追试试?”

阮滨心里暗咒,都是那个祸害周小伊,不说什么事都没有,说了大家都尴尬。他干笑了笑,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都看开了。”

“其实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你想要乔心唯,而我想要阿浩回到我身边,不如……”

“咳咳,”阮滨已经知dào

她想说什么了,他断然拒绝,“天爱,我看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你也最好及早打消这个念头,他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阿浩挺在意乔心唯的,别到时候弄得连朋友都做不了,今天的话,我都当没听过。另外,我想这顿饭我不能吃,还是下回我请你吧,下回吧。”

阮滨说了两句就走了,椅子都还没坐热,萧天爱想拦,可她坐着轮椅行动不便,只能任由他离开。

呵呵,她冷笑,五年了,什么都变了,爱情,友情,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第25章 他想要的生活

第25章他想要的生活

乔心唯发xiàn

,江浩这个人有许多面,工作时威严,生活中严肃,私下里幼稚。有一句话是这么问的,男人有许多面,你爱你男人的哪一面。她想,她爱他任何一面。

“哎呀老公,我腰疼,哎呀老公,我脚疼……”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在床上叫唤,“哎呀呀我是疼醒的,明天肯定好不了,我怎么去上班啊?”

江浩睡眼惺忪,侧身揽住她的腰,“那就请假吧。”

“不行,月底请假最亏了,会扣全勤的。”

“我给。”

“你的本来就是我的,一个碗里的给来给去还不是一样么。”

江浩睁开眼睛,“什么?”

乔心唯转头看着他,“你都是我的,你的钱怎么不是我的钱?我说错了?”

江浩一笑,“没错,没错,难怪我给你买衣服你那么心疼,原来是心疼自个儿的钱。”

“可不是,没有像你那样花钱的。”

“嗯,以后你管钱,小财奴。”他起身看了看时间,“既然醒了那就跑步去。”

乔心唯直往被窝里面缩,“跑不了,我哪儿都疼。”

“跑步要坚持才有效,像你这样跑一天歇一天的,怎么都不管用。”

“那就不跑了呗,反正今天就是你拖着我我也跑不动了,腿都抽筋了。”

江浩拗不过她,想想也罢,她可不是他手下的兵,不能一下子对她严格要求,“好吧,今天就准假了,以后可不准了啊。”安静片刻,他又突发奇想地说,“既然不去跑步,那么在家运动也是一样的。”

“不行,不来,你别闹,我很累。”

“嗯哼,你躺着就行,累的活我来做。”

“……不用这么猴急吧。”

“爸妈都盼着呢,你忍心让老人家失望吗?”

嗷嗷嗷,看来是逃不过了。

周日的阳光依旧大好,天气转暖,短暂的春天已经过半,丝丝凉风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于是,贤惠的妻子要把家里给捯饬捯饬。

衣橱倒是很好整理,上回买的许多件春装都没穿完,还挂着吊牌的,心疼啊。他的部分更好整理,各种款式的白衬衫在她看来全都一样,外套以军装居多,把厚的挂在里侧,薄的挂在外侧就行。

床单被套换了新的,结婚的时候买了很多套,她选了一套青草绿的换上,看起来既干净又清爽,旧的直接扔进了洗衣机。

然后是她的梳妆台,江浩买的香水一直搁着,她没准bèi

用,一狠心直接扔了垃圾桶。别说她小心眼,照着萧天爱的喜好买的东西,她不要。

拖地的时候,她直挺背,一手拿拖把一手扶腰,看着轻松拖着费劲。

江浩经过看到,嘲笑着说:“嗯,大肚子就是这样的。”

“去你,我只是腰酸。”

“我说请清洁工你又不乐意,累到自己可别怨我。”

“唉,看人家为了两百块钱累死累活地做我该做的事,我不忍心。”

“那你可以给他两千。”

“那我更不忍心。”

江浩从她手里接过拖把,“看你这么费劲,我也不忍心,去坐着休息下,有事老公劳其事。”说着,他弯腰大手笔地拖起来,这才叫拖地。

家务事做得差不多了,江浩把躺椅往小阳台上一放,舒舒服服地躺着晒日光浴,这么好的阳光不常有,可不能错过。

“老公,吃草莓。”她拿了水果出来。

江浩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老公,我怕晒。”乔心唯抗议着,挣着要起来。

他把她的脑袋按靠在自己的胸口,硬是不让她走,“老婆。”

“嗯?”

“以后我尽量不加班,多陪你。”

忽然听他这么柔情地来了一句,她一下就安顺了,“嗯,我一直以为zf部分就是朝九晚五有双休的好工作,没想到也要加班。”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他用指腹来来回回地摸着她的脸,“下个月我要出差一趟,你在家好好呆着。”

“才说不加班,又说要出差,哎呀你怎么这么忙啊,什么时候?”

“4号。”

乔心唯像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哎呀我现在就想你了。”以前他出差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个人好莫名其妙,一下就消失一下就出现,可是现在,一听他说要出差,她就跟丢了魂似的不安,舍不得分开。

江浩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我要赚钱养你嘛,上面下的任务我必须去。”

“去哪儿?”江浩不语,她很自觉地说,“好吧,秘密不能告sù

我我知dào

,当我没问,那要去几天?”

江浩欣慰地点点头,“至少五天,多了不确定,”看她的小嘴越撅越高,他无奈地笑笑,“小别胜新婚,我答yīng

你会平安回来的。”

“好,我懂。”

阳台上边晒着刚洗好的床单,一阵风吹来,床单随风飘摆,散发出一股洗衣粉的清香;下边堆放着一排风信子,有的开的正盛,有的已经花谢。岁月静好,温和从容,一生一世,这是他一直渴望的生活。

快到中午,林采音打来电话让他们回家吃饭,江浩看看乔心唯问她的意见,她从容地点点头,回家看看爸妈是应该的。

路上,江浩又把学车的事情提上了日程,“没有你这么拖的,说几回了也不行动,车子放车库不开也是一种消耗,你咋不心疼呢?”

“哎呀我知dào

了,我这不是等天气暖和了去学么。”

“抓紧啊,别等天热了又嚷嚷着太热不去学。”

“不会不会。”

开着开着,乔心唯忽然看到萧天爱的小助理站在前面的街口,那么,她推着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人,不就是萧天爱么。

萧天爱如今是名人了,出门格外谨慎,鸭舌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若不是她认得那位小助理,她可真就忽略了。

乔心唯微微侧过脸看了看,她想看看江浩是否看到她们,嘿嘿,他一副冷静淡定的表情,应该没看到。

“老公开快点,咱买点新鲜水果给爸妈。”

“嗯,这么懂事啊。”

说着,车子“咻”的一下开过了那个街口,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乐呢,车子又靠边停了下来。

“咋了?”

江浩没回答,只是看着后视镜慢慢地将车倒了回去。车子倒了一截路到了街口,江浩落下窗户,对着萧天爱问:“怎么出来了,去哪儿啊?”

小楠主动说:“我们去医院,天爱姐感冒了嗓子发炎。”

“那我送你们去。”说着,江浩就要下车,那一刻,他听到车里的乔心唯低声地说了一句,“哼哼哼,这你都认得出来,真是心心相印啊。”他暗暗白了她一眼便下了车。

江浩以公主抱的方式将萧天爱抱上了车,又将她的轮椅折叠放到了后备箱。

开着车,他说:“瞧你,包裹得这么严实,要不是有小楠,我真没看到你。”

乔心唯侧过脸与他对视一眼,她知dào

他是故yì

解释给她听的,好吧,心里没那么郁闷了。

萧天爱拿下帽子和墨镜,没有摘下口罩,“我不想被人认出来,生病着不想传染给别人。”

嗯,确实病了,声音都变了。

他又问:“怎么不叫司机?”

萧天爱幽幽地开口了,“司机今天休息,本来也想出来逛逛,可去哪哪都是人,还是算了。”

乔心唯一直沉默,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玩着手机,心里暗暗嘀咕,吼,果真是嗓子哑了,某人又该心疼了。

果不其然,江浩说:“都城比较干燥,季节交替的时候很容易感冒生病,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dào

,真是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乔心唯扁扁嘴巴翻了一阵白眼,艾玛还林黛玉上身了。

“今天周末医院人多,需yào

我帮忙吗?”

萧天爱温和地说:“谢谢,我已经预约了私人医生。”

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江浩又将她抱下了车,并且又嘱咐了好多话才走。

“怎么不送她进去?”

江浩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连忙将车窗落了下来,“散散味儿,酸得很。”

“哼!”乔心唯撇过脸看着窗外,心里憋闷得很。

江浩看看她,用教导的方式说:“生什么气啊,每次遇到这种事你就生气,多没意思,你应该高兴,我这么受欢迎还只喜欢你。”

只是喜欢,她并不稀罕。

江浩瞧她不作声,又说:“不回家吃饭了,你这表情爸妈一看就知dào

我俩在闹。”

乔心唯撅着嘴,憋着怒气,“对她是爱,对我只是喜欢,她得到了你的心,我得到的只是你的身体,切,我不稀罕。”

江浩回避着重yào

的环节,逗趣地说:“我的身体多棒啊,我每天陪着你还不够吗,你可是我孩儿他娘,你怎么不稀罕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知足点吧。”

“是全部吗?”乔心唯质问道,“你就不能爱我吗?”

江浩的神情由轻松变得严肃,声音也变得沉重,“不谈这个话题,回家就开开心心的,你要这样我就调头了。”

气氛一度变得紧张,沉默了一会儿,乔心唯轻声说:“去吧,妈都准bèi

好了,她一片心意。”

忍着吧,不就是忍么,不就是前女友么,原先也知dào

他心里放不下人家,她就忍着呗,吵架伤感情。

她一直撇着头看着窗外,江浩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没动,但是眼睛涩涩的。

坏人,总能一下子把人逗笑,也能一下子把人弄哭。

第26章 你要困我一辈子

第26章你要困我一辈子

回家吃饭,婆婆准bèi

了一桌好菜,如今家里的气氛比起一开始,那可是轻松了许多,公公和婆婆慢慢地接纳了她。

饭后,江浩陪着父亲在厅里看新闻联播,而婆婆则拉着乔心唯在房间里说起了体己话。

“心唯,最近身体怎么样?”

乔心唯受宠若惊,“妈,我身体很好。”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对她不闻不问的婆婆竟然关心起她的身体来。

“你这肚子……有动静没?”

乔心唯瞬间觉悟,原来婆婆是打听这个,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没。”

林采音微微皱起了眉头,叹着气说:“怎么还没有呢,阿浩身体那么好,年年体检都没问题,要不你抽一天空出来我陪你去查查?”

额,婆婆这是在怀疑她能不能生育啊,“妈,我身体没问题的,这种事情也得看缘分,我跟江浩已经很努力了。”

“心唯啊,一开始我确实不看好你,但是阿浩认定了的事情我们也只有接受,以前对你冷言冷语的是我的不对,你千万别忘心里去。”林采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你可别因为我们老人的关系,而跟阿浩闹矛盾啊。”

乔心唯这心啊,七上八下的,婆婆今天这是怎么了,“妈,您别吓我,怎么了?”

林采音一把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看了新闻,知dào

阿浩以前那个回来了,但你心里千万不要有疙瘩,好好跟阿浩过日子,她若是来找你麻烦,你别回家跟阿浩置气,告sù

我,我来修理她。”

乔心唯听得一愣一愣的,林采音继xù

说:“今年对阿浩来说很重yào

,他能不能上去就看今年的表现了,要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出现婚姻问题,那他这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zf单位最讲求同志的行为作风,不能有一丁点污点,你懂吗?”

听了婆婆的话,乔心唯恍然大悟,江浩之所以一直强调他结了婚就不会离婚,原来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本来就心里有事压抑得很,这下,她更加难过了。

林采音看出了她的难色,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悉心劝道:“心唯,谁还没有个过去啊,总之我们江家就认定你一个儿媳,你有委屈跟我说,无论是阿浩也好,谁也好,让你委屈了你就跟妈说,妈帮你做主。”

乔心唯看着她,婆婆尽管保养得宜,终究多不多岁月的摧残,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的年龄,眼白中的血丝也在谱写着她经lì

过的沧桑。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母亲,无论她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好。

她曾怨自己的母亲为何这么快就嫁了人,后来长大了,她懂了,母亲是为了能给她一个圆满的家,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孩来说,什么都不如一个圆满的家来得重yào



所以现在,她理解婆婆为何对她态度大转变,一切不都是为了江浩么,她报以温暖的微笑,说:“妈,我知dào

了,您别担心,我跟江浩会好好的。”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江浩正举着手要敲门,“你们两个躲房间说什么悄悄话呢?”

林采音:“不就是抱孙子的大事么,儿子,你可得加把劲啊。”

江浩揽过乔心唯的肩膀,眉毛揪得高高的,“我有不努力么?得,咱回家再加把劲。”

“不如今晚就睡家里吧,我给你们炖点补汤,明天上班带去喝。”

江浩是没所谓的,他看了看乔心唯。

“妈,不用麻烦,我们最近在锻炼身体,晚饭过后还得散步两小时,正好,老公我们走回去吧。”

江浩眉毛一挑,暗笑着没有揭穿她,“你确定?”

“嗯,这几天雾霾也没有,空气好,饭后消消食,正适合散步,走吧。”

“那妈,我们还是回去了,你就别忙活了。”

从江家大宅走回公寓,那可真得两小时,乔心唯这是挖坑给自己跳。走出江家大宅,江浩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拉着她往路边走,这个时候打车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得看机缘。

乔心唯甩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我不想打车,想坐地铁。”

江浩知dào

她心里难受,不让她出出气她不舒服,于是就随她了,“好,咱们去坐地铁。”

地铁1号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买了票,在站台上等,过道里的风嗖嗖的吹着,江浩顺势将她掰过她的身体搂在怀里,紧紧搂着。

“妈跟你说了什么?一定不是光说抱孙子这么简单,你的脸啊,拉得更长了。”

“不说吗?想吵架?如果骂骂我你能心情好点,那就骂出来。”

“好歹你也说句话啊,别让我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好吗?”

“老婆?……”

这时,地铁进站了,人潮涌动,一波推着一波,江浩拉着乔心唯排好队,护着她不让别人挤到。

地铁里人满为患,他们就站在门口的扶手旁,地铁开了,呼呼的风声很大,乔心唯喉头一哽,见风落泪。

江浩站在她的身后,他是从地铁的玻璃门反光里看到的,他紧抱着她的腰,大手一下一下捏着她的手,看着她那成行流下的眼泪,他也难受得很。

出了地铁站,迎面而来的是清凉的风,晚上的风吹来还有些凉意,但吹得人更加精神。

“好受些了吗?”江浩问。

乔心唯擦干眼泪,能好受么,等她爱上他他才告sù

她他心里有别人,现在又从别人嘴里知dào

他不离婚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她这心里能好受么,再强dà

的内心都被虐得七零八落了。她过了年才二十四岁,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老天爷啊,能不能公平一点,能不能让我爱的人也爱我呢?

“我就知dào

你是找借口不住在家里的,也好,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乔心唯猛然回头,江浩这一路对她说了许多话她都没回应他,不过现在,就冲着这句,她想说:“我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不肯住在家里,而是因为家里你的房间里到处都摆着萧天爱的照片,你缅怀的萧天爱,在各个角落睁着眼睛看着我,嘲笑着我,我受不了!”

江浩静静地看着她,一时间,他真不知dào

该说什么,这是他的不对,娶了她就注定要负她。

他上前要去抱她,她后退两步撤离,“别碰我,这种怜悯的拥bào

我不稀罕。”

可江浩硬是上前,硬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抱紧,她挣扎,他抱得更紧。

她捶着他,边哭边喊:“江浩,你这个混蛋,我原以为你冷血无情,原来不是,是你的心全都给了别人,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我告sù

你,今天你给我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只是因为我爱你而已,我要不爱你了,我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

她吸了一口气,继xù

说:“你不是爱她么,我们离婚你娶她不就完了,我成全你们,可是江浩,你真自私,为了工作为了前途你就要困我一辈子,你平日里哄着我宠着我有什么用,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好不容易从纪小海和孙容瑄的背叛中走出来,我好不容易提起勇气学会了爱你,可你呢,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就不能爱我呢,爱我一下会死啊!”

江浩就这么抱着她,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发泄,她的字字句句都敲进了他的心里。

“不是的,我没有要困你一辈子,我在意你的感受。”

“那我们离婚,你放我走。”

“……”江浩失了言,答不出来,他就没想过离婚,骨子里就没想过。

“那你就忘了萧天爱,你好好爱我,我为你生个孩子,我们好好过日子。”

江浩也答不出来,他衡量不出这两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的份量,面对感情,他没那么高的情商。

这一晚,乔心唯在他怀里哭了好久,他知dào

他把她伤得透透的。

第二天,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一切又是新的开始,他们照常上班。

乔心唯依旧浑身酸痛,走路的样子都很别扭,同事肖宓调侃了句,“呦,昨晚运动过量?”

她这话一出,周围很多同事都笑了,特别是几个男同事。

乔心唯脸一红,径直坐到了位置上,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怕越解释越乱。

谁知,徐日嘉站出来说:“心唯姐,你是早上跑太久所以酸痛吧?是不是腰腿特别酸?”

“嗯,是啊,感觉小腿都不是我的了。”

徐日嘉殷勤地递来一瓶按摩油,“喏,试试这个,可以缓解酸痛的,我有时候拉伤扭伤就抹这个,特管用。”

“谢谢。”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前天还那么误会她,原来她就是这么的热心肠。

“咦,今天云清姐怎么还没来?”

乔心唯侧过眼一看,是啊,云清很少迟到,因为她每天都坐陈敬业的车,而陈敬业因为工作地点远而要提前出门,云清只有早到没有迟到的。可是今天,上班时间都过了十分钟了,云清还没来。

她拿出手机拨了云清的号码,电话通的,可是一直没人接,真叫人着急的。

阮滨从办公室走出来,“阮总,你有陈敬业号码吧,我联系不到云清,不如你打给陈敬业问问看?”

阮滨欣然答yīng

,“好的。”

第27章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第27章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阮滨很快就打了陈敬业的电话,一问,更吃惊,“你是说早上载云清到公司的?”

“是啊,她跟往常一样在路口下的啊。”此时的陈敬业还在去单位的路上。

“可是她到现在都没到公司。”

电话那头,陈敬业的语气也不免紧张起来,“不可能啊,那她去哪儿了?”

阮滨诧异地说:“我们也不知dào

,心唯正在打她手机,一直没人接听。”

说这话的同时,乔心唯叫了起来,“接了接了,云清接了……喂云清,你在哪儿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变得安静,甚至有些可怕,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一个粗犷的声音对她说:“你是这部手机的朋友吗?她出了车祸,现在在XX医院,情况很危急,你们赶快来。”

医院急救室门口,阮滨和乔心唯坐在外面的椅子里等着,乔心唯冷得直打哆嗦,搁在大腿上的双手不停地打着颤,她拿着云清的包,那上面还有血迹。

肇事司机是一个朴实的送货司机,工作服背后印着“XX快递”四个大字,他也吓傻了,蹲在墙边抱着脑袋,头也不敢抬。

一旁还有两个警察正在问话,“车祸是什么时间发生的?”

“大概九点左右。”司机说着一口东北腔,说话的时候,他终于抬了抬头,黑黑的皮肤,深刻的抬头纹,看上去已经五十好几了。

“具体一点。”

司机想了想,低低地说:“8点50吧。”

乔心唯脸色惨白惨白的,车祸发生在8点50分,就是在云清下车后不久,听警察说云清倒下的时候还有知觉,这么说来,在她最最需yào

陈敬业的时候,浑然不知的陈敬业离她越来越远。这是怎样一种无助的痛苦,她不能够想象。

“喝酒了吗?”

“没有。”

“做一下酒精测试,张嘴,吹气。”警察一看,“嗯,酒精度没有超标。”

司机哆嗦地说:“谁一大早的喝酒啊。”说完,他打了一个哈欠,双眼红红的满是眼泪。

警察又问:“昨晚睡了吗?”

司机倒是诚实,“昨儿个装货一夜没睡,开车的时候打了个盹儿没看到红灯。”

“你这是疲劳驾驶,看,把人都给撞了!”

司机低着头,用力地扯下了头上的帽子将眼睛捂住,他低声啜泣起来,“我错了,我也没想到会撞到人……”

这时,走廊里响起一串凌乱而又急速的脚步声,陈敬业喘着粗气急奔而来,“云清,云清,我老婆人呢?”

陈敬业眼眶红红的,他一听消息就立kè

调头原路返回,可是正值上班高峰期,这一来一回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被阮滨和警察按坐在椅子里,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竟也担心得红了眼。

“今天晚了十分钟出门,所以她一下车我就急急走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应该看她进去再走的,我应该看她进去,我再走的。”陈敬业懊悔地拍着自己的头,像个慌乱的孩子,“司机呢,司机抓到了吗?”

阮滨伸手指了指墙边。

他的视线移到了墙角的司机身上,他猛地站起来走上前,一把揪起司机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打,“你他妈的开车不看路的?你开车,不带眼睛的,那么大个人你没看到?!”

阮滨和两个警察都去拉着他,愤nù

的他揪着司机的衣领就是不放,“为了不让她划伤手,我连厨房都没让她进过,我连水果刀都没让她拿过,你他妈的还敢撞她!滚开,都滚开别拦着我……你作死么敢撞她,她是那么怕疼……”

乔心唯听得眼泪直流,看着混乱的场面,她的心像被针扎着,刺疼刺疼的。

护士赶忙跑过来提醒,“这里是医院,别这么大声,会影响医生抢救的,你们如果为伤者好,就别闹了。”

陈敬业一听,立kè

不吼了,他真的就像一个孩子,乖乖地听着护士的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久,江浩也赶来了,是乔心唯给他发了短信。

“老公……”乔心唯扑进他的怀里低声抽泣,她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她害pà

,她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她害pà

这样的悲剧重演。

江浩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会没事的,不要担心。”

这时,手术室门口的灯突然熄灭,陈敬业第一个站起来冲到门口,拉着开门出来的医生,问:“医生,我老婆怎么样?我老婆没事吧?”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

医生脱下口罩,他的神情是凝重的,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lì

了,伤者的大脑被撞得就像豆腐渣一样,还有,她已经怀孕三周了……”

那一刻,陈敬业像疯了一样奔进去,里面传来他狂吼的声音。

乔心唯也失声痛哭,她这辈子最最要好的朋友,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朋友,就这么没有了。

司机蹲在墙角也默默流泪,这意味着他要面临赔偿以及坐牢等的后果。

江浩,阮滨,都红着眼沉默着。

云清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嘴贫,心善,最拿手的事情就是损人,逮着机会就损,用阮滨的话就是不出声什么都好,一出声就是一标准悍妇。但是,她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恶意中伤人。

陈敬业没让任何人进去见云清最后一面,他说她爱美,就让大家留住她最美的样子就好。

葬礼办得很简单,云清的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之心可想而知。陈敬业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下巴上布满了青青点点的胡渣,双眼红肿,眼白里全是血丝,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江浩:“今天晚上陈敬业家里就他一个人了,我跟滨去陪陪他,你一个人可以吗?”

乔心唯点点头,“好,去吧。”

三个男人坐在客厅里喝酒,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地上也都是。阮滨一不小心踢倒了酒瓶子,陈敬业立kè

“嘘”的一声,“你小心点儿,把我家的母老虎吵醒了,她可是会骂人的。”

江浩与阮滨对看一眼,江浩语重心长地说:“敬业,你累了,早点睡吧,别想太多。”

陈敬业窝在沙发里,弯着腰,手肘在膝盖上撑着,双手捂住脸,默默地流着泪,“前年我结婚你们记得吗,我们也是这样在厅里喝酒,有说有笑,云清突然跑出来把我们骂了一顿,吵她睡觉了,呵呵……一切都好像还是昨天,我真后悔没早点陪她去马尔代夫,我为了工作一直拖一直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她一直说这辈子不去马尔代夫看看会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说着说着,他哭了,很沉重的抽泣声,“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她那肿得面目全非的脸,她一定很疼很疼,她那么爱美却这样子上路……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无法想象在她垂死的时候而我却离她越来越远,我宁愿被撞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用这个方式让我失去她,我承shòu不了……老婆,你还这么年轻,你说过要给我生一对儿女,你怎么能食言呢?”

阮滨大口大口喝着酒,要数被云清损得最惨的人,就是他了,虽然他是她上司,但她根本不给面子,一开始他挺烦她的,可是有一天这个专挑毛病专爱损人的人没了,他还真痛心。

江浩也是,以前总觉得陈敬业这个媳妇太彪悍,轻易不敢跟她斗嘴,但每次聚会,只要有云清在,气氛就会好许多,他就打心底里羡慕他们这对夫妻。

云清用她的直爽仗义和善良,征服了她的朋友们,同时也征服了她丈夫的朋友们。

后来的后来,陈敬业终究抵挡不住连日来的劳累和酒精的作用,沉沉地睡着了。

阮滨主动说:“今晚就我留下了陪他吧,你家里也有人伤心着,回去吧。”

江浩:“你一个人可以?”

阮滨:“可以。”

江浩点点头,他起身要走的时候,阮滨又说:“阿浩,有句话我不知dào

该不该说,说了怕你又误会,不说我又心里不安。”

“说吧,哪这么纠结,我听着。”

“好好珍惜眼前人,好好珍惜当下,乔心唯真是一个好姑娘,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别伤害她。天爱假装自杀而离开了五年,你没有对不起她,如果你一定要为她的双腿负责,方式有很多不是只有感情。”

江浩静静地听完他的话,“我知dào

,道理我都懂,但做起来没那么容易,你也知dào

我跟天爱以前的感情……算了不说了,总之我不会做对不起乔心唯的事。”他顿了顿,问了一个心藏已久的问题,“滨,如果我和乔心唯没有结婚,你会怎么做?”

阮滨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立kè

追求她直到她嫁给我为止。”

江浩一怔,他从他眼中看到了执着、笃定、自信,以及深深的后悔和遗憾。倏地,他的内心闪过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不然,乔心唯就可能是朋友之妻。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不赶早,不赶晚,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qì

尝试。所以请你务必好好待她,不要让我有这个机会。”

江浩感受到了一股强dà

的危机感,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第28章 男人的面子

第28章男人的面子

夜色茫茫,江浩匆匆赶回家,他或许没法深刻体会到陈敬业失去云清的痛苦,但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陈敬业的颓废和痛哭。

生命,原来可以如此的脆弱。

此刻,他只想好好抱抱乔心唯,不用多说什么,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只有在一起才是最实jì

的。

回到家,他开门进屋,可是家里漆黑一片,一点光线都没有,“心唯,心唯?”他喊了两声,随手打开大厅的灯,四下无人。

“心唯……”他又冲进房间,也见不到人影,他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去哪儿了?没声没息的。

此时的乔心唯正在娘家陪着父母看电视,这么痛心的夜晚,她不想一个人呆着。

“喂,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江浩急切而又担心的声音。

“我在我妈家,怎么了?”

江浩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我回家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去妈那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对不起啊,我忘了,你怎么回家了,不是陪着陈敬业么?”

“滨陪着,让我回来陪你,你心里也不好受。”

乔心唯轻轻一笑,“阮总有心了。”说话间,她已经穿过自己的房间走到了小阳台上。

江浩吃味地说:“你就知dào

他有心,我也有的。”有些话他不知dào

从何说起,他已经不是十七八的少年,岁数越大,越不愿说情话。

“那我现在回去?”

“不,我去接你。”

“好。”

放下手机,乔心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在这里住了十年,这个小阳台记载了她这十年来一切的开心与不开心。

夜风习习,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她蹲下身来,着手打理着以前种植的风信子。风信子的花期已过,若要它再开花,需yào

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她细心地修剪着,但愿来年春天,它还能再次开花。

忽然,身后一个背影遮住了屋里的光线,她回头,只见景尚慢慢地朝自己走来。

景尚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较之以前更加短了,他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浓眉的大眼,看起来更加精神。他双手插袋,一派轻松的语气,“江浩要过来?”

“嗯,他说不用陪他朋友了,他过来接我。”乔心唯继xù

低头捣鼓着风信子。

“心唯,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嗯。”她低着头,鼻头酸酸的,心尖也酸酸的,她多么的渴望景尚是她的亲哥哥,那么她就可以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找他倾诉。

“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骗不了我。”

乔心唯依旧低头摆弄着风信子,她淡淡地说:“哥,我那位出了车祸的同事,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得那样惨,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景尚一怔,好吧,是他多疑了,他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别难过了。”

“唉,我还好,伤心几天也就过去了,只怕她的老公和家人,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当中。”

景尚走上前,双手扶着栏杆,身子微微往前倾,他转了话题,“你出嫁之后妈抑郁了好久,每次她坐在你房里发呆我就知dào

她又在想你了,以后有空常回家看看。”

乔心唯忽地一阵心疼,最亲不过母亲,她手里的剪刀一个不慎往自己的食指上剪了一刀,“啊……”

“怎么了?……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景尚一把捏住她流血的伤口,拉着她往洗手间里跑,“忍着点,先把手洗洗干净,妈,把消毒药水拿出来,心唯剪破了手。”

一家人都慌乱起来,拿药水的拿药水,找纱布的找纱布。

项玲拿镊子的手都在颤抖,越想轻点越弄得久。

景尚看得干着急,一把抢过镊子,“妈,我来,要按住才能止血,像你这样哪行。”

景致成被挤在门外,看着流得一台子的血,急急地说:“能止住血吗?不行就去医院。”

咬牙忍着痛的乔心唯看着大家急切担心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温暖,再痛也值了。她双眼渐渐模糊了起来,心里感概着,还是家里好啊,她经常说景家不是她真zhèng

的家,她经常因为姑姑的原因连着继父一起埋怨,她总是把自己和景家归类得清清楚楚,殊不知,这都是她自以为是的自尊而已。

她从十三岁就来到了这里,继父把她从十三岁养到了二十三岁,再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外人怎么说那就是外人,继父可从来没有当她是外人,十年来,他待她虽没有多么亲密,但也从来不会亏待。

出嫁之前总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外人,反而出嫁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很多事情,总是得到了这个份上,才会领悟。

“心唯,别哭啊,妈知dào

很痛,但是只能忍忍了,要去医院也得把血止住,这样子去医院不得把血流干啊。”项玲也红了眼眶,看到女儿受苦,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把苦替女儿受了。

乔心唯摇摇头,眨眼之间满眼眶的泪水直淌而下,“我不是因为疼而哭的,而是……”她回头看看后面的继父,“爸,妈,哥,我以后会常常回家的,你们欢迎吗?”

景致成点点头,“欢迎,当然欢迎,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景致成去开门,原来是江浩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开车还喝酒?”

江浩连忙说:“哪能啊,我打的来的,爸最近精神不错嘛,心唯呢?”

“哎呀她不小心划了手,在洗手间止血包扎呢。”

江浩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景尚正握着乔心唯的手细心涂着消毒药水,他眼中的担心和柔情,绝对不像兄妹之间该有的情谊。江浩心里默叹,得赶紧给景尚介shào

个姑娘才行。

“要不要我来?”

“不用,快好了。”景尚将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伤口上,一片不够又贴了一片,“这么大的口子,还是去医院吧,得打破伤风针。”

乔心唯挥了挥手,“不用,这样就行了,哪这么麻烦。”

“不行,必须去!”景尚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那关切的神情,几乎忘了其他人的存zài



景致成和项玲的神情瞬间不好了,真担心儿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江浩的心里也不好了,他轻咳了两声,“咳咳,心唯,今天不早了,爸妈也该休息了,我看我们先回家,什么时候有空再来也一样。”

“带她去医院!”景尚执着地望着江浩,他看到了那个伤口,很深很深。

江浩一怔,点头说:“好的。”

出租车上,沉默了许久的江浩终于憋不住了,说:“你哥还是这么关心你。”

乔心唯听出了他的酸意,但她很怕他又否认吃醋,她不想自以为是地被当成傻子,她淡淡地说:“我哥当然关心我,我是他妹妹。”

江浩冷笑,“哼,恐怕不是妹妹这么简单吧,你当他是哥哥,他可不当你是妹妹,你们俩又没有血缘关系。”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不想与他争辩,转身看着窗外。

江浩又说:“我要是不来,该他送你上医院了吧。”说着,他忽然来了一句,“司机,去前面那家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我都包好了,去医院拆了再包有意思吗?不去。”

司机有些为难,这小两口在闹别扭呢,也不知dào

听谁的。

江浩喝了酒,脾气比平日要大了些,“去医院,我说去医院就去医院,省得你万一感染个什么病你哥还得怨我照顾不周。”

“诶,江浩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江浩主动拿出钱包,抽了五张人头往前面一甩,“去医院。”

司机笑笑说:“不用这么多,你们俩有话好好说。”

江浩大爷一样的将钱往前面一扔,“师傅,您拿好,我们就到医院下,然后还得劳烦您等一等,我们还得回家。”

“诶,好吧。”

于是,出租车开到了医院停下,江浩拉着乔心唯下了车。

夜色静翳,唯有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声,孜孜不倦地响着。

江浩拖着乔心唯往急诊室走,乔心唯皱着眉撅着嘴,极不情愿,“划伤了而已,包都包好了,重新检查岂不是再痛一次?完全没这个必要。”

“你哥说的,一定带到医院打针,破伤风针。”

乔心唯觉得他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脑子一根筋,“你别无理取闹,总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有意思吗?”他刚才阔绰地甩给司机大哥五百块钱,很明显就是故yì

的,她看着就不爽。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我这是担心你的伤,这也有错?”

乔心唯停住脚步,愤气地说道:“江浩,你别得寸进尺,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你不是在吃醋就别给我你在吃醋这个假象,我很笨,我会分不清楚!”

江浩回过头来,看着眼睛红红的她,那么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假装的大度,他有些不知所以然。我是怎么了,我明明是想让她开心的!

“我哥也是关心我,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他都是我哥,我……”

话没说完,江浩忽然一把抱住了她,低头将她吻住,将她的愤nù

和不满统统吞进嘴里。他承认自己心里不好受,看到别的男人对她那么关心,而他却只会令她伤心,他害pà

了,他吃醋了,可是,他又不敢在嘴上承认,为了他那点可笑的男人的面子。

第29章 你欠了她的

第29章你欠了她的

云清的事情令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很压抑,同事们一个个都沉默着,专注地做着手里的工作,连一向活跃的肖宓都变得沉默寡言。

乔心唯正低头做事,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转头一看,诧异道:“陈敬业,你怎么来了?!”

数日不见陈敬业,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很深很深,憔悴不已,他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来收拾云清的东西,这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

“需yào

帮忙吗?”

“不用,就让我在她位置上坐一坐吧。”

乔心唯点点头,然后,她看到一个七尺男儿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办公桌上的一切物品摆设发呆。其他同事没有人敢去打扰他,连相互之间有关工作上的讨论都不自觉地停止了,翻页声,点鼠标声,喝水声,走路声,一切都变得安静,再安静。

江浩发来一条微信——“我登机了,在家等着我回来。”

他今天出差,一早就收拾了行李去了机场,少则五天,多则不确定,乔心唯摸着手机回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看着陈敬业孤单寂寥的背影,她更加珍惜眼前,她想:江浩也并非无情冷血,专情长情也正是他的优点,在萧天爱回来之前,他都没有错,萧天爱回来之后,他也有他的无奈,再等等吧,或许再等等,他的心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就是在包容与被包容之间度过的么。

——某日,博澜大酒店萧天爱看着沈大海递来的合同,婉言回绝,“不好意思沈总裁,我没有增开音乐会的打算,每个月17号一场音乐会,这是之前就谈好的。”

沈大海眉毛一挑,和颜悦色地说:“萧小姐,怎么不把合同看看完?你现在人气直线上升,何不趁现在多捞一笔?”

“多谢,不用。”她不是商人,她有她的底线。

沈大海诚心地劝道:“萧小姐,你我初次合zuò

就这么顺利,你在国内的成功也有我一半的功劳,但你得清楚,这个圈子新人辈出,如果不追加点曝光率,你很快就会被遗忘。如果你想这三年的音乐会场场爆满,那就听我的安排,我肯定保你大红大紫。”

萧天爱抿嘴一笑,“沈总裁,对我来说大红大紫又有何用,我双腿残疾连正常人都不如,这些人气名声不过都是虚无的东西而已,我不需yào

。”

“我需yào

啊,”沈海的语气变得不那么客气,“萧小姐,不要那么清高嘛,我之所以亲自过来跟你谈也是因为由衷地仰慕你尊重你。这份合同你还是仔细看一看,增加的音乐会场次以之前三倍的价格支付,国家大剧院地方大座次多,这对你提高知名度也有帮zhù

,对你对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且后期的宣传也将会跟上,我保证可以将你的人气和身价再抬高一个档次,到时候你接商演也可以提高价格。”

面对沈大海的苦口婆心,萧天爱淡淡地说:“我回国开音乐会并不是为了钱。”钱,她在英国已经赚够,能在国内一炮而红也算是无心插柳。

沈大海的脸色一度变得阴沉起来,“萧小姐,我理解你一个艺术家的想法,但是你的清高也得看情况,你不是为了钱,但你的团队,我的团队,都是为了利益而围着你转的。要说白了,你以为你有今天的成就光凭你的艺术天赋?还不是靠包装么靠炒作!你别这么快拒绝,好好想想清楚,这里的一切是我提供给你的,你没有退路。”

萧天爱皱了下眉头,“我若不签这份附属合约,你还想毁约不成?”

“哈,毁约就是支付毁约金嘛,我诺大一个集团公司,这点毁约金还是拿得出的,只不过萧小姐你,听说你在都城举目无亲,又双腿残疾,呆不下去只能撤回英国了。哦吼,我还听说你已经断了在英国的后路,难不成你也想断了这条路?”

“你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只不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我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推下地。”沈大海倏地站起来,比坐在轮椅上的萧天爱高了一大截,他俯身看着她,说,“有多少人想攀着我上位,你有这个机会就好好珍惜,你答yīng

,我们双赢,你若不答yīng

,只有死路一条!好好想想我的话,我等你签字!”

说完,沈大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萧天爱进退两难,沈大海翻脸的程度堪比翻书。她想起江浩的提醒,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只有江浩才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好。

慌忙拿出手机,她拨通了江浩的号码。

“喂,天爱,找我有事?”江浩沉稳的声音传来,萧天爱一下子就哭了。

“你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别哭啊。”江浩有点着急。

萧天爱哽咽着问:“阿浩,你有空吗?我遇到点棘手的事情。”

“我在外地出差,现在过不去,你遇到什么事了?快跟我说。”

“沈大海为了赚钱,让我加开音乐会,并且要把场地移到国家大剧院。他把我当小明星来打造,可我并不想,我不想把高雅的音乐搞得那么烂俗,况且我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阿浩,我该怎么办?”

江浩果duàn

地说:“别答yīng

他,沈大海就是一个充满铜臭的商人,唯利是图,照我说你应该尽快终止与他的合zuò

,他把你当摇钱树。”

“之前的合同已经签好,毁约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我负担不起,我只想安安分分履行完这三年的合约。”

江浩沉默了片刻,说:“这样吧,等我回去我们再想办法,沈大海多少会给我一点面子,我来出面跟他谈。”

“真的么,那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我尽快办完这边的事。”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江浩摸着手机屏幕,手机里并没有乔心唯的未接电话,他离家已经三天,可是一通都没有。

她还在生气吗?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回去哄哄她?他想。

——云清突然走了,徐日嘉是新来的对业务还不熟,于是,乔心唯忙得晕头转向,天天把工作带回家加班到深夜。

“需yào

帮忙吗?晚上一起加个两小时班就差不多了。”

见是阮滨,她摇头拒绝,“阮总,不用,我能搞定。”唉,家里有个爱吃醋又爱装酷的老公,她怎么敢接受阮滨的好意啊!

阮滨叹了口气,“那我再派个助理给你?”

“不用,日嘉已经帮了很多忙,但是有些环节必须我自己做,人多了反而乱。”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熬坏了,不然到时候阿浩得责问我为何苛待你了。”

乔心唯“扑哧”一笑,“有这个可能哦,放心吧,我一定在限定日期内完工。”

下班,乔心唯扛着一摞文件,唉,又是一个熬夜的晚上。

当她开门换鞋的时候,忽然发xiàn

鞋架上多了一双皮鞋,是江浩的,她诧异,不是说至少五天么,怎么才第四天就回来了?!

“江浩,江浩?”

江浩从厨房走出来,“回来啦,等会儿,马上有饭吃。”

“你怎么回来了?”

“嗯,做完事就回来了。”

乔心唯没有多问,关于他的工作,她一直都不会多问,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在国外呆的两年里,江浩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虽然回国之后很少用到,但烧菜做饭这本事,学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本事。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丰盛得很。

“嗯,味道真不错,回家什么都不干就能尝到热腾腾的饭菜,真幸福。”

江浩摸摸她的小脸,“瘦了,憔悴了,眼圈也黑了,怎么最近工作很忙吗?”

“可不是,云清走得突然,日嘉又是新人,都得我一个人处理,这不,桌上的文件都是我的工作。对了你回家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江浩眼神闪避着,但他也不想欺瞒什么,“天爱遇到一点棘手的事情,所以我安排了工作之后就赶回来了,上午就回来了,下午去见了她一面,了解下情况。”

乔心唯才觉得幸福,瞬间就不好了,真是昙花一现啊,她举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顿,“哦。”然后,她不动声色地继xù

吃。

江浩又解释:“她和博澜闹了一点合约上的问题,她在都城无亲无故的,我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

“哦。”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我问了也白问,吃饭吧,我还得加班,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其他的。”

江浩吃了闭门羹,看她越是平静,他的心就越不安。回来的路上,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提前告sù

她,怕她闹情绪,所以就先赶着去见萧天爱了。

“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江浩放下筷子去拿来,“XX盛产的丝巾,品质都是上乘的,给你带了条。”

还有礼物,算他有良心,乔心唯愉快地接受了,“这是你第一次除结婚戒指以外送我的东西,我很喜欢,谢谢。”她是真的喜欢,那丝巾的手感又滑又柔,浅浅的玉色很衬肌肤,正适合现在这种半热不冷的季节配衬衫。

“关于萧……”

“帮帮她好了,”她打断他,“你欠了她的,我懂,我没有赌气也没有妒嫉。”

第30章 江浩的真心

第30章

江浩除了欣慰之外,更多的是感动,她变成熟了。

“你笑什么啊?”乔心唯疑惑地问。

江浩伸手绕到她脑后,掰过她的脑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谢谢你没有多心,我真的只是想帮她而已。”

“哎呀我饿了,吃饭呢。”

江浩却紧抱着她不肯放手,他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他是越来越在乎她了,也越来越喜欢她了,或许,是爱。“老婆,我承认最初得知她回来,我动摇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离婚,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工作只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失去你,没错,是我不想失去你。”

“你先让我……”

“嘘,听我说完。”江浩正说到兴头上,出差这几天一个人想得透透的,“她曾经是我的挚爱,我也以为我这辈子都只会爱她,事实上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她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最最强烈的念头,是报恩,而不是跟她相伴一生。什么爱不爱的,我这个年纪也说不出口,她我是不会不管的,但是这跟相守相伴是两回事,我只愿与你白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乔心唯嘴里的肉只剩骨头了,她想大概是他糖搁多了,怎么连骨头都这么的甜。

江浩见她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我说得还不明白?”

“呵呵,江大首长条例清晰口才了得,我明白。”

“明白就好,所以你乖乖的,要是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报的。”他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感概地说,“你说得没错,我只是不敢承认罢了,我大男子主义,我是爱吃醋,因为我怕我比不过他们对你好,我怕在你心里我成为垫底的那个。我想,这跟你说介yì

我和别的女人走得近你就心里不舒服,是一样的道理。”

乔心唯越听,心里越甜,“江浩,你先让我把……”

“这些天我一个人的时候,特别想你,”江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深情告白”当中,“相信我,我这辈子,只想跟你过一生,相信我吗?嗯?”他低头温柔地看着乔心唯,挑起她的下巴问。

艾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雕像脸江浩也有爱的表情了,他不断地往她靠近,她实在不想打断这么好的气氛,可是,“等等……”她伸手一档挡住他的嘴唇。

“怎么了?”

乔心唯不好意思地吐出一根骨头,用牙咬着,说:“呵呵,你先让我把骨头吐掉行吗?”

江浩愣了一下,忽地“扑哧”一笑,原来这就是她一直打断他的原因,如果二是一种传染病,那么,他想他一定已经被传染上了。他笑着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嗯,我还没擦嘴……”

江浩咬着她笑了一下,扶着她的脸固定住,用实jì

行动告sù

她,她多脏他都不介yì



心情好了,工作效率也高,还有男佣在一旁端茶递水伺候,而且这个男佣有着丰厚的学识和阅历,比百度还厉害,她做起事来,简直就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完工,哈哈,今天比昨天早了一个半小时呢。”

江浩一看时间,这都一点半了,“这就是滨的不对了,明天,哦不是今天,我得说说他,怎么能这么压榨员工的廉价劳动力呢?!必须得加工资。”

乔心唯伸了个懒腰,“好啊,替我多争取一点。”

“……咳咳咳,其实我就是这么一说,老婆,你这样太累了,不如找份轻松一点的工作,不为钱,为了兴趣。”

“哎呀你又烦我的工作,你是不想我这么累还是不想我给阮总做事?”

江浩叹了口气,她说话总是这么不拐弯抹角,而他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他故yì

问:“你没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吗?”

“呦呵,还懂得自嘲了啊,”乔心唯边收拾边打着哈欠,“看来家里以后不用买醋了。”

结束了工作,之后就是二人世界,敞开心扉的江浩比以往更加温柔,而乔心唯对他的依恋,也在同一时间急剧加深。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那窗外边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格外透净。

江浩早起惯了,即便晚上睡得晚,他也会到点醒来。他拍拍身边的乔心唯,“我出差这几天都偷懒了吧?起来,跑步去。”

乔心唯睡得死死的,一点回应都没有,江浩又摇了摇她,加大音量说:“起来了,跑步跑步。”

乔心唯起床气不小,她紧皱着眉头,双脚蹬了两下,翻身继xù

睡。

“再不起来我可掀被子了。”

“哎呀你好吵,还这么早就让我多睡会儿吧。”她眼睛都没睁开,糊里糊涂地说着困话。

江浩没辙,摇摇头,算了算了,加班够辛苦的了,再不给她睡足觉,也说不过去。

可是,乔心唯已经被吵醒了,一醒尿意就来,于是,她呢喃了一句,“老公,我想上厕所,”停了约莫三四秒,“可是我不想动。”

江浩大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抱去洗手间。

他把她放在坐便器上,背过身去说:“上吧,我不看你。”

既然他这么不介yì

,那她更不介yì

了。

“老公,我上好了。”

于是,江浩转回来又将她抱了起来。这次是面对面的,她就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看着她摇头靠脑的样子,江浩心疼地说:“傻丫头,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是啊,所以你别吵我让我多睡会儿啊。”

江浩把她轻轻放到床上,连着自己也压了上去,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宠溺地说:“那你赶紧再睡下,我去做早餐,吃完送你去上班。”

“那你呢,送我去的话你就迟到了。”

江浩低低地说:“因为出差所以把部队的事情都安排给别人了,我这几天正好有时间,趁现在把萧天爱和沈大海的事情解决一下,送你去上班之后,我就直接去博澜大酒店了。”

第31章 伪高雅,真小三

第31章伪高雅,真小三

转眼又到17号,如今网络上流行着这么一句话——“17号,到博澜大酒店听音乐!”由此可见,萧天爱与博澜,已经成了一种品牌,一种成功的首创。

可是,今天又冒出来一句话——“17号,到博澜大酒店听爱情。”这是一种祝福,一种心声,亿万网友都在祝福着这个身残志坚的音乐家能够获得美满的爱情。

江浩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成为了亿万网友的祝福对象,不过就是喝茶谈事的小事情,怎么会遭人偷拍,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一段旷世奇恋。

紧接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想也知dào

,肯定是家里那位总操不完心的母亲。

“阿浩,”果然,电话一接通,林采音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你怎么又跟萧天爱混一起去了?作风作风,这是作风问题,是部队的大忌啊。”

“妈,别说风就是雨,又没指名道姓是我,我跟天爱就是坐一起喝了个茶而已,是记者乱写。”

“是没指名道姓,不过熟人都猜得到是你,你们被盯上了。”

林采音的担心并没有错,他们是被盯上了,不过不是他,而是萧天爱。

上午都在祝福,而下午,都变成了猜测,网友们纷纷猜测今晚她的音乐会还开不开。如果开,她注定将面对犀利的记者群,明天又将是头条;如果不开,那就是对观众的失信,对博澜的违约。

自从萧天爱打开国内市场,自编自导炒了一次绯闻之后,她这个欧洲上流社会的宠儿,就一步步坠入了轻浮庸俗的圈子。

“天爱姐,徐记者开口就要五百万,他简直想钱想疯了,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

萧天爱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平静得出奇,这人啊,就是太贪婪了。

“他说今天之内不给他他还有更多猛料要公布,他以为我们赚钱跟印白纸那么容易,真是异想天开。”

“呵,猛料?我跟阿浩又没做什么,他哪里来的猛料,不过就是危言耸听罢了。这种人就是贪得无厌,尝到了一点好处就想无止尽的索取,他休想!”

“天爱姐,那今晚还演出吗?”

萧天爱看着窗外的宁静,镇定地说:“演。”

夜幕降临,博澜大酒店的入住率再一次创了新高,除了慕名而来的观众,还有一大部分是各地的媒体。为了追踪此事拿到第一手资料,好多记者都不惜血本住到了萧天爱的楼下,有长久作战的打算。

这,或许就是一夜成名的代价。

一边是紧张的筹备,而另一边,则是悠闲的旁观。客厅里,乔心唯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看到重点处,她忙喊:“艾玛老公,你上电视里,快快快,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刻,赶快录下来。”

江浩撇了一眼电视,可不是,新闻里又在播这事了,“你够了,这不应该是你关注的重点啊。”

“那你说我应该关注啥,我是不是应该学学你妈给你来个重点警告?”说着,她伸手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在耳边摇着。

江浩白了她一眼,“皮痒了是不是,还敢嘲笑我。”

乔心唯嘟嘟嘴巴,摇头说:“没有,只不过因为你上电视这事,你妈打我电话说了两小时的话,我实在是很想吐槽。”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浩,学着林采音的口吻念道,“阿浩,今年可是最关键的一年,你千万不能犯一丁点错,若是再跟萧天爱纠缠不清,那你就是引火自焚。”

江浩先是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随着她绘声绘色的样子,他乐了,笑着要将她拿下。乔心唯在沙发上蹦跶起来,“哎呀她真的说了整整两个小时,你不让她念叨她就念叨我,我对这事有很大意见,哎呀,你别追我啊,咱好好说话。”

没多久,乔心唯就被江浩抱住了腰,她举着沾满薯片沫沫的手大喊着:“哎呀别动我,小心碰着你衣服上,哎呀你再挠我痒我全擦你身上你信不信!”

江浩又好气又好笑,“你够了,你对我妈有意见可以直接提。”

“艾玛我哪里敢,你妈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若挂她电话,她非奔到我单位跟我理论不可,我不敢得罪。”

“治我妈很简单,只要你说你怀孕了,你就是她的顶头上司,你说东她不敢往西。”

乔心唯翻了个白眼,很没趣地说:“江大哥,我要去洗手。”

——晚上八点整,音乐会准时上演,萧天爱的表演并没有因为今天热议的绯闻而打折扣。可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网上又一条重磅消息砸来,很快,千万网友爆疯了,就连这小小的会场里的观众,都热议纷纷。

“萧天爱的秘密恋人是个已婚的军官,官位还不小。”

“难怪上位这么快,原来是搭上了高官。”

“不知dào

是哪个高官,与女明星出轨都被爆出来了,估计过几天就该下马喽,咱们就坐等高官姓名。”

“伪高雅,真小三。”

化妆间里,小楠拿着手机看得心都在抖,她都不敢给萧天爱看,怕影响接下来的演出。网络的力量之大实在令人无法估量,白天还都是一片祝福之声,可是现在,网友们一面倒地大骂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而且评论以每秒百条的速度在递增。

萧天爱在镜子前面补妆,她伸出手说:“小楠,我的水杯。”可是,小楠正在刷网页,根本没听到,她转过头去,正色道,“小楠,音乐会还没结束,你怎么开始看小差了?”

小楠回过神来,眼神是极其的苦逼,“天爱姐,徐记者……又爆料了。”

“说了什么?”萧天爱一把拿过手机,那条消息几乎令她昏阙。

这时,一个助理慌慌张张跑来,说:“天爱姐,门口来了许多记者,楼下大堂还有更多的记者,保安在阻拦,但是记者太多没法控zhì

,我们商讨了下,要不你现在就走?不然等记者冲进来,我们就没辙了。”

萧天爱也慌了,“去哪?我还有哪里可以去?”

“先出了酒店再说,小楠你赶快去整理一些天爱姐的衣物,我去安排车。”

“等等,”萧天爱神色凝重,语气十分的笃定,“我不走,外面还有那么多观众。”

“可是现在不断有观众离席,他们要求开门,门一开,那外面的记者可就都进来了,天爱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萧天爱措手不及,也就是中场休息的这十分钟时间,事态的发展竟然已经不受控zhì



网络能一夜之间够造就她,也能一夕之间毁掉她。

犹豫的片刻,助理的对讲机里不断有通知进来,音乐厅的门已经敞开,观众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也是看热闹的,而那些记者,一窝蜂似地涌进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堵上化妆间的门。

没有时间再考lǜ

了,“小楠,推天爱姐走,东西晚点回来再取,先走,赶快。”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萧天爱躲在商务车里一声不吭,手机搁在旁边,“叮咚叮咚”的提示音连续不断,她的微博已经被刷爆。网络水军成千上万,那些原本说着“我们永远爱你”的铁杆粉丝一瞬间成了恶言的制造者。

小楠在车外面不断地打着电话,安排这安排那,时而暴跳如雷,时而恳切万分。

车里的她,身上依旧穿着抹胸的礼服,脸上的舞台妆现在看来过于厚重,她安静地坐着,双手紧握,颤颤地发着抖。

忽然,小楠拉开车门,一脸的惊喜,“天爱姐,你看谁来了。”

萧天爱转头一看,只见江浩拿着手机站在车门口,她一下就哭了,“阿浩,你来啦,我害pà

。”

江浩叹了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找我?”

“我怕有记者跟,我怕影响你,我怕会害了你……”

“我们又没做什么,不用害pà

。”江浩气定神闲地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浩摇了摇手机,“有定位系统嘛。”

萧天爱感动地笑了笑,她朝他伸手,正想说“带我走”的时候,江浩的身子微微一侧,突然就出现了乔心唯,她立即收起了深情款款的眼神,也缩回了手。

乔心唯是跟江浩一起来的,她搭着江浩的肩膀,一派轻松地说:“江首长,这儿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把人安排好再慢慢说吧,再被拍那就该写你俩私奔了。”

江浩:“又乱说话,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乔心唯朝他吐吐舌头,转头就要走,江浩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站我旁边别动,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

“艾玛我好怕……”

萧天爱看着他们逗趣玩闹的样子,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心里某个地方狠狠地刺痛起来。她从江浩的眼中看到了以前专属于她的柔情,而现在,这份柔情属于另一个女人。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是她回来得太晚了,她就不应该搞什么惊喜,第一步晚了,之后的事情就全都晚了。

江浩说:“天爱,你们就跟我走吧,部队的招待所虽不及酒店豪华,但肯定安全。我车在前面,你们跟着我开。小楠,上车。”

“好。”小楠点头便上了车,正愁找地方住。

第32章 这个女人多坏心啊

第32章这个女人多坏心啊

将萧天爱安顿好之后,江浩和乔心唯开车回家。路上,汽车电台里正在直播博澜大酒店的情况,大家都以为萧天爱还在酒店里躲着,不死心地守株待兔。还有记者连线沈大海的,但沈大海及其助理的手机,统统关机。

看来,今夜有许多人将会无法入眠。

坐在副驾驶上的乔心唯不停地刷新着微博,她越看越揪心,伸手摸摸江浩的耳朵,“你耳朵咋不烫啊?”

“我耳朵为什么要烫?”

“有那么多人在骂你。”

江浩眯起眼睛瞟了她一眼,懒得理她,继xù

开车。

乔心唯感概地说:“你说要是你当初没有及时刹车,你今天会不会已经被上级喊去训话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只是训话还简单了,要是直接被开除,那可就闹大了。

“唉,有个大明星前女友还挺好的,你看,你们偷偷约会都会大白天下,都省得我去怀疑去调查了。”

江浩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后颈,他霸气地说:“再损我我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乔心唯脑袋一缩,举手投降,“小的不敢。”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吒一看吓了一跳,“哇,妈直接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接还是我接?”

“开免提。”

乔心唯依言开了免提,“喂,妈,这么晚了您……”

“赶紧回家,你们两个,统统回家。”

乔心唯诧异地看了江浩一眼,江浩也表示疑惑不解,“妈,大晚上的你想干嘛?我向你保证,我和萧天爱绝无瓜葛,你安生点行吗?”

“你闭嘴,被人坑了还不知dào

,三十好几了怎么跟白活了似的,一遇上那个女人就傻,你就傻!”

江浩忒尴尬了,当着媳妇的面被老妈一顿狠骂,还句句被骂傻,他面子上挂不住,“我的亲娘,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你哪里都惹我不高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怎么这么蠢呢!你给我快回来,你爸捉到了那个X周刊的记者,你最好回来亲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带上心唯,这种事情是女人都无法接受,你妈我是过来人,听见没有你个死小子?”

“哦,听到了。”

林采音又叮嘱了句,“心唯啊,你一起来,别跟阿浩闹,来了都明了了,啊。”

乔心唯重重地说:“哦妈,我知dào

了,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两人对视一眼,X周刊的记者,应该就是发布照片和撰写新闻的那位,听林采音那气愤的语气,这件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夜已深,但江家大宅里依旧灯火通明,沙发里,外来客徐峰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他一身标准记者的打扮,衬衫外配深灰夹克,一台单反斜挂在背上,这是他吃饭的家伙。

林采音倒了茶,“喝茶吧,徐大记者。”

徐峰的头埋得更加低,他哪里敢啊。

江志中瞄了妻子一眼,语气缓和地说:“喝茶吧,女人家家的不懂,别在意。”

“诶,”徐峰拿过茶杯,但仍然不敢喝,“老首长,我真不是故yì

的,我……”

门外忽然传来汽车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响,林采音立kè

起身,“儿子回来了,”她指着徐峰警告道,“当着我儿子儿媳的面,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诶诶诶,我一定实话实说。”

“咳咳!”江志中咳嗽了两声,哪能这么赤裸裸地威胁人啊,“你赶紧开门去……徐记者,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峰连连点头,他脸色刷白刷白的,江家二老一张黑脸一张白脸,可是有的他受的。

不一会儿,江浩和乔心唯进来了,当着江浩的面,徐峰说:“江老爷子,江大首长,真不是我故yì

偷拍的,我就是见钱眼开,第一次是年初的时候,萧天爱拿了两万块钱让我拍,我想反正也不拍正脸,反正也不会暴露江首长的信息,做就做呗。新闻的内容也是她自己告sù

我的,不然我哪里知dào

那么多。”

林采音气不打一出来,憋了好久了,她转头看着江浩,愤愤地说:“听到没有,早就告sù

你萧天爱不是好人,你还念旧情,你念旧情人家可不念。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跟你说你就嫌我啰嗦,怎么样,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在理的,你……”

“闭嘴!”江志中厉声呵斥,“你有完没完,听徐记者讲完不行吗?”

林采音把余下的话往肚子里咽,低低地抱怨了句,“哎呀闭嘴就闭嘴,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江志中斜着瞪了她一眼,“就你在这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就不能沉住气吗!……徐记者,继xù

说。”

徐峰一点都不敢隐瞒,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江老太太只是嘴上厉害,江老爷子才是幕后大Boss,他一边回忆一边说:“有了第一次的甜头,第二次她找我的时候我就做足了准bèi

,她说这次可以增加酬劳,拍完把照片以勒索的名义寄去给江太太看。我说勒索的事情我不干,那是犯法的。她说这只是障眼法,并不是真的勒索,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我们头上。于是,我就提前做了很多准bèi

,照片的位置和角度都是预想好的,一个下午拍了很多,可没有一张是她满yì

的,她让我第二天上午再拍。”

说着,他看了一眼乔心唯,“江太太,我可以拿命保证,江首长跟萧天爱绝没有越轨行为,我一张亲密照都没有拍到。后来她不满yì

不肯付钱,于是我就一怒之下当八卦新闻发了。我只是想给她点教xùn

,并不是想害江首长,我发誓。她不是想假借勒索的名义给江太太寄照片么,那我就勒索她要五百万,其实我哪敢勒索啊,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虽然我们娱记总是遭明星唾弃,但我们职业道德也是有的,我们曝光的明星隐私,观众读者可是喜欢得很,我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林采音边摇头边叹气,“啧啧啧,这个女人多坏心啊,谁跟她在一起那真是瞎了眼。”

江浩冷冷地说:“妈你瞄什么瞄,有话就直说,可算让你逮着机会骂我了。”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哼,多说无益,你自个儿明白就成。”

乔心唯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长辈在这里,江浩也是明白人,用不着她再说什么。

徐峰讨饶地说:“江老爷子,江首长,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有很多的无奈,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说着,他取出一个U盘,“所有的照片都在这里,除了已经公布的四张没法消除,其余的底片都可以销毁。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一个小记者,拍拍照片写点文字赚点小钱而已。”

江志中罢了罢手,“徐记者,你不必如此,今天把你找来不为什么,只为一个真相,我们只想知dào

真相而已。其他的,你自己凭良心做吧,你们这行有你们这行的规则,我也不懂,更不会去干涉。”

“多谢多谢,我以后肯定不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徐峰点头认错,就差没有哭鼻子抹眼泪了。

“今天这么晚还把你找来,实在是关乎我们江家的家庭和睦,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么徐记者,你就早点回去吧。”

徐峰苦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之色,“诶,老爷子晚安,江首长晚安,大家晚安,我先走了。”

徐峰离开之后,江志中的脸色终于不再伪装缓和,他直瞪江浩,怒斥道:“我们江家绝对不允许有不轨的行为出现,你要是敢做道德沦丧的事情,你给我滚出这个家。心唯,爸给你做主,把你的委屈都说出来。”

“额……”乔心唯压根就没想到先被公公点了名,她以为今天没她什么事的,她支支吾吾地说:“爸,江浩都给我解释过,他们没有旧情复燃,我们也没吵架,我才不会跟江浩吵架然后伤了感情,最后便宜了她呢。”

林采音:“嗯,聪明的女人就是这样。”

乔心唯忽然就挺直了背脊,得到婆婆的肯定,那真是农民翻身当主人啊。

“你呢,”江志中看着江浩,“你怎么说?”

江浩深吸一口气,对于徐峰的说法,他也觉得很突然,“爸,妈,你们也知dào

萧天爱当年是为了救我才被撞,才会双腿残疾,她有困难,我肯定要帮帮她的。但是被偷拍这事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以后我会小心的。”

林采音搭着话,“以后她找你你别理。”

江浩一本正经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她有困难,我都会帮忙,但是在帮她之前,我会跟心唯报备,如果心唯愿意,就跟我一起去,那她就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傻儿子,五年前她是自作自受,她……”

“咳咳!”江志中咳嗽了两声打断妻子的话,“你还有完没完,机关枪似的说了一晚上了,累不累?”

林采音赶紧闭嘴,这些事是秘密,她知dào

,再怎么样都不能越过老爷子的底线。她找了个借口推脱着说:“我是说五年前她假装自杀走了,那现在回来还有什么意思,自杀都能假装,她还有什么装不出来的,阿浩你就别被她装可怜给骗了。”

说实话,这件事对江浩的打击也挺大的,他内心深处对萧天爱多少还是有感情的,这么一来,就是直接给了他两耳光,痛还不能抱怨,只能自己受。

第33章 就不能回家再亲吗

第33章就不能回家再亲吗

回去的路上,江浩默默地开着车,乔心唯识趣地安静地坐着,她没敢多嘴告sù

公公婆婆江浩把萧天爱安排在部队的招待所里。他没说,她也不敢说。

路上车流稀少,两边的路灯不断地往后倒退着,乔心唯看着他神色凝重的侧脸,一亮一暗,一亮一暗。

良久,江浩忽然说:“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你也跟我妈一样,觉得我很蠢是不是?”

听着他难过而又沙哑的声音,乔心唯忽然觉得好心疼,就如当初她推开门,看到纪小海与孙容瑄赤裸地抱在一起那一刻的心情一样。她心疼那时候的自己,也心疼现在的江浩。

她摇摇头说:“不是的,我没这么想,妈肯定也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为了你好。”

江浩却自顾自地轻笑了下,自嘲地说:“你不用安慰我,枉我自称精明,到头来遭人算计的冤大头,就是我。但是我还他妈的还不太相信她会这么做,我太愚蠢了真是,啧。”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江浩挫气没自信的样子,她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现在让你看明白她也好,以后帮归帮,但要注意点,我想,她这次肯定也尝到教xùn

了……”她想了想,又说,“或许,她就是太想挽回你了,因为太爱你,不想失去你,所以不惜利用你。”

江浩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十指紧扣的方式握住,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因为她让你伤心了那么多次。”

乔心唯嘟起嘴唇,撒娇地说:“嗯哼,还好啦,也没有很多次,重yào

的是她使那么多手段也没有把我们拆散,这就没事,我不怪她。”

江浩的心情豁然开朗,是啊,重yào

的是这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磕磕碰碰的道路只会令他们更加好地了解对方,只会令他们更加亲密无间。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开到了路边,一个刹车,车子停下,他一把拉过她,抱着她的脸用力地吻着。

“哎呀,就不能回家再亲吗?”

“不能,嘘,乖乖的……”

——沈大海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个自命清高的大提琴家就自己摔了跟头,好吧,那就别怪他再补上一脚了。博澜大酒店顶楼的音乐会场必将易主,这一次,他要捧一棵乖乖听话的摇钱树。

风波连续闹了三天,只三天的时间,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萧天爱打回了原型。她的广告代言、公益广告、慈善事业,以及她的商演和她的音乐会,都无限期地停摆,她的身价一路暴跌,甚至还不及回国以前。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大红大紫的时候人人依附,而登高跌重的时候避而远之。小楠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接到的电话有三分之二是之前谈妥的商演被拒。

“张导,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的么,你们钱都付一半了……什么,不要了?喂喂喂……”

“陈老板,明天的演出取消?为什么啊,好好的为什么取消……诶诶诶,陈老板咱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落井下石啊。”

“沈总裁,我们可是签了三年的合约,你不能说停就停啊……行行行,你说的我们都理解,可这场地怎么能收回呢,收回了,我们住哪?……喂,喂喂,狗屁不讲信用的家伙,怎么能这样!”

萧天爱独自呆在房间里练琴,外面小楠的恳求声不绝于耳,她的心静不下来,哪怕听着大提琴声,她的心都在慌乱地跳。

“小楠,小楠,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楠开门进来,苦笑着说:“是不是吵到你了?那我外面去说。”

“不用,你过来。”萧天爱拿出一张支票,“给,这是感谢你这几年来陪伴我照顾我为我打点一切的酬劳,不多,二十万而已,希望你不要嫌少。”

小楠讷讷地杵在原地,她知dào

,这是萧天爱仅剩不多的积蓄,“这……天爱姐,你自己留着吧,我平时都有拿你工资啊。”

萧天爱坦然地笑着,说:“拿着吧,我知dào

你男友还在英国等你,拿了这笔钱,你早点过去,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去参加了,其他的没有,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可是,你……”

“你不用担心我,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如今我没工作,也就没了收入,也没法给你发工资啊。你放心,我好歹也是一个都城人,我那死去的爸妈给我留着老房子,我住那里就可以,清净又安全。”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也不用为了我而与那些人周旋了,你今天去博澜帮我收拾一下衣物,然后就准bèi

回英国吧。”她撒了谎,五年前人人都以为她自杀了,她爸妈留下的房子早就不复存zài

,她在这里一无所有。

风波逐渐平息,徐峰退出之后,没有媒体记者敢继xù

追踪下去。萧天爱的时代已经不复存zài

,无论她和那位已婚高官是否有染,都不会有人再去追究,因为没有人敢为了一点毫无价值的新闻而去得罪权贵。

萧天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路人,从那么高的位置跌下来,她甚至连路人都不如。

“喂,阿浩,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江浩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若想过去,也就几步路的时间,“我比较忙,你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

萧天爱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她淡笑着,“阿浩,我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我你不会,可是,原来是我想错了,你跟他们一样。”

江浩皱紧了眉头,他不想多说什么,“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萧天爱凝神屏息将悲痛压下,缓和地说:“能不能帮我最后一个忙。”

“你说。”

“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小楠也回英国了,久住招待所也不是办法,我想找回原来的房子。”

江浩犹豫了下,但还是答yīng

了,“好。”

萧天爱想找回原来的房子,那么首先得恢复户籍,凭她的能力是办不到的,只能向江浩求助。然而,都城的发展日新月异,五年前的房子早就拆迁再造,哪里还有影子。

但江浩,自有他的办法。

没隔几日,萧天爱就接到了搬家的消息,她再次看到江浩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怎么,东西就这么多?”江浩看着她的行李,不大的两个箱子,还有一把大提琴。

“嗯,没用的东西就是垃圾,带了也是多余。”回想一下,无尽的唏嘘,“我以后不用演出,不用穿礼服不用化妆,那些东西都留在了酒店,根本没带出来。”

江浩也感概着,“你能想开就好。”说着,他拎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阿浩……”萧天爱叫住他,她了解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才会令他态度大转变,“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江浩背对着她,“我先把行李拿下去,然后再来接你。”

他没理,径直走了,过了这些天,他的怒气已经消褪了许多,该帮忙的地方他一定帮,但是亲近,那就不必了。

折返的时候,萧天爱已经自己推着轮椅出来,大提琴平放在前面,她一手按着大提琴,一手转着轮子,笨拙而又缓慢地往前移着。那一刻,江浩感到深深的内疚,她再能算计又有什么用,连正常人的生活都没法过,看着如此艰难的她,叫他如何心安理得。

“我来……”他立kè

上前抱起大提琴背在身上,双手握住手柄稳稳地推着轮椅,“需yào

帮你叫个保姆吗?”

萧天爱婉言拒绝,“不用了,生活上我可以自理,小楠只是帮我打理工作而已,如今工作也没了。”

“我帮你找份工作?轻松一点的文职,离家不远的。”

“谢谢,可是现在我想先休息一下,等调整好再说。”

“随你,总之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尽管找我。”

“你不是不打算理我了吗?”

江浩不语,专心推着轮椅。

“阿浩,你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你不会在我最需yào

你的时候抛下我,告sù

我!”

“你真想知dào

?”

“你说。”

江浩深吸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徐峰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sù

我了。”

萧天爱一怔,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她哑口无言,只觉得胸口闷着疼。

坐上车,江浩一路开到了一个小区,那是他早几年买下的房子,当时是为了和她结婚,她走后一直空置着,他几乎都快忘了。那时候这儿还是崭新崭新的小区,而现在已经成了半旧的小区,但超市、商店、医院、地铁等全都齐全,出行十分的便利。

当年也是为了她而买的,现在也算实现了。

江浩打开门,里面干净整洁,百来平米的房子十分宽敞,他昨天特意找了清洁工打扫了一下,又给换上了新的窗帘,家电什么的也都开过,都没坏。

“你家原来的房子是找不到了,你就住在这里吧,你看看这里还有什么需yào

买的,还有家电有没有坏的,用着不方便的,都可以跟我说。”

萧天爱感动不已,她完全没有想到江浩给她安排得如此周到,“阿浩,谢谢你,我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徐峰的事我很抱歉,我……”

第34章 首长的魅力

第34章首长的魅力

“阿浩,谢谢你,我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徐峰的事我很抱歉,我……”

“别再想那些了,”江浩打断试图解释的她,“你为了救我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会忘,其他的,多说无益。”

萧天爱眼中带泪,一步错,步步错,从五年前她答yīng

江家二老离开江浩开始,她就错了。她以为这五年赢得的荣耀能令她有足够的自信回到江浩身边,可是她错了,江浩需yào

的并不是多么优秀多么令人敬仰的伴侣,他跟普通人一样,只是需yào

一个妻子而已。

枉她自诩多么了解江浩,她竟然现在才明白这个最简单的道理。而她如今的堕落,甚至比五年前还要不堪。

江浩留下房子的钥匙,“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户口的问题已经帮你解决,这套房子也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以前就是为你买的,一直空置着,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他伸手一指茶几上的档案袋,“所有资料和证件都在里面,你好好保存。”

萧天爱垂泪无语,以前江浩对她的好是心里对她好,而现在,他对她的好只剩下内疚而已。

江浩看她一直不停地哭,也不知dào

该做什么,“怎么了?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萧天爱摇摇头,擦着眼泪说:“我觉得现在很迷茫,接下来也不知dào

能做什么,出去做事吧还得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不做事就只能坐吃山空。”

如果一直平平淡淡的过着,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博澜,但她曾经那么成功过,她曾经是上流社会的宠儿,她的音乐会一票难求,所有的掌声都是属于她的。经lì

过那样的荣耀,如今再回到原地,叫她如何再心如平镜。

江浩劝慰着说:“你只当自己做了一回梦,梦醒了还得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你就先适应一下这里,等你觉得自己可以走出去面对别人了,你再出去。记住,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这几个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真zhèng

的朋友是不会嫌弃对方有多么失败的。”

萧天爱点点头,心头像哽着一根刺一样难受。

没多久,江浩就离开了,心情无比的沉重。感情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想着与她曾一起走过的那些无忧岁月,他倍感唏嘘。

他想,他忘不掉的不是这个人,而是那段岁月。

晚上九点,加班的可怜人才下班,乔心唯与同事们一同坐电梯下楼,一到大厅,她便看到大厅休息区的沙发里正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肖宓摆着她那S型的招牌动作,“呦,首长亲自来接,心唯,你面子挺大啊。”

乔心唯偷着乐,但嘴上却说:“谁知dào

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专门道歉来的。”

江浩就坐在面向电梯的位置,一见她们,他就站起来往这边走。人前,他还是端着架子的,表情略微严肃,看着很有距离感。

肖宓将身体摆正,什么玩笑都不敢开,跟着大伙儿毕恭毕敬地说:“首长好。”

乔心唯冲江浩使了一个眼色,江浩轻咳了两声,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咳咳,你们好你们好,有顺路的吗,可以免费搭车。”

“有~~”肖宓举起手,她一直拖着音,“有没有呢?呵呵,反正我跟你们是不顺路的。”

大家互相使着眼色,谁都不想当电灯泡。

“既然都不顺路,那我们就先回了。”江浩一把将乔心唯拉了过去,“大家再见。”

看着他们手牵手离开的背影,徐日嘉默默地发着呆,她明白,不管自己心里有多喜欢人家,她都只能放在心里。

都城的这个季节最是舒服,一件单衣加一件外套就可以,晚上也不会觉得冷,习习夜风吹来稍微有些凉意。

“哎呦,江大首长今天是在博表现吗?”

江浩歪着嘴笑意匪浅。

乔心唯指着他,“对对对,就是这样,你以后不要那么严肃,就像现在这样,多和蔼可亲啊。”

江浩收起笑容,说:“我发xiàn

你最近总是发一些废话给我,你在干嘛啊,你在做什么啊,诸如此类的,我不出差就是在部队,还能去哪里。”

“那我还不能多问问了?”

“能,媳妇想问就问,没有限制。”

乔心唯俯过身去,在他耳边低吟着说:“情感专家说,你在干嘛的潜台词其实是我想你了,懂吗?”

江浩恍然大悟,“这个情感专家是真专家,你呀上班就专心点,不要太想我了。”

瞧瞧瞧瞧,那股自大的劲儿又上来了。

路口,江浩没有回家,而是转去了另外一条路。问他这么晚了还想去哪,他却神神mì

秘地说这是秘密。

好吧,他还会制造惊喜,太难得了,那她就等着他的小秘密。

万象城的冰场,有着大都城第一冰场的美誉,一年四季都对外开放。江浩领着乔心唯来到服wù

台,服wù

台的领班老远就看到了他们,立kè

迎了上来,“江先生,您好久没来了,今儿个还带女朋友来了啊。”

江浩半搂着乔心唯的肩,说:“这我媳妇儿。”

“哎呦,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原来是娶媳妇去了。”

“今天场上有人吗?”

“巧了,刚来了一群高中生,人高马大的,都练体育的,在东区,怎么,你想去会会?”

江浩二话不说拿出一张金卡,“刷刷刷,我手痒了。”

乔心唯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冰场,别看上面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门面,但下面才是庞大的构造,诺大的冰场全都建造在地下。她被江浩拉着走,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这里面有便利店、咖啡屋、运动商品店等应有尽有。

“我去,怎么还有计生用品店,这个有点多余了吧。”

江浩回头看了她一眼,“小样,这就不懂了吧,”他往前一指,“那儿不是写着XX酒店么,电梯直达楼上,前面还有XXX酒店,XXXXX酒店,反正上面有的,下面全有。”

乔心唯好奇地看着他,“看起来你很熟么,怎么,大爷您去过?”

江浩抿着嘴笑,大手一下就罩在她头顶打压她,“什么话,我才不是那种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一看就明白啊,还用得着亲自去?你明显智商不行……”说着说着,他自己忍不住招了,“我是上去过,不过我只是借用一下电梯,上去拿车比较方便。”

乔心唯斜了他一眼,“切,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江浩跟她杠上了,“你还别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母猪还真能上树。”

“哎呀不跟你贫了,你好烦。”前面就是冰场馆,乔心唯甩开他的手直朝里面奔去。

江浩追着上去,“那是形容别的男人的,放心吧,你男人肯定靠得住。”

这个点,冰场馆里人不多,所以还在打球的场馆声音特别大,“嘣嘣嘣”的撞球声特别清楚。乔心唯坐在看台上等着,与她毗邻的是五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坐在那儿一个劲地喊着加油。她心里不禁感慨,花季少女真美好。

相对应的,冰场上有五个装备齐全的男孩儿正在追逐着一个小小的冰球,他们没有组队,以个人赛的方式进行着,以谁进球多者得胜。

不一会儿,冰场入口处忽然响起了一击嘹亮的口哨声,男孩们聚拢过去。

乔心唯饶有兴致地看过去,乍一眼还没认出来,那个穿着庞大的安全服,头戴红色安全帽的高大男人,不正是江浩么。只见他朝这边挥着手,还举起冰球杆子朝她挥舞着。

艾玛真不好意思,她已经没了花季少女那种虚荣心了好吗,她象征性地朝他挥了挥,打你的球吧,挥什么挥。

比赛重新开始,江浩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别说他以大欺小,人是一对五,他一人一组,人家五个一组。看台上的啦啦队也是,五个女生尖叫呐喊掌声如雷,她却平静得一声不吭,哪好意思喊啊。

冰球是一种危险系数很高的运动,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刺激。冰场上,江浩完全把控着主动权,脚下如飞,挥杆自如,那枚小小的冰球好像他的宠物一样,在他的杆下东窜西窜。

“哎呀又让大叔进了球,怎么回事么你们。”

“大叔好厉害,哇哦,我爱你大叔。”

“诶你帮谁加油呢。”

“谁厉害我就帮谁加油,谁厉害我就爱谁,大叔,加油加油。”

女生啦啦队里也出现了分歧,江浩的魅力令她们起了内讧,那些女生们一个比一个激动。

一个小时眨眼而过,江浩以一抵五,在重重包围之下打进了6个球。那些男学生一个个视他为偶像,崇拜得不得了。

江浩脱下安全帽,风速滑过看台,忽然来了一个旋转停在乔心唯下边,“嘿,要不要下来试试?”

乔心唯一愣,我?NONONO,她连连摇头。

几乎同一时间,她只听旁边的女孩们一声声尖叫起来,“我要试,我要试,大叔,我要试试。”

“……”我是不是不应该拒绝?

准bèi

区,乔心唯换上了冰靴,那上面是真的冰刀,金属制品,不容有假。她扶着栏杆慢慢地走近冰区,真后悔没多穿件衣服,真够冷的。

江浩已经与那群学生打成了一片,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围着他。

第35章 首长的魅力(2)

第35章首长的魅力(2)

乔心唯从来没有滑过冰,她连基本的平衡感都不好,看着那群学生在冰上来去自如的样子,她打起了退堂鼓。

“嘿,过来。”江浩朝她挥手。

乔心唯苦着一张脸,十分的不愿意,“我看我还是在上面等你吧。”

江浩一看她有逃跑的念头,忽地如一阵风一样滑了过来,“别走啊,你都换上冰鞋了,来,我拉着你。”说着,他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慢点,一只脚先踩上来定住……我拉着你呢你怕什么怕。”

乔心唯幽怨的小眼神白了他一眼,一边照着他的指示踩上去,一边吃味地说:“在一群小姑娘面前你可得瑟了。”

江浩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乔心唯,这你都吃醋,我几岁,她们才几岁啊。”

“哼,七十岁的老头都能娶二十岁的小姑娘,你们也就相差了十几岁而已。”

“你都有理。”

“那是。”

乔心唯双脚踩上了冰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一样完全僵硬,什么健步如飞,什么风一样的女子,都跟她不沾边。

“你站起来啊,站起来,前脚往前抬,后面的脚轻轻蹬一下。”江浩耐心地扶着她。

可是,她完全动弹不得,“不行,我动不了……诶诶诶,你别动啊,诶诶诶,我怎么在滑了,慢点慢点,我好怕……”

两人面对面站着,江浩拉着她的双手慢慢地往中心移动,嘴里还不行地鼓励着她,说着一些要领。但是,她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在一群年纪比自己小的孩子面前献丑,很丢人。

“我不想滑了,我不会,我还是去上面等你吧,行吗?”双腿都在哆嗦,全身都在哆嗦,这滑冰看着挺爽的,但不会就是不会,别说健步如飞,她现在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你出都出来了,别怕,我拉着你滑不就行了……”江浩凑到她的耳边低语,“我跟那些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他们技术太菜了,你就当陪陪我吧。”

你就当陪陪我吧,那声音,低沉中带着温柔,她不可能说不。

于是,她硬着头皮跟他来到了冰场的中间。

男生女生们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不难看出,他们对江浩那是无限的崇拜,不过他们也识趣,说了几句之后就各自玩去了。

站在冰上乔心唯才发觉,自己的平衡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她根本无法离开江浩,“别放手别放手,呜呜呜,我怕……”

江浩像护着刚学走路的小孩一样护着她,“你越怕越走不了,放轻松,我不是在呢么,来。”

江浩拉着她走,等她滑起来之后便松开了手,冰面摩擦力小,她张开双臂,固定住这个姿势,一直往前,“诶诶诶,停不下来了,诶诶诶,快来拉我,额……”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一个跟头栽倒了,膝盖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咳咳咳,我不是在呢么,你开什么玩笑啊,摔得可疼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摔倒了,江浩笑着摇摇头,“你身体绷得太紧了,放轻松点……起来,摔疼了吧?”

乔心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嗯,我们上去吧,不想滑了。”

“摔一跤就不想滑了,那你永远学不会。”

“我又没要学。”

江浩无语,叉着腰随意地站在那里,“你还真容易放qì

,你做任何事都这样吗?滨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乔心唯眼睛一斜,“说什么呢你。”

“我指工作方面,你想什么呢你?心里有鬼么?”

“你才心里有鬼,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试探我你又意思?”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出火来了,乔心唯双手一撑自个儿站了起来,但是,她重心偏后又“噗”的一下往后倒去,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

江浩去扶她,她一甩手,倔强地说:“我自己来,不要你扶。”

“不听话了是不是?”

“明明是你先阴阳怪气地说些什么什么,把我惹急了你就说我不听话,什么都是你说的,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整天跟着我监视我得了。”

说着,乔心唯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边上滑去,可是,她用力不对反而倒退起来,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江浩叹了口气,滑了两步过去要去扶她,她一甩手又将他推开了,“老婆……”他忽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别动了,再动又该摔跤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是我多嘴提到滨,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在一块儿工作每天朝夕相处的,我不太放心么,滨阅女无数,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乔心唯打断他,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你呢?”她转过头,眼神炽烈地看着他。

江浩深吸一口气,也认真地说:“我也不会。”

不远处,男孩们吹起了口哨,他们还以为他俩正在秀恩爱。

“松开,教坏小孩子。”乔心唯提醒了句。

可江浩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我不,我喜欢这么抱你,至于教坏小孩什么的,他们懂的不一定比你少,教坏什么啊。走,我们滑回去吧,慢点。”

他与滨是发小,他知dào

滨是一个细心而又体贴的人,又懂得如何逗女孩开心,正因为滨足够优秀,所以他才会有所担心。也因为他越来越在意他的妻子,所以才会一有空就去远大接她。

换下冰鞋,江浩卷起乔心唯的裤管检查膝盖,两个膝盖上很不争气地出现了好大一块淤青,看着都疼。江浩二话不说将她背了起来。”喂,干嘛呢,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只要欣然接受就行,再说,这男人还是你的丈夫,你紧张什么。“乔心唯觉得有理,于是便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他有宽厚的肩膀,像极了小时候爸爸的肩膀,累了困了都可以靠一靠。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徐日嘉的声音,”江大哥,心唯姐,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们。“

第36章 陈敬业跳下去了

第36章陈敬业跳下去了

说不上为什么,乔心唯总是对徐日嘉有所忌惮,这明明就是一次很偶然的相遇,她都会干醋乱飞。当然,这只是有江浩在场的时候,在平时的工作中,她们还是很合拍的搭档。

不过,不管徐日嘉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江浩对她没想法就行。

从冰场出来之后,两人直接在附近夜市的烧烤摊上吃起了烤肉。这家烧烤摊还热闹得很,一来二去连位置都没有,得,直接拿了站着啃。

“难道你没觉得徐日嘉看你的眼神不对吗?”乔心唯两手各自拿着一大把烤肉串,边吃边问,“吼吼,好辣。”

江浩也是,他的两把肉串比她的还多,“有什么不对,分明是你自己小心眼。”

在部队里,他是威严的首长,但走出部队,他也是一个普通人,特别是在乔心唯的“驯化”之下,他越来越平易近人了。

“你不懂,我这叫女人的第六感,你们男人有什么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喜欢你你都乐疯了吧……吼吼吼吼,真辣,老公给我买冰淇淋。”她眼尖,忽然看到烧烤摊旁边有个手工冰淇淋店,夏天越来越近喽。

江浩将两把肉串合并成一把,空出来的手拿过她手里的肉串,然后,他又低头用眼神指了指,“钱包在裤袋里,自己拿去买。”

“嘿嘿,老公真好,你要不?”

江浩无奈地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肉串,说:“还是你先解馋吧,我没有多余的手拿了。”

乔心唯一笑,伸手摸进他的裤袋里拿出钱包,他的钱包里钱不多,卡倒是一堆,她一边翻着看是什么卡一边调侃道:“上门推销的都是美女吧,还是各个不同银行的。”

“你要你拿去。”

“切,我才不要,谁知dào

是不是空卡,我拿十块钱就行。”乔心唯从中抽了一张十元纸币,又将钱包放了回去。

江浩笑了笑,“真不要?你可别后悔,若是让你看看这些卡里的数目,保证亮瞎你的眼睛。”

乔心唯拿了钱径自买冰淇淋去了,他有多少钱她管不着,只要他的钱别给其他女人花,就成了。

玩爽了,吃爽了,也辣爽了,打道回府。

江浩开着车,乔心唯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拿出手机看,她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信息,点开一看,原来是江浩早些时候发来的,内容是简短的四个字——我想你了。

咳咳咳,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乔心唯握着手机一个劲地傻笑。

“笑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乔心唯拿起手机递给他看,他故yì

说:“哦,我只是想问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我想你了,由此可以推断,我想你了=你在干嘛,我噗……乔心唯白了他一眼,“学起来倒是挺快的嘛。”

江浩谦虚地说:“是你教得好,我领悟力也高。”

艾玛真想一掌拍死他,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吗!

就在这时,江浩的手机响了起来,“嘘,是你上司。”他戴上蓝牙耳机,一按便接通了,“喂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滨在电话里十分着急,说:“阿浩,陈敬业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山顶酒吧,车子一停,江浩和乔心唯就赶快下了车。阮滨举着手电趴在栏杆上往下照着,还不停地大喊陈敬业的名字。

这里原本是一座小山坡,后来有个台湾商人花巨资买下了这个山头,搞绿化,建公路,开酒吧。这位台湾商人本身是一个乐团爱好者,他将乐团的现场演奏融入到这家酒吧中,一炮而红。如今,这里已经是都城夜晚最独特的酒吧,也是都城海拔最高的酒吧。

阮滨接到陈敬业电话的时候,陈敬业已经喝高了,本来阮滨是来接他回去的,可他经不住劝,坐下来喝了两杯,又喝了两杯,喝着喝着,他也喝高了。然后一转身,陈敬业不见了,阮滨当时就傻了,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敬业跳下去了。

露台也就这么大,人若是走过他不可能看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陈敬业从栏杆上跳下去了。

听说这里有人跳崖,酒吧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多少都是喝了酒的人,吵吵嚷嚷的一刻都不消停。

江浩听完阮滨的叙述,心里也是没底,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不见了,云清的事故对陈敬业打击不小,说不定他真的想不开。

周围太吵,吵得他没法思考,忽然,他大声高呼,“都安静点,没事看什么热闹,要真出事你们谁负责吗?”

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走的走,散的散。

江浩双手撑在栏杆上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不知dào

多高,他拿了桌山的一个红酒瓶往下一仍,先是听到了一片沙沙声,然后再是撞击声。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不高,有树,跳下去应该死不了,但意wài

这种事情是很难说的。”他转头问酒吧的经理,“又下去的路吗?”

经理想了想说:“有,停车场那儿可以走出去,但那里很陡。”

“好,我知dào

了,”说着,他开始解扣子脱外套,边脱,边安排,“滨,赶快报警,再叫救护车,这么久了人没死也肯定受了伤,心唯,你照顾他。”

乔心唯担忧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不等警察来吗?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你确定没有危险吗?”

江浩摸了摸她的脸,一派轻松地说:“我训liàn

过,没事,你在这里照顾滨,待会儿警察来了跟他们说我已经下去了。还有,你拿着手电照着下面,那我就知dào

在什么位置了。”

“可是……”

“好了乖,陈敬业喝醉了酒,再等下去恐怕会有危险。”江浩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这里不高,能建房子肯定也能走路,放心吧,再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

急急忙忙说了几句,江浩脱下外套就跟着经理走了。乔心唯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扶着栏杆往下看,山上风很大,能听到下面的哗哗的声音,还有各种虫鸣声。她抬头望天,广袤的星空无边无际,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云清,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陈敬业和江浩平平安安地上来。”

阮滨坐在一旁的沙发凳里,酒精正发挥着效力,他头晕得很,但也清醒得很,只后悔没有立场坚定,只后悔没有好好kàn

住陈敬业。

一刻钟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乔心唯等不及了,她俯下身去朝着漆黑的旷野大喊:“江浩,江浩……听到没有,江浩……”

可是,除了风声和虫鸣声,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笛声由远到近,终于,警察的救援队来了。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救援队立kè

采取了援救措施,两名警察系上安全绳直接下去,两名警察作为后备人员随时待命,还有一位队长坐镇指挥。

尽管警察竖起的探照灯比她的手电亮上好几倍,但乔心唯依然紧握着手电,一直照着下面,阿浩,快上来,阿浩……

对讲机里,下去的警察传来消息,“报gào

队长,下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任何可疑发xiàn

。”

“继xù

往下找找。”

“下面很陡,路不好走,线不够长,这里必须游绳下去。”

“你们再仔细找找,我这边派人由停车场的通道下去找。”

“收到,好的。”

乔心唯听得着急上火,她打了江浩的手机,但没有信号,下面很陡,需yào

游绳,可是江浩是徒手下去的。在雪山上援救尚有厚厚的保护措施以及他的战友,但此刻,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又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里又传来消息,“报gào

队长,找到一只皮鞋,还发xiàn

树枝有折断的现象,人可能是滚下山去了。”

“继xù

找,后面的人已经过去支援了。”

“收到,好的。”

皮鞋,谁的皮鞋,陈敬业的还是江浩的,天哪,到底是谁滚下了山?!乔心唯越想心里越害pà

,她紧握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公公婆婆打电话,这么晚了,二老肯定早就睡下。

“队长,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山下这么大,你们就四个人下去找,不够,再多叫几个人来吧。”

队长说:“到处都有事,人都出去了,你老公也真是,再着急也不能私自下去救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盲目下去救人,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这样的事见多了,每天出勤什么怪事都有,难免有些麻木。

乔心唯听得越发着急,“他训liàn

过,他执意下去,他也是担心他朋友嘛。”

“他训liàn

过?他是什么职业?”

“他是XX部队的……”江浩以前跟我说他是什么职位来着,很长的一串,时间久了没记住,完了完了。一着急,她哭了起来,哽咽着说:“他叫江浩,他是XX部队的,什么职位我忘了。”

太紧张了,队长明明问的是职业,她听成了职位,不过,好在她听错了,队长一听江浩的名字,眼睛蹭的一下瞪得老大,“你是说XX部队一团团长,江浩?”

乔心唯哭着点点头,“是啊是啊,队长,求您了,再多叫几个人来,实在没人的话我也可以下去找的。”

“诶……”队长一把拦住她,“您别乱,我马上通知局里。”

第37章 获救

第37章获救

此时的江浩正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中,树叶太密集,他往上看看不到一点光,大喊一声全是自己的回声,根本透不出去。他拿出手机,可是一点信号都没有。诺大的山头,茂密的树丛,他只能凭着自己在野外的经验,估算摸索着找。

忽然,他发xiàn

有矮树扯断的痕迹,说明确实有人滚下去了,没办法,他只能徒手往下爬,救人要紧。

“陈敬业,陈敬业……”他边爬边喊,可是没有得到一声回声。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分分钟都是煎熬,在露台的乔心唯已经急得快疯了,不是说这下去不高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已经有救援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

手电微弱的亮光照不到多远,树林里都是低矮的荆棘,刺刺的,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江浩将手电咬在嘴里,徒手抓着树藤或大石慢慢地往下爬,越往下他的心情越沉重,陈敬业要真是从这里滚下去,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终于,在一处稍平的地段找到了昏迷的陈敬业,这里刚好有一棵大树挡着,江浩心里一阵激动。

“陈敬业,敬业!”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他又拿着手电照着陈敬业的头部,果然,脸上额上全是划伤,他又伸手到脑后摸了摸,暂时没有发xiàn

大面积的血。

“敬业,敬业,能听到吗?醒醒,我是江浩,敬业!”他试图叫醒他,但陈敬业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是酒醉昏迷,还是摔得昏迷。

江浩紧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看手机,毫无信号,他往上看,这么陡的陡坡铁定上不去了,只能往下。于是,他没有多作停留,背起昏迷不醒的陈敬业往下爬。

露台上,队长的对讲机里传来前方救援人员的汇报,“报gào

队长,我们发xiàn

一摊血迹,但是没有见到人。”

“继xù

找,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好的。”

乔心唯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探照灯下,只有成群结队的小飞虫在那里欢快地飞舞着,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队长好心劝道:“江太太您放心,我们从别的队调来了人,把休息的也叫来了,正赶来。”

此时已经深夜一点了,山顶酒吧里面正是热闹的时候,站在露台上能听到大厅里乐队的现场演奏。里面是热闹的狂欢,而外面,则是无穷的担忧。

乔心唯不断打着江浩的电话,她等不住了,执意要下去,“队长,我就按着救援队的路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一定要下去。”

“江太太,后面的救援队马上就来了,他们一来人就多了,您再等等。”

乔心唯摇摇头,“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什么都不做,还不如让我下去找找,反正下面有人,呆会儿后面也会来人,不会有危险的。队长,我决定了,你看好我的朋友。”

阮滨也不同意,“乔心唯,你别去,你去了阿浩更担心,隔……”他说着说着打了一个酒隔,满身的酒气。

“这下面不深,也不大,他们还不上来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那是对阿浩的标准,对你来说就又深又大又危险了。”

乔心唯还是坚持,“阮总你在这儿休息,我要下去,我一定要下去。”如果是雪山,那确实是她遥望不可及的,去了只有添乱,可是现在人正在脚下,不过就是一个山坡嘛。

“你一定要去的话那我陪你去。”阮滨已经清醒了许多,这点头晕他能克服,他的两个发小都在下面,他也不放心。

这一说,两人戴上手套,拿上手电就下去了。

江浩背着昏迷的陈敬业往下爬,陈敬业好歹也是75公斤以上的男人,江浩扛着他,下得特别慢,还得时时注意脚下。

夜深露重,江浩踩着石头不慎一滑,“噗”的一下摔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一个陈敬业。这一滑,“刺溜”一下滑落了五六米,他一手反抱住陈敬业,一手去抓旁边的藤蔓,有什么就抓什么。终于,他抓到了一根树枝丫,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衬衫已经被地上突起的石尖尖割破,胳膊手掌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

“陈敬业,陈敬业。”江浩又叫了两声,真怕陈敬业扛不下去。

这时,陈敬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更像是叹气,但这对江浩而言,绝对是极大的鼓舞,他推推背上的陈敬业,说:“兄弟,坚持住,老天不收你你就好好活着,云清这么彪悍的女人不会喜欢寻死的男人,你可别被她笑话了。家里还有四个老人要你养活,听到没有?”

陈敬业又轻轻地恩恩地哼了一声,声音比之前的要响一些。

江浩笑了笑,语带轻松地说:“嘿,你小子是不是醉晕的?得,等我们出去我再跟你算账。你可要坚持住啊,我们下去就没事了。”

说着,江浩一鼓劲又站了起来,这路,似乎越来越陡,越来越滑了。

另一边,乔心唯和阮滨走着救援人员开辟的路一路往下找。一路上,那些低矮的荆棘丛成了最大的绊脚石,那硬硬尖尖的刺,一不小心碰都就会划伤。他们虽然戴着手套,但也于事无补。

“乔心唯,你别下去了,我下去吧,下面这么陡,还不知dào

什么情况呢。”阮滨已经清醒了七八成,他发誓以后一定要戒酒。

“不,没有找到江浩我不上去。”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刺刺痒痒的,但她一句怨言也没有,“继xù

找吧,江浩,江浩,陈敬业,陈敬业,在哪啊?……”

静翳的山林中亮起了一条小路,后面的大部队救援人员都赶来了,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背着一个150多斤重的男人根本无法用走的,江浩匍匐在地慢慢地往下滑,再痛再累他都不敢停歇,因为他感觉到背上的陈敬业气息越来越弱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隐隐地,他似乎听到有人的喊声,是从上面传来的,他静了静心,凝神细听,“江浩,江浩。”是乔心唯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我们在这,”江浩拿起手电往上照着,扬起头大声喊,“心唯,心唯,我们在这儿。”

医院,阮滨和乔心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只是胳膊受了一点轻伤,而江浩和陈敬业还没有出来,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敬业已经休克,危在旦夕。

外伤科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叮嘱道:“胸口上的伤口千万不要碰水,明天记得来换药。”

“好的,谢谢。”

看到江浩出来,乔心唯立kè

跑了过去,“老公,没事吧?”

江浩披着衬衫,身上多处被纱布裹着,还渗着血水,裤子还算结实,只钩破了几处,衬衫就不行了,撕得像块抹布一样,那上面血迹斑斑的。

她想抱抱他,可一看他裹得跟木乃伊似得身子,又犹豫了,生怕弄疼了他。

江浩一笑,“没事,都是皮外伤,渗出来的是药水,看着挺严重,其实还好。”他张开双手,一把将乔心唯拉进了怀里,他亲着她哭红了的眼睛,安慰着说,“真没事儿,宝贝,我真没事儿,你别哭好吗。”

乔心唯抱着他的腰,摸着他确定他没事,她的心里才算踏实。找到他们的时候,陈敬业已经去了半条命,而江浩身上全是血,灯光一照,白色的衬衫上触目惊心的,要他躺在担架上他还牛气地硬要自己走。

见状,阮滨默默地走开,这里没有他什么事。

江浩捧着她的脸,她的脸上也滑了几道口子,不深,但很明显,他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逗趣地说:“哎呀这下破相了,跌价喽,不值钱喽,卖不出去只能留着自己用了。”

乔心唯“噗哧”一下破涕为笑,“你还开玩笑,我都吓死了。”

“别怕别怕……对了,陈敬业没事吧?”

乔心唯下巴一抬,指着对面的抢救室说:“还没出来,刚才医生让签字,阮总签了,已经通知他父母了,哎,他们肯定也吓死了。”

江浩拍拍她的肩膀,揽着她说:“走,去那儿坐着等,你膝盖上还有淤青呢。”本想回家之后给她揉开淤青的,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一会儿,陈敬业的父母赶来了,二老老泪纵横,他们已经经lì

了失去儿媳和未出世的孙子的伤痛,再经受不起失去儿子的伤痛了。

阮滨跟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叔叔阿姨,这事儿全怨我,我把敬业接回去不就没事了么,我喝什么酒啊我!”

陈父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不怪你,敬业他心里的苦着,幸亏有你,有阿浩,有你们经常陪陪他,他才好过一点。”说着,陈父转头看着江浩,“阿浩,这次多谢你,敬业的命是你救的,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江浩:“叔叔,快别这么说,敬业跟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他有难,我们没有不帮的道理。”

陈母哭得快晕过去,一直靠在丈夫的肩上,她是一个全职主妇,原本生活轻松,事事顺意,人也比较年轻,可经lì

了这一遭,才几天的功夫,她就看着老了十岁,憔悴,沧桑,痛苦,全都写在脸上。如果陈敬业出事,第一个支撑不了的,恐怕就是她。

第38章 徐日嘉来访

第38章徐日嘉来访

经过抢救,陈敬业终于脱离了危险,医生说他是脑震荡加上酒醉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还需yào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天。

可能真的是云清在天有灵吧,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没死,陈敬业是钩上了树枝,然后才掉在了地上,虽然身上多处骨折,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离开医院的时候,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出租车里,司机师傅透过照后镜看了看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特别是男的,又是伤又是脏。要不是从医院出来,他肯定不载。

乔心唯一坐上车就泪眼汪汪的,江浩抱抱她的肩膀说:“姑奶奶你又怎么了?泪水儿怎么这么留不住呢?”

这都看着他满身的伤,心疼的,她难过地说:“上回在雪山也没见你伤这么多,这回却伤成这样……要让妈看到,她肯定也会哭。”

这一点倒不假,他的母亲一辈子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年轻时为丈夫担忧,现在为儿子担忧。他们江家的女人,注定要为男人而担忧。他吻着她的眉角,说:“不告sù

他们,这个礼拜不回去了,等我们伤好了再回去。”

“嗯。”

回到家,天色已经大亮,这原本该是他们的起床时间。江浩请了假,裹成这样不能去部队吓人,阮滨也给乔心唯放了假,一来养伤,二来照顾江浩。

要说不痛,那是骗人的,他的胸口上划伤很多,弄不好感染了会直接危及内脏。他吃了消炎药就躺在床上休息,看着温柔体贴的妻子,他忽然觉得,受伤也是一种幸福。

“别动,碰到伤口可不好了……”她慢慢地帮他擦着脸,“这里不包扎没关系吗?好多口子,要不给你贴上创可贴?”

“不用,这种小伤很快就结痂了,你可别又哭啊。”

乔心唯鼻子一酸,两串眼泪就挂了下来。

“又哭,别哭好吗,你不觉得男人多点疤才帅吗?”

这一说,乔心唯又笑了起来,“帅个屁,都丑成猪头了。”

“那更好,反正我都娶到老婆了,丑点就没人惦记了,那你也更放心。”

“行了行了,闭嘴不准耍嘴皮子。”

江浩安静下来,他靠在枕头上细细地看着她,窗外柔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睫毛微闪,泪花晶莹,脸颊上几处擦伤格外的显眼。他一个大老爷们多几道疤痕没关系,但女孩子可不一样。

他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中全是疼惜,“傻瓜,以后再遇上这种事,你就在原地等我,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换做是你你等得住?”

“那不一样,看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叫我难受。”

乔心唯心满yì

足地笑了笑,相爱的两个人的心是能感应得到彼此的,此刻,她能感受到他的爱。

——连续换了两天药,到第四天的时候,江浩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伤口基本上都结痂了,只有胸口划得比较深的地方,还用小块的纱布贴着。

一大早,江浩乖乖地坐在马桶盖上,乔心唯拿着刮胡刀给他刮胡子,三天不刮,杂草丛生。

“别动我,一不小心就刮破你的嘴了。”

江浩刚好双手抱着她的腰,十根手指随意地搭在她的背上,如果下巴往前靠那就是她的咳咳,一大清早的,静心,静心。

“我跟你说啊,刮完胡子乖乖地去吃早饭,我煮了粥,在锅里,冰箱里没吃的了,我得出去买菜,你想吃点什么不?”

江浩笑嘻嘻的,“吃你。”

“去你,正经点儿。”

“我随意,你买你爱吃的。”

“呵呵,好嘞,你喝完粥就去躺着,锅碗我回来洗。”

乔心唯出去没多久,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江浩喝完粥正在清洗,听到声音,他甩了甩手走去开门。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走到门口,转眼看了看视频,一怔,徐日嘉?她怎么来了?!他赶紧从挂钩上拿了一件T恤套上。

门一打开,徐日嘉一脸亲切的笑容,“江大哥,我来你们家做客了,突然到访你不会不欢迎吧?”她手里拎着一个水果篮,明显是来探病的。

“当然不会。”不会才怪,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怎么也得等乔心唯在家的时候来啊,现在来多不方便。江浩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表面上他还得礼貌接待。

徐日嘉看着江浩,“江大哥,我还是头一次看你穿得这么居家,挺帅的。”

江浩干笑了几声,被美女夸赞有时候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有时候也会惹来麻烦,“请进吧。”

徐日嘉走进客厅,到处看了看,“心唯姐呢?”

“她出去买菜了,家里没什么东西,你喝水吗?”只有白开水,爱喝不喝。

“好啊,谢谢……江大哥,我今天是代表公司来探望一下你们的,阮总给我的地址。”

正纳闷她怎么会知dào

他家地址,原来是阮滨告sù

她的,“哦呵呵,你们太客气了,请坐。”

徐日嘉将水果篮放在墙边,东看看西看看,“江大哥,你家里真漂亮,我能参观一下吗?”

“能。”有什么可参观的,等下要是乔心唯回来又该吃干醋了,心意带到了就走吧。想着,他拿了手机想给乔心唯发个消息,提前报备一下总会好些。

忽然,阳台上“咣当”一下,什么东西破了,他赶紧走出去看。

徐日嘉正蹲在地上捡碎片,一边捡,一边抱歉地说:“江大哥,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注意到,一回头就踢到了,对不起啊。”

我的天,是乔心唯最宝贝的风信子,虽然风信子花期已过只剩下几片叶子,但这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为了好好养它,还专门跑去花鸟市场买了一个漂亮的玻璃花瓶。

“啊,好痛。”徐日嘉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划伤了,鲜血直流。

咳咳咳咳,真头痛!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江浩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说:“你放着,屋里有创可贴,进来吧,我拿给你。”

找来创可贴,徐日嘉另一只手按着伤口,楚楚可怜地说:“江大哥,你帮我贴一下,我没手了。”

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其他好办法,若不同意,还显得自己小气,于是,江浩点点头,将创可贴撕开。

“江大哥,那是心唯姐种的吧,我看她办公桌上也有一株,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yì

的。”

“没事,一个花瓶而已,另外找个就行。”就不知dào

小心点吗,光说对不起顶个屁用,“好了,贴上了,你自己当心点。”

徐日嘉颔首浅笑,“谢谢。”

江浩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姑娘,别,千万别这样对我笑,我老婆会生气的。

“江大哥……”

“咳咳咳,”江浩刻意挪远了一点位置,“还是叫我名字吧,每次你这样叫,我都觉得很不自在。”

可是,徐日嘉依然这么叫,还追着坐到了对面,挨着江浩坐下,“江大哥,你的伤好了吗?我们都听说了,你可真厉害。”

“这不算什么。”心唯啊心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暗想着,或许真被乔心唯说中了,乌鸦嘴!

“江大哥,你救过我哥哥,又救了云清姐的老公,你真是个大好人。”

这强烈的好感,再木讷的人都能感受到啊,江浩深深地觉得,乔心唯的预感真是太准了。

“别这样说……诶乔心唯差不多快回来了,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吧。”他赶紧把话题转开,省得这姑娘再说出什么令人汗颜的话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乔心唯开门进来了,她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门边还放着一大袋,她诧异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心唯姐,你回来啦。”徐日嘉倒不客气,主动说,“你几天没来上班大家都挺担心你,特意要我过来看看你们,阮总说了,让你多休息几天,什么时候江大哥的伤好全了你再去上班。”

江浩预感不妙,这个姑娘难道不会看脸色吗?没见我老婆脸子都挂下来了吗?哦亲爱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乔心唯累得满身是汗,拎着这两袋重东西,手指都麻木了,她甩了甩手,淡淡地说:“哦,谢谢啊,这话阮总跟我说过了,就当休年假。”

江浩走去帮忙拎袋子,“呦,这么重,辛苦了老婆。”他凑上去快速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伸手抱了抱她,趁机低声在她耳边说,“她突然来的,我也措手不及。”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措手不及还挨这么近!”她推开他,转而挤出一抹微笑,“日嘉,公司里都好吧?那几个项目怎么样了?”她一抬脚,狠狠地往江浩脚背上踩过。

江浩呲牙了一下,臭婆娘,回头收拾你。

“一切都好,项目进展得很顺利,同事们都很想你。”

“呦,你的手怎么了?”

说到这,徐日嘉一脸的歉疚,“心唯姐,你可别生气啊,我不小心打破了你的花瓶……”说着,她往阳台上一指。

乔心唯顺势看去,只见地上湿了一大片,还有一堆碎玻璃,那株风信子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她心头蹿起一团怒火,她发誓她绝对不是肚量小的人,可是,可是,可是她还是将怒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没事,一个花瓶而已,另外找个就行。”

嗯,跟江浩说的一模一样,果然事两夫妻。

第39章 我媳妇是个醋坛子

第39章我媳妇是个醋坛子

徐日嘉更加觉得抱歉,“心唯姐,我家里有这样的玻璃瓶,要不我给你拿过来吧。”

“哦不用,这楼下小区门口就有花店,有得卖。”

“反正我家那个放着也没用。”

“真不用,多谢了。”

江浩把两大袋东西拿进了厨房,她的同事她自个儿招呼,他就不去搀和了,他看到乔心唯的脸色比哭还难看,真心的忍不住要给她点个赞。可是都这样了,难道这个徐日嘉还不识趣?一般正常的人都会看脸色吧,江浩不禁疑惑起来。

乔心唯和徐日嘉一来二去地说着客套的话,徐日嘉看江浩在厨房不停地忙活,迸出一句令人语塞的话来,“哇,你们今天的菜好丰盛啊,我能有幸留下来吃饭吗?”

乔心唯已经无力反驳,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给江浩使眼色,江浩深吸一口气干笑了下,继xù

低头整食材。

“咳咳咳,”乔心唯真想吐血,这哪儿来的姑娘脸皮这么厚,“那个……”

“呵呵,我开玩笑的啦,你们不用邀请我,我哥哥在家还等着我吃饭呢。”

江浩和乔心唯默默地舒了一口气,耍人呢,姑娘。

终于,徐日嘉有了要走的意思,“今天来看过你们,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心唯姐,江大哥,那你们忙,我先走喽。”

“诶好,”乔心唯积极起来,“回家注意安全,我们就不送你了。”

徐日嘉朝江浩挥了挥手,一只脚跨出了门外,“对了心唯姐,”她冷不丁地又转身回来,“你快去把风信子养起来,不然时间长了会晒干。”

乔心唯很不客气地说:“嗯我知dào

了,再见,不送。”说完,她直接把门一关,朝着江浩愤愤地说,“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白目的人,受不了。”

江浩是个凡事都很警觉的人,他揣测着说:“她会不会有其他事,比如说想让我们帮忙,比如说想借钱?”

“还能有什么事,看上你了呗。气死我了,这人太不上道了,跟她说话就一个字,累。”乔心唯也不脏着掖着,她累趴在沙发里,当着江浩的面心里有什么话都敢说,“老公,平时在公司她只要一有机会就会问起你,她以为这是很自然的事,可鬼才认为她这是正常问候。”

江浩将东西归置好,然后走到沙发旁,乔心唯很自觉地一伸胳膊,他也很自觉地给她揉捏按摩,“这种人以后尽量不要走得太近就是了。”

“诶我说现在的90后小姑娘都怎么想的啊,都喜欢有家室的大叔吗?”

江浩伸手一捏捏住她的脸颊,“大叔?说谁呢?你皮痒了是不是?”

艾玛忘了他最忌讳的事就是说他老,“又没叫你大伯,是大叔,这年头大叔可吃香了。”

“少贫嘴。”

“对了,你刚才干嘛跟她挨得这么近?”一想到这个就生气,纪小海的事情对她多少有些影响,前车之鉴啊。

江浩立kè

澄清,“冤枉啊,是她手划伤了我给她贴创可贴而已,她自己坐过来的。”

好了,这话又让乔心唯找到愤nù

点了,“什么,你还给她贴,她自己不会啊还要你亲自帮她贴。江浩,你是不是很享shòu

一漂亮小姑娘喜欢你崇拜你时时刻刻想着你的感觉啊?!”

“我没有啊。”女人不讲道理起来,真的很讨厌。

“你有你就有,要不是我及时回来,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发生呢。呜呜呜,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男人就喜欢年轻漂亮的。”

江浩实在无语,这绕来绕去的,反倒是他的不对了。

“你看你看,你都不反驳了,你默认了,你……嗯你干嘛……”

一不做二不休,江浩死死地抱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唇。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你跟她讲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这个办法最有用。

乔心唯挣扎着,用力拍打着他的背,“嗯,走开你……哎呀你咬痛我了……啊你干嘛,你身上还有伤,你冷静点,别乱来……”

不管乔心唯怎么反抗,江浩打横将她抱起,邪笑着往房间走去,“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儿,老婆,这几天你危险期,爸妈等着抱孙子呢。”

“……你能别拿爸妈当借口吗?”

“这不是借口,是事实。”说着,他一脱手就将她丢到了大床上,“Comeon,baby.”

哎,跟这个男人简直没法沟通。

——陈敬业的病房,还没走进去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情味道,乔心唯和江浩站在门口,江浩轻轻叩响了门,“敬业,没打扰你休息吧?”

陈敬业始终走不出云清去世的阴霾中,看到江浩,他露出了一次苍白的笑容,“没,进来坐。”

他的笑,叫人看了都心酸,乔心唯还没说话就已经眼泛泪光,云清啊云清,你怎么就走了,这里有这么多爱你的人,你怎么舍得走!

“阿浩,你老婆这个样子可不对,存心惹我哭是么,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在你们面前哭吧。”陈敬业自嘲着说。

江浩拍拍乔心唯的肩膀,乔心唯吸了吸鼻子说:“我不是故yì

的,我就天生爱哭……陈敬业,你爸妈已经失去了一个,你就别让他们再失去一个了,你这样大家都不放心。”

陈敬业语调轻松地说:“我真不是自杀,我就是喝醉了没踩稳,真的,哎,以前云清就担心我在外面喝醉了会出事,所以一有应酬她就非要跟着去,她宁可在外面等着我,现在她走了,我真出事了。阿浩,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放心,我真不会自杀的。”

江浩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你会说要以身相许呢,吓了我一跳,我媳妇儿可是个醋坛子。”

乔心唯用手肘捶他,“少拿我说事。”

陈敬业笑了笑,病房里的气氛难得轻松了一些。忽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滴”的响了一下,他拿起看了一下,没什么表情,然后默默地将手机藏到了枕头底下。

第40章 绝对是巧合

第40章绝对是巧合

乔心唯只瞄到了一眼他的手机,“什么啊?”

“没什么……呵呵,看到你们这么好,我真羡慕你们。”陈敬业转移开话题,“阿浩,你的伤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上班?”

江浩拍了拍胸膛,“刚揭的胶布,没事了,多了几条疤而已。上班随时的事了,有任务就去,没任务就在家陪老婆。”

陈敬业叹着气,“以后得把酒戒了,不然喝醉了之后总是看到她。”

这话着实令人难受,乔心唯的心头一酸。原本他们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男的俊朗女的漂亮,陈敬业的低调内敛和云清的开朗直爽刚好互补。她每天最受不了的,就是跟云清聊起天来,云清就会三句话不离陈敬业。

现在想想,那些过往的美好只能停留在回忆中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乔心唯隐隐觉得不太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公,你跟陈敬业熟悉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会这么问?”江浩多缜密啊,她能这么一本正经地问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必然有事,“你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有话就直接说,我和敬业,还有滨,我们三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乔心唯犹豫了下,“我可能看错了,”她摇摇头,努力回想着那一晃眼的瞬间,“可能真是我看错了。”

江浩摸了摸她的脑袋,“哎呦说吧,你认真怀疑的样子挺奇怪的。”

乔心唯停下脚步,她面对着江浩,谨慎而又专注地说:“刚才陈敬业的手机进来一条威信,我不小心瞄到了一眼,没看得很清楚,可能真是看错,我看到‘现在能去医院看你吗?’这几个字。”

江浩:“你多心了吧……”

“我也希望是多心,但是经lì

过背叛和欺骗的女人,第六感超准。”看到江浩一脸怀疑的样子,她轻轻地往他胸口一捶,“你这什么死表情,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

江浩信誓旦旦地说:“敬业不是那种人,如果是滨,那倒是很有可能的,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敬业是最老实的人,就算他有这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云清是多厉害的女人,敬业若是外面有人,还不被云清给卡擦了。”

想想也是,就凭陈敬业那么爱云清,他也不可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最后,她总结了一句:“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比起乔心唯怀疑的事情,江浩更在意徐日嘉,他一早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过热情,又常呆在乔心唯身边,他不得不在意。

若说徐日嘉的热情是因为喜欢他吧,他又不是没被人喜欢过,青春年少的时候有的是倒追他的女生,后来相亲遇上的女子,不谦虚地说,各个都对他很满yì



论对他最为痴情的要数沈露了,各种奇葩招数都有,但他一结婚,她也就识相地消停了,毕竟当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小三儿,是不被世俗伦理所接受的,不光彩啊。

可是徐日嘉却好像一个劲地往他身边靠,也往乔心唯的身边靠,甚至已经达到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dí

”的境界。这难道真的是代沟问题?

走着走着,江浩忽然问:“你平时跟徐日嘉关系怎么样?”

乔心唯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关心起她了?哼,你要是敢勾引人家小姑娘,我第一个就把你卡擦了!”

江浩开怀地笑了起来,她说“卡擦”的时候表情特逗,不过他还是想解释一下,“其实我注意她很久了。”

“那那那那那,你还说没有……”

“你听我说完,不是你想得那么肤浅好吗。我注意她是因为她总是很巧合地跟我们偶遇,这是其一,其二,她一个女孩子,马拉松、柔道、滑冰、游泳全都会,我想应该还有其他项目,她会那么多就因为‘兴趣’?我是不相信的。最后一点,我之所以对她客客气气的,那是因为她是你的同事,我是给你面子,懂吗?”

其实,从他们晨练偶遇徐日嘉那天,徐日嘉说自己跑马拉松开始,他就对这个女孩留了一个心眼。

“她这种十项全能型的美少女,随便去个健身房当当教练,都比现在当个小职员工资高啊,你说是不?”

乔心唯眨了眨眼睛,细细回味江浩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对,没错,所以她去远大上班不是为了工资,那是为了什么呢?”

江浩耸了一下肩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就是留了个心而已,又没放很多心思在她身上。”

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他的任务专用铃声,乔心唯都听熟了,“哎,我又要守活寡了,这回又要去多久啊,江大首长?”

江浩看了手机,抱歉地笑了笑,“乖,这是我的工作。”

“嗯,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正好我也该上班了。”

江浩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一下,“记得把车学会,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乔心唯吐吐舌头,“好啦,知dào

了,得有空啊。”

“等我回来。”

“开车小心点儿。”她叮嘱着。

“好。”

江浩依依不舍地开车走了,没办法,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使命。

乔心唯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着,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想着父母,想着朋友,以及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相比较而言,没有什么伤害能与死亡相提并论。

忽然,她看见路上的一辆出租车里,周小依正坐在里面。医院附近,车流量比较多,车速都不快,她确定以及肯定,出租车里的人就是周小依。

好久没见过这个小姑娘了,经lì

过那些不堪的场面,她依然还是那么青春靓丽。也对,对于她来说,换一个男人就可以换一个面貌。哎,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懂。

没来由地,她想到了陈敬业的那条短信——“现在能去医院看你吗?”

一种不安的惶恐渐渐袭遍全身,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双腿都发软了。巧合,绝对是巧合!

第41章 恶心

第41章恶心

好奇害死猫,她发誓她只是去证实一下周小伊和陈敬业无关而已。

乔心唯原路返回,小跑着回到了医院。远远地,她看见周小伊在医院门口下了车,一手提着保温壶一手捧着一束百合花,看样子是来医院探病的。

乔心唯默默地跟了上去,只见周小伊将百合抱在怀里,一手提着保温壶一手拿出了手机打电话。她还是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长头发,大眼睛,是大多数男生喜欢的类型。

乔心唯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拨了陈敬业的号码,占线,竟然是占线!她紧跟上去,心里越来越没底。

电梯里进进出出有许多人,乔心唯看着那楼层数字,也不知周小伊是从几楼下的。但是,她知dào

陈敬业住在哪里。

来到陈敬业的病房,站在门口,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快跳着,她想,如果周小伊真在里面,那么陈敬业实在是太恶心了,她一定要让江浩与他绝交,这种人不配有朋友,更不配谈幸福。

她紧握着门把,深吸一口气开了进去。

病房里空荡荡的,人没在,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是我多心了,陈敬业那么爱云清怎么会和周小伊有关系,更何况周小伊是什么人陈敬业也是知dào

的。

身后走过一个护士,乔心唯立kè

问了句:“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我是他朋友。”

护士随口说了句:“呦,这个病人艳福不浅嘛,朋友各个都是美女,他去拍CT了,一个小姑娘陪着去的,估计要会儿时间。”

乔心唯懵了,一个小姑娘陪着去的,周小伊?肯定是周小伊!她气愤地转头,眼神不经意间瞄到了窗台上的花,原本空置的花瓶里正插着一束百合花,花的旁边还搁着一个保温壶,与周小伊拿的无异。

一股恶心之气涌上喉头,“呕,呕……”一点都不夸张,她恶心到想吐。

陈敬业与周小伊,陈敬业与周小伊,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的人怎么会搞到一起去,那么,云清知dào

吗?

乔心唯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她太熟悉这种背叛的滋味了,想着可怜的云清,她痛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太虚伪了,太龌蹉了,太恶心了,太贱了!

她坐在走廊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江浩,可江浩的手机已经关机,她捂着嘴巴一下一下打着恶心,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难以下咽,可是又吐不出来,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周小伊推着陈敬业从里面出来,两人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周小伊一脸俏皮的娇羞,而陈敬业,积压许久的阴霾消失得无影无踪,还露出了久违的愉悦的笑容。这一切,都令乔心唯倍感恶心。

陈敬业和周小伊也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乔心唯,陈敬业涨红了脸无地自容,他就像一个白化病患者被揭去了遮羞布,一下子成了全世界的罪人。而周小伊,比新年那会儿要珠圆玉润了些许,看来生活过得不错,此刻也呆呆地定格在原地,她是惊讶到了。

既然碰到了,那么,她势必要说几句,她慢慢地站起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边说边朝他们走去,“陈敬业,告sù

我你们没有关系,告sù

我这只是一个误会。”

陈敬业哑然,而周小伊已是一副“你想怎么样?”的态势。

“陈敬业,这一刻之前我还觉得你可怜,你说起云清那伤感的样子总是会叫我心酸,我也常常跟江浩说要多陪陪你多开导你,你呢,云清去世还未满百天啊,你们是什么时候……搞上的?”就连问话,她都觉得恶心,恶心到胃都抽了。

周小伊小声地嘀咕了句:“这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她低着头,也没有要对峙的意思,声音柔柔弱弱的,不认真听还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陈敬业不动声色地说:“你一边去。”

“干嘛啊?”周小伊不依他,“她凭什么管你,你又何必怕她?”

“滚,”陈敬业重重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把手,低沉地吼了一句,“滚!”

周小伊扁扁嘴巴,一脸的委屈,“哼。”她瞪了一眼乔心唯,愤愤地跑走了。

陈敬业推动着轮椅往前进,乔心唯连忙倒退,伸出手往前面挡了挡,“不不不,陈敬业,你不必对我解释,我对你们的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替云清不值,你让我感到恶心。”

陈敬业闭了闭眼睛,他抿嘴点了点头,“是,我是对不起云清……”一开口,他就微微哽咽起来,声音沙沙哑哑的,“我跟周小伊很早以前就认识,滨带她来跟大家见面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乔心唯诧异地质问道:“那你们当时怎么还装作不认识?”问完,她冷笑一声,“呵,陈敬业,你可藏得真深啊,你不必向我解释,我只想知dào

,云清知不知dào

这件事?”

陈敬业摇摇头,苦涩地说:“她不知dào

。”

“好,也好,至少她不必因此而痛苦,啧啧啧,你们简直太恶心了。”乔心唯反复强调,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即便这与她无关。

电梯正好停下,乔心唯白了他一眼便走进了电梯,电梯关门的刹那,她看到周小伊从旁边的楼梯门里走出来。呵,这都什么事儿啊,狗屁!

“喂,谁啊!”

“呦呦呦,这是怎么了,吃火药了?”

乔心唯一听这声音,熟悉得很,可是号码却是陌生号码,“你是……?”

“才一年半没见,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

“阿诺?”乔心唯豁然开朗,也不管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高兴得手舞足蹈,“你是阿诺,阿诺,是你是你,哈哈哈。”

“小样儿,还是这么傻缺,这是我的都城新号码,发短信不够诚意,我亲自打电话给你通知,记得保存啊。”

“呵呵,你什么时候回都城了?大猫跟你一起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我一个人回来的。”

“怎么,大猫呢?”

“分了,呵呵……”

第42章 再遇萧天爱

第42章再遇萧天爱

二楼露台的咖啡屋,昏暗的壁灯从镂空的金属灯罩中透着一点点金黄色的柔光,窗户上有酒红色的线帘垂着,稍一有风吹来,线帘微摆。吧台上点着一盏精油香灯,清香、安神,午后在这儿喝上一杯咖啡,伴着柔和的阳光和紫色的小花,特小资的格调。

刘金诺,一个因为爱情而甘愿放qì

一切的女子,一个坚信有爱饮水饱的女子,却在被爱情抛弃之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都城。

看着她,乔心唯打从心底里心疼她,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如今挂满了愁容,这才一年时间而已啊。

“阿诺,你别哭了,这种凤凰男不要也罢,离开了他你可以过得更好。”

阿诺擦着眼泪,轻声抽泣,“心唯,我终于看清了毛立博的真面目,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大男人还整天想过大爷的生活,真是低级。这也算了,他懒惰他没上进心他没责任心也就算了,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他背着我偷偷跟别人好上了。若不是被我发xiàn

,不知dào

他要瞒我多久,他就是把我当傻子,呵呵,我就是一个大傻子,放着都城好好的工作不做去他的城市,辛辛苦苦工作赚钱养他还养他的小情人,我真廉价,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阿诺可算找到了可以倾述的人,一股脑儿地将心里的苦水全倒了出来,她如今的状态就是,压抑得太久,伤痛到麻木。

“什么时候的事?”乔心唯唏嘘不已,毕业这么久一直没有阿诺的消息,她跟纪小海分道扬镳,她还以为他们这对会过得好,没想到啊。

“有大半年了,就你结婚那阵,不好意思啊心唯,我当时状态不好,所以自动屏蔽了一切消息。”阿诺擦干眼泪笑了一下,“现在没事了,我已经走出来了,今天跟你说起这事一时没忍住情绪,很心疼那时候傻傻的自己……对了,这是给你和纪小海的礼金。”说着,阿诺拿出一个红包。

可能是这一下子遇到太多事了吧,乔心唯这心里也压抑得很,她挡了挡,说:“阿诺……和我结婚的男人,不是纪小海。”

“啊?什么?”

“咱们姐妹是同病相怜,纪小海和孙容瑄,他们两个人背着我偷偷在一起了。”如今说起来,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阿诺一听,放大音量咒骂了一句,“卧槽,这俩人还真做得出来啊,不要脸!”

周围的客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这边,“嘘,你小声点,这些事对我来说早都过去了,如今他们过得远不如我,他们正在闹离婚,现在不知dào

怎么样了,好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阿诺愤愤地低咒了一句,“活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唯,既然都这样了我也不怕告sù

你,在大三那会儿,我撞见过纪小海从我们寝室出来,我还以为他是来找你的,后来发xiàn

寝室里只有孙容瑄,现在回想起纪小海那做贼心虚的样子,他们肯定那时候就有一腿了。”

乔心唯摇摇头,“唉,这都什么事儿啊。我有个最要好的同事出了车祸去世不久,她丈夫喝醉酒摔伤了正住院,我今天才发xiàn

,原来她丈夫也出轨了,小三儿还是我们上司以前的对象,作风特差,人现在在医院里亲亲我我的呢。”

这一说,两人完全找到了知音,阿诺说:“我真后悔没早点来找你,喏,拿着,这份礼金怎么着你也得收,我祝你和你老公幸福美满,让纪小海后悔去。”

“呵呵,那就多谢了,既然你回了都城,工作怎么样了?”

“在找呢,消沉了大半年,我也该振作了。”

“需yào

我帮忙吗?”

“不用,我想靠自己。”

“嗯,你有这个实力。”想当初,阿诺还未毕业就考上了研究生,但毛立博没考上,她放qì

了;后来考公务员,阿诺又顺利地考上了,可是毛立博要回家乡,于是,她又牛逼地放qì

了。为了这个男人,可以说她放qì

了在都城所有的优越条件。

倒完苦水,再聊点现在的,阿诺关心地问:“你老公经常出差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有人?”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乔心唯抿了一口咖啡,“他是一个军人,他爸也是,他要是敢,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他的老爹,所以这方面我倒是不怕。”

阿诺一脸的惊喜,“是兵哥哥啊,找机会给我见见。”

“行。”

与阿诺一聊就聊了整个下午,两个有着类似经lì

的女人坐在一起,简直就是在照镜子,互相都能深刻地理解彼此,这么一倾诉,乔心唯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忽然飘起了小雨,绵绵细雨打在身上也不觉得冷,路上的行人有撑伞的,也有冒雨继xù

前行的。乔心唯举起包包往头顶上一挡,快速地向地铁站跑去。

经过路口,那滚落满地的橙子令人无法忽视,那一个个新鲜滚圆的甜橙溜溜地朝低处滚着。乔心唯转头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只见萧天爱弯下身子,费劲地拾起一个橙子。她手里的塑料袋子破了,所以橙子才滚得一地。细雨中,行人匆匆,也没个人停下帮她一把,她显得很是狼狈。

乔心唯扭头就走,这关我什么事!可才走了两步,她又折返回来,唉算了,帮个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正好她包里有个购物袋。

于是,她将橙子一个一个拾起,装好,再交还给她。

萧天爱微微一笑,“谢谢。”

“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出来吗?”

“是啊。”

“下雨了,你要去哪儿?”

“我出来买点吃的,我就住在这附近,你不知dào

吗?”

乔心唯捋了一下头发,已经湿漉漉的了,“我不知dào

啊,你住在哪里跟我又没有关系。”

萧天爱淡然地一笑,“呵呵,我以为阿浩会跟你说的。”

乔心唯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她一副什么都看得开的样子,明明句句都在算计,却要装得这么不在乎,“你不用故yì

阿浩阿浩的,是我自己不想知dào

而已,我要问,江浩一定会告sù

我。”

萧天爱见她火气冲冲的,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自知之明,阿浩帮我只是为了报恩。”

听她这样一说,乔心唯顿时觉得是自己过分了,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了救情郎而废了双腿,而今情郎另娶他人对她只剩恩情,将心比心,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甘心的。乔心唯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那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萧天爱犹豫着,“这怎么好意思。”

眼见雨越来越密,两人身上也湿了一大片,乔心唯利索地说:“走吧,再不走就变落汤鸡了,你拿好袋子啊。”

“好,谢谢啊。”

于是,乔心唯双手紧握手柄,按照萧天爱指的路走了起来。这雨说大就大,连带着轰隆隆的雷声都下来了,原先不紧不慢走路的行人这下全用跑的了,跑到能躲雨的地方歇着。天色也一下子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压着这座城市,很快,倾盆大雨斜倒下来,让人措手不及。

乔心唯原本想找个地方躲雨,但进了小区就没有躲雨的地方,“啊怎么办?这么大的雨没地方躲。”

“到了到了,就前面,第二个门。”萧天爱往前指着,找躲雨的地方还不如直接回家。

“好,做好啊。”乔心唯深吸一口气,擦了一把眼睛,然后一路推到了目的地。“哎呀我去,鞋都湿了。”她踩了一踩,鞋子“噗吱噗吱”地响着,一踩一个水印,头发袖子裤管都在滴水,浑身没有一处是干的。

萧天爱也是,装橙子的购物袋里也全是水,拎起袋子一掂,足足多了两斤。

两人互相看看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这下轮到乔心唯犹豫了,“这……不太好吧。”

“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肯定还在外面淋着雨,别不好意思,我上面又没男人。”

乔心唯看了看她,她从容地说着笑的样子,好像不是装的,“那好吧,打扰了。”

进了门,乔心唯愣了一下,去除窗帘布艺这些软装修,这房子里面的装修跟她和江浩现在住的房子的装修相差不大,虽然房子的结构和面积不同,但却是同一种风格。从墙面的涂料到隔断墙的镂空雕刻,从地面的瓷砖到开放式厨房的设计,这里就是他们现在住着的房子的缩小版,欧式的格调一模一样。

正发着呆,萧天爱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居家装,“你去洗手间洗个澡换上这个吧,别嫌弃,我这也没有其他的。”

“那你呢,需yào

帮忙吗?”

“不用,我去主卧的卫生间换,反正这已经一路水了,快点吧,不然会着凉。”

“哦……”她的视线忽然定格在阳台上,高高地晾衣杆上竟然挂着男人的白色衬衫和绿色军装外套,以及……咳咳,内裤。她第一时间就与江浩的内裤作了对比,是江浩的吗?不是吗?

萧天爱看到她的眼神,笑了笑说:“那不是江浩的,前几天小区里面闹贼,那是我新买来挂着做样子吓外面的贼的,不然我一个人住着会害pà

。”

第43章 他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

第43章他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

乔心唯一听,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说是江浩的啊……”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心,你啊什么情绪都藏不住。”为了叫她心安,萧天爱干脆如实地说,“自从我搬来这里之后,我跟阿浩一直没有联系过,若他住这儿我哪里会请你上来?他的心里只有你,已经没有我涉足的余地。”

“呵呵呵呵,对不起啊。”

“没事儿,你若不介yì

可以把我当姐姐,快去洗吧,你不冷我都冷了。”

“哦,好。”

走进洗手间,这小空间的装修跟她家里根本就是完全一样,墙面是抛光砖,地面都是蓝白相间的瓷砖。

不过,萧天爱都这么坦诚了,她也没想太多,这房子既然是江浩安排的,多半是他自己的,或许以前就装修好的,或许是同一个人设计的。她认识江浩之前这些就已经存zài

,为了这些不愉快,犯不着。

她动作很快,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萧天爱的衣服稍稍有些大,闻着有股茉莉的清香,这味道跟江浩送的那瓶香水是一样的。她开门看了看外面,萧天爱还在主卧的洗手间里,想也知dào

她没那么快。于是,她将自己的衣服随意地一洗,正好这里有烘干机,呆会儿回家就能换回自己的衣服了。

可能是这里跟家里太过相似吧,可能是萧天爱与江浩以前的关系吧,她总是觉得隐隐的不安,好像眼前的和谐仅仅是一层鸡蛋膜包裹着,不敢戳破。

乔心唯慢慢地走去主卧,主卧的门虚掩着,可以听到洗手间里面的声音,她敲了敲门问:“你需yào

帮忙吗?”请原谅,“天爱姐”这三个字她叫不出口,她与她的交情还没有好的互称姐妹的地步。

门里,萧天爱的声音传来,“不用,你先在客厅坐会儿吧,我还要会儿时间,我速度比较慢,茶水自便啊。”

“哦,好的,你慢慢来。”乔心唯探着头往主卧里面瞅了几眼,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说实话,她心底里有些佩服萧天爱,她从万人敬仰的位置跌落下来,依然能乐观地活着,这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她还双腿残疾。

走到客厅,她仔细地看着周围的摆设布置,落地窗前放着一把大提琴,那应该是萧天爱平日里练琴的地方;书房是开放式的,跟江家的书房一样,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几层都是空置的,落着厚厚的灰;再过来是一张实木的白色置物台,上面放着各种明信片,她走过去一看,都是萧天爱给她英国朋友寄的明信片。

这就是一个孤单的残疾人的单调生活,弹弹琴,写写信,听听风,发发呆。只听江浩说起,萧天爱父母早逝,在都城无亲无故,像她这样的人生真够坎坷的。乔心唯忽然觉得,她一个人其实挺可怜。

忽然,她看到大提琴旁边的长衣架上,挂着一条水蓝色的丝巾,那蔷薇花的水印花纹和江浩送她的那条水玉色的丝巾如出一辙,连那小商标上都印着“XX”的字样。

——“XX盛产的丝巾,品质都是上乘的,给你带了条。”

她忽然想起江浩说的话,那阵子他去XX出差,回来给她带了一条丝巾,不会这么巧合萧天爱正好也有一条吧。这里有太多东西跟她家里的相似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外面的雨还在下,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她很想回家。

不一会儿,萧天爱从里面出来了,看着站在衣架前发呆的乔心唯,再看看那块水蓝丝巾,她说:“XX盛产的丝巾,有朋友去刚好带了条给我,怎么,你喜欢吗?喜欢可以送你。”

乔心唯回过头来,她不知dào

萧天爱这话是故yì

的还是无心的,一时间竟不知dào

如何回话,“哦,我……我看看而已。”

“普通朋友送的。”

萧天爱强调地说了一遍,似乎在掩饰什么,又似乎是专门在解释。乔心唯看不懂她。

她慢慢地移近,又说:“看样子这雨还得下一阵子,不如在我这里吃晚饭?”

“不不不,”乔心唯故yì

说,“江浩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萧天爱笑了笑,“好吧,那我就不为难你了,唉,我这儿难得来个客人……对了,阿浩最近忙吗?还总是出差吗?”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这只是作为普通朋友的关心,你若介yì

,就不必告sù

我。”

“……”乔心唯语塞,不说反倒显得她小气了,“他还是老样子,隔三岔五地出差。”

“是么,忙好啊,忙点好。其实我今天是想去探望陈敬业的,早上出去散心的时候碰到了陈妈,这才听说了云清去世以及陈敬业受伤的消息,唉……陈敬业也真是的,再痛苦也不能选择殉情这条路啊。”

乔心唯脱口而出,“殉情?呵,他也配?!”

“什么?”萧天爱诧异地问。

乔心唯堆在嗓子尖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没什么……”

萧天爱打探着问:“你对陈敬业有什么误解吗?这事也不能怨他啊,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wài

发生,敬业这个人我最了解了,是他们三个人当中最老实的一个,是云清没有福气。”

乔心唯只笑不语。

“你不信?”

乔心唯摇摇头,“我不了解他,所以不能评论,”她也不想评论这种恶心的人,于是立kè

转移开话题,“我那衣服应该干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外面的雨依然没有消停的意思,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啪”的直响,“谢谢你,我走了。”

萧天爱送她到门口,“心唯,不是我多嘴,只是作为过来人我想提醒你一句,阿浩这个人重情重义的,与朋友的来往也多,你既然已经和他组成了家庭,那就应该尽量融入他的圈子,把他的朋友视为自己的朋友。”

乔心唯抿了一下嘴唇,萧天爱什么都不知dào

,不怪她,“好,谢谢你的提醒。”

“别客气,今天该说谢的人应该是我……”说着说着,她笑了一下,“我们不要谢来谢去的了,既然你坚持走,那我也不留你了,伞带着,路上小心。”

乔心唯拿着伞,“嗯,改天还你。”

“好。”萧天爱点点头,同一时间,她忽然看到楼梯门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似乎在看着她们,“谁啊,谁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楼梯间里不止两个人影,一下子跑出来四个套着丝袜的壮汉向她们冲出来。

“啊!”萧天爱尖叫起来,她用力地将乔心唯推了出去,还往后一推轮椅,掰过防盗门就要关门。

“砰”的一下重响,即将关上的门被外面的男人一脚踢开了,门撞到她的轮椅还将轮椅倒退几米。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外面的乔心唯已经被捂住了嘴巴,想喊救命都喊不出来,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只看到门里的萧天爱也被抓住了。

——疼,手疼,脚疼,头疼,这是乔心唯苏醒之后的第一感觉。

发麻的手脚令她紧皱起眉头,她微微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她隐约记得自己在萧天爱的家门口被绑架了,而现在外面已经是大晴天。意识到眼前的陌生,她倏地一下睁开眼睛,这里很空很大,有许多货柜,好像是个仓库。她的手脚都被粗麻绳捆着,挣扎一下,脚腕和手腕生疼生疼的。

而旁边,萧天爱也昏迷倒在地上,她伸出双脚踢了踢她,“萧天爱,萧天爱,你醒醒。”

听到声音,萧天爱也渐渐醒来,她双腿没什么知觉,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这是哪儿?”

“我们被绑架了,”她说,“我们在你家门口被绑架了,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萧天爱摇摇头令自己清醒了些,“没有啊,我还能得罪什么人……”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难道是沈海?”

“你在都城也就跟他合zuò

过,估计是了。”乔心唯尤记得在绑匪袭来的时候,萧天爱要关门自救,“沈海是冲你来的,绑我干什么?……如果当时你不推我,或许我还能把门关上。”

萧天爱沉默了片刻,才说:“当时我是吓到了,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算了算了,都这样了多说无益,现在看看怎么出去吧。”

外面的人可能是听到了声音,推门便走了进来。一个男人带着面具,手里拿着快餐正吃着,他走进来看了看,随即拿出手机便朝萧天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打了一通电话,“老大,人醒了。”

乔心唯愤愤地瞪着那个蒙面人,“喂,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知dào

吗,沈海给了你们多少钱?!”

蒙面人冷哼了一下,端着快餐走了出去。

乔心唯扯开了嗓门大喊:“沈海,你绑架女人算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喂,给我滚出来,喂,喂……”

江家大宅,平静的午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铃声,林采音午睡被吵醒,打着哈欠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告sù

江浩,他最心爱的女人萧天爱在我手里,让他今晚十点去大悦城广场。”

林采音听得糊里糊涂的,“啊?你说啥?”

可是,电话那头挂断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叫道:“老头子,不好了,萧天爱被绑架了。”

第44章 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去救

第44章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去救

“告sù

江浩,他最心爱的女人萧天爱在我手里,让他今晚十点去大悦城广场。”

货仓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正打电话的声音,乔心唯和萧天爱对视一看,低低地说:“不是沈海绑架你,他们是冲着江浩来的。”她心里酸酸的,为什么他们说萧天爱是江浩最心爱的女人,为什么他们要绑架萧天爱来威胁江浩,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后面的话她没有问出口,但萧天爱不是傻子,已经感觉出了她疑惑而又紧逼的眼神,“怕是阿浩得罪了什么人吧。”

乔心唯冷静下来,沉着而又仔细地环顾了下四周,这个货仓前后都有门,但后门有锁链锁着,只有前门可以进出,而前门又有人把守,想出去必定会与绑匪起正面冲突,没戏!抬头往上看,天窗倒是不少,可是天窗都很高,想上去除非有翅膀,更没戏!

“好疼……”萧天爱忍不住低嚷了出来,粗麻绳捆得她手腕都发红了。

乔心唯何尝不是,她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萧天爱的身边,忍着疼去帮萧天爱解麻绳,“捆太紧了,忍着点啊。”可解了好久都没什么松动,她的双手也被捆着,以她手指的力量根本解不开麻绳,她干脆俯下身去用牙齿咬,一点一点将麻绳解松。

“解开了,换你换你,快点。”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开了,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之前戴面具的壮汉,另一个走也带着面具,看他走在前面威风凛凛的架势,应该就是绑匪的“老大”。

“好啊,这女人还机灵得很,看来必须把你们捆严实了。”后面的壮汉边说边把乔心唯给拎了起来,他揪起她的胳膊,一下就将她丢到一旁,“坐好,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你乖一点就不会受苦。”

壮汉的力qì

太大了,乔心唯就像一只小羊羔一样,只能任由他拎来拎去的,“额……”她的后背撞到了木质的货架上,痛得冷哼出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绑架犯法的你们不知dào

吗?”

壮汉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叫你老实点不听是不是,想平平安安回去你就老实点,听到没有!”

乔心唯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这一巴掌打得她耳鸣,听绑匪的意思,她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那位老大一直没有吭声,他默默地走到萧天爱的面前,蹲下来看着她。

萧天爱虽然双手已经解绑,但这对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来说,一点帮zhù

都没有,她瞪大的眼睛里充满着害pà

,老大一逼近,她就本能地双手撑地要后退。

面具后面的老大发出一声呲鼻的笑声,他不屑地说:“呵,原来江浩的女人这么容易捉到。”壮汉拿起绳子要重新将萧天爱的双手捆起来,老大伸手一挡,“不用绑了,一个废人逃不了。”

萧天爱摇摇头,慌慌张张地说:“不,我跟江浩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你所说的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是么……”面具老大明显不相信,他伸手狠狠地捏住萧天爱的下巴,讽刺道,“江浩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危难临头连和他的关系都不敢承认,亏他还把你当宝隐藏得这么好。”

萧天爱整个人颤抖起来,“我真的不是,江浩有老婆。”她侧了侧脸看向乔心唯。

“老婆?呵,谁不知dào

江浩娶妻只是做做样子的,江家那么爱面子,怎么会允许他娶一个双腿残疾的女人?!”

后头被忽略的乔心唯心头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谁不知dào

江浩娶妻只是做做样子,呵呵,原来外人都是这么看的,这个绑匪要威胁江浩,连江浩的老婆是谁都不屑调查。她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从别人的口中反而能听到一些真相。

老大站起来,他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令人不寒而栗,“一团之长金屋藏娇,这一条罪名就能令他身败名裂,但是对我来说,这远远不够,我要他的命,我要割下他的人头!”

萧天爱震惊不已,哆哆嗦嗦地问:“你跟江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着呢,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拿他的人头祭酒。”

同样震惊的还有乔心唯,这伙绑匪目的明确,江浩来了就危险了。

萧天爱害pà

极了,一个劲地摇头,“我不是江浩的女人,我跟他没有关系,要有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他不会背叛他的家庭。”

“是么,但只有用你做饵,他才会来。”

看来,他们是早就调查过的,萧天爱指着乔心唯,说:“她才是江浩现在的爱人,她是江浩的老婆。”

乔心唯心里咯噔一下,好你个萧天爱,关键时刻总是出卖我,这下我连逃走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了!

面具老大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问道:“你就是乔心唯?”

吼,竟然知dào

我的名字,乔心唯撇过脸不理他,不屑理他。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绑了一个无用之人,仔细一看原来真是乔心唯,真是一箭双雕啊,一个是江浩的老婆,一个是江浩最爱的女人,这回可有好戏看了,我要好好折磨他,叫他生不如死!”面具老大一挥手,“绑货架上,别让她跑了。”

乔心唯倏地站了起来,放大声音吼道:“江浩是为国家办事,若说他害得你家破人亡,肯定是你家做了犯法的事,照我看他们都是死罪吧!你若再执迷不悟,你也离死罪不远了。”

壮汉手里正拿着一条粗绳,他感叹了句,“吼,这个泼辣,你给我坐下!”他拽着乔心唯的胳膊一甩,又将她甩到了货架下,三下两下就将她绑在了货架上。

“拿女人开刷,一帮混蛋,活该家破人亡,活该被判死刑,活该被枪毙。”

面具老大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扬起手就要打下去,乔心唯也做好了被打的准bèi

,本能地侧着脸紧闭双眼。

可是,预期的耳光没有落下来,面具老大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你骂得很爽么,难怪江浩要金屋藏娇了,你这么泼辣是男人都受不了。”

“我呸,放你的狗屁!”乔心唯狠狠地对着他的面具吐了一口口水,“有胆抓人没胆露脸,怕死直说啊,怕死还干这种事,大牢在等着你们呢,死罪在等着你们呢。”

面具老大不想再与她争辩,这小妮子嘴巴厉害得很,他放开她,跟一旁的壮汉说:“看好她们,晚上就走。”

“好的。”

两人转身走了出去,乔心唯大喊着:“你们要把我们弄去哪里,你们这帮混蛋,只会对付女人的孬种,喂,回来,放我们走,喂,喂!”

萧天爱坐着,有乔心唯陪着,她坦然了不少,“别喊了,省点力qì

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乔心唯白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又把我推出来,他们本来不知dào

我是谁,我可以逃回去报信啊。”

“逃得出去么……”

“你当然逃不出去了,可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

萧天爱张口结巴,确实,她跟她是不一样的。

乔心唯一时嘴快,她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过分了,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不知dào

我是谁至少会对我放松警惕,我才有机会逃走啊。”

萧天爱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扳起脸说:“到底是谁连累了谁,现在还不好说。”

“你……”这人啊,真zhèng

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就暴露真实想法了,乔心唯叹了口气,现在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她担心的是江浩,“江浩若是来了,指不定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幸好他正在出差,电话都是关机的。”

萧天爱反问道:“你不是说他正在家里等你做饭吗?……”很明显,那是骗她的,“那我们岂不是更危险?!”

“我明天上班,等明天他们发xiàn

我没去公司一定会找我的,我们这两个大活人不见了总会被发xiàn

的。”

“可是晚上他们要把我们送走。”

乔心唯皱了皱眉头,说不害pà

是假的,但光害pà

也于事无补啊,“走一步算一步吧,你放心,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自私,我若逃走肯定第一时间报警救你。”

萧天爱冷笑一下,“呵,逃不逃得了还是问题。”

“你……”算了算了,不跟她计较,乔心唯将怒气压下,任何事等脱离了眼前的困境再说吧,如果能顺利逃出去,她一定要好好问问江浩,这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

——江浩是收到消息之后开机的,一开机,一条彩信就跳了出来,萧天爱被捆住了双手,她的眼里全是害pà

的神情。

他赶紧给家里回了电话,“妈,小方跟我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林采音吓得声音都在打颤,“阿浩,绑匪打电话到家里,说萧天爱在他们手里,要你今晚十点去大悦城广场。”

“今晚十点?!可是我还在S市,绑匪其他说什么没?要多少钱?”

“没有说要钱,我们已经报了警,儿子,这事就交给警方去处理吧。”

江浩对身旁的小方说:“立kè

去订机票,我要回都城……妈,我马上回去,你们在家等着,哪儿都别去,还有,赶紧让司机去接下乔心唯,让她跟你们呆在一起。”

“这……好吧,唉,我就知dào

你放不下萧天爱。”

江浩郑重地说:“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去救。”

第45章 真正危险的是江浩

第45章真zhèng

危险的是江浩

江浩还没有赶回来,大悦城广场上已经埋伏了许多便衣警察,往常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

“队长,九点五十了,没有发xiàn

可疑人物,可能只是烟雾弹。”

“继xù

盯,江首长已经下飞机,很快就到。”

“是。”

机场,江浩一下飞机就打乔心唯的手机,跟之前一样,只有彩铃声没有人接,他不禁暗暗担忧,上哪儿去了这是?!

“喂,妈,接到乔心唯了吗?我打她手机一直没人接。”

林采音如实说:“去了,家里没人,也不知dào

她去哪儿了。”

江浩的心又揪了起来,“到处找找她,我先去大悦城。”

“诶,你自己小心啊。”

“嗯。”

林采音捂着胸口慢慢地坐到沙发上,她这心啊,好久没有这么强烈地跳了。以前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担心,现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担心,好不容易等到了儿子平安归来肯留在都城做一些危险系数小点的工作,却不想如今又遇到绑架这种事。

绑匪来电指名道姓要江浩去,没有要钱,那就是要命。

“哎呀老头子,我就说别告sù

阿浩吧,你非得告sù

,”她靠在沙发上后悔极了,“唉呦唉呦,我早晚得吓出心脏病来。”

江志中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比起妻子,他要沉着许多,他冷静地分析道:“绑匪是冲着阿浩来的,他们既然能找到萧天爱自然就能找到我们,我知dào

你讨厌萧天爱,但这也不是不救她的理由啊。救了她了结此事大家都平安无事,不救她她若真没了命,那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们其中之一。”

林采音心慌得不知所措,“阿浩这回是惹上了谁啊,唉……”

江志中转头朝窗外看了看,漆黑一片,“还没找到心唯吗?去亲家那里找找看。”

“好,我打电话问问吧。”

“不要直说,免得人家担心。”

“嗯,我知dào

。”

窗外漆黑一片,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江浩赶到大悦城广场的时候,距离绑匪所说的时间超过了十分钟,诺大的广场,人声鼎沸,灯光炫目,几个小孩在喷泉区玩耍,逛街的逛街,散步的散步,没有一点异常。

他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来电,他又按照绑匪发来彩信的号码回拨过去,那是一串没有规章的网络号码,根本打不通。他在广场上走了又走,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没有一点异常。

任何表象都告sù

他,他被放鸽子了。

“阿浩,你怎么突然打来?”阮滨这时候接到江浩的电话,十分的诧异。

江浩沉重地问:“乔心唯在你那儿吗?”

阮滨一脸的诧异,“她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喂,我早就表明了我的立场,你没必要还对我怀疑什么吧?”

江浩不想解释太多,言简意赅地说:“萧天爱被绑架了,乔心唯现在联系不上,绑匪是冲着我来的,我担心她也有危险。”

阮滨懵了,“那……那……报警了吗?”

“报了,如果你有任何有关她的消息,第一时间告sù

我。”

“好的。”

挂了电话,阮滨还处于懵了的状态,萧天爱被绑架了,乔心唯失踪了,这都太突然了吧。

夜深了,江家大宅里依旧灯火通明,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警察在江家的座机以及江浩的手机上安装了跟踪器,绑匪肯定会再打来。

“报gào

队长,据萧天爱住宅区的保安反应,下午下雨的时候有个女子推萧天爱回到家,之后一直没有出来过。我们拿了江太太的照片,保安确认就是她送萧天爱回家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江太太和萧天爱是一起被绑架的。”

沈队长是与江浩一同在外出差办事的,这次一听说江浩家里出了事,晚了江浩一步回都城协助调查。他当警察多年,遇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希望能帮上忙。

沈队长挥挥手示意警员下去,他看着江浩铁青的脸,低低地劝慰道:“江首长,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要越冷静,绑匪不是冲着钱来的,是冲着你来的,很明显是寻仇,你想想看,以往在执行任务当中有没有暴露过身份?”

江浩闭了闭眼,回想了一下,说:“最近一次当卧底就是去年年底的缉毒案,我当时是以被枪杀收场,两个罪犯也已经落网,应该没有暴露啊。再早的卧底任务都是在国外,暴露的机会更小,时间也比较久了。”

沈队长说:“我对上次的缉毒案印象比较深刻,我们专门调查过为首的毒贩徐威,他还有一对子女。徐威和钟成被抓获以后,都城的毒品交yì

不减反增,我们怀疑正是他们的余党还在搞毒品销售,但是徐威的子女比徐威更神mì

,目前我们没有任何发xiàn

。”

“你是怀疑徐威的子女走了徐威的老路,还回来报仇?”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往常这时候两个老人都已经睡了,可今天这种情况,怎么都睡不着了,江志中喝了一口茶提提神,说:“沈队长,那照你看,现在应该从何入手?”

沈队长看了看时间,“老首长,具体应该怎么做我们还得讨论一下,你们二老就先休息吧,要保重身体啊。”

之后又是一番口舌,二老终于答yīng

先回房休息。而警察除了几名值班警员留守之外,其他也都收队了。

二楼的房间里,江浩没有开灯,伴着昏暗的点点月光,他走到了阳台上,夜风清冷,思绪混乱,早上他还和乔心唯一起去医院探望了陈敬业,一切都好好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份工作竟然会连累身边最亲的人——一个是他亏欠最多的女人,一个是他深爱的妻子。

不过仔细回想整件事,也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一是,绑匪为何对萧天爱下手;二是,既然绑架了两人,绑匪为何只发了萧天爱的照片;最后一点,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乔心唯现在是死是活!

——颠簸的石路颠醒了被迷晕的乔心唯,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不知dào

昏迷了多久,不知dào

此刻身处何方。她的嘴巴被胶带纸封着,双手被反手捆在背后,果然如那绑匪所说,管她如何大喊大叫,有的是办法叫她闭嘴。

疼,手腕疼,脚腕疼,脸疼,耳朵疼,肚子还有点疼,与其说是被颠醒的,还不如说是被疼醒的。

“嗯嗯……嗯嗯嗯……”她发出微弱的嗯嗯声,她想知dào

萧天爱在不在这里,但嗯了半天也没有回声。

车子转弯了,车厢缝隙里透着一点点微弱的光进来,她看到萧天爱就在自己的对面,她一阵惊喜。是的,现在就算这一点小事,就算萧天爱多么的自私,只要她俩还在一起,她都觉得是惊喜。

她躺下来,半挪半爬地慢慢移到对面,她用脚踢了踢萧天爱。

萧天爱也慢慢醒来,她靠在车厢上,双手也背在后面,压得有些发麻,“乔心唯,乔心唯你在哪儿?”她低低地问着,她没有被封嘴。

“嗯嗯嗯,嗯嗯嗯……”乔心唯像一只小虾米一样,身子一拱一拱地靠近她。她用胳膊攀着车厢壁爬起来,嘴巴凑到萧天爱的嘴边,“嗯嗯嗯。”

萧天爱会意,她用牙齿咬下胶带纸,两人互相一扯,“额!”乔心唯痛得几乎要跳起来,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嘘……轻点声。”

可怜的乔心唯痛到眼泪都飙出来了,“我知dào

我知dào

。”她咬着嘴唇强忍下去。

萧天爱:“让你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你偏要,安安静静的也不会被贴。”

乔心唯冷嘲了她一句,“还不是那人要捂你嘴巴我才骂他的,我以为他要对你动粗,你这人真是……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

萧天爱叹了口气,“唉,不知dào

他们要把我们载去哪里,这一晚上能走很远。”

比起之前在货仓,乔心唯反而淡定了不少,可能是吃过苦头痛老实了吧,“放心,出城都得经过关卡,到了收费站我们大喊肯定有人会发xiàn

我们。”

萧天爱有些丧气,摇摇头说:“已经出城了也说不定,外头这么安静。”

这时,车头那片钢板上突然“啪啪啪”三声巨响,前面有男人的声音传来,“醒了就安静点,不安静老子们有的是方法对付。”

萧天爱抿嘴不语,乔心唯这下也学乖了,整片嘴巴脸颊都痛得发麻,她靠在车厢壁上,无奈,无力,又无助。

忽然,车子慢了下来,乔心唯转头借着一丝缝隙往外看,车子靠着路边停了下来,旁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正和对方说着话,看样子应该是接头。

她使劲看,用各种角度看去,无奈缝隙太小,看不完整,但还是看到了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女人的脚,而那双高跟鞋很是眼熟,徐日嘉也有这么一双高跟鞋。

之所以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徐日嘉穿了这双高跟鞋来公司,肖宓调侃她走路不稳狂扭屁股,说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大笑。而大度的徐日嘉却丝毫不介yì

,还故yì

走了一圈猫步。

乔心唯回想着这一段插曲,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有这么一双鞋子的人多了去了。

“看到什么没?”萧天爱问。

“什么都看不清,缝隙太小了。”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

“不会的,我们死了他们拿什么威胁江浩?真zhèng

危险的是江浩,不是我们。”

第46章 整天与绑匪为伍

第46章整天与绑匪为伍

停了一会儿,车子又开始动了,之前路上还有路灯,现在什么都没有,听声音也越发的安静,看来是越走越远了。

乔心唯和萧天爱就像两头牲口被拉去屠宰场一样,不给吃不给喝,关在这又暗又闷的车厢里,只能任其摆布。

不知dào

过了多久,车厢的门终于开了,“咔咔”的巨响吵醒了车厢里面昏昏沉沉的两人。门一开,强烈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一阵清新的空气也钻了进来,车厢里不那么闷热了。乔心唯闭了闭眼睛适应这强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约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咸腥味。

“吃饭。”外面的壮汉递进来两份盒饭,没有露脸,只露出了布满纹身的粗壮胳膊。

乔心唯立马说:“喂大哥,你不给我们松绑,我们怎么吃?”

壮汉低咒了一句,“臭婆娘真他妈的麻烦!”他戴上面具,纵身一跃跳上了车厢。他一边给她们松绑,一边警告道:“别玩什么花样,多听话少受罪。”

乔心唯看到壮汉屁股后袋中插着一把手枪,吓得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他们有枪,那江浩岂不是更加危险?!不行,一定得找机会逃走!她看到对面的萧天爱脸色苍白如纸的样子,便问:“萧天爱,你怎么了?”

萧天爱有气无力地说:“我晕车……”

乔心唯小心翼翼地对壮汉说:“大哥,您看我们都虚弱成这样了,车厢的门能不关吗?关上太闷了。”

壮汉回过头来看着她,哼笑了一下说:“虚弱的是她,我看你一点也不虚弱啊,她是你老公的情儿,你这么关心她干嘛?不是应该掐架才对么。”壮汉将两份盒饭拿了进来,“废话少说,赶紧吃。”

乔心唯语塞,看到他后面那把明晃晃的枪,她不敢多嘴,给松绑已经是她能预料到的最好的待遇。

壮汉下了车就要关车厢的门,但是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命令说:“开着吧,这么闷热的天别把人闷坏了,你们俩守着。”

“是,嘉姐。”

乔心唯心尖儿一颤,来不及解开自个儿脚腕上的麻绳,一下一下蹦到门口往外看。

外面把守的壮汉还以为她要逃,往后一摸拿出了手枪对准她,“臭娘们不要命了是不是!”

“哦不,哦不……”乔心唯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不是,我是想问问有没有水,我们口渴了。”

壮汉收起了手枪,拿了两瓶水扔给她,“你可真麻烦。”

乔心唯干笑了两下,她用余光往外面看了看,没见那个女人,她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巨大的集装箱,里里外外好几层,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天色阴沉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她拿了水就退了回来,跳到萧天爱的身边坐了下来,“给你水。”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发呆,刚才的声音好熟悉。

“怎么了你?”萧天爱问道。

乔心唯摇摇头,不确定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你怎么样啊,晕车是很难受的,还能吃得下饭吗?”

萧天爱靠在车厢壁上,整个人晕乎乎的,“刚才难受得一直想吐,现在好些了,我先靠一会儿再吃。”

乔心唯移了移近,仗义地说:“靠我腿上吧,能舒服点。”说着,她费力地解开了自己脚腕上的麻绳。

萧天爱看了看她,怀疑地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第一,我相信江浩已经跟你断了关系,第二,你是江浩的救命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江浩,第三,你身体不方便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萧天爱对她的言词十分不屑,轻笑着说:“你是看我双腿残疾可怜我是吗?我不需yào

你的同情。”

乔心唯白了她一眼,既然人家不领情,那她也犯不着看人脸色,她拿了盒饭和水便坐到了对面去,“这里没人同情你,我都担心我自己的小命不保哪有功夫同情你,你要这么想我也控zhì

不了。”她边吃饭边说,“哼,什么金屋藏娇,什么江浩最爱的女人,等这事完了我一定会好好问问江浩的,在他没有亲口承认之前,我不相信。”

萧天爱朝她破了一桶冷水,“等这事完了说不定我们已经没命了。”

“啧,那是你的想法,你想死没人拦你,不过我得警告你,别把你的死又归咎在江浩身上,你这么折磨他是不对的。”

萧天爱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已经舒服了许多,她絮絮地说:“以前,我也是像你一样的女孩,健康、乐观、积极,拥有他独一无二的爱,但是这一切被一场车祸毁了。你不懂,你不懂一个残废的人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爱人,不想拖累他,不想因为自己而令他蒙受他人的议论,那时候我的痛苦,你不懂。”

乔心唯大口大口吃着,但听她这么说,她顿了一下,“那只是你的想法,江浩未必不想与你共患难。”

“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不会懂,我所经lì

的事情,你们都不会懂。”

“……”要这么说,也对,她反驳不了,还是继xù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qì

逃跑。

萧天爱微微睁开眼睛,那一双饱受风霜的眼睛里面全是泪水,大家所看到的,只是她的一部分遭遇而已,更多的痛苦,无法言说。

这里的天气很热,比都城市区明显的热,在车厢门口把守的两个人都是光着膀子的。外面时不时传来海Lang的哗哗声,再加上空气中夹杂的咸腥味道,乔心唯心想,这里应该是海边。

她慢慢地走到车厢门口,只见外面三米左右的地方围着四个人在打扑克,门口有一个壮汉把守,各个都戴着面具。她一走近,门口把守的壮汉就立kè

警觉了起来,“进去!”

她嬉笑着挥了挥手,“大哥,就算我有想逃的心,也没有这能力啊,您看这里连只苍蝇进出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我哪能逃啊。这里面太闷了,我坐这儿透透气行吗?”

壮汉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谢谢大哥啊,”她坐了下来,两只脚挂在了车厢外面,忽而一阵风吹来,更加浓郁的海腥味,“大哥,今儿这天可真热哈,又闷又热,要是下场暴雨就凉爽了。”

壮汉依旧没理她。

乔心唯看了看他们,继xù

唠嗑,“大哥,你们戴着这么厚的面具不热吗?其实认人不光看脸,还能看身上的特征,像你的纹身这么特别,我不用看脸都认得你啊。下回警察让我指认,我肯定认准了这个纹身指么。”

壮汉忽然被她逗笑了,拍了拍后袋里的枪说,“你是在提醒我毙了你吗?”

“嘿嘿,不敢不敢,我无聊跟你开个玩笑嘛,你不也挺无聊的么,凭什么他们打牌你要看守。”

壮汉朝自己的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手指往胳膊上一搓,那纹身图案竟然能搓下来。乔心唯不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竖起大拇指说:“好,大哥,你行!”

壮汉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那个音乐家真是双腿残疾?”

“嗯,千真万确。”

“唉,你老公怎么喜欢一个废人啊,我看还是你有趣。”

乔心唯像吃了一口黄莲,苦笑着说:“我也这么觉得啊,还是大哥您识货。”她脑海中一直有一个问题,于是便打趣着问了出来,“大哥,你们打哪儿听说她是我老公最爱的人?”

壮汉看了她几秒,笑笑说:“你别在我这儿打听什么,我又不傻,无可奉告。”

“呵呵呵呵,大哥您真有趣。”死胖子,你怎么不去吃屎!她闲聊起来,“大哥我跟您说,我老公最爱的是我,谁不知dào

江大首长最宠老婆了啊,他怎么会在外面养小情儿呢,她呀,就是前任,前任您懂吗,过去式。”如果真要用人质去威胁江浩,那就拿我去吧,或许我还能帮江浩一把,萧天爱不能跑不能反抗还这么自私,拖累了自己不说,说不定还会拖累江浩。

壮汉:“你这人……你老公爱谁关我什么事,我们只听老大指示,老大的消息不会错。”

乔心唯故yì

跟他抬起了杠,“那让你们老大过来,我来给他说说,凭什么说我老公爱她,我不服。”

壮汉不耐人起来,“你怎么这么烦嘴啊,要坐就坐,别想从我这儿套什么话。”

“呵呵呵呵,好吧好吧。”册那,这个死胖子还有点脑子啊!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那四个打着牌的男子立kè

放下手里的牌,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嘉姐好。”

乔心唯朝那边看去,那个人,彻彻底底把她给惊呆了。

女子扎着马尾辫,一身黑色的小西装配上高跟鞋,在这不太稳的地面上走起来十分的稳当。她的齐刘海和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部分脸,但是,这依然不妨碍乔心唯将她认出来。

“徐……”

“都在干嘛呢,”女子大声呵斥起来,声音盖住了乔心唯的,“没事去看看这地儿安不安全,很悠闲啊打起牌来了。”

四个壮汉低着头赶紧散开。

把守的壮汉此时也收起了闲散的心,“嘉姐好。”

乔心唯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恐慌。这个整日在她身边勤奋工作的小跟班小徒弟,竟然是这场绑架的头目,原来,她整天都与绑匪为伍。

第47章 你能逃走就好

第47章你能逃走就好

把守的壮汉此时也收起了闲散的心,“嘉姐好。”

乔心唯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恐慌。这个整日在她身边勤奋工作的小跟班小徒弟,竟然是这场绑架的头目,原来,她整天都与绑匪为伍。

乔心唯整个人都愣出了神,盯着面目一新的徐日嘉瞠目结舌,若不是坐着,她肯定已经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了。这种心情,就好像自己刚从一堆乱石中穿过,回头才发xiàn

这堆乱石实则是一堆盘缠的毒蛇。

“嘉姐,您有什么指示?”壮汉卑躬屈膝的,看似十分敬畏她。

徐日嘉看着乔心唯,眼神也没有丝毫回避,“小四,把人带到前面去,我有话要跟她说。”

“可是嘉姐,老大说让她俩呆一块儿,都是重yào

人质,不能放走。”

徐日嘉眼神一斜,厉声反问道:“谁说要放她走了,我有说过我要放她走吗?!赶紧带上,废话少说,这里关上门就是了,残疾的还怕她会跑了?”

壮汉低着头抿嘴不语,一副怯懦的样子,“诶诶,我知dào

了。”

徐日嘉说完就转了身,英姿飒爽地走了。壮汉一把揪住乔心唯的胳膊将她一扯,“下来,想活命就麻利点。”壮汉拿着手枪指着她的脑袋,逼着她跟了上去。

乔心唯不自觉地发着抖,踩在小石子路上感觉踩在了云端,轻飘飘的极不踏实。

徐日嘉所说的前面,就是之前在半路上汇合的那辆黑色小轿车,她坐在了后座,乔心唯也被硬塞了进去。

“心唯姐……”徐日嘉拿下墨镜,墨镜下的她化着浓浓的眼妆,脸上没了往日里那种无忧无虑的无辜感,少了青春飞扬的神采,多的是令人发怵的阴暗和权势。脸是这张脸,人是这个人,但气质和谈吐方面却判若两人。

乔心唯后退着,后背紧紧贴着车门,“日嘉,你……怎么会是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徐日嘉深吸了一口气,头往车外撇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十分的夸张,“心唯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跟萧天爱在一块儿……对不起啊,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是我能控zhì

的了。”

乔心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说清楚一点,我听不懂。”

徐日嘉脸上的妆厚厚的一层,完全将她的实jì

年龄掩盖,她无奈地说:“心唯姐,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讨厌我却依然真心对待我的人,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说着,她默默地从外套的小袋子里拿出一把金属刀交到她的手里,“拿着,今天晚上我会找个理由把看守的人叫走,你用小刀把车厢的门撬开,往东面跑,一直到水泥路上,然后往左,千万不要记错了。”

乔心唯紧紧摸着金属刀,她疑惑地看着徐日嘉。徐日嘉叹了口气,说:“别问我为什么,现在没有功夫跟你解释事情的原委,你能逃走就好了,让江大哥也别来。”

“那萧天爱呢?”

“她跑不了啊,只要江大哥不来,我哥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你哥?”

徐日嘉低头沉默,没错,她的亲哥哥就是这场绑架案的主谋,他们都是冲着江浩来的,包括她以实习生的身份接近乔心唯,这一切都是经过预谋的。

“就是突发哮喘的那个?”见徐日嘉点头,她又问,“你不是一直把江浩是你哥哥的救命恩人这句话挂在嘴上的吗?”

徐日嘉摇头,“心唯姐,你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是我们预谋好的……”她看了看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我哥马上就会过来,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不管怎么样一定别让江大哥来,我哥哥部署好了一切,他是不会放过江大哥的。”

乔心唯紧皱着眉头,以她对江浩的了解,江浩是不会放着萧天爱不管的,“日嘉,我相信这一切不是你愿意的,你要帮就帮到底,把萧天爱也救出来,求你了。”

“这不现实,一来萧天爱不能走路,二来如果两个人质都逃走,反而会激怒我哥,到时候我就不知dào

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了。”

“可是萧天爱不走,江浩一定会来。”乔心唯定定地看着她,郑重地重复道,“萧天爱不走,江浩一定会来,那么,我走也是白走。”

“心唯姐,你一定要这么固执吗?”

“这不是固执,是我太了解江浩了,不瞒你说,萧天爱是为了救江浩而双腿残疾,江浩这人重情重义,就算明知dào

前面是死路一条,他都会往前冲的。”

徐日嘉又看了看时间,着急地说:“我哥哥马上就来,来不及了,心唯姐,那你今晚照我的话去做,你先逃,我再想办法把萧天爱救出去。”

乔心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日嘉,你别骗我!”

“不会,你快出去。”说罢,徐日嘉戴上墨镜,下巴微抬,打开车门径自走了出去,“臭女人,怎么都不肯录视频,小四,拉她回去好好kàn

着她。”

小四笑着上前建议道:“嘉姐,录视频哪里需yào

这么和气,直接打一顿,拿手机对着她一拍不就完了,那种鼻青脸肿哭着求饶的画面效果最好了。”

徐日嘉白了一眼他,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少拿你们那套来教我,我是这么残暴的人吗,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诶诶诶,是。”小四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乔心唯又被带回了车厢里,这一回,他们直接把车厢的门都给关上了。眼前一下子黑漆漆的,她什么都看不到,手里紧紧握着小刀,心里七上八下的。

——海风拂面而过,徐日嘉蹬着高跟鞋站在路口,长发在脸颊上散开,她随意地伸手一捋将长发挽在耳后,那画面美得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忽然,她从手袋中拿一支香烟,用修长的手指夹着,再拿出打火机十分熟练地点了火。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她前边,从车上走下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他伸手便打掉了徐日嘉手中的香烟,“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抽别抽,你怎么又不听?!”

徐日嘉朝他笑笑,红唇齿白,分外妖娆,“偶尔抽抽……哥,什么时候行动?”

徐日升站在车门边,用脚尖撵着地上的香烟,他一向最疼爱他的妹妹,就连责怪都不忍大声,“嘉嘉,见过那女人了吧,是不是乔心唯?”

“是,呵呵,我没想到她会跟萧天爱一起,据我所知她与萧天爱是不合的,哥……你不相信我?”

徐日升摸着妹妹的头发,笑笑说:“怎么会,你是我的亲妹妹,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一个。现在这种情况反而更好,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我看江浩这回怎么强得起来,放心,我们一定会给爸报仇的。”

“哥,答yīng

我,不管成败,明早你就陪我去芝加哥,票我都订好了,好吗?”

迎着渐渐西落的夕阳,徐日升仰起头笑,“好,我一定成功。”

——一入夜,乔心唯就坐在车厢门口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她手里拽着小刀,随时准bèi

撬门。

“小四,过来吃西瓜,嘉姐买的西瓜又大又甜。”

“那你们谁来看一会儿啊。”

“就吃块西瓜的功夫而已,你那乌漆抹黑的蚊子还一堆,谁要过去。”

“哦好吧,我来了。”

外面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乔心唯知dào

逃跑的机会来了,“萧天爱,我先去通知江浩,你坐在这里等着,有人来了你随机应变,越晚就发xiàn

越好。”

“快走吧,我知dào

。”

乔心唯早就看好了位置,她拿出小刀,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门外的插销给拔了起来。门一开,她左右看看没有人,一下就跳了下来,再轻轻地将车厢的门关上,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

按照徐日嘉的话,她拼命地往东边跑,很快,前面就是一条宽大的水泥路,两边的路灯照得路面如同白昼。她一刻也不停,拼了命地往左边跑。

突然,前面弯口转来一辆车,车大灯亮着,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停下脚步,本能地用双手挡住强光。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住了,乔心唯屏住呼吸,天哪,不会和绑匪撞个正着吧。想着,她转身就要往旁边的岔路跑去。

“心唯,”江浩大喊一声,他打开车门一步跨了下来,大声地叫她,“心唯,是我。”

乔心唯站定,她眨眨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是江浩,原来是江浩。

江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的身边,二话不说将她抱进了怀里,他的心脏跳得猛烈,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这两天两夜,他简直度秒如年。

“江浩……”乔心唯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开口便已哽咽。

江浩捧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亲着她,额头、眉角、眼睛、鼻尖,再到嘴唇,一一亲遍。他的舌头尝到一阵苦涩的味道,那是她的眼泪,他揉着她的双肩,柔声说:“别怕别怕,我来了。”他上上下下仔细看着她,他要确定她是否有事,“你受伤了没?快跟我说。”

乔心唯摇摇头,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阿浩,绑匪是徐日嘉和她的哥哥,他们的窝点就在前面海口的仓库里。”

第48章 江浩的弱点

第48章江浩的弱点

残旧的货仓,到处都充斥着废铜烂铁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潮湿的角落里,是那一片片飞蛾蚊虫最好的聚集地。

“啪”的一下,清脆而又响亮,徐日嘉应声倒下,她死咬着嘴唇,手捂着脸颊,不说一句话。周围六七个壮汉都不敢吱声。

徐日升打得她手掌发麻,这是他第一次打他的妹妹,“嘉嘉,你谎报信息我不跟你计较,你竟然敢放走乔心唯,你到底想不想为死去的爸报仇了?!”

徐日嘉一tian嘴角,舌尖尝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五道手指印立kè

显现了出来。她淡定地捋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撑着地慢慢地站起来,“哥,不要再错下去了,收手吧,趁事情还没有最糟糕,我们离开这里。”

“你说得倒轻巧,嘉嘉,我这么的相信你你竟然背叛我。”徐日升俊逸的脸上刻满了愤nù

,额头因为用力而青筋迸出,他朝旁边的人吩咐道,“你们赶紧去追,路就那一条,我就不信一个女人能跑多远。”

徐日嘉皱了皱眉头,乔心唯若是被抓回来,肯定有苦头吃了,“哥……”

“闭嘴!”徐日升怒气冲冲,往后一撩衣角,不停地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了下来,重重地紧盯着她,质问道,“有没有在乔心唯面前暴露身份?”

沉默。

“该死的,你不想活了?非逼着我杀人是不是?!”

“哥,不要,”徐日嘉恳求地说,“乔心唯是最无辜的,你答yīng

过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从接近乔心唯开始,他们就预谋着报仇。江浩是一个不轻易接近的人,那么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徐日嘉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公司,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她原想通过乔心唯接近江浩,可是在一次次的接触当中,非但没有把江浩吸引住,还把自己给陷了进去。不管是江浩还是乔心唯,都是真心实意待人的人,他们善良、友爱、大度,从不急功近利,从不弄虚作假。即便乔心唯察觉到她对江浩的企图,也从来不会在工作中为难她。

她不想伤害那么真实可爱的人们,可是她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哥哥,于是,她就把萧天爱推了出去。

“嘉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忘了爸是怎么死的吗?!”

“所以爸不希望我们走他的老路,哥,你清醒些吧,非要落得跟爸一样的下场你才后悔吗?”

徐日升不想与她争辩,为今之计只有把原计划提前,走到这一步,他不想放qì

,但是这个妹妹,他不想她受到任何危险,“阿铁,你马上带大小姐去芝加哥。”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哥,你答yīng

过我会陪我去的,我一个人绝不走。”

“阿铁,她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将她平安带到芝加哥。”

阿铁是徐日升最得力的手下,是他从泰国的贫民窟中救出来的,已经跟了他十多年。

“我不走,”徐日嘉紧紧揪住他的胳膊,“哥,不要让我一个人走,爸妈已经没有了,如果连你都不陪着我,我不知dào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徐日升心疼地看着妹妹,可最终还有任由阿铁在她后颈上打了一拳,看着昏迷过去的妹妹,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红肿的脸,“嘉嘉,哥哥答yīng

你一定会活着去找你。阿铁,走。”

货仓里只剩下六个人,这些人徐日升没有多少把握他们会死忠于自己,他打开桌上的皮箱,里面是一叠叠的钱,他说:“这件事今天必须得有个了解,这仇是我的,我不管生死都要去做,但你们不是,所以,想走的人现在拿了钱就走,想留下的必须做好死的准bèi

。当然,如果这事成了,以后我徐日升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四是第一个拿了钱走的,“升哥,我胆小你是知dào

的,我今天走人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连累你,我的能力仅够当个看门的,上阵冲锋这事我也知dào

我不行。我没什么宏图大志,就想小赚一笔钱回老家娶媳妇过普通人的生活。但这事成与不成,您都是我敬重的大哥。”

徐日升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脸上没什么表情,这种生死关头,他不需yào

胆小或是不忠的人,“还有谁想跟小四一块儿走的?要走趁现在,我们时间不多。”

剩下的四人唾弃极了小四,早看出来这小子靠不住,他们纷纷开口,“大哥,我跟你,不跟你我也是个死囚犯,多活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赚的,难得你不嫌弃我。”

“大哥,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去哪我就去哪。”

“大哥,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离了你我还真担心吃不饱。”

“我也不走,没有原因,就想跟着大哥。”

徐日升布满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好,那都过来听我布置。”

——江浩的车子就在路边停着,除了江浩,一起来的还有阮滨。

“心唯身上有伤,我们要不先回去?”阮滨建议着,“沈队长他们应该马上就到。”

江浩点点头,“滨,你带着心唯先回去,我在这里等沈队长。”

“不行,他们在哪里我最熟悉,由我带路最快最好。”

“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江浩瞪了她一眼,任何事情他都能迁就她,但这事不行。

此刻的乔心唯一点都不害pà

,她反而担心江浩的安危,“徐日嘉说她哥哥是冲着你来的,最危险的人是你,要回一起回,要走一起走,不要劝我了,再耽搁下去他们就该发xiàn

我已经逃跑了。”

这次江浩和阮滨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阮滨在徐日嘉的电脑里查找资料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徐日嘉的邮件。今天徐日嘉无辜旷工,谁都联系不到她,可是一些重yào

项目的策划案都在她那里,阮滨只有打开她的电脑自己查找。

谁知,徐日嘉根本就没有关机,连邮箱都没有关,现在想想,或许她是故yì

留下线索让人发xiàn

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江浩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谁?”

徐日升并没有藏着掖着,如实说:“浩子吧,我叫徐日升,我是徐威的儿子。”

江浩一听,心里猛地一沉,徐威已经被正法,这对兄妹果然是为报仇而来,“你想怎么样?”

“呵,真爽快,如果你不想萧天爱死,那就一个人来149号货仓,十分钟,我在这里等着你。”

江浩带着劝慰的口吻,说:“警方已经握有你们的资料,你们以为还逃得了吗?现在投降仅仅是绑架罪,坐几年牢还能出来,你要是再执迷不悟,那就不好说了。”

“不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我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就不怕警察来抓。江浩,萧天爱的命就在你手里,要不要由你决定。”

电话里传来萧天爱痛苦的嚷叫声,“啊,阿浩救我,阿浩救救我……”

江浩开的是免提,萧天爱的哭喊声在安静的车里显得格外凄惨,江浩郑重地警告道:“徐日升,不要伤害她,你的目的是我,149号是吧,我马上就来。”

“呵,你倒是痴情,看来嘉嘉给的线索并不完全是假的,好,我等你。”

电话切断,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乔心唯定定地看着他,说:“不要逼我离开,我要留下的决心就跟你一定会去救萧天爱的决心是一样的,与其在这里Lang费时间劝我,不如你安排一下怎么进去营救。路我还记得,我要么给你带路,要么就给后面的沈队长的带路。”

“你……”面对固执的乔心唯,江浩也没辙。

坐在前面的阮滨提醒道:“阿浩,时间不多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冷静思考,他捧起乔心唯的额头印下深深一吻,“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就跟阮滨在这里等沈队长,我一个人进去,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乔心唯深吸了一口气,一狠心就决定了,“好,那我给你说怎么走。”

——货仓里,徐日升看着电脑屏幕,江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内。

他站起身,慢步走到萧天爱面前,“江浩艳福不浅,不知dào

在他心里,是你这个青梅竹马重yào

,还是乔心唯这个后来者重yào

。”

萧天爱害pà

得直打哆嗦,“当然是年轻健康的重yào

,我不过是个废人。”

“哈,一个废人他也这么紧张,是你太低估你自己,还是江浩太滥情?”尽管嘉嘉骗了我,但有一点她没有骗我,江浩重情,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所以无论是萧天爱还是乔心唯,江浩都会来。

徐日升从桌上拿了一叠钱放在萧天爱的头顶,“别动……已经过去八分钟了,还有两分钟,他若还不来,我可不敢保证这把枪的子弹会不会击爆你的头。”

萧天爱慌了,“别动,钱若掉下来,我就只能对准你的头了。”萧天爱一下子停住,连哭都不敢哭了,整个人僵硬地定在那里。

徐日升大笑起来,鄙视地说:“哈哈哈哈,没想到人活到你这地步了还这么怕死,有趣,真有趣。”

第49章 永远都是我欠了你

第49章永远都是我欠了你

“老大老大,江浩来了。”

“好,咱们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把该抓的都抓起来,”徐日升拿枪对准了萧天爱,“这笔账,我要一次性跟他们算清楚。”

江浩疾步跑来,这里有成千上万个集装箱,小道纵横,岔路复杂,如果没有乔心唯的指路,恐怕找上半天都找不到149号货仓在哪里。夜深了,暗处的虫鸣声响得怡然自得,江浩翘首一探,前面灯光通明的地方,应该就是徐日升的所在地。

“江浩,他们有枪,你千万要小心。”他不会忘记乔心唯的叮嘱,定了定心神,他毅然走了进去。

江浩站在门口,灯光将他的倒影拉得老长老长,他紧紧盯着那个拿着枪的人,这人眉眼之间与老毒枭徐威十分神似,都透露着一股子狡猾精明劲儿。

看着江浩,徐日升露出了不羁而又阴沉的笑容,如果不是身份和立场的对立,或许,他会跟这样的男人成为最好的朋友,就如徐日嘉所说的,他们都是最真实最重情的人们,可是,他不能选择他的出生,他生来就是毒枭的儿子,他生来就是与江浩这些人对立的。

“阿浩……救我……”萧天爱颤颤的求助声打破了这种对峙的局面,她顶着一叠钱,像顶着千斤重一样累。

江浩首先开了口,“徐日升,你想怎么样?”

徐日升反问道:“如果你的父亲被杀你会怎么样?”

虽处于被威胁的态势,但江浩的眼神依旧冷峻,他不卑不亢地说:“徐威贩毒,他所做的事情毒害了多少幸福家庭你知dào

吗,如果人人来找你报仇,恐怕一人吐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死。徐威不是被谋害的,他是被正法的。”

“别跟我说这些,江浩,我爸就是相信了你才会被抓,那些警察是主谋,你就是帮凶,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江浩眉头一皱,看来徐日升的目标不单单是他,还有警方。

也就迟疑了这么一会儿,徐日升一枪打向了萧天爱的头顶,“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穿过萧天爱头顶的钞票,直接打爆了早就安置好的烟雾弹。

“啊!”萧天爱吓得双手紧抱住耳朵,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顿时,浓浓的烟雾在货仓里弥漫开来,萧天爱还惊魂未定,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烟给呛到了,“咳咳咳,阿浩,阿浩,你在哪?”

江浩呛了两口烟,挥着烟雾往里面冲,但是,原来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徐日升已经消失了。随即,卷闸门刷的一下往下拉,江浩和萧天爱被反困在了货仓里。

不好,中计了。江浩捂住口鼻,再谨慎小心都抵不过别人的设计暗算,这浓烟中含有迷药的成分,江浩吸了两口就觉得头晕腿软。

“阿浩,咳咳咳,阿浩……”萧天爱的求救声越来越弱。

江浩循声找到人,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抿嘴嘴唇屏住呼吸尽量不去吸那烟。眼前是一片混沌,刺鼻浓烈的烟雾到处都是。江浩抱着萧天爱往门口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差不多就那几步路,他心里有数。

“啪啪”两下,他用脚踢了两下卷闸门,踢不开,已经被人在外面反锁了。

“阿浩,放下我,不然你也走不掉。”

“我不会的,我一定带你出去。”

萧天爱十分清楚江浩是怎么样一个人,说的话句句踩中他的弱点,“阿浩,五年前我就不想连累你,现在更不想,你快放下我吧,反正我也是废人一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别说傻话,我不可能放下你自己走。”

萧天爱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哭着说:“绑匪说要拿你最爱最在意的人来威胁你,如果这个人是我,那么,我很愿意承shòu这一切,只是阿浩,你一定要活着。”

江浩一直护着她,在一片迷茫中寻找出路。

“阿浩,我虽然很害pà

,但我很荣幸能成为绑匪的目标,那说明在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你别说话了,这烟有毒。”

萧天爱摇摇头,“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阿浩,徐峰的事是我不对,我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咳咳咳咳咳,你原谅我好吗?”

“我并没有怪你,别提原谅不原谅的,永远都是我欠了你。”

萧天爱哭着靠在他的胸膛上,恳求着说:“阿浩,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请你不要不理我,我一个人真的好怕好怕,我们做不了恋人也能做朋友啊,可以吗?”

江浩着急地跑来跑去,眼见这烟雾越来越浓,越扩越大,而萧天爱还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临终遗言”,他点头回应道:“好,可以,但是天爱,你真的别说话了,这烟有毒。”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眼睛刺痛,鼻子和嗓子都刺痛起来,头也越来越晕眩,若就这么倒下必死无疑。

“天爱,天爱,”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声音,他更加着急,“萧天爱,你别睡,快醒醒,天爱!”

危急关头,他将已经昏迷的萧天爱放在了地上,脸面对着卷闸门的下沿,卷闸门是关不密封的,下沿定有缝隙。他自己也趴在地上对着下沿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但是,烟雾越来越浓,一个劲地往缝隙处涌,稀薄的空气根本透不进来。

江浩急中生智,他拿出从车上带出来的救生锤,奋力地往卷闸门上砸。“啪啪啪”连续好几下,卷闸门上硬生生地被刨出一个洞来,他用同样的方法砸了一圈,然后一脚将铁皮踢了一个大洞。

“天爱,咳咳咳……来,醒醒……”江浩赶紧抱起萧天爱往外冲。

在暗处的徐日升眉毛一挑,诧异地想:没想到这都能出来,江浩,有你的。他朝身后的人一挥手,命令道:“活捉!”

江浩在货仓里面吸进了不少浓烟,砸门又消耗了大部分的力qì

,他摇了摇头令自己清醒一些,但还是抵不过迷药的药效。迷茫之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三个黑影,中间最高的那个就是徐日升,江浩抱着萧天爱踉跄了几步,说:“徐日升,你若要报仇就冲着我来,警方只是执行任务而已,不要连累无辜的人。”一想到沈队长正带着众人赶来,其中还包括乔心唯,他就着急上火。

徐日升双手环抱着胸膛,轻笑一下,“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三对一,若是平常的江浩,定没有问题,但此刻的他吸入了太多有毒气体,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怀里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萧天爱。他往前冲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无力支撑。

徐日升笑着摇摇头,“江浩,别死撑了,你这叫垂死挣扎。哼,我要让你这种‘正义之士’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把那些条子全都给炸死的,他们来的人越多越好。”

江浩抱着萧天爱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头也越来越重,忽然眼前一黑,他一只脚半跪下来,把萧天爱摔落在地。

“唉呦,江大首长怎么还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哈哈哈哈,免礼免礼。”徐日升得yì

得很,自从父亲被捕到很快处决,这大半年来他每一天都在筹划如何报仇,今天是最痛快的一天。

江浩尽lì

支撑着,甩甩头让意识清楚一些,“徐日升,不要做后悔的事,你和你的妹妹,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一提到他妹妹,徐日升的脸色更为恐怖,甚至得yì

到扭曲,“呵,那就看看,到底最后是法律制裁了我,还是我践踏了法律。”

江浩紧皱着眉头,“噗”的一下倒在了地上,他眼睛微睁,逐渐失去了意识。

——阮滨和乔心唯坐在车里等着,这个地方虽然靠近码头,但僻静得很,周围十分安静,路边的野草比车子还要高,阵阵虫鸣声显得四周围越发的安静。

“阮总,沈队长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江浩已经去了十多分钟了,也不知dào

里面怎么样了。”

阮滨看了她一眼,只见瘦弱的她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带着伤,但那双水灵的眼睛里却闪着执着的光芒。“快了,”他转身往后看去,“应该快了。”

乔心唯的手里还紧紧拽着那柄金属小刀,必要的时候可以救命,她感慨地说:“没想到徐日嘉是城府这么深的人,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不过她能救我,说明她还不算太坏。”

阮滨懊悔地说:“是我引狼入室,是我招她进来的……啧啧,真没想到啊,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竟然是绑匪。”

“呵呵,是啊,谁都没有想到,我说这小姑娘怎么对我和江浩这么热情,原来是有预谋的。”乔心唯心急得坐不下去了,“沈队长怎么还不来,江浩一个人进去会有危险的。”

这时,草丛中突然蹿出来两个人,“唉,有人,是谁啊?!”乔心唯刚往外看就看到了他们,她惊呼一下,只见那两个黑影倏地一下跑到了跟前,对准车窗往里面扔了两个烟雾弹。

“快下车!”阮滨见情况不妙赶紧去开车门,可是外面的人把车门被堵得实实的,根本开不了。

烟雾中有迷药,车里的阮滨和乔心唯很快就晕了过去。

“老大,车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怎么处理?”

“留那给条子看,把乔心唯带回来。”

“好。”

第50章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第50章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江浩并不是完全地失去意识,只是那迷药的药效上来的时候令他全身无力,他清楚地记得徐日升的人把他和萧天爱抬到了一艘货船上,而货船并没有开。

他听到仓库外面的甲板上徐日升的声音,“3、2、1……引爆。”然后,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zhà

声从岸上传来,他被震得彻底清醒,偷偷地从门缝中看出去,岸上黑烟滚滚,浓烟中夹带着火花,空气中满是爆zhà

过后的硫磺和烧焦的味道。

徐日升炸了整个海口的仓库。

江浩镇定地接受着这一切,好在这个海口仓库只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此刻的损失,只是为了大局的双赢。

徐日升望着岸上的火光印满天,他大笑起来,“沈邢,我看你这次还行不行?!你抓了我爸6次,第6次终于得偿所愿将他抓住,而我,只用了一次,就让你和你的团队葬身火海,你应该谢谢我让你死得这么痛快,哈哈哈哈哈!”

货船开了,不知dào

会驶向何方。

江浩用藏在袖口的刀片将绳索割开,他想,不知dào

沈队长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伤亡。他走到萧天爱跟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她只是昏阙。他叹了口气,如果萧天爱这一次再受点什么伤,他对她又多了一份亏欠。

好好在这里睡一觉,希望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完好地躺在医院了,我一定尽lì

。江浩默默地想。

货船一直往东行驶,天边露出微光的时候,江浩感觉货船放缓了速度,直至停靠在岸边。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突然,外面传来了乔心唯的声音,江浩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她不是跟沈队长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船上?!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乔心唯双手被绑在背后,衬衫的领口因为拉扯挣扎而大开,露出了里面打底的白色背心。

货船上的四个匪徒,各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常年跟着老大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他们没有固定的伴侣,解决生理需求都是上夜场。而今为了老大的血仇,已经憋了好几个月,他们早就对乔心唯心生歹念了。

乔心唯坐在地上,背已经靠在了舱门板上,她清楚地看到了男人们摘下面具之后的yin像。

“再叫也没有用,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滚开,你们敢动我我要你们好kàn

。”乔心唯大吼着,声音中透露着无助的悲凉。

“哈,你要我们怎么好kàn

?小妞,你还是省省力qì

用来享shòu

吧。二哥,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那个被称作“二哥”的男子,脸上有一道五公分长的刀疤,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解着皮带,“我他妈的看上她好久了,我最喜欢反抗的少妇。”

乔心唯脑子简直要短路了,如果她就此被轮,她宁愿去死,她伸起脚不断踢着:“你别过来,你要敢动我江浩一定不会放过你。”

刀疤男不屑地轻笑一下,“江浩?哈哈哈哈,江浩正跟他的残障小情儿重温旧梦呢,他还理你个屁!”说着,刀疤男一下就捉住了她的脚踝,“我就喜欢泼辣的,哈哈哈哈。”

刀疤男笑起来露出一嘴发黄的牙齿,还散着浓重的口臭,怎么看怎么恶心,“放开我,放开,”乔心唯用力蹬着脚,感觉被他染指一分都浑身不适,“别动我,别动我!”

刀疤男捏着她的脚踝不断靠近,她由大吼威胁变成了恳求,心里怕得不知所以然,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哪怕被绑架被威胁,她都不曾这么害pà



“江浩,江浩,救我……滚开滚开,别靠近我,求求你别过来,江浩……”

可是,她越是反抗,壮汉们越是兴奋,特别是刀疤男,已经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外裤,“哈哈哈,江浩就在你后面,可是他不理你,他就是不理你。”

当时,乔心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仅仅把这些话当作调侃之言。

“走开,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乔心唯咬牙切齿地说道。

刀疤男嬉笑着说:“不要这么固执嘛,你老公不理你,我们哥几个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乔心唯用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可是依旧不能阻止刀疤男的靠近,她没法想象后面还有一二三个男人正在用yin邪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等一下还要亲自参与,她接受不了。

没有想太多,她猛地找舱门板上撞去,如果不能阻止这一切,她宁愿一死,这是她无助到了最后的绝望。

脑子“嗡嗡”的一下,她眼前黑了一阵,疼痛随即传来,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一股鲜血流淌下来,可是她却没有死,这一撞只有无止尽的痛,她没有死。坑爹啊,电视剧里一撞就崩的桥段都是骗人的,哪里撞得死啊!

刀疤男一见她要撞墙,连忙抓住她的双脚往前拖,“哎呦呦,小美人,你不要冲动,来来,哥哥们疼你。”其他几个壮汉也来帮忙,乔心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拖到了甲板的中间。

她双手被捆在背后,双脚被按在了甲板上,额头除了痛没有其他,她甩着头哭着大喊着不要,鲜血甩得到处都是。

“二哥,快上快上,我们都耐不住了。”

刀疤男搓了搓手掌,猥琐地笑着,“小美女,我来了。”

最无奈的是,她就连死都死不了,就在她彻底绝望之际,后面的过道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对着他们大吼一声,“干什么呢你们,谁准你们乱来了?!”

四个壮汉立马收手,齐齐地站到一边,刀疤男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后退,差点没绊倒。

乔心唯绝望的心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不被玷污,什么都好,死都好。她慢慢地循声望去,只见舱门旁边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五官深邃,气势逼人,他身上有一种与江浩截然不同的霸气,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她后知后觉地发xiàn

,他们今天都没有戴面具。

这个大概就是徐日嘉的哥哥吧,她暗暗地想。

徐日升站了出来,瞪着他们四个人,特别是刀疤男,厉声训道:“把人抓来是让你们干这些龌蹉事情的?!要解决生理需求就花钱去瞟嘛,至于这样吗?一个个不长进的东西,还不快滚!”

这一说,四个壮汉灰溜溜地跳上了岸。

没错,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一个公海上的无人小岛,这在地图上也是没有的。

乔心唯舒了一口气,无力地平躺在甲板上,感谢老天没让最可怕的事情发生。

徐日升走上前,看着她额头不断地流着血,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乔心唯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会是去了一帮小罗罗,来了一个大Boss吧。

徐日升看了她一眼,径直往岸上走,不冷不热地说:“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刚才的事是我管教不严,抱歉。”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他竟然在向我道歉,他竟然,在向我道歉,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徐日升瞟了她一眼,“盯着我看干什么?”

“额……咳咳咳,没什么,谢谢你救了我。”既然他这么客气,那她也跟他客气一下,礼尚往来嘛。

他为了报仇而绑架了她们,可在危机关头却不会乘人之危,这个男人到底是哪路人?

徐日升不喜欢被人打探地盯看着,“江太太,你又盯着我看干什么?”

“呵呵,”乔心唯一阵干笑,“你是日嘉的哥哥吧?”看到他点点头,她又问,“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令徐日升哈哈大笑,“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乔心唯接不上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里是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海岸后面就是茂密的山林,但徐日升却有这个能耐在这样一个无人岛上建起了属于他的王国。

乔心唯不敢多语,这个人既然愿意救她,应该不会为难她。她往前看,只见外表看似普通的三间平房,一走进去竟然有电梯,电梯没有楼层显示,一直往下走,一开门,她惊呆了,这里简直可以跟宫殿相媲美。

但是,华丽的表象之下往往蕴藏着危险,她又慌张了起来,却又不敢表现慌张,“你要带我去哪?”

徐日升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说:“不错啊,才问这个问题,看来你是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

乔心唯不敢掉以轻心,有那么不堪的手下,这个老大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是为了报仇而来么,绑架杀人纵火样样都来,他的话又岂能当真?

“你要带我去哪?”她再一次问道,“江浩和萧天爱在哪里?”

徐日升抿嘴一笑,“我手下说得没错,他们就在刚才的船上。”

“我不相信,”乔心唯笃定地说,“江浩不会不救我,除非……他是不是受了伤?快告sù

我,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徐日升将她放在一张长沙发上,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警告道:“不要弄脏我的沙发,不然我要你好kàn

。”

乔心唯一顿,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能怎么办呢,眼下只有乖乖听话不是吗。她看着他,小声而又恳切地说:“求你告sù

我江浩怎么样了,求你!”

第51章 徐日升真正的目的

第51章徐日升真zhèng

的目的

她看着他,小声而又恳切地说:“求你告sù

我江浩怎么样了,求你!”

徐日升看着她,不知dào

她娇小瘦弱的骨子里到底流着怎样强dà

的血液,在经lì

过差点被**的窘境之后,她心心念念的人仍然是江浩,她额头的伤口还在淌血她还在追问江浩的情况。

“你就那么在意江浩的生死吗?”

“当然,”乔心唯笃定地说,“他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全部。”

徐日升一笑,“你视他为全部,但他拼死也只是为了救另外的女人,他撇下你,去救另外一个女人,你还视他为全部吗?”

乔心唯眼神一晃,转头躲开他的视线,“用不着你来挑拨我们的感情。”

“哈,是你心里有鬼才会觉得我这是在挑拨。”

乔心唯抿着嘴巴叹气,跟不在同一个立场的人,毋须多言。

“你这小妞还挺有个性啊,不顺你意的话还不能说了?”

“说不说是你的事,听不听是我的事。”

“哈,真是稀奇,你就不害pà

么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怕什么,大不了小命一条。”

徐日升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一味求饶的女人他可是见多了,但敢跟他顶嘴聊天的,还是头一个。他从抽屉里找出药箱,当然他还没那闲功夫帮她包扎伤口,“你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别搞得跟重伤人士一样。”

“我不就是吗?”乔心唯怨恨地看着他,“我这些天所受的一切灾难都是拜你所赐,不过,如果你告sù

我江浩的下落,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徐日升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胆大又好笑的人,“那我宁愿你跟我计较一下。”说着,他大跨步地走向门口,“我还有事情要做,不陪你玩了,你自己把伤口好好收拾一下,呆会儿见。”

“喂,喂……诶你别走啊,快告sù

我你把江浩怎么样了,喂……”不等她说完,徐日升就进了电梯,她使劲挣扎了几下,郁闷地说,“那也不给我解开,没看见我还被反捆着么,什么玩意嘛。”

她环顾了下四周,这里的装修大气而又前卫,虽然处于地底下,但一点都不会觉得憋闷,通亮的大灯令这里的采光也很好,没有任何阴暗面。看这里,前面是超大的挂壁屏幕,左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右边也很大,中间还有隔断隔开着,但她没有这个闲心去欣赏。

她下了沙发,径直走到厨房,从刀具架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水果刀有些长,她反手伸到后面的时候,还没割到绳子就把自个儿的手腕给划破了,锋利得很。

手腕终于解脱了,她对着光洁的镜面瓷砖上一照,吼吼吼,差点没吓死,头发蓬乱,两条血直接从额头挂到了下巴。这要是在晚上,那肯定能吓死一票人。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洗干净,额头正中肿了一大片,一皱眉头都能扯痛伤口,血是不流了,只是那伤口有些显眼。

她没有用徐日升的医药箱,谁知dào

那里面的伤药是不是有毒。

然后她开始找出口,走到电梯旁边,上下左右都没有按钮,她愣了,难道这部电梯只能下来不能上去?不对啊,那刚才徐日嘉的哥哥是怎么上去的?!

乔心唯被困在里面,而江浩依然在船舱里。他低下头,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是停留在昨晚,他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dào

这玩意撞坏了之后沈队长他们还能不能收到信号。

他旋了几下表耳朵,似乎没什么用。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上了船,“赶紧把人带上去,老大说了,不能让江浩死得这么痛快。”

声到人到,走在前面的刀疤男已经打开了船舱门,他见江浩稳稳当当地站着,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把手举起来,转过去,”刀疤男拿枪指着江浩,“转过去听见没有……蹲下。”

江浩依言照做,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他凛冽的目光像两把尖刀一样直刺他们几个,就是他们,刚才在甲板上欺负乔心唯,他狠狠地瞪着他们。等着,这笔帐我会跟你们慢慢算。

“看什么看,蹲好!”心怀恐惧的人往往会用大喊大叫来虚张声势,刀疤男就是如此,“你两个,把江浩给绑上,快去啊。”

江浩轻笑了一下,干脆伸出双手任由他们绑。

“蒙上眼睛。”刀疤男又指示道。

两个壮汉看到江浩依顺的样子,反而害pà

起来,“二哥,你走近点儿,枪拿稳了。”

“废话真多,赶紧的。”

江浩被蒙上眼睛带了出去,萧天爱还没有苏醒,她被留在了船舱里,没有人担心她会逃跑。

木板、沙泥、硬石、台阶、花岗岩,每走一步,江浩都谨慎地记下脚底的触感,然后凭这些去推断所处的环境。公海上的无人岛,无人岛上的高档建筑,复杂的建筑结构,凭借这些元素,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里肯定是徐日升的大本营。

“进去!”他被人用力地一推,然后“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好好呆着,大首长是么,够牛逼啊,我呸,这下有你受的。”

一串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浩割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将黑布一拉,果然如他所想,这里是一间密室。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虽然指针所指的时间不准确,但指针已经开始了转动,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臂,转头找了找,然后对着角落里的探头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刚刚站定,头顶的天花板忽然从中间断开向两边缩了进去,他抬起头,只见徐日升正站在他的上方俯视着他。

“浩子,我们又见面了。”

江浩淡定地一笑,“你这里真是机关重重啊,真不愧是世界第一大毒枭大本营,敢在无人岛的地底下建造宫殿,也只有你敢。”

徐日升眼中露出了钦佩之色,他拍了拍手,夸赞道:“你的心思够缜密,头脑也够聪明,有胆有识,我爸能栽在你手里,也是他的劫数。江浩,我来跟你谈个条件怎么样?”

江浩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说。”

“我可以不报仇,我可以放了萧天爱和乔心唯,我甚至可以让你同时拥有这两个女人,只要你肯帮我,我们一起坐拥天下财富。”

原来,这才是徐日升真zhèng

的目的。

第52章 他又算什么好人?

第52章他又算什么好人?

原来,这才是徐日升真zhèng

的目的。

江浩闻言不禁大笑起来,“徐大款留我小命到现在,原来是想给我指条明路是么?”

徐日升听出了江浩言语中的讽刺之意,他也知dào

这件事一定没那么顺利,于是,他说:“你有你的顾及我知dào

,你可以继xù

当你的首长,你可以继xù

为你的国家卖命,你一样受人敬仰,受国家表彰,这对你的名誉不会有任何影响。你现在年薪多少?有一百万吗?我可以保证让你每天赚一百万,我相信我们的合zuò

将会是天衣无缝的。”

“每天赚一百万是么,这可比我的年薪多多了。”

“所以说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金屋藏娇这种事情也可以光明正大,女人嘛,给足了甜头哪还会管你在外面如何如何。”

江浩笑了笑说:“确实是不小的诱惑啊,可是我怕有钱没命花。”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那你就做好一辈子被囚禁时不时来点肉体折磨的准bèi

吧。”

徐日升露出了阴邪的笑容,只见他往后一退,天花板又慢慢地合并起来,重新恢复了一间密室。江浩拿起藏在衣袖里的刀片,用他们给他蒙眼睛的黑布一包,然后对准了角落里的探头,敏捷地一甩,刀片直接插进了顶上的木板上,而垂挂下来的黑布刚好盖住了探头。

他不喜欢被监视。

之后,他从衬衫上拽下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纽扣,将纽扣塞进门与门框之间的小缝隙里。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发生。

监视器前面的匪徒一见探头被挡住,第一时间就派人过来了。江浩站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门被推开的霎那,纽扣“砰”的一声发出巨响,直接将密室炸出了一个洞。

刀疤男当场倒下,江浩拿出粘纸在刀疤男的大拇指上一粘,再将粘纸折了几下制成一个简易的指套直接套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有了这位“二当家”的指纹,他就可以在这个底下宫殿里面四处行走了。

他被蒙住眼睛进来,每过一处都会听到“嘀嘀嘀”的验证声,想来,这里的锁都是指纹锁。

因为探头被蒙住,所以上面的人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们上面肯定更慌张。

江浩戴着刀疤男的指纹套在这幢地下宫殿里面到处穿梭,每进入一扇门他就按下手表上的按钮,直到绘制成一张完整的平面图。而这一路上,他没有看到一个人,看来,徐日升驻留在大本营的人手不多,难怪他要急于找帮手了。

直升机上,沈邢已经接收到了江浩传来的信号,他盯着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地图暗暗感叹,徐日升的地下毒品仓库竟然有足球场那么大,若这些毒品流入社会,那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灾难,亏得江浩想出了将计就计的主意,才能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

沈邢拿着对讲机说:“离目标地点还有两公里,目标人物有五个,人质两个,做好准bèi

,全力配合江首长。”

——乔心唯找遍了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电梯的按钮,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被困在这里了。

客厅里有一个玻璃橱柜,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奖牌,她是从那里得知,原来徐日嘉的哥哥叫徐日升。难怪徐日嘉跑步游泳拳击样样都会,这个徐日升还样样都得奖,唉,如果不走这条路,多好的一对兄妹啊。

突然,一阵警报声响起,她慌慌张张地抬头看看,可是,这不知dào

这警报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只觉得是在上头。

“喂,有没有人啊?”她大喊一声,“江浩,是不是你,江浩?”

警报声持续鸣响着,乔心唯捂着胸口,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跳得极快。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徐日升黑着脸从电梯里走出来,也不顾还有乔心唯在,他直接撕开了身上的衬衫,露出了小麦色的结实肌肉。

“啊,你干嘛?!”乔心唯闭上眼睛连连后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见他这样的举动,简直快吓傻了。

徐日升没理会她,他径自从暗格中拿出防弹衣穿上,又拿了两把冲锋枪,一把朝上,一把对准了她,“走。”

乔心唯腿软了,“走走走去哪?”

徐日升下巴一抬,“电梯!”

乔心唯心想,他都掏家伙了,肯定是江浩来了,太好了。想着,她忍不住默默地笑了起来。

这个表情没有逃过徐日升的眼睛,他瞪着她,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让江浩得逞吗?你以为江浩毁了这里我就没有退路了吗?”

此时的乔心唯将背脊挺直,壮着胆子仰起头说:“这么说来,果然是江浩来了,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徐日升拿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问:“你就不怕冒犯我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吗?”

“你开枪啊,你开了枪,江浩就少一份牵挂,多一份胜算,我死又怎么样,能抓到你这个大毒枭才最重yào

。”

“闭嘴!”徐日升拿枪口用力地指着她,把她逼到了角落里,“你这个女人好狠心啊,我救了你你还咒我!”

乔心唯仰起头瞪着他,质问道:“没有你我会受这些罪吗?”

徐日升的眼神深邃而又阴沉,忽然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哪里来的自信江浩会这么在意你,他就在船舱里面都不出来救你,你真觉得他爱你?”

乔心唯被问得愣愣的,“你说什么?……江浩就在船舱里?”

“没错,而且他早就苏醒了,一直在装模作样,为了抓我,他连妻子被**都在所不惜。”

“不会的,江浩不会!”

“怎么不会,他当时没出来,我还真就信了他还在昏迷,没想到都他妈的是装的。我一出生就是毒枭的儿子,我是没有选择,而他呢,像他这种堪称正义之士,为了抓我,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面临**都不管。为了抓我,为了邀功,为了任务,他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牺牲,他又算什么好人?”

乔心唯愣在那里,目光呆滞,嘴里连连说着不可能。

“傻了吧,还相信江浩会来救你吗?他是来救萧天爱顺便抓我而已,你,没份!”徐日升又从暗格中拿了一件防弹衣,一股脑给她穿上,“走,进电梯。”

第53章 你真的不在乎我吗?

第53章你真的不在乎我吗?

——“为了抓我,为了邀功,为了任务,他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牺牲,他又算什么好人?”

——“还相信江浩会来救你吗?他是来救萧天爱顺便抓我而已,你,没份!”

这两句话一直在乔心唯脑海里面轮番回想,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徐日升拉着走,也不知dào

去哪里。

“老大,外面有三架直升机,我们怎么办?”

徐日升咒骂一句,没想到警方来得这么快,这个江浩真是高深莫测,是他太大意了。他抬起头看了看他的地下宫殿,舍弃这么多年的心血真有些不舍得。“刀疤人呢?”他看看眼前的三个兄弟,唯独少了刀疤。

“老大,别管刀疤了,他去看江浩什么情况就没有回来过,八成已经被抓了。”

“老大老大,外面来了一艘舰艇,好大一艘。”

徐日升转头往大海上一看,真是措不及防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去救生舱。”可是刚一回头,江浩铁铮铮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还没等他歇会儿喘口气,警方就一股脑儿地来了。

江浩挡住了出口的去路,说:“我刚从机房过来,你们什么都不用忙活了,乖乖就范吧!”

徐日升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但他岂是轻易认命的人,他曾经多次从众目睽睽之下逃脱,连国际刑警都拿他没辙,对他来说,每一次逃生都是一场刺激的游戏。

他将手里的乔心唯推到前面,拿枪口戳着她的太阳穴,“闪开!”

乔心唯吓了一跳,发愣的她这才回过神来,江浩,是江浩。

江浩的枪没有放下,依旧对准了徐日升,“你以为你们还跑得掉吗?不要做无用的反抗,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徐日升低头对乔心唯说:“你看到了吧,他连你的生死都不在乎,在他心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心唯,不要听他的挑拨,你别害pà

,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

徐日升轻笑一声,“呵呵,是么,那我现在开枪你阻止得了吗?”说着,他枪口朝下,对着乔心唯脚下开了两声。乔心唯本能地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江浩的心跳漏了半拍,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你阻止得了我么?”徐日升反问道,“我对准一点她就没命了。”

江浩专注地盯着他,慢慢地深呼吸着,最终,他妥协了,收起了枪,“好,我放你走。”

“把枪放地上……踢开!”

江浩照做,这是他们的第二次面对面交锋。

徐日升挟持着乔心唯,带着他的三个手下慢慢地往门口移,“你们先出去,赶紧的。”他对他们说。

江浩趁机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对准了徐日升果duàn

地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从乔心唯的眼角上边穿过,她吓得闭紧了眼睛,脑子里全是空白一片。

可是,徐日升早就有了准bèi

,高度警惕着,他在江浩伸手的时候就知dào

他想干什么,他敏捷地闪避一躲,子弹从他的耳畔边穿过,直接击中了后面的人。徐日升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浩,又在乔心唯耳边说:“看吧,我说什么,你的丈夫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徐日升,你以为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你就能逃脱?别妄想了……心唯,你别听他的。”

乔心唯看着江浩,她知dào

徐日升的话都是挑拨的话,她当然不会去认真,尽管江浩的种种行为令她心寒,但她心里明白,徐日升可是头号囚犯,她的三观没有倾倒。想着,乔心唯抱住徐日升的胳膊张嘴就咬了上去。

“额……你这个疯女人!”徐日升吃痛。

江浩趁机拿枪对准了徐日升,可是,徐日升和乔心唯相互拉扯着,他下不了决心,万一误打了心唯怎么办?!“砰砰”两下,他果duàn

地对准了徐日升后面的两个随从,一枪一个,要擒获狡猾的老鹰,可以先从削减他的羽翼开始。

乔心唯死咬着他的胳膊不放,舌尖尝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算江浩心里只有萧天爱没有她,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危害社会的通缉犯。

徐日升警告了一句,“你这个愚蠢的女人,迟早会被江浩抛弃!”说着,他用另一只手用力地将她抱起往江浩身上一甩,“啊”的一声,她被抛了出去。

江浩快跑两步,伸出双手将她接住。两人双双摔在地上,江浩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徐日升跑走了,他顾不上满脸狼狈的乔心唯,第一时间通知了沈队长,他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说:“喂沈队长,能听到吗?”

“可以,里面情况如何?”

“现在只剩下徐日升一人在逃,他往码头的方向跑了,不过他的救生舱已经被我摧毁,起不了作用,他很有可能乘坐码头的快艇离开。”

“好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收了线,江浩这才将乔心唯慢慢扶起,他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心疼不已,“傻瓜,怎么这样伤害自己……”

“江浩,”此时的乔心唯只想问一个问题,她铮铮地看着江浩,一脸的严肃,“早上刚到岸的时候,你一直在船舱里面,你是清醒的吗?”

江浩紧紧地抱着她,如实以告,“心唯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如果最后徐日升没有出来,我一定会出来救你的,我不可能让他们玷污你,请相信我。”

这个回答,与乔心唯想的一样,道理她都懂,但是她这心里,却难过无比。有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体贴懂事,有谁规定军嫂就一定要以大局为重,有谁规定了她必须要跟江浩一样拥有随时舍小家保大家的胸襟?她什么都不想,她只想过简单平凡的生活而已,她只想她的丈夫像她爱他一样的疼爱她。

“心唯,你呆在这里别出去,我出去接应沈队长,等我把徐日升抓到,马上来接你。”江浩一颗心全都系在徐日升身上,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说罢,他拿起枪追了出去。

乔心唯还惊魂未定,她看着倒在门口的三个绑匪,也不知dào

他们有没有死,万一他们没死醒了过来,那她又该怎么办?江浩啊江浩,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我吗?

第54章 救谁?

第54章救谁?

直升机在孤岛上空盘旋,徐日升已经是孤军奋战,他现在唯一的活路是想方设法逃跑,而不是迎战。

江浩一路跑到了码头,他朝头顶的直升机挥了挥手,“喂,沈队,徐日升跑出来了,看到他了吗?”

沈队长透过窗户向下面找了找,“没发xiàn

,总之他今天肯定跑不了,舰艇就在后面马上就到了。”

江浩点点头,“好,你们飞到后山搜,我在这附近找。”

“好的。”三架直升机划分了搜索的范围,将整个孤岛都锁定在控zhì

范围之内,抓住徐日升只是时间的问题。

江浩在码头上徘徊着,沙滩上烂泥滩涂,就连脚底的木板都长短不一残旧不堪,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徐日升确实深不可测,谁又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建了一个毒品宫殿。

海潮起起伏伏,海水拍打着堤岸发出一阵阵撞击声。他上了船,四处找了找,没有人,他将手枪别在腰间,推开船舱的门,“天爱,天爱!”萧天爱已经不知所踪。

“沈队沈队,听到吗?”

“听到,你那有什么发xiàn

吗?”

“萧天爱被劫持了,徐日升来过船上,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带着人走远,他肯定藏在码头的某个角落。”江浩一边说着,一边沿着甲板向海面看去,“天爱,天爱,”他仔细听着,可是除了海水声什么都没有,“天爱……徐日升你不用再躲了,垂死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萧天爱的声音,“阿浩,我在这里,阿浩……”

江浩循声望去,只见约莫四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延伸至海里的T字坝,一个高高的瞭望台矗立在那里,而萧天爱,就在那瞭望台上。

江浩加快速度跑去,越近看得越真切,萧天爱被绑着倒吊在瞭望台的外面,海风吹来,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阿浩,我害pà

,阿浩,我害pà

……”萧天爱哭喊着。

江浩焦心不已,加快速度跑着。

瞭望台很高,江浩爬楼梯爬到一半的时候,徐日升驾着一艘快艇出现了,他叫嚣着:“江大首长,还真痴情啊,如果要你选择,你是救你的情人,还是救你的妻子呢?”他伸手一拎就将被捆住手脚的乔心唯拎了起来,而乔心唯的身上,还绑着一捆炸弹。

江浩愕然,这个徐日升比徐威可要狡猾太多了,他拔枪对准了徐日升,说:“放开她。”

徐日升笑道:“放开她?那她可就掉海里了……哈哈哈哈,你有种就开枪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炸弹炸得快。”

“……”江浩抿嘴不语,他对着蓝牙耳机低声说:“沈队,徐日升在瞭望台这里。”

“我已经看到了。”沈邢一声令下,“目标任务出现在瞭望台,火速包围。”

三架直升机在瞭望台上空盘旋,而舰艇也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抵达。

徐日升一把揪起乔心唯的衣领,将她满身的炸弹出示在众人面前,“来啊,开枪啊,让江浩的太太和情人给我陪葬,我乐意得很呢。”

江浩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抬头可以看见萧天爱被吊在上面,只要绳索一断她就会掉下海,而另一边是同样危在旦夕的乔心唯,他就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这种同样的错误,他竟然犯了两次。

“阿浩,你别管我了,你去救心唯,我死不足惜,重yào

的是你和心唯都好好的。”萧天爱说。

江浩踟蹰不前,他不会放qì

任何一个人。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够假的,她可说不出这样虚伪的话来,她不想死,她就想江浩毫不犹豫地来救她,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原来,女人的可怜,就是男人的软肋。

“江浩,我跟你作个交yì

,只要你们答yīng

让我走,她们两个都不用死。”

“你休想,你束手就擒还能保命,你拘捕反抗的话我只能对你开枪。”

“是么……”徐日升又将乔心唯举高,“那你就是不要她两的性命了?”他突然暴躁地一吼,“叫他们都下来,不然老子立kè

点燃炸弹,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别激动!”江浩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好,听你的。”

直升机慢慢地降落停在岸上,机上的十余名狙击手在T字坝上架起了狙击枪,沈邢已经下令,找准一切可能的机会,在保证人质的安全下击毙徐日升。

这时,只见徐日升一按手中的遥控器,萧天爱便“啊”的尖叫一声,她自由落体地直接冲向海面,随即“噗”的一声,她的头没入了海里。她的双脚被吊着,双手被反捆在背上,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徐日升!”江浩怒吼一声。

徐日升得yì

地笑了起来,然后又一按,绳索上升,萧天爱被拉了起来,她呛着海水,大口大口呼吸着,“咳咳,咳咳咳咳……徐日升,你干脆就给我个痛快吧。”

“徐日升你别乱来。”江浩急了起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天爱,你别乱说话。”

看着江浩着急的模样,乔心唯的心里泛着酸,她并不怀疑江浩往日对她的承诺,只不过,这个男人责任感太重,他同样对萧天爱也承诺过啊。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江浩与那些劈腿男毫无差别。

趁乱,徐日升低声在乔心唯的耳边说:“如果我们不是以现在这种对立的身份相识,我一定会去追你,比起那个残疾人,你更值得被爱。”说罢,他强行将她抱了起来往海里一扔,同一时间,他按下了断索的按钮,萧天爱也“噗通”一下掉进了海里。

这是他的逃脱计划,她们的生死,与他无关。他故yì

将乔心唯面向T字坝,这样那些狙击手就没法对准他,在乔心唯掉下的同时,他也在快艇上消失。

情况一片混乱,狙击手们失去了目标,而他们离萧天爱和乔心唯的落水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江浩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他纵身一跃跳进海里,游向较近的萧天爱。萧天爱不识水性,又双腿残疾,若不救,必死无疑。

事情发生得太过仓促,以至于乔心唯还来不及消化徐日升的话她就一头栽进了大海里。表层的海水里,她看到一道道阳光折射的光线,她看到,江浩窜进水中那矫健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萧天爱。

她的心,随着她的身体不断地下沉。

第55章 有妈帮你撑腰

第55章有妈帮你撑腰

“如果我们不是以现在这种对立的身份相识,我一定会去追你,比起那个残疾人,你更值得被爱。”这是徐日升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徐日升推进了大海中。

隔离了嘈杂,隔离了人心的算计和利用,海面下是一片静翳。乔心唯想开口喊一声江浩,但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气泡。透净的海水里,江浩拖着萧天爱朝上游着,她离他们越来越远,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江浩:“游泳你会吗?”

乔心唯:“不会啊。”

江浩““这不会那不会,那你会什么?”

乔心唯:“我什么都会还要你干嘛?”

此刻,她深刻体会到了云清临死之前的感想,看着那个自己爱入骨髓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们却不能喊不能动,那种心情是彻彻底底的绝望。她甚至还有点羡慕云清,至少云清不知dào

陈敬业的出轨,而她,亲眼看着江浩奋不顾身去救另外一个女人。

为了抓住徐日升,江浩几次将她丢下,可为了救萧天爱,江浩连徐日升也不抓了,她只能呵呵。

她挣扎了一下,但手脚全被捆绑着,她挣不开,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往下沉。

江浩,如果跟萧天爱在一起你才会感到真zhèng

的快乐,那么,我祝你快乐。

T字坝上,沈邢一声令下:“一号二号机救人,三号机继xù

追捕徐日升。”

江浩拉着萧天爱露出水面,他回头看了看海面,海面已经变得平静,他的心开始发颤,“心唯,乔心唯!”他对着海面大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油然而生。

狙击手跑到前面,一个接着一个跳下了海,江浩把萧天爱交给其中一个狙击手,一头又栽进了海里,心唯,我会先救萧天爱,但我愿意跟你一起死。

一架直升机在海面上盘旋,徐日升的快艇底下有一个口子,此刻正在不断地往里面涌着水,快艇正在下沉。茫茫的海面,徐日升早已不知所踪。

沈邢留在T字坝上指挥,萧天爱经过抢救已经清醒过来,而乔心唯还没有消息,他皱着眉头看着海面,并用对讲机与舰艇上舰长通话,“是的,我们需yào

援助,徐日升逃入大海不知所踪,不确定他是否有潜水设备……好,好……另外,江首长已经下去救人,目前情况未知……对没错,是江太太……好的,我知dào

了。”

几个狙击手陆陆续续从海里露出来,纷纷朝沈邢摇手,沈邢大声喊着:“继xù

找,不能让江首长和江太太出事,继xù

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浑身湿透的萧天爱坐在坝头上,她望着茫茫大海,内心一片恐慌,阿浩,你快上来啊,阿浩……

“萧小姐,你没事吧?”沈邢上前询问。

萧天爱摇摇头,拉着沈邢说:“阿浩怎么一直不上来,快去救救他,他为了乔心唯连命都不要了,快去救救他。”

这时,趋于平静的海面再一次荡漾起来,江浩抱着乔心唯从海面上露了出来。

——军区医院乔心唯慢慢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床头的氧气小瓶子“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项玲拿着热水瓶走进来,看到乔心唯睁着眼睛,她松了一口气,“心唯,你可算醒了,呼,你可没让我们少担心啊。”

“妈……”乔心唯张嘴哽咽,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挂了下来,看到自己的妈妈,她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项玲急忙上前,安抚着说:“孩子,哭吧哭吧,妈知dào

你受苦了,哭出来就好了,别怕啊,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乔心唯仰起头抱住自己的母亲,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妈,我想离婚,我想离婚,我受不了了……妈,我能不能离婚?我能不能?”

项玲吓了一跳,拍着她的肩膀问:“傻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江浩对你那么好,怎么要离婚了呢?你是不是吓着了?”

乔心唯一个劲地哭着,她就知dào

母亲会这么说,“妈,你别问原因,我就想离婚,我不想跟江浩过了。”

“唉呦,离婚可不能随便说,心唯,你要多体谅一下江浩,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你出事,最着急的人就是他,你怎么能提离婚呢?”

乔心唯是有苦说不出,项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离什么婚,乔心唯你怎么又提离婚,”林采音一走到门口就听见“离婚”二字,她忍不住斥责了一句,“别动不动就提离婚,年轻人别不知轻重,我们都没嫌弃你你还把离婚挂嘴边,算几个意思?”说着,她赶紧关上了门。

项玲解释道:“亲家母,你误会了,心唯没提离婚,没提。”

林采音翻了一阵白眼,“没有最好,乔心唯,你看看你自己,那么瘦,那么弱,一点精神都没有,你这副鬼样子是男人见了你都怕。”

“……”项玲无语,面对犀利的林采音,老实巴交的她一点回嘴的能力都没有,她只是紧紧地拉着乔心唯的手,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

乔心唯擦了擦眼泪,淡定地说:“妈,你说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知dào

你们的顾虑,我也知dào

江浩的顾虑,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江浩他心里到底装着的是谁。”

林采音当然明白乔心唯的意思,当着项玲的面,她表明了立场,“心唯,今天你妈也在,我得把话说说清楚。亲家母,心唯是江浩领回来的,确实,我们原先确实不看好她,但是他们把证都领了,婚也结了,我们不认也得认。现在呢,心唯你自己说,哪一次你回家来我们不是好吃好喝准bèi

着?!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江家的媳妇就你一个,我跟你爸都只认你,其他人没门。”

林采音也是心直口快的人,说得开了,她干脆说:“不就是那个萧天爱么,一个残疾人你怕什么怕,你不就是怕江浩心里忘不了她么,忘不了就忘不了,你着什么急,她能动摇你正室的地位?她要耍手段你也可以耍,她要勾引江浩你就去给她点颜色看看,拿出你正室的风范,怕什么,有妈帮你撑腰!”

项玲看看林采音,再看看乔心唯,后知后觉地说:“心唯,江浩……外面有人?”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也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儿。

第56章 流产

第56章流产

项玲看看林采音,再看看乔心唯,后知后觉地问:“心唯,江浩他……外面有人?”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也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儿。

乔心唯垂着眼泪不语,她自己的事情真不想让母亲担心。

林采音挥手否决,“亲家母,我儿子外面绝对没有人,他的作风和人品我敢保证,他就是有一段孽缘不怎么放得下,唉……心唯,妈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去隔壁,正好阿浩也在那里,我跟你过去把话说清楚。”

“江浩在那里?”乔心唯冷笑了一下,什么都不想说了。

“江浩在哪里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永远都只会是你的丈夫,重yào

的是你要把他的心抓到手。”说着,林采音一把拉起她的手,“走,你强势一点,给那个萧天爱一点颜色看看。”

不等乔心唯拒绝,江浩突然走了进来,“妈,你在瞎说什么啊?!萧天爱可以出院了,我只是被医生叫去听了一下情况签了个字而已。”

林采音白了江浩一眼,“是么,那还不赶紧来看看你老婆!”

江浩有许多话想跟乔心唯说,可林采音这么一说,反倒显得他被动了。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乔心唯的手,她的手冰冷而又僵硬,只是麻木地随他握着。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乔心唯沉默,眼睛就是不看他,若不是两个妈在,她真想叫他滚,找你的前女友去。

项玲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在她的观念里,女人就是要依赖着丈夫的,哪怕丈夫出轨,做妻子的也只能任命。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事情再普遍不过,丈夫会出轨,肯定是因为当妻子的做得不够好。她劝道:“心唯啊,不要耍小性子,要听你婆婆的话,知dào

吗?”

江浩有些无语,怎么能听他妈的话呢,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误会他,“妈,你们别听我妈胡说,我外面没有女人。”

项玲只是笑笑,“江浩,好好待心唯,她脾气不好,你大一些,要多多包容她。”

“……”江浩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好,妈您放心,我不会让心唯受委屈的。”

乔心唯用力一抽将手从江浩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她苦笑着拨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她觉得江浩再怎么****,都只是在验证“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这句话,更叫人厌恶的是,江浩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语气以及表情,竟然都是那么的诚恳,跟真的一样。

气氛一度变得紧张,无论江浩说什么,乔心唯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林采音和项玲的表情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出轨的事实。

这时,医生敲门进来,“都在啊……”他翻看着诊断报gào

,眉头紧蹙,有些不好开口。

林采音:“傅医生,我儿媳妇没什么大碍吧?什么时候能出院?”

“身体没什么大碍,观察一晚倘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明天就能出院,回家好好休息……小月子也要重视,养好身体最重yào

。”

小月子,众人诧异地看着医生,林采音:“傅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媳妇流产了?”

“是啊,之前没有发xiàn

怀孕是吗?……哎,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最主要是大人没事,孩子以后可以再有。”医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但乔心唯一句都听不进去,她除了苦笑真不知dào

要干嘛。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一直盼着他来可他一直不来,现在以这样一种方式让她知dào

他来过,她还没有好好迎接过他就得承shòu失去他这个事实,这种滋味,简直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痛入骨髓。

林采音的血压一下子飙升了,“哎呀妈呀,没了?”她一手捂住额头坐了下来,头晕,腿乏,全身都不好了,“我盼了这么久的孙子,没了……”

江浩心里也十分难过,如果他能安置好乔心唯,如果他不那么急切地想抓住徐日升,或许,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他看着乔心唯,他想过去抱抱她,却被她用力地推开。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滚啊,”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nù

,当着大家的面对江浩大吼出声,“不要再假惺惺地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我不会再相信,我不会再相信你一个字,滚开!”

医生赶紧劝道:“江太太,您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不能太激动。”

项玲拍拍江浩的肩膀,说:“你先出去吧,让她静一静。”

江浩深呼吸压抑着心里的苦楚,他秉公执法职责所在,他本着良心做人做事,他以为他做这一切不用向任何人解释,可事实却是,他令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误解,他令她伤透了心。

“老婆,我……”

“臭小子还不出去啊!”林采音是又气又急,“自己老婆孩子都顾不周全,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赶紧滚!”

江浩被硬推了出去,林采音瞪着他低低地说:“你回去一趟,我让保姆熬了鸡汤正好拿来给心唯。你别去隔壁啊,别再惹心唯生气了,不然她老提离婚离婚的,我听着揪心。”

“妈我跟萧天爱真的没有关系,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

“跟我说没用,我相信你也没用,你得让乔心唯相信你……哎呦你别跟我凶,我头晕,赶紧回家一趟把鸡汤拿来。”

林采音说完就回了病房,江浩靠在墙上,他的无奈和痛苦无法言说,怎么,乔心唯又提离婚了吗?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离开。

天色渐暗,病房里,乔心唯抱着膝盖默默垂泪。项玲已经被她劝回去,她不需yào

人照顾。林采音去了傅医生那,想也知dào

她肯定要问问清楚她还能不能生,江家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情。

而萧天爱,过来假惺惺地问候了几句,她始终不理,她也就识趣地回自己病房去了。不是能出院了吗,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如果说是为了多在江浩面前扮演楚楚可怜,好吧,应该的,多难得的机会啊。

没过多久,林采音回来了,她坐在床边轻声说:“我也是女人,我也是军嫂,我理解你,他们受到表彰的时候没有我们的份,他们为工作卖命担惊受怕的却是我们。”

第57章 婆婆的忠告

第57章婆婆的忠告

乔心唯抬眸看了一眼林采音,往日里说话十句有八句数落她的直爽婆婆,竟然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林采音拍拍她的手,又说:“我是过来人,你的委屈我都懂,平常有个感冒发烧的他不在身边,半夜失眠他不在身边,工作回家空荡荡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这还不够,还得整天记挂着他的安危。虽然阿浩现在调了回来能回家的时间多,但总也免不了让你孤单受累的时候。身为军嫂,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你知dào

吗?”

乔心唯怔怔地看着她,睫毛微闪,眼眶泛着红,“我现在所遭受的事情还不够恐怖吗?”

“对,也够恐怖的,我遭受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突然之间接到了部队的电话,说我丈夫中了枪生死未卜。”林采音回想起几年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那时候阿浩还在国外,我都不知dào

自己怎么来的医院。老爷子在一次任务中中了枪,子弹打穿了他的胸骨直达心脏,所幸他命大没死。我这一生,大半辈子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以前担心丈夫,现在担心儿子,他们都是我的命。可是他们男人不懂,他们只知dào

保卫国家,只知dào

完成上级下达的命令,他们总会让我们别怕别担心,但是他们不知dào

,只要他们不在我们眼前一秒,我们就会担心着,这也是我们的命,不是吗?”

这是她第一次听林采音说这么多话,字字句句都说进了她的心里,气愤的时候她会说离婚,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不想再承shòu这种恐惧,这是对她身心的极大考验。

“妈,有一点你不知dào

,爸对您是一心一意的,可江浩心里总有萧天爱,我受不了她一出事江浩就放下所有赶去救她,我受不了江浩的心里永远都是她在第一位,我小气,我做不到您说的豁达。”

林采音笑笑说:“傻孩子,你怎么知dào

你们爸对我一心一意?我跟你说,他现在是老了,年轻的时候照样有漂亮女人追,诱惑大了他照样会动摇,他年轻的时候,呵呵,可比江浩混多了。”

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婆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不能一有这种事情就乱了手脚,你闹一次两次他能忍,闹得多了他也会烦。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他对萧天爱就是愧疚,他对你才是真的在意,你没见你昏迷的时候他那着急的眼神,我可从来没见过。再说了,萧天爱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般柔弱,这姑娘城府深得很,她也就仗着阿浩对她的这点愧疚才能兴风作Lang。但心唯啊,你要明白,阿浩对她的愧疚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她越是装可怜博同情,阿浩对她的愧疚就会消失得越早。人生漫漫数十载,你是要和阿浩白头偕老的人,还在乎这一点小事?”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察觉了萧天爱的心机,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萧天爱假惺惺,乔心唯压抑许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抓住婆婆的手说:“妈,我们都知dào

萧天爱只是在利用江浩的同情心,可是江浩不知dào

,无论在平常还是在生死关头,他都会选择放下我而去救她。”

“阿浩现在不知dào

,可他总有一天会知dào

,等到他知dào

了,那么他会因为你的大度和包容而更加爱你。心唯啊,妈是过来人,三十岁的男人总往外跑,四十岁的男人爱家,五十岁的男人恋家,等到六十岁,他对家对你,就是深深的眷恋和依赖了。”

乔心唯叹了口气,婆婆说得在理,她都明白,可是她还没有达到婆婆那种境界,还没有婆婆那种领悟。当然,她也知dào

,婆婆之所以跟她说这么多知心话,归根究底就是想打消她离婚的念头而已。

“心唯啊,给阿浩一个机会,就当是妈求你了,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求过谁。我都去打听过了,部队的靳首长要提前退休,这次阿浩立了大功,若没有意wài

肯定就是他接班,这婚离不起啊。”

看吧,这才是最终的目的,乔心唯轻声说:“妈,我不提了,我就是冲动随口说说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个萧天爱用不着你去斗,我帮你教xùn

去,”说着,林采音转身就要去隔壁,还边走边说,“都能出院了还赖在医院不走,肯定是指望阿浩送她呢。”

“诶妈,别去……”乔心唯汗颜,这个婆婆说风就是雨的,刚才还那么感性,现在立kè

变得这么泼辣,她的利嘴她见识过,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的。于是,她掀开被子起身,拖着虚弱的病躯追了出去。

林采音没有敲门,直接转动门把推了进去,“萧天爱,你怎么还不走?”

萧天爱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dào

怎么应答。

乔心唯追了进来,拉了拉林采音,“妈,我们走吧……”

“你出来干嘛,回去躺着去。”林采音大跨步上前,冲着萧天爱说:“我告sù

你,你别指望再纠缠阿浩,你更别指望能拆散他俩,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罢休,聪明的就开个价。”

“妈,别这样……”乔心唯低声说,总觉得以现在这种姿态对萧天爱,有些过分。

萧天爱颤抖着声音,说:“伯母,您在说什么啊,我没想拆散他们啊,我跟阿浩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装吧,你再装,你除了用可怜这一招还能用其他的不?死不了就赶紧出院,我看见你就上火。”

“伯母,您误会我了……”

“哦对了,你不能走,行,我帮你安排车,你要愿意,我送你飞机票都愿意,单程票。”

面对犀利而又老道的林采音,萧天爱根本没有张口解释的机会,她只能转移目标看着乔心唯,“心唯,你们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想涉足你跟阿浩,我怎么会毁了阿浩呢?!”

林采音又插上话来,“哎呀你别阿浩阿浩叫得这么亲密,阿浩今年要升迁,若是因为你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我跟你没完。心唯你别急,有妈给你做主。萧天爱,你识相的赶紧滚蛋,不要在这里兴风作Lang,否则我要你好kàn

。”

“你们在干什么?!要谁好kàn

呢!”江浩如雷般的吼声在门口响起,他看到他的母亲和他的媳妇,威风凛凛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面前威胁叫嚣,他怒目瞪着乔心唯,冷冷地质问,“身体全好了?你跟我闹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连同妈一块儿上人家这里来闹,像话吗!”

第58章 她的任何事情你不准管

第58章她的任何事情你不准管

“你们在干什么?!要谁好kàn

呢!”江浩如雷般的吼声在门口响起,他看到他的母亲和他的媳妇,威风凛凛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面前威胁叫嚣,他怒目瞪着乔心唯,冷冷地质问,“身体全好了?你跟我闹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连同妈一块儿上人家这里来闹,像话吗!”

乔心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可不是么,她们两个咄咄逼人地出现在萧天爱的病房里,而萧天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谁都会这么觉得。

萧天爱像及时雨一样为她们辩解,“阿浩,伯母和心唯只是过来看看我而已,她们没有对我怎么样。”

这样的解释,只会令江浩认定他的所见所想而已,乔心唯只能冷笑。

林采音那暴躁脾气一上来,指着她劈头就骂:“萧天爱,假惺惺的干什么呢,你以为挂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就能让所有人都同情你了?阿浩我可得提醒你,这个女人有多假你不是不知dào

,徐峰的事你忘了?你差点被这桩桃色新闻给害了前途你忘了?”

江浩白了母亲一眼,他太了解他母亲的脾气了,对见不惯的人和事就会骂得一文不值,想法极其现实,这也是他总跟她吵架的原因。“妈,我有分寸,你不要管。”

“阿浩,不要跟你妈吵……”萧天爱一脸的惶恐,她掀开被子想下床,一着急,整个人“噗通”一下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江浩推开二人上前去扶她,言语中带着深深的歉意,“没事儿吧?才刚有点知觉,别又摔没了。”说着,他抱起她又放回到床上去。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双腿残疾的人竟然能从床上摔下来,怎么,不是残疾了吗?那怎么可能会移动?什么叫“才刚有点知觉”,是要好起来的意思吗?

同样诧异的,还有林采音,“阿浩,你刚说什么?”

“伯母,您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出院的原因是傅医生让我等明天的片子出来再看,”萧天爱的双眼跳跃着小小的兴奋,“我的腿好像有点知觉了,真的。”她被倒吊在瞭望台的时候,双脚脚腕被捆得死死的,而当她下坠,脑袋浸入海水中时,可能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吧,她竟然感觉到双腿使得上劲了。

她把这种感觉跟医生说了,医生建议先拍片看看情况,国外也有双腿受到严重创伤但经过手术治疗之后站起来的病例,这大大鼓舞了她。哪怕不能跳舞,她也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林采音一听,心里更加担心,人双腿残疾还能兴风作Lang,倘若她能站起来,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情,再说这治疗的过程,阿浩铁定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啊!

乔心唯只剩冷笑,除此之外她不知dào

自己还能做什么,婆婆说江浩总有一天会看清萧天爱的为人,可是要多久呢,江浩不是糊涂人啊,她怎么觉得江浩很享shòu

萧天爱的柔弱和虚伪呢。

想着,她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她就不该追进来。

这场劫难,她看清了萧天爱,看清了江浩,看清了江家的态度,同时也令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入夜,乔心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想想心里如刀割般难受,又控zhì

不住不去想,隐隐作痛的小腹时刻提醒着她的孩子刚刚离她而去。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她背对着门,光线从门缝中钻进来,白墙上出现了一个高大修长的影子。

江浩轻轻走进病房,又轻轻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近了病床。

感觉到他走近,乔心唯闭上眼睛装睡。

江浩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粗糙的指腹顺势轻抚她的脸颊,那一道道指印还十分明显,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在船上她嘶声力竭地喊着他名字求救的那一刻。

他坐在她的身边,伴着昏暗的床头灯,他又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勒痕,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冷得令他心疼。

乔心唯喉间痒了起来,她忍不住咳嗽了下,可是,咳了一下就止不住了,连续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来,慢慢起来……”江浩扶起她,拍着她的背,还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要喝水吗?”

乔心唯摇摇头,话都不想说,难受得很。

江浩就这样从后面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厚实的掌心捂在她的小腹上,他低声说:“孩子跟我们没缘分,幸好你没事,”他劳累的声音略微沙哑,重复地说,“幸好,你没事。”

这话又令乔心唯心酸无比,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强硬地将眼泪压了下去,今天哭得够多的了,不想再哭。

“我刚从部队回来,跟上面汇报了一下,”江浩主动交待自己的行踪,跟部队有关的事情他从来不说,这次却破了例,“虽然没有找到徐日升,但他在大海里存活的机率不大,我们的舰艇还在搜索,绝不让他有一点生还的余地。这次捣毁了他的毒品仓库,顺带搜到一些重yào

的资料,相信用不了多久,更多的毒贩头目将会被逮捕。上面肯定了我的表现,也知dào

了你的情况,所以准了我一个月的假。”

乔心唯挺起身,可被江浩一按又按了回来,“我知dào

你在气我,我也气我自己,对不起。”

“呵呵呵,江浩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乔心唯反问道,“我被人围攻的时候你藏在船舱里不出来,我被推下海的时候你选择去救萧天爱,江浩,你告sù

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觉得你好可怕,话可以说得那么好听,可是到了危急关头你所做的事情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我不是在生气,我连孩子都没了难道我只是生气吗?”

江浩痛心不已,他紧紧抱着她,说:“在船上如果徐日升不出来我肯定会出来,在海上我会选择先救萧天爱,但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你明白吗?”

“马后炮,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乔心唯直接说。

江浩只得叹气,“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过一点?除了离婚!”他强调着最后两个字。

乔心唯摇摇头,“我要你做的你根本做不到。”

“你说。”

乔心唯转过身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从现在开始,萧天爱的任何事情你不准管,我和萧天爱,你只能选择一个。”

第59章 最后一次相信他

第59章最后一次相信他

“她明天双腿的病情报gào

出来,如果能医治我肯定要帮忙的,我欠了她。”

“她当年救了你,你这回也救了她,就不能扯平吗?”

“这怎么一样,这回她是因为我才被绑架的,而且我还欠她一双腿。”

乔心唯反呛一句,“那你干脆把腿锯下来给她得了!”

江浩不语,深邃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他深呼吸着叹了一口气。

乔心唯强硬地说:“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不强求,你自己选。”

江浩微启着嘴唇,喉结明显哽了一下,他终于发xiàn

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对他所决定的事情提出抗议并且令他束手无策。他揉着她的双肩,试着说服她,“心唯,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我都可以补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但是萧天爱不一样,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当年那场车祸,如果可以,我还真愿意锯了自己的腿给她。”

“你……”乔心唯十分无语,“借口,都是借口,既然你这么爱她,我成全你们还不行吗?”

“你又说气话了,爱不爱的早都过去了,即便是普通朋友,也会在她看到希望的时候帮她一下的,不是吗?她的双腿如果还能医治,那就尽量去治,动手术也好,做物理治疗也好,也算我出了力。我答yīng

你,这件事完了我就绝不跟她来往,她找我我也不理。”

乔心唯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那怎么样才算完了?”她需yào

一个确定的时间,而不是这么模棱两可的答复。

“最好当然是能走,如果连医生都宣判没得治,那也算完。”

乔心唯犹豫着,“江浩,不是我无理取闹,是我怕了,你能明白吗?你们有十多年的感情呢,逼着你说不爱她了我也不相信。可我爱你啊,我也想你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夫妻之间不是应该这样吗?为什么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你和你前女友的事情痛心呢,是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反而是我要被责怪呢?”

“没人责怪你啊。”

乔心唯嘴巴一扁,低声说:“那你怪我带着妈去她病房闹,不是你责怪我吗?我根本就没有,我再讨厌萧天爱也不会怂恿妈去欺负她,妈是我能怂恿得了的人么?”

江浩看着她干干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立马举起双手求饶,“我错了,当时我就是看到我妈那么咄咄逼人我心急。”

“这都是你的本能反应,就跟你第一时间选择先救她是同一个道理,你心里终究还是她比较重yào

。”

“……”江浩觉得自己越解释越混乱,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按住她的后脑勺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乔心唯挣了几下,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怔住了,江浩对她从来都没有说过爱,他一直都是用“喜欢”来形容,现在能听到他这么说,她可算是得到一点安慰了。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被打了两拳再塞颗糖她就会喜滋滋的。

江浩将她放在枕头上,自己就像落水的虾米一样弯曲着身子,将头轻轻地靠在她的小腹之上。隔着衣服,他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交替着轻弹。

虽然江浩没有说话,但她依然能够感受到,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

“还疼吗?”

“不疼,就是觉得没力qì

。”

“明天回家,我伺候你,你什么都不用干,我们可以把蜜月给补上,我们就慢慢玩,以散心为主。”

乔心唯闭了闭眼睛,她对江浩的温柔攻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再说吧。”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相信他,她想。

——萧天爱在医院等了三天才等到她的检查报gào

,经过专家会诊,医生给她的结论就是,通过手术,她有六成的机会可以站起来行走。

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喂阿浩,医生说我有机会可以站起来,我觉得我太幸运,医生说这是医学界的一项新技术,而研究这项技术的刘医生刚好在医院,随时都可以安排我手术。”

电话直接开了扩音器,听得出来,她很激动,江浩也替她开心,他看了看正朝他翻白眼的乔心唯,低声说:“那太好了,呆会儿我去医院跟傅医生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你就好好休息吧。”

“只不过这项新技术还不够成熟,我是第一个临床试验者,副作用还未可知。但是阿浩,我想试一试,我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能不能站起来,就看这一次了。”

“嗯,我支持你,那就等会见吧。”

没聊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江浩返回厨房继xù

干自己的事。他腰系围裙,手拿锅铲,一按油烟机,有模有样地当起了家庭妇男。

他揭开砂锅盖,一股浓香热气立即冲了出来,“真香,看来我的手艺还在。”自夸着,他拿勺子舀了汤,吹温了一试,“啧啧啧,这鸡煲了一上午,味道赞得很。”

乔心唯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经防紫外线的玻璃一隔,她完全可以安然地享shòu

日光浴。她侧过脸看了看里面,切,又学王婆了。

领导准了江浩一个月的假,可江浩也没有闲下来,早起惯了,到点就醒,一大早他就去超市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包括那只鸡。

“老婆,要不要来一碗?”

“老婆,赶紧起来尝尝,这汤鲜得很,可补了。”

“老婆,张嘴,小心烫……”

乔心唯不声不吭地享shòu

着江浩的周到服wù

,果然验证了那句话,心虚的男人最殷勤。

“下午去医院看萧天爱?”一开口,她就直奔主题。

江浩也没准bèi

瞒着她,“是啊,电话你都听到了,既然可以手术,那我肯定会帮她……老婆,我们不都说好了么,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慌。”

乔心唯接过碗勺,怡然自得地喝起鸡汤来,“去吧,我正好也要出去。”

“你去哪,身子还没好呢,月子里不能出门。”

“哎呀我又不是真坐月子,我约了我大学同学,阿诺兄,你去见你的前女友,我去见我的老同学。”

江浩一听名字就犯愁,“男的?”

乔心唯噗哧一笑,“嗯,她可以是男的。”看着江浩满脸的疑惑,她又说,“怎么,你有意见?我还没原谅你你敢有意见。”

“不敢……不过我甘愿当你的司机。”

第60章 同学聚会

第60章同学聚会

乔心唯的大学圈与纪小海和孙蓉萱的大学圈有太多交叠的人,自从她与纪小海分手之后,她就刻意避开了大学圈,但凡有纪小海或孙蓉萱参加的聚会她都避而远之,而孙蓉萱又是那么爱热闹的人。

她干脆退出了大学圈,许多朋友不常联系,渐渐地也就不联系了。

而这一次,若不是刘金诺,她想她肯定已经从那个热血的组织中脱离了。

刘金诺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女汉子,爱过哭过伤过之后,她彻底摆脱了“有爱饮水饱”的观念,如今的她,自信、自由、热情、奔放,比之前更有魅力。

原本她就约了刘金诺喝个茶聊聊天,不想聊着聊着聊上劲了,刘金诺临时起意在大学组里一吆喝,把那一帮子同学都召集了起来。

“艾玛这就要开同学会了?”乔心唯喝了一口茶,一脸的不可思议,“阿诺,你的办事效率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强dà

。”

刘金诺一笑,“人被逼到绝望的时候是会激发出无穷潜能的,我觉得我已经受激过了,所以现在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我。”

乔心唯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突然想起一件事令她左右为难,“对了,那个聊天组里有孙蓉萱吗?”

“有啊,怎么?”

“那时间地点她不也知dào

了?她不会也来吧。”

刘金诺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怕什么啊,我还真巴不得她来,她要敢来我就敢敬她酒,闺蜜的未婚夫都能抢,太牛逼了。”

“可??我怕她来闹场,纪小海不会也来吧,他好像还在都城没回老家。”

刘金诺举起手机在她眼前一扬,她看到纪小海刚发了一条信息——“本来晚上加班,不过既然这么多同学响应,我也参与一下吧。”

“晕死,我可不想见他。”

刘金诺饶有兴致地说:“我还真想看看纪小海和孙蓉萱现在还会不会当众打架,哈哈哈哈。”

“??”

晚上八点,大悦城自助火锅,来了整整两桌人,将近整个班三分之二的人数。原来,大多数同学都留在了都城当起了北漂一族。

以前没毕业的时候,班上几个要好的小团体也时常聚会,那时候,乔心唯都是和纪小海同时出现的,大家甚至都认定了他们这一对一毕业就会结婚。

晚上,当乔心唯挽着刘金诺一起出现的时候,一帮男同学在那里起了哄,“哎呀,乔心唯,一年不见你又漂亮了。”

刘金诺吆喝着说:“吵什么吵啊,乔心唯已经嫁人了,你们一个个别想了。”

就在这时,纪小海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他应该刚下班赶来的,正好就在她们的后面。他依旧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白色衬衫配一条暗红色领带,干净的下巴,干净的衣领,以及干净的笑容。她曾经就是被这样的笑容所迷惑。

又有同学起哄,“哎呀你俩太不够意思了,结婚都不请大家的吗?别告sù

我你们只是去领了证,裸婚了?”

乔心唯一阵尴尬,纪小海也是,不过,他既然主动过来,必然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bèi



“心唯,好久不见了。”

纪小海伸手过来,刘金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干啥干啥,你少动,”她扯开了嗓门说,“乔心唯嫁的可是一个官二代,不是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可以觊觎的,懂了没?”

同学们起哄的起哄,纳闷的纳闷,唏嘘的唏嘘,但也不会问太多。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男生一桌女生一桌,火锅自助,那场面是又热闹又混乱。同学们听到刘金诺的话,就不敢拿乔心唯和纪小海说事了。

乔心唯和刘金诺一坐下,另一个同宿舍的女生邓小芝就过来问:“有没有看到孙蓉萱啊,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她可真够神mì

的,心唯,以前你俩关系最好,你有她消息不?”

乔心唯摇摇头,“我没有。”

“嘿,真是的,该不是榜上大款瞧不起我们这些同学了吧。”

不等乔心唯再开口,忽然有人说:“孙蓉萱来了,在外面在外面呢。”

刘金诺转头看了一眼,一句脏话就直接骂了出来,“靠,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真敢来啊。”

乔心唯也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孙蓉萱,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此刻的她面黄肌瘦,脸色极差,即便刻意打扮过,脸色依旧十分暗淡。比起在座的同龄人,她看起来要老上十岁。

第61章 同学聚会(2)

第61章同学聚会(2)

邻桌的纪小海,脸涨得通红,渐渐地,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位白化病患者一样,要接受着别人诧异的指指点点。

与孙容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对于离婚,她反复无常,光民政局就去了三次,每一次到最后签字的关头她就反悔。他的耐心也被完全磨透了,不管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一切交给法院判吧。

想离,就没有离不了的婚。

面对同学们吃惊的目光,孙容瑄倒先得十分淡定,“好吧,那我就坐小海旁边吧,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

此话令在场的同学唏嘘不已,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大家又都是许久未见的同学,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

乔心唯白了刘金诺一眼,这样一来,反倒是她成了众人眼中的可怜虫了。

刘金诺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看着吧,看我怎么替你出这口气。”

“你别乱来,我不需yào

这些,况且现在纪小海也挺惨的。”

“心唯,你只管坐着就是,”邓小芝也凑上来,“我们教xùn

的人是孙容瑄,纪小海我们才不在意,以前咱们四个同一寝室,她还有这脸赶出这种事情,我们不帮你出气谁帮?!”

邓小芝是一个标准的东北女孩,直爽、泼辣,又很可爱。

不知dào

为什么,如果平时的话应该会阻止,毕竟这么大场面,这么多同学,乔心唯很难得才能重新融入大家,真的不想以后同学聚会都不能参加了。有时候她就是太要强,在意别人的议论,在意别人的看法,不敢告sù

父母,不敢告sù

同学,连分手都安安静静的。所幸今天刘金诺把她带上,不然她恐怕永远都要告别同学聚会了。

但是今天,乔心唯真的是心狠了,看到刘金诺和邓小芝笃定的眼神,她完全没有阻止。

邓小芝说:“今晚必须让她把债都还了。”

刘金诺点了点头。

很多无聊的节目一个个过去,都是一些同学在两个大桌中间掰的各种笑料,有的分享这一年在都城的经lì

,有的分享结婚后的生活,有艰辛的也有幸福的,有笑有泪。

看来这一年,大家都成长了不少。

轮到纪小海,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他竟然当众说起了大家都好奇的感情问题,他没有用很多的修辞,声音平稳,情绪平淡,整个过程都挺低调的,“毕业一年,我经lì

了出轨、分手、结婚,现在正在离婚当中,我觉得一个人走到一个低谷,就代表上升的开始,现在的我只专心于事业。”他说完,眼神往乔心唯那里瞄了一眼,“还有就是,我希望被我伤害过的那个人可以幸福。”

纪小海说完,大家伙儿沉默了三秒钟,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地一起鼓掌。

邓小芝低声说了一句,“亏他小子这么坦白,懂得及时悬崖勒马,要他现在还没看清孙容瑄,我打得他睁开眼睛。”邓小芝是才知dào

这件事的,她实在是太气愤,也太心疼乔心唯了。

轮到刘金诺了,她往中间一站就摆正了姿势,“大家好,我叫刘金诺,单身,没错,我跟大猫已经分手一段时间了,所以呢,现在还单身的同学可以报名追求我了,”下面都大笑起来,“还有啊,不是单身的也可以帮身边单身的朋友代报名,我在这里说一下报名者的条件,条件就三,高、富、帅。”

气氛一下子被推到了高潮,刘金诺以前就是班里的活跃分子,现在更加,“好了好了,下面我们隆重欢迎咱们的文娱委员孙容瑄。”

孙容瑄摇摇头说:“不了不了。”

“哎呀哪能不了啊,这是咱们的第一次同学聚会,你既然来了就跟大家伙儿分享一下呗,这样吧,我们换个形式,我来问你来答,答对过关,答错惩罚怎么样?”

大家纷纷拍手叫好,怂恿着孙容瑄上去,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种挖密友墙角的人最可恨了。

孙容瑄拒绝不了,慢慢地走到中间,“什么惩罚啊,我可不会喝酒。”

“不让你喝酒,喝可乐,都是生活料,答得出来就算了,答不出来或者答错了,那我们小小惩罚一下,这样不过分吧?”

孙容瑄点了点头。

刘金诺开始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孙容瑄顿了一下,说:“孙容瑄。”

“结婚了吗?”

孙容瑄看了纪小海一眼,“结了。”

“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想跟大家聚聚。”

刘金诺立kè

大声说:“错。”她拿起一听可乐,“把这听可乐在一分钟之内一口干了。”

孙容瑄怔怔地看着她,在座的同学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的,纪小海背对着她们,默默地坐着。

刘金诺:“正确答案是,脸皮太厚让大家看笑话来的,喝!”

孙容瑄拿着可乐迟迟不打开,这摆明了是再欺负她,她无助地看向纪小海,纪小海看都没看她。她转身要走,临近的一个女同学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来都来了,走什么啊,不是想聚聚么,我们还没散呢,你走啥?”

刘金诺又说:“不喝可以,但下面的问题必须如实回答,一旦发xiàn

虚假加倍惩罚。”

这时,乔心唯心里开始紧张了,看样子大家都想整孙容瑄,可是,在刘金诺每一次质问孙容瑄的时候,她也顺带着被同情一次,其实她早就走出来了,没有必要。她不想看到这些,起身想走,却被邓小芝按了下来。

刘金诺又继xù

问:“学过礼仪廉耻吗?”

孙容瑄知dào

自己跑不掉了,说:“学过。”

“那你知dào

抢别人未婚夫是不符合礼义廉耻的吗?”

孙容瑄很小声的说:“知dào

。”

“知dào

还抢是什么行为?”

孙容瑄没有说话。

刘金诺霸气地说:“没有回答也得罚,加倍罚。”她又拿了两听可乐放桌上。

另外一个女同学在那边说:“不知者无罪,知者犯法就是罪。”

正说着,邓小芝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中间一把抓起孙容瑄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在了可乐上面,“同寝室四年,我可没少受你的气,陈少聪你还记得吧,妈的,以前你抢了我的初恋,现在又抢心唯的未婚夫,你真能啊你。”

第62章 同学聚会(3)

第62章同学聚会(3)

大家又一阵唏嘘,这场临时的同学聚会,因为孙容瑄的到来而成了批判大会。

孙容瑄的头被死死地按着,脸贴着可乐,她挣扎了一下,可力qì

大不过邓小芝。她咬着嘴唇,眼睛睁大了看着纪小海的后背,她渴望着这个男人能够站出来帮她一把。

邓小芝看她不吭气,继xù

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专业户,心唯和小海那么要好你还去掺一脚,我呸,你这种人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时,另外一个女生趁机嘀咕了句,“她高中的时候还勾引过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数学老师的老婆抱着八个月大的孩子在我们做早操的时候来闹,这事儿我们高中人尽皆知,搞得数学老师直接被辞退。”

刘金诺从后头奔上来,将她的胳膊反拽在后背上按着,“贱小三,心唯对你那么好,你没工作她帮你找,你犯了错她帮你顶,你没地方住她收留你,你还忍心去破坏她和小海,你真是不知廉耻,贱人,贱人,小海这婚离得好,是男人都忍受不了你这双破鞋。幸好啊,咱们心唯命好,让她遇上了现在的丈夫,她就是比你好,什么都比你好,命好,注定的,改变不了的。”

孙容瑄就这样被刘金诺和邓小芝一阵羞辱,她没吱声,也没有还手,一点都没了与纪小海打架时候的勇猛。

这里虽然是包间,但隔断并不是严实的,里外都可以看见,这边忽然起了争执,外面的顾客自然可以看见。

乔心唯看不过去了,总不能因为她而惹出事情来,她起身拉着刘金诺和邓小芝,“算了算了,今天难得大家相聚,别弄得下不了台面。”

刘金诺说:“那这惩罚必须执行,不都说好了的么,喝,你不喝完别想走。”

孙容瑄眼神呆呆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几缕凌乱的头发黏在脸颊上,她的嘴角忽然没来由地抽笑了下,然后冷不丁地昏倒在地。

“孙容瑄,你怎么了?”

“贱小三,不要躺在地上装死,你真死了也没人可怜你。”

“我去,贱人就是矫情,想装死赖上我们呢。”

“孙容瑄,自己起来,这儿没人拉你。”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纪小海只是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这样的情景他见过无数次,早已经麻木了。

乔心唯看着地上的孙容瑄,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身体也一下一下地抽搐起来,不像是装的,“别吵了,”她大吼一声,然后蹲下来去推了推孙容瑄,“容瑄,容瑄,你没事吧?”

下一秒,孙容瑄“哗”的一下张嘴呕吐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但是,她大吐之后,反而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越发的憔悴。没有人知dào

她怎么了,是吃错了东西还是身体不适,没有人关心。

有同学拍了拍手说:“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小海,你们俩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一下比较好,其他同学要走的走,不走的咱们转战钱柜怎么样?”

“好。”大家一哄而散。

刘金诺拉着乔心唯要去钱柜,纪小海从里面追出来,他边跑边说:“心唯,能谈谈吗?”

邓小芝白了他一眼,说:“心唯,别理这种人,好马不吃回头草。”

刘金诺把车开到了门口,邓小芝拉着乔心唯上车,但纪小海一直在说话,还是那些话,“心唯,你给我一点时间,五分钟就好……心唯,你听我说说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心唯……”

乔心唯坐在车里挺心酸的,又尴尬又无奈,邓小芝扯了扯她的衣角问:“他总这么找你?”

“没有,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也没联系了。”

刘金诺说:“他要是敢用身体挡上来,我就敢撞他。”说着,她的脚放在了油门上。

“你不要乱来……算了,你们去吧,我下车跟他聊聊,没关系的,他现在知dào

分寸。”

邓小芝叹了口气说:“他难道还奢望你会回头跟他吗?太逗比了吧。心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老公若是知dào

你跟前男友还弄不灵清肯定要郁闷了。”

这是事实,不过,江浩和萧天爱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令她饱受折磨,她是不是也可以叫江浩尝尝这种滋味?

纪小海跑得倒是快,几步路上前已经到了车旁,他敲着车窗大声说:“心唯,下来,心唯……”

“靠你个纪小海,当老娘不敢开车是不是!”刘金诺咒骂一句,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咻”的一下冲了出去,把纪小海直接抛到了后面。

车里,乔心唯叹了口气说:“阿诺,停车。”

“你傻啊你,你现在跟他有什么关系,别惹得自己一身骚。”

乔心唯一回头一回头的,“不是,我觉得他真有困难也说不定。”

“真有也不干你事,你瞎操什么心?!”

这时,刘金诺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说:“钱柜是吧,我知dào

路……什么?!……好吧,我们还没走远,立kè

回来。”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沉沉地说:“孙容瑄割腕了。”

其他同学对孙容瑄都是避而远之,可她们没有办法,今天是她们当众欺负了她,倘若她真因此而丢了性命,她们也不会好受。

说到底,她们都是一群善良的人,只不过有人一直隐忍,有人学会了反击,还有人一直用野蛮伪装着心里的伤口。

一个小时的急救在漫长的煎熬中过去,医生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三个姑娘不约而同地看着纪小海,纪小海推脱不掉,“我是。”

“你是病人什么人?丈夫?”

纪小海点点头,至少在法律上还是,他否认不了。

医生说:“她服食了十多片泰诺,幸好呕吐将大部分药片吐了出来,我们给她洗了胃,至于手腕的伤口,不深,已经包扎好了。到底什么事弄得要轻生?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想不开的……你好好照顾她吧,她已经没事了。”

大家都虚惊一场,刘金诺和邓小芝拉着乔心唯就要走,这种事赖上谁谁倒霉。

邓小芝:“纪小海,我们走了,你一大男人,该担当的还是得担当一下。”

纪小海眨着疲惫的眼神,默默地点点头,“你们走吧,我留下,”他看了乔心唯一眼,说,“回去路上小心。”

刘金诺一把拉起乔心唯就走,“安啦,心唯的事与你无关。”

第63章 被警察带走了

第63章被警察带走了

正当她们要走的时候,迎面忽然来了自助火锅店的经理和四个警察,一来便把她们给拦住了。

经理说:“就是她们几个。”

警察看着她们,再看看后面的纪小海,说:“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在餐厅里闹事逼人自杀。”

“瞎说什么呢,谁那么多事报警,”刘金诺跳了出来气愤地说,“她爱自杀是她的事,我们可没逼她,是我们把她送医院来的。”

纪小海走过来说:“我当时也在场,我可以证明孙容瑄自杀与她们无关,她这都不是第一次自杀了。”

警察:“可是报警的人说你们围着打骂她,我们已经立案调查,请三位跟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吧。”

邓小芝辩解着说:“警察同志,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就凭人家一张嘴说的只字片语?”她斜瞪着自助火锅店的经理,质问道,“你知dào

真相是什么吗,你听到我们讲话了吗,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三打她了?”

经理退到警察的后面,低声说:“可不是我报的警,是其他客人报的,我只是过来指认一下而已。”

警察往前面一站,迎着刘金诺和邓小芝的火气低吼了句:“要解释去警局,自有让你们解释的机会,人证有很多,物证有视频,你们欺负受害人已经被拍下来了。”

“那也不关她的事啊,”刘金诺指了一下乔心唯,“她一直老老实实坐着,她怎么也成了嫌疑犯?!”

“就是,抓我们还说得过去,抓她做什么,她可是劝架人。”

警察纠正道:“你们不是嫌疑犯,就是让你们回去协助调查,我们还得听听受害人的口供。”

见她们就要跟警察吵起来了,乔心唯立马说:“去去去,我们一起去,这里是医院,阿诺小芝,有事我们一起担。”

——夜深了,刘金诺和邓小芝还被关在单独的审讯室里,乔心唯也录了口供,但她早就已经出来了。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都已经十一点了,她们到警局已经整整三个小时,该说的都说了,她实在等不及,走去值班的警员那里问,“警察同志,请问为什么我的两个朋友还没有出来?”

警员看看她,如实说:“你还是先回吧,她们涉嫌故yì

伤人,没这么快释fàng

的。”

乔心唯诧异道:“什么,故yì

伤人?你们弄错了吧,孙容瑄是自杀,根本不关她俩的事啊。”

“受害人孙容瑄说是她们故yì

打她并用言语辱骂她,她一时想不开才选择了自杀,人证物证都有,所以目前我们不能放人,你还是请个律师吧。”

“这……那我的口供也是证据啊,是孙容萱品行不端才会受到指责,这顶多只是同学之间闹闹矛盾而已,怎么就成了故yì

伤人呢?”

“考lǜ

到你和当事人的关系,你的口供我们仅作参考,乔小姐,品行再不行你们也不能打人啊,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里跟我争辩没用,给她两找个好点的律师才有用。”

乔心唯手足无措,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啊。

这时,江浩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还是局长领着进来的,值班的警员一阵诧异,忙站直了身体敬了个礼,“局长好。”

乔心唯回头一看,“江浩,”她跑着过去扑到他怀里,“你怎么来了?”

江浩拍拍她的后背安慰着说:“你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有多着急你知dào

吗,放你出去和朋友见面,你却连个电话都不打,你真是一点都没有记着我啊。”

“给你发了消息之后我手就没电了,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

“我去大悦城外面等你,等了半天都不见你出来,只好上去问了,一问才知dào

出事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出了事就不知dào

第一时间找我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很在意这一点。

乔心唯没空在这里跟他腻歪,连忙说:“我两个同学被关着,怎么办?”

局长问了情况,除了保释别无他法,“这案子不严重,若是受害人愿意和解那是再好不过的,若她坚持也只能打官司,有打人视频,胜算挺大,免不了要赔偿一点。”

江浩拍拍胸脯说:“这事包在我身上,肯定不叫你朋友受罪,赶紧办手续让她们回家吧。”

走出警察局,刘金诺和邓小芝有了一种患难见真情的感觉,摊上孙容萱这种人绝对没有好事,不过,她们依旧可以谈笑风生,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刘金诺瞅了一眼江浩,说:“心唯,这个就是你说的兵哥哥啊,嗯,绝对比纪小海强,孙容萱总算干了一件好事,哈哈,赶紧给我们介shào

介shào

呗。”

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他江浩……这两个是我大学室友,刘金诺,邓小芝。”

江浩彬彬有礼地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心唯能有你们这样仗义的朋友,我很放心。”

“哎呦,兵哥哥真会讲话,这话说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你不怪我们惹事连累心唯就好。”

“当然不会,不过我觉得跟那种人没必要动手,远离是最好的办法。”

“兵哥哥说得是,是我们没这个觉悟。”

看刘金诺那阿谀奉承的样子,乔心唯挥手朝她的屁股拍了一下,“能说点正常话吗?”

“靠,你个坏痞子敢揍老娘屁股,不想活了是不是?!”

江浩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搂着乔心唯的肩膀说:“哈哈哈,你的朋友都很可爱。”

江浩开车依次将两人送回家,这么晚了,大家都需yào

休息,车里只剩下他和乔心唯两人,他一边开车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累了吧,身体还行吗?”

乔心唯打掉他的手,说:“好着呢。”

“可我听着怎么有点逞能啊?!”

“没有。”她转头朝向窗外,外面的夜景丝毫没有因为天色渐晚而有所收敛。

江浩叹了口气,“别总是不听话,今天这事不是什么事,明天约了律师再好好想想办法,回家就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别忘了你还……”

“嘘!”乔心唯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别唠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的身体我自己知dào

。”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乔心唯一笑,“那又怎么样?”

第64章 越来越稀罕你了

第64章越来越稀罕你了

“嘘!”乔心唯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别唠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的身体我自己知dào

。”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乔心唯一笑,“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江浩诧异地反问她,“你们在餐厅里打人闹事还进了警局,你还想怎么样?”

乔心唯扭头瞪着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我说错了,是那个孙容瑄该打,那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乔心唯浅浅一笑,在这段薄如蝉翼的纸婚当中,江浩在他的大男子主义世界里终于有了“妥协”两个字,她终于明白,原来并不是她会妥协迁就他的想法,只要她坚持,他也会妥协聆听她的想法。看来经过这场绑架流产的变故,这个男人还是知dào

疼人的。

“江浩,”她伸手抵着下巴,说,“小芝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阿诺才刚从外地回来,更没什么人脉,若是孙容瑄真的要告,你能帮忙帮到底吗?你也知dào

的,这个社会太现实,我们寻路求人还不如你一句话来得有效。”

“嗯,那是当然,明天直接去找张律师问问吧,他是我一朋友,我们结婚他还来喝酒呢,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你们家来那么多桌人,我一个都没有记住。”

“哈哈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凭那个人叫孙容瑄,你和你的那俩同学都没事,我敢打保票。”江浩放在档位上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又说,“老婆,谢谢不是光说说的,你得拿实jì

行动出来。”

“起开,专心开车,手放档位上。”

乔心唯甩掉他的手,可他又握得更紧了,“拜托,这是自动档好吗……对了,趁现在你赶紧把车学学,说多久了都?家里那辆车放着不开也是一种消耗好吗。”

“哎呀知dào

啦,烦啊你,年纪越大嘴巴越啰嗦。”

“你说什么?”江浩转头看向她。

乔心唯慌了,“你专心开车,我不想英年早逝。”

“看来得好好教xùn

一下你。”说着,江浩踩了一脚油门,在前面的叉路口拐进了一条昏暗的小街。

这条小街只有两个车道,路灯远比大马路上的要少,光线也暗,这个点车流也几乎没有。乔心唯哆嗦了一下,“你……你想干嘛?”

江浩打转着方向盘,开到一处两盏路灯的中间,又一脚踩下了刹车,他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嘴角抽笑着,“你说我想干嘛!”说着,他倾身压来,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咱多久没那啥了?”

“啥?”

“你就装傻吧。”江浩捏着她的嘴唇,柔柔地说,“不过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怎么着也得忍到你身体恢复了才行。”

乔心唯点点头,“嗯,是么……”她忽然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脖颈,一用力将他拉近了自己,她觉得背着微光帅气而又朦胧的江浩特别性感,特别是那微眯着的眼睛,特别迷人。

江浩小吃一惊,“你故yì

的是不?”

“是你先挑逗我的,我只不过遂了你意而已。”

“嘶……你这个小恶魔怎么尽找人空子钻啊?”

“那也得有空子让我钻啊!”

江浩扣住她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老跟我斗嘴,你嘴巴再厉害我都可以让你闭嘴。”

乔心唯推开他,“还不准我说话了?哼,我还没问你今天萧天爱那边情况如何了呢。”

江浩一笑,“我就等你开口问,我就知dào

你憋不住太久,哈哈。”

“少得yì

,你可以不说的。”乔心唯撇过脸去,手也放开了他。

江浩连忙说:“继xù

挑逗我啊,别停下,你抱着我我就跟你说。”

“流氓!”

“我只对你流氓……好啦好啦,不跟你抬杠了,我跟你说。那个主治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但是他只在国内呆一个星期,而萧天爱多年虚弱的身体扛不住这么大的手术,还需yào

调养一段时间,最后是爸出面,医生才答yīng

一个月之后再回国来动手术。一来是卖给爸一个人情,二来他们的研究也需yào

临床试验者。”

乔心唯疑惑地问:“爸都出面了?看来你们父子对萧天爱都不错嘛。”

江浩笑着摇摇头,“爸是有条件的,她做完手术就离开都城永远不要回来,这就是他出面的唯一条件。”

“那你也答yīng

?”

“我为什么不答yīng

,这不是刚好么,爸把我不好意思说的话都说了,我得感谢他。”

乔心唯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问道:“江浩,你能告sù

我为什么爸妈那么讨厌萧天爱吗,她不是救了你的命么,而且你现在也结婚了,他们在担心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dào

,我也不想知dào

,这条命,这双腿,我真的不想欠她。”

乔心唯捧着他英俊的脸,她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虚假,可是,那场二选一的生死决择始终像一个梦魇一样,如鲫在喉,说出来是没事找事,不说出来,苦的是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忽然的安静反而令江浩不适应了,他宠溺地咬着她的耳垂,呼呼地吐着热气,“老婆,我现在真的只希望还清这份人情债,以后我只欠你的,好吗?”

乔心唯扯了扯夹在两人中间的安全带,说:“要继xù

的话把这个解了,不继xù

的话赶紧开车回家。”

江浩“噗哧”一笑,“不如回家继xù

吧。”

以最快的速度飞飙回家,一进家门,他抱着她忘情地狂吻,他把她堵在墙上,带着火的十指抚遍她的全身。屋里没有开灯,只有那窗外的月光像一层薄纱一样照进来,她甩掉了鞋子,一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连走路都不需yào

自己用力。

一路从客厅转到了卧室,他轻轻一扣她的细腰倾身将她压在床上,边吻边说:“你怎么这么好呢?我怎么越来越稀罕你了呢?”

她那葱白玉指轻轻地戳一戳他的腹肌,惹得他浑身憋闷。

“亲爱的,你确定不会对我做什么吗?”她调皮地问。

江浩已经精虫上脑,要不是有严格训liàn

过的克制力,还真说不准,他咬着她的嘴唇,说:“今天就放过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先洗澡,不要跟我抢。”

第65章 我怕老婆我骄傲

第65章我怕老婆我骄傲

第二天,大家在律师事务所汇合,纪小海也来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没了昨日的嚣张和逞能。说到底都是一群最普通善良的人,知dào

问题闹大了,谁也强不起来,谁也出不了这个头,只能相互结伴在一起互相安慰。

张律师说,虽然有视频,但视频只能证明她们拉扯着孙容瑄的头发将她按着,并不能说明孙容瑄的自杀与她们有直接关系,再加上纪小海的证词,就算上了法庭,孙容瑄也告不成。

这话令大家的神色轻松了不少,刘金诺笑笑说:“真没劲儿,早知dào

我下手再重一点了,怎么说都是打人闹上了法庭,就那两下上一次法庭有点亏。”

邓小芝噎了一下,淑女地笑了笑,“张律师,你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太麻烦你了。”

张远带着一副黑框眼睛,跟江浩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正气,他也笑了笑说:“呵呵,不客气,江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邓小芝娇羞地低下头去,辩解道:“其实我们平常不这样的,昨晚喝了点酒所以胆子大了,不过最主要的是这个孙容瑄真是太坏了,必须得好好教xùn

教xùn

。”

张远一本正经地说:“确实,这种人在生活中确实令人讨厌,但是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邓小芝应从着说:“是是是,你说得太对了。”

刘金诺和乔心唯相视对看一眼,平时大大咧咧的邓小芝何时这么矜持过。

谈了没多久,大家就从事务所里出来了,孙容瑄这案子法院受不受理都还不一定,所以大家都淡定得很,该干嘛干嘛。

江浩始终拉着乔心唯的手没有分开过,他一直没怎么讲话,但他的存zài

无法忽视。而纪小海在江浩面前,就像一棵焉了的菜苗,又摊上了孙容瑄这事,怎么看怎么失败。

“我们要去练车场,顺路的可以顺带一程。”江浩说。

刘金诺挥了挥手,“哎呀你们去你们去,用不着管我们。”她朝乔心唯使了一个眼色,又把邓小芝拉到了身前,“找机会探探我们关心的事儿哈。”

乔心唯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必须的,那就再见喽,保持联系。”

纪小海站在路边,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大奔,他只能黯然叹气,江浩的一切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纪小海,看什么看,你别想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选择江浩而不是你,我可告sù

你,你要敢再缠着心唯不放,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纪小海灰头土脸地说:“我没缠着她,”他低垂着头,“我那个脸……”

“知dào

就好。”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开车是一项耗费脑力和体力极大的活儿,特别是在教练和老公的双重监督下。

“往左往左……再后再后……松离合松离合。”

“慢点,踩点刹车,刹车……”

乔心唯一紧张,车子“噗”的一下熄了火,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八次熄火了,她用余光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教练,满脸写着“真笨”两个字。

“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开个车这么不灵光啊?!”坐在后面的江浩忍不住说。

乔心唯朝后面白了一眼,暗自抱怨,哼,我看你就是在公报私仇。

教练却淡定地笑了笑,“江太太这是第一天上车,开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乔心唯扶了一下额头,是么,这么虚假的话您都说得出来,真委屈你了,她干笑着说:“呵呵呵,师傅,我多开几次肯定会好的。”

江浩泼了冷水,“是啊,再多熄几次火,肯定会好的。”

“烦你,你能闭嘴吗?!都是你叨叨叨叨的我才紧张熄火的,再烦你给我下车。”

“……”江浩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

教练师傅捂着嘴嘿嘿嘿地笑,“哎呀江首长,可算是有人能治你了。”

江浩拍了一下教练的肩膀,说:“老毕,你再瞎说我把你怕媳妇儿的事全都给抖出来。”

教练笑笑说:“怕老婆有什么可丢脸的,我怕老婆我骄傲。”

乔心唯一下子给逗乐了,“哈哈哈哈,江大首长听到没有,你也应该以此为傲才对。”

江浩没趣地抓了抓头发,冷不丁地甩了一句重庆方言出来,“瓜婆娘,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嘻嘻笑笑地学了半天的车,不是在熄火就是在熄火的路上,把乔心唯所有的热情都给浇熄了,学什么车啊,有人接送岂不是更好?!但是,她可不是那种轻言放qì

的人,以后若是江浩在外面喝醉了酒,她就能开车去接他回来了,光冲着这一点,她也要学。

回家的路上,陈敬业打来电话约江浩喝酒,乔心唯斜眼瞪着他,用眼神跟他说——不准去!

于是,江浩只好婉言拒绝,“改天吧,我这几天都在家陪心唯……嗯,好,知dào

……回见。”挂了电话,他纳闷地问,“萧天爱说你对陈敬业有偏见,我开始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是,他怎么你了?”

一听那三个字就上火,“她怎么什么都告sù

你?!我还没说她这人阴险狡诈呢。”

“她爱说是她的事,我也就这么一听而已,别转移话题,告sù

我,陈敬业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他要敢怎么我了我跟他死磕到底。”一下子提到两个叫她看不惯的人,犯恶心,“你以后别跟陈敬业来往了,要来往就别让我知dào

。”

江浩更觉得诧异,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到底怎么了?”

“我说了你未必相信,不如不说。”

“你说,你说我就相信。”

乔心唯犹豫了下,“你还记得周小伊么?陈敬业跟她有染,我亲眼看到周小伊去探望陈敬业的,而陈敬业也老实地承认了,就在我和萧天爱被绑架那天。”

“什么?……”江浩一脸的不可置信,要说阮滨好了伤疤忘了疼,与周小伊又纠缠上了,他相信,可这陈敬业与周小伊,他完全想不到一块儿去。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陈敬业和周小伊,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出轨了,有关系了,背着云清偷情。”

江浩沉默了好久,他不知dào

该说什么,陈敬业的私生活,轮不到他去评头论足。但是,他跟乔心唯一样,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犯恶心。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聚聚了。

第66章 周小伊那孩子是你的?

第66章周小伊那孩子是你的?

酒吧,喧嚣的重金属音乐充斥着整个酒吧,舞台中央几个玩音乐的年轻人在那里释fàng

着青春的能量,被他们所感染的人随着音乐摇首弄姿,而嫌他们吵的人干脆一脸嫌弃地离去。

江浩选了一个离舞台较远的位置,太吵的地方不适合说话。

“干杯。”三个老友举杯一饮而尽,这么多年了,他们有事没事都会来这里相聚。

江浩看着滨说:“别看我,你不就是想问乔心唯的情况么,她很好。”

滨笑了笑,“其实我只是想问问她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公司事情很多啊。”

“不着急,让她多休息一阵吧。”

阮滨叹着气,“唉,有了徐日嘉的前科,我都不敢随便招人了,现在忙得很,我天天加班,今天晚了之后还得回去做事。”

闲聊的时候,江浩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陈敬业,看他不停地拿着手机在打字,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将话题一转,说:“让陈敬业去帮帮你呗,他现在不是也在休假么。”

陈敬业突然听到提到了自己,“啊?什么?”

阮滨突然将他的手机抢了过去,“手机没收,你休假哪来这么多的业务,现在出来聚聚越来越难得,我都放下了工作你还玩手机?”

陈敬业紧张得脸都绿了,他慌慌张张地说:“好,我不玩,你把手机还我。”

阮滨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递出了手机要还他,“逗你玩呢,当真干什么。”

陈敬业刚要去接,江浩一把将手机拦截了下来,“陈敬业,我有事要问你。”他一本正经地说,并且偷偷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陈敬业正在跟一个保存名字为“伊”的友人聊孩子的未来,他那火爆的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将手机一丢,质问道:“陈敬业,周小伊那孩子是你的?!”

吓一跳的不单单是陈敬业,还有阮滨,他从没想过“周小伊”这三个字还能再钻进他的耳朵。

陈敬业不敢看朋友们,他哆哆嗦嗦地说:“没……没……不是。”他的眼睛里面全是逃避的神情,他有点儿坐不住了,挪着屁股一直往后靠,“咣当”一声,胳膊旁边的啤酒瓶不慎被他的手肘推到了地上,冰凉的啤酒洒了一地,也溅湿了他的裤腿。

看这样子都是心虚的,阮滨大吼一声:“敬业,你哪根筋不对去招惹周小伊,我被这个女人害得那么惨你都看在眼里,你怎么跟她搞上了!”想了想,不对劲啊,周小伊跟他交往的时候坏了陈敬业的孩子,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奇葩的事情,“你俩什么时候搞上的?!”

陈敬业知dào

今天是逃不掉了,他默默地看了江浩一眼,“乔心唯告sù

你的?”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她不告sù

我你也瞒不了多久。”本不想多事,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往火坑里跳,“陈敬业,我发xiàn

你年纪越大越会走弯路了啊,你怎么回事你?”

陈敬业呆呆地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颓了,隔着劲爆嘈杂的音乐,他的心里更觉烦躁。

阮滨:“你不是也被周小伊给缠上了吧,她要多少钱?!”

陈敬业摇摇头,“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阿浩,滨,你们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去贵州偏远山村时,遇到的那个小学生么?”

那是十年前的一次红十字会捐助活动,大学刚毕业的他们无偿将社会捐赠的物资送去到贵州偏远山村的学校里。也就是那一年,他们认识了当时才十岁的周小伊。幼年的周小伊就长得十分清纯,在落后的小山村里格外出挑,她有一双渴求的眼睛,看着你,让你不忍心拒绝。

“哥哥,你们是老天派来帮zhù

我们的吗?”她抓着陈敬业的衣角问。

陈敬业一回头,他头一次看到如此透净的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杂志,不含任何心机,他蹲下身子,摸摸小女孩的脸蛋说:“我们不是老天派来的,这都是社会上的好心人送给你们的,我们只是给你们送过来。”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说:“反正你们就是来帮zhù

我们的。”

陈敬业笑了笑,拿了一个红色的小书包递给她,“拿着,这是给你的。”

小女孩背上书包,笑得格外好kàn

,那一脸超满足的表情十分的惹人怜,可是不一会儿,她又充满了忧伤,“送完这些,你们是不是就要走了?”

陈敬业点点头。

“你们可以不走吗?留下来陪我们玩吧。”

“我们还会再来的,红十字会每年都会送来礼物给你们。”

“那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我想走出那座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着孩子童真而又渴望的眼神,陈敬业真的不忍拒绝,于是,他写了一个号码给她,“打这个号码就能找到我,如果你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找我吧。”

那时候,小女孩还不知dào

这是一个手机号码,她长这么大还不知dào

什么是手机,不过她紧紧地捏着小纸条,生怕弄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笑靥如花,“我叫周小伊。”

这时,一旁的阮滨逗趣地说了句,“呦,多乖巧的小萝莉啊,敬业,带回去当小妾吧,哈哈哈。”

不想那时的一句戏言,十年之后竟然会成真。

那之后,陈敬业一直资助着周小伊,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大学,周小伊终于不负所望考上了大学,她是他们村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上大学的女孩。从山里走出来,她如白纸一样简单,一张白纸进了染缸,染缸什么颜色她就什么颜色。

她考上的大学只不过是一个三流大学,多的是混日子拿文凭的人,她半工半读也算提前进入了社会。大城市鱼龙混杂,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变质了。

她说她的父亲在老家是做生意的,生意不大,赚的钱刚够给她在都城买了一个小套房;她说她不想让父亲那么辛苦,所以想打工赚点生活费;她说她要努力读书,毕了业要把父母接来都城安家落户。

在都城,所有人都被她骗了,而她,在自己所编织的谎言世界里面越活越潇洒。她享shòu

着爱情,享shòu

着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享shòu

着物质所带来的虚荣。

第67章 解决周小伊

第67章解决周小伊

在都城,所有人都被她骗了,而她,在自己所编织的谎言世界里面越活越潇洒。她享shòu

着爱情,享shòu

着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享shòu

着物质所带来的虚荣。

而这些,陈敬业并不知dào

,他所知dào

的是,当他再一次看到这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小姑娘时,她如白莲花一般绽放,她纯洁,坚韧,出淤泥而不染。那时候,他还没有认识云清,两个同是单身的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一个是享shòu

成果,一个是想改变命运。

但两人仅仅在一起两个月,陈敬业就发xiàn

了他与周小伊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没有共同的话题,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周小伊就像一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他,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在认识云清之前,可以说陈敬业一直在试图用最缓和的方式对周小伊说分手,在认识云清之后,陈敬业才知dào

什么才是爱情,他深深地被云清的朝气和自然所吸引。于是,他果决地向周小伊提出了分手去追求云清。

这段往事就发生在三年之前,云清由始至终都不知dào

有周小伊的存zài

,而周小伊,一早便认定了云清是小三。

但是在都城,周小伊什么都做不了,谁都可以欺负她,她骨子里就有一种自卑感,她只能默默在心里恨着。

正巧那时候,一个叫王云峰的富家子弟追求她,她一下便答yīng

了。之后,恋爱、同居、怀孕、流产,她走上了一条堕落的道路,三年的时间,将那朵纯洁的白莲花彻底摧毁。

对于阮滨,周小伊也是喜欢的,因为阮滨比王云峰有钱,因为阮滨比王云峰有担当,更重yào

的是,因为阮滨比较傻,她说自己是第一次,他竟然相信了。她以为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又来了,所以她死死地抓住阮滨。

在年前的那次聚会,她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了陈敬业,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云清。

酒吧喧嚣的音乐还在继xù

,那几个年轻人不知疲惫地唱啊跳啊,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到了高潮。陈敬业边喝边说,不知不觉已经微醺,“这三年周小伊的变化太大了,是,是我坏,我没有抵挡住诱惑,是我对不起云清,我也对不起兄弟。”

阮滨轻咳了两下,“别看我,你没有对不起我,只不过我一想起这事多少会觉得……”他说不下去,一女侍两夫,还是自己的兄弟,他有些反胃,“我再混也没有周小伊来得混,跟她一比,我甘拜下风。”

江浩没有表态,只不过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他开始正视这个周小伊。

阮滨:“我觉得是她的心理有问题,你最好小心点,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陈敬业低着头,他的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抱着头,他懊恼而又无奈地说:“已经做过胎儿的亲子鉴定,确定是我的。”

阮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这实在是一个噩耗,周小伊就像一颗毒瘤,谁摊上她谁倒霉。

还是江浩比较理智,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不知dào

……”

“别说你要娶这个女人回家!”

“不可能的……我让她打了,她说做过检查,医生说她子宫太薄,如果这个打了以后可能没法再怀孕了。”

阮滨插上来一句,“打过那么多次,能不薄么。”

陈敬业十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揪着,这一顿发泄,终于把憋在心里的烦心事都说出来了,再加上酒劲,想着车祸惨死的云清,他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现在我也不知dào

应该怎么办,周小伊我是绝对不会娶的,孩子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存zài

时刻提醒着我背叛了云清,如果云清在,她肯定会帮我想想办法。”

阮滨冷笑一声,残忍地提醒了句,“如果云清在,如果被云清知dào

,你觉得以她的性子,她能原谅你?!非剁了你不可!”

陈敬业的情绪濒临崩溃,“老天太残忍了,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是我做错了事,要死就拿我的命,为什么把云清夺走……”

阮滨同情地问:“所以那天,你从露台上跳了下去?”

“我是想跳来着,怕高怕黑,没敢,可是脚一滑就下去了。”这绝对是酒后吐真言。

江浩叹了口气,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忏悔无济于事,你要做的还是想好以后的打算。”他喝了一口酒,冷静地分析着,“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周小伊坚持要生下来,你不担也得担。我担心的是,周小伊一定会拿孩子当借口经常找你,你还年轻,以后肯定会再成家,周小伊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你一天没安生日子过。”

陈敬业抱着头摇头叹气的,“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最近她总是以产检为由找我,我不接电话她就一直打,有一次差点找到我妈那儿,我真怕了她了。”

“这么着吧,你把她叫出来,我跟她谈谈?”

阮滨摇着手否决,“阿浩,你别瞎折腾了,周小伊是不听劝的,但凡她能听进去一句两句,我跟她也不会撕破脸皮闹得那么僵。”

这一点,陈敬业也赞同,“是啊,我好坏都说尽了,她就是一句也不听。”

江浩皱起了眉头,训liàn

演习打仗布阵他擅长,对付一个女人他还真不擅长,“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给钱行不?”

阮滨依然摇头,“那时候我还不是问她要多少钱,可她说钱总有花完的一天,不要。”

“那就给她花不完的钱,”江浩笃定地说,“像她这样的女孩,自小穷怕了,没钱她没有安全感,她缠上你们就是为了改变命运,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生活摆脱贫穷,那么我们就给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人都是贪婪的,我就不信像她这种人不爱钱,她也才二十出头,我就不信她想生个孩子拖累自己。医生只说可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那么多不能生的都可以生,以后的事没准。敬业,你就照这种思路劝她,一次两次没用,就多劝几次,办法总比问题要多,省得越拖越棘手。”

陈敬业吸了吸鼻子,“好,我试试。”

第1章 他不要我我宁愿死

第1章他不要我我宁愿死

萧天爱静心地在疗养院修养,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一个月之后她将面临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手术。

疗养院位于都城的郊区,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空气远比市区要好。

但一个人在这里,难免无聊寂寞。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家乡的景,家乡的形,家乡的人,都变了,以前的恋人有了新的归宿,以前的朋友早已疏远,以前的亲人如今视她如蛇蝎。

江志中和林采音,以前可都把她当女儿看待。

“我可以出面请刘博士为你做这次手术,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天,江志中说,“做完手术之后离开江浩,离开中国,永远都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来骚扰江浩。”

这个她曾经那么亲昵地叫做“江伯父”的人,用那么厌恶的表情和那么冰冷的语气对她提出这个要求,他就不想让她留在这里,这里可是生她养她的家乡啊!

她恨,恨他们的六亲不认,恨他们的苦苦相逼,恨他们的赶尽杀绝。她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年了二老还不肯放下当年的事情,她可是救过他们儿子命的啊。

庭院里,她静静地坐在树荫下,她已经习惯了每一天看着相同的景色,也习惯了偶有旁人对她投来的惋惜的目光。

旁边坐着同样在休息的妇人,她黑发间偶尔穿插着几缕银丝,眼中尽是沧桑,看不出她到底几岁,不出六十,但神态精神却像十足的老者。她穿着病服,是这疗养院的病人。

老妇人见她看着自己,便主动问:“姑娘,你这腿……”

萧天爱抿嘴一笑,很自然地回答,“被车撞的,已经废了五年多了,我该怎么称呼您?”

“大家都叫我薛姨,”薛姨惋惜不已,“唉,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这样了,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住院啊?”

“最近有些知觉,或许可以做手术站起来,但是身体太虚弱,需yào

调整一段时间才能动手术。”

“嗯,那太好了,现在医学发达,什么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姑娘,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萧天爱笑了笑,充满自信地说:“呵呵,我也这么想,我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薛姨,那您呢?”

薛姨沧桑的眼神望着无垠的天空,“唉,我恐怕会在这里老死吧。”她指了指门口,疗养院的对面就是敬老院。

“怎么?”

薛姨还没说,眼泪便挂了下来,“我儿子娶了一个疯子,想离离不了,本来我想在老家安享晚年,但身体不争气,儿子又在这边工作,所以就把我接过来了,但他工作忙,不能时时照顾我。”

薛姨倒起苦水,真是停都停不下来,“我儿子是孝顺的,从小就勤奋学习好,他本来有个很好的女朋友,都快结婚了,可是后来不知dào

怎么回事招惹了一个疯子,唉,我骂他无数回了,活该!”

“那个疯子,我现在一想到就头痛,我对我儿子说,只要你离婚,妈都支持你,就算把房子给她也要离,离了之后才能重新开始。唉,我儿子以前的女朋友,多好啊,他好好的也不会伤了人家的心,唉……”

薛姨在叹气声中结束了诉苦,萧天爱拍拍她的手,劝慰道:“薛姨,放心吧,人不会永远都不顺,总会好起来的。”

“诶,听你的,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想了。”

正说着,一个小护士忽然跑了过来,“薛姨薛姨,有人来看你了,正找你呢。”

薛姨疑惑地问:“谁啊?”除了自己的儿子,都城没人知dào

我住院啊,莫非是老家的亲人?不对啊,我从没说过这事,到底是谁呢?

小护士扶起她,说:“说是你的儿媳妇,她问了您的病情,说如果可以出院就接您回家呢。”

薛姨一听,惊得浑身发抖,才下去的血压又一下子飙升,她晕眩得几乎站不稳。

“薛姨,薛姨……”

薛姨坐在花坛上,拉住护士的手说:“快打发她走,就说我已经不在这里了,千万别让她找到我,拜托你了。”

“为什么啊薛姨?”护士也不知所措,薛姨来了大半个月只有她儿子来过一次,其他一个亲人都没有,老人家的孤独寂寞,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薛姨摇摇头,眉头紧蹙,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快打发她走,快……”

萧天爱行动不便也帮不上忙,但她大概知dào

薛姨的意思,赶紧说:“护士,薛姨的儿媳妇是来找麻烦的,薛姨是为了避开她才住在疗养院修养,拜托你了,就照薛姨的意思做吧。”

薛姨感激地点点头,她想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小护士看薛姨点头,也明白了,“那好,我知dào

了。”

薛姨坐着,脸色不是很好kàn

,平静的心陡然起了波澜,久久无法平静,“她是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的?她到底是怎么知dào

的?这个疯婆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娘俩……”

萧天爱安慰道:“薛姨,您别着急,身体重yào

。”

或许是平日的生活太单调无趣了吧,她忽然很想见识一下薛姨口中的这位疯子儿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把一个老人逼得连见一面都不敢?!

正想着,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回头一看,只见几名保安拉着一个愤nù

跳脚的年轻女子,而年轻女子硬拉着门把不肯走,嘴里还大喊着:“妈,我是容瑄啊,您连我都不认了吗?妈,我是来接您回家的,以后我肯定好好孝顺您,妈……”

孙容瑄是断断续续喊的,她伸手拉着门把,露出了手腕上还缠着的纱布,没有人敢真对她用力。

薛姨也听到了声音,她顾不得晕眩的脑袋,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要走。

可她这一站,正好让孙容瑄给看到了,“妈,妈……”孙容瑄挣开所有人向花坛这边跑来。

场面一阵混乱,躲的躲,跑的跑,追的追。

“妈,”孙容瑄跑到薛姨跟前,噗通一下双膝跪地,猛地一阵狂磕头,“妈,我错了,您原谅我,您原谅我……”

众人面面相觑,薛姨完全不知所措。

萧天爱冷眼旁观着,这世上,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啊。

孙容瑄跪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妈,我再也不跟小海吵了,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帮我劝劝他行吗,我以后一定把您当亲妈一样孝顺,我绝对不顶撞您……妈,求求你了,我不想离婚,我爱小海,他就是我的命,如果他不要我我宁愿死。”

薛姨无奈地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自己去商量解决,好吗?”

孙容瑄摇摇头,“可是小海不理我啊,他连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不愿意告sù

我,我的电话也不接,我找不到他说话啊……妈,我真的想通了,我再也跟他闹了,您帮我跟他说说好吗,他最听您的话了,妈。”

孙容瑄边哭边求,还跪着上前,伸手便揪住了薛姨的衣角,“妈,我求求您了,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的。”

今天天气不错,庭院里有许多病人在晒太阳,疗养院里又安静,她这一哭一喊的,几乎把整个疗养院都给惊动了,不单单是庭院里的人,连病房楼里的人都打开窗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孙容瑄就是这样,闹起来总是不分场合不在乎他人感受,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薛姨真是怕了她了,“你不要来求我,求我也没有用,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小海铁了心不想跟你过我也劝不了。”

“那您试试啊,您不试试怎么知dào

没有用?妈,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只求您帮帮我,让小海给我一次机会,我知dào

错了。”

薛姨要走,可是一站起来,头就晕眩,她叹着气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若真的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现在也不会过来闹,小海就是受不了你这一点,你明白吗?……回去吧,不要来打扰我,我只是一个一只脚跨进棺材的人。”

孙容瑄见她怎么都不肯,忽地一下站起来,她两手在脸上一擦,眼神变得犀利而又狠绝,“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跟小海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想甩掉我是么,没门!”

这才是真zhèng

的她,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说着,孙容瑄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纱布,另一只手开始解纱布,一圈两圈,她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拆了下来,里面是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

“你又想干什么?”薛姨更加慌张,朝后头的保安和护士求助,“她要自杀,她要自杀。”

“别过来!”孙容瑄大喊一声,“妈,我不是想自己,我只是想说明一件事,如果小海非要离婚,我一定不会活在这个世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我求求你了。”

她跺着脚,指甲深深地刺进手腕上的伤口,血又流出来了,沿着她细细的胳膊,慢慢地流淌下来。

旁边的人纷纷开始劝说,让她们婆媳两个有话好好说,特别是对孙容瑄,大家都抱以宽容和同情的态度。

萧天爱由衷地佩服这个叫孙容瑄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令她连一个女人最起码的自尊和骄傲都没有?!

第2章 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

第2章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

最终,孙容瑄让保安给“请”了出去,薛姨也在护士的搀扶下回到了病房。

“小海啊,她找来了,在医院闹了一场,我都快被她折磨疯了……法院什么时候开庭?……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不能判离?……”

萧天爱推着轮椅回病房经过薛姨病房的时候,听到薛姨正在打电话,她想,电话的那头应该是她的儿子。

“萧小姐,原来你在这儿,”护士长刚从她的病房走出来,“院长正找你呢,要跟你说一下手术的计划。”

病房里,江浩也在,这是她搬到疗养院之后第一次见到他,她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声音也亮了起来,“阿浩,你怎么也来了,不打扰你工作吗?”

江浩转过身来,平缓地说:“我在休假。”

他一转身,她就看到了被他的身体挡住的乔心唯,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还手拉着手,她才展露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笑不出来,可又不好表露什么,极其尴尬。

乔心唯觉得自己不该来,若不是江浩硬拉她过来,她宁愿在家睡大觉。她心里清楚,江浩拉她一起过来,无非就是想证明他与萧天爱之间没有暧昧而已。

院长:“萧小姐,刘博士那里已经有了回复,经过专家小组的反复斟酌和商量,大家决定你的手术分两次,第一次是主要的,三个月之后做第二次,之后的复健需yào

很长的时间,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所以你需yào

做好持久战的准bèi

。”

萧天爱感谢道:“没有关系,我这么长时间都等下来了,三年或是五年又有什么关系,太谢谢你们了。”

后头的乔心唯只觉得心底发毛,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这么说来,短时间内江浩还不能与她划清界限。

江浩默默地看了一眼乔心唯,眼底充满了抱歉,乔心唯狠狠地回瞪过去,若不是有别人在,她真想甩头走人。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与前女友关系密切,并且这个前女友动机不纯目的明确就是冲着她的丈夫来的,她没有这么大度,做不到包容。

院长和医生交待完之后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尴尬。乔心唯坐在窗边向外面探着头,这窗外就是一个小湖,湖面上的睡莲开得十分好kàn

,可谁又知dào

这睡莲隐藏在水底的部分是不是早已被细菌和病毒寄宿。

许多的危险和邪恶,都是表面看不出来的。

“阿浩,心唯身体恢复了吗?”

江浩看了一眼乔心唯,说:“嗯,不碍事了。”

“那就好,这人啊身体不好最遭罪,你也一样,不要光顾着工作,身体也要顾着。”

江浩点点头。

萧天爱又说:“阿浩,我想回家去住,你能跟医生说说吗?反正就是修养,在医院跟在家不是一样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江浩想了想,说:“好,可以请两个护工,一来照顾你,二来也可以陪陪你。”

萧天爱感激不已,“谢谢,我不知dào

做什么来感激你们,总之谢谢。”

“不需yào

,这是我欠你的。”江浩客套地说着,看看百般无聊的乔心唯,他适时说,“我会跟校长和医生谈一谈,如果可以会安排你出院,你先在这里好好修养吧,我们得走了,还有其他的事。”

萧天爱眼底微闪着落寞,她浅笑着点点头,“好,慢走。”

江浩拉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心唯离开了疗养院,之所以带她一起来,是不想回家之后再解释。

时值盛夏,道路两旁的大树上有知了叫个不停,无风的白天,连树荫底下都热得够呛。都城的天气就是这样,说热就热,过度都没有。

乔心唯愤愤地走着,天热再加上气愤,没走几步路就感觉脖子里背上都湿透了,她能感觉到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伸手一擦脸颊,满手都是汗。

真后悔出来。

“心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他知dào

她心里不痛快,他何尝不是,但萧天爱的手术和复健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也决定不了。

乔心唯呆在树荫下等着,她忽然很想念江南的外婆家,那里夏天也热,但有风,不至于这么怄,若是午后有一场雷阵雨,别提有多凉快。真想趁现在去看看年迈的外婆啊。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她转头循声望去,只见疗养院偏门的警卫室里,孙容瑄被轰了出来,她哭着说着什么,但保安们谁都不理,甩着手让她走。

孙容瑄许是哭得乏了,被保安们一阵轰赶之后,她只好悻悻离去。

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不应该出门,所有她不想见的人都给碰见了。

孙容瑄哭得双眼红肿,手腕上的白色纱布掉得老长,都拖到了地上,她也不收拾一下,既狼狈,又凄惨。

她是不会有这份同情心去探问一个作茧自缚并且咎由自取的人的,当然,她也不会躲着,光明正大的,她有什么可躲的。

孙容瑄慢慢地走来,走到路口的时候,她微微一抬头,猛地就看到了乔心唯。以前她们两个是室友,同进同出,后来她以胜利者之姿抢走了纪小海,而此刻,人家端庄大方,而她苦不堪言。

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

出乎乔心唯意料之外的是,孙容瑄竟然只是朝她冷笑了笑,然后没趣地走了,仅此而已。

江浩的车缓缓开过来,他落下玻璃窗,用下巴一指,“她怎么在这儿?”

“不知dào

。”

“她有没有为难你?”

乔心唯再次摇头,“话都没有说,更别提为难了,我还想着她若找我茬,我就录像保留证据,告她一个故yì

伤人罪,她不是喜欢打官司么。”

江浩笑了笑,当然是嘲笑,“她撤诉了,主动提出要你们赔偿三万块钱就撤诉。”

“三万?凭什么?!”乔心唯诧异不已,“这不是摆明了敲竹杠么,阿诺和小芝能同意?张远也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让她敲诈?你怎么才告sù

我?”

“没让阿诺和小芝知dào

,对她们只说孙容瑄撤诉,事情已经完结了。张远倒是想争取一下,但孙容瑄这种人,还是赶紧了事为好,不是吗?”

“那钱呢?”想一想,乔心唯顿悟,“你给了?你这就给了她三万?”

江浩无所谓这三万块钱,那天是他跟张远一起找孙容瑄谈判的,他松口给钱的唯一条件就是,她不准再找乔心唯麻烦,以后任何时候,都不准。

乔心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孙容瑄看到她,一句话都没说,要换做以前,非跟疯子一样闹一闹不可。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咱回家了,好吗?”

原本乔心唯心里还窝着火,但江浩一句“咱回家了”,又将她的小火苗给按灭了,他为她所作的事情,她心里清楚。

坐上车,车里空调吹来丝丝凉风,“江浩,我想我外婆了,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好啊。”

说走就走。

外婆的家,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这里有历史悠久的京杭大运河贯穿全镇,水南是现代都市化建筑,而水北则是保存完好的旧式建筑群。水北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沿河而居的徽派建筑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几十年都不曾改变。

外婆就住在水北。

“我妈妈还有舅舅都在别的城市,舅舅几次想接外婆出去她都没有走,她就一个人住在水北,有十几年了吧,反正我大学之前每年的暑假都会过来陪外婆。”乔心唯走在前面带路,江浩紧跟在后面,这里小巷纵横,若没个熟人带路,很容易迷路。

站在长桥头,乔心唯脚踩在石阶上,她欣喜地指着桥下那家卖汤包的小店,“哇,竟然还在,我带你去吃这儿最出名的汤包,可好吃了。”

江浩说:“你这个吃货就知dào

吃,先去看外婆吧。”

乔心唯吐吐舌头,“哦,那好吧。”

听说外孙女要带着女婿过来,老人家早就在路口等着了,她有四五年没有见心唯丫头了,每天都记挂着。老人家已经古稀之年,满头银丝,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一般,但筋骨依然健壮,在路口一站就是半天,也不用休息。

“外婆,外婆……”乔心唯刚从桥头走下来,远远地,她就看到了路口的外婆,外婆还是老样子,在她幼时的印象中,外婆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概人老了之后,岁月增加的只是岁数,别无其他。

乔心唯从长桥上快跑下来,外婆着急地挥着手,“慢点,慢点。”

“外婆,我好想你。”跑进,乔心唯张开双臂大大地拥bào

着外婆,外婆似乎比以前更加矮了,背也更加弯了。

外婆抓着她的胳膊,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乖丫头,长高了,漂亮了,就是越来越瘦了,你是不是在减肥啊?年轻人总嚷嚷着要减肥。”

“没有啊,我还胖了呢。”

外婆佯装生气,“不要骗我,你的新郎官呢?”

乔心唯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外婆,我们结婚都大半年了不是新郎官了啦,你这么叫他他会很难为情的,喏,他还在后面呢……江浩,你快点啊。”

第3章 江南小镇

第3章江南小镇

江浩刚从桥上走下来,他手里拎着许多东西,还有他们的行李箱,哪里跑得过两手空空的乔心唯。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抱怨,见到外婆也是满脸的笑容,“外婆好,我叫江浩。”

“诶,你好,唉呦小伙子长得真不错,”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拍拍乔心唯的手背说,“丫头眼光真好……江浩,我这丫头脾气不好做事马虎,但人绝对的善良,你找了她准没找错。”

乔心唯难为情了,红着脸说:“外婆,我哪里脾气不好了,我做事认真得很呢。”

“瞧瞧瞧瞧,说你几句你就急了,小孩子脾气重得很,看看江浩,看着就比你成熟稳重,你可别欺负人家。”

“我哪敢欺负他啊,外婆您别夸他,他会得yì

的。”

这祖孙俩一见面就说不完的话,亲昵得很,江浩没有打断,即便他已经汗流浃背。

外婆赶紧说:“得得,这大热天的别站外面,来,回家说……丫头,帮姑爷拿一下东西啊。”

离外婆家还有一段路,外婆边走边说:“黄梅季刚过,这天啊就一天比一天热了,你也不早两天通知我,我也好把屋子收拾收拾,把被子床单给晒晒,你昨天才说,这急急忙忙的,屋子也没收拾好,也不知dào

姑爷能不能住习惯。”

“他都行。”

外婆拉着心唯,轻声说:“城里的孩子肉娇,我怕怠慢了姑爷以后对你不好。”

乔心唯笑笑说:“没事,他是军人能吃苦。”

外婆听了心里又一阵喜乐,“能吃苦好啊,丫头福气了。”

“呵呵,外婆你身体好吗?”

“好,没病没痛的还能多活几年,我还等着你们各个都生娃叫我阿太。”

祖孙俩有说有笑地走着,四五年没见了,格外的亲热,江浩拎着东西走在后面,有他在,就没有让女人扛东西的道理。她们走得慢,他就默默地在后面跟着,顺便看看这一路上都有些什么。这里虽然地方小,但东西真不少,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

江南水乡人家,房子都是沿河而建,家家户户的房檐一直延伸出来连在一起,走在河边,即便是下雨都不用撑伞。

一路上遇见几队旅游团的人,外婆边走边说:“这些年zf在我们这儿搞旅游,老房子值钱了,破的漏的地方都给免费维修,还常常有工人过来维护,”老人家兴致很高,说着说着就给江浩介shào

起来,“姑爷啊,等到家把东西放下,休息休息,就让心唯带你四处逛逛。”

“好嘞,外婆。”

外婆又凑到乔心唯耳边,轻声说:“人还挺和善的,不错……嗯,越看他越好,正气,有范儿。”

江浩满脸的疑惑,知dào

她们在讨论他,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插上话去问,只能干笑着。

乔心唯捂着嘴笑着,这里的灿烂阳光直接照进了她的心底。

在小巷里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外婆家,大门真心不大,两个人往门槛上一站就没地儿了,可是一开门,江浩有些小小的震惊,里面有庭院有正堂,还有东西厢房,跟都城的老四合院有得一拼。

乔心唯跨进去,眼前一亮,“哇,院子修得真漂亮,外婆,桂花树又种上了啊,太好了,哇,好漂亮的花园。”

外婆喜滋滋地说:“可不是么,还差个大门没有修,大门拓宽要拆墙,他们不敢乱动,还在想方案,等修好大门,我这儿就是一个参观的景点,进来可得收门票的。”

“啊?”惊喜过后,更多的是诧异,“外婆,这老宅子……归zf啦?”

外婆笑笑,“傻丫头,又不是白给的,水北的房子都被zf给收去了,我就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我得住在这里,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不想最后几年再去适应新的地方,等做了景点就人多了,我得看着我的房子啊……江浩,快快,放下吧,都要你拿够累的。”

外婆说的家里没什么准bèi

真是客气话,家里什么都准bèi

好了,就等他们来。

“太多东西了,你们来我就很开心,不用带东西,还占地方。”

“外婆,这是您外孙女婿孝敬您的,他敢空手来我还不让呢。”

“得得,你们先休息吧,还住你妈以前的房间,缺什么现买,我去隔壁老马那儿,就马爷爷那里,中饭在他餐馆吃,你们收拾完也过来。”

“诶,好。”

外婆又出门了,乔心唯领着江浩回房间,这一趟回来可真赚到了,老房子修得比旅馆还干净,以前黑漆漆的布满蜘蛛网的墙角现在专门放一盏古色古香的雕花壁灯,别有一番风味。

房间还是以前的房间,但搬走了一些杂物之后就显得更加大了,床上铺着凉爽的竹席,一开窗就能看到运河,连江浩都忍不住称赞道:“不早说你外婆家这么舒服,早该来了。”他拿起书桌上的纸片,稀奇地说,“嘿,这儿还有wifi呢,太先进了。”

他脱了鞋往竹席上一趟,睡惯了军营里的硬板床,睡在这实木床上一点都不违和,“累了吧,过来歇歇先。”

乔心唯也往上一趟,枕着他的胳膊说:“江浩,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外婆好不好?”

“好啊,外婆年纪大了,应该的。”他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外婆都是一个人住吗?”

“嗯,她不愿离开水北,这儿以前可没这么好,交通不便,房子又旧,漏了塌了只能自己去修,临河湿气重,一下雨河水一涨还能淹到屋子里,舅舅跟妈妈都劝她好几次了,她怎么都不肯走。”

江浩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感概地说:“这里都是她满满的回忆啊,她怎么舍得走。”

“大白天的你想干嘛?咦,一身的汗,臭死了,起开。”

江浩说:“臭?这叫男人味,”他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反复强调,“男人味,男人味你懂吗?”

乔心唯推着他的胸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咳咳咳,好重,走开,快压扁了。”

“扁了吗?我检查检查看。”

“流氓,你别摸我。”

“哈哈,我只是看看有没有被压扁啊,嗯,好像有点扁了。”

“讨厌,走开。”

傍晚的时候,暑气渐渐退去,风一吹,别提有多凉快,乔心唯带着江浩在水北四处转,很多地方都是新修好的,按上个名头就成了一点观赏点,连乔心唯都不认得,转着转着她直接扔下一句,“你自己看吧,我也不知dào

。”

天一凉,水北反而热闹起来,特别是长桥下面的广场,成了大妈们的最爱。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好熟悉的旋律啊,广场舞神曲。

逛得久了,他们就在岸边的美人靠上坐着休息,好不惬意。

这里是真zhèng

可以令人静下心来的地方,江浩看着乔心唯,她脸上的阴霾终于被笑容所取代,直到今天,他才看到她真zhèng

的笑容,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他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平静的河面,他悄然地说:“对不起,一直都让你受委屈。”

乔心唯无所谓地一笑,“把这三个字收回去,你要做的,不是对我说这三个字,而是尽快去解决那些让我委屈的人和事。”她也比较直接,这婚既然不能离,那她只能勇敢地去面对那些乌烟瘴气的斗争,她只能默默承shòu这些委屈。

江浩收了收胳膊将她抱得更加紧,保证道:“她手术完成我就不管。”

“后面的康复治疗呢?她有病有痛找你你能忍着不去?”

“我又不是医生,她有病有痛找我干嘛?”

“你现在当然说得轻巧,真叫你遇到你就拒绝不了了。”

“不会的,我说过不管,就不管。”

“嗯……不说这些好吗,我想安安静静坐一会儿。”乔心唯往后一靠,直接靠在他结实热乎的胸膛上,如果这一刻能定格,那该多好,如果能一直留在这个舒适安逸的江南小镇,那该多好。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江浩拿出手机一看,为难地瞄了乔心唯一眼。

“接吧,能这个时候打来,除了萧天爱还能有谁。”真讨厌他这样的眼神啊,带着无辜抱歉,可又非接不可,她觉得她早晚都会崩溃。

江浩移了一下身子,接起了电话,“喂,什么事?”

“阿浩,我搬回家了,在家里就没那么无聊了,拉拉琴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那就好。”

“最近看了一个美食节目,手痒了想自己试试,我让阿姨去买烤箱了,等做好给你们送去一些。”

“别忙了,照顾好自己。”

“没事,就算是打发时间吧,不费什么功夫的,我以前不是经常做么,你还很爱吃……你在哪?”

“跟心唯在她外婆家,出来散散心。”

“哦,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88.”

“88.”

江浩挂了电话,他有感觉到乔心唯的不同,她现在已经对萧天爱的电话内容不感兴趣了,又或者是无心再理了,他不知dào

这样是好,还是坏。只不过,看着她靠在木栏上看着河面发呆的样子,他就心疼,隐隐的心疼。

第4章 看着都叫人心疼

第4章看着都叫人心疼

小镇的夜晚格外安静,连屋前的蛐蛐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皎洁的月色从窗子外照透进来,朦胧的月色甚是迷人。江浩靠在枕头上,双手举高压在脑后,周围如此安静,他反而睡不着了。

身边的乔心唯睡得很踏实,絮絮叨叨了一整晚她小时候的事情,现在睡得格外香甜。他喜欢这样,真心的喜欢,特别喜欢这样单纯美好的乔心唯,她身上有一股魔力一般,越是相处得久了,他就越喜欢她。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哪个人上心,即便结了婚,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便可,可是,这心不是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与乔心唯,虽然是相亲闪婚,但他也不是谁都可以的,结婚大半年,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对她的爱,不及年轻时对萧天爱的那般炽烈,但这份爱,令他孤寂漂泊的心愿意停留下来,简单,朴实,温暖,更为深刻。

他转头静静凝视着她,她安静的睡颜格外乖巧,鼻尖吸吐着均匀的呼吸,只是那不安的脚,因为热而一脚踢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他浅浅一笑,挺起身子拉了拉被子,再给她盖好。

外头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江浩向来警觉,这里的老房子太容易进贼了,他不放心。

于是,他轻轻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

开门,只见一个伛偻背影正坐在树下乘凉,手里拿着一把旧得发黄的蒲扇,一下一下扇着。

“外婆,”江浩轻声走上前,询问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觉到外面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外婆摇摇头,“没事,屋里太热出来乘乘凉,吵醒你了?”

“不,我也没睡着。”

“睡不惯吧?”

“我睡哪儿都能睡,平时就睡得晚,不到十二点都不沾床的,这才十一点多,这个点要是搁在都城,还早呢。”

外婆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板凳的一头,招招手让他坐,“这儿不比城里,白天闹哄哄的,一到晚上就安静了。”

江浩坐下,外婆换了一只手摇蒲扇,他也能扇到风,伴着夜露扇来的风,格外的清凉,“住久了城里,偶尔来这里住住,还是觉得这里好。”

“多住几天你就觉得还是城里好了,呵呵,年轻人都喜欢热闹,不然这儿的人怎么各个都要往外走呢,对吧?”

江浩笑笑,说:“大城市有大城市的优点,小城镇有小城镇的优点,不能放在一起比的。”

“姑爷,我家那丫头,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要说麻烦,还是我给她tian得多,我工作忙经常一出差就是大半个月,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在照顾,辛苦的是她。”

外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她看得出江浩对心唯是真心的好,“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丫头父亲去得早,母亲又很快改嫁了,那一年她在我这儿住了一整个暑假,一次都没有笑,可问她吧,她又说没事,不让人担心,就自个儿忍着,心里再委屈再难受都忍着,看着都叫人心疼。”

“她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江浩第一次问起她的父亲。

“大概有十年了吧,”外婆记得不是很清楚,掰着手指估算着,“呦,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那年心唯十三岁,还是生日,等着她爸回来一起吃蛋糕,可是她爸却出了车祸,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外婆说着眼眶就泛起了泪光,风蚀残烛的年纪,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总是特别的伤感。而江浩,也感同身受,他还记得她生日那天的不平静,小小年纪的她就要承shòu失去至亲的痛苦,她的生日,不但是母难日,还是父难日。

“最后怎么样?”

外婆叹着气,“没有最后,开车的人有没有抓到都不清楚。”

“怎么不清楚了?没有路面监控吗?”

“小地方哪有什么监控,就旁边商店有人看到,说是个女的,后来警察说抓到了,可没过几天又说是弄错了没有抓到,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心唯妈也改了嫁,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不容易啊,人总归要现实一点,为了女儿,什么苦都能吃。”

江浩听了又一阵难受,听心唯说起过景家的事,不多,只是偶尔提到过一点,她不爱说,他也不好问。

“警察做事这么糊涂,抓没抓到人都弄不清楚。”

“有人说是那个女的上头有人,说句话就压下来了。”

“当真?”

“我们就是普通百姓,没啥门路,什么都打听不到,这也就是听说而已,我们也没法去证实啊。”

江浩深深地理解了乔心唯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时候的无奈和无助,他暗暗发誓,他再也不会让她有这种无助的感觉,以后,他要好好地疼她爱她。

“姑爷,你呢,心唯说你是军人,具体是干啥的?是不是都得呆在部队里?”

“部队就在都城,我可以回家的,”他不想说自己当什么官有多厉害,在外婆面前,他就是小辈,他就是她的外孙女婿,“就普通的军人,只是经常有任务,一出差就大半个月,全国各地跑,各种艰苦的地方都去过,好的地方也去过不少。”

“嗯,难怪你这么见多识广,男人嘛,年轻的时候总是事业最重yào

,但是拼事业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家庭为了后代,你说呢?”

“对,外婆说得没错。”江浩心里一阵感慨,从小他的父亲就给他灌输了先国家后小家的观念,殊不知,其实他很多时候都想放下军人的使命,好好地为了自己的小家奋斗,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为了自己的子女,而好好地奋斗。

外婆慢慢摇着蒲扇,这漫漫人生,也就这么过来了,“好了,你进屋睡去吧,我也进去睡了。”

“诶,好。”

夜更深了,月亮更加明亮透彻,照得桂花树下一片隐约的斑驳的光影。江浩悄悄地走进屋,乔心唯还在睡,只不过那被子又被她踢开了。不安的小鬼,江浩看着她笑着摇摇头,从桌上拿起白天在小镇商铺里买的花折扇,坐在床边给她扇着风。

乔心唯感到阵阵凉风吹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咦,你怎么还不睡?”

“我没事,你睡吧,我给你扇风。”

“不用了,你也快睡吧,夜里就凉了,你抱着我睡。”

“嗯,好。”江浩微微一笑,看她微睁的眼睛又慢慢地闭了起来,他知dào

她又睡着了。

在外婆家的日子是最舒服的,白天随外婆逛逛水乡,跟邻居们唠唠嗑,晚上就游夜河,在七横八纵的小巷子里穿梭,一家家的灯暗了,他们也就回了。时间过得特别快,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乔心唯都舍不得离开,但是再舍不得也得走了,她和江浩都要上班。

回程的路上,乔心唯抱着外婆亲手腌制的一包霉干菜默默垂泪,不知dào

的还以为她抱着什么稀世珍宝,那么的稀罕,连出租车司机都从照后镜里看了好几次。

江浩挺无语的,搂着她的肩膀说:“至于不,别哭了,舍不得外婆以后咱们可以经常来啊,现在交通方便,周末一个来回都可以。”

乔心唯也觉得自己挺夸张的,但情绪一到这个点上,想停都停不下来,“外婆年纪那么大了,一个人住在老家,你说万一有点不测岂不是……”

“你在咒外婆呢。”

“不是,我只是担心,她眼睛也不好使,腿脚也不利索,背也越来越弯了,等老宅子一开放,她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但是她开心啊,她比外面很多人都开心,你不觉得吗?”

乔心唯转头看着江浩,吸了吸鼻子说:“嗯。”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外婆不希望你哭,以后咱们可以常来。”

“好。”

——结束休假,开始上班,而萧天爱也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手术。

“阿浩,你一定要在外面等着我,好吗?”进手术室之前,萧天爱紧拉着江浩的手不放,这次手术需yào

全身麻醉,涉及到脊椎,危险系数很高,一有失误或许就天人永别了,说不害pà

那是骗人的。

江浩拍拍她的手背,保证着,“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放心吧。”

松开手,萧天爱被推了进去,江浩看着手术室的门,默默地祈祷着。

远大集团企划室乔心唯休息了那么长时间,第一天回到工作岗位,大家都很欢迎,也很关心她。

马启航最会拍马屁,“心唯,我们一度以为你不会来上班了,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肖宓依然甩着那头Lang漫的大长卷,“是啊是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顶了你的工作,身兼数职,又不给加工资,你得请我吃饭啊。”

乔心唯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啊,不过等发工资好吗,哈哈。”

“阮总来了,阮总好。”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只见阮滨意气风发地朝他们这里走来,多日不见,他又恢复了以前的干练和沉稳了。阮滨指了一下乔心唯,“回来啦,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好。”还是上班好,她喜欢充实的生活,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一些她无法改变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第5章 我尊重你的意见

第5章我尊重你的意见

“哦,好。”还是上班好,她喜欢充实的生活,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一些她无法改变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阮滨的办公室比起之前更加杂乱了些,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阮滨开了窗户,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加班,有点乱,别介yì

。”

乔心唯摇摇头,“阮总,公司这么忙你还批了我这么久的假,谢谢你。”

阮滨带着温和的微笑,说:“我若不批,阿浩肯定会宰了我,或者直接让你辞职,权衡再三,我还是批准吧,至少现在你可以回来帮我了。”桌上真的挺乱的,阮滨理了一处空地出来,“坐,跟你商量一件事。”

这件事阮滨很头痛,他已经回绝过一次,但上层希望他接受,并且为了这件事情,老总已经亲自找他谈了三次,他真不知dào

该如何拒绝。

“你先看一看这份草案,这是西地村的拆迁重建项目,全村已经全部搬迁,现在就准bèi

动工了,zf打算在西地村建市民之家,那么周边这片无疑是未来几年的发展重点,我们打算在这里建造一家大型的综合性商场,看中了1号地,但这块地是万达集团的。”

万达集团,乔心唯诧异地抬起头,“是的,没错,就是沈大海的万达集团。”阮滨说,“沈大海不肯卖这块地,他提出要与远大合zuò

开发这个项目,而我们的老总,很希望这次合zuò

可以顺利进行,因为这里毕竟偏僻,未来的发展也没有定数,合zuò

可以共赢,也可以分担风险。”

乔心唯:“只有这块地吗?”

阮滨无奈地说:“西地村周围不是只有这块地,但只有这块地临近市区,这条西地村和市区连通的公路主干道,两边的土地全是远大的。”

“……沈大海这么牛?”

“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牛,这仅仅是远大的产业,他的博澜集团更可怕,触角已经伸向了音乐界,他的博澜大酒店顶楼音乐厅,已经有名人入驻了,听说就这几天要举行记者见面会,不晓得这回又是哪位名家。”

乔心唯是有所顾及的,“可是阮总,江浩说过,沈大海不是什么好人,萧天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所以我拒绝了很多次,也我们的老总很看中这个项目,其实说难听点,商人当中能有几个是好人?商人都是以利益为前提的。心唯,我今天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若同意,我打算接下这个案子,主策划由你操刀,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坚决不接,让老总找其他人去。”

乔心唯翻了翻草案,厚厚的一叠,这是一个超级工程,若成了,那就是功成名就的事情,她不就是在等这样一个能够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么。“我……阮总,沈大海这人靠得住吗?”

“我也这么问老总,但老总似乎主意已定,他人靠不靠得住我们不管,我们只管万达的那支团队,你想他们有那么多成功的商业城就知dào

了。”阮滨郑重其事地说道,“心唯,这对你而言其实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但我知dào

你有你的顾虑,所以我尊重你的意见。”

乔心唯沉默半晌,说:“接下也行,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不负责应酬。”

阮滨一笑,“没问题,别说你是,我手低下的女员工一个都不用应酬,沈大海这人色得很,我知dào

。”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开始?”

“我把这消息反馈给老总,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忙估计没个半年是做不完的,你要有心理准bèi

。”

乔心唯笃定地说:“行,我正想找事做,江浩一出差我回家就一个人对着四面墙,还不如忙一点。”

阮滨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为了浅浅的笑意,“那好,你出去忙吧,顺便叫刘阿姨过来给我办公室打扫打扫。”

“好。”

乔心唯步履轻盈地走出办公室,与其忧心那些不受自己控zhì

的事情,不如做一些自己能控zhì

的事情,身为一个策划人,当一个项目成功完成并且履行它的使命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比一切物质上的奖励还要令她快乐。

下午两点,她喝了一口茶正准bèi

开始工作,江浩突然来了电话,她心想着,总算是有结果了。

“喂,手术怎么样?”

“很顺利,已经送去观察室了,晚上才能见到人。”

“哦,你吃饭了吗?”

“还没。”

“快去吃吧,你准bèi

再等到晚上吗?”

“不,我现在回单位去,呆会儿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吃饭,晚上一起过去看看她。”

乔心唯在电脑前自嘲地冷笑了一下,说:“她不会希望我去的。”

江浩深呼吸了一下,乔心唯听到电话里很沉重的呼吸声,每次他深呼吸就表明他此刻很无奈,“老婆,你别这样……”

乔心唯振了振声音,说:“我刚回来上班,晚上想留在家里查资料,你要去就去吧。”

江浩刚想说什么,她又说:“我要开始工作了,挂了。”

放下电话,她深深地闭上了双眼,江浩啊江浩,你怎么就学不会一丁点隐藏呢,她手术大半天,你真就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算什么啊。

爱一个人,眼里就容不进一粒沙子,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个男人!

这桩婚姻,这份感情,她忍得心肺俱疲,而他,也处得小心翼翼。

手术室门外,江浩紧蹙的眉头加上沉闷的表情,说明他的心情并不好。他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对萧天爱只剩下愧疚,但总会令乔心唯不高兴,乔心唯一不高兴他也不会高兴。

三个月,就三个月,等萧天爱完成第二次手术,无论结果任何,她都会离开中国的。江浩安慰着自己。

——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见到景尚了,今天却在商场里偶然遇见了他,乔心唯又是惊又是喜。

景尚的头发更短了,额前飘着几缕微长的头发,他穿着浅蓝的牛仔和简单的白衬衫,笑起来还是那么的温和。

其实,他早就看到了她,在一楼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的她,她认真投入的样子格外迷人。只是,他没有让她发xiàn

而已。

“哥,难得啊你也会逛商场。”乔心唯冲他手里的东西看了看。

景尚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有些尴尬,有些木讷,“不是我要逛啊。”

“哦,我知dào

了,衣服、鞋子、彩妆,这可都是女孩子的玩意,”她探着头朝店里瞧了瞧,“怎么,内衣店不敢进了?是哪一个啊?”

景尚腼腆地笑了一下,绕开了话题,“心唯,你多长时间没回娘家看看了,爸妈都挺想你的。”我,也很想你,“你看你,又瘦了,这个江浩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大姑娘给了他他把人越养越瘦。”

乔心唯抿嘴而笑,“瘦点穿衣服好kàn

啊,我最近挺忙的,抽空回家去看爸妈。”

“抽空抽空又是抽空,不如就今天吧。”

“今天真的不行,”乔心唯伸手往前面一指,“你看,我手头的项目正在拍摄宣传广告,我真的走不开。”

景尚抬眼看去,“我说这边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拍广告啊,呦,还是大明星,嗯,心唯,你混得不错啊,至少比哥要好。”

“再好也只是打工的而已,哥,你呢,最近好吗?”

景尚沉默几秒,良久才说:“普通的公务员能有什么前途,拿的死工资,再怎么努力都不及人家有靠山的,我想辞了出来闯闯,但爸一直不同意。”

乔心唯并不讶异,景致成自己本身就是公务员,铁饭碗,收入有保障,她和景尚从小就被他灌输了一定要考上公务员才算有稳定工作的思想。景尚是学霸型的,一考就考上了,而她也不错,以第二名的成绩过了笔试。要不是那个部门只招收两名,而且考了第三名那位是局长的侄女,她现在也应该是公务员。

为此,她不止一次在众亲戚面前被姑姑数落,那阵子,母亲总是默默叹气,而她,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心唯,心唯?你怎么了?”景尚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着呢怎么发起呆来了?”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忽然很想吃妈做的菜而已。”

“别光想想,随时都可以回来的,景家永远都是你的娘家,懂吗?”

景尚说得动容,他一直都知dào

她内心的委屈和别扭,乔心唯也深有感触,“嗯,我知dào

,谢谢哥。”

“谢什么,我是你哥。”

正说着,一个年轻姑娘从内衣店里走出来,她空着手,没有买到自己喜欢的,“哎呀,还是逛逛别家吧,好kàn

的太贵,便宜的又不好kàn

。”说着便看到了景尚身边的女孩儿,“这位是?……”

不等景尚介shào

,乔心唯主动说:“你好,我是他妹妹,乔心唯。”

女孩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她认真仔细地打量着她,“哦,原来你就是乔心唯,原来你就是……”她停顿了下来,连忙咬住嘴唇收住后边的话,“呵呵,你好,我叫杨佳佳。”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景尚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女孩子,奔三的男人了,终于开窍了,不容易啊。

第6章 故意报复

第6章故yì

报复

杨佳佳是一个非常时尚前卫的女孩,一身的名牌,粗粗看没发觉,仔细看去,她的头发是深紫的,特别是在光线充足的地方,尤为亮眼。

乔心唯惊喜之余又满是怀疑,据她了解,内敛腼腆的景尚不喜欢这一类的女孩吧。但看到哥哥身边有个女孩,总之,她是高兴的,也抱着十二分的祝福。

乔心唯看看景尚,又看看杨佳佳,嘴角笑得挺贼,“佳佳你好,哥,你也太不厚道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干嘛藏着,早该告sù

我让我高兴高兴了。”

景尚的脸涨得通红,尴尬不已,“她不是……”

“我不是她女朋友,”杨佳佳嫌景尚磨蹭,快速将话头接了过来,“现在还不是,呵呵,不过我正在努力当中。”

乔心唯一脸的诧异,杨佳佳又说:“哎呀妹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歹也是女生,主动追男生这种事情,怪难为情的。”

额,好吧,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完全出乎乔心唯的意料之外,按照她的形象装扮,软软地叫她一声心唯才合理啊。

杨佳佳说起话来又直爽又风趣,“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哎呀我追一个男人怎么这么难啊,我也不差是不?”

乔心唯被她逗乐了,“哈哈哈哈,不差不差,你能喜欢我哥这个闷葫芦,是他的福气,你加油啊,我哥还没谈过,他害羞,不懂女孩的心思。”

“乔心唯,你说什么呢你!”景尚的脸更红了。

杨佳佳稀奇地看着景尚,“不是吧,你还没谈过恋爱?”她想笑,事实上也没忍住,捧腹大笑,但是笑完之后,她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个男人拿下的决心。这年头长得帅身材好又有个性的奔三男人,没谈过恋爱的,简直可以称作珍稀动物啊。

景尚不乐意了,一甩脸子就要走,“你们笑你们笑,我走了。”

杨佳佳急急地说:“诶诶诶,说好了今天当我跟班的,谁让你打赌输了,景尚,站那儿别动。”

景尚站住不动,背对着她们,真够丢人的,但男人说过的话也不能不算数,谁叫今年世界杯阿根廷这么不给力啊。

乔心唯朝杨佳佳笑笑,鼓励着说:“我哥还挺听你话的,放心吧,他肯定就是害羞了。”

收起笑声,杨佳佳反而变得一本正经了,她郑重地说道:“妹子,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有时间我们出来聊聊。”

“好啊,不过你别妹子妹子的叫我,我看你比我还小啊。”

杨佳佳得yì

地笑了笑,“我跟你哥一般大,叫你妹子错不了。”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然后愉快地挥手再见。

这时,一个小助理跑着过来,急急忙忙地说:“心唯姐,纪彬彬发火了,说不想拍了,怎么办啊?”

乔心唯心头一紧,边往片场赶,边问:“她怎么了?”

“不知dào

啊,休息的时候给她补妆,她的助理突然就出来说不拍了,没说什么原因,我们光听到化妆间里摔杯子的声音。”

“化妆间里有谁?”

“都是她自己带的人,我们的人都在外面,所以莫名其妙的。”

正说着,化妆间里又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大,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纪彬彬大声斥责的声音也随即传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这个助理有什么用,他们不放我是么,那就耗着吧,反正我不拍了。滚,把负责人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助理红着眼睛出来了,一看到乔心唯,便迎了过来,“乔小姐,彬彬要见你,麻烦你里面去一下。”

乔心唯点点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肯定得处理啊。

休息间是在商场空处临时搭建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纪彬彬的要求空调冰箱按摩椅都有,没办法,人家是大牌明星啊。

乔心唯一进去,就见门口地上摔得凌乱的白瓷被子,若不慎踩着划伤了脚可不好,于是,她轻轻地将杯子碎片往旁边踢了一下。

“彬彬姐,我刚才有事走开了一下,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乔心唯和颜悦色地问,她进来才发xiàn

,这里多了一张生面孔。

但是,纪彬彬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一旁的化妆师也不敢做声,一直在帮她补妆,不敢停下。

“你今天很上镜,刚才我一直看着镜头,出来的效果很不错啊,到底是怎么了?”乔心唯低声下气地说,就差没有三跪九叩了。

“啊!”突然,纪彬彬叫了一声,她怒瞪着化妆师,“会不会化,不会化赶紧滚出去。”

化妆师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年纪小,胆子也小,“彬彬姐,对对对不起,对不起……”

“出去,还不快滚!”

乔心唯上前拍拍化妆师的肩膀,小女孩满眼都是求救的神情,“你先出去吧……”

纪彬彬依然坐着,倒是她身边的那个生面孔站了起来,“江太太可还记得我?”她温婉地问道,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乔心唯诧异了下,在这里听到有人叫她“江太太”,还是挺奇怪的,她顺势看去,这是一个与纪彬彬年纪相仿但仪态气质大相径庭的女人,而她的相貌,与纪彬彬有几分相似。

乔心唯仔仔细细回想着,实在记不起眼前这位名媛的身份。难道是婚宴上的?她想。

“不好意思,你是?……”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们去年秋天见过一次面,在XX咖啡厅外面……”

经她这么以提醒,乔心唯这才想起来,没错,她们确实见过一面,就是在深秋时节还穿着抹胸礼服和蕾丝坎肩与江浩约会的那个女子,就是在听江浩介shào

她为女友的时候伤心地踩着高跟鞋离去的女子。

人是想起来了,但名字,依然是空白,她当时就压根没有记住。

“我叫纪珊珊,记起来了吗?”

乔心唯尴尬地笑了笑,“记起来了,呵呵,时间过得真快,这都快一年了。”

纪珊珊笑脸盈盈地看着她,“是啊,自从上回被你们当成猴耍之后,我好长时间不敢出来见人,你们的婚礼我也没有脸面去参加,怕被当成笑话。”

乔心唯只觉得一阵冷风平地刮起,裹着她团团围住,纪珊珊虽然说话轻声细语的,但这话一听就是深含嫉恨的话啊,她竟然也能说得如此平和委婉,佩服。

“堂妹,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我真佩服你,这口气都能忍到现在。”

原来,她们俩是堂姐妹。

纪彬彬踩着十五公分的裸色细跟高跟鞋,本就不矮的身高眼下直接高出了乔心唯半个头,她居高临下瞪着乔心唯,愤nù

地说:“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支广告我不拍了。”

乔心唯觉得好无语,这人哪能公私不分到这种程度啊,“彬彬姐,一事归一事,更何况纪小姐这件事情实在只是误会而已,你可是跟我们公司签了合约的,广告拍了一半,你不能说不拍就不拍啊。”

纪彬彬没想到她还能说出反驳的话出来,这丫头片子肯定还没认识她,“什么破广告,本来就是冲着沈总的面子打折接的,外面闲杂人等那么多,也不轻轻场。”

乔心唯只好说:“商场清场不太现实啊,范爷出场也没有要求清场。”

纪彬彬一拍桌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耍大牌是么?”

“我可没说。”

“那你什么意思,不要拿我跟那个绿茶表比较,我最讨厌有人妄想搭着我上位的。”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乔心唯从没遇见过这么无礼的人,还是大明星,哪有大明星素质这么差的。

这时,纪珊珊将纪彬彬按坐下来,好心劝着说:“姐,你别这么生气啊,早知dào

你会发这么大的火我就不告sù

你了……江太太,你别往心里去,我今天只是偶然看到我堂姐在这里,顺道过来探探班,看到你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说起去年的事情,哪知她硬是要替我抱不平,唉。”

这一白脸黑脸唱得,真绝了。

“江太太,不好意思啊,影响你们工作了……姐,你消消气,不是说只有半天的拍摄了么,拍完就好了,生气可不漂亮了。”

纪彬彬双脚一踢,直接将高跟鞋甩了出去,“鞋子太大,走路不稳,不拍了。”

乔心唯胸口一阵闷,想想那昂贵的场地费和人工费,想想那急迫的时间,如果只是鞋子太大的问题,那真不是问题。她深呼吸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柔声说:“彬彬姐,鞋子是按照你的鞋码借的,当然你说大了就是大了,用一下脚垫行吗?”

纪彬彬翻了一下白眼,“试试吧。”说完,她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等待试鞋的样子。

乔心唯无奈,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下午若是拍不完明天还得租用一天,超预算啊。她默默地拾起高跟鞋,捧着走到纪彬彬面前,蹲下身,垫上鞋垫,再轻柔地为她穿上鞋。

可是,高跟鞋穿了半天穿不上,乔心唯将鞋垫拿走再试,一下子就穿上了,刚合脚,她只能呵呵了。

“彬彬姐,你走走看,合适吗?”她深深地觉得,但凡有点廉耻的人都会为这种无聊可耻的行为而感到抱歉,捉弄归捉弄,小小的抱歉总会有的。

可是,纪彬彬穿上鞋走了一圈,然后直接走出了化妆间,“导演,最后一组镜头了,拍完我还得去美容。”

而纪珊珊,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还好她还有两个鼻孔可以出气,不然肯定气死。

第7章 遇故人

第7章遇故人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纪彬彬对着镜头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美,若不是亲眼所见,乔心唯怎么都不会想到长得这么美丽的女人,心里会那么黑暗。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吧。

纪珊珊也在旁边看着,她慢慢地装作不经意地移到了乔心唯的身边。

“咦,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在这里了,刚才不是还在那边的么,乔心唯着实吓了一跳,但经验教xùn

令她很快反应过来,“纪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纪珊珊浅浅一笑,“既然这么巧遇见了,我想起一件事,也不知dào

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下?”

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不吗?“纪小姐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呵呵,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萧天爱的情况,自从几年前一别一直没有见过她,本想去她的音乐会看看的,但她的音乐会实在是一票难求,哎,后来好不容易买到一张,可是没等音乐会开始,她就??”

纪珊珊的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其实那件绯闻爆出来我就知dào

她又和江浩在一起了,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以前知dào

他们俩关系的人,肯定都猜得到,他们以前可是全校人人称羡的一对呢,后来都准bèi

结婚了,连房子车子都准bèi

好了。”

乔心唯眼睛盯着拍摄现场,耳朵又要听这些嚼舌根的话,实在有些不耐烦,“纪小姐,如果你是特意来挑拨我跟江浩关系的,那么你省省口水吧,他们俩早已分手,以后也不可能。”

听得出,乔心唯的态度很不好,心情也不爽起来,而不爽的原因,肯定就是被戳中了痛点。纪珊珊深知自己说到了她的痛点,又说:“那是肯定啊,江浩现在都跟你结婚了,萧天爱那只是过去式而已嘛。”

“你到底想打听什么?”乔心唯实在不喜欢绕弯子的人,说话累。

纪珊珊低声问:“听说她的腿有得治了,这是真的吗?”

原来是问这件事,天知dào

萧天爱的腿能不能治好跟他两以前的感情有没有关系,或许是半毛钱的关系吧。

“她的事你还是去问她吧,我不清楚。”

“江浩肯定清楚啊,我们朋友圈里都在说呢,不知dào

这回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会怎么样。”

乔心唯听了只想冷笑,还朋友圈,还苦命鸳鸯,亏她能想出这么多词来挑她的痛处,真辛苦了。“你既然这么肯定江浩清楚,那你不如去问江浩吧,你不是有他的号码么??哦对了,你找他的时候最好多打几遍电话,因为他一般陌生号码不会接,多打几次证明是有急事了,他才有可能会接。”

纪珊珊姣好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的,原本想借萧天爱来刺激一下乔心唯,没想到反而被她给刺激到了。去年的事,实在丢脸。

乔心唯像看得透她的心思一样,又说:“呦,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想倒贴我老公没什么丢脸的,某位市长千金都倒贴过,谁叫我老公优秀呢。”

纪珊珊瞬间成了哑巴,没想到乔心唯还真什么都敢说,能搞得定江浩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卡??OK,今天就到这里,彬彬姐,辛苦了。”

那边传来了收工的声音。

镜头一撤,纪彬彬的花样笑脸立kè

僵下来,她拎着裙摆快步朝化妆间走去,边走还边对身旁的助理说:“给我准bèi

热水,我要泡脚,累死了。”

纪彬彬一行人走进了化妆间,前呼后拥的,可是进去没三秒钟,突然传来纪彬彬的惨叫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快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才不去,收工了谁还懒得理她。”

外面的工作人员都在收拾着各自负责的东西,没人肯进去。

纪珊珊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去,乔心唯紧跟其后。

一开门,只见纪彬彬狼狈地坐在地上,她的助理和化妆师一边一个搀扶着她的胳膊,她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样子,而她的腿上,特别是膝盖上,实实地扎着玻璃渣子,血流满地。

原来,她走得急了,细高跟不是很稳,一个不慎就崴了一下脚,这一崴,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而膝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那堆玻璃上。

这是她自己朝地上乱摔的玻璃杯。

“这里怎么会有玻璃碎片?”她怒吼着质问。

化妆师怯怯地说:“彬彬姐,你刚才自己摔的。”

纪彬彬甩手就给了助理一耳光,“你怎么不及时清理干净?这是你的失职,你知dào

我这双腿多昂贵么,你做一辈子助理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纪珊珊连忙奔跑过去,“没事吧,要叫救护车吗?”

“当然要,我都受伤了。”

“等一下,”乔心唯上前制止,“彬彬姐,这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至于叫救护车吧,我帮你处理一下就行了。”中国人对这方面都很有讲究,这个项目才刚刚启动就有受伤入院的,那以后等综合商城建成,谁还敢去?兆头不好啊。

纪彬彬缩了一下腿,不让碰,“你别动我,伤口很深,你处理不了。”

乔心唯保证道:“没有多深,真的只是皮外伤,彬彬姐你相信我,我把碎片夹出来然后涂点消毒药水就行了,你不是还赶着有事去么,我保证不会耽误你一分一秒。况且,你的人气这么旺,外头还有你的粉丝,若救护车一来,到时候现在肯定乱成团,你也不想喜欢你的粉丝担心是不是?”

纪彬彬皱着眉头,“算了算了,你说得也有道理。”

可是,纪珊珊不是这样说的,“姐,一定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玻璃碎片啊,可不是闹着玩的,宁可谨慎一点,弄不好万一留下疤怎么办?”

纪彬彬又被劝了过去,“对对对,留疤怎么办,我不能留疤啊,叫救护车。”

乔心唯揪着心,大明星就是爱小题大做。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非要闹成现在这样,救护车停在了商场门口,医护人员推了轮椅进来接纪彬彬,纪彬彬披着小毯子窝在轮椅里,偶尔向热情的粉丝点一下头,那憔悴可怜的样子,惹得众多脑残粉哇哇尖叫,甚至有些人还大声哭泣。

从拍摄的地方到商场大门,这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纪彬彬是今年上升最快的女星之一,她的人气确实很旺,不然也不会找她代言,脑残粉的实力可真是不容小觑,一路从三楼哭到了门口,有几个哭得狠的甚至还晕了过去。

乔心唯作为这次拍摄的总负责人,没办法,只能跟着去,她对那些脑残粉真的很无语,也极其理解不了。她真想骂醒她们,你们的偶像是个嫉恨心很强的人你们造吗,你们的偶像虚假做作你们造吗?!

大明星进医院,特别是为了工作而受伤的大明星,多好的题材啊,多感人的事迹啊。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两分钟之后网上肯定会有类似劳模故事一样的新闻报道。

她想,她还是想想倘若领导怪罪下来,她应该如何善后吧。

诊室里,纪彬彬等人在里面,乔心唯一人呆在外面等着,忽然,她的余光瞥见大厅里有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她连忙正眼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眼花了?她怀疑着。

消息果然传得快,除了阮滨是现场工作人员通知打过来问一问具体情况之外,江浩也第一时间就知dào

了。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纪彬彬就是被玻璃碎片扎了,小题大做,受不了。”

电话那头,江浩十分坦然地说:“她当然不会放过任何炒作的机会,不然也不会红了。”

“好吧,可是这种人最好永远别在我身边出现,我不待见。”

江浩呵呵直笑,“行了,拍完广告以后就散了,没人让你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

“对了,徐日升抓到了吗?”

江浩一顿,怎么突然就打听这些了,他严肃地说:“这些不是你关心的。”

“我是想说我在医院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他,或许就可能是他。”

“什么,你确定?”江浩激动不已,光听电话里的声音就知dào

他此刻的震惊。

“我就撇到一眼,你说确定不确定的,那我肯定给不了你答案。”

“那或许是你看错了,”江浩顿了一下,又说,“徐日升没有抓到,我们派军潜水下去,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排除逃跑的可能。”

“就算被他跑掉,他也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吧,这光天化日的,他难道不怕被抓么?可能真是我看错了。”

“别自己吓自己,你那边好了吗,我去接你?”

“不用,好了我自己回去,挂了,88。”

“那好吧,回家再见。”

打完电话,乔心唯将手机一收,她想可能真是自己看错了,可当她一抬头,眼神与前面这位突如其来的人的眼神相接触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嗨,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乔心唯。”

乔心唯脸色刷白,她屏住呼吸,眼看着这个人慢慢地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她一动都不敢动。

“怎么了?真的不认识我了?哈哈哈哈,你这个表情我太喜欢了,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啊。”

第8章 顾荣琛

第8章顾荣琛

乔心唯傻楞傻楞地站在那里,心里还有种发毛的感觉,明明是一个跳进大海搜寻未果的人,时隔两月竟然活生生地站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跟她打招呼。

大白天的,这是见鬼了吗?

男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笑意匪浅地说:“怎么,想不起来我是谁了?也难怪,那时候你还小,而且遇到那种事情也无暇分心。我是顾荣琛啊,想起来了吗?”

乔心唯满脑子的问号,顾荣琛?顾荣琛又是谁?这人不是叫徐日升吗?

“你,你别过来,”她害pà

地往后退了两步,没错,她很害pà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顾荣琛一脸的遗憾,“看来你是一点都想不来我是谁了啊。”他再一次提醒道,“十年前,在你爸去世的中心医院,我是当时的值班医生啊,看把你吓得,我有这么恐怖吗?”

乔心唯的思维定格住,父亲车祸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她和母亲接到通知赶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当时她们的情绪悲伤到了极点,确实有一个医生又是安慰又是帮扶的,但面貌什么的,她早就记不清了。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着,可是,那段记忆依旧是模糊的,她只记得那年的雪夜,不管她如何哭喊悲伤,父亲都活不过来了。

“那年是我第一次面对病人,也是最后一次,”顾荣琛感慨地说,“你爸送来的时候瞳孔已经放大,我竭尽全力去抢救都失败,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学到的技术一点都没有用,依然不能挽救生命,所以当年我毅然辞去了实习的机会,离开了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碰过手术刀。”

乔心唯后知后觉地问:“你??真的不是徐日升?”

“谁?”

“徐。日。升!”乔心唯重复道。

顾荣琛笑了笑,“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是谁啊,跟我很像吗?”

乔心唯重重地点了点头,“何止像,简直一模一样。”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太恐怖了,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眼睛、鼻子、额头,一样啊,硬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顾荣琛肤色要比徐日升白一点。

“顾医生,你家里有没有孪生兄弟?”

顾荣琛被她问得莫名其妙,“没有啊,我是家里的独生子,还有,我早就不是医生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还请乔小姐多多指教了。”

乔心唯接过名片,那上面写着——万达集团总经理顾荣琛。她又是一阵惊讶,“原来你就是顾总啊,明天负责签约的万达代表,顾荣琛?”

顾荣琛点点头,“我早就知dào

远大的代表是你上司,真没想到十年之后我们还能以这种方式见面,可以说你爸那件事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所以我对你们的印象很深刻。”

乔心唯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满脑子都是疑惑,她想再看看清楚他,但又觉得很冒昧。这个顾荣琛,感觉上要比徐日升温和一些,眼神也没有那么厉。

慢慢地,她放下了防御,接受了这个名字里的这张面孔。

“你怎么在这里?”

乔心唯往后一指,“纪彬彬在拍广告的时候弄伤了脚,在里面包扎。”

顾荣琛说:“哦,怪不得医院门口围了那么多人,还有很多记者,是拍摄综合商场那支广告吗?”

“是啊,所以我现在很担心会对这个项目有不好的流言传出。”乔心唯苦恼地说,“她对我有一点私人恩怨,其实那都是小误会而已,我只是担心因为我个人的关系而影响公司的合zuò

。”

顾荣琛仗义地说:“别担心,包在我身上,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这件事对合zuò

项目有影响的。”

正说着,诊室的门开了,纪珊珊推着轮椅出来,纪彬彬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就是两块创可贴的事情,还坐上了轮椅。

“顾总?”但是,纪彬彬一见到顾荣琛,就很自觉地站了起来,“顾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珊珊急急地提醒了一句,“堂姐,你的脚不是扭了走不了路吗?”

纪彬彬一听,干笑了几下,又病怏怏地坐了下去。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她没事,这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她喜欢顾荣琛。

顾荣琛大方地说:“我来医院看我以前的导师。”

“哦?顾总还学过医?”

“呵呵,是的,你这腿??没什么事儿吧?”

纪珊珊抢先一步说:“我堂姐的腿伤得不轻,”她故yì

看着乔心唯,说,“因为场地杂乱的关系,我堂姐的腿受了伤,大家都知dào

,她们艺人就是靠外形的,她现在因为你们的管理不善受了伤,你们要负全责,不然我们出去就对外面的记者如实交代了。”

乔心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彬彬姐,你知dào

这是怎么一回事,如实交代?你们到底真的会如实交代,还是恶意抹黑?”

纪珊珊白了她一眼,直接说:“就你这种态度还想成大事?乔心唯,想往上爬不是这么简单的。”

“??”乔心唯完全是被动挨打。

顾荣琛忽然蹲下身来,揭开创口贴仔细看了看伤口,他这一举动简直令纪彬彬受宠若惊。

看了一会儿,顾荣琛说:“伤口不深,不要碰水,明天就不用贴了,闷着反而对伤口不好,很快就结痂的。”

纪彬彬笑得花枝乱颤,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我知dào

了,谢谢顾总。”

顾荣琛继xù

查看,问:“哪里扭伤了?”

纪彬彬面露难色,可是顾荣琛已经拿起了她的脚腕,“是这里吗???”好歹也学过六七年的医,是伤是装,他一看便知,“放心吧,没有伤到骨头。”

纪彬彬有些难为情,本来就是装的,当然没事了。

纪珊珊见她没了一点攻击力,只好说:“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对艺人来说都是很重yào

的,我堂姐明天还要上T台,这两个大口子直接毁了她明天的工作。”

顾荣琛轻轻地将纪彬彬的脚放下,抬起头来,微笑地说:“能推吗?毕竟身体重yào

啊,就当休息好了。如果实在推不掉或者你不想失去这次工作机会的话,可以拿你们化妆用的遮瑕膏遮一遮,我保证看不出来。”

纪彬彬害羞得满脸通红,哪里还有闹事的干劲。

顾荣琛从容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拍摄的时候让你受伤,确实是我们的失职,但是纪小姐可否看在伤势不重的份上,不计较呢?更何况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要合zuò

,我们这个项目才刚刚启动第一期,如果反响好,后面几期的广告你肯定是第一人选,这对你对我们,都是双赢啊。”

纪彬彬诧异地问:“顾总,这不是远大的广告么,怎么你?”

“哦呵呵,这是我们和远大合zuò

的项目,明天签约,到时候来的记者肯定比门口的还多,你是广告代言人,怎么你接了广告不看清合同的吗?”

纪彬彬又是害羞又是惭愧,“合同都是我的经纪人在跟进,我倒是没怎么看??没事没事,顾总,我完全没事。”说着,她又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既然这也是万达的广告,我一定尽心,乔小姐,后面如果有什么需yào

补拍的镜头,尽管找我。”

乔心唯慢了半拍,“啊?哦,好的,谢谢彬彬姐体谅。”

顾荣琛又说:“外面人太多了,你出去怕是会引起混乱,要知dào

你的人气真的很高啊,大明星,如果你不介yì

我那破车,不如就由我送你们回去?”

纪彬彬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当然不介yì

,要谢谢你还来不及??珊珊,你装成我跟他们从大门出去,我就搭顾总的车先回了。”

“这,姐??”纪珊珊心里只想骂一句:在爱情面前,女人就是傻子。

纪彬彬挽着顾荣琛的胳膊走了,只留下怨声载道的纪珊珊,和内心五味杂陈的乔心唯,她还不怎么搞得清楚状况,心脏跳得猛烈。

之后,纪彬彬在官方微博上发了一段报平安以及感谢的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晚上,公寓里,书房里开着最亮的大灯,江浩紧蹙着眉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这都是乔心唯偷偷拍下的,多种角度的侧脸,还有背面。

而乔心唯,坐在旁边,正焦急地上网搜索着顾荣琛的资料。

“有了,万达网站里就有他的正面照??”鼠标点开,那是一张令人发毛的脸,“你看,他是不是跟徐日升一模一样。”

江浩默不作声,紧盯着屏幕看个仔细,直觉告sù

他,这就是徐日升。

“你别着急,我马上调查一下这个顾荣琛。”

“太像了,简直不可思议,我还以为我大白天的见鬼了,而且江浩,他竟然是十年前抢救我爸的那位医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分明长了一张跟徐日升一模一样的脸啊,这个世上,除了孪生兄弟,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江浩已经将信息发给了部队,他幽深的双眸写满了担忧,他看着乔心唯,反问一句,“那你相信吗?”

乔心唯摇摇头,“相似的我信,但一模一样的,我不信。”

“我也不信。”江浩笃定地说。

第9章 晚上你也顾顾你老公啊

第9章晚上你也顾顾你老公啊

小方那边很快就有了回信,可是他查到的信息并没有比网上显示的详细。

“首长,现在能查到的资料就这么多。”

“小方,徐日升的资料你早已摸透,那么你看看,这个叫顾荣琛的人,跟徐日升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就是失散的孪生兄弟。”

“好,你就先往这方面查,能查多少是多少。还有,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召开紧急会议,缉毒大队的沈队长也一并通知。”

放下电话,乔心唯调侃了一句,“江首长,怎么不是十分钟之后召开紧急会议?”

江浩知dào

她是故yì

的,瞧她那酸味十足的神情,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喜悦,他伸手一揽,用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提意见?”他的手惩罚一样在她的小腹间游走,嘴唇亲附在她的耳畔,“嗯?快回答!”

乔心唯痒得一直缩,但越是缩,他越抓得紧,“不敢不敢,我真不敢,首长您尽管吩咐,小的绝无异议。”

“那好,你给我说说今天的纪彬彬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就来气,乔心唯用力地一锤他的胸膛,抱怨道:“还不是你给惹的,纪珊珊那件事你还记得吗,今天纪珊珊过来探班,两姐妹使劲地针对我,纪彬彬摔了杯子说不拍了,我低声下气好说歹说她才肯拍,拍完回去换衣服,她自个儿不留神踩到了玻璃,还赖上我了。”

乔心唯一说起这件事情,心中憋闷的不满和怒气就发泄了出来,“那个纪珊珊,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可是这小心眼使得那叫一个阴险啊,我在想你若是跟她结了,你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

江浩感概道:“纪珊珊好歹也出生在书香门第,怎么会这样?!幸好当初没听我妈的,老婆,让你受委屈了,来,亲一个。”

“对了,”乔心唯突然又严肃了起来,推开他说,“最后还是这个顾荣琛搞定的,纪彬彬和顾荣琛早认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纪彬彬还很喜欢顾荣琛,顾荣琛随便说了几句话,她就收敛了。”

“看来顾荣琛这个人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十年前他是医生,现在他是万达的总经理,或许他早就知dào

徐日升这个身份会完蛋,所以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难道他有分身术?”

江浩摇头,“不知dào

。”他一使力将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圈住她的腰不放,他用他那短短的胡渣去撩她的领口。

“痒死了,走开走开,我还要查资料。”

面对乔心唯的抗议,他完全无视,一边吻着她的锁骨一边说:“再查也是一样,好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若真是徐日升更好,省得我找,这一次我肯定抓他坐牢;他若不是,那就当合zuò

对象正常相处。你最近这段时间整天加班,放松一下,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他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杀伤力越来越大,令她不得不投降。

“别闹好吗,明天签约,我想把流程再看看仔细。”

江浩非但不同意,反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老婆,那个流程你都看了三遍了,明天签约肯定顺利,你不要比我还忙好吗,晚上你也顾顾你老公啊。”

乔心唯有些傻眼,这还是她那不苟言笑的老公吗,这还是她那个刻板严肃的首长吗?

“喂,难道你对顾荣琛一点都不着急吗?万一他就是徐日升怎么办,他肯定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江浩想了想,然后又邪邪地一笑,“那就来呗,谁怕谁?”

“……”天哪,这个男人吃错药了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江浩用嘴唇咬开她一边的睡裙肩带,丝滑的绸缎斜淌而下,露出半边的肩膀。他轻咬上去,用嘴唇吸出一个一个吻痕来。

乔心唯一手推着他的胸膛,一手堵住了他的嘴,“不准那样了,我明天可不想又系丝巾,签约,重yào

场合。”

江浩会意地一笑,绕开她的纤纤玉指一下吻住了她的唇。

她似柳,他像风,柳枝随轻风摆动,轻风为柳枝流连。

就在这时,扰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天爱,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她骑在江浩的腰上,下巴埋在他的劲窝里挑逗他。

“阿浩,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你说。”江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乔心唯的腰下,他并没有制止她,反而很享shòu

她这惩罚式的亲近。

“我家厨房的水龙头在漏水,阿姨拿盆接着,但滴答滴答的很吵,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乔心唯用实jì

行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她张开小嘴,往江浩的肌肉上一咬,江浩闷哼一声,但还是装得若无其事的,“你把门关上试试,现在这么晚了我过去也不方便,明天中午我过去修。”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萧天爱有些遗憾,但还是同意了,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江浩话中的意思。

乔心唯加重了力道,那个女人自从手术后搬回家,三天两头找江浩,不是灯泡坏了,就是门锁坏了,还专挑看护下班回家的时候坏,她死也不会让江浩去的,这要一去,她的老公就成别人的了。

江浩赶紧把电话一挂,嗷嗷大叫,“老婆,嘴下留情……”

——远大和万达两大集团合zuò

,签约仪式自然是十分隆重的。

十点签约,九点半的时候大批记者已经将大会厅站满,而双方的代表正在隔壁休息室做最后的准bèi



“心唯。”

乔心唯吓了一跳,手中的小勺子“叮当”一下掉在了咖啡杯里,还溅出一些咖啡来,“阮总,你别站我后面吓我好吗。”她赶紧拿出纸巾将桌子擦干净。

阮滨笑着问:“怎么了你,紧张过头了吧。”

“嗯,我是很紧张,或许我就一战成名了,能不紧张吗?”

“嘿,这还真有可能。”

乔心唯干笑了两下,其实她是在担心顾荣琛啊,江浩昨晚再三叮嘱这件事不能告sù

别人,她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那等我成名了,我能涨工资吗?”

“这还用得着说么,你不提我也得给你涨啊,多少公司会来挖你,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到时候什么海景别墅,豪车,名牌,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乔心唯扑哧一笑,爽快地说:“真有那一天,我把你捎上,哈哈。”

阮滨也笑了起来,那个乐观爱笑的乔心唯终于又回来了。

这时,休息室的门一开,万达的人来了。沈大海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人到,声音也到,“阮总,乔小姐,幸会幸会,咱们又见面了。”

沈大海就是这么虚伪的人,哪怕心里再怎么不待见对方,都会表现得十分热络。他一直都知dào

与官场上的人打好交道的重yào

之处,而乔心唯因为江浩的关系也算半个官场中人,他自然会巴结一下。

阮滨热情地迎上去,既然是两大财团签约,那么以前的不愉快就暂时放一边吧,生意场上,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的,“沈总,没想到您还亲自出马,我们的老总裁真不巧要去美国参加一场交流会,来不了啊,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来凑个热闹,真zhèng

的主角还是你们年轻人。”沈大海往后一指,介shào

道,“顾荣琛,我刚升的总经理,他也是第一次带团负责这么大的项目,以后项目的事情你们可以直接找他谈。”

今天的顾荣琛比起昨天穿得更为隆重,剪裁大方的深蓝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越发显得精神。

“阮总,久仰大名,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我们共同进步。”

“乔小姐,幸会。”

乔心唯别扭地伸出手与之交握,她浅浅一笑,“幸会。”她讨厌这种逢场作戏的和善,但有时候不得不做。

顾荣琛的手温凉温凉的,几个指腹关节都有老茧,她一惊,第一个跳进脑海的念头就是,点鼠标敲键盘的人怎么会有老茧,拿枪的人才会有老茧。她为这个想法不自觉地打了一阵哆嗦,不寒而栗。

沈大海说:“时间差不多了吧,我可是踩着点来的,不如我们先出去见见记者朋友们?”

阮滨点头应答,“好啊,沈总请。”

“请,请。”

乔心唯走在后面,她看到沈大海那身宽体胖的背影,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活像一只吃撑了的胖企鹅,她为自己奇特而又贴切的想象力而偷偷地笑了一下。

但这一笑,却被眼尖的顾荣琛看到了,他大大方方地过去攀谈,说:“乔小姐,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咳咳,嗯不错,昨天彬彬姐那件事不但没有对项目造成影响,反而还增加了曝光,今天来的记者更多了。”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顾荣琛如实说:“唉,为了今天能顺利签约,我昨天可累坏了。”

乔心唯狐疑地看着他,莫非,难不成……

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不要误会,我是说昨天我又当司机又当陪聊,晚上还陪她吃饭,把我累得慌。”

“哦,呵呵。”乔心唯一阵尴尬,好吧,她刚才确实想歪了。

第10章 女人应该大方一点

第10章女人应该大方一点

在众多记者的见证之下,签约仪式顺利进行,沈大海确实只是过来凑凑热闹的,正式签约的人是顾荣琛和阮滨。

这两个年纪相仿类型不同的帅哥往那并肩一战,多少女人要犯花痴啊,那头排的女记者眼睛都直了,提问的时候一直在哆嗦结巴。

沈大海笑容满面地拍着手,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乔心唯的身边,“我是叫你乔小姐好,还是江太太好?”

乔心唯刻意往旁边挪了一步,“在工作场合,还是叫名字好一些吧。”

“哈哈哈,好,乔妹子果然是公私分明啊。”

“……”乔心唯讨厌极了这个油头滑面的中年男人,本来就印象不好,这样一来真是倒胃口。

沈大海明显看出了她的别扭,识趣地说:“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乔小姐,萧天爱近来可好?”

“不知dào

。”

“不知dào

?江首长不是对她爱hù

有加么,你怎么会不知dào

?”

“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

沈大海是一个十分活络的人,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人他都想巴结,只要是他想巴结,那么,他就受得了一切的冷眼冷言,哪怕那人的身份地位都不及他。就好比现在,明知dào

乔心唯讨厌他他依然受着。

他感概着说:“听乔小姐的语气,怪酸的,看来肯定是江首长惹你生气了,唉,英雄难过美人关,江首长重情啊。不过男人嘛,总有那么一点花花肠子,看开一点,你怎么说都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看乔心唯无动于衷的样子,继xù

劝道:“再说了,你为这种事生气,只会给他们制造机会,只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妹子,听我的,女**方一点反而更能赢得男人的尊重。”

乔心唯心想着,男人啊,总能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找各种借口,“沈总,我知dào

了,多谢你的开导。”

沈大海笑笑,“不客气。”

签约结束,乔心唯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捧着合同,天知dào

她有多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刚进单位的时候,她是和纪小海一起进来的,她当时的想法就是只要纪小海好,她就好,所以,她做完自己的工作还要帮他做他的工作,所有的成果都让他去享,升职也让他升。

她在这个公司,被嘲笑过,被同情过,也被巴结过,她已经把自己训liàn

得荣辱不惊了。

感谢那段黑暗的过去,成就了她光明的今天。

阮滨走在前面,忽然回过头来想说话,但看到她沉浸在这份荣誉中的样子,真的不忍心打扰她。她微低头,双手紧紧抱着公文包,没有焦点的眼神显得格外柔和,偶尔浅浅地一笑,那从内心泛起的微笑衬在脸上格外的甜。

他竟然,看得有些入迷。

突然,她抬起头来,阮滨轻咳了两声掩盖住自己的失态,“咳咳,心唯,那个宣传广告拍摄进度怎么样?”

“昨天已经拍摄完毕,剩下的都是后期了。”

“明天万达的团队就要搬过来了,他们那边大概十来个人,等样片出来让大家看看,结合各方意见再做修改,这样片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问过了,三到五天就可以,下周三的交流会肯定来得及。”

“很好。”

两人穿过走廊走到了大堂,透过大堂的玻璃墙,他们看到了外面被记者围堵着的沈大海和顾荣琛。

“对了阮总,你知dào

这个顾荣琛是什么来历吗?”

阮滨小小地诧异了下,“怎么问起他了?”

乔心唯伸手捋起脸颊上的碎发,随意地挽在耳后,“哦呵呵,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要一起合zuò

,毕竟是万达的总经理,我怕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那就不礼貌了,想多了解一下。”

阮滨欣慰地笑了一下,他下巴一挑,指了一下外面的顾荣琛,说:“他原先是副总,还记得去年那启美联的贪污案吗?就是阿浩部队那启飞机失事的事情。”

“嗯,记得。”

“万达原来的那位总经理是美联的股东之一,当时就被抓了。沈大海是市长的弟弟,他们走了很多很多关系才将这件事压下来,总经理的位置也一直空着。现在风头过去了,顾荣琛就上来了。沈大海现在一心在做博澜的音乐品牌,万达基本上都交给顾荣琛打理了,沈大海很器重他。”

乔心唯不死心地追问:“他是一直都在万达工作?他有没有另外的副业?”

“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奇?”

“额……我不是,我,我,”哎呀,又不能说徐日升的事,太讨厌了,她灵机一动,只好说,“因为我十年前见过他,那时他还是实习医生,所以对他弃医从商这件事有点好奇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他有没有副业我不知dào

,不过他一直在万达工作是肯定的,不然沈大海怎么这么器重他,对吧。”

“嗯。”乔心唯更觉蹊跷了,阮滨说的听起来也有道理,看来从阮滨这里也打探不到什么,难道顾荣琛真的不是徐日升?

在进入电梯之前,她扭头朝玻璃墙外面看去,只见顾荣琛那幽深而又神mì

的眼神穿过人墙,穿过玻璃,与她直接相对,他那邪魅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似笑非笑。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是心理作用在作祟,还是怎么?吼,快疯了。

——江浩挽起衣袖,弯着腰,手里拿着扳手,一边修一边说:“没问题,只是松了而已,拧拧紧就行了。”

“哦,那麻烦你了。”萧天爱在客厅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的画面她幻想过无数遍,她多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啊。

江浩背对着她,哪怕是宽松的西裤也遮盖不住他的好身材,优良的基因赋予了他修长的身型,长年累月的运动练就了一身结实精炼的肌肉,难怪有那么多女人为他着迷,他天生就有这个资本。

回想以前念书的时候,江浩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女生钦慕的目光,有的是富商之女,有的是官宦子弟,有的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才女,那时候的江浩还不像现在这么成熟低调,有时候会和女孩们在一起玩闹,所以,她时常有危机感。

但是现在,那个乔心唯真的是完完全全抓住了江浩的心啊。

“阿浩,过来坐一下吧,阿姨炖了汤,吃了中饭再走。”

江浩将工具放回原处,婉言拒绝道:“不了,部队里还有事。”在他将扳手放下的刹那,突然听到一个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声音,他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可你总要吃饭的啊,部队里再忙也不能剥削你吃饭的时间吧。”

“可是……”

“别可是了,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废人不成?”

“当然不是,”江浩叹了口气,说,“那好吧。”

江浩对这里很熟悉,一切的装修和设计都是他亲力亲为,他熟门熟路地将饭菜放好,又拿了碗筷出来。

“来,吃饭……你这几天双腿有知觉吗?”

“有,阿姨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给我作复健,有时候坐得久了会发麻,阿姨说这是好现象,说明双腿的运动神经正在复苏。”

江浩自己也盛了饭,边吃边说:“那太好了,傅医生不是说了么,第一次手术是重生,第二次是修复,情况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

——一签约,综合商场的各项工作就开始启动了,策划部成了临时工作小组,进驻了万达的团队,空间也变得狭窄起来。有了另外一个团队,是互相促进,也是互相监督,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似的,争分夺秒地忙着。

“喂,我是乔心唯……什么,好好,我马上过来。”放下电话,乔心唯拿了包就往外赶,“肖宓我去一趟工地,阮总找我就帮我说一声。”

驾照才拿到手不久,新手上路,她不敢开得很快。

学车是被江浩催着赶着学的,他说学了车就可以开着车去想去的地方,回娘家看看爸妈也快一些,可是,现在学了车,她依然没有时间回娘家看爸妈。每天忙着工作,为了赚钱,为了生存,或许,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开着开着,车子突然熄了火,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她一着急,赶紧停车,再点火就点不着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回事啊这是,难道这车子放车库久了放坏了?

乔心唯纳闷得很,车子她也不懂,走不了只能干着急。这已经出了城到了郊区了,大中午的,车子不多,还热,这太阳虽然没有酷暑时候那么烤人,但一直晒着,也够呛。

没辙,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打电话给江浩求助。

“喂,我的车开着开着突然动不了了,再也发不起来了,怎么回事啊?”

江浩光听着也不知dào

具体情况,“怎么会突然动不了,昨天在小区周围开了一圈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dào

啊。”她抬头看看顶上的太阳,热啊。

江浩一想,问:“你早上出去加油了吗?”

“额,我忘了……”

“乔心唯,真有你的,你当那车是太阳能啊,光晒晒太阳就能发动的吗!”

乔心唯四处看看,闷得慌,“那怎么办啊,视线范围之内没有加油站,我还赶着去工地呢。”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开过来,停在了她的车后面。

第11章 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第11章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轿车停下,车门一开,顾荣琛跨下车来。

“不跟你说了,我想我可以先搭别人的车去工地了。”乔心唯匆匆挂断了电话。

顾荣琛关心地问:“车子怎么了?”

乔心唯挺囧的,不好意思地说:“忘记加油了,开到一半就歇菜了。”

“没油?”顾荣琛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又好笑又吃惊,“你新手吧,没油开车很容易把车子发动机弄坏的。”

“啊?”不要吧,头一次把新车开出来,不会就这么坏了吧。

“我帮你检查检查。”不一会儿,他拍了拍手说,“没事,低油自动熄火了,但不能再硬开了,转盘那儿有加油站,把车拖过去加油。”

乔心唯说:“车子先放放,赵工程师说西地村的村民到工地来闹事,我正要去看看呢,你呢,也是为这事吗?”

顾荣琛点头说:“是啊,你胆子真不是一般大,还敢一个人单枪匹马过去啊,我是来追你的,要去也得找个男人陪你一起去啊。”

“这有什么,我只是去了解情况的啊。”

顾荣琛笑了笑,“拆迁当中的纠纷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出去一表明身份,我敢打赌你肯定没那么容易回来。”

“你别吓我,真有这么严重?拆迁什么的你们万达不是已经谈妥了吗?”

“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说。”

原来,这块地早在五年前地皮还没有这么贵的时候就被万达集团买了下来,五年时间,物价飞涨,西地村有几个跋扈的村民觉得亏了,硬是要让万达集团以现在的价格再补偿给他们。西地村有几百户人家,一家补了家家要补,各个开口就是几千万上下,而沈大海又是那种以利为先的商人,他怎么可能答yīng

下来。

现在,那块空地马上就要动工了,村民们又开始闹了起来。

顾荣琛是以很中立的态度和语气说这些的,他都不想说他因为想调解此事而前后三次被打入院的事情。那些村民,讲道理他不听,说不得碰不得,一块砖头砸过来,躲都来不及躲。

这种情况,他哪能让乔心唯一个女人单枪匹马地过去?!

快到了,远远地,乔心唯就看到工地的大门口有两辆警车停着,她不安地说:“还报了警,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顾荣琛倒是显得淡定无比,大多数村民都是比较好说话的,就是那五六个要事的村民在那里挑事,说得急了就会搬砖头砸人,警察都已经很熟悉了,拘留罚款警告早就已经不管用了。

“别急,先别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乔心唯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情,她担忧地问:“会不会闹出大事?万一让媒体知dào

并且大肆宣扬,对我们这个项目影响不好啊。”

“早在咱们这个项目启动之前,这帮人就在闹了,那时候沈总就已经买通了所有的媒体。”

“说实在的,其实我一直不认同你们沈总的作风,既然你们是有理的一方,为什么要买通媒体啊?”

顾荣琛又笑了笑,他不否认沈大海的某些唯利是图的做法,但是有时候确实也是情势所逼,“你啊,还太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有经lì

过,所以没什么经验。他们这几个总挑事的人是村里的混混,警察早就摸透了,他们就是蓄意的敲诈,但是这种事情吧,他们毕竟是弱势群体,万一曝光了总能博得大众的同情。所以目前为止,还是沈总这招奏效,闹事了报警让警察去处理,我们该配合配合,错不在我们。”

说着,顾荣琛一卷一卷挽起衬衫的衣袖,露出臂膀上那一道伤痕,“看,这是三个月前被他们用竹片片划伤的,”他又解开扣子露出胸口的一道伤痕,“这是两个月前被他们用锄头砸伤的,最厉害是还是这里,看,”他撩起额前的刘海,头发的间隙里,一道状似蜈蚣的疤痕显而易见,“就上个月,直接用砖头往我这儿砸,我当场就晕了,缝了八针。”

乔心唯看得目瞪口呆,“天哪,他们还讲不讲理了?”

“讲理也不至于还来闹啊,说白了他们就是贪得无厌,自己没正经工作游手好闲,赚不到钱就想用敲诈的。五年前就拆迁了事了,五年之后再来闹,你说有没有这个道理。所以我啊,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下了班就隔三差五地上健身房,我得好好练练我这一片肌肉,你看,双手都磨出老茧了。”

“这是上健身房磨出来的?”怎么不是拿枪磨出的老茧吗?

“是啊,呵呵,我以前从来不运动的。”顾荣琛还有些不好意思。

乔心唯又问,“八月中旬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嘛?”额,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如果他真的是徐日升,肯定知dào

我在试探他啊。

顾荣琛想也没想,说:“住院啊,八月初我被他们用锄头砸伤了胸口,内出血啊,月底才出院。”

“……咳咳咳,他们真野蛮。”住院这种事情应该骗不了人吧,都有记录的,难道他真的不是徐日升?

又等了一会儿,警察带着一伙人出来了,看着装,就是这帮村民,六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虽然被警察带了出来,但一路走一路骂,情绪还十分激动。

“除非你们弄死老子,不然你们别想在这块地上盖楼。”

“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应该去抓那些赚黑钱的老板,而不是抓我们这些受害的无辜百姓。”

“把地还给我们,我们不同意你们就是非法造楼。”

远远地,乔心唯就听到他们的怒喊声,今天若不是顾荣琛拦着她,估计这回在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突然,一个暴民指着这边喊了一声,“那个姓顾的车,他人肯定来了,上。”

原本他们是被警察劝好了走出来的,手里的铁锹木棍都还在他们手里,一个人带头冲了出去,其他五个都冲了出去。

一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火速飞奔到车前,看到里面的人,拿起铁锹二话不说就往挡风玻璃上砸。

“啊!”乔心唯吓得大喊出声,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

咣啷当一下,轿车前面的挡风玻璃碎成了花,紧接着,后面的人赶来了,接二连三你拍一下我拍一下的,挡风玻璃顷刻间碎了一地。

那就是一刹那的时间,警察都来不及制止。

乔心唯闭上了双眼,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得紧紧的,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都抓起来!”警察来了两车人,好歹也有十来个,立kè

将肇事的村民给制服了。

顾荣琛整个上半身都在副驾驶那挡着,稍微一动,身上的玻璃渣子叮叮当当满地滚。他慢慢地松开乔心唯,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顾总,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没事吧?”她记得挡风玻璃被敲碎之后,车子里还伸进了一把铁锹,不知dào

打在了哪里。

顾荣琛脸色有点僵硬,以他的经验判断,八成这回又要进医院了,他伸手往脖子后面一摸,一手的血。

“你受伤了。”乔心唯吓得尖叫起来,眼看着他的脖子后面流下来一股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顾荣琛按着伤口,忍着痛,说:“死不了,你呢,受伤没有?”

乔心唯摇摇头,在他的保护之下,她一点伤都没有。

顾荣琛忍痛一笑,“十年前没能救回你父亲,我一直深感抱歉,今天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六个闹事的村民很快就被警察强按在地上,缴了工具,戴上手铐,六个人全被抓上了警车。

本来一场简单的纠纷最终以毁坏伤害罪收场。

“顾总,你怎么样?能自己下来吗?”下面有警察问。

顾荣琛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可以,然后慢慢地下了车,乔心唯也紧跟着下了车。

现场就交给警方了,他们立kè

找了车上医院。

遇上这帮暴民,顾荣琛也算背到家了,其实他们来闹事何止这几次,有个前三次的经验教xùn

,他现在都不去了,一切交给警方,今天若不是去拦着乔心唯,他肯定不会去工地。

外伤科诊室,医生用厚厚的棉花按住顾荣琛的伤口,“你是家属吗,过来帮他把衣服脱了。”医生对一旁的乔心唯说。

“……”这种时候,撇清关系也不合适啊,人家救了她她总不能连这个忙都不肯帮吧,“哦,好的。”

顾荣琛坐着,闭着眼睛捏着拳头,满头大汗,他一直在忍着疼痛。

那么多的血,衬衫和西装的领子都浸透了,乔心唯颤抖着双手慢慢地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医生边处理边说:“刮伤了脖子后头这片,伤口深所以才流了这么多血,包扎完了打破伤风针,最好住一天院,最怕伤口感染了。”

顾荣琛学过医,哪里伤了伤得如何他心里很清楚,他摇了摇手说:“不用住院,皮外伤而已,一星期不碰水不出汗每天过来换药,我知dào

。”

医生动作很快,消毒抹药包扎,一两分钟的事情,“行,既然你知dào

怎么处理,那就明天再来吧,如果不放心可以做个CT看看有没有伤到头部和脊椎。”

第12章 男人的直觉

第12章男人的直觉

顾荣琛又拒绝道:“不用拍片,就一下把这里给刮伤了,我记得很清楚,也就这里疼。”

医生无奈地说:“那好吧,这几天脖子不能动了能做到吗?”

“要想好得快,必须做到啊。”他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十分的配合。

医生点点头,“嗯,你是比较乖的病人,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处理完,顾荣琛站起来,半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精瘦结实的肌肉,身材好到爆,跟那些整天坐办公室吹空调腹肌一整块的白领,完全不一样。

乔心唯站在一旁,眼睛不敢乱瞄,她手里拿着的衬衫和西装领口都是血,估计也穿不出去了。于是,她说:“顾总,要不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买件衣服?”

顾荣琛有些憔悴,流了那么多血,脸色有些苍白,“好。”

医院周围多是一些买鲜花水果的小店,卖衣服的还真没有,乔心唯找了两条街,终于看到了一家大超市。

她还是第一次给男人买衣服,连江浩都没有给他买过,想着顾荣琛的体形跟江浩差不多,她就买了跟江浩的衣服一样的码数。超市衬衫换季大减价,29元一件,搞定。

回到诊室的时候,顾荣琛已经躺在休息处的病床上睡着了,为了避免脖子移动,医生给他套上了护颈套。

手机响起,是阮滨的来电,乔心唯走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喂,阮总……我没事,顾总受了伤,我们现在在医院。”

“我知dào

了,这次确实是我鲁莽了,我应该先跟大家说的,对不起……好,好,我会的。”

挂了电话,一转身,顾荣琛已经坐在病床上了。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吧。”

顾荣琛动作有些迟钝,摇头也不利索,只是挥了挥手,“别总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乔心唯从包里拿出衬衫,“这周围也没有男装店,我在隔壁超市随便买的,你将就着穿吧。”她自己都有些心虚。

顾荣琛拿过衬衫一看,白色的最普通的款式,深深的折痕,粗质的布料,毫无版型可言,胸口的表袋上还绣着一个小兔子的标签,十足的山寨货啊。他不客气地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我能不穿吗?”

乔心唯抓了抓头发,尴尬地解释道:“我怕走太远你等得着急,远近就那家超市有卖衣服的,我想你就穿一次而已,那就便宜一点好了……呵呵,不都是衣服么,还有19一件的,我没买。”

“……”顾荣琛好无语,拎起衬衫问,“这件多少?”

“29。”

顾荣琛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好吧,总比光着身子出去强,不然都被看光光了。”说着,他啪啪两下拍了拍自己的小腹,打趣道,“现在还是六块,不知dào

修养一段时间之后会不会变成一块,腹肌兄弟,你们要挺住啊。”

乔心唯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阵,这种场合和这种情况,不适合讲冷笑话吧,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顾总,我还是帮你穿上吧。”

医院门口,江浩得知消息后立kè

赶了过来,他一下车,就看到乔心唯一手拎着血染的衣服,一手扶着戴护颈套的徐日升往前走着,哦不,是顾荣琛。顾荣琛穿着一件特别宽大的衬衫,肩膀耷拉着,衣袖卷起,下摆长得盖到了大腿,但是,顾荣琛的身旁站着乔心唯,他的妻子,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叫他吃味。

乔心唯扶着他,战战兢兢地叮嘱道:“台阶到了,你慢点,小心啊……”

顾荣琛则是一派悠闲,不紧不慢地说:“你别激动,我眼睛又没坏,摔不到。”

“心唯,”江浩跨步走来,他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惹得旁人纷纷侧目,“你出事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告sù

我一声?!”

走近了,他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宣bù

着自己的所有权,然后傲然地看着顾荣琛。

两人对峙着,顾荣琛感受到对方不善的眼神,那如刀锋般凌厉的眼神,充满了防备和警戒。

乔心唯被他们站在一起那种无形的强dà

气场给怔到了,一时间哑了言。

顾荣琛轻咳了两下,终于打破了这僵局,问:“这位是?……”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将咄咄逼人的江浩拉开了一下,“顾总,他是我老公,江浩。”

顾荣琛脸上掩藏不住的诧异,连带着语气都是那么的惊讶,“你结婚了啊?!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再两个月就满一年了呢。”

“哦,我一直不知dào

,还以为你未婚。”

江浩从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人,然而这一次,他莽撞了一回,“你跟沈大海走得这么近,他没告sù

你吗?”

顾荣琛摇摇头,“这还真没有,我就是给他打工的,一个月能见上一两次,他怎么可能事事都告sù

我。”

“那同事呢?平时在一个楼里办公,都没听同事说起吗?”

“现在大家都很忙,哪有闲暇功夫说私事。”

乔心唯拉了拉江浩,说:“江浩,今天要不是顾总帮我挡了挡,受伤的就是我,你别这样。”

江浩深呼吸一下将理智拉回,礼貌地伸出手,“是么,那么顾总,多谢你的出手相救,我们夫妻俩请你吃饭以表感谢吧。”

顾荣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与之交握,“不用客气了,哪能让女同志受伤啊……乔心唯,既然江浩来了那你就跟他回去吧,我打车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江浩打断说,“怎么说顾总都是为了我老婆受的伤,我们送你回去也是应该的,走吧,我的车就在那里。”

顾荣琛扶了扶护颈套,“好啊。”

于是,江浩开车,在顾荣琛的指印下将人送到了家门口,真的是到了家门口,他才罢休,若可以,他还想进人家家里面去查探一番。

出来之后,乔心唯疑惑地问:“看出什么没?他到底是不是徐日升?”

江浩沉默了一下,深邃的双眸越发沉重,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一般来说,如果你的同事向你介shào

他老公或者老婆,你会如何?”

“先跟人家的老公或老婆打个招呼。”

“对,但是顾荣琛刚才怎么反应的?”

乔心唯一回想,顾荣琛并没有向江浩打招呼,而是很诧异地询问她结婚的事情,“他确实很奇怪。”

江浩挑眉一笑,伸手搂住她的腰,“一般来说,就算他对你有意思,在得知你已婚的情况下不是应该压抑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吗,可他反而表露得这么明显,确实很奇怪。”

乔心唯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没有吧……我们只是合zuò

伙伴,平时在办公室都各忙各的,除非必要都不交流的。”

“我只是举例,你紧张个啥?”

她真没紧张,可是被江浩这么刻意地一说,反而紧张了,“我我没有啊,你别瞎说。”

江浩捏住她的脸蛋,用力的捏住,“你啊,注意一点,别跟个傻大姐似的人家喜欢你你都不知dào

。”

“你又不是他你凭什么认定他喜欢我?”

“就凭,男人的直觉。”江浩郑重地说。

这个顾荣琛真的没有任何疑点,这几天江浩为此时专门与沈队长研究过,也派了人去摸清楚顾荣琛的底细,但是,所得结果都是很正常的资料。从出生到上学到工作,直至现在,顾荣琛除了长了一张与徐日升相似的脸以外,其他的履历都很正常,也很全面。

就连他交往的三任女友,警方都暗中调查,通过各种手段向他的前女友们打听过,毫无疑点。

他不敢说顾荣琛就是徐日升,但是,他也不甘心承认他俩不是一个人。

很矛盾的心情。

“男人的直觉?我呸,我还第六感感应到萧天爱整天想着咱们离婚,然后你重新回到她的怀抱呢,你相不相信?”

江浩呵呵一笑,“甭管她怎么想的,但我可以保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突然变得认真而又深情,看着她说,“老婆,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拿命保证。”

乔心唯本来还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反驳他,但是一听这话,立kè

就心软了,要知dào

,这位不苟言笑的首长大人能说一两句暖人心的话,那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啊对了,我的车还在半道上停着呢。”

江浩一敲她的脑门,“我早让小方加了油开回咱家车库去了,叫你忘记加油。”他实在放心不下,又忍不住提醒,“在公司少跟顾荣琛接触,除了工作之外,其余一概不见,懂吗?”

乔心唯一个劲地点头,“你不要老是说这个,光凭他那张跟徐日升一模一样的脸,我躲还来不及好吗,看着就吓人。”

“你……”

“嘘嘘,”她打断他,“你别烦了行吗,那儿有超市,咱们去买点菜吧,该回家做菜吃饭了,就做你最拿手的炸子排怎么样?”

江浩收回满肚子的担忧,欢欢喜喜地应允了。

他发xiàn

,重回工作岗位之后的乔心唯越来越自信了,那个开朗,有趣,又有点傻的姑娘,又回来了。

第13章 现在我只爱乔心唯

第13章现在我只爱乔心唯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从夏末到寒冬,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萧天爱每天坚持不懈地做着复健,在第二次手术来临之前,她要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或许,这是她唯一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阿浩,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陪我一起过吗?”

“阿浩,明天我就做手术了,做完之后无论成败我都要离开中国,就当为我送别好吗?”

“阿浩,如果手术失败,或许明天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天了……”

办公室里,江浩眉头紧蹙地看着手机屏幕,不过就是开了个小会的时间,萧天爱就发了三条微信过来,他不回也不行。

刚才的会议上,靳首长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阿浩,没多久我就退休了,我真的很希望在我退休之前能把这个重大的任务给完成了,现在警方那边毫无头绪,上面又十分的重视,这或许是唯一有用的线索了。”

想着靳首长的嘱托,江浩不再犹豫,立kè

给萧天爱回了一条微信——“好吧,我下班之后过去。”

萧天爱提前让护工准bèi

好了一切,也让她们早早地下了班。蛋糕是她亲手做的,蛋糕中加入了江浩爱吃的山楂,还有她忙活了一个下午的炸子排,准bèi

的菜肴和水果都是他爱吃的。

江浩如约而至,一开门,就看到萧天爱坐在轮椅上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安静地坐在那里,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满满的爱意表漏无疑。

江浩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阿姨呢?”

“今天降温,晚上太冷,所以我让她们早点回去了。外面冷吧,给你准bèi

了热茶,我给你倒。”说着,她推着轮椅往餐厅去。

江浩没有阻止她,趁机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那种洞悉的眼神不同于往日。

修水管的那天,他在她家里的工具箱里发xiàn

了一枚子弹壳,当时他就傻眼了,放扳手的时候顺手牵羊将子弹壳握在了手心里。

回来之后他仔细查看,凭他多年对枪的了解,这枚子弹壳不是山寨货,那质感,那硬度,那亮度,是真真zhèng

正的子弹壳。

萧天爱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一会儿,萧天爱端来了热茶,“阿浩,给,喝点热的暖暖身,今天外面好冷啊,可能快下雪了。”

下雪?江浩突然想到了乔心唯,乔心唯的生日也快到了,他们结婚一周年也要到了。

“阿浩,呵呵,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没有……”江浩赶快转移了话题,“你这里暖气还挺足的,才进来这一会会整个人都暖和了。”

“是啊,新安装的暖气片格外的暖和,比起以前zf大院老房子里的暖气要暖和多了,以前那种半夜暖气管里还会咕噜咕噜地响,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人就像聊家常一样随意,江浩脱下外套,和公文包一起放在沙发上,他捧着热茶暖着手心,心里却在惦记着乔心唯,惦记着她是否到家,是否晚饭就拿昨天的剩饭解决,是否随便吃几口就又投入工作。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惦记着乔心唯。

“阿浩,我明天就要手术了,心里又怕又激动,如果我还能站起来,我们再一起去看海吧,怎么样?”

江浩抬头的瞬间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平复了,“那时你在国外,而我近期不可能出国,这件事我现在答yīng

不了你。”

萧天爱的笑容僵在脸上,略微苍白的面庞显得有些尴尬,她干笑着转移了话题,“呵呵,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吃饭吧,饭菜都准bèi

好了,怕久了会凉掉。”

“好。”

江浩话不多,吃得很安静,于他而言,吃饭分两种,一种是在家吃饭,另一种是在外面吃饭,他在外面吃饭从来都不需yào

讲究美味与否,吃完便罢。

“子排里面熟了吗?火大了点,怕外面焦了。”

“嗯,熟了,你直接炸的吧?应该先腌一下的,会更入味。”

萧天爱莞尔一笑,“没想到你还记得,这道菜可是我教会你的呢,我啊,好久没有做了,难免有些生疏,下回让我尝尝你做的吧。”

江浩发xiàn

她说话总是在引他入局,他需yào

时时防备,挺不自在的。

“哦呵呵,再说吧,你也不一定有空。”见他的脸色挂了下来,萧天爱很识趣地自己转开了话题,“帮我点上蜡烛吧。”

花朵形状的拉住一点就开,还带音乐伴奏,萧天爱双手合十诚挚地许下愿望,“希望明(he)天(a)我(hao)的(yong)手(yuan)术(zai)顺(yi)利(qi)。”

以前,他们每一年过生日都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家都以为他们长大之后会结婚生子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世事弄人。在他愿意为她倾尽一切的时候她不告而别,而在他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又突然回来,缘分这东西很难讲,差一点就是差一点。

他生来就是执着的人,她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对她充满了感恩,她又因为救他而失去了双腿,他感恩之余又充满了内疚。这份感情被感恩和内疚支撑填充起来,在他心情没有平复的空窗期令他误以为那是爱情。

如果乔心唯没有出现,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会以为那是爱情。

但是这一刻,他幡然醒悟,爱情并不是亲情,更不是感恩或是内疚。

爱情就是,她分明不在你面前而你却满脑子全是她。

爱情就是,你可以肆意地欺负她而你却见不得其他人数落她一句。

都说爱一个人只要她过得开心就行,并非一定要拥有她,但是他没那么豁达,他想完完全全永永远远地和她在一起。

那个人,就是乔心唯。

“阿浩,阿浩?”萧天爱见他又慌了神,加大了音量,“阿浩,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走神,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江浩轻轻摇头,“没有,我来切蛋糕吧。”

“好啊,你一定要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你猜猜看我在里面加了什么。”

萧天爱满脸期待,可是,当江浩一口咬下去,细细品位,脸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她又追问:“尝出来了吗?”

“山楂?”

“嗯,对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山楂了么,现在新鲜的山楂真不好找,我不方便出门,让阿姨去卖的,她跑了三四家超市才买到的。”

江浩只咬了一口便默默地放下了,他淡淡地说:“我胃不好,不能吃山楂。”

“……”萧天爱当场就愣了,半天没说话,在她心血来潮的时候被泼了一盆冷水,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天爱,这是你的生日,你不要以我为主啊,你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已经结婚,做任何事情都得顾着乔心唯的感受,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你想去哪就陪你。”

萧天爱心痛不已,就一刹那的时间,她的满心期待变成了碎片细末,再强装也撑不了了,她眼眶红了起来,说:“阿浩,明天昨晚手术我就要走了,我永远不能回来了,你真的舍得吗?”

江浩也沉着脸,说:“这不是你跟我爸谈好的条件么,我没有舍得或不舍得,我只是不想再做让乔心唯难过的事情。”

最痛的心伤,原来是对方的没有感觉,舍得,不舍得,喜欢,不喜欢,爱,或不爱,都与她无关。

“阿浩,你老实告sù

我,是不是我做了手术所以你心里的内疚就少了,一直以来,你对我难道仅仅只是愧疚吗?”

江浩为难地看着她,今天说这些,合适吗?

“你告sù

我,一定要说实话,拜托。”

江浩叹了口气,如实说:“我以前很爱你,但你死了,我对你的爱也就慢慢地死了,现在我只爱乔心唯,是她把我的爱重新唤了起来,只不过,在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有些混乱而已。天爱,我不是圣人,我的爱超越不了死亡,爱是爱,愧疚是愧疚,我分得清。没错,如果你能通过手术重新站起来,我心里会好过一些。”

听着这些话,萧天爱泪水直飙,她发疯似的大喊:“你以为我想以‘我死了’这种暗示离开你们吗,还不是你爸,是你爸利用我的自卑让我离开,还一手策划了‘我自杀’的假象。”

江浩怔了一下,这是令他诧异的,“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担心他唯一的儿子娶了一个残疾人当妻子会被别人笑话,影响你,影响你们江家,因为他够了解你也够了解我,他知dào

我不想当你的累赘,他也知dào

只有用‘死亡’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放qì

我。”

“阿浩,你一直把你父亲当作榜样,可你知dào

吗,你父亲背着你做了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我爸出事他非但不帮忙还撇清关系,我爸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后,我知dào

世态炎凉,可是江伯父跟我爸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啊,他不但不帮忙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江浩内心深处隐隐作痛,哽着一块石头,闷得透不过气。

第14章 十年前的真相

第14章十年前的真相

——“因为他担心他唯一的儿子娶了一个残疾人当妻子会被别人笑话,影响你,影响你们江家,因为他够了解你也够了解我,他知dào

我不想当你的累赘,他也知dào

只有用‘死亡’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放qì

我。”

——“你父亲背着你做了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我爸出事他非但不帮忙还撇清关系,我爸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后,我知dào

世态炎凉,可是江伯父跟我爸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啊,他不但不帮忙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回家的车上,江浩反复回想着萧天爱的这两句话,萧天爱用一种几近控诉的语气和态度说着这件往事,足以证明他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令她痛恨。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并且原谅父亲。

江家和萧家本就是世交,江志中和萧石年轻的时候一起参军,一起去越南打仗,一起为国家卖命,两个人就像亲兄弟一样,荣辱与共,生气与共。

男人在外保家卫国,女人就在家里养育孩子,军区家属大院里,江浩和萧天爱两家就是对门对面的关系,两个孩子自小就在一起玩。

事情的转折就在十年前,突然有一天,半夜了,家属大院里突然传来了警车的声音,警察敲开了萧家的门,然后将萧石押走了。

江浩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萧伯父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萧伯母和萧天爱一直在不停地抹眼泪,拉着萧伯父的手一直说着保重保重。

那时候,家属大院里的疯言疯语都传开了,说萧石肯定是贪污受贿,但没有任何人来证实这一点。

刚开始的时候,江志中着急奔走,可是自从去拘留所探望了萧石之后,江志中就沉默了。

萧伯母也没有说什么,就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这也是江浩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丈夫出了事,做妻子的只是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平静得出奇。

那时候,江浩一直陪着萧天爱,问她,她就哭,她什么都不知dào



不久之后就传来了萧石在拘留所里上吊自杀的消息。

那天半夜,萧伯母发了疯似的狂哭,之后就傻了,没过多久,某一天的夜里,她吞了两瓶安眠药自杀了。

萧天爱一直以为母亲因为父亲的死伤心过度而在房间休息,直到黄昏了,她想着母亲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身体怎么扛得住,于是去敲房门。门内久久没有回应,她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去对面叫了江浩把门踢开。

大家发xiàn

,人,已经僵硬。

那时候,江浩也问过江志中萧石到底犯了什么罪,姑且不说通报,就连一点小消息都没有,只是家属大院里面在传萧石是畏罪自杀,但具体什么罪,没有任何人知dào

,这太奇怪了。

江浩心情无比沉重,他双手扒着方向盘,右脚放在油门上不断地提速再提速。时隔十年,事到如今,他才发xiàn

,原来萧天爱并非什么都不知dào

,原来他的父亲江志中也并非什么都不作为,他们都骗了他,或者说,他们都在隐瞒。

当然,这件事并没有涉及到他,他知不知情是其次,只不过,在十年之后偶然发xiàn

此事还涉及到江志中的为人和人品,他不得不去探究清楚。

他一直视父亲为榜样,为目标,为英雄,他不允许他曾经的爱人用“泯灭人性”这样的词语去形容父亲。

更重yào

的是,他自认十分了解萧天爱,殊不知她其实有很多的事情都瞒着他,比如说当年的“自杀”,比如说那枚子弹壳。

于公于私,他都要查清楚有关萧天爱的一切。

——江家,江志中和林采音正在吃饭,刺耳的刹车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林采音放下筷子走去看,“外面谁啊,不会是哪个醉鬼莽莽撞撞闯进别人家的庭院了吧?!”

刚要开门,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差点就撞到她。

“哎呀妈呦,阿浩,怎么是你啊,你这火烧火燎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浩拉了一把林采音,但眼神是看着江志中的,“爸,”他快步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十年前萧伯父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江志中愣了一下,连带着筷子上夹着的菜叶,都掉了下来。

林采音说:“阿浩,你这么冲回家就是问这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又不关你的事,你萧伯父死得惨,跟你爸关系又好,你又何必再问你爸叫他伤心?”

江浩不语,他直直地看着父亲,以一种追问的姿态。

江志中不紧不慢地再次夹起青菜,若无其事地吃着。

“爸,你快告sù

我。”江浩追问。

江志中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你今天要问我萧伯父的事情?是不是萧天爱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知子莫若父,他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原由。

没等江浩开口,江志中淡淡地一笑,“说吧,萧天爱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妨,你如实说就是,咱们父子俩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江浩深吸一口气说:“萧天爱当年突然在都城消失,我们都以为她想不开自杀了,这件事是不是你要她这么做的?你拿什么威胁她了?还有萧伯父,当年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林采音一听,心里刷凉刷凉的,“什么什么,这个萧天爱还敢在你面前提这两件事?……老头子,我们是不是太小瞧那丫头了,我就说嘛,当初就不应该纵容她,现在好了,她不但得寸进尺,还恶人先告状想挑拨我们和阿浩的感情,她真恶毒。”

江浩更觉疑惑,紧紧地追问着父亲,“爸,妈,把真相都告sù

我,我要查清真相的目的,并非是我对她念念不忘,而是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对跟她有关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江志中皱了一下眉头,江浩这话是在拐个弯告sù

他,他正在调查萧天爱。他没有问,因为他知dào

这是上级的命令,江浩也不能对外说,这些都是需yào

保密的。

“爸,你快告sù

我。”

林采音将江浩按坐下来,还拿了碗筷给他,“边吃边说,这些事都是连串在一起的,能说上半天。”

回想往事,江志中除了叹气,并不能做些什么,他惋惜,也十分的痛心,没没想起老战友在监狱里那种绝然的眼神,他就感到悲哀,替萧石感到悲哀。

“阿浩,天爱那丫头真不简单啊,自打她回来那天起,我和你妈就在担心,怕你又陷进去,不过还好你没有,你真的长大了,有了家庭,有了担当,更加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希望你能平静地听完我说的这些事,之后再平静地回到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上班,再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好好梳理。”

江浩点点头,父亲如此的慎重,越发让他感觉事情的严重性。

“你萧伯父并不是畏罪自杀,他只是一个代罪羔羊,而且他是心甘情愿的。十年前,他请了年假带着老婆女儿去江南旅游,在那里发生了车祸,撞死了人。车是萧天爱开的,她当时就选择了逃逸。他们的车在出城口被拦了下来,交警看到车头有血,又接到群众的报案,就将萧天爱抓了起来。萧石在都城也是有权势的人,但到了外地,权力就打了折扣,而且他也不便直接出面,他就找了那边的王省长……”

说到这里,江志中重重地叹了口气,“萧石只是对王省长说希望他能出面让那边的警察不要太为难萧天爱,毕竟他在那边他能管的事情多一点,可是,王省长误解了萧石的意思,他为了巴结萧石,直接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对死者家属说没有找到凶手,便把萧天爱给放了回来。”

“那启车祸当年受到了极大的关注,撞死人还逃逸,这是极度恶劣的犯罪行为,警察厅每天都在播报案情调查情况,可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线索。纸包不住火啊,没多久王省长落马了,一来二去牵扯出了那起车祸。”

“萧石自知逃不过,劝萧天爱去自首,但那丫头,哼,第二天跑到警局告发了自己的父亲,说她的父亲萧石就是开车撞死人的司机。她可真会颠倒是非黑白啊,明明是自己开车撞死了人,竟然反口说是萧石,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我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这种白眼狼的女儿。”

“无奈萧石太爱这个女儿了,他痛心之余竟然承认了,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官,一夜之间成了车祸逃逸的罪人,不过当时事发突然,没有一个人敢去审问他。我之所以知dào

这些,都是他在拘留所里会面的时候跟我说的,他信任我,所以把事情的真相告sù

了我。他求我保密,但是又不想自己的女儿逃过罪责之后为所欲为,这么多年的老战友老弟兄,他知dào

我,他若开了这口,我必定帮他。”

“傻啊,我问他为了这种女儿赔上自己一生的名誉和前途,值不值得,他说值,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女儿,他不忍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锒铛入狱。”

听到这里,江浩都感觉到一种后背发凉的慌张,慎得慌。

第15章 父与子的荣辱是一体的

第15章父与子的荣辱是一体的

萧天爱肯定没有想到江浩会第一时间赶着去问江志中当年的事情,也对,若是以前的江浩,必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先是在她家发xiàn

的子弹壳,再是得知了十年前的往事,真当是刷新了他对她的深刻印象,也刷新了他的三观。

“萧石自杀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只是无法理解和认同他。我想,萧天爱的妈妈会自杀,大部分的原因肯定也是心寒的,他们含辛茹苦当宝贝养育二十年的亲生女儿竟然会这么的自私恶毒,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夫妻两个比哑巴还要苦。”

回忆当年老战友的自杀,江志中红了眼眶,不再清明的眼白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淡定和平静。

“自从那以后我就不同意萧天爱再跟你亲近,但那时候你们感情好,你是我儿子我太了解你了,硬把你们分开你只会恨我。五年前那次车祸,正好是一个机会,没错,她的假自杀确实是我安排的,是我要她离开你并且还能让你死心。阿浩,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我不想我引以为傲的儿子跟六亲不认的白眼狼在一起,以她这样的人品和心机,指不定她会如何算计你算计我们江家呢。”

这时,林采音也插上话来说:“五年前萧天爱哪里肯走,双腿残了还不一条心赖着你啊,你爸当时还在犹豫,是我,是我拿她爹妈自杀的事情威胁她的。她一直都不知dào

我们知dào

她爸妈自杀的真zhèng

原因,我一说,她就傻了,我说怎么做她二话不说就照做。你说说这种人,永远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啧啧啧,我真不知dào

她晚上睡觉睡得踏实吗?!”

林采音摇摇头,唉声叹气的,这么一比较,乔心唯可比萧天爱好太多了。

江浩一直沉默着,手拿着筷子也不动一下,这些事情可真难消化啊,要改变他对一个人三十多年的认知,不容易。

江志中又说:“这个秘密我答yīng

过你萧伯父永远不会说出去,但我当时也对他说了这只能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之下,如若有一天他女儿执迷不悟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第一个揭发她。今天你问我,你说这是你的工作,我就知dào

我是时候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阿浩,我知dào

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我是你爸,我与你身上所肩负的荣辱是一体的,我不会骗你任何事情,你明白吗?”

江浩沉重地点点头,沉默得久了,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爸,我懂,这些年儿子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放心吧,我对她的感情绝对不是以前那种。我的工作我会进一步开展,她若好好的,我愿她平安,她若犯了法,我定将她绳之以法。”

江志中和林采音都听出了江浩的弦外之音,江浩现在的工作,无非就是徐日升贩毒这件案子的扫尾工作,上级领导十分的重视,靳首长即将退休,这个重任就压到了江浩的身上,不管萧天爱与徐日升是否有关,他们都希望江浩能平安。

“爸,我先回去了,心唯还在家里等着我。”

“去吧,心唯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好好待人家。”

“嗯,我会的。”

“周末没事就回家来,让你妈炖点补品补补身,一个个的都这么忙,唉。”

江浩笑笑,“好的,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此时的乔心唯正一个人在家吃泡面,讨厌的江浩,加班也不提前说,她回到家才接到他说要加班晚归的微信。她翻墙倒柜终于找到了几桶泡面,幸好上次逛超市的时候执意多买了一些。

都城的气温,说降就降,上个礼拜她还穿衬衫呢,今天就已经穿上了羽绒衣。

“喂,妈,你那儿暖气通了吗?”

“今天刚通,屋里总算暖和了。”

“通了就好,我想说再不给通就投诉去,咱交了暖气费的。”

“是该投诉,这么多天了也不赶紧来修,要不是你哥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态度凶了一点,他们还不当回事,专挑软柿子欺负。”

“呵呵,妈,哥最近有没有带女孩回家去给你们见见?”吃着泡面打电话,是很容易聊到八卦的。

项玲一阵好奇,“没有啊,你哥不像你,他完全排斥相亲,姑姑都跟他说了好几回了,怎么,他有女朋友了?”

“我也不知dào

他们两个算不算男女朋友,就有一次在商场偶然遇见了,那个女孩正在追他,我想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事该成了吧。”

“你见过?人咋样?”

“很漂亮很时髦很直爽,年纪跟他一般大,正在追他,性格应该不会差,聊了几句挺开朗的。不过妈,你别去问哥,哥这个闷葫芦你去问了反而不好,我想时候到了他估计就把人领回来了,相亲什么的你们就别催他了。”

“唉,好好好,你爸都着急死了,”项玲既高兴又担忧,她说,“唉,等景尚结了婚,家里就多了一个人,他们景家又多了一份力量。”

乔心唯听了这话极为心酸,这十年来,她最清楚母亲在景家的地位,景致成和景尚是真心接纳她的,但是景致成的兄弟姐妹屡屡在他耳边扇风,说什么不能把家产让外人撬了去之类的,母亲处中中间说什么都不好,做得好了是应该的,做得不好,就是她的错。

“妈,是不是姑姑又对你说什么了?我都出嫁了,她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们就那样,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好在你哥孝顺。”

“嗯,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你别管姑姑她们,妈你放心吧,哥哥尊敬你,他找的媳妇自然也会尊敬你的。”

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妈,江浩好像回来了,不说了啊,有空回家看你。”

“诶,好好,天冷了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我知dào

,你也是,挂了,88.”

匆匆挂了电话,她转过头看着门口,只见江浩开门走了进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玄关处开着灯,灯光打在他的头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老公你不是加班么,怎么回来这么早,饭吃了吗?”

江浩看着她,她盘腿坐在沙发里,盖着毛毯,开着电视,手里还捧着一桶泡面,满屋子的酸菜味。就这个画面,令他内疚自责到无法自拔。

江浩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搂住了她的肩膀,将下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劲窝里。

“诶,小心我的泡面,弄脏了你的大衣你自己洗哦。”她故yì

用幽默的语调说着,因为她看到了他的表情,很不对劲。

江浩依旧不吭声,异常的反应和沉重的呼吸声令她察觉了他的不妥,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问:“老公,怎么了?是部队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记得他上次出现这种悲苦无奈的表情的时候,就是美联事件发生的时候,当时他的两个部下牺牲了。

江浩摇摇头,哑着声音说:“对不起老婆,我骗了你,我今天不是加班,是萧天爱生日我陪她吃晚饭去了。”

“……”乔心唯当时就怒了,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勇猛地将他推开了,“你说什么,你有胆再给老娘说一遍!”不等江浩开口解释,她抡起拳头朝他身上打,“你骗我,我在家吃泡面你出去外面逍遥快活,江浩,我说过的,我接受不了背叛,你要真想跟她好,我心甘情愿退出。”

江浩捉住她的小手,诚恳地解释道:“我知dào

错了,我不该答yīng

她去见她,更不该去了还对你撒谎,但我跟你保证,我去她那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坐了十分钟就出来了,去了爸妈那。”

“借口,谁要再相信你,我才不。”乔心唯那个气啊,说了多少遍了她接受不了他与他的前女友如此纠缠不清,但他偏偏踩住她的底线,心酸,太心酸了。

江浩一手抓住她,一手扯着皮带,“现在立马让你验明正身,我保证做到坚挺勇猛,持久有力。”

一听这话,乔心唯满脑子都是乱麻,一时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混蛋,别以为开开玩笑就可以哄我,我告sù

你,我不吃你这套。”

江浩掀开她的毛毯,自己也钻了进去,他真的很庆幸自己的身边还有她在,“老婆,我真的错了,我对她,除了内疚不会再有什么,明天她的手术成功,我连内疚都可以省下了。”

“那要是不成功呢?”

“不成功我也无能为力啊,我又不能把我的双腿给她。”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直接说不就好了吗?”

“我直接说了你会生小一点的气吗?”

乔心唯果duàn

以及肯定地说:“不会。”

“总之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骗你,好吗?”

“你在我这里的公信力已经很差了你知dào

吗,江浩,你能不能以身作则呢?”

看着她喋喋不休不依不挠的样子,江浩只有一招,他用腿压住她的不让她动弹,双手一把扣住她的腰,然后低头强吻。

乔心唯双手捂住嘴巴,后仰着躲避,“你讨厌,我满嘴的酸菜味亲什么亲,走开。”

江浩拉开她的手,说:“大便味我也不嫌弃。”

“……”靠,你才吃大便,你全家都吃大便。

第16章 江首长也来这一套吗?

第16章江首长也来这一套吗?

江浩拉开她的手,说:“大便味我也不嫌弃。”

“……”靠,你才吃大便,你全家都吃大便。

乔心唯毫无防备地被江浩压着吻,在这种“暴力的压制”之下,她的气也一点点消了,至少她能感受到江浩是在意她的。

一个妻子,需yào

的也就是丈夫的在意和关心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激吻暂歇,江浩慢慢地松开她的唇,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互摩擦着,似乎怎么吻都吻不够一样,他就这么捧着她的脸,又是蹭又是贴。

“干嘛啊你,怪怪的……是不是萧天爱做什么过激的事刺激到你了?”乔心唯特意强调了句,“不许再骗我!”

江浩深吸一口气,眼神凝重而且深远,“我不会骗你,但我不能告sù

你,这涉及到我的工作。”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他,他默默地点点头。

毋庸置疑,如果涉及到他的工作,她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作为他的妻子,她第一件被告知的事情,就是要做到对他的工作不闻不问,还要在他出差的时候做到不联系。

可是,她想不通萧天爱与他的工作会有什么关系。

“江浩,你别骗我,你发誓!”

江浩伸出手,三指高举过头,“我以军人的名义发誓,我绝不骗你。”

“好吧好吧,她的事我也懒得管,烦人。”她忽然想到,“不过,你说这是你的工作,那是不是以后还得经常跟她呆一起还不能告sù

我?”

江浩很无奈,想反驳,但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乔心唯心里特不痛快,一句工作,一句上级的命令,一句这是我的任务,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萧天爱在一起,这也太叫她恶心了。她气愤地说:“最好她是犯了什么天大的坏事,最好你能快点破案,最好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能和她永不相见……嗝!”打了一个饱嗝,一嘴的酸菜味。

江浩摸摸她的头发,看她生气的样子,都觉得百看不厌,“好啦好啦,别提她了,家里还有泡面吗?我好饿。”

乔心唯趁机调侃道:“呦,我这个升斗小民吃泡面,你一个大首长还吃泡面吗?怎么,人家没喂饱你么?”

这话,真酸。

江浩起身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西红柿,还翻出了一大块酱牛肉,他轻松地一抛,说道:“我的秘制牛肉酸菜泡面,不知dào

江太太感不感兴趣?”

乔心唯正捧着泡面“咻咻咻”地吃,白了他一眼说:“哼,少拿牛肉诱惑我,我是这么容易被诱惑的人吗?”

江浩挑了一下眉毛,识趣地点点头,吹着口哨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拍拍打打的声音,乔心唯扭头看去,只见江浩腰间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刀,用刀背正儿八经地在拍牛肉。

江浩俨然变身成了一位酒店掌勺大厨,那“啪啪啪啪”的声音,极富节奏感。

然后开火,热油锅,酱牛肉在“滋滋滋”的煎炸声中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乔心唯此时已经吃了九分饱,杯里只剩下汤了,她探着头看了看,江浩正巧回头看着她,她赶紧退了回来。

“想吃吗?”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江浩笑了笑,“牛肉不吃?”

“不吃。”哼,我是这么容易被诱惑的人吗?我是吗?

在江浩的精心料理之下,一盘喷香嫩滑的酱牛肉出锅了,面也泡好了,他端着盘子和泡面故yì

搬到了茶几上。

乔心唯用余光扫了一眼,妈蛋,爱心荷包蛋,凉拌西红柿,香辣酱牛肉,吃顿泡面也这么讲究,至于么。

江浩还倒了一杯红酒,他说:“像泡面这种快速食品是最没有营养的,但是你又想吃泡面,那怎么办呢?学我嘛!”

乔心唯的杯面已经变成了残羹冷炙,江浩那边是美味佳肴还带着热气,颜色还十分的靓丽,看着都叫人垂涎三尺。

江浩喝了一口红酒,再咬了一口酱牛肉,“哇塞,这个酱料真棒,腌出来的牛肉太入味了,老婆,明天我们再去超市多买一点,腌上,想吃了随时做。”

故yì

的,绝对故yì

的,明知dào

我厨艺不佳,还在那说风凉话,什么心态。

“真不给面子?来嘛,吃一口嘛,味道真的不错。”

乔心唯干脆背过身去,脱了鞋子往沙发上一搭,吃饱了躺一会儿。

“小心腰上长救身圈,你坐办公室的本来就容易下盘发胖,吃泡面易胖,吃完还躺着看电视,不但容易发胖还增加了心脑血管病的发病机率。”

你够了江浩,我不理你你还自嗨起来了?

“起来嘛,吃一点,真的好吃,我不骗你。”江浩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她的嘴边,“你闻闻,多香啊。”

哦NO,别来诱惑我成吗?乔心唯突然张大嘴巴,挺了一下脖子,张嘴就咬住了牛肉,靠,巨好吃!“再来一块,啊!”

江浩一笑,又夹了一块给她,她吃着吃着,干脆坐起来自己拿起筷子去夹,最后整个盘子都端了过去。

江浩摇摇头,“你就是这么容易诱惑的人,唉。”

“啰嗦,吃你的泡面吧。”

“要来点红酒吗?”问是这么问了,但他已经拿来了酒杯,“来一杯呗,就当是陪我。”

暗红色的液体沿着玻璃杯壁慢慢流下来,这支红酒有些年代了,香醇浑厚,甘甜醉人。红酒陪牛肉,那是最好的享shòu

,即便是已经饱了,都停不了口。

两人就这样在家里你一杯我一杯地慢慢品着,说说笑话聊聊家常,抱怨一下生活的繁琐,倾诉一下工作的辛劳,夫妻,也可以是朋友。

两杯下肚,乔心唯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平时不沾酒的她竟然很迷恋这种红酒的口味,“老公,我还想再喝一点,就一点。”她已经有些茫了,说话都是大舌头。

江浩看着她,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睛迟钝地一眨一眨的,她的红唇上泛着微光,格外的好kàn

。他拿起酒瓶给她倒了一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在家无所谓,在外面你可千万别喝酒,就你这酒量,只有吃亏的份。”

乔心唯点点头,“放心好了,阮总不会让我应酬的。”

说起阮滨,江浩总是有点不安,若不是他当初下手快了点,或许这个老婆就是阮滨的,现在她还要在阮滨手底下工作,每天朝夕相对,怎么想他都不安啊。

“做完这个项目换个工作好吗?我帮你安排个轻松一点但工资不低的工作,怎么样?”

“嘿嘿嘿嘿,江首长也来这一套吗?”

第17章 出去吃饭肯定我付钱

第17章出去吃饭肯定我付钱

翌日,快下班了,乔心唯正在查找资料,右下角突然出现一个小弹窗,上面的标题赫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过气大提琴演奏家有望站起来。标题的下面,是萧天爱曾经音乐会的海报照片。

这个社会真的很现实,上半年的时候萧天爱还是全世界的当红炸子鸡,短短几个月,她就成了“过气”者。

乔心唯有点手抖,拿着鼠标点了三两下才点进去,报道上说,萧天爱的手术在国际上还是第一例,引起了医学界的高度关注,经过长达八个小时的努力,她在下午四点被推出了手术室,目前已经苏醒,状态良好。

这个社会,发达的不光是媒体传播业,还有医学,五年前宣bù

双腿残疾的病患,五年后竟然还能站起来。

这时,江浩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她接起来就说:“我刚看到新闻。”

“嗯,我也刚刚接到电话。”

乔心唯诧异地问道:“你没去吗?”

“我在部队啊,我又不是医生我去有什么用。”

心情顿时美到爆,“切,你怎么不去陪着呢,她需yào

你的精神支柱,如果可以,她最希望你进手术室一直抓着她的手给她支持。”

江浩被亏了一顿,“听你这话,多酸啊,好了我知dào

你是在吃醋,但我真的没有去,今天一直在开会,你还是给咱家里省点醋吧。”

“我才没有呢,我这不是按照正常的思维推断么……那江浩,你下了班要去医院看她吗?”

“不去,有医生护士照看她,用不着我。”

乔心唯抿嘴一笑,“好吧,那我今天也不加班了,晚上出去吃?我发工资了,呵呵呵。”

“傻丫头,发了多少工资让你傻笑成这样啊?”

“不告sù

你,省得你惦记。”她逗趣道。

“行,不告sù

我就不告sù

我,你就安安眈眈放你小金库里吧,出去吃饭肯定我付钱。”

“这个可以有,哈哈哈……唉,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在下班之前把手头的工作做完。”

“嗯,呆会儿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乔心唯猛然看见顾荣琛正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人高马大的他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吓了一跳,连手机都差点扔了。

“哎呦妈呀,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顾荣琛还戴着护颈套,脖子后面包扎着,还不能很自由地动,他说:“是你讲电话讲得太投入了。”

乔心唯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跟自己老公讲电话难免带点小撒娇,这么被人偷听了,很别扭啊。

顾荣琛看她不吭声的样子,便笑笑说:“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跟你老公约会吃饭的时间,我只是过来告sù

你一声,西地村那六个村民要被拘留15天,但我担心他们出来之后还会再闹。”

“那怎么办?”实在不好意思让他站着弯着腰跟自己说话,乔心唯站了起来,把凳子往他身边移,“顾总你还是坐下说吧。”

顾荣琛也不客气,慢慢地坐了下来,还将手里的文件拿给她看,“这是我问工程部要来的图纸,为了防止村民再来闹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这一圈打上围墙,凭工作证进出,在这15天之内完工。”

乔心唯拿过图纸看了看,顾荣琛所指的地方刚好也是规划中要筑围墙的地方,她犹豫道:“但他们若真的要闹,围墙阻止得了吗?我觉得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不如找个和事佬跟他们去谈谈?”

顾荣琛摇头,“我们以前找过村长、书记,甚至找过律师,但都没有用,他们只要钱,而且开口就是几千万,根本不愿意降低价格,沈总说了,坚决不能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是,话是没错,但这块地毕竟是他们曾经的家园,而且以目前的地价房价,他们五年前的赔偿款确实太低了。”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补赔偿款?”

“我没有这个权利,我只是建议,你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钱,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折个中,差不多就行了。”

顾荣琛摇头否定,“他们就是一帮无赖,你看为什么其他的村民不来闹,偏偏是他们几个,他们原本就是村里的地头蛇,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把分到的房子卖了,把钱都给挥霍光了,然后想着找我们敲诈一笔,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这种人,给他们多少钱都不会知足的,有多少花多少,难道再过上五年十年,物价涨了,他们再来敲诈,我们还给?”

顾荣琛扶了扶自己的脖子,义愤填膺地说:“像这种恶势力绝对是要抗争到底的,我不能白受这么多伤。”

“是是是,顾总你别激动,你说得没错,是我考lǜ

欠妥。那不如就按照你说的,先打围墙试试吧。”

顾荣琛点点头,他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指着那天最凶悍的一个“暴民”说:“你看,这个叫聂少华的人是有案底的,五年前车祸逃逸,造成伤者双腿残疾,被关了三年,出狱之后没几个月,抢邻居老太太的钱还摔伤人家孙子,又进去了一年,现在出来了就盯上我们了,就是要讹钱。”

乔心唯听得还真有些后怕,特别是最近几天新闻里屡屡传出恶劣的抢劫杀人案件,令她更觉得背后发凉。但顾荣琛的话令她注意到了一点,五年前,聂少华开车撞伤了人,伤者双腿残疾,她对双腿残疾这四个字比较敏感,又同是五年前,不会这么巧吧。

她默默地记下了“聂少华”这个名字。

“怎么,听得害pà

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去工地。”

乔心唯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啦,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希望有用,希望别再因为他们而有人受伤,这个工程倾注了那么多人的心血,千万别有影响。”

谈妥,顾荣琛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好,既然你也同意,那我联系赵工程师去。”

“诶,顾总,”乔心唯叫住他,“你晚上加班?”

顾荣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呵呵呵呵,你都受伤了就别加班了吧。”我去约会你加班,好像显得我很不敬业啊。

“我没事,回家也一个人,还不如干活。”

“……那我也加班吧。”哦NO,难得出去吃个饭,我的大餐啊,快说不用,快说不用。

“不用了,你留下也没用啊,更何况你也不懂建筑上的事,我跟赵工程师开个会讨论一下就行了。”

乔心唯眼睛都亮了起来,“呵呵,谢谢。”

顾荣琛站了起来,扶着脖子边走边感慨,“唉,孤家寡人还是寄情于工作比较好。”

旁边有同事调侃了句,“顾总,你招女朋友吗?我们办公室的单身女青年都报名,随你挑。”

这种事情哪能少得了肖宓,她拨弄着额前新剪的刘海,据说那是现下最流行的空气刘海,减龄的,“哎呀顾总,我还是单身呢,我看了公司里这么多的男青年,就你的条件最合适我,我一句话,我随时能上。”

同事们大笑起来,整个办公室都是热热闹闹的,顾荣琛双手合十拜了拜,“求肖宓女神放过我。”

乔心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几乎都忘了她和江浩一直认为的他就是徐日升这件事,真的很难把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相提并论啊。徐日升是八月份的时候绑架的她,而八月份顾荣琛被聂少华他们用锄头砸伤了胸口,内出血,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这人,不可能有分身术吧。

乔心唯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连江浩都不能解释的事情,轮不到她去操心,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下了班,她在楼下大厅里面等,今天大家都穿上了羽绒衣带上了帽子,都城的冬天又冷又干燥,室内有暖气,室外冻得能把人的耳朵冻掉,绝对不夸张。

江浩的车就停在公司门口,看到正望着窗口发呆的乔心唯,他按响了喇叭。

乔心唯微微一笑,拉了一下包包,就往外走。

外面可真冷啊,呼啸的北风又急又大,几乎能把人吹倒了,狂风中似乎还夹杂着几朵小雪花,是今年的瑞雪。

江浩下了车,手里拿着一件棉大衣,乔心唯一跑近,他就赶紧把大衣给她披上,他半搂着她上车,说:“按喇叭是提醒你我来了,不是让你出来,快进去,别冻着了。”

车里开着暖气,就这一会会的时间,挡风玻璃上就结起了一层薄雾,乔心唯抱着大衣,双手哈着气,嘻嘻地笑着:“老公,你穿这么点不冷啊?别说这是你们特训的其中一条。”

江浩上了车,先给她系上安全带,“那可不,在大雪山训liàn

营里穿着背心扎马步站上一个小时,又不是没有过。”

“这么厉害?耳朵冻掉没?”大雪山她去年见识过,可比都城要冷上好几倍啊。

江浩得yì

地说:“这不是好好在么,想不想再去体验一会冰橇啊?”

乔心唯连忙摇头,“不要,我再也不去那种鬼地方了,太冷了。”

江浩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就知dào

你,瞧你这点出息……走了,想好吃什么没?”

“在想……”

第18章 命丧车轮

第18章命丧车轮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这不知不觉的,他们结婚就快一年了。车外的北风越刮越大,卷裹着的雪花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汽车电台里正在紧急地播着的天气预报,都城未来的三天都将被大雪包围,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雪灾。

乔心唯转头看了一眼江浩,果不其然,他又露出那种焦心的神态了,她俯身过去,用手指捋一捋顺他的眉心,说:“江大首长,别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啦,这种天灾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啊,大不了等雪停了我陪你去大街上扫雪喽。”

江浩抓住她的手,说:“别闹,影响我开车。”

乔心唯兴致来了,撒娇着说:“哎呀,你这样一直手抓着人家的手腕,也会影响开车的,快放开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叫喽。”

“……”江浩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一张冰块脸立kè

由阴转晴,“傻瓜,别闹了。”

乔心唯握住他的手,她喜欢看他弧线完美的侧脸,她最喜欢看他想笑又忍着不笑的样子,特别的逗趣。

前面十字路口堵车了,围着好多路人,江浩踩了刹车慢慢停下来,落下窗户往外看去。

“哎呀呀,下班高峰期最容易堵车了,江大首长,你是不是又要去指挥交通了?”

“好像是车祸。”离得有些远,车多人多,不太看得真切,红绿灯成了摆设,堵得水泄不通。

“那你是又要救援去了?”

“你又知dào

。”

“嗯,你的事我都知dào

。”

江浩回过头来,猛地往她一扑,双手直接攀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近了自己,“那你知dào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此时两人的最近距离为零,嘴唇已经贴到了一起,乔心唯故yì

惊讶地说:“老公,难道你想在这闹市口玩车震吗?”她眨巴眨巴着眼睛,故作娇羞状,“不要啊,万一被人看到多不好啊,又万一被路人拍了视频传上网,艾玛那可就丢脸丢大了,说不定你还要停职被查呢。”

江浩简直欲哭无泪啊,他再将她拉近了点,含着她的嘴唇惩罚性地咬了两下。“你就认定了我不敢所以才故yì

埋汰我是不是,乔心唯,你能啊你,嘴皮子越来越贫了,”江浩深呼吸着,绵绵地问,“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乔心唯一下子就被迷晕了,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勾人的眼神,邪魅的语气,这哪里是平时吹胡子瞪眼的江大首长啊。她的小心脏“突突突”地狂跳起来,虽然每天每晚都睡在一起,但她仍然会因为他的某些小举动而脸红心跳。

“你啊,给我乖乖得呆在车里,我下去看看,要是通了你就把车开过来。”

“哦,好啦,你自己注意安全。”

江浩正要下车,前面的车子突然动了,他回过来笑了笑,继xù

开车。

一直开到了路口,红灯了,他们刚好停在最前面,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人群中,纪小海突然走了出来,他看上去有些木然,眼睛始终看着前方,不管后面的人怎么喊怎么拉怎么阻止,他都没有回头。

是的,又是这熟悉的一幕,纪小海和孙容瑄,只不过场地由商场换到了马路上。

江浩和乔心唯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孙容瑄又哭又求,她“噗”地一下双膝跪地,纪小海依然在走,她就揪着他的胳膊,跪着走。

这场面,何其壮观!

与上次相比,纪小海已经麻木了,看得出,他此刻没有任何想法,对死拖着他的人也没有任何感情,仿佛陌生人一样,随她闹,随她哭,一丁点同情的眼神都不给;而孙容瑄,以往的嚣张跋扈没了,只剩下毫无底线的死缠烂打,人也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狼狈。

“这两人到底离没离婚?”江浩问。

“不知dào

啊,他们的事我从不打听。”

说话间,眼尖的孙容瑄已经看到了他们,车就在前面第一辆,稍微留点心就能看到了。

孙容瑄突然说:“就算我们离婚,乔心唯也不可能再接受你啊,小海,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爱着你的。”

或许,只有听到“乔心唯”这三个字,才能令纪小海的脸上出现一点不一样的神情,好像有预感一样,他侧了一下脸,就看到了车里的他们。

他什么都无所谓了,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什么都懒得跟孙容瑄说,依旧迈开大步子往前走。

而孙容瑄,一时的不注意就被纪小海给挣脱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紧赶快赶紧紧地追上去。

就在这时,后面一辆正在行驶着的小轿车刹车不及,车头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孙容瑄。刺耳的刹车声还在回响,“砰”的一声,孙容瑄滚上了轿车的挡风玻璃,她顺势弹起,然后又重重地落下,在路面上继xù

滚了一段路才最终停下。

由始至终,她都是众人的焦点。

轿车司机吓傻了,他立kè

下车来,看到孙容瑄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然后一摊血水由小到大地蔓延开来,他双手抱头,手足无措。

最冷静的还是江浩,他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

“孙容瑄,孙容瑄。”江浩蹲下身来叫着她,不敢去动她,只能看着她半睁着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闭起来,“孙容瑄,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乔心唯赶了过来,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敢离开,更不敢靠近,只是心口那微微的疼痛实在难以平复,慢慢地,疼痛感越来越强,眼泪也抑制不住往下流。

她恨这个女人,可是她也感谢这个女人,若不是过去的背叛和伤害,她不会遇见现在的幸福。她讨厌极了这个女人,虚荣、歹毒、阴险、下贱,所有贬义词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都不足以形容她的人品。

但是,这个女人却在她眼前被车撞了,性命垂危。

曾记得那年,美好单纯的大学时光,她们一起踩着点上课,一起在图书馆抢占座位,一起躲在被窝里听鬼故事,四年的时间,她们一起做过很多很多事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已经是苍白无力。

一切的伤痛,在死亡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孙容瑄的脸开始流血,嘴巴、眼睛、鼻子,还有耳朵,她的抽搐幅度也越来越小,江浩探了探她的气息,极其微弱。

孙容瑄用力地睁着眼皮,手指往纪小海的方向抖动着。

纪小海不是没有感觉,刚才那轿车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他只感觉从背后被人推了一把,等他回头,就看到了落地的孙容瑄,他整个人都呆了,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

他已经对这个女人麻木了,即便她此刻倒在血泊之中,即便她刚才救了他,但是,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乔心唯朝纪小海喊了一句,“纪小海,你还不赶紧过来?!”

纪小海依旧站在原地发呆。

乔心唯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拉到了孙容瑄的面前。

孙容瑄已经无法讲话,嘴唇一抖一抖的,也不知dào

她在说什么,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纪小海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病情严重的白化病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来自各方的评头论足,这一年多来,他的身心都在受着孙容瑄的折磨,他是多么的渴望摆脱孙容瑄,然,他似乎永远都摆脱不掉了,他将永永远远地成为她的丈夫。

赶来的交警维持着秩序,江浩紧紧地拉着乔心唯的手离开了案发xiàn

场。

他不愿自己的妻子与过去再做过多的纠缠,但他了解她,善良的她肯定会为孙容瑄的遭遇而难受。

“心唯,别看那边,跟我走。”

乔心唯挣了两下,最终还是被他拉着走了,她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也听到了交警对着扩音喇叭大喊着“大家让让,大家让让”的声音,她忍不住要去看看,如果孙容瑄的生命到此为止,那她好歹也见了她最后一面。

江浩把她按在车门上,安慰道:“她为了一个男人活得那么没尊严,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人各有命,你不要伤心。”

乔心唯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这不是还没死么,你怎么说这种话?”

江浩淡定地说:“我刚才看了,她已经不行了。”

“……”

这时,救护车抵达,医护人员立kè

下车进行抢救,但没过两分钟,医生就放qì

了抢救,盖上白布抬上担架直接抬走了。

江浩很遗憾地告sù

她,“孙容瑄死了。”

乔心唯忍不住回头去看,看到纪小海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她愤愤地说:“纪小海怎么还站在那里,人都快不行了还在怨恨她吗?”

江浩掰过她的脑袋,劝道:“这是人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那我好歹跟容瑄是四年的同学。”

江浩叹气,但他坚持说:“那也不用你管,你要不现在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其他同学,说不定很多都在私底下拍手叫好。”

“……”乔心唯哭得更伤心,“我不打,我不打,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

第19章 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第19章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江浩很无语,她说他心狠,他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远远地,他看到抢救的医护人员跟纪小海说着什么,只见纪小海摇了摇头,然后黯然地调头走了,他竟然,调头走了。

要比心狠,要比冷血,纪小海绝对让他甘拜下风。

乔心唯潸然泪下,十年前父亲离去的记忆在脑海里跳跃着,不久前云清的车祸也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一场车祸,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就没有了,想到这里,她哭得岔气。

江浩挺自责的,看着她伤心他也不好受,他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好好,是我不好,都听你的行吗?”

乔心唯靠在他的胸口抽泣,想一想,其实江浩说的也没有错,她说:“我早就不恨她了,要不是她,我还遇不到你呢,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还有我爸,还有云清……”

江浩拍拍她的肩膀,很心疼她,“唉,谁都不知dào

明天和意wài

哪一个会先来,出事的人走了什么都不知dào

,伤心的都是还在的人,心唯,你这样我也难受,别哭了好吗。”

乔心唯抬起头,泪滴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说:“老公,我求你答yīng

我一件事。”

“什么?”

“你不准比我先死,我会接受不了的,你在我心里有多重yào

你知dào

吗,要是你有什么事,我肯定接受不了。”

江浩笑了笑,但笑过之后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存zài

感,这个世上终于有一个除了父母之外的人,对他比对自己的生命还要看重。

“你每一次出差我都要提心吊胆,夜里我一个人睡也睡不着,白天工作也担心着,结婚前你说过你会常出差,出差期间不要找你,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都记着,所以只要你出差,我就连电话都不敢接,生怕是家里的电话或部队的电话,生怕接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你都不知dào

我一个人需yào

面对多大的压力,但我知dào

你压力肯定更大,我不能给你再增加负担。我乖乖的,我很听话的在家等你回来,我盼望着每一次把你送出去,一定再把你迎回来。”

江浩心疼不已,身为一个军人,把全部都奉献给了国家,包括自己的生命,结婚以来,乔心唯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他走,她给他收拾好行装送他出门,他回家,她就笑着给他一个拥bào

,然后调皮地说准bèi

好了晚餐,不过是XXX餐厅的。

他知dào

她内心是担忧的,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他总以为只要她笑着,她就可以,殊不知,在她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他所不知dào

的苦和泪。

世上最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

乔心唯紧紧搂着他的腰,追问道:“老公,你能答yīng

我吗?”

而江浩却答yīng

不下来,“生死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在每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会加倍小心谨慎。”

乔心唯忍着内心的伤痛,苦笑道:“你看你,连一句话都不愿跟我保证,我终于明白你妈这么多年来的不容易了。”想想婆婆,担心完了丈夫担心儿子,我会不会以后也这样?若是我以后生个儿子,会不会也要当军人,也要将生命置之度外?我会不会送走了丈夫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儿子?那我这辈子图的是什么?

江浩说:“不要老想这些虚的,就算我在出任务的时候死了,那也是光荣的,懂吗?”

“不懂,江浩,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这么想。”

“停止这个话题!”江浩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乔心唯突然一下心就凉了,人在难过的时候,以往所有的委屈都会翻个遍地涌上来,而且会加倍委屈和难受,她现在就是这样,她的脑子里迸出四个字——生性凉薄,对,就是这四个字,确切而又形象地形容了江浩这个人。

这样的人只会以自己的想法出发,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或许嘴上会说一些听起来十分有理的话,但他内心的根本,还是自己。

乔心唯推开他,慢慢地往外移了两步。

江浩发觉了她的异样,她在排斥他,他上前两步紧抓住她的手说:“心唯,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有我的责任和苦衷,我不想一直一直强调这些,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都懂,一定要在乎这些口头上的承诺吗?说一句话有何难,我尽lì

去做到不就好了吗?”

“呵呵,说一句话有何难,可你却连一句话都不愿对我说。”

“……”江浩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心唯,你不要钻牛角尖。”

“到底是我钻牛角尖,还是你生性凉薄,江浩,你太自私了。”乔心唯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走。

“心唯你去哪,”江浩紧追两步,但车不能放在路口啊,“心唯你回来,你又不听话了是吗,心唯……”

在交警的指挥下,交通慢慢复苏,江浩的车是第一辆,他必须得开走,他追了两步又折了回来,看看头也不回的乔心唯,再看看后头按着喇叭的车辆以及匆匆指挥的交警,他只好返回车里往前开。

生性凉薄,呵呵,他的枕边人如此形容他,生性,凉薄。

救护车与他交错而过,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问号,连眼睛都惊得瞪大了。十年前,萧家去江南旅游,萧天爱车祸逃逸,十年前,乔心唯的父亲死于车祸,司机逃逸,这……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越想越觉得巧,他记得外婆说过,当年警察说逃逸的司机抓到了,可过了一段时间又说弄错了没有抓到,他不知dào

十年前的办案人员是如何办事的,但办案人员不可能随随便便对死者家属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而他父亲也说,萧天爱逃逸之后是被抓的,只不过后来又给放走了。

江浩紧皱着眉头,多年的工作环境练就了他敏锐的洞察力,他早就该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去了啊!

但目前最重yào

的,还是得把心唯找回来。

于是,他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乔心唯往回跑了几步,抬起头,远大集团高耸入云的集团大楼矗立在那里,她何尝不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她何尝不想每天朝九晚五到点下班,可是,人在不安定的环境中是没有安全感可言的,她只有在工作上努力才能令自己踏实一点。

茫然间,她看到对面马路上纪小海正低着头往前走着,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纪小海,你怎么在这里,容瑄都那样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医院?纪小海!”

对面的纪小海听到声音,转头一看,他只是浅浅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乔心唯再次感到心寒,男人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

在车流紧急的马路上,她跃过绿化带跑了过去,上前就一耳光送给了纪小海,“你就这么走了?你难道不该去处理容瑄的后事吗?你就这么恨她吗?她都死了,她死了啊!”

而纪小海却像松了一口气一样,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巴掌肉,说:“心唯,我能说这是她的报应吗?”

“啪!”的一下,乔心唯又甩了一个耳光过去,路过的旁人纷纷往这边看,边走边窃窃私语。

纪小海丝毫不介yì

,只是麻辣辣的疼痛令他更为清醒,“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过,心唯,你知dào

吗,孙容瑄若不死,我都要自杀了,我连安眠药都买好了!”

“……纪小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妈被她气得半身不遂,工作我找一份丢一份,她就像冤魂一样缠着我,我到哪里她都能想着法子把我找出来,房子、钱、赡养费,我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了,我只求离婚,可她还是不离,法院不给判离,要分居两年,两年啊,我连两个小时都忍受不了。”

乔心唯发xiàn

,纪小海的情绪,几近崩溃。她感慨,以前那么阳光亲和的一个少年,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小海,阿姨她怎么了?”

“孙容瑄去医院闹,我妈脑溢血,幸好是在医院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但她下半身瘫痪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我妈剩下的生命,就是在等死了啊。她死了好啊,因为她,我失去了你,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一个健康的妈妈,失去了所有的幸福,她死得好啊!我今晚要去庆祝,我一定要去庆祝!”

乔心唯无言以对,她很了解纪小海,可是现在又觉得纪小海好陌生,他微湿的眼睛里面分明对孙容瑄的死有着几分伤痛的,可他却大呼着要庆祝.孙容瑄啊孙容瑄,你的人生到底是为谁而活?现在你死了,却依然不能让你爱的人停止恨你,你的人生,从来到走,就两个字——可笑。

“小海,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纪小海冷静下来,他正正地看着乔心唯,说:“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第20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第20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平安夜,飘着雪,满大街的火树银花,如同白昼。

走着走着,乔心唯又想起了纪小海的这句话,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想着挺心寒,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班级群里的同学都在说,小海啊,你重获新生了。

孙容瑄车祸身亡的消息传开之后,人人都说这是报应,她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没有人会去缅怀她同情她,甚至是原谅她,她连死去都带着别人对她的不解和怨恨。听说她年迈的双亲将她的骨灰领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闹了一年,吵了一年,最终,孙容瑄以她的死来为她与纪小海之间的关系划上了句号。

“先生,买支玫瑰花吧。”

江浩禁不住路边小贩的纠缠,掏钱买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上头还带着为融化的雪花。买了花,江浩跑着小步子追上去,“心唯,等等,心唯。”

失了神的乔心唯这才发觉江浩不在自己的身旁,而在后头,她回转身去一看,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又走神了。”看到他递过来一支花,她愉快地接着,“谢谢啊,你第一次送花给我。”

江浩干笑了两声,说:“送花还不如送卡来得实jì

。”

“……”军人都是这么不懂浪漫的吗?

还不等乔心唯说什么,江浩看那大街上黑压压的人头,就说:“咱们还是去商场吧,这人也太多了。”正说着,身旁来了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少男少女,他赶紧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搂,“过来,别撞着了。”

乔心唯很是无语,摇摇头说:“果然,圣诞节不适合年纪大的人。”

“……”这下轮到江浩无语了,他搂着她,低头说:“我很老吗,你说实话,我看着很老吗?真的很老吗?”

小小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到了她的头发上,她憋着笑,一双微笑眼弯弯的,仿佛每一根睫毛都在取笑他的自卑,“呦,江大首长,你不是最不在意wài

表的么?在实战演习的时候整天往脸上涂泥巴你都那么骄傲,年龄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呢?反正你的脸是隐蔽的,多条皱纹少条皱纹又有什么关系?”

江浩深吸一口气,眼睛往上抬了一抬,更加抱紧了她,说:“好啊乔心唯,你现在都敢取笑我了是吧,”他的笑带着惩罚的意味,双手越圈越紧,脸也越贴越紧,“看来我是太宠你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扛回家揍一顿?”

揍一顿这三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乔心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我投降,你饶了我吧,我好怕呦。”

她拿着玫瑰花,一下一下去戳他的鼻孔,他躲她戳,他躲她再戳。路过的人不少,情侣更多,他们这一对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可人,路人无不侧目注视。

看着她无邪的笑颜,江浩感概着,“好了,终于把你逗笑了,这可真不容易啊。”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自从目睹那场车祸,这段日子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我怎么逗你你都开心不起来,我真怕你得抑郁症啊。”

所以他把能推的工作尽量推,每天都要接送她上下班,她若加班他就守在一旁安静地等,她若不加班,两人就靠在沙发里一起看电影。他习惯了她的嬉闹和无厘头,也习惯了她追着他在旁边碎嘴捣蛋,突然一下子角色转换,他从起先的不适应慢慢地多了几分理解。想她每天要面对不苟言笑的自己,也真是辛苦。

乔心唯奚落道:“那你呢,你一年四季都扳着一张麻将脸,我还以为你天生面瘫呢。”

江浩紧抿着嘴唇,一脸的便秘样,良久才挤出两个字,“你强!”

“老公,我最近是心情不好,身边发生了三场出人命的车祸,有时候我真的很难平复,想到他们惨死时候的无奈和悲凉,我就感同身受,但你放心吧,我会自己调节,这段时间很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没事了。”

江浩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已经完完全全被眼前这个隐忍而又坚强的女子所折服,很多事情她未必看得开,但只要给她时间,伤痛就会慢慢愈合。他希望如果有一天她父亲车祸的真相揭开,她一样能够承shòu得住,自己调节,自己消化,因为这段路,没有人帮得了她。

“好,你说没事就没事,那今天既然出来了,人再多我们也要逛,走,带你刷卡去。”

“呵呵,有限制吗?”

“必须无限制,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乔心唯眼眶泛红,伸出手来往他的胳膊上一挽,什么都不说了,赶紧拉着他血拼去。

XX商场人满为患,几个楼层的休息区一个空位都没有,就连平日空置的楼道,现在也难得热闹了起来。八楼以上是奢侈品专柜,全都城最奢侈最昂贵的东西都集中在这里,而且只限VIP进入,那就挡掉了绝大一部分人。

不过,那里也是挺热闹的。

乔心唯一直都是经济独立的,即便结了婚,她的工资也绝对养得起自己,她不太愿意花江浩的钱,他给她的副卡一直都是钱包里的摆设品,她总觉得他的工资都是拿命赚回来的,比她自己的钱更舍不得花。

“啧啧啧,太贵了,这件外套能抵我三个月的工资,就算买了我肯定也舍不得穿的,不要不要……这也不要,不实用,那件也不要,颜色太花哨了,不喜欢……”

服wù

员的微笑脸随着一件一件收回的衣服,慢慢地凝固起来,这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啊。

江浩站出来说:“哎呀,我老婆太会帮我省钱了……”他直接对服wù

员说,“她刚才试的那几件都包起来吧。”

服wù

员那脸,顿时眉开眼笑的,“诶诶,好的,请两位稍等。”

“等等,等等,喂……”乔心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服wù

员捧着一大堆衣服往收银台去,她瞪着江浩说,“不用都包起来吧,不用这么奢侈吧,那里恐怕是我一整年的工资啊。”心在滴血啊,心疼死了。

“难得给你买一次,刚才穿着都挺合适的。”

“有什么合适的,买回去没机会穿啊,我上班都穿工作装的,不行,我得跟服wù

员说去。”

江浩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马山就有机会穿了,靳首长要请我们吃饭。”

乔心唯一愣,“谁?”

“我的上司,靳子剑靳老首长。”

乔心唯莫名地紧张起来,那可真是大首长啊,“为什么事要请我们吃饭?”

江浩耸了一下肩膀,“关心一下下属呗。”

乔心唯心想,婆婆说江浩可能要升迁了,因为上面的老首长即将退休,估计就是这位靳首长吧。

“那也不用这么多衣服吧。”

“年底酒宴多,我有两个同事结婚,其他还有宴会应酬什么的,总不能每一次都出来逛吧?”

“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啊,我去楼下买一样能买到好的。”

“楼下人挤人哪能看啊,安啦,这几件衣服你老公我还是买得起的。”

不想跟他争辩了,乔心唯叹了口气说:“一想到这都是你拿命赚来的钱,我就不忍心……算了算了,反正你都不心疼。”

服wù

员动作倒是快,不消一会儿工夫就打包好了,越是贵的店,服wù

越好,真zhèng

把你当上帝捧。

江浩手里又多了四个袋子,他牵着乔心唯的手继xù

往前逛,他从小到大都不缺钱,需yào

买想买的东西也从不看价钱,他没有要求自己的妻子要省吃俭用,不过,她勤俭也是好的。

其实他一直没有告sù

她,除了在部队里拿的工资,他还有很大一笔财富在证券公司存着,在证券公司还有一整个团队帮他打理这笔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用每年的盈利在贫困地区盖学校盖楼房资助贫困生,这样已经连续了十三年,未来他也会继xù

下去。

这笔财富,是他过世的奶奶留给他的遗产,正规,合法。

逛着,路过一家乐器行,诺大的橱窗里面放着一把大提琴,背景是黑色的绒布,幽暗的射灯从上面照射下来,大提琴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那一根根琴弦都泛着微光。

乔心唯忽然想到,“江浩,萧天爱现在怎么样了?”

“刘博士的专家小组核心团队回国了,他的意思是现在国内的条件不必国外差,萧天爱是否能站起来关系到他们的研究成败,所以萧天爱还在军区医院里。”

“哦,随她吧,我只是问问。”

江浩以为她会生气,又会像以前一样抓狂,但她没有,反而很平静地说随她吧。

“这是我爸告sù

我的,我并没有去打听,自从她做完手术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找过我。”

乔心唯笑笑,“这样就行啦,其实我已经想通了,只要你心里在乎我,就不会乱来,对吗?”

江浩郑重地点头,“当然,我发誓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呵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那时候,她真的是这样想的,直到很多年之后,她才发觉,命运这东西,真的很会捉弄人。

第21章 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第21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像圣诞节这种洋节日,往往都是商家想方设法圈钱的时候,这个商场的七楼以上是诸多奢侈品大牌的集中地,这里虽不及楼下拥挤,但今天也是门庭若市。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拿着VIP的身份进来,也只是逛逛看看,像江浩这么阔绰的大款,实属难得,连柜台的服wù

员们,都忍不住要多关注一眼。

“太太,这是今年的新款,上脚舒服,柔软透气,最重yào

是保暖,正适合现在穿。”

乔心唯站在镜子前面,数她愚钝,她真的看不出这双被称作新品的雪地靴与往年的有什么不同,不过她必须得承认,大牌就是大牌,穿在脚上的感觉比起三十多块钱的地摊货要好很多。

“江浩,你觉得这双好,还是那双高跟的好?”

在男人眼里,这都一样好吗,江浩说:“你选你喜欢的就行。”

“太太,这两双穿您脚上都不错,高跟的皮靴更有精神,平跟的雪地靴脚最舒服。”见乔心唯决定不下来,服wù

员又看向了江浩,“先生您觉得呢?您太太的腿这么修长,真的是穿什么都好kàn

。”

“她腿长?”江浩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乔心唯斜了他一眼,他笑笑又说,“都好kàn

都好kàn

,那就都买了吧,脚上那双穿着好了,省得把你脚冻得冰冷,还有,她原来那双可以扔了,不用打包了。”

服wù

员的脸上笑开了花,“诶诶,好的,先生太太请稍等。”

乔心唯偷偷地看了一眼鞋子的价格,肉疼啊,“江浩,哪有像你这么花钱的,你这花钱的速度比你赚钱的速度还要快啊。”

“你知dào

我赚钱什么速度?”

“我不知dào

你赚钱什么速度,但我可以肯定你不可能一天赚十几万。”

江浩笑而不语,“好啦,难得给你买一次东西,平常我没时间陪你逛街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敬业哥哥,我想要那双雪地靴,我看好久了,平跟的舒服,鞋底还防滑。”

江浩和乔心唯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只见周小伊挽着陈敬业的胳膊走进了店里,而周小伊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她整个人也胖了一圈。

乔心唯的好心情顿时全然消失,陈敬业,云清的好丈夫,世人眼中的好男人,竟然在妻子死后不久,带着给他怀孕的女人光明正大地逛商场,真他妈的不要脸。

江浩也愣了好久,不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处理好周小伊么,他就是这么处理的?太糟心了。

“敬业!”

陈敬业转头便看到了他们,脸色也是一愣,闪躲的眼神,满脸写着逃避。他本能地将周小伊往后一拉,但是,哪怕他的身体再高大,也挡不住身宽体胖的周小伊。

周小伊变化挺大的,以前婀娜的倩影早就消失不见,头发简单地扎成了马尾,还有点油,她没有化妆,纯素颜,可能是年纪小的关系吧,她的容貌倒是与化妆之后差异不大。

江浩走上前,强dà

的气场令陈敬业连退三步,他看看周小伊,再看看陈敬业,说:“你给我出来。”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

周小伊很紧张,紧紧地抓着陈敬业的胳膊,“敬业哥哥,我害pà

……”

陈敬业拍拍她的手背小声安慰了句,“别怕,你自己先看看,我出去一下马上过来。”

就这个小举动,乔心唯看着就觉得恶心,什么时候,陈敬业对周小伊这个心机女如此温柔体贴了?真是人心难测啊,她好几次看到云清去世之后他痛哭流涕的样子,那时她觉得,云清已经走了,可怜的是活着的人,陈敬业多可怜啊。

现在想想,都他妈的狗屁啊。

两个人男人出去说话了,留下乔心唯狠狠地瞪着周小伊,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替云清上去打她两耳光。

周小伊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她默默地走上前,低着头说:“心唯姐姐,好久不见,你……”她抬头看看乔心唯,又赶紧低下头去,总一副躲着避着又让着的表情。

乔心唯客气不起来,打断她说:“别,你别用这种表情和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误以为你是单纯没心机的好姑娘。”

周小伊嘴唇一阵抽抽,忽然,她看到了她脚上穿着的雪地靴,又看到她旁边搁着许多袋子,赞叹道:“心唯姐姐,江浩哥哥真疼你,什么都肯给你买。”

乔心唯在心底里吐槽,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谁要搭理你了。

周小伊浅浅地笑着,也不生气,她看向服wù

员,说:“我也想试试这双鞋,麻烦拿给我一下好吗?”

服wù

员当然乐意,“太太这边请坐,这可是今年的新品和热销款,你看你朋友也刚买了。”

“我跟她不是朋友。”乔心唯纠正道,那严肃的样子令服wù

员尴尬极了。

但周小伊完全不在乎,她双手扶着肚子慢慢地走了过去,“麻烦你帮我穿一下吧,我身子弯不了。”

“好的。”顾客是上帝,服wù

员直接跪着给她试鞋。

乔心唯憋闷得很,她朝外面看了看,看到江浩正和陈敬业在外面边上谈着什么,看江浩的表情,好像是在骂他,是该骂!

周小伊穿上雪地靴,故yì

走到乔心唯的身边一对比,“唉,怎么我穿着这么丑啊,整个小腿都水肿了,穿什么都不好kàn

。”

乔心唯真想骂人,站哪不好非站她旁边,她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好吗。

可是,周小伊却不依不挠了,又说:“心唯姐姐,你好瘦啊,你跟江浩哥哥结婚也好久了,在备孕吧,呵呵,那就应该多吃点养胖一点,这样才容易怀上,不然就算怀上了也很容易掉的。”

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的肚子说三道四?!乔心唯内心深处隐隐地痛着。

“心唯姐姐,我听敬业哥哥说上回你被绑架,救回来之后孩子就掉了,唉,真可惜啊,要是没掉的话你现在肯定也已经显怀了。”

“闭嘴,说够了没有?!”乔心唯再一次打断她,真的受不了她故yì

跟你装得很熟的样子。

“呵呵,我还没说够呢,敬业哥哥说他会娶我,在我们的宝宝出生之前先去领证,然后等宝宝满周岁了,我们的婚礼就跟宝宝的周岁宴一起办,他说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周小伊越说,越得yì

,“心唯姐姐,你们没想到吧,你越是讨厌我我越要过得比你好,你别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你,都只围着你转,你也别以为我周小伊只有挨打的份,我绝对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过得好,绝对。”

乔心唯还能说什么呢,对于这种丧失三观又满腹心机的女人,她只能呵呵了。

“啊,忘了说了,云清姐姐的眼光真不错,她选的那张床睡着就是舒服,她那满柜子的衣服我全都当二手衣卖了,还赚了不少钱呢,我全当私房钱存起来,以后给我和敬业哥哥的孩子买奶粉。”

乔心唯诧异,真诧异,周小伊说这些话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一段时间不见,周小伊的嘴脸更贱了。

这时,服wù

员已经打包好了,彬彬有礼地递上来,“太太,这是您的靴子,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拿过来,我们会帮您免费维修和保养。”

乔心唯只想赶紧离开,拎起了袋子就往门口走。

“心唯姐姐,你这就走了?难得遇到,不如一起吃饭吧。”

吃饭?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拉低自己的档次。乔心唯走出鞋店,气冲冲地往江浩那边走,“走了,还说什么啊,什么都不用说了。”

陈敬业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只说:“阿浩,我有我的难处,希望你们能谅解。”

“你不需yào

我们的谅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决定是你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是敬业,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想你以后哭着跑来找我们诉苦。”江浩拉着乔心唯,再看看店里的周小伊,瞧那小人得志的脸色,老老实实的陈敬业怎么就看上这种人了呢?

“敬业,你是不是被周小伊要挟了什么?”

陈敬业摇摇头,苦笑道:“阿浩,你想得太多了,没有的事。”

乔心唯已经等不及,多听一个字都觉得恶心,原来到了最后,陈敬业和周小伊才是绝配,绝对相配的一对贱人,希望他们白头偕老一辈子在一起,别再祸害其他人了。

她把江浩给拉走了,“我们别管闲事,走。”

再没了逛街的心情,两人打道回府,一路上,乔心唯把周小伊在店里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sù

了江浩,她真恨自己反应迟钝,当场就应该扇她俩耳光。

江浩心情凝重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陈敬业不是这样的人,一定不是。”

“算了吧,其实你能有多了解陈敬业呢,你那么忙,你们一年到头能聚上几次?就这样的人,低级,龌蹉,以后绝交,省得被他带坏。”

江浩沉默,很不好的感觉,他竟看不透他最要好的朋友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陈敬业向云清求婚时候的场景,更不会忘记陈敬业在失去云清之后所流露出来的痛哭和绝望,这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陈敬业,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第22章 你永远是我的最高领导

第22章你永远是我的最高领导

过完圣诞之后,江浩又要出差了,连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和她的生日他都在出差中。江浩十分的抱歉,但她却反过来安慰他说:“你去吧,工作要紧,纪念日无所谓过不过,只要我们好好地在一起,每一天都可以是纪念日,至于生日嘛,我不过生日的,你是知dào

的。”

江浩摸着她的脸,疼惜地将她拥入怀中,“别担心,这次任务不重,我尽量早点回来。”

一年来,分别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舍难分过。

“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靳老首长。”

“好,你走吧,一会儿高峰期就没那么顺畅了。”

江浩捏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真不想离开她。

企划部办公室,乔心唯正忙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安全抵达目的地,请领导放心。”她抿嘴一笑,江浩那个愣木头终于懂得报平安了,她赶紧回了一条,“谁是你领导,我可不是,我忙呢,你做你的事去。”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江浩又回了一条,“遵命,你永远是我的最高领导。”

乔心唯捂着嘴巴笑,生怕笑出声音来被其他同事听到。

自从万达的团队入驻之后,企划部里要比以前多了一倍的人,谁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知dào

的人也就更多了。

乔心唯看到了电脑旁边的文件,这是前几天顾荣琛给她的关于西地村几个村民的资料,她翻开文件又详细地看了一遍,她的关注点在于——聂少华在五年前车祸逃逸,造成伤者双腿残疾。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句话,但她却毫无原因地觉得这场车祸跟萧天爱有关。发生在她身边的车祸太多了,她不得不注意。

犹豫再三,她点开了顾荣琛的聊天窗口。

——“顾总,能告sù

我有关聂少华五年车祸案的详细情况吗?”

——“我手头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哪里才能找到?”

——“这些村民的资料是西地村村书记给的,具体情况要问村书记,你需yào

这个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些人的过往。对了,围墙打得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了,进度OK。”

乔心唯有些黯然,她想知dào

更多关于聂少华的事情,但又不想太麻烦顾荣琛,她心底对顾荣琛多少是抱着怀疑的。

——“明天我刚好要见西地村村书记,你要不要一起?”

乔心唯看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触动键盘,她回复道:“好的。”

翌日,天气晴冷,地面上的积雪逐渐融化,灿烂的阳光和刀刺般的寒风,这样的天气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乔心唯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衣,大大的围巾把耳朵和脸都围了起来,她站在路边等车,冷风一阵阵吹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不久,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车窗落下,顾荣琛一挥手说:“乔心唯,快上车。”

乔心唯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看是他,她赶紧上了车。

“谁的车?”她问。

“公司的啊,我的车被毁成那样修修都得半个多月,阮总派了车给我,”顾荣琛指了指安全带示意她系上,又说,“你们阮总人不错,大方,有气度,是个干大事的人。”

“是啊,阮总一直都很有抱负,也很有眼光。”

顾荣琛嘴角扯笑了一下,二话不说,突然俯身过去。

乔心唯吓了一跳,本能地用双手一挡,“顾总,你做什么?”如此近的距离令她恐慌,她的嘴唇差一点碰到他的侧脸,她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是很熟悉的味道。

嗅觉的记忆力往往要比视觉和听觉来得更长久,顾荣琛身上的味道令她感到深深的恐慌。

顾荣琛嘴角一笑,伸手一揽便抓住了安全带,“你一直不系安全带,我没法开车啊。”他扣住安全带,抬头便看到了她惊恐的表情,他赶紧退了回来,说,“干嘛这么看我,我又不会对你做坏事。”

有那么一刻,乔心唯的心跳达到了她所能承shòu的极限,突突的一下,她皱着眉头,怯怯地看着顾荣琛,“你……顾总你有没有孪生兄弟?”如果有,这一切都可以解释。

可是,顾荣琛看似很滑稽地笑了一下,表情实诚地说:“没有啊,我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连姐妹都没有,怎么了?”

乔心唯只能讪讪地摇摇头,说:“没怎么……快走吧,约了村书记不好让人家等啊。”

顾荣琛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乔心唯,你确定你这里没问题?”他指着的地方,是自己的脑子。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说,“快开车。”

从市区到城郊,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西地村村委如今成了西地社区服wù

中心,社区中心修得跟市政大楼似的,青砖绿瓦,道路绿化消防停车场样样完备,拆迁农改非的政策,西地村一下子摇身变成了高上大的代表。

乔心唯环顾着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错,安静惬意,交通也很便利,西地村新搬迁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这五年来这里发展得特别快,房价地价也是飞涨。

“不应该啊,住在这里的村民多赚啊,就算拆迁补偿款不多,那这几年光飙涨的房价也应该让他们满足吧。而且补偿款都是按照当年的价格给的,聂少华他们,真的不应该再闹了。”

顾荣琛的脖子并没有好利索,后颈处的纱布还没有揭掉,必须隔天去医院换药包扎,他现在扭头的幅度不能太大,否则会再一次撕扯伤口。他抱着脖子慢慢地扭了一下,“聂少华他们几个混混早把房子卖了,钱也都败光了……下车吧,见到书记再说。”

“嗯,好。”乔心唯看他时不时摸摸后颈,觉得挺对不起他的,白白受了伤,“顾总,你的脖子还疼吗?”

顾荣琛摇摇头,“快好了,伤疤痒。”

商务车就停在西地社区中心的停车场里,他们下车,沿着宽敞的青石板路一路步行到中心大楼。中心大楼不但外面看着气派,里面装修也丝毫不差。书记的办公室在二楼,他们走上了气派的半圆形楼梯,在半道的墙上贴着万达集团的LOGO。

乔心唯:“这幢大楼是你们万达旗下的?”

顾荣琛:“是啊,这一整条街都是万达的,多半的建筑都是万达投资或者赞助的,所以那些个领导对万达的人是很客气的。”

正说着,上面两个中年男子走到楼梯口热情地迎接他们,“说曹操曹操就到,顾总,快里面请,茶已经泡好了。”

说话的正是西地村的书记,旁边那位看样子应该是秘书吧。

顾荣琛走上前,介shào

道:“这是远大的策划师,也是市民之家和综合商城的主策划师,乔心唯……心唯,这是李书记,原来是西地村的村书记,现在是社区中心的书记。”

李书记热情地握住乔心唯的手,激动地说:“哎呀,久闻大名,感谢感谢,我们社区多亏了有你们啊。”

乔心唯受宠若惊,同一个村,态度待遇却相差这么大,实在令人唏嘘,她也客气地说:“李书记,您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您这份感谢我可不敢当。”

顾荣琛:“你就受着吧,我不也是前一阵才接手了这个项目么,他们一样热情款待我,你就当是替你们大老板受了。”

“是啊是啊,乔小姐你就不要客气了。”李书记又看看顾荣琛脖子后面的伤,抱歉地说,“唉,顾总,我都不知dào

说什么了,你屡屡因为那几个败类受伤,我真觉得愧对你啊。”

顾荣琛:“李书记,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他们几个人来的。”

李书记连忙点头,说:“好,到我办公室谈吧,你们的任何办法我们都愿意配合,对于那几个刺头,我也很头痛啊。”

李书记的办公室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过分的装修摆设,窗台上几盆茂密的绿色植物给里面增添了几分生气。秘书地上茶,客气而有礼。

顾荣琛首先表明了态度,说:“我们开会讨论过,聂少华他们几个人无非就是太闲了,手头又没钱,一时想不通就过来闹事敲诈,只要他们愿意,万达集团很欢迎他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们只能从最累最苦的基层做起。或者他们另外想做什么,我们也可以提供帮zhù

。有一份工作,有收入的来源,他们也就安耽了。”

李书记焦心地说:“聂少华以前干过快递,干了两个星期就不做了,也不知dào

他愿不愿意。”

“先劝劝吧,跟他们的家人商量好,等他们出来之后让家人好好劝劝他们,我相信只要有一个愿意,其他人也都会愿意的。”顾荣琛看了看乔心唯,又说,“还有,李书记,不知dào

你知不知dào

聂少华五年前车祸逃逸的事情?”

“我知dào

一点,怎么了?”

乔心唯开口问:“那李书记,您知不知dào

因为车祸而双腿残疾的那位伤者的资料?”

第23章 从好奇到好感

第23章从好奇到好感

李书记回想了一下,“你们等等,我找找资料看。”

李书记走到对面的书柜前,整整一面墙的书柜放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五年前正好是西地村搬迁的那一年,他并不确定有没有那启车祸的资料。

找了好一会儿,李书记抱歉地说:“以前的资料我都收集整理好了,可能是搬办公室的时候给弄丢了,对不起啊,我这儿怕是已经没有了。”

“哪里会有这些资料?”乔心唯追问。

“派出所肯定有,乔小姐,敢问你为什么想找那位伤者的资料?”

她能说她怀疑被聂少华撞残疾的人是她的情敌,她就是好奇才问的吗。毕竟这是很私人的事情,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她便委婉地说:“没什么,就是想深入了解一下聂少华,万一以后遇见他再闹事,我也有话可以劝劝他。”

“哦,那让我好好想一想,我对那件事印象还是挺深的。”李书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良久,才说,“受伤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为了救男的迎面被车撞上,最后成了残疾,男的好像家里很有权势,聂少华根本逃不远。后来审判的时候,法官判了聂少华三年,因为监控显示那对男女没有左右看就走上了机动车道,聂少华并不是全责。后来听说那个女的接受不了残疾的事实自杀了,那男的也去当兵了。”

不用查了,这对男女,是江浩和萧天爱无疑。乔心唯沉默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萧天爱为了江浩,可以连命都不要,这份爱,该有多重多沉?而江浩,当年是抱着怎样愧疚的心情选择了将大好青春年华奉献给了部队?

在时间的沙漏中,任何事情都会慢慢遗忘,就连感情都会渐渐消褪,但是,曾经那一刻的挚爱和执着,只有亲身经lì

过的人才能体会。就像她自己,就算时间过去得再多,午夜梦回,她依然会梦到被绑架,被抛入海中,甚至是被江浩遗忘,每一次梦到,她都会从梦中吓醒,然后泪流满面。

回去的路上,乔心唯一直沉默,顾荣琛故yì

说笑了几句都被她无视掉了。

“喂,我说,问你话呢你好歹回我一句啊。”

乔心唯兴致缺缺,“我不想说话。”

顾荣琛也看得出来,她从李书记办公室出来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感概着说:“其实那些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去查证,知dào

了反叫自己闹心。”

乔心唯扭头看着窗外,回想与江浩走过的这一年,有笑有泪,很多次江浩往萧天爱身边靠了,她就硬把他拉回来,很多次,如果她放qì

了,或许江浩也就走向萧天爱了。如果给江浩一个摒弃责任的自由选择的机会,她没有把握会赢萧天爱,因为她没有把握去挑zhàn

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深刻感情。

顾荣琛稳稳地开着车,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不可否认,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对她有了很深的好奇,而许多事情,往往都是由好奇开始的。接触之后,他对她的好奇转变成了好感。

一个高官的妻子,她并没有因为丈夫那显赫的家事而顺理成章地当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太太,而是像普通白领一样朝九晚五地工作,甚至不知日夜地熬夜加班。她比普通的职业女性更加独立,也更加勤奋。

她偶尔会犯迷糊,但不影响她的聪慧大方;偶尔也会冲动鲁莽,但她识大体,懂变通,会举一反三,很多事眼看就要办砸了,她却能够出奇制胜。

这样的女人,最能吸引住他。

然,可惜她是有丈夫的人。

“好,不多说了,那你晚上的聚餐去吗?”

“聚餐?”乔心唯纳闷地问,“什么聚餐?”

“唉,原来有比我还闭塞的人啊,今天阮总请客提前庆祝元旦啊,你没听同事们都在传吗?在部门群里。”

乔心唯后知后觉地说:“部门群里啊,呵呵,不好意思我在家没有上Q所以不知dào

。”

“那你去吗?”

反正江浩也出差去了,下班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跟同事们一起,“去,公司活动必须参与啊,我是很合群的人。”

“好,那我也去。”

乔心唯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他笑笑说:“我也是很合群的人啊。”

——远大集团附近新开了一家日式餐厅,以服wù

出名,阮滨做东请大家去吃一顿,一来犒劳员工,二来庆祝升职。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办公室里已经炸开了锅,同事们的心已经在日式料理餐厅了,特别是男同事。

马启航过来送文件,八卦的肖宓逮到他就调侃,“马启航,你小样呆会儿别盯着人家姑娘的大腿看,女仆诱惑什么的,你可要扛住啊。”

马启航初次被肖宓调侃的时候还会脸红脖子粗,但现在已经是老油条一根了,他大大方方地说:“肖美女,那些个女仆什么的哪能跟你的制服诱惑相比,简直就是被你完败啊,我看她们还不如看你。”

肖宓是完美的自我主义者,在她的眼里她就是全世界的女王,任何男人都应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马启航这一说,她丝毫不觉得马启航是在开玩笑,“那必须的,我可不是自夸,就算是一样的工作装,我也不会被埋没,鹤立鸡群你懂吗。”

鹤立鸡群,办公室里所有女同事纷纷躺枪。

下了班,在大家的无限期待下来到了日式餐厅,门口两排软妹人美声甜,她们身着美少女战士的服装,裙子短得能看到里面的安全裤,还有各种颜色的假发,十分的惹眼,她们毕恭毕敬地弯腰鞠躬,“欢迎光临。”

好吧,是中国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

到了二楼的包厢,中间的移门移开,两个包厢变成了一个大包厢,桌子是一张张的小方桌,可以合着坐,也可以单独坐。服wù

员将桌子拼接在一起,两排人对着坐,刚刚好。脱鞋进入,槽点就来了,“老赵啊,你的脚味好浓,几天没洗脚了?”然后一阵哄堂大笑。

大家席地而坐,舒服是很舒服,但很别扭。

顾荣琛就坐在乔心唯对面,长条形的桌子,他离她的距离很近。

点餐,阮滨看菜单,他每报一个菜名服wù

员就鞠一躬,后来他直接说:“小姐,大家都是中国人,我点个菜而已,你没必要卑躬屈膝的。”

服wù

员一阵尴尬,笑笑说:“好的。”她还是深深地鞠着躬。

阮滨没辙,把菜单交给旁边的人,“每人都点一个,爱吃什么点什么。”他能说他是受不了这妹纸胸前的大深V吗,一弯腰全都看到了,露就露吧,竟然没货,真糟蹋了这件深V的衣服啊。

点完菜,阮滨终于忍不住问:“这谁选的餐厅?”

马启航自告奋勇地举手说:“阮总,我我我,您还满yì

吗?”

“满yì

你个鬼,今年的年终奖扣光。”

“……阮总,这个玩笑可不能开啊。”

在座的都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气氛很是融洽。

顾荣琛挺佩服阮滨的,年轻有为,在人才济济的大集团里能够一爬再爬,并且还能与属下打成一片,这是十分难得的。合zuò

了之后他才发xiàn

,在阮滨的团队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够在专业领域里独当一面的精英,并且,他们都对阮滨十分衷心,这是最值得他借鉴的地方。

日本料理生的东西不少,各种刺身里面都是生鱼片,沾了芥末塞进嘴里,能把你的眼泪呛出来。爱的人很爱,怕的人又很怕。

乔心唯就属于后者。

“心唯,这个不错,你吃吃看。”

“好啊,谢谢。”乔心唯接过同事递来的寿司,张嘴就咬了一口。只怪吃之前没有在意,谁会想到普通款的紫菜包饭还暗藏玄机,她一嚼,三秒,“啊,有芥末……”一阵辛辣呛鼻的感觉涌上了大脑,顿时,她泪流满面,迅速涨红了脸,咳嗽,喘气,整个人都感觉快死了一样,难受得不行。

身旁的同事小茹连连道歉,赶紧给她倒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dào

你吃不了芥末。”

乔心唯摇了摇手,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东西是她自己吃的,小茹只是好心推荐而已,也不能怪人家啊。

见状,阮滨站起身,倒了一杯白酒端到她跟前,“闻一下,会好受一点。”

对面的顾荣琛默默地将倒出的白酒放下了,他注视着阮滨,阮滨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着急。

乔心唯照做了,白酒的热气确实能缓解芥末的刺鼻味,但是她不是简单的怕芥末,她是对芥末过敏。原以为只要不沾芥末就行,殊不知这些寿司里面都会放芥末。

很快,她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红点子,脖子里也都是,又痒又烫。

肖宓忽然说:“啊,我想起来了,心唯对芥末过敏。”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阮滨直接将她拉了起来,说:“你们继xù

吃,我送她去医院。”

顾荣琛也没闲着,“一起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没喝。”

第24章 我受之有愧

第24章我受之有愧

这突如其来的芥末之灾令乔心唯难堪至极,刺鼻呛喉,鼻涕眼泪流着,还猛烈地咳嗽,还是在两个无亲无故的大男人面前。

阮滨将她扶上车,又绕到后备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

顾荣琛接过车钥匙就将车开了出去,一路直飙。

猛灌了几口矿泉水,舒服了一些,但是身上的红点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烫,她能感觉到脸颊两侧火辣辣的痒起来,抓一下更痒。

阮滨和顾荣琛都是她的上司,要两个男上司送她去医院,还要目睹她芥末过敏之后的惨状,她真的觉得很丢脸好吗,这比芥末过敏本身还要丢脸!

阮滨有些手足无措,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纸巾,也不知dào

怎么做才能帮她减轻痛苦。

乔心唯吃力地喘着气,她小时候第一次吃芥末,发烧三天三夜差点要了她的命,上大学的时候误食过一次,可能是体内有了抗体吧,发烧了两天两夜,但依然能坚持上课。

此刻,她靠在车窗边上,感觉自己的胸口发紧,心脏“突突突”地跳得猛烈,最要命的是,发痒的感觉已经由脖子和面颊蔓延到了全身。她多么希望现在陪着自己去医院的人,是江浩。

“还喝水吗?”

她摇摇头,喝水已经不管用了,只会撑着肚子。她捧着自己的脸,说:“你们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就行了,我自己进去。”

“那怎么行,你这个样子我哪能放心?”说出口,觉得不妥,阮滨立马纠正道,“阿浩出差,他若是知dào

你跟我出去吃饭吃成这样而我又不管你,他肯定跟我绝交。”

顾荣琛抬一眼看了看照后镜,阮滨这一脸急切和心虚的样子,不会太过明显吗?朋友妻不可欺,阮总,你对乔心唯这么上心,真的好吗?顾荣琛对自己的这一偶然发xiàn

感到无比的惊讶。

很快就到了医院,挂了急诊,量了体温,38.8,高烧。

乔心唯苦着脸说:“没想到我这壮如牛的身体被一口芥末给撂倒了。”

一直紧锁眉头的阮滨扑哧一笑,“我也没想到你烧到了38.8度还能说笑。”

医生看看她,再看看后面两个大男人,问:“小姐,哪一位是你的爱人?”

乔心唯愣了一下,“都不是。”怎么,这还跟芥末过敏有关系吗?现在的医生管太多了吧。

医生哦了一下,说:“那么就请两位先生到外面去等一等吧,我要给她做详细的检查。”

阮滨和顾荣琛走出了急诊室,走廊里,两人面对面地站着,背靠着墙,四目相对。

一种熟悉而又尴尬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转,他们看到对方的眼神里,有着同一种担忧和关切。

阮滨先开了口,说:“顾总,今天谢谢你了,本来是请你们吃饭轻松一下的,却还让你送我们来医院。”

顾荣琛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不用客气,虽然我们不属于同一个公司,但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大家都是同事嘛。”

两人的笑容变得僵硬而又尴尬,气氛冷到了冰点。

阮滨不敢挑明了直说,无论如何那只是他的感觉,说破了万一不是,那岂不是闹笑话,以后还得一起共事。

但顾荣琛没有什么顾虑,很直接地暗示道:“阮总,听说乔心唯的丈夫是你的好友,但是我看你这样子,呵呵,你真的很关心下属啊。”

阮滨尴尬不已,眼神闪躲着不敢回话,酝酿了良久,他才说:“是啊,阿浩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了,西地村的开发案正在关键时刻,少了策划师可不行啊,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乔心唯出事,你说呢?”

“嗯,对。”顾荣琛笑着点点头,哪管阮滨怎么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同是作为男人,他懂的。

不一会儿,诊室的门开了,乔心唯开门出来,羽绒衣半披在身上,抽了血,胳膊上还按着棉花团,她有气无力地说:“医生说等验血报gào

出来再看用什么药,大概要等半个小时。”

阮滨二话不说赶紧扶住她,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苍白如纸,成片的小红疹越发显得明显,额头上布满了细微的虚汗,看着她好像随时都可能昏迷倒下一样。

顾荣琛收起了试探的劲,心里也紧张起来,“这么烧上半个小时不会把脑子烧坏吧,体温会不会还在上升?”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江浩不能做一个称职的丈夫,那么,他可以。

乔心唯靠在门框子上,摇着手,语速也变慢了,“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半个小时见效。”

医生也跟出来了,说:“去输液室找个床位躺着吧,退烧需yào

一段时间,退了烧人也是很虚弱的,多喝点热水。”医生看了看左右站着的两人,又说,“你们俩一个去找点热水,医院晚上热水的供应只到八点,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个拿着她的单子去大厅等着,现在人少,报gào

单估计很快就出来,拿来了赶紧给我我好给她用治过敏的药,她这些红疹就是高烧的根源,退烧药不一定有用的。”

乔心唯哪好意思让两个上司去忙活啊,着急地说:“我可不敢,我自己就可以……”

不等她说完,阮滨和顾荣琛一左一右架着她往输液室走去。

兵分两路,阮滨拿着单子去大厅的服wù

台等报gào

单,自助的机器,一刷条形码就可以打印报gào

单,他一分钟一刷。顾荣琛开着车去街上寻找便利商店,那里肯定有热水。

乔心唯躺在床上难受极了,高烧令全身虚软,红疹令全身奇痒无比,还不能挠,她双手紧紧握着病床两边的桅杆,闭着眼睛,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

她的包就放在枕头旁,手机一震动她就知dào

了。

“喂,老公……”难受得想哭,想他想得想哭,生病的时候他不在身边,更想哭。

江浩一听声音不对,而这句老公也喊得难得,他急切地问:“你怎么了?别哭别哭,”他能想象她抖着嘴唇的画面,“发生什么事了?。”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说:“今天单位聚餐,吃的是日本料理,我不小心吃了芥末,我对芥末过敏……现在在医院……”

“严重吗?”

“……”眼泪憋着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不严重。”

“你别骗我,到底严不严重?!”江浩的声音很严厉,他在离她千里之外的地方,看不到人只能干着急。

乔心唯缓了缓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太晚了,要吊水,医生让住一晚。”

“真没事?”

“真没事。”

江浩叹了口气,绵长沉重的语气透过手机传到乔心唯的耳朵里,他很自责,但也很无奈,“你一个人在医院不行,我让我妈过去。”

“不用不用,我真没事,让她大晚上的过来陪一夜我也不好意思,而且我也别扭,你明白的。”

“那麻烦一下丈母娘吧,等我回来了再好好感谢她。”

“不用,过来也没用啊,我就吊水而已,这里有护士看着,睡一觉明早就能回去了。”

“你一个人哪行,你在哪家医院,我打电话给院长。”

“……哎呀你烦死了,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远水救不了近火,江浩实在拗不过她,他很用力地吸了两口气,心疼地说:“你这样我都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乔心唯吞下所有的委屈,轻声说:“老公,快点做完事,快点回来。”

“好。”

输液室的门口,顾荣琛正站在门口,他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拿着一个塑料袋。

乔心唯挂了电话,隐忍的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既然嫁给了军人,那就得做好他时常不在身边的准bèi

,也得做好再苦再累都要自己承shòu的准bèi



“都烧成这样了还没事?”顾荣琛从容地走了过来,责怪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疼惜。

乔心唯猛地睁开眼睛,“你这么快,我……我自己来吧……”

“你躺好,”严肃脸,超级严肃,“医院对面就有便利商店,我就直接拎了一壶过来,还买了一些面包饼干,晚饭你也没怎么吃,不吃饱了怎么抗得过去?!”顾荣琛倒出一杯热水晾着,撕开一袋面包递给她,“吃吧,填填肚子。”

人家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我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面包是不是太干了,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粥?”

“不用了,真不用了,顾总,您别这样周到,我受之有愧。”

都用上“您”了,他潜意识里十分讨厌她用这种方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他说:“要是阮滨为你这么做,你就受之无愧了?”

乔心唯楞了一下,本来发着高烧脑子就不好使,她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啊,关阮滨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啊,我很谢谢你和阮总,等吊上水你们都回吧,我一个人可以。”

顾荣琛坐在床边,他忽然直瞪瞪地看着她,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乔心唯,你为什么要嫁给江浩,哪怕是阮滨,我都不会这么……”

第25章 第一次说我爱你

第25章第一次说我爱你

“你为什么要嫁给江浩,哪怕是阮滨,我都不会这么……”顾荣琛及时踩住刹车,理智让他收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乔心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顾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荣琛闪烁其词,最后干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没什么,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那一刻,乔心唯的心里又突地一阵恐慌,顾荣琛这个表情,就是这个不甘心但却无奈的表情,跟徐日升如出一辙。

好在这时,阮滨也折回了,“顾总,你怎么比我还快?”

“嗯,医院对面就有。”

“验血报gào

单出来了,我去交给医生。”

“好。”

乔心唯默默地吃了几口面包,顾荣琛坐在一旁,两人都沉默着,有些尴尬,但又不能改变这种情况。

医生很快就来了,按照报gào

单开了药水,然后让护士为她打上点滴。

“这药能帮你退烧和缓解痛痒感,在红疹消褪之前你要忌口,辛辣油腻的千万不能吃。”

“好的,谢谢医生。”

临走之前,医生扶了一下他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阮滨和顾荣琛,然后才走。

乔心唯不傻,这大晚上的人也不多,一个女的被两个大男人照顾着,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议论?没熟人看见还好,要有熟人看见,岂不是要误会?!

于是,她说:“阮总,顾总,你们都回去吧,我睡一觉就明天天亮了,这里有护士看着,没事的。”

阮滨和顾荣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与自己相似的情愫,他们也知dào

自己留在这里不合适,所以也没有强留。

但是出了医院,两人就摊牌了。

夜色茫茫,低温冻骨,凛冽的寒风中伫立着两个人,一呼吸,吐出一团团的白雾。

“顾总,心唯的丈夫江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对她有不好的想法。”阮滨开门见山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聪明人,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我想不用我说得这么清楚吧。”

顾荣琛咧着嘴巴笑了笑,太冷了,笑容有些僵硬,“这我当然知dào

,但是阮总,你也不能借着朋友的名义过分关心下属吧,难道你认为你的担心和焦虑还在正常范围?难道你认为别人看不出来?倘若你最要好的朋友江浩看到你对他的妻子有觊觎之心,他还会视你为最要好的朋友吗?”

阮滨语塞,顾荣琛的话句句刺中他的软肋,他由主动转为被动。

“我对乔心唯,从来没有觊觎之心。”这一点,他必须要解释,从江浩宣bù

他们已经领证那一刻起,他就对乔心唯断了念想。

“是么,那最好,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好感这一点谁也阻止不了包括自己,但是,我自认为自制力不错,也有正确的道德观和是非观,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我知dào

,用不着你提醒。”

除了工作,阮滨在私下一向对旁事都是很玩味的,一个人自由惯了,闲散惯了,什么都无所谓了,有好姻缘遇上最好,没有好姻缘也无所谓,爱情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有了增色没有也无所谓。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这一点小小的私心还会被别人看穿,他觉得很惭愧。

阮滨忽然笑了起来,“呵呵,顾总,看来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你说得没错,这种事情自己也没办法控zhì

,但只要不去破坏人家的婚姻,也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大罪,是么?”

顾荣琛也大方地一笑,“这本来就不是罪……这天可真够冷的,阮总,我先走一步了。”

“好,我也走了。”

最后的最后,两人笑着挥手告别,确实,同病相怜,这个词语最能形容他俩。

夜色渐深,阮滨的车停在半路,他买了两打啤酒,在刺骨的寒风中靠着车门喝啤酒,那滋味,真爽。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人组的聚会越来越少,以前他们也都忙,可再忙也有相聚的时间,只要江浩一有空,召唤一声,他和陈敬业肯定赴约;而现在,江浩话少了,陈敬业人也不露面了,他们的微信群上一次说话还是三个月前。

他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是他变了,还是他们变了。

而顾荣琛也没有回家,他就在医院外面绕了一圈,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着。车里开着悠扬舒缓的音乐,他闭着眼睛养神,回忆过往,一片黑色,他很喜欢现在,也很珍惜现在。

输液室里,乔心唯在药物的作用下,没那么烧了,身上的红疹也没那么痒了。头顶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明晃晃的日光灯,周围安静得连走廊里有人咳嗽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晰,她越发的想江浩,她多么希望江浩此刻能够在她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凌晨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微光,顾荣琛在车里睡得十分不安稳,一会儿一醒。忽然,在朦胧之际,他看到了一个形似江浩的男人走进了医院。

他落下车玻璃探出头,凝神看过去,车子是白底红字的军牌,衣服是黑色毛领的军用大风衣,错不了,肯定是江浩。

寒冷的空气肆无忌惮地从外面钻进来,他能闻到一丝空气结冰的味道,他对着空气发笑,舔着嘴唇发笑。江浩啊江浩,你到底还是稀罕这个老婆的。

他关上车窗,点火,离开。

此时,乔心唯正睡得香,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吧,她比往常睡得还要沉,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坐到了她的床边。

江浩只是看着她叹气,瞧那一脸的红疹子,肯定很折磨她。

六点,护士查房量体温,用的是耳温枪,“滴”的一声,乔心唯迷迷糊糊地醒来,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江浩,但是一个懒腰伸完,她又闭上了眼睛,美梦要继xù

做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她嘴里呢喃了句,“老公,我好想你哦。”

江浩嘴角微微一笑,有护士在,他怪不好意思的,小声地说:“我老婆肯定还在做梦呢。”

护士笑笑便去下一床量体温了。

江浩轻轻地爬上去,手肘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俯着身,却不压着她。

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老婆,原来你做梦都在想我啊。”

乔心唯微翘的睫毛抖了一抖,眉头也微微一皱,哦天哪,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仿佛江浩的声音就在耳边啊。

江浩又靠近了些,“懒猫,明明醒了还装睡?”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一下一下触碰到她的耳朵,那种痒入骨髓的敏感令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江浩!”她喊出声来。

“嘘……人家都还休息呢,别这么大声。”虽然有布帘围着,但声音都是能听见的。

乔心唯掩不住内心的兴奋,圈着他的脖颈不肯放手,“哈哈哈哈,江浩,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我在做梦呢,天哪,你不是还在出差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江浩抱着她,在她唇上深深地一吻,看着她憔悴不已的脸颊,他心疼不已。

“连夜赶回来的,我还不知dào

你么,又不想麻烦别人,肯定不会告sù

你妈。你生病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医院啊。”

乔心唯摇摇头,“我没关系的,就是……”话至此,语带哽咽,“就是太想你了。”

江浩摸摸她的后脑勺,又将她按回了床上,“躺好,这儿的暖气可不比家里,被子也不够暖和,别着凉了。”看着她傻兮兮地看着他笑,他又忍不住去摸她满是红疹的脸蛋,“丑婆娘,醒来见到为夫,是不是很感动?”

乔心唯翻了一阵白眼,一转头躲掉了,“哎呀你别乱摸,医生说疹子不能碰,感染了更难痊愈了。”

“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说着,江浩收回了手要坐起来的意思。

乔心唯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个儿的肩上,不让他起来,“你摸你摸你摸,随你喜欢摸哪,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丑也没办法,你只能将就着看看了。”

“生病了也不忘贫嘴,就你能。”

“呵呵呵,江浩,过来,”乔心唯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回吻了一下他,“我很感动,也很开心,老公我爱你。”

“傻丫头,我也爱你。”

那一刻,乔心唯笑得跟傻冒一样,他说爱她了,他终于说了爱她,她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江浩看到她的眼泪就心急,“怎么哭了啊,太惊讶了是吗,别哭啊。”

“这是你第一次说爱我。”

江浩一愣,“以前没说过?”

乔心唯全身都在摇头,“你只说过在意我,会照顾我,会保护我,从来没说过爱我,你知dào

吗,我等这句话等好久了。”

江浩心里一热,笑她傻,“不就是一句话么,你能感受到就好了,干嘛挂嘴上。”

“不是啊,说出来跟感受到是两回事,我喜欢听,我就喜欢听。”

“这么大的人了,羞不羞?”

“不羞,你再说一遍,我要听,再说一遍。”

江浩拗不过她,伏在她耳边连连低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请假



第26章 低调过节高调备孕

第26章低调过节高调备孕

查房时间到了,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浩,他很确定,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并不是昨天晚上那两个男人的其中之一。

乔心唯从医生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她连忙解释道:“医生,他是我的丈夫。”

“哦,原来那两个都不是啊,我说呢,怎么一个都没有留下来陪夜。”

江浩的脸色僵僵的,但仍然若无其事地问:“医生,她没事了吧?回家之后有没有要忌口的?”

“辛辣油腻刺激的尽量别吃,其他的基本上都可以,多喝水多休息,发热除了过敏之外也是因为抵抗力差,平时也要多注意锻炼。”

“那这一身的红疹什么时候退?”

“多喝水,多排毒,休息好了自然就好了,要消快一点就好好擦药。”

“医生,我们正在备孕,这次过敏对怀孕有没有影响?”

“在备孕啊,那怎么不提前告sù

我……安全起见还是下个月再开始吧,毕竟用了退烧药。”

“诶,好,谢谢医生。”

乔心唯已经脸红了,脸一红,那些红疹越发的明显,成片成片的红起来。

医生笑笑说:“到底还是当丈夫的心比较细,好了,你们去药方拿了药就可以走了,记得多喝水。”

医生走了,江浩开始质问了,“昨晚那两个男人是谁啊?”

“还会有谁,不就是阮滨和顾荣琛么,昨天我们部门一起吃饭庆祝阮滨升职,吃的日本料理,我不小心吃到了芥末……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为这生气?唉呦江大首长,吃醋不是这样吃的。”

江浩俯下身来,猛地一下凑到她的面前,“你昨天竟然没告sù

我,少跟顾荣琛接触,你忘了?”

乔心唯收起嘻哈的笑脸,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告sù

你也是不想你担心,阮总昨晚喝了酒,所以让顾总开的车,我平时跟他接触不多,但总归是一个团队,零交流也不可能,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浩嘴角扬起微微笑的弧度,窗外一缕暖阳恰好照射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的周身仿佛绕着一团光圈,连那劳累的神色也没有了,他的笑脸是那么的健康而富有活力,又是那么的温柔且多情。

“报gào

首长夫人,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愿意给点面子让我回家煮粥给你吃吗?”

乔心唯被逗笑了,“我愿意……对了,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家医院的?”

“手机定位。”

“吼,你监督我。”

“不,是为了你的安全。”

乔心唯心里暖暖的,有了绑架的前车之鉴,她能感受到江浩是越来越在乎自己了,“那你还需yào

再出差吗?”

“都安排好了,不去了,回家陪你过节。”

江浩是连夜赶回来的,从酒店到机场,一个小时的候机,两个小时的飞机,再从机场直接赶到医院,一刻都没有停下,他只在飞机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寒冬的清晨,气温极低,空气中浓浓的雾气仿佛夹带着冰刀,一走出去,疯了一样往你脸上划。

江浩一手拎着药,一手夹着乔心唯,快速地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元旦,也是结婚纪念日,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上午去景家吃顿中饭,下午去江家吃顿晚饭,一天就过去了,然后还有两天她打算在家里睡个够。关于生日,她没有提,江浩也没有提,但是他没有忘记出门带一只小蛋糕,悄悄地放在床头柜上。

十点,冬日的暖阳正是暖和的时候,乔心唯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不太想起床。

身旁位置是空的,也对,江浩从来不睡懒觉,摸一摸被褥,已经冷了,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起的。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摸到手机又缩回了被窝。

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去年还能收到云清和纪小海的生日祝福,今年一条都没有了。

点开朋友圈,满屏的庆贺元旦祝福,翻了一截,她忽然发xiàn

江浩昨晚零点的时候发了一张照片,这是他第一条朋友圈的信息,并写了一段话——所有的努力拼搏都是为了你。

就那么一下,她鼻头一酸,红了眼眶,照片上是正在玩雪的她,晚上光线不足,画面不是很清晰,但那半个侧脸拍得唯美极了,她的笑丝毫不比夜色中的雪景逊色。

他的朋友圈她认识的人不多,不知dào

人家是如何评论的,但她能看见他给大家回复的,基本上都是谢谢两字,言简意赅,逐一回复,可见他还蛮重视的。

她看到下面有阮滨的回复,他说祝你们永远幸福,还有陈敬业的,他说珍惜眼前人。当然,这必定少不了萧天爱的,她只是点了一个赞,并没有留言。

被窝里很热,一哈气整个屏幕都起雾了,她用大拇指擦了擦,也给他回复了一条——“这是你老婆吗?好美,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不过就是擦眼泪的功夫,她就看到江浩给她回复了,他说——“是啊,她比你勤快多了,早早就起床打扫卫生了。”

这,拐个弯骂我呢。她又回了一条,正正经经的一条,她说——“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江浩也给她回——“有你就有了全世界+1”

也不知dào

在哪里在干什么的阮滨淡定不了了,直接回了一条——“你俩够了,在朋友圈里秀恩爱你们让单身青年怎么活?!”

乔心唯直接笑出声音来,闷得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汗水的,她悄悄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原本想吓吓江浩,却不想被床头柜上的起司蛋糕给惊了一下。蛋糕只有手掌大小,是一个礼帽造型,既可爱又精致。

她拿起蛋糕,小小地咬了一口,酸奶味的,浓香可口,回味馨甜。

这下好了,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婚后一年,她才开始懂得什么是生活,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夫妻相处之道。男人好比风筝,无论飞多高,总有一根线握在女人手中。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保持一段合适的距离,远了拽拽,紧了松松;愚蠢的男人总是想挣脱那跟线,下场是越飞越远,直到有一天伤遍体磷伤再也飞不动,无人问津。

江浩是睿智的男人,而她也不笨。

江浩听到抽泣声赶紧走进来一看,“呦,我说怎么听到声音了还不见人出来,原来是躲在被窝里偷吃东西啊。你行啊乔心唯,一睁眼就吃,牙都不刷,够可以啊你。”

乔心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把眼泪擦干,继xù

吃,十点了,很饿了好吗。她咬一口再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江浩眼中惊艳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坐到床边来,他说:“老婆,你低头看看。”

乔心唯不明所以,低头一看,许多蛋糕屑屑都掉在了她的内衣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沾了一下塞进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浩的变化。

这,好生动的秀色可餐啊,江浩精神一振,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老公,谢谢你,很好吃……不过你能告sù

我是哪家蛋糕店买的吗?我以后要多光顾,这家的起司蛋糕真的太好吃了……喂,问你话呢,老公?……”

她一转头,江浩蓄势待发地扑了上来,“啊,你干嘛,我我我还没吃完呢。”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江浩贴上她的胸口一阵啃,也不顾她啃了一半的蛋糕又脏又窘。

这一刻,真的如那句话所说,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元旦假期一结束,江浩又要出差了,不过这次比较特殊,就在本地出差,为期一个月。

“晚上等熄了灯,就不能偷偷回来?”

“新兵刚到,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得在啊。”

“二十分钟的车程,一趟都不能回来?”

“不是路程长短的问题,也不是时间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规定了不能离队就是不能。”

好说歹说,结果一样,乔心唯拿了睡衣转身走去浴室。

“喂,这是我的工作我有什么办法?”江浩匆匆跟过去,他怕晚上当厅长,“心唯,你别耍小性子,想想去年的大雪山,今年能留在都城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乔心唯站在门口,“我不就想你回来看看我么。”

江浩无奈地说:“这是规定,部队有部队的纪律,谁出差还一天到晚往家跑呢?”

“没有一天到晚,一个月呢,回来一次都不行?……行,你别说了,我知dào

你要做表率,行,谈话到此结束,我要洗澡你别打扰我。”说完,她将浴室的门关了起来。

江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女人真的好善变啊,昨晚还甜甜地说理解他的工作,今晚就变卦了,这么太快了点吧。他敲了敲门,说:“心唯,你听我说啊……”

“我不听,你也别说了,反正你的工作不需yào

跟我解释,我也不能问,我懂的。”

“靳首长要退位了,他私下跟我说会推举我上去,这种时候我更得好好表现是吧。”也就是对着乔心唯,他才这么耐心地解释,“靳首长还说要找个机会见见你,说不定哪天就把你接到部队会面了。”

“会面?我还会晤呢,我不见,我要工作我很忙的。”

“老婆……”江浩一扭门把,门没有锁,他心里一乐就推了进去,然后“哗”的一下,一桶冷水从天而降,疯婆子的狂笑声随即传来。

好啊,他堂堂大首长,被玩了。

第27章 他好像受到什么胁迫

第27章他好像受到什么胁迫

乔心唯佯装生气跑进了浴室,关上门,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江浩急急忙忙地追到了门口,敲门,但又不敢直闯,她就想笑。她看到洗手台边上的一桶水,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计,哼,叫你忙,叫你不陪我,叫你部队部队还是部队。

他说:“心唯,你听我说啊……”

听到他求助似的语气,她都快憋不住了,她故yì

说:“我不听,你也别说了,反正你的工作不需yào

跟我解释,我也不能问,我懂的。”

一边说着,一边搬了凳子放在门边,她站在凳子上,还拿起了水桶,大半桶水呢,还挺沉的。

江浩站在门口耐心地解释:“靳首长要退位了,他私下跟我说会推举我上去,这种时候我更得好好表现是吧。靳首长还说要找个机会见见你,说不定哪天就把你接到部队会面了。”

“会面?我还会晤呢,我不见,我要工作我很忙的。”憋笑。

“老婆……”江浩一扭门把,门没有锁,他心里一乐就推了进去。

乔心唯找准时机,在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桶一倒,大半桶冷水直接泼到了他的头上,完了之后她还逃得远远的,边蹦边笑,笑得快岔气了都。

“哈哈哈哈,笨蛋,中计了吧,大笨蛋,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江浩冷得直哆嗦,真是从头淋到脚啊,哪有这种老婆的,寒冬腊月竟然玩冰桶,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啊?!江浩捏紧了拳头,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也不太好,被气的,也是被冻的。

乔心唯笑了一阵,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笑笑也就停了,一个在哪笑也不好笑啊,她拉了拉他的手,说:“呆子,快把湿衣服脱了,我放水给你泡个热水澡,以后要一个月没得享shòu

呢。”

她走去放水,热气腾腾的水噗噗地流了下来。

可是,江浩还是不动,她疑惑地凑上去说:“江浩,听见没?不冷吗?”

江浩怒了,重重地说:“有你这么玩的么,这水几度啊这么冷,你直接往我头上倒你也舍得?乔心唯你够狠啊。”

“……”乔心唯直接傻了,她知dào

他一直洗的冷水澡,再冷的天照旧拿冷水往身上浇,他说洗冷水澡可以强身健体,特种部队出来的军人人人都这么洗,不然她也不会开这个玩笑的。她笑笑问:“怎么了老公?生气啦?……”场面有些尴尬,笑容也有些尴尬,江浩生气她真的很意wài

,“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是天天洗冷水澡么。”

“那是有准bèi

的,这么没准bèi

的突然淋了冷水,谁受得了?!你就是想让我感冒是不是,生了病就不用去部队了能在家休养了能陪着你了是不是?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说着说着,江浩张嘴打了一个喷嚏,冷得直打颤。

乔心唯见他是真生气,赶紧过来拉他,“对不起对不起,那你快点把衣服脱了吧,热水也放好了,省得着凉。”

“已经着凉了。”江浩气冲冲地绕过她走了进去,自己脱下了衣服。

乔心唯委屈极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道歉也不管用,她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她极力忍着,说:“我不是故yì

的,我更不是要你生病留在家陪我,我错了,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我……”

谁知,江浩已经憋不住笑了起来,不等她抬起头,他二话不说一把牵住她的手腕,轻松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他故作深沉地说:“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错了是吗?我没有听错吧?”

“……好啊江浩,你耍我。”

“你能耍我为什么我不能耍你?”说罢,江浩打横抱起她,直接将她往大浴缸里面扔,“噗通”一下,温水四溅,热气上扬。乔心唯还没有坐稳,江浩就跨了进来,光着身子跨了进来,有没有这么无耻的啊?!

“喂,你不要玩了。”乔心唯抗议道,跟他玩阴的她永远玩不过他。

温水沾湿了全身,衣服全都浸湿了紧裹着身体,要脱下还不容易,特别是紧身的牛仔裤,紧裹着大腿。

“我来,脱你衣服我在行。”江浩拍拍胸脯保证,就那么一拉一扯,就将她的衣裤给去除了。

迷蒙的热气充满了整间浴室,关紧百叶窗,打开换气扇,小蝌蚪开始找妈妈了。

——一大早,乔心唯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有同事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

“怎么了?”她笑了笑,顺着同事眼神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许久不见的周小伊正坐在她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翻阅着她的杂志。

乔心唯当时就拉下了脸色,边走边问:“周小伊,你来这里干什么?走开,这是我的位置。”

早上同事们还没有到齐,办公室里也相对比较安静,她这一说,引来了在场许多同事的注意。不过周小伊本身也挺受瞩目的,挺着巨大的肚子,看似快要生了,却还在这里游荡,谁都不敢靠近她半步。

周小伊还跟以前一样,笑起来甜甜的,说话的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心唯姐姐,我难得上来,看看你不行吗?我是走累了才过来坐坐的,本想坐一下云清姐姐的椅子,她的椅子比较舒服,可是她的办公桌都搬走了,更找不到椅子了,我只好坐在你这里了。”

办公室的格局,在万达的人马进驻之后就变过了,东西也都做了相应的调整,原来云清的桌椅已经搬到窗边去了。

乔心唯不知dào

她为何在这里,总之肯定没好事,“起开,我要工作了。”她一点都不客气。

周小伊慢悠悠地站起来,一手撑着桌板,一手撑着自己的后腰,才站起来,就“哎呦哎呦”地说了起来,“腿麻了,站不起来了,心唯姐姐,你就让我坐一会儿吧,其他人我也不认识,我没有地方坐啊。”

睁眼说瞎话,周小伊啊周小伊,你这般矫情做作为何?!“肖宓你不认识?马启航你不认识?郭主任,芳姐,你都不认识?他们的位置都没有变过,都是空位,你怎么不去坐偏偏坐到我这里来?”

周小伊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她偏就坐这里不走了,“心唯姐姐,你瞧你,这么着急生气干什么,脾气这么急躁很难怀上孩子的。我啊,不跟你生气,我不能影响我的宝宝。”说着,她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双手摸着肚子,说,“乖宝宝,这是心唯阿姨,你别踢妈妈啊,心唯阿姨不让咱们坐了,你乖乖呆着,咱们坐一会会就走,啊。”

乔心唯看不下去了,碰她,她是不会的,省得她出点什么事赖上她,她左右看了看,看到阮滨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她想让阮滨来处理。可走到阮滨办公室门口才发xiàn

,原来是陈敬业来了,而周小伊,是跟着陈敬业来的。

她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到底是怎么龌蹉的男人,才会带着大肚子的小三到亡妻的办公室里来炫耀?!他是想让所有的同事都彻底看清他渣的真面目吗?就算过来找阮总,他就不该低调一点回避一下吗?要知dào

,以前的同事对云清的事都十分同情,对周小伊都十分唾弃,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带着大肚子的周小伊上来,是为何,他至阮滨于何地?

正要上前敲门,陈敬业从里面开了门,他要走了,见到乔心唯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他只觉得尴尬,“心唯,早啊。”

乔心唯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不骂他是给江浩和阮滨面子,她指着周小伊,看着陈敬业,不客气地说:“把那尊大佛请走,赶紧的。”

陈敬业灰着脸走去,拉着周小伊离开了。

阮滨什么都没有说,脸色也不太好。

“阮总,恕我冒昧,他俩过来干什么?”乔心唯忍不住问,这么不要脸的人她生平第一次遇见,原来还对陈敬业十万个好评,她现在只想追评——百年难遇的无dí

大渣男。

“进来说。”

乔心唯跟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阮总,陈敬业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嫌自家的丑事我们办公室知dào

的人不多是吗?他不知dào

你跟周小伊原来的关系?”

阮滨抬头看了她一眼,他跟周小伊的事,她很介yì

吗?

“不好意思阮总,我没有要诋毁你的意思。”

阮滨摇摇头,“没关系,你只是实话实说。”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过来?”

阮滨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闷闷地说:“我觉得敬业摊上事儿了,他好像受到什么胁迫。”

“什么意思?”乔心唯不懂,“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受一个大肚子胁迫?”

“我也不知dào

,问他他也是否认,他是来借钱的。”

“借钱?”乔心唯更吃惊了,“借钱至于大白天的带着周小伊上来吓人吗?不就一个电话的事情么,他图什么?”

阮滨郑重其事地说:“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敬业家境殷实,他自己搞项目赚得比我还多,他从来没有问我张口借钱过,而且只是借两万。”

第28章 我只是不矫情而已

第28章我只是不矫情而已

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一个在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就为了借两万块前,带着好友的前女友,也就是他在婚内出轨的大肚子小三,高调地来到好友的办公室借钱,还开着门。

可以说,陈敬业不但背叛了云清,还背叛了阮滨,两万块钱对于陈敬业来说,是一顿饭,一场麻将,一件衣服,一双皮鞋,亦或是慷慨解囊的一次施舍,可是今天,他却为了两万块钱来这里受尽大家的指指点点,这不符合逻辑啊。

不,这不是他。

乔心唯和阮滨都感到十分的不解。

“敬业不可能这么做,这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他以前说过绝不会让周小伊生下他的孩子,他一直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乔心唯虽然也疑惑,但对陈敬业的人品还是不敢苟同,“算了吧,就凭他对云清的不忠,他以往的形象就完全毁了,现在不单是我,连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觉得他太过分了,云清死得那么惨,他就带着小三出双入对了,太龌龊了。”

总归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听着乔心唯对陈敬业这般评价,阮滨心里着实不好受,可他又不能替他辩驳什么。他问:“阿浩最近忙吗?不知敬业有没有向阿浩借钱,或是透露点什么。”

“江浩部队里有新兵入伍,也不知dào

谁规定的,他必须留在部队一个月,这都两星期没有回家了,除了晚上一通电话,其他时间根本联系不到他。要不你给他留个言,等晚上他看到了自然会回。”

阮滨点点头,也只有这么办了。他们三个人中就属江浩心思最缜密,或许他能发xiàn

点什么,总之这个陈敬业太不正常了。

“阮总,我先去工作了。”

“嗯,好的。”

乔心唯回到自己办公桌,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拿了水盆和抹布将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就当去污,也当发泄。

肖宓一来便听闻了此事,她更夸张,拿着香水对着空气喷,还愤愤不平的地说道:“算他们走得快没让我遇上,倘若遇上我,我送他俩隔夜茶喝,消毒消毒,我得多喷点,去去晦气,那个周小三贱得很,臭狐狸一身骚。”

香水能消毒,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但足以可见陈敬业和周小伊在这里已经是臭名昭著人神共愤了。

新一波的寒冷来袭,都城又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学洋洋洒洒地下了一天。工作间隙,乔心唯手捧着热茶,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发呆,想起去年这时候,她被突然送去了大雪山,虽然那里条件恶劣寒苦不堪,但却能令她的心得到平静,也只有在那里,她觉得江浩是她一个人的。

此刻,外面已是雪白一片,道路、车顶、绿化带,以及能见到的屋顶,全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覆盖。

看来今天得走路回家了,这种天气我一个新手可不敢开车。她想。

雪还在下,但明显小了很多,在公司门口,阮滨的车开了过来,“心唯,你的车呢?”

“这么大的雪我不敢开。”

“那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送我还得绕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这一绕你晚一个小时都算少的,我走回去很快的,就当锻炼。”

阮滨看了看表,“那好吧,我晚上还有个很重yào

的饭局,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的,这里不能停车,你快走吧。”

阮滨点了点头,关了车窗缓缓地开了出去。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今天可真冷啊,穿着她最厚实的羽绒衣都觉得冷,江浩啊江浩,你真够狠的啊,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虽然同在一座城市,我怎么感觉你离我这么远呢?!

距离,因为思念而变得长远,而等待,也因为思念而变得更有意义。

“乔心唯,乔心唯。”

忽然,顾荣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看去,顾荣琛的车在公交车道上倒着车逆道而行跟随着她,她诧异地问:“顾总,你找我有事?”

“上车再说,快。”

“……什么事?”

“公事,上车再说。”

看他这样开车,积雪又厚,后面的公交车也快要驶过来了,她没时间多想,只好加快脚步朝路边跑去。

“哎呀!”她脚底一滑,人直接冲了出去,双膝落地,噗通一下摔在了马路牙子上,“额……好痛……”

顾荣琛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停了车跑下车来,“怎么摔了,你没事吧?”他慢慢地将乔心唯扶起来,路面太滑了,稍有不慎就会滑倒,难怪她,“都是我不好,就不能催你。”

乔心唯咬着牙忍着,第一时间是两个膝盖痛,骨裂似的剧痛,但缓了一阵子之后又好了些,一走,是脚腕,痛得怎么都踩不下去。

“顾总,哪能怪你啊,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时,后面驶来的公交车鸣响了喇叭,急促的喇叭声提醒着他们赶紧把车开走。顾荣琛想也没想,拉起乔心唯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圈,又扶住她的腰将她半搂着往车移。

“诶,你干嘛?”乔心唯当然要反抗,“放开我,你别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啊。”

顾荣琛郑重地告sù

她,“你再唧唧歪歪我就直接抱你了。”

“……”这什么人啊,哪有这种人啊,我可以告你性骚扰的你知dào

吗?我是已婚妇女,已婚,妇女!

在乔心唯的无语中,顾荣琛利落地将她扶进了副驾驶,然后又快速地跑到驾驶室,踩了油门开了车。

坐在车里,她越发感觉到脚腕上传来的阵阵胀痛,脱下靴子,卷起裤腿,她的脚踝就像发面一样,一下下就肿成了包子,连靴子都穿不进了。

“行了你别硬塞了,我带你去医院。”可是车堵在马路中间,大雪茫茫,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够开出去,而这附近,也没有医院。

乔心唯拒绝,“不用了,膝盖没事,只是扭了脚,我回去擦点红花油就行了。”

“去医院查查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顾荣琛好歹也曾经是医生,他看她的脚踝,肿得太大了,很可能扭伤了韧带,“至少看看有没有伤到韧带,要是韧带断了你以后就不能走路了。”

“没那么严重……”就没听说过谁扭一扭脚还能变残疾的。

“我是医生你听我的。”

“看你早就不是医生了。”

顾荣琛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乔心唯,你真的很倔!”

“我不倔,我只是不矫情而已。”忍着剧痛,还要提防这个男人,真够辛苦的。

“好,反正车子堵在这里也动不了……”他看着她肿起来的脚踝,决定做一件事情,“你坐着等我一下。”说完,他开门下车,走到路边的绿化带,徒手抓了几把雪揉成团,又跑回了车里。

“把脚抬起来,我帮你冰敷一下,”见她犹豫,他催促道,“快点啊,你听我的至少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我现在不是医生,但我起码学了几年医,相信我。”

或许是他坚定的眼神令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吧,乔心唯慢慢地抬起脚,架在了他的腿上。

顾荣琛徒手掰开了雪球,按在了她的脚踝上,并且用手压着。慢慢地,贴着皮肤的雪融化了,雪水渗透到他的裤子上,可他丝毫不介yì

,专心致志地处理她的伤处。

“痛好些没有?”

乔心唯点点头,“是没那么痛了。”

“呆会儿回去用红花油揉开,不能怕痛,如果明天更严重或者还肿成这样,一定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

“哦……顾总,你不是要跟我说公事吗?什么事?”

顾荣琛回了神,振了振声音说:“哦,问个八卦,就今天办公室里大家都在传的那个周小伊。”

“这算什么公事?!”

“我要不这样说你还不上来呢。”

“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打听这种事情不太好吧。”

“我这叫关心同事,阮总也算我半个上司,我关心一下他不行吗?”

“不对,你一定知dào

什么……”乔心唯从他闪躲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快说,别卖关子。”

顾荣琛呼出一大口气,挑了一下眉毛,说:“没什么,我就是前段时间在酒吧看到过那个大肚子女孩,跟着一帮小混混,我当时就记住了她,因为她大着肚子,可是还很豪迈给她的朋友们倒酒劝酒什么的,我印象很深刻啊。”

“真的?你确定那个女孩是周小伊?”

“错不了,她人小,肚子显得特别大,今天我一见她就认出来了,我还想问问她跟你什么关系呢,怎么坐你位置上,后来听同事们都在议论她,我也是怕阮总被人讹诈。”

看来,顾荣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以为周小伊是来讹诈阮滨的,乔心唯又问:“顾总,那你有没有看到陈敬业跟他们在一块?”

顾荣琛摇摇头,“我对男的没有印象。”

“你就对女的有印象?!”乔心唯反问道。

“不是,因为她是大肚子,一个大肚子大晚上的出现在酒吧不太合理,所以才有了深刻的印象,仅此而已,你不要误解我。”

乔心唯无心跟他辩解下去,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陈敬业不会真的摊上什么大事了吧?!

第29章 家属开放日

第29章家属开放日

最终,顾荣琛拗不过她,只好将她送到小区门口,她连搀扶都不愿让他搀扶。

看着她一崴一崴地走进小区,他心里别提有多心疼。江浩不是一个尽责的丈夫,乔心唯值得更好的人去疼惜和爱hù

,就算是阮滨,也比江浩要合适。

忽然,他看到一个怪异的男子正朝他这边看,他一看过去,男子的眼光立kè

瞄向别处。他觉得不对劲,那男子头戴鸭舌帽,身穿天蓝色的户外工作服,站在小区外围鬼鬼祟祟的。

这个高档小区是出了名的保安系统严密,住在里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莫非是小偷盯上这里了?

男子来回走了一段路,看顾荣琛还在看他,他慢悠悠地走开了。

顾荣琛抬眼望去,不远处的花坛旁,有一辆绿化维护的车停着,旁边有一批同样身着天蓝色户外工作服的工人正在修剪花木,他想,许是自己多疑了。

他又看了看乔心唯走进去的方向,她已经消失不见了,他默默地叹了口气,驱车离开。

乔心唯回到家,空荡荡的,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把客厅的窗户关上了,这会儿窗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有一部分融化成水流进了里面,墙砖上都是雪水印,家里也因为冷气飘进的关系而不那么暖和了。她将手里的靴子放好,换上柔软的棉拖鞋,然后一蹦一蹦地走去关窗。

家里好安静,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只要江浩出差,她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睡觉。

渐渐地,屋里又暖和起来了,她觉得热,便脱下了外套。脚踝还是很肿,现在连踩一脚都很难踩下,她从药箱里拿了红花油,自己揉,用力了很疼,不用力没有效果。但是,自己对自己永远都狠不下心,她只敢用三分力道去揉。

屋里暖气足了,她忍着痛脱下裤子,两个膝盖全是青的,严重的地方都紫了,一按就痛。唉,以后再也不在冰面上跑了,太危险了,摔一跤太狠了。

晚饭煮饺子吃,江浩临走包了许多,全都放冰箱里冻着了,他怕她忙起来不记得吃饭,所以做够饺子随她吃。

其实江浩除了工作忙一点之外,她对他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就连她唯一感到不满的萧天爱,他现在也处理好了。

萧天爱,自从手术之后,几乎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这样也好,谁都不联系谁,谁都不妨碍谁,萧天爱孤苦无依的也挺可怜,只要她不插进他们的生活,她爱留在都城就留,他们也不会真的“赶尽杀绝”,人都有一份良知的。

晚上,江浩的电话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喂,看到阮总的留言了没?”

“嗯,我给他回了,心唯,这件事你跟阮滨都别管。”

不说还好,江浩这一说反倒显得郑重其事,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她多少是有些疑惑的,“陈敬业真的出事了?”

“现在事情还没有明朗,我也不知dào

具体情况,你就别问了,总之你记住别管就行,而且下回若是再见到他,你也不要恶言相向了,不理他就是。”

“阮总都跟你说了?”

“嗯,还有那个周小伊,她不是好惹的人,她心机很重,你别逞口舌之快得罪她了。”

这话乔心唯不喜欢听了,她如实说:“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就不待见她,像她这么厚脸皮的人根本不知dào

什么叫礼义廉耻,我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小人。”

“你看你,没见着她人你都能生气成这样,你淡定一点嘛。”

“见到她我淡定不了,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故yì

招惹我。”

江浩沉默了一小会儿,很多事情他现在正在查,不明朗,这些事又不能给乔心唯说,他只能劝,“你就当她是空气不就完了,她故yì

招惹你,你被激怒了,岂不是中了她的计?你就这么大的心要让她得逞吗?”顺着劝不行就用激将法劝,这一点他很了解她。

果然,乔心唯不服气地说:“你说得对,那好,以后我就当她是空气,哼,可是背后我肯定要骂死她的,不要脸,她跟陈敬业都不要脸。”

江浩很是无语,乔心唯毕竟还年轻,也有心智不成熟的一面啊,他绕开话题,说:“对了老婆,下星期请个假,部队要举行家属开放日,靳首长点名要你来部队参观参观,顺道也跟你聊聊情况。”

“可是,我跟他没什么情况可聊啊。”

江浩忍不住笑出声来,隔着电话,他笑得内敛而又低沉,但却是打心底里笑出来的,“什么情况都可以聊的嘛,他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他,他很随和的。”

“我不信,你们部队的军人都一张脸,麻将脸。”

江浩又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也是麻将脸吗?”

“你以前就是啊,现在嘛,稍有改观。”

“你又贫嘴了,下星期三,记得提前安排工作,就当过来散散心吧。”

“嗯,好。”

“需yào

我派车去接你吗?”

乔心唯对着空气翻了一阵白眼,“算了吧,去年也是这时候,一辆军车开到我们公司,把好些人都吓傻了,我也傻了。从家到你部队也不远啊,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那我去门口迎接你。”

“别又是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那我不去了。”

“不是,咱低调一点就行了。”

“那还差不多。”

“不早了,我要查房去了,你早点睡。”

“嗯。”

挂了电话,甜蜜过后是掩不住的孤寂,以及更加深刻的思念。

下周三,能快一点见到他了,不错。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个星期的时间绝对不能让她的脚伤痊愈,连膝盖的淤青都消不完全,但这也止不住她去他每天工作的地方见他的热情。

位于市区的中央部队,那是全国最大权力最高的部队,平日里是不准外人进去的,即便是里面的人,进出也需yào

通行证。

家属开放日也不全是对所有部队官兵家属开放,也就是特定的几位,说白了这也是上级对下级的考察。

乔心唯第一次来到这里,坐在出租上跟司机说去XX部队,司机还调侃地问她是不是去围墙外面旅游,她只好笑笑不便作答。

到底是军区重地,高高的围墙里面是一排排更高的大树,完全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江浩站在里面的门口等着她,她朝他笑笑,她几乎快看呆了好吗,她的丈夫,一身戎装,身姿挺拔,英俊帅气,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个人,这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在警卫处签了字领了临时通行证,她就顺利地走了进去,走向思念多日的他。

大半个月没见了,江浩一见她,往日的严肃刻板全然消失了,趁着没人,他捧起她的脸就凑上去亲了一口,“冷吗?瞧你的脸,冻红了都。”

“本来很冷,但见到你就不冷了。”也不好意思说冷啊,她穿得跟熊一样,而他,就是那件单薄的军装,连大衣都没有穿,这他的手还比她的暖,“老公,你瘦了。”

“男人精壮点好。”江浩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说,“走,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他的步子比较快,她有脚伤,走得慢些并无大碍,但走得快了她就承shòu不住了。

她硬拉着他的手,“慢点走。”

江浩低头看着她,“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左脚是不着地的,她可没有走路翘脚的习惯,“脚怎么了?”他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前一阵下雪,雪天路滑,只是扭了一下而已。”

“前一阵下雪?那不都一个星期了啊,我看看。”说着,江浩不顾所以蹲下来检查她的脚腕。

“唉呦,痛,你轻点。”

“我这还没用力你就喊痛啦,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么,又不小心了?”

乔心唯撅着嘴,明明受伤的是她,为什么挨骂的还是她。

江浩叹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抱着走了。

乔心唯惊呼,“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别人不敢看。”

“……”算了,有人抱着不用自己走,多舒服啊。

走了好长一段路,走进去才知dào

这里面大得很,有三层围墙,走进三道门才算正式进入了内营。一路上人也不多,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操练,有的只是常驻部队工作的几个同事,他们看到江浩抱着一个女人,便主动上前打招呼,“江首长,江太太。”想也知dào

那是谁来了。

“这里面有多大啊?怎么还没有到?”

“总之比你想象中要大,比你看到的也还要大。”

乔心唯四处看着,这里大概是住宿区,有篮球场,有乒乓球桌,还有一些健身器材,就跟学校宿舍一样,但比学校的条件还差很多,“你们就住在这里吗?”

“是啊,但我不住在这里,这里是新兵住的,一般都是到这里过度一下,三四个月之后会重新分配开去,所以这里的条件是比较差的,也当锻炼他们了。”

“怎么今天我问什么你都回答?”

“哈,因为这些就是给你们家属参观的项目啊。”

“……”真当我是来旅游的了。

第30章 江浩的追随者

第30章江浩的追随者

江浩一路抱着乔心唯来到了自己的寝室,这是一个百来平米的大套间,休息工作会客都在这里,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外出任务或是会议,他一整天就呆在这里办公了。

环顾四周,她不得不感叹江浩的博学,沈家和他们自己的家里都有满满当当的一大书柜书,这里也是,而且这里的书柜更大,藏书更多。这人,到底是有多爱看书啊。

这里的装修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偏中式,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一扇进去是卧室,一扇进去就是阳台,而卧室与阳台也是相通的。

江浩直接将她抱进了卧室里,外面是办公场所,这里面才是私人领地。

卧室的装修也比较简单,几乎符合了江浩的一切品位,干净、整洁、整齐,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还是冷色调。

“若不是你带我来,我还以为这是酒店,东西也太少了吧。”

江浩说:“对我来说这里跟酒店没两样啊,我去外面出差还不是都住酒店,要那么多东西干嘛,回家了省得收拾啊。”

江浩把她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鞋要检查她的伤。她却一骨碌翻了个身,枕着那折叠得跟豆腐干似的被子,说:“我要先检查检查这里有没有女人的痕迹。”

“好啊,随便查,床头,枕头底下有没有长头发,洗手间有没有丝袜,哦对了,要不要查查垃圾桶有没有安全套?”

“啧啧啧,首长,小心说话,万一真被我发xiàn

,你就完了。”

江浩双手叉腰,镇定地说:“拜托,这里是军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进来的。”

乔心唯转念一想,说:“也对哦,看来这里是查不到什么的,哪次你去外面出差我偷偷跟去,哼,半夜去开你房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女人。”

“好啊,半夜你来正好陪我睡觉。”说着,江浩扑了过来,将她实实地压住。

“流氓,大白天的想干嘛?”

江浩的唇贴上她的脖子,他沉着气说:“大半个月没有抱你了,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

乔心唯心头微微一颤,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沙沙哑哑地说着想她,越发叫人心醉。

“你想我吗?”江浩注视着她的双眼,很近很近的距离,他们的鼻尖几乎都碰到了。

怎能不想,不说是因为怕说了会哭,因为怕说了会影响他的工作,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他,怎能不想。她点点头,喉头还没发出“想”的字音,嘴唇就被堵上了。

不是说检查脚伤吗,怎么有种要检查全身的阵仗啊。

这时,外面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乔心唯立kè

把江浩推开了,“喂,有人找你。”

江浩憋红了脸,呼出一大口气,朝外面大喊了一声,“谁啊?”

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江首长,新兵分配计划做好了,请你过目。”

江浩皱了一下眉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等一下。”他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转身对着电视屏幕整了一下衣服,“行吗?没乱吧?”

乔心唯捂着嘴巴笑,“没乱没乱,好得很。”

“笑笑笑,你等着,我呆会儿再来收拾你。”

“呵呵,好啊好啊,快点。”

江浩急急忙忙出去了,卧室的门都没有关。

外面进来的是一个女官兵,一样穿着军装,而且那军装的颜色与江浩的一样,是深绿色的。

乔心唯坐在床上,伸长了脖子从门里看出去,只能看到女官兵的背影,看不到脸。女官兵那真叫一个英姿飒爽,高挑的身材轻而易举就撑起了军装。

江浩坐在沙发上,接过计划书翻阅着,肖正颖站在一旁汇报着,说:“这批新兵是从各地义务兵中选拔出来的,素质普遍都不错,好苗子多,而且他们的积极性很强,有一半人申请加入特种兵特训。”

“哦?”江浩听了很是欣慰,要知dào

,特种兵特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那种苦,那种累,绝非常人所能坚持,只有参加特训,通过考验,才能算得上一名真zhèng

的特种兵。而他们之所以要在艰苦的地方进行长时间的特训,为的是在他们执行机密任务的时候,减少伤亡的机率。

“一连,二连,几乎所有人都申请了,这两个连也是综合素质最高的。”

“很好,名单我收着了,没事你先回去吧。”

肖正颖犹豫了一下,她伸进口袋里拿出了几张膏药贴,“江首长,这是我问军医拿的膏药贴,我帮你贴上?”她的语气较之之前明显要柔和了许多,带着女性的温柔和关怀。

江浩随口说:“谢谢,放着吧,呆会儿我自己贴。”

“伤在背上你贴不到吧,还是我帮你贴吧。”

说着,肖正颖就坐到了江浩的身边,江浩这才回过神来,刻意坐远了一些,“真不用,不方便吧。”

肖正颖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还担心我吃了你?”

这时,江浩的余光瞄到房间里的乔心唯正翘着脑袋盯着他们看,他猛地站了起来,起身走到房门口,说了一句,“乖乖躺好,外面没有里面暖和,你小心别着凉了。”说完,他关上了房门。

肖正颖吓了一跳,“你有客人在?”一想,不对啊,那是江浩的卧室啊,那是谁?

江浩坦然地说:“我老婆啊,刚刚到。”

“你你……哦是嫂子啊,”尴尬,尴尬,还是尴尬,“是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家属开放日,嫂子在邀请之列。”

江浩点点头,接过膏药贴说:“谢谢了,呆会儿我让我老婆帮我贴上就行,你有事先去忙吧。”

“哦。”肖正颖脸色都僵了,赶紧跑走。

房门开了一条缝,在江浩走近的时候,给关实了。江浩笑着摇摇头,但是他光明正大的什么都不怕。这个肖正颖是特种女兵,没错,这姑娘是为了他才加入特种兵的,也是为了他才留在部队的,这一点他不想否认。

好几年前,肖正颖告白过一次,他给拒绝了,之后人家姑娘再也没有提及感情,只是默默地追随着他。给他们拉红线的同事领导也不在少数,但他没感觉,就是没感觉,看见肖正颖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样,只是换了性别,他总不能跟女版的自己在一起。

肖正颖现在转文职了,但依旧单身,谁都知dào

她还在等江浩,即便江浩结了婚,她也没有放qì

过。

这一点,江浩也无能为力,他也不能要求人家什么,那是人家的选择。

他开门进去,劈头砸过来一个枕头,“哼,还说你这儿没来过女人,刚才那个不是吗,军中一枝花啊。”

就知dào

,女人就是这么的敏感而又不讲理,不过,这也正是女人可爱的地方。这是江浩在结了婚之后,才慢慢领悟的一点。他拿着枕头坐到床边上,一脸的冤枉,“我说的是房间,外面是办公场所,到的人多了去了,女人也不光她一个啊。”

乔心唯看到他手里的膏药贴,“哼,她可真关心你,你怎么不让她帮你贴上?……你哪里受伤了?”她突然担心起来,以前最怕相亲,现在最怕他受伤。

江浩斜嘴一笑,口是心非的女人,吃醋还这么可爱,“我背上受了一点点伤小伤,不碍事的。”

“背上?那你还抱我走这么长的路。”

“那算什么,我还要抱着你一辈子。”

这话一出,乔心唯原本酝酿的所有不满情绪和吃醋话语,都给融化了,“你少来,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把脚伸过来我看看。”江浩直接去抓她的脚,脱了袜子,卷起裤管,用大拇指按揉着她的脚踝,“还肿着呢,痛不痛?”

“废话,啊,你轻点。”

“崴了脚怎么也不告sù

我?”

“告sù

你也没用啊,你又不是医生。”

江浩给她按摩了几下,筋骨没有问题,养些日子就会好,他心血来潮,拆开膏药贴,说:“要不这个给你贴上?一身的膏药味,多酷。”

乔心唯直接翻起了白眼,“我可不敢用,这是人家给你的心意,我受不起……我这粗人,随便搁着吧,伤不着。”

“得得得,再说下去又该绕回去了。”

“哼,你老实交待,她是谁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她是不是经常这么关心你?”

江浩叹了口气,还是免不了要解释啊,他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抱着她,贴着她,说:“她是部队里的文职军官,以前是特种女兵,现在是肖科长,厉害着呢,你是打不过她的。”

“谁要打她了,你好好说,坏死了。”

“她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战友普通同事,不光是我,其他人受了伤她也一样关心,你不要把军营里的感情想得那么复杂,知dào

吗?”

乔心唯鼓着腮帮子说:“听她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喜欢你。”

“那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她们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们吗?那只能证明你老公我有魅力。”

“哎呀,瞧你,得yì

到天上去了是吗?”

“那可不,你有我这么个老公你也该得yì

,咱们一起上天,走起。”江浩抱着她顺势倒下去,继xù

做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第32章 虚荣的婆婆

第32章虚荣的婆婆

相聚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江浩送乔心唯到门口,在警卫员的眼皮底下,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拥bào



“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家,没几天了,完了我就休年假,可以好好陪你过个年。”

“行,那家里卫生你负责吧,我可是要上班到年三十的人。”

“这么拼干啥,我跟阮滨说给你放大假。”

“那怎么行,大家都在为综合商城的项目忙活,我怎么能放假啊,我要跟大家一起努力才行,再说了,我还指望着年底多发点年终奖呢,今年我这么辛苦,年终奖很值得盼望一下。”

“瞧你,就为那几千块钱要忙活到年三十,至于不?”

“啧啧啧,大首长,请您多体谅一下基层员工领年终奖的心情行吗?忙活了这一年不就是为了这几千块钱吗?就为了那几天假给扣了,那岂不是呕死,我才不要,我要领年终奖,我还等着拿到年终奖去商场买大衣呢,看中好久了。”

看着倔强的她,江浩有些心疼,“你一个女人不用这么拼吧,你是有老公的人。”

“有老公怎么了,有老公就可以不工作了吗?姚老师说,我认真做人,努力的工作,为的就是有一天当站在我爱的人身边,不管他富甲一方,还是一无所有,我都可以张开手坦然拥bào

他。他富有我不用觉得自己高攀,他贫穷我们也不至于落魄。这就是女人去努力的意义。这句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专门记住的,这么多字呢。”

“姚老师?谁啊?”

“姚晨啊。”

江浩有些无语,但是这话其实很有深意,可是他实在舍不得她这么辛苦,他左右看了看,忽然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他低语道:“乔心唯,我怎么这么爱你呢?!”

婚后一年,他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他从原本的给爸妈一个交待到现在的对她充满牵挂,他感谢老天赐予他这场缘分。婚姻这种事情,真的要看缘分,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事儿就成了。

想他与萧天爱认识了那么多年,也曾经那么相爱,可最后还是成不了,有缘无份。而他婚前也见过那么多女孩,即便只是给家里一个交待,他也想找一个合眼缘的女孩结婚,只有她,真的只有她,他几乎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对了。

是她了,就她了,那种感觉,很难言语。

她与那些名门贵族出生的女孩完全不一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她从不埋怨生活,她一直忍耐委屈,她从未放qì

希望。越相处,他越爱她,他不可能不爱上这样可爱的她。

冷风中,乔心唯莞尔一笑,有江浩的这句话,比任何取暖工具都要温暖她,“那你好好爱我,这就是我最需yào

的。”

江浩心中一动,俯身吻住她的唇,也不管此时正在门口岗位上交接班的警卫员们。

“哎呀,你别这样,他们会笑话你的。”

“他们不敢。”江浩自信地笑了一下,“回去吧,晚了天冷。”

“好,那你放手。”

江浩依依不舍地扣着她的手心,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看中哪件大衣了?我给你买。”

乔心唯忍不住笑起来,这男人粘人起来,还真受不了,“无功不受禄。”

“你可以肉偿。”

“你讨厌。”

江浩在她耳边呢喃,“肉偿一晚上。”

“去你的,我走了,再不走我怕靳首长又来找我谈话。”

乔心唯慢慢地走出了部队大门,江浩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坐上车,直到她坐的车消失在马路的转弯口。

警卫员一动不动地站着守岗,兢兢业业。

离开部队,乔心唯直接去了江家,在小区门口经过水果超市,看那黄橙橙的香橙可口极了,顺道买了一大袋子。想想老两口也不容易,江浩连陪她的时间都少,更何况是父母,那么大的家里就两个老人,肯定很冷清。

林采音听到门铃声,立kè

跑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看婆婆那惊讶的语气,挺不自在的,乔心唯笑笑说:“我来看看你们啊。”

林采音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拉着她的手神神叨叨地说:“你小姨他们在呢,呆会儿问你话你机灵点,要回不了就别说我来说。”

乔心唯纳闷地问:“小姨?”请原谅,她真的对婆婆口中所说的小姨没有任何印象,平时也不来往。

“是啊,你没见过,一家子刚从澳洲回来,还带着儿媳妇,快结婚了。”

里面传来小姨的声音,“姐,是不是阿浩他们回来了?”

如果没有看错,婆婆脸上露出了一种嫌烦的眼神,“你小心说话啊。”她不放心地叮嘱着。

乔心唯跟在婆婆后面走进屋里,她还没有开口,林采音先说话了,笑着说:“阿浩部队忙,是我儿媳妇来了,昨天我就在电话里随口一提今年的橙子很甜,她今儿就买了这一大袋子来??”林采音回转头来看着她说,“心唯,下次回来别买什么东西,家里都不缺。”

乔心唯有些莫名其妙,愣愣地看着婆婆,也不知dào

怎么回应。

“过来,叫小姨。”

“小姨好。”

“这是小姨的儿子方正超,这是超超未过门的媳妇儿顾清??这个就是我儿媳妇儿乔心唯了。”

乔心唯对他们点头示好,“你们好。”

小姨看起来比林采音年轻许多,但她的儿子却看上去比江浩要大。小姨皮肤白皙,妆容合宜,穿着得体,打扮时髦,但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年纪。

而那个方正超,稀疏的头发,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怎么看怎么像四十多的暴发户。反而那个叫顾清的小媳妇,清清爽爽小姑娘一个,不过,以貌取人是不对的,经由周小伊的事情,她告sù

自己,看似越清纯的女孩,越可怕。

乔心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知dào

这样不礼貌。

小姨很热情,一把拉过乔心唯坐到自个儿身边,她笑着说:“呦,阿浩这媳妇可真瘦,阿浩没好好养你吗?”

“不是,可能是最近工作忙熬夜多了吧,所以瘦了。”

林采音当场脸色就不好了,她大声强调,“心唯是总策划师,在单位负责大案子,当然比较忙了。”

“哦呵,看不出来心唯还是女强人啊,你在哪家公司高就?”

“我??”

“远大集团,”林采音又抢过话茬,“就是大名鼎鼎的远大集团,仅次于阿里巴巴那个远大。”

乔心唯微微皱起了眉头,婆婆这是在干啥啊,她不过就是远大集团企划部一个做策划案的文员而已啊,她只不过就是临时接了一个不小但也不算很大的案子而已嘛。

小姨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真厉害,还是阿浩眼光好,一挑就挑了个门当户对的,心唯不但出身好,自己本身还这么上进,不错啊。”

乔心唯更纳闷了,门当户对?谁能告sù

我妈到底对小姨说了些什么。

小姨的眼光又移到了下面,不但眼光下移,手也摸到了她的肚子上,“你现在还能这么拼?不好吧,前三个月特别要注意,这天还冷。姐,你也真是的,都这了怎么还让心唯上班?”

林采音脸色有些不对,她暗暗瞪了乔心唯一眼,才叮嘱过就乱说话,不成器啊,“我也劝啊,唉,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听话啊,都讲什么科学,说什么适当的工作和运动对大人小孩好,非要去上班我有什么办法呢!”

乔心唯可算是听明白了,婆婆一定是在小姨面前抬高了她的出身,还说她已有身孕。她的心被深深伤着,因为婆婆虚荣,所以撒了谎,而婆婆的虚荣,是因为她不够好,因为她太普通。

说到底,她还是被婆家所嫌弃的,婆婆嘴上说接受她,可是心底里,却是嫌弃的。她好像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阵阵的不舒服。

小姨又说:“呵呵呵,姐,你看我们两姐妹,虽然我抢了你的先结婚生子,但是你的儿子还是比我儿子早成家早当爹,我的孙子还是得喊你的孙子一句大哥,这总归都是你们大。”

林采音脸上堆满了得yì

的神情,“你也快了,超超和顾清一结婚,快就一年,你也要当奶奶了。”

“可不是么,所以我现在就让顾清在家修养调理了,母亲的身体对孩子来说就是土壤,有了最好的土壤才能培育出最好的孩子。”

攀比,攀比,这都要攀比,都是虚荣惹的祸啊,明明是一揭就破的谎言,为什么还要说呢?

乔心唯看看婆婆,丝毫没有反应,更可气的是公公也在场,他竟然也默认婆婆说这种大话,这是不是也说明,一响标榜开明大度的公公,也在心底里嫌弃她呢?

乔心唯不想留在这里了,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说出事实,也怕婆婆说更大更离谱的谎言套在她的身上,她没有那么圆滑,她不懂得如何将谎话说得如此溜。

她猛地站起来,说:“小姨,表哥,顾清,你们再坐一会儿,我有事先走了。”

第33章 盼孙子

第33章盼孙子

她猛地站起来,说:“小姨,表哥,顾清,你们再坐一会儿,我有事先走了。”

小姨诧异道:“才来就要走了?心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工作再重yào

都没有身体重yào

啊,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林采音脸色也很不好,她在心里骂了乔心唯几百遍,这人怎么这么蠢呢?!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小姨,我真还有事情,再晚就冷了,我得走了。”

小姨拉着她的手,惊呼道:“你看你的手这么冰,心唯啊,你们年轻人不懂,这样真的太危险了,手冷脚冷本身就是一种警示,这是在告sù

你宫寒严重,宫寒严重孩子就容易出事。姐,心唯不懂,你应该懂啊,你怎么不劝劝?再说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路上又滑,你说万一要是滑一跤,那还得了。”

林采音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心唯啊,今晚住家里了,给你领导打个电话,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安胎。”

最无辜的是乔心唯好吗,她今天过来就是最错误的决定。就为了一个虚荣攀比的谎言,要她把做得好好的工作给辞了,她图什么啊。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妈,您还是让我走吧,我怕再不走您下不了台面。”

林采音顿了一下,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是又不敢当面指责她。

小姨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非拉着乔心唯不让走,“心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婆婆说话?!”

突然,江志中重重地敲了一下手杖,撑着站了起来,浑身一股子冷肃之气。大家不敢再争执了,特别是林采音,她忌惮着丈夫的威严,生怕他把她给训一顿,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揭穿了,因为他刚才一直脸色不太好。

“心唯,你有事你先走。”

乔心唯感激地看了看公公,说:“谢谢爸,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林采音敢怒也不敢言。

她这个妹妹比她小了三岁,因为是家里的老幺,所以父母哥姐格外疼爱她一点。妹妹从小就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是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在高中的时候就早恋,最后辍学跟一个男生私奔了,两年后回家,手里抱着一个男娃。

但是,妹妹的婚姻并不顺利,没过两年就原形毕露了,又是赌博又是喝酒,还家暴,她终于不堪折磨离了婚,孩子归她。

早些年妹妹还年轻的时候,她不是没找过男人,但离婚带着孩子,在那个年代是一点都不受尊重的。她跟过的几任男人,都是有家室的人。

现在老了,儿子也长大了,妹妹也就独身。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妹妹这个人其实不错,就是有一点特别让人受不了,就是老爱攀比,还特别要跟她比,什么都比,专挑人不如的比,嘴特缺德。

林采音也比较固执,妹妹越是这样,她越要胜人一筹,她就是想在妹妹最在意最得yì

的点上压人一层,那才痛快。

“姐,你家儿媳妇好大的架子啊。”

林采音面子上挂不住,所有的气都撒在了乔心唯的身上,“还不都是阿浩给惯的,年底了,部队更忙了,没时间管教媳妇,她要敢把我小金孙给弄没了,我??”

“咳咳。”江志中也坐不住了,他其实早就听不下去,只是懒得搭理她们这对老姐妹而已,他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说,“超超,你们多坐一会儿,我腰酸,出去溜溜弯。”

林采音气得,“大晚上的你去哪儿遛弯啊?外面这么冷,你腰酸就不要出去嘛。”

江志中头也不回,拿了大衣就往大门走,他回头挥了挥手,示意,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江志中走出门,看见乔心唯已经在庭院外面了,忙喊了一句,“心唯。”

乔心唯转头,吓了一大跳,“爸,你怎么出来了?”看老爷子拄着手杖,西北风吹来颤颤巍巍的样子,她赶紧折返回来扶他,“爸,您当心点,路上滑。”

江志中叹着气,说:“别往心里去,你妈跟小姨这两人就是爱互相攀比,整天说一些天花乱坠的大话,你啊,听听就罢。”

“爸,您特意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您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公公的这一句话完全化解了她内心的郁闷,人与人相处不就讲究“真诚”二字么,只要真诚,就自然多了一份理解。

“阿浩还在部队?”

“恩,是啊,我今天去他们部队了,说是什么家属开放日,还见到了靳首长。”

“哦,老靳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一问工作问一问生活,随便问了几句。”

江志中很认真地问:“真的只是这样?他没有暗示什么?”他也曾经坐在那个位置上,要首长亲自关心属下的家属,那必然是有什么危险任务要执行,也就是说,阿浩又要有一些危险的任务了。

乔心唯不安地抓了抓头发,说:“我也不知dào

算不算暗示,反正他就说要我理解和支持阿浩,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很简短的会面。”

“单独的?”

“单独的,让阿浩在外面等着,后来我看到有其他的家属也见了。”

江志中已然心中有数,作为一名军人,他很希望阿浩冲在前面完成上级下达的军令,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但作为一名父亲,他深深地担心着儿子。

“哦对了,阿浩说这次任务完成就休年假,到时候就有时间陪你下棋钓鱼了。”

江志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钓鱼?这湖里都冻着厚厚的冰,怎么钓?”

乔心唯也笑了起来,“想钓鱼还不简单,手机下载一个钓鱼的APP,到哪哪都能钓鱼。”

“哈哈,也对。好了,你回去路上小心,天冷了,一个人要多注意点。”

“诶,我知dào

,爸您跟妈也要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道别了江志中,乔心唯心里好受了些,公公虽然严肃脸多,但其实跟江浩一样,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慢慢地走去地铁站,冷虽然冷点,但看到马路上堵得长长的车队,她心里庆幸着不开车是明智的。在都城这个地方,她一点都不喜欢开车。

婆婆盼着孙子,这份心情她理解,她也盼着孩子,自从那次意wài

流产,她就特别渴望孩子能再回到她的身体里面,可是怀孕这件事情,不随她。

年底了,大家都忙,想想江浩,入冬以来呆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她早前加了一个军嫂群,每家都有每家的烦琐事,想想那些军嫂,其实她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江浩只要没有任务不出差的时候,就可以像正常上班族一样回家。

可是,她还是能希望每天都有丈夫的陪伴入眠啊,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季。

这时,前面一辆车忽然停了下来,倒车至她的跟前与她保持着一样的前行速度,她正纳闷呢,窗户落下,顾荣琛探出头来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去哪儿?我送你。”

乔心唯婉言拒绝,“喏,就前面的地铁站,我回家。”

“给个面子让我送送你呗。”

“不了,你看那么多车,我可不想堵在半道上看着家门进不了。”

顾荣琛无奈地笑笑,转移话题问:“脚伤好点没有?天冷会酸吗?”

“没事儿,我筋骨好得很,这点伤算什么。”江浩懂一点按摩推拿,给她捏了半天,捏的时候痛死,但效果确实很好。“顾总,您还是管自己走吧,你瞧后头的车都等着急了。”

顾荣琛回头一看,可不是,外面车道都有车不能换道,他开得慢了,后头的车都得慢,“那行,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别跟我客气。”

“好。”

顾荣琛关上窗户开远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乔心唯开始相信徐日升和顾荣琛是两个人,或许这世上就是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两人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而他们俩又不知dào

对方的存zài

,也说不定。

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江浩打来的,她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江浩急切的声音:“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咋了呢,想说再不接我就打去家里问爸妈了。”

“我刚到家,也许刚才地铁上没听到吧,你着急什么啊,我一大活人还能丢了?”

“现在社会上乱么。”

“这不是有你保卫着么,不怕。”

江浩深吸一口气,就算是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他说:“我恨不得把你拴裤腰带上带着,走到哪带到哪。”

乔心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又不是蚂蚱,还拴裤腰带,亏你想得出来。”

“你别大意,你忘了那个顾荣琛了?他万一真是徐日升怎么办。”

“怕他再绑架我么?呵呵,你安啦,我觉得顾总人挺好的,应该不会是徐日升。”

“怎么,才几天你就向着他了?”

“哪能啊,我当然向着你,我就是感觉,说实话,他帮了我不少忙。”

第34章 杨佳佳

第34章杨佳佳

“总之我就是对他不放心,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恩,我明白,除了工作上的必要联系,我不会跟他走得近的。对了,江浩,你是不是又要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了?”

电话那头的江浩一阵沉默。

乔心唯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说:“我今天跟爸提到去部队的事情了,也提了靳首长单独见我的事情,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脸上的担忧,老公,你老实告sù

我吧,不用告sù

我具体去干嘛,你就告sù

我要不要去就行,是不是很危险?”

想起靳首长的语气,想起公公的担忧,她心里十分的不安。

而江浩却又笑了起来,就跟笑她傻一样的轻松愉悦,“你又瞎操心了吧,我去执行的任务,哪次不危险了,但是哪次我不是好好地回到你身边。不让你多问,一来是部队机密不能告sù

你,二来,还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啊。”

“那你也会老也会动作不利索,不能老是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啊。”

江浩扶额擦汗,“男人四十一枝花,我现在才刚发芽,你就说我老了?”

“我呸,你要不要脸。”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一直出差的,偷偷告sù

你,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靳首长明年退休之后我就接任他的位置了,你想啊,当头头的都不会自己去冒生命危险,对吧。”

江浩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如果不是没把握,他不会这么说,他上位,已经是砧板上的事情了。靳首长今天还跟他说,他有一个开明乐观的贤内助,他很放心把工作交给他。

“但是心唯,靳首长正因为就快退休,所以特别想做好他在任期内的最后一个任务,他派给我,是因为他相信我能完成。”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反正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拦不住,我只要你每一次出去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行。”

“遵命,江首长夫人。”

乔心唯捂着嘴唇笑,这段时间,大概是她与江浩的婚姻中最幸福的时光。

临近中午的时候,正上着班,她忽然接到了一个从未联系过的人的电话,她诧异了下,因为打她电话的人,竟然是杨佳佳。

杨佳佳,幸好当初存了号码,不然一定被她当做骚扰电话处理。这个大大咧咧的时髦女孩,不知dào

有没有把景尚给追到手。

“喂,杨佳佳?”

“恩,是我,不好意思我这么冒昧打电话给你,不知dào

有没有影响到你。”

“没有没有,”她感觉杨佳佳这回说话太过客气,她还是喜欢第一次见她那时候的感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关我哥的?”

“对,没错,”杨佳佳没有否认,但她也迟疑了,“心唯,你中午有空吗,能出来一起吃个饭吗?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好,当然可以。”乔心唯只是有些疑惑,杨佳佳怎么知dào

她是什么公司呢?莫非是景尚告sù

她的?

中午,约在了远大集团对面的一家餐馆,中午人有些多,幸好杨佳佳提前订了位置,看来,她对这一次的见面,早就有了打算。

乔心唯一进门,杨佳佳就伸出了葱白小手朝她招了招,“心唯,这里。”

她远远看去,只见杨佳佳一改当日时髦的打扮,只将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未施粉黛,略黄的脸色看起来颇为疲惫。

当时,她就怔了一下。

入座,杨佳佳显得有些拘束,也有些紧张,点了几个菜之后,她支支吾吾地开口了,“心唯,今天找你出来,主要是想找你诉诉苦,这么说吧,我跟你哥谈了,可是因为一些问题,现在好像快分手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乔心唯绝对想不到像杨佳佳这么看似什么都豁达的女孩,也会说掉泪就掉泪,才说了开头而已,她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乔心唯立kè

递上了纸巾,说:“佳佳,你别哭啊,好好说,没事,你慢慢说,我跟领导打了招呼的,今天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陪你。”

杨佳佳擦了擦眼泪,十分感激地点点头,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又说:“我对景尚是一见钟情,这么大了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并厚着脸皮追求人家,我这辈子就此一次了。我真的很喜欢他,哪怕他仅仅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乔心唯一声不吭地听着,杨佳佳说的每一个字都令她感同身受,因为她当初和江浩,也是这样过来的。

“两个月前,我生日那天,景尚终于答yīng

了和我在一起,那天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他带我回家见了父母,我也带他回家见了我的父母,大家都很满yì

,也都很高兴。但是我总觉得他有心事,问他他也不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佳佳一直低着的头忽然抬起来,流着泪看着乔心唯,“直到一个星期之前,他应酬喝醉了酒,我去接他,我们开了房??可是他一直在喊另一个人的名字,他把我当成了她。”

乔心唯心里一紧,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以前拒绝过我一次,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他说他心里装不下其他人,后来可能是因为我追得紧吧,也有家里父母的因素,他就愿意跟我试一试。我也是直到那天晚上才知dào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她深深地看着乔心唯,“我知dào

你已经结婚,你们是兄妹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说他走不出来,他忘不了你。”

“佳佳,我??”

“你听我说完。”

乔心唯紧抿着嘴唇。

“我刚开始只是气愤,但是听他说完之后我反而更心疼他了。到今天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我不知dào

他离开了我会不会想我,我只知dào

我离开了他我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好好生活。这种感觉真的很心痛,而他,竟然一直都这么心痛地生活着,我气他,但也更心疼那样的他。”

乔心唯问:“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到现在为止已经爱了你十年又307天,他不知dào

怎么停止这份爱,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爱着你,你嫁了人,他就远远地看着你,不去打扰你。他让我自己选择,如果接受,就继xù

在一起,以后尽自己所能对我好,如果不接受,就分开。”

乔心唯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她是知dào

景尚的心意的,可她以为只要她嫁人,只要她离开景家,景尚就会停止,谁知,他只是选了另外一个方式守护着自己。感动,感怀,感激,同时也觉得他傻。

对于纪小海,她还能承认她爱过,只是纪小海辜负了她,可是景尚,在她的生命中只是一个哥哥的角色,在她青春时期的十年里,她只是把他当哥哥而已。

回望那十年,她上学,谈恋爱,工作,失恋,相亲,结婚,她人生中的每一个重yào

时刻,都没有他的参与。

他对我情深一片,而我只能无言以对,这种悲凉,竟然在自己和景尚的身上上演着。

“佳佳,我真的不知dào

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你,是我哥的问题,受罪的不应该是你。”

杨佳佳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景尚说你结婚之后很少回去,他说知dào

你是在躲着他,不想他看到你和你丈夫亲亲秘密的他更加难受,他还说如果你丈夫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饶了你丈夫,他说他试着要放下你,但结果只是让自己更加想念你而已??”

杨佳佳说得乔心唯心里也揪着痛,她不是无情的冷血动物,她也会因为景尚的如此执念而心疼他。

“那你想好以后了吗?”

“我只怕跟你哥一样,越想放下越放不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或许让你们试一试,再分开,他也就不会这么记挂了。”

乔心唯摇头,“不会有这个或许的,我只把他当哥哥,如果他的爸爸和我的妈妈没有结婚,他对我而言只会是一个陌生人。”

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年,她了解景尚,冲动,做事不顾后果,这是他性格上最大的缺点。但凡他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他就不会冲动地告sù

爸妈他喜欢她的事,她也不会连回娘家见见爸妈都有所顾忌。

人生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人生也有很多事情,比起爱情要重yào

得多得多。

希望景尚能早一点想开,早一点解脱吧。

“所以我决定见完你之后再去找他,跟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你知dào

一下景尚心里的苦,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他太苦了,我心疼他,我不希望他所有的默默坚守一点价值都没有,你知dào

了,至少还会多理解他一点,对吗?”

杨佳佳眼中闪着坚定的泪花,说完之后,她心里也觉得舒畅了许多。

乔心唯点点头,“我一直都理解他,也很了解,只有你这么有耐心并且通情达理的女孩子,才最适合他,你不要放qì

,爱情与婚姻是不同的,等你们有了婚姻,就会知dào

了。”

杨佳佳微微一笑,有了乔心唯的鼓励,她更有信心赌一把了。

第35章 陈敬业的信封

第35章陈敬业的信封

回办公室的路上,乔心唯一直在想杨佳佳的话,她也心疼景尚,但是对不起,她做不了任何事情,也不愿做任何事情,什么都不做就装作不知dào

,才是对景尚最好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乔心唯低着头往外走,忽然眼前挡着一个大个子,她就往左边走,可是那人也往左边挡了挡,她往右他也往右。她猛地抬起头来,“顾总,怎么是你,你老堵我路干嘛?”

顾荣琛指了指楼层显示牌,“这里是负一楼,你要开车出去?你不是说这几天天气恶劣都不开车么?”

乔心唯恍然大悟,坐了半天怎么是负一搂,真晕,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退进电梯,“呵呵,走神了走神了。”

顾荣琛也走近电梯,按下了办公室的楼层,问她:“想什么呢想得走神?”

乔心唯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家人的一点小事。”

“我中午在福记看到你了,我看坐你对面那女孩又哭又叹气的,就没有给你打招呼??需yào

什么帮忙吗?你只管说就行。”

“谢谢你,真的不用了,她是我哥的女朋友,他们俩有些矛盾。”

“哦,原来是这样,感情的事情我就爱莫能助了,不过你也不要想太多嘛,成了是喜事,不成也算不得不好的事,重新找呗。你看我,还不是寻寻觅觅,觅觅寻寻,至今都没有着落。”

乔心唯忍不住笑了出来,“顾总,您可真幽默。”

“呵呵,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你皱眉的样子挺叫人着急上火的。”

这句话有些暧昧,乔心唯都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哎呀,下午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顾总,我忙去了,有空再聊。”

顾荣琛招招手,憨憨地一笑,“好。”

回到办公室,想着杨佳佳和景尚,也不知dào

杨佳佳去找景尚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的心不大,指望不了所有人好,但她希望她的亲人都要好好的。

下午临下班之前,收到了杨佳佳的一条短信——“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他心里有你,但是他的人生里有我。希望今天的谈话,你能拿橡皮擦擦去,永远不要让他知dào

我找过你,感谢,感恩。删除此短信,勿回。”

乔心唯欣慰极了,杨佳佳真的很难得,她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希望不久之后能喝到他们的喜酒,她的哥哥是该娶个嫂子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新一轮的冷空气降临都城,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厚厚的积雪令整个城市的节奏都放缓了。路面交通事故频发,断水断电断暖气成了每日的新闻主要内容。

乔心唯洗完澡出来,头发用吸水的大毛巾包着,身上穿着柔软的浴袍还露着小腿,这屋里的温暖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马路对面那个小区断电了,此刻仍然黑漆漆的一片,临街一整条街都断电了,除了路灯还亮着之外,整条街的商铺都是暗的。

没有水电的家里,不知dào

暖气供应有没有断。这天太冷了,家里没有暖气可怎么受得了。

“喂,妈,家里没事吧?我看新闻咱家那小区停水。”

“是啊,自来水管子给冻裂了,昨天还停电,今天倒是来了,哎,这鬼天气,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那暖气呢?”

“暖气白天断了,好在抢修成功,这会儿又供应上了,你那呢?”

“我这都好。”

“那就好,江浩回来没有?”

“他说明天回来,然后会一直休假到年后才上班了。”

“那好,还是他好,都可以休息这么长时间。”

“呵呵,哪里好了,他一年到头也就这会儿休息休息。”

“对了心唯,跟你说个事,你哥谈了一个女朋友,上回带到家里来了,挺好的一个姑娘,跟景尚是同一个单位的。景尚今天吃晚饭的时候说了,想结婚。”

虽然隔着电话,但乔心唯依然能感受到母亲的喜悦,“那太好了,明年吗?”

“恩,明年什么时候还没有定,想找一天两家父母坐一起商量商量,就怕时间紧订不到酒店的好日子。”

“没事儿,你们尽管挑好日子选,订酒店的事情江浩可以搞定,他认识的人多。”

“好。”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还比较急促,“妈,我不跟你说了,家里来人了,我去看看。”

挂了电话,一想自己还穿着浴袍,也不能直接去开门,这个时候也不知dào

谁会过来,她提高了警惕,踮起脚尖从猫眼望出去看了看。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陈敬业鼻青脸肿地出现在猫眼里面,不但如此,他的一只手按着左眼,手指缝里一直在淌着血。

“陈敬业,你怎么了?”

“心唯,方便开门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慌,“阿浩让我直接过来找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正是江浩的,她朝外面喊,“你稍等一会啊。”她赶紧回房间找衣服穿,接了电话开了免提,“喂?”

江浩没时间多作解释,快速地说:“心唯,陈敬业会去我们家给你一份文件,你拿着收好,我半个小时之后回家取,文件不要拆开,是机密。”

“他现在在门外,刚按的门铃,他好像被人打了。”

“是,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照我说的做,拿了文件好好在家呆着,我马上回家取。”

“好。”虽然好奇,但她没有多问,她对“机密”这两个字已经深刻理解了,江浩一说机密,她就本能地不问不想不研究,她虽然不相信陈敬业,但她相信江浩。

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一套居家服,她急匆匆地开了门。

陈敬业几乎是倒下来的,门一开,他失去了支撑力就往里面倒。

这还是吓了乔心唯一大跳,“啊,陈敬业你怎么了?”

陈敬业的伤,远不止她表面所见的这么简单,他的大衣到处都是破的,那么结实的布料竟能破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车子拖了一截。

陈敬业一手按着左眼,一手哆哆嗦嗦地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你拿好,给阿浩。”

乔心唯很快接了过来,信封的封口处有蜡封着,信封面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陈敬业手上留下的血,她紧紧地将信封攥在手里,扶着陈敬业说:“好好,我一定转交给他,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嘛,我送你去医院?”

陈敬业摇摇头,费劲地将自己撑起来,他扶着门,看看被自己蹭上的血迹,叮嘱着说:“把门上的血擦擦干净,记住,我没有来过。”

说着,他跌跌撞撞地走了。

“啊?喂,陈敬业,你这个样子还要去哪里?阿浩说半个小时到家,你不等等他?”

陈敬业摇摇头,一按电梯就走了进去。晚上进出的人少,电梯就停在这一层。

乔心唯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看着信封上的点点血迹,知dào

这事很严重。她看了看防盗门上的血迹,照陈敬业说的,擦了好多遍擦干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种时候简直就是度秒如年,她几乎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来的江浩。

一听到钥匙的声音,她赶紧开了门,“江浩??”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你没事吧?”

江浩也将她抱紧,亲亲她的耳朵说:“没事,进去说。”

他没有松开手,抱着她走进了屋,反手将门关上,还刻意反锁了。

“陈敬业给你的东西呢?”

乔心唯从鞋柜里面拿出信封,“给,就这个。”

江浩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马上装进兜里,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别怕,没有什么事,你好好的在家里,我去一趟部队再回来。”

乔心唯的心噗通噗通乱跳着,她怎么能不怕,陈敬业都伤成那样了,左眼睛血肉模糊的,瞎了也说不定,可是她知dào

这时候不能给江浩添乱。

“你一会儿还回来吗?”

江浩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把东西送去部队,马上回来。”

“回来之后还去吗?”

“回来之后就陪你,不去了,你别怕,相信我,好吗?”

乔心唯咬着牙点点头,“好,我等你。”

江浩到底是不忍心的,他紧紧地抱着乔心唯抱了好久,他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嗦的,他不想这种危险的事情把她卷进来,但是只有把东西送到这里才安全,也只有把东西让她保管着,他才百分百的放心和信任。

“心唯,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乔心唯点头如捣蒜,“好,”她将未干的头发随意地往后扎起,转身从衣架上拿了一件羽绒衣穿上,并戴上帽子,“走。”

江浩紧紧拉着她的手,他笑了笑,他的妻子,比他想象中更加坚强,也更加勇敢。

第36章 煽情的首长

第36章煽情的首长

部队办公楼下面,江浩的车子停在门口,乔心唯坐在里面等着,尽管车里开着空调,但外面太冷了,坐在里面总感觉一股股冷风从脖子里灌进来。

内外温差大,车玻璃上结起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她用手指擦干净一块地方,然后抬起头看看窗外,整栋大楼除了顶上那层的首长办公室亮着灯,其余的都是暗的。

江浩已经上去了一个小时,他们肯定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谈。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只感觉到座椅慢慢被放了下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呀,你回来啦,你上车我都不知dào

,吓我一跳。”

她的身上盖着他的大衣,绵绵厚厚的可暖和了。

江浩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说:“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去。”

车里没有开灯,衬着仪表盘的微弱灯光,乔心唯忽然瞥见江浩严重有泪花闪过,她问:“怎么了,你哭了?”

江浩笑了笑,“没有啊,大概是冰化了吧。”他揉了揉眼睛,若无其事地俯过身来给她系上安全带,他凑到她面前来朝她眨眨眼睛,“我有哭吗?我要哭了也是因为太心疼你。”

“呵呵,我看错了嘛,再说了,我有什么可心疼的,我四肢健全身强体壮的,还斗得过小三,打得过蟑螂,不用心疼我,你多陪陪我就行了。”

江浩原以为她肯定会追着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在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跟她解释和怎么安抚她,可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他多虑了。

他一时情动,捧起她的脸蛋就低头吻下去,边吻边说:“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呢??”

他压抑着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又格外的好听,他温热的薄唇又轻又柔,乔心唯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想推开又不想推开。

“老公,注意一下场合好吗?”

江浩回过神来,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好,回家继xù

。”

回到家,江浩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包得久了,外面的干了,但里面的头发还是湿热湿热的,不吹干不行。

她坐在软凳上,抱着膝盖,江浩一边举着吹风机,一边用手梳着她的头发,碰到打结的他就放慢速度,耐心地一点一点梳通。

“你看你愁的,头发都掉了这么多。”

“谁洗头不掉头发啊,特别还是冬天。”

“你看你头发都黄了,还开叉,没人盯着你你就老熬夜,不好好吃饭,缺营养。”

“??我这是以前染的好吗,长长了就慢慢修,等放假了我再去修修就没了。”

“你看你的嘴唇,都干得破皮流血了,还说不是缺营养,你要多补补哪会破皮?”

“哎呀你老烦了,我这是刚洗完澡就跟你出去吹了风的缘故,我没来得及擦唇膏。”

“你说什么,还嫌我烦?你嫌我老,还嫌我烦,你不想活了啊乔心唯?”

“你看你一回家就叨叨叨叨的没完没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我以前怎么样的?”

说及此,乔心唯终于有机会控诉了,她站起来学着他以前酷酷的样子,皱着一张麻将脸,眉毛一挑,粗着声音说:“你,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管,我出差别打我电话,打了我也不会接,不要打听我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好好在家呆着,吃穿住行都不用你愁,你最大的任务,就是当好我江浩的太太。”

江浩已经笑得不行了,“我哪是这样的,我有这么凶这么严肃吗?”

“这还是好的,你都不知dào

你那时候脸有多冷,我私下都喊你冷血动物。”

江浩忽然收起了笑容,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感怀着说:“对不起,以前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乔心唯吓了一跳,真吓了一跳,江浩虽然越来越温柔,但也不至于如此煽情,今天总感觉他怪怪的,温柔得不可思议,她有些不安,问:“江浩,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要去执行很危险的任务了?”

江浩只是抱着她,不说话,他把自己的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他想好好地抱抱她。

“没关系的,你安心去做你的事,我知dào

,服从上级是军人的使命,保家卫国也是军人的使命,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你只要记得还有我在家里等你就行了,我知dào

你牵挂我,因为牵挂,所以你不会让自己有事,对吗?”

简单的几句话,江浩就湿了眼眶,可是他现在不能哭,一个大男人,哭算什么玩意,他就从来都没有哭过。

“心唯啊,你记住了,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一些不得不伤害你的事情,我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千万要记住了,好吗?”

这样的情景真是太煽情了,乔心唯有些不习惯,她突然逗趣地说:“哎呀,还不承认自己老,只有老人才这么啰嗦,成天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承诺啊,什么伤害不伤害啊,只有老人,才会这么说,只有老人!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啊,哦不对,你比我妈还要啰嗦,真的,江浩,你该反省反省了。”

江浩故作气恼地掐了一把她的腰,“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你啊你,别仗着自己比我小九岁就老欺负我。”

“哈哈哈哈,”乔心唯笑得直不起腰,江浩那恼怒的娇羞样子像一个小娘们一样,“九岁呢,三岁一代沟,你我都有三个代沟,哎,我该不该叫你一声叔叔?江大叔好,江大叔近来身体可康健?”

江浩气得,将吹风机往边上一扔,抬腿就去追她,“你别跑啊,你有胆就站着别动啊。”

乔心唯穿着居家服,瘦瘦小小的她很是灵活,她披散着头发,一回头头发就如薄纱一样飞舞起来,那笑容盈盈的鹅蛋脸上,双颊微微泛着红润的光泽,她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整个客厅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停停停,这大晚上的,影响邻居,哎呀你别追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江浩没几下就捉住了她,二话不说打横就将她抱了起来,“老婆,我爱你。”

乔心唯累得喘着粗气,光在那儿傻笑了。

回房,捂脸,啪啪啪。

这次回来,乔心唯发xiàn

江浩更加粘人了,也更加的体贴入微,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被他给承包了。不但上下班接送,中午陪吃午饭,闲暇时间还买了一堆粮油送去景家,他把平常没空做的事情,一股脑全做了,根本停不下来。

连肖宓都说:“有江大首长每天进出公司,咱们都倍觉安心啊,这治安铁定是没有问题了。”

一天,顾荣琛接到电话,许久没有露面的聂少华又出来作乱了,他急急忙忙赶着出去。

“哎呦!”乔心唯正从洗手间出来,走到拐角的时候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直接将她撞倒在地。她的下巴撞到了他的胳膊上,刚好咬到了舌头。

“sorry,你没事吧?”顾荣琛万分抱歉,赶紧将她扶起来。

乔心唯痛得紧紧皱起了眉头,摇着手说:“没事没事,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还不是为了聂少华。”

“他又来闹事???我跟你一起去吧。”

顾荣琛犹豫了一下,说:“那赶紧的,边走边说。”

“好。”

经过李书记的协调,那些个不务正业的村民终于在万达集团的基层工作了,虽然干的是保洁工作,但好歹也有一份收入,而且他们在万达集团,就是万达的员工,所有福利待遇都与其他员工一致。

但是这个聂少华,一来嫌工资低,二来嫌工作辛苦,怎么都不肯妥协。他眼见敲诈赔偿款无望,原先站在他那边的几个同伴都被说服了,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越是这样偏执的人,越危险,这不,他又到工地闹事去了,说要跳楼自杀,已经跑到工地大楼顶楼去了,谁劝都不听,不给钱就不下来。

“聂少华要多少钱?”

顾荣琛张开手掌,“五百万。”

“??他想钱想疯了吧。”

到了负一楼,两人刚走出电梯,迎面就撞见了刚来的江浩,他常来,地下车库的保安都认得他了,一来就让他进来了。

“去哪?”江浩问,他的眼神顷刻犀利起来。

不等顾荣琛回话,乔心唯一把拉着江浩的手说:“一起去吧,车上跟你说,”她又回头问,“顾总可以吗?我老公可以帮忙的。”

顾荣琛没有说不的理由,点头说:“当然可以。”

三个人坐上了同一辆车,顾荣琛坐在前面开车,乔心唯坐在副驾驶跟他谈论着具体的情况,江浩就坐在后座听着,顺便研究研究顾荣琛的座驾,这是一个靠近他极好的机会。

那边又来了电话,顾荣琛有些着急,叮嘱着说:“无论如何先稳住他,他的任何条件先答yīng

??你告sù

他我马上就到,一定等我到了再说??报警,再请个谈判专家来,一定要稳住他,他要跳下去我们这个项目还怎么弄???对对对,先答yīng

他,稳住他。”

顾荣琛紧踩着油门,直往西地村赶去。

第37章 聂少华跳楼示威

第37章聂少华跳楼示威

工地上的工人们都暂停了手里的工作,纷纷围过来劝要跳楼的聂少华,聂少华长得很瘦小,都三十好几了远远看上去还跟高中生一样。

近看,常年无规律的烟酒赌博生活令他面黄肌瘦,单薄的衣衫令他站在楼顶大风中摇摇晃晃的,一个不稳就要往下掉。

看得下面的人人心惶惶的。

这个项目,经lì

了五六年的筹备期,在拆迁期间就遇到了各种事情,好在最终都顺利拆迁了,这些年来,zf高度关注,媒体高度关注,倘若在这最后关头闹出了人命,那可得上头条了。

这种头条,是负面新闻,对远大和万达两大集团,都是一种损害。

报了警,警察已经抵达,研究着施救的方案,谈判专家也已经抵达,正试着与聂少华沟通,但是聂少华情绪十分激动,也对谈判专家极其抵触,他要见的,只有顾荣琛。

因为他知dào

,拆迁补偿款的事情只有顾荣琛能拍板做主,而他,也只有和顾荣琛打过交道。

顾荣琛他们赶到的时候,聂少华已经跨出了楼顶的最后一道围栏。

“聂少华,你别乱来,你有什么要求跟我提。”顾荣琛超上面大声喊道。

聂少华看是他,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站在边边上摇摇晃晃的,“姓顾的,你要不答yīng

赔我五百万,我就立马从这里跳下去。”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旁边的人递来一顶安全帽,顾荣琛猛地推开了,“我上去跟你好好说话,行吗?”

聂少华看了看他们一堆人,大喊道:“就你一个人上来,多上来一个我就直接跳下去。”

“好好,就我一个,就我一个。”

说着,顾荣琛戴上安全帽准bèi

从临时运货的施工电梯上去。

“顾总,你要小心啊。”乔心唯不放心地说。

顾荣琛只是朝她笑了一下,其他的,他也不知dào

说什么。

江浩上前一步拦了他一下,低低地说:“你引开他的注意力,我从另一边翻上去。”

此时,站在顶楼的聂少华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他大喊道:“你们在商量什么鬼把戏,你们要耍花样的话我就跳了。”

顾荣琛说:“我们没有商量任何事情,我马上就上去,就我一个人。”转身之时,他给了江浩一个肯定的眼神。

电梯缓缓上升,江浩仔细研究着当前的局势,他在看从那一边上去比较好。

大楼的另一边还有一部电梯,但声音大,一启动就会被聂少华发xiàn

,而楼梯是设计在楼体外面的,走楼梯的话刚好可以被聂少华看到,也行不通。

要悄无声息而又不被聂少华发xiàn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墙的脚手架上爬上去。

九层高的楼,如果不慎中途摔了下来,分分钟送命。

乔心唯抬头看着,心脏噗噗噗地狂跳着,她一直紧紧地拉着江浩的手,忽然江浩的手一抽走,她就知dào

他要去干嘛了。

“不要江浩,”她又抓住他的手,用双手紧紧地包住,“太危险了,不要去。”

江浩却轻描淡写地说:“小意思,放心,不会有事的。”

乔心唯知dào

劝不了他,他的决定一向都没人能劝得了,她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摇着头。

江浩抱着她,抚着她的头发安慰她,笑笑说:“我有十分的把握,我能把他救下来,相信我。”

“那么高,这里没有安全措施,而且聂少华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不要去,先让顾总去谈谈。”

那些援救的警察,都因为高度太高而选择放qì

攀爬,他们正在下面给气垫打气,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气垫没有丝毫动静。

“心唯,你镇定一点,想想我在大雪山特训营是做什么的。”

乔心唯心里乱得很,哪怕他做过再危险的事情,都不能保证这一次就成功啊,谁都不知dào

意wài

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

然,江浩执意要去。

聂少华再不下来,恐怕会招来村民或是路人,这样的话媒体肯定也会火速赶到,若聂少华真的跳了下来,那么这个项目很有可能会搁置,一旦搁置,什么时候重新启动就说不准了。

他可不想他老婆忙了半年的项目泡汤,他知dào

乔心唯十分在意这个项目。

举手之劳的事情却能换得大家相安无事,值。

江浩执意要去,他先跑去与指挥援救的大队长沟通了下,一亮身份,大队长战战兢兢地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江浩仅仅戴上了一副手套,就开始抓着脚手架往上爬,一层一层,越爬越高,速度还很快。

一阵狂风吹来,吹得脚手架都吱吱作响,乔心唯看得心里发慌,早知dào

就不来了。

顾荣琛已经站到了楼顶,聂少华面对着他,两人作着最后的谈判。

“刘荣他们现在已经是万达的正式员工了,连实习期都免了,年底放假不但能领到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少许的年终奖和一些年货,万达其他员工有的,都不会少了他们一份,这样多好。”

“你少给我提刘荣,一帮叛徒,说好了一起搞,一个个的都被你们收买了,三千块钱而已,在都城吃顿饭就没有了,我可没他们傻。”

顾荣琛反笑笑,说:“你可别小看这三千块,一个月三千,一年就三万六,做得好可以加工资,一年五万少不了。五万块钱你赌钱喝酒当然去得很快,但是,有无数人靠着这一年五万块钱养家糊口,把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养育成人。”

聂少华很反感他的说教,“你给我少废话,一句话,五百万,你给还是不给。”

顾荣琛深吸一口气,继xù

游说,他想给江浩足够的时间,他说:“你若不改变你的生活方式继xù

这样混日子,给你五百万你也就混个一两年,等钱混完了,你干嘛呢?继xù

爬到楼顶上来闹一场?”

“这你不用管,老子想咋活就咋活,你管那么多干啥?”

“你为什么不用自己踏踏实实的劳动去赚钱呢?刘荣他们才是大赢家,跟着你一闹换来了一份工作,有了一个重新开始的好机会,他们才是最聪明的,”

“我呸,那你的意思是骂我蠢是吗?”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想告sù

你,只要你知错回头,任何时候都不会晚,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赶紧下来,难道你真的想跳下去成为明天的头条?”

聂少华不语,冷风中,他的双腿也是颤抖着的。

顾荣琛继xù

说:“你若跳下去,明天上一次头条以后也没人会记得这件事,哪天没有跳楼跳河自杀的人?新闻里多了去了。大不了我们这个项目停工,等过一段时间,我们照样能开工,碍不了我什么事。”

“你少吓唬我,啰啰嗦嗦没玩了你还。”

这时,江浩已经在众人瞩目中攀上了顶楼,他一伸头就能看见背对着自己的聂少华,和苦口婆心的顾荣琛。

顾荣琛也看到了江浩,他的语气强硬起来,说:“聂少华,与其想着那遥不可及的五百万,还不如脚踏实地好好工作来得要紧,这样吧,我给你安排比刘荣他们更好的工作,你能做什么?”

“你他妈的混蛋,说话跟放屁似的,刚才那个领头的还说你答yīng

给钱了,到你这这么反口了?”

“呵呵,你都说是领头的说了,他说的怎么能算数,我说的才有用,你要相信他的话,也不会指定要见我是不是?”

此时,江浩已经爬了上去,就站在聂少华的身后两三步的距离。

聂少华也不是瞎子,这么近的距离肯定能感觉到,他猛然回头,吓得差点跪了,他拔腿就跑。

聂少华也是慌了,他转身只跨了两步,腿就迈了出去,脚底一空,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江浩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脚。

聂少华掉出楼顶,由于惯性,连带着江浩也掉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啊!”乔心唯尖叫起来,闭上眼睛不敢看。

说时迟那时快,江浩一手抓住聂少华的脚踝,一手抓住了脚手架上的铁杆子,仅靠一只手臂悬挂着。

下面一阵慌乱,气垫才冲了一半气,中间还没有膨胀起来。救援的警察冲锋一样往楼上跑。军区江首长要是在这里出了事,这比聂少华跳楼还要严重。

顾荣琛也吓得探出头来看,只见江浩拉着聂少华悬挂在楼外面,风还大得很,下面的聂少华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晃荡。

顾荣琛伸出手臂试着去拉江浩,可是他够不到,“江浩,你坚持住。”

江浩抬起头,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容,“没事,可以,只不过下面那人一直在动就很难说了??聂少华,想活命就别动。”江浩大喊一句。

命悬一线,聂少华是害pà

了,他哭着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救我上去。”他根本听不到任何话,只是一个劲地喊救命。

江浩又说:“聂少华,五年前你差点撞死我,五年后你还想拖我下水吗?”

聂少华大哭着,吓尿了都,他回头看了看上面拽着自己的人,好面熟啊,“江江江江??江浩?”

“恩,就是我。”

第38章 两个人的年夜饭

第38章两个人的年夜饭

刚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但是时隔多年,聂少华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江浩,现在一见,吓得屁滚尿流,“怎??怎么会是你啊?”

江浩一手抓着铁杆,一手抓住他,两个人的重量全在他的手臂上,聂少华还在乱动乱摇,他实在不想跟他在这里唠嗑,“聂少华,你要想死我这就放手了,你要是不想死,就别乱动。”

聂少华一听,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不想死,可是不是我在动,我我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江浩轻叹着气,人类求生的本能有时候挺可怕的,垂死挣扎只会让死亡来得更快。

“你手抓住脚手架。”

聂少华试了两次,够不到,人晃着,他害pà

极了,“我我我抓不住啊。”

江浩无奈,抬头往上看,“顾总,救援队上来没有?”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顾荣琛看了看电梯,“来了来了,你坚持住。”

这整个过程,乔心唯都是捂着心脏虚着眼睛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都软了。眼见着江浩和聂少华被警察救了上去,她这才回过神来。

聂少华瘫倒在地,严寒的季节,他全身都湿透了,吓出了一身虚汗。

江浩的手套因为攀爬脚手架而变得又脏又黑,他脱下来扔到一旁,说:“你还真有种,胆小成这样还跳楼,跟谁学的?”

聂少华坐起来,低着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捂着脸不敢见人。

五年前,江浩差点死在他的车轮下,而五年后的今天,他的命却被江浩所救。

一警察上来问:“江首长,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用,带他去检查检查吧,先检查脑子有没有问题,再检查一下泌尿系统有没有问题,尿失禁可是大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聂少华的脸越发的涨红了。

顾荣琛拍了拍江浩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想他以后再要跳楼你们也不用理他了,胆小的人自杀不了。”

聂少华灰头土脸的,被两个警察拉起来给带走了,敲诈勒索,还影响社会秩序,关几天是免不了的了。

顾荣琛真心佩服江浩,朝下面望一望都站不直腿,可江浩他还能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脸不红气不喘地徒手爬上来,这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到。

“江浩,”乔心唯冲过来,飞扑到他怀中,“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江浩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都说了这是小意思,只是聂少华胆儿小得跑错方向这事,我真是没想到,就当练筋骨了。”

聂少华被警察带走了,坐进警车之前,他回头看了看江浩,有个藏在心底五年的秘密是有关江浩的,今天自己这条烂命是他以德报怨救下的。那么,他是不是要把当年的真相告sù

他呢?

“进去,还看什么看。”警察一推,聂少华就坐进了警车。

工地上又恢复了平静,工人们继xù

开工,三幢大楼从曾经一片荒凉的土地上拔地而起,不久之后,这里将成为这片郊区最大的唯一的商贸中心。

等到那时,人们只会记得当下的辉煌,而那些如尘土般的过去,将会被慢慢遗忘。

江浩和乔心唯坐着顾荣琛的车返回到公司,顾荣琛一边开车,一边玩笑似的说道:“江首长,我怎么老觉得你在打量我啊?”

江浩也逗趣地回应着,“我老婆这么美我至于么,再说了,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你不要一厢情愿。”

顾荣琛笑了起来,“哈,没想到江首长也这么爱开玩笑啊,重新认识你了。”

江浩试探着说:“哦?是么?我以为你对我很了解呢。”红灯停,顾荣琛莫名地回头看着他,他笑笑说,“没什么,你只当我又在讲冷笑话吧。”

默不作声的乔心唯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插不上话。

——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在这之前,江浩已经回绝了林采音一起吃年夜饭的邀请,他想单独为心爱的妻子做一顿除夕大餐,就他们两个人。

下午三点,公司正式放假,大家都领到了不错的年终奖,互道新年快乐。

“老公,我下班啦??恩,今天提前,发了钱就放假了,阮总知dào

这个点大家也都呆不住了??你不用来接我,我走一走很快就到家了。”

正打着电话,她忽然瞧见十字路口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个点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老公我挂了啊??恩,等着我,很快就到,呆会儿见。”

匆匆收下电话,她快走几步追上去,喊道:“哥,哥,你怎么不回家啊?在这里瞎晃悠干嘛?”

景尚就是在瞎晃悠,在花坛的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踱步,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烟蒂了。

他见乔心唯过来,赶紧按灭了手头的烟,看着这一地的烟蒂,他很不好意思,用脚踢了踢踢进了草丛中。

乔心唯走进,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景尚了,看着他,瘦了,黑了,头发短了,眼圈也重了,“哥,你怎么了?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景尚否认,“不是??”犹豫了一下,他低低地说,“佳佳在里头挑衣服,我在里面憋得慌出来透透气。”

“佳佳在哪里啊?”

景尚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婚纱店,语气有些抱怨,“什么时候不能来非赶到年三十来,叫妈一个人在家忙活,我还想回去帮帮忙呢。”

“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新娘子在里面试婚纱,你倒好,在这里抽烟,好歹你也陪陪人家,好kàn

还是不好kàn

多少给个意见,你这样一出来,叫佳佳一个人在里面她面子往哪搁?”

想想当初自己那时候,江浩一个电话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婚纱店里,跟一个傻子一样与服wù

员大眼瞪小眼,那滋味可不好受。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妈没跟你说?”

“上次妈说你俩要定下来,但是时间还没确定。”

景尚点点头,“就是啊,时间没定呢,就急着拍婚纱照了,定下了再拍不行啊?!”

景尚的脸上,是一个劲的不情愿,乔心唯看得都心急,“哥,拍了婚纱照又不是立马能拿的,要我说你们这都晚了,得抓紧拍了。还有,你们定了时间告sù

我,酒店的事情江浩可以搞定,我都跟他说过了,他说没问题。”

“没影呢,不用他帮忙,酒店什么时候可以就什么时候办吧。”

“哎呀,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哥,你上点心行吗?你这副样子叫佳佳看到,她该多伤心啊,你在乎一下她的感受行吗?”

景尚满脸的委屈,“那她何时在乎过我的感受?!”他懊恼地一捋头发,“算了算了,不说了,那我进去了,你回家?”

“恩,回家,放假了。”

“初几回娘家?”

“初二。”

“好,我们等你,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恩。”

看着景尚没精打采的样子,乔心唯心里阵阵不安,景尚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做任何事情都很积极,现在怎么连结婚大事都变得这么无所谓?而且听他的话语,好像有很多无奈一样,结婚,真的这么让他头疼吗?

这些担忧,一回到家闻到阵阵韭菜饺子的味道,她就全抛脑后了。

“回来得正好,饺子刚熟,快来尝尝。”

乔心唯顾不上脱衣服,一换下雪地靴就狂奔到厨房,哇塞,江浩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主厨的架势啊,蒸锅炖锅炒锅电饭锅全都在冒着香气,那蒸锅的最上层,红亮亮的大闸蟹甩着大钳,仿佛在说:“我熟了,我熟了。”

乔心唯吞着口水,着急地张着嘴巴去接。

“小心,很烫的。”江浩夹着饺子还不给,“先凉一凉再吃。”

“啊呜”一口,乔心唯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住,烫归烫,味道极赞,“哇,好烫好烫好烫,太好吃了。”

江浩笑她,“怎么跟没吃过饺子似的啊,我不是每次出差之前都会给你冻上一些的么。”

“哎呀,这可是新鲜的,味道当然更好了,你快盛出来,我饿了。”

江浩不紧不慢地说:“我就下了五个,试试味道的,吃多了那一堆怎么办?”

“??你凭啥不相信我的实力?为了这一顿,我可是三天没吃了。”

“是么,昨天那一大碗卤面不知dào

是谁吃的。”

“呵呵呵,谁叫你做那么好吃的,老公,你要是不做军人改做大厨,肯定也能走出一片光明大道,这年头会做饭又做得好的男人,可抢手了。”

那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就因为她的一句无意间的话,成就了他的另一番事业。

天还没有暗,他们的年夜饭就开吃了,大闸蟹,水煮虾,饺子,红酒,还有一口大火锅。

客厅里开着电视,火锅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各种料都往里面一煮,美味得不得了。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也是吃火锅。说到那一次,江浩笑得不行,“我在洗手间外边等你的时候你猜我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

“我在想你会不会对我不满yì

,然后乘着上厕所的机会偷溜走了,谁知dào

有个女的出来告sù

我你在里面迎接你的亲戚,我当时就震惊了,我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二的女人。”

第39章 赔上自己的婚姻

第39章赔上自己的婚姻

“我在想你会不会对我不满yì

,然后乘着上厕所的机会偷溜走了,谁知dào

有个女的出来告sù

我你在里面迎接你的亲戚,我当时就震惊了,我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二的女人。”

乔心唯正在分解一只大闸蟹,见江浩满脸贼兮兮地取笑她的表情,她拿起大蟹钳扔他,“谁二了谁二了,我也没想到会来大姨妈啊,出其不意的事情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么,要换做是你指不定怎么慌乱呢。”

江浩笑得气岔,“我不可能遇到那种情况,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哈哈哈。”

“那你可以走啊,还等着我干嘛,哼。”

“我走了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像你这种低智商的人还是跟着我比较好,省得你去害别人。”

擦,乔心唯风中凌乱啊,江浩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哼,多的是追我的人,头尾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两圈。”

江浩笑得更欢了,这简直跟他的英明神武形象一点儿都不搭好吗。

天色渐暗,远处开始不间断地燃放起烟火,一次又一次绚丽的烟火照亮了除夕夜的夜空。

一瓶红酒已经去了三分之二,乔心唯那一杯倒的酒量在江浩面前,那真是不值一提,她才喝了几口就已经晕晕乎乎,说话也大舌头了,“还好今年不用回你爸妈那里过年,不然你妈肯定盯着我的肚子不放??你那个小姨,最讨厌了,妈跟她处一块儿也变讨厌了,过年走亲戚我不去小姨家,我可跟你先说好了。”

趁她说话的时候,江浩默默地给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他装作一脸惊讶地说:“你的酒怎么越喝越多啊?”

乔心唯脸蛋红红的,一沾酒精就脸红,天生的,她眨了眨眼睛,呆萌呆萌的,“咦,我刚才明明已经喝了一大半了啊??”她拿起酒杯,豪爽地说,“那我喝光算了。”

酒杯不大,“咕咚咕咚”两下,她当开水一样干了杯。

“喂,没让你一口干??”江浩很无语,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没事吧?别醉倒了,你不是想叫我一个人倒数吧?”

乔心唯看了看酒杯,慢动作扭头看了看他,然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连忙捂住嘴巴朝卫生间跑去。

“这边这边,别跑房间去了。”江浩在后面扶着她。

她奔到马桶跟前,“呕”的一下,吐出来的比喝进去的还要多。

江浩拍着她的背抱歉地说:“结婚一年多,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你喝酒后的样子了,以后再不敢让你喝了,我发誓??来,漱漱口。”

乔心唯半迷糊半清醒,她笑笑说:“没事啦,在家跟你喝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坑我。”

江浩无比地贴近她,语气暧昧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会直接吃了你。”

轻声细语加上温热气息令她耳边直发痒,他靠近她就躲,她越躲他越靠近,她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不听使唤,一使劲反而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揪着江浩的衣领,她一倒,连带着江浩一起倒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试试我的克制力?”江浩直接将她压在身下,可下面是冰冷的瓷砖,他抱着她一个翻身,两人交换了位置,“这样吧,给你一个生扑我的机会,趁现在。”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用力地撑着眼皮,问:“你说什么?”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江浩是满腔热血,而乔心唯,是浑然不知所云。

江浩亲了一下朦朦胧胧的她,无奈地问:“那你还行吗?不行回屋睡觉去。”

乔心唯摇摇头,“我不困,我还想吃鱼片,吃涮羊肉,吃肉丸子。”

吃货的世界,外人不懂,江浩轻叹一口气说:“好,我一定满足你,起来。”

什么都不需yào

她动,江浩抱着她站起来,从洗手间到餐厅,再到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她要做的只是动一动嘴巴。

喝酒喝到微醺是最舒服的,头脑清醒,脚下轻盈,身体放松,乔心唯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她一边吃一边傻笑,“老公,我觉得有你好幸福哦,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江浩拍拍胸脯保证道:“当然,我一辈子是你的依靠。”

电视里一直在直播春晚,倒数数到零点时,外面的爆竹声,电视里的喝彩声,以及手机的短信铃声,不约而同一起响起来。

过年了,一年又过去了。

火锅烫料已经慢慢冷却,再爱吃的吃货也有吃饱的时候。

夜空里的烟花一阵比一阵灿烂,客厅里亮着一盏小夜灯,可外面的烟花比这还要亮。曼妙柔情的音乐从小小的手机中传出来,江浩搂着乔心唯在客厅里翩翩起舞,她低头看着他们的脚,他低头看着她。

忽明忽暗的光线将她低垂着的脸照得格外迷人,跳得顺了,她安静起舞,踩到脚了,她就大声狂笑,丝毫不遮掩。

跳着跳着,她跟得上他的步伐了,她平静下来,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她觉得无比的温暖,这辈子要追寻的,就是这样一种归属感。

夜深了,烟花逐渐褪下,暗暗的灯光下,江浩眼中闪着泪光,他需yào

用全身的力qì

才能将内心的悲痛压下。虽然靳首长说得委婉,但这始终是上级的命令,是上级的命令,他就得服从。

在见过乔心唯之后,靳首长找他谈了整整一天,最后十分委婉地说:“阿浩啊,以现在查到的线索,任何矛头都指向萧天爱,可是我们的资料又不全,一来怕找错目标,二来怕打草惊蛇,你说该怎么办呢?”

“派卧底,可是萧天爱独来独往,她在国内除了你之外就很少接触其他人,现在在疗养院里,她连和照顾她的护士都不太说话,还有谁能接近得了她呢?”

“阿浩,你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人选了,取得她的信任,挖出她的真面目,揪出她背后的整个关系链,这个重任我只能交给你了。”

“乔心唯很乐观,我相信她能理解你,等这件事过去,你再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我会亲自向她道歉,为了社会为了国家,她会明白的。”

“这是唯一的线索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阿浩,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她会明白的,可是,她也会死心,对他死心。

江浩从来没想过为了他军人的使命,会赔上自己的婚姻。

若是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上级的命令来得重yào

,他是一个军人,他势必要为人民为国家鞠躬尽瘁。

可是,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他也希望能给自己的爱人一个踏实温暖的避风港,而不是时刻叫她担惊受怕。

贴着他的胸膛,乔心唯觉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异于往常,“江浩,你怎么了?”

江浩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所有的矛盾与痛苦,都化为了这份柔情,慢慢将她吞噬。

客厅依旧亮着灯,窗外依旧有烟火在绽放,忽明忽暗之中,他拥吻着她转进了卧室。

——除夕夜,家家都在团圆,家家都在庆祝,可是景家,却只剩下一家人深深的叹息。

“爸,我不结婚了还不行吗?”

景致成拍案而起,“说的什么话,全家人都在为你想办法,你争气点行不行?!”

“如果这门亲事,要弄得全家人都不得安生,那这门亲事就不是好的亲事,早散早了。”

话音未落,景致成扬起手“啪”的一下给了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颤抖着声音骂道:“有你这么不成器的么,人家姑娘家都没有嫌弃咱家,你还不偷着乐还尽在这里说丧气话,像不像样!我告sù

你景尚,这婚你必须得结,大伯大姑他们都知dào

了,咱家丢不起这个脸。”

景尚轻笑,到今天,他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乔心唯当初忙着相亲急着嫁人的心情了,虽然是自己家,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虚荣、世俗、攀比、庸俗,还特别好面子争面子。

景尚原想着找一个差不多的女孩结婚就行了,正好杨佳佳追得紧,他也不讨厌,结婚就结婚吧。

谁知,杨佳佳原来是一位真zhèng

的豪门千金。

这事说来可笑,直到谈婚论嫁了,景尚才知dào

杨佳佳家世好得yì

wài

,杨家长辈都是生意人,就连他们现在所在的单位,杨父也是股东之一。

杨家家风比较开明,不追求门当户对,只要女儿喜欢就行,对于物质他们看得比较轻。

结婚,新房是杨家的,装修是杨家的,新车也是杨家的,杨佳佳是杨家的独生女儿,光陪嫁就近千万。

景致成知dào

这一点之后,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儿子本事,人家一个豪门千金追着他非他不嫁,是他儿子娶媳妇,他肯定得表示表示,海口一开,他要给人家彩礼九十九万。

九十九万,这对杨家来说牛就一毛,可对景家来说就是倾尽所有。

“爸,你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行吗,我们家就这么点,哪来的九十九万,你就是让亲戚们四处去凑去借,也没那么多啊。”

景致成是一门心思要当豪门千金的公公了,也牛气了,“大不了我拿这房子去抵押,你别愁。”

“我不愁,我是替你愁。”

第40章 景尚的婚事

第40章景尚的婚事

景致成只是一个退休公务员,最基层的普通公务员,能有多少积蓄,九十九万元的彩礼,对景家而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在开口提这个数字之前,根本就没有跟家里商量过,这才是景尚最上火的一点。

“爸,咱能不打肿脸充胖子么,杨家会不清楚我们家的状况吗,你这样岂不是叫他们更看轻了?”

“什么看轻,这叫重视,让他们知dào

,我们对佳佳是十分重视的,人家就一个闺女,拉拔大了给了我们,我们当然得重视。”

“对,这话没错,可是也不是您这办法啊。”

大过年的,父子两争论不休,桌上的饭菜都凉透了都没有争个究竟出来,项玲自知插不上话,但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她建议道:“要不找心唯先借一点?”

景尚立马否决,“心唯哪有钱,还不是江浩的,不找。”

景致成则说:“也好,要不先找心唯借一点,我们给她打个借条,江浩人不错,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我们有难,不找心唯,难道还找外人?”

景尚气得很,他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好歹衣食无忧,他景尚工作了这些年也略有小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也是有自己的小傲气的,叫他开口向心唯借钱,他真开不了这口,而且也觉得没有必要。

“行,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婚我不结了,谁要结谁结去。”景尚放下筷子,甩了脸离家了。

景致成:“死小子这么晚了你上哪?”

“在这里憋得慌,我爱上哪上哪。”

项玲追了出去,“景尚,你回来,外头冷,你回来。”

可是,景尚动作太快,眨眼就已经消失在楼道里了。

景致成坐在桌前叹着气,有自责自己无能,也有责怨儿子不理解他,他提了这九十九万,一来是想让女方看看他们家的诚意,二来也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女方家人瞧不起啊。

“反正以后都是他们俩的,多的少的都是他们俩的,彩礼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门面上好kàn

一点么,这都是给别人看看的,关起门来这都是自己的嘛,也就走一走流程的事情。”

看着景致成坐那自言自语地抱怨,项玲想说又不敢说,毕竟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不高。她很感谢景致成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陪伴,但是,景家的家风确实不好,她深有体会。

项玲坐到旁边,轻声劝道:“或许我们是做得过了,我们以为是为了孩子好,可孩子们不这么认为啊,不要把我们以为的当做是孩子以为的嘛。”

景致成喝了一口酒,什么都不说了,“回屋,睡觉。”

项玲看着这一桌子菜默默叹气,这是她忙活了一整个下午的成果啊,可是好多菜都原封不动地搁着,冷了硬了也无人问津。

但是,她还是欣慰的,自己的女儿争气比什么都强。

——大年初二,乔心唯和江浩早早地到了景家拜年,一进家门,敏锐的江浩就觉着家里的气氛不太对。

“江浩心唯,坐,坐下。”

“妈,你别忙活,泡茶这种事情我们自己来。”乔心唯主动抢去了泡茶的活。

景致成照旧微笑脸,但目光转到景尚身上的时候,总是会瞪他一眼,“景尚,佳佳不是说初二她家客人多,让你也去么,第一次见人家的亲戚们,你早点去,该帮忙帮忙。”

景尚却一脸的不耐烦,“她家的事,用不着我,我不去。”

景尚的语气挺冲,一点都不顾忌家里还有江浩和乔心唯在。

乔心唯这才听出点异样,她眼见景致成硬板的脸像是要爆fā

似的,赶紧将话题转移开,她问:“哥,婚纱照什么时候拍?要赶上周末,我还能给你们跑跑腿拎拎东西什么的。”

景尚丝毫不掩饰自己不满的情绪,说:“人大小姐选好衣服,整了六个大箱子说要搬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我不上班了啊陪她闹。”

“??”所有人当场傻眼,因为他的语气。结婚,是好事,可现在看来,未必是好事。

乔心唯也无语了,谁会料到她这转移话题反而转移到矛头上来了。她说:“哥,你这就不对了,结婚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现在一边旅游一边拍婚纱照的小夫妻多得很,就我们部门,也有好几对是这样的呢。”

“她让我请两个月的假陪她玩,去这去那,这样有意思么?拍个照而已,哪里不是拍?”

“??”乔心唯接不了话了,她知dào

景尚一直都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而杨佳佳,爱美爱炫爱玩爱时尚,如果相爱,那就是互补,如果不爱,那就是反感。

景致成轻轻咳嗽了两声,有江浩在,这么摆脸谱不好,“不说了,你去就是了,总有你帮忙的地方,去。”

“不去。”景尚一屁股窝进沙发坐着,强硬的态度令景致成的火气再一次濒临喷发。

眼看就要压不住了,项玲摇头暗示乔心唯别说话,气氛一下子陷进了极度尴尬的境界。

这时,江浩开口了,态度稳重,语气也比较随意,“有话好好说嘛,结婚是好事啊,不要为了一时的意见不合就闹别扭,牙齿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更何况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景致成赞同地说:“就是嘛,年轻人出去玩玩有什么不好,我还想出去逛呢,可惜身子骨不行了,不就请假么,两个月太长就一个月,你跟佳佳好好商量啊。”

“爸,我说这婚不结了你不明白么?”

“你??”他这猛地一站起来,头就晕了,血压又高了。

这一下,大家都着急了。

“爸,你慢点。”

“心唯,快去拿降压药,在床头柜抽屉里。”

“哦哦。”

景尚他一面担心着父亲的身体,一面也不肯妥协半步,他真的不想结婚,可他知dào

父亲的脾气,所以一直没给杨佳佳说取消婚礼的事情,他自己也还没决定好。

景致成吃了药,无力地坐在沙发里,反正这件事也说开了,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开诚布公地说:“江浩,心唯,你们来说说,结婚不就那回事么,该我们当家长准bèi

的我们准bèi

,你就安心结你的婚就好,其他的根本不用操心是不!你们给他好好说说,臭小子到最后了说不结婚,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过家家呐!”

“是啊哥,两个人相处总会有矛盾的,我跟江浩这不也磨合了好久么,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互相之间不够理解都是正常的,你把你的想法跟佳佳说,佳佳也会理解,她并不是不讲理的女孩。”

乔心唯一面说着,一面用手肘推推江浩,劝婚这种事情,江浩不会做,两口子合不合只有当事人才知dào

,外人说再多也没用。

但是眼下不说一句,也不合理,于是他说:“两个月是长了点,人不能光为了玩就耽误了工作,但是嘛,结婚拍照蜜月确实也不过分,想想以后说不定还没这个机会出去玩呢,对吧?”

景致成叹着气,说:“就为了九十九万的彩礼,你跟我急是吧,别人家都是为了彩礼太少而闹不愉快,怎么到了我们家,却反过来了呢?”

“爸,咱家没那么多的钱你就不要说那么大的话嘛,日子是我俩过,叫你们又是抵押房子又是四处欠人情的,这日子我过得不舒服。”景尚说了一通,杨佳佳的大手大脚他能理解,结婚就一次,她追求完美也无可厚非,但是父亲的作为,他真的看不过去。

江浩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原来父子两的矛盾在这里,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他有,只是怕景尚不接受,同样身为男人,他理解。

“彩礼啊,这不也是可以商量着来的么,那就一个形式,完了之后这钱还是你们的。”

“你看,连江浩也这么说,就你这小子不懂,专门气我。”

景尚无话可说,更多的是,他觉得丢脸,在乔心唯的面前,他特别丢脸,“行,随你们怎么说,我走还不行么。”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怕的是再惹父亲生气。

“景尚,景尚。”

“哥,你干嘛去?!”

江浩按下乔心唯,用眼神示意了下,“你照顾爸,我去劝劝他。”

男人与男人之间,多了一份理解,也多了一份体谅,但是,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离不了女人,特别是两个对同一个女人倾心的男人。

江浩追到楼下就看见了景尚,他快跑两步追上去,搭着他的肩膀说:“走,找个地方坐坐。”

景尚不是很愿意,但江浩的面子他不敢不给,“大过年的,都关门,能去哪?”

“也有不关门的地儿么,只有你不想找的,没有你找不到的,就跟找对象一样。”

景尚忽然笑了一下,“找不到对象的多了去了。”

江浩逗趣地说:“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就咱们这脸面,会找不到对象么?你还真觉得杨佳佳非你不嫁是看中了你的内涵?你的内涵是啥?红的还是绿的?”

第41章 江浩重感冒

第41章江浩重感冒

景尚看着江浩愣神了一下,一直看江浩都是严肃脸,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一样是劝,但他的说辞可比父母的要能听很多。

说走就走,要聊天的地方,只有不想找的,没有找不到的。

年初二上午的茶楼人比较少,他们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再加上一壶好茶,清清静静的,十分惬意。

两人年纪相仿,江浩要年长几岁,说的话也比较中肯。

“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我遇上心唯之前可以说比你还要纠结,有大半年的时间,只要我一回家就是相亲,我不急,但家里爸妈急。有时候正上着班,我妈一个电话把我叫出去,约了地方喝茶看人,当着人家的面我还不能甩脸走人,能怎么办,坐着喝茶呗,就当是打发时间吧,让爸妈高兴一点也没什么。”

“结婚也是这样,忙也就忙那一天,往后的日子还是你们自己过。彩礼啊嫁妆啊,其实都一样,没有这份钱你们饿不死,有了这份钱你们也得上班,说到底,不就是让父母开心点么?”

“人活着不能光想着自己,想想为我们操了一辈子心的父母,他们的观念守旧,受周围风气影响大,他们虚荣现实爱攀比,都是社会风气在作怪,不能怪他们。那些一穷二白的人家结婚也提彩礼嫁妆,他们可以,你们也可以啊,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爸的想法是对的,他是为了不让你被女方家瞧不起啊。虽说九十九万对于杨家来说不算什么,但至少他们看到了你们家的诚意,也放心把女儿交给你。说到底,还是让父母放心。”

江浩劝了好多,论口才,他绝不输于谈判专家,这都是多年来在部队里训liàn

出来的,能爬到这个位置上,交际能力也很重yào



景尚恍恍惚惚的,他喝着茶,微凉的茶带着更深的涩味,就如同此刻他的心情,“其实我??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跟杨佳佳过一辈子??”他说得很心虚,这也是他一直烦躁的原因。

“我没想过这么快结婚,只想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试试,但以结婚为前提,不代表这么快结婚啊,所有人都在催我,可我还不够确定。”

江浩笑了一下,感慨地说:“你觉得还有比我跟心唯更赶的嘛?”

景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没有你们这么不靠谱的,悄无声息的就把我妹妹给抢走了。”他用了一个抢字,连他自己都诧异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江浩把玩着茶杯,笑着喝了一口茶,“不用这么说,你把我俩的结婚证撕了我就知dào

你对她是什么感情,她现在只爱我,也只属于我,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景尚深深地感叹,江浩真是一个老江湖,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对单纯的心唯,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对于你不确定是否能跟杨佳佳过一生这件事,那是你的私人感情,我就无能为力了,但是我当初的想法和感受,你或许可以借鉴。”

江浩深邃的眼神看向远方,雪后晴朗的天空无比的湛蓝宁静,他絮絮地说道:“我当初也是奔着结婚去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只想着能找个合眼缘的,第一次看到心唯我真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觉得很有趣,直到第一次约会,我就确定了她。”

“领证那一天刚好有空,就去了,害pà

她反悔就赶紧领了。你说,我有时间去确定她是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吗?有时候结婚,也需yào

冲动一下。刚开始两个人都不了解对方,我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她呢,傻傻的,什么都不会说不会抱怨。或许就是她这样的性格吧,才让我庆幸当初的坚持。”

“一辈子也得过过看,在没有过完这辈子之前你永远也不知dào

能不能和她一起过完这辈子,有时候,急于求个答案还不如随遇而安来得自在,你说呢?”

景尚点点头,“你的话我很受启发,我明白了,我会自己好好想想的。”

“恩,希望能收到你们的好消息。”

在景家吃了饭,在江浩和乔心唯的调节下,气氛还算愉悦。江浩趁他们不注意,在厨房帮忙之际偷偷问了项玲银行账号,并且与项玲约定,这件事不能告sù

景尚和乔心唯。

项玲感动得双眼泛泪,有这么一个好女婿,是她女儿的福气,以后她在景家,也硬气了许多。

回家路上,很难得没有堵车,通通畅畅地回到了家。

“老婆。”

“恩?”

江浩拉过她要开车门的手,一下一下揉搓着,有些不好意思。

“喂,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怪怪的。”

“老婆,我们去拍婚纱照吧,做个大照片挂在房间里,多喜气。”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确定他说得很认真,她问:“你有时间?”

“一边旅游一边拍照确实没时间,但是光拍照还是可以的嘛,一天的功夫,咱拍个简单的,最漂亮的,不就行了?”

乔心唯嘴角都笑弯了,满口赞同,“好耶。”

去年在他家里的房间看到床头摆着他与萧天爱的合照,她就说要拍婚纱照,但是江浩没有答yīng

,连说的蜜月旅游后来也不了了之。

现在难得他自己提出来,她当然答yīng

,只不过这迟到的婚纱照,真的有意义吗?

说拍就拍,江浩的处事风格就是雷厉风行,只要他决定的,只要他上心的,速度都会很快。

大年初四的街头,天空中零星飘着雪花,这景是绝对的美,但这气温,绝对能把人冻惨。

乔心唯只希望摄影师真有令腐朽化为神奇的本事。

“好,外景结束,下午转内景,大家辛苦了。”

摄影师一说话,江浩赶紧接过旁边助理手里的大衣,给她裹住,“冻坏了吧,走,赶紧去车里。”

“还不是你非要赶在这时候拍,我感冒了你负责啊,阿嚏!”

“我负责我负责,你的一生我都负责。”

下午的内景倒是很惬意,欧式的殿堂,韩式的落地窗,两个人默契十足,摄影师一边按快门一边夸他们,连连翘起大拇指点赞。

晚上回到家,江浩开始头痛,泡了一个热水澡也不见好。

乔心唯有点儿小小的幸灾乐祸,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哎呀我说,怎么是你中招了啊,你不是堪称从大雪山出来的吗,我都没事你怎么感冒了呢?”

“就是啊,我也纳闷,是不是你把病毒转移了?”越来越严重了,说话也有了重重的鼻音,他很少感冒,但是一旦感冒,必定是重感冒,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病毒只会传染不会转移,我都没感冒怎么传染给你呢?”乔心唯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哎呀这么烫了,江浩你在发高烧啊。”

他刚从浴室出来,就像往常一样,只穿了一条休闲的长裤,上身是裸着的,这都习惯了。

乔心唯推着他往卧室走,“你赶紧回屋里躺着去,发个高烧还不穿衣服就出来,再受凉了怎么办?快点,别墨迹了,穿上衣服。”

江浩病怏怏的,病来如山倒,平时再强悍的身体,一病起来也够呛,他躺在床上,拉着乔心唯不让走,“没理由啊,我身体绝对比你好,你是不是也在发烧,我摸摸。”

乔心唯打掉他往下摸的手,“去你的,病了也不老实。”她从衣柜里拿了上衣硬给他套上,扯了被子将他盖好,“你给我乖乖躺着,我去拿温度计,要是烧得高了要去医院打退烧针。你别动??你要是烧傻了我怎么办?你别动,再动我给你一拳。”

她转身出去找药箱,江浩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甜蜜,第一次感觉到,重感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尤记得四年前,他在特训营里感冒了,发烧40.3度,人都是昏迷的,大雪封路没法去医院,打了退烧针都不见好,军医没办法了,就地找来刚化了的雪水给他擦身降温,忙活了两天两夜。

后来终于退烧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军医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笑了笑说自己没有烧傻,只是感觉睡了一觉。

而上一次重感冒是在两年前,在国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身患重病,那时候是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特别特别想念家里的父母。

而今,又一次重感冒来袭,他却感觉幸福满满。

“我的天,39度,上医院吧。”

“不用,这不算高的。”

“怎么不算高了,39度呢。”

江浩紧紧拉着她的手,说:“真没关系,我要么不感冒,感冒起来就很严重,以前有过几次,正常的,39度真不算什么。”

“什么不算什么,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呢???唉,那你别动,我去拿冰袋给你冷敷着,要是半夜烧得厉害,还是得去医院。”

江浩退了一步,“好,这个听你的。”

“把药吃了。”

“你也吃,预防一下。”

“我不感冒我吃啥。”

“听话,预防一下,你再病了谁来照顾我?”

第42章 萧天爱的新年贺礼

第42章萧天爱的新年贺礼

“好吧好吧,你躺着别再乱动了。”乔心唯拗不过他也吃了药,然后转出去拿冰袋了。

江浩这场重感冒来得急,也来得猛,他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真的好累,身体累,心更累。

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dào

是几点,房间的灯暗了,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亮着,暗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乔心唯正趴在床沿上,眼睛闭着,小手握住他的手。

没有一个画面比这更美的了,他深爱的妻子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守在床边累到打盹,柔和夜灯光照得她的脸庞更加的柔美,她的美丝毫不加修饰,仿佛一朵野百合,在寂静的山谷里悄然绽放,不为赢得他人的注目,不需获得旁人的赞美。

他的额头还敷着毛巾,此时已经与他的体温一样了,床下放着水盆和毛巾,她的一只手还搭在水盆边上。

床头柜上放着水杯,还有棉花球和镊子,他知dào

这是干嘛的。

他顿时眼泪直流,怎么都止不住,闭上眼,眼角的泪水跟线似的往下淌,泪水流进了头发里,沾湿了枕巾,也沾湿了他的心。

乔心唯听到动静就醒了,江浩立马用手将毛巾拿下来盖住自己的眼睛,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在流眼泪。

“你醒啦??啊??”

“怎么了?”江浩抬起头,着急地问。

“坐得久了脚全麻了,让我缓缓。”一开始双腿完全没有知觉,一动,整条腿都在抽痛,脚底板犹如几万只蚂蚁在啃一样,又好像几万根针在刺。

她接过江浩手里的毛巾放进水盆,又拧干了另一块给他敷上,“继xù

敷上,你还没退烧呢。”

江浩握住她的手,水盆里的是冷水,她的手也是冷的,“傻丫头,怎么不用冰袋?”

“我上网查了一下,说冰袋没什么用只是一个心理安慰,还是湿毛巾比较好。”

“现在几点了?”

看了看手机,“五点了,快天亮了。”

“你就这样换了一夜啊?”

“是啊,不要太感动,我生病你不是也这样照顾我么,诶诶诶,你不是感动到要哭了吧?那等等,我拿手机拍下来,江大首长哭啊,百年难得一见。”

江浩被她逗笑了,“哭什么哭,我都难受死了你还笑。”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哭了。

“呵呵,会笑就说明没事了,你喝点温水吧,你一直睡我就怕你缺水,拿吸管给你你也不吸,只好拿棉花球给你沾嘴唇,可是沾半天你也没喝多少。”

江浩要起身,她又给按下去了,“这不是有吸管么,保温杯里的水已经不烫了,你用吸管直接喝吧。啊对了,你饿吗,我煮了粥。”

不等江浩回答,她紧接着说:“你不饿也得吃点,我去盛,你多喝水,把这杯喝光。”

乔心唯一瘸一瘸地走出去,边走边拍着大腿,江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他捂住胸口慢慢地深呼吸,那一刻,他只觉得有一把刮刀正在一下一下剜他的心。

剜心之痛,何以复加。

乔心唯很快就返回了,她端来了米粥,因为闷的时间久了所以十分干稠,但闻着味道还是很香的。

“江首长,给小的一个机会喂你吃呗。”

江浩笑笑,张嘴要吃。

“嘿,你还得瑟上了。”乔心唯坐在地上,一勺一勺喂他吃,“好吃吗?怕太淡,我加了一点点盐。”

“这是我尝过的最好吃的粥。”

“哈哈,嘴巴真甜,不过我喜欢。”

江浩吃了满满一碗,热度还有,一量,38.5度,比之前要低了许多。他拉着乔心唯上床,紧紧地抱着她,她的肩膀手臂都是凉凉的。

“辛苦你了,谢谢。”

乔心唯撒娇地伏在他的胸口,眯着眼睛说:“光谢谢就完了?起码也得给我一个法式深吻啊。”

“怕传染给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来嘛亲爱的,要亲亲。”

江浩别过头去,“你别闹。”

乔心唯爬到他身上去,掰过他的脸硬要吻,江浩说:“乔心唯,你再这样我可不饶你了。”

“什么?”她一时没有听清。

江浩瞄了她一眼,忽然一用力,一个旋转就互换了位置,不等她回神,他低头截住她的嘴唇吸允起来。

“你讨厌,不是病了吗?你这样子哪像生病?”

“这种时候病了也能挺起来,这就是男人。”

“切,自己流氓就别找借口。”

江浩笑,“到底是谁流氓了?做贼的喊抓贼是么?”

“哎呀你烦不烦,要就赶紧啊,我好困。”

他低头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眼睛、鼻尖,再到嘴唇,他温柔地说:“你危险期,不做,万一中了怎么办,不能让生病的小蝌蚪找到妈妈。”他翻身而下,让她依偎在旁,“睡吧,我没事了,你可以睡到自然醒。”

“好,一起睡。”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到萧天爱了,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天热的时候,她还坐在轮椅上。

可是今天,在家门口,乔心唯一打开家门就看到了萧天爱,她穿着粉蓝色的羽绒短上衣和黑色的呢子短裙,踩着一双深棕色的雪地靴,直直地站在门口。

乔心唯看呆了,里头的江浩,也看呆了。

萧天爱看起来气色不错,俏丽青春的打扮一点都看不出已经三十,她只是略施粉黛,看起来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无异。

“心唯,阿浩,你们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盈盈地笑着,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年纪,尽管她已经笑得很小心。

乔心唯愣了好半天,搞不清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她讷讷地说:“请进吧。”

重新站起来的萧天爱比她还要高十公分,双腿修长匀称,走路稳稳当当,一点都看不出她曾经被宣告将终身双腿残疾。

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医学,可真发达啊。

江浩额头正绑着湿毛巾,这是乔心唯的恶作剧,而此刻成了萧天爱调侃他的理由,“呵呵,阿浩,你在干嘛呢?在家里这么不注意形象啊。”

江浩将毛巾拿了下来,没说什么,不知dào

该说什么。

乔心唯关好门,转进来说:“他正发着烧,昨晚开始的,到现在都还没有退,我让他去医院他也不去。”

萧天爱看了看江浩,从容地说:“你啊,还是这倔脾气,你一发烧扁桃体就会发炎,吃点清淡的吧。”

江浩点点头,还是沉默。

乔心唯站到江浩的身边,面对着萧天爱,到现在她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好了?”

萧天爱原地转了一圈,“好了,慢慢走可以走,跑就不行了。”

“呵呵呵呵,医生技术真好。”

“是啊,我也感觉跟做梦一样,怎么都没想到我还能站起来。”萧天爱微微低着头,说起来有些小激动,“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唯一可以算是朋友的,也只有你们,你们不会怪我太唐突吧,呵呵,我太高兴了,想找朋友分享一下我的喜悦。”

江浩无动于衷,额前几缕湿了的头发有些凌乱。

乔心唯干笑,只有干笑。

“阿浩,当着心唯的面,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萧天爱满怀期待地看着江浩,江浩无法忽视,“你说。”

“我不想去国外,我想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乡啊,我不会再打扰你们,我就去你上回给我安排的音乐学校当老师,我去教孩子们弹奏大提琴,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养活自己的路子,好吗?”

她说好吗的时候,是看着乔心唯的,她直接问向了乔心唯。

乔心唯无言以对,她拉了拉江浩的衣袖,说:“江浩,她问你呢,你说。”站直了的萧天爱笑眯眯的眼神好可怕啊。

如果拒绝,那就不是江浩了,江浩深吸一口气,说:“好,需yào

我再帮你联系一下吗?”

萧天爱摇头,“我先去问问学校还需不需yào

大提琴老师,你帮我太多了,以后我会靠我自己。”

江浩沉默,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说,想着靳首长的命令,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想着大过年的也不能空手来,但是也不知dào

买什么好,路上看到小巷子里有人在卖花,我瞧着这盆小盆栽不错,碧绿的叶子油亮油亮的,我也不知dào

它叫什么,就送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乔心唯这才注意到她是提着礼物来的,讷讷地接过来,说:“不会不会,谢谢啊。”

“呵呵,其他我也没什么事情,我好高兴,我想重新开始,今年会是很好的一年,心唯,阿浩,我走了,再见。”

萧天爱说完就走,他们始终愣着目送她,直到门一关,乔心唯才正视着江浩说:“她能走了。”

“恩,我看到了。”

“她她怎么找来我们家的?”

“她原来知dào

这里。”

“她的意思是她以后都留在都城生活了?”

“应该是。”

“江浩,我这大白天的是见鬼了吗?”

“她是人,不是鬼。”

乔心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手里的盆栽,她总算回过神来了,“给你,她送你的,我可不要。”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去给你换块毛巾。”

第43章 我根本不了解她

第43章我根本不了解她

“给你,她送你的,我可不要。”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去给你换块毛巾。”

江浩看着盆栽,微微皱起了眉头。

萧天爱的突然造访并没有打乱夫妻俩的生活节奏,但是心理上的冲击不是没有。

乔心唯百度了一下,得知萧天爱送的这个盆栽叫豆瓣绿,确实油亮油亮的叶片很讨喜,特别是在阳光下。

要换做平常,她才没有这个闲工夫去搜查这种事情。

“叮咚”一声,右下边突然跳出一个小弹窗,上面写着“国内首例双下肢瘫痪患者手术成功恢复行走”,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点开看详情。

这条新闻说的就是萧天爱,里面是有关她的专访,在文字的叙述上无非就是一些感谢以及感悟,包括她在英国这些年的经lì

,从默默无名到名声大噪,再到回国之后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传奇经lì



她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再加上她从双腿残疾到如今行动自如,她摇身一变变成了响当当的励志姐。

专访中有几张她的照片,镜头下的萧天爱不再是那个忧郁神mì

的音乐家,而是一个充满阳光活力的知性女孩。

她以前的照片,坐在凳子上,手扶着大提琴,画着深沉的浓妆,眼神也是忧郁的;而现在的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迈着大步子行走,偶尔的回眸一笑就成了镜头下的定格,她时而俯身下来闻花香,时而又踮起脚尖去触摸上面金黄色的落叶。

整个篇幅都带着惊喜的口吻去描述她这些年来的起起落落,到如今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平凡生活,可以说,她的事迹,感动着亿万网友为她点赞。

她的故事,确实传奇,也很励志。

乔心唯在书房的电脑查,而江浩,也用手机看着萧天爱的新闻。他始终都不明白她,五年前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了。

靳首长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他赶紧接了起来,“喂,首长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打你私人电话就不是命令你的,阿浩,你看了萧天爱的新闻了吗?”

江浩深吸一口气,如实说:“正在看呢,而且今天,她还上我家里来了,打了个招呼就走。”

靳首长的语气很是诧异,“哦?快给我说说具体的。”

“她说只是想找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送了一盆豆瓣绿小盆栽,呆了一会会就走了。我看她走路与正常人无异,只是速度要慢一点。”

“那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江浩沉思片刻,说:“我原以为我很了解她,但是现在发xiàn

我根本不了解她,她所做的事情,我完全无法理解,我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要这样,更不知dào

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靳首长缓了缓语气,安慰道:“阿浩,我知dào

你的难处,可是现在除了你也没有更好的人选,慢慢来吧,不急在这一时。”

“恩。”

“明天我去拜访一下你爸,你回去吗?”

“回啊,您去我肯定回,不过我肯定也带着心唯,有关行动部署的事情还是不要说。”

“我知dào

我知dào

,明天我只是去拜访一下你爸,没有其他。我这边还有事,就挂了,阿浩,你调整好心态,我等你归队。”

“是。”

挂了电话,屏幕又回到了萧天爱的专访页面,他用食指指尖一下一下点着她的照片,那笑靥如花的女子,看起来一如五年前那般纯洁美丽,可是她的心呢,她一次又一次欺骗他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利用他的信任,是他愚蠢,为了她还伤害了身边的人,包括父母,还有心唯。

靳首长说,即便不为社会不为国家,为了你自己也要问她讨一个公道。可是他并不想讨这个公道,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他与她之间,就是一段已经发生过的过去,不能改变,也不能抹去的过去,仅此而已。

思绪被轻叩的敲门声打断,他关掉了页面,说:“在家里还敲什么门,快进来。”

房门一开,乔心唯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说:“没打扰你吧?”

江浩一怔,“你听到我跟靳首长说电话了?”

乔心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靳首长啊,哼,我还以为是萧天爱呢。”

江浩豁然地一笑,“就算是她你也可以大大方方进来。”

“切,不说她,破坏一天好心情,来来来,银耳莲子羹,看起来很不错吧,我尝过了,味道也很赞。”

江浩接过来一看,果然,晶莹剔透,水润饱满,中间还有两枚枸杞点缀,看着就有食欲,“不错啊,有潜力,跟我久了,智商也变高了,都能照着食谱做甜品了。”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去你,我智商本来就不低。”

“在我眼里,你的智商可以忽略不计。”

一顿霹雳拳落在他的背上。

“哎呀,有人给炖甜品,有人给按摩,这日子真舒爽。”

乔心唯那个气啊,“你给我记着,今天就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哼!”

“哼什么哼,小嘴还撅得高,别走,过来。”

乔心唯坐过去靠在他胸口,抬手一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拿体温计测测?”

“别了,我喝完就退了。”江浩舀了一勺,“恩,味道不错啊,必须点名表扬一下,乔心唯同志厨艺甚佳。”

“呵呵,你喜欢那我以后多给你做,老公,我看了很多做蛋糕饼干的食谱,让我研究研究,下回做给你吃啊。”

“好,有心学习,这点值得表扬。”

“喂,你说萧天爱会不会再找你?”

“不知dào

。”

“那你给我保证,她找你你不准理她,答yīng

我,你保证。”

江浩看了她一眼,继xù

吃,“我保证不理她,我只爱你,我心里只有你,其他女人我都不待见,包括她,这下你满yì

了吧?”

乔心唯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哈哈哈,这还差不多。”

——翌日,江家。

得知靳首长要来,林采音一大早就和保姆一起去菜场买了好些吃的,最新鲜的食材才能做出最美味的佳肴。

一到家,林采音就拉着江浩看个仔细,“没事儿吧?要不要让林医生过来再检查检查?”

“你看我像有事的吗,别听心唯夸大了说。”

乔心唯走了进来,语气挺平淡的,“妈。”这是那次当着小姨的面冷脸后,她第一次见到婆婆,大年初一过来拜年,婆婆以身体不适为由躲在房间不肯见她。

林采音心里还是有芥蒂的,这要不是儿媳妇,她一准排挤她。“恩,随便坐吧,喝茶自己倒。”

“哦。”

江浩笑了笑,将乔心唯半搂着,“妈,这次多亏了心唯,她一整晚没睡觉给我冷敷换毛巾,还给我熬粥照顾我,不然我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也说不定。”

林采音叹了口气,哎,怄什么气啊,自个的儿子还得人照顾,“行了,我又不会吃了她,你这么宝贝她干嘛?”

“妈,瞧你说的,她是我媳妇儿我不宝贝谁宝贝,她也是您孙子的亲妈啊。”

林采音眼神一晃,直接往乔心唯肚子上一扫,“有了?”

乔心唯顿时感觉好苦逼,在婆婆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生育机器。

“妈,我们这不是忙么,你看我最近两年挺忙的,万一有了我也照顾不到她们娘俩,等我空一点,心唯也空一点,再考lǜ

。”

“忙什么忙,这都是借口,超超还没结婚呢他媳妇就有了,你们这都结婚一年多了还没有,怎么回事嘛。”

正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江志中抬头看了看这边,吵吵闹闹的惹得他耳朵疼。

乔心唯站在一边挺没趣的,孩子什么时候来又不是她说了算的,婆婆每次说这种话,她都很心痛也很无奈好吗。

郁闷之际,她看到江志中正朝她招手,于是,她默默地走了过去。

“爸。”

“恩,别理你妈,更年期脾气大,不过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我懂,她说她的,我喝我的,呵呵。”她径自倒了一杯茶,又给公公的茶杯满上,“爸,咱们喝茶。”

江浩已经招架不住了,“妈,你要再说,靳首长都快来了??”他直接逃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乔心唯的身边,“不说了啊,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加倍努力就是,不说了。”

林采音气得直翻白眼,这老的小的都嫌她啰嗦,“好,我不管了,你们爱咋样咋样。”她气鼓鼓地转去厨房了。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汽车声,靳首长来了。江志中出门迎接,一见面,两人互相敬礼,然后紧紧地握了手。

乔心唯小声地说:“嘿,你爸的气场一点都不输你的领导啊。”

江浩说:“那可不,我爸以前是靳首长的领导,我爸退了他才上去的。”

乔心唯:“是么,难怪了,还是你爸面子大。”

江浩:“嘘,别看小差。”

好吧,闭嘴。

第44章 沈大海被人追杀

第44章沈大海被人追杀

进了屋,乔心唯给大家倒了茶,当着二老的面,靳首长夸赞说:“老大哥,你这儿媳妇真不错,听说去年冬天还去了大雪山,她也不怕辛苦,现在也一直在朝九晚五地上班,一点都没有架子。那次被不法分子绑架,她够勇敢,对阿浩也挺理解的。”

听听听听,靳首长这是在夸我呢,他还没说我勤俭持家,我孝顺有礼,我平易近人。

“呵呵,靳首长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实嘛。”

乔心唯脸红起来,乖乖地坐在江浩的身边,一个劲地傻笑。

江志中点头说:“还是阿浩有眼光,这是他自个儿挑的媳妇,也是他的福气。”

“老头子,那你的意思是我没眼光是吗?”林采音强势地插上话来,“要早听我的,还轮不到她什么事呢。”

好好的气氛被她这一说,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江志中瞪着她直皱眉,“就你话多。”

靳首长笑了两下,缓和着气氛说:“呵呵,婚姻这档子事儿得看缘分,是阿浩和心唯有缘分。嫂子,你眼光好,你给我家明渲物色物色对象呗,都快三十的大姑娘了还单着,我跟她妈着急说她几句她还不乐意。”

这话林采音爱听,“是明渲眼光太高吧,你这姑娘什么都好,我都挑不出不好的地方,肯定是她眼光太高了,要谁家儿子娶到明渲这么好的媳妇,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哎,我们江家没这个福分。”

这话里藏话的,乔心唯一听就明白了,靳首长的女儿肯定跟江浩相过亲,只是没成功。

她偷偷地瞪了一眼江浩,江浩莫名地打起了问号。

靳首长还是一派和气,不紧不慢地说:“是啊,明渲眼光高,说不能比阿浩差,我思前想后,咱们系统里的孩子,还真没人能赶上阿浩的。哎,就她自个儿不着急,所以嫂子,你得替我留点心,有好的,一定要留给我家明渲。”

“成,我帮明渲留意着。”

江志中喝了口茶,一板一眼地说:“你还当红娘当上瘾了。”

林采音说:“一般人我还不放心上呢,明渲从小我看着长大,她成了不了我儿媳,我把她当闺女行不行?”

乔心唯憋得脸都涨红了,这么说来,江浩差点还成了靳首长的女婿,咳咳,那靳首长看到我会是什么心情?对不住啊,我可不敢跟您千金比,都是江浩没眼光。

林采音也是会看场面的人,靳首长是熟人她才敢这么说,不过这种话点到为止就可,她只是想让乔心唯看看,她的两把大刷子可亮得很。

“好了好了,你们聊吧,我去厨房看看,心唯,给靳首长倒茶别忘了。”她很识趣地走了,临走还不忘给乔心唯一个下马威。

乔心唯毫无反击之力啊,这种场合就不适合她来。

什么叫坐如针毡,什么叫度秒如年,她今儿个真是深深地体会到了,闲谈完了之后还吃饭,吃饭完了之后还喝茶,直到八点半,靳首长才回。

夜幕中,车子稳稳当当地行驶在马路上,说稳,是因为开得慢,乔心唯把持着方向盘,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她小心翼翼地踩着油门,更多的时间是守着刹车,车速撑死40码。

“就你这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江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若不是陪父亲和领导小酌了几杯,他才不愿让她开车。

“嫌慢么?那你下去打车。”她眼睛都不斜一下,整一副高冷艳的姿态。

江浩闭上嘴,歇着吧,让坐车还那么多话干嘛。

红灯停,乔心唯停下车才敢说话,她解释道:“你这车太大了,我本来就技术不好,第一次开你的车很不习惯,这又是晚上,万一哪里有结冰的,轮子打滑怎么办。”

“我看你是晚饭没吃饱没力qì

踩油门吧?”

乔心唯斜眼瞪着他,他举手投降,“我说错了,该打,我就不该提这事儿。”

黄灯闪了,乔心唯准bèi

开车,可当她刚刚松开刹车踏板的时候,前面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她一个激灵踩了个急刹车,那女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江浩没有看前面,晃荡一下往前冲了一下,好在才起步,不然肯定出事,“喂,哪有像你这么踩急刹车的。”

乔心唯魂儿都吓没了,眨了眨眼睛,她确定以及肯定刚才跳出了一个女人,她看着江浩,问:“江浩,你瞧见刚才前面跳出的女人没有?穿着皮衣和短裙,还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和一条白色的大围巾。”

大晚上的在车灯前面,黑白配很显眼的好吗,特别是那条白色的大围巾,灯光一照,衬着黑色,白色就跟发亮似的,她是不可能看错的。

江浩摇头,“我刚才看着你没看前面。”

“啊啊啊啊??我不会见鬼了吧,天哪,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更没害过人,顶多就是上学那会儿有个特别讨厌的男同学上厕所我把门给反锁了,其他真的没有了啊,呜呜呜呜。”

江浩想笑,可看她整个人都发抖的样子,不像装的,他握住她的手说:“你镇定一点,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一个,一个女人啊??”这时,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在车头前面,乔心唯尖叫起来,抱着江浩大喊,“啊,你看,就是她,就是她,前面前面。”

江浩转头一看,前面确实有个女人,大灯一照,还怪吓人的,但是仔细一看,这人他认识,“别怕,不是鬼是人,是沈璐。”

乔心唯冷静下来,躲在江浩的怀抱中一遮一掩地看看前面,确实是沈璐。

只见沈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她的白色大围巾上有泥水,也有鲜红的血迹,她站稳了身子,看清楚车牌之后直接朝驾驶室走来,拍打着玻璃窗大叫着江浩救命,江浩救命。

乔心唯还愣着,江浩反应比较快,落下车窗,问:“沈璐,你怎么了?我们的车没有撞到你吧?!”

这个时候沈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惊慌失措地说:“江浩,遇到你太好了,我三叔被人追杀,你快去救救他。”

江浩一听,浑身的细胞都本能地处于警戒状态,“在哪儿?”

沈璐举起手往后面里一指,“在那小巷里,有五六个人都拿着刀,我也被他们砍伤了。”她的胳膊正在淌血,只不过黑色的衣服不容易看出来。

江浩当机立断,说:“沈璐你先上车,打电话报警援救,心唯你送她去医院。”

“我不,我等你。”乔心唯果duàn

地说。

“你听话,我没事的。”

乔心唯倔强地抬起头,铮铮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别废话了,我把车开到旁边等着你,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跟你一起进去,江浩你拦不住我的。”

江浩叹了口气,眼下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争执了,争分夺秒啊,他抱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拿了车里的急救锤,立kè

下了车。

越是这种时候,乔心唯反而越镇定了,她的丈夫能够临危不惧地去救人,那么她也可以不慌不乱地等着他,不叫他担心,更不叫他分心。

江浩狂奔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乔心唯不紧不慢地起步开车,转到旁边的车位上,停车熄火。

沈璐坐在后座上,胳膊上皮衣上全是血,她疼得眼泪直流,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没有吃过一点苦,哪里见过这种追杀砍人的场面,她吓傻了。

“对,中心街道十字路口,南门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有五六个歹徒,你们快点吧,要出人命了。”

挂了电话,沈璐还在哆嗦,若是没有遇到江浩,她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

乔心唯把纸巾递给她,“你还好吗?我没撞到你吧?”

“没有,我是自己摔的,幸好遇上你们。”

“你的伤还在流血吗?”

沈璐摇头,“不知dào

,好疼。”

“那旁边是卫生站,你要不先去那里处理一下伤口?”

又摇头,她冻惨了,也害pà

惨了,她就觉得车里比较安全。

乔心唯无奈地说:“那你忍一忍,我必须等江浩回来。”其实她也害pà

,江浩的工作,注定了她要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她也阻止不了他,与其纠结苦恼,不如坦然面对。

车里很安静,只有沈璐轻轻抽泣的声音,她咬着唇尽量忍住,但是太疼了,太害pà

了。她拿着手机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喂,爸??”

乔心唯一直注视着巷子口,昏黄的路灯照得巷子口还算清楚,有人进出一目了然。听着沈璐在后面边哭边讲着电话,她心想,不知dào

市长听闻自己的弟弟被人追杀生死未卜,自己的女儿也因此受了伤,他会作何打算。

像这种官大权大的名门,风光的只是表面,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知dào

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和虚假。

这是江浩的原话,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我跟江浩的太太在一起,江浩已经去救三叔了??恩,好??好??这里应该安全,是江浩的车??恩,你快来,我害pà

??”

第46章 填房们的嫉妒恨

第46章填房们的嫉妒恨

“江浩,你就告sù

我哪一个才是正室?”乔心唯凑到江浩耳边,轻声问。

江浩还是作嘘的手势,但他快速说:“哪一个都不是。”

乔心唯诧异地鼓着腮帮子,再来看这五个打扮各异的女人,不免有些唏嘘。她们争着斗着,到头来都一样,都一样冠着沈大海填房的头衔。

这个社会上存zài

着为数不少的一群人,她们凭着青春和几分姿色依附着男人生活,不靠自己,只靠男人。例如周小伊,例如眼前这五个女人。

她们的妆容打扮很好地隐藏了她们的年纪,分不出谁大谁小,论身材也相差无几,各个都是胸大细腰腿长,沈大海就偏爱这种类型的。

坐着无聊,乔心唯看着江浩调侃了一句,“你以后可别给我招来一群姐妹,我可不会接受她们,别指望着我能跟她们和平共处。”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大手一弯勾住她的脖子,咬着她的耳朵说:“我没那么重口味。”

乔心唯捂着耳朵又躲又缩的,“哎呀痒死了,松开松开。”

“还说不说这么白痴的话了?”

“说说也不行啊,首长好霸道。”

看着她一脸无辜卖萌的样子,江浩无奈地笑了起来,“有你一个我已经够头痛的了,还想找几个啊?”

乔心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男人不都希望自己左右逢源三妻四妾的么,你看现在满地儿都是三儿,逼格高一点的说是为了爱情,逼格差一点的直接给人当二奶当泄欲工具,连小三都不如,你敢说你没想过?”

江浩脸都黑了,要不是这里是医院,他真想把她揍一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想的可不是我想的,你不要把每个男人想得那么龌龊行吗。别人也就算了,你老公你也不相信?”

“嘻嘻,我相信你,你爸那么牛逼也只有你妈一个,你不敢,因为你是大军官。”

江浩举起的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地弹了两下,“有那机会我也不会,这跟是不是军官没有关系,听到没有?”

“哦哦哦,听到了听到了。”

说话间,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身穿手术服的医生。可是不等医生开口,沈大海的女人们就一拥而上。

“医生,大海没事吧?”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大海,多少钱都无所谓。”

“医生,我能不能进去见见他啊?”

她们七嘴八舌闹哄哄地围着医生问,医生都应接不暇了,他用稍大一点的声音问:“江浩江首长在吗?”

众人一听,顿时鸦雀无声,江首长也在?在哪在哪?都城里江首长的名号可是又大又响,坊间说他如何的高大英俊,如何的骁勇善战,可一直以来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在,”江浩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陈主任,沈大海情况如何?”

填房们扭头看去,她们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惊艳之色,而且那种眼神非常的直接,可以说是毫不掩饰,明目张胆。

在她们之中,或许有跟江浩差不多年纪的,或许有还比他小很多的,但是她们的眼神,好像江浩就是一块优质肥嫩的唐僧肉,分分钟想把他占为己有。

看得出,陈主任虽然年长,但对江浩十分尊重,他说:“江首长,沈大海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他生命力很顽强,一直嚷着要见你,必须见你。”

江浩点头,“那就事不宜迟,我进去见见他。”

“好的,你跟我来。”

江浩回头,直接看着乔心唯,说:“老婆,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出来。”

“哦,好。”乔心唯一阵哆嗦,她觉得江浩是故yì

的,他以为说明自己的妻子在场某些人的眼神就会收敛一些,可是他想错了,她们可不是三观端正的人。此刻,乔心唯感觉到五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看来,将羡慕嫉妒恨,特别是嫉妒和恨,演绎得惟妙惟肖。

乔心唯默默地低下头去玩手机,除了这样,她不知dào

还能做什么。

不一会儿,外面两个人急急忙忙赶来了。

一个是中年妇人,她约莫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只是白皙的皮肤在未施粉黛的情况下略显苍白。

她体型偏瘦,眼睛周围的皱纹因为担忧蹙眉而变得更加明显,深紫红的羽绒衣显得有些大,提包的款式是LV最经典的款式,手套一脱,手腕上露出一个水种极好的翡翠玉镯,淡绿色的底,飘着一丝翠绿,又冰又润,价值不菲。

另外一个还是高中生少女,运动装外面套着羽绒衣,齐耳的短发,带着一个漂亮的毛线帽。女孩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水,外面风大,泪水流过的地方有些发红。

妇人和女孩一来,那五个聚集在急救室门口的女人不约而同地闪一边去了。有一个礼貌地叫了句大姐,见妇人没有理会,也识趣地闪一边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乔心唯抬起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才是沈大海的正室。

江浩进到里面,洗手消毒,护士给他穿上了无菌服,他才进去。

沈大海衣服敞开躺在手术台上,厚实的胸口贴着许多仪器贴片,他浑身都是管子。

但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江浩走到他跟前,他就睁大了双眼看着。

“沈大海,我来了,你有什么话慢慢跟我说。”

陈主任小心翼翼地拿下氧气罩,时刻盯着仪器上的数值。

沈大海重重地喘着气,他拼尽全力说:“江首长,我知dào

是谁想杀我,是??咳咳咳咳咳??”

江浩心里一阵紧张,就如他推断的,是追杀无疑。

陈主任提醒道:“沈总,慢一点,你先深呼吸,深呼吸。”

稍作调整之后,沈大海适应了一些,说:“是萧天爱,对没错,就是你以前的女人,萧天爱。”

江浩的心猛地一颤,他知dào

萧天爱有问题,但是沈大海这么信誓旦旦地指证萧天爱,他还是惊到了。

“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还有,去年她身败名裂的事情,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以说,她从扬名海外到荣耀归国,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第47章 五年前的真相

第47章五年前的真相

“什么?”乔心唯不明所以,据她所知,江浩对沈大海的评价一直很差,难得有肯定他的地方。

江浩说:“沈大海对他的结发妻子很尊重,跟其他的女人也没有生孩子,他把妻子和孩子的地位抬得很高,其他人自然不敢不忌惮。他外面的女人岂止那五个,跟过他的不计其数,他在很多城市都有房产,养着谁养了多少谁又知dào

,恐怕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不过他虽然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但对自己的结发妻子还是很尊重的。他妻子也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只要丈夫对自己和孩子好,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只能这样。”

“沈大海的财产大权都在他妻子手里,但是他要花钱要挥霍,他妻子也不会过问。”

乔心唯由衷地佩服那个妇人,到底是怎样的无奈才令她练就了这种与世无争的心态,这里头的心酸恐怕只有她自己知dào

吧。

她感慨地说:“所以说啊,有时候钱就是比男人重yào

。”

江浩皱眉看着她,“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还用听吗?朋友圈随处可见,在你的朋友中,总有那么几个文艺青年时不时无病呻吟一下,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那需yào

我把我的工资卡交给你吗?还有房子和车子要不要全改成你的名字?”

“咳咳咳,我开车呢,你别逗我了。”

“我说认真的。”

“呵呵,那谢谢了,我不需yào

不劳而获的东西,还有啊,你要是哪天喜欢上了别人,你也不用藏着噎着,更不用偷偷摸摸,直接告sù

我我会离开的,懂吗?”

江浩白了她一眼,“你越说越不像话。”

乔心唯不得不叹气,“哎,人生漫漫数十载,谁能保证以后不会遇到再叫你动心的人呢,爱情是很盲目的。而且现在这个社会大环境不好,诱惑太多了。”

江浩忽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很认真地问:“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常常这样想?”

“怎么了?”

“啧,乔心唯,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乔心唯开着车,对着前面“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吧,不过这次要叫你失望了,你真的想多了。”

江浩沉重地叹出一口气,低低地说:“不要这么悲观,也不要这么低估自己,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你能预料的还要重。”

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诚恳的语气让人没有办法去怀疑。乔心唯心头一动,只用余光看了看他饱含深情的眼睛,她不知dào

说什么话作为回应,只是扬起嘴角微微地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早,江浩接到了警局的电话,但出乎意料的是,不是关于沈大海的,而是关于聂少华的。

“我是??哦???好的,那就现在吧,你让他在警局等一等,我马上过去。”

乔心唯刚起,正在刷牙,她探出头来问:“这么早就要出去?”

“是啊,去办点事,很快,顺道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

乔心唯圆溜溜的眼睛一转一转的,“恩那我得想想,我想吃酸辣粉,还想吃蟹黄小笼包,如果拿得下就再带一份豆腐脑吧。”

江浩顿了一下,“早饭你吃那么多?”

“这不是还有你么。”

“??”原来如此,“好,我满足你。”

乔心唯心满yì

足地继xù

刷牙,“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江浩摇着头叹气,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哎,原来依依不舍抱了又抱临行嘱咐这些事情,真的只有新婚才有,婚后一年就只有收拾剩饭剩菜的价值了。”

乔心唯漱了口,嘴角还带着牙膏沫沫,“首长,你辣~~么厉害就用不着我嘱咐了呗。”

江浩佯装生气,学着她的语气说:“哼,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聂少华年前的那次跳楼,被警方带走后依法拘留了10天,今天是他释fàng

的日子。进警局对他而言,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江浩开着车赶到警局,车刚一停下,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着他,“江首长,江首长,我在这里。”

他循声看去,只见聂少华正在警局边上的餐馆里吃着早餐。

此时,聂少华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一手夹着热腾腾的面条,一手夹着香烟,看到江浩,他淡定地朝他招招手。

江浩下了车走过去,这个点正是早餐铺热闹的时候,不大的铺子里熙熙攘攘坐满了人,他找了一个凳子搬到聂少华的旁边坐下,“关于那起车祸,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说吧。”

聂少华满脸的胡渣显得十分邋遢,而江浩整洁正气,怎么看他们两个都是格格不入的,可却坐到了一起聊天,这令周围不少的顾客都朝这边多看了几眼。

聂少华吸溜吸溜将面条吃完,拿了牙签大大方方地剔牙,剔完牙,他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来一根?”

江浩摇头,“我不抽烟。”

“呵,是瞧不起这种差烟吧?”

江浩有些着急,更没心思跟他多说,“你说不说?!玩我呢?!”

聂少华一笑,“行行行,我这就说。”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说,“江首长,年前是你救了我一命,这份大恩我记住了,我聂少华虽然无赖,但还有那么一点良知。五年前那件事,唉,是你被那女的给诓了。”

江浩紧蹙起眉头,“说具体的。”

“那时候我欠了高利贷,这时正好有人找到我,说可以帮我还钱并且还给我一大笔,只要我帮他除掉一个女人。我想着也好,要是逃得了那是我的幸运,要是逃不了被抓了,也省得被高利贷的人砍。”

“那时候我不认识萧天爱,只是看了照片。后来的车祸你在场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去年我看到了她的一篇专访,说她用自己的双腿救了心爱的男人,我当时就说这娘们真会装圣母。”

“再后来出现了一些有关你们的绯闻,我都关注着,哎,没事情做游手好闲就比较关注八卦。虽然新闻没有明确说是你,但我知dào

啊,车祸之后你到拘留所把我打得半死的事情,我可是现在都还记得。”

“我知dào

那个高级军官说的就是你,我当时想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江首长您的智商不够人家高哦。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无缘跟你说这事,但是要不是你我这条小命就没了,我在拘留所这十天,想得透透的,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赖了,我要重新做人,就从告sù

你这件事情的真相开始吧。”

“江首长,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具体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听说你也结婚了,你跟萧天爱之间还有什么关系跟我更是无关,我只是觉得,要你背负一辈子虚无的负罪感,那个女人太高明了,撞不死她真是她的幸运。”

在热闹的早餐铺里说这种惊天大事,或许也只有他们了吧。

江浩冷静地听着,他那冷肃的表情与周围的嘈杂散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要冷一些。

良久,江浩开口问:“是谁找你撞死萧天爱的?”

聂少华摇摇头,“我也不知dào

,订金都是拿袋子给我的,十万的订金我给私吞了,当时那件事我就认了超速,我傻啊我说这是买凶杀人,那这十万还不给充公啊。之后我就被抓了,没有那人的消息,之后的二十万也泡汤了。”

“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再想想。”

“真没有,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那人做事很小心,我就见了一次还带着口罩,他直接撂钱给我我当然干了。呵呵,我承认我那时是无赖,江首长,你要现在举报我,我顶多再进去住段时间,那十万反正我是拿不出来了。”

江浩阴沉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他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想到什么再打给我。”

聂少华接过纸条,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嘿,这个好,等我回去存进手机,咱们加一下微信呗,我朋友圈里有你我的逼格瞬间提高了。”

“??”江浩的脸色更阴了,“我不玩微信。”

“呵呵,开个玩笑么,我也知dào

像你们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瞧不起我。”

江浩说:“你要做受人尊敬的事情自然有人尊敬你,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真心改过还是说说,你不要去骚扰西地村综合商城的项目。”

“不敢不敢,我知dào

那是嫂子的项目,谁要以后去闹事,我去摆平,哈哈哈哈。”

江浩站起身,乔心唯要吃的酸辣粉这里没有,他准bèi

走。

聂少华笑嘻嘻地说:“江首长,帮忙付一下烟钱和面钱呗,我身上没钱。”

江浩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钱包。聂少华一看,趁机说:“还有酒钱,老板,来一瓶五粮液。”

江浩抽了一张放在桌上,径自离开。

聂少华拿过钱,“老板,给找啊,别少了。”

第48章 接受命令

第48章接受命令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实摊在江浩面前,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真相能够令他震到了,萧天爱,一个与他青梅竹马又曾海誓山盟过的女人,竟然欺骗了他这么多年,这么多事。

他感到阵阵心寒。

如果不是聂少华告sù

了他那年车祸的真相,他对她,这一辈子都会抱有愧疚,而他的愧疚就是她的护身符,可以保她一世无忧。

他轻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从发xiàn

那枚子弹开始,到父亲告sù

他的事,乔心唯父亲的车祸,沈大海被追杀,再到现在聂少华告sù

他的真相,他对萧天爱的感情,由愧疚变成了厌恶,不是恨,而是厌恶。

他厌恶一切利用他感情的人和事,而萧天爱,利用了他一次又一次。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和认知。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可以把自己的亲生父母给害死,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可以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可以伪装得那么好那么柔弱。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耻!

江浩气昏了头,开到了停车场才发觉忘记给乔心唯带早饭了。拔出的钥匙再插进去,他又开着车出去寻找她爱吃的酸辣粉。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尽量满足,更何况只是一碗酸辣粉,他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沈大海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五天,在第六天终于脱离危险转进了普通病房。沈家私人雇佣了三十个保镖,全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在病房,进出都严格把守。

沈大海全身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左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戳破了肺,胸膛中也有积血,胳膊上和脸上全是淤青,牙都掉了两颗,左眼的视网膜破裂,好在他拼死护住头部,才保了自己一条命。

可以说,他这次,真的是死里逃生。

蒋雯佩没有回过家,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不是没有护工,只是她嫌护工照顾得不周全。等沈大海睡着了,她才在床边打个盹,本就偏瘦的身子,现在更加瘦弱了。

“我还得搜身?你们知dào

我是谁吗?我敢站在这里,量你也不敢动我。”

一听声音,蒋雯佩就知dào

沈璐来了,正瞌睡的她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沈璐穿着深驼色的呢子大衣,将受伤的手臂遮挡了起来,她的额头还贴着胶布,用帽子遮挡着。她脸上化了一点妆,打扮相对于往常来说比较低调,也平添了几分冷艳。

她的身后也跟着两个保镖,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她一直躲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今天是到医院拆线,顺便探望一下三叔。

“自己人自己人,不用搜。”蒋雯佩拉着沈璐的手,“璐璐,你也吓到了吧,来,进来说??小点声,你三叔还是睡觉。”

沈璐看着蒋雯佩,打从心底里心疼她,“三婶,你瘦了好多。”

蒋雯佩却淡然地笑笑,“你三叔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还长胖了,那就不对了。来,叫我看看你的伤。”

在沈璐十八岁以前,沈家三兄弟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其他的不说,光说这三兄弟的感情,那是真的好,一家人很团结,也很和睦。

后来老大沈丛生官升市长,二哥沈艺文创办了杂志社,三弟沈大海的生意更是越做越大。权衡再三,他们才决定分家各自生活,但住的地方都很近。

沈璐和蒋雯佩既是婶侄关系,也是朋友关系。这个三婶生性内向,内秀安静,不争不抢,从来不与人发生争执,许多她不能跟母亲说的话,都能给她三婶说。

沈璐手臂上的伤也是比较深的,缝了整整二十针,线是拆了,但伤口依然包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带着硬夹板固定着,以防她不慎乱动扯到伤口。

蒋雯佩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手臂以及她额头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要时间养着,以后肯定会留疤。”

“脸上呢?”

“脸上应该不会留疤,不然我宁愿去死。”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能因为一点伤疤就要死要活的?!”

“三婶,被那些人围堵的时候三叔拼死让我逃了出来,他知dào

那些人是冲着他去的,所以才转进了巷子里引开他们,好让我逃走。”说着,沈璐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沈大海,“三叔他,都成这样了??”

“好在命还在,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为人处事都要小心一些。”

沈璐点点头,轻轻擦着眼角的泪水。

回想那晚,一辆面包车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沈大海落下窗户想看个究竟,不料面包车里下来好几个男人,沈大海赶紧关窗,但那些人拿了武器直接砸车窗,野蛮得很。

沈璐走到病床边,握着沈大海的手默默落泪,她在外面怎么疯怎么玩,都有三叔当靠山,父亲对她比较严格,很多事情她都不愿意告sù

父亲,她跟三叔三婶的关系,比父母的关系还要好。

“三叔,你要快点好起来??”

沈大海听到声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反握住沈璐的手,安慰道:“璐璐,三叔第一次看到你哭,呵呵,三叔很欣慰啊。”

“三叔,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一点点啦,死不了就好。”沈大海转移视线看着沈璐后面的蒋雯佩,十几年的夫妻了,什么都不用多说,但他还是说了句,“你辛苦了。”

蒋雯佩眼眶泛红,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是六天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沈大海说:“佩佩,你回去休息一下,让她们来照顾我。”

蒋雯佩摇摇头,“她们一个个指甲都那么长,又是香水又是浓妆的,她们愿意我还不放心呢,连护工阿姨都做不好,她们我更不放心。”

沈璐笑笑说:“三叔你看,你现在知dào

谁对你是真的好了吧,要我说啊,你这辈子最大的宝贝,还是三婶。”

沈大海看着妻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只是他越是想看清妻子的脸越模糊,他说:“佩佩,你把窗帘拉开,太暗了,我看不清楚你。”

蒋雯佩和沈璐互相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窗帘是拉开的,暖和的阳光隔着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蒋雯佩坐到床边来,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摇了摇,焦心问道:“大海,能看到我的手吗?”

沈大海伸手抓住她的手,“能啊,就是看不清??我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大海你别着急,璐璐你把医生叫来。大海,你的左眼视网膜破裂,做过手术现在还没有拆,医生说以后可以看见,只是视力会有影响,右边的眼睛医生查了是好的。我们再让医生检查检查,你别担心。”

沈大海还比较淡定,他拉住妻子颤抖的手,反安慰道:“我看你比我更着急,镇定点。”

沈璐很快叫来了医生,医生给沈大海做了详细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脑里面的小块淤血压住了视觉神经,可能要等到淤血退去视力才能恢复,还是得好好养着,需yào

时间去恢复。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沈璐愤愤地说:“那些人太不讲道理了,自己能力不足才被辞退,他们却心有不甘玩起了报复,非要告到他们坐牢为止。”

沈大海疑惑地问:“璐璐,你怎么知dào

这些的?”

“我去警局录口供了,警察说他们是因为被辞退所以才心生报复,现在都关在警局等着法院排期开庭,律师说证据确凿,主犯判个七年八年没有问题,其他人三年也少不了。”

沈大海默不作声,他对萧天爱说到底也只是怀疑,冲动说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这件事他相信江浩会处理,也只有江浩能处理。

——军区办公大楼,江浩一身戎装英俊挺拔,他的表情比较冷肃,路过的人给他问好他也只是礼貌点头。

肖正颖迎面走来,看到江浩,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快跳起来,爱上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再也爱不上其他男人了。

“江首长,年假结束来报道了?”

江浩礼貌点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这么径自地走了过去,不做任何停留。

肖正颖的心疼疼的,眼底是掩不住的失落。

江浩直接来到了靳首长的办公室,站在门口,他整了整衣装,铿锵有力地说:“报gào

。”

“请进。”

得到允许,他开门走了进去,毕恭毕敬地站到了靳首长的面前。

靳首长大量着他,问:“有决定了?”

江浩点头。

靳首长有些激动,也不知dào

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什么决定?”

江浩漠然而又响亮地说:“报gào

首长,我愿意接受命令。”

靳首长激动的神情之中带着欣慰,他走到江浩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对他敬了一个军礼。

外面阳光灿烂,冬雪融化之后的大地带着的蓬勃的生机,江浩凝望着远方,他不愿这片安详的土地上有分离有痛苦,他不是救世主,不能消除一切魔障,但是他是一个军人,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必须保一方平安。

我也曾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然后因为爱上你而渴望长命百岁。

心唯,请你继xù

等我,一定要继xù

等我,就在原地,不要走开,等我完成了这个任务,我拿我的后半辈子去补偿你。

第49章 你别跟矜持装熟

第49章你别跟矜持装熟

那是一个阳光迷人的午后,在百叶窗的阻挡下,阳光好似一条一条平行线,切进同一个空间。

乔心唯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小憩,原先齐肩的头发已经很长,她靠在办公桌上,直顺的头发就这么披散着。

顾荣琛刚从外面走来,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靠在办公桌上的乔心唯,鬼使神差地,他不自觉地转移了脚步从她身旁那条过道走去。

他慢慢地走过,经过她的身旁,他的视线往下看着她,她有着迷人的侧面曲线,一道一道的阳光将她的脸蛋分区,每一区都无可挑剔。她的五官精致大方,美得毫无杀伤力,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发亮的。

他越是靠近她,越被她如兰的气质所吸引。可能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觉得她是世上最好kàn

的女孩儿。

办公室还在供暖,空气难免干燥,百叶窗后面的窗户开了一条缝,一丝丝清冷的空气从外面钻进来。

顾荣琛心想着,这样吹着不会着凉吧?

有那么一秒钟,他想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上,但是现实警告他,他不应该做这么暧昧的事情。

她,并不是他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企图而令她尴尬。

想着,顾荣琛没有停留,直接走过,他对正在补妆的肖宓说:“这里有点冷啊,肖宓,你穿这么少会不会着凉啊?”

肖宓受宠若惊,阮滨钓不到,钓到顾荣琛也行啊,好歹人家也是万达的总经理,年轻有为,英俊帅气,最难得的是还是单身,她笑得跟花痴一样,手一抖,眉毛就给画浓了。

“呵呵呵,谢谢顾总提醒,我把窗户关上就行了。”可是,她一只手捂着一边的眉毛,一只手撩起了百叶窗,就没有手去关窗子了。

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她抛着媚眼,说:“顾总,帮个忙呗。”人家顾总都向我抛出橄榄枝了,我也要主动一点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顾荣琛很乐意帮她这个忙,他从乔心唯的位置上走过去,轻轻地关上了窗户,又将百叶窗转了几下,不让阳光照到她的眼睛上。

看着她的脸,他觉得是一种享shòu

,即便时间短暂。

“谢谢你啊,顾总。”肖宓不断眨动着她的眼睛,想展示一下新睫毛膏的上妆效果。

顾荣琛绅士地一笑,“同事一场,应该的。”他笑笑离开,余光又扫了一眼乔心唯,她睡得还挺熟。

乔心唯真的睡得很熟,春节过完江浩又出差去了,她就全身心投入到综合商城的项目中,很多工作都是她回家加班至深夜做的。因为江浩不在,也没有人规定她几点必须睡觉,她已经连续三天半夜两点才睡觉,累得很。

上班铃声一阵响,乔心唯抽了一下直接被吵醒了,她猛地抬起头,意识到自己嘴角湿湿的,她囧了,立kè

低下头找纸巾。

好丢脸,她擦着嘴巴,理头发的同时左看看右瞧瞧,同事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关注她,她这才小松一口气。

趴着睡觉浑身都不舒服好吗,胳膊疼,双腿麻,脖子也疼,还有点儿冷,总之整个人都不舒服。

她打开电脑屏幕,发xiàn

顾荣琛发来了一个抖动窗口,还有一句话——“以后睡觉盖上衣服。”

她刷的一下脸红了,双手抱着脸羞愧得无地自容,竟然被人看到睡觉流口水,哦,这真的好吗?

她还没回,顾荣琛又发来一条信息——“这样睡会很不舒服的,准bèi

一个好点的U型枕吧,至少不会累到脖子。”

她厚着脸皮回——“好的,谢谢顾总。”

翻看手机,发xiàn

三人组的聊天群里,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她点开一看。

邓小芝:“姑娘们,我告别单身了。”

刘金诺:“我靠,你真的把张远大律师拿下了?”

邓小芝:“恩哼,为了庆祝我告别单身,找个时间一起聚聚?张远请客。”

刘金诺:“必须庆祝啊,不过你们都带家属,我能带宠物吗?”

邓小芝:“完全可以,心唯,心唯,江浩什么时候有空?”

刘金诺:“我随时都行,一切就看江大首长的行程安排了。”

乔心唯忍不住扬起阵阵微笑,江浩说他这个朋友靠得住,她真替小芝开心啊。“恭喜小芝,可是江浩出差,庆祝什么的可以不用管他,我也随时都可以,工作永远都做不完的,不能叫工作耽误了聚会。”

邓小芝很快就回了:“OK,那就今晚大悦城自助餐加KTV走起,等江浩回来再补请,他也算我俩的大媒人。”

刘金诺:“太好了,我又赚了两顿。”

晚上大悦城自助餐厅,乔心唯和刘金诺早早到了,下了班就过去还挺顺利,报了张远的名字以及预订编号,她们就进去了。

“就坐这里吧,灯光足,路宽敞,还是软皮沙发,最重yào

是离取餐点近,哈哈,”阿诺拍拍肚皮,笑着说,“为了这顿我今天没吃下午茶,不然装不下。”

其实也有些日子没见阿诺了,她丰腴了一些,乔心唯毫不客气地说:“阿诺,你还没找到人,这肉可不能飘起来啊。”

不是真朋友说不出这么阴损的话。

阿诺指着她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她说:“行,星期天跟我一起去健身房办会员卡,看你瘦的,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似的,身子骨锻炼锻炼,等你家首长出差回来,给亮亮绝活。”

“什么绝活?”

阿诺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她,轻声说:“整一晚的持久力啊,哈哈哈哈。”

乔心唯瞬间脸庞爆红,“阿诺,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哈哈哈,矜持是谁,我不认识。”

阿诺自从回到都城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谈一场恋爱,无论失败与否,都能教会人成长。她现在并不急着结婚,专心于事业,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靠谁都不靠谱,女人只有靠自己。

比起她以前那股子犯傻的执着,乔心唯更欣赏她现在的豁达。

不一会儿,邓小芝挽着张远来了,谈恋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打扮一贯以休闲为主舒服为上的邓小芝,竟然也穿起了细高跟和丝袜包臀裙,这一打扮,还真有几份优雅大气出来。

张远也是豹子胆,江浩缺席他也敢出现这次聚会,以一对三,他这该有多大的勇气啊。

乔心唯和刘金诺什么都没说,光看着两人。张远绅士地拉开沙发,邓小芝轻缓地入座,张远说快把高跟鞋脱了我给你去买双平底鞋,邓小芝矫情地说不用不用我带了创可贴。

心直口快的阿诺当场就看不下去了,说:“张律师,随她吧,她脱了鞋有脚臭。”

噗,果然是真朋友。

邓小芝气得直接脱了鞋拿鞋打她,“你闻闻有没有脚臭,你敢闻我就敢脱。”

阿诺大笑着说:“邓小芝,你一秒破功你知dào

吗,在你男票面前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啊?你还不是张太太啊,你这样真的好吗?”

乔心唯笑得快岔气了,“张律师,抱歉让你见笑了,不过跟我们在一起你得适应。”

张远也比较大气,他喜欢的就是这么真实的邓小芝,他幽默地说:“不用抱歉,江首长能适应的,我肯定能,我的接受能力比他还大。”

阿诺说:“张律师,今天你让我们考验,改明儿你拉小芝也给你朋友们去考验。”

“好啊,我朋友们都说要见见她本尊。”

乔心唯说:“她要是丢脸了你可要包容一下啊,她智商不高,人也笨,但是她绝对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以前我们寝室的卫生都是她把关,她还帮我洗衣服呢,对了,她做菜也好吃,只要一台电饭锅,一锅在手,打遍天下无dí

手。”

阿诺也凑上来说:“就是就是,你是律师你有条理,她嘴笨脑子有时候还不好使,你们要是吵架了你可一定要嘴下留情啊,不对,你最好当哑巴让她骂,她把气撒了还把你当大爷伺候。”

她们的话虽然有褒有贬,但听得邓小芝只想哭,“哎呀你们太讨厌了,我哪有很笨,你们不是来帮我考验他的么,干嘛非把人家惹哭嘛。”

张远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安慰,又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他说:“我们这桌又是哭又是笑的,别人还以为我们怎么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小芝受委屈的,我是带着跟真诚的心,以结婚为前提跟小芝交往的,我要不诚心,你们也不会放过我是不?”

阿诺点点头说:“张律师,你真是个明白人。”

张远:“你们也别叫我张律师了,叫张远吧,还有,这里用餐时间规定了最多只有两个小时,你们确定还不想开动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邓小芝也破涕为笑,“开动啊,当然开动,姐妹们,拿盘子,走起。”

“瞧你,干嘛整得跟饿死鬼一样,应该这样说,”阿诺清了清嗓子,憋细了嗓子说,“姐妹们,咱们就餐吧。”

乔心唯一语道破,“得了吧你,你别跟矜持装熟好吗?!”

此时的江浩,正在香港某酒店,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眼前是迷人的维多利亚海港夜景,他轻轻摇晃高脚杯,暗红色的酒精散发着一阵阵醉人的香味。

身后,萧天爱忽然贴上来抱住他。

第50章 没有回头的机会

第50章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靠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舒缓地呼吐着气息,“阿浩,没想到你真的答yīng

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江浩将她的手拉开,身体避嫌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语气冷冷地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顺道陪你复查而已。”

为萧天爱做手术的主治医师刘博士,受香港医院的邀请在这里作学术交流,作为一个成功的特例,萧天爱也被邀请了。

与江浩,也是在逛街的时候偶然遇见。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萧天爱一笑,“这里不就是酒店么,我能留下来吗?”

“别开玩笑,”江浩有些严肃,他始终没有正眼看她,只是用余光看着落地窗倒影里的她,“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医院给安排了酒店,你应该回那里去。”

萧天爱的脸上有些失落,但江浩能把她带到这里来休息,她心里已经很开心了,她知dào

江浩并没有完全的不顾她,她在江浩的心目中,还是有位置的。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萧天爱莞尔一笑,也悄然地退开一步,“阿浩,我真高兴能在香港遇到你,你说这是不是我们俩之间的缘分呢?”

“我只是来工作的。”江浩依旧一副冷酷的姿态,“如果你的脚没事,我还是送你回酒店吧,明天再让刘博士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没事的,车子并没有撞到我,是我躲车子所以不小心崴了一下脚,也没有扭到,是你太谨慎了。”

“还是谨慎一点好,你好不容易才能站起来走路,不能再出一点问题了。”

萧天爱点点头,嘴角扬起微微的笑容,“阿浩,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你心里还有我,我真高兴。”

江浩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谎真不是他擅长的,他只能以沉默代替。

萧天爱自顾自地说:“我知dào

你的难处,我知dào

你对她不是没感情,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那些错事我不会再做,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根本不可能再去陷害谁,设计谁。阿浩,哪怕只是普通朋友,我都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江浩无言以对,他只能转移话题,问:“音乐学校的事你问过没有?能不能成?”

“恩,他们正缺大提琴老师,而且校长知dào

我是你的朋友,也知dào

我以前的经lì

,他立马就答yīng

了。等这次回去,我就可以正式上班了,每天上下午两节课的时间,还能双休,我觉得很好。”

“那很好啊,你努力吧。”

“我会的,我会好好证明给大家看,特别是伯父伯母,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江浩转过头,看着她,说:“你不用向我爸妈证明什么,没有那个必要,怎么开心怎么过,生活是你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替你过。”

“恩,我明白??”萧天爱娇羞地一笑,她看看落地窗前他们两人的倒影,内心无比的感慨,“这样真好,我跟你的差距又跟以前一样了,阿浩,我好想跳舞,可以陪我跳一段吗?”

江浩深呼吸一下,“你该回去了。”

“我知dào

我知dào

,跳完就走。”此时的萧天爱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带着小任性,一脸的娇羞,她主动拉起江浩的手,一边低声吟唱,一边带着他起舞。

江浩讷讷的,每个动作都很机械,几乎都是她带着他在动,他只是一个灵活的机器人。

忽然,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一刻的和谐,江浩猛地收回了手,拿了手机走到一旁。

电话是乔心唯打来的,在他出差期间她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除非有急事,他握着手机,回头看了看萧天爱,不知dào

是接,还是不接。

萧天爱识趣地说:“我看会儿电视,你不用管我。”

江浩接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乔心唯那边正玩在兴头上,喝了一点小酒,有些兴奋得飘飘然了,“老公,你干嘛这么严肃,在开会吗?”

江浩皱眉,语气不变,“没有,大晚上的开什么会,在房间休息了,有部下在。”

“哦?男部下还是女部下?”

“我的部下你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呵呵,肖科长不是女的么,特种兵都有女的,部下怎么会没有女的?”

江浩心急地解释:“肖科长可不是我的部下,她又没有出差。”

“呵呵呵呵,逗你玩呢,你知dào

我在干嘛吗?”

听她那边挺吵的,好像在KTV,她还喝了酒,“跟同事聚餐?”

“不是,是你那个律师朋友张远,他和小芝在一起了,说是要庆祝一下,等你这个大媒人回来,再请。”

江浩能想象电话那头的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高兴的表情,朋友有事她就着急,朋友幸福她也幸福,什么都挂在脸上。

“江浩,怎么变哑巴了?你们是不是在谈重yào

的机密啊?”

江浩默默地恩了一下。

乔心唯忽然也变得严肃起来,小心翼翼还带着抱歉,“哦哦哦,对不起哦,我喝了点小酒有点激动,我太高兴了所以想跟你分享一下,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江浩心疼极了,那是一种他明明很想参与却又不得不缺席的遗憾,也是他第一次对她撒了谎,撒一次谎,就得用一百次谎言去圆,而她,是最听不得谎言的人。

“你少喝点。”他还是忍不住叮嘱。

“你放心吧,一会儿张远和小芝会送我们回去的,我今天就邀请阿诺睡我们家啦。”

“好。”

“恩,那挂了,你早点回来,我好想你。”

“我也是。”

说了88之后,电话就挂了,江浩隐忍着心痛默默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自然,萧天爱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在江浩心中的地位,他是一个从不撒谎的人,今天却骗了乔心唯。他撒谎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他们再联系上的事情被乔心唯知dào

,说明他默认了他们现在的关系,说明他在乎她。

对她而言,这就够了。

她低着头,柔声说:“阿浩,对不起啊,我知dào

我给你造成困扰了。”

江浩挥挥手,“与你无关,走吧,我送你过去。”

走出房间,萧天爱主动牵起了江浩的手,江浩本能地弹开了,他顿了一下,说:“我不能对不起乔心唯。”

“是不能,还是不想?”

江浩看着她,始终也没有说话。

她颔首一笑,直接挽着他的胳膊就走,并说:“晚上了,我有点冷,借一点温度给我吧。”

另一侧,江浩的手捏紧了拳头,他知dào

,从这一刻起,他的任务已经顺利进入了正轨,他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KTV包厢里,三个女人一台戏,此时已经玩得热火朝天。

歌切到了原唱,一直一直不停地放着,刘金诺和乔心唯你一句我一句地盘问着张远。

一开始问的问题还比较正常,乔心唯:“你们俩谁先告的白?”

张远看了邓小芝一眼,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子,他违心说:“我先跟她告白的。”

“错了,喝。”阿诺倒了慢慢一杯啤酒递给他,“你不老实说啊,罚酒罚酒。”

张远:“一上来就这么满一杯,看来我今天是出不了这门了。”

邓小芝:“哎呀你笨啊,我都用眼睛告sù

你说实话了。”

张远好无语。

轮到阿诺问了,阿诺可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上了没有?”

邓小芝掐住阿诺的脖子,“不许问不许问。”

“哈哈哈,就这个问题,张远快回答。”

张远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不过只要她愿意,分分钟的事。”

邓小芝羞得捂上了脸,乔心唯笑得直不起腰。

阿诺又来,“小芝,我问你,他摸你你什么感觉?”

“靠,刘金诺,你想玩死我?”

“我就对这感兴趣,怎么滴,你咬我啊。”

张远也豁出去了,他对邓小芝说:“我也想知dào

,哈哈哈。”

邓小芝更加无地自容了,捂着脸说:“很爽。”

经过阿诺这一闹,乔心唯也不问那些简单的问题了,她又发问,“第一次接吻的时间和地点。”

张远老实招了,“就前天她告白我就亲了她,地点在我事务所的停车场。”

乔心唯追问:“当时你有没有禽兽的想法?”

张远:“必须有。”

“小芝你呢?”

邓小芝还是捂着脸,“有啊。”

阿诺:“张远,你以前处过几个对象,上过几个,有没有关系不清楚的前女友和关系暧昧的女性朋友?”

张远举手提意见,“这不止一个问题吧。”

“就是一串问题,你好好回答。”

“我处过两个对象,两个都上了,就上过这两个,我单身三年跟她们没有任何联系,女性朋友不少,但都是正常的工作关系,绝没有暧昧。”

其实这一点邓小芝也很想知dào

,只不过才确定关系就打探人家的过去不礼貌,现在阿诺问了,他的回答也基本满yì



乔心唯想到一个至关重yào

的,“打算什么时候把小芝带回家见父母,你父母对儿媳妇的要求是什么?”

这个问到点子上了,小芝实在是太爱她这两个死党了。

第51章 热恋中的男女

第51章热恋中的男女

这个问题,张远慎重地想了一下,当律师的人,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他说:“说实话我觉得现在带小芝回家见父母有点早了,并不是我不想。我跟小芝才开始交往,都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我对小芝很满yì

。”

包厢里除了唱歌的背景音,就剩下张远的声音了,她们都在听着张远说话。

“我想过一两个月,也让小芝观察观察我,她觉得我可以,随时可以去我家。至于我爸妈,我敢打包票,他们都是很开明的父母,不会干涉我的选择,我满yì

的人,他们肯定也满yì

。”

乔心唯是过来人,追问了一句,“你的家庭状况如何?”

邓小芝觉得问这个太过世俗,拉了拉乔心唯阻止她问,乔心唯说:“小芝,你别不好意思,张远,你也别介yì

我这么直接。我跟江浩的事你们都知dào

,我家跟他家相差得不止一点点,虽然大矛盾也没有,但你们不在其中不知其滋味,我最清楚了。既然是奔着结婚去的,那就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你们互相了解一下也是应该的。”

乔心唯看了看小芝,说:“小芝家就是一般的三口之家,爸妈都是工薪阶级,无权无势,但善良淳朴。”

张远正了正身子坐好,一本正经地说:“我爸是公务员,我妈是经商做红酒生意的,家境还可以,当然跟江浩家那种是不能比的,但是比一般的家庭要好一些。房子车子都不用愁,早准bèi

好了,我妈就等我找个媳妇拎包入住。我妈常说,小两口的事情她不愿搀和,以后都是分开住,只要有事叫得应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心里也都踏实了,乔心唯笑笑说:“张远,那你就谦虚了点吧,你家可比一般家庭好太多了。小芝从来没有问我和江浩打听过你的家庭,这就说明她是看上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钱。”

张远点头,“我明白,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我是没有了,今晚你要不要送小芝回家这种事情,我没有兴趣,哈哈。”

小芝说:“下回江浩来了,你等着,以后阿诺带了男人来,你也等着,我会报仇的。”

乔心唯爆笑起来,“哈哈,再说再说,你觉得江浩是这么好问的人吗,哈哈哈哈,阿诺,你呢?”

阿诺贱兮兮地问:“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张远,你今晚敢不敢不送小芝回家啊?哈哈哈哈。”

小芝简直要疯了,“刘金诺,你你你,你别跑啊。”

阿诺满包厢跑,小芝就在后头追。

十点左右,散场了,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玩得太晚。阿诺和乔心唯结伴打车走了,张远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和小芝也打了车。

出租车的后座,小芝靠在张远的肩膀上,张远摸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他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能不回家吗?”

小芝满脸通红,喝了酒,也动了情,“我都跟我爸说了马上到家。”才交往第三天就发生关系,太快了吧,虽然她很想。

张远叹了口气,点头说:“恩,我明白??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你们女人疯起来是什么样的了,看得出来,她们是真心为你好,是值得一辈子深交的朋友。”

“呵呵,谢谢你肯定我的朋友,我还以为她们会把你吓到。”

想到刚才被质问的情景,张远不禁笑出声音来,“确实吓到了我,不过我觉得我更爱你了,你比她们真实多了。”

“恩?”小芝睁着眼睛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口中说的“她们”指的是谁,她问,“怎么,你的前女友们整过容?”

张远又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小芝,你太可爱了??如果你愿意听,改天我全都给你说。”

“虽然我不介yì

你的过去,但是你要愿意说,我还是愿意听的。”

张远搂着她,低头狠狠地吸了一下她的嘴唇,“明天正好有空,不如就约在明天?”

邓小芝笑得合不拢嘴,傻傻地问:“晚上吗?哈哈哈?”

“你说呢?白天是工作时间,谈情说爱不合适吧。”

“嘿嘿嘿嘿,那就这么定了。”

司机大哥时不时地抬起头瞄一瞄后视镜,这俩男女有特殊情况啊。

——刘博士的医学交流会受到了香港各大医院的热烈欢迎,而萧天爱的例子堪称骨科界的奇迹,她好好地站在那里,在众人面前行走自如,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事情。

江浩是后来才进去的,他看到萧天爱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会场的人都自发地鼓起了掌,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在医学界有名望的专家学者。

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默默地等着。

交流会结束,萧天爱慢慢地走到后面,她满脸笑容地说:“阿浩,你是来等我的吗?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

江浩双手插在口袋中,淡淡地说:“我也是顺便路过。”

萧天爱抿嘴而笑,一下就揭穿了他,“你那么忙,还顺便?呵呵,阿浩,我很高兴你特意过来看我。”

江浩别过脸去,眼睛不知dào

看哪里才好,“咳咳,我做完事了,也没有其他事,你不是说想逛一逛么,我也正好没事。”

“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萧天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走,“走,有你陪着我,我更安心了。你记得吗,我们以前来过香港,不过香港发展得好快啊,我一点儿都不认识路了,幸好有你。”

江浩需yào

用强dà

的克制力,才能压住想抽掉的手不抽掉,他不断地告sù

自己,这是任务,他的角色就是江浩,就跟以前当卧底角色是耗子一样的道理。

——肖宓对顾荣琛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她一直都相信“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也一直坚信她之所以单身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她没有看上的对象,现在,出现了。

可是顾荣琛却对肖宓十分的客气,在他明确地拒绝了几次相邀之后,他彻底躲着了,连办公室都不来了。

“喂,今天顾总又不来办公室了?”

“恩,他说这段时间都在工地盯着。”

“唉,谁不知dào

顾总是在躲着那个女的啊,不然好好的办公室不呆呆工地干嘛。”

肖宓听着几个八卦女的议论愤慨极了,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躲在背后说人坏话算个什么事啊,有种当我面说,犯不着畏畏缩缩的。”

窃窃私语的是几个万达的人,也就是顾荣琛手里的人,顾荣琛不在,她们自然会懈怠一些。

“听听听听,这么凶悍的女人,怪不得把顾总给吓跑了。”

这话简直就是神补刀啊,把本来就气愤的肖宓戳得要喷血,“潘慧,我认你很久了,谁不知dào

你三天两头在顾总面前没事找存zài

感啊,像你这种八婆,顾总是躲着你吧。”

潘慧也不是好惹的,一直默默暗恋顾荣琛的事情她会承认吗?可是,她不承认,人家也看得出来啊。

她情绪有些激动,辩驳说:“我为顾总办事我找他汇报进展有错?他是我老板,我找他说事有错?倒是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妖怪脸,想追求人也不拎拎自己有几斤几两。”

肖宓气得,撩起了衣袖就往潘慧桌子走。乔心唯眼看这两人要闹起来了,连忙堵住肖宓的去路,“好了好了,大家少说几句。”

这个办公室里有两拨人马,对外合zuò

无间,但对内,肯定有自己的小团队。其他同事纷纷抬头看着好戏,空闲的人上来劝几句,都是各帮各的。

潘慧看肖宓要冲过来,挑衅道:“来啊来啊,我早看你不惯了,一天到晚缠着顾总说这说那,你没见顾总烦么,你太自不量力了,你有事找你们阮总去啊。”

肖宓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她大力地推开乔心唯,火烧火燎地朝潘慧走去,上去就揪住潘慧的头发用力地扯。

潘慧也不是好惹的,一掌打在肖宓的脸上,直接用手掌推她,还用指甲抓。

肖宓亏了好吗,她最宝贵她的脸了,她一张嘴,死命地咬住潘慧的手,往死里咬,头发也没有放。

大家看两人真打起来,赶紧过来拉。

潘慧是一个比较娇小的女子,肖宓往她身边一站就属于人高马大型的,她痛得哇哇大叫,肖宓趁机直接将她按到在地,一下子占了上风。

她一手揪住潘慧的头发,一手“啪啪啪”地朝脸直抽。

“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哎呦娘啊,怎么回事啊这是,快别打了。”

同事们纷纷劝架,几个男同事上前拉着肖宓。

“谁也别拦我,我今天非教xùn

一下她不可,这里就属你最八婆,有事没事都在私底下瞎嚷嚷,人长得不好可以整,这人品不好咋整呢?!”

潘慧也就是嘴皮子厉害,动了真格的她真不行,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阮滨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也出来了,看此情景,他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啊都,不用干活了?”

第52章 他是江浩,不是纪小海

第52章他是江浩,不是纪小海

阮滨瞪着肖宓,质问道:“怎么回事?”

不等肖宓回答,潘慧大哭着喊:“阮总,你怎么招了一条狗给你工作,自己行为不检点还见人就咬,怎么能这样呢?”

阮滨僵硬着脸很是尴尬,人是顾荣琛的,看着顾荣琛的面子,他对潘慧还算客气,“我招什么人我心里有数,一个巴掌拍不响,闹成这样两人都有错,谁都逃不掉。”

肖宓辩解道:“阮总,她整天在背后议论人,我是看不过。你都不知dào

上回陈敬业带着周小伊来办公室,她在那说??”

“闭嘴!”阮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乔心唯赶紧扯了扯肖宓的衣袖,挤着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

潘慧满脸的不服,吃亏的人是她,谁叫她的领导不在呢,她只能靠自己了,她说:“自己做的事情凭什么不准别人说,说说怎么了?犯法了吗?”

办公室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潘慧大哭大喊又乱糟糟的样子,非常的跌份,几个同事试图将她拉走,但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不走,还越哭越大声。

阮滨简直头痛,这个项目启动以来,两个团队都是满室的融洽,难免会有小矛盾,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可今天这事,他真的很为难。

管,越了顾荣琛的权,不管,失了自己的颜面。

肖宓最见不得哭哭啼啼的女人,在她的面前竟然还敢作,作死吗?!她双手叉腰,瞪着潘慧大声一吼:“够了潘慧,你再哭我还打你信不信?!”

众人瞠目结舌,这是平日里一派淑女作风的肖宓吗?

潘慧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愣是吓得给止住了哭声,只敢憋着嘴小声地抽泣。

阮滨叹了口气,“都各做各的事去,现在忙成什么样你们不知dào

吗?私事私下解决,不要影响集体,下不为例。”

潘慧不甘心啊,她倔着脾气说:“阮总你偏心,挨打的不是你的人你偏心。”

阮滨笑着将了她一军:“那就请你的顾总回来处理吧,不如你们两个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在办公室里打架。”

潘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皱着眉头苦涩难言。

肖宓也顿时涨红了脸,低着头,假装整着头发。

马起航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散开,大家都工作去,没事了没事了。”

潘慧被同事拉着去了洗手间,肖宓也气鼓鼓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家也都识趣地散去了。

肖宓斜瞪着洗手间,恨恨地说:“死三八,滑到摔成骨折才好,小小年纪这么不安分,欠揍。”

乔心唯轻声劝慰,“宓宓,你别说了,你这让阮总多下不了台,连潘慧都说阮总偏心护着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肖宓怒叹道:“哼,在外面最好别让我遇见。”

晚上,酒吧,阮滨和顾荣琛相约坐在一起喝酒,最近一阵子他俩走得很近,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顾荣琛,你行啊,两个单身女青年在办公室里为了你大打出手,你却还能舒坦地坐在这里,故yì

的吧你?”

顾荣琛白了阮滨一眼,“有你这么亏朋友的么,不过你这么处理挺好的,私事私下解决,这就够了,反正我不想去掺一脚。”

“逃避最不好了,你不回办公室很多事都没法当面商量,这也不是办法啊。”

顾荣琛还是摇头,“再躲两天吧,有些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阮滨自嘲地说道:“你还怕这啊?那我呢?朋友带着大肚子前女友来问我借钱,那阵子我不是也硬着头皮每天呆办公室啊。”他特意强调,“那是我的前女友,一个特不靠谱的前女友。”

顾荣琛惊叹不已,默默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阮总,我没您那经lì

啊,自然没您这魄力。”

“去你的,喝酒,喝完还得上去加班,你也逃不了。”

顾荣琛哈哈大笑,“好,奉陪到底。”

——周六下午,乔心唯刚打扫完卫生,就收到了江浩的微信,他说他已经下了飞机,如果路上顺利,他可以赶在晚饭之前到家。她笑笑地收起了手机,心情格外美丽,终于要回来了啊,今天没白忙活。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套上棉大衣,穿上雪地鞋,拿上手机和钱包就出了门。

初春的季节,路边的大树树枝上还是光秃秃的,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树枝上才会冒出点点绿芽。

周六的超市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特别是大减价的摊位,总是拥着一大帮家庭主妇。

乔心唯推着车路过,默默地绕着道走了,幻想一下以后,她或许也会加入她们的队伍中,以后的事情,谁又知dào

呢。

她买了一大堆食材,装了满满两大袋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回到小区门口,刚好一辆军用商务车从她身边驶过,乔心唯一阵兴奋,那是不是江浩啊?

她拎着沉甸甸的大袋子,紧赶慢赶小跑起来。

到了公寓楼下,远远地,她看到江浩下了车,跟车里的人招了招手就上去了,她当时没在意,光顾着走路。

可是,当商务车调头往回开的时候,她看到车里除了司机之外,后座上还有人。就一晃眼的时间,她没看清是谁。

商务车从她身边开过,她很清晰地看见了坐在后座那人的背影,是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最重yào

的是,那个女人,好像在擦眼泪。

她当时就愣住了。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她这才回过神来。

“喂,心唯,我到家了,你呢,去哪儿了?”

她笑不出来,淡淡地说:“我去了超市买东西,已经在楼下了。”

“是么,那我下去接你。”

很快,江浩空着手又下来了,他满脸的疲惫,眼窝陷得很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是一见乔心唯,他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疲惫劳累都不值得一提了。

“你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啊,我刚坐车进来的,我来我来。”江浩急切地将两大袋子接了过去,还迫不及待地凑过来亲了她一下,看到她,他一身的疲惫都化为了动力,“买这么多啊,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乔心唯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的喜悦所感染了,他眼底的小兴奋伪装不了。

进了电梯,两人四目相对,她眼神的闪烁终于令他发xiàn

了异样,“老婆,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乔心唯深呼吸着,心底里有些害pà

,害pà

去证实,但是不证实一下,又打消不了疑惑。她试探着问:“你一个人回来的?”

“还有一个同伴跟我同路,我比较近些,怎么了?”

“男的女的?”

看她那苍白的小脸,江浩笑了起来,“是肖正颖,我们一起出的差,这个案子她以前跟过,就一起去了。”

“肖科长?”乔心唯豁然开朗,“是她啊,她披着头发背影还挺美的。”

江浩凑过去将她堵在角落里,坏笑着说:“你想什么呢?告sù

我,你是不是乱想什么了?”

乔心唯脸一红,推开他,“那有探头,注意影响。”

江浩定定地看着她,不靠近,也不远离。电梯到了,他仍然看着她,后退着出了电梯,眼神里的意图格外明显。

江浩并没有说谎,商务车里的女人确实是肖正颖,作为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她也是蛮拼的。

为了追随江浩,她从一个文弱女生硬是成为了女特种兵,明知dào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还痴痴地等着他,从曾经的花季少女到如今的齐天大圣,不求任何回报,无怨无悔。

肖正颖的这份痴情对于江浩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虽然他并不用为此负什么责任,但有一个女人这么痴情地对待自己,他多少总有些罪恶感,时间久了,这份罪恶感就更重一些。

回家的路上,江浩主动说起了阮滨,在肖正颖的面前说起单身适龄的阮滨,意思再明显不过。

门一关,江浩放下袋子,来不及做任何事,他就迫不及待地将乔心唯压在了墙上。

亲吻间,乔心唯轻咬他的下嘴唇,说:“你这么做太伤肖科长的心了,你宁可不说话冷场,也不要故yì

给她介shào

对象啊。”

“我也是想让她死心,她不小了,以为还是十七十八的少女啊,耗不起了。”

“江浩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即便你想给他们牵线,也不该你开口,随便找个同事开这口都可以,就你不能开口。”

“哎呀,不说她了,说说我,你想我吗?”

乔心唯蹭着他,“废话。”

江浩傻笑,“呵呵,我也想你。”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说话闲聊了,他抱起她直接往房间走。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射进来,满室的温暖。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去,乔心唯踢踢他的腿说:“我饿了。”

江浩收到命令,起身穿衣,“你再歇会儿,好了叫你。”

“快点啊,别等到吃夜宵的时间才吃到晚饭。”

“放心吧,相信你老公的实力和速度。”

江浩赶紧出去准bèi

了,乔心唯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她对着天花板笑了一下,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是江浩,不是纪小海。

第53章 这个孩子不能要

第53章这个孩子不能要

晚上,刚吃完收拾完,江浩还没在沙发上坐热,就接到了陈敬业的电话。

乔心唯挨着江浩坐着,眼角瞟到了手机屏幕,她一脸不屑的表情,“需yào

我回避吗?”

江浩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介yì

,那最好不过了。”

乔心唯扁了扁嘴巴,识趣地站了起来,“好吧,我上个厕所。”

江浩抛去一个抱歉的眼神,看到她关了门,这才接起了电话,“喂?”

“阿浩??”电话那头是陈敬业激动略带恐惧的语气,“周小伊她现在在医院,她摔倒了,她流了满地的血??她说肚子痛??”

江浩一听,眼睛骤然一紧,说:“陈敬业,你镇定一点,好好说。”

陈敬业深吸了两口气,但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我现在在医院,周小伊要生了,我怕她真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江浩眉头一下子皱紧起来,他说:“那就看老天吧。”

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周小伊的尖叫声,“陈敬业,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然后“啪”的一声电话掉了,只剩下各种尖叫和嘈杂的声音。

“喂,喂,喂!”江浩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电话里周小伊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发怵,紧接着,电话被切断了,只剩下“嘟嘟嘟嘟”的声音。

不好,出事了。

乔心唯是听到江浩大喊的声音吓出来的,一出来就看到江浩在玄关处换鞋,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紧锁的眉头诉说着无尽的担忧。

“发生什么事了?”

江浩看看她,叹了一口气,他不知dào

周小伊的摔到是天意还是人为,他在担心陈敬业。

“怎么了?”乔心唯继xù

问,他不说,她越担心。

这事也不用瞒着,江浩说:“陈敬业说周小伊摔到要生了,情况未知,我刚听到周小伊的声音,他们好像在打架,我要过去看看,我不放心敬业。”

乔心唯急急地说:“我也去。”

“好,你穿上羽绒衣,晚上冷。”

“恩。”

说走就走。

去医院的路上,江浩一直眉头紧锁,双手把着方向盘快速而又稳当地开着车。乔心唯心脏突突突地跳着,说不上来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紧张得攥紧的手心里都是汗。

江浩也紧张,只是良好的心理素质令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他不担心周小伊如何,他只担心他的朋友。

很快到了医院,产房门口,围着一些人,其中一个就是陈敬业。陈敬业是颓废地坐在窗边,与其他脸上挂满担心焦急的人不同,他是一脸的呆滞。

江浩和乔心唯走了过去,他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们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表情都没有。

产房的门忽然开了,护士出来说:“朱慧家属??生了,母子平安,七斤重,产妇要观察两小时,你们再等等,恭喜了。”

家属脸上全都是喜悦。

相对的,陈敬业脸上则是一脸的苦逼。

江浩趁机问了护士,“请问周小伊生了吗?”他也不知dào

应该怎么问,最直接的就是这句了。

护士:“是刚才逃出来那位吗?”

江浩脸上一惊,点了点头,“是。”

护士脸上有了为难之色,说:“情况不太好,你们最好有心理准bèi

,但目前还不好说。”

护士说完就急匆匆进去了,就没见过生孩子还脾气这么暴躁的产妇。

周小伊是急诊送过来的,说是滑倒的,摔倒了肚子,测了胎心十分的微弱,随时准bèi

剖腹产,产床都准bèi

好了,麻醉也都准bèi

到位了,她竟然趁她们不注意,突然跑了出去,还与丈夫打架。

多能的产妇啊,一边喊痛一边跑,一边哭一边打人,力qì

还十分的大,医生护士都拉不住她。

她当了六年的产科护士,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江浩回头看着陈敬业,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吼道:“站起来,坐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你在哭丧!”

陈敬业无力地背靠在墙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看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江浩火来了,双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揪了起来,“陈敬业,你到底做没做?!给句话行吗?”

乔心唯完全不知所以然,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在产房门口这样引人注意,真的好吗?她拉着江浩,低声地劝道:“江浩,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江浩看了看周围,其他产妇的家属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们,他深吸一口气,直接把陈敬业往楼道间拖。

乔心唯急急地跟了过去,也不知dào

江浩为什么这么暴躁,好担心出事啊。

江浩将陈敬业拖着进了楼梯间,质问道:“快说,你到底做没做?!”

楼梯间的灯是声控装置的开关,江浩这一吼,把上下楼连续三层的灯都振亮了。

陈敬业说:“我是想做,也做过好几次,但她都躲过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她就自个儿摔了,真不怪我。”

“你别骗我我警告你,”江浩的语气很凶,很吓人,“人命关天的事情,你骗我我没有办法帮你。”

陈敬业摇头,“阿浩,我真没骗你,这次真是她自己摔的。”

“那为什么她在电话里会喊着要跟你同归于尽?”

“我上个月在房门口放了滚珠被她发xiàn

了,她一直防着我,她以为是我害她摔的。”

陈敬业抬起头对着江浩说话,乔心唯这才看清了他的脸,他脸上全是抓伤,六七道指甲印子,深的地方有血迹,已经凝固。

看他脸上的伤,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烈。

“她到底是怎么摔的?”江浩问。

陈敬业回忆着,“她怪保姆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大吵大闹把桌子都给掀了,自己不小心踩到了汤一滑,还是正面朝下,这能怪得了谁?!”

陈敬业抓了抓头发,又沉闷地说:“阿浩,我不想她生下这个孩子,我几次做手脚想她掉了这个孩子,但是她真的摔了,我却慌了??”

“我昨天还摸到孩子在她肚子里动,一拱一拱的,在踢??阿浩,其实我幻想过好几次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大不了我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我就养着孩子,我把孩子当成是云清的,我一个人可以把孩子带大,永远不让周小伊找到。可是她今天真的摔了,正面朝下,当时我抱起她,地上都是血??”

陈敬业摊开双手,他的衣袖上确实有血迹,不少,手掌上也有。

乔心唯心里满是疑惑,她不懂啊,陈敬业不是已经跟周小伊在一起了么?他们是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啊,怎么现在,听陈敬业的意思,是不想让周小伊生下这个孩子呢?!可是他又担心着孩子,真担心。

“如果这个孩子是我跟云清的,那该有多好,可恶的周小伊,她是恶魔,她就该千刀万剐,她害死了云清夺走了我一切的幸福,她没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她不配。可是阿浩,我竟然有些期待孩子的降生,偶尔经过育婴店我竟然会停下来看一看,我怎么对得起云清?!阿浩,我很矛盾,你明白么?”

陈敬业的思维有些错乱,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说不能让周小伊生下孩子,一会又说期待自己当父亲。

而令乔心唯震惊的是,“什么,陈敬业,你说什么?周小伊害死了云清?云清不是车祸吗?”

陈敬业痛苦地闭上眼睛,斜靠在墙上,嘴唇抖得厉害。

江浩什么都没说,这一路走来,他最了解他的苦。他转头看着乔心唯,抬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现在不是解释这件事的时候。

乔心唯将强烈的好奇心压下去,她点点头,退到一边。既然江浩没有阻止她来医院,那么想必也没打算继xù

隐瞒这些事,她希望能知dào

一切的真相。

楼道里安静下来,灯都灭了,陈敬业点了烟一口一口抽着烟,黑暗中,只有那头烟火忽明忽暗的。

这时,外面有护士在喊,“周小伊的家属,谁是周小伊的家属?”

陈敬业踩灭了烟蒂连忙跑出去,“这里,这里。”

护士说:“经过抢救产妇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胎儿也保住了,记住,千万不要让产妇激动,做好卧床休息直至分娩的准bèi

。给,拿着这个去护士台登记,明天上班了去补办住院手续,产妇要住院,今晚得在重症病房住一晚,你记清楚了吗?”

陈敬业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胎儿保住了?这都能保住?!流了那么多血,还能保住?

他不知dào

是庆幸,还是焦躁。

护士将单子塞到他的手里,“发什么楞啊,我说的你记清楚了吗?”

陈敬业讷讷地点头,“恩,清楚了。”

江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登记。”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说话,护士让填什么,他就填什么。

乔心唯在一旁看着难受,也不知dào

陈敬业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江浩一直拉着她的手,她紧张了,他就握紧她,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走廊里,正走着的陈敬业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说:“我想清楚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他看着江浩,眼神坚定无比。

第54章 陈敬业的仇恨

第54章陈敬业的仇恨

江浩和乔心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深了,寒冷的夜风吹得人脑袋胀痛,但是,人心更寒。回到家里,满室的暖气也暖不了这份寒心。

“你的意思是,云清的车祸并不是意wài

,而是周小伊勾结那个司机的蓄意谋杀?”

江浩点点头。

“可是那个司机看起来很老实啊,他的老婆和孩子还到医院来下跪道歉不是吗?他怎么会和周小伊勾结?他凭什么要受周小伊的摆布?”

江浩说:“看起来老实与是不是真的老实没有丝毫关系,这跟周小伊看起来清纯简单其实深藏不漏是一个道理。那司机的孩子得了白血病,需yào

五十万手术费,后续也要不少钱,他就是为了钱,而周小伊有钱。”

只能说,现实远比电视演得精彩。

“可司机判的罪不是故yì

杀人啊,周小伊也还在逍遥法外啊,为什么不把真相告sù

警察呢?法院应该还云清一个公道。”

江浩将激动的乔心唯按在沙发上,他只能说:“会有这么一天的,一定会的,只是不是现在,心唯,我只能告sù

你这么多,你听听也罢,千万不能出去说。”

乔心唯诧异,“搞了半天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是吗?别跟我说这又是关乎你工作的高级机密。”

江浩语塞,抿了一下嘴唇默认了她的话。

乔心唯轻笑起来,“呵呵,那我只能呵呵了。”她拍掉他搭着自己肩膀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她低头看着他,愤nù

、质疑、悲伤、惋惜、心痛,她所有的脾气都压抑在那纠结的脸色之下。

江浩无奈地说:“之所以没有告sù

你,一来确实有许多事不能说,二来也是怕你现在这样。你对我发火也没有用,目前只能这样,改变不了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啊,堂堂的什么陆军什么团首长啊,上级追着赶着喊你去做各种任务,领导信任你,上级指望你,你每次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务,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查一查发生在我们朋友身上的一件小车祸呢?”

“这不是一件小车祸??”江浩欲言又止。

乔心唯看他这副便秘似的样子,越想越没劲,“算了,我不逼你,你也别告sù

我了,省得你为难,大首长!”

说完,她扭头走去房间,关了门,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浩只能叹气,现在只是云清的事情她就这么激动了,要是让她知dào

她爸当年车祸的真相,那她会是什么反应?!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江浩在房门口徘徊了一阵,终于轻轻地敲响了房间的门。

“心唯?心唯?”

没有回音,他拧开门锁推了进去,只见她光着脚丫坐在窗台上,双手抱着膝盖,侧着脸看着窗外,她那伤心失望的样子令他极其的心痛。

江浩二话不说,拿了羊绒毯子走过去盖在她的身上。

乔心唯吸了吸鼻子,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叫江浩无言以对,她说:“你一直兢兢业业以军人的身份肩负起整个社会的荣辱和使命,你一直在追求你口中所谓的真理,可是你告sù

我,这个社会,还有真理吗?”

江浩梗了一下喉头,终是没有说话,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真理,好人枉死,凶手逍遥法外,更有为了财富利益而枉顾他人生命安全的不法分子潜藏在社会里,还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止是乔心唯质疑过,连他自己也质疑过,但是质疑过后并没有任何结论,依然有不同的任务要去做,依然有很多的阴谋分子要去抓。

翌日,医院。

周小伊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了一整夜,而陈敬业在走廊里蹲坐了一夜,在外人看来,这该是多么担心妻儿的丈夫啊。

但只有他自己知dào

,他有多渴望周小伊死在里面。

既然老天没能收她,那就他来收。

至于这一夜,就当是给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忏悔吧。

护士通知,周小伊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但她只能平躺静卧直至分娩。上午九点,周小伊被推出了监护室,看到胡子邋遢的陈敬业,她眯着眼睛白了他一眼。

在普通的单人间安顿好之后,周小伊冷冷地说:“陈敬业,你没想到我跟孩子命这么大吧?我们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她的语气不饶人,眼神中带着挑衅和嘲讽。

陈敬业只是笑笑,就像老实巴交的老汉,“瞧你说的,别又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医生叮嘱过你不能激动,随便你怎么说我,我受着,你舒服就行。”

周小伊撅着嘴,多的是小姐脾气,“哼,你少在我身边晃悠,我可不会让你害了我的孩子。”

此时的陈敬业卑微得跟狗一样,“你又在那瞎叨叨了吧,桌子是我掀的?汤是我撒的?是我让你摔到的?”

“不说这次,上次门口的玻璃弹珠是不是你故yì

放的?”

周小伊质问着,但也可说明一点,她问,说明她并不是十分肯定,她也只是猜测。陈敬业夸张地笑起来,甚至跪在病床前用低微的身姿,说:“哎呦姑奶奶,我说了我不知dào

那些弹珠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放的呢?这可是我儿子,我能害了他?”

人的极限,都是被逼出来的,好比演技。无论是江浩还是陈敬业,都可以去争一争奥斯卡影帝。

陈敬业又说:“你在手术室里差点送命,我也知dào

你这话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昨晚去查了,那天是保姆趁我们不在家把小孙子带来了,那弹珠,是保姆小孙子的。”

“谁信你?”周小伊还是很怀疑。

陈敬业解释道:“那就找陈阿姨来对峙,昨晚我逼问她弹珠的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承认了,还说对不起我俩。”

“真的?”

“我让陈阿姨煲汤送来医院,她呆会儿会来,你自个儿问吧。”

周小伊半信半疑,但看陈敬业这么笃定和坦然的样子,她更偏向于相信他,“陈阿姨怎么这样,她带孙子到我们家里,怎么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呢?”

“我都问了,她说那天你产检,家里就她一人,她儿子突然打来电话说要她无论如何回家看一会孙子,她想着我们家没人,就叫她儿子把孩子送来了,想着也就一上午的事情,说了你要不同意她也为难,干脆就不说了。昨晚上大半夜的,她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道歉,我能说什么。好在你和孩子没事,要有事,我肯定不饶她,别说我跟一个老人计较,谁害我儿子谁是我仇人。”

周小伊揪着被子,狠狠地说:“让她走,我本来就不满yì

她,有钱还请不到好的保姆么?”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最大。”陈敬业跟哈巴狗一样哄着她顺着她。

“我好累,不想说话了,想睡一会儿。”

“恩好,安心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周小伊笑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陈敬业小心谨慎地慢慢地长叹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引起她的怀疑。

关于弹珠,确实是他放的,但他也不是盲目地放,他每一次设陷阱都会找好后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那天就趁着陈阿姨把小孙子带到家里,他刻意拿了几颗小孙子的弹珠放在了房门口。

不单单是弹珠,他知dào

她每天上午都要走一遍楼梯,他还专门请人修缮阁楼阳台的小花圃,以此为由偷偷地在楼梯上刷了润滑油。

诸如此类的事情他做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让周小伊躲过了,他就想悄无声息地弄死她腹中的孩子,最好连她一起。

宫斗剧的剧情他完全不信,要一个女人流产自己又不受牵连,岂是一碗汤药一缕幽香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周小伊最善玩心机,但是女人一旦有了爱情智商就会变低,她是真爱陈敬业,所以她低估了一个被激怒过后的带着仇恨的男人的报复能量。

若不是江浩苦口婆心地给他分析利害关系,他早就凭着一股子脑热的蛮劲杀了周小伊蹲监狱去了。

他只知dào

,江浩现在接手的一个案子,与周小伊有关,也与萧天爱有关。

无人的楼道里,安静中带着一点冷肃,大声说话还会有回音。

“阿浩,她醒了,医生说了只能静卧。”

“恩,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我说过我不会对周小伊怎么样,周小伊做了那么多恶事,等着让你找齐了证据光明正大地抓,我更不会让我自己出事。”

“我明白,我会很小心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手,一定不叫你为难。”

“好了不说了,我得进去了,出来久了她会起疑,挂了,有空再聚。”

音乐学院大教室里,江浩收起了手机,站在窗外笑着朝讲台上的萧天爱打招呼,这是她第一天给学生们上课,他过来看看她。

看到江浩,萧天爱眼神飞舞着,脸上的神彩一如当年那个热爱舞蹈的逐梦女孩,从一个芭蕾舞者到大提琴演奏家,从双腿残疾到行动自如,她用自己向大家证明,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

今天的萧天爱,成了励志的代言词。

第55章 特步,飞一般的感觉

第55章特步,飞一般的感觉

两节课时很快就结束了,看得出,萧天爱很适应学校的生活,学生们也很喜欢这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萧老师。

“萧老师,后面那位叔叔是你男朋友吗?”

萧天爱看着可爱的学生,再看看后面等着的江浩,她忍不住笑了,摸摸学生的脑袋,说:“不是,只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跟老师从小一起长大的。”

学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萧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候,和煦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大地上,围墙边的枯藤冒出了绿芽,迎春花敏锐地嗅到了春姑娘的气息,躲在墙角悄无声息地长出了零星的几朵小花苞。

萧天爱想在校园里走走看看,江浩背着她的大提琴陪着她散步。

他们在学校逛了一圈,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逛到了门口。

恰巧,景尚和杨佳佳置办结婚用品经过这里;恰巧,学校门口的交通灯变成了红灯;恰巧,江浩和萧天爱刚好从学校走出来。

景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两人,江浩身边的那个女子,有些眼熟,但是他并不认识。

“看什么呢,快绿灯了。”杨佳佳好奇他在看什么,转头去看他看着的方向,“那不是你妹夫么,”她落下窗户,扬声一喊,“江浩,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你在这里干嘛呢?”

江浩转头,对上了景尚好奇的眼神,他心脏一抖,干笑着说:“办点事,这么巧,你们上哪?”

杨佳佳笑得没心没肺的,“去商场买了一些家电,然后要去看窗帘。”

江浩跟她寒暄起来,“买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们结婚那天你可千万要来啊,你的面子可是最大了。”

“哪能啊,我就是小辈??”这个地方不适合闲聊好吗,“你们结婚那天我一定到,已经把那天空出来了。”

“恩,你够义气的,好了不说了我们得走了,不然呆会儿就晚了,再见吧。”

江浩有些木然地挥挥手,“再见。”

景尚始终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江浩身旁的女人,再看看他肩上背着的乐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后面的车按下了喇叭急催,杨佳佳也在催着快走,江浩似乎也正等着他开车走。

于是,他收起疑惑,踩了油门开车了。

江浩表面镇定自若,但内心的挣扎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样玩火,迟早自焚。

——得知江浩回到了都城,张远便打来电话相邀了,江浩是他们的大媒人,必须得好好感谢一下。

KTV豪华大包厢里,江浩和乔心唯一到,就被其他三个人哄闹着围住了。

邓小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上回是她被盘问得无地自容,这次可轮到乔心唯了。

张远坐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也很想看看一向冷肃严明的江大首长如何应对。

游戏很简单,就是最传统的真心话大冒险,只不过只有真心话这一个选项,因为让堂堂江首长去隔壁包厢问美女三围这种事情,他们没人敢做。

五个人围着坐下来,阿诺喝干了啤酒,甩着酒瓶子说:“江浩,知dào

游戏规则不?”

“知dào

。”江浩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我就不多说了,游戏开始了。”开始一转,瓶口晃悠了几下之后对准了张远,阿诺毫不犹豫地问,“张远,搞定小芝没?”

张远微笑地点点头,旁边的邓小芝娇羞得双手捧住了脸。

这里只有江浩云里雾里,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张远,惊叹道:“你们玩这么大?!”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是不明白张远竟然会接受这样的问题,你是一个严肃的大律师好吗。

面对江浩质疑又带点鄙视的眼神,张远只是笑笑说:“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这真不算大。”

“??”江浩无语。

第二轮,啤酒瓶对准了阿诺,她拍拍手说:“哎呀江浩今天运气不错啊,来来来,往口味重的问。”

张远问:“啥时候结束单身啊?”

小芝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抱怨道:“会不会问问题啊,阿诺要想结束单身那是分分钟的事情,还用得着问吗?”

阿诺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小芝了解我,张远,我现在就回答你,我要想结束单身,那是分分钟的事,我炮友有一堆呢。”

众人起哄又唏嘘。

江浩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段日子,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一次,瓶口对准了乔心唯,对准乔心唯等同于对准江浩,阿诺乐得连蹦带跳的,“哈哈哈哈,乔心唯,一次做多久?不能算前奏。”

乔心唯当场就涨红了脸,江浩也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拉着乔心唯将她的脑袋抱在了怀里。

“矫情什么啊,快说。”

乔心唯躲在江浩怀里大喊了句,“半个小时行不行?”

阿诺小芝异口同声地喊:“行。”

接下来由乔心唯转,这一转转到了邓小芝,邓小芝一脸饶了我的表情。

阿诺叮嘱了句,“往重的问,不会问我教你啊。”

乔心唯刷刷两下挽起袖子,豁出去了,她问:“邓小芝,你高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邓小芝也站了起来,昂着头大声回答,“特步,飞一般的感觉。”

众人笑喷。

终于轮到江浩了,阿诺在邓小芝耳边一阵捣鼓,邓小芝开口就问:“江浩,你说实话,你心里还惦不惦记你前女友啊?”

江浩已经做好了回答重口味问题的准bèi

,可谁知,邓小芝却问了一个很普遍的问题,而问题越是普遍,其实越难回答。

江浩也没多想,他说:“我心里只有乔心唯一个人,别说一个前女友,十个也不顶用,当然了,我没有十个前女友。”

说完,又一阵爆笑,江浩的回答可圈可点,诚意十足又不失幽默,最后一句带着自嘲的话笑点十足。他可以拿自己的使命发誓,绝无虚言。

笑笑闹闹,最后除了江浩其他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三个女人抢着话筒飙歌,两个男人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张远:“她们聚在一起真是三个疯婆子,今天对你还算客气的,那天就我一个人被她们盘问,我有种严刑逼供的感觉你明白吗?”

江浩:“哈哈,可以想象那画面。”

张远:“阿浩,我敬你,不管怎么样多亏了你我才能找到小芝。”

江浩:“这么快就确定了?”

张远:“确定了,就她了,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楚,以前谈恋爱谈个好几年都不成,最后找对眼了,几天几个月就能成。”

江浩:“我明白,我太明白了,我跟心唯也是一样。那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

张远:“反正就今年,你准bèi

红包吧。”

江浩拿起酒杯说:“恭喜。”

走出KTV,寒冷的夜风吹得人直打哆嗦,江浩二话不说将她搂紧在怀中,她仰着头傻笑着问:“老公,阿诺和小芝玩玩闹闹的,你不介yì

吧?”

江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专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最近扫黄你不知dào

吗?不过我一点都不介yì

,我知dào

你们疯的时候很疯。”

乔心唯酒量本来就不行,再加上冷风一吹,头晕得双腿都站不直了,她一个劲地只管抱住江浩,不然她怕自己摔个狗吃屎。

江浩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惹得她连连尖叫又不敢叫。

“啊??啊??干嘛啊你?!放我下来。”

“你走路太慢了,还不如我抱着快。”说完,江浩大步流星地抱着她直往车子走。

——与此同时,医院妇产科病房里,周小伊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敬业,你手机呢?”

“咋了?”

“借我用用。”

“干什么?”

“睡不着想看看视频,你手机流量多。”

陈敬业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视频,你不顾自己也顾顾宝宝行吗?”

周小伊任性地说:“我无聊死了他也活不成。”

陈敬业偏不给,“没听说过无聊还能死人的,你现在不能看视频,医生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我又没动,我在休息,休息的同时可以看看娱乐节目,胎教啊。”

“别想了,你再嚷嚷我回去了。”

周小伊听了这不冷不淡的话,火气“蹭”的一下蹿了起来,大声说:“陈敬业,我就拿你手机看一下你怎么这么多话?!我想看就看,我说没事就没事。”

周小伊的脾气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孕后期的不适再加上保胎的无聊,她的脾气一点就燃。

“你简直无理取闹,很晚了你小声点,你不休息别人都要休息。”

周小伊拿过手边的热水袋,一下往他身上砸去。但她毕竟情况特殊,这一砸也没多大力qì

,热水袋“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热水袋装得很满,这一摔直接摔破了,整袋水流了一滩,整个病床下面都湿了。

陈敬业光看着,也不多说什么,悄悄地用脚踢了一下周小伊的棉拖,棉拖鞋沾到了水,一下就湿了。

第56章 胎死腹中

第56章胎死腹中

路过的护士听到病房里的吵闹声,敲了门进去,“差点丢了命还不好好休息?”

陈敬业一脸抱歉地点了点头,“诶,这就睡了,不好意思啊。”

周小伊撅着嘴,拉了拉被子睡了,身体还有些难受,一用力说话就头晕恶心。她双手摸着肚子,感觉到一下一下的胎动,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陈敬业斜了她一眼,心里默默地咒骂道:就你那种下三滥的出生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你也配?!

熄灯了,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氧气瓶里“咕噜咕噜”的声音,陈敬业打开折叠床躺在上面,狭窄的床面,又小又硬,根本睡不着。

他想起那年与云清刚交往的时候,有一次他出了点小车祸撞伤了膝盖,是云清在医院整夜整夜地陪着他,晚上就是睡这种床。

他让她去附近酒店开个房间睡,可她却笑笑说没那个必要,在哪睡都是睡,怎么都不肯离开医院。

现在他躺在这里,才知dào

医院的家属床有多么的不舒服。

云清,云清,他又开始无止境地思念着他的亡妻。闭上眼睛,她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徘徊,他伸手想抓住她,可刚要触碰到,她就变远,他往前追,可她一直在他的前面,无论他跑得多快。

黑暗中,他猛地睁开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从头到尾,云清是最最无辜的,他只要一想到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样无助那样痛苦地躺在马路上眼看着他越走越远,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陈敬业起身,紧抿着嘴巴,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无人的走廊里,只有护士站亮着灯光,压抑的空气令他喘不过气来,思念、自责、悔恨,一种感觉来了,其他感觉一窝蜂地一齐涌来,齐齐地来折磨他。

他想,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承shòu这种煎熬的准bèi

,因为他对云清的思念,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第一波惩罚吧,明知dào

杀人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他还得跟孙子一样伺候着她忍让着她。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却还要与她同床共枕。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痛得喘不过气了就会出来透透气,只要不跟这个魔鬼呆在一个房间,到哪里他都觉得轻松。

走到窗边,他想抽烟,拍了拍口袋才想起最后一根烟已经抽掉他还没来得及买,他连吸吸烟缓解一下压力都不行。

这时,安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喊,陈敬业还没反应过来,护士站的护士们急急忙忙地往发声的房间跑。

他后知后觉地发xiàn

,那是周小伊的房间。

心脏发了抖似的跳动着,他深呼吸着快步跑进了病房,只见一群护士合力将她抬上了病床。地板上全是湿的,周小伊的血溶进了水里,变成了一大滩血水。

周小伊抱着肚子,惊恐地叫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陈敬业杵在门口愣着,他还在想着,要是周小伊住上几天把胎保稳了,他只有用上膝击了。

值班医生急急忙忙赶来抢救,陈敬业被赶出了病房,他紧张得额头上的汗水凝成股一条一条地流淌下来。

四十分钟之后,医生面无表情地出来宣bù

,“我们尽lì

了,但孩子没有保住,没办法,接下来只有引产了。”

陈敬业当时脑海里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周小伊,天也要收你!

说不出来是兴奋多,还是悲伤多,他上前握住医生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说:“谢谢你。”

——翌日清晨,江浩看时间的时候发xiàn

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点开一看,他说:“周小伊的孩子引产了。”

乔心唯睡眼惺忪的,一听这话,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弹坐起来,“你说什么?”

江浩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昨晚上周小伊在医院摔倒了,胎死腹中,要引产,孩子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乔心唯沉默了一阵,只为那个孩子惋惜了,她屏住呼吸问:“是陈敬业故yì

做的?”

江浩摇头,“不知dào

,他只说是周小伊摔的。”

外面的天还没有全亮,可江浩和乔心唯毫无睡意,乔心唯没再继xù

问,继xù

问的结果只能换来江浩一句不能说,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空气中有一种悲凉的意味,直到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江浩很快反应过来,“我妈来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妈从来不过来今天怎么过来了?还这么早。”

江浩怂了一下肩膀,“我怎么知dào

。”他起身拿衣服,这才想起来,“心唯,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把衣服放在客厅了?”

乔心唯脸一囧,岂止是放,那是乱扔好吗,二人世界,干柴烈火,谁管你衣服扔哪里。她揪着被子慢慢地把自己的脸遮起来,真不敢想象婆婆进门看到那一地的衣服会是什么心情。

江浩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我妈真是,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你不出去,我来处理。”

他从衣柜里另外拿了衣服穿上,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

林采音把他们的衣服捡起来,包括内衣什么的,看到江浩从房间出来,她瞪了他一眼,说:“疯成什么样了,不冷啊?!”

“妈,这事你也管,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林采音拿着衣服就要往洗衣间去,被江浩给拦了下来,“放着,你别忙活,我会洗。”

林采音听了这话又不高兴了,“那你媳妇是干什么的?”

江浩不耐烦地接过衣服撂在了沙发上,直接问:“妈,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突击检查这种事情,不适合您对您儿子儿媳做吧?”

“心唯呢?怎么不出来?”

“她还睡着,别吵醒她她最近工作累。”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说:“昨天接到你纪伯父的邀请,周六他过寿要在XX酒店设宴,邀请我们一家子去。”

“就这?”

“就这!”

江浩好无语,“一通电话不就完了吗,至于您一大早亲自跑一趟?”

“怎么,你不乐意我过来?我是你妈,看看儿子的房子怎么了?”

“不怎么,您来您来,我热烈欢迎。”

林采音絮絮叨叨地说:“我着急了一晚上没睡着,你忘了纪珊珊那事了?你带她去,不尴尬啊?”林采音刻意压低了音量。

江浩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好尴尬的,我这都结婚一年多了,说不定纪珊珊已经有人了呢,妈,你除了瞎操心还能干嘛?”

林采音摇摇头,“纪珊珊一直单着,而且听说跟你见了面之后就拒绝了一切相亲。”

“那又怎么样,与我无关。”

“是与你无关,我就怕她是第二个肖正颖,还有沈璐小姐,哎呀这数一数对你死心眼的人还真不少,我就怕你又耽误一个女人,这感情债不好背啊。”

江浩更无语了,“妈,按你的意思是,凡是看上我的女人我都得负责?我又没承诺过她们什么,算什么感情债!”

林采音叹了口气,眼睛往房间瞅了一下,低声说:“哎,我主要是担心心唯被比下去,那天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千挑万选的媳妇总不能被比下去吧?心唯又是这么一副不上心的态度,我担心啊。”

“你既然这么担心,那我们不去了。”

“不行,”林采音变得严厉起来,“一定得去,而且一定得风风光光去,你带她去装扮装扮,她随意我们江家可不能随意,你懂吗?”

“行了,我懂。”江浩也烦这种场面上的事情,但身处这个位置,一些场面上的事情就避免不了。

纪珊珊的父亲纪文修曾经是国家作协的一把手,虽然现在退了休,但作协系统里面很多领导都是他提拔起来的,所以老人家有着很高的威望。

纪珊珊曾是林采音选中的与江浩最匹配的儿媳人选,可是江浩却拒绝了她转而娶了乔心唯,这要是聚到了一起,旁人的眼光肯定都在纪珊珊和乔心唯身上转悠了。

“妈,你还不走,想留下来吃早饭?”

“阿浩,你有点心,不是重yào

场合我才不着急,我那有几件首饰让她过来试试。”

江浩准bèi

赶人了,“不用,她需yào

的我会买,妈,我还想再睡觉。”

林采音叹了口气,“得了,我也懒得在你这坐,走了。”

“慢走,不送。”

林采音气得不想说话了,转身就走。

房间里的乔心唯只知dào

他们母子两在外头讲话,具体讲了什么她也听不清,她也没脸出去,一直躲在被窝里。

江浩又爬上床,说:“妈走了,没啥重yào

的事,就通知我周六有个长辈过寿,我们要去。”

江浩说得漫不经心,但乔心唯却没那么蠢,“切,你妈都亲自来了,还能不重yào

?说吧,又是哪个领导啊?他就不怕有人举报他铺张浪费?”

江浩如实说:“一个退休老干部,姓纪,他的女儿曾经跟我相过亲,所以妈让你一定要捯饬捯饬再去。”

“就这?”

“那个??他女儿以前跟我相过亲,你还见过,就那次在咖啡厅。”

乔心唯一下就想起来了,“纪珊珊?”

第57章 我还没有她一半的绝

第57章我还没有她一半的绝

“你记性倒是不错,就那次碰了一面还能记到现在,没错,就是那个纪珊珊。”江浩是想着与其到时候让她发xiàn

情况不对劲后不知所措,不如提前给她说明,也好让她有所准bèi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她对这个纪珊珊印象真是太深刻了,岂止那次在咖啡厅,后来在商场拍摄那次,她就是被这个纪珊珊给阴了。

“你笑什么?”江浩问。

“没什么,妈是担心我出丑给你丢脸是吗?”

江浩圈住她的腰,温柔地说:“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你一直让我挺骄傲的,比起那些个每天只知dào

怎么打扮怎么玩乐的千金大小姐,你可强多了。”

“哎呀你就别埋汰我了,我知dào

妈的意思,我又没说什么。”

“真不怨我妈?”

“她不冲进来骂我老不正经我已经感激涕零了好吗。”

江浩大笑起来,“谁老不正经?你说谁呢啊?”

乔心唯躲在被窝里面束手无策,只能举手投降,“你别挠我,痒死了。”

江浩心头一热,忽然从后面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脖颈,沙沙地说:“老婆,你在诱我犯罪。”

“??”什么逻辑啊,她推了一下他火热的身躯,说教似的说道,“年轻人啊,别以为自己身体好就可以乱来,要节制一点才能长治久安,懂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在冲破云雾之后照了进来,江浩脸上洋溢着得轻松而又得yì

的笑容,他说:“明天再节制,今天再放肆一回。”

“哎呀,你讨厌。”

——即将足月的胎儿,引产就等同于生产,周小伊在承shòu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阵痛之后,终于将死胎生了出来。

那一天,天空阴阴的,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阳光,压抑的空气令人憋屈。

旁边是同样正在承shòu分娩痛苦的产妇,守候在外面的家人时不时就托护士进来问信。

同样是生孩子,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她的孩子是男孩,已经跟正常的新生儿一样了,只是他没有哭声,全身都是紫黑色,连接生的医生也比较沉默。

周小伊精疲力尽地躺在产床上,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种痛苦只有经lì

的人才能体会,同一个产房里也有其他产妇,她们生下的孩子哭声嘹亮健健康康,而她却生了一个死胎。

这种时候,别人幸福的笑脸与她阴郁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要看一看孩子吗?”医生问。

周小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医生把孩子抱了过来,在看到孩子那一刻,她哭了,他胖胖的胳膊胖胖的腿,闭着眼睛那神态像极了陈敬业。

“医生,能不能给我老公看一看?”

“好。”医生喊了旁边的护士去叫家属。

护士去了,回来却说:“找不到产妇家属。”

周小伊皱紧了眉头,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他会不会正好走开了?能再找找他吗?”

护士看了医生一眼,肯定地摇摇头,医生心中有数,安慰着说:“看不看都一样,看了只是徒添伤心,你还年轻,把身子养好了可以再生。”

周小伊摇摇头,伸手想去抓孩子,却有气无力,“不不,医生,你让我抱抱他吧,我想抱抱他。”

医生看她实在可怜,只是将孩子抱了抱近让她再看了一眼,“孩子已经没气了,还是尽快处理吧,你好好躺着休息一下,观察两小时没有问题,你就可以出去了。”

周小伊无能为力,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冰冷的小身躯被护士抱走了。

两小时过后,她被推出了产房,周围的脸孔全是陌生人,先是凑上来看了一下,见不是自己的就冷漠地转头离开,她压根没有见到陈敬业。

她心里空空的,装满了恐惧。

负责推送的护工阿姨好奇地问:“姑娘,你家没有家属吗?”

周小伊睁着眼睛,但眼神是空洞的。

阿姨见她不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了,听说这家生孩子没有准生证,听说这对小夫妻感情不好,到了医院还吵架,听说这个孩子就是被折腾死的。

医院不大,产科更小,周小伊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到了病房,是最普通的六人间,一家一家的好多人在,有婴儿的哭声,也有大人的笑声,吵吵闹闹的。周小伊纳闷地问:“走错了吧?我住的是单人间。”

护工看了看牌子确认了下,“没有错,就是这里啊。”

周小伊追问道:“我老公人呢,找到了吗?”

护工摇摇头,“这我不知dào

,我只负责推送,又不负责帮人找老公。”

“??”周小伊无力与她争辩。

她的东西已经放在了她的床头柜旁,一个18寸的拉杆箱子,原来是没有的,她一下就预感到了什么。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她一个人下了床,打开拉杆箱子,然后哭得跟个傻逼一样,“陈敬业,这你也做得出来,你不得好死。”

箱子里是她的一些衣物,她当初带着这个箱子搬进了陈敬业的房子里,现在,陈敬业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找出手机,拨了陈敬业的号码,电话没有关机,并且很快就接通了,周小伊心急如焚地问:“陈敬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生完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而陈敬业,只有几个字,冷漠而又无情,他说:“当初怎么来的,现在怎么滚!”

不等她说话,电话就切断了,她再打,已经打不通了。

周小伊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陈敬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没有保住孩子我比谁都伤心,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不要我,陈敬业,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啊~~~~陈敬业!”

旁边的人大约看懂了是怎么一回事,对她都报以了同情的目光。一位中年老妇人好心地上前劝慰道:“姑娘,你快起来,月子里可不能掉眼泪,更不能着凉,你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周小伊摇摇头,一个劲地哭。

旁人怎么劝,她只是哭。

——陈敬业将租的房子退了,租房合同签了一年,一年,这是他的极限,现在能提前退房,他就退了。他不在意钱,他只是一点都不想便宜周小伊,一点都不想。

家里新添置的家电全都不要了,给周小伊买的衣物以及给宝宝囤的各种东西,一件不拿,全都锁在了房子里,如果房东要就用,不要就丢。

他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公寓,这大半年来,他一直都活在压抑之中,今天,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约了在老地方相见,他到的时候,江浩已经在了。

晴冷的天气,温度极低,阳光极好,长长的公园路曲折而又幽静。阳光下,稀稀疏疏的树叶落下斑斑驳驳的光影,甚是好kàn



江浩坐在路旁的长椅上,眼前就是北湖,最冷的时候,整个湖面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大人小孩都下来玩耍娱乐。现在冷清了,湖面上有水也有冰,远处中间的地方波光粼粼的。

一阵冷风吹来,江浩扯了一下风衣的衣领,双手顺势插进了口袋中,他倚靠在靠背上坐着,双腿伸直了放着。

那画面,十分的惹眼,偶有年轻时髦的女孩路过,眼都不眨地盯着看。

陈敬业跑来,一拍江浩的肩膀,逗趣地说道:“喂,你坐着都能招女孩目光,乔心唯该多么担心你在外面啊,你还常出差,她的心该有多大才能让你去啊?”

江浩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别开玩笑,她们对我而言就是异性,别无其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敬业,“你看起来状态不错啊。”

陈敬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坐到江浩的旁边,“哎,我要是有你这份定力,我的人生也不会经lì

这些,阮滨也是,被周小伊玩弄过,简直就是我们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我还不幸被她惦记了,哎??”

“周小伊呢?”

“应该还在医院吧,租的房子我退了,用我的钱买的东西,她一样都别想带走,我连医院的费用都没有交,留她一条活命是给你面子,不然鱼死网破我也不会饶了她。”

“你够绝啊!”

陈敬业冷笑,“绝?呵呵,我还没有她一半的绝,下一次再见她的时候,我希望是她被正法的时候。”

江浩满是唏嘘,不知dào

说什么安慰他。

“周小伊没有地方可以去,她很可能会去求助一直支持她的靠山,你派人跟着她应该会有线索。”

“这不用你说,已经安排好了。我担心的是她会去骚扰你爸妈,现在不会,将来未必。”

“我跟他们沟通过了,他们会去深圳住一段时间,那边有亲戚照应。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回来。我也要走了,出去散散心,去云清一直想去的地方走走看看。”

“什么时候走?”

“今晚八点的飞机。”

“够快啊,什么时候回来?”

陈敬业摇摇头,“我也不知dào

,阿浩,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能帮的只能这么多。”

“够了,多谢。”

“咱俩还用得着谢么,一定要说也是该我对你说,要不是你的开导,我早就跟周小伊同归于尽了。”

江浩用他的话说:“咱俩还用得着谢么?”

两兄弟相视而笑。

第58章 私人宴会(1)

第58章私人宴会(1)

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只是迟与早的差别。

周小伊在医院只住了两天,她是趁护士不注意偷溜出去的,欠费通知单上的数目她交不出来,她真没想到陈敬业竟然在她最危急的时候玩失踪。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披着厚厚的大棉衣都觉得冷。出院之后,她打了车回到家,从小区门口到公寓门口,这短短的路程她却走得浑身都是汗,那都是虚汗。

公寓管理员看到她,立kè

迎上来说:“呦,这不是陈太太么,不对不对,是周小姐才对,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周小伊并不想理睬他,也没功夫没力qì

理他,她吃力地拉着拉杆箱往电梯走。

“诶??”管理员拦住她,说,“不好意思周小姐,非公寓住户不得入内。”

周小伊无法再忽视他了,她瞪着他说:“你不知dào

我住这里?你新来的吗?”

管理员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周小姐,陈先生昨天就已经退租了,他还专门跟我打过招呼。”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但听到这个消息,周小伊还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我的东西还在上面,我去拿行不行?!”

周小伊非要进去,管理员也不敢硬拦,她脸色蜡黄蜡黄的,肚子也没了,走路的时候好像随时都要晕倒一样,这种情况谁还敢去碰一下她。

管理员提醒道:“那你拿了东西赶紧下来,不要影响别人。”

周小伊匆匆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她扶靠在电梯壁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一低头,一串汗珠凝滚而下,沿着鼻尖直接往下滴,她伸手一擦,一手的虚汗。

电梯里有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头发凌乱不堪,脸色蜡黄无血丝,嘴唇也是干裂得破了皮,这哪是二十岁的小女孩啊,说她四十也不为过。

出了电梯,无一例外,家门是紧锁的,她打开陈敬业留给她的拉杆箱子,翻遍了整个箱子都没有找到钥匙。

她瘫坐在地上,看看拉杆箱里的少得可怜的衣物,那还是她当初搬来的夏天的几件衣服,陈敬业什么都没有留给她。她紧紧握住拳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陈敬业给摆了一道。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她在因为虚荣而设计将阮滨骗上床的时候,她在因为占有而诱骗陈敬业在她体内播种的时候,她在因为嫉妒而蓄谋用车祸的方法杀死云清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她自己也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呵呵呵,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了,敬业哥哥,你骗得我好苦,你可真厉害啊??”

——周六,酒店,寿宴。

六星级酒店最大的宴客厅,东边是传统的中式寿宴摆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糯米制品,其中一个大大的寿桃格外惹眼,粗粗一看,差不多有汽车轮胎那么大。

西边是半敞开式的,落地窗加上小露台,满满的浪漫风情。一张张长条形的桌子,上面铺着白色的餐桌布,各式点心酒水应有尽有,供应不暇。

纪家是传统的书香门第,纪文修是出了名的清廉,却在退休之后玩起了国外酒会那一套。不过,听说这次寿宴是纪珊珊主导的,那就难怪了。

这是乔心唯第一次跟着江浩出席这种私人宴会,紧张之余带着一些严谨,今天到场的可都是政商界上流社会的人,随便喊一个出来都能把你吓死。

走廊里,乔心唯一手挽着江浩的胳膊,一手拿着手袋,低着头走着,不断地深呼吸着。

“紧张吗?”江浩感觉到她抓得自己很紧。

“恩,有点怕。”她实话实说。

江浩撇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我老婆这么美,还怕什么?”

乔心唯脸一红,低着头撅起嘴瞪了他一眼,“少没正经了。”

江浩停下脚步,他们所站着的地方墙上正好有一竖条长长的玻璃镜子。他双手搭在乔心唯的肩上,慢慢地将她掰过去。

“那你自己看,镜子可不会骗人。”

乔心唯抬起头,可不是么,镜子里的自己经过精心的梳妆打扮,白色的晚礼服,上面是无袖窄肩的设计,一字领露着锁骨,将她姣好的颈部曲线展露无遗,下面是及膝的裙摆,露出了纤细匀称的小腿,端庄之中带着一点活泼。

亮点是那串锁骨链,中间那一枚大方钻十分耀眼,周围镶嵌着无数颗小钻闪闪烁烁的,众星捧月。

这串锁骨链是下午特意去珠宝店里选购的,江浩一眼便选中了这条,拿来一戴就直接戴上了。

她的妆容是比较干净清新的,除了锁骨链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首饰,这与她的气质十分相符。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的出身,没必要用高贵的穿戴去修饰。

江浩的手中拿着一件粉蓝色的羊绒长大衣,那是她的外套。

江浩伸手扶住她的后腰,往她身边一站,“背挺直,不要低头,表情轻松一些,微微笑??对嘛,多美。”

有时候,自信就是被夸出来的,江浩这一说,她心里的紧张感确实少了许多,她看看江浩,再看看镜子,逗趣地说:“魔镜啊魔镜,快告sù

我,这个世界上谁最美。”

江浩笑得怎么都憋不住,“我说,你当自己是巫婆吗?”

乔心唯轻挑眉毛,“不,我是皇后。”

江浩就那么一揽,护着她继xù

往前走。

签到处的几个司仪看着这一对璧人走来,目光都没法移开。寿宴上来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领导,忽然来了这么一位俊逸非凡的年轻首长,大家都起了钦慕之心。

纪珊珊跟随着母亲里里外外地忙活,江浩一走进来,仿佛周围都暗了一样,她的目光就没法从江浩身上移开。

那身深蓝色的西装,有着简单大气的剪裁,倒梯形的欧版西装,穿着最大的美观要点在于男人的高大挺拔,江浩一米八五的身高和精壮的身材足以撑得起来。

这套西装粗粗看与一般西装无异,但精巧的地方在细节处。宽厚的垫肩衬托出江浩宽阔平坦的肩膀线条,腰部自然内收,双排扣的设计令整个造型看起来大气十足。

“珊珊,你发什么呆啊?珊珊?”

“妈,我出去一下,你招呼着。”

“诶,你出去??”话还没问完,纪母就看到了门口的江浩,气宇轩昂,英气非凡地站在那里。

纪珊珊轻轻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小跑而去,江浩是一个人来的,太好了。

可是,没跑几步,她就停下了脚步,只见江浩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又回头去拉了乔心唯进来,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搂着乔心唯,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见谁跟谁笑。

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江浩,江太太,你们来啦,呵呵,真是我们的荣幸,多谢赏脸。”

乔心唯与纪珊珊正式打了一个照脸,想起商场那次纪珊珊虚伪的嘴脸,今天盛装之下的她看起来要顺眼许多。她不卑不亢地朝她点了点头,“纪小姐,你好。”

纪珊珊尴尬不已,硬挤出笑容说:“江伯父和江伯母早就来了,正在里面跟我爸几个聊天呢。”

乔心唯淡定地一笑,从容地说:“恩,我们知dào

,我们跟他们不从一个地方出发,所以没有同路。”

“今天人多,招呼不周了,你们里面请吧,酒水点心请自便。”

“好的,多谢,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

纪珊珊傻愣愣地点点头,由始至终,江浩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看得出来,他把乔心唯护得很好。

心痛、嫉妒、气愤,纪珊珊紧抿着嘴唇,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注意着,她才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乔心唯一直跟随着江浩,待人接物都是落落大方的,虽然紧张,但只要江浩捏一捏她的手,她就会自然很多。

一个女人的地位,往往是她身边的男人所决定的。

这时,门口忽然一阵躁动,一队保安上前将偷溜进来的记者拦住了,两名记者拿着相机狂按快门,镜头对准了走在前面回眸一笑的大明星纪彬彬。

姨夫大寿,她这位大侄女再忙,也得来。

记者在保安的阻拦下没能继xù

跟,但照片已经拍下,明天的头条已经有了,纪彬彬带着神mì

男子参加亲戚的寿宴,这么重yào

的场合,她能把人带来,肯定是谈婚论嫁的对象啊。

明天的头条新闻就是——纪彬彬婚期在即,未婚夫身份不详,谈婚论嫁恐有孕。

乔心唯眨了眨眼睛,确定以及肯定她所看到的,在门口,与纪彬彬一起走进来的男人,竟然是,顾荣琛。

江浩也十分疑惑,他问:“顾荣琛和纪彬彬在交往?”

乔心唯摇摇头,“我不知dào

啊,不过纪彬彬对顾总有意思那倒是真的。”

江浩忽然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我终于知dào

为什么你会记得纪珊珊了,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在商场拍广告那天受过她们两姐妹的气。”

第59章 私人宴会(2)

第59章私人宴会(2)

乔心唯反激了他一句,“哎,这种老公要来干嘛?!”

江浩哑口无言,只能任由她奚落,当然,他也知dào

她并不是真的责怪。他将她往自己身边揽紧了一些,说:“巫婆皇后,不要毒死我,我愿意成为你的奴隶。”

乔心唯简直哭笑不得,江浩的语气分明是在卖萌,但表情却是正经偏严肃的,“瞧你那小样,有出息没?”

江浩依旧冷酷脸,只是嘴角微微往上一斜,说:“没有。”

不等她再反驳,他揽着她往里面走,“去跟纪伯父打个招呼吧,走。”

乔心唯无奈地笑笑,真是拿他没办法。

纪文修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喜庆唐装,在一堆西装革履的正派人士中间,他这身唐装十分的出挑。

“纪伯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希望您笑纳。”

乔心唯赶紧从手袋里拿出一个锦盒,递上前,礼貌地说:“纪伯父,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纪文修接过锦盒,只是看了一眼乔心唯,目光并没有多做停留,他看着江浩,和蔼地笑道:“谢谢谢谢,阿浩,我刚还跟你爸夸你越来越能干了,我家纪深跟你差不多年纪,却远不及你啊。”

江浩笑笑说:“纪伯父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在保家卫国,没有高低之分。”

“哎呀,你这不就谦虚了么。”说着,纪文修打开锦盒,眼前一亮,那是一支名贵的钢笔,他笑得更欢了,“呦,阿浩啊,这支笔不好买啊,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江浩说:“我没有花心思,都是心唯做的,查了四五天资料才追踪到这支笔的下落,又花了好大的力qì

才说服对方出售,要说心思,她可比我想得周到多了。”

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她可不认得这支笔,现在谁还用钢笔啊,但是眼下,她也只能干笑了。

纪文修有些诧异,“哦?江太太这么年轻也对钢笔有研究?”

“呵呵呵,一点点而已,现在已经很难看到钢笔了。”我的天,千万不要再跟我讨论钢笔这个话题了,我对钢笔不熟啊。

看看门口不断有宾客入场,江浩及时说:“纪伯父,您忙吧,我带心唯去我爸妈那边打个招呼。”

纪文修点头说:“好的好的,招呼不周,你们随意一些。”

乔心唯默默地舒了一口气,一转身,她就瞪了江浩一眼,挽着他的手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江浩只是眯了一下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他胳膊一收夹紧她的手,不动声色。

“臭婆娘,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给你长脸你还对我家暴,有理么你?”

“??”连家暴都用上了,江浩你实在是太无耻了,“哼,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这突然来一出,想吓死我吗?”

江浩邪魅地一笑,“我长脸了不就是你长脸么?宝贝,你可真笨。”

“??”鸡皮疙瘩掉一地啊,“江浩,你可以正经说话吗?”

严肃脸,“这种宴会太无聊了,我现在就想回家跟你一起,睡!觉!”

乔心唯心脏咯噔一抖,“咳咳,你神经病啊。喂,不是说去跟爸妈打招呼么,你拉我去哪?”

江浩抬手一指,“那里一堆长辈伯父,这个官那个官,你确定要去凑热闹?一个个礼貌过去,我怕你吃不消露馅。”

说得倒也是,但露馅是什么意思,可恶的江浩,能不能好好说话?乔心唯有些抓狂了,“江浩,你再亏我一句试试?!我??”

江浩再补上一刀,“你看你看,穿得这么标致就不要发脾气好不好?再说可就露馅了呦。”

啊啊啊啊,乔心唯心中十万之草泥马狂奔而过,要不是在这里,她真想暴打他一顿。

她深呼吸了两下,“我忍你!”

江浩憋着笑憋得肚子痛,“哈哈,回去给你打好了,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哼!”

正说着,纪彬彬挽着顾荣琛款款走来。纪彬彬是大明星,做派自然高调,露背的金色晚礼服紧贴着身体的曲线,走起路来,长长的裙摆随着身体的律动前后摆动,她立kè

成为了整个晚宴的焦点。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丝毫不逊色,完全能够压住纪彬彬的御姐气场。顾荣琛面庞深邃,沉稳的黑西装和白衬衫搭配,越发显得他干练,这就是他平日里工作的穿着,却能把纪彬彬压住。

江浩恢复了严谨,深吸一口气说:“我迟早找出他就是徐日升的证据。”

乔心唯却不以为然,她与顾荣琛在一个项目小组里公事近半年,除了长得相像以外,其他都截然不同。

最重yào

的是,十年前父亲车祸去世的时候,顾荣琛就是实习医生,他们在医院还有一面之缘,而且江浩的情报系统那么厉害都没能发xiàn

顾荣琛的不对。她想,或许只是江浩不愿承认而已。

纪彬彬神采飞扬地走进宴会厅,先去寿星那里打了招呼,然后领着顾荣琛到处走,她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庆功宴,仿佛在向全世界宣bù

,她再也不是黄金圣斗士了,她有男伴,而且她的男伴是如此的优秀。

越是爱炫什么,其实最缺的就是什么。

顾荣琛很无奈啊,他开始后悔答yīng

纪彬彬赴这场寿宴了。

“呦,这不是江首长和江太太么。”纪彬彬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

那一刻,她忽然感觉到顾荣琛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发xiàn

他的脸色更加僵硬了,从进来开始他就没有笑过,可现在却笑了起来,尽管那笑容看起来是多么的生硬。

乔心唯礼貌地微笑了下,“彬彬姐,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哪里哪里,这句话应该对你说才对,我就说那么挑剔的江首长怎么选了一个普通白领,原来江太太打扮起来,还真不差呢,我看娱乐圈里那些新冒出来的小花,她们卸了妆还不及你的一半。”

这话乔心唯真心听不出来到底是褒,还是贬,姑且就算是被大明星夸奖漂亮吧,她干笑着说:“谢谢彬彬姐夸奖。”

旁边的顾荣琛看不下去了,说:“彬彬姐,你这是在夸她?”

纪彬彬愣了一下,“是啊,怎么了?”

“你夸人就不能好好夸,非得听起来跟损人似的吗?”

顾荣琛的态度不是很好,语气也十分生硬,纪彬彬当下就哑言了,“这??呵呵,我??怎么我说的话有这么大的分歧吗?”

顾荣琛反问一句,“这么明显的歧义你自己会不知dào

?”

纪彬彬的脸色当场变得阴暗,很多人都以为她会变脸发飙,但是,她再抬头的时候却是笑脸迎人,“呵呵呵,那我道歉啊,江太太,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直爽,说话比较冲,以前多有得罪,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道歉道得,连着以前的旧账都道歉了,乔心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纪彬彬是忌惮江浩的地位,还是怎么了?倘若是忌惮的是江浩的地位,那么在商场里就不会受纪珊珊的挑拨而故yì

刁难她。

难道,是因为顾荣琛?

只见纪彬彬依旧挽着顾荣琛的手,原本高调的气焰在顾荣琛的严肃脸下变得低调起来,纪彬彬的御姐气场立kè

转变成了傻白甜,她又是无助又是尴尬,那小眼神仿佛在问——这样可以吗?

江浩也看出了所以然,笑着说:“道歉不至于,我老婆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心唯,你说呢?”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啊?啊!恩是啊,彬彬姐太客气了,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都不记得了,呵呵。”

众人简直傻眼啊,也不知dào

纪彬彬和顾荣琛玩的这是哪一出。

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这边的纪珊珊更是丢脸得无地自容,本来还想找表姐让乔心唯出丑的,没想到表姐自己先出了丑。

江浩找了借口拉着乔心唯走了,宴会厅这么大,人这么多,犯不着一直跟他们周旋。

乔心唯低声问:“这个纪彬彬怎么回事,没吃药吗?”

江浩:“估计只有顾荣琛才知dào

纪彬彬是怎么回事吧,你没看出来吗?”

乔心唯重重地点点头,唏嘘着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彬彬姐,见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可以这么的小女人啊,连委曲求全都可以。”

江浩也感觉疑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是这么的不可言喻,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阿浩,心唯,”林采音走了过来,“什么时候来的,跟纪伯父打过招呼了吗?”

江浩:“刚到不久,已经把贺礼送给纪伯父了。”

“哦,那就好。”林采音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心唯,勉强还算看得过去吧,人就这样了,脖子里那条锁骨链加分不少,“我说我那有首饰吧,你非得买新的,这钱花得不心疼吗?”

“妈,瞧你说的,钱赚回来不就是花的么。”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那也省着点花啊,一买就上百万,家里那点底子扛不住。”

第60章 娱乐圈是大染缸

第60章娱乐圈是大染缸

江浩神烦他妈这样,一会这一会那的,不听她的安排她就非得挑刺,这也是他一早就搬出来住的原因。

“妈你??”

乔心唯拉了一下江浩,打断道:“妈,这是租的,戴一下要还的,租金不贵,就是押金贵,不过押金是可以退还的。”

林采音转了半天眼珠子,愣是没话说出来,但她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别到处乱转,没事就去位置上坐着,差不多时间该开席了。”

“哦好的。”

林采音挑不出其他什么毛病,看看儿子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识趣地找别人聊天去了,到处都是她的牌友。

乔心唯默默地舒了一口气,江浩看着她说:“对我妈你是越来越有办法了。”

“这不都是被逼出来的么,我做什么她都看不惯,跟她唱反调没我好果子吃,我就顺顺她的心意吧,她要不是你妈还懒得管我,是不?”

江浩心里挺感动的,他自己都受不了他妈,乔心唯却无怨无悔地受着。

“啊对了,呆会儿晚宴结束去珠宝店绕一下,把这项链还了。”

“不是吧,这不能退,已经付款了。”

“这才买了几个小时,没有要退还不给退的,跟店员多争取一下就给退了。”当时买的时候江浩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锁骨链,撕了商标拿了卡出来就给付款了,速战速决,她都没来得及看价格,这下好了,从婆婆口中听来这玩意要几百万,算了吧,打死她都不要。

江浩坚决不肯,“退什么退啊,你听我妈说的干嘛,给你买点东西怎么了,我看着喜欢就值了不是吗?”

“不答yīng

?那我现在去退。”说着,她伸到后面要将项链摘下来。

“喂,你还真摘啊?!”江浩按住她的手制止,“别闹了好吗,送个东西给你怎么这么难呢?”

“我宁愿你直接把钱给我,答不答yīng

退?不答yīng

我可真走了。”

“??”江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退!”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拉不下脸就在门外呆着,我去跟店员说。”

江浩全然无语。

开席了,主桌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靠近主桌的两桌都是他们的儿女,很不凑巧,乔心唯和纪彬彬做到了一起。

纪彬彬打趣道:“珊珊,大方一点,你要一直逃避着,永远迈不了这个砍。”

纪珊珊脸都绿了,尴尬得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姐,你??你在说什么啊??”

纪彬彬快人快语,“你不就是喜欢江浩么,喜欢江浩的人多了去了,市长千金还宣称对他至死不渝呢,但人家现在不照样托着男友去环游世界啊,你就别小家子气了。”

纪珊珊有些无地自容,真没想到表姐竟然把这些话在桌面上说开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刘司长的女儿,张部长的儿子和媳妇,还有朱局长的女儿和女婿,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都在看她的笑话呢。

“表姐,我知dào

了,你别说了。”纪珊珊难堪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纪彬彬傲慢地哼笑了一下,“行,不说了,知dào

你脸皮薄。”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纪珊珊暗恋江浩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dào

,这种事情私下说说也就是了,谁还敢公开说啊。纪彬彬是当红大明星,人是傲慢了些,也只有她敢在桌面上这么说自己的表妹了。

但是,江浩也很尴尬好吗,他恼纪彬彬,但又不能说什么,憋得慌。

服wù

员一道一道地上菜,大家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乔心唯坐在纪彬彬的旁边,稍稍一撇头就看见了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一会忙这一会忙那,十分的好动。

她暗暗地心想,这位大明星,素质真的不咋滴。

纪彬彬比往常都要兴奋,而且是异常的兴奋,喝了酒之后,说话声音大,动作大,还嚷嚷着要上台为姨夫献歌,谁都拦不住。

“姨夫,今天是你生日,我平时太忙很少去看你,趁今天大家都在,我为你唱首歌怎么样?”

大明星主动要求献歌,宾客们都自发地鼓起掌来。

纪彬彬站了起来,她手里还拿着酒杯,忽然踉跄了一下把酒全洒在了乔心唯的胳膊上。

“啊!”乔心唯低呼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暗了,出丑了。

纪彬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这??我不是故yì

的,江太太,不好意思。”

幸好,她穿的是无袖,也幸好酒杯里的酒已经不多,红酒大多洒在了她的胳膊上,裙子上只沾上了少许。她抽了纸巾擦了擦,“不碍事,一点点而已。”

江浩皱起了眉头,抽了纸巾帮忙擦,低声问:“怎么样?”

乔心唯摇头,“没事,真没事。”

纪彬彬兴致高昂地上去了,拿了麦克风就开始点歌。

中间空了一位,乔心唯诧异地看着镇定自若的顾荣琛,问:“顾总,彬彬姐好像不太对劲啊,她怎么了?”

顾荣琛怂了一下肩膀说:“我不知dào

。”

看他完全的置身事外的样子,乔心唯也不好说什么。

音乐声响起,纪彬彬在台上又跳又唱,说得好听是热情洋溢,说得不好听就是人来疯。

这么隆重的场合,这么多的老干部老领导,纪彬彬在上面又是跳又是甩头,好不疯狂。

下边有人在说:“珊珊,你表姐今天很High啊,你的面子她不给,你爸的面子她也不顾及?她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歌迷会啊。”

纪珊珊本就心情不好,这下脸色更加阴沉了,她看看主桌上父亲的脸色,也阴沉到不行,那分明就是憋着不发火的表情啊。

这时,音乐声被掐断了,司仪拿了另外一支麦克风转移了话题。

戛然而止的音乐令纪彬彬不爽极了,她“喂喂喂”地喊了两下,麦克风已经被切断,正唱到兴头上呢突然被打断,她瞬间就火了。

“怎么回事?”她朝后台音控那边怒问。

一个坐在主桌上的身穿正装的年轻男子走上台,二话不说将纪彬彬拉去了后台。

乔心唯:“那人是谁?”

江浩:“纪深,纪珊珊的哥哥。”

纪深也是部队的军官,有着军人特有的硬朗和英气,他将纪彬彬直接拉到后面的休息室,往沙发椅上一扔,纪彬彬就跟脱手出去的猫仔一样,整个人都是焉的。

但是问题是,她的头还在摇,停不下来的那种。

纪深紧皱着眉头,看她情况不对劲,他上去就直接甩了她两个耳光,“彬彬,你清醒一点。”

火辣辣的疼痛感令纪彬彬发怒,她撑大眼睛看了纪深一眼,嘴里模糊不清地骂道:“纪深??你个混球??你居然敢打我?!”

说着,纪彬彬抬起脚,直接往纪深胸口踹了一脚。

这一脚没多大力qì

,但那细高跟像尖刺一样,戳得纪深胸口疼,纪深捂了捂胸口,咒骂道:“纪彬彬,你疯了不成?再不清醒我再给你两耳光。”

纪彬彬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甩了高跟鞋,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是蹦又是跳的,头还不停地摇着。

这种情形,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嗑药了。

纪深气极了,都说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进去一个黑一个,平常她怎么玩他是管不着的,可今天是他爸的寿宴啊,外面那么多高官,有退休的,也有在任的,她是想告sù

大家她磕了药吗?!

纪深拿起茶几上的水壶,一手捏住纪彬彬的下巴,粗暴地往她嘴里灌水。

“啊??咳咳咳??放开??咳咳咳??”纪彬彬又是打又是踢地挣扎着,呛得到处都是水,狼狈不已。

外面的服wù

员听到里面的吵闹声,怕出事,想进来看看究竟。

“出去,”纪深暴怒地大喊,“别进来,都出去!”

纪彬彬的力qì

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头还在摇着,她的药劲刚上来,没那么容易下去。

纪深犯难了,暴怒地训道:“纪彬彬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来参加我爸的寿宴你还嗑药?你是想毁了自己还是想毁了我们纪家?你看你现在这种状况怎么出去?!”

“纪彬彬,你什么时候染上嗑药这种恶习的?现在扫毒那么严你还真不怕死是不是?”

“你他妈的回答我,谁给你的药?”

纪彬彬就是摇头,就是笑,像傻子一样的笑,但她也在哭,愤nù

地哭,“哥,哥??你别打我脸,我??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纪深松开她,看着她混乱不堪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就混,你就混吧,迟早进监狱去,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纪彬彬口齿不清地说:“我们那个圈子??多的是嗑药的人,嗝,嗑药算什么,吸大麻的,还有??还有溜冰的,多了去了??你们不懂我们的压力,不嗑一下药,没地儿发泄。”

“荒谬!”纪深气得青筋蹦出,外面是热闹隆重的宴会,这里却是一个正在药劲头上的表妹,怕是酒店外面还堵着一大帮记者,他真是犯难了。

第61章 试探顾荣琛

第61章试探顾荣琛

外面热热闹闹的,纪彬彬只当是一个小插曲,大家都给纪文修面子。

乔心唯的礼服是白色的,虽然红酒洒下不多,但印染开来还是十分的明显,她小心翼翼地拿纸巾吸了一下,毫无作用。

白色的礼服上染着五六滴红酒渍,十分的扎眼。

“怎么办啊,擦不掉??”

江浩一看,说:“问题不大,走,去洗手间洗洗??各位失陪,我们离开一下。”

休息室里,纪彬彬摇着头,头发凌乱不堪,脖子里衣服上都湿透了,她也不管,一个劲地摇着头。她赤着脚在沙发上蹦着跳着,兴奋不已。

纪深看着她这样,简直头疼啊,出去不行,呆在里面等着也不知dào

等到什么时候,叫别人来看着更不行了。

正当他犯难之际,纪彬彬突然从礼服的胸口掏出一个小小的塑封袋子,举着甩着说:“纪深,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纪深一把抢了过来,“你还藏毒?!纪彬彬你给我下来。”

说着,纪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下来。

“你又拉我干什么?!”纪彬彬发了狂似的怒喊,双脚还用力地乱踢着。

纪深直接将她拉进了洗手间,打开花洒,对准她的脸淋冷水。冰冷的水冲刷在纪彬彬的脸上,淋到了她的身上,她冻得哇哇大喊。

“啊,纪深,你疯了,杀人啊,救命啊,纪深,你停止。”

纪深扣住她的腰,拿她当成沙包,扛起来直接往浴缸里面丢,“不清醒别出来。”

纪彬彬冻得瑟瑟发抖,她想爬出来,但无奈浴缸太湿太滑,纪深又拦着,她根本爬不出去,又冷又疼。

此时,江浩和乔心唯正好从门外经过,好事的服wù

员正偷偷地扒着门缝偷听着,大明星的八卦啊,谁不想知dào

?!

里面又喊又叫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江浩和乔心唯面面相觑,乔心唯诧异地问:“纪深和纪彬彬在干嘛?”

服wù

员听到后面有声音,吓得连忙回头。

“嘘??”江浩捂住服wù

员的嘴叫他别出声,服wù

员识相地点点头。

经过一番折腾的纪彬彬已经清醒了不少,纪深不但拿着花洒往她身上头上冲,还开了水龙头,不一会会功夫,纪彬彬就泡在了冷水里,她想出去出不去,扑腾了几下反而呛了好几口冷水。

“哥,哥,我冷死了,停下好吗?”

纪深厉声问道:“清醒了?”

纪彬彬抱着膝盖直哆嗦,点点头说:“恩,恩。”

纪深又问:“你嗑药多久了?除了摇头丸还有什么?”

“你放心,我没有毒瘾,我就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吃一吃,最近在筹备演唱会,又要拍广告又在谈电影,演唱会下星期就开了但是因为场地问题没有解决好我到现在都没有彩排过。哥,这种摇头丸不会成瘾的,我也知dào

这些东西害人不浅,其他厉害的我不会碰。”

纪深看她说话总算是条理清楚了,但是他不太相信她,“其他的真的没有碰?”

“现在娱乐圈对这东西很敏感,艺人涉毒等于自毁前程,我还没那么傻。”

“这就不是毒了?你还好意思说,外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要不早点拉你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纪彬彬想着也后怕,“哥,我错了,哎,我真是糊涂,我以为自己可以控zhì

的。”

纪深叹了口气,将她从冷水里拉了起来,又拿了浴袍给她裹上,“你坐着,我重新给你放热水。”

纪彬彬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抱着膝盖,身子缩成一团,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朋友。”

“哪个朋友会给你害人的东西,告sù

我,是谁?!”

“夜店认识的,当时玩着好就吃了。”

“别转移话题,叫什么名字?!”

纪彬彬有些忌惮纪深,“哥,你不是想让我出卖朋友吧?”

“夜店认识的,给你嗑药,你还当人是朋友?”

“??我以后不碰了,你就别逼我了。”

纪深无奈至极,“彬彬,你在娱乐圈里要洁身自好才能走得长久你懂吗?你爸妈年纪也大了,就你一个女儿,你要出点什么事,他们怎么办?”

纪彬彬哭得梨花带雨,“我知dào

了,我以后不碰这些了。”

热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浴缸,热气开始上扬,纪深试了一下水温,也差不多了,“你洗个热水澡出来,我去给你找衣服,送你回家。”

“可是我怎么出去啊?酒店门口还有很多狗仔。”

“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先洗澡吧,别冻坏身体,我出去了。”

“哦,好。”

纪深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哥,”在关门之前,纪彬彬叫住了他,“今天多亏有你,谢谢你。”

“说什么谢,咱们是兄妹,你跟珊珊都是我的妹妹,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

“恩。”此时的纪彬彬,已是热泪盈眶。

江浩拉着乔心唯转进了隔壁的房间。

“原来纪彬彬嗑药啊。”乔心唯惊叹道。

江浩冷静地思考着,纪彬彬带着顾荣琛赴宴,纪彬彬却在赴宴之前嗑药,她嗑药,会不会与顾荣琛有关系?看来有必要跟一跟这位大明星了。

江浩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乔心唯,说:“心唯,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现在时间紧迫,再调人手过来来不及,我得跟着纪彬彬去看看情况,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dào

回大厅去吃饭,你跟顾荣琛熟,探听一下他与纪彬彬的关系,当然,前提是不要引起他的怀疑。如果大家问起我,你就说我临时接到部队的电话先走了。”

“我??”

“就算顾荣琛真的是徐日升,你记住只要别离开大厅他就害不了你,寿宴散了你就跟爸妈回去,我晚点去接你。如果探听不到就算了,你的安全最重yào

。”

乔心唯不由得紧张起来,但她知dào

她阻止不了他做任何决定,“那你自己小心点啊,你现在身上都没有防身的东西,被发xiàn

了怎么办?”

“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江浩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只见服wù

员已经送去了干净的衣服,他说,“心唯,事不宜迟,你先出去吧。”

“你自己小心啊,我在爸妈家等你。”

看着她担心的目光,他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一下,“好,你等着我。”

饭桌上大家仍旧在说说笑笑的,纪珊珊的心情因为纪彬彬的出丑和离去似乎变得好了些。

“别提她了,她现在是大明星,眼睛都长到头顶了,平时也见不到人,她根本不知dào

我的情况,光自己在那瞎说。”纪珊珊愤愤不平地为自己辩解。

乔心唯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旁人问起江浩,她笑笑说:“唉,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部队的电话,没办法,工作重yào

,他要我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顾荣琛安静地坐着,听说江浩走了,他看了一眼乔心唯,说:“这么说来,咱俩还真算是同病相怜啊,带我们来的那人都走了,光留我们在这里发呆。”

“呵呵,可不是么,谁都不认识,过来个人打招呼,我都不知dào

怎么称呼对方??还好,我还认识你。”

顾荣琛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是啊,还好我还认识你。”

乔心唯笑了笑,打探着说:“顾总,什么时候你跟彬彬姐好上了?”

顾荣琛转头看着她,她的心脏一阵狂跳,微展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怎么,这么快就知dào

我是在故yì

打探了?我问得有这么明显吗?

谁知,顾荣琛舒展着嘴角笑了起来,他调侃道:“你这么紧张干嘛?你都有江浩了还在意我跟谁好上了?”

“啊?”乔心唯一惊,他这话怎么听着好像在说她吃醋一样,根本不是好吗,她紧张得结巴起来,“顾总,你你??你说什么啊?”

“呵呵呵呵,你可真开不起玩笑,我没说我跟纪彬彬好上了啊,她说她需yào

一个男伴,我就答yīng

了,仅此而已啊。”

“??”乔心唯干笑着,“就这样?可是今天你来,大家都把你当成她对象来看,都说你今天见家长呢。”

顾荣琛摇摇头,“那是他们的看法,我可管不着,我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别人会误会在所难免,你怎么也误会呢?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不知dào

?”

乔心唯紧张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她笑着说:“也对,你要有了,吴阿姨也不会整天给你介shào

这个介shào

那个了。顾总,彬彬姐这么喜欢你,又是大明星,你为什么不跟她试试?”

“这又不是买衣服,试试好了就买,不好就不买,这是感情,在决定开始之前,总得有最起码的感觉吧,一旦开始可就要负责的。”

这一点乔心唯也赞同他的说法,“那你的意思是,你对彬彬姐没感觉?”

顾荣琛点点头。

“不应该啊,她这么漂亮,那么多人喜欢她,又会赚钱,唱歌又好,演戏主持样样都行,不知dào

多少人视她为梦中情人,她喜欢你你还不偷着乐?”

“嘿我说,你今天怎么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关注啊?”

“??”乔心唯被问得哑言了,早知dào

就不追问了,他不会发xiàn

什么了吧?

第62章 纪彬彬毒发身亡

第62章纪彬彬毒发身亡

“别人喜欢她,我就得喜欢她?她演戏唱歌主持好,关我什么事?我还不想我的另一半整天抛头露面呢,更不想自己的老婆被那么多人惦记着,那多恐怖。纪彬彬只适合远远地看着,哪怕只是站在她的巨幅海报下面看着,你明白吗?”

乔心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么说来,顾荣琛和纪彬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她在庆幸顾荣琛没有发觉她的企图之余,也觉得他的想法也是一般男人的想法,挺正常的,总不至于被女明星喜欢也有错吧。

另一边,江浩尾随着纪深和纪彬彬从后门离开了酒店,酒店的后门有许多俩空的出租车正在等候,他们一前一后上了两辆出租车。

“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看了一眼照后镜里的江浩,说道:“小伙子,捉奸呢吧?”

江浩一头的黑线。

司机还兴致勃勃的,按下计时器就开车,紧紧跟着前面那辆,还得瑟地说:“你放心,这车我肯定帮你跟到底,那车是我兄弟的,你若想我还能帮你打听他们在车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需yào

。”

司机又看了他一眼,“你心情不好就对了,碰上这种事谁能心情好啊,但是哥儿们,这给你戴绿帽的女人肯定要不得,捉到了必须好好给她一顿好果子吃。”

江浩不耐烦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你啊别不承认,我开了这么多年的出租车,看人很准,捉奸跟踪小三什么的,我也常遇到。不过哥儿们,我看你相貌堂堂的,缺什么都不会缺媳妇,还是想开点。”

江浩深呼吸了一下,越搭理他他还越来劲了,干脆沉默不语。

还是这一招奏效,司机也不说话了,专心跟着前面的出租车。

出租车开进了一个高级公寓,只有住户才能进入,江浩他们被挡在了外面。

“哥们,跟不成了,接下来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江浩向外看了看,这里是纪彬彬的住所,这种情况下她既然回了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想,纪深好歹也是部队的官职人员,不会让纪彬彬乱来的。

“哥们,要不然我让我那兄弟给你探听探听他们具体到了哪里?”

江浩拿了钱递给司机,“不用了,我这里下车。”

司机一边找钱,一边笑笑说:“嘿,你这小兄弟也怪了,我又不是碰瓷的,你还怕我讹诈你么?我是好心想帮你。”

江浩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女人才不是我老婆,你真的误会了,钱不用找了。”他不想再跟司机多作解释,直接下了车。

“诶??”司机对着已关上的车门,自言自语道,“小伙子真逗,被戴绿帽了还这么爱面子,那女的不是你老婆,难不成那男的是你??”司机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哎呦妈呀,原来是个gay,我说这哥们咋长这么好kàn

呢。”

江浩下了车就躲在了暗处,纪彬彬这一折腾估计也不会再闹什么事,他等的人,是纪深。

不久之后,纪深出来了,他站在小区门口准bèi

打车回酒店。

江浩突然从暗处出现,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纪深。”

纪深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来人,更吓了一跳,“江首长?”

江浩毫不客气地捏住他的后颈,直接将他拉到树旁,“说说吧,纪彬彬什么情况?!”

纪深倒抽一口冷气,他的思绪停摆了一阵,最后终于是理智战胜了亲情,他无奈地说:“江首长,我知dào

你在查贩毒大案,但彬彬不可能贩毒,她这是第二次嗑药,就是摇头丸,不是白面,她就是贪玩,好奇,不懂事,没有别的。”

江浩手上一用力,扣住他的后颈,质问道:“纪深,你这叫包庇你知dào

吗,你无视国家法制,你也害了你自己和纪彬彬你懂吗?”

“我知dào

,我也正犯难啊,可她是我的表妹我实在不忍心毁了她,我想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保证了以后不碰那些东西。江首长,今天让你撞见了,你怎么处置我我都认。”

说着,江浩松手放开他,说:“我问你几件事,你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

纪深点头“当然,你想知dào

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纪彬彬家里还有摇头丸吗?”

纪深老老实实地说:“有一小包,大概二十几颗,全让我扔进马桶冲走了,她若存心想骗我也不会自己主动拿出来的。”

江浩皱起了眉头,“谁给她的?”

“她说是在夜店认识的朋友,我逼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她说只知dào

人家叫小楠,那种朋友也不算什么朋友,她平时很忙也没有联系,只是在夜店见过几次。”

小楠?萧天爱以前的助理,就叫小楠。

江浩深深地记得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勤奋,务实,看起来又单纯。但是,自从萧天爱破产之后,小楠就回英国了不是吗?他听萧天爱说起过,说小楠在英国有一个交往多年的男友,回去结婚了。

希望只是同名吧,他想。

“哪家夜店?”

“未湖。”

“那个小楠在那里工作还是什么?”

纪深摇摇头,“我也问了,但彬彬说她也不知dào

,并不是多么熟悉的朋友,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江浩警告道:“以后纪彬彬要有情况告sù

你,你一定得告sù

我。”

“恩。”纪深不放心,追问道,“江首长,照这情况看,你是不是会派人跟踪彬彬?”

“你想打听什么?”

“不敢,我只是担心彬彬,娱乐圈里吸毒的艺人不少,很多只是没有被发xiàn

而已,彬彬也有她的难处,我希望你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纪深,这话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纪彬彬吸毒,那是犯法的,不管犯大犯小,都是犯法,你这样纵容包庇她只会害了她。”

纪深低着头,他没有辩驳的理由。

江浩叹了一口气,说:“警方打算怎么做你就别打听了,我也不知dào

他们会怎么处理,但有一点,纪彬彬若是再向你透露有关的事情,你必须第一时间告sù

我。”

“好。”

“我不是执法人员,无权干涉纪彬彬的嗑药行为,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纪深大为感激,“多谢江首长。”

“不用谢我,你最好这几天看紧点纪彬彬,她若毒瘾再犯呢?”

“不会吧,她说她没有毒瘾。”

江浩提醒道:“她在家藏了二十多颗摇头丸,这个量不小吧,她若真是第二次嗑药又没有毒瘾,藏这么多干什么?”

纪深无话可说。

“她若赌赢再犯,家里又没有藏货,势必会出去找那个小楠。纪深,我劝你,你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跟警方配合。”

纪深犹豫着说:“江首长,让我考lǜ

考lǜ

好吗,我觉得彬彬不会骗我。”

“她有没有骗你,那只能让时间去证明了,你该怎么做请你考lǜ

清楚再决定,我的建议就是这。”江浩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酒店去开车,你怎么样?”

“我也得回酒店,我爸估计还在等我的答复。”

“恩,好好给你爸说说,你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我想他老人家的意见肯定跟我一样。”江浩上前拍拍纪深的肩膀,说,“我一直以来都很注意你,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

纪深点点头,认真地思考着江浩的话。

过了几天,纪彬彬在世纪广场的露天看台上举办了歌友会,偌大的广场约莫来了三五千人,被挤得水泄不通。看台前,多家媒体的数十台摄像机对准了这位大明星,捕捉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

“大家好,我是纪彬彬,”台下粉丝尖叫声此起彼伏,“听说今天有歌迷是从深圳赶来的,也有福州赶来的,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不远千里参加我的歌友会,不久之后首场演唱会将会在都城万人体育馆开唱,希望大家到时候也来凑个热闹。”

粉丝们又是尖叫又是呐喊,一浪高过一浪。

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灿烂,春风和煦。音乐响起,纪彬彬拿着麦克风稳稳地开唱,伴随着台下的助威声,看台两边的自动吹泡泡机器吹出一连串的泡泡。

阳光下,一切都是美轮美奂的。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纪彬彬的歌声戛然而止,她踩了空,一下子消失在看台上。

一米左右的高台,纪彬彬一头栽了下去。

粉丝们几近疯癫。

在工作人员的齐力协助下,纪彬彬终于被担架抬到了休息室,但是,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膝盖和额头上的撞伤,纪彬彬竟然口吐白沫,双眼瞪出,气绝身亡。

工作人员报了警,赶紧疏散了外面的粉丝,没人敢再动纪彬彬,前一秒她还是众星捧月,这一秒却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初步诊断,纪彬彬是因过量注射毒品而导致的猝死,手臂上被衣袖遮盖的地方有一个血点子孔眼,孔眼周围,是一大片淤青。

第63章 靠你那条路子

第63章靠你那条路子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江浩却感觉到了一阵阴凉,他第一时间通知了纪深。

安静的走廊,凝固的空气,纪深领着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地赶来,那对中年夫妇正是纪彬彬的父母。

嚎啕的大哭声从停尸房里面传来,纪彬彬的母亲哭得昏厥过去,老两口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病房门口,江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机,纪彬彬去世的消息已经在网上大肆传开,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轰动,各种悼念,各种悲痛,甚至还传出了粉丝自杀的消息。

前几天的头条还是“纪彬彬春光满面领着未婚夫见家长”,没想到现在成了“纪彬彬红颜薄命为哪般”,这着实令人唏嘘。

在警方没有公布纪彬彬真zhèng

死亡的原因之前,大家都在猜测,有的说纪彬彬是在歌友会现场不慎踩空摔下看台摔死的,有的说纪彬彬为情所困抑郁而导致分心踩空,更有的还玄乎地说纪彬彬命中注定有这一劫,逃不过是她的命数。

江浩叹着气,在言论自由的现代,无知和愚昧的言论还是占了大多数,这是整个社会的可悲。

病房的门一开,纪深红着眼睛走出来。

江浩收起手机,站起来,问:“伯母还好吧?”

纪深沙哑地说:“我姨和姨夫的身体倒无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爸妈和珊珊都在陪着他们,应该没事。”

江浩听到里面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哭声,说:“节哀顺变吧,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纪深看着江浩,自责万分,“江首长,我若是一早听你的,或许彬彬就不会死,现在我们全家都接受不了她的死,更接受不了她是因为注射毒品过度而死,彬彬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江浩:“说实话,我也觉得事有蹊跷。”

“怎么说?”

“她都用注射了,还会满足于嗑药吗?”

纪深一想,没错啊,吸毒到了一定程度,量小或者纯度不够,吸毒者便找不到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时才会采用注射的手段,这中间需yào

一个过程,彬彬不可能一下子从嗑药直接到注射,而且,摇头丸和白面是两种不同的毒品。

“等详细的验尸报gào

出来再说吧。”江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这种事谁都想不到的。”

纪深郑重地问:“江首长,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浩一想,说:“缉毒大队的沈队长正带队在纪彬彬住的公寓搜查,我准bèi

过去看一看,你可以跟我一同去。”

“好。”

纪彬彬的死,令警方的线索又断了,而另一条关于“小楠”的线索,也随着纪彬彬的死而中断。

到了纪彬彬的住所,警方已经搜查得差不多了,在她的一个首饰盒里搜出了足足一公斤的白面,而且纯度极高。

“沈队长,有什么发xiàn

?”

沈队长一看江浩带了一个陌生人来,便问:“这位是?”

“他是纪彬彬的表哥,我带他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沈队长往大餐桌上一指,说:“我们发xiàn

了这些玩意,基本可以确定纪彬彬是个瘾君子,毒瘾还不小。”

纪深一看,只见证物当中有一大包白面和几个针筒,另外还有一个老旧的首饰盒。他问:“这个首饰盒怎么了?”

沈队长:“这些东西就放在首饰盒里面,我们打算带回去看看有么有其他人的指纹。”

纪深说:“这个首饰盒是我们的姥姥留下的,彬彬小时候是姥姥带大的,她跟姥姥的关系很亲,不可能拿姥姥的遗物装这些东西。”

江浩:“你确定?”

纪深:“我确定,这是姥姥留下的,彬彬一直很宝贝,而且你们看她像瘾君子吗?”

江浩和沈队长相视一看,吸毒的人看得多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是否吸毒,有些隐藏得好的是吸得少,真zhèng

用注射吸毒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纪深又说:“以我对彬彬的了解,她不会骗我,她说她是第二次嗑药,我相信,她把藏在家里的摇头丸都交了出来,我相信她家没有藏其他的,这包东西,绝不是彬彬的。”

这时,沈队长接到了法医的电话,“真的???好,我明白了。”放下手机,他说,“验尸报gào

出来了,证实纪彬彬并没有长期注射的陋习,而是初次大剂量的注射海螺音,以致暴毙。”

纪深内心悲痛着,沉重地说:“彬彬肯定是被谋杀的,而且凶手还想栽赃嫁祸。”

沈队长和江浩都沉默下来,难道是因为警方的介入,才导致纪彬彬被谋杀?但凡警方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线索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中断,可见对方的厉害之处。

沈队长不禁感慨了句,“与其对付这种会玩手段的人,还不如对付徐威这种大老粗,即便是徐日升,也好对付多了,至少我摸得清他们的套路。”

沈队长拍拍江浩的肩膀,含蓄地说:“看来还是得靠你那条路子啊。”

江浩沉默着,目前来说,他不但得继xù

跟萧天爱靠近,还得抓紧时间。他忽然想到,“沈队长,有没有查到谁是‘小楠’?”

“没有,未湖也去查了,没有人知dào

谁是‘小楠’,只知dào

一个名字,难查啊。”

江浩紧蹙着眉头,“有什么新进展通知我,我得跟靳首长去汇报一下。”

“去吧,查案交给我,关键的事还是得交给你。”

江浩和纪深走出了公寓,纪深还陷在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与江浩道了别,姨夫家现在肯定去了很多亲朋好友,他得去看看。

江浩坐进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手机网页,有关纪彬彬去世的消息火速登上了搜索榜首位,并且狠甩第二名好几条街。

远大集团企划部办公室里,有关纪彬彬的讨论也是炸开了锅。综合商城这个项目的代言人就是纪彬彬,广告拍了,照片拍了,宣传片也已经制作完成,她这一死,所有的宣传计划都泡汤了。

乔心唯一页一页地看着相关报道,这么一个当红的大明星就此陨落,实在太可惜了。她转头朝顾荣琛的办公桌看去,人不在,不知dào

去了哪里。

肖宓:“快看快看,这边有网友说他去了歌友会现场,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况,他还说纪彬彬的死状不排除过量吸毒所致。这还有网友拍的现场照片,拍到了纪彬彬胳膊上有针眼孔和淤青。”

马启航立kè

说:“纪彬彬经纪人发申明了,证实纪彬彬当时是带病上场,那是打退烧针的眼孔。”

肖宓:“谁知dào

呢,八卦论坛里不是整天有人扒皮,说明星很多都在吸毒么,我看纪彬彬死得蹊跷,看台就一米,能摔死?”

潘慧很难得与肖宓站到了一起,“就是,我最讨厌纪彬彬了,做作,虚伪,爱甩大牌,哼,自己死也就算了,临死还要往顾总身上抹黑,真可耻。”

乔心唯静静地听着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想想明星也不容易啊,有人爱也有人恨。

这时,顾荣琛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聚在一块儿聊得火热,说道:“都不用工作了?”

大家伙散了开去,潘慧小心翼翼地问:“顾总,你今天看新闻了吗?”

“怎么,代言人死了我们就不用工作了?”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潘慧,“这三个是我觉得可以代替纪彬彬的代言人,你把她们的资料找齐,呆会儿开会讨论找代言人的事。”

“哦??顾总您效率可真高。”

顾荣琛将她一句,“少聊八卦效率就高了。”他转头看着乔心唯,“你过来一下,有事跟你商量。”

乔心唯点点头,心想着,纪彬彬死了,你不难过?这么快就物色新的代言人,你够冷血啊。

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荣琛和乔心唯两人,顾荣琛还注意了下门有没有关好,他沉着声音,说:“乔心唯,纪彬彬的死令我们的损失很大,广告投入全部泡汤了,若是证实纪彬彬是因吸毒过量而死,那我们综合商场这个项目都可能被叫停。”

“啊,没那么严重吧,那是艺人的个人行为,况且吸毒什么的不都是猜测么?!”

顾荣琛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神态表情都十分的严肃,“寿宴那晚,我和她一同坐车去赴宴,在车上,我看到她手袋里掉出了白色的药丸,当时我没想太多,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毒品。”

“??”

看到乔心唯诧异的神情,他又说:“她那晚肯定是嗑药了,太过兴奋了,她要不是被人拉下去,那晚肯定就会露馅。后来也不知dào

她去了哪里,她带着我去赴宴,没道理自己先消失吧。”

“她后来没联系你?”

“后来很晚了,她只发了条信息,说临时有事离开,我也没追问,我没把这事放心上,答yīng

了她去赴宴就当任务一样,完成了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去追问干嘛。总而言之,她就是吸毒了,我们得在警方公布她真zhèng

死因之前找到新的代言人,不然损失更大。”

第64章 校园的回忆

第64章校园的回忆

虽然顾荣琛的想法是为了大局着想,也是为了双方的利益着想,但他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多少令人唏嘘。

“顾总,纪彬彬刚死,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顾荣琛反问一句,“那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难道你觉得我应该痛哭流涕去吊念纪彬彬的死,还是要一辈子不娶以回报她对我的喜欢?”

乔心唯讶然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语气太重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的去世而改变,综合商城这个项目若不成功,多的是后面排队的项目,到时候两家公司的重点放在其他的项目上,那我们这半年来的努力和付出,全都白费了。”

乔心唯点点头,“顾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感情用事,你没错。”

“你善良,重感情,这是你的优点,”顾荣琛郑重地说道,“但这也是你的缺点,重感情的人往往会心太软。”

“那需yào

我做什么,你说。”

“我需yào

你重新出一份广告宣传的策划案,要与原来截然不同的。还有,对于代言人的选择,你也可以提提意见。”

“你什么时候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比起速度,我更注重品质。”

“好的,我明白,那我先出去忙了。”

“好。”

走到门口,乔心唯停了下来,转头说:“顾总,我只跟你提一点??”想了想,她鼓足勇气说,“并不是我心太软,而是你心太硬了。”

说完,她带上门走了出去。

顾荣琛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若是对你,我肯定也心软。”

——半个月了,周小伊的精神状态从几近崩溃到无奈接受,她时常抱着枕头默默流泪,或者开了微信自言自语。她给陈敬业发微信语音,有时候哭着恳求,有时候凶着威胁,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诉说相思。

但是,陈敬业再没有回信过。

这段日子,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长包了一个房间,五千六一个月的租金,她一口气就付了半年的租金。她就在酒店里长住了,每天有人打扫,也有人送三餐,什么都不用她动手。

江浩以为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肯定会去投奔她的靠山,谁知,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首长,还要盯吗,我看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盯,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一定给我盯紧了。”

“是。”

车子里,江浩挂了电话,透过车窗玻璃抬起头看着这幢酒店大楼,他不禁要问,周小伊,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时间越托,上面就催得越紧,而他的心也就越着急。

这时,私人手机里进来一条微信,他一看,是萧天爱发来的。

——“阿浩,天气回暖了,我想去学校走走,你有空吗?”

江浩一下一下摆弄着手机,他应不应该有空呢?

一旁的小方也看到了微信,他说:“首长,你真的考lǜ

好了?都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嫂子迟早会知dào

的,我觉得你还是先跟她商量一下比较好,嫂子会体谅你的。”

江浩说:“她是会体谅我没错,但她不会演戏,她做不来假,萧天爱那么精明,肯定会看出破绽的。”

小方叹了口气说:“哎,如果嫂子是演员那就好了。”

江浩笑笑,“哪那么多如果,走,回部队。”

小方问:“那您不去赴萧天爱的约了?”

“我开着侦察车去赴约?”

“哦哦哦,明白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暖暖地照在大地上,路边的树枝发出了新绿的嫩芽,墙边的那丛迎春花,一朵连一朵的鹅黄色花苞将枝条压弯了腰,簇拥在一起格外的好kàn



许多年没有来学校了,重回故地,别有一番滋味。

萧天爱挽着江浩,沿着学校的绿荫小道慢慢地走着。

明媚的阳光下,一切都是新的,石子路的操场换成了塑胶的,学生们在上面跑着,鞋底与橡胶面发出“呲呲”的声音;还有篮球场上的对决,男生们在场上挥洒着汗水,女生们在场下大喊着助阵。

一切都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他和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十多年了吧,久得不太记得清了,那时候,他心中只有她,她心中也只有他。

这世上最幸福而又最幸运的事,就是你爱的人,正好也爱着你。

那时候的他们,就是一对幸福而又幸运的恋人。

跑道旁边的桃树已经换成了水杉,犹记得那一年,春风一吹,桃花一朵一朵地绽放,等到夏天的时候,桃花结成了一个一个小果子,调皮的男生总爱去偷摘桃子吃,可一咬才知dào

,全是酸涩的味道。

“看,这是什么?”稚气未脱的江浩拿着刚摘下的桃子到她面前炫耀,那时候多幼稚啊,有什么新鲜玩意就知dào

炫耀。

她打了他一下,说:“你这个笨蛋,这种桃子是不能吃的,那是观赏的桃树,又不是结果的桃树。”

江浩有些羞愧,但还是以此为乐,他牵起她的手往校门口跑,“走,我带你去买大桃子吃。”

犹记得那一年,她不慎崴了脚,在室友的搀扶下一瘸一瘸地走去教室。他见了心疼不已,“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拉着他让他不要这么大声说话,“昨晚上打热水的时候崴的,没事,你别大声嚷嚷,全班都听到了。”

“你笨啊你。”他不顾所有人的注目,打横抱起她就走。

“喂,江浩,你干嘛,快上课了。”

“上什么课啊,上课能有你的脚重yào

?肿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去医院啊?!”

那时候,他最要紧的,就是她。

她用业余时间在舞蹈室练舞,他没事就去陪她,静静地坐在角落地板上,就这么看着她跳,一看就是一下午。

在他的眼里,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她休息的时候,他捏着她的脚脖子力道适中地按捏着,他比她自己还要珍惜这双脚,因为他说:“只有保护好双脚,你才能陪我走完漫漫人生路。所以以后崴了脚千万要第一时间告sù

我,呸呸,以后再也不崴脚了。”

突然飞过来的篮球打断了两人的谈笑和回忆,江浩眼疾手快地接了个正着,他拿着篮球,熟练地在地上拍打了两下。

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跑着过来,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能把篮球还给我吗?”

江浩往上一抛,阳光下,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进了男生的手中。

“谢谢。”男生笑着擦了一把汗水,转身跑走了。

萧天爱感慨着说:“年轻真好啊,现在看他们又跑又跳的,真是羡慕。阿浩,我们去教室里看看吧。”

上大课的教室还是原来的老楼,但装修全是新的,宽敞明亮的教室,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无处遁形,飞扬着属于他们的青春。

教室里空空的,没有人,萧天爱推开门走了进去,那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淘气的学生在黑板上画着老师抽烟的画像,画的不错,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令人忍俊不禁。

课桌和板凳都换成了一体的,变得更加整齐。

萧天爱拉着江浩坐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的脸上,恍如那年。

慢慢地,她越靠越近,微笑着低声地说:“阿浩,你还记得你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吗?”

江浩眨了眨眼睛,木讷地说:“做过很多事情啊,你指哪一件?”

与其说木讷,不如说紧张,他一点都不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萧天爱越靠越近,语气也十分的暧昧,她说:“你曾经在这里吻过我。”话音刚落,她的唇就贴了上去。

江浩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的脑海中闪过乔心唯哭泣的脸庞,他很抱歉,他很心痛。

——繁忙的工作令乔心唯抽不开身,有时候江浩中午来一个电话,她得到下班才看到未接。

“对不起对不起,开会的时候我手机调成了静音,之后就忘了调回来,一直忙到现在。”

江浩远远地就看到了她,一边低头走路一边拿着手机的她。

“先别急着道歉,你能不能抬头看看啊?”

乔心唯抬起头,茫然不知所措,“切,没有鲜花和气球啊,一点惊喜都没有,你想让我看什么?”

江浩无语,按了两下喇叭,“现在看到了吗?”

乔心唯吐了吐舌头,挂了电话立马飞奔过去,“你真的是,过来也不告sù

我一下。”

“你的手机如同虚设,就算我发信息给你你也未必看到,电话你又不接。”

“对不起嘛,老公亲自来接我下班,谢谢啦,亲一个。”

江浩笑了笑,“敢不敢先上车再亲我?”

“敢,嘻嘻。”乔心唯坐进了副驾驶,撅起嘴便在他的脸颊上一吻,“满yì

了吗?”

“一点诚意都没有。”江浩傲娇脸。

“那回去再亲嘛,快开车吧,我还要写东西。”

江浩俯身上前,她吓了一跳,求饶着说道:“哎呀老公,下班高峰期外面可都是人呐,你可别想干坏事啊。”

江浩嘴角一挑,拉了安全带给她扣上。

乔心唯满脸羞愧,“吼,不带你这样给我下套的。”

第65章 男人身上的香味

第65章男人身上的香味

江浩忽然凑近她的脸,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以及后脑勺,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吸着她的下嘴唇,轻轻地咬,恋恋不舍地咬。

“什么味?”

“什么什么味?”

“没有??”乔心唯抵着他的胸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江浩的声音低沉而略微沙哑,那疲惫的嗓音又透漏着浓浓的深情,“心唯,我爱你。”

乔心唯笑着说:“你个没羞没臊的家伙,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啊?”

江浩坦然自若地回答,“看到又怎么了,没见过别人亲嘴么,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体贴地将她一缕飘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说,“不回去做饭了,想吃什么?”

“啊,可是我还有策划案要写。”

江浩抱怨道:“又要写,你整天加班比我还忙,我得找阮滨谈谈人生了。”

“谈谈什么啊谈谈,只是我的工作,我做的是我喜欢的事情,关阮总什么事,再说了,我把策划做好了我有奖金啊,哈哈。”

“多少奖金?我给你双倍。”

“去你的,赶紧开车吧。”

“你还没说吃什么呢,工作归工作,饭还是要吃好啊。”

乔心唯一想,也是,总不能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丈夫,丈夫和家庭在她心目中是最重yào

的,她这么努力地工作也是为了家庭,“好,那去吃四川火锅吧,好想吃辣的。”

“咱们第一次约会吃的那家?”

乔心唯没来由地一笑,“行。”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第一次约会,就是约在了火锅店,并且她还往滚烫的汤底里面打了个喷嚏。

一想到这,她笑得不行,“哎呀呀,我想我以后吃火锅都会想起的我们第一次约会,太搞笑了,老公,你当时怎么就看上我了?”

江浩一边开车一边说:“想听真话?”

“不许说假话。”

“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很有趣,有趣得冒傻气,我平时生活太严肃无聊了,正好拿你调和调和。”

“??”乔心唯斜着眼睛瞪他,“我怎么没听出来你在夸我啊。”

江浩肩膀一耸,“我没打算夸你啊,哈哈哈哈。”

乔心唯佯装生气,“哼,你这么埋汰我,是不是嫌弃我了?”

“哪里敢,你不嫌弃我经常出差已经是我的万幸了,打着灯笼才让我找到的丑媳妇,我哪里敢嫌弃?”

还是没听出来他在夸她啊,“什么,你说什么?”

“家有丑媳万事足。”

“??”她还能说什么,江浩一般不跟她斗嘴,可一旦斗起来,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吃饭的时间点,都城扬名中外的美食街自然是人声鼎沸,街道两边挂满了红灯笼,从街头到街尾,一派火红。

江浩把车子一停,拉着乔心唯的手慢慢闲逛。这天虽然已经回暖,但晚上的温度还是不高,他将她的手拽得紧紧的,一直捂着暖着。

“这个点来估计没位置,我看我们还是路边买点小吃得了。”

“外边这么冷,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吧,咱叫个火锅,再叫个烤鱼。”

乔心唯肚子正饿着,一听火锅加烤鱼,口水都快出来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特别是饿着肚子的吃货,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美食的魅力,况且,她为了工作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饺子了。

“呵呵,那快走快走,好想吃。”

“小馋猫。”

“老公,你身上怎么好像有股香味啊。”说着,她凑近他的领口仔细闻了闻,“咦,好像又不像。”

江浩一阵紧张,说:“我也闻到了,刚才路过那个女人喷了好浓的香水味。”

乔心唯回头一看,“恩,是吧??好像也不是,刚在车上就有了,淡淡的,怪怪的。”

江浩不知dào

如何解释,他自己什么都闻不出来。

正当他慌张不知所措的时候,乔心唯忽然拉起他快跑起来,“快快,我看到火锅店里边有一桌在收拾了。”

江浩的心隐隐作痛,她是这么的相信他,哪怕她寻得了一点蛛丝马迹,她宁可忽视,也不会去怀疑他。

入座,点了好多菜,火锅一开,一边唰羊肉一边吃烤鱼,什么事都抛一边了。

这一顿吃得,连打三个饱嗝,“唉呀妈呀,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吃一顿了,这家火锅店不错啊,下回叫阿诺小芝一起来。”

外面清冷的空气吹得人直打哆嗦,江浩走在前头,乔心唯走在后头,她笑着说:“火锅店里走一圈,一身的烟味,回家得好好洗洗。”

江浩回头,凑上去就闻,“烟味?你鼻子怎么这么灵?跟狗鼻子似的,来,让我闻闻看。”

乔心唯推开他的脸,“去你,大街上注意形象啊。”

路边烧烤上老板正吆喝得起劲,江浩说:“还吃吗?要不要买一些带回家?”

“不要了,肚子已经装不下了,现在看到什么都没有食欲了。”

“就你这但凡肚子有地方就能往嘴里塞东西的人,能让你没了食欲,那说明真是吃饱了。”

乔心唯心虚地说:“呵呵呵呵,你挺了解我啊,不错不错。”

“心唯,这些天你看出顾荣琛有什么异常没?”

“就知dào

你要问这个,老实说,真没有,纪彬彬一出事他就换代言人,生怕纪彬彬的死因一公布会影响我们的项目,毕竟吸毒过量致死这个事情,是很难令大众接受的。”

“他怎么知dào

纪彬彬是吸毒过量致死?警方又没有公布。”

“我都知dào

他能不知dào

?现在这个社会,不是官方不公布我们这些老百姓就不知dào

的。而且纪伯父寿宴那天,纪彬彬那样子很难让人相信她没碰那些东西吧,顾荣琛说他看到纪彬彬手袋里的药丸了。”

江浩的神情严肃起来,问:“他说的?”

“恩,他亲口告sù

我的,这才急着赶着要重新找代言人。我觉得这些都很正常啊,是纪彬彬对顾荣琛有意,顾荣琛只是碍于工作关系不好回绝得太狠,要说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还真不信,我都觉得他挺冷血的呢。”

江浩担心地说:“或许是他隐藏得好,或许是他与这事刚好没关系,你可别对他掉以轻心啊。”

“我知dào

啦,你的话我不敢不听,哎,纪彬彬这一死,我们以前的宣传计划全部泡汤,重新找人,重新写策划,重新拍片,重新跟各家媒体谈,顾荣琛这几天也忙得不可开交,估计这会儿还在公司加班呢。”

看着江浩眉头紧锁的样子,她追问道:“纪彬彬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我不是打探你的工作,我只是??关心一下吧,毕竟我跟她也接触过,她这人虽然大牌傲慢,但还是挺真实的,有什么说什么。”

江浩只说:“她的死没表面看那么简单。”

“切,说了等于白说,不为难你,我不问就是了。”

“呵呵,乖了。”

纪彬彬的死,并没有表面看那么简单,坊间都在猜测她的死因,吸毒过量致死这一点是最多人认为的,那么,就让大家这么认为吧,这不正是凶手所希望的么,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其杀人的事实。

当然,这里面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给乔心唯说明。

都说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这话一点都不假,即便再信任的关系,也抵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发xiàn



到底是怎么发xiàn

的呢,现在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恍如梦一场。

她承认她是心眼比较大的人,不够敏感,不够细心,不够深究,所以以前的纪小海和孙蓉萱背着她好了那么久,她也没发xiàn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天气暖和,风也不大,江浩拉着乔心唯出去晨跑。

江浩一边跑一边唠叨,“你跑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怎么行,我出差的日子你自个儿得坚持啊。”

乔心唯不吭声,跑步的时候真不想说话,累啊。

“看你,跑这几步路就喘得这么厉害,怎么跑完整条街?”

乔心唯累得不行,难得一个天气这么好的周末,硬被他拉出来跑步也就算了,他还跟唐僧似的唠叨个不停,真是受不了,她干脆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不跑了,歇会儿就回去了。”

江浩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得很,“你呀你,天冷不跑,下雨不跑,天热不跑,起雾不跑,现在连这么好的天气都不肯跑,你说你身体素质能好吗?”

“我也没病没痛的,挺好的啊。”

江浩白了她一眼,“那是你还年轻,老了就这痛那痛的了。”

乔心唯捂着嘴笑,“恩,我还年轻,哪像你,已经老了。”

“??”江浩好无语,还反驳不了她了,“起来起来,都出来了,总要跑跑完再回去吧?”

乔心唯举起双手,撒娇地说:“那你拉我起来啊。”

江浩一笑,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拽了起来。

她站得比较高,站起来能与他一般高,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双脚软塌塌地踮着地面,也不肯站好,“哎呀我累死了,老公你背我吧。”

“胡闹啊,你没脚吗。”

“恩,没有,我要你背我,抱着也行,我不介yì

,反正不用我跑怎么着都行。”

“你耍赖。”

“恩,我就耍赖,我就不跑了。”

江浩实在拿她没辙,“信不信我把你从这桥上扔下去?”

第66章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第66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哈哈哈,你要舍得你扔啊。”

看着她调皮娇俏的模样,江浩也拿她没辙,她撒娇他最不能抵挡了。“你呀,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凉拌。”

江浩一笑,转而抱起她的腿,跑了两步跑到了大桥围栏旁,做势要将她往下扔。

“啊,啊,”乔心唯吓得大叫起来,又是笑又是搂紧了他的脖子,“你还来真的啊?”

江浩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啄她的嘴唇,说:“瞧你这小样,一下就束手就擒了,有没有出息?”

“我要有那么多出息干嘛,你有出息就行了,等你出息了,我就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在家当米虫,米虫的生活多美好啊。”

“那好,你现在就可以当米虫,回家写辞职报gào

去。”

“嘿,你小样还挺傲啊,这就觉得自己出息了?”

江浩嬉笑道:“你叫我什么?”他又做势要将她往下扔,半玩笑半警告地重复道,“你叫我什么?敢不敢再重复一遍?”

乔心唯搂紧了他的脖子,双腿也是用力地夹着他,“没有没有,我错了老公,不要把我扔下去,我不会游泳。”

天气回暖,难得没有雾霾,这么美好的早晨,外出的人不少。许多路过的人看到这边嬉闹的两人,都不禁转头看看。

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了,“让我下来啦,人家都在看我们。”

江浩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爱看你脸红的样子,宝贝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那是因为我脸皮薄。”

江浩二话不说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嘿,不薄啊,比饺子皮厚多了。”

“去你的,你欠揍。”乔心唯一下跳了下来,追着江浩打,又笑又急,两人就这样在路边上追追打打的,好不欢乐。

手机响起,是婚纱店来电,通知他们婚纱照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去拿。

“好的,下午过去拿吧。”江浩说。

这时,路上一辆商务车忽然朝这边驶来,慢慢地沿着路边停了下来。乔心唯开始还没在意,全然沉浸在可以拿婚纱照的喜悦中,直到商务车落下玻璃窗户。

“阿浩,心唯,你们晨跑吗?”

乔心唯原本是依偎在江浩怀里的,一见来人,她立kè

变得严谨起来,而江浩,机械地收起了电话,完全懵了。

车门拉开,萧天爱慢慢地从车里走下来,她以前是跳芭蕾的,高挑纤细的身材十分匀称,水蓝色的长款大衣,黑色打底裤,黑色平底的马丁靴,这一套配起来十分的亮眼。

虽然速度慢,但一举一动更显知性,她的气质就摆在那里。

江浩凝神不语,眉头紧蹙着,犀利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警告她什么。

而她,始终款款而笑,毫无杀伤力,“今天天气不错,我也出来透透风,心唯,我想和你们一起走走,你不介yì

吧?”

谁愿意跟你一起走啊,没见我们夫妻两人正在享shòu

二人世界么,你当什么电灯泡?!但是,乔心唯还是挺包子的,她把问题抛给了江浩,故yì

问:“老公,你介yì

吗?”

原想着江浩能拒绝,却不想萧天爱抢先说:“阿浩肯定不介yì

的,对吗阿浩?”

江浩还能说什么,张口成了哑巴。

乔心唯心里自然不舒服,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了,她怎么这么突然又过来纠缠了呢,还来得这么明目张胆。“我们要回去了,”乔心唯忽然说,“这边不好停车,你还是让司机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吧,我们就先走了,家里还有卫生要搞。”

乔心唯拉着江浩的手要走,谁知,萧天爱不紧不慢地叫住了他,“阿浩,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有东西落在我那儿了。”

江浩瞬间石化,同样石化的,还有乔心唯,她机械地转回身来,眼见着萧天爱缓缓地伸出手,将手掌摊开,手心是一枚戒指,最简单的钢圈款式,一枚铂金男戒。

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手里一紧,她摸着江浩的手,手指上什么都没有。她惊诧地看着江浩,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浩无话可说,从萧天爱一出现开始,他就成了哑巴。

而此时的沉默无疑成了对乔心唯最大的打击,她干笑着问:“江浩,这是你的?”

问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傻,明知又何必故问,他都能把结婚戒指落在萧天爱那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乔心唯松开他的手,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尽量保持着内心的平静,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浩紧蹙着眉头,该怎么说呢,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他怎么说都没用啊。只是,这更证明了一点,萧天爱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是在逼着他离婚啊。

“说啊!”乔心唯吼着质问,叫她怎能平静?没法平静,声音都是颤抖的。这突如其来的背叛犹如一锅子滚烫的热油,从头到脚把她淋了个遍,她浑身都在发抖。

事到如今,江浩再能言善辩也不能圆谎了,虽然萧天爱来得措手不及,但他早就为了这一天而做足了准bèi

,然,乔心唯是完全没有准bèi

的,看着她强忍着眼泪质问着自己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心痛如刀割。

她的痛,他感同身受。

“心唯,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话。

乔心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对不起”这三个字,她最恨这三个字,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她怒瞪着江浩和萧天爱,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两个人一起推到桥底下去。

“江浩,这种事你真做得出来?!”她发了疯似的大喊,路过的人,包括萧天爱的司机,都朝她看着。

江浩上去拉她,她直接打开了他的手,“滚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这个骗子,人渣。”

萧天爱平静地说了一句,“心唯,我知dào

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们才是相爱的一对,爱情没有对错,也没有先后,他心里由始至终都是我,你也没办法。”

“我也没办法,呵呵,”她冷笑,“是啊,我是没办法看你们两个贱人在一起苟合。”

萧天爱往江浩身边一站,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们对不起你我们认了,但我们并没有犯法,情之所钟,身不由己。”

那一刻,乔心唯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到底是江浩太会做人演技太好,还是她太傻太笨,江浩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温存的话还记忆犹新,转个身来,怎么成了他们“情之所钟,身不由已”了呢?

她深呼吸着,“你们没有犯法,你们是在犯贱!”

“乔心唯,”萧天爱突然提高了声音,仗着她前面有高大的江浩,“注意你说话的用词和态度。”

乔心唯在心里咒骂了他们祖宗十八代,可这人一旦愤nù

激动起来,嘴皮子往往就会变笨拙,她全身都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看着日日与自己缠绵的丈夫,突然在另一个女人控诉自己的时候像个木偶一样呆呆站着,让他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何曾想,他今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她说“老婆我爱你”,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我的视线。”

萧天爱又说:“你没有这个资格吧。”带着讥讽,带着嘲笑,带着得yì

,也带着江浩的仰仗。

“不然我会活剥了你们。”乔心唯咬牙切齿地说。

萧天爱还在那里冷笑,是江浩,大手一拉将她拉上了车,他拉着她坐上了她的车,走了。

下一秒,乔心唯放声大哭,这回真的成了傻子了。她一向都有自己的小傲气,明知是自己高攀了江浩,但她也不卑不亢地生活着。结婚以来,她被婆婆嫌弃过,被歹徒绑架过,被萧天爱陷害过,但因为江浩说爱她,江浩说这辈子绝不辜负她,所以她都承shòu下来,她努力工作,乐观生活,哪知最后换来的,竟然只是对不起三个字。

原来以为纪小海和孙蓉萱够龌龊够低级了,哪知,江浩和萧天爱屡屡刷新了她的认知,特别是江浩,卑鄙无耻下贱都不足以形容他。

可是这样的人,她却深深地爱着??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坐在马路牙子上坐得腿都麻了,太阳也从东南移到了正中。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眼泪都流干了,心还是止不住在抽痛。

忽然,一辆黑色大奔开了过来,车门打开,江浩下了车,他站在她的面前,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就将她拉了起来。

乔心唯整个人都软了,她仰起头,下巴靠在他的胸口上,她倒要听听看他在心脏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被狗吃了。

“江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告sù

我是不是我还在做噩梦?江浩,你说你爱我啊,你说以后会加倍对我好啊,你说时间和行动可以证明你的真心啊,你自己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

江浩抱着她,她用力挣扎了两下挣脱不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江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第67章 净身出户

第67章净身出户

一个日日守候的爱人,一个最最亲密的爱人,却在三方对峙的时候首先将另一个女人安全地送回去,再折回来面对她,他先想到的就是保护另一个人,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悲凉的事情。

面对乔心唯的控诉,江浩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不管她怎么问怎么想,他都沉默。这个时候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

他刚才提着心开车疾驰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那里,他的心才放下。他将萧天爱带走,是不想她再做什么他无法预料的事情,她是一个疯子。

“回去再说。”他终于开口了,然后霸道地将她拖进了车里。

江浩开着车,乔心唯努力回想着过去她觉得不对却出于对江浩的信任而没有在意的地方。

“那次你出差回来,军车里面的人不是肖正颖是她对不对?”

“不是,那就是肖正颖。”

“你还想骗我吗?”

“??”江浩知dào

,他现在就不该说话,说与不说,对她的伤害都已经造成。

“还有前几天吃火锅,香水味就是你身上的对吗?”现在回想起来,那一阵阵时有时无的茉莉香味,不正是萧天爱喜欢的味道么,“以前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我以为你们真的断了,我不是不能退出啊,你们相爱你们想在一起,我退出啊,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来伤害我???江浩啊,我是这么的相信你??”

最伤人的,还是那一句,情之所钟,身不由己,她只要一想到,就痛得浑身打颤。

车里,她絮絮地说着,“我天真地以为,你吃过萧天爱的亏,遭过她的算计,你一定不会再与她有牵扯,更何况她也能站起来与常人无异了不是吗,你救过她的命,即使以前欠她再多,也该还清了不是吗。”

“你年纪比我大,事情经lì

得比我多,道理也懂得多,做事有分寸,处事知进退,人品也不差,工作又繁忙,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难道就因为爱她?”

“就因为爱她,所以你义无反顾地要与她在一起,不管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当,也不管一个军人的身份和荣辱。就因为爱她,所以你不惜伤害任何人,宁愿背上负心人的骂名也在所不惜。这样的爱情,真的好吗?你们在一起,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江浩,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告sù

我,你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任凭乔心唯如何撕心裂肺地说着,江浩都只管开车。

夜里,阳台,江浩抽着烟,一根一根不断抽着,小小的阳台充斥着浓重的烟雾,他自己都难受得咳嗽起来。

时针指向两点的位置,乔心唯已经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整整十二小时,不吃不喝。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会做傻事。

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他端着饭菜就站在门口,继xù

敲,“心唯,我知dào

你肯定没睡,开门,吃点东西??心唯,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进来了。”

一下,两下,三下,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卧室的门撞开,里面漆黑一片,他开了灯,只见乔心唯赤着脚坐在飘窗窗台上,抱膝靠着墙,眼睛就冲着脚底下看。

江浩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做傻事,他把饭菜端到她的面前,“吃饭!”

乔心唯只是抱了抱紧膝盖,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吃饭!”江浩又说,伸手便掰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你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再生气也要吃东西。”

“你告sù

我你们是怎么又开始的,一五一十地告sù

我。”

对此,江浩无话可说,“你这又是何必,知dào

这些你不会好受的。”

“那我也要知dào

。”女人就是这么矛盾,明知那些事情只是在往心口上撒盐,但还是要知dào

,越详细越好。

江浩像挤牙膏一样挤出几个字,“出差时偶遇,然后旧情复燃,就这样。”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心酸难耐,“你们发展到哪一步?”

“不要再问了。”

“说啊,你们发展到哪一步!”

江浩深吸一口气,说:“能发展的都发展了,够了别问了,你吃饭。”

这个时候能吃得下饭就有鬼了,乔心唯伸出脚一踢,直接将饭菜踢倒了,“哐当”两声,碗碟摔到了地板上,碎了,饭菜也撒了一地。

江浩无奈极了,他一弯腰,直接将蜷缩着的她抱了起来,紧紧抱着,他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做错事情的人也是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惩罚你自己。”

乔心唯抢着问:“你到底有多爱她?”

“不知dào

??”

“那你爱我吗?”

“爱。”

“爱她多还是爱我多?”

“这个问题没意思。”

“不要回避,你回答我。”

江浩沉默了三秒钟,最后还是那句话,“不知dào

。”

乔心唯的眼睛又开始泛酸,但心底有个声音告sù

她,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哭。她紧抿着嘴唇忍着,她觉得眼前是一片黑暗,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她没法接受。

“江浩,从纪小海的阴影中救我出来的人是你,但是你却比纪小海更深一万倍地来伤害我,你在跟她相处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想我吗?你们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呢?”

乔心唯觉得,她说再多,都是对着一尊雕像在说,江浩根本不会理她,更加不会心疼。

于是,她说:“你放我下来,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江浩照做了,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但是他没有出去,木然地站在床边,他真怕她出事。

乔心唯抬头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不会用结束自己生命这种蠢事去成全你们,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

江浩屏住呼吸,默默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停下,回转身来说:“我愿意净身出户。”

房门轻轻带上,乔心唯心痛得不能自已,净身出户,呵呵,她还没说要怎么样,他就说他净身出户,真是干脆,他这是迫不及待地要抛弃她了啊。

她骄傲的小自尊告sù

自己不能让眼泪决堤,她忍了,可是没忍住。门一关,泉涌似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东边的天空渐渐有了亮光,乔心唯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夜,江浩则在卧室的门口坐了一夜,他得守着她。

扰人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江浩皱了一下眉头,起身去拿手机,“喂?”他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还专门走去了阳台,生怕吵到了房间里的人。

“阿浩,跟她谈得怎么样了?”

“说了。”

“她什么态度?”

“还没表态。”

“她是想拖延时间吗?”

“不知dào

。”

“她要是拖着你怎么办?”

“不知dào

。”

“阿浩,你心软了是吗?你怪我把我们的事告sù

她是吗?”

“都没有。”

“阿浩,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呢?”

江浩攥紧了拳头,他痛恨这个任务,“我也是,你就等我消息吧,我会处理好。”他依然心平气和地说。

挂了电话,刚转身,却见乔心唯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江浩的心紧抽了一下,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憔悴得随时都会倒下。

“老公??”乔心唯拉着他的手,哽咽道,“是不是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你才会找她?是不是我经常任性跟你耍小脾气你才讨厌我?工作我可以辞了,脾气我会改,我就留在家里等着你,你不要再跟她联系了,你们断了吧,”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我保证不再提这件事,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我跟你,好吗?”

一缕晨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进来,刚好照在她憔悴苍白的脸上,她眼中带着泪,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伤痛。江浩从未如此心痛过,哪怕当年看到萧天爱的绝笔遗书,也不过尔尔。

乔心唯就那么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摇着他的手乞求道:“我原谅你,只要你们不联系了,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吗老公,好不好?”

江浩也红了眼眶,他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几乎想将她揉进骨子里。她一开始就说过,夫妻间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她的底线就是背叛,那么骄傲的她,那么独立的她,竟然会抛下所有的骄傲和底线说原谅他,还低声下气地乞求他。

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告sù

她,他只是为了取得萧天爱的信任才这么做的,他真想告sù

她,他与萧天爱什么都没有,他爱的只有她,想结伴终身的也只有她。

但是,肩上扛着重任,那沉重的两杠三星时刻都在提醒着他,舍小家,为大家。心唯,记住我让你记住的,在原地等我,一定要等我。

“你很好,真的很好,不是你的错,可我想??我还是想??忠于初衷,”他抱着她,生涩地说着,喉头像粘了沙,百般难受,“一切都归你,我净身出户。”

乔心唯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这么卑微地乞求他,都没有用。她张嘴咬住他的肩头,隔着衣服,狠狠地咬着。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她完败,一败涂地。

第68章 你应该祝福我们

第68章你应该祝福我们

家里,阿诺和小芝一起过来陪着乔心唯,她们是接到了江浩的短信才来的。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生活永远比电视狗血。

邓小芝:“张远说太不可思议了,任何人都可能出轨但江浩肯定不会,我说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不行。我都不想结婚了。”

阿诺最会仗义执言,这个时候也是气得不行,“我收回以前对他所有的评价,好好的人,怎么尽干些畜生的事呢?!心唯,你振作起来,决不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江浩可是国家部队的军官,你去部队一闹,该罚该治的还是他,到时候丢饭碗丢脸丢人的全是他。”

可是,任凭邓小芝和阿诺怎么劝怎么骂怎么出主意,乔心唯都无动于衷,哀莫大于心死,也就如此了。

“心唯,你别这样,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过去也没有用,我看抓住眼前的才最重yào

,趁着江浩现在对你还有愧疚,你能多拿点就多拿点。”跟了张远大律师久了,邓小芝现在也懂得怎么维护利益。

“对,小芝说得没有错,江浩家底丰厚,他大概也不在乎这些,这种时候你得在钱方面抓牢一点,是他不对在先,要离婚,也得让他狠狠出血才是。小芝,你回去问问张远,但前提是不能让张远偏私啊。”

“够了,你们别说了??”乔心唯听不下去了,只得开口,“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邓小芝和阿诺对看一眼,都很无奈。

两个人的事情,第三个人永远说不清,作为朋友,她们只能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相伴左右。

乔心唯突然旷工三天,电话关机,没有音讯,同事们都在询问她的消息,阮滨和顾荣琛更是着急上火,策划案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担心她。

“乔心唯电话还是关机,你直接问江浩。”

阮滨举着电话摇摇头,“也关机,他只要一出差,私人电话就会关机,工作电话我也不知dào

号码。”

“那就找不到她人了?”

阮滨一想,拿着车钥匙就走,“我去他们家里找找,你留在公司。”

顾荣琛想一起去,但办公室里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他和阮滨必须有一个留在办公室,而他又不知dào

乔心唯的家在哪,他只好作罢。

此时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阮滨到了乔心唯家,按了门铃没人开门,拍门叫了几声,门才开,但开门的却不是乔心唯,而是阿诺。

“你是?”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女子。

阿诺也不认识他,“我是心唯的朋友,你是?”

“我是她的同事,她两天没来上班,电话也关机,不知dào

她出什么事了我就过来看看。”

阿诺打开门邀他们进屋,“哦,你是她领导吧?不好意思啊,刚才不确定你的来意我也不敢开门,你知dào

的现在的怪事多,到哪都得留个神。”

阮滨点点头,“我懂,小心些没有错??”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便问:“乔心唯呢?”

阿诺叹了口气,说:“她在房间睡着呢。”

“她怎么了?”从来都不迟到早退的人,突然旷工三天,肯定是出事了。

“她那个人渣丈夫出轨了要离婚,心唯受了很大的打击,我跟另一个朋友怕她想不开就轮流看着她,这都三天了,她就没出过房门,她丈夫也不回来。”

阮滨一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江浩出轨要离婚?不可能吧,他不可置信地问:“是不是误会啊,阿浩不可能做这种事。”

“你还认识她老公?”

“我们是发小。”

阿诺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原来你是江浩那边的人,”她突然指着大门,说,“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江浩是个人渣,他的猪朋狗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阮滨说:“不弄清楚情况我不走,我必须见到乔心唯。”

“还不够伤人吗?你要知dào

情况你问江浩去啊。”阿诺力qì

不小,阮滨也没反抗,她就这么把他被推出了门外,“人渣发小的公司,咱不稀罕,不去了,辞职!”

阮滨很是无语,但内心的疑惑占了大半,江浩出轨这对乔心唯的打击肯定不小,他一定得找江浩问问清楚。

进了电梯,阮滨越想越觉得荒唐,江浩跟谁出轨,不会是萧天爱吧,除了她,他想不到另外的人。

一通电话就打了过去,萧天爱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过。

“喂,滨,这么难得你也会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阮滨满怀疑惑,问:“天爱,阿浩在你那儿?”

萧天爱笑着说:“哪能啊,这个时候他肯定在部队啊,我们这几天都没有见面。”

这几天没见面,那么前几天是见过了,阮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门见山地问:“你跟阿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滨,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就别拐弯抹角了,你跟阿浩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又笑了起来,说:“滨,咱们都是在一个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我跟阿浩经lì

了这么多磨难还能走到一起,你不是应该祝福我们吗?”

阮滨的脸当时就黑了,他一般不发脾气,但发起脾气来就是六亲不认的,他对着电话大吼着咒骂了句,“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法律不允许,道德不允许,你们??你们??阿浩太他妈的混蛋了!”

萧天爱却说:“滨,你不要骂阿浩,要骂就骂我吧。但是话说回来,阿浩和乔心唯离婚之后,你就可以放大了胆子追求乔心唯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她么?”

阮滨没有迟疑,对着电话骂了一句,“你也够混蛋的。”

没等萧天爱多作辩解,阮滨就把电话给掐断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难受,替乔心唯难受,也替自己难受。

他都已经走出电梯了,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坐上电梯又上去了。

门铃又响起,阿诺看了一下监控屏,又是刚才那人,她说:“怎么又回来了啊,你去找江浩问个明白吧,心唯不见你。”

“那个小姐,请开一下门,我想对乔心唯说句话。”

“没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关你什么事,江浩都没话可说你还想帮腔?”

“我没想替江浩开脱,这事是他不对,我跟乔心唯说几句工作上的事。”

阿诺一想,毕竟这是心唯的工作啊,没了男人不能再没了工作。于是,她开了门,态度好了些,“刚才是我不对,我也是太生气了。”

阮滨点点头表示理解,“乔心唯呢?”

“房间躲着呢,估计她不愿出来见你,要不然刚才就出来了。”

阮滨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心唯,我是阮滨,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回音。

阮滨又说:“心唯,工作上的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你就休息几天,等你觉得可以了,再回去上班,或者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提。心唯,多的我也不说,你好好保重自己。”

“心唯,勇敢一点,没有什么面对不了的,逃避不是办法。以前纪小海和孙蓉萱背叛你你照样跟没事人一样上班,现在也可以。”

里面还是没有回音。

阮滨无奈极了,问:“她在里面会不会出事?”

“这你放心,她还不至于那么傻,我们会陪着她的。”阿诺觉得这个领导挺不错的,但是她当初也觉得江浩挺不错,她不冷不淡地说,“领导,这样,你先回去,她现在心思肯定没在工作上,等她处理完了这些事,再给你打电话怎么样?我会多劝劝她的。”

阮滨苦涩又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你别劝她辞职啊,我们部门可不能少了她。”

阿诺也逗趣地回应,“嘿,领导都是资本家,除了剥削就是压榨??呵呵,我开玩笑的。”

最后,阮滨走了,带着沉重的心情走的。乔心唯在房间里什么都听得到,她只是不想说话。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厚实的窗帘拉着,房间里昏暗昏暗的,她都不知dào

现在是几时。

——办公室里,江浩拿着离婚申请报gào

发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会写这种申请。

小方敲门进来,说:“首长,要开会了。”

江浩这才回过神来,将离婚申请夹好放到一边,“好。”

“首长,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从来没见你这么矛盾伤神过,我看你就告sù

嫂子吧,让嫂子离开一阵不就行了吗?”

江浩摇摇头,说:“我太了解她了,她是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而且她也不会伪装,心里有什么事全都写在脸上,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不想前功尽弃。”

“首长,你这又是何苦,不但伤了嫂子,还什么罪名都自己挑,你这样牺牲太大了。”

江浩站了起来,疲惫得有些摇晃,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他咬牙强硬地说:“正因为牺牲了这么多,所以我才更要全力以赴把这帮人一锅端,不管是萧天爱还是徐日升,我都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第69章 重口味的油泼辣子面

第69章重口味的油泼辣子面

接到门口警卫员的电话,阮滨来找,江浩大概知dào

阮滨的来意。

小方担心地说:“首长,见是不见?”

江浩看了看时间,说:“到点了,我这儿没别的事,你下班吧。”

“首长,那阮滨??”

“我也回家了。”江浩说。

小方点点头,很无奈地不再追问。他视首长为偶像,是真zhèng

的英雄,他想一辈子都能跟着首长。

夜幕降临,路灯渐亮,江浩开车经过树林,来到了门口。

路边,阮滨的车停着,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次到部队来找江浩。

“首长好,首长慢走。”门口的警卫员毕恭毕敬地稍息敬礼。

江浩点头示意,便开了出去。

阮滨的车,缓缓地跟了上去。

老地方,酒吧。

一下车,阮滨首先冲上去朝江浩的脸甩了一拳,江浩没站稳,“噗”的一下背撞在了车门上,他嘴角吃痛,舌尖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用舌头顶了顶嘴角,若无其事地笑笑,“你都知dào

了?”

阮滨怒气未消,揪起他的衣领质问道:“你就这么跟萧天爱混一起了?江浩,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知dào

你的责任是什么吗?你有家庭,你有老婆,你有自控力,你不应该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江浩却依然是笑,漫不经心地笑,“我也是人,男人么,你也懂。”

“我他吗的不懂!”阮滨抓狂地说,“是,我承认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懂珍惜,错过了,堕落了,玟伊嫁给了别人我有多懊悔你知dào

吗?没早一步对她表白,我有多懊悔你知dào

吗。”

江浩当然明白,陈玟伊是他的前女友,而后面那个她,显然就是乔心唯,他苦笑一声,“滨,你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要不是你,我还真想抢抢看,心唯是个好女孩,能让你这么糟蹋吗?”

“我??无话可说。”

阮滨松开他,一边摇头一边冷笑,他缓着气息,认真地问:“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边喝边聊?”

“好。”

酒吧里面太闹,他们买了两打易拉罐就走了,出来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公园,吹着冷风看着夜色喝啤酒。

江浩说:“这件事我说不了太多,总之目前为止就是你所看到的,我跟心唯会离婚,我净身出户,跟天爱会不会结婚,目前不知dào

,有必要的话会结。”

阮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能说的就是这么多。”

“阿浩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江浩苦笑,只剩下苦笑了,“没有什么苦衷,就是觉得太对不起心唯了,想给她最大的补偿。”

阮滨一句话说中了要点,“你给她再多都没用。”

“你去看过她了?”

“她无缘无故旷工三天,你俩电话都关机,我们都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我就去你们家找了,没见到她人,见到了她朋友,说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江浩哽了一下喉头,叫她痛苦,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他此刻正承shòu着生不如死的煎熬。

阮滨又说:“我看你现在也不像潇洒轻松的样子,那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呢?”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阮滨还是挺了解他的,“滨,不要问了,我真的不能说再多。”

“阿浩,你有苦衷对不对?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江浩摇头,一个劲地摇头,“是兄弟就不要再问了。”

阮滨好无语,以他对他的了解,倘若他不肯说,他是绝对问不出什么的。他话中有话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揍你的人,排着队等着呢,你最好小心点。”

江浩苦涩地一笑,仰头喝酒。

——夜深了,江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客厅里漆黑一片,他开灯看了看,空无一人,阿诺和小芝都不在,不然肯定会冲出来赶他了。

是心唯不让她们陪吗?他想,她总是不愿麻烦别人,哪怕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都要自己隐忍着熬过去。

暖气还没有停,家里温暖如春。

隐约从里面听到哗哗的水声,他走了过去,轻轻敲了两下卧室的门,没有动静,他便顺势推了进去。

推开门,同时水声也停止了,卫生间里有脚步声,他轻声说:“心唯,你在洗澡?”

乔心唯一抖,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他竟然,还会回来。

四天三夜,伤痛还没有过去,冲动已去了大半。

乔心唯穿上睡衣出去,江浩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脸色比较憔悴,浑身都是酒气,她问:“你要洗吗?你洗的话我就不打扫了。”

很淡的语气,他差点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的淡然和坚强令他欣慰,同时也令他害pà

,他害pà

她就此对他死了心。

江浩点了点头,“恩,我洗。”

“好,那卫生间我就不管了。”乔心唯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擦着,一边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江浩没敢看她,她经过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他看着她走过,她的背影单薄而又弱小,却偏偏能承shòu一切在他看来难以承shòu的苦难。

他有上去抱住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压抑了下去。

乔心唯走向厨房,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问:“你吃面吗?我准bèi

下面。”

江浩吃惊地说:“你下?不如我来吧。”

“你洗你的,我做,”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这么久以来我也没有好好地给你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我看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这么晚了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面条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为你做,我厨艺有限,你将就着吃。”

“好。”江浩也哽咽了起来。

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江浩冲了一个战斗澡便出来了。走到客厅,只见乔心唯正在厨房里忙活,她把湿头发往上一扎,也不吹吹干,锅里的水开了,热腾腾的面汤飘来阵阵香气。

“需yào

帮忙吗?”

“不用,你等着。”

江浩点点头,难得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慢慢来,不着急。”

往常她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吃饺子就是随便煮一点,一个人怎么都好对付,他回家了之后他就承包了厨房,买菜做饭洗碗,什么都是他做。

料是水煮包心菜和木耳,撒上一点辣子粉,再放上蒜末和姜丝,拿热油一浇,两大碗油泼辣子面就做好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乔心唯遗憾地说:“分心了,面煮得有点糊,味道估计不太好。”

“不碍事。”江浩拿起筷子拌着面,热气上扬,闻着还挺香,但是吃一口,脸上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表情。

太辣,太咸,太酸,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点甜。

乔心唯也不问他好不好吃,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何必为难人家,之前就说了她厨艺有限,是他自己要吃的。

她一声不吭地吃着面,吸溜吸溜的,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江浩回味了下,辣子面放了很多,酱油、醋、糖什么都放了,蒜末和姜丝却没有放,他和她的面,明显是不一样的。

他没说什么,继xù

吃,就算她今天给他吃老鼠药,他也吃。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吃得急了,他一个不当心呛了一下,浓烈的辣子在他的舌头上嗓子眼以及胃里喷火,那酸爽,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气氛挺怪异的,乔心唯自顾自的吃,不说话,不心虚,不殷勤,水壶就在她的手边,她就是无动于衷。江浩就在那咳嗽,辣得流鼻涕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他咳嗽一阵继xù

吃,吃着吃着又呛得咳嗽,最后吃得满脸通红。

吃完,乔心唯放下筷子,肚子终于填饱了。她的眼睛始终看着那一碗重口味的油泼面,那是她的杰作,她很平静地说:“江浩,你要离婚,我也只有同意,好在我们没有孩子,也没有共同的财产,要离也简单。房子车子都是你婚前的财产,我不需yào

,我的东西我整理完带走,留下的没用的东西,你扔了也行,捐了也行,随你怎么处理。”

江浩舌头早已麻木,嗓子眼火辣辣的疼,他听了赶紧插上话来说:“房子车子都归你,是我错在先,这些都给你,我知dào

你不会回娘家的,你没有房子能住哪?”

“多谢你的关心,”她的语气明显带着生分,也夹着一丝火药味,“你怎么知dào

我不会回娘家?别说你了解我,我说我了解你我也猜不到你会因为萧天爱而跟我离婚,所以你也没有资格说了解我,我的生活也不再需yào

你的安排。”

江浩无语,此刻他似乎没有资格多说话。

乔心唯缓了缓语气,激动是谈不好问题的,她恢复了平静,“这里的装修、装饰、家具,都是照着萧天爱的房子设计和布置的,连梳妆台上的香水都与她用的一模一样,当然,那瓶香水我早就扔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我还能在这里住得下去,那你真是太高估我了。”

江浩无言以对,房子是为结婚而准bèi

,在认识她之前就开始着手准bèi

,他承认,那时候他心里还怀念着萧天爱。也是他大意了,不想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最大最无奈的压力和阴影,她却从来不说。

第70章 不想有任何交集

第70章不想有任何交集

也是他大意了,不想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最大最无奈的压力和阴影,她却从来不说。

江浩低沉的声音略带着沙哑,“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乔心唯轻笑了一下,“住了这么久我并不是介yì

,而是??算了,不说这些??”她几度哽咽,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继xù

说:“车子是你买的,我也不要,煮面分心了顶多把面煮糊,但开车要是分心了,命都会搭进去,害了自己不说,还会连累别人,而且我也不喜欢开车,技术不好,路况也不好。”

江浩心头酸涩得很,常听说离婚夫妻为争夺家产闹架闹事,甚至是闹上法庭,但是他们离婚,她把一切都往外推,寻找各种不要的理由。他宁可她自私一点,要了房子要了车,还要尽可能多的赡养费,他宁可她这样。

“结婚一年三个月加十二天,你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出差,你不在家的日子,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生病了自己熬,有事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家里水龙头坏了,我也可以自己修,我想离婚以后,我照样也可以活得很好,比现在更好。”

沉默了一阵,她又说:“以前我要离婚,你妈还紧张地劝我,说会影响你的仕途,而且他们好像很排斥萧天爱,现在出了这事,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可见你已经说服了他们。呵呵,到底是如何深的感情,要你不顾前途不顾父母不顾骂名都要跟她在一起,我想,这确实是真爱吧。”

她不禁想到了萧天爱初回国开音乐会的主题,“天生一对-挚爱”,她冷笑,太讽刺了。

见江浩一直不说话,想来他现在也没什么可说的,她说:“要谈的就是这些吧,其他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

江浩低落地说:“离婚申请还没有批下来,等批下来了就是一般的程序。”

她苦笑着说:“呵呵,挺不公平的哈,我要离婚的时候你说这婚就离不了,现在轮到你要离婚,却也不难,跟军人结婚,就是这么不公平。那什么时候批下来了你通知我,等办了手续,我就会走。”

说完,她一撑桌子站起来,硬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咱们好聚好散??剩下的你收拾,我去把头发吹吹干。”

江浩说不话来,看似平静的她,心里不知dào

该有多苦。

乔心唯跑着进了卧室,一关房门,两串眼泪“刷”的一下直挂下来,她背靠着门,眼泪迷了双眼,双腿变得无力,她靠着门慢慢滑下来,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事到如今,她只能人前坚强人后泪,她有她的自尊,江浩说过,她的自尊心比谁都要高,是啊,没错啊,所以当她舔着脸卑微地求他不要离婚又被他无情拒绝之后,她再不想在他面前落下一滴泪。

她不屑他的钱财,更不屑他的怜悯,这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翌日,乔心唯出现在公司,她没有穿工作装,而是一身卡其色的风衣,她披着头发,散着刘海,踩着小高跟,看起来似乎精神不错。

肖宓失神地站起来,“心唯,你没事吧???”

大家都听说了江浩出轨的事情,纷纷为她抱不平,但毕竟,大家都是外人。

乔心唯微微一笑,“没事,阮总在吧?”

“恩,在呢。”

办公室另一头,顾荣琛看到她来,便焦急地走来。他在心里把江浩骂了不下百遍,但是私心作祟,他竟然有一丝高兴。

这,就是顾荣琛与阮滨的区别。

“乔心唯,你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可以再多休息一阵子,你脸色不太好,可以吗?”

乔心唯淡淡地摇头,“多谢关心,我没事,我今天是来找阮总的。”

“好。”顾荣琛点头,侧身让开路。

阮滨见到来人,很是讶异,他始终不能像外人一样评论这件事,说江浩怎么怎么烂这种话,他说不出来,也对不上号。

“阮总。”乔心唯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阮滨立kè

就反应过来,“你要辞职?心唯,没这个必要吧,你做得好好的,我可以给你放假,你想休息多久就多久。”

乔心唯摇摇头,毅然地将辞职信递了上去。

阮滨诚恳地劝道:“不管你跟阿浩关系如何,你都要工作的啊,心唯,你不要意气用事,辞职信拿回去,我不会收的。”

乔心唯有些无奈,但毅然坚决,“阮总,员工要辞职,还有不批的道理吗?”

阮滨皱眉,“好,就算你要辞职,也不能急于一时,综合商城这个项目就要完工了,这是你努力的成果,到时候你的身价就会翻涨你明白吗?业界都会知dào

你乔心唯这个人,你明白吗?你要是这个时候辞职,总公司不会把你名字记上去的,那么你这半年来的辛苦,全都泡汤了。你现在离开远大,重新再找工作的时候就跟大学毕业生没有两样啊,还没了应届生的优势。”

“阮总,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还年轻不是吗?”

“你不明白乔心唯!”阮滨有些激动,说,“人人都在看着综合商城这个项目,丰收在即,你忍心成果给别人?”

“这个项目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不光是我的。”

“是啊,到时候大家都会身价翻倍,我们一起庆祝不好吗?”

乔心唯抬起头,看着阮滨,固执地说:“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包括他的朋友,请你理解我吧。”

这个理由,阮滨无法反驳。

“我和江浩这一路走来,你也算见证人了,我想你肯定能比其他人要理解我。”她将辞职信塞到阮滨的手里,又说:“多谢阮总的赏识和栽培,但由于个人原因,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在这里继xù

工作下去,以后我们也不会成为同行。”

不成为同行,就不会与他有交集,不与他有交集就不会与江浩有交集。

阮滨的心隐隐作痛,太心疼她了,他叹息道:“心唯,你这又是何苦??”他捏着那片薄薄的纸片,感觉有千斤重一般。

乔心唯不再说什么,她后退一步,深鞠躬以是感谢,她连再见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不想再见,这一切,所有跟江浩沾得上边的这一切,她都不想再见。

办公室里人很多,却很安静,只有乔心唯整理东西的轻微的碰撞声。大家围着过来,却都沉默,不知dào

说什么安慰她才好。

以前纪小海和孙蓉萱在办公室闹下跪求原谅的时候,她都走过来了,现在却要辞职,可见江浩伤她,有多重。

肖宓揪了一下马启航的衣服,马启航主动说:“心唯,以后我们大家还是朋友嘛,聚会什么的你可要出来啊。”

乔心唯笑笑,打趣着说:“再说喽,得看行程安排啊。”

她这一笑,大家心里更加泛酸,肖宓说:“心唯,咱们永远是朋友。”

“好,我记住了??整理得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大家好好加油啊。”

就这么风轻云淡的,她朝大家笑,她朝大家挥手,在最后离开的时刻,她留给大家的,始终是一张笑脸。

天阴沉沉的,云层厚薄不均,阳光时有时无。

车流不息的马路,来来往往的人流,乔心唯站在远大集团下面,仰视着这幢大楼。她在这里两年,得到过友情,失去过友情,得到过爱情,失去过爱情,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走了几步,她在云清出事故的地方停下,她仿佛能看到云清临死之前的痛苦和无助。

还有孙蓉萱,她在她眼前倒下,在那一刻所有的恩怨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怜悯。她想,她是不会成为像孙蓉萱那样,把男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的人的,以后她会更爱自己。

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走了?”

乔心唯回头,顾荣琛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这个时候正好有一道阳光从他后面照过来,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她本能地伸手一档,从指缝中,她看到了与徐日升一模一样的顾荣琛。

顾荣琛从容地走过去,重复地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啊?”

“那怎么办呢?我还能插上翅膀飞着走?”乔心唯放下手,与他说笑。

“乔心唯,难道你不觉得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更叫人看着难受吗?”

“??那我应该哭吗?”

顾荣琛怂了一下肩膀,说:“比起萧天爱,你更值得被爱。”

乔心唯一愣,她忽然想到徐日升推她进大海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们不是以现在这种对立的身份相识,我一定会去追你,比起那个残疾人,你更值得被爱。”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顾荣琛,回想那日的徐日升,就连语气和表情,他俩都如出一辙。她慌了神,本能地倒退了一步。

“怎么了你?怎么用这么怪异的表情看着我?我脸上哪里不对吗?”

“哦,没有??”乔心唯保持着平静,“顾总,我还没感谢你,这半年来我从你那里学到了不少,谢谢了,接下来的工作,有你和阮总盯着,我一点也不担心。”

第71章 我们江家对不住你

第71章我们江家对不住你

顾荣琛恳切地说:“挽留你的话阮总肯定说了很多,也给你分析了很多你现在辞职意味着放qì

了什么,但你仍然坚持要辞职,你有你的想法我理解,所以,挽留你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乔心唯,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找我。”

有很长一段时间,乔心唯看到顾荣琛,就真的只把他看做顾荣琛,但是,他现在说这话的神态和语气,令她不得不再次想到了徐日升。那时候,她正面临着死亡的考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候的恐惧,而人的潜意识往往对恐惧的记忆会更加深刻。

她又慌了神,眼前这位,不正是当日的徐日升么。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慌,徐日升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大毒枭,她承认自己胆小,她可不敢去揭穿或者惹怒了他。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好啊,谢谢你。”

“别敷衍我,我很认真的。”

“你哪只耳朵听出我是在敷衍你,要不要我给你写份保证书?我乔心唯不会你,否则??”

“诶诶,”顾荣琛赶紧打断她,“行了,写保证书什么的没有必要啦。哎,你自己照顾自己吧,现在工作不好找,你先休息调整,工作的事我可以帮你。”

乔心唯犹豫着,“顾总,真的非常感谢你,再找工作的事情我还没有想那么远。”

“没事,你记着我的话就行,有事打电话给我。”顾荣琛再三叮嘱,就差把“就让我陪着你照顾你保护你”这话说出口了。

乔心唯点头,再笑也笑不出来,“那顾总,我先走了,你回去上班吧。”

“好,你路上小心。”

“没事。”

顾荣琛目送她离开,这样的她看着实在叫人心疼,但是,他反而很期待这样,他感谢江浩给了他一个可以为之努力的机会。

走着,乔心唯的心“突突突”地跳,看来,江浩一直坚持顾荣琛就是徐日升是有他的道理的,人的名字和身份可以变,但感觉不会变。这或许会因为伪装或者环境不同而受到干扰,但某些时候突然而来的感觉,不会变。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

不管顾荣琛是不是徐日升,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yào

了,她的生活中没有了江浩,就没有了徐日升,没有了林采音,也没有了萧天爱,她多么庆幸自己远离了这些人。

你抛弃了我,是你的损失,你们就好好地在一起吧,过一过什么叫家长里短,什么叫柴米油盐,什么叫担惊受怕。

回到家,她开始着手整理行李,当初以为这里会是她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却不想才住了短短一年多,她就要走了。所幸当初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东西。

打开衣柜,原本空旷的衣柜现在也变拥挤了,江浩陪她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江浩在花销方面对她倒是很舍得,这一点她不否认。

但是这些有什么用呢,哪怕她至今都不认为江浩是人渣,又有什么用,他就是不要她了,他离婚的态度就跟他的处事作风一样果duàn

,还那么绝情。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喂,哪位?”

“你好江太太,我是影楼的,早先跟江首长联系过取婚纱照的事,那天说下午来取,可到现在都没来,要不你给我一个地址,给你们送上门吧。”

真是讽刺,都要离婚了,还取什么婚纱照。

“不用了,那些照片用不着了,你们随便处置吧。”

“啊,什么?江太太,您别开玩笑了。”

乔心唯正色道:“那你还是跟江首长确认一下吧。”

“我打了,可他关机。”

“那就听我的,照片不要了,就这样。”说不下去,心口太疼了,她在哭出来之前将电话给挂断了。

她的心口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再怎么用力压着都压不住,好像生生地撕着肉一样。

下午,阴霾终于散去,天空中万里无云,伴着那一丝一丝的春风,舒服极了。乔心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背着包出门了。

抬起头,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湛蓝湛蓝的,也不知dào

那悠远无垠的宇宙里到底有些什么。现在的她,失婚,失业,最不好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往前看,只会更好。

出了地铁站,走了约莫五分钟,终于到了江浩门口,但??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她想。

江家门口,停下一辆白色的高级轿车,司机下车小跑至后座,打开车门,躬着身体举着手把里面的人请出来。

想说谁这么大牌呢,原来是萧天爱,她又换了新车。

乔心唯远远地看着,她心里有了回去的念头,说她包子也好,说她没用也罢,她真的不想直面这种伤痛,毫无意义。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江家的铁门突然开了,随即立kè

传来了林采音的斥骂声:“你还有脸来,找抽是么?你这种毫无道德的原始人别来恶心我,快滚。”

林采音的声音很大,这个时候周围又安静,乔心唯听得清清楚楚的。

“别以为有阿浩和老头子给你撑腰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告sù

你,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敢进我江家的门,就做好被我念你那些破事的准bèi

,你个白眼狼,玩心机耍狠是么,别脏了我家的门,滚。”

乔心唯极为诧异,江浩要离婚跟萧天爱在一起,公公竟然同意。

有时候挺猜不透这些长辈的,想当初她提离婚的时候,婆婆好说歹说拦着她,婆婆会这么做,肯定也是公公的意思,为了江浩的仕途不能离婚,为了不让萧天爱得逞千万不能离婚。

可是现在,公公竟然同意了,那么,婆婆的不同意也只是暂时的。她不解的是,现在离婚对江浩的仕途就没有影响了吗?萧天爱做的那些不道德的事情,现在都一笔勾销了吗?

呵呵,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人家是真爱,就是可以这么的任性。

萧天爱挺委婉的,被骂也笑得出来,她柔着声音说:“伯母,我知dào

您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喜欢我来,那我走就是了,您千万别气着自己。”

于是,萧天爱就识趣地走了。

林采音跨出门口,指着车尾骂,“永远不要来,害人精。”

这一跨,她看见了远远站着的乔心唯,这下,乔心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林采音招了招手,说:“既然来了就进来,你爸正想找你说几句话。”

乔心唯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去,“妈??”一想又不对,不应该叫人家妈了,“阿姨??”真别扭。

林采音也觉得别扭,“还没离呢,该怎么叫就怎么叫,除非你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老两口。”

乔心唯笑了笑,婆婆也有可爱的一面,“妈,我就来看看你跟爸,没有其他意思,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林采音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恩。”

家里还是老样子,庭院里的迎春花开得正艳,早开的花蕾已经谢了,但更多的花朵开得正艳,一簇一簇的,特别漂亮。

进了屋,江志中正在看报纸,百年麻将脸,没有一丝表情,现在还加了一副老花眼镜。看到乔心唯,江志中摘下了眼镜,也收起了报纸,“心唯来啦,进来坐。”

破天荒地,林采音竟然倒来了茶。

“谢谢妈??爸,您有话要对我说?”不想绕弯,也不想老人家为难。

江志中一阵叹息,缓缓地开口说:“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又怕你情绪不好,这几天??没睡好吧?”

说好人家也不信啊,乔心唯只得苦笑了下。

“好孩子,我们江家,对不住你啊。”

江志中苍老的嗓音带着老军人的严肃,平淡的话语中竟然有种催泪的无穷力量,乔心唯当下就红了眼眶,“爸,对不起我的只有江浩,您说了江家,我担待不起。”

江志中沉默了起来,几道抬头纹犹如刀刻一般,令他看上去更加深沉而又严肃。

沉默良久,林采音都坐不住了,“老头子,你想说什么啊?”

江志中瞪了妻子一眼,林采音识趣地说:“行行行,你慢慢墨迹吧。”

江志中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最后只说:“心唯啊,你要相信阿浩,这件事情他心里也十分矛盾和痛苦。”

“爸,你是让我相信他什么呢?相信他没有出轨吗?他都承认了,还要跟我离婚了,这谈不上相信不相信吧。”

江志中语塞,多的他不能说,也不知dào

怎么说,“心唯,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先把手续办办好吧,总得一件一件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或是有什么需yào

,你可以随时回家来找我们。”

乔心唯轻轻一笑,“爸,身边很多人都这么对我说,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特别可怜?”不等江志中开口,她又说,“我没事,跟谁好跟谁不好,跟谁结婚跟谁过日子,说白了不就是个选择么,我们离婚,也就是一个选择。”

第73章 我老公跟别人跑了

第73章我老公跟别人跑了

萧天爱很不服气,她一向是骄傲的公主,而那段坐轮椅的岁月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乔心唯这么一说,她越想越生气。

但是,她并不是没有素养的泼妇,并不会在公共场合与人起争执。

她嗔怪道:“阿浩,你听听,她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一点家教都没有。”

江浩心里倒是痛快,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她心情肯定不好,你多体谅一下吧。”

萧天爱一下就笑了,笑得十分开心,“恩,我听你的,她把你霸占了这么久,现在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冷风中,她靠在江浩的胸口,紧紧地抱着他,“阿浩,你为我牺牲这么多,值得吗?”

江浩的眼光一直追随着乔心唯,他淡淡地说:“值得。”

“呵呵,那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好。”

萧天爱坐上了江浩的车,坐在了原本属于乔心唯的位置。挡风玻璃的左上方吸挂着一个毛绒小熊,旧旧的,还有点脏,那是乔心唯的钥匙挂件,链子断了,她想扔又舍不得,于是就用透明粘了上去。当时只是随手粘的,不想它一直没有掉下来,就一直挂着了。

萧天爱看了,一笑,“阿浩,这种幼稚的东西你还留着干嘛?”她伸手一扯便拽了下来。

江浩当时,心就跟着那只毛绒小熊一起掉了下来。他苦笑,“挂很久了,忘了拿下来。”

萧天爱二话不说就扔进了车载垃圾盒里。

江浩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车子慢慢地开上了公路,现在这个时段,车子不多,路况不错。开出了一小段路,他的余光突然看见了乔心唯的身影。他不自觉地转头一看,只见她坐在花坛边上,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她正在哭。

再强dà

的内心都禁受不住这种打击,江浩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握着方向盘,车子开得一斜一斜的。

“阿浩,你没事吧?”

江浩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眨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他生硬地说:“没事,我没想到今天这么冷,没多穿衣服,冷得发抖了。”

“你啊,就是不懂照顾自己,空调开大一点吧。”

路旁的乔心唯,跟个神经病一样放声大哭,她忍不住,心里太疼,他们太欺负人。

这些天来她总在压抑着自己,还一度以为自己的眼泪在最初得知江浩出轨的时候已经流干了,但是压抑的心一旦释fàng

,悲伤依旧掩不住,一有缺口就会泛滥成灾。

泪水打湿了脸颊,冷风吹来,像尖刀划过一样疼。

她还以为自己有多坚强呢,也不过就是假装的而已。

一位清洁工大妈正在旁边清扫落叶,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便好心地上前问:“姑娘,你怎么哭成这样?”

乔心唯大哭着说:“我老公跟别人跑了,我老公不要我了,我们今天离婚他还把人给带来了。”

大妈到底是过来人,安慰着说:“呦,摊上这种事情是该哭,但是姑娘,看开点儿,要惩罚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一起,让他们去过过日子看,看他们怎么个五光十色法。”

乔心唯看着大妈止不住哭,大妈的意思她明白,男人因为一时的激情出轨离婚,等激情退却,依旧是柴米油盐的普通日子,可是江浩与萧天爱不同啊,他们青梅竹马,他们是初恋,他们分开了五年依旧难忘对方,连生死都没法将他们分开。反而是她,倒像一个失败出局的小三。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一年多来自己付出全部去悉心维护的婚姻,或许对江浩而言,仅仅是一个渺小的过度,仅仅是一段平淡的经lì



你最宝贝的是他无所谓的,这才是最伤人的,不是吗?

跌跌撞撞,她终于明白,原来婚姻并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在那一刻,他身边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

眼泪,再一次决堤。

——可能是悲伤过度,也可能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中受了凉,乔心唯一回到家,就觉得头昏脑胀,外加四肢发软。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热,心想着盖上被子睡一觉,捂一捂热出身汗就没事了。谁知dào

,她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不但头热未消,还饿得发慌。

看了看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她真的不想出去,可是打开冰箱,饺子没了,什么都没有,冰箱如同她的心一样,空了。

她走到阳台上,窗户打开一条缝,初春晚上的寒意从缝里钻进来,冷得她直哆嗦。

怕冷,怕黑,怕出门,怕见人,呵呵,我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胆小了?

她窝在沙发里坐着发呆,睡饱了不困,就是人感觉累得慌,就想坐着,一点也不想动。

不知dào

过了多久,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开门的声音,江浩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

她木然地转头一看,问:“你来收房吗?不好意思我还没搬走。”

江浩看到她,焦急的神情舒展了许多,“我不是来收房的,你住着吧不用搬走,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乔心唯不屑地轻笑一下,看着他反问道:“家?什么是家?”

江浩无言以对,他转开话题说:“张远的奶奶过大寿小芝跟张远回老家了,阿诺出差在外,她们打你电话一直关机,都很担心你,所以阿诺找了我。”

乔心唯一脸茫然,“哦,没电关机了吧,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江浩看她什么都慢半拍的样子,说话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他径自走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在发烧啊!”江浩果duàn

地将她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才走出两步,乔心唯说:“我出了这扇门就不会再进来,。”

江浩一怔,她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眼神和语气之中透露出一股子坚定的意味,她的倔强他知dào

。江浩恳切地说:“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我很无奈。”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而乔心唯听了,只想笑,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她没那个心,也没那个精神,“放我下来,你这样我很累。”

江浩抱着她走进了房间,慢慢地把她放在床里,他发xiàn

床上的被子是摊开的,被窝还有些余温,他问:“睡之前发的烧,还是睡起来发的烧?”

乔心唯靠在枕头上,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说。

江浩真的很无奈,也很无助,自顾自地说:“我打电话给阮滨给你请假,你休息几天。”

电话一通,一说请假这事,阮滨说:“她辞职了还请什么假?”

江浩诧异地看着乔心唯,她还闭着眼,“她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非要辞职,我怎么劝都不听。”

“那你当时怎么没告sù

我?”

阮滨狠狠地反问他一句,“她辞职关你什么事?!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浩被将了一军,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你替我转告她,让她好好休息,快点忘记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至于你,我对你无话可说。”说完,阮滨直接挂了电话。

离得那么近,乔心唯也听到了阮滨在电话里说的话,她邪恶地笑了一下。江浩更加无奈,甚至有些挂不住面子,他识趣地放下了手机。

他说:“你躺着别动,我出去买药。”

乔心唯开口说:“不用了,我不会吃的。”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身上很烫。”

“你再废话我就走了。”

江浩忍不住说:“你不能走,你好好地在这里住着,辞职也好,出去旅游散散心,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但是不要搬离这里。心唯,你答yīng

我,好好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动情之处,几近哽咽。

乔心唯动了动睫毛,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看着他,眼神之中有些疑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浩狠狠地咬了咬牙齿,许多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说:“我是为了任务,心唯,你好好地听我说,萧天爱这个人很不简单,牵涉了许多案子,她藏得很深,我们什么都查不到。上级知dào

我跟她以前的关系,下了命令,我??我只能这么做,心唯,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相信我一次,你出去旅游,离开这里,等这些事过去了你再回来,我还是我,我们还是夫妻。”

乔心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诧异地看着江浩。此时的江浩也已经泪流满面,一向严肃冷峻的军人,也有痛苦流泪的时候。

“心唯,我爱你,我只爱你,但我是一个军人,军令如山,我没有其他选择。”

乔心唯也哭了,她高高地扬起手,使出浑身的力qì

朝他脸上忽了一巴掌,“啪”的一下,清脆而又利落,连她的手心,都痛得发麻。

“一句军令如山,你连家都不要,你的眼里只有军令没有其他,为了国家为了你的任务,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乔心唯已是泣不成声,质问道,“江浩,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第74章 你老婆怀孕了

第74章你老婆怀孕了

得知真相的乔心唯,心里并没有变得好受,反而更加厌恶这一切。想到以前靳首长对她说的那些话,再想到公婆在得知他们离婚之后的不寻常反应,她恍然大悟。

他要跟她离婚,她却不是最先知dào

的,那么多的人都在她之前知dào

,他们把她当成傻瓜一样玩着哄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突然好恨他,他让她受了背叛之苦之后再告sù

她,这一切都是在作秀,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只是他为了完成任务。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一个任务。

江浩原本不想在这种时候说,但今天看她坐在花坛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告sù

她真相,然后把她送走,这是他与靳首长争取了一个下午的结果。

他握住她的手,半跪在床边,说:“心唯,你就当是我出差了一段时间,我一定尽快找出线索完成任务,你出去旅游,澳洲、欧洲、美洲,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找个你喜欢的地方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一边学习一边旅游。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等我这边没事了,我去接你回来,好吗?”

乔心唯痛心地大吼道:“不好,好什么好,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她挥手挥不掉,伸出脚一脚朝江浩的胸口踢去,“你给我滚,”一想不对,这是人家的地方,她掀开被子走下床,“你不用滚,我滚,我滚!”

吼完,最后一丝力qì

都用完了,她眼前一黑,一头往下栽去。

江浩敏捷地抱住她,“心唯,心唯??”他怀中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破了皮,额头是滚烫滚烫的,但双手却是冰冷冰冷的,他没有犹豫,抱起她直往门外跑。

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小方,我现在在去军区医院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到,你在医院门口等着,看看我后面是否有人跟踪,如果有,你盯着就行,不要有任何行动。”

赶到医院,二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好在晚上车不多,他是一路狂飙过来的。

抱着乔心唯直接去了急诊,医生护士见是江浩,立kè

围了上来。

“张主任,你在正好,我老婆发高烧昏倒了,没吃晚饭,可能连中饭都没吃。”

张主任马上检查了一下,说:“高烧脱水导致的昏迷,江首长,你先出去等一下,把人交给我们,放心啊。”

江浩被护士推了出去,他颓废地坐在凳子上,弯低了腰,低头看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惊慌的心,还在“噗通噗通”地乱跳。

什么时候,他竟然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糕,更要命的是,他的心也一团乱。矛盾、犹豫、寡断,三十多年来他从不这样。

很快,张主任出来问了一句,“江首长,你们一直在备孕是吗?”

江浩愣着了,讷讷地点点头。

张主任吩咐旁边的护士说:“先别用药,抽血做个HCG检查。”

这时,江浩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小方的来电,他走到旁边接起来,“喂。”

“首长,你猜得没错,确实有人跟踪你。”

“是白色奥迪车对吗?”

“对,对对。”

“该死的,玩跟踪也不换个车,隐蔽一点都不会吗?”

“啊,首长您说什么?”

“没,不跟你说,你继xù

盯着,有情况马上汇报。”

“是。”

挂了电话,江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早就看出那个司机有问题,果然没错,萧天爱竟叫人跟踪到他头上来了。

想了想,这个电话一定得打,他走远了些,走到楼道口,过道口的风吹来冷飕飕的。

“喂,阿浩,什么事?”

明知故问,装得够深啊你,“乔心唯在家昏倒了,我刚送她到医院。”

“她没事吧?”

“发烧昏迷,医生还在做详细的检查。”

萧天爱沉默了一会儿,说:“阿浩,她不是很潇洒什么都不要么,怎么还住在你的房子里?”

江浩咬了咬牙,真恨不得捏死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才办的手续,要走也得给她一点时间,毕竟是我欠了她的,在她没有安排好住处之前就让她住着吧。”

“恩,我知dào

你也为难,阿浩,对不起啊。”

“别说这些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几天部队有点忙,不能陪你上课了。”

“好,你别光顾着照顾她,你也照顾好你自己。”

“放心,我没事。”

这一通电话,听萧天爱的语气她应该是打消了疑虑,不一会儿,小方又打来电话说白色奥迪车开走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而这边,血液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张主任拿着化验单说:“江首长,你老婆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你说什么???”江浩脑子一片空白,呆了足足三十秒。

“错不了,HCG值已经很高了,幸好测了一下,不然你们肯定会怨恨我。”

此时的江浩也不知dào

是高兴多,还是焦虑多,但他肯定是高兴的,兴奋得握住张主任的手颤颤发着抖。

“恭喜啊,江首长,就要当爸爸了。”

“张主任,她这发烧??”

“测了体温,38.5度,不算太高,怀孕的人身体状况比较敏感,昏倒不一定是发烧引起的,你不是说她没吃饭么,饥饿也会引起昏厥。她这种状况用冷敷降温,多喝点热水,吃点清淡的粥,好好休息就行,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呆会儿醒了就能回家,回家休息也是一样的。”

江浩想着,她肯定是气晕的。

“为了安全起见,等她身体状况好转了,再到妇科去做个详细的孕检,一个多月,能见到胎心了。”张主任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江首长你不要太紧张,问题不大,我的话你还不相信?”

江浩摇头,“不,张主任我当然相信你??谢谢谢谢,我要当爸爸了,呵呵呵呵??张主任,她能坐飞机吗?”

“可以,只要孕检没问题,孕妇本身就不用太娇贵,适当的运动有助于以后的生产。如果要出去旅游也是可以的,就是不要太累了。”

江浩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张主任。”

急诊室里,乔心唯还昏睡在病床上,江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他用毛巾浸透冷水,拧干之后放在她的额头上,每两分钟换一下,再每隔一定时间给她喂一次水,照顾得十分细致。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间接地因为他和萧天爱而没有了,还没有被发xiàn

就已经没有了。现在这个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但是,他一定要尽全力保全他们母子。

除了高兴,接下来的就是担心焦虑,他沉着脸,皱着眉头,心里压着一块巨石,久久不能落下。

唯今之计,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让她去法国安胎,他在法国的军事学校留学两年,他在那里有很好的朋友可以帮着照顾她。他想明天回部队跟靳首长争取一下,这肯定没有问题。

江浩用棉球吸足了温水在她嘴唇上擦着,轻轻一压棉球,温热的水慢慢地流进她的嘴里。

两个小时之后,值班护士过来测体温,“37.9,江首长,您太太退烧了,您不要太担心。”

“谢谢。”江浩紧握着乔心唯的手,心疼不已。

又过了没一会儿,乔心唯慢慢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上头的吊水架子,她知dào

自己正在医院里。

“醒啦。”江浩露出久违的笑容,生涩而又激动。

乔心唯又闭上眼睛,看见他就心烦。

“要不要回家?”

乔心唯撑着坐起来,人很累,身体很乏,感觉每个关节都是酸痛的。一弯手臂,手肘窝里很痛,像被针扎过一样的痛。

她走下床,要自己走,“你别跟来。”

江浩拿了衣服给她披上,她一把夺了过来自己穿上,警告道:“我不想见到你,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你别跟来,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

值班护士看乔心唯起来了,便好心地走上前问:“江太太,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没事,我能走了吗?”小护士又不知dào

他们家这些破事,就应付了事吧。

“可以,”护士又叮嘱道,“江太太,您回去之后可不能再饿着肚子了,感冒药什么的不要随便吃,身体若是哪里不舒服,不要自己处理,一定要来医院。”

乔心唯有些纳闷,干嘛跟我说这么多,拍江浩马屁吗?那又何必巴结我?去巴结萧天爱去。

她没说话,转身要走。

护士拿出化验单子,说:“江太太,您下次来的时候带上这张化验单,再带上准生证,身份证,和户口本,到产科建卡。”

“建卡?”

“是啊,以后每次产检的信息都会记录在册,生产的时候??”

“等等,”乔心唯接过护士手中的化验单,一看,“什么意思?你们给我做了什么检查?”

“HCG的检查,江太太,您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化验单,那上面有怀孕和未怀孕的数据对比,这一对比,她的HCG数值妥妥的在怀孕那一块。

“怎么会,怎么会??”她自言自语着,声音发颤,身体发抖。

第75章 我不会生下来

第75章我不会生下来

初春的后半夜,乍暖还寒,乔心唯像一个游魂一样在茫茫夜色中行走。浓浓的大雾吞噬着大自然的一切,三米高的路灯照下来已是昏暗,两米开外的地方有什么,完全看不清楚。

江浩紧跟着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生怕一个走神,她就不见了。

“心唯,不要在外面乱跑乱走了,跟我回去。”他一路恳求着,奈何她就是不听,一直一直往前走。

“我去哪,与你何干?”乔心唯反问一句,她回了一下头,再要往前的时候前面是一个马路牙子的台阶,太黑了看不清路,她一个不当心踩了空,身体就那么不受控zhì

地往下倒。

还好江浩离得不远,速度也够快,一下就拉住了她的手,“我知dào

你心里很乱,我知dào

你想一个人静一静,但是,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走开的,哪怕你赶,也赶不走我。”

两人的身上都已经湿了,特别是头发上,密密麻麻的露水在路灯的反射下泛着微微的光。乔心唯抓住江浩的胳膊,用指甲隔着衣服狠狠地掐着他,“你怎么能这样??”她从没像此刻一样恨他,是真的恨他,“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身体还十分虚弱,要这么在外面受冻下去,恐怕又该烧起来了。江浩趁机打横抱起她,二话不说就往车子走去。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你骂吧,不管你怎么骂怎么打,我都无所谓,我现在必须把你带回家。”江浩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对乔心唯不敢太用蛮力,但是一旦抱住了她,就不许她再乱跑乱动。

他把她抱进副驾驶,他一撤出她就要走,他没办法只能堵着车门,“你这样我只能打电话让小方来开车。”

乔心唯仰起头瞪着他,他害pà

她这样的眼神,他突然低下头来,抱住她的脑袋,含住她的嘴唇深吻下来。

她僵硬着身体不作任何反应,但凡有一点反抗的力qì

,都不会让他得逞。

江浩吻到的只是一对冰冷的唇瓣,他知dào

她这是在做无声的控诉,“心唯,你别这样,我求求你,行吗?”

“是我求求你啊江浩,事到如今你就当行行好,你别管我了成吗?”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换做是你你会不管我吗?”

“呵,换做是我我不会做这种荒唐而又丧尽天良的事情。”

“??”江浩无语,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求你的原谅和理解,我只求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你还病着,你这不吃东西不休息的,这哪成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人人都想巴结你跟你套近乎,你就以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是吗?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的。”

江浩没有跟她起争执,整个人都傻住了,他像一尊雕像一样杵在车门口,那凄楚楚的眼神看着十分受伤。

“你当真?”

“当真。”

“心唯啊,你已经流掉过一个孩子了,这次要是再流掉,对你的身体伤害也很大,以后万一不能生了怎么办?”

“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浩,你还不清楚吗?在你签字跟我离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明白离婚是什么意思吗?你江大首长那么高的智商不用我解释吧?”气极了,说话也用了力,她的小腹突然抽痛了一下,她张口哑然,什么都不敢再说,只静静地坐在车里,缓缓地深呼吸着。

江浩满脸苦涩,为了国家和社会的安定,他也够拼了。

这时,在医院围墙外夜巡的保安经过此地,看到他们,保安拿着灯往这里照了照,“先生,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吗?”

江浩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们准bèi

回家了。”他看乔心唯安安静静地坐着,顺势关上了车门。

乔心唯没有再动,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小腹完全放松下来,痛感没有加重,慢慢地消失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江浩双手握着方向盘,满脸的愁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错,还是对。

第二天,天色微亮,江浩坐在卧室的门口守了一夜,他怕她趁他睡着偷偷溜走。

站起来,双脚发麻,他甩了好几下才缓过来,打开一条门缝看进去,她还睡着,睡得很沉,他又慢慢地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让她走啊。

天空渐亮,暖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她微眨着眼皮,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一下。

阳光还是一样的阳光,温和而又光明,但是,家已经不是原来的家。这些天来,她想得很透彻,这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温暖,更给不了她想要的家。

乔心唯走出房间,厨房有烧水的声音,不用问了,肯定是江浩还没走。

“你醒啦,正好,我煮了粥,你一定得吃。”江浩殷勤地拿碗盛粥,好像原来一样。

清淡的米粥,飘着淡淡的米香味,配上简单的肉松,看着都叫人流口水。乔心唯一气喝了三碗粥,实在是饿得慌了。

“还有吗?”

“有是有,但你已经喝了三碗了,也不能一下喝这么多啊,等十点我再给你热一热吧。”

“你不上班吗?”

江浩沉沉地说:“上啊,但是你和孩子更重yào

。”

乔心唯听了,除了冷笑别无其他,早干嘛去了,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虚伪吗?“江浩,你是怕我去流产所以盯着我吗?”

“我??不是。”

“那你不怕被萧天爱发xiàn

,你跟我离婚其实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吗?”

“你别拿话激我行不行?”

“我不是在激你,我好好跟你说话。”

江浩郑重地说:“我当然担心她会发xiàn

,那我们前期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反而令她更加谨慎,但是,眼下你才最重yào

。”

乔心唯笑着摇摇头,“不要再说这种话,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在你没有点头之前,我不会打掉孩子的,毕竟孩子也有你的份。”

江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谢谢你??心唯,我想好了,你就去法国吧,那里环境好,空气好,重yào

的是我有很好的朋友在那里,你去那里安胎,我在这边会尽快完成任务。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报个课程,你不是一直想进修么,刚好。”

“说这些太早了吧,不过我会考lǜ

的。”乔心唯看着他,有时候觉得他像恶魔一样自私,有时候又觉得他像小孩一样天真,就好像现在,她又说,“我想回我妈那儿住一段时间。”

江浩欣慰之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他没有多想,只想着她也舍不得孩子,“你妈那里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以前不也住在那里么,我哥就要结婚了,我正好可以去帮帮忙。”

“别累着了。”

“我会注意的,总不能怀孕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吧?”

江浩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妥的。

“我哥结婚之后就搬出去住了,家里只有爸妈,我住着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该怎么跟他们说呢,直接说你出轨我们离婚了吗?这么说的话只怕他们轻饶不了你。”

“我无所谓啊,这件事除了你,不能让更多的人知dào

。”

乔心唯点点头,“我明白了。”

——景家,小房间里,杨佳佳拿着清单清点着各种东西,喜烟喜糖礼炮红包之类的东西,都得提前准bèi

好。

“景尚,放在酒店门口的大照片放在哪儿了?”

景尚想三秒钟,往门背后一指,“这不就是么。”

“好,那齐了,其他的都是婚庆公司的事情了。对了,你的西装试过没有?”

“试过试过,很合适。”

“不行,你得穿给我看看,我说行才行。”

“烦不烦,都快吃饭了,我出去帮我妈忙。”

景致成的声音从外面喊进来,“你妈不用你帮忙,吃饭之前你穿上西装叫我们看看。”

杨佳佳一脸得yì

,“爸都这么说了,你快去换上吧。”

景尚无语,结婚真麻烦,不过看到父母脸上期待的喜悦,什么都值了。

不一会儿,他穿上了专门定制的西装出来。这套西装是杨佳佳特意叫人到家里量了他的尺寸,为他量身定做的,今天才拿回来。要说这次婚礼,确实,杨佳佳比他要上心得多多了。

“哇,老公好帅。”杨佳佳跑过去,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

景尚怪不好意思的,“喂喂喂,注意一点行不?”

“呵呵,爸妈不会介yì

的??爸,你看这西装怎么样?”

景致成一看,竖起大拇指直夸,“到底是定做的,看着就是型好。”

景尚忍不住埋汰道:“爸,你懂什么叫型吗?”

“你这臭小子,专门挑刺的是不是,夸你你还不乐意?”

项玲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笑着说:“哎呦,我儿子可真帅,到底还是媳妇的眼光最好啊。”

正当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景尚疑惑地去开门,一开,只见乔心唯拎着一个大包,孤单单地站在门口,“心??心唯?你怎么来了?”

第76章 回家

第76章回家

同感诧异的,还有其他人,景致成说:“心唯,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还没吃饭吧?江浩呢,怎么是你一个人?”

乔心唯笑笑说:“江浩又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是在无聊,想回来住段时间??”她看看景尚,再看看杨佳佳,“哥,嫂子,可以吗?正好我也可以帮你们的忙。”

景尚帮她拿了包,还挺沉的,里面装了不少东西,“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住,住多久,都没关系,快进来吧,正好要开饭。”

杨佳佳没有异议,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心唯,我们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放在你房间了,地上床上堆得到处都是,呆会儿我们搬出来先放客厅好了。”

乔心唯摇着手说:“不不不,客厅也不大就放那好了,我也就住几天而已,你们结婚很多事都得忙,有什么要我做的,你们尽管说。”

项玲:“一家人怎么都这么客气啊,来,别站在门口说话,都进来吃饭。”

乔心唯的到来并没有令大家起疑,饭桌上,大家还都在谈论着婚礼的事情,说着很多婚礼的细节。她只是听着,心里只是奇怪,不知dào

彩礼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想分享他们的喜悦。

房间还是她原来的房间,只是现在里面被婚礼所需的用品堆满,那都是满满的幸福。回想自己结婚的时候,什么都交给了婚庆公司,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反而缺了对婚礼的期待。

想得多了,眼泪又不住地流下来。

“心唯,还没睡吧?切了点哈密瓜,出来吃一点。”

“妈,我不吃了,有点累,已经躺下了。”

“感冒又严重了?给你找点药吧。”

“不用,妈,你们不用管我,我先睡了。”

“哦,那好吧。”

项玲被拒之门外,景尚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杨佳佳看他怪怪的表情,用手肘推了推他。

“干嘛?”

“不干嘛,就想你专心点吃哈密瓜。”

景尚张嘴咬住杨佳佳递来的哈密瓜,吃着说:“吃完水果送你回家。”

杨佳佳说:“不,今晚我住这里,不回家。”

“这??这不好吧,你妈会说我的,还没结婚呢。”

“不是没几天了么,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她不会有异议的。怎么,我都愿意跟你睡,你还不愿意跟我睡?”

景尚无语,“没有啊,你随便睡哪里,你不回家还省得我送。”

乔心唯在景家一住就住了三天,别人看不来,她亲妈不可能看不出来。终于,趁着其他人都出门办事了,项玲拉着她在房间里说了起来。

“心唯,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江浩闹别扭了?”

乔心唯眼神闪躲着,逃避着说:“没有,你想多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是你妈!”项玲担心急了,瞧她这表情,错不了,“你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回来,不见你跟江浩打电话,也不见你出门,你就这么躲在房间里,你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

“妈,我这不是病了没力qì

么,不然我回去一个人呆着,没饭吃没水喝还没人照顾,多可怜。”

“那你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啊,要回你回江家去,让你婆婆照顾你。”

“妈,你是想赶我走么?”

项玲叹了口气,说:“妈不是赶你走,你是妈唯一的女儿,我巴不得你整天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可是心唯啊,你已经嫁给人家了,有事不能总会娘家,你让你婆婆怎么想?更何况你哥就要娶媳妇了,你不怕你嫂子有想法?”

“佳佳人不错,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况且他们结了婚不都搬出去住么,我就喜欢住这里,我想多陪陪你。”人在最伤心低落的时候,总希望找一个能令自己安心的地方呆着,现在能令她安心的地方,也就是母亲在的地方了。

“心唯,你是我女儿,我最了解你,你受了什么委屈都会往肚子里咽,你啊别跟我岔开话题,老实告sù

妈,你是不是跟江浩闹别扭了?”

“没有。”没有闹别扭,而是离婚了,但,她说不出口,她不想在母亲满心期待儿子结婚的时候告sù

她她女儿离婚了。

“还说没有,瞧你那消瘦的小脸,你这时不时发呆,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可是看见好几次了。你这次突然回来,不对劲。”

乔心唯心里翻搅着疼,她知dào

终有一天要面对,但她总是奢侈地希望这一天能够晚到一点,“妈,你别多心,真没有。”

项玲拍拍女儿的手,劝道:“你呀该知福,江浩那么好的孩子,对你好,对我们也好,这太难得了。你是不是嫌他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家里才跟他制气的???”

乔心唯低头不语,她怕一个没忍住就哭出来。

“看看,瞧你这样准被我说中了,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江浩工作忙,不也是为了多赚钱么,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的家。都城这物价这么高,你们还得生孩子养孩子,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他多赚一点,你就少赚一点轻松一点,不好吗?你就不能多多体谅他一下?”

乔心唯摇摇头,母亲根本不清楚实情。

说了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杨佳佳欢悦的声音随即传来,“酒店安排的室外场地我很喜欢,希望后天不要下雨。”

“他们回来了,心唯,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快回家,啊!”说完,项玲就出去了。

乔心唯强忍着眼泪,外面是一片欢声笑语之声,她却心如刀割,那种想哭不能哭的滋味,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仰起头不停地眨着眼睛,看看天空,看看楼下,看看阳台上长得茂盛的小盆栽,她尽lì

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就不会这么痛。

“心唯,你在干嘛?”

景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慌慌张张地蹲下身,拿起脚边的喷水壶,假装浇水。

“哥,你们回来啦,坐会儿呗,我给花浇点水。”她喷完这里喷那里,好不忙碌。

景尚问:“心唯,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别多想,我只是问问。”

“恩,你问。”她始终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

景尚也蹲下来,蹲在她的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江浩出差回来没有?”

“没有啊,哥,是不是我在这里影响你们了?”

“不,当然不是,我是想说,今天我跟佳佳在XX路上看到一个很像江浩的人,要不是你说他还在别地出差,我真觉得那就是江浩。”

乔心唯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只是重复强调,“他还在出差呢。”

“希望我是看错了吧。”景尚看了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唯,你感冒好了没?”

“好了好了。”

“那你不上班吗?”

“我休了长假。”

景尚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倏地拉住她的胳膊拽了一下,乔心唯轻呼一声,不得已转过身来。

湿润的眼眶,微红的鼻子,闪烁的眼神,憔悴的面容,景尚诧异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江浩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今天看到的人就是江浩对不对?”

乔心唯不说话,她也不知dào

怎么说啊。

“上回在音乐学校门口见到他跟一个女的一起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今天我看到的肯定就是江浩,他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手拉着手很亲密的样子。”

景尚忽然什么都想明白了,他站起来,顺势也将她拉了起来,“心唯,你看着我,你老老实实告sù

我,是不是江浩出了问题?!”

乔心唯无力地摇头,他出不出轨都难说。

客厅里,杨佳佳听到了阳台这边的动静,过来了。

“怎么了景尚?”

景尚没有理会杨佳佳,而是继xù

揪着乔心唯的手腕,质问道:“江浩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告sù

我,告sù

我啊!”

乔心唯撇着头看着外面,闭了闭眼睛,忍久了的眼泪一连串齐齐滑落而下。

现在已经不是一句出轨能定义的了,就算江浩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假装与萧天爱在一起,那又与正常的出轨有什么不同呢?他们出双入对,他们牵手拥bào

,或许他们,还会同床共枕,这与正常的出轨,有什么不同呢?

江浩可以为了大局与萧天爱做一切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他能接受,但她不能,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与别人有染,哪怕那是逢场作戏。

“哥,你别问了,你安安心心地跟嫂子结婚,等忙完了,我会告sù

你们的。”乔心唯流着绝望的眼泪,她能说的,就是她已经与江浩离婚这个事实。

景尚要抓狂了,他气得涨红了双眼,“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你突然回来肯定有事!”他松开她,转身就走。

杨佳佳追上去,“景尚,你干嘛去?”

“我去杀了江浩。”

“你疯了啊,妈,快拦住他。”

项玲堵在房间门口拦住他的去路,“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已经听到了阳台这边的话,“景尚,不要冲动,心唯,你快说清楚,不要让大家乱猜啊。”

第77章 我就是放不下她

第77章我就是放不下她

景尚:“什么误会,什么乱猜,妈,情况就是江浩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心唯离家出走才回来住的,她就是怕我们担心才没说实话。你们松开,我要去找江浩理论,你们松开!”

杨佳佳死命拽住他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景尚,你冷静一点,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插一脚算什么。”

景尚一听,对着杨佳佳大吼道:“心唯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决不允许谁伤害她,你听明白没有。”

杨佳佳看着他怒眉瞪眼朝自己大吼大叫的样子,她心里很不舒服,“又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对我吼什么吼,你喜欢她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景尚更加恼怒,“你瞎说什么你!”

“我看你一向谨慎稳重脾气也好,就是碰到她的事,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冲动又暴躁,你这是演给谁看呢,人家又不会领你的情,跟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她,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场再去做事。”若不是忍无可忍,杨佳佳不会在结婚前夕扯开嗓门说这些,谁都知dào

景尚对乔心唯是什么感情,谁都小心翼翼地不想去捅破那张纸。

这样的场面,是乔心唯最不想看到的,她很抱歉,但也无奈。

项玲茫然不知所措,她走到阳台,抓住乔心唯的胳膊,问道:“你说,你自己说,你跟江浩到底怎么了?”

在母亲的不断追问之下,乔心唯只能颤颤地说:“我跟江浩??已经离婚了??”

众人诧异,项玲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妈,妈,”乔心唯立kè

上前扶住她,她哭着说,“对不起妈,我也不想骗你,我就怕你会接受不了,妈??”

项玲抓着女儿的胳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问:“这么快就离了?已经离了?”

乔心唯重重地点点头,眼下想瞒也瞒不住了。

项玲抡起拳头无力地捶打着她,“心唯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sù

我们呢???你真是大了,翅膀硬了,结婚不跟我们商量,现在离婚也不跟我们商量,在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是不是,你就不想我们吗?”

项玲是既生气,又伤心,江浩的背叛同样深深伤着她这个丈母娘的心,但是最叫她痛心的,还是乔心唯的自作主张,“你每一次都办完了事最后才告sù

我,我是你妈,你能不能事先告sù

我一声?心唯,你这是想气死我是吗?”

这一切都不是乔心唯所预料的,她没想到她与江浩的离婚,会以现在这种最坏的方式让家人知dào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这一刻,她终于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结婚离婚,在形式上确实可以随她意愿,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但是在感情上,她所做的事情,是最糟糕,也是最伤害家人的事。

“妈,对不起,我错了??”

景尚气急败坏地说:“错不在你,是江浩,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我一定要去找他。”

杨佳佳拉着他,但是她毕竟是女人,怎么拦得住一个发怒的男人,她被景尚一挥手就挥开了,眼看着自己拦不住他,她说:“景尚,你今天要是出了这扇门,后天的婚礼就取消。”

景尚停了一下,说:“取消就取消。”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佳佳心里一抽,追了两步就见他夺门而出,一点犹豫都没有,她傻了眼,感情果然不能试探,一试探,等待她的就是一场支离破碎的梦境。

项玲:“心唯,你别管我,你快把你哥去拉回来。”江浩是什么人,景尚哪是他的对手,这要一出事,吃亏的人肯定是景尚啊。

乔心唯点点头,追着赶着跑了出去,她已经是六神无主,事情沿着她不可控zhì

的方向发展,她只希望哥哥的婚礼不要受到影响,不然她的罪孽就更大了。

景尚坐上车,刚发动引擎,乔心唯就挡在了车头前面,她张开了双手不让他走。

“你让开。”

“哥,你别去,我求求你了。你找不到他的,这事你别管行吗?”

“我不管的后果就是你白白被他们欺负,你让开。”

“我不??哥,你上去给嫂子道歉,后天你们就结婚了,你不能不计后果啊。”

景尚不听,抬起脚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轰”的一下开了出去。可是,乔心唯没让开,直直地站在车头前面,她惊呼一下就往后栽倒在地,车头几乎贴着她的膝盖,只要景尚再慢一步换踩刹车,她就会被撞上。

景尚吓了一跳,赶紧下车来看,“心唯,有没有撞到?”他着急地扶起她,上上下下看着,脸都吓得发白了。

乔心唯摇摇头说:“没有撞到,我只是吓了一跳。哥,这是我跟江浩之间的事情,你别管行吗?你插手只会越来越乱,而且我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你再闹算什么啊?”

“他的吗混蛋,人模狗样的混蛋!他找了别的女人,是他犯了错,凭什么要你走?”

“是我自己想回来。”

“那你们怎么离的婚?”

“就这么离的。”

“你别跟我装傻,房子,车子,钱,他给了你多少?”

“那都是他的东西,我没要。”

景尚又是当头一棒,“你傻啊,你净身出户啊,凭什么??傻妹妹,我们不贪人家的钱财,但也不能这么清高啊,你以后还要生活的啊,你这婚,白结了?”

乔心唯一边落泪一边说:“哥,你让我留点尊严行不行?”

“尊严能当饭吃啊?!”景尚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她,他心疼,“他不仁不义,那他爸妈呢?我看都是明事理的长辈,他们也不管管?”

“还能怎么管呢。”

景尚叹着气,气得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我早就觉得江浩靠不住,人家高门高户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高攀不上人家,他想结婚了,忽悠你一下你就答yīng

,他有别人了,忽悠你一下你就离婚,还净身出户,他把你当什么了?!??叫我怎么说你好啊心唯,你就是太傻,太傻。”

乔心唯咬着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就算爬,她也要爬着走完。

正说着,杨佳佳也下来了,看到站在车子前面谈话的兄妹俩,气不打一处来,她怨恨地看了一眼乔心唯,话都没说一句,直接走了。

“嫂子,你去哪啊嫂子??哥,你快去追嫂子,你给她道个歉。”

“不去,她爱走就走。”

杨佳佳本来走得并不快,女人要离开,其实是想被挽留,可是景尚这句话一说,她彻底心伤了,跑着走了。

乔心唯哭得更厉害,她太了解杨佳佳的心情了,她恨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不能成为她自己所憎恨的人,她一边推着景尚,一边乞求着说:“哥,你把嫂子追回来,你们要是因为我而结不成婚,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行不行?”

“诶诶??”景尚看她真要往地上跪,赶紧制止,“你起来,她就是爱乱发脾气,过会儿就好了,不用管她。”

“这哪是乱发脾气,哥,你哪能这么对嫂子,你知dào

一个女人下定决心嫁给你,就是把你当成了全部,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她的感受?”乔心唯翘着头看看杨佳佳,“要是让她这样回去,被家里人知dào

,事情就会更加乱,哥,你是要我自责死是不是?”

景尚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说:“心唯,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也知dào

我没资格左右你的决定,我??算了算了,我去找杨佳佳。”

很多话哽在喉头没有说,也不适合说,景尚看着泪眼婆娑的乔心唯,心都软了。他后天就要结婚,但是他一门心思全都在乔心唯的身上。

杨佳佳跑得不远,在小区门口,景尚就看到了她。

“上车。”

杨佳佳斜了他一眼,不上,继xù

往前走。

景尚开车跟着她,说:“心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哥的难免生气上火,对你说话语气冲了你多担待一下,行吗大小姐?”

“佳佳,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也多理解理解我们好不好?心唯和妈都这么伤心,你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我真没时间哄你。”

“行,你要真不想结婚我也不逼你,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就到此为止。”说完,景尚踩下了刹车,不跟了。

杨佳佳傲娇地走了几步,见他不再跟来,她更着急了,伤心归伤心,但冷静下来一想,她也后悔。她回过头来,拿起包往景尚的车门上砸了一下,哭着说:“你心里就只有她,你什么时候能想想我?”

景尚下了车,走到她跟前,心平气和地说:“佳佳,我很多事你都知dào

,我早就说过我心里放不下她,你要介yì

咱俩就散,你要不介yì

咱俩就结,现在我还是尊重你的决定。”

“为什么,我才是你要在意的人,我才是你老婆。”

景尚也无奈,他实诚地说:“可能是习惯吧,十年了,我真放不下她。”

“你对她的感情就是兄妹之情,那是亲情。”

“你怎么说都好,亲情也好,爱情也罢,我就是放不下她。这婚结不结由你,放不放下得她,由我。”

第78章 晦气的白眼狼

第78章晦气的白眼狼

对杨佳佳来说,这是一场飞蛾扑火的爱情,明知是不归路,还要义无反顾。

在这场感情的战役中,景尚始终都是这个态度,从谈恋爱到结婚,都是杨佳佳主动,而决定权,也在杨佳佳。

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坦白吧,杨佳佳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现在跟江浩离了婚,你是不是对她又有想法了?你老实告sù

我。”

景尚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本着本能的想法,他说:“当初我对她表白过,她知dào

我的心意之后反而跟江浩直接领了证,她只把我当哥哥。所以我也认了,这辈子我只能把她当妹妹。”

“看来你还没有糊涂到不可救药。”

“??”景尚无奈地点点头,“佳佳,你要是受不了我这点就把婚礼取消,爸妈那边我来说,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耽误了你。”

杨佳佳哭得很伤心,抽泣着说:“为了结婚,我哭了多少遍你不是不知dào

,好不容易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吗?”

景尚看着她,用眼神等待着她的选择。

“你回去吧,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想?你没有多少时间好好想了。”

“明天告sù

你我的选择,是结婚还是分手。”

景尚无奈地点点头,“好。”

——这一天对乔心唯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而她落得今天这样为难的境地,罪魁祸首就是江浩,她恨死江浩了。

看着景尚落寞地独自回来,项玲直接哭了,哭得捶胸顿足,她心疼着自己的女儿,同时也责怪着她,自己的女儿,只有自己骂。

“你说要是景尚这婚结不成,怨谁?我该怎么跟你爸你姑姑他们交待?心唯,妈夹在中间不好做,别人不知dào

难道你不知dào

吗?”

乔心唯心里难受极了,她低着头,就像一个认错的小学生。不说母亲偏见,她知dào

母亲在这里也为难,这个家为了景尚结婚都付出了全部,眼看日子就要到了,万一泡汤,那就是丢人丢脸又丢份儿的事。

“你啊你,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你能啊,什么都能自己做主,妈在你面前就是说不了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妈?”

项玲边哭边说,景尚在旁边怎么劝都没用,乔心唯自知理亏,低着头任母亲责骂。

这时,姑姑推门进来,也不知dào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一进来就气冲冲地骂人,“怎么回事,景尚为什么不能结婚了?乔心唯,又是你,又是你,你离个婚,也要拉着景尚离是不是?”

本来事情不大,可被姑姑一说,不大的事情立kè

翻上十倍,恐怕用不了多久,所有亲友邻居都会知dào

她离婚并且搅乱景尚结婚的事情。她讨厌极了姑姑这种人,从小就讨厌。

“嫂子,我说你也是的,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景尚后天就要结婚了,你女儿离婚这种晦气的事情就不要带到家里来,看吧看吧,景尚这婚要是结不了,全赖她。”

景尚翻脸了,大吼一声,“够了,姑姑,你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姑姑扬起手在肩上连打三下,“你个死小子,我是在帮你你还说我?胳膊肘往外拐啊你,你小时候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还不是你爸跟我啊?现在倒好了,帮着外人冲姑姑吼了,你志气了啊你!”

项玲听得阵阵心痛,她就知dào

,在景家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真zhèng

接受过她们母女,她的女儿始终都是外姓人。

景尚是个明事理的人,若不是看在她是姑姑的份上,早几年前就翻脸了,“姑姑,你说话太刻薄了,你出去出去,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

姑姑不依,指着鼻子骂,“乔心唯,被江家赶出来了吧?!我就说么,就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配不上人家的高门高户。”

“姑姑,你??你走啊。”景尚硬拉着姑姑往外走。

但是,姑姑还没有说完,继xù

扯开了嗓门骂,“离了婚你也是泼出去的水,景家养了你十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你不回报景家也就算了,还想着拆散景尚和佳佳,我呸,你个白眼狼,晦气的白眼狼。”

景尚把姑姑推了出去,并且果duàn

地关上了门,但是,姑姑还在外面骂,骂乔心唯,也骂项玲。

乔心唯默默地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心唯,你在干嘛,你起来。”景尚强拉着她,但她坚持跪着。

项玲不停地流着眼泪,她没想到拍了她一年多马匹的小姑子,突然翻脸竟然比以前还要可怕。她在景家一直硬不起身板,逢年过节在一块儿聚餐,她总是和乔心唯默默地吃饭,好不容易心唯嫁了江浩,那一阵子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在景家亲戚当中说话有分量了,但是,最后却只叫别人更加瞧不起,各种讥讽嘲笑都来了。

“妈,对不起,对不起??”

景尚拉着她,“又不是你的错,你听姑姑瞎说干什么,姑姑那人就是嘴巴毒,你起来啊。”

乔心唯依然跪着,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项玲伸出手,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肩上,力qì

不大,边打边说:“你姓乔,不姓景,离了婚了,要不是你哥发xiàn

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你能,你强,你什么都行,你有种就别回来啊。”

景尚简直头大啊,他说:“妈,你何必这么骂心唯,我跟佳佳结不结婚根本不关心唯的事,难道你不该生气江浩的所作所为吗?你是心唯的亲妈啊,难道你不心疼她吗?”

项玲哭岔了气,自己的女儿自己哪能不心疼,她头晕了一下,差点背过去。

“妈,妈,”乔心唯扑过去拉住她,“妈,您缓缓气,你放心,我去找佳佳,我去求她不要生气,他们的婚礼一定如期举行,妈,你不要激动,哥哥的婚礼,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母女俩哭成一团,景尚也不知如何是好。

——晚上,杨佳佳的电话终于开机了,乔心唯激动而又期待地握着手机。

“喂,心唯?”

“嫂子,我在你家楼下,你能出来一下吗?”

杨佳佳走到窗口,拉开了一点窗帘往下看去,她就在围墙旁边,“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杨佳佳犹豫着,“心唯,我跟景尚之间的问题不在你,在景尚,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算了吧,今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

乔心唯抬起头看着那高高的公寓,她不知dào

杨佳佳的家具体在哪一层,她只是本能地对着上面那些灯光说话,她恳求着说:“既然你不愿出来见我,那我在电话里说也一样,嫂子,你原来找过我,我现在的心意始终都没有改变过,我哥对我而言就是我哥,哪怕我离了婚,哪怕我这辈子不再嫁,他都只是我哥。”

“他的想法我左右不了,但是我的想法我很清楚,我希望你们好好的,我是真心的祝福你们。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dào

你心里不舒服,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顺了这口气,你只管说。”

杨佳佳看着她,从上面看下去,她是那么的渺小,站在夜风中,倔强,坚韧地等着她的答复,她自私了一把,说:“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说出来,你就能做到?”

“能。”乔心唯坚定地说。

“你??能离开吗?”杨佳佳狠着心说,“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景尚面前,永远都不要回来,你能做到吗?”其实,她就是狠着心一试,当时那样的情景,她也下不了台。

谁知,乔心唯一口就答yīng

了,“好,我能做到。”

夜深了,杨佳佳床头的台灯依然亮着,她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乔心唯铿锵而又坚定的声音,“好,我能做到。”

永远不回来?杨佳佳,你让人家永远都不回来,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景家,乔心唯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外面爸妈还在说话,声音不大,但能听到,景尚出去吼了一声“谁都别念叨,睡觉!”之后,声音就停了,屋外彻底安静。

她翻了一个身,今天晚上,只怕是谁都不会睡好觉了。

江浩,江浩,江浩,她从未像此刻一样想念一个人,也从未像此刻一样恨着一个人。

——姑姑这个大喇叭果然名不虚传,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正在吃早餐,就有几个走得近的亲戚打来电话询问。

景致成脸色不是很好,说:“不结的话我会亲自通知你们的,不要听她瞎说好不好??两个孩子闹了点脾气而已,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哪有不吵架的夫妻?”

说着说着,景致成忽然看了乔心唯一眼,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要乱说??总之景尚的婚礼没有取消,你们准时来,没其他事先挂了,就这样。”

乔心唯默默地吃着早餐,姑姑的说辞,亲戚们的疑惑,继父的为难,母亲的心痛,她都知dào



景尚安慰她说:“心唯,别想那么多,好吗?”

“恩,我今天出去一下,约了大学同学见面。”

“也好,去散散心,家里的事有我呢。”

“谢谢你,哥。”

“既然叫我哥,就用不着谢,傻妹子。”

乔心唯笑了笑,但是她的心在滴血。

第79章 陪阿诺去医院

第79章陪阿诺去医院

原以为回到了家就是躲进了避风港,但是事实告sù

她,嫁与不嫁是不同的,特别还是在他们这样特殊的重组家庭里,出嫁的女儿,就算离了婚,也不再是自己家里的人。

如果母亲能够强势一点为她说句话,哪怕是安慰她几句,那么,她心里也是欣慰的,无奈事情发展得太不顺,而母亲又太过软弱,性格如此,她也不能怨母亲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乔心唯坐在餐厅二楼露台上,晒晒阳光,听听歌曲,一边品饮,一边看看街上来去匆匆的人流,别有一番风味。

她以前向往这种悠闲小资的生活,现在想来,大概只有嫌得没事做的人,才有这种闲情逸致。

餐厅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阿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阿诺。”乔心唯向下挥了挥手,示意阿诺她在楼上。

不一会儿,阿诺上来了,说:“路上有点堵,你等很久了?”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是我自己来早了,帮你点了咖啡。”

“谢谢,哈,你怎么光喝水啊?”

“恩,忽然对其他的不感兴趣了。”

阿诺坐在她的对面,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你不是回娘家休养了么,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心唯,不然我请个假陪你出去玩玩散散心?”

江浩私下联系过她,问她愿不愿意陪心唯出国游学,一切费用他负责,回来之后找工作什么的他也负责,这么好的事情,她肯定乐意。

乔心唯摇摇头,“不用担心我,你还得工作。”

“心唯,说实在的,我觉得江浩心里有你,男人么,一时冲动犯了错,也是有的。呵呵,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他说话啊,当然了,出轨是不能原谅,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净身出户太便宜江浩了,趁他现在心里对你愧疚,为什么不争取一点呢?”

乔心唯疑惑地看着阿诺,“江浩是不是找你说了什么?”

阿诺笑了笑,磨蹭了很久,才说:“我实话告sù

你吧,江浩让我辞了工作陪你出国,费用他出,他要是心里没有你,也不会离了婚还花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他还说了什么?”

“就这些,你们离婚之前他就跟我提过,但当时我正气头上把他骂了一顿,昨天中午他特意到我单位找我,很认真地说了这件事,他希望我考lǜ

一下。”阿诺拉着乔心唯的手,说,“心唯,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这个江浩,我真是对他没话说,比起那些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江浩真的是个好男人。”

乔心唯苦笑着,江浩正在执行的任务是高级机密,她不能把全部的实情告sù

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否则一旦传出去,将会威胁到江浩的生命安全,所以,她没法倾述,她没法开这个口。

阿诺叹了口气,说:“我知dào

你现在对他死了心,不管他做什么都没用,所以我没有答yīng

他,一切以你的意见为主。”

乔心唯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阿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一点都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你明白吗?”

阿诺点点头,“明白??唉,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叫人顺心呢。”

“怎么,你也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阿诺喝着咖啡,一时开不了口,拿着小勺搅啊搅的。乔心唯看着她,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她,现在看她,纠结矛盾全写在脸上,“阿诺,你真的有事啊?别瞒我,怎么了?”

阿诺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那个??那个??我这个月姨妈延迟两个星期了,早上一测两道杠。”

“什么?”乔心唯大吃一惊,“谁的孩子?”

阿诺烦躁地一撩头发,说:“上个月公司聚餐,我喝多了跟一个男同事那个了,他有老婆有女儿,不可能对我负责,事后我们说好把这件事忘记,可是我没想到会中招。这个孩子,我肯定不能要的。”

“那他知dào

吗?”

“不知dào

,我没打算告sù

他,他已经调去外省了,全家人都过去的,我不想惹麻烦,想找一天去医院做了干净。”

乔心唯本能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当阿诺说“做了干净”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竟然不安到小腹一阵疼痛。她深呼吸了两下,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那种骨肉分离的滋味她已经尝过一次,那是一种会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痛。

“阿诺,你真糊涂,你以前可不这样。”

阿诺不屑地笑了一下,“以前?以前的刘金诺早就死了,在毛立博花着我的钱穿着我给买的内裤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天我也是一时冲动,谁都有生理需yào

,男人有,女人也有,我不可能去破坏他的家庭,他更不可能为了我而抛妻弃女,所以,我得赶紧去医院做掉,才是明智之举。”

乔心唯很无奈,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帆风顺的,别人那些看似简单平淡的人生,或许也有你意想不到的经lì



“下午你有事吗?”阿诺突然问,“没事的话陪我去医院吧,我不想再拖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手术。”

乔心唯怔怔地看着她,说:“我陪你。”

“恩,谢了。”

下午,医院,妇科,阿诺已经进去了,乔心唯静静地坐在外面等。大医院,人不少,旁边坐着不少的人,有的是男朋友陪伴,有的是小姐妹陪伴,也有的只身前来。

前不久进去的小姑娘,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出来了,脸色蜡黄,略显憔悴,这终究是伤害身体的手术。

“还挺快的啊,怎么样啊,疼吗?”一个小伙子迎上去扶着她。

小姑娘皱着眉头,埋怨道:“你说疼不疼,都怪你。”

“怪我怪我,下次一定注意,要不要坐一会儿再走?”

小姑娘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我已经在里面躺一会了,走吧,我想回家。”

两人慢慢地走了,乔心唯看了他们的背影看了好久,一对小情侣,看着应该还在上学,不知dào

他们以后会不会结婚,不知dào

这个小姑娘,以后会不会后悔。

如花的年纪,最好的岁月,却要用这种伤痛去铭记。

堕胎,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哪怕在她对江浩喊着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她都不曾想过会堕胎。这很矛盾,但当她站在妇科小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她更认定了这件事,她认命了,她胆小,她舍不得,那是一个生命啊。

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他与你有着血缘之亲,你愿意毫无保留地为他付出一切,并且不计回报,求的只是他能平安长大,求的只是他甜甜地叫一句妈妈。

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情,光是想想,都会打心底里笑出来。

想着这些,她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江浩不是军人,如果江浩没有那么重的使命感,或者,但凡他有一点私心为自己的小家考lǜ

一点,他们,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没过一会儿,阿诺出来了,一样是脸色憔悴得很,她赶紧小跑过去搀扶,“没事吧?”

阿诺愤愤不平地说:“谁说无痛没有感觉,被广告骗了,你看,疼得我满头的虚汗。”

乔心唯拿了纸巾给她擦汗,一吸,湿了一整片,“医生说你可以走了吗?你这样子能走吗?”

“下了手术台医生就不管人了,在她们眼里这就是切了块肉的小手术,里面有一个药流的小姑娘痛得哭了,我嫌吵,就出来了。”

忽然,一张单子掉了出来,阿诺浑然不知,踩了一脚就走了过去。

“诶,你东西掉了。”

“手术单子,掉就掉了,这东西又不能到处炫耀,拿回家也是撕了扔垃圾桶。”

乔心唯弯腰捡了起来,看阿诺没耐心地头也不回,她快速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慢点,我扶着你走??阿诺,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吧。”

阿诺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想吃毛血旺可以吗?”

“??正经点,这好歹也是手术,伤身体的,小月子也要好好坐。”

“知dào

啦,我跟公司请了三天假,你哥不是明天结婚么,你家里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你早点回去吧,不用陪我。”

乔心唯沉默着不接话,她对阿诺保留了许多,她不想让阿诺成为江浩以后骚扰的对象。

“怎么了?”阿诺追问。

“没什么,走吧,再晚就该下班高峰期了。”

——乔心唯在楼下逗留了很久,直到景尚打来电话让她回家吃饭,她才上楼。

一进门,家里的气氛还算可以,杨佳佳没有提分手,明天的婚礼将会照常举行。但是,她看到景致成一看到她就变得拘谨了,这是很明显的,也是最令她难受的。

“爸,哥,需yào

我帮什么忙吗?”

不等景尚开口,景致成就说:“没什么要忙的了,什么都准bèi

好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会很累。对了心唯,明天你不要锁门,上午我们要把喜糖喜烟搬去酒店。”

“爸,我一直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啊。”

景致成点点头,说:“哦,那吃饭吧。”

乔心唯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生分了许多,也尴尬了许多。

第80章 逃离

第80章逃离

景家人盼了好久的婚礼,终于在一片祝福声中开始了,景尚和杨佳佳,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只为爱上你”为主题的浪漫婚礼令在场的很多人都感动落泪。台上,杨佳佳对景尚作了一番表白,她有句话说得差点令乔心唯泪奔。

她说:“这世上没有一百分的一个人,只有五十分的两个人。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我能够互相包容互相体谅,一起走完一段一百分的人生。”

婚礼还在进行,乔心唯默默地退席离场,这个时候走,是最好的时候,不用被人发xiàn

,也不用解释太多。

而唯一令她多年以后后悔莫及的事情,就是她没有跟母亲说上一句道别的话。

十一年前,她十三岁,母亲带着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她在这里上学、生活、工作、结婚,她差点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城市的人。

十一年后,她二十四岁,背着一身的伤痛仓皇而逃,没有带过多的行李,没有告sù

任何人,她要永远与这个城市告别,她要忘记这座城市。

“第XXX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做好准bèi

,第XXX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做好准bèi

。”

广播里放着检票信息,乔心唯拎着简单的行李,手拿着高铁票,她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周围,陌生的人流,一切都来去匆匆,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她停留的理由。

高铁慢慢运动,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色快速往后倒退。乔心唯坐在窗口的位置,她看着外面,茫茫的雾霾天,没有一丝灿烂,犹如她的心情,沉郁寡欢。

——乔心唯走了,只在小房间的写字台上留下一张字条——我出去散心,不用找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看似叫人放心,但叫看到的人心里没底。

字条是项玲第二天才发xiàn

的,她的手不自主地发起抖来,“心唯一晚上没回来,她去哪里了?致成,心唯有没有给你说她去哪儿了?”

景致成也看到了字条,漫不经心地说:“她不是说出去散心么,景尚结婚,她却离了婚,她心里怎么都不好受,出去散散心也好。”

“可她没有跟我说啊,我好担心她出事。”

“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你啊,别把孩子逼得太紧,景尚和佳佳的婚事差点黄了,心唯心里肯定也有内疚,再加上江浩??唉,不提这个人了。”

在景致成的耐心劝说下,项玲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江浩的事情,她这个丈母娘都很痛心,更别提心唯了,“唉,我苦命的女儿,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这时,景尚和杨佳佳从外面回来,忙完了婚事,他们就要准bèi

度蜜月了。

看到爸妈都站在小房间里,景尚迎过去问:“怎么了?心唯呢?”

景致成:“心唯出去散散心,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景尚从项玲手中接过字条一看,不放心,他拿出手机拨了乔心唯的号码,关机。

“妈,心唯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去哪?”

项玲摇摇头,“我也是看到字条才知dào

她出去了,我真糊涂,昨天晚上没见到她我还以为她在房间睡觉,早上她一直不出来我才敲的门。”

“她一晚上没回来?”景尚一阵吃惊,他四周看了看,又打开衣柜看了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带回来的东西全都带走了。”

杨佳佳心里有数,但是她心里多少是有内疚的,她当时也就是这么一说,乔心唯走不走没关系,可是,这人真的走了。她说:“景尚,爸妈,你们都别担心,心唯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晚一点再打她电话试试,这会儿说不定正在路上,手机没电也说不定。”

景尚看着杨佳佳,杨佳佳心虚,逃避似的撇过头,“她留了字条说不用找她,她肯定会回来的。”

景尚看着焦虑不已的项玲,应和着说:“是啊,妈,别担心,最近事多,让心唯出去静一静也好。”

晚上,景尚和杨佳佳回自己的住处,小两口结了婚之后就搬到新家住了。路上,景尚一边开车,一边问:“佳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啊?什么啊?”杨佳佳也是藏不住话的人,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

景尚看了她一眼,说:“心唯离开是不是跟你有关?”

杨佳佳笑笑,笑得十分牵强,“呵呵,跟我有什么关系。”

景尚一看她的表情就不对,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问:“杨佳佳,我希望你坦诚地对我说话。”

杨佳佳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直心虚地望着窗外。

景尚掰过她的肩膀,光着她,用眼神逼着她。

最终,杨佳佳妥协了,她抱歉地说:“昨天她来我家找我,我没见,只是在电话里说的,我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让她离开都城。”

“杨佳佳,这种话你竟然也说得出来?!”景尚大吼一声。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我并不是真的要她走,我只是??我当时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没想到她真的会走。”

景尚不再说话,而是开了车,开得飞快,杨佳佳紧拉着扶手,身子还一晃一晃的,“你慢点,景尚,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

“我先送你回家,我得去找心唯,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杨佳佳直接哭了,结婚第二天,他竟然为了找乔心唯而弃她不顾,她哭着说:“乔心唯在你的心里就这么重yào

吗?”

景尚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不停地踩着油门,他担心地说:“她是我妹妹,她刚刚离婚。”

“??”生气归生气,杨佳佳心里也内疚,交往之前就知dào

他心里有乔心唯,既然现在已经结婚,她也只能多包容了,“我不回家,我跟你一起找。”

景尚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坚定的样子,立kè

打转了方向盘。这车速,幸好来往的车辆不多。

“现在去哪?你知dào

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有心离家肯定不会轻易被我们找到,我去找江浩。”

——到了江浩所在的公寓,他们也不知dào

江浩在不在家里,一抵达目的地,景尚就打了电话过去。

“喂。”还好,他很快接了。

“江浩我在你家楼下,你给我下来。”

江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淡定地说:“我不在家,我在外面。”

一旁的萧天爱温和地说:“阿浩,你有事先去忙,我一个人没关系。”

这温温柔柔的女人声音没有躲过景尚的耳朵,他气极了,怒骂道:“你个王八蛋,离婚才几天啊,你就跟别的女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江浩,我发xiàn

你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啊。”

江浩依然淡定地说:“十五分钟,我马上到,你稍等一下。”

夜色朦胧,繁密的路灯将大马路照得如同白昼,太冷,杨佳佳一直在车里坐着,景尚则在外面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江浩很快就到了,远远地就看到了景尚的车,他停在后面。

景尚扔了烟蒂,疾步走过去,一把将才踏出车门的江浩揪住,“你他吗的这么潇洒啊,你这个当大官的真他吗的享尽齐人之福,你这叫什么你知dào

吗,抛弃糟糠,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景尚抡起拳头直接朝江浩的脸上打去。江浩没有反抗,嘴角吃了重重的一击,背又撞到了车门上,撞得骨头疼。

舌尖尝到一股血腥味,嘴角也溢出血来,他用舌头舔了一下,依然很平静的样子,任打。

景尚也不客气了,揪住他的衣领,一拳一拳直朝他脸上打去。

杨佳佳见状,赶紧跑过来拉开景尚,“够了,够了,别打了。”人家是堂堂大首长,这要是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啊。

小区的保安也冲了过来,一看是江浩,更加着急了,“江首长,要不要报警?”

江浩挥了挥手,说:“没你们什么事,走开。”

保安识趣地离开了,树影下,只留下他们三人。

景尚打得自己的手都疼,“怎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是么,知dào

自己是混蛋是么,知dào

对不起心唯是么?”

江浩靠在车门上,耳边“嗡嗡嗡”地响,被打得有些耳鸣了。

杨佳佳拉着景尚,劝道:“打归打,但心唯最可能去了哪里,还是得问他??江浩,心唯不见了,不知dào

去了哪里。”

“什么?”江浩拍了一下耳朵,生怕自己听错。

杨佳佳一本正经地说:“心唯昨天一晚上没回家,今天在她房间里发xiàn

了一张字条,她说出去散心,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联系不到她,说是出去散心,我们猜测她就是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江浩一个激灵跳起来,“她说想回家住几天啊,怎么会离家出走?”

杨佳佳心中有愧,说:“说是被我逼走的也不为过,我生气景尚总是太在意她所以说了几句重话,我无心的。”

景尚补充道:“即便心唯没走,你也少不了我这一顿打,江浩你这个人渣,你他吗的不是男人。”

第81章 任打任骂

第81章任打任骂

景尚抡起拳头,冲着上去又是一顿打,杨佳佳怎么都拦不住,而江浩,基本也是任打的态度。

他滚倒在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心唯怀着我的孩子离开我了。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将他整个人吞蚀,他心痛,但却不能告sù

任何人。

“不要打了,再打就真的把他打死了。”杨佳佳拉着景尚,几个保安也跑着过来,大家一起才将景尚拉开。

“江首长,你没事吧?真的不用报警吗?”

江浩摇头,自己慢慢地爬了起来。

借着路灯光,保安看到他的额头眉角鼻子嘴角都流着血,没有一处好的。杨佳佳也看到了,她抱着景尚,说:“不要打了,你听到没有?!你把他打死了,就永远不知dào

乔心唯去了哪里,现在只有他才能把人找到。”

这话说得不假,以江浩的人脉关系,要查到一个人在哪里出现过,轻而易举的事情。

景尚冷静下来,他挣脱掉保安和杨佳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甩在江浩身上,“这是你的臭钱,一百万,一分不少,还给你,我真谢谢你了。”

江浩愣了一下,这一百万是他打给项玲的,还特意叮嘱她不要告sù

乔心唯和景尚。

可是,景尚又不傻,家里平白无故有了一百万,他肯定想得到是谁的钱。这笔钱就是走了一个形式,景家把彩礼送到杨家,杨家又还了回来。现在,他又原封不动地还给江浩。

“江浩,你若还有点良心,就把心唯找回来,我妈还在家里担心着。”

鼻青脸肿的江浩还坐在地上,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乔心唯有可能会去哪里。

景尚太冲动,根本不能好好地讲话,还是杨佳佳比较有主意,她说:“心唯也不一定是离家出走,或许真的只是出去散心,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你们离婚了,她的事照理说跟你也没关系,我们就是太着急了,希望你理解。”

江浩点点头,肿痛的眼睛几乎快睁不开来了,他觉得有东西流下来,一抹,一手的血。

“我们能结婚你帮了很大的忙,谢谢你,我们也不想麻烦你,但是我们能力有限,万一心唯真的是离家出走,我们只能向你求助。她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就怕她在外面出什么事。你再帮我们一次我们谢谢你,不帮我们也不会强逼你。”

江浩一手捂着不停淌血的眉角,一手扶着车慢慢站起来,他看看怒气未消的景尚,再看看思维清楚的杨佳佳,应允道:“一有她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好,那么多谢你,今天真是对不住了。”

江浩摇摇头,“我就是该打。”

没有多做停留,杨佳佳拉着景尚离开了,保安也散去忙各自的事,夜风中,只剩江浩在凄冷地发呆。他有一种预感,心唯是对他失望透顶了,她是逃走的。难怪她说要回娘家住几天,难怪她说要好好考lǜ

一下,其实都是她的缓兵之计,她根本没打算出国去,她根本一开始就是要离开他。

江浩回到家里,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口,就跑进卧室。打开衣柜,她并没有带走多少衣服,大多数衣物都留着。他送给她的东西,包括衣服、纱巾、首饰,她都没有带走,就连他送她的结婚戒指,她都好好地放在梳妆台上。

江浩心里乱极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怀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保卫了一方平安却失去了老婆失去了家,值得吗?

抬起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鼻青脸肿,破皮流血,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所有的皮外伤都不及心里来得痛。

他拿出手机,正想打她电话试试,她突然就发来一条微信,他激动得手抖,连忙点开。

微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拍了“XX医院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的照片,他的手跟着心一起发抖,将照片放大,患者一栏填的就是乔心唯三个字,是她的笔记。

他整个人都懵了,强烈的痛楚侵袭而来,他几乎站不住脚,“砰”的一下双手扶住梳妆台,震得正张桌子都摇晃了一下。

电话打过去,已经关机,眼泪疯狂地涌了出来,他怎么都控zhì

不住。一个在军营里成长起来的一团之长,一个连死都不怕的铁血汉子,竟然在自己家里,哭得像个傻逼。

“阿诺,心唯有没有找你。”

“没有啊,怎么了?”

“她要是联系你马上告sù

我。”

挂了电话,再打给邓小芝,“心唯有没有找你。”

“没有,她怎么了?”

“她如果联系你你马上告sù

我。”

邓小芝纳闷地问着,但他已经将电话挂断,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耽误。

“小方,现在立kè

帮我办件事,查一下乔心唯的下落。”

江浩鼻音很重,小方听了吓了一跳,“首长,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多问,赶快查,我等你的消息。”

“好。”

才挂了电话,阿诺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很勉强地接了起来,“喂??”

阿诺在电话里大声质问:“江浩你什么意思,心唯怎么了?”

“她不见了,电话关机,带走了行李,不知dào

去了哪里。”

“我前天还跟她见了面,没听她说要走啊,你是不是又把她伤了?”

江浩摇头,手指用力地捏着鼻梁骨,“那天谈完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呵,没有联系过,你他吗的真好意思说啊你,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够可以啊,怎么现在又想起找她了?良心发泄还是怎么了?”

阿诺把他骂了一通,他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就跟被景尚打的时候一个态度,任打任骂。

阿诺骂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又问:“江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心里想跟谁在一起啊?”听他又沉默,阿诺真是不理解啊,“我看你对心唯也很关心很在意,那为什么要出轨?你既然为了萧天爱而跟心唯离婚,那就拜托你不要做好人了行不行?江浩,你他么的是哑巴吗?说话!”

江浩只是淡淡地说:“我在等一个重yào

的电话,抱歉,我先挂了。”

“喂,你??”

电话切断,江浩无力地往墙上靠去。

——“我被人围攻的时候你藏在船舱里不出来,我被推下海的时候你选择去救萧天爱,江浩,你告sù

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原谅你,只要你们不联系了,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吗老公,好不好?”

——“一句军令如山,你连家都不要,你的眼里只有军令没有其他,为了国家为了你的任务,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

——“江浩,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回忆如泉涌,在他心里不断地翻滚,乔心唯的声音,表情,样貌,无一不刺痛着他的心。过去的一幕幕,他伤她,够深,够狠,他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他站不住了,背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提醒他,北方的集中供暖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已经停止。

他拿着她的戒指,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那时候,他并不明白婚戒的重yào

性在哪里,直到现在,他拿着她的婚戒却抓不到她的手,他才明白。

他懊悔啊,他竟然用自己的婚戒作为他与萧天爱出轨的由头,这在当时,对她而言,是多么沉痛的打击。他悔恨的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冷血,连演戏都要演得这么逼真,连演戏,都要这么深地伤害她。

——“不要再说这种话,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在你没有点头之前,我不会打掉孩子的,毕竟孩子也有你的份。”

原来,那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绝望和悲痛的心情,才会说话不算话,才会背着他去做那种手术。

头很晕,意识渐渐模糊,“咚”的一声,江浩整个人昏倒在地。

小方收到江浩的电话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查了乔心唯的行踪,根据身份证登记记录,她在昨天下午买了去江南的高铁票。

可是再回给江浩的时候,电话一直一直都没有人接,小方不放心,直接找上门来。

“首长,首长。”按门铃没有人开,小方只好用力地拍着门。问过值夜班的保安了,他们说首长回家之后一直没有出去,应该就在家里,他们还说,首长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打了一顿,首长没有还手,还不让他们报警。

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对面门的邻居开门出来,没好气地说:“大半夜的,不要这么吵好不好,孩子明天还得上学。”

小方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思考再三,小方唯有打电话给林采音。

林采音接到电话就立kè

赶来了,用备用钥匙开了门,他们都吓呆了,房间里,江浩躺倒在地,头上脸上全是伤,青的肿的,还有那半干的血迹。

“阿浩,我的儿啊,你怎么了这是??快快,送医院??”

第82章 我的事你别管

第82章我的事你别管

天蒙蒙亮,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加湿器喷雾的声音,江浩慢慢有了意识,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以及洁白的墙面。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他想。

林采音感觉到动静就抬头看,惊喜地看到江浩睁开了眼睛,“阿浩,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痛?”

江浩感觉自己好踏实地睡了一觉,这一觉时间不长,但却睡得很沉,仿佛所有的劳累和疲惫都在这一觉中消失了,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妈,你把我送来的?”

“可不是,昨天半夜突然接到小方的电话,说你在家里出了事,我赶紧去了,一开门,就看到你昏倒在地上。阿浩,你可把妈吓死了啊。”

江浩回想昨晚,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疼痛,“小方人呢?”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把手机给我。”

林采音皱眉,郑重地劝道:“阿浩,你刚醒,就不要忙工作的事了吧。”

“妈,你把手机给我,别管。”

林采音没办法,自己儿子的脾气她最了解,“给,也不好好休息。”

江浩接过电话就打给了小方,小方是被吵醒的,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喂,首长,你醒啦。”

“找到她的行踪了没?”

“报gào

首长,根据身份证登记记录,她在前天下午买了去江南的高铁票,然后就没有记录了,她应该去了江南。”

江南?心唯一定是去找外婆了。想着,江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孩子没有了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你给我注意着,一旦有新的行踪记录,马上告sù

我。”

“是,首长。”

挂了电话,江浩终于肯乖乖地在床上躺好,想着心唯,想着他们的孩子,想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案子,他还是心痛万分。

林采音问:“你这么着急,是找谁啊?”

江浩冷冷地说:“我工作上的事你别问。”他只跟父亲沟通过,母亲还蒙在鼓里。

林采音看着江浩脸上那无法忽视的伤,心里既心疼,又愤慨,“打你的人是不是心唯的哥哥,叫景尚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江浩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dào

,就是景尚打的。”林采音叹了口气,生气归生气,但她说,“你就是该打,不过就是下手重了点??”

江浩抿嘴一笑,欣慰地说:“妈,我第一次发xiàn

你挺明事理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林采音坐在床边,叹着气说:“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一定恨死我们江家了,好好的闺女嫁进来,却要受这么多的委屈,他们能不气么。”

江浩心里苦涩极了,他欠乔心唯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

“哎,你说你犯什么浑呢?!放着心唯好好的媳妇不要,偏偏要那个姓萧的。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她的心肠多歹毒啊,她连她亲生爸妈都要害,我真怕她会害了你啊儿子。”

江浩拍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妈,我不会有事的,我的事情你别管,也别问,行吗?”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你啊,跟你爸一样的臭脾气,多问几句就嫌烦。”

小聊了一会儿,天就大亮了,护士过来量体温和血压,显示一切都正常。昨晚加急做的脑部CT,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之所以会突然昏倒,是当时太累了,也太悲痛了。

医生:“江首长,初步检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脸上只是一些皮外伤,你随时都可以出院。”

林采音:“医生,不仔细查查啊?他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这幸好我们发xiàn

得及时,要是没发xiàn

,他就这么晕过去了怎么办?”

医生有些尴尬,“那再做一些详细的检查?”

林采音拍案决定,“做,详详细细做一遍。”

江浩不同意了,“妈,我没事,医生,别听我妈的,我马上就出院。”

林采音按住他,说:“你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想去部队上班?别人还不都把你当笑话看啊!阿浩,听妈的,就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你是太累了。医生,就这么办,我们不出院。”

医生只好点头,“那行吧,我去开单子。”

江浩好无奈,但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任务才刚开始进行,他就已经筋疲力尽,没了妻子没了孩子没了家,身体所受的苦远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他是该好好调整一下了。

没多久,江浩受伤住院的事情就在部队里传开了。从来没有不良记录的江浩,有过无数荣誉的江浩,靳首长的准接班人江浩,竟然离婚了,究其原因竟然是他出轨。部队里人人都惊讶不已,有惋惜的,当然也有窃喜的。

萧天爱很快就得知了此事,上午的课一结束,她就赶到了医院。

“阿浩,”看到江浩的脸,她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伤成这样?谁打的这是?谁能把你打成这样?”

林采音是最不待见她的,对她的感慨直泼冷水,“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阿浩被人打,你不就是罪魁祸首么?”

“我??”萧天爱不跟林采音一般见识,她轻声问江浩,“是为了帮乔心唯出气的吧?她好像有个哥哥,是她哥哥打的吗?”

不能江浩说话,林采音又说:“可不就是乔心唯的哥哥么,阿浩自知对不起人家妹子,就任人家打。”

话一说完,萧天爱心疼得哭了,双目含泪,梨花带雨,“都怪我,怪我,有什么冲我来啊,干嘛把你打成这样啊。”

林采音又讽刺道:“我也这么想,不然我现在把他叫来,你站着别动,也任他打一顿,当是你破坏阿浩婚姻的代价了。”

萧天爱一脸无语,“伯母,您别这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哎呦呦,你可别对我低声下气的,我怕你后头阴我一招,到时候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dào

。”

久久不开口的江浩终于听不下去了,制止道:“妈,您消停点,我想安静一下。”

林采音哼了一下,拿着热水壶,愤愤地出去了,眼不见为净。

其实,江浩让景尚打,一来他确实该打,二来,这正好给萧天爱看看,让她更加相信他。

“阿浩,为什么不报警,”萧天爱哽咽道,“我们再不对,他也不能打人啊,还把你打成这样??”

江浩轻声说:“算了算了。”

“就你心软,就你老好人,阿浩,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她啊?”

江浩并没有急着否认,他了解萧天爱,她太敏感太多疑了,他缓和着语气说:“毕竟我与她共同生活了一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我硬着心肠对她如何如何,我真的做不出来。我理解她的家人,这都是很正常的,我现在又没什么事,何必计较太多。”

萧天爱点点头,“我知dào

,阿浩,我非常理解你,我知dào

你心里也有乔心唯??”她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那这次就算了,以后我们不欠她了,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阿浩,我非常珍惜现在,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江浩对她一笑,“恩。”

萧天爱顺势靠在他的肩上,说:“你为我牺牲了什么我都知dào

,你对我的感情我也知dào

,阿浩,我有信心,用不了多久你的心里只会有我,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这份感情不是谁都能比的,我愿意等。”

江浩一动不动地让她靠着,他咬牙忍着一切,淡淡地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此时的乔心唯,正坐在河边的美人靠上。

这个时节是江南最美的时候,寒意褪去,万物复苏,小桥流水,杨柳依依。这里的一切都是慢悠悠的,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紧张,洗尽铅华,繁华落尽,唯有这江南的春色,令人留恋。

这条老街如今已经成了享誉中外的旅游景点,慕名而来的游客纷至沓来,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

外婆的老宅子成了游客观光的胜地,进进出出的游客平均每天都有百来人,旺季的时候甚至可以上千。

乔心唯突然就来了,拎着行李,说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外婆是过来人,岂会不知外孙女的心事,但是看心唯面容憔悴,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真的不忍心追问下去。

这都已经三天了,她就这么呆坐着,仿佛周围的人群和景物都与她无关,她就这么坐着,不喜不悲。

外婆心里,有说不出啦的担心。

“心唯,来,喝水。”

“谢谢外婆,外婆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进去吧。”外婆年纪大了,这几天有些伤风,一直在家养病。

外婆坐在她旁边,扶着围栏,看着平静的运河,她说:“老在家呆着多没劲,出来走走吹吹风,病也去得快??心唯啊,你没话对我说吗?”她不逼她,想说了再说。

乔心唯默默地低下头,让外婆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自己担心,她不忍。

“外婆,我??我跟江浩??出了一点问题。”说不出口,才说了一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可能是时间不够长吧,还不能减缓她内心的伤痛。

第83章 她最大的愿望

第83章她最大的愿望

外婆见她一哭,心里更加着急,她这个外孙女从小到大都不会轻易地在她面前哭,总是一张笑脸对着她,若不是真伤心了,肯定不会这样。

“牙齿都能磕到舌头,这世上哪有不吵架不闹别扭的夫妻啊,出了问题就修嘛,修修补补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乔心唯极力忍着内心的悲痛,可是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不管是什么事,要自己老婆哭得这么伤心,这江浩啊就是不对。这都三天了,也不来找你,等他来了我好好说他,帮你出出气。”

乔心唯一听,摇摇头,哭得更伤心了,惹得路过的游客纷纷朝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

外婆叹着气,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更加显得沧桑。外婆伤风还未痊愈,风一吹,咳嗽了两下。

乔心唯很担心外婆的身体,深知自己这样做对外婆很不好。她强忍住疼痛,擦了擦眼泪,说:“好,外婆,等江浩来了,你帮我好好骂骂他。”

“恩,好,那你告sù

我,你们是为什么事情吵架啊?”

“??”真相残忍,事实太打击人了,她不知dào

外婆能不能承shòu得住,她赌不起,“他整天出差,心里只有工作,两个月回家一趟还被朋友约出去了,也不说好好在家陪陪我。”

外婆一听,拍拍她的手背,半笑半骂,“哎呦呦,这真是他的不对,哪能把老婆仍在家里自己出去玩的,是他不对,我一定帮你骂他。”

“恩。”所有的心酸和痛楚,通通往肚子里咽,忍得狠了,她就捏紧拳头,指甲掐得手心流血,她也忍着。

第四天,乔心唯收拾了行装向外婆辞行,她没敢告sù

外婆真相,她只能离开。

离开的那天,天空飘着毛毛雨,外婆站在门口朝她招了好久的手,“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我知dào

怎么接电话了。”

“好,外婆你进去吧。”

乔心唯回头看看外婆,外婆身体伛偻,已是风烛残年,她希望外婆长命百岁,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抱着一个胖宝宝回来给外婆抱抱。

这是目前,她最大的愿望。

——江浩很快就出了院,检查都没有问题,他没有理由继xù

留在医院里。回到部队的第一天,他就找到了靳首长。

“什么,你要退出?”靳首长拍案而起,“江浩,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办公室去,我当你没跟我说过这句话。”

江浩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首长,我不想继xù

参与这个任务,查案可以用其他的办法,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萧天爱的犯罪线索。”

“时间已经够充裕了,我们试过很多办法都没用,阿浩,这个计划只有你能完成,你若不参与,一来这个计划就会终止,二来,歹徒已经有了防范,想要找到线索将会更加难。阿浩,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江浩忍着痛,他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他说:“乔心唯失踪了,我的妻子无法原谅我,我的孩子也不能再回来了,因为这个计划我连我的家都没有了??首长,我突然觉得,我做这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却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继xù

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靳首长诧异道:“乔心唯把孩子打了?”

“恩。”

靳首长心里也很难过,当江浩告sù

他乔心唯怀孕,想让她去国外待产的时候,他立kè

就同意了,江浩为此牺牲太多,他也想安顿好乔心唯,好让江浩安心地将计划进行到底。

可是,谁能意料到乔心唯会把孩子给打了啊。

他走上前,拍拍江浩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难过,总有一天心唯会理解你的,你好好把任务完成了,我亲自去向心唯解释,她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会原谅你的。”

江浩摇摇头,“首长,我比你要了解她,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心伤透了,是对我失望透了。我对萧天爱笑不出来,她碰一下我的手我都觉得恶心,对不起,我怕我继xù

下去会把整个计划完全搅了。”

靳首长紧皱着眉头,江浩这次问题不小,他从未让他失望过,可这一次,却说要退出。

“首长,我们重新布局行吗,趁现在萧天爱还没有起疑,我们改变计划还来得及。我要请假,我要去找乔心唯,我要跟她复婚,我不能再做让她伤心失望的事情。”

靳首长一听,厉声训道:“不要跟我说这种话,这件事你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你是一名军人,这是军令。”

江浩犹豫不决,矛盾、纠结、为难,全都写在了脸上,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

作为上级,同时作为长辈,靳首长看着这样的江浩也心痛不已,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他一手培养和提拔起来的军人。

上面有什么任务,不管多难多险,每一次交给他,他都是一句话,“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可是今天,他的状态不佳,思想犹豫,态度矛盾,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江浩,你情况不对啊,怎么回事啊你?”靳首长发起火来。

江浩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多年的军事化教育令他不敢不服从军令,也不敢忤逆自己的上级长官。

但是,他依然说:“我要退出计划,我要请假,首长,请您批准。”

靳首长说什么都不同意,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江浩,你无视纪律怎么能行?你不听命令就是在犯错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说你退出,要是这次计划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失败,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首长,我??”

“你别说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在这个时候退出。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把任务完成,任务完成了,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到时候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找乔心唯。阿浩,你明不明白,我这位子就是你的,你把任务完成了,更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江浩苦涩极了,他想说这个位子他不在乎,可靳首长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说:“你若不想对着萧天爱,就想办法抓紧时间破案。这样吧,你先暂停,好好反省反省,对外就说出差。现在你给我出去,立kè

马上到大山营地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来继xù

任务,去。”

位于深山里的秘密基地,是他们专门进行山区实战演习的营地,江浩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就被车子载去了。

他脑子里乱得很,去那里,正好能让自己静一静。

缉毒大队的沈队长接到密令之后,赶紧和几个重yào

的侦查人员开车追了过来,在车里,几个人开了个小型的会议。

“小方,乔心唯那边你帮我看着点。”

“首长您放心,只要首长夫人用过身份证或是银行卡,都会有记录的,我每天都会去看看。”

江浩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他知大局,也懂轻重,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他不知dào

这趟“出差”会去多久。

“用我的私人号码给萧天爱发个短信,就发出差两个字就行,发完立kè

关机。”

小方问:“就这两个字就行?首长,您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万一她起疑怎么办。”

“听我的,我平常出差就这样,做多了反而会令她起疑。”

“哦,好。”

江浩想了想,说:“我安装的窃听器和摄像头够多的,你们好好监视着,凡事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沈队长拍拍江浩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啊,你暂时离开一下也好,心里乱容易出错,其他的事你放心,我会盯着。还有弟妹??唉,你看开点,弟妹的行踪有我帮你盯着,查人找人这种事,我总比小方强一点,光看身份证和银行卡的记录有什么用,那只能证明她去过那个地方,要是她不用,还是找不到她的。”

江浩很是感激,“这样太好了,谢谢沈队长。”

“用不着谢,你为我们警队做的这一切,你为社会和国家牺牲的这一切,是我们要感谢你。你放心,一旦有弟妹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的。”

简单说了一些,沈队长和几个侦查人员便下了车,江浩他们继xù

往大山的方向开。这一路,起码要跑上一天一夜。

收到江浩信息的时候,萧天爱正在教课,等下了课她看到信息想回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

她想,这就是阿浩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既然他们在一起,那么,她以后就要适应他随时随地会消失,并且可能会消失很久的这种工作状态,乔心唯都能适应,她一样能。

她从来不敢奢望阿浩会回到她的身边,他是一名军官,婚姻道德这方面对他来说直接跟仕途挂钩,当初她只是试探性地要他作一个选择,并非真要他离婚而毁了自己的仕途。没有想到,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离了婚。

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江志中和林采音的反对又算什么,乔心唯的指责又算什么,阿浩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他们相爱着,一切的阻力都不是阻力。

第84章 没有她的消息

第84章没有她的消息

从外婆那里出来,乔心唯不知dào

去哪里才好,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在那座时尚繁华的城市里,除了一点微薄的母爱令她有所不舍之外,到处都是伤痛,而那点微薄的母爱远远不足以抵过那些伤痛。那座城市,她是再也不想去了。

她不想离开自己原本的家乡,但是又怕外婆知dào

这些事情接受不了,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她不想外婆出任何的意wài



再过段时间,她的肚子就会显怀,外婆虽然上了年纪,但并不糊涂,她在这里呆这么久江浩却一直不来,外婆最终肯定会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她瞒不过,也赌不起。

坐大巴车来到了临州,这是离外婆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城市,她曾在这里上过高中,所以还算熟悉。

临州在江南是一个发达的小城市,毗邻省会,交通便利,不过,比起那些一二线的大城市,临州还是差了一截。

六年没来,下了大巴车,她有些茫然,只是凭着曾经的记忆,沿着马路往前走。她依稀记得这条是什么街,通到哪里去,只是许多商店都变了,街道、路面、小区都修整过了,许多全新的地方她完全不认识。

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走了几个小区,看了几处出租屋,都不是很满yì

,她是要在这里长住的,不想以后多折腾。

经过对比,她最终在一个老小区里租了一个二楼的小套间,前面没有房子不遮阳,上下楼也比较方便,最重yào

的是,房东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妈,就住在对门。

大妈的儿孙都搬去新城了,这个小套间是她儿子和儿媳的婚房,就住了四五年,里面的家具家电都是好的,装修也不差。

大妈比较健谈,说话的时候眉眼之间的神态跟项玲有几分相像,乔心唯看着她格外的亲切。

“姑娘,我这房子是真的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还不愿意租,我看你眉清目秀的一个小姑娘,我才愿意租的。”

乔心唯笑了笑,“大妈,那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我是准bèi

在这里长住的,找到了住处,我好找工作。”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sù

大妈自己怀孕的事实,怕告sù

了,大妈不愿意租。

“好啊,这也是我们俩的缘分,我就住在对面,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一般晚上都在家。”

“恩好的,谢谢大妈。”

“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也累了,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好,大妈慢走。”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子,她的心里再不安也只能这样。她走进卧室,床头的墙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印记,那里应该是挂照片的地方。这个套房只有五六十平米,地方虽小,但尽显温馨,她想,原来住在这里的女主人一定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

住的地方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工作,她手里的积蓄有限,总不能坐吃山空,在身体不便之前,找份工作做,能赚一点是一点。

——眨眼就过去了三个月,江浩终于从大山的营地回来了,三个月的沉淀和历练,他瘦了黑了,浮躁的心也沉静下来。

打开手机,有许多消息,可翻遍了都没有乔心唯的。其中有一条消息是婚纱店发来的——“江首长,你们的婚纱照真的不要了吗?如果不要的话,我们就另外处理了啊。”

他看时间,是三个月之前发的,该死的,谁说不要了。

他立kè

打了电话过去,“韩总,是我,江浩。”

“江首长,您终于出现了,找您可真不容易啊。”

“我那婚纱照怎么处理了?”

“哦,这个给你解释一下,那天打给您电话您说下午来取,结果过了好几天都没来,后来我再给您打电话您关机,我就给您太太打电话问了,她说不要了,我再问她也关机。我这不是不知dào

怎么办么。”

江浩叹了口气,问:“她真说不要了?”

“恩啊。江首长,恕我多嘴,你们是不是??”韩总欲言又止,“哎,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萧天爱到我这里来订了婚纱和礼服,她说要不了多久就请我喝喜酒,我问她要嫁给谁她也不肯透露,你们是不是??”

韩总前后这两个问题,江浩都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只问:“那现在婚纱照呢?”

“没有你的允许,我可不敢随便处理,还在店里放着呢。”

“那好,我下班过去取。”

“诶,好,那??”

江浩低沉地说:“其他的你别多问,也别乱传。”

“恩,明白了。”

挂了电话,江浩仰起头深呼吸了一下,事情得一件一件来,案子得一条线索一条线索去分析,不要躁,不能急。

回到家,家里黑乎乎的,开了灯,屋里亮了,但依然十分安静,江浩将照片搬到了客厅,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茶几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灰,阳台上原本勃勃生机的花草如今都成了一盆盆枯叶残枝。他不是没有一个人过过,只不过,一旦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之后再叫他一个人,他的心里,空得很。

他拿来剪刀,将照片箱子外的捆索剪断,然后慢慢地一层层地拆开照片。最大的照片露出来了,他看着照片眼睛发酸心头发紧。

照片上,他穿着军装,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天空飘着小雪,他们相视而笑,那一刻的幸福就被定格住了,真好。

还有精美的相册,他一张一张翻,一遍一遍回忆,仿佛那些事情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三个多月了,整整一百零三天,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乔心唯,他不知dào

还要多少天,他才能再见到她。

“喂,小方,沈队长那里有没有消息?”

“首长,夫人去了江南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沈队长说会联系那边的同事帮忙找,但是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是什么意思?!”

“首长您别急,沈队长说没有消息反而好,那证明她还在江南,你想啊,坐飞机坐火车住旅店,都得用身份证吧,没有记录就说明夫人哪都没去。”

江浩沉默,低头看着婚纱照上笑得灿烂的乔心唯,多好的笑容的,全叫他自己给毁了。

“首长,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开会呢,周小伊那条线索咱们是跟对了,您再跟萧天爱周旋周旋,说不定就破案了。”

“你小子想得轻松,哪那么容易啊。行了,明天再说。”

“诶,好,首长明天见。”

挂了电话,客厅里又是一片寂静。

——乔心唯在临州一个区级图书馆里找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是临时工,与书作伴,日子过得还算轻松。

别看图书管理员平时只要收收书就行,这些收回来的书还得她一本一本地放回书架上去。

有时候书多了,光整理都得花上大半天,特别是双休日,累得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日子一天一天过,她逐渐显怀的肚子终究是藏不住的,即便她穿着宽松的衣裳,也遮不住逐渐隆起的肚子。

“小乔,你??几个月了?”

乔心唯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五个月了,蔡主任,对不起啊,没有事先说明是我的错,但是我还可以工作的,没关系。”

蔡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也生过孩子,也知dào

怀胎十月的辛苦,“不,你这情况还登高爬上的,不方便吧。”

“我可以,您看我现在不挺灵活的么,很多孕妇都工作到生呢。”

蔡主任担心地说:“小乔啊,我不是不让你工作,我是想给你换个工作,你现在还灵活,再下去就灵活不起来喽。”

乔心唯笑了笑,“行,蔡主任,我都听您安排。”

“你就把书收了整理归类就行,放书架上就让别人做吧。”

“好,谢谢蔡主任。”

“不用,你自己注意一点。”

“恩。”

时间久了,她的肚子变得更大了,有好事的女同事经常在背后议论纷纷,单身有孕的外地女人,长得也不赖,大着肚子出来赚钱,没有丈夫没有家人,难道是代孕?

有时候乔心唯耳朵里会听到几句,她很无奈,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让她们说去吧。

当图书管理员最大的好处,就是闲暇的时候能看书,书是好东西,多看一些没有坏处。她在这里看的书,比她在大学四年看的书,还要多。

一天,她刚吃完饭,正在收拾,忽然门铃响了。

“谁啊?”平时她这里没有人来,更何况都这么晚了,她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是我,心唯,你开开门。”

是房东秦大妈,“来了。”她赶紧开了门。

门一开,秦大妈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肚子看,以前真的没看出来啊,虽然住在对面,但她每天上班早出晚归,很少碰到面,现在天热了,穿的衣服少了,她这肚子也大了,显而易见。

“秦大妈,进来再说吧。”乔心唯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万一房东赶人,叫她现在挪窝,那可怎么办。

秦大妈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地走了进来。

第85章 产子

第85章产子

“秦大妈,对不起啊,瞒了您这么久,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怕您不租给我房子。”

秦大妈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说:“唉,是我多事了,我还想着把你介shào

给我大外甥呢。”

“啊?”

“我大外甥在深圳工作,工作混得不错,但三十五岁了还没成家,我前几天跟他通了电话,他还说找个时间回来看看呢。唉,我真是多事,也不提前问问你的意思。”

乔心唯尴尬地看着大妈,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

秦大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说:“你该早点告sù

我我也好帮帮你??”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大妈,心里感动极了,满满都是温暖。

“心唯,平常看你都是一个人,你这里也没人来,你这大着肚子一个人出来住,家人不知dào

?你丈夫呢?”

丈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问起了,现在突然被问起,她的心还是会一抽一抽地痛着。

“那你娘家人呢?”

看着她为难地低着头,秦大妈也不忍心继xù

追问下去,“你肯定有什么难处,不想说就不说吧,我就问你,你是打算在这里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乔心唯点点头。

“哎呦那你真是把生孩子想得太简单了,生完你还得坐月子,还得照顾孩子,你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绕一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最好还是通知你的家人,哪怕朋友也行啊。”

乔心唯还是低头不语,但凡可以有人告sù

,她也不会像隐姓埋名一样躲在这里,她不想景尚和杨佳佳因为自己而闹矛盾,不想母亲在景家因为自己而过得那么为难,而她的朋友阿诺和小芝,她不想冒这个险,万一把江浩给招来了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秦大妈担心着说,“我就没见过现在哪个女人怀孕有你这么心大的,这一天天的,肚子更加大了,你行动会更加不方便,到时候你一个人去医院都难啊。”

乔心唯只好无奈地说:“这些我都想过,这里离医院也近,要生了就过去,来得及。月子里请个月嫂,出了月子就我自己带着。”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十月底。”

秦大妈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吧孩子,你以后下了班就到我那里去吃饭,我给你做点有营养的,你看你都到这个月份了还这么瘦,这哪能行啊,你不为自己考lǜ

也要为孩子考lǜ

。”

乔心唯低着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月嫂我倒是可以给你介shào

个好的,我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也是她照顾的,挺好,人就在咱们小区。我明天给她去说一下让她把十月十一月都空出来。”

“谢谢你,秦大妈,谢谢??”原以为秦大妈知dào

她怀孕会不租房子给她,没想到秦大妈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这么帮忙,她真是惭愧极了。

“唉,我也不知dào

你以前经lì

过什么,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对面。”

乔心唯点点头,两行眼泪直往下挂,“谢谢,谢谢。”她真的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炎热的夏季,用电紧张,老小区经常停电,本就睡眠不好的她更加难以入眠。睡不着的时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半躺在床上,双手轻轻放在肚子上,静静地等待胎宝宝给她的回应。

孕晚期肚子大了,压得她腰酸背酸,坐着酸,躺着也酸,有时候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都没法睡着,有时候运气好早早地睡着了,却在半夜醒来,然后只能睁眼到天明。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默默落泪,可能是时间不够长吧,想到妈妈,想到江浩,她还是会心痛。

但是,这漫长的十个月的煎熬并不算什么,生孩子才是一个痛苦得令她后怕的过程。

半夜羊水破了,水一样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止都止不住,她害pà

得两腿哆嗦。

秦大妈这几天也比较注意对门的动静,一听到心唯的呼救声,她就立kè

赶了过来。

医院,产科急诊,医生问:“你的孕妇保健册呢?”

“没有。”

“你都不做产检吗?”

“没有。”

“那你的准生证呢?”

“没有。”

“你丈夫呢,你家属呢?”

“没有。”

医生傻了眼,这个产妇胆子也太大了,“你这情况不符合我们医院的接收条件啊。”

乔心唯自认自己挺能忍的,但那一阵比一阵猛烈的阵痛实在是叫她难以忍受。她拉住医生的手,说:“医生,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我可以承担。”

秦大妈也着急,“张大夫,她是租住在我那儿的,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怀孕到现在就她一个人。你看她羊水都破了,你们医院不收,那不就是直接叫她去死么。”

乔心唯已经痛得不能够忍了,她哭着乞求道:“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看了看,羊水都快流干了,宫口也开了,若再不接生,那恐怕真的会出事。她说:“产妇你听好,现在送你去产房,但是你的羊水已经不多了,我们也不知dào

胎位怎么样,如果半个小时顺产不下来,那就只能剖腹产,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现在无论医生说什么她都同意,太痛了。

很快,她被推进了产房,产房里还有其他的产妇正在嗷嗷叫痛,她们的家人都在门口守着,她们的宝宝还未出生就拥有了全家人的期待和爱。

助产士一直在忙碌,给她绑上胎心监护仪的时候,她第一次亲耳听到了宝宝的胎心,跟小火车一样的声音,强烈而又猛力地跳动着。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极不称职的母亲,还很自私。

宝宝,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妈妈一定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你。

“宫口全开,胎位正常,双顶颈9.0,很符合顺产条件。”

乔心唯隐约听见医生们在说,助产士过来拍拍她的脸,说:“产妇你清醒一点,阵痛来的时候你使劲生,时间久了宝宝会缺氧会有危险的,懂吗?”

乔心唯点点头,痛怕什么,只要孩子能平安顺利地生下来,痛怕什么,又痛不死。

进过一阵天崩地裂的巨痛之后,突然,她感觉肚子里一阵空,孩子滑了出来,那一刻,她顿时觉得舒坦了,巨痛一下子没有了。

助产士把孩子放在她的肚子上,她仰起头看着孩子,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个看着小小的黏黏的皱巴巴的小狗一样的东西,竟然就是她的孩子。

孩子没有哭,她害pà

得要死,孩子怎么没有哭呢。

助产士用工具在孩子的嘴里一吸,顷刻间,洪亮的啼哭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肚子上那团肉肉的东西在乱踢乱动。

孩子哭,她也哭了。

医生过来抱起孩子,问她:“自己看,男孩还是女孩。”

乔心唯又想哭又想笑,给看的不是孩子的脸,而是孩子的下面,她有气无力地说:“男孩。”

产床的旁边有一个小床,医生把孩子抱到小床上做一些清理,就在离她十公分的地方。她侧着脸看着孩子,那孩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也不眨眼,好像也在看着她。

“谢谢你们,谢谢??”

窗外天色渐亮,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正躺在床上的江浩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左右看看,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小婴儿在公园晒太阳,然后乔心唯过来抱起孩子说要回家喂奶,他说好。然后画面一转,那个小婴儿长大了,一边跑一边说,爸爸来追我呀,爸爸来追我呀。

他一跑,就醒了,但那童稚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了好久,想继xù

睡继xù

做那个梦,可是已经睡意全无。

他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乔心唯发给他的最后一张照片他一直留着,如果这个孩子没有流掉,这个时候,他或许都当爸爸了。

——在月嫂和秦大妈的照顾下,乔心唯的月子做得不错,宝宝养得又白又胖,比起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老头样,现在要可爱多了。

宝宝是在黎明破晓的时候出生的,乔心唯给他取名为乔在晞,跟着她姓。在晞还算乖,吃饱喝足就会乖乖睡觉,长得也快,一天一个样。

秦大妈也很喜欢在晞,经常过来抱孩子。

有了孩子,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又到了冬天。风一吹,小区院子里满地的落叶“哗哗哗”的响。

乔心唯拿出手机,翻到了外婆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她心里一惊,没记错啊,这是外婆的号码,我以前打过的啊。她又打了一遍,但还是一样,“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乔心唯心里有些慌,她没有舅舅的号码,自从母亲改嫁之后就很少与娘家这边的人联系,她没有外婆这边亲戚的号码,一个都没有。

外婆的手机号码怎么成了空号呢?!或许是手机被偷了,又或许是外婆用不到手机就没有继xù

缴费。

此刻,她只能自己无端端地猜测着。

第86章 噩耗

第86章噩耗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天气预报说下周会降雨,一波强冷空气要来,乔心唯等不及了,她抱着孩子坐上了大巴车,想趁这几天天气不错,去看看外婆。

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这个时候也迎来了旅游的淡季,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难免有些萧条,路旁的商铺开了没几家,生意冷淡。

不过,这跟她幼时记忆中的外婆家,更为相近。

在晞很乖,一路上都没有折腾,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襁褓中睡觉,粉嘟嘟的小脸蛋可爱极了。这样也给乔心唯省了不少的心。

来到外婆家门前,因为是旅游景点,院子的门是开着的,游客很少,三三两两没几个人。

乔心唯走过去,售票的工作人员换了,她说明来意,可工作人员把她挡在了门外。

“大姐,我真是这家院子主人的外甥女,我是来看我外婆的,你要不信可以问问隔壁的邻居们。”

大姐说:“这院子里没有什么老人啊,门票也就十块钱,你不至于连十块钱都要赖吧。”

“这院子里我外婆住着啊,怎么会没人呢?”

“姑娘,我刚来不久,据我所知这院子里真的没人住,以前住着什么人我也不知dào

。你进不进?进就买票,不进就走吧。”

“??”这不是买不买票的问题,这是她外婆在哪里的问题好吗,她没时间跟工作人员耗着,赶紧抱着孩子去了隔壁的小餐馆。

小餐馆还在营业,餐馆的阿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一进去,老板就说:“心唯,你总算出现了,你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啊,你妈你舅舅你外婆,可把你好找。”

“阿公,我外婆呢?那个门口的大姐怎么说我外婆不住在这里,她搬到哪里去了?”

阿公叹了口气,说:“你外婆啊,已经去了。”

“??”乔心唯脑子一片空白,最恐惧的就是这种感觉,她之前就往这方面想过,只是不敢想,找了很多外婆的号码变空号的理由,这下好了,验证了她内心深处最害pà

的事情,她的心,翻搅着一样痛。

幽深安静的小巷里,有些阴冷,乔心唯抱着孩子走在青石板小路上,鞋子踩在青石板上“哒哒”的响,脚步有些凌乱,犹如她此刻的心。

据阿公所说,年初她离开之后不久,项玲就找来了,把她跟江浩离婚的事情,以及离婚的缘由全都告sù

了外婆,外婆既心疼她又自责自己没有把她看好。因为自责,外婆本就不好的身子一蹶不振,没过多久就去了。

这十几米的路,她是哭着走完的,孩子饿了,也嗷嗷地哭。年初与外婆一别,再回来,不想已是天人永别,谁会想到那一次,竟然是与外婆的最后一次见面啊。

恍恍惚惚地走到车站,恍恍惚惚地坐上大巴,恍恍惚惚地给孩子喂奶,孩子喝饱又睡了,她就坐在那里哭,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回去之后,安顿好孩子,她忍着悲痛给项玲打去了电话。

“喂,妈,是我??”

项玲一听,在电话里就哭了,“心唯,你去了哪里啊,你怎么才找我啊,可把我担心死了。”

“妈,对不起,是我不孝,是我不懂事,害你们担心??”这句话,也是她想对外婆说的,“妈,我去了外婆家,知dào

外婆已经去世了,我对不起外婆??”

“你个傻孩子,我们不会怪你,我们只希望你回家,你现在,在哪里啊?”

“妈,我现在很好,你放心吧。”

项玲哭着说:“佳佳都跟我们说了,她也很懊悔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回来吧,到哪都不如在自己家里好啊。”

“这与嫂子没关系,你让她不要自责。”

“我知dào

,你是在躲江浩对吗?”

乔心唯不语,再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依然心如刀割。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心唯啊,江浩来过家里几次,都被我赶出去了,他这么对你我肯定不给他好脸色看。你回来,我们以后跟江家没有一点关系了,你躲着他辛苦自己干什么?”

“妈,我有我的难处,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别担心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乔心唯沉默,至少近一两年,她是不能回去的,一回去,孩子怎么办,江浩若是知dào

了,会不会跟她抢呢?江浩或许不会,江家肯定会。

项玲苦口婆心地说:“心唯啊,妈知dào

这些年来你在景家一直很委屈,妈没本事,护不了你,但不管这么说,我们母女都能在一起不是吗?现在你哥哥结婚了不住在家里,你就回来吧,不要管你姑姑还有其他亲戚那些人的嘴,回来吧,啊。”

乔心唯哭得更厉害了,养儿方知父母恩,她为自己以前对母亲的诸多埋怨而悔恨不已。

她不忍母亲再为自己操心,于是,她只能找借口说:“妈,我现在工作也丢不开啊,我想自己在外面闯一闯,我有手有脚饿不死的,你们放心吧。”

项玲叹着气说:“你啊,就是这么的倔,你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大黄牛也拉你不回来。”

“妈,还有一件事,江浩如果来找,不要告sù

他我联系过你,好吗?”

“恩好,他做了那种事还有脸找你,我也想不明白他,我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爸和哥也别告sù

他们了,省得嫂子多想,我不想哥和嫂子因为我而闹什么不愉快。”

项玲叹着气,想想也对,景尚每回回家都会在小房间发一会儿呆,别人不知dào

,她这个当妈的知dào

,景尚心里还没放下心唯,“好,都答yīng

你,我谁也不告sù

。”

这时,睡在床上的宝宝有醒来的迹象,小手小脚已经开始动了。乔心唯说:“妈,这个就是我的号码,你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诶,好,心唯啊,一个人在外面要保重身体,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好,妈,你也保重。”

一通电话并不能够减轻她内心失去至亲的痛苦,但至少能让母亲知dào

她好好的,让母亲少一些担忧,那么,她也安心一点。

在外的第一年新年,秦大妈去了新城与儿孙一起过年,她就跟宝宝两个人在家过。她第一次试着自己包饺子,以前看江浩随便弄一弄就成了,她却弄得一团糟,和了半天的面,也没有成型的,最后她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疙瘩汤。

除夕夜,外面爆竹声声,她抱着宝宝站在窗户边看烟花,宝宝才三个月,看着外面一亮一亮的烟火,他睁大了双眼看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又亮又有神。

宝宝一天一天长大,吃得多长得快,慢慢的,他会笑了,会翻身,会坐,会站,会咿呀咿呀说话了,不管她多累多苦,只要看到宝宝天真无邪的笑脸,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母则强,在宝宝一天一天长大的同时,她这个新手妈妈也在一天一天成长。

她工作的时间不长,积蓄不多,孩子太小她抽不出身上班,现在想想挺后悔当初自己那清高的自尊心的,她就应该多拿江浩一点钱才对。

对自己,她能省则省,尽量把好的都留给孩子,现在孩子小,开销不大,等孩子一上幼儿园,那开销就大了。

节流有限,只能开源。

她在网上联系上了大学时候的导师,在导师的推荐下,她给一些小公司写策划,写一份策划案收一份钱。在大公司锻炼过,也实jì

操作过大项目,现在给小公司写小项目,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基本上,她写的策划案客户都很满yì

,客户满yì

了,给她的项目就多了。

除此之外,她也会写点东西投杂志社赚取稿费,被选中的稿子按字数算钱,一篇稿子收一份稿费,也有被退回的,退回不怕,继xù

写继xù

投。

这样一来,她既能赚生活费,又能照顾孩子,一举两得。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了三年,在晞由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小男子汉。

小在晞是江浩和乔心唯的综合体,五官样貌比较像乔心唯,特别是眼睛和嘴巴,都是圆圆的,脸型和身型这些大轮廓都随了江浩,别看他才三岁,跟楼下四岁多的孩子一般高。

小在晞的体力也很惊人,他可以从早蹦跶到晚,乔心唯每次带他去公园玩,玩的人是他,可累趴下的,都是她自己。

一天晚上,洗完澡,小在晞扣自己的肚脐玩,乔心唯看了连忙制止,“宝贝,肚脐眼可不能随便玩,会生病的。”

小在晞对肚脐眼的兴趣不减啊,他问:“妈妈,我为什么会有肚脐眼?”

“每个人都有啊,妈妈也有啊。”于是,乔心唯就把脐带连着胎儿与母体的道理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为了令儿子听得懂,她说得尽量简单,“宝宝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之后,就用不到脐带了,医生就把脐带剪断,并打了一个结,这个结慢慢的就成了肚脐眼。”

小在晞听得十分认真,最后他遗憾地问:“那医生为什么不打个蝴蝶结?那多酷啊。”

“??”这个问题,好费解啊,我真的回答不了。

第87章 水落石出

第87章水落石出

在晞已经三岁了,可是他还没有上户口,没有户口,上学也成了问题,这是乔心唯一直担心的事情。

她的户口还在江浩那里,当初走得着急,离婚之后没有及时把户口迁出来,也怪她当时没有想得那么周全,说走就走了,现在这个户口的问题,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妈妈,妞妞说她要上幼儿园了,我什么时候上啊?”妞妞常常跟在晞一起玩的小伙伴,一个又白又胖的小女孩。

乔心唯蹲下身来,问:“晞宝想上幼儿园吗?”

“想啊,可是也不想。”

“为什么啊?”

“我想跟妞妞一起玩,但是又想跟妈妈在一起,要不妈妈跟我一起上幼儿园吧。”

乔心唯被儿子逗笑了,“幼儿园可不会收妈妈。”

“为什么啊。”

“因为幼儿园只收小朋友啊。”

在晞似懂非懂地说:“哦,那我明白了,因为妈妈年纪大了。”

“??”乔心唯只好承认,“是,妈妈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所以晞宝更要听妈妈的话少叫妈妈操心,知dào

吗?”

在晞两片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说:“哦,妈妈,那你多吃点豆腐脑吧,吃什么补什么。”

乔心唯一阵无语,每次都说不过这个小鬼,可是她又觉得无比的欣慰,儿子健康又聪明,多好啊。

晚饭的时候,电视里放完动画片就开始放新闻了,这头一条新闻就在说一桩特大跨国贩毒案,乔心唯拿着抹布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机看。

“都城公安厅X厅长日前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公安机关历时五年,终于成功破获了一起特大的跨国制毒贩毒案,在XX郊区抓获萧某某、徐某某、周某某等16名制度贩毒嫌疑人,并且摧毁一处在海岛上的制毒加工厂,缴获冰毒及冰毒半成品共数吨。五年来,公安机关的缉毒大队一直在与这些毒贩周旋,前前后后抓获嫌疑人近百人??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乔心唯走到电视机前看个真切,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漏掉一点,新闻画面还算详细,有领导在发表讲话,还有几个罪犯的镜头,虽然都打着马赛克,但她认出来了,那个萧某某就是萧天爱,周某某就是周小伊,她们两个站在警察前面显得特别娇小,还有一个与警察一般高的徐某某。

“徐日升!”乔心唯叫出声来,太激动了,激动得拿着抹布在电视机前面甩。

原来是毒犯啊,萧天爱原来是制毒又贩毒啊,原来江浩的秘密任务,就是这个,太不可思议了。

可能也是委屈吧,她竟然激动得满脸通红,然后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谁说坏人都长命,这不是报应来了么,活该啊,徐日升逃了一次最终还是落网了,萧天爱藏得那么深最终还是落网了,活该!

在晞也激动起来,一跳一跳地要拿她手里的抹布,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妈妈,妈妈,给我,给我。”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蹲下来抱着儿子,又哭又笑的,“太好了,坏人终于得到惩罚了,晞宝,妈妈好开心。”

在晞拿过她手里的抹布,要给她擦眼泪,“妈妈不哭,嘻嘻嘻,妈妈是笨蛋吗,又哭又笑的。”

“哎呀,这是抹布。”乔心唯的头往后仰,一个没站稳,连抱着儿子一起摔倒在地,她坐在地上,在晞扑在她的怀里,“臭小子,还拿抹布擦妈妈的脸是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晞最怕的就是挠痒,他笑得咯咯咯的,想跑却跑不掉,“妈妈好笨,又哭又笑的,哈哈哈哈哈,不要挠我,再挠我你还是笨,妈妈是笨蛋??”

乔心唯也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

晚上,把儿子哄睡着之后,乔心唯打开了电脑,在电脑里搜了这个案子。毕竟新闻只有几分钟,她想看看具体的,可是一搜,网上的消息就是新闻里播报的消息,寥寥几个字,没有更多了。

她叹了口气,五年啊,好长的时间,江浩也不容易。原以为徐日升那次已经是终点了,却不想那只是冰山一角,萧天爱藏得好深啊,破产、绑架,那都是自导自演的戏码啊。

她真应该多谢萧天爱当年的手下留情没把她给弄死啊。

这一夜,乔心唯没有睡着,心里有激动,也有担心,她抱着熟睡的儿子想了很多。

江浩是一个军人,他把军令看得比一切都重yào

,他为了国家为了社会牺牲了很多,他是伟大的,也是值得被歌颂的。

但是,她没有那么伟大的思想,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狭隘也行,她真的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丈夫。今天这个任务完成了,他回来忏悔道歉求她的原谅,可是下一次呢,他还会有军令,还会有任务,等他再要牺牲小家成全大家的时候,她是不是又要被扫地出门?

她需yào

的只是一个丈夫,这个丈夫可以是军人,但不能是一个伟大到可以牺牲一切的军人。

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回头了,那样的伤痛经lì

过一次就已经足够,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儿子。有了儿子,她觉得她的人生就足够了,她努力工作的动力和目标,都是为了儿子。

第二天中午,正在做饭,项玲忽然打来了电话,乔心唯本能地觉得母亲打电话过来是与江浩有关,“妈。”

项玲说:“心唯啊,昨天新闻看了没?就是那个跨国贩毒的大案子。”

“恩,看到了。”

“天哪,真想不到啊,我告sù

你啊,那个案子就是江浩一直在调查的案子,我们都误会江浩了,他是为了查案才故yì

接近那个女人的。”

乔心唯激动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淡定许多了,“他又去家里了?”

“恩,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挺心疼的。”

“妈,你也不想想,他为了查案连老婆都不要,换做是你你能原谅他吗?”

项玲沉默了一阵,很明显她是没有想过这一层,良久,她叹着气说:“是啊,你说得对,我姑娘哪能任他消遣,他说要就要,他说不要就不要,想得美。”

“呵呵,对。”

“心唯,那你一直躲着也不好啊,为了他你一辈子不回来了?”

乔心唯缓着语气,说:“妈,我是准bèi

回去,我想把我的户口拿回来,跟他始终要见一面的。”

“这才对嘛,你以后再结婚也是要户口的,一直放他那里也不是个事。”

“但是妈,我??”她支支吾吾起来,不知dào

怎么开口,“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项玲一听,诧异地问:“你有对象了???这是好事啊,他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你以前的事情他都知dào

吗?他介不介yì

?”

乔心唯哭笑不得,“妈,你误会了,我没对象。”

“你别骗我,我可是你妈。”

“呵呵,真没有,追求者倒是有,但我都没答yīng

他们。”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乔心唯又犯难了,想了想,还是先压了下来,“妈,等我回去,你们就明白了,不要多问,不要多想,总之我会回去的。”

“好,我相信我闺女。”

“恩,那就先这样,我做饭呢。”

“好。”

乔心唯放下手机,默默地想,看来与江浩见面是避免不了的。客厅里有儿子玩耍的声音,她转头一看,这么可爱的儿子,要怎么样才能不让江浩知dào

他的存zài

呢?

“妈妈,我饿了,我想吃肉。”

在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笑笑说:“哦,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手。”

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带儿子生活,她现在有稳定的收入,虽然不多,但也足以维持母子两个人的生活,她有信心可以一个人把儿子抚养大。倘若江浩知dào

了,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吃完中饭没一会儿,项玲又打来了电话,“妈,又有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项玲的声音不同于上午那么兴奋,而是变得激动而又哽咽,“心唯,刚刚你大伯打电话给我,说??说??说撞死你爸的那个司机,找到了??”

“啊?”乔心唯愣了一下,听着母亲轻声的抽泣,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母亲所说的大伯,是她亲生父亲的哥哥,自从父亲过世母亲改嫁之后,十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联系了。

“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才接到你大伯的电话,说村长带着两个警察去家里找人,亲自说了这件事,当年撞死你爸的那个司机找到了,就是那个毒贩头目,就是那个萧天爱。”

乔心唯目瞪口呆。

“你大伯还说了,下个月1号要开庭,就在都城,我们要是愿意可以去听关于你爸车祸的审判。”

“去,我去!”乔心唯心里掖着火,杀父之仇啊,整整十五年了,“1号是么,我一定去。”

“好,好,老天有眼啊,这个挨千刀的杀人凶手可算是有报应了。”

乔心唯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发抖,三年来,她从没像这一刻一样坚定地着急地要回都城去。

第88章 带着儿子回家

第88章带着儿子回家

这天,乔心唯早早就起来了,最后检查了一遍昨晚收拾的行李,确认没有少拿东西,才匆匆去洗漱。

收拾完自己,她才去被窝里叫儿子。

“晞宝,晞宝,起床了。”

在晞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妈妈,天还没有亮呢,我想睡觉。”

“我们今天要出远门,现在必须起床。”

小孩子难免有起床气,在晞别别扭扭的,“呜呜呜,我想睡觉??我不想起床??”

乔心唯蹲在床边,好好地与儿子讲道理,她说:“晞宝,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讲好了吗?今天我们要去看外婆外公的,要坐火车,起来晚了就赶不上火车了。”

“那不能叫火车等一等吗?”

“有很多人都坐火车的,如果每个人都要火车等一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我真的好困,好想睡觉。”

“起床有什么难的,你不是男子汉吗?连起床都克服不了,算什么男子汉?”

还是这一招比较有用,在晞马上听话起床了,“那好吧,我是男子汉,能起床。”

乔心唯欣慰地一笑,儿子长大了,跟他讲道理他能懂,“恩,乖了,我们可以在火车上睡觉。”

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全亮,乔心唯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拉着儿子,从小区走到了汽车站。

到了火车站,天已经大亮了,离火车开车的时间也很接近了。

“晞宝,咱们要快一点了,妈妈拉着你,咱们赛跑好不好?”

“好啊。”

火车站人多东西多,乔心唯紧紧拉着儿子的手往里面走。检票的时候,人更多了,她抱起儿子,一刻都不敢松开。

在晞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刚开始兴奋得东看看西看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是累了。

乔心唯紧紧抱着他,轻轻吻着他的小脸蛋。

时隔三年,她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波澜了,想起三年前悲痛逃离的情形,她现在都心疼那时候的自己。

从江南到都城,六个小时的高铁,她带着治愈的伤口,还有可爱机灵的儿子,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城市。

“妈妈,这里真漂亮,我好喜欢这里。”看着满眼的高楼大厦,在晞雀跃地说。

“晞宝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家里?”

在晞很认真地想了想,说:“这里。”

“为什么啊?”

“因为这里比较漂亮。”

“??”儿子啊,咱的想法能不能有深度一点啊?乔心唯汗颜之余也有些担心你,难不成,这还是一种天性?

回到家,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楼道,这里几乎没怎么变。站在家门口,乔心唯心里格外的紧张,知dào

她今天回来的人只有母亲,而且她也特意叮嘱了母亲不要把她回来的事情告sù

别人。

母亲在电话里是答yīng

了,但是,她还是不能确定家里有什么人在啊。

在晞拉拉她的手,问:“妈妈,这里就是外婆家吗?”

“恩。”

“那为什么不进去啊?”

“??”她有些哽咽,心头有些发酸,不知dào

怎么回答。

“妈妈,你怎么了?”

乔心唯摇摇头,“没事,来,晞宝敲敲门。”

敲了门,门很快就开了,项玲已经在家等候多时。门一开,项玲看到她,喜极而泣,“心唯??”再看看下面,还有一个小男孩,眉清目秀的,眼睛十分灵活,那轮廓,像极了江浩。

项玲杵在门口呆若木鸡。

“妈,我回来了,”乔心唯一把抱起儿子,“晞宝,叫外婆。”

“外婆你好,我叫乔在晞,今年三岁了,我来自火星,哦不对,我来自地球。”在晞一边说一边比划,清脆稚嫩的童声把两个大人逗得哭笑不得。

项玲立kè

就明白过来了,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那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晞宝吗,来,乖孩子进来,外婆抱抱。”

项玲从乔心唯手里接过外孙,“恩,还挺沉的啊。”

“可不是,这一路过来光抱他就把我累得够呛。”

进到屋里,大家都在,景致成、景尚、杨佳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乔心唯淡淡地笑了一下,“大家都在啊,爸,哥,嫂子,我回来了。”

景致成走上前,“这是晞宝?”

“晞宝,叫外公。”乔心唯教着他。

在晞又开始比划,“外公你好,我叫乔在晞,今年三岁了,我来自地球另外一个村,哦,好像在你们村隔壁。”

景致成摸摸他的小脑袋,直夸他聪明,“晞宝真聪明,叫外公抱抱。”

此时的景尚已经微红了眼眶,她离家三年,确切地说应该是三年零九个月将近四年的时间,她没有一点音讯,她竟然一个人在外面怀孕生子,并且把孩子带到了三岁。景尚想着她吃的那些苦,心里难受。

杨佳佳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她上前拉着乔心唯的手,第一句就是,“对不起啊,我不知dào

你那时候怀着孕,我??”

乔心唯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没事,嫂子,即使你不提,我也想好要走的,让你自责了这么长时间,是我该说对不起。”

杨佳佳又愧疚又轻松,“你回来就好了。”

景尚走来,话不多说,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还有项玲,三个人抱在一起都红了眼眶。

“哥,谢谢你照顾妈,谢谢。”

景尚感慨道:“这也是我妈,照顾她还用得着你谢么?我的傻妹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他们小抱了一下就松开,乔心唯指指景尚和杨佳佳,说:“晞宝,还有舅舅舅妈。”

在晞眼睛一亮,“哇,舅妈好漂亮,”这小子保持着惊喜的表情,说,“舅舅舅妈你们好,我的名字已经介shào

过了,我的年龄也介shào

过了,我来自哪里也介shào

过了,恩??我想嘘嘘可以吗?”

众人破涕为笑,乔心唯连忙带着他去了洗手间。

晚上,项玲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晚饭。在晞无疑成了大家的中心,看得出,他很适应跟大家在一起,大家也很喜欢他。

在晞是谁的孩子,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不知dào

乔心唯想如何安排,景致成作为大家长,首先问了她,“心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乔心唯也很坦诚,说:“我这次回来,一来是去法院听审,二来是想把我的户口拿回来,在晞还没有上户口。”

景尚说:“你的户口还在江浩那儿,江浩??”他看了看在晞,“你打算告sù

他吗?”

“他知dào

是迟早的事,但是,我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我这次去听审,肯定会见到他的,我也做好了见他的准bèi

,跟他好好谈谈吧,他留着我的户口也没用,以后他要是再婚,我的户口在他那儿算什么事嘛。”猛地,她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若有联系,这恐怕是与他最后的联系了。

“拿回户口,然后把在晞的户口上上,在晞就可以上幼儿园了。我想我们还是回江南去生活,我在那有稳定的工作,虽然比不上都城,但那的环境不错,生活压力小,更自在一些。”

项玲皱着眉头说:“又要走啊,不回来?”

景尚一下就揭穿了她,“心唯,你是担心江浩要孩子吧。”

乔心唯低头不语,是啊,她怎么能不担心,她都担心死了。

杨佳佳插了一句,“我觉得吧,这事瞒不了多久,江首长是什么人啊,他以前是身不由己,现在空下来专门找你,他会找不到吗?我倒是觉得江首长不会抢孩子,而是江家,江首长他爸他妈,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乔心唯叹着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尽快把户口问题解决吧,解决了户口问题,我就带着在晞回江南。”

在晞很乖,都自己吃饭,他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妈妈,我还要是鸡腿。”

“不行,你已经吃了一个鸡腿了,吃多了会积食,积食了会发烧,一发烧就难受,难受了就要去看医生,医生会给晞宝打针吃药。”

在晞撅着小嘴,一脸懊恼地说:“好吧好吧,妈妈你不要跟我说打针吃药,我不喜欢。”

“吃青菜吧,反正鸡腿是不能再吃了。”

“知dào

了,妈妈你不要再强调了,我不喜欢。”

杨佳佳给在晞夹了一块鱼肉,说:“晞宝,吃鱼吧,吃鱼会变聪明的。”

在晞一下子高兴了,小脸蛋咧开嘴巴笑,“哇,我喜欢吃鱼,妈妈只给我吃青菜,舅妈给我吃鱼,我喜欢舅妈。”

杨佳佳乐得合不拢嘴,“晞宝,你太可爱了,舅妈太喜欢你了。”

乔心唯好无语,哎,这个喜新厌旧的破小孩。

“大家别为我的事担心了,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啊,晞宝是我一个人拉扯大的,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就算江家想抢,也得问问孩子的意思。”

项玲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问:“心唯啊,你跟江浩,真的不可能重新开始了?”

乔心唯摇摇头,“他完成了这次任务,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在他心目中军令重于一切,算啦,我不想让在晞以后也经lì

那种被抛弃的绝望,哪怕只是可能,我也不想。”

大家都沉默着,江浩的做法,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把每一个人的心,都伤透了,尽管是为了任务。

第89章 她凭什么等你

第89章她凭什么等你

军区办公大楼,自从两年前靳首长退休之后,首长的位置空了两年,今年江浩满载着荣誉归来,不但如愿坐上了最高首领的位置,胸口还多了一枚军功章。

但是,这一切的荣誉并不能令他开心起来,这背后的血和泪,依然令他沉痛万分。

小方敲门进来,欣喜地说:“首长,沈队长那边有消息了,收到可靠的消息,嫂子会去听审。”

江浩眼睛一亮,“确定?”

小方边点头边说:“沈队长十分确定。”

江浩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躲了他三年九个月二十二天,终于要出现了啊,他没想到她这么能躲。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知dào

她在江南的临州,银行信息存取款有记录,但具体在哪里,他就不得而知了。

每次他实在忍不住了要去找,都被靳首长和父亲劝阻下来,他们说得也对,任务在身,即便找到了人,他也不能怎么样。

沈队长也再三向他保证过,人就在那里,只要去找,肯定能找到。

一年一年的,他也淡定下来,只不过对她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深。等到萧天爱等人落网那天,他来不及休息就买了去江南的机票,到了机场,进了安检,上了飞机,他忽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不敢见她,他鄙视自己,他竟然下了飞机没有去。

这么多年了,他也不知dào

她的近况,万一她再婚了呢,找了一个爱她她也爱的丈夫,在小城里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他突然去找,算什么呢?他接受不了,她的生活也会被打乱。

这些,他都不敢想,害pà

想。

他去找,跟她回来,是两码事。她回来,说明她已经做好了见他的心理准bèi

,他更希望是这样的。三年多的时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他按捺住迫不及待的性子,等着她回来。

江浩既授奖又升迁的,江家免不了上门祝hè的人,这不,江浩一回家,就看到母亲在清点礼品。

林采音看了看他,“阿浩,你回来啦??过来看看,有送你的东西。”

江浩一看,皱眉说:“妈,不是跟你说了这样不好么。”

“吃人家几只螃蟹怎么了?不值几个钱,就是人家一份心意,呆会儿你不吃就行了。喏,这条领带是方玟伊送给你的,要还你去还。”说着,林采音把领带盒扔了过去。

江浩没辙,只能伸手去接,那是一条酒红色的名牌领带,看着质感不错,应该价格不菲。

林采音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说:“方玟伊这个小姑娘真不错,低调,大气,懂事,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能像她这么稳重了,到底是方校长教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江浩一听就明白了母亲的用意,他不想搭话,转身上楼。

林采音忙叫住他,“阿浩,你记得要亲自还给人家啊。”

江浩把领带一扔,“给爸带吧。”

“你爸多大了,带不了这么年轻的领带,就适合你带。”林采音追上楼,“喂,阿浩,你要还你亲自去还啊。”

江浩停下脚步,回转身来低头看着他母亲,郑重警告,“妈,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法子,差劲,粗糙,一点都不高明。”

林采音干笑着说:“嗨,你既然知dào

是我的激将法,那就应该明白我的想法,方玟伊这个小姑娘不错的,你??”江浩转身直接上楼,速度更加快了,“诶,诶,阿浩,你听我说啊,你都三十七了,快四十了,你想打光棍一辈子吗?啊?”

江浩进了房间,门一关,可林采音还是不死心,说:“这么多年了,乔心唯不会回来了,说不定她早就再婚了,你想想我跟你爸行吗?阿浩?!??唉??”

听着门外母亲深深的叹息声,江浩心乱如麻,他乱的并非母亲的期待,而是乔心唯的近况。面对她,一向自信满满的他就没了自信,他没那个自信她会等着他。

方玟伊,名校校长的独生女,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今年才二十三岁,二十三,那是乔心唯与他相亲闪婚的年纪。

他见过方玟伊,那是一个与乔心唯十分相像的年轻女孩,不但长得有五六分像,连性格也像,乐观,活泼,幽默,开得起玩笑,也聊得来正事。

但是,他一点想法都没有,他真佩服他妈,这都能找来。

才躺下休息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没理,可是外面的林采音径直开了门,走了进来,“睡着了?”

“恩。”

林采音一笑,走近床边,“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他不觉得他妈是来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的,“妈,你有话直说,但是,说方玟伊就算了,你出去。”他烦透了他妈这样。

林采音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领带礼盒放在了床头柜上,“人家专门挑的,也是她一片心意。”

“拿走!”江浩眼睛都没有睁开。

“唉,你爸昨天又气急,去检查了,拍了片子一看,医生说左心房有些变大。”

这也是令江浩担忧的一件事,岁月催人老,他曾经视为榜样的父亲,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你爸虽然不说,但我知dào

他,他跟我一个心思,就是希望你早点成家早点生个孩子啊。”林采音看他不动声色地闭着眼,又说,“你嫌我烦我知dào

,但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当初伤得心唯那么深,你还指望她能等着你?傻啊你!现在离过婚的多了去了,离婚无孩就跟没结过婚一样,她长得也不赖,性格也好,会没人追吗?”

江浩听得心烦,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林采音小心翼翼地说:“再说,她也不小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就掉价,过了三十就得倒贴,她又不傻,犯不着跟自己的青春过不去吧。”

“案子那么轰动,她不会不知dào

,她要是能原谅你,早回来了。”

“阿浩啊,要不这样,明天你不是休息么,约约方玟伊看,她送你东西,你不能白拿吧,总得回人家一份。”

江浩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句,“出去!”

林采音吓了一跳,不敢继xù

说方玟伊的事,“好好好,我出去??你别睡着,快吃饭了,等等下来。”

江浩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波澜起伏,母亲说的话不无道理,乔心唯凭什么等他啊。

他从床上坐起来,捂着生生发疼的心口,心慌得很。

——开庭那天,乔心唯早早就来到了法院,法院还没有开门,门口却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一问才知dào

,都是来听审的。

萧天爱罪犯滔天,不但制度贩毒,还涉及了许多条人命,门口的这百来个人,就是受害者的家属们。

有的已经很平静了,好比她,而有的还十分悲痛,全家人都来了,各个都红着眼睛,一个人哭,带起了所有人哭。

大家不是不知dào

法院上班的时间,而是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要见一见那个杀人凶手。

门口忽然开来了一辆轿车,乔心唯转头看去,只见陈敬业从驾驶室走出来。多年未见,陈敬业带着黑框眼睛,几乎没有变,还是老样子。

陈敬业也看到了她,嘈杂的人群中清丽干净又安静的她,其实还挺显眼的。

“乔心唯,你也来了啊。”

“恩,你怎么??”乔心唯忽然想到了什么,“云清的死难道也不是意wài

?”

陈敬业点点头,“我等这一天等四年了,我要亲眼看到周小伊和萧天爱被正法。我一会儿还得上庭作证,生平头一次,还挺紧张的。”

乔心唯心里挺震撼的,听听那些人的哭声,看看陈敬业的坚持,想来,大家内心那份失去亲人的悲痛,都是一样的。

陈敬业说:“你跟阿浩的事我都知dào

,说实在的,我太佩服阿浩了,也很心疼你。不过我很久没见阿浩了,我这几年都在深圳,接到通知才回来的。”

乔心唯淡淡地一笑,“都过去了。”

“心唯,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一阵大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捏起脸边的几缕头发,从容地别在耳后。她抬头看着陈敬业,“我??”刚想开口,法院的自动大门开了,“诶,开门了,进去吧。”

一名警卫站出来说:“请各位稍安勿躁,离开庭还有一个小时,请大家到一号会议室休息,那里有茶水供应,请大家往这边走。”

同一时间,一辆军用的商务车开到了门口,跟在人群的后面驶了进去。

陈敬业看见了,说:“那是不是阿浩的车?”

乔心唯一怔,久久不敢回头,只当没有听见,“我先进去了,外面风太大。”

军用商务车没有停下,直接向停车场开,陈敬业好奇跟了过去,他确定这是江浩的专车。

商务车停到特定的停车位上,门一开,江浩从后座下来,他一身戎装,精气饱满,英姿勃发。

“阿浩,我就说是你吧,”老友多年不见,他们互相拥bào

,“你刚才没看见我们?我跟乔心唯。”

江浩的眼神黯然下来,“看到了,人多,不好停车。”他当然看到了,看到了乔心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当时,心如刀割。

第90章 审判

第90章审判

会议室不大,百来人坐得里面满满当当的,没有几个空座位。有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事先对大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无非就是让大家在开庭的时候保持安静不得喧哗之类的。

“因为案件比较复杂,一天是审理不完的,所以今天不会宣判,这一点请各位做好准bèi

。”

有人问:“那什么时候宣判啊?是不是判死刑啊?”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全社会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现在不好说,得看证据,得看法官怎么判。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今天主要审理犯罪嫌疑人所涉嫌的谋杀案,按照时间顺序审理,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审,大家听到别人的案子,不要喧哗,听到自己亲人的案子,情绪要控zhì

好,不要激动。”

乔心唯坐在很后面,前面那么多人围着,她也插不进去。坐在位置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她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平静,很多情绪,都是突如其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有大批的记者也进来了,说是要采访一下受害者的家属。

乔心唯就坐在后门边上,记者一进来就把话筒对准了她,“你好,我们是Y视的记者,请问您是什么亲人被嫌疑犯杀害了呢?能谈谈你的看法吗?”

乔心唯有点懵。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出来阻挡记者,“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这么影响家属,这不在允许采访的范围之内,你们现在是违规采访。”

记者很无奈,这里毕竟是国家法院,不能乱来,在工作人员的驱赶之下,他们一行人悻悻而去。

乔心唯松了一口气,刚想转头,却在一行人离去的末尾,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还是他,身着戎装,脚踩军靴,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军帽下,那张刀削似的完美脸庞找不到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最惹眼的,是他的胸口,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军功章。

他就站在门口,背着光,阳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进来,他的周身仿佛有一圈光晕一般,光彩夺目。

很多人都朝后门口看去,都不仔细听前面的工作人员讲话了。

乔心唯转回头来,看到他,多年沉寂的心怦怦乱跳,一如当年。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次性茶杯,不作他想。

返回的工作人员看到他,立kè

严谨地行礼,“江首长好。”

江浩点了一下头,眼神并没有从乔心唯身上移开。

“江首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过来看看,没事,你忙你的。”

“好。”

陈敬业从后面走来,拍了一下江浩的肩膀,说:“阿浩,快点,何律师找你。”他看了看乔心唯,说,“呆会儿多的是时间叙旧,走吧,都等着你呢。”

江浩点点头,跟陈敬业走去了隔壁的2号休息室,2号休息室都是警方找来的证人,开庭的时候要上庭作证的。

原来,他只是路过这里。乔心唯又松了一口气,心头像哽着一根细丝,怎么都难受。

临开庭前十分钟,工作人员就安排大家进入法庭,听说这间是法院里最大的法庭,用座无虚席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这起案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还是公开审理,许多家媒体记者都来了。

开庭了,警察押着罪犯上庭,那阵仗,用浩浩荡荡也不为过,这个以萧天爱和徐日升为首的制毒贩毒集团,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人,其中有三十六位还是外籍人士。

不但押解的警察全副武装,法庭里里外外的驻守人员,都全副武装。

萧天爱一上来,家属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有指着她骂的,也有忍不住哭泣的。之前那位工作人员不得不再三提醒,“请各位保持安静,控zhì

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现场秩序。”

乔心唯坐在靠后的位置,远远地,她看到了萧天爱,然后是跟在她后面出来的徐日升,再后面,还有徐日嘉,还有周小伊。

这些人,不管当初的地位如何,现如今都是一身囚服,萧天爱蜡黄的脸色,简单的马尾,走起路来不是很平稳,与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大提琴演奏家判若两人。

乔心唯定睛看着,她不知dào

被告席上的徐日升是不是顾荣琛,这两个人她就没有分清过。徐日升已经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干瘦的身体显得十分病态,他的脸颊瘦得凹进去了,不难看出,他吸了毒。

周小伊,她几乎都认不出来了,要不是他们囚服上的名牌,她都不知dào

哪个是周小伊。她的脸,半边脸毁了,一大片肉红色,像是被烧伤的,她低着头,试图用披下来的长刘海盖住,但毁容面积太大,根本盖不住。这几年,不知dào

她经lì

过什么。

变化最小的,反而是徐日嘉,素色囚服,未施粉黛,看上去像一个高中女生。

乔心唯心里不免唏嘘,这些人,曾经都在她的周围风光地存zài

过。

一切准bèi

就绪,审判开始了,按照时间顺来,萧天爱涉及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乔天生。

当年的新闻报道上说,乔天生开着电瓶车闯了红灯,而轿车司机是酒醉驾驶,撞人之后逃逸,又撞上了路边的大树,车毁人亡。后来又有追加,说是酒醉驾驶的是另外一辆车,司机看到车祸发生心里一慌,转而撞上了大树,而真zhèng

的肇事车辆逃逸,这是两启事故。

那时候的监控设备和侦查能力还远不及现在,许多疑点都不得而知,最后这件事就以普通车祸定案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那时候乔心唯才十三岁,她没想到在十五年之后还能翻案。

她是第一次看到当时的办案民警,第一次看到当时涉案的王省长,第一次看到了当时抢救她父亲的张医生,也是第一次看到当年的现场监控录像。

这段录像,是王省长在接到萧石,也就是萧天爱的父亲的求助电话之后,私下给藏起来的。录像在法庭现场播出,当年的车祸现场一目了然,一清二楚,如今已经退休的王省长当庭认罪。

那段两分钟的录像,画面很模糊,乔天生骑着电瓶车行驶在路边,红灯了,他停了下来,但是从后面飞速开来的小轿车直接撞了上了,撞得乔天生摔了三四米远。

这段画面,看得乔心唯掩面痛哭,那是她的父亲,赶着回去给她过生日的父亲。

另外一段证据又证明,事发之后乔天生被送到医院抢救,医院没到,他就已经没了呼吸。但是,当时还是实习医生的顾荣琛,应该说是徐日升吧,他在乔天生的抢救报gào

上做了手脚,说在血液中检测出了酒精含量,令警方误以为乔天生在骑车之前喝了酒。

“受害者送到医院就已经没了呼吸,抢救只是给家属一些安慰,但是我可以确定,我们并没有给受害者做酒精测试,报gào

上最后这句话不是我写的。”张医生当场在纸上写下了同样一句话,请求字迹鉴定。

那个时候,萧天爱和徐日升已经是同盟军,随时可以联系,也可以互相掩饰。在铁证面前,他们当庭认罪。

这些命案中,有一些是悬而未破的凶杀案,有一些是刻意制造成意wài

的凶杀案,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帮犯罪团伙所做的罪孽,一件都没有漏掉。

最后总结命案的时候,大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受害者多达47名,其中有42名都是他们内部人员,或因为钱财,或因为权斗。

一份又一份的证据递交上去,其中就有陈敬业和江浩深入虎穴所取得的,特别是江浩的证词,都是破案的重yào

线索。

一系列杀人案件审理得都很顺利,可能是知dào

自己的结局了吧,萧天爱在认罪的时候显得十分从容,没有丝毫狡辩。

审理结束,罪犯依次押回,最先出来的萧天爱成了最后进去的。

这时,乔心唯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她突然跨过台阶,横档在萧天爱的面前,扬起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事发突然,现场一片混乱,后面听审的家属群各个拍手叫好,一个一个的都要冲过去打,幸好警察及时制止了混乱。

乔心唯也被警察扣住了,她的双手被两个警察扣在背后,扭得筋疼。

江浩和沈队长穿过人群跑了上来,沈队长命令道:“放开她,快放开她。”

乔心唯得到解脱,她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又冲过去要打萧天爱,只不过这次,被押解萧天爱的警察给阻挡了。

萧天爱冷冷地说:“我还没定罪呢,我一天没定罪,我就一天不是罪犯,你打我,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要告你。”

沈队长冷哼了一声,“我们可没看到谁打你,谁看到了,你们谁看到了?”

众人不语,萧天爱也哑言。

乔心唯趁机甩开警察的手,利索地朝她脸上甩去,啪啪啪啪,特别清脆的四下,打得好痛快。

萧天爱只有挨打的份,双手被手铐靠着,手臂又被警察扣着,她根本做不了什么。

后面的家属群都在喊,“打死她,这种人死不足惜。”

场面又混乱起来,江浩一把拉起乔心唯,从证人通道离开了法庭。

第91章 你是想再婚吗?

第91章你是想再婚吗?

江浩在前面走,乔心唯被他拉着跟在后面,他宽厚的手掌温暖如初,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们还在一起,她以为,他们从未分开过。

“你放手。”她说,不等江浩松手,她的手就已经抽走了,“干什么,我打她你心疼吗?”

江浩哭笑不得,“我心疼什么。”

“谁知dào

。”

江浩没有接话,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良久,江浩认认真真地说:“我只心疼这几年叫你受的苦,对不起。”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你爸的事,我早就知dào

与萧天爱有关,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证据。现在好了,一切都水落石出,可以给你爸一个交待了。”

“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除了给我们家属一个交待,对我爸而言有什么,他又不可能回来。”

“也是??妈呢?怎么没来?”

乔心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又把视线移开了,“怕她太激动所以没让她来,我来也一样。”顿了顿,她纠正道,“她是我妈,不是你妈,你不要叫得这么亲切。”

江浩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这时,通道的门全部敞开了,法院的人都往这边走来。乔心唯想走,却又被江浩给拉住了。

“江浩,”朱法官叫了他一声,又打量了一下乔心唯,微微一笑,说,“想必这位就是乔心唯吧。”

江浩:“恩。”

除了朱法官,还有其他的人,审判员、书记员、警察等等,刚才在庭上的人全都在,他们都要经过这条通道出去。

朱法官问:“今天才回来的?”

江浩仍然回答:“恩。”

朱法官上前说:“今天这个大案多亏了江浩才能破,你多理解一下他吧。”朱法官又看着江浩,“好好聊聊吧,不过千万别忘了明后天你还得出庭作证,你的证词可是关键。”

江浩点头,“我明白。”

朱法官一行人走了,沈队长停下来拍了拍江浩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啊。”他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乔心唯挺无语的,这里的所有人都站在江浩那一边,所有人都在为江浩说话,她只想说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去尝尝被另一半背叛欺骗是什么滋味,你们去尝尝一个人怀孕生子是什么滋味,你们去尝尝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是什么滋味。

面对江浩炽热的眼神,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知dào

这里是严肃的地方,她有分寸。

“什么都别说,中午一起吃饭吧,有事想跟你谈谈,放心,对你来说不是什么特别重yào

的事,不会耽误你下午的开庭作证。”

江浩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要一起吃饭,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从楼里走出来,迎面就遇到了纪深和纪珊珊,他们扶着两位长辈,但不是他们的父母,而是纪彬彬的父母。

二老哭得双眼红肿,这三年来,他们简直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在思念着惨死的女儿,也一直都在盼望着凶手归案的这一天。

纪珊珊早就看到了乔心唯,只不过刚才人太多,她也不好过去跟她打招呼。

“乔心唯,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虎啊。”

乔心唯不知dào

她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不是我虎,是萧天爱该打。”

纪珊珊笑了一下,转而看向了江浩,“江首长,我爸对你赞口不绝,我哥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真的太神了。”

江浩只是微微点头,没多说。

纪珊珊又说:“既然乔心唯回来了,那周六就一起来吧,凑凑热闹也好。”

江浩说:“看她愿不愿意吧。”

乔心唯不解地问:“什么?”

“周六我结婚,请帖已经派出去了,你也一起来吧。”

乔心唯有些不自在,人家结婚,热情邀约,她不好直接驳了人家的好意,不过婚宴她是不会去的。她说:“再说,我看周六有没有时间。”

纪珊珊酸气地说:“呦,你还挺大牌啊,请都请不动你?”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直爽地说:“你请的是江浩一家,他的一家不包括我,单就我而言,你跟我互相又不熟,不是亲戚不是朋友的,请我干什么?我去还得给份子钱,我跟你无亲无故的,我当然得想想这值不值。”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请你喝我的喜酒你也这么多问题?”纪珊珊愣得说不出话来,她以前说不过她,现在也一样。

一旁的纪深听出其中的意思来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说:“珊珊,不要强人所难,江首长,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忙吧。”

纪珊珊被纪深拉走了,纪珊珊似乎还很不服气,但公共场合,也只能作罢。

江浩轻松地逗趣道:“几年不见,你的嘴皮子更厉害了啊,一句话能噎死人。”

“呵,可惜噎不死你。”

“??”

“走吧,找个地方吃饭,我饿了。”

江浩疾步跟上去。“好。”

两人来到法院附近的一家普通餐馆,江浩穿着一身军装走进去,那帅气的样子十分惹眼。旁边的顾客纷纷朝这边看来,特别是一些女生,眼睛都不带转的。

乔心唯不客气地说:“托你的福,我也成焦点了,被当成猴看的感觉真不好。”

“??”江浩是一句话都接不下去,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拿命换来的一切,似乎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

老板娘是个有眼力的人,一看这人肯定是从法院过来的,她笑容满面地迎上去说:“领导,二楼有包厢,上二楼吧。”

二楼的包厢很别致,一张十人的大圆桌放着,周围并没有多少空隙,不过他们就两个人,足够了,也比较安静。

江浩点了四个菜,全是她爱吃的,“上快一点,我们还有事。”

“好嘞,领导先喝茶,菜马上上。”

江浩给她和自己倒了茶,他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她身上转移开,“你瘦了。”

乔心唯自嘲道:“没瘦,是老了,肉瘪了。”

“呵呵,你老,那我岂不是更老?”

“没人说你年轻,你脱下这身军装换上蓝色的工作服,也跟普通民工无异。”

江浩无语凝噎,愣了两三秒钟,他转而笑了起来,“你就激我吧,骂我的话一起来,把气出了你就畅快了。”

乔心唯怂了一下肩膀,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我激你干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几年不见,非要我说你一点变化都没有这种昧良心的话吗?老了就是老了。”

这时,老板娘亲自过来上菜了,说快还真快,几句话的功夫就端上来了。

“领导,你们的菜上齐了,我专门让厨房给你们先做的,你们慢吃。”

“行,多谢。”

“哎呦,您跟我客气什么,您尽管把这儿当成自个儿的家,宾至如归嘛,有事就叫我啊。”

“好。”

乔心唯看着挺生气的,瞧瞧老板娘那眼神,好像要吃了江浩似的,至于么,没见过军人么,军人都长这样,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浩给她夹菜,“饿了就趁热吃。”

乔心唯一点都不客气,大口大口吃着,也不管他。

江浩光看着她吃,一秒都舍不得错过,“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江浩,我要把我的户口迁出来,你方便把户口本给我吗?”

江浩措手不及,明明吃得好好的,气氛也不错,她突然就说了这话,他的脸色变得僵硬,问:“你要迁哪儿去?”

乔心唯根本不理会他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你明天有空吗?我可以去取,或者你要是愿意的话你给我送来也行,你开车比较方便嘛。”

江浩沉默,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而乔心唯却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说:“以前不懂那么多,应该办完离婚就迁的,我户口在你那搁了这么长时间,多谢保管。我想一直放着也不好,你们家以后还得进人呢,我这次回来顺便就把户口的事办了,以后省得我再往都城跑,也省得再麻烦你。”

她说得滴水不漏,而他却听得惴惴不安。

“一定要这样吗?”他压抑着问,低沉的声音听来十分的无奈。

“这没有什么一定不一定的,这就是应该的,顺理成章的,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年,不能再拖了。再说,户口那么重yào

,办点大事小事都得用上,我户口一直放在你那,我什么事都办不了啊。”

其实她指的是自己的工作和在晞的户口问题,而江浩却听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不说话,心头梗着刀片,在一下一下刮他的心。

“江浩,这件事你不会不答yīng

吧,只要用一下你家的户口本就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啊,呵呵,有你跟着,户口办那些人的办事效率会大大提升的。”

江浩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问:“这么急着要迁户口,你是要再婚吗?”

这个问题,差点没让乔心唯破功,差点没让她眼泪飙出来,她缓了缓气息,说:“这与你无关。”真想一耳光拍死他!

第92章 理解但不接受

第92章理解但不接受

包厢里的气氛冷到冰点,江浩低着头,皱着脸,这样看他哪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光荣军人,倒像是临时演员穿军装,还是被导演骂的那种,失意懊恼全都挂在脸上。

周围十分安静,楼下的喧闹声和外面马路上的汽车声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这对江浩是一种折磨,对乔心唯,何尝不是。

良久,她说:“你要是没空,那我明天去你家取吧,顺便我也去看看你爸妈。”

江浩脑子里很乱,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要是回家取,他妈肯定给,他妈巴不得。

“我有空??”他说,“明天我给你送去,等我电话。”

“好。”

这时间就在他们的沉默中悄悄流逝,又过了十来分钟,他问:“我能见见他吗?”

乔心唯觉得挺可笑的,但也觉得可悲,原来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她的,真是一个自以为是又自卑可怜的家伙。

“我知dào

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资格乞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你好,是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那样我才放心。”江浩说这些话的时候挺木讷的,远没有平时那么义正言辞,甚至,他都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但是并不想多作解释,他怎么想随他,“恨不恨的都过去了,你不用我原谅什么,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这样就挺好。”

“我帮你看看他人怎么样。”江浩焦急地说,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能看出来?”乔心唯冷冷地反问,“你为人够好了,思想也伟大,但结果怎么样,我们还不是离婚收场?!”

“??”江浩真的好无奈,面对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心唯不想继xù

这么僵持着,她不善说谎,怕露馅了,于是,她放下筷子,站起来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顿你请,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吃,明天我等你电话。”

“那把你电话给我。”

“你打我妈的电话就行。”

不等江浩再说什么,她就拿着包,急急忙忙走了。江浩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黯然失神。他还没来得及告sù

她,他已经写好了复婚申请,上级领导们也都口头表示支持,只等着她回来点头,他就可以正式递交上去了。

江浩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看着还剩很多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食不知味。

以前是不敢想,现在是不得不想,想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牵手、拥bào

、接吻,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做着他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现在,她连她的电话都不愿透露,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联系了吗?

这一刻,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谁都接受不了自己深爱的人与别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这是原则问题,他现在深深地尝到了她当年的痛苦。

任务完成,升官了,授奖了,上级领导各个都表扬他,下级干部各个都以他为榜样,父亲也以他为骄傲,可是这一切,一点都没能令他快乐。

下午上庭作证,江浩依旧精神饱满,这里也是战场。他在表述完相应的证词之后,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综上所述,萧天爱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恻隐之心的变态狂魔,她唯利是图、奸诈狡猾、犯案累累,她的行为凶狠残忍到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地步,我个人请求法官严判。”

江浩的声音洪亮如钟,他在萧天爱身边潜伏了近四年,四年的伪装和压抑令他几乎崩溃,这是他的控诉,也是他的发泄。

虽然这只是他的个人看法,但这足以影响到审判人员对萧天爱的判案。

被告席上的萧天爱,从进来开始脸上就一直是淡淡的寡欢,听到江浩对她的控诉,她忍不住泪流满面。直到此刻,她仍然深爱着他,她以为他多少对自己有些感情,哪怕只是怜悯也好,可惜,事与愿违。

在被逮捕的时候,江浩拿枪指着萧天爱,看着越来越多的警察跑近,萧天爱知dào

自己逃不了了,她抓住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她求他开枪,她愿意死在他的手里。

但是,江浩没有,他只说:“你的结局已经注定,我不想弄脏了我的伙伴。”

“阿浩,如果我没做这些事,你会一直一直爱着我吗?”

江浩摇头,眼中没有一丝留恋,“没有这个如果,重逢后与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倍觉恶心。萧天爱,你的日子到头了。”

法庭上,萧天爱当庭泪奔,眼底心底尽是绝望。

——乔心唯回到家,在晞还没有午睡,新环境令他有些不安,他非要等着妈妈回来。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在晞连忙跑了出去,“妈妈。”

乔心唯蹲下身来,小家伙跑得还快,一下扑进她的怀中,“妈妈,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

“妈妈去商店买好吃的啊,看,这是什么?”刚才在门口还情绪低落的她,一见到儿子,所有的阴霾都不见了,她抱着在晞,亲亲他的小脸,这些年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哇,棒棒糖,全是我的吗?”

“是,不过一天只能吃一颗。”

“两颗不行吗?”

“不行,不能讨价还价。”

“那好吧。”

项玲从小房间里走出来,说:“你不回来,晞宝都不愿意睡觉,他一直都在打哈欠。”

乔心唯抱起儿子,哄着说:“晞宝,你该午睡了,妈妈抱你午睡,午睡醒了再吃棒棒糖,好不好?”

在晞太困了,她一抱,他就揉起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项玲虽然没有去听审,但是她在家里也是很挂心的,乔心唯一从小房间里出来,她就问了,“心唯,今天的案子怎么样?”

“审得很顺利,萧天爱没有狡辩,全都认罪了,她害死了不少人,在庭上家属们都骂她。”

“最后怎么判?”

“案子复杂着呢,半天哪里审得晚,她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能要几天吧,而且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好几个同伙。”

项玲愤愤地说:“这种人啊,该死??对了,遇见江浩了吗?迁户口的事说了吗?”

“恩,”乔心唯不想说太多,见了面,她心里也挺难受的,“他明天把户口本送来,会打你电话,到时候我下去拿。”

“他就这么爽快地答yīng

了?”项玲觉得不可思议,“他没对你说复婚的事吗?”

乔心唯摇头,“没提,就算他提了我也不答yīng

。”

项玲深叹一口气,道出了心里话,“心唯啊,其实妈心里还是希望你们和好的,特别你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养孩子多不容易啊,他是晞宝的亲生父亲,应该承担一些的啊。”

“妈,我原谅不了他。”

“??”项玲拉着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说,“唉,你有你的想法和打算,你自己开心就好,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肯定帮你保密,我们家里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恩,谢谢妈。”

项玲抱了抱她,心疼她这些年所受苦,“我的傻女儿啊。”

江浩所做的这一切,她可以理解一个军人对军令的服从和执着,但是,理解归理解,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想去探听过去这些年江浩与萧天爱是如此相处的,免得给自己添堵。

她理解他,但接受不了。

——翌日,项玲电话响了,正是江浩打来的,“喂?”

“妈,我昨天约了心唯见面的,可是忘记问她号码了,她电话多少?”

项玲揭穿了他,“你别套我话,还有,别叫我妈,我受不起??心唯,江浩送户口本来了,我下去拿。”

乔心唯要给母亲点赞了,“好啊。”

江浩一听,连忙说:“别,我还没到呢。”

“你没到打什么电话,不是说好到了打么?!”项玲是故yì

的。

江浩没辙,只好说:“让乔心唯下来,不然我永远到不了。”

“鬼头鬼脑的,别打我心唯主意啊你。”

“不会,我就想见见她。”

项玲没好气地说:“行了,我让她下去。”挂了电话,项玲叮嘱着说,“心唯,你快去快回,你爸带着晞宝出去有一会儿了,差不多时间该回来了,别叫江浩碰上。”

“诶,好。”

都城的初秋,秋高气爽,气候宜人,可是却十分的短暂。秋风一吹,枝头的树叶随风摇摆,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情景,要不了多久,树叶就会离开树枝而去了。

江浩下了车,站在车子旁边等着,几年前,他也曾在这里等她,等她一起去民政局登记。

而今,物是人非,感慨万千。

乔心唯一出来就看到了他,他穿着平时的衣着,修身的夹克和棉质的休闲裤,再搭配上一双姜黄色的马丁靴,回头率极高。

常年的训liàn

令他有着健壮的体魄,天生的衣架子,即便换下了军装,他依然要比一般的人看起来更高大威武些,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和英气,是与生俱来的。

第93章 我怕你对我不利(加更)

第93章我怕你对我不利(加更)

乔心唯走了过去,低头看却看见他两手空空,她疑惑地问:“户口本呢?”

江浩摇摇头表示没带,他只是想见她。

“你耍我?!”乔心唯有点生气,这么古板严肃的人竟然还会捉弄人,她没有想到,“那还是改天我去你家取吧,我回去了。”

说着,她转身要走,江浩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别走,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乔心唯停下来,眼睛看着手上面,说:“你放手。”

江浩应允着松开手,郑重地说:“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心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我们的家。”

乔心唯苦笑着问:“江浩,你想干嘛?这么做有意思没有?”

江浩不语,眼神笃定地看着她,他在乞求着她。

这时,景致成抱着在晞从公园出口走来,公园出口离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一眼就看到了。乔心唯的心微微一颤,所幸江浩是背对着他们的。

“妈妈,妈妈。”在晞已经看到她,拉着姥爷往这边跑了。

景致成好像没意识到江浩在这里,他一心护着在晞,拉着在晞往前跑。

乔心唯不敢应啊,看都不敢正眼看,只好说:“好吧,上车。”

就这样,江浩与在晞失之交臂,江浩开车的时候,在晞还站在路边一个劲地朝乔心唯挥手,“妈妈,妈妈,妈妈??”

可是,江浩的心思全在乔心唯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路边的人。乔心唯只是余光看着在晞,她看到景致成赶紧把在晞抱了进去。

车子开走了,在晞挥着手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怎么走了,她去哪里,怎么不带我啊?”

景致成是后来才看到江浩的,虚惊一场,他哄着在晞说:“妈妈有事,忙完就回来了,我们回家等妈妈好不好?”

在晞嘟着小嘴,还是很不高兴,“姥爷,帮我打电话给妈妈,我有话要跟她说。”

“??”景致成为难了,“妈妈在忙,我们不要打扰她。”

“不嘛,我就要跟妈妈打电话。”

景致成没辙,只能拨了乔心唯的号码打过去。

车里,乔心唯电话响了,她一看就猜到了怎么回事,接,还是不接呢?

“你有电话,怎么不接?”江浩问,“是不方便接吗?”

乔心唯有些尴尬,“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接了起来,并故yì

将手机放在了远离江浩的那一边,“喂?”

电话里,在晞正在哭鼻子,他生气地问:“妈妈,你没听到我叫你吗?”

“没有呀。”乖宝宝,别闹好吗,妈妈爱你。

“哼,我叫你了,叫了很多声,你都没听到。”

“哦,是么?我有事呢,回去再说好吗?”

“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yīng

我一个条件。”

“好啊,你说。”臭小子,都会讲条件了啊。

还没说呢,在晞忽然笑了起来,“好,先记着,妈妈,你欠我一个条件,以后别耍赖啊,有姥爷帮我作证。”

“??”乔心唯也忍不住笑了,嘴角一翘一翘的,“好。”这个时候,能说不好吗,这个臭小子。

挂了电话,乔心唯是放心了,可江浩更难受了,她说电话的声音这么温柔还带着小娇气,不是亲密的人用不了这种语气。

他心里,真是堵得慌。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乔心唯转头看着窗外,这几年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以至于那幢通体玻璃的高楼看起来格外漂亮。

移近,乔心唯诧异地问:“咦,那不是洪辉大楼吗?新建的?那洪辉呢?我记错了难道?”

江浩不紧不慢地说:“洪辉倒闭了,被盛世收购了。”

“盛世?没听说过,”乔心唯摇摇头,感慨着说,“唉,回到都城才发觉我挺孤陋寡闻的,很多事都不知dào

。”

“盛世投资集团,前不久刚刚在纽约上市,新闻报道挺多的,你是没注意吧。”

“恩,我确实不太看电视,都忙工作了,没时间看。唉,洪辉那时候多风光啊,不知dào

盛世能风光多久。”

车子又路过远大集团,远大还在,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几个大字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江浩说:“阮滨升职了,他现在是整个集团的总经理。”

“是么,阮总可以的,要恭喜他。”

“陈敬业现在在深圳发展,也是一家中型企业的老总了。”

“哦,挺好的。”她只能在心底感叹,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同的,特别是有能力的男人,和生了孩子的女人,差距不是一点点啊。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乔心唯警觉地笑了笑,“我啊,不值得一提。”

“不愿意告sù

我吗?”江浩追问。

“打工,生活,生存下去,就这样。”

江浩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只是笑了笑。

路过远大集团,他们以前的公寓也就到了,江浩仍然在这里住,门口的警卫看到他的车,不但主动放行,还给他打招呼,“江首长好,江首长有客人来啊。”

江浩朝警卫员点了点头,径直开了进去。

小区里面就没什么变化了,车库里,她原来开的小白车还停着,摸一摸车面,竟然一尘不染。

熟悉的地方,回忆太多,伤痛太多,乔心唯怯场了,她停在车旁一动不动,不想上去了。

“江浩,”她叫住走在前面的他,“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我不想上去。”

江浩回过头来,“都到这里了,上去吧。”

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孤男寡女的,我怕你对我不利。”

江浩好笑又好气,“我是那种人吗?”

“问你自己啊!”

“??”确实,他真不知dào

上去之后他会对她做什么,“不上去也行,你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乔心唯本能地按住了裤袋子,“不给。”

江浩二话不说,直接奔过去抢了,“喂,你干嘛,不给,就不给??你还敢抢啊你,喂!”

事实证明,乔心唯是抢不过他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被抢走,“江浩,你别太幼稚。”

江浩一不偷看她短信,二不偷查她的通话记录,他只做一件事,就是用她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

可气的是,她现在的手机里没有存他的号码,一拨,那就是一串号码。

乔心唯愤nù

地抢了回来,直接送他一个白眼,“卑鄙。”

就在这时,进口处又开来一辆车,眼熟得很,看车牌,那是林采音的车。江浩没想到林采音会在这个时候来,更没想到的是,她还带着方玟伊一起来了。

多年不见,林采音还是那么贵气,眼角的细纹控zhì

得很好,年纪上去了,细纹还是那么一点。

林采音见到乔心唯也很诧异啊,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啊,她懊悔不已,但懊悔归懊悔,总不能现在掉头吧。

“伯母。”乔心唯生硬地叫了她一声,并且礼貌地向她旁边的女孩点头示好,不认识,但礼貌还得有。

江浩处于石化状态,忽略不计。

林采音看了看乔心唯,未施粉黛,衣着简朴,除了眼睛里还有几分灵气之外,没什么动人之处,她笑着问候道:“心唯,你回来啦,这么巧,我正想上去给阿浩整理一下屋子呢,他一个大男人,又没个女人帮着打点,我这个当妈的只能劳心劳力了。”

乔心唯听不出她是什么意思,但她言语之间的客套和小心翼翼,还是很明显的。

“伯母,那你们上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江浩突然说。

乔心唯刚想拒绝,林采音抢先说:“阿浩,玟伊刚来你就要走,不好吧。”

江浩一阵慌张,脸上露出了懊恼之色,低声地抱怨道:“妈,这个时候你能不添乱吗?”

林采音是着急啊,乔心唯回来了,阿浩一直想复婚,她要不抓紧一点,乔心唯就又成她儿媳妇了。她承认乔心唯人不错,可是方玟伊人也好啊,还听话,家里条件更是甩出乔心唯好几条街,相比较之下,她更喜欢方玟伊。

林采音将方玟伊拉了上来,说:“伊伊,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她就是乔心唯,这是方玟伊,F大学校长的独生女,刚刚大学毕业。”林采音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乔心唯有些愣了,再迟钝也猜到怎么回事了,她看看江浩,再看看方玟伊,笑了,“你好。”可是笑得很僵硬,也很难看。

“你好,心唯姐,我知dào

你,见到你很高兴。”方玟伊主动朝她伸出了手。

可是我见到你一点都不高兴啊,乔心唯捏了拳头,手有点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握了上去,“你好,你好。”

细看方玟伊,她看到了她刚毕业时候的那份青涩与朝气,是的,没错,这不是她的错觉,这个方玟伊跟她很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与她大学毕业照上的样子,相差无几。

此时此刻,乔心唯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江浩继xù

石化,从听到乔心唯讲电话开始,他的脑子就是短路的。

第94章 爱他胜过爱你一千倍

第94章爱他胜过爱你一千倍

乔心唯走出了停车场,江浩紧追其后,这个误会他一定要解释清楚。

“心唯,你听说我,我发誓我跟方玟伊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直都在等你,要不是你这次回来听审,我等案子审判结束之后就会去临州找你,我一直都知dào

你在临州。”

江浩一边走,一边说:“以前我心里只有你,现在也只有你,以后还会只有你。是我妈在瞎添乱,你不要误会行吗?”

乔心唯是真生气,好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误会什么,你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不要说这样的气话好吗,你生气就说明你在意,心唯,你还是在意我的。”

乔心唯不停地走着,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在意你个头,我一点都没生气。”

江浩死皮赖脸地拉着她,说:“你说谎,你这样子明明是很生气,别想骗我,我了解你。”

言及此,乔心唯突然停了下来,大力一挥挥开他的手,说:“你又自以为是了吧,你有多了解我,你知dào

我这三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dào

我遇到过什么事情吗?人是会变的,这么久不见你说你了解我,那你知dào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江浩定定地看着她,答不上来。

忽然,乔心唯扬起手,对着他的脸狠狠地呼了一巴掌,再次回到这个城市,其他的事情没办好,耳光倒是打爽了。“你再说一句你了解我,我再打你,你信不信?”

江浩哑言了,脸上麻辣辣的疼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是啊,人是会变的,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原来,只要她不相信,那么,他解释与不解释,都是一样的。

江浩苦着一张脸,痛心地问:“心唯,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乔心唯更加生气了,气疯了,“是,你没有想错,我早就另外找人了,我要拿回我的户口就是要跟他登记。江浩,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非得守着你,离开你,我可以活得更加好,他比你更好更有担当,我爱他,胜过以前我爱你一千倍!”

这些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江浩愣在了原地。

我爱他,胜过以前我爱你一千倍!

他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

林采音和方玟伊追出来的时候,乔心唯已经不见了,只有江浩像个木头一样处在那里。走近,林采音看到他脸上的手指印,气得大骂:“乔心唯打你?她都敢打你啊,她凭什么打你啊?!”

江浩瞪了他妈一眼,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他说:“我的事你少管!”

他回头就看到了一脸无辜的方玟伊,她什么情况都搞不明白,他走上前,严肃而又郑重地说:“方小姐,是不是我的什么行为让你误会了,我江浩,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你任何好意,我不知dào

你哪里误会了。现在,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你说清楚,我,江浩,跟你,永远不可能!”

江浩发怒的样子十分恐怖,吓得方玟伊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江浩离去的背影,她想,江首长一定很爱乔心唯吧。

乔心唯走出小区,门口的警卫员还诧异地看着她,她低着头跑走了。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记住了方玟伊这张脸,这张与她十分相像的脸,很难叫她忘记。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态,原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心里已经不在乎了,可看到方玟伊,她发xiàn

自己还是很心痛。

江浩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缺少女人,那一个个年轻漂亮家世又好的女人围绕在他的身边,她又算什么。因为他的愧疚,她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可她不屑这份愧疚,不需yào



原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在重逢之际又开始渗血,她觉得她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更不能再见到这个人。

回到家,身心疲惫,可她还不能让家人看出来。

“妈妈,”小在晞飞扑过来,“妈妈,舅舅和舅妈给我买了车车,我载你你兜风啊,来,快过来。”

小在晞拉她到客厅,只见一辆咱新的小自行车放在这里,后轮的左右还有一对小轮子。在晞直接骑了上去,小短腿蹬起来还很吃力,但他兴奋得就要蹬。景尚给他把车车头,他就在客厅里风风火火地骑起来。

“啊哈哈哈,妈妈,快来啊,我载你。”

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笑声,乔心唯的心都化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一下就抛开了。她笑着说:“小车可载不了大人,会翻车的。”

在晞一想,说:“那我能载妞妞吗?”

大家问:“晞宝,妞妞是谁啊?”

在晞自豪地说:“我女朋友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都很好奇,乔心唯好无语,解释道,“那是我们邻居家的小女孩,你个小屁孩,才多大,就交女朋友了?”

在晞学着大人的样子,一脸苦恼地说:“她说让我做她男朋友一起玩啊,我就答yīng

了,妈妈,我错了吗?”

“??”唉,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该怎么跟儿子说呢?

还是景尚比较耐心,他说:“晞宝,你理解错了,那不叫女朋友,那叫好朋友,好朋友就可以一起玩一起分享,懂吗?”

在晞似懂非懂,“哦,那舅舅,我们也一起玩,我们是好朋友吗?”

景尚笑着摸摸他的小肉脸,“当然,以后晞宝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舅舅,舅舅就是你的好朋友,无话不谈。”

“我想问舅妈,我喜欢舅妈。”

“哈哈哈哈,也行。”

杨佳佳逗趣地说:“小帅哥,你不要暗恋我啊,我已经结婚了。”

在晞似乎听懂了,害羞地躲进了妈妈的怀里,用那肉嘟嘟的小手赶紧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家都笑了,乔心唯也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她全给抛开了。

——这边有孩子,其乐融融,而另一边,一个人在家的江浩越想越难过。

我爱他,胜过以前我爱你一千倍!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把他锁进了无限痛苦之中。

电话响了,是沈队长,“阿浩,明天休庭,后天继xù

。”

“怎么了?”

“萧天爱在监狱里自杀,还好发xiàn

得及时没成功。”

“没成功就是没死,为什么要延后。”

沈队长说:“从人性主义的角度出发,我们还得给她请心理师聊聊天开导开导。我是想问问你,她说想见见乔心唯,你怎么说?”

“见什么见,不见,后天就后天,接下来审的是贩毒,证据更多,我准bèi

的证词更多,有她受的!”

沈队长一听,他今天的火气很大啊,于是问:“怎么了你,复婚不顺利?”

沈澈黯然下来,“我不想说,你别问。”

“好好,我不问,乔心唯的事你得耐心一点好好哄哄她,得,其他没事,后天见吧,我这还忙着。”

“恩,你忙。”

挂了电话,他拿着手机翻了一下,乔心唯的号码赫然在目,他加她微信,想看看她的朋友圈,可是好友申请发过去好久都没有回音。

他犹豫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拨打过去,可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挂断了,再打,无音,乔心唯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他有些绝望。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他一阵兴奋,一触键就接了起来,“喂,心唯,你??”

“是我,”方玟伊打断他的话,“江大哥,你看清楚,是我。”

江浩拿下手机看了看,确实是方玟伊的来电,他一阵懊恼,语气也变得十分暴躁,“你打来干什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方玟伊小声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有需yào

,我可以亲自向心唯姐解释。”

江浩深吸一口气,原来他是误解了,他缓了缓气息,说:“我语气重了,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去得鲁莽了,我该说对不起。”

“解释什么的你不用去,现在这种情况你越解释只会越乱。”

“那其他有什么需yào

我做的吗?”

江浩谢绝,“不用,什么都不用,你记住我的话就行。”

方玟伊沉默了一阵,最后说:“我记住了,不过我还是想告sù

你,江大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快乐,祝你跟心唯姐早日团聚。”

“好,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再见。”

方玟伊深呼吸着,不舍地说:“再见。”

周围恢复了安静,外面的天色也暗了,江浩伸出手,结婚戒指他又戴上了,可似乎乔心唯一直都没有发xiàn

,他看着家里崭新的装修和布置,以及随处可见的婚纱照,他的心在淌血。

——乔心唯带着在晞在都城呆了一个星期,可户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单位打电话来催了,要她尽快回去上班,私人企业,哪能让你请假这么久。

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去了江家。

林采音脸色不太好,但总算没说过分的话,只是抱怨了她打江浩耳光的事。为了户口本,她忍了。

江志中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头发白了,皱纹多了,腿脚也不利索了,但是他很欢迎乔心唯的到来。

第95章 她哪里来的儿子(加更)

第95章她哪里来的儿子(加更,我觉得我在自掘坟墓,码出翔了)

乔心唯是专门挑了工作日去的,这样就可以避开江浩,老爷子还是很健谈,以前就对她不错。

“心唯,你这些年都在哪里啊?”

“在临州,我老家隔壁的一个小城,我高中就在那里上的。”

“哦,工作呢?”

“工作也在临州,就是一般的小文员。”

“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江志中问得还很细,乔心唯只得说:“还是一样回去上班啊,比起大城市,我更喜欢小城市的安逸,那里空气也不错。”

江志中停顿了一下,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乔心唯笑笑说:“伯父,我打算定居在临州,生活和工作都在那里。”这话也是说给林采音听的,她余光看到林采音,脸色明显好kàn

了许多,“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户口迁走,但是迁户口得要你们家的户口本。”

“你决定了?”

“恩,决定了。”

“阿浩知dào

你的决定吗?”

不等乔心唯回答,林采音赶紧说:“老头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心唯的事她自己做主,阿浩可管不着,心唯,你说对吧?”

“恩,我跟他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我是我,他是他。”她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林采音应该会满yì



果不其然,林采音欢欢喜喜地站起来,“我去拿户口本,心唯你先喝口茶,马上就来。”

乔心唯苦笑一下,“好。”

江志中又说了一些对不起她叫她原谅的话,老人家挺诚心的,她也不好打断,就只能与他随便聊聊。

不一会儿,林采音匆匆忙忙从二楼下来,神色慌张地问道:“老头子,你拿过户口本了?放哪了啊?”

江志中摇头,“我没动过。”

“哎呦,坏了,”林采音一拍手,说,“家里遭贼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江家能遭贼,那只能是家贼了。

林采音积极地问:“心唯,你放心,我一定把户口本找出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请假调休一共就十天,这都来了一星期了,单位最近比较忙,已经打电话过来催我回去了。我想尽快把户口的事情办好。”

“行,我仔细找找,一定找得到,到时候我亲自送你家陪你去办户口。”

“那就麻烦伯母了。”

毫无疑问,户口本肯定是被江浩给藏起来了,现在也只有相信林采音一次,没有其他办法了。

几番客套之后,乔心唯只得悻悻而归。

同事何以信打来电话,“喂,乔心唯,你事情办好没有?”

“没呢,怎么,陈姐来催,你也来催?放心吧,再办不好我就先回去工作,不会超过十天的。”

“不是,我是想告sù

你,你不急,办好了再回来,这边有我顶着。”

“你行吗?”

“当然行了,你归我管,我说行就行。”

“好嘞,多谢何主任,回头请你吃饭。”

何以信笑着说:“好,我记着了,跟你吃一次饭真是太难了,我一定记着。还有,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跟我客气。”

“好,谢谢。”

“不要总说谢谢,你知dào

我的心意,能帮zhù

你我乐意。好了,我要忙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晞宝,回头见。”

“恩,回头见。”

说实话,乔心唯挺感动的,这个何以信是她现在单位的管事,以前表白过一次,她拒绝了,后来就成了好朋友。

但是,男女之间哪来的纯友谊,她知dào

何以信的心意,她也不想利用何以信的喜欢而享shòu

他的免费帮忙,所以她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何以信是一个优质单身青年,有房有车,还有不错的工作,在相亲市场上是属于十分抢手的那一类。

这样的人,偏偏喜欢上了离异带着孩子的她,她有点想不通,更不会去靠近。她不知dào

以后会不会遇到合适的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何以信,经lì

过婚姻,她明白什么是门当户对。

不管命运如何捉弄,她都想保持着自己的一点小自尊,宁可高傲地单身,也不愿卑微地恋爱。

江浩把户口本藏了起来,林采音几次找他拿他都不给,林采音免不了又在他耳边劝说了一番,但是江浩就两个字——不给。

她说她的,他做他的,他既然阻止不了他妈说话,那就随她说,爱怎么说怎么说,他听听就罢。

“阿浩,你就听妈一次吧,乔心唯是铁了心不会再回来了,你不放她走也不行了。”林采音底气十足,原来还担心着,不过现在,她更加使劲地要撮合江浩和方玟伊。

“你以前说不想找官二代富二代,就要找家世背景简单的女孩,那好啊,我给你找来了,方玟伊够简单了吧,方校长是出了名的清廉,她妈就是家庭主妇,她的叔叔和姑姑都是教师,够简单了吧,跟官场一点关系都没有。”

“乔心唯有什么好的,你看上她的长相,那也应该能喜欢方玟伊的长相啊,方玟伊多年轻,年轻身体好,能生养,你都快四十了,你不想有个儿子延续香火啊?”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当初跟乔心唯,还不是闪婚后才慢慢感情变好的么,你跟方玟伊也可以啊,你就不能试着跟她相处相处?阿浩,给个机会行不行?三个月,就三个月。”

林采音说得口干舌燥的,江志中也听得烦了,江浩若无其事地合上报纸,不缓不慢地说:“爸,我忽然想起部队还有军务,我先走了。”

江浩说走就走,林采音气得追出去骂,“大周末的哪来的军务,你就不听我的话吧你,总有你吃亏的时候??喂,阿浩,喂,儿子??哎,你真是想气死我啊。”

——乔心唯与父母一起,带着在晞出去逛街,在肯德基门口,在晞与其他小朋友跟着大姐姐一起跳舞。

可爱的歌曲,可爱的舞蹈,最可爱的当然是那一群小天使。

周围围了一群孩子的家长,都拿手机拍着,乔心唯也不例外。

“晞宝,看镜头??恩,真棒,你继xù

跟着大姐姐跳。”

毕竟年纪小,毕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在晞忽然来到这么多人的地方,有些胆怯,但是,孩子天生自来熟,没过五分钟,他就活跃起来了。他看看其他的小哥哥小姐姐都在跳,他也跟着大家跳,乱跳一通。

“笨蛋,你都不会跳,来来,跟妈妈一起跳。”舞蹈动作都很简单,乔心唯看了几次就会了,“快跟上节奏啊,你看大姐姐。”

他身边一群孩子都比他要大,这里是大姐姐,那里也是大姐姐,他都不知dào

看谁,就在那里一边傻笑一边蹦跶。

无巧不成书,这时,刚从超市出来的阮滨看到了乔心唯,超市出口就在肯德基门口,距离不过五六米,一眼就看到了。

多年未见,如今再见到她,阮滨依然心动,站着看了好久好久,她的一颦一笑全都落进了他的眼底。

歌声结束,跳舞也暂告一段落,小朋友们都跑向了各自的爸爸妈妈。小在晞也扑进了乔心唯的怀抱,项玲给他擦汗,景致成帮他拿外套,他就是全家人的宝啊。

“妈妈,我跳得好吗?”

“好啊。”

“妈妈,你给我拍下来了吗?我要看。”

“拍了呀,不过我们回去再看好不好?妈妈拍了好多,回去一起看。”

“好吧,妈妈,我要去哪里看大风车。”

乔心唯顺着在晞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大风车,也看到了站在大风车前面的阮滨。超市出口的两旁就是两个风车的造型。

当下,乔心唯的脸色就僵掉了。

阮滨从她的正面慢慢走来,她不可能躲,只能笑着打招呼,“阮总,这么巧。”

阮滨的视线在她怀中的孩子身上上下移动,这个孩子,是她的?“是啊,就是这么巧,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我很好,我跟爸妈出来逛逛,”乔心唯心里着急啊,赶紧找借口说,“我们还要去超市里买东西,我们先走了,再见。”

还不等阮滨多说什么,乔心唯就抱着孩子和父母急急忙忙走了进去,阮滨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念着再见。

她在急什么,她在逃什么,那个小孩叫她妈妈,那竟是她的小孩啊,那孩子的爸爸难道是??意识到那个可能,阮滨瞪大了双眼。

江浩正在家里休息,从江家出来,他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心情难受,干什么都打不起劲,不如在家。

他翻了翻户口本,乔心唯的信息还在这个本子上,他不想让她迁走户口,是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电话响起,是阮滨的,他很快接了起来,“滨?”

“阿浩,你知dào

乔心唯有个儿子吗?”

“什么?”江浩皱眉。

“看来你不知dào

,我刚才在超市门口见到乔心唯了,她跟她爸妈,还有她的儿子一起。”

江浩惊呆了,她还有儿子?她哪里来的儿子?多大的儿子?

阮滨见他沉默,又补充说道:“我亲耳听见那个小男孩叫她妈妈,她见到我很着急,没多说话就走了。”

又安静了三秒钟。

“阿浩,阿浩,你在听吗?”

江浩脑子转不过来了,“滨,我有点事要去办,挂了。”说完,他把电话一挂,拿了外套和车钥匙,飞一样出门了。

第96章 孩子不是你的

第96章孩子不是你的

从超市回来之后,乔心唯就开始心神不宁,被阮滨撞见,那么江浩想必很快就会知dào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立kè

回临州。

“心唯,真的马上要走啊?”

乔心唯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妈,刚才那个男人是我以前的上司,他跟江浩是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的死党,我想要不了多久,江浩肯定会找上门的。”

项玲抱着在晞舍不得放下,“啊,那我要怎么跟江浩说才好?”

“尽量拖吧,江浩应该不会为难你。”

“他是不会为难我,但我怕我会心软。”

乔心唯停下动作看着项玲,项玲点着头,说:“他每次来都那么诚恳,还把我们当岳父岳母孝顺,这件事他迟早都会知dào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他们父子见一见吧。”

乔心唯心里隐隐作痛,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默默地说:“江家已经在给江浩物色对象了,只怕被他们知dào

,会把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什么?!”项玲惊诧不已,“是江浩的意思还是他家里的意思?”

“是谁的意思有什么重yào

呢,重yào

的是,我跟江浩已经不可能了,呵呵。”她苦笑了一下,低头继xù

整理。

项玲惶恐不安地抱着在晞,她既恼怒又心疼,说:“江浩他妈就是看不起我们,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看不到你这些年所受的苦么,他们还有没有良心?!”

乔心唯叹了口气,反而来安慰着母亲,“妈,这些都别提了,他们高门高户的,我高攀不起,我也不想再进他们家,以后我就带着在晞好好过。”

项玲心头一酸,眼泪就滑了下来,“心唯啊,是妈没用,以前要不是我催你赶快嫁人,你也不会没了解清楚就嫁给了江浩??”

在晞看到姥姥哭,他着急地去帮姥姥擦眼泪,“姥姥不哭,姥姥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姥姥的。”

“晞宝,姥姥真舍不得你,你以后一定要听你妈妈的话,你妈妈为了你吃了不少苦。”

乔心唯心里更加乱,“妈,你不要这样想,你只要别把我的地址透露给江浩就行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未必找得到我们。”

她带来的衣物本来就不多,随便收拾几下就收拾好了,在晞的新衣服和新玩具都没带,想着日后可以邮寄回去。

都城到江南的车次多,票容易买,现在去火车站买票,应该赶得上下午4点那趟车。但这样一来,到江南就是晚上了,再转车到临州,估计得半夜。

景致成担忧地说:“心唯,晚上凉,给在晞多拿件衣服,到家了给我们报平安。”

乔心唯点点头,“帮我告sù

哥哥和嫂子,就说我们先走了。”

项玲还是舍不得他们,“好,那我们送你们去车站,你抱着孩子也累。”

此时的江浩已经开车驶进了小区,心里的绝望又转变成了希望,阮滨是不会骗我的,肯定是心唯骗了我,我怎么没想到呢,是我太蠢了。

一边是依依不舍的相送,一边是急急忙忙的追来,乔心唯刚走出楼道,就从防盗门门缝里看见江浩的车刚好停下在了大楼门口,她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后退。

“怎么了?”

“江浩在外面。”

“啊?!”景致成和项玲一阵慌乱,这可怎么办,江浩怎么说来就来啊。

在晞什么都不知dào

,只一个劲地抱紧了姥爷的脖子,“妈妈妈妈,怎么了?有小贼吗?”

“恩,有大贼。”

“我去抓我去抓,我们不要跑啊,抓贼怎么能跑啊?!”

乔心唯汗颜,只能说:“贼都让你抓了,那警察叔叔不都要下岗了吗?”冷静下来想了想,她说,“爸妈,你们抱在晞先上楼,我去打发他走,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准bèi

,稍整了整衣服,就走了出去。

跑进楼的江浩一眼便看到了她,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抓起她的手,问:“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乔心唯紧张得要死,她强装镇定,反问道:“谁是你的孩子?”

“你别骗我了,滨看到的,有个小男孩叫你妈妈,他亲眼看到的,他不会骗我。”江浩抓紧了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更加疼了,“心唯,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你怎么要骗我呢?你一个人生下孩子养大孩子,你想叫我愧疚死吗?”

乔心唯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江首长,你弄错了,孩子并不是你的。”

江浩当然不信,“你还在骗我,当年你根本没打掉孩子。”

“不,那个孩子我打了,”乔心唯坚定地说,“现在这个不是你的,他才两岁,你自己算算时间,他不是你的。”

江浩并没有见到孩子,阮滨也没说孩子多大,算算时间,他们的孩子如果生下来,现在应该三岁才对。

“你又骗我,我不信,我要见孩子。”江浩绕过她,要上楼。

乔心唯一把拦住去路,看着他的眼睛,冷静而又无情地宣bù

,“那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是我跟另外的男人生的。你猜的没错啊,我迁户口就是为了跟他登记,为了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

“??”江浩怔怔地看着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乔心唯点头说:“是的江浩,离开你没多久我就遇到了他,跟他有了关系,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一个普通上班族,爱我,理解我,包容我,还能时时刻刻陪伴在我跟孩子的身边,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很快乐。你听明白了吗?求你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求你了。”

江浩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一点一点破灭,这一天,他从地狱到达了天堂,再跌回了地狱。

“没多久???没多久???”江浩重复着这三个字,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从乔心唯口中轻松说出的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是一种多么沉痛的否定和打击。

“是,我儿子现在两岁,我跟你已经分开了四年,不是你的。”

几乎没有犹豫,江浩说:“没关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回来,我每天都可以陪着你,你要安定的生活我可以给你。”

乔心唯不屑地笑了笑,“你不要这么幼稚行吗?说说总是简单的,一个军令下来,你只会无奈地对我说抱歉,江浩,我不要这样的丈夫,你明白吗?”

江浩红了双眼,这些年,哪怕再思念她,哪怕心里再苦再痛,他都没有流过泪,可是此刻,耳边反复循环响起她的那句“没多久”,他就眼睛发酸。

他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办不到的,即便有无奈,即便有分离,那都是暂时的,有计划的,可这一次,他深深地觉得,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能让我见见孩子吗?”他依然坚持,可是语气已经不再坚定,而是在征求。

乔心唯摇头,“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他知dào

我在这里带着孩子跟你见面,他会怎么想?我不想让他多心。”

“你这么在乎他?”他好无力,连责怪她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怪自己。

“是,他在乎我,所以我也在乎他。”

江浩深吸一口气,喉头都在发抖,他强压着内心的悲痛,说:“好??”

“江浩,我知dào

是你把户口本藏起来了,你就给我吧,我需yào

结婚,孩子也需yào

上户口。”

江浩抿着嘴唇久久答yīng

不下来,他放不下,也割舍不掉,即便她没多久就跟另外一个男人有了关系。

看着他这样,乔心唯也难受,再不忍心去催促什么,只说:“你回去吧,不要来找我了,也不要来打扰我爸妈了,我们全家都不欢迎你。”

江浩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眼睛红红的,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你不走,那我走了。”乔心唯挺冷静的,见他不动,也不说话,她转身走了。

可是才走出两三步,江浩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别这样??”她轻轻地说,怎么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太残忍了啊,不不不,乔心唯,你千万不能心软。

江浩紧紧地抱住了她,沙沙地说:“我爱你,都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她,可是我修为不够,我想占有你??心唯,如果他对你不好,如果你要离开他,你就回来找我,好吗?”

乔心唯深呼吸着,说好了要忍住的,可是心头怎么这么酸呢,想想在晞,想想江浩他妈,想想江浩挂在胸口的军功章,乔心唯,你要是心软了,你和在晞就为江浩的下一枚军功章铺路吧。

“他不会对我不好,他爱我,也爱孩子,我们三个会一直幸福下去,或许以后还会变成四口人。你也会有你的生活,找个能支持你工作的女人,好好过吧。”

江浩闭了闭眼睛,用力将她抱得更加紧,好就一个字,但他就是答yīng

不下来,他想他是不会再结婚了,他就等着她。

乔心唯挣开他的怀抱,“你走吧。”撂下一句话,她决然地走进了楼道。

第97章 在晞被抱走了(加)

第97章在晞被抱走了(加)

火车站候车室,乔心唯抱着在晞坐着等,离开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不晚点,应该就快检票了。

“妈妈,我什么时候再去姥姥家啊?”

“下次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

臭小子非得问出一个时间,这股执着劲跟他爸一模一样,她只好说:“等妈妈下次放假的时候,过年吧。”

“那什么时候过年?”

“现在是十月,离过年还有三四个月吧。”

在晞大为感叹,“啊,这么久啊,等到那时候姥姥姥爷舅舅舅妈肯定把我忘记了。”

“怎么会呢,不会的。”

在晞突然说:“妈妈,我想嘘嘘。”

乔心唯看看时间,离检票还有点时间,“晞宝能不能忍一下?到了火车上再嘘嘘可以吗?”

在晞皱着小脸,嘟着嘴巴,说:“呜呜呜,忍不住了。”

“真这么急吗?”

“恩恩恩恩,妈妈,我憋不住了。”

没辙,乔心唯只能带着他去找厕所。

火车站人多人杂,许多你看不见的危险都隐藏在人群中,稍不留神就会遭殃。

三岁的小男孩,正是调皮的时候,来到新地方总是止不住好奇的心。厕所的旁边就是一家玩偶商店,一出来,在晞就雀跃地跑进了玩偶店里。

“晞宝,你慢点,妈妈跟不上你了。”一边要顾着行李,一边要顾着孩子,单亲妈妈真是很不容易啊。

玩偶店约莫二十平米,两排货柜并列放在中间,店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玩偶,大的跟真人一般高,小的比手指还小,货柜上,墙上,挂得到处都是。

“晞宝,晞宝,慢点,拉着妈妈走,”一眨眼,在晞就在她眼前消失了,走到货柜后面去了,“晞宝,出来,晞宝。”

说实在的,乔心唯一走进去,都感觉全身发毛好吗,这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得她害pà

啊。

大概小在晞也有这种感觉,走到里面,原先的好奇变成了深深的恐惧,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乔心唯那个汗啊,只见在晞正站在两排货柜的中间,两面都是大大小小的人偶,给吓哭了。

看着老板小伙子一脸无辜又很同情的表情,乔心唯抱歉地笑了笑,赶紧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在晞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哭着说:“那个叔叔好可怕。”

乔心唯哭笑不得,“那些都是玩具,假的。”

“真的,是真的,呜呜呜呜。”

乔心唯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看你还敢不敢乱走,人越多的地方越要跟着妈妈,知dào

吗?”

在晞揉着眼睛,连声点头,“恩,恩,妈妈,我不乱跑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展区,商家正在搞促销活动,有喜羊羊和灰太狼造型的卡通人物正在派发宣传单。

在晞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妈妈,喜羊羊,我要跟喜羊羊拍照,妈妈,过去,我们快过去。”

乔心唯好无奈,看看时间还比较充裕,她就抱着儿子过去了,她叮嘱一句,“拍照可以,但是你不要乱走听到没有?”

“嗯嗯嗯。”在晞点头如捣蒜。

展区被布置得很漂亮,各种各样的卡通人物,有的是招牌,有的是真人假扮的,还有很多气球,看的人也很多。

走进展区,乔心唯把在晞放了下来,在晞全然忘了刚才在玩偶店的恐惧,也忘了妈妈的叮咛,围着两个卡通人物又跑又跳。

乔心唯气得大喊,“晞宝,你回来,你站住,妈妈生气了,晞宝!”

在晞还以为妈妈跟他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呢,她越追,他就越跑。没一会儿,乔心唯累得直喘气,“晞宝,我们刚说好的,你听话,别乱跑。”

在晞调皮地说:“妈妈跑不动了,哦也,我胜利了,我赢了妈妈。”

乔心唯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个死小子。”

也就一两秒的时间,也就弯下腰歇歇脚的时间,再抬头的时候,在晞又不见了,乔心唯气得直摇头,熊孩子,又乱跑。

“晞宝,晞宝,快出来,”她往前跑了两步,“晞宝??”臭小子,人呢?展区就这么大,躲哪去了?“不玩了晞宝,我们要坐火车去了,晞宝?”

叫了几声还是不见在晞,乔心唯急了,脚步也加快了起来,“在晞,乔在晞,你快给我出来,妈妈生气了,真生气了,乔在晞?”

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急,展区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也就一眼望得到边的地方,不可能找不到人。

展区的负责人听说了,也动员大家一起找,可是确定孩子不在展区。这个时候,乔心唯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又急又慌。

她第一时间赶到服wù

台,请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播报了寻人启事,又向巡逻的警察求助。

警察说:“唉,你怎么不看好自己的孩子啊,火车站人贩子多,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启丢孩子的案件了。”

懊悔、自责、惶恐,都不足以形容乔心唯此刻的心情,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晞可能被拐走了。

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乞求道:“请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没有他我活不了,求求你们。”

警察赶紧将她拉起来,说:“孩子我们肯定会找,你去警务室把孩子的信息说一下,最好啊,有孩子的照片,我把照片通知下去,让我们各处的人都留意着。”

“谢谢,谢谢。”

“但我们的能力也有限,不能保证找得到,要是还在火车站还好说,这要是出了火车站,你还是得有心理准bèi

。”

为什么要有这个但是,乔心唯不能接受啊,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淌,她跟一个疯子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哭着,还喊着在晞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都暗了,在晞还是杳无音讯。

接到消息的景家一家第一时间赶到了火车站,大伙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但是,伤心归伤心,孩子还得想办法找啊。

警务室里,警察调取了展厅的监控视频,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模模糊糊的黑衣人,就在离她不足三米的地方,就在她弯腰低头的瞬间,把孩子给抱走了。

人贩子用一块类似口罩的东西捂住了孩子的口鼻,孩子没一会儿就晕了。

视频有很多段,原来人贩子从候车室就盯上了他们,还跟着他们进了玩偶店。玩偶店也提供了店里的视频,人贩子戴着口罩进店,在玩偶店里还与在晞面对面地对峙了一下。

乔心唯这才醒悟,原来在晞说的那个叔叔并不是玩偶,而是真人,而是人贩子,是她太大意了。

画面显示,那个人贩子得手之后立kè

撤离,从火车站的东出口跑走了。在出口的地方,人贩子抱着昏睡的孩子轻轻松松地走出了火车站,旁边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怀疑。

警察说:“这伙人贩子用同样的手法已经在火车站掳走了两个孩子,你这是第三个,他们专挑三四岁的小男童,就趁家长不注意。”

乔心唯已经哭岔气了,慌乱的脑子全都是在晞被拐卖的画面,她不敢想在晞会怎么样,如果愿意,她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得孩子的安全。

很晚了,孩子已经不在火车站,他们一直呆下去也无济于事。景尚开着车载大家回家,一路开,一路找。

乔心唯已经晕了两次,两个老人也都哭成了泪人,这对他们家而言,就是一场大劫难。

杨佳佳忽然说:“找江浩,”她跳起来,转过头来看着后座的乔心唯,重复道,“找江浩,心唯,找江浩,他人脉广路子多办法多,更何况晞宝还是他的儿子。”

大家连连赞同,“是啊,快找江浩,电话电话,打江浩的电话。”

乔心唯讷讷的,心里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项玲的手,盯着催着她快点打通电话。

项玲手抖地拿出手机,翻到了江浩的电话,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哎呀呀,他不接啊,”不接,再打,继xù

打,“怎么办,江浩就是不接电话。”

景尚立kè

调转了车头,说:“上他家找。”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与时间赛跑,这些人贩子没有人性,在晞在他们手上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险。

漆黑的房间,安静的客厅,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显得十分突兀,项玲一直在打他的电话,但是,手机是静音。

江浩颓废地坐在阳台上,背靠着玻璃移门,手指夹着一根烟正一口一口地抽着,腿边已经有无数个烟蒂。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明亮的万家灯火,心里泛起了阵阵苦楚。

忽然,隐隐约约地,他听到了拍门声,连续不断的激烈的拍门声。

他回头,扶着玻璃门慢慢地站起来,心头懊恼,想着一定又是母亲,烦人。

良久,门一开,乔心唯和景尚正站在门口,江浩愣了。

乔心唯一下瘫跪在地上,哭着说:“我儿子在火车站被人贩子抱走了,你救救他,救救他??”她的嗓子已经哑掉了,说起话来十分的吃力。

第98章 你儿子这么大了才两岁?

第98章你儿子这么大了才两岁?

孩子被抱走了,全家人都着急,最焦急担忧的必定是母亲,乔心唯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她自责自己没把孩子看好,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让人贩子给抱走了呢。

一旦发生事故,常人免不了着急上火,但对训liàn

有素的军人而言,镇定才是首先要做到的。

时间已经是深夜,人多未必好办事,于是,在江浩的再三劝说下,景尚载着父母回家,江浩则载着乔心唯又返回了火车站。

到了目的地,停下车,江浩看着她说:“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取监控资料。”

“我跟你一起去,我再去找找。”

江浩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按下她,“人贩子和孩子已经不在火车站,乱找只是无用功,我取了资料咱们就去警局,我已经联系了沈队长,他虽然是缉毒队的,但找人他最在行。”

江浩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相信我。”

乔心唯别无他选,眼下只能相信他,她垂着眼泪点点头,“好。”

江浩取了资料很快就返回了,乔心唯蜷缩在副驾驶里瑟瑟发抖,他一来,她就焦急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乔心唯哭着说:“你这些话曾经对我很受用,听了我就安心,可是在你抛弃我的时候,我就自动免疫了你这些话。我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向你求助,我只能相信你。”

江浩听了,说:“你轻松一点,不用刻意去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让你别担心也不可能,我只能是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找。心唯,你再自责也于事无补了,你尽量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有没有见到人贩子的脸,这才是最实jì

最有效的。”

江浩还是一贯的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办好事情,“你深呼吸,放松一点,好好想想。”

在江浩的引导下,乔心唯擦干眼泪,深呼吸了几下,是啊,事情已经发生,想到实jì

的线索才能快点找到孩子。

江浩向警局开去,半路在便利商店买了水和面包,硬逼着她吃下去。

凌晨两点,警务室里灯火通明,沈队长召集了手底下的警员,还包括一直以来专门负责孩童拐卖案子的张警官和陈警官,一起研究这个案子。

看到监控录像的片段,江浩的心忍不住一颤,他是第一次看到孩子,这个孩子又高又壮,大动作娴熟又利索,哪里像才两岁的孩子,说他有四五岁都不为过。

乔心唯:“就是这里,人贩子跟着我们进了玩偶店,我儿子还跟他对眼看过,当时他吓哭了,我就把他抱了出来。他跟我说过有个叔叔很可怕,但当时,我以为他说的是那些玩偶。”

玩偶店的监控大家反复看了几遍,张警官说:“基本可以确定这又是何常那伙人干的,这条线我们已经跟一个月了,上个月连续两启,这个月又是第三启,这伙人太嚣张了,他们这是在向警方挑zhàn

啊。”

四点多的时候,警务室忽然来了一通电话,“张警官,我们在高速公路XX收费站发xiàn

一辆可疑车辆,司机跟你们发布的拐卖儿童嫌疑犯很像,车里好像有孩子,但不确定,现在车子已经被我们盯上,要叫停察看吗?”

这是一条十分振奋人心的线索,全部的人都凝神静听。

张警官说:“不要打草惊蛇,继xù

盯着,不要让他们发xiàn

,我马上过去。”

张警官所说的何常,曾经因为拐卖妇女而被判入狱十二年,没想到出狱之后死性不改,又干起了拐卖儿童的勾当。

打来电话的执勤警察很快就将可疑车辆和可疑人员的监控截图传了回来。虽然截图当中开车的那个人是戴着口罩的,但张警官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何常。再拿火车站的截图一对比,司机与人贩子同是戴着口罩,衣服和帽子都有九成相似,这就是同一个人。

三辆警车同时出车,江浩载着乔心唯紧跟在警车的后面。从市区到XX收费站还有不少的路程,再到人贩子的落脚点,估计还需yào

一段时间。

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一丝丝微光,天就快亮了,这对侦破案子十分有利。

江浩开着车,忽然问了句,“你儿子这么大了才两岁?”

乔心唯默默地撇过头去看着窗外。

有些事情并不用去证明什么,事实就是如此,何需证明,江浩心里有数,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乔心唯挣了一下,可江浩握得紧紧的,怎么都甩不掉。

七点,天空已经大亮,对讲机里张警官忽然说:“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收到前方警员消息,人贩子已经进入XX村的一幢民房中,我估计那是他们的窝点,全员集中精力,我们加快速度赶过去。”

知dào

了确定的地点,江浩一踩油门超车赶了上去,心急如焚。

XX村,这里是何常的搭档戴四水的老家。农村的房子很分散,这幢破旧的民居有点偏僻,周围没有其他房子,只有一些杂草和烂土墩,杂草比人还高。

戴四水是村上有名的老混混,从年轻的时候就游手好闲,如今四十多了还没成家。家中四个兄弟,他是最小的,但他不学无术,尽给家里惹事,几个兄长和亲戚们早都与他断绝了来往。

戴四水和何常是在赌场认识的,两个单身老汉很快就凑到了一起。

贫穷是很可怕的,贫穷又冷血还心怀歹念的人,更可怕。

原先戴四水还不愿意,毕竟拐卖小孩这种事情犯法,但在何常的怂恿下得手一次,并且尝到甜头之后,他就彻底折服了。

诱骗小孩子,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戴四水将昏睡的在晞从车里抱出来,急急地跑进了门,门一开一关,惊醒了屋里的孩子们,一时间,啼哭声哇哇响起。

何常劈头大骂,“别哭,再哭我撕烂你们的嘴!”

屋里是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已经听得懂大人的话,何常一吼,他们谁都不敢再哭,都害pà

地缩在角落里。

阴凉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孩子们或躺着,或坐在上面。这些小孩,双手双脚都用麻绳捆着,嘴巴里也绑着粗绳子,喊不响,也哭不响。

戴四水将昏睡的在晞拿麻绳困住手脚,像扔小狗一样扔到了他们之中。

“额??”在晞悠悠转醒,浑身都痛,头更痛,他睁开眼睛,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小伙伴都睁着眼睛盯着他看,他懵了。

“妈妈,妈妈??”在晞叫了起来,童稚清亮的声音唤起了大家对妈妈的思念,孩子们都一边掉眼泪一边轻声地喊妈妈。

何常一拍桌子,“都给老子闭嘴,乖乖的别吵,今天晚上就带你们去找妈妈。”

其他孩子都不敢喊,更何况嘴巴绑着粗麻绳也不太能说话,他们一个个都挨过何常和戴四水的毒打,谁不听话谁就会挨打。

但是在晞不知dào

啊,他还试图要站起来,“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要叫警察叔叔来跟你决斗。”

“哈哈,这小子有意思,我告sù

你小子,警察都要吃老子的瘪你懂吗?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饶不了你。”

戴四水淡定地说:“我去弄早饭。”他转身走去里屋忙活了。

何常拿着粗麻绳要去捆在晞的嘴巴,在晞一跳一跳的不让他抓住,还说:“你个坏蛋,你个大灰狼,我妈妈会来救我的,我妈妈一定会来救我的,啊??”

小在晞手无缚鸡之力,一下就被何常给逮住了。何常揪起他的衣领,上去就甩了他两耳光。小孩哪能承shòu大人的甩打啊,在晞的脸立马红肿起来,嘴角都打破了,他“哇”的一下哭喊起来。

何常趁机拿粗麻绳往他嘴里一捆,跟捆粽子似的多绕了两圈,“臭小子,还敢逃跑,哼,明天就把他卖到山里,看你往哪儿逃?!”

外面围聚过来的警察越来越多,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免得打草惊蛇。

在晞不服输,整个身子跟泥鳅一样扭着,何常差点脱手,“嘿,小子,你还挺能啊,欠揍是么?不打不知dào

我厉害是么?”

角落里两个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很想上去帮忙,可是没有力qì

啊,每天只给吃一顿饭,要是戴四水和何常出去了,他们就一整天饿肚子。他们一个已经被关了半个月,另一个也有十天了,都饿得一点力qì

都没有。

何常抓住在晞的胳膊,将他高高举起,任凭在晞怎么扭怎么踢,都无济于事。

“小子,你不听话是不是,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的。”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在晞嗓子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倔强。

里屋的戴四水走出来,说:“何常,别玩太大,把孩子打伤了卖不好价钱,这小子机灵,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得也是,哼,老子不跟娃一般见识。”说着,何常将在晞一扔就扔在了稻草堆里,“哭死也没人来救你,你就哭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下,破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队警察拿着枪冲进屋里,何常和戴四水当场给吓尿了。

第99章 叔叔是你派来的救兵吗?(加)

第99章叔叔是你派来的救兵吗?(加)

屋里一阵混乱,何常和戴四水到处逃窜,但他们已经是落网之鱼,垂死挣扎了几下之后就被制服了。

警察们看到屋里的情形,都惊呆了。因为门窗终日紧闭,屋里十分阴暗潮湿,地上仅仅铺着稻草,孩子们就坐在稻草上面,吃喝拉撒全在这里。

那两个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又瘦又黑又脏,脸色十分不好,眼神里也没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天真和活泼。

江浩双手哆嗦地抱起在晞,他第一次抱到他,心里是实打实的震撼,孩子都这么大了,高高的壮壮的,又白又结实,那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乔心唯,只是那小脸被打肿了,把他的心都疼抽搐了。

江浩抖着双手给他解下身上的绳索,那两个该死的人贩子,把孩子的手脚都勒伤了。他心痛地摸摸孩子的脸,孩子的嘴角在流血,他的心里在流血。

一解开绳索,在晞就问:“叔叔,你是妈妈派来救我的吗?”孩子懵懵懂懂的,穿制服的人是警察叔叔,那穿西装的人,大概就是妈妈派来的吧。

江浩一把将孩子抱紧,说:“妈妈就在外面,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

其他两个孩子也被警察救下,孩子们的眼神既害pà

又欣喜,粗麻绳一解开,各个都嚎啕大哭。

当然,江浩是不会这么轻易这两个人人贩子的,他抱着在晞,问:“哪个人打的你?”

在晞伸手一指,“是他,坏蛋,我说了我妈妈会来救我的。”

何常已经戴上了手铐,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着,江浩将孩子的脑袋背对过去,然后二话不说,抬起腿狠狠地朝何常的脸踢去。

“额,噗??”何常应声倒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戴四水吓得腿软了,跪倒在地,双手举高抱着脑袋,嗷嗷大哭,懊悔不已。

张警官上前揪起何常,质问道:“其他孩子呢?快说!”

何常张嘴,满口的血,吓得不敢不说,“卖卖卖??卖了??”

“卖到哪里了?”

“忘了??”

“忘了?”张警官发起狠来,“数量太多记不清楚是么,好,那就去警局好好想想吧,带走!”张警官命令道,这种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外面阳光大好,等在警车旁边的乔心唯脖子都盼长了,她也想去,可是江浩一定要让她在外面等着。

孩子们终于得到了解救,当她看到警察们抱着两个孩子从那屋里出来,又喜又急。忽然,她看到了江浩,江浩抱着孩子超过了前面的人,快步朝她这边跑来。她的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流,喜极而泣。

在晞紧紧抱住江浩的脖子,这个叔叔跑得好快,好像快飞起来了,比妈妈跑得可快多了,“妈妈,妈妈。”

“晞宝,”乔心唯张开双手将儿子接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晞宝,对不起啊是妈妈没有看好你,我的宝贝,幸好你没事。”

在晞也哭了,哭得十分伤心,鼻涕眼泪一大把全蹭乔心唯身上了,“妈妈妈妈,我以后肯定不乱跑了,我以后,肯定听话。”

母子俩抱头痛哭,江浩也红了眼眶,他往前靠了上去想抱住她们,但是被乔心唯一下给推开了。好吧,我等着,不着急。

“乖宝宝,让妈妈看看。”乔心唯好好地看了看儿子,“脸上疼吗?”

“我头疼,”在晞指指额头,说,“特别疼。”

乔心唯一阵紧张,“头疼?怎么会头疼啊,撞到了吗?”

江浩:“让我看看??头上没有伤,晞宝,耳朵疼不疼?”他叫孩子晞宝,恩,从乔心唯口中听来的,不知dào

这是大名,还是小名。

在晞揪揪耳朵,说:“好像不疼。”

这时,后面的大部队已经过来了,警察把何常和戴四水押上车。

张警官手里拿着一个塑封袋,袋子里装着一小瓶透明的液体,他给江浩示意了下,说:“这是从里面搜出来的,何常就是用这种药迷晕了孩子,走,去医院给孩子检查检查。”

江浩眉头一皱,看看在晞,再看看后面的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说:“抱孩子坐我的车,我载去医院。张警官,其他被卖的孩子,你可得多费心了,孩子丢了,全家人都崩溃。”

张警官点点头,“当然,我们一定尽快把被拐卖的孩子都找回来。”

——医院,医生给孩子们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都没有大碍,那两个大孩子营养不良,而在晞则是迷药的药效还未完全褪尽。

做完检查,警察一边给孩子们喂面包和牛奶,一边询问着他们家长的信息。一个是五岁的孩子,能背出家里的电话,另一个小一点,模模糊糊记得妈妈的名字。

这都简单,警察手里有家长的报案记录,一对比就知dào

了。

乔心唯抱着在晞坐着,在晞饿狠了,拿到面包就啃。江浩蹲下来,递过来一瓶牛奶,在晞伸手去接,可小手不够大,又拿面包又拿牛奶拿不住,牛奶不慎掉了下去,直接砸到了乔心唯的膝盖。

“啊!”乔心唯失声叫了一下,她也才意识到,自己的膝盖好痛。

“妈妈,你怎么了?”连在晞都看出来了。

“没事没事,晞宝好好吃。”

江浩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拉她的裤管,“喂,你干嘛?!”乔心唯不悦地质问。

“你别动。”江浩命令了一下,继xù

卷她的裤管。

裤管卷起来,膝盖也露出来了,整个膝盖都是淤青,一块红一块紫的,两个膝盖都是这样。

在晞惊呼起来,“妈妈,你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旁边还有人呢。

江浩回想一下,在她来找他的时候,她就是跪着求他的,他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你给多少人下跪了?”

乔心唯默默地将裤管放了下来,说:“只要晞宝没事,我给所有人下跪都值得。”

江浩沉默了,心头又泛起了酸。

在晞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妈妈妈妈,叔叔是你派来的救兵吗?”

乔心唯愣了一下,不知dào

怎么回答,想了想,她说:“不是,叔叔是和警察一起去救晞宝的。”

“哦,叔叔跑起来好快,比你快多了。”

“咳咳,妈妈不喜欢跑步。”

江浩趁机说:“晞宝,叔叔经常跑步才会跑得这么快,你想不想跑得跟叔叔一样快?”

在晞直接摇头,“我也不喜欢跑步。”

“??”感觉自己满腔热血被浇了冷水啊,但江浩没放qì

,问,“为什么不喜欢跑步啊?跑步能锻炼身体,身体练得棒棒的才能保护你妈妈不被欺负。”

在晞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妈才不会被别人欺负,只有她欺负别人。”

“晞宝!”乔心唯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啊,快吃快吃。”

江浩没来由地笑出了声,乔心唯不服气瞪了他一眼,他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抱歉,但是还在笑。

闻讯赶来的家长看到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都哭惨了,特别是孩子的母亲,紧紧地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笑。

景尚他们接到电话,也赶来了医院。项玲抱着在晞,哭着说:“晞宝啊,总算是没事,吓死姥姥了。”

江浩听了,故yì

说:“妈,您外孙都这么大了啊。”

项玲白了他一眼,“别乱认亲戚啊。”她又急急地问,“晞宝没事吧?哎呦呦,小脸都肿了,姥姥舍不得。”

江浩:“没事,就是闻了点迷药有些副作用,问题不大,回家多喝点水。”

乔心唯看了一眼江浩,江浩正笑着看着她,她头一撇,视线又移开了。

景尚看看旁边两个小孩,说:“咱们晞宝还算幸运的,你看人家那孩子,多遭罪啊。”

乔心唯深深地感慨着,是啊,在晞失踪的这一天一夜真是太折磨人了,而他们,每天都在受着煎熬,还有那些还没找到孩子的家长,她真不敢想那种黑暗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她哽咽着说:“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平安回来。”

总算是虚惊一场,能这么快抓到人贩子,在晞能这么快回来,少不了江浩的帮忙。

回到家,项玲和杨佳佳下厨做菜,乔心唯陪在晞睡觉休息,景致成和景尚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招呼江浩。

是的,江浩赖在景家不肯走啊。

景致成说:“江首长,这次多亏了你啊,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江浩依旧不改口,“爸,你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孩子丢了我也着急啊。”

景尚一直没说话,他偷偷观察着,看江浩的表情语气,莫非已经知dào

了?也不知dào

心唯有没有给他说实情。

“爸,您叫我名字行吗,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叫我首长我不自在啊。”现在厚脸皮都厚得很理所应当了。

景致成不敢啊,一来是真的不敢,二来也是在气他,“呵呵,江首长不要这样说,我们高攀不起。”

景尚听他们一句一句的,真心别扭,直接说:“江浩,你还不回去?”

江浩笑笑,“妈和嫂子不都快做好饭了么,我一天没吃饭了。”

“嫂子是你叫的?”

“你要不介yì

,我叫弟妹也成了啊。”

“??”景尚无语,站起来说,“我去看看饭做好没。”这人真是,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了!

第100章 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第100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短短几天的功夫,江浩的心境完全不同了,跟过山车一样,把他的心情带得此起彼伏的。

不过,这一切的伤痛他都接受,无怨无悔,也是他该受的。受完了,痛完了,他就死皮赖脸地给她们母子幸福。

快开饭了,江浩走进小房间去叫她们母子起床。

乔心唯睡得很沉,他推门进去发出吱呀一声,她都没有醒。

他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她们母子,他心里也是满满的踏实。她还是没变,睡觉喜欢侧躺并且抱着东西睡,以前是抱着他,现在是抱着儿子。

他知dào

她心里还是恨他的,不然也不会那般决然地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她是真的要离开他。他想,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他不会轻易放qì



这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怀孕生子,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想着这些,他的心头就会发酸。

在晞也睡得熟,脸上的红肿消下去了些,严重的地方剩下了大块的淤青。他长得很俊俏,小小年纪就有高挺的鼻梁骨,发际线很高,大脑门,一看就是聪明的小孩,睫毛很长很密,闭着眼睛像两把小扇子盖着,他的小嘴粉粉肉肉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跟妈妈从来没有分离超过两个小时,这一次的黑暗经lì

,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很大的考验。

江浩看着他们,心都快化了。

忽然,在晞迷迷糊糊地醒了,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嘘??”江浩示意他别出声。

在晞听懂了,也学着他的样子发出嘘的一声,但是,还是把乔心唯给吵醒了。乔心唯第一反应就是抱紧孩子,她一下撑坐起来,抱怨道:“你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吓人干什么?!”

江浩抱歉地笑笑,说:“看到你们睡着,也不想打扰你们,就没出声。”

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将凌乱的头发往耳后一挽,不悦地说道:“你没出声也打扰到我们了,谁让你进来的。”她瞪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走开走开,一身的烟味,臭死了。”

江浩好囧,“是吗?”他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一闻,“还好啊,没有很臭吧,稍微有点烟味。”

“你自己当然闻不出来,娘炮的男人还觉得自己很Man呢??来,晞宝,穿衣服起床。”

在晞很乖,能自己穿衣服,他看妈妈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也闷闷不乐的。

江浩主动示好,“晞宝,来,我帮你穿,穿完出去吃饭。”

“晞宝,自己穿!”

在晞看看妈妈,看看江浩,还是自己穿吧,他绝对是听妈妈的话的。

项玲烧了一桌好菜,怎么说这件事也得感谢江浩,他不愿意走,他们也不好赶人家走。

家里从来没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过,小小的餐桌坐起来有点挤了。

问起乔心唯接下来的打算,乔心唯愤愤地说:“有人把户口本藏了不给我,拿不到户口本我也不能干等着,跟单位请的假已经超过三天了,我还是得回去。”

项玲瞄了江浩一眼,说:“还做高铁吗?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还心有余悸啊。

江浩抢着说:“我送吧,我没事。”

众人不语,乔心唯瞪了他一眼,说:“没你什么事。”她又说,“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啊,以后坐火车的机会还多着呢,难道以后都不坐了吗?这次我肯定抱着晞宝不让他乱跑,晞宝,你还乱跑不?”

在晞正在啃鸡腿,一个劲地摇头,“不敢了。”小家伙对鸡腿那是情有独钟啊,因为鸡腿好拿,又多肉。

天彻底黑了,草丛里的虫鸣声一阵又一阵的,乔心唯送江浩走,秋天的晚上,特别凉爽,一阵风吹来,冷飕飕的。

“你进去吧,外边冷,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乔心唯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是真以为我只是送送你这么简单吧,我有话对你说。”

江浩停下脚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好啊,咱们谈谈。”

“你??能不打扰我跟晞宝的生活吗?”

“这怎么叫打扰,我可以给你和晞宝更好的生活。”

“我们不需yào

。”

“你又不是晞宝你怎么知dào

他不需yào

?”

“我是他妈妈我当然知dào

。”

“我还是他爸爸。”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他爸爸了?!”

江浩不跟她较劲了,侧过脸看了看旁边,又轻轻一笑,“别再说他才两岁这种谎话了,他三岁,那么小的孩子,两岁和三岁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乔心唯还是不死心,她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什么,“我说了我离开你之后没多久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晞宝是我离开你之后怀上的,我不是把人流的手术单子发给你看了么?!”

江浩的脸一僵,是啊,那张手术单是怎么回事,他问:“你人流没多久就又怀上了?不可能你又在骗我。”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流之后马上怀孕的案例多了去了。我之前骗你说晞宝两岁只是不想你误会,这些事谁愿意解释得那么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最清楚,反正不是你。”

江浩还是笑,虽然他没有证据反驳她,但他心里已经认定了。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我跟我男朋友快结婚了,你不要打扰我们。”

虽然江浩知dào

她是在嘴硬说谎,但他心里一样很难过,她为了离开他竟然不惜说这种谎言。

江浩后退了一步,双手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说:“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时间不早了,你先去陪晞宝休息。”

乔心唯皱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dào

他想干嘛,“江浩,我说的你听清楚,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只告sù

你一句话,我不想过以前的生活,我也不会跟我儿子分开,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夜风带着微微的寒意,江浩目送着乔心唯,看她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中,他才回过神来,“阿嚏!”好冷,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再一次出门坐火车,乔心唯要警觉了许多,行李全都用快递,随身只拿必需用品,她就抱着儿子,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景致成和项玲把他们送到火车站,检票了,离到检票口才分开。

“晞宝,想姥姥了就给姥姥打电话,心唯啊,过年放假了早点来。”

“爸妈,你们回吧,人多太挤了,回去吧,晞宝跟姥姥姥爷再见。”

在晞挥着小手,说:“姥姥姥爷再见,我过年再来看你们。”

进了站,人就少了很多,也没那么拥挤了。可能是有过前面的黑暗经lì

吧,这一次在晞也很乖,一直圈着妈妈的脖子。

“晞宝,你在姥姥家吃胖了,好重啊,妈妈都快抱不动你了。”

“那我自己走吧。”

“不不,这里有台阶,你别动,妈妈抱你上车。”

一路坚持,终于到了座位上,乔心唯满头是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哎呀累得我,手都麻了。”

在晞殷勤地给她按摩起来,“妈妈辛苦了,妈妈我爱你。”

乔心唯心都快化了,再累再苦都值得啊,“就你嘴甜,来来来,坐下,等会儿就开车了,要喝水吗?”

“我要吃鸡腿。”

“没有鸡腿,只有水。”

“那我喝口水吧。”

于是,乔心唯从包里拿出水壶,“给。”

在晞摇头,舌头在不停地吐进吐出。

“喝口水啊。”

在晞边弄舌头边说:“是啊,我已经喝口水了。”

“??”熊孩子,能不这么调皮吗,“不喝拉倒。”

忽然,在晞眼睛一亮,指着前面的人大叫一声,“叔叔。”

乔心唯抬头看去,可不是,江浩笑嘻嘻地走到他们这边,他挥手跟他们打招呼,“嗨,晞宝,好巧啊,你们去江南吗?叔叔也去江南,一起吧。”他径直坐在了靠过道的座位上。

在晞拍着手,“好啊好啊,好巧啊。”

乔心唯斜瞪着他,说:“这样好玩吗?这是别人的位置,人来了你可得让座。”她旁边是一个大爷,因为买票的时候刚好是一起的,她确定。

“等人来了再说呗。”江浩从包里拿出一个卡通便当盒,明亮的黄色,上面还画着喜羊羊,摆明了是有备而来,“晞宝啊,叔叔正好带了几个鸡腿,吃不完,你要不要?”没错,他就是来收买孩子的。

“不许吃!”乔心唯说,“妈妈教过你,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特别是陌生人的东西。”

在晞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说:“可是叔叔不是陌生人啊,我跟叔叔是朋友。”

乔心唯反问道:“见一面就是朋友了?我们跟人贩子也见过一面,难道我们跟人贩子也是朋友?”

在晞连忙摇头,眼巴巴望着那盒子鸡腿吞口水,“谢谢叔叔,我不吃了。”

乔心唯得yì

地看着江浩,那眼神好像在说,妖孽,还不快滚?!

江浩收起了便当盒,笑笑说:“好,那叔叔先放着,我们等下吃中饭了一起吃。”这趟车六个小时呢,不怕没机会。

这时,一位老大爷慢慢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票,说:“年轻人,你坐的是我的位置吧。”

看吧,人来了,让座。

第101章 妈妈说我爸爸长得丑

第101章妈妈说我爸爸长得丑

江浩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票,说:“大爷,我跟您换一下您看行吗?我这张是一等座的票,一等座还要往前走两节车厢,座位又大又舒服,人还少,比这里要清净。”

大爷一看,“呦,票价贵一倍呢,你舍得跟我换?”

“呵呵,当然了,那您是同意了?”

“同意啊,换。”

大爷拿了票又往前走了,江浩拿着大爷的票,得yì

地朝乔心唯甩了一甩,“我就这位子,谁来也不换。”

乔心唯翻了一阵白眼,心底大骂,幼稚!

车开了,江浩跟在晞玩得不亦乐乎,一部IPAD,一盒鸡腿,轻轻松松就把在晞给吸引了过去。

乔心唯好无奈啊,实在是恨死他了。

在晞爱看喜羊羊,江浩就给他放,孩子就坐在他的腿上,狭窄的空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

“晞宝,你就叫晞宝吗?是大名还是小名?”

“晞宝是我的小名,我大名叫乔在晞。”

乔心唯转头瞪着江浩,江浩笑得灿烂无比,你不是说孩子爸爸在临州么,怎么跟你姓呢?莫非孩子爸爸也姓乔?哈哈哈。

江浩又问:“晞宝,你爸爸呢?”

靠,江浩,你有完没完?!乔心唯在心底大骂,这要不是在高铁上,她肯定出手打人了。

晞宝一边啃鸡腿一边看动画片,丝毫没有防备,“爸爸工作忙,出差了。”

江浩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问:“你见过你爸爸没有?”

“没有呀,妈妈说爸爸长得丑,怕吓到我,所以每次回家都悄悄的。”

“??”实在是悲喜交加啊,江浩忍不住笑了,“看来你爸爸真的好忙,你知dào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吗?”

“知dào

呀,我爸爸是查电表的。”

“??”江浩转头看了看乔心唯,低声说,“我对你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乔心唯气得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生闷气,就知dào

会这样,就知dào

会这样!

动画片演完了,在晞连忙说:“喜羊羊没有了,叔叔,快叫喜羊羊出来。”

“好好。”江浩教着他,“看着啊,点这里,就又有了??晞宝,你晚上敢不敢一个人睡觉啊?”

在晞很老实地摇摇头,“我跟妈妈睡,妈妈害pà

一个人睡。”

“哦,这样啊,你每天晚上都跟妈妈睡吗?有没有哪天不一起睡的?”

在晞又老实地摇摇头。

乔心唯已经气晕了,儿子啊儿子,能不能不要出卖你妈啊?!

“晞宝,叔叔再问你一个问题,妈妈有没有带你出去跟哪个叔叔一起吃饭啊逛街看电影什么的?喜羊羊电影有没有看过?”

“有啊。”

一路都问得很顺,就到这,就到这,江浩的心无比凝重起来。

“那个叔叔对晞宝好吗?”

“很好呀,他带我去过游乐园玩。”

“那他对妈妈好吗?”

“也好呀,他送过妈妈礼物。”

“什么礼物?”

“恩??我也不知dào

呀,叔叔,你问题好多,能不能让我好好kàn

喜羊羊?”

江浩深吸一口气,好吧,他自个儿也要缓缓,这种残忍的事实,他需yào

时间消化。

他转头看了看乔心唯,她正闭着眼睛打盹呢,也不知dào

是真困了,还是装的。

乔心唯回来之前给何以信打过电话,说是今天的高铁回临州,明天可以去上班。

何以信查了高铁信息,知dào

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到车站。

于是,在出口,两个男人不期而遇。

这个时候的在晞正趴在江浩的肩头睡觉,何以信有些诧异,也有些尴尬。

“何主任,你怎么来了?”乔心唯也是诧异不已,他没说要来接啊,更何况她并没有告sù

他几点到站。

何以信笑笑说:“哦,我正好在附近办点事,就顺道来接你们,省得你跟晞宝转车。”这是一个很突兀的借口。

何以信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有一种慑人的霸气,高大英俊,英气非凡,站在他面前他都有一种压迫感和自卑感,“这位是?”

“他是??”乔心唯刚想介shào

,却被江浩打断了,他说:“我叫江浩,是她的前夫。”这没错吧!

何以信大吃一惊,笑容也僵掉了,“哦呵呵,你好,我叫何以信,是乔心唯的同事。”

两人握手以示友好,江浩刻意地说:“你好,何主任。”只要不姓乔,那就好办。

何以信:“走吧,我的车在停车场。”

乔心唯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虽然何以信没有承认,但他肯定是专门来接她和晞宝的,她只好说了句,“谢谢。”

何以信开着车,江浩坐在副驾驶,后座是乔心唯,在晞躺着睡觉。车里很安静,没人说话,乔心唯看看前面两个男人,一个是厚脸皮的无赖前夫,一个是一直默默追求她的上级领导,这样的气氛,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到其中的尴尬。

江浩用余光打量着这个何以信,五官端正,仪表堂堂,重yào

的是,他看上去就是年轻,肯定不会超过三十岁。

年龄是江浩的痛,他比乔心唯年长九岁。九岁啊,他三十二岁的时候并不觉得与二十三岁的她结婚有什么不妥,更不觉得自己老,但是,现在他三十七岁了,她才二十八岁,怎么想他都觉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

江浩突然打从心底里感叹,这些年我都在干什么啊我?!

车子一路从江南火车站开到了临州,江浩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城,安逸、平和,是他对这个小城的第一印象。

何以信开着车,眼看就要到小区了,乔心唯忽然说:“何主任,先去宾馆,他住宾馆。”

“哦,好。”

江浩不乐意了,但是回头看看乔心唯坚定的眼神,他补充了一句,“去离她们的住处最近的宾馆。”

何以信抬眼用余光看了看照后镜里的乔心唯,只见她微怒又很无奈的样子,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也只好照办。

离她们住处最近的宾馆,就在小区门口的对面,可是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封条,这家宾馆已经被查封了。

天助我也,江浩趁机说:“先把晞宝抱回家吧,他睡车里会着凉,我晚点另外去找宾馆就行。”

何以信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小区比较老,跟江浩住的高档公寓一比,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陋室。

到了,下车,何以信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浩就说:“何主任,太谢谢你了,今天晚了,孩子大人也累了,我们明天晚上请你吃饭吧。”

“不用客气,我只是顺路。”

“顺路也得感谢你啊,我对这里不熟悉,地方就你挑吧,定了告sù

心唯就行。”

何以信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点头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你真的只是前夫吗?“心唯,那我走啦。”

乔心唯抱起了在晞,“好,谢谢你何主任,明天我去上班。”

“好。”何以信没什么立场,只能悻悻而归。

楼道里有些破旧,墙角布满了蜘蛛网,阴暗的地方霉迹斑斑,八十年代的老小区,是有些年头了。

“晞宝我来抱吧。”

乔心唯没理,直接上楼。到了二楼门口,她得拿钥匙,钥匙的背后的双肩包里,她一手抱着在晞,一手反过去拿,但并不好拿。

“我来拿,在哪里?”

“好像在手机袋里。”

江浩拉开拉链拿了钥匙,很快就开了门。

但是,抢先一步进去的乔心唯,一把将他堵在了门口,“我们要休息了,你去找宾馆。”

江浩一脸苦相,“我去哪儿找?我对这里不熟。”

“你不就是想知dào

我们住哪么,现在你知dào

了,可以走了吗?”

都到门口了,他怎么肯走,他抓住门,只用了三分力qì

,就将门推开了,“你还是快把孩子抱床上睡吧。”

乔心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人现在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啊。

江浩走了进去,四周看了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还算舒适,茶几挪到了墙边,原本放茶几的位置铺着爬行垫,上面有两个大塑料箱子,全都放着孩子的玩具。

墙上贴着卡通贴画,还有长颈鹿的身高贴,他忍不住嘴角微扬,脑海中闪现的是孩子站在这里与长颈鹿比高的画面。

茶几上堆放着许多书,有文案类的,有各类小说,还有儿童读物,都整整齐齐地归类放着。

茶几的下面反扣着一张塑料小板凳,他弯腰将小板凳拿了出来,蹲下身坐了上去,他想,平时晞宝就是坐在这里看书写字的。

忽然,他的视线被墙上贴着的一张画给吸引住了,简单的比划,童趣的涂鸦,有苹果、桔子、香蕉、葡萄等很多常见的水果,虽然只是单个的,但画得十分形象。

看着这里的每一处每一景,江浩内心激动无比,眼睛都酸酸的,哎,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感怀啊。

乔心唯从卧室出来,看到江浩坐在那里,忍不住说:“喂,你这么重的人坐孩子的凳子,做坏了怎么办?这塑料的,不牢固。”

江浩嘻嘻嘻地笑,轻声说:“做坏了我赔,我赔。”

“你快走,趁现在还没天黑快去找宾馆。”

“我没吃饭呢还。”

“家里没东西给你吃。”

江浩死赖着不走,可怜兮兮地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么。”

第102章 老公还是原装的好

第102章老公还是原装的好

乔心唯在厨房找了找,家里确实没什么吃的,仅剩的几颗青菜都已经干瘪了。她知dào

,请佛容易送佛难,现在让江浩走根本就是妄想。

在晞中午在火车上就没好好吃饭,晚上可不能再随意。当妈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她没时间跟江浩争执,说:“我出去买东西,你看着晞宝,他醒了我还没回来就先给他吃点饼干,东西都在抽屉里。”

江浩:“要不我出去买?不过我回来你得让我进来。”

“也行啊,你顺便出去订宾馆。”

江浩笑着说:“呵呵呵呵,不着急不着急,你去买吧,我对这里不熟,别饿着孩子。”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真懒得跟他理论。

乔心唯走后,江浩又走进了卧室,约莫十平米的卧室,一张床就占了大部分的面积,床贴着墙,在晞就睡在靠墙的那边。

江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摸摸孩子的头发,轻吻着孩子的脸蛋,他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他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

乔心唯也不敢走太远,又累又饿的也走不动,她就在小区附近的小饭店点了几个热菜。

“陈师傅,少油少糖不放味精啊。”

“知dào

,你不说我也心里有数,好几天不见你和晞宝了,哪去了?”

“去我妈那了一阵,今天刚回来。”

“哦,点这么多菜家里来客人了?”

乔心唯笑了笑,“是啊,本来想外面来吃的,但晞宝睡着了,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醒。陈师傅,你再给我准bèi

四盒饭,我去趟超市,过会儿再来拿。”

“好嘞。”

另一边,在晞已经醒了,坐在爬行垫上,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看动画片。而江浩,他脱了西装,从洗手间找来抹布和拖把,里里外外搞起了卫生,好一阵没人在家,难免有灰尘。

“叔叔,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吧,她出去一阵了。”

“叔叔,天黑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叔叔今天住你家好不好?”

在晞咬着饼干,溜圆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看,漫不经心地说:“好啊。”

“叔叔今天跟你睡好不好?”

“好啊。”

江浩心情大悦,拖起地来更卖力了。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在晞一下就从垫子上站起来,“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他欣喜地叫着去开门,江浩拿着拖把,一脸邀功地站在那里。

门一开,不是乔心唯,而是隔壁的秦大妈,在晞清亮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诶,晞宝乖,这??”秦大妈和江浩互相看了一眼,都愣住了。

此时的江浩只穿着白色背心和西裤,裤管还卷到了小腿肚上,脚上穿着小了好几号的枚红色拖鞋,就这还满头大汗的。

江浩蛮不好意思的,别别扭扭地站在那里,“你好。”

若不是家里有在晞在,秦大妈还以为闹贼了,“晞宝,他是谁啊?”

在晞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妈妈派来保护我的战斗勇士。”

战斗勇士哇,江浩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无比,这比拿到多少军功章都更让他骄傲。

江浩得瑟地走过来,自我介shào

道:“你好,我叫江浩。”

秦大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看到那双小红拖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她问道:“你是心唯朋友?”

“恩。”

“都城来的?”

“恩。”

秦大妈眼睛毒,看看他,看看在晞,再看看他,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你??心唯的??那谁?”

江浩笑着点点头,“嗯嗯。”

“恩,真够高大的,晞宝随了你,我是听到你们这有声音才过来瞧瞧,心唯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心唯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回来了,看到门口的江浩这身打扮,再看看她的拖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谁允许你穿我的拖鞋的?”坑爹的,也不看看你的脚有多大,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鞋的感受吗?

江浩干笑了几下,“我帮你拿吧。”他从她手里接过袋子,然后很自然地走到屋子里去了,他也觉得好尴尬。

在晞什么都不知dào

,只知dào

热腾腾的饭菜香味扑鼻,跟着江浩后面又蹦又跳的,“哇,妈妈买了我爱吃的烤鱼,烤鱼哇,我闻出来了。”

乔心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要不是有秦大妈在,她肯定当场发飙。

秦大妈拍拍她的手,说:“难怪我给你介shào

对象你不乐意,原来你男人这么正,你这次回去??和好了?”

乔心唯又羞又囧,“没有,秦大妈,您别误会,他是他,我是我,他??”回头一看,只见江浩已经把饭菜拿了出来,在晞人矮看不到餐桌上的饭菜,他就一把将在晞抱了起来,同一个侧脸,同一个表情,一模一样。

秦大妈笑了笑,说:“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刚才看到他在拖地,这小伙子可勤快了。你啊,也吃了这么多年苦,老公还是原装的好。”

乔心唯皱着眉头说:“他不小了,才不是什么小伙子。”

“比你大更好啊,比你大会照顾人。”

“秦大妈,很多事你不知dào

,他真要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跑来生孩子呢?”

秦大妈点点头,“行吧,那你先去吃饭,我也正吃饭呢。”

“恩。”

乔心唯走进家里,地面倒是拖得干净,桌子茶几全都擦过了,一尘不染,连客厅那个半亮不灭的灯泡都换好了,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妈妈,快来吃饭,我饿了。”

江浩已经把快餐盒里的饭用碗装了出来,活脱脱一个主人公的架势,“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吃饭啊,已经凉了一大半了。”

乔心唯深呼吸两下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看在你帮我打扫卫生打扫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忍了。

吃着饭,江浩问:“你明天上班?”

“恩。”

“这么着急上班干什么,你不累吗?不如明天我们带晞宝去古镇玩玩?”

乔心唯脸一黑,说:“玩更累!”

“??平时你上班,晞宝放哪儿?”

乔心唯吃着饭,不想回答,“你没必要知dào

。”

可是在晞嘴巴不紧啊,他说:“我跟妈妈一起去图书馆啊,跟小朋友们一起玩。”

哦,原来她在图书馆上班。

乔心唯:“晞宝,吃饭不许说话。”她又看着江浩,郑重地警告道,“你最好赶快把户口本拿出来,我要给晞宝上户口,上了户口他才能上幼儿园。”这才是紧要的事啊。

江浩说:“户口上我那啊,幼儿园好办,我来联系,我们军区干部院里的幼儿园就不错,还是双语的。”

乔心唯心里咯噔一下,听他这意思,还想让晞宝回都城去,他想把晞宝占为己有啊,“不行!”她立kè

否定,“晞宝户口必须跟我,他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离开我。”

别看在晞年纪小,但很多话都听得懂,他愣愣地看着妈妈发怒的样子,表情十分严肃。

江浩摸摸孩子的脸,说:“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晞宝,快吃饭。”

“??”乔心唯那个闷啊,她完全不是江浩的对手。

吃完饭,打扫完,在晞看了会儿电视就打哈欠了,平常都是这个点睡觉,都养成习惯了。

乔心唯把孩子抱进卧室,稍稍一哄,他就睡着了。她从卧室出来,看到江浩正在卧室的门口等着,“干嘛呢,孩子都睡了,你还不走?”

江浩二话不说,一按她的肩膀,将她压到了墙上。

“干什么啊你?!放开!”

江浩低低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他说:“本来我任务完成了也是要来找你的,我对自己说过不管你怎么刁难我我都不会放qì

,现在有了晞宝,我更是这句话。你要留在这里,那我也留下,总之我不会跟你和孩子分开。”

乔心唯始终侧着脸,不敢面对他的眼睛,距离太近太危险,他呼吐的热气打在她的耳垂边,热热的,痒痒的,她也不知dào

是气的,还是羞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爱脸红,是她天生的,改变不了。

良久,她说:“自大了吧你,我跟你没有关系。”

“谁说的,晞宝就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儿子的亲妈,你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江浩你别太无赖!”乔心唯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滚??我我不要见到你。”

江浩闭了闭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那好,咱们退一步想,你看晞宝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你不想给他最好的教育吗?你不想给他安稳的生活学习环境吗?”

她想啊,怎么不想,她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辛辛苦苦赚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不就是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么。

“就算为了晞宝,你也该想想我的话,这一切优越的条件,他本来就应该有。”

“那你的意思是,”乔心唯抬起头,铮铮地看着江浩,“怪我阻止他享shòu

这一切优越的条件是吗?”

江浩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复婚。”

乔心唯看透他了,狠绝地答道:“你!休!想!”

第103章 半夜旅店

第103章半夜旅店

江浩猛地抱住她的脑袋,低头一下截住她的嘴唇,重逢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要把她抱在怀里拥吻的冲动,很多话,很多情绪,他都不知dào

如何表达,或许这一吻,就可以说明一切,这些年来,他很想很想她。

乔心唯恼羞成怒,拼了命的抵抗,她双手掰着他的手腕,不过那就是以卵击石,她那点力qì

根本掰不动他,她张嘴咬住他的下嘴唇,狠狠地咬。

江浩也不松口,就让她咬,这点痛怕什么,要是她能消气原谅了他,再痛都值得。

一丝丝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乔心唯抵住他的胸膛用力地一推,“我警告你你别乱来。”真是引狼入室啊,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的无耻不要脸。

江浩用舌头舔着下嘴唇,脑子一热,抱住她的肩膀就像捉小鸡一样将她拎到了沙发跟前,他将她实实地压在了沙发上,全身的细胞都在亢奋着,他吻着她,舔着她,乱摸乱撕,他几乎失去了控zhì



乔心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的挣扎反而将他的情绪激得更加高昂,可是,她为此感到羞耻,感到恶心。那一刻,她的眼角流出眼泪来,这些年来独自带孩子的心酸艰难全都化作了泪水,潸潸落下。

触碰间,江浩感觉到了身下的人正在发着抖,摸摸她的脸,摸了一手湿,她在哭。

江浩一下就乱了,他再不敢用这种霸道的方式对她,该死的陈敬业,全是他出的馊主意。“对不起啊,心唯,你别哭,对不起。”

乔心唯伤心极了,压低了声音哭诉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啊,成全你的事业要牺牲的是我,你说抛弃就把我抛弃了,我带着儿子过得好好的,你说闯进来就闯进来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江浩手足无措,抱歉地说:“是我错了,我发誓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我以后一定以家为先,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说原谅你我就应该原谅你是吗,原谅你是你说说的吗?你发的誓就跟放屁一样,傻子才信,我已经当过一回傻子了,我不会再相信你。”

“??”江浩好无奈,“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乔心唯轻笑一下,脸上带着不屑和小小的傲气,她郑重地说:“江首长,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仰望着你的官威和权力向你靠拢,别人仰望的这些,我害pà

你懂吗?”

江浩哑言,他一直都知dào

她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在来临州之前,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心唯,我??”

“你不要再说了,你做得越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以为我就是没有脾气的包子是么,你说抛弃我就抛弃我,你说要我原谅我就要原谅并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么?江浩你错了,我不是这种人,我更不屑当这种人。”

江浩欲言又止,他发xiàn

他做的那个决定,已经无济于事了,她对他已经死了心。他不想逼迫她什么,那样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你走吧,就让我和在晞好好地生活,你不要来打扰我们,就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漆黑的夜晚,幽静的街道,临州的夜晚可不像都城那般辉煌,临州的夜晚十分寂静,连几公里远的运河上,轮船的鸣笛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街道上路灯不多,只在路口处设有路灯,长长的街道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江浩一个人独自走在黑暗处,他倒是不怕什么,只是心里特别的慌,他好像又做错了,把乔心唯对他的厌恨又提升了一台阶。他就说嘛,乔心唯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对一般女人受用的那套,对她没用。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手机铃声在这里显得格外响亮,他拿出一看,是陈敬业,他顺便看了看时间,这么黑的夜晚也不过才十点。

“喂?”电话那边很嘈杂,十点对于都城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喂,陈敬业,你搞什么鬼,你打来你不说话啊你?!”

陈敬业:“喂,喂,阿浩,你说什么?”

江浩好挫气,直接问:“你有什么事啊?”

“哦,我就问问是时候恭喜你了吗?哈哈哈哈,该不是被我打扰到好事了吧?”

江浩更气,“你那阴招根本不管用,适得其反,我被赶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陈敬业发出了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江浩啊江浩,你也有栽女人手里的时候啊。”

周围太安静了,以至于江浩听得电话里的嘲笑声有些耳朵疼,有这么不靠谱的死党么?

“把电话给我,”那一边,阮滨也在,他接过电话,说,“阿浩,加油啊,乔心唯都帮你生了儿子,你多点耐心哄哄她,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你当初对她确实很残忍。”

还是阮滨靠谱些,江浩笃定地说:“放心,这点挫折还打击不到我,你们在哪呢?”

“酒吧啊,单身男人的苦,你不懂。”

“??”哎,一群没媳妇的奔四老男人,真可怜啊,“那你们玩,我还得找宾馆住,怕晚了关门。”

“哦,行,你慢慢来。”

挂了电话,江浩继xù

往前走,这条路也不知dào

通向哪,手机定位寻找附近的旅馆,竟然毫无线索,这??难道真的要睡大街?

这里的商铺都关门早,一条街,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辆车开过。他来得太匆忙,准bèi

得不够啊。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虽然都是黑漆漆的路,但江浩把整个临州城区都摸透了,医院在哪里,菜市场在哪里,超市在哪里,车站在哪里,他都记住了。

在一处偏僻的转角,他终于发xiàn

了“住宿”字样的灯箱亮着,好歹先住一晚吧。

于是,他摸黑走了过去。

还没到旅馆呢,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女子,“嗨,先生,要睡觉吗?”

江浩立kè

就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了,他只是诧异,在严打黄赌毒的氛围下,怎么还有人当街拉客呢?!

微弱的灯光下,他看不清女子的相貌,但他可以确定她是长头发,而且穿的衣服不多,甚至可以用稀少来形容。秋天的半夜,夜风吹来很冷,穿这么少出来拉客他也真是佩服这些人。

这个窝点,他记下了,然后转身要走。

女子快跑两步追到他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先生,不睡觉聊聊天也行啊。”

江浩还没说话呢,忽然又有一个女子跳了出来,这个女子是一头利索的齐耳短发,穿得也很清凉。短发女说:“先生,要按摩还是要洗脚啊?价钱好商量。”

长发女见人来抢生意,不悦地说:“姗姗,你这样不对啊,这人是我招来的。”

“你招来的?呵呵呵呵,我又没瞎我可是看见他自己走进来的,重yào

的是,他似乎对你没有兴趣,他要走啊。”

一时间,江浩成了两个女人争夺的大鲜肉,他也很无语啊。

长发女:“你懂不懂规矩啊,先到先得。”

短发女:“你个绿茶表也敢跟我提规矩?!那昨晚我的两单生意是谁截的胡?你少在这里倚老卖老。”

长发女气得直跺脚,指着对方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砸表,昨晚那两单就是我常客,你趁我感冒休息了两天你就抢了我的客人你还好意思说。”

幽静的小巷里,两个女人的吵架声极其尖锐和嘈杂,把潜伏在周边的人都吸引来了。

江浩一看,好家伙,这还不少人啊,脸看不清,但身形可以看清,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粗粗一看就有十来人,这是一个不小的组织。

有人上来劝,“姗姗笑笑,你们不要起内讧,现在世道不好,退让一步大家都好过。”

短发女:“胡笑笑,你以为这里还是都城啊,你以为你还是名都夜店的头牌啊,你以为,这里还有沈总罩着我们啊,不一样啦,现在都要靠自己!”

江浩的警觉心一下子提高了,名都夜店?沈总?哦,是沈大海!

长发女:“你个小砸表再敢猖狂,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一场抢客之争演变成了两个女子当街厮打。旁边的人拉的拉,劝的劝,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旅店里也出来了不少人,有小姐,也有搂着小姐的嫖客。

江浩趁机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混在人群中。

忽然,江浩身后又出来了另外一个女子,女子直接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先生,她们都打成那样了,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休息休息?”

长发女眼见看到了,然后疯了一样追过来一把揪住女子的头发,嘴里狠狠地骂道:“周美美,你个不要脸的骚货,你也上来凑一脚是不是?”

于是,打架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场武打戏,真够精彩的。

就在这时,旅店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女人,借着灯箱的亮光,江浩看得仔细,那是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一声大吼,“给老娘听着,不想继xù

干的全都给我滚,想继xù

干的进去别看热闹。”

第104章 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第104章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中年妇女的话十分奏效,围观的小姐们纷纷跑进了旅店,江浩趁乱走远了些,走到了更暗的地方。

可能是职业本能吧,他想听听清楚。

三个厮打在一起的女子也不敢继xù

打了,低着头,忍住哭,乖乖地站着。

“怎么一回事?”

长发女:“潘姐,姗姗和美美抢我客人。”

短发女叫屈:“潘姐,是那个客人拒绝了笑笑,我才去招呼的。”

长发女又说:“潘姐,这不是她第一次抢我客人了,她??”

“够了!”那位人称潘姐的中年妇女又一阵训斥,“现在什么形势你们不知dào

啊?你们要想单干就滚远点,别在我门口惹事。”

长发女连忙拉住潘姐的手,撒娇着说:“潘姐,我不单干,我知dào

最近形势不好,我不跟她们闹了。”

其他两个也纷纷说:“不单干,我们不单干,跟着潘姐。”

潘姐瞪着她们,以长辈的身份训道:“要想跟着我就给我安分点,我们到这儿来是避难来的,不是来度假的。”

短发女问:“潘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都城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是快憋死我了,遇到个人玩全套的给300都要讨价还价,想当初我在名都的时候,端杯酒的小费都是3000好吗。”

长发女这会儿跟短发女站到一起去了,说:“是啊潘姐,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姐妹们心里都有落差,要再这样继xù

下去,我们迟早会饿死的。”

潘姐说:“你们少买件皮草就饿不死了!??我知dào

大家日子不好过,你们没看新闻么,我们要是不早早跑出来避难,进局子的可就是我们,都城那么多家夜店都被查封了,在这里总比要在局子里强吧。你们再忍耐一下,等风声过去,靳老会通知我,到时候我们再回去。”

潘姐说了几句就把她们给驯服了,江浩站得太远,有些词听得并不清楚,她说谁会通知?难不成,一个老鸨还有警方扫黄行动的消息来源?

本着多年卧底查案的经验,江浩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小巷又恢复了宁静,看了看时间,已经第二天的凌晨一点了,江浩不想再浪荡,他折回了小区,直接坐在乔心唯住所的门口睡下了。

早晨,阳光大好,比起都城的天空,临州的可要亮多了,乔心唯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桂花的香味。

回头看一看床上的儿子,已经因为要起床而撅着屁股抗议了,她就想笑。

“晞宝,不许赖床,快点起来。”

在晞闭着眼睛假装要哭的样子,“呜呜呜,妈妈,我想睡觉。”

“那妈妈走喽,妞妞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她肯定要跟鹏鹏一起玩了。”

在晞不动了,仍旧撅着屁股,仿佛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好,我起床,我想妞妞了。”

乔心唯笑着摇摇头,哎,这就是异性的魅力啊。

正准bèi

着早餐,她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喧哗,好像是秦大妈的声音,于是,她擦了擦手走出去开门。

一开门,吓了一跳,“你这么早就来了?”

江浩站在门口,头发有点乱,下巴的胡渣子也冒出来了,年纪大了,真不比二十出头的时候,一夜没能好好睡,他那样子看起来就沧桑了许多。

“阿嚏!”他打了一个喷嚏,看着是受凉了。

乔心唯看着他,问:“还是,你昨晚没走就睡门口的?”

秦大妈说:“刚我一开门就看见他睡在这里,心唯啊,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让他睡门口啊,这夜里多凉啊。”

“??”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在门口睡了一夜?不是让你去找旅馆的么?!”

江浩有点委屈,捏捏鼻子装起可怜来,“我是出去找了啊,可是太晚了,旅馆都关门了,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又回来的。”

乔心唯气得无语,一大早的好心情全给他破坏了。

秦大妈拍拍江浩的肩膀,说:“快进屋去喝杯热姜茶,不然要感冒了,我啊得出去买菜了,来来来,借过。”

“诶,好,大妈您慢走。”江浩似乎真的受凉了,他吸了吸鼻子,鼻塞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乔心唯厌烦死他了,瞪了他一眼,扭头进了屋。

江浩见她并没有关门,偷偷地笑了笑,赶紧在她后面进了屋。

在晞看到江浩,惊讶地说:“咦,叔叔这么早就来了啊?”

乔心唯将鸡蛋羹端了出来,说:“晞宝,快吃。”

江浩慢慢走了过来,一看,“嗯,鸡蛋羹,牛奶,稀饭,咸菜,馅饼,哇,早餐这么丰盛啊。”他拿起一块馅饼,问,“昨天买的?我怎么没看见啊。”

晞宝说:“馅饼是妈妈做的。”

江浩一阵惊讶,一个只会炒青菜的人还能做馅饼?他半信半疑,“真是你做的?你怎么做的?”

乔心唯端起碗,就着咸菜大口大口喝粥,还催着说:“晞宝吃快点,妈妈迟到了可得怪你。”

馅饼不多,就两个,也不大,比手掌还略微小点,薄厚适中,表面金黄,卖相甚佳。江浩刚伸手想拿一个尝尝,乔心唯一筷子就抽了他的手,然后一个夹给在晞,一个夹给自己。

早餐种类多,但量少,母子两人一吃,光剩下了咸菜,什么都没留下。

“你走之前请把门关好。”撂下一句话,乔心唯就拉着在晞走了。

“诶,你不给我煮姜茶吗?我感冒了,我??”门关了,他们这就走了,速度快得很,留下江浩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

以前的乔心唯可不是这样的,她对做饭做菜一点都不擅长,对面食更是一窍不通。以前他和面包饺子,她宁愿看电视也不帮下忙,用她的话说就是,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而如今,才早上这点时间,她就能有条有理地为孩子做一顿营养早餐,上班还不迟到,他深受感触。

原来她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在图书馆附近有一家托儿所,乔心唯上班的时候,就会把孩子放在这里。但这家托儿所并没有执照,因为很多地方都不合格,二十几个孩子就两个阿姨,她们仅仅只是帮忙看孩子而已。

这些孩子的父母基本上都是外来务工者,因为家里没人带,只好把孩子送到这里。

临州是个小地方,监察没有那么严,而这又能解决许多夫妻的孩子没人带的问题,有这个需求,所以就有了这家托儿所。

在晞满一周岁的时候,乔心唯把孩子寄养在这里,谁知中午去接孩子的时候,发xiàn

孩子的屎尿都粘到背上了,一声臭味。

这还不算,孩子的脸上全给抓伤了,那一道道被指甲抓破的伤痕看得她当下就掉下了眼泪。

阿姨说是大孩子抓的,孩子们太小不懂事,玩玩闹闹伤到了都是正常的。

她也不能怪阿姨,更没法怪那些大孩子,她抱着孩子,决定继xù

留在家里自己照顾他,图书馆的工作也只好继xù

拖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她哭着把在晞抱回家,在晞满脸抓痕,浑身都是臭便便,还一个劲地对她傻笑。

她抱着在晞向他说对不起,她舍不得孩子这么小就送去托儿所。

幸好,图书馆的领导比较体谅她。

后来再送来的时候,是在晞两岁半的时候,两岁半的在晞比同龄人要高要壮,能说会道,会自己穿衣服,会自己擦屁股,也会自己吃饭,他在托儿所里也算是大哥哥了,所以没人欺负他,适应起来也很快。

她去接孩子,阿姨一个劲地夸在晞聪明懂事,不但能照顾自己,还能帮zhù

阿姨照顾小弟弟小妹妹。

乔心唯听了,欣慰之余也倍感心酸,儿子能这么懂事这么乖,有谁能知dào

,她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才换来的呢!

孩子慢慢大起来,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一直放在托儿所也不是办法。托儿所的阿姨倒是很喜欢在晞,但是这对在晞的成长,是不利的。

踩着点到了办公室,其他同事都已经在了,乔心唯看了看时间,虚惊一场,幸好没迟到。

同事洪春燕:“呦,心唯回来了,都城这么好玩啊去那么久,都不想回来了吧?”

同事马丽丽:“心唯,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啊?我们没假期出不去,也不知dào

外面有什么。”

乔心唯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回来得比较匆忙,没给大家买礼物,”她看到同事们的脸色都挂下来了,赶紧说,“这些天来谢谢大家,我肯定要表示一下的,这样吧,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大家有空能赏个脸吗?”

洪春燕:“有空,去哪啊?”

乔心唯:“听说临州大厦新开了一家自助餐厅,你们觉得怎么样?”

马丽丽:“可是我晚上要给我家那口子做饭。”

乔心唯:“那就热闹热闹,大家带家属一起来吧,我也带上我家晞宝。”

洪春燕笑得嘴角都咧到耳边去了,“好,好,好。”她立kè

就打了电话回家,“喂,妈,通知大家,晚上临州大厦自助餐??对对对,有同事请客,可以带家属的,你叫上大家晚上都去。”

第105章 极品同事

第105章极品同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何以信诧异地看着洪春燕,她家里公婆丈夫小姑子两个孩子总共七口人啊,去年年会聚餐她就把全家老小都带出来了,莫非今天也?她占单位便宜也就算了,占同事的便宜,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马丽丽也很诧异啊,这么极品的事她可做不出来,她笑着说:“呵呵,春燕妹子,你可真会过日子啊。”

“丽丽姐,你怎么不把你儿子叫上?”

“下半年我儿子念高中了,住校不回家,家里就我和我男人。”

“哦,幸好我两个孩子还小,都给赶上了,本来我家大姑子一家今天要来做客的,算了,让他们改天来吧,也不能再叫上大姑子一家老小是不,不能叫心唯吃大亏啊。”

乔心唯已经石化在座位上了,有这么爱占便宜的同事她也是醉了。

洪春燕与乔心唯差不多年纪,结婚比较早,两个闺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她平时就爱占便宜,让同事顺带早点什么的从来不给钱,一起网购拼单什么的也从来不出邮费。

最极品的是,她搭隔壁办公室小刘的车已经半年了,从来不出一分油钱,还老让人家等她。小刘暗着明着已经抱怨过好多回,当着她的面说有事去别地不能载她了,她就笑笑说,行,今天我自己回家,明天你没事吧,明天我坐你的车。

以往那些只是小钱,若摊到乔心唯头上,她也不爱计较,不过今天,她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为什么平时大家都躲着洪春燕了。

何以信忍不住说:“洪主任,你过分了吧,人家乔心唯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你拉上你一家老小去,叫人家的日子怎么过?”

洪春燕理直气壮地说:“她自己说可以带家属啊,那我就把我家属带上了,怎么了?她请假了半个月活都是我们干的,要是论工钱计算还不止这些呢。再说了,心唯都不说什么,你一个男人嘴这么碎干什么,你喜欢她也不用这么偏心眼吧。”

何以信气道:“你讲不讲理啊,我在说什么,你在乱七八糟扯什么?”

洪春燕:“你做得出来,还不准人说了?我说你也是的,你又不是条件差到找不到女友,何必喜欢上一个离异带孩子的女人呢?你是多糊涂才想做这现成的爹啊?买一送一么,呵呵,人家还不稀罕你。”

“??”何以信真是,跟女人说理就是自打嘴巴。

马丽丽也觉得这话是过分了,一个劲地给洪春燕使眼色,“咳咳咳,春燕,差不多点啊。”

“我说的不都是事实么,他就是傻子一个,我小姑子黄花大闺女一个不要,偏偏要??算了算了,不说了。”还等着乔心唯请客吃自助餐呢,还是不说她了,万一把她惹毛,自助餐可就泡汤了。

乔心唯尴尬得脸都涨红了,心里又气又委屈,可还得忍着,她说:“没事没事,去吧,何主任洪主任,你们都别说了。”

他们这个办公室四个人,三个都是领导,有正规的事业编制,就她一个合同工,干的事最多,拿的工资最少,还要面临随时被辞退的风险。临州这个小地方工作不好找,为了养家糊口,她只能忍啊。

二楼图书区,乔心唯正在查资料,今年事业编制的考试已经错过了,那么就明年考,为了儿子,为了自己,她各种抽时间过来查资料。

“那本书没用,资料已经过时了,这两本书才有用。”何以信将书递了过来,“这是今年考试的复习资料和模拟卷,你先看着,等明年的资料出来了再看明年的,今年明年资料都差不多的。”

乔心唯接了过来,“谢谢。”可她更多的是抱歉,上班时间偷溜被逮啊,“何主任,你找我有事啊?”

“没事,我又不像那两人什么事都推给你。”何以信鼓励地说道,“明年考试你肯定没有问题。”

“呵呵,还不知dào

图书馆招不招人呢。”

何以信叹了口气,说:“洪春燕太过分了,你就是太老实,总叫她占便宜。今天这一顿啊,我来请。”

“不不不,这哪能行,说好了我请就我请。她人就那样,也不是光针对我,对谁都想多占点便宜。”

“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哪会,这些话我听得多了,自己的情况就是这样,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要说,我也拦不住啊。”

秋日的暖阳从窗外照射进来,隔着一排一排的书架,阳光也被分割成一道一道的。一束阳光钻过空隙从她身后照过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美丽,那么的楚楚动人。

这样的她,心地善良,努力上进,隐忍坚强,又对生活充满了爱与希望,这样的她,叫他如何不喜欢?

何以信静静地看着她,看得有些呆了,离过婚又怎么样,有孩子又怎么样,他反而感谢那个伤害过她的人,让他有了认识她接近她的机会。

可是,目前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她的前夫来了。何以信犹豫了下,问:“你跟你前夫??和好了?”

才说得好好的,忽然提到了江浩,乔心唯的脸色一下子挂了下来,“没有。”

何以信又看到了希望,“那他这次跟你回来,是想干什么?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和晞宝很在乎。”

看到她沉默不语,他又试探着问:“他是不是为了孩子来的?他以前知dào

有晞宝的存zài

吗?”

他是从蔡主任那里听说过一些她的事情,她在图书馆做临时工,做了没多久才被大家发xiàn

是个孕妇,她怀孕生子又独自一人带孩子,孩子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在女人居多的办公大楼里,难免不被人议论和揣测。

乔心唯摇摇头,“他以前不知dào

,是这次到了都城被他见到的??哎,我跟他之间的事很难说得清楚。”

何以信没有再追问,试想想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跟丈夫离婚,又瞒着所有人躲出来生孩子养孩子,她一定有很多的伤痛和无奈,她到底经lì

过什么呢?

“何主任,昨天谢谢你啊。”

何以信回过神来,连忙将视线移开了,“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真的不用谢,都是我愿意的。”

乔心唯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了。

“乔心唯,”何以信忽然又转头看着她,说,“如果需yào

我的帮忙,你尽管说,无论什么忙,只要你需yào

,我都愿意。”

这话怎么听都像在承诺什么的,乔心唯受不起啊,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巧笑倩兮,说:“我没什么需yào

帮忙的,儿子健康,工作忙绿,生活简单,呵呵,为母则强嘛,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处理,我没那么脆弱。”

言及此,何以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笑着点头。

中午下班,乔心唯去接了在晞就回家了,在晞今天在托儿所里自己画了一张自画像,颇有成就感地要给妈妈看。

“妈妈妈妈,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乔心唯一看,整幅画最大的亮点就是那两团眉毛,把眉毛画成了麻球似的他还觉得很帅,真是傻小子,“恩,晞宝画得好极了。”

“嘻嘻嘻嘻,我也觉得我画得很好呀,妈妈,回家我要把它贴起来。”

“恩,好。”等你长大再看到这幅画,你一定会后悔的。

回到家,刚走上二楼,门就开了,江浩笑盈盈地迎接她们回家,“你们果然回来了,还好我准bèi

了中饭,晞宝,我做了红烧鸡腿,想吃吗?”

“想啊想啊。”小在晞一听有鸡腿,挣脱了妈妈的手,乐得一蹦一跳地跑进了屋。

乔心唯好无奈,“慢点,别摔了??”她看看江浩一身居家的装扮,跟个家庭妇男似的,她调侃道:“喂,你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有你这么不客气的么?”

“呵呵,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啊,来来,进来再说。”

走进屋里,乔心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衣服哪儿来的?”昨天就见他拿了一个小包,也没有行李什么的啊。

江浩说:“小区门口那家衣服店搞促销,我就随便买了件,在家穿穿挺舒服的,我还买了好些东西,去了菜场,去了超市,哦,还给你买了拖鞋,省得你老说我穿坏你的拖鞋,一双拖鞋也值得你念叨你也真是塞皮。”

“??”乔心唯好气又好笑,“我塞皮?你还真抱怨起我来了是么??你出去订旅馆了吗?我家门口可不欢迎你。”

说着,在晞忽然惊喜地大叫起来,“哇,叔叔做的菜菜好好吃,鸡腿好吃,菠菜好吃,鱼鱼也好吃,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江浩的脸笑开了花,“嘿小子,不错啊,还认得这么多菜,”他回头对着乔心唯深情地一望,“这是你妈妈教得好,也是你爸爸的基因好。”

乔心唯的心情跌倒了谷底,气得不想跟他说话,她走到餐桌前,说:“晞宝,你还没洗手,吃饭之前要洗手你忘了?”

小在晞:“没忘,妈妈,你帮我把画贴起来,我去洗手。”

江浩凑过来看,“晞宝画得是什么啊?”

第106章 一个鸡腿就被收买了

第106章一个鸡腿就被收买了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说:“自画像,在他眼里他长这样。”

谁知,正在洗手的在晞忽然说:“我画的是妈妈,我画的是妈妈。”

“??”汗,怎么又成了我了?不是自画像么?我有这么丑吗?

江浩忍不住笑了,低声说:“呵呵,真够丑的,不过画得不错啊,至少五官都有。”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

这互动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好了,江浩心里暖暖的,看着她用胶带纸贴了画纸的四角,然后利索地脱了鞋踩到茶几上,将儿子的自画像齐齐平平地贴在墙上,那脸上满yì

的笑容,连他这个看着的人,都觉得心里比吃蜜还要甜。

“要不要我帮忙?”

“你闪开。”乔心唯回头嘲了他一句,这一回头,重心一下不稳了,她又踩在茶几的边边上,一慌,一抖,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江浩双手抱住她的腰,她的整个后背都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要不是有他及时跑过来,她真就一个狗吃屎栽下去了。

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热,她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当然,她还能看见他戏谑又得yì

的微笑,仿佛在说,看看看看,要不是我你早摔下去了,非要逞能干什么啊?!

这样的肌肤之亲令乔心唯十分不快,她宁愿摔到,她大声说:“放我下来。”

她脸红了,并不是因为这么亲近的距离而脸红,而是因为气恼,这个男人一直在装傻卖萌地耍赖皮,她有点没辙。

江浩直接将她抱了下来,笑笑说:“你还是这么容易脸红,脸红啥么,儿子都这么大了,老夫老妻的。”

乔心唯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推着他往外走,“你滚你滚快滚,我家不欢迎你,除了这里,你爱去哪去哪,行吗?”

“不行,我还没吃饭。”

乔心唯用力地推着他,他开始还配合地往门口走,到了门口,他只用一只手抵住墙面,就稳如泰山一般,她根本推不动。

他还笑她,说:“哎呀呀,费这么大的劲,你的脸更红了。”

“??”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在晞洗完手出来,看到他们推推拉拉的,好奇地问:“妈妈,叔叔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一起啊,”江浩抢先说,“晞宝饿了吧,洗完手了,该吃饭了。”他一边说,一边往餐桌走,乔心唯根本拦不住他,“开饭喽,叔叔准bèi

了半天呢,这鸡腿啊早上就得腌好,这样才入味。”

在晞爬上凳子,拿起之前咬了一口的鸡腿,大口大口啃起来,小腿儿还欢快地晃荡着,“真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

乔心唯那个气啊,臭小子一个鸡腿就被收买了,能有点骨气吗?!

这一顿,在晞吃了一大碗饭,菜好吃,胃口就大开了,要不是妈妈拦着,他还想吃。

“晞宝爱吃就让他多吃点嘛。”

“够了晞宝,吃太多会积食,积食了会发烧,发烧了就要打针吃药,严重得还要吊水。”

在晞一听,连忙放下筷子,撅着小嘴不悦地说:“妈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吃就是了嘛。”

江浩笑着哄着孩子,“晞宝听妈妈的话,晚上叔叔再给你做,好吗?”

“晚上不用做了,”乔心唯打断道,“晞宝,晚上妈妈带你去吃自助餐,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哇,好耶,妈妈我爱你。”在晞一个飞吻送过去,小子最会拍马屁哄人开心了。

江浩也跟着晞宝一起拍手,“哇,太好了,妈妈请客吗?”

“你少卖萌,恶心死了,没你的份,别怪我没提醒你早点出去找旅馆,省得关了门又睡我家门口。晞宝,乖乖的,快去午睡,等下妈妈叫你。”

“Yes,Madam.”

江浩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还会敬礼啊,你教他的?”

乔心唯没好气地回答道:“看警匪片学的。”

“呵呵,这小子,真聪明,你们晚上去哪吃自助餐啊?就你们母子俩?”

“不告sù

你。”

江浩识趣地点点头,“好,不告sù

我就不告sù

我。”

“你旅馆到底找了没有?我很认真在跟你说话。”

江浩狡黠地一笑,“不告sù

你。”

——下午,洪春燕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迫不及待的状态,临州大厦的自助餐要68元一位呢,平常谁舍得吃啊。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回家,一再地确认没人落下,还叮嘱家人要备好保鲜袋。

乔心唯在心底大喊无语,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人。

连跟洪春燕一个鼻孔出气的马丽丽,都看不过去了,“春燕,你至于不,一顿自助餐而已,别做掉价的事情啊。”

洪春燕不乐意了,“什么叫掉价的事情?自助餐不就是让大家随便点随便吃的么,不吃够本了怎么行?”

“就你这食量,一定吃得够本。”

“那我女儿吃不够本啊,还有乔心唯的儿子,三个小孩能吃多少,我能带就带走了,那样谁都不亏。”

马丽丽摇摇头,什么都不说了,平常劝她她都听,还答yīng

得很快,可是一到有便宜占的时候,她就跟上了瘾一样。

办公室里的工作并不多,乔心唯一个人都能搞定,完了还能抽空出去看看书,所以办公室里最常见的事情,就是守着电脑聊八卦。

这不,洪春燕开始扯了,“诶,丽丽姐,你听说没?隔壁办公室的小刘,她老公去嫖被她发xiàn

了。”

马丽丽立马来了兴趣,“哦,是么?我倒是没听说。”

“你看她这几天眼睛红肿的,一下班马上就走也不愿载我,肯定是跟她老公吵架了。”

“诶你不要乱说啊,夫妻吵几句很正常,怎么能说她老公乱搞呢,这是两码子事。”

洪春燕笃定地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隔壁传来的,外头那个小姐都发信息到她老公手机上,被她发xiàn

了。”

马丽丽皱起了眉头,眼眸中闪过一丝丝心痛,她抬抬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是么,那这种老公真是下贱,家里有老婆还出去乱搞,外面的小姐多脏啊,别搞一身病回来。”

“哼,她还整天秀恩爱,说什么我老公给我买了车,我老公给我买了衣服买了包,我呸,真是缺什么就炫什么啊。”

何以信一听她们两个讨论八卦就头大,他拿了文件直接离开了办公室,反正闲着,去哪都好。

他曾经也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有激情的热血青年,在父母的促使下考上了图书馆的事业编制,铁饭碗,离家近,还稳定。来了之后才知dào

,这份工作是多么的无趣。

临州是一个十分安逸的小城,何以信从小就耳濡目染,他的骨子里也是安逸的。工作三年,他的激情全被消磨了,想离开又担心,想留下又不甘心。

晚上,临州大厦自助餐厅门口,乔心唯一看到洪春燕那一大家子就心疼自己的钱包。他们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在催促她快点付钱买票,他们好进场开吃。

洪春燕一家七口,马丽丽两口子,她和在晞,一共十一个人,何以信没来,一共七百多块钱没了。她这个月请假了那么多天,接下来的半个月全白做了。

因为穷,所以心疼,但即便心疼,她也不会向洪春燕那样。

洪春燕全家人,吃自助餐就是胡吃海塞,一大盘一大盘地装,也不管能不能吃下去。

马丽丽拉着她老公躲得远远的,跟那一家子一起,她觉得丢脸,跌份。

乔心唯蹲下身来,对在晞说:“晞宝,你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不要拿太多,吃完了可以再拿,要是拿多了吃不下就浪费了,都是粮食,浪费可耻,懂吗?”

在晞点点头,“恩,我懂,适可??适可??”

“适可而止。”

“是是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对了,晞宝真乖。”

洪春燕的丈夫叫陈贺,是镇zf信访局局长的司机,别看他只是司机,但性子傲得很,经常跟领导出去,世面见多了,眼界开阔了,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他工资不高,但有灰色收入,总共加起来还十分客观。

陈贺的块头跟洪春燕一样,都是属于那种身宽体胖型的,爱占便宜的陋习也一样,哪里有油水就往哪里去,物以类聚,难怪他们做得成夫妻。

陈贺刚坐下准bèi

开始吃,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眼睛一紧,想接又不想接的样子。

洪春燕:“老公,不会是张局长叫你过去吧,这还没吃呢。”

陈贺点点头,接了起来,“喂???哦哦,好啊,那我九点过去??诶诶,好的,一定准时。”

洪春燕:“这么晚了张局长还要出去?”

陈贺一挑眉毛,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兴奋不已,“是啊,他要连夜去S市,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吃完了就走。”

洪春燕:“哦,瞧你,加班还兴奋个什么劲啊,有加班工资不?”

“有有有,哎呀你别啰嗦,赶紧吃。”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邻桌的一桌美女给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不是惊艳,而是惊吓啊。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是小菲,那桌子美女全是小菲的姐妹,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第107章 家丑不可外扬

第107章家丑不可外扬

陈贺突然脸色变得刷白,他低着头躲着,说:“你们吃吧,我先走了,我忽然想起车没油了要去加油。”

陈贺没说完就站起了身,他猫腰着身子想走。

洪春燕扯着大嗓门说:“吃完了再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吧。”

旁边的顾客纷纷朝他们看去,眼尖的小茹一眼就看到了陈贺,她抛着眉眼,嬉笑道:“呦,大家看,那不是陈贺大哥么。”

小茹这一指,一桌子的美女全都往那边看去,其中有人说:“陈贺大哥,小菲等你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很想你,特别是小菲,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一桌子衣着清凉的美女本来就引人注意,这一开口说话,那种眼神,那种语气,无不透露着媚态。

临州是个小地方,人的思想都比较保守,这一桌人,穿得少,笑得媚,一看就知dào

她们是干什么的。

乔心唯和在晞坐得离那儿有点距离,她是听到女人的媚笑声才看过去的,她一看,那一桌五个女人,有两个特别眼熟。

“陈贺大哥,今天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我一定要跟你喝一杯。”说着,那个大眼睛大白腿的长发美女就拿着茶杯往后一举,“来,娜娜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娜娜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坐着往后敬酒,那姿势,十分撩人。

乔心唯一下子就想起来,几年前,阮滨带她去了沈大海的夜店,她在包间里见过这两个女人,她们一左一右在沈大海的身边伺候讨好,各种举动她都不好意思看。说实在话,这两张面孔极美,美得令人过目不忘。

乔心唯十分确定,这就是沈大海身边那两个女人。

“妈妈,那边好热闹,他们在干什么啊?”

乔心唯连忙转过儿子的脸,“晞宝,那边的大人们在说笑,你乖乖吃你的,吃完了再去拿。”

在晞很听话,主要是东西太好吃了,他点点头说:“好。”

面对一桌美女的热情,陈贺只是笑笑,一副憨态,而洪春燕就坐不住了,拉着自个儿的老公不愿让他靠近,“去去去,吃你们的去,少来招惹我男人。”

小茹:“呦,这位大妈,难不成你就是陈贺大哥口中常说的母夜叉?恩,果然像,难怪陈贺大哥爱去我们哪儿。”

娜娜:“就是,我们家小菲啊,娇小可人又温柔美丽,把陈贺大哥勾得晕晕乎乎的。”

姗姗:“呵呵,陈贺大哥,我要是你啊,早把家里的母夜叉给休了,我们家小菲多好,你娶她得了,每晚让你乐逍遥。”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刻薄又露骨的话,洪春燕多少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她们大骂道:“你们这帮下贱痞子说什么呢,少给我搬弄是非,你们这是在污蔑,别看我家陈贺老实就好欺负,我告sù

你,他不收拾你们老娘收拾你们。”

语毕,她拿起桌上的一盘菜,直接扔到了隔壁桌上,满满一盘菜啊,撒了一地,还撒了娜娜一身。

娜娜一下子就炸毛了,“母夜叉,你再敢说一句下贱痞子我撕烂你的嘴。”

“对,撕烂她的嘴。”

“不够,要上面下面两张嘴都撕烂!”

“就是,你骂谁下贱呢,你个又土又俗的黄脸婆。”

两个女孩被吓哭了,公公婆婆抱着孙女,说着劝着洪春燕别惹事。可是,洪春燕哪里听得进去,她看着陈贺,质问道:“陈贺,你说,你自己说,你到底跟她们认不认识?!”

陈贺已经涨红了脸,拉着孩子和老人说:“走走走,回家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别在这里丢人。”

洪春燕大声喊道:“你敢做还怕丢人?”事实摆在眼前,傻子都能看出一二,她这个老实丈夫嫖鸡了呗。

洪春燕又气又恼又伤心,她也不要什么脸面,拦着公婆和孩子,说:“你今天就在这里,给我把话说清楚,刚才那电话,到底是不是张局长的?”

陈贺低着头,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洪春燕跟疯了似的大哭起来,啪啪啪啪直往他身上打,“你个没羞没臊的臭东西,你玩什么不好你去嫖鸡,你还要不要脸啊,我的脸全给你丢光了,我们家的脸,全给你丢光了。”

陈贺好歹也是男人,推嚷了几下见洪春燕越发蛮横,他恼羞成怒,用力地一推直接将洪春燕推到了地上。

好了,更不得了了,洪春燕又是哭又是骂,开始耍无赖起来,“你们这群肮脏的臭婊子,带坏我丈夫,坏了整个临州的好风气,不要脸,不要脸。”

这些女人在都城可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专门伺候上流社会的人,现在屈尊降贵来到这个小城,没钱赚不说,还要被羞辱。她们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人,被指着鼻子羞辱大骂,谁能容忍。

于是,一人吆喝了一下,一群女人全涌过去你一脚我一脚把洪春燕往死里踢。

顿时,哭声、骂声、尖叫声、打闹声,还有围观群众的劝架声和议论声,一时间,餐厅里像炸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

这么大的声响,把在晞也给吓到了,直接躲进了乔心唯的怀里,“妈妈妈妈,他们是不是在吵架啊?”

乔心唯想带孩子走,但是通道被堵得死死的,要出去还出不去,她只能抱着孩子躲到了远一些的角落里。

马丽丽看着那场景,瞪了一眼对面的丈夫傅易南,说:“你看看这群女的,你还想去吗?”

傅易南直摇头,懊悔地说:“老婆,对不起,我知dào

是我伤害了你,我就是一时糊涂,我保证再也不会去,我保证。”

马丽丽和傅易南从小就认识,结婚到现在已经有十八年,儿子也在念高中,如果离婚,谁都舍不得。

马丽丽低垂着眼睛,心痛地擦着眼泪,说:“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我可以不离婚,但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你的这件事将会永远记在我的心里,像一根毒刺一样扎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你别哭了,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马丽丽抬起头,一眼便迎上了惊讶状态的乔心唯,她与傅易南刚才的对话,想必都已经被她听到了。

比起惊讶,乔心唯更加尴尬,白天还听她们在谈论隔壁办公室小刘丈夫嫖鸡的事情,她们还各种取笑和讽刺,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马丽丽也尴尬啊,家丑不可外扬,她可不像洪春燕那样破罐子破摔。

乔心唯拉拉在晞,说:“晞宝,该叫什么?”

在晞认识马丽丽,笑着叫她,“丽姨妈好,丽姨妈给过我糖吃,可甜可好吃了。”

“恩,还有,叫大姨夫。”

“大姨夫好。”

马丽丽干笑着说:“呦,晞宝几天不见,小嘴变得更甜了??”她看看乔心唯,欲言又止。

乔心唯知dào

她的意思,便主动说:“丽丽姐,我不会多说什么的,放心吧。”

马丽丽感激地拍拍她的手,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洪春燕又一次来了高潮,洪春燕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娜娜的长头发,拖着她到处甩。

“啊!啊!”娜娜痛得大喊,其他姐妹看着还帮不上忙。

小茹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起傅易南说:“南哥,过来帮帮忙啊,我给你免费两次。”

傅易南僵硬地站在那里,马丽丽和乔心唯全都石化了。

“三次也行,帮个忙吧。”

傅易南深呼吸一下,大手一挥,“我帮不了,你去找别人。”

小茹愤nù

地说:“哼,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转而又去找别人帮忙,还真有人出来帮她,想必也是她的客人吧。

马丽丽气得,扭头直接走了。

“诶,丽丽,丽丽。”傅易南追了出去。

乔心唯也想抱着儿子出去,可是那边人实在太多了,打架的,劝架的,还有围观的,推推嚷嚷的都是人,她怕伤到了孩子。

忽然,在拥挤的人群中,江浩挤了进来,大步流星地朝他们母子走来。

说实话,那一刻,乔心唯慌乱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你们没事吧?来晞宝,叔叔抱。”江浩一手接过在晞,一手拉住乔心唯的手,护着他们母子走了出去。

餐厅里面的人还在扭打,洪春燕本就厉害,又生气,那些交际花只是人多,真打起来也不是洪春燕的对手,所以双方都没有占便宜。

乔心唯走出餐厅之前,只听到洪春燕在大吼,“陈贺王八蛋,你就看着你老婆被一群表子打啊?!”

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外面一辆警车停下,警察们快跑着上楼,及时阻止了这场闹剧。

“你怎么在这里?”乔心唯问。

江浩笑了笑,说:“我也来吃自助餐啊,刚到门口就看到里面在打架。”

“那几个好像是从都城来的,做那事的,小姐。”

“你怎么知dào

?”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跟阮总去夜店,被灌醉下药的事情么?”

第108章 可是我有爸爸啊

第108章可是我有爸爸啊

“恩,记得,在沈大海的店里。”

“是啊,我见过其中两个女的,当时就跟沈大海在一块儿,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所以至今都还记得。”

江浩记下了,这是一条不错的线索,当然,他也不忘调侃一句,“这你都记得?有多漂亮?有你漂亮吗?”

“去你的,能好好说话吗?当着孩子的面呢。”

这时,上面二楼又一阵凌乱,警察押着洪春燕,陈贺,那五个女人,以及两个帮忙的男人,一行人闹哄哄地下楼了。

洪春燕还在不停地骂,“不要脸的臭表子,勾引我老公,到处勾引人。”

娜娜:“警察同志,你们可听见了,是她先出口伤人的。”

洪春燕:“有脸当表子还没脸叫人骂么?”

小茹:“你躲我们床底下看到我们卖了?是你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玩了我小姐妹,我小姐妹才是受害者。”

洪春燕又朝着陈贺的脸抽了一耳光,骂道:“不要脸的臭东西,你玩什么不好玩这么脏的表子,你个王八蛋,我对你不薄啊,你怎么对得起我?”

洪春燕蛮劲十足,骂着骂着又与陈贺扭打到一块儿去了,陈贺挨了好几下打,耳朵都嗡嗡作响,“你个疯婆子闹够了没有?!丢人丢够了!”

警察连忙将他们夫妻二人拉开,“不要再闹了,不要再闹了??铐起来,安分点!”

警察把他们依次带上警车,后面两个男人是最无辜的,一直低着头,觉得丢脸。这一闹,谁都知dào

他们嫖鸡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临州大厦的人都惊动了,洪春燕一家在临州,算是出名了。

江浩把在晞抱在胸前,用身体挡住孩子的视线,“你们还没吃好吧?晞宝,你吃饱了吗?”

在晞摇摇头,“没有,我只吃了一个蛋挞,还没吃草莓呢。”

“呵呵,叔叔带你们去吃饭好不好?”

在晞拍手叫好。

临州是一个特别精致的小城市,有江南古镇的风韵,也有现代都市的风情。晚上,华灯初上,河岸两边的景观灯一打亮,整条街都美了。

在晞很开心,乔心唯平时很少在晚上带他出来,一来是怕晚上不安全,二来,她也没有时间。

“晞宝,冷不冷啊?”

在晞不停地跑着跳着,一个劲地摇头,“好热。”

江浩说:“他在动就不会冷,孩子的活动量比大人要大,只要你不觉得冷,他也不会。”

乔心唯转头看着江浩,心里从来没有如此平和过,她忽然觉得,孩子有个爸爸也不错。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昙花一现,回到现实,她已经接受不了这个男人了。

迎面遇到了熟人,马丽丽和傅易南吃完饭之后也在这里逛街,他们已经结伴走过大半辈子了,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的生活就是圆满和美的。

“丽姨妈,大姨夫。”在晞跑在前头,第一个看到了他们。

“诶,晞宝真乖,咱们又见面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叔叔带我跟妈妈去吃了黑鱼,可好吃了。”

马丽丽抬头看去,只见乔心唯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明亮的路灯下面,这个陌生的男人高大而又英俊,气质也不俗,绝对不是一般人。她心里纳闷着,这是谁啊,谁给乔心唯介shào

了这么英气的男人?

“丽丽姐,姐夫,这么巧又遇到了,”乔心唯有些尴尬,面对马丽丽好奇的目光,她只好介shào

道,“这是我们办公室的马主任和她的丈夫,这是江浩,一个??以前认识的人。”

以前认识的人,江浩心底一阵失落,在她心里,他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马丽丽的目光始终没从江浩的脸上移开,看着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熟。

这时,在晞忽然欣喜地大叫起来,“妈妈妈妈,那边有风车,你给我买一个风车好不好?”

还不等乔心唯答yīng

,他就拉着她的手跑过去了,小屁孩力qì

大得很,拉着她一直跑。

马丽丽看看在晞,再看看江浩,恍然大悟,几乎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能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脸庞,那额头,那鼻子,那嘴巴,简直就是放大版和缩小版。

马丽丽盯着江浩看,看得江浩挺不好意思的,傅易南也在旁边说:“丽丽,你老看着人家小江干什么?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马丽丽拉了拉丈夫,“你别说话,你不懂。”她看着江浩,小心翼翼地问,“小江,你是从都城来的?”

“是啊。”

“你跟心唯,你们以前,是一对儿?”

江浩笑了一下,“是。”这个大姐挺逗的。

马丽丽一阵激动,有一种猜到答案的喜悦,“我就说嘛,你是晞宝的爸爸吧?”

江浩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连连点头,“是,是,是。”乔心唯,全世界只有你不承认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乔心唯抱着在晞在马路的另一边挑风车,一个个花花绿绿的风车随风旋转,在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决定不了。

马丽丽继xù

问:“小江,请恕我冒昧,那你跟心唯现在是准bèi

和好,还是怎么啊?”

江浩挺实诚的,有什么说什么,“以前是我伤了她的心,她走了我都不知dào

她怀着孩子,也是最近才知dào

孩子都这么大了,我确实想复婚,但她还没有原谅我。”

马丽丽一听,第一感觉就是江浩出轨伤害了心唯,男人啊,就是这么不可靠啊。她说:“这我就要说你了,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你,就等于她把这辈子的人生都交给你了,你怎么能伤她伤得这么深呢。”

这话是说给江浩听的,更是说给傅易南听的。傅易南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插。

马丽丽又说:“心唯那时候可不容易了,什么累的苦的工作都干,我们都不知dào

她有身孕,直到肚子大了瞒不住,她才坦白。我们的主管蔡主任也是女人,比较体谅她,这才给她调了轻便点的工作。我记得很清楚,她九个月快生了还走上走下地搬东西。”

“怀孕辛苦,带孩子更辛苦,她在家呆了两年半带孩子,也不知dào

平时都在吃什么,儿子养得白白胖胖,她却又小又瘦。这都不算什么,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其实是幸福的,就是我们单位里的那些闲言碎语,都能把人听得窝火。”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们办公室里多的是闲着等发工资的人,有一阵子天天议论她。你都不知dào

那些话有多难听,我都听到隔壁办公室议论好几回,有说她包养被抛弃,有说她玩1夜情玩出火,还有人说她是代孕的,怀了孩子金主却反悔了,反正各种传言都有。”

“她一定也知dào

,只是她听到了也不会跟人家去争辩,人家就以为那些传言就是真的。别的办公室的人都说她老实,我跟她一个办公室的,看得真切,她这叫大度,不屑与人争论。我问她,心唯啊,你这都能忍你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她就说,我就想好好工作,赚了钱才能养大儿子,其他的事我不管。”

听着马丽丽说这些话,江浩不自觉地转头看着马路对面的母子俩,他看到的是儿子的活泼可爱和聪明懂事,却忽视了背后的乔心唯所经lì

的心酸和艰难。她却一句话都不提,隐忍着,承shòu着。

幸好这是在夜里,路灯光再亮也有限,没人看得到他已经红了眼睛。

乔心唯和在晞买了风车回来,在晞挑了好久就挑了一个最简单的四个叶子的风车。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知dào

了妈妈赚钱不容易,虽然很想要大的好kàn

的,但也不舍得乱花钱给妈妈增加负担。

“风车转喽,转喽,妈妈你看,风车转喽。”在晞一蹦一跳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

马丽丽和傅易南走了,他们沿着河街慢慢地逛回家。到了这个岁数,已经看开了许多,她想,倘若她再年轻个十岁,她也会跟乔心唯一样离开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

乔心唯看江浩怪怪的便问:“怎么了?丽丽姐跟你说什么了???”她狐疑地转头看看马丽丽,再看着江浩,“她在我们办公室最爱聊八卦了,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啊。”

江浩笑了出来,“听出来了,她是挺爱说的,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呵呵,不用理,她就是嘴碎,人不坏,我们办公室里就一个极品同事,就是刚才在自助餐厅打架那个彪悍妇女,特极品,谁都受不了她。”

江浩直直地看着她,她看儿子的眼神特别温柔,她带着微笑在说话的样子特别动人,他心头没来由地一热,抱起在晞,问:“晞宝,叔叔当你爸爸好不好?”

乔心唯急得跳脚,脸色骤变,“江浩,你跟孩子乱说什么啊?!”

而在晞却懵懵懂懂地摇摇头,“不好。”

“为什么啊?”江浩不死心,“叔叔会对妈妈好的,也会对晞宝好的。”

在晞睁着溜黑明亮的大眼睛,说:“可是我有爸爸啊。”

第109章 晞宝的愿望

第109章晞宝的愿望

一直以来,在晞并不知dào

自己没有爸爸的事实,乔心唯给他编造了一个为了养家而忙于工作的爸爸。

爸爸为了给在晞更好的生活,一直在外面出差,每天都很忙很忙,爸爸一个人在外地工作,病了没有人照顾,难过没有人安慰,开心也没有人分享,爸爸要承shòu这些都是为了在晞。

“我有爸爸,我爸爸可厉害了,他去人家家里查电表,其实他是去抓坏人的,爸爸说查电表的,坏人就开门啦,一开门,爸爸就冲进去把坏人给抓住了。”在晞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眼睛里闪着光,脸上全是自豪的表情。

江浩知dào

,这些都是乔心唯教他的,他动容地看着乔心唯。

而乔心唯觉得好尴尬,我可不是为了讨好你才教孩子这些的,我只是不想孩子觉得自己跟其他小孩不一样。

“哦?你爸爸这么厉害啊?!”

“是呀是呀。”

“那晞宝见过爸爸吗?”

在晞忽然收起了笑容,变得有些小难过,孩子的表情一点都不会作假,心里难过,脸上也笑不出来,语气也变得低落了,“没有,我没有见过爸爸,”在晞闷闷不乐地玩着风车叶子,说,“爸爸太忙了,没空回家让我看。”

乔心唯阻止说:“你别再问了。”

江浩心里有数,他对在晞说:“你爸爸肯定很想念你跟妈妈。”

“真的吗?”

“当然了,爸爸做梦都想听晞宝喊一声爸爸。”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在这里上班不就可以了吗?”

江浩恳切地说:“因为爸爸也有爸爸的难处,不能陪着晞宝长大爸爸心里也很遗憾,但是爸爸是很爱晞宝的,晞宝要等爸爸回来。”

“恩,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江浩指了指乔心唯,“那得看妈妈什么时候允许爸爸回来。”

乔心唯一顿,好啊,把矛头指向我了是不是?她生气地说:“江浩你乱说什么,你不要教孩子这些,你??”可是,她看到了晞宝十分期盼的目光,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发火,“晞宝,妈妈抱。”

乔心唯抱着在晞,旁边什么景致都无法转移孩子的目光,在晞一直一直盯着她,用期盼的眼神盯着她,“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让爸爸回来?”

“??”乔心唯无言以对,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其实小孩子都懂,还十分敏感,她怨恨地瞪了江浩一眼,心里难受极了,“等晞宝长大了,爸爸就回来了。”

在晞眨了眨眼睛,心里更加不明白了,他扭头去吹风车,小嘴念念有词,“风车快快转,我要快快长大,爸爸早点回家来。”

这,就是孩子最大而又最简单的愿望。

路灯下,乔心唯抱着孩子在前面走,江浩一个人默默地跟在后面,他伸手捏了捏鼻梁骨,试着让溢出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他心疼孩子,更心疼孩子他妈。

——洪春燕他们一行人被拘留了三天,不能探望,不能保释。

江浩联系了马警官,马警官原来在都城就负责扫黄,而沈大海的那家夜店,马警官是再熟悉不过了。

收到消息,马警官一刻都没有耽误,很快就下来了。

警局,江浩将那晚的手机录音交给了马警官,很明显,这位潘姐应该就是这个团伙的管事,而从她们的言语中可以猜测,她们之所以能在扫黄行动中全身而退,主要是因为潘姐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她说的金老会是谁?”江浩问,“你们扫黄组里有没有姓金的同志?”

马警官郑重地说:“有是有,但都不老。”

“可能只是一个代号,你们警队里有内奸。”

马警官感到一阵恐慌,他如实说:“江首长,不瞒你说,我早就觉得我们警队里有内奸,这段录音只是再一次证明这一点,但是这个内奸隐藏得太好了,我找不出来啊。”

江浩思量再三,说:“抓内奸这种事最棘手了,弄不好就会扰乱军心,不能着急。”

如今江浩在他们系统里已经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谁都知dào

他此刻正在放大假,马警官不好意思地说:“江首长,您在放假还让您查案,我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

“我只是恰好遇到,那晚我是去找旅馆住的,谁知dào

就遇到了她们,既然看到了不能装没看到吧。但是这案子还得你们自己查,我现在要为我的家庭努力了。”

马警官点点头,“怎么,还没把老婆哄好?案子已经破了,误会解开,她应该理解你。”

江浩笑笑,“她理解我,但是这也需yào

时间,毕竟我伤她太深了。”

马警官拍拍他的肩膀,说:“江首长,我马某干了大半辈子的警察,能叫我佩服的真心没有几个,你就是其中一个。如果我是你,要我牺牲自己的家庭,伤害自己的爱人,我肯定做不到。所以我佩服你,我们很多人都佩服你,你才是真zhèng

舍小家为大家啊。”

能得到肯定,江浩心里还是挺欣慰的,但今天是来谈公事的,私事就不谈了,他重新将话题引了过来,说:“马警官,现在她们的窝点就是这家旅馆,这人关上三天就要释fàng

了,你怎么看?”

马警官郑重地说:“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淫窝就是在都城扫黄行动中的漏网之鱼。当时我们一进名都夜店,人去楼空,我都纳闷了,所有计划都部署好了,就等着天黑她们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我们去抓个现场,没想到扑了个空。”

马警官翻开准bèi

好的笔记本,一张照片夹在其中,他指着照片问:“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江浩一看,确定地说:“就是她,潘姐。”虽然那晚光线不足,但你凭他多年的破案洞察能力,有十分的把握可以确定。

“这个潘姐,全名叫潘索菲,是这行里出了名的老鸨,她还是一个淫媒,专门给高官老板们介shào

色请服wù

,她手里重yào

的棋子并不是那些小姐,而是娱乐圈的明星,大到当红一线,小到无名无籍的嫩模临演,更甚的,还涉及到一些在校大学生。”

江浩紧皱起眉头,原以为他只是撞到一个普通的卖淫点,没想到还是一只深藏不漏的大老虎。

江浩感叹,“那她人脉很广啊。”

“可不是,她手里有花名册,zf现在不是正在反腐么,其实反腐和扫黄在很多地方都有密切联系,要绊倒大贪,还得从女人身上下手。”

“这么说来,这个潘姐手里的花名册可是重yào

线索。”

“对,现在好不容易发xiàn

了她们的藏匿点,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先盯着,其他的该干嘛就干嘛。”

江浩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说:“那行,暂时先按兵不动,我这段日子都在临州,有需yào

的时候叫我。”

“恩,多谢江首长。”

——江浩来到了托儿所,听秦大妈说乔心唯在图书馆上班,而在晞就在这家托儿所里。

他走了进去,托儿所是两家门店并在一起的,中间用玻璃隔着,一边是孩子们的活动区,一边是卖婴幼儿用品的商店。

与其说是托儿所,说育婴店更为贴切。

江浩看了看,这里就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看着店,中年妇女看着孩子们。

孩子们就在不大的地方玩耍,有的看起来还很小,坐在童车里,给点玩具自己玩,哭了尿了拉了也没人管。

江浩心里很是担忧,这里什么都没有,就两个女人,安全都没有保障啊,孩子在这里好吗?

小姑娘见有人来,还是一位英俊挺拔的男人,她立马站起来接待,“先生想买点什么?”

江浩用手指了指旁边,“我是来接孩子的。”

“哦,”小姑娘心里一阵莫名的失望,“你是谁的家长啊?”

“晞宝。”

“乔在晞是么?”

“是。”

小姑娘往里面大喊:“妈,乔在晞有人接。”

与此同时,在晞已经看到江浩自个儿跑出来了,“叔叔,叔叔。”

托儿所虽然不够正规,但随随便便接走孩子这种事情,还是不允许的,中年妇女笑说:“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接孩子必须得孩子家长同意。”

江浩点点头,“恩,确实应该这样,我有乔心唯的电话,我打给她。”

小姑娘一个劲地看着江浩,他的眼神过来了,她就转开,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有气质的男人,她顷刻间就被吸引住了。

中年妇女也看出了女儿的异样,连忙在她眼前挥了挥,低声说:“那边坐着去,坐不住擦擦柜台也好。”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乔心唯挺生气的,但最后还是允许他接了,“江浩,你怎么找到那儿去了?我警告你不许乱来啊,就带到图书馆里来,哪都不要去。”

“好,就带到图书馆。”

江浩说话的语气既和气又耐心,声音也好听,小姑娘看呆了,完全挪不开脚移不开眼睛啊。

江浩也感觉到了小姑娘异样的眼神,赶紧抱起了在晞,说:“那我就带孩子走了,晞宝,走,我们去找妈妈。”

这是江浩第一次来接孩子,也是第一次来到乔心唯工作的地方。

第110章 我请客还有错?

第110章我请客还有错?

这是江浩第一次来接孩子,也是第一次来到乔心唯工作的地方。图书馆环境不错,窗明几净的阅读区安静而又舒服,人说话的声音在这里听得格外清楚,走路都不自觉地放缓放轻了步子。

江浩抱着在晞,轻声地问:“妈妈在哪里?晞宝带路好不好?”

在晞点点头,小手一指,“楼上。”

此时的乔心唯正好在忙,洪春燕没来,办公室里少了一个人,工作自然就多了。

二楼的走廊是东西走向的,西下的太阳正好斜斜地照射进来,满眼都是金黄色的余辉。

江浩抱着在晞,一大一小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出现在走廊里,颜值简直爆表啊。

“哇,你们快看,那不是晞宝么,抱着他的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没见过啊,临州屁大点地方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我怎么不知dào

?他是谁?”

“不知dào

,可能要问乔心唯。”

平日悠闲无聊的办公区,因为江浩的到来而变得热血沸腾,一个个八卦女都在议论。

走到走廊的最里面,在晞指了指,“妈妈在这里。”

江浩走到窗口往里看,乔心唯正在忙,他就说:“妈妈还在工作,我们不去打扰她,在外面等她。”

“好。”

于是,江浩又抱着在晞往回走,这一回头,把那几个正在偷看的隔壁办公室的八卦女们全看呆了,成熟稳重的优质男神360度无死角啊。

“这个男人跟乔心唯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乔心唯不是代孕被金主抛弃的吗,为什么晞宝跟这个男人长得这么像?”

“难道是那个金主又想要孩子所以找来了?”

“哇靠,这么帅的金主我也愿意代孕啊!”

“嘘嘘,乔心唯出来了,快看快看。”

大家屏住呼吸偷看着,只见乔心唯走了出来,追着叫了男人的名字,“江浩,你们先去坐会儿,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下班之前我得把事情做好。”

江浩,原来男神的名字也这么简单响亮。

江浩笑着点头,他一笑,八卦女们心肝都在颤抖啊,完全被折服了。他们去了阅读区,走廊里是安静了,可办公室里一点也安静不下来。

“他他他他不会是乔心唯的前男友吧,或者是,前夫?”

“那就难怪了,我每次想给她介shào

对象她都不愿意,跟过这么一个男人,她还能再看得上谁啊?”

不一会儿,下班时间就快到了,正在大家都收拾东西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乔心唯,乔心唯,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洪春燕的大嗓门从楼梯上传来,所有人都听见了,喧哗声一路传到了办公室,“乔心唯,我有话问你。”

乔心唯还有一点点收尾的工作,不想加班或者把工作放到明天啊,“哦,你等等,我马上就好。”只要她稍加留意,就会发xiàn

洪春燕此次是来者不善。

洪春燕二话不说,三步走上前就将她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给盖上了。

乔心唯吓了一跳,旁边的马丽丽和何以信也吓了一跳。

马丽丽:“春燕妹子,你干什么呢?吓死个人了要。”

乔心唯看她表情不对,怯怯地问:“洪主任,你??你怎么了?”

“啪”的一下,洪春燕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质问道:“乔心唯,你是不是故yì

拉我们去吃自助餐的?”

“啊?”乔心唯懵了,完全摸不着头绪。

洪春燕见她一脸装傻的样子,直接将桌上她正在整理的资料给掀了,“哗”的一下,整个办公室满纸飞扬。

“乔心唯,我看你就是故yì

的,临州那么多家餐馆为什么非要去那家?你就是知dào

那帮表子也去,所以你就带我们去了,是不是?!还故yì

说带家属,哼,我当你一片好心,原来你是有意蓄谋。”

乔心唯听得又急又气,平时有点小摩擦她都是忍着,忍着忍着大家就都以为她好欺负,“洪主任,你这是什么话,敢情你们打架闹事被拘留,还赖我了?你讲不讲道理?我请客还有错?”

没几秒时间,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围了过来,这两天洪春燕这件事可是大家讨论的焦点,这突然来了猛料,谁都要去凑个热闹。

“不赖你赖谁?你不请客就不会遇到那群表子,不遇到那群表子就什么事都没有。”

乔心唯冷笑,“你真是强词夺理。”

马丽丽也上来说:“春燕啊,你胡闹什么啊,这事哪能怪心唯,她能知dào

你家陈贺的事?连你都不知dào

她能知dào

啊?”

洪春燕气不打一处来,连马丽丽一起骂,她说:“马丽丽,你少给我帮腔,你家傅易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叫小茹的表子不就是你家傅易南的姘头么。”

马丽丽一下被噎住了,怒气上扬,羞愧难当。

洪春燕继xù

说:“马丽丽,你应该站到我这里,问问这个乔心唯有何居心,为什么偏偏要带我们到临州大厦吃自助餐?!”

马丽丽气得浑身发抖,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个洪春燕,真是一点教养和素质都没有啊。

乔心唯担心着马丽丽的身体,连忙将她扶坐下来,回头对洪春燕大声呵斥道:“洪春燕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跟疯狗一样到处喷人。我怎么知dào

她们也去那里,我又怎么知dào

我请你吃饭你要把你一大家子人都带上?!”

“你骂我什么?”洪春燕凶巴巴地走过去,“乔心唯,有胆你再说一遍,你骂我什么?疯狗?”

门口有人劝道:“春燕,你干嘛呢?无事生非么?”

“是啊春燕,这事能怪心唯吗?你丢了钱还能怪卖钱包的?你这样跟疯狗没差。”

洪春燕本来就同事关系处得不好,大家都受过她的气,这一闹谁都看不过去啊。

可是洪春燕不管啊,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想来想去她就把错怪到了乔心唯的头上,她就一根筋地想着,只要不去那家餐厅就什么事没有,谁选的餐厅她就往谁撒气。

何以信也走了过来,挡在她们中间,说:“洪春燕,你家里有事你不回家好好处理,到单位里闹什么闹,不想工作了?”

“你个偏心眼的少来吓唬我,你无权干涉我的工作,更何况现在已经下班了,我在这里教xùn

这个幸灾乐祸的人你滚一边去。”

乔心唯听了就气,她越忍,人家越过分,她不忍了,“洪春燕,你听好了,第一,我没有幸灾乐祸,第二,我不知dào

会在餐厅遇到那些人,第三,我更不知dào

你老公那些事,最后,就你这种低下的素质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大家发xiàn

,原来乔心唯并不是包子啊,原来乔心唯也有脾气啊。

洪春燕恼羞成怒,扬起手就朝乔心唯的脸打去。

“啪”的一声,手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何以信的脸上,“你给我滚开。”洪春燕一把将何以信推开,虎背熊腰的洪春燕有的是力qì

,她扬起手非要打乔心唯。

乔心唯已经有了准bèi

,她的手一下来,她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以前跟江浩学过几招护身的基本功,但是这些年都没练,早就荒废了。

“你还想还手是不?”

洪春燕另一手一把抓住乔心唯的头发,用力地扯,“啊??”乔心唯痛得大喊,她把她当病猫,揪着她的头发甩到这边,甩到那边。

见状,何以信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把钳住洪春燕的双手,“洪春燕,你放开。”

“我不放,我就不放。”洪春燕更加用力地扯。

乔心唯痛得自己知dào

,她完全是被动的一方。

大家都在骂洪春燕,可谁都不敢上去拦,劝架的劝架,喊人的喊人。

就在这时,江浩推开人群挤了进来,“住手!”如雷般的声音威严而又霸气,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一看,那个揪着乔心唯头发的胖女人,不就是昨晚在餐厅里打架的那位洪春燕么,他大跨步上前,只一手往洪春燕的肩膀上一捏,洪春燕就痛得不得不松手了。

“哎呦呦,哎呦呦,我的肩膀,我的骨头要碎了。”

众人又一次被江浩的霸气所折服,连何以信都不得不佩服他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江浩不屑与女人动手,他将洪春燕推到一边就松开了手,一松手,洪春燕就跟疯狗一样扑过来。

一个普通的妇女,怎么可能是江浩的对手,江浩也不愿真的出手对付她。见她扑过来,他只是眼疾手快侧身一闪,她就扑了空,身体直接撞向了门口的同事。

门口的同事躲避不及,撞的撞,倒的倒,一时间叫喊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江浩扶住乔心唯,她的头发全乱了,脸色也不太好,看是吓到了,他看看她全身上下,焦急地问:“哪里受伤了?”

乔心唯被甩得头晕,其他倒是没什么,她挥挥手说:“还好,还好,晞宝呢?”

“在看书,我没让他过来。”

在洪春燕不客气地大喊乔心唯的时候,他就注意这边了,如果是公事的话他不好出现,可他一看大家都围过来了,他也赶紧过来,幸好过来得及时。

第111章 在晞被打

第111章在晞被打

江浩看看何以信,脸上五道手指印,看来是挨了洪春燕的打,再回头看看洪春燕,人正跟一个小孩一样赖在地上大哭呢。

洪春燕就在门口一坐,又是撒泼又是大哭起来,“我知dào

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我知dào

,反正我已经没脸了,我也不在乎。”

她人本来就胖,往那儿一坐,腰间的游泳圈好几层,宽大的衣服都遮盖不住,她把门口堵得实实的,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外面的同事也是,劝了骂了怨了还要凑过来看热闹,一点儿散去的意思都没有。

“洪春燕,你抓伤我了,你道歉就算了,不道歉我跟你没完。”

“洪春燕,你压得我扭了脚,这医药费你得认了,不认不道歉,我也跟你没完。”

以前一个人,被洪春燕占了便宜欺负了,也不敢声张,现在是一群人,人多势众,大家合力总对付得过她一个。

洪春燕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的,“我没碰你们,你们要追究责任就追究他,要不是他打我我也不会撞到你们。”

乔心唯气疯了要,“他什么时候打你了?今天大家都在,大家说说,他什么时候打你了?!你自己打人扑了个空你还赖别人,我看你就是一个无赖,臭无赖!!”

同事们惊呆了,关键时候,平时叨叨叨叨的长舌妇没一个站出来的,还是包子乔心唯说的话给力。

江浩倒是没什么,只是看着乔心唯这么尽心为自己说话,他心里还喜滋滋的。

洪春燕不服啊,她今天就是豁出去了才来的,她就是来出气惹事的,不把事情闹大了,她就不叫洪春燕,“乔心唯,这一切都赖你,瞧你平时老老实实的,我看就你心眼最多,去了一趟都城就带个男人回来,跟谁没男人似的,你得yì

什么啊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得yì

了?”乔心唯气得胃疼,吵架她不擅长啊,跟无赖吵架是永远都吵不赢的,“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跟洪春燕讲道理,就是把钱扔大海,扔下去都不带响声的,没用,“看看啊看看啊,在办公室整天跟何以信眉来眼去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吊着人家,去了一趟都城又带一个回来,你说你心里没鬼谁信呢?单亲妈妈,我呸,还不是自己不自爱才成了单亲妈妈啊。”

乔心唯委屈得心里乱成一团,还是不够大度啊,还是没有修liàn

到家啊,她忍了这么久,只求安安稳稳有一份工资,可是现在,她气得恨不得上去撕烂洪春燕的嘴。

何以信压不住火了,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她质问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们什么时候眉来眼去了?!好也是你说,不好也是你说,你嘴巴怎么这么臭!”

说着,何以信抡起拳头就要上去揍她,这种女人实在是太叫人无法忍受了。

江浩一个箭步拦住他,向他默默地摇了摇头,“不要冲动,你打了她,她可就全赖上你了。”

江浩说得在理,何以信作罢了,其他同事也不敢上去动她。

洪春燕不光喷乔心唯,还喷其他人,“还有你马丽丽,整天说你家男人多好多好,我看就是装得好吧,就是你家傅易南把我家陈贺带坏的,错不了。”

马丽丽辩解道:“傅易南跟陈贺又不熟,来往也不多,你再怎么赖也来不到他头上啊。”

“我家陈贺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肯定有人带他去的,不是你家傅易南,就是你家唐光。”洪春燕指着外面的小刘。

小刘那个火大啊,女人一旦被惹急了,比男人更凶更可怕。

小刘叉腰往那儿一站,说:“你他吗的嘴巴在喷粪是么,你是如何厚着脸皮每天搭我车的我就不说了,你偷听我讲电话,不问清楚事情缘由就乱传我八卦,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说我老公嫖鸡是不是,你说我老公为了外面的女人要跟我离婚是不是,我告sù

你,那天打电话,我老公说的是看到你家陈贺在外面嫖鸡,他是好心让我给你提个醒。我这几天眼睛红是角膜炎犯了,并不是哭肿的,你懂不懂?!”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洪春燕叫嚣道:“你说这样就是这样啊,谁知dào

你家唐光偷不偷腥,他不去嫖能遇上陈贺吗?半斤八两。”

小刘大声说:“唐光是在商场碰到他们的,没错,你那个老实巴交的陈贺,给那个小姐买首饰买衣服买包,你不知dào

了吧?”

洪春燕瞪大了双眼,明显这也是才知dào

的,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小刘:“越缺什么就越炫什么,这话是你说我的吧?我今天就把这句话送给你!”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揭穿她说过谁谁谁的坏话,越说越气,有几个都撩起了衣袖要去打她,还好大家多出来制止。江浩说得对啊,谁打了她她就赖上谁,不是打不起,而是烦不过。

洪春燕坐在地上,真的就跟撒泼耍赖的小孩一样,双腿踢着门,还大哭起来,她心里就是气不过啊,本想找乔心唯出出气的,没想到被大伙儿给围着批斗了。那些平时跟她一起聊八卦评是非的人,现在都倒打一耙骂她了。

原来她只闹乔心唯,现在,她跟所有人都闹起来了,她也觉得委屈,哭着说:“你们这些人真是,你们没在背后议论别人么?你们没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么?我说的时候你们听着附和着,也没谁出来反驳啊,现在都来怨我了是不是?!”

江浩在一旁听得直摇头。

就在这时,小在晞跑来了,他哪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啊,他一见洪春燕坐在门口,就跑上前,拉着洪春燕的手说:“洪阿姨,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地上凉,我拉你起来,我拉你。”

大家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看着小在晞,小在晞童稚清脆的声音深深地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孩子才是最单纯的。

洪春燕正在气头上,她闹不过大人就闹小孩,趁着小在晞过来拉她,她另一只手突然高高扬起,朝着孩子的脸打了过去。

“啪”的一下,在晞当场被打倒在地,脑袋重重地撞到了地上,孩子被打懵了,所有人都看懵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了两秒钟,“啊~~”孩子尖叫似地哭起来,哭声很长,都不带喘气的。

“晞宝??”乔心唯心痛不已,这比打她更让她心痛啊,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她想去抱晞宝起来,可门口被洪春燕挡着啊,洪春燕还故yì

整个人坐在正中间。

乔心唯二胡不说,甩手就给了洪春燕那张油光泛泛的大饼脸一耳光,反手又是一耳光。

江浩也急红了眼,让你三分,你还得寸进尺了,他抓住洪春燕的肩膀,直接将人搬了出去。

乔心唯冲了出去抱起在晞,平时她自己都舍不得打孩子一下,今天竟然被打了脸,还那么的重。

其他同事都看得愤nù

不已,一拥而上,踢的踢,打的打,群殴洪春燕。

“晞宝,晞宝,疼吗?”乔心唯紧紧抱着晞宝,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心疼孩子,更气自己,她都快疯了。

在晞大哭,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惨过,左脸整个脸都肿了,右边脑袋撞到了瓷砖地面上,下巴也磕破了皮,正在往外淌血。

江浩赶紧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检查了一下,大人的力qì

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孩子哪里能承shòu得住?!而且刚才那声响这么响,撞坏脑子可怎么得了。

“晞宝,晞宝。”他捧着孩子的脑袋,脑袋上目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而且孩子哭就说明脑袋没事,是好现象。

可是,这脸肿成这样,下巴流血了,鼻子里也慢慢流出血来,孩子平白无故被打,当父母的哪里能好受。

“心唯,带晞宝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也有点慌张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把蔡主任引来了。蔡主任是这里的主管,是仅次于馆长的领导,而这里的馆长只是区里的一个领导挂职的,所以图书馆大小事务都是由蔡主任做的主。

看到孩子大哭,看到大家正在围殴,也听到洪春燕的声声尖叫声,蔡主任大声地制止,“住手,都住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这伙人终于散了开来,洪春燕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服都被扯破了,这回她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蔡主任,蔡主任,她们合起来打我,呜呜呜??”

小刘第一个站出来,“洪春燕,你还恶人先告状了,蔡主任,你看她把晞宝打成什么样了。”

马丽丽也参与了,但是她不怕,站出来证明,“她自己赖在门口撒泼骂人,晞宝好心去拉她她就打孩子,这孩子要是打坏了怎么办?报警,必须报警!”

众人应和起来,“对报警,心唯,我们给你作证,报警。”

蔡主任让大家安静下来,对乔心唯说:“先带孩子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第112章 依然命比纸薄

第112章依然命比纸薄

好在医院离图书馆也不远,江浩直接把孩子抱到了急诊室。

“家长在门口等着,孩子交给我们。”

江浩和乔心唯被拦在了外面,在晞还在哭,没有妈妈的安抚,他很害pà

,特别还是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

乔心唯强硬地说:“医生,让我抱着孩子吧,我不在他会害pà

。”

医生点头同意,孩子哭闹不止,他也不好做检查。

“晞宝,乖乖的,让医生伯伯检查一下,保证不会疼,好不好?你要听话。”

在妈妈的安抚下,在晞的哭声渐渐变小了,脸上也没那么痛了。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怎么弄的?”

“被一个蛮不讲理的同事打的。”

“哦,是大人的事连累到孩子了。”

乔心唯听了自愧不已,这一刻,她深刻地意识到,孩子是多么的脆弱,他需yào

一个安全温暖的港湾,是她的自私才会把孩子推到了这种风尖浪口。

她懊悔地摸着在晞的手,说:“是,是我连累了孩子。”

在晞看着妈妈流眼泪,急了,伸手要去给她擦,“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呀,谁欺负你了?”

医生笑了一下,“恩,小伙子这么关心你妈妈啊,好样的,来,抬起头,我现在要检查一下你的鼻子。”

医生用棉球擦了擦鼻血,再用手电一照,说:“鼻子没事,不是里面出血,伤口在外面,是刮伤的,你看,这是指甲印,这是皮。”

“啊啊啊,伯伯,痛痛。”

乔心唯按住在晞的手,“别动,让伯伯好好检查检查,没事最好。”

医生又说:“小伙子,来,张开嘴巴。”

在晞很听话,虽然心里害pà

着,但还是忍着痛张开了嘴。

医生检查了鼻子、喉咙、耳朵,都没事,问他什么他就很机灵地回答什么。最后总算是虚惊一场,在晞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江浩在外面焦急地等着,看到门开了,他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只见在晞的左脸颊,鼻孔边上,还有下巴上,都擦了消毒药水,整张脸都是黄黄的脏脏的,下巴是撞破的,现在好大一块淤青,创口贴也盖不住。

“没事吧?”

“还好都是外伤。”

“要不要照个CT啊?撞到脑子可不是小事。”

“现在去照,医生说应该没事,照一照更放心,可是得快点过去,照CT的很快就要下班了。”

江浩点头,伸手便接过了在晞,“晞宝,叔叔抱,妈妈抱累了??疼不疼?”

在晞情绪很低落,摇摇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抱住大人的脖子,照CT什么的好恐怖的样子。

江浩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温柔地说:“晞宝别害pà

,照CT一点都不痛,叔叔陪你进去照。”

在晞呜咽着:“我不想去火星,我还是很喜欢地球的,我不想离开妈妈,呜呜呜呜??”

江浩听得云里雾里,纳闷地看看乔心唯,乔心唯无奈地解释:“他以为要去见外星人了,ET。”

江浩恍然大悟,不禁失笑,“哎呀晞宝,要去见好朋友了,不开心吗?”

“??”在晞眼泪水都挂在睫毛上了,他咧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不开心,我不想被UFO带走。”

江浩大笑起来,小家伙知dào

的东西还真不少啊,他说:“UFO只会把胆小懦弱的小孩带走,ET最喜欢不勇敢又爱哭的小孩了。”

“真的吗?”

“你要不信你问妈妈。”

在晞眨巴着泪眼看着乔心唯,乔心唯应和着说:“是啊是啊,他说得没错。”

妈妈从来不骗他,他最相信妈妈了,他擦干眼泪,大声说:“哦,那我不怕了。”

说着走着,就到了检查室,幸好赶上了。在晞很配合,检查就很顺利,报gào

单出来,一切正常,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马路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此时天空中有西下的太阳,也有东升的月亮,天空一半是暖黄色,一半是灰蓝色。

黑夜未到,黄昏将尽。

在晞的心情全然不像上医院的时候那样伤心,江浩背着他,他趴在江浩的肩膀上,晃荡着脚,别提有多悠闲。

“晞宝,冷吗?”

“不冷,妈妈,洪阿姨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打我啊?她是不是很讨厌我?”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提起洪春燕她还是好生气,可是对儿子,她不能把愤nù

的情绪传递给他,她平和地说:“洪阿姨家里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她很伤心,她只是不小心打到了晞宝,不是故yì

的。”

江浩一抬他的小屁股,“就是啊,晞宝这么懂事可爱,谁都喜欢你,没人会讨厌你的。”

“哦。”也不知dào

在晞相不相信,他低头靠在江浩的肩膀上,好像很累的样子。

“晞宝是不是要睡觉了啊?”

在晞摇摇头,闷闷地说:“我不开心。”

“别不开心,是洪阿姨脾气不好,是她不对,妈妈让洪阿姨给晞宝道歉好不好?”

“我不开心不是因为洪阿姨,是因为妞妞,妞妞要上幼儿园去了,以后不能跟我一起玩了。”

妞妞是小区里的邻居,也是家里没人带所以放在了托儿所,前几天听妞妞的爸爸说托了关系可以去幼儿园了。还有一些与在晞差不多大的孩子,基本上全都送幼儿园了。

江浩问:“晞宝是不是也想上幼儿园?”

“恩,上了幼儿园我就长大啦,妈妈就能少操心啦。”

江浩看了看乔心唯,乔心唯脸上满是纠结矛盾的表情,她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你让我把户口迁了不就好了,孩子能上户口,也能上幼儿园??算了算了,当着孩子的面不想跟你谈论这个话题。”

江浩还是一派和气,“晞宝,我们回家,叔叔做可乐鸡翅给你吃好不好?”

“可乐鸡翅?有鸡腿好吃吗?”

“你吃吃看啊,吃吃看比比看,哪个好吃你告sù

叔叔,好吃的以后多给你做,不好吃的以后就不做了。”

乔心唯提醒了句,“家里没菜,还得去买,这个点再去菜场都是些挑剩的菜了。”

“我已经买好菜了,”江浩笑笑说,“给我半个小时,我一定弄出三菜一汤来。”

乔心唯语塞,看来,他是铁了心跟她们母子耗上了,“江浩,你不用上班么这一天天的呆在这里?”

“放大假,无期限。”

“喂,现在社会还不安定,你哪能放大假啊,保家卫国去啊。”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军人,也要给别人一点表现的机会啊。”

“??”乔心唯闷声不语,看他那一脸平和,怎么激都表情如一的样子,她就生气,凭什么你做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凭什么我的决定就那么渺小卑微?!做错事情的,是你,不是我啊。

看着江浩背着在晞一边走一边说笑的情形,乔心唯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孩子吧。

他们三人刚回到家,单位就来了电话,是蔡主任亲自打来的,“喂,蔡主任。”

“心唯,孩子怎么样?”

“没有伤到脑子,都是外伤。”

“那还好,哎,洪春燕这个人我跟她讲不通啊,要她道歉她死活不愿意,警察她也打,闹到现在,这才把人带走,哎,办公室都不成样了。”

乔心唯也预料到了,“那她又去警局了?”

“可不是,通知陈贺去领人,陈贺说不愿意,爱咋咋滴。”

“蔡主任,其他的我不说什么,就说她今天打我儿子这件事,我绝不跟她客气。”

“恩,我们都支持你,走廊有监控,我把监控交给警方了。你跟孩子早点休息,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再跟你谈谈工作的事。”

“谈工作?”乔心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蔡主任,你能提前给我透露点吗,我也好心里有个准bèi

。”

蔡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心唯啊,洪春燕有编制。”

“??”乔心唯心里万分难受,特委屈,“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忙吧,明天见。”

“恩,明天见。”

经过这一闹,不管别人何如与洪春燕相处,反正她是不能再与洪春燕好好相处了,又在同一个办公室,就算她不惹事,洪春燕能安耽吗?!

她们之间有一个人走那是必定的,可洪春燕是正式的事业编制,开除并非易事,要经过人事局、编委办、zf多重环节,但是,辞退一个合同工却十分简单,只是一句话的事。

想着这些,乔心唯心里越想越难受,看着正在自顾自玩着的孩子,看着孩子那满是消毒药水的脸,她就想哭。

以前的她,心比天高,却深深懂得命比纸薄的道理,现在的她,心不高,气不傲,可这命依然比纸还薄。

江浩在厨房忙活,转头看看站在窗前的她神色不太对,他一边洗菜一边时不时地注意着她。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是警局打来的,“是乔心唯吗?”

“是,我是。”

“关于你和洪春燕的冲突,你明天来趟警局做份笔录。”

“好,明天什么时候?”

“你有空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行。”警察又说,“尽量早点吧,她家里没人愿意来接她,我们警局也不是收容所,早点解决最好。”

“好,警察同志,请你帮我转告她,我只要她向我儿子道歉就行。”

“好的。”

第113章 离婚不离家

第113章离婚不离家

洪春燕连接两天都被警局拘留,两次都是因为打架闹事,而这一次,她的家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接她回去,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但乔心唯一点都不同情她,有因必有果,这是对她平日里任性妄为最好的惩罚。

在晞对江浩的厨艺啧啧称赞,小孩子嘛,只要好吃就行了,“叔叔,你做的可乐鸡翅太好吃了,你做的菜比妈妈做的好吃一千倍。”

乔心唯一阵黑脸,不服气地说:“你个小屁孩,一千倍是什么意思?不要这么夸张好吗?”

在晞很认真地说:“一千倍就是一千倍的意思,妈妈,你该多看书了,你看你自己都吃了那么多。”

“我??”乔心唯那个气啊。

江浩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们做。”

乔心唯瞪着他,说:“又是可乐又是酱油的,高糖高盐高油一点都不健康,光味道好有什么用,对小孩子身体发育不好。”

江浩点头,“妈妈批评得多,我下回一定注意,做一些又健康又美味的菜。”

“??”算了算了,不说了,还是吃饭吧。

这天,在晞睡得很早,比平常要早睡半个多小时,但是睡得极不安稳,脸上难受,心里也害pà

。乔心唯一直陪着他,看着儿子微皱的眉头,她心里也是万分心痛。

回想这一天,就跟做梦一样,一切都不受控zhì

,一切都突如其来,她平心静气地想一想,现在的生活对在晞而言,确实不好。

她想给儿子安稳的生活和优良的成长的环境,可是事实往往背道而驰,她连孩子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自己还要面临失业的可能。

先是一次被拐,后是一次无辜被打,乔心唯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很失败。

想到委屈之处,她默默地流下眼泪。

在晞睡熟了,乔心唯看了看门缝里,外面还隐隐约约透着一丝丝光亮,她知dào

,江浩还在外面。

她悄悄地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江浩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手机,电视也开着,忽明忽暗的。

“睡着了?”江浩哑声问。

她点点头,悄然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江浩看出来了,她一定是有话要说,他放下了手机,转头看着她,轻声地问:“接了你单位领导的电话之后你就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没有闷闷不乐。”

“你骗不了我,我太了解你了。”

“你有多少了解我,自从认识以来,我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你能有多少了解我?再说了,人是会变的。”

江浩愣了一下,收回刚才的话,“好,我不跟你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浩,什么叫不跟我争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像你都在让步一样,我说错了吗?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有理的样子,是我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看到她较起真来的样子,江浩有些无奈,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说了。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拉回理智,她知dào

自己是太愤慨了,“我心里很乱,说话冲了,你别介yì

。”

“没事,你能冲我发火我高兴。”

“你??”乔心唯差点又要发飙,生生地给忍了下来,她转身背对着他,深深叹气。

客厅里安静得很,电视声音一直都在静音状态,只是亮着光,闪闪烁烁的,楼下有人走路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浩看着她,借着那闪闪烁烁又忽明忽暗的电视光线,他看到了她低垂的侧脸,和一抖一抖的肩膀。变什么变,还是那么嘴硬,还是那么逞能,还是喜欢躲起来哭。

江浩假意伸了一个懒腰,把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沙发靠上,他几次想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可都作罢了,他的手就在那里一张一张的。

他抽了纸巾递给她,她接了拿来擦眼泪,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默契和自然。

“跟我回去吧。”

“我不。”

“那我陪你留在这里。”

“不需yào

。”

“孩子需yào

上户口。”

“那你让我把户口迁出来啊,孩子必须跟我,死也不分开。”

江浩一本正经地说:“没让你跟孩子分开,户口随着你,你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我户口在你那,你别兜圈子!”

“有听说过离婚不离家的情况么?你不愿复婚我不会逼你,但是为了孩子,你考lǜ

一下我的建议,你就当我们是离婚不离家行吗?”

乔心唯直接说:“我知dào

你的如意算盘怎么打的,你休想,我不可能跟你再在一起。”

江浩的心又被戳了一刀,但是没关系,一刀戳不尽他的热情,他认认真真地分析道:“我发誓我不会再逼迫你,包括什么时候让晞宝知dào

我是他爸爸,都依你。你要是一辈子不打算告sù

他,我一辈子当他的叔叔。”

此时此刻,乔心唯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了,他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否认。

“我对晞宝也是有抚养义务的,你就当多一个人帮你分担,我花钱,你出力,这样不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反问道:“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你明知dào

自己有这个儿子在,你做得到对他不管不问不顾?你能想一想我的感受吗?别让我觉得我只付出了一个精子好不好?”

乔心唯回头白了他一眼,他笑着抓了抓头发,“我说得不对吗?哪里不对?”

“懒得理你。”

“呵呵,那我继xù

说了,”江浩已经练就了一副炉火纯青的厚脸皮,“你看我们原来的房子,地段好,环境也好,军区干部的幼儿园就在小区里,多安全,小学初中都在附近,以后上学都不成问题。”

“还有啊,晞宝上了学,你的自由时间也就多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好吗?你何必把一切胆子都扛在自己一个人的肩膀上?晞宝顾不好,还累坏了自己。你说呢?”

乔心唯依然撇着头,她当然知dào

江浩都在为她们母子考lǜ

,只是,她心里的那点小傲气不允许她低头。

“再说吧,临州也不说我们呆不下去,我在这里还有工作,单位又没说辞退我。至于晞宝上幼儿园的事,你肯让我把户口迁出来,我就能处理好。”

“你以为只要有户口,幼儿园就接收?我们离婚快四年了吧,户口办给不给孩子上户口还另当别论,即便上了,哪个幼儿园不得找关系?你们是外来户口,哪这么容易让晞宝上啊?”

“我把户口迁回江南,临州呆不下去我们就去江南。”

“你说迁回江南就迁回江南?你打听过没有,这样真的允许吗?”

“??”乔心唯哑言,她还真没打听过,“我本来就是江南的户口,还不能迁回去?”

“户口是你随随便便迁的么?你几年迁到都城的,十多年了吧,再要迁回江南,你当迁户口玩还是怎么?”

争着争着又把乔心唯惹生气了,“我爸就是江南人,我怎么不能迁回去了?”

“你哪个爸?你亲生爸爸早都去世户口早都不在了,你继父在都城,你在江南没房子没土地,再怎么捋关系都跟江南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你还想迁回江南?”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乔心唯提高了音量,气死了。

江浩一顿,转而笑了起来,“诶你这话怎么这么像晞宝说的啊?”

“江浩,你逃不讨厌?!”

“好好好,嘘,小声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乔心唯扭头转向一边,气得不想再说。

江浩还在笑,忍了,可是忍不住,他学起了晞宝的口气,憋着声音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不喜欢,你不要再说了,哼,妈妈,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不喜欢。”

“??”乔心唯简直是风中凌乱啊,这个男人真是!!!

江浩自顾自玩了一阵子,见她不搭话,他也就识趣地停止了,“好好考lǜ

一下我的话,”又是那种认真到偏向于严肃的语气,“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孩子打算打算。”

乔心唯正在气头上,说:“我还年轻我怕什么,我就不信一个洪春燕还能把我打倒!”说完她就起身了,头也不回地走去洗手间洗漱了。

江浩愣愣地坐在那里,这一刀够疼的,她的一句我还年轻我怕什么,深深地戳痛了他的痛点,他不年轻了啊,这是他再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第二天,乔心唯精心收拾一番之后,精神抖擞地去了单位。办公室一片狼藉,混乱程度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洪春燕把办公桌都掀了,一台大的复印机也东倒西歪地挡在路中间,很多文件资料也都散落得满地都是,上面还有脏乱不堪的脚印。

她想,昨天肯定是闹得很晚,才没有收拾这残局。

大家都在差不多时间上班,马丽丽看到呆愣在走廊上的乔心唯,上前说:“洪春燕简直跟疯子似的,当着蔡主任的面把桌子给掀了,不然我们也不会真的报警,说出去也是我们图书馆的丑话。”

乔心唯感叹道:“她真是疯子。”

“可不是,对了,晞宝怎么样了?”

“大问题没有,但是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早上洗脸都哭了半天。”她听到后面传来蔡主任的声音,便说,“丽丽姐,我去找蔡主任。”

“诶,好。”

第114章 小城里的凶杀案

从蔡主任办公室出來,乔心唯沉着脸一语不发,不是最坏的结果,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蔡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陪陪晞宝。”

乔心唯读读头,她还能说什么呢。

下楼的时候,她看到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帮忙打扫,损坏的东西已经搬到了外面,件资料还得慢慢整理。

“心唯”马丽丽看到了她“沒事吧。看你怎么沒精打采的。”

乔心唯避而不谈,只是问:“丽丽姐,需要帮忙吗。”

“差不多都好了,坏了一台复印机和你用的电脑,这个洪春燕真是太野蛮了,亏我平时还敬她三分。”马丽丽还是止不住八卦的心,好奇地问“怎么样,蔡主任有沒有说要辞退洪春燕。”

乔心唯摇摇头“关于洪春燕的处置过后会贴出通告,丽丽姐,我还得去趟警局,就不多呆了,我先走了啊。”

趁着大家还沒围上來问这问那,她先闪了。

离开图书馆之后,她就直奔〖警〗察局,到了警局才得知,洪春燕的事情又发生了转变。

“你就是乔心唯是吧。”

“是。”

“洪春燕的丈夫已经把她领回去了,这里是两千块钱,说是对你和你孩子的赔偿,另外,这里还有三千块钱,说是对单位损坏公共财物的赔偿。”

“这??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调解吗。”

“她已经单方面承认了所有的过错,也赔了款,如果你不接受的话可以去起诉,但是我个人认为起诉沒多大必要,费时费力,说不定最后还拿不到两千。”

乔心唯说:“不,这不是钱的问題。〖警〗察同志,她昨天真的很蛮横,今天为什么突然认了。”

〖警〗察说:“我想应该是她老公劝的吧,她在我们这儿骂了一宿,她老公今天早上來的,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她的态度就变了。既然她认了,我看就这样吧。”

乔心唯拿着钱,厚厚的两个信封,〖警〗察说的不无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就是奇怪洪春燕的态度,以及怀疑洪春燕的动机。

要知道,陈贺背着她***这件事情,才被她发现,她去单位闹,她找她麻烦,不都是因为陈贺的背叛么,现在怎么会因为陈贺的劝告而改了性呢。

她弄不明白,但也沒那个时间和功夫去弄明白,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与她无关。

回到家,江浩已经做好了午饭,她一开门,就闻到了阵阵香气。

江浩正在教在晞写字,血浓于水,这种血缘关系真的是天生的,他们两个相处起來,比她想象要好很多很多。

“妈妈,你回來了啊,看,我今天写了这么多字。”在晞迫不及待地拿起练习本向妈妈展示。

孩子眼里的很多字,其实就是大半页,乔心唯笑了笑,问:“恩,真乖,那你认得这些字吗。”

“认得呀,乔。心。唯。是妈妈的名字,妈妈的名字真好听,间的这个字最好听了。”

乔心唯凑过去一看,还真是,江浩竟然在教在晞她的名字,而那个心字,就是心形的符号,好记又好画,难怪在晞说这个字好听。

“晞宝怎么不写自己的名字啊。”

“我忘了怎么写,叔叔也不知道。”

“笨蛋。”乔心唯蹲下來,拿笔写下“乔在晞”三个字。

在晞看到最后一个子那么复杂,直接说:“哎呀,好难,我还是写妈妈的名字吧。”

江浩凑过來说:“晞宝晞宝,叔叔的名字好写,來,我教你。”于是,他在她们母子的名字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用笔把三个名字圈了起來“晞宝,看,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乔心唯瞅了他一眼,看把他美得,跟孩子沒两样,幼稚。

吃完午饭,江浩收拾,乔心唯和在晞回房午睡,迷迷糊糊的,在晞忽然说:“妈妈,我觉得叔叔好像我的爸爸。”

乔心唯挺惊讶的,问:“为什么啊。你又沒见过爸爸,怎么会觉得他们像。”

“我也不知道呀。”

“好了好了,乖乖睡觉吧,妈妈要休息几天,在家好好陪晞宝。”

“真的吗。”

“恩,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快闭上眼睛,看谁先睡着。”

在晞立马就把眼睛闭上了。

乔心唯走出房间的时候,江浩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妈,我在这里有重要的事情??沒有什么比她更重要的??我不想吵架,你再胡搅蛮缠你会后悔的。”

挂了电话,江浩转身就看到了乔心唯,他举了举手机,不好意思地说:“你都听到啦。我妈,老烦了,不用理会。”

乔心唯摇头“我才出來,沒偷听你讲话??好吧,只听到了一两句,你还是听你妈的话吧。”

提到林采音,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站在林采音身边乖巧又年轻的方玟伊,她想,或许林采音是催他回去结婚的,她才不想耽误他的终身大事。

她又说:“在都城惦记你的人多,部队也需要你,你还是早读回去吧。”

江浩还是那句话“你在哪我就在哪。”

“切”乔心唯不屑地一笑“得了吧。”

“我说认真的”江浩走到她跟前,一本正经地说“以后我的生活以你为主,你不想复婚,那就不复婚,我们就这样过着,我无所谓。”

“我有所谓啊,你怎么知道我将來遇不到合适的人,你怎么知道我将來不会二婚了。”

江浩愣愣地看着她,那眼神,伤得很,他苦着一张脸抱怨道“你又刺激我。”

乔心唯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说了,你又不会听我的。”

江浩转移了话題,问:“上午的事怎么样。”

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吧,乔心唯闷闷不乐地说:“蔡主任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她已经向上面提交了辞退洪春燕的报告,等批准了,我再回去上班。但是这个需要时间,结果也不一定在我们预料之内,结果出來之前,洪春燕仍旧能上班。”

江浩:“哦,那就是说,是你被辞退了。”

乔心唯不想承认这一读,辩驳道:“那只是暂时的,等洪春燕走了我就能回去上班。”

“她不一定走啊。”

“她肯定会走。”

“你肯谁的定。”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不要跟我抬杠”

江浩读了读头,并且伸出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OK,我闭嘴。

。。

深夜,宁静的小巷子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洪春燕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朝着亮着灯的旅馆跑去。

忽然,昏暗的路边传來一个嬉笑的声音“小菲啊,你不是傍到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了么,怎么还出來。”

“八字还沒一撇呢,他说要跟家里的母夜叉离婚,他说我就相信。除非拿了离婚证來,不然我不信。”

洪春燕一听,不就是这个表子么,她紧握菜刀,朝着路边的小菲一刀砍去。

“啊??杀人啦??”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这宁静的小城。

。。

翌日,天蒙蒙亮,乔心唯出來上厕所,她见沙发上的江浩被子都掉下來了,便上前拾了被子起來给他盖上。

正要离手,江浩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你装睡啊你,松手”乔心唯用力地挖着他的手,太气人了,又被摆了一道。

江浩笑笑说:“我才醒啊,幸好醒了,不然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关心我。”他圈住她的腰不放手,冻了一晚上了,抱着她好暖和。

“放手,我才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你着凉了传染给晞宝”

“哦。是吗。”

“是啊”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來“嘘嘘嘘,我手机,我手机,你别动。”

“你放手,你放手”

“不放,就不放。”江浩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制住了她,空出一只手去拿手机,一看屏幕,竟是马警官“嘘,别说话啊,有正事。”

乔心唯不甘心啊,可还是在他接起电话的时候,不挣扎不反抗了,她不想让电话里的人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叫人误会。

“喂,马警官,这么早打來有什么事吗。”

马警官的声音特别沉重“昨天夜里旅馆门口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对于这个窝读的调查,不得不开始了。”

“凶杀案。”江浩警惕起來,连带着乔心唯,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來,屏住呼吸听着。

“是啊,凶手你大概知道,就是乔心唯那个同事,洪春燕。”

“什么。”江浩和乔心唯同时诧异地问出声。

“洪春燕用菜刀砍死了旅馆一个小姐,事发突然,埋伏在那周围的〖警〗察都沒有注意。洪春燕砍了人就跑,在巷子口就被抓了,旅馆也被包围了。关于潘姐和金老的事,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乔心唯还处于惊讶的状态,江浩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果断地说:“沒人出去过吧。”

“沒有,当时就封锁了现场,沒人进去,也沒人出來过,里面的小姐嫖客都被控制住了。”(.. )

第12章 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第12章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江浩简直哭笑不得,赶忙上前去扶她。

“哎呀呀,别动,痛,痛~~”乔心唯叫起来,歪着脑袋一动都不敢动,她的双腿还在沙发靠上搭着,屁股翘得老高,身上的衬衫全都往前掉,那姿势,要多撩人就多撩人。

江浩忍不住笑了两声,又担心她的脖子,“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来,忍着点,我抱你起来。”

“呜呜呜,你轻点啊。”乔心唯自己也觉得是活该,太糗了,果然啊,不作就不会死。

江浩双手抓住她的小蛮腰,慢慢地往上拎起,先让她趴在沙发的靠背上,然后再抱起她让她的身体正过来。看着她纠结痛苦的表情,他不忍心再取笑她,“慢慢试着转头,能不能动?”

乔心唯按照他的指示慢慢动了一下,真是要了她的命,“只能这样,不能再动了,好痛。”

“你这是拉伤肌肉了,乖乖坐着,我去拿药油。”

江浩很快拿来药油,边按摩边说:“忍着啊,刚开始会比较痛……肌肉都挤一块儿了,硬的,唉,你真是……”

乔心唯歪着脖子,嘴里哼哼唧唧的,真不该心血来潮来这么一出的。

“这是干嘛呢你,脑袋被门挤了?”

果然,还是逃脱不了江浩的质问,她没羞没臊地说:“为了婚姻的牢固,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丈夫的新鲜度。”

“什么?”江浩心虚地问。

“没什么,你自己去理解吧。”她灰头土脸地叹着气,唉,我这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啊,这还怎么跟优雅大气的大提琴斗?!

她理解江浩昨天的反常,但她更相信江浩对自己的承诺,对婚姻的忠贞,这一次,她不愿像傻子一样原地不动,她不想像上一段感情一样将自己的幸福拱手相让。是纪小海和孙容瑄教会了她,每一个出轨的丈夫,都有一个粗心的妻子。

她不愿做这个粗心的妻子。

因为心虚,江浩不敢追问,他一下一下按揉着她脖子后面的肌肉,按得十分认真,“感觉好点没?”

“嗯,但还是好痛,只能歪着……几天能好?”

“严重的话十天半个月吧。”

“啊?!唉呦……呜呜呜,要这么多天才好这可怎么办啊,我还得上班。”

江浩一笑,不吓她了,“你这样的不是很严重,三天吧,我再拿热毛巾给你敷敷。”

“哦,谢谢。”

乔心唯安安眈眈地坐在沙发里看电视,脖子歪着,只能保持一个姿势,不能转不能低不能仰,难受得很。江浩坐在一旁陪着她,他吃着饭,说:“来,我喂你,张嘴,啊~~”

乔心唯哀怨地瞅了他一眼,悲戚戚地说:“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三岁小孩能自己吃饭,你还得我喂你,来来来,张嘴,啊~~”

她欲哭无泪,无奈地张嘴吃了一口,边嚼边说:“以后我再也不干这么蠢的事了。”

江浩笑笑,“嗯,吃一堑长一智,希望你能在失败中汲取教xùn

,失败乃成功之母啊好同志。”

“你笑我……你再笑……你还笑!!”乔心唯咧着嘴巴大哭起来,可嘴巴长得大了扯痛脖子后面的肌肉,她赶紧闭嘴,只能在嗓子里发出呜呜呜的哭声,“你别笑我了,我已经这么惨了……”

江浩抿起嘴巴伸手做了一个拉上的手势,但是他贼兮兮地快速甩了甩头以表示自己的脖子够灵活,之后,他又舀起一勺,若无其事地说:“张嘴。”

乔心唯愣在那里,好贱,真贱,太贱了。

手机响了起来,是阮滨打来的,“喂,滨,什么事?”

“阿浩,晚上有空吗?”

“有。”

“那就带上乔心唯一起出来聚聚,有个重大消息要通知你。”

江浩深吸一口气,他已经猜到阮滨所说的重大消息是什么,他看了看乔心唯,说:“她扭了脖子,恐怕不方便。”

乔心唯:“方便方便,我很方便。”

不等江浩说话,阮滨就在电话里说:“既然这样那就这么说定了,订了地点和时间再通知你,挂了。”

“诶等等,喂?喂?……”该死的,已经挂了,江浩转头看着乔心唯,“你真的要去?”

“嗯,去!”

“……”江浩开始焦虑起来。

——晚上六点,博澜大酒店,君子兰包厢当乔心唯歪着脑袋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陈敬业不厚道地笑了,阮滨面无表情,云清则是一脸的愁容。坑爹啊,这个女人是来找死么,前任这么光鲜亮丽地回来,你就这副挫样,像话么?!

云清气愤地踩了一脚陈敬业,暗暗咒骂:“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心唯,过来跟我坐!”

云清旁边刚好留着两个空位,就是给他们留的,好巧不巧,萧天爱就坐在江浩的对面,抬头不见低头见。

阮滨说:“阿浩,怎么看你一点都不惊讶,是早就看到新闻了吧?”

江浩不语,只是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足以令全世界的人都唾弃的事情,他的道德观不允许他这么做,可他却这么做了。

萧天爱画着淡淡的妆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优雅从容,三十岁的年纪有着二十岁的面貌,保养得十分好。她始终淡淡地笑着,“阿浩,你的妻子很漂亮,恭喜啊。”看来,阿浩还没摊牌。

江浩一愣,万万没想到萧天爱会这么说,她明知dào

他的心意为什么还故yì

挑起话头,这太刻意了,他不习惯。

“谢谢你的夸奖,也谢谢你的祝福。”不等江浩回话,乔心唯将话头接了过来,她亲昵地挽上江浩的胳膊,尽量端正脖子,说,“我们会幸福美满天长地久的。”

萧天爱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又点点头,有些尴尬,又有些僵硬,“好。”

在这里,除了周小伊之外的其他人,都知dào

江浩和萧天爱以前的关系,正当大家沉默的时候,周小伊忽然站了起来,“天爱姐姐,我们见过了,你还记得我吗?”

“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我当然记得。”

“你本人比电视上漂亮好多,我周围有很多人都喜欢你,当然也包括我。”

“谢谢。”

“嘻嘻,那我先敬你一杯,预祝你后天的音乐会顺利。”

萧天爱拿起酒杯,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站不起来,承你吉言,多谢。”

乔心唯一听,这才发xiàn

萧天爱是坐在轮椅上的,她对她的警觉降低了几分。她想,毕竟萧天爱是为了救江浩才变成这样的,是他们家的恩人,不单单是江浩,她也要感谢她。

周小伊又起哄着说:“难道你们不觉得心唯姐姐和天爱姐姐眼睛长得很像吗?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

此话一出,各个脸色大变。要说长得像,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事情了,不说倒不觉得,一说还真有点。

云清愤愤不平地说:“周小伊,有这么多吃的还堵不住你的嘴,一边玩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你……”周小伊委屈得很,拉着阮滨的衣袖求救,“滨,她怎么这样说我。”

阮滨翻了一阵白眼,他没叫她来,是她硬跟着来的,他死板地说:“吃你的吧。”

“哼,我果然没听错。”

“你再说!”阮滨吼了一句。

周小伊抿着嘴不敢再说,可是她心里更加明白了,除夕夜那天她没有听错,这个萧天爱和江浩,果然有关系。她低着头将委屈的眼泪憋了进去,手在包里摸索了一阵,然后低低地说:“我先去趟洗手间,你们慢吃。”

周小伊这一走,云清胸口的闷气出了大半,她拿起手旁的湿巾,边扇边说:“看见这个小妖精我就上火,阮总,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阮滨闷着不吭声,他心里苦啊,谁叫他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裤裆。

萧天爱见状,疑惑地问:“怎么,小伊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吗?”

云清:“是啊,这个周小伊死皮赖脸地赖上了阮滨,甩都甩不掉,真是气人,见过不要脸的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萧天爱:“这……呵呵,那我就不多加评论了,这是滨自己的事。”

云清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是中了暗枪啊,可是又不能辩驳,“行,就当我多管闲事,我这暴脾气,怎么就压不住火呢我!”

眼见这气氛越来越尴尬,陈敬业赶紧转移了话题,“天爱,你这么多年没回来,现在对都城的环境还适应不?这雾霾可真叫人受罪的。”

萧天爱十分赞成,她咳嗽了两声,说:“可不是么,我回来才几天就上火嗓子疼了,整日不见阳光,真有点不适应。在英国,环境和气候都比这里要好。”

随后,他们几个老友开始闲聊起来,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江浩的话很少,偶尔说两句也是别人问他,大多时候都是沉默着的。

而云清和乔心唯就是两个外人,一句话都插不上。

“心唯,你这脖子咋回事儿?”她们干脆两个人聊起来,“你看人家萧天爱,多光彩夺目,你这是来搞笑的吧?”

乔心唯苦着一张脸说:“唉,谁愿意这样,吃饭都成问题了。”

这时,江浩不动声色地夹来一块小牛排,“这个很嫩,你吃吃看。”

乔心唯满足地一笑,“哦,谢谢老公。”

云清故yì

放大声音说:“哎呦呦,小两口甜蜜得很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正与陈敬业阮滨聊得起劲的萧天爱时不时看过来,她刻意地避开视线,却总是用余光打量着对面。

第14章 那还是我横刀夺爱

第14章那还是我横刀夺爱

对于周小伊来说,今天就是一场灾难。说到底,她还是年纪小,心机还不够大到做好一切的善后工作,所以被捅了篓子。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酒店里面的,还有路过的。

阮滨已经无话可说,他的心情一下子轻松了,真该去喝酒庆祝。

云清冷笑起来,“呵,我就说这个小妖精不简单,大阮总,以后睁大眼睛看清楚人,越是清纯的姑娘越可怕。心唯,你没事吧?”

乔心唯摇摇手,脖子是完全不能动弹了。

“那咱们走。”

说着,云清扶着乔心唯就要走,可是,周小伊疯了一般冲到她们面前,拦住了去路。她指着乔心唯大声咒骂,“都是你,都是你,乔心唯,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害我,我都没告sù

你老公你跟阮滨有一腿你反倒来跟踪我,你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你胡说什么呢你?!”阮滨简直抓狂了,暗恋也就暗恋吧,怎么变成了有一腿,完全两种性质啊,“你怎么可以这么胡说八道,我跟乔心唯清清白白,你别无中生有。”

周小伊什么都不管了,她就是那种死了也要拖个人下水作伴的人。于是,她转头看着站在后面一点的江浩,指名道姓地说:“江浩,你跟乔心唯才认识多长时间啊,你就这么相信她?她失恋后跟阮滨朝夕相处,暧昧不明的情况不知dào

持续了多久。如果不是你,娶她的人说不定就是阮滨,阮滨一直喜欢她,连酒后跟我那个的时候都在喊乔心唯的名字。”

阮滨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周小伊噼里啪啦地说了一通,添油加醋。

云清不相信这些,因为她撮合过他们,阮滨表示没兴趣。她上前就给了周小伊一巴掌,清脆而又利落,“小妖精,自己作风不好,还在这里妖言惑众。江浩,我可以证明心唯和阮滨是清白的,什么暧昧不明,什么有一腿,根本没有的事。”

周小伊的脸颊生疼生疼的,立马就显现了五道指印,她哭着大喊:“那你问阮滨,问他,问他。”

大家都看向阮滨,事到如今,阮滨也不想再隐瞒了,暗恋人没有错,喜欢一个人没有错。“是,我是喜欢乔心唯,怎么了?我又没想破坏她跟江浩,我作为上司喜欢自己的得力下属,怎么了?周小伊,你还有没有新花样来威胁我,嗯?”

“我……我……”身心俱疲的周小伊被完全孤立了,她声音也弱了下来,摸着肚子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当忍受一颗毒牙忍耐到了极限,那么,将它拔除的时候才会更果决。阮滨决绝地说:“你肚子里的孩子不一定是我的,即便是我的,你敢生我就敢认,但是,我只对孩子负责,你……与我无关。”

“滨。”周小伊上前拽住阮滨的衣袖,“我不想分手,求求你,不要跟我分手。”

阮滨手一收,冷傲的眼神定定地看着她,“不要叫我的名字,我现在连被你提到,我都觉得恶心。”终于等来了这一天,尽管场面有些狼狈。

一旁的王云峰见状,颠着腿说起了风凉话,“周小伊,你不把那十万块钱还给我,你再钓个凯子,我一样追着你。反正不急,我又饿不死,老子有的是时间。”

周小伊双腿一软,倏地倒在了地上,她坐在冰冷的地砖上大哭起来,撕心裂肺的。

大家纷纷散去,看够好戏的保安上前劝道:“小姐,回去吧,不要影响我们做生意。”

乔心唯歪着脖子,她转身的时候才看到江浩,他推着萧天爱的轮椅,两人淡定地站在门里看着热闹。萧天爱有粉丝索要签名,她一边写一边与粉丝笑谈,而江浩,威风凛凛地站在后面,像一个护花使者。

“不好意思,我还有朋友在等着。”萧天爱笑着婉拒了粉丝,然后又仰起头问江浩,“阿浩,滨喜欢你老婆这事,你知dào

吗?”

江浩一直看着乔心唯,眼神冷冷的,“现在才知dào

。”

原来如此,萧天爱抿着嘴唇点点头,“哦,没关系的,我想,滨有分寸。”

说着,阮滨已经走来,看江浩的眼神有些尴尬,他张启着嘴唇想说什么,可又不知dào

如何解释。这种事情,解释与不解释都不妥,关键得看江浩怎么看。

陈敬业想缓和一下气氛,于是拍了一下阮滨的肩膀,调侃道:“嘿,终于把周小伊给甩掉了,这是好事啊,以后再也不用怕她威胁你死缠着你了。”

阮滨干笑着,“嗯。”

江浩话不多,但一开口,必定是重点,“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乔心唯的?”

阮滨一怔,他看得出来,江浩认真了,他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回答。

“回答我!”江浩厉声道,他自己都没察觉此刻有多么的失态。

乔心唯愣在原地,这件事她明明是局外人,可突然变成了中心人物,她尴尬,也茫然。

阮滨深吸一口气,说:“我喜欢她是我个人的事,她不知dào

。”

云清也出来说:“是是是,我可以证明他们俩没什么。”

“你闭嘴。”江浩纯粹是觉得云清比较多嘴而已。

云清赶紧抿上嘴巴不语。

陈敬业见状,替云清开脱道:“阿浩,云清也才知dào

这件事,她要是早知dào

滨对乔心唯的心意,绝对不会给你们做介shào

的。”

江浩冷冷地说:“不干你们的事,我在问他。”他看着阮滨,他只是想知dào

他从什么时候开始乔心唯而已,仅此而已,并没有其他意思。

可是,他不知dào

,他越是这么执着,乔心唯就越难受。

阮滨此刻并没有什么心虚,他挺直了背脊,镇定地直视江浩的眼睛,“从她第一次在招聘会上面试的时候。”

众人再一次诧异地看着他。

江浩冷笑了下,“那还是我横刀夺爱了。”他转而看着乔心唯,就如周小伊所说,这两人朝夕相处,滨又是那种爱玩敢玩的人,她会什么都没有察觉吗?他记得她当时也在相亲寻良人,而阮滨当时,又是独身。

“阿浩,你这是什么意思?”阮滨质问道。

江浩不想再多说什么,他迈开步子走上前,拉着乔心唯的胳膊就往外走,“看你这别扭的样子,你不难受我还难受,去医院。”

“浩,”萧天爱忽然叫住他,“初七的音乐会,你一定要来啊,给你留了位置。”

“知dào

了。”江浩没有回头,但他应允了。

车里,两人零交流,只有音乐电台唱着那首耳熟能详的歌:

你不是真zhèng

的快乐,你的笑只是你穿的保护色,你决定不恨了,也决定不爱了,把你的灵魂关在永远锁上的躯壳,……

乔心唯歪着脖子侧着身体,静静地看着车窗外不断往后倒退的景致,都城的夜繁华而又灿烂,可谁又知dào

这繁华灿烂的背后,有着多少的心酸痛楚,不过都是表面的金玉而已。

那么江浩呢,表面上他是一个好丈夫好女婿,但他的内心呢,他可从来都没有说过爱她啊。

终于,她开了口,“你吼云清,是在责怪她把我介shào

给你?”

“不是。”江浩一直看着前方,他手持方向盘平稳而又快速地开着车。

“你后悔跟我结婚了?”

“不是。”他依然如旧。

乔心唯慢慢转过身体,她想看到他回答问题时候的表情,“那你是吃醋了?”

“不是。”他带着不屑的笑容。

“你还爱着萧天爱?”

沉默,江浩沉默了。

“如果我们没结婚,你会不会跟萧天爱复合?”

沉默,还是沉默。

乔心唯的心被狠狠地刺痛着,“那要离婚吗?”

江浩微愣了下,下意识地踩了一下刹车,他转头瞪着她,低吼道:“你哪那么多问题,安静点行不行!”

乔心唯吃了闭门羹,其实江浩有些思路很简单,他否认的就说明确实不存zài

,而他避开的说明他确实这么想过。她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下来,边哭边说:“你不后悔跟我结婚但你想过离婚,因为你还爱着萧天爱你想跟她复合,可碍于身份你知dào

离婚不是易事,对不对?!”

江浩喉结的地方明显哽了一下,一向二傻二傻的乔心唯,怎么突然说出了他内心一直不敢正视的答案。

“停车,停车,”乔心唯喊着,“听到没有,停车,我要下车。”

江浩白了她一眼,“前面转弯就是医院,快到了。”

“我要下车,你停车!”

“别闹,这里不能停车。”

乔心唯不依,伸手拉着车门,“你不停,我就跳车!”

江浩没什么耐心,对于唧唧歪歪的矫情作风,他也从来不会领情,他把持着方向盘开到路边,猛地一踩刹车,发狠着说:“滚。”

“……”乔心唯委屈得眼泪直流,“你强什么强。”

“你到底下不下!”江浩摆出了首长的架势,严厉、拘谨、不苟言笑。

乔心唯一咬牙,拉开车门立kè

下车,她不想再跟这么自私高傲的男人呆在一块儿,她会失去理智,她会心痛致死。

“砰”的一声,她重重地关上了车门,而后江浩一踩油门断然离去,车速飞快。

冷风飕飕,频闪的车灯亮瞎了她的眼睛,绚丽的霓虹灯仿佛都在嘲笑她的愚蠢,她抱住自己的身体,屏住气息,忍着一切的眼泪,与心痛。

第15章 离婚,他从未想过

第15章离婚,他从未想过

医院急诊室,乔心唯坐在休息厅的椅子里愣愣地发着呆。她脖子上戴着护颈套,手里拎着医生给配的药膏,目光呆滞,就这么坐着,一动都不动。

诊室里有急诊病患推进推出,旁边有病人的家属走走停停,这一切都发生在她的身边,但她都视若无睹。

夜深了,值班的护士上前好心地问:“小姐,你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吗?”

乔心唯懵然地抬起头。

“小姐,你在这里坐很久了,看完病怎么不回家好好休息?”

“几点了?”沉默久了突然说话,声音就有些沙哑。

护士指了指前面墙上的挂钟,“一点半了。”

“哦……”她皱了皱眉头,“这儿晚上不能呆吗?”

护士耐心地劝道:“小姐,这里是急诊室,不是能过夜的地方,后半夜冷,你坐在这里会着凉的。”

乔心唯知dào

护士是好心,她点点头,拿好手里的东西,说:“哦,那我走了。”

从医院走出来,外面冷清了许多,冷风钻透衣服倒灌进来,冻得人直打哆嗦。她想哭,眼睛里留下一串眼泪,冷风吹来,她的脸就像被刀子划一样的刺疼。

这种时候,她连哭都哭不起。

就在她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喇叭声,她循声望去,只见阮滨的车正停在医院门口不远处。她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终究不会是江浩的,说不定人家正在与前女友开香槟庆祝呢。

伴随着喇叭,前车灯也亮了起来,车子缓缓地往她这边开来。

“阮总?”她投去疑惑的目光,这大半夜的,人家不可能是刚巧路过吧。

阮滨将车停在她的身边,探出头来说:“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乔心唯犹豫着不敢上前,傻子也知dào

阮滨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可就是因为特意,所以她犹豫。

阮滨见她迟疑,便说:“现在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成,不做朋友,那就同事,上车,我有话对你说。”见她依旧迟疑,他无奈极了,“你不是想站在大街上站一夜吧?快上来吧,你会冻感冒的。”

在阮滨的再三要求下,乔心唯终于上了车,车里开着空调,对着暖风口的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额……”她抱着护颈套,闭着眼忍着痛。

阮滨立kè

将风口往下掰,还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

“谢谢……”她也顾不得狼狈了,一边擦着鼻子,一边问,“你怎么知dào

我在医院?”

阮滨转头看着前方,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慢慢地开了车,他说:“你们从酒店出来我就一直跟着,怕你们吵架,想找机会解释,也想开诚布公地跟阿浩谈谈,后来……”他转头看了她一眼,又默默地说,“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怕你出事。”

乔心唯自嘲地笑了笑,“怎么,怕我做傻事?呵呵,我像是会做傻事的人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自己,无论,任何事。”她强调着。

这话阮滨信,当初纪小海和孙容瑄的事情在办公室闹得沸沸扬扬,她照样忍了下来,用自己的勤奋去面对同事们的异样目光,看似柔弱的她,内心其实坚强无比。

“乔心唯,你知dào

吗,当初在招聘会上,就是你这种坚定的眼神吸引了我。”阮滨絮絮说道,“没错,从第一眼见到你开始,我就打从心底里喜欢你,但是喜欢并不一定得占有,以前我从来没想过挖纪小海的墙角,现在更不可能挖阿浩的墙角,我的意思,你懂吗?”

乔心唯默不作声,只是点点头,她明白,她懂,这不是阮滨的错,更不是她的错,真不知dào

江浩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珍惜你和阿浩这两个朋友,所以周小伊拿这件事威胁我的时候我只能忍下来,我不希望因为我而让你们夫妻之间产生任何隔阂。今天的事让你们闹成这样,实在抱歉,阿浩我会再找时间跟他谈谈,希望他能明白,我绝对绝对不会对你抱有非分之想,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这并不全是因为今天这事,”乔心唯小声地问,“阮总,你知dào

江浩和萧天爱以前的事情吗?”

阮滨叹了口气,他说了这么多,原来她只关心这个,看来在她的心里,阿浩已经实打实地占据了一切。他不忍骗她,如实说:“他们交往的时间绝对不少于十年,要不是五年前出了意wài

,说不定他们现在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次萧天爱回来,我们都感到很突然,当年她留下一封遗书,我们都以为她不在人世了。不过,今天阿浩他平静得出奇,也许他已经淡忘了,毕竟他们五年的时间都是空白的。”

“呵呵,他之所以平静是因为他昨天就见过她了。”

“什么?”阮滨诧异。

说到这个,乔心唯又是一阵心酸,“本来我们说好了去三亚的,昨天都到机场了,他看到萧天爱的新闻就扔下我跑了,一句话都没交代,他一门心思想着见她,连跟我说句话都没空。”

“……”阮滨不知dào

说什么去安慰她,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去批判自己的兄弟。

乔心唯茫然地看着前方,平静得出奇,“我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会积极争取以保护我们之间的婚姻,可是,江浩的举动叫我心寒。我不需yào

他的愧疚,我只想他对我坦白,要离婚要怎样都没关系,我只要他对我坦白,我只要他……不要骗我。”

既然都说到婚姻了,那么阮滨便不再说话,如果他给予意见,那才叫涉足他人婚姻,他不愿这么做。他只是单纯地喜欢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女人,她的坚强,叫人心疼。

晚上车子很少,道路很通畅,开了没一会儿就到了家,阮滨见她犹豫为难的样子,便说:“你若不想回去,可以呆在车里,我没关系。”

乔心唯感谢他的谅解,侧过身子看着他,“阮总,谢谢你。”

“不用。”

乔心唯打开车门,外面凛冽的冷风倒灌进来,她一只脚刚踏出去,阮滨又说:“乔心唯,我还是那句话,你是个好女孩,上天会给你更好的安排。”

“谢谢……啊!”她惊呼一下,胳膊被猛然蹿出来的黑影用力一扯,她整个人都被拽了出去,好在没有再伤到脖子。

她撞到那人的胸口,熟悉的气息迎面而来,她知dào

这个黑影是谁。

江浩不由分说地怒斥道:“这么久不回来我以为你去哪儿了,原来是跟他在一块儿,乔心唯,认清你的身份,你已经结婚了就不要再勾三搭四。还有你,她单身的时候不重视,她嫁人了你开始在意了,怎么,你们之间的暧昧要升级了?什么叫更好的安排,她嫁给你是更好的安排?”

他的一字一句都刺痛了她的心,乔心唯用力甩开他的手,反斥道:“江浩,你讲点道理行不行,是你该认清你自己的身份,你凭什么污蔑我?!”她尽量撑大自己的双眼,好装下充盈的眼泪,她不想在他的面前哭,她根本就没有错。

阮滨见状,立kè

下了车,他赶紧解释,“阿浩,你不会连这都误会吧,你冷静点听我说。”

三十多年的兄弟,打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玩在一起,他们从来不曾红过脸,却在今天破天荒地为了一个女人而吵架,更不可思议的是,挑起头的竟一向沉稳冷静只把工作放首位视其他一切如浮云的江浩。

江浩的样子,说他没吃醋他自己都不相信,酸得满大街都是,“好,你说。”

“从酒店出来我就跟着你们,就想找机会跟你好好谈谈,半路看到乔心唯下了车,我只是出于朋友的关心才暗中跟着她,后来她从医院出来都一点半了,我就送她回来,仅此而已。”

“呵,朋友的关心?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语毕,江浩伸出拳头一拳朝阮滨脸上打去。

“额……”阮滨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应声撞到了车门。

乔心唯急了,她戴着护颈套又没法拉江浩,她只能挡在两人中间劝架,“诶,你怎么打人啊,有话好好说不行吗?你怎么这么不讲理!”

这样一来,江浩心里更不是滋味,别说是酸,连苦味都泛出来了,“怎么,我打他你心疼了?”

眼见这事越描越黑,乔心唯心中的愤nù

大于一切,她明白,只要江浩不相信自己,她说什么错什么,做什么,也都错什么。更叫她抓狂的是,明明是他有了出轨之心,却反咬她跟别人暧昧,男人的这种行为,简直低级得可以。

“离婚,”暗夜里,冷风中,她怒吼道,“遂了你们的愿,我们离婚!”

江浩愣在原地,懵懵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竟然不知所措。离婚,他从未想过。

阮滨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嘴角溢出血来,他伸手一擦,说:“阿浩,你真的误会了,对,我是喜欢乔心唯,但那又怎么样,她没有错啊。今天换做是你,你会袖手旁观看着她一个人在冷风里哭吗?我没有怎么样,我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我在医院门口等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进去找她,我发誓我从未对你老婆有非分之想。”

第16章 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第16章没有提昨晚的事情

江浩终于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混蛋,意识到自己今天一整个晚上是多么的过分。

他赞同乔心唯说的,他的高傲,令人生厌。

现在,他已经不想说他在街上开了一圈之后又折回原地找她了,他不想说他焦急万分地满大街找她,差点就报了警,他不想说他也是才回来,想着或许她已经到家,他更不想说当看到她从阮滨车里下来的时候,他气红了眼。

当一个女人有了爱情,智商就会降为零,而当一个男人有了爱情,要么智商不变,要么,直接呈负数。

看到阮滨嘴角溢出血来,他感到抱歉,但又开不了口道歉,他就是这种死脾气,改不了。于是,他用生硬的语气说:“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你别插手,我不会答yīng

离婚的。”

阮滨笑了笑,他觉得此刻的江浩幼稚得可以,“在我得知你们在一起的那天,在你们宣bù

已经登记的那天,我就已经放qì

了。不过作为旁观者,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不要因为萧天爱而伤害了乔心唯,有些错误犯不得,有些伤害弥补不回来,而有些人,你不珍惜,有的是珍惜她的人。”

江浩吃了一惊,他从阮滨眼中看到了从未有过的深情,那是一种透着警告的成全。遥想当年,阮滨就是因为爱玩花心,才使得好好的女友绝望离去,等他悔悟已经追悔莫及。

“我言尽于此,希望你珍惜当下,千万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阮滨上前拍了拍江浩的肩膀,“回去好好哄哄她,女人嘛,最好哄了。”然后,他转身上了车。

江浩静静地回想阮滨的话,有些错误犯不得,有些伤害,弥补不回来,回到家,客厅里没有开灯,漆黑一片,只有虚掩着的房间门里,透着一条缝的光。

他换了鞋,放下车钥匙,又小心翼翼地脱下外套挂在玄关处。他走向房间,轻声问了句:“脖子没事吧,医生说什么没?”

“砰”的一声,门关了,仅有的一点光线都灭了,然后又是“咔咔”两声,乔心唯把房门给反锁了。

“……”江浩张嘴语塞,是他理亏,但道歉服软的话他又说不出口。

他在房门口来回踱了几步,再次敲响了门,“心唯,睡了没?我……”

不等他说完,房门忽然开了,乔心唯站在门口看着他,眼睛红红的,他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识地露出了笑脸,“心唯,我……”

乔心唯将棉被和枕头扔了出来,直接摔在了他的脸上,他愣着,今晚是要当厅长了吗?!

沙发很软,睡惯了硬板床的江浩怎么睡都不舒服,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梦一般的神奇,麻一般的混乱。萧天爱回来了,她竟然没死,这个消息胜过了一切,只有她不死,他才能弥补对她的亏欠,而以后的日子里,只要她有需yào

,他定会尽全力给予帮zhù



迷迷糊糊地,他终于睡着了,连着两天一夜没有睡,此刻的他已经疲惫不已。

第二天,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慢慢地,朝霞印满了天空,没有雾霾的晴天,连朝霞都灿烂得那么好kàn



乔心唯起床走去洗手间,机械地刷牙洗脸,不能低头,不能用太大的劲,连上厕所都要费好大一番功夫,她甚至拿不到身后的厕纸。

这个设计不合理啊,厕纸盒为什么放在后面!

这时,江浩在房间外敲门,“心唯,出来吃早餐。”

她一着急,用力地往后去拿,“额……好痛!”极限了,不能再转了,可还是够不到。

江浩耐着性子,用最平常的语气说:“不要一赌气就不吃饭,气归气,饭还是要吃的,特别是早饭,不但要吃,还要吃得营养。”

门依旧关着,里面也没有声音,他紧皱起眉头,翻了翻白眼调头就走。

可是,才走了没两步,他又折了回来,再敲门,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心唯,难得今天没雾霾,吃了早饭我陪你下楼去走走,多动动对你脖子有好处,老躺着不好。”

他加大了手劲继xù

敲门,“心唯,好歹你也应我一声吧……”里面依然没有声音,他开始着急起来,“心唯,心唯?你没事吧?”

敲门声劈啪响,他拧动着门把,放大声音喊着:“乔心唯,你别吓我,你再不开门,我可砸门了。”

乔心唯额头一阵黑,“等等,我在上厕所。”

可是,隔着两道门的江浩根本没听见她的“轻声细语”,一个劲地在踢门,“砰砰砰”的像在拆房子。

“乔心唯,你可别做傻事啊,应我一声,乔心唯!”江浩朝着门锁的地方,一脚一脚奋力踢着。

只没几下,门锁就松动了,再来一下,房门直接被踹开,江浩冲进屋里一看,被子掀开着,可是人没在,更要命的是窗户打开着。那一刻,他的心猛地一抽,慌兮兮地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口,探出身子往下看。从七八十米高的地方往下看,底下的东西都看不真切。

“嘛呢,跟你说我在厕所,没听见吗?”耳边传来乔心唯的声音,他一阵欣喜,转头往洗手间看去,只见乔心唯坐在马桶上,身子往后歪着,一手扶着脖子,一手往后抽厕纸,可是,她抽不到。

她整个人都呈扭曲状态,动作僵硬,费劲,表情吃惊,还有一丝惶恐。

两人瞬间石化。

“咳咳咳,”江浩假咳了两声,“在里面也不应我一下?”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我哪里知dào

你不但脑残,而且还耳背。”

“……”江浩无语,若是平时她敢这么说他,他肯定跟她急,不过现在,他体谅她是病患。

“别光看着,帮我拿一下。”

江浩不自觉地笑了笑,一弯腰,轻而易举地抽了两张纸,“够吗?”

“够了,你出去。”好讨厌的感觉。

“我做了早餐,出来吃。”

乔心唯尴尬得想遁走,她急催道:“知dào

了,你赶紧出去啊。”

餐桌上放着各种餐点,水煮蛋、面包片、培根、火腿肠、蒸馒头,还有冒着热气的牛奶。厨房里,江浩正在盛粥,闻香味还是皮蛋瘦肉粥,一大早的功夫,他竟然做了这么多种。

乔心唯站在餐桌前,吃惊地看着他。

“坐下吃啊,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些都是你做的?”若不是亲眼看见,她绝对不相信,除非是外面买的。

江浩拿着粥出来,眉毛一挑,得yì

地说:“嗯哼,还满yì

吗?”

乔心唯坐了下来,拿了一片烤面包吃了起来,她悠悠地说:“现在国家提倡节俭,提倡光盘,你这做了这么多,真是Lang费。”

“……”江浩又语塞,难道这个女人看不出来他这是在道歉吗,看不出来他这是在讨好她吗?

“水煮蛋太老了,我喜欢嫩一点的,牛奶太烫了,营养都流失了,还有皮蛋瘦肉粥……”她一看江浩,脸色都臭了,她说,“粥还不错,咸淡适宜。”

两人都没有提昨晚的事情,仿佛没事发生过一样。

“你的护颈套呢?”江浩边吃边问。

“在房间里,吃完再戴。”

“严重不,医生怎么说?”

“死不了。”

江浩眼睛一瞪,语气严肃了起来,“好好回答。”

“慢慢养着,别再受伤,戴三天护颈套然后复查,一般来说能动就代表没事。”说着,她当着他面转了转脖子,幅度不大,但至少比昨天要好一些,“还有,别忘了擦药膏,舒筋活血的,多动动,多按摩,多用热毛巾敷敷,都会好得比较快。以上,是医生的原话。”

江浩凑上前,手指轻轻地捏了一下她的伤处,“肌肉还很硬,吃完给你按摩,还有……”他顿了顿,看着她认真地说,“辞职,不要去上班了,我养得起你。”

“呵……”她冷笑一下,你养我?你都心心念念想着萧天爱,指不定哪天咱俩就拜了,还你养我,我才不稀罕,“如果你是因为阮总的原因要我辞职,我不会同意,我们一点都没有错,如果你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要我辞职,我更不会同意,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的自由,你无权干涉。”

江浩的爆脾气一下蹿了上来,说白了就是不可能辞职啊,不过,他又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这事以后再谈,那你现在这样,上班总得延迟几天吧。”

“再看吧,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正说着,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两人同时看向手机,那屏幕上赫然跳出了“萧天爱”的三个字。乔心唯自顾自地吃着粥,她以后再也不会傻傻地往枪口上撞。

江浩有些为难,但还是接了起来,“喂,有事?”

“阿浩,你现在有空吗?”电话里,萧天爱很着急的样子。

江浩眼角看了一下乔心唯,正了正声音,说:“怎么了?”

“我明天音乐会的服装出了问题,可是我的助理对都城不熟悉,不知dào

哪里有这类的服装,你能帮我一下吗?我知dào

你一定有办法的。”

这样的小事,江浩拒绝不了,“嗯,我知dào

地方,你需yào

什么样的?”

“我得试试,不如你带我去?都城变化太大,我也不熟悉路了,光告sù

我地址我也找不到啊。”

“好的,我马上就来。”挂了电话,他抱歉地看着乔心唯,“我会尽快回来的。”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看着江浩匆匆离去的背影,她暗想,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你为了她而扔下我了。

第17章 你不许反悔

第17章你不许反悔

为了婚姻的牢固,为了家庭的和睦,为了丈夫的新鲜度。

江浩一整天都在回想着乔心唯的这句话,他后知后觉地发xiàn

,原来她在酒店聚餐之前就已经知dào

他与萧天爱的关系,她不吵也不闹,而是默默地呆在他的身边。反而是他,不但扔下她一人在机场,还由她一人在寒冷的夜里独自哭泣。

如果阮滨真的想怎么样,那也不能怪人家趁虚而入,而是他自己给了人家机会。

“阿浩,这件怎么样?”萧天爱从试衣间里出来,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暗自叹气,如果我能站起来,那该多好。

江浩的思绪被打断,他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身穿一袭白色丝绒晚礼服的萧天爱,他举起大拇指赞扬道:“这件很适合你,很美。”

助理小楠帮她整理着下摆,让她看起来就像坐着一样,她抬头说:“天爱姐,这件礼服比我们原先准bèi

的还好kàn

,下摆很大,铺开来真好kàn

。”

萧天爱淡淡地一笑,“可惜了,只能坐着,不能展现它的优点……”

江浩听了这话,心里的愧疚无限泛滥,他蹲下身来,拍拍她的手背,说:“你现在一样很美,这件礼服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能穿在你身上,是它的荣幸。”说着他掏出银行卡给一旁的服wù

员,“我们不租,买了。”

服wù

员一阵惊喜,她接过银行卡,提醒了一句,“这件Valentino的高级晚礼服是专门从意大利定制的,昨天才刚到的,需yào

要十二万。”

萧天爱吃了一惊,直摇手,“十二万,不买不买,太贵了。”

江浩却按住她的手,从容地说:“十二万就十二万,只要你喜欢,再贵也无所谓。”

“谢谢江首长,那请稍等。”服wù

员拿着卡,笑嘻嘻地走了。

“啊对了,天爱姐,我去把其他的礼服整理一下。”小楠也识趣地离开了。

萧天爱含情脉脉地看着江浩,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谢谢你,你对我还是这么的好。你知dào

吗,那天见了你之后我高兴得整晚睡不着,我以为我消失了五年你会忘记我,没想到你还是愿意跟我在一起,并且不计较我这样,我……”

“天爱。”江浩打断了她。

“嗯?”

“那天知dào

你没死,我太高兴太冲动了,所以有些口不择言……”江浩默默地将手抽走了,一本正经地说,“我已经结婚了,你知dào

的,我现在有另一份责任,不过我可以保证,只要你有困难,我一定尽全力帮zhù

你。”

萧天爱的笑容僵在脸上,她的心跟她的手心一样的空,她不愿相信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煎熬了五年,她以为这份属于她的幸福又失而复得了,可是才两天,她才高兴了两天而已,江浩竟然说那只是自己口不择言。

她干笑着,“阿浩,你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不,你别说,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她不安起来,双手不停地揪着裙摆,“所以你才送我这件衣服是吗,那我不要了,你的话,我当是承诺,你不许反悔,衣服我不要了,你不许反悔。”

一直自诩品德高尚的江浩突然觉得自己跟纪小海没两样,他瞧不起这种人,他瞧不起自己。“天爱,我结婚了。”

“我不介yì

,只要能呆在你身边,我什么都不介yì

,”萧天爱激动不已,坐在轮椅上整个人都摇晃起来,“我知dào

你的难处,我不会争什么,江首长的夫人永远是乔心唯,我可以永远不见光,我绝对不会影响你的仕途。”

江浩按住她的手,“你别激动,听我说,不是这个原因,如果我这么做了,不但对不起乔心唯,也会更加亏欠你,我过不了自己这关。”

“我不介yì

,我不介yì

的。”

“我介yì

。”

萧天爱的痛苦和纠结全挂在脸上,江浩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如果一开始就不给她希望,她也不至于如此绝望。但是,她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萧天爱了,她很快调整好情绪,淡淡地开口说:“如今我都是一个废人了,我还能做什么呢?你不想要我我还能追着你跑不成?阿浩,你的意思,我懂,我就想问你一句话,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什么?”

萧天爱眼中含泪,迷蒙的眼神饱含深情,她定定地看着他,问:“你还爱我吗?”

江浩点点头,“爱……但是现实已经不容许我们在一起了。”

萧天爱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我懂了,我不会为难你。”她擦了擦眼泪,她是最了解江浩的,正直、果duàn

、刚毅、固执,他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够改变,但是他也有柔软的地方,只要他还爱着她,那她就等着,只要有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江浩像是赎罪的人得到原谅一般,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天爱,恐怕这个世上只有你最了解我,谢谢你的谅解,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有困难,只要你需yào

我,我一定义不容辞。”

————大年初七,国家大剧院夜色如幕,一场高档次的大提琴演奏会即将在这里上演,这是一种高雅的音乐,前来欣赏的人,非富即贵。

萧天爱只给了江浩一张票,但是周小伊不回来,阮滨就多了一张票,再加上云清和陈敬业两夫妻,五个人又凑到了一起。

云清向来有话直说,她看看大家的票,忍不住调侃起来,“呦,江大首长,贵宾席啊,靠最前面的,不但能听到音乐,还能看到人,可以用眼神交流呢……嘿,咱们四个是连一起的,刚好凑一桌嘛,不如我现在去买扑克怎么样?”

陈敬业拉着云清的衣角,用眼神提醒她,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阮滨还是尴尬的,他抓抓头发,说:“其实我就一俗人,不懂高雅音乐,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他把票交给乔心唯,“你们进去吧。”

云清拦着他不让走,“不行,说好了音乐会结束你请吃饭的,又想赖账不成?”

看着江浩被愚弄得脸色越来越黑,乔心唯心里偷着爽,她也来搭一脚,说:“阮总,票是你的,都给我了你又不去,那我怎么好意思,一起坐吧,我无所谓的。”

阮滨幽幽地看了一眼江浩,“好吧,我也无所谓的。”话都说开了,他心里也不再有秘密,既然没打算老死不相往来,那么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时,江浩一把搂住了乔心唯的肩膀,说:“阮滨,我跟你换票。”他把自己手里的贵宾票给了阮滨,又回头抽了一张乔心唯手里的普通票,“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进去吧,排队入场。”

化妆间里,小楠闷声不响地从前面走来,她低着声音说:“天爱姐,江浩没来,他把票送人了。”

萧天爱从容地涂着口红,早就预料到了,她太了解他了。

“天爱姐,你为他受了这么多的苦,那个乔心唯算什么,不就是相亲捡了个大便宜嘛,他一定会后悔的。”

萧天爱笑着劝慰道:“小楠,别生气。”她淡定得仿佛在听别人的事一样。

“我能不生气么,所以说,官当得越大就越谨慎,可是连自己的婚姻和感情都不能随自己的心意,那真是太悲催了。他也是个自私的人,为了自己的前途而牺牲了你。”

萧天爱转着轮椅往后退了退,她从容地说:“你也说了他谨慎,谨慎一点是没有错的……好了,就这样吧,准bèi

演出。”

小楠不再说什么,依言推着她出去。

厅里灯光一暗,台上的幕布慢慢拉开,萧天爱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束灯光从她的头顶射下来,那一身白色的丝绒晚礼服令她看起来恍若一只美丽的白天鹅,在经lì

过蜕变之后,天鹅展开翅膀成了旁人仰望的对象。

大提琴那低沉而又忧郁的声音缓缓淌出,萧天爱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之中,她的眼睛,讷讷地望着前方,坐在那里的人不是她日思夜想的那个,她唯有把心里的苦涩全都寄托于大提琴。

入座之后才发xiàn

,他们的位置并没有连一起,而是两个一边,中间隔得远远的。

乔心唯转头看看周围,许多听众都闭着眼睛,完全陶醉在大提琴流畅忧伤的琴声中,再转头看看旁边的江浩,也听得格外的专注。请原谅她真的不懂大提琴,坐久了无聊。于是,她弯着脖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忽然,江浩揪住她的后颈,将她按坐下来,“干嘛去?”

“唉呦,痛……”乔心唯哑着声音喊着,“注意一点,你想让我再拉伤吗?”

“黑漆漆的你想去哪?”

“我上个厕所行不行?”

“你给我乖乖坐好,才开场十分钟你就说要上厕所,早干嘛去了?”

乔心唯皱着脸,后悔跟着来了,“唉,早知dào

在家看电视了,我享shòu

不起这种高雅音乐,你就放我走吧。”

“别动,坐着。”

“那我去跟陈敬业换个位置行吗?”

“不行,坐下!”

江浩用力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身,这瞎灯暗火的,万一磕着拌着摔一跤可怎么好,本来脖子就受着伤。再说,他答yīng

过萧天爱要来听的,总得听完再走。

“那我睡觉总可以吧。”

江浩无语,狠狠地白了她一眼。

第18章 你还是不了解我

第18章你还是不了解我

伴着低沉悠扬的音乐,乔心唯睡意泛滥,江浩看她靠着怎么都不舒服,于是大手一揽,直接将她的脑袋往自己肩上一靠。

乔心唯顺势趴了上去,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xù

大睡。

恍惚间,她在他耳边呢喃地说:“老公,不要骗我,也不要背叛我……”

江浩仿佛一个考试有作弊想法的学生被老师紧盯一样,不过幸好,他在临考前及时刹车将小抄丢了。他拍拍她的脑袋,轻声回应:“嗯,我不会,你放心。”

乔心唯睁了睁眼睛,嘴角往上一扬,“嗯。”

在一阵热烈的掌声中,音乐会顺利地落下帷幕,博澜集团十分重视这场音乐会,结束之后还安排了隆重的庆祝酒会。

云清是打着哈欠过来的,她挽着陈敬业的胳膊撒娇着说:“老公我好困,我们先回去吧。”

看来,不懂这种高雅音乐的人,不光只有乔心唯一个,她抿着嘴嬉笑着说:“哎呀云清,你还没睡饱吗,瞧你,嘴角的口水印都没擦干净,哈哈。”

云清赶紧伸手擦擦嘴角,“你敢说你没睡觉吗?那额头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我才不相信你从头听到了尾。”

两人相视一笑,心知肚明。

正在后面的萧天爱无意中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更何况这还是她的音乐会。

小楠弯下腰来轻声抱怨,“天爱姐,她们真过分,你好心邀请她们来,她们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说风凉话。她们根本不懂音乐,以后别Lang费门票了。”

萧天爱坦然地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推我过去吧……阿浩,怎么样,会不会很无聊?”

江浩轻咳了两声,拉着乔心唯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她的手指,“不会啊,音乐会很精彩,祝hè你。”

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他一手拿着酒杯,另一只手已经伸过来祝hè,“萧小姐,祝hè你,太精彩了……”他看到转身过来的阮滨,江浩,以及江浩身边的乔心唯,虎躯一震,“呵呵,原来江首长也是萧小姐的贵宾啊,幸会幸会。”

江浩当是谁,原来是沈大海,沈璐的三叔,他是都城数一数二的巨富,他的名下有万达和博澜两大集团公司,身价上亿。

江浩脸色一沉,当初乔心唯被下药,就是这个沈大海干的,这笔帐他还没跟他算。

阮滨也记得这件事,他还无缘无故做了冤大头。

“沈总?!”乔心唯快言快语地喊了出来。

沈大海笑着朝她点点头,说尴尬他也尴尬,没想到当初沈璐这小妮子要他对付的人,如今竟然是首长夫人,这可不是他得罪得起的人。商人不管身价多少,总得巴结着点当官的人。于是他说:“呦,首长夫人真是年轻漂亮,初次见面,我沈某何德何能能让您知dào

贱名,真是我的荣幸。”

“额……”乔心唯愣了一下,这些人说话就是奇奇怪怪的,上次见这个沈大海也就是去年年底,他不可能不记得,装失忆分明就是心里有鬼。

而这时,江浩默默地揪了揪她的手,她反应过来,连忙裂开嘴巴,干笑着说:“呵呵,沈总抬举了。”

沈大海又说:“江首长,这次我找萧小姐来,是希望通过萧小姐的知名度吸引都城各界的风雅名流人士,然后共同为慈善事业努力。你知dào

的,都城多的是有钱人,慈善事业很需yào

这些人的支持,我希望,江首长也能支持。”

江浩冷哼一声,“嗯。”

“那么萧小姐,你的朋友就由你好好招待,我去那边。”

“好的。”

沈大海赶紧撤离,转到另一边去跟其他的富商巨贾闲聊。

江浩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萧天爱,“跟这个沈总离远点,他不是好人。”

萧天爱纳闷地问:“这什么意思?沈总是我的合zuò

伙伴,确切地说,目前他就是我的大老板,叫我如何离他远点?”

阮滨:“天爱,我就被这个沈总摆过一道,你跟他合zuò

千万要小心。”

萧天爱无谓地耸了一下肩膀,“我也就与他合zuò

三年,三年之后,我另有安排。”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瞄向了江浩。

江浩郑重其事地说:“这个沈总说是白手起家,但他的创业基金一直来历不明……”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太多,很多话他也不方便透露,“总之,他能有今天很令人怀疑,你跟他们公司合zuò

没关系,但不要跟他这人走太近。”

萧天爱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哦,我知dào

了。”

隐隐地,乔心唯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水味,细细一闻,偏近于茉莉的清香,而且这股香味像极了家里梳妆台上那瓶香水的味道,是江浩送给她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毋庸置疑,这香水味是从萧天爱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记得那晚,江浩在意乱情迷之时说了一句——“怎么不用我送给你的香水?”

吼吼吼,原来如此,原来那晚,江浩把她当成了他的前女友来爱。想及此,乔心唯心里一阵难受,猛地抽走了被江浩紧握着的手。

江浩不明所以,回头瞪了她一眼,用眼神警告她:公共场合,别闹!

他又拉住她的手,她就像喉头卡了一根鱼刺,吐不出来吞不下去,每吞咽一次就被刺痛一次。

————酒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江浩开着车,坐在副驾驶的乔心唯一下一下打着盹,下巴都快碰到胸口了。

“啊!”忽然,她整个人往前一冲,脑门直接撞到了车头,“好痛……”

江浩摇摇头,打转方向盘将车停到路边,“怎么了怎么了?”他掰过她的头仔细看了看,“啧啧啧,你就不能当心点吗?整天受伤是什么怪毛病,这么困干脆去后座睡觉好了。”

“马后炮,你现在说有什么用。”乔心唯用手指戳了戳痛处,“肿了吗?”

“可不是,脖子还没好全,额头又伤了。”江浩开了车门,“等下,我去买点东西。”

“哦……”乔心唯看着江浩急速跑向便利店的背影,她默默地说,“江浩,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dào

,我只是不想计较不想吵架而已,你千万别仗着我爱你而来伤害我。”

不一会儿,江浩很快就回来了,买来了冰块和毛巾,他用毛巾裹着冰块,直接贴在她的额头上,这是他在军营里学到的最简便最有用的办法。

他抱住她的脑袋一声不吭,就这么按压着毛巾,时不时用手梳一下她的头发,体贴入微。

手机忽然来了短信,他拿出一看,是萧天爱发来的信息,他当着乔心唯的面点开一看,“阿浩,谢谢你送的衣服,我会好好保存。”

乔心唯翘起头来问:“什么衣服?她今天穿的那件?”

“嗯……你躺好,敷一会儿才有效果。”

乔心唯扁扁嘴巴,自言自语道:“也不见你送我衣服,哼。”

江浩挑眉一笑,“我人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副卡不是给你了么,想要什么自己去买。”

她歪着脑袋瞅着车窗外,“切,没诚意。”

“唉呦小姑奶奶,你就别吃醋了。”江浩捏起她的脸颊,一下一下揉成圈,“对了,明天去医院复诊,就别去上班了。”

“不行,我脖子差不多已经好了,明天第一天上班怎么能不去,你休想让我辞职,我不会同意的。”

江浩微恼,“啧,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你一个月能赚几个钱,就凭你那点工资,都不够交物业费的。”

“那我也要赚,我不想在家当废人,不想与社会脱轨,经济基础决定家庭地位,虽然我比不了你,但也不能太低下。”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诶我说你最近怎么道理越来越多了,你怎么不说说男主外女主内呢?”

“那是旧社会,你别老土了行吗?”

“我老土?”江浩怒言,重复地质问道,“我老土?你说我老土?!”

乔心唯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怎么就不能面对现实呢,唉,她得瑟地说:“你再吹胡子瞪眼的,也改变不了你比我老九岁的事实。”

“……”这是江浩怎么都反驳不了的,事实。

————一大早,江浩就早起跑步去了,乔心唯慢慢地收拾着自己。

洗手间里,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过了个年反而瘦了,问自己对现在的生活满yì

吗,她回答不出来,问自己嫁给江浩后悔吗,她也回答不出来。

人生,因为未知,所以精彩,新的一年,她只希望江浩的那位前女友不要闹什么幺蛾子出来,不然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在景家,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为了妈妈她什么都可以忍,但是现在不同,这是她与江浩的家,是自己的家,她必须维护这个家,谁要想搞破坏,她第一个不放过她。

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她知dào

是江浩跑步回来了,于是,她探出头去说:“老公,上班顺路吗,方便搭个便车吗?”

“你单位跟我部队是反方向,怎么走都不顺路,我说,给你买车不是用来占车位的,你怎么不开?”

那辆四个圈的小白自从停进了车库,就一直没有出来过,这是江浩作为结婚彩礼的一部分而送给乔心唯的,可如今,它却安安静静地停在车库占位子。

乔心唯眼珠子咕噜一转,幽幽地说:“因为我不会开车啊。”

“……”江浩又一阵脸黑,“那不早说。”

“明明是你先买了车,你又没问我会不会开,所以啊,你还是不了解我。”

第19章 新来的同事

第19章新来的同事

虽然不顺路,但江浩还是当了一回司机,就冲着她一句“你还是不了解我”,那么,他就要从现在开始,好好地去了解她。

“别右拐,进去了没一个小时没法出来,走那,拐小一点走那。”

江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那是单行道不能走。”

“这时候又没车,开进去放我下来你就开走,不用两分钟。”

可是江浩却坚持说:“如果每个人都这么做,那还要交通规则做什么?”他调转方向盘直接右拐拐了过去。

乔心唯翻着白眼摇摇头,“啧啧啧,死板。”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靠边停车,我走走过去都比这快。”

江浩又固执地说:“这里不能停车,过了前面那个路口才能停。”

乔心唯一看时间,“那我肯定会迟到的,哎呀你怎么就不知dào

变通呢,明明是可以走捷径的嘛,哎呀你看,前面开始堵了,完了完了,要迟到了,你也别想准时了。”

“闭嘴。”江浩斜了她一眼,“开车别说完了,单行道那里有个死角,如果对面来车不当心就会出事,不是什么捷径都能走的,懂吗?”

这时,后面有车开进了单行道,接着后面几辆车全都跟了过去。乔心唯又嚷嚷了,“你看你看,他们都走单行道,就你,死板的家伙,哎呀我真的要迟到了。”

语音刚落,只听隔壁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砰砰砰”,乔心唯转头看去,只见单行道的那头一辆中巴车开过来与这头的小轿车撞了个正着,然后跟着小轿车开进去的三辆小轿车,全部遭殃。

她半张着嘴巴震惊无比,额头冒出一阵阵冷汗,好险,幸亏没走单行道。

“看吧,这就是走捷径的下场。”

“额呵呵……今天真是怪事多……”这下轮到她哑言了。

前面红灯亮起,江浩踩了刹车停下,他皱着眉头看着旁边车道上的连环车祸,想着要不要过去帮忙。

连环撞的最后一辆小轿车里走下来一个女孩,她额头上肿起了一个大包,看得出是刚才的车祸造成的。她从副驾驶下来,跑着绕道去了驾驶室,她开门看了看驾驶室的司机,然后对着大街喊道:“我哥哮喘犯了,救命啊,救命,这里有人哮喘犯了,救命。”

执勤的交警正在前面看,救护车根本没那么快过来,她边喊救命边哭,惊慌失措,完全没了方寸。

见状,江浩无法袖手旁观,“你在车里等我,我去看看。”说完,他下了车,快跑了几步,然后纵身一跃跳过中间的绿化带,“怎么了。”

他上前一看,只见司机靠在方向盘上身子一抽一抽的,呼吸困难动弹不得,而那女孩慌得大哭,根本不知dào

该怎么办。

“药呢?”

“药?什么药?”

“他是哮喘,肯定随身携带着喷剂,你冷静点想想看在哪”

女孩深吸一口气,“哦,我哥的包在后面。”说着,她赶紧转到后座拿出她哥的包,翻了翻包果真找到了哮喘喷剂,“在这,哥,快。”

男子拿到哮喘喷剂,犹如拿到救命稻草一样,一下一下用力地吸起来。

终于,病情缓和了许多,他得救了。

“谢谢,谢谢你,真的十分感谢你。”女孩对江浩九十度鞠躬道谢。

江浩摇摇手,“我并没有做什么,用不着这样,以后可得遵守交通规则,该走哪走哪。”

女孩点点头,“嗯。”

江浩走了,女孩拧开水壶递上前,问:“哥,你确定他就是耗子。”

男子目光凶狠地瞪着江浩的背影,说:“就算他化成灰我也认得,他就是,错不了。”

——————新年第一天上班,大家似乎都不在状态,闲散的心还没有收回来。

马启航:“七天过得可真快,我都没休息够,今天晚上还得走亲戚呢,累。”

肖宓:“哎,过了个年把我的小肚子都吃出来了,郁闷,我得赶紧减肥。”

听着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的,乔心唯在私下轻声说:“你们有我惊心动魄吗,我可是遭遇了世上最大的毒蛇猛兽前女友。”

这话云清刚好听到,她豪爽地说:“一残疾奶奶你怕她干什么,你才是堂堂首长夫人,谁敢欺负你?”

正说着,阮滨快步走来,“来来同志们,给你们介shào

一位新同事。”他的身后跟着一个相貌标致身材高挑的女孩儿,“这位是徐日嘉,b大毕业,专门学广告策划的,以后就加入我们这个团队了。”阮滨一边指着一边介shào

,“负责写策划案的云清、乔心唯,负责广告的肖宓,我的助理马启航,还有郭志,冯金刚,刘文静……”

乔心唯一看便认出她来,她不就是早上在楼下出车祸求救的那女孩么,她额前的鼓包都还没退下,近距离一看,她的手也受了伤,正用纱布包着。

“大家好,大家可以叫我日嘉,我刚入行,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一定一定,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有男士回应着。

阮滨又说:“日嘉,你先跟着乔心唯吧……心唯,给你找的助手,好好照顾她。”

乔心唯愣了一下,“行。”这就把替补找来了,别告sù

我江浩已经自作主张跟阮总谈过了。

徐日嘉走到她面前,以学生的身份给乔心唯鞠了一躬,“师傅,那我以后就跟你啦。”

“别别别,大家都是一样的,叫名字就行。”

阮滨一拍手,“好了,各就各位,大家打起精神工作吧。”

同事们纷纷散去,徐日嘉就坐在乔心唯的旁边,乔心唯好心询问:“你哥没事了吧?”见徐日嘉一脸好奇的样子,她主动提及,说,“早上发生的车祸我看到了,你们没事吧?”

徐日嘉摇摇头,“没什么事,今天哥哥送我来上班,哪知dào

发生了追尾,哥哥已经在处理了,让我来上班……呵呵,他说第一天上班不好迟到。”

“嗯,看来你们兄妹感情不错。”说这话的时候,乔心唯不自觉地想起了景尚,她是真心把他当哥哥,能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有个依靠,可是,终究是她奢望了,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只会令外人误会。

“是啊,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在外做生意,是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今天幸亏有个好心人帮忙,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我一慌就会方寸大乱,幸好有他。”

乔心唯笑了笑,心里很是得yì

,轻声地说:“那可是我老公。”

“什么?心唯姐你说什么?”

“咳咳,没什么,你看看这些资料吧,都是公司以前的案子。”

徐日嘉没有追问,“哦,好。”

部队里,江浩像以往一样按部就班,可这心里明显跟以前不一样了,他想着下班,还时不时地看着手机,他开始不那么专心工作了。今年的工作安排出来了,不算紧急任务在内,他今年的工作比往年要轻松许多,往年,那可都是冲锋陷阵的工作。

在走廊遇到自己的上级,“小江,总算肯回来了,如今成了家,那就该好好立业,”靳首长拍拍他的肩膀,说话和眼神,都带着鼓励,“用不了几年我就退休了,到时候肯定得有人接班,你安心在这里好好干,我很看好你。”

江浩向他敬了一个礼,“是,多谢首长。”

约莫十点左右,林采音忽然打来电话,“阿浩,萧天爱回来了。”她诧异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江浩淡定地说:“嗯,怎么了?”

“原来你早知dào

了,那怎么没告sù

我?”

“告sù

你干嘛。”

林采音急急地叮嘱道:“你别不当回事,死了的人都能复活,这事,悬!你可警告你,别跟她来往了,好好跟心唯过自己的日子,听到没有!”

江浩听着这话心里特别别扭,好像他非得做对不起乔心唯的事情一样,“妈,她本来就没死,悬什么悬,我有分寸,你别瞎操心。”

“阿浩啊,我也是担心你,今年是关键年,你可不能出一点差错,婚外情这种事情千万出不得,官场最忌讳的事。”

江浩不耐烦了,“还有别的事没?没有我就挂了。”

“诶你这臭小子怎么每次都这样,我是你妈,找你说会儿话你都这样。”

“够了妈,我倒是要提醒你,如果不想我像五年前一样恨你们,就不要去找萧天爱的麻烦,挂了,我还有事。”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再说下去,他会忍不住火跟林采音吵架。

他与父母的关系,就是五年前那场车祸之后变差的,一直到今天,也只是稍微好转而已。

江家,林采音愤愤地挂上电话,唉声叹气道:“唉,老头子,我这眼皮一直在跳,一个死去的人突然回来,肯定没好事。你说,她既然没死干嘛不早早回来,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咱们儿子结婚了回来,她这是安的什么心?!”

江志中倒是淡定一些,“只要阿浩不做越轨的事,就好。”

“不行,我得跟萧天爱去谈谈,我总觉得这女人回来没好事。”说着,她起身拿包便往门口走。

“站住,”江志中呵斥道,“回来,本来没什么事被你一闹反倒有事了,孩子的事让他们去处理,你别插手。”

“可是她……”

“现在不一样了,我看阿浩对心唯那丫头挺上心的,你回来坐着,别管了。”

林采音又坐了回来,可这心里,依然七上八下的,但愿是她多心了。

第22章 不让你一个人走

第22章不让你一个人走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一直还不了这笔债,是不是一直都要随叫随到?”

江浩无言以对,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知dào

即便是一个双腿残疾的普通人,社会大众都得给予极大的关爱,更何况还是萧天爱,一个与他从小一块儿长大又为了他而双腿残疾的人。

她有困难,他去帮忙,这难道不应该吗?

江浩打开后备箱将手里提的袋子放进去,然后说:“我懒得理你,要么跟我上车回家,要么你自己回家。”

“既然懒得理我,那就别理我好了,”乔心唯也是倔强的性子,她也有她的自尊,她也有她的脾气,“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

说着,她调头走了,江浩追问道:“你……去哪儿啊?回来!”

“你就别理我,我不想跟你吵架。”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说走就走。

霓虹灯闪得愈发绚丽,乔心唯头也不回地往灯火明亮处走去,这份人情债是他的,她无话可说,这十二万是他的,她也无话可说,所以,她只有让自己冷静了。

大街上车水马龙,商场门口人来人往,面对江浩,她可以用十分的理智,可是面对萧天爱,她却只剩下十分的弱智,这位前女友就像一个魔障一样笼罩着她。

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其中有一种叫做怜悯,像江浩这种大男子主义的男人,绝对不会对双腿残疾的前女友坐视不理的,因为在他眼里,不管是前任还是现任,都是他的女人。

萧天爱越是可怜越是凄惨,他就越放不下,这是定律。

前面的广告牌上贴着萧天爱的巨幅海报,乔心唯望着它,就像百般无奈的丑小鸭望着美丽高贵的白天鹅,她心里酸酸的,仰着头轻声念道:“祝你在音乐领域永远星光熠熠,祝你的音乐事业节节高声,祝你的人生永远璀璨成功。”

唯有这样,江浩对她的歉疚才会减轻一些。

前面是岔路口,一条道灯火通明,而另一条道正在维修,只有几盏小灯亮着。

隐隐地,她觉得后面有人正在跟着自己,她快走几步,后面的身影也紧跟上来,她放缓脚步,后面的身影也慢了下来。借着上面的路灯,她低头看看自己前面的地面,果然有一个男人正跟着她。

江浩?她心底猜测着,除了江浩,也没有其他人这么无聊了,这么一想,她闷闷不乐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

女人往往就是这么简单,可以为一件事而赌气郁闷,也可以为一件事而豁然开朗。

忽地,她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回过头去,撒娇中带着胜利的喜悦,“你跟着我干嘛?……”可是,她愣住了,来人根本不是江浩,于是语气瞬间变得害pà

起来,“你……是谁啊?跟着我干嘛?”

只见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拉低了帽沿,帽沿下面是墨镜和黑色的口罩,大晚上的还戴着墨镜绝对不正常。乔心唯第一反应就是往人多的地方跑。

“救嗯……”可是,才没跑两步,救命两个字都没喊出来,她就被黑衣人捂住了嘴巴。

黑衣人力qì

大得很,从后面抱起了她的腰一个劲地往维修的那条小道拖。

“嗯,嗯……”乔心唯心里害pà

极了,这是当众绑架吗?这辈子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她拼尽全力挣扎着,嗓子里不断发出呼救声,江浩,江浩,你在哪里……

眼看就要被拽进那黑暗的巷子里,再不想办法就完了,那一秒,乔心唯想到了无数种被虐的可能性,无论哪一种都痛苦无比。想着,她的脑袋猛地往后一仰,后脑勺重重地撞到了黑衣人的鼻子,他“额”地闷响一声。

机会来了,她看准时机,用指甲扒着黑衣人的手背和胳膊,再用脚往后用力地踹着黑衣人的腿。终于,黑衣人坚持不住松了手,她猛地往地上一扑,没站稳,膝盖直接撞到了地面。

“哇,好痛……救命,救命啊~”她不顾所以大喊起来,边喊,边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瘸地往亮处跑。

既然敢出来行凶,那肯定有两把刷子,黑衣人三步两步就追到了她,他伸手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拎着她往路边的隔离墙上撞。

隔离墙发出一连串声响,她一听,更加使劲用脚踢着,“你是谁,”她哑着声音质问,“你不能这么做,犯法的……救命啊,救命……”

外围路过的行人闻声往这边看,只看到漆黑一片,更加加快了脚步离开。

乔心唯扒着黑衣人的手,她快喘不过起来了,“放开,放开……”如果我就这么死了,那我妈不得哭死啊!

她胡乱地踢着脚,歪打正着地踢中了黑衣人的弱处,他又“额”地发出一声闷响。她没有第一时间逃跑,而是趁黑衣人弯腰之时,又伸脚狠狠地朝他的脸踢去,“敢惹姑奶奶,不知dào

我是谁吗?!叫你绑架,叫你绑架,叫你绑架!”连续踢了五六下,脚脚命中。

黑衣人痛得直不起腰,一手护着下面,一手护着脸,他忍不住骂道:“臭娘们你再踢!”

乔心唯可不想跟他客气,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看到隔离墙边有砖,便拿起砖头往他身上砸去,“嘿,还敢骂人,看我不打残你。”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黑衣人倏地直起腰来,伸手快速地擒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她的手就被反扣在自己的背上。

完了完了,又不好了,乔心唯心慌起来,跑也不是,打也不是,这下可怎么办?!“救命啊,救命啊,江浩,江浩,救我……”只能大喊了。

就在这时,江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我在这,别怕。”

慌乱中,乔心唯抬起头,几缕凌乱的长发从额前滑下,她看到前面路灯之下,江浩高大的身影巍巍地站着,神一般的存zài



只见他一手紧握着拳头趋势待发,另一只手直直地指着黑衣人,他用命令的口吻,说道:“马上放下她。”

做贼的永远是心虚的,黑衣人一看有人来,还不赶紧跑么。他将乔心唯往前一推,拔腿就往暗处跑。

乔心唯又一次撞上了隔离墙,隔离墙本是道路维修而临时搭建的,薄薄的钢板结构哪里经得起几次三番的撞击。这一次,隔离墙终于承shòu不住撞击倒了下去,一起下去的,当然还有乔心唯。

“嗷……好痛……”乔心唯趴着动弹不得,因为隔离墙的里面已经挖了一大片坑,再动,怕是会滑下去,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不知dào

有什么,也不知dào

有多深。

江浩一只脚跨上去想去拉她,可他一踩,薄板就往下弯,连带着乔心唯就往下滑了一截。

“啊,”她大叫起来,“你别上来,这里承shòu不住你的份量……呜呜呜,老公,下面是空的,好黑,不知dào

多深。”

“你别动啊,我马上救你。”江浩的脚定住不敢往前,他俯着身子,伸长了手臂抓住了她的脚,然后用力地慢慢地将她往回拉。

终于,她被拉了回来,脚踏实地的感觉真好,“老公,吓死我了,呜呜呜……”她扑进江浩的怀里大哭起来,她是吓哭的,腿都软了。

江浩拍着她的后背不断地安抚着,“好了好了,没事了,有我在你什么都别怕。”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会死掉。”

“傻丫头,谁叫你自己走掉的,别怕别怕。”江浩一边安慰着她,一边拿出手机拨了110,都城的治安一向很好,怎么会突然有人当众绑架,这事一定不简单。

警鸣声响起,四周围亮起了探照灯,还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务人员正在现场取证。

乔心唯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但是伤的地方有很多,额头、脖子、胳膊、手掌,还有膝盖,没一处完好的。

“看到歹徒的相貌了吗?”有警察给她做笔录。

“没有,他带着墨镜口罩,什么都看不到。”

“那有没有明显的特征?”

她细细回想,摇摇头,“没有什么明显的特征,身高大约一百七十公分,比较魁梧,听声音应该是年轻人,我踢到了他的脸,所以他脸上应该有伤,其他的我就不知dào

了。”

“好吧,如果再有什么想到的,记得联系我们。”

“嗯。”

签完字,警察收起了笔录,转而又对江浩说:“江首长,我们最近在这片街上端掉了好几个赌博窝点,很可能是哪个赌徒做的。昨天晚上也是在这里,一个赌徒抢劫了两个少女,幸亏只是劫财。”

江浩揪起了眉头,“抓到人了吗?”

“抓到了,是个二十三岁的小伙子,只抢了两部手机。”

“有同谋吗?”

“我们怀疑有,但他没有交待,那小子认准了抢两部手机判不了重罪就咬死不认。”

江浩的眉头越发皱得紧,“可这次是绑架,你们要跟紧这个案子。”

“是,一定。”

做完笔录,乔心唯在江浩的搀扶下慢慢地上了车,回家的路上,她问他怎么会赶来得这么及时,他气愤而又无奈地说:“明知dào

你吃醋耍小性子,难道我还真让你一个人走吗?”

涩涩的眼泪充满了眼眶,她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满满的温暖。

江浩,希望以后我每次耍小性的时候,你都不要让我一个人走,一定不要。

第20章 老公给的惊喜(1)

第20章老公给的惊喜(1)

音乐会之后,萧天爱在国内的知名度迅速打开,她顶着“高雅界的新贵”这一头衔在国内一夜爆红。正所谓人红是非多,她曾经的感情经lì

也被八卦杂志挖了出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外面的众多记者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小楠和萧天爱同时吓了一跳,没想到国内的记者们这么热烈。

萧天爱保持着微笑,优雅地朝大家挥着手,而小楠一边推着轮椅一边喊着让让,可依然寸步难行。

一个记者递上话筒问:“萧小姐,您这次回国有没有联系过以前的军官恋人?”

萧天爱的笑容僵了一下,“你们怎么知dào

这件事的?”

记者笑笑,继xù

追问:“您在欧洲发展得这么好,这次回来是不是也有他的因素?有复合的打算吗?”

萧天爱连忙摇摇头,“我回国完全是我个人的想法,跟任何人无关,你们不要胡乱报道。”

另一个记者凑上前问:“萧小姐,音乐会前一天陪您去试礼服的那位男士,是否就是您的恋人?”

越听,萧天爱的脸色越苍白,她的笑容也变成了应付的干笑,“没有的事,那位只是我的普通朋友。”

见状,助理小楠赶紧向酒店保安求助,最终,在保安的护驾下,她们才得以上车。

正所谓人红是非多,萧天爱的临时采访很快就上了各大网站的头条,而各界关注的,除了她出众的音乐才华之外,还有她的感情生活。

车里,她用手机翻着网页,那天江浩陪她去店里试礼服的照片被登了出来,不过幸好,江浩并没有露脸,要不然事情就闹大了。

“我们什么时候被偷拍了?”她诧异地问道。

小楠摇摇头,“我根本没有察觉到啊……对不起天爱姐,是我疏忽了。”

“算了,不怪你,这些八卦记者真是无孔不入,国内的娱乐氛围太差了,以后可得小心点,决不能因为这些八卦消息而影响了江浩的仕途。”

——萧天爱能看到的,乔心唯自然也能看到,照片并不是很清楚,远远的只看到两个人影,男的还只是一个背面。不过,哪怕只是一个背面,乔心唯也认得出来这是江浩无疑。

同一家婚纱店,同一间试衣间,她试婚纱的时候也没见他这么好的兴致。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好一阵了,并且江浩陪萧天爱试礼服的事情她也知dào

,但无论何时看到这种新闻,她心里还是会泛着酸。

新闻的标题很夺睛——大提琴天后获神mì

男子下蹲伺候,乔心唯边叹气边摇头,“恶俗,太恶俗了,没有比这更恶俗的了。”

不一会儿,江浩主动来电,她当下就给按了。

很快,一条微信飞了进来——“敢挂我电话,长志气了!”

她回——“必须的,在江大首长的英明领导下,我必须长志气。”

此时的江浩正在办公室里,他也是看到新闻才想着给她解释一下的,谁知,人家直接给了他一碗闭门羹。看来,她是已经看到新闻了,他想。

小方敲门进来,他赶紧把网页关了,“什么事?”

“首长,开会时间到了。”

“好的,我马上来。”

于是,他妥妥地又发去一条微信——“下班去接你,回家再收拾你。”

乔心唯一看,对着手机“哼”了一下,还不知dào

是谁收拾谁呢。

眨眼就到了下班时间,几个同事一起坐电梯下楼,新来的徐日嘉已经完全融入了新环境,而且与乔心唯和云清走得格外亲近。要说以前是少妇二人组,那么现在就是轻熟女三人组。

大堂里,徐日嘉机警地发xiàn

后面有人正颇有兴致地看着她们,她说:“后面有人在看着我们……别回头别回头,是个帅哥,他走上来了,保持镇静。”

乔心唯和云清本能地挺直了背脊,精神抖擞地迈着步子,她们用余光看见左手边一个熟男走了过来,嘿,果真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帅哥。

“嗨,美女们,一起下班啊。”人是开发部的副部夏洋,长了一张霍建华的脸和吴彦祖的身高,迷倒了公司了不少女生。

三女一脸兴奋地朝他挥了挥手,异口同声地说:“嗨,你好。”

夏洋腿长走得快,不消一会会就在她们前面了,云清自信满满地说:“看来让你加入我们是正确的,大大提升魅力有木有?!”

乔心唯忍不住笑,“云清,不然咱们撮合一下夏洋和日嘉怎么样?阮总跟夏洋比较熟。”

徐日嘉“刷”的一下红了脸,“哎呀,人家才工作而已,不想那么早结婚。”

云清调侃道:“嘿嘿嘿,瞧你那小样,直接奔结婚去了啊,你再否认都掩盖不了暗动的芳心。”

正说笑着,江浩这个黑面神突然出现挡住了她们的去路,他双手抱胸,黑着脸瞪着乔心唯。刚才他可是看清楚了,一见帅哥就心花怒放的她,肯定没把他这个老公放在眼里,不然也不会迟了整整半个小时才下来,还不给一点信息。

“唉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江大首长,”云清自然不会放过调侃人的好机会,“怎么,不去伺候你的轮椅妹妹,来这儿干嘛?莫非是来向老婆负荆请罪的?”

江浩白了她一眼,高傲地不回应。

乔心唯的吃惊不亚于云清,甚至比她还惊讶,“你怎么来了?”

江浩沉着脸,极不情愿地说:“跟你说了下班接你,你以为我说说的啊。”

她毫不给面子地说:“我还真以为你是说说的。”这么多天以来,他八点之前回家已经算早的,今天才六点半而已啊。

而一旁的徐日嘉呆着眼睛,她指着江浩半天说不出话来,“你……你你……心唯姐,他是你老公?”

乔心唯点点头,“日嘉,你怎么了?”

“原来他是你老公啊,”徐日嘉激动不已,比刚才遇上夏洋还激动,“我第一天上班那天在公司楼下遇上了车祸,就是你老公救了我哥哥的命……”说着,她跨了一步冲到江浩面前,深深地鞠躬道谢,“大恩人,谢谢你,那天我太慌了,也没问你名字,我跟我哥哥一直想找机会感谢你。”

江浩依然无动于衷,光看他那单调的表情绝对看不出他的心情,他眉毛微微一挑,说:“举手之劳,别放在心上。”他又冲着乔心唯说,“走吧,回家了。”

徐日嘉又说:“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但是对我们来说就是救命之恩。”

江浩一把拉起乔心唯的手,“我们走了,再会。”

徐日嘉追了几步,却被云清及时制止,“行啦,别追了,既然找到了人那以后多的是感谢的机会。”

“哦,那好吧。”徐日嘉深深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原来是他,原来是他,终于找到他了。

车里,江浩开着车,在拥堵的街道上走走停停,他随手开了音乐,看起来心情并没有那么糟糕。他还不时地转头看看乔心唯,似乎在等着她开口说话。

“干嘛,有话要说?”乔心唯问。

江浩被说中了心事,他嘴硬着说:“没有啊,哪有。”

“今天怎么这么早,特意来等我下班的?”

江浩又否认:“没有啊,哪有。”

乔心唯扁扁嘴巴,转过身去干脆不说话,车窗外,并不是回家的路。

隔壁车道上,与他们并排的车忽然摇下了车窗,夏洋从里面探出手来,“嘿,乔心唯,这么巧。”

“夏洋,呵呵,真巧。”

“去哪儿?”夏洋的视线绕过她看了看驾驶室的男人,“你男朋友?”

乔心唯用手指将脸颊边凌乱的头发挽在耳后,“是我老公。”

夏洋诧异不已,“你结婚了啊?哦天啊,你竟然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元旦。”

“好吧,真是隔部门如隔山,我都没听说,恭喜啊。”

“谢谢。”

江浩的脸色又不好kàn

了,这个女人,整天就知dào

看帅哥,他很帅吗,有我帅吗?趁着前面绿灯亮起,他二话不说踩了油门,“走了走了。”不但如此,他还很主动地将车窗摇了上来。

开了一会儿,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他谁啊?”

乔心唯娇俏地一笑,“开发部的夏洋。”

“追过你?”

“呵呵,没有。”

江浩不相信,“还没有,一听说你结婚他都喊天了,肯定是。”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他要是追求我,我结婚他会不知dào

吗?!哼,我可不像你,口是心非。”

“……”江浩直接无语。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看,乔心唯很自觉地撇过脸去,又是前女友,又是前女友,阴魂不散的前女友!

江浩一按蓝牙耳机,“喂,天爱,什么事?”

“阿浩,你看到新闻了吗?”

“看到了,你别介yì

,这些记者都是乱写的。”

“我没关系,我只是担心会影响到你。”

江浩风轻云淡地一笑,“并没有拍到我的脸,只一个背影而已,没关系的,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说着话的时候,他刻意放大了声音,他这是在向乔心唯解释。

“不影响你就好……阿浩,晚上有空吗?”

江浩瞄了乔心唯一眼,果duàn

说:“没有,加班。”

“哦,那就算了,你要注意身体,别光顾着工作,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好的,再见。”

商场三楼的餐厅里,坐在窗口的萧天爱看着马路上的车默默地放下了手机,她分明看到他正载着她在路上,而他却说在加班。

阿浩,你说过从来都不会骗我,可是现在,你骗我,为了另外一个女人。

第23章 萧天爱是有秘密的

第23章萧天爱是有秘密的

虽然绑架事件只是虚惊一场,但这更加坚定了江浩要训liàn

乔心唯的决心,再不能任由她拖延下去了。

周末一早,还在会周公的乔心唯就被江浩给拖了起来。

“江大哥,江大爷,天还没亮呢,我起不来。”

“你起这么早你妈知dào

吗?”

“哦不,求你了,再让我睡十分钟。”

江浩像一尊雕像一样站在床边,他双手环抱着胸口,严肃地注视着乔心唯,“你求我这段时间已经超过了十分钟。”

简直要疯了,乔心唯拉起被子将自己的脑袋蒙了起来,装死。

江浩无奈地摇摇头,正色道:“如果你继xù

窝在床上,我是不介yì

再睡一两个小时的。”

闻言,乔心唯倏地一下坐了起来,但眼睛还是闭着的,她呜咽着,“呜呜呜……昨晚你折腾到了两点才睡,就不能让我多睡会儿吗?今天可是周末……”

“我数到三,要么起床,要么一起睡,三、二……”

“我起!”乔心唯睁开迷蒙的双眼,打一个哈欠全是眼泪,在她看来,如果周末不让睡懒觉,那就是直接从周五跳到了周一,天理何在。

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渐渐地,灿烂的朝霞染红了半边天,难得今天的雾霾指数不高,这天,终于恢复了该有的面貌。

两人沿街慢跑着,微风吹拂着脸,清爽而又舒适,这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沿街的迎春花开着鹅黄色的小花朵,一簇一簇团聚在一起,十分亮眼。这对乔心唯来说,是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

脱去厚重的羽绒衣,江浩穿着一身宽松的休闲装,深灰的长T配着迷彩的拉链开衫,下面是白色的长裤,单薄却有型,那是百分百的回头率。

“你看,早上出来跑跑步,多好。”

“难道你不知dào

早上空气好是一种误解吗?其实早上空气最不好了。”乔心唯试图说服他,晨跑什么的,最讨厌了。

江浩白了她一眼,“别为自己懒惰找借口,现在天气暖和了,多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好。”

“老年人才这么想。”

“什么?”

乔心唯一甩手,傻笑一阵,“没什么,呵呵。”说什么也不能说他年纪大,不然他准翻脸,“我们跑哪儿去?”

“拳馆。”

“什么?XX路上的XX拳馆?”她跳了起来,十万个不情愿,拳馆离他们小区隔了三条街啊。

可江浩却淡定地说:“你还知dào

XX拳馆,不错啊。”

“嗷,那么远,为什么不开车去?跑步过去都得中午了。”

“你省点力qì

跟我抬杠就能快点到了,赶紧的,跟上!”他一句话,就将她的小心思扼杀在摇篮。

江浩加快脚步跑上前,时不时回头喊着快点快点,乔心唯心里暗暗抱怨道:去拳馆是要打拳吗?哦不,跑到那里我腿都断了还哪有力qì

打拳,当沙包得了。

天色渐渐变亮,路上的车辆和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乔心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都是汗。

“哎呀我不行了,”她扶着电线杆子直喘气,“跑不动了。”

江浩调头跑回来,鄙视地说:“才这几步就累成这样,你的体质也太差了吧。”他一身轻松的模样,跟满头大汗的乔心唯简直就是鲜明对比,他又忍不住吐槽,“整天坐办公室的人不知dào

锻炼一下吗?动一动有这么难吗?”

乔心唯不想跟他争辩,也没力qì

争辩,喘着粗气说:“你都有理。”

这时,对街忽然有人叫他们,“心唯姐~~”是徐日嘉,她家就住这附近,她向他们挥着手跑了过来,“心唯姐,江大哥,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们,你们也跑步吗?”

江浩平淡地点头说:“是啊,不跑不行,看她虚得,跑几步就喊累。”

徐日嘉扎着包子头,头上绑着一个豹纹的发带,看起来清爽而又利落,“呵呵,多跑跑就好了,心唯姐,我们一起跑吧,慢点就行了。”

“好啊。”乔心唯勉强答yīng



原以为有个女生加入可以抵制一下江浩的气焰,让他意识到女人的体力和男人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可是,这个徐日嘉像开了挂一样,边跑步边说话不带喘气的。一问之下才得知,原来人家是马拉松爱好者,每天都要跑一个小时,风雨无阻。

——博澜酒店顶楼,萧天爱独自在练习房里拉琴,以前,她用低沉忧郁的大提琴声音来疗伤,现在,她用这声音来tian舐流血的伤口。她的伤疤在江浩说“口不择言”的时候狠狠地撕裂开来,旧伤复发。

这次回来,她并不奢望江浩能马上回到她的身边,所以在江浩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的时候,她欣喜若狂。可没想到才过了没几天,她等来的不是他离婚的消息,而是他说他现在有另一份责任,他说他只是一时的口不择言。

“嘣”的一声,悠扬的音乐骤然停止,她狠狠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视为珍宝的琴,还用力将它摔在了木质地板上。

她轻笑起来,呵呵,阿浩,曾几何时你也变得这么薄情寡义,竟然可以将自己承诺的话重新推翻,是看我残疾好欺负吗,是看死了我吗?你忘了我是因为谁才变成今天这样的吗,你对得起我吗?!我告sù

你,我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唯唯诺诺什么都不敢的萧天爱!

门外有人敲门,她收起了所有不满的情绪,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说:“进来。”

小楠开门进来,说:“下面有位姓林的老妇人找你,没有预约,但她说你一定会见她。天爱姐,你是见还是不见?”

萧天爱嘴角一动,怎么,阿浩的妈妈这么快就找来了,“见,带她上来吧。”

“诶,好。”小楠上前扶起大提琴,端端地帮她架好在原位。

林采音实在按捺不住了,得知萧天爱回来之后整天做恶梦,她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才瞒着丈夫和儿子找来。

这一路上来,她心里最多的感概就是,这个萧天爱果真不简单,真后悔当年听了江志中的劝没有揭发她。

顶楼的小花园又增添了几种花色,红得娇媚的芍药,俏得动人的玉兰,花香也更加浓郁了。

“伯母,五年了,你一点都没有变,”萧天爱笑着招呼她,“快来坐吧。”

林采音从容地走进去,“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这里倒是好地方。”

“伯母说笑了,我行动不便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窝在这里了,如果再不装修得齐全一点,那我岂不是要闷死?!”

林采音今天来并不是与她叙旧的,她一坐下便开门见山地说:“孩子,这五年我跟阿浩的爸爸都很记挂你,想着你在国外生活得好不好,吃得习惯不习惯,我们一度很内疚,毕竟要你一个人在国外生活。但是,我们怎么也没想到你还会回来,不是说好了吗,我们帮你保守秘密,你从阿浩生活里消失,你怎么食言?”

萧天爱只是微微笑了一下,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因为我想家了。”只六个字,就回应了林采音那么多的话。

林采音冷笑着摇摇头,“我看没那么简单吧,你想家而回来也不至于找阿浩是不是?”

萧天爱的笑容变成了干笑,冷冷的眼神转向别处。

“孩子,我不管你回来有什么目的,以前的事我和你江伯父都不会再提。只不过,如今阿浩已经结婚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我劝你别打阿浩的主意,你是破坏不了的。”

“伯母您误会了,我找阿浩只不过是老朋友之间叙叙旧而已,还有阮滨和陈敬业也一起的,我并没有……”

话没说完,林采音霸气地一拍石桌,“别用这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话,明明满脸的心机却还装无辜,我看过的人比你走的路还多,只要阿浩那个傻小子才被你骗。”

突然,林采音停止了指控,她竟然忘了她自个儿手腕上带着一只玉镯,这一拍,玉镯凶多吉少啊。她一抬手,只听“咣当”两声,玉镯碎成了两半光荣牺牲了。

萧天爱连忙说:“哎呀,伯母,您怎么这么不小心,手没伤着吧?”

林采音收回手,虽然心疼死了玉镯,但依然无所谓地瞟了一眼,“不碍事,一只镯子而已,我戴着还嫌碍事,倒是你,不要岔开话题。”

萧天爱淡然地一笑,“可惜了这么好的玉镯。”如果以前她还会因为这席话而愤nù

心颤的话,那么现在,什么都无所谓了,是真的无所谓,“伯母,您今天上来特意跟我说这些,到底是担心我涉足他们夫妻之间呢,还是担心阿浩放不下我而又回到我的身边?”

“……”林采音语塞,她心虚了。

“既然您担心,那必定是有原因的,我能把这个原因理解为……”萧天爱故yì

看着她,放缓了语气说,“阿浩还爱着我吗?”

她笑,“阿浩从小就爱我,到现在都爱我,即便他结了婚,他也爱我,所以伯母,你不要逼我做一些对他婚姻不利的事情,也不要企图再来伤害我。”

“你……”林采音指着她的手微微发颤,“你这孩子心机太重了,还敢威胁我,啧啧啧,你就不怕我们把你的秘密告sù

阿浩吗?”

“只要阿浩相信我,你说什么都是徒劳。”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度紧张到不行,五年之后再见,依然是剑拔弩张,唯一不同的是,林采音这把剑已经生锈,而萧天爱这张弩更为坚韧。

第21章 老公给的惊喜(2)

第21章老公给的惊喜(2)

江浩的一句“加班”,令她喜忧参半,喜的是他终于不再为了萧天爱而弃她不顾,忧的是,他现在用加班这个理由去拒绝萧天爱,会不会有一天他也用这个理由来搪塞她。

江浩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字吗?”

乔心唯一本正经地说:“嗯,上面写着‘我在加班’四个大字。”

江浩脸色瞬间囧到不行,正想解释,乔心唯却嘴巴一咧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哎呀专心开车,少说废话。”

“……”他直接无语。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天色渐暗,乔心唯一直在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不知dào

过了多久,只觉得道路两旁的路灯都打亮了,车子终于停了。她揉了揉眼睛看看是什么地方,“哇哦……”她惊叹地一叫,眼前这个地方令她暂时忘却了饥饿感,她拉开车门跑下车,快乐得像只小鸟,自由自在地展翅高飞。

这里说白了就是一条宽阔的步行街,特别之处在于,它的上下左右全都被逼真的影像包围,光与影达到了最佳的结合效果。

金黄色的梧桐叶片片起舞,乔心唯摊开手掌,那叶片仿佛真的能落到自己手里一样。一切换,画面又变成了星空,她身处太空,被繁星包围,这种感觉实在奇妙。

忽然,优美抒情的旋律响了起来,画面随即转变成了她和江浩结婚时候的场景。她诧异得捂住了嘴巴,看着这一切,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错过任何。

记忆中,那是一场慌乱而又匆忙的婚礼,传统的迎亲接亲,简单的草坪仪式,还有差点被搅局的酒店晚宴,说不上满yì

或是不满,因为作为新娘的本人,她根本没有上心。

而此刻,视频当中的婚礼简直像梦境一般,白色的鲜花铺满一地,唯美的婚纱尽显优雅,小到一件摆设,大到整个草坪,每一个镜头都无比的Lang漫,无比的温馨。

江浩也深有感触,看着那一幕幕熟悉的画面,想着他与乔心唯这一路走来,从陌生到熟悉,从迁就到包容,真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清的。他慢慢地走上前,在视频里的他们宣誓的时候,适时地牵起她的手。

乔心唯已是泪流满面,终于有一次,不是因为伤心,不是因为心痛而流泪,“看你,结婚还那么严肃,就不能笑一下吗?”

江浩为自己解释着,“我那是紧张,不是严肃。”

两人手牵着手一起看着视频,她注意到,这条步行街只有他们两个人,“你怎么不提早告sù

我?那么突然……是给我的惊喜吗?”

“嗯哼,告sù

你就不叫惊喜了,喜欢吗?”

乔心唯弯着眼睛,从心底里笑了出来,“喜欢,太喜欢了,怎么被你想到这一招的?”她是真的被感动到了,江浩这个老古板连句甜言蜜语都不会说,做什么事都按部就班,今天真是大大的惊喜啊。

江浩也挺实诚,不好意思地说:“视频是婚庆公司制作的,早几天就给我了,我觉得矫情就没拿出来。这条步行街嘛,我一个朋友负责的,还没正式开放,试用阶段,趁没人带你过来瞧瞧。”

乔心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我去,那我还是试验品是么?”

“嗯,可以这么说,看来效果很好,那小子的创意不错。”

“你……欠揍!”江浩跑起来,她提脚就追,“你站住,别以为你腿长我就追不住你……你,你别让我抓住啊你……”

此时,整条步行街转变成了樱花林,那一簇一簇绽放的樱花白中带粉,花瓣一片一片落下,Lang漫极了。

春天到了,虽然天气还没回暖,但商场的女装店里已经是春意盎然,橱窗里的模特身上换上了各种清新亮丽的颜色,极大地激发了女人们的购物欲。

乔心唯挽着江浩的胳膊大大方方地走进了商场,她笑着说:“别是因为今天的新闻,所以你才对我这么大方吧?”

“我什么时候对你小气过?”江浩反问,但也没有否认,他开始担心她的情绪,也开始在意她的感受了。

“好啦,开玩笑,今天你没有因为她而抛下我,我就很开心了。”

江浩心中一触,忽然紧握住她的手说:“以前是我不对,以后不会再抛下你,即便是有事,也会知会你一声。”

“好,这可是你说的,那今天是我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吗?”

“嗯哼,随你喜欢,尽管买。”

乔心唯又犯二了,比了一个剪刀手直冲他笑,“太好了,哦也~”

两人走进一家女装店,她先瞄了一眼吊牌,那价格,贵得吓人,一件普普通通的洋装标价两万,这可不是一般工薪阶级消费得起的,她赶紧拉着江浩撤。

“怎么了?这家挺好的啊。”

“贵得要死,买不起。”

江浩停住不走,“我出钱。”

“你出钱我也心疼啊,花两万买一件衣服,我怕我穿着不敢动。”

“花两万买的衣服,跟你花两百买的衣服,绝对是不一样的,相信我。”江浩固执地拉着她返回店里,以前就觉得她的穿着品位有问题,现在必须好好培养一下了,他甚至说,“以前你是乔心唯,只追求好kàn

舒适,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除了好kàn

舒适以外,还得大方体面,懂吗?”

乔心唯苦着一张脸说:“我上班穿工作服,周末在家穿T恤,也没觉得不体面啊,买两万一件的衣服挂着看吗?”

“以后我会经常带你出去,穿得体面也是对别人的尊重,你看家里的衣柜,你还没我衣服多,我还整天穿军装呢。”

“……”她撅着嘴,愤气地说,“原来你是怕我出去给你丢脸。”

江浩紧搂着她的腰,半带安慰,半带警告地说:“出去穿得好kàn

点是为了给我挣面子,在家你不穿更好更方便。”

乔心唯一听,“噗哧”一下笑了出来,“你个臭流氓,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那我怎么说,这是事实啊……走啦,我帮你选,你眼光太次了。”说着,他走进店里看了一圈,“这件,这件,这件,还有这件,进去试试。”

试衣间里,乔心唯翻了一下吊牌,尼玛,一件比一件贵,她两个月的工资仅够买这里的一件内搭上衣,她的心在滴血啊。

不过,两万一件的衣服跟两百一件的衣服,确实不同,质地好,版型好,款式好,每一件穿出去,江浩都说好。

连他这个挑剔的毒舌男都说好,那就是真的好。

“都要了,刷卡。”

“诶等等,”怎么能全要呢,半年工资加奖金全没了好吗,她赶紧找了个理由,“这才第一家店,我还想去后面逛逛呢,一下买这么多那后面还买不买了?”

江浩依旧将卡递给了服wù

员,“后面看上的再买啊。”

“……”乔心唯又苦着一张脸,“哪还敢再去逛,您江大首长这么大手笔,您不心疼我心疼。”

江浩捏着她的脸笑得特别好kàn

,“我会赚,我也愿意给你买,你就别心疼了。”在物质上他绝对不小气,但他的妻子节俭,这也是好的,他又说,“给你的副卡你从来没有花过一分钱,你是怕我找你还债还是什么?”

“我自己有工资,够我花的。”

说话间,服wù

员已经全部打包好了,速度快得很,江浩一提,便说:“走了,去下一家。”

从商场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但是,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瞧那跳动的霓虹灯,妥妥地预示着夜晚的纸醉金迷。黑夜可以掩盖许多东西,脏乱不堪的墙边街角,以及邪恶混乱的不法分子。

江浩双手提着好几袋,衣服、鞋子、化妆品,整一套的东西,他邪邪地一笑,说:“晚上回去就试试那套内衣。”

“试什么试,内衣都一样。”

“我挑的就是不一样,必须得试。”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男人就是脸皮厚,没羞没臊的。

忽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江浩用眼神一指,“是短信,你看看,我没多余的手了。”

“万一是萧天爱的呢?”

“是她的怎么了,你看就是。”

“哦。”乔心唯伸手去摸,嘴角止不住微微笑起来,她喜欢这样子的坦诚相待。

短信不是萧天爱发来的,而是银行发来的,她松了一口气,笑着说:“是银行发来的基金广告,估计是看你花费多了,然后赶紧打广告吸引金主,哈哈……老公今天咱们花了多少钱?”说着,她手指一滑,两万三万的都是今天的开销,还有一笔十二万的。

等等,十二万?她凑近看看清楚,没错,是十二万,但不是今天的。

江浩见她停在后面没跟上来,便回头叫她,“怎么了?是看到什么秘密了?那给我瞧瞧。”

乔心唯撅着嘴巴,把手机对准他,“你给萧天爱买的那件晚礼服,要十二万?”我说你怎么这么大方,原来对别人更大方,十二万啊,我一整年的年薪都没这么多啊。

江浩重重地叹了口气,“这是我欠她的,一双腿的代价远不止这十二万。”

乔心唯无话可说,她淡淡地一笑,问道:“那么在你看来,一双腿的代价,值多少钱?”

“这不是钱的问题……你别无理取闹,上车回家了。”

“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只是在想,如果你一直还不了这笔债,是不是一直都要随叫随到?”

第24章 幼稚的江大哥

第24章幼稚的江大哥

徐日嘉不但是马拉松爱好者,还会柔道,这个娇小的弱女子原来是个真汉子。

拳馆里,乔心唯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角落里,双腿都在发抖,抬手都没有力qì

,谁叫她起来她跟谁急。而江浩和徐日嘉,状态越来越好,他们早就换上了柔道服,在那里比划切磋。

“江大哥,你要手下留情啊。”徐日嘉莞尔一笑,一拉紧腰带就进入了备战状态。

江浩还是比较松懈的,徐日嘉“呀”的一声,眼疾手快地拉起他的手,迅速背过身去,直接给了他一个过肩摔。她一个不到百斤的女子,把他这个77公斤的军人给摔倒了。

“嚯。”一旁观战的乔心唯不可思议地叫了起来,“老公,你太菜了。”

江浩也一愣,看来是他小瞧了这个女孩。他很快从地上站起来,只见徐日嘉对他扬起了胜利的微笑,这一刻,他开始正视这个女孩。

徐日嘉趁胜追击,不过,江浩这回有了准bèi

,马步扎得稳稳当当的。徐日嘉“呀!”的一声掰起他的胳膊,可是,他纹丝不动,转而将她往前一推,便松开了她,他总不至于真的跟她打。

“江大哥,战场上不分男女,你别让着我啊。”说着,徐日嘉快跑几步冲过来进攻。

江浩快退两步,借势擒住她的手腕猛地转身一背,“啊……”徐日嘉惊呼一声,她整个人都被江浩顶了起来,背与背紧紧贴着。动作定格住,江浩并没有将她摔下,而是很绅士地将她轻轻放下。

接下来的几个回合,徐日嘉想再突pò

已是惘然,很明显,江浩并没有全力以赴,在技巧方面也总让着她。

“江大哥,你别让着我啊,这样多没意思。”

江浩实诚地说:“我怕我一用力真摔着了你,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旁边的乔心唯一开始还颇有兴致地看着他们,可看到两人颇有默契又屡屡互动的样子,她这心里,真不是滋味。

切磋结束,江浩悠哉悠哉地往边上走去,他一看到乔心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忍不住说:“这就萎了?学学人家。”

徐日嘉笑得可欢了,脸蛋儿红扑扑的越发显得皮肤水嫩,“心唯姐,你还好吗?”

乔心唯干笑了下,伸手比了一个“OK”。

徐日嘉又建议道:“下午打壁球怎么样?很近的,就这对面,新开的壁球馆,江大哥有兴趣吗?”她满目期待地看着江浩。

江浩轻咳了两声,“下次吧,某人真的不行了。”说着,他弯腰要去抱乔心唯,“下午让你吃饱睡饱行了吧?”

乔心唯一侧身,自个儿扶墙站了起来,也不是她矫情,可她就是心里不爽,她故作轻松道:“好饿,先吃饭吧,赶紧的。”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江浩已经完全摸透了她的脾气,她这人心情好坏全都写在脸上,看得透透的。唉,女人啊,又在吃干醋了。

更衣室里,徐日嘉一个劲地夸江浩,言语间透漏着深深的崇拜之情,以及对她的羡慕之意。

“心唯姐,我哥在新加坡出差,他一听说那天救他的人就是我同事的丈夫,高兴得很,说等他回来一定要请你们吃饭。”

“呵呵,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江大哥可是救了我哥一命呢……心唯姐,你真幸福。”

乔心唯的笑已经挤不出来了,她即刻转移了话题,说:“我好了,我去外面等你吧。”

她从更衣室出来,江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她怒瞪他一眼,转而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凳上。江浩拽拽地滑着步子移过去。

“怎么了怎么了?一瞬间的功夫怎么晴转阴了?”

乔心唯扭头不理他。

江浩挨着她坐下,手掌一下一下捏起了她的大腿,“做好心理准bèi

,明天更酸。”

“别碰我。”她能说她受不了他对其他女生有一丁点的好感吗。

“唉呦,给你点颜色你还真开起染坊来了?”江浩一股脑地将她抱了起来,让她直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她挣扎,“别动,再动我就亲你。”

“耍什么流氓,放开我。”

江浩说一不二,按住她的后脑勺果真亲了她一下。

“喂,公共场合,注意形象,你别乱来。”

她越说,他就越来劲,按着她的后脑勺用力地啄着,一下一下的还亲出声音来,最后变成了咬的,“还生不生气了?”

乔心唯的脸和嘴巴都被他捏得变形了,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我发xiàn

你怎么这么幼稚啊?!”

江浩逗趣地一笑,“嘿,那你应该多多发xiàn

我,会不断有惊喜的。不生气了?”

“我就没生气啊。”说实话,在他不断亲吻的柔情攻势下,她的闷气早就消散了。

“还撒谎,还撒谎?”江浩紧抱着她,边亲边说。

乔心唯羞得满脸通红,这条过道随时有人进出好吗,“哎呀,你别闹我了,好了好了我跟你说实话,我不想你跟别的女孩子靠太近,我看着不爽。”

江浩定定地看着她,笑意匪浅,越看,那眼神越贼,“老婆,我真想赶紧回家把你吃了。”

“哎呀,你羞死人了。”

“哈哈哈哈,你个小傻妞,那我以后不跟她们一起玩耍了,只陪你,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行不行?”

“哼,这还差不多。”

更衣室门内,徐日嘉站在里面久久没有出去,她偷偷地看着那两人的亲密举动,江浩的一言一行都令她嫉妒到疯狂。那天出车祸,眼见哥哥生死命垂一线,是江浩及时出现,当时她就对他有了异样的感觉。后来,得知他是乔心唯的丈夫,她还失落了好一阵。

“日嘉就快出来了,你别老没正经的,让人看到多难为情,我们还要一起做事呢。”

江浩依言松开了她,但是手还是搭在她的肩膀上。

徐日嘉换好衣服走出去,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她照样保持着雀跃的姿态,说:“江大哥,心唯姐,中午我请你们吃饭吧,楼下的牛排很不错哦,你们就赏脸给小女子一个机会吧。”

这已经是她第无数次邀请了,拒绝一次两次是情理,拒绝多次那就是见外了,江浩说:“我无所谓,看你给不给她机会喽。”

徐日嘉立kè

用恳求的眼神看着乔心唯,“心唯姐,你就成全我这点小心思吧。”

乔心唯微叹一口气,“那好吧。”

——博澜大酒店,阮滨步履轻快地走了进来,摆脱了周小伊,整个人都轻松了。服wù

员上前,不等询问,他就主动地说:“吃饭,有订位,姓萧。”

服wù

员笑脸盈盈地说:“知dào

,您是萧小姐的贵客,她已经在等你了,里面请。”

到了包厢,桌上已经上了满满一桌的菜肴,道道名品,而萧天爱就毕恭毕敬地坐在桌旁。阮滨走进去一看,感叹道:“哇哦,今天是要招待什么大户?”

萧天爱一笑,“可不是,要招待三十年的老友呢?”

阮滨诧异地指了指自己,又举起食指比了一个1,“你别说今天就请了我一个。”

“是啊,就你一个,来,快坐吧,算准了你这时候来,所以菜都上了,想吃的没点的,你自己加。”

阮滨看着那一桌子菜,感概着:“就我俩你还点这么多菜,你才是大户,牛。”这一桌菜,海鲜为主,粗粗一看起码三千。他慢慢坐下来,首先说:“无功不受禄,你今天邀我吃这一桌好的,有什么事儿吗?”

萧天爱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菜,“先吃吧,边吃边说。”

“不,你先说,不然我吃得不安。”

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来,萧天爱轻抿嘴唇,说起来有些惭愧,“滨,我需yào

你帮忙,你愿意帮我吗?”

“什么事?”

“我知dào

这样做不太道德,但是除了你,没有其他人愿意帮我了。”

阮滨诧异,“有什么事是阿浩做不到而我能做到的?”他相信,只要她一句话,江浩必定赴汤蹈火。

在老友面前,萧天爱也不藏着掖着了,“我想把阿浩追回来,我知dào

他心里还有我,结婚只是家里逼的。”

阮滨一怔,“这……不好吧,阿浩心里有没有你跟他愿意跟谁在一起是两码事,他跟乔心唯小日子过得不错,你何必去破坏?”

破坏,他竟用了破坏两个字,萧天爱顿觉失策,“怎么连你也站在乔心唯那边了?她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吗?”

阮滨眼神回避了下,“不是我站在她那边,我只是实话实说。”他的筷子就放在手边,看着这一桌的佳肴,他却没有动筷的欲望,享shòu

美食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滨,既然是你喜欢乔心唯在先,当初为何不追试试?”

阮滨心里暗咒,都是那个祸害周小伊,不说什么事都没有,说了大家都尴尬。他干笑了笑,说:“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我都看开了。”

“其实我们有着同样的目的,你想要乔心唯,而我想要阿浩回到我身边,不如……”

“咳咳,”阮滨已经知dào

她想说什么了,他断然拒绝,“天爱,我看这个忙我帮不了你,你也最好及早打消这个念头,他们是领了证的合法夫妻,阿浩挺在意乔心唯的,别到时候弄得连朋友都做不了,今天的话,我都当没听过。另外,我想这顿饭我不能吃,还是下回我请你吧,下回吧。”

阮滨说了两句就走了,椅子都还没坐热,萧天爱想拦,可她坐着轮椅行动不便,只能任由他离开。

呵呵,她冷笑,五年了,什么都变了,爱情,友情,都变得一文不值了。

第25章 他想要的生活

第25章他想要的生活

乔心唯发xiàn

,江浩这个人有许多面,工作时威严,生活中严肃,私下里幼稚。有一句话是这么问的,男人有许多面,你爱你男人的哪一面。她想,她爱他任何一面。

“哎呀老公,我腰疼,哎呀老公,我脚疼……”一大早,天还没亮,她就在床上叫唤,“哎呀呀我是疼醒的,明天肯定好不了,我怎么去上班啊?”

江浩睡眼惺忪,侧身揽住她的腰,“那就请假吧。”

“不行,月底请假最亏了,会扣全勤的。”

“我给。”

“你的本来就是我的,一个碗里的给来给去还不是一样么。”

江浩睁开眼睛,“什么?”

乔心唯转头看着他,“你都是我的,你的钱怎么不是我的钱?我说错了?”

江浩一笑,“没错,没错,难怪我给你买衣服你那么心疼,原来是心疼自个儿的钱。”

“可不是,没有像你那样花钱的。”

“嗯,以后你管钱,小财奴。”他起身看了看时间,“既然醒了那就跑步去。”

乔心唯直往被窝里面缩,“跑不了,我哪儿都疼。”

“跑步要坚持才有效,像你这样跑一天歇一天的,怎么都不管用。”

“那就不跑了呗,反正今天就是你拖着我我也跑不动了,腿都抽筋了。”

江浩拗不过她,想想也罢,她可不是他手下的兵,不能一下子对她严格要求,“好吧,今天就准假了,以后可不准了啊。”安静片刻,他又突发奇想地说,“既然不去跑步,那么在家运动也是一样的。”

“不行,不来,你别闹,我很累。”

“嗯哼,你躺着就行,累的活我来做。”

“……不用这么猴急吧。”

“爸妈都盼着呢,你忍心让老人家失望吗?”

嗷嗷嗷,看来是逃不过了。

周日的阳光依旧大好,天气转暖,短暂的春天已经过半,丝丝凉风已经有了夏天的味道。于是,贤惠的妻子要把家里给捯饬捯饬。

衣橱倒是很好整理,上回买的许多件春装都没穿完,还挂着吊牌的,心疼啊。他的部分更好整理,各种款式的白衬衫在她看来全都一样,外套以军装居多,把厚的挂在里侧,薄的挂在外侧就行。

床单被套换了新的,结婚的时候买了很多套,她选了一套青草绿的换上,看起来既干净又清爽,旧的直接扔进了洗衣机。

然后是她的梳妆台,江浩买的香水一直搁着,她没准bèi

用,一狠心直接扔了垃圾桶。别说她小心眼,照着萧天爱的喜好买的东西,她不要。

拖地的时候,她直挺背,一手拿拖把一手扶腰,看着轻松拖着费劲。

江浩经过看到,嘲笑着说:“嗯,大肚子就是这样的。”

“去你,我只是腰酸。”

“我说请清洁工你又不乐意,累到自己可别怨我。”

“唉,看人家为了两百块钱累死累活地做我该做的事,我不忍心。”

“那你可以给他两千。”

“那我更不忍心。”

江浩从她手里接过拖把,“看你这么费劲,我也不忍心,去坐着休息下,有事老公劳其事。”说着,他弯腰大手笔地拖起来,这才叫拖地。

家务事做得差不多了,江浩把躺椅往小阳台上一放,舒舒服服地躺着晒日光浴,这么好的阳光不常有,可不能错过。

“老公,吃草莓。”她拿了水果出来。

江浩拉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老公,我怕晒。”乔心唯抗议着,挣着要起来。

他把她的脑袋按靠在自己的胸口,硬是不让她走,“老婆。”

“嗯?”

“以后我尽量不加班,多陪你。”

忽然听他这么柔情地来了一句,她一下就安顺了,“嗯,我一直以为zf部分就是朝九晚五有双休的好工作,没想到也要加班。”

“你想不到的事情还多着呢,”他用指腹来来回回地摸着她的脸,“下个月我要出差一趟,你在家好好呆着。”

“才说不加班,又说要出差,哎呀你怎么这么忙啊,什么时候?”

“4号。”

乔心唯像小猫一样窝在他的怀里,“哎呀我现在就想你了。”以前他出差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是觉得这个人好莫名其妙,一下就消失一下就出现,可是现在,一听他说要出差,她就跟丢了魂似的不安,舍不得分开。

江浩轻声细语地安抚着她,“我要赚钱养你嘛,上面下的任务我必须去。”

“去哪儿?”江浩不语,她很自觉地说,“好吧,秘密不能告sù

我我知dào

,当我没问,那要去几天?”

江浩欣慰地点点头,“至少五天,多了不确定,”看她的小嘴越撅越高,他无奈地笑笑,“小别胜新婚,我答yīng

你会平安回来的。”

“好,我懂。”

阳台上边晒着刚洗好的床单,一阵风吹来,床单随风飘摆,散发出一股洗衣粉的清香;下边堆放着一排风信子,有的开的正盛,有的已经花谢。岁月静好,温和从容,一生一世,这是他一直渴望的生活。

快到中午,林采音打来电话让他们回家吃饭,江浩看看乔心唯问她的意见,她从容地点点头,回家看看爸妈是应该的。

路上,江浩又把学车的事情提上了日程,“没有你这么拖的,说几回了也不行动,车子放车库不开也是一种消耗,你咋不心疼呢?”

“哎呀我知dào

了,我这不是等天气暖和了去学么。”

“抓紧啊,别等天热了又嚷嚷着太热不去学。”

“不会不会。”

开着开着,乔心唯忽然看到萧天爱的小助理站在前面的街口,那么,她推着的那位坐在轮椅上的人,不就是萧天爱么。

萧天爱如今是名人了,出门格外谨慎,鸭舌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若不是她认得那位小助理,她可真就忽略了。

乔心唯微微侧过脸看了看,她想看看江浩是否看到她们,嘿嘿,他一副冷静淡定的表情,应该没看到。

“老公开快点,咱买点新鲜水果给爸妈。”

“嗯,这么懂事啊。”

说着,车子“咻”的一下开过了那个街口,可是,她还没来得及乐呢,车子又靠边停了下来。

“咋了?”

江浩没回答,只是看着后视镜慢慢地将车倒了回去。车子倒了一截路到了街口,江浩落下窗户,对着萧天爱问:“怎么出来了,去哪儿啊?”

小楠主动说:“我们去医院,天爱姐感冒了嗓子发炎。”

“那我送你们去。”说着,江浩就要下车,那一刻,他听到车里的乔心唯低声地说了一句,“哼哼哼,这你都认得出来,真是心心相印啊。”他暗暗白了她一眼便下了车。

江浩以公主抱的方式将萧天爱抱上了车,又将她的轮椅折叠放到了后备箱。

开着车,他说:“瞧你,包裹得这么严实,要不是有小楠,我真没看到你。”

乔心唯侧过脸与他对视一眼,她知dào

他是故yì

解释给她听的,好吧,心里没那么郁闷了。

萧天爱拿下帽子和墨镜,没有摘下口罩,“我不想被人认出来,生病着不想传染给别人。”

嗯,确实病了,声音都变了。

他又问:“怎么不叫司机?”

萧天爱幽幽地开口了,“司机今天休息,本来也想出来逛逛,可去哪哪都是人,还是算了。”

乔心唯一直沉默,坐在副驾驶上低头玩着手机,心里暗暗嘀咕,吼,果真是嗓子哑了,某人又该心疼了。

果不其然,江浩说:“都城比较干燥,季节交替的时候很容易感冒生病,你得好好照顾自己。”

“嗯,我知dào

,真是一不小心就感冒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乔心唯扁扁嘴巴翻了一阵白眼,艾玛还林黛玉上身了。

“今天周末医院人多,需yào

我帮忙吗?”

萧天爱温和地说:“谢谢,我已经预约了私人医生。”

不一会儿就到了医院,江浩又将她抱下了车,并且又嘱咐了好多话才走。

“怎么不送她进去?”

江浩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酸味,连忙将车窗落了下来,“散散味儿,酸得很。”

“哼!”乔心唯撇过脸看着窗外,心里憋闷得很。

江浩看看她,用教导的方式说:“生什么气啊,每次遇到这种事你就生气,多没意思,你应该高兴,我这么受欢迎还只喜欢你。”

只是喜欢,她并不稀罕。

江浩瞧她不作声,又说:“不回家吃饭了,你这表情爸妈一看就知dào

我俩在闹。”

乔心唯撅着嘴,憋着怒气,“对她是爱,对我只是喜欢,她得到了你的心,我得到的只是你的身体,切,我不稀罕。”

江浩回避着重yào

的环节,逗趣地说:“我的身体多棒啊,我每天陪着你还不够吗,你可是我孩儿他娘,你怎么不稀罕了?我的全部都是你的,知足点吧。”

“是全部吗?”乔心唯质问道,“你就不能爱我吗?”

江浩的神情由轻松变得严肃,声音也变得沉重,“不谈这个话题,回家就开开心心的,你要这样我就调头了。”

气氛一度变得紧张,沉默了一会儿,乔心唯轻声说:“去吧,妈都准bèi

好了,她一片心意。”

忍着吧,不就是忍么,不就是前女友么,原先也知dào

他心里放不下人家,她就忍着呗,吵架伤感情。

她一直撇着头看着窗外,江浩叹了口气,伸过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她没动,但是眼睛涩涩的。

坏人,总能一下子把人逗笑,也能一下子把人弄哭。

第26章 你要困我一辈子

第26章你要困我一辈子

回家吃饭,婆婆准bèi

了一桌好菜,如今家里的气氛比起一开始,那可是轻松了许多,公公和婆婆慢慢地接纳了她。

饭后,江浩陪着父亲在厅里看新闻联播,而婆婆则拉着乔心唯在房间里说起了体己话。

“心唯,最近身体怎么样?”

乔心唯受宠若惊,“妈,我身体很好。”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对她不闻不问的婆婆竟然关心起她的身体来。

“你这肚子……有动静没?”

乔心唯瞬间觉悟,原来婆婆是打听这个,她不好意思地笑笑,“还没。”

林采音微微皱起了眉头,叹着气说:“怎么还没有呢,阿浩身体那么好,年年体检都没问题,要不你抽一天空出来我陪你去查查?”

额,婆婆这是在怀疑她能不能生育啊,“妈,我身体没问题的,这种事情也得看缘分,我跟江浩已经很努力了。”

“心唯啊,一开始我确实不看好你,但是阿浩认定了的事情我们也只有接受,以前对你冷言冷语的是我的不对,你千万别忘心里去。”林采音说出了自己的顾虑,“你可别因为我们老人的关系,而跟阿浩闹矛盾啊。”

乔心唯这心啊,七上八下的,婆婆今天这是怎么了,“妈,您别吓我,怎么了?”

林采音一把握住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们看了新闻,知dào

阿浩以前那个回来了,但你心里千万不要有疙瘩,好好跟阿浩过日子,她若是来找你麻烦,你别回家跟阿浩置气,告sù

我,我来修理她。”

乔心唯听得一愣一愣的,林采音继xù

说:“今年对阿浩来说很重yào

,他能不能上去就看今年的表现了,要是在这种紧要关头出现婚姻问题,那他这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zf单位最讲求同志的行为作风,不能有一丁点污点,你懂吗?”

听了婆婆的话,乔心唯恍然大悟,江浩之所以一直强调他结了婚就不会离婚,原来是为了自己的仕途。本来就心里有事压抑得很,这下,她更加难过了。

林采音看出了她的难色,更加握紧了她的手,悉心劝道:“心唯,谁还没有个过去啊,总之我们江家就认定你一个儿媳,你有委屈跟我说,无论是阿浩也好,谁也好,让你委屈了你就跟妈说,妈帮你做主。”

乔心唯看着她,婆婆尽管保养得宜,终究多不多岁月的摧残,眼角的细纹出卖了她的年龄,眼白中的血丝也在谱写着她经lì

过的沧桑。她忽然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一个母亲,无论她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出发点都是为了自己的子女好。

她曾怨自己的母亲为何这么快就嫁了人,后来长大了,她懂了,母亲是为了能给她一个圆满的家,对于一个年仅十三岁的女孩来说,什么都不如一个圆满的家来得重yào



所以现在,她理解婆婆为何对她态度大转变,一切不都是为了江浩么,她报以温暖的微笑,说:“妈,我知dào

了,您别担心,我跟江浩会好好的。”

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江浩正举着手要敲门,“你们两个躲房间说什么悄悄话呢?”

林采音:“不就是抱孙子的大事么,儿子,你可得加把劲啊。”

江浩揽过乔心唯的肩膀,眉毛揪得高高的,“我有不努力么?得,咱回家再加把劲。”

“不如今晚就睡家里吧,我给你们炖点补汤,明天上班带去喝。”

江浩是没所谓的,他看了看乔心唯。

“妈,不用麻烦,我们最近在锻炼身体,晚饭过后还得散步两小时,正好,老公我们走回去吧。”

江浩眉毛一挑,暗笑着没有揭穿她,“你确定?”

“嗯,这几天雾霾也没有,空气好,饭后消消食,正适合散步,走吧。”

“那妈,我们还是回去了,你就别忙活了。”

从江家大宅走回公寓,那可真得两小时,乔心唯这是挖坑给自己跳。走出江家大宅,江浩什么都没说,只是上前拉着她往路边走,这个时候打车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得看机缘。

乔心唯甩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我不想打车,想坐地铁。”

江浩知dào

她心里难受,不让她出出气她不舒服,于是就随她了,“好,咱们去坐地铁。”

地铁1号线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人满为患,买了票,在站台上等,过道里的风嗖嗖的吹着,江浩顺势将她掰过她的身体搂在怀里,紧紧搂着。

“妈跟你说了什么?一定不是光说抱孙子这么简单,你的脸啊,拉得更长了。”

“不说吗?想吵架?如果骂骂我你能心情好点,那就骂出来。”

“好歹你也说句话啊,别让我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好吗?”

“老婆?……”

这时,地铁进站了,人潮涌动,一波推着一波,江浩拉着乔心唯排好队,护着她不让别人挤到。

地铁里人满为患,他们就站在门口的扶手旁,地铁开了,呼呼的风声很大,乔心唯喉头一哽,见风落泪。

江浩站在她的身后,他是从地铁的玻璃门反光里看到的,他紧抱着她的腰,大手一下一下捏着她的手,看着她那成行流下的眼泪,他也难受得很。

出了地铁站,迎面而来的是清凉的风,晚上的风吹来还有些凉意,但吹得人更加精神。

“好受些了吗?”江浩问。

乔心唯擦干眼泪,能好受么,等她爱上他他才告sù

她他心里有别人,现在又从别人嘴里知dào

他不离婚是为了自己的仕途,她这心里能好受么,再强dà

的内心都被虐得七零八落了。她过了年才二十四岁,难道这一辈子就这么过了?老天爷啊,能不能公平一点,能不能让我爱的人也爱我呢?

“我就知dào

你是找借口不住在家里的,也好,心情不好就发泄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强。”

乔心唯猛然回头,江浩这一路对她说了许多话她都没回应他,不过现在,就冲着这句,她想说:“我不是因为心情不好而不肯住在家里,而是因为家里你的房间里到处都摆着萧天爱的照片,你缅怀的萧天爱,在各个角落睁着眼睛看着我,嘲笑着我,我受不了!”

江浩静静地看着她,一时间,他真不知dào

该说什么,这是他的不对,娶了她就注定要负她。

他上前要去抱她,她后退两步撤离,“别碰我,这种怜悯的拥bào

我不稀罕。”

可江浩硬是上前,硬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抱紧,她挣扎,他抱得更紧。

她捶着他,边哭边喊:“江浩,你这个混蛋,我原以为你冷血无情,原来不是,是你的心全都给了别人,为什么不能爱我,为什么……我告sù

你,今天你给我的所有委屈和痛苦,都只是因为我爱你而已,我要不爱你了,我管你跟谁在一起我都不在乎,我不在乎!”

她吸了一口气,继xù

说:“你不是爱她么,我们离婚你娶她不就完了,我成全你们,可是江浩,你真自私,为了工作为了前途你就要困我一辈子,你平日里哄着我宠着我有什么用,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好不容易从纪小海和孙容瑄的背叛中走出来,我好不容易提起勇气学会了爱你,可你呢,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就不能爱我呢,爱我一下会死啊!”

江浩就这么抱着她,任她打,任她骂,任她发泄,她的字字句句都敲进了他的心里。

“不是的,我没有要困你一辈子,我在意你的感受。”

“那我们离婚,你放我走。”

“……”江浩失了言,答不出来,他就没想过离婚,骨子里就没想过。

“那你就忘了萧天爱,你好好爱我,我为你生个孩子,我们好好过日子。”

江浩也答不出来,他衡量不出这两个女人在自己心里的份量,面对感情,他没那么高的情商。

这一晚,乔心唯在他怀里哭了好久,他知dào

他把她伤得透透的。

第二天,一觉醒来,什么都过去了,一切又是新的开始,他们照常上班。

乔心唯依旧浑身酸痛,走路的样子都很别扭,同事肖宓调侃了句,“呦,昨晚运动过量?”

她这话一出,周围很多同事都笑了,特别是几个男同事。

乔心唯脸一红,径直坐到了位置上,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怕越解释越乱。

谁知,徐日嘉站出来说:“心唯姐,你是早上跑太久所以酸痛吧?是不是腰腿特别酸?”

“嗯,是啊,感觉小腿都不是我的了。”

徐日嘉殷勤地递来一瓶按摩油,“喏,试试这个,可以缓解酸痛的,我有时候拉伤扭伤就抹这个,特管用。”

“谢谢。”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前天还那么误会她,原来她就是这么的热心肠。

“咦,今天云清姐怎么还没来?”

乔心唯侧过眼一看,是啊,云清很少迟到,因为她每天都坐陈敬业的车,而陈敬业因为工作地点远而要提前出门,云清只有早到没有迟到的。可是今天,上班时间都过了十分钟了,云清还没来。

她拿出手机拨了云清的号码,电话通的,可是一直没人接,真叫人着急的。

阮滨从办公室走出来,“阮总,你有陈敬业号码吧,我联系不到云清,不如你打给陈敬业问问看?”

阮滨欣然答yīng

,“好的。”

第27章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第27章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阮滨很快就打了陈敬业的电话,一问,更吃惊,“你是说早上载云清到公司的?”

“是啊,她跟往常一样在路口下的啊。”此时的陈敬业还在去单位的路上。

“可是她到现在都没到公司。”

电话那头,陈敬业的语气也不免紧张起来,“不可能啊,那她去哪儿了?”

阮滨诧异地说:“我们也不知dào

,心唯正在打她手机,一直没人接听。”

说这话的同时,乔心唯叫了起来,“接了接了,云清接了……喂云清,你在哪儿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变得安静,甚至有些可怕,她清清楚楚地听到电话那头一个粗犷的声音对她说:“你是这部手机的朋友吗?她出了车祸,现在在XX医院,情况很危急,你们赶快来。”

医院急救室门口,阮滨和乔心唯坐在外面的椅子里等着,乔心唯冷得直打哆嗦,搁在大腿上的双手不停地打着颤,她拿着云清的包,那上面还有血迹。

肇事司机是一个朴实的送货司机,工作服背后印着“XX快递”四个大字,他也吓傻了,蹲在墙边抱着脑袋,头也不敢抬。

一旁还有两个警察正在问话,“车祸是什么时间发生的?”

“大概九点左右。”司机说着一口东北腔,说话的时候,他终于抬了抬头,黑黑的皮肤,深刻的抬头纹,看上去已经五十好几了。

“具体一点。”

司机想了想,低低地说:“8点50吧。”

乔心唯脸色惨白惨白的,车祸发生在8点50分,就是在云清下车后不久,听警察说云清倒下的时候还有知觉,这么说来,在她最最需yào

陈敬业的时候,浑然不知的陈敬业离她越来越远。这是怎样一种无助的痛苦,她不能够想象。

“喝酒了吗?”

“没有。”

“做一下酒精测试,张嘴,吹气。”警察一看,“嗯,酒精度没有超标。”

司机哆嗦地说:“谁一大早的喝酒啊。”说完,他打了一个哈欠,双眼红红的满是眼泪。

警察又问:“昨晚睡了吗?”

司机倒是诚实,“昨儿个装货一夜没睡,开车的时候打了个盹儿没看到红灯。”

“你这是疲劳驾驶,看,把人都给撞了!”

司机低着头,用力地扯下了头上的帽子将眼睛捂住,他低声啜泣起来,“我错了,我也没想到会撞到人……”

这时,走廊里响起一串凌乱而又急速的脚步声,陈敬业喘着粗气急奔而来,“云清,云清,我老婆人呢?”

陈敬业眼眶红红的,他一听消息就立kè

调头原路返回,可是正值上班高峰期,这一来一回的,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被阮滨和警察按坐在椅子里,一个三十几岁的大男人,竟也担心得红了眼。

“今天晚了十分钟出门,所以她一下车我就急急走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应该看她进去再走的,我应该看她进去,我再走的。”陈敬业懊悔地拍着自己的头,像个慌乱的孩子,“司机呢,司机抓到了吗?”

阮滨伸手指了指墙边。

他的视线移到了墙角的司机身上,他猛地站起来走上前,一把揪起司机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打,“你他妈的开车不看路的?你开车,不带眼睛的,那么大个人你没看到?!”

阮滨和两个警察都去拉着他,愤nù

的他揪着司机的衣领就是不放,“为了不让她划伤手,我连厨房都没让她进过,我连水果刀都没让她拿过,你他妈的还敢撞她!滚开,都滚开别拦着我……你作死么敢撞她,她是那么怕疼……”

乔心唯听得眼泪直流,看着混乱的场面,她的心像被针扎着,刺疼刺疼的。

护士赶忙跑过来提醒,“这里是医院,别这么大声,会影响医生抢救的,你们如果为伤者好,就别闹了。”

陈敬业一听,立kè

不吼了,他真的就像一个孩子,乖乖地听着护士的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久,江浩也赶来了,是乔心唯给他发了短信。

“老公……”乔心唯扑进他的怀里低声抽泣,她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她害pà

,她想到自己的父亲也是被一场车祸夺去了生命,她害pà

这样的悲剧重演。

江浩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的,会没事的,不要担心。”

这时,手术室门口的灯突然熄灭,陈敬业第一个站起来冲到门口,拉着开门出来的医生,问:“医生,我老婆怎么样?我老婆没事吧?”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

医生脱下口罩,他的神情是凝重的,摇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lì

了,伤者的大脑被撞得就像豆腐渣一样,还有,她已经怀孕三周了……”

那一刻,陈敬业像疯了一样奔进去,里面传来他狂吼的声音。

乔心唯也失声痛哭,她这辈子最最要好的朋友,掏心掏肺毫无保留的朋友,就这么没有了。

司机蹲在墙角也默默流泪,这意味着他要面临赔偿以及坐牢等的后果。

江浩,阮滨,都红着眼沉默着。

云清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嘴贫,心善,最拿手的事情就是损人,逮着机会就损,用阮滨的话就是不出声什么都好,一出声就是一标准悍妇。但是,她从来不会平白无故恶意中伤人。

陈敬业没让任何人进去见云清最后一面,他说她爱美,就让大家留住她最美的样子就好。

葬礼办得很简单,云清的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悲伤之心可想而知。陈敬业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下巴上布满了青青点点的胡渣,双眼红肿,眼白里全是血丝,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江浩:“今天晚上陈敬业家里就他一个人了,我跟滨去陪陪他,你一个人可以吗?”

乔心唯点点头,“好,去吧。”

三个男人坐在客厅里喝酒,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地上也都是。阮滨一不小心踢倒了酒瓶子,陈敬业立kè

“嘘”的一声,“你小心点儿,把我家的母老虎吵醒了,她可是会骂人的。”

江浩与阮滨对看一眼,江浩语重心长地说:“敬业,你累了,早点睡吧,别想太多。”

陈敬业窝在沙发里,弯着腰,手肘在膝盖上撑着,双手捂住脸,默默地流着泪,“前年我结婚你们记得吗,我们也是这样在厅里喝酒,有说有笑,云清突然跑出来把我们骂了一顿,吵她睡觉了,呵呵……一切都好像还是昨天,我真后悔没早点陪她去马尔代夫,我为了工作一直拖一直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她一直说这辈子不去马尔代夫看看会是人生最大的遗憾。”

说着说着,他哭了,很沉重的抽泣声,“我一闭上眼睛就是她那肿得面目全非的脸,她一定很疼很疼,她那么爱美却这样子上路……我无法原谅自己,我无法想象在她垂死的时候而我却离她越来越远,我宁愿被撞的人是我,为什么要用这个方式让我失去她,我承shòu不了……老婆,你还这么年轻,你说过要给我生一对儿女,你怎么能食言呢?”

阮滨大口大口喝着酒,要数被云清损得最惨的人,就是他了,虽然他是她上司,但她根本不给面子,一开始他挺烦她的,可是有一天这个专挑毛病专爱损人的人没了,他还真痛心。

江浩也是,以前总觉得陈敬业这个媳妇太彪悍,轻易不敢跟她斗嘴,但每次聚会,只要有云清在,气氛就会好许多,他就打心底里羡慕他们这对夫妻。

云清用她的直爽仗义和善良,征服了她的朋友们,同时也征服了她丈夫的朋友们。

后来的后来,陈敬业终究抵挡不住连日来的劳累和酒精的作用,沉沉地睡着了。

阮滨主动说:“今晚就我留下了陪他吧,你家里也有人伤心着,回去吧。”

江浩:“你一个人可以?”

阮滨:“可以。”

江浩点点头,他起身要走的时候,阮滨又说:“阿浩,有句话我不知dào

该不该说,说了怕你又误会,不说我又心里不安。”

“说吧,哪这么纠结,我听着。”

“好好珍惜眼前人,好好珍惜当下,乔心唯真是一个好姑娘,你娶了她是你的福气,别伤害她。天爱假装自杀而离开了五年,你没有对不起她,如果你一定要为她的双腿负责,方式有很多不是只有感情。”

江浩静静地听完他的话,“我知dào

,道理我都懂,但做起来没那么容易,你也知dào

我跟天爱以前的感情……算了不说了,总之我不会做对不起乔心唯的事。”他顿了顿,问了一个心藏已久的问题,“滨,如果我和乔心唯没有结婚,你会怎么做?”

阮滨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会立kè

追求她直到她嫁给我为止。”

江浩一怔,他从他眼中看到了执着、笃定、自信,以及深深的后悔和遗憾。倏地,他的内心闪过一丝庆幸,庆幸自己先下手为强,不然,乔心唯就可能是朋友之妻。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不赶早,不赶晚,冥冥之中注定的一般。

“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不会放qì

尝试。所以请你务必好好待她,不要让我有这个机会。”

江浩感受到了一股强dà

的危机感,他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第28章 男人的面子

第28章男人的面子

夜色茫茫,江浩匆匆赶回家,他或许没法深刻体会到陈敬业失去云清的痛苦,但他真真切切地看到了陈敬业的颓废和痛哭。

生命,原来可以如此的脆弱。

此刻,他只想好好抱抱乔心唯,不用多说什么,任何言语都是苍白的,只有在一起才是最实jì

的。

回到家,他开门进屋,可是家里漆黑一片,一点光线都没有,“心唯,心唯?”他喊了两声,随手打开大厅的灯,四下无人。

“心唯……”他又冲进房间,也见不到人影,他心里顿时着急起来,去哪儿了?没声没息的。

此时的乔心唯正在娘家陪着父母看电视,这么痛心的夜晚,她不想一个人呆着。

“喂,你在哪里?!”电话里,传来江浩急切而又担心的声音。

“我在我妈家,怎么了?”

江浩重重地舒了一口气,“我回家没看到你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去妈那怎么不给我说一声?”

“对不起啊,我忘了,你怎么回家了,不是陪着陈敬业么?”

“滨陪着,让我回来陪你,你心里也不好受。”

乔心唯轻轻一笑,“阮总有心了。”说话间,她已经穿过自己的房间走到了小阳台上。

江浩吃味地说:“你就知dào

他有心,我也有的。”有些话他不知dào

从何说起,他已经不是十七八的少年,岁数越大,越不愿说情话。

“那我现在回去?”

“不,我去接你。”

“好。”

放下手机,乔心唯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在这里住了十年,这个小阳台记载了她这十年来一切的开心与不开心。

夜风习习,她感觉到了一丝凉意,她蹲下身来,着手打理着以前种植的风信子。风信子的花期已过,若要它再开花,需yào

剪掉之前奄奄一息的花朵,她细心地修剪着,但愿来年春天,它还能再次开花。

忽然,身后一个背影遮住了屋里的光线,她回头,只见景尚慢慢地朝自己走来。

景尚穿着一身休闲装,头发较之以前更加短了,他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浓眉的大眼,看起来更加精神。他双手插袋,一派轻松的语气,“江浩要过来?”

“嗯,他说不用陪他朋友了,他过来接我。”乔心唯继xù

低头捣鼓着风信子。

“心唯,你现在过得开心吗?”

“嗯。”她低着头,鼻头酸酸的,心尖也酸酸的,她多么的渴望景尚是她的亲哥哥,那么她就可以在受了委屈的时候找他倾诉。

“但我看你好像不怎么开心啊,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骗不了我。”

乔心唯依旧低头摆弄着风信子,她淡淡地说:“哥,我那位出了车祸的同事,是我最好的朋友,她死得那样惨,我怎么开心得起来?”

景尚一怔,好吧,是他多疑了,他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别难过了。”

“唉,我还好,伤心几天也就过去了,只怕她的老公和家人,这辈子都会活在痛苦当中。”

景尚走上前,双手扶着栏杆,身子微微往前倾,他转了话题,“你出嫁之后妈抑郁了好久,每次她坐在你房里发呆我就知dào

她又在想你了,以后有空常回家看看。”

乔心唯忽地一阵心疼,最亲不过母亲,她手里的剪刀一个不慎往自己的食指上剪了一刀,“啊……”

“怎么了?……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景尚一把捏住她流血的伤口,拉着她往洗手间里跑,“忍着点,先把手洗洗干净,妈,把消毒药水拿出来,心唯剪破了手。”

一家人都慌乱起来,拿药水的拿药水,找纱布的找纱布。

项玲拿镊子的手都在颤抖,越想轻点越弄得久。

景尚看得干着急,一把抢过镊子,“妈,我来,要按住才能止血,像你这样哪行。”

景致成被挤在门外,看着流得一台子的血,急急地说:“能止住血吗?不行就去医院。”

咬牙忍着痛的乔心唯看着大家急切担心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温暖,再痛也值了。她双眼渐渐模糊了起来,心里感概着,还是家里好啊,她经常说景家不是她真zhèng

的家,她经常因为姑姑的原因连着继父一起埋怨,她总是把自己和景家归类得清清楚楚,殊不知,这都是她自以为是的自尊而已。

她从十三岁就来到了这里,继父把她从十三岁养到了二十三岁,再将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外人怎么说那就是外人,继父可从来没有当她是外人,十年来,他待她虽没有多么亲密,但也从来不会亏待。

出嫁之前总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外人,反而出嫁之后,她就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很多事情,总是得到了这个份上,才会领悟。

“心唯,别哭啊,妈知dào

很痛,但是只能忍忍了,要去医院也得把血止住,这样子去医院不得把血流干啊。”项玲也红了眼眶,看到女儿受苦,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恨不得把苦替女儿受了。

乔心唯摇摇头,眨眼之间满眼眶的泪水直淌而下,“我不是因为疼而哭的,而是……”她回头看看后面的继父,“爸,妈,哥,我以后会常常回家的,你们欢迎吗?”

景致成点点头,“欢迎,当然欢迎,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

这时,门铃响了起来,景致成去开门,原来是江浩来了,带着一身的酒气。

“开车还喝酒?”

江浩连忙说:“哪能啊,我打的来的,爸最近精神不错嘛,心唯呢?”

“哎呀她不小心划了手,在洗手间止血包扎呢。”

江浩快步走了过去,只见景尚正握着乔心唯的手细心涂着消毒药水,他眼中的担心和柔情,绝对不像兄妹之间该有的情谊。江浩心里默叹,得赶紧给景尚介shào

个姑娘才行。

“要不要我来?”

“不用,快好了。”景尚将创口贴小心翼翼地贴在她的伤口上,一片不够又贴了一片,“这么大的口子,还是去医院吧,得打破伤风针。”

乔心唯挥了挥手,“不用,这样就行了,哪这么麻烦。”

“不行,必须去!”景尚一把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那关切的神情,几乎忘了其他人的存zài



景致成和项玲的神情瞬间不好了,真担心儿子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江浩的心里也不好了,他轻咳了两声,“咳咳,心唯,今天不早了,爸妈也该休息了,我看我们先回家,什么时候有空再来也一样。”

“带她去医院!”景尚执着地望着江浩,他看到了那个伤口,很深很深。

江浩一怔,点头说:“好的。”

出租车上,沉默了许久的江浩终于憋不住了,说:“你哥还是这么关心你。”

乔心唯听出了他的酸意,但她很怕他又否认吃醋,她不想自以为是地被当成傻子,她淡淡地说:“我哥当然关心我,我是他妹妹。”

江浩冷笑,“哼,恐怕不是妹妹这么简单吧,你当他是哥哥,他可不当你是妹妹,你们俩又没有血缘关系。”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不想与他争辩,转身看着窗外。

江浩又说:“我要是不来,该他送你上医院了吧。”说着,他忽然来了一句,“司机,去前面那家医院。”

“去什么医院啊,我都包好了,去医院拆了再包有意思吗?不去。”

司机有些为难,这小两口在闹别扭呢,也不知dào

听谁的。

江浩喝了酒,脾气比平日要大了些,“去医院,我说去医院就去医院,省得你万一感染个什么病你哥还得怨我照顾不周。”

“诶,江浩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

江浩主动拿出钱包,抽了五张人头往前面一甩,“去医院。”

司机笑笑说:“不用这么多,你们俩有话好好说。”

江浩大爷一样的将钱往前面一扔,“师傅,您拿好,我们就到医院下,然后还得劳烦您等一等,我们还得回家。”

“诶,好吧。”

于是,出租车开到了医院停下,江浩拉着乔心唯下了车。

夜色静翳,唯有路边草丛里的虫鸣声,孜孜不倦地响着。

江浩拖着乔心唯往急诊室走,乔心唯皱着眉撅着嘴,极不情愿,“划伤了而已,包都包好了,重新检查岂不是再痛一次?完全没这个必要。”

“你哥说的,一定带到医院打针,破伤风针。”

乔心唯觉得他犟起来十头牛都拉不住,脑子一根筋,“你别无理取闹,总做这么幼稚的事情有意思吗?”他刚才阔绰地甩给司机大哥五百块钱,很明显就是故yì

的,她看着就不爽。

“我哪里无理取闹了,我这是担心你的伤,这也有错?”

乔心唯停住脚步,愤气地说道:“江浩,你别得寸进尺,我不想跟你吵架!如果你不是在吃醋就别给我你在吃醋这个假象,我很笨,我会分不清楚!”

江浩回过头来,看着眼睛红红的她,那么一针见血地戳破了他假装的大度,他有些不知所以然。我是怎么了,我明明是想让她开心的!

“我哥也是关心我,不管他对我怎么样,他都是我哥,我……”

话没说完,江浩忽然一把抱住了她,低头将她吻住,将她的愤nù

和不满统统吞进嘴里。他承认自己心里不好受,看到别的男人对她那么关心,而他却只会令她伤心,他害pà

了,他吃醋了,可是,他又不敢在嘴上承认,为了他那点可笑的男人的面子。

第29章 你欠了她的

第29章你欠了她的

云清的事情令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很压抑,同事们一个个都沉默着,专注地做着手里的工作,连一向活跃的肖宓都变得沉默寡言。

乔心唯正低头做事,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转头一看,诧异道:“陈敬业,你怎么来了?!”

数日不见陈敬业,他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窝很深很深,憔悴不已,他艰难地挤出一抹笑容,“我来收拾云清的东西,这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情。”

“需yào

帮忙吗?”

“不用,就让我在她位置上坐一坐吧。”

乔心唯点点头,然后,她看到一个七尺男儿静静地坐在那里,望着办公桌上的一切物品摆设发呆。其他同事没有人敢去打扰他,连相互之间有关工作上的讨论都不自觉地停止了,翻页声,点鼠标声,喝水声,走路声,一切都变得安静,再安静。

江浩发来一条微信——“我登机了,在家等着我回来。”

他今天出差,一早就收拾了行李去了机场,少则五天,多则不确定,乔心唯摸着手机回了四个字——“一路顺风。”

看着陈敬业孤单寂寥的背影,她更加珍惜眼前,她想:江浩也并非无情冷血,专情长情也正是他的优点,在萧天爱回来之前,他都没有错,萧天爱回来之后,他也有他的无奈,再等等吧,或许再等等,他的心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人生短短数十载,不就是在包容与被包容之间度过的么。

——某日,博澜大酒店萧天爱看着沈大海递来的合同,婉言回绝,“不好意思沈总裁,我没有增开音乐会的打算,每个月17号一场音乐会,这是之前就谈好的。”

沈大海眉毛一挑,和颜悦色地说:“萧小姐,怎么不把合同看看完?你现在人气直线上升,何不趁现在多捞一笔?”

“多谢,不用。”她不是商人,她有她的底线。

沈大海诚心地劝道:“萧小姐,你我初次合zuò

就这么顺利,你在国内的成功也有我一半的功劳,但你得清楚,这个圈子新人辈出,如果不追加点曝光率,你很快就会被遗忘。如果你想这三年的音乐会场场爆满,那就听我的安排,我肯定保你大红大紫。”

萧天爱抿嘴一笑,“沈总裁,对我来说大红大紫又有何用,我双腿残疾连正常人都不如,这些人气名声不过都是虚无的东西而已,我不需yào

。”

“我需yào

啊,”沈海的语气变得不那么客气,“萧小姐,不要那么清高嘛,我之所以亲自过来跟你谈也是因为由衷地仰慕你尊重你。这份合同你还是仔细看一看,增加的音乐会场次以之前三倍的价格支付,国家大剧院地方大座次多,这对你提高知名度也有帮zhù

,对你对我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而且后期的宣传也将会跟上,我保证可以将你的人气和身价再抬高一个档次,到时候你接商演也可以提高价格。”

面对沈大海的苦口婆心,萧天爱淡淡地说:“我回国开音乐会并不是为了钱。”钱,她在英国已经赚够,能在国内一炮而红也算是无心插柳。

沈大海的脸色一度变得阴沉起来,“萧小姐,我理解你一个艺术家的想法,但是你的清高也得看情况,你不是为了钱,但你的团队,我的团队,都是为了利益而围着你转的。要说白了,你以为你有今天的成就光凭你的艺术天赋?还不是靠包装么靠炒作!你别这么快拒绝,好好想想清楚,这里的一切是我提供给你的,你没有退路。”

萧天爱皱了下眉头,“我若不签这份附属合约,你还想毁约不成?”

“哈,毁约就是支付毁约金嘛,我诺大一个集团公司,这点毁约金还是拿得出的,只不过萧小姐你,听说你在都城举目无亲,又双腿残疾,呆不下去只能撤回英国了。哦吼,我还听说你已经断了在英国的后路,难不成你也想断了这条路?”

“你威胁我!”

“威胁谈不上,只不过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我能把你捧上天,也能把你推下地。”沈大海倏地站起来,比坐在轮椅上的萧天爱高了一大截,他俯身看着她,说,“有多少人想攀着我上位,你有这个机会就好好珍惜,你答yīng

,我们双赢,你若不答yīng

,只有死路一条!好好想想我的话,我等你签字!”

说完,沈大海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萧天爱进退两难,沈大海翻脸的程度堪比翻书。她想起江浩的提醒,原来这个世界,真的只有江浩才会全心全意地对她好。

慌忙拿出手机,她拨通了江浩的号码。

“喂,天爱,找我有事?”江浩沉稳的声音传来,萧天爱一下子就哭了。

“你怎么了?有话慢慢说,别哭啊。”江浩有点着急。

萧天爱哽咽着问:“阿浩,你有空吗?我遇到点棘手的事情。”

“我在外地出差,现在过不去,你遇到什么事了?快跟我说。”

“沈大海为了赚钱,让我加开音乐会,并且要把场地移到国家大剧院。他把我当小明星来打造,可我并不想,我不想把高雅的音乐搞得那么烂俗,况且我的身体条件也不允许。阿浩,我该怎么办?”

江浩果duàn

地说:“别答yīng

他,沈大海就是一个充满铜臭的商人,唯利是图,照我说你应该尽快终止与他的合zuò

,他把你当摇钱树。”

“之前的合同已经签好,毁约要支付巨额的违约金,我负担不起,我只想安安分分履行完这三年的合约。”

江浩沉默了片刻,说:“这样吧,等我回去我们再想办法,沈大海多少会给我一点面子,我来出面跟他谈。”

“真的么,那太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一定,我尽快办完这边的事。”

“好的,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挂了电话,江浩摸着手机屏幕,手机里并没有乔心唯的未接电话,他离家已经三天,可是一通都没有。

她还在生气吗?我是不是应该带点礼物回去哄哄她?他想。

——云清突然走了,徐日嘉是新来的对业务还不熟,于是,乔心唯忙得晕头转向,天天把工作带回家加班到深夜。

“需yào

帮忙吗?晚上一起加个两小时班就差不多了。”

见是阮滨,她摇头拒绝,“阮总,不用,我能搞定。”唉,家里有个爱吃醋又爱装酷的老公,她怎么敢接受阮滨的好意啊!

阮滨叹了口气,“那我再派个助理给你?”

“不用,日嘉已经帮了很多忙,但是有些环节必须我自己做,人多了反而乱。”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身体,别熬坏了,不然到时候阿浩得责问我为何苛待你了。”

乔心唯“扑哧”一笑,“有这个可能哦,放心吧,我一定在限定日期内完工。”

下班,乔心唯扛着一摞文件,唉,又是一个熬夜的晚上。

当她开门换鞋的时候,忽然发xiàn

鞋架上多了一双皮鞋,是江浩的,她诧异,不是说至少五天么,怎么才第四天就回来了?!

“江浩,江浩?”

江浩从厨房走出来,“回来啦,等会儿,马上有饭吃。”

“你怎么回来了?”

“嗯,做完事就回来了。”

乔心唯没有多问,关于他的工作,她一直都不会多问,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在国外呆的两年里,江浩练就了一手的好厨艺,虽然回国之后很少用到,但烧菜做饭这本事,学了那就是一辈子的本事。

三菜一汤,有荤有素,丰盛得很。

“嗯,味道真不错,回家什么都不干就能尝到热腾腾的饭菜,真幸福。”

江浩摸摸她的小脸,“瘦了,憔悴了,眼圈也黑了,怎么最近工作很忙吗?”

“可不是,云清走得突然,日嘉又是新人,都得我一个人处理,这不,桌上的文件都是我的工作。对了你回家怎么也不打个电话给我?”

江浩眼神闪避着,但他也不想欺瞒什么,“天爱遇到一点棘手的事情,所以我安排了工作之后就赶回来了,上午就回来了,下午去见了她一面,了解下情况。”

乔心唯才觉得幸福,瞬间就不好了,真是昙花一现啊,她举着筷子的手停顿了一顿,“哦。”然后,她不动声色地继xù

吃。

江浩又解释:“她和博澜闹了一点合约上的问题,她在都城无亲无故的,我不帮她就没人帮她了。”

“哦。”

“你没什么要问的吗?”

“你想说的自然会说,不想说的我问了也白问,吃饭吧,我还得加班,没有多余的心思管其他的。”

江浩吃了闭门羹,看她越是平静,他的心就越不安。回来的路上,他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提前告sù

她,怕她闹情绪,所以就先赶着去见萧天爱了。

“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江浩放下筷子去拿来,“XX盛产的丝巾,品质都是上乘的,给你带了条。”

还有礼物,算他有良心,乔心唯愉快地接受了,“这是你第一次除结婚戒指以外送我的东西,我很喜欢,谢谢。”她是真的喜欢,那丝巾的手感又滑又柔,浅浅的玉色很衬肌肤,正适合现在这种半热不冷的季节配衬衫。

“关于萧……”

“帮帮她好了,”她打断他,“你欠了她的,我懂,我没有赌气也没有妒嫉。”

第30章 江浩的真心

第30章

江浩除了欣慰之外,更多的是感动,她变成熟了。

“你笑什么啊?”乔心唯疑惑地问。

江浩伸手绕到她脑后,掰过她的脑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胸口,“谢谢你没有多心,我真的只是想帮她而已。”

“哎呀我饿了,吃饭呢。”

江浩却紧抱着她不肯放手,他十分确定自己的心意,他是越来越在乎她了,也越来越喜欢她了,或许,是爱。“老婆,我承认最初得知她回来,我动摇了,但是我真的没有想过离婚,没有想过要离开你。工作只是其次,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不想失去你,没错,是我不想失去你。”

“你先让我……”

“嘘,听我说完。”江浩正说到兴头上,出差这几天一个人想得透透的,“她曾经是我的挚爱,我也以为我这辈子都只会爱她,事实上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当她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心里最最强烈的念头,是报恩,而不是跟她相伴一生。什么爱不爱的,我这个年纪也说不出口,她我是不会不管的,但是这跟相守相伴是两回事,我只愿与你白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乔心唯嘴里的肉只剩骨头了,她想大概是他糖搁多了,怎么连骨头都这么的甜。

江浩见她没什么反应,有些着急,“我说得还不明白?”

“呵呵,江大首长条例清晰口才了得,我明白。”

“明白就好,所以你乖乖的,要是没有她就没有现在的我,这份恩情我是一定要报的。”他的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发,感概地说,“你说得没错,我只是不敢承认罢了,我大男子主义,我是爱吃醋,因为我怕我比不过他们对你好,我怕在你心里我成为垫底的那个。我想,这跟你说介yì

我和别的女人走得近你就心里不舒服,是一样的道理。”

乔心唯越听,心里越甜,“江浩,你先让我把……”

“这些天我一个人的时候,特别想你,”江浩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深情告白”当中,“相信我,我这辈子,只想跟你过一生,相信我吗?嗯?”他低头温柔地看着乔心唯,挑起她的下巴问。

艾玛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雕像脸江浩也有爱的表情了,他不断地往她靠近,她实在不想打断这么好的气氛,可是,“等等……”她伸手一档挡住他的嘴唇。

“怎么了?”

乔心唯不好意思地吐出一根骨头,用牙咬着,说:“呵呵,你先让我把骨头吐掉行吗?”

江浩愣了一下,忽地“扑哧”一笑,原来这就是她一直打断他的原因,如果二是一种传染病,那么,他想他一定已经被传染上了。他笑着捧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嗯,我还没擦嘴……”

江浩咬着她笑了一下,扶着她的脸固定住,用实jì

行动告sù

她,她多脏他都不介yì



心情好了,工作效率也高,还有男佣在一旁端茶递水伺候,而且这个男佣有着丰厚的学识和阅历,比百度还厉害,她做起事来,简直就是得心应手,事半功倍。

“完工,哈哈,今天比昨天早了一个半小时呢。”

江浩一看时间,这都一点半了,“这就是滨的不对了,明天,哦不是今天,我得说说他,怎么能这么压榨员工的廉价劳动力呢?!必须得加工资。”

乔心唯伸了个懒腰,“好啊,替我多争取一点。”

“……咳咳咳,其实我就是这么一说,老婆,你这样太累了,不如找份轻松一点的工作,不为钱,为了兴趣。”

“哎呀你又烦我的工作,你是不想我这么累还是不想我给阮总做事?”

江浩叹了口气,她说话总是这么不拐弯抹角,而他的眼神,早已经出卖了他,他故yì

问:“你没闻到一股酸酸的味道吗?”

“呦呵,还懂得自嘲了啊,”乔心唯边收拾边打着哈欠,“看来家里以后不用买醋了。”

结束了工作,之后就是二人世界,敞开心扉的江浩比以往更加温柔,而乔心唯对他的依恋,也在同一时间急剧加深。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那窗外边的天空湛蓝湛蓝的,格外透净。

江浩早起惯了,即便晚上睡得晚,他也会到点醒来。他拍拍身边的乔心唯,“我出差这几天都偷懒了吧?起来,跑步去。”

乔心唯睡得死死的,一点回应都没有,江浩又摇了摇她,加大音量说:“起来了,跑步跑步。”

乔心唯起床气不小,她紧皱着眉头,双脚蹬了两下,翻身继xù

睡。

“再不起来我可掀被子了。”

“哎呀你好吵,还这么早就让我多睡会儿吧。”她眼睛都没睁开,糊里糊涂地说着困话。

江浩没辙,摇摇头,算了算了,加班够辛苦的了,再不给她睡足觉,也说不过去。

可是,乔心唯已经被吵醒了,一醒尿意就来,于是,她呢喃了一句,“老公,我想上厕所,”停了约莫三四秒,“可是我不想动。”

江浩大手一捞将她抱了起来,二话不说直接抱去洗手间。

他把她放在坐便器上,背过身去说:“上吧,我不看你。”

既然他这么不介yì

,那她更不介yì

了。

“老公,我上好了。”

于是,江浩转回来又将她抱了起来。这次是面对面的,她就像一只无尾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看着她摇头靠脑的样子,江浩心疼地说:“傻丫头,要不要这么拼命啊?”

“是啊,所以你别吵我让我多睡会儿啊。”

江浩把她轻轻放到床上,连着自己也压了上去,他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宠溺地说:“那你赶紧再睡下,我去做早餐,吃完送你去上班。”

“那你呢,送我去的话你就迟到了。”

江浩低低地说:“因为出差所以把部队的事情都安排给别人了,我这几天正好有时间,趁现在把萧天爱和沈大海的事情解决一下,送你去上班之后,我就直接去博澜大酒店了。”

第31章 伪高雅,真小三

第31章伪高雅,真小三

转眼又到17号,如今网络上流行着这么一句话——“17号,到博澜大酒店听音乐!”由此可见,萧天爱与博澜,已经成了一种品牌,一种成功的首创。

可是,今天又冒出来一句话——“17号,到博澜大酒店听爱情。”这是一种祝福,一种心声,亿万网友都在祝福着这个身残志坚的音乐家能够获得美满的爱情。

江浩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竟然成为了亿万网友的祝福对象,不过就是喝茶谈事的小事情,怎么会遭人偷拍,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一段旷世奇恋。

紧接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想也知dào

,肯定是家里那位总操不完心的母亲。

“阿浩,”果然,电话一接通,林采音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进来,“你怎么又跟萧天爱混一起去了?作风作风,这是作风问题,是部队的大忌啊。”

“妈,别说风就是雨,又没指名道姓是我,我跟天爱就是坐一起喝了个茶而已,是记者乱写。”

“是没指名道姓,不过熟人都猜得到是你,你们被盯上了。”

林采音的担心并没有错,他们是被盯上了,不过不是他,而是萧天爱。

上午都在祝福,而下午,都变成了猜测,网友们纷纷猜测今晚她的音乐会还开不开。如果开,她注定将面对犀利的记者群,明天又将是头条;如果不开,那就是对观众的失信,对博澜的违约。

自从萧天爱打开国内市场,自编自导炒了一次绯闻之后,她这个欧洲上流社会的宠儿,就一步步坠入了轻浮庸俗的圈子。

“天爱姐,徐记者开口就要五百万,他简直想钱想疯了,我们哪里有这么多钱?!”

萧天爱望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夜色,平静得出奇,这人啊,就是太贪婪了。

“他说今天之内不给他他还有更多猛料要公布,他以为我们赚钱跟印白纸那么容易,真是异想天开。”

“呵,猛料?我跟阿浩又没做什么,他哪里来的猛料,不过就是危言耸听罢了。这种人就是贪得无厌,尝到了一点好处就想无止尽的索取,他休想!”

“天爱姐,那今晚还演出吗?”

萧天爱看着窗外的宁静,镇定地说:“演。”

夜幕降临,博澜大酒店的入住率再一次创了新高,除了慕名而来的观众,还有一大部分是各地的媒体。为了追踪此事拿到第一手资料,好多记者都不惜血本住到了萧天爱的楼下,有长久作战的打算。

这,或许就是一夜成名的代价。

一边是紧张的筹备,而另一边,则是悠闲的旁观。客厅里,乔心唯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看到重点处,她忙喊:“艾玛老公,你上电视里,快快快,多么值得纪念的一刻,赶快录下来。”

江浩撇了一眼电视,可不是,新闻里又在播这事了,“你够了,这不应该是你关注的重点啊。”

“那你说我应该关注啥,我是不是应该学学你妈给你来个重点警告?”说着,她伸手比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在耳边摇着。

江浩白了她一眼,“皮痒了是不是,还敢嘲笑我。”

乔心唯嘟嘟嘴巴,摇头说:“没有,只不过因为你上电视这事,你妈打我电话说了两小时的话,我实在是很想吐槽。”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浩,学着林采音的口吻念道,“阿浩,今年可是最关键的一年,你千万不能犯一丁点错,若是再跟萧天爱纠缠不清,那你就是引火自焚。”

江浩先是吃惊地看了她一眼,然后随着她绘声绘色的样子,他乐了,笑着要将她拿下。乔心唯在沙发上蹦跶起来,“哎呀她真的说了整整两个小时,你不让她念叨她就念叨我,我对这事有很大意见,哎呀,你别追我啊,咱好好说话。”

没多久,乔心唯就被江浩抱住了腰,她举着沾满薯片沫沫的手大喊着:“哎呀别动我,小心碰着你衣服上,哎呀你再挠我痒我全擦你身上你信不信!”

江浩又好气又好笑,“你够了,你对我妈有意见可以直接提。”

“艾玛我哪里敢,你妈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我若挂她电话,她非奔到我单位跟我理论不可,我不敢得罪。”

“治我妈很简单,只要你说你怀孕了,你就是她的顶头上司,你说东她不敢往西。”

乔心唯翻了个白眼,很没趣地说:“江大哥,我要去洗手。”

——晚上八点整,音乐会准时上演,萧天爱的表演并没有因为今天热议的绯闻而打折扣。可是在中场休息的时候,网上又一条重磅消息砸来,很快,千万网友爆疯了,就连这小小的会场里的观众,都热议纷纷。

“萧天爱的秘密恋人是个已婚的军官,官位还不小。”

“难怪上位这么快,原来是搭上了高官。”

“不知dào

是哪个高官,与女明星出轨都被爆出来了,估计过几天就该下马喽,咱们就坐等高官姓名。”

“伪高雅,真小三。”

化妆间里,小楠拿着手机看得心都在抖,她都不敢给萧天爱看,怕影响接下来的演出。网络的力量之大实在令人无法估量,白天还都是一片祝福之声,可是现在,网友们一面倒地大骂起来,各种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而且评论以每秒百条的速度在递增。

萧天爱在镜子前面补妆,她伸出手说:“小楠,我的水杯。”可是,小楠正在刷网页,根本没听到,她转过头去,正色道,“小楠,音乐会还没结束,你怎么开始看小差了?”

小楠回过神来,眼神是极其的苦逼,“天爱姐,徐记者……又爆料了。”

“说了什么?”萧天爱一把拿过手机,那条消息几乎令她昏阙。

这时,一个助理慌慌张张跑来,说:“天爱姐,门口来了许多记者,楼下大堂还有更多的记者,保安在阻拦,但是记者太多没法控zhì

,我们商讨了下,要不你现在就走?不然等记者冲进来,我们就没辙了。”

萧天爱也慌了,“去哪?我还有哪里可以去?”

“先出了酒店再说,小楠你赶快去整理一些天爱姐的衣物,我去安排车。”

“等等,”萧天爱神色凝重,语气十分的笃定,“我不走,外面还有那么多观众。”

“可是现在不断有观众离席,他们要求开门,门一开,那外面的记者可就都进来了,天爱姐,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萧天爱措手不及,也就是中场休息的这十分钟时间,事态的发展竟然已经不受控zhì



网络能一夜之间够造就她,也能一夕之间毁掉她。

犹豫的片刻,助理的对讲机里不断有通知进来,音乐厅的门已经敞开,观众走的走散的散,留下的也是看热闹的,而那些记者,一窝蜂似地涌进来,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堵上化妆间的门。

没有时间再考lǜ

了,“小楠,推天爱姐走,东西晚点回来再取,先走,赶快。”

初夏的夜晚,凉风习习,萧天爱躲在商务车里一声不吭,手机搁在旁边,“叮咚叮咚”的提示音连续不断,她的微博已经被刷爆。网络水军成千上万,那些原本说着“我们永远爱你”的铁杆粉丝一瞬间成了恶言的制造者。

小楠在车外面不断地打着电话,安排这安排那,时而暴跳如雷,时而恳切万分。

车里的她,身上依旧穿着抹胸的礼服,脸上的舞台妆现在看来过于厚重,她安静地坐着,双手紧握,颤颤地发着抖。

忽然,小楠拉开车门,一脸的惊喜,“天爱姐,你看谁来了。”

萧天爱转头一看,只见江浩拿着手机站在车门口,她一下就哭了,“阿浩,你来啦,我害pà

。”

江浩叹了口气,“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找我?”

“我怕有记者跟,我怕影响你,我怕会害了你……”

“我们又没做什么,不用害pà

。”江浩气定神闲地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江浩摇了摇手机,“有定位系统嘛。”

萧天爱感动地笑了笑,她朝他伸手,正想说“带我走”的时候,江浩的身子微微一侧,突然就出现了乔心唯,她立即收起了深情款款的眼神,也缩回了手。

乔心唯是跟江浩一起来的,她搭着江浩的肩膀,一派轻松地说:“江首长,这儿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把人安排好再慢慢说吧,再被拍那就该写你俩私奔了。”

江浩:“又乱说话,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乔心唯朝他吐吐舌头,转头就要走,江浩又一把将她拉了回来,“站我旁边别动,敢乱跑我打断你的腿。”

“艾玛我好怕……”

萧天爱看着他们逗趣玩闹的样子,她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心里某个地方狠狠地刺痛起来。她从江浩的眼中看到了以前专属于她的柔情,而现在,这份柔情属于另一个女人。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是她回来得太晚了,她就不应该搞什么惊喜,第一步晚了,之后的事情就全都晚了。

江浩说:“天爱,你们就跟我走吧,部队的招待所虽不及酒店豪华,但肯定安全。我车在前面,你们跟着我开。小楠,上车。”

“好。”小楠点头便上了车,正愁找地方住。

第32章 这个女人多坏心啊

第32章这个女人多坏心啊

将萧天爱安顿好之后,江浩和乔心唯开车回家。路上,汽车电台里正在直播博澜大酒店的情况,大家都以为萧天爱还在酒店里躲着,不死心地守株待兔。还有记者连线沈大海的,但沈大海及其助理的手机,统统关机。

看来,今夜有许多人将会无法入眠。

坐在副驾驶上的乔心唯不停地刷新着微博,她越看越揪心,伸手摸摸江浩的耳朵,“你耳朵咋不烫啊?”

“我耳朵为什么要烫?”

“有那么多人在骂你。”

江浩眯起眼睛瞟了她一眼,懒得理她,继xù

开车。

乔心唯感概地说:“你说要是你当初没有及时刹车,你今天会不会已经被上级喊去训话了?”

确实有这个可能,只是训话还简单了,要是直接被开除,那可就闹大了。

“唉,有个大明星前女友还挺好的,你看,你们偷偷约会都会大白天下,都省得我去怀疑去调查了。”

江浩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后颈,他霸气地说:“再损我我明天让你下不了床。”

乔心唯脑袋一缩,举手投降,“小的不敢。”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吒一看吓了一跳,“哇,妈直接打到我这里来了,你接还是我接?”

“开免提。”

乔心唯依言开了免提,“喂,妈,这么晚了您……”

“赶紧回家,你们两个,统统回家。”

乔心唯诧异地看了江浩一眼,江浩也表示疑惑不解,“妈,大晚上的你想干嘛?我向你保证,我和萧天爱绝无瓜葛,你安生点行吗?”

“你闭嘴,被人坑了还不知dào

,三十好几了怎么跟白活了似的,一遇上那个女人就傻,你就傻!”

江浩忒尴尬了,当着媳妇的面被老妈一顿狠骂,还句句被骂傻,他面子上挂不住,“我的亲娘,我又哪里惹你不高兴了?”

“你哪里都惹我不高兴,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亲生的,怎么这么蠢呢!你给我快回来,你爸捉到了那个X周刊的记者,你最好回来亲耳听听他是怎么说的……带上心唯,这种事情是女人都无法接受,你妈我是过来人,听见没有你个死小子?”

“哦,听到了。”

林采音又叮嘱了句,“心唯啊,你一起来,别跟阿浩闹,来了都明了了,啊。”

乔心唯重重地说:“哦妈,我知dào

了,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两人对视一眼,X周刊的记者,应该就是发布照片和撰写新闻的那位,听林采音那气愤的语气,这件事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

夜已深,但江家大宅里依旧灯火通明,沙发里,外来客徐峰正襟危坐,大气都不敢出。他一身标准记者的打扮,衬衫外配深灰夹克,一台单反斜挂在背上,这是他吃饭的家伙。

林采音倒了茶,“喝茶吧,徐大记者。”

徐峰的头埋得更加低,他哪里敢啊。

江志中瞄了妻子一眼,语气缓和地说:“喝茶吧,女人家家的不懂,别在意。”

“诶,”徐峰拿过茶杯,但仍然不敢喝,“老首长,我真不是故yì

的,我……”

门外忽然传来汽车声,在这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响,林采音立kè

起身,“儿子回来了,”她指着徐峰警告道,“当着我儿子儿媳的面,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诶诶诶,我一定实话实说。”

“咳咳!”江志中咳嗽了两声,哪能这么赤裸裸地威胁人啊,“你赶紧开门去……徐记者,这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徐峰连连点头,他脸色刷白刷白的,江家二老一张黑脸一张白脸,可是有的他受的。

不一会儿,江浩和乔心唯进来了,当着江浩的面,徐峰说:“江老爷子,江大首长,真不是我故yì

偷拍的,我就是见钱眼开,第一次是年初的时候,萧天爱拿了两万块钱让我拍,我想反正也不拍正脸,反正也不会暴露江首长的信息,做就做呗。新闻的内容也是她自己告sù

我的,不然我哪里知dào

那么多。”

林采音气不打一出来,憋了好久了,她转头看着江浩,愤愤地说:“听到没有,早就告sù

你萧天爱不是好人,你还念旧情,你念旧情人家可不念。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跟你说你就嫌我啰嗦,怎么样,怎么样,我说的都是在理的,你……”

“闭嘴!”江志中厉声呵斥,“你有完没完,听徐记者讲完不行吗?”

林采音把余下的话往肚子里咽,低低地抱怨了句,“哎呀闭嘴就闭嘴,你冲我发什么火啊?”

江志中斜着瞪了她一眼,“就你在这里叽叽喳喳个不停,就不能沉住气吗!……徐记者,继xù

说。”

徐峰一点都不敢隐瞒,他算是看明白了,这江老太太只是嘴上厉害,江老爷子才是幕后大Boss,他一边回忆一边说:“有了第一次的甜头,第二次她找我的时候我就做足了准bèi

,她说这次可以增加酬劳,拍完把照片以勒索的名义寄去给江太太看。我说勒索的事情我不干,那是犯法的。她说这只是障眼法,并不是真的勒索,只是为了不让别人怀疑到我们头上。于是,我就提前做了很多准bèi

,照片的位置和角度都是预想好的,一个下午拍了很多,可没有一张是她满yì

的,她让我第二天上午再拍。”

说着,他看了一眼乔心唯,“江太太,我可以拿命保证,江首长跟萧天爱绝没有越轨行为,我一张亲密照都没有拍到。后来她不满yì

不肯付钱,于是我就一怒之下当八卦新闻发了。我只是想给她点教xùn

,并不是想害江首长,我发誓。她不是想假借勒索的名义给江太太寄照片么,那我就勒索她要五百万,其实我哪敢勒索啊,我就是想吓唬吓唬她。虽然我们娱记总是遭明星唾弃,但我们职业道德也是有的,我们曝光的明星隐私,观众读者可是喜欢得很,我们也是为了混口饭吃。”

林采音边摇头边叹气,“啧啧啧,这个女人多坏心啊,谁跟她在一起那真是瞎了眼。”

江浩冷冷地说:“妈你瞄什么瞄,有话就直说,可算让你逮着机会骂我了。”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哼,多说无益,你自个儿明白就成。”

乔心唯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长辈在这里,江浩也是明白人,用不着她再说什么。

徐峰讨饶地说:“江老爷子,江首长,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也有很多的无奈,求你们饶了我这一回,”说着,他取出一个U盘,“所有的照片都在这里,除了已经公布的四张没法消除,其余的底片都可以销毁。求你们放过我,我只是一个小记者,拍拍照片写点文字赚点小钱而已。”

江志中罢了罢手,“徐记者,你不必如此,今天把你找来不为什么,只为一个真相,我们只想知dào

真相而已。其他的,你自己凭良心做吧,你们这行有你们这行的规则,我也不懂,更不会去干涉。”

“多谢多谢,我以后肯定不干这么缺德的事儿!”徐峰点头认错,就差没有哭鼻子抹眼泪了。

“今天这么晚还把你找来,实在是关乎我们江家的家庭和睦,既然真相已经大白,那么徐记者,你就早点回去吧。”

徐峰苦逼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轻松之色,“诶,老爷子晚安,江首长晚安,大家晚安,我先走了。”

徐峰离开之后,江志中的脸色终于不再伪装缓和,他直瞪江浩,怒斥道:“我们江家绝对不允许有不轨的行为出现,你要是敢做道德沦丧的事情,你给我滚出这个家。心唯,爸给你做主,把你的委屈都说出来。”

“额……”乔心唯压根就没想到先被公公点了名,她以为今天没她什么事的,她支支吾吾地说:“爸,江浩都给我解释过,他们没有旧情复燃,我们也没吵架,我才不会跟江浩吵架然后伤了感情,最后便宜了她呢。”

林采音:“嗯,聪明的女人就是这样。”

乔心唯忽然就挺直了背脊,得到婆婆的肯定,那真是农民翻身当主人啊。

“你呢,”江志中看着江浩,“你怎么说?”

江浩深吸一口气,对于徐峰的说法,他也觉得很突然,“爸,妈,你们也知dào

萧天爱当年是为了救我才被撞,才会双腿残疾,她有困难,我肯定要帮帮她的。但是被偷拍这事真的出乎我的意料,以后我会小心的。”

林采音搭着话,“以后她找你你别理。”

江浩一本正经地说:“无论什么时候她有困难,我都会帮忙,但是在帮她之前,我会跟心唯报备,如果心唯愿意,就跟我一起去,那她就耍不出什么花样了。”

“傻儿子,五年前她是自作自受,她……”

“咳咳!”江志中咳嗽了两声打断妻子的话,“你还有完没完,机关枪似的说了一晚上了,累不累?”

林采音赶紧闭嘴,这些事是秘密,她知dào

,再怎么样都不能越过老爷子的底线。她找了个借口推脱着说:“我是说五年前她假装自杀走了,那现在回来还有什么意思,自杀都能假装,她还有什么装不出来的,阿浩你就别被她装可怜给骗了。”

说实话,这件事对江浩的打击也挺大的,他内心深处对萧天爱多少还是有感情的,这么一来,就是直接给了他两耳光,痛还不能抱怨,只能自己受。

第33章 就不能回家再亲吗

第33章就不能回家再亲吗

回去的路上,江浩默默地开着车,乔心唯识趣地安静地坐着,她没敢多嘴告sù

公公婆婆江浩把萧天爱安排在部队的招待所里。他没说,她也不敢说。

路上车流稀少,两边的路灯不断地往后倒退着,乔心唯看着他神色凝重的侧脸,一亮一暗,一亮一暗。

良久,江浩忽然说:“觉得我很可笑是不是?你也跟我妈一样,觉得我很蠢是不是?”

听着他难过而又沙哑的声音,乔心唯忽然觉得好心疼,就如当初她推开门,看到纪小海与孙容瑄赤裸地抱在一起那一刻的心情一样。她心疼那时候的自己,也心疼现在的江浩。

她摇摇头说:“不是的,我没这么想,妈肯定也不是这个意思,她是为了你好。”

江浩却自顾自地轻笑了下,自嘲地说:“你不用安慰我,枉我自称精明,到头来遭人算计的冤大头,就是我。但是我还他妈的还不太相信她会这么做,我太愚蠢了真是,啧。”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江浩挫气没自信的样子,她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现在让你看明白她也好,以后帮归帮,但要注意点,我想,她这次肯定也尝到教xùn

了……”她想了想,又说,“或许,她就是太想挽回你了,因为太爱你,不想失去你,所以不惜利用你。”

江浩反手握住她的手,用十指紧扣的方式握住,他抱歉地说:“对不起,因为她让你伤心了那么多次。”

乔心唯嘟起嘴唇,撒娇地说:“嗯哼,还好啦,也没有很多次,重yào

的是她使那么多手段也没有把我们拆散,这就没事,我不怪她。”

江浩的心情豁然开朗,是啊,重yào

的是这没有影响到他们的感情,磕磕碰碰的道路只会令他们更加好地了解对方,只会令他们更加亲密无间。他打转方向盘将车开到了路边,一个刹车,车子停下,他一把拉过她,抱着她的脸用力地吻着。

“哎呀,就不能回家再亲吗?”

“不能,嘘,乖乖的……”

——沈大海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来得及动手,这个自命清高的大提琴家就自己摔了跟头,好吧,那就别怪他再补上一脚了。博澜大酒店顶楼的音乐会场必将易主,这一次,他要捧一棵乖乖听话的摇钱树。

风波连续闹了三天,只三天的时间,将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萧天爱打回了原型。她的广告代言、公益广告、慈善事业,以及她的商演和她的音乐会,都无限期地停摆,她的身价一路暴跌,甚至还不及回国以前。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现实,大红大紫的时候人人依附,而登高跌重的时候避而远之。小楠的手机不停地响着,接到的电话有三分之二是之前谈妥的商演被拒。

“张导,你怎么可以这样,不是说好的么,你们钱都付一半了……什么,不要了?喂喂喂……”

“陈老板,明天的演出取消?为什么啊,好好的为什么取消……诶诶诶,陈老板咱有话好好说,你这是落井下石啊。”

“沈总裁,我们可是签了三年的合约,你不能说停就停啊……行行行,你说的我们都理解,可这场地怎么能收回呢,收回了,我们住哪?……喂,喂喂,狗屁不讲信用的家伙,怎么能这样!”

萧天爱独自呆在房间里练琴,外面小楠的恳求声不绝于耳,她的心静不下来,哪怕听着大提琴声,她的心都在慌乱地跳。

“小楠,小楠,你进来,我有话跟你说。”

小楠开门进来,苦笑着说:“是不是吵到你了?那我外面去说。”

“不用,你过来。”萧天爱拿出一张支票,“给,这是感谢你这几年来陪伴我照顾我为我打点一切的酬劳,不多,二十万而已,希望你不要嫌少。”

小楠讷讷地杵在原地,她知dào

,这是萧天爱仅剩不多的积蓄,“这……天爱姐,你自己留着吧,我平时都有拿你工资啊。”

萧天爱坦然地笑着,说:“拿着吧,我知dào

你男友还在英国等你,拿了这笔钱,你早点过去,你们的婚礼我就不去参加了,其他的没有,我祝你们白头偕老。”

“可是,你……”

“你不用担心我,以前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把自己照顾得好好的,如今我没工作,也就没了收入,也没法给你发工资啊。你放心,我好歹也是一个都城人,我那死去的爸妈给我留着老房子,我住那里就可以,清净又安全。”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也不用为了我而与那些人周旋了,你今天去博澜帮我收拾一下衣物,然后就准bèi

回英国吧。”她撒了谎,五年前人人都以为她自杀了,她爸妈留下的房子早就不复存zài

,她在这里一无所有。

风波逐渐平息,徐峰退出之后,没有媒体记者敢继xù

追踪下去。萧天爱的时代已经不复存zài

,无论她和那位已婚高官是否有染,都不会有人再去追究,因为没有人敢为了一点毫无价值的新闻而去得罪权贵。

萧天爱,彻彻底底成了一个路人,从那么高的位置跌下来,她甚至连路人都不如。

“喂,阿浩,你现在方便过来一下吗?”

江浩正在办公室里看文件,他若想过去,也就几步路的时间,“我比较忙,你有什么事可以在电话里说。”

萧天爱深深地感受到了他的冷漠,她淡笑着,“阿浩,我以为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我你不会,可是,原来是我想错了,你跟他们一样。”

江浩皱紧了眉头,他不想多说什么,“你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萧天爱凝神屏息将悲痛压下,缓和地说:“能不能帮我最后一个忙。”

“你说。”

“我如今已经一无所有,小楠也回英国了,久住招待所也不是办法,我想找回原来的房子。”

江浩犹豫了下,但还是答yīng

了,“好。”

萧天爱想找回原来的房子,那么首先得恢复户籍,凭她的能力是办不到的,只能向江浩求助。然而,都城的发展日新月异,五年前的房子早就拆迁再造,哪里还有影子。

但江浩,自有他的办法。

没隔几日,萧天爱就接到了搬家的消息,她再次看到江浩的时候,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怎么,东西就这么多?”江浩看着她的行李,不大的两个箱子,还有一把大提琴。

“嗯,没用的东西就是垃圾,带了也是多余。”回想一下,无尽的唏嘘,“我以后不用演出,不用穿礼服不用化妆,那些东西都留在了酒店,根本没带出来。”

江浩也感概着,“你能想开就好。”说着,他拎起行李箱就往外走。

“阿浩……”萧天爱叫住他,她了解他,一定有什么事发生才会令他态度大转变,“发生什么事了吗,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江浩背对着她,“我先把行李拿下去,然后再来接你。”

他没理,径直走了,过了这些天,他的怒气已经消褪了许多,该帮忙的地方他一定帮,但是亲近,那就不必了。

折返的时候,萧天爱已经自己推着轮椅出来,大提琴平放在前面,她一手按着大提琴,一手转着轮子,笨拙而又缓慢地往前移着。那一刻,江浩感到深深的内疚,她再能算计又有什么用,连正常人的生活都没法过,看着如此艰难的她,叫他如何心安理得。

“我来……”他立kè

上前抱起大提琴背在身上,双手握住手柄稳稳地推着轮椅,“需yào

帮你叫个保姆吗?”

萧天爱婉言拒绝,“不用了,生活上我可以自理,小楠只是帮我打理工作而已,如今工作也没了。”

“我帮你找份工作?轻松一点的文职,离家不远的。”

“谢谢,可是现在我想先休息一下,等调整好再说。”

“随你,总之我还是那句话,有什么需yào

帮忙的,尽管找我。”

“你不是不打算理我了吗?”

江浩不语,专心推着轮椅。

“阿浩,你告sù

我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你不会在我最需yào

你的时候抛下我,告sù

我!”

“你真想知dào

?”

“你说。”

江浩深吸一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徐峰已经把所有的事都告sù

我了。”

萧天爱一怔,脸色唰的一下变白了,她哑口无言,只觉得胸口闷着疼。

坐上车,江浩一路开到了一个小区,那是他早几年买下的房子,当时是为了和她结婚,她走后一直空置着,他几乎都快忘了。那时候这儿还是崭新崭新的小区,而现在已经成了半旧的小区,但超市、商店、医院、地铁等全都齐全,出行十分的便利。

当年也是为了她而买的,现在也算实现了。

江浩打开门,里面干净整洁,百来平米的房子十分宽敞,他昨天特意找了清洁工打扫了一下,又给换上了新的窗帘,家电什么的也都开过,都没坏。

“你家原来的房子是找不到了,你就住在这里吧,你看看这里还有什么需yào

买的,还有家电有没有坏的,用着不方便的,都可以跟我说。”

萧天爱感动不已,她完全没有想到江浩给她安排得如此周到,“阿浩,谢谢你,我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徐峰的事我很抱歉,我……”

第34章 首长的魅力

第34章首长的魅力

“阿浩,谢谢你,我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徐峰的事我很抱歉,我……”

“别再想那些了,”江浩打断试图解释的她,“你为了救我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不会忘,其他的,多说无益。”

萧天爱眼中带泪,一步错,步步错,从五年前她答yīng

江家二老离开江浩开始,她就错了。她以为这五年赢得的荣耀能令她有足够的自信回到江浩身边,可是她错了,江浩需yào

的并不是多么优秀多么令人敬仰的伴侣,他跟普通人一样,只是需yào

一个妻子而已。

枉她自诩多么了解江浩,她竟然现在才明白这个最简单的道理。而她如今的堕落,甚至比五年前还要不堪。

江浩留下房子的钥匙,“以后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户口的问题已经帮你解决,这套房子也已经过户到你名下,以前就是为你买的,一直空置着,现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他伸手一指茶几上的档案袋,“所有资料和证件都在里面,你好好保存。”

萧天爱垂泪无语,以前江浩对她的好是心里对她好,而现在,他对她的好只剩下内疚而已。

江浩看她一直不停地哭,也不知dào

该做什么,“怎么了?还有什么担心的吗?”

萧天爱摇摇头,擦着眼泪说:“我觉得现在很迷茫,接下来也不知dào

能做什么,出去做事吧还得接受别人的指指点点,不做事就只能坐吃山空。”

如果一直平平淡淡的过着,心里也不会有什么博澜,但她曾经那么成功过,她曾经是上流社会的宠儿,她的音乐会一票难求,所有的掌声都是属于她的。经lì

过那样的荣耀,如今再回到原地,叫她如何再心如平镜。

江浩劝慰着说:“你只当自己做了一回梦,梦醒了还得回到现实生活中来。你就先适应一下这里,等你觉得自己可以走出去面对别人了,你再出去。记住,在这里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们这几个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真zhèng

的朋友是不会嫌弃对方有多么失败的。”

萧天爱点点头,心头像哽着一根刺一样难受。

没多久,江浩就离开了,心情无比的沉重。感情的事情很难说得清楚,想着与她曾一起走过的那些无忧岁月,他倍感唏嘘。

他想,他忘不掉的不是这个人,而是那段岁月。

晚上九点,加班的可怜人才下班,乔心唯与同事们一同坐电梯下楼,一到大厅,她便看到大厅休息区的沙发里正坐着一个再熟悉不过的男人。

肖宓摆着她那S型的招牌动作,“呦,首长亲自来接,心唯,你面子挺大啊。”

乔心唯偷着乐,但嘴上却说:“谁知dào

他是不是犯了什么错专门道歉来的。”

江浩就坐在面向电梯的位置,一见她们,他就站起来往这边走。人前,他还是端着架子的,表情略微严肃,看着很有距离感。

肖宓将身体摆正,什么玩笑都不敢开,跟着大伙儿毕恭毕敬地说:“首长好。”

乔心唯冲江浩使了一个眼色,江浩轻咳了两声,语气也变得轻松起来,“咳咳,你们好你们好,有顺路的吗,可以免费搭车。”

“有~~”肖宓举起手,她一直拖着音,“有没有呢?呵呵,反正我跟你们是不顺路的。”

大家互相使着眼色,谁都不想当电灯泡。

“既然都不顺路,那我们就先回了。”江浩一把将乔心唯拉了过去,“大家再见。”

看着他们手牵手离开的背影,徐日嘉默默地发着呆,她明白,不管自己心里有多喜欢人家,她都只能放在心里。

都城的这个季节最是舒服,一件单衣加一件外套就可以,晚上也不会觉得冷,习习夜风吹来稍微有些凉意。

“哎呦,江大首长今天是在博表现吗?”

江浩歪着嘴笑意匪浅。

乔心唯指着他,“对对对,就是这样,你以后不要那么严肃,就像现在这样,多和蔼可亲啊。”

江浩收起笑容,说:“我发xiàn

你最近总是发一些废话给我,你在干嘛啊,你在做什么啊,诸如此类的,我不出差就是在部队,还能去哪里。”

“那我还不能多问问了?”

“能,媳妇想问就问,没有限制。”

乔心唯俯过身去,在他耳边低吟着说:“情感专家说,你在干嘛的潜台词其实是我想你了,懂吗?”

江浩恍然大悟,“这个情感专家是真专家,你呀上班就专心点,不要太想我了。”

瞧瞧瞧瞧,那股自大的劲儿又上来了。

路口,江浩没有回家,而是转去了另外一条路。问他这么晚了还想去哪,他却神神mì

秘地说这是秘密。

好吧,他还会制造惊喜,太难得了,那她就等着他的小秘密。

万象城的冰场,有着大都城第一冰场的美誉,一年四季都对外开放。江浩领着乔心唯来到服wù

台,服wù

台的领班老远就看到了他们,立kè

迎了上来,“江先生,您好久没来了,今儿个还带女朋友来了啊。”

江浩半搂着乔心唯的肩,说:“这我媳妇儿。”

“哎呦,我说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原来是娶媳妇去了。”

“今天场上有人吗?”

“巧了,刚来了一群高中生,人高马大的,都练体育的,在东区,怎么,你想去会会?”

江浩二话不说拿出一张金卡,“刷刷刷,我手痒了。”

乔心唯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冰场,别看上面只是一个不起眼的门面,但下面才是庞大的构造,诺大的冰场全都建造在地下。她被江浩拉着走,脑袋左看看右看看,这里面有便利店、咖啡屋、运动商品店等应有尽有。

“我去,怎么还有计生用品店,这个有点多余了吧。”

江浩回头看了她一眼,“小样,这就不懂了吧,”他往前一指,“那儿不是写着XX酒店么,电梯直达楼上,前面还有XXX酒店,XXXXX酒店,反正上面有的,下面全有。”

乔心唯好奇地看着他,“看起来你很熟么,怎么,大爷您去过?”

江浩抿着嘴笑,大手一下就罩在她头顶打压她,“什么话,我才不是那种人,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这一看就明白啊,还用得着亲自去?你明显智商不行……”说着说着,他自己忍不住招了,“我是上去过,不过我只是借用一下电梯,上去拿车比较方便。”

乔心唯斜了他一眼,“切,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江浩跟她杠上了,“你还别不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母猪还真能上树。”

“哎呀不跟你贫了,你好烦。”前面就是冰场馆,乔心唯甩开他的手直朝里面奔去。

江浩追着上去,“那是形容别的男人的,放心吧,你男人肯定靠得住。”

这个点,冰场馆里人不多,所以还在打球的场馆声音特别大,“嘣嘣嘣”的撞球声特别清楚。乔心唯坐在看台上等着,与她毗邻的是五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儿,坐在那儿一个劲地喊着加油。她心里不禁感慨,花季少女真美好。

相对应的,冰场上有五个装备齐全的男孩儿正在追逐着一个小小的冰球,他们没有组队,以个人赛的方式进行着,以谁进球多者得胜。

不一会儿,冰场入口处忽然响起了一击嘹亮的口哨声,男孩们聚拢过去。

乔心唯饶有兴致地看过去,乍一眼还没认出来,那个穿着庞大的安全服,头戴红色安全帽的高大男人,不正是江浩么。只见他朝这边挥着手,还举起冰球杆子朝她挥舞着。

艾玛真不好意思,她已经没了花季少女那种虚荣心了好吗,她象征性地朝他挥了挥,打你的球吧,挥什么挥。

比赛重新开始,江浩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别说他以大欺小,人是一对五,他一人一组,人家五个一组。看台上的啦啦队也是,五个女生尖叫呐喊掌声如雷,她却平静得一声不吭,哪好意思喊啊。

冰球是一种危险系数很高的运动,不过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刺激。冰场上,江浩完全把控着主动权,脚下如飞,挥杆自如,那枚小小的冰球好像他的宠物一样,在他的杆下东窜西窜。

“哎呀又让大叔进了球,怎么回事么你们。”

“大叔好厉害,哇哦,我爱你大叔。”

“诶你帮谁加油呢。”

“谁厉害我就帮谁加油,谁厉害我就爱谁,大叔,加油加油。”

女生啦啦队里也出现了分歧,江浩的魅力令她们起了内讧,那些女生们一个比一个激动。

一个小时眨眼而过,江浩以一抵五,在重重包围之下打进了6个球。那些男学生一个个视他为偶像,崇拜得不得了。

江浩脱下安全帽,风速滑过看台,忽然来了一个旋转停在乔心唯下边,“嘿,要不要下来试试?”

乔心唯一愣,我?NONONO,她连连摇头。

几乎同一时间,她只听旁边的女孩们一声声尖叫起来,“我要试,我要试,大叔,我要试试。”

“……”我是不是不应该拒绝?

准bèi

区,乔心唯换上了冰靴,那上面是真的冰刀,金属制品,不容有假。她扶着栏杆慢慢地走近冰区,真后悔没多穿件衣服,真够冷的。

江浩已经与那群学生打成了一片,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围着他。

第35章 首长的魅力(2)

第35章首长的魅力(2)

乔心唯从来没有滑过冰,她连基本的平衡感都不好,看着那群学生在冰上来去自如的样子,她打起了退堂鼓。

“嘿,过来。”江浩朝她挥手。

乔心唯苦着一张脸,十分的不愿意,“我看我还是在上面等你吧。”

江浩一看她有逃跑的念头,忽地如一阵风一样滑了过来,“别走啊,你都换上冰鞋了,来,我拉着你。”说着,他伸手就去拉她的胳膊,“慢点,一只脚先踩上来定住……我拉着你呢你怕什么怕。”

乔心唯幽怨的小眼神白了他一眼,一边照着他的指示踩上去,一边吃味地说:“在一群小姑娘面前你可得瑟了。”

江浩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乔心唯,这你都吃醋,我几岁,她们才几岁啊。”

“哼,七十岁的老头都能娶二十岁的小姑娘,你们也就相差了十几岁而已。”

“你都有理。”

“那是。”

乔心唯双脚踩上了冰面,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她整个人就像被定住一样完全僵硬,什么健步如飞,什么风一样的女子,都跟她不沾边。

“你站起来啊,站起来,前脚往前抬,后面的脚轻轻蹬一下。”江浩耐心地扶着她。

可是,她完全动弹不得,“不行,我动不了……诶诶诶,你别动啊,诶诶诶,我怎么在滑了,慢点慢点,我好怕……”

两人面对面站着,江浩拉着她的双手慢慢地往中心移动,嘴里还不行地鼓励着她,说着一些要领。但是,她哪里听得进去,她只觉得在一群年纪比自己小的孩子面前献丑,很丢人。

“我不想滑了,我不会,我还是去上面等你吧,行吗?”双腿都在哆嗦,全身都在哆嗦,这滑冰看着挺爽的,但不会就是不会,别说健步如飞,她现在根本就是寸步难行。

“你出都出来了,别怕,我拉着你滑不就行了……”江浩凑到她的耳边低语,“我跟那些小孩子玩不到一块儿去,他们技术太菜了,你就当陪陪我吧。”

你就当陪陪我吧,那声音,低沉中带着温柔,她不可能说不。

于是,她硬着头皮跟他来到了冰场的中间。

男生女生们叽叽喳喳地闹个不停,不难看出,他们对江浩那是无限的崇拜,不过他们也识趣,说了几句之后就各自玩去了。

站在冰上乔心唯才发觉,自己的平衡感真的不是一般的差,她根本无法离开江浩,“别放手别放手,呜呜呜,我怕……”

江浩像护着刚学走路的小孩一样护着她,“你越怕越走不了,放轻松,我不是在呢么,来。”

江浩拉着她走,等她滑起来之后便松开了手,冰面摩擦力小,她张开双臂,固定住这个姿势,一直往前,“诶诶诶,停不下来了,诶诶诶,快来拉我,额……”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一个跟头栽倒了,膝盖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咳咳咳,我不是在呢么,你开什么玩笑啊,摔得可疼了。”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摔倒了,江浩笑着摇摇头,“你身体绷得太紧了,放轻松点……起来,摔疼了吧?”

乔心唯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嗯,我们上去吧,不想滑了。”

“摔一跤就不想滑了,那你永远学不会。”

“我又没要学。”

江浩无语,叉着腰随意地站在那里,“你还真容易放qì

,你做任何事都这样吗?滨到底看上你哪一点了?”

乔心唯眼睛一斜,“说什么呢你。”

“我指工作方面,你想什么呢你?心里有鬼么?”

“你才心里有鬼,总是这样动不动就试探我你又意思?”说着说着,两人就说出火来了,乔心唯双手一撑自个儿站了起来,但是,她重心偏后又“噗”的一下往后倒去,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冰面上。

江浩去扶她,她一甩手,倔强地说:“我自己来,不要你扶。”

“不听话了是不是?”

“明明是你先阴阳怪气地说些什么什么,把我惹急了你就说我不听话,什么都是你说的,你这么不相信我那你整天跟着我监视我得了。”

说着,乔心唯又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往边上滑去,可是,她用力不对反而倒退起来,一时间完全不知所措。

江浩叹了口气,滑了两步过去要去扶她,她一甩手又将他推开了,“老婆……”他忽然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别动了,再动又该摔跤了……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是我多嘴提到滨,那还不是因为你们在一块儿工作每天朝夕相处的,我不太放心么,滨阅女无数,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乔心唯打断他,信誓旦旦地说,“我绝对不会背叛你,你呢?”她转过头,眼神炽烈地看着他。

江浩深吸一口气,也认真地说:“我也不会。”

不远处,男孩们吹起了口哨,他们还以为他俩正在秀恩爱。

“松开,教坏小孩子。”乔心唯提醒了句。

可江浩并没有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抱得更紧,“我不,我喜欢这么抱你,至于教坏小孩什么的,他们懂的不一定比你少,教坏什么啊。走,我们滑回去吧,慢点。”

他与滨是发小,他知dào

滨是一个细心而又体贴的人,又懂得如何逗女孩开心,正因为滨足够优秀,所以他才会有所担心。也因为他越来越在意他的妻子,所以才会一有空就去远大接她。

换下冰鞋,江浩卷起乔心唯的裤管检查膝盖,两个膝盖上很不争气地出现了好大一块淤青,看着都疼。江浩二话不说将她背了起来。”喂,干嘛呢,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男人对你好的时候,你只要欣然接受就行,再说,这男人还是你的丈夫,你紧张什么。“乔心唯觉得有理,于是便乖乖地趴在他的背上,他有宽厚的肩膀,像极了小时候爸爸的肩膀,累了困了都可以靠一靠。

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徐日嘉的声音,”江大哥,心唯姐,好巧竟然在这里遇到你们。“

第36章 陈敬业跳下去了

第36章陈敬业跳下去了

说不上为什么,乔心唯总是对徐日嘉有所忌惮,这明明就是一次很偶然的相遇,她都会干醋乱飞。当然,这只是有江浩在场的时候,在平时的工作中,她们还是很合拍的搭档。

不过,不管徐日嘉心里是怎么想的,只要江浩对她没想法就行。

从冰场出来之后,两人直接在附近夜市的烧烤摊上吃起了烤肉。这家烧烤摊还热闹得很,一来二去连位置都没有,得,直接拿了站着啃。

“难道你没觉得徐日嘉看你的眼神不对吗?”乔心唯两手各自拿着一大把烤肉串,边吃边问,“吼吼,好辣。”

江浩也是,他的两把肉串比她的还多,“有什么不对,分明是你自己小心眼。”

在部队里,他是威严的首长,但走出部队,他也是一个普通人,特别是在乔心唯的“驯化”之下,他越来越平易近人了。

“你不懂,我这叫女人的第六感,你们男人有什么啊,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喜欢你你都乐疯了吧……吼吼吼吼,真辣,老公给我买冰淇淋。”她眼尖,忽然看到烧烤摊旁边有个手工冰淇淋店,夏天越来越近喽。

江浩将两把肉串合并成一把,空出来的手拿过她手里的肉串,然后,他又低头用眼神指了指,“钱包在裤袋里,自己拿去买。”

“嘿嘿,老公真好,你要不?”

江浩无奈地看了看自己满手的肉串,说:“还是你先解馋吧,我没有多余的手拿了。”

乔心唯一笑,伸手摸进他的裤袋里拿出钱包,他的钱包里钱不多,卡倒是一堆,她一边翻着看是什么卡一边调侃道:“上门推销的都是美女吧,还是各个不同银行的。”

“你要你拿去。”

“切,我才不要,谁知dào

是不是空卡,我拿十块钱就行。”乔心唯从中抽了一张十元纸币,又将钱包放了回去。

江浩笑了笑,“真不要?你可别后悔,若是让你看看这些卡里的数目,保证亮瞎你的眼睛。”

乔心唯拿了钱径自买冰淇淋去了,他有多少钱她管不着,只要他的钱别给其他女人花,就成了。

玩爽了,吃爽了,也辣爽了,打道回府。

江浩开着车,乔心唯一边吃着冰淇淋一边拿出手机看,她看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的信息,点开一看,原来是江浩早些时候发来的,内容是简短的四个字——我想你了。

咳咳咳,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啊,乔心唯握着手机一个劲地傻笑。

“笑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乔心唯拿起手机递给他看,他故yì

说:“哦,我只是想问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我想你了,由此可以推断,我想你了=你在干嘛,我噗……乔心唯白了他一眼,“学起来倒是挺快的嘛。”

江浩谦虚地说:“是你教得好,我领悟力也高。”

艾玛真想一掌拍死他,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吗!

就在这时,江浩的手机响了起来,“嘘,是你上司。”他戴上蓝牙耳机,一按便接通了,“喂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滨在电话里十分着急,说:“阿浩,陈敬业不见了。”

“什么?怎么回事,你好好说。”

山顶酒吧,车子一停,江浩和乔心唯就赶快下了车。阮滨举着手电趴在栏杆上往下照着,还不停地大喊陈敬业的名字。

这里原本是一座小山坡,后来有个台湾商人花巨资买下了这个山头,搞绿化,建公路,开酒吧。这位台湾商人本身是一个乐团爱好者,他将乐团的现场演奏融入到这家酒吧中,一炮而红。如今,这里已经是都城夜晚最独特的酒吧,也是都城海拔最高的酒吧。

阮滨接到陈敬业电话的时候,陈敬业已经喝高了,本来阮滨是来接他回去的,可他经不住劝,坐下来喝了两杯,又喝了两杯,喝着喝着,他也喝高了。然后一转身,陈敬业不见了,阮滨当时就傻了,第一个念头就是,陈敬业跳下去了。

露台也就这么大,人若是走过他不可能看不到,唯一的解释就是,陈敬业从栏杆上跳下去了。

听说这里有人跳崖,酒吧里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多少都是喝了酒的人,吵吵嚷嚷的一刻都不消停。

江浩听完阮滨的叙述,心里也是没底,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平白无故不见了,云清的事故对陈敬业打击不小,说不定他真的想不开。

周围太吵,吵得他没法思考,忽然,他大声高呼,“都安静点,没事看什么热闹,要真出事你们谁负责吗?”

刹那间,四周鸦雀无声,走的走,散的散。

江浩双手撑在栏杆上往下看,黑漆漆的一片,不知dào

多高,他拿了桌山的一个红酒瓶往下一仍,先是听到了一片沙沙声,然后再是撞击声。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下面,“不高,有树,跳下去应该死不了,但意wài

这种事情是很难说的。”他转头问酒吧的经理,“又下去的路吗?”

经理想了想说:“有,停车场那儿可以走出去,但那里很陡。”

“好,我知dào

了,”说着,他开始解扣子脱外套,边脱,边安排,“滨,赶快报警,再叫救护车,这么久了人没死也肯定受了伤,心唯,你照顾他。”

乔心唯担忧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急切地问:“不等警察来吗?下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你确定没有危险吗?”

江浩摸了摸她的脸,一派轻松地说:“我训liàn

过,没事,你在这里照顾滨,待会儿警察来了跟他们说我已经下去了。还有,你拿着手电照着下面,那我就知dào

在什么位置了。”

“可是……”

“好了乖,陈敬业喝醉了酒,再等下去恐怕会有危险。”江浩拍拍她的脑袋安慰道,“这里不高,能建房子肯定也能走路,放心吧,再危险的地方我都去过。”

急急忙忙说了几句,江浩脱下外套就跟着经理走了。乔心唯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扶着栏杆往下看,山上风很大,能听到下面的哗哗的声音,还有各种虫鸣声。她抬头望天,广袤的星空无边无际,她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云清,如果你在天有灵,请保佑陈敬业和江浩平平安安地上来。”

阮滨坐在一旁的沙发凳里,酒精正发挥着效力,他头晕得很,但也清醒得很,只后悔没有立场坚定,只后悔没有好好kàn

住陈敬业。

一刻钟过去了,什么动静都没有,乔心唯等不及了,她俯下身去朝着漆黑的旷野大喊:“江浩,江浩……听到没有,江浩……”

可是,除了风声和虫鸣声,其他一点声音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警笛声由远到近,终于,警察的救援队来了。简单了解了情况之后,救援队立kè

采取了援救措施,两名警察系上安全绳直接下去,两名警察作为后备人员随时待命,还有一位队长坐镇指挥。

尽管警察竖起的探照灯比她的手电亮上好几倍,但乔心唯依然紧握着手电,一直照着下面,阿浩,快上来,阿浩……

对讲机里,下去的警察传来消息,“报gào

队长,下面什么都没有,没有看到人,也没有任何可疑发xiàn

。”

“继xù

往下找找。”

“下面很陡,路不好走,线不够长,这里必须游绳下去。”

“你们再仔细找找,我这边派人由停车场的通道下去找。”

“收到,好的。”

乔心唯听得着急上火,她打了江浩的手机,但没有信号,下面很陡,需yào

游绳,可是江浩是徒手下去的。在雪山上援救尚有厚厚的保护措施以及他的战友,但此刻,他只有一个人,没有任何保护措施。

又过了一会儿,对讲机里又传来消息,“报gào

队长,找到一只皮鞋,还发xiàn

树枝有折断的现象,人可能是滚下山去了。”

“继xù

找,后面的人已经过去支援了。”

“收到,好的。”

皮鞋,谁的皮鞋,陈敬业的还是江浩的,天哪,到底是谁滚下了山?!乔心唯越想心里越害pà

,她紧握着手机,想着要不要给公公婆婆打电话,这么晚了,二老肯定早就睡下。

“队长,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山下这么大,你们就四个人下去找,不够,再多叫几个人来吧。”

队长说:“到处都有事,人都出去了,你老公也真是,再着急也不能私自下去救人,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盲目下去救人,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这样的事见多了,每天出勤什么怪事都有,难免有些麻木。

乔心唯听得越发着急,“他训liàn

过,他执意下去,他也是担心他朋友嘛。”

“他训liàn

过?他是什么职业?”

“他是XX部队的……”江浩以前跟我说他是什么职位来着,很长的一串,时间久了没记住,完了完了。一着急,她哭了起来,哽咽着说:“他叫江浩,他是XX部队的,什么职位我忘了。”

太紧张了,队长明明问的是职业,她听成了职位,不过,好在她听错了,队长一听江浩的名字,眼睛蹭的一下瞪得老大,“你是说XX部队一团团长,江浩?”

乔心唯哭着点点头,“是啊是啊,队长,求您了,再多叫几个人来,实在没人的话我也可以下去找的。”

“诶……”队长一把拦住她,“您别乱,我马上通知局里。”

第37章 获救

第37章获救

此时的江浩正在一片漆黑的树林中,树叶太密集,他往上看看不到一点光,大喊一声全是自己的回声,根本透不出去。他拿出手机,可是一点信号都没有。诺大的山头,茂密的树丛,他只能凭着自己在野外的经验,估算摸索着找。

忽然,他发xiàn

有矮树扯断的痕迹,说明确实有人滚下去了,没办法,他只能徒手往下爬,救人要紧。

“陈敬业,陈敬业……”他边爬边喊,可是没有得到一声回声。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分分钟都是煎熬,在露台的乔心唯已经急得快疯了,不是说这下去不高吗,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不是已经有救援了吗,怎么还没有消息?!

手电微弱的亮光照不到多远,树林里都是低矮的荆棘,刺刺的,一不小心就会划伤,江浩将手电咬在嘴里,徒手抓着树藤或大石慢慢地往下爬,越往下他的心情越沉重,陈敬业要真是从这里滚下去,没死也去了半条命。

终于,在一处稍平的地段找到了昏迷的陈敬业,这里刚好有一棵大树挡着,江浩心里一阵激动。

“陈敬业,敬业!”他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他又拿着手电照着陈敬业的头部,果然,脸上额上全是划伤,他又伸手到脑后摸了摸,暂时没有发xiàn

大面积的血。

“敬业,敬业,能听到吗?醒醒,我是江浩,敬业!”他试图叫醒他,但陈敬业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是酒醉昏迷,还是摔得昏迷。

江浩紧皱着眉头,再次看了看手机,毫无信号,他往上看,这么陡的陡坡铁定上不去了,只能往下。于是,他没有多作停留,背起昏迷不醒的陈敬业往下爬。

露台上,队长的对讲机里传来前方救援人员的汇报,“报gào

队长,我们发xiàn

一摊血迹,但是没有见到人。”

“继xù

找,一定要把人找出来。”

“好的。”

乔心唯趴在栏杆上往下看,探照灯下,只有成群结队的小飞虫在那里欢快地飞舞着,其他什么都看不到。

队长好心劝道:“江太太您放心,我们从别的队调来了人,把休息的也叫来了,正赶来。”

此时已经深夜一点了,山顶酒吧里面正是热闹的时候,站在露台上能听到大厅里乐队的现场演奏。里面是热闹的狂欢,而外面,则是无穷的担忧。

乔心唯不断打着江浩的电话,她等不住了,执意要下去,“队长,我就按着救援队的路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一定要下去。”

“江太太,后面的救援队马上就来了,他们一来人就多了,您再等等。”

乔心唯摇摇头,“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什么都不做,还不如让我下去找找,反正下面有人,呆会儿后面也会来人,不会有危险的。队长,我决定了,你看好我的朋友。”

阮滨也不同意,“乔心唯,你别去,你去了阿浩更担心,隔……”他说着说着打了一个酒隔,满身的酒气。

“这下面不深,也不大,他们还不上来肯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那是对阿浩的标准,对你来说就又深又大又危险了。”

乔心唯还是坚持,“阮总你在这儿休息,我要下去,我一定要下去。”如果是雪山,那确实是她遥望不可及的,去了只有添乱,可是现在人正在脚下,不过就是一个山坡嘛。

“你一定要去的话那我陪你去。”阮滨已经清醒了许多,这点头晕他能克服,他的两个发小都在下面,他也不放心。

这一说,两人戴上手套,拿上手电就下去了。

江浩背着昏迷的陈敬业往下爬,陈敬业好歹也是75公斤以上的男人,江浩扛着他,下得特别慢,还得时时注意脚下。

夜深露重,江浩踩着石头不慎一滑,“噗”的一下摔在地上,身上还压着一个陈敬业。这一滑,“刺溜”一下滑落了五六米,他一手反抱住陈敬业,一手去抓旁边的藤蔓,有什么就抓什么。终于,他抓到了一根树枝丫,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胸口火辣辣的疼,衬衫已经被地上突起的石尖尖割破,胳膊手掌更是没有一处完好的。

“陈敬业,陈敬业。”江浩又叫了两声,真怕陈敬业扛不下去。

这时,陈敬业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很轻,更像是叹气,但这对江浩而言,绝对是极大的鼓舞,他推推背上的陈敬业,说:“兄弟,坚持住,老天不收你你就好好活着,云清这么彪悍的女人不会喜欢寻死的男人,你可别被她笑话了。家里还有四个老人要你养活,听到没有?”

陈敬业又轻轻地恩恩地哼了一声,声音比之前的要响一些。

江浩笑了笑,语带轻松地说:“嘿,你小子是不是醉晕的?得,等我们出去我再跟你算账。你可要坚持住啊,我们下去就没事了。”

说着,江浩一鼓劲又站了起来,这路,似乎越来越陡,越来越滑了。

另一边,乔心唯和阮滨走着救援人员开辟的路一路往下找。一路上,那些低矮的荆棘丛成了最大的绊脚石,那硬硬尖尖的刺,一不小心碰都就会划伤。他们虽然戴着手套,但也于事无补。

“乔心唯,你别下去了,我下去吧,下面这么陡,还不知dào

什么情况呢。”阮滨已经清醒了七八成,他发誓以后一定要戒酒。

“不,没有找到江浩我不上去。”她觉得自己浑身都刺刺痒痒的,但她一句怨言也没有,“继xù

找吧,江浩,江浩,陈敬业,陈敬业,在哪啊?……”

静翳的山林中亮起了一条小路,后面的大部队救援人员都赶来了,开始了地毯式的搜索。

背着一个150多斤重的男人根本无法用走的,江浩匍匐在地慢慢地往下滑,再痛再累他都不敢停歇,因为他感觉到背上的陈敬业气息越来越弱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隐隐地,他似乎听到有人的喊声,是从上面传来的,他静了静心,凝神细听,“江浩,江浩。”是乔心唯的声音,她怎么来了?!

“我们在这,”江浩拿起手电往上照着,扬起头大声喊,“心唯,心唯,我们在这儿。”

医院,阮滨和乔心唯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等着,他们只是胳膊受了一点轻伤,而江浩和陈敬业还没有出来,赶到医院的时候,陈敬业已经休克,危在旦夕。

外伤科诊室的门开了,医生叮嘱道:“胸口上的伤口千万不要碰水,明天记得来换药。”

“好的,谢谢。”

看到江浩出来,乔心唯立kè

跑了过去,“老公,没事吧?”

江浩披着衬衫,身上多处被纱布裹着,还渗着血水,裤子还算结实,只钩破了几处,衬衫就不行了,撕得像块抹布一样,那上面血迹斑斑的。

她想抱抱他,可一看他裹得跟木乃伊似得身子,又犹豫了,生怕弄疼了他。

江浩一笑,“没事,都是皮外伤,渗出来的是药水,看着挺严重,其实还好。”他张开双手,一把将乔心唯拉进了怀里,他亲着她哭红了的眼睛,安慰着说,“真没事儿,宝贝,我真没事儿,你别哭好吗。”

乔心唯抱着他的腰,摸着他确定他没事,她的心里才算踏实。找到他们的时候,陈敬业已经去了半条命,而江浩身上全是血,灯光一照,白色的衬衫上触目惊心的,要他躺在担架上他还牛气地硬要自己走。

见状,阮滨默默地走开,这里没有他什么事。

江浩捧着她的脸,她的脸上也滑了几道口子,不深,但很明显,他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逗趣地说:“哎呀这下破相了,跌价喽,不值钱喽,卖不出去只能留着自己用了。”

乔心唯“噗哧”一下破涕为笑,“你还开玩笑,我都吓死了。”

“别怕别怕……对了,陈敬业没事吧?”

乔心唯下巴一抬,指着对面的抢救室说:“还没出来,刚才医生让签字,阮总签了,已经通知他父母了,哎,他们肯定也吓死了。”

江浩拍拍她的肩膀,揽着她说:“走,去那儿坐着等,你膝盖上还有淤青呢。”本想回家之后给她揉开淤青的,不想发生了这样的事。

不一会儿,陈敬业的父母赶来了,二老老泪纵横,他们已经经lì

了失去儿媳和未出世的孙子的伤痛,再经受不起失去儿子的伤痛了。

阮滨跟他们说了事情的经过,“叔叔阿姨,这事儿全怨我,我把敬业接回去不就没事了么,我喝什么酒啊我!”

陈父叹了口气,心平气和地说:“不怪你,敬业他心里的苦着,幸亏有你,有阿浩,有你们经常陪陪他,他才好过一点。”说着,陈父转头看着江浩,“阿浩,这次多谢你,敬业的命是你救的,我们全家都感谢你。”

江浩:“叔叔,快别这么说,敬业跟我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他有难,我们没有不帮的道理。”

陈母哭得快晕过去,一直靠在丈夫的肩上,她是一个全职主妇,原本生活轻松,事事顺意,人也比较年轻,可经lì

了这一遭,才几天的功夫,她就看着老了十岁,憔悴,沧桑,痛苦,全都写在脸上。如果陈敬业出事,第一个支撑不了的,恐怕就是她。

第38章 徐日嘉来访

第38章徐日嘉来访

经过抢救,陈敬业终于脱离了危险,医生说他是脑震荡加上酒醉导致的暂时性休克,还需yào

在重症监护室观察一天。

可能真的是云清在天有灵吧,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竟然没死,陈敬业是钩上了树枝,然后才掉在了地上,虽然身上多处骨折,但好在保住了性命。

离开医院的时候,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又是一天新的开始。

出租车里,司机师傅透过照后镜看了看两人,脸上都挂了彩,特别是男的,又是伤又是脏。要不是从医院出来,他肯定不载。

乔心唯一坐上车就泪眼汪汪的,江浩抱抱她的肩膀说:“姑奶奶你又怎么了?泪水儿怎么这么留不住呢?”

这都看着他满身的伤,心疼的,她难过地说:“上回在雪山也没见你伤这么多,这回却伤成这样……要让妈看到,她肯定也会哭。”

这一点倒不假,他的母亲一辈子都生活在提心吊胆中,年轻时为丈夫担忧,现在为儿子担忧。他们江家的女人,注定要为男人而担忧。他吻着她的眉角,说:“不告sù

他们,这个礼拜不回去了,等我们伤好了再回去。”

“嗯。”

回到家,天色已经大亮,这原本该是他们的起床时间。江浩请了假,裹成这样不能去部队吓人,阮滨也给乔心唯放了假,一来养伤,二来照顾江浩。

要说不痛,那是骗人的,他的胸口上划伤很多,弄不好感染了会直接危及内脏。他吃了消炎药就躺在床上休息,看着温柔体贴的妻子,他忽然觉得,受伤也是一种幸福。

“别动,碰到伤口可不好了……”她慢慢地帮他擦着脸,“这里不包扎没关系吗?好多口子,要不给你贴上创可贴?”

“不用,这种小伤很快就结痂了,你可别又哭啊。”

乔心唯鼻子一酸,两串眼泪就挂了下来。

“又哭,别哭好吗,你不觉得男人多点疤才帅吗?”

这一说,乔心唯又笑了起来,“帅个屁,都丑成猪头了。”

“那更好,反正我都娶到老婆了,丑点就没人惦记了,那你也更放心。”

“行了行了,闭嘴不准耍嘴皮子。”

江浩安静下来,他靠在枕头上细细地看着她,窗外柔和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睫毛微闪,泪花晶莹,脸颊上几处擦伤格外的显眼。他一个大老爷们多几道疤痕没关系,但女孩子可不一样。

他看着她,温柔的眼神中全是疼惜,“傻瓜,以后再遇上这种事,你就在原地等我,为了你我也不会让自己丢了性命。”

“换做是你你等得住?”

“那不一样,看你受伤比我自己受伤还叫我难受。”

乔心唯心满yì

足地笑了笑,相爱的两个人的心是能感应得到彼此的,此刻,她能感受到他的爱。

——连续换了两天药,到第四天的时候,江浩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伤口基本上都结痂了,只有胸口划得比较深的地方,还用小块的纱布贴着。

一大早,江浩乖乖地坐在马桶盖上,乔心唯拿着刮胡刀给他刮胡子,三天不刮,杂草丛生。

“别动我,一不小心就刮破你的嘴了。”

江浩刚好双手抱着她的腰,十根手指随意地搭在她的背上,如果下巴往前靠那就是她的咳咳,一大清早的,静心,静心。

“我跟你说啊,刮完胡子乖乖地去吃早饭,我煮了粥,在锅里,冰箱里没吃的了,我得出去买菜,你想吃点什么不?”

江浩笑嘻嘻的,“吃你。”

“去你,正经点儿。”

“我随意,你买你爱吃的。”

“呵呵,好嘞,你喝完粥就去躺着,锅碗我回来洗。”

乔心唯出去没多久,家里的门铃响了起来,江浩喝完粥正在清洗,听到声音,他甩了甩手走去开门。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走到门口,转眼看了看视频,一怔,徐日嘉?她怎么来了?!他赶紧从挂钩上拿了一件T恤套上。

门一打开,徐日嘉一脸亲切的笑容,“江大哥,我来你们家做客了,突然到访你不会不欢迎吧?”她手里拎着一个水果篮,明显是来探病的。

“当然不会。”不会才怪,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怎么也得等乔心唯在家的时候来啊,现在来多不方便。江浩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表面上他还得礼貌接待。

徐日嘉看着江浩,“江大哥,我还是头一次看你穿得这么居家,挺帅的。”

江浩干笑了几声,被美女夸赞有时候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但有时候也会惹来麻烦,“请进吧。”

徐日嘉走进客厅,到处看了看,“心唯姐呢?”

“她出去买菜了,家里没什么东西,你喝水吗?”只有白开水,爱喝不喝。

“好啊,谢谢……江大哥,我今天是代表公司来探望一下你们的,阮总给我的地址。”

正纳闷她怎么会知dào

他家地址,原来是阮滨告sù

她的,“哦呵呵,你们太客气了,请坐。”

徐日嘉将水果篮放在墙边,东看看西看看,“江大哥,你家里真漂亮,我能参观一下吗?”

“能。”有什么可参观的,等下要是乔心唯回来又该吃干醋了,心意带到了就走吧。想着,他拿了手机想给乔心唯发个消息,提前报备一下总会好些。

忽然,阳台上“咣当”一下,什么东西破了,他赶紧走出去看。

徐日嘉正蹲在地上捡碎片,一边捡,一边抱歉地说:“江大哥,太不好意思了,我没注意到,一回头就踢到了,对不起啊。”

我的天,是乔心唯最宝贝的风信子,虽然风信子花期已过只剩下几片叶子,但这是她从娘家带来的,她为了好好养它,还专门跑去花鸟市场买了一个漂亮的玻璃花瓶。

“啊,好痛。”徐日嘉的手指被玻璃碎片划伤了,鲜血直流。

咳咳咳咳,真头痛!当着人家小姑娘的面,江浩也不能说什么,只能说:“你放着,屋里有创可贴,进来吧,我拿给你。”

找来创可贴,徐日嘉另一只手按着伤口,楚楚可怜地说:“江大哥,你帮我贴一下,我没手了。”

这种情况,似乎也没有其他好办法,若不同意,还显得自己小气,于是,江浩点点头,将创可贴撕开。

“江大哥,那是心唯姐种的吧,我看她办公桌上也有一株,对不起啊,我真不是故yì

的。”

“没事,一个花瓶而已,另外找个就行。”就不知dào

小心点吗,光说对不起顶个屁用,“好了,贴上了,你自己当心点。”

徐日嘉颔首浅笑,“谢谢。”

江浩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战,姑娘,别,千万别这样对我笑,我老婆会生气的。

“江大哥……”

“咳咳咳,”江浩刻意挪远了一点位置,“还是叫我名字吧,每次你这样叫,我都觉得很不自在。”

可是,徐日嘉依然这么叫,还追着坐到了对面,挨着江浩坐下,“江大哥,你的伤好了吗?我们都听说了,你可真厉害。”

“这不算什么。”心唯啊心唯,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他暗想着,或许真被乔心唯说中了,乌鸦嘴!

“江大哥,你救过我哥哥,又救了云清姐的老公,你真是个大好人。”

这强烈的好感,再木讷的人都能感受到啊,江浩深深地觉得,乔心唯的预感真是太准了。

“别这样说……诶乔心唯差不多快回来了,我再去给你倒杯水吧。”他赶紧把话题转开,省得这姑娘再说出什么令人汗颜的话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两人面对面坐着的时候,乔心唯开门进来了,她手里拎着一大袋东西,门边还放着一大袋,她诧异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两人。

“心唯姐,你回来啦。”徐日嘉倒不客气,主动说,“你几天没来上班大家都挺担心你,特意要我过来看看你们,阮总说了,让你多休息几天,什么时候江大哥的伤好全了你再去上班。”

江浩预感不妙,这个姑娘难道不会看脸色吗?没见我老婆脸子都挂下来了吗?哦亲爱的,我可什么都没做。

乔心唯累得满身是汗,拎着这两袋重东西,手指都麻木了,她甩了甩手,淡淡地说:“哦,谢谢啊,这话阮总跟我说过了,就当休年假。”

江浩走去帮忙拎袋子,“呦,这么重,辛苦了老婆。”他凑上去快速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伸手抱了抱她,趁机低声在她耳边说,“她突然来的,我也措手不及。”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措手不及还挨这么近!”她推开他,转而挤出一抹微笑,“日嘉,公司里都好吧?那几个项目怎么样了?”她一抬脚,狠狠地往江浩脚背上踩过。

江浩呲牙了一下,臭婆娘,回头收拾你。

“一切都好,项目进展得很顺利,同事们都很想你。”

“呦,你的手怎么了?”

说到这,徐日嘉一脸的歉疚,“心唯姐,你可别生气啊,我不小心打破了你的花瓶……”说着,她往阳台上一指。

乔心唯顺势看去,只见地上湿了一大片,还有一堆碎玻璃,那株风信子可怜兮兮地躺在那里。她心头蹿起一团怒火,她发誓她绝对不是肚量小的人,可是,可是,可是她还是将怒火硬生生地压了下来。

“没事,一个花瓶而已,另外找个就行。”

嗯,跟江浩说的一模一样,果然事两夫妻。

第39章 我媳妇是个醋坛子

第39章我媳妇是个醋坛子

徐日嘉更加觉得抱歉,“心唯姐,我家里有这样的玻璃瓶,要不我给你拿过来吧。”

“哦不用,这楼下小区门口就有花店,有得卖。”

“反正我家那个放着也没用。”

“真不用,多谢了。”

江浩把两大袋东西拿进了厨房,她的同事她自个儿招呼,他就不去搀和了,他看到乔心唯的脸色比哭还难看,真心的忍不住要给她点个赞。可是都这样了,难道这个徐日嘉还不识趣?一般正常的人都会看脸色吧,江浩不禁疑惑起来。

乔心唯和徐日嘉一来二去地说着客套的话,徐日嘉看江浩在厨房不停地忙活,迸出一句令人语塞的话来,“哇,你们今天的菜好丰盛啊,我能有幸留下来吃饭吗?”

乔心唯已经无力反驳,她用力眨了眨眼睛给江浩使眼色,江浩深吸一口气干笑了下,继xù

低头整食材。

“咳咳咳,”乔心唯真想吐血,这哪儿来的姑娘脸皮这么厚,“那个……”

“呵呵,我开玩笑的啦,你们不用邀请我,我哥哥在家还等着我吃饭呢。”

江浩和乔心唯默默地舒了一口气,耍人呢,姑娘。

终于,徐日嘉有了要走的意思,“今天来看过你们,我的任务就完成了,心唯姐,江大哥,那你们忙,我先走喽。”

“诶好,”乔心唯积极起来,“回家注意安全,我们就不送你了。”

徐日嘉朝江浩挥了挥手,一只脚跨出了门外,“对了心唯姐,”她冷不丁地又转身回来,“你快去把风信子养起来,不然时间长了会晒干。”

乔心唯很不客气地说:“嗯我知dào

了,再见,不送。”说完,她直接把门一关,朝着江浩愤愤地说,“这世上竟然还有这么白目的人,受不了。”

江浩是个凡事都很警觉的人,他揣测着说:“她会不会有其他事,比如说想让我们帮忙,比如说想借钱?”

“还能有什么事,看上你了呗。气死我了,这人太不上道了,跟她说话就一个字,累。”乔心唯也不脏着掖着,她累趴在沙发里,当着江浩的面心里有什么话都敢说,“老公,平时在公司她只要一有机会就会问起你,她以为这是很自然的事,可鬼才认为她这是正常问候。”

江浩将东西归置好,然后走到沙发旁,乔心唯很自觉地一伸胳膊,他也很自觉地给她揉捏按摩,“这种人以后尽量不要走得太近就是了。”

“诶我说现在的90后小姑娘都怎么想的啊,都喜欢有家室的大叔吗?”

江浩伸手一捏捏住她的脸颊,“大叔?说谁呢?你皮痒了是不是?”

艾玛忘了他最忌讳的事就是说他老,“又没叫你大伯,是大叔,这年头大叔可吃香了。”

“少贫嘴。”

“对了,你刚才干嘛跟她挨得这么近?”一想到这个就生气,纪小海的事情对她多少有些影响,前车之鉴啊。

江浩立kè

澄清,“冤枉啊,是她手划伤了我给她贴创可贴而已,她自己坐过来的。”

好了,这话又让乔心唯找到愤nù

点了,“什么,你还给她贴,她自己不会啊还要你亲自帮她贴。江浩,你是不是很享shòu

一漂亮小姑娘喜欢你崇拜你时时刻刻想着你的感觉啊?!”

“我没有啊。”女人不讲道理起来,真的很讨厌。

“你有你就有,要不是我及时回来,指不定还有什么事发生呢。呜呜呜,男人没一个靠得住,男人就喜欢年轻漂亮的。”

江浩实在无语,这绕来绕去的,反倒是他的不对了。

“你看你看,你都不反驳了,你默认了,你……嗯你干嘛……”

一不做二不休,江浩死死地抱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唇。女人不讲道理的时候,你跟她讲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这个办法最有用。

乔心唯挣扎着,用力拍打着他的背,“嗯,走开你……哎呀你咬痛我了……啊你干嘛,你身上还有伤,你冷静点,别乱来……”

不管乔心唯怎么反抗,江浩打横将她抱起,邪笑着往房间走去,“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事儿,老婆,这几天你危险期,爸妈等着抱孙子呢。”

“……你能别拿爸妈当借口吗?”

“这不是借口,是事实。”说着,他一脱手就将她丢到了大床上,“Comeon,baby.”

哎,跟这个男人简直没法沟通。

——陈敬业的病房,还没走进去就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悲情味道,乔心唯和江浩站在门口,江浩轻轻叩响了门,“敬业,没打扰你休息吧?”

陈敬业始终走不出云清去世的阴霾中,看到江浩,他露出了一次苍白的笑容,“没,进来坐。”

他的笑,叫人看了都心酸,乔心唯还没说话就已经眼泛泪光,云清啊云清,你怎么就走了,这里有这么多爱你的人,你怎么舍得走!

“阿浩,你老婆这个样子可不对,存心惹我哭是么,我一个大男人总不好在你们面前哭吧。”陈敬业自嘲着说。

江浩拍拍乔心唯的肩膀,乔心唯吸了吸鼻子说:“我不是故yì

的,我就天生爱哭……陈敬业,你爸妈已经失去了一个,你就别让他们再失去一个了,你这样大家都不放心。”

陈敬业语调轻松地说:“我真不是自杀,我就是喝醉了没踩稳,真的,哎,以前云清就担心我在外面喝醉了会出事,所以一有应酬她就非要跟着去,她宁可在外面等着我,现在她走了,我真出事了。阿浩,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放心,我真不会自杀的。”

江浩开起了玩笑,“我还以为你会说要以身相许呢,吓了我一跳,我媳妇儿可是个醋坛子。”

乔心唯用手肘捶他,“少拿我说事。”

陈敬业笑了笑,病房里的气氛难得轻松了一些。忽然,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滴”的响了一下,他拿起看了一下,没什么表情,然后默默地将手机藏到了枕头底下。

第40章 绝对是巧合

第40章绝对是巧合

乔心唯只瞄到了一眼他的手机,“什么啊?”

“没什么……呵呵,看到你们这么好,我真羡慕你们。”陈敬业转移开话题,“阿浩,你的伤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上班?”

江浩拍了拍胸膛,“刚揭的胶布,没事了,多了几条疤而已。上班随时的事了,有任务就去,没任务就在家陪老婆。”

陈敬业叹着气,“以后得把酒戒了,不然喝醉了之后总是看到她。”

这话着实令人难受,乔心唯的心头一酸。原本他们也是令人羡慕的一对,男的俊朗女的漂亮,陈敬业的低调内敛和云清的开朗直爽刚好互补。她每天最受不了的,就是跟云清聊起天来,云清就会三句话不离陈敬业。

现在想想,那些过往的美好只能停留在回忆中了。

走出医院的时候,乔心唯隐隐觉得不太对,可具体哪里不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老公,你跟陈敬业熟悉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会这么问?”江浩多缜密啊,她能这么一本正经地问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必然有事,“你不是拐弯抹角的人,有话就直接说,我和敬业,还有滨,我们三个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

乔心唯犹豫了下,“我可能看错了,”她摇摇头,努力回想着那一晃眼的瞬间,“可能真是我看错了。”

江浩摸了摸她的脑袋,“哎呦说吧,你认真怀疑的样子挺奇怪的。”

乔心唯停下脚步,她面对着江浩,谨慎而又专注地说:“刚才陈敬业的手机进来一条威信,我不小心瞄到了一眼,没看得很清楚,可能真是看错,我看到‘现在能去医院看你吗?’这几个字。”

江浩:“你多心了吧……”

“我也希望是多心,但是经lì

过背叛和欺骗的女人,第六感超准。”看到江浩一脸怀疑的样子,她轻轻地往他胸口一捶,“你这什么死表情,我可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

江浩信誓旦旦地说:“敬业不是那种人,如果是滨,那倒是很有可能的,我一点都不会觉得奇怪,敬业是最老实的人,就算他有这个色心,也没那个色胆啊,云清是多厉害的女人,敬业若是外面有人,还不被云清给卡擦了。”

想想也是,就凭陈敬业那么爱云清,他也不可能在外面有别的女人,最后,她总结了一句:“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吧。”

比起乔心唯怀疑的事情,江浩更在意徐日嘉,他一早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太过热情,又常呆在乔心唯身边,他不得不在意。

若说徐日嘉的热情是因为喜欢他吧,他又不是没被人喜欢过,青春年少的时候有的是倒追他的女生,后来相亲遇上的女子,不谦虚地说,各个都对他很满yì



论对他最为痴情的要数沈露了,各种奇葩招数都有,但他一结婚,她也就识相地消停了,毕竟当一个破坏他人婚姻的小三儿,是不被世俗伦理所接受的,不光彩啊。

可是徐日嘉却好像一个劲地往他身边靠,也往乔心唯的身边靠,甚至已经达到了“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dí

”的境界。这难道真的是代沟问题?

走着走着,江浩忽然问:“你平时跟徐日嘉关系怎么样?”

乔心唯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关心起她了?哼,你要是敢勾引人家小姑娘,我第一个就把你卡擦了!”

江浩开怀地笑了起来,她说“卡擦”的时候表情特逗,不过他还是想解释一下,“其实我注意她很久了。”

“那那那那那,你还说没有……”

“你听我说完,不是你想得那么肤浅好吗。我注意她是因为她总是很巧合地跟我们偶遇,这是其一,其二,她一个女孩子,马拉松、柔道、滑冰、游泳全都会,我想应该还有其他项目,她会那么多就因为‘兴趣’?我是不相信的。最后一点,我之所以对她客客气气的,那是因为她是你的同事,我是给你面子,懂吗?”

其实,从他们晨练偶遇徐日嘉那天,徐日嘉说自己跑马拉松开始,他就对这个女孩留了一个心眼。

“她这种十项全能型的美少女,随便去个健身房当当教练,都比现在当个小职员工资高啊,你说是不?”

乔心唯眨了眨眼睛,细细回味江浩的分析,似乎很有道理,“对,没错,所以她去远大上班不是为了工资,那是为了什么呢?”

江浩耸了一下肩膀,“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我就是留了个心而已,又没放很多心思在她身上。”

正说着,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下,是他的任务专用铃声,乔心唯都听熟了,“哎,我又要守活寡了,这回又要去多久啊,江大首长?”

江浩看了手机,抱歉地笑了笑,“乖,这是我的工作。”

“嗯,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回去,正好我也该上班了。”

江浩低头在她额前吻了一下,“记得把车学会,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了。”

乔心唯吐吐舌头,“好啦,知dào

了,得有空啊。”

“等我回来。”

“开车小心点儿。”她叮嘱着。

“好。”

江浩依依不舍地开车走了,没办法,这是身为一个军人的使命。

乔心唯沿着马路一直往前走着,一个人慢悠悠地走着,想着父母,想着朋友,以及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相比较而言,没有什么伤害能与死亡相提并论。

忽然,她看见路上的一辆出租车里,周小依正坐在里面。医院附近,车流量比较多,车速都不快,她确定以及肯定,出租车里的人就是周小依。

好久没见过这个小姑娘了,经lì

过那些不堪的场面,她依然还是那么青春靓丽。也对,对于她来说,换一个男人就可以换一个面貌。哎,年轻人的世界,她不懂。

没来由地,她想到了陈敬业的那条短信——“现在能去医院看你吗?”

一种不安的惶恐渐渐袭遍全身,一想到这个可能,她双腿都发软了。巧合,绝对是巧合!

第41章 恶心

第41章恶心

好奇害死猫,她发誓她只是去证实一下周小伊和陈敬业无关而已。

乔心唯原路返回,小跑着回到了医院。远远地,她看见周小伊在医院门口下了车,一手提着保温壶一手捧着一束百合花,看样子是来医院探病的。

乔心唯默默地跟了上去,只见周小伊将百合抱在怀里,一手提着保温壶一手拿出了手机打电话。她还是一副清纯可人的样子,长头发,大眼睛,是大多数男生喜欢的类型。

乔心唯灵机一动,拿出手机拨了陈敬业的号码,占线,竟然是占线!她紧跟上去,心里越来越没底。

电梯里进进出出有许多人,乔心唯看着那楼层数字,也不知周小伊是从几楼下的。但是,她知dào

陈敬业住在哪里。

来到陈敬业的病房,站在门口,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快跳着,她想,如果周小伊真在里面,那么陈敬业实在是太恶心了,她一定要让江浩与他绝交,这种人不配有朋友,更不配谈幸福。

她紧握着门把,深吸一口气开了进去。

病房里空荡荡的,人没在,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看来是我多心了,陈敬业那么爱云清怎么会和周小伊有关系,更何况周小伊是什么人陈敬业也是知dào

的。

身后走过一个护士,乔心唯立kè

问了句:“请问这个病房的病人去哪里了?我是他朋友。”

护士随口说了句:“呦,这个病人艳福不浅嘛,朋友各个都是美女,他去拍CT了,一个小姑娘陪着去的,估计要会儿时间。”

乔心唯懵了,一个小姑娘陪着去的,周小伊?肯定是周小伊!她气愤地转头,眼神不经意间瞄到了窗台上的花,原本空置的花瓶里正插着一束百合花,花的旁边还搁着一个保温壶,与周小伊拿的无异。

一股恶心之气涌上喉头,“呕,呕……”一点都不夸张,她恶心到想吐。

陈敬业与周小伊,陈敬业与周小伊,这两个八杆子打不到的人怎么会搞到一起去,那么,云清知dào

吗?

乔心唯的心狠狠地抽痛起来,她太熟悉这种背叛的滋味了,想着可怜的云清,她痛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太虚伪了,太龌蹉了,太恶心了,太贱了!

她坐在走廊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江浩,可江浩的手机已经关机,她捂着嘴巴一下一下打着恶心,就像吃了一只苍蝇卡在喉咙难以下咽,可是又吐不出来,这种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这时,电梯门开了,周小伊推着陈敬业从里面出来,两人正有说有笑地聊着,周小伊一脸俏皮的娇羞,而陈敬业,积压许久的阴霾消失得无影无踪,还露出了久违的愉悦的笑容。这一切,都令乔心唯倍感恶心。

陈敬业和周小伊也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乔心唯,陈敬业涨红了脸无地自容,他就像一个白化病患者被揭去了遮羞布,一下子成了全世界的罪人。而周小伊,比新年那会儿要珠圆玉润了些许,看来生活过得不错,此刻也呆呆地定格在原地,她是惊讶到了。

既然碰到了,那么,她势必要说几句,她慢慢地站起来,调整好自己的呼吸,边说边朝他们走去,“陈敬业,告sù

我你们没有关系,告sù

我这只是一个误会。”

陈敬业哑然,而周小伊已是一副“你想怎么样?”的态势。

“陈敬业,这一刻之前我还觉得你可怜,你说起云清那伤感的样子总是会叫我心酸,我也常常跟江浩说要多陪陪你多开导你,你呢,云清去世还未满百天啊,你们是什么时候……搞上的?”就连问话,她都觉得恶心,恶心到胃都抽了。

周小伊小声地嘀咕了句:“这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她低着头,也没有要对峙的意思,声音柔柔弱弱的,不认真听还听不清她在讲什么。

陈敬业不动声色地说:“你一边去。”

“干嘛啊?”周小伊不依他,“她凭什么管你,你又何必怕她?”

“滚,”陈敬业重重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把手,低沉地吼了一句,“滚!”

周小伊扁扁嘴巴,一脸的委屈,“哼。”她瞪了一眼乔心唯,愤愤地跑走了。

陈敬业推动着轮椅往前进,乔心唯连忙倒退,伸出手往前面挡了挡,“不不不,陈敬业,你不必对我解释,我对你们的破事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是替云清不值,你让我感到恶心。”

陈敬业闭了闭眼睛,他抿嘴点了点头,“是,我是对不起云清……”一开口,他就微微哽咽起来,声音沙沙哑哑的,“我跟周小伊很早以前就认识,滨带她来跟大家见面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乔心唯诧异地质问道:“那你们当时怎么还装作不认识?”问完,她冷笑一声,“呵,陈敬业,你可藏得真深啊,你不必向我解释,我只想知dào

,云清知不知dào

这件事?”

陈敬业摇摇头,苦涩地说:“她不知dào

。”

“好,也好,至少她不必因此而痛苦,啧啧啧,你们简直太恶心了。”乔心唯反复强调,她实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即便这与她无关。

电梯正好停下,乔心唯白了他一眼便走进了电梯,电梯关门的刹那,她看到周小伊从旁边的楼梯门里走出来。呵,这都什么事儿啊,狗屁!

“喂,谁啊!”

“呦呦呦,这是怎么了,吃火药了?”

乔心唯一听这声音,熟悉得很,可是号码却是陌生号码,“你是……?”

“才一年半没见,你连我的声音都认不出来了?”

“阿诺?”乔心唯豁然开朗,也不管电梯里还有其他的人,高兴得手舞足蹈,“你是阿诺,阿诺,是你是你,哈哈哈。”

“小样儿,还是这么傻缺,这是我的都城新号码,发短信不够诚意,我亲自打电话给你通知,记得保存啊。”

“呵呵,你什么时候回都城了?大猫跟你一起回来的?”

“昨天刚回来,我一个人回来的。”

“怎么,大猫呢?”

“分了,呵呵……”

第42章 再遇萧天爱

第42章再遇萧天爱

二楼露台的咖啡屋,昏暗的壁灯从镂空的金属灯罩中透着一点点金黄色的柔光,窗户上有酒红色的线帘垂着,稍一有风吹来,线帘微摆。吧台上点着一盏精油香灯,清香、安神,午后在这儿喝上一杯咖啡,伴着柔和的阳光和紫色的小花,特小资的格调。

刘金诺,一个因为爱情而甘愿放qì

一切的女子,一个坚信有爱饮水饱的女子,却在被爱情抛弃之后,灰头土脸地回到了都城。

看着她,乔心唯打从心底里心疼她,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如今挂满了愁容,这才一年时间而已啊。

“阿诺,你别哭了,这种凤凰男不要也罢,离开了他你可以过得更好。”

阿诺擦着眼泪,轻声抽泣,“心唯,我终于看清了毛立博的真面目,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大男人还整天想过大爷的生活,真是低级。这也算了,他懒惰他没上进心他没责任心也就算了,最让我接受不了的是,他背着我偷偷跟别人好上了。若不是被我发xiàn

,不知dào

他要瞒我多久,他就是把我当傻子,呵呵,我就是一个大傻子,放着都城好好的工作不做去他的城市,辛辛苦苦工作赚钱养他还养他的小情人,我真廉价,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阿诺可算找到了可以倾述的人,一股脑儿地将心里的苦水全倒了出来,她如今的状态就是,压抑得太久,伤痛到麻木。

“什么时候的事?”乔心唯唏嘘不已,毕业这么久一直没有阿诺的消息,她跟纪小海分道扬镳,她还以为他们这对会过得好,没想到啊。

“有大半年了,就你结婚那阵,不好意思啊心唯,我当时状态不好,所以自动屏蔽了一切消息。”阿诺擦干眼泪笑了一下,“现在没事了,我已经走出来了,今天跟你说起这事一时没忍住情绪,很心疼那时候傻傻的自己……对了,这是给你和纪小海的礼金。”说着,阿诺拿出一个红包。

可能是这一下子遇到太多事了吧,乔心唯这心里也压抑得很,她挡了挡,说:“阿诺……和我结婚的男人,不是纪小海。”

“啊?什么?”

“咱们姐妹是同病相怜,纪小海和孙容瑄,他们两个人背着我偷偷在一起了。”如今说起来,就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阿诺一听,放大音量咒骂了一句,“卧槽,这俩人还真做得出来啊,不要脸!”

周围的客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这边,“嘘,你小声点,这些事对我来说早都过去了,如今他们过得远不如我,他们正在闹离婚,现在不知dào

怎么样了,好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阿诺愤愤地低咒了一句,“活该,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心唯,既然都这样了我也不怕告sù

你,在大三那会儿,我撞见过纪小海从我们寝室出来,我还以为他是来找你的,后来发xiàn

寝室里只有孙容瑄,现在回想起纪小海那做贼心虚的样子,他们肯定那时候就有一腿了。”

乔心唯摇摇头,“唉,这都什么事儿啊。我有个最要好的同事出了车祸去世不久,她丈夫喝醉酒摔伤了正住院,我今天才发xiàn

,原来她丈夫也出轨了,小三儿还是我们上司以前的对象,作风特差,人现在在医院里亲亲我我的呢。”

这一说,两人完全找到了知音,阿诺说:“我真后悔没早点来找你,喏,拿着,这份礼金怎么着你也得收,我祝你和你老公幸福美满,让纪小海后悔去。”

“呵呵,那就多谢了,既然你回了都城,工作怎么样了?”

“在找呢,消沉了大半年,我也该振作了。”

“需yào

我帮忙吗?”

“不用,我想靠自己。”

“嗯,你有这个实力。”想当初,阿诺还未毕业就考上了研究生,但毛立博没考上,她放qì

了;后来考公务员,阿诺又顺利地考上了,可是毛立博要回家乡,于是,她又牛逼地放qì

了。为了这个男人,可以说她放qì

了在都城所有的优越条件。

倒完苦水,再聊点现在的,阿诺关心地问:“你老公经常出差你就不怕他在外面有人?”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乔心唯抿了一口咖啡,“他是一个军人,他爸也是,他要是敢,第一个不放过他的就是他的老爹,所以这方面我倒是不怕。”

阿诺一脸的惊喜,“是兵哥哥啊,找机会给我见见。”

“行。”

与阿诺一聊就聊了整个下午,两个有着类似经lì

的女人坐在一起,简直就是在照镜子,互相都能深刻地理解彼此,这么一倾诉,乔心唯的心里舒坦了许多。

傍晚的时候,天空中忽然飘起了小雨,绵绵细雨打在身上也不觉得冷,路上的行人有撑伞的,也有冒雨继xù

前行的。乔心唯举起包包往头顶上一挡,快速地向地铁站跑去。

经过路口,那滚落满地的橙子令人无法忽视,那一个个新鲜滚圆的甜橙溜溜地朝低处滚着。乔心唯转头看去,心里咯噔一下,只见萧天爱弯下身子,费劲地拾起一个橙子。她手里的塑料袋子破了,所以橙子才滚得一地。细雨中,行人匆匆,也没个人停下帮她一把,她显得很是狼狈。

乔心唯扭头就走,这关我什么事!可才走了两步,她又折返回来,唉算了,帮个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正好她包里有个购物袋。

于是,她将橙子一个一个拾起,装好,再交还给她。

萧天爱微微一笑,“谢谢。”

“不用客气,你一个人出来吗?”

“是啊。”

“下雨了,你要去哪儿?”

“我出来买点吃的,我就住在这附近,你不知dào

吗?”

乔心唯捋了一下头发,已经湿漉漉的了,“我不知dào

啊,你住在哪里跟我又没有关系。”

萧天爱淡然地一笑,“呵呵,我以为阿浩会跟你说的。”

乔心唯最最受不了的,就是她一副什么都看得开的样子,明明句句都在算计,却要装得这么不在乎,“你不用故yì

阿浩阿浩的,是我自己不想知dào

而已,我要问,江浩一定会告sù

我。”

萧天爱见她火气冲冲的,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有自知之明,阿浩帮我只是为了报恩。”

听她这样一说,乔心唯顿时觉得是自己过分了,好好的一个姑娘,为了救情郎而废了双腿,而今情郎另娶他人对她只剩恩情,将心比心,换做是谁都会觉得不甘心的。乔心唯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那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吧。”

萧天爱犹豫着,“这怎么好意思。”

眼见雨越来越密,两人身上也湿了一大片,乔心唯利索地说:“走吧,再不走就变落汤鸡了,你拿好袋子啊。”

“好,谢谢啊。”

于是,乔心唯双手紧握手柄,按照萧天爱指的路走了起来。这雨说大就大,连带着轰隆隆的雷声都下来了,原先不紧不慢走路的行人这下全用跑的了,跑到能躲雨的地方歇着。天色也一下子暗了下来,黑压压的乌云压着这座城市,很快,倾盆大雨斜倒下来,让人措手不及。

乔心唯原本想找个地方躲雨,但进了小区就没有躲雨的地方,“啊怎么办?这么大的雨没地方躲。”

“到了到了,就前面,第二个门。”萧天爱往前指着,找躲雨的地方还不如直接回家。

“好,做好啊。”乔心唯深吸一口气,擦了一把眼睛,然后一路推到了目的地。“哎呀我去,鞋都湿了。”她踩了一踩,鞋子“噗吱噗吱”地响着,一踩一个水印,头发袖子裤管都在滴水,浑身没有一处是干的。

萧天爱也是,装橙子的购物袋里也全是水,拎起袋子一掂,足足多了两斤。

两人互相看看对方,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上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这下轮到乔心唯犹豫了,“这……不太好吧。”

“今天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肯定还在外面淋着雨,别不好意思,我上面又没男人。”

乔心唯看了看她,她从容地说着笑的样子,好像不是装的,“那好吧,打扰了。”

进了门,乔心唯愣了一下,去除窗帘布艺这些软装修,这房子里面的装修跟她和江浩现在住的房子的装修相差不大,虽然房子的结构和面积不同,但却是同一种风格。从墙面的涂料到隔断墙的镂空雕刻,从地面的瓷砖到开放式厨房的设计,这里就是他们现在住着的房子的缩小版,欧式的格调一模一样。

正发着呆,萧天爱从房间里出来了,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居家装,“你去洗手间洗个澡换上这个吧,别嫌弃,我这也没有其他的。”

“那你呢,需yào

帮忙吗?”

“不用,我去主卧的卫生间换,反正这已经一路水了,快点吧,不然会着凉。”

“哦……”她的视线忽然定格在阳台上,高高地晾衣杆上竟然挂着男人的白色衬衫和绿色军装外套,以及……咳咳,内裤。她第一时间就与江浩的内裤作了对比,是江浩的吗?不是吗?

萧天爱看到她的眼神,笑了笑说:“那不是江浩的,前几天小区里面闹贼,那是我新买来挂着做样子吓外面的贼的,不然我一个人住着会害pà

。”

第43章 他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

第43章他最心爱的女人在我手里

乔心唯一听,脸颊“刷”的一下就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没说是江浩的啊……”

“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的心,你啊什么情绪都藏不住。”为了叫她心安,萧天爱干脆如实地说,“自从我搬来这里之后,我跟阿浩一直没有联系过,若他住这儿我哪里会请你上来?他的心里只有你,已经没有我涉足的余地。”

“呵呵呵呵,对不起啊。”

“没事儿,你若不介yì

可以把我当姐姐,快去洗吧,你不冷我都冷了。”

“哦,好。”

走进洗手间,这小空间的装修跟她家里根本就是完全一样,墙面是抛光砖,地面都是蓝白相间的瓷砖。

不过,萧天爱都这么坦诚了,她也没想太多,这房子既然是江浩安排的,多半是他自己的,或许以前就装修好的,或许是同一个人设计的。她认识江浩之前这些就已经存zài

,为了这些不愉快,犯不着。

她动作很快,毕竟是在别人家里,萧天爱的衣服稍稍有些大,闻着有股茉莉的清香,这味道跟江浩送的那瓶香水是一样的。她开门看了看外面,萧天爱还在主卧的洗手间里,想也知dào

她没那么快。于是,她将自己的衣服随意地一洗,正好这里有烘干机,呆会儿回家就能换回自己的衣服了。

可能是这里跟家里太过相似吧,可能是萧天爱与江浩以前的关系吧,她总是觉得隐隐的不安,好像眼前的和谐仅仅是一层鸡蛋膜包裹着,不敢戳破。

乔心唯慢慢地走去主卧,主卧的门虚掩着,可以听到洗手间里面的声音,她敲了敲门问:“你需yào

帮忙吗?”请原谅,“天爱姐”这三个字她叫不出口,她与她的交情还没有好的互称姐妹的地步。

门里,萧天爱的声音传来,“不用,你先在客厅坐会儿吧,我还要会儿时间,我速度比较慢,茶水自便啊。”

“哦,好的,你慢慢来。”乔心唯探着头往主卧里面瞅了几眼,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说实话,她心底里有些佩服萧天爱,她从万人敬仰的位置跌落下来,依然能乐观地活着,这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她还双腿残疾。

走到客厅,她仔细地看着周围的摆设布置,落地窗前放着一把大提琴,那应该是萧天爱平日里练琴的地方;书房是开放式的,跟江家的书房一样,一整面墙的书柜,上面几层都是空置的,落着厚厚的灰;再过来是一张实木的白色置物台,上面放着各种明信片,她走过去一看,都是萧天爱给她英国朋友寄的明信片。

这就是一个孤单的残疾人的单调生活,弹弹琴,写写信,听听风,发发呆。只听江浩说起,萧天爱父母早逝,在都城无亲无故,像她这样的人生真够坎坷的。乔心唯忽然觉得,她一个人其实挺可怜。

忽然,她看到大提琴旁边的长衣架上,挂着一条水蓝色的丝巾,那蔷薇花的水印花纹和江浩送她的那条水玉色的丝巾如出一辙,连那小商标上都印着“XX”的字样。

——“XX盛产的丝巾,品质都是上乘的,给你带了条。”

她忽然想起江浩说的话,那阵子他去XX出差,回来给她带了一条丝巾,不会这么巧合萧天爱正好也有一条吧。这里有太多东西跟她家里的相似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外面的雨还在下,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她很想回家。

不一会儿,萧天爱从里面出来了,看着站在衣架前发呆的乔心唯,再看看那块水蓝丝巾,她说:“XX盛产的丝巾,有朋友去刚好带了条给我,怎么,你喜欢吗?喜欢可以送你。”

乔心唯回过头来,她不知dào

萧天爱这话是故yì

的还是无心的,一时间竟不知dào

如何回话,“哦,我……我看看而已。”

“普通朋友送的。”

萧天爱强调地说了一遍,似乎在掩饰什么,又似乎是专门在解释。乔心唯看不懂她。

她慢慢地移近,又说:“看样子这雨还得下一阵子,不如在我这里吃晚饭?”

“不不不,”乔心唯故yì

说,“江浩还等着我回家做饭呢。”

萧天爱笑了笑,“好吧,那我就不为难你了,唉,我这儿难得来个客人……对了,阿浩最近忙吗?还总是出差吗?”末了,她又补了一句,“这只是作为普通朋友的关心,你若介yì

,就不必告sù

我。”

“……”乔心唯语塞,不说反倒显得她小气了,“他还是老样子,隔三岔五地出差。”

“是么,忙好啊,忙点好。其实我今天是想去探望陈敬业的,早上出去散心的时候碰到了陈妈,这才听说了云清去世以及陈敬业受伤的消息,唉……陈敬业也真是的,再痛苦也不能选择殉情这条路啊。”

乔心唯脱口而出,“殉情?呵,他也配?!”

“什么?”萧天爱诧异地问。

乔心唯堆在嗓子尖的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没什么……”

萧天爱打探着问:“你对陈敬业有什么误解吗?这事也不能怨他啊,他也没想到会有这种意wài

发生,敬业这个人我最了解了,是他们三个人当中最老实的一个,是云清没有福气。”

乔心唯只笑不语。

“你不信?”

乔心唯摇摇头,“我不了解他,所以不能评论,”她也不想评论这种恶心的人,于是立kè

转移开话题,“我那衣服应该干了,时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她换上自己的衣服出来,外面的雨依然没有消停的意思,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啪啪啪”的直响,“谢谢你,我走了。”

萧天爱送她到门口,“心唯,不是我多嘴,只是作为过来人我想提醒你一句,阿浩这个人重情重义的,与朋友的来往也多,你既然已经和他组成了家庭,那就应该尽量融入他的圈子,把他的朋友视为自己的朋友。”

乔心唯抿了一下嘴唇,萧天爱什么都不知dào

,不怪她,“好,谢谢你的提醒。”

“别客气,今天该说谢的人应该是我……”说着说着,她笑了一下,“我们不要谢来谢去的了,既然你坚持走,那我也不留你了,伞带着,路上小心。”

乔心唯拿着伞,“嗯,改天还你。”

“好。”萧天爱点点头,同一时间,她忽然看到楼梯门里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似乎在看着她们,“谁啊,谁在那里?”

说时迟那时快,楼梯间里不止两个人影,一下子跑出来四个套着丝袜的壮汉向她们冲出来。

“啊!”萧天爱尖叫起来,她用力地将乔心唯推了出去,还往后一推轮椅,掰过防盗门就要关门。

“砰”的一下重响,即将关上的门被外面的男人一脚踢开了,门撞到她的轮椅还将轮椅倒退几米。

“你们是谁,你们想干嘛?!”外面的乔心唯已经被捂住了嘴巴,想喊救命都喊不出来,渐渐地,她失去了意识,只看到门里的萧天爱也被抓住了。

——疼,手疼,脚疼,头疼,这是乔心唯苏醒之后的第一感觉。

发麻的手脚令她紧皱起眉头,她微微睁开眼睛,这是哪里?她隐约记得自己在萧天爱的家门口被绑架了,而现在外面已经是大晴天。意识到眼前的陌生,她倏地一下睁开眼睛,这里很空很大,有许多货柜,好像是个仓库。她的手脚都被粗麻绳捆着,挣扎一下,脚腕和手腕生疼生疼的。

而旁边,萧天爱也昏迷倒在地上,她伸出双脚踢了踢她,“萧天爱,萧天爱,你醒醒。”

听到声音,萧天爱也渐渐醒来,她双腿没什么知觉,躺在地上起都起不来,“这是哪儿?”

“我们被绑架了,”她说,“我们在你家门口被绑架了,你是得罪什么人了?”

萧天爱摇摇头令自己清醒了些,“没有啊,我还能得罪什么人……”她忽然想到一个人,“难道是沈海?”

“你在都城也就跟他合zuò

过,估计是了。”乔心唯尤记得在绑匪袭来的时候,萧天爱要关门自救,“沈海是冲你来的,绑我干什么?……如果当时你不推我,或许我还能把门关上。”

萧天爱沉默了片刻,才说:“当时我是吓到了,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啊,连累你了。”

“算了算了,都这样了多说无益,现在看看怎么出去吧。”

外面的人可能是听到了声音,推门便走了进来。一个男人带着面具,手里拿着快餐正吃着,他走进来看了看,随即拿出手机便朝萧天爱拍了一张照片,然后打了一通电话,“老大,人醒了。”

乔心唯愤愤地瞪着那个蒙面人,“喂,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知dào

吗,沈海给了你们多少钱?!”

蒙面人冷哼了一下,端着快餐走了出去。

乔心唯扯开了嗓门大喊:“沈海,你绑架女人算什么,你还是不是男人?!喂,给我滚出来,喂,喂……”

江家大宅,平静的午后忽然响起了一阵嘈杂的铃声,林采音午睡被吵醒,打着哈欠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告sù

江浩,他最心爱的女人萧天爱在我手里,让他今晚十点去大悦城广场。”

林采音听得糊里糊涂的,“啊?你说啥?”

可是,电话那头挂断了,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叫道:“老头子,不好了,萧天爱被绑架了。”

第44章 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去救

第44章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去救

“告sù

江浩,他最心爱的女人萧天爱在我手里,让他今晚十点去大悦城广场。”

货仓门外传来一个男人正打电话的声音,乔心唯和萧天爱对视一看,低低地说:“不是沈海绑架你,他们是冲着江浩来的。”她心里酸酸的,为什么他们说萧天爱是江浩最心爱的女人,为什么他们要绑架萧天爱来威胁江浩,为什么,为什么?!

虽然后面的话她没有问出口,但萧天爱不是傻子,已经感觉出了她疑惑而又紧逼的眼神,“怕是阿浩得罪了什么人吧。”

乔心唯冷静下来,沉着而又仔细地环顾了下四周,这个货仓前后都有门,但后门有锁链锁着,只有前门可以进出,而前门又有人把守,想出去必定会与绑匪起正面冲突,没戏!抬头往上看,天窗倒是不少,可是天窗都很高,想上去除非有翅膀,更没戏!

“好疼……”萧天爱忍不住低嚷了出来,粗麻绳捆得她手腕都发红了。

乔心唯何尝不是,她在地上滚了一圈滚到了萧天爱的身边,忍着疼去帮萧天爱解麻绳,“捆太紧了,忍着点啊。”可解了好久都没什么松动,她的双手也被捆着,以她手指的力量根本解不开麻绳,她干脆俯下身去用牙齿咬,一点一点将麻绳解松。

“解开了,换你换你,快点。”

就在这时,仓库的门突然开了,风风火火地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之前戴面具的壮汉,另一个走也带着面具,看他走在前面威风凛凛的架势,应该就是绑匪的“老大”。

“好啊,这女人还机灵得很,看来必须把你们捆严实了。”后面的壮汉边说边把乔心唯给拎了起来,他揪起她的胳膊,一下就将她丢到一旁,“坐好,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你乖一点就不会受苦。”

壮汉的力qì

太大了,乔心唯就像一只小羊羔一样,只能任由他拎来拎去的,“额……”她的后背撞到了木质的货架上,痛得冷哼出声,“你们到底想干什么,绑架犯法的你们不知dào

吗?”

壮汉挥手就给了她一巴掌,“叫你老实点不听是不是,想平平安安回去你就老实点,听到没有!”

乔心唯的脸颊火辣辣地疼,这一巴掌打得她耳鸣,听绑匪的意思,她并不是他们的目标。

那位老大一直没有吭声,他默默地走到萧天爱的面前,蹲下来看着她。

萧天爱虽然双手已经解绑,但这对一个双腿残疾的人来说,一点帮zhù

都没有,她瞪大的眼睛里充满着害pà

,老大一逼近,她就本能地双手撑地要后退。

面具后面的老大发出一声呲鼻的笑声,他不屑地说:“呵,原来江浩的女人这么容易捉到。”壮汉拿起绳子要重新将萧天爱的双手捆起来,老大伸手一挡,“不用绑了,一个废人逃不了。”

萧天爱摇摇头,慌慌张张地说:“不,我跟江浩只是普通朋友,并不是你所说的关系,你们抓错人了。”

“是么……”面具老大明显不相信,他伸手狠狠地捏住萧天爱的下巴,讽刺道,“江浩的女人也不过如此嘛,危难临头连和他的关系都不敢承认,亏他还把你当宝隐藏得这么好。”

萧天爱整个人颤抖起来,“我真的不是,江浩有老婆。”她侧了侧脸看向乔心唯。

“老婆?呵,谁不知dào

江浩娶妻只是做做样子的,江家那么爱面子,怎么会允许他娶一个双腿残疾的女人?!”

后头被忽略的乔心唯心头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谁不知dào

江浩娶妻只是做做样子,呵呵,原来外人都是这么看的,这个绑匪要威胁江浩,连江浩的老婆是谁都不屑调查。她坐在地上静静地听着,从别人的口中反而能听到一些真相。

老大站起来,他一米八以上的身高令人不寒而栗,“一团之长金屋藏娇,这一条罪名就能令他身败名裂,但是对我来说,这远远不够,我要他的命,我要割下他的人头!”

萧天爱震惊不已,哆哆嗦嗦地问:“你跟江浩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大着呢,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拿他的人头祭酒。”

同样震惊的还有乔心唯,这伙绑匪目的明确,江浩来了就危险了。

萧天爱害pà

极了,一个劲地摇头,“我不是江浩的女人,我跟他没有关系,要有那也是以前的事情,他不会背叛他的家庭。”

“是么,但只有用你做饵,他才会来。”

看来,他们是早就调查过的,萧天爱指着乔心唯,说:“她才是江浩现在的爱人,她是江浩的老婆。”

乔心唯心里咯噔一下,好你个萧天爱,关键时刻总是出卖我,这下我连逃走报信的机会都没有了!

面具老大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女人,问道:“你就是乔心唯?”

吼,竟然知dào

我的名字,乔心唯撇过脸不理他,不屑理他。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绑了一个无用之人,仔细一看原来真是乔心唯,真是一箭双雕啊,一个是江浩的老婆,一个是江浩最爱的女人,这回可有好戏看了,我要好好折磨他,叫他生不如死!”面具老大一挥手,“绑货架上,别让她跑了。”

乔心唯倏地站了起来,放大声音吼道:“江浩是为国家办事,若说他害得你家破人亡,肯定是你家做了犯法的事,照我看他们都是死罪吧!你若再执迷不悟,你也离死罪不远了。”

壮汉手里正拿着一条粗绳,他感叹了句,“吼,这个泼辣,你给我坐下!”他拽着乔心唯的胳膊一甩,又将她甩到了货架下,三下两下就将她绑在了货架上。

“拿女人开刷,一帮混蛋,活该家破人亡,活该被判死刑,活该被枪毙。”

面具老大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扬起手就要打下去,乔心唯也做好了被打的准bèi

,本能地侧着脸紧闭双眼。

可是,预期的耳光没有落下来,面具老大只是轻轻地拍了两下,“你骂得很爽么,难怪江浩要金屋藏娇了,你这么泼辣是男人都受不了。”

“我呸,放你的狗屁!”乔心唯狠狠地对着他的面具吐了一口口水,“有胆抓人没胆露脸,怕死直说啊,怕死还干这种事,大牢在等着你们呢,死罪在等着你们呢。”

面具老大不想再与她争辩,这小妮子嘴巴厉害得很,他放开她,跟一旁的壮汉说:“看好她们,晚上就走。”

“好的。”

两人转身走了出去,乔心唯大喊着:“你们要把我们弄去哪里,你们这帮混蛋,只会对付女人的孬种,喂,回来,放我们走,喂,喂!”

萧天爱坐着,有乔心唯陪着,她坦然了不少,“别喊了,省点力qì

吧,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乔心唯白了她一眼,“你为什么又把我推出来,他们本来不知dào

我是谁,我可以逃回去报信啊。”

“逃得出去么……”

“你当然逃不出去了,可别把我想得跟你一样。”

萧天爱张口结巴,确实,她跟她是不一样的。

乔心唯一时嘴快,她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过分了,她赶紧道歉,“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他们不知dào

我是谁至少会对我放松警惕,我才有机会逃走啊。”

萧天爱苦涩地笑了笑,然后扳起脸说:“到底是谁连累了谁,现在还不好说。”

“你……”这人啊,真zhèng

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刻就暴露真实想法了,乔心唯叹了口气,现在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她担心的是江浩,“江浩若是来了,指不定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不拿自己的命当命的,幸好他正在出差,电话都是关机的。”

萧天爱反问道:“你不是说他正在家里等你做饭吗?……”很明显,那是骗她的,“那我们岂不是更危险?!”

“我明天上班,等明天他们发xiàn

我没去公司一定会找我的,我们这两个大活人不见了总会被发xiàn

的。”

“可是晚上他们要把我们送走。”

乔心唯皱了皱眉头,说不害pà

是假的,但光害pà

也于事无补啊,“走一步算一步吧,你放心,我可不会像你一样自私,我若逃走肯定第一时间报警救你。”

萧天爱冷笑一下,“呵,逃不逃得了还是问题。”

“你……”算了算了,不跟她计较,乔心唯将怒气压下,任何事等脱离了眼前的困境再说吧,如果能顺利逃出去,她一定要好好问问江浩,这金屋藏娇是什么意思?!

——江浩是收到消息之后开机的,一开机,一条彩信就跳了出来,萧天爱被捆住了双手,她的眼里全是害pà

的神情。

他赶紧给家里回了电话,“妈,小方跟我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林采音吓得声音都在打颤,“阿浩,绑匪打电话到家里,说萧天爱在他们手里,要你今晚十点去大悦城广场。”

“今晚十点?!可是我还在S市,绑匪其他说什么没?要多少钱?”

“没有说要钱,我们已经报了警,儿子,这事就交给警方去处理吧。”

江浩对身旁的小方说:“立kè

去订机票,我要回都城……妈,我马上回去,你们在家等着,哪儿都别去,还有,赶紧让司机去接下乔心唯,让她跟你们呆在一起。”

“这……好吧,唉,我就知dào

你放不下萧天爱。”

江浩郑重地说:“换做任何人我都会去救。”

第45章 真正危险的是江浩

第45章真zhèng

危险的是江浩

江浩还没有赶回来,大悦城广场上已经埋伏了许多便衣警察,往常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

“队长,九点五十了,没有发xiàn

可疑人物,可能只是烟雾弹。”

“继xù

盯,江首长已经下飞机,很快就到。”

“是。”

机场,江浩一下飞机就打乔心唯的手机,跟之前一样,只有彩铃声没有人接,他不禁暗暗担忧,上哪儿去了这是?!

“喂,妈,接到乔心唯了吗?我打她手机一直没人接。”

林采音如实说:“去了,家里没人,也不知dào

她去哪儿了。”

江浩的心又揪了起来,“到处找找她,我先去大悦城。”

“诶,你自己小心啊。”

“嗯。”

林采音捂着胸口慢慢地坐到沙发上,她这心啊,好久没有这么强烈地跳了。以前是为了自己的丈夫担心,现在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担心,好不容易等到了儿子平安归来肯留在都城做一些危险系数小点的工作,却不想如今又遇到绑架这种事。

绑匪来电指名道姓要江浩去,没有要钱,那就是要命。

“哎呀老头子,我就说别告sù

阿浩吧,你非得告sù

,”她靠在沙发上后悔极了,“唉呦唉呦,我早晚得吓出心脏病来。”

江志中好歹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比起妻子,他要沉着许多,他冷静地分析道:“绑匪是冲着阿浩来的,他们既然能找到萧天爱自然就能找到我们,我知dào

你讨厌萧天爱,但这也不是不救她的理由啊。救了她了结此事大家都平安无事,不救她她若真没了命,那下一个说不定就是我们其中之一。”

林采音心慌得不知所措,“阿浩这回是惹上了谁啊,唉……”

江志中转头朝窗外看了看,漆黑一片,“还没找到心唯吗?去亲家那里找找看。”

“好,我打电话问问吧。”

“不要直说,免得人家担心。”

“嗯,我知dào

。”

窗外漆黑一片,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

江浩赶到大悦城广场的时候,距离绑匪所说的时间超过了十分钟,诺大的广场,人声鼎沸,灯光炫目,几个小孩在喷泉区玩耍,逛街的逛街,散步的散步,没有一点异常。

他看了看手机,没有任何来电,他又按照绑匪发来彩信的号码回拨过去,那是一串没有规章的网络号码,根本打不通。他在广场上走了又走,看了又看,转了好几圈,没有一点异常。

任何表象都告sù

他,他被放鸽子了。

“阿浩,你怎么突然打来?”阮滨这时候接到江浩的电话,十分的诧异。

江浩沉重地问:“乔心唯在你那儿吗?”

阮滨一脸的诧异,“她怎么可能在我这里,喂,我早就表明了我的立场,你没必要还对我怀疑什么吧?”

江浩不想解释太多,言简意赅地说:“萧天爱被绑架了,乔心唯现在联系不上,绑匪是冲着我来的,我担心她也有危险。”

阮滨懵了,“那……那……报警了吗?”

“报了,如果你有任何有关她的消息,第一时间告sù

我。”

“好的。”

挂了电话,阮滨还处于懵了的状态,萧天爱被绑架了,乔心唯失踪了,这都太突然了吧。

夜深了,江家大宅里依旧灯火通明,全家人都坐在客厅里,警察在江家的座机以及江浩的手机上安装了跟踪器,绑匪肯定会再打来。

“报gào

队长,据萧天爱住宅区的保安反应,下午下雨的时候有个女子推萧天爱回到家,之后一直没有出来过。我们拿了江太太的照片,保安确认就是她送萧天爱回家的。我们有理由相信,江太太和萧天爱是一起被绑架的。”

沈队长是与江浩一同在外出差办事的,这次一听说江浩家里出了事,晚了江浩一步回都城协助调查。他当警察多年,遇到过各种稀奇古怪的案件,希望能帮上忙。

沈队长挥挥手示意警员下去,他看着江浩铁青的脸,低低地劝慰道:“江首长,越是这种时候你就要越冷静,绑匪不是冲着钱来的,是冲着你来的,很明显是寻仇,你想想看,以往在执行任务当中有没有暴露过身份?”

江浩闭了闭眼,回想了一下,说:“最近一次当卧底就是去年年底的缉毒案,我当时是以被枪杀收场,两个罪犯也已经落网,应该没有暴露啊。再早的卧底任务都是在国外,暴露的机会更小,时间也比较久了。”

沈队长说:“我对上次的缉毒案印象比较深刻,我们专门调查过为首的毒贩徐威,他还有一对子女。徐威和钟成被抓获以后,都城的毒品交yì

不减反增,我们怀疑正是他们的余党还在搞毒品销售,但是徐威的子女比徐威更神mì

,目前我们没有任何发xiàn

。”

“你是怀疑徐威的子女走了徐威的老路,还回来报仇?”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往常这时候两个老人都已经睡了,可今天这种情况,怎么都睡不着了,江志中喝了一口茶提提神,说:“沈队长,那照你看,现在应该从何入手?”

沈队长看了看时间,“老首长,具体应该怎么做我们还得讨论一下,你们二老就先休息吧,要保重身体啊。”

之后又是一番口舌,二老终于答yīng

先回房休息。而警察除了几名值班警员留守之外,其他也都收队了。

二楼的房间里,江浩没有开灯,伴着昏暗的点点月光,他走到了阳台上,夜风清冷,思绪混乱,早上他还和乔心唯一起去医院探望了陈敬业,一切都好好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这份工作竟然会连累身边最亲的人——一个是他亏欠最多的女人,一个是他深爱的妻子。

不过仔细回想整件事,也有许多不明白的地方,一是,绑匪为何对萧天爱下手;二是,既然绑架了两人,绑匪为何只发了萧天爱的照片;最后一点,也是他最担心的一点,乔心唯现在是死是活!

——颠簸的石路颠醒了被迷晕的乔心唯,她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不知dào

昏迷了多久,不知dào

此刻身处何方。她的嘴巴被胶带纸封着,双手被反手捆在背后,果然如那绑匪所说,管她如何大喊大叫,有的是办法叫她闭嘴。

疼,手腕疼,脚腕疼,脸疼,耳朵疼,肚子还有点疼,与其说是被颠醒的,还不如说是被疼醒的。

“嗯嗯……嗯嗯嗯……”她发出微弱的嗯嗯声,她想知dào

萧天爱在不在这里,但嗯了半天也没有回声。

车子转弯了,车厢缝隙里透着一点点微弱的光进来,她看到萧天爱就在自己的对面,她一阵惊喜。是的,现在就算这一点小事,就算萧天爱多么的自私,只要她俩还在一起,她都觉得是惊喜。

她躺下来,半挪半爬地慢慢移到对面,她用脚踢了踢萧天爱。

萧天爱也慢慢醒来,她靠在车厢上,双手也背在后面,压得有些发麻,“乔心唯,乔心唯你在哪儿?”她低低地问着,她没有被封嘴。

“嗯嗯嗯,嗯嗯嗯……”乔心唯像一只小虾米一样,身子一拱一拱地靠近她。她用胳膊攀着车厢壁爬起来,嘴巴凑到萧天爱的嘴边,“嗯嗯嗯。”

萧天爱会意,她用牙齿咬下胶带纸,两人互相一扯,“额!”乔心唯痛得几乎要跳起来,全身毛孔都张开了。

“嘘……轻点声。”

可怜的乔心唯痛到眼泪都飙出来了,“我知dào

我知dào

。”她咬着嘴唇强忍下去。

萧天爱:“让你不要跟他们正面冲突你偏要,安安静静的也不会被贴。”

乔心唯冷嘲了她一句,“还不是那人要捂你嘴巴我才骂他的,我以为他要对你动粗,你这人真是……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

萧天爱叹了口气,“唉,不知dào

他们要把我们载去哪里,这一晚上能走很远。”

比起之前在货仓,乔心唯反而淡定了不少,可能是吃过苦头痛老实了吧,“放心,出城都得经过关卡,到了收费站我们大喊肯定有人会发xiàn

我们。”

萧天爱有些丧气,摇摇头说:“已经出城了也说不定,外头这么安静。”

这时,车头那片钢板上突然“啪啪啪”三声巨响,前面有男人的声音传来,“醒了就安静点,不安静老子们有的是方法对付。”

萧天爱抿嘴不语,乔心唯这下也学乖了,整片嘴巴脸颊都痛得发麻,她靠在车厢壁上,无奈,无力,又无助。

忽然,车子慢了下来,乔心唯转头借着一丝缝隙往外看,车子靠着路边停了下来,旁边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司机正和对方说着话,看样子应该是接头。

她使劲看,用各种角度看去,无奈缝隙太小,看不完整,但还是看到了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女人的脚,而那双高跟鞋很是眼熟,徐日嘉也有这么一双高跟鞋。

之所以她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那天徐日嘉穿了这双高跟鞋来公司,肖宓调侃她走路不稳狂扭屁股,说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大笑。而大度的徐日嘉却丝毫不介yì

,还故yì

走了一圈猫步。

乔心唯回想着这一段插曲,但这又有什么用呢,有这么一双鞋子的人多了去了。

“看到什么没?”萧天爱问。

“什么都看不清,缝隙太小了。”

“怎么办,我们会不会死?”

“不会的,我们死了他们拿什么威胁江浩?真zhèng

危险的是江浩,不是我们。”

第46章 整天与绑匪为伍

第46章整天与绑匪为伍

停了一会儿,车子又开始动了,之前路上还有路灯,现在什么都没有,听声音也越发的安静,看来是越走越远了。

乔心唯和萧天爱就像两头牲口被拉去屠宰场一样,不给吃不给喝,关在这又暗又闷的车厢里,只能任其摆布。

不知dào

过了多久,车厢的门终于开了,“咔咔”的巨响吵醒了车厢里面昏昏沉沉的两人。门一开,强烈的光线从外面照射进来,一阵清新的空气也钻了进来,车厢里不那么闷热了。乔心唯闭了闭眼睛适应这强光,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隐约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咸腥味。

“吃饭。”外面的壮汉递进来两份盒饭,没有露脸,只露出了布满纹身的粗壮胳膊。

乔心唯立马说:“喂大哥,你不给我们松绑,我们怎么吃?”

壮汉低咒了一句,“臭婆娘真他妈的麻烦!”他戴上面具,纵身一跃跳上了车厢。他一边给她们松绑,一边警告道:“别玩什么花样,多听话少受罪。”

乔心唯看到壮汉屁股后袋中插着一把手枪,吓得小心脏“噗通噗通”直跳,他们有枪,那江浩岂不是更加危险?!不行,一定得找机会逃走!她看到对面的萧天爱脸色苍白如纸的样子,便问:“萧天爱,你怎么了?”

萧天爱有气无力地说:“我晕车……”

乔心唯小心翼翼地对壮汉说:“大哥,您看我们都虚弱成这样了,车厢的门能不关吗?关上太闷了。”

壮汉回过头来看着她,哼笑了一下说:“虚弱的是她,我看你一点也不虚弱啊,她是你老公的情儿,你这么关心她干嘛?不是应该掐架才对么。”壮汉将两份盒饭拿了进来,“废话少说,赶紧吃。”

乔心唯语塞,看到他后面那把明晃晃的枪,她不敢多嘴,给松绑已经是她能预料到的最好的待遇。

壮汉下了车就要关车厢的门,但是忽然有个女人的声音命令说:“开着吧,这么闷热的天别把人闷坏了,你们俩守着。”

“是,嘉姐。”

乔心唯心尖儿一颤,来不及解开自个儿脚腕上的麻绳,一下一下蹦到门口往外看。

外面把守的壮汉还以为她要逃,往后一摸拿出了手枪对准她,“臭娘们不要命了是不是!”

“哦不,哦不……”乔心唯吓得心跳都慢了半拍,“不是,我是想问问有没有水,我们口渴了。”

壮汉收起了手枪,拿了两瓶水扔给她,“你可真麻烦。”

乔心唯干笑了两下,她用余光往外面看了看,没见那个女人,她眼睛能看到的地方都是巨大的集装箱,里里外外好几层,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天色阴沉沉的,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她拿了水就退了回来,跳到萧天爱的身边坐了下来,“给你水。”她愣愣地看着前方发呆,刚才的声音好熟悉。

“怎么了你?”萧天爱问道。

乔心唯摇摇头,不确定的事情她也不好说,“你怎么样啊,晕车是很难受的,还能吃得下饭吗?”

萧天爱靠在车厢壁上,整个人晕乎乎的,“刚才难受得一直想吐,现在好些了,我先靠一会儿再吃。”

乔心唯移了移近,仗义地说:“靠我腿上吧,能舒服点。”说着,她费力地解开了自己脚腕上的麻绳。

萧天爱看了看她,怀疑地说:“你干嘛对我这么好?”

“第一,我相信江浩已经跟你断了关系,第二,你是江浩的救命恩人,没有你就没有江浩,第三,你身体不方便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萧天爱对她的言词十分不屑,轻笑着说:“你是看我双腿残疾可怜我是吗?我不需yào

你的同情。”

乔心唯白了她一眼,既然人家不领情,那她也犯不着看人脸色,她拿了盒饭和水便坐到了对面去,“这里没人同情你,我都担心我自己的小命不保哪有功夫同情你,你要这么想我也控zhì

不了。”她边吃饭边说,“哼,什么金屋藏娇,什么江浩最爱的女人,等这事完了我一定会好好问问江浩的,在他没有亲口承认之前,我不相信。”

萧天爱朝她破了一桶冷水,“等这事完了说不定我们已经没命了。”

“啧,那是你的想法,你想死没人拦你,不过我得警告你,别把你的死又归咎在江浩身上,你这么折磨他是不对的。”

萧天爱闭上眼睛,深深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已经舒服了许多,她絮絮地说:“以前,我也是像你一样的女孩,健康、乐观、积极,拥有他独一无二的爱,但是这一切被一场车祸毁了。你不懂,你不懂一个残废的人该如何去面对自己的爱人,不想拖累他,不想因为自己而令他蒙受他人的议论,那时候我的痛苦,你不懂。”

乔心唯大口大口吃着,但听她这么说,她顿了一下,“那只是你的想法,江浩未必不想与你共患难。”

“事情没有发生在你身上你不会懂,我所经lì

的事情,你们都不会懂。”

“……”要这么说,也对,她反驳不了,还是继xù

吃吧,吃饱了才有力qì

逃跑。

萧天爱微微睁开眼睛,那一双饱受风霜的眼睛里面全是泪水,大家所看到的,只是她的一部分遭遇而已,更多的痛苦,无法言说。

这里的天气很热,比都城市区明显的热,在车厢门口把守的两个人都是光着膀子的。外面时不时传来海Lang的哗哗声,再加上空气中夹杂的咸腥味道,乔心唯心想,这里应该是海边。

她慢慢地走到车厢门口,只见外面三米左右的地方围着四个人在打扑克,门口有一个壮汉把守,各个都戴着面具。她一走近,门口把守的壮汉就立kè

警觉了起来,“进去!”

她嬉笑着挥了挥手,“大哥,就算我有想逃的心,也没有这能力啊,您看这里连只苍蝇进出都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我哪能逃啊。这里面太闷了,我坐这儿透透气行吗?”

壮汉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

“谢谢大哥啊,”她坐了下来,两只脚挂在了车厢外面,忽而一阵风吹来,更加浓郁的海腥味,“大哥,今儿这天可真热哈,又闷又热,要是下场暴雨就凉爽了。”

壮汉依旧没理她。

乔心唯看了看他们,继xù

唠嗑,“大哥,你们戴着这么厚的面具不热吗?其实认人不光看脸,还能看身上的特征,像你的纹身这么特别,我不用看脸都认得你啊。下回警察让我指认,我肯定认准了这个纹身指么。”

壮汉忽然被她逗笑了,拍了拍后袋里的枪说,“你是在提醒我毙了你吗?”

“嘿嘿,不敢不敢,我无聊跟你开个玩笑嘛,你不也挺无聊的么,凭什么他们打牌你要看守。”

壮汉朝自己的手上吐了一口口水,然后用手指往胳膊上一搓,那纹身图案竟然能搓下来。乔心唯不知dào

该哭还是该笑,竖起大拇指说:“好,大哥,你行!”

壮汉探着头往里面看了看,“那个音乐家真是双腿残疾?”

“嗯,千真万确。”

“唉,你老公怎么喜欢一个废人啊,我看还是你有趣。”

乔心唯像吃了一口黄莲,苦笑着说:“我也这么觉得啊,还是大哥您识货。”她脑海中一直有一个问题,于是便打趣着问了出来,“大哥,你们打哪儿听说她是我老公最爱的人?”

壮汉看了她几秒,笑笑说:“你别在我这儿打听什么,我又不傻,无可奉告。”

“呵呵呵呵,大哥您真有趣。”死胖子,你怎么不去吃屎!她闲聊起来,“大哥我跟您说,我老公最爱的是我,谁不知dào

江大首长最宠老婆了啊,他怎么会在外面养小情儿呢,她呀,就是前任,前任您懂吗,过去式。”如果真要用人质去威胁江浩,那就拿我去吧,或许我还能帮江浩一把,萧天爱不能跑不能反抗还这么自私,拖累了自己不说,说不定还会拖累江浩。

壮汉:“你这人……你老公爱谁关我什么事,我们只听老大指示,老大的消息不会错。”

乔心唯故yì

跟他抬起了杠,“那让你们老大过来,我来给他说说,凭什么说我老公爱她,我不服。”

壮汉不耐人起来,“你怎么这么烦嘴啊,要坐就坐,别想从我这儿套什么话。”

“呵呵呵呵,好吧好吧。”册那,这个死胖子还有点脑子啊!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那四个打着牌的男子立kè

放下手里的牌,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嘉姐好。”

乔心唯朝那边看去,那个人,彻彻底底把她给惊呆了。

女子扎着马尾辫,一身黑色的小西装配上高跟鞋,在这不太稳的地面上走起来十分的稳当。她的齐刘海和宽大的墨镜遮住了大部分脸,但是,这依然不妨碍乔心唯将她认出来。

“徐……”

“都在干嘛呢,”女子大声呵斥起来,声音盖住了乔心唯的,“没事去看看这地儿安不安全,很悠闲啊打起牌来了。”

四个壮汉低着头赶紧散开。

把守的壮汉此时也收起了闲散的心,“嘉姐好。”

乔心唯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恐慌。这个整日在她身边勤奋工作的小跟班小徒弟,竟然是这场绑架的头目,原来,她整天都与绑匪为伍。

第47章 你能逃走就好

第47章你能逃走就好

把守的壮汉此时也收起了闲散的心,“嘉姐好。”

乔心唯定定地看着这个女人,脸上除了不可置信,还有深深的恐慌。这个整日在她身边勤奋工作的小跟班小徒弟,竟然是这场绑架的头目,原来,她整天都与绑匪为伍。

乔心唯整个人都愣出了神,盯着面目一新的徐日嘉瞠目结舌,若不是坐着,她肯定已经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了。这种心情,就好像自己刚从一堆乱石中穿过,回头才发xiàn

这堆乱石实则是一堆盘缠的毒蛇。

“嘉姐,您有什么指示?”壮汉卑躬屈膝的,看似十分敬畏她。

徐日嘉看着乔心唯,眼神也没有丝毫回避,“小四,把人带到前面去,我有话要跟她说。”

“可是嘉姐,老大说让她俩呆一块儿,都是重yào

人质,不能放走。”

徐日嘉眼神一斜,厉声反问道:“谁说要放她走了,我有说过我要放她走吗?!赶紧带上,废话少说,这里关上门就是了,残疾的还怕她会跑了?”

壮汉低着头抿嘴不语,一副怯懦的样子,“诶诶,我知dào

了。”

徐日嘉说完就转了身,英姿飒爽地走了。壮汉一把揪住乔心唯的胳膊将她一扯,“下来,想活命就麻利点。”壮汉拿着手枪指着她的脑袋,逼着她跟了上去。

乔心唯不自觉地发着抖,踩在小石子路上感觉踩在了云端,轻飘飘的极不踏实。

徐日嘉所说的前面,就是之前在半路上汇合的那辆黑色小轿车,她坐在了后座,乔心唯也被硬塞了进去。

“心唯姐……”徐日嘉拿下墨镜,墨镜下的她化着浓浓的眼妆,脸上没了往日里那种无忧无虑的无辜感,少了青春飞扬的神采,多的是令人发怵的阴暗和权势。脸是这张脸,人是这个人,但气质和谈吐方面却判若两人。

乔心唯后退着,后背紧紧贴着车门,“日嘉,你……怎么会是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

徐日嘉深吸了一口气,头往车外撇着,浓密卷翘的睫毛十分的夸张,“心唯姐,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跟萧天爱在一块儿……对不起啊,事情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不是我能控zhì

的了。”

乔心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你说清楚一点,我听不懂。”

徐日嘉脸上的妆厚厚的一层,完全将她的实jì

年龄掩盖,她无奈地说:“心唯姐,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讨厌我却依然真心对待我的人,我真的不想伤害你。”说着,她默默地从外套的小袋子里拿出一把金属刀交到她的手里,“拿着,今天晚上我会找个理由把看守的人叫走,你用小刀把车厢的门撬开,往东面跑,一直到水泥路上,然后往左,千万不要记错了。”

乔心唯紧紧摸着金属刀,她疑惑地看着徐日嘉。徐日嘉叹了口气,说:“别问我为什么,现在没有功夫跟你解释事情的原委,你能逃走就好了,让江大哥也别来。”

“那萧天爱呢?”

“她跑不了啊,只要江大哥不来,我哥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你哥?”

徐日嘉低头沉默,没错,她的亲哥哥就是这场绑架案的主谋,他们都是冲着江浩来的,包括她以实习生的身份接近乔心唯,这一切都是经过预谋的。

“就是突发哮喘的那个?”见徐日嘉点头,她又问,“你不是一直把江浩是你哥哥的救命恩人这句话挂在嘴上的吗?”

徐日嘉摇头,“心唯姐,你还不明白吗,一切都是我们预谋好的……”她看了看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我哥马上就会过来,刚才我给你说的话你记住了,不管怎么样一定别让江大哥来,我哥哥部署好了一切,他是不会放过江大哥的。”

乔心唯紧皱着眉头,以她对江浩的了解,江浩是不会放着萧天爱不管的,“日嘉,我相信这一切不是你愿意的,你要帮就帮到底,把萧天爱也救出来,求你了。”

“这不现实,一来萧天爱不能走路,二来如果两个人质都逃走,反而会激怒我哥,到时候我就不知dào

他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了。”

“可是萧天爱不走,江浩一定会来。”乔心唯定定地看着她,郑重地重复道,“萧天爱不走,江浩一定会来,那么,我走也是白走。”

“心唯姐,你一定要这么固执吗?”

“这不是固执,是我太了解江浩了,不瞒你说,萧天爱是为了救江浩而双腿残疾,江浩这人重情重义,就算明知dào

前面是死路一条,他都会往前冲的。”

徐日嘉又看了看时间,着急地说:“我哥哥马上就来,来不及了,心唯姐,那你今晚照我的话去做,你先逃,我再想办法把萧天爱救出去。”

乔心唯紧紧地拉着她的手,“日嘉,你别骗我!”

“不会,你快出去。”说罢,徐日嘉戴上墨镜,下巴微抬,打开车门径自走了出去,“臭女人,怎么都不肯录视频,小四,拉她回去好好kàn

着她。”

小四笑着上前建议道:“嘉姐,录视频哪里需yào

这么和气,直接打一顿,拿手机对着她一拍不就完了,那种鼻青脸肿哭着求饶的画面效果最好了。”

徐日嘉白了一眼他,甩手就给了他一耳光,“少拿你们那套来教我,我是这么残暴的人吗,还不赶紧把人带走?!”

“诶诶诶,是。”小四又是点头又是哈腰的,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乔心唯又被带回了车厢里,这一回,他们直接把车厢的门都给关上了。眼前一下子黑漆漆的,她什么都看不到,手里紧紧握着小刀,心里七上八下的。

——海风拂面而过,徐日嘉蹬着高跟鞋站在路口,长发在脸颊上散开,她随意地伸手一捋将长发挽在耳后,那画面美得令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忽然,她从手袋中拿一支香烟,用修长的手指夹着,再拿出打火机十分熟练地点了火。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她前边,从车上走下一个英俊挺拔的男子,他伸手便打掉了徐日嘉手中的香烟,“跟你说了多少次别抽别抽,你怎么又不听?!”

徐日嘉朝他笑笑,红唇齿白,分外妖娆,“偶尔抽抽……哥,什么时候行动?”

徐日升站在车门边,用脚尖撵着地上的香烟,他一向最疼爱他的妹妹,就连责怪都不忍大声,“嘉嘉,见过那女人了吧,是不是乔心唯?”

“是,呵呵,我没想到她会跟萧天爱一起,据我所知她与萧天爱是不合的,哥……你不相信我?”

徐日升摸着妹妹的头发,笑笑说:“怎么会,你是我的亲妹妹,这个世界上我只相信你一个。现在这种情况反而更好,一个是他最爱的女人,一个是他的妻子,我看江浩这回怎么强得起来,放心,我们一定会给爸报仇的。”

“哥,答yīng

我,不管成败,明早你就陪我去芝加哥,票我都订好了,好吗?”

迎着渐渐西落的夕阳,徐日升仰起头笑,“好,我一定成功。”

——一入夜,乔心唯就坐在车厢门口细心听着外面的动静,她手里拽着小刀,随时准bèi

撬门。

“小四,过来吃西瓜,嘉姐买的西瓜又大又甜。”

“那你们谁来看一会儿啊。”

“就吃块西瓜的功夫而已,你那乌漆抹黑的蚊子还一堆,谁要过去。”

“哦好吧,我来了。”

外面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进来,乔心唯知dào

逃跑的机会来了,“萧天爱,我先去通知江浩,你坐在这里等着,有人来了你随机应变,越晚就发xiàn

越好。”

“快走吧,我知dào

。”

乔心唯早就看好了位置,她拿出小刀,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门外的插销给拔了起来。门一开,她左右看看没有人,一下就跳了下来,再轻轻地将车厢的门关上,一切都发生得悄无声息。

按照徐日嘉的话,她拼命地往东边跑,很快,前面就是一条宽大的水泥路,两边的路灯照得路面如同白昼。她一刻也不停,拼了命地往左边跑。

突然,前面弯口转来一辆车,车大灯亮着,照得她睁不开眼睛,她停下脚步,本能地用双手挡住强光。

车子一个急刹车停住了,乔心唯屏住呼吸,天哪,不会和绑匪撞个正着吧。想着,她转身就要往旁边的岔路跑去。

“心唯,”江浩大喊一声,他打开车门一步跨了下来,大声地叫她,“心唯,是我。”

乔心唯站定,她眨眨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是江浩,原来是江浩。

江浩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她的身边,二话不说将她抱进了怀里,他的心脏跳得猛烈,从来没有这样患得患失过,这两天两夜,他简直度秒如年。

“江浩……”乔心唯低低地叫着他的名字,一开口便已哽咽。

江浩捧着她的脑袋,一下一下亲着她,额头、眉角、眼睛、鼻尖,再到嘴唇,一一亲遍。他的舌头尝到一阵苦涩的味道,那是她的眼泪,他揉着她的双肩,柔声说:“别怕别怕,我来了。”他上上下下仔细看着她,他要确定她是否有事,“你受伤了没?快跟我说。”

乔心唯摇摇头,现在不是诉苦的时候,“阿浩,绑匪是徐日嘉和她的哥哥,他们的窝点就在前面海口的仓库里。”

第48章 江浩的弱点

第48章江浩的弱点

残旧的货仓,到处都充斥着废铜烂铁的味道,昏暗的灯光下,潮湿的角落里,是那一片片飞蛾蚊虫最好的聚集地。

“啪”的一下,清脆而又响亮,徐日嘉应声倒下,她死咬着嘴唇,手捂着脸颊,不说一句话。周围六七个壮汉都不敢吱声。

徐日升打得她手掌发麻,这是他第一次打他的妹妹,“嘉嘉,你谎报信息我不跟你计较,你竟然敢放走乔心唯,你到底想不想为死去的爸报仇了?!”

徐日嘉一tian嘴角,舌尖尝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五道手指印立kè

显现了出来。她淡定地捋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撑着地慢慢地站起来,“哥,不要再错下去了,收手吧,趁事情还没有最糟糕,我们离开这里。”

“你说得倒轻巧,嘉嘉,我这么的相信你你竟然背叛我。”徐日升俊逸的脸上刻满了愤nù

,额头因为用力而青筋迸出,他朝旁边的人吩咐道,“你们赶紧去追,路就那一条,我就不信一个女人能跑多远。”

徐日嘉皱了皱眉头,乔心唯若是被抓回来,肯定有苦头吃了,“哥……”

“闭嘴!”徐日升怒气冲冲,往后一撩衣角,不停地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了下来,重重地紧盯着她,质问道,“有没有在乔心唯面前暴露身份?”

沉默。

“该死的,你不想活了?非逼着我杀人是不是?!”

“哥,不要,”徐日嘉恳求地说,“乔心唯是最无辜的,你答yīng

过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从接近乔心唯开始,他们就预谋着报仇。江浩是一个不轻易接近的人,那么只能从他身边的人下手。徐日嘉以实习生的身份进入公司,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她原想通过乔心唯接近江浩,可是在一次次的接触当中,非但没有把江浩吸引住,还把自己给陷了进去。不管是江浩还是乔心唯,都是真心实意待人的人,他们善良、友爱、大度,从不急功近利,从不弄虚作假。即便乔心唯察觉到她对江浩的企图,也从来不会在工作中为难她。

她不想伤害那么真实可爱的人们,可是她又不能违背自己的哥哥,于是,她就把萧天爱推了出去。

“嘉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你忘了爸是怎么死的吗?!”

“所以爸不希望我们走他的老路,哥,你清醒些吧,非要落得跟爸一样的下场你才后悔吗?”

徐日升不想与她争辩,为今之计只有把原计划提前,走到这一步,他不想放qì

,但是这个妹妹,他不想她受到任何危险,“阿铁,你马上带大小姐去芝加哥。”

“我不走,要走一起走,哥,你答yīng

过我会陪我去的,我一个人绝不走。”

“阿铁,她就交给你了,请你务必将她平安带到芝加哥。”

阿铁是徐日升最得力的手下,是他从泰国的贫民窟中救出来的,已经跟了他十多年。

“我不走,”徐日嘉紧紧揪住他的胳膊,“哥,不要让我一个人走,爸妈已经没有了,如果连你都不陪着我,我不知dào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哥,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徐日升心疼地看着妹妹,可最终还有任由阿铁在她后颈上打了一拳,看着昏迷过去的妹妹,他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红肿的脸,“嘉嘉,哥哥答yīng

你一定会活着去找你。阿铁,走。”

货仓里只剩下六个人,这些人徐日升没有多少把握他们会死忠于自己,他打开桌上的皮箱,里面是一叠叠的钱,他说:“这件事今天必须得有个了解,这仇是我的,我不管生死都要去做,但你们不是,所以,想走的人现在拿了钱就走,想留下的必须做好死的准bèi

。当然,如果这事成了,以后我徐日升有什么,你们就有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四是第一个拿了钱走的,“升哥,我胆小你是知dào

的,我今天走人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想连累你,我的能力仅够当个看门的,上阵冲锋这事我也知dào

我不行。我没什么宏图大志,就想小赚一笔钱回老家娶媳妇过普通人的生活。但这事成与不成,您都是我敬重的大哥。”

徐日升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脸上没什么表情,这种生死关头,他不需yào

胆小或是不忠的人,“还有谁想跟小四一块儿走的?要走趁现在,我们时间不多。”

剩下的四人唾弃极了小四,早看出来这小子靠不住,他们纷纷开口,“大哥,我跟你,不跟你我也是个死囚犯,多活一天对我来说都是赚的,难得你不嫌弃我。”

“大哥,我这条命是你救的,你的仇就是我的仇,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去哪我就去哪。”

“大哥,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离了你我还真担心吃不饱。”

“我也不走,没有原因,就想跟着大哥。”

徐日升布满阴霾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好,那都过来听我布置。”

——江浩的车子就在路边停着,除了江浩,一起来的还有阮滨。

“心唯身上有伤,我们要不先回去?”阮滨建议着,“沈队长他们应该马上就到。”

江浩点点头,“滨,你带着心唯先回去,我在这里等沈队长。”

“不行,他们在哪里我最熟悉,由我带路最快最好。”

“这不是你逞能的时候!”江浩瞪了她一眼,任何事情他都能迁就她,但这事不行。

此刻的乔心唯一点都不害pà

,她反而担心江浩的安危,“徐日嘉说她哥哥是冲着你来的,最危险的人是你,要回一起回,要走一起走,不要劝我了,再耽搁下去他们就该发xiàn

我已经逃跑了。”

这次江浩和阮滨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阮滨在徐日嘉的电脑里查找资料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徐日嘉的邮件。今天徐日嘉无辜旷工,谁都联系不到她,可是一些重yào

项目的策划案都在她那里,阮滨只有打开她的电脑自己查找。

谁知,徐日嘉根本就没有关机,连邮箱都没有关,现在想想,或许她是故yì

留下线索让人发xiàn

的。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江浩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谁?”

徐日升并没有藏着掖着,如实说:“浩子吧,我叫徐日升,我是徐威的儿子。”

江浩一听,心里猛地一沉,徐威已经被正法,这对兄妹果然是为报仇而来,“你想怎么样?”

“呵,真爽快,如果你不想萧天爱死,那就一个人来149号货仓,十分钟,我在这里等着你。”

江浩带着劝慰的口吻,说:“警方已经握有你们的资料,你们以为还逃得了吗?现在投降仅仅是绑架罪,坐几年牢还能出来,你要是再执迷不悟,那就不好说了。”

“不要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既然我能以真面目示人,我就不怕警察来抓。江浩,萧天爱的命就在你手里,要不要由你决定。”

电话里传来萧天爱痛苦的嚷叫声,“啊,阿浩救我,阿浩救救我……”

江浩开的是免提,萧天爱的哭喊声在安静的车里显得格外凄惨,江浩郑重地警告道:“徐日升,不要伤害她,你的目的是我,149号是吧,我马上就来。”

“呵,你倒是痴情,看来嘉嘉给的线索并不完全是假的,好,我等你。”

电话切断,车里的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乔心唯定定地看着他,说:“不要逼我离开,我要留下的决心就跟你一定会去救萧天爱的决心是一样的,与其在这里Lang费时间劝我,不如你安排一下怎么进去营救。路我还记得,我要么给你带路,要么就给后面的沈队长的带路。”

“你……”面对固执的乔心唯,江浩也没辙。

坐在前面的阮滨提醒道:“阿浩,时间不多了。”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冷静思考,他捧起乔心唯的额头印下深深一吻,“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你就跟阮滨在这里等沈队长,我一个人进去,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乔心唯深吸了一口气,一狠心就决定了,“好,那我给你说怎么走。”

——货仓里,徐日升看着电脑屏幕,江浩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控范围之内。

他站起身,慢步走到萧天爱面前,“江浩艳福不浅,不知dào

在他心里,是你这个青梅竹马重yào

,还是乔心唯这个后来者重yào

。”

萧天爱害pà

得直打哆嗦,“当然是年轻健康的重yào

,我不过是个废人。”

“哈,一个废人他也这么紧张,是你太低估你自己,还是江浩太滥情?”尽管嘉嘉骗了我,但有一点她没有骗我,江浩重情,这就是他最大的弱点,所以无论是萧天爱还是乔心唯,江浩都会来。

徐日升从桌上拿了一叠钱放在萧天爱的头顶,“别动……已经过去八分钟了,还有两分钟,他若还不来,我可不敢保证这把枪的子弹会不会击爆你的头。”

萧天爱慌了,“别动,钱若掉下来,我就只能对准你的头了。”萧天爱一下子停住,连哭都不敢哭了,整个人僵硬地定在那里。

徐日升大笑起来,鄙视地说:“哈哈哈哈,没想到人活到你这地步了还这么怕死,有趣,真有趣。”

第49章 永远都是我欠了你

第49章永远都是我欠了你

“老大老大,江浩来了。”

“好,咱们就来个放长线钓大鱼,把该抓的都抓起来,”徐日升拿枪对准了萧天爱,“这笔账,我要一次性跟他们算清楚。”

江浩疾步跑来,这里有成千上万个集装箱,小道纵横,岔路复杂,如果没有乔心唯的指路,恐怕找上半天都找不到149号货仓在哪里。夜深了,暗处的虫鸣声响得怡然自得,江浩翘首一探,前面灯光通明的地方,应该就是徐日升的所在地。

“江浩,他们有枪,你千万要小心。”他不会忘记乔心唯的叮嘱,定了定心神,他毅然走了进去。

江浩站在门口,灯光将他的倒影拉得老长老长,他紧紧盯着那个拿着枪的人,这人眉眼之间与老毒枭徐威十分神似,都透露着一股子狡猾精明劲儿。

看着江浩,徐日升露出了不羁而又阴沉的笑容,如果不是身份和立场的对立,或许,他会跟这样的男人成为最好的朋友,就如徐日嘉所说的,他们都是最真实最重情的人们,可是,他不能选择他的出生,他生来就是毒枭的儿子,他生来就是与江浩这些人对立的。

“阿浩……救我……”萧天爱颤颤的求助声打破了这种对峙的局面,她顶着一叠钱,像顶着千斤重一样累。

江浩首先开了口,“徐日升,你想怎么样?”

徐日升反问道:“如果你的父亲被杀你会怎么样?”

虽处于被威胁的态势,但江浩的眼神依旧冷峻,他不卑不亢地说:“徐威贩毒,他所做的事情毒害了多少幸福家庭你知dào

吗,如果人人来找你报仇,恐怕一人吐口口水都能把你淹死。徐威不是被谋害的,他是被正法的。”

“别跟我说这些,江浩,我爸就是相信了你才会被抓,那些警察是主谋,你就是帮凶,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江浩眉头一皱,看来徐日升的目标不单单是他,还有警方。

也就迟疑了这么一会儿,徐日升一枪打向了萧天爱的头顶,“砰”的一声巨响,子弹穿过萧天爱头顶的钞票,直接打爆了早就安置好的烟雾弹。

“啊!”萧天爱吓得双手紧抱住耳朵,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

顿时,浓浓的烟雾在货仓里弥漫开来,萧天爱还惊魂未定,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浓烟给呛到了,“咳咳咳,阿浩,阿浩,你在哪?”

江浩呛了两口烟,挥着烟雾往里面冲,但是,原来的位置上已经没有了人,徐日升已经消失了。随即,卷闸门刷的一下往下拉,江浩和萧天爱被反困在了货仓里。

不好,中计了。江浩捂住口鼻,再谨慎小心都抵不过别人的设计暗算,这浓烟中含有迷药的成分,江浩吸了两口就觉得头晕腿软。

“阿浩,咳咳咳,阿浩……”萧天爱的求救声越来越弱。

江浩循声找到人,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抿嘴嘴唇屏住呼吸尽量不去吸那烟。眼前是一片混沌,刺鼻浓烈的烟雾到处都是。江浩抱着萧天爱往门口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差不多就那几步路,他心里有数。

“啪啪”两下,他用脚踢了两下卷闸门,踢不开,已经被人在外面反锁了。

“阿浩,放下我,不然你也走不掉。”

“我不会的,我一定带你出去。”

萧天爱十分清楚江浩是怎么样一个人,说的话句句踩中他的弱点,“阿浩,五年前我就不想连累你,现在更不想,你快放下我吧,反正我也是废人一个,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别说傻话,我不可能放下你自己走。”

萧天爱紧紧抱住他的脖颈,哭着说:“绑匪说要拿你最爱最在意的人来威胁你,如果这个人是我,那么,我很愿意承shòu这一切,只是阿浩,你一定要活着。”

江浩一直护着她,在一片迷茫中寻找出路。

“阿浩,我虽然很害pà

,但我很荣幸能成为绑匪的目标,那说明在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对吗?”

“你别说话了,这烟有毒。”

萧天爱摇摇头,“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阿浩,徐峰的事是我不对,我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咳咳咳咳咳,你原谅我好吗?”

“我并没有怪你,别提原谅不原谅的,永远都是我欠了你。”

萧天爱哭着靠在他的胸膛上,恳求着说:“阿浩,如果我们能活着回去,请你不要不理我,我一个人真的好怕好怕,我们做不了恋人也能做朋友啊,可以吗?”

江浩着急地跑来跑去,眼见这烟雾越来越浓,越扩越大,而萧天爱还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临终遗言”,他点头回应道:“好,可以,但是天爱,你真的别说话了,这烟有毒。”

他忍不住吸了一口,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眼睛刺痛,鼻子和嗓子都刺痛起来,头也越来越晕眩,若就这么倒下必死无疑。

“天爱,天爱,”感觉到怀里的人没了声音,他更加着急,“萧天爱,你别睡,快醒醒,天爱!”

危急关头,他将已经昏迷的萧天爱放在了地上,脸面对着卷闸门的下沿,卷闸门是关不密封的,下沿定有缝隙。他自己也趴在地上对着下沿深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但是,烟雾越来越浓,一个劲地往缝隙处涌,稀薄的空气根本透不进来。

江浩急中生智,他拿出从车上带出来的救生锤,奋力地往卷闸门上砸。“啪啪啪”连续好几下,卷闸门上硬生生地被刨出一个洞来,他用同样的方法砸了一圈,然后一脚将铁皮踢了一个大洞。

“天爱,咳咳咳……来,醒醒……”江浩赶紧抱起萧天爱往外冲。

在暗处的徐日升眉毛一挑,诧异地想:没想到这都能出来,江浩,有你的。他朝身后的人一挥手,命令道:“活捉!”

江浩在货仓里面吸进了不少浓烟,砸门又消耗了大部分的力qì

,他摇了摇头令自己清醒一些,但还是抵不过迷药的药效。迷茫之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三个黑影,中间最高的那个就是徐日升,江浩抱着萧天爱踉跄了几步,说:“徐日升,你若要报仇就冲着我来,警方只是执行任务而已,不要连累无辜的人。”一想到沈队长正带着众人赶来,其中还包括乔心唯,他就着急上火。

徐日升双手环抱着胸膛,轻笑一下,“你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三对一,若是平常的江浩,定没有问题,但此刻的他吸入了太多有毒气体,有些力不从心,更何况怀里还有一个生死未卜的萧天爱。他往前冲了一下,感觉自己的双腿已经无力支撑。

徐日升笑着摇摇头,“江浩,别死撑了,你这叫垂死挣扎。哼,我要让你这种‘正义之士’亲眼看看,我是怎么把那些条子全都给炸死的,他们来的人越多越好。”

江浩抱着萧天爱的双手止不住地发抖,头也越来越重,忽然眼前一黑,他一只脚半跪下来,把萧天爱摔落在地。

“唉呦,江大首长怎么还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啊,哈哈哈哈,免礼免礼。”徐日升得yì

得很,自从父亲被捕到很快处决,这大半年来他每一天都在筹划如何报仇,今天是最痛快的一天。

江浩尽lì

支撑着,甩甩头让意识清楚一些,“徐日升,不要做后悔的事,你和你的妹妹,都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一提到他妹妹,徐日升的脸色更为恐怖,甚至得yì

到扭曲,“呵,那就看看,到底最后是法律制裁了我,还是我践踏了法律。”

江浩紧皱着眉头,“噗”的一下倒在了地上,他眼睛微睁,逐渐失去了意识。

——阮滨和乔心唯坐在车里等着,这个地方虽然靠近码头,但僻静得很,周围十分安静,路边的野草比车子还要高,阵阵虫鸣声显得四周围越发的安静。

“阮总,沈队长他们什么时候到啊?江浩已经去了十多分钟了,也不知dào

里面怎么样了。”

阮滨看了她一眼,只见瘦弱的她浑身脏兮兮的,脸上还带着伤,但那双水灵的眼睛里却闪着执着的光芒。“快了,”他转身往后看去,“应该快了。”

乔心唯的手里还紧紧拽着那柄金属小刀,必要的时候可以救命,她感慨地说:“没想到徐日嘉是城府这么深的人,我可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不过她能救我,说明她还不算太坏。”

阮滨懊悔地说:“是我引狼入室,是我招她进来的……啧啧,真没想到啊,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竟然是绑匪。”

“呵呵,是啊,谁都没有想到,我说这小姑娘怎么对我和江浩这么热情,原来是有预谋的。”乔心唯心急得坐不下去了,“沈队长怎么还不来,江浩一个人进去会有危险的。”

这时,草丛中突然蹿出来两个人,“唉,有人,是谁啊?!”乔心唯刚往外看就看到了他们,她惊呼一下,只见那两个黑影倏地一下跑到了跟前,对准车窗往里面扔了两个烟雾弹。

“快下车!”阮滨见情况不妙赶紧去开车门,可是外面的人把车门被堵得实实的,根本开不了。

烟雾中有迷药,车里的阮滨和乔心唯很快就晕了过去。

“老大,车里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怎么处理?”

“留那给条子看,把乔心唯带回来。”

“好。”

第50章 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第50章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江浩并不是完全地失去意识,只是那迷药的药效上来的时候令他全身无力,他清楚地记得徐日升的人把他和萧天爱抬到了一艘货船上,而货船并没有开。

他听到仓库外面的甲板上徐日升的声音,“3、2、1……引爆。”然后,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zhà

声从岸上传来,他被震得彻底清醒,偷偷地从门缝中看出去,岸上黑烟滚滚,浓烟中夹带着火花,空气中满是爆zhà

过后的硫磺和烧焦的味道。

徐日升炸了整个海口的仓库。

江浩镇定地接受着这一切,好在这个海口仓库只是一个废弃的仓库,此刻的损失,只是为了大局的双赢。

徐日升望着岸上的火光印满天,他大笑起来,“沈邢,我看你这次还行不行?!你抓了我爸6次,第6次终于得偿所愿将他抓住,而我,只用了一次,就让你和你的团队葬身火海,你应该谢谢我让你死得这么痛快,哈哈哈哈哈!”

货船开了,不知dào

会驶向何方。

江浩用藏在袖口的刀片将绳索割开,他想,不知dào

沈队长那边情况如何,有没有伤亡。他走到萧天爱跟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她只是昏阙。他叹了口气,如果萧天爱这一次再受点什么伤,他对她又多了一份亏欠。

好好在这里睡一觉,希望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完好地躺在医院了,我一定尽lì

。江浩默默地想。

货船一直往东行驶,天边露出微光的时候,江浩感觉货船放缓了速度,直至停靠在岸边。

“放开我,你们这帮混蛋!”突然,外面传来了乔心唯的声音,江浩的心都跳到了嗓子尖,她不是跟沈队长在一起吗,怎么会在船上?!这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乔心唯双手被绑在背后,衬衫的领口因为拉扯挣扎而大开,露出了里面打底的白色背心。

货船上的四个匪徒,各个都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常年跟着老大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他们没有固定的伴侣,解决生理需求都是上夜场。而今为了老大的血仇,已经憋了好几个月,他们早就对乔心唯心生歹念了。

乔心唯坐在地上,背已经靠在了舱门板上,她清楚地看到了男人们摘下面具之后的yin像。

“再叫也没有用,这里是我们的地盘,没有人会来救你的。”

“滚开,你们敢动我我要你们好kàn

。”乔心唯大吼着,声音中透露着无助的悲凉。

“哈,你要我们怎么好kàn

?小妞,你还是省省力qì

用来享shòu

吧。二哥,你先上还是我先上?”

那个被称作“二哥”的男子,脸上有一道五公分长的刀疤,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解着皮带,“我他妈的看上她好久了,我最喜欢反抗的少妇。”

乔心唯脑子简直要短路了,如果她就此被轮,她宁愿去死,她伸起脚不断踢着:“你别过来,你要敢动我江浩一定不会放过你。”

刀疤男不屑地轻笑一下,“江浩?哈哈哈哈,江浩正跟他的残障小情儿重温旧梦呢,他还理你个屁!”说着,刀疤男一下就捉住了她的脚踝,“我就喜欢泼辣的,哈哈哈哈。”

刀疤男笑起来露出一嘴发黄的牙齿,还散着浓重的口臭,怎么看怎么恶心,“放开我,放开,”乔心唯用力蹬着脚,感觉被他染指一分都浑身不适,“别动我,别动我!”

刀疤男捏着她的脚踝不断靠近,她由大吼威胁变成了恳求,心里怕得不知所以然,这辈子都不曾想过自己会遇上这种事情,哪怕被绑架被威胁,她都不曾这么害pà



“江浩,江浩,救我……滚开滚开,别靠近我,求求你别过来,江浩……”

可是,她越是反抗,壮汉们越是兴奋,特别是刀疤男,已经迫不及待地脱下了外裤,“哈哈哈,江浩就在你后面,可是他不理你,他就是不理你。”

当时,乔心唯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仅仅把这些话当作调侃之言。

“走开,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乔心唯咬牙切齿地说道。

刀疤男嬉笑着说:“不要这么固执嘛,你老公不理你,我们哥几个一定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乔心唯用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办法,可是依旧不能阻止刀疤男的靠近,她没法想象后面还有一二三个男人正在用yin邪的目光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等一下还要亲自参与,她接受不了。

没有想太多,她猛地找舱门板上撞去,如果不能阻止这一切,她宁愿一死,这是她无助到了最后的绝望。

脑子“嗡嗡”的一下,她眼前黑了一阵,疼痛随即传来,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上有一股鲜血流淌下来,可是她却没有死,这一撞只有无止尽的痛,她没有死。坑爹啊,电视剧里一撞就崩的桥段都是骗人的,哪里撞得死啊!

刀疤男一见她要撞墙,连忙抓住她的双脚往前拖,“哎呦呦,小美人,你不要冲动,来来,哥哥们疼你。”其他几个壮汉也来帮忙,乔心唯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他们拖到了甲板的中间。

她双手被捆在背后,双脚被按在了甲板上,额头除了痛没有其他,她甩着头哭着大喊着不要,鲜血甩得到处都是。

“二哥,快上快上,我们都耐不住了。”

刀疤男搓了搓手掌,猥琐地笑着,“小美女,我来了。”

最无奈的是,她就连死都死不了,就在她彻底绝望之际,后面的过道里突然出现一个人,对着他们大吼一声,“干什么呢你们,谁准你们乱来了?!”

四个壮汉立马收手,齐齐地站到一边,刀疤男一边提着裤子一边后退,差点没绊倒。

乔心唯绝望的心看到了一丝希望,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只要不被玷污,什么都好,死都好。她慢慢地循声望去,只见舱门旁边走出来一个高大的男人,五官深邃,气势逼人,他身上有一种与江浩截然不同的霸气,令人不寒而栗。

而且,她后知后觉地发xiàn

,他们今天都没有戴面具。

这个大概就是徐日嘉的哥哥吧,她暗暗地想。

徐日升站了出来,瞪着他们四个人,特别是刀疤男,厉声训道:“把人抓来是让你们干这些龌蹉事情的?!要解决生理需求就花钱去瞟嘛,至于这样吗?一个个不长进的东西,还不快滚!”

这一说,四个壮汉灰溜溜地跳上了岸。

没错,这里就是他们的大本营,一个公海上的无人小岛,这在地图上也是没有的。

乔心唯舒了一口气,无力地平躺在甲板上,感谢老天没让最可怕的事情发生。

徐日升走上前,看着她额头不断地流着血,二话不说将她抱了起来。

“喂……你干嘛?!”乔心唯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不会是去了一帮小罗罗,来了一个大Boss吧。

徐日升看了她一眼,径直往岸上走,不冷不热地说:“我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刚才的事是我管教不严,抱歉。”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他竟然在向我道歉,他竟然,在向我道歉,太不可思议了。

“怎么?”徐日升瞟了她一眼,“盯着我看干什么?”

“额……咳咳咳,没什么,谢谢你救了我。”既然他这么客气,那她也跟他客气一下,礼尚往来嘛。

他为了报仇而绑架了她们,可在危机关头却不会乘人之危,这个男人到底是哪路人?

徐日升不喜欢被人打探地盯看着,“江太太,你又盯着我看干什么?”

“呵呵,”乔心唯一阵干笑,“你是日嘉的哥哥吧?”看到他点点头,她又问,“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问题令徐日升哈哈大笑,“那你觉得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乔心唯接不上话,心里七上八下的。

这里是个荒无人烟的小岛,海岸后面就是茂密的山林,但徐日升却有这个能耐在这样一个无人岛上建起了属于他的王国。

乔心唯不敢多语,这个人既然愿意救她,应该不会为难她。她往前看,只见外表看似普通的三间平房,一走进去竟然有电梯,电梯没有楼层显示,一直往下走,一开门,她惊呆了,这里简直可以跟宫殿相媲美。

但是,华丽的表象之下往往蕴藏着危险,她又慌张了起来,却又不敢表现慌张,“你要带我去哪?”

徐日升看着她苍白的小脸,说:“不错啊,才问这个问题,看来你是相信我不会伤害你的。”

乔心唯不敢掉以轻心,有那么不堪的手下,这个老大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不是为了报仇而来么,绑架杀人纵火样样都来,他的话又岂能当真?

“你要带我去哪?”她再一次问道,“江浩和萧天爱在哪里?”

徐日升抿嘴一笑,“我手下说得没错,他们就在刚才的船上。”

“我不相信,”乔心唯笃定地说,“江浩不会不救我,除非……他是不是受了伤?快告sù

我,他是不是伤得很严重?!”

徐日升将她放在一张长沙发上,他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警告道:“不要弄脏我的沙发,不然我要你好kàn

。”

乔心唯一顿,屏住呼吸一动都不敢动,能怎么办呢,眼下只有乖乖听话不是吗。她看着他,小声而又恳切地说:“求你告sù

我江浩怎么样了,求你!”

第51章 徐日升真正的目的

第51章徐日升真zhèng

的目的

她看着他,小声而又恳切地说:“求你告sù

我江浩怎么样了,求你!”

徐日升看着她,不知dào

她娇小瘦弱的骨子里到底流着怎样强dà

的血液,在经lì

过差点被**的窘境之后,她心心念念的人仍然是江浩,她额头的伤口还在淌血她还在追问江浩的情况。

“你就那么在意江浩的生死吗?”

“当然,”乔心唯笃定地说,“他是我的丈夫,他是我的全部。”

徐日升一笑,“你视他为全部,但他拼死也只是为了救另外的女人,他撇下你,去救另外一个女人,你还视他为全部吗?”

乔心唯眼神一晃,转头躲开他的视线,“用不着你来挑拨我们的感情。”

“哈,是你心里有鬼才会觉得我这是在挑拨。”

乔心唯抿着嘴巴叹气,跟不在同一个立场的人,毋须多言。

“你这小妞还挺有个性啊,不顺你意的话还不能说了?”

“说不说是你的事,听不听是我的事。”

“哈,真是稀奇,你就不害pà

么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怕什么,大不了小命一条。”

徐日升饶有兴致地点点头,一味求饶的女人他可是见多了,但敢跟他顶嘴聊天的,还是头一个。他从抽屉里找出药箱,当然他还没那闲功夫帮她包扎伤口,“你自己把伤口处理一下,别搞得跟重伤人士一样。”

“我不就是吗?”乔心唯怨恨地看着他,“我这些天所受的一切灾难都是拜你所赐,不过,如果你告sù

我江浩的下落,我可以不跟你计较。”

徐日升忍不住大笑起来,真是头一次遇到这么胆大又好笑的人,“那我宁愿你跟我计较一下。”说着,他大跨步地走向门口,“我还有事情要做,不陪你玩了,你自己把伤口好好收拾一下,呆会儿见。”

“喂,喂……诶你别走啊,快告sù

我你把江浩怎么样了,喂……”不等她说完,徐日升就进了电梯,她使劲挣扎了几下,郁闷地说,“那也不给我解开,没看见我还被反捆着么,什么玩意嘛。”

她环顾了下四周,这里的装修大气而又前卫,虽然处于地底下,但一点都不会觉得憋闷,通亮的大灯令这里的采光也很好,没有任何阴暗面。看这里,前面是超大的挂壁屏幕,左边是开放式的厨房,右边也很大,中间还有隔断隔开着,但她没有这个闲心去欣赏。

她下了沙发,径直走到厨房,从刀具架上拿了一把水果刀,水果刀有些长,她反手伸到后面的时候,还没割到绳子就把自个儿的手腕给划破了,锋利得很。

手腕终于解脱了,她对着光洁的镜面瓷砖上一照,吼吼吼,差点没吓死,头发蓬乱,两条血直接从额头挂到了下巴。这要是在晚上,那肯定能吓死一票人。她拧开水龙头洗了洗干净,额头正中肿了一大片,一皱眉头都能扯痛伤口,血是不流了,只是那伤口有些显眼。

她没有用徐日升的医药箱,谁知dào

那里面的伤药是不是有毒。

然后她开始找出口,走到电梯旁边,上下左右都没有按钮,她愣了,难道这部电梯只能下来不能上去?不对啊,那刚才徐日嘉的哥哥是怎么上去的?!

乔心唯被困在里面,而江浩依然在船舱里。他低下头,撩起衣袖看了看手表,时间还是停留在昨晚,他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dào

这玩意撞坏了之后沈队长他们还能不能收到信号。

他旋了几下表耳朵,似乎没什么用。

就在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上了船,“赶紧把人带上去,老大说了,不能让江浩死得这么痛快。”

声到人到,走在前面的刀疤男已经打开了船舱门,他见江浩稳稳当当地站着,本能地后退了两步,“把手举起来,转过去,”刀疤男拿枪指着江浩,“转过去听见没有……蹲下。”

江浩依言照做,现在还不是反抗的时候。他凛冽的目光像两把尖刀一样直刺他们几个,就是他们,刚才在甲板上欺负乔心唯,他狠狠地瞪着他们。等着,这笔帐我会跟你们慢慢算。

“看什么看,蹲好!”心怀恐惧的人往往会用大喊大叫来虚张声势,刀疤男就是如此,“你两个,把江浩给绑上,快去啊。”

江浩轻笑了一下,干脆伸出双手任由他们绑。

“蒙上眼睛。”刀疤男又指示道。

两个壮汉看到江浩依顺的样子,反而害pà

起来,“二哥,你走近点儿,枪拿稳了。”

“废话真多,赶紧的。”

江浩被蒙上眼睛带了出去,萧天爱还没有苏醒,她被留在了船舱里,没有人担心她会逃跑。

木板、沙泥、硬石、台阶、花岗岩,每走一步,江浩都谨慎地记下脚底的触感,然后凭这些去推断所处的环境。公海上的无人岛,无人岛上的高档建筑,复杂的建筑结构,凭借这些元素,他几乎可以断定,这里肯定是徐日升的大本营。

“进去!”他被人用力地一推,然后“咣当”一声关上了门,“好好呆着,大首长是么,够牛逼啊,我呸,这下有你受的。”

一串脚步声渐渐远去,江浩割开了手上的绳子,然后将黑布一拉,果然如他所想,这里是一间密室。

他低头看了看手表,虽然指针所指的时间不准确,但指针已经开始了转动,他不动声色地放下了手臂,转头找了找,然后对着角落里的探头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刚刚站定,头顶的天花板忽然从中间断开向两边缩了进去,他抬起头,只见徐日升正站在他的上方俯视着他。

“浩子,我们又见面了。”

江浩淡定地一笑,“你这里真是机关重重啊,真不愧是世界第一大毒枭大本营,敢在无人岛的地底下建造宫殿,也只有你敢。”

徐日升眼中露出了钦佩之色,他拍了拍手,夸赞道:“你的心思够缜密,头脑也够聪明,有胆有识,我爸能栽在你手里,也是他的劫数。江浩,我来跟你谈个条件怎么样?”

江浩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你说。”

“我可以不报仇,我可以放了萧天爱和乔心唯,我甚至可以让你同时拥有这两个女人,只要你肯帮我,我们一起坐拥天下财富。”

原来,这才是徐日升真zhèng

的目的。

第52章 他又算什么好人?

第52章他又算什么好人?

原来,这才是徐日升真zhèng

的目的。

江浩闻言不禁大笑起来,“徐大款留我小命到现在,原来是想给我指条明路是么?”

徐日升听出了江浩言语中的讽刺之意,他也知dào

这件事一定没那么顺利,于是,他说:“你有你的顾及我知dào

,你可以继xù

当你的首长,你可以继xù

为你的国家卖命,你一样受人敬仰,受国家表彰,这对你的名誉不会有任何影响。你现在年薪多少?有一百万吗?我可以保证让你每天赚一百万,我相信我们的合zuò

将会是天衣无缝的。”

“每天赚一百万是么,这可比我的年薪多多了。”

“所以说啊,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金屋藏娇这种事情也可以光明正大,女人嘛,给足了甜头哪还会管你在外面如何如何。”

江浩笑了笑说:“确实是不小的诱惑啊,可是我怕有钱没命花。”

“哼,不识好歹的东西,那你就做好一辈子被囚禁时不时来点肉体折磨的准bèi

吧。”

徐日升露出了阴邪的笑容,只见他往后一退,天花板又慢慢地合并起来,重新恢复了一间密室。江浩拿起藏在衣袖里的刀片,用他们给他蒙眼睛的黑布一包,然后对准了角落里的探头,敏捷地一甩,刀片直接插进了顶上的木板上,而垂挂下来的黑布刚好盖住了探头。

他不喜欢被监视。

之后,他从衬衫上拽下一枚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纽扣,将纽扣塞进门与门框之间的小缝隙里。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发生。

监视器前面的匪徒一见探头被挡住,第一时间就派人过来了。江浩站在离门最远的角落里,门被推开的霎那,纽扣“砰”的一声发出巨响,直接将密室炸出了一个洞。

刀疤男当场倒下,江浩拿出粘纸在刀疤男的大拇指上一粘,再将粘纸折了几下制成一个简易的指套直接套在了自己的大拇指上。有了这位“二当家”的指纹,他就可以在这个底下宫殿里面四处行走了。

他被蒙住眼睛进来,每过一处都会听到“嘀嘀嘀”的验证声,想来,这里的锁都是指纹锁。

因为探头被蒙住,所以上面的人看不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他们上面肯定更慌张。

江浩戴着刀疤男的指纹套在这幢地下宫殿里面到处穿梭,每进入一扇门他就按下手表上的按钮,直到绘制成一张完整的平面图。而这一路上,他没有看到一个人,看来,徐日升驻留在大本营的人手不多,难怪他要急于找帮手了。

直升机上,沈邢已经接收到了江浩传来的信号,他盯着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地图暗暗感叹,徐日升的地下毒品仓库竟然有足球场那么大,若这些毒品流入社会,那将是任何一个国家的灾难,亏得江浩想出了将计就计的主意,才能找到这个隐蔽的地方。

沈邢拿着对讲机说:“离目标地点还有两公里,目标人物有五个,人质两个,做好准bèi

,全力配合江首长。”

——乔心唯找遍了角角落落都没有找到电梯的按钮,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被困在这里了。

客厅里有一个玻璃橱柜,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奖牌,她是从那里得知,原来徐日嘉的哥哥叫徐日升。难怪徐日嘉跑步游泳拳击样样都会,这个徐日升还样样都得奖,唉,如果不走这条路,多好的一对兄妹啊。

突然,一阵警报声响起,她慌慌张张地抬头看看,可是,这不知dào

这警报声是从哪里传来的,只觉得是在上头。

“喂,有没有人啊?”她大喊一声,“江浩,是不是你,江浩?”

警报声持续鸣响着,乔心唯捂着胸口,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地跳得极快。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徐日升黑着脸从电梯里走出来,也不顾还有乔心唯在,他直接撕开了身上的衬衫,露出了小麦色的结实肌肉。

“啊,你干嘛?!”乔心唯闭上眼睛连连后退,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见他这样的举动,简直快吓傻了。

徐日升没理会她,他径自从暗格中拿出防弹衣穿上,又拿了两把冲锋枪,一把朝上,一把对准了她,“走。”

乔心唯腿软了,“走走走去哪?”

徐日升下巴一抬,“电梯!”

乔心唯心想,他都掏家伙了,肯定是江浩来了,太好了。想着,她忍不住默默地笑了起来。

这个表情没有逃过徐日升的眼睛,他瞪着她,反问道:“你觉得我会让江浩得逞吗?你以为江浩毁了这里我就没有退路了吗?”

此时的乔心唯将背脊挺直,壮着胆子仰起头说:“这么说来,果然是江浩来了,哼,我看你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徐日升拿枪口对准了她的太阳穴,咬牙切齿地问:“你就不怕冒犯我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吗?”

“你开枪啊,你开了枪,江浩就少一份牵挂,多一份胜算,我死又怎么样,能抓到你这个大毒枭才最重yào

。”

“闭嘴!”徐日升拿枪口用力地指着她,把她逼到了角落里,“你这个女人好狠心啊,我救了你你还咒我!”

乔心唯仰起头瞪着他,质问道:“没有你我会受这些罪吗?”

徐日升的眼神深邃而又阴沉,忽然凑到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问:“你哪里来的自信江浩会这么在意你,他就在船舱里面都不出来救你,你真觉得他爱你?”

乔心唯被问得愣愣的,“你说什么?……江浩就在船舱里?”

“没错,而且他早就苏醒了,一直在装模作样,为了抓我,他连妻子被**都在所不惜。”

“不会的,江浩不会!”

“怎么不会,他当时没出来,我还真就信了他还在昏迷,没想到都他妈的是装的。我一出生就是毒枭的儿子,我是没有选择,而他呢,像他这种堪称正义之士,为了抓我,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面临**都不管。为了抓我,为了邀功,为了任务,他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牺牲,他又算什么好人?”

乔心唯愣在那里,目光呆滞,嘴里连连说着不可能。

“傻了吧,还相信江浩会来救你吗?他是来救萧天爱顺便抓我而已,你,没份!”徐日升又从暗格中拿了一件防弹衣,一股脑给她穿上,“走,进电梯。”

第53章 你真的不在乎我吗?

第53章你真的不在乎我吗?

——“为了抓我,为了邀功,为了任务,他连自己的妻子都可以牺牲,他又算什么好人?”

——“还相信江浩会来救你吗?他是来救萧天爱顺便抓我而已,你,没份!”

这两句话一直在乔心唯脑海里面轮番回想,她就像一个傻子一样被徐日升拉着走,也不知dào

去哪里。

“老大,外面有三架直升机,我们怎么办?”

徐日升咒骂一句,没想到警方来得这么快,这个江浩真是高深莫测,是他太大意了。他抬起头看了看他的地下宫殿,舍弃这么多年的心血真有些不舍得。“刀疤人呢?”他看看眼前的三个兄弟,唯独少了刀疤。

“老大,别管刀疤了,他去看江浩什么情况就没有回来过,八成已经被抓了。”

“老大老大,外面来了一艘舰艇,好大一艘。”

徐日升转头往大海上一看,真是措不及防啊,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走,去救生舱。”可是刚一回头,江浩铁铮铮地站在了他们的面前,似乎还没等他歇会儿喘口气,警方就一股脑儿地来了。

江浩挡住了出口的去路,说:“我刚从机房过来,你们什么都不用忙活了,乖乖就范吧!”

徐日升眼睛微微眯起一条缝,但他岂是轻易认命的人,他曾经多次从众目睽睽之下逃脱,连国际刑警都拿他没辙,对他来说,每一次逃生都是一场刺激的游戏。

他将手里的乔心唯推到前面,拿枪口戳着她的太阳穴,“闪开!”

乔心唯吓了一跳,发愣的她这才回过神来,江浩,是江浩。

江浩的枪没有放下,依旧对准了徐日升,“你以为你们还跑得掉吗?不要做无用的反抗,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徐日升低头对乔心唯说:“你看到了吧,他连你的生死都不在乎,在他心里,你连个屁都不是。”

“心唯,不要听他的挑拨,你别害pà

,我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

徐日升轻笑一声,“呵呵,是么,那我现在开枪你阻止得了吗?”说着,他枪口朝下,对着乔心唯脚下开了两声。乔心唯本能地捂着耳朵尖叫起来,江浩的心跳漏了半拍,额头都冒出了细汗。

“你阻止得了我么?”徐日升反问道,“我对准一点她就没命了。”

江浩专注地盯着他,慢慢地深呼吸着,最终,他妥协了,收起了枪,“好,我放你走。”

“把枪放地上……踢开!”

江浩照做,这是他们的第二次面对面交锋。

徐日升挟持着乔心唯,带着他的三个手下慢慢地往门口移,“你们先出去,赶紧的。”他对他们说。

江浩趁机从腰间拔出一支手枪,对准了徐日升果duàn

地扣下了扳机。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从乔心唯的眼角上边穿过,她吓得闭紧了眼睛,脑子里全是空白一片。

可是,徐日升早就有了准bèi

,高度警惕着,他在江浩伸手的时候就知dào

他想干什么,他敏捷地闪避一躲,子弹从他的耳畔边穿过,直接击中了后面的人。徐日升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浩,又在乔心唯耳边说:“看吧,我说什么,你的丈夫根本不管你的死活。”

“徐日升,你以为挑拨我们夫妻的感情你就能逃脱?别妄想了……心唯,你别听他的。”

乔心唯看着江浩,她知dào

徐日升的话都是挑拨的话,她当然不会去认真,尽管江浩的种种行为令她心寒,但她心里明白,徐日升可是头号囚犯,她的三观没有倾倒。想着,乔心唯抱住徐日升的胳膊张嘴就咬了上去。

“额……你这个疯女人!”徐日升吃痛。

江浩趁机拿枪对准了徐日升,可是,徐日升和乔心唯相互拉扯着,他下不了决心,万一误打了心唯怎么办?!“砰砰”两下,他果duàn

地对准了徐日升后面的两个随从,一枪一个,要擒获狡猾的老鹰,可以先从削减他的羽翼开始。

乔心唯死咬着他的胳膊不放,舌尖尝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就算江浩心里只有萧天爱没有她,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危害社会的通缉犯。

徐日升警告了一句,“你这个愚蠢的女人,迟早会被江浩抛弃!”说着,他用另一只手用力地将她抱起往江浩身上一甩,“啊”的一声,她被抛了出去。

江浩快跑两步,伸出双手将她接住。两人双双摔在地上,江浩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徐日升跑走了,他顾不上满脸狼狈的乔心唯,第一时间通知了沈队长,他按了一下耳朵上的蓝牙耳机,说:“喂沈队长,能听到吗?”

“可以,里面情况如何?”

“现在只剩下徐日升一人在逃,他往码头的方向跑了,不过他的救生舱已经被我摧毁,起不了作用,他很有可能乘坐码头的快艇离开。”

“好的,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

收了线,江浩这才将乔心唯慢慢扶起,他看着她额头上的伤,心疼不已,“傻瓜,怎么这样伤害自己……”

“江浩,”此时的乔心唯只想问一个问题,她铮铮地看着江浩,一脸的严肃,“早上刚到岸的时候,你一直在船舱里面,你是清醒的吗?”

江浩紧紧地抱着她,如实以告,“心唯对不起,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如果最后徐日升没有出来,我一定会出来救你的,我不可能让他们玷污你,请相信我。”

这个回答,与乔心唯想的一样,道理她都懂,但是她这心里,却难过无比。有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体贴懂事,有谁规定军嫂就一定要以大局为重,有谁规定了她必须要跟江浩一样拥有随时舍小家保大家的胸襟?她什么都不想,她只想过简单平凡的生活而已,她只想她的丈夫像她爱他一样的疼爱她。

“心唯,你呆在这里别出去,我出去接应沈队长,等我把徐日升抓到,马上来接你。”江浩一颗心全都系在徐日升身上,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等我回来。”说罢,他拿起枪追了出去。

乔心唯还惊魂未定,她看着倒在门口的三个绑匪,也不知dào

他们有没有死,万一他们没死醒了过来,那她又该怎么办?江浩啊江浩,难道你真的不在乎我吗?

第54章 救谁?

第54章救谁?

直升机在孤岛上空盘旋,徐日升已经是孤军奋战,他现在唯一的活路是想方设法逃跑,而不是迎战。

江浩一路跑到了码头,他朝头顶的直升机挥了挥手,“喂,沈队,徐日升跑出来了,看到他了吗?”

沈队长透过窗户向下面找了找,“没发xiàn

,总之他今天肯定跑不了,舰艇就在后面马上就到了。”

江浩点点头,“好,你们飞到后山搜,我在这附近找。”

“好的。”三架直升机划分了搜索的范围,将整个孤岛都锁定在控zhì

范围之内,抓住徐日升只是时间的问题。

江浩在码头上徘徊着,沙滩上烂泥滩涂,就连脚底的木板都长短不一残旧不堪,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徐日升确实深不可测,谁又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地方竟然建了一个毒品宫殿。

海潮起起伏伏,海水拍打着堤岸发出一阵阵撞击声。他上了船,四处找了找,没有人,他将手枪别在腰间,推开船舱的门,“天爱,天爱!”萧天爱已经不知所踪。

“沈队沈队,听到吗?”

“听到,你那有什么发xiàn

吗?”

“萧天爱被劫持了,徐日升来过船上,这么短的时间他不可能带着人走远,他肯定藏在码头的某个角落。”江浩一边说着,一边沿着甲板向海面看去,“天爱,天爱,”他仔细听着,可是除了海水声什么都没有,“天爱……徐日升你不用再躲了,垂死挣扎没有任何意义。”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萧天爱的声音,“阿浩,我在这里,阿浩……”

江浩循声望去,只见约莫四五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延伸至海里的T字坝,一个高高的瞭望台矗立在那里,而萧天爱,就在那瞭望台上。

江浩加快速度跑去,越近看得越真切,萧天爱被绑着倒吊在瞭望台的外面,海风吹来,她整个人摇摇晃晃的。

“阿浩,我害pà

,阿浩,我害pà

……”萧天爱哭喊着。

江浩焦心不已,加快速度跑着。

瞭望台很高,江浩爬楼梯爬到一半的时候,徐日升驾着一艘快艇出现了,他叫嚣着:“江大首长,还真痴情啊,如果要你选择,你是救你的情人,还是救你的妻子呢?”他伸手一拎就将被捆住手脚的乔心唯拎了起来,而乔心唯的身上,还绑着一捆炸弹。

江浩愕然,这个徐日升比徐威可要狡猾太多了,他拔枪对准了徐日升,说:“放开她。”

徐日升笑道:“放开她?那她可就掉海里了……哈哈哈哈,你有种就开枪啊,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子弹快,还是炸弹炸得快。”

“……”江浩抿嘴不语,他对着蓝牙耳机低声说:“沈队,徐日升在瞭望台这里。”

“我已经看到了。”沈邢一声令下,“目标任务出现在瞭望台,火速包围。”

三架直升机在瞭望台上空盘旋,而舰艇也已经在视线范围之内,用不了十分钟就可以抵达。

徐日升一把揪起乔心唯的衣领,将她满身的炸弹出示在众人面前,“来啊,开枪啊,让江浩的太太和情人给我陪葬,我乐意得很呢。”

江浩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抬头可以看见萧天爱被吊在上面,只要绳索一断她就会掉下海,而另一边是同样危在旦夕的乔心唯,他就不该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这种同样的错误,他竟然犯了两次。

“阿浩,你别管我了,你去救心唯,我死不足惜,重yào

的是你和心唯都好好的。”萧天爱说。

江浩踟蹰不前,他不会放qì

任何一个人。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够假的,她可说不出这样虚伪的话来,她不想死,她就想江浩毫不犹豫地来救她,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原来,女人的可怜,就是男人的软肋。

“江浩,我跟你作个交yì

,只要你们答yīng

让我走,她们两个都不用死。”

“你休想,你束手就擒还能保命,你拘捕反抗的话我只能对你开枪。”

“是么……”徐日升又将乔心唯举高,“那你就是不要她两的性命了?”他突然暴躁地一吼,“叫他们都下来,不然老子立kè

点燃炸弹,大不了同归于尽。”

“你别激动!”江浩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好,听你的。”

直升机慢慢地降落停在岸上,机上的十余名狙击手在T字坝上架起了狙击枪,沈邢已经下令,找准一切可能的机会,在保证人质的安全下击毙徐日升。

这时,只见徐日升一按手中的遥控器,萧天爱便“啊”的尖叫一声,她自由落体地直接冲向海面,随即“噗”的一声,她的头没入了海里。她的双脚被吊着,双手被反捆在背上,她本能地挣扎起来。

“徐日升!”江浩怒吼一声。

徐日升得yì

地笑了起来,然后又一按,绳索上升,萧天爱被拉了起来,她呛着海水,大口大口呼吸着,“咳咳,咳咳咳咳……徐日升,你干脆就给我个痛快吧。”

“徐日升你别乱来。”江浩急了起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天爱,你别乱说话。”

看着江浩着急的模样,乔心唯的心里泛着酸,她并不怀疑江浩往日对她的承诺,只不过,这个男人责任感太重,他同样对萧天爱也承诺过啊。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江浩与那些劈腿男毫无差别。

趁乱,徐日升低声在乔心唯的耳边说:“如果我们不是以现在这种对立的身份相识,我一定会去追你,比起那个残疾人,你更值得被爱。”说罢,他强行将她抱了起来往海里一扔,同一时间,他按下了断索的按钮,萧天爱也“噗通”一下掉进了海里。

这是他的逃脱计划,她们的生死,与他无关。他故yì

将乔心唯面向T字坝,这样那些狙击手就没法对准他,在乔心唯掉下的同时,他也在快艇上消失。

情况一片混乱,狙击手们失去了目标,而他们离萧天爱和乔心唯的落水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江浩没有任何思考的时间,他纵身一跃跳进海里,游向较近的萧天爱。萧天爱不识水性,又双腿残疾,若不救,必死无疑。

事情发生得太过仓促,以至于乔心唯还来不及消化徐日升的话她就一头栽进了大海里。表层的海水里,她看到一道道阳光折射的光线,她看到,江浩窜进水中那矫健的身影毫不犹豫地抱住了萧天爱。

她的心,随着她的身体不断地下沉。

第55章 有妈帮你撑腰

第55章有妈帮你撑腰

“如果我们不是以现在这种对立的身份相识,我一定会去追你,比起那个残疾人,你更值得被爱。”这是徐日升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她还没来得及消化,就被徐日升推进了大海中。

隔离了嘈杂,隔离了人心的算计和利用,海面下是一片静翳。乔心唯想开口喊一声江浩,但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气泡。透净的海水里,江浩拖着萧天爱朝上游着,她离他们越来越远,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江浩:“游泳你会吗?”

乔心唯:“不会啊。”

江浩““这不会那不会,那你会什么?”

乔心唯:“我什么都会还要你干嘛?”

此刻,她深刻体会到了云清临死之前的感想,看着那个自己爱入骨髓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她们却不能喊不能动,那种心情是彻彻底底的绝望。她甚至还有点羡慕云清,至少云清不知dào

陈敬业的出轨,而她,亲眼看着江浩奋不顾身去救另外一个女人。

为了抓住徐日升,江浩几次将她丢下,可为了救萧天爱,江浩连徐日升也不抓了,她只能呵呵。

她挣扎了一下,但手脚全被捆绑着,她挣不开,她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往下沉。

江浩,如果跟萧天爱在一起你才会感到真zhèng

的快乐,那么,我祝你快乐。

T字坝上,沈邢一声令下:“一号二号机救人,三号机继xù

追捕徐日升。”

江浩拉着萧天爱露出水面,他回头看了看海面,海面已经变得平静,他的心开始发颤,“心唯,乔心唯!”他对着海面大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油然而生。

狙击手跑到前面,一个接着一个跳下了海,江浩把萧天爱交给其中一个狙击手,一头又栽进了海里,心唯,我会先救萧天爱,但我愿意跟你一起死。

一架直升机在海面上盘旋,徐日升的快艇底下有一个口子,此刻正在不断地往里面涌着水,快艇正在下沉。茫茫的海面,徐日升早已不知所踪。

沈邢留在T字坝上指挥,萧天爱经过抢救已经清醒过来,而乔心唯还没有消息,他皱着眉头看着海面,并用对讲机与舰艇上舰长通话,“是的,我们需yào

援助,徐日升逃入大海不知所踪,不确定他是否有潜水设备……好,好……另外,江首长已经下去救人,目前情况未知……对没错,是江太太……好的,我知dào

了。”

几个狙击手陆陆续续从海里露出来,纷纷朝沈邢摇手,沈邢大声喊着:“继xù

找,不能让江首长和江太太出事,继xù

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浑身湿透的萧天爱坐在坝头上,她望着茫茫大海,内心一片恐慌,阿浩,你快上来啊,阿浩……

“萧小姐,你没事吧?”沈邢上前询问。

萧天爱摇摇头,拉着沈邢说:“阿浩怎么一直不上来,快去救救他,他为了乔心唯连命都不要了,快去救救他。”

这时,趋于平静的海面再一次荡漾起来,江浩抱着乔心唯从海面上露了出来。

——军区医院乔心唯慢慢地睁开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面,床头的氧气小瓶子“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她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

门“吱呀”一声开了,项玲拿着热水瓶走进来,看到乔心唯睁着眼睛,她松了一口气,“心唯,你可算醒了,呼,你可没让我们少担心啊。”

“妈……”乔心唯张嘴哽咽,她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挂了下来,看到自己的妈妈,她心里的委屈和痛苦,一下子全都涌了出来。

项玲急忙上前,安抚着说:“孩子,哭吧哭吧,妈知dào

你受苦了,哭出来就好了,别怕啊,都过去了,现在已经没事了。”

乔心唯仰起头抱住自己的母亲,在母亲怀里嚎啕大哭,“妈,我想离婚,我想离婚,我受不了了……妈,我能不能离婚?我能不能?”

项玲吓了一跳,拍着她的肩膀问:“傻孩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江浩对你那么好,怎么要离婚了呢?你是不是吓着了?”

乔心唯一个劲地哭着,她就知dào

母亲会这么说,“妈,你别问原因,我就想离婚,我不想跟江浩过了。”

“唉呦,离婚可不能随便说,心唯,你要多体谅一下江浩,他也不想发生这种事,你出事,最着急的人就是他,你怎么能提离婚呢?”

乔心唯是有苦说不出,项玲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离什么婚,乔心唯你怎么又提离婚,”林采音一走到门口就听见“离婚”二字,她忍不住斥责了一句,“别动不动就提离婚,年轻人别不知轻重,我们都没嫌弃你你还把离婚挂嘴边,算几个意思?”说着,她赶紧关上了门。

项玲解释道:“亲家母,你误会了,心唯没提离婚,没提。”

林采音翻了一阵白眼,“没有最好,乔心唯,你看看你自己,那么瘦,那么弱,一点精神都没有,你这副鬼样子是男人见了你都怕。”

“……”项玲无语,面对犀利的林采音,老实巴交的她一点回嘴的能力都没有,她只是紧紧地拉着乔心唯的手,自己的女儿自己心疼。

乔心唯擦了擦眼泪,淡定地说:“妈,你说话别说得这么难听,我知dào

你们的顾虑,我也知dào

江浩的顾虑,可是你怎么不问问江浩他心里到底装着的是谁。”

林采音当然明白乔心唯的意思,当着项玲的面,她表明了立场,“心唯,今天你妈也在,我得把话说说清楚。亲家母,心唯是江浩领回来的,确实,我们原先确实不看好她,但是他们把证都领了,婚也结了,我们不认也得认。现在呢,心唯你自己说,哪一次你回家来我们不是好吃好喝准bèi

着?!我早就对你说过,我们江家的媳妇就你一个,我跟你爸都只认你,其他人没门。”

林采音也是心直口快的人,说得开了,她干脆说:“不就是那个萧天爱么,一个残疾人你怕什么怕,你不就是怕江浩心里忘不了她么,忘不了就忘不了,你着什么急,她能动摇你正室的地位?她要耍手段你也可以耍,她要勾引江浩你就去给她点颜色看看,拿出你正室的风范,怕什么,有妈帮你撑腰!”

项玲看看林采音,再看看乔心唯,后知后觉地说:“心唯,江浩……外面有人?”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也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儿。

第56章 流产

第56章流产

项玲看看林采音,再看看乔心唯,后知后觉地问:“心唯,江浩他……外面有人?”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也更加心疼自己的女儿。

乔心唯垂着眼泪不语,她自己的事情真不想让母亲担心。

林采音挥手否决,“亲家母,我儿子外面绝对没有人,他的作风和人品我敢保证,他就是有一段孽缘不怎么放得下,唉……心唯,妈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我现在就可以陪你去隔壁,正好阿浩也在那里,我跟你过去把话说清楚。”

“江浩在那里?”乔心唯冷笑了一下,什么都不想说了。

“江浩在哪里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他永远都只会是你的丈夫,重yào

的是你要把他的心抓到手。”说着,林采音一把拉起她的手,“走,你强势一点,给那个萧天爱一点颜色看看。”

不等乔心唯拒绝,江浩突然走了进来,“妈,你在瞎说什么啊?!萧天爱可以出院了,我只是被医生叫去听了一下情况签了个字而已。”

林采音白了江浩一眼,“是么,那还不赶紧来看看你老婆!”

江浩有许多话想跟乔心唯说,可林采音这么一说,反倒显得他被动了。他坐在床沿上,伸手握住乔心唯的手,她的手冰冷而又僵硬,只是麻木地随他握着。

“觉得哪里不舒服吗?”

乔心唯沉默,眼睛就是不看他,若不是两个妈在,她真想叫他滚,找你的前女友去。

项玲是一个十分传统的女人,在她的观念里,女人就是要依赖着丈夫的,哪怕丈夫出轨,做妻子的也只能任命。现在这个社会,这种事情再普遍不过,丈夫会出轨,肯定是因为当妻子的做得不够好。她劝道:“心唯啊,不要耍小性子,要听你婆婆的话,知dào

吗?”

江浩有些无语,怎么能听他妈的话呢,他觉得全世界的人都在误会他,“妈,你们别听我妈胡说,我外面没有女人。”

项玲只是笑笑,“江浩,好好待心唯,她脾气不好,你大一些,要多多包容她。”

“……”江浩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好,妈您放心,我不会让心唯受委屈的。”

乔心唯用力一抽将手从江浩的手心里抽了出来,她苦笑着拨了一下散落在额前的刘海,她觉得江浩再怎么****,都只是在验证“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也别相信男人那张嘴”这句话,更叫人厌恶的是,江浩说着这些话的时候眼神语气以及表情,竟然都是那么的诚恳,跟真的一样。

气氛一度变得紧张,无论江浩说什么,乔心唯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而林采音和项玲的表情似乎已经认定了他出轨的事实。

这时,医生敲门进来,“都在啊……”他翻看着诊断报gào

,眉头紧蹙,有些不好开口。

林采音:“傅医生,我儿媳妇没什么大碍吧?什么时候能出院?”

“身体没什么大碍,观察一晚倘若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明天就能出院,回家好好休息……小月子也要重视,养好身体最重yào

。”

小月子,众人诧异地看着医生,林采音:“傅医生,你的意思是说,我儿媳妇流产了?”

“是啊,之前没有发xiàn

怀孕是吗?……哎,凡事都要往好的方面想,最主要是大人没事,孩子以后可以再有。”医生说了一些安慰的话,但乔心唯一句都听不进去,她除了苦笑真不知dào

要干嘛。

她摸摸自己的小腹,一直盼着他来可他一直不来,现在以这样一种方式让她知dào

他来过,她还没有好好迎接过他就得承shòu失去他这个事实,这种滋味,简直就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痛入骨髓。

林采音的血压一下子飙升了,“哎呀妈呀,没了?”她一手捂住额头坐了下来,头晕,腿乏,全身都不好了,“我盼了这么久的孙子,没了……”

江浩心里也十分难过,如果他能安置好乔心唯,如果他不那么急切地想抓住徐日升,或许,这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他看着乔心唯,他想过去抱抱她,却被她用力地推开。

“走开,我不想见到你,滚啊,”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nù

,当着大家的面对江浩大吼出声,“不要再假惺惺地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我不会再相信,我不会再相信你一个字,滚开!”

医生赶紧劝道:“江太太,您现在身体还十分虚弱,不能太激动。”

项玲拍拍江浩的肩膀,说:“你先出去吧,让她静一静。”

江浩深呼吸压抑着心里的苦楚,他秉公执法职责所在,他本着良心做人做事,他以为他做这一切不用向任何人解释,可事实却是,他令他身边的所有人都误解,他令她伤透了心。

“老婆,我……”

“臭小子还不出去啊!”林采音是又气又急,“自己老婆孩子都顾不周全,你还有脸站在这里,赶紧滚!”

江浩被硬推了出去,林采音瞪着他低低地说:“你回去一趟,我让保姆熬了鸡汤正好拿来给心唯。你别去隔壁啊,别再惹心唯生气了,不然她老提离婚离婚的,我听着揪心。”

“妈我跟萧天爱真的没有关系,到底要我说几遍你才相信。”

“跟我说没用,我相信你也没用,你得让乔心唯相信你……哎呦你别跟我凶,我头晕,赶紧回家一趟把鸡汤拿来。”

林采音说完就回了病房,江浩靠在墙上,他的无奈和痛苦无法言说,怎么,乔心唯又提离婚了吗?就这么不相信我吗,就这么不放心我吗?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奈地离开。

天色渐暗,病房里,乔心唯抱着膝盖默默垂泪。项玲已经被她劝回去,她不需yào

人照顾。林采音去了傅医生那,想也知dào

她肯定要问问清楚她还能不能生,江家最关心的就是这个事情。

而萧天爱,过来假惺惺地问候了几句,她始终不理,她也就识趣地回自己病房去了。不是能出院了吗,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如果说是为了多在江浩面前扮演楚楚可怜,好吧,应该的,多难得的机会啊。

没过多久,林采音回来了,她坐在床边轻声说:“我也是女人,我也是军嫂,我理解你,他们受到表彰的时候没有我们的份,他们为工作卖命担惊受怕的却是我们。”

第57章 婆婆的忠告

第57章婆婆的忠告

乔心唯抬眸看了一眼林采音,往日里说话十句有八句数落她的直爽婆婆,竟然也有这样感性的一面。

林采音拍拍她的手,又说:“我是过来人,你的委屈我都懂,平常有个感冒发烧的他不在身边,半夜失眠他不在身边,工作回家空荡荡的,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这还不够,还得整天记挂着他的安危。虽然阿浩现在调了回来能回家的时间多,但总也免不了让你孤单受累的时候。身为军嫂,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你知dào

吗?”

乔心唯怔怔地看着她,睫毛微闪,眼眶泛着红,“我现在所遭受的事情还不够恐怖吗?”

“对,也够恐怖的,我遭受到的最恐怖的事情,就是突然之间接到了部队的电话,说我丈夫中了枪生死未卜。”林采音回想起几年前的事情,还心有余悸,“那时候阿浩还在国外,我都不知dào

自己怎么来的医院。老爷子在一次任务中中了枪,子弹打穿了他的胸骨直达心脏,所幸他命大没死。我这一生,大半辈子都是在担惊受怕中度过,以前担心丈夫,现在担心儿子,他们都是我的命。可是他们男人不懂,他们只知dào

保卫国家,只知dào

完成上级下达的命令,他们总会让我们别怕别担心,但是他们不知dào

,只要他们不在我们眼前一秒,我们就会担心着,这也是我们的命,不是吗?”

这是她第一次听林采音说这么多话,字字句句都说进了她的心里,气愤的时候她会说离婚,其实很大程度上也是不想再承shòu这种恐惧,这是对她身心的极大考验。

“妈,有一点你不知dào

,爸对您是一心一意的,可江浩心里总有萧天爱,我受不了她一出事江浩就放下所有赶去救她,我受不了江浩的心里永远都是她在第一位,我小气,我做不到您说的豁达。”

林采音笑笑说:“傻孩子,你怎么知dào

你们爸对我一心一意?我跟你说,他现在是老了,年轻的时候照样有漂亮女人追,诱惑大了他照样会动摇,他年轻的时候,呵呵,可比江浩混多了。”

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婆婆,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们不能一有这种事情就乱了手脚,你闹一次两次他能忍,闹得多了他也会烦。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他对萧天爱就是愧疚,他对你才是真的在意,你没见你昏迷的时候他那着急的眼神,我可从来没见过。再说了,萧天爱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般柔弱,这姑娘城府深得很,她也就仗着阿浩对她的这点愧疚才能兴风作Lang。但心唯啊,你要明白,阿浩对她的愧疚总有一天会消失的,她越是装可怜博同情,阿浩对她的愧疚就会消失得越早。人生漫漫数十载,你是要和阿浩白头偕老的人,还在乎这一点小事?”

原来不是她一个人察觉了萧天爱的心机,原来不是她一个人觉得萧天爱假惺惺,乔心唯压抑许久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抓住婆婆的手说:“妈,我们都知dào

萧天爱只是在利用江浩的同情心,可是江浩不知dào

,无论在平常还是在生死关头,他都会选择放下我而去救她。”

“阿浩现在不知dào

,可他总有一天会知dào

,等到他知dào

了,那么他会因为你的大度和包容而更加爱你。心唯啊,妈是过来人,三十岁的男人总往外跑,四十岁的男人爱家,五十岁的男人恋家,等到六十岁,他对家对你,就是深深的眷恋和依赖了。”

乔心唯叹了口气,婆婆说得在理,她都明白,可是她还没有达到婆婆那种境界,还没有婆婆那种领悟。当然,她也知dào

,婆婆之所以跟她说这么多知心话,归根究底就是想打消她离婚的念头而已。

“心唯啊,给阿浩一个机会,就当是妈求你了,我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求过谁。我都去打听过了,部队的靳首长要提前退休,这次阿浩立了大功,若没有意wài

肯定就是他接班,这婚离不起啊。”

看吧,这才是最终的目的,乔心唯轻声说:“妈,我不提了,我就是冲动随口说说的。”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个萧天爱用不着你去斗,我帮你教xùn

去,”说着,林采音转身就要去隔壁,还边走边说,“都能出院了还赖在医院不走,肯定是指望阿浩送她呢。”

“诶妈,别去……”乔心唯汗颜,这个婆婆说风就是雨的,刚才还那么感性,现在立kè

变得这么泼辣,她的利嘴她见识过,什么伤人的话都说得出口的。于是,她掀开被子起身,拖着虚弱的病躯追了出去。

林采音没有敲门,直接转动门把推了进去,“萧天爱,你怎么还不走?”

萧天爱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dào

怎么应答。

乔心唯追了进来,拉了拉林采音,“妈,我们走吧……”

“你出来干嘛,回去躺着去。”林采音大跨步上前,冲着萧天爱说:“我告sù

你,你别指望再纠缠阿浩,你更别指望能拆散他俩,说吧,你要多少钱才肯罢休,聪明的就开个价。”

“妈,别这样……”乔心唯低声说,总觉得以现在这种姿态对萧天爱,有些过分。

萧天爱颤抖着声音,说:“伯母,您在说什么啊,我没想拆散他们啊,我跟阿浩清清白白的,什么关系都没有。”

“装吧,你再装,你除了用可怜这一招还能用其他的不?死不了就赶紧出院,我看见你就上火。”

“伯母,您误会我了……”

“哦对了,你不能走,行,我帮你安排车,你要愿意,我送你飞机票都愿意,单程票。”

面对犀利而又老道的林采音,萧天爱根本没有张口解释的机会,她只能转移目标看着乔心唯,“心唯,你们误会我了,我从来没有想涉足你跟阿浩,我怎么会毁了阿浩呢?!”

林采音又插上话来,“哎呀你别阿浩阿浩叫得这么亲密,阿浩今年要升迁,若是因为你搞出点什么幺蛾子,我跟你没完。心唯你别急,有妈给你做主。萧天爱,你识相的赶紧滚蛋,不要在这里兴风作Lang,否则我要你好kàn

。”

“你们在干什么?!要谁好kàn

呢!”江浩如雷般的吼声在门口响起,他看到他的母亲和他的媳妇,威风凛凛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面前威胁叫嚣,他怒目瞪着乔心唯,冷冷地质问,“身体全好了?你跟我闹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连同妈一块儿上人家这里来闹,像话吗!”

第58章 她的任何事情你不准管

第58章她的任何事情你不准管

“你们在干什么?!要谁好kàn

呢!”江浩如雷般的吼声在门口响起,他看到他的母亲和他的媳妇,威风凛凛地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疾人面前威胁叫嚣,他怒目瞪着乔心唯,冷冷地质问,“身体全好了?你跟我闹也就算了,没想到你还连同妈一块儿上人家这里来闹,像话吗!”

乔心唯一句话也答不上来,可不是么,她们两个咄咄逼人地出现在萧天爱的病房里,而萧天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任谁都会这么觉得。

萧天爱像及时雨一样为她们辩解,“阿浩,伯母和心唯只是过来看看我而已,她们没有对我怎么样。”

这样的解释,只会令江浩认定他的所见所想而已,乔心唯只能冷笑。

林采音那暴躁脾气一上来,指着她劈头就骂:“萧天爱,假惺惺的干什么呢,你以为挂几滴眼泪说几句软话就能让所有人都同情你了?阿浩我可得提醒你,这个女人有多假你不是不知dào

,徐峰的事你忘了?你差点被这桩桃色新闻给害了前途你忘了?”

江浩白了母亲一眼,他太了解他母亲的脾气了,对见不惯的人和事就会骂得一文不值,想法极其现实,这也是他总跟她吵架的原因。“妈,我有分寸,你不要管。”

“阿浩,不要跟你妈吵……”萧天爱一脸的惶恐,她掀开被子想下床,一着急,整个人“噗通”一下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江浩推开二人上前去扶她,言语中带着深深的歉意,“没事儿吧?才刚有点知觉,别又摔没了。”说着,他抱起她又放回到床上去。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一个双腿残疾的人竟然能从床上摔下来,怎么,不是残疾了吗?那怎么可能会移动?什么叫“才刚有点知觉”,是要好起来的意思吗?

同样诧异的,还有林采音,“阿浩,你刚说什么?”

“伯母,您真的误会我了,我没有出院的原因是傅医生让我等明天的片子出来再看,”萧天爱的双眼跳跃着小小的兴奋,“我的腿好像有点知觉了,真的。”她被倒吊在瞭望台的时候,双脚脚腕被捆得死死的,而当她下坠,脑袋浸入海水中时,可能是出于求生的本能吧,她竟然感觉到双腿使得上劲了。

她把这种感觉跟医生说了,医生建议先拍片看看情况,国外也有双腿受到严重创伤但经过手术治疗之后站起来的病例,这大大鼓舞了她。哪怕不能跳舞,她也渴望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林采音一听,心里更加担心,人双腿残疾还能兴风作Lang,倘若她能站起来,指不定会弄出什么事情,再说这治疗的过程,阿浩铁定是不会置之不理的啊!

乔心唯只剩冷笑,除此之外她不知dào

自己还能做什么,婆婆说江浩总有一天会看清萧天爱的为人,可是要多久呢,江浩不是糊涂人啊,她怎么觉得江浩很享shòu

萧天爱的柔弱和虚伪呢。

想着,她默默地退出了病房,她就不该追进来。

这场劫难,她看清了萧天爱,看清了江浩,看清了江家的态度,同时也令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入夜,乔心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想想心里如刀割般难受,又控zhì

不住不去想,隐隐作痛的小腹时刻提醒着她的孩子刚刚离她而去。

忽然,房门被推开了,她背对着门,光线从门缝中钻进来,白墙上出现了一个高大修长的影子。

江浩轻轻走进病房,又轻轻地关上门,蹑手蹑脚地走近了病床。

感觉到他走近,乔心唯闭上眼睛装睡。

江浩俯下身子,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粗糙的指腹顺势轻抚她的脸颊,那一道道指印还十分明显,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在船上她嘶声力竭地喊着他名字求救的那一刻。

他坐在她的身边,伴着昏暗的床头灯,他又看到了她手腕上的勒痕,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冷得令他心疼。

乔心唯喉间痒了起来,她忍不住咳嗽了下,可是,咳了一下就止不住了,连续咳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来,慢慢起来……”江浩扶起她,拍着她的背,还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要喝水吗?”

乔心唯摇摇头,话都不想说,难受得很。

江浩就这样从后面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厚实的掌心捂在她的小腹上,他低声说:“孩子跟我们没缘分,幸好你没事,”他劳累的声音略微沙哑,重复地说,“幸好,你没事。”

这话又令乔心唯心酸无比,她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强硬地将眼泪压了下去,今天哭得够多的了,不想再哭。

“我刚从部队回来,跟上面汇报了一下,”江浩主动交待自己的行踪,跟部队有关的事情他从来不说,这次却破了例,“虽然没有找到徐日升,但他在大海里存活的机率不大,我们的舰艇还在搜索,绝不让他有一点生还的余地。这次捣毁了他的毒品仓库,顺带搜到一些重yào

的资料,相信用不了多久,更多的毒贩头目将会被逮捕。上面肯定了我的表现,也知dào

了你的情况,所以准了我一个月的假。”

乔心唯挺起身,可被江浩一按又按了回来,“我知dào

你在气我,我也气我自己,对不起。”

“呵呵呵,江浩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乔心唯反问道,“我被人围攻的时候你藏在船舱里不出来,我被推下海的时候你选择去救萧天爱,江浩,你告sù

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我觉得你好可怕,话可以说得那么好听,可是到了危急关头你所做的事情跟你说的,完全不一样。我不是在生气,我连孩子都没了难道我只是生气吗?”

江浩痛心不已,他紧紧抱着她,说:“在船上如果徐日升不出来我肯定会出来,在海上我会选择先救萧天爱,但我愿意跟你一起死,你明白吗?”

“马后炮,你现在说什么都可以。”乔心唯直接说。

江浩只得叹气,“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过一点?除了离婚!”他强调着最后两个字。

乔心唯摇摇头,“我要你做的你根本做不到。”

“你说。”

乔心唯转过身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说:“从现在开始,萧天爱的任何事情你不准管,我和萧天爱,你只能选择一个。”

第59章 最后一次相信他

第59章最后一次相信他

“她明天双腿的病情报gào

出来,如果能医治我肯定要帮忙的,我欠了她。”

“她当年救了你,你这回也救了她,就不能扯平吗?”

“这怎么一样,这回她是因为我才被绑架的,而且我还欠她一双腿。”

乔心唯反呛一句,“那你干脆把腿锯下来给她得了!”

江浩不语,深邃的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他深呼吸着叹了一口气。

乔心唯强硬地说:“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我不强求,你自己选。”

江浩微启着嘴唇,喉结明显哽了一下,他终于发xiàn

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对他所决定的事情提出抗议并且令他束手无策。他揉着她的双肩,试着说服她,“心唯,你是我的妻子,无论你受了什么委屈我都可以补偿,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但是萧天爱不一样,每次看到她我都会想起当年那场车祸,如果可以,我还真愿意锯了自己的腿给她。”

“你……”乔心唯十分无语,“借口,都是借口,既然你这么爱她,我成全你们还不行吗?”

“你又说气话了,爱不爱的早都过去了,即便是普通朋友,也会在她看到希望的时候帮她一下的,不是吗?她的双腿如果还能医治,那就尽量去治,动手术也好,做物理治疗也好,也算我出了力。我答yīng

你,这件事完了我就绝不跟她来往,她找我我也不理。”

乔心唯抬眸看着他的眼睛,“那怎么样才算完了?”她需yào

一个确定的时间,而不是这么模棱两可的答复。

“最好当然是能走,如果连医生都宣判没得治,那也算完。”

乔心唯犹豫着,“江浩,不是我无理取闹,是我怕了,你能明白吗?你们有十多年的感情呢,逼着你说不爱她了我也不相信。可我爱你啊,我也想你像我爱你一样的爱我,夫妻之间不是应该这样吗?为什么要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因为你和你前女友的事情痛心呢,是我失去了我们的孩子,为什么反而是我要被责怪呢?”

“没人责怪你啊。”

乔心唯嘴巴一扁,低声说:“那你怪我带着妈去她病房闹,不是你责怪我吗?我根本就没有,我再讨厌萧天爱也不会怂恿妈去欺负她,妈是我能怂恿得了的人么?”

江浩看着她干干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立马举起双手求饶,“我错了,当时我就是看到我妈那么咄咄逼人我心急。”

“这都是你的本能反应,就跟你第一时间选择先救她是同一个道理,你心里终究还是她比较重yào

。”

“……”江浩觉得自己越解释越混乱,他伸手揽过她的肩膀,按住她的后脑勺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口,“都是我的错,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一天比一天更爱你,你再相信我一次,好吗?”

乔心唯挣了几下,当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怔住了,江浩对她从来都没有说过爱,他一直都是用“喜欢”来形容,现在能听到他这么说,她可算是得到一点安慰了。她就是这么容易满足,被打了两拳再塞颗糖她就会喜滋滋的。

江浩将她放在枕头上,自己就像落水的虾米一样弯曲着身子,将头轻轻地靠在她的小腹之上。隔着衣服,他的手指在她的小腹上交替着轻弹。

虽然江浩没有说话,但她依然能够感受到,其实他心里也不好受。

“还疼吗?”

“不疼,就是觉得没力qì

。”

“明天回家,我伺候你,你什么都不用干,我们可以把蜜月给补上,我们就慢慢玩,以散心为主。”

乔心唯闭了闭眼睛,她对江浩的温柔攻势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再说吧。”

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相信他,她想。

——萧天爱在医院等了三天才等到她的检查报gào

,经过专家会诊,医生给她的结论就是,通过手术,她有六成的机会可以站起来行走。

这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喂阿浩,医生说我有机会可以站起来,我觉得我太幸运,医生说这是医学界的一项新技术,而研究这项技术的刘医生刚好在医院,随时都可以安排我手术。”

电话直接开了扩音器,听得出来,她很激动,江浩也替她开心,他看了看正朝他翻白眼的乔心唯,低声说:“那太好了,呆会儿我去医院跟傅医生了解一下详细情况,你就好好休息吧。”

“只不过这项新技术还不够成熟,我是第一个临床试验者,副作用还未可知。但是阿浩,我想试一试,我不想自己的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能不能站起来,就看这一次了。”

“嗯,我支持你,那就等会见吧。”

没聊几句就匆匆挂了电话,江浩返回厨房继xù

干自己的事。他腰系围裙,手拿锅铲,一按油烟机,有模有样地当起了家庭妇男。

他揭开砂锅盖,一股浓香热气立即冲了出来,“真香,看来我的手艺还在。”自夸着,他拿勺子舀了汤,吹温了一试,“啧啧啧,这鸡煲了一上午,味道赞得很。”

乔心唯正躺在阳台的躺椅上,虽然外面艳阳高照,但经防紫外线的玻璃一隔,她完全可以安然地享shòu

日光浴。她侧过脸看了看里面,切,又学王婆了。

领导准了江浩一个月的假,可江浩也没有闲下来,早起惯了,到点就醒,一大早他就去超市买了许多新鲜的食材,包括那只鸡。

“老婆,要不要来一碗?”

“老婆,赶紧起来尝尝,这汤鲜得很,可补了。”

“老婆,张嘴,小心烫……”

乔心唯不声不吭地享shòu

着江浩的周到服wù

,果然验证了那句话,心虚的男人最殷勤。

“下午去医院看萧天爱?”一开口,她就直奔主题。

江浩也没准bèi

瞒着她,“是啊,电话你都听到了,既然可以手术,那我肯定会帮她……老婆,我们不都说好了么,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慌。”

乔心唯接过碗勺,怡然自得地喝起鸡汤来,“去吧,我正好也要出去。”

“你去哪,身子还没好呢,月子里不能出门。”

“哎呀我又不是真坐月子,我约了我大学同学,阿诺兄,你去见你的前女友,我去见我的老同学。”

江浩一听名字就犯愁,“男的?”

乔心唯噗哧一笑,“嗯,她可以是男的。”看着江浩满脸的疑惑,她又说,“怎么,你有意见?我还没原谅你你敢有意见。”

“不敢……不过我甘愿当你的司机。”

第60章 同学聚会

第60章同学聚会

乔心唯的大学圈与纪小海和孙蓉萱的大学圈有太多交叠的人,自从她与纪小海分手之后,她就刻意避开了大学圈,但凡有纪小海或孙蓉萱参加的聚会她都避而远之,而孙蓉萱又是那么爱热闹的人。

她干脆退出了大学圈,许多朋友不常联系,渐渐地也就不联系了。

而这一次,若不是刘金诺,她想她肯定已经从那个热血的组织中脱离了。

刘金诺果然是不可小觑的女汉子,爱过哭过伤过之后,她彻底摆脱了“有爱饮水饱”的观念,如今的她,自信、自由、热情、奔放,比之前更有魅力。

原本她就约了刘金诺喝个茶聊聊天,不想聊着聊着聊上劲了,刘金诺临时起意在大学组里一吆喝,把那一帮子同学都召集了起来。

“艾玛这就要开同学会了?”乔心唯喝了一口茶,一脸的不可思议,“阿诺,你的办事效率我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强dà

。”

刘金诺一笑,“人被逼到绝望的时候是会激发出无穷潜能的,我觉得我已经受激过了,所以现在什么问题都难不倒我。”

乔心唯忍不住笑了起来,可突然想起一件事令她左右为难,“对了,那个聊天组里有孙蓉萱吗?”

“有啊,怎么?”

“那时间地点她不也知dào

了?她不会也来吧。”

刘金诺拍拍她的肩膀说:“你怕什么啊,我还真巴不得她来,她要敢来我就敢敬她酒,闺蜜的未婚夫都能抢,太牛逼了。”

“可??我怕她来闹场,纪小海不会也来吧,他好像还在都城没回老家。”

刘金诺举起手机在她眼前一扬,她看到纪小海刚发了一条信息——“本来晚上加班,不过既然这么多同学响应,我也参与一下吧。”

“晕死,我可不想见他。”

刘金诺饶有兴致地说:“我还真想看看纪小海和孙蓉萱现在还会不会当众打架,哈哈哈哈。”

“??”

晚上八点,大悦城自助火锅,来了整整两桌人,将近整个班三分之二的人数。原来,大多数同学都留在了都城当起了北漂一族。

以前没毕业的时候,班上几个要好的小团体也时常聚会,那时候,乔心唯都是和纪小海同时出现的,大家甚至都认定了他们这一对一毕业就会结婚。

晚上,当乔心唯挽着刘金诺一起出现的时候,一帮男同学在那里起了哄,“哎呀,乔心唯,一年不见你又漂亮了。”

刘金诺吆喝着说:“吵什么吵啊,乔心唯已经嫁人了,你们一个个别想了。”

就在这时,纪小海拎着公文包走了进来,他应该刚下班赶来的,正好就在她们的后面。他依旧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白色衬衫配一条暗红色领带,干净的下巴,干净的衣领,以及干净的笑容。她曾经就是被这样的笑容所迷惑。

又有同学起哄,“哎呀你俩太不够意思了,结婚都不请大家的吗?别告sù

我你们只是去领了证,裸婚了?”

乔心唯一阵尴尬,纪小海也是,不过,他既然主动过来,必然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bèi



“心唯,好久不见了。”

纪小海伸手过来,刘金诺眼疾手快一把将他的手打开,“干啥干啥,你少动,”她扯开了嗓门说,“乔心唯嫁的可是一个官二代,不是你们这群凡夫俗子可以觊觎的,懂了没?”

同学们起哄的起哄,纳闷的纳闷,唏嘘的唏嘘,但也不会问太多。

渐渐地,人越来越多,男生一桌女生一桌,火锅自助,那场面是又热闹又混乱。同学们听到刘金诺的话,就不敢拿乔心唯和纪小海说事了。

乔心唯和刘金诺一坐下,另一个同宿舍的女生邓小芝就过来问:“有没有看到孙蓉萱啊,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她可真够神mì

的,心唯,以前你俩关系最好,你有她消息不?”

乔心唯摇摇头,“我没有。”

“嘿,真是的,该不是榜上大款瞧不起我们这些同学了吧。”

不等乔心唯再开口,忽然有人说:“孙蓉萱来了,在外面在外面呢。”

刘金诺转头看了一眼,一句脏话就直接骂了出来,“靠,她的脸皮比城墙还厚,真敢来啊。”

乔心唯也顺着大家的目光看去,果然是孙蓉萱,距离上一次见到她已经大半年过去了,此刻的她面黄肌瘦,脸色极差,即便刻意打扮过,脸色依旧十分暗淡。比起在座的同龄人,她看起来要老上十岁。

第61章 同学聚会(2)

第61章同学聚会(2)

邻桌的纪小海,脸涨得通红,渐渐地,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声音,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位白化病患者一样,要接受着别人诧异的指指点点。

与孙容瑄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对于离婚,她反复无常,光民政局就去了三次,每一次到最后签字的关头她就反悔。他的耐心也被完全磨透了,不管她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一切交给法院判吧。

想离,就没有离不了的婚。

面对同学们吃惊的目光,孙容瑄倒先得十分淡定,“好吧,那我就坐小海旁边吧,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们在法律上还是夫妻。”

此话令在场的同学唏嘘不已,但这毕竟是人家的事情,大家又都是许久未见的同学,表面上并没有说什么。

乔心唯白了刘金诺一眼,这样一来,反倒是她成了众人眼中的可怜虫了。

刘金诺给她使了一个眼色,低声说:“看着吧,看我怎么替你出这口气。”

“你别乱来,我不需yào

这些,况且现在纪小海也挺惨的。”

“心唯,你只管坐着就是,”邓小芝也凑上来,“我们教xùn

的人是孙容瑄,纪小海我们才不在意,以前咱们四个同一寝室,她还有这脸赶出这种事情,我们不帮你出气谁帮?!”

邓小芝是一个标准的东北女孩,直爽、泼辣,又很可爱。

不知dào

为什么,如果平时的话应该会阻止,毕竟这么大场面,这么多同学,乔心唯很难得才能重新融入大家,真的不想以后同学聚会都不能参加了。有时候她就是太要强,在意别人的议论,在意别人的看法,不敢告sù

父母,不敢告sù

同学,连分手都安安静静的。所幸今天刘金诺把她带上,不然她恐怕永远都要告别同学聚会了。

但是今天,乔心唯真的是心狠了,看到刘金诺和邓小芝笃定的眼神,她完全没有阻止。

邓小芝说:“今晚必须让她把债都还了。”

刘金诺点了点头。

很多无聊的节目一个个过去,都是一些同学在两个大桌中间掰的各种笑料,有的分享这一年在都城的经lì

,有的分享结婚后的生活,有艰辛的也有幸福的,有笑有泪。

看来这一年,大家都成长了不少。

轮到纪小海,出乎大家意料的是,他竟然当众说起了大家都好奇的感情问题,他没有用很多的修辞,声音平稳,情绪平淡,整个过程都挺低调的,“毕业一年,我经lì

了出轨、分手、结婚,现在正在离婚当中,我觉得一个人走到一个低谷,就代表上升的开始,现在的我只专心于事业。”他说完,眼神往乔心唯那里瞄了一眼,“还有就是,我希望被我伤害过的那个人可以幸福。”

纪小海说完,大家伙儿沉默了三秒钟,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地一起鼓掌。

邓小芝低声说了一句,“亏他小子这么坦白,懂得及时悬崖勒马,要他现在还没看清孙容瑄,我打得他睁开眼睛。”邓小芝是才知dào

这件事的,她实在是太气愤,也太心疼乔心唯了。

轮到刘金诺了,她往中间一站就摆正了姿势,“大家好,我叫刘金诺,单身,没错,我跟大猫已经分手一段时间了,所以呢,现在还单身的同学可以报名追求我了,”下面都大笑起来,“还有啊,不是单身的也可以帮身边单身的朋友代报名,我在这里说一下报名者的条件,条件就三,高、富、帅。”

气氛一下子被推到了高潮,刘金诺以前就是班里的活跃分子,现在更加,“好了好了,下面我们隆重欢迎咱们的文娱委员孙容瑄。”

孙容瑄摇摇头说:“不了不了。”

“哎呀哪能不了啊,这是咱们的第一次同学聚会,你既然来了就跟大家伙儿分享一下呗,这样吧,我们换个形式,我来问你来答,答对过关,答错惩罚怎么样?”

大家纷纷拍手叫好,怂恿着孙容瑄上去,大家心里都有数,这种挖密友墙角的人最可恨了。

孙容瑄拒绝不了,慢慢地走到中间,“什么惩罚啊,我可不会喝酒。”

“不让你喝酒,喝可乐,都是生活料,答得出来就算了,答不出来或者答错了,那我们小小惩罚一下,这样不过分吧?”

孙容瑄点了点头。

刘金诺开始问了,“你叫什么名字。”

孙容瑄顿了一下,说:“孙容瑄。”

“结婚了吗?”

孙容瑄看了纪小海一眼,“结了。”

“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想跟大家聚聚。”

刘金诺立kè

大声说:“错。”她拿起一听可乐,“把这听可乐在一分钟之内一口干了。”

孙容瑄怔怔地看着她,在座的同学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忙的,纪小海背对着她们,默默地坐着。

刘金诺:“正确答案是,脸皮太厚让大家看笑话来的,喝!”

孙容瑄拿着可乐迟迟不打开,这摆明了是再欺负她,她无助地看向纪小海,纪小海看都没看她。她转身要走,临近的一个女同学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来都来了,走什么啊,不是想聚聚么,我们还没散呢,你走啥?”

刘金诺又说:“不喝可以,但下面的问题必须如实回答,一旦发xiàn

虚假加倍惩罚。”

这时,乔心唯心里开始紧张了,看样子大家都想整孙容瑄,可是,在刘金诺每一次质问孙容瑄的时候,她也顺带着被同情一次,其实她早就走出来了,没有必要。她不想看到这些,起身想走,却被邓小芝按了下来。

刘金诺又继xù

问:“学过礼仪廉耻吗?”

孙容瑄知dào

自己跑不掉了,说:“学过。”

“那你知dào

抢别人未婚夫是不符合礼义廉耻的吗?”

孙容瑄很小声的说:“知dào

。”

“知dào

还抢是什么行为?”

孙容瑄没有说话。

刘金诺霸气地说:“没有回答也得罚,加倍罚。”她又拿了两听可乐放桌上。

另外一个女同学在那边说:“不知者无罪,知者犯法就是罪。”

正说着,邓小芝倏地一下站了起来,走到中间一把抓起孙容瑄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按在了可乐上面,“同寝室四年,我可没少受你的气,陈少聪你还记得吧,妈的,以前你抢了我的初恋,现在又抢心唯的未婚夫,你真能啊你。”

第62章 同学聚会(3)

第62章同学聚会(3)

大家又一阵唏嘘,这场临时的同学聚会,因为孙容瑄的到来而成了批判大会。

孙容瑄的头被死死地按着,脸贴着可乐,她挣扎了一下,可力qì

大不过邓小芝。她咬着嘴唇,眼睛睁大了看着纪小海的后背,她渴望着这个男人能够站出来帮她一把。

邓小芝看她不吭气,继xù

骂:“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专业户,心唯和小海那么要好你还去掺一脚,我呸,你这种人就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时,另外一个女生趁机嘀咕了句,“她高中的时候还勾引过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数学老师的老婆抱着八个月大的孩子在我们做早操的时候来闹,这事儿我们高中人尽皆知,搞得数学老师直接被辞退。”

刘金诺从后头奔上来,将她的胳膊反拽在后背上按着,“贱小三,心唯对你那么好,你没工作她帮你找,你犯了错她帮你顶,你没地方住她收留你,你还忍心去破坏她和小海,你真是不知廉耻,贱人,贱人,小海这婚离得好,是男人都忍受不了你这双破鞋。幸好啊,咱们心唯命好,让她遇上了现在的丈夫,她就是比你好,什么都比你好,命好,注定的,改变不了的。”

孙容瑄就这样被刘金诺和邓小芝一阵羞辱,她没吱声,也没有还手,一点都没了与纪小海打架时候的勇猛。

这里虽然是包间,但隔断并不是严实的,里外都可以看见,这边忽然起了争执,外面的顾客自然可以看见。

乔心唯看不过去了,总不能因为她而惹出事情来,她起身拉着刘金诺和邓小芝,“算了算了,今天难得大家相聚,别弄得下不了台面。”

刘金诺说:“那这惩罚必须执行,不都说好了的么,喝,你不喝完别想走。”

孙容瑄眼神呆呆的,脸色越发的苍白,几缕凌乱的头发黏在脸颊上,她的嘴角忽然没来由地抽笑了下,然后冷不丁地昏倒在地。

“孙容瑄,你怎么了?”

“贱小三,不要躺在地上装死,你真死了也没人可怜你。”

“我去,贱人就是矫情,想装死赖上我们呢。”

“孙容瑄,自己起来,这儿没人拉你。”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开了,纪小海只是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这样的情景他见过无数次,早已经麻木了。

乔心唯看着地上的孙容瑄,她脸色发青,嘴唇发紫,身体也一下一下地抽搐起来,不像是装的,“别吵了,”她大吼一声,然后蹲下来去推了推孙容瑄,“容瑄,容瑄,你没事吧?”

下一秒,孙容瑄“哗”的一下张嘴呕吐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但是,她大吐之后,反而醒了过来,只是脸色越发的憔悴。没有人知dào

她怎么了,是吃错了东西还是身体不适,没有人关心。

有同学拍了拍手说:“我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小海,你们俩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一下比较好,其他同学要走的走,不走的咱们转战钱柜怎么样?”

“好。”大家一哄而散。

刘金诺拉着乔心唯要去钱柜,纪小海从里面追出来,他边跑边说:“心唯,能谈谈吗?”

邓小芝白了他一眼,说:“心唯,别理这种人,好马不吃回头草。”

刘金诺把车开到了门口,邓小芝拉着乔心唯上车,但纪小海一直在说话,还是那些话,“心唯,你给我一点时间,五分钟就好……心唯,你听我说说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心唯……”

乔心唯坐在车里挺心酸的,又尴尬又无奈,邓小芝扯了扯她的衣角问:“他总这么找你?”

“没有,我们已经好久没见面也没联系了。”

刘金诺说:“他要是敢用身体挡上来,我就敢撞他。”说着,她的脚放在了油门上。

“你不要乱来……算了,你们去吧,我下车跟他聊聊,没关系的,他现在知dào

分寸。”

邓小芝叹了口气说:“他难道还奢望你会回头跟他吗?太逗比了吧。心唯,你现在已经结婚了,你老公若是知dào

你跟前男友还弄不灵清肯定要郁闷了。”

这是事实,不过,江浩和萧天爱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令她饱受折磨,她是不是也可以叫江浩尝尝这种滋味?

纪小海跑得倒是快,几步路上前已经到了车旁,他敲着车窗大声说:“心唯,下来,心唯……”

“靠你个纪小海,当老娘不敢开车是不是!”刘金诺咒骂一句,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子“咻”的一下冲了出去,把纪小海直接抛到了后面。

车里,乔心唯叹了口气说:“阿诺,停车。”

“你傻啊你,你现在跟他有什么关系,别惹得自己一身骚。”

乔心唯一回头一回头的,“不是,我觉得他真有困难也说不定。”

“真有也不干你事,你瞎操什么心?!”

这时,刘金诺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说:“钱柜是吧,我知dào

路……什么?!……好吧,我们还没走远,立kè

回来。”挂了电话,她深吸一口气,沉沉地说:“孙容瑄割腕了。”

其他同学对孙容瑄都是避而远之,可她们没有办法,今天是她们当众欺负了她,倘若她真因此而丢了性命,她们也不会好受。

说到底,她们都是一群善良的人,只不过有人一直隐忍,有人学会了反击,还有人一直用野蛮伪装着心里的伤口。

一个小时的急救在漫长的煎熬中过去,医生出来问:“谁是病人家属?”

三个姑娘不约而同地看着纪小海,纪小海推脱不掉,“我是。”

“你是病人什么人?丈夫?”

纪小海点点头,至少在法律上还是,他否认不了。

医生说:“她服食了十多片泰诺,幸好呕吐将大部分药片吐了出来,我们给她洗了胃,至于手腕的伤口,不深,已经包扎好了。到底什么事弄得要轻生?年纪轻轻的,有什么事想不开的……你好好照顾她吧,她已经没事了。”

大家都虚惊一场,刘金诺和邓小芝拉着乔心唯就要走,这种事赖上谁谁倒霉。

邓小芝:“纪小海,我们走了,你一大男人,该担当的还是得担当一下。”

纪小海眨着疲惫的眼神,默默地点点头,“你们走吧,我留下,”他看了乔心唯一眼,说,“回去路上小心。”

刘金诺一把拉起乔心唯就走,“安啦,心唯的事与你无关。”

第63章 被警察带走了

第63章被警察带走了

正当她们要走的时候,迎面忽然来了自助火锅店的经理和四个警察,一来便把她们给拦住了。

经理说:“就是她们几个。”

警察看着她们,再看看后面的纪小海,说:“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在餐厅里闹事逼人自杀。”

“瞎说什么呢,谁那么多事报警,”刘金诺跳了出来气愤地说,“她爱自杀是她的事,我们可没逼她,是我们把她送医院来的。”

纪小海走过来说:“我当时也在场,我可以证明孙容瑄自杀与她们无关,她这都不是第一次自杀了。”

警察:“可是报警的人说你们围着打骂她,我们已经立案调查,请三位跟我们去局里走一趟吧。”

邓小芝辩解着说:“警察同志,你们凭什么抓我们,就凭人家一张嘴说的只字片语?”她斜瞪着自助火锅店的经理,质问道,“你知dào

真相是什么吗,你听到我们讲话了吗,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三打她了?”

经理退到警察的后面,低声说:“可不是我报的警,是其他客人报的,我只是过来指认一下而已。”

警察往前面一站,迎着刘金诺和邓小芝的火气低吼了句:“要解释去警局,自有让你们解释的机会,人证有很多,物证有视频,你们欺负受害人已经被拍下来了。”

“那也不关她的事啊,”刘金诺指了一下乔心唯,“她一直老老实实坐着,她怎么也成了嫌疑犯?!”

“就是,抓我们还说得过去,抓她做什么,她可是劝架人。”

警察纠正道:“你们不是嫌疑犯,就是让你们回去协助调查,我们还得听听受害人的口供。”

见她们就要跟警察吵起来了,乔心唯立马说:“去去去,我们一起去,这里是医院,阿诺小芝,有事我们一起担。”

——夜深了,刘金诺和邓小芝还被关在单独的审讯室里,乔心唯也录了口供,但她早就已经出来了。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这都已经十一点了,她们到警局已经整整三个小时,该说的都说了,她实在等不及,走去值班的警员那里问,“警察同志,请问为什么我的两个朋友还没有出来?”

警员看看她,如实说:“你还是先回吧,她们涉嫌故yì

伤人,没这么快释fàng

的。”

乔心唯诧异道:“什么,故yì

伤人?你们弄错了吧,孙容瑄是自杀,根本不关她俩的事啊。”

“受害人孙容瑄说是她们故yì

打她并用言语辱骂她,她一时想不开才选择了自杀,人证物证都有,所以目前我们不能放人,你还是请个律师吧。”

“这……那我的口供也是证据啊,是孙容萱品行不端才会受到指责,这顶多只是同学之间闹闹矛盾而已,怎么就成了故yì

伤人呢?”

“考lǜ

到你和当事人的关系,你的口供我们仅作参考,乔小姐,品行再不行你们也不能打人啊,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你在这里跟我争辩没用,给她两找个好点的律师才有用。”

乔心唯手足无措,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啊。

这时,江浩忽然从门口走了进来,还是局长领着进来的,值班的警员一阵诧异,忙站直了身体敬了个礼,“局长好。”

乔心唯回头一看,“江浩,”她跑着过去扑到他怀里,“你怎么来了?”

江浩拍拍她的后背安慰着说:“你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有多着急你知dào

吗,放你出去和朋友见面,你却连个电话都不打,你真是一点都没有记着我啊。”

“给你发了消息之后我手就没电了,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

“我去大悦城外面等你,等了半天都不见你出来,只好上去问了,一问才知dào

出事了,你这个女人,怎么出了事就不知dào

第一时间找我呢?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很在意这一点。

乔心唯没空在这里跟他腻歪,连忙说:“我两个同学被关着,怎么办?”

局长问了情况,除了保释别无他法,“这案子不严重,若是受害人愿意和解那是再好不过的,若她坚持也只能打官司,有打人视频,胜算挺大,免不了要赔偿一点。”

江浩拍拍胸脯说:“这事包在我身上,肯定不叫你朋友受罪,赶紧办手续让她们回家吧。”

走出警察局,刘金诺和邓小芝有了一种患难见真情的感觉,摊上孙容萱这种人绝对没有好事,不过,她们依旧可以谈笑风生,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刘金诺瞅了一眼江浩,说:“心唯,这个就是你说的兵哥哥啊,嗯,绝对比纪小海强,孙容萱总算干了一件好事,哈哈,赶紧给我们介shào

介shào

呗。”

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他江浩……这两个是我大学室友,刘金诺,邓小芝。”

江浩彬彬有礼地跟她们打招呼,“你们好,心唯能有你们这样仗义的朋友,我很放心。”

“哎呦,兵哥哥真会讲话,这话说得我们都不好意思了,你不怪我们惹事连累心唯就好。”

“当然不会,不过我觉得跟那种人没必要动手,远离是最好的办法。”

“兵哥哥说得是,是我们没这个觉悟。”

看刘金诺那阿谀奉承的样子,乔心唯挥手朝她的屁股拍了一下,“能说点正常话吗?”

“靠,你个坏痞子敢揍老娘屁股,不想活了是不是?!”

江浩愣了一下,随即大笑起来,搂着乔心唯的肩膀说:“哈哈哈,你的朋友都很可爱。”

江浩开车依次将两人送回家,这么晚了,大家都需yào

休息,车里只剩下他和乔心唯两人,他一边开车一边摸了摸她的额头,“累了吧,身体还行吗?”

乔心唯打掉他的手,说:“好着呢。”

“可我听着怎么有点逞能啊?!”

“没有。”她转头朝向窗外,外面的夜景丝毫没有因为天色渐晚而有所收敛。

江浩叹了口气,“别总是不听话,今天这事不是什么事,明天约了律师再好好想想办法,回家就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睡一觉,别忘了你还……”

“嘘!”乔心唯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别唠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的身体我自己知dào

。”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乔心唯一笑,“那又怎么样?”

第64章 越来越稀罕你了

第64章越来越稀罕你了

“嘘!”乔心唯皱着眉头瞅了他一眼,伸出食指堵住他的嘴,“别唠叨,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的身体我自己知dào

。”

“你越来越不听话了。”

乔心唯一笑,“那又怎么样?”

“那又怎么样?”江浩诧异地反问她,“你们在餐厅里打人闹事还进了警局,你还想怎么样?”

乔心唯扭头瞪着他,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我说错了,是那个孙容瑄该打,那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吧。”

乔心唯浅浅一笑,在这段薄如蝉翼的纸婚当中,江浩在他的大男子主义世界里终于有了“妥协”两个字,她终于明白,原来并不是她会妥协迁就他的想法,只要她坚持,他也会妥协聆听她的想法。看来经过这场绑架流产的变故,这个男人还是知dào

疼人的。

“江浩,”她伸手抵着下巴,说,“小芝是普通家庭的孩子,阿诺才刚从外地回来,更没什么人脉,若是孙容瑄真的要告,你能帮忙帮到底吗?你也知dào

的,这个社会太现实,我们寻路求人还不如你一句话来得有效。”

“嗯,那是当然,明天直接去找张律师问问吧,他是我一朋友,我们结婚他还来喝酒呢,不过你应该不记得了。”

“你们家来那么多桌人,我一个都没有记住。”

“哈哈哈,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就凭那个人叫孙容瑄,你和你的那俩同学都没事,我敢打保票。”江浩放在档位上的手忽然握住她的手,又说,“老婆,谢谢不是光说说的,你得拿实jì

行动出来。”

“起开,专心开车,手放档位上。”

乔心唯甩掉他的手,可他又握得更紧了,“拜托,这是自动档好吗……对了,趁现在你赶紧把车学学,说多久了都?家里那辆车放着不开也是一种消耗好吗。”

“哎呀知dào

啦,烦啊你,年纪越大嘴巴越啰嗦。”

“你说什么?”江浩转头看向她。

乔心唯慌了,“你专心开车,我不想英年早逝。”

“看来得好好教xùn

一下你。”说着,江浩踩了一脚油门,在前面的叉路口拐进了一条昏暗的小街。

这条小街只有两个车道,路灯远比大马路上的要少,光线也暗,这个点车流也几乎没有。乔心唯哆嗦了一下,“你……你想干嘛?”

江浩打转着方向盘,开到一处两盏路灯的中间,又一脚踩下了刹车,他一边解着安全带,一边嘴角抽笑着,“你说我想干嘛!”说着,他倾身压来,一手环住她的腰,一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咱多久没那啥了?”

“啥?”

“你就装傻吧。”江浩捏着她的嘴唇,柔柔地说,“不过我现在不会对你做什么,怎么着也得忍到你身体恢复了才行。”

乔心唯点点头,“嗯,是么……”她忽然双手主动攀上他的脖颈,一用力将他拉近了自己,她觉得背着微光帅气而又朦胧的江浩特别性感,特别是那微眯着的眼睛,特别迷人。

江浩小吃一惊,“你故yì

的是不?”

“是你先挑逗我的,我只不过遂了你意而已。”

“嘶……你这个小恶魔怎么尽找人空子钻啊?”

“那也得有空子让我钻啊!”

江浩扣住她的下巴,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老跟我斗嘴,你嘴巴再厉害我都可以让你闭嘴。”

乔心唯推开他,“还不准我说话了?哼,我还没问你今天萧天爱那边情况如何了呢。”

江浩一笑,“我就等你开口问,我就知dào

你憋不住太久,哈哈。”

“少得yì

,你可以不说的。”乔心唯撇过脸去,手也放开了他。

江浩连忙说:“继xù

挑逗我啊,别停下,你抱着我我就跟你说。”

“流氓!”

“我只对你流氓……好啦好啦,不跟你抬杠了,我跟你说。那个主治医生是这方面的权威,但是他只在国内呆一个星期,而萧天爱多年虚弱的身体扛不住这么大的手术,还需yào

调养一段时间,最后是爸出面,医生才答yīng

一个月之后再回国来动手术。一来是卖给爸一个人情,二来他们的研究也需yào

临床试验者。”

乔心唯疑惑地问:“爸都出面了?看来你们父子对萧天爱都不错嘛。”

江浩笑着摇摇头,“爸是有条件的,她做完手术就离开都城永远不要回来,这就是他出面的唯一条件。”

“那你也答yīng

?”

“我为什么不答yīng

,这不是刚好么,爸把我不好意思说的话都说了,我得感谢他。”

乔心唯看着他的眼睛,郑重地问道:“江浩,你能告sù

我为什么爸妈那么讨厌萧天爱吗,她不是救了你的命么,而且你现在也结婚了,他们在担心什么呢?”

“这我也不知dào

,我也不想知dào

,这条命,这双腿,我真的不想欠她。”

乔心唯捧着他英俊的脸,她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一丝虚假,可是,那场二选一的生死决择始终像一个梦魇一样,如鲫在喉,说出来是没事找事,不说出来,苦的是自己。

“怎么不说话了?”忽然的安静反而令江浩不适应了,他宠溺地咬着她的耳垂,呼呼地吐着热气,“老婆,我现在真的只希望还清这份人情债,以后我只欠你的,好吗?”

乔心唯扯了扯夹在两人中间的安全带,说:“要继xù

的话把这个解了,不继xù

的话赶紧开车回家。”

江浩“噗哧”一笑,“不如回家继xù

吧。”

以最快的速度飞飙回家,一进家门,他抱着她忘情地狂吻,他把她堵在墙上,带着火的十指抚遍她的全身。屋里没有开灯,只有那窗外的月光像一层薄纱一样照进来,她甩掉了鞋子,一双脚踩在他的脚背上,连走路都不需yào

自己用力。

一路从客厅转到了卧室,他轻轻一扣她的细腰倾身将她压在床上,边吻边说:“你怎么这么好呢?我怎么越来越稀罕你了呢?”

她那葱白玉指轻轻地戳一戳他的腹肌,惹得他浑身憋闷。

“亲爱的,你确定不会对我做什么吗?”她调皮地问。

江浩已经精虫上脑,要不是有严格训liàn

过的克制力,还真说不准,他咬着她的嘴唇,说:“今天就放过你,以后有的是机会……我先洗澡,不要跟我抢。”

第65章 我怕老婆我骄傲

第65章我怕老婆我骄傲

第二天,大家在律师事务所汇合,纪小海也来了,所有人的脸上都没了昨日的嚣张和逞能。说到底都是一群最普通善良的人,知dào

问题闹大了,谁也强不起来,谁也出不了这个头,只能相互结伴在一起互相安慰。

张律师说,虽然有视频,但视频只能证明她们拉扯着孙容瑄的头发将她按着,并不能说明孙容瑄的自杀与她们有直接关系,再加上纪小海的证词,就算上了法庭,孙容瑄也告不成。

这话令大家的神色轻松了不少,刘金诺笑笑说:“真没劲儿,早知dào

我下手再重一点了,怎么说都是打人闹上了法庭,就那两下上一次法庭有点亏。”

邓小芝噎了一下,淑女地笑了笑,“张律师,你这么说我们就放心了,太麻烦你了。”

张远带着一副黑框眼睛,跟江浩一样,浑身散发着一股正气,他也笑了笑说:“呵呵,不客气,江浩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邓小芝娇羞地低下头去,辩解道:“其实我们平常不这样的,昨晚喝了点酒所以胆子大了,不过最主要的是这个孙容瑄真是太坏了,必须得好好教xùn

教xùn

。”

张远一本正经地说:“确实,这种人在生活中确实令人讨厌,但是武力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

邓小芝应从着说:“是是是,你说得太对了。”

刘金诺和乔心唯相视对看一眼,平时大大咧咧的邓小芝何时这么矜持过。

谈了没多久,大家就从事务所里出来了,孙容瑄这案子法院受不受理都还不一定,所以大家都淡定得很,该干嘛干嘛。

江浩始终拉着乔心唯的手没有分开过,他一直没怎么讲话,但他的存zài

无法忽视。而纪小海在江浩面前,就像一棵焉了的菜苗,又摊上了孙容瑄这事,怎么看怎么失败。

“我们要去练车场,顺路的可以顺带一程。”江浩说。

刘金诺挥了挥手,“哎呀你们去你们去,用不着管我们。”她朝乔心唯使了一个眼色,又把邓小芝拉到了身前,“找机会探探我们关心的事儿哈。”

乔心唯比了一个“OK”的手势,“必须的,那就再见喽,保持联系。”

纪小海站在路边,看着扬长而去的黑色大奔,他只能黯然叹气,江浩的一切都是他望尘莫及的。

“纪小海,看什么看,你别想了,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会选择江浩而不是你,我可告sù

你,你要敢再缠着心唯不放,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纪小海灰头土脸地说:“我没缠着她,”他低垂着头,“我那个脸……”

“知dào

就好。”

——对于一个新手来说,开车是一项耗费脑力和体力极大的活儿,特别是在教练和老公的双重监督下。

“往左往左……再后再后……松离合松离合。”

“慢点,踩点刹车,刹车……”

乔心唯一紧张,车子“噗”的一下熄了火,这已经是她今天第八次熄火了,她用余光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教练,满脸写着“真笨”两个字。

“平时看你挺机灵的,怎么开个车这么不灵光啊?!”坐在后面的江浩忍不住说。

乔心唯朝后面白了一眼,暗自抱怨,哼,我看你就是在公报私仇。

教练却淡定地笑了笑,“江太太这是第一天上车,开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乔心唯扶了一下额头,是么,这么虚假的话您都说得出来,真委屈你了,她干笑着说:“呵呵呵,师傅,我多开几次肯定会好的。”

江浩泼了冷水,“是啊,再多熄几次火,肯定会好的。”

“烦你,你能闭嘴吗?!都是你叨叨叨叨的我才紧张熄火的,再烦你给我下车。”

“……”江浩被她一句话给噎住了。

教练师傅捂着嘴嘿嘿嘿地笑,“哎呀江首长,可算是有人能治你了。”

江浩拍了一下教练的肩膀,说:“老毕,你再瞎说我把你怕媳妇儿的事全都给抖出来。”

教练笑笑说:“怕老婆有什么可丢脸的,我怕老婆我骄傲。”

乔心唯一下子给逗乐了,“哈哈哈哈,江大首长听到没有,你也应该以此为傲才对。”

江浩没趣地抓了抓头发,冷不丁地甩了一句重庆方言出来,“瓜婆娘,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嘻嘻笑笑地学了半天的车,不是在熄火就是在熄火的路上,把乔心唯所有的热情都给浇熄了,学什么车啊,有人接送岂不是更好?!但是,她可不是那种轻言放qì

的人,以后若是江浩在外面喝醉了酒,她就能开车去接他回来了,光冲着这一点,她也要学。

回家的路上,陈敬业打来电话约江浩喝酒,乔心唯斜眼瞪着他,用眼神跟他说——不准去!

于是,江浩只好婉言拒绝,“改天吧,我这几天都在家陪心唯……嗯,好,知dào

……回见。”挂了电话,他纳闷地问,“萧天爱说你对陈敬业有偏见,我开始还不信,现在看来果真是,他怎么你了?”

一听那三个字就上火,“她怎么什么都告sù

你?!我还没说她这人阴险狡诈呢。”

“她爱说是她的事,我也就这么一听而已,别转移话题,告sù

我,陈敬业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他要敢怎么我了我跟他死磕到底。”一下子提到两个叫她看不惯的人,犯恶心,“你以后别跟陈敬业来往了,要来往就别让我知dào

。”

江浩更觉得诧异,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到底怎么了?”

“我说了你未必相信,不如不说。”

“你说,你说我就相信。”

乔心唯犹豫了下,“你还记得周小伊么?陈敬业跟她有染,我亲眼看到周小伊去探望陈敬业的,而陈敬业也老实地承认了,就在我和萧天爱被绑架那天。”

“什么?……”江浩一脸的不可置信,要说阮滨好了伤疤忘了疼,与周小伊又纠缠上了,他相信,可这陈敬业与周小伊,他完全想不到一块儿去。

“是的,你没听错,就是陈敬业和周小伊,这两个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出轨了,有关系了,背着云清偷情。”

江浩沉默了好久,他不知dào

该说什么,陈敬业的私生活,轮不到他去评头论足。但是,他跟乔心唯一样,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犯恶心。

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聚聚了。

第66章 周小伊那孩子是你的?

第66章周小伊那孩子是你的?

酒吧,喧嚣的重金属音乐充斥着整个酒吧,舞台中央几个玩音乐的年轻人在那里释fàng

着青春的能量,被他们所感染的人随着音乐摇首弄姿,而嫌他们吵的人干脆一脸嫌弃地离去。

江浩选了一个离舞台较远的位置,太吵的地方不适合说话。

“干杯。”三个老友举杯一饮而尽,这么多年了,他们有事没事都会来这里相聚。

江浩看着滨说:“别看我,你不就是想问乔心唯的情况么,她很好。”

滨笑了笑,“其实我只是想问问她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公司事情很多啊。”

“不着急,让她多休息一阵吧。”

阮滨叹着气,“唉,有了徐日嘉的前科,我都不敢随便招人了,现在忙得很,我天天加班,今天晚了之后还得回去做事。”

闲聊的时候,江浩的余光一直注意着陈敬业,看他不停地拿着手机在打字,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将话题一转,说:“让陈敬业去帮帮你呗,他现在不是也在休假么。”

陈敬业突然听到提到了自己,“啊?什么?”

阮滨突然将他的手机抢了过去,“手机没收,你休假哪来这么多的业务,现在出来聚聚越来越难得,我都放下了工作你还玩手机?”

陈敬业紧张得脸都绿了,他慌慌张张地说:“好,我不玩,你把手机还我。”

阮滨看他严肃认真的样子,递出了手机要还他,“逗你玩呢,当真干什么。”

陈敬业刚要去接,江浩一把将手机拦截了下来,“陈敬业,我有事要问你。”他一本正经地说,并且偷偷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陈敬业正在跟一个保存名字为“伊”的友人聊孩子的未来,他那火爆的脾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将手机一丢,质问道:“陈敬业,周小伊那孩子是你的?!”

吓一跳的不单单是陈敬业,还有阮滨,他从没想过“周小伊”这三个字还能再钻进他的耳朵。

陈敬业不敢看朋友们,他哆哆嗦嗦地说:“没……没……不是。”他的眼睛里面全是逃避的神情,他有点儿坐不住了,挪着屁股一直往后靠,“咣当”一声,胳膊旁边的啤酒瓶不慎被他的手肘推到了地上,冰凉的啤酒洒了一地,也溅湿了他的裤腿。

看这样子都是心虚的,阮滨大吼一声:“敬业,你哪根筋不对去招惹周小伊,我被这个女人害得那么惨你都看在眼里,你怎么跟她搞上了!”想了想,不对劲啊,周小伊跟他交往的时候坏了陈敬业的孩子,这……到底是什么狗血奇葩的事情,“你俩什么时候搞上的?!”

陈敬业知dào

今天是逃不掉了,他默默地看了江浩一眼,“乔心唯告sù

你的?”

“事情都到这份上了,她不告sù

我你也瞒不了多久。”本不想多事,但他实在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兄弟往火坑里跳,“陈敬业,我发xiàn

你年纪越大越会走弯路了啊,你怎么回事你?”

陈敬业呆呆地往后一靠,整个人都颓了,隔着劲爆嘈杂的音乐,他的心里更觉烦躁。

阮滨:“你不是也被周小伊给缠上了吧,她要多少钱?!”

陈敬业摇摇头,“事情不是你们想得那样……阿浩,滨,你们还记得十年前我们去贵州偏远山村时,遇到的那个小学生么?”

那是十年前的一次红十字会捐助活动,大学刚毕业的他们无偿将社会捐赠的物资送去到贵州偏远山村的学校里。也就是那一年,他们认识了当时才十岁的周小伊。幼年的周小伊就长得十分清纯,在落后的小山村里格外出挑,她有一双渴求的眼睛,看着你,让你不忍心拒绝。

“哥哥,你们是老天派来帮zhù

我们的吗?”她抓着陈敬业的衣角问。

陈敬业一回头,他头一次看到如此透净的一双眼睛,不带任何杂志,不含任何心机,他蹲下身子,摸摸小女孩的脸蛋说:“我们不是老天派来的,这都是社会上的好心人送给你们的,我们只是给你们送过来。”

小女孩眨了眨眼睛,似懂非懂地说:“反正你们就是来帮zhù

我们的。”

陈敬业笑了笑,拿了一个红色的小书包递给她,“拿着,这是给你的。”

小女孩背上书包,笑得格外好kàn

,那一脸超满足的表情十分的惹人怜,可是不一会儿,她又充满了忧伤,“送完这些,你们是不是就要走了?”

陈敬业点点头。

“你们可以不走吗?留下来陪我们玩吧。”

“我们还会再来的,红十字会每年都会送来礼物给你们。”

“那我能跟你们一起走吗?我想走出那座大山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着孩子童真而又渴望的眼神,陈敬业真的不忍拒绝,于是,他写了一个号码给她,“打这个号码就能找到我,如果你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找我吧。”

那时候,小女孩还不知dào

这是一个手机号码,她长这么大还不知dào

什么是手机,不过她紧紧地捏着小纸条,生怕弄丢了。

“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笑靥如花,“我叫周小伊。”

这时,一旁的阮滨逗趣地说了句,“呦,多乖巧的小萝莉啊,敬业,带回去当小妾吧,哈哈哈。”

不想那时的一句戏言,十年之后竟然会成真。

那之后,陈敬业一直资助着周小伊,小学、初中、高中,直到大学,周小伊终于不负所望考上了大学,她是他们村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上大学的女孩。从山里走出来,她如白纸一样简单,一张白纸进了染缸,染缸什么颜色她就什么颜色。

她考上的大学只不过是一个三流大学,多的是混日子拿文凭的人,她半工半读也算提前进入了社会。大城市鱼龙混杂,不到半年的时间,她就变质了。

她说她的父亲在老家是做生意的,生意不大,赚的钱刚够给她在都城买了一个小套房;她说她不想让父亲那么辛苦,所以想打工赚点生活费;她说她要努力读书,毕了业要把父母接来都城安家落户。

在都城,所有人都被她骗了,而她,在自己所编织的谎言世界里面越活越潇洒。她享shòu

着爱情,享shòu

着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享shòu

着物质所带来的虚荣。

第67章 解决周小伊

第67章解决周小伊

在都城,所有人都被她骗了,而她,在自己所编织的谎言世界里面越活越潇洒。她享shòu

着爱情,享shòu

着同学们羡慕的眼神,享shòu

着物质所带来的虚荣。

而这些,陈敬业并不知dào

,他所知dào

的是,当他再一次看到这个从山里走出来的小姑娘时,她如白莲花一般绽放,她纯洁,坚韧,出淤泥而不染。那时候,他还没有认识云清,两个同是单身的人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一个是享shòu

成果,一个是想改变命运。

但两人仅仅在一起两个月,陈敬业就发xiàn

了他与周小伊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们没有共同的话题,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周小伊就像一只寄生虫一样依附着他,完全没有自己的思想。

在认识云清之前,可以说陈敬业一直在试图用最缓和的方式对周小伊说分手,在认识云清之后,陈敬业才知dào

什么才是爱情,他深深地被云清的朝气和自然所吸引。于是,他果决地向周小伊提出了分手去追求云清。

这段往事就发生在三年之前,云清由始至终都不知dào

有周小伊的存zài

,而周小伊,一早便认定了云清是小三。

但是在都城,周小伊什么都做不了,谁都可以欺负她,她骨子里就有一种自卑感,她只能默默在心里恨着。

正巧那时候,一个叫王云峰的富家子弟追求她,她一下便答yīng

了。之后,恋爱、同居、怀孕、流产,她走上了一条堕落的道路,三年的时间,将那朵纯洁的白莲花彻底摧毁。

对于阮滨,周小伊也是喜欢的,因为阮滨比王云峰有钱,因为阮滨比王云峰有担当,更重yào

的是,因为阮滨比较傻,她说自己是第一次,他竟然相信了。她以为改变自己命运的人又来了,所以她死死地抓住阮滨。

在年前的那次聚会,她没想到竟然又遇见了陈敬业,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云清。

酒吧喧嚣的音乐还在继xù

,那几个年轻人不知疲惫地唱啊跳啊,将整个酒吧的气氛推到了高潮。陈敬业边喝边说,不知不觉已经微醺,“这三年周小伊的变化太大了,是,是我坏,我没有抵挡住诱惑,是我对不起云清,我也对不起兄弟。”

阮滨轻咳了两下,“别看我,你没有对不起我,只不过我一想起这事多少会觉得……”他说不下去,一女侍两夫,还是自己的兄弟,他有些反胃,“我再混也没有周小伊来得混,跟她一比,我甘拜下风。”

江浩没有表态,只不过看着自己的两个兄弟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他开始正视这个周小伊。

阮滨:“我觉得是她的心理有问题,你最好小心点,你确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陈敬业低着头,他的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抱着头,他懊恼而又无奈地说:“已经做过胎儿的亲子鉴定,确定是我的。”

阮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这实在是一个噩耗,周小伊就像一颗毒瘤,谁摊上她谁倒霉。

还是江浩比较理智,问:“那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不知dào

……”

“别说你要娶这个女人回家!”

“不可能的……我让她打了,她说做过检查,医生说她子宫太薄,如果这个打了以后可能没法再怀孕了。”

阮滨插上来一句,“打过那么多次,能不薄么。”

陈敬业十指插进头发里用力揪着,这一顿发泄,终于把憋在心里的烦心事都说出来了,再加上酒劲,想着车祸惨死的云清,他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现在我也不知dào

应该怎么办,周小伊我是绝对不会娶的,孩子我也不想要,这个孩子的存zài

时刻提醒着我背叛了云清,如果云清在,她肯定会帮我想想办法。”

阮滨冷笑一声,残忍地提醒了句,“如果云清在,如果被云清知dào

,你觉得以她的性子,她能原谅你?!非剁了你不可!”

陈敬业的情绪濒临崩溃,“老天太残忍了,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是我做错了事,要死就拿我的命,为什么把云清夺走……”

阮滨同情地问:“所以那天,你从露台上跳了下去?”

“我是想跳来着,怕高怕黑,没敢,可是脚一滑就下去了。”这绝对是酒后吐真言。

江浩叹了口气,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事情已经发生,忏悔无济于事,你要做的还是想好以后的打算。”他喝了一口酒,冷静地分析着,“孩子是无辜的,如果周小伊坚持要生下来,你不担也得担。我担心的是,周小伊一定会拿孩子当借口经常找你,你还年轻,以后肯定会再成家,周小伊的问题一天不解决,你一天没安生日子过。”

陈敬业抱着头摇头叹气的,“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最近她总是以产检为由找我,我不接电话她就一直打,有一次差点找到我妈那儿,我真怕了她了。”

“这么着吧,你把她叫出来,我跟她谈谈?”

阮滨摇着手否决,“阿浩,你别瞎折腾了,周小伊是不听劝的,但凡她能听进去一句两句,我跟她也不会撕破脸皮闹得那么僵。”

这一点,陈敬业也赞同,“是啊,我好坏都说尽了,她就是一句也不听。”

江浩皱起了眉头,训liàn

演习打仗布阵他擅长,对付一个女人他还真不擅长,“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给钱行不?”

阮滨依然摇头,“那时候我还不是问她要多少钱,可她说钱总有花完的一天,不要。”

“那就给她花不完的钱,”江浩笃定地说,“像她这样的女孩,自小穷怕了,没钱她没有安全感,她缠上你们就是为了改变命运,就是为了能更好地生活摆脱贫穷,那么我们就给她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人都是贪婪的,我就不信像她这种人不爱钱,她也才二十出头,我就不信她想生个孩子拖累自己。医生只说可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那么多不能生的都可以生,以后的事没准。敬业,你就照这种思路劝她,一次两次没用,就多劝几次,办法总比问题要多,省得越拖越棘手。”

陈敬业吸了吸鼻子,“好,我试试。”

第1章 他不要我我宁愿死

第1章他不要我我宁愿死

萧天爱静心地在疗养院修养,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身体养好,一个月之后她将面临人生中最大的一场手术。

疗养院位于都城的郊区,三面环山一面临水,空气远比市区要好。

但一个人在这里,难免无聊寂寞。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家乡的景,家乡的形,家乡的人,都变了,以前的恋人有了新的归宿,以前的朋友早已疏远,以前的亲人如今视她如蛇蝎。

江志中和林采音,以前可都把她当女儿看待。

“我可以出面请刘博士为你做这次手术,但我有一个条件,”那天,江志中说,“做完手术之后离开江浩,离开中国,永远都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来骚扰江浩。”

这个她曾经那么亲昵地叫做“江伯父”的人,用那么厌恶的表情和那么冰冷的语气对她提出这个要求,他就不想让她留在这里,这里可是生她养她的家乡啊!

她恨,恨他们的六亲不认,恨他们的苦苦相逼,恨他们的赶尽杀绝。她不明白,怎么这么多年了二老还不肯放下当年的事情,她可是救过他们儿子命的啊。

庭院里,她静静地坐在树荫下,她已经习惯了每一天看着相同的景色,也习惯了偶有旁人对她投来的惋惜的目光。

旁边坐着同样在休息的妇人,她黑发间偶尔穿插着几缕银丝,眼中尽是沧桑,看不出她到底几岁,不出六十,但神态精神却像十足的老者。她穿着病服,是这疗养院的病人。

老妇人见她看着自己,便主动问:“姑娘,你这腿……”

萧天爱抿嘴一笑,很自然地回答,“被车撞的,已经废了五年多了,我该怎么称呼您?”

“大家都叫我薛姨,”薛姨惋惜不已,“唉,苦命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这样了,那你现在又为什么住院啊?”

“最近有些知觉,或许可以做手术站起来,但是身体太虚弱,需yào

调整一段时间才能动手术。”

“嗯,那太好了,现在医学发达,什么不可能的事都有可能,姑娘,手术一定会成功的。”

萧天爱笑了笑,充满自信地说:“呵呵,我也这么想,我一定会重新站起来的……薛姨,那您呢?”

薛姨沧桑的眼神望着无垠的天空,“唉,我恐怕会在这里老死吧。”她指了指门口,疗养院的对面就是敬老院。

“怎么?”

薛姨还没说,眼泪便挂了下来,“我儿子娶了一个疯子,想离离不了,本来我想在老家安享晚年,但身体不争气,儿子又在这边工作,所以就把我接过来了,但他工作忙,不能时时照顾我。”

薛姨倒起苦水,真是停都停不下来,“我儿子是孝顺的,从小就勤奋学习好,他本来有个很好的女朋友,都快结婚了,可是后来不知dào

怎么回事招惹了一个疯子,唉,我骂他无数回了,活该!”

“那个疯子,我现在一想到就头痛,我对我儿子说,只要你离婚,妈都支持你,就算把房子给她也要离,离了之后才能重新开始。唉,我儿子以前的女朋友,多好啊,他好好的也不会伤了人家的心,唉……”

薛姨在叹气声中结束了诉苦,萧天爱拍拍她的手,劝慰道:“薛姨,放心吧,人不会永远都不顺,总会好起来的。”

“诶,听你的,我也只能往好的方面想想了。”

正说着,一个小护士忽然跑了过来,“薛姨薛姨,有人来看你了,正找你呢。”

薛姨疑惑地问:“谁啊?”除了自己的儿子,都城没人知dào

我住院啊,莫非是老家的亲人?不对啊,我从没说过这事,到底是谁呢?

小护士扶起她,说:“说是你的儿媳妇,她问了您的病情,说如果可以出院就接您回家呢。”

薛姨一听,惊得浑身发抖,才下去的血压又一下子飙升,她晕眩得几乎站不稳。

“薛姨,薛姨……”

薛姨坐在花坛上,拉住护士的手说:“快打发她走,就说我已经不在这里了,千万别让她找到我,拜托你了。”

“为什么啊薛姨?”护士也不知所措,薛姨来了大半个月只有她儿子来过一次,其他一个亲人都没有,老人家的孤独寂寞,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薛姨摇摇头,眉头紧蹙,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快打发她走,快……”

萧天爱行动不便也帮不上忙,但她大概知dào

薛姨的意思,赶紧说:“护士,薛姨的儿媳妇是来找麻烦的,薛姨是为了避开她才住在疗养院修养,拜托你了,就照薛姨的意思做吧。”

薛姨感激地点点头,她想说的,正是这个意思。

小护士看薛姨点头,也明白了,“那好,我知dào

了。”

薛姨坐着,脸色不是很好kàn

,平静的心陡然起了波澜,久久无法平静,“她是怎么知dào

我在这里的?她到底是怎么知dào

的?这个疯婆子,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娘俩……”

萧天爱安慰道:“薛姨,您别着急,身体重yào

。”

或许是平日的生活太单调无趣了吧,她忽然很想见识一下薛姨口中的这位疯子儿媳,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把一个老人逼得连见一面都不敢?!

正想着,身后忽然响起一阵喧哗声,回头一看,只见几名保安拉着一个愤nù

跳脚的年轻女子,而年轻女子硬拉着门把不肯走,嘴里还大喊着:“妈,我是容瑄啊,您连我都不认了吗?妈,我是来接您回家的,以后我肯定好好孝顺您,妈……”

孙容瑄是断断续续喊的,她伸手拉着门把,露出了手腕上还缠着的纱布,没有人敢真对她用力。

薛姨也听到了声音,她顾不得晕眩的脑袋,慌慌张张地站起来要走。

可她这一站,正好让孙容瑄给看到了,“妈,妈……”孙容瑄挣开所有人向花坛这边跑来。

场面一阵混乱,躲的躲,跑的跑,追的追。

“妈,”孙容瑄跑到薛姨跟前,噗通一下双膝跪地,猛地一阵狂磕头,“妈,我错了,您原谅我,您原谅我……”

众人面面相觑,薛姨完全不知所措。

萧天爱冷眼旁观着,这世上,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啊。

孙容瑄跪着,抬起头,泪眼婆娑地说:“妈,我再也不跟小海吵了,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您帮我劝劝他行吗,我以后一定把您当亲妈一样孝顺,我绝对不顶撞您……妈,求求你了,我不想离婚,我爱小海,他就是我的命,如果他不要我我宁愿死。”

薛姨无奈地说:“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你们自己去商量解决,好吗?”

孙容瑄摇摇头,“可是小海不理我啊,他连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不愿意告sù

我,我的电话也不接,我找不到他说话啊……妈,我真的想通了,我再也跟他闹了,您帮我跟他说说好吗,他最听您的话了,妈。”

孙容瑄边哭边求,还跪着上前,伸手便揪住了薛姨的衣角,“妈,我求求您了,求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好好的。”

今天天气不错,庭院里有许多病人在晒太阳,疗养院里又安静,她这一哭一喊的,几乎把整个疗养院都给惊动了,不单单是庭院里的人,连病房楼里的人都打开窗户探出头来看个究竟。

孙容瑄就是这样,闹起来总是不分场合不在乎他人感受,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薛姨真是怕了她了,“你不要来求我,求我也没有用,日子是你们两个人过,小海铁了心不想跟你过我也劝不了。”

“那您试试啊,您不试试怎么知dào

没有用?妈,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只求您帮帮我,让小海给我一次机会,我知dào

错了。”

薛姨要走,可是一站起来,头就晕眩,她叹着气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若真的知dào

自己错在哪里,现在也不会过来闹,小海就是受不了你这一点,你明白吗?……回去吧,不要来打扰我,我只是一个一只脚跨进棺材的人。”

孙容瑄见她怎么都不肯,忽地一下站起来,她两手在脸上一擦,眼神变得犀利而又狠绝,“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跟小海走到今天这一步你也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想甩掉我是么,没门!”

这才是真zhèng

的她,这才是她的真面目。

说着,孙容瑄撩起衣袖,露出手腕上的纱布,另一只手开始解纱布,一圈两圈,她将包扎伤口的纱布拆了下来,里面是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

“你又想干什么?”薛姨更加慌张,朝后头的保安和护士求助,“她要自杀,她要自杀。”

“别过来!”孙容瑄大喊一声,“妈,我不是想自己,我只是想说明一件事,如果小海非要离婚,我一定不会活在这个世上,您就当可怜可怜我好吗,我求求你了。”

她跺着脚,指甲深深地刺进手腕上的伤口,血又流出来了,沿着她细细的胳膊,慢慢地流淌下来。

旁边的人纷纷开始劝说,让她们婆媳两个有话好好说,特别是对孙容瑄,大家都抱以宽容和同情的态度。

萧天爱由衷地佩服这个叫孙容瑄的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令她连一个女人最起码的自尊和骄傲都没有?!

第2章 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

第2章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

最终,孙容瑄让保安给“请”了出去,薛姨也在护士的搀扶下回到了病房。

“小海啊,她找来了,在医院闹了一场,我都快被她折磨疯了……法院什么时候开庭?……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不能判离?……”

萧天爱推着轮椅回病房经过薛姨病房的时候,听到薛姨正在打电话,她想,电话的那头应该是她的儿子。

“萧小姐,原来你在这儿,”护士长刚从她的病房走出来,“院长正找你呢,要跟你说一下手术的计划。”

病房里,江浩也在,这是她搬到疗养院之后第一次见到他,她眼睛一亮,整个人都有精神了,声音也亮了起来,“阿浩,你怎么也来了,不打扰你工作吗?”

江浩转过身来,平缓地说:“我在休假。”

他一转身,她就看到了被他的身体挡住的乔心唯,他们两个是一起来的,还手拉着手,她才展露的笑容顿时僵住了,她笑不出来,可又不好表露什么,极其尴尬。

乔心唯觉得自己不该来,若不是江浩硬拉她过来,她宁愿在家睡大觉。她心里清楚,江浩拉她一起过来,无非就是想证明他与萧天爱之间没有暧昧而已。

院长:“萧小姐,刘博士那里已经有了回复,经过专家小组的反复斟酌和商量,大家决定你的手术分两次,第一次是主要的,三个月之后做第二次,之后的复健需yào

很长的时间,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所以你需yào

做好持久战的准bèi

。”

萧天爱感谢道:“没有关系,我这么长时间都等下来了,三年或是五年又有什么关系,太谢谢你们了。”

后头的乔心唯只觉得心底发毛,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这么说来,短时间内江浩还不能与她划清界限。

江浩默默地看了一眼乔心唯,眼底充满了抱歉,乔心唯狠狠地回瞪过去,若不是有别人在,她真想甩头走人。

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与前女友关系密切,并且这个前女友动机不纯目的明确就是冲着她的丈夫来的,她没有这么大度,做不到包容。

院长和医生交待完之后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尴尬。乔心唯坐在窗边向外面探着头,这窗外就是一个小湖,湖面上的睡莲开得十分好kàn

,可谁又知dào

这睡莲隐藏在水底的部分是不是早已被细菌和病毒寄宿。

许多的危险和邪恶,都是表面看不出来的。

“阿浩,心唯身体恢复了吗?”

江浩看了一眼乔心唯,说:“嗯,不碍事了。”

“那就好,这人啊身体不好最遭罪,你也一样,不要光顾着工作,身体也要顾着。”

江浩点点头。

萧天爱又说:“阿浩,我想回家去住,你能跟医生说说吗?反正就是修养,在医院跟在家不是一样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江浩想了想,说:“好,可以请两个护工,一来照顾你,二来也可以陪陪你。”

萧天爱感激不已,“谢谢,我不知dào

做什么来感激你们,总之谢谢。”

“不需yào

,这是我欠你的。”江浩客套地说着,看看百般无聊的乔心唯,他适时说,“我会跟校长和医生谈一谈,如果可以会安排你出院,你先在这里好好修养吧,我们得走了,还有其他的事。”

萧天爱眼底微闪着落寞,她浅笑着点点头,“好,慢走。”

江浩拉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心唯离开了疗养院,之所以带她一起来,是不想回家之后再解释。

时值盛夏,道路两旁的大树上有知了叫个不停,无风的白天,连树荫底下都热得够呛。都城的天气就是这样,说热就热,过度都没有。

乔心唯愤愤地走着,天热再加上气愤,没走几步路就感觉脖子里背上都湿透了,她能感觉到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伸手一擦脸颊,满手都是汗。

真后悔出来。

“心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他知dào

她心里不痛快,他何尝不是,但萧天爱的手术和复健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也决定不了。

乔心唯呆在树荫下等着,她忽然很想念江南的外婆家,那里夏天也热,但有风,不至于这么怄,若是午后有一场雷阵雨,别提有多凉快。真想趁现在去看看年迈的外婆啊。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哭声,她转头循声望去,只见疗养院偏门的警卫室里,孙容瑄被轰了出来,她哭着说着什么,但保安们谁都不理,甩着手让她走。

孙容瑄许是哭得乏了,被保安们一阵轰赶之后,她只好悻悻离去。

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不应该出门,所有她不想见的人都给碰见了。

孙容瑄哭得双眼红肿,手腕上的白色纱布掉得老长,都拖到了地上,她也不收拾一下,既狼狈,又凄惨。

她是不会有这份同情心去探问一个作茧自缚并且咎由自取的人的,当然,她也不会躲着,光明正大的,她有什么可躲的。

孙容瑄慢慢地走来,走到路口的时候,她微微一抬头,猛地就看到了乔心唯。以前她们两个是室友,同进同出,后来她以胜利者之姿抢走了纪小海,而此刻,人家端庄大方,而她苦不堪言。

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

出乎乔心唯意料之外的是,孙容瑄竟然只是朝她冷笑了笑,然后没趣地走了,仅此而已。

江浩的车缓缓开过来,他落下玻璃窗,用下巴一指,“她怎么在这儿?”

“不知dào

。”

“她有没有为难你?”

乔心唯再次摇头,“话都没有说,更别提为难了,我还想着她若找我茬,我就录像保留证据,告她一个故yì

伤人罪,她不是喜欢打官司么。”

江浩笑了笑,当然是嘲笑,“她撤诉了,主动提出要你们赔偿三万块钱就撤诉。”

“三万?凭什么?!”乔心唯诧异不已,“这不是摆明了敲竹杠么,阿诺和小芝能同意?张远也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让她敲诈?你怎么才告sù

我?”

“没让阿诺和小芝知dào

,对她们只说孙容瑄撤诉,事情已经完结了。张远倒是想争取一下,但孙容瑄这种人,还是赶紧了事为好,不是吗?”

“那钱呢?”想一想,乔心唯顿悟,“你给了?你这就给了她三万?”

江浩无所谓这三万块钱,那天是他跟张远一起找孙容瑄谈判的,他松口给钱的唯一条件就是,她不准再找乔心唯麻烦,以后任何时候,都不准。

乔心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孙容瑄看到她,一句话都没说,要换做以前,非跟疯子一样闹一闹不可。

“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咱回家了,好吗?”

原本乔心唯心里还窝着火,但江浩一句“咱回家了”,又将她的小火苗给按灭了,他为她所作的事情,她心里清楚。

坐上车,车里空调吹来丝丝凉风,“江浩,我想我外婆了,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好啊。”

说走就走。

外婆的家,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这里有历史悠久的京杭大运河贯穿全镇,水南是现代都市化建筑,而水北则是保存完好的旧式建筑群。水北远离了都市的喧嚣,沿河而居的徽派建筑仿佛被时间遗忘了一般,几十年都不曾改变。

外婆就住在水北。

“我妈妈还有舅舅都在别的城市,舅舅几次想接外婆出去她都没有走,她就一个人住在水北,有十几年了吧,反正我大学之前每年的暑假都会过来陪外婆。”乔心唯走在前面带路,江浩紧跟在后面,这里小巷纵横,若没个熟人带路,很容易迷路。

站在长桥头,乔心唯脚踩在石阶上,她欣喜地指着桥下那家卖汤包的小店,“哇,竟然还在,我带你去吃这儿最出名的汤包,可好吃了。”

江浩说:“你这个吃货就知dào

吃,先去看外婆吧。”

乔心唯吐吐舌头,“哦,那好吧。”

听说外孙女要带着女婿过来,老人家早就在路口等着了,她有四五年没有见心唯丫头了,每天都记挂着。老人家已经古稀之年,满头银丝,脸上的皱纹就像刀刻一般,但筋骨依然健壮,在路口一站就是半天,也不用休息。

“外婆,外婆……”乔心唯刚从桥头走下来,远远地,她就看到了路口的外婆,外婆还是老样子,在她幼时的印象中,外婆就是这个样子的。

大概人老了之后,岁月增加的只是岁数,别无其他。

乔心唯从长桥上快跑下来,外婆着急地挥着手,“慢点,慢点。”

“外婆,我好想你。”跑进,乔心唯张开双臂大大地拥bào

着外婆,外婆似乎比以前更加矮了,背也更加弯了。

外婆抓着她的胳膊,仔仔细细地看着她,“乖丫头,长高了,漂亮了,就是越来越瘦了,你是不是在减肥啊?年轻人总嚷嚷着要减肥。”

“没有啊,我还胖了呢。”

外婆佯装生气,“不要骗我,你的新郎官呢?”

乔心唯听得忍不住笑了起来,“外婆,我们结婚都大半年了不是新郎官了啦,你这么叫他他会很难为情的,喏,他还在后面呢……江浩,你快点啊。”

第3章 江南小镇

第3章江南小镇

江浩刚从桥上走下来,他手里拎着许多东西,还有他们的行李箱,哪里跑得过两手空空的乔心唯。不过,他倒是没什么抱怨,见到外婆也是满脸的笑容,“外婆好,我叫江浩。”

“诶,你好,唉呦小伙子长得真不错,”老人家笑得合不拢嘴,拍拍乔心唯的手背说,“丫头眼光真好……江浩,我这丫头脾气不好做事马虎,但人绝对的善良,你找了她准没找错。”

乔心唯难为情了,红着脸说:“外婆,我哪里脾气不好了,我做事认真得很呢。”

“瞧瞧瞧瞧,说你几句你就急了,小孩子脾气重得很,看看江浩,看着就比你成熟稳重,你可别欺负人家。”

“我哪敢欺负他啊,外婆您别夸他,他会得yì

的。”

这祖孙俩一见面就说不完的话,亲昵得很,江浩没有打断,即便他已经汗流浃背。

外婆赶紧说:“得得,这大热天的别站外面,来,回家说……丫头,帮姑爷拿一下东西啊。”

离外婆家还有一段路,外婆边走边说:“黄梅季刚过,这天啊就一天比一天热了,你也不早两天通知我,我也好把屋子收拾收拾,把被子床单给晒晒,你昨天才说,这急急忙忙的,屋子也没收拾好,也不知dào

姑爷能不能住习惯。”

“他都行。”

外婆拉着心唯,轻声说:“城里的孩子肉娇,我怕怠慢了姑爷以后对你不好。”

乔心唯笑笑说:“没事,他是军人能吃苦。”

外婆听了心里又一阵喜乐,“能吃苦好啊,丫头福气了。”

“呵呵,外婆你身体好吗?”

“好,没病没痛的还能多活几年,我还等着你们各个都生娃叫我阿太。”

祖孙俩有说有笑地走着,四五年没见了,格外的亲热,江浩拎着东西走在后面,有他在,就没有让女人扛东西的道理。她们走得慢,他就默默地在后面跟着,顺便看看这一路上都有些什么。这里虽然地方小,但东西真不少,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有。

江南水乡人家,房子都是沿河而建,家家户户的房檐一直延伸出来连在一起,走在河边,即便是下雨都不用撑伞。

一路上遇见几队旅游团的人,外婆边走边说:“这些年zf在我们这儿搞旅游,老房子值钱了,破的漏的地方都给免费维修,还常常有工人过来维护,”老人家兴致很高,说着说着就给江浩介shào

起来,“姑爷啊,等到家把东西放下,休息休息,就让心唯带你四处逛逛。”

“好嘞,外婆。”

外婆又凑到乔心唯耳边,轻声说:“人还挺和善的,不错……嗯,越看他越好,正气,有范儿。”

江浩满脸的疑惑,知dào

她们在讨论他,可是他又不好意思插上话去问,只能干笑着。

乔心唯捂着嘴笑着,这里的灿烂阳光直接照进了她的心底。

在小巷里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外婆家,大门真心不大,两个人往门槛上一站就没地儿了,可是一开门,江浩有些小小的震惊,里面有庭院有正堂,还有东西厢房,跟都城的老四合院有得一拼。

乔心唯跨进去,眼前一亮,“哇,院子修得真漂亮,外婆,桂花树又种上了啊,太好了,哇,好漂亮的花园。”

外婆喜滋滋地说:“可不是么,还差个大门没有修,大门拓宽要拆墙,他们不敢乱动,还在想方案,等修好大门,我这儿就是一个参观的景点,进来可得收门票的。”

“啊?”惊喜过后,更多的是诧异,“外婆,这老宅子……归zf啦?”

外婆笑笑,“傻丫头,又不是白给的,水北的房子都被zf给收去了,我就提了一个条件,就是我得住在这里,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不想最后几年再去适应新的地方,等做了景点就人多了,我得看着我的房子啊……江浩,快快,放下吧,都要你拿够累的。”

外婆说的家里没什么准bèi

真是客气话,家里什么都准bèi

好了,就等他们来。

“太多东西了,你们来我就很开心,不用带东西,还占地方。”

“外婆,这是您外孙女婿孝敬您的,他敢空手来我还不让呢。”

“得得,你们先休息吧,还住你妈以前的房间,缺什么现买,我去隔壁老马那儿,就马爷爷那里,中饭在他餐馆吃,你们收拾完也过来。”

“诶,好。”

外婆又出门了,乔心唯领着江浩回房间,这一趟回来可真赚到了,老房子修得比旅馆还干净,以前黑漆漆的布满蜘蛛网的墙角现在专门放一盏古色古香的雕花壁灯,别有一番风味。

房间还是以前的房间,但搬走了一些杂物之后就显得更加大了,床上铺着凉爽的竹席,一开窗就能看到运河,连江浩都忍不住称赞道:“不早说你外婆家这么舒服,早该来了。”他拿起书桌上的纸片,稀奇地说,“嘿,这儿还有wifi呢,太先进了。”

他脱了鞋往竹席上一趟,睡惯了军营里的硬板床,睡在这实木床上一点都不违和,“累了吧,过来歇歇先。”

乔心唯也往上一趟,枕着他的胳膊说:“江浩,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看外婆好不好?”

“好啊,外婆年纪大了,应该的。”他轻轻地在她的额上印上一吻,“外婆都是一个人住吗?”

“嗯,她不愿离开水北,这儿以前可没这么好,交通不便,房子又旧,漏了塌了只能自己去修,临河湿气重,一下雨河水一涨还能淹到屋子里,舅舅跟妈妈都劝她好几次了,她怎么都不肯走。”

江浩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感概地说:“这里都是她满满的回忆啊,她怎么舍得走。”

“大白天的你想干嘛?咦,一身的汗,臭死了,起开。”

江浩说:“臭?这叫男人味,”他整个人都压了上去,反复强调,“男人味,男人味你懂吗?”

乔心唯推着他的胸膛,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咳咳咳,好重,走开,快压扁了。”

“扁了吗?我检查检查看。”

“流氓,你别摸我。”

“哈哈,我只是看看有没有被压扁啊,嗯,好像有点扁了。”

“讨厌,走开。”

傍晚的时候,暑气渐渐退去,风一吹,别提有多凉快,乔心唯带着江浩在水北四处转,很多地方都是新修好的,按上个名头就成了一点观赏点,连乔心唯都不认得,转着转着她直接扔下一句,“你自己看吧,我也不知dào

。”

天一凉,水北反而热闹起来,特别是长桥下面的广场,成了大妈们的最爱。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留下来……”

好熟悉的旋律啊,广场舞神曲。

逛得久了,他们就在岸边的美人靠上坐着休息,好不惬意。

这里是真zhèng

可以令人静下心来的地方,江浩看着乔心唯,她脸上的阴霾终于被笑容所取代,直到今天,他才看到她真zhèng

的笑容,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他从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那平静的河面,他悄然地说:“对不起,一直都让你受委屈。”

乔心唯无所谓地一笑,“把这三个字收回去,你要做的,不是对我说这三个字,而是尽快去解决那些让我委屈的人和事。”她也比较直接,这婚既然不能离,那她只能勇敢地去面对那些乌烟瘴气的斗争,她只能默默承shòu这些委屈。

江浩收了收胳膊将她抱得更加紧,保证道:“她手术完成我就不管。”

“后面的康复治疗呢?她有病有痛找你你能忍着不去?”

“我又不是医生,她有病有痛找我干嘛?”

“你现在当然说得轻巧,真叫你遇到你就拒绝不了了。”

“不会的,我说过不管,就不管。”

“嗯……不说这些好吗,我想安安静静坐一会儿。”乔心唯往后一靠,直接靠在他结实热乎的胸膛上,如果这一刻能定格,那该多好,如果能一直留在这个舒适安逸的江南小镇,那该多好。

这时,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江浩拿出手机一看,为难地瞄了乔心唯一眼。

“接吧,能这个时候打来,除了萧天爱还能有谁。”真讨厌他这样的眼神啊,带着无辜抱歉,可又非接不可,她觉得她早晚都会崩溃。

江浩移了一下身子,接起了电话,“喂,什么事?”

“阿浩,我搬回家了,在家里就没那么无聊了,拉拉琴时间一下子就过去了。”

“那就好。”

“最近看了一个美食节目,手痒了想自己试试,我让阿姨去买烤箱了,等做好给你们送去一些。”

“别忙了,照顾好自己。”

“没事,就算是打发时间吧,不费什么功夫的,我以前不是经常做么,你还很爱吃……你在哪?”

“跟心唯在她外婆家,出来散散心。”

“哦,好,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88.”

“88.”

江浩挂了电话,他有感觉到乔心唯的不同,她现在已经对萧天爱的电话内容不感兴趣了,又或者是无心再理了,他不知dào

这样是好,还是坏。只不过,看着她靠在木栏上看着河面发呆的样子,他就心疼,隐隐的心疼。

第4章 看着都叫人心疼

第4章看着都叫人心疼

小镇的夜晚格外安静,连屋前的蛐蛐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皎洁的月色从窗子外照透进来,朦胧的月色甚是迷人。江浩靠在枕头上,双手举高压在脑后,周围如此安静,他反而睡不着了。

身边的乔心唯睡得很踏实,絮絮叨叨了一整晚她小时候的事情,现在睡得格外香甜。他喜欢这样,真心的喜欢,特别喜欢这样单纯美好的乔心唯,她身上有一股魔力一般,越是相处得久了,他就越喜欢她。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对哪个人上心,即便结了婚,尽了自己应尽的责任便可,可是,这心不是随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他与乔心唯,虽然是相亲闪婚,但他也不是谁都可以的,结婚大半年,他早已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她。

对她的爱,不及年轻时对萧天爱的那般炽烈,但这份爱,令他孤寂漂泊的心愿意停留下来,简单,朴实,温暖,更为深刻。

他转头静静凝视着她,她安静的睡颜格外乖巧,鼻尖吸吐着均匀的呼吸,只是那不安的脚,因为热而一脚踢开了盖在身上的被子。他浅浅一笑,挺起身子拉了拉被子,再给她盖好。

外头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江浩向来警觉,这里的老房子太容易进贼了,他不放心。

于是,他轻轻地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向门口。

开门,只见一个伛偻背影正坐在树下乘凉,手里拿着一把旧得发黄的蒲扇,一下一下扇着。

“外婆,”江浩轻声走上前,询问道,“大晚上的你怎么不睡觉到外面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外婆摇摇头,“没事,屋里太热出来乘乘凉,吵醒你了?”

“不,我也没睡着。”

“睡不惯吧?”

“我睡哪儿都能睡,平时就睡得晚,不到十二点都不沾床的,这才十一点多,这个点要是搁在都城,还早呢。”

外婆挪了挪身子坐到了板凳的一头,招招手让他坐,“这儿不比城里,白天闹哄哄的,一到晚上就安静了。”

江浩坐下,外婆换了一只手摇蒲扇,他也能扇到风,伴着夜露扇来的风,格外的清凉,“住久了城里,偶尔来这里住住,还是觉得这里好。”

“多住几天你就觉得还是城里好了,呵呵,年轻人都喜欢热闹,不然这儿的人怎么各个都要往外走呢,对吧?”

江浩笑笑,说:“大城市有大城市的优点,小城镇有小城镇的优点,不能放在一起比的。”

“姑爷,我家那丫头,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没有,要说麻烦,还是我给她tian得多,我工作忙经常一出差就是大半个月,家里里里外外都是她在照顾,辛苦的是她。”

外婆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活了这一大把年纪,她看得出江浩对心唯是真心的好,“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这丫头父亲去得早,母亲又很快改嫁了,那一年她在我这儿住了一整个暑假,一次都没有笑,可问她吧,她又说没事,不让人担心,就自个儿忍着,心里再委屈再难受都忍着,看着都叫人心疼。”

“她父亲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江浩第一次问起她的父亲。

“大概有十年了吧,”外婆记得不是很清楚,掰着手指估算着,“呦,一眨眼十年就过去了,那年心唯十三岁,还是生日,等着她爸回来一起吃蛋糕,可是她爸却出了车祸,连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外婆说着眼眶就泛起了泪光,风蚀残烛的年纪,想起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情,总是特别的伤感。而江浩,也感同身受,他还记得她生日那天的不平静,小小年纪的她就要承shòu失去至亲的痛苦,她的生日,不但是母难日,还是父难日。

“最后怎么样?”

外婆叹着气,“没有最后,开车的人有没有抓到都不清楚。”

“怎么不清楚了?没有路面监控吗?”

“小地方哪有什么监控,就旁边商店有人看到,说是个女的,后来警察说抓到了,可没过几天又说是弄错了没有抓到,再后来就不了了之了。心唯妈也改了嫁,她一个女人带着女儿不容易啊,人总归要现实一点,为了女儿,什么苦都能吃。”

江浩听了又一阵难受,听心唯说起过景家的事,不多,只是偶尔提到过一点,她不爱说,他也不好问。

“警察做事这么糊涂,抓没抓到人都弄不清楚。”

“有人说是那个女的上头有人,说句话就压下来了。”

“当真?”

“我们就是普通百姓,没啥门路,什么都打听不到,这也就是听说而已,我们也没法去证实啊。”

江浩深深地理解了乔心唯说“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这句话时候的无奈和无助,他暗暗发誓,他再也不会让她有这种无助的感觉,以后,他要好好地疼她爱她。

“姑爷,你呢,心唯说你是军人,具体是干啥的?是不是都得呆在部队里?”

“部队就在都城,我可以回家的,”他不想说自己当什么官有多厉害,在外婆面前,他就是小辈,他就是她的外孙女婿,“就普通的军人,只是经常有任务,一出差就大半个月,全国各地跑,各种艰苦的地方都去过,好的地方也去过不少。”

“嗯,难怪你这么见多识广,男人嘛,年轻的时候总是事业最重yào

,但是拼事业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家庭为了后代,你说呢?”

“对,外婆说得没错。”江浩心里一阵感慨,从小他的父亲就给他灌输了先国家后小家的观念,殊不知,其实他很多时候都想放下军人的使命,好好地为了自己的小家奋斗,为了自己所爱的人,为了自己的子女,而好好地奋斗。

外婆慢慢摇着蒲扇,这漫漫人生,也就这么过来了,“好了,你进屋睡去吧,我也进去睡了。”

“诶,好。”

夜更深了,月亮更加明亮透彻,照得桂花树下一片隐约的斑驳的光影。江浩悄悄地走进屋,乔心唯还在睡,只不过那被子又被她踢开了。不安的小鬼,江浩看着她笑着摇摇头,从桌上拿起白天在小镇商铺里买的花折扇,坐在床边给她扇着风。

乔心唯感到阵阵凉风吹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咦,你怎么还不睡?”

“我没事,你睡吧,我给你扇风。”

“不用了,你也快睡吧,夜里就凉了,你抱着我睡。”

“嗯,好。”江浩微微一笑,看她微睁的眼睛又慢慢地闭了起来,他知dào

她又睡着了。

在外婆家的日子是最舒服的,白天随外婆逛逛水乡,跟邻居们唠唠嗑,晚上就游夜河,在七横八纵的小巷子里穿梭,一家家的灯暗了,他们也就回了。时间过得特别快,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乔心唯都舍不得离开,但是再舍不得也得走了,她和江浩都要上班。

回程的路上,乔心唯抱着外婆亲手腌制的一包霉干菜默默垂泪,不知dào

的还以为她抱着什么稀世珍宝,那么的稀罕,连出租车司机都从照后镜里看了好几次。

江浩挺无语的,搂着她的肩膀说:“至于不,别哭了,舍不得外婆以后咱们可以经常来啊,现在交通方便,周末一个来回都可以。”

乔心唯也觉得自己挺夸张的,但情绪一到这个点上,想停都停不下来,“外婆年纪那么大了,一个人住在老家,你说万一有点不测岂不是……”

“你在咒外婆呢。”

“不是,我只是担心,她眼睛也不好使,腿脚也不利索,背也越来越弯了,等老宅子一开放,她肯定不能像现在这样轻松了。”

“但是她开心啊,她比外面很多人都开心,你不觉得吗?”

乔心唯转头看着江浩,吸了吸鼻子说:“嗯。”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外婆不希望你哭,以后咱们可以常来。”

“好。”

——结束休假,开始上班,而萧天爱也终于迎来了第一场手术。

“阿浩,你一定要在外面等着我,好吗?”进手术室之前,萧天爱紧拉着江浩的手不放,这次手术需yào

全身麻醉,涉及到脊椎,危险系数很高,一有失误或许就天人永别了,说不害pà

那是骗人的。

江浩拍拍她的手背,保证着,“放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出来,放心吧。”

松开手,萧天爱被推了进去,江浩看着手术室的门,默默地祈祷着。

远大集团企划室乔心唯休息了那么长时间,第一天回到工作岗位,大家都很欢迎,也很关心她。

马启航最会拍马屁,“心唯,我们一度以为你不会来上班了,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肖宓依然甩着那头Lang漫的大长卷,“是啊是啊,你不在的这段日子,我顶了你的工作,身兼数职,又不给加工资,你得请我吃饭啊。”

乔心唯比了一个“OK”的手势,“没问题啊,不过等发工资好吗,哈哈。”

“阮总来了,阮总好。”

众人纷纷朝门口看去,只见阮滨意气风发地朝他们这里走来,多日不见,他又恢复了以前的干练和沉稳了。阮滨指了一下乔心唯,“回来啦,来我办公室一趟。”

“哦,好。”还是上班好,她喜欢充实的生活,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一些她无法改变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第5章 我尊重你的意见

第5章我尊重你的意见

“哦,好。”还是上班好,她喜欢充实的生活,这样就没有时间去想一些她无法改变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阮滨的办公室比起之前更加杂乱了些,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烟蒂,阮滨开了窗户,不好意思地说:“昨天加班,有点乱,别介yì

。”

乔心唯摇摇头,“阮总,公司这么忙你还批了我这么久的假,谢谢你。”

阮滨带着温和的微笑,说:“我若不批,阿浩肯定会宰了我,或者直接让你辞职,权衡再三,我还是批准吧,至少现在你可以回来帮我了。”桌上真的挺乱的,阮滨理了一处空地出来,“坐,跟你商量一件事。”

这件事阮滨很头痛,他已经回绝过一次,但上层希望他接受,并且为了这件事情,老总已经亲自找他谈了三次,他真不知dào

该如何拒绝。

“你先看一看这份草案,这是西地村的拆迁重建项目,全村已经全部搬迁,现在就准bèi

动工了,zf打算在西地村建市民之家,那么周边这片无疑是未来几年的发展重点,我们打算在这里建造一家大型的综合性商场,看中了1号地,但这块地是万达集团的。”

万达集团,乔心唯诧异地抬起头,“是的,没错,就是沈大海的万达集团。”阮滨说,“沈大海不肯卖这块地,他提出要与远大合zuò

开发这个项目,而我们的老总,很希望这次合zuò

可以顺利进行,因为这里毕竟偏僻,未来的发展也没有定数,合zuò

可以共赢,也可以分担风险。”

乔心唯:“只有这块地吗?”

阮滨无奈地说:“西地村周围不是只有这块地,但只有这块地临近市区,这条西地村和市区连通的公路主干道,两边的土地全是远大的。”

“……沈大海这么牛?”

“他比我们想象中还要牛,这仅仅是远大的产业,他的博澜集团更可怕,触角已经伸向了音乐界,他的博澜大酒店顶楼音乐厅,已经有名人入驻了,听说就这几天要举行记者见面会,不晓得这回又是哪位名家。”

乔心唯是有所顾及的,“可是阮总,江浩说过,沈大海不是什么好人,萧天爱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

“所以我拒绝了很多次,也我们的老总很看中这个项目,其实说难听点,商人当中能有几个是好人?商人都是以利益为前提的。心唯,我今天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若同意,我打算接下这个案子,主策划由你操刀,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坚决不接,让老总找其他人去。”

乔心唯翻了翻草案,厚厚的一叠,这是一个超级工程,若成了,那就是功成名就的事情,她不就是在等这样一个能够证明自己实力的机会么。“我……阮总,沈大海这人靠得住吗?”

“我也这么问老总,但老总似乎主意已定,他人靠不靠得住我们不管,我们只管万达的那支团队,你想他们有那么多成功的商业城就知dào

了。”阮滨郑重其事地说道,“心唯,这对你而言其实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但我知dào

你有你的顾虑,所以我尊重你的意见。”

乔心唯沉默半晌,说:“接下也行,我只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不负责应酬。”

阮滨一笑,“没问题,别说你是,我手低下的女员工一个都不用应酬,沈大海这人色得很,我知dào

。”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什么时候开始?”

“我把这消息反馈给老总,估计马上就要开始了。这一忙估计没个半年是做不完的,你要有心理准bèi

。”

乔心唯笃定地说:“行,我正想找事做,江浩一出差我回家就一个人对着四面墙,还不如忙一点。”

阮滨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为了浅浅的笑意,“那好,你出去忙吧,顺便叫刘阿姨过来给我办公室打扫打扫。”

“好。”

乔心唯步履轻盈地走出办公室,与其忧心那些不受自己控zhì

的事情,不如做一些自己能控zhì

的事情,身为一个策划人,当一个项目成功完成并且履行它的使命的时候,那种成就感比一切物质上的奖励还要令她快乐。

下午两点,她喝了一口茶正准bèi

开始工作,江浩突然来了电话,她心想着,总算是有结果了。

“喂,手术怎么样?”

“很顺利,已经送去观察室了,晚上才能见到人。”

“哦,你吃饭了吗?”

“还没。”

“快去吃吧,你准bèi

再等到晚上吗?”

“不,我现在回单位去,呆会儿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吃饭,晚上一起过去看看她。”

乔心唯在电脑前自嘲地冷笑了一下,说:“她不会希望我去的。”

江浩深呼吸了一下,乔心唯听到电话里很沉重的呼吸声,每次他深呼吸就表明他此刻很无奈,“老婆,你别这样……”

乔心唯振了振声音,说:“我刚回来上班,晚上想留在家里查资料,你要去就去吧。”

江浩刚想说什么,她又说:“我要开始工作了,挂了。”

放下电话,她深深地闭上了双眼,江浩啊江浩,你怎么就学不会一丁点隐藏呢,她手术大半天,你真就宁愿饿着肚子也要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算什么啊。

爱一个人,眼里就容不进一粒沙子,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为什么要爱上这个男人!

这桩婚姻,这份感情,她忍得心肺俱疲,而他,也处得小心翼翼。

手术室门外,江浩紧蹙的眉头加上沉闷的表情,说明他的心情并不好。他很努力地想证明自己对萧天爱只剩下愧疚,但总会令乔心唯不高兴,乔心唯一不高兴他也不会高兴。

三个月,就三个月,等萧天爱完成第二次手术,无论结果任何,她都会离开中国的。江浩安慰着自己。

——已经不记得自己多久没有见到景尚了,今天却在商场里偶然遇见了他,乔心唯又是惊又是喜。

景尚的头发更短了,额前飘着几缕微长的头发,他穿着浅蓝的牛仔和简单的白衬衫,笑起来还是那么的温和。

其实,他早就看到了她,在一楼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站在二楼栏杆边上的她,她认真投入的样子格外迷人。只是,他没有让她发xiàn

而已。

“哥,难得啊你也会逛商场。”乔心唯冲他手里的东西看了看。

景尚手里提着大包小包,有些尴尬,有些木讷,“不是我要逛啊。”

“哦,我知dào

了,衣服、鞋子、彩妆,这可都是女孩子的玩意,”她探着头朝店里瞧了瞧,“怎么,内衣店不敢进了?是哪一个啊?”

景尚腼腆地笑了一下,绕开了话题,“心唯,你多长时间没回娘家看看了,爸妈都挺想你的。”我,也很想你,“你看你,又瘦了,这个江浩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个大姑娘给了他他把人越养越瘦。”

乔心唯抿嘴而笑,“瘦点穿衣服好kàn

啊,我最近挺忙的,抽空回家去看爸妈。”

“抽空抽空又是抽空,不如就今天吧。”

“今天真的不行,”乔心唯伸手往前面一指,“你看,我手头的项目正在拍摄宣传广告,我真的走不开。”

景尚抬眼看去,“我说这边怎么这么热闹,原来是拍广告啊,呦,还是大明星,嗯,心唯,你混得不错啊,至少比哥要好。”

“再好也只是打工的而已,哥,你呢,最近好吗?”

景尚沉默几秒,良久才说:“普通的公务员能有什么前途,拿的死工资,再怎么努力都不及人家有靠山的,我想辞了出来闯闯,但爸一直不同意。”

乔心唯并不讶异,景致成自己本身就是公务员,铁饭碗,收入有保障,她和景尚从小就被他灌输了一定要考上公务员才算有稳定工作的思想。景尚是学霸型的,一考就考上了,而她也不错,以第二名的成绩过了笔试。要不是那个部门只招收两名,而且考了第三名那位是局长的侄女,她现在也应该是公务员。

为此,她不止一次在众亲戚面前被姑姑数落,那阵子,母亲总是默默叹气,而她,除了隐忍别无他法。

“心唯,心唯?你怎么了?”景尚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着呢怎么发起呆来了?”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说:“没有没有,我只是忽然很想吃妈做的菜而已。”

“别光想想,随时都可以回来的,景家永远都是你的娘家,懂吗?”

景尚说得动容,他一直都知dào

她内心的委屈和别扭,乔心唯也深有感触,“嗯,我知dào

,谢谢哥。”

“谢什么,我是你哥。”

正说着,一个年轻姑娘从内衣店里走出来,她空着手,没有买到自己喜欢的,“哎呀,还是逛逛别家吧,好kàn

的太贵,便宜的又不好kàn

。”说着便看到了景尚身边的女孩儿,“这位是?……”

不等景尚介shào

,乔心唯主动说:“你好,我是他妹妹,乔心唯。”

女孩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她认真仔细地打量着她,“哦,原来你就是乔心唯,原来你就是……”她停顿了下来,连忙咬住嘴唇收住后边的话,“呵呵,你好,我叫杨佳佳。”

这是第一次,她看到景尚的身边,出现了一个正正经经的女孩子,奔三的男人了,终于开窍了,不容易啊。

第6章 故意报复

第6章故yì

报复

杨佳佳是一个非常时尚前卫的女孩,一身的名牌,粗粗看没发觉,仔细看去,她的头发是深紫的,特别是在光线充足的地方,尤为亮眼。

乔心唯惊喜之余又满是怀疑,据她了解,内敛腼腆的景尚不喜欢这一类的女孩吧。但看到哥哥身边有个女孩,总之,她是高兴的,也抱着十二分的祝福。

乔心唯看看景尚,又看看杨佳佳,嘴角笑得挺贼,“佳佳你好,哥,你也太不厚道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干嘛藏着,早该告sù

我让我高兴高兴了。”

景尚的脸涨得通红,尴尬不已,“她不是……”

“我不是她女朋友,”杨佳佳嫌景尚磨蹭,快速将话头接了过来,“现在还不是,呵呵,不过我正在努力当中。”

乔心唯一脸的诧异,杨佳佳又说:“哎呀妹子,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好歹也是女生,主动追男生这种事情,怪难为情的。”

额,好吧,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孩,完全出乎乔心唯的意料之外,按照她的形象装扮,软软地叫她一声心唯才合理啊。

杨佳佳说起话来又直爽又风趣,“都说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哎呀我追一个男人怎么这么难啊,我也不差是不?”

乔心唯被她逗乐了,“哈哈哈哈,不差不差,你能喜欢我哥这个闷葫芦,是他的福气,你加油啊,我哥还没谈过,他害羞,不懂女孩的心思。”

“乔心唯,你说什么呢你!”景尚的脸更红了。

杨佳佳稀奇地看着景尚,“不是吧,你还没谈过恋爱?”她想笑,事实上也没忍住,捧腹大笑,但是笑完之后,她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个男人拿下的决心。这年头长得帅身材好又有个性的奔三男人,没谈过恋爱的,简直可以称作珍稀动物啊。

景尚不乐意了,一甩脸子就要走,“你们笑你们笑,我走了。”

杨佳佳急急地说:“诶诶诶,说好了今天当我跟班的,谁让你打赌输了,景尚,站那儿别动。”

景尚站住不动,背对着她们,真够丢人的,但男人说过的话也不能不算数,谁叫今年世界杯阿根廷这么不给力啊。

乔心唯朝杨佳佳笑笑,鼓励着说:“我哥还挺听你话的,放心吧,他肯定就是害羞了。”

收起笑声,杨佳佳反而变得一本正经了,她郑重地说道:“妹子,你给我留个电话吧,有时间我们出来聊聊。”

“好啊,不过你别妹子妹子的叫我,我看你比我还小啊。”

杨佳佳得yì

地笑了笑,“我跟你哥一般大,叫你妹子错不了。”

两人交换了手机号码,然后愉快地挥手再见。

这时,一个小助理跑着过来,急急忙忙地说:“心唯姐,纪彬彬发火了,说不想拍了,怎么办啊?”

乔心唯心头一紧,边往片场赶,边问:“她怎么了?”

“不知dào

啊,休息的时候给她补妆,她的助理突然就出来说不拍了,没说什么原因,我们光听到化妆间里摔杯子的声音。”

“化妆间里有谁?”

“都是她自己带的人,我们的人都在外面,所以莫名其妙的。”

正说着,化妆间里又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乒乒乓乓的声音很大,外面都听得一清二楚,纪彬彬大声斥责的声音也随即传来,“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这个助理有什么用,他们不放我是么,那就耗着吧,反正我不拍了。滚,把负责人给我叫过来。”

不一会儿,助理红着眼睛出来了,一看到乔心唯,便迎了过来,“乔小姐,彬彬要见你,麻烦你里面去一下。”

乔心唯点点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肯定得处理啊。

休息间是在商场空处临时搭建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应纪彬彬的要求空调冰箱按摩椅都有,没办法,人家是大牌明星啊。

乔心唯一进去,就见门口地上摔得凌乱的白瓷被子,若不慎踩着划伤了脚可不好,于是,她轻轻地将杯子碎片往旁边踢了一下。

“彬彬姐,我刚才有事走开了一下,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生气?”乔心唯和颜悦色地问,她进来才发xiàn

,这里多了一张生面孔。

但是,纪彬彬丝毫没有理睬她的意思,一旁的化妆师也不敢做声,一直在帮她补妆,不敢停下。

“你今天很上镜,刚才我一直看着镜头,出来的效果很不错啊,到底是怎么了?”乔心唯低声下气地说,就差没有三跪九叩了。

“啊!”突然,纪彬彬叫了一声,她怒瞪着化妆师,“会不会化,不会化赶紧滚出去。”

化妆师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年纪小,胆子也小,“彬彬姐,对对对不起,对不起……”

“出去,还不快滚!”

乔心唯上前拍拍化妆师的肩膀,小女孩满眼都是求救的神情,“你先出去吧……”

纪彬彬依然坐着,倒是她身边的那个生面孔站了起来,“江太太可还记得我?”她温婉地问道,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乔心唯诧异了下,在这里听到有人叫她“江太太”,还是挺奇怪的,她顺势看去,这是一个与纪彬彬年纪相仿但仪态气质大相径庭的女人,而她的相貌,与纪彬彬有几分相似。

乔心唯仔仔细细回想着,实在记不起眼前这位名媛的身份。难道是婚宴上的?她想。

“不好意思,你是?……”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们去年秋天见过一次面,在XX咖啡厅外面……”

经她这么以提醒,乔心唯这才想起来,没错,她们确实见过一面,就是在深秋时节还穿着抹胸礼服和蕾丝坎肩与江浩约会的那个女子,就是在听江浩介shào

她为女友的时候伤心地踩着高跟鞋离去的女子。

人是想起来了,但名字,依然是空白,她当时就压根没有记住。

“我叫纪珊珊,记起来了吗?”

乔心唯尴尬地笑了笑,“记起来了,呵呵,时间过得真快,这都快一年了。”

纪珊珊笑脸盈盈地看着她,“是啊,自从上回被你们当成猴耍之后,我好长时间不敢出来见人,你们的婚礼我也没有脸面去参加,怕被当成笑话。”

乔心唯只觉得一阵冷风平地刮起,裹着她团团围住,纪珊珊虽然说话轻声细语的,但这话一听就是深含嫉恨的话啊,她竟然也能说得如此平和委婉,佩服。

“堂妹,你跟她说这些干什么,我真佩服你,这口气都能忍到现在。”

原来,她们俩是堂姐妹。

纪彬彬踩着十五公分的裸色细跟高跟鞋,本就不矮的身高眼下直接高出了乔心唯半个头,她居高临下瞪着乔心唯,愤nù

地说:“什么都不用说了,这支广告我不拍了。”

乔心唯觉得好无语,这人哪能公私不分到这种程度啊,“彬彬姐,一事归一事,更何况纪小姐这件事情实在只是误会而已,你可是跟我们公司签了合约的,广告拍了一半,你不能说不拍就不拍啊。”

纪彬彬没想到她还能说出反驳的话出来,这丫头片子肯定还没认识她,“什么破广告,本来就是冲着沈总的面子打折接的,外面闲杂人等那么多,也不轻轻场。”

乔心唯只好说:“商场清场不太现实啊,范爷出场也没有要求清场。”

纪彬彬一拍桌子,“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我耍大牌是么?”

“我可没说。”

“那你什么意思,不要拿我跟那个绿茶表比较,我最讨厌有人妄想搭着我上位的。”

“我真没有那个意思……”乔心唯从没遇见过这么无礼的人,还是大明星,哪有大明星素质这么差的。

这时,纪珊珊将纪彬彬按坐下来,好心劝着说:“姐,你别这么生气啊,早知dào

你会发这么大的火我就不告sù

你了……江太太,你别往心里去,我今天只是偶然看到我堂姐在这里,顺道过来探探班,看到你我就随口这么一说说起去年的事情,哪知她硬是要替我抱不平,唉。”

这一白脸黑脸唱得,真绝了。

“江太太,不好意思啊,影响你们工作了……姐,你消消气,不是说只有半天的拍摄了么,拍完就好了,生气可不漂亮了。”

纪彬彬双脚一踢,直接将高跟鞋甩了出去,“鞋子太大,走路不稳,不拍了。”

乔心唯胸口一阵闷,想想那昂贵的场地费和人工费,想想那急迫的时间,如果只是鞋子太大的问题,那真不是问题。她深呼吸着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柔声说:“彬彬姐,鞋子是按照你的鞋码借的,当然你说大了就是大了,用一下脚垫行吗?”

纪彬彬翻了一下白眼,“试试吧。”说完,她翘起了二郎腿,一副等待试鞋的样子。

乔心唯无奈,外面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下午若是拍不完明天还得租用一天,超预算啊。她默默地拾起高跟鞋,捧着走到纪彬彬面前,蹲下身,垫上鞋垫,再轻柔地为她穿上鞋。

可是,高跟鞋穿了半天穿不上,乔心唯将鞋垫拿走再试,一下子就穿上了,刚合脚,她只能呵呵了。

“彬彬姐,你走走看,合适吗?”她深深地觉得,但凡有点廉耻的人都会为这种无聊可耻的行为而感到抱歉,捉弄归捉弄,小小的抱歉总会有的。

可是,纪彬彬穿上鞋走了一圈,然后直接走出了化妆间,“导演,最后一组镜头了,拍完我还得去美容。”

而纪珊珊,若无其事地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还好她还有两个鼻孔可以出气,不然肯定气死。

第7章 遇故人

第7章遇故人

接下来的拍摄很顺利,纪彬彬对着镜头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的美,若不是亲眼所见,乔心唯怎么都不会想到长得这么美丽的女人,心里会那么黑暗。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吧。

纪珊珊也在旁边看着,她慢慢地装作不经意地移到了乔心唯的身边。

“咦,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地就在这里了,刚才不是还在那边的么,乔心唯着实吓了一跳,但经验教xùn

令她很快反应过来,“纪小姐还有什么事情吗?”

纪珊珊浅浅一笑,“既然这么巧遇见了,我想起一件事,也不知dào

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下?”

都这么说了,我能说不吗?“纪小姐客气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呵呵,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事情,我就是想问问萧天爱的情况,自从几年前一别一直没有见过她,本想去她的音乐会看看的,但她的音乐会实在是一票难求,哎,后来好不容易买到一张,可是没等音乐会开始,她就??”

纪珊珊的脸上满是惋惜的神色,“其实那件绯闻爆出来我就知dào

她又和江浩在一起了,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以前知dào

他们俩关系的人,肯定都猜得到,他们以前可是全校人人称羡的一对呢,后来都准bèi

结婚了,连房子车子都准bèi

好了。”

乔心唯眼睛盯着拍摄现场,耳朵又要听这些嚼舌根的话,实在有些不耐烦,“纪小姐,如果你是特意来挑拨我跟江浩关系的,那么你省省口水吧,他们俩早已分手,以后也不可能。”

听得出,乔心唯的态度很不好,心情也不爽起来,而不爽的原因,肯定就是被戳中了痛点。纪珊珊深知自己说到了她的痛点,又说:“那是肯定啊,江浩现在都跟你结婚了,萧天爱那只是过去式而已嘛。”

“你到底想打听什么?”乔心唯实在不喜欢绕弯子的人,说话累。

纪珊珊低声问:“听说她的腿有得治了,这是真的吗?”

原来是问这件事,天知dào

萧天爱的腿能不能治好跟他两以前的感情有没有关系,或许是半毛钱的关系吧。

“她的事你还是去问她吧,我不清楚。”

“江浩肯定清楚啊,我们朋友圈里都在说呢,不知dào

这回他们这对苦命鸳鸯会怎么样。”

乔心唯听了只想冷笑,还朋友圈,还苦命鸳鸯,亏她能想出这么多词来挑她的痛处,真辛苦了。“你既然这么肯定江浩清楚,那你不如去问江浩吧,你不是有他的号码么??哦对了,你找他的时候最好多打几遍电话,因为他一般陌生号码不会接,多打几次证明是有急事了,他才有可能会接。”

纪珊珊姣好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的,原本想借萧天爱来刺激一下乔心唯,没想到反而被她给刺激到了。去年的事,实在丢脸。

乔心唯像看得透她的心思一样,又说:“呦,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想倒贴我老公没什么丢脸的,某位市长千金都倒贴过,谁叫我老公优秀呢。”

纪珊珊瞬间成了哑巴,没想到乔心唯还真什么都敢说,能搞得定江浩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卡??OK,今天就到这里,彬彬姐,辛苦了。”

那边传来了收工的声音。

镜头一撤,纪彬彬的花样笑脸立kè

僵下来,她拎着裙摆快步朝化妆间走去,边走还边对身旁的助理说:“给我准bèi

热水,我要泡脚,累死了。”

纪彬彬一行人走进了化妆间,前呼后拥的,可是进去没三秒钟,突然传来纪彬彬的惨叫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快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才不去,收工了谁还懒得理她。”

外面的工作人员都在收拾着各自负责的东西,没人肯进去。

纪珊珊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过去,乔心唯紧跟其后。

一开门,只见纪彬彬狼狈地坐在地上,她的助理和化妆师一边一个搀扶着她的胳膊,她紧皱着眉头一脸痛苦的样子,而她的腿上,特别是膝盖上,实实地扎着玻璃渣子,血流满地。

原来,她走得急了,细高跟不是很稳,一个不慎就崴了一下脚,这一崴,她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而膝盖结结实实地摔在了那堆玻璃上。

这是她自己朝地上乱摔的玻璃杯。

“这里怎么会有玻璃碎片?”她怒吼着质问。

化妆师怯怯地说:“彬彬姐,你刚才自己摔的。”

纪彬彬甩手就给了助理一耳光,“你怎么不及时清理干净?这是你的失职,你知dào

我这双腿多昂贵么,你做一辈子助理都赚不到这么多的钱。”

纪珊珊连忙奔跑过去,“没事吧,要叫救护车吗?”

“当然要,我都受伤了。”

“等一下,”乔心唯上前制止,“彬彬姐,这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至于叫救护车吧,我帮你处理一下就行了。”中国人对这方面都很有讲究,这个项目才刚刚启动就有受伤入院的,那以后等综合商城建成,谁还敢去?兆头不好啊。

纪彬彬缩了一下腿,不让碰,“你别动我,伤口很深,你处理不了。”

乔心唯保证道:“没有多深,真的只是皮外伤,彬彬姐你相信我,我把碎片夹出来然后涂点消毒药水就行了,你不是还赶着有事去么,我保证不会耽误你一分一秒。况且,你的人气这么旺,外头还有你的粉丝,若救护车一来,到时候现在肯定乱成团,你也不想喜欢你的粉丝担心是不是?”

纪彬彬皱着眉头,“算了算了,你说得也有道理。”

可是,纪珊珊不是这样说的,“姐,一定要去医院打破伤风针,玻璃碎片啊,可不是闹着玩的,宁可谨慎一点,弄不好万一留下疤怎么办?”

纪彬彬又被劝了过去,“对对对,留疤怎么办,我不能留疤啊,叫救护车。”

乔心唯揪着心,大明星就是爱小题大做。

本来很简单的事情,非要闹成现在这样,救护车停在了商场门口,医护人员推了轮椅进来接纪彬彬,纪彬彬披着小毯子窝在轮椅里,偶尔向热情的粉丝点一下头,那憔悴可怜的样子,惹得众多脑残粉哇哇尖叫,甚至有些人还大声哭泣。

从拍摄的地方到商场大门,这短短几分钟的路程走了将近半个小时。

纪彬彬是今年上升最快的女星之一,她的人气确实很旺,不然也不会找她代言,脑残粉的实力可真是不容小觑,一路从三楼哭到了门口,有几个哭得狠的甚至还晕了过去。

乔心唯作为这次拍摄的总负责人,没办法,只能跟着去,她对那些脑残粉真的很无语,也极其理解不了。她真想骂醒她们,你们的偶像是个嫉恨心很强的人你们造吗,你们的偶像虚假做作你们造吗?!

大明星进医院,特别是为了工作而受伤的大明星,多好的题材啊,多感人的事迹啊。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两分钟之后网上肯定会有类似劳模故事一样的新闻报道。

她想,她还是想想倘若领导怪罪下来,她应该如何善后吧。

诊室里,纪彬彬等人在里面,乔心唯一人呆在外面等着,忽然,她的余光瞥见大厅里有一个熟悉的轮廓出现。她连忙正眼看去,可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我眼花了?她怀疑着。

消息果然传得快,除了阮滨是现场工作人员通知打过来问一问具体情况之外,江浩也第一时间就知dào

了。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纪彬彬就是被玻璃碎片扎了,小题大做,受不了。”

电话那头,江浩十分坦然地说:“她当然不会放过任何炒作的机会,不然也不会红了。”

“好吧,可是这种人最好永远别在我身边出现,我不待见。”

江浩呵呵直笑,“行了,拍完广告以后就散了,没人让你和她同在一个屋檐下。”

“对了,徐日升抓到了吗?”

江浩一顿,怎么突然就打听这些了,他严肃地说:“这些不是你关心的。”

“我是想说我在医院看到一个人长得很像他,或许就可能是他。”

“什么,你确定?”江浩激动不已,光听电话里的声音就知dào

他此刻的震惊。

“我就撇到一眼,你说确定不确定的,那我肯定给不了你答案。”

“那或许是你看错了,”江浩顿了一下,又说,“徐日升没有抓到,我们派军潜水下去,也没有找到他的尸体,不排除逃跑的可能。”

“就算被他跑掉,他也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吧,这光天化日的,他难道不怕被抓么?可能真是我看错了。”

“别自己吓自己,你那边好了吗,我去接你?”

“不用,好了我自己回去,挂了,88。”

“那好吧,回家再见。”

打完电话,乔心唯将手机一收,她想可能真是自己看错了,可当她一抬头,眼神与前面这位突如其来的人的眼神相接触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嗨,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乔心唯。”

乔心唯脸色刷白,她屏住呼吸,眼看着这个人慢慢地坐到了自己的旁边,她一动都不敢动。

“怎么了?真的不认识我了?哈哈哈哈,你这个表情我太喜欢了,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啊。”

第8章 顾荣琛

第8章顾荣琛

乔心唯傻楞傻楞地站在那里,心里还有种发毛的感觉,明明是一个跳进大海搜寻未果的人,时隔两月竟然活生生地站到了她的面前笑着跟她打招呼。

大白天的,这是见鬼了吗?

男子伸出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笑意匪浅地说:“怎么,想不起来我是谁了?也难怪,那时候你还小,而且遇到那种事情也无暇分心。我是顾荣琛啊,想起来了吗?”

乔心唯满脑子的问号,顾荣琛?顾荣琛又是谁?这人不是叫徐日升吗?

“你,你别过来,”她害pà

地往后退了两步,没错,她很害pà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顾荣琛一脸的遗憾,“看来你是一点都想不来我是谁了啊。”他再一次提醒道,“十年前,在你爸去世的中心医院,我是当时的值班医生啊,看把你吓得,我有这么恐怖吗?”

乔心唯的思维定格住,父亲车祸送到医院,抢救无效死亡,她和母亲接到通知赶去医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当时她们的情绪悲伤到了极点,确实有一个医生又是安慰又是帮扶的,但面貌什么的,她早就记不清了。

她眨了眨眼睛,努力回想着,可是,那段记忆依旧是模糊的,她只记得那年的雪夜,不管她如何哭喊悲伤,父亲都活不过来了。

“那年是我第一次面对病人,也是最后一次,”顾荣琛感慨地说,“你爸送来的时候瞳孔已经放大,我竭尽全力去抢救都失败,那时候我感觉自己学到的技术一点都没有用,依然不能挽救生命,所以当年我毅然辞去了实习的机会,离开了医院,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碰过手术刀。”

乔心唯后知后觉地问:“你??真的不是徐日升?”

“谁?”

“徐。日。升!”乔心唯重复道。

顾荣琛笑了笑,“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是谁啊,跟我很像吗?”

乔心唯重重地点了点头,“何止像,简直一模一样。”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太恐怖了,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看眼前这个男人,眼睛、鼻子、额头,一样啊,硬要说不一样的地方,就是这个顾荣琛肤色要比徐日升白一点。

“顾医生,你家里有没有孪生兄弟?”

顾荣琛被她问得莫名其妙,“没有啊,我是家里的独生子,还有,我早就不是医生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还请乔小姐多多指教了。”

乔心唯接过名片,那上面写着——万达集团总经理顾荣琛。她又是一阵惊讶,“原来你就是顾总啊,明天负责签约的万达代表,顾荣琛?”

顾荣琛点点头,“我早就知dào

远大的代表是你上司,真没想到十年之后我们还能以这种方式见面,可以说你爸那件事是我人生的转折点,所以我对你们的印象很深刻。”

乔心唯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满脑子都是疑惑,她想再看看清楚他,但又觉得很冒昧。这个顾荣琛,感觉上要比徐日升温和一些,眼神也没有那么厉。

慢慢地,她放下了防御,接受了这个名字里的这张面孔。

“你怎么在这里?”

乔心唯往后一指,“纪彬彬在拍广告的时候弄伤了脚,在里面包扎。”

顾荣琛说:“哦,怪不得医院门口围了那么多人,还有很多记者,是拍摄综合商场那支广告吗?”

“是啊,所以我现在很担心会对这个项目有不好的流言传出。”乔心唯苦恼地说,“她对我有一点私人恩怨,其实那都是小误会而已,我只是担心因为我个人的关系而影响公司的合zuò

。”

顾荣琛仗义地说:“别担心,包在我身上,于公于私我都不会让这件事对合zuò

项目有影响的。”

正说着,诊室的门开了,纪珊珊推着轮椅出来,纪彬彬膝盖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就是两块创可贴的事情,还坐上了轮椅。

“顾总?”但是,纪彬彬一见到顾荣琛,就很自觉地站了起来,“顾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纪珊珊急急地提醒了一句,“堂姐,你的脚不是扭了走不了路吗?”

纪彬彬一听,干笑了几下,又病怏怏地坐了下去。

这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她没事,这明眼人一看,就知dào

她喜欢顾荣琛。

顾荣琛大方地说:“我来医院看我以前的导师。”

“哦?顾总还学过医?”

“呵呵,是的,你这腿??没什么事儿吧?”

纪珊珊抢先一步说:“我堂姐的腿伤得不轻,”她故yì

看着乔心唯,说,“因为场地杂乱的关系,我堂姐的腿受了伤,大家都知dào

,她们艺人就是靠外形的,她现在因为你们的管理不善受了伤,你们要负全责,不然我们出去就对外面的记者如实交代了。”

乔心唯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彬彬姐,你知dào

这是怎么一回事,如实交代?你们到底真的会如实交代,还是恶意抹黑?”

纪珊珊白了她一眼,直接说:“就你这种态度还想成大事?乔心唯,想往上爬不是这么简单的。”

“??”乔心唯完全是被动挨打。

顾荣琛忽然蹲下身来,揭开创口贴仔细看了看伤口,他这一举动简直令纪彬彬受宠若惊。

看了一会儿,顾荣琛说:“伤口不深,不要碰水,明天就不用贴了,闷着反而对伤口不好,很快就结痂的。”

纪彬彬笑得花枝乱颤,声音都是软绵绵的,“我知dào

了,谢谢顾总。”

顾荣琛继xù

查看,问:“哪里扭伤了?”

纪彬彬面露难色,可是顾荣琛已经拿起了她的脚腕,“是这里吗???”好歹也学过六七年的医,是伤是装,他一看便知,“放心吧,没有伤到骨头。”

纪彬彬有些难为情,本来就是装的,当然没事了。

纪珊珊见她没了一点攻击力,只好说:“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对艺人来说都是很重yào

的,我堂姐明天还要上T台,这两个大口子直接毁了她明天的工作。”

顾荣琛轻轻地将纪彬彬的脚放下,抬起头来,微笑地说:“能推吗?毕竟身体重yào

啊,就当休息好了。如果实在推不掉或者你不想失去这次工作机会的话,可以拿你们化妆用的遮瑕膏遮一遮,我保证看不出来。”

纪彬彬害羞得满脸通红,哪里还有闹事的干劲。

顾荣琛从容地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拍摄的时候让你受伤,确实是我们的失职,但是纪小姐可否看在伤势不重的份上,不计较呢?更何况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要合zuò

,我们这个项目才刚刚启动第一期,如果反响好,后面几期的广告你肯定是第一人选,这对你对我们,都是双赢啊。”

纪彬彬诧异地问:“顾总,这不是远大的广告么,怎么你?”

“哦呵呵,这是我们和远大合zuò

的项目,明天签约,到时候来的记者肯定比门口的还多,你是广告代言人,怎么你接了广告不看清合同的吗?”

纪彬彬又是害羞又是惭愧,“合同都是我的经纪人在跟进,我倒是没怎么看??没事没事,顾总,我完全没事。”说着,她又站了起来,在原地转了两圈,“既然这也是万达的广告,我一定尽心,乔小姐,后面如果有什么需yào

补拍的镜头,尽管找我。”

乔心唯慢了半拍,“啊?哦,好的,谢谢彬彬姐体谅。”

顾荣琛又说:“外面人太多了,你出去怕是会引起混乱,要知dào

你的人气真的很高啊,大明星,如果你不介yì

我那破车,不如就由我送你们回去?”

纪彬彬已经高兴得找不着北了,“当然不介yì

,要谢谢你还来不及??珊珊,你装成我跟他们从大门出去,我就搭顾总的车先回了。”

“这,姐??”纪珊珊心里只想骂一句:在爱情面前,女人就是傻子。

纪彬彬挽着顾荣琛的胳膊走了,只留下怨声载道的纪珊珊,和内心五味杂陈的乔心唯,她还不怎么搞得清楚状况,心脏跳得猛烈。

之后,纪彬彬在官方微博上发了一段报平安以及感谢的话,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晚上,公寓里,书房里开着最亮的大灯,江浩紧蹙着眉头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这都是乔心唯偷偷拍下的,多种角度的侧脸,还有背面。

而乔心唯,坐在旁边,正焦急地上网搜索着顾荣琛的资料。

“有了,万达网站里就有他的正面照??”鼠标点开,那是一张令人发毛的脸,“你看,他是不是跟徐日升一模一样。”

江浩默不作声,紧盯着屏幕看个仔细,直觉告sù

他,这就是徐日升。

“你别着急,我马上调查一下这个顾荣琛。”

“太像了,简直不可思议,我还以为我大白天的见鬼了,而且江浩,他竟然是十年前抢救我爸的那位医生,我简直不敢相信,他分明长了一张跟徐日升一模一样的脸啊,这个世上,除了孪生兄弟,真的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吗?”

江浩已经将信息发给了部队,他幽深的双眸写满了担忧,他看着乔心唯,反问一句,“那你相信吗?”

乔心唯摇摇头,“相似的我信,但一模一样的,我不信。”

“我也不信。”江浩笃定地说。

第9章 晚上你也顾顾你老公啊

第9章晚上你也顾顾你老公啊

小方那边很快就有了回信,可是他查到的信息并没有比网上显示的详细。

“首长,现在能查到的资料就这么多。”

“小方,徐日升的资料你早已摸透,那么你看看,这个叫顾荣琛的人,跟徐日升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么就是失散的孪生兄弟。”

“好,你就先往这方面查,能查多少是多少。还有,通知下去,明天上午召开紧急会议,缉毒大队的沈队长也一并通知。”

放下电话,乔心唯调侃了一句,“江首长,怎么不是十分钟之后召开紧急会议?”

江浩知dào

她是故yì

的,瞧她那酸味十足的神情,还带着一点小小的喜悦,他伸手一揽,用力地将她拉进了怀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提意见?”他的手惩罚一样在她的小腹间游走,嘴唇亲附在她的耳畔,“嗯?快回答!”

乔心唯痒得一直缩,但越是缩,他越抓得紧,“不敢不敢,我真不敢,首长您尽管吩咐,小的绝无异议。”

“那好,你给我说说今天的纪彬彬事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说这个还好,说到这个就来气,乔心唯用力地一锤他的胸膛,抱怨道:“还不是你给惹的,纪珊珊那件事你还记得吗,今天纪珊珊过来探班,两姐妹使劲地针对我,纪彬彬摔了杯子说不拍了,我低声下气好说歹说她才肯拍,拍完回去换衣服,她自个儿不留神踩到了玻璃,还赖上我了。”

乔心唯一说起这件事情,心中憋闷的不满和怒气就发泄了出来,“那个纪珊珊,怎么说也是大家闺秀,可是这小心眼使得那叫一个阴险啊,我在想你若是跟她结了,你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

江浩感概道:“纪珊珊好歹也出生在书香门第,怎么会这样?!幸好当初没听我妈的,老婆,让你受委屈了,来,亲一个。”

“对了,”乔心唯突然又严肃了起来,推开他说,“最后还是这个顾荣琛搞定的,纪彬彬和顾荣琛早认识,如果我没看错的话,纪彬彬还很喜欢顾荣琛,顾荣琛随便说了几句话,她就收敛了。”

“看来顾荣琛这个人并不是突然冒出来的,十年前他是医生,现在他是万达的总经理,或许他早就知dào

徐日升这个身份会完蛋,所以给自己找好了后路。”

“难道他有分身术?”

江浩摇头,“不知dào

。”他一使力将她按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圈住她的腰不放,他用他那短短的胡渣去撩她的领口。

“痒死了,走开走开,我还要查资料。”

面对乔心唯的抗议,他完全无视,一边吻着她的锁骨一边说:“再查也是一样,好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他若真是徐日升更好,省得我找,这一次我肯定抓他坐牢;他若不是,那就当合zuò

对象正常相处。你最近这段时间整天加班,放松一下,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的。”

他低沉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在她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但杀伤力越来越大,令她不得不投降。

“别闹好吗,明天签约,我想把流程再看看仔细。”

江浩非但不同意,反而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老婆,那个流程你都看了三遍了,明天签约肯定顺利,你不要比我还忙好吗,晚上你也顾顾你老公啊。”

乔心唯有些傻眼,这还是她那不苟言笑的老公吗,这还是她那个刻板严肃的首长吗?

“喂,难道你对顾荣琛一点都不着急吗?万一他就是徐日升怎么办,他肯定是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江浩想了想,然后又邪邪地一笑,“那就来呗,谁怕谁?”

“……”天哪,这个男人吃错药了吗?

房间里没有开灯,江浩用嘴唇咬开她一边的睡裙肩带,丝滑的绸缎斜淌而下,露出半边的肩膀。他轻咬上去,用嘴唇吸出一个一个吻痕来。

乔心唯一手推着他的胸膛,一手堵住了他的嘴,“不准那样了,我明天可不想又系丝巾,签约,重yào

场合。”

江浩会意地一笑,绕开她的纤纤玉指一下吻住了她的唇。

她似柳,他像风,柳枝随轻风摆动,轻风为柳枝流连。

就在这时,扰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天爱,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她骑在江浩的腰上,下巴埋在他的劲窝里挑逗他。

“阿浩,不打扰你吧?”

“不打扰,你说。”江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搭在乔心唯的腰下,他并没有制止她,反而很享shòu

她这惩罚式的亲近。

“我家厨房的水龙头在漏水,阿姨拿盆接着,但滴答滴答的很吵,你能过来帮我看看吗?”

乔心唯用实jì

行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她张开小嘴,往江浩的肌肉上一咬,江浩闷哼一声,但还是装得若无其事的,“你把门关上试试,现在这么晚了我过去也不方便,明天中午我过去修。”

“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萧天爱有些遗憾,但还是同意了,她又不是傻子,岂会不明白江浩话中的意思。

乔心唯加重了力道,那个女人自从手术后搬回家,三天两头找江浩,不是灯泡坏了,就是门锁坏了,还专挑看护下班回家的时候坏,她死也不会让江浩去的,这要一去,她的老公就成别人的了。

江浩赶紧把电话一挂,嗷嗷大叫,“老婆,嘴下留情……”

——远大和万达两大集团合zuò

,签约仪式自然是十分隆重的。

十点签约,九点半的时候大批记者已经将大会厅站满,而双方的代表正在隔壁休息室做最后的准bèi



“心唯。”

乔心唯吓了一跳,手中的小勺子“叮当”一下掉在了咖啡杯里,还溅出一些咖啡来,“阮总,你别站我后面吓我好吗。”她赶紧拿出纸巾将桌子擦干净。

阮滨笑着问:“怎么了你,紧张过头了吧。”

“嗯,我是很紧张,或许我就一战成名了,能不紧张吗?”

“嘿,这还真有可能。”

乔心唯干笑了两下,其实她是在担心顾荣琛啊,江浩昨晚再三叮嘱这件事不能告sù

别人,她也只能烂在肚子里了。“那等我成名了,我能涨工资吗?”

“这还用得着说么,你不提我也得给你涨啊,多少公司会来挖你,全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到时候什么海景别墅,豪车,名牌,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

乔心唯扑哧一笑,爽快地说:“真有那一天,我把你捎上,哈哈。”

阮滨也笑了起来,那个乐观爱笑的乔心唯终于又回来了。

这时,休息室的门一开,万达的人来了。沈大海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人到,声音也到,“阮总,乔小姐,幸会幸会,咱们又见面了。”

沈大海就是这么虚伪的人,哪怕心里再怎么不待见对方,都会表现得十分热络。他一直都知dào

与官场上的人打好交道的重yào

之处,而乔心唯因为江浩的关系也算半个官场中人,他自然会巴结一下。

阮滨热情地迎上去,既然是两大财团签约,那么以前的不愉快就暂时放一边吧,生意场上,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的,“沈总,没想到您还亲自出马,我们的老总裁真不巧要去美国参加一场交流会,来不了啊,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今天就是来凑个热闹,真zhèng

的主角还是你们年轻人。”沈大海往后一指,介shào

道,“顾荣琛,我刚升的总经理,他也是第一次带团负责这么大的项目,以后项目的事情你们可以直接找他谈。”

今天的顾荣琛比起昨天穿得更为隆重,剪裁大方的深蓝色西装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越发显得精神。

“阮总,久仰大名,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哪里哪里,我们共同进步。”

“乔小姐,幸会。”

乔心唯别扭地伸出手与之交握,她浅浅一笑,“幸会。”她讨厌这种逢场作戏的和善,但有时候不得不做。

顾荣琛的手温凉温凉的,几个指腹关节都有老茧,她一惊,第一个跳进脑海的念头就是,点鼠标敲键盘的人怎么会有老茧,拿枪的人才会有老茧。她为这个想法不自觉地打了一阵哆嗦,不寒而栗。

沈大海说:“时间差不多了吧,我可是踩着点来的,不如我们先出去见见记者朋友们?”

阮滨点头应答,“好啊,沈总请。”

“请,请。”

乔心唯走在后面,她看到沈大海那身宽体胖的背影,走起路来一摇一摆的,活像一只吃撑了的胖企鹅,她为自己奇特而又贴切的想象力而偷偷地笑了一下。

但这一笑,却被眼尖的顾荣琛看到了,他大大方方地过去攀谈,说:“乔小姐,看来你今天心情不错啊。”

“咳咳,嗯不错,昨天彬彬姐那件事不但没有对项目造成影响,反而还增加了曝光,今天来的记者更多了。”她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顾荣琛如实说:“唉,为了今天能顺利签约,我昨天可累坏了。”

乔心唯狐疑地看着他,莫非,难不成……

他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不要误会,我是说昨天我又当司机又当陪聊,晚上还陪她吃饭,把我累得慌。”

“哦,呵呵。”乔心唯一阵尴尬,好吧,她刚才确实想歪了。

第10章 女人应该大方一点

第10章女人应该大方一点

在众多记者的见证之下,签约仪式顺利进行,沈大海确实只是过来凑凑热闹的,正式签约的人是顾荣琛和阮滨。

这两个年纪相仿类型不同的帅哥往那并肩一战,多少女人要犯花痴啊,那头排的女记者眼睛都直了,提问的时候一直在哆嗦结巴。

沈大海笑容满面地拍着手,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走到了乔心唯的身边,“我是叫你乔小姐好,还是江太太好?”

乔心唯刻意往旁边挪了一步,“在工作场合,还是叫名字好一些吧。”

“哈哈哈,好,乔妹子果然是公私分明啊。”

“……”乔心唯讨厌极了这个油头滑面的中年男人,本来就印象不好,这样一来真是倒胃口。

沈大海明显看出了她的别扭,识趣地说:“好好好,我不逗你了,乔小姐,萧天爱近来可好?”

“不知dào

。”

“不知dào

?江首长不是对她爱hù

有加么,你怎么会不知dào

?”

“不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

沈大海是一个十分活络的人,只要是有利用价值的人他都想巴结,只要是他想巴结,那么,他就受得了一切的冷眼冷言,哪怕那人的身份地位都不及他。就好比现在,明知dào

乔心唯讨厌他他依然受着。

他感概着说:“听乔小姐的语气,怪酸的,看来肯定是江首长惹你生气了,唉,英雄难过美人关,江首长重情啊。不过男人嘛,总有那么一点花花肠子,看开一点,你怎么说都是他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看乔心唯无动于衷的样子,继xù

劝道:“再说了,你为这种事生气,只会给他们制造机会,只会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妹子,听我的,女**方一点反而更能赢得男人的尊重。”

乔心唯心想着,男人啊,总能为自己的三心二意找各种借口,“沈总,我知dào

了,多谢你的开导。”

沈大海笑笑,“不客气。”

签约结束,乔心唯像捧着稀世珍宝一样捧着合同,天知dào

她有多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刚进单位的时候,她是和纪小海一起进来的,她当时的想法就是只要纪小海好,她就好,所以,她做完自己的工作还要帮他做他的工作,所有的成果都让他去享,升职也让他升。

她在这个公司,被嘲笑过,被同情过,也被巴结过,她已经把自己训liàn

得荣辱不惊了。

感谢那段黑暗的过去,成就了她光明的今天。

阮滨走在前面,忽然回过头来想说话,但看到她沉浸在这份荣誉中的样子,真的不忍心打扰她。她微低头,双手紧紧抱着公文包,没有焦点的眼神显得格外柔和,偶尔浅浅地一笑,那从内心泛起的微笑衬在脸上格外的甜。

他竟然,看得有些入迷。

突然,她抬起头来,阮滨轻咳了两声掩盖住自己的失态,“咳咳,心唯,那个宣传广告拍摄进度怎么样?”

“昨天已经拍摄完毕,剩下的都是后期了。”

“明天万达的团队就要搬过来了,他们那边大概十来个人,等样片出来让大家看看,结合各方意见再做修改,这样片大概什么时候能出来。”

“我问过了,三到五天就可以,下周三的交流会肯定来得及。”

“很好。”

两人穿过走廊走到了大堂,透过大堂的玻璃墙,他们看到了外面被记者围堵着的沈大海和顾荣琛。

“对了阮总,你知dào

这个顾荣琛是什么来历吗?”

阮滨小小地诧异了下,“怎么问起他了?”

乔心唯伸手捋起脸颊上的碎发,随意地挽在耳后,“哦呵呵,接下来的三个月里要一起合zuò

,毕竟是万达的总经理,我怕有些地方做得不够好,那就不礼貌了,想多了解一下。”

阮滨欣慰地笑了一下,他下巴一挑,指了一下外面的顾荣琛,说:“他原先是副总,还记得去年那启美联的贪污案吗?就是阿浩部队那启飞机失事的事情。”

“嗯,记得。”

“万达原来的那位总经理是美联的股东之一,当时就被抓了。沈大海是市长的弟弟,他们走了很多很多关系才将这件事压下来,总经理的位置也一直空着。现在风头过去了,顾荣琛就上来了。沈大海现在一心在做博澜的音乐品牌,万达基本上都交给顾荣琛打理了,沈大海很器重他。”

乔心唯不死心地追问:“他是一直都在万达工作?他有没有另外的副业?”

“你怎么对他这么好奇?”

“额……我不是,我,我,”哎呀,又不能说徐日升的事,太讨厌了,她灵机一动,只好说,“因为我十年前见过他,那时他还是实习医生,所以对他弃医从商这件事有点好奇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他有没有副业我不知dào

,不过他一直在万达工作是肯定的,不然沈大海怎么这么器重他,对吧。”

“嗯。”乔心唯更觉蹊跷了,阮滨说的听起来也有道理,看来从阮滨这里也打探不到什么,难道顾荣琛真的不是徐日升?

在进入电梯之前,她扭头朝玻璃墙外面看去,只见顾荣琛那幽深而又神mì

的眼神穿过人墙,穿过玻璃,与她直接相对,他那邪魅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似笑非笑。她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颤,是心理作用在作祟,还是怎么?吼,快疯了。

——江浩挽起衣袖,弯着腰,手里拿着扳手,一边修一边说:“没问题,只是松了而已,拧拧紧就行了。”

“哦,那麻烦你了。”萧天爱在客厅里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这样的画面她幻想过无数遍,她多希望时间就停在此刻啊。

江浩背对着她,哪怕是宽松的西裤也遮盖不住他的好身材,优良的基因赋予了他修长的身型,长年累月的运动练就了一身结实精炼的肌肉,难怪有那么多女人为他着迷,他天生就有这个资本。

回想以前念书的时候,江浩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女生钦慕的目光,有的是富商之女,有的是官宦子弟,有的是学校里出了名的才女,那时候的江浩还不像现在这么成熟低调,有时候会和女孩们在一起玩闹,所以,她时常有危机感。

但是现在,那个乔心唯真的是完完全全抓住了江浩的心啊。

“阿浩,过来坐一下吧,阿姨炖了汤,吃了中饭再走。”

江浩将工具放回原处,婉言拒绝道:“不了,部队里还有事。”在他将扳手放下的刹那,突然听到一个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声音,他的心脏猛地抽了一下。

“可你总要吃饭的啊,部队里再忙也不能剥削你吃饭的时间吧。”

“可是……”

“别可是了,难道你还怕我一个废人不成?”

“当然不是,”江浩叹了口气,说,“那好吧。”

江浩对这里很熟悉,一切的装修和设计都是他亲力亲为,他熟门熟路地将饭菜放好,又拿了碗筷出来。

“来,吃饭……你这几天双腿有知觉吗?”

“有,阿姨每天都在固定的时间给我作复健,有时候坐得久了会发麻,阿姨说这是好现象,说明双腿的运动神经正在复苏。”

江浩自己也盛了饭,边吃边说:“那太好了,傅医生不是说了么,第一次手术是重生,第二次是修复,情况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嗯。”

——一签约,综合商场的各项工作就开始启动了,策划部成了临时工作小组,进驻了万达的团队,空间也变得狭窄起来。有了另外一个团队,是互相促进,也是互相监督,每个人都像上了发条似的,争分夺秒地忙着。

“喂,我是乔心唯……什么,好好,我马上过来。”放下电话,乔心唯拿了包就往外赶,“肖宓我去一趟工地,阮总找我就帮我说一声。”

驾照才拿到手不久,新手上路,她不敢开得很快。

学车是被江浩催着赶着学的,他说学了车就可以开着车去想去的地方,回娘家看看爸妈也快一些,可是,现在学了车,她依然没有时间回娘家看爸妈。每天忙着工作,为了赚钱,为了生存,或许,这个社会就是如此。

开着开着,车子突然熄了火,车速明显慢了下来,她一着急,赶紧停车,再点火就点不着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回事啊这是,难道这车子放车库久了放坏了?

乔心唯纳闷得很,车子她也不懂,走不了只能干着急。这已经出了城到了郊区了,大中午的,车子不多,还热,这太阳虽然没有酷暑时候那么烤人,但一直晒着,也够呛。

没辙,她第一时间想到了打电话给江浩求助。

“喂,我的车开着开着突然动不了了,再也发不起来了,怎么回事啊?”

江浩光听着也不知dào

具体情况,“怎么会突然动不了,昨天在小区周围开了一圈不是好好的吗?”

“我也不知dào

啊。”她抬头看看顶上的太阳,热啊。

江浩一想,问:“你早上出去加油了吗?”

“额,我忘了……”

“乔心唯,真有你的,你当那车是太阳能啊,光晒晒太阳就能发动的吗!”

乔心唯四处看看,闷得慌,“那怎么办啊,视线范围之内没有加油站,我还赶着去工地呢。”

说来也巧,正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地开过来,停在了她的车后面。

第11章 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第11章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轿车停下,车门一开,顾荣琛跨下车来。

“不跟你说了,我想我可以先搭别人的车去工地了。”乔心唯匆匆挂断了电话。

顾荣琛关心地问:“车子怎么了?”

乔心唯挺囧的,不好意思地说:“忘记加油了,开到一半就歇菜了。”

“没油?”顾荣琛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又好笑又吃惊,“你新手吧,没油开车很容易把车子发动机弄坏的。”

“啊?”不要吧,头一次把新车开出来,不会就这么坏了吧。

“我帮你检查检查。”不一会儿,他拍了拍手说,“没事,低油自动熄火了,但不能再硬开了,转盘那儿有加油站,把车拖过去加油。”

乔心唯说:“车子先放放,赵工程师说西地村的村民到工地来闹事,我正要去看看呢,你呢,也是为这事吗?”

顾荣琛点头说:“是啊,你胆子真不是一般大,还敢一个人单枪匹马过去啊,我是来追你的,要去也得找个男人陪你一起去啊。”

“这有什么,我只是去了解情况的啊。”

顾荣琛笑了笑,“拆迁当中的纠纷可不像你说的那么简单,你出去一表明身份,我敢打赌你肯定没那么容易回来。”

“你别吓我,真有这么严重?拆迁什么的你们万达不是已经谈妥了吗?”

“上车吧,我们边走边说。”

原来,这块地早在五年前地皮还没有这么贵的时候就被万达集团买了下来,五年时间,物价飞涨,西地村有几个跋扈的村民觉得亏了,硬是要让万达集团以现在的价格再补偿给他们。西地村有几百户人家,一家补了家家要补,各个开口就是几千万上下,而沈大海又是那种以利为先的商人,他怎么可能答yīng

下来。

现在,那块空地马上就要动工了,村民们又开始闹了起来。

顾荣琛是以很中立的态度和语气说这些的,他都不想说他因为想调解此事而前后三次被打入院的事情。那些村民,讲道理他不听,说不得碰不得,一块砖头砸过来,躲都来不及躲。

这种情况,他哪能让乔心唯一个女人单枪匹马地过去?!

快到了,远远地,乔心唯就看到工地的大门口有两辆警车停着,她不安地说:“还报了警,不会出什么大事了吧。”

顾荣琛倒是显得淡定无比,大多数村民都是比较好说话的,就是那五六个要事的村民在那里挑事,说得急了就会搬砖头砸人,警察都已经很熟悉了,拘留罚款警告早就已经不管用了。

“别急,先别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乔心唯是头一次碰上这种事情,她担忧地问:“会不会闹出大事?万一让媒体知dào

并且大肆宣扬,对我们这个项目影响不好啊。”

“早在咱们这个项目启动之前,这帮人就在闹了,那时候沈总就已经买通了所有的媒体。”

“说实在的,其实我一直不认同你们沈总的作风,既然你们是有理的一方,为什么要买通媒体啊?”

顾荣琛又笑了笑,他不否认沈大海的某些唯利是图的做法,但是有时候确实也是情势所逼,“你啊,还太年轻,很多事情都没有经lì

过,所以没什么经验。他们这几个总挑事的人是村里的混混,警察早就摸透了,他们就是蓄意的敲诈,但是这种事情吧,他们毕竟是弱势群体,万一曝光了总能博得大众的同情。所以目前为止,还是沈总这招奏效,闹事了报警让警察去处理,我们该配合配合,错不在我们。”

说着,顾荣琛一卷一卷挽起衬衫的衣袖,露出臂膀上那一道伤痕,“看,这是三个月前被他们用竹片片划伤的,”他又解开扣子露出胸口的一道伤痕,“这是两个月前被他们用锄头砸伤的,最厉害是还是这里,看,”他撩起额前的刘海,头发的间隙里,一道状似蜈蚣的疤痕显而易见,“就上个月,直接用砖头往我这儿砸,我当场就晕了,缝了八针。”

乔心唯看得目瞪口呆,“天哪,他们还讲不讲理了?”

“讲理也不至于还来闹啊,说白了他们就是贪得无厌,自己没正经工作游手好闲,赚不到钱就想用敲诈的。五年前就拆迁了事了,五年之后再来闹,你说有没有这个道理。所以我啊,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下了班就隔三差五地上健身房,我得好好练练我这一片肌肉,你看,双手都磨出老茧了。”

“这是上健身房磨出来的?”怎么不是拿枪磨出的老茧吗?

“是啊,呵呵,我以前从来不运动的。”顾荣琛还有些不好意思。

乔心唯又问,“八月中旬的时候你在哪里,在干嘛?”额,这样会不会太明显了,如果他真的是徐日升,肯定知dào

我在试探他啊。

顾荣琛想也没想,说:“住院啊,八月初我被他们用锄头砸伤了胸口,内出血啊,月底才出院。”

“……咳咳咳,他们真野蛮。”住院这种事情应该骗不了人吧,都有记录的,难道他真的不是徐日升?

又等了一会儿,警察带着一伙人出来了,看着装,就是这帮村民,六个人,手里都拿着工具,虽然被警察带了出来,但一路走一路骂,情绪还十分激动。

“除非你们弄死老子,不然你们别想在这块地上盖楼。”

“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应该去抓那些赚黑钱的老板,而不是抓我们这些受害的无辜百姓。”

“把地还给我们,我们不同意你们就是非法造楼。”

远远地,乔心唯就听到他们的怒喊声,今天若不是顾荣琛拦着她,估计这回在医院住上十天半个月的人,就是她自己了。

突然,一个暴民指着这边喊了一声,“那个姓顾的车,他人肯定来了,上。”

原本他们是被警察劝好了走出来的,手里的铁锹木棍都还在他们手里,一个人带头冲了出去,其他五个都冲了出去。

一个年轻力壮的村民火速飞奔到车前,看到里面的人,拿起铁锹二话不说就往挡风玻璃上砸。

“啊!”乔心唯吓得大喊出声,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场面。

咣啷当一下,轿车前面的挡风玻璃碎成了花,紧接着,后面的人赶来了,接二连三你拍一下我拍一下的,挡风玻璃顷刻间碎了一地。

那就是一刹那的时间,警察都来不及制止。

乔心唯闭上了双眼,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得紧紧的,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都抓起来!”警察来了两车人,好歹也有十来个,立kè

将肇事的村民给制服了。

顾荣琛整个上半身都在副驾驶那挡着,稍微一动,身上的玻璃渣子叮叮当当满地滚。他慢慢地松开乔心唯,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顾总,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没事吧?”她记得挡风玻璃被敲碎之后,车子里还伸进了一把铁锹,不知dào

打在了哪里。

顾荣琛脸色有点僵硬,以他的经验判断,八成这回又要进医院了,他伸手往脖子后面一摸,一手的血。

“你受伤了。”乔心唯吓得尖叫起来,眼看着他的脖子后面流下来一股鲜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

顾荣琛按着伤口,忍着痛,说:“死不了,你呢,受伤没有?”

乔心唯摇摇头,在他的保护之下,她一点伤都没有。

顾荣琛忍痛一笑,“十年前没能救回你父亲,我一直深感抱歉,今天我一定会保你周全。”

六个闹事的村民很快就被警察强按在地上,缴了工具,戴上手铐,六个人全被抓上了警车。

本来一场简单的纠纷最终以毁坏伤害罪收场。

“顾总,你怎么样?能自己下来吗?”下面有警察问。

顾荣琛挥了挥手示意自己可以,然后慢慢地下了车,乔心唯也紧跟着下了车。

现场就交给警方了,他们立kè

找了车上医院。

遇上这帮暴民,顾荣琛也算背到家了,其实他们来闹事何止这几次,有个前三次的经验教xùn

,他现在都不去了,一切交给警方,今天若不是去拦着乔心唯,他肯定不会去工地。

外伤科诊室,医生用厚厚的棉花按住顾荣琛的伤口,“你是家属吗,过来帮他把衣服脱了。”医生对一旁的乔心唯说。

“……”这种时候,撇清关系也不合适啊,人家救了她她总不能连这个忙都不肯帮吧,“哦,好的。”

顾荣琛坐着,闭着眼睛捏着拳头,满头大汗,他一直在忍着疼痛。

那么多的血,衬衫和西装的领子都浸透了,乔心唯颤抖着双手慢慢地将他的衣服脱了下来。

医生边处理边说:“刮伤了脖子后头这片,伤口深所以才流了这么多血,包扎完了打破伤风针,最好住一天院,最怕伤口感染了。”

顾荣琛学过医,哪里伤了伤得如何他心里很清楚,他摇了摇手说:“不用住院,皮外伤而已,一星期不碰水不出汗每天过来换药,我知dào

。”

医生动作很快,消毒抹药包扎,一两分钟的事情,“行,既然你知dào

怎么处理,那就明天再来吧,如果不放心可以做个CT看看有没有伤到头部和脊椎。”

第12章 男人的直觉

第12章男人的直觉

顾荣琛又拒绝道:“不用拍片,就一下把这里给刮伤了,我记得很清楚,也就这里疼。”

医生无奈地说:“那好吧,这几天脖子不能动了能做到吗?”

“要想好得快,必须做到啊。”他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十分的配合。

医生点点头,“嗯,你是比较乖的病人,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处理完,顾荣琛站起来,半裸着上身,古铜色的肌肤,精瘦结实的肌肉,身材好到爆,跟那些整天坐办公室吹空调腹肌一整块的白领,完全不一样。

乔心唯站在一旁,眼睛不敢乱瞄,她手里拿着的衬衫和西装领口都是血,估计也穿不出去了。于是,她说:“顾总,要不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出去给你买件衣服?”

顾荣琛有些憔悴,流了那么多血,脸色有些苍白,“好。”

医院周围多是一些买鲜花水果的小店,卖衣服的还真没有,乔心唯找了两条街,终于看到了一家大超市。

她还是第一次给男人买衣服,连江浩都没有给他买过,想着顾荣琛的体形跟江浩差不多,她就买了跟江浩的衣服一样的码数。超市衬衫换季大减价,29元一件,搞定。

回到诊室的时候,顾荣琛已经躺在休息处的病床上睡着了,为了避免脖子移动,医生给他套上了护颈套。

手机响起,是阮滨的来电,乔心唯走到角落里,压低了声音说:“喂,阮总……我没事,顾总受了伤,我们现在在医院。”

“我知dào

了,这次确实是我鲁莽了,我应该先跟大家说的,对不起……好,好,我会的。”

挂了电话,一转身,顾荣琛已经坐在病床上了。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吧。”

顾荣琛动作有些迟钝,摇头也不利索,只是挥了挥手,“别总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

乔心唯从包里拿出衬衫,“这周围也没有男装店,我在隔壁超市随便买的,你将就着穿吧。”她自己都有些心虚。

顾荣琛拿过衬衫一看,白色的最普通的款式,深深的折痕,粗质的布料,毫无版型可言,胸口的表袋上还绣着一个小兔子的标签,十足的山寨货啊。他不客气地露出了嫌弃的眼神,“我能不穿吗?”

乔心唯抓了抓头发,尴尬地解释道:“我怕走太远你等得着急,远近就那家超市有卖衣服的,我想你就穿一次而已,那就便宜一点好了……呵呵,不都是衣服么,还有19一件的,我没买。”

“……”顾荣琛好无语,拎起衬衫问,“这件多少?”

“29。”

顾荣琛深深地叹了口气,“唉,好吧,总比光着身子出去强,不然都被看光光了。”说着,他啪啪两下拍了拍自己的小腹,打趣道,“现在还是六块,不知dào

修养一段时间之后会不会变成一块,腹肌兄弟,你们要挺住啊。”

乔心唯哑口无言,沉默了好一阵,这种场合和这种情况,不适合讲冷笑话吧,她忍不住“扑哧”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顾总,我还是帮你穿上吧。”

医院门口,江浩得知消息后立kè

赶了过来,他一下车,就看到乔心唯一手拎着血染的衣服,一手扶着戴护颈套的徐日升往前走着,哦不,是顾荣琛。顾荣琛穿着一件特别宽大的衬衫,肩膀耷拉着,衣袖卷起,下摆长得盖到了大腿,但是,顾荣琛的身旁站着乔心唯,他的妻子,这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叫他吃味。

乔心唯扶着他,战战兢兢地叮嘱道:“台阶到了,你慢点,小心啊……”

顾荣琛则是一派悠闲,不紧不慢地说:“你别激动,我眼睛又没坏,摔不到。”

“心唯,”江浩跨步走来,他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样子,惹得旁人纷纷侧目,“你出事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告sù

我一声?!”

走近了,他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宣bù

着自己的所有权,然后傲然地看着顾荣琛。

两人对峙着,顾荣琛感受到对方不善的眼神,那如刀锋般凌厉的眼神,充满了防备和警戒。

乔心唯被他们站在一起那种无形的强dà

气场给怔到了,一时间哑了言。

顾荣琛轻咳了两下,终于打破了这僵局,问:“这位是?……”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将咄咄逼人的江浩拉开了一下,“顾总,他是我老公,江浩。”

顾荣琛脸上掩藏不住的诧异,连带着语气都是那么的惊讶,“你结婚了啊?!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再两个月就满一年了呢。”

“哦,我一直不知dào

,还以为你未婚。”

江浩从来都不是一个莽撞的人,然而这一次,他莽撞了一回,“你跟沈大海走得这么近,他没告sù

你吗?”

顾荣琛摇摇头,“这还真没有,我就是给他打工的,一个月能见上一两次,他怎么可能事事都告sù

我。”

“那同事呢?平时在一个楼里办公,都没听同事说起吗?”

“现在大家都很忙,哪有闲暇功夫说私事。”

乔心唯拉了拉江浩,说:“江浩,今天要不是顾总帮我挡了挡,受伤的就是我,你别这样。”

江浩深呼吸一下将理智拉回,礼貌地伸出手,“是么,那么顾总,多谢你的出手相救,我们夫妻俩请你吃饭以表感谢吧。”

顾荣琛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与之交握,“不用客气了,哪能让女同志受伤啊……乔心唯,既然江浩来了那你就跟他回去吧,我打车回去就行。”

“那怎么行,”江浩打断说,“怎么说顾总都是为了我老婆受的伤,我们送你回去也是应该的,走吧,我的车就在那里。”

顾荣琛扶了扶护颈套,“好啊。”

于是,江浩开车,在顾荣琛的指印下将人送到了家门口,真的是到了家门口,他才罢休,若可以,他还想进人家家里面去查探一番。

出来之后,乔心唯疑惑地问:“看出什么没?他到底是不是徐日升?”

江浩沉默了一下,深邃的双眸越发沉重,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一般来说,如果你的同事向你介shào

他老公或者老婆,你会如何?”

“先跟人家的老公或老婆打个招呼。”

“对,但是顾荣琛刚才怎么反应的?”

乔心唯一回想,顾荣琛并没有向江浩打招呼,而是很诧异地询问她结婚的事情,“他确实很奇怪。”

江浩挑眉一笑,伸手搂住她的腰,“一般来说,就算他对你有意思,在得知你已婚的情况下不是应该压抑克制自己的好奇心吗,可他反而表露得这么明显,确实很奇怪。”

乔心唯怎么听怎么别扭,“他没有吧……我们只是合zuò

伙伴,平时在办公室都各忙各的,除非必要都不交流的。”

“我只是举例,你紧张个啥?”

她真没紧张,可是被江浩这么刻意地一说,反而紧张了,“我我没有啊,你别瞎说。”

江浩捏住她的脸蛋,用力的捏住,“你啊,注意一点,别跟个傻大姐似的人家喜欢你你都不知dào

。”

“你又不是他你凭什么认定他喜欢我?”

“就凭,男人的直觉。”江浩郑重地说。

这个顾荣琛真的没有任何疑点,这几天江浩为此时专门与沈队长研究过,也派了人去摸清楚顾荣琛的底细,但是,所得结果都是很正常的资料。从出生到上学到工作,直至现在,顾荣琛除了长了一张与徐日升相似的脸以外,其他的履历都很正常,也很全面。

就连他交往的三任女友,警方都暗中调查,通过各种手段向他的前女友们打听过,毫无疑点。

他不敢说顾荣琛就是徐日升,但是,他也不甘心承认他俩不是一个人。

很矛盾的心情。

“男人的直觉?我呸,我还第六感感应到萧天爱整天想着咱们离婚,然后你重新回到她的怀抱呢,你相不相信?”

江浩呵呵一笑,“甭管她怎么想的,但我可以保证,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他突然变得认真而又深情,看着她说,“老婆,以后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我拿命保证。”

乔心唯本来还攒了一肚子的话想反驳他,但是一听这话,立kè

就心软了,要知dào

,这位不苟言笑的首长大人能说一两句暖人心的话,那是多么难得的事情啊。

“啊对了,我的车还在半道上停着呢。”

江浩一敲她的脑门,“我早让小方加了油开回咱家车库去了,叫你忘记加油。”他实在放心不下,又忍不住提醒,“在公司少跟顾荣琛接触,除了工作之外,其余一概不见,懂吗?”

乔心唯一个劲地点头,“你不要老是说这个,光凭他那张跟徐日升一模一样的脸,我躲还来不及好吗,看着就吓人。”

“你……”

“嘘嘘,”她打断他,“你别烦了行吗,那儿有超市,咱们去买点菜吧,该回家做菜吃饭了,就做你最拿手的炸子排怎么样?”

江浩收回满肚子的担忧,欢欢喜喜地应允了。

他发xiàn

,重回工作岗位之后的乔心唯越来越自信了,那个开朗,有趣,又有点傻的姑娘,又回来了。

第13章 现在我只爱乔心唯

第13章现在我只爱乔心唯

三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从夏末到寒冬,也就一眨眼的功夫。萧天爱每天坚持不懈地做着复健,在第二次手术来临之前,她要把身体调整到最佳的状态,或许,这是她唯一可以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阿浩,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可以陪我一起过吗?”

“阿浩,明天我就做手术了,做完之后无论成败我都要离开中国,就当为我送别好吗?”

“阿浩,如果手术失败,或许明天就是我人生的最后一天了……”

办公室里,江浩眉头紧蹙地看着手机屏幕,不过就是开了个小会的时间,萧天爱就发了三条微信过来,他不回也不行。

刚才的会议上,靳首长把一切希望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阿浩,没多久我就退休了,我真的很希望在我退休之前能把这个重大的任务给完成了,现在警方那边毫无头绪,上面又十分的重视,这或许是唯一有用的线索了。”

想着靳首长的嘱托,江浩不再犹豫,立kè

给萧天爱回了一条微信——“好吧,我下班之后过去。”

萧天爱提前让护工准bèi

好了一切,也让她们早早地下了班。蛋糕是她亲手做的,蛋糕中加入了江浩爱吃的山楂,还有她忙活了一个下午的炸子排,准bèi

的菜肴和水果都是他爱吃的。

江浩如约而至,一开门,就看到萧天爱坐在轮椅上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她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安静地坐在那里,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柔情,满满的爱意表漏无疑。

江浩有些尴尬,轻轻咳嗽了两声,“咳咳,阿姨呢?”

“今天降温,晚上太冷,所以我让她们早点回去了。外面冷吧,给你准bèi

了热茶,我给你倒。”说着,她推着轮椅往餐厅去。

江浩没有阻止她,趁机打量了一下整个屋子,那种洞悉的眼神不同于往日。

修水管的那天,他在她家里的工具箱里发xiàn

了一枚子弹壳,当时他就傻眼了,放扳手的时候顺手牵羊将子弹壳握在了手心里。

回来之后他仔细查看,凭他多年对枪的了解,这枚子弹壳不是山寨货,那质感,那硬度,那亮度,是真真zhèng

正的子弹壳。

萧天爱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不一会儿,萧天爱端来了热茶,“阿浩,给,喝点热的暖暖身,今天外面好冷啊,可能快下雪了。”

下雪?江浩突然想到了乔心唯,乔心唯的生日也快到了,他们结婚一周年也要到了。

“阿浩,呵呵,你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出神?”

“没有……”江浩赶快转移了话题,“你这里暖气还挺足的,才进来这一会会整个人都暖和了。”

“是啊,新安装的暖气片格外的暖和,比起以前zf大院老房子里的暖气要暖和多了,以前那种半夜暖气管里还会咕噜咕噜地响,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两人就像聊家常一样随意,江浩脱下外套,和公文包一起放在沙发上,他捧着热茶暖着手心,心里却在惦记着乔心唯,惦记着她是否到家,是否晚饭就拿昨天的剩饭解决,是否随便吃几口就又投入工作。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惦记着乔心唯。

“阿浩,我明天就要手术了,心里又怕又激动,如果我还能站起来,我们再一起去看海吧,怎么样?”

江浩抬头的瞬间有些诧异,但很快就平复了,“那时你在国外,而我近期不可能出国,这件事我现在答yīng

不了你。”

萧天爱的笑容僵在脸上,略微苍白的面庞显得有些尴尬,她干笑着转移了话题,“呵呵,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吃饭吧,饭菜都准bèi

好了,怕久了会凉掉。”

“好。”

江浩话不多,吃得很安静,于他而言,吃饭分两种,一种是在家吃饭,另一种是在外面吃饭,他在外面吃饭从来都不需yào

讲究美味与否,吃完便罢。

“子排里面熟了吗?火大了点,怕外面焦了。”

“嗯,熟了,你直接炸的吧?应该先腌一下的,会更入味。”

萧天爱莞尔一笑,“没想到你还记得,这道菜可是我教会你的呢,我啊,好久没有做了,难免有些生疏,下回让我尝尝你做的吧。”

江浩发xiàn

她说话总是在引他入局,他需yào

时时防备,挺不自在的。

“哦呵呵,再说吧,你也不一定有空。”见他的脸色挂了下来,萧天爱很识趣地自己转开了话题,“帮我点上蜡烛吧。”

花朵形状的拉住一点就开,还带音乐伴奏,萧天爱双手合十诚挚地许下愿望,“希望明(he)天(a)我(hao)的(yong)手(yuan)术(zai)顺(yi)利(qi)。”

以前,他们每一年过生日都在一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大家都以为他们长大之后会结婚生子组成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是,世事弄人。在他愿意为她倾尽一切的时候她不告而别,而在他好不容易重新开始的时候她又突然回来,缘分这东西很难讲,差一点就是差一点。

他生来就是执着的人,她救过他的命,所以他对她充满了感恩,她又因为救他而失去了双腿,他感恩之余又充满了内疚。这份感情被感恩和内疚支撑填充起来,在他心情没有平复的空窗期令他误以为那是爱情。

如果乔心唯没有出现,或许,他这一辈子都会以为那是爱情。

但是这一刻,他幡然醒悟,爱情并不是亲情,更不是感恩或是内疚。

爱情就是,她分明不在你面前而你却满脑子全是她。

爱情就是,你可以肆意地欺负她而你却见不得其他人数落她一句。

都说爱一个人只要她过得开心就行,并非一定要拥有她,但是他没那么豁达,他想完完全全永永远远地和她在一起。

那个人,就是乔心唯。

“阿浩,阿浩?”萧天爱见他又慌了神,加大了音量,“阿浩,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总是走神,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江浩轻轻摇头,“没有,我来切蛋糕吧。”

“好啊,你一定要尝尝,这是我亲手做的,你猜猜看我在里面加了什么。”

萧天爱满脸期待,可是,当江浩一口咬下去,细细品位,脸上却一点反应都没有的时候,她又追问:“尝出来了吗?”

“山楂?”

“嗯,对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吃山楂了么,现在新鲜的山楂真不好找,我不方便出门,让阿姨去卖的,她跑了三四家超市才买到的。”

江浩只咬了一口便默默地放下了,他淡淡地说:“我胃不好,不能吃山楂。”

“……”萧天爱当场就愣了,半天没说话,在她心血来潮的时候被泼了一盆冷水,那种心情,可想而知。

“天爱,这是你的生日,你不要以我为主啊,你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现在已经结婚,做任何事情都得顾着乔心唯的感受,我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你想去哪就陪你。”

萧天爱心痛不已,就一刹那的时间,她的满心期待变成了碎片细末,再强装也撑不了了,她眼眶红了起来,说:“阿浩,明天昨晚手术我就要走了,我永远不能回来了,你真的舍得吗?”

江浩也沉着脸,说:“这不是你跟我爸谈好的条件么,我没有舍得或不舍得,我只是不想再做让乔心唯难过的事情。”

最痛的心伤,原来是对方的没有感觉,舍得,不舍得,喜欢,不喜欢,爱,或不爱,都与她无关。

“阿浩,你老实告sù

我,是不是我做了手术所以你心里的内疚就少了,一直以来,你对我难道仅仅只是愧疚吗?”

江浩为难地看着她,今天说这些,合适吗?

“你告sù

我,一定要说实话,拜托。”

江浩叹了口气,如实说:“我以前很爱你,但你死了,我对你的爱也就慢慢地死了,现在我只爱乔心唯,是她把我的爱重新唤了起来,只不过,在你刚回来的时候我有些混乱而已。天爱,我不是圣人,我的爱超越不了死亡,爱是爱,愧疚是愧疚,我分得清。没错,如果你能通过手术重新站起来,我心里会好过一些。”

听着这些话,萧天爱泪水直飙,她发疯似的大喊:“你以为我想以‘我死了’这种暗示离开你们吗,还不是你爸,是你爸利用我的自卑让我离开,还一手策划了‘我自杀’的假象。”

江浩怔了一下,这是令他诧异的,“我爸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担心他唯一的儿子娶了一个残疾人当妻子会被别人笑话,影响你,影响你们江家,因为他够了解你也够了解我,他知dào

我不想当你的累赘,他也知dào

只有用‘死亡’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放qì

我。”

“阿浩,你一直把你父亲当作榜样,可你知dào

吗,你父亲背着你做了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我爸出事他非但不帮忙还撇清关系,我爸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后,我知dào

世态炎凉,可是江伯父跟我爸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啊,他不但不帮忙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江浩内心深处隐隐作痛,哽着一块石头,闷得透不过气。

第14章 十年前的真相

第14章十年前的真相

——“因为他担心他唯一的儿子娶了一个残疾人当妻子会被别人笑话,影响你,影响你们江家,因为他够了解你也够了解我,他知dào

我不想当你的累赘,他也知dào

只有用‘死亡’这种方式才能让你放qì

我。”

——“你父亲背着你做了多少泯灭人性的事。我爸出事他非但不帮忙还撇清关系,我爸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后,我知dào

世态炎凉,可是江伯父跟我爸是出生入死过的战友啊,他不但不帮忙还要对我赶尽杀绝,他怎么能这么残忍?!”

回家的车上,江浩反复回想着萧天爱的这两句话,萧天爱用一种几近控诉的语气和态度说着这件往事,足以证明他父亲当年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令她痛恨。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并且原谅父亲。

江家和萧家本就是世交,江志中和萧石年轻的时候一起参军,一起去越南打仗,一起为国家卖命,两个人就像亲兄弟一样,荣辱与共,生气与共。

男人在外保家卫国,女人就在家里养育孩子,军区家属大院里,江浩和萧天爱两家就是对门对面的关系,两个孩子自小就在一起玩。

事情的转折就在十年前,突然有一天,半夜了,家属大院里突然传来了警车的声音,警察敲开了萧家的门,然后将萧石押走了。

江浩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萧伯父是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萧伯母和萧天爱一直在不停地抹眼泪,拉着萧伯父的手一直说着保重保重。

那时候,家属大院里的疯言疯语都传开了,说萧石肯定是贪污受贿,但没有任何人来证实这一点。

刚开始的时候,江志中着急奔走,可是自从去拘留所探望了萧石之后,江志中就沉默了。

萧伯母也没有说什么,就一个人整天呆在家里。这也是江浩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丈夫出了事,做妻子的只是呆在家里,什么都不做,平静得出奇。

那时候,江浩一直陪着萧天爱,问她,她就哭,她什么都不知dào



不久之后就传来了萧石在拘留所里上吊自杀的消息。

那天半夜,萧伯母发了疯似的狂哭,之后就傻了,没过多久,某一天的夜里,她吞了两瓶安眠药自杀了。

萧天爱一直以为母亲因为父亲的死伤心过度而在房间休息,直到黄昏了,她想着母亲一整天都没有吃饭身体怎么扛得住,于是去敲房门。门内久久没有回应,她越想越不对劲,赶紧去对面叫了江浩把门踢开。

大家发xiàn

,人,已经僵硬。

那时候,江浩也问过江志中萧石到底犯了什么罪,姑且不说通报,就连一点小消息都没有,只是家属大院里面在传萧石是畏罪自杀,但具体什么罪,没有任何人知dào

,这太奇怪了。

江浩心情无比沉重,他双手扒着方向盘,右脚放在油门上不断地提速再提速。时隔十年,事到如今,他才发xiàn

,原来萧天爱并非什么都不知dào

,原来他的父亲江志中也并非什么都不作为,他们都骗了他,或者说,他们都在隐瞒。

当然,这件事并没有涉及到他,他知不知情是其次,只不过,在十年之后偶然发xiàn

此事还涉及到江志中的为人和人品,他不得不去探究清楚。

他一直视父亲为榜样,为目标,为英雄,他不允许他曾经的爱人用“泯灭人性”这样的词语去形容父亲。

更重yào

的是,他自认十分了解萧天爱,殊不知她其实有很多的事情都瞒着他,比如说当年的“自杀”,比如说那枚子弹壳。

于公于私,他都要查清楚有关萧天爱的一切。

——江家,江志中和林采音正在吃饭,刺耳的刹车声从外面传了进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林采音放下筷子走去看,“外面谁啊,不会是哪个醉鬼莽莽撞撞闯进别人家的庭院了吧?!”

刚要开门,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了,差点就撞到她。

“哎呀妈呦,阿浩,怎么是你啊,你这火烧火燎的发生什么事情了?”

江浩拉了一把林采音,但眼神是看着江志中的,“爸,”他快步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十年前萧伯父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

江志中愣了一下,连带着筷子上夹着的菜叶,都掉了下来。

林采音说:“阿浩,你这么冲回家就是问这件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又不关你的事,你萧伯父死得惨,跟你爸关系又好,你又何必再问你爸叫他伤心?”

江浩不语,他直直地看着父亲,以一种追问的姿态。

江志中不紧不慢地再次夹起青菜,若无其事地吃着。

“爸,你快告sù

我。”江浩追问。

江志中转头看着他,问:“为什么你今天要问我萧伯父的事情?是不是萧天爱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知子莫若父,他一眼便看出了事情的原由。

没等江浩开口,江志中淡淡地一笑,“说吧,萧天爱是怎么跟你说的?……不妨,你如实说就是,咱们父子俩之间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江浩深吸一口气说:“萧天爱当年突然在都城消失,我们都以为她想不开自杀了,这件事是不是你要她这么做的?你拿什么威胁她了?还有萧伯父,当年他到底犯了什么罪?”

林采音一听,心里刷凉刷凉的,“什么什么,这个萧天爱还敢在你面前提这两件事?……老头子,我们是不是太小瞧那丫头了,我就说嘛,当初就不应该纵容她,现在好了,她不但得寸进尺,还恶人先告状想挑拨我们和阿浩的感情,她真恶毒。”

江浩更觉疑惑,紧紧地追问着父亲,“爸,妈,把真相都告sù

我,我要查清真相的目的,并非是我对她念念不忘,而是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对跟她有关的事情查个一清二楚。”

江志中皱了一下眉头,江浩这话是在拐个弯告sù

他,他正在调查萧天爱。他没有问,因为他知dào

这是上级的命令,江浩也不能对外说,这些都是需yào

保密的。

“爸,你快告sù

我。”

林采音将江浩按坐下来,还拿了碗筷给他,“边吃边说,这些事都是连串在一起的,能说上半天。”

回想往事,江志中除了叹气,并不能做些什么,他惋惜,也十分的痛心,没没想起老战友在监狱里那种绝然的眼神,他就感到悲哀,替萧石感到悲哀。

“阿浩,天爱那丫头真不简单啊,自打她回来那天起,我和你妈就在担心,怕你又陷进去,不过还好你没有,你真的长大了,有了家庭,有了担当,更加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希望你能平静地听完我说的这些事,之后再平静地回到家好好睡一觉,明天上班,再到你的工作岗位上去好好梳理。”

江浩点点头,父亲如此的慎重,越发让他感觉事情的严重性。

“你萧伯父并不是畏罪自杀,他只是一个代罪羔羊,而且他是心甘情愿的。十年前,他请了年假带着老婆女儿去江南旅游,在那里发生了车祸,撞死了人。车是萧天爱开的,她当时就选择了逃逸。他们的车在出城口被拦了下来,交警看到车头有血,又接到群众的报案,就将萧天爱抓了起来。萧石在都城也是有权势的人,但到了外地,权力就打了折扣,而且他也不便直接出面,他就找了那边的王省长……”

说到这里,江志中重重地叹了口气,“萧石只是对王省长说希望他能出面让那边的警察不要太为难萧天爱,毕竟他在那边他能管的事情多一点,可是,王省长误解了萧石的意思,他为了巴结萧石,直接把这件事压了下来,对死者家属说没有找到凶手,便把萧天爱给放了回来。”

“那启车祸当年受到了极大的关注,撞死人还逃逸,这是极度恶劣的犯罪行为,警察厅每天都在播报案情调查情况,可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线索。纸包不住火啊,没多久王省长落马了,一来二去牵扯出了那起车祸。”

“萧石自知逃不过,劝萧天爱去自首,但那丫头,哼,第二天跑到警局告发了自己的父亲,说她的父亲萧石就是开车撞死人的司机。她可真会颠倒是非黑白啊,明明是自己开车撞死了人,竟然反口说是萧石,那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啊,我活了这么大,从来就没见过这种白眼狼的女儿。”

“无奈萧石太爱这个女儿了,他痛心之余竟然承认了,一个位高权重的高官,一夜之间成了车祸逃逸的罪人,不过当时事发突然,没有一个人敢去审问他。我之所以知dào

这些,都是他在拘留所里会面的时候跟我说的,他信任我,所以把事情的真相告sù

了我。他求我保密,但是又不想自己的女儿逃过罪责之后为所欲为,这么多年的老战友老弟兄,他知dào

我,他若开了这口,我必定帮他。”

“傻啊,我问他为了这种女儿赔上自己一生的名誉和前途,值不值得,他说值,他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女儿,他不忍看着自己唯一的女儿锒铛入狱。”

听到这里,江浩都感觉到一种后背发凉的慌张,慎得慌。

第15章 父与子的荣辱是一体的

第15章父与子的荣辱是一体的

萧天爱肯定没有想到江浩会第一时间赶着去问江志中当年的事情,也对,若是以前的江浩,必定对她的话深信不疑。先是在她家发xiàn

的子弹壳,再是得知了十年前的往事,真当是刷新了他对她的深刻印象,也刷新了他的三观。

“萧石自杀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只是无法理解和认同他。我想,萧天爱的妈妈会自杀,大部分的原因肯定也是心寒的,他们含辛茹苦当宝贝养育二十年的亲生女儿竟然会这么的自私恶毒,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夫妻两个比哑巴还要苦。”

回忆当年老战友的自杀,江志中红了眼眶,不再清明的眼白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有一种沧海桑田的淡定和平静。

“自从那以后我就不同意萧天爱再跟你亲近,但那时候你们感情好,你是我儿子我太了解你了,硬把你们分开你只会恨我。五年前那次车祸,正好是一个机会,没错,她的假自杀确实是我安排的,是我要她离开你并且还能让你死心。阿浩,你要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啊,我不想我引以为傲的儿子跟六亲不认的白眼狼在一起,以她这样的人品和心机,指不定她会如何算计你算计我们江家呢。”

这时,林采音也插上话来说:“五年前萧天爱哪里肯走,双腿残了还不一条心赖着你啊,你爸当时还在犹豫,是我,是我拿她爹妈自杀的事情威胁她的。她一直都不知dào

我们知dào

她爸妈自杀的真zhèng

原因,我一说,她就傻了,我说怎么做她二话不说就照做。你说说这种人,永远都抱着侥幸的心理,啧啧啧,我真不知dào

她晚上睡觉睡得踏实吗?!”

林采音摇摇头,唉声叹气的,这么一比较,乔心唯可比萧天爱好太多了。

江浩一直沉默着,手拿着筷子也不动一下,这些事情可真难消化啊,要改变他对一个人三十多年的认知,不容易。

江志中又说:“这个秘密我答yīng

过你萧伯父永远不会说出去,但我当时也对他说了这只能在不违背道义的情况之下,如若有一天他女儿执迷不悟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我第一个揭发她。今天你问我,你说这是你的工作,我就知dào

我是时候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阿浩,我知dào

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我是你爸,我与你身上所肩负的荣辱是一体的,我不会骗你任何事情,你明白吗?”

江浩沉重地点点头,沉默得久了,再开口时声音有些沙哑,“爸,我懂,这些年儿子让你们担心了,你们放心吧,我对她的感情绝对不是以前那种。我的工作我会进一步开展,她若好好的,我愿她平安,她若犯了法,我定将她绳之以法。”

江志中和林采音都听出了江浩的弦外之音,江浩现在的工作,无非就是徐日升贩毒这件案子的扫尾工作,上级领导十分的重视,靳首长即将退休,这个重任就压到了江浩的身上,不管萧天爱与徐日升是否有关,他们都希望江浩能平安。

“爸,我先回去了,心唯还在家里等着我。”

“去吧,心唯是个好姑娘,你以后好好待人家。”

“嗯,我会的。”

“周末没事就回家来,让你妈炖点补品补补身,一个个的都这么忙,唉。”

江浩笑笑,“好的,我一定把她带回来。”

此时的乔心唯正一个人在家吃泡面,讨厌的江浩,加班也不提前说,她回到家才接到他说要加班晚归的微信。她翻墙倒柜终于找到了几桶泡面,幸好上次逛超市的时候执意多买了一些。

都城的气温,说降就降,上个礼拜她还穿衬衫呢,今天就已经穿上了羽绒衣。

“喂,妈,你那儿暖气通了吗?”

“今天刚通,屋里总算暖和了。”

“通了就好,我想说再不给通就投诉去,咱交了暖气费的。”

“是该投诉,这么多天了也不赶紧来修,要不是你哥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态度凶了一点,他们还不当回事,专挑软柿子欺负。”

“呵呵,妈,哥最近有没有带女孩回家去给你们见见?”吃着泡面打电话,是很容易聊到八卦的。

项玲一阵好奇,“没有啊,你哥不像你,他完全排斥相亲,姑姑都跟他说了好几回了,怎么,他有女朋友了?”

“我也不知dào

他们两个算不算男女朋友,就有一次在商场偶然遇见了,那个女孩正在追他,我想都过了这么久了这事该成了吧。”

“你见过?人咋样?”

“很漂亮很时髦很直爽,年纪跟他一般大,正在追他,性格应该不会差,聊了几句挺开朗的。不过妈,你别去问哥,哥这个闷葫芦你去问了反而不好,我想时候到了他估计就把人领回来了,相亲什么的你们就别催他了。”

“唉,好好好,你爸都着急死了,”项玲既高兴又担忧,她说,“唉,等景尚结了婚,家里就多了一个人,他们景家又多了一份力量。”

乔心唯听了这话极为心酸,这十年来,她最清楚母亲在景家的地位,景致成和景尚是真心接纳她的,但是景致成的兄弟姐妹屡屡在他耳边扇风,说什么不能把家产让外人撬了去之类的,母亲处中中间说什么都不好,做得好了是应该的,做得不好,就是她的错。

“妈,是不是姑姑又对你说什么了?我都出嫁了,她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她们就那样,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好在你哥孝顺。”

“嗯,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你别管姑姑她们,妈你放心吧,哥哥尊敬你,他找的媳妇自然也会尊敬你的。”

忽然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妈,江浩好像回来了,不说了啊,有空回家看你。”

“诶,好好,天冷了注意保暖,别感冒了。”

“我知dào

,你也是,挂了,88.”

匆匆挂了电话,她转过头看着门口,只见江浩开门走了进来,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玄关处开着灯,灯光打在他的头上,看不到他的表情。

“老公你不是加班么,怎么回来这么早,饭吃了吗?”

江浩看着她,她盘腿坐在沙发里,盖着毛毯,开着电视,手里还捧着一桶泡面,满屋子的酸菜味。就这个画面,令他内疚自责到无法自拔。

江浩走过去,二话不说就搂住了她的肩膀,将下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劲窝里。

“诶,小心我的泡面,弄脏了你的大衣你自己洗哦。”她故yì

用幽默的语调说着,因为她看到了他的表情,很不对劲。

江浩依旧不吭声,异常的反应和沉重的呼吸声令她察觉了他的不妥,她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背,问:“老公,怎么了?是部队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记得他上次出现这种悲苦无奈的表情的时候,就是美联事件发生的时候,当时他的两个部下牺牲了。

江浩摇摇头,哑着声音说:“对不起老婆,我骗了你,我今天不是加班,是萧天爱生日我陪她吃晚饭去了。”

“……”乔心唯当时就怒了,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勇猛地将他推开了,“你说什么,你有胆再给老娘说一遍!”不等江浩开口解释,她抡起拳头朝他身上打,“你骗我,我在家吃泡面你出去外面逍遥快活,江浩,我说过的,我接受不了背叛,你要真想跟她好,我心甘情愿退出。”

江浩捉住她的小手,诚恳地解释道:“我知dào

错了,我不该答yīng

她去见她,更不该去了还对你撒谎,但我跟你保证,我去她那绝对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就坐了十分钟就出来了,去了爸妈那。”

“借口,谁要再相信你,我才不。”乔心唯那个气啊,说了多少遍了她接受不了他与他的前女友如此纠缠不清,但他偏偏踩住她的底线,心酸,太心酸了。

江浩一手抓住她,一手扯着皮带,“现在立马让你验明正身,我保证做到坚挺勇猛,持久有力。”

一听这话,乔心唯满脑子都是乱麻,一时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混蛋,别以为开开玩笑就可以哄我,我告sù

你,我不吃你这套。”

江浩掀开她的毛毯,自己也钻了进去,他真的很庆幸自己的身边还有她在,“老婆,我真的错了,我对她,除了内疚不会再有什么,明天她的手术成功,我连内疚都可以省下了。”

“那要是不成功呢?”

“不成功我也无能为力啊,我又不能把我的双腿给她。”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直接说不就好了吗?”

“我直接说了你会生小一点的气吗?”

乔心唯果duàn

以及肯定地说:“不会。”

“总之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骗你,好吗?”

“你在我这里的公信力已经很差了你知dào

吗,江浩,你能不能以身作则呢?”

看着她喋喋不休不依不挠的样子,江浩只有一招,他用腿压住她的不让她动弹,双手一把扣住她的腰,然后低头强吻。

乔心唯双手捂住嘴巴,后仰着躲避,“你讨厌,我满嘴的酸菜味亲什么亲,走开。”

江浩拉开她的手,说:“大便味我也不嫌弃。”

“……”靠,你才吃大便,你全家都吃大便。

第16章 江首长也来这一套吗?

第16章江首长也来这一套吗?

江浩拉开她的手,说:“大便味我也不嫌弃。”

“……”靠,你才吃大便,你全家都吃大便。

乔心唯毫无防备地被江浩压着吻,在这种“暴力的压制”之下,她的气也一点点消了,至少她能感受到江浩是在意她的。

一个妻子,需yào

的也就是丈夫的在意和关心而已,就是这么简单。

激吻暂歇,江浩慢慢地松开她的唇,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鼻尖相互摩擦着,似乎怎么吻都吻不够一样,他就这么捧着她的脸,又是蹭又是贴。

“干嘛啊你,怪怪的……是不是萧天爱做什么过激的事刺激到你了?”乔心唯特意强调了句,“不许再骗我!”

江浩深吸一口气,眼神凝重而且深远,“我不会骗你,但我不能告sù

你,这涉及到我的工作。”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他,他默默地点点头。

毋庸置疑,如果涉及到他的工作,她是怎么问都问不出来的,作为他的妻子,她第一件被告知的事情,就是要做到对他的工作不闻不问,还要在他出差的时候做到不联系。

可是,她想不通萧天爱与他的工作会有什么关系。

“江浩,你别骗我,你发誓!”

江浩伸出手,三指高举过头,“我以军人的名义发誓,我绝不骗你。”

“好吧好吧,她的事我也懒得管,烦人。”她忽然想到,“不过,你说这是你的工作,那是不是以后还得经常跟她呆一起还不能告sù

我?”

江浩很无奈,想反驳,但事实就是这么一回事。

乔心唯心里特不痛快,一句工作,一句上级的命令,一句这是我的任务,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萧天爱在一起,这也太叫她恶心了。她气愤地说:“最好她是犯了什么天大的坏事,最好你能快点破案,最好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能和她永不相见……嗝!”打了一个饱嗝,一嘴的酸菜味。

江浩摸摸她的头发,看她生气的样子,都觉得百看不厌,“好啦好啦,别提她了,家里还有泡面吗?我好饿。”

乔心唯趁机调侃道:“呦,我这个升斗小民吃泡面,你一个大首长还吃泡面吗?怎么,人家没喂饱你么?”

这话,真酸。

江浩起身走向厨房,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和西红柿,还翻出了一大块酱牛肉,他轻松地一抛,说道:“我的秘制牛肉酸菜泡面,不知dào

江太太感不感兴趣?”

乔心唯正捧着泡面“咻咻咻”地吃,白了他一眼说:“哼,少拿牛肉诱惑我,我是这么容易被诱惑的人吗?”

江浩挑了一下眉毛,识趣地点点头,吹着口哨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拍拍打打的声音,乔心唯扭头看去,只见江浩腰间系着围裙,手里拿着刀,用刀背正儿八经地在拍牛肉。

江浩俨然变身成了一位酒店掌勺大厨,那“啪啪啪啪”的声音,极富节奏感。

然后开火,热油锅,酱牛肉在“滋滋滋”的煎炸声中传来一阵阵诱人的香味。

乔心唯此时已经吃了九分饱,杯里只剩下汤了,她探着头看了看,江浩正巧回头看着她,她赶紧退了回来。

“想吃吗?”

“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江浩笑了笑,“牛肉不吃?”

“不吃。”哼,我是这么容易被诱惑的人吗?我是吗?

在江浩的精心料理之下,一盘喷香嫩滑的酱牛肉出锅了,面也泡好了,他端着盘子和泡面故yì

搬到了茶几上。

乔心唯用余光扫了一眼,妈蛋,爱心荷包蛋,凉拌西红柿,香辣酱牛肉,吃顿泡面也这么讲究,至于么。

江浩还倒了一杯红酒,他说:“像泡面这种快速食品是最没有营养的,但是你又想吃泡面,那怎么办呢?学我嘛!”

乔心唯的杯面已经变成了残羹冷炙,江浩那边是美味佳肴还带着热气,颜色还十分的靓丽,看着都叫人垂涎三尺。

江浩喝了一口红酒,再咬了一口酱牛肉,“哇塞,这个酱料真棒,腌出来的牛肉太入味了,老婆,明天我们再去超市多买一点,腌上,想吃了随时做。”

故yì

的,绝对故yì

的,明知dào

我厨艺不佳,还在那说风凉话,什么心态。

“真不给面子?来嘛,吃一口嘛,味道真的不错。”

乔心唯干脆背过身去,脱了鞋子往沙发上一搭,吃饱了躺一会儿。

“小心腰上长救身圈,你坐办公室的本来就容易下盘发胖,吃泡面易胖,吃完还躺着看电视,不但容易发胖还增加了心脑血管病的发病机率。”

你够了江浩,我不理你你还自嗨起来了?

“起来嘛,吃一点,真的好吃,我不骗你。”江浩夹了一块牛肉放到她的嘴边,“你闻闻,多香啊。”

哦NO,别来诱惑我成吗?乔心唯突然张大嘴巴,挺了一下脖子,张嘴就咬住了牛肉,靠,巨好吃!“再来一块,啊!”

江浩一笑,又夹了一块给她,她吃着吃着,干脆坐起来自己拿起筷子去夹,最后整个盘子都端了过去。

江浩摇摇头,“你就是这么容易诱惑的人,唉。”

“啰嗦,吃你的泡面吧。”

“要来点红酒吗?”问是这么问了,但他已经拿来了酒杯,“来一杯呗,就当是陪我。”

暗红色的液体沿着玻璃杯壁慢慢流下来,这支红酒有些年代了,香醇浑厚,甘甜醉人。红酒陪牛肉,那是最好的享shòu

,即便是已经饱了,都停不了口。

两人就这样在家里你一杯我一杯地慢慢品着,说说笑话聊聊家常,抱怨一下生活的繁琐,倾诉一下工作的辛劳,夫妻,也可以是朋友。

两杯下肚,乔心唯就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平时不沾酒的她竟然很迷恋这种红酒的口味,“老公,我还想再喝一点,就一点。”她已经有些茫了,说话都是大舌头。

江浩看着她,她脸颊微微泛红,眼睛迟钝地一眨一眨的,她的红唇上泛着微光,格外的好kàn

。他拿起酒瓶给她倒了一些,用命令的口吻说道:“在家无所谓,在外面你可千万别喝酒,就你这酒量,只有吃亏的份。”

乔心唯点点头,“放心好了,阮总不会让我应酬的。”

说起阮滨,江浩总是有点不安,若不是他当初下手快了点,或许这个老婆就是阮滨的,现在她还要在阮滨手底下工作,每天朝夕相对,怎么想他都不安啊。

“做完这个项目换个工作好吗?我帮你安排个轻松一点但工资不低的工作,怎么样?”

“嘿嘿嘿嘿,江首长也来这一套吗?”

第17章 出去吃饭肯定我付钱

第17章出去吃饭肯定我付钱

翌日,快下班了,乔心唯正在查找资料,右下角突然出现一个小弹窗,上面的标题赫然引起了她的注意——过气大提琴演奏家有望站起来。标题的下面,是萧天爱曾经音乐会的海报照片。

这个社会真的很现实,上半年的时候萧天爱还是全世界的当红炸子鸡,短短几个月,她就成了“过气”者。

乔心唯有点手抖,拿着鼠标点了三两下才点进去,报道上说,萧天爱的手术在国际上还是第一例,引起了医学界的高度关注,经过长达八个小时的努力,她在下午四点被推出了手术室,目前已经苏醒,状态良好。

这个社会,发达的不光是媒体传播业,还有医学,五年前宣bù

双腿残疾的病患,五年后竟然还能站起来。

这时,江浩的电话也打了进来,她接起来就说:“我刚看到新闻。”

“嗯,我也刚刚接到电话。”

乔心唯诧异地问道:“你没去吗?”

“我在部队啊,我又不是医生我去有什么用。”

心情顿时美到爆,“切,你怎么不去陪着呢,她需yào

你的精神支柱,如果可以,她最希望你进手术室一直抓着她的手给她支持。”

江浩被亏了一顿,“听你这话,多酸啊,好了我知dào

你是在吃醋,但我真的没有去,今天一直在开会,你还是给咱家里省点醋吧。”

“我才没有呢,我这不是按照正常的思维推断么……那江浩,你下了班要去医院看她吗?”

“不去,有医生护士照看她,用不着我。”

乔心唯抿嘴一笑,“好吧,那我今天也不加班了,晚上出去吃?我发工资了,呵呵呵。”

“傻丫头,发了多少工资让你傻笑成这样啊?”

“不告sù

你,省得你惦记。”她逗趣道。

“行,不告sù

我就不告sù

我,你就安安眈眈放你小金库里吧,出去吃饭肯定我付钱。”

“这个可以有,哈哈哈……唉,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在下班之前把手头的工作做完。”

“嗯,呆会儿去接你。”

“好。”

挂了电话,乔心唯猛然看见顾荣琛正站在自己的办公桌旁边,人高马大的他正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吓了一跳,连手机都差点扔了。

“哎呦妈呀,你走路都不出声的吗?”

顾荣琛还戴着护颈套,脖子后面包扎着,还不能很自由地动,他说:“是你讲电话讲得太投入了。”

乔心唯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跟自己老公讲电话难免带点小撒娇,这么被人偷听了,很别扭啊。

顾荣琛看她不吭声的样子,便笑笑说:“放心吧,我不会耽误你跟你老公约会吃饭的时间,我只是过来告sù

你一声,西地村那六个村民要被拘留15天,但我担心他们出来之后还会再闹。”

“那怎么办?”实在不好意思让他站着弯着腰跟自己说话,乔心唯站了起来,把凳子往他身边移,“顾总你还是坐下说吧。”

顾荣琛也不客气,慢慢地坐了下来,还将手里的文件拿给她看,“这是我问工程部要来的图纸,为了防止村民再来闹事,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在这一圈打上围墙,凭工作证进出,在这15天之内完工。”

乔心唯拿过图纸看了看,顾荣琛所指的地方刚好也是规划中要筑围墙的地方,她犹豫道:“但他们若真的要闹,围墙阻止得了吗?我觉得还是得从根本上解决,不如找个和事佬跟他们去谈谈?”

顾荣琛摇头,“我们以前找过村长、书记,甚至找过律师,但都没有用,他们只要钱,而且开口就是几千万,根本不愿意降低价格,沈总说了,坚决不能纵容这种事情发生。”

“是,话是没错,但这块地毕竟是他们曾经的家园,而且以目前的地价房价,他们五年前的赔偿款确实太低了。”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打算补赔偿款?”

“我没有这个权利,我只是建议,你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钱,看能不能说服他们折个中,差不多就行了。”

顾荣琛摇头否定,“他们就是一帮无赖,你看为什么其他的村民不来闹,偏偏是他们几个,他们原本就是村里的地头蛇,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把分到的房子卖了,把钱都给挥霍光了,然后想着找我们敲诈一笔,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这种人,给他们多少钱都不会知足的,有多少花多少,难道再过上五年十年,物价涨了,他们再来敲诈,我们还给?”

顾荣琛扶了扶自己的脖子,义愤填膺地说:“像这种恶势力绝对是要抗争到底的,我不能白受这么多伤。”

“是是是,顾总你别激动,你说得没错,是我考lǜ

欠妥。那不如就按照你说的,先打围墙试试吧。”

顾荣琛点点头,他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指着那天最凶悍的一个“暴民”说:“你看,这个叫聂少华的人是有案底的,五年前车祸逃逸,造成伤者双腿残疾,被关了三年,出狱之后没几个月,抢邻居老太太的钱还摔伤人家孙子,又进去了一年,现在出来了就盯上我们了,就是要讹钱。”

乔心唯听得还真有些后怕,特别是最近几天新闻里屡屡传出恶劣的抢劫杀人案件,令她更觉得背后发凉。但顾荣琛的话令她注意到了一点,五年前,聂少华开车撞伤了人,伤者双腿残疾,她对双腿残疾这四个字比较敏感,又同是五年前,不会这么巧吧。

她默默地记下了“聂少华”这个名字。

“怎么,听得害pà

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一个人去工地。”

乔心唯抱歉地笑了笑,“对不起啦,那就按照你说的做吧,希望有用,希望别再因为他们而有人受伤,这个工程倾注了那么多人的心血,千万别有影响。”

谈妥,顾荣琛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好,既然你也同意,那我联系赵工程师去。”

“诶,顾总,”乔心唯叫住他,“你晚上加班?”

顾荣琛理所当然地点点头。

“呵呵呵呵,你都受伤了就别加班了吧。”我去约会你加班,好像显得我很不敬业啊。

“我没事,回家也一个人,还不如干活。”

“……那我也加班吧。”哦NO,难得出去吃个饭,我的大餐啊,快说不用,快说不用。

“不用了,你留下也没用啊,更何况你也不懂建筑上的事,我跟赵工程师开个会讨论一下就行了。”

乔心唯眼睛都亮了起来,“呵呵,谢谢。”

顾荣琛站了起来,扶着脖子边走边感慨,“唉,孤家寡人还是寄情于工作比较好。”

旁边有同事调侃了句,“顾总,你招女朋友吗?我们办公室的单身女青年都报名,随你挑。”

这种事情哪能少得了肖宓,她拨弄着额前新剪的刘海,据说那是现下最流行的空气刘海,减龄的,“哎呀顾总,我还是单身呢,我看了公司里这么多的男青年,就你的条件最合适我,我一句话,我随时能上。”

同事们大笑起来,整个办公室都是热热闹闹的,顾荣琛双手合十拜了拜,“求肖宓女神放过我。”

乔心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她几乎都忘了她和江浩一直认为的他就是徐日升这件事,真的很难把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相提并论啊。徐日升是八月份的时候绑架的她,而八月份顾荣琛被聂少华他们用锄头砸伤了胸口,内出血,住了一个月的医院。

这人,不可能有分身术吧。

乔心唯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连江浩都不能解释的事情,轮不到她去操心,还是想想晚上吃什么吧。

下了班,她在楼下大厅里面等,今天大家都穿上了羽绒衣带上了帽子,都城的冬天又冷又干燥,室内有暖气,室外冻得能把人的耳朵冻掉,绝对不夸张。

江浩的车就停在公司门口,看到正望着窗口发呆的乔心唯,他按响了喇叭。

乔心唯微微一笑,拉了一下包包,就往外走。

外面可真冷啊,呼啸的北风又急又大,几乎能把人吹倒了,狂风中似乎还夹杂着几朵小雪花,是今年的瑞雪。

江浩下了车,手里拿着一件棉大衣,乔心唯一跑近,他就赶紧把大衣给她披上,他半搂着她上车,说:“按喇叭是提醒你我来了,不是让你出来,快进去,别冻着了。”

车里开着暖气,就这一会会的时间,挡风玻璃上就结起了一层薄雾,乔心唯抱着大衣,双手哈着气,嘻嘻地笑着:“老公,你穿这么点不冷啊?别说这是你们特训的其中一条。”

江浩上了车,先给她系上安全带,“那可不,在大雪山训liàn

营里穿着背心扎马步站上一个小时,又不是没有过。”

“这么厉害?耳朵冻掉没?”大雪山她去年见识过,可比都城要冷上好几倍啊。

江浩得yì

地说:“这不是好好在么,想不想再去体验一会冰橇啊?”

乔心唯连忙摇头,“不要,我再也不去那种鬼地方了,太冷了。”

江浩捏了一下她的鼻子,“我就知dào

你,瞧你这点出息……走了,想好吃什么没?”

“在想……”

第18章 命丧车轮

第18章命丧车轮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这不知不觉的,他们结婚就快一年了。车外的北风越刮越大,卷裹着的雪花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汽车电台里正在紧急地播着的天气预报,都城未来的三天都将被大雪包围,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雪灾。

乔心唯转头看了一眼江浩,果不其然,他又露出那种焦心的神态了,她俯身过去,用手指捋一捋顺他的眉心,说:“江大首长,别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啦,这种天灾也是没有办法避免的啊,大不了等雪停了我陪你去大街上扫雪喽。”

江浩抓住她的手,说:“别闹,影响我开车。”

乔心唯兴致来了,撒娇着说:“哎呀,你这样一直手抓着人家的手腕,也会影响开车的,快放开放开,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叫喽。”

“……”江浩皱着的眉头一下子舒展开了,一张冰块脸立kè

由阴转晴,“傻瓜,别闹了。”

乔心唯握住他的手,她喜欢看他弧线完美的侧脸,她最喜欢看他想笑又忍着不笑的样子,特别的逗趣。

前面十字路口堵车了,围着好多路人,江浩踩了刹车慢慢停下来,落下窗户往外看去。

“哎呀呀,下班高峰期最容易堵车了,江大首长,你是不是又要去指挥交通了?”

“好像是车祸。”离得有些远,车多人多,不太看得真切,红绿灯成了摆设,堵得水泄不通。

“那你是又要救援去了?”

“你又知dào

。”

“嗯,你的事我都知dào

。”

江浩回过头来,猛地往她一扑,双手直接攀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近了自己,“那你知dào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此时两人的最近距离为零,嘴唇已经贴到了一起,乔心唯故yì

惊讶地说:“老公,难道你想在这闹市口玩车震吗?”她眨巴眨巴着眼睛,故作娇羞状,“不要啊,万一被人看到多不好啊,又万一被路人拍了视频传上网,艾玛那可就丢脸丢大了,说不定你还要停职被查呢。”

江浩简直欲哭无泪啊,他再将她拉近了点,含着她的嘴唇惩罚性地咬了两下。“你就认定了我不敢所以才故yì

埋汰我是不是,乔心唯,你能啊你,嘴皮子越来越贫了,”江浩深呼吸着,绵绵地问,“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才好?”

乔心唯一下子就被迷晕了,他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勾人的眼神,邪魅的语气,这哪里是平时吹胡子瞪眼的江大首长啊。她的小心脏“突突突”地狂跳起来,虽然每天每晚都睡在一起,但她仍然会因为他的某些小举动而脸红心跳。

“你啊,给我乖乖得呆在车里,我下去看看,要是通了你就把车开过来。”

“哦,好啦,你自己注意安全。”

江浩正要下车,前面的车子突然动了,他回过来笑了笑,继xù

开车。

一直开到了路口,红灯了,他们刚好停在最前面,然后惊人的一幕出现了。人群中,纪小海突然走了出来,他看上去有些木然,眼睛始终看着前方,不管后面的人怎么喊怎么拉怎么阻止,他都没有回头。

是的,又是这熟悉的一幕,纪小海和孙容瑄,只不过场地由商场换到了马路上。

江浩和乔心唯都看得目瞪口呆的。

孙容瑄又哭又求,她“噗”地一下双膝跪地,纪小海依然在走,她就揪着他的胳膊,跪着走。

这场面,何其壮观!

与上次相比,纪小海已经麻木了,看得出,他此刻没有任何想法,对死拖着他的人也没有任何感情,仿佛陌生人一样,随她闹,随她哭,一丁点同情的眼神都不给;而孙容瑄,以往的嚣张跋扈没了,只剩下毫无底线的死缠烂打,人也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狼狈。

“这两人到底离没离婚?”江浩问。

“不知dào

啊,他们的事我从不打听。”

说话间,眼尖的孙容瑄已经看到了他们,车就在前面第一辆,稍微留点心就能看到了。

孙容瑄突然说:“就算我们离婚,乔心唯也不可能再接受你啊,小海,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爱着你的。”

或许,只有听到“乔心唯”这三个字,才能令纪小海的脸上出现一点不一样的神情,好像有预感一样,他侧了一下脸,就看到了车里的他们。

他什么都无所谓了,嘴角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他什么都懒得跟孙容瑄说,依旧迈开大步子往前走。

而孙容瑄,一时的不注意就被纪小海给挣脱了,她从地上爬起来,紧赶快赶紧紧地追上去。

就在这时,后面一辆正在行驶着的小轿车刹车不及,车头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孙容瑄。刺耳的刹车声还在回响,“砰”的一声,孙容瑄滚上了轿车的挡风玻璃,她顺势弹起,然后又重重地落下,在路面上继xù

滚了一段路才最终停下。

由始至终,她都是众人的焦点。

轿车司机吓傻了,他立kè

下车来,看到孙容瑄躺在地上一抽一抽的,然后一摊血水由小到大地蔓延开来,他双手抱头,手足无措。

最冷静的还是江浩,他第一时间叫了救护车。

“孙容瑄,孙容瑄。”江浩蹲下身来叫着她,不敢去动她,只能看着她半睁着的眼睛慢慢地慢慢地闭起来,“孙容瑄,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

乔心唯赶了过来,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她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不敢离开,更不敢靠近,只是心口那微微的疼痛实在难以平复,慢慢地,疼痛感越来越强,眼泪也抑制不住往下流。

她恨这个女人,可是她也感谢这个女人,若不是过去的背叛和伤害,她不会遇见现在的幸福。她讨厌极了这个女人,虚荣、歹毒、阴险、下贱,所有贬义词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都不足以形容她的人品。

但是,这个女人却在她眼前被车撞了,性命垂危。

曾记得那年,美好单纯的大学时光,她们一起踩着点上课,一起在图书馆抢占座位,一起躲在被窝里听鬼故事,四年的时间,她们一起做过很多很多事情,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却已经是苍白无力。

一切的伤痛,在死亡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

孙容瑄的脸开始流血,嘴巴、眼睛、鼻子,还有耳朵,她的抽搐幅度也越来越小,江浩探了探她的气息,极其微弱。

孙容瑄用力地睁着眼皮,手指往纪小海的方向抖动着。

纪小海不是没有感觉,刚才那轿车的刹车声响起的时候,他只感觉从背后被人推了一把,等他回头,就看到了落地的孙容瑄,他整个人都呆了,站在原地一动都没有动。

他已经对这个女人麻木了,即便她此刻倒在血泊之中,即便她刚才救了他,但是,他对她,没有丝毫感激之情。

乔心唯朝纪小海喊了一句,“纪小海,你还不赶紧过来?!”

纪小海依旧站在原地发呆。

乔心唯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拉到了孙容瑄的面前。

孙容瑄已经无法讲话,嘴唇一抖一抖的,也不知dào

她在说什么,地上的血越来越多,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纪小海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病情严重的白化病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来自各方的评头论足,这一年多来,他的身心都在受着孙容瑄的折磨,他是多么的渴望摆脱孙容瑄,然,他似乎永远都摆脱不掉了,他将永永远远地成为她的丈夫。

赶来的交警维持着秩序,江浩紧紧地拉着乔心唯的手离开了案发xiàn

场。

他不愿自己的妻子与过去再做过多的纠缠,但他了解她,善良的她肯定会为孙容瑄的遭遇而难受。

“心唯,别看那边,跟我走。”

乔心唯挣了两下,最终还是被他拉着走了,她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也听到了交警对着扩音喇叭大喊着“大家让让,大家让让”的声音,她忍不住要去看看,如果孙容瑄的生命到此为止,那她好歹也见了她最后一面。

江浩把她按在车门上,安慰道:“她为了一个男人活得那么没尊严,死了未必不是一种解脱,人各有命,你不要伤心。”

乔心唯的眼泪怎么都止不住,“她这不是还没死么,你怎么说这种话?”

江浩淡定地说:“我刚才看了,她已经不行了。”

“……”

这时,救护车抵达,医护人员立kè

下车进行抢救,但没过两分钟,医生就放qì

了抢救,盖上白布抬上担架直接抬走了。

江浩很遗憾地告sù

她,“孙容瑄死了。”

乔心唯忍不住回头去看,看到纪小海呆愣愣地杵在原地,她愤愤地说:“纪小海怎么还站在那里,人都快不行了还在怨恨她吗?”

江浩掰过她的脑袋,劝道:“这是人家的事,轮不到你管。”

“……那我好歹跟容瑄是四年的同学。”

江浩叹气,但他坚持说:“那也不用你管,你要不现在打个电话通知一下其他同学,说不定很多都在私底下拍手叫好。”

“……”乔心唯哭得更伤心,“我不打,我不打,你这人怎么这么狠心啊。”

第19章 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第19章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江浩很无语,她说他心狠,他真没什么可以反驳的。远远地,他看到抢救的医护人员跟纪小海说着什么,只见纪小海摇了摇头,然后黯然地调头走了,他竟然,调头走了。

要比心狠,要比冷血,纪小海绝对让他甘拜下风。

乔心唯潸然泪下,十年前父亲离去的记忆在脑海里跳跃着,不久前云清的车祸也不断在她脑海里回荡,一场车祸,一个好好的人突然就没有了,想到这里,她哭得岔气。

江浩挺自责的,看着她伤心他也不好受,他将她抱在怀里,安慰道:“好好,是我不好,都听你的行吗?”

乔心唯靠在他的胸口抽泣,想一想,其实江浩说的也没有错,她说:“我早就不恨她了,要不是她,我还遇不到你呢,我只是觉得她可怜,还有我爸,还有云清……”

江浩拍拍她的肩膀,很心疼她,“唉,谁都不知dào

明天和意wài

哪一个会先来,出事的人走了什么都不知dào

,伤心的都是还在的人,心唯,你这样我也难受,别哭了好吗。”

乔心唯抬起头,泪滴从眼角滑落下来,她说:“老公,我求你答yīng

我一件事。”

“什么?”

“你不准比我先死,我会接受不了的,你在我心里有多重yào

你知dào

吗,要是你有什么事,我肯定接受不了。”

江浩笑了笑,但笑过之后却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存zài

感,这个世上终于有一个除了父母之外的人,对他比对自己的生命还要看重。

“你每一次出差我都要提心吊胆,夜里我一个人睡也睡不着,白天工作也担心着,结婚前你说过你会常出差,出差期间不要找你,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我都记着,所以只要你出差,我就连电话都不敢接,生怕是家里的电话或部队的电话,生怕接到什么不好的消息。你都不知dào

我一个人需yào

面对多大的压力,但我知dào

你压力肯定更大,我不能给你再增加负担。我乖乖的,我很听话的在家等你回来,我盼望着每一次把你送出去,一定再把你迎回来。”

江浩心疼不已,身为一个军人,把全部都奉献给了国家,包括自己的生命,结婚以来,乔心唯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他走,她给他收拾好行装送他出门,他回家,她就笑着给他一个拥bào

,然后调皮地说准bèi

好了晚餐,不过是XXX餐厅的。

他知dào

她内心是担忧的,却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他总以为只要她笑着,她就可以,殊不知,在她的笑容背后,隐藏着多少他所不知dào

的苦和泪。

世上最苦的事情,莫过于生离死别。

乔心唯紧紧搂着他的腰,追问道:“老公,你能答yīng

我吗?”

而江浩却答yīng

不下来,“生死的事情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在每一次出任务的时候,我会加倍小心谨慎。”

乔心唯忍着内心的伤痛,苦笑道:“你看你,连一句话都不愿跟我保证,我终于明白你妈这么多年来的不容易了。”想想婆婆,担心完了丈夫担心儿子,我会不会以后也这样?若是我以后生个儿子,会不会也要当军人,也要将生命置之度外?我会不会送走了丈夫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儿子?那我这辈子图的是什么?

江浩说:“不要老想这些虚的,就算我在出任务的时候死了,那也是光荣的,懂吗?”

“不懂,江浩,你不是一个人,你不能这么想。”

“停止这个话题!”江浩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有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乔心唯突然一下心就凉了,人在难过的时候,以往所有的委屈都会翻个遍地涌上来,而且会加倍委屈和难受,她现在就是这样,她的脑子里迸出四个字——生性凉薄,对,就是这四个字,确切而又形象地形容了江浩这个人。

这样的人只会以自己的想法出发,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感受,或许嘴上会说一些听起来十分有理的话,但他内心的根本,还是自己。

乔心唯推开他,慢慢地往外移了两步。

江浩发觉了她的异样,她在排斥他,他上前两步紧抓住她的手说:“心唯,你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有我的责任和苦衷,我不想一直一直强调这些,这么长时间了,我以为你都懂,一定要在乎这些口头上的承诺吗?说一句话有何难,我尽lì

去做到不就好了吗?”

“呵呵,说一句话有何难,可你却连一句话都不愿对我说。”

“……”江浩又深深地呼吸了一下,“心唯,你不要钻牛角尖。”

“到底是我钻牛角尖,还是你生性凉薄,江浩,你太自私了。”乔心唯猛地推开他,转身就走。

“心唯你去哪,”江浩紧追两步,但车不能放在路口啊,“心唯你回来,你又不听话了是吗,心唯……”

在交警的指挥下,交通慢慢复苏,江浩的车是第一辆,他必须得开走,他追了两步又折了回来,看看头也不回的乔心唯,再看看后头按着喇叭的车辆以及匆匆指挥的交警,他只好返回车里往前开。

生性凉薄,呵呵,他的枕边人如此形容他,生性,凉薄。

救护车与他交错而过,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问号,连眼睛都惊得瞪大了。十年前,萧家去江南旅游,萧天爱车祸逃逸,十年前,乔心唯的父亲死于车祸,司机逃逸,这……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越想越觉得巧,他记得外婆说过,当年警察说逃逸的司机抓到了,可过了一段时间又说弄错了没有抓到,他不知dào

十年前的办案人员是如何办事的,但办案人员不可能随随便便对死者家属说这些不负责任的话;而他父亲也说,萧天爱逃逸之后是被抓的,只不过后来又给放走了。

江浩紧皱着眉头,多年的工作环境练就了他敏锐的洞察力,他早就该把这两件事联想到一起去了啊!

但目前最重yào

的,还是得把心唯找回来。

于是,他在下一个路口调转车头,又开了回去。

乔心唯往回跑了几步,抬起头,远大集团高耸入云的集团大楼矗立在那里,她何尝不想让自己轻松一点,她何尝不想每天朝九晚五到点下班,可是,人在不安定的环境中是没有安全感可言的,她只有在工作上努力才能令自己踏实一点。

茫然间,她看到对面马路上纪小海正低着头往前走着,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纪小海,你怎么在这里,容瑄都那样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去医院?纪小海!”

对面的纪小海听到声音,转头一看,他只是浅浅地一笑,什么都没有说。

乔心唯再次感到心寒,男人的良心,都是被狗吃了吗?!

在车流紧急的马路上,她跃过绿化带跑了过去,上前就一耳光送给了纪小海,“你就这么走了?你难道不该去处理容瑄的后事吗?你就这么恨她吗?她都死了,她死了啊!”

而纪小海却像松了一口气一样,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巴掌肉,说:“心唯,我能说这是她的报应吗?”

“啪!”的一下,乔心唯又甩了一个耳光过去,路过的旁人纷纷往这边看,边走边窃窃私语。

纪小海丝毫不介yì

,只是麻辣辣的疼痛令他更为清醒,“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畅快过,心唯,你知dào

吗,孙容瑄若不死,我都要自杀了,我连安眠药都买好了!”

“……纪小海,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妈被她气得半身不遂,工作我找一份丢一份,她就像冤魂一样缠着我,我到哪里她都能想着法子把我找出来,房子、钱、赡养费,我把所有能给的都给她了,我只求离婚,可她还是不离,法院不给判离,要分居两年,两年啊,我连两个小时都忍受不了。”

乔心唯发xiàn

,纪小海的情绪,几近崩溃。她感慨,以前那么阳光亲和的一个少年,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小海,阿姨她怎么了?”

“孙容瑄去医院闹,我妈脑溢血,幸好是在医院抢救及时才捡回了一条命,但她下半身瘫痪了,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生不如死,我妈剩下的生命,就是在等死了啊。她死了好啊,因为她,我失去了你,失去了工作,失去了一个健康的妈妈,失去了所有的幸福,她死得好啊!我今晚要去庆祝,我一定要去庆祝!”

乔心唯无言以对,她很了解纪小海,可是现在又觉得纪小海好陌生,他微湿的眼睛里面分明对孙容瑄的死有着几分伤痛的,可他却大呼着要庆祝.孙容瑄啊孙容瑄,你的人生到底是为谁而活?现在你死了,却依然不能让你爱的人停止恨你,你的人生,从来到走,就两个字——可笑。

“小海,难道你就一点都不难过吗?”

纪小海冷静下来,他正正地看着乔心唯,说:“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第20章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第20章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平安夜,飘着雪,满大街的火树银花,如同白昼。

走着走着,乔心唯又想起了纪小海的这句话,她死了对谁都是一种解脱。

想着挺心寒,但事实好像确实如此。

班级群里的同学都在说,小海啊,你重获新生了。

孙容瑄车祸身亡的消息传开之后,人人都说这是报应,她连一个像样的葬礼都没有,没有人会去缅怀她同情她,甚至是原谅她,她连死去都带着别人对她的不解和怨恨。听说她年迈的双亲将她的骨灰领走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闹了一年,吵了一年,最终,孙容瑄以她的死来为她与纪小海之间的关系划上了句号。

“先生,买支玫瑰花吧。”

江浩禁不住路边小贩的纠缠,掏钱买了一支,含苞待放的玫瑰,上头还带着为融化的雪花。买了花,江浩跑着小步子追上去,“心唯,等等,心唯。”

失了神的乔心唯这才发觉江浩不在自己的身旁,而在后头,她回转身去一看,抱歉地说:“对不起啊,我又走神了。”看到他递过来一支花,她愉快地接着,“谢谢啊,你第一次送花给我。”

江浩干笑了两声,说:“送花还不如送卡来得实jì

。”

“……”军人都是这么不懂浪漫的吗?

还不等乔心唯说什么,江浩看那大街上黑压压的人头,就说:“咱们还是去商场吧,这人也太多了。”正说着,身旁来了一群身着奇装异服的少男少女,他赶紧将她往自己身边一搂,“过来,别撞着了。”

乔心唯很是无语,摇摇头说:“果然,圣诞节不适合年纪大的人。”

“……”这下轮到江浩无语了,他搂着她,低头说:“我很老吗,你说实话,我看着很老吗?真的很老吗?”

小小的雪花飘落下来,落到了她的头发上,她憋着笑,一双微笑眼弯弯的,仿佛每一根睫毛都在取笑他的自卑,“呦,江大首长,你不是最不在意wài

表的么?在实战演习的时候整天往脸上涂泥巴你都那么骄傲,年龄对你来说,有什么影响呢?反正你的脸是隐蔽的,多条皱纹少条皱纹又有什么关系?”

江浩深吸一口气,眼睛往上抬了一抬,更加抱紧了她,说:“好啊乔心唯,你现在都敢取笑我了是吧,”他的笑带着惩罚的意味,双手越圈越紧,脸也越贴越紧,“看来我是太宠你了,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扛回家揍一顿?”

揍一顿这三个字,怎么听怎么别扭,乔心唯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好,我投降,你饶了我吧,我好怕呦。”

她拿着玫瑰花,一下一下去戳他的鼻孔,他躲她戳,他躲她再戳。路过的人不少,情侣更多,他们这一对男的高大英俊女的娇小可人,路人无不侧目注视。

看着她无邪的笑颜,江浩感概着,“好了,终于把你逗笑了,这可真不容易啊。”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自从目睹那场车祸,这段日子你整天愁眉苦脸的,我怎么逗你你都开心不起来,我真怕你得抑郁症啊。”

所以他把能推的工作尽量推,每天都要接送她上下班,她若加班他就守在一旁安静地等,她若不加班,两人就靠在沙发里一起看电影。他习惯了她的嬉闹和无厘头,也习惯了她追着他在旁边碎嘴捣蛋,突然一下子角色转换,他从起先的不适应慢慢地多了几分理解。想她每天要面对不苟言笑的自己,也真是辛苦。

乔心唯奚落道:“那你呢,你一年四季都扳着一张麻将脸,我还以为你天生面瘫呢。”

江浩紧抿着嘴唇,一脸的便秘样,良久才挤出两个字,“你强!”

“老公,我最近是心情不好,身边发生了三场出人命的车祸,有时候我真的很难平复,想到他们惨死时候的无奈和悲凉,我就感同身受,但你放心吧,我会自己调节,这段时间很谢谢你一直陪着我,我没事了。”

江浩现在很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已经完完全全被眼前这个隐忍而又坚强的女子所折服,很多事情她未必看得开,但只要给她时间,伤痛就会慢慢愈合。他希望如果有一天她父亲车祸的真相揭开,她一样能够承shòu得住,自己调节,自己消化,因为这段路,没有人帮得了她。

“好,你说没事就没事,那今天既然出来了,人再多我们也要逛,走,带你刷卡去。”

“呵呵,有限制吗?”

“必须无限制,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乔心唯眼眶泛红,伸出手来往他的胳膊上一挽,什么都不说了,赶紧拉着他血拼去。

XX商场人满为患,几个楼层的休息区一个空位都没有,就连平日空置的楼道,现在也难得热闹了起来。八楼以上是奢侈品专柜,全都城最奢侈最昂贵的东西都集中在这里,而且只限VIP进入,那就挡掉了绝大一部分人。

不过,那里也是挺热闹的。

乔心唯一直都是经济独立的,即便结了婚,她的工资也绝对养得起自己,她不太愿意花江浩的钱,他给她的副卡一直都是钱包里的摆设品,她总觉得他的工资都是拿命赚回来的,比她自己的钱更舍不得花。

“啧啧啧,太贵了,这件外套能抵我三个月的工资,就算买了我肯定也舍不得穿的,不要不要……这也不要,不实用,那件也不要,颜色太花哨了,不喜欢……”

服wù

员的微笑脸随着一件一件收回的衣服,慢慢地凝固起来,这不是白忙活了一场啊。

江浩站出来说:“哎呀,我老婆太会帮我省钱了……”他直接对服wù

员说,“她刚才试的那几件都包起来吧。”

服wù

员那脸,顿时眉开眼笑的,“诶诶,好的,请两位稍等。”

“等等,等等,喂……”乔心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服wù

员捧着一大堆衣服往收银台去,她瞪着江浩说,“不用都包起来吧,不用这么奢侈吧,那里恐怕是我一整年的工资啊。”心在滴血啊,心疼死了。

“难得给你买一次,刚才穿着都挺合适的。”

“有什么合适的,买回去没机会穿啊,我上班都穿工作装的,不行,我得跟服wù

员说去。”

江浩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说:“马山就有机会穿了,靳首长要请我们吃饭。”

乔心唯一愣,“谁?”

“我的上司,靳子剑靳老首长。”

乔心唯莫名地紧张起来,那可真是大首长啊,“为什么事要请我们吃饭?”

江浩耸了一下肩膀,“关心一下下属呗。”

乔心唯心想,婆婆说江浩可能要升迁了,因为上面的老首长即将退休,估计就是这位靳首长吧。

“那也不用这么多衣服吧。”

“年底酒宴多,我有两个同事结婚,其他还有宴会应酬什么的,总不能每一次都出来逛吧?”

“那也不用买这么贵的啊,我去楼下买一样能买到好的。”

“楼下人挤人哪能看啊,安啦,这几件衣服你老公我还是买得起的。”

不想跟他争辩了,乔心唯叹了口气说:“一想到这都是你拿命赚来的钱,我就不忍心……算了算了,反正你都不心疼。”

服wù

员动作倒是快,不消一会儿工夫就打包好了,越是贵的店,服wù

越好,真zhèng

把你当上帝捧。

江浩手里又多了四个袋子,他牵着乔心唯的手继xù

往前逛,他从小到大都不缺钱,需yào

买想买的东西也从不看价钱,他没有要求自己的妻子要省吃俭用,不过,她勤俭也是好的。

其实他一直没有告sù

她,除了在部队里拿的工资,他还有很大一笔财富在证券公司存着,在证券公司还有一整个团队帮他打理这笔财富,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用每年的盈利在贫困地区盖学校盖楼房资助贫困生,这样已经连续了十三年,未来他也会继xù

下去。

这笔财富,是他过世的奶奶留给他的遗产,正规,合法。

逛着,路过一家乐器行,诺大的橱窗里面放着一把大提琴,背景是黑色的绒布,幽暗的射灯从上面照射下来,大提琴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那一根根琴弦都泛着微光。

乔心唯忽然想到,“江浩,萧天爱现在怎么样了?”

“刘博士的专家小组核心团队回国了,他的意思是现在国内的条件不必国外差,萧天爱是否能站起来关系到他们的研究成败,所以萧天爱还在军区医院里。”

“哦,随她吧,我只是问问。”

江浩以为她会生气,又会像以前一样抓狂,但她没有,反而很平静地说随她吧。

“这是我爸告sù

我的,我并没有去打听,自从她做完手术之后我就没有见过她,她也没有找过我。”

乔心唯笑笑,“这样就行啦,其实我已经想通了,只要你心里在乎我,就不会乱来,对吗?”

江浩郑重地点头,“当然,我发誓我现在心里只有你。”

“呵呵,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那时候,她真的是这样想的,直到很多年之后,她才发觉,命运这东西,真的很会捉弄人。

第21章 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第21章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像圣诞节这种洋节日,往往都是商家想方设法圈钱的时候,这个商场的七楼以上是诸多奢侈品大牌的集中地,这里虽不及楼下拥挤,但今天也是门庭若市。

当然,有很大一部分人拿着VIP的身份进来,也只是逛逛看看,像江浩这么阔绰的大款,实属难得,连柜台的服wù

员们,都忍不住要多关注一眼。

“太太,这是今年的新款,上脚舒服,柔软透气,最重yào

是保暖,正适合现在穿。”

乔心唯站在镜子前面,数她愚钝,她真的看不出这双被称作新品的雪地靴与往年的有什么不同,不过她必须得承认,大牌就是大牌,穿在脚上的感觉比起三十多块钱的地摊货要好很多。

“江浩,你觉得这双好,还是那双高跟的好?”

在男人眼里,这都一样好吗,江浩说:“你选你喜欢的就行。”

“太太,这两双穿您脚上都不错,高跟的皮靴更有精神,平跟的雪地靴脚最舒服。”见乔心唯决定不下来,服wù

员又看向了江浩,“先生您觉得呢?您太太的腿这么修长,真的是穿什么都好kàn

。”

“她腿长?”江浩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乔心唯斜了他一眼,他笑笑又说,“都好kàn

都好kàn

,那就都买了吧,脚上那双穿着好了,省得把你脚冻得冰冷,还有,她原来那双可以扔了,不用打包了。”

服wù

员的脸上笑开了花,“诶诶,好的,先生太太请稍等。”

乔心唯偷偷地看了一眼鞋子的价格,肉疼啊,“江浩,哪有像你这么花钱的,你这花钱的速度比你赚钱的速度还要快啊。”

“你知dào

我赚钱什么速度?”

“我不知dào

你赚钱什么速度,但我可以肯定你不可能一天赚十几万。”

江浩笑而不语,“好啦,难得给你买一次东西,平常我没时间陪你逛街的。”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敬业哥哥,我想要那双雪地靴,我看好久了,平跟的舒服,鞋底还防滑。”

江浩和乔心唯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去,只见周小伊挽着陈敬业的胳膊走进了店里,而周小伊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她整个人也胖了一圈。

乔心唯的好心情顿时全然消失,陈敬业,云清的好丈夫,世人眼中的好男人,竟然在妻子死后不久,带着给他怀孕的女人光明正大地逛商场,真他妈的不要脸。

江浩也愣了好久,不是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处理好周小伊么,他就是这么处理的?太糟心了。

“敬业!”

陈敬业转头便看到了他们,脸色也是一愣,闪躲的眼神,满脸写着逃避。他本能地将周小伊往后一拉,但是,哪怕他的身体再高大,也挡不住身宽体胖的周小伊。

周小伊变化挺大的,以前婀娜的倩影早就消失不见,头发简单地扎成了马尾,还有点油,她没有化妆,纯素颜,可能是年纪小的关系吧,她的容貌倒是与化妆之后差异不大。

江浩走上前,强dà

的气场令陈敬业连退三步,他看看周小伊,再看看陈敬业,说:“你给我出来。”说完,他径直走了出去。

周小伊很紧张,紧紧地抓着陈敬业的胳膊,“敬业哥哥,我害pà

……”

陈敬业拍拍她的手背小声安慰了句,“别怕,你自己先看看,我出去一下马上过来。”

就这个小举动,乔心唯看着就觉得恶心,什么时候,陈敬业对周小伊这个心机女如此温柔体贴了?真是人心难测啊,她好几次看到云清去世之后他痛哭流涕的样子,那时她觉得,云清已经走了,可怜的是活着的人,陈敬业多可怜啊。

现在想想,都他妈的狗屁啊。

两个人男人出去说话了,留下乔心唯狠狠地瞪着周小伊,如果可以,她甚至想替云清上去打她两耳光。

周小伊还是那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话也是轻轻柔柔的,她默默地走上前,低着头说:“心唯姐姐,好久不见,你……”她抬头看看乔心唯,又赶紧低下头去,总一副躲着避着又让着的表情。

乔心唯客气不起来,打断她说:“别,你别用这种表情和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会误以为你是单纯没心机的好姑娘。”

周小伊嘴唇一阵抽抽,忽然,她看到了她脚上穿着的雪地靴,又看到她旁边搁着许多袋子,赞叹道:“心唯姐姐,江浩哥哥真疼你,什么都肯给你买。”

乔心唯在心底里吐槽,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啊,谁要搭理你了。

周小伊浅浅地笑着,也不生气,她看向服wù

员,说:“我也想试试这双鞋,麻烦拿给我一下好吗?”

服wù

员当然乐意,“太太这边请坐,这可是今年的新品和热销款,你看你朋友也刚买了。”

“我跟她不是朋友。”乔心唯纠正道,那严肃的样子令服wù

员尴尬极了。

但周小伊完全不在乎,她双手扶着肚子慢慢地走了过去,“麻烦你帮我穿一下吧,我身子弯不了。”

“好的。”顾客是上帝,服wù

员直接跪着给她试鞋。

乔心唯憋闷得很,她朝外面看了看,看到江浩正和陈敬业在外面边上谈着什么,看江浩的表情,好像是在骂他,是该骂!

周小伊穿上雪地靴,故yì

走到乔心唯的身边一对比,“唉,怎么我穿着这么丑啊,整个小腿都水肿了,穿什么都不好kàn

。”

乔心唯真想骂人,站哪不好非站她旁边,她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好吗。

可是,周小伊却不依不挠了,又说:“心唯姐姐,你好瘦啊,你跟江浩哥哥结婚也好久了,在备孕吧,呵呵,那就应该多吃点养胖一点,这样才容易怀上,不然就算怀上了也很容易掉的。”

靠,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对我的肚子说三道四?!乔心唯内心深处隐隐地痛着。

“心唯姐姐,我听敬业哥哥说上回你被绑架,救回来之后孩子就掉了,唉,真可惜啊,要是没掉的话你现在肯定也已经显怀了。”

“闭嘴,说够了没有?!”乔心唯再一次打断她,真的受不了她故yì

跟你装得很熟的样子。

“呵呵,我还没说够呢,敬业哥哥说他会娶我,在我们的宝宝出生之前先去领证,然后等宝宝满周岁了,我们的婚礼就跟宝宝的周岁宴一起办,他说要带我去马尔代夫度蜜月,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去。”周小伊越说,越得yì

,“心唯姐姐,你们没想到吧,你越是讨厌我我越要过得比你好,你别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喜欢你,都只围着你转,你也别以为我周小伊只有挨打的份,我绝对会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过得好,绝对。”

乔心唯还能说什么呢,对于这种丧失三观又满腹心机的女人,她只能呵呵了。

“啊,忘了说了,云清姐姐的眼光真不错,她选的那张床睡着就是舒服,她那满柜子的衣服我全都当二手衣卖了,还赚了不少钱呢,我全当私房钱存起来,以后给我和敬业哥哥的孩子买奶粉。”

乔心唯诧异,真诧异,周小伊说这些话怎么可以说得如此理所当然,一段时间不见,周小伊的嘴脸更贱了。

这时,服wù

员已经打包好了,彬彬有礼地递上来,“太太,这是您的靴子,有任何问题您都可以拿过来,我们会帮您免费维修和保养。”

乔心唯只想赶紧离开,拎起了袋子就往门口走。

“心唯姐姐,你这就走了?难得遇到,不如一起吃饭吧。”

吃饭?跟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觉得拉低自己的档次。乔心唯走出鞋店,气冲冲地往江浩那边走,“走了,还说什么啊,什么都不用说了。”

陈敬业的脸色十分难看,他只说:“阿浩,我有我的难处,希望你们能谅解。”

“你不需yào

我们的谅解,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怎么决定是你的事情,与我们无关。但是敬业,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不想你以后哭着跑来找我们诉苦。”江浩拉着乔心唯,再看看店里的周小伊,瞧那小人得志的脸色,老老实实的陈敬业怎么就看上这种人了呢?

“敬业,你是不是被周小伊要挟了什么?”

陈敬业摇摇头,苦笑道:“阿浩,你想得太多了,没有的事。”

乔心唯已经等不及,多听一个字都觉得恶心,原来到了最后,陈敬业和周小伊才是绝配,绝对相配的一对贱人,希望他们白头偕老一辈子在一起,别再祸害其他人了。

她把江浩给拉走了,“我们别管闲事,走。”

再没了逛街的心情,两人打道回府,一路上,乔心唯把周小伊在店里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sù

了江浩,她真恨自己反应迟钝,当场就应该扇她俩耳光。

江浩心情凝重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陈敬业不是这样的人,一定不是。”

“算了吧,其实你能有多了解陈敬业呢,你那么忙,你们一年到头能聚上几次?就这样的人,低级,龌蹉,以后绝交,省得被他带坏。”

江浩沉默,很不好的感觉,他竟看不透他最要好的朋友了。

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初陈敬业向云清求婚时候的场景,更不会忘记陈敬业在失去云清之后所流露出来的痛哭和绝望,这么深的感情,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陈敬业,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第22章 你永远是我的最高领导

第22章你永远是我的最高领导

过完圣诞之后,江浩又要出差了,连着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和她的生日他都在出差中。江浩十分的抱歉,但她却反过来安慰他说:“你去吧,工作要紧,纪念日无所谓过不过,只要我们好好地在一起,每一天都可以是纪念日,至于生日嘛,我不过生日的,你是知dào

的。”

江浩摸着她的脸,疼惜地将她拥入怀中,“别担心,这次任务不重,我尽量早点回来。”

一年来,分别过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难舍难分过。

“在家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靳老首长。”

“好,你走吧,一会儿高峰期就没那么顺畅了。”

江浩捏捏她的下巴,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真不想离开她。

企划部办公室,乔心唯正忙着,忽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安全抵达目的地,请领导放心。”她抿嘴一笑,江浩那个愣木头终于懂得报平安了,她赶紧回了一条,“谁是你领导,我可不是,我忙呢,你做你的事去。”

信息刚发出去没多久,江浩又回了一条,“遵命,你永远是我的最高领导。”

乔心唯捂着嘴巴笑,生怕笑出声音来被其他同事听到。

自从万达的团队入驻之后,企划部里要比以前多了一倍的人,谁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知dào

的人也就更多了。

乔心唯看到了电脑旁边的文件,这是前几天顾荣琛给她的关于西地村几个村民的资料,她翻开文件又详细地看了一遍,她的关注点在于——聂少华在五年前车祸逃逸,造成伤者双腿残疾。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句话,但她却毫无原因地觉得这场车祸跟萧天爱有关。发生在她身边的车祸太多了,她不得不注意。

犹豫再三,她点开了顾荣琛的聊天窗口。

——“顾总,能告sù

我有关聂少华五年车祸案的详细情况吗?”

——“我手头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哪里才能找到?”

——“这些村民的资料是西地村村书记给的,具体情况要问村书记,你需yào

这个做什么?”

——“没有,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这些人的过往。对了,围墙打得怎么样了?”

——“已经开始了,进度OK。”

乔心唯有些黯然,她想知dào

更多关于聂少华的事情,但又不想太麻烦顾荣琛,她心底对顾荣琛多少是抱着怀疑的。

——“明天我刚好要见西地村村书记,你要不要一起?”

乔心唯看着屏幕犹豫了一会儿,手指触动键盘,她回复道:“好的。”

翌日,天气晴冷,地面上的积雪逐渐融化,灿烂的阳光和刀刺般的寒风,这样的天气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乔心唯穿着一件厚实的羽绒衣,大大的围巾把耳朵和脸都围了起来,她站在路边等车,冷风一阵阵吹来,冻得她直打哆嗦。

不久,一辆银灰色的商务车开了过来,车窗落下,顾荣琛一挥手说:“乔心唯,快上车。”

乔心唯脚都冻得失去了知觉,看是他,她赶紧上了车。

“谁的车?”她问。

“公司的啊,我的车被毁成那样修修都得半个多月,阮总派了车给我,”顾荣琛指了指安全带示意她系上,又说,“你们阮总人不错,大方,有气度,是个干大事的人。”

“是啊,阮总一直都很有抱负,也很有眼光。”

顾荣琛嘴角扯笑了一下,二话不说,突然俯身过去。

乔心唯吓了一跳,本能地用双手一挡,“顾总,你做什么?”如此近的距离令她恐慌,她的嘴唇差一点碰到他的侧脸,她能闻到他身上特有的气息,说不上来的感觉,但是是很熟悉的味道。

嗅觉的记忆力往往要比视觉和听觉来得更长久,顾荣琛身上的味道令她感到深深的恐慌。

顾荣琛嘴角一笑,伸手一揽便抓住了安全带,“你一直不系安全带,我没法开车啊。”他扣住安全带,抬头便看到了她惊恐的表情,他赶紧退了回来,说,“干嘛这么看我,我又不会对你做坏事。”

有那么一刻,乔心唯的心跳达到了她所能承shòu的极限,突突的一下,她皱着眉头,怯怯地看着顾荣琛,“你……顾总你有没有孪生兄弟?”如果有,这一切都可以解释。

可是,顾荣琛看似很滑稽地笑了一下,表情实诚地说:“没有啊,我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连姐妹都没有,怎么了?”

乔心唯只能讪讪地摇摇头,说:“没怎么……快走吧,约了村书记不好让人家等啊。”

顾荣琛被她弄得莫名其妙的,“乔心唯,你确定你这里没问题?”他指着的地方,是自己的脑子。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说,“快开车。”

从市区到城郊,也就是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西地村村委如今成了西地社区服wù

中心,社区中心修得跟市政大楼似的,青砖绿瓦,道路绿化消防停车场样样完备,拆迁农改非的政策,西地村一下子摇身变成了高上大的代表。

乔心唯环顾着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不错,安静惬意,交通也很便利,西地村新搬迁的地理位置十分优越,这五年来这里发展得特别快,房价地价也是飞涨。

“不应该啊,住在这里的村民多赚啊,就算拆迁补偿款不多,那这几年光飙涨的房价也应该让他们满足吧。而且补偿款都是按照当年的价格给的,聂少华他们,真的不应该再闹了。”

顾荣琛的脖子并没有好利索,后颈处的纱布还没有揭掉,必须隔天去医院换药包扎,他现在扭头的幅度不能太大,否则会再一次撕扯伤口。他抱着脖子慢慢地扭了一下,“聂少华他们几个混混早把房子卖了,钱也都败光了……下车吧,见到书记再说。”

“嗯,好。”乔心唯看他时不时摸摸后颈,觉得挺对不起他的,白白受了伤,“顾总,你的脖子还疼吗?”

顾荣琛摇摇头,“快好了,伤疤痒。”

商务车就停在西地社区中心的停车场里,他们下车,沿着宽敞的青石板路一路步行到中心大楼。中心大楼不但外面看着气派,里面装修也丝毫不差。书记的办公室在二楼,他们走上了气派的半圆形楼梯,在半道的墙上贴着万达集团的LOGO。

乔心唯:“这幢大楼是你们万达旗下的?”

顾荣琛:“是啊,这一整条街都是万达的,多半的建筑都是万达投资或者赞助的,所以那些个领导对万达的人是很客气的。”

正说着,上面两个中年男子走到楼梯口热情地迎接他们,“说曹操曹操就到,顾总,快里面请,茶已经泡好了。”

说话的正是西地村的书记,旁边那位看样子应该是秘书吧。

顾荣琛走上前,介shào

道:“这是远大的策划师,也是市民之家和综合商城的主策划师,乔心唯……心唯,这是李书记,原来是西地村的村书记,现在是社区中心的书记。”

李书记热情地握住乔心唯的手,激动地说:“哎呀,久闻大名,感谢感谢,我们社区多亏了有你们啊。”

乔心唯受宠若惊,同一个村,态度待遇却相差这么大,实在令人唏嘘,她也客气地说:“李书记,您客气了,无功不受禄,您这份感谢我可不敢当。”

顾荣琛:“你就受着吧,我不也是前一阵才接手了这个项目么,他们一样热情款待我,你就当是替你们大老板受了。”

“是啊是啊,乔小姐你就不要客气了。”李书记又看看顾荣琛脖子后面的伤,抱歉地说,“唉,顾总,我都不知dào

说什么了,你屡屡因为那几个败类受伤,我真觉得愧对你啊。”

顾荣琛:“李书记,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他们几个人来的。”

李书记连忙点头,说:“好,到我办公室谈吧,你们的任何办法我们都愿意配合,对于那几个刺头,我也很头痛啊。”

李书记的办公室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过分的装修摆设,窗台上几盆茂密的绿色植物给里面增添了几分生气。秘书地上茶,客气而有礼。

顾荣琛首先表明了态度,说:“我们开会讨论过,聂少华他们几个人无非就是太闲了,手头又没钱,一时想不通就过来闹事敲诈,只要他们愿意,万达集团很欢迎他们。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他们只能从最累最苦的基层做起。或者他们另外想做什么,我们也可以提供帮zhù

。有一份工作,有收入的来源,他们也就安耽了。”

李书记焦心地说:“聂少华以前干过快递,干了两个星期就不做了,也不知dào

他愿不愿意。”

“先劝劝吧,跟他们的家人商量好,等他们出来之后让家人好好劝劝他们,我相信只要有一个愿意,其他人也都会愿意的。”顾荣琛看了看乔心唯,又说,“还有,李书记,不知dào

你知不知dào

聂少华五年前车祸逃逸的事情?”

“我知dào

一点,怎么了?”

乔心唯开口问:“那李书记,您知不知dào

因为车祸而双腿残疾的那位伤者的资料?”

第23章 从好奇到好感

第23章从好奇到好感

李书记回想了一下,“你们等等,我找找资料看。”

李书记走到对面的书柜前,整整一面墙的书柜放满了各种书籍和资料,五年前正好是西地村搬迁的那一年,他并不确定有没有那启车祸的资料。

找了好一会儿,李书记抱歉地说:“以前的资料我都收集整理好了,可能是搬办公室的时候给弄丢了,对不起啊,我这儿怕是已经没有了。”

“哪里会有这些资料?”乔心唯追问。

“派出所肯定有,乔小姐,敢问你为什么想找那位伤者的资料?”

她能说她怀疑被聂少华撞残疾的人是她的情敌,她就是好奇才问的吗。毕竟这是很私人的事情,她不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她便委婉地说:“没什么,就是想深入了解一下聂少华,万一以后遇见他再闹事,我也有话可以劝劝他。”

“哦,那让我好好想一想,我对那件事印象还是挺深的。”李书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良久,才说,“受伤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为了救男的迎面被车撞上,最后成了残疾,男的好像家里很有权势,聂少华根本逃不远。后来审判的时候,法官判了聂少华三年,因为监控显示那对男女没有左右看就走上了机动车道,聂少华并不是全责。后来听说那个女的接受不了残疾的事实自杀了,那男的也去当兵了。”

不用查了,这对男女,是江浩和萧天爱无疑。乔心唯沉默着,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萧天爱为了江浩,可以连命都不要,这份爱,该有多重多沉?而江浩,当年是抱着怎样愧疚的心情选择了将大好青春年华奉献给了部队?

在时间的沙漏中,任何事情都会慢慢遗忘,就连感情都会渐渐消褪,但是,曾经那一刻的挚爱和执着,只有亲身经lì

过的人才能体会。就像她自己,就算时间过去得再多,午夜梦回,她依然会梦到被绑架,被抛入海中,甚至是被江浩遗忘,每一次梦到,她都会从梦中吓醒,然后泪流满面。

回去的路上,乔心唯一直沉默,顾荣琛故yì

说笑了几句都被她无视掉了。

“喂,我说,问你话呢你好歹回我一句啊。”

乔心唯兴致缺缺,“我不想说话。”

顾荣琛也看得出来,她从李书记办公室出来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感概着说:“其实那些过去的事情你又何必去查证,知dào

了反叫自己闹心。”

乔心唯扭头看着窗外,回想与江浩走过的这一年,有笑有泪,很多次江浩往萧天爱身边靠了,她就硬把他拉回来,很多次,如果她放qì

了,或许江浩也就走向萧天爱了。如果给江浩一个摒弃责任的自由选择的机会,她没有把握会赢萧天爱,因为她没有把握去挑zhàn

他们之间青梅竹马的深刻感情。

顾荣琛稳稳地开着车,时不时转头看她一眼,不可否认,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他就对她有了很深的好奇,而许多事情,往往都是由好奇开始的。接触之后,他对她的好奇转变成了好感。

一个高官的妻子,她并没有因为丈夫那显赫的家事而顺理成章地当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太太,而是像普通白领一样朝九晚五地工作,甚至不知日夜地熬夜加班。她比普通的职业女性更加独立,也更加勤奋。

她偶尔会犯迷糊,但不影响她的聪慧大方;偶尔也会冲动鲁莽,但她识大体,懂变通,会举一反三,很多事眼看就要办砸了,她却能够出奇制胜。

这样的女人,最能吸引住他。

然,可惜她是有丈夫的人。

“好,不多说了,那你晚上的聚餐去吗?”

“聚餐?”乔心唯纳闷地问,“什么聚餐?”

“唉,原来有比我还闭塞的人啊,今天阮总请客提前庆祝元旦啊,你没听同事们都在传吗?在部门群里。”

乔心唯后知后觉地说:“部门群里啊,呵呵,不好意思我在家没有上Q所以不知dào

。”

“那你去吗?”

反正江浩也出差去了,下班回家也是一个人,还不如跟同事们一起,“去,公司活动必须参与啊,我是很合群的人。”

“好,那我也去。”

乔心唯纳闷地看了他一眼,他笑笑说:“我也是很合群的人啊。”

——远大集团附近新开了一家日式餐厅,以服wù

出名,阮滨做东请大家去吃一顿,一来犒劳员工,二来庆祝升职。

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办公室里已经炸开了锅,同事们的心已经在日式料理餐厅了,特别是男同事。

马启航过来送文件,八卦的肖宓逮到他就调侃,“马启航,你小样呆会儿别盯着人家姑娘的大腿看,女仆诱惑什么的,你可要扛住啊。”

马启航初次被肖宓调侃的时候还会脸红脖子粗,但现在已经是老油条一根了,他大大方方地说:“肖美女,那些个女仆什么的哪能跟你的制服诱惑相比,简直就是被你完败啊,我看她们还不如看你。”

肖宓是完美的自我主义者,在她的眼里她就是全世界的女王,任何男人都应该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马启航这一说,她丝毫不觉得马启航是在开玩笑,“那必须的,我可不是自夸,就算是一样的工作装,我也不会被埋没,鹤立鸡群你懂吗。”

鹤立鸡群,办公室里所有女同事纷纷躺枪。

下了班,在大家的无限期待下来到了日式餐厅,门口两排软妹人美声甜,她们身着美少女战士的服装,裙子短得能看到里面的安全裤,还有各种颜色的假发,十分的惹眼,她们毕恭毕敬地弯腰鞠躬,“欢迎光临。”

好吧,是中国人,说着标准的普通话。

到了二楼的包厢,中间的移门移开,两个包厢变成了一个大包厢,桌子是一张张的小方桌,可以合着坐,也可以单独坐。服wù

员将桌子拼接在一起,两排人对着坐,刚刚好。脱鞋进入,槽点就来了,“老赵啊,你的脚味好浓,几天没洗脚了?”然后一阵哄堂大笑。

大家席地而坐,舒服是很舒服,但很别扭。

顾荣琛就坐在乔心唯对面,长条形的桌子,他离她的距离很近。

点餐,阮滨看菜单,他每报一个菜名服wù

员就鞠一躬,后来他直接说:“小姐,大家都是中国人,我点个菜而已,你没必要卑躬屈膝的。”

服wù

员一阵尴尬,笑笑说:“好的。”她还是深深地鞠着躬。

阮滨没辙,把菜单交给旁边的人,“每人都点一个,爱吃什么点什么。”他能说他是受不了这妹纸胸前的大深V吗,一弯腰全都看到了,露就露吧,竟然没货,真糟蹋了这件深V的衣服啊。

点完菜,阮滨终于忍不住问:“这谁选的餐厅?”

马启航自告奋勇地举手说:“阮总,我我我,您还满yì

吗?”

“满yì

你个鬼,今年的年终奖扣光。”

“……阮总,这个玩笑可不能开啊。”

在座的都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气氛很是融洽。

顾荣琛挺佩服阮滨的,年轻有为,在人才济济的大集团里能够一爬再爬,并且还能与属下打成一片,这是十分难得的。合zuò

了之后他才发xiàn

,在阮滨的团队里,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够在专业领域里独当一面的精英,并且,他们都对阮滨十分衷心,这是最值得他借鉴的地方。

日本料理生的东西不少,各种刺身里面都是生鱼片,沾了芥末塞进嘴里,能把你的眼泪呛出来。爱的人很爱,怕的人又很怕。

乔心唯就属于后者。

“心唯,这个不错,你吃吃看。”

“好啊,谢谢。”乔心唯接过同事递来的寿司,张嘴就咬了一口。只怪吃之前没有在意,谁会想到普通款的紫菜包饭还暗藏玄机,她一嚼,三秒,“啊,有芥末……”一阵辛辣呛鼻的感觉涌上了大脑,顿时,她泪流满面,迅速涨红了脸,咳嗽,喘气,整个人都感觉快死了一样,难受得不行。

身旁的同事小茹连连道歉,赶紧给她倒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dào

你吃不了芥末。”

乔心唯摇了摇手,话已经说不出来了,东西是她自己吃的,小茹只是好心推荐而已,也不能怪人家啊。

见状,阮滨站起身,倒了一杯白酒端到她跟前,“闻一下,会好受一点。”

对面的顾荣琛默默地将倒出的白酒放下了,他注视着阮滨,阮滨眼中有着不同寻常的着急。

乔心唯照做了,白酒的热气确实能缓解芥末的刺鼻味,但是她不是简单的怕芥末,她是对芥末过敏。原以为只要不沾芥末就行,殊不知这些寿司里面都会放芥末。

很快,她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红点子,脖子里也都是,又痒又烫。

肖宓忽然说:“啊,我想起来了,心唯对芥末过敏。”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阮滨直接将她拉了起来,说:“你们继xù

吃,我送她去医院。”

顾荣琛也没闲着,“一起吧,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没喝。”

第24章 我受之有愧

第24章我受之有愧

这突如其来的芥末之灾令乔心唯难堪至极,刺鼻呛喉,鼻涕眼泪流着,还猛烈地咳嗽,还是在两个无亲无故的大男人面前。

阮滨将她扶上车,又绕到后备箱里拿了几瓶矿泉水。

顾荣琛接过车钥匙就将车开了出去,一路直飙。

猛灌了几口矿泉水,舒服了一些,但是身上的红点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烫,她能感觉到脸颊两侧火辣辣的痒起来,抓一下更痒。

阮滨和顾荣琛都是她的上司,要两个男上司送她去医院,还要目睹她芥末过敏之后的惨状,她真的觉得很丢脸好吗,这比芥末过敏本身还要丢脸!

阮滨有些手足无措,一手拿着水一手拿着纸巾,也不知dào

怎么做才能帮她减轻痛苦。

乔心唯吃力地喘着气,她小时候第一次吃芥末,发烧三天三夜差点要了她的命,上大学的时候误食过一次,可能是体内有了抗体吧,发烧了两天两夜,但依然能坚持上课。

此刻,她靠在车窗边上,感觉自己的胸口发紧,心脏“突突突”地跳得猛烈,最要命的是,发痒的感觉已经由脖子和面颊蔓延到了全身。她多么希望现在陪着自己去医院的人,是江浩。

“还喝水吗?”

她摇摇头,喝水已经不管用了,只会撑着肚子。她捧着自己的脸,说:“你们把我送到医院门口就行了,我自己进去。”

“那怎么行,你这个样子我哪能放心?”说出口,觉得不妥,阮滨立马纠正道,“阿浩出差,他若是知dào

你跟我出去吃饭吃成这样而我又不管你,他肯定跟我绝交。”

顾荣琛抬一眼看了看照后镜,阮滨这一脸急切和心虚的样子,不会太过明显吗?朋友妻不可欺,阮总,你对乔心唯这么上心,真的好吗?顾荣琛对自己的这一偶然发xiàn

感到无比的惊讶。

很快就到了医院,挂了急诊,量了体温,38.8,高烧。

乔心唯苦着脸说:“没想到我这壮如牛的身体被一口芥末给撂倒了。”

一直紧锁眉头的阮滨扑哧一笑,“我也没想到你烧到了38.8度还能说笑。”

医生看看她,再看看后面两个大男人,问:“小姐,哪一位是你的爱人?”

乔心唯愣了一下,“都不是。”怎么,这还跟芥末过敏有关系吗?现在的医生管太多了吧。

医生哦了一下,说:“那么就请两位先生到外面去等一等吧,我要给她做详细的检查。”

阮滨和顾荣琛走出了急诊室,走廊里,两人面对面地站着,背靠着墙,四目相对。

一种熟悉而又尴尬的感觉在两人之间流转,他们看到对方的眼神里,有着同一种担忧和关切。

阮滨先开了口,说:“顾总,今天谢谢你了,本来是请你们吃饭轻松一下的,却还让你送我们来医院。”

顾荣琛扯了一下嘴角,似笑非笑,“不用客气,虽然我们不属于同一个公司,但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大家都是同事嘛。”

两人的笑容变得僵硬而又尴尬,气氛冷到了冰点。

阮滨不敢挑明了直说,无论如何那只是他的感觉,说破了万一不是,那岂不是闹笑话,以后还得一起共事。

但顾荣琛没有什么顾虑,很直接地暗示道:“阮总,听说乔心唯的丈夫是你的好友,但是我看你这样子,呵呵,你真的很关心下属啊。”

阮滨尴尬不已,眼神闪躲着不敢回话,酝酿了良久,他才说:“是啊,阿浩是我最好的朋友,再说了,西地村的开发案正在关键时刻,少了策划师可不行啊,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乔心唯出事,你说呢?”

“嗯,对。”顾荣琛笑着点点头,哪管阮滨怎么解释,一切尽在不言中了,同是作为男人,他懂的。

不一会儿,诊室的门开了,乔心唯开门出来,羽绒衣半披在身上,抽了血,胳膊上还按着棉花团,她有气无力地说:“医生说等验血报gào

出来再看用什么药,大概要等半个小时。”

阮滨二话不说赶紧扶住她,她的脸色比刚才还要差,苍白如纸,成片的小红疹越发显得明显,额头上布满了细微的虚汗,看着她好像随时都可能昏迷倒下一样。

顾荣琛收起了试探的劲,心里也紧张起来,“这么烧上半个小时不会把脑子烧坏吧,体温会不会还在上升?”那一刻,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如果江浩不能做一个称职的丈夫,那么,他可以。

乔心唯靠在门框子上,摇着手,语速也变慢了,“医生给我打了退烧针,半个小时见效。”

医生也跟出来了,说:“去输液室找个床位躺着吧,退烧需yào

一段时间,退了烧人也是很虚弱的,多喝点热水。”医生看了看左右站着的两人,又说,“你们俩一个去找点热水,医院晚上热水的供应只到八点,现在已经没有了;一个拿着她的单子去大厅等着,现在人少,报gào

单估计很快就出来,拿来了赶紧给我我好给她用治过敏的药,她这些红疹就是高烧的根源,退烧药不一定有用的。”

乔心唯哪好意思让两个上司去忙活啊,着急地说:“我可不敢,我自己就可以……”

不等她说完,阮滨和顾荣琛一左一右架着她往输液室走去。

兵分两路,阮滨拿着单子去大厅的服wù

台等报gào

单,自助的机器,一刷条形码就可以打印报gào

单,他一分钟一刷。顾荣琛开着车去街上寻找便利商店,那里肯定有热水。

乔心唯躺在床上难受极了,高烧令全身虚软,红疹令全身奇痒无比,还不能挠,她双手紧紧握着病床两边的桅杆,闭着眼睛,咬紧牙关,默默地忍受着。

她的包就放在枕头旁,手机一震动她就知dào

了。

“喂,老公……”难受得想哭,想他想得想哭,生病的时候他不在身边,更想哭。

江浩一听声音不对,而这句老公也喊得难得,他急切地问:“你怎么了?别哭别哭,”他能想象她抖着嘴唇的画面,“发生什么事了?。”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说:“今天单位聚餐,吃的是日本料理,我不小心吃了芥末,我对芥末过敏……现在在医院……”

“严重吗?”

“……”眼泪憋着一直在眼眶里打转,“不严重。”

“你别骗我,到底严不严重?!”江浩的声音很严厉,他在离她千里之外的地方,看不到人只能干着急。

乔心唯缓了缓语气,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就是太晚了,要吊水,医生让住一晚。”

“真没事?”

“真没事。”

江浩叹了口气,绵长沉重的语气透过手机传到乔心唯的耳朵里,他很自责,但也很无奈,“你一个人在医院不行,我让我妈过去。”

“不用不用,我真没事,让她大晚上的过来陪一夜我也不好意思,而且我也别扭,你明白的。”

“那麻烦一下丈母娘吧,等我回来了再好好感谢她。”

“不用,过来也没用啊,我就吊水而已,这里有护士看着,睡一觉明早就能回去了。”

“你一个人哪行,你在哪家医院,我打电话给院长。”

“……哎呀你烦死了,我说了不用就不用。”

远水救不了近火,江浩实在拗不过她,他很用力地吸了两口气,心疼地说:“你这样我都没办法专心工作了。”

乔心唯吞下所有的委屈,轻声说:“老公,快点做完事,快点回来。”

“好。”

输液室的门口,顾荣琛正站在门口,他一手拎着热水瓶,一手拿着一个塑料袋。

乔心唯挂了电话,隐忍的眼泪不自觉地从眼角滑落下来,既然嫁给了军人,那就得做好他时常不在身边的准bèi

,也得做好再苦再累都要自己承shòu的准bèi



“都烧成这样了还没事?”顾荣琛从容地走了过来,责怪的语气中透露着浓浓的疼惜。

乔心唯猛地睁开眼睛,“你这么快,我……我自己来吧……”

“你躺好,”严肃脸,超级严肃,“医院对面就有便利商店,我就直接拎了一壶过来,还买了一些面包饼干,晚饭你也没怎么吃,不吃饱了怎么抗得过去?!”顾荣琛倒出一杯热水晾着,撕开一袋面包递给她,“吃吧,填填肚子。”

人家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意思拒绝,“我没什么胃口……”

“没胃口也要吃,面包是不是太干了,要不我出去给你买点粥?”

“不用了,真不用了,顾总,您别这样周到,我受之有愧。”

都用上“您”了,他潜意识里十分讨厌她用这种方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他说:“要是阮滨为你这么做,你就受之无愧了?”

乔心唯楞了一下,本来发着高烧脑子就不好使,她听这话,怎么这么别扭啊,关阮滨什么事。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是啊,我很谢谢你和阮总,等吊上水你们都回吧,我一个人可以。”

顾荣琛坐在床边,他忽然直瞪瞪地看着她,用质问的语气问道:“乔心唯,你为什么要嫁给江浩,哪怕是阮滨,我都不会这么……”

第25章 第一次说我爱你

第25章第一次说我爱你

“你为什么要嫁给江浩,哪怕是阮滨,我都不会这么……”顾荣琛及时踩住刹车,理智让他收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

乔心唯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顾总,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顾荣琛闪烁其词,最后干笑着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没什么,你当我什么都没有说吧。”

那一刻,乔心唯的心里又突地一阵恐慌,顾荣琛这个表情,就是这个不甘心但却无奈的表情,跟徐日升如出一辙。

好在这时,阮滨也折回了,“顾总,你怎么比我还快?”

“嗯,医院对面就有。”

“验血报gào

单出来了,我去交给医生。”

“好。”

乔心唯默默地吃了几口面包,顾荣琛坐在一旁,两人都沉默着,有些尴尬,但又不能改变这种情况。

医生很快就来了,按照报gào

单开了药水,然后让护士为她打上点滴。

“这药能帮你退烧和缓解痛痒感,在红疹消褪之前你要忌口,辛辣油腻的千万不能吃。”

“好的,谢谢医生。”

临走之前,医生扶了一下他鼻梁上的高度近视眼镜,颇有深意地看了看阮滨和顾荣琛,然后才走。

乔心唯不傻,这大晚上的人也不多,一个女的被两个大男人照顾着,别人会怎么想怎么议论?没熟人看见还好,要有熟人看见,岂不是要误会?!

于是,她说:“阮总,顾总,你们都回去吧,我睡一觉就明天天亮了,这里有护士看着,没事的。”

阮滨和顾荣琛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与自己相似的情愫,他们也知dào

自己留在这里不合适,所以也没有强留。

但是出了医院,两人就摊牌了。

夜色茫茫,低温冻骨,凛冽的寒风中伫立着两个人,一呼吸,吐出一团团的白雾。

“顾总,心唯的丈夫江浩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可不希望看到有任何人对她有不好的想法。”阮滨开门见山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是聪明人,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我想不用我说得这么清楚吧。”

顾荣琛咧着嘴巴笑了笑,太冷了,笑容有些僵硬,“这我当然知dào

,但是阮总,你也不能借着朋友的名义过分关心下属吧,难道你认为你的担心和焦虑还在正常范围?难道你认为别人看不出来?倘若你最要好的朋友江浩看到你对他的妻子有觊觎之心,他还会视你为最要好的朋友吗?”

阮滨语塞,顾荣琛的话句句刺中他的软肋,他由主动转为被动。

“我对乔心唯,从来没有觊觎之心。”这一点,他必须要解释,从江浩宣bù

他们已经领证那一刻起,他就对乔心唯断了念想。

“是么,那最好,我也希望你明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好感这一点谁也阻止不了包括自己,但是,我自认为自制力不错,也有正确的道德观和是非观,什么该玩什么不该玩我知dào

,用不着你提醒。”

除了工作,阮滨在私下一向对旁事都是很玩味的,一个人自由惯了,闲散惯了,什么都无所谓了,有好姻缘遇上最好,没有好姻缘也无所谓,爱情这种东西,对他而言是有了增色没有也无所谓。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这一点小小的私心还会被别人看穿,他觉得很惭愧。

阮滨忽然笑了起来,“呵呵,顾总,看来我们也是同病相怜,你说得没错,这种事情自己也没办法控zhì

,但只要不去破坏人家的婚姻,也不是什么罪无可恕的大罪,是么?”

顾荣琛也大方地一笑,“这本来就不是罪……这天可真够冷的,阮总,我先走一步了。”

“好,我也走了。”

最后的最后,两人笑着挥手告别,确实,同病相怜,这个词语最能形容他俩。

夜色渐深,阮滨的车停在半路,他买了两打啤酒,在刺骨的寒风中靠着车门喝啤酒,那滋味,真爽。

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三人组的聚会越来越少,以前他们也都忙,可再忙也有相聚的时间,只要江浩一有空,召唤一声,他和陈敬业肯定赴约;而现在,江浩话少了,陈敬业人也不露面了,他们的微信群上一次说话还是三个月前。

他不知dào

这是为什么,是他变了,还是他们变了。

而顾荣琛也没有回家,他就在医院外面绕了一圈,然后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着。车里开着悠扬舒缓的音乐,他闭着眼睛养神,回忆过往,一片黑色,他很喜欢现在,也很珍惜现在。

输液室里,乔心唯在药物的作用下,没那么烧了,身上的红疹也没那么痒了。头顶就是白花花的天花板和明晃晃的日光灯,周围安静得连走廊里有人咳嗽的声音都听得格外清晰,她越发的想江浩,她多么希望江浩此刻能够在她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概凌晨的时候,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微光,顾荣琛在车里睡得十分不安稳,一会儿一醒。忽然,在朦胧之际,他看到了一个形似江浩的男人走进了医院。

他落下车玻璃探出头,凝神看过去,车子是白底红字的军牌,衣服是黑色毛领的军用大风衣,错不了,肯定是江浩。

寒冷的空气肆无忌惮地从外面钻进来,他能闻到一丝空气结冰的味道,他对着空气发笑,舔着嘴唇发笑。江浩啊江浩,你到底还是稀罕这个老婆的。

他关上车窗,点火,离开。

此时,乔心唯正睡得香,可能是药物的作用吧,她比往常睡得还要沉,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坐到了她的床边。

江浩只是看着她叹气,瞧那一脸的红疹子,肯定很折磨她。

六点,护士查房量体温,用的是耳温枪,“滴”的一声,乔心唯迷迷糊糊地醒来,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江浩,但是一个懒腰伸完,她又闭上了眼睛,美梦要继xù

做啊,翻了个身抱着被子,她嘴里呢喃了句,“老公,我好想你哦。”

江浩嘴角微微一笑,有护士在,他怪不好意思的,小声地说:“我老婆肯定还在做梦呢。”

护士笑笑便去下一床量体温了。

江浩轻轻地爬上去,手肘撑在她身体的两侧,俯着身,却不压着她。

他在她耳边哑着声音说:“老婆,原来你做梦都在想我啊。”

乔心唯微翘的睫毛抖了一抖,眉头也微微一皱,哦天哪,这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仿佛江浩的声音就在耳边啊。

江浩又靠近了些,“懒猫,明明醒了还装睡?”

他说话的时候,嘴唇一下一下触碰到她的耳朵,那种痒入骨髓的敏感令她猛然睁开了眼睛,“江浩!”她喊出声来。

“嘘……人家都还休息呢,别这么大声。”虽然有布帘围着,但声音都是能听见的。

乔心唯掩不住内心的兴奋,圈着他的脖颈不肯放手,“哈哈哈哈,江浩,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以为我在做梦呢,天哪,你不是还在出差吗,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江浩抱着她,在她唇上深深地一吻,看着她憔悴不已的脸颊,他心疼不已。

“连夜赶回来的,我还不知dào

你么,又不想麻烦别人,肯定不会告sù

你妈。你生病了,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在医院啊。”

乔心唯摇摇头,“我没关系的,就是……”话至此,语带哽咽,“就是太想你了。”

江浩摸摸她的后脑勺,又将她按回了床上,“躺好,这儿的暖气可不比家里,被子也不够暖和,别着凉了。”看着她傻兮兮地看着他笑,他又忍不住去摸她满是红疹的脸蛋,“丑婆娘,醒来见到为夫,是不是很感动?”

乔心唯翻了一阵白眼,一转头躲掉了,“哎呀你别乱摸,医生说疹子不能碰,感染了更难痊愈了。”

“好好好,我不碰,我不碰。”说着,江浩收回了手要坐起来的意思。

乔心唯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个儿的肩上,不让他起来,“你摸你摸你摸,随你喜欢摸哪,反正我人都是你的,丑也没办法,你只能将就着看看了。”

“生病了也不忘贫嘴,就你能。”

“呵呵呵,江浩,过来,”乔心唯圈住他的脖子,狠狠地回吻了一下他,“我很感动,也很开心,老公我爱你。”

“傻丫头,我也爱你。”

那一刻,乔心唯笑得跟傻冒一样,他说爱她了,他终于说了爱她,她的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止也止不住。

江浩看到她的眼泪就心急,“怎么哭了啊,太惊讶了是吗,别哭啊。”

“这是你第一次说爱我。”

江浩一愣,“以前没说过?”

乔心唯全身都在摇头,“你只说过在意我,会照顾我,会保护我,从来没说过爱我,你知dào

吗,我等这句话等好久了。”

江浩心里一热,笑她傻,“不就是一句话么,你能感受到就好了,干嘛挂嘴上。”

“不是啊,说出来跟感受到是两回事,我喜欢听,我就喜欢听。”

“这么大的人了,羞不羞?”

“不羞,你再说一遍,我要听,再说一遍。”

江浩拗不过她,伏在她耳边连连低语,“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请假



第26章 低调过节高调备孕

第26章低调过节高调备孕

查房时间到了,医生上下打量了一下江浩,他很确定,眼前这个气宇轩昂的男人并不是昨天晚上那两个男人的其中之一。

乔心唯从医生的眼中看出了疑惑,她连忙解释道:“医生,他是我的丈夫。”

“哦,原来那两个都不是啊,我说呢,怎么一个都没有留下来陪夜。”

江浩的脸色僵僵的,但仍然若无其事地问:“医生,她没事了吧?回家之后有没有要忌口的?”

“辛辣油腻刺激的尽量别吃,其他的基本上都可以,多喝水多休息,发热除了过敏之外也是因为抵抗力差,平时也要多注意锻炼。”

“那这一身的红疹什么时候退?”

“多喝水,多排毒,休息好了自然就好了,要消快一点就好好擦药。”

“医生,我们正在备孕,这次过敏对怀孕有没有影响?”

“在备孕啊,那怎么不提前告sù

我……安全起见还是下个月再开始吧,毕竟用了退烧药。”

“诶,好,谢谢医生。”

乔心唯已经脸红了,脸一红,那些红疹越发的明显,成片成片的红起来。

医生笑笑说:“到底还是当丈夫的心比较细,好了,你们去药方拿了药就可以走了,记得多喝水。”

医生走了,江浩开始质问了,“昨晚那两个男人是谁啊?”

“还会有谁,不就是阮滨和顾荣琛么,昨天我们部门一起吃饭庆祝阮滨升职,吃的日本料理,我不小心吃到了芥末……你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要为这生气?唉呦江大首长,吃醋不是这样吃的。”

江浩俯下身来,猛地一下凑到她的面前,“你昨天竟然没告sù

我,少跟顾荣琛接触,你忘了?”

乔心唯收起嘻哈的笑脸,一本正经地说:“我没告sù

你也是不想你担心,阮总昨晚喝了酒,所以让顾总开的车,我平时跟他接触不多,但总归是一个团队,零交流也不可能,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江浩嘴角扬起微微笑的弧度,窗外一缕暖阳恰好照射进来,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的周身仿佛绕着一团光圈,连那劳累的神色也没有了,他的笑脸是那么的健康而富有活力,又是那么的温柔且多情。

“报gào

首长夫人,我最后问一个问题,你愿意给点面子让我回家煮粥给你吃吗?”

乔心唯被逗笑了,“我愿意……对了,你怎么知dào

我在这家医院的?”

“手机定位。”

“吼,你监督我。”

“不,是为了你的安全。”

乔心唯心里暖暖的,有了绑架的前车之鉴,她能感受到江浩是越来越在乎自己了,“那你还需yào

再出差吗?”

“都安排好了,不去了,回家陪你过节。”

江浩是连夜赶回来的,从酒店到机场,一个小时的候机,两个小时的飞机,再从机场直接赶到医院,一刻都没有停下,他只在飞机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

寒冬的清晨,气温极低,空气中浓浓的雾气仿佛夹带着冰刀,一走出去,疯了一样往你脸上划。

江浩一手拎着药,一手夹着乔心唯,快速地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元旦,也是结婚纪念日,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上午去景家吃顿中饭,下午去江家吃顿晚饭,一天就过去了,然后还有两天她打算在家里睡个够。关于生日,她没有提,江浩也没有提,但是他没有忘记出门带一只小蛋糕,悄悄地放在床头柜上。

十点,冬日的暖阳正是暖和的时候,乔心唯在被窝里伸了一个懒腰,不太想起床。

身旁位置是空的,也对,江浩从来不睡懒觉,摸一摸被褥,已经冷了,不知dào

他什么时候起的。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摸到手机又缩回了被窝。

手机没有任何消息,去年还能收到云清和纪小海的生日祝福,今年一条都没有了。

点开朋友圈,满屏的庆贺元旦祝福,翻了一截,她忽然发xiàn

江浩昨晚零点的时候发了一张照片,这是他第一条朋友圈的信息,并写了一段话——所有的努力拼搏都是为了你。

就那么一下,她鼻头一酸,红了眼眶,照片上是正在玩雪的她,晚上光线不足,画面不是很清晰,但那半个侧脸拍得唯美极了,她的笑丝毫不比夜色中的雪景逊色。

他的朋友圈她认识的人不多,不知dào

人家是如何评论的,但她能看见他给大家回复的,基本上都是谢谢两字,言简意赅,逐一回复,可见他还蛮重视的。

她看到下面有阮滨的回复,他说祝你们永远幸福,还有陈敬业的,他说珍惜眼前人。当然,这必定少不了萧天爱的,她只是点了一个赞,并没有留言。

被窝里很热,一哈气整个屏幕都起雾了,她用大拇指擦了擦,也给他回复了一条——“这是你老婆吗?好美,一看就是贤妻良母。”

不过就是擦眼泪的功夫,她就看到江浩给她回复了,他说——“是啊,她比你勤快多了,早早就起床打扫卫生了。”

这,拐个弯骂我呢。她又回了一条,正正经经的一条,她说——“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江浩也给她回——“有你就有了全世界+1”

也不知dào

在哪里在干什么的阮滨淡定不了了,直接回了一条——“你俩够了,在朋友圈里秀恩爱你们让单身青年怎么活?!”

乔心唯直接笑出声音来,闷得脸上又是泪水又是汗水的,她悄悄地从被窝里探出头来,原本想吓吓江浩,却不想被床头柜上的起司蛋糕给惊了一下。蛋糕只有手掌大小,是一个礼帽造型,既可爱又精致。

她拿起蛋糕,小小地咬了一口,酸奶味的,浓香可口,回味馨甜。

这下好了,眼泪更加止不住了。

婚后一年,她才开始懂得什么是生活,什么是婚姻,什么是夫妻相处之道。男人好比风筝,无论飞多高,总有一根线握在女人手中。聪明的女人总是懂得保持一段合适的距离,远了拽拽,紧了松松;愚蠢的男人总是想挣脱那跟线,下场是越飞越远,直到有一天伤遍体磷伤再也飞不动,无人问津。

江浩是睿智的男人,而她也不笨。

江浩听到抽泣声赶紧走进来一看,“呦,我说怎么听到声音了还不见人出来,原来是躲在被窝里偷吃东西啊。你行啊乔心唯,一睁眼就吃,牙都不刷,够可以啊你。”

乔心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把眼泪擦干,继xù

吃,十点了,很饿了好吗。她咬一口再咬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江浩眼中惊艳了一下,然后叹了口气,若无其事地坐到床边来,他说:“老婆,你低头看看。”

乔心唯不明所以,低头一看,许多蛋糕屑屑都掉在了她的内衣上,她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沾了一下塞进嘴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江浩的变化。

这,好生动的秀色可餐啊,江浩精神一振,心脏都漏跳了半拍。

“老公,谢谢你,很好吃……不过你能告sù

我是哪家蛋糕店买的吗?我以后要多光顾,这家的起司蛋糕真的太好吃了……喂,问你话呢,老公?……”

她一转头,江浩蓄势待发地扑了上来,“啊,你干嘛,我我我还没吃完呢。”

“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江浩贴上她的胸口一阵啃,也不顾她啃了一半的蛋糕又脏又窘。

这一刻,真的如那句话所说,有你就有了全世界。

——元旦假期一结束,江浩又要出差了,不过这次比较特殊,就在本地出差,为期一个月。

“晚上等熄了灯,就不能偷偷回来?”

“新兵刚到,万一有什么情况我得在啊。”

“二十分钟的车程,一趟都不能回来?”

“不是路程长短的问题,也不是时间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规定了不能离队就是不能。”

好说歹说,结果一样,乔心唯拿了睡衣转身走去浴室。

“喂,这是我的工作我有什么办法?”江浩匆匆跟过去,他怕晚上当厅长,“心唯,你别耍小性子,想想去年的大雪山,今年能留在都城已经很不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乔心唯站在门口,“我不就想你回来看看我么。”

江浩无奈地说:“这是规定,部队有部队的纪律,谁出差还一天到晚往家跑呢?”

“没有一天到晚,一个月呢,回来一次都不行?……行,你别说了,我知dào

你要做表率,行,谈话到此结束,我要洗澡你别打扰我。”说完,她将浴室的门关了起来。

江浩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女人真的好善变啊,昨晚还甜甜地说理解他的工作,今晚就变卦了,这么太快了点吧。他敲了敲门,说:“心唯,你听我说啊……”

“我不听,你也别说了,反正你的工作不需yào

跟我解释,我也不能问,我懂的。”

“靳首长要退位了,他私下跟我说会推举我上去,这种时候我更得好好表现是吧。”也就是对着乔心唯,他才这么耐心地解释,“靳首长还说要找个机会见见你,说不定哪天就把你接到部队会面了。”

“会面?我还会晤呢,我不见,我要工作我很忙的。”

“老婆……”江浩一扭门把,门没有锁,他心里一乐就推了进去,然后“哗”的一下,一桶冷水从天而降,疯婆子的狂笑声随即传来。

好啊,他堂堂大首长,被玩了。

第27章 他好像受到什么胁迫

第27章他好像受到什么胁迫

乔心唯佯装生气跑进了浴室,关上门,耳朵贴着门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江浩急急忙忙地追到了门口,敲门,但又不敢直闯,她就想笑。她看到洗手台边上的一桶水,心里忽然就有了一计,哼,叫你忙,叫你不陪我,叫你部队部队还是部队。

他说:“心唯,你听我说啊……”

听到他求助似的语气,她都快憋不住了,她故yì

说:“我不听,你也别说了,反正你的工作不需yào

跟我解释,我也不能问,我懂的。”

一边说着,一边搬了凳子放在门边,她站在凳子上,还拿起了水桶,大半桶水呢,还挺沉的。

江浩站在门口耐心地解释:“靳首长要退位了,他私下跟我说会推举我上去,这种时候我更得好好表现是吧。靳首长还说要找个机会见见你,说不定哪天就把你接到部队会面了。”

“会面?我还会晤呢,我不见,我要工作我很忙的。”憋笑。

“老婆……”江浩一扭门把,门没有锁,他心里一乐就推了进去。

乔心唯找准时机,在他开门进来的时候桶一倒,大半桶冷水直接泼到了他的头上,完了之后她还逃得远远的,边蹦边笑,笑得快岔气了都。

“哈哈哈哈,笨蛋,中计了吧,大笨蛋,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江浩冷得直哆嗦,真是从头淋到脚啊,哪有这种老婆的,寒冬腊月竟然玩冰桶,是不是想谋杀亲夫啊?!江浩捏紧了拳头,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也不太好,被气的,也是被冻的。

乔心唯笑了一阵,看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笑笑也就停了,一个在哪笑也不好笑啊,她拉了拉他的手,说:“呆子,快把湿衣服脱了,我放水给你泡个热水澡,以后要一个月没得享shòu

呢。”

她走去放水,热气腾腾的水噗噗地流了下来。

可是,江浩还是不动,她疑惑地凑上去说:“江浩,听见没?不冷吗?”

江浩怒了,重重地说:“有你这么玩的么,这水几度啊这么冷,你直接往我头上倒你也舍得?乔心唯你够狠啊。”

“……”乔心唯直接傻了,她知dào

他一直洗的冷水澡,再冷的天照旧拿冷水往身上浇,他说洗冷水澡可以强身健体,特种部队出来的军人人人都这么洗,不然她也不会开这个玩笑的。她笑笑问:“怎么了老公?生气啦?……”场面有些尴尬,笑容也有些尴尬,江浩生气她真的很意wài

,“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不是天天洗冷水澡么。”

“那是有准bèi

的,这么没准bèi

的突然淋了冷水,谁受得了?!你就是想让我感冒是不是,生了病就不用去部队了能在家休养了能陪着你了是不是?你真是太不懂事了。”说着说着,江浩张嘴打了一个喷嚏,冷得直打颤。

乔心唯见他是真生气,赶紧过来拉他,“对不起对不起,那你快点把衣服脱了吧,热水也放好了,省得着凉。”

“已经着凉了。”江浩气冲冲地绕过她走了进去,自己脱下了衣服。

乔心唯委屈极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道歉也不管用,她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她极力忍着,说:“我不是故yì

的,我更不是要你生病留在家陪我,我错了,不该跟你开这种玩笑,我……”

谁知,江浩已经憋不住笑了起来,不等她抬起头,他二话不说一把牵住她的手腕,轻松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他故作深沉地说:“嗯,你刚才说什么来着?你错了是吗?我没有听错吧?”

“……好啊江浩,你耍我。”

“你能耍我为什么我不能耍你?”说罢,江浩打横抱起她,直接将她往大浴缸里面扔,“噗通”一下,温水四溅,热气上扬。乔心唯还没有坐稳,江浩就跨了进来,光着身子跨了进来,有没有这么无耻的啊?!

“喂,你不要玩了。”乔心唯抗议道,跟他玩阴的她永远玩不过他。

温水沾湿了全身,衣服全都浸湿了紧裹着身体,要脱下还不容易,特别是紧身的牛仔裤,紧裹着大腿。

“我来,脱你衣服我在行。”江浩拍拍胸脯保证,就那么一拉一扯,就将她的衣裤给去除了。

迷蒙的热气充满了整间浴室,关紧百叶窗,打开换气扇,小蝌蚪开始找妈妈了。

——一大早,乔心唯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有同事一个劲地给她使眼色。

“怎么了?”她笑了笑,顺着同事眼神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许久不见的周小伊正坐在她的位置上,悠然自得地翻阅着她的杂志。

乔心唯当时就拉下了脸色,边走边问:“周小伊,你来这里干什么?走开,这是我的位置。”

早上同事们还没有到齐,办公室里也相对比较安静,她这一说,引来了在场许多同事的注意。不过周小伊本身也挺受瞩目的,挺着巨大的肚子,看似快要生了,却还在这里游荡,谁都不敢靠近她半步。

周小伊还跟以前一样,笑起来甜甜的,说话的声音也温温柔柔的,“心唯姐姐,我难得上来,看看你不行吗?我是走累了才过来坐坐的,本想坐一下云清姐姐的椅子,她的椅子比较舒服,可是她的办公桌都搬走了,更找不到椅子了,我只好坐在你这里了。”

办公室的格局,在万达的人马进驻之后就变过了,东西也都做了相应的调整,原来云清的桌椅已经搬到窗边去了。

乔心唯不知dào

她为何在这里,总之肯定没好事,“起开,我要工作了。”她一点都不客气。

周小伊慢悠悠地站起来,一手撑着桌板,一手撑着自己的后腰,才站起来,就“哎呦哎呦”地说了起来,“腿麻了,站不起来了,心唯姐姐,你就让我坐一会儿吧,其他人我也不认识,我没有地方坐啊。”

睁眼说瞎话,周小伊啊周小伊,你这般矫情做作为何?!“肖宓你不认识?马启航你不认识?郭主任,芳姐,你都不认识?他们的位置都没有变过,都是空位,你怎么不去坐偏偏坐到我这里来?”

周小伊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她偏就坐这里不走了,“心唯姐姐,你瞧你,这么着急生气干什么,脾气这么急躁很难怀上孩子的。我啊,不跟你生气,我不能影响我的宝宝。”说着,她舒舒服服地往后一靠,双手摸着肚子,说,“乖宝宝,这是心唯阿姨,你别踢妈妈啊,心唯阿姨不让咱们坐了,你乖乖呆着,咱们坐一会会就走,啊。”

乔心唯看不下去了,碰她,她是不会的,省得她出点什么事赖上她,她左右看了看,看到阮滨办公室的门半掩着,她想让阮滨来处理。可走到阮滨办公室门口才发xiàn

,原来是陈敬业来了,而周小伊,是跟着陈敬业来的。

她的认知再一次被刷新,到底是怎么龌蹉的男人,才会带着大肚子的小三到亡妻的办公室里来炫耀?!他是想让所有的同事都彻底看清他渣的真面目吗?就算过来找阮总,他就不该低调一点回避一下吗?要知dào

,以前的同事对云清的事都十分同情,对周小伊都十分唾弃,他这样明目张胆地带着大肚子的周小伊上来,是为何,他至阮滨于何地?

正要上前敲门,陈敬业从里面开了门,他要走了,见到乔心唯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他只觉得尴尬,“心唯,早啊。”

乔心唯并没有给他好脸色,不骂他是给江浩和阮滨面子,她指着周小伊,看着陈敬业,不客气地说:“把那尊大佛请走,赶紧的。”

陈敬业灰着脸走去,拉着周小伊离开了。

阮滨什么都没有说,脸色也不太好。

“阮总,恕我冒昧,他俩过来干什么?”乔心唯忍不住问,这么不要脸的人她生平第一次遇见,原来还对陈敬业十万个好评,她现在只想追评——百年难遇的无dí

大渣男。

“进来说。”

乔心唯跟了进去,并且关上了门,“阮总,陈敬业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嫌自家的丑事我们办公室知dào

的人不多是吗?他不知dào

你跟周小伊原来的关系?”

阮滨抬头看了她一眼,他跟周小伊的事,她很介yì

吗?

“不好意思阮总,我没有要诋毁你的意思。”

阮滨摇摇头,“没关系,你只是实话实说。”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过来?”

阮滨先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闷闷地说:“我觉得敬业摊上事儿了,他好像受到什么胁迫。”

“什么意思?”乔心唯不懂,“他一个大男人还能受一个大肚子胁迫?”

“我也不知dào

,问他他也是否认,他是来借钱的。”

“借钱?”乔心唯更吃惊了,“借钱至于大白天的带着周小伊上来吓人吗?不就一个电话的事情么,他图什么?”

阮滨郑重其事地说:“你也觉得不对是不是……敬业家境殷实,他自己搞项目赚得比我还多,他从来没有问我张口借钱过,而且只是借两万。”

第28章 我只是不矫情而已

第28章我只是不矫情而已

一个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少爷,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一个在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就为了借两万块前,带着好友的前女友,也就是他在婚内出轨的大肚子小三,高调地来到好友的办公室借钱,还开着门。

可以说,陈敬业不但背叛了云清,还背叛了阮滨,两万块钱对于陈敬业来说,是一顿饭,一场麻将,一件衣服,一双皮鞋,亦或是慷慨解囊的一次施舍,可是今天,他却为了两万块钱来这里受尽大家的指指点点,这不符合逻辑啊。

不,这不是他。

乔心唯和阮滨都感到十分的不解。

“敬业不可能这么做,这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他以前说过绝不会让周小伊生下他的孩子,他一直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乔心唯虽然也疑惑,但对陈敬业的人品还是不敢苟同,“算了吧,就凭他对云清的不忠,他以往的形象就完全毁了,现在不单是我,连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觉得他太过分了,云清死得那么惨,他就带着小三出双入对了,太龌龊了。”

总归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死党,听着乔心唯对陈敬业这般评价,阮滨心里着实不好受,可他又不能替他辩驳什么。他问:“阿浩最近忙吗?不知敬业有没有向阿浩借钱,或是透露点什么。”

“江浩部队里有新兵入伍,也不知dào

谁规定的,他必须留在部队一个月,这都两星期没有回家了,除了晚上一通电话,其他时间根本联系不到他。要不你给他留个言,等晚上他看到了自然会回。”

阮滨点点头,也只有这么办了。他们三个人中就属江浩心思最缜密,或许他能发xiàn

点什么,总之这个陈敬业太不正常了。

“阮总,我先去工作了。”

“嗯,好的。”

乔心唯回到自己办公桌,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拿了水盆和抹布将桌子椅子擦了一遍,就当去污,也当发泄。

肖宓一来便听闻了此事,她更夸张,拿着香水对着空气喷,还愤愤不平的地说道:“算他们走得快没让我遇上,倘若遇上我,我送他俩隔夜茶喝,消毒消毒,我得多喷点,去去晦气,那个周小三贱得很,臭狐狸一身骚。”

香水能消毒,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但足以可见陈敬业和周小伊在这里已经是臭名昭著人神共愤了。

新一波的寒冷来袭,都城又下起了雪,鹅毛般的大学洋洋洒洒地下了一天。工作间隙,乔心唯手捧着热茶,望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发呆,想起去年这时候,她被突然送去了大雪山,虽然那里条件恶劣寒苦不堪,但却能令她的心得到平静,也只有在那里,她觉得江浩是她一个人的。

此刻,外面已是雪白一片,道路、车顶、绿化带,以及能见到的屋顶,全被一层厚厚的积雪所覆盖。

看来今天得走路回家了,这种天气我一个新手可不敢开车。她想。

雪还在下,但明显小了很多,在公司门口,阮滨的车开了过来,“心唯,你的车呢?”

“这么大的雪我不敢开。”

“那我送你回去?”

“不了,你送我还得绕道,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这一绕你晚一个小时都算少的,我走回去很快的,就当锻炼。”

阮滨看了看表,“那好吧,我晚上还有个很重yào

的饭局,你自己注意安全。”

“好的,这里不能停车,你快走吧。”

阮滨点了点头,关了车窗缓缓地开了出去。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今天可真冷啊,穿着她最厚实的羽绒衣都觉得冷,江浩啊江浩,你真够狠的啊,说不回来就不回来,虽然同在一座城市,我怎么感觉你离我这么远呢?!

距离,因为思念而变得长远,而等待,也因为思念而变得更有意义。

“乔心唯,乔心唯。”

忽然,顾荣琛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转头看去,顾荣琛的车在公交车道上倒着车逆道而行跟随着她,她诧异地问:“顾总,你找我有事?”

“上车再说,快。”

“……什么事?”

“公事,上车再说。”

看他这样开车,积雪又厚,后面的公交车也快要驶过来了,她没时间多想,只好加快脚步朝路边跑去。

“哎呀!”她脚底一滑,人直接冲了出去,双膝落地,噗通一下摔在了马路牙子上,“额……好痛……”

顾荣琛见状,也吓了一跳,赶紧停了车跑下车来,“怎么摔了,你没事吧?”他慢慢地将乔心唯扶起来,路面太滑了,稍有不慎就会滑倒,难怪她,“都是我不好,就不能催你。”

乔心唯咬着牙忍着,第一时间是两个膝盖痛,骨裂似的剧痛,但缓了一阵子之后又好了些,一走,是脚腕,痛得怎么都踩不下去。

“顾总,哪能怪你啊,是我自己不小心。”

这时,后面驶来的公交车鸣响了喇叭,急促的喇叭声提醒着他们赶紧把车开走。顾荣琛想也没想,拉起乔心唯的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圈,又扶住她的腰将她半搂着往车移。

“诶,你干嘛?”乔心唯当然要反抗,“放开我,你别在公司门口拉拉扯扯的啊。”

顾荣琛郑重地告sù

她,“你再唧唧歪歪我就直接抱你了。”

“……”这什么人啊,哪有这种人啊,我可以告你性骚扰的你知dào

吗?我是已婚妇女,已婚,妇女!

在乔心唯的无语中,顾荣琛利落地将她扶进了副驾驶,然后又快速地跑到驾驶室,踩了油门开了车。

坐在车里,她越发感觉到脚腕上传来的阵阵胀痛,脱下靴子,卷起裤腿,她的脚踝就像发面一样,一下下就肿成了包子,连靴子都穿不进了。

“行了你别硬塞了,我带你去医院。”可是车堵在马路中间,大雪茫茫,还不知dào

什么时候能够开出去,而这附近,也没有医院。

乔心唯拒绝,“不用了,膝盖没事,只是扭了脚,我回去擦点红花油就行了。”

“去医院查查看有没有伤到骨头,”顾荣琛好歹也曾经是医生,他看她的脚踝,肿得太大了,很可能扭伤了韧带,“至少看看有没有伤到韧带,要是韧带断了你以后就不能走路了。”

“没那么严重……”就没听说过谁扭一扭脚还能变残疾的。

“我是医生你听我的。”

“看你早就不是医生了。”

顾荣琛看了她一眼,无奈地说:“乔心唯,你真的很倔!”

“我不倔,我只是不矫情而已。”忍着剧痛,还要提防这个男人,真够辛苦的。

“好,反正车子堵在这里也动不了……”他看着她肿起来的脚踝,决定做一件事情,“你坐着等我一下。”说完,他开门下车,走到路边的绿化带,徒手抓了几把雪揉成团,又跑回了车里。

“把脚抬起来,我帮你冰敷一下,”见她犹豫,他催促道,“快点啊,你听我的至少不会让情况变得更糟,我现在不是医生,但我起码学了几年医,相信我。”

或许是他坚定的眼神令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吧,乔心唯慢慢地抬起脚,架在了他的腿上。

顾荣琛徒手掰开了雪球,按在了她的脚踝上,并且用手压着。慢慢地,贴着皮肤的雪融化了,雪水渗透到他的裤子上,可他丝毫不介yì

,专心致志地处理她的伤处。

“痛好些没有?”

乔心唯点点头,“是没那么痛了。”

“呆会儿回去用红花油揉开,不能怕痛,如果明天更严重或者还肿成这样,一定要去医院拍个片看看。”

“哦……顾总,你不是要跟我说公事吗?什么事?”

顾荣琛回了神,振了振声音说:“哦,问个八卦,就今天办公室里大家都在传的那个周小伊。”

“这算什么公事?!”

“我要不这样说你还不上来呢。”

“没想到你也这么八卦,打听这种事情不太好吧。”

“我这叫关心同事,阮总也算我半个上司,我关心一下他不行吗?”

“不对,你一定知dào

什么……”乔心唯从他闪躲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快说,别卖关子。”

顾荣琛呼出一大口气,挑了一下眉毛,说:“没什么,我就是前段时间在酒吧看到过那个大肚子女孩,跟着一帮小混混,我当时就记住了她,因为她大着肚子,可是还很豪迈给她的朋友们倒酒劝酒什么的,我印象很深刻啊。”

“真的?你确定那个女孩是周小伊?”

“错不了,她人小,肚子显得特别大,今天我一见她就认出来了,我还想问问她跟你什么关系呢,怎么坐你位置上,后来听同事们都在议论她,我也是怕阮总被人讹诈。”

看来,顾荣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以为周小伊是来讹诈阮滨的,乔心唯又问:“顾总,那你有没有看到陈敬业跟他们在一块?”

顾荣琛摇摇头,“我对男的没有印象。”

“你就对女的有印象?!”乔心唯反问道。

“不是,因为她是大肚子,一个大肚子大晚上的出现在酒吧不太合理,所以才有了深刻的印象,仅此而已,你不要误解我。”

乔心唯无心跟他辩解下去,这件事情真是越来越奇怪了,陈敬业不会真的摊上什么大事了吧?!

第29章 家属开放日

第29章家属开放日

最终,顾荣琛拗不过她,只好将她送到小区门口,她连搀扶都不愿让他搀扶。

看着她一崴一崴地走进小区,他心里别提有多心疼。江浩不是一个尽责的丈夫,乔心唯值得更好的人去疼惜和爱hù

,就算是阮滨,也比江浩要合适。

忽然,他看到一个怪异的男子正朝他这边看,他一看过去,男子的眼光立kè

瞄向别处。他觉得不对劲,那男子头戴鸭舌帽,身穿天蓝色的户外工作服,站在小区外围鬼鬼祟祟的。

这个高档小区是出了名的保安系统严密,住在里面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莫非是小偷盯上这里了?

男子来回走了一段路,看顾荣琛还在看他,他慢悠悠地走开了。

顾荣琛抬眼望去,不远处的花坛旁,有一辆绿化维护的车停着,旁边有一批同样身着天蓝色户外工作服的工人正在修剪花木,他想,许是自己多疑了。

他又看了看乔心唯走进去的方向,她已经消失不见了,他默默地叹了口气,驱车离开。

乔心唯回到家,空荡荡的,早上出门的时候忘记把客厅的窗户关上了,这会儿窗台上积了一层厚厚的雪,有一部分融化成水流进了里面,墙砖上都是雪水印,家里也因为冷气飘进的关系而不那么暖和了。她将手里的靴子放好,换上柔软的棉拖鞋,然后一蹦一蹦地走去关窗。

家里好安静,不过,她早就习惯了。

只要江浩出差,她就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工作,一个人睡觉。

渐渐地,屋里又暖和起来了,她觉得热,便脱下了外套。脚踝还是很肿,现在连踩一脚都很难踩下,她从药箱里拿了红花油,自己揉,用力了很疼,不用力没有效果。但是,自己对自己永远都狠不下心,她只敢用三分力道去揉。

屋里暖气足了,她忍着痛脱下裤子,两个膝盖全是青的,严重的地方都紫了,一按就痛。唉,以后再也不在冰面上跑了,太危险了,摔一跤太狠了。

晚饭煮饺子吃,江浩临走包了许多,全都放冰箱里冻着了,他怕她忙起来不记得吃饭,所以做够饺子随她吃。

其实江浩除了工作忙一点之外,她对他真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就连她唯一感到不满的萧天爱,他现在也处理好了。

萧天爱,自从手术之后,几乎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这样也好,谁都不联系谁,谁都不妨碍谁,萧天爱孤苦无依的也挺可怜,只要她不插进他们的生活,她爱留在都城就留,他们也不会真的“赶尽杀绝”,人都有一份良知的。

晚上,江浩的电话来了,她迫不及待地接了起来,“喂,看到阮总的留言了没?”

“嗯,我给他回了,心唯,这件事你跟阮滨都别管。”

不说还好,江浩这一说反倒显得郑重其事,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她多少是有些疑惑的,“陈敬业真的出事了?”

“现在事情还没有明朗,我也不知dào

具体情况,你就别问了,总之你记住别管就行,而且下回若是再见到他,你也不要恶言相向了,不理他就是。”

“阮总都跟你说了?”

“嗯,还有那个周小伊,她不是好惹的人,她心机很重,你别逞口舌之快得罪她了。”

这话乔心唯不喜欢听了,她如实说:“我说的也是实话啊,我就不待见她,像她这么厚脸皮的人根本不知dào

什么叫礼义廉耻,我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小人。”

“你看你,没见着她人你都能生气成这样,你淡定一点嘛。”

“见到她我淡定不了,不是我招惹她是她故yì

招惹我。”

江浩沉默了一小会儿,很多事情他现在正在查,不明朗,这些事又不能给乔心唯说,他只能劝,“你就当她是空气不就完了,她故yì

招惹你,你被激怒了,岂不是中了她的计?你就这么大的心要让她得逞吗?”顺着劝不行就用激将法劝,这一点他很了解她。

果然,乔心唯不服气地说:“你说得对,那好,以后我就当她是空气,哼,可是背后我肯定要骂死她的,不要脸,她跟陈敬业都不要脸。”

江浩很是无语,乔心唯毕竟还年轻,也有心智不成熟的一面啊,他绕开话题,说:“对了老婆,下星期请个假,部队要举行家属开放日,靳首长点名要你来部队参观参观,顺道也跟你聊聊情况。”

“可是,我跟他没什么情况可聊啊。”

江浩忍不住笑出声来,隔着电话,他笑得内敛而又低沉,但却是打心底里笑出来的,“什么情况都可以聊的嘛,他问你什么你就如实说,你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他,他很随和的。”

“我不信,你们部队的军人都一张脸,麻将脸。”

江浩又笑了起来,“怎么会呢,我也是麻将脸吗?”

“你以前就是啊,现在嘛,稍有改观。”

“你又贫嘴了,下星期三,记得提前安排工作,就当过来散散心吧。”

“嗯,好。”

“需yào

我派车去接你吗?”

乔心唯对着空气翻了一阵白眼,“算了吧,去年也是这时候,一辆军车开到我们公司,把好些人都吓傻了,我也傻了。从家到你部队也不远啊,我自己去就行了。”

“好,那我去门口迎接你。”

“别又是什么隆重的欢迎仪式,那我不去了。”

“不是,咱低调一点就行了。”

“那还差不多。”

“不早了,我要查房去了,你早点睡。”

“嗯。”

挂了电话,甜蜜过后是掩不住的孤寂,以及更加深刻的思念。

下周三,能快一点见到他了,不错。

正所谓伤筋动骨一百天,一个星期的时间绝对不能让她的脚伤痊愈,连膝盖的淤青都消不完全,但这也止不住她去他每天工作的地方见他的热情。

位于市区的中央部队,那是全国最大权力最高的部队,平日里是不准外人进去的,即便是里面的人,进出也需yào

通行证。

家属开放日也不全是对所有部队官兵家属开放,也就是特定的几位,说白了这也是上级对下级的考察。

乔心唯第一次来到这里,坐在出租上跟司机说去XX部队,司机还调侃地问她是不是去围墙外面旅游,她只好笑笑不便作答。

到底是军区重地,高高的围墙里面是一排排更高的大树,完全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样子。

江浩站在里面的门口等着她,她朝他笑笑,她几乎快看呆了好吗,她的丈夫,一身戎装,身姿挺拔,英俊帅气,就站在那里看着她一个人,这是多幸福的事情啊。

在警卫处签了字领了临时通行证,她就顺利地走了进去,走向思念多日的他。

大半个月没见了,江浩一见她,往日的严肃刻板全然消失了,趁着没人,他捧起她的脸就凑上去亲了一口,“冷吗?瞧你的脸,冻红了都。”

“本来很冷,但见到你就不冷了。”也不好意思说冷啊,她穿得跟熊一样,而他,就是那件单薄的军装,连大衣都没有穿,这他的手还比她的暖,“老公,你瘦了。”

“男人精壮点好。”江浩笑了笑,拉起她的手说,“走,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他的步子比较快,她有脚伤,走得慢些并无大碍,但走得快了她就承shòu不住了。

她硬拉着他的手,“慢点走。”

江浩低头看着她,“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左脚是不着地的,她可没有走路翘脚的习惯,“脚怎么了?”他紧张起来。

“没事没事,前一阵下雪,雪天路滑,只是扭了一下而已。”

“前一阵下雪?那不都一个星期了啊,我看看。”说着,江浩不顾所以蹲下来检查她的脚腕。

“唉呦,痛,你轻点。”

“我这还没用力你就喊痛啦,不是让你照顾好自己么,又不小心了?”

乔心唯撅着嘴,明明受伤的是她,为什么挨骂的还是她。

江浩叹了一口气,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抱着走了。

乔心唯惊呼,“喂,你干嘛,快放我下来,被别人看到多不好。”

“别人不敢看。”

“……”算了,有人抱着不用自己走,多舒服啊。

走了好长一段路,走进去才知dào

这里面大得很,有三层围墙,走进三道门才算正式进入了内营。一路上人也不多,这个时候大家都在操练,有的只是常驻部队工作的几个同事,他们看到江浩抱着一个女人,便主动上前打招呼,“江首长,江太太。”想也知dào

那是谁来了。

“这里面有多大啊?怎么还没有到?”

“总之比你想象中要大,比你看到的也还要大。”

乔心唯四处看着,这里大概是住宿区,有篮球场,有乒乓球桌,还有一些健身器材,就跟学校宿舍一样,但比学校的条件还差很多,“你们就住在这里吗?”

“是啊,但我不住在这里,这里是新兵住的,一般都是到这里过度一下,三四个月之后会重新分配开去,所以这里的条件是比较差的,也当锻炼他们了。”

“怎么今天我问什么你都回答?”

“哈,因为这些就是给你们家属参观的项目啊。”

“……”真当我是来旅游的了。

第30章 江浩的追随者

第30章江浩的追随者

江浩一路抱着乔心唯来到了自己的寝室,这是一个百来平米的大套间,休息工作会客都在这里,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外出任务或是会议,他一整天就呆在这里办公了。

环顾四周,她不得不感叹江浩的博学,沈家和他们自己的家里都有满满当当的一大书柜书,这里也是,而且这里的书柜更大,藏书更多。这人,到底是有多爱看书啊。

这里的装修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偏中式,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一扇进去是卧室,一扇进去就是阳台,而卧室与阳台也是相通的。

江浩直接将她抱进了卧室里,外面是办公场所,这里面才是私人领地。

卧室的装修也比较简单,几乎符合了江浩的一切品位,干净、整洁、整齐,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还是冷色调。

“若不是你带我来,我还以为这是酒店,东西也太少了吧。”

江浩说:“对我来说这里跟酒店没两样啊,我去外面出差还不是都住酒店,要那么多东西干嘛,回家了省得收拾啊。”

江浩把她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鞋要检查她的伤。她却一骨碌翻了个身,枕着那折叠得跟豆腐干似的被子,说:“我要先检查检查这里有没有女人的痕迹。”

“好啊,随便查,床头,枕头底下有没有长头发,洗手间有没有丝袜,哦对了,要不要查查垃圾桶有没有安全套?”

“啧啧啧,首长,小心说话,万一真被我发xiàn

,你就完了。”

江浩双手叉腰,镇定地说:“拜托,这里是军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进来的。”

乔心唯转念一想,说:“也对哦,看来这里是查不到什么的,哪次你去外面出差我偷偷跟去,哼,半夜去开你房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女人。”

“好啊,半夜你来正好陪我睡觉。”说着,江浩扑了过来,将她实实地压住。

“流氓,大白天的想干嘛?”

江浩的唇贴上她的脖子,他沉着气说:“大半个月没有抱你了,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

乔心唯心头微微一颤,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沙沙哑哑地说着想她,越发叫人心醉。

“你想我吗?”江浩注视着她的双眼,很近很近的距离,他们的鼻尖几乎都碰到了。

怎能不想,不说是因为怕说了会哭,因为怕说了会影响他的工作,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他,怎能不想。她点点头,喉头还没发出“想”的字音,嘴唇就被堵上了。

不是说检查脚伤吗,怎么有种要检查全身的阵仗啊。

这时,外面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乔心唯立kè

把江浩推开了,“喂,有人找你。”

江浩憋红了脸,呼出一大口气,朝外面大喊了一声,“谁啊?”

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江首长,新兵分配计划做好了,请你过目。”

江浩皱了一下眉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等一下。”他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转身对着电视屏幕整了一下衣服,“行吗?没乱吧?”

乔心唯捂着嘴巴笑,“没乱没乱,好得很。”

“笑笑笑,你等着,我呆会儿再来收拾你。”

“呵呵,好啊好啊,快点。”

江浩急急忙忙出去了,卧室的门都没有关。

外面进来的是一个女官兵,一样穿着军装,而且那军装的颜色与江浩的一样,是深绿色的。

乔心唯坐在床上,伸长了脖子从门里看出去,只能看到女官兵的背影,看不到脸。女官兵那真叫一个英姿飒爽,高挑的身材轻而易举就撑起了军装。

江浩坐在沙发上,接过计划书翻阅着,肖正颖站在一旁汇报着,说:“这批新兵是从各地义务兵中选拔出来的,素质普遍都不错,好苗子多,而且他们的积极性很强,有一半人申请加入特种兵特训。”

“哦?”江浩听了很是欣慰,要知dào

,特种兵特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那种苦,那种累,绝非常人所能坚持,只有参加特训,通过考验,才能算得上一名真zhèng

的特种兵。而他们之所以要在艰苦的地方进行长时间的特训,为的是在他们执行机密任务的时候,减少伤亡的机率。

“一连,二连,几乎所有人都申请了,这两个连也是综合素质最高的。”

“很好,名单我收着了,没事你先回去吧。”

肖正颖犹豫了一下,她伸进口袋里拿出了几张膏药贴,“江首长,这是我问军医拿的膏药贴,我帮你贴上?”她的语气较之之前明显要柔和了许多,带着女性的温柔和关怀。

江浩随口说:“谢谢,放着吧,呆会儿我自己贴。”

“伤在背上你贴不到吧,还是我帮你贴吧。”

说着,肖正颖就坐到了江浩的身边,江浩这才回过神来,刻意坐远了一些,“真不用,不方便吧。”

肖正颖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还担心我吃了你?”

这时,江浩的余光瞄到房间里的乔心唯正翘着脑袋盯着他们看,他猛地站了起来,起身走到房门口,说了一句,“乖乖躺好,外面没有里面暖和,你小心别着凉了。”说完,他关上了房门。

肖正颖吓了一跳,“你有客人在?”一想,不对啊,那是江浩的卧室啊,那是谁?

江浩坦然地说:“我老婆啊,刚刚到。”

“你你……哦是嫂子啊,”尴尬,尴尬,还是尴尬,“是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家属开放日,嫂子在邀请之列。”

江浩点点头,接过膏药贴说:“谢谢了,呆会儿我让我老婆帮我贴上就行,你有事先去忙吧。”

“哦。”肖正颖脸色都僵了,赶紧跑走。

房门开了一条缝,在江浩走近的时候,给关实了。江浩笑着摇摇头,但是他光明正大的什么都不怕。这个肖正颖是特种女兵,没错,这姑娘是为了他才加入特种兵的,也是为了他才留在部队的,这一点他不想否认。

好几年前,肖正颖告白过一次,他给拒绝了,之后人家姑娘再也没有提及感情,只是默默地追随着他。给他们拉红线的同事领导也不在少数,但他没感觉,就是没感觉,看见肖正颖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样,只是换了性别,他总不能跟女版的自己在一起。

肖正颖现在转文职了,但依旧单身,谁都知dào

她还在等江浩,即便江浩结了婚,她也没有放qì

过。

这一点,江浩也无能为力,他也不能要求人家什么,那是人家的选择。

他开门进去,劈头砸过来一个枕头,“哼,还说你这儿没来过女人,刚才那个不是吗,军中一枝花啊。”

就知dào

,女人就是这么的敏感而又不讲理,不过,这也正是女人可爱的地方。这是江浩在结了婚之后,才慢慢领悟的一点。他拿着枕头坐到床边上,一脸的冤枉,“我说的是房间,外面是办公场所,到的人多了去了,女人也不光她一个啊。”

乔心唯看到他手里的膏药贴,“哼,她可真关心你,你怎么不让她帮你贴上?……你哪里受伤了?”她突然担心起来,以前最怕相亲,现在最怕他受伤。

江浩斜嘴一笑,口是心非的女人,吃醋还这么可爱,“我背上受了一点点伤小伤,不碍事的。”

“背上?那你还抱我走这么长的路。”

“那算什么,我还要抱着你一辈子。”

这话一出,乔心唯原本酝酿的所有不满情绪和吃醋话语,都给融化了,“你少来,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把脚伸过来我看看。”江浩直接去抓她的脚,脱了袜子,卷起裤管,用大拇指按揉着她的脚踝,“还肿着呢,痛不痛?”

“废话,啊,你轻点。”

“崴了脚怎么也不告sù

我?”

“告sù

你也没用啊,你又不是医生。”

江浩给她按摩了几下,筋骨没有问题,养些日子就会好,他心血来潮,拆开膏药贴,说:“要不这个给你贴上?一身的膏药味,多酷。”

乔心唯直接翻起了白眼,“我可不敢用,这是人家给你的心意,我受不起……我这粗人,随便搁着吧,伤不着。”

“得得得,再说下去又该绕回去了。”

“哼,你老实交待,她是谁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她是不是经常这么关心你?”

江浩叹了口气,还是免不了要解释啊,他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抱着她,贴着她,说:“她是部队里的文职军官,以前是特种女兵,现在是肖科长,厉害着呢,你是打不过她的。”

“谁要打她了,你好好说,坏死了。”

“她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战友普通同事,不光是我,其他人受了伤她也一样关心,你不要把军营里的感情想得那么复杂,知dào

吗?”

乔心唯鼓着腮帮子说:“听她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喜欢你。”

“那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她们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们吗?那只能证明你老公我有魅力。”

“哎呀,瞧你,得yì

到天上去了是吗?”

“那可不,你有我这么个老公你也该得yì

,咱们一起上天,走起。”江浩抱着她顺势倒下去,继xù

做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第30章 江浩的追随者

第30章江浩的追随者

江浩一路抱着乔心唯来到了自己的寝室,这是一个百来平米的大套间,休息工作会客都在这里,也就是说,只要没有外出任务或是会议,他一整天就呆在这里办公了。

环顾四周,她不得不感叹江浩的博学,沈家和他们自己的家里都有满满当当的一大书柜书,这里也是,而且这里的书柜更大,藏书更多。这人,到底是有多爱看书啊。

这里的装修是比较中规中矩的,偏中式,左右两边各有一扇门,一扇进去是卧室,一扇进去就是阳台,而卧室与阳台也是相通的。

江浩直接将她抱进了卧室里,外面是办公场所,这里面才是私人领地。

卧室的装修也比较简单,几乎符合了江浩的一切品位,干净、整洁、整齐,没有一点多余的东西,还是冷色调。

“若不是你带我来,我还以为这是酒店,东西也太少了吧。”

江浩说:“对我来说这里跟酒店没两样啊,我去外面出差还不是都住酒店,要那么多东西干嘛,回家了省得收拾啊。”

江浩把她放在床上,脱了她的鞋要检查她的伤。她却一骨碌翻了个身,枕着那折叠得跟豆腐干似的被子,说:“我要先检查检查这里有没有女人的痕迹。”

“好啊,随便查,床头,枕头底下有没有长头发,洗手间有没有丝袜,哦对了,要不要查查垃圾桶有没有安全套?”

“啧啧啧,首长,小心说话,万一真被我发xiàn

,你就完了。”

江浩双手叉腰,镇定地说:“拜托,这里是军区,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能进来的。”

乔心唯转念一想,说:“也对哦,看来这里是查不到什么的,哪次你去外面出差我偷偷跟去,哼,半夜去开你房门看看里面是不是藏着一个女人。”

“好啊,半夜你来正好陪我睡觉。”说着,江浩扑了过来,将她实实地压住。

“流氓,大白天的想干嘛?”

江浩的唇贴上她的脖子,他沉着气说:“大半个月没有抱你了,很想很想很想很想你。”

乔心唯心头微微一颤,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沙沙哑哑地说着想她,越发叫人心醉。

“你想我吗?”江浩注视着她的双眼,很近很近的距离,他们的鼻尖几乎都碰到了。

怎能不想,不说是因为怕说了会哭,因为怕说了会影响他的工作,她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他,怎能不想。她点点头,喉头还没发出“想”的字音,嘴唇就被堵上了。

不是说检查脚伤吗,怎么有种要检查全身的阵仗啊。

这时,外面突然敲门声响了起来,乔心唯立kè

把江浩推开了,“喂,有人找你。”

江浩憋红了脸,呼出一大口气,朝外面大喊了一声,“谁啊?”

外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说:“江首长,新兵分配计划做好了,请你过目。”

江浩皱了一下眉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等一下。”他恋恋不舍地从床上爬起来,转身对着电视屏幕整了一下衣服,“行吗?没乱吧?”

乔心唯捂着嘴巴笑,“没乱没乱,好得很。”

“笑笑笑,你等着,我呆会儿再来收拾你。”

“呵呵,好啊好啊,快点。”

江浩急急忙忙出去了,卧室的门都没有关。

外面进来的是一个女官兵,一样穿着军装,而且那军装的颜色与江浩的一样,是深绿色的。

乔心唯坐在床上,伸长了脖子从门里看出去,只能看到女官兵的背影,看不到脸。女官兵那真叫一个英姿飒爽,高挑的身材轻而易举就撑起了军装。

江浩坐在沙发上,接过计划书翻阅着,肖正颖站在一旁汇报着,说:“这批新兵是从各地义务兵中选拔出来的,素质普遍都不错,好苗子多,而且他们的积极性很强,有一半人申请加入特种兵特训。”

“哦?”江浩听了很是欣慰,要知dào

,特种兵特训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shòu的,那种苦,那种累,绝非常人所能坚持,只有参加特训,通过考验,才能算得上一名真zhèng

的特种兵。而他们之所以要在艰苦的地方进行长时间的特训,为的是在他们执行机密任务的时候,减少伤亡的机率。

“一连,二连,几乎所有人都申请了,这两个连也是综合素质最高的。”

“很好,名单我收着了,没事你先回去吧。”

肖正颖犹豫了一下,她伸进口袋里拿出了几张膏药贴,“江首长,这是我问军医拿的膏药贴,我帮你贴上?”她的语气较之之前明显要柔和了许多,带着女性的温柔和关怀。

江浩随口说:“谢谢,放着吧,呆会儿我自己贴。”

“伤在背上你贴不到吧,还是我帮你贴吧。”

说着,肖正颖就坐到了江浩的身边,江浩这才回过神来,刻意坐远了一些,“真不用,不方便吧。”

肖正颖笑了起来,“瞧你说的,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难道你还担心我吃了你?”

这时,江浩的余光瞄到房间里的乔心唯正翘着脑袋盯着他们看,他猛地站了起来,起身走到房门口,说了一句,“乖乖躺好,外面没有里面暖和,你小心别着凉了。”说完,他关上了房门。

肖正颖吓了一跳,“你有客人在?”一想,不对啊,那是江浩的卧室啊,那是谁?

江浩坦然地说:“我老婆啊,刚刚到。”

“你你……哦是嫂子啊,”尴尬,尴尬,还是尴尬,“是哦我想起来了,今天是家属开放日,嫂子在邀请之列。”

江浩点点头,接过膏药贴说:“谢谢了,呆会儿我让我老婆帮我贴上就行,你有事先去忙吧。”

“哦。”肖正颖脸色都僵了,赶紧跑走。

房门开了一条缝,在江浩走近的时候,给关实了。江浩笑着摇摇头,但是他光明正大的什么都不怕。这个肖正颖是特种女兵,没错,这姑娘是为了他才加入特种兵的,也是为了他才留在部队的,这一点他不想否认。

好几年前,肖正颖告白过一次,他给拒绝了,之后人家姑娘再也没有提及感情,只是默默地追随着他。给他们拉红线的同事领导也不在少数,但他没感觉,就是没感觉,看见肖正颖就好像看到自己一样,只是换了性别,他总不能跟女版的自己在一起。

肖正颖现在转文职了,但依旧单身,谁都知dào

她还在等江浩,即便江浩结了婚,她也没有放qì

过。

这一点,江浩也无能为力,他也不能要求人家什么,那是人家的选择。

他开门进去,劈头砸过来一个枕头,“哼,还说你这儿没来过女人,刚才那个不是吗,军中一枝花啊。”

就知dào

,女人就是这么的敏感而又不讲理,不过,这也正是女人可爱的地方。这是江浩在结了婚之后,才慢慢领悟的一点。他拿着枕头坐到床边上,一脸的冤枉,“我说的是房间,外面是办公场所,到的人多了去了,女人也不光她一个啊。”

乔心唯看到他手里的膏药贴,“哼,她可真关心你,你怎么不让她帮你贴上?……你哪里受伤了?”她突然担心起来,以前最怕相亲,现在最怕他受伤。

江浩斜嘴一笑,口是心非的女人,吃醋还这么可爱,“我背上受了一点点伤小伤,不碍事的。”

“背上?那你还抱我走这么长的路。”

“那算什么,我还要抱着你一辈子。”

这话一出,乔心唯原本酝酿的所有不满情绪和吃醋话语,都给融化了,“你少来,我可不吃你这一套。”

“把脚伸过来我看看。”江浩直接去抓她的脚,脱了袜子,卷起裤管,用大拇指按揉着她的脚踝,“还肿着呢,痛不痛?”

“废话,啊,你轻点。”

“崴了脚怎么也不告sù

我?”

“告sù

你也没用啊,你又不是医生。”

江浩给她按摩了几下,筋骨没有问题,养些日子就会好,他心血来潮,拆开膏药贴,说:“要不这个给你贴上?一身的膏药味,多酷。”

乔心唯直接翻起了白眼,“我可不敢用,这是人家给你的心意,我受不起……我这粗人,随便搁着吧,伤不着。”

“得得得,再说下去又该绕回去了。”

“哼,你老实交待,她是谁啊?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她是不是经常这么关心你?”

江浩叹了口气,还是免不了要解释啊,他拉着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抱着她,贴着她,说:“她是部队里的文职军官,以前是特种女兵,现在是肖科长,厉害着呢,你是打不过她的。”

“谁要打她了,你好好说,坏死了。”

“她就是我的一个普通战友普通同事,不光是我,其他人受了伤她也一样关心,你不要把军营里的感情想得那么复杂,知dào

吗?”

乔心唯鼓着腮帮子说:“听她说话的语气明明就是喜欢你。”

“那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她们喜欢我我就得喜欢她们吗?那只能证明你老公我有魅力。”

“哎呀,瞧你,得yì

到天上去了是吗?”

“那可不,你有我这么个老公你也该得yì

,咱们一起上天,走起。”江浩抱着她顺势倒下去,继xù

做刚才被打断的事情。

第32章 虚荣的婆婆

第32章虚荣的婆婆

相聚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江浩送乔心唯到门口,在警卫员的眼皮底下,他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给她一个温暖的拥bào



“在家好好呆着,等我回家,没几天了,完了我就休年假,可以好好陪你过个年。”

“行,那家里卫生你负责吧,我可是要上班到年三十的人。”

“这么拼干啥,我跟阮滨说给你放大假。”

“那怎么行,大家都在为综合商城的项目忙活,我怎么能放假啊,我要跟大家一起努力才行,再说了,我还指望着年底多发点年终奖呢,今年我这么辛苦,年终奖很值得盼望一下。”

“瞧你,就为那几千块钱要忙活到年三十,至于不?”

“啧啧啧,大首长,请您多体谅一下基层员工领年终奖的心情行吗?忙活了这一年不就是为了这几千块钱吗?就为了那几天假给扣了,那岂不是呕死,我才不要,我要领年终奖,我还等着拿到年终奖去商场买大衣呢,看中好久了。”

看着倔强的她,江浩有些心疼,“你一个女人不用这么拼吧,你是有老公的人。”

“有老公怎么了,有老公就可以不工作了吗?姚老师说,我认真做人,努力的工作,为的就是有一天当站在我爱的人身边,不管他富甲一方,还是一无所有,我都可以张开手坦然拥bào

他。他富有我不用觉得自己高攀,他贫穷我们也不至于落魄。这就是女人去努力的意义。这句话我觉得特别有道理,专门记住的,这么多字呢。”

“姚老师?谁啊?”

“姚晨啊。”

江浩有些无语,但是这话其实很有深意,可是他实在舍不得她这么辛苦,他左右看了看,忽然捧起她的脸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他低语道:“乔心唯,我怎么这么爱你呢?!”

婚后一年,他很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他从原本的给爸妈一个交待到现在的对她充满牵挂,他感谢老天赐予他这场缘分。婚姻这种事情,真的要看缘分,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这事儿就成了。

想他与萧天爱认识了那么多年,也曾经那么相爱,可最后还是成不了,有缘无份。而他婚前也见过那么多女孩,即便只是给家里一个交待,他也想找一个合眼缘的女孩结婚,只有她,真的只有她,他几乎第一眼看见,就觉得对了。

是她了,就她了,那种感觉,很难言语。

她与那些名门贵族出生的女孩完全不一样,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她从不埋怨生活,她一直忍耐委屈,她从未放qì

希望。越相处,他越爱她,他不可能不爱上这样可爱的她。

冷风中,乔心唯莞尔一笑,有江浩的这句话,比任何取暖工具都要温暖她,“那你好好爱我,这就是我最需yào

的。”

江浩心中一动,俯身吻住她的唇,也不管此时正在门口岗位上交接班的警卫员们。

“哎呀,你别这样,他们会笑话你的。”

“他们不敢。”江浩自信地笑了一下,“回去吧,晚了天冷。”

“好,那你放手。”

江浩依依不舍地扣着她的手心,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看中哪件大衣了?我给你买。”

乔心唯忍不住笑起来,这男人粘人起来,还真受不了,“无功不受禄。”

“你可以肉偿。”

“你讨厌。”

江浩在她耳边呢喃,“肉偿一晚上。”

“去你的,我走了,再不走我怕靳首长又来找我谈话。”

乔心唯慢慢地走出了部队大门,江浩一直看着她,直到她坐上车,直到她坐的车消失在马路的转弯口。

警卫员一动不动地站着守岗,兢兢业业。

离开部队,乔心唯直接去了江家,在小区门口经过水果超市,看那黄橙橙的香橙可口极了,顺道买了一大袋子。想想老两口也不容易,江浩连陪她的时间都少,更何况是父母,那么大的家里就两个老人,肯定很冷清。

林采音听到门铃声,立kè

跑去开门,“你怎么来了?”

看婆婆那惊讶的语气,挺不自在的,乔心唯笑笑说:“我来看看你们啊。”

林采音回头看了一眼屋里,拉着她的手神神叨叨地说:“你小姨他们在呢,呆会儿问你话你机灵点,要回不了就别说我来说。”

乔心唯纳闷地问:“小姨?”请原谅,她真的对婆婆口中所说的小姨没有任何印象,平时也不来往。

“是啊,你没见过,一家子刚从澳洲回来,还带着儿媳妇,快结婚了。”

里面传来小姨的声音,“姐,是不是阿浩他们回来了?”

如果没有看错,婆婆脸上露出了一种嫌烦的眼神,“你小心说话啊。”她不放心地叮嘱着。

乔心唯跟在婆婆后面走进屋里,她还没有开口,林采音先说话了,笑着说:“阿浩部队忙,是我儿媳妇来了,昨天我就在电话里随口一提今年的橙子很甜,她今儿就买了这一大袋子来??”林采音回转头来看着她说,“心唯,下次回来别买什么东西,家里都不缺。”

乔心唯有些莫名其妙,愣愣地看着婆婆,也不知dào

怎么回应。

“过来,叫小姨。”

“小姨好。”

“这是小姨的儿子方正超,这是超超未过门的媳妇儿顾清??这个就是我儿媳妇儿乔心唯了。”

乔心唯对他们点头示好,“你们好。”

小姨看起来比林采音年轻许多,但她的儿子却看上去比江浩要大。小姨皮肤白皙,妆容合宜,穿着得体,打扮时髦,但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年纪。

而那个方正超,稀疏的头发,戴着一副黑框眼睛,怎么看怎么像四十多的暴发户。反而那个叫顾清的小媳妇,清清爽爽小姑娘一个,不过,以貌取人是不对的,经由周小伊的事情,她告sù

自己,看似越清纯的女孩,越可怕。

乔心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也知dào

这样不礼貌。

小姨很热情,一把拉过乔心唯坐到自个儿身边,她笑着说:“呦,阿浩这媳妇可真瘦,阿浩没好好养你吗?”

“不是,可能是最近工作忙熬夜多了吧,所以瘦了。”

林采音当场脸色就不好了,她大声强调,“心唯是总策划师,在单位负责大案子,当然比较忙了。”

“哦呵,看不出来心唯还是女强人啊,你在哪家公司高就?”

“我??”

“远大集团,”林采音又抢过话茬,“就是大名鼎鼎的远大集团,仅次于阿里巴巴那个远大。”

乔心唯微微皱起了眉头,婆婆这是在干啥啊,她不过就是远大集团企划部一个做策划案的文员而已啊,她只不过就是临时接了一个不小但也不算很大的案子而已嘛。

小姨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真厉害,还是阿浩眼光好,一挑就挑了个门当户对的,心唯不但出身好,自己本身还这么上进,不错啊。”

乔心唯更纳闷了,门当户对?谁能告sù

我妈到底对小姨说了些什么。

小姨的眼光又移到了下面,不但眼光下移,手也摸到了她的肚子上,“你现在还能这么拼?不好吧,前三个月特别要注意,这天还冷。姐,你也真是的,都这了怎么还让心唯上班?”

林采音脸色有些不对,她暗暗瞪了乔心唯一眼,才叮嘱过就乱说话,不成器啊,“我也劝啊,唉,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听话啊,都讲什么科学,说什么适当的工作和运动对大人小孩好,非要去上班我有什么办法呢!”

乔心唯可算是听明白了,婆婆一定是在小姨面前抬高了她的出身,还说她已有身孕。她的心被深深伤着,因为婆婆虚荣,所以撒了谎,而婆婆的虚荣,是因为她不够好,因为她太普通。

说到底,她还是被婆家所嫌弃的,婆婆嘴上说接受她,可是心底里,却是嫌弃的。她好像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阵阵的不舒服。

小姨又说:“呵呵呵,姐,你看我们两姐妹,虽然我抢了你的先结婚生子,但是你的儿子还是比我儿子早成家早当爹,我的孙子还是得喊你的孙子一句大哥,这总归都是你们大。”

林采音脸上堆满了得yì

的神情,“你也快了,超超和顾清一结婚,快就一年,你也要当奶奶了。”

“可不是么,所以我现在就让顾清在家修养调理了,母亲的身体对孩子来说就是土壤,有了最好的土壤才能培育出最好的孩子。”

攀比,攀比,这都要攀比,都是虚荣惹的祸啊,明明是一揭就破的谎言,为什么还要说呢?

乔心唯看看婆婆,丝毫没有反应,更可气的是公公也在场,他竟然也默认婆婆说这种大话,这是不是也说明,一响标榜开明大度的公公,也在心底里嫌弃她呢?

乔心唯不想留在这里了,她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说出事实,也怕婆婆说更大更离谱的谎言套在她的身上,她没有那么圆滑,她不懂得如何将谎话说得如此溜。

她猛地站起来,说:“小姨,表哥,顾清,你们再坐一会儿,我有事先走了。”

第33章 盼孙子

第33章盼孙子

她猛地站起来,说:“小姨,表哥,顾清,你们再坐一会儿,我有事先走了。”

小姨诧异道:“才来就要走了?心唯,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工作再重yào

都没有身体重yào

啊,你不想想自己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林采音脸色也很不好,她在心里骂了乔心唯几百遍,这人怎么这么蠢呢?!这人怎么这么死脑筋呢?!

“小姨,我真还有事情,再晚就冷了,我得走了。”

小姨拉着她的手,惊呼道:“你看你的手这么冰,心唯啊,你们年轻人不懂,这样真的太危险了,手冷脚冷本身就是一种警示,这是在告sù

你宫寒严重,宫寒严重孩子就容易出事。姐,心唯不懂,你应该懂啊,你怎么不劝劝?再说了,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路上又滑,你说万一要是滑一跤,那还得了。”

林采音被说得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心唯啊,今晚住家里了,给你领导打个电话,把工作辞了,在家好好安胎。”

最无辜的是乔心唯好吗,她今天过来就是最错误的决定。就为了一个虚荣攀比的谎言,要她把做得好好的工作给辞了,她图什么啊。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妈,您还是让我走吧,我怕再不走您下不了台面。”

林采音顿了一下,眼神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可是又不敢当面指责她。

小姨就是那种唯恐天下不乱的人,非拉着乔心唯不让走,“心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婆婆说话?!”

突然,江志中重重地敲了一下手杖,撑着站了起来,浑身一股子冷肃之气。大家不敢再争执了,特别是林采音,她忌惮着丈夫的威严,生怕他把她给训一顿,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揭穿了,因为他刚才一直脸色不太好。

“心唯,你有事你先走。”

乔心唯感激地看了看公公,说:“谢谢爸,我改天再来看你们。”

林采音敢怒也不敢言。

她这个妹妹比她小了三岁,因为是家里的老幺,所以父母哥姐格外疼爱她一点。妹妹从小就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是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在高中的时候就早恋,最后辍学跟一个男生私奔了,两年后回家,手里抱着一个男娃。

但是,妹妹的婚姻并不顺利,没过两年就原形毕露了,又是赌博又是喝酒,还家暴,她终于不堪折磨离了婚,孩子归她。

早些年妹妹还年轻的时候,她不是没找过男人,但离婚带着孩子,在那个年代是一点都不受尊重的。她跟过的几任男人,都是有家室的人。

现在老了,儿子也长大了,妹妹也就独身。

都说性格决定命运,妹妹这个人其实不错,就是有一点特别让人受不了,就是老爱攀比,还特别要跟她比,什么都比,专挑人不如的比,嘴特缺德。

林采音也比较固执,妹妹越是这样,她越要胜人一筹,她就是想在妹妹最在意最得yì

的点上压人一层,那才痛快。

“姐,你家儿媳妇好大的架子啊。”

林采音面子上挂不住,所有的气都撒在了乔心唯的身上,“还不都是阿浩给惯的,年底了,部队更忙了,没时间管教媳妇,她要敢把我小金孙给弄没了,我??”

“咳咳。”江志中也坐不住了,他其实早就听不下去,只是懒得搭理她们这对老姐妹而已,他也坐不住了,站起来说,“超超,你们多坐一会儿,我腰酸,出去溜溜弯。”

林采音气得,“大晚上的你去哪儿遛弯啊?外面这么冷,你腰酸就不要出去嘛。”

江志中头也不回,拿了大衣就往大门走,他回头挥了挥手,示意,你们聊你们的,别管我。

江志中走出门,看见乔心唯已经在庭院外面了,忙喊了一句,“心唯。”

乔心唯转头,吓了一大跳,“爸,你怎么出来了?”看老爷子拄着手杖,西北风吹来颤颤巍巍的样子,她赶紧折返回来扶他,“爸,您当心点,路上滑。”

江志中叹着气,说:“别往心里去,你妈跟小姨这两人就是爱互相攀比,整天说一些天花乱坠的大话,你啊,听听就罢。”

“爸,您特意出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吗?您放心吧,我不会往心里去的。”公公的这一句话完全化解了她内心的郁闷,人与人相处不就讲究“真诚”二字么,只要真诚,就自然多了一份理解。

“阿浩还在部队?”

“恩,是啊,我今天去他们部队了,说是什么家属开放日,还见到了靳首长。”

“哦,老靳跟你说什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问一问工作问一问生活,随便问了几句。”

江志中很认真地问:“真的只是这样?他没有暗示什么?”他也曾经坐在那个位置上,要首长亲自关心属下的家属,那必然是有什么危险任务要执行,也就是说,阿浩又要有一些危险的任务了。

乔心唯不安地抓了抓头发,说:“我也不知dào

算不算暗示,反正他就说要我理解和支持阿浩,其他的也没说什么,很简短的会面。”

“单独的?”

“单独的,让阿浩在外面等着,后来我看到有其他的家属也见了。”

江志中已然心中有数,作为一名军人,他很希望阿浩冲在前面完成上级下达的军令,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但作为一名父亲,他深深地担心着儿子。

“哦对了,阿浩说这次任务完成就休年假,到时候就有时间陪你下棋钓鱼了。”

江志中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钓鱼?这湖里都冻着厚厚的冰,怎么钓?”

乔心唯也笑了起来,“想钓鱼还不简单,手机下载一个钓鱼的APP,到哪哪都能钓鱼。”

“哈哈,也对。好了,你回去路上小心,天冷了,一个人要多注意点。”

“诶,我知dào

,爸您跟妈也要注意身体,我先走了。”

道别了江志中,乔心唯心里好受了些,公公虽然严肃脸多,但其实跟江浩一样,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

慢慢地走去地铁站,冷虽然冷点,但看到马路上堵得长长的车队,她心里庆幸着不开车是明智的。在都城这个地方,她一点都不喜欢开车。

婆婆盼着孙子,这份心情她理解,她也盼着孩子,自从那次意wài

流产,她就特别渴望孩子能再回到她的身体里面,可是怀孕这件事情,不随她。

年底了,大家都忙,想想江浩,入冬以来呆在家里的日子屈指可数。她早前加了一个军嫂群,每家都有每家的烦琐事,想想那些军嫂,其实她算是幸运的了,至少江浩只要没有任务不出差的时候,就可以像正常上班族一样回家。

可是,她还是能希望每天都有丈夫的陪伴入眠啊,特别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季。

这时,前面一辆车忽然停了下来,倒车至她的跟前与她保持着一样的前行速度,她正纳闷呢,窗户落下,顾荣琛探出头来说:“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去哪儿?我送你。”

乔心唯婉言拒绝,“喏,就前面的地铁站,我回家。”

“给个面子让我送送你呗。”

“不了,你看那么多车,我可不想堵在半道上看着家门进不了。”

顾荣琛无奈地笑笑,转移话题问:“脚伤好点没有?天冷会酸吗?”

“没事儿,我筋骨好得很,这点伤算什么。”江浩懂一点按摩推拿,给她捏了半天,捏的时候痛死,但效果确实很好。“顾总,您还是管自己走吧,你瞧后头的车都等着急了。”

顾荣琛回头一看,可不是,外面车道都有车不能换道,他开得慢了,后头的车都得慢,“那行,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别跟我客气。”

“好。”

顾荣琛关上窗户开远了。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乔心唯开始相信徐日升和顾荣琛是两个人,或许这世上就是有这么神奇的事情,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或许这两人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而他们俩又不知dào

对方的存zài

,也说不定。

刚回到家,手机就响了起来,是江浩打来的,她刚喂了一声,那边就传来了江浩急切的声音:“你怎么不接电话啊,急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咋了呢,想说再不接我就打去家里问爸妈了。”

“我刚到家,也许刚才地铁上没听到吧,你着急什么啊,我一大活人还能丢了?”

“现在社会上乱么。”

“这不是有你保卫着么,不怕。”

江浩深吸一口气,就算是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他说:“我恨不得把你拴裤腰带上带着,走到哪带到哪。”

乔心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我又不是蚂蚱,还拴裤腰带,亏你想得出来。”

“你别大意,你忘了那个顾荣琛了?他万一真是徐日升怎么办。”

“怕他再绑架我么?呵呵,你安啦,我觉得顾总人挺好的,应该不会是徐日升。”

“怎么,才几天你就向着他了?”

“哪能啊,我当然向着你,我就是感觉,说实话,他帮了我不少忙。”

第34章 杨佳佳

第34章杨佳佳

“总之我就是对他不放心,你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恩,我明白,除了工作上的必要联系,我不会跟他走得近的。对了,江浩,你是不是又要执行什么危险的任务了?”

电话那头的江浩一阵沉默。

乔心唯窝在沙发里,抱着抱枕,说:“我今天跟爸提到去部队的事情了,也提了靳首长单独见我的事情,爸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脸上的担忧,老公,你老实告sù

我吧,不用告sù

我具体去干嘛,你就告sù

我要不要去就行,是不是很危险?”

想起靳首长的语气,想起公公的担忧,她心里十分的不安。

而江浩却又笑了起来,就跟笑她傻一样的轻松愉悦,“你又瞎操心了吧,我去执行的任务,哪次不危险了,但是哪次我不是好好地回到你身边。不让你多问,一来是部队机密不能告sù

你,二来,还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啊。”

“那你也会老也会动作不利索,不能老是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啊。”

江浩扶额擦汗,“男人四十一枝花,我现在才刚发芽,你就说我老了?”

“我呸,你要不要脸。”

“呵呵,你放心,我不会一直出差的,偷偷告sù

你,如果不出意wài

的话靳首长明年退休之后我就接任他的位置了,你想啊,当头头的都不会自己去冒生命危险,对吧。”

江浩是一个极其谨慎的人,如果不是没把握,他不会这么说,他上位,已经是砧板上的事情了。靳首长今天还跟他说,他有一个开明乐观的贤内助,他很放心把工作交给他。

“但是心唯,靳首长正因为就快退休,所以特别想做好他在任期内的最后一个任务,他派给我,是因为他相信我能完成。”

“好好好,你说的都有理,反正你要做的事情,我也拦不住,我只要你每一次出去都平平安安地回来就行。”

“遵命,江首长夫人。”

乔心唯捂着嘴唇笑,这段时间,大概是她与江浩的婚姻中最幸福的时光。

临近中午的时候,正上着班,她忽然接到了一个从未联系过的人的电话,她诧异了下,因为打她电话的人,竟然是杨佳佳。

杨佳佳,幸好当初存了号码,不然一定被她当做骚扰电话处理。这个大大咧咧的时髦女孩,不知dào

有没有把景尚给追到手。

“喂,杨佳佳?”

“恩,是我,不好意思我这么冒昧打电话给你,不知dào

有没有影响到你。”

“没有没有,”她感觉杨佳佳这回说话太过客气,她还是喜欢第一次见她那时候的感觉,“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有关我哥的?”

“对,没错,”杨佳佳没有否认,但她也迟疑了,“心唯,你中午有空吗,能出来一起吃个饭吗?就在你们公司楼下。”

“好,当然可以。”乔心唯只是有些疑惑,杨佳佳怎么知dào

她是什么公司呢?莫非是景尚告sù

她的?

中午,约在了远大集团对面的一家餐馆,中午人有些多,幸好杨佳佳提前订了位置,看来,她对这一次的见面,早就有了打算。

乔心唯一进门,杨佳佳就伸出了葱白小手朝她招了招,“心唯,这里。”

她远远看去,只见杨佳佳一改当日时髦的打扮,只将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未施粉黛,略黄的脸色看起来颇为疲惫。

当时,她就怔了一下。

入座,杨佳佳显得有些拘束,也有些紧张,点了几个菜之后,她支支吾吾地开口了,“心唯,今天找你出来,主要是想找你诉诉苦,这么说吧,我跟你哥谈了,可是因为一些问题,现在好像快分手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乔心唯绝对想不到像杨佳佳这么看似什么都豁达的女孩,也会说掉泪就掉泪,才说了开头而已,她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乔心唯立kè

递上了纸巾,说:“佳佳,你别哭啊,好好说,没事,你慢慢说,我跟领导打了招呼的,今天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陪你。”

杨佳佳擦了擦眼泪,十分感激地点点头,她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气息,又说:“我对景尚是一见钟情,这么大了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并厚着脸皮追求人家,我这辈子就此一次了。我真的很喜欢他,哪怕他仅仅是迫于家里的压力才同意和我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乔心唯一声不吭地听着,杨佳佳说的每一个字都令她感同身受,因为她当初和江浩,也是这样过来的。

“两个月前,我生日那天,景尚终于答yīng

了和我在一起,那天是我这辈子过得最开心的一个生日。他带我回家见了父母,我也带他回家见了我的父母,大家都很满yì

,也都很高兴。但是我总觉得他有心事,问他他也不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杨佳佳一直低着的头忽然抬起来,流着泪看着乔心唯,“直到一个星期之前,他应酬喝醉了酒,我去接他,我们开了房??可是他一直在喊另一个人的名字,他把我当成了她。”

乔心唯心里一紧,仿佛被狠狠地揪了一下。

“他以前拒绝过我一次,他说他有喜欢的人,他说他心里装不下其他人,后来可能是因为我追得紧吧,也有家里父母的因素,他就愿意跟我试一试。我也是直到那天晚上才知dào

,原来他喜欢的人是??”她深深地看着乔心唯,“我知dào

你已经结婚,你们是兄妹是不可能的,但是他说他走不出来,他忘不了你。”

“佳佳,我??”

“你听我说完。”

乔心唯紧抿着嘴唇。

“我刚开始只是气愤,但是听他说完之后我反而更心疼他了。到今天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我不知dào

他离开了我会不会想我,我只知dào

我离开了他我整个人都没有办法好好生活。这种感觉真的很心痛,而他,竟然一直都这么心痛地生活着,我气他,但也更心疼那样的他。”

乔心唯问:“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到现在为止已经爱了你十年又307天,他不知dào

怎么停止这份爱,他一直都在默默地爱着你,你嫁了人,他就远远地看着你,不去打扰你。他让我自己选择,如果接受,就继xù

在一起,以后尽自己所能对我好,如果不接受,就分开。”

乔心唯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她是知dào

景尚的心意的,可她以为只要她嫁人,只要她离开景家,景尚就会停止,谁知,他只是选了另外一个方式守护着自己。感动,感怀,感激,同时也觉得他傻。

对于纪小海,她还能承认她爱过,只是纪小海辜负了她,可是景尚,在她的生命中只是一个哥哥的角色,在她青春时期的十年里,她只是把他当哥哥而已。

回望那十年,她上学,谈恋爱,工作,失恋,相亲,结婚,她人生中的每一个重yào

时刻,都没有他的参与。

他对我情深一片,而我只能无言以对,这种悲凉,竟然在自己和景尚的身上上演着。

“佳佳,我真的不知dào

说什么才能安慰到你,是我哥的问题,受罪的不应该是你。”

杨佳佳一边擦眼泪一边说:“景尚说你结婚之后很少回去,他说知dào

你是在躲着他,不想他看到你和你丈夫亲亲秘密的他更加难受,他还说如果你丈夫对你不好让你受了委屈,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饶了你丈夫,他说他试着要放下你,但结果只是让自己更加想念你而已??”

杨佳佳说得乔心唯心里也揪着痛,她不是无情的冷血动物,她也会因为景尚的如此执念而心疼他。

“那你想好以后了吗?”

“我只怕跟你哥一样,越想放下越放不下,有一句话说得很对,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或许让你们试一试,再分开,他也就不会这么记挂了。”

乔心唯摇头,“不会有这个或许的,我只把他当哥哥,如果他的爸爸和我的妈妈没有结婚,他对我而言只会是一个陌生人。”

在同一个屋檐下一起生活了十年,她了解景尚,冲动,做事不顾后果,这是他性格上最大的缺点。但凡他顾忌一下别人的感受,他就不会冲动地告sù

爸妈他喜欢她的事,她也不会连回娘家见见爸妈都有所顾忌。

人生很多事情,不是你一个人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人生也有很多事情,比起爱情要重yào

得多得多。

希望景尚能早一点想开,早一点解脱吧。

“所以我决定见完你之后再去找他,跟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你知dào

一下景尚心里的苦,虽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他太苦了,我心疼他,我不希望他所有的默默坚守一点价值都没有,你知dào

了,至少还会多理解他一点,对吗?”

杨佳佳眼中闪着坚定的泪花,说完之后,她心里也觉得舒畅了许多。

乔心唯点点头,“我一直都理解他,也很了解,只有你这么有耐心并且通情达理的女孩子,才最适合他,你不要放qì

,爱情与婚姻是不同的,等你们有了婚姻,就会知dào

了。”

杨佳佳微微一笑,有了乔心唯的鼓励,她更有信心赌一把了。

第35章 陈敬业的信封

第35章陈敬业的信封

回办公室的路上,乔心唯一直在想杨佳佳的话,她也心疼景尚,但是对不起,她做不了任何事情,也不愿做任何事情,什么都不做就装作不知dào

,才是对景尚最好的。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乔心唯低着头往外走,忽然眼前挡着一个大个子,她就往左边走,可是那人也往左边挡了挡,她往右他也往右。她猛地抬起头来,“顾总,怎么是你,你老堵我路干嘛?”

顾荣琛指了指楼层显示牌,“这里是负一楼,你要开车出去?你不是说这几天天气恶劣都不开车么?”

乔心唯恍然大悟,坐了半天怎么是负一搂,真晕,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退进电梯,“呵呵,走神了走神了。”

顾荣琛也走近电梯,按下了办公室的楼层,问她:“想什么呢想得走神?”

乔心唯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家人的一点小事。”

“我中午在福记看到你了,我看坐你对面那女孩又哭又叹气的,就没有给你打招呼??需yào

什么帮忙吗?你只管说就行。”

“谢谢你,真的不用了,她是我哥的女朋友,他们俩有些矛盾。”

“哦,原来是这样,感情的事情我就爱莫能助了,不过你也不要想太多嘛,成了是喜事,不成也算不得不好的事,重新找呗。你看我,还不是寻寻觅觅,觅觅寻寻,至今都没有着落。”

乔心唯忍不住笑了出来,“顾总,您可真幽默。”

“呵呵,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你皱眉的样子挺叫人着急上火的。”

这句话有些暧昧,乔心唯都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好在电梯很快就到了,“哎呀,下午还有好多事情要做,顾总,我忙去了,有空再聊。”

顾荣琛招招手,憨憨地一笑,“好。”

回到办公室,想着杨佳佳和景尚,也不知dào

杨佳佳去找景尚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她的心不大,指望不了所有人好,但她希望她的亲人都要好好的。

下午临下班之前,收到了杨佳佳的一条短信——“我们重新在一起了,他心里有你,但是他的人生里有我。希望今天的谈话,你能拿橡皮擦擦去,永远不要让他知dào

我找过你,感谢,感恩。删除此短信,勿回。”

乔心唯欣慰极了,杨佳佳真的很难得,她默默地为他们祈祷,希望不久之后能喝到他们的喜酒,她的哥哥是该娶个嫂子回家了。

又过了几天,新一轮的冷空气降临都城,大雪下了整整一天一夜,厚厚的积雪令整个城市的节奏都放缓了。路面交通事故频发,断水断电断暖气成了每日的新闻主要内容。

乔心唯洗完澡出来,头发用吸水的大毛巾包着,身上穿着柔软的浴袍还露着小腿,这屋里的温暖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夜景,马路对面那个小区断电了,此刻仍然黑漆漆的一片,临街一整条街都断电了,除了路灯还亮着之外,整条街的商铺都是暗的。

没有水电的家里,不知dào

暖气供应有没有断。这天太冷了,家里没有暖气可怎么受得了。

“喂,妈,家里没事吧?我看新闻咱家那小区停水。”

“是啊,自来水管子给冻裂了,昨天还停电,今天倒是来了,哎,这鬼天气,从来没有这么冷过。”

“那暖气呢?”

“暖气白天断了,好在抢修成功,这会儿又供应上了,你那呢?”

“我这都好。”

“那就好,江浩回来没有?”

“他说明天回来,然后会一直休假到年后才上班了。”

“那好,还是他好,都可以休息这么长时间。”

“呵呵,哪里好了,他一年到头也就这会儿休息休息。”

“对了心唯,跟你说个事,你哥谈了一个女朋友,上回带到家里来了,挺好的一个姑娘,跟景尚是同一个单位的。景尚今天吃晚饭的时候说了,想结婚。”

虽然隔着电话,但乔心唯依然能感受到母亲的喜悦,“那太好了,明年吗?”

“恩,明年什么时候还没有定,想找一天两家父母坐一起商量商量,就怕时间紧订不到酒店的好日子。”

“没事儿,你们尽管挑好日子选,订酒店的事情江浩可以搞定,他认识的人多。”

“好。”

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还比较急促,“妈,我不跟你说了,家里来人了,我去看看。”

挂了电话,一想自己还穿着浴袍,也不能直接去开门,这个时候也不知dào

谁会过来,她提高了警惕,踮起脚尖从猫眼望出去看了看。

不看不知dào

,一看吓一跳,陈敬业鼻青脸肿地出现在猫眼里面,不但如此,他的一只手按着左眼,手指缝里一直在淌着血。

“陈敬业,你怎么了?”

“心唯,方便开门吗?”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慌,“阿浩让我直接过来找你。”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正是江浩的,她朝外面喊,“你稍等一会啊。”她赶紧回房间找衣服穿,接了电话开了免提,“喂?”

江浩没时间多作解释,快速地说:“心唯,陈敬业会去我们家给你一份文件,你拿着收好,我半个小时之后回家取,文件不要拆开,是机密。”

“他现在在门外,刚按的门铃,他好像被人打了。”

“是,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你照我说的做,拿了文件好好在家呆着,我马上回家取。”

“好。”虽然好奇,但她没有多问,她对“机密”这两个字已经深刻理解了,江浩一说机密,她就本能地不问不想不研究,她虽然不相信陈敬业,但她相信江浩。

以最快的速度换上一套居家服,她急匆匆地开了门。

陈敬业几乎是倒下来的,门一开,他失去了支撑力就往里面倒。

这还是吓了乔心唯一大跳,“啊,陈敬业你怎么了?”

陈敬业的伤,远不止她表面所见的这么简单,他的大衣到处都是破的,那么结实的布料竟能破成这样,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被车子拖了一截。

陈敬业一手按着左眼,一手哆哆嗦嗦地从大衣内侧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你拿好,给阿浩。”

乔心唯很快接了过来,信封的封口处有蜡封着,信封面上什么都没有写,只有陈敬业手上留下的血,她紧紧地将信封攥在手里,扶着陈敬业说:“好好,我一定转交给他,你??你到底怎么回事嘛,我送你去医院?”

陈敬业摇摇头,费劲地将自己撑起来,他扶着门,看看被自己蹭上的血迹,叮嘱着说:“把门上的血擦擦干净,记住,我没有来过。”

说着,他跌跌撞撞地走了。

“啊?喂,陈敬业,你这个样子还要去哪里?阿浩说半个小时到家,你不等等他?”

陈敬业摇摇头,一按电梯就走了进去。晚上进出的人少,电梯就停在这一层。

乔心唯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看着信封上的点点血迹,知dào

这事很严重。她看了看防盗门上的血迹,照陈敬业说的,擦了好多遍擦干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种时候简直就是度秒如年,她几乎是看着手机上的时间等来的江浩。

一听到钥匙的声音,她赶紧开了门,“江浩??”她扑上去抱住他的脖子,“你没事吧?”

江浩也将她抱紧,亲亲她的耳朵说:“没事,进去说。”

他没有松开手,抱着她走进了屋,反手将门关上,还刻意反锁了。

“陈敬业给你的东西呢?”

乔心唯从鞋柜里面拿出信封,“给,就这个。”

江浩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马上装进兜里,他捧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她的唇,“别怕,没有什么事,你好好的在家里,我去一趟部队再回来。”

乔心唯的心噗通噗通乱跳着,她怎么能不怕,陈敬业都伤成那样了,左眼睛血肉模糊的,瞎了也说不定,可是她知dào

这时候不能给江浩添乱。

“你一会儿还回来吗?”

江浩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把东西送去部队,马上回来。”

“回来之后还去吗?”

“回来之后就陪你,不去了,你别怕,相信我,好吗?”

乔心唯咬着牙点点头,“好,我等你。”

江浩到底是不忍心的,他紧紧地抱着乔心唯抱了好久,他看到她苍白的小脸,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嗦的,他不想这种危险的事情把她卷进来,但是只有把东西送到这里才安全,也只有把东西让她保管着,他才百分百的放心和信任。

“心唯,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乔心唯点头如捣蒜,“好,”她将未干的头发随意地往后扎起,转身从衣架上拿了一件羽绒衣穿上,并戴上帽子,“走。”

江浩紧紧拉着她的手,他笑了笑,他的妻子,比他想象中更加坚强,也更加勇敢。

第36章 煽情的首长

第36章煽情的首长

部队办公楼下面,江浩的车子停在门口,乔心唯坐在里面等着,尽管车里开着空调,但外面太冷了,坐在里面总感觉一股股冷风从脖子里灌进来。

内外温差大,车玻璃上结起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她用手指擦干净一块地方,然后抬起头看看窗外,整栋大楼除了顶上那层的首长办公室亮着灯,其余的都是暗的。

江浩已经上去了一个小时,他们肯定有很重yào

的事情要谈。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只感觉到座椅慢慢被放了下来,她猛地睁开眼睛,“呀,你回来啦,你上车我都不知dào

,吓我一跳。”

她的身上盖着他的大衣,绵绵厚厚的可暖和了。

江浩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吻,说:“辛苦你了,我们现在就回家去。”

车里没有开灯,衬着仪表盘的微弱灯光,乔心唯忽然瞥见江浩严重有泪花闪过,她问:“怎么了,你哭了?”

江浩笑了笑,“没有啊,大概是冰化了吧。”他揉了揉眼睛,若无其事地俯过身来给她系上安全带,他凑到她面前来朝她眨眨眼睛,“我有哭吗?我要哭了也是因为太心疼你。”

“呵呵,我看错了嘛,再说了,我有什么可心疼的,我四肢健全身强体壮的,还斗得过小三,打得过蟑螂,不用心疼我,你多陪陪我就行了。”

江浩原以为她肯定会追着问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还在心里琢磨着应该怎么跟她解释和怎么安抚她,可现在看来,这完全是他多虑了。

他一时情动,捧起她的脸蛋就低头吻下去,边吻边说:“老婆,你怎么这么好呢??”

他压抑着的声音很低沉,但是又格外的好听,他温热的薄唇又轻又柔,乔心唯被吻得晕晕乎乎的,想推开又不想推开。

“老公,注意一下场合好吗?”

江浩回过神来,重重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好,回家继xù

。”

回到家,江浩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出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包得久了,外面的干了,但里面的头发还是湿热湿热的,不吹干不行。

她坐在软凳上,抱着膝盖,江浩一边举着吹风机,一边用手梳着她的头发,碰到打结的他就放慢速度,耐心地一点一点梳通。

“你看你愁的,头发都掉了这么多。”

“谁洗头不掉头发啊,特别还是冬天。”

“你看你头发都黄了,还开叉,没人盯着你你就老熬夜,不好好吃饭,缺营养。”

“??我这是以前染的好吗,长长了就慢慢修,等放假了我再去修修就没了。”

“你看你的嘴唇,都干得破皮流血了,还说不是缺营养,你要多补补哪会破皮?”

“哎呀你老烦了,我这是刚洗完澡就跟你出去吹了风的缘故,我没来得及擦唇膏。”

“你说什么,还嫌我烦?你嫌我老,还嫌我烦,你不想活了啊乔心唯?”

“你看你一回家就叨叨叨叨的没完没了,你以前可不这样。”

“我以前怎么样的?”

说及此,乔心唯终于有机会控诉了,她站起来学着他以前酷酷的样子,皱着一张麻将脸,眉毛一挑,粗着声音说:“你,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管,我出差别打我电话,打了我也不会接,不要打听我的消息,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你,好好在家呆着,吃穿住行都不用你愁,你最大的任务,就是当好我江浩的太太。”

江浩已经笑得不行了,“我哪是这样的,我有这么凶这么严肃吗?”

“这还是好的,你都不知dào

你那时候脸有多冷,我私下都喊你冷血动物。”

江浩忽然收起了笑容,拉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他感怀着说:“对不起,以前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乔心唯吓了一跳,真吓了一跳,江浩虽然越来越温柔,但也不至于如此煽情,今天总感觉他怪怪的,温柔得不可思议,她有些不安,问:“江浩,你怎么了?是不是又要去执行很危险的任务了?”

江浩只是抱着她,不说话,他把自己的下巴埋在她的颈窝里,他想好好地抱抱她。

“没关系的,你安心去做你的事,我知dào

,服从上级是军人的使命,保家卫国也是军人的使命,你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你只要记得还有我在家里等你就行了,我知dào

你牵挂我,因为牵挂,所以你不会让自己有事,对吗?”

简单的几句话,江浩就湿了眼眶,可是他现在不能哭,一个大男人,哭算什么玩意,他就从来都没有哭过。

“心唯啊,你记住了,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情,哪怕是一些不得不伤害你的事情,我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你,为了咱们这个家,你千万要记住了,好吗?”

这样的情景真是太煽情了,乔心唯有些不习惯,她突然逗趣地说:“哎呀,还不承认自己老,只有老人才这么啰嗦,成天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什么承诺啊,什么伤害不伤害啊,只有老人,才会这么说,只有老人!你怎么跟我妈一样啊,哦不对,你比我妈还要啰嗦,真的,江浩,你该反省反省了。”

江浩故作气恼地掐了一把她的腰,“你还没完没了了是不,你啊你,别仗着自己比我小九岁就老欺负我。”

“哈哈哈哈,”乔心唯笑得直不起腰,江浩那恼怒的娇羞样子像一个小娘们一样,“九岁呢,三岁一代沟,你我都有三个代沟,哎,我该不该叫你一声叔叔?江大叔好,江大叔近来身体可康健?”

江浩气得,将吹风机往边上一扔,抬腿就去追她,“你别跑啊,你有胆就站着别动啊。”

乔心唯穿着居家服,瘦瘦小小的她很是灵活,她披散着头发,一回头头发就如薄纱一样飞舞起来,那笑容盈盈的鹅蛋脸上,双颊微微泛着红润的光泽,她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整个客厅都是她银铃般的笑声。

“停停停,这大晚上的,影响邻居,哎呀你别追我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江浩没几下就捉住了她,二话不说打横就将她抱了起来,“老婆,我爱你。”

乔心唯累得喘着粗气,光在那儿傻笑了。

回房,捂脸,啪啪啪。

这次回来,乔心唯发xiàn

江浩更加粘人了,也更加的体贴入微,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被他给承包了。不但上下班接送,中午陪吃午饭,闲暇时间还买了一堆粮油送去景家,他把平常没空做的事情,一股脑全做了,根本停不下来。

连肖宓都说:“有江大首长每天进出公司,咱们都倍觉安心啊,这治安铁定是没有问题了。”

一天,顾荣琛接到电话,许久没有露面的聂少华又出来作乱了,他急急忙忙赶着出去。

“哎呦!”乔心唯正从洗手间出来,走到拐角的时候迎面就撞上来一个人,直接将她撞倒在地。她的下巴撞到了他的胳膊上,刚好咬到了舌头。

“sorry,你没事吧?”顾荣琛万分抱歉,赶紧将她扶起来。

乔心唯痛得紧紧皱起了眉头,摇着手说:“没事没事,你这么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还不是为了聂少华。”

“他又来闹事???我跟你一起去吧。”

顾荣琛犹豫了一下,说:“那赶紧的,边走边说。”

“好。”

经过李书记的协调,那些个不务正业的村民终于在万达集团的基层工作了,虽然干的是保洁工作,但好歹也有一份收入,而且他们在万达集团,就是万达的员工,所有福利待遇都与其他员工一致。

但是这个聂少华,一来嫌工资低,二来嫌工作辛苦,怎么都不肯妥协。他眼见敲诈赔偿款无望,原先站在他那边的几个同伴都被说服了,他觉得自己被孤立了。

越是这样偏执的人,越危险,这不,他又到工地闹事去了,说要跳楼自杀,已经跑到工地大楼顶楼去了,谁劝都不听,不给钱就不下来。

“聂少华要多少钱?”

顾荣琛张开手掌,“五百万。”

“??他想钱想疯了吧。”

到了负一楼,两人刚走出电梯,迎面就撞见了刚来的江浩,他常来,地下车库的保安都认得他了,一来就让他进来了。

“去哪?”江浩问,他的眼神顷刻犀利起来。

不等顾荣琛回话,乔心唯一把拉着江浩的手说:“一起去吧,车上跟你说,”她又回头问,“顾总可以吗?我老公可以帮忙的。”

顾荣琛没有说不的理由,点头说:“当然可以。”

三个人坐上了同一辆车,顾荣琛坐在前面开车,乔心唯坐在副驾驶跟他谈论着具体的情况,江浩就坐在后座听着,顺便研究研究顾荣琛的座驾,这是一个靠近他极好的机会。

那边又来了电话,顾荣琛有些着急,叮嘱着说:“无论如何先稳住他,他的任何条件先答yīng

??你告sù

他我马上就到,一定等我到了再说??报警,再请个谈判专家来,一定要稳住他,他要跳下去我们这个项目还怎么弄???对对对,先答yīng

他,稳住他。”

顾荣琛紧踩着油门,直往西地村赶去。

第37章 聂少华跳楼示威

第37章聂少华跳楼示威

工地上的工人们都暂停了手里的工作,纷纷围过来劝要跳楼的聂少华,聂少华长得很瘦小,都三十好几了远远看上去还跟高中生一样。

近看,常年无规律的烟酒赌博生活令他面黄肌瘦,单薄的衣衫令他站在楼顶大风中摇摇晃晃的,一个不稳就要往下掉。

看得下面的人人心惶惶的。

这个项目,经lì

了五六年的筹备期,在拆迁期间就遇到了各种事情,好在最终都顺利拆迁了,这些年来,zf高度关注,媒体高度关注,倘若在这最后关头闹出了人命,那可得上头条了。

这种头条,是负面新闻,对远大和万达两大集团,都是一种损害。

报了警,警察已经抵达,研究着施救的方案,谈判专家也已经抵达,正试着与聂少华沟通,但是聂少华情绪十分激动,也对谈判专家极其抵触,他要见的,只有顾荣琛。

因为他知dào

,拆迁补偿款的事情只有顾荣琛能拍板做主,而他,也只有和顾荣琛打过交道。

顾荣琛他们赶到的时候,聂少华已经跨出了楼顶的最后一道围栏。

“聂少华,你别乱来,你有什么要求跟我提。”顾荣琛超上面大声喊道。

聂少华看是他,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站在边边上摇摇晃晃的,“姓顾的,你要不答yīng

赔我五百万,我就立马从这里跳下去。”

“你别激动,你别激动,”旁边的人递来一顶安全帽,顾荣琛猛地推开了,“我上去跟你好好说话,行吗?”

聂少华看了看他们一堆人,大喊道:“就你一个人上来,多上来一个我就直接跳下去。”

“好好,就我一个,就我一个。”

说着,顾荣琛戴上安全帽准bèi

从临时运货的施工电梯上去。

“顾总,你要小心啊。”乔心唯不放心地说。

顾荣琛只是朝她笑了一下,其他的,他也不知dào

说什么。

江浩上前一步拦了他一下,低低地说:“你引开他的注意力,我从另一边翻上去。”

此时,站在顶楼的聂少华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背影,他大喊道:“你们在商量什么鬼把戏,你们要耍花样的话我就跳了。”

顾荣琛说:“我们没有商量任何事情,我马上就上去,就我一个人。”转身之时,他给了江浩一个肯定的眼神。

电梯缓缓上升,江浩仔细研究着当前的局势,他在看从那一边上去比较好。

大楼的另一边还有一部电梯,但声音大,一启动就会被聂少华发xiàn

,而楼梯是设计在楼体外面的,走楼梯的话刚好可以被聂少华看到,也行不通。

要悄无声息而又不被聂少华发xiàn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墙的脚手架上爬上去。

九层高的楼,如果不慎中途摔了下来,分分钟送命。

乔心唯抬头看着,心脏噗噗噗地狂跳着,她一直紧紧地拉着江浩的手,忽然江浩的手一抽走,她就知dào

他要去干嘛了。

“不要江浩,”她又抓住他的手,用双手紧紧地包住,“太危险了,不要去。”

江浩却轻描淡写地说:“小意思,放心,不会有事的。”

乔心唯知dào

劝不了他,他的决定一向都没人能劝得了,她只是紧紧地握住他的手,摇着头。

江浩抱着她,抚着她的头发安慰她,笑笑说:“我有十分的把握,我能把他救下来,相信我。”

“那么高,这里没有安全措施,而且聂少华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不要去,先让顾总去谈谈。”

那些援救的警察,都因为高度太高而选择放qì

攀爬,他们正在下面给气垫打气,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气垫没有丝毫动静。

“心唯,你镇定一点,想想我在大雪山特训营是做什么的。”

乔心唯心里乱得很,哪怕他做过再危险的事情,都不能保证这一次就成功啊,谁都不知dào

意wài

和明天,哪一个会先来。

然,江浩执意要去。

聂少华再不下来,恐怕会招来村民或是路人,这样的话媒体肯定也会火速赶到,若聂少华真的跳了下来,那么这个项目很有可能会搁置,一旦搁置,什么时候重新启动就说不准了。

他可不想他老婆忙了半年的项目泡汤,他知dào

乔心唯十分在意这个项目。

举手之劳的事情却能换得大家相安无事,值。

江浩执意要去,他先跑去与指挥援救的大队长沟通了下,一亮身份,大队长战战兢兢地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江浩仅仅戴上了一副手套,就开始抓着脚手架往上爬,一层一层,越爬越高,速度还很快。

一阵狂风吹来,吹得脚手架都吱吱作响,乔心唯看得心里发慌,早知dào

就不来了。

顾荣琛已经站到了楼顶,聂少华面对着他,两人作着最后的谈判。

“刘荣他们现在已经是万达的正式员工了,连实习期都免了,年底放假不但能领到一个月的工资,还有少许的年终奖和一些年货,万达其他员工有的,都不会少了他们一份,这样多好。”

“你少给我提刘荣,一帮叛徒,说好了一起搞,一个个的都被你们收买了,三千块钱而已,在都城吃顿饭就没有了,我可没他们傻。”

顾荣琛反笑笑,说:“你可别小看这三千块,一个月三千,一年就三万六,做得好可以加工资,一年五万少不了。五万块钱你赌钱喝酒当然去得很快,但是,有无数人靠着这一年五万块钱养家糊口,把嗷嗷待哺的小娃娃养育成人。”

聂少华很反感他的说教,“你给我少废话,一句话,五百万,你给还是不给。”

顾荣琛深吸一口气,继xù

游说,他想给江浩足够的时间,他说:“你若不改变你的生活方式继xù

这样混日子,给你五百万你也就混个一两年,等钱混完了,你干嘛呢?继xù

爬到楼顶上来闹一场?”

“这你不用管,老子想咋活就咋活,你管那么多干啥?”

“你为什么不用自己踏踏实实的劳动去赚钱呢?刘荣他们才是大赢家,跟着你一闹换来了一份工作,有了一个重新开始的好机会,他们才是最聪明的,”

“我呸,那你的意思是骂我蠢是吗?”

“不不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想告sù

你,只要你知错回头,任何时候都不会晚,趁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赶紧下来,难道你真的想跳下去成为明天的头条?”

聂少华不语,冷风中,他的双腿也是颤抖着的。

顾荣琛继xù

说:“你若跳下去,明天上一次头条以后也没人会记得这件事,哪天没有跳楼跳河自杀的人?新闻里多了去了。大不了我们这个项目停工,等过一段时间,我们照样能开工,碍不了我什么事。”

“你少吓唬我,啰啰嗦嗦没玩了你还。”

这时,江浩已经在众人瞩目中攀上了顶楼,他一伸头就能看见背对着自己的聂少华,和苦口婆心的顾荣琛。

顾荣琛也看到了江浩,他的语气强硬起来,说:“聂少华,与其想着那遥不可及的五百万,还不如脚踏实地好好工作来得要紧,这样吧,我给你安排比刘荣他们更好的工作,你能做什么?”

“你他妈的混蛋,说话跟放屁似的,刚才那个领头的还说你答yīng

给钱了,到你这这么反口了?”

“呵呵,你都说是领头的说了,他说的怎么能算数,我说的才有用,你要相信他的话,也不会指定要见我是不是?”

此时,江浩已经爬了上去,就站在聂少华的身后两三步的距离。

聂少华也不是瞎子,这么近的距离肯定能感觉到,他猛然回头,吓得差点跪了,他拔腿就跑。

聂少华也是慌了,他转身只跨了两步,腿就迈了出去,脚底一空,整个人就跌了下去。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江浩眼疾手快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脚。

聂少华掉出楼顶,由于惯性,连带着江浩也掉了下去,两人一前一后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啊!”乔心唯尖叫起来,闭上眼睛不敢看。

说时迟那时快,江浩一手抓住聂少华的脚踝,一手抓住了脚手架上的铁杆子,仅靠一只手臂悬挂着。

下面一阵慌乱,气垫才冲了一半气,中间还没有膨胀起来。救援的警察冲锋一样往楼上跑。军区江首长要是在这里出了事,这比聂少华跳楼还要严重。

顾荣琛也吓得探出头来看,只见江浩拉着聂少华悬挂在楼外面,风还大得很,下面的聂少华一边鬼哭狼嚎一边晃荡。

顾荣琛伸出手臂试着去拉江浩,可是他够不到,“江浩,你坚持住。”

江浩抬起头,给了他一个自信的笑容,“没事,可以,只不过下面那人一直在动就很难说了??聂少华,想活命就别动。”江浩大喊一句。

命悬一线,聂少华是害pà

了,他哭着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我不想死,救我上去。”他根本听不到任何话,只是一个劲地喊救命。

江浩又说:“聂少华,五年前你差点撞死我,五年后你还想拖我下水吗?”

聂少华大哭着,吓尿了都,他回头看了看上面拽着自己的人,好面熟啊,“江江江江??江浩?”

“恩,就是我。”

第38章 两个人的年夜饭

第38章两个人的年夜饭

刚才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但是时隔多年,聂少华也不确定那人是不是江浩,现在一见,吓得屁滚尿流,“怎??怎么会是你啊?”

江浩一手抓着铁杆,一手抓住他,两个人的重量全在他的手臂上,聂少华还在乱动乱摇,他实在不想跟他在这里唠嗑,“聂少华,你要想死我这就放手了,你要是不想死,就别乱动。”

聂少华一听,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不想死,可是不是我在动,我我我我什么也没干啊。”

江浩轻叹着气,人类求生的本能有时候挺可怕的,垂死挣扎只会让死亡来得更快。

“你手抓住脚手架。”

聂少华试了两次,够不到,人晃着,他害pà

极了,“我我我抓不住啊。”

江浩无奈,抬头往上看,“顾总,救援队上来没有?”这速度实在是太慢了。

顾荣琛看了看电梯,“来了来了,你坚持住。”

这整个过程,乔心唯都是捂着心脏虚着眼睛看着,她大气都不敢出,整个人都软了。眼见着江浩和聂少华被警察救了上去,她这才回过神来。

聂少华瘫倒在地,严寒的季节,他全身都湿透了,吓出了一身虚汗。

江浩的手套因为攀爬脚手架而变得又脏又黑,他脱下来扔到一旁,说:“你还真有种,胆小成这样还跳楼,跟谁学的?”

聂少华坐起来,低着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捂着脸不敢见人。

五年前,江浩差点死在他的车轮下,而五年后的今天,他的命却被江浩所救。

一警察上来问:“江首长,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用,带他去检查检查吧,先检查脑子有没有问题,再检查一下泌尿系统有没有问题,尿失禁可是大事。”

大家都笑了起来,聂少华的脸越发的涨红了。

顾荣琛拍了拍江浩的肩膀,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我想他以后再要跳楼你们也不用理他了,胆小的人自杀不了。”

聂少华灰头土脸的,被两个警察拉起来给带走了,敲诈勒索,还影响社会秩序,关几天是免不了的了。

顾荣琛真心佩服江浩,朝下面望一望都站不直腿,可江浩他还能在没有任何安全措施的情况下,脸不红气不喘地徒手爬上来,这恐怕没几个人能做到。

“江浩,”乔心唯冲过来,飞扑到他怀中,“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江浩摸摸她的脑袋,安慰道:“都说了这是小意思,只是聂少华胆儿小得跑错方向这事,我真是没想到,就当练筋骨了。”

聂少华被警察带走了,坐进警车之前,他回头看了看江浩,有个藏在心底五年的秘密是有关江浩的,今天自己这条烂命是他以德报怨救下的。那么,他是不是要把当年的真相告sù

他呢?

“进去,还看什么看。”警察一推,聂少华就坐进了警车。

工地上又恢复了平静,工人们继xù

开工,三幢大楼从曾经一片荒凉的土地上拔地而起,不久之后,这里将成为这片郊区最大的唯一的商贸中心。

等到那时,人们只会记得当下的辉煌,而那些如尘土般的过去,将会被慢慢遗忘。

江浩和乔心唯坐着顾荣琛的车返回到公司,顾荣琛一边开车,一边玩笑似的说道:“江首长,我怎么老觉得你在打量我啊?”

江浩也逗趣地回应着,“我老婆这么美我至于么,再说了,我对男人可没有兴趣,你不要一厢情愿。”

顾荣琛笑了起来,“哈,没想到江首长也这么爱开玩笑啊,重新认识你了。”

江浩试探着说:“哦?是么?我以为你对我很了解呢。”红灯停,顾荣琛莫名地回头看着他,他笑笑说,“没什么,你只当我又在讲冷笑话吧。”

默不作声的乔心唯看他俩你一言我一语的,完全插不上话。

——眨眼就到了大年三十,在这之前,江浩已经回绝了林采音一起吃年夜饭的邀请,他想单独为心爱的妻子做一顿除夕大餐,就他们两个人。

下午三点,公司正式放假,大家都领到了不错的年终奖,互道新年快乐。

“老公,我下班啦??恩,今天提前,发了钱就放假了,阮总知dào

这个点大家也都呆不住了??你不用来接我,我走一走很快就到家了。”

正打着电话,她忽然瞧见十字路口一个熟悉的背影,这个点他怎么会在这里呢?

“老公我挂了啊??恩,等着我,很快就到,呆会儿见。”

匆匆收下电话,她快走几步追上去,喊道:“哥,哥,你怎么不回家啊?在这里瞎晃悠干嘛?”

景尚就是在瞎晃悠,在花坛的旁边,一边抽着烟一边来回踱步,脚下已经有好几个烟蒂了。

他见乔心唯过来,赶紧按灭了手头的烟,看着这一地的烟蒂,他很不好意思,用脚踢了踢踢进了草丛中。

乔心唯走进,她已经好长时间没有看见景尚了,看着他,瘦了,黑了,头发短了,眼圈也重了,“哥,你怎么了?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景尚否认,“不是??”犹豫了一下,他低低地说,“佳佳在里头挑衣服,我在里面憋得慌出来透透气。”

“佳佳在哪里啊?”

景尚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旁边的一家婚纱店,语气有些抱怨,“什么时候不能来非赶到年三十来,叫妈一个人在家忙活,我还想回去帮帮忙呢。”

“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新娘子在里面试婚纱,你倒好,在这里抽烟,好歹你也陪陪人家,好kàn

还是不好kàn

多少给个意见,你这样一出来,叫佳佳一个人在里面她面子往哪搁?”

想想当初自己那时候,江浩一个电话就走了,留下她一个人在婚纱店里,跟一个傻子一样与服wù

员大眼瞪小眼,那滋味可不好受。

“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妈没跟你说?”

“上次妈说你俩要定下来,但是时间还没确定。”

景尚点点头,“就是啊,时间没定呢,就急着拍婚纱照了,定下了再拍不行啊?!”

景尚的脸上,是一个劲的不情愿,乔心唯看得都心急,“哥,拍了婚纱照又不是立马能拿的,要我说你们这都晚了,得抓紧拍了。还有,你们定了时间告sù

我,酒店的事情江浩可以搞定,我都跟他说过了,他说没问题。”

“没影呢,不用他帮忙,酒店什么时候可以就什么时候办吧。”

“哎呀,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去,哥,你上点心行吗?你这副样子叫佳佳看到,她该多伤心啊,你在乎一下她的感受行吗?”

景尚满脸的委屈,“那她何时在乎过我的感受?!”他懊恼地一捋头发,“算了算了,不说了,那我进去了,你回家?”

“恩,回家,放假了。”

“初几回娘家?”

“初二。”

“好,我们等你,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恩。”

看着景尚没精打采的样子,乔心唯心里阵阵不安,景尚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做任何事情都很积极,现在怎么连结婚大事都变得这么无所谓?而且听他的话语,好像有很多无奈一样,结婚,真的这么让他头疼吗?

这些担忧,一回到家闻到阵阵韭菜饺子的味道,她就全抛脑后了。

“回来得正好,饺子刚熟,快来尝尝。”

乔心唯顾不上脱衣服,一换下雪地靴就狂奔到厨房,哇塞,江浩简直就是五星级酒店主厨的架势啊,蒸锅炖锅炒锅电饭锅全都在冒着香气,那蒸锅的最上层,红亮亮的大闸蟹甩着大钳,仿佛在说:“我熟了,我熟了。”

乔心唯吞着口水,着急地张着嘴巴去接。

“小心,很烫的。”江浩夹着饺子还不给,“先凉一凉再吃。”

“啊呜”一口,乔心唯迫不及待地张嘴咬住,烫归烫,味道极赞,“哇,好烫好烫好烫,太好吃了。”

江浩笑她,“怎么跟没吃过饺子似的啊,我不是每次出差之前都会给你冻上一些的么。”

“哎呀,这可是新鲜的,味道当然更好了,你快盛出来,我饿了。”

江浩不紧不慢地说:“我就下了五个,试试味道的,吃多了那一堆怎么办?”

“??你凭啥不相信我的实力?为了这一顿,我可是三天没吃了。”

“是么,昨天那一大碗卤面不知dào

是谁吃的。”

“呵呵呵,谁叫你做那么好吃的,老公,你要是不做军人改做大厨,肯定也能走出一片光明大道,这年头会做饭又做得好的男人,可抢手了。”

那时候,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就因为她的一句无意间的话,成就了他的另一番事业。

天还没有暗,他们的年夜饭就开吃了,大闸蟹,水煮虾,饺子,红酒,还有一口大火锅。

客厅里开着电视,火锅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各种料都往里面一煮,美味得不得了。

他们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也是吃火锅。说到那一次,江浩笑得不行,“我在洗手间外边等你的时候你猜我心里在想什么。”

“什么?”

“我在想你会不会对我不满yì

,然后乘着上厕所的机会偷溜走了,谁知dào

有个女的出来告sù

我你在里面迎接你的亲戚,我当时就震惊了,我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二的女人。”

第39章 赔上自己的婚姻

第39章赔上自己的婚姻

“我在想你会不会对我不满yì

,然后乘着上厕所的机会偷溜走了,谁知dào

有个女的出来告sù

我你在里面迎接你的亲戚,我当时就震惊了,我这辈子就没遇到过这么二的女人。”

乔心唯正在分解一只大闸蟹,见江浩满脸贼兮兮地取笑她的表情,她拿起大蟹钳扔他,“谁二了谁二了,我也没想到会来大姨妈啊,出其不意的事情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么,要换做是你指不定怎么慌乱呢。”

江浩笑得气岔,“我不可能遇到那种情况,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差别,哈哈哈。”

“那你可以走啊,还等着我干嘛,哼。”

“我走了就没有后来的事情了,像你这种低智商的人还是跟着我比较好,省得你去害别人。”

擦,乔心唯风中凌乱啊,江浩把她贬得一文不值,“哼,多的是追我的人,头尾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两圈。”

江浩笑得更欢了,这简直跟他的英明神武形象一点儿都不搭好吗。

天色渐暗,远处开始不间断地燃放起烟火,一次又一次绚丽的烟火照亮了除夕夜的夜空。

一瓶红酒已经去了三分之二,乔心唯那一杯倒的酒量在江浩面前,那真是不值一提,她才喝了几口就已经晕晕乎乎,说话也大舌头了,“还好今年不用回你爸妈那里过年,不然你妈肯定盯着我的肚子不放??你那个小姨,最讨厌了,妈跟她处一块儿也变讨厌了,过年走亲戚我不去小姨家,我可跟你先说好了。”

趁她说话的时候,江浩默默地给她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他装作一脸惊讶地说:“你的酒怎么越喝越多啊?”

乔心唯脸蛋红红的,一沾酒精就脸红,天生的,她眨了眨眼睛,呆萌呆萌的,“咦,我刚才明明已经喝了一大半了啊??”她拿起酒杯,豪爽地说,“那我喝光算了。”

酒杯不大,“咕咚咕咚”两下,她当开水一样干了杯。

“喂,没让你一口干??”江浩很无语,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没事吧?别醉倒了,你不是想叫我一个人倒数吧?”

乔心唯看了看酒杯,慢动作扭头看了看他,然后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连忙捂住嘴巴朝卫生间跑去。

“这边这边,别跑房间去了。”江浩在后面扶着她。

她奔到马桶跟前,“呕”的一下,吐出来的比喝进去的还要多。

江浩拍着她的背抱歉地说:“结婚一年多,今天我终于见识到你喝酒后的样子了,以后再不敢让你喝了,我发誓??来,漱漱口。”

乔心唯半迷糊半清醒,她笑笑说:“没事啦,在家跟你喝有什么关系,你又不会坑我。”

江浩无比地贴近她,语气暧昧地在她的耳边说道:“我会直接吃了你。”

轻声细语加上温热气息令她耳边直发痒,他靠近她就躲,她越躲他越靠近,她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不听使唤,一使劲反而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揪着江浩的衣领,她一倒,连带着江浩一起倒了下来。

“怎么,你还想试试我的克制力?”江浩直接将她压在身下,可下面是冰冷的瓷砖,他抱着她一个翻身,两人交换了位置,“这样吧,给你一个生扑我的机会,趁现在。”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用力地撑着眼皮,问:“你说什么?”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了下来,江浩是满腔热血,而乔心唯,是浑然不知所云。

江浩亲了一下朦朦胧胧的她,无奈地问:“那你还行吗?不行回屋睡觉去。”

乔心唯摇摇头,“我不困,我还想吃鱼片,吃涮羊肉,吃肉丸子。”

吃货的世界,外人不懂,江浩轻叹一口气说:“好,我一定满足你,起来。”

什么都不需yào

她动,江浩抱着她站起来,从洗手间到餐厅,再到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她要做的只是动一动嘴巴。

喝酒喝到微醺是最舒服的,头脑清醒,脚下轻盈,身体放松,乔心唯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她一边吃一边傻笑,“老公,我觉得有你好幸福哦,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江浩拍拍胸脯保证道:“当然,我一辈子是你的依靠。”

电视里一直在直播春晚,倒数数到零点时,外面的爆竹声,电视里的喝彩声,以及手机的短信铃声,不约而同一起响起来。

过年了,一年又过去了。

火锅烫料已经慢慢冷却,再爱吃的吃货也有吃饱的时候。

夜空里的烟花一阵比一阵灿烂,客厅里亮着一盏小夜灯,可外面的烟花比这还要亮。曼妙柔情的音乐从小小的手机中传出来,江浩搂着乔心唯在客厅里翩翩起舞,她低头看着他们的脚,他低头看着她。

忽明忽暗的光线将她低垂着的脸照得格外迷人,跳得顺了,她安静起舞,踩到脚了,她就大声狂笑,丝毫不遮掩。

跳着跳着,她跟得上他的步伐了,她平静下来,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呼吸和心跳,她觉得无比的温暖,这辈子要追寻的,就是这样一种归属感。

夜深了,烟花逐渐褪下,暗暗的灯光下,江浩眼中闪着泪光,他需yào

用全身的力qì

才能将内心的悲痛压下。虽然靳首长说得委婉,但这始终是上级的命令,是上级的命令,他就得服从。

在见过乔心唯之后,靳首长找他谈了整整一天,最后十分委婉地说:“阿浩啊,以现在查到的线索,任何矛头都指向萧天爱,可是我们的资料又不全,一来怕找错目标,二来怕打草惊蛇,你说该怎么办呢?”

“派卧底,可是萧天爱独来独往,她在国内除了你之外就很少接触其他人,现在在疗养院里,她连和照顾她的护士都不太说话,还有谁能接近得了她呢?”

“阿浩,你是唯一的也是最好的人选了,取得她的信任,挖出她的真面目,揪出她背后的整个关系链,这个重任我只能交给你了。”

“乔心唯很乐观,我相信她能理解你,等这件事过去,你再好好跟她解释一下,我会亲自向她道歉,为了社会为了国家,她会明白的。”

“这是唯一的线索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阿浩,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她会明白的,可是,她也会死心,对他死心。

江浩从来没想过为了他军人的使命,会赔上自己的婚姻。

若是换做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去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上级的命令来得重yào

,他是一个军人,他势必要为人民为国家鞠躬尽瘁。

可是,他也是一个男人,也是一个普通的丈夫,他也希望能给自己的爱人一个踏实温暖的避风港,而不是时刻叫她担惊受怕。

贴着他的胸膛,乔心唯觉着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异于往常,“江浩,你怎么了?”

江浩没有回答,而是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所有的矛盾与痛苦,都化为了这份柔情,慢慢将她吞噬。

客厅依旧亮着灯,窗外依旧有烟火在绽放,忽明忽暗之中,他拥吻着她转进了卧室。

——除夕夜,家家都在团圆,家家都在庆祝,可是景家,却只剩下一家人深深的叹息。

“爸,我不结婚了还不行吗?”

景致成拍案而起,“说的什么话,全家人都在为你想办法,你争气点行不行?!”

“如果这门亲事,要弄得全家人都不得安生,那这门亲事就不是好的亲事,早散早了。”

话音未落,景致成扬起手“啪”的一下给了儿子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颤抖着声音骂道:“有你这么不成器的么,人家姑娘家都没有嫌弃咱家,你还不偷着乐还尽在这里说丧气话,像不像样!我告sù

你景尚,这婚你必须得结,大伯大姑他们都知dào

了,咱家丢不起这个脸。”

景尚轻笑,到今天,他终于深刻地体会到乔心唯当初忙着相亲急着嫁人的心情了,虽然是自己家,虽然是自己的父亲,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家虚荣、世俗、攀比、庸俗,还特别好面子争面子。

景尚原想着找一个差不多的女孩结婚就行了,正好杨佳佳追得紧,他也不讨厌,结婚就结婚吧。

谁知,杨佳佳原来是一位真zhèng

的豪门千金。

这事说来可笑,直到谈婚论嫁了,景尚才知dào

杨佳佳家世好得yì

wài

,杨家长辈都是生意人,就连他们现在所在的单位,杨父也是股东之一。

杨家家风比较开明,不追求门当户对,只要女儿喜欢就行,对于物质他们看得比较轻。

结婚,新房是杨家的,装修是杨家的,新车也是杨家的,杨佳佳是杨家的独生女儿,光陪嫁就近千万。

景致成知dào

这一点之后,心里乐开了花,自己儿子本事,人家一个豪门千金追着他非他不嫁,是他儿子娶媳妇,他肯定得表示表示,海口一开,他要给人家彩礼九十九万。

九十九万,这对杨家来说牛就一毛,可对景家来说就是倾尽所有。

“爸,你不要打肿脸充胖子行吗,我们家就这么点,哪来的九十九万,你就是让亲戚们四处去凑去借,也没那么多啊。”

景致成是一门心思要当豪门千金的公公了,也牛气了,“大不了我拿这房子去抵押,你别愁。”

“我不愁,我是替你愁。”

第40章 景尚的婚事

第40章景尚的婚事

景致成只是一个退休公务员,最基层的普通公务员,能有多少积蓄,九十九万元的彩礼,对景家而言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在开口提这个数字之前,根本就没有跟家里商量过,这才是景尚最上火的一点。

“爸,咱能不打肿脸充胖子么,杨家会不清楚我们家的状况吗,你这样岂不是叫他们更看轻了?”

“什么看轻,这叫重视,让他们知dào

,我们对佳佳是十分重视的,人家就一个闺女,拉拔大了给了我们,我们当然得重视。”

“对,这话没错,可是也不是您这办法啊。”

大过年的,父子两争论不休,桌上的饭菜都凉透了都没有争个究竟出来,项玲自知插不上话,但眼看时间也不早了,她建议道:“要不找心唯先借一点?”

景尚立马否决,“心唯哪有钱,还不是江浩的,不找。”

景致成则说:“也好,要不先找心唯借一点,我们给她打个借条,江浩人不错,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再说了,都是一家人,我们有难,不找心唯,难道还找外人?”

景尚气得很,他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好歹衣食无忧,他景尚工作了这些年也略有小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他也是有自己的小傲气的,叫他开口向心唯借钱,他真开不了这口,而且也觉得没有必要。

“行,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婚我不结了,谁要结谁结去。”景尚放下筷子,甩了脸离家了。

景致成:“死小子这么晚了你上哪?”

“在这里憋得慌,我爱上哪上哪。”

项玲追了出去,“景尚,你回来,外头冷,你回来。”

可是,景尚动作太快,眨眼就已经消失在楼道里了。

景致成坐在桌前叹着气,有自责自己无能,也有责怨儿子不理解他,他提了这九十九万,一来是想让女方看看他们家的诚意,二来也是不想自己的儿子被女方家人瞧不起啊。

“反正以后都是他们俩的,多的少的都是他们俩的,彩礼多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这不是门面上好kàn

一点么,这都是给别人看看的,关起门来这都是自己的嘛,也就走一走流程的事情。”

看着景致成坐那自言自语地抱怨,项玲想说又不敢说,毕竟她在这个家里的地位不高。她很感谢景致成这么多年来的照顾和陪伴,但是,景家的家风确实不好,她深有体会。

项玲坐到旁边,轻声劝道:“或许我们是做得过了,我们以为是为了孩子好,可孩子们不这么认为啊,不要把我们以为的当做是孩子以为的嘛。”

景致成喝了一口酒,什么都不说了,“回屋,睡觉。”

项玲看着这一桌子菜默默叹气,这是她忙活了一整个下午的成果啊,可是好多菜都原封不动地搁着,冷了硬了也无人问津。

但是,她还是欣慰的,自己的女儿争气比什么都强。

——大年初二,乔心唯和江浩早早地到了景家拜年,一进家门,敏锐的江浩就觉着家里的气氛不太对。

“江浩心唯,坐,坐下。”

“妈,你别忙活,泡茶这种事情我们自己来。”乔心唯主动抢去了泡茶的活。

景致成照旧微笑脸,但目光转到景尚身上的时候,总是会瞪他一眼,“景尚,佳佳不是说初二她家客人多,让你也去么,第一次见人家的亲戚们,你早点去,该帮忙帮忙。”

景尚却一脸的不耐烦,“她家的事,用不着我,我不去。”

景尚的语气挺冲,一点都不顾忌家里还有江浩和乔心唯在。

乔心唯这才听出点异样,她眼见景致成硬板的脸像是要爆fā

似的,赶紧将话题转移开,她问:“哥,婚纱照什么时候拍?要赶上周末,我还能给你们跑跑腿拎拎东西什么的。”

景尚丝毫不掩饰自己不满的情绪,说:“人大小姐选好衣服,整了六个大箱子说要搬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我不上班了啊陪她闹。”

“??”所有人当场傻眼,因为他的语气。结婚,是好事,可现在看来,未必是好事。

乔心唯也无语了,谁会料到她这转移话题反而转移到矛头上来了。她说:“哥,你这就不对了,结婚是人生大事,一辈子就这一次,现在一边旅游一边拍婚纱照的小夫妻多得很,就我们部门,也有好几对是这样的呢。”

“她让我请两个月的假陪她玩,去这去那,这样有意思么?拍个照而已,哪里不是拍?”

“??”乔心唯接不了话了,她知dào

景尚一直都是一个比较低调的人,而杨佳佳,爱美爱炫爱玩爱时尚,如果相爱,那就是互补,如果不爱,那就是反感。

景致成轻轻咳嗽了两声,有江浩在,这么摆脸谱不好,“不说了,你去就是了,总有你帮忙的地方,去。”

“不去。”景尚一屁股窝进沙发坐着,强硬的态度令景致成的火气再一次濒临喷发。

眼看就要压不住了,项玲摇头暗示乔心唯别说话,气氛一下子陷进了极度尴尬的境界。

这时,江浩开口了,态度稳重,语气也比较随意,“有话好好说嘛,结婚是好事啊,不要为了一时的意见不合就闹别扭,牙齿都有咬到舌头的时候,更何况是两个不一样的人。”

景致成赞同地说:“就是嘛,年轻人出去玩玩有什么不好,我还想出去逛呢,可惜身子骨不行了,不就请假么,两个月太长就一个月,你跟佳佳好好商量啊。”

“爸,我说这婚不结了你不明白么?”

“你??”他这猛地一站起来,头就晕了,血压又高了。

这一下,大家都着急了。

“爸,你慢点。”

“心唯,快去拿降压药,在床头柜抽屉里。”

“哦哦。”

景尚他一面担心着父亲的身体,一面也不肯妥协半步,他真的不想结婚,可他知dào

父亲的脾气,所以一直没给杨佳佳说取消婚礼的事情,他自己也还没决定好。

景致成吃了药,无力地坐在沙发里,反正这件事也说开了,他也不想再隐瞒什么,开诚布公地说:“江浩,心唯,你们来说说,结婚不就那回事么,该我们当家长准bèi

的我们准bèi

,你就安心结你的婚就好,其他的根本不用操心是不!你们给他好好说说,臭小子到最后了说不结婚,你以为你还是三岁小孩过家家呐!”

“是啊哥,两个人相处总会有矛盾的,我跟江浩这不也磨合了好久么,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互相之间不够理解都是正常的,你把你的想法跟佳佳说,佳佳也会理解,她并不是不讲理的女孩。”

乔心唯一面说着,一面用手肘推推江浩,劝婚这种事情,江浩不会做,两口子合不合只有当事人才知dào

,外人说再多也没用。

但是眼下不说一句,也不合理,于是他说:“两个月是长了点,人不能光为了玩就耽误了工作,但是嘛,结婚拍照蜜月确实也不过分,想想以后说不定还没这个机会出去玩呢,对吧?”

景致成叹着气,说:“就为了九十九万的彩礼,你跟我急是吧,别人家都是为了彩礼太少而闹不愉快,怎么到了我们家,却反过来了呢?”

“爸,咱家没那么多的钱你就不要说那么大的话嘛,日子是我俩过,叫你们又是抵押房子又是四处欠人情的,这日子我过得不舒服。”景尚说了一通,杨佳佳的大手大脚他能理解,结婚就一次,她追求完美也无可厚非,但是父亲的作为,他真的看不过去。

江浩这才明白,闹了半天原来父子两的矛盾在这里,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钱他有,只是怕景尚不接受,同样身为男人,他理解。

“彩礼啊,这不也是可以商量着来的么,那就一个形式,完了之后这钱还是你们的。”

“你看,连江浩也这么说,就你这小子不懂,专门气我。”

景尚无话可说,更多的是,他觉得丢脸,在乔心唯的面前,他特别丢脸,“行,随你们怎么说,我走还不行么。”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夺门而出,怕的是再惹父亲生气。

“景尚,景尚。”

“哥,你干嘛去?!”

江浩按下乔心唯,用眼神示意了下,“你照顾爸,我去劝劝他。”

男人与男人之间,多了一份理解,也多了一份体谅,但是,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离不了女人,特别是两个对同一个女人倾心的男人。

江浩追到楼下就看见了景尚,他快跑两步追上去,搭着他的肩膀说:“走,找个地方坐坐。”

景尚不是很愿意,但江浩的面子他不敢不给,“大过年的,都关门,能去哪?”

“也有不关门的地儿么,只有你不想找的,没有你找不到的,就跟找对象一样。”

景尚忽然笑了一下,“找不到对象的多了去了。”

江浩逗趣地说:“这是个看脸的社会,就咱们这脸面,会找不到对象么?你还真觉得杨佳佳非你不嫁是看中了你的内涵?你的内涵是啥?红的还是绿的?”

第41章 江浩重感冒

第41章江浩重感冒

景尚看着江浩愣神了一下,一直看江浩都是严肃脸,没想到他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一样是劝,但他的说辞可比父母的要能听很多。

说走就走,要聊天的地方,只有不想找的,没有找不到的。

年初二上午的茶楼人比较少,他们选了二楼一个靠窗的位置,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再加上一壶好茶,清清静静的,十分惬意。

两人年纪相仿,江浩要年长几岁,说的话也比较中肯。

“你的心情我完全可以理解,我遇上心唯之前可以说比你还要纠结,有大半年的时间,只要我一回家就是相亲,我不急,但家里爸妈急。有时候正上着班,我妈一个电话把我叫出去,约了地方喝茶看人,当着人家的面我还不能甩脸走人,能怎么办,坐着喝茶呗,就当是打发时间吧,让爸妈高兴一点也没什么。”

“结婚也是这样,忙也就忙那一天,往后的日子还是你们自己过。彩礼啊嫁妆啊,其实都一样,没有这份钱你们饿不死,有了这份钱你们也得上班,说到底,不就是让父母开心点么?”

“人活着不能光想着自己,想想为我们操了一辈子心的父母,他们的观念守旧,受周围风气影响大,他们虚荣现实爱攀比,都是社会风气在作怪,不能怪他们。那些一穷二白的人家结婚也提彩礼嫁妆,他们可以,你们也可以啊,从某种程度上说,你爸的想法是对的,他是为了不让你被女方家瞧不起啊。虽说九十九万对于杨家来说不算什么,但至少他们看到了你们家的诚意,也放心把女儿交给你。说到底,还是让父母放心。”

江浩劝了好多,论口才,他绝不输于谈判专家,这都是多年来在部队里训liàn

出来的,能爬到这个位置上,交际能力也很重yào



景尚恍恍惚惚的,他喝着茶,微凉的茶带着更深的涩味,就如同此刻他的心情,“其实我??我不确定我能不能跟杨佳佳过一辈子??”他说得很心虚,这也是他一直烦躁的原因。

“我没想过这么快结婚,只想以结婚为前提交往试试,但以结婚为前提,不代表这么快结婚啊,所有人都在催我,可我还不够确定。”

江浩笑了一下,感慨地说:“你觉得还有比我跟心唯更赶的嘛?”

景尚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也笑了起来,“没有你们这么不靠谱的,悄无声息的就把我妹妹给抢走了。”他用了一个抢字,连他自己都诧异了一下,“不好意思,我说错话了。”

江浩把玩着茶杯,笑着喝了一口茶,“不用这么说,你把我俩的结婚证撕了我就知dào

你对她是什么感情,她现在只爱我,也只属于我,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的。”

景尚深深地感叹,江浩真是一个老江湖,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这对单纯的心唯,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对于你不确定是否能跟杨佳佳过一生这件事,那是你的私人感情,我就无能为力了,但是我当初的想法和感受,你或许可以借鉴。”

江浩深邃的眼神看向远方,雪后晴朗的天空无比的湛蓝宁静,他絮絮地说道:“我当初也是奔着结婚去的,但也不是谁都可以,只想着能找个合眼缘的,第一次看到心唯我真对她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觉得很有趣,直到第一次约会,我就确定了她。”

“领证那一天刚好有空,就去了,害pà

她反悔就赶紧领了。你说,我有时间去确定她是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吗?有时候结婚,也需yào

冲动一下。刚开始两个人都不了解对方,我让她受了很多委屈,她呢,傻傻的,什么都不会说不会抱怨。或许就是她这样的性格吧,才让我庆幸当初的坚持。”

“一辈子也得过过看,在没有过完这辈子之前你永远也不知dào

能不能和她一起过完这辈子,有时候,急于求个答案还不如随遇而安来得自在,你说呢?”

景尚点点头,“你的话我很受启发,我明白了,我会自己好好想想的。”

“恩,希望能收到你们的好消息。”

在景家吃了饭,在江浩和乔心唯的调节下,气氛还算愉悦。江浩趁他们不注意,在厨房帮忙之际偷偷问了项玲银行账号,并且与项玲约定,这件事不能告sù

景尚和乔心唯。

项玲感动得双眼泛泪,有这么一个好女婿,是她女儿的福气,以后她在景家,也硬气了许多。

回家路上,很难得没有堵车,通通畅畅地回到了家。

“老婆。”

“恩?”

江浩拉过她要开车门的手,一下一下揉搓着,有些不好意思。

“喂,你怎么了?一路上都不说话,怪怪的。”

“老婆,我们去拍婚纱照吧,做个大照片挂在房间里,多喜气。”

乔心唯愣愣地看着他,确定他说得很认真,她问:“你有时间?”

“一边旅游一边拍照确实没时间,但是光拍照还是可以的嘛,一天的功夫,咱拍个简单的,最漂亮的,不就行了?”

乔心唯嘴角都笑弯了,满口赞同,“好耶。”

去年在他家里的房间看到床头摆着他与萧天爱的合照,她就说要拍婚纱照,但是江浩没有答yīng

,连说的蜜月旅游后来也不了了之。

现在难得他自己提出来,她当然答yīng

,只不过这迟到的婚纱照,真的有意义吗?

说拍就拍,江浩的处事风格就是雷厉风行,只要他决定的,只要他上心的,速度都会很快。

大年初四的街头,天空中零星飘着雪花,这景是绝对的美,但这气温,绝对能把人冻惨。

乔心唯只希望摄影师真有令腐朽化为神奇的本事。

“好,外景结束,下午转内景,大家辛苦了。”

摄影师一说话,江浩赶紧接过旁边助理手里的大衣,给她裹住,“冻坏了吧,走,赶紧去车里。”

“还不是你非要赶在这时候拍,我感冒了你负责啊,阿嚏!”

“我负责我负责,你的一生我都负责。”

下午的内景倒是很惬意,欧式的殿堂,韩式的落地窗,两个人默契十足,摄影师一边按快门一边夸他们,连连翘起大拇指点赞。

晚上回到家,江浩开始头痛,泡了一个热水澡也不见好。

乔心唯有点儿小小的幸灾乐祸,但更多的还是心疼,“哎呀我说,怎么是你中招了啊,你不是堪称从大雪山出来的吗,我都没事你怎么感冒了呢?”

“就是啊,我也纳闷,是不是你把病毒转移了?”越来越严重了,说话也有了重重的鼻音,他很少感冒,但是一旦感冒,必定是重感冒,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病毒只会传染不会转移,我都没感冒怎么传染给你呢?”乔心唯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摸,“哎呀这么烫了,江浩你在发高烧啊。”

他刚从浴室出来,就像往常一样,只穿了一条休闲的长裤,上身是裸着的,这都习惯了。

乔心唯推着他往卧室走,“你赶紧回屋里躺着去,发个高烧还不穿衣服就出来,再受凉了怎么办?快点,别墨迹了,穿上衣服。”

江浩病怏怏的,病来如山倒,平时再强悍的身体,一病起来也够呛,他躺在床上,拉着乔心唯不让走,“没理由啊,我身体绝对比你好,你是不是也在发烧,我摸摸。”

乔心唯打掉他往下摸的手,“去你的,病了也不老实。”她从衣柜里拿了上衣硬给他套上,扯了被子将他盖好,“你给我乖乖躺着,我去拿温度计,要是烧得高了要去医院打退烧针。你别动??你要是烧傻了我怎么办?你别动,再动我给你一拳。”

她转身出去找药箱,江浩看着她急急忙忙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甜蜜,第一次感觉到,重感冒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尤记得四年前,他在特训营里感冒了,发烧40.3度,人都是昏迷的,大雪封路没法去医院,打了退烧针都不见好,军医没办法了,就地找来刚化了的雪水给他擦身降温,忙活了两天两夜。

后来终于退烧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军医问他叫什么名字,他笑了笑说自己没有烧傻,只是感觉睡了一觉。

而上一次重感冒是在两年前,在国外,一个人在异国他乡身患重病,那时候是意志力最脆弱的时候,他躺在病床上,特别特别想念家里的父母。

而今,又一次重感冒来袭,他却感觉幸福满满。

“我的天,39度,上医院吧。”

“不用,这不算高的。”

“怎么不算高了,39度呢。”

江浩紧紧拉着她的手,说:“真没关系,我要么不感冒,感冒起来就很严重,以前有过几次,正常的,39度真不算什么。”

“什么不算什么,你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呢???唉,那你别动,我去拿冰袋给你冷敷着,要是半夜烧得厉害,还是得去医院。”

江浩退了一步,“好,这个听你的。”

“把药吃了。”

“你也吃,预防一下。”

“我不感冒我吃啥。”

“听话,预防一下,你再病了谁来照顾我?”

第42章 萧天爱的新年贺礼

第42章萧天爱的新年贺礼

“好吧好吧,你躺着别再乱动了。”乔心唯拗不过他也吃了药,然后转出去拿冰袋了。

江浩这场重感冒来得急,也来得猛,他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真的好累,身体累,心更累。

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dào

是几点,房间的灯暗了,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亮着,暗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乔心唯正趴在床沿上,眼睛闭着,小手握住他的手。

没有一个画面比这更美的了,他深爱的妻子因为担心他的身体而守在床边累到打盹,柔和夜灯光照得她的脸庞更加的柔美,她的美丝毫不加修饰,仿佛一朵野百合,在寂静的山谷里悄然绽放,不为赢得他人的注目,不需获得旁人的赞美。

他的额头还敷着毛巾,此时已经与他的体温一样了,床下放着水盆和毛巾,她的一只手还搭在水盆边上。

床头柜上放着水杯,还有棉花球和镊子,他知dào

这是干嘛的。

他顿时眼泪直流,怎么都止不住,闭上眼,眼角的泪水跟线似的往下淌,泪水流进了头发里,沾湿了枕巾,也沾湿了他的心。

乔心唯听到动静就醒了,江浩立马用手将毛巾拿下来盖住自己的眼睛,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在流眼泪。

“你醒啦??啊??”

“怎么了?”江浩抬起头,着急地问。

“坐得久了脚全麻了,让我缓缓。”一开始双腿完全没有知觉,一动,整条腿都在抽痛,脚底板犹如几万只蚂蚁在啃一样,又好像几万根针在刺。

她接过江浩手里的毛巾放进水盆,又拧干了另一块给他敷上,“继xù

敷上,你还没退烧呢。”

江浩握住她的手,水盆里的是冷水,她的手也是冷的,“傻丫头,怎么不用冰袋?”

“我上网查了一下,说冰袋没什么用只是一个心理安慰,还是湿毛巾比较好。”

“现在几点了?”

看了看手机,“五点了,快天亮了。”

“你就这样换了一夜啊?”

“是啊,不要太感动,我生病你不是也这样照顾我么,诶诶诶,你不是感动到要哭了吧?那等等,我拿手机拍下来,江大首长哭啊,百年难得一见。”

江浩被她逗笑了,“哭什么哭,我都难受死了你还笑。”他可不会承认自己哭了。

“呵呵,会笑就说明没事了,你喝点温水吧,你一直睡我就怕你缺水,拿吸管给你你也不吸,只好拿棉花球给你沾嘴唇,可是沾半天你也没喝多少。”

江浩要起身,她又给按下去了,“这不是有吸管么,保温杯里的水已经不烫了,你用吸管直接喝吧。啊对了,你饿吗,我煮了粥。”

不等江浩回答,她紧接着说:“你不饿也得吃点,我去盛,你多喝水,把这杯喝光。”

乔心唯一瘸一瘸地走出去,边走边拍着大腿,江浩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难受极了,他捂住胸口慢慢地深呼吸,那一刻,他只觉得有一把刮刀正在一下一下剜他的心。

剜心之痛,何以复加。

乔心唯很快就返回了,她端来了米粥,因为闷的时间久了所以十分干稠,但闻着味道还是很香的。

“江首长,给小的一个机会喂你吃呗。”

江浩笑笑,张嘴要吃。

“嘿,你还得瑟上了。”乔心唯坐在地上,一勺一勺喂他吃,“好吃吗?怕太淡,我加了一点点盐。”

“这是我尝过的最好吃的粥。”

“哈哈,嘴巴真甜,不过我喜欢。”

江浩吃了满满一碗,热度还有,一量,38.5度,比之前要低了许多。他拉着乔心唯上床,紧紧地抱着她,她的肩膀手臂都是凉凉的。

“辛苦你了,谢谢。”

乔心唯撒娇地伏在他的胸口,眯着眼睛说:“光谢谢就完了?起码也得给我一个法式深吻啊。”

“怕传染给你。”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来嘛亲爱的,要亲亲。”

江浩别过头去,“你别闹。”

乔心唯爬到他身上去,掰过他的脸硬要吻,江浩说:“乔心唯,你再这样我可不饶你了。”

“什么?”她一时没有听清。

江浩瞄了她一眼,忽然一用力,一个旋转就互换了位置,不等她回神,他低头截住她的嘴唇吸允起来。

“你讨厌,不是病了吗?你这样子哪像生病?”

“这种时候病了也能挺起来,这就是男人。”

“切,自己流氓就别找借口。”

江浩笑,“到底是谁流氓了?做贼的喊抓贼是么?”

“哎呀你烦不烦,要就赶紧啊,我好困。”

他低头在她的眉心吻了一下,眼睛、鼻尖,再到嘴唇,他温柔地说:“你危险期,不做,万一中了怎么办,不能让生病的小蝌蚪找到妈妈。”他翻身而下,让她依偎在旁,“睡吧,我没事了,你可以睡到自然醒。”

“好,一起睡。”

——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到萧天爱了,上一次见到她,还是天热的时候,她还坐在轮椅上。

可是今天,在家门口,乔心唯一打开家门就看到了萧天爱,她穿着粉蓝色的羽绒短上衣和黑色的呢子短裙,踩着一双深棕色的雪地靴,直直地站在门口。

乔心唯看呆了,里头的江浩,也看呆了。

萧天爱看起来气色不错,俏丽青春的打扮一点都看不出已经三十,她只是略施粉黛,看起来跟二十出头的小姑娘无异。

“心唯,阿浩,你们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盈盈地笑着,眼角的鱼尾纹暴露了她的年纪,尽管她已经笑得很小心。

乔心唯愣了好半天,搞不清自己心里此刻是什么滋味,她讷讷地说:“请进吧。”

重新站起来的萧天爱比她还要高十公分,双腿修长匀称,走路稳稳当当,一点都看不出她曾经被宣告将终身双腿残疾。

不得不感叹,现在的医学,可真发达啊。

江浩额头正绑着湿毛巾,这是乔心唯的恶作剧,而此刻成了萧天爱调侃他的理由,“呵呵,阿浩,你在干嘛呢?在家里这么不注意形象啊。”

江浩将毛巾拿了下来,没说什么,不知dào

该说什么。

乔心唯关好门,转进来说:“他正发着烧,昨晚开始的,到现在都还没有退,我让他去医院他也不去。”

萧天爱看了看江浩,从容地说:“你啊,还是这倔脾气,你一发烧扁桃体就会发炎,吃点清淡的吧。”

江浩点点头,还是沉默。

乔心唯站到江浩的身边,面对着萧天爱,到现在她都不太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你??好了?”

萧天爱原地转了一圈,“好了,慢慢走可以走,跑就不行了。”

“呵呵呵呵,医生技术真好。”

“是啊,我也感觉跟做梦一样,怎么都没想到我还能站起来。”萧天爱微微低着头,说起来有些小激动,“我在这里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唯一可以算是朋友的,也只有你们,你们不会怪我太唐突吧,呵呵,我太高兴了,想找朋友分享一下我的喜悦。”

江浩无动于衷,额前几缕湿了的头发有些凌乱。

乔心唯干笑,只有干笑。

“阿浩,当着心唯的面,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萧天爱满怀期待地看着江浩,江浩无法忽视,“你说。”

“我不想去国外,我想留在这里,这里是我的家乡啊,我不会再打扰你们,我就去你上回给我安排的音乐学校当老师,我去教孩子们弹奏大提琴,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养活自己的路子,好吗?”

她说好吗的时候,是看着乔心唯的,她直接问向了乔心唯。

乔心唯无言以对,她拉了拉江浩的衣袖,说:“江浩,她问你呢,你说。”站直了的萧天爱笑眯眯的眼神好可怕啊。

如果拒绝,那就不是江浩了,江浩深吸一口气,说:“好,需yào

我再帮你联系一下吗?”

萧天爱摇头,“我先去问问学校还需不需yào

大提琴老师,你帮我太多了,以后我会靠我自己。”

江浩沉默,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她都这样说了,他还能怎么说,想着靳首长的命令,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想着大过年的也不能空手来,但是也不知dào

买什么好,路上看到小巷子里有人在卖花,我瞧着这盆小盆栽不错,碧绿的叶子油亮油亮的,我也不知dào

它叫什么,就送给你们了,希望你们不要嫌弃。”

乔心唯这才注意到她是提着礼物来的,讷讷地接过来,说:“不会不会,谢谢啊。”

“呵呵,其他我也没什么事情,我好高兴,我想重新开始,今年会是很好的一年,心唯,阿浩,我走了,再见。”

萧天爱说完就走,他们始终愣着目送她,直到门一关,乔心唯才正视着江浩说:“她能走了。”

“恩,我看到了。”

“她她怎么找来我们家的?”

“她原来知dào

这里。”

“她的意思是她以后都留在都城生活了?”

“应该是。”

“江浩,我这大白天的是见鬼了吗?”

“她是人,不是鬼。”

乔心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到手里的盆栽,她总算回过神来了,“给你,她送你的,我可不要。”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去给你换块毛巾。”

第43章 我根本不了解她

第43章我根本不了解她

“给你,她送你的,我可不要。”她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去给你换块毛巾。”

江浩看着盆栽,微微皱起了眉头。

萧天爱的突然造访并没有打乱夫妻俩的生活节奏,但是心理上的冲击不是没有。

乔心唯百度了一下,得知萧天爱送的这个盆栽叫豆瓣绿,确实油亮油亮的叶片很讨喜,特别是在阳光下。

要换做平常,她才没有这个闲工夫去搜查这种事情。

“叮咚”一声,右下边突然跳出一个小弹窗,上面写着“国内首例双下肢瘫痪患者手术成功恢复行走”,她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点开看详情。

这条新闻说的就是萧天爱,里面是有关她的专访,在文字的叙述上无非就是一些感谢以及感悟,包括她在英国这些年的经lì

,从默默无名到名声大噪,再到回国之后一夜之间失去所有的传奇经lì



她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再加上她从双腿残疾到如今行动自如,她摇身一变变成了响当当的励志姐。

专访中有几张她的照片,镜头下的萧天爱不再是那个忧郁神mì

的音乐家,而是一个充满阳光活力的知性女孩。

她以前的照片,坐在凳子上,手扶着大提琴,画着深沉的浓妆,眼神也是忧郁的;而现在的她,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变了,迈着大步子行走,偶尔的回眸一笑就成了镜头下的定格,她时而俯身下来闻花香,时而又踮起脚尖去触摸上面金黄色的落叶。

整个篇幅都带着惊喜的口吻去描述她这些年来的起起落落,到如今的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的平凡生活,可以说,她的事迹,感动着亿万网友为她点赞。

她的故事,确实传奇,也很励志。

乔心唯在书房的电脑查,而江浩,也用手机看着萧天爱的新闻。他始终都不明白她,五年前不明白,现在更不明白了。

靳首长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他赶紧接了起来,“喂,首长有什么指示?”

“没什么指示,打你私人电话就不是命令你的,阿浩,你看了萧天爱的新闻了吗?”

江浩深吸一口气,如实说:“正在看呢,而且今天,她还上我家里来了,打了个招呼就走。”

靳首长的语气很是诧异,“哦?快给我说说具体的。”

“她说只是想找朋友分享一下自己的喜悦,送了一盆豆瓣绿小盆栽,呆了一会会就走了。我看她走路与正常人无异,只是速度要慢一点。”

“那以你对她的了解,她下一步想做什么?”

江浩沉思片刻,说:“我原以为我很了解她,但是现在发xiàn

我根本不了解她,她所做的事情,我完全无法理解,我也不知dào

她为什么要这样,更不知dào

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靳首长缓了缓语气,安慰道:“阿浩,我知dào

你的难处,可是现在除了你也没有更好的人选,慢慢来吧,不急在这一时。”

“恩。”

“明天我去拜访一下你爸,你回去吗?”

“回啊,您去我肯定回,不过我肯定也带着心唯,有关行动部署的事情还是不要说。”

“我知dào

我知dào

,明天我只是去拜访一下你爸,没有其他。我这边还有事,就挂了,阿浩,你调整好心态,我等你归队。”

“是。”

挂了电话,屏幕又回到了萧天爱的专访页面,他用食指指尖一下一下点着她的照片,那笑靥如花的女子,看起来一如五年前那般纯洁美丽,可是她的心呢,她一次又一次欺骗他的感情,一次又一次利用他的信任,是他愚蠢,为了她还伤害了身边的人,包括父母,还有心唯。

靳首长说,即便不为社会不为国家,为了你自己也要问她讨一个公道。可是他并不想讨这个公道,这个女人对他而言,已经什么都不是了。

他与她之间,就是一段已经发生过的过去,不能改变,也不能抹去的过去,仅此而已。

思绪被轻叩的敲门声打断,他关掉了页面,说:“在家里还敲什么门,快进来。”

房门一开,乔心唯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进来,说:“没打扰你吧?”

江浩一怔,“你听到我跟靳首长说电话了?”

乔心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靳首长啊,哼,我还以为是萧天爱呢。”

江浩豁然地一笑,“就算是她你也可以大大方方进来。”

“切,不说她,破坏一天好心情,来来来,银耳莲子羹,看起来很不错吧,我尝过了,味道也很赞。”

江浩接过来一看,果然,晶莹剔透,水润饱满,中间还有两枚枸杞点缀,看着就有食欲,“不错啊,有潜力,跟我久了,智商也变高了,都能照着食谱做甜品了。”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去你,我智商本来就不低。”

“在我眼里,你的智商可以忽略不计。”

一顿霹雳拳落在他的背上。

“哎呀,有人给炖甜品,有人给按摩,这日子真舒爽。”

乔心唯那个气啊,“你给我记着,今天就看在你生病的份儿上我不跟你计较,哼!”

“哼什么哼,小嘴还撅得高,别走,过来。”

乔心唯坐过去靠在他胸口,抬手一摸他的额头,“还是有点烫,拿体温计测测?”

“别了,我喝完就退了。”江浩舀了一勺,“恩,味道不错啊,必须点名表扬一下,乔心唯同志厨艺甚佳。”

“呵呵,你喜欢那我以后多给你做,老公,我看了很多做蛋糕饼干的食谱,让我研究研究,下回做给你吃啊。”

“好,有心学习,这点值得表扬。”

“喂,你说萧天爱会不会再找你?”

“不知dào

。”

“那你给我保证,她找你你不准理她,答yīng

我,你保证。”

江浩看了她一眼,继xù

吃,“我保证不理她,我只爱你,我心里只有你,其他女人我都不待见,包括她,这下你满yì

了吧?”

乔心唯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哈哈哈,这还差不多。”

——翌日,江家。

得知靳首长要来,林采音一大早就和保姆一起去菜场买了好些吃的,最新鲜的食材才能做出最美味的佳肴。

一到家,林采音就拉着江浩看个仔细,“没事儿吧?要不要让林医生过来再检查检查?”

“你看我像有事的吗,别听心唯夸大了说。”

乔心唯走了进来,语气挺平淡的,“妈。”这是那次当着小姨的面冷脸后,她第一次见到婆婆,大年初一过来拜年,婆婆以身体不适为由躲在房间不肯见她。

林采音心里还是有芥蒂的,这要不是儿媳妇,她一准排挤她。“恩,随便坐吧,喝茶自己倒。”

“哦。”

江浩笑了笑,将乔心唯半搂着,“妈,这次多亏了心唯,她一整晚没睡觉给我冷敷换毛巾,还给我熬粥照顾我,不然我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也说不定。”

林采音叹了口气,哎,怄什么气啊,自个的儿子还得人照顾,“行了,我又不会吃了她,你这么宝贝她干嘛?”

“妈,瞧你说的,她是我媳妇儿我不宝贝谁宝贝,她也是您孙子的亲妈啊。”

林采音眼神一晃,直接往乔心唯肚子上一扫,“有了?”

乔心唯顿时感觉好苦逼,在婆婆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生育机器。

“妈,我们这不是忙么,你看我最近两年挺忙的,万一有了我也照顾不到她们娘俩,等我空一点,心唯也空一点,再考lǜ

。”

“忙什么忙,这都是借口,超超还没结婚呢他媳妇就有了,你们这都结婚一年多了还没有,怎么回事嘛。”

正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江志中抬头看了看这边,吵吵闹闹的惹得他耳朵疼。

乔心唯站在一边挺没趣的,孩子什么时候来又不是她说了算的,婆婆每次说这种话,她都很心痛也很无奈好吗。

郁闷之际,她看到江志中正朝她招手,于是,她默默地走了过去。

“爸。”

“恩,别理你妈,更年期脾气大,不过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我懂,她说她的,我喝我的,呵呵。”她径自倒了一杯茶,又给公公的茶杯满上,“爸,咱们喝茶。”

江浩已经招架不住了,“妈,你要再说,靳首长都快来了??”他直接逃到客厅,一屁股坐在了乔心唯的身边,“不说了啊,你说的我都记下了,我加倍努力就是,不说了。”

林采音气得直翻白眼,这老的小的都嫌她啰嗦,“好,我不管了,你们爱咋样咋样。”她气鼓鼓地转去厨房了。

不一会儿,外面响起了汽车声,靳首长来了。江志中出门迎接,一见面,两人互相敬礼,然后紧紧地握了手。

乔心唯小声地说:“嘿,你爸的气场一点都不输你的领导啊。”

江浩说:“那可不,我爸以前是靳首长的领导,我爸退了他才上去的。”

乔心唯:“是么,难怪了,还是你爸面子大。”

江浩:“嘘,别看小差。”

好吧,闭嘴。

第44章 沈大海被人追杀

第44章沈大海被人追杀

进了屋,乔心唯给大家倒了茶,当着二老的面,靳首长夸赞说:“老大哥,你这儿媳妇真不错,听说去年冬天还去了大雪山,她也不怕辛苦,现在也一直在朝九晚五地上班,一点都没有架子。那次被不法分子绑架,她够勇敢,对阿浩也挺理解的。”

听听听听,靳首长这是在夸我呢,他还没说我勤俭持家,我孝顺有礼,我平易近人。

“呵呵,靳首长您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事实嘛。”

乔心唯脸红起来,乖乖地坐在江浩的身边,一个劲地傻笑。

江志中点头说:“还是阿浩有眼光,这是他自个儿挑的媳妇,也是他的福气。”

“老头子,那你的意思是我没眼光是吗?”林采音强势地插上话来,“要早听我的,还轮不到她什么事呢。”

好好的气氛被她这一说,一下子尴尬了起来。江志中瞪着她直皱眉,“就你话多。”

靳首长笑了两下,缓和着气氛说:“呵呵,婚姻这档子事儿得看缘分,是阿浩和心唯有缘分。嫂子,你眼光好,你给我家明渲物色物色对象呗,都快三十的大姑娘了还单着,我跟她妈着急说她几句她还不乐意。”

这话林采音爱听,“是明渲眼光太高吧,你这姑娘什么都好,我都挑不出不好的地方,肯定是她眼光太高了,要谁家儿子娶到明渲这么好的媳妇,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哎,我们江家没这个福分。”

这话里藏话的,乔心唯一听就明白了,靳首长的女儿肯定跟江浩相过亲,只是没成功。

她偷偷地瞪了一眼江浩,江浩莫名地打起了问号。

靳首长还是一派和气,不紧不慢地说:“是啊,明渲眼光高,说不能比阿浩差,我思前想后,咱们系统里的孩子,还真没人能赶上阿浩的。哎,就她自个儿不着急,所以嫂子,你得替我留点心,有好的,一定要留给我家明渲。”

“成,我帮明渲留意着。”

江志中喝了口茶,一板一眼地说:“你还当红娘当上瘾了。”

林采音说:“一般人我还不放心上呢,明渲从小我看着长大,她成了不了我儿媳,我把她当闺女行不行?”

乔心唯憋得脸都涨红了,这么说来,江浩差点还成了靳首长的女婿,咳咳,那靳首长看到我会是什么心情?对不住啊,我可不敢跟您千金比,都是江浩没眼光。

林采音也是会看场面的人,靳首长是熟人她才敢这么说,不过这种话点到为止就可,她只是想让乔心唯看看,她的两把大刷子可亮得很。

“好了好了,你们聊吧,我去厨房看看,心唯,给靳首长倒茶别忘了。”她很识趣地走了,临走还不忘给乔心唯一个下马威。

乔心唯毫无反击之力啊,这种场合就不适合她来。

什么叫坐如针毡,什么叫度秒如年,她今儿个真是深深地体会到了,闲谈完了之后还吃饭,吃饭完了之后还喝茶,直到八点半,靳首长才回。

夜幕中,车子稳稳当当地行驶在马路上,说稳,是因为开得慢,乔心唯把持着方向盘,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她小心翼翼地踩着油门,更多的时间是守着刹车,车速撑死40码。

“就你这速度,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家?”江浩坐在副驾驶座位上,若不是陪父亲和领导小酌了几杯,他才不愿让她开车。

“嫌慢么?那你下去打车。”她眼睛都不斜一下,整一副高冷艳的姿态。

江浩闭上嘴,歇着吧,让坐车还那么多话干嘛。

红灯停,乔心唯停下车才敢说话,她解释道:“你这车太大了,我本来就技术不好,第一次开你的车很不习惯,这又是晚上,万一哪里有结冰的,轮子打滑怎么办。”

“我看你是晚饭没吃饱没力qì

踩油门吧?”

乔心唯斜眼瞪着他,他举手投降,“我说错了,该打,我就不该提这事儿。”

黄灯闪了,乔心唯准bèi

开车,可当她刚刚松开刹车踏板的时候,前面路上突然冲出来一个女人,她一个激灵踩了个急刹车,那女人一眨眼就不见了。

江浩没有看前面,晃荡一下往前冲了一下,好在才起步,不然肯定出事,“喂,哪有像你这么踩急刹车的。”

乔心唯魂儿都吓没了,眨了眨眼睛,她确定以及肯定刚才跳出了一个女人,她看着江浩,问:“江浩,你瞧见刚才前面跳出的女人没有?穿着皮衣和短裙,还围着一顶白色的帽子和一条白色的大围巾。”

大晚上的在车灯前面,黑白配很显眼的好吗,特别是那条白色的大围巾,灯光一照,衬着黑色,白色就跟发亮似的,她是不可能看错的。

江浩摇头,“我刚才看着你没看前面。”

“啊啊啊啊??我不会见鬼了吧,天哪,我可没做什么亏心事,更没害过人,顶多就是上学那会儿有个特别讨厌的男同学上厕所我把门给反锁了,其他真的没有了啊,呜呜呜呜。”

江浩想笑,可看她整个人都发抖的样子,不像装的,他握住她的手说:“你镇定一点,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一个,一个女人啊??”这时,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就在车头前面,乔心唯尖叫起来,抱着江浩大喊,“啊,你看,就是她,就是她,前面前面。”

江浩转头一看,前面确实有个女人,大灯一照,还怪吓人的,但是仔细一看,这人他认识,“别怕,不是鬼是人,是沈璐。”

乔心唯冷静下来,躲在江浩的怀抱中一遮一掩地看看前面,确实是沈璐。

只见沈璐在冷风中瑟瑟发抖,她的白色大围巾上有泥水,也有鲜红的血迹,她站稳了身子,看清楚车牌之后直接朝驾驶室走来,拍打着玻璃窗大叫着江浩救命,江浩救命。

乔心唯还愣着,江浩反应比较快,落下车窗,问:“沈璐,你怎么了?我们的车没有撞到你吧?!”

这个时候沈璐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惊慌失措地说:“江浩,遇到你太好了,我三叔被人追杀,你快去救救他。”

江浩一听,浑身的细胞都本能地处于警戒状态,“在哪儿?”

沈璐举起手往后面里一指,“在那小巷里,有五六个人都拿着刀,我也被他们砍伤了。”她的胳膊正在淌血,只不过黑色的衣服不容易看出来。

江浩当机立断,说:“沈璐你先上车,打电话报警援救,心唯你送她去医院。”

“我不,我等你。”乔心唯果duàn

地说。

“你听话,我没事的。”

乔心唯倔强地抬起头,铮铮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别废话了,我把车开到旁边等着你,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跟你一起进去,江浩你拦不住我的。”

江浩叹了口气,眼下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再争执了,争分夺秒啊,他抱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了一下,然后拿了车里的急救锤,立kè

下了车。

越是这种时候,乔心唯反而越镇定了,她的丈夫能够临危不惧地去救人,那么她也可以不慌不乱地等着他,不叫他担心,更不叫他分心。

江浩狂奔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乔心唯不紧不慢地起步开车,转到旁边的车位上,停车熄火。

沈璐坐在后座上,胳膊上皮衣上全是血,她疼得眼泪直流,从小就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没有吃过一点苦,哪里见过这种追杀砍人的场面,她吓傻了。

“对,中心街道十字路口,南门酒吧后面的小巷子里,有五六个歹徒,你们快点吧,要出人命了。”

挂了电话,沈璐还在哆嗦,若是没有遇到江浩,她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

乔心唯把纸巾递给她,“你还好吗?我没撞到你吧?”

“没有,我是自己摔的,幸好遇上你们。”

“你的伤还在流血吗?”

沈璐摇头,“不知dào

,好疼。”

“那旁边是卫生站,你要不先去那里处理一下伤口?”

又摇头,她冻惨了,也害pà

惨了,她就觉得车里比较安全。

乔心唯无奈地说:“那你忍一忍,我必须等江浩回来。”其实她也害pà

,江浩的工作,注定了她要担惊受怕地过日子,她也阻止不了他,与其纠结苦恼,不如坦然面对。

车里很安静,只有沈璐轻轻抽泣的声音,她咬着唇尽量忍住,但是太疼了,太害pà

了。她拿着手机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喂,爸??”

乔心唯一直注视着巷子口,昏黄的路灯照得巷子口还算清楚,有人进出一目了然。听着沈璐在后面边哭边讲着电话,她心想,不知dào

市长听闻自己的弟弟被人追杀生死未卜,自己的女儿也因此受了伤,他会作何打算。

像这种官大权大的名门,风光的只是表面,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不知dào

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肮脏和虚假。

这是江浩的原话,也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我跟江浩的太太在一起,江浩已经去救三叔了??恩,好??好??这里应该安全,是江浩的车??恩,你快来,我害pà

??”

第1章 前任和闺蜜的结婚请帖

第1章前任和闺蜜的结婚请帖

午后,阳光很暖,但有些刺眼,窗口的那盆吊兰长得郁郁葱葱的,微风吹来,叶子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阳光照在叶片上,绿得发亮。

看着这盆吊兰,乔心唯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送她吊兰的人,那个与她携手走过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原本打算毕业就结婚,却在不久之前分了手的男人。

远大集团企划部的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同事们有的还没回来,有的趴在办公桌上小憩。谁会想到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在这个办公厅里,上演了一场苦情鸳鸯下跪谢罪的好戏。

现在,一切平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同事云清轻轻地敲了一下乔心唯的办公桌,“笃笃”两声轻响拉回了她不好的思绪。

云清递过来一份快递,压着声音说:“别发呆了,给,这是你的快递,我刚经过传达室就帮你签收了。”

乔心唯感激地接过快递,她想应该是客户邮寄过来的重yào

资料,“谢谢啊,我正等着快递呢。”

锋利的美工刀划开厚厚的快递纸袋,乔心唯从容地拿出里面的文件,不对,确切地说,那是一张请帖,一张大红色的印有双喜字的结婚请帖。

她屏住呼吸,仿佛连心跳都忘记了,抖着双手打开请帖,上面赫然写着那两个人的名字——新郎纪小海,新娘孙容瑄。

新郎纪小海,新娘孙容瑄,呵呵,一个是她交往了七年的男人,一个是她曾经最要好的闺蜜。

云清也看到了那抹扎眼的大红色,她大骂了句:“这对狗男女还好意思给你发请帖!”

安静的办公厅里,云清骤然放大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正午睡的同事们也都被吓醒了。

还未愈合的伤口在乔心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划开一道新的口子,压抑许久的悲伤源源不断地流泄出来,她还来不及收拾那些狼狈不堪,他们就发来了结婚请帖。

一个星期,她连舔舐伤口的时间都不够。

这速度,也太快了。

云清愤然地拿过请帖,“擦擦”两声对半撕开,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心唯,这对贱人就是故yì

的,你别理会。”

“我……没事……”颤抖地说着我没事,可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慌慌张张地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她不愿当众揭露自己的伤口,更不愿再次面对同事们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一起找工作,她和纪小海一直在一起,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这个男人分开。

可就在她欢欢喜喜地筹备婚礼,等着成为小海新娘的时候,一个不争而又丑陋的事实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眼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信赖七年的男友竟然和自己的闺蜜趁她加班的时候睡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是那么的相信纪小海。

“心唯,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容瑄已经怀孕了,我必须得对她负责。”纪小海的忏悔还犹然在耳,一个星期前,就是在这里,纪小海拉着孙容瑄双双跪在她的面前乞求原谅。当着所有同事以及公司领导的面,他们声泪俱下地跪在她的面前。

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了水往自己的脸上连扑三下,清凉的水盖去了她的眼泪,但盖不住她内心的悲痛。

七年最美好的青春,最后只换来一句对不起。

那天之后,纪小海和孙容瑄就离开了公司,而她,承shòu着一切质疑和怜悯留了下来,因为领导对她的信任,因为刚接手的工程还未完成。

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醒悟,女人,要懂得爱自己多一点。

拧紧水龙头,她抬起头来,眼前突然多了一位陌生的威严的男人,他正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结结巴巴地问:“先生,有什么事?”

这个男人比镜子里看起来还要高,应该有一米八以上,他那凌厉的眼神就像两把尖刀,与生俱来的威严令人窒息,而他此刻僵硬的表情透露着极大的好奇。乔心唯不敢挑zhàn

这样的威严,而她也实在不认识这个人。她在这里工作了近半年,从来没见过这种严肃起来比她上司阮滨还吓人的黑面神。

“有事?”她再次问,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哭而已,不至于这么好奇吧。

男子收起好奇的眼神,转而去隔壁洗手台上洗手,一语不发。

乔心唯狐疑地看着男子,撇去他不和善的表情,光他的形象而论,绝对称得上办公室的超级鲜肉,恐怕找遍整个远大集团也找不出能与他媲美的帅哥。他的五官如果不是动过刀,那真的称得上是造物者的鬼斧神工,从侧面看去,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连那嘴唇和下巴的比例,都堪称完美。

见他不语,乔心唯又问:“先生,您是新来的?”她好意地提醒道,“你走错了,这里是女厕,不过你第一天来认错地方也没关系,以后熟悉了就好。”

男子漠然地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小姐,是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男厕。”

“额……男厕?”乔心唯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没忘记刚才像疯子一样边扑水边抽泣,她以为厕所里面没人,她木然地转身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妆也花了,黑漆漆的眼线化了,更要命的是,她这样的形象反而更加凸显了身旁站着的这个男人,活脱脱一副“美男与野兽”的画面。

羞愧、难堪,都不足以形容乔心唯此刻的尴尬,好歹她在这里上班也这么久了,竟然连洗手间都会走错。

心底的伤痛还未褪去,眼前的羞愧更令她无地自容,她赶紧抽了几张擦手的纸巾,捂着脸,落荒而逃。

第46章 填房们的嫉妒恨

第46章填房们的嫉妒恨

“江浩,你就告sù

我哪一个才是正室?”乔心唯凑到江浩耳边,轻声问。

江浩还是作嘘的手势,但他快速说:“哪一个都不是。”

乔心唯诧异地鼓着腮帮子,再来看这五个打扮各异的女人,不免有些唏嘘。她们争着斗着,到头来都一样,都一样冠着沈大海填房的头衔。

这个社会上存zài

着为数不少的一群人,她们凭着青春和几分姿色依附着男人生活,不靠自己,只靠男人。例如周小伊,例如眼前这五个女人。

她们的妆容打扮很好地隐藏了她们的年纪,分不出谁大谁小,论身材也相差无几,各个都是胸大细腰腿长,沈大海就偏爱这种类型的。

坐着无聊,乔心唯看着江浩调侃了一句,“你以后可别给我招来一群姐妹,我可不会接受她们,别指望着我能跟她们和平共处。”

江浩翻了一阵白眼,大手一弯勾住她的脖子,咬着她的耳朵说:“我没那么重口味。”

乔心唯捂着耳朵又躲又缩的,“哎呀痒死了,松开松开。”

“还说不说这么白痴的话了?”

“说说也不行啊,首长好霸道。”

看着她一脸无辜卖萌的样子,江浩无奈地笑了起来,“有你一个我已经够头痛的了,还想找几个啊?”

乔心唯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男人不都希望自己左右逢源三妻四妾的么,你看现在满地儿都是三儿,逼格高一点的说是为了爱情,逼格差一点的直接给人当二奶当泄欲工具,连小三都不如,你敢说你没想过?”

江浩脸都黑了,要不是这里是医院,他真想把她揍一顿,“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想的可不是我想的,你不要把每个男人想得那么龌龊行吗。别人也就算了,你老公你也不相信?”

“嘻嘻,我相信你,你爸那么牛逼也只有你妈一个,你不敢,因为你是大军官。”

江浩举起的手指在她额头轻轻地弹了两下,“有那机会我也不会,这跟是不是军官没有关系,听到没有?”

“哦哦哦,听到了听到了。”

说话间,急救室的门突然开了,走出一个身穿手术服的医生。可是不等医生开口,沈大海的女人们就一拥而上。

“医生,大海没事吧?”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大海,多少钱都无所谓。”

“医生,我能不能进去见见他啊?”

她们七嘴八舌闹哄哄地围着医生问,医生都应接不暇了,他用稍大一点的声音问:“江浩江首长在吗?”

众人一听,顿时鸦雀无声,江首长也在?在哪在哪?都城里江首长的名号可是又大又响,坊间说他如何的高大英俊,如何的骁勇善战,可一直以来都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在,”江浩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陈主任,沈大海情况如何?”

填房们扭头看去,她们一个个眼中都露出了惊艳之色,而且那种眼神非常的直接,可以说是毫不掩饰,明目张胆。

在她们之中,或许有跟江浩差不多年纪的,或许有还比他小很多的,但是她们的眼神,好像江浩就是一块优质肥嫩的唐僧肉,分分钟想把他占为己有。

看得出,陈主任虽然年长,但对江浩十分尊重,他说:“江首长,沈大海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但是他生命力很顽强,一直嚷着要见你,必须见你。”

江浩点头,“那就事不宜迟,我进去见见他。”

“好的,你跟我来。”

江浩回头,直接看着乔心唯,说:“老婆,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出来。”

“哦,好。”乔心唯一阵哆嗦,她觉得江浩是故yì

的,他以为说明自己的妻子在场某些人的眼神就会收敛一些,可是他想错了,她们可不是三观端正的人。此刻,乔心唯感觉到五双眼睛齐刷刷地朝她看来,将羡慕嫉妒恨,特别是嫉妒和恨,演绎得惟妙惟肖。

乔心唯默默地低下头去玩手机,除了这样,她不知dào

还能做什么。

不一会儿,外面两个人急急忙忙赶来了。

一个是中年妇人,她约莫四十岁左右,保养得很好,只是白皙的皮肤在未施粉黛的情况下略显苍白。

她体型偏瘦,眼睛周围的皱纹因为担忧蹙眉而变得更加明显,深紫红的羽绒衣显得有些大,提包的款式是LV最经典的款式,手套一脱,手腕上露出一个水种极好的翡翠玉镯,淡绿色的底,飘着一丝翠绿,又冰又润,价值不菲。

另外一个还是高中生少女,运动装外面套着羽绒衣,齐耳的短发,带着一个漂亮的毛线帽。女孩脸上挂着未干的泪水,外面风大,泪水流过的地方有些发红。

妇人和女孩一来,那五个聚集在急救室门口的女人不约而同地闪一边去了。有一个礼貌地叫了句大姐,见妇人没有理会,也识趣地闪一边了,连个屁都不敢放。

乔心唯抬起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才是沈大海的正室。

江浩进到里面,洗手消毒,护士给他穿上了无菌服,他才进去。

沈大海衣服敞开躺在手术台上,厚实的胸口贴着许多仪器贴片,他浑身都是管子。

但是他的意识是清醒的。

江浩走到他跟前,他就睁大了双眼看着。

“沈大海,我来了,你有什么话慢慢跟我说。”

陈主任小心翼翼地拿下氧气罩,时刻盯着仪器上的数值。

沈大海重重地喘着气,他拼尽全力说:“江首长,我知dào

是谁想杀我,是??咳咳咳咳咳??”

江浩心里一阵紧张,就如他推断的,是追杀无疑。

陈主任提醒道:“沈总,慢一点,你先深呼吸,深呼吸。”

稍作调整之后,沈大海适应了一些,说:“是萧天爱,对没错,就是你以前的女人,萧天爱。”

江浩的心猛地一颤,他知dào

萧天爱有问题,但是沈大海这么信誓旦旦地指证萧天爱,他还是惊到了。

“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还有,去年她身败名裂的事情,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可以说,她从扬名海外到荣耀归国,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第47章 五年前的真相

第47章五年前的真相

“什么?”乔心唯不明所以,据她所知,江浩对沈大海的评价一直很差,难得有肯定他的地方。

江浩说:“沈大海对他的结发妻子很尊重,跟其他的女人也没有生孩子,他把妻子和孩子的地位抬得很高,其他人自然不敢不忌惮。他外面的女人岂止那五个,跟过他的不计其数,他在很多城市都有房产,养着谁养了多少谁又知dào

,恐怕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不过他虽然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但对自己的结发妻子还是很尊重的。他妻子也是那种与世无争的女人,只要丈夫对自己和孩子好,她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也只能这样。”

“沈大海的财产大权都在他妻子手里,但是他要花钱要挥霍,他妻子也不会过问。”

乔心唯由衷地佩服那个妇人,到底是怎样的无奈才令她练就了这种与世无争的心态,这里头的心酸恐怕只有她自己知dào

吧。

她感慨地说:“所以说啊,有时候钱就是比男人重yào

。”

江浩皱眉看着她,“你哪里听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这还用听吗?朋友圈随处可见,在你的朋友中,总有那么几个文艺青年时不时无病呻吟一下,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那需yào

我把我的工资卡交给你吗?还有房子和车子要不要全改成你的名字?”

“咳咳咳,我开车呢,你别逗我了。”

“我说认真的。”

“呵呵,那谢谢了,我不需yào

不劳而获的东西,还有啊,你要是哪天喜欢上了别人,你也不用藏着噎着,更不用偷偷摸摸,直接告sù

我我会离开的,懂吗?”

江浩白了她一眼,“你越说越不像话。”

乔心唯不得不叹气,“哎,人生漫漫数十载,谁能保证以后不会遇到再叫你动心的人呢,爱情是很盲目的。而且现在这个社会大环境不好,诱惑太多了。”

江浩忽然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很认真地问:“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常常这样想?”

“怎么了?”

“啧,乔心唯,你是不是有外遇了?”

乔心唯开着车,对着前面“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吧,不过这次要叫你失望了,你真的想多了。”

江浩沉重地叹出一口气,低低地说:“不要这么悲观,也不要这么低估自己,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比你能预料的还要重。”

他的声音低沉得有些沙哑,诚恳的语气让人没有办法去怀疑。乔心唯心头一动,只用余光看了看他饱含深情的眼睛,她不知dào

说什么话作为回应,只是扬起嘴角微微地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早,江浩接到了警局的电话,但出乎意料的是,不是关于沈大海的,而是关于聂少华的。

“我是??哦???好的,那就现在吧,你让他在警局等一等,我马上过去。”

乔心唯刚起,正在刷牙,她探出头来问:“这么早就要出去?”

“是啊,去办点事,很快,顺道给你买早餐,想吃什么?”

乔心唯圆溜溜的眼睛一转一转的,“恩那我得想想,我想吃酸辣粉,还想吃蟹黄小笼包,如果拿得下就再带一份豆腐脑吧。”

江浩顿了一下,“早饭你吃那么多?”

“这不是还有你么。”

“??”原来如此,“好,我满足你。”

乔心唯心满yì

足地继xù

刷牙,“快去吧,我等你回来。”

江浩摇着头叹气,一边穿衣服一边抱怨,“哎,原来依依不舍抱了又抱临行嘱咐这些事情,真的只有新婚才有,婚后一年就只有收拾剩饭剩菜的价值了。”

乔心唯漱了口,嘴角还带着牙膏沫沫,“首长,你辣~~么厉害就用不着我嘱咐了呗。”

江浩佯装生气,学着她的语气说:“哼,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聂少华年前的那次跳楼,被警方带走后依法拘留了10天,今天是他释fàng

的日子。进警局对他而言,几乎成了家常便饭。

江浩开着车赶到警局,车刚一停下,就听到不远处有人喊着他,“江首长,江首长,我在这里。”

他循声看去,只见聂少华正在警局边上的餐馆里吃着早餐。

此时,聂少华翘着二郎腿坐在门口,一手夹着热腾腾的面条,一手夹着香烟,看到江浩,他淡定地朝他招招手。

江浩下了车走过去,这个点正是早餐铺热闹的时候,不大的铺子里熙熙攘攘坐满了人,他找了一个凳子搬到聂少华的旁边坐下,“关于那起车祸,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说吧。”

聂少华满脸的胡渣显得十分邋遢,而江浩整洁正气,怎么看他们两个都是格格不入的,可却坐到了一起聊天,这令周围不少的顾客都朝这边多看了几眼。

聂少华吸溜吸溜将面条吃完,拿了牙签大大方方地剔牙,剔完牙,他又抽出一根烟点上,“来一根?”

江浩摇头,“我不抽烟。”

“呵,是瞧不起这种差烟吧?”

江浩有些着急,更没心思跟他多说,“你说不说?!玩我呢?!”

聂少华一笑,“行行行,我这就说。”他深深地抽了一口烟,说,“江首长,年前是你救了我一命,这份大恩我记住了,我聂少华虽然无赖,但还有那么一点良知。五年前那件事,唉,是你被那女的给诓了。”

江浩紧蹙起眉头,“说具体的。”

“那时候我欠了高利贷,这时正好有人找到我,说可以帮我还钱并且还给我一大笔,只要我帮他除掉一个女人。我想着也好,要是逃得了那是我的幸运,要是逃不了被抓了,也省得被高利贷的人砍。”

“那时候我不认识萧天爱,只是看了照片。后来的车祸你在场我就不多说了,我要说的是,去年我看到了她的一篇专访,说她用自己的双腿救了心爱的男人,我当时就说这娘们真会装圣母。”

“再后来出现了一些有关你们的绯闻,我都关注着,哎,没事情做游手好闲就比较关注八卦。虽然新闻没有明确说是你,但我知dào

啊,车祸之后你到拘留所把我打得半死的事情,我可是现在都还记得。”

“我知dào

那个高级军官说的就是你,我当时想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不过江首长您的智商不够人家高哦。我原以为这辈子都无缘跟你说这事,但是要不是你我这条小命就没了,我在拘留所这十天,想得透透的,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无赖了,我要重新做人,就从告sù

你这件事情的真相开始吧。”

“江首长,我的命是你救的,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具体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听说你也结婚了,你跟萧天爱之间还有什么关系跟我更是无关,我只是觉得,要你背负一辈子虚无的负罪感,那个女人太高明了,撞不死她真是她的幸运。”

在热闹的早餐铺里说这种惊天大事,或许也只有他们了吧。

江浩冷静地听着,他那冷肃的表情与周围的嘈杂散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周围的空气,仿佛也要冷一些。

良久,江浩开口问:“是谁找你撞死萧天爱的?”

聂少华摇摇头,“我也不知dào

,订金都是拿袋子给我的,十万的订金我给私吞了,当时那件事我就认了超速,我傻啊我说这是买凶杀人,那这十万还不给充公啊。之后我就被抓了,没有那人的消息,之后的二十万也泡汤了。”

“一点印象都没有?你再想想。”

“真没有,时间过去太久了,而且那人做事很小心,我就见了一次还带着口罩,他直接撂钱给我我当然干了。呵呵,我承认我那时是无赖,江首长,你要现在举报我,我顶多再进去住段时间,那十万反正我是拿不出来了。”

江浩阴沉的脸没有一丝表情,他掏出纸笔,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说:“这是我的私人号码,想到什么再打给我。”

聂少华接过纸条,笑了一下,露出一口黄牙,“嘿,这个好,等我回去存进手机,咱们加一下微信呗,我朋友圈里有你我的逼格瞬间提高了。”

“??”江浩的脸色更阴了,“我不玩微信。”

“呵呵,开个玩笑么,我也知dào

像你们这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瞧不起我。”

江浩说:“你要做受人尊敬的事情自然有人尊敬你,我警告你,我不管你是真心改过还是说说,你不要去骚扰西地村综合商城的项目。”

“不敢不敢,我知dào

那是嫂子的项目,谁要以后去闹事,我去摆平,哈哈哈哈。”

江浩站起身,乔心唯要吃的酸辣粉这里没有,他准bèi

走。

聂少华笑嘻嘻地说:“江首长,帮忙付一下烟钱和面钱呗,我身上没钱。”

江浩瞪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拿钱包。聂少华一看,趁机说:“还有酒钱,老板,来一瓶五粮液。”

江浩抽了一张放在桌上,径自离开。

聂少华拿过钱,“老板,给找啊,别少了。”

第48章 接受命令

第48章接受命令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这一件又一件的事实摊在江浩面前,他觉得已经没有什么真相能够令他震到了,萧天爱,一个与他青梅竹马又曾海誓山盟过的女人,竟然欺骗了他这么多年,这么多事。

他感到阵阵心寒。

如果不是聂少华告sù

了他那年车祸的真相,他对她,这一辈子都会抱有愧疚,而他的愧疚就是她的护身符,可以保她一世无忧。

他轻笑,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从发xiàn

那枚子弹开始,到父亲告sù

他的事,乔心唯父亲的车祸,沈大海被追杀,再到现在聂少华告sù

他的真相,他对萧天爱的感情,由愧疚变成了厌恶,不是恨,而是厌恶。

他厌恶一切利用他感情的人和事,而萧天爱,利用了他一次又一次。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判断和认知。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可以把自己的亲生父母给害死,可以如此草菅人命,可以做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还可以伪装得那么好那么柔弱。她,怎么可以这么的无耻!

江浩气昏了头,开到了停车场才发觉忘记给乔心唯带早饭了。拔出的钥匙再插进去,他又开着车出去寻找她爱吃的酸辣粉。

只要她想要的,他都会尽量满足,更何况只是一碗酸辣粉,他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沈大海在重症监护室里住了五天,在第六天终于脱离危险转进了普通病房。沈家私人雇佣了三十个保镖,全天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在病房,进出都严格把守。

沈大海全身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左腿骨折,肋骨断了两根戳破了肺,胸膛中也有积血,胳膊上和脸上全是淤青,牙都掉了两颗,左眼的视网膜破裂,好在他拼死护住头部,才保了自己一条命。

可以说,他这次,真的是死里逃生。

蒋雯佩没有回过家,没日没夜地照顾着他,不是没有护工,只是她嫌护工照顾得不周全。等沈大海睡着了,她才在床边打个盹,本就偏瘦的身子,现在更加瘦弱了。

“我还得搜身?你们知dào

我是谁吗?我敢站在这里,量你也不敢动我。”

一听声音,蒋雯佩就知dào

沈璐来了,正瞌睡的她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沈璐穿着深驼色的呢子大衣,将受伤的手臂遮挡了起来,她的额头还贴着胶布,用帽子遮挡着。她脸上化了一点妆,打扮相对于往常来说比较低调,也平添了几分冷艳。

她的身后也跟着两个保镖,经过那件事情之后她一直躲在家里,哪里都不敢去,今天是到医院拆线,顺便探望一下三叔。

“自己人自己人,不用搜。”蒋雯佩拉着沈璐的手,“璐璐,你也吓到了吧,来,进来说??小点声,你三叔还是睡觉。”

沈璐看着蒋雯佩,打从心底里心疼她,“三婶,你瘦了好多。”

蒋雯佩却淡然地笑笑,“你三叔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要是还长胖了,那就不对了。来,叫我看看你的伤。”

在沈璐十八岁以前,沈家三兄弟都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其他的不说,光说这三兄弟的感情,那是真的好,一家人很团结,也很和睦。

后来老大沈丛生官升市长,二哥沈艺文创办了杂志社,三弟沈大海的生意更是越做越大。权衡再三,他们才决定分家各自生活,但住的地方都很近。

沈璐和蒋雯佩既是婶侄关系,也是朋友关系。这个三婶生性内向,内秀安静,不争不抢,从来不与人发生争执,许多她不能跟母亲说的话,都能给她三婶说。

沈璐手臂上的伤也是比较深的,缝了整整二十针,线是拆了,但伤口依然包得里三层外三层,还带着硬夹板固定着,以防她不慎乱动扯到伤口。

蒋雯佩皱着眉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手臂以及她额头上的伤,“医生怎么说?”

“没事,就是要时间养着,以后肯定会留疤。”

“脸上呢?”

“脸上应该不会留疤,不然我宁愿去死。”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能因为一点伤疤就要死要活的?!”

“三婶,被那些人围堵的时候三叔拼死让我逃了出来,他知dào

那些人是冲着他去的,所以才转进了巷子里引开他们,好让我逃走。”说着,沈璐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沈大海,“三叔他,都成这样了??”

“好在命还在,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为人处事都要小心一些。”

沈璐点点头,轻轻擦着眼角的泪水。

回想那晚,一辆面包车突然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沈大海落下窗户想看个究竟,不料面包车里下来好几个男人,沈大海赶紧关窗,但那些人拿了武器直接砸车窗,野蛮得很。

沈璐走到病床边,握着沈大海的手默默落泪,她在外面怎么疯怎么玩,都有三叔当靠山,父亲对她比较严格,很多事情她都不愿意告sù

父亲,她跟三叔三婶的关系,比父母的关系还要好。

“三叔,你要快点好起来??”

沈大海听到声音,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反握住沈璐的手,安慰道:“璐璐,三叔第一次看到你哭,呵呵,三叔很欣慰啊。”

“三叔,你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一点点啦,死不了就好。”沈大海转移视线看着沈璐后面的蒋雯佩,十几年的夫妻了,什么都不用多说,但他还是说了句,“你辛苦了。”

蒋雯佩眼眶泛红,哽咽得话都说不出来,这是六天来他第一次开口说话,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

沈大海说:“佩佩,你回去休息一下,让她们来照顾我。”

蒋雯佩摇摇头,“她们一个个指甲都那么长,又是香水又是浓妆的,她们愿意我还不放心呢,连护工阿姨都做不好,她们我更不放心。”

沈璐笑笑说:“三叔你看,你现在知dào

谁对你是真的好了吧,要我说啊,你这辈子最大的宝贝,还是三婶。”

沈大海看着妻子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只是他越是想看清妻子的脸越模糊,他说:“佩佩,你把窗帘拉开,太暗了,我看不清楚你。”

蒋雯佩和沈璐互相看了一眼,病房里的窗帘是拉开的,暖和的阳光隔着透明的玻璃照射进来,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蒋雯佩坐到床边来,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摇了摇,焦心问道:“大海,能看到我的手吗?”

沈大海伸手抓住她的手,“能啊,就是看不清??我眼睛是不是有问题?”

“大海你别着急,璐璐你把医生叫来。大海,你的左眼视网膜破裂,做过手术现在还没有拆,医生说以后可以看见,只是视力会有影响,右边的眼睛医生查了是好的。我们再让医生检查检查,你别担心。”

沈大海还比较淡定,他拉住妻子颤抖的手,反安慰道:“我看你比我更着急,镇定点。”

沈璐很快叫来了医生,医生给沈大海做了详细的检查,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大脑里面的小块淤血压住了视觉神经,可能要等到淤血退去视力才能恢复,还是得好好养着,需yào

时间去恢复。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沈璐愤愤地说:“那些人太不讲道理了,自己能力不足才被辞退,他们却心有不甘玩起了报复,非要告到他们坐牢为止。”

沈大海疑惑地问:“璐璐,你怎么知dào

这些的?”

“我去警局录口供了,警察说他们是因为被辞退所以才心生报复,现在都关在警局等着法院排期开庭,律师说证据确凿,主犯判个七年八年没有问题,其他人三年也少不了。”

沈大海默不作声,他对萧天爱说到底也只是怀疑,冲动说了反而会打草惊蛇,这件事他相信江浩会处理,也只有江浩能处理。

——军区办公大楼,江浩一身戎装英俊挺拔,他的表情比较冷肃,路过的人给他问好他也只是礼貌点头。

肖正颖迎面走来,看到江浩,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快跳起来,爱上了这么优秀的男人,再也爱不上其他男人了。

“江首长,年假结束来报道了?”

江浩礼貌点头,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就这么径自地走了过去,不做任何停留。

肖正颖的心疼疼的,眼底是掩不住的失落。

江浩直接来到了靳首长的办公室,站在门口,他整了整衣装,铿锵有力地说:“报gào

。”

“请进。”

得到允许,他开门走了进去,毕恭毕敬地站到了靳首长的面前。

靳首长大量着他,问:“有决定了?”

江浩点头。

靳首长有些激动,也不知dào

他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什么决定?”

江浩漠然而又响亮地说:“报gào

首长,我愿意接受命令。”

靳首长激动的神情之中带着欣慰,他走到江浩的面前,毕恭毕敬地对他敬了一个军礼。

外面阳光灿烂,冬雪融化之后的大地带着的蓬勃的生机,江浩凝望着远方,他不愿这片安详的土地上有分离有痛苦,他不是救世主,不能消除一切魔障,但是他是一个军人,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他必须保一方平安。

我也曾把光阴浪费甚至莽撞到视死如归,然后因为爱上你而渴望长命百岁。

心唯,请你继xù

等我,一定要继xù

等我,就在原地,不要走开,等我完成了这个任务,我拿我的后半辈子去补偿你。

第49章 你别跟矜持装熟

第49章你别跟矜持装熟

那是一个阳光迷人的午后,在百叶窗的阻挡下,阳光好似一条一条平行线,切进同一个空间。

乔心唯正在自己的位置上小憩,原先齐肩的头发已经很长,她靠在办公桌上,直顺的头发就这么披散着。

顾荣琛刚从外面走来,他不经意间看到了靠在办公桌上的乔心唯,鬼使神差地,他不自觉地转移了脚步从她身旁那条过道走去。

他慢慢地走过,经过她的身旁,他的视线往下看着她,她有着迷人的侧面曲线,一道一道的阳光将她的脸蛋分区,每一区都无可挑剔。她的五官精致大方,美得毫无杀伤力,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都是发亮的。

他越是靠近她,越被她如兰的气质所吸引。可能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他觉得她是世上最好kàn

的女孩儿。

办公室还在供暖,空气难免干燥,百叶窗后面的窗户开了一条缝,一丝丝清冷的空气从外面钻进来。

顾荣琛心想着,这样吹着不会着凉吧?

有那么一秒钟,他想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给她盖上,但是现实警告他,他不应该做这么暧昧的事情。

她,并不是他的,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企图而令她尴尬。

想着,顾荣琛没有停留,直接走过,他对正在补妆的肖宓说:“这里有点冷啊,肖宓,你穿这么少会不会着凉啊?”

肖宓受宠若惊,阮滨钓不到,钓到顾荣琛也行啊,好歹人家也是万达的总经理,年轻有为,英俊帅气,最难得的是还是单身,她笑得跟花痴一样,手一抖,眉毛就给画浓了。

“呵呵呵,谢谢顾总提醒,我把窗户关上就行了。”可是,她一只手捂着一边的眉毛,一只手撩起了百叶窗,就没有手去关窗子了。

这么好的机会岂能错过,她抛着媚眼,说:“顾总,帮个忙呗。”人家顾总都向我抛出橄榄枝了,我也要主动一点给人家一个机会嘛。

顾荣琛很乐意帮她这个忙,他从乔心唯的位置上走过去,轻轻地关上了窗户,又将百叶窗转了几下,不让阳光照到她的眼睛上。

看着她的脸,他觉得是一种享shòu

,即便时间短暂。

“谢谢你啊,顾总。”肖宓不断眨动着她的眼睛,想展示一下新睫毛膏的上妆效果。

顾荣琛绅士地一笑,“同事一场,应该的。”他笑笑离开,余光又扫了一眼乔心唯,她睡得还挺熟。

乔心唯真的睡得很熟,春节过完江浩又出差去了,她就全身心投入到综合商城的项目中,很多工作都是她回家加班至深夜做的。因为江浩不在,也没有人规定她几点必须睡觉,她已经连续三天半夜两点才睡觉,累得很。

上班铃声一阵响,乔心唯抽了一下直接被吵醒了,她猛地抬起头,意识到自己嘴角湿湿的,她囧了,立kè

低下头找纸巾。

好丢脸,她擦着嘴巴,理头发的同时左看看右瞧瞧,同事们都在做自己的事没人关注她,她这才小松一口气。

趴着睡觉浑身都不舒服好吗,胳膊疼,双腿麻,脖子也疼,还有点儿冷,总之整个人都不舒服。

她打开电脑屏幕,发xiàn

顾荣琛发来了一个抖动窗口,还有一句话——“以后睡觉盖上衣服。”

她刷的一下脸红了,双手抱着脸羞愧得无地自容,竟然被人看到睡觉流口水,哦,这真的好吗?

她还没回,顾荣琛又发来一条信息——“这样睡会很不舒服的,准bèi

一个好点的U型枕吧,至少不会累到脖子。”

她厚着脸皮回——“好的,谢谢顾总。”

翻看手机,发xiàn

三人组的聊天群里,有好几条未读信息,她点开一看。

邓小芝:“姑娘们,我告别单身了。”

刘金诺:“我靠,你真的把张远大律师拿下了?”

邓小芝:“恩哼,为了庆祝我告别单身,找个时间一起聚聚?张远请客。”

刘金诺:“必须庆祝啊,不过你们都带家属,我能带宠物吗?”

邓小芝:“完全可以,心唯,心唯,江浩什么时候有空?”

刘金诺:“我随时都行,一切就看江大首长的行程安排了。”

乔心唯忍不住扬起阵阵微笑,江浩说他这个朋友靠得住,她真替小芝开心啊。“恭喜小芝,可是江浩出差,庆祝什么的可以不用管他,我也随时都可以,工作永远都做不完的,不能叫工作耽误了聚会。”

邓小芝很快就回了:“OK,那就今晚大悦城自助餐加KTV走起,等江浩回来再补请,他也算我俩的大媒人。”

刘金诺:“太好了,我又赚了两顿。”

晚上大悦城自助餐厅,乔心唯和刘金诺早早到了,下了班就过去还挺顺利,报了张远的名字以及预订编号,她们就进去了。

“就坐这里吧,灯光足,路宽敞,还是软皮沙发,最重yào

是离取餐点近,哈哈,”阿诺拍拍肚皮,笑着说,“为了这顿我今天没吃下午茶,不然装不下。”

其实也有些日子没见阿诺了,她丰腴了一些,乔心唯毫不客气地说:“阿诺,你还没找到人,这肉可不能飘起来啊。”

不是真朋友说不出这么阴损的话。

阿诺指着她半天没有说出话来,最后,她说:“行,星期天跟我一起去健身房办会员卡,看你瘦的,一阵风都能把你吹走似的,身子骨锻炼锻炼,等你家首长出差回来,给亮亮绝活。”

“什么绝活?”

阿诺用色迷迷的眼神盯着她,轻声说:“整一晚的持久力啊,哈哈哈哈。”

乔心唯瞬间脸庞爆红,“阿诺,你能不能矜持一点?!”

“哈哈哈,矜持是谁,我不认识。”

阿诺自从回到都城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谈一场恋爱,无论失败与否,都能教会人成长。她现在并不急着结婚,专心于事业,她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靠谁都不靠谱,女人只有靠自己。

比起她以前那股子犯傻的执着,乔心唯更欣赏她现在的豁达。

不一会儿,邓小芝挽着张远来了,谈恋爱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打扮一贯以休闲为主舒服为上的邓小芝,竟然也穿起了细高跟和丝袜包臀裙,这一打扮,还真有几份优雅大气出来。

张远也是豹子胆,江浩缺席他也敢出现这次聚会,以一对三,他这该有多大的勇气啊。

乔心唯和刘金诺什么都没说,光看着两人。张远绅士地拉开沙发,邓小芝轻缓地入座,张远说快把高跟鞋脱了我给你去买双平底鞋,邓小芝矫情地说不用不用我带了创可贴。

心直口快的阿诺当场就看不下去了,说:“张律师,随她吧,她脱了鞋有脚臭。”

噗,果然是真朋友。

邓小芝气得直接脱了鞋拿鞋打她,“你闻闻有没有脚臭,你敢闻我就敢脱。”

阿诺大笑着说:“邓小芝,你一秒破功你知dào

吗,在你男票面前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啊?你还不是张太太啊,你这样真的好吗?”

乔心唯笑得快岔气了,“张律师,抱歉让你见笑了,不过跟我们在一起你得适应。”

张远也比较大气,他喜欢的就是这么真实的邓小芝,他幽默地说:“不用抱歉,江首长能适应的,我肯定能,我的接受能力比他还大。”

阿诺说:“张律师,今天你让我们考验,改明儿你拉小芝也给你朋友们去考验。”

“好啊,我朋友们都说要见见她本尊。”

乔心唯说:“她要是丢脸了你可要包容一下啊,她智商不高,人也笨,但是她绝对是标准的贤妻良母,以前我们寝室的卫生都是她把关,她还帮我洗衣服呢,对了,她做菜也好吃,只要一台电饭锅,一锅在手,打遍天下无dí

手。”

阿诺也凑上来说:“就是就是,你是律师你有条理,她嘴笨脑子有时候还不好使,你们要是吵架了你可一定要嘴下留情啊,不对,你最好当哑巴让她骂,她把气撒了还把你当大爷伺候。”

她们的话虽然有褒有贬,但听得邓小芝只想哭,“哎呀你们太讨厌了,我哪有很笨,你们不是来帮我考验他的么,干嘛非把人家惹哭嘛。”

张远伸手搂过她的肩膀安慰,又拿了纸巾帮她擦眼泪,他说:“我们这桌又是哭又是笑的,别人还以为我们怎么了。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小芝受委屈的,我是带着跟真诚的心,以结婚为前提跟小芝交往的,我要不诚心,你们也不会放过我是不?”

阿诺点点头说:“张律师,你真是个明白人。”

张远:“你们也别叫我张律师了,叫张远吧,还有,这里用餐时间规定了最多只有两个小时,你们确定还不想开动吗?”

大家都笑了起来,邓小芝也破涕为笑,“开动啊,当然开动,姐妹们,拿盘子,走起。”

“瞧你,干嘛整得跟饿死鬼一样,应该这样说,”阿诺清了清嗓子,憋细了嗓子说,“姐妹们,咱们就餐吧。”

乔心唯一语道破,“得了吧你,你别跟矜持装熟好吗?!”

此时的江浩,正在香港某酒店,他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眼前是迷人的维多利亚海港夜景,他轻轻摇晃高脚杯,暗红色的酒精散发着一阵阵醉人的香味。

身后,萧天爱忽然贴上来抱住他。

第50章 没有回头的机会

第50章没有回头的机会

她靠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舒缓地呼吐着气息,“阿浩,没想到你真的答yīng

了,我??我不是在做梦吧?”

江浩将她的手拉开,身体避嫌地往旁边挪了一下,语气冷冷地说:“你不要误会,我只是顺道陪你复查而已。”

为萧天爱做手术的主治医师刘博士,受香港医院的邀请在这里作学术交流,作为一个成功的特例,萧天爱也被邀请了。

与江浩,也是在逛街的时候偶然遇见。

“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酒店吧。”

萧天爱一笑,“这里不就是酒店么,我能留下来吗?”

“别开玩笑,”江浩有些严肃,他始终没有正眼看她,只是用余光看着落地窗倒影里的她,“这不是你住的地方,医院给安排了酒店,你应该回那里去。”

萧天爱的脸上有些失落,但江浩能把她带到这里来休息,她心里已经很开心了,她知dào

江浩并没有完全的不顾她,她在江浩的心目中,还是有位置的。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萧天爱莞尔一笑,也悄然地退开一步,“阿浩,我真高兴能在香港遇到你,你说这是不是我们俩之间的缘分呢?”

“我只是来工作的。”江浩依旧一副冷酷的姿态,“如果你的脚没事,我还是送你回酒店吧,明天再让刘博士检查一下,以防万一。”

“没事的,车子并没有撞到我,是我躲车子所以不小心崴了一下脚,也没有扭到,是你太谨慎了。”

“还是谨慎一点好,你好不容易才能站起来走路,不能再出一点问题了。”

萧天爱点点头,嘴角扬起微微的笑容,“阿浩,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你心里还有我,我真高兴。”

江浩默默地叹了一口气,说谎真不是他擅长的,他只能以沉默代替。

萧天爱自顾自地说:“我知dào

你的难处,我知dào

你对她不是没感情,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那些错事我不会再做,现在的我一无所有,根本不可能再去陷害谁,设计谁。阿浩,哪怕只是普通朋友,我都愿意留在你的身边。”

江浩无言以对,他只能转移话题,问:“音乐学校的事你问过没有?能不能成?”

“恩,他们正缺大提琴老师,而且校长知dào

我是你的朋友,也知dào

我以前的经lì

,他立马就答yīng

了。等这次回去,我就可以正式上班了,每天上下午两节课的时间,还能双休,我觉得很好。”

“那很好啊,你努力吧。”

“我会的,我会好好证明给大家看,特别是伯父伯母,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江浩转过头,看着她,说:“你不用向我爸妈证明什么,没有那个必要,怎么开心怎么过,生活是你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替你过。”

“恩,我明白??”萧天爱娇羞地一笑,她看看落地窗前他们两人的倒影,内心无比的感慨,“这样真好,我跟你的差距又跟以前一样了,阿浩,我好想跳舞,可以陪我跳一段吗?”

江浩深呼吸一下,“你该回去了。”

“我知dào

我知dào

,跳完就走。”此时的萧天爱仿佛情窦初开的少女,带着小任性,一脸的娇羞,她主动拉起江浩的手,一边低声吟唱,一边带着他起舞。

江浩讷讷的,每个动作都很机械,几乎都是她带着他在动,他只是一个灵活的机器人。

忽然,手机铃声打断了这一刻的和谐,江浩猛地收回了手,拿了手机走到一旁。

电话是乔心唯打来的,在他出差期间她一般不会主动联系他,除非有急事,他握着手机,回头看了看萧天爱,不知dào

是接,还是不接。

萧天爱识趣地说:“我看会儿电视,你不用管我。”

江浩接了起来,“有什么事吗?”

乔心唯那边正玩在兴头上,喝了一点小酒,有些兴奋得飘飘然了,“老公,你干嘛这么严肃,在开会吗?”

江浩皱眉,语气不变,“没有,大晚上的开什么会,在房间休息了,有部下在。”

“哦?男部下还是女部下?”

“我的部下你说是男的还是女的。”

“呵呵,肖科长不是女的么,特种兵都有女的,部下怎么会没有女的?”

江浩心急地解释:“肖科长可不是我的部下,她又没有出差。”

“呵呵呵呵,逗你玩呢,你知dào

我在干嘛吗?”

听她那边挺吵的,好像在KTV,她还喝了酒,“跟同事聚餐?”

“不是,是你那个律师朋友张远,他和小芝在一起了,说是要庆祝一下,等你这个大媒人回来,再请。”

江浩能想象电话那头的她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那高兴的表情,朋友有事她就着急,朋友幸福她也幸福,什么都挂在脸上。

“江浩,怎么变哑巴了?你们是不是在谈重yào

的机密啊?”

江浩默默地恩了一下。

乔心唯忽然也变得严肃起来,小心翼翼还带着抱歉,“哦哦哦,对不起哦,我喝了点小酒有点激动,我太高兴了所以想跟你分享一下,那你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江浩心疼极了,那是一种他明明很想参与却又不得不缺席的遗憾,也是他第一次对她撒了谎,撒一次谎,就得用一百次谎言去圆,而她,是最听不得谎言的人。

“你少喝点。”他还是忍不住叮嘱。

“你放心吧,一会儿张远和小芝会送我们回去的,我今天就邀请阿诺睡我们家啦。”

“好。”

“恩,那挂了,你早点回来,我好想你。”

“我也是。”

说了88之后,电话就挂了,江浩隐忍着心痛默默地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自然,萧天爱心里更加确定了自己在江浩心中的地位,他是一个从不撒谎的人,今天却骗了乔心唯。他撒谎说明什么,说明他不想他们再联系上的事情被乔心唯知dào

,说明他默认了他们现在的关系,说明他在乎她。

对她而言,这就够了。

她低着头,柔声说:“阿浩,对不起啊,我知dào

我给你造成困扰了。”

江浩挥挥手,“与你无关,走吧,我送你过去。”

走出房间,萧天爱主动牵起了江浩的手,江浩本能地弹开了,他顿了一下,说:“我不能对不起乔心唯。”

“是不能,还是不想?”

江浩看着她,始终也没有说话。

她颔首一笑,直接挽着他的胳膊就走,并说:“晚上了,我有点冷,借一点温度给我吧。”

另一侧,江浩的手捏紧了拳头,他知dào

,从这一刻起,他的任务已经顺利进入了正轨,他也没有了回头的机会。

——KTV包厢里,三个女人一台戏,此时已经玩得热火朝天。

歌切到了原唱,一直一直不停地放着,刘金诺和乔心唯你一句我一句地盘问着张远。

一开始问的问题还比较正常,乔心唯:“你们俩谁先告的白?”

张远看了邓小芝一眼,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子,他违心说:“我先跟她告白的。”

“错了,喝。”阿诺倒了慢慢一杯啤酒递给他,“你不老实说啊,罚酒罚酒。”

张远:“一上来就这么满一杯,看来我今天是出不了这门了。”

邓小芝:“哎呀你笨啊,我都用眼睛告sù

你说实话了。”

张远好无语。

轮到阿诺问了,阿诺可不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上了没有?”

邓小芝掐住阿诺的脖子,“不许问不许问。”

“哈哈哈,就这个问题,张远快回答。”

张远不好意思地说:“还没有,不过只要她愿意,分分钟的事。”

邓小芝羞得捂上了脸,乔心唯笑得直不起腰。

阿诺又来,“小芝,我问你,他摸你你什么感觉?”

“靠,刘金诺,你想玩死我?”

“我就对这感兴趣,怎么滴,你咬我啊。”

张远也豁出去了,他对邓小芝说:“我也想知dào

,哈哈哈。”

邓小芝更加无地自容了,捂着脸说:“很爽。”

经过阿诺这一闹,乔心唯也不问那些简单的问题了,她又发问,“第一次接吻的时间和地点。”

张远老实招了,“就前天她告白我就亲了她,地点在我事务所的停车场。”

乔心唯追问:“当时你有没有禽兽的想法?”

张远:“必须有。”

“小芝你呢?”

邓小芝还是捂着脸,“有啊。”

阿诺:“张远,你以前处过几个对象,上过几个,有没有关系不清楚的前女友和关系暧昧的女性朋友?”

张远举手提意见,“这不止一个问题吧。”

“就是一串问题,你好好回答。”

“我处过两个对象,两个都上了,就上过这两个,我单身三年跟她们没有任何联系,女性朋友不少,但都是正常的工作关系,绝没有暧昧。”

其实这一点邓小芝也很想知dào

,只不过才确定关系就打探人家的过去不礼貌,现在阿诺问了,他的回答也基本满yì



乔心唯想到一个至关重yào

的,“打算什么时候把小芝带回家见父母,你父母对儿媳妇的要求是什么?”

这个问到点子上了,小芝实在是太爱她这两个死党了。

第51章 热恋中的男女

第51章热恋中的男女

这个问题,张远慎重地想了一下,当律师的人,思维还是很清晰的,他说:“说实话我觉得现在带小芝回家见父母有点早了,并不是我不想。我跟小芝才开始交往,都是奔着结婚的目的去的,我对小芝很满yì

。”

包厢里除了唱歌的背景音,就剩下张远的声音了,她们都在听着张远说话。

“我想过一两个月,也让小芝观察观察我,她觉得我可以,随时可以去我家。至于我爸妈,我敢打包票,他们都是很开明的父母,不会干涉我的选择,我满yì

的人,他们肯定也满yì

。”

乔心唯是过来人,追问了一句,“你的家庭状况如何?”

邓小芝觉得问这个太过世俗,拉了拉乔心唯阻止她问,乔心唯说:“小芝,你别不好意思,张远,你也别介yì

我这么直接。我跟江浩的事你们都知dào

,我家跟他家相差得不止一点点,虽然大矛盾也没有,但你们不在其中不知其滋味,我最清楚了。既然是奔着结婚去的,那就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你们互相了解一下也是应该的。”

乔心唯看了看小芝,说:“小芝家就是一般的三口之家,爸妈都是工薪阶级,无权无势,但善良淳朴。”

张远正了正身子坐好,一本正经地说:“我爸是公务员,我妈是经商做红酒生意的,家境还可以,当然跟江浩家那种是不能比的,但是比一般的家庭要好一些。房子车子都不用愁,早准bèi

好了,我妈就等我找个媳妇拎包入住。我妈常说,小两口的事情她不愿搀和,以后都是分开住,只要有事叫得应就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心里也都踏实了,乔心唯笑笑说:“张远,那你就谦虚了点吧,你家可比一般家庭好太多了。小芝从来没有问我和江浩打听过你的家庭,这就说明她是看上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钱。”

张远点头,“我明白,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要问的吗?”

“我是没有了,今晚你要不要送小芝回家这种事情,我没有兴趣,哈哈。”

小芝说:“下回江浩来了,你等着,以后阿诺带了男人来,你也等着,我会报仇的。”

乔心唯爆笑起来,“哈哈,再说再说,你觉得江浩是这么好问的人吗,哈哈哈哈,阿诺,你呢?”

阿诺贱兮兮地问:“我问最后一个问题吧,张远,你今晚敢不敢不送小芝回家啊?哈哈哈哈。”

小芝简直要疯了,“刘金诺,你你你,你别跑啊。”

阿诺满包厢跑,小芝就在后头追。

十点左右,散场了,明天还要上班,不能玩得太晚。阿诺和乔心唯结伴打车走了,张远喝了酒不能开车,他和小芝也打了车。

出租车的后座,小芝靠在张远的肩膀上,张远摸着她的手不肯放开,他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能不回家吗?”

小芝满脸通红,喝了酒,也动了情,“我都跟我爸说了马上到家。”才交往第三天就发生关系,太快了吧,虽然她很想。

张远叹了口气,点头说:“恩,我明白??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你们女人疯起来是什么样的了,看得出来,她们是真心为你好,是值得一辈子深交的朋友。”

“呵呵,谢谢你肯定我的朋友,我还以为她们会把你吓到。”

想到刚才被质问的情景,张远不禁笑出声音来,“确实吓到了我,不过我觉得我更爱你了,你比她们真实多了。”

“恩?”小芝睁着眼睛看着他,忽然明白了他口中说的“她们”指的是谁,她问,“怎么,你的前女友们整过容?”

张远又没忍住笑了出来,“哈哈哈,小芝,你太可爱了??如果你愿意听,改天我全都给你说。”

“虽然我不介yì

你的过去,但是你要愿意说,我还是愿意听的。”

张远搂着她,低头狠狠地吸了一下她的嘴唇,“明天正好有空,不如就约在明天?”

邓小芝笑得合不拢嘴,傻傻地问:“晚上吗?哈哈哈?”

“你说呢?白天是工作时间,谈情说爱不合适吧。”

“嘿嘿嘿嘿,那就这么定了。”

司机大哥时不时地抬起头瞄一瞄后视镜,这俩男女有特殊情况啊。

——刘博士的医学交流会受到了香港各大医院的热烈欢迎,而萧天爱的例子堪称骨科界的奇迹,她好好地站在那里,在众人面前行走自如,这是最有说服力的事情。

江浩是后来才进去的,他看到萧天爱走出来的时候,整个会场的人都自发地鼓起了掌,这些人中大多数都是在医学界有名望的专家学者。

他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默默地等着。

交流会结束,萧天爱慢慢地走到后面,她满脸笑容地说:“阿浩,你是来等我的吗?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你了。”

江浩双手插在口袋中,淡淡地说:“我也是顺便路过。”

萧天爱抿嘴而笑,一下就揭穿了他,“你那么忙,还顺便?呵呵,阿浩,我很高兴你特意过来看我。”

江浩别过脸去,眼睛不知dào

看哪里才好,“咳咳,我做完事了,也没有其他事,你不是说想逛一逛么,我也正好没事。”

“好了好了,你别解释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萧天爱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拉着他走,“走,有你陪着我,我更安心了。你记得吗,我们以前来过香港,不过香港发展得好快啊,我一点儿都不认识路了,幸好有你。”

江浩需yào

用强dà

的克制力,才能压住想抽掉的手不抽掉,他不断地告sù

自己,这是任务,他的角色就是江浩,就跟以前当卧底角色是耗子一样的道理。

——肖宓对顾荣琛展开了热烈的追求,她一直都相信“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这句话,也一直坚信她之所以单身了那么长时间,是因为她没有看上的对象,现在,出现了。

可是顾荣琛却对肖宓十分的客气,在他明确地拒绝了几次相邀之后,他彻底躲着了,连办公室都不来了。

“喂,今天顾总又不来办公室了?”

“恩,他说这段时间都在工地盯着。”

“唉,谁不知dào

顾总是在躲着那个女的啊,不然好好的办公室不呆呆工地干嘛。”

肖宓听着几个八卦女的议论愤慨极了,她一拍桌子站起来说:“躲在背后说人坏话算个什么事啊,有种当我面说,犯不着畏畏缩缩的。”

窃窃私语的是几个万达的人,也就是顾荣琛手里的人,顾荣琛不在,她们自然会懈怠一些。

“听听听听,这么凶悍的女人,怪不得把顾总给吓跑了。”

这话简直就是神补刀啊,把本来就气愤的肖宓戳得要喷血,“潘慧,我认你很久了,谁不知dào

你三天两头在顾总面前没事找存zài

感啊,像你这种八婆,顾总是躲着你吧。”

潘慧也不是好惹的,一直默默暗恋顾荣琛的事情她会承认吗?可是,她不承认,人家也看得出来啊。

她情绪有些激动,辩驳说:“我为顾总办事我找他汇报进展有错?他是我老板,我找他说事有错?倒是你,怎么不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妖怪脸,想追求人也不拎拎自己有几斤几两。”

肖宓气得,撩起了衣袖就往潘慧桌子走。乔心唯眼看这两人要闹起来了,连忙堵住肖宓的去路,“好了好了,大家少说几句。”

这个办公室里有两拨人马,对外合zuò

无间,但对内,肯定有自己的小团队。其他同事纷纷抬头看着好戏,空闲的人上来劝几句,都是各帮各的。

潘慧看肖宓要冲过来,挑衅道:“来啊来啊,我早看你不惯了,一天到晚缠着顾总说这说那,你没见顾总烦么,你太自不量力了,你有事找你们阮总去啊。”

肖宓全身的细胞都在沸腾,她大力地推开乔心唯,火烧火燎地朝潘慧走去,上去就揪住潘慧的头发用力地扯。

潘慧也不是好惹的,一掌打在肖宓的脸上,直接用手掌推她,还用指甲抓。

肖宓亏了好吗,她最宝贵她的脸了,她一张嘴,死命地咬住潘慧的手,往死里咬,头发也没有放。

大家看两人真打起来,赶紧过来拉。

潘慧是一个比较娇小的女子,肖宓往她身边一站就属于人高马大型的,她痛得哇哇大叫,肖宓趁机直接将她按到在地,一下子占了上风。

她一手揪住潘慧的头发,一手“啪啪啪”地朝脸直抽。

“别打了,别打了。”

“别打架,有话好好说。”

“哎呦娘啊,怎么回事啊这是,快别打了。”

同事们纷纷劝架,几个男同事上前拉着肖宓。

“谁也别拦我,我今天非教xùn

一下她不可,这里就属你最八婆,有事没事都在私底下瞎嚷嚷,人长得不好可以整,这人品不好咋整呢?!”

潘慧也就是嘴皮子厉害,动了真格的她真不行,被死死地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阮滨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声音,也出来了,看此情景,他大声呵斥道:“干什么啊都,不用干活了?”

第52章 他是江浩,不是纪小海

第52章他是江浩,不是纪小海

阮滨瞪着肖宓,质问道:“怎么回事?”

不等肖宓回答,潘慧大哭着喊:“阮总,你怎么招了一条狗给你工作,自己行为不检点还见人就咬,怎么能这样呢?”

阮滨僵硬着脸很是尴尬,人是顾荣琛的,看着顾荣琛的面子,他对潘慧还算客气,“我招什么人我心里有数,一个巴掌拍不响,闹成这样两人都有错,谁都逃不掉。”

肖宓辩解道:“阮总,她整天在背后议论人,我是看不过。你都不知dào

上回陈敬业带着周小伊来办公室,她在那说??”

“闭嘴!”阮滨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乔心唯赶紧扯了扯肖宓的衣袖,挤着眼睛示意她不要再说。

潘慧满脸的不服,吃亏的人是她,谁叫她的领导不在呢,她只能靠自己了,她说:“自己做的事情凭什么不准别人说,说说怎么了?犯法了吗?”

办公室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潘慧大哭大喊又乱糟糟的样子,非常的跌份,几个同事试图将她拉走,但是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就是不走,还越哭越大声。

阮滨简直头痛,这个项目启动以来,两个团队都是满室的融洽,难免会有小矛盾,但都是无伤大雅的,可今天这事,他真的很为难。

管,越了顾荣琛的权,不管,失了自己的颜面。

肖宓最见不得哭哭啼啼的女人,在她的面前竟然还敢作,作死吗?!她双手叉腰,瞪着潘慧大声一吼:“够了潘慧,你再哭我还打你信不信?!”

众人瞠目结舌,这是平日里一派淑女作风的肖宓吗?

潘慧见她气势汹汹的样子,愣是吓得给止住了哭声,只敢憋着嘴小声地抽泣。

阮滨叹了口气,“都各做各的事去,现在忙成什么样你们不知dào

吗?私事私下解决,不要影响集体,下不为例。”

潘慧不甘心啊,她倔着脾气说:“阮总你偏心,挨打的不是你的人你偏心。”

阮滨笑着将了她一军:“那就请你的顾总回来处理吧,不如你们两个跟他好好解释解释为什么在办公室里打架。”

潘慧咬着唇说不出话来,皱着眉头苦涩难言。

肖宓也顿时涨红了脸,低着头,假装整着头发。

马起航挥了挥手,“好了好了,散开,大家都工作去,没事了没事了。”

潘慧被同事拉着去了洗手间,肖宓也气鼓鼓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家也都识趣地散去了。

肖宓斜瞪着洗手间,恨恨地说:“死三八,滑到摔成骨折才好,小小年纪这么不安分,欠揍。”

乔心唯轻声劝慰,“宓宓,你别说了,你这让阮总多下不了台,连潘慧都说阮总偏心护着你,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肖宓怒叹道:“哼,在外面最好别让我遇见。”

晚上,酒吧,阮滨和顾荣琛相约坐在一起喝酒,最近一阵子他俩走得很近,颇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顾荣琛,你行啊,两个单身女青年在办公室里为了你大打出手,你却还能舒坦地坐在这里,故yì

的吧你?”

顾荣琛白了阮滨一眼,“有你这么亏朋友的么,不过你这么处理挺好的,私事私下解决,这就够了,反正我不想去掺一脚。”

“逃避最不好了,你不回办公室很多事都没法当面商量,这也不是办法啊。”

顾荣琛还是摇头,“再躲两天吧,有些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阮滨自嘲地说道:“你还怕这啊?那我呢?朋友带着大肚子前女友来问我借钱,那阵子我不是也硬着头皮每天呆办公室啊。”他特意强调,“那是我的前女友,一个特不靠谱的前女友。”

顾荣琛惊叹不已,默默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阮总,我没您那经lì

啊,自然没您这魄力。”

“去你的,喝酒,喝完还得上去加班,你也逃不了。”

顾荣琛哈哈大笑,“好,奉陪到底。”

——周六下午,乔心唯刚打扫完卫生,就收到了江浩的微信,他说他已经下了飞机,如果路上顺利,他可以赶在晚饭之前到家。她笑笑地收起了手机,心情格外美丽,终于要回来了啊,今天没白忙活。

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套上棉大衣,穿上雪地鞋,拿上手机和钱包就出了门。

初春的季节,路边的大树树枝上还是光秃秃的,要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树枝上才会冒出点点绿芽。

周六的超市永远都是人满为患,特别是大减价的摊位,总是拥着一大帮家庭主妇。

乔心唯推着车路过,默默地绕着道走了,幻想一下以后,她或许也会加入她们的队伍中,以后的事情,谁又知dào

呢。

她买了一大堆食材,装了满满两大袋子,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回到小区门口,刚好一辆军用商务车从她身边驶过,乔心唯一阵兴奋,那是不是江浩啊?

她拎着沉甸甸的大袋子,紧赶慢赶小跑起来。

到了公寓楼下,远远地,她看到江浩下了车,跟车里的人招了招手就上去了,她当时没在意,光顾着走路。

可是,当商务车调头往回开的时候,她看到车里除了司机之外,后座上还有人。就一晃眼的时间,她没看清是谁。

商务车从她身边开过,她很清晰地看见了坐在后座那人的背影,是个长发披肩的女人。

最重yào

的是,那个女人,好像在擦眼泪。

她当时就愣住了。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她这才回过神来。

“喂,心唯,我到家了,你呢,去哪儿了?”

她笑不出来,淡淡地说:“我去了超市买东西,已经在楼下了。”

“是么,那我下去接你。”

很快,江浩空着手又下来了,他满脸的疲惫,眼窝陷得很深,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但是一见乔心唯,他脸上绽放出由衷的笑容,仿佛所有的疲惫劳累都不值得一提了。

“你不早点给我打电话啊,我刚坐车进来的,我来我来。”江浩急切地将两大袋子接了过去,还迫不及待地凑过来亲了她一下,看到她,他一身的疲惫都化为了动力,“买这么多啊,走,回家给你做好吃的。”

乔心唯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他的喜悦所感染了,他眼底的小兴奋伪装不了。

进了电梯,两人四目相对,她眼神的闪烁终于令他发xiàn

了异样,“老婆,你怎么了?一句话都不说。”

乔心唯深呼吸着,心底里有些害pà

,害pà

去证实,但是不证实一下,又打消不了疑惑。她试探着问:“你一个人回来的?”

“还有一个同伴跟我同路,我比较近些,怎么了?”

“男的女的?”

看她那苍白的小脸,江浩笑了起来,“是肖正颖,我们一起出的差,这个案子她以前跟过,就一起去了。”

“肖科长?”乔心唯豁然开朗,“是她啊,她披着头发背影还挺美的。”

江浩凑过去将她堵在角落里,坏笑着说:“你想什么呢?告sù

我,你是不是乱想什么了?”

乔心唯脸一红,推开他,“那有探头,注意影响。”

江浩定定地看着她,不靠近,也不远离。电梯到了,他仍然看着她,后退着出了电梯,眼神里的意图格外明显。

江浩并没有说谎,商务车里的女人确实是肖正颖,作为一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她也是蛮拼的。

为了追随江浩,她从一个文弱女生硬是成为了女特种兵,明知dào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还痴痴地等着他,从曾经的花季少女到如今的齐天大圣,不求任何回报,无怨无悔。

肖正颖的这份痴情对于江浩来说,其实是一种负担,虽然他并不用为此负什么责任,但有一个女人这么痴情地对待自己,他多少总有些罪恶感,时间久了,这份罪恶感就更重一些。

回家的路上,江浩主动说起了阮滨,在肖正颖的面前说起单身适龄的阮滨,意思再明显不过。

门一关,江浩放下袋子,来不及做任何事,他就迫不及待地将乔心唯压在了墙上。

亲吻间,乔心唯轻咬他的下嘴唇,说:“你这么做太伤肖科长的心了,你宁可不说话冷场,也不要故yì

给她介shào

对象啊。”

“我也是想让她死心,她不小了,以为还是十七十八的少女啊,耗不起了。”

“江浩你太不了解女人了,即便你想给他们牵线,也不该你开口,随便找个同事开这口都可以,就你不能开口。”

“哎呀,不说她了,说说我,你想我吗?”

乔心唯蹭着他,“废话。”

江浩傻笑,“呵呵,我也想你。”

不能再等了,不能再说话闲聊了,他抱起她直接往房间走。

夕阳西下,金黄色的余辉透过玻璃窗斜斜地照射进来,满室的温暖。

渐渐地,天色暗了下去,乔心唯踢踢他的腿说:“我饿了。”

江浩收到命令,起身穿衣,“你再歇会儿,好了叫你。”

“快点啊,别等到吃夜宵的时间才吃到晚饭。”

“放心吧,相信你老公的实力和速度。”

江浩赶紧出去准bèi

了,乔心唯躺在床上伸了一个懒腰,她对着天花板笑了一下,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是江浩,不是纪小海。

第53章 这个孩子不能要

第53章这个孩子不能要

晚上,刚吃完收拾完,江浩还没在沙发上坐热,就接到了陈敬业的电话。

乔心唯挨着江浩坐着,眼角瞟到了手机屏幕,她一脸不屑的表情,“需yào

我回避吗?”

江浩看着她眨了眨眼睛,“如果你不介yì

,那最好不过了。”

乔心唯扁了扁嘴巴,识趣地站了起来,“好吧,我上个厕所。”

江浩抛去一个抱歉的眼神,看到她关了门,这才接起了电话,“喂?”

“阿浩??”电话那头是陈敬业激动略带恐惧的语气,“周小伊她现在在医院,她摔倒了,她流了满地的血??她说肚子痛??”

江浩一听,眼睛骤然一紧,说:“陈敬业,你镇定一点,好好说。”

陈敬业深吸了两口气,但声音依然有些颤抖,“我现在在医院,周小伊要生了,我怕她真把孩子生下来,怎么办?”

江浩眉头一下子皱紧起来,他说:“那就看老天吧。”

这时,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周小伊的尖叫声,“陈敬业,我要跟你同归于尽??”

然后“啪”的一声电话掉了,只剩下各种尖叫和嘈杂的声音。

“喂,喂,喂!”江浩整个人都站了起来,电话里周小伊的声音,听起来令人发怵,紧接着,电话被切断了,只剩下“嘟嘟嘟嘟”的声音。

不好,出事了。

乔心唯是听到江浩大喊的声音吓出来的,一出来就看到江浩在玄关处换鞋,他的脸色极其难看,紧锁的眉头诉说着无尽的担忧。

“发生什么事了?”

江浩看看她,叹了一口气,他不知dào

周小伊的摔到是天意还是人为,他在担心陈敬业。

“怎么了?”乔心唯继xù

问,他不说,她越担心。

这事也不用瞒着,江浩说:“陈敬业说周小伊摔到要生了,情况未知,我刚听到周小伊的声音,他们好像在打架,我要过去看看,我不放心敬业。”

乔心唯急急地说:“我也去。”

“好,你穿上羽绒衣,晚上冷。”

“恩。”

说走就走。

去医院的路上,江浩一直眉头紧锁,双手把着方向盘快速而又稳当地开着车。乔心唯心脏突突突地跳着,说不上来她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紧张得攥紧的手心里都是汗。

江浩也紧张,只是良好的心理素质令他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他不担心周小伊如何,他只担心他的朋友。

很快到了医院,产房门口,围着一些人,其中一个就是陈敬业。陈敬业是颓废地坐在窗边,与其他脸上挂满担心焦急的人不同,他是一脸的呆滞。

江浩和乔心唯走了过去,他也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们一下,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表情都没有。

产房的门忽然开了,护士出来说:“朱慧家属??生了,母子平安,七斤重,产妇要观察两小时,你们再等等,恭喜了。”

家属脸上全都是喜悦。

相对的,陈敬业脸上则是一脸的苦逼。

江浩趁机问了护士,“请问周小伊生了吗?”他也不知dào

应该怎么问,最直接的就是这句了。

护士:“是刚才逃出来那位吗?”

江浩脸上一惊,点了点头,“是。”

护士脸上有了为难之色,说:“情况不太好,你们最好有心理准bèi

,但目前还不好说。”

护士说完就急匆匆进去了,就没见过生孩子还脾气这么暴躁的产妇。

周小伊是急诊送过来的,说是滑倒的,摔倒了肚子,测了胎心十分的微弱,随时准bèi

剖腹产,产床都准bèi

好了,麻醉也都准bèi

到位了,她竟然趁她们不注意,突然跑了出去,还与丈夫打架。

多能的产妇啊,一边喊痛一边跑,一边哭一边打人,力qì

还十分的大,医生护士都拉不住她。

她当了六年的产科护士,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江浩回头看着陈敬业,一把将他拉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吼道:“站起来,坐在这里像个什么样子?不知dào

的人还以为你在哭丧!”

陈敬业无力地背靠在墙上,低着头,也不说话。

看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江浩火来了,双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揪了起来,“陈敬业,你到底做没做?!给句话行吗?”

乔心唯完全不知所以然,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在产房门口这样引人注意,真的好吗?她拉着江浩,低声地劝道:“江浩,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江浩看了看周围,其他产妇的家属不约而同地看着他们,他深吸一口气,直接把陈敬业往楼道间拖。

乔心唯急急地跟了过去,也不知dào

江浩为什么这么暴躁,好担心出事啊。

江浩将陈敬业拖着进了楼梯间,质问道:“快说,你到底做没做?!”

楼梯间的灯是声控装置的开关,江浩这一吼,把上下楼连续三层的灯都振亮了。

陈敬业说:“我是想做,也做过好几次,但她都躲过了,这次我还没来得及下手她就自个儿摔了,真不怪我。”

“你别骗我我警告你,”江浩的语气很凶,很吓人,“人命关天的事情,你骗我我没有办法帮你。”

陈敬业摇头,“阿浩,我真没骗你,这次真是她自己摔的。”

“那为什么她在电话里会喊着要跟你同归于尽?”

“我上个月在房门口放了滚珠被她发xiàn

了,她一直防着我,她以为是我害她摔的。”

陈敬业抬起头对着江浩说话,乔心唯这才看清了他的脸,他脸上全是抓伤,六七道指甲印子,深的地方有血迹,已经凝固。

看他脸上的伤,可以想象当时的惨烈。

“她到底是怎么摔的?”江浩问。

陈敬业回忆着,“她怪保姆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大吵大闹把桌子都给掀了,自己不小心踩到了汤一滑,还是正面朝下,这能怪得了谁?!”

陈敬业抓了抓头发,又沉闷地说:“阿浩,我不想她生下这个孩子,我几次做手脚想她掉了这个孩子,但是她真的摔了,我却慌了??”

“我昨天还摸到孩子在她肚子里动,一拱一拱的,在踢??阿浩,其实我幻想过好几次她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大不了我带着孩子去别的地方,我就养着孩子,我把孩子当成是云清的,我一个人可以把孩子带大,永远不让周小伊找到。可是她今天真的摔了,正面朝下,当时我抱起她,地上都是血??”

陈敬业摊开双手,他的衣袖上确实有血迹,不少,手掌上也有。

乔心唯心里满是疑惑,她不懂啊,陈敬业不是已经跟周小伊在一起了么?他们是光明正大地出双入对啊,怎么现在,听陈敬业的意思,是不想让周小伊生下这个孩子呢?!可是他又担心着孩子,真担心。

“如果这个孩子是我跟云清的,那该有多好,可恶的周小伊,她是恶魔,她就该千刀万剐,她害死了云清夺走了我一切的幸福,她没有资格生下我的孩子,她不配。可是阿浩,我竟然有些期待孩子的降生,偶尔经过育婴店我竟然会停下来看一看,我怎么对得起云清?!阿浩,我很矛盾,你明白么?”

陈敬业的思维有些错乱,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的,一会说不能让周小伊生下孩子,一会又说期待自己当父亲。

而令乔心唯震惊的是,“什么,陈敬业,你说什么?周小伊害死了云清?云清不是车祸吗?”

陈敬业痛苦地闭上眼睛,斜靠在墙上,嘴唇抖得厉害。

江浩什么都没说,这一路走来,他最了解他的苦。他转头看着乔心唯,抬手作了一个“嘘”的手势,现在不是解释这件事的时候。

乔心唯将强烈的好奇心压下去,她点点头,退到一边。既然江浩没有阻止她来医院,那么想必也没打算继xù

隐瞒这些事,她希望能知dào

一切的真相。

楼道里安静下来,灯都灭了,陈敬业点了烟一口一口抽着烟,黑暗中,只有那头烟火忽明忽暗的。

这时,外面有护士在喊,“周小伊的家属,谁是周小伊的家属?”

陈敬业踩灭了烟蒂连忙跑出去,“这里,这里。”

护士说:“经过抢救产妇现在情况稳定下来了,胎儿也保住了,记住,千万不要让产妇激动,做好卧床休息直至分娩的准bèi

。给,拿着这个去护士台登记,明天上班了去补办住院手续,产妇要住院,今晚得在重症病房住一晚,你记清楚了吗?”

陈敬业听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胎儿保住了?这都能保住?!流了那么多血,还能保住?

他不知dào

是庆幸,还是焦躁。

护士将单子塞到他的手里,“发什么楞啊,我说的你记清楚了吗?”

陈敬业讷讷地点头,“恩,清楚了。”

江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登记。”

整个过程,他们都没有说话,护士让填什么,他就填什么。

乔心唯在一旁看着难受,也不知dào

陈敬业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江浩一直拉着她的手,她紧张了,他就握紧她,回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走廊里,正走着的陈敬业突然停下了脚步,他说:“我想清楚了,这个孩子不能要。”

他看着江浩,眼神坚定无比。

第54章 陈敬业的仇恨

第54章陈敬业的仇恨

江浩和乔心唯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深了,寒冷的夜风吹得人脑袋胀痛,但是,人心更寒。回到家里,满室的暖气也暖不了这份寒心。

“你的意思是,云清的车祸并不是意wài

,而是周小伊勾结那个司机的蓄意谋杀?”

江浩点点头。

“可是那个司机看起来很老实啊,他的老婆和孩子还到医院来下跪道歉不是吗?他怎么会和周小伊勾结?他凭什么要受周小伊的摆布?”

江浩说:“看起来老实与是不是真的老实没有丝毫关系,这跟周小伊看起来清纯简单其实深藏不漏是一个道理。那司机的孩子得了白血病,需yào

五十万手术费,后续也要不少钱,他就是为了钱,而周小伊有钱。”

只能说,现实远比电视演得精彩。

“可司机判的罪不是故yì

杀人啊,周小伊也还在逍遥法外啊,为什么不把真相告sù

警察呢?法院应该还云清一个公道。”

江浩将激动的乔心唯按在沙发上,他只能说:“会有这么一天的,一定会的,只是不是现在,心唯,我只能告sù

你这么多,你听听也罢,千万不能出去说。”

乔心唯诧异,“搞了半天这还只是冰山一角是吗?别跟我说这又是关乎你工作的高级机密。”

江浩语塞,抿了一下嘴唇默认了她的话。

乔心唯轻笑起来,“呵呵,那我只能呵呵了。”她拍掉他搭着自己肩膀的手,猛地站了起来,她低头看着他,愤nù

、质疑、悲伤、惋惜、心痛,她所有的脾气都压抑在那纠结的脸色之下。

江浩无奈地说:“之所以没有告sù

你,一来确实有许多事不能说,二来也是怕你现在这样。你对我发火也没有用,目前只能这样,改变不了什么。”

“你不是很厉害啊,堂堂的什么陆军什么团首长啊,上级追着赶着喊你去做各种任务,领导信任你,上级指望你,你每次都能很好地完成任务,你那么厉害,怎么不去查一查发生在我们朋友身上的一件小车祸呢?”

“这不是一件小车祸??”江浩欲言又止。

乔心唯看他这副便秘似的样子,越想越没劲,“算了,我不逼你,你也别告sù

我了,省得你为难,大首长!”

说完,她扭头走去房间,关了门,想一个人静一静。

江浩只能叹气,现在只是云清的事情她就这么激动了,要是让她知dào

她爸当年车祸的真相,那她会是什么反应?!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江浩在房门口徘徊了一阵,终于轻轻地敲响了房间的门。

“心唯?心唯?”

没有回音,他拧开门锁推了进去,只见她光着脚丫坐在窗台上,双手抱着膝盖,侧着脸看着窗外,她那伤心失望的样子令他极其的心痛。

江浩二话不说,拿了羊绒毯子走过去盖在她的身上。

乔心唯吸了吸鼻子,她只说了一句话就叫江浩无言以对,她说:“你一直兢兢业业以军人的身份肩负起整个社会的荣辱和使命,你一直在追求你口中所谓的真理,可是你告sù

我,这个社会,还有真理吗?”

江浩梗了一下喉头,终是没有说话,这个社会没有绝对的真理,好人枉死,凶手逍遥法外,更有为了财富利益而枉顾他人生命安全的不法分子潜藏在社会里,还拿他们没有办法。

不止是乔心唯质疑过,连他自己也质疑过,但是质疑过后并没有任何结论,依然有不同的任务要去做,依然有很多的阴谋分子要去抓。

翌日,医院。

周小伊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了一整夜,而陈敬业在走廊里蹲坐了一夜,在外人看来,这该是多么担心妻儿的丈夫啊。

但只有他自己知dào

,他有多渴望周小伊死在里面。

既然老天没能收她,那就他来收。

至于这一夜,就当是给那未出世的孩子的忏悔吧。

护士通知,周小伊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但她只能平躺静卧直至分娩。上午九点,周小伊被推出了监护室,看到胡子邋遢的陈敬业,她眯着眼睛白了他一眼。

在普通的单人间安顿好之后,周小伊冷冷地说:“陈敬业,你没想到我跟孩子命这么大吧?我们还活着让你失望了。”

她的语气不饶人,眼神中带着挑衅和嘲讽。

陈敬业只是笑笑,就像老实巴交的老汉,“瞧你说的,别又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医生叮嘱过你不能激动,随便你怎么说我,我受着,你舒服就行。”

周小伊撅着嘴,多的是小姐脾气,“哼,你少在我身边晃悠,我可不会让你害了我的孩子。”

此时的陈敬业卑微得跟狗一样,“你又在那瞎叨叨了吧,桌子是我掀的?汤是我撒的?是我让你摔到的?”

“不说这次,上次门口的玻璃弹珠是不是你故yì

放的?”

周小伊质问着,但也可说明一点,她问,说明她并不是十分肯定,她也只是猜测。陈敬业夸张地笑起来,甚至跪在病床前用低微的身姿,说:“哎呦姑奶奶,我说了我不知dào

那些弹珠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放的呢?这可是我儿子,我能害了他?”

人的极限,都是被逼出来的,好比演技。无论是江浩还是陈敬业,都可以去争一争奥斯卡影帝。

陈敬业又说:“你在手术室里差点送命,我也知dào

你这话肯定不是随便说说的,我昨晚去查了,那天是保姆趁我们不在家把小孙子带来了,那弹珠,是保姆小孙子的。”

“谁信你?”周小伊还是很怀疑。

陈敬业解释道:“那就找陈阿姨来对峙,昨晚我逼问她弹珠的事,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承认了,还说对不起我俩。”

“真的?”

“我让陈阿姨煲汤送来医院,她呆会儿会来,你自个儿问吧。”

周小伊半信半疑,但看陈敬业这么笃定和坦然的样子,她更偏向于相信他,“陈阿姨怎么这样,她带孙子到我们家里,怎么不跟我们打个招呼呢?”

“我都问了,她说那天你产检,家里就她一人,她儿子突然打来电话说要她无论如何回家看一会孙子,她想着我们家没人,就叫她儿子把孩子送来了,想着也就一上午的事情,说了你要不同意她也为难,干脆就不说了。昨晚上大半夜的,她老人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我道歉,我能说什么。好在你和孩子没事,要有事,我肯定不饶她,别说我跟一个老人计较,谁害我儿子谁是我仇人。”

周小伊揪着被子,狠狠地说:“让她走,我本来就不满yì

她,有钱还请不到好的保姆么?”

“好好好,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最大。”陈敬业跟哈巴狗一样哄着她顺着她。

“我好累,不想说话了,想睡一会儿。”

“恩好,安心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周小伊笑了一下就闭上了眼睛,陈敬业小心谨慎地慢慢地长叹一口气,还好还好,没有引起她的怀疑。

关于弹珠,确实是他放的,但他也不是盲目地放,他每一次设陷阱都会找好后路,小心得不能再小心。那天就趁着陈阿姨把小孙子带到家里,他刻意拿了几颗小孙子的弹珠放在了房门口。

不单单是弹珠,他知dào

她每天上午都要走一遍楼梯,他还专门请人修缮阁楼阳台的小花圃,以此为由偷偷地在楼梯上刷了润滑油。

诸如此类的事情他做过无数次,但每一次都让周小伊躲过了,他就想悄无声息地弄死她腹中的孩子,最好连她一起。

宫斗剧的剧情他完全不信,要一个女人流产自己又不受牵连,岂是一碗汤药一缕幽香就可以办到的事情!

周小伊最善玩心机,但是女人一旦有了爱情智商就会变低,她是真爱陈敬业,所以她低估了一个被激怒过后的带着仇恨的男人的报复能量。

若不是江浩苦口婆心地给他分析利害关系,他早就凭着一股子脑热的蛮劲杀了周小伊蹲监狱去了。

他只知dào

,江浩现在接手的一个案子,与周小伊有关,也与萧天爱有关。

无人的楼道里,安静中带着一点冷肃,大声说话还会有回音。

“阿浩,她醒了,医生说了只能静卧。”

“恩,你放心吧,我不会冲动的,我说过我不会对周小伊怎么样,周小伊做了那么多恶事,等着让你找齐了证据光明正大地抓,我更不会让我自己出事。”

“我明白,我会很小心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动手,一定不叫你为难。”

“好了不说了,我得进去了,出来久了她会起疑,挂了,有空再聚。”

音乐学院大教室里,江浩收起了手机,站在窗外笑着朝讲台上的萧天爱打招呼,这是她第一天给学生们上课,他过来看看她。

看到江浩,萧天爱眼神飞舞着,脸上的神彩一如当年那个热爱舞蹈的逐梦女孩,从一个芭蕾舞者到大提琴演奏家,从双腿残疾到行动自如,她用自己向大家证明,这个世界是有奇迹的。

今天的萧天爱,成了励志的代言词。

第55章 特步,飞一般的感觉

第55章特步,飞一般的感觉

两节课时很快就结束了,看得出,萧天爱很适应学校的生活,学生们也很喜欢这位美貌与智慧并重的萧老师。

“萧老师,后面那位叔叔是你男朋友吗?”

萧天爱看着可爱的学生,再看看后面等着的江浩,她忍不住笑了,摸摸学生的脑袋,说:“不是,只是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跟老师从小一起长大的。”

学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萧老师明天见。”

“明天见。”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一天当中最暖和的时候,和煦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大地上,围墙边的枯藤冒出了绿芽,迎春花敏锐地嗅到了春姑娘的气息,躲在墙角悄无声息地长出了零星的几朵小花苞。

萧天爱想在校园里走走看看,江浩背着她的大提琴陪着她散步。

他们在学校逛了一圈,走走停停,说说笑笑,不一会儿就逛到了门口。

恰巧,景尚和杨佳佳置办结婚用品经过这里;恰巧,学校门口的交通灯变成了红灯;恰巧,江浩和萧天爱刚好从学校走出来。

景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两人,江浩身边的那个女子,有些眼熟,但是他并不认识。

“看什么呢,快绿灯了。”杨佳佳好奇他在看什么,转头去看他看着的方向,“那不是你妹夫么,”她落下窗户,扬声一喊,“江浩,好巧在这里遇见你,你在这里干嘛呢?”

江浩转头,对上了景尚好奇的眼神,他心脏一抖,干笑着说:“办点事,这么巧,你们上哪?”

杨佳佳笑得没心没肺的,“去商场买了一些家电,然后要去看窗帘。”

江浩跟她寒暄起来,“买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就这些了,我们结婚那天你可千万要来啊,你的面子可是最大了。”

“哪能啊,我就是小辈??”这个地方不适合闲聊好吗,“你们结婚那天我一定到,已经把那天空出来了。”

“恩,你够义气的,好了不说了我们得走了,不然呆会儿就晚了,再见吧。”

江浩有些木然地挥挥手,“再见。”

景尚始终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江浩身旁的女人,再看看他肩上背着的乐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后面的车按下了喇叭急催,杨佳佳也在催着快走,江浩似乎也正等着他开车走。

于是,他收起疑惑,踩了油门开车了。

江浩表面镇定自若,但内心的挣扎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样玩火,迟早自焚。

——得知江浩回到了都城,张远便打来电话相邀了,江浩是他们的大媒人,必须得好好感谢一下。

KTV豪华大包厢里,江浩和乔心唯一到,就被其他三个人哄闹着围住了。

邓小芝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上回是她被盘问得无地自容,这次可轮到乔心唯了。

张远坐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他也很想看看一向冷肃严明的江大首长如何应对。

游戏很简单,就是最传统的真心话大冒险,只不过只有真心话这一个选项,因为让堂堂江首长去隔壁包厢问美女三围这种事情,他们没人敢做。

五个人围着坐下来,阿诺喝干了啤酒,甩着酒瓶子说:“江浩,知dào

游戏规则不?”

“知dào

。”江浩有种不妙的预感。

“那我就不多说了,游戏开始了。”开始一转,瓶口晃悠了几下之后对准了张远,阿诺毫不犹豫地问,“张远,搞定小芝没?”

张远微笑地点点头,旁边的邓小芝娇羞得双手捧住了脸。

这里只有江浩云里雾里,他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张远,惊叹道:“你们玩这么大?!”他不是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而是不明白张远竟然会接受这样的问题,你是一个严肃的大律师好吗。

面对江浩质疑又带点鄙视的眼神,张远只是笑笑说:“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这真不算大。”

“??”江浩无语。

第二轮,啤酒瓶对准了阿诺,她拍拍手说:“哎呀江浩今天运气不错啊,来来来,往口味重的问。”

张远问:“啥时候结束单身啊?”

小芝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抱怨道:“会不会问问题啊,阿诺要想结束单身那是分分钟的事情,还用得着问吗?”

阿诺竖起大拇指说:“还是小芝了解我,张远,我现在就回答你,我要想结束单身,那是分分钟的事,我炮友有一堆呢。”

众人起哄又唏嘘。

江浩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段日子,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这一次,瓶口对准了乔心唯,对准乔心唯等同于对准江浩,阿诺乐得连蹦带跳的,“哈哈哈哈,乔心唯,一次做多久?不能算前奏。”

乔心唯当场就涨红了脸,江浩也不好意思地笑出了声,拉着乔心唯将她的脑袋抱在了怀里。

“矫情什么啊,快说。”

乔心唯躲在江浩怀里大喊了句,“半个小时行不行?”

阿诺小芝异口同声地喊:“行。”

接下来由乔心唯转,这一转转到了邓小芝,邓小芝一脸饶了我的表情。

阿诺叮嘱了句,“往重的问,不会问我教你啊。”

乔心唯刷刷两下挽起袖子,豁出去了,她问:“邓小芝,你高朝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邓小芝也站了起来,昂着头大声回答,“特步,飞一般的感觉。”

众人笑喷。

终于轮到江浩了,阿诺在邓小芝耳边一阵捣鼓,邓小芝开口就问:“江浩,你说实话,你心里还惦不惦记你前女友啊?”

江浩已经做好了回答重口味问题的准bèi

,可谁知,邓小芝却问了一个很普遍的问题,而问题越是普遍,其实越难回答。

江浩也没多想,他说:“我心里只有乔心唯一个人,别说一个前女友,十个也不顶用,当然了,我没有十个前女友。”

说完,又一阵爆笑,江浩的回答可圈可点,诚意十足又不失幽默,最后一句带着自嘲的话笑点十足。他可以拿自己的使命发誓,绝无虚言。

笑笑闹闹,最后除了江浩其他人都喝的醉醺醺的。

三个女人抢着话筒飙歌,两个男人就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张远:“她们聚在一起真是三个疯婆子,今天对你还算客气的,那天就我一个人被她们盘问,我有种严刑逼供的感觉你明白吗?”

江浩:“哈哈,可以想象那画面。”

张远:“阿浩,我敬你,不管怎么样多亏了你我才能找到小芝。”

江浩:“这么快就确定了?”

张远:“确定了,就她了,这种感觉很难说得清楚,以前谈恋爱谈个好几年都不成,最后找对眼了,几天几个月就能成。”

江浩:“我明白,我太明白了,我跟心唯也是一样。那什么时候喝你的喜酒啊?”

张远:“反正就今年,你准bèi

红包吧。”

江浩拿起酒杯说:“恭喜。”

走出KTV,寒冷的夜风吹得人直打哆嗦,江浩二话不说将她搂紧在怀中,她仰着头傻笑着问:“老公,阿诺和小芝玩玩闹闹的,你不介yì

吧?”

江浩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你们专问这些没营养的问题,最近扫黄你不知dào

吗?不过我一点都不介yì

,我知dào

你们疯的时候很疯。”

乔心唯酒量本来就不行,再加上冷风一吹,头晕得双腿都站不直了,她一个劲地只管抱住江浩,不然她怕自己摔个狗吃屎。

江浩干脆将她打横抱了起来,惹得她连连尖叫又不敢叫。

“啊??啊??干嘛啊你?!放我下来。”

“你走路太慢了,还不如我抱着快。”说完,江浩大步流星地抱着她直往车子走。

——与此同时,医院妇产科病房里,周小伊无聊地躺在床上,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

“敬业,你手机呢?”

“咋了?”

“借我用用。”

“干什么?”

“睡不着想看看视频,你手机流量多。”

陈敬业训道:“都什么时候了还看视频,你不顾自己也顾顾宝宝行吗?”

周小伊任性地说:“我无聊死了他也活不成。”

陈敬业偏不给,“没听说过无聊还能死人的,你现在不能看视频,医生说了让你好好休息。”

“我又没动,我在休息,休息的同时可以看看娱乐节目,胎教啊。”

“别想了,你再嚷嚷我回去了。”

周小伊听了这不冷不淡的话,火气“蹭”的一下蹿了起来,大声说:“陈敬业,我就拿你手机看一下你怎么这么多话?!我想看就看,我说没事就没事。”

周小伊的脾气比他想象中来得还要快,孕后期的不适再加上保胎的无聊,她的脾气一点就燃。

“你简直无理取闹,很晚了你小声点,你不休息别人都要休息。”

周小伊拿过手边的热水袋,一下往他身上砸去。但她毕竟情况特殊,这一砸也没多大力qì

,热水袋“咣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热水袋装得很满,这一摔直接摔破了,整袋水流了一滩,整个病床下面都湿了。

陈敬业光看着,也不多说什么,悄悄地用脚踢了一下周小伊的棉拖,棉拖鞋沾到了水,一下就湿了。

第56章 胎死腹中

第56章胎死腹中

路过的护士听到病房里的吵闹声,敲了门进去,“差点丢了命还不好好休息?”

陈敬业一脸抱歉地点了点头,“诶,这就睡了,不好意思啊。”

周小伊撅着嘴,拉了拉被子睡了,身体还有些难受,一用力说话就头晕恶心。她双手摸着肚子,感觉到一下一下的胎动,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陈敬业斜了她一眼,心里默默地咒骂道:就你那种下三滥的出生还真把自己当公主,你也配?!

熄灯了,安静的病房里只有氧气瓶里“咕噜咕噜”的声音,陈敬业打开折叠床躺在上面,狭窄的床面,又小又硬,根本睡不着。

他想起那年与云清刚交往的时候,有一次他出了点小车祸撞伤了膝盖,是云清在医院整夜整夜地陪着他,晚上就是睡这种床。

他让她去附近酒店开个房间睡,可她却笑笑说没那个必要,在哪睡都是睡,怎么都不肯离开医院。

现在他躺在这里,才知dào

医院的家属床有多么的不舒服。

云清,云清,他又开始无止境地思念着他的亡妻。闭上眼睛,她的音容笑貌不停地在他脑海中徘徊,他伸手想抓住她,可刚要触碰到,她就变远,他往前追,可她一直在他的前面,无论他跑得多快。

黑暗中,他猛地睁开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从头到尾,云清是最最无辜的,他只要一想到她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那样无助那样痛苦地躺在马路上眼看着他越走越远,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陈敬业起身,紧抿着嘴巴,悄悄地走出了病房。

无人的走廊里,只有护士站亮着灯光,压抑的空气令他喘不过气来,思念、自责、悔恨,一种感觉来了,其他感觉一窝蜂地一齐涌来,齐齐地来折磨他。

他想,他已经做好了一辈子承shòu这种煎熬的准bèi

,因为他对云清的思念,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少。

也许这就是上天对他的第一波惩罚吧,明知dào

杀人的罪魁祸首就在这里,他还得跟孙子一样伺候着她忍让着她。他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却还要与她同床共枕。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痛得喘不过气了就会出来透透气,只要不跟这个魔鬼呆在一个房间,到哪里他都觉得轻松。

走到窗边,他想抽烟,拍了拍口袋才想起最后一根烟已经抽掉他还没来得及买,他连吸吸烟缓解一下压力都不行。

这时,安静的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鬼哭狼嚎一般的叫喊,陈敬业还没反应过来,护士站的护士们急急忙忙地往发声的房间跑。

他后知后觉地发xiàn

,那是周小伊的房间。

心脏发了抖似的跳动着,他深呼吸着快步跑进了病房,只见一群护士合力将她抬上了病床。地板上全是湿的,周小伊的血溶进了水里,变成了一大滩血水。

周小伊抱着肚子,惊恐地叫喊着:“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陈敬业杵在门口愣着,他还在想着,要是周小伊住上几天把胎保稳了,他只有用上膝击了。

值班医生急急忙忙赶来抢救,陈敬业被赶出了病房,他紧张得额头上的汗水凝成股一条一条地流淌下来。

四十分钟之后,医生面无表情地出来宣bù

,“我们尽lì

了,但孩子没有保住,没办法,接下来只有引产了。”

陈敬业当时脑海里就冒出这么一句话来:周小伊,天也要收你!

说不出来是兴奋多,还是悲伤多,他上前握住医生的手,声音有些颤抖,说:“谢谢你。”

——翌日清晨,江浩看时间的时候发xiàn

手机上有一条新消息,点开一看,他说:“周小伊的孩子引产了。”

乔心唯睡眼惺忪的,一听这话,像被打了鸡血一样弹坐起来,“你说什么?”

江浩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说:“昨晚上周小伊在医院摔倒了,胎死腹中,要引产,孩子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乔心唯沉默了一阵,只为那个孩子惋惜了,她屏住呼吸问:“是陈敬业故yì

做的?”

江浩摇头,“不知dào

,他只说是周小伊摔的。”

外面的天还没有全亮,可江浩和乔心唯毫无睡意,乔心唯没再继xù

问,继xù

问的结果只能换来江浩一句不能说,那又何必多此一问。

空气中有一种悲凉的意味,直到外面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江浩很快反应过来,“我妈来了。”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妈从来不过来今天怎么过来了?还这么早。”

江浩怂了一下肩膀,“我怎么知dào

。”他起身拿衣服,这才想起来,“心唯,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把衣服放在客厅了?”

乔心唯脸一囧,岂止是放,那是乱扔好吗,二人世界,干柴烈火,谁管你衣服扔哪里。她揪着被子慢慢地把自己的脸遮起来,真不敢想象婆婆进门看到那一地的衣服会是什么心情。

江浩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忍不住就笑了出来,“我妈真是,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你不出去,我来处理。”

他从衣柜里另外拿了衣服穿上,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

林采音把他们的衣服捡起来,包括内衣什么的,看到江浩从房间出来,她瞪了他一眼,说:“疯成什么样了,不冷啊?!”

“妈,这事你也管,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

林采音拿着衣服就要往洗衣间去,被江浩给拦了下来,“放着,你别忙活,我会洗。”

林采音听了这话又不高兴了,“那你媳妇是干什么的?”

江浩不耐烦地接过衣服撂在了沙发上,直接问:“妈,你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突击检查这种事情,不适合您对您儿子儿媳做吧?”

“心唯呢?怎么不出来?”

“她还睡着,别吵醒她她最近工作累。”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说:“昨天接到你纪伯父的邀请,周六他过寿要在XX酒店设宴,邀请我们一家子去。”

“就这?”

“就这!”

江浩好无语,“一通电话不就完了吗,至于您一大早亲自跑一趟?”

“怎么,你不乐意我过来?我是你妈,看看儿子的房子怎么了?”

“不怎么,您来您来,我热烈欢迎。”

林采音絮絮叨叨地说:“我着急了一晚上没睡着,你忘了纪珊珊那事了?你带她去,不尴尬啊?”林采音刻意压低了音量。

江浩不以为然地说:“有什么好尴尬的,我这都结婚一年多了,说不定纪珊珊已经有人了呢,妈,你除了瞎操心还能干嘛?”

林采音摇摇头,“纪珊珊一直单着,而且听说跟你见了面之后就拒绝了一切相亲。”

“那又怎么样,与我无关。”

“是与你无关,我就怕她是第二个肖正颖,还有沈璐小姐,哎呀这数一数对你死心眼的人还真不少,我就怕你又耽误一个女人,这感情债不好背啊。”

江浩更无语了,“妈,按你的意思是,凡是看上我的女人我都得负责?我又没承诺过她们什么,算什么感情债!”

林采音叹了口气,眼睛往房间瞅了一下,低声说:“哎,我主要是担心心唯被比下去,那天那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千挑万选的媳妇总不能被比下去吧?心唯又是这么一副不上心的态度,我担心啊。”

“你既然这么担心,那我们不去了。”

“不行,”林采音变得严厉起来,“一定得去,而且一定得风风光光去,你带她去装扮装扮,她随意我们江家可不能随意,你懂吗?”

“行了,我懂。”江浩也烦这种场面上的事情,但身处这个位置,一些场面上的事情就避免不了。

纪珊珊的父亲纪文修曾经是国家作协的一把手,虽然现在退了休,但作协系统里面很多领导都是他提拔起来的,所以老人家有着很高的威望。

纪珊珊曾是林采音选中的与江浩最匹配的儿媳人选,可是江浩却拒绝了她转而娶了乔心唯,这要是聚到了一起,旁人的眼光肯定都在纪珊珊和乔心唯身上转悠了。

“妈,你还不走,想留下来吃早饭?”

“阿浩,你有点心,不是重yào

场合我才不着急,我那有几件首饰让她过来试试。”

江浩准bèi

赶人了,“不用,她需yào

的我会买,妈,我还想再睡觉。”

林采音叹了口气,“得了,我也懒得在你这坐,走了。”

“慢走,不送。”

林采音气得不想说话了,转身就走。

房间里的乔心唯只知dào

他们母子两在外头讲话,具体讲了什么她也听不清,她也没脸出去,一直躲在被窝里。

江浩又爬上床,说:“妈走了,没啥重yào

的事,就通知我周六有个长辈过寿,我们要去。”

江浩说得漫不经心,但乔心唯却没那么蠢,“切,你妈都亲自来了,还能不重yào

?说吧,又是哪个领导啊?他就不怕有人举报他铺张浪费?”

江浩如实说:“一个退休老干部,姓纪,他的女儿曾经跟我相过亲,所以妈让你一定要捯饬捯饬再去。”

“就这?”

“那个??他女儿以前跟我相过亲,你还见过,就那次在咖啡厅。”

乔心唯一下就想起来了,“纪珊珊?”

第57章 我还没有她一半的绝

第57章我还没有她一半的绝

“你记性倒是不错,就那次碰了一面还能记到现在,没错,就是那个纪珊珊。”江浩是想着与其到时候让她发xiàn

情况不对劲后不知所措,不如提前给她说明,也好让她有所准bèi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她对这个纪珊珊印象真是太深刻了,岂止那次在咖啡厅,后来在商场拍摄那次,她就是被这个纪珊珊给阴了。

“你笑什么?”江浩问。

“没什么,妈是担心我出丑给你丢脸是吗?”

江浩圈住她的腰,温柔地说:“什么丢脸不丢脸的,你一直让我挺骄傲的,比起那些个每天只知dào

怎么打扮怎么玩乐的千金大小姐,你可强多了。”

“哎呀你就别埋汰我了,我知dào

妈的意思,我又没说什么。”

“真不怨我妈?”

“她不冲进来骂我老不正经我已经感激涕零了好吗。”

江浩大笑起来,“谁老不正经?你说谁呢啊?”

乔心唯躲在被窝里面束手无策,只能举手投降,“你别挠我,痒死了。”

江浩心头一热,忽然从后面抱住她,脸颊贴着她的脖颈,沙沙地说:“老婆,你在诱我犯罪。”

“??”什么逻辑啊,她推了一下他火热的身躯,说教似的说道,“年轻人啊,别以为自己身体好就可以乱来,要节制一点才能长治久安,懂吗?”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终于在冲破云雾之后照了进来,江浩脸上洋溢着得轻松而又得yì

的笑容,他说:“明天再节制,今天再放肆一回。”

“哎呀,你讨厌。”

——即将足月的胎儿,引产就等同于生产,周小伊在承shòu了二十多个小时的阵痛之后,终于将死胎生了出来。

那一天,天空阴阴的,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阳光,压抑的空气令人憋屈。

旁边是同样正在承shòu分娩痛苦的产妇,守候在外面的家人时不时就托护士进来问信。

同样是生孩子,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

她的孩子是男孩,已经跟正常的新生儿一样了,只是他没有哭声,全身都是紫黑色,连接生的医生也比较沉默。

周小伊精疲力尽地躺在产床上,怀胎十月一朝分娩,这种痛苦只有经lì

的人才能体会,同一个产房里也有其他产妇,她们生下的孩子哭声嘹亮健健康康,而她却生了一个死胎。

这种时候,别人幸福的笑脸与她阴郁的心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要看一看孩子吗?”医生问。

周小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点头。医生把孩子抱了过来,在看到孩子那一刻,她哭了,他胖胖的胳膊胖胖的腿,闭着眼睛那神态像极了陈敬业。

“医生,能不能给我老公看一看?”

“好。”医生喊了旁边的护士去叫家属。

护士去了,回来却说:“找不到产妇家属。”

周小伊皱紧了眉头,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可能,他会不会正好走开了?能再找找他吗?”

护士看了医生一眼,肯定地摇摇头,医生心中有数,安慰着说:“看不看都一样,看了只是徒添伤心,你还年轻,把身子养好了可以再生。”

周小伊摇摇头,伸手想去抓孩子,却有气无力,“不不,医生,你让我抱抱他吧,我想抱抱他。”

医生看她实在可怜,只是将孩子抱了抱近让她再看了一眼,“孩子已经没气了,还是尽快处理吧,你好好躺着休息一下,观察两小时没有问题,你就可以出去了。”

周小伊无能为力,她眼睁睁看着那个冰冷的小身躯被护士抱走了。

两小时过后,她被推出了产房,周围的脸孔全是陌生人,先是凑上来看了一下,见不是自己的就冷漠地转头离开,她压根没有见到陈敬业。

她心里空空的,装满了恐惧。

负责推送的护工阿姨好奇地问:“姑娘,你家没有家属吗?”

周小伊睁着眼睛,但眼神是空洞的。

阿姨见她不回答,也就不再追问了,听说这家生孩子没有准生证,听说这对小夫妻感情不好,到了医院还吵架,听说这个孩子就是被折腾死的。

医院不大,产科更小,周小伊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到了病房,是最普通的六人间,一家一家的好多人在,有婴儿的哭声,也有大人的笑声,吵吵闹闹的。周小伊纳闷地问:“走错了吧?我住的是单人间。”

护工看了看牌子确认了下,“没有错,就是这里啊。”

周小伊追问道:“我老公人呢,找到了吗?”

护工摇摇头,“这我不知dào

,我只负责推送,又不负责帮人找老公。”

“??”周小伊无力与她争辩。

她的东西已经放在了她的床头柜旁,一个18寸的拉杆箱子,原来是没有的,她一下就预感到了什么。

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她一个人下了床,打开拉杆箱子,然后哭得跟个傻逼一样,“陈敬业,这你也做得出来,你不得好死。”

箱子里是她的一些衣物,她当初带着这个箱子搬进了陈敬业的房子里,现在,陈敬业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找出手机,拨了陈敬业的号码,电话没有关机,并且很快就接通了,周小伊心急如焚地问:“陈敬业,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生完孩子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而陈敬业,只有几个字,冷漠而又无情,他说:“当初怎么来的,现在怎么滚!”

不等她说话,电话就切断了,她再打,已经打不通了。

周小伊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陈敬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没有保住孩子我比谁都伤心,你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不要我,陈敬业,你这个混蛋,你这个人渣,你不得好死,啊~~~~陈敬业!”

旁边的人大约看懂了是怎么一回事,对她都报以了同情的目光。一位中年老妇人好心地上前劝慰道:“姑娘,你快起来,月子里可不能掉眼泪,更不能着凉,你得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周小伊摇摇头,一个劲地哭。

旁人怎么劝,她只是哭。

——陈敬业将租的房子退了,租房合同签了一年,一年,这是他的极限,现在能提前退房,他就退了。他不在意钱,他只是一点都不想便宜周小伊,一点都不想。

家里新添置的家电全都不要了,给周小伊买的衣物以及给宝宝囤的各种东西,一件不拿,全都锁在了房子里,如果房东要就用,不要就丢。

他一身轻松地走出了公寓,这大半年来,他一直都活在压抑之中,今天,终于可以昂首挺胸地好好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约了在老地方相见,他到的时候,江浩已经在了。

晴冷的天气,温度极低,阳光极好,长长的公园路曲折而又幽静。阳光下,稀稀疏疏的树叶落下斑斑驳驳的光影,甚是好kàn



江浩坐在路旁的长椅上,眼前就是北湖,最冷的时候,整个湖面都结成了厚厚的冰,大人小孩都下来玩耍娱乐。现在冷清了,湖面上有水也有冰,远处中间的地方波光粼粼的。

一阵冷风吹来,江浩扯了一下风衣的衣领,双手顺势插进了口袋中,他倚靠在靠背上坐着,双腿伸直了放着。

那画面,十分的惹眼,偶有年轻时髦的女孩路过,眼都不眨地盯着看。

陈敬业跑来,一拍江浩的肩膀,逗趣地说道:“喂,你坐着都能招女孩目光,乔心唯该多么担心你在外面啊,你还常出差,她的心该有多大才能让你去啊?”

江浩看他一脸轻松的样子,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别开玩笑,她们对我而言就是异性,别无其他。”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敬业,“你看起来状态不错啊。”

陈敬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衣服坐到江浩的旁边,“哎,我要是有你这份定力,我的人生也不会经lì

这些,阮滨也是,被周小伊玩弄过,简直就是我们人生中最悲惨的事情,我还不幸被她惦记了,哎??”

“周小伊呢?”

“应该还在医院吧,租的房子我退了,用我的钱买的东西,她一样都别想带走,我连医院的费用都没有交,留她一条活命是给你面子,不然鱼死网破我也不会饶了她。”

“你够绝啊!”

陈敬业冷笑,“绝?呵呵,我还没有她一半的绝,下一次再见她的时候,我希望是她被正法的时候。”

江浩满是唏嘘,不知dào

说什么安慰他。

“周小伊没有地方可以去,她很可能会去求助一直支持她的靠山,你派人跟着她应该会有线索。”

“这不用你说,已经安排好了。我担心的是她会去骚扰你爸妈,现在不会,将来未必。”

“我跟他们沟通过了,他们会去深圳住一段时间,那边有亲戚照应。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再回来。我也要走了,出去散散心,去云清一直想去的地方走走看看。”

“什么时候走?”

“今晚八点的飞机。”

“够快啊,什么时候回来?”

陈敬业摇摇头,“我也不知dào

,阿浩,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能帮的只能这么多。”

“够了,多谢。”

“咱俩还用得着谢么,一定要说也是该我对你说,要不是你的开导,我早就跟周小伊同归于尽了。”

江浩用他的话说:“咱俩还用得着谢么?”

两兄弟相视而笑。

第58章 私人宴会(1)

第58章私人宴会(1)

人在做,天在看,坏事做多了会有报应的,只是迟与早的差别。

周小伊在医院只住了两天,她是趁护士不注意偷溜出去的,欠费通知单上的数目她交不出来,她真没想到陈敬业竟然在她最危急的时候玩失踪。

她的身体还很虚弱,披着厚厚的大棉衣都觉得冷。出院之后,她打了车回到家,从小区门口到公寓门口,这短短的路程她却走得浑身都是汗,那都是虚汗。

公寓管理员看到她,立kè

迎上来说:“呦,这不是陈太太么,不对不对,是周小姐才对,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周小伊并不想理睬他,也没功夫没力qì

理他,她吃力地拉着拉杆箱往电梯走。

“诶??”管理员拦住她,说,“不好意思周小姐,非公寓住户不得入内。”

周小伊无法再忽视他了,她瞪着他说:“你不知dào

我住这里?你新来的吗?”

管理员轻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周小姐,陈先生昨天就已经退租了,他还专门跟我打过招呼。”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bèi

,但听到这个消息,周小伊还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我的东西还在上面,我去拿行不行?!”

周小伊非要进去,管理员也不敢硬拦,她脸色蜡黄蜡黄的,肚子也没了,走路的时候好像随时都要晕倒一样,这种情况谁还敢去碰一下她。

管理员提醒道:“那你拿了东西赶紧下来,不要影响别人。”

周小伊匆匆进了电梯,按下了楼层,她扶靠在电梯壁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一低头,一串汗珠凝滚而下,沿着鼻尖直接往下滴,她伸手一擦,一手的虚汗。

电梯里有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惊呆了,头发凌乱不堪,脸色蜡黄无血丝,嘴唇也是干裂得破了皮,这哪是二十岁的小女孩啊,说她四十也不为过。

出了电梯,无一例外,家门是紧锁的,她打开陈敬业留给她的拉杆箱子,翻遍了整个箱子都没有找到钥匙。

她瘫坐在地上,看看拉杆箱里的少得可怜的衣物,那还是她当初搬来的夏天的几件衣服,陈敬业什么都没有留给她。她紧紧握住拳头,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陈敬业给摆了一道。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成了无家可归的人。

她在因为虚荣而设计将阮滨骗上床的时候,她在因为占有而诱骗陈敬业在她体内播种的时候,她在因为嫉妒而蓄谋用车祸的方法杀死云清的时候,绝对没有想到她自己也会有今天这个下场。

“呵呵呵,我早该想到,我早该想到了,敬业哥哥,你骗得我好苦,你可真厉害啊??”

——周六,酒店,寿宴。

六星级酒店最大的宴客厅,东边是传统的中式寿宴摆桌,上面摆满了各种糯米制品,其中一个大大的寿桃格外惹眼,粗粗一看,差不多有汽车轮胎那么大。

西边是半敞开式的,落地窗加上小露台,满满的浪漫风情。一张张长条形的桌子,上面铺着白色的餐桌布,各式点心酒水应有尽有,供应不暇。

纪家是传统的书香门第,纪文修是出了名的清廉,却在退休之后玩起了国外酒会那一套。不过,听说这次寿宴是纪珊珊主导的,那就难怪了。

这是乔心唯第一次跟着江浩出席这种私人宴会,紧张之余带着一些严谨,今天到场的可都是政商界上流社会的人,随便喊一个出来都能把你吓死。

走廊里,乔心唯一手挽着江浩的胳膊,一手拿着手袋,低着头走着,不断地深呼吸着。

“紧张吗?”江浩感觉到她抓得自己很紧。

“恩,有点怕。”她实话实说。

江浩撇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我老婆这么美,还怕什么?”

乔心唯脸一红,低着头撅起嘴瞪了他一眼,“少没正经了。”

江浩停下脚步,他们所站着的地方墙上正好有一竖条长长的玻璃镜子。他双手搭在乔心唯的肩上,慢慢地将她掰过去。

“那你自己看,镜子可不会骗人。”

乔心唯抬起头,可不是么,镜子里的自己经过精心的梳妆打扮,白色的晚礼服,上面是无袖窄肩的设计,一字领露着锁骨,将她姣好的颈部曲线展露无遗,下面是及膝的裙摆,露出了纤细匀称的小腿,端庄之中带着一点活泼。

亮点是那串锁骨链,中间那一枚大方钻十分耀眼,周围镶嵌着无数颗小钻闪闪烁烁的,众星捧月。

这串锁骨链是下午特意去珠宝店里选购的,江浩一眼便选中了这条,拿来一戴就直接戴上了。

她的妆容是比较干净清新的,除了锁骨链之外没有其他任何首饰,这与她的气质十分相符。本来就不是大家闺秀的出身,没必要用高贵的穿戴去修饰。

江浩的手中拿着一件粉蓝色的羊绒长大衣,那是她的外套。

江浩伸手扶住她的后腰,往她身边一站,“背挺直,不要低头,表情轻松一些,微微笑??对嘛,多美。”

有时候,自信就是被夸出来的,江浩这一说,她心里的紧张感确实少了许多,她看看江浩,再看看镜子,逗趣地说:“魔镜啊魔镜,快告sù

我,这个世界上谁最美。”

江浩笑得怎么都憋不住,“我说,你当自己是巫婆吗?”

乔心唯轻挑眉毛,“不,我是皇后。”

江浩就那么一揽,护着她继xù

往前走。

签到处的几个司仪看着这一对璧人走来,目光都没法移开。寿宴上来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领导,忽然来了这么一位俊逸非凡的年轻首长,大家都起了钦慕之心。

纪珊珊跟随着母亲里里外外地忙活,江浩一走进来,仿佛周围都暗了一样,她的目光就没法从江浩身上移开。

那身深蓝色的西装,有着简单大气的剪裁,倒梯形的欧版西装,穿着最大的美观要点在于男人的高大挺拔,江浩一米八五的身高和精壮的身材足以撑得起来。

这套西装粗粗看与一般西装无异,但精巧的地方在细节处。宽厚的垫肩衬托出江浩宽阔平坦的肩膀线条,腰部自然内收,双排扣的设计令整个造型看起来大气十足。

“珊珊,你发什么呆啊?珊珊?”

“妈,我出去一下,你招呼着。”

“诶,你出去??”话还没问完,纪母就看到了门口的江浩,气宇轩昂,英气非凡地站在那里。

纪珊珊轻轻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小跑而去,江浩是一个人来的,太好了。

可是,没跑几步,她就停下了脚步,只见江浩走到门口看了一眼,又回头去拉了乔心唯进来,他就这么自然而然地搂着乔心唯,笑容可掬地走了进来,见谁跟谁笑。

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去,“江浩,江太太,你们来啦,呵呵,真是我们的荣幸,多谢赏脸。”

乔心唯与纪珊珊正式打了一个照脸,想起商场那次纪珊珊虚伪的嘴脸,今天盛装之下的她看起来要顺眼许多。她不卑不亢地朝她点了点头,“纪小姐,你好。”

纪珊珊尴尬不已,硬挤出笑容说:“江伯父和江伯母早就来了,正在里面跟我爸几个聊天呢。”

乔心唯淡定地一笑,从容地说:“恩,我们知dào

,我们跟他们不从一个地方出发,所以没有同路。”

“今天人多,招呼不周了,你们里面请吧,酒水点心请自便。”

“好的,多谢,你去忙吧,不用招呼我们。”

纪珊珊傻愣愣地点点头,由始至终,江浩都没有看她一眼,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看得出来,他把乔心唯护得很好。

心痛、嫉妒、气愤,纪珊珊紧抿着嘴唇,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注意着,她才不想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

乔心唯一直跟随着江浩,待人接物都是落落大方的,虽然紧张,但只要江浩捏一捏她的手,她就会自然很多。

一个女人的地位,往往是她身边的男人所决定的。

这时,门口忽然一阵躁动,一队保安上前将偷溜进来的记者拦住了,两名记者拿着相机狂按快门,镜头对准了走在前面回眸一笑的大明星纪彬彬。

姨夫大寿,她这位大侄女再忙,也得来。

记者在保安的阻拦下没能继xù

跟,但照片已经拍下,明天的头条已经有了,纪彬彬带着神mì

男子参加亲戚的寿宴,这么重yào

的场合,她能把人带来,肯定是谈婚论嫁的对象啊。

明天的头条新闻就是——纪彬彬婚期在即,未婚夫身份不详,谈婚论嫁恐有孕。

乔心唯眨了眨眼睛,确定以及肯定她所看到的,在门口,与纪彬彬一起走进来的男人,竟然是,顾荣琛。

江浩也十分疑惑,他问:“顾荣琛和纪彬彬在交往?”

乔心唯摇摇头,“我不知dào

啊,不过纪彬彬对顾总有意思那倒是真的。”

江浩忽然用一种恍然大悟的语气说:“我终于知dào

为什么你会记得纪珊珊了,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在商场拍广告那天受过她们两姐妹的气。”

第59章 私人宴会(2)

第59章私人宴会(2)

乔心唯反激了他一句,“哎,这种老公要来干嘛?!”

江浩哑口无言,只能任由她奚落,当然,他也知dào

她并不是真的责怪。他将她往自己身边揽紧了一些,说:“巫婆皇后,不要毒死我,我愿意成为你的奴隶。”

乔心唯简直哭笑不得,江浩的语气分明是在卖萌,但表情却是正经偏严肃的,“瞧你那小样,有出息没?”

江浩依旧冷酷脸,只是嘴角微微往上一斜,说:“没有。”

不等她再反驳,他揽着她往里面走,“去跟纪伯父打个招呼吧,走。”

乔心唯无奈地笑笑,真是拿他没办法。

纪文修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喜庆唐装,在一堆西装革履的正派人士中间,他这身唐装十分的出挑。

“纪伯父,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希望您笑纳。”

乔心唯赶紧从手袋里拿出一个锦盒,递上前,礼貌地说:“纪伯父,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纪文修接过锦盒,只是看了一眼乔心唯,目光并没有多做停留,他看着江浩,和蔼地笑道:“谢谢谢谢,阿浩,我刚还跟你爸夸你越来越能干了,我家纪深跟你差不多年纪,却远不及你啊。”

江浩笑笑说:“纪伯父不要这么说,大家都是在保家卫国,没有高低之分。”

“哎呀,你这不就谦虚了么。”说着,纪文修打开锦盒,眼前一亮,那是一支名贵的钢笔,他笑得更欢了,“呦,阿浩啊,这支笔不好买啊,你一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江浩说:“我没有花心思,都是心唯做的,查了四五天资料才追踪到这支笔的下落,又花了好大的力qì

才说服对方出售,要说心思,她可比我想得周到多了。”

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她可不认得这支笔,现在谁还用钢笔啊,但是眼下,她也只能干笑了。

纪文修有些诧异,“哦?江太太这么年轻也对钢笔有研究?”

“呵呵呵,一点点而已,现在已经很难看到钢笔了。”我的天,千万不要再跟我讨论钢笔这个话题了,我对钢笔不熟啊。

看看门口不断有宾客入场,江浩及时说:“纪伯父,您忙吧,我带心唯去我爸妈那边打个招呼。”

纪文修点头说:“好的好的,招呼不周,你们随意一些。”

乔心唯默默地舒了一口气,一转身,她就瞪了江浩一眼,挽着他的手狠狠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

江浩只是眯了一下眼睛,脸不红心不跳的,他胳膊一收夹紧她的手,不动声色。

“臭婆娘,我这不是为了你好才这么说的,给你长脸你还对我家暴,有理么你?”

“??”连家暴都用上了,江浩你实在是太无耻了,“哼,还不是为了你自己,你也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这突然来一出,想吓死我吗?”

江浩邪魅地一笑,“我长脸了不就是你长脸么?宝贝,你可真笨。”

“??”鸡皮疙瘩掉一地啊,“江浩,你可以正经说话吗?”

严肃脸,“这种宴会太无聊了,我现在就想回家跟你一起,睡!觉!”

乔心唯心脏咯噔一抖,“咳咳,你神经病啊。喂,不是说去跟爸妈打招呼么,你拉我去哪?”

江浩抬手一指,“那里一堆长辈伯父,这个官那个官,你确定要去凑热闹?一个个礼貌过去,我怕你吃不消露馅。”

说得倒也是,但露馅是什么意思,可恶的江浩,能不能好好说话?乔心唯有些抓狂了,“江浩,你再亏我一句试试?!我??”

江浩再补上一刀,“你看你看,穿得这么标致就不要发脾气好不好?再说可就露馅了呦。”

啊啊啊啊,乔心唯心中十万之草泥马狂奔而过,要不是在这里,她真想暴打他一顿。

她深呼吸了两下,“我忍你!”

江浩憋着笑憋得肚子痛,“哈哈,回去给你打好了,我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哼!”

正说着,纪彬彬挽着顾荣琛款款走来。纪彬彬是大明星,做派自然高调,露背的金色晚礼服紧贴着身体的曲线,走起路来,长长的裙摆随着身体的律动前后摆动,她立kè

成为了整个晚宴的焦点。

而站在她身边的男人丝毫不逊色,完全能够压住纪彬彬的御姐气场。顾荣琛面庞深邃,沉稳的黑西装和白衬衫搭配,越发显得他干练,这就是他平日里工作的穿着,却能把纪彬彬压住。

江浩恢复了严谨,深吸一口气说:“我迟早找出他就是徐日升的证据。”

乔心唯却不以为然,她与顾荣琛在一个项目小组里公事近半年,除了长得相像以外,其他都截然不同。

最重yào

的是,十年前父亲车祸去世的时候,顾荣琛就是实习医生,他们在医院还有一面之缘,而且江浩的情报系统那么厉害都没能发xiàn

顾荣琛的不对。她想,或许只是江浩不愿承认而已。

纪彬彬神采飞扬地走进宴会厅,先去寿星那里打了招呼,然后领着顾荣琛到处走,她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庆功宴,仿佛在向全世界宣bù

,她再也不是黄金圣斗士了,她有男伴,而且她的男伴是如此的优秀。

越是爱炫什么,其实最缺的就是什么。

顾荣琛很无奈啊,他开始后悔答yīng

纪彬彬赴这场寿宴了。

“呦,这不是江首长和江太太么。”纪彬彬笑脸盈盈地走了过来。

那一刻,她忽然感觉到顾荣琛的身体微微一颤,她转头看了他一眼,发xiàn

他的脸色更加僵硬了,从进来开始他就没有笑过,可现在却笑了起来,尽管那笑容看起来是多么的生硬。

乔心唯礼貌地微笑了下,“彬彬姐,好久不见,你又漂亮了。”

“哪里哪里,这句话应该对你说才对,我就说那么挑剔的江首长怎么选了一个普通白领,原来江太太打扮起来,还真不差呢,我看娱乐圈里那些新冒出来的小花,她们卸了妆还不及你的一半。”

这话乔心唯真心听不出来到底是褒,还是贬,姑且就算是被大明星夸奖漂亮吧,她干笑着说:“谢谢彬彬姐夸奖。”

旁边的顾荣琛看不下去了,说:“彬彬姐,你这是在夸她?”

纪彬彬愣了一下,“是啊,怎么了?”

“你夸人就不能好好夸,非得听起来跟损人似的吗?”

顾荣琛的态度不是很好,语气也十分生硬,纪彬彬当下就哑言了,“这??呵呵,我??怎么我说的话有这么大的分歧吗?”

顾荣琛反问一句,“这么明显的歧义你自己会不知dào

?”

纪彬彬的脸色当场变得阴暗,很多人都以为她会变脸发飙,但是,她再抬头的时候却是笑脸迎人,“呵呵呵,那我道歉啊,江太太,不好意思啊,我这人比较直爽,说话比较冲,以前多有得罪,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

这道歉道得,连着以前的旧账都道歉了,乔心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纪彬彬是忌惮江浩的地位,还是怎么了?倘若是忌惮的是江浩的地位,那么在商场里就不会受纪珊珊的挑拨而故yì

刁难她。

难道,是因为顾荣琛?

只见纪彬彬依旧挽着顾荣琛的手,原本高调的气焰在顾荣琛的严肃脸下变得低调起来,纪彬彬的御姐气场立kè

转变成了傻白甜,她又是无助又是尴尬,那小眼神仿佛在问——这样可以吗?

江浩也看出了所以然,笑着说:“道歉不至于,我老婆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心唯,你说呢?”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啊?啊!恩是啊,彬彬姐太客气了,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我都不记得了,呵呵。”

众人简直傻眼啊,也不知dào

纪彬彬和顾荣琛玩的这是哪一出。

一直在默默关注着这边的纪珊珊更是丢脸得无地自容,本来还想找表姐让乔心唯出丑的,没想到表姐自己先出了丑。

江浩找了借口拉着乔心唯走了,宴会厅这么大,人这么多,犯不着一直跟他们周旋。

乔心唯低声问:“这个纪彬彬怎么回事,没吃药吗?”

江浩:“估计只有顾荣琛才知dào

纪彬彬是怎么回事吧,你没看出来吗?”

乔心唯重重地点点头,唏嘘着说:“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彬彬姐,见着自己喜欢的男人,也可以这么的小女人啊,连委曲求全都可以。”

江浩也感觉疑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两人之间的关系又是这么的不可言喻,这有点不可思议啊。

“阿浩,心唯,”林采音走了过来,“什么时候来的,跟纪伯父打过招呼了吗?”

江浩:“刚到不久,已经把贺礼送给纪伯父了。”

“哦,那就好。”林采音上下打量了一下乔心唯,勉强还算看得过去吧,人就这样了,脖子里那条锁骨链加分不少,“我说我那有首饰吧,你非得买新的,这钱花得不心疼吗?”

“妈,瞧你说的,钱赚回来不就是花的么。”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那也省着点花啊,一买就上百万,家里那点底子扛不住。”

第60章 娱乐圈是大染缸

第60章娱乐圈是大染缸

江浩神烦他妈这样,一会这一会那的,不听她的安排她就非得挑刺,这也是他一早就搬出来住的原因。

“妈你??”

乔心唯拉了一下江浩,打断道:“妈,这是租的,戴一下要还的,租金不贵,就是押金贵,不过押金是可以退还的。”

林采音转了半天眼珠子,愣是没话说出来,但她的脸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别到处乱转,没事就去位置上坐着,差不多时间该开席了。”

“哦好的。”

林采音挑不出其他什么毛病,看看儿子那一脸不耐烦的样子,识趣地找别人聊天去了,到处都是她的牌友。

乔心唯默默地舒了一口气,江浩看着她说:“对我妈你是越来越有办法了。”

“这不都是被逼出来的么,我做什么她都看不惯,跟她唱反调没我好果子吃,我就顺顺她的心意吧,她要不是你妈还懒得管我,是不?”

江浩心里挺感动的,他自己都受不了他妈,乔心唯却无怨无悔地受着。

“啊对了,呆会儿晚宴结束去珠宝店绕一下,把这项链还了。”

“不是吧,这不能退,已经付款了。”

“这才买了几个小时,没有要退还不给退的,跟店员多争取一下就给退了。”当时买的时候江浩一眼就看中了这条锁骨链,撕了商标拿了卡出来就给付款了,速战速决,她都没来得及看价格,这下好了,从婆婆口中听来这玩意要几百万,算了吧,打死她都不要。

江浩坚决不肯,“退什么退啊,你听我妈说的干嘛,给你买点东西怎么了,我看着喜欢就值了不是吗?”

“不答yīng

?那我现在去退。”说着,她伸到后面要将项链摘下来。

“喂,你还真摘啊?!”江浩按住她的手制止,“别闹了好吗,送个东西给你怎么这么难呢?”

“我宁愿你直接把钱给我,答不答yīng

退?不答yīng

我可真走了。”

“??”江浩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真拿你没办法,退!”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拉不下脸就在门外呆着,我去跟店员说。”

江浩全然无语。

开席了,主桌上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靠近主桌的两桌都是他们的儿女,很不凑巧,乔心唯和纪彬彬做到了一起。

纪彬彬打趣道:“珊珊,大方一点,你要一直逃避着,永远迈不了这个砍。”

纪珊珊脸都绿了,尴尬得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姐,你??你在说什么啊??”

纪彬彬快人快语,“你不就是喜欢江浩么,喜欢江浩的人多了去了,市长千金还宣称对他至死不渝呢,但人家现在不照样托着男友去环游世界啊,你就别小家子气了。”

纪珊珊有些无地自容,真没想到表姐竟然把这些话在桌面上说开来,这么多人看着呢,刘司长的女儿,张部长的儿子和媳妇,还有朱局长的女儿和女婿,这一个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都在看她的笑话呢。

“表姐,我知dào

了,你别说了。”纪珊珊难堪得连头都不敢抬起来。

纪彬彬傲慢地哼笑了一下,“行,不说了,知dào

你脸皮薄。”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纪珊珊暗恋江浩的事情其实大家都知dào

,这种事情私下说说也就是了,谁还敢公开说啊。纪彬彬是当红大明星,人是傲慢了些,也只有她敢在桌面上这么说自己的表妹了。

但是,江浩也很尴尬好吗,他恼纪彬彬,但又不能说什么,憋得慌。

服wù

员一道一道地上菜,大家说说笑笑也就过去了。

乔心唯坐在纪彬彬的旁边,稍稍一撇头就看见了她的一举一动,只见她一会忙这一会忙那,十分的好动。

她暗暗地心想,这位大明星,素质真的不咋滴。

纪彬彬比往常都要兴奋,而且是异常的兴奋,喝了酒之后,说话声音大,动作大,还嚷嚷着要上台为姨夫献歌,谁都拦不住。

“姨夫,今天是你生日,我平时太忙很少去看你,趁今天大家都在,我为你唱首歌怎么样?”

大明星主动要求献歌,宾客们都自发地鼓起掌来。

纪彬彬站了起来,她手里还拿着酒杯,忽然踉跄了一下把酒全洒在了乔心唯的胳膊上。

“啊!”乔心唯低呼了一下,第一个反应就是,暗了,出丑了。

纪彬彬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道歉,“这??我不是故yì

的,江太太,不好意思。”

幸好,她穿的是无袖,也幸好酒杯里的酒已经不多,红酒大多洒在了她的胳膊上,裙子上只沾上了少许。她抽了纸巾擦了擦,“不碍事,一点点而已。”

江浩皱起了眉头,抽了纸巾帮忙擦,低声问:“怎么样?”

乔心唯摇头,“没事,真没事。”

纪彬彬兴致高昂地上去了,拿了麦克风就开始点歌。

中间空了一位,乔心唯诧异地看着镇定自若的顾荣琛,问:“顾总,彬彬姐好像不太对劲啊,她怎么了?”

顾荣琛怂了一下肩膀说:“我不知dào

。”

看他完全的置身事外的样子,乔心唯也不好说什么。

音乐声响起,纪彬彬在台上又跳又唱,说得好听是热情洋溢,说得不好听就是人来疯。

这么隆重的场合,这么多的老干部老领导,纪彬彬在上面又是跳又是甩头,好不疯狂。

下边有人在说:“珊珊,你表姐今天很High啊,你的面子她不给,你爸的面子她也不顾及?她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歌迷会啊。”

纪珊珊本就心情不好,这下脸色更加阴沉了,她看看主桌上父亲的脸色,也阴沉到不行,那分明就是憋着不发火的表情啊。

这时,音乐声被掐断了,司仪拿了另外一支麦克风转移了话题。

戛然而止的音乐令纪彬彬不爽极了,她“喂喂喂”地喊了两下,麦克风已经被切断,正唱到兴头上呢突然被打断,她瞬间就火了。

“怎么回事?”她朝后台音控那边怒问。

一个坐在主桌上的身穿正装的年轻男子走上台,二话不说将纪彬彬拉去了后台。

乔心唯:“那人是谁?”

江浩:“纪深,纪珊珊的哥哥。”

纪深也是部队的军官,有着军人特有的硬朗和英气,他将纪彬彬直接拉到后面的休息室,往沙发椅上一扔,纪彬彬就跟脱手出去的猫仔一样,整个人都是焉的。

但是问题是,她的头还在摇,停不下来的那种。

纪深紧皱着眉头,看她情况不对劲,他上去就直接甩了她两个耳光,“彬彬,你清醒一点。”

火辣辣的疼痛感令纪彬彬发怒,她撑大眼睛看了纪深一眼,嘴里模糊不清地骂道:“纪深??你个混球??你居然敢打我?!”

说着,纪彬彬抬起脚,直接往纪深胸口踹了一脚。

这一脚没多大力qì

,但那细高跟像尖刺一样,戳得纪深胸口疼,纪深捂了捂胸口,咒骂道:“纪彬彬,你疯了不成?再不清醒我再给你两耳光。”

纪彬彬完全没有要停止的意思,她甩了高跟鞋,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又是蹦又是跳的,头还不停地摇着。

这种情形,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她嗑药了。

纪深气极了,都说娱乐圈是一个大染缸,进去一个黑一个,平常她怎么玩他是管不着的,可今天是他爸的寿宴啊,外面那么多高官,有退休的,也有在任的,她是想告sù

大家她磕了药吗?!

纪深拿起茶几上的水壶,一手捏住纪彬彬的下巴,粗暴地往她嘴里灌水。

“啊??咳咳咳??放开??咳咳咳??”纪彬彬又是打又是踢地挣扎着,呛得到处都是水,狼狈不已。

外面的服wù

员听到里面的吵闹声,怕出事,想进来看看究竟。

“出去,”纪深暴怒地大喊,“别进来,都出去!”

纪彬彬的力qì

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头还在摇着,她的药劲刚上来,没那么容易下去。

纪深犯难了,暴怒地训道:“纪彬彬你能不能搞清楚状况?来参加我爸的寿宴你还嗑药?你是想毁了自己还是想毁了我们纪家?你看你现在这种状况怎么出去?!”

“纪彬彬,你什么时候染上嗑药这种恶习的?现在扫毒那么严你还真不怕死是不是?”

“你他妈的回答我,谁给你的药?”

纪彬彬就是摇头,就是笑,像傻子一样的笑,但她也在哭,愤nù

地哭,“哥,哥??你别打我脸,我??我可是靠脸吃饭的??”

纪深松开她,看着她混乱不堪的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就混,你就混吧,迟早进监狱去,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

纪彬彬口齿不清地说:“我们那个圈子??多的是嗑药的人,嗝,嗑药算什么,吸大麻的,还有??还有溜冰的,多了去了??你们不懂我们的压力,不嗑一下药,没地儿发泄。”

“荒谬!”纪深气得青筋蹦出,外面是热闹隆重的宴会,这里却是一个正在药劲头上的表妹,怕是酒店外面还堵着一大帮记者,他真是犯难了。

第61章 试探顾荣琛

第61章试探顾荣琛

外面热热闹闹的,纪彬彬只当是一个小插曲,大家都给纪文修面子。

乔心唯的礼服是白色的,虽然红酒洒下不多,但印染开来还是十分的明显,她小心翼翼地拿纸巾吸了一下,毫无作用。

白色的礼服上染着五六滴红酒渍,十分的扎眼。

“怎么办啊,擦不掉??”

江浩一看,说:“问题不大,走,去洗手间洗洗??各位失陪,我们离开一下。”

休息室里,纪彬彬摇着头,头发凌乱不堪,脖子里衣服上都湿透了,她也不管,一个劲地摇着头。她赤着脚在沙发上蹦着跳着,兴奋不已。

纪深看着她这样,简直头疼啊,出去不行,呆在里面等着也不知dào

等到什么时候,叫别人来看着更不行了。

正当他犯难之际,纪彬彬突然从礼服的胸口掏出一个小小的塑封袋子,举着甩着说:“纪深,你要不要也来一颗?”

纪深一把抢了过来,“你还藏毒?!纪彬彬你给我下来。”

说着,纪深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下来。

“你又拉我干什么?!”纪彬彬发了狂似的怒喊,双脚还用力地乱踢着。

纪深直接将她拉进了洗手间,打开花洒,对准她的脸淋冷水。冰冷的水冲刷在纪彬彬的脸上,淋到了她的身上,她冻得哇哇大喊。

“啊,纪深,你疯了,杀人啊,救命啊,纪深,你停止。”

纪深扣住她的腰,拿她当成沙包,扛起来直接往浴缸里面丢,“不清醒别出来。”

纪彬彬冻得瑟瑟发抖,她想爬出来,但无奈浴缸太湿太滑,纪深又拦着,她根本爬不出去,又冷又疼。

此时,江浩和乔心唯正好从门外经过,好事的服wù

员正偷偷地扒着门缝偷听着,大明星的八卦啊,谁不想知dào

?!

里面又喊又叫的声音从门缝里传了出来,江浩和乔心唯面面相觑,乔心唯诧异地问:“纪深和纪彬彬在干嘛?”

服wù

员听到后面有声音,吓得连忙回头。

“嘘??”江浩捂住服wù

员的嘴叫他别出声,服wù

员识相地点点头。

经过一番折腾的纪彬彬已经清醒了不少,纪深不但拿着花洒往她身上头上冲,还开了水龙头,不一会会功夫,纪彬彬就泡在了冷水里,她想出去出不去,扑腾了几下反而呛了好几口冷水。

“哥,哥,我冷死了,停下好吗?”

纪深厉声问道:“清醒了?”

纪彬彬抱着膝盖直哆嗦,点点头说:“恩,恩。”

纪深又问:“你嗑药多久了?除了摇头丸还有什么?”

“你放心,我没有毒瘾,我就压力特别大的时候吃一吃,最近在筹备演唱会,又要拍广告又在谈电影,演唱会下星期就开了但是因为场地问题没有解决好我到现在都没有彩排过。哥,这种摇头丸不会成瘾的,我也知dào

这些东西害人不浅,其他厉害的我不会碰。”

纪深看她说话总算是条理清楚了,但是他不太相信她,“其他的真的没有碰?”

“现在娱乐圈对这东西很敏感,艺人涉毒等于自毁前程,我还没那么傻。”

“这就不是毒了?你还好意思说,外头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要不早点拉你进来后果不堪设想。”

纪彬彬想着也后怕,“哥,我错了,哎,我真是糊涂,我以为自己可以控zhì

的。”

纪深叹了口气,将她从冷水里拉了起来,又拿了浴袍给她裹上,“你坐着,我重新给你放热水。”

纪彬彬坐在马桶盖上,双手抱着膝盖,身子缩成一团,不由自主地打着颤。

“这东西是谁给你的?”

“朋友。”

“哪个朋友会给你害人的东西,告sù

我,是谁?!”

“夜店认识的,当时玩着好就吃了。”

“别转移话题,叫什么名字?!”

纪彬彬有些忌惮纪深,“哥,你不是想让我出卖朋友吧?”

“夜店认识的,给你嗑药,你还当人是朋友?”

“??我以后不碰了,你就别逼我了。”

纪深无奈至极,“彬彬,你在娱乐圈里要洁身自好才能走得长久你懂吗?你爸妈年纪也大了,就你一个女儿,你要出点什么事,他们怎么办?”

纪彬彬哭得梨花带雨,“我知dào

了,我以后不碰这些了。”

热水源源不断地注入浴缸,热气开始上扬,纪深试了一下水温,也差不多了,“你洗个热水澡出来,我去给你找衣服,送你回家。”

“可是我怎么出去啊?酒店门口还有很多狗仔。”

“这个我来想办法,你先洗澡吧,别冻坏身体,我出去了。”

“哦,好。”

纪深转身出去,顺手带上了门,“哥,”在关门之前,纪彬彬叫住了他,“今天多亏有你,谢谢你。”

“说什么谢,咱们是兄妹,你跟珊珊都是我的妹妹,我都希望你们好好的。”

“恩。”此时的纪彬彬,已是热泪盈眶。

江浩拉着乔心唯转进了隔壁的房间。

“原来纪彬彬嗑药啊。”乔心唯惊叹道。

江浩冷静地思考着,纪彬彬带着顾荣琛赴宴,纪彬彬却在赴宴之前嗑药,她嗑药,会不会与顾荣琛有关系?看来有必要跟一跟这位大明星了。

江浩深邃的眼眸紧盯着乔心唯,说:“心唯,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

“现在时间紧迫,再调人手过来来不及,我得跟着纪彬彬去看看情况,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dào

回大厅去吃饭,你跟顾荣琛熟,探听一下他与纪彬彬的关系,当然,前提是不要引起他的怀疑。如果大家问起我,你就说我临时接到部队的电话先走了。”

“我??”

“就算顾荣琛真的是徐日升,你记住只要别离开大厅他就害不了你,寿宴散了你就跟爸妈回去,我晚点去接你。如果探听不到就算了,你的安全最重yào

。”

乔心唯不由得紧张起来,但她知dào

她阻止不了他做任何决定,“那你自己小心点啊,你现在身上都没有防身的东西,被发xiàn

了怎么办?”

“别担心,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江浩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了看,只见服wù

员已经送去了干净的衣服,他说,“心唯,事不宜迟,你先出去吧。”

“你自己小心啊,我在爸妈家等你。”

看着她担心的目光,他抱着她深深地吻了一下,“好,你等着我。”

饭桌上大家仍旧在说说笑笑的,纪珊珊的心情因为纪彬彬的出丑和离去似乎变得好了些。

“别提她了,她现在是大明星,眼睛都长到头顶了,平时也见不到人,她根本不知dào

我的情况,光自己在那瞎说。”纪珊珊愤愤不平地为自己辩解。

乔心唯若无其事地回到座位上,旁人问起江浩,她笑笑说:“唉,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部队的电话,没办法,工作重yào

,他要我跟大家说一声抱歉。”

顾荣琛安静地坐着,听说江浩走了,他看了一眼乔心唯,说:“这么说来,咱俩还真算是同病相怜啊,带我们来的那人都走了,光留我们在这里发呆。”

“呵呵,可不是么,谁都不认识,过来个人打招呼,我都不知dào

怎么称呼对方??还好,我还认识你。”

顾荣琛拿起酒杯轻抿一口,“是啊,还好我还认识你。”

乔心唯笑了笑,打探着说:“顾总,什么时候你跟彬彬姐好上了?”

顾荣琛转头看着她,她的心脏一阵狂跳,微展的笑容也变得僵硬起来,怎么,这么快就知dào

我是在故yì

打探了?我问得有这么明显吗?

谁知,顾荣琛舒展着嘴角笑了起来,他调侃道:“你这么紧张干嘛?你都有江浩了还在意我跟谁好上了?”

“啊?”乔心唯一惊,他这话怎么听着好像在说她吃醋一样,根本不是好吗,她紧张得结巴起来,“顾总,你你??你说什么啊?”

“呵呵呵呵,你可真开不起玩笑,我没说我跟纪彬彬好上了啊,她说她需yào

一个男伴,我就答yīng

了,仅此而已啊。”

“??”乔心唯干笑着,“就这样?可是今天你来,大家都把你当成她对象来看,都说你今天见家长呢。”

顾荣琛摇摇头,“那是他们的看法,我可管不着,我知dào

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别人会误会在所难免,你怎么也误会呢?我有没有女朋友,你不知dào

?”

乔心唯紧张的心渐渐平稳下来,她笑着说:“也对,你要有了,吴阿姨也不会整天给你介shào

这个介shào

那个了。顾总,彬彬姐这么喜欢你,又是大明星,你为什么不跟她试试?”

“这又不是买衣服,试试好了就买,不好就不买,这是感情,在决定开始之前,总得有最起码的感觉吧,一旦开始可就要负责的。”

这一点乔心唯也赞同他的说法,“那你的意思是,你对彬彬姐没感觉?”

顾荣琛点点头。

“不应该啊,她这么漂亮,那么多人喜欢她,又会赚钱,唱歌又好,演戏主持样样都行,不知dào

多少人视她为梦中情人,她喜欢你你还不偷着乐?”

“嘿我说,你今天怎么对我的感情生活这么关注啊?”

“??”乔心唯被问得哑言了,早知dào

就不追问了,他不会发xiàn

什么了吧?

第62章 纪彬彬毒发身亡

第62章纪彬彬毒发身亡

“别人喜欢她,我就得喜欢她?她演戏唱歌主持好,关我什么事?我还不想我的另一半整天抛头露面呢,更不想自己的老婆被那么多人惦记着,那多恐怖。纪彬彬只适合远远地看着,哪怕只是站在她的巨幅海报下面看着,你明白吗?”

乔心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这么说来,顾荣琛和纪彬彬之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她在庆幸顾荣琛没有发觉她的企图之余,也觉得他的想法也是一般男人的想法,挺正常的,总不至于被女明星喜欢也有错吧。

另一边,江浩尾随着纪深和纪彬彬从后门离开了酒店,酒店的后门有许多俩空的出租车正在等候,他们一前一后上了两辆出租车。

“师傅,跟着前面那辆车。”

司机看了一眼照后镜里的江浩,说道:“小伙子,捉奸呢吧?”

江浩一头的黑线。

司机还兴致勃勃的,按下计时器就开车,紧紧跟着前面那辆,还得瑟地说:“你放心,这车我肯定帮你跟到底,那车是我兄弟的,你若想我还能帮你打听他们在车上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不需yào

。”

司机又看了他一眼,“你心情不好就对了,碰上这种事谁能心情好啊,但是哥儿们,这给你戴绿帽的女人肯定要不得,捉到了必须好好给她一顿好果子吃。”

江浩不耐烦地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呵呵,你啊别不承认,我开了这么多年的出租车,看人很准,捉奸跟踪小三什么的,我也常遇到。不过哥儿们,我看你相貌堂堂的,缺什么都不会缺媳妇,还是想开点。”

江浩深呼吸了一下,越搭理他他还越来劲了,干脆沉默不语。

还是这一招奏效,司机也不说话了,专心跟着前面的出租车。

出租车开进了一个高级公寓,只有住户才能进入,江浩他们被挡在了外面。

“哥们,跟不成了,接下来的事只能靠你自己了。”

江浩向外看了看,这里是纪彬彬的住所,这种情况下她既然回了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想,纪深好歹也是部队的官职人员,不会让纪彬彬乱来的。

“哥们,要不然我让我那兄弟给你探听探听他们具体到了哪里?”

江浩拿了钱递给司机,“不用了,我这里下车。”

司机一边找钱,一边笑笑说:“嘿,你这小兄弟也怪了,我又不是碰瓷的,你还怕我讹诈你么?我是好心想帮你。”

江浩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那个女人才不是我老婆,你真的误会了,钱不用找了。”他不想再跟司机多作解释,直接下了车。

“诶??”司机对着已关上的车门,自言自语道,“小伙子真逗,被戴绿帽了还这么爱面子,那女的不是你老婆,难不成那男的是你??”司机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说道,“哎呦妈呀,原来是个gay,我说这哥们咋长这么好kàn

呢。”

江浩下了车就躲在了暗处,纪彬彬这一折腾估计也不会再闹什么事,他等的人,是纪深。

不久之后,纪深出来了,他站在小区门口准bèi

打车回酒店。

江浩突然从暗处出现,伸手一拍他的肩膀,“纪深。”

纪深吓了一跳,回头看见来人,更吓了一跳,“江首长?”

江浩毫不客气地捏住他的后颈,直接将他拉到树旁,“说说吧,纪彬彬什么情况?!”

纪深倒抽一口冷气,他的思绪停摆了一阵,最后终于是理智战胜了亲情,他无奈地说:“江首长,我知dào

你在查贩毒大案,但彬彬不可能贩毒,她这是第二次嗑药,就是摇头丸,不是白面,她就是贪玩,好奇,不懂事,没有别的。”

江浩手上一用力,扣住他的后颈,质问道:“纪深,你这叫包庇你知dào

吗,你无视国家法制,你也害了你自己和纪彬彬你懂吗?”

“我知dào

,我也正犯难啊,可她是我的表妹我实在不忍心毁了她,我想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保证了以后不碰那些东西。江首长,今天让你撞见了,你怎么处置我我都认。”

说着,江浩松手放开他,说:“我问你几件事,你不能对我有任何隐瞒。”

纪深点头“当然,你想知dào

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纪彬彬家里还有摇头丸吗?”

纪深老老实实地说:“有一小包,大概二十几颗,全让我扔进马桶冲走了,她若存心想骗我也不会自己主动拿出来的。”

江浩皱起了眉头,“谁给她的?”

“她说是在夜店认识的朋友,我逼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她说只知dào

人家叫小楠,那种朋友也不算什么朋友,她平时很忙也没有联系,只是在夜店见过几次。”

小楠?萧天爱以前的助理,就叫小楠。

江浩深深地记得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勤奋,务实,看起来又单纯。但是,自从萧天爱破产之后,小楠就回英国了不是吗?他听萧天爱说起过,说小楠在英国有一个交往多年的男友,回去结婚了。

希望只是同名吧,他想。

“哪家夜店?”

“未湖。”

“那个小楠在那里工作还是什么?”

纪深摇摇头,“我也问了,但彬彬说她也不知dào

,并不是多么熟悉的朋友,连电话号码都没有。”

江浩警告道:“以后纪彬彬要有情况告sù

你,你一定得告sù

我。”

“恩。”纪深不放心,追问道,“江首长,照这情况看,你是不是会派人跟踪彬彬?”

“你想打听什么?”

“不敢,我只是担心彬彬,娱乐圈里吸毒的艺人不少,很多只是没有被发xiàn

而已,彬彬也有她的难处,我希望你能再给她一次机会。”

“纪深,这话不应该从你嘴里说出来,纪彬彬吸毒,那是犯法的,不管犯大犯小,都是犯法,你这样纵容包庇她只会害了她。”

纪深低着头,他没有辩驳的理由。

江浩叹了一口气,说:“警方打算怎么做你就别打听了,我也不知dào

他们会怎么处理,但有一点,纪彬彬若是再向你透露有关的事情,你必须第一时间告sù

我。”

“好。”

“我不是执法人员,无权干涉纪彬彬的嗑药行为,今天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

纪深大为感激,“多谢江首长。”

“不用谢我,你最好这几天看紧点纪彬彬,她若毒瘾再犯呢?”

“不会吧,她说她没有毒瘾。”

江浩提醒道:“她在家藏了二十多颗摇头丸,这个量不小吧,她若真是第二次嗑药又没有毒瘾,藏这么多干什么?”

纪深无话可说。

“她若赌赢再犯,家里又没有藏货,势必会出去找那个小楠。纪深,我劝你,你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跟警方配合。”

纪深犹豫着说:“江首长,让我考lǜ

考lǜ

好吗,我觉得彬彬不会骗我。”

“她有没有骗你,那只能让时间去证明了,你该怎么做请你考lǜ

清楚再决定,我的建议就是这。”江浩看了看手表,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酒店去开车,你怎么样?”

“我也得回酒店,我爸估计还在等我的答复。”

“恩,好好给你爸说说,你听听他是怎么说的,我想他老人家的意见肯定跟我一样。”江浩上前拍拍纪深的肩膀,说,“我一直以来都很注意你,希望你不要因小失大。”

纪深点点头,认真地思考着江浩的话。

过了几天,纪彬彬在世纪广场的露天看台上举办了歌友会,偌大的广场约莫来了三五千人,被挤得水泄不通。看台前,多家媒体的数十台摄像机对准了这位大明星,捕捉着她的每一个表情和每一个动作。

“大家好,我是纪彬彬,”台下粉丝尖叫声此起彼伏,“听说今天有歌迷是从深圳赶来的,也有福州赶来的,我在这里感谢大家不远千里参加我的歌友会,不久之后首场演唱会将会在都城万人体育馆开唱,希望大家到时候也来凑个热闹。”

粉丝们又是尖叫又是呐喊,一浪高过一浪。

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灿烂,春风和煦。音乐响起,纪彬彬拿着麦克风稳稳地开唱,伴随着台下的助威声,看台两边的自动吹泡泡机器吹出一连串的泡泡。

阳光下,一切都是美轮美奂的。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纪彬彬的歌声戛然而止,她踩了空,一下子消失在看台上。

一米左右的高台,纪彬彬一头栽了下去。

粉丝们几近疯癫。

在工作人员的齐力协助下,纪彬彬终于被担架抬到了休息室,但是,所有人都惊呆了,除了膝盖和额头上的撞伤,纪彬彬竟然口吐白沫,双眼瞪出,气绝身亡。

工作人员报了警,赶紧疏散了外面的粉丝,没人敢再动纪彬彬,前一秒她还是众星捧月,这一秒却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初步诊断,纪彬彬是因过量注射毒品而导致的猝死,手臂上被衣袖遮盖的地方有一个血点子孔眼,孔眼周围,是一大片淤青。

第63章 靠你那条路子

第63章靠你那条路子

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江浩却感觉到了一阵阴凉,他第一时间通知了纪深。

安静的走廊,凝固的空气,纪深领着一对中年夫妇急匆匆地赶来,那对中年夫妇正是纪彬彬的父母。

嚎啕的大哭声从停尸房里面传来,纪彬彬的母亲哭得昏厥过去,老两口实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病房门口,江浩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手机,纪彬彬去世的消息已经在网上大肆传开,在社会上引起了强烈的轰动,各种悼念,各种悲痛,甚至还传出了粉丝自杀的消息。

前几天的头条还是“纪彬彬春光满面领着未婚夫见家长”,没想到现在成了“纪彬彬红颜薄命为哪般”,这着实令人唏嘘。

在警方没有公布纪彬彬真zhèng

死亡的原因之前,大家都在猜测,有的说纪彬彬是在歌友会现场不慎踩空摔下看台摔死的,有的说纪彬彬为情所困抑郁而导致分心踩空,更有的还玄乎地说纪彬彬命中注定有这一劫,逃不过是她的命数。

江浩叹着气,在言论自由的现代,无知和愚昧的言论还是占了大多数,这是整个社会的可悲。

病房的门一开,纪深红着眼睛走出来。

江浩收起手机,站起来,问:“伯母还好吧?”

纪深沙哑地说:“我姨和姨夫的身体倒无碍,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我爸妈和珊珊都在陪着他们,应该没事。”

江浩听到里面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哭声,说:“节哀顺变吧,这种事谁都不想的。”

纪深看着江浩,自责万分,“江首长,我若是一早听你的,或许彬彬就不会死,现在我们全家都接受不了她的死,更接受不了她是因为注射毒品过度而死,彬彬明明不是这样的人啊。”

江浩:“说实话,我也觉得事有蹊跷。”

“怎么说?”

“她都用注射了,还会满足于嗑药吗?”

纪深一想,没错啊,吸毒到了一定程度,量小或者纯度不够,吸毒者便找不到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时才会采用注射的手段,这中间需yào

一个过程,彬彬不可能一下子从嗑药直接到注射,而且,摇头丸和白面是两种不同的毒品。

“等详细的验尸报gào

出来再说吧。”江浩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你也别太自责,这种事谁都想不到的。”

纪深郑重地问:“江首长,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江浩一想,说:“缉毒大队的沈队长正带队在纪彬彬住的公寓搜查,我准bèi

过去看一看,你可以跟我一同去。”

“好。”

纪彬彬的死,令警方的线索又断了,而另一条关于“小楠”的线索,也随着纪彬彬的死而中断。

到了纪彬彬的住所,警方已经搜查得差不多了,在她的一个首饰盒里搜出了足足一公斤的白面,而且纯度极高。

“沈队长,有什么发xiàn

?”

沈队长一看江浩带了一个陌生人来,便问:“这位是?”

“他是纪彬彬的表哥,我带他过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沈队长往大餐桌上一指,说:“我们发xiàn

了这些玩意,基本可以确定纪彬彬是个瘾君子,毒瘾还不小。”

纪深一看,只见证物当中有一大包白面和几个针筒,另外还有一个老旧的首饰盒。他问:“这个首饰盒怎么了?”

沈队长:“这些东西就放在首饰盒里面,我们打算带回去看看有么有其他人的指纹。”

纪深说:“这个首饰盒是我们的姥姥留下的,彬彬小时候是姥姥带大的,她跟姥姥的关系很亲,不可能拿姥姥的遗物装这些东西。”

江浩:“你确定?”

纪深:“我确定,这是姥姥留下的,彬彬一直很宝贝,而且你们看她像瘾君子吗?”

江浩和沈队长相视一看,吸毒的人看得多了,他们一眼就能看出这个人是否吸毒,有些隐藏得好的是吸得少,真zhèng

用注射吸毒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纪深又说:“以我对彬彬的了解,她不会骗我,她说她是第二次嗑药,我相信,她把藏在家里的摇头丸都交了出来,我相信她家没有藏其他的,这包东西,绝不是彬彬的。”

这时,沈队长接到了法医的电话,“真的???好,我明白了。”放下手机,他说,“验尸报gào

出来了,证实纪彬彬并没有长期注射的陋习,而是初次大剂量的注射海螺音,以致暴毙。”

纪深内心悲痛着,沉重地说:“彬彬肯定是被谋杀的,而且凶手还想栽赃嫁祸。”

沈队长和江浩都沉默下来,难道是因为警方的介入,才导致纪彬彬被谋杀?但凡警方查到一点蛛丝马迹,线索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中断,可见对方的厉害之处。

沈队长不禁感慨了句,“与其对付这种会玩手段的人,还不如对付徐威这种大老粗,即便是徐日升,也好对付多了,至少我摸得清他们的套路。”

沈队长拍拍江浩的肩膀,含蓄地说:“看来还是得靠你那条路子啊。”

江浩沉默着,目前来说,他不但得继xù

跟萧天爱靠近,还得抓紧时间。他忽然想到,“沈队长,有没有查到谁是‘小楠’?”

“没有,未湖也去查了,没有人知dào

谁是‘小楠’,只知dào

一个名字,难查啊。”

江浩紧蹙着眉头,“有什么新进展通知我,我得跟靳首长去汇报一下。”

“去吧,查案交给我,关键的事还是得交给你。”

江浩和纪深走出了公寓,纪深还陷在深深的悲痛之中,他与江浩道了别,姨夫家现在肯定去了很多亲朋好友,他得去看看。

江浩坐进车里,第一件事就是打开了手机网页,有关纪彬彬去世的消息火速登上了搜索榜首位,并且狠甩第二名好几条街。

远大集团企划部办公室里,有关纪彬彬的讨论也是炸开了锅。综合商城这个项目的代言人就是纪彬彬,广告拍了,照片拍了,宣传片也已经制作完成,她这一死,所有的宣传计划都泡汤了。

乔心唯一页一页地看着相关报道,这么一个当红的大明星就此陨落,实在太可惜了。她转头朝顾荣琛的办公桌看去,人不在,不知dào

去了哪里。

肖宓:“快看快看,这边有网友说他去了歌友会现场,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情况,他还说纪彬彬的死状不排除过量吸毒所致。这还有网友拍的现场照片,拍到了纪彬彬胳膊上有针眼孔和淤青。”

马启航立kè

说:“纪彬彬经纪人发申明了,证实纪彬彬当时是带病上场,那是打退烧针的眼孔。”

肖宓:“谁知dào

呢,八卦论坛里不是整天有人扒皮,说明星很多都在吸毒么,我看纪彬彬死得蹊跷,看台就一米,能摔死?”

潘慧很难得与肖宓站到了一起,“就是,我最讨厌纪彬彬了,做作,虚伪,爱甩大牌,哼,自己死也就算了,临死还要往顾总身上抹黑,真可耻。”

乔心唯静静地听着同事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想想明星也不容易啊,有人爱也有人恨。

这时,顾荣琛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大家都聚在一块儿聊得火热,说道:“都不用工作了?”

大家伙散了开去,潘慧小心翼翼地问:“顾总,你今天看新闻了吗?”

“怎么,代言人死了我们就不用工作了?”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潘慧,“这三个是我觉得可以代替纪彬彬的代言人,你把她们的资料找齐,呆会儿开会讨论找代言人的事。”

“哦??顾总您效率可真高。”

顾荣琛将她一句,“少聊八卦效率就高了。”他转头看着乔心唯,“你过来一下,有事跟你商量。”

乔心唯点点头,心想着,纪彬彬死了,你不难过?这么快就物色新的代言人,你够冷血啊。

办公室里,只剩下顾荣琛和乔心唯两人,顾荣琛还注意了下门有没有关好,他沉着声音,说:“乔心唯,纪彬彬的死令我们的损失很大,广告投入全部泡汤了,若是证实纪彬彬是因吸毒过量而死,那我们综合商场这个项目都可能被叫停。”

“啊,没那么严重吧,那是艺人的个人行为,况且吸毒什么的不都是猜测么?!”

顾荣琛一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神态表情都十分的严肃,“寿宴那晚,我和她一同坐车去赴宴,在车上,我看到她手袋里掉出了白色的药丸,当时我没想太多,现在想来,那应该就是毒品。”

“??”

看到乔心唯诧异的神情,他又说:“她那晚肯定是嗑药了,太过兴奋了,她要不是被人拉下去,那晚肯定就会露馅。后来也不知dào

她去了哪里,她带着我去赴宴,没道理自己先消失吧。”

“她后来没联系你?”

“后来很晚了,她只发了条信息,说临时有事离开,我也没追问,我没把这事放心上,答yīng

了她去赴宴就当任务一样,完成了就没我什么事了,我还去追问干嘛。总而言之,她就是吸毒了,我们得在警方公布她真zhèng

死因之前找到新的代言人,不然损失更大。”

第64章 校园的回忆

第64章校园的回忆

虽然顾荣琛的想法是为了大局着想,也是为了双方的利益着想,但他这种卸磨杀驴的做法多少令人唏嘘。

“顾总,纪彬彬刚死,我们这样做真的好吗?”

顾荣琛反问一句,“那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难道你觉得我应该痛哭流涕去吊念纪彬彬的死,还是要一辈子不娶以回报她对我的喜欢?”

乔心唯讶然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语气太重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个世界不会因为谁的去世而改变,综合商城这个项目若不成功,多的是后面排队的项目,到时候两家公司的重点放在其他的项目上,那我们这半年来的努力和付出,全都白费了。”

乔心唯点点头,“顾总,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感情用事,你没错。”

“你善良,重感情,这是你的优点,”顾荣琛郑重地说道,“但这也是你的缺点,重感情的人往往会心太软。”

“那需yào

我做什么,你说。”

“我需yào

你重新出一份广告宣传的策划案,要与原来截然不同的。还有,对于代言人的选择,你也可以提提意见。”

“你什么时候要?”

“当然是越快越好,不过比起速度,我更注重品质。”

“好的,我明白,那我先出去忙了。”

“好。”

走到门口,乔心唯停了下来,转头说:“顾总,我只跟你提一点??”想了想,她鼓足勇气说,“并不是我心太软,而是你心太硬了。”

说完,她带上门走了出去。

顾荣琛愣了一下,自言自语道:“若是对你,我肯定也心软。”

——半个月了,周小伊的精神状态从几近崩溃到无奈接受,她时常抱着枕头默默流泪,或者开了微信自言自语。她给陈敬业发微信语音,有时候哭着恳求,有时候凶着威胁,但更多的时候,还是诉说相思。

但是,陈敬业再没有回信过。

这段日子,她在一家五星级酒店里长包了一个房间,五千六一个月的租金,她一口气就付了半年的租金。她就在酒店里长住了,每天有人打扫,也有人送三餐,什么都不用她动手。

江浩以为她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的,肯定会去投奔她的靠山,谁知,她最不缺的,就是钱。

“首长,还要盯吗,我看她就没有要走的意思。”

“盯,她现在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一定给我盯紧了。”

“是。”

车子里,江浩挂了电话,透过车窗玻璃抬起头看着这幢酒店大楼,他不禁要问,周小伊,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时间越托,上面就催得越紧,而他的心也就越着急。

这时,私人手机里进来一条微信,他一看,是萧天爱发来的。

——“阿浩,天气回暖了,我想去学校走走,你有空吗?”

江浩一下一下摆弄着手机,他应不应该有空呢?

一旁的小方也看到了微信,他说:“首长,你真的考lǜ

好了?都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嫂子迟早会知dào

的,我觉得你还是先跟她商量一下比较好,嫂子会体谅你的。”

江浩说:“她是会体谅我没错,但她不会演戏,她做不来假,萧天爱那么精明,肯定会看出破绽的。”

小方叹了口气说:“哎,如果嫂子是演员那就好了。”

江浩笑笑,“哪那么多如果,走,回部队。”

小方问:“那您不去赴萧天爱的约了?”

“我开着侦察车去赴约?”

“哦哦哦,明白了。”

春暖花开的季节,阳光暖暖地照在大地上,路边的树枝发出了新绿的嫩芽,墙边的那丛迎春花,一朵连一朵的鹅黄色花苞将枝条压弯了腰,簇拥在一起格外的好kàn



许多年没有来学校了,重回故地,别有一番滋味。

萧天爱挽着江浩,沿着学校的绿荫小道慢慢地走着。

明媚的阳光下,一切都是新的,石子路的操场换成了塑胶的,学生们在上面跑着,鞋底与橡胶面发出“呲呲”的声音;还有篮球场上的对决,男生们在场上挥洒着汗水,女生们在场下大喊着助阵。

一切都充满了青春与活力。

他和她,也是这么过来的。

十多年了吧,久得不太记得清了,那时候,他心中只有她,她心中也只有他。

这世上最幸福而又最幸运的事,就是你爱的人,正好也爱着你。

那时候的他们,就是一对幸福而又幸运的恋人。

跑道旁边的桃树已经换成了水杉,犹记得那一年,春风一吹,桃花一朵一朵地绽放,等到夏天的时候,桃花结成了一个一个小果子,调皮的男生总爱去偷摘桃子吃,可一咬才知dào

,全是酸涩的味道。

“看,这是什么?”稚气未脱的江浩拿着刚摘下的桃子到她面前炫耀,那时候多幼稚啊,有什么新鲜玩意就知dào

炫耀。

她打了他一下,说:“你这个笨蛋,这种桃子是不能吃的,那是观赏的桃树,又不是结果的桃树。”

江浩有些羞愧,但还是以此为乐,他牵起她的手往校门口跑,“走,我带你去买大桃子吃。”

犹记得那一年,她不慎崴了脚,在室友的搀扶下一瘸一瘸地走去教室。他见了心疼不已,“怎么回事啊,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成这样了?”

她拉着他让他不要这么大声说话,“昨晚上打热水的时候崴的,没事,你别大声嚷嚷,全班都听到了。”

“你笨啊你。”他不顾所有人的注目,打横抱起她就走。

“喂,江浩,你干嘛,快上课了。”

“上什么课啊,上课能有你的脚重yào

?肿成这样了还不赶紧去医院啊?!”

那时候,他最要紧的,就是她。

她用业余时间在舞蹈室练舞,他没事就去陪她,静静地坐在角落地板上,就这么看着她跳,一看就是一下午。

在他的眼里,没有人能比得上她。

她休息的时候,他捏着她的脚脖子力道适中地按捏着,他比她自己还要珍惜这双脚,因为他说:“只有保护好双脚,你才能陪我走完漫漫人生路。所以以后崴了脚千万要第一时间告sù

我,呸呸,以后再也不崴脚了。”

突然飞过来的篮球打断了两人的谈笑和回忆,江浩眼疾手快地接了个正着,他拿着篮球,熟练地在地上拍打了两下。

一个阳光帅气的男生跑着过来,十分抱歉地说:“对不起,能把篮球还给我吗?”

江浩往上一抛,阳光下,篮球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无误地落进了男生的手中。

“谢谢。”男生笑着擦了一把汗水,转身跑走了。

萧天爱感慨着说:“年轻真好啊,现在看他们又跑又跳的,真是羡慕。阿浩,我们去教室里看看吧。”

上大课的教室还是原来的老楼,但装修全是新的,宽敞明亮的教室,阳光斜斜地照射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阳光下无处遁形,飞扬着属于他们的青春。

教室里空空的,没有人,萧天爱推开门走了进去,那是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淘气的学生在黑板上画着老师抽烟的画像,画的不错,带着浓浓的调侃意味,令人忍俊不禁。

课桌和板凳都换成了一体的,变得更加整齐。

萧天爱拉着江浩坐下,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的脸上,恍如那年。

慢慢地,她越靠越近,微笑着低声地说:“阿浩,你还记得你曾经在这里做过什么吗?”

江浩眨了眨眼睛,木讷地说:“做过很多事情啊,你指哪一件?”

与其说木讷,不如说紧张,他一点都不期待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萧天爱越靠越近,语气也十分的暧昧,她说:“你曾经在这里吻过我。”话音刚落,她的唇就贴了上去。

江浩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的脑海中闪过乔心唯哭泣的脸庞,他很抱歉,他很心痛。

——繁忙的工作令乔心唯抽不开身,有时候江浩中午来一个电话,她得到下班才看到未接。

“对不起对不起,开会的时候我手机调成了静音,之后就忘了调回来,一直忙到现在。”

江浩远远地就看到了她,一边低头走路一边拿着手机的她。

“先别急着道歉,你能不能抬头看看啊?”

乔心唯抬起头,茫然不知所措,“切,没有鲜花和气球啊,一点惊喜都没有,你想让我看什么?”

江浩无语,按了两下喇叭,“现在看到了吗?”

乔心唯吐了吐舌头,挂了电话立马飞奔过去,“你真的是,过来也不告sù

我一下。”

“你的手机如同虚设,就算我发信息给你你也未必看到,电话你又不接。”

“对不起嘛,老公亲自来接我下班,谢谢啦,亲一个。”

江浩笑了笑,“敢不敢先上车再亲我?”

“敢,嘻嘻。”乔心唯坐进了副驾驶,撅起嘴便在他的脸颊上一吻,“满yì

了吗?”

“一点诚意都没有。”江浩傲娇脸。

“那回去再亲嘛,快开车吧,我还要写东西。”

江浩俯身上前,她吓了一跳,求饶着说道:“哎呀老公,下班高峰期外面可都是人呐,你可别想干坏事啊。”

江浩嘴角一挑,拉了安全带给她扣上。

乔心唯满脸羞愧,“吼,不带你这样给我下套的。”

第65章 男人身上的香味

第65章男人身上的香味

江浩忽然凑近她的脸,伸手扣住她的后颈以及后脑勺,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吸着她的下嘴唇,轻轻地咬,恋恋不舍地咬。

“什么味?”

“什么什么味?”

“没有??”乔心唯抵着他的胸膛,疑惑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儿,”江浩的声音低沉而略微沙哑,那疲惫的嗓音又透漏着浓浓的深情,“心唯,我爱你。”

乔心唯笑着说:“你个没羞没臊的家伙,也不怕外面的人看到啊?”

江浩坦然自若地回答,“看到又怎么了,没见过别人亲嘴么,这有什么稀奇的。”他体贴地将她一缕飘乱的发丝别在耳后,说,“不回去做饭了,想吃什么?”

“啊,可是我还有策划案要写。”

江浩抱怨道:“又要写,你整天加班比我还忙,我得找阮滨谈谈人生了。”

“谈谈什么啊谈谈,只是我的工作,我做的是我喜欢的事情,关阮总什么事,再说了,我把策划做好了我有奖金啊,哈哈。”

“多少奖金?我给你双倍。”

“去你的,赶紧开车吧。”

“你还没说吃什么呢,工作归工作,饭还是要吃好啊。”

乔心唯一想,也是,总不能因为工作而忽略了丈夫,丈夫和家庭在她心目中是最重yào

的,她这么努力地工作也是为了家庭,“好,那去吃四川火锅吧,好想吃辣的。”

“咱们第一次约会吃的那家?”

乔心唯没来由地一笑,“行。”她永远不会忘记他们第一次约会,就是约在了火锅店,并且她还往滚烫的汤底里面打了个喷嚏。

一想到这,她笑得不行,“哎呀呀,我想我以后吃火锅都会想起的我们第一次约会,太搞笑了,老公,你当时怎么就看上我了?”

江浩一边开车一边说:“想听真话?”

“不许说假话。”

“第一次见你觉得你很有趣,有趣得冒傻气,我平时生活太严肃无聊了,正好拿你调和调和。”

“??”乔心唯斜着眼睛瞪他,“我怎么没听出来你在夸我啊。”

江浩肩膀一耸,“我没打算夸你啊,哈哈哈哈。”

乔心唯佯装生气,“哼,你这么埋汰我,是不是嫌弃我了?”

“哪里敢,你不嫌弃我经常出差已经是我的万幸了,打着灯笼才让我找到的丑媳妇,我哪里敢嫌弃?”

还是没听出来他在夸她啊,“什么,你说什么?”

“家有丑媳万事足。”

“??”她还能说什么,江浩一般不跟她斗嘴,可一旦斗起来,她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吃饭的时间点,都城扬名中外的美食街自然是人声鼎沸,街道两边挂满了红灯笼,从街头到街尾,一派火红。

江浩把车子一停,拉着乔心唯的手慢慢闲逛。这天虽然已经回暖,但晚上的温度还是不高,他将她的手拽得紧紧的,一直捂着暖着。

“这个点来估计没位置,我看我们还是路边买点小吃得了。”

“外边这么冷,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吧,咱叫个火锅,再叫个烤鱼。”

乔心唯肚子正饿着,一听火锅加烤鱼,口水都快出来了,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特别是饿着肚子的吃货,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美食的魅力,况且,她为了工作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饺子了。

“呵呵,那快走快走,好想吃。”

“小馋猫。”

“老公,你身上怎么好像有股香味啊。”说着,她凑近他的领口仔细闻了闻,“咦,好像又不像。”

江浩一阵紧张,说:“我也闻到了,刚才路过那个女人喷了好浓的香水味。”

乔心唯回头一看,“恩,是吧??好像也不是,刚在车上就有了,淡淡的,怪怪的。”

江浩不知dào

如何解释,他自己什么都闻不出来。

正当他慌张不知所措的时候,乔心唯忽然拉起他快跑起来,“快快,我看到火锅店里边有一桌在收拾了。”

江浩的心隐隐作痛,她是这么的相信他,哪怕她寻得了一点蛛丝马迹,她宁可忽视,也不会去怀疑他。

入座,点了好多菜,火锅一开,一边唰羊肉一边吃烤鱼,什么事都抛一边了。

这一顿吃得,连打三个饱嗝,“唉呀妈呀,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吃一顿了,这家火锅店不错啊,下回叫阿诺小芝一起来。”

外面清冷的空气吹得人直打哆嗦,江浩走在前头,乔心唯走在后头,她笑着说:“火锅店里走一圈,一身的烟味,回家得好好洗洗。”

江浩回头,凑上去就闻,“烟味?你鼻子怎么这么灵?跟狗鼻子似的,来,让我闻闻看。”

乔心唯推开他的脸,“去你,大街上注意形象啊。”

路边烧烤上老板正吆喝得起劲,江浩说:“还吃吗?要不要买一些带回家?”

“不要了,肚子已经装不下了,现在看到什么都没有食欲了。”

“就你这但凡肚子有地方就能往嘴里塞东西的人,能让你没了食欲,那说明真是吃饱了。”

乔心唯心虚地说:“呵呵呵呵,你挺了解我啊,不错不错。”

“心唯,这些天你看出顾荣琛有什么异常没?”

“就知dào

你要问这个,老实说,真没有,纪彬彬一出事他就换代言人,生怕纪彬彬的死因一公布会影响我们的项目,毕竟吸毒过量致死这个事情,是很难令大众接受的。”

“他怎么知dào

纪彬彬是吸毒过量致死?警方又没有公布。”

“我都知dào

他能不知dào

?现在这个社会,不是官方不公布我们这些老百姓就不知dào

的。而且纪伯父寿宴那天,纪彬彬那样子很难让人相信她没碰那些东西吧,顾荣琛说他看到纪彬彬手袋里的药丸了。”

江浩的神情严肃起来,问:“他说的?”

“恩,他亲口告sù

我的,这才急着赶着要重新找代言人。我觉得这些都很正常啊,是纪彬彬对顾荣琛有意,顾荣琛只是碍于工作关系不好回绝得太狠,要说他们有什么关系,我还真不信,我都觉得他挺冷血的呢。”

江浩担心地说:“或许是他隐藏得好,或许是他与这事刚好没关系,你可别对他掉以轻心啊。”

“我知dào

啦,你的话我不敢不听,哎,纪彬彬这一死,我们以前的宣传计划全部泡汤,重新找人,重新写策划,重新拍片,重新跟各家媒体谈,顾荣琛这几天也忙得不可开交,估计这会儿还在公司加班呢。”

看着江浩眉头紧锁的样子,她追问道:“纪彬彬的案子查的怎么样了?我不是打探你的工作,我只是??关心一下吧,毕竟我跟她也接触过,她这人虽然大牌傲慢,但还是挺真实的,有什么说什么。”

江浩只说:“她的死没表面看那么简单。”

“切,说了等于白说,不为难你,我不问就是了。”

“呵呵,乖了。”

纪彬彬的死,并没有表面看那么简单,坊间都在猜测她的死因,吸毒过量致死这一点是最多人认为的,那么,就让大家这么认为吧,这不正是凶手所希望的么,目的就是为了掩盖其杀人的事实。

当然,这里面的很多事情,他都不能给乔心唯说明。

都说女人是最敏感的生物,这话一点都不假,即便再信任的关系,也抵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发xiàn



到底是怎么发xiàn

的呢,现在回想起来,连她自己都觉得,恍如梦一场。

她承认她是心眼比较大的人,不够敏感,不够细心,不够深究,所以以前的纪小海和孙蓉萱背着她好了那么久,她也没发xiàn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周末,天气暖和,风也不大,江浩拉着乔心唯出去晨跑。

江浩一边跑一边唠叨,“你跑步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怎么行,我出差的日子你自个儿得坚持啊。”

乔心唯不吭声,跑步的时候真不想说话,累啊。

“看你,跑这几步路就喘得这么厉害,怎么跑完整条街?”

乔心唯累得不行,难得一个天气这么好的周末,硬被他拉出来跑步也就算了,他还跟唐僧似的唠叨个不停,真是受不了,她干脆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不跑了,歇会儿就回去了。”

江浩脸不红气不喘的,轻松得很,“你呀你,天冷不跑,下雨不跑,天热不跑,起雾不跑,现在连这么好的天气都不肯跑,你说你身体素质能好吗?”

“我也没病没痛的,挺好的啊。”

江浩白了她一眼,“那是你还年轻,老了就这痛那痛的了。”

乔心唯捂着嘴笑,“恩,我还年轻,哪像你,已经老了。”

“??”江浩好无语,还反驳不了她了,“起来起来,都出来了,总要跑跑完再回去吧?”

乔心唯举起双手,撒娇地说:“那你拉我起来啊。”

江浩一笑,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拽了起来。

她站得比较高,站起来能与他一般高,她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双脚软塌塌地踮着地面,也不肯站好,“哎呀我累死了,老公你背我吧。”

“胡闹啊,你没脚吗。”

“恩,没有,我要你背我,抱着也行,我不介yì

,反正不用我跑怎么着都行。”

“你耍赖。”

“恩,我就耍赖,我就不跑了。”

江浩实在拿她没辙,“信不信我把你从这桥上扔下去?”

第66章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第66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哈哈哈,你要舍得你扔啊。”

看着她调皮娇俏的模样,江浩也拿她没辙,她撒娇他最不能抵挡了。“你呀,叫我拿你怎么办才好?”

“凉拌。”

江浩一笑,转而抱起她的腿,跑了两步跑到了大桥围栏旁,做势要将她往下扔。

“啊,啊,”乔心唯吓得大叫起来,又是笑又是搂紧了他的脖子,“你还来真的啊?”

江浩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啄她的嘴唇,说:“瞧你这小样,一下就束手就擒了,有没有出息?”

“我要有那么多出息干嘛,你有出息就行了,等你出息了,我就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在家当米虫,米虫的生活多美好啊。”

“那好,你现在就可以当米虫,回家写辞职报gào

去。”

“嘿,你小样还挺傲啊,这就觉得自己出息了?”

江浩嬉笑道:“你叫我什么?”他又做势要将她往下扔,半玩笑半警告地重复道,“你叫我什么?敢不敢再重复一遍?”

乔心唯搂紧了他的脖子,双腿也是用力地夹着他,“没有没有,我错了老公,不要把我扔下去,我不会游泳。”

天气回暖,难得没有雾霾,这么美好的早晨,外出的人不少。许多路过的人看到这边嬉闹的两人,都不禁转头看看。

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了,“让我下来啦,人家都在看我们。”

江浩哈哈大笑起来,“我就爱看你脸红的样子,宝贝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呢?”

“那是因为我脸皮薄。”

江浩二话不说在她脸颊上捏了一把,“嘿,不薄啊,比饺子皮厚多了。”

“去你的,你欠揍。”乔心唯一下跳了下来,追着江浩打,又笑又急,两人就这样在路边上追追打打的,好不欢乐。

手机响起,是婚纱店来电,通知他们婚纱照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去拿。

“好的,下午过去拿吧。”江浩说。

这时,路上一辆商务车忽然朝这边驶来,慢慢地沿着路边停了下来。乔心唯开始还没在意,全然沉浸在可以拿婚纱照的喜悦中,直到商务车落下玻璃窗户。

“阿浩,心唯,你们晨跑吗?”

乔心唯原本是依偎在江浩怀里的,一见来人,她立kè

变得严谨起来,而江浩,机械地收起了电话,完全懵了。

车门拉开,萧天爱慢慢地从车里走下来,她以前是跳芭蕾的,高挑纤细的身材十分匀称,水蓝色的长款大衣,黑色打底裤,黑色平底的马丁靴,这一套配起来十分的亮眼。

虽然速度慢,但一举一动更显知性,她的气质就摆在那里。

江浩凝神不语,眉头紧蹙着,犀利的眼神看着她,似乎在警告她什么。

而她,始终款款而笑,毫无杀伤力,“今天天气不错,我也出来透透风,心唯,我想和你们一起走走,你不介yì

吧?”

谁愿意跟你一起走啊,没见我们夫妻两人正在享shòu

二人世界么,你当什么电灯泡?!但是,乔心唯还是挺包子的,她把问题抛给了江浩,故yì

问:“老公,你介yì

吗?”

原想着江浩能拒绝,却不想萧天爱抢先说:“阿浩肯定不介yì

的,对吗阿浩?”

江浩还能说什么,张口成了哑巴。

乔心唯心里自然不舒服,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了,她怎么这么突然又过来纠缠了呢,还来得这么明目张胆。“我们要回去了,”乔心唯忽然说,“这边不好停车,你还是让司机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吧,我们就先走了,家里还有卫生要搞。”

乔心唯拉着江浩的手要走,谁知,萧天爱不紧不慢地叫住了他,“阿浩,我是专程来找你的??你有东西落在我那儿了。”

江浩瞬间石化,同样石化的,还有乔心唯,她机械地转回身来,眼见着萧天爱缓缓地伸出手,将手掌摊开,手心是一枚戒指,最简单的钢圈款式,一枚铂金男戒。

乔心唯倒抽一口冷气,手里一紧,她摸着江浩的手,手指上什么都没有。她惊诧地看着江浩,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浩无话可说,从萧天爱一出现开始,他就成了哑巴。

而此时的沉默无疑成了对乔心唯最大的打击,她干笑着问:“江浩,这是你的?”

问出来,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傻,明知又何必故问,他都能把结婚戒指落在萧天爱那里,已经说明了一切。

乔心唯松开他的手,她仰着头看着他的眼睛,尽量保持着内心的平静,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江浩紧蹙着眉头,该怎么说呢,现在这种情况,无论他怎么说都没用啊。只是,这更证明了一点,萧天爱的思维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理解,她是在逼着他离婚啊。

“说啊!”乔心唯吼着质问,叫她怎能平静?没法平静,声音都是颤抖的。这突如其来的背叛犹如一锅子滚烫的热油,从头到脚把她淋了个遍,她浑身都在发抖。

事到如今,江浩再能言善辩也不能圆谎了,虽然萧天爱来得措手不及,但他早就为了这一天而做足了准bèi

,然,乔心唯是完全没有准bèi

的,看着她强忍着眼泪质问着自己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心痛如刀割。

她的痛,他感同身受。

“心唯,对不起。”

对不起,这是他现在唯一能说的话。

乔心唯完全没有办法接受“对不起”这三个字,她最恨这三个字,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她怒瞪着江浩和萧天爱,如果可以,她真想把这两个人一起推到桥底下去。

“江浩,这种事你真做得出来?!”她发了疯似的大喊,路过的人,包括萧天爱的司机,都朝她看着。

江浩上去拉她,她直接打开了他的手,“滚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这个骗子,人渣。”

萧天爱平静地说了一句,“心唯,我知dào

我们对不起你,但是我们才是相爱的一对,爱情没有对错,也没有先后,他心里由始至终都是我,你也没办法。”

“我也没办法,呵呵,”她冷笑,“是啊,我是没办法看你们两个贱人在一起苟合。”

萧天爱往江浩身边一站,说:“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们对不起你我们认了,但我们并没有犯法,情之所钟,身不由己。”

那一刻,乔心唯的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到底是江浩太会做人演技太好,还是她太傻太笨,江浩在她耳边说的那些温存的话还记忆犹新,转个身来,怎么成了他们“情之所钟,身不由已”了呢?

她深呼吸着,“你们没有犯法,你们是在犯贱!”

“乔心唯,”萧天爱突然提高了声音,仗着她前面有高大的江浩,“注意你说话的用词和态度。”

乔心唯在心里咒骂了他们祖宗十八代,可这人一旦愤nù

激动起来,嘴皮子往往就会变笨拙,她全身都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看着日日与自己缠绵的丈夫,突然在另一个女人控诉自己的时候像个木偶一样呆呆站着,让他开口就是一句对不起。何曾想,他今天早上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对她说“老婆我爱你”,这个男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人,怎么可以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我的视线。”

萧天爱又说:“你没有这个资格吧。”带着讥讽,带着嘲笑,带着得yì

,也带着江浩的仰仗。

“不然我会活剥了你们。”乔心唯咬牙切齿地说。

萧天爱还在那里冷笑,是江浩,大手一拉将她拉上了车,他拉着她坐上了她的车,走了。

下一秒,乔心唯放声大哭,这回真的成了傻子了。她一向都有自己的小傲气,明知是自己高攀了江浩,但她也不卑不亢地生活着。结婚以来,她被婆婆嫌弃过,被歹徒绑架过,被萧天爱陷害过,但因为江浩说爱她,江浩说这辈子绝不辜负她,所以她都承shòu下来,她努力工作,乐观生活,哪知最后换来的,竟然只是对不起三个字。

原来以为纪小海和孙蓉萱够龌龊够低级了,哪知,江浩和萧天爱屡屡刷新了她的认知,特别是江浩,卑鄙无耻下贱都不足以形容他。

可是这样的人,她却深深地爱着??不知dào

过了多久,她坐在马路牙子上坐得腿都麻了,太阳也从东南移到了正中。

她呆呆地坐在那里,眼泪都流干了,心还是止不住在抽痛。

忽然,一辆黑色大奔开了过来,车门打开,江浩下了车,他站在她的面前,双手捏住她的肩膀就将她拉了起来。

乔心唯整个人都软了,她仰起头,下巴靠在他的胸口上,她倒要听听看他在心脏还在不在,是不是已经被狗吃了。

“江浩,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你告sù

我是不是我还在做噩梦?江浩,你说你爱我啊,你说以后会加倍对我好啊,你说时间和行动可以证明你的真心啊,你自己说过的话,都是放屁吗?”

江浩抱着她,她用力挣扎了两下挣脱不掉,“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江浩,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第67章 净身出户

第67章净身出户

一个日日守候的爱人,一个最最亲密的爱人,却在三方对峙的时候首先将另一个女人安全地送回去,再折回来面对她,他先想到的就是保护另一个人,这对她来说是多么悲凉的事情。

面对乔心唯的控诉,江浩始终没有开口说话,不管她怎么问怎么想,他都沉默。这个时候的沉默,无疑就是默认。

他刚才提着心开车疾驰回来的时候,看到她坐在那里,他的心才放下。他将萧天爱带走,是不想她再做什么他无法预料的事情,她是一个疯子。

“回去再说。”他终于开口了,然后霸道地将她拖进了车里。

江浩开着车,乔心唯努力回想着过去她觉得不对却出于对江浩的信任而没有在意的地方。

“那次你出差回来,军车里面的人不是肖正颖是她对不对?”

“不是,那就是肖正颖。”

“你还想骗我吗?”

“??”江浩知dào

,他现在就不该说话,说与不说,对她的伤害都已经造成。

“还有前几天吃火锅,香水味就是你身上的对吗?”现在回想起来,那一阵阵时有时无的茉莉香味,不正是萧天爱喜欢的味道么,“以前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我以为你们真的断了,我不是不能退出啊,你们相爱你们想在一起,我退出啊,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方式来伤害我???江浩啊,我是这么的相信你??”

最伤人的,还是那一句,情之所钟,身不由己,她只要一想到,就痛得浑身打颤。

车里,她絮絮地说着,“我天真地以为,你吃过萧天爱的亏,遭过她的算计,你一定不会再与她有牵扯,更何况她也能站起来与常人无异了不是吗,你救过她的命,即使以前欠她再多,也该还清了不是吗。”

“你年纪比我大,事情经lì

得比我多,道理也懂得多,做事有分寸,处事知进退,人品也不差,工作又繁忙,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情?难道就因为爱她?”

“就因为爱她,所以你义无反顾地要与她在一起,不管自己身上的责任和担当,也不管一个军人的身份和荣辱。就因为爱她,所以你不惜伤害任何人,宁愿背上负心人的骂名也在所不惜。这样的爱情,真的好吗?你们在一起,真的能心安理得吗?”

“江浩,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你告sù

我,你不是这样的人。”

但是,任凭乔心唯如何撕心裂肺地说着,江浩都只管开车。

夜里,阳台,江浩抽着烟,一根一根不断抽着,小小的阳台充斥着浓重的烟雾,他自己都难受得咳嗽起来。

时针指向两点的位置,乔心唯已经把自己反锁在房间整整十二小时,不吃不喝。他现在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她会做傻事。

敲门,里面没有动静,他端着饭菜就站在门口,继xù

敲,“心唯,我知dào

你肯定没睡,开门,吃点东西??心唯,你再不开门,我就撞门进来了。”

一下,两下,三下,他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卧室的门撞开,里面漆黑一片,他开了灯,只见乔心唯赤着脚坐在飘窗窗台上,抱膝靠着墙,眼睛就冲着脚底下看。

江浩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做傻事,他把饭菜端到她的面前,“吃饭!”

乔心唯只是抱了抱紧膝盖,转头看着窗外漆黑的夜。

“吃饭!”江浩又说,伸手便掰过她的肩膀让她面向自己,“你一整天都没吃过东西了,身体会受不了的,你再生气也要吃东西。”

“你告sù

我你们是怎么又开始的,一五一十地告sù

我。”

对此,江浩无话可说,“你这又是何必,知dào

这些你不会好受的。”

“那我也要知dào

。”女人就是这么矛盾,明知那些事情只是在往心口上撒盐,但还是要知dào

,越详细越好。

江浩像挤牙膏一样挤出几个字,“出差时偶遇,然后旧情复燃,就这样。”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心酸难耐,“你们发展到哪一步?”

“不要再问了。”

“说啊,你们发展到哪一步!”

江浩深吸一口气,说:“能发展的都发展了,够了别问了,你吃饭。”

这个时候能吃得下饭就有鬼了,乔心唯伸出脚一踢,直接将饭菜踢倒了,“哐当”两声,碗碟摔到了地板上,碎了,饭菜也撒了一地。

江浩无奈极了,他一弯腰,直接将蜷缩着的她抱了起来,紧紧抱着,他说:“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做错事情的人也是我,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就是不要惩罚你自己。”

乔心唯抢着问:“你到底有多爱她?”

“不知dào

??”

“那你爱我吗?”

“爱。”

“爱她多还是爱我多?”

“这个问题没意思。”

“不要回避,你回答我。”

江浩沉默了三秒钟,最后还是那句话,“不知dào

。”

乔心唯的眼睛又开始泛酸,但心底有个声音告sù

她,千万不能在他面前哭。她紧抿着嘴唇忍着,她觉得眼前是一片黑暗,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她没法接受。

“江浩,从纪小海的阴影中救我出来的人是你,但是你却比纪小海更深一万倍地来伤害我,你在跟她相处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想我吗?你们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呢?”

乔心唯觉得,她说再多,都是对着一尊雕像在说,江浩根本不会理她,更加不会心疼。

于是,她说:“你放我下来,我不想见到你,你出去。”

江浩照做了,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但是他没有出去,木然地站在床边,他真怕她出事。

乔心唯抬头看着他,平静地说:“我不会用结束自己生命这种蠢事去成全你们,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出去。”

江浩屏住呼吸,默默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他停下,回转身来说:“我愿意净身出户。”

房门轻轻带上,乔心唯心痛得不能自已,净身出户,呵呵,她还没说要怎么样,他就说他净身出户,真是干脆,他这是迫不及待地要抛弃她了啊。

她骄傲的小自尊告sù

自己不能让眼泪决堤,她忍了,可是没忍住。门一关,泉涌似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东边的天空渐渐有了亮光,乔心唯在床上睁着眼睛躺了一夜,江浩则在卧室的门口坐了一夜,他得守着她。

扰人的电话铃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江浩皱了一下眉头,起身去拿手机,“喂?”他刻意地压低了声音,还专门走去了阳台,生怕吵到了房间里的人。

“阿浩,跟她谈得怎么样了?”

“说了。”

“她什么态度?”

“还没表态。”

“她是想拖延时间吗?”

“不知dào

。”

“她要是拖着你怎么办?”

“不知dào

。”

“阿浩,你心软了是吗?你怪我把我们的事告sù

她是吗?”

“都没有。”

“阿浩,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你呢?”

江浩攥紧了拳头,他痛恨这个任务,“我也是,你就等我消息吧,我会处理好。”他依然心平气和地说。

挂了电话,刚转身,却见乔心唯正站在自己的身后,江浩的心紧抽了一下,她双眼红肿,脸色苍白,憔悴得随时都会倒下。

“老公??”乔心唯拉着他的手,哽咽道,“是不是我工作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你才会找她?是不是我经常任性跟你耍小脾气你才讨厌我?工作我可以辞了,脾气我会改,我就留在家里等着你,你不要再跟她联系了,你们断了吧,”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我保证不再提这件事,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就我跟你,好吗?”

一缕晨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进来,刚好照在她憔悴苍白的脸上,她眼中带着泪,沙哑的声音中带着伤痛。江浩从未如此心痛过,哪怕当年看到萧天爱的绝笔遗书,也不过尔尔。

乔心唯就那么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般,摇着他的手乞求道:“我原谅你,只要你们不联系了,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吗老公,好不好?”

江浩也红了眼眶,他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几乎想将她揉进骨子里。她一开始就说过,夫妻间最不能容忍的是背叛,她的底线就是背叛,那么骄傲的她,那么独立的她,竟然会抛下所有的骄傲和底线说原谅他,还低声下气地乞求他。

他真想不顾一切地告sù

她,他只是为了取得萧天爱的信任才这么做的,他真想告sù

她,他与萧天爱什么都没有,他爱的只有她,想结伴终身的也只有她。

但是,肩上扛着重任,那沉重的两杠三星时刻都在提醒着他,舍小家,为大家。心唯,记住我让你记住的,在原地等我,一定要等我。

“你很好,真的很好,不是你的错,可我想??我还是想??忠于初衷,”他抱着她,生涩地说着,喉头像粘了沙,百般难受,“一切都归你,我净身出户。”

乔心唯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这么卑微地乞求他,都没有用。她张嘴咬住他的肩头,隔着衣服,狠狠地咬着。

这场突如其来的战争,她完败,一败涂地。

第68章 你应该祝福我们

第68章你应该祝福我们

家里,阿诺和小芝一起过来陪着乔心唯,她们是接到了江浩的短信才来的。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生活永远比电视狗血。

邓小芝:“张远说太不可思议了,任何人都可能出轨但江浩肯定不会,我说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不行。我都不想结婚了。”

阿诺最会仗义执言,这个时候也是气得不行,“我收回以前对他所有的评价,好好的人,怎么尽干些畜生的事呢?!心唯,你振作起来,决不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江浩可是国家部队的军官,你去部队一闹,该罚该治的还是他,到时候丢饭碗丢脸丢人的全是他。”

可是,任凭邓小芝和阿诺怎么劝怎么骂怎么出主意,乔心唯都无动于衷,哀莫大于心死,也就如此了。

“心唯,你别这样,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追究过去也没有用,我看抓住眼前的才最重yào

,趁着江浩现在对你还有愧疚,你能多拿点就多拿点。”跟了张远大律师久了,邓小芝现在也懂得怎么维护利益。

“对,小芝说得没有错,江浩家底丰厚,他大概也不在乎这些,这种时候你得在钱方面抓牢一点,是他不对在先,要离婚,也得让他狠狠出血才是。小芝,你回去问问张远,但前提是不能让张远偏私啊。”

“够了,你们别说了??”乔心唯听不下去了,只得开口,“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你们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邓小芝和阿诺对看一眼,都很无奈。

两个人的事情,第三个人永远说不清,作为朋友,她们只能在她最绝望的时候相伴左右。

乔心唯突然旷工三天,电话关机,没有音讯,同事们都在询问她的消息,阮滨和顾荣琛更是着急上火,策划案还是次要的,主要是担心她。

“乔心唯电话还是关机,你直接问江浩。”

阮滨举着电话摇摇头,“也关机,他只要一出差,私人电话就会关机,工作电话我也不知dào

号码。”

“那就找不到她人了?”

阮滨一想,拿着车钥匙就走,“我去他们家里找找,你留在公司。”

顾荣琛想一起去,但办公室里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他和阮滨必须有一个留在办公室,而他又不知dào

乔心唯的家在哪,他只好作罢。

此时他们两个大男人的心情,是一样的。

阮滨到了乔心唯家,按了门铃没人开门,拍门叫了几声,门才开,但开门的却不是乔心唯,而是阿诺。

“你是?”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女子。

阿诺也不认识他,“我是心唯的朋友,你是?”

“我是她的同事,她两天没来上班,电话也关机,不知dào

她出什么事了我就过来看看。”

阿诺打开门邀他们进屋,“哦,你是她领导吧?不好意思啊,刚才不确定你的来意我也不敢开门,你知dào

的现在的怪事多,到哪都得留个神。”

阮滨点点头,“我懂,小心些没有错??”他左右看了看,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便问:“乔心唯呢?”

阿诺叹了口气,说:“她在房间睡着呢。”

“她怎么了?”从来都不迟到早退的人,突然旷工三天,肯定是出事了。

“她那个人渣丈夫出轨了要离婚,心唯受了很大的打击,我跟另一个朋友怕她想不开就轮流看着她,这都三天了,她就没出过房门,她丈夫也不回来。”

阮滨一听,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江浩出轨要离婚?不可能吧,他不可置信地问:“是不是误会啊,阿浩不可能做这种事。”

“你还认识她老公?”

“我们是发小。”

阿诺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原来你是江浩那边的人,”她突然指着大门,说,“走走走,这里不欢迎你,江浩是个人渣,他的猪朋狗友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阮滨说:“不弄清楚情况我不走,我必须见到乔心唯。”

“还不够伤人吗?你要知dào

情况你问江浩去啊。”阿诺力qì

不小,阮滨也没反抗,她就这么把他被推出了门外,“人渣发小的公司,咱不稀罕,不去了,辞职!”

阮滨很是无语,但内心的疑惑占了大半,江浩出轨这对乔心唯的打击肯定不小,他一定得找江浩问问清楚。

进了电梯,阮滨越想越觉得荒唐,江浩跟谁出轨,不会是萧天爱吧,除了她,他想不到另外的人。

一通电话就打了过去,萧天爱的电话号码一直没有变过。

“喂,滨,这么难得你也会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事吗?”

阮滨满怀疑惑,问:“天爱,阿浩在你那儿?”

萧天爱笑着说:“哪能啊,这个时候他肯定在部队啊,我们这几天都没有见面。”

这几天没见面,那么前几天是见过了,阮滨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开门见山地问:“你跟阿浩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滨,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这么多年的朋友了,你就别拐弯抹角了,你跟阿浩是不是又在一起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又笑了起来,说:“滨,咱们都是在一个大院里一起长大的,我跟阿浩经lì

了这么多磨难还能走到一起,你不是应该祝福我们吗?”

阮滨的脸当时就黑了,他一般不发脾气,但发起脾气来就是六亲不认的,他对着电话大吼着咒骂了句,“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法律不允许,道德不允许,你们??你们??阿浩太他妈的混蛋了!”

萧天爱却说:“滨,你不要骂阿浩,要骂就骂我吧。但是话说回来,阿浩和乔心唯离婚之后,你就可以放大了胆子追求乔心唯了,你不是一直喜欢她么?”

阮滨没有迟疑,对着电话骂了一句,“你也够混蛋的。”

没等萧天爱多作辩解,阮滨就把电话给掐断了,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就是难受,替乔心唯难受,也替自己难受。

他都已经走出电梯了,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坐上电梯又上去了。

门铃又响起,阿诺看了一下监控屏,又是刚才那人,她说:“怎么又回来了啊,你去找江浩问个明白吧,心唯不见你。”

“那个小姐,请开一下门,我想对乔心唯说句话。”

“没什么可说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关你什么事,江浩都没话可说你还想帮腔?”

“我没想替江浩开脱,这事是他不对,我跟乔心唯说几句工作上的事。”

阿诺一想,毕竟这是心唯的工作啊,没了男人不能再没了工作。于是,她开了门,态度好了些,“刚才是我不对,我也是太生气了。”

阮滨点点头表示理解,“乔心唯呢?”

“房间躲着呢,估计她不愿出来见你,要不然刚才就出来了。”

阮滨走到房门口,敲了敲门,“心唯,我是阮滨,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回音。

阮滨又说:“心唯,工作上的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你就休息几天,等你觉得可以了,再回去上班,或者你有什么想法,也可以跟我提。心唯,多的我也不说,你好好保重自己。”

“心唯,勇敢一点,没有什么面对不了的,逃避不是办法。以前纪小海和孙蓉萱背叛你你照样跟没事人一样上班,现在也可以。”

里面还是没有回音。

阮滨无奈极了,问:“她在里面会不会出事?”

“这你放心,她还不至于那么傻,我们会陪着她的。”阿诺觉得这个领导挺不错的,但是她当初也觉得江浩挺不错,她不冷不淡地说,“领导,这样,你先回去,她现在心思肯定没在工作上,等她处理完了这些事,再给你打电话怎么样?我会多劝劝她的。”

阮滨苦涩又无奈地笑了一下,说:“你别劝她辞职啊,我们部门可不能少了她。”

阿诺也逗趣地回应,“嘿,领导都是资本家,除了剥削就是压榨??呵呵,我开玩笑的。”

最后,阮滨走了,带着沉重的心情走的。乔心唯在房间里什么都听得到,她只是不想说话。她抱着膝盖蜷缩在床上,厚实的窗帘拉着,房间里昏暗昏暗的,她都不知dào

现在是几时。

——办公室里,江浩拿着离婚申请报gào

发呆,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还会写这种申请。

小方敲门进来,说:“首长,要开会了。”

江浩这才回过神来,将离婚申请夹好放到一边,“好。”

“首长,我跟了你这么些年,从来没见你这么矛盾伤神过,我看你就告sù

嫂子吧,让嫂子离开一阵不就行了吗?”

江浩摇摇头,说:“我太了解她了,她是不会同意我这么做的,而且她也不会伪装,心里有什么事全都写在脸上,都做到这份上了,我不想前功尽弃。”

“首长,你这又是何苦,不但伤了嫂子,还什么罪名都自己挑,你这样牺牲太大了。”

江浩站了起来,疲惫得有些摇晃,他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他咬牙强硬地说:“正因为牺牲了这么多,所以我才更要全力以赴把这帮人一锅端,不管是萧天爱还是徐日升,我都要把他们绳之以法。”

第69章 重口味的油泼辣子面

第69章重口味的油泼辣子面

接到门口警卫员的电话,阮滨来找,江浩大概知dào

阮滨的来意。

小方担心地说:“首长,见是不见?”

江浩看了看时间,说:“到点了,我这儿没别的事,你下班吧。”

“首长,那阮滨??”

“我也回家了。”江浩说。

小方点点头,很无奈地不再追问。他视首长为偶像,是真zhèng

的英雄,他想一辈子都能跟着首长。

夜幕降临,路灯渐亮,江浩开车经过树林,来到了门口。

路边,阮滨的车停着,这么久以来,他是第一次到部队来找江浩。

“首长好,首长慢走。”门口的警卫员毕恭毕敬地稍息敬礼。

江浩点头示意,便开了出去。

阮滨的车,缓缓地跟了上去。

老地方,酒吧。

一下车,阮滨首先冲上去朝江浩的脸甩了一拳,江浩没站稳,“噗”的一下背撞在了车门上,他嘴角吃痛,舌尖尝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用舌头顶了顶嘴角,若无其事地笑笑,“你都知dào

了?”

阮滨怒气未消,揪起他的衣领质问道:“你就这么跟萧天爱混一起了?江浩,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知dào

你的责任是什么吗?你有家庭,你有老婆,你有自控力,你不应该做这种不道德的事情。”

江浩却依然是笑,漫不经心地笑,“我也是人,男人么,你也懂。”

“我他吗的不懂!”阮滨抓狂地说,“是,我承认我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懂珍惜,错过了,堕落了,玟伊嫁给了别人我有多懊悔你知dào

吗?没早一步对她表白,我有多懊悔你知dào

吗。”

江浩当然明白,陈玟伊是他的前女友,而后面那个她,显然就是乔心唯,他苦笑一声,“滨,你终于说出了真心话。”

“要不是你,我还真想抢抢看,心唯是个好女孩,能让你这么糟蹋吗?”

“我??无话可说。”

阮滨松开他,一边摇头一边冷笑,他缓着气息,认真地问:“说说吧,你是怎么打算的?”

“边喝边聊?”

“好。”

酒吧里面太闹,他们买了两打易拉罐就走了,出来找了一个僻静的小公园,吹着冷风看着夜色喝啤酒。

江浩说:“这件事我说不了太多,总之目前为止就是你所看到的,我跟心唯会离婚,我净身出户,跟天爱会不会结婚,目前不知dào

,有必要的话会结。”

阮滨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能说的就是这么多。”

“阿浩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江浩苦笑,只剩下苦笑了,“没有什么苦衷,就是觉得太对不起心唯了,想给她最大的补偿。”

阮滨一句话说中了要点,“你给她再多都没用。”

“你去看过她了?”

“她无缘无故旷工三天,你俩电话都关机,我们都担心她出了什么事,我就去你们家找了,没见到她人,见到了她朋友,说她已经三天三夜没有踏出房门半步了,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江浩哽了一下喉头,叫她痛苦,比杀了他还叫他难受,他此刻正承shòu着生不如死的煎熬。

阮滨又说:“我看你现在也不像潇洒轻松的样子,那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呢?”

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阮滨还是挺了解他的,“滨,不要问了,我真的不能说再多。”

“阿浩,你有苦衷对不对?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

江浩摇头,一个劲地摇头,“是兄弟就不要再问了。”

阮滨好无语,以他对他的了解,倘若他不肯说,他是绝对问不出什么的。他话中有话地说:“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揍你的人,排着队等着呢,你最好小心点。”

江浩苦涩地一笑,仰头喝酒。

——夜深了,江浩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客厅里漆黑一片,他开灯看了看,空无一人,阿诺和小芝都不在,不然肯定会冲出来赶他了。

是心唯不让她们陪吗?他想,她总是不愿麻烦别人,哪怕在自己最艰难的时候都要自己隐忍着熬过去。

暖气还没有停,家里温暖如春。

隐约从里面听到哗哗的水声,他走了过去,轻轻敲了两下卧室的门,没有动静,他便顺势推了进去。

推开门,同时水声也停止了,卫生间里有脚步声,他轻声说:“心唯,你在洗澡?”

乔心唯一抖,手中的梳子掉落在地,他竟然,还会回来。

四天三夜,伤痛还没有过去,冲动已去了大半。

乔心唯穿上睡衣出去,江浩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脸色比较憔悴,浑身都是酒气,她问:“你要洗吗?你洗的话我就不打扫了。”

很淡的语气,他差点以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的淡然和坚强令他欣慰,同时也令他害pà

,他害pà

她就此对他死了心。

江浩点了点头,“恩,我洗。”

“好,那卫生间我就不管了。”乔心唯拿毛巾擦着头发,一边擦着,一边从他的身边走过去。

江浩没敢看她,她经过身边的时候,他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他看着她走过,她的背影单薄而又弱小,却偏偏能承shòu一切在他看来难以承shòu的苦难。

他有上去抱住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压抑了下去。

乔心唯走向厨房,走了几步忽然停下,问:“你吃面吗?我准bèi

下面。”

江浩吃惊地说:“你下?不如我来吧。”

“你洗你的,我做,”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抖,“这么久以来我也没有好好地给你做过一顿像样的饭菜,我看以后也没有什么机会了,这么晚了家里没什么吃的,只有面条了。今天是最后一次为你做,我厨艺有限,你将就着吃。”

“好。”江浩也哽咽了起来。

时针已经指向了一点,江浩冲了一个战斗澡便出来了。走到客厅,只见乔心唯正在厨房里忙活,她把湿头发往上一扎,也不吹吹干,锅里的水开了,热腾腾的面汤飘来阵阵香气。

“需yào

帮忙吗?”

“不用,你等着。”

江浩点点头,难得她手忙脚乱的样子,“慢慢来,不着急。”

往常她一个人的时候不是吃饺子就是随便煮一点,一个人怎么都好对付,他回家了之后他就承包了厨房,买菜做饭洗碗,什么都是他做。

料是水煮包心菜和木耳,撒上一点辣子粉,再放上蒜末和姜丝,拿热油一浇,两大碗油泼辣子面就做好了。

两人面对面坐着,乔心唯遗憾地说:“分心了,面煮得有点糊,味道估计不太好。”

“不碍事。”江浩拿起筷子拌着面,热气上扬,闻着还挺香,但是吃一口,脸上是一种难以言表的表情。

太辣,太咸,太酸,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一点甜。

乔心唯也不问他好不好吃,自己的水平自己清楚,何必为难人家,之前就说了她厨艺有限,是他自己要吃的。

她一声不吭地吃着面,吸溜吸溜的,感觉很好吃的样子。

江浩回味了下,辣子面放了很多,酱油、醋、糖什么都放了,蒜末和姜丝却没有放,他和她的面,明显是不一样的。

他没说什么,继xù

吃,就算她今天给他吃老鼠药,他也吃。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吃得急了,他一个不当心呛了一下,浓烈的辣子在他的舌头上嗓子眼以及胃里喷火,那酸爽,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气氛挺怪异的,乔心唯自顾自的吃,不说话,不心虚,不殷勤,水壶就在她的手边,她就是无动于衷。江浩就在那咳嗽,辣得流鼻涕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但他咳嗽一阵继xù

吃,吃着吃着又呛得咳嗽,最后吃得满脸通红。

吃完,乔心唯放下筷子,肚子终于填饱了。她的眼睛始终看着那一碗重口味的油泼面,那是她的杰作,她很平静地说:“江浩,你要离婚,我也只有同意,好在我们没有孩子,也没有共同的财产,要离也简单。房子车子都是你婚前的财产,我不需yào

,我的东西我整理完带走,留下的没用的东西,你扔了也行,捐了也行,随你怎么处理。”

江浩舌头早已麻木,嗓子眼火辣辣的疼,他听了赶紧插上话来说:“房子车子都归你,是我错在先,这些都给你,我知dào

你不会回娘家的,你没有房子能住哪?”

“多谢你的关心,”她的语气明显带着生分,也夹着一丝火药味,“你怎么知dào

我不会回娘家?别说你了解我,我说我了解你我也猜不到你会因为萧天爱而跟我离婚,所以你也没有资格说了解我,我的生活也不再需yào

你的安排。”

江浩无语,此刻他似乎没有资格多说话。

乔心唯缓了缓语气,激动是谈不好问题的,她恢复了平静,“这里的装修、装饰、家具,都是照着萧天爱的房子设计和布置的,连梳妆台上的香水都与她用的一模一样,当然,那瓶香水我早就扔了。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你要是觉得我还能在这里住得下去,那你真是太高估我了。”

江浩无言以对,房子是为结婚而准bèi

,在认识她之前就开始着手准bèi

,他承认,那时候他心里还怀念着萧天爱。也是他大意了,不想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最大最无奈的压力和阴影,她却从来不说。

第70章 不想有任何交集

第70章不想有任何交集

也是他大意了,不想这对她而言,是一种最大最无奈的压力和阴影,她却从来不说。

江浩低沉的声音略带着沙哑,“是我疏忽了,对不起。”

乔心唯轻笑了一下,“住了这么久我并不是介yì

,而是??算了,不说这些??”她几度哽咽,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继xù

说:“车子是你买的,我也不要,煮面分心了顶多把面煮糊,但开车要是分心了,命都会搭进去,害了自己不说,还会连累别人,而且我也不喜欢开车,技术不好,路况也不好。”

江浩心头酸涩得很,常听说离婚夫妻为争夺家产闹架闹事,甚至是闹上法庭,但是他们离婚,她把一切都往外推,寻找各种不要的理由。他宁可她自私一点,要了房子要了车,还要尽可能多的赡养费,他宁可她这样。

“结婚一年三个月加十二天,你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出差,你不在家的日子,我也可以活得好好的,生病了自己熬,有事了自己想办法解决,家里水龙头坏了,我也可以自己修,我想离婚以后,我照样也可以活得很好,比现在更好。”

沉默了一阵,她又说:“以前我要离婚,你妈还紧张地劝我,说会影响你的仕途,而且他们好像很排斥萧天爱,现在出了这事,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可见你已经说服了他们。呵呵,到底是如何深的感情,要你不顾前途不顾父母不顾骂名都要跟她在一起,我想,这确实是真爱吧。”

她不禁想到了萧天爱初回国开音乐会的主题,“天生一对-挚爱”,她冷笑,太讽刺了。

见江浩一直不说话,想来他现在也没什么可说的,她说:“要谈的就是这些吧,其他也没什么好谈的,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去民政局。”

江浩低落地说:“离婚申请还没有批下来,等批下来了就是一般的程序。”

她苦笑着说:“呵呵,挺不公平的哈,我要离婚的时候你说这婚就离不了,现在轮到你要离婚,却也不难,跟军人结婚,就是这么不公平。那什么时候批下来了你通知我,等办了手续,我就会走。”

说完,她一撑桌子站起来,硬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咱们好聚好散??剩下的你收拾,我去把头发吹吹干。”

江浩说不话来,看似平静的她,心里不知dào

该有多苦。

乔心唯跑着进了卧室,一关房门,两串眼泪“刷”的一下直挂下来,她背靠着门,眼泪迷了双眼,双腿变得无力,她靠着门慢慢滑下来,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事到如今,她只能人前坚强人后泪,她有她的自尊,江浩说过,她的自尊心比谁都要高,是啊,没错啊,所以当她舔着脸卑微地求他不要离婚又被他无情拒绝之后,她再不想在他面前落下一滴泪。

她不屑他的钱财,更不屑他的怜悯,这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翌日,乔心唯出现在公司,她没有穿工作装,而是一身卡其色的风衣,她披着头发,散着刘海,踩着小高跟,看起来似乎精神不错。

肖宓失神地站起来,“心唯,你没事吧???”

大家都听说了江浩出轨的事情,纷纷为她抱不平,但毕竟,大家都是外人。

乔心唯微微一笑,“没事,阮总在吧?”

“恩,在呢。”

办公室另一头,顾荣琛看到她来,便焦急地走来。他在心里把江浩骂了不下百遍,但是私心作祟,他竟然有一丝高兴。

这,就是顾荣琛与阮滨的区别。

“乔心唯,你这么快就来上班了?可以再多休息一阵子,你脸色不太好,可以吗?”

乔心唯淡淡地摇头,“多谢关心,我没事,我今天是来找阮总的。”

“好。”顾荣琛点头,侧身让开路。

阮滨见到来人,很是讶异,他始终不能像外人一样评论这件事,说江浩怎么怎么烂这种话,他说不出来,也对不上号。

“阮总。”乔心唯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阮滨立kè

就反应过来,“你要辞职?心唯,没这个必要吧,你做得好好的,我可以给你放假,你想休息多久就多久。”

乔心唯摇摇头,毅然地将辞职信递了上去。

阮滨诚恳地劝道:“不管你跟阿浩关系如何,你都要工作的啊,心唯,你不要意气用事,辞职信拿回去,我不会收的。”

乔心唯有些无奈,但毅然坚决,“阮总,员工要辞职,还有不批的道理吗?”

阮滨皱眉,“好,就算你要辞职,也不能急于一时,综合商城这个项目就要完工了,这是你努力的成果,到时候你的身价就会翻涨你明白吗?业界都会知dào

你乔心唯这个人,你明白吗?你要是这个时候辞职,总公司不会把你名字记上去的,那么你这半年来的辛苦,全都泡汤了。你现在离开远大,重新再找工作的时候就跟大学毕业生没有两样啊,还没了应届生的优势。”

“阮总,你不用劝我了,我已经想得很明白了,这些我都不在乎,我还年轻不是吗?”

“你不明白乔心唯!”阮滨有些激动,说,“人人都在看着综合商城这个项目,丰收在即,你忍心成果给别人?”

“这个项目是大家共同的努力,不光是我的。”

“是啊,到时候大家都会身价翻倍,我们一起庆祝不好吗?”

乔心唯抬起头,看着阮滨,固执地说:“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集,包括他的朋友,请你理解我吧。”

这个理由,阮滨无法反驳。

“我和江浩这一路走来,你也算见证人了,我想你肯定能比其他人要理解我。”她将辞职信塞到阮滨的手里,又说:“多谢阮总的赏识和栽培,但由于个人原因,我真的没有办法再在这里继xù

工作下去,以后我们也不会成为同行。”

不成为同行,就不会与他有交集,不与他有交集就不会与江浩有交集。

阮滨的心隐隐作痛,太心疼她了,他叹息道:“心唯,你这又是何苦??”他捏着那片薄薄的纸片,感觉有千斤重一般。

乔心唯不再说什么,她后退一步,深鞠躬以是感谢,她连再见也没有说就离开了。

不想再见,这一切,所有跟江浩沾得上边的这一切,她都不想再见。

办公室里人很多,却很安静,只有乔心唯整理东西的轻微的碰撞声。大家围着过来,却都沉默,不知dào

说什么安慰她才好。

以前纪小海和孙蓉萱在办公室闹下跪求原谅的时候,她都走过来了,现在却要辞职,可见江浩伤她,有多重。

肖宓揪了一下马启航的衣服,马启航主动说:“心唯,以后我们大家还是朋友嘛,聚会什么的你可要出来啊。”

乔心唯笑笑,打趣着说:“再说喽,得看行程安排啊。”

她这一笑,大家心里更加泛酸,肖宓说:“心唯,咱们永远是朋友。”

“好,我记住了??整理得差不多了,我得走了,大家好好加油啊。”

就这么风轻云淡的,她朝大家笑,她朝大家挥手,在最后离开的时刻,她留给大家的,始终是一张笑脸。

天阴沉沉的,云层厚薄不均,阳光时有时无。

车流不息的马路,来来往往的人流,乔心唯站在远大集团下面,仰视着这幢大楼。她在这里两年,得到过友情,失去过友情,得到过爱情,失去过爱情,到头来全都是一场空。

走了几步,她在云清出事故的地方停下,她仿佛能看到云清临死之前的痛苦和无助。

还有孙蓉萱,她在她眼前倒下,在那一刻所有的恩怨都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怜悯。她想,她是不会成为像孙蓉萱那样,把男人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的人的,以后她会更爱自己。

忽然,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走了?”

乔心唯回头,顾荣琛站在她身后不远处,这个时候正好有一道阳光从他后面照过来,晃了一下她的眼睛,她本能地伸手一档,从指缝中,她看到了与徐日升一模一样的顾荣琛。

顾荣琛从容地走过去,重复地问道:“你就这么走了啊?”

“那怎么办呢?我还能插上翅膀飞着走?”乔心唯放下手,与他说笑。

“乔心唯,难道你不觉得你强颜欢笑的样子,更叫人看着难受吗?”

“??那我应该哭吗?”

顾荣琛怂了一下肩膀,说:“比起萧天爱,你更值得被爱。”

乔心唯一愣,她忽然想到徐日升推她进大海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我们不是以现在这种对立的身份相识,我一定会去追你,比起那个残疾人,你更值得被爱。”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顾荣琛,回想那日的徐日升,就连语气和表情,他俩都如出一辙。她慌了神,本能地倒退了一步。

“怎么了你?怎么用这么怪异的表情看着我?我脸上哪里不对吗?”

“哦,没有??”乔心唯保持着平静,“顾总,我还没感谢你,这半年来我从你那里学到了不少,谢谢了,接下来的工作,有你和阮总盯着,我一点也不担心。”

第71章 我们江家对不住你

第71章我们江家对不住你

顾荣琛恳切地说:“挽留你的话阮总肯定说了很多,也给你分析了很多你现在辞职意味着放qì

了什么,但你仍然坚持要辞职,你有你的想法我理解,所以,挽留你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我想说的是,乔心唯,我们是朋友,你有什么事一定要记得找我。”

有很长一段时间,乔心唯看到顾荣琛,就真的只把他看做顾荣琛,但是,他现在说这话的神态和语气,令她不得不再次想到了徐日升。那时候,她正面临着死亡的考验,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时候的恐惧,而人的潜意识往往对恐惧的记忆会更加深刻。

她又慌了神,眼前这位,不正是当日的徐日升么。

但是这个时候,她不能慌,徐日升是一个极其危险的大毒枭,她承认自己胆小,她可不敢去揭穿或者惹怒了他。

她淡淡地笑了一下,“好啊,谢谢你。”

“别敷衍我,我很认真的。”

“你哪只耳朵听出我是在敷衍你,要不要我给你写份保证书?我乔心唯不会你,否则??”

“诶诶,”顾荣琛赶紧打断她,“行了,写保证书什么的没有必要啦。哎,你自己照顾自己吧,现在工作不好找,你先休息调整,工作的事我可以帮你。”

乔心唯犹豫着,“顾总,真的非常感谢你,再找工作的事情我还没有想那么远。”

“没事,你记着我的话就行,有事打电话给我。”顾荣琛再三叮嘱,就差把“就让我陪着你照顾你保护你”这话说出口了。

乔心唯点头,再笑也笑不出来,“那顾总,我先走了,你回去上班吧。”

“好,你路上小心。”

“没事。”

顾荣琛目送她离开,这样的她看着实在叫人心疼,但是,他反而很期待这样,他感谢江浩给了他一个可以为之努力的机会。

走着,乔心唯的心“突突突”地跳,看来,江浩一直坚持顾荣琛就是徐日升是有他的道理的,人的名字和身份可以变,但感觉不会变。这或许会因为伪装或者环境不同而受到干扰,但某些时候突然而来的感觉,不会变。

大概,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第六感。

不管顾荣琛是不是徐日升,这些对她而言都不重yào

了,她的生活中没有了江浩,就没有了徐日升,没有了林采音,也没有了萧天爱,她多么庆幸自己远离了这些人。

你抛弃了我,是你的损失,你们就好好地在一起吧,过一过什么叫家长里短,什么叫柴米油盐,什么叫担惊受怕。

回到家,她开始着手整理行李,当初以为这里会是她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却不想才住了短短一年多,她就要走了。所幸当初来的时候,就没有带多少东西。

打开衣柜,原本空旷的衣柜现在也变拥挤了,江浩陪她逛街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每一次都是满载而归。江浩在花销方面对她倒是很舍得,这一点她不否认。

但是这些有什么用呢,哪怕她至今都不认为江浩是人渣,又有什么用,他就是不要她了,他离婚的态度就跟他的处事作风一样果duàn

,还那么绝情。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喂,哪位?”

“你好江太太,我是影楼的,早先跟江首长联系过取婚纱照的事,那天说下午来取,可到现在都没来,要不你给我一个地址,给你们送上门吧。”

真是讽刺,都要离婚了,还取什么婚纱照。

“不用了,那些照片用不着了,你们随便处置吧。”

“啊,什么?江太太,您别开玩笑了。”

乔心唯正色道:“那你还是跟江首长确认一下吧。”

“我打了,可他关机。”

“那就听我的,照片不要了,就这样。”说不下去,心口太疼了,她在哭出来之前将电话给挂断了。

她的心口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再怎么用力压着都压不住,好像生生地撕着肉一样。

下午,阴霾终于散去,天空中万里无云,伴着那一丝一丝的春风,舒服极了。乔心唯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背着包出门了。

抬起头,天空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湛蓝湛蓝的,也不知dào

那悠远无垠的宇宙里到底有些什么。现在的她,失婚,失业,最不好的时候也就是现在了,往前看,只会更好。

出了地铁站,走了约莫五分钟,终于到了江浩门口,但??我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她想。

江家门口,停下一辆白色的高级轿车,司机下车小跑至后座,打开车门,躬着身体举着手把里面的人请出来。

想说谁这么大牌呢,原来是萧天爱,她又换了新车。

乔心唯远远地看着,她心里有了回去的念头,说她包子也好,说她没用也罢,她真的不想直面这种伤痛,毫无意义。

正当她要走的时候,江家的铁门突然开了,随即立kè

传来了林采音的斥骂声:“你还有脸来,找抽是么?你这种毫无道德的原始人别来恶心我,快滚。”

林采音的声音很大,这个时候周围又安静,乔心唯听得清清楚楚的。

“别以为有阿浩和老头子给你撑腰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告sù

你,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敢进我江家的门,就做好被我念你那些破事的准bèi

,你个白眼狼,玩心机耍狠是么,别脏了我家的门,滚。”

乔心唯极为诧异,江浩要离婚跟萧天爱在一起,公公竟然同意。

有时候挺猜不透这些长辈的,想当初她提离婚的时候,婆婆好说歹说拦着她,婆婆会这么做,肯定也是公公的意思,为了江浩的仕途不能离婚,为了不让萧天爱得逞千万不能离婚。

可是现在,公公竟然同意了,那么,婆婆的不同意也只是暂时的。她不解的是,现在离婚对江浩的仕途就没有影响了吗?萧天爱做的那些不道德的事情,现在都一笔勾销了吗?

呵呵,情之所钟,身不由己,人家是真爱,就是可以这么的任性。

萧天爱挺委婉的,被骂也笑得出来,她柔着声音说:“伯母,我知dào

您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不喜欢我来,那我走就是了,您千万别气着自己。”

于是,萧天爱就识趣地走了。

林采音跨出门口,指着车尾骂,“永远不要来,害人精。”

这一跨,她看见了远远站着的乔心唯,这下,乔心唯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林采音招了招手,说:“既然来了就进来,你爸正想找你说几句话。”

乔心唯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走上去,“妈??”一想又不对,不应该叫人家妈了,“阿姨??”真别扭。

林采音也觉得别扭,“还没离呢,该怎么叫就怎么叫,除非你打心底里瞧不起我们老两口。”

乔心唯笑了笑,婆婆也有可爱的一面,“妈,我就来看看你跟爸,没有其他意思,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了。”

林采音没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进来吧。”

“恩。”

家里还是老样子,庭院里的迎春花开得正艳,早开的花蕾已经谢了,但更多的花朵开得正艳,一簇一簇的,特别漂亮。

进了屋,江志中正在看报纸,百年麻将脸,没有一丝表情,现在还加了一副老花眼镜。看到乔心唯,江志中摘下了眼镜,也收起了报纸,“心唯来啦,进来坐。”

破天荒地,林采音竟然倒来了茶。

“谢谢妈??爸,您有话要对我说?”不想绕弯,也不想老人家为难。

江志中一阵叹息,缓缓地开口说:“一直想给你打电话,但又怕你情绪不好,这几天??没睡好吧?”

说好人家也不信啊,乔心唯只得苦笑了下。

“好孩子,我们江家,对不住你啊。”

江志中苍老的嗓音带着老军人的严肃,平淡的话语中竟然有种催泪的无穷力量,乔心唯当下就红了眼眶,“爸,对不起我的只有江浩,您说了江家,我担待不起。”

江志中沉默了起来,几道抬头纹犹如刀刻一般,令他看上去更加深沉而又严肃。

沉默良久,林采音都坐不住了,“老头子,你想说什么啊?”

江志中瞪了妻子一眼,林采音识趣地说:“行行行,你慢慢墨迹吧。”

江志中几次话到嘴边都咽了下去,最后只说:“心唯啊,你要相信阿浩,这件事情他心里也十分矛盾和痛苦。”

“爸,你是让我相信他什么呢?相信他没有出轨吗?他都承认了,还要跟我离婚了,这谈不上相信不相信吧。”

江志中语塞,多的他不能说,也不知dào

怎么说,“心唯,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还没想好,先把手续办办好吧,总得一件一件来,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你要是遇到什么困难,或是有什么需yào

,你可以随时回家来找我们。”

乔心唯轻轻一笑,“爸,身边很多人都这么对我说,是不是你们都觉得我特别可怜?”不等江志中开口,她又说,“我没事,跟谁好跟谁不好,跟谁结婚跟谁过日子,说白了不就是个选择么,我们离婚,也就是一个选择。”

第1章 前任和闺蜜的结婚请帖

第1章前任和闺蜜的结婚请帖

午后,阳光很暖,但有些刺眼,窗口的那盆吊兰长得郁郁葱葱的,微风吹来,叶子发出“沙沙”的摩擦声,阳光照在叶片上,绿得发亮。

看着这盆吊兰,乔心唯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个送她吊兰的人,那个与她携手走过高中三年大学四年,原本打算毕业就结婚,却在不久之前分了手的男人。

远大集团企划部的办公室里一片安静,同事们有的还没回来,有的趴在办公桌上小憩。谁会想到在一个星期之前,就在这个办公厅里,上演了一场苦情鸳鸯下跪谢罪的好戏。

现在,一切平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同事云清轻轻地敲了一下乔心唯的办公桌,“笃笃”两声轻响拉回了她不好的思绪。

云清递过来一份快递,压着声音说:“别发呆了,给,这是你的快递,我刚经过传达室就帮你签收了。”

乔心唯感激地接过快递,她想应该是客户邮寄过来的重yào

资料,“谢谢啊,我正等着快递呢。”

锋利的美工刀划开厚厚的快递纸袋,乔心唯从容地拿出里面的文件,不对,确切地说,那是一张请帖,一张大红色的印有双喜字的结婚请帖。

她屏住呼吸,仿佛连心跳都忘记了,抖着双手打开请帖,上面赫然写着那两个人的名字——新郎纪小海,新娘孙容瑄。

新郎纪小海,新娘孙容瑄,呵呵,一个是她交往了七年的男人,一个是她曾经最要好的闺蜜。

云清也看到了那抹扎眼的大红色,她大骂了句:“这对狗男女还好意思给你发请帖!”

安静的办公厅里,云清骤然放大的声音显得格外响亮,正午睡的同事们也都被吓醒了。

还未愈合的伤口在乔心唯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被划开一道新的口子,压抑许久的悲伤源源不断地流泄出来,她还来不及收拾那些狼狈不堪,他们就发来了结婚请帖。

一个星期,她连舔舐伤口的时间都不够。

这速度,也太快了。

云清愤然地拿过请帖,“擦擦”两声对半撕开,毫不留情地丢进了垃圾桶,“心唯,这对贱人就是故yì

的,你别理会。”

“我……没事……”颤抖地说着我没事,可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慌慌张张地起身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她不愿当众揭露自己的伤口,更不愿再次面对同事们同情和怜悯的目光。

从高中到大学,再到毕业一起找工作,她和纪小海一直在一起,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这个男人分开。

可就在她欢欢喜喜地筹备婚礼,等着成为小海新娘的时候,一个不争而又丑陋的事实赤裸裸地摆在了她的眼前。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信赖七年的男友竟然和自己的闺蜜趁她加班的时候睡在了一起,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么狗血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是那么的相信纪小海。

“心唯,是我对不起你,一切都是我的错,容瑄已经怀孕了,我必须得对她负责。”纪小海的忏悔还犹然在耳,一个星期前,就是在这里,纪小海拉着孙容瑄双双跪在她的面前乞求原谅。当着所有同事以及公司领导的面,他们声泪俱下地跪在她的面前。

拧开水龙头,双手接了水往自己的脸上连扑三下,清凉的水盖去了她的眼泪,但盖不住她内心的悲痛。

七年最美好的青春,最后只换来一句对不起。

那天之后,纪小海和孙容瑄就离开了公司,而她,承shòu着一切质疑和怜悯留了下来,因为领导对她的信任,因为刚接手的工程还未完成。

她只能这么安慰自己,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

她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醒悟,女人,要懂得爱自己多一点。

拧紧水龙头,她抬起头来,眼前突然多了一位陌生的威严的男人,他正站在她的身后盯着她。她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结结巴巴地问:“先生,有什么事?”

这个男人比镜子里看起来还要高,应该有一米八以上,他那凌厉的眼神就像两把尖刀,与生俱来的威严令人窒息,而他此刻僵硬的表情透露着极大的好奇。乔心唯不敢挑zhàn

这样的威严,而她也实在不认识这个人。她在这里工作了近半年,从来没见过这种严肃起来比她上司阮滨还吓人的黑面神。

“有事?”她再次问,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在洗手间里哭而已,不至于这么好奇吧。

男子收起好奇的眼神,转而去隔壁洗手台上洗手,一语不发。

乔心唯狐疑地看着男子,撇去他不和善的表情,光他的形象而论,绝对称得上办公室的超级鲜肉,恐怕找遍整个远大集团也找不出能与他媲美的帅哥。他的五官如果不是动过刀,那真的称得上是造物者的鬼斧神工,从侧面看去,饱满的额头,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神,连那嘴唇和下巴的比例,都堪称完美。

见他不语,乔心唯又问:“先生,您是新来的?”她好意地提醒道,“你走错了,这里是女厕,不过你第一天来认错地方也没关系,以后熟悉了就好。”

男子漠然地抽了一张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小姐,是你走错地方了吧,这里是男厕。”

“额……男厕?”乔心唯心里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她没忘记刚才像疯子一样边扑水边抽泣,她以为厕所里面没人,她木然地转身看了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头发和衣服都湿了,妆也花了,黑漆漆的眼线化了,更要命的是,她这样的形象反而更加凸显了身旁站着的这个男人,活脱脱一副“美男与野兽”的画面。

羞愧、难堪,都不足以形容乔心唯此刻的尴尬,好歹她在这里上班也这么久了,竟然连洗手间都会走错。

心底的伤痛还未褪去,眼前的羞愧更令她无地自容,她赶紧抽了几张擦手的纸巾,捂着脸,落荒而逃。

第73章 我老公跟别人跑了

第73章我老公跟别人跑了

萧天爱很不服气,她一向是骄傲的公主,而那段坐轮椅的岁月是她不堪回首的往事,乔心唯这么一说,她越想越生气。

但是,她并不是没有素养的泼妇,并不会在公共场合与人起争执。

她嗔怪道:“阿浩,你听听,她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一点家教都没有。”

江浩心里倒是痛快,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她心情肯定不好,你多体谅一下吧。”

萧天爱一下就笑了,笑得十分开心,“恩,我听你的,她把你霸占了这么久,现在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冷风中,她靠在江浩的胸口,紧紧地抱着他,“阿浩,你为我牺牲这么多,值得吗?”

江浩的眼光一直追随着乔心唯,他淡淡地说:“值得。”

“呵呵,那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好。”

萧天爱坐上了江浩的车,坐在了原本属于乔心唯的位置。挡风玻璃的左上方吸挂着一个毛绒小熊,旧旧的,还有点脏,那是乔心唯的钥匙挂件,链子断了,她想扔又舍不得,于是就用透明粘了上去。当时只是随手粘的,不想它一直没有掉下来,就一直挂着了。

萧天爱看了,一笑,“阿浩,这种幼稚的东西你还留着干嘛?”她伸手一扯便拽了下来。

江浩当时,心就跟着那只毛绒小熊一起掉了下来。他苦笑,“挂很久了,忘了拿下来。”

萧天爱二话不说就扔进了车载垃圾盒里。

江浩看着前方,面无表情。

车子慢慢地开上了公路,现在这个时段,车子不多,路况不错。开出了一小段路,他的余光突然看见了乔心唯的身影。他不自觉地转头一看,只见她坐在花坛边上,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她正在哭。

再强dà

的内心都禁受不住这种打击,江浩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手握着方向盘,车子开得一斜一斜的。

“阿浩,你没事吧?”

江浩强忍着内心的悲痛,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眨着眼不让眼泪流出来,他生硬地说:“没事,我没想到今天这么冷,没多穿衣服,冷得发抖了。”

“你啊,就是不懂照顾自己,空调开大一点吧。”

路旁的乔心唯,跟个神经病一样放声大哭,她忍不住,心里太疼,他们太欺负人。

这些天来她总在压抑着自己,还一度以为自己的眼泪在最初得知江浩出轨的时候已经流干了,但是压抑的心一旦释fàng

,悲伤依旧掩不住,一有缺口就会泛滥成灾。

泪水打湿了脸颊,冷风吹来,像尖刀划过一样疼。

她还以为自己有多坚强呢,也不过就是假装的而已。

一位清洁工大妈正在旁边清扫落叶,看她哭得如此伤心,便好心地上前问:“姑娘,你怎么哭成这样?”

乔心唯大哭着说:“我老公跟别人跑了,我老公不要我了,我们今天离婚他还把人给带来了。”

大妈到底是过来人,安慰着说:“呦,摊上这种事情是该哭,但是姑娘,看开点儿,要惩罚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在一起,让他们去过过日子看,看他们怎么个五光十色法。”

乔心唯看着大妈止不住哭,大妈的意思她明白,男人因为一时的激情出轨离婚,等激情退却,依旧是柴米油盐的普通日子,可是江浩与萧天爱不同啊,他们青梅竹马,他们是初恋,他们分开了五年依旧难忘对方,连生死都没法将他们分开。反而是她,倒像一个失败出局的小三。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这一年多来自己付出全部去悉心维护的婚姻,或许对江浩而言,仅仅是一个渺小的过度,仅仅是一段平淡的经lì



你最宝贝的是他无所谓的,这才是最伤人的,不是吗?

跌跌撞撞,她终于明白,原来婚姻并不是非你不可,只是在那一刻,他身边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

眼泪,再一次决堤。

——可能是悲伤过度,也可能是在那场突如其来的倒春寒中受了凉,乔心唯一回到家,就觉得头昏脑胀,外加四肢发软。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热,心想着盖上被子睡一觉,捂一捂热出身汗就没事了。谁知dào

,她这一觉睡到了晚上七点,不但头热未消,还饿得发慌。

看了看外面,已是华灯初上,她真的不想出去,可是打开冰箱,饺子没了,什么都没有,冰箱如同她的心一样,空了。

她走到阳台上,窗户打开一条缝,初春晚上的寒意从缝里钻进来,冷得她直哆嗦。

怕冷,怕黑,怕出门,怕见人,呵呵,我什么时候竟变得这么胆小了?

她窝在沙发里坐着发呆,睡饱了不困,就是人感觉累得慌,就想坐着,一点也不想动。

不知dào

过了多久,门口忽然响起一阵开门的声音,江浩拿着钥匙开门进来了。

她木然地转头一看,问:“你来收房吗?不好意思我还没搬走。”

江浩看到她,焦急的神情舒展了许多,“我不是来收房的,你住着吧不用搬走,这里永远是你的家。”

乔心唯不屑地轻笑一下,看着他反问道:“家?什么是家?”

江浩无言以对,他转开话题说:“张远的奶奶过大寿小芝跟张远回老家了,阿诺出差在外,她们打你电话一直关机,都很担心你,所以阿诺找了我。”

乔心唯一脸茫然,“哦,没电关机了吧,我没事,你可以走了。”

江浩看她什么都慢半拍的样子,说话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他径自走上前,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在发烧啊!”江浩果duàn

地将她抱了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才走出两步,乔心唯说:“我出了这扇门就不会再进来,。”

江浩一怔,她说话声音不大,但是眼神和语气之中透露出一股子坚定的意味,她的倔强他知dào

。江浩恳切地说:“不要这样好吗?你这样我真的很??我很无奈。”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而乔心唯听了,只想笑,什么都不想再说了,她没那个心,也没那个精神,“放我下来,你这样我很累。”

江浩抱着她走进了房间,慢慢地把她放在床里,他发xiàn

床上的被子是摊开的,被窝还有些余温,他问:“睡之前发的烧,还是睡起来发的烧?”

乔心唯靠在枕头上,干脆闭上眼睛,什么都不想说。

江浩真的很无奈,也很无助,自顾自地说:“我打电话给阮滨给你请假,你休息几天。”

电话一通,一说请假这事,阮滨说:“她辞职了还请什么假?”

江浩诧异地看着乔心唯,她还闭着眼,“她辞职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非要辞职,我怎么劝都不听。”

“那你当时怎么没告sù

我?”

阮滨狠狠地反问他一句,“她辞职关你什么事?!她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江浩被将了一军,什么话都说不上来。

“你替我转告她,让她好好休息,快点忘记那些不值得的人和不值得的事。至于你,我对你无话可说。”说完,阮滨直接挂了电话。

离得那么近,乔心唯也听到了阮滨在电话里说的话,她邪恶地笑了一下。江浩更加无奈,甚至有些挂不住面子,他识趣地放下了手机。

他说:“你躺着别动,我出去买药。”

乔心唯开口说:“不用了,我不会吃的。”

“你别这样好不好,你身上很烫。”

“你再废话我就走了。”

江浩忍不住说:“你不能走,你好好地在这里住着,辞职也好,出去旅游散散心,想玩多久就玩多久,但是不要搬离这里。心唯,你答yīng

我,好好地在这里等我回来。”动情之处,几近哽咽。

乔心唯动了动睫毛,慢慢地睁开眼睛,她看着他,眼神之中有些疑惑,问:“你这话,什么意思?”

江浩狠狠地咬了咬牙齿,许多的话都堵在嗓子眼里,他深吸了一口气,豁出去说:“我是为了任务,心唯,你好好地听我说,萧天爱这个人很不简单,牵涉了许多案子,她藏得很深,我们什么都查不到。上级知dào

我跟她以前的关系,下了命令,我??我只能这么做,心唯,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相信我一次,你出去旅游,离开这里,等这些事过去了你再回来,我还是我,我们还是夫妻。”

乔心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诧异地看着江浩。此时的江浩也已经泪流满面,一向严肃冷峻的军人,也有痛苦流泪的时候。

“心唯,我爱你,我只爱你,但我是一个军人,军令如山,我没有其他选择。”

乔心唯也哭了,她高高地扬起手,使出浑身的力qì

朝他脸上忽了一巴掌,“啪”的一下,清脆而又利落,连她的手心,都痛得发麻。

“一句军令如山,你连家都不要,你的眼里只有军令没有其他,为了国家为了你的任务,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乔心唯已是泣不成声,质问道,“江浩,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第74章 你老婆怀孕了

第74章你老婆怀孕了

得知真相的乔心唯,心里并没有变得好受,反而更加厌恶这一切。想到以前靳首长对她说的那些话,再想到公婆在得知他们离婚之后的不寻常反应,她恍然大悟。

他要跟她离婚,她却不是最先知dào

的,那么多的人都在她之前知dào

,他们把她当成傻瓜一样玩着哄着。

她看着眼前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她突然好恨他,他让她受了背叛之苦之后再告sù

她,这一切都是在作秀,这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切都只是他为了完成任务。

原来我在你的心里,还不如一个任务。

江浩原本不想在这种时候说,但今天看她坐在花坛上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告sù

她真相,然后把她送走,这是他与靳首长争取了一个下午的结果。

他握住她的手,半跪在床边,说:“心唯,你就当是我出差了一段时间,我一定尽快找出线索完成任务,你出去旅游,澳洲、欧洲、美洲,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找个你喜欢的地方留下来住一段时间,一边学习一边旅游。时间很快就会过去,等我这边没事了,我去接你回来,好吗?”

乔心唯痛心地大吼道:“不好,好什么好,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安排?!”她挥手挥不掉,伸出脚一脚朝江浩的胸口踢去,“你给我滚,”一想不对,这是人家的地方,她掀开被子走下床,“你不用滚,我滚,我滚!”

吼完,最后一丝力qì

都用完了,她眼前一黑,一头往下栽去。

江浩敏捷地抱住她,“心唯,心唯??”他怀中的她,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破了皮,额头是滚烫滚烫的,但双手却是冰冷冰冷的,他没有犹豫,抱起她直往门外跑。

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小方,我现在在去军区医院的路上,大概二十分钟到,你在医院门口等着,看看我后面是否有人跟踪,如果有,你盯着就行,不要有任何行动。”

赶到医院,二十分钟的路程只用了十分钟,好在晚上车不多,他是一路狂飙过来的。

抱着乔心唯直接去了急诊,医生护士见是江浩,立kè

围了上来。

“张主任,你在正好,我老婆发高烧昏倒了,没吃晚饭,可能连中饭都没吃。”

张主任马上检查了一下,说:“高烧脱水导致的昏迷,江首长,你先出去等一下,把人交给我们,放心啊。”

江浩被护士推了出去,他颓废地坐在凳子上,弯低了腰,低头看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呼着气,惊慌的心,还在“噗通噗通”地乱跳。

什么时候,他竟然把自己的生活搅得一团糟糕,更要命的是,他的心也一团乱。矛盾、犹豫、寡断,三十多年来他从不这样。

很快,张主任出来问了一句,“江首长,你们一直在备孕是吗?”

江浩愣着了,讷讷地点点头。

张主任吩咐旁边的护士说:“先别用药,抽血做个HCG检查。”

这时,江浩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小方的来电,他走到旁边接起来,“喂。”

“首长,你猜得没错,确实有人跟踪你。”

“是白色奥迪车对吗?”

“对,对对。”

“该死的,玩跟踪也不换个车,隐蔽一点都不会吗?”

“啊,首长您说什么?”

“没,不跟你说,你继xù

盯着,有情况马上汇报。”

“是。”

挂了电话,江浩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早就看出那个司机有问题,果然没错,萧天爱竟叫人跟踪到他头上来了。

想了想,这个电话一定得打,他走远了些,走到楼道口,过道口的风吹来冷飕飕的。

“喂,阿浩,什么事?”

明知故问,装得够深啊你,“乔心唯在家昏倒了,我刚送她到医院。”

“她没事吧?”

“发烧昏迷,医生还在做详细的检查。”

萧天爱沉默了一会儿,说:“阿浩,她不是很潇洒什么都不要么,怎么还住在你的房子里?”

江浩咬了咬牙,真恨不得捏死这个恶毒的女人,“今天才办的手续,要走也得给她一点时间,毕竟是我欠了她的,在她没有安排好住处之前就让她住着吧。”

“恩,我知dào

你也为难,阿浩,对不起啊。”

“别说这些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几天部队有点忙,不能陪你上课了。”

“好,你别光顾着照顾她,你也照顾好你自己。”

“放心,我没事。”

这一通电话,听萧天爱的语气她应该是打消了疑虑,不一会儿,小方又打来电话说白色奥迪车开走了,他这才放下心来。

而这边,血液检查结果也出来了,张主任拿着化验单说:“江首长,你老婆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你说什么???”江浩脑子一片空白,呆了足足三十秒。

“错不了,HCG值已经很高了,幸好测了一下,不然你们肯定会怨恨我。”

此时的江浩也不知dào

是高兴多,还是焦虑多,但他肯定是高兴的,兴奋得握住张主任的手颤颤发着抖。

“恭喜啊,江首长,就要当爸爸了。”

“张主任,她这发烧??”

“测了体温,38.5度,不算太高,怀孕的人身体状况比较敏感,昏倒不一定是发烧引起的,你不是说她没吃饭么,饥饿也会引起昏厥。她这种状况用冷敷降温,多喝点热水,吃点清淡的粥,好好休息就行,不会有什么大影响的,呆会儿醒了就能回家,回家休息也是一样的。”

江浩想着,她肯定是气晕的。

“为了安全起见,等她身体状况好转了,再到妇科去做个详细的孕检,一个多月,能见到胎心了。”张主任拍拍他的手背安慰道,“江首长你不要太紧张,问题不大,我的话你还不相信?”

江浩摇头,“不,张主任我当然相信你??谢谢谢谢,我要当爸爸了,呵呵呵呵??张主任,她能坐飞机吗?”

“可以,只要孕检没问题,孕妇本身就不用太娇贵,适当的运动有助于以后的生产。如果要出去旅游也是可以的,就是不要太累了。”

江浩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张主任。”

急诊室里,乔心唯还昏睡在病床上,江浩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他用毛巾浸透冷水,拧干之后放在她的额头上,每两分钟换一下,再每隔一定时间给她喂一次水,照顾得十分细致。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间接地因为他和萧天爱而没有了,还没有被发xiàn

就已经没有了。现在这个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但是,他一定要尽全力保全他们母子。

除了高兴,接下来的就是担心焦虑,他沉着脸,皱着眉头,心里压着一块巨石,久久不能落下。

唯今之计,只能按照原计划进行,让她去法国安胎,他在法国的军事学校留学两年,他在那里有很好的朋友可以帮着照顾她。他想明天回部队跟靳首长争取一下,这肯定没有问题。

江浩用棉球吸足了温水在她嘴唇上擦着,轻轻一压棉球,温热的水慢慢地流进她的嘴里。

两个小时之后,值班护士过来测体温,“37.9,江首长,您太太退烧了,您不要太担心。”

“谢谢。”江浩紧握着乔心唯的手,心疼不已。

又过了没一会儿,乔心唯慢慢醒来,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上头的吊水架子,她知dào

自己正在医院里。

“醒啦。”江浩露出久违的笑容,生涩而又激动。

乔心唯又闭上眼睛,看见他就心烦。

“要不要回家?”

乔心唯撑着坐起来,人很累,身体很乏,感觉每个关节都是酸痛的。一弯手臂,手肘窝里很痛,像被针扎过一样的痛。

她走下床,要自己走,“你别跟来。”

江浩拿了衣服给她披上,她一把夺了过来自己穿上,警告道:“我不想见到你,我怎么样跟你没关系,你别跟来,我去哪里不关你的事。”

值班护士看乔心唯起来了,便好心地走上前问:“江太太,你感觉身体怎么样?”

“没事,我能走了吗?”小护士又不知dào

他们家这些破事,就应付了事吧。

“可以,”护士又叮嘱道,“江太太,您回去之后可不能再饿着肚子了,感冒药什么的不要随便吃,身体若是哪里不舒服,不要自己处理,一定要来医院。”

乔心唯有些纳闷,干嘛跟我说这么多,拍江浩马屁吗?那又何必巴结我?去巴结萧天爱去。

她没说话,转身要走。

护士拿出化验单子,说:“江太太,您下次来的时候带上这张化验单,再带上准生证,身份证,和户口本,到产科建卡。”

“建卡?”

“是啊,以后每次产检的信息都会记录在册,生产的时候??”

“等等,”乔心唯接过护士手中的化验单,一看,“什么意思?你们给我做了什么检查?”

“HCG的检查,江太太,您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化验单,那上面有怀孕和未怀孕的数据对比,这一对比,她的HCG数值妥妥的在怀孕那一块。

“怎么会,怎么会??”她自言自语着,声音发颤,身体发抖。

第75章 我不会生下来

第75章我不会生下来

初春的后半夜,乍暖还寒,乔心唯像一个游魂一样在茫茫夜色中行走。浓浓的大雾吞噬着大自然的一切,三米高的路灯照下来已是昏暗,两米开外的地方有什么,完全看不清楚。

江浩紧跟着她,眼睛直直地盯着她,生怕一个走神,她就不见了。

“心唯,不要在外面乱跑乱走了,跟我回去。”他一路恳求着,奈何她就是不听,一直一直往前走。

“我去哪,与你何干?”乔心唯反问一句,她回了一下头,再要往前的时候前面是一个马路牙子的台阶,太黑了看不清路,她一个不当心踩了空,身体就那么不受控zhì

地往下倒。

还好江浩离得不远,速度也够快,一下就拉住了她的手,“我知dào

你心里很乱,我知dào

你想一个人静一静,但是,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走开的,哪怕你赶,也赶不走我。”

两人的身上都已经湿了,特别是头发上,密密麻麻的露水在路灯的反射下泛着微微的光。乔心唯抓住江浩的胳膊,用指甲隔着衣服狠狠地掐着他,“你怎么能这样??”她从没像此刻一样恨他,是真的恨他,“你怎么能这样??”

她的身体还十分虚弱,要这么在外面受冻下去,恐怕又该烧起来了。江浩趁机打横抱起她,二话不说就往车子走去。

“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

“你骂吧,不管你怎么骂怎么打,我都无所谓,我现在必须把你带回家。”江浩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他对乔心唯不敢太用蛮力,但是一旦抱住了她,就不许她再乱跑乱动。

他把她抱进副驾驶,他一撤出她就要走,他没办法只能堵着车门,“你这样我只能打电话让小方来开车。”

乔心唯仰起头瞪着他,他害pà

她这样的眼神,他突然低下头来,抱住她的脑袋,含住她的嘴唇深吻下来。

她僵硬着身体不作任何反应,但凡有一点反抗的力qì

,都不会让他得逞。

江浩吻到的只是一对冰冷的唇瓣,他知dào

她这是在做无声的控诉,“心唯,你别这样,我求求你,行吗?”

“是我求求你啊江浩,事到如今你就当行行好,你别管我了成吗?”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换做是你你会不管我吗?”

“呵,换做是我我不会做这种荒唐而又丧尽天良的事情。”

“??”江浩无语,他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我现在不求你的原谅和理解,我只求你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你还病着,你这不吃东西不休息的,这哪成啊?”

“你以为你是谁啊,人人都想巴结你跟你套近乎,你就以为我也是这样的人是吗?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为是,这个孩子我不会生下来的。”

江浩没有跟她起争执,整个人都傻住了,他像一尊雕像一样杵在车门口,那凄楚楚的眼神看着十分受伤。

“你当真?”

“当真。”

“心唯啊,你已经流掉过一个孩子了,这次要是再流掉,对你的身体伤害也很大,以后万一不能生了怎么办?”

“那也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江浩,你还不清楚吗?在你签字跟我离婚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有关系了,你明白离婚是什么意思吗?你江大首长那么高的智商不用我解释吧?”气极了,说话也用了力,她的小腹突然抽痛了一下,她张口哑然,什么都不敢再说,只静静地坐在车里,缓缓地深呼吸着。

江浩满脸苦涩,为了国家和社会的安定,他也够拼了。

这时,在医院围墙外夜巡的保安经过此地,看到他们,保安拿着灯往这里照了照,“先生,有什么需yào

帮zhù

的吗?”

江浩面无表情地说:“没有,我们准bèi

回家了。”他看乔心唯安安静静地坐着,顺势关上了车门。

乔心唯没有再动,她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小腹完全放松下来,痛感没有加重,慢慢地消失了,她这才放下心来。

车子在路上平稳地行驶着,才短短几天时间,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江浩双手握着方向盘,满脸的愁容,走到今天这一步,他不知dào

自己到底是错,还是对。

第二天,天色微亮,江浩坐在卧室的门口守了一夜,他怕她趁他睡着偷偷溜走。

站起来,双脚发麻,他甩了好几下才缓过来,打开一条门缝看进去,她还睡着,睡得很沉,他又慢慢地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能让她走啊。

天空渐亮,暖和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她微眨着眼皮,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挡了一下。

阳光还是一样的阳光,温和而又光明,但是,家已经不是原来的家。这些天来,她想得很透彻,这个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温暖,更给不了她想要的家。

乔心唯走出房间,厨房有烧水的声音,不用问了,肯定是江浩还没走。

“你醒啦,正好,我煮了粥,你一定得吃。”江浩殷勤地拿碗盛粥,好像原来一样。

清淡的米粥,飘着淡淡的米香味,配上简单的肉松,看着都叫人流口水。乔心唯一气喝了三碗粥,实在是饿得慌了。

“还有吗?”

“有是有,但你已经喝了三碗了,也不能一下喝这么多啊,等十点我再给你热一热吧。”

“你不上班吗?”

江浩沉沉地说:“上啊,但是你和孩子更重yào

。”

乔心唯听了,除了冷笑别无其他,早干嘛去了,现在说这样的话不觉得虚伪吗?“江浩,你是怕我去流产所以盯着我吗?”

“我??不是。”

“那你不怕被萧天爱发xiàn

,你跟我离婚其实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吗?”

“你别拿话激我行不行?”

“我不是在激你,我好好跟你说话。”

江浩郑重地说:“我当然担心她会发xiàn

,那我们前期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反而令她更加谨慎,但是,眼下你才最重yào

。”

乔心唯笑着摇摇头,“不要再说这种话,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在你没有点头之前,我不会打掉孩子的,毕竟孩子也有你的份。”

江浩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谢谢,谢谢你??心唯,我想好了,你就去法国吧,那里环境好,空气好,重yào

的是我有很好的朋友在那里,你去那里安胎,我在这边会尽快完成任务。如果你觉得无聊,可以报个课程,你不是一直想进修么,刚好。”

“说这些太早了吧,不过我会考lǜ

的。”乔心唯看着他,有时候觉得他像恶魔一样自私,有时候又觉得他像小孩一样天真,就好像现在,她又说,“我想回我妈那儿住一段时间。”

江浩欣慰之余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他没有多想,只想着她也舍不得孩子,“你妈那里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以前不也住在那里么,我哥就要结婚了,我正好可以去帮帮忙。”

“别累着了。”

“我会注意的,总不能怀孕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做吧?”

江浩点点头,这没什么不妥的。

“我哥结婚之后就搬出去住了,家里只有爸妈,我住着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我该怎么跟他们说呢,直接说你出轨我们离婚了吗?这么说的话只怕他们轻饶不了你。”

“我无所谓啊,这件事除了你,不能让更多的人知dào

。”

乔心唯点点头,“我明白了。”

——景家,小房间里,杨佳佳拿着清单清点着各种东西,喜烟喜糖礼炮红包之类的东西,都得提前准bèi

好。

“景尚,放在酒店门口的大照片放在哪儿了?”

景尚想三秒钟,往门背后一指,“这不就是么。”

“好,那齐了,其他的都是婚庆公司的事情了。对了,你的西装试过没有?”

“试过试过,很合适。”

“不行,你得穿给我看看,我说行才行。”

“烦不烦,都快吃饭了,我出去帮我妈忙。”

景致成的声音从外面喊进来,“你妈不用你帮忙,吃饭之前你穿上西装叫我们看看。”

杨佳佳一脸得yì

,“爸都这么说了,你快去换上吧。”

景尚无语,结婚真麻烦,不过看到父母脸上期待的喜悦,什么都值了。

不一会儿,他穿上了专门定制的西装出来。这套西装是杨佳佳特意叫人到家里量了他的尺寸,为他量身定做的,今天才拿回来。要说这次婚礼,确实,杨佳佳比他要上心得多多了。

“哇,老公好帅。”杨佳佳跑过去,她踮起脚尖,拉下他的脖子,吻了一下他。

景尚怪不好意思的,“喂喂喂,注意一点行不?”

“呵呵,爸妈不会介yì

的??爸,你看这西装怎么样?”

景致成一看,竖起大拇指直夸,“到底是定做的,看着就是型好。”

景尚忍不住埋汰道:“爸,你懂什么叫型吗?”

“你这臭小子,专门挑刺的是不是,夸你你还不乐意?”

项玲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笑着说:“哎呦,我儿子可真帅,到底还是媳妇的眼光最好啊。”

正当他们说说笑笑的时候,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还有谁来?”景尚疑惑地去开门,一开,只见乔心唯拎着一个大包,孤单单地站在门口,“心??心唯?你怎么来了?”

第76章 回家

第76章回家

同感诧异的,还有其他人,景致成说:“心唯,你回来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还没吃饭吧?江浩呢,怎么是你一个人?”

乔心唯笑笑说:“江浩又出差了,我一个人在家是在无聊,想回来住段时间??”她看看景尚,再看看杨佳佳,“哥,嫂子,可以吗?正好我也可以帮你们的忙。”

景尚帮她拿了包,还挺沉的,里面装了不少东西,“这里本来就是你的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住,住多久,都没关系,快进来吧,正好要开饭。”

杨佳佳没有异议,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说:“心唯,我们把杂七杂八的东西全放在你房间了,地上床上堆得到处都是,呆会儿我们搬出来先放客厅好了。”

乔心唯摇着手说:“不不不,客厅也不大就放那好了,我也就住几天而已,你们结婚很多事都得忙,有什么要我做的,你们尽管说。”

项玲:“一家人怎么都这么客气啊,来,别站在门口说话,都进来吃饭。”

乔心唯的到来并没有令大家起疑,饭桌上,大家还都在谈论着婚礼的事情,说着很多婚礼的细节。她只是听着,心里只是奇怪,不知dào

彩礼的事情是怎么解决的。不过这些,都与她无关,她只想分享他们的喜悦。

房间还是她原来的房间,只是现在里面被婚礼所需的用品堆满,那都是满满的幸福。回想自己结婚的时候,什么都交给了婚庆公司,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反而缺了对婚礼的期待。

想得多了,眼泪又不住地流下来。

“心唯,还没睡吧?切了点哈密瓜,出来吃一点。”

“妈,我不吃了,有点累,已经躺下了。”

“感冒又严重了?给你找点药吧。”

“不用,妈,你们不用管我,我先睡了。”

“哦,那好吧。”

项玲被拒之门外,景尚脸上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他总觉得事情不太对。杨佳佳看他怪怪的表情,用手肘推了推他。

“干嘛?”

“不干嘛,就想你专心点吃哈密瓜。”

景尚张嘴咬住杨佳佳递来的哈密瓜,吃着说:“吃完水果送你回家。”

杨佳佳说:“不,今晚我住这里,不回家。”

“这??这不好吧,你妈会说我的,还没结婚呢。”

“不是没几天了么,我打个电话给我妈,她不会有异议的。怎么,我都愿意跟你睡,你还不愿意跟我睡?”

景尚无语,“没有啊,你随便睡哪里,你不回家还省得我送。”

乔心唯在景家一住就住了三天,别人看不来,她亲妈不可能看不出来。终于,趁着其他人都出门办事了,项玲拉着她在房间里说了起来。

“心唯,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跟江浩闹别扭了?”

乔心唯眼神闪躲着,逃避着说:“没有,你想多了。”

“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我是你妈!”项玲担心急了,瞧她这表情,错不了,“你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回来,不见你跟江浩打电话,也不见你出门,你就这么躲在房间里,你以为能瞒过我的眼睛?”

“妈,我这不是病了没力qì

么,不然我回去一个人呆着,没饭吃没水喝还没人照顾,多可怜。”

“那你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啊,要回你回江家去,让你婆婆照顾你。”

“妈,你是想赶我走么?”

项玲叹了口气,说:“妈不是赶你走,你是妈唯一的女儿,我巴不得你整天在我身边,我怎么会赶你走呢。可是心唯啊,你已经嫁给人家了,有事不能总会娘家,你让你婆婆怎么想?更何况你哥就要娶媳妇了,你不怕你嫂子有想法?”

“佳佳人不错,不会有什么想法的,况且他们结了婚不都搬出去住么,我就喜欢住这里,我想多陪陪你。”人在最伤心低落的时候,总希望找一个能令自己安心的地方呆着,现在能令她安心的地方,也就是母亲在的地方了。

“心唯,你是我女儿,我最了解你,你受了什么委屈都会往肚子里咽,你啊别跟我岔开话题,老实告sù

妈,你是不是跟江浩闹别扭了?”

“没有。”没有闹别扭,而是离婚了,但,她说不出口,她不想在母亲满心期待儿子结婚的时候告sù

她她女儿离婚了。

“还说没有,瞧你那消瘦的小脸,你这时不时发呆,愁眉苦脸的样子,我可是看见好几次了。你这次突然回来,不对劲。”

乔心唯心里翻搅着疼,她知dào

终有一天要面对,但她总是奢侈地希望这一天能够晚到一点,“妈,你别多心,真没有。”

项玲拍拍女儿的手,劝道:“你呀该知福,江浩那么好的孩子,对你好,对我们也好,这太难得了。你是不是嫌他工作忙没时间照顾家里才跟他制气的???”

乔心唯低头不语,她怕一个没忍住就哭出来。

“看看,瞧你这样准被我说中了,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江浩工作忙,不也是为了多赚钱么,说到底还是为了你们的家。都城这物价这么高,你们还得生孩子养孩子,以后要用钱的地方多着。他多赚一点,你就少赚一点轻松一点,不好吗?你就不能多多体谅他一下?”

乔心唯摇摇头,母亲根本不清楚实情。

说了一会儿,外面忽然传来开门的声音,杨佳佳欢悦的声音随即传来,“酒店安排的室外场地我很喜欢,希望后天不要下雨。”

“他们回来了,心唯,你自己好好想想,想明白了快回家,啊!”说完,项玲就出去了。

乔心唯强忍着眼泪,外面是一片欢声笑语之声,她却心如刀割,那种想哭不能哭的滋味,憋得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站起来走到阳台,仰起头不停地眨着眼睛,看看天空,看看楼下,看看阳台上长得茂盛的小盆栽,她尽lì

地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就不会这么痛。

“心唯,你在干嘛?”

景尚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她慌慌张张地蹲下身,拿起脚边的喷水壶,假装浇水。

“哥,你们回来啦,坐会儿呗,我给花浇点水。”她喷完这里喷那里,好不忙碌。

景尚问:“心唯,我问你一件事,你可别多想,我只是问问。”

“恩,你问。”她始终没有起身,也没有抬头。

景尚也蹲下来,蹲在她的旁边,小心翼翼地问:“江浩出差回来没有?”

“没有啊,哥,是不是我在这里影响你们了?”

“不,当然不是,我是想说,今天我跟佳佳在XX路上看到一个很像江浩的人,要不是你说他还在别地出差,我真觉得那就是江浩。”

乔心唯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只是重复强调,“他还在出差呢。”

“希望我是看错了吧。”景尚看了看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心唯,你感冒好了没?”

“好了好了。”

“那你不上班吗?”

“我休了长假。”

景尚还是觉得不对劲,他倏地拉住她的胳膊拽了一下,乔心唯轻呼一声,不得已转过身来。

湿润的眼眶,微红的鼻子,闪烁的眼神,憔悴的面容,景尚诧异地问她,“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江浩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今天看到的人就是江浩对不对?”

乔心唯不说话,她也不知dào

怎么说啊。

“上回在音乐学校门口见到他跟一个女的一起出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今天我看到的肯定就是江浩,他跟那个女的在一起,手拉着手很亲密的样子。”

景尚忽然什么都想明白了,他站起来,顺势也将她拉了起来,“心唯,你看着我,你老老实实告sù

我,是不是江浩出了问题?!”

乔心唯无力地摇头,他出不出轨都难说。

客厅里,杨佳佳听到了阳台这边的动静,过来了。

“怎么了景尚?”

景尚没有理会杨佳佳,而是继xù

揪着乔心唯的手腕,质问道:“江浩是不是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告sù

我,告sù

我啊!”

乔心唯撇着头看着外面,闭了闭眼睛,忍久了的眼泪一连串齐齐滑落而下。

现在已经不是一句出轨能定义的了,就算江浩是为了完成任务而假装与萧天爱在一起,那又与正常的出轨有什么不同呢?他们出双入对,他们牵手拥bào

,或许他们,还会同床共枕,这与正常的出轨,有什么不同呢?

江浩可以为了大局与萧天爱做一切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他能接受,但她不能,她绝对不能接受自己的丈夫与别人有染,哪怕那是逢场作戏。

“哥,你别问了,你安安心心地跟嫂子结婚,等忙完了,我会告sù

你们的。”乔心唯流着绝望的眼泪,她能说的,就是她已经与江浩离婚这个事实。

景尚要抓狂了,他气得涨红了双眼,“我就知dào

,我就知dào

,你突然回来肯定有事!”他松开她,转身就走。

杨佳佳追上去,“景尚,你干嘛去?”

“我去杀了江浩。”

“你疯了啊,妈,快拦住他。”

项玲堵在房间门口拦住他的去路,“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她已经听到了阳台这边的话,“景尚,不要冲动,心唯,你快说清楚,不要让大家乱猜啊。”

第77章 我就是放不下她

第77章我就是放不下她

景尚:“什么误会,什么乱猜,妈,情况就是江浩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心唯离家出走才回来住的,她就是怕我们担心才没说实话。你们松开,我要去找江浩理论,你们松开!”

杨佳佳死命拽住他的衣袖,怎么都不肯松手,“景尚,你冷静一点,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你插一脚算什么。”

景尚一听,对着杨佳佳大吼道:“心唯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决不允许谁伤害她,你听明白没有。”

杨佳佳看着他怒眉瞪眼朝自己大吼大叫的样子,她心里很不舒服,“又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对我吼什么吼,你喜欢她也不用表现得这么明显吧?!”

景尚更加恼怒,“你瞎说什么你!”

“我看你一向谨慎稳重脾气也好,就是碰到她的事,你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冲动又暴躁,你这是演给谁看呢,人家又不会领你的情,跟你结婚的人是我不是她,你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立场再去做事。”若不是忍无可忍,杨佳佳不会在结婚前夕扯开嗓门说这些,谁都知dào

景尚对乔心唯是什么感情,谁都小心翼翼地不想去捅破那张纸。

这样的场面,是乔心唯最不想看到的,她很抱歉,但也无奈。

项玲茫然不知所措,她走到阳台,抓住乔心唯的胳膊,问道:“你说,你自己说,你跟江浩到底怎么了?”

在母亲的不断追问之下,乔心唯只能颤颤地说:“我跟江浩??已经离婚了??”

众人诧异,项玲眼前一黑差点晕倒,“妈,妈,”乔心唯立kè

上前扶住她,她哭着说,“对不起妈,我也不想骗你,我就怕你会接受不了,妈??”

项玲抓着女儿的胳膊,不敢置信地看着她,问:“这么快就离了?已经离了?”

乔心唯重重地点点头,眼下想瞒也瞒不住了。

项玲抡起拳头无力地捶打着她,“心唯啊,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告sù

我们呢???你真是大了,翅膀硬了,结婚不跟我们商量,现在离婚也不跟我们商量,在你的眼里只有你自己是不是,你就不想我们吗?”

项玲是既生气,又伤心,江浩的背叛同样深深伤着她这个丈母娘的心,但是最叫她痛心的,还是乔心唯的自作主张,“你每一次都办完了事最后才告sù

我,我是你妈,你能不能事先告sù

我一声?心唯,你这是想气死我是吗?”

这一切都不是乔心唯所预料的,她没想到她与江浩的离婚,会以现在这种最坏的方式让家人知dào



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而是两家人的事,这一刻,她终于深刻地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结婚离婚,在形式上确实可以随她意愿,想结就结,想离就离,但是在感情上,她所做的事情,是最糟糕,也是最伤害家人的事。

“妈,对不起,我错了??”

景尚气急败坏地说:“错不在你,是江浩,不行,不能这么便宜了他,我一定要去找他。”

杨佳佳拉着他,但是她毕竟是女人,怎么拦得住一个发怒的男人,她被景尚一挥手就挥开了,眼看着自己拦不住他,她说:“景尚,你今天要是出了这扇门,后天的婚礼就取消。”

景尚停了一下,说:“取消就取消。”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杨佳佳心里一抽,追了两步就见他夺门而出,一点犹豫都没有,她傻了眼,感情果然不能试探,一试探,等待她的就是一场支离破碎的梦境。

项玲:“心唯,你别管我,你快把你哥去拉回来。”江浩是什么人,景尚哪是他的对手,这要一出事,吃亏的人肯定是景尚啊。

乔心唯点点头,追着赶着跑了出去,她已经是六神无主,事情沿着她不可控zhì

的方向发展,她只希望哥哥的婚礼不要受到影响,不然她的罪孽就更大了。

景尚坐上车,刚发动引擎,乔心唯就挡在了车头前面,她张开了双手不让他走。

“你让开。”

“哥,你别去,我求求你了。你找不到他的,这事你别管行吗?”

“我不管的后果就是你白白被他们欺负,你让开。”

“我不??哥,你上去给嫂子道歉,后天你们就结婚了,你不能不计后果啊。”

景尚不听,抬起脚踩了一下油门,车子“轰”的一下开了出去。可是,乔心唯没让开,直直地站在车头前面,她惊呼一下就往后栽倒在地,车头几乎贴着她的膝盖,只要景尚再慢一步换踩刹车,她就会被撞上。

景尚吓了一跳,赶紧下车来看,“心唯,有没有撞到?”他着急地扶起她,上上下下看着,脸都吓得发白了。

乔心唯摇摇头说:“没有撞到,我只是吓了一跳。哥,这是我跟江浩之间的事情,你别管行吗?你插手只会越来越乱,而且我们已经办了离婚手续,你再闹算什么啊?”

“他的吗混蛋,人模狗样的混蛋!他找了别的女人,是他犯了错,凭什么要你走?”

“是我自己想回来。”

“那你们怎么离的婚?”

“就这么离的。”

“你别跟我装傻,房子,车子,钱,他给了你多少?”

“那都是他的东西,我没要。”

景尚又是当头一棒,“你傻啊,你净身出户啊,凭什么??傻妹妹,我们不贪人家的钱财,但也不能这么清高啊,你以后还要生活的啊,你这婚,白结了?”

乔心唯一边落泪一边说:“哥,你让我留点尊严行不行?”

“尊严能当饭吃啊?!”景尚重重地叹了口气,看着她,他心疼,“他不仁不义,那他爸妈呢?我看都是明事理的长辈,他们也不管管?”

“还能怎么管呢。”

景尚叹着气,气得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我早就觉得江浩靠不住,人家高门高户的,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高攀不上人家,他想结婚了,忽悠你一下你就答yīng

,他有别人了,忽悠你一下你就离婚,还净身出户,他把你当什么了?!??叫我怎么说你好啊心唯,你就是太傻,太傻。”

乔心唯咬着牙,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就算爬,她也要爬着走完。

正说着,杨佳佳也下来了,看到站在车子前面谈话的兄妹俩,气不打一处来,她怨恨地看了一眼乔心唯,话都没说一句,直接走了。

“嫂子,你去哪啊嫂子??哥,你快去追嫂子,你给她道个歉。”

“不去,她爱走就走。”

杨佳佳本来走得并不快,女人要离开,其实是想被挽留,可是景尚这句话一说,她彻底心伤了,跑着走了。

乔心唯哭得更厉害,她太了解杨佳佳的心情了,她恨破坏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她不能成为她自己所憎恨的人,她一边推着景尚,一边乞求着说:“哥,你把嫂子追回来,你们要是因为我而结不成婚,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我求你了,我跪下来求你行不行?”

“诶诶??”景尚看她真要往地上跪,赶紧制止,“你起来,她就是爱乱发脾气,过会儿就好了,不用管她。”

“这哪是乱发脾气,哥,你哪能这么对嫂子,你知dào

一个女人下定决心嫁给你,就是把你当成了全部,你怎么能这么不在乎她的感受?”乔心唯翘着头看看杨佳佳,“要是让她这样回去,被家里人知dào

,事情就会更加乱,哥,你是要我自责死是不是?”

景尚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说:“心唯,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我也知dào

我没资格左右你的决定,我??算了算了,我去找杨佳佳。”

很多话哽在喉头没有说,也不适合说,景尚看着泪眼婆娑的乔心唯,心都软了。他后天就要结婚,但是他一门心思全都在乔心唯的身上。

杨佳佳跑得不远,在小区门口,景尚就看到了她。

“上车。”

杨佳佳斜了他一眼,不上,继xù

往前走。

景尚开车跟着她,说:“心唯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哥的难免生气上火,对你说话语气冲了你多担待一下,行吗大小姐?”

“佳佳,我跟你道歉,但是你也多理解理解我们好不好?心唯和妈都这么伤心,你要在这个时候跟我闹,我真没时间哄你。”

“行,你要真不想结婚我也不逼你,强扭的瓜不甜,咱们就到此为止。”说完,景尚踩下了刹车,不跟了。

杨佳佳傲娇地走了几步,见他不再跟来,她更着急了,伤心归伤心,但冷静下来一想,她也后悔。她回过头来,拿起包往景尚的车门上砸了一下,哭着说:“你心里就只有她,你什么时候能想想我?”

景尚下了车,走到她跟前,心平气和地说:“佳佳,我很多事你都知dào

,我早就说过我心里放不下她,你要介yì

咱俩就散,你要不介yì

咱俩就结,现在我还是尊重你的决定。”

“为什么,我才是你要在意的人,我才是你老婆。”

景尚也无奈,他实诚地说:“可能是习惯吧,十年了,我真放不下她。”

“你对她的感情就是兄妹之情,那是亲情。”

“你怎么说都好,亲情也好,爱情也罢,我就是放不下她。这婚结不结由你,放不放下得她,由我。”

第78章 晦气的白眼狼

第78章晦气的白眼狼

对杨佳佳来说,这是一场飞蛾扑火的爱情,明知是不归路,还要义无反顾。

在这场感情的战役中,景尚始终都是这个态度,从谈恋爱到结婚,都是杨佳佳主动,而决定权,也在杨佳佳。

可能就是因为他的坦白吧,杨佳佳反而被他吃得死死的。

“她现在跟江浩离了婚,你是不是对她又有想法了?你老实告sù

我。”

景尚愣了一下,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他什么都来不及想,本着本能的想法,他说:“当初我对她表白过,她知dào

我的心意之后反而跟江浩直接领了证,她只把我当哥哥。所以我也认了,这辈子我只能把她当妹妹。”

“看来你还没有糊涂到不可救药。”

“??”景尚无奈地点点头,“佳佳,你要是受不了我这点就把婚礼取消,爸妈那边我来说,你是个好女孩,我不能耽误了你。”

杨佳佳哭得很伤心,抽泣着说:“为了结婚,我哭了多少遍你不是不知dào

,好不容易什么问题都解决了,是说取消就能取消的吗?”

景尚看着她,用眼神等待着她的选择。

“你回去吧,让我回去好好想想。”

“想?你没有多少时间好好想了。”

“明天告sù

你我的选择,是结婚还是分手。”

景尚无奈地点点头,“好。”

——这一天对乔心唯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没有最惨,只有更惨。而她落得今天这样为难的境地,罪魁祸首就是江浩,她恨死江浩了。

看着景尚落寞地独自回来,项玲直接哭了,哭得捶胸顿足,她心疼着自己的女儿,同时也责怪着她,自己的女儿,只有自己骂。

“你说要是景尚这婚结不成,怨谁?我该怎么跟你爸你姑姑他们交待?心唯,妈夹在中间不好做,别人不知dào

难道你不知dào

吗?”

乔心唯心里难受极了,她低着头,就像一个认错的小学生。不说母亲偏见,她知dào

母亲在这里也为难,这个家为了景尚结婚都付出了全部,眼看日子就要到了,万一泡汤,那就是丢人丢脸又丢份儿的事。

“你啊你,离婚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跟我们商量一下?你能啊,什么都能自己做主,妈在你面前就是说不了话,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你妈?”

项玲边哭边说,景尚在旁边怎么劝都没用,乔心唯自知理亏,低着头任母亲责骂。

这时,姑姑推门进来,也不知dào

她是什么时候来的,一进来就气冲冲地骂人,“怎么回事,景尚为什么不能结婚了?乔心唯,又是你,又是你,你离个婚,也要拉着景尚离是不是?”

本来事情不大,可被姑姑一说,不大的事情立kè

翻上十倍,恐怕用不了多久,所有亲友邻居都会知dào

她离婚并且搅乱景尚结婚的事情。她讨厌极了姑姑这种人,从小就讨厌。

“嫂子,我说你也是的,小孩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景尚后天就要结婚了,你女儿离婚这种晦气的事情就不要带到家里来,看吧看吧,景尚这婚要是结不了,全赖她。”

景尚翻脸了,大吼一声,“够了,姑姑,你给我闭嘴,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插嘴。”

姑姑扬起手在肩上连打三下,“你个死小子,我是在帮你你还说我?胳膊肘往外拐啊你,你小时候谁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带大的,还不是你爸跟我啊?现在倒好了,帮着外人冲姑姑吼了,你志气了啊你!”

项玲听得阵阵心痛,她就知dào

,在景家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真zhèng

接受过她们母女,她的女儿始终都是外姓人。

景尚是个明事理的人,若不是看在她是姑姑的份上,早几年前就翻脸了,“姑姑,你说话太刻薄了,你出去出去,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

姑姑不依,指着鼻子骂,“乔心唯,被江家赶出来了吧?!我就说么,就你这小家子气的样子配不上人家的高门高户。”

“姑姑,你??你走啊。”景尚硬拉着姑姑往外走。

但是,姑姑还没有说完,继xù

扯开了嗓门骂,“离了婚你也是泼出去的水,景家养了你十年,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大学,你不回报景家也就算了,还想着拆散景尚和佳佳,我呸,你个白眼狼,晦气的白眼狼。”

景尚把姑姑推了出去,并且果duàn

地关上了门,但是,姑姑还在外面骂,骂乔心唯,也骂项玲。

乔心唯默默地跪在了母亲的面前,“心唯,你在干嘛,你起来。”景尚强拉着她,但她坚持跪着。

项玲不停地流着眼泪,她没想到拍了她一年多马匹的小姑子,突然翻脸竟然比以前还要可怕。她在景家一直硬不起身板,逢年过节在一块儿聚餐,她总是和乔心唯默默地吃饭,好不容易心唯嫁了江浩,那一阵子她真的觉得自己的腰杆子硬了,在景家亲戚当中说话有分量了,但是,最后却只叫别人更加瞧不起,各种讥讽嘲笑都来了。

“妈,对不起,对不起??”

景尚拉着她,“又不是你的错,你听姑姑瞎说干什么,姑姑那人就是嘴巴毒,你起来啊。”

乔心唯依然跪着,低着头,不停地道歉。

项玲伸出手,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肩上,力qì

不大,边打边说:“你姓乔,不姓景,离了婚了,要不是你哥发xiàn

你打算瞒我们到什么时候,你能,你强,你什么都行,你有种就别回来啊。”

景尚简直头大啊,他说:“妈,你何必这么骂心唯,我跟佳佳结不结婚根本不关心唯的事,难道你不该生气江浩的所作所为吗?你是心唯的亲妈啊,难道你不心疼她吗?”

项玲哭岔了气,自己的女儿自己哪能不心疼,她头晕了一下,差点背过去。

“妈,妈,”乔心唯扑过去拉住她,“妈,您缓缓气,你放心,我去找佳佳,我去求她不要生气,他们的婚礼一定如期举行,妈,你不要激动,哥哥的婚礼,一定会顺顺利利的。”

母女俩哭成一团,景尚也不知如何是好。

——晚上,杨佳佳的电话终于开机了,乔心唯激动而又期待地握着手机。

“喂,心唯?”

“嫂子,我在你家楼下,你能出来一下吗?”

杨佳佳走到窗口,拉开了一点窗帘往下看去,她就在围墙旁边,“你来多久了?”

“有一会儿了,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对你说。”

杨佳佳犹豫着,“心唯,我跟景尚之间的问题不在你,在景尚,我知dào

你想说什么,算了吧,今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回去。”

乔心唯抬起头看着那高高的公寓,她不知dào

杨佳佳的家具体在哪一层,她只是本能地对着上面那些灯光说话,她恳求着说:“既然你不愿出来见我,那我在电话里说也一样,嫂子,你原来找过我,我现在的心意始终都没有改变过,我哥对我而言就是我哥,哪怕我离了婚,哪怕我这辈子不再嫁,他都只是我哥。”

“他的想法我左右不了,但是我的想法我很清楚,我希望你们好好的,我是真心的祝福你们。今天的事情我很抱歉,我知dào

你心里不舒服,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顺了这口气,你只管说。”

杨佳佳看着她,从上面看下去,她是那么的渺小,站在夜风中,倔强,坚韧地等着她的答复,她自私了一把,说:“你说的是真的?只要我说出来,你就能做到?”

“能。”乔心唯坚定地说。

“你??能离开吗?”杨佳佳狠着心说,“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景尚面前,永远都不要回来,你能做到吗?”其实,她就是狠着心一试,当时那样的情景,她也下不了台。

谁知,乔心唯一口就答yīng

了,“好,我能做到。”

夜深了,杨佳佳床头的台灯依然亮着,她怎么都睡不着,脑海中不停地回想着乔心唯铿锵而又坚定的声音,“好,我能做到。”

永远不回来?杨佳佳,你让人家永远都不回来,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景家,乔心唯独自一人躺在房间里,外面爸妈还在说话,声音不大,但能听到,景尚出去吼了一声“谁都别念叨,睡觉!”之后,声音就停了,屋外彻底安静。

她翻了一个身,今天晚上,只怕是谁都不会睡好觉了。

江浩,江浩,江浩,她从未像此刻一样想念一个人,也从未像此刻一样恨着一个人。

——姑姑这个大喇叭果然名不虚传,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正在吃早餐,就有几个走得近的亲戚打来电话询问。

景致成脸色不是很好,说:“不结的话我会亲自通知你们的,不要听她瞎说好不好??两个孩子闹了点脾气而已,牙齿还有咬到舌头的时候,哪有不吵架的夫妻?”

说着说着,景致成忽然看了乔心唯一眼,说话也支支吾吾起来,“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要乱说??总之景尚的婚礼没有取消,你们准时来,没其他事先挂了,就这样。”

乔心唯默默地吃着早餐,姑姑的说辞,亲戚们的疑惑,继父的为难,母亲的心痛,她都知dào



景尚安慰她说:“心唯,别想那么多,好吗?”

“恩,我今天出去一下,约了大学同学见面。”

“也好,去散散心,家里的事有我呢。”

“谢谢你,哥。”

“既然叫我哥,就用不着谢,傻妹子。”

乔心唯笑了笑,但是她的心在滴血。

第79章 陪阿诺去医院

第79章陪阿诺去医院

原以为回到了家就是躲进了避风港,但是事实告sù

她,嫁与不嫁是不同的,特别还是在他们这样特殊的重组家庭里,出嫁的女儿,就算离了婚,也不再是自己家里的人。

如果母亲能够强势一点为她说句话,哪怕是安慰她几句,那么,她心里也是欣慰的,无奈事情发展得太不顺,而母亲又太过软弱,性格如此,她也不能怨母亲什么。

今天天气不错,乔心唯坐在餐厅二楼露台上,晒晒阳光,听听歌曲,一边品饮,一边看看街上来去匆匆的人流,别有一番风味。

她以前向往这种悠闲小资的生活,现在想来,大概只有嫌得没事做的人,才有这种闲情逸致。

餐厅门口停下一辆出租车,阿诺风风火火地赶来了,“阿诺。”乔心唯向下挥了挥手,示意阿诺她在楼上。

不一会儿,阿诺上来了,说:“路上有点堵,你等很久了?”

“反正我现在也没事,是我自己来早了,帮你点了咖啡。”

“谢谢,哈,你怎么光喝水啊?”

“恩,忽然对其他的不感兴趣了。”

阿诺坐在她的对面,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番,“你不是回娘家休养了么,怎么脸色还是这么差?心唯,不然我请个假陪你出去玩玩散散心?”

江浩私下联系过她,问她愿不愿意陪心唯出国游学,一切费用他负责,回来之后找工作什么的他也负责,这么好的事情,她肯定乐意。

乔心唯摇摇头,“不用担心我,你还得工作。”

“心唯,说实在的,我觉得江浩心里有你,男人么,一时冲动犯了错,也是有的。呵呵,你不要以为我是为他说话啊,当然了,出轨是不能原谅,我只是觉得你这样净身出户太便宜江浩了,趁他现在心里对你愧疚,为什么不争取一点呢?”

乔心唯疑惑地看着阿诺,“江浩是不是找你说了什么?”

阿诺笑了笑,磨蹭了很久,才说:“我实话告sù

你吧,江浩让我辞了工作陪你出国,费用他出,他要是心里没有你,也不会离了婚还花这么多心思在你身上。”

“他还说了什么?”

“就这些,你们离婚之前他就跟我提过,但当时我正气头上把他骂了一顿,昨天中午他特意到我单位找我,很认真地说了这件事,他希望我考lǜ

一下。”阿诺拉着乔心唯的手,说,“心唯,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这个江浩,我真是对他没话说,比起那些翻脸不认人的渣男,江浩真的是个好男人。”

乔心唯苦笑着,江浩正在执行的任务是高级机密,她不能把全部的实情告sù

身边的任何一个人,否则一旦传出去,将会威胁到江浩的生命安全,所以,她没法倾述,她没法开这个口。

阿诺叹了口气,说:“我知dào

你现在对他死了心,不管他做什么都没用,所以我没有答yīng

他,一切以你的意见为主。”

乔心唯喝了一口水,淡淡地说:“阿诺,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我一点都不想与他有任何交集,你明白吗?”

阿诺点点头,“明白??唉,老天爷怎么这么不叫人顺心呢。”

“怎么,你也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阿诺喝着咖啡,一时开不了口,拿着小勺搅啊搅的。乔心唯看着她,一直在说自己的事情,忽略了她,现在看她,纠结矛盾全写在脸上,“阿诺,你真的有事啊?别瞒我,怎么了?”

阿诺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那个??那个??我这个月姨妈延迟两个星期了,早上一测两道杠。”

“什么?”乔心唯大吃一惊,“谁的孩子?”

阿诺烦躁地一撩头发,说:“上个月公司聚餐,我喝多了跟一个男同事那个了,他有老婆有女儿,不可能对我负责,事后我们说好把这件事忘记,可是我没想到会中招。这个孩子,我肯定不能要的。”

“那他知dào

吗?”

“不知dào

,我没打算告sù

他,他已经调去外省了,全家人都过去的,我不想惹麻烦,想找一天去医院做了干净。”

乔心唯本能地摸着自己的小腹,当阿诺说“做了干净”这四个字的时候,她竟然不安到小腹一阵疼痛。她深呼吸了两下,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那种骨肉分离的滋味她已经尝过一次,那是一种会一辈子都忘不了的伤痛。

“阿诺,你真糊涂,你以前可不这样。”

阿诺不屑地笑了一下,“以前?以前的刘金诺早就死了,在毛立博花着我的钱穿着我给买的内裤跟别的女人上床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天我也是一时冲动,谁都有生理需yào

,男人有,女人也有,我不可能去破坏他的家庭,他更不可能为了我而抛妻弃女,所以,我得赶紧去医院做掉,才是明智之举。”

乔心唯很无奈,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一帆风顺的,别人那些看似简单平淡的人生,或许也有你意想不到的经lì



“下午你有事吗?”阿诺突然问,“没事的话陪我去医院吧,我不想再拖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手术。”

乔心唯怔怔地看着她,说:“我陪你。”

“恩,谢了。”

下午,医院,妇科,阿诺已经进去了,乔心唯静静地坐在外面等。大医院,人不少,旁边坐着不少的人,有的是男朋友陪伴,有的是小姐妹陪伴,也有的只身前来。

前不久进去的小姑娘,半个小时都不到就出来了,脸色蜡黄,略显憔悴,这终究是伤害身体的手术。

“还挺快的啊,怎么样啊,疼吗?”一个小伙子迎上去扶着她。

小姑娘皱着眉头,埋怨道:“你说疼不疼,都怪你。”

“怪我怪我,下次一定注意,要不要坐一会儿再走?”

小姑娘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呆,“我已经在里面躺一会了,走吧,我想回家。”

两人慢慢地走了,乔心唯看了他们的背影看了好久,一对小情侣,看着应该还在上学,不知dào

他们以后会不会结婚,不知dào

这个小姑娘,以后会不会后悔。

如花的年纪,最好的岁月,却要用这种伤痛去铭记。

堕胎,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哪怕在她对江浩喊着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时候,她都不曾想过会堕胎。这很矛盾,但当她站在妇科小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她更认定了这件事,她认命了,她胆小,她舍不得,那是一个生命啊。

有一天,会出现一个人,他与你有着血缘之亲,你愿意毫无保留地为他付出一切,并且不计回报,求的只是他能平安长大,求的只是他甜甜地叫一句妈妈。

那是一种多么幸福的事情,光是想想,都会打心底里笑出来。

想着这些,她鼻尖一酸,眼泪差点流下来,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如果江浩不是军人,如果江浩没有那么重的使命感,或者,但凡他有一点私心为自己的小家考lǜ

一点,他们,都不至于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没过一会儿,阿诺出来了,一样是脸色憔悴得很,她赶紧小跑过去搀扶,“没事吧?”

阿诺愤愤不平地说:“谁说无痛没有感觉,被广告骗了,你看,疼得我满头的虚汗。”

乔心唯拿了纸巾给她擦汗,一吸,湿了一整片,“医生说你可以走了吗?你这样子能走吗?”

“下了手术台医生就不管人了,在她们眼里这就是切了块肉的小手术,里面有一个药流的小姑娘痛得哭了,我嫌吵,就出来了。”

忽然,一张单子掉了出来,阿诺浑然不知,踩了一脚就走了过去。

“诶,你东西掉了。”

“手术单子,掉就掉了,这东西又不能到处炫耀,拿回家也是撕了扔垃圾桶。”

乔心唯弯腰捡了起来,看阿诺没耐心地头也不回,她快速塞进了自己的包里,“慢点,我扶着你走??阿诺,晚上想吃点什么,我给你做吧。”

阿诺强挤出一抹笑容,“我想吃毛血旺可以吗?”

“??正经点,这好歹也是手术,伤身体的,小月子也要好好坐。”

“知dào

啦,我跟公司请了三天假,你哥不是明天结婚么,你家里肯定还有很多事要忙,你早点回去吧,不用陪我。”

乔心唯沉默着不接话,她对阿诺保留了许多,她不想让阿诺成为江浩以后骚扰的对象。

“怎么了?”阿诺追问。

“没什么,走吧,再晚就该下班高峰期了。”

——乔心唯在楼下逗留了很久,直到景尚打来电话让她回家吃饭,她才上楼。

一进门,家里的气氛还算可以,杨佳佳没有提分手,明天的婚礼将会照常举行。但是,她看到景致成一看到她就变得拘谨了,这是很明显的,也是最令她难受的。

“爸,哥,需yào

我帮什么忙吗?”

不等景尚开口,景致成就说:“没什么要忙的了,什么都准bèi

好了,今晚大家都好好休息,明天会很累。对了心唯,明天你不要锁门,上午我们要把喜糖喜烟搬去酒店。”

“爸,我一直都没有锁门的习惯啊。”

景致成点点头,说:“哦,那吃饭吧。”

乔心唯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生分了许多,也尴尬了许多。

第80章 逃离

第80章逃离

景家人盼了好久的婚礼,终于在一片祝福声中开始了,景尚和杨佳佳,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以“只为爱上你”为主题的浪漫婚礼令在场的很多人都感动落泪。台上,杨佳佳对景尚作了一番表白,她有句话说得差点令乔心唯泪奔。

她说:“这世上没有一百分的一个人,只有五十分的两个人。希望在以后的日子里,你我能够互相包容互相体谅,一起走完一段一百分的人生。”

婚礼还在进行,乔心唯默默地退席离场,这个时候走,是最好的时候,不用被人发xiàn

,也不用解释太多。

而唯一令她多年以后后悔莫及的事情,就是她没有跟母亲说上一句道别的话。

十一年前,她十三岁,母亲带着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她在这里上学、生活、工作、结婚,她差点以为自己就是这个城市的人。

十一年后,她二十四岁,背着一身的伤痛仓皇而逃,没有带过多的行李,没有告sù

任何人,她要永远与这个城市告别,她要忘记这座城市。

“第XXX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做好准bèi

,第XXX次列车现在开始检票,请各位乘客做好准bèi

。”

广播里放着检票信息,乔心唯拎着简单的行李,手拿着高铁票,她站起来,回头看了一眼周围,陌生的人流,一切都来去匆匆,这个城市,已经没有她停留的理由。

高铁慢慢运动,渐渐地,速度越来越快,窗外的景色快速往后倒退。乔心唯坐在窗口的位置,她看着外面,茫茫的雾霾天,没有一丝灿烂,犹如她的心情,沉郁寡欢。

——乔心唯走了,只在小房间的写字台上留下一张字条——我出去散心,不用找我。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看似叫人放心,但叫看到的人心里没底。

字条是项玲第二天才发xiàn

的,她的手不自主地发起抖来,“心唯一晚上没回来,她去哪里了?致成,心唯有没有给你说她去哪儿了?”

景致成也看到了字条,漫不经心地说:“她不是说出去散心么,景尚结婚,她却离了婚,她心里怎么都不好受,出去散散心也好。”

“可她没有跟我说啊,我好担心她出事。”

“这么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你啊,别把孩子逼得太紧,景尚和佳佳的婚事差点黄了,心唯心里肯定也有内疚,再加上江浩??唉,不提这个人了。”

在景致成的耐心劝说下,项玲的情绪这才稳定下来,江浩的事情,她这个丈母娘都很痛心,更别提心唯了,“唉,我苦命的女儿,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这时,景尚和杨佳佳从外面回来,忙完了婚事,他们就要准bèi

度蜜月了。

看到爸妈都站在小房间里,景尚迎过去问:“怎么了?心唯呢?”

景致成:“心唯出去散散心,人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张字条。”

景尚从项玲手中接过字条一看,不放心,他拿出手机拨了乔心唯的号码,关机。

“妈,心唯有没有跟你说过她去哪?”

项玲摇摇头,“我也是看到字条才知dào

她出去了,我真糊涂,昨天晚上没见到她我还以为她在房间睡觉,早上她一直不出来我才敲的门。”

“她一晚上没回来?”景尚一阵吃惊,他四周看了看,又打开衣柜看了看,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带回来的东西全都带走了。”

杨佳佳心里有数,但是她心里多少是有内疚的,她当时也就是这么一说,乔心唯走不走没关系,可是,这人真的走了。她说:“景尚,爸妈,你们都别担心,心唯出去散散心也是好事,晚一点再打她电话试试,这会儿说不定正在路上,手机没电也说不定。”

景尚看着杨佳佳,杨佳佳心虚,逃避似的撇过头,“她留了字条说不用找她,她肯定会回来的。”

景尚看着焦虑不已的项玲,应和着说:“是啊,妈,别担心,最近事多,让心唯出去静一静也好。”

晚上,景尚和杨佳佳回自己的住处,小两口结了婚之后就搬到新家住了。路上,景尚一边开车,一边问:“佳佳,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啊?什么啊?”杨佳佳也是藏不住话的人,闪烁的眼神出卖了她的心。

景尚看了她一眼,说:“心唯离开是不是跟你有关?”

杨佳佳笑笑,笑得十分牵强,“呵呵,跟我有什么关系。”

景尚一看她的表情就不对,他一个急刹车将车停在了路边,他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问:“杨佳佳,我希望你坦诚地对我说话。”

杨佳佳完全不敢看他的眼睛,一直心虚地望着窗外。

景尚掰过她的肩膀,光着她,用眼神逼着她。

最终,杨佳佳妥协了,她抱歉地说:“昨天她来我家找我,我没见,只是在电话里说的,我让她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让她离开都城。”

“杨佳佳,这种话你竟然也说得出来?!”景尚大吼一声。

“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我并不是真的要她走,我只是??我当时只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我没想到她真的会走。”

景尚不再说话,而是开了车,开得飞快,杨佳佳紧拉着扶手,身子还一晃一晃的,“你慢点,景尚,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yì

的。”

“我先送你回家,我得去找心唯,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杨佳佳直接哭了,结婚第二天,他竟然为了找乔心唯而弃她不顾,她哭着说:“乔心唯在你的心里就这么重yào

吗?”

景尚专注地看着前面的路,不停地踩着油门,他担心地说:“她是我妹妹,她刚刚离婚。”

“??”生气归生气,杨佳佳心里也内疚,交往之前就知dào

他心里有乔心唯,既然现在已经结婚,她也只能多包容了,“我不回家,我跟你一起找。”

景尚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坚定的样子,立kè

打转了方向盘。这车速,幸好来往的车辆不多。

“现在去哪?你知dào

她去了什么地方?”

“她有心离家肯定不会轻易被我们找到,我去找江浩。”

——到了江浩所在的公寓,他们也不知dào

江浩在不在家里,一抵达目的地,景尚就打了电话过去。

“喂。”还好,他很快接了。

“江浩我在你家楼下,你给我下来。”

江浩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淡定地说:“我不在家,我在外面。”

一旁的萧天爱温和地说:“阿浩,你有事先去忙,我一个人没关系。”

这温温柔柔的女人声音没有躲过景尚的耳朵,他气极了,怒骂道:“你个王八蛋,离婚才几天啊,你就跟别的女人光明正大在一起了,江浩,我发xiàn

你就是一个衣冠禽兽啊。”

江浩依然淡定地说:“十五分钟,我马上到,你稍等一下。”

夜色朦胧,繁密的路灯将大马路照得如同白昼,太冷,杨佳佳一直在车里坐着,景尚则在外面抽烟,一根接着一根。

江浩很快就到了,远远地就看到了景尚的车,他停在后面。

景尚扔了烟蒂,疾步走过去,一把将才踏出车门的江浩揪住,“你他吗的这么潇洒啊,你这个当大官的真他吗的享尽齐人之福,你这叫什么你知dào

吗,抛弃糟糠,天打雷劈。”

话音刚落,景尚抡起拳头直接朝江浩的脸上打去。江浩没有反抗,嘴角吃了重重的一击,背又撞到了车门上,撞得骨头疼。

舌尖尝到一股血腥味,嘴角也溢出血来,他用舌头舔了一下,依然很平静的样子,任打。

景尚也不客气了,揪住他的衣领,一拳一拳直朝他脸上打去。

杨佳佳见状,赶紧跑过来拉开景尚,“够了,够了,别打了。”人家是堂堂大首长,这要是追究起来,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啊。

小区的保安也冲了过来,一看是江浩,更加着急了,“江首长,要不要报警?”

江浩挥了挥手,说:“没你们什么事,走开。”

保安识趣地离开了,树影下,只留下他们三人。

景尚打得自己的手都疼,“怎么,骂不还口打不还手是么,知dào

自己是混蛋是么,知dào

对不起心唯是么?”

江浩靠在车门上,耳边“嗡嗡嗡”地响,被打得有些耳鸣了。

杨佳佳拉着景尚,劝道:“打归打,但心唯最可能去了哪里,还是得问他??江浩,心唯不见了,不知dào

去了哪里。”

“什么?”江浩拍了一下耳朵,生怕自己听错。

杨佳佳一本正经地说:“心唯昨天一晚上没回家,今天在她房间里发xiàn

了一张字条,她说出去散心,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们都联系不到她,说是出去散心,我们猜测她就是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江浩一个激灵跳起来,“她说想回家住几天啊,怎么会离家出走?”

杨佳佳心中有愧,说:“说是被我逼走的也不为过,我生气景尚总是太在意她所以说了几句重话,我无心的。”

景尚补充道:“即便心唯没走,你也少不了我这一顿打,江浩你这个人渣,你他吗的不是男人。”

第81章 任打任骂

第81章任打任骂

景尚抡起拳头,冲着上去又是一顿打,杨佳佳怎么都拦不住,而江浩,基本也是任打的态度。

他滚倒在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心唯怀着我的孩子离开我了。一种巨大的恐慌感将他整个人吞蚀,他心痛,但却不能告sù

任何人。

“不要打了,再打就真的把他打死了。”杨佳佳拉着景尚,几个保安也跑着过来,大家一起才将景尚拉开。

“江首长,你没事吧?真的不用报警吗?”

江浩摇头,自己慢慢地爬了起来。

借着路灯光,保安看到他的额头眉角鼻子嘴角都流着血,没有一处好的。杨佳佳也看到了,她抱着景尚,说:“不要打了,你听到没有?!你把他打死了,就永远不知dào

乔心唯去了哪里,现在只有他才能把人找到。”

这话说得不假,以江浩的人脉关系,要查到一个人在哪里出现过,轻而易举的事情。

景尚冷静下来,他挣脱掉保安和杨佳佳,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甩在江浩身上,“这是你的臭钱,一百万,一分不少,还给你,我真谢谢你了。”

江浩愣了一下,这一百万是他打给项玲的,还特意叮嘱她不要告sù

乔心唯和景尚。

可是,景尚又不傻,家里平白无故有了一百万,他肯定想得到是谁的钱。这笔钱就是走了一个形式,景家把彩礼送到杨家,杨家又还了回来。现在,他又原封不动地还给江浩。

“江浩,你若还有点良心,就把心唯找回来,我妈还在家里担心着。”

鼻青脸肿的江浩还坐在地上,沉默着点了点头。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乔心唯有可能会去哪里。

景尚太冲动,根本不能好好地讲话,还是杨佳佳比较有主意,她说:“心唯也不一定是离家出走,或许真的只是出去散心,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你们离婚了,她的事照理说跟你也没关系,我们就是太着急了,希望你理解。”

江浩点点头,肿痛的眼睛几乎快睁不开来了,他觉得有东西流下来,一抹,一手的血。

“我们能结婚你帮了很大的忙,谢谢你,我们也不想麻烦你,但是我们能力有限,万一心唯真的是离家出走,我们只能向你求助。她身体不好,心情也不好,就怕她在外面出什么事。你再帮我们一次我们谢谢你,不帮我们也不会强逼你。”

江浩一手捂着不停淌血的眉角,一手扶着车慢慢站起来,他看看怒气未消的景尚,再看看思维清楚的杨佳佳,应允道:“一有她的消息我第一时间通知你们。”

“好,那么多谢你,今天真是对不住了。”

江浩摇摇头,“我就是该打。”

没有多做停留,杨佳佳拉着景尚离开了,保安也散去忙各自的事,夜风中,只剩江浩在凄冷地发呆。他有一种预感,心唯是对他失望透顶了,她是逃走的。难怪她说要回娘家住几天,难怪她说要好好考lǜ

一下,其实都是她的缓兵之计,她根本没打算出国去,她根本一开始就是要离开他。

江浩回到家里,顾不得处理自己的伤口,就跑进卧室。打开衣柜,她并没有带走多少衣服,大多数衣物都留着。他送给她的东西,包括衣服、纱巾、首饰,她都没有带走,就连他送她的结婚戒指,她都好好地放在梳妆台上。

江浩心里乱极了,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怀疑,我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保卫了一方平安却失去了老婆失去了家,值得吗?

抬起头,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鼻青脸肿,破皮流血,可他却一点都不觉得痛,因为所有的皮外伤都不及心里来得痛。

他拿出手机,正想打她电话试试,她突然就发来一条微信,他激动得手抖,连忙点开。

微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拍了“XX医院人工流产手术同意书”的照片,他的手跟着心一起发抖,将照片放大,患者一栏填的就是乔心唯三个字,是她的笔记。

他整个人都懵了,强烈的痛楚侵袭而来,他几乎站不住脚,“砰”的一下双手扶住梳妆台,震得正张桌子都摇晃了一下。

电话打过去,已经关机,眼泪疯狂地涌了出来,他怎么都控zhì

不住。一个在军营里成长起来的一团之长,一个连死都不怕的铁血汉子,竟然在自己家里,哭得像个傻逼。

“阿诺,心唯有没有找你。”

“没有啊,怎么了?”

“她要是联系你马上告sù

我。”

挂了电话,再打给邓小芝,“心唯有没有找你。”

“没有,她怎么了?”

“她如果联系你你马上告sù

我。”

邓小芝纳闷地问着,但他已经将电话挂断,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耽误。

“小方,现在立kè

帮我办件事,查一下乔心唯的下落。”

江浩鼻音很重,小方听了吓了一跳,“首长,发生什么事了?”

“不要多问,赶快查,我等你的消息。”

“好。”

才挂了电话,阿诺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很勉强地接了起来,“喂??”

阿诺在电话里大声质问:“江浩你什么意思,心唯怎么了?”

“她不见了,电话关机,带走了行李,不知dào

去了哪里。”

“我前天还跟她见了面,没听她说要走啊,你是不是又把她伤了?”

江浩摇头,手指用力地捏着鼻梁骨,“那天谈完之后,我们就没有联系过。”

“呵,没有联系过,你他吗的真好意思说啊你,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你够可以啊,怎么现在又想起找她了?良心发泄还是怎么了?”

阿诺把他骂了一通,他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就跟被景尚打的时候一个态度,任打任骂。

阿诺骂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又问:“江浩,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到底心里想跟谁在一起啊?”听他又沉默,阿诺真是不理解啊,“我看你对心唯也很关心很在意,那为什么要出轨?你既然为了萧天爱而跟心唯离婚,那就拜托你不要做好人了行不行?江浩,你他么的是哑巴吗?说话!”

江浩只是淡淡地说:“我在等一个重yào

的电话,抱歉,我先挂了。”

“喂,你??”

电话切断,江浩无力地往墙上靠去。

——“我被人围攻的时候你藏在船舱里不出来,我被推下海的时候你选择去救萧天爱,江浩,你告sù

我,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我原谅你,只要你们不联系了,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好吗老公,好不好?”

——“一句军令如山,你连家都不要,你的眼里只有军令没有其他,为了国家为了你的任务,你可以牺牲一切,包括我??”

——“江浩,我在你的心里,究竟是什么,你究竟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回忆如泉涌,在他心里不断地翻滚,乔心唯的声音,表情,样貌,无一不刺痛着他的心。过去的一幕幕,他伤她,够深,够狠,他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

他站不住了,背靠着墙慢慢地滑坐在地上,冰冷的地板提醒他,北方的集中供暖在今天凌晨的时候已经停止。

他拿着她的戒指,这是他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那时候,他并不明白婚戒的重yào

性在哪里,直到现在,他拿着她的婚戒却抓不到她的手,他才明白。

他懊悔啊,他竟然用自己的婚戒作为他与萧天爱出轨的由头,这在当时,对她而言,是多么沉痛的打击。他悔恨的是,为什么自己这么冷血,连演戏都要演得这么逼真,连演戏,都要这么深地伤害她。

——“不要再说这种话,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在你没有点头之前,我不会打掉孩子的,毕竟孩子也有你的份。”

原来,那只是她的缓兵之计,她到底是怀着怎样绝望和悲痛的心情,才会说话不算话,才会背着他去做那种手术。

头很晕,意识渐渐模糊,“咚”的一声,江浩整个人昏倒在地。

小方收到江浩的电话之后以最快的速度查了乔心唯的行踪,根据身份证登记记录,她在昨天下午买了去江南的高铁票。

可是再回给江浩的时候,电话一直一直都没有人接,小方不放心,直接找上门来。

“首长,首长。”按门铃没有人开,小方只好用力地拍着门。问过值夜班的保安了,他们说首长回家之后一直没有出去,应该就在家里,他们还说,首长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被一个男人狠狠地打了一顿,首长没有还手,还不让他们报警。

时间已经是半夜一点,对面门的邻居开门出来,没好气地说:“大半夜的,不要这么吵好不好,孩子明天还得上学。”

小方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注意的。”

思考再三,小方唯有打电话给林采音。

林采音接到电话就立kè

赶来了,用备用钥匙开了门,他们都吓呆了,房间里,江浩躺倒在地,头上脸上全是伤,青的肿的,还有那半干的血迹。

“阿浩,我的儿啊,你怎么了这是??快快,送医院??”

第82章 我的事你别管

第82章我的事你别管

天蒙蒙亮,安静的病房里只有加湿器喷雾的声音,江浩慢慢有了意识,睁开眼睛,他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以及洁白的墙面。

我怎么会在医院里?他想。

林采音感觉到动静就抬头看,惊喜地看到江浩睁开了眼睛,“阿浩,你可醒了,感觉怎么样?哪里痛?”

江浩感觉自己好踏实地睡了一觉,这一觉时间不长,但却睡得很沉,仿佛所有的劳累和疲惫都在这一觉中消失了,人也变得精神起来。

“妈,你把我送来的?”

“可不是,昨天半夜突然接到小方的电话,说你在家里出了事,我赶紧去了,一开门,就看到你昏倒在地上。阿浩,你可把妈吓死了啊。”

江浩回想昨晚,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疼痛,“小方人呢?”

“我让他回去休息了。”

“把手机给我。”

林采音皱眉,郑重地劝道:“阿浩,你刚醒,就不要忙工作的事了吧。”

“妈,你把手机给我,别管。”

林采音没办法,自己儿子的脾气她最了解,“给,也不好好休息。”

江浩接过电话就打给了小方,小方是被吵醒的,说话的声音还带着浓浓的睡意,“喂,首长,你醒啦。”

“找到她的行踪了没?”

“报gào

首长,根据身份证登记记录,她在前天下午买了去江南的高铁票,然后就没有记录了,她应该去了江南。”

江南?心唯一定是去找外婆了。想着,江浩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孩子没有了没关系,只要她好好的,就好。

“你给我注意着,一旦有新的行踪记录,马上告sù

我。”

“是,首长。”

挂了电话,江浩终于肯乖乖地在床上躺好,想着心唯,想着他们的孩子,想着眼前看不到尽头的案子,他还是心痛万分。

林采音问:“你这么着急,是找谁啊?”

江浩冷冷地说:“我工作上的事你别问。”他只跟父亲沟通过,母亲还蒙在鼓里。

林采音看着江浩脸上那无法忽视的伤,心里既心疼,又愤慨,“打你的人是不是心唯的哥哥,叫景尚的那个年轻小伙子?”

江浩闭上了眼睛不说话。

“你不说我也知dào

,就是景尚打的。”林采音叹了口气,生气归生气,但她说,“你就是该打,不过就是下手重了点??”

江浩抿嘴一笑,欣慰地说:“妈,我第一次发xiàn

你挺明事理的,不用我说,你也明白。”

林采音坐在床边,叹着气说:“站在他们的角度想想,一定恨死我们江家了,好好的闺女嫁进来,却要受这么多的委屈,他们能不气么。”

江浩心里苦涩极了,他欠乔心唯的,恐怕这辈子都还不完。

“哎,你说你犯什么浑呢?!放着心唯好好的媳妇不要,偏偏要那个姓萧的。你又不是不知dào

,她的心肠多歹毒啊,她连她亲生爸妈都要害,我真怕她会害了你啊儿子。”

江浩拍拍母亲的手,安慰道:“妈,我不会有事的,我的事情你别管,也别问,行吗?”

林采音白了他一眼,“你啊,跟你爸一样的臭脾气,多问几句就嫌烦。”

小聊了一会儿,天就大亮了,护士过来量体温和血压,显示一切都正常。昨晚加急做的脑部CT,也没有任何问题,他之所以会突然昏倒,是当时太累了,也太悲痛了。

医生:“江首长,初步检查你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脸上只是一些皮外伤,你随时都可以出院。”

林采音:“医生,不仔细查查啊?他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这幸好我们发xiàn

得及时,要是没发xiàn

,他就这么晕过去了怎么办?”

医生有些尴尬,“那再做一些详细的检查?”

林采音拍案决定,“做,详详细细做一遍。”

江浩不同意了,“妈,我没事,医生,别听我妈的,我马上就出院。”

林采音按住他,说:“你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想去部队上班?别人还不都把你当笑话看啊!阿浩,听妈的,就借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你是太累了。医生,就这么办,我们不出院。”

医生只好点头,“那行吧,我去开单子。”

江浩好无奈,但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这个任务才刚开始进行,他就已经筋疲力尽,没了妻子没了孩子没了家,身体所受的苦远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他是该好好调整一下了。

没多久,江浩受伤住院的事情就在部队里传开了。从来没有不良记录的江浩,有过无数荣誉的江浩,靳首长的准接班人江浩,竟然离婚了,究其原因竟然是他出轨。部队里人人都惊讶不已,有惋惜的,当然也有窃喜的。

萧天爱很快就得知了此事,上午的课一结束,她就赶到了医院。

“阿浩,”看到江浩的脸,她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伤成这样?谁打的这是?谁能把你打成这样?”

林采音是最不待见她的,对她的感慨直泼冷水,“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阿浩被人打,你不就是罪魁祸首么?”

“我??”萧天爱不跟林采音一般见识,她轻声问江浩,“是为了帮乔心唯出气的吧?她好像有个哥哥,是她哥哥打的吗?”

不能江浩说话,林采音又说:“可不就是乔心唯的哥哥么,阿浩自知对不起人家妹子,就任人家打。”

话一说完,萧天爱心疼得哭了,双目含泪,梨花带雨,“都怪我,怪我,有什么冲我来啊,干嘛把你打成这样啊。”

林采音又讽刺道:“我也这么想,不然我现在把他叫来,你站着别动,也任他打一顿,当是你破坏阿浩婚姻的代价了。”

萧天爱一脸无语,“伯母,您别这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哎呦呦,你可别对我低声下气的,我怕你后头阴我一招,到时候我怎么死的我都不知dào

。”

久久不开口的江浩终于听不下去了,制止道:“妈,您消停点,我想安静一下。”

林采音哼了一下,拿着热水壶,愤愤地出去了,眼不见为净。

其实,江浩让景尚打,一来他确实该打,二来,这正好给萧天爱看看,让她更加相信他。

“阿浩,为什么不报警,”萧天爱哽咽道,“我们再不对,他也不能打人啊,还把你打成这样??”

江浩轻声说:“算了算了。”

“就你心软,就你老好人,阿浩,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她啊?”

江浩并没有急着否认,他了解萧天爱,她太敏感太多疑了,他缓和着语气说:“毕竟我与她共同生活了一年,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你要我硬着心肠对她如何如何,我真的做不出来。我理解她的家人,这都是很正常的,我现在又没什么事,何必计较太多。”

萧天爱点点头,“我知dào

,阿浩,我非常理解你,我知dào

你心里也有乔心唯??”她吸了吸鼻子,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说,“那这次就算了,以后我们不欠她了,我们过好我们的日子,阿浩,我非常珍惜现在,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江浩对她一笑,“恩。”

萧天爱顺势靠在他的肩上,说:“你为我牺牲了什么我都知dào

,你对我的感情我也知dào

,阿浩,我有信心,用不了多久你的心里只会有我,我们从小就在一起,这份感情不是谁都能比的,我愿意等。”

江浩一动不动地让她靠着,他咬牙忍着一切,淡淡地说:“你能这么想,就对了。”

——此时的乔心唯,正坐在河边的美人靠上。

这个时节是江南最美的时候,寒意褪去,万物复苏,小桥流水,杨柳依依。这里的一切都是慢悠悠的,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和紧张,洗尽铅华,繁华落尽,唯有这江南的春色,令人留恋。

这条老街如今已经成了享誉中外的旅游景点,慕名而来的游客纷至沓来,哪里都是热热闹闹的。

外婆的老宅子成了游客观光的胜地,进进出出的游客平均每天都有百来人,旺季的时候甚至可以上千。

乔心唯突然就来了,拎着行李,说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

外婆是过来人,岂会不知外孙女的心事,但是看心唯面容憔悴,欲言又止的样子,她真的不忍心追问下去。

这都已经三天了,她就这么呆坐着,仿佛周围的人群和景物都与她无关,她就这么坐着,不喜不悲。

外婆心里,有说不出啦的担心。

“心唯,来,喝水。”

“谢谢外婆,外婆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进去吧。”外婆年纪大了,这几天有些伤风,一直在家养病。

外婆坐在她旁边,扶着围栏,看着平静的运河,她说:“老在家呆着多没劲,出来走走吹吹风,病也去得快??心唯啊,你没话对我说吗?”她不逼她,想说了再说。

乔心唯默默地低下头,让外婆这么大年纪了还为自己担心,她不忍。

“外婆,我??我跟江浩??出了一点问题。”说不出口,才说了一句,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可能是时间不够长吧,还不能减缓她内心的伤痛。

第83章 她最大的愿望

第83章她最大的愿望

外婆见她一哭,心里更加着急,她这个外孙女从小到大都不会轻易地在她面前哭,总是一张笑脸对着她,若不是真伤心了,肯定不会这样。

“牙齿都能磕到舌头,这世上哪有不吵架不闹别扭的夫妻啊,出了问题就修嘛,修修补补的,一辈子就过去了。”

乔心唯极力忍着内心的悲痛,可是那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怎么都止不住。

“不管是什么事,要自己老婆哭得这么伤心,这江浩啊就是不对。这都三天了,也不来找你,等他来了我好好说他,帮你出出气。”

乔心唯一听,摇摇头,哭得更伤心了,惹得路过的游客纷纷朝这边投来异样的目光。

外婆叹着气,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更加显得沧桑。外婆伤风还未痊愈,风一吹,咳嗽了两下。

乔心唯很担心外婆的身体,深知自己这样做对外婆很不好。她强忍住疼痛,擦了擦眼泪,说:“好,外婆,等江浩来了,你帮我好好骂骂他。”

“恩,好,那你告sù

我,你们是为什么事情吵架啊?”

“??”真相残忍,事实太打击人了,她不知dào

外婆能不能承shòu得住,她赌不起,“他整天出差,心里只有工作,两个月回家一趟还被朋友约出去了,也不说好好在家陪陪我。”

外婆一听,拍拍她的手背,半笑半骂,“哎呦呦,这真是他的不对,哪能把老婆仍在家里自己出去玩的,是他不对,我一定帮你骂他。”

“恩。”所有的心酸和痛楚,通通往肚子里咽,忍得狠了,她就捏紧拳头,指甲掐得手心流血,她也忍着。

第四天,乔心唯收拾了行装向外婆辞行,她没敢告sù

外婆真相,她只能离开。

离开的那天,天空飘着毛毛雨,外婆站在门口朝她招了好久的手,“路上小心,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我知dào

怎么接电话了。”

“好,外婆你进去吧。”

乔心唯回头看看外婆,外婆身体伛偻,已是风烛残年,她希望外婆长命百岁,她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抱着一个胖宝宝回来给外婆抱抱。

这是目前,她最大的愿望。

——江浩很快就出了院,检查都没有问题,他没有理由继xù

留在医院里。回到部队的第一天,他就找到了靳首长。

“什么,你要退出?”靳首长拍案而起,“江浩,你知dào

你在说什么吗?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办公室去,我当你没跟我说过这句话。”

江浩深吸一口气,沉重地说:“首长,我不想继xù

参与这个任务,查案可以用其他的办法,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萧天爱的犯罪线索。”

“时间已经够充裕了,我们试过很多办法都没用,阿浩,这个计划只有你能完成,你若不参与,一来这个计划就会终止,二来,歹徒已经有了防范,想要找到线索将会更加难。阿浩,你要以大局为重啊。”

江浩忍着痛,他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了,他说:“乔心唯失踪了,我的妻子无法原谅我,我的孩子也不能再回来了,因为这个计划我连我的家都没有了??首长,我突然觉得,我做这么多的事情,到头来却连自己最爱的人都保护不了,我继xù

下去还有什么意义呢?”

靳首长诧异道:“乔心唯把孩子打了?”

“恩。”

靳首长心里也很难过,当江浩告sù

他乔心唯怀孕,想让她去国外待产的时候,他立kè

就同意了,江浩为此牺牲太多,他也想安顿好乔心唯,好让江浩安心地将计划进行到底。

可是,谁能意料到乔心唯会把孩子给打了啊。

他走上前,拍拍江浩的肩膀,安慰道:“不要太难过,总有一天心唯会理解你的,你好好把任务完成了,我亲自去向心唯解释,她是个明事理的好姑娘,会原谅你的。”

江浩摇摇头,“首长,我比你要了解她,她之所以会这么做,是心伤透了,是对我失望透了。我对萧天爱笑不出来,她碰一下我的手我都觉得恶心,对不起,我怕我继xù

下去会把整个计划完全搅了。”

靳首长紧皱着眉头,江浩这次问题不小,他从未让他失望过,可这一次,却说要退出。

“首长,我们重新布局行吗,趁现在萧天爱还没有起疑,我们改变计划还来得及。我要请假,我要去找乔心唯,我要跟她复婚,我不能再做让她伤心失望的事情。”

靳首长一听,厉声训道:“不要跟我说这种话,这件事你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你是一名军人,这是军令。”

江浩犹豫不决,矛盾、纠结、为难,全都写在了脸上,整个人都变得颓废了。

作为上级,同时作为长辈,靳首长看着这样的江浩也心痛不已,这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也是他一手培养和提拔起来的军人。

上面有什么任务,不管多难多险,每一次交给他,他都是一句话,“是,首长,保证完成任务。”

可是今天,他的状态不佳,思想犹豫,态度矛盾,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状况。

“江浩,你情况不对啊,怎么回事啊你?”靳首长发起火来。

江浩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小学生,多年的军事化教育令他不敢不服从军令,也不敢忤逆自己的上级长官。

但是,他依然说:“我要退出计划,我要请假,首长,请您批准。”

靳首长说什么都不同意,还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气愤,“江浩,你无视纪律怎么能行?你不听命令就是在犯错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说你退出,要是这次计划因为你个人的原因失败,这个责任你承担得起吗?”

“首长,我??”

“你别说了,我绝对不允许你在这个时候退出。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现在能做的,就是抓紧时间把任务完成,任务完成了,你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到时候你有足够多的时间去找乔心唯。阿浩,你明不明白,我这位子就是你的,你把任务完成了,更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

江浩苦涩极了,他想说这个位子他不在乎,可靳首长没有给他再说话的机会,直接说:“你若不想对着萧天爱,就想办法抓紧时间破案。这样吧,你先暂停,好好反省反省,对外就说出差。现在你给我出去,立kè

马上到大山营地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回来继xù

任务,去。”

位于深山里的秘密基地,是他们专门进行山区实战演习的营地,江浩没来得及做任何事,就被车子载去了。

他脑子里乱得很,去那里,正好能让自己静一静。

缉毒大队的沈队长接到密令之后,赶紧和几个重yào

的侦查人员开车追了过来,在车里,几个人开了个小型的会议。

“小方,乔心唯那边你帮我看着点。”

“首长您放心,只要首长夫人用过身份证或是银行卡,都会有记录的,我每天都会去看看。”

江浩点头,脸上的表情十分沉重,他知大局,也懂轻重,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他不知dào

这趟“出差”会去多久。

“用我的私人号码给萧天爱发个短信,就发出差两个字就行,发完立kè

关机。”

小方问:“就这两个字就行?首长,您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万一她起疑怎么办。”

“听我的,我平常出差就这样,做多了反而会令她起疑。”

“哦,好。”

江浩想了想,说:“我安装的窃听器和摄像头够多的,你们好好监视着,凡事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来。”

沈队长拍拍江浩的肩膀,安慰道:“老弟啊,你暂时离开一下也好,心里乱容易出错,其他的事你放心,我会盯着。还有弟妹??唉,你看开点,弟妹的行踪有我帮你盯着,查人找人这种事,我总比小方强一点,光看身份证和银行卡的记录有什么用,那只能证明她去过那个地方,要是她不用,还是找不到她的。”

江浩很是感激,“这样太好了,谢谢沈队长。”

“用不着谢,你为我们警队做的这一切,你为社会和国家牺牲的这一切,是我们要感谢你。你放心,一旦有弟妹的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好的。”

简单说了一些,沈队长和几个侦查人员便下了车,江浩他们继xù

往大山的方向开。这一路,起码要跑上一天一夜。

收到江浩信息的时候,萧天爱正在教课,等下了课她看到信息想回电话的时候,那边已经关机。

她想,这就是阿浩现在的生活和工作,既然他们在一起,那么,她以后就要适应他随时随地会消失,并且可能会消失很久的这种工作状态,乔心唯都能适应,她一样能。

她从来不敢奢望阿浩会回到她的身边,他是一名军官,婚姻道德这方面对他来说直接跟仕途挂钩,当初她只是试探性地要他作一个选择,并非真要他离婚而毁了自己的仕途。没有想到,就因为她的一句话,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地离了婚。

那么,她还有什么好怀疑的。江志中和林采音的反对又算什么,乔心唯的指责又算什么,阿浩是个重感情的人,只要他们相爱着,一切的阻力都不是阻力。

第84章 没有她的消息

第84章没有她的消息

从外婆那里出来,乔心唯不知dào

去哪里才好,天大地大,却没有她的容身之所。

在那座时尚繁华的城市里,除了一点微薄的母爱令她有所不舍之外,到处都是伤痛,而那点微薄的母爱远远不足以抵过那些伤痛。那座城市,她是再也不想去了。

她不想离开自己原本的家乡,但是又怕外婆知dào

这些事情接受不了,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她不想外婆出任何的意wài



再过段时间,她的肚子就会显怀,外婆虽然上了年纪,但并不糊涂,她在这里呆这么久江浩却一直不来,外婆最终肯定会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

她瞒不过,也赌不起。

坐大巴车来到了临州,这是离外婆十里之外的一个小城市,她曾在这里上过高中,所以还算熟悉。

临州在江南是一个发达的小城市,毗邻省会,交通便利,不过,比起那些一二线的大城市,临州还是差了一截。

六年没来,下了大巴车,她有些茫然,只是凭着曾经的记忆,沿着马路往前走。她依稀记得这条是什么街,通到哪里去,只是许多商店都变了,街道、路面、小区都修整过了,许多全新的地方她完全不认识。

现在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个落脚的地方。

她走了几个小区,看了几处出租屋,都不是很满yì

,她是要在这里长住的,不想以后多折腾。

经过对比,她最终在一个老小区里租了一个二楼的小套间,前面没有房子不遮阳,上下楼也比较方便,最重yào

的是,房东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妈,就住在对门。

大妈的儿孙都搬去新城了,这个小套间是她儿子和儿媳的婚房,就住了四五年,里面的家具家电都是好的,装修也不差。

大妈比较健谈,说话的时候眉眼之间的神态跟项玲有几分相像,乔心唯看着她格外的亲切。

“姑娘,我这房子是真的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还不愿意租,我看你眉清目秀的一个小姑娘,我才愿意租的。”

乔心唯笑了笑,“大妈,那以后我就住在这里了,我是准bèi

在这里长住的,找到了住处,我好找工作。”她有些犹豫要不要告sù

大妈自己怀孕的事实,怕告sù

了,大妈不愿意租。

“好啊,这也是我们俩的缘分,我就住在对面,以后房子有什么问题尽管来找我,我一般晚上都在家。”

“恩好的,谢谢大妈。”

“时间不早了,我看你也累了,收拾收拾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好,大妈慢走。”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房子,她的心里再不安也只能这样。她走进卧室,床头的墙上有一个长方形的印记,那里应该是挂照片的地方。这个套房只有五六十平米,地方虽小,但尽显温馨,她想,原来住在这里的女主人一定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人。

住的地方搞定了,接下来就是工作,她手里的积蓄有限,总不能坐吃山空,在身体不便之前,找份工作做,能赚一点是一点。

——眨眼就过去了三个月,江浩终于从大山的营地回来了,三个月的沉淀和历练,他瘦了黑了,浮躁的心也沉静下来。

打开手机,有许多消息,可翻遍了都没有乔心唯的。其中有一条消息是婚纱店发来的——“江首长,你们的婚纱照真的不要了吗?如果不要的话,我们就另外处理了啊。”

他看时间,是三个月之前发的,该死的,谁说不要了。

他立kè

打了电话过去,“韩总,是我,江浩。”

“江首长,您终于出现了,找您可真不容易啊。”

“我那婚纱照怎么处理了?”

“哦,这个给你解释一下,那天打给您电话您说下午来取,结果过了好几天都没来,后来我再给您打电话您关机,我就给您太太打电话问了,她说不要了,我再问她也关机。我这不是不知dào

怎么办么。”

江浩叹了口气,问:“她真说不要了?”

“恩啊。江首长,恕我多嘴,你们是不是??”韩总欲言又止,“哎,这么多年的朋友了,我就跟你直说了吧,萧天爱到我这里来订了婚纱和礼服,她说要不了多久就请我喝喜酒,我问她要嫁给谁她也不肯透露,你们是不是??”

韩总前后这两个问题,江浩都不知dào

怎么回答,他只问:“那现在婚纱照呢?”

“没有你的允许,我可不敢随便处理,还在店里放着呢。”

“那好,我下班过去取。”

“诶,好,那??”

江浩低沉地说:“其他的你别多问,也别乱传。”

“恩,明白了。”

挂了电话,江浩仰起头深呼吸了一下,事情得一件一件来,案子得一条线索一条线索去分析,不要躁,不能急。

回到家,家里黑乎乎的,开了灯,屋里亮了,但依然十分安静,江浩将照片搬到了客厅,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茶几上有了一层薄薄的灰,阳台上原本勃勃生机的花草如今都成了一盆盆枯叶残枝。他不是没有一个人过过,只不过,一旦习惯了两个人的生活之后再叫他一个人,他的心里,空得很。

他拿来剪刀,将照片箱子外的捆索剪断,然后慢慢地一层层地拆开照片。最大的照片露出来了,他看着照片眼睛发酸心头发紧。

照片上,他穿着军装,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天空飘着小雪,他们相视而笑,那一刻的幸福就被定格住了,真好。

还有精美的相册,他一张一张翻,一遍一遍回忆,仿佛那些事情是昨天发生的一样。

三个多月了,整整一百零三天,他每时每刻都在思念着乔心唯,他不知dào

还要多少天,他才能再见到她。

“喂,小方,沈队长那里有没有消息?”

“首长,夫人去了江南之后就没有消息了,沈队长说会联系那边的同事帮忙找,但是还没有消息。”

“没有消息是什么意思?!”

“首长您别急,沈队长说没有消息反而好,那证明她还在江南,你想啊,坐飞机坐火车住旅店,都得用身份证吧,没有记录就说明夫人哪都没去。”

江浩沉默,低头看着婚纱照上笑得灿烂的乔心唯,多好的笑容的,全叫他自己给毁了。

“首长,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还得开会呢,周小伊那条线索咱们是跟对了,您再跟萧天爱周旋周旋,说不定就破案了。”

“你小子想得轻松,哪那么容易啊。行了,明天再说。”

“诶,好,首长明天见。”

挂了电话,客厅里又是一片寂静。

——乔心唯在临州一个区级图书馆里找了一份图书管理员的工作,是临时工,与书作伴,日子过得还算轻松。

别看图书管理员平时只要收收书就行,这些收回来的书还得她一本一本地放回书架上去。

有时候书多了,光整理都得花上大半天,特别是双休日,累得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日子一天一天过,她逐渐显怀的肚子终究是藏不住的,即便她穿着宽松的衣裳,也遮不住逐渐隆起的肚子。

“小乔,你??几个月了?”

乔心唯低着头,不好意思地说:“五个月了,蔡主任,对不起啊,没有事先说明是我的错,但是我还可以工作的,没关系。”

蔡主任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她也生过孩子,也知dào

怀胎十月的辛苦,“不,你这情况还登高爬上的,不方便吧。”

“我可以,您看我现在不挺灵活的么,很多孕妇都工作到生呢。”

蔡主任担心地说:“小乔啊,我不是不让你工作,我是想给你换个工作,你现在还灵活,再下去就灵活不起来喽。”

乔心唯笑了笑,“行,蔡主任,我都听您安排。”

“你就把书收了整理归类就行,放书架上就让别人做吧。”

“好,谢谢蔡主任。”

“不用,你自己注意一点。”

“恩。”

时间久了,她的肚子变得更大了,有好事的女同事经常在背后议论纷纷,单身有孕的外地女人,长得也不赖,大着肚子出来赚钱,没有丈夫没有家人,难道是代孕?

有时候乔心唯耳朵里会听到几句,她很无奈,嘴巴是长在别人身上的,让她们说去吧。

当图书管理员最大的好处,就是闲暇的时候能看书,书是好东西,多看一些没有坏处。她在这里看的书,比她在大学四年看的书,还要多。

一天,她刚吃完饭,正在收拾,忽然门铃响了。

“谁啊?”平时她这里没有人来,更何况都这么晚了,她一下子提高了警惕。

“是我,心唯,你开开门。”

是房东秦大妈,“来了。”她赶紧开了门。

门一开,秦大妈站在门口盯着她的肚子看,以前真的没看出来啊,虽然住在对面,但她每天上班早出晚归,很少碰到面,现在天热了,穿的衣服少了,她这肚子也大了,显而易见。

“秦大妈,进来再说吧。”乔心唯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万一房东赶人,叫她现在挪窝,那可怎么办。

秦大妈脸上没什么表情,默默地走了进来。

第85章 产子

第85章产子

“秦大妈,对不起啊,瞒了您这么久,我??我也是没办法啊,我怕您不租给我房子。”

秦大妈摇摇头,唉声叹气地说:“唉,是我多事了,我还想着把你介shào

给我大外甥呢。”

“啊?”

“我大外甥在深圳工作,工作混得不错,但三十五岁了还没成家,我前几天跟他通了电话,他还说找个时间回来看看呢。唉,我真是多事,也不提前问问你的意思。”

乔心唯尴尬地看着大妈,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

秦大妈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说:“你该早点告sù

我我也好帮帮你??”

乔心唯诧异地看着大妈,心里感动极了,满满都是温暖。

“心唯,平常看你都是一个人,你这里也没人来,你这大着肚子一个人出来住,家人不知dào

?你丈夫呢?”

丈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问起了,现在突然被问起,她的心还是会一抽一抽地痛着。

“那你娘家人呢?”

看着她为难地低着头,秦大妈也不忍心继xù

追问下去,“你肯定有什么难处,不想说就不说吧,我就问你,你是打算在这里一个人把孩子生下来?”

乔心唯点点头。

“哎呦那你真是把生孩子想得太简单了,生完你还得坐月子,还得照顾孩子,你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而且,女人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绕一圈,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最好还是通知你的家人,哪怕朋友也行啊。”

乔心唯还是低头不语,但凡可以有人告sù

,她也不会像隐姓埋名一样躲在这里,她不想景尚和杨佳佳因为自己而闹矛盾,不想母亲在景家因为自己而过得那么为难,而她的朋友阿诺和小芝,她不想冒这个险,万一把江浩给招来了呢。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啊??”秦大妈担心着说,“我就没见过现在哪个女人怀孕有你这么心大的,这一天天的,肚子更加大了,你行动会更加不方便,到时候你一个人去医院都难啊。”

乔心唯只好无奈地说:“这些我都想过,这里离医院也近,要生了就过去,来得及。月子里请个月嫂,出了月子就我自己带着。”

“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十月底。”

秦大妈沉默了一会儿,说:“要不这样吧孩子,你以后下了班就到我那里去吃饭,我给你做点有营养的,你看你都到这个月份了还这么瘦,这哪能行啊,你不为自己考lǜ

也要为孩子考lǜ

。”

乔心唯低着头,眼泪都在眼眶里打着转。

“月嫂我倒是可以给你介shào

个好的,我儿媳妇坐月子的时候也是她照顾的,挺好,人就在咱们小区。我明天给她去说一下让她把十月十一月都空出来。”

“谢谢你,秦大妈,谢谢??”原以为秦大妈知dào

她怀孕会不租房子给她,没想到秦大妈非但没有这么做,还这么帮忙,她真是惭愧极了。

“唉,我也不知dào

你以前经lì

过什么,你要是不想说就不说,你就安心在这里住着,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对面。”

乔心唯点点头,两行眼泪直往下挂,“谢谢,谢谢。”她真的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这个世上还是好人多。

炎热的夏季,用电紧张,老小区经常停电,本就睡眠不好的她更加难以入眠。睡不着的时候,她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半躺在床上,双手轻轻放在肚子上,静静地等待胎宝宝给她的回应。

孕晚期肚子大了,压得她腰酸背酸,坐着酸,躺着也酸,有时候一整个晚上翻来覆去都没法睡着,有时候运气好早早地睡着了,却在半夜醒来,然后只能睁眼到天明。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也会默默落泪,可能是时间不够长吧,想到妈妈,想到江浩,她还是会心痛。

但是,这漫长的十个月的煎熬并不算什么,生孩子才是一个痛苦得令她后怕的过程。

半夜羊水破了,水一样的液体从下面流出来,止都止不住,她害pà

得两腿哆嗦。

秦大妈这几天也比较注意对门的动静,一听到心唯的呼救声,她就立kè

赶了过来。

医院,产科急诊,医生问:“你的孕妇保健册呢?”

“没有。”

“你都不做产检吗?”

“没有。”

“那你的准生证呢?”

“没有。”

“你丈夫呢,你家属呢?”

“没有。”

医生傻了眼,这个产妇胆子也太大了,“你这情况不符合我们医院的接收条件啊。”

乔心唯自认自己挺能忍的,但那一阵比一阵猛烈的阵痛实在是叫她难以忍受。她拉住医生的手,说:“医生,一切后果我自己承担,我可以承担。”

秦大妈也着急,“张大夫,她是租住在我那儿的,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怀孕到现在就她一个人。你看她羊水都破了,你们医院不收,那不就是直接叫她去死么。”

乔心唯已经痛得不能够忍了,她哭着乞求道:“医生,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看了看,羊水都快流干了,宫口也开了,若再不接生,那恐怕真的会出事。她说:“产妇你听好,现在送你去产房,但是你的羊水已经不多了,我们也不知dào

胎位怎么样,如果半个小时顺产不下来,那就只能剖腹产,你同意吗?”

“同意同意。”现在无论医生说什么她都同意,太痛了。

很快,她被推进了产房,产房里还有其他的产妇正在嗷嗷叫痛,她们的家人都在门口守着,她们的宝宝还未出生就拥有了全家人的期待和爱。

助产士一直在忙碌,给她绑上胎心监护仪的时候,她第一次亲耳听到了宝宝的胎心,跟小火车一样的声音,强烈而又猛力地跳动着。

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极不称职的母亲,还很自私。

宝宝,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妈妈一定会把全部的爱都给你。

“宫口全开,胎位正常,双顶颈9.0,很符合顺产条件。”

乔心唯隐约听见医生们在说,助产士过来拍拍她的脸,说:“产妇你清醒一点,阵痛来的时候你使劲生,时间久了宝宝会缺氧会有危险的,懂吗?”

乔心唯点点头,痛怕什么,只要孩子能平安顺利地生下来,痛怕什么,又痛不死。

进过一阵天崩地裂的巨痛之后,突然,她感觉肚子里一阵空,孩子滑了出来,那一刻,她顿时觉得舒坦了,巨痛一下子没有了。

助产士把孩子放在她的肚子上,她仰起头看着孩子,她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那个看着小小的黏黏的皱巴巴的小狗一样的东西,竟然就是她的孩子。

孩子没有哭,她害pà

得要死,孩子怎么没有哭呢。

助产士用工具在孩子的嘴里一吸,顷刻间,洪亮的啼哭在她耳边响了起来,她能感觉到肚子上那团肉肉的东西在乱踢乱动。

孩子哭,她也哭了。

医生过来抱起孩子,问她:“自己看,男孩还是女孩。”

乔心唯又想哭又想笑,给看的不是孩子的脸,而是孩子的下面,她有气无力地说:“男孩。”

产床的旁边有一个小床,医生把孩子抱到小床上做一些清理,就在离她十公分的地方。她侧着脸看着孩子,那孩子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也不眨眼,好像也在看着她。

“谢谢你们,谢谢??”

窗外天色渐亮,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正躺在床上的江浩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左右看看,房间里空荡荡的,什么事情都没有。

他做了一个美梦,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小婴儿在公园晒太阳,然后乔心唯过来抱起孩子说要回家喂奶,他说好。然后画面一转,那个小婴儿长大了,一边跑一边说,爸爸来追我呀,爸爸来追我呀。

他一跑,就醒了,但那童稚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了好久,想继xù

睡继xù

做那个梦,可是已经睡意全无。

他从床头柜上拿过手机,乔心唯发给他的最后一张照片他一直留着,如果这个孩子没有流掉,这个时候,他或许都当爸爸了。

——在月嫂和秦大妈的照顾下,乔心唯的月子做得不错,宝宝养得又白又胖,比起刚出生时皱巴巴的小老头样,现在要可爱多了。

宝宝是在黎明破晓的时候出生的,乔心唯给他取名为乔在晞,跟着她姓。在晞还算乖,吃饱喝足就会乖乖睡觉,长得也快,一天一个样。

秦大妈也很喜欢在晞,经常过来抱孩子。

有了孩子,时间仿佛过得特别快,一眨眼,又到了冬天。风一吹,小区院子里满地的落叶“哗哗哗”的响。

乔心唯拿出手机,翻到了外婆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空号?她心里一惊,没记错啊,这是外婆的号码,我以前打过的啊。她又打了一遍,但还是一样,“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乔心唯心里有些慌,她没有舅舅的号码,自从母亲改嫁之后就很少与娘家这边的人联系,她没有外婆这边亲戚的号码,一个都没有。

外婆的手机号码怎么成了空号呢?!或许是手机被偷了,又或许是外婆用不到手机就没有继xù

缴费。

此刻,她只能自己无端端地猜测着。

第86章 噩耗

第86章噩耗

那天,天气晴朗,阳光明媚,天气预报说下周会降雨,一波强冷空气要来,乔心唯等不及了,她抱着孩子坐上了大巴车,想趁这几天天气不错,去看看外婆。

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这个时候也迎来了旅游的淡季,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难免有些萧条,路旁的商铺开了没几家,生意冷淡。

不过,这跟她幼时记忆中的外婆家,更为相近。

在晞很乖,一路上都没有折腾,更多的时候都是在襁褓中睡觉,粉嘟嘟的小脸蛋可爱极了。这样也给乔心唯省了不少的心。

来到外婆家门前,因为是旅游景点,院子的门是开着的,游客很少,三三两两没几个人。

乔心唯走过去,售票的工作人员换了,她说明来意,可工作人员把她挡在了门外。

“大姐,我真是这家院子主人的外甥女,我是来看我外婆的,你要不信可以问问隔壁的邻居们。”

大姐说:“这院子里没有什么老人啊,门票也就十块钱,你不至于连十块钱都要赖吧。”

“这院子里我外婆住着啊,怎么会没人呢?”

“姑娘,我刚来不久,据我所知这院子里真的没人住,以前住着什么人我也不知dào

。你进不进?进就买票,不进就走吧。”

“??”这不是买不买票的问题,这是她外婆在哪里的问题好吗,她没时间跟工作人员耗着,赶紧抱着孩子去了隔壁的小餐馆。

小餐馆还在营业,餐馆的阿公一眼就认出了她,她一进去,老板就说:“心唯,你总算出现了,你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啊,你妈你舅舅你外婆,可把你好找。”

“阿公,我外婆呢?那个门口的大姐怎么说我外婆不住在这里,她搬到哪里去了?”

阿公叹了口气,说:“你外婆啊,已经去了。”

“??”乔心唯脑子一片空白,最恐惧的就是这种感觉,她之前就往这方面想过,只是不敢想,找了很多外婆的号码变空号的理由,这下好了,验证了她内心深处最害pà

的事情,她的心,翻搅着一样痛。

幽深安静的小巷里,有些阴冷,乔心唯抱着孩子走在青石板小路上,鞋子踩在青石板上“哒哒”的响,脚步有些凌乱,犹如她此刻的心。

据阿公所说,年初她离开之后不久,项玲就找来了,把她跟江浩离婚的事情,以及离婚的缘由全都告sù

了外婆,外婆既心疼她又自责自己没有把她看好。因为自责,外婆本就不好的身子一蹶不振,没过多久就去了。

这十几米的路,她是哭着走完的,孩子饿了,也嗷嗷地哭。年初与外婆一别,再回来,不想已是天人永别,谁会想到那一次,竟然是与外婆的最后一次见面啊。

恍恍惚惚地走到车站,恍恍惚惚地坐上大巴,恍恍惚惚地给孩子喂奶,孩子喝饱又睡了,她就坐在那里哭,眼泪怎么都止不住。

回去之后,安顿好孩子,她忍着悲痛给项玲打去了电话。

“喂,妈,是我??”

项玲一听,在电话里就哭了,“心唯,你去了哪里啊,你怎么才找我啊,可把我担心死了。”

“妈,对不起,是我不孝,是我不懂事,害你们担心??”这句话,也是她想对外婆说的,“妈,我去了外婆家,知dào

外婆已经去世了,我对不起外婆??”

“你个傻孩子,我们不会怪你,我们只希望你回家,你现在,在哪里啊?”

“妈,我现在很好,你放心吧。”

项玲哭着说:“佳佳都跟我们说了,她也很懊悔对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回来吧,到哪都不如在自己家里好啊。”

“这与嫂子没关系,你让她不要自责。”

“我知dào

,你是在躲江浩对吗?”

乔心唯不语,再次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依然心如刀割。

“你不说就是默认了,心唯啊,江浩来过家里几次,都被我赶出去了,他这么对你我肯定不给他好脸色看。你回来,我们以后跟江家没有一点关系了,你躲着他辛苦自己干什么?”

“妈,我有我的难处,我现在过得挺好的,你别担心我。”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乔心唯沉默,至少近一两年,她是不能回去的,一回去,孩子怎么办,江浩若是知dào

了,会不会跟她抢呢?江浩或许不会,江家肯定会。

项玲苦口婆心地说:“心唯啊,妈知dào

这些年来你在景家一直很委屈,妈没本事,护不了你,但不管这么说,我们母女都能在一起不是吗?现在你哥哥结婚了不住在家里,你就回来吧,不要管你姑姑还有其他亲戚那些人的嘴,回来吧,啊。”

乔心唯哭得更厉害了,养儿方知父母恩,她为自己以前对母亲的诸多埋怨而悔恨不已。

她不忍母亲再为自己操心,于是,她只能找借口说:“妈,我现在工作也丢不开啊,我想自己在外面闯一闯,我有手有脚饿不死的,你们放心吧。”

项玲叹着气说:“你啊,就是这么的倔,你决定的事情,就是十头大黄牛也拉你不回来。”

“妈,还有一件事,江浩如果来找,不要告sù

他我联系过你,好吗?”

“恩好,他做了那种事还有脸找你,我也想不明白他,我不会再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爸和哥也别告sù

他们了,省得嫂子多想,我不想哥和嫂子因为我而闹什么不愉快。”

项玲叹着气,想想也对,景尚每回回家都会在小房间发一会儿呆,别人不知dào

,她这个当妈的知dào

,景尚心里还没放下心唯,“好,都答yīng

你,我谁也不告sù

。”

这时,睡在床上的宝宝有醒来的迹象,小手小脚已经开始动了。乔心唯说:“妈,这个就是我的号码,你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我这边还有点事,就先挂了。”

“诶,好,心唯啊,一个人在外面要保重身体,天冷了,多穿点衣服。”

“好,妈,你也保重。”

一通电话并不能够减轻她内心失去至亲的痛苦,但至少能让母亲知dào

她好好的,让母亲少一些担忧,那么,她也安心一点。

在外的第一年新年,秦大妈去了新城与儿孙一起过年,她就跟宝宝两个人在家过。她第一次试着自己包饺子,以前看江浩随便弄一弄就成了,她却弄得一团糟,和了半天的面,也没有成型的,最后她给自己煮了一碗面疙瘩汤。

除夕夜,外面爆竹声声,她抱着宝宝站在窗户边看烟花,宝宝才三个月,看着外面一亮一亮的烟火,他睁大了双眼看着,黑溜溜的眼珠子又亮又有神。

宝宝一天一天长大,吃得多长得快,慢慢的,他会笑了,会翻身,会坐,会站,会咿呀咿呀说话了,不管她多累多苦,只要看到宝宝天真无邪的笑脸,她就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母则强,在宝宝一天一天长大的同时,她这个新手妈妈也在一天一天成长。

她工作的时间不长,积蓄不多,孩子太小她抽不出身上班,现在想想挺后悔当初自己那清高的自尊心的,她就应该多拿江浩一点钱才对。

对自己,她能省则省,尽量把好的都留给孩子,现在孩子小,开销不大,等孩子一上幼儿园,那开销就大了。

节流有限,只能开源。

她在网上联系上了大学时候的导师,在导师的推荐下,她给一些小公司写策划,写一份策划案收一份钱。在大公司锻炼过,也实jì

操作过大项目,现在给小公司写小项目,对她来说轻而易举。基本上,她写的策划案客户都很满yì

,客户满yì

了,给她的项目就多了。

除此之外,她也会写点东西投杂志社赚取稿费,被选中的稿子按字数算钱,一篇稿子收一份稿费,也有被退回的,退回不怕,继xù

写继xù

投。

这样一来,她既能赚生活费,又能照顾孩子,一举两得。

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了三年,在晞由襁褓中的婴儿长成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小男子汉。

小在晞是江浩和乔心唯的综合体,五官样貌比较像乔心唯,特别是眼睛和嘴巴,都是圆圆的,脸型和身型这些大轮廓都随了江浩,别看他才三岁,跟楼下四岁多的孩子一般高。

小在晞的体力也很惊人,他可以从早蹦跶到晚,乔心唯每次带他去公园玩,玩的人是他,可累趴下的,都是她自己。

一天晚上,洗完澡,小在晞扣自己的肚脐玩,乔心唯看了连忙制止,“宝贝,肚脐眼可不能随便玩,会生病的。”

小在晞对肚脐眼的兴趣不减啊,他问:“妈妈,我为什么会有肚脐眼?”

“每个人都有啊,妈妈也有啊。”于是,乔心唯就把脐带连着胎儿与母体的道理简单地讲述了一下,为了令儿子听得懂,她说得尽量简单,“宝宝从妈妈肚子里出来之后,就用不到脐带了,医生就把脐带剪断,并打了一个结,这个结慢慢的就成了肚脐眼。”

小在晞听得十分认真,最后他遗憾地问:“那医生为什么不打个蝴蝶结?那多酷啊。”

“??”这个问题,好费解啊,我真的回答不了。

第87章 水落石出

第87章水落石出

在晞已经三岁了,可是他还没有上户口,没有户口,上学也成了问题,这是乔心唯一直担心的事情。

她的户口还在江浩那里,当初走得着急,离婚之后没有及时把户口迁出来,也怪她当时没有想得那么周全,说走就走了,现在这个户口的问题,就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妈妈,妞妞说她要上幼儿园了,我什么时候上啊?”妞妞常常跟在晞一起玩的小伙伴,一个又白又胖的小女孩。

乔心唯蹲下身来,问:“晞宝想上幼儿园吗?”

“想啊,可是也不想。”

“为什么啊?”

“我想跟妞妞一起玩,但是又想跟妈妈在一起,要不妈妈跟我一起上幼儿园吧。”

乔心唯被儿子逗笑了,“幼儿园可不会收妈妈。”

“为什么啊。”

“因为幼儿园只收小朋友啊。”

在晞似懂非懂地说:“哦,那我明白了,因为妈妈年纪大了。”

“??”乔心唯只好承认,“是,妈妈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了,脑子也不好使了,所以晞宝更要听妈妈的话少叫妈妈操心,知dào

吗?”

在晞两片粉嘟嘟的小嘴一张一合的,说:“哦,妈妈,那你多吃点豆腐脑吧,吃什么补什么。”

乔心唯一阵无语,每次都说不过这个小鬼,可是她又觉得无比的欣慰,儿子健康又聪明,多好啊。

晚饭的时候,电视里放完动画片就开始放新闻了,这头一条新闻就在说一桩特大跨国贩毒案,乔心唯拿着抹布停止了手里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盯着电视机看。

“都城公安厅X厅长日前在新闻发布会上说,公安机关历时五年,终于成功破获了一起特大的跨国制毒贩毒案,在XX郊区抓获萧某某、徐某某、周某某等16名制度贩毒嫌疑人,并且摧毁一处在海岛上的制毒加工厂,缴获冰毒及冰毒半成品共数吨。五年来,公安机关的缉毒大队一直在与这些毒贩周旋,前前后后抓获嫌疑人近百人??等待他们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乔心唯走到电视机前看个真切,眼睛都不敢多眨生怕漏掉一点,新闻画面还算详细,有领导在发表讲话,还有几个罪犯的镜头,虽然都打着马赛克,但她认出来了,那个萧某某就是萧天爱,周某某就是周小伊,她们两个站在警察前面显得特别娇小,还有一个与警察一般高的徐某某。

“徐日升!”乔心唯叫出声来,太激动了,激动得拿着抹布在电视机前面甩。

原来是毒犯啊,萧天爱原来是制毒又贩毒啊,原来江浩的秘密任务,就是这个,太不可思议了。

可能也是委屈吧,她竟然激动得满脸通红,然后眼泪也止不住地往下流,谁说坏人都长命,这不是报应来了么,活该啊,徐日升逃了一次最终还是落网了,萧天爱藏得那么深最终还是落网了,活该!

在晞也激动起来,一跳一跳地要拿她手里的抹布,还以为是什么好玩的东西,“妈妈,妈妈,给我,给我。”

乔心唯这才回过神来,蹲下来抱着儿子,又哭又笑的,“太好了,坏人终于得到惩罚了,晞宝,妈妈好开心。”

在晞拿过她手里的抹布,要给她擦眼泪,“妈妈不哭,嘻嘻嘻,妈妈是笨蛋吗,又哭又笑的。”

“哎呀,这是抹布。”乔心唯的头往后仰,一个没站稳,连抱着儿子一起摔倒在地,她坐在地上,在晞扑在她的怀里,“臭小子,还拿抹布擦妈妈的脸是吗,看我怎么收拾你。”

在晞最怕的就是挠痒,他笑得咯咯咯的,想跑却跑不掉,“妈妈好笨,又哭又笑的,哈哈哈哈哈,不要挠我,再挠我你还是笨,妈妈是笨蛋??”

乔心唯也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

晚上,把儿子哄睡着之后,乔心唯打开了电脑,在电脑里搜了这个案子。毕竟新闻只有几分钟,她想看看具体的,可是一搜,网上的消息就是新闻里播报的消息,寥寥几个字,没有更多了。

她叹了口气,五年啊,好长的时间,江浩也不容易。原以为徐日升那次已经是终点了,却不想那只是冰山一角,萧天爱藏得好深啊,破产、绑架,那都是自导自演的戏码啊。

她真应该多谢萧天爱当年的手下留情没把她给弄死啊。

这一夜,乔心唯没有睡着,心里有激动,也有担心,她抱着熟睡的儿子想了很多。

江浩是一个军人,他把军令看得比一切都重yào

,他为了国家为了社会牺牲了很多,他是伟大的,也是值得被歌颂的。

但是,她没有那么伟大的思想,说她自私也好,说她狭隘也行,她真的接受不了这样一个丈夫。今天这个任务完成了,他回来忏悔道歉求她的原谅,可是下一次呢,他还会有军令,还会有任务,等他再要牺牲小家成全大家的时候,她是不是又要被扫地出门?

她需yào

的只是一个丈夫,这个丈夫可以是军人,但不能是一个伟大到可以牺牲一切的军人。

无论怎么样,她都不想回头了,那样的伤痛经lì

过一次就已经足够,更何况她现在还有一个儿子。有了儿子,她觉得她的人生就足够了,她努力工作的动力和目标,都是为了儿子。

第二天中午,正在做饭,项玲忽然打来了电话,乔心唯本能地觉得母亲打电话过来是与江浩有关,“妈。”

项玲说:“心唯啊,昨天新闻看了没?就是那个跨国贩毒的大案子。”

“恩,看到了。”

“天哪,真想不到啊,我告sù

你啊,那个案子就是江浩一直在调查的案子,我们都误会江浩了,他是为了查案才故yì

接近那个女人的。”

乔心唯激动了一个晚上,现在已经淡定许多了,“他又去家里了?”

“恩,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没说,我就是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挺心疼的。”

“妈,你也不想想,他为了查案连老婆都不要,换做是你你能原谅他吗?”

项玲沉默了一阵,很明显她是没有想过这一层,良久,她叹着气说:“是啊,你说得对,我姑娘哪能任他消遣,他说要就要,他说不要就不要,想得美。”

“呵呵,对。”

“心唯,那你一直躲着也不好啊,为了他你一辈子不回来了?”

乔心唯缓着语气,说:“妈,我是准bèi

回去,我想把我的户口拿回来,跟他始终要见一面的。”

“这才对嘛,你以后再结婚也是要户口的,一直放他那里也不是个事。”

“但是妈,我??”她支支吾吾起来,不知dào

怎么开口,“我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项玲一听,诧异地问:“你有对象了???这是好事啊,他人怎么样,对你好不好?你以前的事情他都知dào

吗?他介不介yì

?”

乔心唯哭笑不得,“妈,你误会了,我没对象。”

“你别骗我,我可是你妈。”

“呵呵,真没有,追求者倒是有,但我都没答yīng

他们。”

“那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乔心唯又犯难了,想了想,还是先压了下来,“妈,等我回去,你们就明白了,不要多问,不要多想,总之我会回去的。”

“好,我相信我闺女。”

“恩,那就先这样,我做饭呢。”

“好。”

乔心唯放下手机,默默地想,看来与江浩见面是避免不了的。客厅里有儿子玩耍的声音,她转头一看,这么可爱的儿子,要怎么样才能不让江浩知dào

他的存zài

呢?

“妈妈,我饿了,我想吃肉。”

在晞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笑笑说:“哦,马上就好,你先去洗手。”

三年来,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带儿子生活,她现在有稳定的收入,虽然不多,但也足以维持母子两个人的生活,她有信心可以一个人把儿子抚养大。倘若江浩知dào

了,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吃完中饭没一会儿,项玲又打来了电话,“妈,又有什么事?”她好奇地问。

项玲的声音不同于上午那么兴奋,而是变得激动而又哽咽,“心唯,刚刚你大伯打电话给我,说??说??说撞死你爸的那个司机,找到了??”

“啊?”乔心唯愣了一下,听着母亲轻声的抽泣,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母亲所说的大伯,是她亲生父亲的哥哥,自从父亲过世母亲改嫁之后,十多年来一直都没有联系了。

“妈,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刚才接到你大伯的电话,说村长带着两个警察去家里找人,亲自说了这件事,当年撞死你爸的那个司机找到了,就是那个毒贩头目,就是那个萧天爱。”

乔心唯目瞪口呆。

“你大伯还说了,下个月1号要开庭,就在都城,我们要是愿意可以去听关于你爸车祸的审判。”

“去,我去!”乔心唯心里掖着火,杀父之仇啊,整整十五年了,“1号是么,我一定去。”

“好,好,老天有眼啊,这个挨千刀的杀人凶手可算是有报应了。”

乔心唯拿着手机的手不停地发抖,三年来,她从没像这一刻一样坚定地着急地要回都城去。

第88章 带着儿子回家

第88章带着儿子回家

这天,乔心唯早早就起来了,最后检查了一遍昨晚收拾的行李,确认没有少拿东西,才匆匆去洗漱。

收拾完自己,她才去被窝里叫儿子。

“晞宝,晞宝,起床了。”

在晞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说:“妈妈,天还没有亮呢,我想睡觉。”

“我们今天要出远门,现在必须起床。”

小孩子难免有起床气,在晞别别扭扭的,“呜呜呜,我想睡觉??我不想起床??”

乔心唯蹲在床边,好好地与儿子讲道理,她说:“晞宝,昨天晚上我们不是讲好了吗?今天我们要去看外婆外公的,要坐火车,起来晚了就赶不上火车了。”

“那不能叫火车等一等吗?”

“有很多人都坐火车的,如果每个人都要火车等一等,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去。”

“可是我真的好困,好想睡觉。”

“起床有什么难的,你不是男子汉吗?连起床都克服不了,算什么男子汉?”

还是这一招比较有用,在晞马上听话起床了,“那好吧,我是男子汉,能起床。”

乔心唯欣慰地一笑,儿子长大了,跟他讲道理他能懂,“恩,乖了,我们可以在火车上睡觉。”

出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全亮,乔心唯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拉着儿子,从小区走到了汽车站。

到了火车站,天已经大亮了,离火车开车的时间也很接近了。

“晞宝,咱们要快一点了,妈妈拉着你,咱们赛跑好不好?”

“好啊。”

火车站人多东西多,乔心唯紧紧拉着儿子的手往里面走。检票的时候,人更多了,她抱起儿子,一刻都不敢松开。

在晞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坐火车,刚开始兴奋得东看看西看看,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是累了。

乔心唯紧紧抱着他,轻轻吻着他的小脸蛋。

时隔三年,她心里已经没有多少波澜了,想起三年前悲痛逃离的情形,她现在都心疼那时候的自己。

从江南到都城,六个小时的高铁,她带着治愈的伤口,还有可爱机灵的儿子,再一次回到了这个城市。

“妈妈,这里真漂亮,我好喜欢这里。”看着满眼的高楼大厦,在晞雀跃地说。

“晞宝是喜欢这里,还是喜欢家里?”

在晞很认真地想了想,说:“这里。”

“为什么啊?”

“因为这里比较漂亮。”

“??”儿子啊,咱的想法能不能有深度一点啊?乔心唯汗颜之余也有些担心你,难不成,这还是一种天性?

回到家,熟悉的小区,熟悉的楼道,这里几乎没怎么变。站在家门口,乔心唯心里格外的紧张,知dào

她今天回来的人只有母亲,而且她也特意叮嘱了母亲不要把她回来的事情告sù

别人。

母亲在电话里是答yīng

了,但是,她还是不能确定家里有什么人在啊。

在晞拉拉她的手,问:“妈妈,这里就是外婆家吗?”

“恩。”

“那为什么不进去啊?”

“??”她有些哽咽,心头有些发酸,不知dào

怎么回答。

“妈妈,你怎么了?”

乔心唯摇摇头,“没事,来,晞宝敲敲门。”

敲了门,门很快就开了,项玲已经在家等候多时。门一开,项玲看到她,喜极而泣,“心唯??”再看看下面,还有一个小男孩,眉清目秀的,眼睛十分灵活,那轮廓,像极了江浩。

项玲杵在门口呆若木鸡。

“妈,我回来了,”乔心唯一把抱起儿子,“晞宝,叫外婆。”

“外婆你好,我叫乔在晞,今年三岁了,我来自火星,哦不对,我来自地球。”在晞一边说一边比划,清脆稚嫩的童声把两个大人逗得哭笑不得。

项玲立kè

就明白过来了,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那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晞宝吗,来,乖孩子进来,外婆抱抱。”

项玲从乔心唯手里接过外孙,“恩,还挺沉的啊。”

“可不是,这一路过来光抱他就把我累得够呛。”

进到屋里,大家都在,景致成、景尚、杨佳佳,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乔心唯淡淡地笑了一下,“大家都在啊,爸,哥,嫂子,我回来了。”

景致成走上前,“这是晞宝?”

“晞宝,叫外公。”乔心唯教着他。

在晞又开始比划,“外公你好,我叫乔在晞,今年三岁了,我来自地球另外一个村,哦,好像在你们村隔壁。”

景致成摸摸他的小脑袋,直夸他聪明,“晞宝真聪明,叫外公抱抱。”

此时的景尚已经微红了眼眶,她离家三年,确切地说应该是三年零九个月将近四年的时间,她没有一点音讯,她竟然一个人在外面怀孕生子,并且把孩子带到了三岁。景尚想着她吃的那些苦,心里难受。

杨佳佳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她上前拉着乔心唯的手,第一句就是,“对不起啊,我不知dào

你那时候怀着孕,我??”

乔心唯拉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笑着说:“没事,嫂子,即使你不提,我也想好要走的,让你自责了这么长时间,是我该说对不起。”

杨佳佳又愧疚又轻松,“你回来就好了。”

景尚走来,话不多说,张开双臂将她抱在怀里,还有项玲,三个人抱在一起都红了眼眶。

“哥,谢谢你照顾妈,谢谢。”

景尚感慨道:“这也是我妈,照顾她还用得着你谢么?我的傻妹子,你怎么这么傻啊。”

他们小抱了一下就松开,乔心唯指指景尚和杨佳佳,说:“晞宝,还有舅舅舅妈。”

在晞眼睛一亮,“哇,舅妈好漂亮,”这小子保持着惊喜的表情,说,“舅舅舅妈你们好,我的名字已经介shào

过了,我的年龄也介shào

过了,我来自哪里也介shào

过了,恩??我想嘘嘘可以吗?”

众人破涕为笑,乔心唯连忙带着他去了洗手间。

晚上,项玲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起了晚饭。在晞无疑成了大家的中心,看得出,他很适应跟大家在一起,大家也很喜欢他。

在晞是谁的孩子,大家心里都有数,只是不知dào

乔心唯想如何安排,景致成作为大家长,首先问了她,“心唯,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乔心唯也很坦诚,说:“我这次回来,一来是去法院听审,二来是想把我的户口拿回来,在晞还没有上户口。”

景尚说:“你的户口还在江浩那儿,江浩??”他看了看在晞,“你打算告sù

他吗?”

“他知dào

是迟早的事,但是,我想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我这次去听审,肯定会见到他的,我也做好了见他的准bèi

,跟他好好谈谈吧,他留着我的户口也没用,以后他要是再婚,我的户口在他那儿算什么事嘛。”猛地,她心里突然抽痛了一下,若有联系,这恐怕是与他最后的联系了。

“拿回户口,然后把在晞的户口上上,在晞就可以上幼儿园了。我想我们还是回江南去生活,我在那有稳定的工作,虽然比不上都城,但那的环境不错,生活压力小,更自在一些。”

项玲皱着眉头说:“又要走啊,不回来?”

景尚一下就揭穿了她,“心唯,你是担心江浩要孩子吧。”

乔心唯低头不语,是啊,她怎么能不担心,她都担心死了。

杨佳佳插了一句,“我觉得吧,这事瞒不了多久,江首长是什么人啊,他以前是身不由己,现在空下来专门找你,他会找不到吗?我倒是觉得江首长不会抢孩子,而是江家,江首长他爸他妈,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乔心唯叹着气,“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尽快把户口问题解决吧,解决了户口问题,我就带着在晞回江南。”

在晞很乖,都自己吃饭,他想吃什么就自己夹,“妈妈,我还要是鸡腿。”

“不行,你已经吃了一个鸡腿了,吃多了会积食,积食了会发烧,一发烧就难受,难受了就要去看医生,医生会给晞宝打针吃药。”

在晞撅着小嘴,一脸懊恼地说:“好吧好吧,妈妈你不要跟我说打针吃药,我不喜欢。”

“吃青菜吧,反正鸡腿是不能再吃了。”

“知dào

了,妈妈你不要再强调了,我不喜欢。”

杨佳佳给在晞夹了一块鱼肉,说:“晞宝,吃鱼吧,吃鱼会变聪明的。”

在晞一下子高兴了,小脸蛋咧开嘴巴笑,“哇,我喜欢吃鱼,妈妈只给我吃青菜,舅妈给我吃鱼,我喜欢舅妈。”

杨佳佳乐得合不拢嘴,“晞宝,你太可爱了,舅妈太喜欢你了。”

乔心唯好无语,哎,这个喜新厌旧的破小孩。

“大家别为我的事担心了,我都不担心你们担心什么啊,晞宝是我一个人拉扯大的,我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我,就算江家想抢,也得问问孩子的意思。”

项玲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问:“心唯啊,你跟江浩,真的不可能重新开始了?”

乔心唯摇摇头,“他完成了这次任务,还有下次,还有下下次,在他心目中军令重于一切,算啦,我不想让在晞以后也经lì

那种被抛弃的绝望,哪怕只是可能,我也不想。”

大家都沉默着,江浩的做法,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他把每一个人的心,都伤透了,尽管是为了任务。

第89章 她凭什么等你

第89章她凭什么等你

军区办公大楼,自从两年前靳首长退休之后,首长的位置空了两年,今年江浩满载着荣誉归来,不但如愿坐上了最高首领的位置,胸口还多了一枚军功章。

但是,这一切的荣誉并不能令他开心起来,这背后的血和泪,依然令他沉痛万分。

小方敲门进来,欣喜地说:“首长,沈队长那边有消息了,收到可靠的消息,嫂子会去听审。”

江浩眼睛一亮,“确定?”

小方边点头边说:“沈队长十分确定。”

江浩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躲了他三年九个月二十二天,终于要出现了啊,他没想到她这么能躲。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只知dào

她在江南的临州,银行信息存取款有记录,但具体在哪里,他就不得而知了。

每次他实在忍不住了要去找,都被靳首长和父亲劝阻下来,他们说得也对,任务在身,即便找到了人,他也不能怎么样。

沈队长也再三向他保证过,人就在那里,只要去找,肯定能找到。

一年一年的,他也淡定下来,只不过对她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深。等到萧天爱等人落网那天,他来不及休息就买了去江南的机票,到了机场,进了安检,上了飞机,他忽然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不敢见她,他鄙视自己,他竟然下了飞机没有去。

这么多年了,他也不知dào

她的近况,万一她再婚了呢,找了一个爱她她也爱的丈夫,在小城里过着怡然自得的生活,他突然去找,算什么呢?他接受不了,她的生活也会被打乱。

这些,他都不敢想,害pà

想。

他去找,跟她回来,是两码事。她回来,说明她已经做好了见他的心理准bèi

,他更希望是这样的。三年多的时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几天,他按捺住迫不及待的性子,等着她回来。

江浩既授奖又升迁的,江家免不了上门祝hè的人,这不,江浩一回家,就看到母亲在清点礼品。

林采音看了看他,“阿浩,你回来啦??过来看看,有送你的东西。”

江浩一看,皱眉说:“妈,不是跟你说了这样不好么。”

“吃人家几只螃蟹怎么了?不值几个钱,就是人家一份心意,呆会儿你不吃就行了。喏,这条领带是方玟伊送给你的,要还你去还。”说着,林采音把领带盒扔了过去。

江浩没辙,只能伸手去接,那是一条酒红色的名牌领带,看着质感不错,应该价格不菲。

林采音一边忙着手里的事,一边说:“方玟伊这个小姑娘真不错,低调,大气,懂事,现在很少有年轻人能像她这么稳重了,到底是方校长教出来的女儿,就是不一样。”

江浩一听就明白了母亲的用意,他不想搭话,转身上楼。

林采音忙叫住他,“阿浩,你记得要亲自还给人家啊。”

江浩把领带一扔,“给爸带吧。”

“你爸多大了,带不了这么年轻的领带,就适合你带。”林采音追上楼,“喂,阿浩,你要还你亲自去还啊。”

江浩停下脚步,回转身来低头看着他母亲,郑重警告,“妈,你能不能不要用这法子,差劲,粗糙,一点都不高明。”

林采音干笑着说:“嗨,你既然知dào

是我的激将法,那就应该明白我的想法,方玟伊这个小姑娘不错的,你??”江浩转身直接上楼,速度更加快了,“诶,诶,阿浩,你听我说啊,你都三十七了,快四十了,你想打光棍一辈子吗?啊?”

江浩进了房间,门一关,可林采音还是不死心,说:“这么多年了,乔心唯不会回来了,说不定她早就再婚了,你想想我跟你爸行吗?阿浩?!??唉??”

听着门外母亲深深的叹息声,江浩心乱如麻,他乱的并非母亲的期待,而是乔心唯的近况。面对她,一向自信满满的他就没了自信,他没那个自信她会等着他。

方玟伊,名校校长的独生女,一个乖巧懂事的小姑娘,今年才二十三岁,二十三,那是乔心唯与他相亲闪婚的年纪。

他见过方玟伊,那是一个与乔心唯十分相像的年轻女孩,不但长得有五六分像,连性格也像,乐观,活泼,幽默,开得起玩笑,也聊得来正事。

但是,他一点想法都没有,他真佩服他妈,这都能找来。

才躺下休息一会儿,敲门声又响了起来,他没理,可是外面的林采音径直开了门,走了进来,“睡着了?”

“恩。”

林采音一笑,走近床边,“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他不觉得他妈是来问他这么简单的问题的,“妈,你有话直说,但是,说方玟伊就算了,你出去。”他烦透了他妈这样。

林采音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领带礼盒放在了床头柜上,“人家专门挑的,也是她一片心意。”

“拿走!”江浩眼睛都没有睁开。

“唉,你爸昨天又气急,去检查了,拍了片子一看,医生说左心房有些变大。”

这也是令江浩担忧的一件事,岁月催人老,他曾经视为榜样的父亲,身体已经大不如前了。

“你爸虽然不说,但我知dào

他,他跟我一个心思,就是希望你早点成家早点生个孩子啊。”林采音看他不动声色地闭着眼,又说,“你嫌我烦我知dào

,但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当初伤得心唯那么深,你还指望她能等着你?傻啊你!现在离过婚的多了去了,离婚无孩就跟没结过婚一样,她长得也不赖,性格也好,会没人追吗?”

江浩听得心烦,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林采音小心翼翼地说:“再说,她也不小了,女人过了二十五就掉价,过了三十就得倒贴,她又不傻,犯不着跟自己的青春过不去吧。”

“案子那么轰动,她不会不知dào

,她要是能原谅你,早回来了。”

“阿浩啊,要不这样,明天你不是休息么,约约方玟伊看,她送你东西,你不能白拿吧,总得回人家一份。”

江浩终于忍不住了,怒吼一句,“出去!”

林采音吓了一跳,不敢继xù

说方玟伊的事,“好好好,我出去??你别睡着,快吃饭了,等等下来。”

江浩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波澜起伏,母亲说的话不无道理,乔心唯凭什么等他啊。

他从床上坐起来,捂着生生发疼的心口,心慌得很。

——开庭那天,乔心唯早早就来到了法院,法院还没有开门,门口却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一问才知dào

,都是来听审的。

萧天爱罪犯滔天,不但制度贩毒,还涉及了许多条人命,门口的这百来个人,就是受害者的家属们。

有的已经很平静了,好比她,而有的还十分悲痛,全家人都来了,各个都红着眼睛,一个人哭,带起了所有人哭。

大家不是不知dào

法院上班的时间,而是大家都迫不及待地要见一见那个杀人凶手。

门口忽然开来了一辆轿车,乔心唯转头看去,只见陈敬业从驾驶室走出来。多年未见,陈敬业带着黑框眼睛,几乎没有变,还是老样子。

陈敬业也看到了她,嘈杂的人群中清丽干净又安静的她,其实还挺显眼的。

“乔心唯,你也来了啊。”

“恩,你怎么??”乔心唯忽然想到了什么,“云清的死难道也不是意wài

?”

陈敬业点点头,“我等这一天等四年了,我要亲眼看到周小伊和萧天爱被正法。我一会儿还得上庭作证,生平头一次,还挺紧张的。”

乔心唯心里挺震撼的,听听那些人的哭声,看看陈敬业的坚持,想来,大家内心那份失去亲人的悲痛,都是一样的。

陈敬业说:“你跟阿浩的事我都知dào

,说实在的,我太佩服阿浩了,也很心疼你。不过我很久没见阿浩了,我这几年都在深圳,接到通知才回来的。”

乔心唯淡淡地一笑,“都过去了。”

“心唯,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你现在是一个人吗?”

一阵大风吹来,吹乱了她的头发,她捏起脸边的几缕头发,从容地别在耳后。她抬头看着陈敬业,“我??”刚想开口,法院的自动大门开了,“诶,开门了,进去吧。”

一名警卫站出来说:“请各位稍安勿躁,离开庭还有一个小时,请大家到一号会议室休息,那里有茶水供应,请大家往这边走。”

同一时间,一辆军用的商务车开到了门口,跟在人群的后面驶了进去。

陈敬业看见了,说:“那是不是阿浩的车?”

乔心唯一怔,久久不敢回头,只当没有听见,“我先进去了,外面风太大。”

军用商务车没有停下,直接向停车场开,陈敬业好奇跟了过去,他确定这是江浩的专车。

商务车停到特定的停车位上,门一开,江浩从后座下来,他一身戎装,精气饱满,英姿勃发。

“阿浩,我就说是你吧,”老友多年不见,他们互相拥bào

,“你刚才没看见我们?我跟乔心唯。”

江浩的眼神黯然下来,“看到了,人多,不好停车。”他当然看到了,看到了乔心唯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当时,心如刀割。

第90章 审判

第90章审判

会议室不大,百来人坐得里面满满当当的,没有几个空座位。有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事先对大家说了一些注意事项,无非就是让大家在开庭的时候保持安静不得喧哗之类的。

“因为案件比较复杂,一天是审理不完的,所以今天不会宣判,这一点请各位做好准bèi

。”

有人问:“那什么时候宣判啊?是不是判死刑啊?”这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也是全社会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我现在不好说,得看证据,得看法官怎么判。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完。今天主要审理犯罪嫌疑人所涉嫌的谋杀案,按照时间顺序审理,一个案子一个案子审,大家听到别人的案子,不要喧哗,听到自己亲人的案子,情绪要控zhì

好,不要激动。”

乔心唯坐在很后面,前面那么多人围着,她也插不进去。坐在位置上,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砰”地乱跳个不停,她远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平静,很多情绪,都是突如其来的。

又过了一会儿,外面有大批的记者也进来了,说是要采访一下受害者的家属。

乔心唯就坐在后门边上,记者一进来就把话筒对准了她,“你好,我们是Y视的记者,请问您是什么亲人被嫌疑犯杀害了呢?能谈谈你的看法吗?”

乔心唯有点懵。

旁边的工作人员连忙出来阻挡记者,“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这么影响家属,这不在允许采访的范围之内,你们现在是违规采访。”

记者很无奈,这里毕竟是国家法院,不能乱来,在工作人员的驱赶之下,他们一行人悻悻而去。

乔心唯松了一口气,刚想转头,却在一行人离去的末尾,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还是他,身着戎装,脚踩军靴,高大挺拔,英气十足,军帽下,那张刀削似的完美脸庞找不到一丝可以挑剔的地方。最惹眼的,是他的胸口,挂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军功章。

他就站在门口,背着光,阳光从他的身后照射进来,他的周身仿佛有一圈光晕一般,光彩夺目。

很多人都朝后门口看去,都不仔细听前面的工作人员讲话了。

乔心唯转回头来,看到他,多年沉寂的心怦怦乱跳,一如当年。她低头看着手里的一次性茶杯,不作他想。

返回的工作人员看到他,立kè

严谨地行礼,“江首长好。”

江浩点了一下头,眼神并没有从乔心唯身上移开。

“江首长,你怎么在这里?”

“我过来看看,没事,你忙你的。”

“好。”

陈敬业从后面走来,拍了一下江浩的肩膀,说:“阿浩,快点,何律师找你。”他看了看乔心唯,说,“呆会儿多的是时间叙旧,走吧,都等着你呢。”

江浩点点头,跟陈敬业走去了隔壁的2号休息室,2号休息室都是警方找来的证人,开庭的时候要上庭作证的。

原来,他只是路过这里。乔心唯又松了一口气,心头像哽着一根细丝,怎么都难受。

临开庭前十分钟,工作人员就安排大家进入法庭,听说这间是法院里最大的法庭,用座无虚席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这起案子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还是公开审理,许多家媒体记者都来了。

开庭了,警察押着罪犯上庭,那阵仗,用浩浩荡荡也不为过,这个以萧天爱和徐日升为首的制毒贩毒集团,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人,其中有三十六位还是外籍人士。

不但押解的警察全副武装,法庭里里外外的驻守人员,都全副武装。

萧天爱一上来,家属们就开始议论纷纷,有指着她骂的,也有忍不住哭泣的。之前那位工作人员不得不再三提醒,“请各位保持安静,控zhì

一下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现场秩序。”

乔心唯坐在靠后的位置,远远地,她看到了萧天爱,然后是跟在她后面出来的徐日升,再后面,还有徐日嘉,还有周小伊。

这些人,不管当初的地位如何,现如今都是一身囚服,萧天爱蜡黄的脸色,简单的马尾,走起路来不是很平稳,与曾经那个风光无限的大提琴演奏家判若两人。

乔心唯定睛看着,她不知dào

被告席上的徐日升是不是顾荣琛,这两个人她就没有分清过。徐日升已经没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干瘦的身体显得十分病态,他的脸颊瘦得凹进去了,不难看出,他吸了毒。

周小伊,她几乎都认不出来了,要不是他们囚服上的名牌,她都不知dào

哪个是周小伊。她的脸,半边脸毁了,一大片肉红色,像是被烧伤的,她低着头,试图用披下来的长刘海盖住,但毁容面积太大,根本盖不住。这几年,不知dào

她经lì

过什么。

变化最小的,反而是徐日嘉,素色囚服,未施粉黛,看上去像一个高中女生。

乔心唯心里不免唏嘘,这些人,曾经都在她的周围风光地存zài

过。

一切准bèi

就绪,审判开始了,按照时间顺来,萧天爱涉及的第一个案子,就是乔天生。

当年的新闻报道上说,乔天生开着电瓶车闯了红灯,而轿车司机是酒醉驾驶,撞人之后逃逸,又撞上了路边的大树,车毁人亡。后来又有追加,说是酒醉驾驶的是另外一辆车,司机看到车祸发生心里一慌,转而撞上了大树,而真zhèng

的肇事车辆逃逸,这是两启事故。

那时候的监控设备和侦查能力还远不及现在,许多疑点都不得而知,最后这件事就以普通车祸定案了。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那时候乔心唯才十三岁,她没想到在十五年之后还能翻案。

她是第一次看到当时的办案民警,第一次看到当时涉案的王省长,第一次看到了当时抢救她父亲的张医生,也是第一次看到当年的现场监控录像。

这段录像,是王省长在接到萧石,也就是萧天爱的父亲的求助电话之后,私下给藏起来的。录像在法庭现场播出,当年的车祸现场一目了然,一清二楚,如今已经退休的王省长当庭认罪。

那段两分钟的录像,画面很模糊,乔天生骑着电瓶车行驶在路边,红灯了,他停了下来,但是从后面飞速开来的小轿车直接撞了上了,撞得乔天生摔了三四米远。

这段画面,看得乔心唯掩面痛哭,那是她的父亲,赶着回去给她过生日的父亲。

另外一段证据又证明,事发之后乔天生被送到医院抢救,医院没到,他就已经没了呼吸。但是,当时还是实习医生的顾荣琛,应该说是徐日升吧,他在乔天生的抢救报gào

上做了手脚,说在血液中检测出了酒精含量,令警方误以为乔天生在骑车之前喝了酒。

“受害者送到医院就已经没了呼吸,抢救只是给家属一些安慰,但是我可以确定,我们并没有给受害者做酒精测试,报gào

上最后这句话不是我写的。”张医生当场在纸上写下了同样一句话,请求字迹鉴定。

那个时候,萧天爱和徐日升已经是同盟军,随时可以联系,也可以互相掩饰。在铁证面前,他们当庭认罪。

这些命案中,有一些是悬而未破的凶杀案,有一些是刻意制造成意wài

的凶杀案,但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帮犯罪团伙所做的罪孽,一件都没有漏掉。

最后总结命案的时候,大家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受害者多达47名,其中有42名都是他们内部人员,或因为钱财,或因为权斗。

一份又一份的证据递交上去,其中就有陈敬业和江浩深入虎穴所取得的,特别是江浩的证词,都是破案的重yào

线索。

一系列杀人案件审理得都很顺利,可能是知dào

自己的结局了吧,萧天爱在认罪的时候显得十分从容,没有丝毫狡辩。

审理结束,罪犯依次押回,最先出来的萧天爱成了最后进去的。

这时,乔心唯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她突然跨过台阶,横档在萧天爱的面前,扬起手,毫不犹豫地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

事发突然,现场一片混乱,后面听审的家属群各个拍手叫好,一个一个的都要冲过去打,幸好警察及时制止了混乱。

乔心唯也被警察扣住了,她的双手被两个警察扣在背后,扭得筋疼。

江浩和沈队长穿过人群跑了上来,沈队长命令道:“放开她,快放开她。”

乔心唯得到解脱,她并没有见好就收,反而又冲过去要打萧天爱,只不过这次,被押解萧天爱的警察给阻挡了。

萧天爱冷冷地说:“我还没定罪呢,我一天没定罪,我就一天不是罪犯,你打我,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我要告你。”

沈队长冷哼了一声,“我们可没看到谁打你,谁看到了,你们谁看到了?”

众人不语,萧天爱也哑言。

乔心唯趁机甩开警察的手,利索地朝她脸上甩去,啪啪啪啪,特别清脆的四下,打得好痛快。

萧天爱只有挨打的份,双手被手铐靠着,手臂又被警察扣着,她根本做不了什么。

后面的家属群都在喊,“打死她,这种人死不足惜。”

场面又混乱起来,江浩一把拉起乔心唯,从证人通道离开了法庭。

第91章 你是想再婚吗?

第91章你是想再婚吗?

江浩在前面走,乔心唯被他拉着跟在后面,他宽厚的手掌温暖如初,有那么一刻,她以为他们还在一起,她以为,他们从未分开过。

“你放手。”她说,不等江浩松手,她的手就已经抽走了,“干什么,我打她你心疼吗?”

江浩哭笑不得,“我心疼什么。”

“谁知dào

。”

江浩没有接话,两个人都沉默下来,气氛变得十分尴尬。良久,江浩认认真真地说:“我只心疼这几年叫你受的苦,对不起。”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别过脸去不想看他。

“你爸的事,我早就知dào

与萧天爱有关,只不过那时候还没有证据。现在好了,一切都水落石出,可以给你爸一个交待了。”

“人都走了那么多年了,除了给我们家属一个交待,对我爸而言有什么,他又不可能回来。”

“也是??妈呢?怎么没来?”

乔心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很快又把视线移开了,“怕她太激动所以没让她来,我来也一样。”顿了顿,她纠正道,“她是我妈,不是你妈,你不要叫得这么亲切。”

江浩叹了口气,无奈地点点头。

这时,通道的门全部敞开了,法院的人都往这边走来。乔心唯想走,却又被江浩给拉住了。

“江浩,”朱法官叫了他一声,又打量了一下乔心唯,微微一笑,说,“想必这位就是乔心唯吧。”

江浩:“恩。”

除了朱法官,还有其他的人,审判员、书记员、警察等等,刚才在庭上的人全都在,他们都要经过这条通道出去。

朱法官问:“今天才回来的?”

江浩仍然回答:“恩。”

朱法官上前说:“今天这个大案多亏了江浩才能破,你多理解一下他吧。”朱法官又看着江浩,“好好聊聊吧,不过千万别忘了明后天你还得出庭作证,你的证词可是关键。”

江浩点头,“我明白。”

朱法官一行人走了,沈队长停下来拍了拍江浩的肩膀,鼓励道:“加油啊。”他也跟着大部队走了。

乔心唯挺无语的,这里的所有人都站在江浩那一边,所有人都在为江浩说话,她只想说一句——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们去尝尝被另一半背叛欺骗是什么滋味,你们去尝尝一个人怀孕生子是什么滋味,你们去尝尝一个人又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是什么滋味。

面对江浩炽热的眼神,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但是,她知dào

这里是严肃的地方,她有分寸。

“什么都别说,中午一起吃饭吧,有事想跟你谈谈,放心,对你来说不是什么特别重yào

的事,不会耽误你下午的开庭作证。”

江浩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没想到她会主动说要一起吃饭,他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点了点头,“好啊。”

从楼里走出来,迎面就遇到了纪深和纪珊珊,他们扶着两位长辈,但不是他们的父母,而是纪彬彬的父母。

二老哭得双眼红肿,这三年来,他们简直度日如年,每一天都在思念着惨死的女儿,也一直都在盼望着凶手归案的这一天。

纪珊珊早就看到了乔心唯,只不过刚才人太多,她也不好过去跟她打招呼。

“乔心唯,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虎啊。”

乔心唯不知dào

她这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不是我虎,是萧天爱该打。”

纪珊珊笑了一下,转而看向了江浩,“江首长,我爸对你赞口不绝,我哥也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你真的太神了。”

江浩只是微微点头,没多说。

纪珊珊又说:“既然乔心唯回来了,那周六就一起来吧,凑凑热闹也好。”

江浩说:“看她愿不愿意吧。”

乔心唯不解地问:“什么?”

“周六我结婚,请帖已经派出去了,你也一起来吧。”

乔心唯有些不自在,人家结婚,热情邀约,她不好直接驳了人家的好意,不过婚宴她是不会去的。她说:“再说,我看周六有没有时间。”

纪珊珊酸气地说:“呦,你还挺大牌啊,请都请不动你?”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直爽地说:“你请的是江浩一家,他的一家不包括我,单就我而言,你跟我互相又不熟,不是亲戚不是朋友的,请我干什么?我去还得给份子钱,我跟你无亲无故的,我当然得想想这值不值。”

“你??你什么意思啊,我请你喝我的喜酒你也这么多问题?”纪珊珊愣得说不出话来,她以前说不过她,现在也一样。

一旁的纪深听出其中的意思来了,连忙出来打圆场说:“珊珊,不要强人所难,江首长,我们先去吃饭了,你们忙吧。”

纪珊珊被纪深拉走了,纪珊珊似乎还很不服气,但公共场合,也只能作罢。

江浩轻松地逗趣道:“几年不见,你的嘴皮子更厉害了啊,一句话能噎死人。”

“呵,可惜噎不死你。”

“??”

“走吧,找个地方吃饭,我饿了。”

江浩疾步跟上去。“好。”

两人来到法院附近的一家普通餐馆,江浩穿着一身军装走进去,那帅气的样子十分惹眼。旁边的顾客纷纷朝这边看来,特别是一些女生,眼睛都不带转的。

乔心唯不客气地说:“托你的福,我也成焦点了,被当成猴看的感觉真不好。”

“??”江浩是一句话都接不下去,他引以为傲的一切,他拿命换来的一切,似乎在她的眼里一文不值。

老板娘是个有眼力的人,一看这人肯定是从法院过来的,她笑容满面地迎上去说:“领导,二楼有包厢,上二楼吧。”

二楼的包厢很别致,一张十人的大圆桌放着,周围并没有多少空隙,不过他们就两个人,足够了,也比较安静。

江浩点了四个菜,全是她爱吃的,“上快一点,我们还有事。”

“好嘞,领导先喝茶,菜马上上。”

江浩给她和自己倒了茶,他的眼睛一直没有从她身上转移开,“你瘦了。”

乔心唯自嘲道:“没瘦,是老了,肉瘪了。”

“呵呵,你老,那我岂不是更老?”

“没人说你年轻,你脱下这身军装换上蓝色的工作服,也跟普通民工无异。”

江浩无语凝噎,愣了两三秒钟,他转而笑了起来,“你就激我吧,骂我的话一起来,把气出了你就畅快了。”

乔心唯怂了一下肩膀,满脸无所谓的表情,“我激你干什么,我说的都是实话,几年不见,非要我说你一点变化都没有这种昧良心的话吗?老了就是老了。”

这时,老板娘亲自过来上菜了,说快还真快,几句话的功夫就端上来了。

“领导,你们的菜上齐了,我专门让厨房给你们先做的,你们慢吃。”

“行,多谢。”

“哎呦,您跟我客气什么,您尽管把这儿当成自个儿的家,宾至如归嘛,有事就叫我啊。”

“好。”

乔心唯看着挺生气的,瞧瞧老板娘那眼神,好像要吃了江浩似的,至于么,没见过军人么,军人都长这样,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江浩给她夹菜,“饿了就趁热吃。”

乔心唯一点都不客气,大口大口吃着,也不管他。

江浩光看着她吃,一秒都舍不得错过,“什么时候回来的?”他问。

“江浩,我要把我的户口迁出来,你方便把户口本给我吗?”

江浩措手不及,明明吃得好好的,气氛也不错,她突然就说了这话,他的脸色变得僵硬,问:“你要迁哪儿去?”

乔心唯根本不理会他的问话,而是自顾自地说:“你明天有空吗?我可以去取,或者你要是愿意的话你给我送来也行,你开车比较方便嘛。”

江浩沉默,手中的筷子也放了下来,而乔心唯却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说:“以前不懂那么多,应该办完离婚就迁的,我户口在你那搁了这么长时间,多谢保管。我想一直放着也不好,你们家以后还得进人呢,我这次回来顺便就把户口的事办了,以后省得我再往都城跑,也省得再麻烦你。”

她说得滴水不漏,而他却听得惴惴不安。

“一定要这样吗?”他压抑着问,低沉的声音听来十分的无奈。

“这没有什么一定不一定的,这就是应该的,顺理成章的,已经耽误了这么多年,不能再拖了。再说,户口那么重yào

,办点大事小事都得用上,我户口一直放在你那,我什么事都办不了啊。”

其实她指的是自己的工作和在晞的户口问题,而江浩却听成了另外一个意思,他不说话,心头梗着刀片,在一下一下刮他的心。

“江浩,这件事你不会不答yīng

吧,只要用一下你家的户口本就行,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跟着我啊,呵呵,有你跟着,户口办那些人的办事效率会大大提升的。”

江浩抬头,看着她的眼睛,问:“这么急着要迁户口,你是要再婚吗?”

这个问题,差点没让乔心唯破功,差点没让她眼泪飙出来,她缓了缓气息,说:“这与你无关。”真想一耳光拍死他!

第92章 理解但不接受

第92章理解但不接受

包厢里的气氛冷到冰点,江浩低着头,皱着脸,这样看他哪像一个意气风发的光荣军人,倒像是临时演员穿军装,还是被导演骂的那种,失意懊恼全都挂在脸上。

周围十分安静,楼下的喧闹声和外面马路上的汽车声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这对江浩是一种折磨,对乔心唯,何尝不是。

良久,她说:“你要是没空,那我明天去你家取吧,顺便我也去看看你爸妈。”

江浩脑子里很乱,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要是回家取,他妈肯定给,他妈巴不得。

“我有空??”他说,“明天我给你送去,等我电话。”

“好。”

这时间就在他们的沉默中悄悄流逝,又过了十来分钟,他问:“我能见见他吗?”

乔心唯觉得挺可笑的,但也觉得可悲,原来他的心里就是这么想她的,真是一个自以为是又自卑可怜的家伙。

“我知dào

你恨我,是我对不起你,我没资格乞求你原谅我,但是??我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对你好,是不是值得你托付终身,那样我才放心。”江浩说这些话的时候挺木讷的,远没有平时那么义正言辞,甚至,他都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

乔心唯冷笑了一下,但是并不想多作解释,他怎么想随他,“恨不恨的都过去了,你不用我原谅什么,以后你过你的,我过我的,这样就挺好。”

“我帮你看看他人怎么样。”江浩焦急地说,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这能看出来?”乔心唯冷冷地反问,“你为人够好了,思想也伟大,但结果怎么样,我们还不是离婚收场?!”

“??”江浩真的好无奈,面对她,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乔心唯不想继xù

这么僵持着,她不善说谎,怕露馅了,于是,她放下筷子,站起来说:“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这顿你请,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吃,明天我等你电话。”

“那把你电话给我。”

“你打我妈的电话就行。”

不等江浩再说什么,她就拿着包,急急忙忙走了。江浩只能看着她的背影,黯然失神。他还没来得及告sù

她,他已经写好了复婚申请,上级领导们也都口头表示支持,只等着她回来点头,他就可以正式递交上去了。

江浩独自一人坐在包厢里,看着还剩很多的菜,一点胃口都没有,食不知味。

以前是不敢想,现在是不得不想,想着她和另外一个男人牵手、拥bào

、接吻,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做着他们曾经一起做过的事情,他就心痛得无法呼吸。

现在,她连她的电话都不愿透露,是打算一辈子都不联系了吗?

这一刻,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错得有多么的离谱,谁都接受不了自己深爱的人与别人发生亲密的关系,这是原则问题,他现在深深地尝到了她当年的痛苦。

任务完成,升官了,授奖了,上级领导各个都表扬他,下级干部各个都以他为榜样,父亲也以他为骄傲,可是这一切,一点都没能令他快乐。

下午上庭作证,江浩依旧精神饱满,这里也是战场。他在表述完相应的证词之后,还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说:“综上所述,萧天爱就是一个没有丝毫恻隐之心的变态狂魔,她唯利是图、奸诈狡猾、犯案累累,她的行为凶狠残忍到令人发指人神共愤的地步,我个人请求法官严判。”

江浩的声音洪亮如钟,他在萧天爱身边潜伏了近四年,四年的伪装和压抑令他几乎崩溃,这是他的控诉,也是他的发泄。

虽然这只是他的个人看法,但这足以影响到审判人员对萧天爱的判案。

被告席上的萧天爱,从进来开始脸上就一直是淡淡的寡欢,听到江浩对她的控诉,她忍不住泪流满面。直到此刻,她仍然深爱着他,她以为他多少对自己有些感情,哪怕只是怜悯也好,可惜,事与愿违。

在被逮捕的时候,江浩拿枪指着萧天爱,看着越来越多的警察跑近,萧天爱知dào

自己逃不了了,她抓住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她求他开枪,她愿意死在他的手里。

但是,江浩没有,他只说:“你的结局已经注定,我不想弄脏了我的伙伴。”

“阿浩,如果我没做这些事,你会一直一直爱着我吗?”

江浩摇头,眼中没有一丝留恋,“没有这个如果,重逢后与你在一起的每时每刻,我都倍觉恶心。萧天爱,你的日子到头了。”

法庭上,萧天爱当庭泪奔,眼底心底尽是绝望。

——乔心唯回到家,在晞还没有午睡,新环境令他有些不安,他非要等着妈妈回来。

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在晞连忙跑了出去,“妈妈。”

乔心唯蹲下身来,小家伙跑得还快,一下扑进她的怀中,“妈妈,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啊。”

“妈妈去商店买好吃的啊,看,这是什么?”刚才在门口还情绪低落的她,一见到儿子,所有的阴霾都不见了,她抱着在晞,亲亲他的小脸,这些年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是值得的。

“哇,棒棒糖,全是我的吗?”

“是,不过一天只能吃一颗。”

“两颗不行吗?”

“不行,不能讨价还价。”

“那好吧。”

项玲从小房间里走出来,说:“你不回来,晞宝都不愿意睡觉,他一直都在打哈欠。”

乔心唯抱起儿子,哄着说:“晞宝,你该午睡了,妈妈抱你午睡,午睡醒了再吃棒棒糖,好不好?”

在晞太困了,她一抱,他就揉起了眼睛,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项玲虽然没有去听审,但是她在家里也是很挂心的,乔心唯一从小房间里出来,她就问了,“心唯,今天的案子怎么样?”

“审得很顺利,萧天爱没有狡辩,全都认罪了,她害死了不少人,在庭上家属们都骂她。”

“最后怎么判?”

“案子复杂着呢,半天哪里审得晚,她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能要几天吧,而且不止她一个人,还有好几个同伙。”

项玲愤愤地说:“这种人啊,该死??对了,遇见江浩了吗?迁户口的事说了吗?”

“恩,”乔心唯不想说太多,见了面,她心里也挺难受的,“他明天把户口本送来,会打你电话,到时候我下去拿。”

“他就这么爽快地答yīng

了?”项玲觉得不可思议,“他没对你说复婚的事吗?”

乔心唯摇头,“没提,就算他提了我也不答yīng

。”

项玲深叹一口气,道出了心里话,“心唯啊,其实妈心里还是希望你们和好的,特别你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女人养孩子多不容易啊,他是晞宝的亲生父亲,应该承担一些的啊。”

“妈,我原谅不了他。”

“??”项玲拉着她的手,拍拍她的手背说,“唉,你有你的想法和打算,你自己开心就好,你放心,只要你不说,我肯定帮你保密,我们家里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恩,谢谢妈。”

项玲抱了抱她,心疼她这些年所受苦,“我的傻女儿啊。”

江浩所做的这一切,她可以理解一个军人对军令的服从和执着,但是,理解归理解,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不想去探听过去这些年江浩与萧天爱是如此相处的,免得给自己添堵。

她理解他,但接受不了。

——翌日,项玲电话响了,正是江浩打来的,“喂?”

“妈,我昨天约了心唯见面的,可是忘记问她号码了,她电话多少?”

项玲揭穿了他,“你别套我话,还有,别叫我妈,我受不起??心唯,江浩送户口本来了,我下去拿。”

乔心唯要给母亲点赞了,“好啊。”

江浩一听,连忙说:“别,我还没到呢。”

“你没到打什么电话,不是说好到了打么?!”项玲是故yì

的。

江浩没辙,只好说:“让乔心唯下来,不然我永远到不了。”

“鬼头鬼脑的,别打我心唯主意啊你。”

“不会,我就想见见她。”

项玲没好气地说:“行了,我让她下去。”挂了电话,项玲叮嘱着说,“心唯,你快去快回,你爸带着晞宝出去有一会儿了,差不多时间该回来了,别叫江浩碰上。”

“诶,好。”

都城的初秋,秋高气爽,气候宜人,可是却十分的短暂。秋风一吹,枝头的树叶随风摇摆,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这情景,要不了多久,树叶就会离开树枝而去了。

江浩下了车,站在车子旁边等着,几年前,他也曾在这里等她,等她一起去民政局登记。

而今,物是人非,感慨万千。

乔心唯一出来就看到了他,他穿着平时的衣着,修身的夹克和棉质的休闲裤,再搭配上一双姜黄色的马丁靴,回头率极高。

常年的训liàn

令他有着健壮的体魄,天生的衣架子,即便换下了军装,他依然要比一般的人看起来更高大威武些,那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气和英气,是与生俱来的。

第93章 我怕你对我不利(加更)

第93章我怕你对我不利(加更)

乔心唯走了过去,低头看却看见他两手空空,她疑惑地问:“户口本呢?”

江浩摇摇头表示没带,他只是想见她。

“你耍我?!”乔心唯有点生气,这么古板严肃的人竟然还会捉弄人,她没有想到,“那还是改天我去你家取吧,我回去了。”

说着,她转身要走,江浩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别走,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乔心唯停下来,眼睛看着手上面,说:“你放手。”

江浩应允着松开手,郑重地说:“这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无论如何我都要试试,心唯,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你能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哪里?”

“我们的家。”

乔心唯苦笑着问:“江浩,你想干嘛?这么做有意思没有?”

江浩不语,眼神笃定地看着她,他在乞求着她。

这时,景致成抱着在晞从公园出口走来,公园出口离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一眼就看到了。乔心唯的心微微一颤,所幸江浩是背对着他们的。

“妈妈,妈妈。”在晞已经看到她,拉着姥爷往这边跑了。

景致成好像没意识到江浩在这里,他一心护着在晞,拉着在晞往前跑。

乔心唯不敢应啊,看都不敢正眼看,只好说:“好吧,上车。”

就这样,江浩与在晞失之交臂,江浩开车的时候,在晞还站在路边一个劲地朝乔心唯挥手,“妈妈,妈妈,妈妈??”

可是,江浩的心思全在乔心唯身上,根本没注意到路边的人。乔心唯只是余光看着在晞,她看到景致成赶紧把在晞抱了进去。

车子开走了,在晞挥着手大哭起来,“妈妈,妈妈怎么走了,她去哪里,怎么不带我啊?”

景致成是后来才看到江浩的,虚惊一场,他哄着在晞说:“妈妈有事,忙完就回来了,我们回家等妈妈好不好?”

在晞嘟着小嘴,还是很不高兴,“姥爷,帮我打电话给妈妈,我有话要跟她说。”

“??”景致成为难了,“妈妈在忙,我们不要打扰她。”

“不嘛,我就要跟妈妈打电话。”

景致成没辙,只能拨了乔心唯的号码打过去。

车里,乔心唯电话响了,她一看就猜到了怎么回事,接,还是不接呢?

“你有电话,怎么不接?”江浩问,“是不方便接吗?”

乔心唯有些尴尬,“没有什么不方便的。”她接了起来,并故yì

将手机放在了远离江浩的那一边,“喂?”

电话里,在晞正在哭鼻子,他生气地问:“妈妈,你没听到我叫你吗?”

“没有呀。”乖宝宝,别闹好吗,妈妈爱你。

“哼,我叫你了,叫了很多声,你都没听到。”

“哦,是么?我有事呢,回去再说好吗?”

“也不是不可以,你得答yīng

我一个条件。”

“好啊,你说。”臭小子,都会讲条件了啊。

还没说呢,在晞忽然笑了起来,“好,先记着,妈妈,你欠我一个条件,以后别耍赖啊,有姥爷帮我作证。”

“??”乔心唯也忍不住笑了,嘴角一翘一翘的,“好。”这个时候,能说不好吗,这个臭小子。

挂了电话,乔心唯是放心了,可江浩更难受了,她说电话的声音这么温柔还带着小娇气,不是亲密的人用不了这种语气。

他心里,真是堵得慌。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乔心唯转头看着窗外,这几年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今天天气不错,秋高气爽,阳光明媚,以至于那幢通体玻璃的高楼看起来格外漂亮。

移近,乔心唯诧异地问:“咦,那不是洪辉大楼吗?新建的?那洪辉呢?我记错了难道?”

江浩不紧不慢地说:“洪辉倒闭了,被盛世收购了。”

“盛世?没听说过,”乔心唯摇摇头,感慨着说,“唉,回到都城才发觉我挺孤陋寡闻的,很多事都不知dào

。”

“盛世投资集团,前不久刚刚在纽约上市,新闻报道挺多的,你是没注意吧。”

“恩,我确实不太看电视,都忙工作了,没时间看。唉,洪辉那时候多风光啊,不知dào

盛世能风光多久。”

车子又路过远大集团,远大还在,在阳光的照耀下,那几个大字熠熠生辉,十分耀眼。

江浩说:“阮滨升职了,他现在是整个集团的总经理。”

“是么,阮总可以的,要恭喜他。”

“陈敬业现在在深圳发展,也是一家中型企业的老总了。”

“哦,挺好的。”她只能在心底感叹,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同的,特别是有能力的男人,和生了孩子的女人,差距不是一点点啊。

“你呢?现在在做什么?”

乔心唯警觉地笑了笑,“我啊,不值得一提。”

“不愿意告sù

我吗?”江浩追问。

“打工,生活,生存下去,就这样。”

江浩转头看了她一眼,她只是笑了笑。

路过远大集团,他们以前的公寓也就到了,江浩仍然在这里住,门口的警卫看到他的车,不但主动放行,还给他打招呼,“江首长好,江首长有客人来啊。”

江浩朝警卫员点了点头,径直开了进去。

小区里面就没什么变化了,车库里,她原来开的小白车还停着,摸一摸车面,竟然一尘不染。

熟悉的地方,回忆太多,伤痛太多,乔心唯怯场了,她停在车旁一动不动,不想上去了。

“江浩,”她叫住走在前面的他,“你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吧,我不想上去。”

江浩回过头来,“都到这里了,上去吧。”

她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孤男寡女的,我怕你对我不利。”

江浩好笑又好气,“我是那种人吗?”

“问你自己啊!”

“??”确实,他真不知dào

上去之后他会对她做什么,“不上去也行,你把你手机号码给我。”

乔心唯本能地按住了裤袋子,“不给。”

江浩二话不说,直接奔过去抢了,“喂,你干嘛,不给,就不给??你还敢抢啊你,喂!”

事实证明,乔心唯是抢不过他的,她只能眼睁睁看着手机被抢走,“江浩,你别太幼稚。”

江浩一不偷看她短信,二不偷查她的通话记录,他只做一件事,就是用她的手机拨了自己的号码。

可气的是,她现在的手机里没有存他的号码,一拨,那就是一串号码。

乔心唯愤nù

地抢了回来,直接送他一个白眼,“卑鄙。”

就在这时,进口处又开来一辆车,眼熟得很,看车牌,那是林采音的车。江浩没想到林采音会在这个时候来,更没想到的是,她还带着方玟伊一起来了。

多年不见,林采音还是那么贵气,眼角的细纹控zhì

得很好,年纪上去了,细纹还是那么一点。

林采音见到乔心唯也很诧异啊,今天来得不是时候啊,她懊悔不已,但懊悔归懊悔,总不能现在掉头吧。

“伯母。”乔心唯生硬地叫了她一声,并且礼貌地向她旁边的女孩点头示好,不认识,但礼貌还得有。

江浩处于石化状态,忽略不计。

林采音看了看乔心唯,未施粉黛,衣着简朴,除了眼睛里还有几分灵气之外,没什么动人之处,她笑着问候道:“心唯,你回来啦,这么巧,我正想上去给阿浩整理一下屋子呢,他一个大男人,又没个女人帮着打点,我这个当妈的只能劳心劳力了。”

乔心唯听不出她是什么意思,但她言语之间的客套和小心翼翼,还是很明显的。

“伯母,那你们上去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送你。”江浩突然说。

乔心唯刚想拒绝,林采音抢先说:“阿浩,玟伊刚来你就要走,不好吧。”

江浩一阵慌张,脸上露出了懊恼之色,低声地抱怨道:“妈,这个时候你能不添乱吗?”

林采音是着急啊,乔心唯回来了,阿浩一直想复婚,她要不抓紧一点,乔心唯就又成她儿媳妇了。她承认乔心唯人不错,可是方玟伊人也好啊,还听话,家里条件更是甩出乔心唯好几条街,相比较之下,她更喜欢方玟伊。

林采音将方玟伊拉了上来,说:“伊伊,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她就是乔心唯,这是方玟伊,F大学校长的独生女,刚刚大学毕业。”林采音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乔心唯有些愣了,再迟钝也猜到怎么回事了,她看看江浩,再看看方玟伊,笑了,“你好。”可是笑得很僵硬,也很难看。

“你好,心唯姐,我知dào

你,见到你很高兴。”方玟伊主动朝她伸出了手。

可是我见到你一点都不高兴啊,乔心唯捏了拳头,手有点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握了上去,“你好,你好。”

细看方玟伊,她看到了她刚毕业时候的那份青涩与朝气,是的,没错,这不是她的错觉,这个方玟伊跟她很像,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与她大学毕业照上的样子,相差无几。

此时此刻,乔心唯就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

江浩继xù

石化,从听到乔心唯讲电话开始,他的脑子就是短路的。

第94章 爱他胜过爱你一千倍

第94章爱他胜过爱你一千倍

乔心唯走出了停车场,江浩紧追其后,这个误会他一定要解释清楚。

“心唯,你听说我,我发誓我跟方玟伊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直都在等你,要不是你这次回来听审,我等案子审判结束之后就会去临州找你,我一直都知dào

你在临州。”

江浩一边走,一边说:“以前我心里只有你,现在也只有你,以后还会只有你。是我妈在瞎添乱,你不要误会行吗?”

乔心唯是真生气,好久都没有这么生气过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会误会什么,你交什么样的朋友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不要说这样的气话好吗,你生气就说明你在意,心唯,你还是在意我的。”

乔心唯不停地走着,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想得美,我在意你个头,我一点都没生气。”

江浩死皮赖脸地拉着她,说:“你说谎,你这样子明明是很生气,别想骗我,我了解你。”

言及此,乔心唯突然停了下来,大力一挥挥开他的手,说:“你又自以为是了吧,你有多了解我,你知dào

我这三年多是怎么过来的吗?你知dào

我遇到过什么事情吗?人是会变的,这么久不见你说你了解我,那你知dào

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江浩定定地看着她,答不上来。

忽然,乔心唯扬起手,对着他的脸狠狠地呼了一巴掌,再次回到这个城市,其他的事情没办好,耳光倒是打爽了。“你再说一句你了解我,我再打你,你信不信?”

江浩哑言了,脸上麻辣辣的疼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是啊,人是会变的,她已经不是他的妻子了。

原来,只要她不相信,那么,他解释与不解释,都是一样的。

江浩苦着一张脸,痛心地问:“心唯,你是不是有别人了?”

乔心唯更加生气了,气疯了,“是,你没有想错,我早就另外找人了,我要拿回我的户口就是要跟他登记。江浩,你以为你是谁啊我非得守着你,离开你,我可以活得更加好,他比你更好更有担当,我爱他,胜过以前我爱你一千倍!”

这些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得江浩愣在了原地。

我爱他,胜过以前我爱你一千倍!

他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

林采音和方玟伊追出来的时候,乔心唯已经不见了,只有江浩像个木头一样处在那里。走近,林采音看到他脸上的手指印,气得大骂:“乔心唯打你?她都敢打你啊,她凭什么打你啊?!”

江浩瞪了他妈一眼,撂下一句话就走了,他说:“我的事你少管!”

他回头就看到了一脸无辜的方玟伊,她什么情况都搞不明白,他走上前,严肃而又郑重地说:“方小姐,是不是我的什么行为让你误会了,我江浩,从来都没有接受过你任何好意,我不知dào

你哪里误会了。现在,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给你说清楚,我,江浩,跟你,永远不可能!”

江浩发怒的样子十分恐怖,吓得方玟伊大气都不敢出,看着江浩离去的背影,她想,江首长一定很爱乔心唯吧。

乔心唯走出小区,门口的警卫员还诧异地看着她,她低着头跑走了。确定后面没有人跟来,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她记住了方玟伊这张脸,这张与她十分相像的脸,很难叫她忘记。她只是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失态,原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她心里已经不在乎了,可看到方玟伊,她发xiàn

自己还是很心痛。

江浩的身边永远都不会缺少女人,那一个个年轻漂亮家世又好的女人围绕在他的身边,她又算什么。因为他的愧疚,她能在他心里有一席之地,可她不屑这份愧疚,不需yào



原以为已经愈合的伤口,在重逢之际又开始渗血,她觉得她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下去,更不能再见到这个人。

回到家,身心疲惫,可她还不能让家人看出来。

“妈妈,”小在晞飞扑过来,“妈妈,舅舅和舅妈给我买了车车,我载你你兜风啊,来,快过来。”

小在晞拉她到客厅,只见一辆咱新的小自行车放在这里,后轮的左右还有一对小轮子。在晞直接骑了上去,小短腿蹬起来还很吃力,但他兴奋得就要蹬。景尚给他把车车头,他就在客厅里风风火火地骑起来。

“啊哈哈哈,妈妈,快来啊,我载你。”

看着儿子无忧无虑的笑声,乔心唯的心都化了,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一下就抛开了。她笑着说:“小车可载不了大人,会翻车的。”

在晞一想,说:“那我能载妞妞吗?”

大家问:“晞宝,妞妞是谁啊?”

在晞自豪地说:“我女朋友啊。”

大家都笑了起来,都很好奇,乔心唯好无语,解释道,“那是我们邻居家的小女孩,你个小屁孩,才多大,就交女朋友了?”

在晞学着大人的样子,一脸苦恼地说:“她说让我做她男朋友一起玩啊,我就答yīng

了,妈妈,我错了吗?”

“??”唉,这个问题好难回答啊,该怎么跟儿子说呢?

还是景尚比较耐心,他说:“晞宝,你理解错了,那不叫女朋友,那叫好朋友,好朋友就可以一起玩一起分享,懂吗?”

在晞似懂非懂,“哦,那舅舅,我们也一起玩,我们是好朋友吗?”

景尚笑着摸摸他的小肉脸,“当然,以后晞宝有什么疑惑都可以问舅舅,舅舅就是你的好朋友,无话不谈。”

“我想问舅妈,我喜欢舅妈。”

“哈哈哈哈,也行。”

杨佳佳逗趣地说:“小帅哥,你不要暗恋我啊,我已经结婚了。”

在晞似乎听懂了,害羞地躲进了妈妈的怀里,用那肉嘟嘟的小手赶紧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大家都笑了,乔心唯也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她全给抛开了。

——这边有孩子,其乐融融,而另一边,一个人在家的江浩越想越难过。

我爱他,胜过以前我爱你一千倍!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把他锁进了无限痛苦之中。

电话响了,是沈队长,“阿浩,明天休庭,后天继xù

。”

“怎么了?”

“萧天爱在监狱里自杀,还好发xiàn

得及时没成功。”

“没成功就是没死,为什么要延后。”

沈队长说:“从人性主义的角度出发,我们还得给她请心理师聊聊天开导开导。我是想问问你,她说想见见乔心唯,你怎么说?”

“见什么见,不见,后天就后天,接下来审的是贩毒,证据更多,我准bèi

的证词更多,有她受的!”

沈队长一听,他今天的火气很大啊,于是问:“怎么了你,复婚不顺利?”

沈澈黯然下来,“我不想说,你别问。”

“好好,我不问,乔心唯的事你得耐心一点好好哄哄她,得,其他没事,后天见吧,我这还忙着。”

“恩,你忙。”

挂了电话,他拿着手机翻了一下,乔心唯的号码赫然在目,他加她微信,想看看她的朋友圈,可是好友申请发过去好久都没有回音。

他犹豫了好久,终于忍不住拨打过去,可电话只响了一下就被挂断了,再打,无音,乔心唯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他有些绝望。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他一阵兴奋,一触键就接了起来,“喂,心唯,你??”

“是我,”方玟伊打断他的话,“江大哥,你看清楚,是我。”

江浩拿下手机看了看,确实是方玟伊的来电,他一阵懊恼,语气也变得十分暴躁,“你打来干什么?!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

方玟伊小声地说:“我只是想跟你说,如果有需yào

,我可以亲自向心唯姐解释。”

江浩深吸一口气,原来他是误解了,他缓了缓气息,说:“我语气重了,对不起。”

“没关系,是我去得鲁莽了,我该说对不起。”

“解释什么的你不用去,现在这种情况你越解释只会越乱。”

“那其他有什么需yào

我做的吗?”

江浩谢绝,“不用,什么都不用,你记住我的话就行。”

方玟伊沉默了一阵,最后说:“我记住了,不过我还是想告sù

你,江大哥,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也希望你快乐,祝你跟心唯姐早日团聚。”

“好,你的祝福我收下了,再见。”

方玟伊深呼吸着,不舍地说:“再见。”

周围恢复了安静,外面的天色也暗了,江浩伸出手,结婚戒指他又戴上了,可似乎乔心唯一直都没有发xiàn

,他看着家里崭新的装修和布置,以及随处可见的婚纱照,他的心在淌血。

——乔心唯带着在晞在都城呆了一个星期,可户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单位打电话来催了,要她尽快回去上班,私人企业,哪能让你请假这么久。

没办法,她只得硬着头皮去了江家。

林采音脸色不太好,但总算没说过分的话,只是抱怨了她打江浩耳光的事。为了户口本,她忍了。

江志中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头发白了,皱纹多了,腿脚也不利索了,但是他很欢迎乔心唯的到来。

第95章 她哪里来的儿子(加更)

第95章她哪里来的儿子(加更,我觉得我在自掘坟墓,码出翔了)

乔心唯是专门挑了工作日去的,这样就可以避开江浩,老爷子还是很健谈,以前就对她不错。

“心唯,你这些年都在哪里啊?”

“在临州,我老家隔壁的一个小城,我高中就在那里上的。”

“哦,工作呢?”

“工作也在临州,就是一般的小文员。”

“今后有什么打算啊?”

江志中问得还很细,乔心唯只得说:“还是一样回去上班啊,比起大城市,我更喜欢小城市的安逸,那里空气也不错。”

江志中停顿了一下,连着叹了好几口气。

乔心唯笑笑说:“伯父,我打算定居在临州,生活和工作都在那里。”这话也是说给林采音听的,她余光看到林采音,脸色明显好kàn

了许多,“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把户口迁走,但是迁户口得要你们家的户口本。”

“你决定了?”

“恩,决定了。”

“阿浩知dào

你的决定吗?”

不等乔心唯回答,林采音赶紧说:“老头子,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心唯的事她自己做主,阿浩可管不着,心唯,你说对吧?”

“恩,我跟他已经过去了,以后也不会有交集,我是我,他是他。”她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林采音应该会满yì



果不其然,林采音欢欢喜喜地站起来,“我去拿户口本,心唯你先喝口茶,马上就来。”

乔心唯苦笑一下,“好。”

江志中又说了一些对不起她叫她原谅的话,老人家挺诚心的,她也不好打断,就只能与他随便聊聊。

不一会儿,林采音匆匆忙忙从二楼下来,神色慌张地问道:“老头子,你拿过户口本了?放哪了啊?”

江志中摇头,“我没动过。”

“哎呦,坏了,”林采音一拍手,说,“家里遭贼了。”

三人互相看了看,江家能遭贼,那只能是家贼了。

林采音积极地问:“心唯,你放心,我一定把户口本找出来,你什么时候回去啊?”

“我请假调休一共就十天,这都来了一星期了,单位最近比较忙,已经打电话过来催我回去了。我想尽快把户口的事情办好。”

“行,我仔细找找,一定找得到,到时候我亲自送你家陪你去办户口。”

“那就麻烦伯母了。”

毫无疑问,户口本肯定是被江浩给藏起来了,现在也只有相信林采音一次,没有其他办法了。

几番客套之后,乔心唯只得悻悻而归。

同事何以信打来电话,“喂,乔心唯,你事情办好没有?”

“没呢,怎么,陈姐来催,你也来催?放心吧,再办不好我就先回去工作,不会超过十天的。”

“不是,我是想告sù

你,你不急,办好了再回来,这边有我顶着。”

“你行吗?”

“当然行了,你归我管,我说行就行。”

“好嘞,多谢何主任,回头请你吃饭。”

何以信笑着说:“好,我记着了,跟你吃一次饭真是太难了,我一定记着。还有,你要是有困难,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跟我客气。”

“好,谢谢。”

“不要总说谢谢,你知dào

我的心意,能帮zhù

你我乐意。好了,我要忙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照顾晞宝,回头见。”

“恩,回头见。”

说实话,乔心唯挺感动的,这个何以信是她现在单位的管事,以前表白过一次,她拒绝了,后来就成了好朋友。

但是,男女之间哪来的纯友谊,她知dào

何以信的心意,她也不想利用何以信的喜欢而享shòu

他的免费帮忙,所以她一直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何以信是一个优质单身青年,有房有车,还有不错的工作,在相亲市场上是属于十分抢手的那一类。

这样的人,偏偏喜欢上了离异带着孩子的她,她有点想不通,更不会去靠近。她不知dào

以后会不会遇到合适的人,但那个人一定不是何以信,经lì

过婚姻,她明白什么是门当户对。

不管命运如何捉弄,她都想保持着自己的一点小自尊,宁可高傲地单身,也不愿卑微地恋爱。

江浩把户口本藏了起来,林采音几次找他拿他都不给,林采音免不了又在他耳边劝说了一番,但是江浩就两个字——不给。

她说她的,他做他的,他既然阻止不了他妈说话,那就随她说,爱怎么说怎么说,他听听就罢。

“阿浩,你就听妈一次吧,乔心唯是铁了心不会再回来了,你不放她走也不行了。”林采音底气十足,原来还担心着,不过现在,她更加使劲地要撮合江浩和方玟伊。

“你以前说不想找官二代富二代,就要找家世背景简单的女孩,那好啊,我给你找来了,方玟伊够简单了吧,方校长是出了名的清廉,她妈就是家庭主妇,她的叔叔和姑姑都是教师,够简单了吧,跟官场一点关系都没有。”

“乔心唯有什么好的,你看上她的长相,那也应该能喜欢方玟伊的长相啊,方玟伊多年轻,年轻身体好,能生养,你都快四十了,你不想有个儿子延续香火啊?”

“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当初跟乔心唯,还不是闪婚后才慢慢感情变好的么,你跟方玟伊也可以啊,你就不能试着跟她相处相处?阿浩,给个机会行不行?三个月,就三个月。”

林采音说得口干舌燥的,江志中也听得烦了,江浩若无其事地合上报纸,不缓不慢地说:“爸,我忽然想起部队还有军务,我先走了。”

江浩说走就走,林采音气得追出去骂,“大周末的哪来的军务,你就不听我的话吧你,总有你吃亏的时候??喂,阿浩,喂,儿子??哎,你真是想气死我啊。”

——乔心唯与父母一起,带着在晞出去逛街,在肯德基门口,在晞与其他小朋友跟着大姐姐一起跳舞。

可爱的歌曲,可爱的舞蹈,最可爱的当然是那一群小天使。

周围围了一群孩子的家长,都拿手机拍着,乔心唯也不例外。

“晞宝,看镜头??恩,真棒,你继xù

跟着大姐姐跳。”

毕竟年纪小,毕竟是从小地方出来的,在晞忽然来到这么多人的地方,有些胆怯,但是,孩子天生自来熟,没过五分钟,他就活跃起来了。他看看其他的小哥哥小姐姐都在跳,他也跟着大家跳,乱跳一通。

“笨蛋,你都不会跳,来来,跟妈妈一起跳。”舞蹈动作都很简单,乔心唯看了几次就会了,“快跟上节奏啊,你看大姐姐。”

他身边一群孩子都比他要大,这里是大姐姐,那里也是大姐姐,他都不知dào

看谁,就在那里一边傻笑一边蹦跶。

无巧不成书,这时,刚从超市出来的阮滨看到了乔心唯,超市出口就在肯德基门口,距离不过五六米,一眼就看到了。

多年未见,如今再见到她,阮滨依然心动,站着看了好久好久,她的一颦一笑全都落进了他的眼底。

歌声结束,跳舞也暂告一段落,小朋友们都跑向了各自的爸爸妈妈。小在晞也扑进了乔心唯的怀抱,项玲给他擦汗,景致成帮他拿外套,他就是全家人的宝啊。

“妈妈,我跳得好吗?”

“好啊。”

“妈妈,你给我拍下来了吗?我要看。”

“拍了呀,不过我们回去再看好不好?妈妈拍了好多,回去一起看。”

“好吧,妈妈,我要去哪里看大风车。”

乔心唯顺着在晞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看到了大风车,也看到了站在大风车前面的阮滨。超市出口的两旁就是两个风车的造型。

当下,乔心唯的脸色就僵掉了。

阮滨从她的正面慢慢走来,她不可能躲,只能笑着打招呼,“阮总,这么巧。”

阮滨的视线在她怀中的孩子身上上下移动,这个孩子,是她的?“是啊,就是这么巧,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我很好,我跟爸妈出来逛逛,”乔心唯心里着急啊,赶紧找借口说,“我们还要去超市里买东西,我们先走了,再见。”

还不等阮滨多说什么,乔心唯就抱着孩子和父母急急忙忙走了进去,阮滨只能看着她的背影,在心里默念着再见。

她在急什么,她在逃什么,那个小孩叫她妈妈,那竟是她的小孩啊,那孩子的爸爸难道是??意识到那个可能,阮滨瞪大了双眼。

江浩正在家里休息,从江家出来,他就回了自己的住处,心情难受,干什么都打不起劲,不如在家。

他翻了翻户口本,乔心唯的信息还在这个本子上,他不想让她迁走户口,是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电话响起,是阮滨的,他很快接了起来,“滨?”

“阿浩,你知dào

乔心唯有个儿子吗?”

“什么?”江浩皱眉。

“看来你不知dào

,我刚才在超市门口见到乔心唯了,她跟她爸妈,还有她的儿子一起。”

江浩惊呆了,她还有儿子?她哪里来的儿子?多大的儿子?

阮滨见他沉默,又补充说道:“我亲耳听见那个小男孩叫她妈妈,她见到我很着急,没多说话就走了。”

又安静了三秒钟。

“阿浩,阿浩,你在听吗?”

江浩脑子转不过来了,“滨,我有点事要去办,挂了。”说完,他把电话一挂,拿了外套和车钥匙,飞一样出门了。

第96章 孩子不是你的

第96章孩子不是你的

从超市回来之后,乔心唯就开始心神不宁,被阮滨撞见,那么江浩想必很快就会知dào

。想来想去,她还是决定立kè

回临州。

“心唯,真的马上要走啊?”

乔心唯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说:“妈,刚才那个男人是我以前的上司,他跟江浩是从穿开裆裤开始就一起玩的死党,我想要不了多久,江浩肯定会找上门的。”

项玲抱着在晞舍不得放下,“啊,那我要怎么跟江浩说才好?”

“尽量拖吧,江浩应该不会为难你。”

“他是不会为难我,但我怕我会心软。”

乔心唯停下动作看着项玲,项玲点着头,说:“他每次来都那么诚恳,还把我们当岳父岳母孝顺,这件事他迟早都会知dào

,不如就趁这个机会让他们父子见一见吧。”

乔心唯心里隐隐作痛,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她默默地说:“江家已经在给江浩物色对象了,只怕被他们知dào

,会把孩子从我身边夺走。”

“什么?!”项玲惊诧不已,“是江浩的意思还是他家里的意思?”

“是谁的意思有什么重yào

呢,重yào

的是,我跟江浩已经不可能了,呵呵。”她苦笑了一下,低头继xù

整理。

项玲惶恐不安地抱着在晞,她既恼怒又心疼,说:“江浩他妈就是看不起我们,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他们太欺负人了。他们看不到你这些年所受的苦么,他们还有没有良心?!”

乔心唯叹了口气,反而来安慰着母亲,“妈,这些都别提了,他们高门高户的,我高攀不起,我也不想再进他们家,以后我就带着在晞好好过。”

项玲心头一酸,眼泪就滑了下来,“心唯啊,是妈没用,以前要不是我催你赶快嫁人,你也不会没了解清楚就嫁给了江浩??”

在晞看到姥姥哭,他着急地去帮姥姥擦眼泪,“姥姥不哭,姥姥不怕,有我在,我会保护姥姥的。”

“晞宝,姥姥真舍不得你,你以后一定要听你妈妈的话,你妈妈为了你吃了不少苦。”

乔心唯心里更加乱,“妈,你不要这样想,你只要别把我的地址透露给江浩就行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未必找得到我们。”

她带来的衣物本来就不多,随便收拾几下就收拾好了,在晞的新衣服和新玩具都没带,想着日后可以邮寄回去。

都城到江南的车次多,票容易买,现在去火车站买票,应该赶得上下午4点那趟车。但这样一来,到江南就是晚上了,再转车到临州,估计得半夜。

景致成担忧地说:“心唯,晚上凉,给在晞多拿件衣服,到家了给我们报平安。”

乔心唯点点头,“帮我告sù

哥哥和嫂子,就说我们先走了。”

项玲还是舍不得他们,“好,那我们送你们去车站,你抱着孩子也累。”

此时的江浩已经开车驶进了小区,心里的绝望又转变成了希望,阮滨是不会骗我的,肯定是心唯骗了我,我怎么没想到呢,是我太蠢了。

一边是依依不舍的相送,一边是急急忙忙的追来,乔心唯刚走出楼道,就从防盗门门缝里看见江浩的车刚好停下在了大楼门口,她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后退。

“怎么了?”

“江浩在外面。”

“啊?!”景致成和项玲一阵慌乱,这可怎么办,江浩怎么说来就来啊。

在晞什么都不知dào

,只一个劲地抱紧了姥爷的脖子,“妈妈妈妈,怎么了?有小贼吗?”

“恩,有大贼。”

“我去抓我去抓,我们不要跑啊,抓贼怎么能跑啊?!”

乔心唯汗颜,只能说:“贼都让你抓了,那警察叔叔不都要下岗了吗?”冷静下来想了想,她说,“爸妈,你们抱在晞先上楼,我去打发他走,你们千万不要出来。”

她没有更多的时间准bèi

,稍整了整衣服,就走了出去。

跑进楼的江浩一眼便看到了她,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把抓起她的手,问:“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乔心唯紧张得要死,她强装镇定,反问道:“谁是你的孩子?”

“你别骗我了,滨看到的,有个小男孩叫你妈妈,他亲眼看到的,他不会骗我。”江浩抓紧了她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更加疼了,“心唯,你怎么不跟我说呢,你怎么要骗我呢?你一个人生下孩子养大孩子,你想叫我愧疚死吗?”

乔心唯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江首长,你弄错了,孩子并不是你的。”

江浩当然不信,“你还在骗我,当年你根本没打掉孩子。”

“不,那个孩子我打了,”乔心唯坚定地说,“现在这个不是你的,他才两岁,你自己算算时间,他不是你的。”

江浩并没有见到孩子,阮滨也没说孩子多大,算算时间,他们的孩子如果生下来,现在应该三岁才对。

“你又骗我,我不信,我要见孩子。”江浩绕过她,要上楼。

乔心唯一把拦住去路,看着他的眼睛,冷静而又无情地宣bù

,“那孩子真的不是你的,是我跟另外的男人生的。你猜的没错啊,我迁户口就是为了跟他登记,为了给孩子一个圆满的家。”

“??”江浩怔怔地看着她,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乔心唯点头说:“是的江浩,离开你没多久我就遇到了他,跟他有了关系,还怀了他的孩子。他是一个普通上班族,爱我,理解我,包容我,还能时时刻刻陪伴在我跟孩子的身边,我们一家三口很幸福很快乐。你听明白了吗?求你不要打扰我平静的生活,我求你了。”

江浩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又一点一点破灭,这一天,他从地狱到达了天堂,再跌回了地狱。

“没多久???没多久???”江浩重复着这三个字,他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从乔心唯口中轻松说出的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是一种多么沉痛的否定和打击。

“是,我儿子现在两岁,我跟你已经分开了四年,不是你的。”

几乎没有犹豫,江浩说:“没关系,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你回来,我每天都可以陪着你,你要安定的生活我可以给你。”

乔心唯不屑地笑了笑,“你不要这么幼稚行吗?说说总是简单的,一个军令下来,你只会无奈地对我说抱歉,江浩,我不要这样的丈夫,你明白吗?”

江浩红了双眼,这些年,哪怕再思念她,哪怕心里再苦再痛,他都没有流过泪,可是此刻,耳边反复循环响起她的那句“没多久”,他就眼睛发酸。

他从来都不觉得有什么事情是自己办不到的,即便有无奈,即便有分离,那都是暂时的,有计划的,可这一次,他深深地觉得,他是真的要失去她了。

“能让我见见孩子吗?”他依然坚持,可是语气已经不再坚定,而是在征求。

乔心唯摇头,“没有这个必要,如果他知dào

我在这里带着孩子跟你见面,他会怎么想?我不想让他多心。”

“你这么在乎他?”他好无力,连责怪她的资格都没有,他只怪自己。

“是,他在乎我,所以我也在乎他。”

江浩深吸一口气,喉头都在发抖,他强压着内心的悲痛,说:“好??”

“江浩,我知dào

是你把户口本藏起来了,你就给我吧,我需yào

结婚,孩子也需yào

上户口。”

江浩抿着嘴唇久久答yīng

不下来,他放不下,也割舍不掉,即便她没多久就跟另外一个男人有了关系。

看着他这样,乔心唯也难受,再不忍心去催促什么,只说:“你回去吧,不要来找我了,也不要来打扰我爸妈了,我们全家都不欢迎你。”

江浩低着头,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一样,眼睛红红的,又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脸上的肌肉一抽一抽的。

“你不走,那我走了。”乔心唯挺冷静的,见他不动,也不说话,她转身走了。

可是才走出两三步,江浩就从后面抱住了她,她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别这样??”她轻轻地说,怎么忽然感觉自己有点太残忍了啊,不不不,乔心唯,你千万不能心软。

江浩紧紧地抱住了她,沙沙地说:“我爱你,都说爱一个人不一定要占有她,可是我修为不够,我想占有你??心唯,如果他对你不好,如果你要离开他,你就回来找我,好吗?”

乔心唯深呼吸着,说好了要忍住的,可是心头怎么这么酸呢,想想在晞,想想江浩他妈,想想江浩挂在胸口的军功章,乔心唯,你要是心软了,你和在晞就为江浩的下一枚军功章铺路吧。

“他不会对我不好,他爱我,也爱孩子,我们三个会一直幸福下去,或许以后还会变成四口人。你也会有你的生活,找个能支持你工作的女人,好好过吧。”

江浩闭了闭眼睛,用力将她抱得更加紧,好就一个字,但他就是答yīng

不下来,他想他是不会再结婚了,他就等着她。

乔心唯挣开他的怀抱,“你走吧。”撂下一句话,她决然地走进了楼道。

第97章 在晞被抱走了(加)

第97章在晞被抱走了(加)

火车站候车室,乔心唯抱着在晞坐着等,离开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如果不晚点,应该就快检票了。

“妈妈,我什么时候再去姥姥家啊?”

“下次吧。”

“下次是什么时候?”

臭小子非得问出一个时间,这股执着劲跟他爸一模一样,她只好说:“等妈妈下次放假的时候,过年吧。”

“那什么时候过年?”

“现在是十月,离过年还有三四个月吧。”

在晞大为感叹,“啊,这么久啊,等到那时候姥姥姥爷舅舅舅妈肯定把我忘记了。”

“怎么会呢,不会的。”

在晞突然说:“妈妈,我想嘘嘘。”

乔心唯看看时间,离检票还有点时间,“晞宝能不能忍一下?到了火车上再嘘嘘可以吗?”

在晞皱着小脸,嘟着嘴巴,说:“呜呜呜,忍不住了。”

“真这么急吗?”

“恩恩恩恩,妈妈,我憋不住了。”

没辙,乔心唯只能带着他去找厕所。

火车站人多人杂,许多你看不见的危险都隐藏在人群中,稍不留神就会遭殃。

三岁的小男孩,正是调皮的时候,来到新地方总是止不住好奇的心。厕所的旁边就是一家玩偶商店,一出来,在晞就雀跃地跑进了玩偶店里。

“晞宝,你慢点,妈妈跟不上你了。”一边要顾着行李,一边要顾着孩子,单亲妈妈真是很不容易啊。

玩偶店约莫二十平米,两排货柜并列放在中间,店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玩偶,大的跟真人一般高,小的比手指还小,货柜上,墙上,挂得到处都是。

“晞宝,晞宝,慢点,拉着妈妈走,”一眨眼,在晞就在她眼前消失了,走到货柜后面去了,“晞宝,出来,晞宝。”

说实在的,乔心唯一走进去,都感觉全身发毛好吗,这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得她害pà

啊。

大概小在晞也有这种感觉,走到里面,原先的好奇变成了深深的恐惧,他“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乔心唯那个汗啊,只见在晞正站在两排货柜的中间,两面都是大大小小的人偶,给吓哭了。

看着老板小伙子一脸无辜又很同情的表情,乔心唯抱歉地笑了笑,赶紧抱着孩子走了出来。

在晞紧紧地搂着妈妈的脖子,哭着说:“那个叔叔好可怕。”

乔心唯哭笑不得,“那些都是玩具,假的。”

“真的,是真的,呜呜呜呜。”

乔心唯打了一下他的屁股,“看你还敢不敢乱走,人越多的地方越要跟着妈妈,知dào

吗?”

在晞揉着眼睛,连声点头,“恩,恩,妈妈,我不乱跑了。”

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展区,商家正在搞促销活动,有喜羊羊和灰太狼造型的卡通人物正在派发宣传单。

在晞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过去,“妈妈,喜羊羊,我要跟喜羊羊拍照,妈妈,过去,我们快过去。”

乔心唯好无奈,看看时间还比较充裕,她就抱着儿子过去了,她叮嘱一句,“拍照可以,但是你不要乱走听到没有?”

“嗯嗯嗯。”在晞点头如捣蒜。

展区被布置得很漂亮,各种各样的卡通人物,有的是招牌,有的是真人假扮的,还有很多气球,看的人也很多。

走进展区,乔心唯把在晞放了下来,在晞全然忘了刚才在玩偶店的恐惧,也忘了妈妈的叮咛,围着两个卡通人物又跑又跳。

乔心唯气得大喊,“晞宝,你回来,你站住,妈妈生气了,晞宝!”

在晞还以为妈妈跟他在玩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呢,她越追,他就越跑。没一会儿,乔心唯累得直喘气,“晞宝,我们刚说好的,你听话,别乱跑。”

在晞调皮地说:“妈妈跑不动了,哦也,我胜利了,我赢了妈妈。”

乔心唯深深地叹了口气,“你个死小子。”

也就一两秒的时间,也就弯下腰歇歇脚的时间,再抬头的时候,在晞又不见了,乔心唯气得直摇头,熊孩子,又乱跑。

“晞宝,晞宝,快出来,”她往前跑了两步,“晞宝??”臭小子,人呢?展区就这么大,躲哪去了?“不玩了晞宝,我们要坐火车去了,晞宝?”

叫了几声还是不见在晞,乔心唯急了,脚步也加快了起来,“在晞,乔在晞,你快给我出来,妈妈生气了,真生气了,乔在晞?”

时间越久,她心里越急,展区里里外外找了三遍,也就一眼望得到边的地方,不可能找不到人。

展区的负责人听说了,也动员大家一起找,可是确定孩子不在展区。这个时候,乔心唯的脸色已经苍白了,又急又慌。

她第一时间赶到服wù

台,请火车站的工作人员播报了寻人启事,又向巡逻的警察求助。

警察说:“唉,你怎么不看好自己的孩子啊,火车站人贩子多,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启丢孩子的案件了。”

懊悔、自责、惶恐,都不足以形容乔心唯此刻的心情,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在晞可能被拐走了。

她“噗通”一下跪了下来,乞求道:“请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没有他我活不了,求求你们。”

警察赶紧将她拉起来,说:“孩子我们肯定会找,你去警务室把孩子的信息说一下,最好啊,有孩子的照片,我把照片通知下去,让我们各处的人都留意着。”

“谢谢,谢谢。”

“但我们的能力也有限,不能保证找得到,要是还在火车站还好说,这要是出了火车站,你还是得有心理准bèi

。”

为什么要有这个但是,乔心唯不能接受啊,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淌,她跟一个疯子一样在大庭广众之下嚎啕大哭,哭着,还喊着在晞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色都暗了,在晞还是杳无音讯。

接到消息的景家一家第一时间赶到了火车站,大伙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但是,伤心归伤心,孩子还得想办法找啊。

警务室里,警察调取了展厅的监控视频,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模模糊糊的黑衣人,就在离她不足三米的地方,就在她弯腰低头的瞬间,把孩子给抱走了。

人贩子用一块类似口罩的东西捂住了孩子的口鼻,孩子没一会儿就晕了。

视频有很多段,原来人贩子从候车室就盯上了他们,还跟着他们进了玩偶店。玩偶店也提供了店里的视频,人贩子戴着口罩进店,在玩偶店里还与在晞面对面地对峙了一下。

乔心唯这才醒悟,原来在晞说的那个叔叔并不是玩偶,而是真人,而是人贩子,是她太大意了。

画面显示,那个人贩子得手之后立kè

撤离,从火车站的东出口跑走了。在出口的地方,人贩子抱着昏睡的孩子轻轻松松地走出了火车站,旁边的人很多,但没有一个人怀疑。

警察说:“这伙人贩子用同样的手法已经在火车站掳走了两个孩子,你这是第三个,他们专挑三四岁的小男童,就趁家长不注意。”

乔心唯已经哭岔气了,慌乱的脑子全都是在晞被拐卖的画面,她不敢想在晞会怎么样,如果愿意,她宁愿拿自己的命去换得孩子的安全。

很晚了,孩子已经不在火车站,他们一直呆下去也无济于事。景尚开着车载大家回家,一路开,一路找。

乔心唯已经晕了两次,两个老人也都哭成了泪人,这对他们家而言,就是一场大劫难。

杨佳佳忽然说:“找江浩,”她跳起来,转过头来看着后座的乔心唯,重复道,“找江浩,心唯,找江浩,他人脉广路子多办法多,更何况晞宝还是他的儿子。”

大家连连赞同,“是啊,快找江浩,电话电话,打江浩的电话。”

乔心唯讷讷的,心里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项玲的手,盯着催着她快点打通电话。

项玲手抖地拿出手机,翻到了江浩的电话,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哎呀呀,他不接啊,”不接,再打,继xù

打,“怎么办,江浩就是不接电话。”

景尚立kè

调转了车头,说:“上他家找。”

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与时间赛跑,这些人贩子没有人性,在晞在他们手上多一秒,就多一份危险。

漆黑的房间,安静的客厅,手机屏幕微弱的亮光显得十分突兀,项玲一直在打他的电话,但是,手机是静音。

江浩颓废地坐在阳台上,背靠着玻璃移门,手指夹着一根烟正一口一口地抽着,腿边已经有无数个烟蒂。

他微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明亮的万家灯火,心里泛起了阵阵苦楚。

忽然,隐隐约约地,他听到了拍门声,连续不断的激烈的拍门声。

他回头,扶着玻璃门慢慢地站起来,心头懊恼,想着一定又是母亲,烦人。

良久,门一开,乔心唯和景尚正站在门口,江浩愣了。

乔心唯一下瘫跪在地上,哭着说:“我儿子在火车站被人贩子抱走了,你救救他,救救他??”她的嗓子已经哑掉了,说起话来十分的吃力。

第98章 你儿子这么大了才两岁?

第98章你儿子这么大了才两岁?

孩子被抱走了,全家人都着急,最焦急担忧的必定是母亲,乔心唯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她自责自己没把孩子看好,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就让人贩子给抱走了呢。

一旦发生事故,常人免不了着急上火,但对训liàn

有素的军人而言,镇定才是首先要做到的。

时间已经是深夜,人多未必好办事,于是,在江浩的再三劝说下,景尚载着父母回家,江浩则载着乔心唯又返回了火车站。

到了目的地,停下车,江浩看着她说:“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取监控资料。”

“我跟你一起去,我再去找找。”

江浩看着她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睛,按下她,“人贩子和孩子已经不在火车站,乱找只是无用功,我取了资料咱们就去警局,我已经联系了沈队长,他虽然是缉毒队的,但找人他最在行。”

江浩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说:“相信我。”

乔心唯别无他选,眼下只能相信他,她垂着眼泪点点头,“好。”

江浩取了资料很快就返回了,乔心唯蜷缩在副驾驶里瑟瑟发抖,他一来,她就焦急地看着他,他叹了口气,安慰道:“不要怕,有我在。”

乔心唯哭着说:“你这些话曾经对我很受用,听了我就安心,可是在你抛弃我的时候,我就自动免疫了你这些话。我现在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向你求助,我只能相信你。”

江浩听了,说:“你轻松一点,不用刻意去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让你别担心也不可能,我只能是说,我一定竭尽全力去找。心唯,你再自责也于事无补了,你尽量回想一下当时的情景,有没有见到人贩子的脸,这才是最实jì

最有效的。”

江浩还是一贯的冷静,只有冷静才能办好事情,“你深呼吸,放松一点,好好想想。”

在江浩的引导下,乔心唯擦干眼泪,深呼吸了几下,是啊,事情已经发生,想到实jì

的线索才能快点找到孩子。

江浩向警局开去,半路在便利商店买了水和面包,硬逼着她吃下去。

凌晨两点,警务室里灯火通明,沈队长召集了手底下的警员,还包括一直以来专门负责孩童拐卖案子的张警官和陈警官,一起研究这个案子。

看到监控录像的片段,江浩的心忍不住一颤,他是第一次看到孩子,这个孩子又高又壮,大动作娴熟又利索,哪里像才两岁的孩子,说他有四五岁都不为过。

乔心唯:“就是这里,人贩子跟着我们进了玩偶店,我儿子还跟他对眼看过,当时他吓哭了,我就把他抱了出来。他跟我说过有个叔叔很可怕,但当时,我以为他说的是那些玩偶。”

玩偶店的监控大家反复看了几遍,张警官说:“基本可以确定这又是何常那伙人干的,这条线我们已经跟一个月了,上个月连续两启,这个月又是第三启,这伙人太嚣张了,他们这是在向警方挑zhàn

啊。”

四点多的时候,警务室忽然来了一通电话,“张警官,我们在高速公路XX收费站发xiàn

一辆可疑车辆,司机跟你们发布的拐卖儿童嫌疑犯很像,车里好像有孩子,但不确定,现在车子已经被我们盯上,要叫停察看吗?”

这是一条十分振奋人心的线索,全部的人都凝神静听。

张警官说:“不要打草惊蛇,继xù

盯着,不要让他们发xiàn

,我马上过去。”

张警官所说的何常,曾经因为拐卖妇女而被判入狱十二年,没想到出狱之后死性不改,又干起了拐卖儿童的勾当。

打来电话的执勤警察很快就将可疑车辆和可疑人员的监控截图传了回来。虽然截图当中开车的那个人是戴着口罩的,但张警官一眼便认出了此人正是何常。再拿火车站的截图一对比,司机与人贩子同是戴着口罩,衣服和帽子都有九成相似,这就是同一个人。

三辆警车同时出车,江浩载着乔心唯紧跟在警车的后面。从市区到XX收费站还有不少的路程,再到人贩子的落脚点,估计还需yào

一段时间。

此时,东边的天空已经泛起一丝丝微光,天就快亮了,这对侦破案子十分有利。

江浩开着车,忽然问了句,“你儿子这么大了才两岁?”

乔心唯默默地撇过头去看着窗外。

有些事情并不用去证明什么,事实就是如此,何需证明,江浩心里有数,他一手握住方向盘,一手默默地握住了她的手。

乔心唯挣了一下,可江浩握得紧紧的,怎么都甩不掉。

七点,天空已经大亮,对讲机里张警官忽然说:“紧急通知,紧急通知,收到前方警员消息,人贩子已经进入XX村的一幢民房中,我估计那是他们的窝点,全员集中精力,我们加快速度赶过去。”

知dào

了确定的地点,江浩一踩油门超车赶了上去,心急如焚。

XX村,这里是何常的搭档戴四水的老家。农村的房子很分散,这幢破旧的民居有点偏僻,周围没有其他房子,只有一些杂草和烂土墩,杂草比人还高。

戴四水是村上有名的老混混,从年轻的时候就游手好闲,如今四十多了还没成家。家中四个兄弟,他是最小的,但他不学无术,尽给家里惹事,几个兄长和亲戚们早都与他断绝了来往。

戴四水和何常是在赌场认识的,两个单身老汉很快就凑到了一起。

贫穷是很可怕的,贫穷又冷血还心怀歹念的人,更可怕。

原先戴四水还不愿意,毕竟拐卖小孩这种事情犯法,但在何常的怂恿下得手一次,并且尝到甜头之后,他就彻底折服了。

诱骗小孩子,是最简单的事情了。

戴四水将昏睡的在晞从车里抱出来,急急地跑进了门,门一开一关,惊醒了屋里的孩子们,一时间,啼哭声哇哇响起。

何常劈头大骂,“别哭,再哭我撕烂你们的嘴!”

屋里是两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已经听得懂大人的话,何常一吼,他们谁都不敢再哭,都害pà

地缩在角落里。

阴凉的地上铺着厚厚的稻草,孩子们或躺着,或坐在上面。这些小孩,双手双脚都用麻绳捆着,嘴巴里也绑着粗绳子,喊不响,也哭不响。

戴四水将昏睡的在晞拿麻绳困住手脚,像扔小狗一样扔到了他们之中。

“额??”在晞悠悠转醒,浑身都痛,头更痛,他睁开眼睛,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小伙伴都睁着眼睛盯着他看,他懵了。

“妈妈,妈妈??”在晞叫了起来,童稚清亮的声音唤起了大家对妈妈的思念,孩子们都一边掉眼泪一边轻声地喊妈妈。

何常一拍桌子,“都给老子闭嘴,乖乖的别吵,今天晚上就带你们去找妈妈。”

其他孩子都不敢喊,更何况嘴巴绑着粗麻绳也不太能说话,他们一个个都挨过何常和戴四水的毒打,谁不听话谁就会挨打。

但是在晞不知dào

啊,他还试图要站起来,“你是坏人,你是坏人,我要叫警察叔叔来跟你决斗。”

“哈哈,这小子有意思,我告sù

你小子,警察都要吃老子的瘪你懂吗?你给我老实点,不然老子饶不了你。”

戴四水淡定地说:“我去弄早饭。”他转身走去里屋忙活了。

何常拿着粗麻绳要去捆在晞的嘴巴,在晞一跳一跳的不让他抓住,还说:“你个坏蛋,你个大灰狼,我妈妈会来救我的,我妈妈一定会来救我的,啊??”

小在晞手无缚鸡之力,一下就被何常给逮住了。何常揪起他的衣领,上去就甩了他两耳光。小孩哪能承shòu大人的甩打啊,在晞的脸立马红肿起来,嘴角都打破了,他“哇”的一下哭喊起来。

何常趁机拿粗麻绳往他嘴里一捆,跟捆粽子似的多绕了两圈,“臭小子,还敢逃跑,哼,明天就把他卖到山里,看你往哪儿逃?!”

外面围聚过来的警察越来越多,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免得打草惊蛇。

在晞不服输,整个身子跟泥鳅一样扭着,何常差点脱手,“嘿,小子,你还挺能啊,欠揍是么?不打不知dào

我厉害是么?”

角落里两个小男孩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很想上去帮忙,可是没有力qì

啊,每天只给吃一顿饭,要是戴四水和何常出去了,他们就一整天饿肚子。他们一个已经被关了半个月,另一个也有十天了,都饿得一点力qì

都没有。

何常抓住在晞的胳膊,将他高高举起,任凭在晞怎么扭怎么踢,都无济于事。

“小子,你不听话是不是,不听话的后果很严重的。”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在晞嗓子里不断发出嗯嗯的声音,有一种宁死不屈的倔强。

里屋的戴四水走出来,说:“何常,别玩太大,把孩子打伤了卖不好价钱,这小子机灵,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说得也是,哼,老子不跟娃一般见识。”说着,何常将在晞一扔就扔在了稻草堆里,“哭死也没人来救你,你就哭吧。”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砰”的一下,破旧的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队警察拿着枪冲进屋里,何常和戴四水当场给吓尿了。

第99章 叔叔是你派来的救兵吗?(加)

第99章叔叔是你派来的救兵吗?(加)

屋里一阵混乱,何常和戴四水到处逃窜,但他们已经是落网之鱼,垂死挣扎了几下之后就被制服了。

警察们看到屋里的情形,都惊呆了。因为门窗终日紧闭,屋里十分阴暗潮湿,地上仅仅铺着稻草,孩子们就坐在稻草上面,吃喝拉撒全在这里。

那两个躲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又瘦又黑又脏,脸色十分不好,眼神里也没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有的天真和活泼。

江浩双手哆嗦地抱起在晞,他第一次抱到他,心里是实打实的震撼,孩子都这么大了,高高的壮壮的,又白又结实,那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乔心唯,只是那小脸被打肿了,把他的心都疼抽搐了。

江浩抖着双手给他解下身上的绳索,那两个该死的人贩子,把孩子的手脚都勒伤了。他心痛地摸摸孩子的脸,孩子的嘴角在流血,他的心里在流血。

一解开绳索,在晞就问:“叔叔,你是妈妈派来救我的吗?”孩子懵懵懂懂的,穿制服的人是警察叔叔,那穿西装的人,大概就是妈妈派来的吧。

江浩一把将孩子抱紧,说:“妈妈就在外面,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

其他两个孩子也被警察救下,孩子们的眼神既害pà

又欣喜,粗麻绳一解开,各个都嚎啕大哭。

当然,江浩是不会这么轻易这两个人人贩子的,他抱着在晞,问:“哪个人打的你?”

在晞伸手一指,“是他,坏蛋,我说了我妈妈会来救我的。”

何常已经戴上了手铐,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架着,江浩将孩子的脑袋背对过去,然后二话不说,抬起腿狠狠地朝何常的脸踢去。

“额,噗??”何常应声倒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戴四水吓得腿软了,跪倒在地,双手举高抱着脑袋,嗷嗷大哭,懊悔不已。

张警官上前揪起何常,质问道:“其他孩子呢?快说!”

何常张嘴,满口的血,吓得不敢不说,“卖卖卖??卖了??”

“卖到哪里了?”

“忘了??”

“忘了?”张警官发起狠来,“数量太多记不清楚是么,好,那就去警局好好想想吧,带走!”张警官命令道,这种丧尽天良的人贩子定会受到法律的严惩。

外面阳光大好,等在警车旁边的乔心唯脖子都盼长了,她也想去,可是江浩一定要让她在外面等着。

孩子们终于得到了解救,当她看到警察们抱着两个孩子从那屋里出来,又喜又急。忽然,她看到了江浩,江浩抱着孩子超过了前面的人,快步朝她这边跑来。她的眼泪唰唰唰地往下流,喜极而泣。

在晞紧紧抱住江浩的脖子,这个叔叔跑得好快,好像快飞起来了,比妈妈跑得可快多了,“妈妈,妈妈。”

“晞宝,”乔心唯张开双手将儿子接了过来,紧紧地抱住,“晞宝,对不起啊是妈妈没有看好你,我的宝贝,幸好你没事。”

在晞也哭了,哭得十分伤心,鼻涕眼泪一大把全蹭乔心唯身上了,“妈妈妈妈,我以后肯定不乱跑了,我以后,肯定听话。”

母子俩抱头痛哭,江浩也红了眼眶,他往前靠了上去想抱住她们,但是被乔心唯一下给推开了。好吧,我等着,不着急。

“乖宝宝,让妈妈看看。”乔心唯好好地看了看儿子,“脸上疼吗?”

“我头疼,”在晞指指额头,说,“特别疼。”

乔心唯一阵紧张,“头疼?怎么会头疼啊,撞到了吗?”

江浩:“让我看看??头上没有伤,晞宝,耳朵疼不疼?”他叫孩子晞宝,恩,从乔心唯口中听来的,不知dào

这是大名,还是小名。

在晞揪揪耳朵,说:“好像不疼。”

这时,后面的大部队已经过来了,警察把何常和戴四水押上车。

张警官手里拿着一个塑封袋,袋子里装着一小瓶透明的液体,他给江浩示意了下,说:“这是从里面搜出来的,何常就是用这种药迷晕了孩子,走,去医院给孩子检查检查。”

江浩眉头一皱,看看在晞,再看看后面的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说:“抱孩子坐我的车,我载去医院。张警官,其他被卖的孩子,你可得多费心了,孩子丢了,全家人都崩溃。”

张警官点点头,“当然,我们一定尽快把被拐卖的孩子都找回来。”

——医院,医生给孩子们做了详细的身体检查,都没有大碍,那两个大孩子营养不良,而在晞则是迷药的药效还未完全褪尽。

做完检查,警察一边给孩子们喂面包和牛奶,一边询问着他们家长的信息。一个是五岁的孩子,能背出家里的电话,另一个小一点,模模糊糊记得妈妈的名字。

这都简单,警察手里有家长的报案记录,一对比就知dào

了。

乔心唯抱着在晞坐着,在晞饿狠了,拿到面包就啃。江浩蹲下来,递过来一瓶牛奶,在晞伸手去接,可小手不够大,又拿面包又拿牛奶拿不住,牛奶不慎掉了下去,直接砸到了乔心唯的膝盖。

“啊!”乔心唯失声叫了一下,她也才意识到,自己的膝盖好痛。

“妈妈,你怎么了?”连在晞都看出来了。

“没事没事,晞宝好好吃。”

江浩不管不顾地伸手去拉她的裤管,“喂,你干嘛?!”乔心唯不悦地质问。

“你别动。”江浩命令了一下,继xù

卷她的裤管。

裤管卷起来,膝盖也露出来了,整个膝盖都是淤青,一块红一块紫的,两个膝盖都是这样。

在晞惊呼起来,“妈妈,你疼不疼?我给你吹吹。”

乔心唯有些不好意思,旁边还有人呢。

江浩回想一下,在她来找他的时候,她就是跪着求他的,他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你给多少人下跪了?”

乔心唯默默地将裤管放了下来,说:“只要晞宝没事,我给所有人下跪都值得。”

江浩沉默了,心头又泛起了酸。

在晞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妈妈妈妈,叔叔是你派来的救兵吗?”

乔心唯愣了一下,不知dào

怎么回答,想了想,她说:“不是,叔叔是和警察一起去救晞宝的。”

“哦,叔叔跑起来好快,比你快多了。”

“咳咳,妈妈不喜欢跑步。”

江浩趁机说:“晞宝,叔叔经常跑步才会跑得这么快,你想不想跑得跟叔叔一样快?”

在晞直接摇头,“我也不喜欢跑步。”

“??”感觉自己满腔热血被浇了冷水啊,但江浩没放qì

,问,“为什么不喜欢跑步啊?跑步能锻炼身体,身体练得棒棒的才能保护你妈妈不被欺负。”

在晞一本正经地说:“我妈妈才不会被别人欺负,只有她欺负别人。”

“晞宝!”乔心唯赶紧捂住儿子的嘴,“吃也堵不住你的嘴啊,快吃快吃。”

江浩没来由地笑出了声,乔心唯不服气瞪了他一眼,他挑了一下眉毛表示抱歉,但是还在笑。

闻讯赶来的家长看到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都哭惨了,特别是孩子的母亲,紧紧地抱着孩子,又是哭又是笑。

景尚他们接到电话,也赶来了医院。项玲抱着在晞,哭着说:“晞宝啊,总算是没事,吓死姥姥了。”

江浩听了,故yì

说:“妈,您外孙都这么大了啊。”

项玲白了他一眼,“别乱认亲戚啊。”她又急急地问,“晞宝没事吧?哎呦呦,小脸都肿了,姥姥舍不得。”

江浩:“没事,就是闻了点迷药有些副作用,问题不大,回家多喝点水。”

乔心唯看了一眼江浩,江浩正笑着看着她,她头一撇,视线又移开了。

景尚看看旁边两个小孩,说:“咱们晞宝还算幸运的,你看人家那孩子,多遭罪啊。”

乔心唯深深地感慨着,是啊,在晞失踪的这一天一夜真是太折磨人了,而他们,每天都在受着煎熬,还有那些还没找到孩子的家长,她真不敢想那种黑暗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她哽咽着说:“希望每个孩子都能平安回来。”

总算是虚惊一场,能这么快抓到人贩子,在晞能这么快回来,少不了江浩的帮忙。

回到家,项玲和杨佳佳下厨做菜,乔心唯陪在晞睡觉休息,景致成和景尚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招呼江浩。

是的,江浩赖在景家不肯走啊。

景致成说:“江首长,这次多亏了你啊,你是我们全家的大恩人。”

江浩依旧不改口,“爸,你别这么说,这都是应该的,孩子丢了我也着急啊。”

景尚一直没说话,他偷偷观察着,看江浩的表情语气,莫非已经知dào

了?也不知dào

心唯有没有给他说实情。

“爸,您叫我名字行吗,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叫我首长我不自在啊。”现在厚脸皮都厚得很理所应当了。

景致成不敢啊,一来是真的不敢,二来也是在气他,“呵呵,江首长不要这样说,我们高攀不起。”

景尚听他们一句一句的,真心别扭,直接说:“江浩,你还不回去?”

江浩笑笑,“妈和嫂子不都快做好饭了么,我一天没吃饭了。”

“嫂子是你叫的?”

“你要不介yì

,我叫弟妹也成了啊。”

“??”景尚无语,站起来说,“我去看看饭做好没。”这人真是,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了!

第100章 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第100章不要打扰我们的生活

短短几天的功夫,江浩的心境完全不同了,跟过山车一样,把他的心情带得此起彼伏的。

不过,这一切的伤痛他都接受,无怨无悔,也是他该受的。受完了,痛完了,他就死皮赖脸地给她们母子幸福。

快开饭了,江浩走进小房间去叫她们母子起床。

乔心唯睡得很沉,他推门进去发出吱呀一声,她都没有醒。

他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她们母子,他心里也是满满的踏实。她还是没变,睡觉喜欢侧躺并且抱着东西睡,以前是抱着他,现在是抱着儿子。

他知dào

她心里还是恨他的,不然也不会那般决然地不承认孩子是他的,她是真的要离开他。他想,未来还有很多路要走,他不会轻易放qì



这四年她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怀孕生子,又要工作又要带孩子,想着这些,他的心头就会发酸。

在晞也睡得熟,脸上的红肿消下去了些,严重的地方剩下了大块的淤青。他长得很俊俏,小小年纪就有高挺的鼻梁骨,发际线很高,大脑门,一看就是聪明的小孩,睫毛很长很密,闭着眼睛像两把小扇子盖着,他的小嘴粉粉肉肉的,怎么看怎么可爱。

他跟妈妈从来没有分离超过两个小时,这一次的黑暗经lì

,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很大的考验。

江浩看着他们,心都快化了。

忽然,在晞迷迷糊糊地醒了,肉嘟嘟的小手揉着眼睛,“嘘??”江浩示意他别出声。

在晞听懂了,也学着他的样子发出嘘的一声,但是,还是把乔心唯给吵醒了。乔心唯第一反应就是抱紧孩子,她一下撑坐起来,抱怨道:“你坐在这里一声不吭的吓人干什么?!”

江浩抱歉地笑笑,说:“看到你们睡着,也不想打扰你们,就没出声。”

乔心唯气不打一处来,将凌乱的头发往耳后一挽,不悦地说道:“你没出声也打扰到我们了,谁让你进来的。”她瞪了他一眼,嫌弃地说道,“走开走开,一身的烟味,臭死了。”

江浩好囧,“是吗?”他拉起自己的衣服闻了一闻,“还好啊,没有很臭吧,稍微有点烟味。”

“你自己当然闻不出来,娘炮的男人还觉得自己很Man呢??来,晞宝,穿衣服起床。”

在晞很乖,能自己穿衣服,他看妈妈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他也闷闷不乐的。

江浩主动示好,“晞宝,来,我帮你穿,穿完出去吃饭。”

“晞宝,自己穿!”

在晞看看妈妈,看看江浩,还是自己穿吧,他绝对是听妈妈的话的。

项玲烧了一桌好菜,怎么说这件事也得感谢江浩,他不愿意走,他们也不好赶人家走。

家里从来没这么多人一起吃饭过,小小的餐桌坐起来有点挤了。

问起乔心唯接下来的打算,乔心唯愤愤地说:“有人把户口本藏了不给我,拿不到户口本我也不能干等着,跟单位请的假已经超过三天了,我还是得回去。”

项玲瞄了江浩一眼,说:“还做高铁吗?要不我送你们回去吧。”还心有余悸啊。

江浩抢着说:“我送吧,我没事。”

众人不语,乔心唯瞪了他一眼,说:“没你什么事。”她又说,“不能一朝被蛇咬就十年怕井绳啊,以后坐火车的机会还多着呢,难道以后都不坐了吗?这次我肯定抱着晞宝不让他乱跑,晞宝,你还乱跑不?”

在晞正在啃鸡腿,一个劲地摇头,“不敢了。”小家伙对鸡腿那是情有独钟啊,因为鸡腿好拿,又多肉。

天彻底黑了,草丛里的虫鸣声一阵又一阵的,乔心唯送江浩走,秋天的晚上,特别凉爽,一阵风吹来,冷飕飕的。

“你进去吧,外边冷,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乔心唯瞅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不是真以为我只是送送你这么简单吧,我有话对你说。”

江浩停下脚步,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好啊,咱们谈谈。”

“你??能不打扰我跟晞宝的生活吗?”

“这怎么叫打扰,我可以给你和晞宝更好的生活。”

“我们不需yào

。”

“你又不是晞宝你怎么知dào

他不需yào

?”

“我是他妈妈我当然知dào

。”

“我还是他爸爸。”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他爸爸了?!”

江浩不跟她较劲了,侧过脸看了看旁边,又轻轻一笑,“别再说他才两岁这种谎话了,他三岁,那么小的孩子,两岁和三岁的差别还是很大的。”

乔心唯还是不死心,她可从来没有承认过什么,“我说了我离开你之后没多久就跟别人在一起了,晞宝是我离开你之后怀上的,我不是把人流的手术单子发给你看了么?!”

江浩的脸一僵,是啊,那张手术单是怎么回事,他问:“你人流没多久就又怀上了?不可能你又在骗我。”

“没什么不可能的,人流之后马上怀孕的案例多了去了。我之前骗你说晞宝两岁只是不想你误会,这些事谁愿意解释得那么清楚,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最清楚,反正不是你。”

江浩还是笑,虽然他没有证据反驳她,但他心里已经认定了。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我跟我男朋友快结婚了,你不要打扰我们。”

虽然江浩知dào

她是在嘴硬说谎,但他心里一样很难过,她为了离开他竟然不惜说这种谎言。

江浩后退了一步,双手安抚着她激动的情绪,说:“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时间不早了,你先去陪晞宝休息。”

乔心唯皱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也不知dào

他想干嘛,“江浩,我说的你听清楚,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只告sù

你一句话,我不想过以前的生活,我也不会跟我儿子分开,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改变这一点。”

夜风带着微微的寒意,江浩目送着乔心唯,看她的背影慢慢地消失在夜幕中,他才回过神来,“阿嚏!”好冷,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再一次出门坐火车,乔心唯要警觉了许多,行李全都用快递,随身只拿必需用品,她就抱着儿子,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景致成和项玲把他们送到火车站,检票了,离到检票口才分开。

“晞宝,想姥姥了就给姥姥打电话,心唯啊,过年放假了早点来。”

“爸妈,你们回吧,人多太挤了,回去吧,晞宝跟姥姥姥爷再见。”

在晞挥着小手,说:“姥姥姥爷再见,我过年再来看你们。”

进了站,人就少了很多,也没那么拥挤了。可能是有过前面的黑暗经lì

吧,这一次在晞也很乖,一直圈着妈妈的脖子。

“晞宝,你在姥姥家吃胖了,好重啊,妈妈都快抱不动你了。”

“那我自己走吧。”

“不不,这里有台阶,你别动,妈妈抱你上车。”

一路坚持,终于到了座位上,乔心唯满头是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哎呀累得我,手都麻了。”

在晞殷勤地给她按摩起来,“妈妈辛苦了,妈妈我爱你。”

乔心唯心都快化了,再累再苦都值得啊,“就你嘴甜,来来来,坐下,等会儿就开车了,要喝水吗?”

“我要吃鸡腿。”

“没有鸡腿,只有水。”

“那我喝口水吧。”

于是,乔心唯从包里拿出水壶,“给。”

在晞摇头,舌头在不停地吐进吐出。

“喝口水啊。”

在晞边弄舌头边说:“是啊,我已经喝口水了。”

“??”熊孩子,能不这么调皮吗,“不喝拉倒。”

忽然,在晞眼睛一亮,指着前面的人大叫一声,“叔叔。”

乔心唯抬头看去,可不是,江浩笑嘻嘻地走到他们这边,他挥手跟他们打招呼,“嗨,晞宝,好巧啊,你们去江南吗?叔叔也去江南,一起吧。”他径直坐在了靠过道的座位上。

在晞拍着手,“好啊好啊,好巧啊。”

乔心唯斜瞪着他,说:“这样好玩吗?这是别人的位置,人来了你可得让座。”她旁边是一个大爷,因为买票的时候刚好是一起的,她确定。

“等人来了再说呗。”江浩从包里拿出一个卡通便当盒,明亮的黄色,上面还画着喜羊羊,摆明了是有备而来,“晞宝啊,叔叔正好带了几个鸡腿,吃不完,你要不要?”没错,他就是来收买孩子的。

“不许吃!”乔心唯说,“妈妈教过你,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特别是陌生人的东西。”

在晞睁着可怜兮兮的大眼睛,说:“可是叔叔不是陌生人啊,我跟叔叔是朋友。”

乔心唯反问道:“见一面就是朋友了?我们跟人贩子也见过一面,难道我们跟人贩子也是朋友?”

在晞连忙摇头,眼巴巴望着那盒子鸡腿吞口水,“谢谢叔叔,我不吃了。”

乔心唯得yì

地看着江浩,那眼神好像在说,妖孽,还不快滚?!

江浩收起了便当盒,笑笑说:“好,那叔叔先放着,我们等下吃中饭了一起吃。”这趟车六个小时呢,不怕没机会。

这时,一位老大爷慢慢地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票,说:“年轻人,你坐的是我的位置吧。”

看吧,人来了,让座。

第101章 妈妈说我爸爸长得丑

第101章妈妈说我爸爸长得丑

江浩不紧不慢地站起身,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票,说:“大爷,我跟您换一下您看行吗?我这张是一等座的票,一等座还要往前走两节车厢,座位又大又舒服,人还少,比这里要清净。”

大爷一看,“呦,票价贵一倍呢,你舍得跟我换?”

“呵呵,当然了,那您是同意了?”

“同意啊,换。”

大爷拿了票又往前走了,江浩拿着大爷的票,得yì

地朝乔心唯甩了一甩,“我就这位子,谁来也不换。”

乔心唯翻了一阵白眼,心底大骂,幼稚!

车开了,江浩跟在晞玩得不亦乐乎,一部IPAD,一盒鸡腿,轻轻松松就把在晞给吸引了过去。

乔心唯好无奈啊,实在是恨死他了。

在晞爱看喜羊羊,江浩就给他放,孩子就坐在他的腿上,狭窄的空间,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无限拉近。

“晞宝,你就叫晞宝吗?是大名还是小名?”

“晞宝是我的小名,我大名叫乔在晞。”

乔心唯转头瞪着江浩,江浩笑得灿烂无比,你不是说孩子爸爸在临州么,怎么跟你姓呢?莫非孩子爸爸也姓乔?哈哈哈。

江浩又问:“晞宝,你爸爸呢?”

靠,江浩,你有完没完?!乔心唯在心底大骂,这要不是在高铁上,她肯定出手打人了。

晞宝一边啃鸡腿一边看动画片,丝毫没有防备,“爸爸工作忙,出差了。”

江浩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追问:“你见过你爸爸没有?”

“没有呀,妈妈说爸爸长得丑,怕吓到我,所以每次回家都悄悄的。”

“??”实在是悲喜交加啊,江浩忍不住笑了,“看来你爸爸真的好忙,你知dào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吗?”

“知dào

呀,我爸爸是查电表的。”

“??”江浩转头看了看乔心唯,低声说,“我对你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乔心唯气得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生闷气,就知dào

会这样,就知dào

会这样!

动画片演完了,在晞连忙说:“喜羊羊没有了,叔叔,快叫喜羊羊出来。”

“好好。”江浩教着他,“看着啊,点这里,就又有了??晞宝,你晚上敢不敢一个人睡觉啊?”

在晞很老实地摇摇头,“我跟妈妈睡,妈妈害pà

一个人睡。”

“哦,这样啊,你每天晚上都跟妈妈睡吗?有没有哪天不一起睡的?”

在晞又老实地摇摇头。

乔心唯已经气晕了,儿子啊儿子,能不能不要出卖你妈啊?!

“晞宝,叔叔再问你一个问题,妈妈有没有带你出去跟哪个叔叔一起吃饭啊逛街看电影什么的?喜羊羊电影有没有看过?”

“有啊。”

一路都问得很顺,就到这,就到这,江浩的心无比凝重起来。

“那个叔叔对晞宝好吗?”

“很好呀,他带我去过游乐园玩。”

“那他对妈妈好吗?”

“也好呀,他送过妈妈礼物。”

“什么礼物?”

“恩??我也不知dào

呀,叔叔,你问题好多,能不能让我好好kàn

喜羊羊?”

江浩深吸一口气,好吧,他自个儿也要缓缓,这种残忍的事实,他需yào

时间消化。

他转头看了看乔心唯,她正闭着眼睛打盹呢,也不知dào

是真困了,还是装的。

乔心唯回来之前给何以信打过电话,说是今天的高铁回临州,明天可以去上班。

何以信查了高铁信息,知dào

他们大概什么时候到车站。

于是,在出口,两个男人不期而遇。

这个时候的在晞正趴在江浩的肩头睡觉,何以信有些诧异,也有些尴尬。

“何主任,你怎么来了?”乔心唯也是诧异不已,他没说要来接啊,更何况她并没有告sù

他几点到站。

何以信笑笑说:“哦,我正好在附近办点事,就顺道来接你们,省得你跟晞宝转车。”这是一个很突兀的借口。

何以信看了看她身边的男人,这个男人有一种慑人的霸气,高大英俊,英气非凡,站在他面前他都有一种压迫感和自卑感,“这位是?”

“他是??”乔心唯刚想介shào

,却被江浩打断了,他说:“我叫江浩,是她的前夫。”这没错吧!

何以信大吃一惊,笑容也僵掉了,“哦呵呵,你好,我叫何以信,是乔心唯的同事。”

两人握手以示友好,江浩刻意地说:“你好,何主任。”只要不姓乔,那就好办。

何以信:“走吧,我的车在停车场。”

乔心唯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虽然何以信没有承认,但他肯定是专门来接她和晞宝的,她只好说了句,“谢谢。”

何以信开着车,江浩坐在副驾驶,后座是乔心唯,在晞躺着睡觉。车里很安静,没人说话,乔心唯看看前面两个男人,一个是厚脸皮的无赖前夫,一个是一直默默追求她的上级领导,这样的气氛,用脚趾头想想都能想到其中的尴尬。

江浩用余光打量着这个何以信,五官端正,仪表堂堂,重yào

的是,他看上去就是年轻,肯定不会超过三十岁。

年龄是江浩的痛,他比乔心唯年长九岁。九岁啊,他三十二岁的时候并不觉得与二十三岁的她结婚有什么不妥,更不觉得自己老,但是,现在他三十七岁了,她才二十八岁,怎么想他都觉得自己是老牛吃嫩草。

江浩突然打从心底里感叹,这些年我都在干什么啊我?!

车子一路从江南火车站开到了临州,江浩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城,安逸、平和,是他对这个小城的第一印象。

何以信开着车,眼看就要到小区了,乔心唯忽然说:“何主任,先去宾馆,他住宾馆。”

“哦,好。”

江浩不乐意了,但是回头看看乔心唯坚定的眼神,他补充了一句,“去离她们的住处最近的宾馆。”

何以信抬眼用余光看了看照后镜里的乔心唯,只见她微怒又很无奈的样子,不过并没有说什么,他也只好照办。

离她们住处最近的宾馆,就在小区门口的对面,可是大门紧闭,门上还贴着封条,这家宾馆已经被查封了。

天助我也,江浩趁机说:“先把晞宝抱回家吧,他睡车里会着凉,我晚点另外去找宾馆就行。”

何以信将车子开进了小区,小区比较老,跟江浩住的高档公寓一比,这里就是名副其实的陋室。

到了,下车,何以信还没来得及开口,江浩就说:“何主任,太谢谢你了,今天晚了,孩子大人也累了,我们明天晚上请你吃饭吧。”

“不用客气,我只是顺路。”

“顺路也得感谢你啊,我对这里不熟悉,地方就你挑吧,定了告sù

心唯就行。”

何以信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只能点头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你真的只是前夫吗?“心唯,那我走啦。”

乔心唯抱起了在晞,“好,谢谢你何主任,明天我去上班。”

“好。”何以信没什么立场,只能悻悻而归。

楼道里有些破旧,墙角布满了蜘蛛网,阴暗的地方霉迹斑斑,八十年代的老小区,是有些年头了。

“晞宝我来抱吧。”

乔心唯没理,直接上楼。到了二楼门口,她得拿钥匙,钥匙的背后的双肩包里,她一手抱着在晞,一手反过去拿,但并不好拿。

“我来拿,在哪里?”

“好像在手机袋里。”

江浩拉开拉链拿了钥匙,很快就开了门。

但是,抢先一步进去的乔心唯,一把将他堵在了门口,“我们要休息了,你去找宾馆。”

江浩一脸苦相,“我去哪儿找?我对这里不熟。”

“你不就是想知dào

我们住哪么,现在你知dào

了,可以走了吗?”

都到门口了,他怎么肯走,他抓住门,只用了三分力qì

,就将门推开了,“你还是快把孩子抱床上睡吧。”

乔心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人现在怎么这么死皮赖脸啊。

江浩走了进去,四周看了看,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还算舒适,茶几挪到了墙边,原本放茶几的位置铺着爬行垫,上面有两个大塑料箱子,全都放着孩子的玩具。

墙上贴着卡通贴画,还有长颈鹿的身高贴,他忍不住嘴角微扬,脑海中闪现的是孩子站在这里与长颈鹿比高的画面。

茶几上堆放着许多书,有文案类的,有各类小说,还有儿童读物,都整整齐齐地归类放着。

茶几的下面反扣着一张塑料小板凳,他弯腰将小板凳拿了出来,蹲下身坐了上去,他想,平时晞宝就是坐在这里看书写字的。

忽然,他的视线被墙上贴着的一张画给吸引住了,简单的比划,童趣的涂鸦,有苹果、桔子、香蕉、葡萄等很多常见的水果,虽然只是单个的,但画得十分形象。

看着这里的每一处每一景,江浩内心激动无比,眼睛都酸酸的,哎,年纪大了就是容易感怀啊。

乔心唯从卧室出来,看到江浩坐在那里,忍不住说:“喂,你这么重的人坐孩子的凳子,做坏了怎么办?这塑料的,不牢固。”

江浩嘻嘻嘻地笑,轻声说:“做坏了我赔,我赔。”

“你快走,趁现在还没天黑快去找宾馆。”

“我没吃饭呢还。”

“家里没东西给你吃。”

江浩死赖着不走,可怜兮兮地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就是多双筷子多个碗的事么。”

第102章 老公还是原装的好

第102章老公还是原装的好

乔心唯在厨房找了找,家里确实没什么吃的,仅剩的几颗青菜都已经干瘪了。她知dào

,请佛容易送佛难,现在让江浩走根本就是妄想。

在晞中午在火车上就没好好吃饭,晚上可不能再随意。当妈就是这样,无论什么事,都把孩子放在第一位。

她没时间跟江浩争执,说:“我出去买东西,你看着晞宝,他醒了我还没回来就先给他吃点饼干,东西都在抽屉里。”

江浩:“要不我出去买?不过我回来你得让我进来。”

“也行啊,你顺便出去订宾馆。”

江浩笑着说:“呵呵呵呵,不着急不着急,你去买吧,我对这里不熟,别饿着孩子。”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真懒得跟他理论。

乔心唯走后,江浩又走进了卧室,约莫十平米的卧室,一张床就占了大部分的面积,床贴着墙,在晞就睡在靠墙的那边。

江浩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摸摸孩子的头发,轻吻着孩子的脸蛋,他无法用言语形容此刻的心情,只觉得,他想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他。

乔心唯也不敢走太远,又累又饿的也走不动,她就在小区附近的小饭店点了几个热菜。

“陈师傅,少油少糖不放味精啊。”

“知dào

,你不说我也心里有数,好几天不见你和晞宝了,哪去了?”

“去我妈那了一阵,今天刚回来。”

“哦,点这么多菜家里来客人了?”

乔心唯笑了笑,“是啊,本来想外面来吃的,但晞宝睡着了,也不知dào

什么时候醒。陈师傅,你再给我准bèi

四盒饭,我去趟超市,过会儿再来拿。”

“好嘞。”

另一边,在晞已经醒了,坐在爬行垫上,一边吃着饼干一边看动画片。而江浩,他脱了西装,从洗手间找来抹布和拖把,里里外外搞起了卫生,好一阵没人在家,难免有灰尘。

“叔叔,我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啊?”

“快了吧,她出去一阵了。”

“叔叔,天黑了,你为什么还不回家?”

“叔叔今天住你家好不好?”

在晞咬着饼干,溜圆的眼睛一直盯着电视看,漫不经心地说:“好啊。”

“叔叔今天跟你睡好不好?”

“好啊。”

江浩心情大悦,拖起地来更卖力了。

忽然,门外有人敲门,在晞一下就从垫子上站起来,“妈妈回来了,妈妈回来了。”他欣喜地叫着去开门,江浩拿着拖把,一脸邀功地站在那里。

门一开,不是乔心唯,而是隔壁的秦大妈,在晞清亮地叫了一声,“奶奶好。”

“诶,晞宝乖,这??”秦大妈和江浩互相看了一眼,都愣住了。

此时的江浩只穿着白色背心和西裤,裤管还卷到了小腿肚上,脚上穿着小了好几号的枚红色拖鞋,就这还满头大汗的。

江浩蛮不好意思的,别别扭扭地站在那里,“你好。”

若不是家里有在晞在,秦大妈还以为闹贼了,“晞宝,他是谁啊?”

在晞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妈妈派来保护我的战斗勇士。”

战斗勇士哇,江浩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变得高大无比,这比拿到多少军功章都更让他骄傲。

江浩得瑟地走过来,自我介shào

道:“你好,我叫江浩。”

秦大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看到那双小红拖鞋,忍不住就笑了起来,她问道:“你是心唯朋友?”

“恩。”

“都城来的?”

“恩。”

秦大妈眼睛毒,看看他,看看在晞,再看看他,一下就明白过来了,“你??心唯的??那谁?”

江浩笑着点点头,“嗯嗯。”

“恩,真够高大的,晞宝随了你,我是听到你们这有声音才过来瞧瞧,心唯呢?”

说曹操曹操就到,乔心唯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回来了,看到门口的江浩这身打扮,再看看她的拖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谁允许你穿我的拖鞋的?”坑爹的,也不看看你的脚有多大,你想过我的感受吗,你想过鞋的感受吗?

江浩干笑了几下,“我帮你拿吧。”他从她手里接过袋子,然后很自然地走到屋子里去了,他也觉得好尴尬。

在晞什么都不知dào

,只知dào

热腾腾的饭菜香味扑鼻,跟着江浩后面又蹦又跳的,“哇,妈妈买了我爱吃的烤鱼,烤鱼哇,我闻出来了。”

乔心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啊,要不是有秦大妈在,她肯定当场发飙。

秦大妈拍拍她的手,说:“难怪我给你介shào

对象你不乐意,原来你男人这么正,你这次回去??和好了?”

乔心唯又羞又囧,“没有,秦大妈,您别误会,他是他,我是我,他??”回头一看,只见江浩已经把饭菜拿了出来,在晞人矮看不到餐桌上的饭菜,他就一把将在晞抱了起来,同一个侧脸,同一个表情,一模一样。

秦大妈笑了笑,说:“这不是挺好的嘛,我刚才看到他在拖地,这小伙子可勤快了。你啊,也吃了这么多年苦,老公还是原装的好。”

乔心唯皱着眉头说:“他不小了,才不是什么小伙子。”

“比你大更好啊,比你大会照顾人。”

“秦大妈,很多事你不知dào

,他真要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一个人跑来生孩子呢?”

秦大妈点点头,“行吧,那你先去吃饭,我也正吃饭呢。”

“恩。”

乔心唯走进家里,地面倒是拖得干净,桌子茶几全都擦过了,一尘不染,连客厅那个半亮不灭的灯泡都换好了,整个屋子都亮堂堂的。

“妈妈,快来吃饭,我饿了。”

江浩已经把快餐盒里的饭用碗装了出来,活脱脱一个主人公的架势,“站门口干什么,进来吃饭啊,已经凉了一大半了。”

乔心唯深呼吸两下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看在你帮我打扫卫生打扫得还不错的份上,我忍了。

吃着饭,江浩问:“你明天上班?”

“恩。”

“这么着急上班干什么,你不累吗?不如明天我们带晞宝去古镇玩玩?”

乔心唯脸一黑,说:“玩更累!”

“??平时你上班,晞宝放哪儿?”

乔心唯吃着饭,不想回答,“你没必要知dào

。”

可是在晞嘴巴不紧啊,他说:“我跟妈妈一起去图书馆啊,跟小朋友们一起玩。”

哦,原来她在图书馆上班。

乔心唯:“晞宝,吃饭不许说话。”她又看着江浩,郑重地警告道,“你最好赶快把户口本拿出来,我要给晞宝上户口,上了户口他才能上幼儿园。”这才是紧要的事啊。

江浩说:“户口上我那啊,幼儿园好办,我来联系,我们军区干部院里的幼儿园就不错,还是双语的。”

乔心唯心里咯噔一下,听他这意思,还想让晞宝回都城去,他想把晞宝占为己有啊,“不行!”她立kè

否定,“晞宝户口必须跟我,他是我儿子,我不会让他离开我。”

别看在晞年纪小,但很多话都听得懂,他愣愣地看着妈妈发怒的样子,表情十分严肃。

江浩摸摸孩子的脸,说:“别当着孩子的面说这些,晞宝,快吃饭。”

“??”乔心唯那个闷啊,她完全不是江浩的对手。

吃完饭,打扫完,在晞看了会儿电视就打哈欠了,平常都是这个点睡觉,都养成习惯了。

乔心唯把孩子抱进卧室,稍稍一哄,他就睡着了。她从卧室出来,看到江浩正在卧室的门口等着,“干嘛呢,孩子都睡了,你还不走?”

江浩二话不说,一按她的肩膀,将她压到了墙上。

“干什么啊你?!放开!”

江浩低低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他说:“本来我任务完成了也是要来找你的,我对自己说过不管你怎么刁难我我都不会放qì

,现在有了晞宝,我更是这句话。你要留在这里,那我也留下,总之我不会跟你和孩子分开。”

乔心唯始终侧着脸,不敢面对他的眼睛,距离太近太危险,他呼吐的热气打在她的耳垂边,热热的,痒痒的,她也不知dào

是气的,还是羞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爱脸红,是她天生的,改变不了。

良久,她说:“自大了吧你,我跟你没有关系。”

“谁说的,晞宝就是我儿子,你就是我儿子的亲妈,你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江浩你别太无赖!”乔心唯气得,说话都不利索了,“你滚??我我不要见到你。”

江浩闭了闭眼睛,语重心长地说:“那好,咱们退一步想,你看晞宝都到了上学的年纪了,你不想给他最好的教育吗?你不想给他安稳的生活学习环境吗?”

她想啊,怎么不想,她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辛辛苦苦赚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不就是为了给儿子更好的生活么。

“就算为了晞宝,你也该想想我的话,这一切优越的条件,他本来就应该有。”

“那你的意思是,”乔心唯抬起头,铮铮地看着江浩,“怪我阻止他享shòu

这一切优越的条件是吗?”

江浩深吸一口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们复婚。”

乔心唯看透他了,狠绝地答道:“你!休!想!”

第103章 半夜旅店

第103章半夜旅店

江浩猛地抱住她的脑袋,低头一下截住她的嘴唇,重逢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有要把她抱在怀里拥吻的冲动,很多话,很多情绪,他都不知dào

如何表达,或许这一吻,就可以说明一切,这些年来,他很想很想她。

乔心唯恼羞成怒,拼了命的抵抗,她双手掰着他的手腕,不过那就是以卵击石,她那点力qì

根本掰不动他,她张嘴咬住他的下嘴唇,狠狠地咬。

江浩也不松口,就让她咬,这点痛怕什么,要是她能消气原谅了他,再痛都值得。

一丝丝血腥味在两人口中蔓延开来,乔心唯抵住他的胸膛用力地一推,“我警告你你别乱来。”真是引狼入室啊,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的无耻不要脸。

江浩用舌头舔着下嘴唇,脑子一热,抱住她的肩膀就像捉小鸡一样将她拎到了沙发跟前,他将她实实地压在了沙发上,全身的细胞都在亢奋着,他吻着她,舔着她,乱摸乱撕,他几乎失去了控zhì



乔心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她的挣扎反而将他的情绪激得更加高昂,可是,她为此感到羞耻,感到恶心。那一刻,她的眼角流出眼泪来,这些年来独自带孩子的心酸艰难全都化作了泪水,潸潸落下。

触碰间,江浩感觉到了身下的人正在发着抖,摸摸她的脸,摸了一手湿,她在哭。

江浩一下就乱了,他再不敢用这种霸道的方式对她,该死的陈敬业,全是他出的馊主意。“对不起啊,心唯,你别哭,对不起。”

乔心唯伤心极了,压低了声音哭诉道:“凭什么啊,你凭什么啊,成全你的事业要牺牲的是我,你说抛弃就把我抛弃了,我带着儿子过得好好的,你说闯进来就闯进来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江浩手足无措,抱歉地说:“是我错了,我发誓我不会再犯这种错误,我以后一定以家为先,你原谅我好不好?”

“你说原谅你我就应该原谅你是吗,原谅你是你说说的吗?你发的誓就跟放屁一样,傻子才信,我已经当过一回傻子了,我不会再相信你。”

“??”江浩好无奈,“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乔心唯轻笑一下,脸上带着不屑和小小的傲气,她郑重地说:“江首长,不是所有的人,都会仰望着你的官威和权力向你靠拢,别人仰望的这些,我害pà

你懂吗?”

江浩哑言,他一直都知dào

她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所以在来临州之前,他已经做了一个决定,“心唯,我??”

“你不要再说了,你做得越多,只会让我更加讨厌。你以为我就是没有脾气的包子是么,你说抛弃我就抛弃我,你说要我原谅我就要原谅并且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是么?江浩你错了,我不是这种人,我更不屑当这种人。”

江浩欲言又止,他发xiàn

他做的那个决定,已经无济于事了,她对他已经死了心。他不想逼迫她什么,那样只会将她越推越远。

“你走吧,就让我和在晞好好地生活,你不要来打扰我们,就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

——漆黑的夜晚,幽静的街道,临州的夜晚可不像都城那般辉煌,临州的夜晚十分寂静,连几公里远的运河上,轮船的鸣笛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街道上路灯不多,只在路口处设有路灯,长长的街道上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江浩一个人独自走在黑暗处,他倒是不怕什么,只是心里特别的慌,他好像又做错了,把乔心唯对他的厌恨又提升了一台阶。他就说嘛,乔心唯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对一般女人受用的那套,对她没用。

忽然,手机响了起来,手机铃声在这里显得格外响亮,他拿出一看,是陈敬业,他顺便看了看时间,这么黑的夜晚也不过才十点。

“喂?”电话那边很嘈杂,十点对于都城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喂,陈敬业,你搞什么鬼,你打来你不说话啊你?!”

陈敬业:“喂,喂,阿浩,你说什么?”

江浩好挫气,直接问:“你有什么事啊?”

“哦,我就问问是时候恭喜你了吗?哈哈哈哈,该不是被我打扰到好事了吧?”

江浩更气,“你那阴招根本不管用,适得其反,我被赶出来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陈敬业发出了一阵爆笑,“哈哈哈哈哈哈,江浩啊江浩,你也有栽女人手里的时候啊。”

周围太安静了,以至于江浩听得电话里的嘲笑声有些耳朵疼,有这么不靠谱的死党么?

“把电话给我,”那一边,阮滨也在,他接过电话,说,“阿浩,加油啊,乔心唯都帮你生了儿子,你多点耐心哄哄她,站在她的立场上想,你当初对她确实很残忍。”

还是阮滨靠谱些,江浩笃定地说:“放心,这点挫折还打击不到我,你们在哪呢?”

“酒吧啊,单身男人的苦,你不懂。”

“??”哎,一群没媳妇的奔四老男人,真可怜啊,“那你们玩,我还得找宾馆住,怕晚了关门。”

“哦,行,你慢慢来。”

挂了电话,江浩继xù

往前走,这条路也不知dào

通向哪,手机定位寻找附近的旅馆,竟然毫无线索,这??难道真的要睡大街?

这里的商铺都关门早,一条街,空无一人,只有零星几辆车开过。他来得太匆忙,准bèi

得不够啊。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虽然都是黑漆漆的路,但江浩把整个临州城区都摸透了,医院在哪里,菜市场在哪里,超市在哪里,车站在哪里,他都记住了。

在一处偏僻的转角,他终于发xiàn

了“住宿”字样的灯箱亮着,好歹先住一晚吧。

于是,他摸黑走了过去。

还没到旅馆呢,旁边突然蹿出来一个女子,“嗨,先生,要睡觉吗?”

江浩立kè

就意识到是什么情况了,他只是诧异,在严打黄赌毒的氛围下,怎么还有人当街拉客呢?!

微弱的灯光下,他看不清女子的相貌,但他可以确定她是长头发,而且穿的衣服不多,甚至可以用稀少来形容。秋天的半夜,夜风吹来很冷,穿这么少出来拉客他也真是佩服这些人。

这个窝点,他记下了,然后转身要走。

女子快跑两步追到他面前,拦住她的去路,“先生,不睡觉聊聊天也行啊。”

江浩还没说话呢,忽然又有一个女子跳了出来,这个女子是一头利索的齐耳短发,穿得也很清凉。短发女说:“先生,要按摩还是要洗脚啊?价钱好商量。”

长发女见人来抢生意,不悦地说:“姗姗,你这样不对啊,这人是我招来的。”

“你招来的?呵呵呵呵,我又没瞎我可是看见他自己走进来的,重yào

的是,他似乎对你没有兴趣,他要走啊。”

一时间,江浩成了两个女人争夺的大鲜肉,他也很无语啊。

长发女:“你懂不懂规矩啊,先到先得。”

短发女:“你个绿茶表也敢跟我提规矩?!那昨晚我的两单生意是谁截的胡?你少在这里倚老卖老。”

长发女气得直跺脚,指着对方大骂道:“你个不要脸的小砸表,昨晚那两单就是我常客,你趁我感冒休息了两天你就抢了我的客人你还好意思说。”

幽静的小巷里,两个女人的吵架声极其尖锐和嘈杂,把潜伏在周边的人都吸引来了。

江浩一看,好家伙,这还不少人啊,脸看不清,但身形可以看清,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粗粗一看就有十来人,这是一个不小的组织。

有人上来劝,“姗姗笑笑,你们不要起内讧,现在世道不好,退让一步大家都好过。”

短发女:“胡笑笑,你以为这里还是都城啊,你以为你还是名都夜店的头牌啊,你以为,这里还有沈总罩着我们啊,不一样啦,现在都要靠自己!”

江浩的警觉心一下子提高了,名都夜店?沈总?哦,是沈大海!

长发女:“你个小砸表再敢猖狂,我撕烂你的嘴。”

说着,一场抢客之争演变成了两个女子当街厮打。旁边的人拉的拉,劝的劝,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旅店里也出来了不少人,有小姐,也有搂着小姐的嫖客。

江浩趁机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混在人群中。

忽然,江浩身后又出来了另外一个女子,女子直接过来拉住了他的胳膊,“先生,她们都打成那样了,不如我带你去个地方休息休息?”

长发女眼见看到了,然后疯了一样追过来一把揪住女子的头发,嘴里狠狠地骂道:“周美美,你个不要脸的骚货,你也上来凑一脚是不是?”

于是,打架的队伍又增加了一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场武打戏,真够精彩的。

就在这时,旅店里走出来一个穿着长风衣的女人,借着灯箱的亮光,江浩看得仔细,那是一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一声大吼,“给老娘听着,不想继xù

干的全都给我滚,想继xù

干的进去别看热闹。”

第104章 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第104章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中年妇女的话十分奏效,围观的小姐们纷纷跑进了旅店,江浩趁乱走远了些,走到了更暗的地方。

可能是职业本能吧,他想听听清楚。

三个厮打在一起的女子也不敢继xù

打了,低着头,忍住哭,乖乖地站着。

“怎么一回事?”

长发女:“潘姐,姗姗和美美抢我客人。”

短发女叫屈:“潘姐,是那个客人拒绝了笑笑,我才去招呼的。”

长发女又说:“潘姐,这不是她第一次抢我客人了,她??”

“够了!”那位人称潘姐的中年妇女又一阵训斥,“现在什么形势你们不知dào

啊?你们要想单干就滚远点,别在我门口惹事。”

长发女连忙拉住潘姐的手,撒娇着说:“潘姐,我不单干,我知dào

最近形势不好,我不跟她们闹了。”

其他两个也纷纷说:“不单干,我们不单干,跟着潘姐。”

潘姐瞪着她们,以长辈的身份训道:“要想跟着我就给我安分点,我们到这儿来是避难来的,不是来度假的。”

短发女问:“潘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都城啊?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实在是快憋死我了,遇到个人玩全套的给300都要讨价还价,想当初我在名都的时候,端杯酒的小费都是3000好吗。”

长发女这会儿跟短发女站到一起去了,说:“是啊潘姐,这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姐妹们心里都有落差,要再这样继xù

下去,我们迟早会饿死的。”

潘姐说:“你们少买件皮草就饿不死了!??我知dào

大家日子不好过,你们没看新闻么,我们要是不早早跑出来避难,进局子的可就是我们,都城那么多家夜店都被查封了,在这里总比要在局子里强吧。你们再忍耐一下,等风声过去,靳老会通知我,到时候我们再回去。”

潘姐说了几句就把她们给驯服了,江浩站得太远,有些词听得并不清楚,她说谁会通知?难不成,一个老鸨还有警方扫黄行动的消息来源?

本着多年卧底查案的经验,江浩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小巷又恢复了宁静,看了看时间,已经第二天的凌晨一点了,江浩不想再浪荡,他折回了小区,直接坐在乔心唯住所的门口睡下了。

早晨,阳光大好,比起都城的天空,临州的可要亮多了,乔心唯打开窗户,深吸一口气,清新的空气中夹杂着一丝丝桂花的香味。

回头看一看床上的儿子,已经因为要起床而撅着屁股抗议了,她就想笑。

“晞宝,不许赖床,快点起来。”

在晞闭着眼睛假装要哭的样子,“呜呜呜,妈妈,我想睡觉。”

“那妈妈走喽,妞妞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她肯定要跟鹏鹏一起玩了。”

在晞不动了,仍旧撅着屁股,仿佛在做一个很大的决定,“好,我起床,我想妞妞了。”

乔心唯笑着摇摇头,哎,这就是异性的魅力啊。

正准bèi

着早餐,她忽然听见门口一阵喧哗,好像是秦大妈的声音,于是,她擦了擦手走出去开门。

一开门,吓了一跳,“你这么早就来了?”

江浩站在门口,头发有点乱,下巴的胡渣子也冒出来了,年纪大了,真不比二十出头的时候,一夜没能好好睡,他那样子看起来就沧桑了许多。

“阿嚏!”他打了一个喷嚏,看着是受凉了。

乔心唯看着他,问:“还是,你昨晚没走就睡门口的?”

秦大妈说:“刚我一开门就看见他睡在这里,心唯啊,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让他睡门口啊,这夜里多凉啊。”

“??”乔心唯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在门口睡了一夜?不是让你去找旅馆的么?!”

江浩有点委屈,捏捏鼻子装起可怜来,“我是出去找了啊,可是太晚了,旅馆都关门了,我在街上转了一圈又回来的。”

乔心唯气得无语,一大早的好心情全给他破坏了。

秦大妈拍拍江浩的肩膀,说:“快进屋去喝杯热姜茶,不然要感冒了,我啊得出去买菜了,来来来,借过。”

“诶,好,大妈您慢走。”江浩似乎真的受凉了,他吸了吸鼻子,鼻塞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乔心唯厌烦死他了,瞪了他一眼,扭头进了屋。

江浩见她并没有关门,偷偷地笑了笑,赶紧在她后面进了屋。

在晞看到江浩,惊讶地说:“咦,叔叔这么早就来了啊?”

乔心唯将鸡蛋羹端了出来,说:“晞宝,快吃。”

江浩慢慢走了过来,一看,“嗯,鸡蛋羹,牛奶,稀饭,咸菜,馅饼,哇,早餐这么丰盛啊。”他拿起一块馅饼,问,“昨天买的?我怎么没看见啊。”

晞宝说:“馅饼是妈妈做的。”

江浩一阵惊讶,一个只会炒青菜的人还能做馅饼?他半信半疑,“真是你做的?你怎么做的?”

乔心唯端起碗,就着咸菜大口大口喝粥,还催着说:“晞宝吃快点,妈妈迟到了可得怪你。”

馅饼不多,就两个,也不大,比手掌还略微小点,薄厚适中,表面金黄,卖相甚佳。江浩刚伸手想拿一个尝尝,乔心唯一筷子就抽了他的手,然后一个夹给在晞,一个夹给自己。

早餐种类多,但量少,母子两人一吃,光剩下了咸菜,什么都没留下。

“你走之前请把门关好。”撂下一句话,乔心唯就拉着在晞走了。

“诶,你不给我煮姜茶吗?我感冒了,我??”门关了,他们这就走了,速度快得很,留下江浩一个人在屋子里发呆。

以前的乔心唯可不是这样的,她对做饭做菜一点都不擅长,对面食更是一窍不通。以前他和面包饺子,她宁愿看电视也不帮下忙,用她的话说就是,我就不给你添乱了。

而如今,才早上这点时间,她就能有条有理地为孩子做一顿营养早餐,上班还不迟到,他深受感触。

原来她没有他,也可以活得很好。

——在图书馆附近有一家托儿所,乔心唯上班的时候,就会把孩子放在这里。但这家托儿所并没有执照,因为很多地方都不合格,二十几个孩子就两个阿姨,她们仅仅只是帮忙看孩子而已。

这些孩子的父母基本上都是外来务工者,因为家里没人带,只好把孩子送到这里。

临州是个小地方,监察没有那么严,而这又能解决许多夫妻的孩子没人带的问题,有这个需求,所以就有了这家托儿所。

在晞满一周岁的时候,乔心唯把孩子寄养在这里,谁知中午去接孩子的时候,发xiàn

孩子的屎尿都粘到背上了,一声臭味。

这还不算,孩子的脸上全给抓伤了,那一道道被指甲抓破的伤痕看得她当下就掉下了眼泪。

阿姨说是大孩子抓的,孩子们太小不懂事,玩玩闹闹伤到了都是正常的。

她也不能怪阿姨,更没法怪那些大孩子,她抱着孩子,决定继xù

留在家里自己照顾他,图书馆的工作也只好继xù

拖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天,她哭着把在晞抱回家,在晞满脸抓痕,浑身都是臭便便,还一个劲地对她傻笑。

她抱着在晞向他说对不起,她舍不得孩子这么小就送去托儿所。

幸好,图书馆的领导比较体谅她。

后来再送来的时候,是在晞两岁半的时候,两岁半的在晞比同龄人要高要壮,能说会道,会自己穿衣服,会自己擦屁股,也会自己吃饭,他在托儿所里也算是大哥哥了,所以没人欺负他,适应起来也很快。

她去接孩子,阿姨一个劲地夸在晞聪明懂事,不但能照顾自己,还能帮zhù

阿姨照顾小弟弟小妹妹。

乔心唯听了,欣慰之余也倍感心酸,儿子能这么懂事这么乖,有谁能知dào

,她是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汗水才换来的呢!

孩子慢慢大起来,已经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一直放在托儿所也不是办法。托儿所的阿姨倒是很喜欢在晞,但是这对在晞的成长,是不利的。

踩着点到了办公室,其他同事都已经在了,乔心唯看了看时间,虚惊一场,幸好没迟到。

同事洪春燕:“呦,心唯回来了,都城这么好玩啊去那么久,都不想回来了吧?”

同事马丽丽:“心唯,有没有给我们带礼物啊?我们没假期出不去,也不知dào

外面有什么。”

乔心唯尴尬地说:“不好意思啊,我回来得比较匆忙,没给大家买礼物,”她看到同事们的脸色都挂下来了,赶紧说,“这些天来谢谢大家,我肯定要表示一下的,这样吧,晚上我请大家吃饭,大家有空能赏个脸吗?”

洪春燕:“有空,去哪啊?”

乔心唯:“听说临州大厦新开了一家自助餐厅,你们觉得怎么样?”

马丽丽:“可是我晚上要给我家那口子做饭。”

乔心唯:“那就热闹热闹,大家带家属一起来吧,我也带上我家晞宝。”

洪春燕笑得嘴角都咧到耳边去了,“好,好,好。”她立kè

就打了电话回家,“喂,妈,通知大家,晚上临州大厦自助餐??对对对,有同事请客,可以带家属的,你叫上大家晚上都去。”

第105章 极品同事

第105章极品同事

一直默不作声的何以信诧异地看着洪春燕,她家里公婆丈夫小姑子两个孩子总共七口人啊,去年年会聚餐她就把全家老小都带出来了,莫非今天也?她占单位便宜也就算了,占同事的便宜,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马丽丽也很诧异啊,这么极品的事她可做不出来,她笑着说:“呵呵,春燕妹子,你可真会过日子啊。”

“丽丽姐,你怎么不把你儿子叫上?”

“下半年我儿子念高中了,住校不回家,家里就我和我男人。”

“哦,幸好我两个孩子还小,都给赶上了,本来我家大姑子一家今天要来做客的,算了,让他们改天来吧,也不能再叫上大姑子一家老小是不,不能叫心唯吃大亏啊。”

乔心唯已经石化在座位上了,有这么爱占便宜的同事她也是醉了。

洪春燕与乔心唯差不多年纪,结婚比较早,两个闺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她平时就爱占便宜,让同事顺带早点什么的从来不给钱,一起网购拼单什么的也从来不出邮费。

最极品的是,她搭隔壁办公室小刘的车已经半年了,从来不出一分油钱,还老让人家等她。小刘暗着明着已经抱怨过好多回,当着她的面说有事去别地不能载她了,她就笑笑说,行,今天我自己回家,明天你没事吧,明天我坐你的车。

以往那些只是小钱,若摊到乔心唯头上,她也不爱计较,不过今天,她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为什么平时大家都躲着洪春燕了。

何以信忍不住说:“洪主任,你过分了吧,人家乔心唯一个月工资才多少,你拉上你一家老小去,叫人家的日子怎么过?”

洪春燕理直气壮地说:“她自己说可以带家属啊,那我就把我家属带上了,怎么了?她请假了半个月活都是我们干的,要是论工钱计算还不止这些呢。再说了,心唯都不说什么,你一个男人嘴这么碎干什么,你喜欢她也不用这么偏心眼吧。”

何以信气道:“你讲不讲理啊,我在说什么,你在乱七八糟扯什么?”

洪春燕:“你做得出来,还不准人说了?我说你也是的,你又不是条件差到找不到女友,何必喜欢上一个离异带孩子的女人呢?你是多糊涂才想做这现成的爹啊?买一送一么,呵呵,人家还不稀罕你。”

“??”何以信真是,跟女人说理就是自打嘴巴。

马丽丽也觉得这话是过分了,一个劲地给洪春燕使眼色,“咳咳咳,春燕,差不多点啊。”

“我说的不都是事实么,他就是傻子一个,我小姑子黄花大闺女一个不要,偏偏要??算了算了,不说了。”还等着乔心唯请客吃自助餐呢,还是不说她了,万一把她惹毛,自助餐可就泡汤了。

乔心唯尴尬得脸都涨红了,心里又气又委屈,可还得忍着,她说:“没事没事,去吧,何主任洪主任,你们都别说了。”

他们这个办公室四个人,三个都是领导,有正规的事业编制,就她一个合同工,干的事最多,拿的工资最少,还要面临随时被辞退的风险。临州这个小地方工作不好找,为了养家糊口,她只能忍啊。

二楼图书区,乔心唯正在查资料,今年事业编制的考试已经错过了,那么就明年考,为了儿子,为了自己,她各种抽时间过来查资料。

“那本书没用,资料已经过时了,这两本书才有用。”何以信将书递了过来,“这是今年考试的复习资料和模拟卷,你先看着,等明年的资料出来了再看明年的,今年明年资料都差不多的。”

乔心唯接了过来,“谢谢。”可她更多的是抱歉,上班时间偷溜被逮啊,“何主任,你找我有事啊?”

“没事,我又不像那两人什么事都推给你。”何以信鼓励地说道,“明年考试你肯定没有问题。”

“呵呵,还不知dào

图书馆招不招人呢。”

何以信叹了口气,说:“洪春燕太过分了,你就是太老实,总叫她占便宜。今天这一顿啊,我来请。”

“不不不,这哪能行,说好了我请就我请。她人就那样,也不是光针对我,对谁都想多占点便宜。”

“她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哪会,这些话我听得多了,自己的情况就是这样,嘴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要说,我也拦不住啊。”

秋日的暖阳从窗外照射进来,隔着一排一排的书架,阳光也被分割成一道一道的。一束阳光钻过空隙从她身后照过来,她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和美丽,那么的楚楚动人。

这样的她,心地善良,努力上进,隐忍坚强,又对生活充满了爱与希望,这样的她,叫他如何不喜欢?

何以信静静地看着她,看得有些呆了,离过婚又怎么样,有孩子又怎么样,他反而感谢那个伤害过她的人,让他有了认识她接近她的机会。

可是,目前的情况好像不太乐观,她的前夫来了。何以信犹豫了下,问:“你跟你前夫??和好了?”

才说得好好的,忽然提到了江浩,乔心唯的脸色一下子挂了下来,“没有。”

何以信又看到了希望,“那他这次跟你回来,是想干什么?我看得出来,他对你和晞宝很在乎。”

看到她沉默不语,他又试探着问:“他是不是为了孩子来的?他以前知dào

有晞宝的存zài

吗?”

他是从蔡主任那里听说过一些她的事情,她在图书馆做临时工,做了没多久才被大家发xiàn

是个孕妇,她怀孕生子又独自一人带孩子,孩子的父亲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关于她的闲言碎语,在女人居多的办公大楼里,难免不被人议论和揣测。

乔心唯摇摇头,“他以前不知dào

,是这次到了都城被他见到的??哎,我跟他之间的事很难说得清楚。”

何以信没有再追问,试想想一个女人,在怀孕的时候跟丈夫离婚,又瞒着所有人躲出来生孩子养孩子,她一定有很多的伤痛和无奈,她到底经lì

过什么呢?

“何主任,昨天谢谢你啊。”

何以信回过神来,连忙将视线移开了,“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真的不用谢,都是我愿意的。”

乔心唯笑了笑,有些不知所措了。

“乔心唯,”何以信忽然又转头看着她,说,“如果需yào

我的帮忙,你尽管说,无论什么忙,只要你需yào

,我都愿意。”

这话怎么听都像在承诺什么的,乔心唯受不起啊,她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巧笑倩兮,说:“我没什么需yào

帮忙的,儿子健康,工作忙绿,生活简单,呵呵,为母则强嘛,很多事情我都可以处理,我没那么脆弱。”

言及此,何以信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笑笑着点头。

中午下班,乔心唯去接了在晞就回家了,在晞今天在托儿所里自己画了一张自画像,颇有成就感地要给妈妈看。

“妈妈妈妈,你看我画得好不好?”

乔心唯一看,整幅画最大的亮点就是那两团眉毛,把眉毛画成了麻球似的他还觉得很帅,真是傻小子,“恩,晞宝画得好极了。”

“嘻嘻嘻嘻,我也觉得我画得很好呀,妈妈,回家我要把它贴起来。”

“恩,好。”等你长大再看到这幅画,你一定会后悔的。

回到家,刚走上二楼,门就开了,江浩笑盈盈地迎接她们回家,“你们果然回来了,还好我准bèi

了中饭,晞宝,我做了红烧鸡腿,想吃吗?”

“想啊想啊。”小在晞一听有鸡腿,挣脱了妈妈的手,乐得一蹦一跳地跑进了屋。

乔心唯好无奈,“慢点,别摔了??”她看看江浩一身居家的装扮,跟个家庭妇男似的,她调侃道:“喂,你还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有你这么不客气的么?”

“呵呵,客气什么,咱俩谁跟谁啊,来来,进来再说。”

走进屋里,乔心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这衣服哪儿来的?”昨天就见他拿了一个小包,也没有行李什么的啊。

江浩说:“小区门口那家衣服店搞促销,我就随便买了件,在家穿穿挺舒服的,我还买了好些东西,去了菜场,去了超市,哦,还给你买了拖鞋,省得你老说我穿坏你的拖鞋,一双拖鞋也值得你念叨你也真是塞皮。”

“??”乔心唯好气又好笑,“我塞皮?你还真抱怨起我来了是么??你出去订旅馆了吗?我家门口可不欢迎你。”

说着,在晞忽然惊喜地大叫起来,“哇,叔叔做的菜菜好好吃,鸡腿好吃,菠菜好吃,鱼鱼也好吃,比妈妈做的还好吃。”

江浩的脸笑开了花,“嘿小子,不错啊,还认得这么多菜,”他回头对着乔心唯深情地一望,“这是你妈妈教得好,也是你爸爸的基因好。”

乔心唯的心情跌倒了谷底,气得不想跟他说话,她走到餐桌前,说:“晞宝,你还没洗手,吃饭之前要洗手你忘了?”

小在晞:“没忘,妈妈,你帮我把画贴起来,我去洗手。”

江浩凑过来看,“晞宝画得是什么啊?”

第106章 一个鸡腿就被收买了

第106章一个鸡腿就被收买了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说:“自画像,在他眼里他长这样。”

谁知,正在洗手的在晞忽然说:“我画的是妈妈,我画的是妈妈。”

“??”汗,怎么又成了我了?不是自画像么?我有这么丑吗?

江浩忍不住笑了,低声说:“呵呵,真够丑的,不过画得不错啊,至少五官都有。”

乔心唯白了他一眼,黑的都能被他说成白的。

这互动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好了,江浩心里暖暖的,看着她用胶带纸贴了画纸的四角,然后利索地脱了鞋踩到茶几上,将儿子的自画像齐齐平平地贴在墙上,那脸上满yì

的笑容,连他这个看着的人,都觉得心里比吃蜜还要甜。

“要不要我帮忙?”

“你闪开。”乔心唯回头嘲了他一句,这一回头,重心一下不稳了,她又踩在茶几的边边上,一慌,一抖,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江浩双手抱住她的腰,她的整个后背都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要不是有他及时跑过来,她真就一个狗吃屎栽下去了。

她能感受到从他身上传来的体热,她能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当然,她还能看见他戏谑又得yì

的微笑,仿佛在说,看看看看,要不是我你早摔下去了,非要逞能干什么啊?!

这样的肌肤之亲令乔心唯十分不快,她宁愿摔到,她大声说:“放我下来。”

她脸红了,并不是因为这么亲近的距离而脸红,而是因为气恼,这个男人一直在装傻卖萌地耍赖皮,她有点没辙。

江浩直接将她抱了下来,笑笑说:“你还是这么容易脸红,脸红啥么,儿子都这么大了,老夫老妻的。”

乔心唯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推着他往外走,“你滚你滚快滚,我家不欢迎你,除了这里,你爱去哪去哪,行吗?”

“不行,我还没吃饭。”

乔心唯用力地推着他,他开始还配合地往门口走,到了门口,他只用一只手抵住墙面,就稳如泰山一般,她根本推不动。

他还笑她,说:“哎呀呀,费这么大的劲,你的脸更红了。”

“??”有没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啊!!

在晞洗完手出来,看到他们推推拉拉的,好奇地问:“妈妈,叔叔不跟我们一起吃饭吗?”

“一起啊,”江浩抢先说,“晞宝饿了吧,洗完手了,该吃饭了。”他一边说,一边往餐桌走,乔心唯根本拦不住他,“开饭喽,叔叔准bèi

了半天呢,这鸡腿啊早上就得腌好,这样才入味。”

在晞爬上凳子,拿起之前咬了一口的鸡腿,大口大口啃起来,小腿儿还欢快地晃荡着,“真好吃,真好吃,太好吃了。”

乔心唯那个气啊,臭小子一个鸡腿就被收买了,能有点骨气吗?!

这一顿,在晞吃了一大碗饭,菜好吃,胃口就大开了,要不是妈妈拦着,他还想吃。

“晞宝爱吃就让他多吃点嘛。”

“够了晞宝,吃太多会积食,积食了会发烧,发烧了就要打针吃药,严重得还要吊水。”

在晞一听,连忙放下筷子,撅着小嘴不悦地说:“妈妈你不要再说了,我不吃就是了嘛。”

江浩笑着哄着孩子,“晞宝听妈妈的话,晚上叔叔再给你做,好吗?”

“晚上不用做了,”乔心唯打断道,“晞宝,晚上妈妈带你去吃自助餐,你想吃什么有什么。”

“哇,好耶,妈妈我爱你。”在晞一个飞吻送过去,小子最会拍马屁哄人开心了。

江浩也跟着晞宝一起拍手,“哇,太好了,妈妈请客吗?”

“你少卖萌,恶心死了,没你的份,别怪我没提醒你早点出去找旅馆,省得关了门又睡我家门口。晞宝,乖乖的,快去午睡,等下妈妈叫你。”

“Yes,Madam.”

江浩不自觉地笑出声来,“还会敬礼啊,你教他的?”

乔心唯没好气地回答道:“看警匪片学的。”

“呵呵,这小子,真聪明,你们晚上去哪吃自助餐啊?就你们母子俩?”

“不告sù

你。”

江浩识趣地点点头,“好,不告sù

我就不告sù

我。”

“你旅馆到底找了没有?我很认真在跟你说话。”

江浩狡黠地一笑,“不告sù

你。”

——下午,洪春燕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迫不及待的状态,临州大厦的自助餐要68元一位呢,平常谁舍得吃啊。她打了好几次电话回家,一再地确认没人落下,还叮嘱家人要备好保鲜袋。

乔心唯在心底大喊无语,从没见过这么极品的人。

连跟洪春燕一个鼻孔出气的马丽丽,都看不过去了,“春燕,你至于不,一顿自助餐而已,别做掉价的事情啊。”

洪春燕不乐意了,“什么叫掉价的事情?自助餐不就是让大家随便点随便吃的么,不吃够本了怎么行?”

“就你这食量,一定吃得够本。”

“那我女儿吃不够本啊,还有乔心唯的儿子,三个小孩能吃多少,我能带就带走了,那样谁都不亏。”

马丽丽摇摇头,什么都不说了,平常劝她她都听,还答yīng

得很快,可是一到有便宜占的时候,她就跟上了瘾一样。

办公室里的工作并不多,乔心唯一个人都能搞定,完了还能抽空出去看看书,所以办公室里最常见的事情,就是守着电脑聊八卦。

这不,洪春燕开始扯了,“诶,丽丽姐,你听说没?隔壁办公室的小刘,她老公去嫖被她发xiàn

了。”

马丽丽立马来了兴趣,“哦,是么?我倒是没听说。”

“你看她这几天眼睛红肿的,一下班马上就走也不愿载我,肯定是跟她老公吵架了。”

“诶你不要乱说啊,夫妻吵几句很正常,怎么能说她老公乱搞呢,这是两码子事。”

洪春燕笃定地说:“这可不是我说的,是隔壁传来的,外头那个小姐都发信息到她老公手机上,被她发xiàn

了。”

马丽丽皱起了眉头,眼眸中闪过一丝丝心痛,她抬抬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是么,那这种老公真是下贱,家里有老婆还出去乱搞,外面的小姐多脏啊,别搞一身病回来。”

“哼,她还整天秀恩爱,说什么我老公给我买了车,我老公给我买了衣服买了包,我呸,真是缺什么就炫什么啊。”

何以信一听她们两个讨论八卦就头大,他拿了文件直接离开了办公室,反正闲着,去哪都好。

他曾经也是一个有抱负有理想有激情的热血青年,在父母的促使下考上了图书馆的事业编制,铁饭碗,离家近,还稳定。来了之后才知dào

,这份工作是多么的无趣。

临州是一个十分安逸的小城,何以信从小就耳濡目染,他的骨子里也是安逸的。工作三年,他的激情全被消磨了,想离开又担心,想留下又不甘心。

晚上,临州大厦自助餐厅门口,乔心唯一看到洪春燕那一大家子就心疼自己的钱包。他们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看着她,那眼神就在催促她快点付钱买票,他们好进场开吃。

洪春燕一家七口,马丽丽两口子,她和在晞,一共十一个人,何以信没来,一共七百多块钱没了。她这个月请假了那么多天,接下来的半个月全白做了。

因为穷,所以心疼,但即便心疼,她也不会向洪春燕那样。

洪春燕全家人,吃自助餐就是胡吃海塞,一大盘一大盘地装,也不管能不能吃下去。

马丽丽拉着她老公躲得远远的,跟那一家子一起,她觉得丢脸,跌份。

乔心唯蹲下身来,对在晞说:“晞宝,你喜欢吃什么就拿什么,不要拿太多,吃完了可以再拿,要是拿多了吃不下就浪费了,都是粮食,浪费可耻,懂吗?”

在晞点点头,“恩,我懂,适可??适可??”

“适可而止。”

“是是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

“对了,晞宝真乖。”

洪春燕的丈夫叫陈贺,是镇zf信访局局长的司机,别看他只是司机,但性子傲得很,经常跟领导出去,世面见多了,眼界开阔了,就自以为了不起了。他工资不高,但有灰色收入,总共加起来还十分客观。

陈贺的块头跟洪春燕一样,都是属于那种身宽体胖型的,爱占便宜的陋习也一样,哪里有油水就往哪里去,物以类聚,难怪他们做得成夫妻。

陈贺刚坐下准bèi

开始吃,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手机,眼睛一紧,想接又不想接的样子。

洪春燕:“老公,不会是张局长叫你过去吧,这还没吃呢。”

陈贺点点头,接了起来,“喂???哦哦,好啊,那我九点过去??诶诶,好的,一定准时。”

洪春燕:“这么晚了张局长还要出去?”

陈贺一挑眉毛,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兴奋不已,“是啊,他要连夜去S市,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吃完了就走。”

洪春燕:“哦,瞧你,加班还兴奋个什么劲啊,有加班工资不?”

“有有有,哎呀你别啰嗦,赶紧吃。”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邻桌的一桌美女给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不是惊艳,而是惊吓啊。刚才给他打电话的人是小菲,那桌子美女全是小菲的姐妹,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第107章 家丑不可外扬

第107章家丑不可外扬

陈贺突然脸色变得刷白,他低着头躲着,说:“你们吃吧,我先走了,我忽然想起车没油了要去加油。”

陈贺没说完就站起了身,他猫腰着身子想走。

洪春燕扯着大嗓门说:“吃完了再走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吧。”

旁边的顾客纷纷朝他们看去,眼尖的小茹一眼就看到了陈贺,她抛着眉眼,嬉笑道:“呦,大家看,那不是陈贺大哥么。”

小茹这一指,一桌子的美女全都往那边看去,其中有人说:“陈贺大哥,小菲等你好几天了,你什么时候去看看她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很想你,特别是小菲,茶不思饭不想的。”

这一桌子衣着清凉的美女本来就引人注意,这一开口说话,那种眼神,那种语气,无不透露着媚态。

临州是个小地方,人的思想都比较保守,这一桌人,穿得少,笑得媚,一看就知dào

她们是干什么的。

乔心唯和在晞坐得离那儿有点距离,她是听到女人的媚笑声才看过去的,她一看,那一桌五个女人,有两个特别眼熟。

“陈贺大哥,今天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你,我一定要跟你喝一杯。”说着,那个大眼睛大白腿的长发美女就拿着茶杯往后一举,“来,娜娜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

娜娜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坐着往后敬酒,那姿势,十分撩人。

乔心唯一下子就想起来,几年前,阮滨带她去了沈大海的夜店,她在包间里见过这两个女人,她们一左一右在沈大海的身边伺候讨好,各种举动她都不好意思看。说实在话,这两张面孔极美,美得令人过目不忘。

乔心唯十分确定,这就是沈大海身边那两个女人。

“妈妈,那边好热闹,他们在干什么啊?”

乔心唯连忙转过儿子的脸,“晞宝,那边的大人们在说笑,你乖乖吃你的,吃完了再去拿。”

在晞很听话,主要是东西太好吃了,他点点头说:“好。”

面对一桌美女的热情,陈贺只是笑笑,一副憨态,而洪春燕就坐不住了,拉着自个儿的老公不愿让他靠近,“去去去,吃你们的去,少来招惹我男人。”

小茹:“呦,这位大妈,难不成你就是陈贺大哥口中常说的母夜叉?恩,果然像,难怪陈贺大哥爱去我们哪儿。”

娜娜:“就是,我们家小菲啊,娇小可人又温柔美丽,把陈贺大哥勾得晕晕乎乎的。”

姗姗:“呵呵,陈贺大哥,我要是你啊,早把家里的母夜叉给休了,我们家小菲多好,你娶她得了,每晚让你乐逍遥。”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刻薄又露骨的话,洪春燕多少听得出来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指着她们大骂道:“你们这帮下贱痞子说什么呢,少给我搬弄是非,你们这是在污蔑,别看我家陈贺老实就好欺负,我告sù

你,他不收拾你们老娘收拾你们。”

语毕,她拿起桌上的一盘菜,直接扔到了隔壁桌上,满满一盘菜啊,撒了一地,还撒了娜娜一身。

娜娜一下子就炸毛了,“母夜叉,你再敢说一句下贱痞子我撕烂你的嘴。”

“对,撕烂她的嘴。”

“不够,要上面下面两张嘴都撕烂!”

“就是,你骂谁下贱呢,你个又土又俗的黄脸婆。”

两个女孩被吓哭了,公公婆婆抱着孙女,说着劝着洪春燕别惹事。可是,洪春燕哪里听得进去,她看着陈贺,质问道:“陈贺,你说,你自己说,你到底跟她们认不认识?!”

陈贺已经涨红了脸,拉着孩子和老人说:“走走走,回家回家,回家再说好不?别在这里丢人。”

洪春燕大声喊道:“你敢做还怕丢人?”事实摆在眼前,傻子都能看出一二,她这个老实丈夫嫖鸡了呗。

洪春燕又气又恼又伤心,她也不要什么脸面,拦着公婆和孩子,说:“你今天就在这里,给我把话说清楚,刚才那电话,到底是不是张局长的?”

陈贺低着头,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

洪春燕跟疯了似的大哭起来,啪啪啪啪直往他身上打,“你个没羞没臊的臭东西,你玩什么不好你去嫖鸡,你还要不要脸啊,我的脸全给你丢光了,我们家的脸,全给你丢光了。”

陈贺好歹也是男人,推嚷了几下见洪春燕越发蛮横,他恼羞成怒,用力地一推直接将洪春燕推到了地上。

好了,更不得了了,洪春燕又是哭又是骂,开始耍无赖起来,“你们这群肮脏的臭婊子,带坏我丈夫,坏了整个临州的好风气,不要脸,不要脸。”

这些女人在都城可是出了名的交际花,专门伺候上流社会的人,现在屈尊降贵来到这个小城,没钱赚不说,还要被羞辱。她们一个个都不是好惹的人,被指着鼻子羞辱大骂,谁能容忍。

于是,一人吆喝了一下,一群女人全涌过去你一脚我一脚把洪春燕往死里踢。

顿时,哭声、骂声、尖叫声、打闹声,还有围观群众的劝架声和议论声,一时间,餐厅里像炸开了锅似的沸腾起来。

这么大的声响,把在晞也给吓到了,直接躲进了乔心唯的怀里,“妈妈妈妈,他们是不是在吵架啊?”

乔心唯想带孩子走,但是通道被堵得死死的,要出去还出不去,她只能抱着孩子躲到了远一些的角落里。

马丽丽看着那场景,瞪了一眼对面的丈夫傅易南,说:“你看看这群女的,你还想去吗?”

傅易南直摇头,懊悔地说:“老婆,对不起,我知dào

是我伤害了你,我就是一时糊涂,我保证再也不会去,我保证。”

马丽丽和傅易南从小就认识,结婚到现在已经有十八年,儿子也在念高中,如果离婚,谁都舍不得。

马丽丽低垂着眼睛,心痛地擦着眼泪,说:“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我可以不离婚,但并不代表我原谅你了,你的这件事将会永远记在我的心里,像一根毒刺一样扎着我。”

“对不起,对不起老婆,你别哭了,我再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马丽丽抬起头,一眼便迎上了惊讶状态的乔心唯,她与傅易南刚才的对话,想必都已经被她听到了。

比起惊讶,乔心唯更加尴尬,白天还听她们在谈论隔壁办公室小刘丈夫嫖鸡的事情,她们还各种取笑和讽刺,没想到才短短的时间里,就发生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马丽丽也尴尬啊,家丑不可外扬,她可不像洪春燕那样破罐子破摔。

乔心唯拉拉在晞,说:“晞宝,该叫什么?”

在晞认识马丽丽,笑着叫她,“丽姨妈好,丽姨妈给过我糖吃,可甜可好吃了。”

“恩,还有,叫大姨夫。”

“大姨夫好。”

马丽丽干笑着说:“呦,晞宝几天不见,小嘴变得更甜了??”她看看乔心唯,欲言又止。

乔心唯知dào

她的意思,便主动说:“丽丽姐,我不会多说什么的,放心吧。”

马丽丽感激地拍拍她的手,也不知dào

说什么好。

就在这时,洪春燕又一次来了高潮,洪春燕从地上爬起来,一把抓住娜娜的长头发,拖着她到处甩。

“啊!啊!”娜娜痛得大喊,其他姐妹看着还帮不上忙。

小茹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拉起傅易南说:“南哥,过来帮帮忙啊,我给你免费两次。”

傅易南僵硬地站在那里,马丽丽和乔心唯全都石化了。

“三次也行,帮个忙吧。”

傅易南深呼吸一下,大手一挥,“我帮不了,你去找别人。”

小茹愤nù

地说:“哼,都说表子无情戏子无义,我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转而又去找别人帮忙,还真有人出来帮她,想必也是她的客人吧。

马丽丽气得,扭头直接走了。

“诶,丽丽,丽丽。”傅易南追了出去。

乔心唯也想抱着儿子出去,可是那边人实在太多了,打架的,劝架的,还有围观的,推推嚷嚷的都是人,她怕伤到了孩子。

忽然,在拥挤的人群中,江浩挤了进来,大步流星地朝他们母子走来。

说实话,那一刻,乔心唯慌乱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你们没事吧?来晞宝,叔叔抱。”江浩一手接过在晞,一手拉住乔心唯的手,护着他们母子走了出去。

餐厅里面的人还在扭打,洪春燕本就厉害,又生气,那些交际花只是人多,真打起来也不是洪春燕的对手,所以双方都没有占便宜。

乔心唯走出餐厅之前,只听到洪春燕在大吼,“陈贺王八蛋,你就看着你老婆被一群表子打啊?!”

他们走到楼下的时候,外面一辆警车停下,警察们快跑着上楼,及时阻止了这场闹剧。

“你怎么在这里?”乔心唯问。

江浩笑了笑,说:“我也来吃自助餐啊,刚到门口就看到里面在打架。”

“那几个好像是从都城来的,做那事的,小姐。”

“你怎么知dào

?”

“你还记得有一次我跟阮总去夜店,被灌醉下药的事情么?”

第108章 可是我有爸爸啊

第108章可是我有爸爸啊

“恩,记得,在沈大海的店里。”

“是啊,我见过其中两个女的,当时就跟沈大海在一块儿,因为长得太漂亮了,所以至今都还记得。”

江浩记下了,这是一条不错的线索,当然,他也不忘调侃一句,“这你都记得?有多漂亮?有你漂亮吗?”

“去你的,能好好说话吗?当着孩子的面呢。”

这时,上面二楼又一阵凌乱,警察押着洪春燕,陈贺,那五个女人,以及两个帮忙的男人,一行人闹哄哄地下楼了。

洪春燕还在不停地骂,“不要脸的臭表子,勾引我老公,到处勾引人。”

娜娜:“警察同志,你们可听见了,是她先出口伤人的。”

洪春燕:“有脸当表子还没脸叫人骂么?”

小茹:“你躲我们床底下看到我们卖了?是你男人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玩了我小姐妹,我小姐妹才是受害者。”

洪春燕又朝着陈贺的脸抽了一耳光,骂道:“不要脸的臭东西,你玩什么不好玩这么脏的表子,你个王八蛋,我对你不薄啊,你怎么对得起我?”

洪春燕蛮劲十足,骂着骂着又与陈贺扭打到一块儿去了,陈贺挨了好几下打,耳朵都嗡嗡作响,“你个疯婆子闹够了没有?!丢人丢够了!”

警察连忙将他们夫妻二人拉开,“不要再闹了,不要再闹了??铐起来,安分点!”

警察把他们依次带上警车,后面两个男人是最无辜的,一直低着头,觉得丢脸。这一闹,谁都知dào

他们嫖鸡了。

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整个临州大厦的人都惊动了,洪春燕一家在临州,算是出名了。

江浩把在晞抱在胸前,用身体挡住孩子的视线,“你们还没吃好吧?晞宝,你吃饱了吗?”

在晞摇摇头,“没有,我只吃了一个蛋挞,还没吃草莓呢。”

“呵呵,叔叔带你们去吃饭好不好?”

在晞拍手叫好。

临州是一个特别精致的小城市,有江南古镇的风韵,也有现代都市的风情。晚上,华灯初上,河岸两边的景观灯一打亮,整条街都美了。

在晞很开心,乔心唯平时很少在晚上带他出来,一来是怕晚上不安全,二来,她也没有时间。

“晞宝,冷不冷啊?”

在晞不停地跑着跳着,一个劲地摇头,“好热。”

江浩说:“他在动就不会冷,孩子的活动量比大人要大,只要你不觉得冷,他也不会。”

乔心唯转头看着江浩,心里从来没有如此平和过,她忽然觉得,孩子有个爸爸也不错。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昙花一现,回到现实,她已经接受不了这个男人了。

迎面遇到了熟人,马丽丽和傅易南吃完饭之后也在这里逛街,他们已经结伴走过大半辈子了,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们的生活就是圆满和美的。

“丽姨妈,大姨夫。”在晞跑在前头,第一个看到了他们。

“诶,晞宝真乖,咱们又见面了,你吃饭了吗?”

“吃了,叔叔带我跟妈妈去吃了黑鱼,可好吃了。”

马丽丽抬头看去,只见乔心唯的身边多了一个男人,明亮的路灯下面,这个陌生的男人高大而又英俊,气质也不俗,绝对不是一般人。她心里纳闷着,这是谁啊,谁给乔心唯介shào

了这么英气的男人?

“丽丽姐,姐夫,这么巧又遇到了,”乔心唯有些尴尬,面对马丽丽好奇的目光,她只好介shào

道,“这是我们办公室的马主任和她的丈夫,这是江浩,一个??以前认识的人。”

以前认识的人,江浩心底一阵失落,在她心里,他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

互相打过招呼之后,马丽丽的目光始终没从江浩的脸上移开,看着他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眼熟。

这时,在晞忽然欣喜地大叫起来,“妈妈妈妈,那边有风车,你给我买一个风车好不好?”

还不等乔心唯答yīng

,他就拉着她的手跑过去了,小屁孩力qì

大得很,拉着她一直跑。

马丽丽看看在晞,再看看江浩,恍然大悟,几乎所有看到他们的人,都能明白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那脸庞,那额头,那鼻子,那嘴巴,简直就是放大版和缩小版。

马丽丽盯着江浩看,看得江浩挺不好意思的,傅易南也在旁边说:“丽丽,你老看着人家小江干什么?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

马丽丽拉了拉丈夫,“你别说话,你不懂。”她看着江浩,小心翼翼地问,“小江,你是从都城来的?”

“是啊。”

“你跟心唯,你们以前,是一对儿?”

江浩笑了一下,“是。”这个大姐挺逗的。

马丽丽一阵激动,有一种猜到答案的喜悦,“我就说嘛,你是晞宝的爸爸吧?”

江浩的笑容越发灿烂了,连连点头,“是,是,是。”乔心唯,全世界只有你不承认我是孩子的父亲,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乔心唯抱着在晞在马路的另一边挑风车,一个个花花绿绿的风车随风旋转,在晞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一时间决定不了。

马丽丽继xù

问:“小江,请恕我冒昧,那你跟心唯现在是准bèi

和好,还是怎么啊?”

江浩挺实诚的,有什么说什么,“以前是我伤了她的心,她走了我都不知dào

她怀着孩子,也是最近才知dào

孩子都这么大了,我确实想复婚,但她还没有原谅我。”

马丽丽一听,第一感觉就是江浩出轨伤害了心唯,男人啊,就是这么不可靠啊。她说:“这我就要说你了,一个女人愿意嫁给你,就等于她把这辈子的人生都交给你了,你怎么能伤她伤得这么深呢。”

这话是说给江浩听的,更是说给傅易南听的。傅易南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插。

马丽丽又说:“心唯那时候可不容易了,什么累的苦的工作都干,我们都不知dào

她有身孕,直到肚子大了瞒不住,她才坦白。我们的主管蔡主任也是女人,比较体谅她,这才给她调了轻便点的工作。我记得很清楚,她九个月快生了还走上走下地搬东西。”

“怀孕辛苦,带孩子更辛苦,她在家呆了两年半带孩子,也不知dào

平时都在吃什么,儿子养得白白胖胖,她却又小又瘦。这都不算什么,一个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慢慢长大其实是幸福的,就是我们单位里的那些闲言碎语,都能把人听得窝火。”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我们办公室里多的是闲着等发工资的人,有一阵子天天议论她。你都不知dào

那些话有多难听,我都听到隔壁办公室议论好几回,有说她包养被抛弃,有说她玩1夜情玩出火,还有人说她是代孕的,怀了孩子金主却反悔了,反正各种传言都有。”

“她一定也知dào

,只是她听到了也不会跟人家去争辩,人家就以为那些传言就是真的。别的办公室的人都说她老实,我跟她一个办公室的,看得真切,她这叫大度,不屑与人争论。我问她,心唯啊,你这都能忍你还有什么不能忍的,她就说,我就想好好工作,赚了钱才能养大儿子,其他的事我不管。”

听着马丽丽说这些话,江浩不自觉地转头看着马路对面的母子俩,他看到的是儿子的活泼可爱和聪明懂事,却忽视了背后的乔心唯所经lì

的心酸和艰难。她却一句话都不提,隐忍着,承shòu着。

幸好这是在夜里,路灯光再亮也有限,没人看得到他已经红了眼睛。

乔心唯和在晞买了风车回来,在晞挑了好久就挑了一个最简单的四个叶子的风车。这个年纪的孩子,已经知dào

了妈妈赚钱不容易,虽然很想要大的好kàn

的,但也不舍得乱花钱给妈妈增加负担。

“风车转喽,转喽,妈妈你看,风车转喽。”在晞一蹦一跳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

马丽丽和傅易南走了,他们沿着河街慢慢地逛回家。到了这个岁数,已经看开了许多,她想,倘若她再年轻个十岁,她也会跟乔心唯一样离开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

乔心唯看江浩怪怪的便问:“怎么了?丽丽姐跟你说什么了???”她狐疑地转头看看马丽丽,再看着江浩,“她在我们办公室最爱聊八卦了,她跟你说什么你都别信啊。”

江浩笑了出来,“听出来了,她是挺爱说的,滔滔不绝说个没完。”

“呵呵,不用理,她就是嘴碎,人不坏,我们办公室里就一个极品同事,就是刚才在自助餐厅打架那个彪悍妇女,特极品,谁都受不了她。”

江浩直直地看着她,她看儿子的眼神特别温柔,她带着微笑在说话的样子特别动人,他心头没来由地一热,抱起在晞,问:“晞宝,叔叔当你爸爸好不好?”

乔心唯急得跳脚,脸色骤变,“江浩,你跟孩子乱说什么啊?!”

而在晞却懵懵懂懂地摇摇头,“不好。”

“为什么啊?”江浩不死心,“叔叔会对妈妈好的,也会对晞宝好的。”

在晞睁着溜黑明亮的大眼睛,说:“可是我有爸爸啊。”

第109章 晞宝的愿望

第109章晞宝的愿望

一直以来,在晞并不知dào

自己没有爸爸的事实,乔心唯给他编造了一个为了养家而忙于工作的爸爸。

爸爸为了给在晞更好的生活,一直在外面出差,每天都很忙很忙,爸爸一个人在外地工作,病了没有人照顾,难过没有人安慰,开心也没有人分享,爸爸要承shòu这些都是为了在晞。

“我有爸爸,我爸爸可厉害了,他去人家家里查电表,其实他是去抓坏人的,爸爸说查电表的,坏人就开门啦,一开门,爸爸就冲进去把坏人给抓住了。”在晞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眼睛里闪着光,脸上全是自豪的表情。

江浩知dào

,这些都是乔心唯教他的,他动容地看着乔心唯。

而乔心唯觉得好尴尬,我可不是为了讨好你才教孩子这些的,我只是不想孩子觉得自己跟其他小孩不一样。

“哦?你爸爸这么厉害啊?!”

“是呀是呀。”

“那晞宝见过爸爸吗?”

在晞忽然收起了笑容,变得有些小难过,孩子的表情一点都不会作假,心里难过,脸上也笑不出来,语气也变得低落了,“没有,我没有见过爸爸,”在晞闷闷不乐地玩着风车叶子,说,“爸爸太忙了,没空回家让我看。”

乔心唯阻止说:“你别再问了。”

江浩心里有数,他对在晞说:“你爸爸肯定很想念你跟妈妈。”

“真的吗?”

“当然了,爸爸做梦都想听晞宝喊一声爸爸。”

“那他为什么不回来,在这里上班不就可以了吗?”

江浩恳切地说:“因为爸爸也有爸爸的难处,不能陪着晞宝长大爸爸心里也很遗憾,但是爸爸是很爱晞宝的,晞宝要等爸爸回来。”

“恩,爸爸什么时候能回来?”

江浩指了指乔心唯,“那得看妈妈什么时候允许爸爸回来。”

乔心唯一顿,好啊,把矛头指向我了是不是?她生气地说:“江浩你乱说什么,你不要教孩子这些,你??”可是,她看到了晞宝十分期盼的目光,她不能在孩子面前发火,“晞宝,妈妈抱。”

乔心唯抱着在晞,旁边什么景致都无法转移孩子的目光,在晞一直一直盯着她,用期盼的眼神盯着她,“妈妈妈妈,你什么时候让爸爸回来?”

“??”乔心唯无言以对,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其实小孩子都懂,还十分敏感,她怨恨地瞪了江浩一眼,心里难受极了,“等晞宝长大了,爸爸就回来了。”

在晞眨了眨眼睛,心里更加不明白了,他扭头去吹风车,小嘴念念有词,“风车快快转,我要快快长大,爸爸早点回家来。”

这,就是孩子最大而又最简单的愿望。

路灯下,乔心唯抱着孩子在前面走,江浩一个人默默地跟在后面,他伸手捏了捏鼻梁骨,试着让溢出的眼泪不要流出来。

他心疼孩子,更心疼孩子他妈。

——洪春燕他们一行人被拘留了三天,不能探望,不能保释。

江浩联系了马警官,马警官原来在都城就负责扫黄,而沈大海的那家夜店,马警官是再熟悉不过了。

收到消息,马警官一刻都没有耽误,很快就下来了。

警局,江浩将那晚的手机录音交给了马警官,很明显,这位潘姐应该就是这个团伙的管事,而从她们的言语中可以猜测,她们之所以能在扫黄行动中全身而退,主要是因为潘姐有可靠的消息来源。

“她说的金老会是谁?”江浩问,“你们扫黄组里有没有姓金的同志?”

马警官郑重地说:“有是有,但都不老。”

“可能只是一个代号,你们警队里有内奸。”

马警官感到一阵恐慌,他如实说:“江首长,不瞒你说,我早就觉得我们警队里有内奸,这段录音只是再一次证明这一点,但是这个内奸隐藏得太好了,我找不出来啊。”

江浩思量再三,说:“抓内奸这种事最棘手了,弄不好就会扰乱军心,不能着急。”

如今江浩在他们系统里已经是个响当当的英雄人物,谁都知dào

他此刻正在放大假,马警官不好意思地说:“江首长,您在放假还让您查案,我多少有些说不过去啊。”

“我只是恰好遇到,那晚我是去找旅馆住的,谁知dào

就遇到了她们,既然看到了不能装没看到吧。但是这案子还得你们自己查,我现在要为我的家庭努力了。”

马警官点点头,“怎么,还没把老婆哄好?案子已经破了,误会解开,她应该理解你。”

江浩笑笑,“她理解我,但是这也需yào

时间,毕竟我伤她太深了。”

马警官拍拍他的肩膀,说:“江首长,我马某干了大半辈子的警察,能叫我佩服的真心没有几个,你就是其中一个。如果我是你,要我牺牲自己的家庭,伤害自己的爱人,我肯定做不到。所以我佩服你,我们很多人都佩服你,你才是真zhèng

舍小家为大家啊。”

能得到肯定,江浩心里还是挺欣慰的,但今天是来谈公事的,私事就不谈了,他重新将话题引了过来,说:“马警官,现在她们的窝点就是这家旅馆,这人关上三天就要释fàng

了,你怎么看?”

马警官郑重地说:“如果我没猜错,这个淫窝就是在都城扫黄行动中的漏网之鱼。当时我们一进名都夜店,人去楼空,我都纳闷了,所有计划都部署好了,就等着天黑她们开门做生意的时候我们去抓个现场,没想到扑了个空。”

马警官翻开准bèi

好的笔记本,一张照片夹在其中,他指着照片问:“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江浩一看,确定地说:“就是她,潘姐。”虽然那晚光线不足,但你凭他多年的破案洞察能力,有十分的把握可以确定。

“这个潘姐,全名叫潘索菲,是这行里出了名的老鸨,她还是一个淫媒,专门给高官老板们介shào

色请服wù

,她手里重yào

的棋子并不是那些小姐,而是娱乐圈的明星,大到当红一线,小到无名无籍的嫩模临演,更甚的,还涉及到一些在校大学生。”

江浩紧皱起眉头,原以为他只是撞到一个普通的卖淫点,没想到还是一只深藏不漏的大老虎。

江浩感叹,“那她人脉很广啊。”

“可不是,她手里有花名册,zf现在不是正在反腐么,其实反腐和扫黄在很多地方都有密切联系,要绊倒大贪,还得从女人身上下手。”

“这么说来,这个潘姐手里的花名册可是重yào

线索。”

“对,现在好不容易发xiàn

了她们的藏匿点,我也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先盯着,其他的该干嘛就干嘛。”

江浩一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说:“那行,暂时先按兵不动,我这段日子都在临州,有需yào

的时候叫我。”

“恩,多谢江首长。”

——江浩来到了托儿所,听秦大妈说乔心唯在图书馆上班,而在晞就在这家托儿所里。

他走了进去,托儿所是两家门店并在一起的,中间用玻璃隔着,一边是孩子们的活动区,一边是卖婴幼儿用品的商店。

与其说是托儿所,说育婴店更为贴切。

江浩看了看,这里就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小姑娘,小姑娘看着店,中年妇女看着孩子们。

孩子们就在不大的地方玩耍,有的看起来还很小,坐在童车里,给点玩具自己玩,哭了尿了拉了也没人管。

江浩心里很是担忧,这里什么都没有,就两个女人,安全都没有保障啊,孩子在这里好吗?

小姑娘见有人来,还是一位英俊挺拔的男人,她立马站起来接待,“先生想买点什么?”

江浩用手指了指旁边,“我是来接孩子的。”

“哦,”小姑娘心里一阵莫名的失望,“你是谁的家长啊?”

“晞宝。”

“乔在晞是么?”

“是。”

小姑娘往里面大喊:“妈,乔在晞有人接。”

与此同时,在晞已经看到江浩自个儿跑出来了,“叔叔,叔叔。”

托儿所虽然不够正规,但随随便便接走孩子这种事情,还是不允许的,中年妇女笑说:“先生你好,我们这里接孩子必须得孩子家长同意。”

江浩点点头,“恩,确实应该这样,我有乔心唯的电话,我打给她。”

小姑娘一个劲地看着江浩,他的眼神过来了,她就转开,现实生活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帅气有气质的男人,她顷刻间就被吸引住了。

中年妇女也看出了女儿的异样,连忙在她眼前挥了挥,低声说:“那边坐着去,坐不住擦擦柜台也好。”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乔心唯挺生气的,但最后还是允许他接了,“江浩,你怎么找到那儿去了?我警告你不许乱来啊,就带到图书馆里来,哪都不要去。”

“好,就带到图书馆。”

江浩说话的语气既和气又耐心,声音也好听,小姑娘看呆了,完全挪不开脚移不开眼睛啊。

江浩也感觉到了小姑娘异样的眼神,赶紧抱起了在晞,说:“那我就带孩子走了,晞宝,走,我们去找妈妈。”

这是江浩第一次来接孩子,也是第一次来到乔心唯工作的地方。

第110章 我请客还有错?

第110章我请客还有错?

这是江浩第一次来接孩子,也是第一次来到乔心唯工作的地方。图书馆环境不错,窗明几净的阅读区安静而又舒服,人说话的声音在这里听得格外清楚,走路都不自觉地放缓放轻了步子。

江浩抱着在晞,轻声地问:“妈妈在哪里?晞宝带路好不好?”

在晞点点头,小手一指,“楼上。”

此时的乔心唯正好在忙,洪春燕没来,办公室里少了一个人,工作自然就多了。

二楼的走廊是东西走向的,西下的太阳正好斜斜地照射进来,满眼都是金黄色的余辉。

江浩抱着在晞,一大一小两张相似度极高的脸出现在走廊里,颜值简直爆表啊。

“哇,你们快看,那不是晞宝么,抱着他的男人是谁?”

“这个男人没见过啊,临州屁大点地方什么时候有这号人物我怎么不知dào

?他是谁?”

“不知dào

,可能要问乔心唯。”

平日悠闲无聊的办公区,因为江浩的到来而变得热血沸腾,一个个八卦女都在议论。

走到走廊的最里面,在晞指了指,“妈妈在这里。”

江浩走到窗口往里看,乔心唯正在忙,他就说:“妈妈还在工作,我们不去打扰她,在外面等她。”

“好。”

于是,江浩又抱着在晞往回走,这一回头,把那几个正在偷看的隔壁办公室的八卦女们全看呆了,成熟稳重的优质男神360度无死角啊。

“这个男人跟乔心唯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乔心唯不是代孕被金主抛弃的吗,为什么晞宝跟这个男人长得这么像?”

“难道是那个金主又想要孩子所以找来了?”

“哇靠,这么帅的金主我也愿意代孕啊!”

“嘘嘘,乔心唯出来了,快看快看。”

大家屏住呼吸偷看着,只见乔心唯走了出来,追着叫了男人的名字,“江浩,你们先去坐会儿,我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下班之前我得把事情做好。”

江浩,原来男神的名字也这么简单响亮。

江浩笑着点头,他一笑,八卦女们心肝都在颤抖啊,完全被折服了。他们去了阅读区,走廊里是安静了,可办公室里一点也安静不下来。

“他他他他不会是乔心唯的前男友吧,或者是,前夫?”

“那就难怪了,我每次想给她介shào

对象她都不愿意,跟过这么一个男人,她还能再看得上谁啊?”

不一会儿,下班时间就快到了,正在大家都收拾东西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喧哗。

“乔心唯,乔心唯,你别走,我有话问你。”

洪春燕的大嗓门从楼梯上传来,所有人都听见了,喧哗声一路传到了办公室,“乔心唯,我有话问你。”

乔心唯还有一点点收尾的工作,不想加班或者把工作放到明天啊,“哦,你等等,我马上就好。”只要她稍加留意,就会发xiàn

洪春燕此次是来者不善。

洪春燕二话不说,三步走上前就将她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给盖上了。

乔心唯吓了一跳,旁边的马丽丽和何以信也吓了一跳。

马丽丽:“春燕妹子,你干什么呢?吓死个人了要。”

乔心唯看她表情不对,怯怯地问:“洪主任,你??你怎么了?”

“啪”的一下,洪春燕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厉声质问道:“乔心唯,你是不是故yì

拉我们去吃自助餐的?”

“啊?”乔心唯懵了,完全摸不着头绪。

洪春燕见她一脸装傻的样子,直接将桌上她正在整理的资料给掀了,“哗”的一下,整个办公室满纸飞扬。

“乔心唯,我看你就是故yì

的,临州那么多家餐馆为什么非要去那家?你就是知dào

那帮表子也去,所以你就带我们去了,是不是?!还故yì

说带家属,哼,我当你一片好心,原来你是有意蓄谋。”

乔心唯听得又急又气,平时有点小摩擦她都是忍着,忍着忍着大家就都以为她好欺负,“洪主任,你这是什么话,敢情你们打架闹事被拘留,还赖我了?你讲不讲道理?我请客还有错?”

没几秒时间,隔壁办公室的同事们都围了过来,这两天洪春燕这件事可是大家讨论的焦点,这突然来了猛料,谁都要去凑个热闹。

“不赖你赖谁?你不请客就不会遇到那群表子,不遇到那群表子就什么事都没有。”

乔心唯冷笑,“你真是强词夺理。”

马丽丽也上来说:“春燕啊,你胡闹什么啊,这事哪能怪心唯,她能知dào

你家陈贺的事?连你都不知dào

她能知dào

啊?”

洪春燕气不打一处来,连马丽丽一起骂,她说:“马丽丽,你少给我帮腔,你家傅易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叫小茹的表子不就是你家傅易南的姘头么。”

马丽丽一下被噎住了,怒气上扬,羞愧难当。

洪春燕继xù

说:“马丽丽,你应该站到我这里,问问这个乔心唯有何居心,为什么偏偏要带我们到临州大厦吃自助餐?!”

马丽丽气得浑身发抖,家丑不可外扬,可这个洪春燕,真是一点教养和素质都没有啊。

乔心唯担心着马丽丽的身体,连忙将她扶坐下来,回头对洪春燕大声呵斥道:“洪春燕我忍你很久了,你不要跟疯狗一样到处喷人。我怎么知dào

她们也去那里,我又怎么知dào

我请你吃饭你要把你一大家子人都带上?!”

“你骂我什么?”洪春燕凶巴巴地走过去,“乔心唯,有胆你再说一遍,你骂我什么?疯狗?”

门口有人劝道:“春燕,你干嘛呢?无事生非么?”

“是啊春燕,这事能怪心唯吗?你丢了钱还能怪卖钱包的?你这样跟疯狗没差。”

洪春燕本来就同事关系处得不好,大家都受过她的气,这一闹谁都看不过去啊。

可是洪春燕不管啊,憋了一肚子气没处撒,想来想去她就把错怪到了乔心唯的头上,她就一根筋地想着,只要不去那家餐厅就什么事没有,谁选的餐厅她就往谁撒气。

何以信也走了过来,挡在她们中间,说:“洪春燕,你家里有事你不回家好好处理,到单位里闹什么闹,不想工作了?”

“你个偏心眼的少来吓唬我,你无权干涉我的工作,更何况现在已经下班了,我在这里教xùn

这个幸灾乐祸的人你滚一边去。”

乔心唯听了就气,她越忍,人家越过分,她不忍了,“洪春燕,你听好了,第一,我没有幸灾乐祸,第二,我不知dào

会在餐厅遇到那些人,第三,我更不知dào

你老公那些事,最后,就你这种低下的素质我都替你感到脸红。”

大家发xiàn

,原来乔心唯并不是包子啊,原来乔心唯也有脾气啊。

洪春燕恼羞成怒,扬起手就朝乔心唯的脸打去。

“啪”的一声,手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何以信的脸上,“你给我滚开。”洪春燕一把将何以信推开,虎背熊腰的洪春燕有的是力qì

,她扬起手非要打乔心唯。

乔心唯已经有了准bèi

,她的手一下来,她就抓住了她的手腕,以前跟江浩学过几招护身的基本功,但是这些年都没练,早就荒废了。

“你还想还手是不?”

洪春燕另一手一把抓住乔心唯的头发,用力地扯,“啊??”乔心唯痛得大喊,她把她当病猫,揪着她的头发甩到这边,甩到那边。

见状,何以信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把钳住洪春燕的双手,“洪春燕,你放开。”

“我不放,我就不放。”洪春燕更加用力地扯。

乔心唯痛得自己知dào

,她完全是被动的一方。

大家都在骂洪春燕,可谁都不敢上去拦,劝架的劝架,喊人的喊人。

就在这时,江浩推开人群挤了进来,“住手!”如雷般的声音威严而又霸气,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一看,那个揪着乔心唯头发的胖女人,不就是昨晚在餐厅里打架的那位洪春燕么,他大跨步上前,只一手往洪春燕的肩膀上一捏,洪春燕就痛得不得不松手了。

“哎呦呦,哎呦呦,我的肩膀,我的骨头要碎了。”

众人又一次被江浩的霸气所折服,连何以信都不得不佩服他有这么厉害的身手。

江浩不屑与女人动手,他将洪春燕推到一边就松开了手,一松手,洪春燕就跟疯狗一样扑过来。

一个普通的妇女,怎么可能是江浩的对手,江浩也不愿真的出手对付她。见她扑过来,他只是眼疾手快侧身一闪,她就扑了空,身体直接撞向了门口的同事。

门口的同事躲避不及,撞的撞,倒的倒,一时间叫喊声和咒骂声此起彼伏。

江浩扶住乔心唯,她的头发全乱了,脸色也不太好,看是吓到了,他看看她全身上下,焦急地问:“哪里受伤了?”

乔心唯被甩得头晕,其他倒是没什么,她挥挥手说:“还好,还好,晞宝呢?”

“在看书,我没让他过来。”

在洪春燕不客气地大喊乔心唯的时候,他就注意这边了,如果是公事的话他不好出现,可他一看大家都围过来了,他也赶紧过来,幸好过来得及时。

第111章 在晞被打

第111章在晞被打

江浩看看何以信,脸上五道手指印,看来是挨了洪春燕的打,再回头看看洪春燕,人正跟一个小孩一样赖在地上大哭呢。

洪春燕就在门口一坐,又是撒泼又是大哭起来,“我知dào

你们都在看我的笑话,我知dào

,反正我已经没脸了,我也不在乎。”

她人本来就胖,往那儿一坐,腰间的游泳圈好几层,宽大的衣服都遮盖不住,她把门口堵得实实的,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

外面的同事也是,劝了骂了怨了还要凑过来看热闹,一点儿散去的意思都没有。

“洪春燕,你抓伤我了,你道歉就算了,不道歉我跟你没完。”

“洪春燕,你压得我扭了脚,这医药费你得认了,不认不道歉,我也跟你没完。”

以前一个人,被洪春燕占了便宜欺负了,也不敢声张,现在是一群人,人多势众,大家合力总对付得过她一个。

洪春燕把事情撇得干干净净的,“我没碰你们,你们要追究责任就追究他,要不是他打我我也不会撞到你们。”

乔心唯气疯了要,“他什么时候打你了?今天大家都在,大家说说,他什么时候打你了?!你自己打人扑了个空你还赖别人,我看你就是一个无赖,臭无赖!!”

同事们惊呆了,关键时候,平时叨叨叨叨的长舌妇没一个站出来的,还是包子乔心唯说的话给力。

江浩倒是没什么,只是看着乔心唯这么尽心为自己说话,他心里还喜滋滋的。

洪春燕不服啊,她今天就是豁出去了才来的,她就是来出气惹事的,不把事情闹大了,她就不叫洪春燕,“乔心唯,这一切都赖你,瞧你平时老老实实的,我看就你心眼最多,去了一趟都城就带个男人回来,跟谁没男人似的,你得yì

什么啊你?”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得yì

了?”乔心唯气得胃疼,吵架她不擅长啊,跟无赖吵架是永远都吵不赢的,“你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跟洪春燕讲道理,就是把钱扔大海,扔下去都不带响声的,没用,“看看啊看看啊,在办公室整天跟何以信眉来眼去的,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吊着人家,去了一趟都城又带一个回来,你说你心里没鬼谁信呢?单亲妈妈,我呸,还不是自己不自爱才成了单亲妈妈啊。”

乔心唯委屈得心里乱成一团,还是不够大度啊,还是没有修liàn

到家啊,她忍了这么久,只求安安稳稳有一份工资,可是现在,她气得恨不得上去撕烂洪春燕的嘴。

何以信压不住火了,大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她质问道:“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们什么时候眉来眼去了?!好也是你说,不好也是你说,你嘴巴怎么这么臭!”

说着,何以信抡起拳头就要上去揍她,这种女人实在是太叫人无法忍受了。

江浩一个箭步拦住他,向他默默地摇了摇头,“不要冲动,你打了她,她可就全赖上你了。”

江浩说得在理,何以信作罢了,其他同事也不敢上去动她。

洪春燕不光喷乔心唯,还喷其他人,“还有你马丽丽,整天说你家男人多好多好,我看就是装得好吧,就是你家傅易南把我家陈贺带坏的,错不了。”

马丽丽辩解道:“傅易南跟陈贺又不熟,来往也不多,你再怎么赖也来不到他头上啊。”

“我家陈贺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肯定有人带他去的,不是你家傅易南,就是你家唐光。”洪春燕指着外面的小刘。

小刘那个火大啊,女人一旦被惹急了,比男人更凶更可怕。

小刘叉腰往那儿一站,说:“你他吗的嘴巴在喷粪是么,你是如何厚着脸皮每天搭我车的我就不说了,你偷听我讲电话,不问清楚事情缘由就乱传我八卦,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你说我老公嫖鸡是不是,你说我老公为了外面的女人要跟我离婚是不是,我告sù

你,那天打电话,我老公说的是看到你家陈贺在外面嫖鸡,他是好心让我给你提个醒。我这几天眼睛红是角膜炎犯了,并不是哭肿的,你懂不懂?!”

大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洪春燕叫嚣道:“你说这样就是这样啊,谁知dào

你家唐光偷不偷腥,他不去嫖能遇上陈贺吗?半斤八两。”

小刘大声说:“唐光是在商场碰到他们的,没错,你那个老实巴交的陈贺,给那个小姐买首饰买衣服买包,你不知dào

了吧?”

洪春燕瞪大了双眼,明显这也是才知dào

的,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小刘:“越缺什么就越炫什么,这话是你说我的吧?我今天就把这句话送给你!”

大家议论纷纷,都在揭穿她说过谁谁谁的坏话,越说越气,有几个都撩起了衣袖要去打她,还好大家多出来制止。江浩说得对啊,谁打了她她就赖上谁,不是打不起,而是烦不过。

洪春燕坐在地上,真的就跟撒泼耍赖的小孩一样,双腿踢着门,还大哭起来,她心里就是气不过啊,本想找乔心唯出出气的,没想到被大伙儿给围着批斗了。那些平时跟她一起聊八卦评是非的人,现在都倒打一耙骂她了。

原来她只闹乔心唯,现在,她跟所有人都闹起来了,她也觉得委屈,哭着说:“你们这些人真是,你们没在背后议论别人么?你们没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么?我说的时候你们听着附和着,也没谁出来反驳啊,现在都来怨我了是不是?!”

江浩在一旁听得直摇头。

就在这时,小在晞跑来了,他哪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啊,他一见洪春燕坐在门口,就跑上前,拉着洪春燕的手说:“洪阿姨,你怎么坐在地上啊?地上凉,我拉你起来,我拉你。”

大家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看着小在晞,小在晞童稚清脆的声音深深地敲进了每个人的心里,孩子才是最单纯的。

洪春燕正在气头上,她闹不过大人就闹小孩,趁着小在晞过来拉她,她另一只手突然高高扬起,朝着孩子的脸打了过去。

“啪”的一下,在晞当场被打倒在地,脑袋重重地撞到了地上,孩子被打懵了,所有人都看懵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静了两秒钟,“啊~~”孩子尖叫似地哭起来,哭声很长,都不带喘气的。

“晞宝??”乔心唯心痛不已,这比打她更让她心痛啊,她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她想去抱晞宝起来,可门口被洪春燕挡着啊,洪春燕还故yì

整个人坐在正中间。

乔心唯二胡不说,甩手就给了洪春燕那张油光泛泛的大饼脸一耳光,反手又是一耳光。

江浩也急红了眼,让你三分,你还得寸进尺了,他抓住洪春燕的肩膀,直接将人搬了出去。

乔心唯冲了出去抱起在晞,平时她自己都舍不得打孩子一下,今天竟然被打了脸,还那么的重。

其他同事都看得愤nù

不已,一拥而上,踢的踢,打的打,群殴洪春燕。

“晞宝,晞宝,疼吗?”乔心唯紧紧抱着晞宝,她的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心疼孩子,更气自己,她都快疯了。

在晞大哭,从来没有哭得这么惨过,左脸整个脸都肿了,右边脑袋撞到了瓷砖地面上,下巴也磕破了皮,正在往外淌血。

江浩赶紧摸了摸孩子的脑袋检查了一下,大人的力qì

用在一个孩子身上,孩子哪里能承shòu得住?!而且刚才那声响这么响,撞坏脑子可怎么得了。

“晞宝,晞宝。”他捧着孩子的脑袋,脑袋上目前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而且孩子哭就说明脑袋没事,是好现象。

可是,这脸肿成这样,下巴流血了,鼻子里也慢慢流出血来,孩子平白无故被打,当父母的哪里能好受。

“心唯,带晞宝去医院检查一下。”他也有点慌张起来。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把蔡主任引来了。蔡主任是这里的主管,是仅次于馆长的领导,而这里的馆长只是区里的一个领导挂职的,所以图书馆大小事务都是由蔡主任做的主。

看到孩子大哭,看到大家正在围殴,也听到洪春燕的声声尖叫声,蔡主任大声地制止,“住手,都住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

这伙人终于散了开来,洪春燕瘫坐在地上,头发凌乱,衣服都被扯破了,这回她是真的站不起来了。

“蔡主任,蔡主任,她们合起来打我,呜呜呜??”

小刘第一个站出来,“洪春燕,你还恶人先告状了,蔡主任,你看她把晞宝打成什么样了。”

马丽丽也参与了,但是她不怕,站出来证明,“她自己赖在门口撒泼骂人,晞宝好心去拉她她就打孩子,这孩子要是打坏了怎么办?报警,必须报警!”

众人应和起来,“对报警,心唯,我们给你作证,报警。”

蔡主任让大家安静下来,对乔心唯说:“先带孩子去医院,这里我来处理。”

第112章 依然命比纸薄

第112章依然命比纸薄

好在医院离图书馆也不远,江浩直接把孩子抱到了急诊室。

“家长在门口等着,孩子交给我们。”

江浩和乔心唯被拦在了外面,在晞还在哭,没有妈妈的安抚,他很害pà

,特别还是见到穿白大褂的医生。

乔心唯强硬地说:“医生,让我抱着孩子吧,我不在他会害pà

。”

医生点头同意,孩子哭闹不止,他也不好做检查。

“晞宝,乖乖的,让医生伯伯检查一下,保证不会疼,好不好?你要听话。”

在妈妈的安抚下,在晞的哭声渐渐变小了,脸上也没那么痛了。

医生一边检查一边问:“怎么弄的?”

“被一个蛮不讲理的同事打的。”

“哦,是大人的事连累到孩子了。”

乔心唯听了自愧不已,这一刻,她深刻地意识到,孩子是多么的脆弱,他需yào

一个安全温暖的港湾,是她的自私才会把孩子推到了这种风尖浪口。

她懊悔地摸着在晞的手,说:“是,是我连累了孩子。”

在晞看着妈妈流眼泪,急了,伸手要去给她擦,“妈妈妈妈,你怎么哭了呀,谁欺负你了?”

医生笑了一下,“恩,小伙子这么关心你妈妈啊,好样的,来,抬起头,我现在要检查一下你的鼻子。”

医生用棉球擦了擦鼻血,再用手电一照,说:“鼻子没事,不是里面出血,伤口在外面,是刮伤的,你看,这是指甲印,这是皮。”

“啊啊啊,伯伯,痛痛。”

乔心唯按住在晞的手,“别动,让伯伯好好检查检查,没事最好。”

医生又说:“小伙子,来,张开嘴巴。”

在晞很听话,虽然心里害pà

着,但还是忍着痛张开了嘴。

医生检查了鼻子、喉咙、耳朵,都没事,问他什么他就很机灵地回答什么。最后总算是虚惊一场,在晞就是受了一点皮外伤。

江浩在外面焦急地等着,看到门开了,他第一时间迎了上去,只见在晞的左脸颊,鼻孔边上,还有下巴上,都擦了消毒药水,整张脸都是黄黄的脏脏的,下巴是撞破的,现在好大一块淤青,创口贴也盖不住。

“没事吧?”

“还好都是外伤。”

“要不要照个CT啊?撞到脑子可不是小事。”

“现在去照,医生说应该没事,照一照更放心,可是得快点过去,照CT的很快就要下班了。”

江浩点头,伸手便接过了在晞,“晞宝,叔叔抱,妈妈抱累了??疼不疼?”

在晞情绪很低落,摇摇头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抱住大人的脖子,照CT什么的好恐怖的样子。

江浩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温柔地说:“晞宝别害pà

,照CT一点都不痛,叔叔陪你进去照。”

在晞呜咽着:“我不想去火星,我还是很喜欢地球的,我不想离开妈妈,呜呜呜呜??”

江浩听得云里雾里,纳闷地看看乔心唯,乔心唯无奈地解释:“他以为要去见外星人了,ET。”

江浩恍然大悟,不禁失笑,“哎呀晞宝,要去见好朋友了,不开心吗?”

“??”在晞眼泪水都挂在睫毛上了,他咧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不开心,我不想被UFO带走。”

江浩大笑起来,小家伙知dào

的东西还真不少啊,他说:“UFO只会把胆小懦弱的小孩带走,ET最喜欢不勇敢又爱哭的小孩了。”

“真的吗?”

“你要不信你问妈妈。”

在晞眨巴着泪眼看着乔心唯,乔心唯应和着说:“是啊是啊,他说得没错。”

妈妈从来不骗他,他最相信妈妈了,他擦干眼泪,大声说:“哦,那我不怕了。”

说着走着,就到了检查室,幸好赶上了。在晞很配合,检查就很顺利,报gào

单出来,一切正常,他们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马路上的路灯都亮了起来,此时天空中有西下的太阳,也有东升的月亮,天空一半是暖黄色,一半是灰蓝色。

黑夜未到,黄昏将尽。

在晞的心情全然不像上医院的时候那样伤心,江浩背着他,他趴在江浩的肩膀上,晃荡着脚,别提有多悠闲。

“晞宝,冷吗?”

“不冷,妈妈,洪阿姨怎么了?她为什么要打我啊?她是不是很讨厌我?”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提起洪春燕她还是好生气,可是对儿子,她不能把愤nù

的情绪传递给他,她平和地说:“洪阿姨家里遇到了不顺心的事,她很伤心,她只是不小心打到了晞宝,不是故yì

的。”

江浩一抬他的小屁股,“就是啊,晞宝这么懂事可爱,谁都喜欢你,没人会讨厌你的。”

“哦。”也不知dào

在晞相不相信,他低头靠在江浩的肩膀上,好像很累的样子。

“晞宝是不是要睡觉了啊?”

在晞摇摇头,闷闷地说:“我不开心。”

“别不开心,是洪阿姨脾气不好,是她不对,妈妈让洪阿姨给晞宝道歉好不好?”

“我不开心不是因为洪阿姨,是因为妞妞,妞妞要上幼儿园去了,以后不能跟我一起玩了。”

妞妞是小区里的邻居,也是家里没人带所以放在了托儿所,前几天听妞妞的爸爸说托了关系可以去幼儿园了。还有一些与在晞差不多大的孩子,基本上全都送幼儿园了。

江浩问:“晞宝是不是也想上幼儿园?”

“恩,上了幼儿园我就长大啦,妈妈就能少操心啦。”

江浩看了看乔心唯,乔心唯脸上满是纠结矛盾的表情,她没好气地回瞪了他一眼,低声说:“你让我把户口迁了不就好了,孩子能上户口,也能上幼儿园??算了算了,当着孩子的面不想跟你谈论这个话题。”

江浩还是一派和气,“晞宝,我们回家,叔叔做可乐鸡翅给你吃好不好?”

“可乐鸡翅?有鸡腿好吃吗?”

“你吃吃看啊,吃吃看比比看,哪个好吃你告sù

叔叔,好吃的以后多给你做,不好吃的以后就不做了。”

乔心唯提醒了句,“家里没菜,还得去买,这个点再去菜场都是些挑剩的菜了。”

“我已经买好菜了,”江浩笑笑说,“给我半个小时,我一定弄出三菜一汤来。”

乔心唯语塞,看来,他是铁了心跟她们母子耗上了,“江浩,你不用上班么这一天天的呆在这里?”

“放大假,无期限。”

“喂,现在社会还不安定,你哪能放大假啊,保家卫国去啊。”

“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军人,也要给别人一点表现的机会啊。”

“??”乔心唯闷声不语,看他那一脸平和,怎么激都表情如一的样子,她就生气,凭什么你做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凭什么我的决定就那么渺小卑微?!做错事情的,是你,不是我啊。

看着江浩背着在晞一边走一边说笑的情形,乔心唯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总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耽误孩子吧。

他们三人刚回到家,单位就来了电话,是蔡主任亲自打来的,“喂,蔡主任。”

“心唯,孩子怎么样?”

“没有伤到脑子,都是外伤。”

“那还好,哎,洪春燕这个人我跟她讲不通啊,要她道歉她死活不愿意,警察她也打,闹到现在,这才把人带走,哎,办公室都不成样了。”

乔心唯也预料到了,“那她又去警局了?”

“可不是,通知陈贺去领人,陈贺说不愿意,爱咋咋滴。”

“蔡主任,其他的我不说什么,就说她今天打我儿子这件事,我绝不跟她客气。”

“恩,我们都支持你,走廊有监控,我把监控交给警方了。你跟孩子早点休息,明天你到我办公室来,我再跟你谈谈工作的事。”

“谈工作?”乔心唯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蔡主任,你能提前给我透露点吗,我也好心里有个准bèi

。”

蔡主任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说了一句话,她说:“心唯啊,洪春燕有编制。”

“??”乔心唯心里万分难受,特委屈,“我明白。”

“你明白就好,好了时间不早了,你忙吧,明天见。”

“恩,明天见。”

经过这一闹,不管别人何如与洪春燕相处,反正她是不能再与洪春燕好好相处了,又在同一个办公室,就算她不惹事,洪春燕能安耽吗?!

她们之间有一个人走那是必定的,可洪春燕是正式的事业编制,开除并非易事,要经过人事局、编委办、zf多重环节,但是,辞退一个合同工却十分简单,只是一句话的事。

想着这些,乔心唯心里越想越难受,看着正在自顾自玩着的孩子,看着孩子那满是消毒药水的脸,她就想哭。

以前的她,心比天高,却深深懂得命比纸薄的道理,现在的她,心不高,气不傲,可这命依然比纸还薄。

江浩在厨房忙活,转头看看站在窗前的她神色不太对,他一边洗菜一边时不时地注意着她。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是警局打来的,“是乔心唯吗?”

“是,我是。”

“关于你和洪春燕的冲突,你明天来趟警局做份笔录。”

“好,明天什么时候?”

“你有空的时候,什么时候都行。”警察又说,“尽量早点吧,她家里没人愿意来接她,我们警局也不是收容所,早点解决最好。”

“好,警察同志,请你帮我转告她,我只要她向我儿子道歉就行。”

“好的。”

第113章 离婚不离家

第113章离婚不离家

洪春燕连接两天都被警局拘留,两次都是因为打架闹事,而这一次,她的家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接她回去,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但乔心唯一点都不同情她,有因必有果,这是对她平日里任性妄为最好的惩罚。

在晞对江浩的厨艺啧啧称赞,小孩子嘛,只要好吃就行了,“叔叔,你做的可乐鸡翅太好吃了,你做的菜比妈妈做的好吃一千倍。”

乔心唯一阵黑脸,不服气地说:“你个小屁孩,一千倍是什么意思?不要这么夸张好吗?”

在晞很认真地说:“一千倍就是一千倍的意思,妈妈,你该多看书了,你看你自己都吃了那么多。”

“我??”乔心唯那个气啊。

江浩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我每天都给你们做。”

乔心唯瞪着他,说:“又是可乐又是酱油的,高糖高盐高油一点都不健康,光味道好有什么用,对小孩子身体发育不好。”

江浩点头,“妈妈批评得多,我下回一定注意,做一些又健康又美味的菜。”

“??”算了算了,不说了,还是吃饭吧。

这天,在晞睡得很早,比平常要早睡半个多小时,但是睡得极不安稳,脸上难受,心里也害pà

。乔心唯一直陪着他,看着儿子微皱的眉头,她心里也是万分心痛。

回想这一天,就跟做梦一样,一切都不受控zhì

,一切都突如其来,她平心静气地想一想,现在的生活对在晞而言,确实不好。

她想给儿子安稳的生活和优良的成长的环境,可是事实往往背道而驰,她连孩子最基本的人身安全都保证不了,自己还要面临失业的可能。

先是一次被拐,后是一次无辜被打,乔心唯真的觉得自己这个当母亲的很失败。

想到委屈之处,她默默地流下眼泪。

在晞睡熟了,乔心唯看了看门缝里,外面还隐隐约约透着一丝丝光亮,她知dào

,江浩还在外面。

她悄悄地起身,走出房间,看到江浩正坐在客厅里看着手机,电视也开着,忽明忽暗的。

“睡着了?”江浩哑声问。

她点点头,悄然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江浩看出来了,她一定是有话要说,他放下了手机,转头看着她,轻声地问:“接了你单位领导的电话之后你就闷闷不乐的,怎么了?”

“没有闷闷不乐。”

“你骗不了我,我太了解你了。”

“你有多少了解我,自从认识以来,我们分开的时间比在一起的时间多多了,你能有多少了解我?再说了,人是会变的。”

江浩愣了一下,收回刚才的话,“好,我不跟你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江浩,什么叫不跟我争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好像你都在让步一样,我说错了吗?为什么你总是一副有理的样子,是我让我们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看到她较起真来的样子,江浩有些无奈,一时间不知dào

怎么说了。

乔心唯深吸一口气,拉回理智,她知dào

自己是太愤慨了,“我心里很乱,说话冲了,你别介yì

。”

“没事,你能冲我发火我高兴。”

“你??”乔心唯差点又要发飙,生生地给忍了下来,她转身背对着他,深深叹气。

客厅里安静得很,电视声音一直都在静音状态,只是亮着光,闪闪烁烁的,楼下有人走路的脚步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江浩看着她,借着那闪闪烁烁又忽明忽暗的电视光线,他看到了她低垂的侧脸,和一抖一抖的肩膀。变什么变,还是那么嘴硬,还是那么逞能,还是喜欢躲起来哭。

江浩假意伸了一个懒腰,把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沙发靠上,他几次想把手搭在她的肩膀,可都作罢了,他的手就在那里一张一张的。

他抽了纸巾递给她,她接了拿来擦眼泪,一切动作都是那么的默契和自然。

“跟我回去吧。”

“我不。”

“那我陪你留在这里。”

“不需yào

。”

“孩子需yào

上户口。”

“那你让我把户口迁出来啊,孩子必须跟我,死也不分开。”

江浩一本正经地说:“没让你跟孩子分开,户口随着你,你在哪儿他就在哪儿。”

“我户口在你那,你别兜圈子!”

“有听说过离婚不离家的情况么?你不愿复婚我不会逼你,但是为了孩子,你考lǜ

一下我的建议,你就当我们是离婚不离家行吗?”

乔心唯直接说:“我知dào

你的如意算盘怎么打的,你休想,我不可能跟你再在一起。”

江浩的心又被戳了一刀,但是没关系,一刀戳不尽他的热情,他认认真真地分析道:“我发誓我不会再逼迫你,包括什么时候让晞宝知dào

我是他爸爸,都依你。你要是一辈子不打算告sù

他,我一辈子当他的叔叔。”

此时此刻,乔心唯再否认也无济于事了,他根本就不理会她的否认。

“我对晞宝也是有抚养义务的,你就当多一个人帮你分担,我花钱,你出力,这样不好吗?”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反问道:“换位思考一下,要是你,你明知dào

自己有这个儿子在,你做得到对他不管不问不顾?你能想一想我的感受吗?别让我觉得我只付出了一个精子好不好?”

乔心唯回头白了他一眼,他笑着抓了抓头发,“我说得不对吗?哪里不对?”

“懒得理你。”

“呵呵,那我继xù

说了,”江浩已经练就了一副炉火纯青的厚脸皮,“你看我们原来的房子,地段好,环境也好,军区干部的幼儿园就在小区里,多安全,小学初中都在附近,以后上学都不成问题。”

“还有啊,晞宝上了学,你的自由时间也就多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好吗?你何必把一切胆子都扛在自己一个人的肩膀上?晞宝顾不好,还累坏了自己。你说呢?”

乔心唯依然撇着头,她当然知dào

江浩都在为她们母子考lǜ

,只是,她心里的那点小傲气不允许她低头。

“再说吧,临州也不说我们呆不下去,我在这里还有工作,单位又没说辞退我。至于晞宝上幼儿园的事,你肯让我把户口迁出来,我就能处理好。”

“你以为只要有户口,幼儿园就接收?我们离婚快四年了吧,户口办给不给孩子上户口还另当别论,即便上了,哪个幼儿园不得找关系?你们是外来户口,哪这么容易让晞宝上啊?”

“我把户口迁回江南,临州呆不下去我们就去江南。”

“你说迁回江南就迁回江南?你打听过没有,这样真的允许吗?”

“??”乔心唯哑言,她还真没打听过,“我本来就是江南的户口,还不能迁回去?”

“户口是你随随便便迁的么?你几年迁到都城的,十多年了吧,再要迁回江南,你当迁户口玩还是怎么?”

争着争着又把乔心唯惹生气了,“我爸就是江南人,我怎么不能迁回去了?”

“你哪个爸?你亲生爸爸早都去世户口早都不在了,你继父在都城,你在江南没房子没土地,再怎么捋关系都跟江南扯不上半毛钱关系,你还想迁回江南?”

“我不想跟你说话了!”乔心唯提高了音量,气死了。

江浩一顿,转而笑了起来,“诶你这话怎么这么像晞宝说的啊?”

“江浩,你逃不讨厌?!”

“好好好,嘘,小声点,别把孩子吵醒了。”

乔心唯扭头转向一边,气得不想再说。

江浩还在笑,忍了,可是忍不住,他学起了晞宝的口气,憋着声音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了,我不喜欢,你不要再说了,哼,妈妈,你不要跟我说话,我不喜欢。”

“??”乔心唯简直是风中凌乱啊,这个男人真是!!!

江浩自顾自玩了一阵子,见她不搭话,他也就识趣地停止了,“好好考lǜ

一下我的话,”又是那种认真到偏向于严肃的语气,“不为自己打算,也要为孩子打算打算。”

乔心唯正在气头上,说:“我还年轻我怕什么,我就不信一个洪春燕还能把我打倒!”说完她就起身了,头也不回地走去洗手间洗漱了。

江浩愣愣地坐在那里,这一刀够疼的,她的一句我还年轻我怕什么,深深地戳痛了他的痛点,他不年轻了啊,这是他再努力都无法改变的事实。

第二天,乔心唯精心收拾一番之后,精神抖擞地去了单位。办公室一片狼藉,混乱程度大大地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洪春燕把办公桌都掀了,一台大的复印机也东倒西歪地挡在路中间,很多文件资料也都散落得满地都是,上面还有脏乱不堪的脚印。

她想,昨天肯定是闹得很晚,才没有收拾这残局。

大家都在差不多时间上班,马丽丽看到呆愣在走廊上的乔心唯,上前说:“洪春燕简直跟疯子似的,当着蔡主任的面把桌子给掀了,不然我们也不会真的报警,说出去也是我们图书馆的丑话。”

乔心唯感叹道:“她真是疯子。”

“可不是,对了,晞宝怎么样了?”

“大问题没有,但是脸肿得跟猪头一样,早上洗脸都哭了半天。”她听到后面传来蔡主任的声音,便说,“丽丽姐,我去找蔡主任。”

“诶,好。”

第1里14章 小城里的凶杀案

第114章小城里的凶杀案

从蔡主任办公室出来,乔心唯沉着脸一语不发,不是最坏的结果,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蔡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你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好好陪陪晞宝。”

乔心唯点点头,她还能说什么呢。

下楼的时候,她看到办公室里大家都在帮忙打扫,损坏的东西已经搬到了外面,文件资料还得慢慢整理。

“心唯,”马丽丽看到了她,“没事吧?看你怎么没精打采的?”

乔心唯避而不谈,只是问:“丽丽姐,需yào

帮忙吗?”

“差不多都好了,坏了一台复印机和你用的电脑,这个洪春燕真是太野蛮了,亏我平时还敬她三分。”马丽丽还是止不住八卦的心,好奇地问,“怎么样,蔡主任有没有说要辞退洪春燕?”

乔心唯摇摇头,“关于洪春燕的处置过后会贴出通告,丽丽姐,我还得去趟警局,就不多呆了,我先走了啊。”

趁着大家还没围上来问这问那,她先闪了。

离开图书馆之后,她就直奔警察局,到了警局才得知,洪春燕的事情又发生了转变。

“你就是乔心唯是吧?”

“是。”

“洪春燕的丈夫已经把她领回去了,这里是两千块钱,说是对你和你孩子的赔偿,另外,这里还有三千块钱,说是对单位损坏公共财物的赔偿。”

“这??什么意思?不是说要调解吗?”

“她已经单方面承认了所有的过错,也赔了款,如果你不接受的话可以去起诉,但是我个人认为起诉没多大必要,费时费力,说不定最后还拿不到两千。”

乔心唯说:“不,这不是钱的问题。警察同志,她昨天真的很蛮横,今天为什么突然认了?”

警察说:“我想应该是她老公劝的吧,她在我们这儿骂了一宿,她老公今天早上来的,不知dào

说了什么,反正她的态度就变了。既然她认了,我看就这样吧。”

乔心唯拿着钱,厚厚的两个信封,警察说的不无道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她就是奇怪洪春燕的态度,以及怀疑洪春燕的动机。

要知dào

,陈贺背着她找小姐这件事情,才被她发xiàn

,她去单位闹,她找她麻烦,不都是因为陈贺的背叛么,现在怎么会因为陈贺的劝告而改了性呢?

她弄不明白,但也没那个时间和功夫去弄明白,人家夫妻俩的事情,与她无关。

回到家,江浩已经做好了午饭,她一开门,就闻到了阵阵香气。

江浩正在教在晞写字,血浓于水,这种血缘关系真的是天生的,他们两个相处起来,比她想象中要好很多很多。

“妈妈,你回来了啊,看,我今天写了这么多字。”在晞迫不及待地拿起练习本向妈妈展示。

孩子眼里的很多字,其实就是大半页,乔心唯笑了笑,问:“恩,真乖,那你认得这些字吗?”

“认得呀,乔。心。唯。是妈妈的名字,妈妈的名字真好听,中间的这个字最好听了。”

乔心唯凑过去一看,还真是,江浩竟然在教在晞她的名字,而那个心字,就是心形的符号,好记又好画,难怪在晞说这个字好听。

“晞宝怎么不写自己的名字啊?”

“我忘了怎么写,叔叔也不知dào

。”

“笨蛋。”乔心唯蹲下来,拿笔写下“乔在晞”三个字。

在晞看到最后一个子那么复杂,直接说:“哎呀,好难,我还是写妈妈的名字吧。”

江浩凑过来说:“晞宝晞宝,叔叔的名字好写,来,我教你。”于是,他在她们母子的名字下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还用笔把三个名字圈了起来,“晞宝,看,这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乔心唯瞅了他一眼,看把他美得,跟孩子没两样,幼稚。

吃完午饭,江浩收拾,乔心唯和在晞回房午睡,迷迷糊糊的,在晞忽然说:“妈妈,我觉得叔叔好像我的爸爸。”

乔心唯挺惊讶的,问:“为什么啊?你又没见过爸爸,怎么会觉得他们像?”

“我也不知dào

呀。”

“好了好了,乖乖睡觉吧,妈妈要休息几天,在家好好陪晞宝。”

“真的吗?”

“恩,妈妈什么时候骗过你?快闭上眼睛,看谁先睡着。”

在晞立马就把眼睛闭上了。

乔心唯走出房间的时候,江浩正在阳台上打电话,“妈,我在这里有重yào

的事情??没有什么比她更重yào

的??我不想吵架,你再胡搅蛮缠你会后悔的。”

挂了电话,江浩转身就看到了乔心唯,他举了举手机,不好意思地说:“你都听到啦?我妈,老烦了,不用理会。”

乔心唯摇头,“我才出来,没偷听你讲话??好吧,只听到了一两句,你还是听你妈的话吧。”

提到林采音,她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站在林采音身边乖巧又年轻的方玟伊,她想,或许林采音是催他回去结婚的,她才不想耽误他的终身大事。

她又说:“在都城惦记你的人多,部队也需yào

你,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江浩还是那句话,“你在哪我就在哪。”

“切,”乔心唯不屑地一笑,“得了吧。”

“我说认真的,”江浩走到她跟前,一本正经地说,“以后我的生活以你为主,你不想复婚,那就不复婚,我们就这样过着,我无所谓。”

“我有所谓啊,你怎么知dào

我将来遇不到合适的人,你怎么知dào

我将来不会二婚了?”

江浩愣愣地看着她,那眼神,伤得很,他苦着一张脸抱怨道,“你又刺激我。”

乔心唯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不说了,你又不会听我的。”

江浩转移了话题,问:“上午的事怎么样?”

算是找到了一个发泄口吧,乔心唯闷闷不乐地说:“蔡主任说让我休息一段时间,她已经向上面提交了辞退洪春燕的报gào

,等批准了,我再回去上班。但是这个需yào

时间,结果也不一定在我们预料之内,结果出来之前,洪春燕仍旧能上班。”

江浩:“哦,那就是说,是你被辞退了。”

乔心唯不想承认这一点,辩驳道:“那只是暂时的,等洪春燕走了我就能回去上班。”

“她不一定走啊。”

“她肯定会走。”

“你肯谁的定?”

乔心唯瞪了他一眼,气愤地说:“我不想跟你说话!!你不要跟我抬杠!!!”

江浩点了点头,并且伸出手在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手势,OK,我闭嘴。

——深夜,宁静的小巷子里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洪春燕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朝着亮着灯的旅馆跑去。

忽然,昏暗的路边传来一个嬉笑的声音,“小菲啊,你不是傍到一个对你死心塌地的男人了么,怎么还出来?”

“八字还没一撇呢,他说要跟家里的母夜叉离婚,他说我就相信?除非拿了离婚证来,不然我不信。”

洪春燕一听,不就是这个表子么,她紧握菜刀,朝着路边的小菲一刀砍去。

“啊??杀人啦??”刺耳的尖叫声划破了这宁静的小城。

——翌日,天蒙蒙亮,乔心唯出来上厕所,她见沙发上的江浩被子都掉下来了,便上前拾了被子起来给他盖上。

正要离手,江浩突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轻轻一拉就将她拉进了怀里。

“你装睡啊你,松手!!”乔心唯用力地挖着他的手,太气人了,又被摆了一道。

江浩笑笑说:“我才醒啊,幸好醒了,不然我还不知dào

你这么关心我。”他圈住她的腰不放手,冻了一晚上了,抱着她好暖和。

“放手,我才不是关心你,我是担心你着凉了传染给晞宝!!”

“哦?是吗?”

“是啊!!!”

就在两人对峙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嘘嘘嘘,我手机,我手机,你别动。”

“你放手,你放手!”

“不放,就不放。”江浩只用一只手就轻而易举制住了她,空出一只手去拿手机,一看屏幕,竟是马警官,“嘘,别说话啊,有正事。”

乔心唯不甘心啊,可还是在他接起电话的时候,不挣扎不反抗了,她不想让电话里的人听到奇奇怪怪的声音叫人误会。

“喂,马警官,这么早打来有什么事吗?”

马警官的声音特别沉重,“昨天夜里旅馆门口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对于这个窝点的调查,不得不开始了。”

“凶杀案?”江浩警惕起来,连带着乔心唯,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屏住呼吸听着。

“是啊,凶手你大概知dào

,就是乔心唯那个同事,洪春燕。”

“什么?”江浩和乔心唯同时诧异地问出声。

“洪春燕用菜刀砍死了旅馆一个小姐,事发突然,埋伏在那周围的警察都没有注意。洪春燕砍了人就跑,在巷子口就被抓了,旅馆也被包围了。关于潘姐和金老的事,恐怕已经打草惊蛇了。”

乔心唯还处于惊讶的状态中,江浩已经恢复了冷静,他果duàn

地说:“没人出去过吧?”

“没有,当时就封锁了现场,没人进去,也没人出来过,里面的小姐嫖客都被控zhì

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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