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山河旧 - xp1024.com
《一言山河旧》




当灵魂从很远很远…的地方赶来着,视线也拉近着。

再看过万千束,五颜六色的光线后,只为停在它的面前。

刚才都敷衍,跳过那些最适合,甚至更完美的星体。

却停在它的面前。

不为什么,因为冥冥中,就注定在这里。

“唉…虽然这里让我的灵魂感到舒适,但可惜的是,它竟是个雏。”

缓后一笑,“不过还好,也够得他们一番找。”

妈的,这狗东西消失都不知会我一声。

当过了一会,它光芒大作,闪白了旁边的小星体。耀眼了虚空的一洼之地,也引来一群星体的窥伺。

“这耀眼的蓝光,怎么会这么舒服嘞?”一颗火热的星体用它舒适的语气道。

“呼哧,呼哧,我们可不可以去看看?”

阳没想,立马就道:“去看。”

随即,阳化作一巨大火影,看向发光的星体。

等等,刚才和阳说话的是谁?

怎么不见它在阳的视野,不在去发光星体的路上。

蓝色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它模样也再次变得黑不溜秋,甚至还没有它身边的小星体白。

“你们去那边看看,你们去那边。”这声音好像是刚才叫阳呼哧的声音。

只是尼玛的,它们到底是什么?

“是!”

紧接着就是一群整齐的喝声,在荒芜的大地上空,滞留了一会。

“大风,你看出什么端倪没?”

“嗯,有一点,这颗星体活了。”

突然,它两下方的黑土平原,变成了橘红色岩浆。

“二风,你看这里,是不是和我们有共鸣之处。”

二风嗯嗯着,表示肯定大风的说辞。

过了好久,大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好了,这里我们已经了解清楚,准备回去!”

太阳风启程,正飞得起兴。

duang……

“你这么做,是不把我看在眼里。”

火影伸出手,在其手掌心里,冒出一颗黑色的,附着火焰的火球。

“你叫做阳,是这片星系的主体。你要是想再活长久一点,就给我好好待着……”

不知道阳听了些什么话,慢慢撤掉手掌心上火球。

不久,吩咐一句,“从今天起,都给劳资燥起来。”

阳很卖力,却苦了它身上的黑子们。

“呼哧啊,你在图个啥?”

“管好你的事,到时候,劳资会给你们筑肉身。”

一块巨大的黑斑,出现在阳的身体上,发出轰隆的声。大黑惊喜道:“呼哧!这是真的吗?”

“不清楚,等他几万年看看。”

于是乎,阳真的盯了几万年。

突然有一天,阳感受到身后有一股寒意。扭头一瞬间,他身体愈发燥热,滚烫。

“你,你好冷啊!”

阳眼前出现的大黑盘,特别特别的大。且当大黑盘正在缩小时,阳身上的火焰翻腾得也不再剧烈。

大黑盘越变越小,离阳也越来越近,最后变成阳特别羡慕的样子。

阴在阳发呆的时候,伸手指向一处:“我要去那颗星体上。”

“姑娘,你的肉身咋得的?”

“大人给的。”阴冷冷地扫了阳一个白眼后,就飞走了。

“姑娘!”

阳大喊,可人家不理他。

“你们继续工作,劳资出去一小哈。”阳立刻离家出走,头也不回。

“姑娘,我叫阳,不晓得姑娘是叫囊名字?”

阴打量了一下阳,见其只有人形没有人身,冷着脸回道:“阴。”

“阴姑娘,你家大人不是说要给我个肉身,具体是啥时候给啊?”

“大人说给就会给。”

阳哦了一声,把阴从上到下,仔细看了一遍。

“太美了,瞧这发型,这玄衣,这身材。”

阴手里突然扼住阳的喉咙,恶狠狠道:“阴不是变来给你看的,还请闭上你的狗眼,狗嘴。”

阳轻易摆脱,看着阴啧啧几声后道:“你可真凶,跟你家主人一个样。”

“还有,劳资都等了个几万年,再不给劳资肉身,劳资打今天起就开始停止发光发热。”

话刚落,拽兮兮的阳开始被迫解散。

它看见阴那张吹弹可破的脸,变成一黑脸盘子。盘子的中央,扭曲成一团。

“你要干啥!”

阳想过要逃,可为时已晚。而且它发现这股巨大的吸力,只针对这颗星体的空气…和他。

“你奶奶的,你在再吸劳资,劳资就放火烧了你。”

可废话没用,它很快就被吸进阴的黑脸盘子中。

当阴的脸恢复成俊美的模样时,她看了看四野,蹙着眉头心里道:“今后这里也叫月吧。”

随后眺望那,那正在扭转起来的黑色星体。

“零大人,我还要等你多久?”

“我…我…**!”阳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也tm颤抖着。

在他眼前,是他从未所见,又叹为观止。

“看来~介娘们可不是个好人啊!”感叹后,他朝着某处飞去。

当他站在一块零碎的土地片儿上时,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棵看上去流星闪闪的树。

“玛德,这可是闪耀暖暖树啊!”

“暖暖,劳资来了!”

阳奔向闪耀暖暖树,幻想着他与其合二为一,他就能有肉身了,还是特别完美的肉身。

只是,温柔的声音响起,说:“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放过我?”

阳刹住脚,看向树下那穿着长裙的女人。那双荡漾着楚楚可怜的眼睛,刺了一下他的灵魂。

埋眼转念一想,他这人过去的种种,都是亏在漂亮女人的手里。在这么纵容美色,他以后吃屁都得趁热乎的。

“放屁,劳资是个没有感情的男人。”

言罢,化作一张巨大火网,扑向了闪耀暖暖树。

“息壤!收了!太一水!收了!……”

阳就像个强盗,在这片空间里肆无忌惮。所到之处,那是寸草不留。

“狗东西!”阴骂完后,“hei-tui!”把阳给吐了出来。

“滚!”

阳哈着腰,抱着一堆不可多得东西,连连点头道:“我马上走,马上走。”

回到他的本体后,这厮的本体立马就变大了。突然光和热,都跟着刺眼,灼热。

阴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笑了一丝,“大人,阴儿等你。”

黑色星体匀速旋转起来,也牵动了阴所在的月。



一颗拖着长长尾巴的石头,一路上骂骂咧咧的。

“我咋这么倒霉?”

“啊~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给他爹下的这一条设定!”代号三星的彗星望着他的前头埋怨。

很久很久,当三星看到目标时,不敢相信,“是这颗吗?我靠!”

“亏死了!亏死了……”

最终,三星没能摆脱有人给他下的束缚,砸在黑色星体上。

顷刻间,一个超级大的波动,一场久久未散的烟。

不知多久,浓烟散去,留下一个超级大的坑……

春天到了,万物复苏。

一座青山下,淌着一条绿河。

一个少年郎,哼着小曲沿着河。

扑通~他丢出一块石头,惊起一滩灰鸭。

“你们既然敢抢小爷的马,就别怪小爷杀你们的鸭。”

左哲挑起发紫唇角,眸光映着绿水的妖冶。他这人不帅,但特别耐看。

跳下水后,朝着离他最近的灰鸭子游去。

不一会儿,左哲采用水鬼战术,将鸭子一把拽入水中,愣是死死掐住灰鸭脖子。待到钻出水面,拂去脸上的水后,别提笑得多得意了。

“小爷送的礼,还请你们笑纳笑纳。”眸子抬高一瞟远处水面,笑意更盛。

“狗子,听说了没,一阳宗过两天就要开山了。”

“那可不,这一阳宗可是咱归阳唯一的宗派。”

提着死鸭子的左哲,上岸就凑巧听到这两路人的对话。这二人所说的一阳宗他左哲不止知道,还正在去的路上。

只是…他不知道一阳宗纳人的地儿。

“两位兄台,请留步!”在二人身后叫道。

狗子与安生转过身,看着全身湿哒哒的左哲。狗子正要说话,安生拉着狗子往后退。

“怎么,怎么了,你拉着我跑啥?”

“他~他~他手里有鸭子!”

安生慌张说完,狗子往左哲手里瞟去,是有很多鸭子。然后嘞?

“鸭子而已,你不至于怕成这样吧?”

“你不知道?”安生停下来,指着鸭子道:“灰鸭,灰鸭啊!”

狗子皱着眉头,心想灰鸭,灰鸭,“灰你,我**!”

狗子立马跑路,安生嚷嚷着追上去。留下左哲一脸不解,不就是几只灰鸭吗?

努嘴后,提着灰鸭随风摇荡,悠哉在河边小路上。

咻~一支箭插在左哲脚边不远。抬头看见一人,坐在一匹灰马的马背上。笑道:“你来了倒好,省得小爷亲自去找你。”

马上的人,生得稍许俊俏,却摆着冷脸回道:“杀我灰鸭帮的鸭子,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下你。”

左哲心里一笑,瞄了眼敌人手里的弓后,抱紧一堆死灰鸭道:“你先还小爷的马来,小爷才考虑还你的鸭。”

“死到临头还嘴硬,拿命来!”方成事为弓搭箭,锁定目标。

左哲眯眼看箭飞来,还挺快。抱紧鸭子,冲向了方成事。

“看小爷的飞鸭!飞鸭!嘿!飞鸭!”左哲怀中的死鸭越来越少。

方成事见状不妙,猜到左哲是想要近他身。把弓丢向离他三步远的左哲,顺势从腰间掏出一把铁剑。

“谁给你的胆子!”说完跳下马来。

左哲站定住,一手提着一只鸭。道:“孙子,你说,你这不是欺负人?”

“贱人,谁是你孙子!”

左哲甩着鸭脖子,“这里就我两人。”

方成事握剑的手发抖,“呀!”一声后,提剑砍向左哲。

“来呀!谁怕谁!”

不一会,血迹四溅。左哲喘着气笑了,“哈哈,孙子你居然敢唬我。”

被左哲嘲笑的方成事此刻拄着剑,有些站不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左哲扑倒在地上。

左哲骑在方成事身上,捏着拳头坏笑道:“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你要是敢打我,你会死得很惨。”

“哟哟,小爷要先打了再说。”

说完,一拳伺候在方成事的脸上。

方成事鼓着眼,他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打过。一股子狠气,立马冲上了脑门。

“呀!”

两人扭做一团。

“狗子。”

“怎么?”安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歇战不久,左哲看着蓝天白云,道:“孙子,我叫左哲,你叫什么?”

“我不是孙子,你才是孙子。”过了一会,方成事才小声地说:“我叫方…方成事。”

“方什么,大声点,我听不见!”左哲是真没听见,继续问着:“你不说,我就叫你方马鸭。叫你方马鸭,是因你抢了我的马…”

方成事扭头,朝左哲右耳吼出一声,“我说我叫方成事!”

良久,爽朗的笑声响起。

过后,左哲玩笑着,“方成事,方成大事,好名字啊好名字。”

“你再取笑我名字,我现在就杀了你。”方成事说着坐起找他的武器。

“方马鸭,能带我去你们灰鸭帮看看。”

“马鸭…你全家才是马鸭。”

左哲看了一眼方成事,心想,“不知这小子是灰鸭帮哪位的儿子?”

方成事扭头回来,目光与左哲对上,闪躲了一下。

“带你去也行,再去之前,你得做我小弟。”方成事心里暗自窃喜。

“我十七,你多少?”

“我也十七。”

林间路上,方成事开心的牵着灰马,身后跟着垂头丧气的左哲。

“二弟,给大哥走快点。”

“好勒。”

左哲跟上,顺便问一句:“大哥,你知道一阳宗收人的地儿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二弟想入宗踏上修仙路。”

“千里迢迢赶来,不见上一面,回去怕被笑话。”

方成事回头看了一眼左哲,“二弟,从哪里来的?”

“不安。”

方成事一脸疑惑,归阳还有他不知道的地儿吗?

“前面再走几里路,就是我灰鸭帮了。”

再看过灰鸭帮的高墙阁楼,凉亭殿宇后,左哲想通他为何会被方成事抢了马。这灰鸭帮的一砖一瓦都是灰的,池塘里的鸭子也没例外。

“你们是有多喜欢灰色?”

方成事回身瞪了一眼左哲,便低声说:“你千万别在我灰鸭帮内,说这不行那不行。”

“知道了,大…少爷。”敷衍后嘀咕着,“看着真别扭。”

方成事带着左哲钻转了几个长亭,才来到演武场。

太阳正大,擂台下,躲阴着一群鸭子,躺姿个个都格外诱人。



擂台上,七八个男人躺着,搁着他们油亮的腿。

饶是见过些世面的左哲,也败给了眼前的灰鸭帮。

“马鸭,你们灰鸭帮,就没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吗?”

方成事闻言苦笑,左哲所说的,也正是他心里的疙瘩。

“待会儿,你嘴别太贱。”

小声警告后,带着左哲走上擂台。

“父亲…”方成事说得很小声。

“父亲…”

左哲看得嘴皮子有些痒了。

方成事见他有所动作,拉了一下他的衣袖。

“从哪弄的一身血腥味?”

方便开口,音细略尖,有些刺耳。

“回父亲,散养的鸭子被人杀了。不过,孩儿同义弟已将此人伏诛。”

方便一骨碌爬起来后,瞪着方成事道:“你!”

“孩儿知错,下不为例。”方成事腰弯得更低。

左哲见此,立马弯腰道:“帮主你要是不解气,大可拿小的来出气。”

方便一时语塞,片刻,只好让二人挺着身子。咦!他不由得看向左哲,心叹道:“好一个面生的俊小伙!”

观其脸,未脱稚气。阅其身段,七尺有余。

他再心想,左哲将会是个不可多得的鸭人。

“方才听我儿说,小兄弟是他的义弟?”

“正是。”左哲心里早已被方便盯得发怵。

这方便脸青白,细眉桃花眼,薄唇润而不干。在他心里,只有一个命格对得上。

金鳞观相之鸭王。

左哲暗暗道:“这灰鸭帮倒也名副其实。”

“那小兄弟…”

“小的姓左,名哲,字图之。”

方便见左哲懂得些礼数,心里笑意更甚。吩咐一旁的丫鬟,先带人下去洗浴一番。

后厨那边,也跟着知会一声。

“大哥,莫怪二弟多嘴,二弟只想问,你真是亲生的吗?”左哲还是按捺不住。

“如假包换,我还能如何?”

方成事柳眉不妖,虎眼不威。面相虽有东拼西凑之感,但幸得有垂耳之福冲煞。

左哲细声道:“大哥何不趁此机会,随二弟一起入这一阳宗。”

“一阳宗要是那么好进,我灰鸭帮早近水楼台了。”方成事又何曾没想过。

“你是大哥,你先。”

“你是客人,你先。”

二人突然在门前客气了起来。

无奈,左哲抢过丫鬟手里的托盘,朝丫鬟推了推手,“我自己来就行。”

门被左哲重重带上,方成事吩咐丫鬟再备一桶。丫鬟“诺”后离去,方成事盯门片刻后也跟上丫鬟……

“师父,为什么洗尘要在十七岁?”

泡在热和的桶里后,左哲不由得想起他的师父。

一脸憨厚样的师父朝他笑了笑,说:“你跟我时有多大,此时又有多大?”

“那时,我还是黑不溜秋的一小个。此时,弟子已是七尺男儿身。”

说完,眼神发亮。

“我要是记得没错,师父是龙眼,白虎背,巨熊腰。命格定龙龟,和千年老王八有一拼。”

“可是奇怪…怎么无缘无故就死了呢?”

左哲还是想不明白,师父本是个半仙,本领有的是。偏偏只教他金鳞观相,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

“成儿,还不快请小兄弟就坐。”

方便越是这么热情好客,左哲心里就越不舒服。扫着餐桌上的玉盘珍馐等,生怕里面都下了毒。

“来,二弟,你随我座这。”

二人刚坐下,只见方便举起青玉酒杯,“来!先庆我儿能结识好友。”

“恭喜帮主,贺喜帮主。”

左哲二人,苦着笑脸迎对一堆“好看”的人。

左哲饮酒时心里豁然,鸭王此举,是要扣他在此地啊!

“嘶…这厮,居然瞧上我的俊朗容颜了。”

那为何不顺他的意来呢?想着提起桌上白玉酒壶,倒上一杯酒。

“方帮主,小的初到贵地,一身贫贱有辱此地,该罚一杯。”

没等在座接话,又倒上一杯,“帮主热情款待,我三生感激不尽,无以为报,又该一杯。”

“若他日有用得上小的地方,尽管吩咐小的。”

第三杯刚入肚,方便就“醉了”。

“谢…谢帮主……”

“来人!”

很快,左哲吊在他人身上,眯着眼见方便笑得合不拢嘴。

“成儿,此人你要是放跑,我唯你是问。”

“孩儿遵命。”方成事低头这瞬间,发觉这酒菜都不合他胃口了。起身对着众人说些客套话后,向着方便拱手,“父亲,那孩儿先下去关心,照顾二弟。”

“好好好!”方便挥手却不看方成事一眼。

西厢房,灰亭下。

方成事端着酒杯,迟迟不饮。

“香居,你在这惆怅什么?”

方成事回头一看,眼前左哲哪里有一副喝醉的样子。

“你没醉?”

“我千杯不倒,这点小酒算不上什么。倒是你,一点血性也没有。”说完自行备酒。

血性?方成事撅起嘴,二弟点醒他的,无非就是他的痛处。

“方才你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大哥想问二弟你,在江湖混迹多久了?”

“少说也有一十二个年头了。”

方成事推出酒杯,悬停在左哲面前,一脸真诚道:“今后还请二弟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

咕噜…咕噜……

“大哥你瞧,这小子根本没醉。”

“醉?”方便的声音突然浑厚,脸带欣慰与方青道:“无妨,我儿是真结识了一位好友。”

啧啧…方成事说的一些心里话,左哲听得是直流口水。

但见方成事已然摇晃起来,哼出一声,“来!咱哥两一醉解千愁。”

哪知,清晨响起钟声,是开山的讯号。

“快!钟声是从晴川桥传来的。”

路人行人纷纷,熙熙攘攘又三三两两……

灰鸭帮西厢房这里,倒像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还有就是喝多了,有些不省人事。

“方青,你带他二人前去晴川桥,速去速回。”

“好!”

没曾想,这看着弱不禁风的方青,居然轻松提起喝醉的二人。跳上倚栏,跳上墙梁。

晴川桥离灰鸭帮不远,一里地,却不是灰鸭帮势力的范畴内。

晴川武王证道之地,非仙勿动。

方青把左哲二人往桥上一丢,就飞走了。

这一丢,也没把喝醉的二人摔醒。



呃~啊~嘶……

躺地上的左哲二人,也不知道谁被人踩了好几脚,踩到了命根子。

“我…”

二人在人群的挤压中,想要爬起一丁点来,简直痴人说梦。

“都给老子站好!”桥中央有一人吼道。

“这人是谁?”

“青山,青家家主。他今天现身,看来传闻十有**坐实了?”

左哲继续问着:“什么传闻?”

“他有一女,名叫青伊色。据说这青伊色降生之际,七彩霞云漫天,十里桃花飘香……”

“兔兔,兔兔。”

听得正香的左哲,脸黑着看向正在坏笑的方成事。咬着牙,“你想说什么?”

“她就是青伊色,你看你瞧得起不?”

顺着方成事指的方向,有一姑娘正踏云而来,青衣飘飘,谪仙之姿。

“太嫩了,瞧不上。”

左哲背脊发凉,寻着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目光,冷声道:“怎么?胸小了就是小了!”

“最近不打扰几位,几位对我都生疏了,哎~”

众人打量后才发现,这位花了脸的公子。不是别人,真是方家大少爷。

……

“小~小的糊涂,这就给方少爷让路。”

在这几个蛮横人的帮助下,左哲二人很快站在众人最前方。正见青伊色,板着脸站在她爹身边。

“马鸭,你说这姑娘,到底哪里好看?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

“二弟眼光毒辣,说得着实在理,且这丫头还娇纵任性,蛮不讲理。”

就在两人对青伊色评头论足的时候,更热闹的事出来了。

“北鸟帮到,尔等速速让路!”

“清花帮到!”

人更多了……

“小娘子,你别往着人多的地方跑呀?”

身穿黑色玄衣的男子,正追着衣衫不整的女子。

众人眼里,这披发男子生得好生俊俏,可惊为天人。

但他做出的事,人神共愤!

“龙尘!这里是晴川桥,由不得你放肆!”

龙尘挑眉看向震他的青山,呵一声后带笑道:“我追我家小娘子,有错了?”

随即眼神一狠,袖中飞出一抹黑影。伴随一声凄惨的尖叫,女子侧躺在地,拼命地抓挠着青色石板。

“马鸭,这又是谁?”左哲好奇。

“龙家长子,龙尘。说到这,我先给你普及我归阳城的历史……”

左哲心里自然高兴,听的同时,还能分心观察四周。

只见这看去有些邪气的龙尘拖着他的锁魂链,走向青山父女。

“看剑!”

那时快,龙尘把刺来的紫光剑挡下。眯眼细量眼前的人,心感有些熟悉。

“你是?”

胡了自信道:“胡了(liao)。”

“这又是谁?”左哲见状打断夸夸其谈的方成事。

“胡家,胡了。幼时随他师父去紫金山学剑,你看他手上拿的,便是紫金山的门牌,紫金剑。”

左哲轻轻“嗯哼”一声,观摩起二人的一招一式。

打小,他师父就告诉他六个字,还说这是伴随他一生的六个字。

好好看,好好学。

“雏凤眼,龙翼耳,九头身。好家伙,他爹在哪找的这么个好女人,我也想找个。”

左哲看过龙尘的面相后,心里有些嫉妒。再看胡了,不久,杀人的心都有了。

眉心乍金,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天生剑骨。

“龙凤呈祥,浩然剑气,我……”左哲一时骂不出口。

“兔兔,你瞎嘀咕什么?”

左哲闻言回头看到方成事,奇怪,心情还真缓过来了一些。

“嫉妒呗,还能有什么?”

方成事苦笑,“我也羡慕他们可以飞天遁地,无所不能。”

左哲白眼一翻,他昨天才知道灰鸭帮除了数不清的鸭子之外,还有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大哥,二弟跟你商量个事呗?”

“哦哟,这会知道叫哥了。”

左哲气不过,方成事这一时间的改变~也太大了。还是说,他这人魅力非凡,能让别人…嗯,那个…对他……

“我提议,我们用钱砸进一阳宗吧。”

“我可没钱,要砸你自己砸。”

左哲撇嘴,环着手,“昨天,有人喝醉了,不知道说了些啥?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啊。”

方成事瞪着眼,一把抓住左哲的衣领子,“你要是敢到处乱传,我杀了你!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杀了你!”

“那你说砸不砸?”

“砸!铁定砸!”

方成事看着左哲的犯贱样,真想给一耳光。一想到是自家兄弟,那就先记账上,他日再算。

“狗子,清场!”

安生一拍狗子肩膀,狗子往前奔两步。手掌推出金光阵纹,他钻入其中片刻……

吼~

“苍龙!是苍龙,一阳宗的仙兽。”

众人口中的苍龙,体型巨大,龙头虎身。

安生跳上狗子的脑袋,运一口仙气后道:“规矩不多,能到青山身前的,便是我一阳宗的弟子。”

左哲听得发懵,一阳宗这入门的方法也太简单粗暴了。

“发什么呆?跑啊!”方成事抽了一下左哲袖角。

左哲清醒过来,反倒一把抓住方成事的手腕,“跟我来。”

两人逆着人群穿梭,方成事一脸干着急,大声道:“你疯了,现在有人给我们挡着苍龙,我们不是该钻空子跑过去吗?”

左哲一句话不说,拉着方成事继续往桥头跑。

不一会儿,河里不停蹦着落水的人,岸边的人也渐渐稀少。

站在桥头,左哲才放开方成事的手,“你家大业大,你最重要的,最需要的是什么,你知道吗?”

“不知道。”

左哲指着苍龙那边,“你看,那些会点皮毛功夫的,你觉得他们能过吗?”

“不能。”

“那你在看看龙尘,胡了能过吗?”

方成事仔细琢磨了好久,才拍手高兴道:“我懂你的意思了。”

待到桥上的人越来越少时,方成事瞅准时机,小跑过去。左哲立马喊住他,“你跑什么,走慢点,看我怎么走。”

左哲走得很慢,背负着手昂着头。方成事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两人?有趣,有趣……”

站在青伊色身边的胡了,格外注意正在信步走来的左哲二人。可别人不欣赏,硬是要先给这两人好果子吃。

“狗子,先打个半死。”

狗子得令,吼出一声,响彻云霄。



晴川桥上掀起一阵可见的气浪,左哲眼尖,往上一跳就躲过了。方成事反应迟钝,被套了一跟斗。

“你装腔作势,也要看着点。”

回头嘲弄一番后,再盯着对面有动作的狗子。

定睛这么一看,狗子头上的人,有点印象。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继续。”

狗子左前脚一蹬,气浪再次席卷而来。左哲跳起,方成事也跟上节奏了。

蹬蹬蹬,跳跳跳……

“在加点龙炎!”

突突突,躲躲躲……

“混蛋!我想起来了。”

左哲刮了一眼狗子头上的人,还没开口,又继续躲着迎面而来的火球。

没好久,两人累趴在地上,喘着大粗气。

“住手!”左哲伸手投降。

狗子停火,左哲吐出一口大气,转坐在地上。

“小爷我有的是钱,有哪几位愿意投资的?”

“没有!”安生斩钉截铁。

狗子吐的火球飞向方成事,这可吓坏了左哲。但他还是晚了一步,火球当着他的面飞去打中了方成事。

“香居,香居,你没事吧?”

火球散去,方成事伸出一只乌漆嘛黑的手,吞吐道:“没~没事。”

“真没人要个能随时使唤的钱罐子吗?”左哲护住方成事回头问。

“你是来修仙的,不是来逛街的,不想入我一阳宗就趁早走人。”安生气派足得很。

“我不管你修仙不修仙,他日你们若是还俗,就得用钱。仙术纵然有千般变化,但凡人也不是任捏的柿子。”左哲气势也不屈。

这小子说的还真有七分道理,安生想了一下侧身看向青山等人,“有愿意收个钱罐子的吗?”

一干人在想着利害关系,一时不说话。

“兔兔,我觉得好丢脸。”方成事感觉他们就像待售的东西。

“有啥好丢脸的,等进了宗门,吸一口仙气,有的是机会反客为主。”

“可是,我还是觉得心有不甘。”方成事心里还是不舒服。

左哲抱着他的肩膀,拍拍道:“你是想一辈子这么窝囊,还是需要磨练自己。”

方成事眼神闪烁,终是没了话。

“天姿兄,小弟我觉得你需要两个跑腿的。”胡了客气道。

“不必,我家也不缺钱。”龙尘知道的,可不比别人少。

“那小弟就笑纳了。”

胡了说完,只见他点地一跳,高过了狗子。可惜,他没看见安生脸上的变化。

“狗子,给这三个下点好菜。”

突突…

龙炎瞬间爆裂,炸出嚣张的火焰。胡了暗自咒骂一句,逃出火海。

安生的声音传来,“既然你要帮忙,闯关难度我就得加大。”

搞出他的破军剑,蓝紫色的破军剑。跳下狗头,奔着胡了冲去。

左哲的眼神越发忧郁起来,这反倒不是他心思复杂,而是越发缜密。他感觉,他和方成事被关照了。

“不,应该不是我。”想着回头看了一眼方成事。

对上眼,方成事皱着眉头,“怎么和你计划的不一样?”

“来,先起来,准备躲火球。”

方成事气得推开左哲,一脸严肃,“下次老子要是还听你的,老子就跳河。”

左哲嘿嘿笑着回身看向大战的胡了二人。

“步法有龙游太虚之意,却总漂浮不定,可见下盘基础未打好……”

左哲并没发现,他认真看别人的时候,他的脸上发生了微妙变化。黑色眼珠的瞳孔处,左眼这只渐渐泛白,右眼这只泛红。

眉心也浮现出一线金丝。

“胡兄,攻他下盘,乾字位。”左哲像个没感情的读字木偶人。

“再攻震字位,挑剑。”

咔呲~胡了这一剑,划破了安生左臂的衣袖。

“好你个小子,狗子搞他!”

狗子得令加大力度,专搞爱说实话的左哲。

左哲躲得了其一,却躲不了其二。就在他要被击中的时候,方成事跳过来挡下了。

“香居!”

“我来挡,你快教胡了!”

左哲心里浮现一丝暖意,眼神更加忧郁。眼窝下鼻梁处,也跟着陷下去些。(参考鼬神)

“退回坎字位,跳起用竖劈!”

胡了照做,退回坎字位后跳起。此时,安生果真近胡了的身,正要一掌推在胡了右边胳肢窝时,只听左哲大喊:“斜斩!”

叮当~

安生又吃了亏,看向左哲,咬牙切齿。

突然,左哲双眼一阵刺痛后,看着安生的脸呢喃着,“杏眼圆睁,小巧鼻梁,樱桃小嘴。这不是女相吗?”

左哲感觉他发现了个不得了的大秘密,他当下就想好了说辞。

“你要是再打下去,我绝对不会说我看破了你的一些变化。”

变化?安生看向左哲的脸,有那么一刻他心惊了。

“切!算你们过了。”

破军剑横飞着,安生跳上去,洋洒地飞走。左哲眨了眨眼,看向方成事大声道:“马鸭~马鸭!你还活着吗?”

方成事一听,气不打一处来。锤着地板,有心无力。

左哲跑过去,也不先扶着方成事,“马鸭你看,我们这不是入宗了嘛。”

“滚!”方成事好不容易吐出这么一个字。

这时,胡了收剑走来,抱拳道:“在下胡了,多谢兄台出言相助。”

“左图之,见过胡了兄。”

胡了腼腆一笑,“图之兄,叫我绝胡就好。”

左哲会心一笑后,扶着方成事站起。

“你看你出的馊主意,害得我一身是伤。”

左哲看了看自己,坏笑道:“还好啦,我没受伤就好。”

方成事一脚踢开左哲,狠狠瞪向左哲,瞪着瞪着就发笑,“回头再收拾你。”

一旁的胡了看得好生羡慕,不忍心打扰道:“我们该上路了。”

顺着胡了目光回头,只看到安生一帮人的背影。

“这群人真小气,以后不跟他们玩。”

左哲一句玩笑话,笑声爽朗。

“绝胡兄,你是不是喜欢介娘们?”路上,左哲忍不住开口。

胡了身子一颤,无奈苦笑,“喜欢有什么用,她和龙天姿早有媒约之言。”

“莫得事,我到觉得这娘们心悦于你。”

“先不管我的事,我倒想问二位哥,怎么还是一介凡人之躯。”胡了转移话题之快,令人头大。

“师父之命,不得不从。”

“我爹不准我修仙。”

左哲一巴掌打在方成事受伤的后背,“瞎说什么,你就不会想想,你今天是怎么到桥上来的?”

方成事还想反扑左哲,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胡了一脸尬笑,这世间竟有如此奇葩的事。不妨碍他接着问:“那又为何要来修仙?你们一点根基都没有,不怕被人笑话?”

“你还小,不明白其中真意。”左哲故作深沉,实则心里慌得不行。

胡了方才明悟,他这是上了贼船。脚步不由得匆匆,却被左哲说的话给吓得脚软。

“以后有人要是敢欺负我们兄弟二人,绝胡兄弟绝对不会放过此人。正所谓,这浩然正气者,有应必求。”

胡了眯着眼,握紧手中的剑。他忍住了,回头朝方成事笑了笑,“哥…就没有打死他的冲动吗?”

“打不赢…”“哎~”方成事眼睛一亮,开心道:“你要是帮忙,我两一起哈~”

达成共识,只需一秒。

不多时,左哲揉着屁股跟紧前面二人。“你…你们……等着。”说话含糊不清。

远看这一阳山,辉煌大气,令人心儿向往。可是,没走多久前面安生等人感觉有些不对劲。

“主人,是东北方向传来的血腥味。”

“去看看!”安生当机立断。

“噫!他们这是怎么了?”

落后的三人,这才发现前面不对劲。胡了提议跟上后,三人才小跑起来。

“会不会是有宝物出世?”

“兔兔,你鼻子不灵光还是…这么浓的血腥味你都没闻到。”

左哲努了努鼻子,还真是,差点被呛到。

三人到后只见漫天刀光剑影,树倒猢狲散。

“这是闹啥?”

胡了眼力极佳,指着一处道:“你看那里,那里有个奇怪的黑袍人。”

胡了所指的黑袍人,一手抱着东西,一手挥剑杀敌。他此刻怒吼,喝退面前敌人。

他看向安生的同时,眼里射出一道红光,“一阳宗道友若是相助,他日必报此恩。”

“岂敢,此人是妖魔,你休要糊涂!”

一老头出现安生身旁,说话间,拍打了一下安生后背。安生因此醒悟,盯着落魔道:“即是妖魔,何来相助一说。”

落魔见自己控心失败,提着他的黑麟剑杀向其他弱小之人。一剑袭来人飘血,一劈一砍地深陷。

左哲二话不说拉着方成事的手腕往后跑,这么大阵势,他两囊个遭得住。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要利欲熏心,趟不该趟的浑水。

等会,“混蛋啊!怎么往这飞来了。”

左哲抽空回头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心魂不定。

“兔兔,我们分开跑吧?”方成事也心慌了。

左哲左看右看后,看见一棵大树旁边,有那么一簇半米高的草丛。

“不用,我两装死就行。”说着拉着方成事往草丛跑去。

“跳!”

一瞬间,那酸爽不敢相信!

毕竟草丛不是一般的草丛,是带刺的荆棘。

才受过伤的两人,这会伤上加伤。下唇咬得铁青,又不敢弄出声来。

四耳高度集中地听着外面的动静,连看都不敢睁眼看。左哲心大,忍不住瞄了一眼。

哟吼吼,特得劲,这落魔正巧就在他们头顶。

此时落魔披头散发,狼狈不堪。他咬着牙狠下心来,“这是你们逼我的。”

“血祭落日之殇!”

“兔兔,这是下雨了吗?”

左哲不好开口,因为下的不是雨,是红灿灿的血。心里不禁嘀咕,“他到底抱着的是啥?这些人非要弄死他?”

落魔变得巨大,牛首人身八臂。吼道:“今日起,落雁门与一阳宗,正气门誓死不休!”

“快!别让他毁了我正气门的宝物。”一眉老道惊色大叫。

落魔笑了,大笑得癫狂。

“晚了!”

“轰!”哗啦啦,稀里哗啦……

“兔兔,这又是怎么了?下白雨了?”

“是的,打雷下雨了。”

左哲看着坠下的碎肉,心想:“我才十七,又该拿什么和你们去争?”

回想师父说的话,他一点一点的懂了。

“咦!这块肉怎么不一样?”

左哲眼前蹦跳着一块球状的肉块,别的碎肉落下来是砸得稀巴烂。它倒好,在血沼里蹦。

“会不会是魔丸?”

左哲抬头看了一眼天空,有几道模糊的身影正在飞来。他在做决定,是虎口夺食还是拱手相让。

眼看着“魔丸”一点点越跳越近,左哲承认,他心动了。窜出草丛,一把抱住了“魔丸”。

“在动?”

抱上的那一瞬间,左哲就感受到了魔丸的非凡,这是个有生命的东西。

为了保命,左哲果断地钻回草丛,期间又添一身伤。

“一眉尊长,你正气门被盗了什么宝物?”跟着一眉飞下来的安生小心探问。

一眉神色紧张,随口就回:“血菩提。”

“那好,我帮尊上找找。”

说罢,两人放出仙识,俯瞰着下方的狼藉。

“出来!”

左哲叹气,仙人就是仙人。

把“魔丸”往肚子里一塞,带上方成事钻出了草丛。方成事一出来,花脸当下就吓得铁青。

“把东西交出来!”一眉盛气凌人道。

左哲与之对视一秒,避开视线触及安生的目光后,一瞬间有了定夺。

“老仙人,你要我交出什么东西啊?”

安生立马接话道:“你怎么说话的,你怀里藏的,是尊上正气门的宝物,快快交出来还给人家。”

左哲“哈”的叫了一声,隔着衣服抚摸“魔丸”道:“我怀孕了,这是我孩子,九个月大了。”

噗……

安生忍不住笑了,打心底佩服左哲会扯。

一眉看了一眼安生,转头语气柔和道:“小兄弟,你若归还本门宝物,我一眉定有重谢!”

“你早说嘛,人家就是在等你这句话。”说完开始捣鼓着衣服。

这一捣鼓,就出事了,不得了的那种。

冥冥中注定,“魔丸”舔了不少左哲流的血。舔着舔着就上头了,猛的一下吸他一火闪。

左哲浑身抽搐,白眼倒翻。

“兔兔!兔兔!你怎么了?是要生了吗?”方成事接住要倒去的左哲默契配合着。

“不好!”

一眉祭出法宝,杀心瞬起。

安生自是明白,他被一眉老道给骗了。祭出破军剑,飞去拦住道:“这是我门派弟子的机缘,还请尊上住手。”

一眉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想与我正气门撕破脸皮?”

“滚回你嗣川去!”

没曾想,安生还挺护食。



“好!好!好得很。”

安生挥出一剑花,剑指一眉嘲笑道:“你还是滚回去想想怎么应付群魔出动的落雁门吧。”

一眉老道眯着眼,盯上片刻后扬尘走人。走的时候,身边只跟着五六个蓝衣人。

“尊上,我们此行损失惨重,回去恐怕不好交差?”

“谁说我要回去了。”

不一会儿,一眉几人消失在天边。

这边,左哲吐口白沫,把怀孕演得太逼真了些。方成事见状不对,看向安生,“仙人,我二弟好像不对劲?”

“你扒开衣服看看。”

方成事立马扯开左哲的衣服,入眼就是左哲的大肚皮,真的就像怀孕了一样。不禁惊道:“我二弟不会真怀孕了吧!?”

安生左眼皮直跳,握剑的手捏得更紧了,“还真是嗣川传闻中的宝物。”

“他死不了,你在这看着。”

说完,安生离去清点他这边的伤亡。

方成事稀奇左哲的大肚皮,伸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下。

肚皮突然鼓起一个包,方成事吓了一跳道:“还会踢人!”

越发上瘾,就在左哲身边玩起了左哲的肚皮。

可怜的左哲,此刻正在与痛苦作斗争。他脑海里左右着断与不断,要死不活的挣扎。

“啊~呃~呃啊~”

很快,左哲嗝屁了。

躺在地上的身体不再抽搐,鼻子不出气,可把方成事吓坏了。

“兔兔,你别吓我,你快醒醒,快醒醒。”

无论方成事怎么摇,左哲死活不搞出些动静来。就连他的大肚皮,也不再左踢右踢的了。

胡了赶来,背着一把黑色的剑。着急地问向方成事,“这是怎么了?”

“兔兔怀孕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昏死过去了。”

胡了一脸茫然的看向左哲,一看到那个红灿灿的大肚皮。越看越想笑,这是怎么回事?

“你让让,我先把脉看看?”

方成事让开后,胡了蹲下。摸着左哲的脖颈,闭上眼。

片刻,吁出一口气道:“莫得事,就是昏过去了。”

“话说,他怎么大肚皮了?”

“我也不知道,对了,好像仙人说这是他的机缘。”

胡了埋头看着左哲的大肚皮,忍住笑意想了想,“算了,我们先抬他去一阳宗吧。”

方成事点头,蹲下来提着左哲的两腿。胡了单手捏着左哲的衣领后,让方成事在前开路。

“你们看,那个男的是个大肚皮唉?”

“真的假的……”

被那么多目光关注,方成事觉得有些丢脸。回头问了问胡了,“要不,找点东西给他盖上?”

“不可,盖上之后,别人会误会这是宝物的。”

恰逢此时,龙天姿出现。扬鞭一挥,就打胡了这处杀来。

胡了拔剑一挥,挡下龙天姿的锁魂链。“你这是何意?”

“你不也是偷袭过我吗?怎么~忘了?”

胡了一想这厮是来找茬,剑指其眉心道:“方才倒是能五五开,现在恐怕你没这机会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龙尘嘴角上扬一抹邪笑,手掌心玩弄着一颗鹅蛋大小的红珠子。

胡了又何曾没看到,没想过。今天这一场,机缘可不止左哲一人。他与龙天姿,也各有一场小造化。

“入宗三天,我再与你一战。”

龙天姿收起魔丸,离去笑道:“我等你。”

安生也带人往这处飞来,他目睹一切,心中也自有打算。

“你,你还有昏迷的那个。从今天起,你三人必须承担这里的责任。”

胡了与龙尘默认了,左哲要是醒着的话,一定会多说两句的。

“仙人,山路这么长,你带我们飞上去吧?”方成事苦诉道。

“谁先到山门,谁就是这一届的大师兄。”

说完,抢走了左哲。

“咦!仙人不是说,谁先到山门,谁就是大师兄吗?”

一眨眼,安生三人就不见了。

再出现时,安生对着眼前人小声道:“师父,东西已经认主了。”

李乘风瞧了一眼左哲,“也罢,只要是我一阳宗的弟子,他就跑不了。”

“难道师父你没发现,他现已经是个废人了?”安生不解道。

“废不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孩子家妈。孩子逆天得要死,还拿爹妈来干啥?”

安生无话可说,正想要离开时记起了一件事。李乘风听完后两眼冒光,随即让安生赶紧带人离开他的炼丹房。

这一届的入门弟子,来到一阳宗有三天了,方成事成为最忙碌的那个人。入宗一共十八人,他是小师弟。

此刻,他正在喂左哲喝仙粥,也抱怨着,“你快快醒来吧,我的大师兄,我求你了。”

咳~

左哲一口粥吐得正是时机,方成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赶紧地扶好左哲。

“兔兔,你醒了吗?快看看我,我是你大哥,还记得不?”

刚醒的左哲,只觉得自己四肢乏力晕乎乎的,张口说话都有些困难。

“别…别晃了。”

方成事一把抱住左哲,“谢天谢地,你总算醒来了。”

“你该不会受委屈了吧?”

方成事嗯嗯着,他就是受委屈了。

左哲一脸无奈,“给我说说,我帮你报仇。”

良久,左哲才安慰方成事,“既然我是大师兄,那他们就没好日子过了。”

心里也是说不出的畅快,他睡一觉居然还能混个大师兄当当。心想着把手往肚皮上一放,眼顿时瞪得老大了。

方成事瞧见左哲这傻了的模样,吐出笑来,“恭喜兔兔,你当妈了。”

左哲埋头一看,这硕大的肚皮在他见过的孕妇中,也没谁有他这个大。脸一黑,就想下床走走。

来到院子里,走上片刻后感慨:“仙宗就是仙宗,吸上一口仙气,简直沁人心脾啊!”

左哲一直猛吸着一阳山上的仙气,他的大肚皮,这会就来反应了。又是一阵猝不及防的阵痛,痛得左哲青筋暴起。

“啊~痛~”

嘶~

左哲倒地躺着,他感觉自己肚子像是裂开了一道口子。没错,就是裂开了一道口子。

不知过了多久,漫长的痛楚过后,脑袋昏沉沉的左哲只听见自己耳边响起清脆的咿呀咿呀…

眯着眼,好想有看见一团毛茸茸的东西,正朝他的脸盖下来。



方成事赶屋里冲出来,眼前一幕,羡煞他也。

“咿咿…呀呀…咿呀咿呀……”

三个小宝贝,长得贼好看贼可爱。其中,有两个毛茸茸的小团子,一黑一白。

还有一只,就不好说了。

它貌似有点不合群,孤傲的站在左哲的肚皮上。

还有,它居然是一只白鸦。

关键是,头上那拽毛,还带点粉。

“这算龙凤胎?还是算三胞胎?”方成事迷糊了。

走下台阶,就在他越来越靠近左哲的时候,一黑一白两个小团子朝着他炸起了毛。他只好站原地喊道:“兔兔~兔兔~”

“没死呢,别喊。”

左哲久久不能平复心中的忧伤。

他来修仙是要修大无上仙法的,哪知半路就生了三个娃。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自己生的,含着眼泪也得养。

慢慢坐起来,打算仔细看看他的儿子们。这一看,也还不赖嘛。

“咿咿~”黑色团子跳进左哲怀里叫着。

“呀呀~”白色团子争抢怀抱叫着。

唯独白鸦用它的红眼蔑视着左哲,却开口道:“妈~”

这一句妈,把左哲吓得不轻。怒视着白鸦,“叫爹!”

“妈~”声音清脆悦耳。

“我打死你这个不孝子!”挥起手拍向他脚边的白鸦。

“妈要杀儿了!妈要杀儿了!”白鸦闪到一边怪吼怪叫。

左哲懒得计较,一手端起一个团子,仔细看看。他家这两宝贝,也跟着忽闪乌溜溜的大眼睛。

黑团子的眼珠像紫宝石,白团子的眼珠像黑珍珠。它两露牙一笑,左哲心都化了。

“你们两谁要大些?”

“咿咿~”“呀呀~”两团子怒目相对。

左哲只好问白鸦,“喂!那边的,他两谁要大一些?”

“黑的。”

左哲一笑,坏坏地盯着白鸦,“从今天起,你就叫老大。”

“我不要这个名字,妈~你改一下好不?”

“妈~”

求饶没用,左哲已经托起黑团子,“你呢,就是老二。”

“你就是小宝贝。”

言归正传,左哲起身朝着白鸦招手,“老大,你过来说说,你们的来历?”

白鸦起飞,落在左哲的右肩,看了一眼搁在某地的方成事后,小声说着。

“嗯嗯~”

……

“兔兔~”

“叫大师兄。”

方成事捏紧拳头,鼓起眼睛,却无从下手。最后只得妥协道:“大师兄,你要去看绝胡兄弟和龙天姿的对战吗?”

不一会儿,两人出了院子,一路奔向一阳宗的比武场。

“你三应该不是大肚皮吧?”

“我不是,他两就难说了。”白鸦先行甩锅。

左哲没指望白鸦会说真话,揉着怀里的两个宝宝,“老二,小宝贝。你们吃的时候,要记得生你们还要养你们的妈。”

“咿呀咿呀…”

没跑多久,左哲开始感觉呼吸困难,周身酸痛。

“这,难道是产后后遗症?”左哲叉腰不停猜想。

“你咋了?才跑几步,就累成这样?”

“不知道,就是感觉身体被掏空了。”

方成事见左哲一脸青白,不像是装的。

二人原地休息不多时,左哲看着方成事问:“马鸭,你洗尘了吗?”

“啥?洗尘?”

看着方成事一脸茫然不知情的样子,左哲也是心累。

“你不先洗尘,你修个毛的仙。”

“可是,仙人本本上没说啊。”说着拿出小本本。

左哲接过小本本,翻开一阅。

仙人本本之仙路启:

静心打坐,闭目观神。

泥丸始破,仙气注身。

照这么修下去,方成事得修到猴年马月去。

“你来得挺准时。”胡了对着眼前人道。

龙天姿闻言勾唇,轻启,“也只有你才拿得出手。”

胡了回敬一笑,御剑刺向龙天姿。

“仙人三阶!”台下出现惊讶的语气。

“你看错了,他两都是四阶。不得不说,这一届的质量很高。”

左哲听在耳里,翻着小本本。结合他人所说,明白了许多。

凡人若是在世间证道,统称为半仙。入仙宗,入门派,有大宗大派的底蕴在,便可直接略过半仙成为仙人。

前者已有道,循其道而行,前途一片辉煌。后者需寻道,前路漫漫。

仙人一阶,能使小神通。

仙人二阶,能淬炼泥丸。

仙人三阶,能御剑飞行。

仙人四阶,能隔空取物。

仙人五阶,能七十二变。

……

不一会儿,左哲就晕书了。

“来!神通决胜负!”

“如你所愿!”

台上二人彼此见招拆招多时,未决胜负。因此提议,施展各自最强的神通。

“沧浪破千帆!”

“幽冥火咒!”

胡了身前,呼起一片蓝色巨浪。龙尘身边,绽放朵朵幽绿鬼火。

这二人,可当真是水火不容,天生的敌人。

“他二人实力相当,这一场看来是要以平局来收局。”

正当此人说完,场上发生了不容他猜测般的变化。

“抱歉,我先你一筹。”龙天姿的身形模糊,出现时,正站在胡了头顶。

“炎龙!”

“仙…仙人五阶!”

此时空中,盘旋着一条具有凶煞之气的火龙。

“妖孽!才十六岁,就已仙人五阶。”

胡了盯着炎龙,不禁发笑,“说得好像,你就能打败我似的。”

“剑圣!”

胡了身形陡然豁大,一袭白衣一柄长剑,却不是他的模样。

“一较高下吧!”

炎龙携无边火海飞下,剑圣偏如一叶孤舟,只手握剑,闭目不动。

“云澜!”楚君吼道。

片刻,夫妻二人,携手施展神通鸳鸯蝴蝶梦!

一方众人的头顶上方,出现一只巨大的彩色蝴蝶,它用它的翅膀挡下了比武场上的暴躁仙法。另一方,也有一对鸳鸯,伸开双翼护人周全。

只有左哲嘀咕着,“必须洗尘了,必须的。”

“妈,要我学习这几种神通吗?”

啥?

瞧我家大宝贝说了啥?左哲侧过头看着白鸦。那一刻他觉得白鸦真帅,帅得无法无天。

“大宝贝,你尽管学,出事我担着。”

这时,左哲心里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念头,和懒惰的心态。他想着,孩子们一个个都这么逆天,要他来干啥?

不是,他能干个啥?干啥不都是在拖孩子后腿吗?

“这声妈喊得真值。”



“妈,我学好了。”

左哲点头敢打包票,他镇定的模样,别人一定看不出。

“兔兔,你干嘛憋笑?”

破功后,左哲笑着提腿踢向方成事,“马鸭,我的马鸭,你有病是不?”

方成事气了,这会趁你家护主的宝贝不在,老子要了你的命!

掐向左哲的脖子,咬牙狠狠道:“臭兔兔,老子掐死你。”

众人一脸黑,哪来的两疯子?

场上浓烟散去,比武场早已没了原来的样子。地面坑坑洼洼,且某处坑中,胡了盘坐在地。他对面,龙天姿侧躺着。

这二人,明明已经内伤得不行,却在坑里凹姿势。

“我猜你,马上就会晕过去?”龙天姿苦撑笑意。

“我赌你一定比我先。”胡了也强撑着。

两人目光你来我往,稍不注意阖了眼,又给意识惊醒。

“你先眨眼皮了。”

“胡说!明明是你先。”

就在二人争论眼皮时,眼前滚来一根“棒。”

“你居然敢掐我!”左哲骑着方成事发威道。

方成事立马反客为主,骑着左哲道:“我怎么不敢掐你了,我是你大哥!”

“我还是你大师兄,你个小师弟。”

方成事更气了,啊啊乱叫后使劲道:“我要掐死你,掐死你!”

坑外人,好生无奈。

“且不说这小师弟毫无修为,那大师兄怎么回事?”

“楚兄有所不知,安师尊说过,他们这群人里谁先入山门,谁就是大师兄。”

楚君更懵了,左哲还能第一个进山门,吹仙牛的吧!

“老大,打他!”

“妈,我下手没轻没重,一般是不会出手的。”白鸦在两人身边跟紧道。

“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咱不打了。”

“那你知道你错哪了?”

“我知道,我知道。”

两人这才休战,起身整理整理各自的衣裳。

“噫?”

左哲整理衣领子时,看见胡了闭着眼,然后…慢慢的往一旁倒去。

整理好后走过去,摇了摇胡了,“绝胡,绝胡兄弟。”

“看来,他这是昏过去了。”

“那边的龙天姿也是。”

左哲闻言回头,发现这人的睡颜倒是恬静得很。

瞬时恶意上心头,坏笑浮嘴间。起身凑在方成事耳边,“香居,我有个主意……”

听得人,噗呲一声,再也收不住笑。指着左哲,“你好坏哦,我好喜欢。”

两人分头行动,左哲吩咐老大白鸦去拿几件好看的衣服来。

“妈~我不会做这种龌龊之事的。”

“我是你妈,不听我的打死你。”说完踢向白鸦,“赶紧的。”

白鸦无奈飞走,来到某处池潭边,听到嬉笑声直呼,“罪过罪过……”

爪子倒是没闲着,抓着人家仙女挂在树梢的衣物,呼的一下逃走了。

“各位仙女姐姐,仙女妹妹。有胭脂吗?有水粉吗?”

左哲一时嘴快,才寻思着,都是仙人,要那玩意儿干啥?

目光扫着在场的人,发现最好的目标后指着道:“你~过来!”

“我?”

青伊色万万没想到,左哲竟敢命令她。

“没错,就是你,赶紧的过来。”

左哲也是明知山有虎,不是,是明知这是一头母老虎,还敢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想死,我成全你。”

“别别,我是觉得妹妹你生得倾国倾城,想让你给他两脸上涂抹涂抹一些粉妆。你想想看,这两英俊的脸庞,是不是得有它的用武之地啊?”

左哲嘴皮子太碎,一溜儿就给交待清楚了。

“唉,老大你回来了。”

刚到的白鸦,生无可恋的把衣物往左哲这边丢。再打一处飞去,不想直视它丢人的妈。

“兔兔,我这边好了。”

左哲接住衣物回头,“得嘞”一声跑了过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给胡了两人换好了新装。

“啧啧,只差定妆了。”

看着眼前披头散发的两大帅哥,左哲用怀着艺术的眼光,欣赏的态度,称赞着:“长得帅的人,天生就是男扮女装的料。”

不知咋滴,青伊色突然出现左哲身边,把左哲给吓了一跳。

“你要敢说是我定的妆,我撕烂你的嘴。”

“不会不会…”

不一会儿,青伊色也拍着手,一脸带笑,十分满意自己的作品。

左哲暗自窃喜,“看了十年人,小爷我就还就没看错过。”

这青伊色本就还有着小女孩心性,而毛病都是家里给惯的。

“妹妹真是好手艺,现在看他们是不是顺眼多了?”

“对呀!对呀!”青伊色发现她口吻的不对,别头刮了一眼左哲,“要你管!”

本就惊为天人的龙天姿,在美貌这块,无人能敌也绝无二人。此时的他,眉心点朱砂,丹红眼影桃腮面。

青伊色给他盘的飞天髻,别的白玉流苏,更是恰到好处。

反观胡了,剑眉柔和许多,眼角添些粉红的俏皮。

偏偏这两人都是小嘴儿,擦上口脂,便都美颜不可方物。哪里还有刚才,叱咤风云的威风。

“要比妖孽,还是大师兄妖孽。”

“他当大师兄,也并非没有道理。”

这份敢得罪两大天骄的勇气,他们这一生只能想想而已。

“兔兔,看够了的话,我们赶快跑路吧?”

慢慢的,方成事开始心慌了。

他怕贪图一时爽快,死得也更快!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左哲淡定地安抚着方成事的情绪。

“我还是先找个地儿躲一阵吧?”

方成事要跑,左哲一把拉住他的后衣领子,“晚了,他们已经醒来了。”

“啊!你放开我,不关我的事。都是兔兔出的馊主意,你们找他,别找我。”

左哲撇着嘴,暗骂这所谓的,该死的兄弟情义。

“滚远点儿,别让我看见你。”

把方成事推出去后,左哲跳到胡了面前,“绝胡兄,你没事吧?”

“多谢图之兄关心,还请图之兄先让让,待我看看龙天姿醒了没?”

左哲被无情地推到一边,心里只能是破罐子破摔了。

龙天姿醒来第一件事,也是想要看看胡了可否还在昏迷之中。两人傻眼半会儿,便都捧腹大笑。

“绝胡兄,我龙天姿万万没想到,你还能如此绝美。”

“天姿兄才是,四海八荒之内,我敢保证没有比你更美的人儿了。”

笑声戛然而止,周遭一度十分安静。



左哲发现情况不对头,哈着腰,贱着皮子说:“两位爷,你们就说美不美?”

龙天姿保持优雅姿态,“是你搞的鬼?”

“先别气,我知道二位美女的如今的状态是打不过我的。还有,众目睽睽之下,我敢把二位脱得光光的?然后给你们换上新的衣服吗?”

左哲哪知,坑上边的人纷纷指着方成事,“是他脱的,我们都看见了。”

逃跑中的方成事瞬间冷汗直冒,背脊发凉都不敢回头看。

“没错,衣服是马鸭脱的,也是他换的。他这人就是嫉妒你们长得好看,才特地给你打扮打扮。”

“姓左的,你再说一遍试试!”

方成事不怕了,他今个儿就豁出去了。

跑过来指着左哲,“你给老子说清楚,是谁先提的想法?”

“啊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

哈哈哈……

坑上边一个个笑得没心没肺的。

“图之兄,你今天这事做得有些过分了。”胡了面容带了些愠色。

左哲还真不怕死,靠近胡了身旁嘀咕着。

“咦!那胡了怎么笑了?”

众人一脸不解,被人捉弄一番,还被捉弄的人逗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接下来的,就靠你自己了。”

胡了连连点头,拱手道:“此恩无以为报,只好还图之兄一掌。”

当他傻吗?

左哲身形暴退,却误入狼群。

方成事一个饿虎扑食,虽是扑空了。但龙天姿还在,他迅速擒住左哲的右肩,并将之死死扣住。

“龙哥,天姿哥,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痴人说梦!”

可就在这时,白鸦出现,他那双妖冶的红眼盯上龙天姿片刻后,把龙天姿吓得连连后退。

“这是…我的幽冥火咒?”

忘记痛的左哲立马嚣张起来,“不要试图挑衅小爷我,不然,你会受伤的。”

“嘁~吃软饭的家伙。”

左哲环手一脸不在意道:“小爷我就吃软饭了,怎么?吃不起就嫉妒了?”

“贱皮子!”

哟呵~

左哲还真的上头了,恰一大步,“是不是需要小爷我给你准备一堆又一堆的春图,好让你欲罢不能,龙性大发啊!”

龙尘皱起眉头,这左哲是真看穿他了,还是误打误撞?

“你别皱眉,小爷不妨告诉你,小爷学的是观相之术。你需要什么?你怕什么?小爷都知道。”

龙尘哦了一声,“然后呢?”

对啊,然后呢?

“失策了,败笔啊!”左哲不禁懊恼着。

“马鸭,我们走吧。”

由于自己不打自招这个过失,左哲一路都很懊恼。

“你方才为什么要说出你会观相之术?”

“我也不想,一时没管住嘴。”

方成事指出左哲的毛病道:“我看你就是得意忘形了。”

不久,二人站在悬崖边。

不是为了看这一方青山绿水,仙鹤齐飞,而是在和漂亮的传送师掰道理。

“琴姐姐,你都说我们挨不住传送阵里的仙法,那你就帮我们传个话不好嘛?”

“抱歉,我是传送师,我不能随便走动。”

左哲没辙了,只好把希望寄托在白鸦身上。

老大很聪敏,“这山有禁制,我飞不过去。”

“琴姐姐,亲姐姐我帮你守着,你去给安师尊捎个话,耗不了您多长时间的。”

琴心一阵头大,她怎么就遇到个无赖了。

“说吧,捎什么话?”

左哲说出他们想要洗尘这件事后,琴心皱着眉头施展莲花印,走进传送阵中……

“安师尊,有两个弟子让我帮忙带话,说他们想要洗尘。”

安生从蒲团上站起,“下去吧,我已知晓。”

“诺~”

琴心飞出养心殿,安生也从蒲团处消失不见。

“好久不见有人要洗尘了。”

说真的,安生有点怀念洗尘的那段日子。

“上来。”

左哲“嘿”的一声,跳上安生的破军剑。

“多谢师尊!”

等到方成事上来站稳后,安生轻声道:“放低重心。”

破军剑缓缓飞行,往着山崖下降落。

“师尊,徒弟冒昧问一下,洗尘是怎样洗的?”

“浸泡在许多“天材地宝”里面,清洗你们身上所有的杂质。”

两人一听,这是好事啊!

咕噜咕噜……

“师尊,会不会有点烫?”

在一条小溪边,左哲和方成事一脸无辜的看向安生。

“放心,是一步一步来的。”

说着,带左哲他们顺着小溪的流向走去。

不一时,左哲就纳闷的问向安生,“师尊,这金灿灿,黏稠稠的又是何物?”

方成事指着小溪尽头插道:“那边也是,黑的白的都有。”

安生淡定一笑,“这都是“天材地宝”的精华,你们先在此地洗尘。”

“我咋觉得,这像是粪坑?”

安生心里咯噔一下,也幸好他早施法迷幻两人,“你家粪坑是香的吗?”

想当年,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二人觉得师尊说得十分在理,神速地脱下衣物,跳进了粪坑中。

入坑的那一秒,脚板底暖洋洋的。顺着小腿,一直暖到人中,哆嗦了一下子,顺带长一口气。

“马鸭,我感觉好舒服呀!”

“我也是兔兔。”

两人却不知岸上,白鸦和安生相谈甚欢。

“你觉得你妈可以吗?”

“要仙根没仙根,要天赋没天赋。但是,他就是没用,才没有人能利用他。”

白鸦瞎说着大实话。

“你知道他那双眼睛吗?”

“不知道,也没见过。不过,却和我这双炼天眼,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间一长,安生也不在对其二人,施展幻术。

站在岸边,负手而立,道:“切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哇!

一口带泡泡的粥,就这么顺着嘴角流出来。

几乎快要到昏阙。

这就是粪坑,奇丑无比的粪坑。

然而,左哲他们心里清楚已经晚了。

“姓安的,我跟你没完。”只能心里这么说。

三月匆匆眨眼就过了,这一天,左哲二人来到了小溪的源头。

山壁上突出一块石头,是一颗龙头。

“这便是洗尘水,喝下便能脱凡成仙。”

亮晶晶的水柱里,不一时,就又夹杂着一些黏状物。

“安师尊,你是不是这样走过来的?”

安生闻言立马胡扯,“我有的是资质,是仙根,根本不需要洗尘。”

“那我就放心食用了。”

左哲其实,已经麻木了。

粪坑里泡三个月。



双手捧着所谓的洗尘水,凝视片刻之后,左哲闭着眼干了它!

甜的?

这是甘霖吗?

一种说不出的畅快,飘飘欲仙。

“原来这就是仙人啊!”

左哲神游在他约若篮子大小的识海中,找到一颗绿豆大小的泥丸。这小东西闪着幽幽的光,想要努力照亮左哲的识海。

然后……

方成事泥丸破碎,飞出一双灰色的翅膀。

没有人比他更熟悉这双鸭翅膀。

他有仙根,唤作天羽。

活该天有异象。

只见他后背浮现出两串经文,打左写着天公不容,打右写着羽化成仙!

羽化成仙,天公不容。

“老大,为什么我没有这个步骤?”

“因为妈你没仙根。”

左哲气呼呼的鼓着嘴,什么叫他没仙根。

老天爷真是不公平!

指天怒道:“天杀的,你给我狠狠地砸,砸!”

一大片乌云盖下来,电闪雷鸣。

(kua)……

电闪一击,雷劫来的快去得也快。

左哲瞪大眼,“这就完了?”

“才仙人一阶,你指望能有多大?”

“我不服!”

“你不服?”安生指着左哲肚皮,“你先看看你肚子里,看了之后你就会发现,仙根什么的都是三流货色。”

左哲闭目,仙识却来到了一处空荡荡的地方。

“这…是我的肚子里面…吗?”

心肝脾胃肺。

只剩下狼心狗肺。

“师尊,问你个事儿?”

“你说。”

很快,左哲一脸失落地跌坐在地。他想哭,却掉不下眼泪来。

男人根基不稳,能不哭?

换来的,只是拉不出屎。

血亏!

“灰飞烟灭羽!”

方成事口中念着他仙根带给他的神通,后背,靠近肩胛骨的经文开始发亮。一双灰色的翅膀张开,随即散出万千羽毛。

咻咻咻……

插在山壁上的灰羽,再一次爆炸。

这正是灰飞烟灭羽。

“我的神通呢?我怎么没有神通!”

“妈~”白鸦叫住左哲,再给其耐心解释。

“我这么废物的嘛?”

“对的,妈,你就是这么废物。且纵观人间上下,没有比你更废的了。”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左哲失去了修仙的信心。连仙根都没有的他,只有羡慕别人施展神通的份。

“你就别吓他了,这世间,修仙本无绝对。他虽然没有仙根,但任何一种神通仙术他都可以学。”

安生先给了甜头,再加上个棒槌,“只不过,消耗仙气比别人要厉害得多。有时候,还得咳点血才能施展出神通来。”

左哲一骨碌爬起来,眼神坚定,“我不怕苦,不怕输,只怕再多努力也无助。”

“兔兔!接…接住我。”

方成事正朝着左哲俯冲过来。

左哲想也没想,一个错步躲开。见方成事成功撞在地上,嘲笑道:“都成仙人了,还这么没出息。”

方成事站起揉着额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在你没有仙根的情况下,我就懒得和你计较了。”

左哲龇牙,心里跟着告诉自己,“谨言慎行,谨言慎行。”

哼……

神武阁。

“师尊你真好。”

“不用恭维,我只是先带你来看看而已。”

主峰,一阳峰,炼丹楼,历练塔……

“这三月以来,你散养的儿女还很孝顺,给你屯了好多口粮。”

“你老别乱说,我就老大这么一个儿子。”左哲哈手狡辩着。

“三日后,你二人若是还在这一阳山内,我便废了你们一身修为。”

“师尊别气,气大伤身。过两天,我们会自己收铺盖走人的。”

论气人的本事,左哲之后,无二无别。

“兔兔,我们才来宗门三个月,怎么就要下山了?”

“你不记得,我们来的那天发生的事吗?”

奇怪,左哲对那天所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打小的记忆,也记得起十之**。

方成事想了想,记得起一些。

“那这两天,你都有什么好玩的,呸,好计划?”

左哲目光呆呆的看着方成事,害得方成事脸上飘起一片羞红。

“嗯,咱第一次当仙人,得好好想想。”

两人走在路上,为这两天列出了一份如下:

首先,进入神武阁,学习神通。

其次,进入武器库,认主法器。

……

最后,在和一阳宗做个短暂,又深情的告别。

“噫!这不是大师兄和小师弟吗?”

左哲抬头一看,对面的男子穿着鲜丽,笑容满面。

鹰钩鼻,野鸡眼,乌鸡耳……

这一看,此人怕不是鸡仙转世。

唯独缺一点,没有龙鸡嘴。

但也有鸡仙一脉的血脉。

巧了的是,此人身边还有一人。

这一人形似猿猴,浓眉大眼,肩抗铁棒。

“请问师弟有何贵干?”

鸡睨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看向白鸦,“我想和大师兄做个买卖。”

“啥子买卖,师弟说来听听?”

鸡睨变出一物,唤它:“此宝叫做太梅,生长于太山之中。它两年半开花,两年半结果,可助师兄提升修为。”

“要换个什么?”

鸡睨扇指白鸦,“换它。”

左哲捏着下巴,假装深思考虑。

“妈,这人的神通你可以学。但夺人神通有违天理,你会引来天劫。”

“什么神通,还能入你法眼?”

不久,左哲拍手叫好

鸡睨笑了,带着太梅走进左哲。“师弟鸡睨,承蒙大师兄的豪爽。”

“不必客气,这只白鸦虽然聪明,但就是不争气。临走前,能让我提升修为,也是它的福气。”

“去吧,以后好好服侍你的新主人。”

白鸦飞起,装作依依不舍。

不久,落在鸡睨的肩上。

鸡睨心中大喜,急切的把太梅丢向左哲。

哪知左哲接住太梅后,一把握住鸡睨的手,“鸡睨兄弟,别着急走啊~师兄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说呢?”

鸡睨面露狐疑之色,正要说什么时,只感到周身麻木,识海胀痛。

“你!”

“多谢鸡睨太梅,师兄无以为报,只得如此了。”

眼看着这一幕,发生在顷刻间的侯三。反应过来时,方成事已先他一步。

灰飞烟灭羽!

侯三一棒扫开方成事的神通,“本是同门师弟,竟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师兄休要胡说,他两只是握个手而已?”

侯三笑了,手中铁棒发红发烫。



烽火棍!

“你应该知道,你要是插手进去,鸡睨必死!”

方成事并不惧怕侯三,轻拍胸脯,“而我,作为在场唯一的人证,我说的话将会影响你将来的一生。”

侯三握着铁棒挥也不是,不挥也不是。找到一个理由后,面带怒意道:“修行魔教邪功者,当诛!”

“你哪只眼看见这是魔功,明明是在为鸡睨疏通筋脉。”

当侯三觉得方成事是在拖延时间时,又给方成事偷袭他的机会。

棍起棍落。

结果,又晚了一步。

左哲成功夺走鸡睨的神通,白鸦施展出鸳鸯蝴蝶梦。

“老大,这位猴子兄知道的太多了。”故意点醒白鸦。

侯三打眼发现坐在地上的鸡睨,发现鸡睨的表情十分呆滞。他心里想说,本来就不熟,何必惹尘埃。

“看招!”

侯三变大,变成一只大猩猩。跟着变大的铁棍,朝着方成事等人压下去。

白鸦飞去护住方成事,却没想到,一声巨响后。大猩猩已经跳在半空中,再当着他们的眼消失了。

侯三走后不久,左哲随手抢来鸡睨手握着的扇子,“被吸走神通的人,都会变傻?”

“只要在地仙之前被吸走神通的人,都会变傻。”

左哲半蹲下来,拍着鸡睨的肩膀可怜道:“鸡睨师弟,你可怜可怜师兄,最后在帮师兄一个忙吧。”

一番收刮下,鸡睨除了一身华丽的装扮,就只剩下天真无邪的笑容。

“妈~你可以将它炼化成尸兵的。”

左哲拒绝了,他做人做事是有底线的。

太丑,提不起兴趣。

“马鸭,给你,我用不着。”把太梅丢给了方成事。

方成事不会和左哲客气的,接住太梅后就往腰带里塞。

二人匆匆来到神武阁前,看着神武阁的庞大,心满意足。

再加上一阳宗的仙规不错,只要是一阳宗的人,进出神武阁毫无阻拦。

两人走进后,被眼前的布局震撼了。

文案排得整整齐齐,就像扩大了几番的私塾。且每个文案上,都放着一副卷轴。

所有卷轴上方,也都漂浮着千奇百怪的图案。

“好多人。”

神武阁,从来不缺人。

住上的人更多。

左哲随手就拿起靠他右手边最近的卷轴,摊开认真阅读:

魁钺仙根,属于命格仙根。

拥此仙根,非富即贵,一生有良人相助……

“金山银山,好霸道的神通名字。”

左哲不喜欢,只好放下了。

狸猫,兽仙根。

铁锄,器仙根。

土灵珠,灵仙根。

厉鬼残魂,魂仙根……

在神武阁已经多时,左哲还是没找到合心的神通。

“妈,孩儿建议你学魅惑。”

“魅惑?”

这一听就是姑娘家用的神通,左哲打死也不学。

白鸦懒得犟嘴,等左哲自己找到后,就知道好与不好了。

“偌大的神武阁,就没那种威风霸气,冠绝天下的神通吗?”

左哲碎碎念着。

白鸦突然发现一个好目标,“妈,你看看左手边的第四个。”

左哲来到卷轴所在的位置,并没关心卷轴上方为何没有图案?

拿起打开一看,鬼影仙根,灵仙根。

神通百鬼夜行!

神通隐杀!

左哲死死握紧了这本卷轴,激动啊,他心里开始紧张了。

“妈,听孩儿一句劝,你需要学习魅惑神通。”

左哲就纳闷了,白鸦压着他学这个神通来干嘛?

魅惑男人?

“心眼通,会让你的金鳞观相更进一步。而魅惑,能让之更上一层楼。”

左哲眉头分明有皱了一下,点头道:“就依老大你的。”

有了目标后,找神通就更容易了。

说起魅惑,妖族九尾天狐,厉害了吧?

再不济,九幽蛇,也还阔吧。

总之,魅惑是妖族的专利。

天舞魂,神通天女散花。

这个能魅惑,前提左哲要起舞歌一曲。

再找到一副,结果是兽仙根,只能拟兽。

“这里就没有管理神通的人吗?”左哲累到才想起这号人物来。

“当然是有的,师弟想要问个什么?”

左哲送一口气,小声的说:“有没有那种能魅惑人的神通?”

“有很多,你要好的还是坏的?”

左哲笑容满面,又想到天上班不会掉馅饼。收住笑意,“别跟我谈钱,谈钱伤感情。”

“我不谈钱,我谈仙石的。”

仙石啊~

并不模糊,是没有。

“先赊着,可以不?”

“也不用,你可以用这把扇子跟我换。”舒现瞧上了左哲腰间的扇子。

左哲拿起扇子斟酌一下后,寄出道:“拿去,便宜你了。”

舒现眉眼带笑,起步带路,“师弟跟我来。”

不一会儿,二人停在一朵桃花面前。

“师弟,你面前就是一阳宗内最好的魅惑神通了。”

左哲轻轻拿起,摊开一看。

桃花依旧笑春风。

神通很好,只要会笑就能笑春风。

左哲也很满意,收起卷轴朝舒现拱手道谢。

“我叫舒十四,师弟呢?”

“左图之。”

噔噔噔……找到方成事后的第一件事,无非就是炫耀。

“兔兔,你看我这个可以吗?”

三千鸦杀!

左哲斜眼看了一下白鸦,巧合而已,巧合而已。

“哇!马鸭若是修得此神通,四海八荒,皆无敌手。”

该夸的也夸了,竹林里,两人面对面盘坐在地,身前地面上都摊着卷轴。

方成事滴血在卷轴上后,识海内突然跳出一朵黑色羽毛。黑色羽毛直奔方成事破碎的泥丸,天羽仙根。

它强行驱赶天羽仙根,想要将泥丸占为己有。

不管黑羽如何强大,天羽仙根才是最适合方成事的。所以,方成事拼命的压制着黑羽。

而左哲这里,跟喝水一样简单。

鬼影仙根进来之后,立马获得泥丸的主导权。左哲虎躯一震,感觉自己又强大了几分。

花仙子仙根进入左哲识海,并未和鬼影仙根争夺。它飞到泥丸处,孕养着左哲的泥丸。

灵仙根、魂仙根。

大抵,是能共存的。

至此,左哲拥有双仙根,三神通。

这一整天,心情起起伏伏,落差之大叫他无话可说。

“这卷轴怎么做?我想做一点出来,以后好收神通。”

地上早没有卷轴的影子,但左哲不会放过他身边的百科全书。

金鳞观相之术,他还真没和老大提起过。

能被他家老大叫上名字的,恐怕是世间少有的。

稀奇玩意儿?



白鸦沉默片刻,或许是稍加考虑了一下。

“妈,你不适合炼器。”

左哲一脸难堪,被人否定的滋味,自然是不好受的。

“那老大你说,我适合修行什么?”

左哲双手合十,希望老大能说点有用的话。

可白鸦偏说,“妈,你适合做地痞流氓,又适合做狗头军师。孩儿一时拿不定主意,妈妈自行决定吧?”

白期待了。

这时,方成事怪叫一声。

周身响起“霹雳”。

“我的修为怎么没有提升?”眼睁睁看着方成事突破到仙人二阶。

“知足吧~”

左哲笑了笑,大声说“马鸭,趁现在吃下太梅!”

方成事点头,腰间别着的太梅,晃晃荡荡地飞了起来。

……

“没事吧?”

可见,左哲心里认可香居这个兄弟。

“没事。”

斜眼瞧见左哲身上惨兮兮的仙人一阶气息,昂起下巴来,“你大哥还是你大哥。”

让他瑟吧!

“走。”

一路有说有笑,对其行人指指点点。

“这个师姐的身材真的不错,前凸后翘,适合生孩子。”

方成事一脸嫌弃,左哲这是什么毛病。

“脸蛋也不错,有那么一股内媚气质。只可惜,她遇到的都是负心男。”

话音刚落,方成事被迫给人家姑娘让了路。

“师弟一定是个高人,倩有个不情之请。”

左哲叹气,如同江湖道士骗人的一出。

“师弟,你就帮帮师姐吧?”

“师姐这…哎~”

方成事揉着眉心,他知道左哲要搞什么东西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左哲上手了。他牵起人家姑娘的手,还一个劲的轻揉细摸。

“师姐你就是太敏感了,你看你,师弟我才握住你的小手,你就脸红了。”

李倩埋头,她心儿痒,浑身都发烫。

“师弟,别弄了,我痒。”

腌话啊!腌话……

“师姐你这样,是个男的都忍不住,何况禽兽呢?”

“那师弟你有法子吗?”

“法子很多,其一就是让人摸多了,你会反感。其二就是,你遇到好的男人……”

左哲的手,咸猪手。

方成事羡慕了,也嫉妒了。

咳嗽着。

“兔兔,你不是要去炼化法器吗?”

“你先等着,我在开导师姐。”

“开导?”方成事装作听不懂,慢慢靠近左哲。

“正事不做,我叫你开导!”

左哲摔了个狗吃屎。

“好啊你,你敢踢我?”

方成事叉腰,“作为你大哥,踢你有错嘛?”

“好得很,好得很。”

左哲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马鸭,你就是没碰过女的,嫉妒了。”

方成事正要…

“别狡辩,你知道我的本事。十七十八的人了,还没碰过女的,你说你有什么出息!今个儿,我就给你讲明白了。这位师姐,和你命格相辅相成……”

方成事咂舌,他好像惹毛左哲了?

李倩听得也是一头雾水,瞧了身边的男子一眼。

“这位公子,生得好温柔。”

两朵红云,悄然上双颊。

不知不觉,左哲牵起两人的手,给两人搭起了桥。

还没到一秒,两人如同触电般,给分开了。

脸都红得不像话。

“哎~我也没辙了,走吧…”

弯着腰,背影跟个小老头似的。

“你刚才是有病吗?”

方成事心里有阴影了。

“你没想到你的命格还比那位师姐的柔,人家已经柔到骨子里。你还比别人柔,你是柔到哪去了?”

“我哪里柔了,我,我…”

绝了,方成事想不起来,他有做过很男人的事儿?

“别勉强了。”

方成事气不下去,在自我反省。

“站住!”

武器库就没神武阁那么好玩了。

“好的,师尊你请说。”

白胡子老头,捋一遍胡须,“干啥来?”

“找个合心的法器。”

“修的什么仙?”

左哲想了想,推出方成事,“我大哥是天羽仙根,你老看看有合适的没?”

“去第三层。”

方成事谢过守门老头,走进武器库。

“师尊,我情况特殊。就想问问,库里面有没有厉害的法器?比如一出世,就天下无敌的那种?”

守门老头濒临笑的边缘,眼前这小家伙可真会说话。

“有一把好剑,你去最顶楼看看。”

“叫什么名?”

“我都说了,好剑!”

左哲听懂了。

一个箭步,钻进武器库里。

墙上挂着一一法器,有剑,有刀。

风格简约,右手尽头就是上二楼的楼梯。

踏上楼梯,听见白鸦是说:“妈,武器库顶楼的禁制很强,你上不了顶楼的。”

“这不是有你吗?”

很快,左哲来到了三楼。

站在方成事旁边,和方成事一起抬头看着一把精致的飞刀。

两指宽,一掌长。

“是这把吗?”

“我取不下来,让你家老大帮个忙呗。”

白鸦拒绝,它刚伸出鸦翅膀。飞刀就掀起一股仙气热浪,吹拂着几人脸旁与发丝。

“认人的,你得让它瞧得起你。”

拍着方成事肩膀,“你好好研究,我先上去了。”

五楼有禁制的门前,白鸦展翅一挥。

禁制跟纸糊似的。

“咱家老大下手果真没轻没重。”

走进屋子里,左哲吓了一跳。

守门老头,突兀地出现。

在左哲眼前,在祭台旁边。

“要不是小子见多识广,都差点错过大仙你了。”

“不要夸我,我不是大仙。”

左哲知道不是他。

“大仙,小子活不久了,还请大仙指条明路。”

这时,左哲心里听到老大的声音,听了后点着头。

“师尊,你把剑给我,我给你指条明路。”

“你?”守门老头目光猜疑。

“我学的观相术,师尊之命,我能推出来。”

守门老头心头悸动,拿起祭台上的好剑。

犹豫片刻,丢向左哲,“给!”

左哲接住好剑,如墨剑身,刃线简明,剑格不出挑,剑柄不奢华。

让人不禁会喊上一声,“好剑!”

“快说。”

左哲扯过嗓子,不敢拖延这老头的时间。

“师尊守阳一辈子,也该找个女人家把处破了。徒儿再赠师尊好的人选,师尊需要找有狐狸腮,丹凤眼,美人痣这种面相的女人。”

守门老头像是开窍一般,疯言道:“原来我还是个处啊!”

老头消失,白鸦疑惑道:“妈~你说的这面相,我好像在哪见过?”

左哲笑而不语,他才不会告诉白鸦。

就是刚刚那女的。

那女的,有福气了。

命这东西,兜兜转转的,谁也拿不准。



“你还没弄好?”

左哲服了,他的好剑,滴血后就乖乖认主了。

方成事这里倒好,还没得到飞刀的认可。

“不知道,感觉它瞧不起我。”

“应该是的,我觉得它是怕你得到它,然后用来修指甲。”

问情刀有灵,跟着左哲说的话动了几下。

有人哭,有人笑。

“你看看,连刀都嘲笑你没血性。”

“没血性是不,老子今天就跟你杠上了。你要是不认我,我就不走人。”

说完,朝问情刀施展神通。

左哲闪开一边,拿出好剑秀一秀威风。

不得不说,好剑就是好剑。

它净重三十,长三尺。

它寡言少语,从不废话。

“好剑,你的上一任主人是谁?”

“墨夏,死了。”

左哲眼一亮,他找了个好聊客。

“你觉得我怎样?”

“贱!又贱得不出格。”

白鸦脚软了一下,没抓稳左哲肩膀?还是左哲脚软了,没站稳?

“那你意思,你比我还贱。”

“我叫好剑,我就是好剑,我一直都好剑。”

跪了,左哲跪了。

堂堂九品法器,竟然如此自信。

“你是我大哥,小爷发誓,一定让你成为无上仙器。”

郑重承诺。

一炷香又一炷香,方成事仙气所剩无几。他和问情刀还是没结果,不得不说,两人都有个共同点。

倔驴。

“马鸭,你先歇会儿,过来吃点东西气气它。”

“才不吃从你肚子里掏出来的东西,恶心。”

没错,左哲吃的东西全是从他肚子里掏出来的。

谁能想到,左哲的肚子,自成一家。

孩子的家。

“我说你能不能虚伪一点,吃就完事,管他哪来的。”

教方成事是一件麻烦事,一张白纸虽然好上色,但其脑筋是死脑筋。

左哲来到窗前,依着窗沿,眺望窗外山好,树好,仙气十足。

来来往往的仙子们,风姿绰约。飞剑问路的仙家们,仙风道骨。

“小宝贝!”

吆喝这么一声,吓坏了路人。

“喊谁小宝贝呢?”

“有病!”

不一会儿,老二和老三出现在树尖。正朝着左哲这儿飞过来,三月不见,这两丁点儿没变。

“咿咿呀呀…”

入手还是那么暖和。

左哲心疼,揉着老三柔顺的白毛,“小宝贝,你瘦了。”

“呀呀…”

方成事跌倒在地,他不是虚脱了,而是左哲说的不是人话。

“兔兔,给我点喝的。”

“嘁~你不是嫌恶心吗?”

左哲投下白眼。

“不恶心,吃就完事了。”

呕~

对的,方成事没有看错。

老二和老三正在呕吐,吐出来的都是宝物。

上好的仙铁观音。

上乘的仙冰糖葫芦。

“给我,那个瓶装的。”方成事指着金色的小葫芦瓶。

只有这个,他下得了嘴。

“老大,什么东西?”

“龙涎,健体的,他可以喝。”

左哲毫不犹豫地丢给方成事。

“马鸭,你知道龙涎是什么吗?”

“是什么?”

左哲摊手,“我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尿,又或者是汗液。”

预想方成事一定会吐,哪知方成事切道:“屎坑把你脑子泡坏了?”

这么一想,往事不堪回首。

“不用再去了,过两天我们就要下山了。”

喊住小宝贝,让他们把东西都搬回家里来。

黑白两团子,一个劲的把宝物往左哲肚子里塞。

左哲躺着,看着他光滑的肚子,嗯~肚脐眼那里,开了一道乌黑的小门。

老三带着宝物进去,老二空手出来。

忙得要死。

“区区四品法器,看老子如何收拾你。”

方成事继续和问情刀杠上着……

这一天,夕阳来到一阳山,休息了好久。

叮当~

怀里抱着宝贝们的左哲惊醒,看向方成事那里。

谢天谢地,方成事终于搞定飞刀了。

“快点滴血认亲吧。”

说完,又继续眯着眼。

夜色撩人,月亮圆圆挂在树梢边。

“启禀老爷,少爷已是仙人三阶了。”

方便脸上浮现着不知名的笑意,像是已经预料到了。

“吾儿是孤鹜,他日定能展翅高飞。”

方成事记事起,就不喜欢他灰溜溜的家。也不喜欢他这个,行为举止不正常的父亲。

是风动,还是月光闪烁。

“谁!”

刺客如约而至,今夜取方便性命!

奈何他……

“你是一眉派来的,那就不用回去了。”

月光下,一抹精致的灰。

“地仙五品!”

刺客临死前的话。

“仙人九品,你说笑的吧?”

从师弟嘴里打听到的,如今胡了和龙天姿的实力。

“我也想说笑,可两位二师兄的实力,就是仙人九品啊!”

不说了,左哲有点不想下山。

山门前眺望人间,山高路远,细水长流。

此番离去,切记好好做人。

“师父说的话,真有道理。”

把手一拍,一阳宗上下,烟花爆竹声……

“各位同门师兄弟,小爷我提前给你们拜年了!”

众人糊涂,还说左哲糊涂。

待宗内杀声一片,来到山门前,左哲他们已经飞远。

“别拦我,我要下山杀了他!”

“算了,算了……”

遥看此情此景,他们也没有追的心思了。

问情刀上,左哲死死抱着方成事的大腿,“你好好给我飞。”

“安静点,别打扰我。”

恐怕…会发生空难。

“尊上,目标下山了。”

“吩咐下去,见机行事。”

好不容易,安全着陆。就发现,周围不对劲。

一股子香烟味。

绿烟中,走出来的影子,慢慢变成一女子。

身姿妙曼,能让人眼前一亮。

“小家伙们,把宝物交给姐姐,好不好嘛?”

左哲挺着腰,摇头道:“不好,姐姐太坏了。”

“你都没试过,怎么就知道姐姐是坏的呢?”

如烟的嗓子是蜜嗓,能甜死个人。

“师父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那是你家师父没告诉你,女人是水做的。”

插不上话的方成事,只得注意周遭的动静。

“师父居然骗我,可耻!他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去偷香了。”

如烟微微一笑,这个左哲,不是个死板的仙人。

但是,不好对付。

“那姐姐给你偷,你要偷吗?”

“我正值青年,姐姐懂的。”

如烟勾勾细长的手,“那你来嘛?”

左哲不行,但是能行。



两人之间只有一步的距离。

左哲伸出手,弯着他忧郁的眼,“姐姐,怕了吗?”

“姐姐会怕你这个小家伙。”

如烟上手,齐齐上手。

左手搭在左哲伸出的手里,右手欲要摸着左哲的脸,“不得不说,小家伙长得真和姐姐胃口。”

左哲一拉,如烟会靠近他怀里,“姐姐也很美,小爷我很喜欢。”

不知是谁摸到脸,还是谁抱到人。

反正两人,躲过了暗箭。

“想杀小爷的人,还挺多。”

“小家伙,姐姐真不舍得你死。”如烟方才动心了。

“骗别人去吧你!”

方成事走来靠近左哲,指着一处,“那里又来了三个人。”

“老大,修为!”

“都是地仙之上,最高地仙八品,就你旁边这位。”

世道变了吗?

“姐姐不是不想我死吗?”

“你拿什么补偿姐姐?”

左哲眼珠轱辘一转,“我把我卖给姐姐,好不好?”

如烟埋眼一笑,风情万种。

“可以哦。”

来者,都身穿大红袍。

厂子里来的,左哲见识过。

“妖女,你竟敢动我们的人!”

为首的男子,走炮隔卒将军。

一手好棋,下得左哲不好定夺。

“常华,你嘴吃屎了,这么臭?”

美人粗口,别有一番风味。

今天这棋,可不好下啊。左哲越发心虚,要是不走好,他就要走好。

“老大,今天下手还是没轻没重吗?”

“你不用求我,我打不赢地仙。”

底牌也不给力。

“小兄弟,这妖女会吃人的,你快走这边来。”

左哲皱眉,这局势看起来,像是对面那三个,忌讳这女的。

“姐姐,那我先过去看看。”

“你想死,就动动看。”

常华走来,“小兄弟不用怕,我三人再此,她不敢轻举妄动。”

左哲往常华看去,此人眉心的红莲,冒着乌光。

“死命!”

那我还去干啥?

“姐姐,很抱歉,我想活下去。”

如烟眼神抖狠,左哲便立即带着方成事后退。

“等会打起来,帮这女的。”

方成事还不明白,左哲就离他远了。

“上!”

很快,如烟便被常华三人围住。

“妖女,今天便送你上西天!”

“傻子,你就不怕,他两趁乱逃了。”

常华却不知中计,派出一人,负责盯住左哲他们。

“要跑还是留?”

“不用跑,这常华必死!”

两人心里如是说。

如烟打着打着,又往左哲这边杀过来。

“姐姐,你这样不好。”

“你就得意吧,等会我会亲手杀了你。”

如烟被迫撤回法术,与常华二人大战起来。

“老大,她是什么妖?让人打不着,摸不着。”

“青芯妖,青铜古灯灯芯成妖。妈你要是拿下她,能夜夜笙歌。”

白鸦一不留神,被左哲捉住了腿。

“夜夜,我叫你夜夜,我叫你笙歌。”

白鸦亮丽的羽毛,凌乱了许多…

“妖女,快不行了吧?”常华故意激怒如烟。

“自然,小女子比不上常大人你呢。”

常华一气,剑上华光更甚,“妖女看招!”

常华这一招,飞影剑刺出。如烟身边,满是常华变幻出的身影。

而左哲正在磕豆子,李乘风在整理炼丹房的药葫芦。

“好剑,准备好了没?”

“随意。”

如烟化成烟躲过飞影剑,左哲继续磕着豆子。

李乘风愤愤一挥袖,药葫芦自己往药架子上飞去。

“道友,我们一起上,帮你家大人杀此妖女!”

守着左哲的仙人见他大人久久不能把妖女拿下,重重点头。

“大人,我等来助你!”

常华闻言大笑道:“好!好!”

如烟气得脸鼓鼓的,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我要杀了你们!”

战斗瞬息万变…

漫天羽!

常华身后的影子里,出现一把黑剑。

没人看得清。

人一出现,就都慌了。

左哲笑了笑,春风得意。

好剑着实锋利,刺穿衣服的库呲声,叫人听着舒服。

嗑仙丹的左哲,再加上时机成熟。

教常华防不胜防!

如烟在呆,也知道此刻该下手。

一代厂花,常华,含恨而终。

“姐姐眼拙,看错小家伙了。”如烟带笑收了常华。

左哲抽着嘴角,这女的下手真是快狠准。

“撤!”

常华一死,剩余二人便奔于逃命。

左哲想喊住他们,也来不及。搞得这会,他正找地缝躲着如烟。

加之老大坑了他。

“那姐姐,你还要杀我吗?”试探试探。

如烟嘟着嘴唇,眉眼上挑。乍一看,美人为馅,暗自咽口水。

“你那么可爱,我才不杀你呢。”

越是这样,左哲越不敢掉以轻心。一把拉着方成事的后颈,两人背着如烟弯下腰。

“香居,要不你来出卖色相,帮我们度过此劫。”

“不妥吧,我比你好看不到哪儿去,她肯定看不上我的。”

如烟在后面轻轻提醒,“我听得见的哦。”

“就这么定了,你来出卖色相。”

左哲手快,方成事已经朝如烟撞去。

奈何如烟脚步迷幻,方成事摔得不轻。

“你们帮姐姐杀了人,姐姐谢谢你们还来不及呢?”

如烟靠近,左哲表情僵硬,“小爷我也是为了自保,姐姐不必客气。”

“来嘛,继续我们方才那样…”

嘻嘻~

**啊**……

这笑声,换做以前,他妥了。

只不过现在,左哲根本不担心。

并不是,是有心无力。

左哲主动,强牵起如烟的手,“卿如此主动,那小爷我就舍命陪卿…卿卿我我。”

勾起如烟下颚,眼波流转深情。

“姐姐生得真是俊俏。”

“君也不错。”

左哲笑了笑,“那姐姐为何不杀我。”

“养着,比杀死有趣多了。”如烟左手在左哲胸口上画圈。

全天下女人都这样吗?

就知道摸男人胸。

左哲不禁回忆起昔日良家妇女,他与其山盟海誓的时候,那女的也这样。

“可别到时候,得不偿失。”

左哲捏紧了如烟细手,语气凶凶。

“兔兔,你下次要是再这样,我就掏你底了。”

方成事见大局已定,打扰二人“情意绵绵,款款深情”。

“大哥,从今天起,姐姐就是你弟妹了。她要是不听话,你就训她。”

毫无征兆。

方成事连连摇头,“使不得,使不得。”

“小女子如烟,见过大哥。”

难上加难。

方成事一脸难堪,做人好难。



“图之多谢如烟不杀之恩。”

左哲与方成事,高下立判。

“听说你们,夺了落魔的宝物?”

“那可真误会了,你看马鸭才仙人三阶,我一阶。烟儿觉得宝物,会有我们的份?”

如烟细看了左哲的脸,鬓角有“雾”。埋着笑意,“那一定就是那两位生得俊俏的天骄了。”

“当着为夫,夸别人生得好看。烟儿,是想死吗?”

如烟没想到,这左哲越发得寸进尺。

“烟儿错了,夫君在我眼里才是最好看的。”

与此同时,有人心境,因此发生莫大的改变。

“妈~”

“什么事?”

其实……

左哲狠狠瞪着白鸦,白鸦心虚地“嘎”了一声。

“夫君,要去烟儿家坐坐吗?”如烟撒着娇。

左哲见此,深情道:“我有祸在身,怕波及烟儿。为夫心疼烟儿,怕烟儿受伤。烟儿也该为为夫着想,先回家里侯着,好吗?”

如烟轻启薄唇,“呸呸…”又装作可爱模样,“夫君快呸掉,不准胡说。”

妖女这般变化多端,真要了老命。

这些小举动,都是女人天生的吗?

左哲心里好无奈道:“为夫不想让烟儿跟着受苦。烟…”

如烟伸手,挡住左哲还在说的嘴,“烟儿讨厌夫君心疼烟儿。”

“那烟儿要小心一点,跟紧为夫。”

如烟挽着左哲,把小脑袋靠在左哲肩膀。

淡淡清香,一直熏绕着左哲。

“老大,这香味有毒吗?”

“没毒,她要是对妈你下手,我会提前通知的。”

左哲心里放下心来,带着如烟往前走着。

“烟儿,是从哪得知的消息?”

“最近落雁门与那正气门打得不可开交,消息也是在不经意传开的。”

左哲想了想,认定是那个糟老头子干的。这个人,他必须得防着。

身边这个,更得小心了。

“兔兔,我想先回家一趟。”

“怎么,你担心家里了?”

方成事没了话,左哲也不想继续说。

“大哥姓什么,烟儿可以带大哥先回家一趟。”

“我大哥姓方,我怕烟儿你去了就回不来。”

如烟也没话了。

一会,方成事回头,“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左哲抬头望天,见乌云渐渐多了些,“我在想是城里安全,还是这野外安全?”

“夫君,这云好像都往着你来了。”

“兔兔,这云的形状有点像鸡。”

鸡!

闻言,左哲看向自己胸前。他身体内的仙气,自个儿飘了出来。

“我才吃了八百颗仙灵丹,修为怎么就上去了?”

左哲纳闷,这不合常理啊!

“烟儿,你快些走开,为夫要渡劫了。”

心眼通!

左哲的双眼,顷刻间通红。

鸡形乌云,打出一道红色闪电,直击向左哲天灵盖。

可见这天劫,盼不得左哲活下去。

在此之前,白鸦心切道:“妈,天劫最能磨炼一个人的根基和体质。你要是用宝物挡下,以后你修为更难提升上去。”

左哲的左手从肚子处收回,直视天上掉下的红雷。

且送它四字,孙子,红雷。

(请不要自我代入)

“你试着将所有仙气凝聚在你天灵盖处。”

左哲照做,天灵盖处,起了一层白色仙雾。

biangbiang…

清脆的声音,预示着左哲渡劫成功。

紧接着,乌云散去,却出现这么一个东西。

“天劫化形!”如烟微张着小嘴。

“老大,这又是什么鬼?”

“这就是你夺别人神通的下场,不打紧,等下它打下来,你把衣服敞开即可。”

左哲哦了一声,看着天上的鸡。

鸡是金的。

它朝着左哲俯冲而来,一抹金色划破长空。

左哲临危不惧,慢条斯理地撸开衣角。

啪嗒~

鸡形天劫消失不见。

左哲得了便宜还卖乖。

“夫君,你的肚子里有什么?”

“夫君肚子里有鸿鹄之志。”

如烟白了一眼左哲,“就会贫嘴。”

左哲眼含笑意,细看如烟。

披着青纱的女子,与凡间的夏季一样烂漫。她笑起来,有孩子的天真。她发着呆,有独守空房的无奈。

“这妖女是见过世面的。”左哲打心眼肯定。

可这样的女子,还不够左哲心动。

他没遇到,那个能让他一眼就心动的女子。

“我美吗?”

“美。”

如烟是以为左哲发呆,与她心相印。

自我攻陷,最为致命!

打半天,这三人还没走出一里地。

“主子,这两人身边有一妖女保护,我们不好下手。”

主子闻言,气道:“你不能下手,就不会想办法让别人下手吗?”

诺~

“有人来了。”如烟小声道。

这条山间小路,今天看来是不太好走。

三人给人团团围住,这些人穿着打扮,像极了山里的人。

力士生得威武高大,不怒自威。小子缩得像营养不良的小树,又细又弯。

小子指着如烟,“大王,这可是一等一的绝色美女。”

大王原本是城里的有力士,眼光还是有的,他打量如烟下来,说话铿锵有力。

“娘们留下,其他都杀了。”

……

“你这贱胚,看小爷不杀了你!”

小子没想到,左哲竟有如此神通。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出现在他身旁。

小子亮出武器,一把赤红短刀挡下好剑。

左哲见状让白鸦进攻,他好退回如烟身边。

“不是一般的强,你小心了。”

四下,活人只剩四位。

小子挺着背,周身冒着红光,“下次再见。”

光芒大作,片刻,小子凭空消失。

“撤!”蓝衣人下令。

胡茬大叔抱拳道:“山水有相逢!”

……

“你不会也要走吧?”左哲喊住这个即将要走的黑袍人。

黑袍人点头,挥动披风道:“此地不宜久留。”

这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帮人马?都是来和左哲几人过个几招,过个几招就走了。

“兔兔,这些人是在玩车轮战吗?”

“并不是,我估计他们都没走远。而且这些人杀我们轻而易举,但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说着看了一眼如烟,“就同烟儿说的,养着,比杀死有趣多了。”

“毕竟他们…都不想成为第二个落魔。”

此时,天边出现一道光,那是绿光。



小路上,绿光有点人形样。

“清风妖王!”

林子深处有人惊叹。

就连左哲身边的如烟,也畏惧三分。

“清风妖,有一点风神血脉。”

左哲别的可以不清不楚,风神一定得知道。

大风神,二风仙,是民间的信仰。

“请问,又是哪路神仙?”

清风拂面,生疼,痒。

左哲摸着脸颊上的伤痕,笑了笑,“清风妖王,好大的威风。”

清风退去绿光,是一翩翩然的如玉公子。

“听说你身上有妖族至宝,这事可真?”

左哲信了这个谣言,实在太过分了!

“有没有我不知道,你倒不如给小爷一个痛快。”

树欲止,左哲脸上再添一丝。

“怎么…不敢杀?”

的确如同左哲所说,清风不敢杀。

而风不静,如烟替左哲挡下清风的剑。

“他是我的人,想要他的命,还得问我。”

清风不语,震退如烟杀向左哲。

披靡之势,被一面镜子挡下。

“一阳宗对你不薄,绝仙镜都给了你。”

绝仙镜?左哲知道个屁。这都是小宝贝们带给他的好东西,他将就用着而已。

“你这样说,别人会误会小爷身上,真有妖族至宝。”

“有没有,试过就知道了?”

清风妖王打左哲,就像打陀螺一样。

不一会儿,绝仙镜被清风一剑刺破。左哲胸口被剑气所伤,闷着一口血。

徐徐一剑!

清风与剑,飞得都慢。

左哲拿出乌龟壳,好不容易挡下后,吐出一口血。

男人出门在外,最怕的是什么。

最怕的是没尊严。

左哲心里慢慢积累着怒火,随时都可能爆发。

“这样玩小爷,有意思吗?”

“你交出宝物,我饶你不死。”

左哲大笑,他心里知道清风在忌惮什么?

左哲讪笑两声,“你也不过一跳梁小丑,就别在这逞威风。”

清风似君子,不怒反笑道:“他们不敢做的事,我来做便是。”

杨柳般细的剑,刺进左哲琵琶骨。

三千鸦杀!

如梦似幻!

清风徐来!

清风单手结印,吹起一阵清风,吹灭如烟二人神通。

“不想受苦,就把至宝交出来!”

“小爷交你全家,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左哲就是这么硬气的一个人。

剑抵在心脏处,清风道:“我成全你。”

一会,一会儿。

“孙子,你怎么不刺?”好剑抽开细柳剑。

左哲琢磨着问起白鸦,“老大你是妖,为什么他们却不认识你”

“我原来是人。”

简言意骇。

“他傻站着,是抽风了?”

“方才他已动手,却被人挡了下来。”

清风闭目,像是在寻着什么?

咻咻咻~

“孙子,小爷一定要杀了你。”

左哲倒地不起,手脚被清风挑破了筋。

“等你能活下来再说。”化作一缕清风飞走。

只听见树叶唰唰响……

“夫君,烟儿带你离开。”

如沐春风,左哲耳里觉得最温暖的一句。

他奋力看向如烟,那一脸担心。

没曾想,这个女子对他动了情。

至于如何动情的,他是一点不知。

只见如烟现出原形,像一只萤火虫。

突然,一道剑气打中萤火虫。

“清风孙贼,你挺会玩!小爷我若是活下来,第一个杀你。”

左哲已经为清风准备了详细且周密,他以前经常用的计谋。

一阵青烟,卷起左哲。

再出现时,如烟靠在左哲身边。

不在装作妖冶,魅惑。

安静的她真的很美。

“傻子,我们才认识不过一二时辰,你至于吗?”柔声道。

“烟儿想了,你就是烟儿认为对的人。”烟儿不害羞的靠近左哲。

“谁寂寞个千年,都会这么饥不择食。”

“好剑认为也是如此。”

最佳拍档。

左哲心里出好气后,才轻声道:“老二老三,妈受伤了,快出来救救妈。”

不一会儿,老二老三争先恐后的飞出。

如烟当时脸就更白了。

黑白双煞!

昔日的妖尊。

老二吐出一堆药罐,老三不服,就吐出一堆仙草。

“财不外露,懂不懂!”左哲见此倒是先训了一句。

咿咿呀呀…

“老大…”

“我来安排。”

白鸦表现十分积极。

老二叼着一根棒棒,是千年灵芝的根部。

跳到左哲左胸,朝如烟露出水灵灵的大眼睛,白花花的大虎牙。

“咿咿~”

如烟心里后怕,眼前呆萌可爱的黑团子可是妖尊大人啊!

如今沦落成这样,可它还是妖尊大人啊!

“烟儿不用怕,他们是我家儿子和姑娘。”

咿咿呀呀…

“夫君,两位妖尊大人就是清风说的妖族至宝嘛?”

“应该是了。”,咬着牙,“那孙子,我会让他不得好死。”

如烟笑了,笑得很温柔。

左哲能死磕宝物的身体,居然还这么弱不禁风,随随便便就给人刺了几个孔。

孔补好,左哲这才想起方成事。

“马鸭,马鸭?”

“烟儿无能,没把大哥也带来。”

左哲惊坐起,四野阙然。

“这是哪里?”周遭环境陌生。

“烟儿的家。”

一座破庙,一尊道像,一张破碟。

目光最后停在残缺道像上,左哲嘀咕着,“好像在哪见过?”

李乘风对楚君说道:“你夫妻二人立即下山护他四人周全。”

“是!师父。”

“赖在一阳山不下来的老顽固。”

左哲就说嘛,他肯定在哪见过。

一阳山的山门前,就有那么一尊石像。

剑指长空。

瞟见灰棕色的破碟,坏笑道:“这碟子我要收着。”

如烟脸儿难得发烫,还故意娇嗔,“夫君好坏。”

只可惜,手拿破碟子的左哲,心里难受。

侧着身,对着如烟讲心动的话,“烟儿真好看,真美。”

如烟闻言喷向左哲,双手环住左哲的后颈。

一脸羞红,“夫君,烟儿…想要。”

左哲抱着如烟的腰,往怀里一拉:“烟儿说什么糊涂话,我们被追杀着呢?”

情一发,就不知道会耽误事。

都这样的吧。

“那,你亲人家一口嘛?”

这破庙没少,干这事吧。

啧啧啧……

想一想,这也没亏。

美人入怀,岂有不做之理。

“夫君要是敢负烟儿,烟儿死也要把夫君带走。”

“这么可怕的嘛,那夫君我不亲了。”

左哲小气的别过头,如烟更小气的哼了一声。

enmm……

一吻住这张温润的唇,左哲就晓得如烟未经人事。小舌香甜,是容易沉迷其中的滋味。

呼吸粗重,心跳加速……



“门外有人!”

白鸦话音刚落,屋子里多了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破门处的黑影,看上去像个男的。

“是你!”龙天姿又披着散发。

“天姿兄你这是被人追来的?”

龙天姿收起锁魂链,然后挽起头发。不一会儿,就给他自己扎了个丸子头。

夫妇二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还请图之兄行个方便,天姿想借此处躲一下?”

“用不着客气,但请二师弟记得,我是大师兄。”

左哲倚老卖老。

“多谢大师兄。”龙天姿不想计较。

说完,他飞到祭台旁,变成一根烂木棍。

“二位也要小心。”

今日这般看来,左哲觉得龙天姿,本性不坏。

“那是妈你给他换装后,追他的美女,满山都是。”

左哲还真没想到,点出在这儿。

“夫君,又来人了。”如烟紧紧挽着左哲。

左哲刚要开口,门口又站着一人。

“请问二位,你们见过一美男子吗?”声音娇滴滴的。

“烟儿,把灯点上。”

破屋子,亮堂不少。

得见对面女子,一席黑纱裹着半隐半现的绝美身材。面纱遮住下巴,有一双迷人的青色双眼,弯弯的眉。

灵蛇髻,眉心蛇形印。

结合这些下来,白鸦说:“是只蛇妖,有三分七彩吞天蟒血脉。”

左哲问向蛇素素,“你说的人是一阳宗的吗?”

“正是。”

左哲拿起木棍,挥动道:“那我见过,此人还是在下的二师弟。”

木棍有股说不出的怨气。

素素皱眉,左哲若是龙天姿师兄,那她这不是没了龙天姿的下落了吗?

“姑娘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我会供出二师弟的下落。”

素素青色的瞳闪烁,“你说的可真?”

“绝无半点虚言。”左哲一脸真挚。

且听蛇素素一一道来。

三句不离天姿二字。

“二师弟,你惹了人家姑娘相思,想跑是没门的。”

“别听她胡说,是她先勾引我的。”

左哲寻着二人所言,明确出一点,你需要我,我需要你。

四个字,相互利用。

正当左哲想为这件事,拿定主意的时候。野草充斥的院子里,来了一声巨响。

出门一看,黑色魔焰熊熊。

“杀!”

此人朝着左哲,劈出陌刀。

虚空刀影,劈开了破庙。

这人不杀,他必死!

左哲立刻就明白,出头鸟现身了。

“烟儿,你要小心。”

“夫君更要小心才是。”

如烟飞向前去,拿出看家法宝青铜古灯。

魔煞通红的双眼里,只有左哲。

他怎么来的?

其一,左哲身上有一阳宗的仙袍。

其二,左哲身上有木棍。

其三,想杀左哲的人不少。

“去死!”

左哲拿出乌龟壳,挡下魔煞的陌刀,如烟的仙法打在魔煞身上。

魔煞越加狂暴,左哲眼前满是刀影。乌龟壳,眼看也快不行了。

“素素姑娘,还请你助我一臂之力。”如烟求了一下身边的蛇素素。

蛇素素想了一下,祭出金蛇剑,与如烟一起杀向魔煞。

“老大,我该怎么办?”

一直处于防御的左哲心慌了。

白鸦想了一会说:“能杀死他的只有老二他们的风狱,但是……”

“情况危急,你也出来帮帮忙。”

左哲把木棍丢向魔煞,木棍变成炎龙,抽飞魔煞。

这魔煞,依旧不见他受伤的模样。

反倒是越打越精神。

拉出一线黑影,他又杀向了左哲。

咔嚓~

比绝仙镜厉害一点的乌龟壳也废了,左哲只得动用老二他们。

仙药也是大把大把往嘴里灌。

百鬼夜行!

模样稀奇古怪的小鬼们,一个个扑向魔刹。

左哲也借着影子,躲着魔刹疯狂的刀气。

“天姿师弟,你带人先走,我有办法杀了他。”

炎龙盘旋一周后,飞向蛇素素二人。

“老大,好剑。”

在!

左哲双眼变化,提着剑出现在魔煞身后。

叮~

打铁声一样清脆。

“还要多时?”

“快了。”

乱舞杀!

魔煞抽身杀向左哲,白鸦好不容易挡下,左哲才能逃到小鬼身体里。

沧浪破千帆!

幽冥火咒!

飞出破庙的炎龙回头看了一眼,“大师兄的机缘,真是可怕!”

“那是!”

炎龙赶紧飞回去追上。

魔煞大嚯一声,飞出一堆同他一样的分身。

左哲处境一下难堪了不少。

再次施展百鬼夜行,偷袭着魔焰分身。

当好剑斩下魔焰分身头颅时,魔焰却还能砍出一刀。这一刀,白鸦挡下了片刻。

只是片刻!

“糟了!”白鸦像是才反应过来的样子。

乱舞杀!

只好在施展魔煞的神通,再挡了一下。

“妈!快逃!”

可就在这时,魔焰诸多分身把左哲困在原地。

老二老三他们恰巧飞出,左哲露出了笑。

毅然杀向魔煞。

如烟一场!

那时,左哲看不见魔煞,只有一团青烟。

“不!”

左哲的心,霎时被无名刺了一下。回头探手抓向老二他们,“停下!你们快停下!”

风狱!

只是为时已晚,风狱在左哲身边,无情摧毁着……

院子里的地上,干净整洁了呢。

龙天姿与蛇素素落下,响起龙天姿压低的声音,“抱歉,我没能追上。”

“如烟…如烟一场!”

好一个如烟一场,左哲泣不成声……

院子凉意,一时更比一时冷。

“楚师叔…”

楚君伸手,低声道:“我知道。”

此时,废墟里飞出一点光芒。

“你是烟儿,认为对的人。”

这只萤火虫,好像在左哲耳边低语着。

一直说着:“你是烟儿,认为对的人。”

“妈~收下这缕灯芯吧?”

白鸦长久以来的破鸭嗓,今天难得温柔。

“咿咿呀呀~”两兄妹也没闹腾。

左哲埋下头,看着那一缕旧黄的灯芯。

“孩子,总有一个人让你辜负不得。”

师父走的时候,化成一阵烟,随风。

“别人我可以辜负,但烟儿你,是我的妻子。”

左哲收下了灯芯。



左哲起身,眼里容下冷清院落。

见到陌生人,问熟人,“这两位是?”

方成事给介绍着,“楚君师叔和云澜师娘。”

“弟子左哲,见过师叔师娘。”

楚君见左哲的突来的沉稳,安慰道:“他日还能再相见。”

“我知道。”

左哲再倾身,“方才多谢师叔出手相救。”

“同宗同源,不必客气。”

左哲看起来很健康。

方成事拍了拍肩膀,“节哀顺变。”

左哲谢谢方成事的好意,却懒得白眼他的好意。

“龙天姿,谢过大师兄!”

左哲挺欣赏龙天姿的,今天更欣赏。

“你比绝胡大一点,是吗?”

龙天姿不知左哲说这话的意思,但还是回答了“是的”。

“那好,今天起,你便是我左图之的三弟。”

左哲立于天地,藐天下诸生如刍狗。

他身边几人,似乎能感受到这样的一种“错觉”。

“我兄弟四人,杀尽天下如何?”

“正有此意。”

谁无此意!

正经过后,蛇素素出现在龙天姿身边,问:“这人,我能先带走吗?”

她问的是左哲。

“当然,你们处理家事小声点就行。”

没能改掉的,是骨子里的本性。

龙天姿被蛇素素拉走了,半个时辰后,他狼狈地出现在院子里。

“二哥,救我!”

左哲放下碗筷,哎~放下碗筷?

云澜师娘的厨艺非凡,非要做一顿好吃的安慰左哲受伤的心。

勉为其难,他们就在院子里,搭灶煮着一个名叫鸳鸯锅的锅。

锅中有汤,一红一白。

“得吃了没?”

龙天姿没听懂,什么是得吃了没?

左哲叹气,民间小厮都懂的意思,就他们这些修仙的不懂。

“我的意思,你拿下了没?”

哦哦~

“没拿下。”

龙天姿苦笑,他这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瘪呢?

“来,先吃点,尝尝师娘的手艺如何?”

龙天姿来到鸳鸯锅旁一会儿后,吃上瘾来。

“素素姑娘呢,怎么没来?”

“这里有师叔师娘,她不敢再来了。”

楚君笑出声来,“感情是师叔耽误你们好事了,云澜,收锅我们回山。”

“好的,郎君。”

“别别别,我嘴欠。”

这已不是那个高傲的龙天姿

“四弟的行踪你知道吗?”

火光里,是兄弟三人聚在一起的影子。

左哲不问,龙天姿还记不起。左哲一问,龙天姿气道:“他带着我夫人跑了。”

“你夫人?”

方成事插一嘴,“就是青伊色。”

“那个没事,人家愿意跟着四弟跑。说明人家姑娘打心里就不喜欢你,你何必去强扭呢?”

左哲低头,“外面那个,我就觉得不错。人家好歹是有三分七彩吞天蟒血脉的人,你就舍得放过?”

“就这个不好对付,我一时半会拿不下。”

龙天姿挺有自知之明。

“就这个?你还有其他相好?”

左哲盯着龙天姿,不一会儿,龙天姿心虚地点了点头。

“二哥很少佩服过别人,你是第一个。”

午夜,兄弟三人飞出院子。

猎杀时刻,就要来临了。

剑下问妖魔,他主人是谁?

杀到一窝点,在晴川河边。

这处有帐营,一杆军旗上写着“周”字。

“三弟,你知道这是谁带的人马吗?”

“周武,我岳父也在。”

“还岳父,让给四弟不好吗?”

龙天姿撇着嘴,“让给他,让给他。”

闭目养神的周武突然睁眼,大喝一声,“谁?”

“周叔,是我。”龙天姿回道。

周武提高警惕,“是天姿侄儿呀,快请坐。”

“小侄突然造访,多有打扰,还请周叔大人有大量。”

周武起身,客气道:“没有没有,天姿能来是俺周某人的荣幸。”

话锋一转,问:“天姿侄儿今夜来访,所为何事?”

“和周叔商量个事,就看周叔愿不愿意?”

龙尘与周武谈的,便是左哲的计划。

“怪不得,师父他老人家这么舍得。”

“师父和嗣川某些人也是有仇的,借此机会,他老人家想一次清理掉。”

夜色更浓,龙天姿回到左哲身边,带来一些好消息。

不久,蛇素素也跟着出现。她带来的都是女妖,左哲要的就是女妖。

“跟着我,阳气,精气管饱。”

怀疑的目光,“真的吗?”

不满的口吻,“区区仙人二阶竟敢口出狂言!”

“有些将军武勇,能叱咤风云。结果栽在小兵手里,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是他…”

“你知道个屁,不想死就给小爷闭嘴。”

左哲也不知道,他原来这么容易生气。

“都给小爷接着。”

左哲抛出许多宝物,这些宝物一一飞到七位妖女手上。

“这些宝物,你们可以拿了就走人。如果还想留下,我不止能让她精气管饱,还能给她一株八千年份的天妖花。”

嘶~

天妖花不止能提升修为,还能改容换面,永葆青春。

哪个女妖不爱,尤其是那些面容清奇的女妖。就算面容姣好,岁月也是她们最大的敌人。

“是走是留?”

“我愿意留下来。”

一些女妖纷纷附和着,又是一声不和谐,“我要先见天妖花。”

左哲打着烛光细看说话这女的,千篇一律的容颜。

“小爷满足你。”

天妖花只是昙花一现,但足够这群女妖死心塌地。

“他就是你二哥?”

周武一脸不知所云的模样。

他完全没想到,龙天姿的二哥,是仙人二阶的修为。

左哲也渐渐适应他的修为,在许多场合,他的修为显得微不足道。

“周叔不必惊讶,天姿眼光并不差。”

“不错,变相夸你自己。”

左哲打趣一下后,看向周武。

“营外有七只女妖,方才我二弟和你说的,将军再确认一番,是否愿意?”

周武托腮一瞬,点头道:“俺的确心动了。”

“图之可以保证,周武将军不会亏。”

“俺知道小兄弟绝对不会出尔反尔。”

左哲笑着拱手,“谢将军成全。”

“不必,俺想知道小兄弟姓什么?”

“图之姓左。”

周武嘴里反复念着姓左,没能想起哪个左家,还是哪个城的左氏皇室。

“小兄弟,要不要喝几杯再走?”

“周将军何不趁此发下恩酒令,痛饮三军。”

周武大笑,准了。



咕噜咕噜……

青山从帐外杀进来,撞见周武在端着碗饮酒。大声呵斥道:“老五,你这发的哪门子疯?”

“老三啊,来,你也来喝几杯。”

“喝你娘!先给老子解释清楚。”

周武把酒坛丢向青山,“先喝着,俺会一一告诉你。”

不久,青山也跟着痛饮几杯。

“这小子,当时见他就觉得是个可造之材。”青山顿了下,打个酒嗝,“没曾想,阅历都能比上我们这几个老家伙了。”

“什么老家伙,俺才三十有八。”

“你居然好意思说三十有八,媳妇呢?儿女呢?”

周武想借喝酒盖过话题,青山紧追不放,“正好今夜营外有几个妖,随便瞧上一个,豁豁一晚上。”

“我觉得此举甚好,将军不妨学学我三弟,来者不拒。”

周武语塞,怎么都关心起他来了。

“再说,再说。”

“今天这酒,这么醉人的吗?”周武慢慢往后倒了下去。

青山蹒跚着走去,踢了几脚,“起来喝啊,起来喝。”

说完也跟着倒下去。

“兔兔,怎么都醉了?”

左哲不答,反问龙天姿,“三弟,你应该最了解他们为什么会醉了?”

偷腥不负责的美妙感,龙天姿能不了解吗?

拿着两颗丹药,走去塞进周武嘴里,“周叔不要害羞,我们会远离此地的。”

装醉的周武,真想起来把龙天姿踢上几脚。

“马鸭,你懂了没?”

“懂了,懂了。”

关于什么的,男人天生学得快。比学神通,炼化法器还要快。

“这下,可相信了?”

营外,听完左哲所说后,有几个妖女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点头。

“你两,跟我来。”

左哲早就为周武他两定好了人选,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

其中,有一个就是那总插话的那一个。她又问:“你这么好心,所图的是什么?”

“小爷图什么你管不着,你该关心的是你的修为,和…这个男人。”指着躺地上的周武。

周武进入胡琴眼里,这充满雄性的美。

可口,美味。

而青山那边,树妖早带人走了。

“**一刻值千金,我就不打扰了。”

左哲飞出后,帐里就只剩下周武与胡琴。

突然~周武“啊”的一声叫出来,吓懵了胡琴。

“好热!好热!”

周武脱下战甲,脱下战靴…还是好热,好热。

就在周武转身看向胡琴,目光相对那一瞬,胡琴像是看见了一头猛兽。而且这头猛兽,正向着她一步步走来。

她想退,又看上了周武魁梧的身材。

举棋不定。

最后败给了浴火,败给了鱼水。

帐外,透着烛光的白布上,描绘着不可描述。

这难道是皮影戏的由来?

呵啊……

“大哥,你慢慢观摩。”

左哲等人甩掉方成事,往着左家赶去。

破庙便是左哲的新家。

“不对?有人来过!”

院子里的火,是能烧到明早的。

左哲三人立马抱成一团,环视四周。

“你们是怎么杀死魔煞的?”沙哑的声音响起。

“你们若是敢现身,我就告诉你们怎么杀的?”

落花现身,站在瓦砾上便问左哲,“你是怎么知道不止一人的?”

“一人行事,不会多手多脚,把燃着的火弄灭。”

“都怪你这蠢驴,手真贱!”

左哲不看刚出现的两人,追问落花,“为什么不再点上?”

“我们也是刚到。”

夜色太浓,肉眼辨不清对面容貌。

“刚才说的魔煞,是你们的人?”

“是的,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按照布局,魔煞就算是死,也能重伤左哲。可如今左哲,生龙活虎,屁事没有。

“打一下不就知道了。”

幽冥火咒!

白鸦往天上施展神通,火光亮的那一刻。

仙人二阶的左哲又去近身打别人,虽是打得敌人措手不及,却…

无伤大雅!

“我就是这样杀的魔煞。”

“是吗~我有点不相信呢?”

落花都能反应过来的进攻,入魔的魔煞不可能反应不过来。

左哲嗤笑一声,“那要是我用的是仙器呢?或者,说不定,就是你们说的妖族至宝。”

“这个我信,看来我们没有杀错人。”

左哲摊出手,“慢走,小爷便不送了。”

落花几人也不会多留,气息不久消失在院子周围。

“大哥,你是我们四人当中最温柔的。你不敢杀人,我不劝你杀,但是…你必须能保护你自己。”

方成事乖乖地听着,不是唯唯诺诺,而是不卑不亢。

“我既然做了你们大哥,就不会让你们失望。”

左哲露出真心的笑容,“这是你至今为止,说出的,我最喜欢的话。”

方成事也跟着笑了,“你还是那么欠打。”

左哲狠狠一拍龙尘的后背,“发什么呆,跟着笑啊。”

龙天姿回头,居然开起了条件:“要我笑可以,给我天妖花我就笑。”

左哲寻思龙天姿早些到地仙,他们活着的机会就大些。

毫不犹豫的给了。

龙天姿拿到天妖花后,脸上挂着一副假笑。

顺便无情地哈哈几声。

“马鸭,打明儿你让师叔带你回一趟方家。告诉你爹,你们方家会是我们活下去的关键。”

方成事已经不是单纯的少年,因为刚才他看着剪影发呆。

“我不想去,捎个人带话不好吗?”

“随你,随你。”

昨天早上说着要回家,现在又不想。

真是个善变的男人。

左哲一直说方成事温柔,就是再说他温柔寡断这一点。

方成事也开始懂了。

曙光破开黑夜,刺眼的那一瞬,左哲才收起灯芯。

“真没想到,我也有柔弱的那一面。”

回头,兄弟正结伴走出。

他才不再柔弱,要展现坚强那一面。

“走,去找四弟。”

走!

四人一动,万物皆动。

“你不要做得太表面,多花点心思。有些女人就喜欢细水长流,慢慢培养感情……”

左哲心里咯噔那么一下,但还是坚持说完。

龙天姿认真受教,在他身边,蛇素素也还在跟着。这就说明,她对龙天姿有意,不管是好还是坏。

“马鸭说你得到了落魔的魔丸,是吗?”

“是的。”

左哲把白鸦整理给他的东西,全部教给龙天姿。

博他人好感,左哲信手拈来。



总感觉缺点什么?

对了,就是埋伏!

不再是,山大王拦路。

而是出乎意料的,陷阱……

四人已经防得够好了,可偏偏还是走进了别人设下的陷阱。

死灵子母阵!

仙家(读者)都知道的奇门困阵。

子母阵并不复杂,只要能找出母阵,此阵必破。子母阵也很复杂,子阵能容纳其他阵法。

现在左哲他们遇到的,就属于麻烦这一类的。

白骨破土而出,组合成奇怪的死灵。它们原本只有打不死的能力,现在可不一样了。

随着周围出现的仙人,妖人,魔人,死灵子母阵变得更加变幻莫测。

“都小心!”

一触即发。

有三具人形死灵把方成事围上,它们手中都握着像剑的白骨。

三才阵!

一剑落下,另一剑神出鬼没。

所谓阵,就是以多欺少的打法。

龙天姿身边也有不少死灵,对付他的阵法,唤作北斗七星阵。

十二地煞阵!

十八炼狱阵!

“老大,你见识多,尽快找出母阵。”

白鸦飞起,粉毛迎风飘。

咻~

地上射来的剑气,也没把白鸦放过。

炼天眼!

白鸦双眼并无变化,但眼内世界非同小可。

黑白色的世界里,死灵子母阵变得单调,脉络清晰。

纵观子阵呈椭圆,母阵不知所踪。

死灵脚下,连着源源不断的仙气。白鸦顺着这些白线,看到尽头施法的仙人。

这些却不是母阵所在。

白鸦抬头,树尖上站着的那一妖人,手中操纵万千缕丝线又把子阵困住。

她困住子阵,子阵困住左哲等人。

若是大罗金仙下凡,弹指间灰飞烟灭。

“丝缚阵?”

白鸦疑惑,斩出乱舞杀,丝缚阵的丝线迅速收拢缠绕,把白鸦的神通“消化”掉了。

“的确是丝缚阵。”白鸦了解后飞回左哲身边。把情况汇报完毕,便跟着左哲一起对抗十八炼狱阵。

“妈~咱们不急着破阵。”

左哲点头,看向喷火袭来的死灵道:“你是想让我借此磨炼自己吧。”

百鬼夜行!

小鬼难缠是有道理的。

但就是费仙气。

借着小鬼身体,左哲在百鬼中闪烁。他的隐杀,越发熟练。

从小鬼身体钻出,一剑斩断像恶狗的死灵。

散落在地的白骨,迅速重新组合出新模样的死灵,与其他十七具死灵排兵布阵,喷出更为恐怖的烈焰。

火焰狼,火焰狮……咆哮着奔来。

鸳鸯蝴蝶梦!

左哲趁机咀嚼着仙豆,周身亮起微弱的白光。

吞下后,左哲施展神通,让小鬼各自奔向十八具死灵,他试着拉刀。

所谓拉刀,是一门武学。

但是,左哲拉不全。

一秒之内,他才斩杀六具死灵。

以前

他见过刀客漠上饮酒拔刀,刀未出鞘,人已亡。

他见过剑豪树下谈花说剑,花飞剑鸣,花满天。

“继续…”

他依旧不够快。

呼~

不多时,脚下冒出烟来,还不知烟有何用,只把鼻子捂住。

白烟转瞬就变成炎火,逼着左哲靠近其他死灵。

“二哥,你去破北斗七星阵,我来破十八炼狱阵。”

“此阵对你我都有益处,不忙破阵。”

龙天姿点头,钻进火海中。

进入北斗七星阵的左哲双眼一红,周遭所动之物,似乎都慢上了一些。

迎面虚空里刺出来的剑,左哲挡下。身后偷袭的剑,左哲也能躲过。

心眼通!

左哲头顶实则有一红色眼珠,但别人看不见。

那便是左哲的心眼,从鸡睨身上夺来的神通。

北斗七星阵蕴含着刺杀之道,一阳宗的素色仙衣染了左哲的血。

“不对,他们没有破阵的想法!”

有一盘坐的人突然睁眼,他时刻关注着子阵的变化。可就在他睁眼那一瞬,白鸦发现了他。

炼天眼中,有一棵树的脉络,扭曲了一丝。也就是这一丝,被白鸦发现了。

“发现目标,要破阵吗?”

左哲思前想后,觉得时机未到。他想要逼这些人,全力以赴。

“不急,咱们耗着。”

“许真人,我们要不要阵法全开?”有人传音问许镇。

许镇暗自琢磨,看了一眼他手腕上乌黑的手环。

“那就阵法全开!”

嗖嗖~

死灵步伐十分讲究,从左哲他们身边撤走后,面对着左哲几人排成一排。

任谁都知道,这是要开大招的节奏。

“靠近我!”左哲大喝。

万箭齐发!

左哲手里捏着一大把仙药,鸳鸯与蝴蝶都张开了翅膀。

叮叮当当……

“往左撤!”

左哲下令,往着白鸦说的地方走去。

“天姿,等会我大喊一声上的时候,你拼尽全力摧毁你左前方的那棵树。”

龙天姿回话后立马就变成炎龙,杀向死灵释放的万箭齐发。

蛇素素迫于无奈,变成一条与炎龙差不多大小的青蛇。

青蛇戴冠,呈七彩琉璃色。

吐出一口妖气,遇火而旺。她与龙天姿的合二为一的神通,此刻竟然压过对面死灵的神通。

“蛛妹!”

不知谁大喊。

树尖上的蛛女,操纵着她手里的蛛丝,从天而降杀向方成事。

灰飞烟灭羽!

方成事幸亏多有留意,但两鬓的汗,还是说出了他的紧张。

他害怕拖后腿。

“老大,你去守着大哥。”

白鸦飞向方成事,左哲便从蛛女的影子中杀出。

“鬼!”

左哲躲到小鬼身体,呼吸急促,“这妖女会吸仙气!”

索性的是,左哲利用百鬼夜行,离许镇更近了些。

“姑娘,我有天妖花。你要是不杀我,我现在就给你。”

左哲把天妖花拿出,可蛛女不买账,继续杀向左哲。

左哲只好收起天妖花,再往身后退。

当左哲从小鬼身体里钻出,便大喊一声“上”!

炎龙携着火海杀向左哲说的目标,蛇素素抽身杀向蛛女。

轰!

一道黑影被左哲盯上,众人中,他最想杀的便是此人。

他追向许镇,发现许镇突然消失。要不是白鸦提醒,他根本不知。

快步跟上,把好剑一挥,喝:“诛心一剑!”

许镇从虚空中跌落,捂住他的左胸,痛苦道:“你…你是怎么发现的?”

左哲根本不废话,斩下许镇头颅。

白鸦带着方成事赶来,语气诙谐,“忙杀啥?万一是个好的仙根呢?”

转身剑指蛛女道:“会有那女妖好。”

就在左哲要去掠阵时,白鸦叫住左哲,“等等,他身上有好东西。”

左哲又抽回身,“哪呢?”

白鸦飞去斩下许镇的左手腕,抓起手环,“渡虚环,阵器。”

左哲又得被迫接受,他不懂的东西了。



渡虚环,由极品仙石精雕细琢,再经过阵仙之手执刀刻阵而来。

而且左哲手上的,可不止极品仙石那么简单。他这渡虚环的形状是天然形成,没被打磨过的。

因此,它能滋韵,能孕育,能吸收仙气。

“意思布阵不止需要熟读奇门八卦,天罡地煞…还需要大量仙石,宝物?”

左哲不干了,他吃都不够吃,还用来浪费。

嘟囔着把渡虚环戴上,朝着蛛女杀去。

“素素姑娘,你能杀死她吗?”

“她修为比我高,加之她的能力独特,我并没把握。”

化成人形的蛇素素,为了方便躲过蛛女的蛛丝。

“蛛姑娘,我们本来就无冤无仇,何不化干戈为玉帛?”

“蛛妹,不要听他胡说。”

蛛女身边,站着一个妖邪的男子。紫袍玉带加身,玉面狐狸妖。

“嗯~”蛛女温柔的应了一声。

“妈~这女的好像…”

左哲打住白鸦,他心里和白鸦想的一样。这蛛女只回此人的话,有点问题。

且杀死这二人可以,但不杀真的太难了。

“哟,看来姑娘是喜欢俊小伙,那你瞧我家三弟如何?我三弟是条火龙,比姑娘身边这狐狸不知强多少倍?”左哲抓紧介绍龙天姿。

“你找死!”紫狐甩出一道似箭的妖气。

左哲躲过一笑,“就他地仙四阶的修为,值当吗?我家三弟年纪轻轻,就已仙人九阶。不止这些,小爷这里有的是宝物。”

左哲说着,手上没闲着。

凤仙果,月仙乳,天仙并蒂莲……

暗血芝,魔息藤,化血造骨丹……

“姑娘,凤择良木而栖。”

蛛女依旧不为所动,他身旁的紫狐却是心动了。

“给我天仙并蒂莲,我就放过你们。”

紫狐这一开口,就等于走进了左哲的圈套。拿捏人,是观相的第一步。

“这个自然,若是道友再帮我把剩下的人杀了。宝物我不仅不要,我还再赠道友一株暗血芝。”

紫狐细看周围,这些人都是为了至宝才聚拢在一块。他细想,何不先拿下宝物杀了人,再寻一个厉害的上家。

“你要是出尔反尔呢?”

左哲见白鸦落在他的肩头,爽朗笑着。片刻便道:“那我先把暗血芝交到这位姑娘手里。”

左哲与蛛女照面,仅三步之遥。

把暗血芝丢了过去,紫狐笑道:“痛快,我这就帮你杀。”

可当紫狐埋眼的时候,蛛女身体稍微动了一下。下一秒,左哲被蛛丝裹住。

“可我还是信不过道友。”

左哲埋头,看了一眼把他裹成粽子的蛛丝,“我想跑也跑不了,道友何不先随我兄弟等人杀了那些人。”

龙天姿等人身形,正往此处赶来。

紫狐挥袖,收下蛛女手里的暗血芝,“自是自然,道友且在此稍等片刻。”

紫狐飞走,左哲便扭头看向蛛女。

“姑娘,你放了我,天妖花,天仙并蒂莲我都给你。”

蛛女仍是对左哲说的无动于衷。

左哲心里再与白鸦仔细斟酌,他两一致认为这蛛女定是被紫狐操纵着。但也怕这蛛女,并不是蛛女。

“姑娘是没听仔细吗?”左哲转着圈靠近蛛女,“我说,我再给姑娘天仙并蒂莲与天妖花,求姑娘你放了我。”

与他人大战的紫狐,不由得嗤笑一声。

“老大,我看就是被那狐狸妖操纵了。你准备,我让天姿他们戒备着。”

经过再三确认后,铁定这蛛女就是被紫狐操纵着的。

白鸦一闪,落在蛛女肩头。

仅一瞬间,来自地仙层次的恐怖妖气,袭击着左哲全身。

他翻着白眼周身不停抖动,幸得有蛛女的蛛丝绑着他。看上去,才显得不太狼狈。

“妈~你必须要有意识,不然你收不下这颗妖丹。”

左哲被这句话吓到了,死板着一股劲和这妖气对抗着。

“我不能睡,我还要复活如烟,我还要帮师父报仇,我还没成为仙尊…我要复活,我要报仇……”

突然,左哲只感觉自己眉心胀痛。他开启仙识,看见一只蜘蛛正在爬进他的识海中来,一只白色蜘蛛。

啊……

叫得那是一个天地共鸣。

乌云压顶。

“老大,快杀了她。”

白鸦当然看见紫狐再往回飞,翅膀一扇,乱舞杀!

蛛女整颗头颅,像厨子的雕花一般绚烂。

啊……

紫狐也大叫着。

左哲识海陡然扩宽,片刻,白色蜘蛛入主他泥丸上方,把泥丸捏成像蜘蛛一样。

左哲身上多三有些变化,该白的的地方更白了。

白色天劫打下,左哲根本来不及反应。但是,他身体不经意间和魔族有得一拼。

很快,化形的天劫,也被左哲吞下。

左哲在感受过妖丹神通的美妙后,问着白鸦:“老大,那狐狸妖的神通好吗?”

“狐狸妖的话,我建议妈日后收九尾妖狐的妖丹。”

“你当我傻吗?”

人间帝王权衡之术,氏族宗典家规这些,左哲是见过的。

这时,林子里,只有紫狐一个外人。左哲把蛛女的尸体带上,来到了紫狐身边。

“还真让我赌对了。”

“杀了我,嗣川狐山,不会放过你的。”

左哲发着呆,是被吓到了?

还真是。

“我正是缺人之际,怎么舍得杀你。”

一脚踢翻紫狐,再狠狠落下一脚,踩在紫狐胸膛。紫狐痛叫,左哲便朝他嘴里丢去好东西。

“这段日子里,你什么时候想死了,记得告诉我一声,我好给你安排。”

左哲说的话,句句戳心。

此刻,几人慢走在林子里,处处小心。

一花一草,有任何风吹草动的声音,他们都会一惊一乍。

许镇身上的百宝囊,这会儿在方成事身上。

左哲沟通渡虚环后,盯着发光的门发呆。

“老大,我们这是在虚空里面吗?”

“并不是,跟死灵子母阵一样。这也是个阵法,可随着你的移动而移动。”

白鸦再告诉左哲,他左哲要是现在能看见虚空,那将是他临死前的最后一眼。

走得不痛不痒。

一会,左哲手里摊着一块乳白色的仙石。

蛛网之魅!

手掌心冒出蛛丝把仙石裹住,迅速吸收着仙石内的仙气。左哲又像犯了羊角疯,不停抽搐。

于是之后,有影子的地方,下一秒就有左哲。方成事等人的影子他也没放过,用他的美言来说,能训练方成事他们的反应。



靠山崖的松树下,两人品着茶。

“公子,我们直接派一个天仙过去,不好吗?”

“我们要是根在归阳,我甚至会亲自出手。只可惜我们来自嗣川,这一派出去,恐怕就再也回不到嗣川。”

正说着话的这位公子,给人沉稳,老派的感觉。

“我们非要飞过这片深渊吗?”

“我与他俩就是在此地散开的,我记得当时,他两逃过去了?”

左哲听着来到崖边一探,一股冷风飘了上来。迎着风道:“我觉得下面有宝物。”

“那是你觉得,这深渊里只有魔物。”

“魔物?说来听听。”

败天墨渊!

久远的某一天,败天魔尊从天际砸下来的时候,把这地方开了一大道口子。

不知其深,下去的没回来。

不知其密,魔兽无穷无尽。

……

“你又骗你妈,魔尊**能不是宝物吗?”

左哲说的,几人竟无从反驳。

“我们还是先过去找四弟吧,我怕去晚了,四弟他们被云南那边的魔族吃个精光。”

没想到,龙天姿还这么关心胡了。

云南盛产各种各样,肥硕的魔果。因此云南境界之内,妖魔鬼怪横行。

左哲在崖边巡视片刻,面色凝重道:“不行!我们不能过去!”

去了云南,也就是到了别人家的地盘。而他们,是一阳宗的人。

一阳宗,是归阳唯一的仙宗。

“为什么不能过去?”

“是啊二哥,我也不太懂。”

左哲为他们分析现在的局势,说他们是属于归阳的棋子,败天墨渊是归阳与云南之间的楚河。一但过界,他们必死无疑!

前有饿狼,后有猛虎。

左哲看向龙天姿,“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我,还有四弟都沾染落魔的因。唯独大哥没有,这一点我就觉得奇怪?”

“现在我需要你跟我好好解释,我大哥身后的八字。”

白鸦翅膀一扇,双脚却被左哲擒住。

“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白鸦死到临头还在嘴硬。

左哲一顿抽打之后,白鸦才实情告诉他。天羽仙根,只有翼天神才有。

翼天神,只为除魔而生!

好一个,只为除魔而生,左哲顿时明悟。

“兔兔,老大怎么说的?我也想知道我身后这几个字的秘密?”

“他说你注定是仙尊。”左哲这话没错。

方成事听得高兴,却没看到左哲正负手埋头凝视着败天墨渊。

“二哥,方才的话我听懂了,你能和我说实话吗?”龙天姿来到左哲身边小声道。

“我兄弟四人的命格,都会变。而大哥和我三人不一样,他是翼天神,只为除魔而生。”

龙天姿也同左哲凝视墨渊,“二哥是说,除大哥之外我们三人会入魔。”

“入不入魔我都无所谓,我只想最后我四人还是兄弟。”

“我也是,都说知己难遇,兄弟更难做。我能遇到那么懂我的二哥,这辈子都不会放手的。”

左哲打着白眼,十分嫌弃龙天姿。

因为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简直要命!

“你收手吧,遇到我不是你的福分。”

“不嘛,我喜欢二哥的通情达理,聪慧与美貌并存。”

左哲掐向龙天姿,他深刻体会到了,方成事当时要掐死他的心情。

“老大,我想你应该去过这下面。真的只有魔物吗?或者是…败天魔尊并没有死?”

白鸦头顶的粉毛晃得飞快,“你太聪明了,真的不是好事。”

“魔族肉身不死,元神不灭这一点我还是有所见闻的。你就给我说,败天是生是死?”

“他已经死了,至于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

“你又接着编,我仔细听着的。”

搞得左哲不会问别人,黑白双煞是什么时期的人。

“妈啊…我求你不要问我那么多了。以后遇到我再跟你说,行不行?”白鸦都快被问崩溃了。

“你身上有着那么多秘密,傻子才不问。还有你原来是哪个仙尊,我也不知道?这一天天就知道喊我妈,我心里也得慌啊!”

白鸦好想从左哲手里挣脱。

“你就实话告诉我,墨渊里传来的那阵寒意是谁的?”

吼…

白鸦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感叹敌人来得真是时候。

“去死!”左哲把白鸦丢向敌人。

他乍一看,来人数目不小。打扮都偏于彪悍的穿着,脸上敷着信仰的妆容。

“二哥,是阎魔一族,经常在这一带出没。”

龙天姿遇到过,所以还告诉左哲,这些人都是冲着他来的。

“姓龙的那小子,你看我们抓到了谁?”

阎一开口的同时,他的族人把一狼狈的女子押了出来。

“龙郎!救我!”女子目光哀切。

“二哥,这我该怎么办?”

左哲啧啧称奇,心里回着着急的龙天姿:“我来唱白脸,你唱红脸就行了。”

哈哈~

左哲拍着大腿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没~没笑什么…”

左哲笑得弯了腰。

轰~

左哲指着女子,摇头道:“用女人威胁我三弟是没用的,你去打听打听,我三弟在归阳城的为人。”

“你是他的谁?”阎一问。

“小爷我是他二哥,江湖人称,浪里小白龙。”

龙天姿跳出来,鼻孔瞪着阎一的坐骑,“姓阎的,有本事你放了阿婵,我跟你们走。”

“笑话,我是来当你面杀了她的。”阎一说完眼一狠。

龙天姿本来是不愿救的,但蛇素素此刻正在他身边,他不救…蛇素素又会怎样看他?

救了,又要面对更多,直击心灵深处的问题。

索性,他二哥是个好人。

“三弟,还不来救吗?”

龙天姿飞去,救下了李婵。

可就在他手牵住李婵时,蛇素素的金蛇剑,插进李婵眉心。

“我不想和别人拥有你。”

狠!

蛇素素在龙天姿心里又多了个印象。

而左哲和阎魔一族打了起来,他发现阎魔一族的打法很奇怪,就像是一家人出动,彼此之间非常有默契。

阎一也很奇怪,这个左哲在他们族人间钻来钻去。又不下杀手,搞怪得很。

“阎魔一族,果然名不虚传。”

好剑也跟着夸赞,“厉害,我竟不能伤之分毫。”



好剑吱声,左哲便提着它问:“对了好剑,你需要哪些东西,才能升品到灵器。”

“道身,龙骨,五灵丹。”

好剑说得十分明了,可左哲一个都没有。

“这些都是最低货色。”

左哲把好剑狠狠一挥,抽在一阎魔背上。

震得他虎口发麻。

伤敌为零,自损八百。

“那…那个浪里什么龙。”

左哲都忘了他刚才呼自己什么,一心研究怎么破开阎魔一族这奇特的…叫能量场吧?

阎一带着造型嚣张的巨大板斧,从天而降,“呀~老子叫你停下!”

左哲被气浪,熏得傻乎乎的。转头一瞧阎一,这人睁大眼狠狠瞪着他呢?

“你个浪里什么龙,老子叫你停下你没听见?”

左哲哦了一声,“小爷我叫浪里小白龙,你叫小爷停下作甚?”

“我且问你,你为何不破我阎魔一族的防御?”

左哲露出修为,想吓死阎一。

“小爷我修为如此之高,我怕到时伤了你阎魔一族。”

阎一傻眼片刻,大笑起来。

“你说话真好听,老子欣赏。”

左哲见此,心道这个阎魔一族很有个性。一个个都像他们暴露的穿着一样,豪迈不羁,放纵不羁。

“小爷也很欣赏你阎魔一族,不如你们做小爷手下的第一支强兵如何?”

第一支强兵?阎一品味这一句话,不禁想起他阎魔一族的现状。

最近,败天墨渊这一带的魔物出现频繁。他阎魔一族,为了生存下去,才开始在墨渊一带游走。

期间,凭着阎魔一族特殊的能力,活了下来。

“一阳宗的确有这能力,但是你没有。”

“我没有…”左哲呵笑后道:“那要不要和小爷打个赌?”

阎一皱眉问:“什么赌?”

“我若是破了你阎魔一族的防御,我要你阎魔一族归顺于我。”

阎一觉得左哲一定是疯了,但是他心里莫名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居然想应下来,试一试这个赌?

“兄长,别听他胡说,快下令杀了他们。”阎止在阎一身边急切道。

“我赌。”阎一伸出一手指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左哲摊手,“请说。”

没曾想,阎一狮子大开口,他想要左哲助他阎魔一族剿灭其他魔族。

“可以,但我提醒你一句,杀人不如强己。”

话音刚落,左哲操剑杀向阎一。从阎一左侧的影子里杀出,划拉一剑。

阎一板斧挡下一推,随即抡起斧来劈向左哲。

“就让我看看,你仅凭一己之力,如何破我阎魔一族。”

阎一实在想不通,区区仙人三阶,竟敢口出狂言。

“二哥,真是太彪悍了!”龙天姿在方成事耳边感叹。

方成事也叹气着,“难怪安师尊会逼他下山,原来是知道他有这本事。”

“我要是早点遇上他,就不会摊上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

龙天姿傻眼看着蛇素素,蛇素素瞪回去,“看什么看,再看挖了你眼睛。”

龙天姿吓得收回目光,看向他宛如天神下凡的二哥。

“老大,他们之间这无形的阻碍是怎么回事?”

“我又不知道,你问这干啥?”大宝贝有情绪了。

“好得很,你这是在逼你妈下狠手。”

咔嚓~

好剑当时也懵逼。

它没想到会有一天,它砍断了它主人的手。

众人看见的,一皱眉,二傻眼,三心想,“他这是在自残吗?”

“说不说!”

好剑又架在了左哲的脖颈上,轻轻拉了那么一丝。

“你狠,妈你真狠,我说,还不行吗?”

左哲收起好剑,把他的断手捡起举着道:“抱歉,你们得等我一下,我把断手接上先。”

阎魔一族当时也愣住了,在他们二十三人包围圈里,左哲坐在地上,摆弄着一些瓶瓶罐罐。

“老大,哪种宝物能把我断手接上。”

白鸦佩服他妈了,还能有这么一招的吗?

那些地上的宝物,最次都能生肉造骨了。

更强的是,是那一枚金闪闪的转仙金丹。

“你自己看着办,我还是跟你说他们阎魔一族的来源吧。”

鬼族。

左哲明白一些,毕竟他的鬼影仙根和鬼族肯定会有那么一丝牵连。

阎魔一族之间的能力是鬼族的鬼神大人赐予的,只有开了鬼眼的人,才能看见阎魔一族身边的鬼。

白鸦的炼天眼,倒也能看见一团扭曲着虚空的灵魂。

左哲用六神花露水把断手接好后,收起地上这些瓶瓶罐罐。可又‘不小心’掉落一堆天材地宝,‘慌张’地扑上去,“呀!这该死的百宝囊!”

阎一摇了摇头,他知道左哲再打什么如意算盘。紫狐惆怅,他好像就是这样走过来的。

“抱歉,抱歉,我们还要继续吗?”

阎一“请”过后,架着他像熊似狗的魔物斩向左哲。

“对了,小爷我叫左哲。以后你们可以叫我,叫我…”

霸气外露的妈祖!

“阎魔,阎一。”

说完又叫左哲再吃他几记大板斧。

“老大,我不是有鬼影仙根吗?不能开鬼眼?”

“你那是仙根,不是鬼珠。”

左哲感觉白鸦语气很是不赖烦,他都想是不是自己做得太过…太不够好了。

鬼!

百鬼出动,左哲身形如鬼魅。

笑!

桃花笑春风,夺人眼球。

“他笑得好美。”蛇素素不禁低喃。

“我也觉得。”龙天姿连忙遮住嘴。

“吸!”

左哲大喝一声,手心的蛛丝,频频射出。

灵魂升天的错觉。

“老大,我想我需要一个消耗仙气的神通。”

“你需要个屁!”

突然,左哲周身麻痹。

白鸦这时才告诉他,“连鬼珠都没有,还敢吸收鬼气。”

左哲才醒悟,他这是持才旷物了。放开蛛丝,逼出进入身体的鬼气。

凝聚在手心上时,灵机一动。左哲把这团灰色的鬼气打向阎一,“你先看好,这是什么?”

阎一抡开板斧,接住左哲丢来的鬼气。接住的那一刻心惊,这?

“族长,守护我的鬼神大人被此人吸走了鬼气。”

恰逢族人正传音而来,阎一心中更慌了。

“还需要我打下去吗?”

左哲拿出一堆堆下品仙石,唰唰唰几下就把仙气吸食殆尽。

呼……做出一脸满足的模样。



阎一把鬼气收回体内,看向左哲。

此人身上的素衣破破烂烂,血迹斑斑,他刚才都没注意这一点。

虽然,此人俊脸上挂着得意。但是,却给人他把此处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你看得见?”

“你这不废话!我看不见我吸来干嘛?”

阎一后悔问左哲,这一问战意全无。觉得再打下去,也没意思。

“我认输!”

左哲开心到御剑飞起,把他身上的充盈的仙气释放出来。

“今日,阎魔一族便是我妈祖手下第一强兵!”

“今日,阎魔一族便是我妈祖手下第一强兵!”

……

左哲对天大宣三遍后,飞回阎一身边,与之平视。

“妈祖,你作为统帅,不先表示表示?”

“先把你们阎魔一族的忠诚拿出来再说。”左哲是很小气的。

如果你细心,你就会发现,他的确很小气,小种。

阎魔也不气,请退后,带着自家兄弟去到一边解决矛盾。

“兄长,你犯糊涂了?”

“他就是这两天,被人追杀的人形宝物。你想他能活下来,就真的只是一阳宗的庇护吗?”

阎止他们想不通,阎一告诉他们,“没有能力的人,谁愿意下本钱。青牛老者就说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阎一在阎魔一族,还是有威慑力的。

“老大,你老能耳听八方,眼观六路。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不知道!”

白鸦不想理睬这个连自己都能下得去手的人。

左哲瘪嘴,不说就算。心神来到孩子家里,看着破碟里的灯芯,思念如烟。

“呀呀~”老三慵懒的叫着。

“辛苦你们了。”

说完离破碟更近,轻轻端起破碟,抚摸着灯芯。“你醒来,千万要记得为夫。”

“还有你不再是姐姐了,因为我比你大了呢?”

左哲退出孩子的家,看着朝他走来的阎一。

阎魔一族半跪,阎一唇起,“阎魔一族,誓死效忠妈祖!”

左哲上去倾身摊手,“都快起身,不必这么隆重。”

阎一起身,往左哲胸怀递上一物,“这是我阎魔一族的信物,妈祖请收下。”

阎一手里的信物,和他眉心的尾部缺了坑的火焰一样。

不过,一红一灰。

左哲笑着把灰色的火焰信物收下,重重拍着阎一左肩,“今后起,我与阎魔一族共存亡!”

“妈祖,言重了。”

接着,左哲和阎一说起阎魔一族的神通,眼睛渐渐雪亮。

“组合神通!听着多新鲜啊!”

左哲也想组合几个强大的神通来,白鸦瞬间破灭了他的梦想。

七窍玲珑心,只有大罗金仙才有。

“阎大哥一族有此神通,此战,你我定有一线生机。”

“妈祖叫我大哥,实在不妥。”

左哲客气笑着,“我年纪轻轻的,只适合称兄道弟。今后阎大哥你认你的妈祖,我认我的阎大哥。”

阎一说不过,只好这样了。

“二哥,你总是看着墨渊,莫非是想下去?”

“等我夺舍一魔人的魔丸神通,我们便下去一探究竟。”

冥冥中有一感觉,他左哲会在墨渊深处,知道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左哲主动找上阎一,“阎大哥,你都和哪些魔族有仇啊?”

左哲这般主动,阎一心里也高兴。

土龙魔族,三石魔族,熔岩魔族……

“这些魔族都有哪些神通?我们又需要防备哪些地方?”

土龙魔族不止有龙的血脉,还有先天土元素的魔丸。三石魔族,**坚硬得像是一座大山……

左哲从阎一口中一点一点了解败天墨渊周边的魔族势力,这对他的选择有很大的帮助。就比如这土龙魔族,他就很欣赏了。

先天土元素,还有龙血脉。

“不知道,我能不能夺人血脉啊!”

左哲有意看向白鸦,拿出蛛女的尸体。

白鸦无话可说,他摊上的妈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左哲盯着他那如白玉般指甲,心念一动,仙气弥漫在指尖。十指修长,指甲如竹叶飞刀。

“你夺妖丹就等于夺人根基,不要再造孽了,妈~”

“傻孩子,我只不过是想亲自下厨,煮鸳鸯锅给大家吃。”

白鸦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是左哲的对手,打从一开始。

现在,他后悔莫及。

“你要是敢拿老子切这东西,老子跟你没完。”

一时间,左哲得罪了好剑和白鸦。

烟雾袅袅……夏风吹来醉人的香。

“兔兔,你不怕敌人突然出现,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吗?”

“杀我们?”

左哲没怪方成事太天真,“大哥你要记得,敌人给我们空隙休息的时候,他无非正在调动一切可用的势力和手段。”

吸吮蜘蛛腿里,肥美可口的白肉后道:“而这些都需要时间。”

“我知道了,谢谢兔兔解惑。”

“当然了,也有例外的时候。”

左哲起身,飞去杀向一块石头。

石成烟,烟成人,一脸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来的时候就发现了,我也纳闷,你在这里呆多久了?”

足足三个多月,龟三千真不好意思说出来。

“算了,我知道这是你神通的后遗症。”

龟三千难以置信,左哲居然识破他的神通,还知道他神通的后遗症。最可怕的是,左哲还能让他不再嗜睡。

“小道友,是在骗老夫吗?”

左哲淡然一笑道:“睡仙果,以毒攻毒,以睡止睡。”

龟三千信了,双眼充满希冀,“那小道友,你可有睡仙果。”

“你是在问我吗?”

龟三千搓着手,“难道我还能问别人?”

“问我就问对了嘛,我没有。”

说完转身就走。

哎哎哎~

龟三千连忙追上左哲,他肯定左哲一定有。

因为刚刚他就看见了,左哲故意露出的诸多宝物。

可惜,他算错了,左哲还真没有睡仙果。

而且,左哲才想到如何戏弄他。

“小道友,你说说条件,我跟你换行不行?”

“不换,小爷我不缺宝物。”

龟三千死皮赖脸的缠着左哲,“那小道友要什么,美女吗?我东海有的是。”

“小道友啊~”

……

龟三千吃过锅里的肉后,又问左哲,“小道友缺保镖吗?我地仙九阶。”

左哲停筷,龟三千可算说到点子上了。

“我考虑考虑……”



“阎大哥,我们出发吧。”

小有规模的队伍,沿着败天墨渊寻找其他落单的魔族。

“小道友,你看看这珍珠,它可以把你珍贵的回忆存进去哩。”

左哲推出手拒绝,“都说了,我不缺宝物,你死了这条心吧。”

龟三千收好鲛珠,叹气着离开。

左哲拉都没拉。

“二哥,你怎么就放他走了?”

“倘若我手上有适合你的真龙血脉,你会怎么做?”

龙天姿受教。

阎一的坐骑低吼一声,片刻后,阎一回头看向左哲,“妈祖,我们被包围了。”

不用说,只见烟尘滚滚,隆隆声震耳。

把左哲他们包围的人,形形色色。

云朵上,飞剑上…或笑或愁……

“瞧瞧,来的都是哪方神圣,杀小爷还用得着这么多吗?”

左哲身动,几个闪烁间,站在前头。

“听见一个谋士说,人多眼杂,杀你要趁乱。”潇洒少年意气道。

“小娃!你今天插翅难逃!”

左哲眼里记得几个见过的人,盯着落花问,“如果我没记错,你昨夜埋伏过我?”

落花面露凶相,“埋伏你老娘,爷爷我今天才收到消息赶来。”

左哲笑而不语,剑指群雄,“既然小爷已无路可逃,能不能由小爷我自己选着死的方式?”

“哈哈,莫非你是要自我了结?”

“小鬼,死我手上是你荣幸!”

嘲弄声四起。

左哲处而不惊,淡然道:“我选着单挑,可有人敢应战?”

持剑立天地,睥睨天下之威,油然而生。

“我来!”

同龄人,难免火气大。

“小爷叫…”

“下一个!”左哲喝着抛给一干敌人冷眼。

“你!你不讲道理!”

“来来来,小爷杀你,你来和小爷讲道理。”

左哲踢开尸体,“不敢单挑也行,那就一起上!”

“小儿休要猖狂。”

壮汉操起巨剑飞来,身后跳出巨大猛虎,长啸一声。

猛虎下山!

要杀左哲的巨剑落空砸裂大地,左哲反刺向壮汉心窝。

“盘虎!”

吸!

滚滚仙气卷衣飘,浓浓杀意携血飞。

三招未到,便死于左哲剑下。

“小爷说的单挑,不是一对一单挑,而是我一人单挑你们。”

“气煞老夫!”

见人多了,左哲笑意愈盛。

“想杀死小爷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几?”

花甲老头气得周身冒火,冲向左哲。

鬼!

拉!

左哲说鬼便有鬼,左哲说拉,好剑从容跟上。

这才只拉了一刀,左哲身体内的仙气,差点被掏空。不过,却换来三条命。

值当!

“妈,你对这火人试一下蛛网之魅。”

左哲闻言付之行动,蛛丝飞去,与火人施展的火焰神通相撞。

结局和白鸦想的一样,蛛丝会被火轻易点燃。

左哲不慌,拿出一块鹅蛋大小的极品仙石。猛吸一口,飞去和火人拼杀。

渡虚环一亮,诛心一剑!

左哲现身时,他眼前的火人失去了呼吸的权利。其身上的火焰慢慢熄灭,最终倒地不起。

“小心!他会从我们影子里出现。”

有人发现端倪,又有人附加道:“切记!他手上那是渡虚环。”

左哲就算再怎么嚣张,也知他这时该退了。

“不打啦不打啦,你们一个个都臭不要脸!”左哲生气得像个小孩。

“你们要是再让他这么放任下去,等会估计又让他给逃了。”

最怕聪明人吹耳边风,也怕下令果断的人。

“杀!”

左哲才刚退回到阎一身边,就有人欺身而来。他横剑一挡,胸膛只感闷痛。

“阎大哥,靠你们了。”

阎一扬斧大喊,“巨魔时间到!”

魔气横生,魔焰滔天。

败天墨渊旁,有一庞然巨物!腰宽体胖,双手持斧。

“巨魔荡!”

斧头落下,荡起三尺高的黄尘。

左哲他们早早飞起,杀向敌人。

余震未了,第二波巨魔吼出现了。

阎魔一族的组合神通,在战场上,就是一大杀器。

左哲知道的时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落日余晖!

肉眼可见,死去的尸体正在萎缩干枯。

落花见此,看向龙天姿。

“大哥的神通,难道?”

不多想,落花悄悄靠近龙天姿。左哲他可以不要,但此人,他必须带走。

最可怜的是左哲,他竟然没发现阎一口中说的土龙魔族,三石魔族……

“妈!龙尘有危险!”白鸦叫住左哲。

往回看去,龙天姿佝偻着,怀里抱着蛇素素。

“这才眨眼功夫,怎么就这样了?”

“因为此人是半步天仙!”

闻言,左哲刚出现在落花影子里,就被落花护体的仙罡气震退。

“我…”

这就是半步天仙,有仙罡气护体的仙人。

落花手里拈着红色魔花,抽身杀向左哲。

魔花旋转,以摧枯拉巧之势,破掉左哲所有防备。

如烟一场!

白鸦无奈,他不想让左哲睹物思人的。

“死!”

这才是真正的刺杀,魔花狠狠打中左哲的肚皮。可并没有魔花想象中的,碎肉纷飞。

反倒是,他的手被左哲的“肚皮”咬了下来。

方才一念间,左哲已经万念俱灰。没曾想,这落花也是从他脚下杀上来的。

哪也不打,就打在他的肚皮上。

“快!把我放肚子里去!”好剑心切道。

趁落花看着断手发呆的片刻,左哲逃去龙天姿他们的影子里。

照好剑说的,把好剑放进肚子里。

落花皱眉,立马没了影。

“二哥,他怎么跑了?”

左哲想了想,应该是落花的魔器。心神来到孩子家里,只见好剑正追着一小姑娘。

“啊~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好剑哪管这些,死命追着这小姑娘。

“都去帮他。”说完左哲退出心神,手里握着破碟。

“你们没事吧?”

“二哥给点东西,我们就死不了。”

这个落花,必须得死。

林中,落花三人身形突然停住。

眼前这人,细声说着:“我家公子有请。”

落花只是看一眼来人,便乖乖道:“还请王上带路。”

巨魔消失后,阎魔一族二十三人盘坐在地闭目养神。

“素素姑娘,我有件事要拜托你。”

听完后,蛇素素看了一眼龙天姿,才点头答应左哲。

“杀!”

正当他们以为能得到休息的时候,崖边杀来一支黑不溜秋的魔人。左哲看见后,欣慰的笑着。



巨魔时间到!

突击阎魔一族的土龙魔族根本没料到,眼前飞来的紫色狐影,是被左哲丢来的。

他们拢高起土墙,挡住无辜的紫狐。

却不知,白鸦施展起巨魔变。

赝品。

巨魔荡!

左哲眉心乍疼,他这才晓得魔族都是有组合神通的。

这不失为一种种族特色。

也难怪,阎魔一族没有称霸败天墨渊。

土龙魔族身前隆起的土墙,把巨魔荡挡得死死的。

土龙变!

一只四脚着地,背负锋利石锥的土龙。

“泥石流!”

土龙背上的尖锐的石锥发亮,随即飞出一模一样的石锥。

遮天蔽日,好不恐怖!

白鸦的巨魔变,不堪一击。

“学会土龙变了吗?”

“先撑一会,马上就好。”

左哲躲进土龙左侧巨大的影子里,时不时就敲打土龙色的巨腿。

无济于事。

土壕!

土龙的目标依旧是它的仇家。

阎魔一族被土龙魔族的神通土壕圈起,只见那高耸的土墙急剧缩小拉近,看来是想把阎魔一族夹成肉沫。

土龙变!

白鸦变出的土龙,铁着头撞向土龙魔族的土龙。

土龙魔族被近在眼前的土龙吓懵了,来不及腹部被撞。

嚎~

土龙魔族的土龙生气了,回头撞向白鸦变幻的土龙。

更没想到,一撞就散。

巨魔时间到!

左哲抱怨中飞走,巨魔赶至与土龙大战。

“妈祖,妈祖…”

刚落下,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纳闷是谁呢?

回头一看,居然是紫狐。

叫他妈祖,必有原因。

紫狐高兴地摆出他手里的人,一脸带笑道:“这人还没死,妈祖你要他的神通吗?”

左哲想也没想就拒绝,垃圾货色他一概不理。

“妈祖,他的神通叫做豪火,是我们妖人眼里的异火。”

“老大,异火又是什么?”

异火啊~

一种可以成长的火。

吸天火,吞鬼火,食魔火,吃仙火。

“这么厉害的火,那他不该死啊?”

“妈你是没听懂人话吗?我都说是成长型的火,成长型!”

左哲哦了一声,走向紫狐,“说吧,你想要换什么?”

“给我解药,放我走!”紫狐话说得飞快。

“放你走是不能的,不过天仙并蒂莲我可以给你。”

左哲见紫狐正在犹豫,出现紫狐身边,按着紫狐肩膀,“再跟小爷谈条件,你可能回不到嗣川狐山。”

“妈祖我错了,人给你,天仙并蒂莲我也不要了。”

人被左哲拿到手后,天仙并蒂莲也给了紫狐。给的时候,再附着美言几句。

具体怎么说,听者有意就行。

鸡蛋黄色的豪火妖丹进入左哲识海中后,只敢躲在泥丸下方。

上面大佬太多。

一朵火苗在左哲手心里飘出,暖意融融。

心火烧!

这神通?左哲根本没想到这朵豪火烧的是心。

他把豪火打向它原来的主人,小火苗烧在人身上。人却抓着左胸,一脸狰狞。

不久,狐狸痉挛着,僵硬渐冷。

左哲见状笑眼如月,紧攥着极品仙石飞向土龙。

火!

火焰似烈阳撒下的光芒,刹那刺眼。

土龙无视来自左哲三阶仙人的神通,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周身没有灼热感,心脏却剧烈跳动着,想要挣脱似的。

土龙低吼一声,神通土壕用在自己身上。巨魔不傻,黑色巨斧落下劈开土壕。

裂开一线,左哲施接着施展心火烧,钻进土壕裂缝中。

“心火烧!”白鸦也跟着大喊。

重重心火烧,烧得土龙嗷嗷叫。

得见天光时,哪还有土龙的影子。只有几人靠在一起,喘着粗气。

他们眼前的火海中,有一恶魔面如冰山,冰冷无情。

“这还是仙人三阶吗?”

就在龙天姿感叹时,头顶轰隆隆声~抬头一看是有天劫乌云飞来了。

再扭头咪眼一看,是方成事背负双翼飞起。

龙天姿眼尖,他看见方成事的双眼,也一并变灰。

一抹精致的灰!

龙天姿低叹,“果真是翼天神。”又无奈嘀咕着,“难怪父亲总是对方家如此客气。”

方成事手一挥,一抹灰色轻易就划破了虚空。

想一想,他才仙人三阶。

不,这会四阶了。

天仙的倾尽法力才能破开虚空刹那,方成事却如此轻松。

“你跟我来。”

蛇素素牵起龙天姿的手,拉着他走进密林。

“阎大哥,人我就交给你了,要杀要留你看着办?”

左哲说着押起土龙魔族里最弱的魔人走去一边,方成事也正巧落下。

朝着左哲低吟一声“魔”,身形欲动,羽翼先消失不见。

“这纯粹的杀意,真是可怕!”左哲摇着头。

“兔兔,我先四阶了。”

“我能杀死地仙。”

方成事语塞,气不过就只好安慰自己,“我比你先四阶就行了。”

左哲左扭头,右扭头后,“三弟他们呢?”

“我不知道?”

两个人一起不见,这会不会?

“素素,你拉我来这里干嘛?”

龙天姿打量山谷,这地儿,令他发懵。

“老娘不管你以前多么浪荡,从今天起,我知道一个杀一个。”

龙天姿回头看向蛇素素,美人眉眼如画如诗。面纱褪去,一张倾城的容颜。若是左哲来看,桃花眼,情泪痣,樱桃唇……

“我龙天姿发誓,今生绝不辜负素素。如若……”

“别鬼扯,老娘不吃这一套。”

玉手卷起龙天姿衣领子,带着他往山谷暗深处走去。

“啧啧,来得真不是时候。”

就在左哲懊恼之际,山谷传来巨响。

左哲他们担心飞下,却看见两条尾巴露出山谷。

一条是红,一条是青,相互纠缠着。

“人战弄到兽战,恐怖恐怖…”

“兔兔,这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啊?”

左哲扭头,竟没想到方成事会这样问。

“等你遇到值得的人,你就知道那种感觉了。”

左哲才不告诉他,那是心痒难耐到如梦似幻的感觉。

就像我们走的程序一样,猛吸一口,过一过肺,吐出后看着烟雾思念。

一阵金光冲天起,山谷摇落旧山石。

蛇素素从山谷里走出,两腮桃红,见人更红。左哲瞧了一眼,便抬头看向龙天姿,“三弟渡劫成功后,我们就下墨渊。”

“不去云南找四弟了吗?”

左哲短短说了,慢慢说了五个字。

会有再见时。



地仙天劫就是不一样,来云都是三色的。

龙天姿的天劫云有金色,红色,青色。

想必都是和他所遇有关。

“那我渡地仙天劫的时候,又是什么样?”

“乱七八糟的。”

左哲觉得也是。

哈哈哈,银铃般的笑声从左哲肚皮处传来。

小姑娘飞出来,朝着天指到,“我好剑终于是灵器啦!终于是灵器啦!”

感觉憋屈了好久。

一道雷,来得太突然。

小姑娘……

“这……”

哑口无言,这……

“还不闭眼!”

蛇素素抱住好剑,吼着左哲他们。

“你看到了啥?”

“我啥也没看到。”

谁敢说,我也不敢写。

“我说好剑,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女的吗?”

“管他男的女的,老子才不在乎。”

好剑变回原身,剑身上多了一朵红色花纹,添了几分柔。

随后,果断迎上她的兵劫。

兵劫与天劫又有些差别。

再打过雷后,还有洗剑。

云地之间连着一柱光,好剑在光里洗着她的剑身。

有些灵器却是道陨在洗剑这一步,因为太舒服,所以洗多了。

两人天劫,仍旧进行中……

“那夜你们来就没觉得此地很奇怪吗?”

落花瞧了瞧院落,地面平坦,有嫩芽钻出地面。除此之外,只有破庙的残躯了。

“公子,我眼拙,没看出什么特别来?”

落花只敢看着公子的后背,与公子盘的银色丸子头。

“你瞧地面上一滴血也没有,魔煞就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样。”

落花瞪眼,他恍惚明白了。

“方才我的手就是被那左哲肚皮咬下,公子你说,魔煞会不会是被吃了。”

“被吃~那这块地就不会这样了。”

听落花说的话后,公子心中更加笃定。

“也罢,我就告诉你,这是什么造成的?”

公子手里拿出一本书,书页自己翻了起来。停下后冒出一阵金光,金光中浮现着一出画面。

“小白,拉紧我的手!”

小白与大黑两人手牵手,一左一右,卷起身边的沙石。

风狱!

最后,画面停格在…

方圆几里剩下的这个大圆,像极了院子里的小圆。

“黑白双煞!”

公子,字子期。

他笑了笑,“看来还真是黑白双煞。”

他来时猜了,现在对了。

“好剑,你真好看,要不咱改名叫好看吧?”

左哲右手压着好剑的小脑袋,好剑白眼上翻,“本剑就叫好剑,我就要好剑。”

“那你披着头发也怪渗人啊。”

“懒得扎,要不切了吧。”

左哲觉得还是需要给好剑打扮打扮,拿出红色玉扳指,抓起好剑柔顺的头发。不久,好剑看上去更加灵动,乖巧。

“休想本剑谢你。”

说完手握一把黑剑,大喝一声,“诛心一剑!”

不远处,虚空落下许多银色闪光。

另一边,龙天姿渡劫成功后从天而降。眉心闪过一线小金龙,人开心道:“大哥,二哥我到地仙了。”

“你跟我们说啥,谢谁你不知道吗?”

龙天姿一顿后,飞向蛇素素,牵起蛇素素两手摇着道:“素素之恩,天姿永世难忘。”

蛇素素甩开龙天姿的手,“别跟老娘搞这些虚的。”

美,狠,话锋彪悍。

见龙天姿摊上个不得了的女人,左哲抿着嘴偷笑。

败天墨渊周围,杀回新鲜的血液。

“阎大哥,素素姑娘会带你们去周营集合的。”

“妈祖,你真的要下这墨渊?”

左哲坚定点头,纵身一跃。

阎一就算想拉也拉不住,反倒是,阎止在他身边怨道:“兄长,你不该把我族信物给他的。”

“素素,你要多保重,等我回来。”龙天姿难得对女人深情说上一句话。

墨渊山壁边,缓缓落着三人身影。

“这败天魔尊也是可怕,居然砸出这么深的坑来。”

“可怕的是杀死他的人,因为这坑是败天被丢下来时砸出来的。”左哲算半个知情人。

“真是这样,那也太可怕了。”

视野猛一下暗下来,寒意更甚。

深处墨渊的三人,此刻竟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二哥,还有多深?”

“约三千尺。”

扑哧扑哧~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红莲业火!

火光中,乌泱泱一片蝙蝠。

左哲也没拦着,这个深度不如先暴露了好。但左哲没有出手,因为他想有能逃的机会。

被魔蝠逼着往下急降,不久,胸膛出现压迫感。魔蝠也没在追下来,似乎忌惮着什么?

咻咻咻

近在鼻头的味道像死尸的恶臭,还带一股热气。

等火光闪烁,方才看见这是血红色的舌头,是来自山壁上盘着的四脚魔兽。它们相继吐出舌头,看谁幸运吃得下左哲等人。

方成事刺出问情刀,飞刀又见飞刀,一把把飞刀,杀死他们眼中可见的魔兽。

“好刀法,够精准!”

方成事笑着收回问情刀,“这话我爱听。”

许久,脚踩厚实的地,周遭死一样寂静。

张口小声说话,甚至听不到。

“这里简直寸步难行!”

“尽量不要搞出大动静,我们还得先适应。”

三人宛如被泥潭淹没着,在墨渊深处艰难行走。

一步要花上几秒时间。

最可怕的是,连神通都被压制。

不知何时,小火苗飘起,也只看得见咫尺之内。左哲把火苗凑近方成事的脸,看了一会,又挨近龙天姿。

收回来的时候,恍惚看见一张陌生的脸。

“老大,刚才那是一张脸吗?”

“好像是的。”

左哲小心翼翼的把手伸过去,听到“呼”的声音,手心跟着发冷。

把火苗点上,又是“呼”的声音。点上,“呼”,点上,“呼”……

左哲被惹毛了,火苗猛的一下成为个火球。

巫山这会吹不灭了,脸上还做着惊讶的表情。

左哲头皮一阵发麻,他眼前居然是一颗会飘的头颅。

“你,你是谁?”

方成事和龙天姿也被吓了一跳,做出该被吓的表情和姿态。

“我叫巫山,三位小兄弟是刚下来的吗?”

这也太自来熟了吧?

“一看就是了,这几百年来,很难再有人下来了……”

左哲心想巫山比他还能搭话,肯定是心怀鬼胎,其中必有诈?打断道:“巫山,巫兄弟,你是人是鬼?”

巫山面露为难之色,叹了一声“唉”,“说来话长,我……”

听巫山说,他是被诅咒的。

左哲他们也从巫山口中知道两个新的种族…

巫族,神族。



左哲,字图之。

方成事,字香居。

龙尘,字天姿。

兴风布雨,推演天命,巫族。

人高马大,金发碧眼,神族。

“神族真有那么厉害吗?”

巫山“呸”的一声吐出,“厉害个屁,仗着他和血族,狼族有盟约而已。”

“怎么又来个血族,狼族了?”

巫山也好奇,疑惑道:“我们亚神州不是有一部编年史和资治通鉴吗?”

“你说的编年史,资治通鉴三百年前就已经被盗了。”

左哲师父喝醉时总是提及。

巫山一脸惊讶,“怎么会?这两书可是仙器啊!”

巫山比白鸦好玩多了,这是左哲此刻心里的想法。

“你看看,人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支支吾吾的,跟个娘们一样。”

白鸦翅膀一抽,“你才娘们,我是一只白鸦。”

狼族,狼首人身,神通月下无限连。

血族,獠牙蝠人,神通血气十字斩。

“几位有喝的吗?我口有点干。”

左哲赶紧拿出一瓶忘仙清水,给巫山拔掉木塞,亲自喂着巫山,“山哥~再给我们讲一些你的英雄事迹吧!”

于是乎,三人这一路上听着巫山。说那年风花雪月,过往云烟。

“你们三这修为有点意思,要知道我死这里时,可是大罗金仙的修为。”

不会吧?

三个牛犊子,不敢相信巫山是大罗金仙走的。

“不过,这几年也奇怪,这些大虫子居然都睡着了。”

大虫子?

“哦~都有千足蜈蚣,八尾蝎,九头蛇……”

别说了,别说了。

左哲总算体会到这种知道得越多,头越疼的感觉。

“老大你是对的,我再也不逼你说了。”

“继续让我说呀,我很乐意告诉妈你,告诉你那个…”

左哲抬起手,捏紧拳头,“打住,我不听。”

“左哲小兄弟,我见你肩膀上这只白鸦很有灵性啊。还有它头上这拽粉毛,像极了一朵莲花。”

巫山搁在空中的脸,越发惨白得像鬼。

“我也想有一只,要是能上去的话。”

“山哥你都这样了,要怎样才能上去?”

巫山忧郁起来,“要去大美洲,杀白翼神族中一个叫波罗的人。”

“波罗,这是什么鬼名字?”

巫山一提起这名字就来气,板着脸道:“你们听好了,他的全名叫做波罗马可爱德华。”

波罗马可爱德华

“还有,他们大美州说话的腔调都是这个样子的。”

巫山咳了咳嗓子,一开嗓左哲他们就彻底呆了。

“哦!我糟糕的朋友,原谅我要抛弃你,回到我的家乡。哦~该死的,你低贱的血糟蹋了我的心肝宝剑,瞧瞧,它多恶心……”

幽幽火光里的影子在动,却都不说话。

脑海里,只剩下。

“哦~糟糕的,哦~原谅我,哦~该死的……”

啊啊啊!

“该死的,大美州的腔调真是可怕。我发誓,我此生不会踏足大美州一步。”

莫名其妙,就有模有样了。

巫山到见左哲衣衫破烂,问道:“你们是被人追杀,迫不得已跳下来的吧?”

“不是啊,我们是对这墨渊有感觉,才跳下来的。”

巫山闻言竟无言以对,只好随左哲他们沿着山壁走着。

不久,一根两人宽的柱子靠着山壁,挡在几人身前。

柱子上雕龙画凤,栩栩如生。

“这是一大罗金仙刚祭出紫府时,被九头蛇杀死留下的。”

“对了,九头蛇是大美州的魔物。”

寒意兀自阵阵袭来。

“兔兔,要不我们趁它们都是睡着的,就上去吧?”

“上去好,这里的宝物估计早都被人掏光。再不济,也被这些魔兽纳为己有。”

左哲托腮,“不是说,下来的人都没上去过吗?”

“谣言止于智者,二哥你又不傻!”

这时,柱子上闪着点点微光,像是屏风后美人衣带渐宽时的风景。

再盯着,心越摇摆不定。

“好吧…”

龙天姿两人刚松了一口气,只听见左哲用坚定的语气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二哥你到底图啥啊?”

一个个都抱怨、后悔,不该跟左哲冒这趟险的。

一靠近府柱,细小的针线虫飞出。

无声无息,无影无形。

红莲业火!

龙天姿突然被推到前头开路,在他的红莲业火下,针线虫一一化成烟灰。

“山哥,你熟悉这里,不妨你来给我说说,离我们最近的大虫子是谁?”

“我不是说这人是九头蛇杀的吗?但是,九头蛇被那狗*养的带走了。”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那山哥…你是真想上去吗?”

“想啊~无时无刻都在想,我…”

巫山止言瞟向左哲,想他居然上套了。

“也不太想,这里除了黑点,无争无斗也挺好的。”

左哲噗嗤笑了出来,“山哥又不是魔兽,干嘛窝在这里呢?都不知道我是在哪听过波罗马可爱德华这个该死的名字。”

巫山笑容僵硬,感情一开始他就嘴风不严。

“我没指望你们能杀死他,不用当真的。”

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最终让巫山带路去夜寡妇大虫子的巢穴。

“死了我可不负责。”

夜寡妇?

九头蛇离开墨渊后,夜寡妇成为九头蛇地盘上新的主魔。

“这是一只蜘蛛,见到她的时候,还请你们不要惊讶。”

巫山故作神秘。

断壁残垣上,挂着乳白的蛛丝。此地,大大小小的蛛网有的是,却不及山壁一处大拱洞上的蛛丝。

一根蛛丝就有竹竿粗细,那屁屁得多大啊!

簌簌~

一群群绿背蜘蛛爬出来要把左哲他们几人围上,左哲扭了扭头后问白鸦,“老大,山哥跑哪去了?”

“他受不得恐怖的波动,找个地儿躲了起来。”

左哲暗自记下白鸦说的话,埋头盯着爬来的绿背蜘蛛。

“快!把手搭上来。”

左右都伸出手,就等方成事两人牵上。可这二人突然害羞起来,不知为何?

“扭捏啥?爷们一点不行?”

主动扣上两人的手,带着他们穿行在蜘蛛群里。

不一会儿,左哲散发着温柔坏笑,“你两的手真是又嫩又滑啊~”

“闭嘴!”

“你不准笑!”

跨过蛛网纠缠的枯木,低过倒塌后的倾斜横梁。

钻进巨大蛛网的缝隙,来到洞中。

滴答,滴答…

同心跳一样的节奏,怪让人心慌。

好在洞里绿魇石发着幽绿的光,接着绿光行到最深处。

豁然开朗。

土地平旷,中有一蛛,大块大块的绿魇石围着她。

她面朝左哲几人。



青丝如瀑,一张无言描述的瓜子脸,挂着甜美的笑容。

鼻梁如玉且高挑,小嘴似桃嵌粉,风情万种。

美艳不可方物。

左哲不禁回想起往事,“寡妇都这么美的吗?”

记得那金寡妇,回眸一笑百媚生。

此时夜寡妇,梨涡浅笑芳华绝代。

“这些蛛卵,都是她的娃子吗?”

“那她娃子还真有点大。”

蛛网与白色蛛卵把洞中的山壁布满了,三人看着离他们最近的蛛卵,左思右想,胡乱猜测。

同时背对夜寡妇,实在不想再看夜寡妇那张绝美的脸。

“猜什么猜,划开来看看。”

说着问情刀贴上蛛网,任方成事怎么划,蛛丝都毫无刮痕。

“兔兔,小刀划不开。”

“让我来试试。”

好剑刷的一下跳出来,“好剑自己来。”

小手带光,轻松就将蛛卵划开。

扒拉一看,尸体惨白的脸,看起来还挺俊秀。

“我看这服饰,好像是云南那边的。”

龙天姿说着,左哲哪管他什么服饰,上手就掏。

这一掏,可把他吓得。

握住人家的手腕,“再…在动!”

(方才这是我的既视感。)

“废话,因为这是夜寡妇的。”

左哲吓得赶紧把手放回去,回头打量夜寡妇。只见夜寡妇蹙了蹙眉,像是要醒来的模样。

连连摇头,压低声音,“不要醒!千万不要醒!”

仿佛听见左哲的恳求一样,夜寡妇眉头平下来,嘴角勾笑。

只是看着,有些意味深长。

“她吃了梦神果,想醒来也醒不来。”

左哲拍着胸脯,“那就好,那就好。”

“但是…这里的一举一动她都晓得。”

白鸦好会前呼后应。

“你说她都晓得,晓得是吗?”

左哲用着惊讶的表情,想着无法无天的事。

“那多久醒?”

“一梦三千年,度日如年。我见她能蹙眉,大抵是只有几天了就会醒来了。”

无法无天的事,立马破灭。

又生讨好的念头,再加一丝邪恶。

左哲飞到夜寡妇面前,抛出蒲团,掀开衣袂。

噗通~

心里谢谢小宝贝他们连蒲团也顺手带来了。

“姐,我错了。”

双手合十,一脸虔诚。

“我们不该动姐姐的东西,我这就给姐姐赔不是。”

一磕头,“这是我的家底,都给姐姐了。”

二磕头,“我知道姐姐吃了梦神果,这颗悟道丹应该足够让姐姐不杀我们了吧?”

左哲指着地上的黑色檀木盒子。

三磕头,望着夜寡妇的眉目,“姐姐你要是放过我们,不杀我们的话,就蹙蹙眉头好不好?”

渴望的目光中,夜寡妇的眉头皱了一丝。

左哲激动跳起,收起蒲团抱着一块巨大的绿魇石,“谢谢姐姐不杀之恩。”

一溜烟的速度,回到龙天姿他们身边,牵上手就离开此地。

“二哥,你可知男儿膝下有黄金?”

“黄金你娘,命都快没了还黄金。”

左哲话锋一转,“那有没有人教过你,大丈夫还能屈能伸呢?”

摇头“唉”一声,“亚神州的文化博大精深,又矛盾得很。”

算了,算了,不说了。

飞出拱洞,一张笑脸迎面飞来。

“不可思议,你们居然活着出来了!”

“山哥,你不知道她们吃了梦神果?”

巫山大张着嘴,瞪大着眼,片刻后,“居然是梦神果,那快走,我带你们去下一处地儿。”

“不去!”

去了又是亏本买卖,左哲没疯。

“放心啦,你们拿了宝物就飞上去,她们都不敢上去追的。”

不敢…不敢上去!

左哲抽回身欲要跑,可那拱洞中,此刻却绿光大作。

一时想抽自己的脸,只得是听着巫山继续说:“可是,照你们这般龟速,到八尾蝎那里,估计他们都醒了。”

巫山算过时间后,面带愁容。

“而且,还得是在你们不被其他魔兽发现、拦住的情况下。”

“二哥,我们回去吧?”

龙天姿他们心里开始不安。

左哲看着渡虚环心里盘算,不久转身看向蜘蛛群,“不妨一试?”

果真像巫山说的那样,左哲他们正龟速前行,潜行着。

“二哥,这都两天了,我们现在可是一半都没到啊!”

左哲埋着眼,吸着极品仙石。第三天,看到了冒泡的沼泽。

“这里是毒沼鳄的地盘,他是金仙八阶的修为,八尾蝎的守门大将。”

“过了这里,就是八尾蝎的巢穴吗?”

突然有风拂脸,左哲立马灭掉火焰。

而此刻,山壁上那些突出来的石头,一颗颗自己亮起来。

这时的沼泽看上去黑得干脆,不停冒泡的地方,探出许多脑袋。

正是巫山说的毒沼鳄。

“这风是?”

“墨渊尽头的谷风,那里也是败天头颅所在之处。”

巫山说的话,来到左哲心里,变成了一块巨石。

谷风来,魔兽齐出。吸一口风,能多活几年。

幸运的,你看有几只小鳄,乌光一闪,它的修为就上去了。

“等等!”

左哲做出一个特大胆的举动,带着龙天姿等人杀向一只有殿门大的毒沼鳄。

跟着二哥走,寿星抖三抖。

龙天姿已经放弃挣扎。

砰!

一群毒沼鳄感觉身边有什么动静,转着眼珠看见滚动的石头。片刻,左哲等人砸在他们目标的背上。

毒沼鳄就当是石头,颠一下,就没在意了。

“三弟,看你的了。”

龙天姿一掌拍在毒沼鳄脑袋上,开始控制毒沼鳄的心神。不久,带给了左哲他们好消息。

毒沼鳄在沼泽里,迅速游着。

沼泽过一半,他们看到一巨大的黑影。靠近,毒沼鳄后背上皱起的皮肉,像刀刃般。

“真大!”

小小毒沼鳄从其身边游着,左哲等人欣赏起巨鳄侧身。鳞甲锃亮,不寒而栗。

墨绿眼珠煞像一面青铜镜,映着小小毒沼鳄和沼泽边的山壁,山壁上的风萤石。

迎风而亮。

要不是,巨鳄前面游着一排排小鳄……

“山哥,你先去看看八尾蝎醒了没?”

巫山听话,一会儿回来高兴道:“还睡着的。”

此程大约五天左右,左哲三人终于能长“”一口气。

谷风还再吹,山壁趴着,地上趟着,一片安逸。

石堆角落里,男人的宽厚的肩膀,搁着桃花簪。男人那双眼,趁亮不停转动。

“这里的魔兽,可真多啊!”语气无奈又无助。

左哲回着方成事:“是啊…魔兽真多。”



渡虚环在左哲手腕上一闪一闪,左哲见此心慌道:“我们快走!”

于是逆着风飞,脸生疼,耳朵冰。

“这是!?”胡了盯着一处看去,他居然感受到仙气的波动。

可是看过去,那里还是那里。

他犹豫了,没开口。

“那不是四弟吗?”

“妈~”

左哲和白鸦一同小声道。

“四弟?”

龙天姿回头看到后,笑容逐渐满面。

“看来真是命啊,我兄弟四人在这里都能遇到。”

感叹命运无常。

迅速飞去,停在胡了对面。

胡了皱眉看着眼前嘀咕:“奇怪?这仙气怎么飞到我面前了?”

“我现在要是杀了他,他估计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就是,二哥你要是不敢杀,我来杀如何啊?”

胡了震出一句:“谁?”

刚吼完他就后悔了,不止青伊色吓得从梦中惊醒,周遭的魔兽闻着动静,纷纷赶来。

“这榆木脑袋,真的是!”

左哲提着青伊色肩膀,龙尘提着胡了。

“你傻子吗?乱叫什么?”龙天姿得逞骂着胡了。

胡了傻了眼,和他说话的是龙天姿吗?龙天姿是这样的吗?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人给你,路上再说。”

左哲把青伊色交到胡了手上,忙着赶路。

就在前方,有一巨巢,木头搭的巢。

大得像个四合院。

“这就是梧桐木吗?”

左哲摸着梧桐木,不敢相信梧桐木的滑,梧桐木的暖。

“好舒服,能让人心神宁静啊~”

青伊色刚想说这几个大男人有病,等她也摸上梧桐木,就“嗯~”的一声。

软糯,绵绵…

怪让人受不了的说。

小姑娘好剑也摸了好久,叹气道:“我砍不动。”

“不用你砍,我们把上面的那个大虫子搬走就行了。”左哲揉着好剑脑袋坏笑起来。

跳上木巢,几个闪烁间,看到了八尾蝎。

见过八条带勾尾巴后,它算是个模样正常的魔兽。

通体褐红,一排黑珠子眼睛,大大的睁着。

数有八。

牙关处,只是雪白粉嫩而已。

“喝!”

其他人吓到了,左哲反倒‘淡定’道:“这货睡着是不闭眼的吗?”

其实心虚,“吓死小爷了。”

一想这要是醒着的话,他们死都不够死。

“这位叫八尾蝎的大虫子你好,我们打算趁你在梦神,跟你借梧桐木。”

左哲站在八尾蝎的后背上,对着跟他一样高的黑眼珠子。刚说完这话,他感觉心神恍惚。

幻境中,万千木刺瞬间插进他的身体里。

血在流,啪嗒……

实则是左哲全身都在冒汗,可并不能阻止他再想,“啧啧,要是小爷能把大罗金仙修为的魔兽带到地面上…”

“二哥,这魔兽要怎么运?”

“一人一角,提他甩一边去。”

话音落下,墨渊的谷风吹得狂妄。

似乎,是有什么要来了?

五人齐力,把八尾蝎提飞,立马就丢在一边。

巫山在一旁看得是心惊胆战,“这几个小家伙,也忒狠了。”

左哲立马露出肚皮,贴在梧桐木上。

“啊~舒服。”

孩子的家里,老二嘴咬着小宝贝后背的毛,牙缝吃力地喊出“咿咿~”。

小宝贝也吃力地“咿~”。

梧桐木的一角出现之后,左哲他们身边就没了那四合院大小的梧桐木。

巫山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开心,“这小子,能救活我。”

左哲招手,五人靠在一块手牵手。

呼~

想也没想就往上飞去。

“刺激啊,这事上去我能跟姑娘们吹几年。”

龙天姿本性这一次暴露无遗。

“恶心人。”

“不要脸!”

青伊色、胡了,夫唱妇随。

呼呼~

恐怖的嚎叫声伴着风,从左哲他们脚下传来,把渡虚环吓得仙气全无。仅仅这声浪,就波及到左哲他们耳朵。

嗡嗡的。

“我怀疑…”

不用怀疑,左哲他们对面的山壁上,正贴着一只巨大的鳄,眼如青铜镜的那一只。它大八尾蝎大三倍,而且它是爬上来的。

“不要被毒雾沾上,还要小心它的毒沼弹。”

左哲吼给不知情的胡了两人听。

“它这是爬上来的吗?”

“天仙都能日行千里,金仙可想而知。”

白鸦说话间,毒沼鳄大嘴一张,毒雾瞬间笼罩众人。

砰!

山壁豁然一个大洞,却没石头掉下去。

毒沼鳄闷哼一声,御剑飞行的几人立马失去平衡。数量不少的毒沼弹也跟上,瞬间步入死局,再无处可躲。

鸳鸯蝴蝶梦!

白鸦倾尽全力,布下散发彩色光芒的鸳鸯与蝴蝶。

左哲这会心神一震,嘴角上扬,“真好。”

“过来吧!我的寡妇姐。”

下一瞬,一只大蜘蛛现身在毒沼鳄脑背上,一脚早已插进毒沼鳄的脑袋中。夜寡妇绝美的颜上挂着嘲弄,“小弟弟,你真是好算计啊?”

“我的好姐姐,那可是造化丹啊。你现在与其和我在这里胡扯,还不趁快下去杀了八尾蝎。”

夜寡妇消失,左哲赶紧朝毒沼鳄飞去。

简直暴殄天物!

“二哥,这…这…?”

鬼门关走了一遭,龙天姿等人还没反应过来。

而左哲整理好衣服,掸了掸两下,骚包起来,“男人若跪下,必有其原因。”

不多时,底下又传来动静,是夜寡妇正飞上来。

与众人持平,朝左哲露出微笑,“夜儿今后就叫你哥哥吧?”

“受不起,受不起。”

脸是好脸,身不是好身。

“这造化丹里的心魂牵,是李乘风布下的吗?”

“我囔个知道,我家老大叫我滴血,我就滴血了。”

白鸦埋头,从左哲跪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夜寡妇要遭。

“你家老大?”夜寡妇眉头一蹙。

“我家老大啊,据说是有一头粉发。”

夜寡妇眼尖,看见了白鸦。

“这只白鸦吗?懂得还挺多。”

夜寡妇抬头一看,朝左哲等人一挥腿。

那瞬间,众人都失去了意识。

在墨渊上空,白云悠悠,蓝天依旧。

“你们刚刚,是在虚空中行走了一遭。”白鸦这样说。

左哲清醒过来,“活着的感觉真好。”

“四弟绝胡,见过大哥,二哥。”胡了拱手放下,牵起青伊色的手,“二哥救命之恩,绝胡和伊儿永世难忘。”

“还有你三哥呢,我不提你这小子一手,你就死了知不知道?”

胡了刮了一眼龙天姿,“我真没想到,你龙天姿竟有这一面。”

龙天姿勾着左哲的脖子,“我这些都是二哥教的。”

左哲没反驳,毕竟还真是这样。龙天姿身上,有点他曾经的影子,就只是曾经。



“真的…要跪下吗?”

必要的仪式感。

让左哲一眼的无辜。

“我,方成事!”

“我,龙尘!”

“我,胡了!”

“行行,我,左哲!”

有今生,做兄弟。

有来世,来世再遇你。

喝了几大碗酒后,左哲坐在蒲团上,手里拿着鲛珠。

摸了又摸。

鲛珠一亮,他们提着八尾蝎的画面便出现了。

“二哥,你看这个干嘛?”

“我不是看,我是要改画面。”

左哲正在把脑海里所想的,转传到鲛珠上。

他把手贴在梧桐木上,默念咒语……

“二哥,那个…我想…”

左哲退出念想,笑着看向龙天姿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放心,毒沼鳄一定是你杀的。”

龙天姿脸上绽放光彩,就朝着左哲大抱过去。

左哲狠他一眼,他才发现自己怪了,嘀咕着,“二哥,你能不能少笑一点?”

不久,浓烟中的龙天姿双手举着一把平淡无奇的铁剑,周身大放异彩。忽一瞬,铁剑插进毒沼鳄的脑后背上。

龙天姿虚脱握不住剑后,往墨渊深处掉落着。

哈哈哈…

龙天姿在墨渊崖边,笑得猖狂。

“兔兔,这里会不会太安静了些?”

左哲他们上来也有些时间了。

“人少自然,因为对外说是我们被逼无奈才跳崖的。”

忽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左哲等人身边的树,如一阵清风飘走。地上的黄土,转眼化成黑沼。

蒲团,嘶嘶地叫着。

吓得几人立即飞起,在火光中慌张寻着出路。

伴有一老头大笑声响起,“都在我紫晶葫芦里,好生呆着吧!”

“这声音,有点熟悉?”

“哈啊~好像是那个一眉老头的声音吧?”

白鸦声音硬是有一些倦意。

“睡,睡你大爷。你要是没睡,我们不至于被这老头埋伏。”

白鸦扑棱着翅膀,狂扇左哲的脸,“为人母,你这般狼心狗肺,有点过分了。”

直到方成事拉住他们,“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逃出去?”

龙天姿举着手里的火焰,“你们看,这葫芦在吞噬我们的仙气。”

“我身体也有些不对劲。”

白鸦才慢慢道:“法宝其实和法器一样,只不过是其内部自成一个小世界,和一两个仙家布下的阵法。”

“老大的意思是,我们只要到这个葫芦的尽头,就能逃出去。”

左哲说完埋头看着脚下的黑沼,也见胡了挥出的剑气杀向黑沼,在涟漪中消失不见。

“二哥别看了,这黑沼也会腐蚀仙气。”

左哲还在想,墨渊下的黑沼,是不是比这个黑得干脆。

“不用想了,这黑沼不行。”白鸦实情相告。

左哲唇角勾笑,问着白鸦,“老大,我要是用毒沼鳄触碰到葫芦,是不是可以把葫芦也收进肚皮里。”

“你试就完事,干嘛总问我。”

左哲带人往上飞高,毒沼鳄落下,砸得紫葫芦晃荡一下。

一眉负手飞在树林上空,眉开眼笑。

风声在左哲几人耳边喧嚣,四处打量,看到了一闪而过的山河。

“我们这是在死老头的袖口里啊。”

脚下,一眉皮肉上随风飘荡的汗毛,令人觉得恶臭。

左哲气得拿出紫晶葫芦问白鸦,“知道咒语吗?”

“知道又如何?这葫芦困不住他。”

左哲不依,笑着道:“那我把他丢进毒沼鳄的肚子里呢?”

白鸦只好教左哲这紫晶葫芦的咒语,左哲丑着脸打开葫芦塞,默念,“葫芦葫芦,按我心意,吸!”

一眉老头两眼一抹黑,一时还不知他来到自己的法宝里。

左哲赶紧把紫金葫芦往肚子里塞去,心神跟着进来,带着紫葫芦,冲向毒沼鳄的嘴。

毒沼鳄的肠道中,左哲手上的葫芦动静越来越大。左哲眉眼一沉,迅速来到毒沼鳄肚子的某一处。

这里,有一滩更纯粹的黑沼。

不多想,左哲丢出紫晶葫芦,见其飘在黑沼上。飞去一剑敲打在葫芦上,葫芦一下沉入黑沼中。

这片黑沼恐怖的腐蚀速度,左哲在弄鲛珠之前,就先来见识过了。

咕噜咕噜~

这黑沼冒起泡时,左哲霎时心慌了。

“还不退!”

白鸦爪子扣进左哲的心神里,左哲疼得往后退着。

“这也能活下来?”

左哲高估了黑沼,低估了一眉。

“还好还好。”

一眉出来时,白鸦也吓得不轻。但幸好此刻的一眉,不成人样。

不难想象,黑沼中,这位天仙用尽了一切办法。

“小爷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啊!”

左哲瞧一眉只剩下上半身,面部模糊,白骨清晰可见。

恶心的是,一眉左眼的眼珠,这会从眼眶中滑落下来。夹着乱七八糟的银发,煞是狼狈。

“妈,你不要废话,快打晕他的元神!”

打晕?

天仙要怎样打晕?

左哲提着好剑往着一眉的眉心刺去,巧了的是,一眉这银色的一字眉毛出奇的油亮。

“你…”

废了好大的劲,左哲才打晕一眉。

放松的那一刻,心神缓缓倒向黑沼,又吓得一激灵。

“妈,就你这心神,估计还没到天仙,都能自己出来走走了。”

“那个先不说,你让我打晕他,是有什么用?”

毒沼鳄的肠道中,落下四个字借尸还魂!

左哲睁眼,看到了天。

扭头见胡了坐在他身边,“我进去了多久?”

“有一炷香了。”

左哲揉着眉心,方才要是没打晕一眉,他自己估计会先昏过去。

“那个一眉死了吗?”

“还没死…”

坐起把一眉拿出来提着,“但变成这样了。”

胡了难看的脸色缓和下来,盯着左哲侧脸发呆。

“这枚戒指应该有用,你留着吧。”

左哲小气到,自家兄弟也要祸害一下。

胡了还傻乎乎收下银色戒指,谢谢他‘可怕’的二哥。

左哲从一眉眉心处,拉出一眉的元神,顺势就丢到自己肚皮中。心神再钻进一眉识海,入眼是一片金黄。

“这仙根跟闹着玩似的。”

但左哲还是收下,造就一身浩然正气。

化形天劫来了又走。

仙人四阶。

摇身一变,黑衣剑士,一身正气。

浅浅微笑,笑时犹带桃花香。

胡了居然看晃了神。

青伊色等人飞回,这一时也迷上左哲的笑。

麻木的龙天姿飞过去,一脚踢向左哲,随后狂风暴雨般践踏,“笑!笑!小爷让你笑!”

开怀大笑不止……

这…

“尊上,左哲几人被逼跳崖了。”

一眉挥袖怒道:“混账!”

气头消去后,“不会的,他身怀至宝,不会这么容易死的。”

听一眉语气,似乎他也不知道左哲身上所谓的至宝?

“董,你武叔手握兵权,你就这么心安吗?”

“董明白,董立马让武叔撤兵。”

周营内,青山问向眉头紧皱的周武,“老五,小董为何突然让你撤兵?”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最近不常在归阳城内。”

……

晴川水面泛起涟漪,左哲几人立马戒备着。

“为何这般作态?不是一心想要杀了我吗?”

清风出场,带着风,带着骚。

“你是谁?”胡了这样问道。

清风没见过胡了,也没见过话糙的龙天姿。

“好狗不挡道。”

咬牙,“你们~该死!”

左哲见此,好不容易挤出来开了口,“姑娘,我们是在哪处红楼见过吗?”

“估计~你也是活不好,没能让我记起来。”

看看,看看,这就是江湖阅历。

“他步入天仙了。”

左哲立马跳回人群,面色正经,“想不到清风姑娘,已经步入天仙了。”

“嚯!二哥你不早说,我还以为这小娘子可以调戏呢?”

一唱一和,可把清风身子气着了。

清风徐来!

如烟一场!

烟散去,龙天姿追着滚在地上的鲛珠道:“鲛珠,我的鲛珠。”

“畜牲!我这就杀了你!”

清风看傻了眼,没想到这龙天姿居然能杀死金仙!

“抱歉姑娘,不小心让你看到这般残忍的画面。”

龙天姿抱着鲛珠,暗自窃喜,他二哥这招当头一棒可真好使。

“你是猪吗?老底都给人家看了,你还说抱歉!”左哲冲着龙天姿踹一脚。

倒地后起来的龙天姿拿出那把铁剑,杀向左哲,“你敢踢我,看我不杀了你!”

“别,别,二哥错了。”

左哲消失,杀向清风的左侧。

而清风清醒过来的代价是仙罡气被好剑破开。

“差点中了你们道。”

他清风说话间,左哲拍着龙天姿的肩膀,“三弟,方才你就该把天涯剑给我的。”

“二哥,这姑娘还是我来杀吧!你也知道,我对姑娘都是下得了手的。”

龙天姿跨出一步,剑指清风,“小娘子,就让爷来会会你。”

清风迟疑了,心生退意。

“清风君,他们这是在唬你呢?”

随即,清风身边出现一男子。

穿着黑色的帝服,上有金丝勾勒出栩栩如生的龙纹及日月。他锐利的眼眸看着身前的几人,凤眼里是令人心颤的狠厉。

“哪里唬他了,董哥你可别乱说。”

周董手操一杆霸王枪,再出现时,劈断龙天姿手上的铁剑。

“学坏的,你一点就通。”

被人这么说,龙天姿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三弟碰过的女人,比你多。”

狠厉撞上忧郁,孰胜孰败?

龙天姿不服,“什么叫我碰过的女人比他多?”

“难道是我说错了?”左哲挠着脑袋,“没道理啊!”

“前些日子,董遇到了心仪的女子。这次来,是想请几位…”

“不熟。”

左哲像主人家一样冷着脸,清理门前乱吠的狗。

“你们会来的。”

周董离去时说的话,那是话里有话。

“你是猜到了什么?”

“我们还在局中。”

白鸦打心底佩服。

左哲拉来龙天姿,想告诉龙天姿一个惊人的消息。

惊人得不得了,惊得龙天姿大怒对天吼着,要杀了周董。

好不久,龙天姿才平静下来,胡了没再说他坏话。

“都过来,我和你们说说话。”

左哲把他想到的,都说了。这种事,这种局面,他没必要藏着掖着。

“这纵然是一场大局,但好在我们身后还有一阳宗,我们还在归阳。”

“那要是出了归阳呢?”

有我在。

很有温度的三个字。

“李乘风这糟老头,可真是太坏了…”

思绪被站起的龙天姿吓了一跳,“不行!我要亲自去确认。”

谁也没拦着他。

“现在风口不紧,我先回家一趟。”

方成事紧跟着。

“你也别跟着我。”

竹林里,只剩下胡了站起身来伸出手,“伊儿,我们回家。”

青伊色甜甜的应了一声。

左家院落里,左哲叉腰站着。

脚下有几颗梧桐木。

“这…无从下手啊!”

“谁让你心大的。”

只好一切从简,

“道友,你这梧桐木可以送我一根吗?”

风停了,云停了。

左哲视线,离不开她的脸。

他的世界,多了一道光。

“不对,这女的谁呀?”

事出反常必有妖,左哲冷声拒绝,“不给。”

公子“哇”的一声,嬉着笑脸道:“道友好小气啊!”

“奇怪!我认识你吗?”

公子吐着小舌,歪着头,双手扒拉着她的小卧蚕。

鬼脸带着“略~”后,蹦着小碎步,“看我这么可爱的份上,道友给我一根吧?”

“我要最大的那一根哦。”

受不了,受不了。

心疼,可嘴角不自觉上扬。

“要命!这妖精真要命!”

“她是人,不是妖精。”白鸦一下子说到左哲心坎里。

“不给!”

左哲还想多看公子撒娇。

只怪太容易上瘾。

公子叉腰,侧着身,左腿一拍地,“哼”的一声刮了左哲一眼,“本公子不理你了。”

本公子?

“男的!”

左哲吓得弯腰抱着梧桐木,起身就呸道:“你一大爷们,居然变成姑娘勾引人。”

公子抢抱着梧桐木一端,“我的名字就叫公子,我说本公子有错吗?”

小脸那是气得通红,偏叫左哲看得心动,“你休想骗我,放开我的梧桐木。”

“我不放,这是我看到的。”

有趣,左哲没想到自己遇上个小无赖,“再不放,我打死你!”

“你…你…凶我!”

能让左哲呆滞的人,非公子莫属。

只见公子蹲在地上,揉着说掉就掉的眼泪,“呜呜,本公子长这么大,还没人凶过我。你居然敢凶我,呜啊……”

绝了,这绝对是女的。

左哲心中何止笃定,简直不敢有其他非分之想。

片刻眼神犀利,往后退出一大步。

剑气把他刚站的地方,撕裂开来。

“你竟敢欺负我家小姐?”

“公思,他打我。”

公子的话,向一盆屎扣在左哲的头上。



左踩离,右踩巽,剑指兑。

火,风,泽。

公思右腿稍稍一动,左哲就先杀进他的影子中。

公思身形暴退,左哲紧追他的影子。

公思左脚侧踢,带着热浪。

见左哲低下腰,笑道:“小小年纪,竟能压着我打,不错。”

左哲不笑,眼里看到公思抬剑的细微变化。他只能退,退时看到万千冰刺奔他而来。

火!

奔腾的火焰,融化了冰刺。

左哲收起剑,并没有要打的意思。

“非要杀死我?”

“动我家小姐者,杀无赦!”公思一脸真挚。

左哲一想,只得如此了。

“公子姑娘,我给你梧桐木,你不哭行不行?”

下一刻,公子开心到蹦起,“好啊好啊。”

“但我全都要。”

如此狮子大开口,左哲也是没辙了。

手里的梧桐木,他突然就不温暖了。

“这是本公子赏你的。”

赏了什么?

左哲望着远去的背影,“姑娘!我叫左哲!”

双丸子头,深深刻在左哲心里。

“公家的人,都插手进来了吗?”

白鸦还以为左哲被美色迷惑了,良久才给出反应,“刚才那小姑娘你吃不下。”

“不就是心机太重,身后家族高深莫测嘛。”

左哲当然不会傻到认为这是一场单纯的邂逅。

“小思,你觉得我和他配吗?”

“小姐说配就配,小思不敢乱点鸳鸯谱。”

公思只负责守护公子。

公子抬头,双马尾垂落,肆意飘飘,“本小姐觉得…将死之人,肯定不配嘛。”

哈秋~

左哲一哆嗦,抱紧着两臂,“这风真冷。”

风里,有一丝杀意。

杀意被左哲轻易躲过,望着木堆那处,竟没想到是他?

“王上说我如今的实力杀不死你,我不信。”

“上次,你不也是没杀死我嘛?”

左哲冷眼看着清风。

清风嗤之以鼻,“可能你不知道嗣川峨眉仙宗的人,已来归阳问罪一阳宗,现在…可没人能再保你狗命!”

“你说我是狗,我也认。毕竟野狗总是比不上家狗听话。”

左哲揉着身边好剑的小脑袋,“你找上门来咬我,我感到十分意外。”

‘儒雅’的清风,端是抬得一手好剑。烈烈风中,左哲竟无处可躲。

啪~

左哲使出他巨大的挡箭牌,毒沼鳄也立马占据属于它的空间。清风被吓起,一双眼离不开毒沼鳄巨大的身体。

他还看见左哲站在毒沼鳄的脑背上,埋头搬弄着他的指节,“你一心来寻死,小爷只好笑纳了。”

“不过死尸一具,你少再唬我!”

清风看得出毒沼鳄已然没了气息,但心有另外的担忧?

“是吗?,那…”

毒沼鳄长嘴大开,毒雾扩散开了。

轻松破开毒雾后的清风笑了,“又是个诈人的家伙!”

他环手立于虚空,傲世轻物。

白鸦再次施展神通,也被他尽收眼底。

“寡妇姐,打晕就行,这人我留着有用。”

大罗金仙,你以为跟你闹着玩的。

清风晕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当时他经历了什么?

“老大,当初你说他有风神的一丝血脉是吗?”

“你问这个,该不会是?”

左哲立马就给白鸦扯清,他并不是想要清风的血脉。相反,他需要清风自己去补全血脉。

“有一点,我要先告诉妈。你和夜寡妇之间的心魂牵,一人只能有一个牵绊。”

这样啊?左哲一下陷入沉思。

“没有其他绝对控制的手段吗?”

满眼埋怨这晕过去,都还那么美的清风。嗔怪不杀他,比杀了他还要难啊!

“尸兵,我一早就给妈你说过。但尸兵的炼化又极为危险,需要把心神抽出一丝来。”

最后,左哲还是给清风降下元神缚。

清风元神倘若越发凝实,元神缚对其的控制就会被削弱许多。

不久,清风在左哲的殴打中醒来,他翻身怒瞪左哲。细柳剑杀向左哲,元神顷刻如着雷击,令他痛不欲生。

“从哪里来的,就给小爷回哪里去!”

左哲看都不看他一眼,怀中抽出一眉挣扎的元神,盘坐在毒沼鳄的脑背上。

“滴一滴你的精血,污染他纯净的元神。”

左哲“嘁~”不服道:“是他在侮辱我的血。”

“求求你放过我,让我做牛做马都可以……”一眉满脸的恐惧。

“我就是再让你做畜生啊,你看脚下这个毒沼鳄,它将是你的容具,而你将是我第一个炼化出来的尸兵。”

说着眼睛瞄向清风,“本来是他的,但他现在还有点用。”

清风这才记起左哲方才所说,起身飞向归阳城。

“那究竟是什么?”清风一路都在想。

左哲手下进行的借尸还魂也弄到这一步;一眉的元神,被打进毒沼鳄的身体内。

‘我修为是不是会受影响?’

左哲先问的是这样,白鸦如实相告后满意左哲的成果。

左哲欣喜,也就把这事先给忘了。

只想着,他现在有金仙护法,大可横着走了。

也幸亏没有得意忘形,把毒沼鳄一早收了起来。

“道友,你是来?”

来人一身正气凛然,见左哲亦是如此。

不过,左哲记得林杰这身蓝色长衣,随意道:“我见此地有些动静,方才赶来到。”

“那道友可曾看到那魔兽模样?或是哪个仙家在和魔兽激战?”

这样一说,左哲就明白,此人问的是一眉。不多想,“我没看到。”

林杰细想,这事透着太多蹊跷。一眉的气息平白无故在此地消失了,而左哲却是仙人四阶的修为。

但他压根不会想到,仙人四阶能杀死天仙。

“道友,请留步。”

左哲皱眉回头,“还有什么事?”

“在下想请道友,帮忙找一个人。”

仙气凝形化物,他捏出一个新的一眉。左哲假装仔细端详,过后点头答应林杰,“我要是遇到,又该怎样告诉你呢?”

林杰“哦”了一下,拿出一块玉佩,“此物能唤千里,你若是遇到一眉,可用他传音给我。”

左哲接着玉佩,他真没想到,他的脑子如此转得灵光…这不是雪中送炭吗?

白鸦摇了摇头,心里为林杰默哀。

在下,龙天姿。

在下,林正天。



晴川桥上,左哲坐在石狮子桥墩上。

左家,他花钱请了城里最好的木匠。

而他在这挨着太阳的毒辣,是为了等人,或者,等龙天姿大闹归阳城的消息。

“哇!是小哲哲!”

小哲哲?

扭头看去,花伞下,一张俊俏的脸。她身边随行的人,是夏日下的一股清凉。

一见公子倾心,二见公子痛心。

左哲想也没想就从石狮子脑袋上滑落,砸进水里冷静冷静。

很可怕,一女的。

“小哲哲,别怕!我来救你了。”

逃?

噗通~

水花中的娇俏容颜,笑得芳华乱颤。左哲头次在水中伸直了腿,浮现轻生的念头吗?

燕子轻啄泥,是为了新家。

他被人轻薄,莫名其妙。

在被公子抱上的那秒,诸般思绪万千宠爱他脑袋。

是他喜欢的模样,就已心动不自知。偏偏主动,轻易就穿破了那层薄纱。

“你也有脑子不是自己的时候。”

白鸦站在石狮子脑袋上,心里笑了又笑。就在他眼里,晴川岸边的草地上,公子整理左哲额前的发,温柔道:“小哲哲,你不会游泳,就不要坐在那么危险的地方。”

公子嘴里顺口的小哲哲,偏叫左哲脑瓜子疼。

看到公子近在眼前的脸,想起那张唇来眼神不经闪躲,“我会,会游泳。”

语塞的左哲,却在心里想,“我为什么看不穿她的面相?”

“是我误会了,还以为小哲哲不会游泳呢?”

左哲清醒,‘认真’看着公子的脸,“谢谢公子救命之恩,图之无以为报。”

“那就以身相许好不好?我喜欢你,很喜欢你。”

公子坦白她,在许多日子前至今,对左哲从留意到欢喜。

“我讨厌那个女人,讨厌她也喜欢你。”

左哲试着接受下去。

“我喜欢你坏坏又不可一世的样子,你犯贱的时候也很讨人爱。”

这个左哲就不接受了,狡辩着,“我哪~有?”

“那你知道我这个样子吗?”

左哲食指颤抖,“那,那个潇洒的少年是你。”

公子“嗯呐~”变回去,开心道:“看来小哲哲还是注意到我的嘛?”

左哲傻傻看着公子的脸,一时无话可说。

哈秋~

公子在左哲面前,娇弱地咳嗽一声。

这么明显的暗示,左哲只得燃起心火烧,抱着公子秀肩,“都怪我不好,让你着凉了。”

“没事哩,天儿那么炎热。”

公子随着左哲缓缓站起,怪草地太滑,带着左哲又跌在草地上。

怦然心动。

“本公子美吗?”

左哲努力撑着,他着道了。

他必须得装蠢。

“美。”

公子致命追问,“哪里美?”

“哪儿都美。”

公子轻打嘴唇,这般挑逗,左哲又如何受得了。

扭头他看到行人匆匆,却被公子一脚踢了开来。

“哼!胆小鬼。”

左哲捂着裆,郁闷了。

人那么多,好歹给个考虑的时间啊!

“公子说得是,下次我一定不会嘴下留情。”

公子又走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左哲站在桥头,深深望着。

“别看了,人家已经走远了。”

白鸦也是煞风景得很。

“你说她图我啥?英俊神武吗?”

“我觉得也是,你眼睛看起来很好看。”

嗯……

龙天姿夜闯王城刺帝王的消息,不径自走。

左哲听着民间的谣言,不曾担忧。就在他要起身要去探个究竟的时候,该来的人,来了。

“二哥,有事耽搁,让你久等了。”

胡了与青伊色身后,有人跟来,他们说胡了居然趁人之危。

趁龙天姿被抓,向青家提亲。

“没事,我们这会要去哪?”

随着胡了,几人来到归阳酒楼。

喝酒论事,说起龙天姿。此刻他正在院子里发牢骚,禁制内的东西,被他打的七零八落。

不一会儿,又敲打着阵法的禁制,发怒起来,“姓周的,你要是敢动素素一下,我龙家绝不放过你周家。”

清风走来见此,‘讪笑’道:“别挣扎了,你是逃不出来的。”

“死狗,有种你进来和爷单挑。”

“你就骂吧,我全当狗在吠。”

清风原是来带话,说明日周董就会举行大婚。

龙天姿气得,用尽最后一丝仙气,化龙吐着烈焰。

“宫里来消息了,周董明日举行大婚。”方成事来到雅间的第一句。

“这节骨眼,他发的哪门子疯?”

左哲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会不会逼我们现身,将我们一网打尽。”

“或许就是这样了。”

想不到别的,就只能是这样推敲。

“二哥,要不要,明日我和伊儿也举行大婚,比周董的阵仗还要大?”

左哲眼神一闪,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筹备中……

“别看了,城里全是禁制。”

左哲来看皇宫,看得一头雾水。

“搞成这样,根本就是没打算让我们进去?”

走进一看,远处大殿似食人的巨兽。

左哲靠墙而行,盯着这些巡逻士兵的动向。

“你们不知道,龙天姿被抓,龙家竟然没出面质问王上。”

就是这个,左哲跟着这个人。

听他说着,他们现在要去给龙天姿下药。

嫌他太吵闹了。

左哲终是见到了龙天姿,见躺在地上捶胸顿足。

左哲见此安心退去,月上柳梢头,他坐在某家的屋顶对月歌。

闲下来,就抚摸着小宝贝,“野草惯了,不习惯睡屋子里头。”

“这个公家,不是燕京那边的吗?”

白鸦印象里,公家是在燕京。可三百年前,公家来到了嗣川。

“这…恐怕和那两东西有关啊?”

“谁知道呢?”

左哲拿出鲛珠,“你还是帮我看看,杀死我师父的人是谁?”

白鸦认真帮左哲看了,看过之后的感觉是,没有感觉。

“既然是光头一个,你不是该去找和尚吗?”

和尚?

可这人没有出家人长,贫僧短的。

左哲觉得就是个恶人,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眼里那丁点慈悲,是他最后的怜悯之心。”

左哲信了白鸦所说,杀死他师父的一定是个和尚。

白鸦却不知,左哲落定了心中所有猜测。

那就是,白鸦有一双能看破虚妄的眼睛。

噫!

这声~

左哲瞬时头皮发麻。



公子是一个人来的,左哲打死也不信。

都怪月色那么美,左哲也就懒得逃了。

“小哲哲,你一个人看月不寂寞吗?”

佳人飘来,月华中灿烂一方天地。

“谁的寂寞会和别人说呢?”

“这也对。”

公子抱膝靠坐在左哲身边,抬头看月,有微风拂起她的长发。

“月色真美。”

“你身上真香。”

双双凝望着,跌进各自眼眸。

“我怎么这样?”

“我这是怎么了?”

小宝贝跳出左哲的怀抱,“呀呀”叫着。

“好可爱~”

公子眉眼低垂,亮亮的。

“妖尊小时候这么可爱的吗?”

小白被举高高。

“你知道它?”

公子并不遮掩,“知道啊,我在书里见过。”

“什么书?”

公子眉心一点朱砂红亮起,随后一本散发古朴气息的书飘在他二人之间。

“呐~就是这本。”

左哲盯着这本黄皮书发呆,白鸦也咋舌。

资治通鉴!

“快收着吧,别让人看见。”

公子收回资治通鉴,看向左哲,“你不想看看吗?”

左哲摇了摇头,他也不差,有一活的百科全书。

“你真好。”

公子挽着左哲,靠在左哲的肩。

这怎么就好了?

“你来这里,也是为了我?”

“你想得美,我是出来游玩山水的。”

月儿弯弯,繁星点点。心儿也弯弯,心事也点点。

噼里啪啦……

“谁!”

屋子里冲出戴帽的仆人,提着扫帚,柴刀。

左哲从屋上滚下来,砸进人家的猪圈里。

肥胖的老母猪吓得浑身乱颤,小猪崽子们四处乱窜。

左哲脸贴在枯草上,闻着一股臭味,猛然吓醒。

一转眼,归阳酒楼的窗边,阳光洒在酒杯里。

“老大,昨夜我是几时睡着的?”

白鸦回的是,“我头次见你睡得这么香甜。”

荒鸡时睡,破晓惊醒。

“她呢?”

“她吻了你的眉心,平旦时就走了。”

左哲不自觉的摸着眉心,心里泛滥了嘀咕,“她真的喜欢我吗?”

不时,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酒楼下的长街,人山人海。

“不得了,不得了,胡家居然敢在今日大婚。”

“可怕的是,他胡家竟朝王上前头举行。”

金色龙袍加身,不怒自威。

周董脚下,一排红袍的太监,一排官服的大臣,深深埋着头。

“这几家都齐了吗?”

“回王上,只有灰鸭帮上下无一人出动。”

清风靠近一些来,细声说着:“那方成事一定会出来的,到时…”

“青山老兄,儿女大婚之日,愁着张脸干嘛?”

青山真不想理胡汉青,他知道胡汉青根本体会不到嫁女儿的痛。

胡家院里,胡了打量他一身精致的红袍,合不拢嘴。左哲看他这么开心,心里也跟着开心。

“真没想到四弟你身怀剑骨,竟是第一个娶亲的人。”

“剑骨和我娶亲有什么关系吗?”

这倒也是,剑骨是剑骨,美人是美人。

“你大婚之日,二哥就不扫兴了。”

给~

左哲送的礼,胡了开心收下。

不一会,飞出胡家的院子,站在塔尖望着归阳城的四处。

宫门外,号角长鸣~

随后,四匹精壮玉马,慢悠悠地拉出,精美华丽,雕龙画凤的銮舆。

在那青色帷幔里,周董揉眉靠着椅子。虽没有气势凌人的帝王之气,却也让人不敢逼视。

“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董身边,蛇素素着一身金色霓裳、凤羽冠。面色冷清,蹙着一丝眉头。

“你不开心吗?”

周董自讨没趣。

“你要是不回我话,我便下令杀了龙天姿。”

蛇素素眼里,刺出怒意来,“你敢!”

周董见状笑了,“你这么在乎他,就不怕他辜负你。”

蛇素素不语,周董又自讨没趣了。

挥手冷声道:“拉帘!”

“那就是娘娘吗?好美啊~”

“那是妖精,能不美?”

鸡蛋飞得神速,野菜拍打‘翅膀’。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娶个妖怪进门!”

“放肆!”

红袍厂公拦不住民心所向,怨声载道。

“归阳城日后的王上,绝对不能是人妖结合生下的人妖!”

“王上啊~这亲结不得啊~”

王上啊~

这一出,周董早已预料到……

“天下浩大,你只不过是一城之主。”

“董明白。”

公子看向埋头的周董,“那你是想一家独大,还是?”

“董…想一家独大。”

公子走后,周董才抬头,看着殿内辉煌。

不作言语。

挥袍站起,俯视万民,“殷墟城的王上是什么?酆都城的王上又是什么?”

殷墟城的王上是妖,酆都城的王上是鬼。

“倒是那胡家与青家,明知今日是本王的大婚之日。如此行事,本王又该如何?”

“王上,这两家怕是起了谋逆之心。”

玉马依旧朝前缓缓行着,随行大臣们的话,一茬又一茬。

“妈你看出意思来了吗?”

“要是昨天直接夜袭皇宫,哪还有这些烦心事?”

“也是算准底牌不敢轻易暴露这一点,就是不知,这是谁的主意?”

塔尖的人,坐在屋檐上。

不久,左哲来到周武将军的府上,只见府上妖多,魔多。

出奇的一派祥和。

周武正让胡琴给他更衣,胡琴脸上潮红未退。

左哲靠坐在窗沿,打扰道:“图之多谢周将军收留之恩。”

周武咋呼一下,语气平平,“不用,只是今日,周某人又该两难了。”

“为难倒不至于,想问周将军,将军觉得哪边会赢?”

周武慢慢捏着扣子,扣到衣领子时才道:“只有活下来的人,才是赢家。”

“那赢家…也许就是周将军你了。”

周武不敢再接左哲的话,转身看向胡琴,语气温柔,“琴儿,你把家看好,在家等我。”

“那夫君记得早去早回。”胡琴也有说不尽的温柔。

左哲一溜烟飞走了,肯定是受不了别人在他眼前恩爱。

“阎大哥,等下周武如何你便如何。”

离开周武府上时,只给阎一留下这么一句话。

灰鸭帮内,他没找到方成事。不过,他撞上灰鸭帮上下一同出了帮门。

“周家这是想重新整顿归阳城,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

“可别忘了你家公子,她出现这里,就有些不寻常了。”

加上白鸦说的公子,周董的确是胜券在握了……



“本王,今天不想见血。”

两方在归阳酒楼的长街上,遇见。

“你夺人所爱,竟还有理了。”

于是,哪一方都不想让步。

周董轻笑一声,“坊间早有传闻,说你胡家与青家私下勾结,企图乱了本王的归阳城。”

“本王本来不信,奈何今日你两家让本王寒了心。”

马背上的胡了也跟着轻笑,指向蛇素素,“是你有错在先,抢了我三哥的女人。”

不时,万民哗然,龙天姿竟是胡了的三哥。

“素素,你来告诉本王的子民,素素你的夫君是谁?”

蛇素素心里只记得周董传来的另一话,“龙家可能会因你一句话,死无全尸。”

左哲刚跳上屋檐,他身后便传来一声“小哲哲,你好无情啊!”

左哲不用猜,他身边少不了公子。

“我哪里无情了?”

“你明明能救,却只看着不救。”

左哲闻言,侧身牵起公子马尾垂下的银发,“你要是不插手,我能不去救吗?”

公子右手掩着微张的小嘴,故作惊讶状。

“小哲哲好聪明哦,不愧是子期瞧上的人儿。”

原来是叫子期…

左哲摇头抛掉这念头,同时放下公子的银发,“龙家是被公思看着的吧?”

“你大哥也落入清风手里。”

左哲叹了叹气……

“我……是董郎的夫……”

话至此,胡了从马上跳起大喝:“胡说!”

他刺向周董!

周董笑了。

“你没把你四弟教好,太莽撞了。”

“有血性,一腔正义,多好啊!”

三招之内,胡了败退到他的马前。

“看来你胡家,是起了谋反之心。”

周董眼神一再狠厉,“来人!捉拿胡家上下!”

左哲趁机抓起公子的手,一脸哭相,“子期,你让他收手,好不好?”

“不好!这样才好玩。”

犹记起那句话,我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把我整个人都给你,天天陪你游山玩水好不好啊?”

左哲抓住重点。

公子却傲娇昂起下巴,“我不要。”

左哲一把拉过公子,环着公子的腰,邪魅起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兽性大发了哦!”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敢吗你?”

左哲像花一笑,“那有何难?”

小爷豁出去了我。

一口吻下去,哪管公子如毒蛇。

哪知公子真如毒蛇,一口狠狠咬在左哲的唇上。

疼得左哲放开公子,赶紧擦了擦唇。

带血了。

“够狠!”

“你也不差!”

两双眼,瞪着瞪着就笑了。

“我喜欢你。”

“我要多一点。”

公子气得拿出木棍,抽向左哲,“我才比你多一点。”

左哲靠右一躲,“我才是。”

两个冤家,打闹了一会儿后,一同坐在屋檐上。

把腿双双悬在空中,她挽着他的手,靠着他的肩。

他握着她的手,笑着说:“今后,就由我带你游山玩水。”

“才不呢,我想和你争,和你抢,那样才有意思哩。”

左哲侧头,一时兴起,托着公子发的发,“那我把老二给你,你把资治通鉴撕一半给我。”

“哇!你这人害不害臊,丢不丢人啊!”

左哲慌了一下,解释起来,“我说的是黑妖尊。”

“我知道,逗你玩的呢。”

公子从眉心处把资治通鉴拿了出来,摆在左哲眼前,“这是你要看的,看了可别后悔嗷。”

“这么看来,山海经是被另一家夺走了,那家又是哪家呢?”

公子凑近左哲耳朵,调皮着,“就不告诉你。”

左哲咧嘴心带笑,看向资治通鉴。

他第一次摸到了仙器,手心都在发热出汗。慢慢,慢慢翻开第一页,然后就全都知道了。

书中跳出的司马玩意,给左哲额头敲了一记戒尺响光。

资治通鉴,青史留名。

以时间为纲,事件为目,全面总结了七大州,八大洋的种族智慧、文化和政治。

记录了零大陆总共五万年历史发展的轨迹,展示了在这五万年的时间里,曾经出现的诸多王朝兴衰交替的沧桑历史,揭示了其中蕴含的历史发展规律。

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

所以定名为《资治通鉴》。

编者,司马玩意。

“那山海经不会真写有哪些山,哪些海吧?”

左哲随便说了一下,公子偏就点了头,“洞天福地、神话传说,魑魅魍魉、鬼魅传说,它都记录着呢?”

左哲合上资治通鉴,再见司马玩意的灵体。

扇贝耳、桃花眼,国字脸、天鹅唇。

扇贝,不为赖话、清水而开。

天鹅,高傲不为俗世低头。

“司马玩意,你这样算死算活?”

司马玩意浅浅笑着,“算是一种另类的永生。”

就在左哲好奇他家老大怎么没在这里面时,天边响来一声吼。

啸~

皇宫里,飞出一条巨龙。红鳞背上浮现着他金色的龙筋,双眼青,胡须冉冉。

“他失神了。”

“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之前,在左哲两人打闹时,胡家举族杀到长街,青家亦是如此。

“这归阳城,本来就不是你周家的。你今天要是想撕破脸皮,我胡家奉陪到底。”

周董大喝三声好后,扬剑起。

“周武在!”

清花帮,北鸟帮……

“来人,疏通人群,勿要伤了我归阳的子民。”

天降烈焰,城中烧起火海一片,一片

龙家男儿,通通化龙随着龙尘杀向周董。

奇怪的是……

“你给他控龙丹了?”

“我有那么乐善好施吗?”

天上十条龙,竟在滥杀无辜。

巨魔时间到!

阎魔一族随着周武,拦下天空中失神的群龙。

“你灰鸭帮,还要见死不救吗?”

周董‘怜悯’起无辜的百姓,清风剑挑着方成事的下颚。

“也罢~”

方便身后,暴起两对灰翼。携灰鸭帮上下飞起,杀向天空火龙。

周董这时却埋头,不多时持枪冲杀向蛇素素。

龙尘疯狂绞杀挡住他的人,龙尾抽向銮舆,周董跳起身形有了变化。

片刻,高大的周董,一枪刺向龙尘,“厉害,控龙丹都没完全控制你的心神。”

天仙二阶!

周董看来也是不凡。

“阿哲,你怎么还在这里杵着?”

左哲刮了一下公子的小琼鼻,“我们看着就好了呀。”



公子盯着左哲的眼,小手一并摸着左哲的眼窝,“你是经常哭,眼窝才这么深的吗?”

“天生的,还很招你们这些小女孩喜欢。”

公子气得揪起左哲的腮帮子,“很瑟是不?”

“不敢不敢,我已经遇到对的人了。”

心里,甜滋滋。

再看周董,握一杆霸王枪。一挑,看似要挑破了这天。

这一挑,挑起龙尘腹处。抽开龙尘,又刺向蛇素素的七寸。

千钧一发之际,胡了踏着七彩祥云飞来,挡下周董炽热的枪尖。

一剑飘仙!

三个‘胡了’先是携剑杀向胡了,再从胡了身中爆射而出,不见其踪。

那被胡了挡下的周董,瞬时间,左右肩都添了新伤。

慢慢垂下手来感叹,“你们不死,我难心安。”

再侧脸看向清风,语气冷淡,“把他杀了吧。”

清风点头,细柳剑落下的时候,却出现在周董身后。

“抱歉~”

周董瞪大眼,想了万般,也没想到清风是何时被策反的?

倘若他在慢上一丝,就不只是断掉左臂一说了。

“清风君,你又是为何?”

“元神被缚,不得已。”

周董看向了屋檐,打从一开始,他就好奇那边的两人。

那位女子,又是谁?

为何给他熟悉的感觉?

现在想来,他露齿一笑,笑得算无奈。

“哎~早就该让归阳城,成为那般存在。”

天仙三阶……天仙九阶!

这片刻,周董断臂重生,修为飙升。

“我佩服他,竟然敢服下了八神断肠草。”

公子却在蹙眉,他觉得周董有些奇怪了。

一时说不上来。

“输了心情不好嘛?”

公子顾自说着,“他很奇怪,他不像是那么想死的人。”

就像公子说的那样,修仙的人,从没往死想过。

哪个不是追大道,谋永生。

周董一挥枪尖,如月牙的枪芒,横扫一方。

他跟上枪芒,劈向龙尘。有一条巨龙,飞来挡下。

“走…”

龙天吐出那么一字后,又失了神。

“好了,就到此吧!”

周董面露狐疑,盯着眼前出现的左哲。

“你一直不出手,是不是早有能杀死我的把握?”

“要不要坐下来聊聊?”

周董发笑,他一将死之人,左哲居然让他坐下来聊聊。

三尖两花!

叮~

一眉一爪子给周董的枪拍弯了,周董跟着枪飞了一段距离。他呆着看向方成事的后背,“那是?”

三枪两式!

他刺向方成事后背,那对灰色羽毛亮起。‘方成事’抽身回来,灰眼无神。

“思羽!”

是左哲从未听说过的神通。

周董的霸王枪被‘方成事’的手心挡住,一片灰羽切断了枪尖。

随即,方成事跌落在空中。

左哲抱住他后扔向清风,盯着那又受了伤的周董。

“不是叫你坐下来聊聊吗?”

“好,好吧…”

周董飞下,背靠銮舆的车轮。

“她是公子吗?”

“是的。”

周董埋头,自嘲道:“真美~”

“丑成这样,你居然说美,你良心不会痛?”

周董又给咳出一口血来,看向手中的枪杆,“刚才那打弯我霸王枪的巨手是什么?”

“能杀你的东西。”

公子正往这边飞来,左哲便先试探起周董,“替我家娘子问你一句,她想知道你怎么会寻死?”

周董也学左哲,“无可奉告。”

“我想我知道了。”

公子真想现在就杀了周董,但杀不杀都已经晚了。

周董眉心一闪,地上红芒消失后,是落花三人的脑袋。

头颅眉心处都刻着的皿字,仔细看,有什么在缓缓流动着?

殷红的血。

“实不相瞒,你们来不来,归阳城都是要改头换面的。”

改头换面?

“酆都城,殷墟城的王,都是用了这样的手段。”

公子一说,左哲自然跟上了脑袋里的库存。

“果然,资治通鉴是在你公家。”

“鬼城?妖城?就算这天道能容其一,还能容其二吗?”

周董笑得有些多,嘴角的血还止不住的流,“我的机缘是一块血石,里面有该隐的血。”

“他叫什么?”

“弗莱克德古拉。”

随即,周董身体又软了三分,面色疲惫了七分。

“晚上见了。”

周董闭上眼后,身体像是被掏空,软趴在地上。

片刻,化作一滩血水,四处流动。

地上头颅炸开的那一下,吓到了左哲。

他飞起看向长街,红袍人炸成血花。被血花碰到的人,也相继炸成血花朵朵。

“出城!”

空城一座。

天上的仙飞着,他们听见地底下传来咕噜咕噜声。破碎之地,血如泉涌,空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味。

不久,那火海不及血潮,被轻易掩盖。

“子期,帮我把他们体内的控龙丹逼出来。”

“三根梧桐木,大小不拒。”

左哲白了公子一眼后,把梧桐木丢给了她。

“左小子,我们先走了。”

左哲睁开眼来,点头“嗯”后道:“他日我会再去灰羽城拜访的。”

方成事蹲在左哲身边,帮着左哲擦汗,语气温暖,“不管我们身处何处,我永远是你们大哥。”

“会不会说话,快滚!”

方成事一推左哲的脸,“死相!”

灰鸭帮走了,去灰羽城。

“小哲哲,我有六颗哦。”

公子得到六颗控龙丹后,笑着刚收手的左哲。

左哲起身揉了揉公子脑袋,春风一笑,“嗯,我知道了。”

咦!白鸦一闭眼,来到孩子的家。

“这是…吃醋了?”

要不是白鸦睁眼得快,差点就被公子掌掴了。

掌风不是很大,但耳光响亮。

“我决定了,你要是碰我一次,我打你一次。”

左哲本来能躲,但躲不躲都一样。

让她开心,是他给她偶尔的放纵。

胡了走来,朝左哲拱手,“多谢二哥再出手相救。”

左哲收下谢意,反倒安慰胡了来。

“二哥,我想…”

“去吧~”

行万里路,哪怕瘦死西风中。

胡了也想离开,带着青伊色一起,无怨无悔。

左哲没曾想,今天还是个适合离别的日子。

相识是缘,离别也是缘。

龙尘他也不指望留下来,肯定是要走的。

今天的天上,没有飞来凤凰。

虽说,凤求凰。

所以,他龙家可能是有一段孽缘了。

“你不会是想哭了吧?”公子又嘲笑起左哲忧郁双眼。

“只有你才值得我哭。”

闻言,公子有一瞬,不想和左哲搭话。



初战

万年前…

四万年的修仙漫漫…

这一战

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蛮荒古族,古风战死。

巫族,苟延残喘。

神族、血族、狼族,休养生息。

仙、妖、魔、鬼各有所失亦各有所得……

“看不出来,有些人能遮掩天机,避世而行。”

白鸦别着头看天,书上没他的记载,他其实是挺郁闷的。

“万年前,厉害的人物,太多了…”

哎~

抬头四十五度,长叹内心深处落寞。

啪~

“装什么大尾巴狼,麻利地滚过来坦白。”

左哲丢去的石头,命中白鸦后背。

“真要我坦白?”

“废话,初战写得不明不白的,我们就不能问你这个当事人了吗?”

白鸦频频点头,“我说,我说。”

“我记得,我记得…”

“我…”

左哲一掌呼过去,“又给我装!”

“大禁言术!”白鸦突然炸毛。

大禁言术?

“算了,我给你们说说大禁言术吧?”

大禁言术,群主专利。

是一种…是一种…

总之,此术能把别人想说的话,要说的话,都给封住。

白鸦说不全,听的人也懂不全。

“你的意思是说,你想说说不出来。”

白鸦重重点头。

“书里没有大禁言术的介绍,还有群主?”

“让司马现在记着吧!”

左哲嘴儿大张后,埋着头,埋着埋着就睡过去了。

“这位姑娘,请问我二哥…”

公子仰头看向龙天姿,嘟嘴气愤道:“怎么说话的,我是你二嫂。”

龙天姿一脸惊愕,但很快挥去,“二嫂,我二哥这是?”

“他累了,你说给我听就好。”

龙天姿走的时候,天边晚霞映红了山河。

“这是都走了吗?你家公思呢?”

左哲方才因心神疲惫,才打了个盹。没想到一醒来,黄昏中的竹叶舞动,杀来一瞬的怅然失措。

“让他回公家报喜去了。”

报喜?

左哲眼里,金色流光中的古灵精怪,却似岁月静好。

玛瑙眼,俏玉眉,珍珠耳……

一块稀世之宝,绝世之珍。

不禁捧起公子的脸,满眼温柔,面如春风,“我不负你。”

幡然心动。

“一看就是个花丛老手,本公子才不信你。”

别头时,得见天地暗红一片。

司马玩意飞出公子眉心,左手端书,右手执笔;

零元,二零一九己亥年五月十四。

日夕一刻,归阳血城现!

天如血,风不止。

云如血玉电如雨,血潮翻涌人幻出。脸似蝙蝠身似猴,血回大地城依旧。

日夕二刻,于秋水山庄崖边记。

“恭喜周董渡劫成功!”

眼前的周董令人眼前一亮,血发飘飘,珠似红玛瑙。

他露齿一笑,雪白獠牙森寒意。

“本来想留住你们的,奈何都是手段通天,背景不凡。”

“你根基已成,恐怕不久后,就是当代血仙。”

周董阖眼,“董有一事相求?”

“但说无妨。”

地下藏水,师出有名。水漫于地,密交亲比。

李乘风的炼丹房里,一群人大眼瞪小眼。

“朱老头,你们只管出去抓啊~搁我这呆着干啥?”

说完,铁钳夹着仙火石,送进炼丹炉内。

李乘风口中的朱老头,猛地一睁眼,抬手颤抖着指向李乘风,“你~你…”

“没什么的,你只是命数到了尽头。”

朱昌天站起,怒目圆睁。

“你想和我峨眉仙宗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个鬼,你死了峨眉仙宗就完蛋了。我还会帮你整顿仙宗上下,让他们记得你曾经的辉煌。”

朱昌天气炸了,冲到李乘风声旁就是抡起胳膊一拳。李乘风铁钳抽去,打在朱昌天手背上。

“不要那么冲动,气大伤肝。”

朱昌天再抡起一拳,勾脚侧踢。

还被铁钳挡下。

这其中,他两已对招千回。

“朱老头,你要死了,要死了。”

李乘风的花白胡子,欢快地抖着,铁钳也爽快地砸向朱昌天……

“从今天起,你阎魔一族就吊在我身后……至于你……”

地上的x,便是左哲所留。

吩咐完下去,牵起公子的手。

飞咯。

“我先跟你讲好,云南必须我先去。”

“为夫只给你三天时间。”

公子暗自琢磨一会,三天就三天。

回到一阳宗,见一切尚好。左哲不禁稀奇,“峨眉仙宗的人走了?”

“在炼丹房里面,和李乘风打着的。”

这位没在资治通鉴里面的大能,大仙开口了,还有什么犹豫的。

炼丹房,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塔。

嘀咕着“锁仙塔”飞进其中。

一进去,呦呵,大场面。

“这两老头,是市井流氓吗?打得这么下三滥?”

众人纷纷回头,看是谁竟然大言不惭,口吐芬芳。

“这是谁?”

就在众人猜想之际,李乘风一脚踹开朱昌天来到左哲身边。

搭着左哲的肩,“来~我给各位介绍,这就是黑白妖尊的老母,左大仙人。”

左哲第一次见到李乘风,第一次就怕了。

这种老顽童,精明、厉害得很。

“别听他胡说,我是公家的人。”

李乘风瞥见公子,“是我老眼昏花,我老眼昏花了。”

“两位继续分出个胜负,我好让司马记下来。”

李乘风闻言,“喝呀”一声杀向朱昌天。

“朱老头,看我擒鹰爪!”

由上而下,由下而上,不知哪只才是李乘风的手?

“嘁~一群老流氓。”

左哲见此,遮着公子的眼,“咱不看,别腌了眼睛。”

心想:“这就是老李头要杀的人吗?看着挺和蔼可亲的嘛?”

“粉毛的乌鸦,就是此人了。”朱昌天心里盘算着,怎么杀掉左哲。

李乘风在想,左哲什么时候出手?

就现在!

朱昌天故意打空李乘风,朝着左哲杀来。

左哲想也没想,炼丹房内就多了一个巨物。

“一眉这老头还挺好使。”

滋滋~

朱昌天甩掉手上毒液,盯着毒沼鳄的眼睛看去。

眼神一亮,呼道:“一眉!”

李乘风得逞,一掌拍在朱昌天的胸膛。

“来嘛,还来我一阳山嘛。”

眼里竟是嘲弄。

“古道友,还请出手相救。”

随着朱昌天的话,所谓的古道友,下一秒还真出现在此炼丹房内。头顶,此人身披灰衣,腰佩一把绿色长刀。

怪异得很。

“是云南不好待,你也来凑热闹?”

古晨笑了笑,刀影已在笑中现



老李头横在身前的铁钳,叮当作响。

古晨却还在天花板那处飘着,笑意淡然。

“风火钳,是初代炼器师铁心留下的。”

司马玩意手心上亮起光团,那是一张坚毅的脸,雄伟的身躯。

一手夹紧风火钳,一手握紧流星锤。

举锤、起身,垫脚、挺腰,垂头直视砧子上的铁胚。

这一锤,火星四冒。

“小晨晨,好久不见,你这刀法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古晨清瘦,像流浪天涯的过路人。

“是不是经常逛窑子?”

李乘风嘴上功夫真的厉害,简直‘妙语连珠’。

“也对,云南魔女那方面都是挺厉害的。”

左哲一掌轻拍在脸上,埋着头警示自己,老来千万不要是这个样。

不过,那古晨笑容未变,貌似是已习惯李乘风的无赖。

因为古晨的出现,李乘风无暇顾及周遭。那盘坐在地的朱昌天,自然比谁都关心左哲此刻的动态。

元神遁地无人知,尸体发凉无人觉。

左哲摇头走向胖墩儿老头,事发当时,他也很无助。

可战局瞬息万变,他的识海里也是如此。

朱昌天临死前,见到一张绝美的脸。

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左哲从朱昌天身后的影子里出现,摸着朱昌天的后脑勺,“司马,这老头你记一下,就写死因不明。”

朱昌天没了,仅存围绕着左哲的微薄气息。

一干人,以为左哲在说笑。

可时间一长,他们也慌了?

“师尊怎么还没出现?”

一个个开了仙眼后,整个炼丹房被他们看个通透。

“那小子,我家师尊呢?”有人怒指左哲道。

此话前,左哲早就仰着头,欣赏两位大罗金仙之间的战斗。

一时有如神助,醍醐灌顶。

也不禁后怕着嘀咕,“这不是漠上刀客的刀意吗?”

他那时看不懂,现在懂了。

修仙常伴吾身,大道至简。

鸳鸯蝴蝶梦!

“别耽误我一阳宗的人悟道。”

楚君与云澜把神通拦下,此地其他一阳宗的同门,也挡下别的蠢蠢欲动。

一日劈刀不曾数,多日身乏不曾断。

吾道既吾刀,吾刀既吾道。

他看见古晨的刀,行如流水,不曾用过一招一式。

他也才发现,大罗金仙少了捏手印,少了言法身随。

好比刺客杀你之前的寂静,致命的那一瞬听见弦断了的声音。

这声音或许是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亦或者,是紧绷的血管,断开了。

神通早已蕴含在出手的每一招里……

“好了,再深陷下去,你会死的。”白鸦爪子深深扣进左哲肩膀里。

左哲惊醒,回味无穷。

然而炼丹房里,此刻火热得不可开交。

炼丹炉都倒了,能不热?

“这到底是什么眼?一红一白,眉心居然还有一只天眼!”

白鸦疯狂猜想着。

左哲面起担忧,可刚一动,周身响起频繁地“咔嚓”声。

“我这是?”

“因为妈你悟懂了他的刀道,所以你的修为没了。”

左哲服了,悟道不是提升修为,道韵吗?

还有降修为,断经脉这一说?

“你要怪就怪他的刀道是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勤学苦练中磨炼出来的。”

“合着今后我每天闲着没事就要劈刀玩玩?”

一想到这,左哲只能是含着泪,委屈的磕仙豆子。

喝六神花露水。

喝肾宝。

多时,身体内破碎的经脉等,总算是痊愈了。

公子像精灵一般闪亮,来到左哲身边蹲下。蹙了蹙鼻头,却没嫌弃道:“阿哲,你的修为怎么没了?”

左哲本想一把抱住公子,哭诉一下下的。

可公子这会嫌弃的伸手顶着左哲的额头,出言恐吓,“你要是敢抱我,断子绝孙的事儿,我一定做得出来!”

左哲只得遥指头顶,语气不满道:“都是那灰衣老头的刀道害的。”

亦是此时,古晨手里的绿刀回到腰间。李乘风也把铁钳收起来,问:“怎么不打了?”

“底下那小子悟了我的刀道,和我有缘,你我之间的恩怨也就作罢了。”

“我呸~”李乘风吹胡子,“明明是朱老头死了,你怕了。”

古晨手心亮出一尺大小的金剑,李乘风瞧见后,陪起了笑脸,“一笔勾销了好,一笔勾销了好。”

“汝唤何名?”

左哲瞳孔因近在眼前的古晨缩小了,没感到一丝杀意后,松了口气。

左哲,字图之。

“汝且记好,这是吾的一线天。”

一束灰光,射进左哲眉心。

“他日若能相逢,再续师徒一场。”

清瘦的古晨,负手离去。

“好小子,我们商量个事呗?”

李乘风坐在左哲身边,又搭起左哲的肩。

左哲知道老李头要盘底,关键他还跑不了。

“人给你,峨眉仙宗我也不要。”朱昌天的尸体被左哲丢了出来。

“哟~你不给炼化成尸兵?”

李乘风这样说着,却把人家朱昌天手上的古朴戒指摘了下来。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好觉悟!”李乘风已然收好朱昌天的尸体。

古晨,这是左哲离开炼丹房前从李乘风嘴里得知的。

“瞧,大师徒的修为不见了嘞!”

“还真的哎~”

白鸦咻地飞起,留下即将要被人潮淹没的左哲。

“放心,他没记得你的容颜。”

这是白鸦的声音,不知是对说的?

很多天后,李乘风出现在左哲身前不远处的悬崖边。

“徒孙,你过来一下。”李乘风突然的慈祥、正经。

左哲拄着剑起身,慢慢走去。

停在李乘风的身后,听风声来了又走,听李乘风说:“徒孙啊~这西南一带其实水浅得很…”

左哲不打搅,继续听着。

“…以后去到大地方,惹出事来千万不要说你是我一阳宗的人。别说师祖我保不了你,就是公家也吃力。”

“放心吧老李头,我尽量不去招惹那些有皇字的势力。”

李乘风拿出朱昌天的尸体,丢给左哲道:“大罗金仙层次的傀儡,吃仙石的。”

左哲含笑收下朱昌天,对着李乘风的屁屁就是一脚,“徒孙谢过师祖。”

李乘风落下悬崖,左哲背着远处青山而行。

又低头凝视败天墨渊时,再次为寒意而颤齿。

“死掉的败天都让人心颤,那初战里活下的人……”

乌光串进左哲的腹处,响起惊讶又害怕的语气,“黑白妖尊!”

“夜妹妹,不要害怕,大可放心的和他们玩。”

“好的哥哥。”

左哲撇嘴,眺望远处的云南。



【群主,给个管理员当当呗?】

盯着手机屏幕的男子,犹豫时被专属红包蒙蔽了心。

拆开后,群名称也帮别人改了一下新晋萌神鱼小小。

一言山河群,人不多,贵在精。

【话说群主,你为什么这么喜欢cos?】

黄紫君还真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眺望远方壮丽山河,端平手机。

咔嚓…

图片上传……

【这也太美了吧!!!】

……

“作者大大,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搞我?”

突然,我的头一阵眩晕。

“作者大大,我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搞我?”

‘我’正码着字,只见码完的字和听见的话一样时,脑袋嗡地宕机了一会。

碰到如此神奇的事,语气不禁紧张又激动,“紫君,真是你在和我说话?”

“不然嘞,我这书群不就是给你创建的吗?”

“你现在是在?”

一秒,十秒,‘我’见黄紫君没回话,又落下左右大拇指。

码字如飞。

黄紫君仰起头,直视手机的高清摄像头,笔起了剪刀手。

传到群里后,又板着脸道:“你看看,你看看…你他奶奶的,写的是个啥?”

“你不会真是在零大陆吧?”

“云南玉龙雪山。”

这震惊的回答,‘我’晕了过去……

主要还是低血糖。

人到雪山脚下的草原,仰起脖子,“好一个青山白头。”

“妈,听说雪山周围有很多魔昊牛。”

左哲步伐轻盈,身心畅快。

魔昊牛,拖着长长的毛,有黑有黄。

只可惜,魔昊牛散养的太少。

冉冉黑烟……

“你们吃得这么生猛的吗?”

少年回头,被左哲的笑感染着。

“你也要吃一口吗?”

还真热情。

“不了,我想买几头魔昊牛。”

少年皱眉,看来是他不能做主。

“阿爹!”

少年大喝声中,满脸胡茬的大叔走了过来。

“阿爹,这位阿哥要买牛。”

姜毅打眼一看左哲,开门见山地说:“小哥要几头,要好还是孬?”

“你们多出来的三十头,我要十头可行?”

姜毅心里一沉,这个少年郎,对他姜家的牛场很是了解。

“既然小哥都开了口,我们直接谈价钱吧?”

“我没魔石。”

左哲这会有点欠打,但姜家人好客。

“来!我们边吃边谈。”

姜毅是有眼光,姜家也有两百年的好信誉。

“听小哥口音,是归阳来的吧?”

师父是归阳人,和他在鹤南结缘一场。

左哲点头不语。

“那小哥要去哪处呢?”

“大理魔域,苍山魔境,洱海蜃楼,这些地方我都想去看看。”

姜毅不明,这矮他一头的左哲,为何说话透露的都是淡然。

再看他家提着火腿走过来的小儿,摇了摇头,“小哥这般皓朗的气质,我怕不到半路就…”

“这里已经是云南了。”

姜毅闻言一呆,被出现眼前的火腿惊醒后,抓起火腿递到左哲面前,“小地方的风俗,还请笑纳。”

姜毅糙亮的手,握着火腿一端。

“不会的。”左哲接住火腿再道“多谢”后吃香起来。

嚼劲十足,肉香四溢。

一股火气暖在左哲胸膛,本来主要是暖肾的。

“十头上好的魔昊牛,需要多少魔石?”

“五十五块极品魔石。”

左哲瞪大了双眼,不是二十八块吗?

“十五块的豪猪价涨到了三十,四十。我们卖牛的,不也得涨涨…”

讲道理,左哲无从反驳。

“给宝物行不行?”

“只要能值这价,我姜家都做。”

左哲手里的火腿变成了一根三尺长的梧桐木,问着姜毅,“这个够了吗?”

牛场上,姜毅眼里捆好的十头上好魔昊牛,一瞬消失不见。

他埋头在账簿上落笔,心里道:“此子修为,深不可测啊~”

祝姜大哥,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鸳鸯锅!

黄紫君震惊之余,心里有点小激动。

“我就知道,不会只有我一个穿越者。”

他小心靠近,却被白鸦发现。

左哲望向茂盛的树叶中,探问一下,“不妨下来吃些?”

风停后,鸳鸯锅旁,男子身穿黑紫色劲衣,眉眼带笑。

左哲瞧了瞧,又是个妖艳的家伙。

皱眉只见黄紫君拿出半尺长条物,对着他的这一面有个圆圆的‘大黑眼睛’。另一面不知,但黄紫君脸上仿若有光。

附图备注:【今日第一餐,野外鸳鸯锅。】

黄紫君手里的仙莲手机,拥有一兆的高清摄像vr炮头。

屏幕上,此刻关于左哲的数据分析,清晰可见。

左上角姓名:左哲。

中间年月日。

右上角电量45%。

左半边屏幕,依次如下;

战力:360

能力:???

情缘:如烟一场,欢喜冤家。

宠物:白鸦,???

“你在干嘛?”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黄紫君摇着他的手机一脸好奇。

左哲依着记忆回问,“仙家令牌还是传国玉玺?”

土著!妥妥的土著!

黄紫君不敢再多暴露,收起手机自备碗筷。

“刚那是我的独家武器,厉害得很。”

左哲哦了一声,把牛肉下锅,再添些刚摘的野菜。

“你是云南人?”

“不是,铁锅们那边的。”

燕京来的,左哲心里细细琢磨起来。

“那边是不是也吃鸳鸯锅?”

“好多地方都有的,你看我这不是…闻香而来嘛。”

好的食客就是好的聊客,好的聊客也是好的酒友。

“紫君酒量不错,有没有兴趣走一程?”

“去哪?去大理魔域吗?”

左哲把鸳鸯锅收拾好后,两人还真一起上路,指着大理的方向。

“写书的,这个是主角吗?”黄紫君突然发问。

‘我’想了想,盯着手机回道:“从第二章开始写的他,按照剧情发展,他应该就是主角了。”

“你快给我说说,他到底都有哪些能力?”

‘我’一一整理后,一字一句传达给黄紫君。

“位面之子,真是厉害得不行。”

黄紫君了解左哲当前设定后,巴结的想法更深了。

“有观察到了什么吗?”

黄紫君眼神闪躲,打着哈哈,“哪~哪有,我就是忍不住多看几眼。”

赶紧拿出手机,在一言山河群里找存在。

姓名:黄紫君。

战力:48000

能力:当前已学大禁言术!大召唤术!权限管理!天降正义!控雷!

待开发……

情缘:宠物情缘,造化弄人。

宠物:未拥有。

新晋萌神鱼小小:【刚百度了一下,群主是在云南的玉龙雪山吧?】

紫君:【你品,你细细的品。】



“你的手为何敲打不停?这些稀奇古怪的字又是如何出现的?”

左哲紧锁眉头,看不懂黄紫君手上的操作。

黄紫君不怕,他手机上这堆字,左哲恐怕只认得几个。

例如一。

“这字是一吗?”左哲手指着屏幕上的一。

“我把字都简化了,你看看…”

黄紫君在输入法里找到繁体,随后打了壹叁肆。

左哲脸上十分精彩,眼珠更是离不开黄紫君的仙莲手机。

“此物叫做什么?”

“手机,仙莲品牌的。”

左哲唤着“手机”,见黄紫君继续敲打那些他不认识的字符,变成了认识的字。

“,,。”

【我的确在云南这边,晚上再聊】

“这手机,你还有吗?”

“sorry,独家宝物,只有这么一个。”

黄紫君关掉手机屏幕,放回他的怀兜里。

君子不夺人所爱,小人长惦记。

但是,黄紫君办了恐怖的588和家享全球通套餐。

一天下来,除了打几百通电话之外。游戏也没少玩,尤其是那个什么技能介绍,英雄简介巨多的moba游戏。

“紫君,这个又是?”

面对这个低头族,左哲终是忍不住了。

“游戏,我最喜欢玩的游戏。”

游戏?游戏人间……左哲胡乱猜。

精美的人物,华丽、酷炫的技能。

爆炸效果十分之嚣张、霸道。

紧张刺激的语音聊天中,黄紫君“妈的”一声,吵道:“垃圾,一adc玩成这卵样!”

“别闹别闹,稳点能赢!”

左哲在旁何止心动,简直热血沸腾。

“闪现!快tm闪现!”

“给大招!套大招!”

随着一声“victory”,黄紫君整颗心跳动起来,开心道:“再来一把,就要上王者了。”

过上片刻,他揉好了手指,拉伸了指节。

怀着沉重的心情,再开一局。

“我辅助,我辅助。”

黄紫君选刘禅,必须刘禅。

一炷香后,省略了好多好多字。

“紫君,你怎么拉着脸了?”

黄紫君视线离开手机,看了一眼左哲,郁闷道:“你不懂,这里面的坑货太多了。”

左哲瞟了一眼手机,这个新鲜的情况他知道。和鲛珠一样,可以存放记忆。

只是…

黄紫君的记忆,也太奇特了吧?

“紫君你的记忆,怎会如此怪异?”

黄紫君闻言看向手机,这可不是小破站里的肉番,绝对不是。

追番路漫长,修仙熬夜肝。

“我的记忆出了点岔子,所以只能这样显示了。”

“好像跟刚刚你说的游戏一样,这些人看上去都有些不真实…”

夜很深了,左哲太惦记黄紫君的手机,无时无刻不在想。于是忍不住转过身,可对面黄紫君脸上还有怪异的七彩光芒,诡异的笑。

“老大,要不要敲晕他,拿下手机?”

“我观察一天了,这人我看不透。我劝你还是和他保持良好关系,不要穿破那层纸为好。”

注视许久,左哲抵不住困意,自己先睡了。

“左哲兄,早上好啊~”

黄紫君问好后,打着日禺临近日正的哈欠。

左哲停下手里的剑,好奇道:“你每天都这般时候醒吗?”

“我没任务可做,只能自暴自弃了。”

左哲无言,这样的人,他居然也还要顾忌着。

“还不如左哲兄勤奋,一大早就起来练剑。”

左哲气得握紧手中的铁剑,胡乱挥劈。

古朴的石楼,醇香的酒坊,悠扬的钟楼。

这里的山,这里的人家,怎会如此淳朴?

因为贫瘠。

“这酒闻着真香,要不要去讨二两?”

踏上青石板,长长的台阶两侧,古楼俨然。

垂髫认生,也怡然自得。左哲见那比人瞩目的蓝黑色衣衫,心有所思。

“你去讨二两吧,我在这等你。”

左哲应后独自踏着青石板,留意黄紫君。

这个男人正和孩子们玩着,拿出的东西,更加稀奇古怪了。

棒棒糖,又圆又大。

“写书的,我的任务能不能和主角有关?”

“我没给你下任务。”

黄紫君手中的棒棒糖,它突然就不甜了。

蜡黄烛光的屋内,土色的米缸前,有个面善的阿嬷。她动作时缓时慢,为米缸投入着精心和耐心。

米缸里就比较热闹了,蜘蛛,蛇头,蜈蚣。想了想,这正是五毒酒。

“阿嬷,酒多吗?”

“阿嬷,有酒吗?”

蓝阿嬷抬起头,在她浑浊老眼中。恐怕是分不清,眼前人的模样。

“菲儿又缺酒了吗?”

蓝菲儿从石门外走进来,左哲因为婉转动听的声音,抽身让了路。

姑娘有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只可惜左哲低着头。姑娘有张冷若冰霜的侧脸,只可惜左哲低着头。

“阿嬷,菲儿要三斤酒。”

“好的,好的,阿嬷给菲儿拿去。”

见蓝阿嬷背影萧条,走得迟缓,左哲心切道:“阿嬷,能帮我再捎上五斤吗?”

“好的,好的。”

人老了,说话总是会叠着。

“怎么,不勾搭人家小姑娘了?”

左哲耸了耸肩,“我有那么滥情吗?”

一个健谈的人,这会却沉默寡言,让空气自顾冷下来。

阿嬷的身影在昏暗中,隐隐约约。不时,提着一大一小的竹筒出现,蓝菲儿飞去抱着她的三斤。

“小伙子,这五斤酒就当阿嬷送给你了。”

“这怎么可行,阿嬷你就收下吧。”

左哲给的是一瓣天妖花,老人家却死活不肯收。

蓝菲儿本来已经走到石门外,听到屋内的动静又杀了回来。

她见左哲手里的花瓣,像白月一样迷人。果断就为阿嬷做了决定,“阿嬷,这花可甜了。”

毫无修为的左哲,只能眼看着蓝菲儿抢过他手心里的花瓣。但是他没出言阻止,因为蓝菲儿在喂阿嬷吃花瓣。

阿嬷自己也没反应过来。

口齿留香,一笑十年少,“还真甜。”

“多谢小伙子了。”

阿嬷也是懂的人,只是她……温柔地看了一眼蓝菲儿。

左哲退出石屋,走下台阶。

不久,就遇到走上来的黄紫君。

“左哲兄,讨到酒了吗?”

左哲把竹筒展在身前,黄紫君闪来,抓去竹筒。

片刻,面目狰狞,“嘶啊~好烈的酒!”

“这是五毒酒,我猜紫君,这会不止身子暖和。”

五毒酒烈性极大,更是一等一的壮阳好酒。



黄紫君似乎来了感觉,周身蒸发起易散的白烟。

“拿你的酒去。”

左哲笑了笑,饮上一口就把塞子上好。

嘶啊~

“紫君是很喜欢小孩?”

“喜欢女儿,恨不得自己生一个。”黄紫君脸上居然洋溢着幸福。

“巧了,我也喜欢女儿。”

现在的男人,都奇怪得很。

黄紫君耸着肩膀顶了一下左哲,“你刚刚是去撩妹了吧?”

左哲听懂了,所以回道:“秋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黄紫君不信,猛然回头。

捕捉一只小可爱,一闪而过的倩影。

“姑娘,这里已经不是你们蓝家山寨了。”

蓝菲儿从树后跳出来,埋着头扭捏道:“我想请两位阿哥帮个忙。”

“你帮吗?”黄紫君先遵循左哲的想法。

“问问看?”

下达支线任务:为蓝菲儿捕捉五毒兽。

奖励:软种花一包,种花币五枚。

黄紫君脑袋里因为左哲的回答,出现了新的支线任务。

内心无比兴奋,迫不及待地问向蓝菲儿,“什么忙,快说,快!”

五毒兽,在藏牙洞中。

洞口,黄紫君从怀兜里拿出手机。

蓝菲儿却收起了法杖。

“我来照亮,走吧。”

灯光从手机后置摄像头下的那小白点亮开来,左哲心中称奇。

洞中深处阴暗,近处潮湿,绿苔与洼水情浓。

“菲儿姑娘,你要怎么报答我们呐?”

“等抓到五毒兽再说。”

关于五毒兽,说法不一。

有人说他奇丑无比,有人说她貌似天仙。

单就看这地儿,五毒兽,可能是前者。

然而不是,五毒兽本体是圆乎乎的土豆。

曾叫,白薯、地瓜。

“她太聪敏了,不吃陷阱这一套。”

“所以,你拜托我们帮你直接捉住她。”

左哲这时慢下来,他见黄紫君两人似乎有些聊得来。

走上一会,黑影频频躲过灯光,黄紫君问着蓝菲儿,“我很好奇,你一姑娘家家,怎么不怕这些毒虫?”

手机还没扫描蓝菲儿。

“拜托~这里是云南好不好。”

蓝菲儿白眼翻出天际。

“老大,你找到五毒兽了吗?”

左哲看向前方的溶洞顶,暗道这五毒兽还真嚣张啊。

几具白骨入眼时,毛蛛簌簌穿出白骨。无数双发光的眼,突然刺得黄紫君胸口发闷。

“靠!我居然有密集恐惧症。”

还好,电量低于百分之二十救了他。

心里默念起,“大召唤术之铠甲召唤!”

手机被他耍帅一抛,疯狂旋转成一道圣光。射他一身,全身便发光,耀眼后一套炫装出现。

光辉圣骑!

银亮鱼鳞胄甲,独角头盔,五花八门的纹理。

左哲没觉得意外,反而承认老大说的对,此人只可为友,不可为敌。

天降正义!

圣光扫去,白骨与毛蛛,在圣光的热烈下化作飞烟一巡。

“紫君,你去过大美洲?”

黄紫君接到落下的手机,随口就说:“护照都没有,怎么去?”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改道:“你知道的,去大美洲的步骤太繁琐了。”

左哲知道,洲与洲的来往,要先办通行令牌。

办通行令牌,又要实力强大。

左哲目光似抛向洞顶,这样她都还没走吗?

心下想了一计,捂着肚子说:“我饿了。”

鸳鸯锅!

这次菜色有点改变,下毛肚,下血旺。

“为什么你们都有碗筷?”

左哲多拿出一双筷子,却发现蓝菲儿手里的碗筷有些突兀。

一时说不出来。

“左哲兄,你把牛骨敲碎一块放进来,熬出来的汤会更鲜美。”

蓝菲儿摇得像个鹌鹑样。

视频上传附属【藏牙洞三人火锅】

回复的消息频繁,黄紫君不管震动,吃得大汗淋漓。

左哲托着腮,眼前这两人,吃得真是不亦乐乎啊。

“我给你们热点酒。”

“ok,ok。”黄紫君这话有点烫嘴。

左哲当他是吃着东西被辣到的,拿出一瓶玉壶,靠近旺火。

“这日子过得真是潇洒啊!”

黄紫君真实感叹,穿越过来为什么要为俗世所恼。

再为任务而活,不就跟当他当的老板一样吗?

red前奏响起一会。

黄紫君还是把电话接上了,对面语气很急切,黄紫君面色逐渐凝重。

稳声道:“既然这样,你们把投的盘全抛了,投资一本叫一言山河旧的书。”

黄紫君挂掉电话,继续搅动辣汤的火辣。

“我很好奇,紫君都在和谁对话?”

“都是我的手下,办事不利,天天烦我。”

左哲没在追究,搅动清汤的寡淡。

蓝菲儿却一个劲的瞟着黄紫君的胸口,“这个手机也太厉害了吧!还能跨界使用!”

跨界不务正业的事多了去了,何必小巫见大巫。

就在这时,白鸦一个扑棱。

爪子抓住了一条细蛇,肉眼难看出的黑棕色。

带着五毒兽消失来到孩子的家,让其接受良好的教育。

五毒兽化作穿花衣的小姑娘,扇着透明的流萤翅膀。小脸上写着十级的惊恐,眼中打左是提着剑的好剑,绝美夜寡妇,小宝贝……

“还不赶快留下几滴五毒精华!”

面对白鸦无情恐吓,五毒兽唯有大哭求饶过。

赶紧的!

之后,五毒兽被教育得很好,留下悔恨的泪水后,随着白鸦离开了孩子的家。

“妈,我抓到五毒兽了。”白鸦把虚弱的五毒兽往地上一扔。

瘫在地上的五毒兽抬着小手遮住脸,身子一阵一阵抽搐着。

左哲见此明知故问,“菲儿姑娘,我家老大抓住的是五毒兽吗?”

蓝菲儿被五毒兽吓到了,这么可怜的样子是囊子情况?

“是的是的,谢谢阿哥了。”

哪知五毒兽爬到左哲身边,扯着左哲衣袖,“我不要,我要跟着你,我要跟着你…”

越说声越细…

姓名:五毒兽。

战力:26000

能力:千变万化,解百毒。

能进化…

姓名:蓝菲儿。

战力:20000

能力:异虫召唤,暗黑魔导炮,锁水盾。

情缘:血海深仇。

宠物:未拥有。

魔法师!

“哼!不要就算了。”

求人无果,五毒兽飞到了蓝菲儿面前找存在,“丫头,本仙儿决定选你了。”

蓝菲儿笑着伸出手,“好啊!”

任务完成!

“这也不是你写的吗?”

得到回答后的黄紫君拿出软种花,敲打两下,慢条斯理地撕下封印。

抽出一杆禁忌,食指从火堆中借来一朵火苗。

点起,随后不久,郁闷的烟圈围着他转了又转。



“紫君,你不去送送人家?”

左哲靠近黄紫君,一同站在草丘上。

黄紫君食指敲一敲烟杆,目光放远,在青烟中迷离,“不是我的菜。”

“这东西,能给我尝尝?”

“我也想要。”

黄紫君十分乐意,递过去两根。

唇夹烟嘴,思念成疾。

可以看到,那迷糊的脸。

“遥想曾经,我是何等意气风发啊,如今却沦落至此…哎~时也命也~”

白鸦爪扣烟,低头思当年。

禁忌在手,孰不是瘾君子。

哪管他乡或眼前。

草岭上的风,来得肆无忌惮。卷走了愁绪,又得添新欢。

左哲眼里有烟,“好东西,它叫什么?”

“烟。”

左哲闻言再来一口,吞下思念。

之后,总是有人在找这两‘草岭人’。

只因,一把大火烧光了草岭。

“这个人,要是杀不了,提头来见。”公子举着左哲的画像。

“你我才刚来云南,按理说,这些人不该认识我们啊?”

二人身后,尾随着一群修为颇高的魔人。

“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进大理。”

“小心!”

黄紫君出手,挡下右侧前方刺来的弩箭。

二人落下林中,注意四周的动静。

四万八的黄紫君一人挑起大梁,手中的超武剑,换了形态。

手持双枪,面色冷静,“小心点,躲我身后。”

有人冒头,只听超武发出“piu”声。

“他的灵器,好像千机一族的千机伞。”

尚海魔都,千机家。

左哲背对黄紫君,把铁剑换作好剑,右手准备着极品仙石。

“看人别看他!”

“妈……”

左哲被人一狼槌,击退靠在树脚。

不想起身。

他在‘虚弱’地状态下,缓缓抬起手,轻唤了一声“紫君”。

黄紫君扭头见此,启动变幻形态。

雷神铠甲!

左手帅气一伸,手心迸射的紫电破空而去。

闪电的速度知道吧?肉糊了滋味,厨房杀手知道吧?

飞来关切道:“左哲兄,你没事吧?”

“麻烦你了,我有点…”

“等会再说。”

黄紫君飞去,身后扬起红色披风,正猎风而行。

“超武锤!”

随声,双枪变作一把跳跃雷花的银锤。

“这小伙子,有点亮眼!”

“你的眼光不错,这小伙子也不错。”

黄紫君立于天地之间,如雷神下凡,语气霸道,“放马过来!”

本来追杀左哲的人,不得不先处理这先站出来的拦路狗。

以寡敌众,以一敌百!

黄紫君的标签。

下达特殊任务:受点委屈,让左哲施展神通。

奖励:夸父变身卡,种花币一百。

杀得正起兴的黄紫君给任务玩坏了,这个任务够特殊,够委屈。

心神往着左哲这边一探,不得了。

此时正巧有人刺向左哲,却被左哲瞬间反杀,渣都不剩。

“仙莲你是爱我的,居然为我抱不平。”

他懂了之后‘雷霆大发’,杀向魔人的老大,大喝,“雷霆万钧!”

黑甲盾!

没想到魔人头头魔头实力不止强劲,宝物也不凡。

“糟糕~”

黄紫君身上的铠甲若隐若现,看来是变身快到时间的状态。

“你刚才挺有气势的嘛~”魔头讪笑道。

黄紫君疯狂对着虚空一抓,“看法宝!”

魔头吓得亮出黑甲盾,却迟迟没见神通打扰他的黑甲盾。

移开黑甲盾,视线盯着远处骂道:“狗…,给老子追!”

几个说话间,魔头等人再把在这里两人围上了。

这次不再废话,手段极其残忍。

神通一个接一个,集火在左哲他们脚边。

黄紫君一脸干着急,“左哲兄,怎么办?”

左哲却露出笑容道:“紫君你真的没有后招了吗?”

“你不知道我脾气吗,我要是有,还会受这窝囊气?”

说完,他身子肉眼可见的扭曲。

在左哲跟去的目光,黄紫君被人家的牛头神通顶远了。

“他就这点能耐吗?”

“估计是想见妈你的手段。”

左哲点头,抬头看了魔头一眼,笑道:“再等等看。”

可见,黄紫君的仙莲手机很了解左哲。

手机总是比人了解人。

魔头面带胜利的笑容,“现在我看你往哪跑?”

左哲倒退,一脸哭相,“你们到底是谁啊?我和你们有仇吗?”

“死了我再告诉你。”

魔头亲自杀向左哲,一轮弯刀使得如月。

“左兄,快跑!”

黄紫君又窜回来,扛着一块大盾王八盾!

魔头也没闲着,给手下眼神。

王八盾破开,魔头一脚蹿开黄紫君,刀落向左哲喉咙。

左哲无奈,好剑蓄势以待。

一线天!

姓名:左哲。

战力:100001

能力:一线天!

情缘:如烟一场,欢喜冤家,造化弄人。

宠物:白鸦,???

造化弄人?

正在纠结情缘的黄紫君有幸听见仙莲的声音:“下达情缘任务:与左哲结为侠侣。”“奖励:临时召唤通天大帝卡,种花币五万。”

黄紫君正临侧躺在地上,不由得拍打大地,似哭非哭,“造化弄人啊~造化弄人~”

“什么造化弄人,能跟我说说?”

黄紫君扫去幽怨的小眼神,“都怪你!”

怪我什么?抢了你风头吗?左哲只能往着这边想。

“抱歉,我这招神通得找个好的时机。”

黄紫君别过头,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怪怪的?”

黄紫君总是背着左哲,拿出手机哈着腰。

“不知道,可能是有点小气。”

然而,黄紫君是在问度娘。

哪种行为属于攻?

哪种行为属于受?

扭头见左哲正在搭柴,心生小九九,拍了下来。

视屏上传附属【家有小娇妻,生活乐滋滋加笑脸乘三】

“他是得了失心疯?”

黄紫君快把左哲吓出疑心病来了,一会哭,一会笑的。

“你!过来!”

新晋萌神鱼小小回复【同框!同框!】

所以黄紫君气势汹汹,指着左哲。

“你这是想留下我和你的记忆吗?”左哲见着手机里的画面却一脸天真。

黄紫君笑而不语,凹造型。

咔嚓~

图片上传……

【原内容引起群主不适】

该成员已不在。

朝左哲阴着脸,“滚去煮你的火锅!”

“下次不能抢他风头,太小气了。”左哲走去摇头嘀咕着。



丛林尽染,漫山红。

楼盘于野,靠海居。

苍山一阙,观洱海。

古城俨然,呈繁华。

黄紫君惊奇指向一处,“那处的山缝是被人劈开的吗?”

“欧亚之路,也是魔境的出入地。”

正好,七月半逼近着……

“我听说过,没想到是这般奇景。”

“先去看看。”

二人抽身飞去,落下间,可见山道的热闹非凡。

靠山摆摊,搭棚卖药。

酒肉香包裹着石楼。

吆喝声此起彼伏……

“这地儿我喜欢。”

此情此景,黄紫君再没收住笑意。

石拱门刻着欧亚二字,拱门下,守门的四个披甲士兵,展现出他们地仙九阶的实力。

“你买牌,还是我买?”

“我来,我来。”

黄紫君异常兴奋,奔向一红头盔的士兵。

“小哥,麻烦你给我们办两张身份牌。”

吉盛只稍瞟了一眼,两手神速盖上,“你们跟我来。”

“两位小哥生得真是又俊又嫩啊。”吉盛先夸着,然后再诱导,“你们第一次来,还不知道这里的规矩。前面那个摊子,有一本欧亚生存手札。”

黄紫君毫不犹豫地飞去买下手札。

“这平安符,可在魔境中隐匿身上的气息。”

黄紫君出手阔绰。

“这稻草人是欧神洲的法宝,可代替致死一击。”

这种法宝有是有,但烂大街就过分了。

可黄紫君‘人傻钱多’,果断拿下。

甚至问人家摊主,“这么好的东西,我可以全部买下吗?”

周围人投来异样的眼光,左哲羞愧不已。

黄紫君被拉着衣角,“少爷,来看看我的天神玉!”

女儿抛来眉眼,“公子,奴家的窃香丸也便宜得很。”

买!买!买!

“小哥,你是这位公子的仆从吗?”

吉盛眼光也真是掉价,但不妨碍他把令牌递给左哲。

也怪左哲不显山不漏水,明眼人难免会这般想。

“就当是了。”

收下令牌拿出鲛珠,问向吉盛,“见过她吗?”

吉盛凝着目光摇了摇头,道:“这地儿人五人六的,恐怕遇到也不记得。”

那就是没见过,说得可真‘婉转’。

左哲收起鲛珠,坐定公子是换了身份。

“给,你适当的收敛点。”

黄紫君收起,朝左哲嘿嘿笑,越看越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这地方简直就是人间天堂,要什么有什么。”

的确,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越小的地方,他资源越集中。

“我看你快要被人盯上了。”

巫族,天机阁不背这锅。

“大佬,就是这小子。进入此地不到一炷香时间,就已经挥霍上千极品魔石了。”

大佬定睛一看,黄紫君的修为四万八,是地仙九阶。

“二当家的,这小子可以宰。”

“我认为不可,他旁边的那人太过淡定。”

二当家的总是眯着眼,但他看人从没出错。

不然,这伙人,绝对活不到今天。

大佬很听二当家的话,收回贪念道:“那二当家的,认为我们要怎么做?”

“先和他做一笔交易,然后再细细啃食。”

……

二当家眼里暴射毫光,欲要看穿不远处的左哲。

只可惜,左哲似乎像一颗死老蛇,不予回应。

不久,大佬的手下持刀挎斧,摇扭晃荡地走来,“让开,让开,都让开。”

一干人见是大佬的肩宽体阔,埋头心里咒骂着敞开起地盘。

“你两头一次来,我这里的规矩,要我再说说吗?”

“不用,我给就是了。”

咻咻,两枚极品魔石滑溜地飞向大佬。

大佬僵着脸不说话,黄紫君“哦”了一声,“我忘了还有他的。”

“你小子还挺懂事,大佬我喜欢。”

大佬收起魔石,厚实的手掌托着一颗蛋。

脸盘大小,多彩斑斓。

这颗蛋看起来很是不凡。

“大佬又要用这蛋祸害人了。”

“是啊,这小哥一点不懂人情世故,人心险恶。”

蛋是好蛋,蛋里的东西不是好东西。

“老大,你看到了什么?”

“彩鸡…不对,还有一模糊的‘影子’?”

姓名:彩鸡蛋。

战力:0

能力:天亮就打鸣,日落就瞌睡。

大佬五万八的战力都容不下黄紫君的法眼,此蛋却如此恐怖!

于是陪着假笑,恭迎起来,“大佬手里的蛋好好看,我好喜欢。”

大佬面露喜色,抛着彩鸡蛋,“这可是彩凤蛋,要不是我喜欢猛兽,我都舍不得卖的。”

“大佬,你想要多少?”

正当大佬要开价的时候,二当家出现了。

“此蛋不卖,是要送给~小兄弟你的。”

姓名:二当家。

战力:110000

能力:清风拂柳剑,乱剑阵,天眼通。

情缘:生死有命。

宠物:银翼五环蛇。

“妈~刚来这人修了天眼通。”

左哲打量去,二当家身上有股浊淤泥而不妖的清莲气质。

“很抱歉,我父亲说了,出门在外不能用魔石解决的东西,一律不要碰!”

二当家装作坦白道:“不瞒小兄弟,我们就是图你钱财,才打算送你彩凤蛋的。既然小兄弟不愿要,我也只好开个高价…可就怕到时…小兄弟你…要不起。”

“我不要不就结了,多余!”

二当家闻言露齿一笑,“在这里,我坎山帮还是能留下你们的。”

“他身上穷得只剩下魔石,你们难道就不好奇他身后的背景吗?”

左哲说着站出来,见众人皱眉,语气诙谐而幽默道:“没错,你们猜得很准,他父亲和我同辈。”

这些话本来黄紫君是要说的,奈何慢他左哲一步。

更是气得一脸煞白!

“你丫的皮子痒是不?”

二当家眼神一细,心算左哲的面相。

舞象之年,一身正气凛然。卧蚕带黑,邪欲之气甚旺……

“你脑子也没好到哪去?”

二当家打乱二人的拌嘴,狠声道:“我们做事向来干净利落,两位今天就别想着逃出去了。”

“别!我们收下,认了你这个人情行不?”

左哲想着,日后魔境里,先由这几人垫几条命。

二当家也是,普通又没修为的左哲,着实怪异。

“还是你这个做叔叔的爽快,给!”

彩鸡蛋最终落入左哲手上,各报家门。

公子期!二当家!

黄靓仔!大佬!

“有人混进来了,速速去查!”

诺~

有一枚彩鸡蛋饱受猜疑的目光。



石窟前,记得坎山与彪悍守卫。

石窟内,山道迂回曲折,十步一石像。

狗头石像托举灯盏,狮头,虎头蛰伏在阴暗的凹陷处,乍冒红光。

“大佬,你警告手下,千万别对这两人动手。”

大佬不知深浅,“怕什么,到我坎山洞内,晾他插翅也难逃。”

二当家不想和大佬同行,放下速度提醒他,“人家手上没有些依仗,敢跟着你进来?”

“你居然还想着盗宝,真是恐怖!”

左哲笑了笑,“他们如此客气,我们也总得为他们做些什么。”

二当家退到左哲二人身边,拱手道:“洞中机关复杂,二位千万小心。”

“多谢二当家好心提醒。”

“这洞阴森森的,你们该不会是想把我们留在这吧?”黄紫君怯怯的说。

“成天打打杀杀,多伤和气。我们难道就不能好好坐下来,聊一聊苍山魔境?”

苍山魔境共有三重;

第一重苍山境,地大物博。

第二重苍海境,漆黑如墨。

第三重苍天境,暗无天日。

“佐佐木希,不到魔境千万不要暴露你们魔法师的身份。”

佐佐木希的剪影,拓印在石柱上。

“放心…”

左哲放下酒杯,眼神迷离起来,“实不相瞒,我是峨眉仙宗安在一阳宗的卧底。”

左哲拿出令牌,好像是林正天给的。

黄紫君一掌劈晕左哲,“他醉了,胡说的,胡说的。”

胡说倒不至于,那令牌上的仙气波动,二当家自愧不如。

只好指向石壁的一处,“那张石床可以温蕴身子,你先带他去休息一阵。”

黄紫君把左哲带去,途中细声道:“动手的时候叫上我。”

先不管黄紫君,就在孩子的家里。左哲接手的这枚彩鸡蛋,给点动静了。

一眉睁开眼,疑惑地看着。

他最近感悟颇多,甚至打心里谢谢左哲。

一天到晚吃了就睡,醒来还能和好剑等人聊理想,聊人生。

如此惬意的生活,如何叫他不谢左哲。

于是,他道:“难道这彩鸡蛋又是个不可多得宝物?”

“哥哥既然收下,就一定有他的道理。”

见夜寡妇开口,一眉只得沉默不言。

“要相信老大的眼光。”

咔~屏息以待。

咔咔~万众期待。

咔咔咔~万般无奈。

破壳的小鸡,光秃秃的,湿哒哒的。

眼睛却是出奇的好看,像一颗明珠。

“老大~你最好解释出个所以然来。”

白鸦闪去一旁,有些纳闷。他这双眼要是能看错,不如戳瞎了算。

小鸡也怪,旁若无物一般继续啄着梧桐木上的彩色蛋壳,时而挑着小块的蛋壳下肚。

白鸦把小鸡来回看了许久,再没看出奇特的地方。

“难道是我眼花了?”

当小鸡吃完最后一块蛋壳后,羽毛变得光鲜亮丽。

这回,她就真的奇特了。

如明珠的眼睛,扑灵扑灵地闪烁着。

她的眼里只有左哲。

“爸~爸?真的是爸爸吗?”

这可要从……

穿旗袍的大姑娘,把左哲抱上了。

“爸爸,凰儿好想你,爸爸……”

哽咽,一度呜咽。

“看吧,我就说我没看错。”

白鸦看着场合发言。

左哲一脸难以置信,自己怎么又多了一个女儿?

“姑娘,你先松松手。”

“凰儿不松手!凰儿死也不松手!”

说着,双手勒得更紧了。

“姑娘,我才十七怎么可能是你爸爸?”

“你就是,凰儿不管,你就是凰儿的爸爸。”

左哲只好让夜寡妇出手,拆开他与白凰,然后好面对面地说个明白。

鹅蛋脸,胡杏眼,新月眉。

夜上海的波浪,红尘中的带刺玫瑰。

却乱在了灵气十足的黑色眸子上。

“姑娘,你先看仔细我,不要胡乱认亲。”

白凰视线久久锁在左哲的俊脸上,只觉得爸爸变年轻了哩。

“你就是爸爸,爸爸一定是来接凰儿回家的。”

这左一句爸爸,右一句爸爸的…如同魔咒一般。

逼得左哲握紧拳头,皱眉露出便秘般的表情,“我真不是你爸爸啊!”

“凰儿看过爸爸年轻时候的相片,相片上的爸爸笑得很温柔呢~”

相片?年轻?

左哲不禁问白凰:“姑娘你是哪里的人?”

“上海人。”

尚海?

“可她穿着打扮看起来不像尚海人…老大,你有见过吗?”

白鸦摇了摇头,道:“我也没印象。”

“爸爸,爸爸,凰儿要抱抱。”

“妈~你有没有感觉,她心智像个小孩?”

左哲眉头扭拧着,好像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你几岁了?”

白凰面带天真烂漫的笑容,开口道:“凰儿八岁了。”

还真是,眼前出落有致的大姑娘只有八岁的心智。

“凰儿姓什么呢?”

“凰儿姓白哦,跟爸爸一样的白哦。”

左哲突然心生一种无力感,虽然他是很喜欢女儿,但是这女儿太大了些。

无论从哪看,真的,太…大…了。

“你们先帮我开导开导她吧~”

左哲睁开眼看见乌黑的石壁,侧过头向下看去,黄紫君还在和二当家几人相谈甚欢。

桌子上的魔石,也堆得像个小山丘样。

“找到宝库了吗?”

“刚看了一眼,宝库很冷清。”

来都来了,就去看看。

“夜妹,这个假身能撑多久?”

“不被碰到就行。”

左哲开心,奔着坎山的宝库去了。

“嘁!还真是穷酸。”

不多久,坎山的宝库被左哲一扫而光。

“这个时臣也真不是个东西。”

“他估计快迈入人皇了,你小心点说话。”

左哲撇嘴,不就是提及他的名字,就会被他推演出因果嘛?

有什么好害怕的。

时臣,炼器师,空戒是他的成名之作。

左哲回到石床这一块,却不得不停下来,骂道:“妈的,这货总是坑老子。”

“左兄,你怎么还在睡?”

黄紫君刚一碰到‘左哲’,‘左哲’就在他眼跟前消失了。

黄紫君吓得酒醒了一半,可他身边的二当家就不那么认为了。

“抱歉,我这是出于本能。”左哲现身给个说法。

“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

说他黄紫君傻,他脑子转得挺快。说他不傻,他总是做些奇怪的事。

唉~左哲只剩下心累。

二当家脸上挂起他标志性的和气笑容,夸赞左哲,“若逢乱世,子期兄这将是个不可多的好习惯。”

“多谢夸奖。”

“你看,我这酒被吓醒了,且我们也聊得差不多…”

话拖着,等二当家表个态。

“那我就亲自送两位一程。”

“客气客气。”

坎山门外,二当家身后出现的守卫小声道:“报告二当家的,咱们宝库都被人偷空了。”

“这个人,我果然没看错。”

细芒眼光里,揉捏着左哲的背影。



“哄不好,吵着闹着要见你。”

白鸦狼狈地出现,埋头整理他的羽毛。

好剑也跟着出来,指着左哲鼻子,“请把你闺女带出去,吵到我们静修了。”

黄紫君好奇这个灵动的小姑娘,打开摄像一看。

才知道这是左哲的灵器,左哲果然不凡,无疑是拥有主角光环的人。

手上带的黑镯子,估计是传闻中…逆天得要死的空间戒指吧~

黄紫君不停评价、猜测着有关左哲的一切。

“爸爸,凰儿好想爸爸。”

白凰又一次带球撞人。

左哲一脸生无可恋。

姓名:白凰。

战力:99

能力:撒娇,可爱,天真无邪。

情缘:???

宠物:“女儿奴”。

慢慢移开仙莲手机,用肉眼去感受她的真实,去确认她的存在。

惊艳他刹那的时光里,他听到了他的心跳声。

枕在左哲肩头的那张脸上,泪眼婆娑。勾唇边的那一缕卷发,娇艳欲滴。

遇上了,想去打扰的那个她。

左哲害羞又轻轻推开白凰的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凰儿才没哭。”

带笑的她擦着眼泪,是那般可爱。

左哲低眸,诧异女儿差点比他这当爹的高了。

女儿此刻的笑,竟有三分似公子。他想日后又该如何解释,这是他的女儿。

大大的大女儿。

“左哲兄,这真是你闺女?”

一肌妙肤,弱骨纤形。所以天鹅颈下,凸起骄傲的红玫瑰。

黄紫君认得旗袍,而眼前的一抹粉,更让他心旷神怡,灵魂不知所措。

左哲还能如何,只好承认作罢。

白凰避过黄紫君有些炙热的眼神,躲进左哲的臂弯里。

“凰儿不用怕,这是紫君叔。”

“紫君叔…”

黄紫君脸上的笑容,尴尬得过分了。

心里迫切催促仙莲,“你丫的还不快点给老子下任务!”

“还有你!写书的!老子需要你从中安排。”

黄紫君把一切能动上的能量都用上了,手机也是第一次见他递给别人。

“凰儿,叔叔给你手机。”

“这是什么呀?好难看!”

出奇的,白凰根本不认识手机。

“不认识手机?”

民国?民国!

“难怪这身旗袍做工如此精致,优雅。”

再看白凰披肩的卷发,黄紫君逐渐痴笑起来。

“爸爸,他笑得好恶心。”

左哲偷笑,果然是个天真的姑娘。

好坏一眼就分得很清楚。

像一只百灵鸟,活泼乱跳。也像只蜜蜂,唧唧喳喳。

“她很美,不是吗?”

左哲闻言,侧头看向黄紫君。

一番察觉下来,这人眼神自白凰出现后,便没从白凰身上离开过。这一路都在和他吐露心声,一颦一笑,美若天仙……

“那你可要改口叫我岳父了。”

“岳父在上,请受女婿一拜!”

恬不知耻啊~厚颜无耻啊~

跪得竟是如此真挚。

“这门亲事我同意了。”

这可能是,脱掉“大棉袄”的唯一机会。

“凰儿喜欢什么,叔叔给你买。”

黄紫君那么温柔,那么大方。完全就是孩子眼里的,土大款嘛。

白凰摊上黄紫君,喜欢的她都不放过。

在他们身后的左哲,也跟着笑得合不拢嘴。

“大人,快来救命啊~”

出现在脑海的声音,有些许熟悉。

左哲原地打旋,四处人来人往,却没看到奇怪的地方。

“老大,你快看周围哪里不对劲?”

炼天眼下,周遭黑白起来。

“大人,快来救我们啊~”

“是她们!”

左哲掠过黄紫君,“照顾好我女儿,我先去救人。”

“好的,岳父。”

左哲匆匆来到,欧亚府的石门前。

在这之前,五毒兽在一群人眼前悲哀地呼唤着。

“小姑娘,你把五毒兽给我们,我们放你一条生路。”

说话的人,身披金甲,笑容暗含狡诈。

这些人也是费尽心思,才抓住蓝菲儿的。

而此时的蓝菲儿,拄着法杖,像是力竭的模样。

“金老大,还是用老规矩解决吧。”

老规矩?

金华拍着旁边男子的肩膀,“还是你小子和我胃口,等会你第二个来。”

金华舔着干裂的唇,淫邪的目光再度盯上蓝菲儿,“真是个娇小可人的美人胚子呢~”

见此,五毒兽自然在向左哲求救了。

“妈~这小姑娘,快要被人…”

“夜妹!”

石房中,左哲出现金华身后,一剑刺穿金华心脏。

当然,修仙嘛,心脏只不过是象征能做个人的脏器罢了。

金华元神出窍,对上左哲,怒目圆睁,“你是何人!”

“她的朋友。”

简单明了。

金华更气了,神通遮天手!

左哲携着金华尸体躲过飞来的金色手掌,出现在蓝菲儿半隐半露的玉体刻出的影子里。

嘴角青紫,浮肿。

左哲泛起一丝心疼。

他是风流,但最为珍惜女子。

他觉得女人天生就像一块胚宝,只能用心去雕刻。

黄紫君作为反方站住来,持据反驳,“去tm的麻花情!爱情不爱情的……”

“小子报上名来!”金华杀向左哲喝道。

左哲丢出好剑,带着蓝菲儿来到孩子的家,“还望蓝姑娘能为我保密。”

左哲离去,蓝菲儿抹去泪花,表情愈发精彩起来。

“这人好多手段了?”

金华把一切看在眼里,心生退意。

这时趁巧,一群披甲士兵闯进石房内,他下令,“拿下此人!”

随后,他便幻成一阵烟。

“好剑,这里交给你了。”

左哲跟上金华,还有五毒兽要救。

且这人,可能还是金家的人。

“妈,五毒兽在左方的牢房中。”

“那好,继续盯着此人。”

不一会,金华皱眉,探出仙识,“又是这小子!”

“真难缠,还好老子进族谱了。”

金华默念咒语,咒成,金华又一次消失在白鸦炼天眼里。

【咒语:列祖列宗,子孙要归位!】

“去救五毒兽吧~这人进了金家族谱。”

左哲转向后,欧亚府掀起了欧亚之路的风暴。

“你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

金华愁着脸,怎会好意思说他是被一十七少年刺杀了肉身。再者就是,这少年身上的宝物。

“被人陷害了,你先派人去稳定欧亚府,再帮我安排一个新的肉身。”

守在金家祠堂的金辰,信了金华所说。留下金华背对祠堂的灵牌,突感一丝寒意袭来。

“二当家的,你猜我打听到什么开心的事?”

“什么事值得你这般开心?”

大佬回到坎山洞前,笑意不止。

“金华被人杀了,还被逼得遁回金家去。”

话音刚落,二当家面色凝重起来,洒下铜钱,“福兮祸兮…”

这一八钱卦,三五分,算他没死。



“谢谢阿哥。”

左哲的温柔,让蓝菲儿心中有一点堵塞。

“要是害怕了…”

“没事的,我没把这事放心上。”

既如此,左哲也就没理由接着说下去了。

白凰随着黄紫君一同出现,变露出欢喜的模样奔向左哲。害得蓝菲儿不敢侧头去看,呆呆地听见,“爸爸,爸爸,叔叔给我买了好多吃的和玩的。”

“有缘无分吗?”

黄紫君收起手机追上去,几步后,停在蓝菲儿身边,却无从开口。

“你…你的手机能借我打一个电话吗?”

没叫他阿哥!居然还借手机!

黄紫君一把抓住蓝菲儿的手腕,带着她一起消失。

见山窝里没有人家,便放开蓝菲儿的手,“你是什么时候穿越过来的?”

“我是在三年前,你呢?”

黄紫君是刚来的,但来之前,他就和这里有脱不了的干系。

“你打电话是给家人报平安吗?”

这一刻的沉默……

还好黄紫君心灵,急忙拿出手机道:“你随便打,哥办的是全球通套餐,话费管够。”

蓝菲儿接住手机,听着黄紫君说:“你先打,我去看周围有没有人。”

识相地飞去半空中,往左哲那一边的山崖看去。心生许多念头,“搞不好,这个世界的穿越者还有很多……”

蓝菲儿在网页上搜索南京碎尸案,2016年南京碎尸案。

惊奇!南京碎尸案犯人已在家中自杀,地板上布画着奇怪的图案,遗言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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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上,打码尸体旁围着渗人的血迹。看上去,像是塔罗牌上的六芒星。

另一张图片上的内容是海报,海报上画有一黑袍人,戴帽面露裹尸布与一只红眼。

手握血剑,插在他脚下,黑紫色的六芒星阵上。

靠近图片右下角的墙上,歪七八扭的四个红色喷漆字魔临人间……

开局两张图,内容全靠编。

死妈玩意儿小编,竟说凶手是在房中布置阵法,想要进行穿越仪式。

特么玄幻小说看多了是不,这么无脑!!!

可蓝菲儿突然觉得她的腹处被人刺穿一道口子,鲜血染过衬衫,宣泄不停。

脑海中回旋起男子沙哑的声音,“你一家都是我祭祀的祭品,你一家都是我祭祀的祭品。”

祭品,祭品……

喝呼~喝呼…

手机一瞬黑屏,蓝菲儿喘着粗气,身体不禁软下来趴在地上。

她不愿再想起那张脸,可早已深入骨髓。就在方才,她也看恍了金华的脸。

“这是~南京碎尸案!”

旁观比当局更容易代入,黄紫君知道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明明可以什么都不用,不用再记得的,可偏偏在其他世界活下来了。

继续忍受,继续背负着。

“喂~”

当沧桑,粗哑的声线响起,蓝菲儿立马挂掉了电话。

崩溃……

泪如河水决堤,哭如二胡断弦。

“她还没走出来吗?”

左哲还当是那样,黄紫君这样回:“换我,一辈子也走不出来。”

这么严重的吗?

左哲下意识握紧了他手里,白凰的小手。

城名大理,云南最大的魔域。

它乱在鱼龙混杂,混在势力众多。

这是寻欢的城,这是作乐的地……

大理实力至上的古城。

白族,金家,傣族,本土最强地头蛇。

欧圣堂,印象府,宗家门,外来强龙。

城外的青黄官道上,黄紫君调皮地敲着蓝菲儿的脑袋顶,“看不出来,你还挺坚强。”

蓝菲儿白眼一瞪,发狠道:“你再敲一个试试?”

黄紫君拿出黑瓶可乐,晃在蓝菲儿面前,“大地球的可乐,想不想来一点?”

蓝菲儿眼神发亮,点头道:“我原谅你了。”

黄紫君把可乐丢给蓝菲儿,抽出几杆烟,跑到左哲身边。

“你杀了金家的人,怎么不易容?”

左哲接住种花烟,抬头看向不远处古城上的大理二字,道:“十七少年一息杀死天仙**,你猜被杀的人,会如何想?”

“你真可怕,可怕~”

黄紫君吓得赶紧点火,猛吸一口烟来压压惊。

“左兄,你可以打扮成这样吗?”

左哲看过手机后,眯眼看向黄紫君坏笑着,“这人如此像我,紫君该不会每晚都在……”

“变就完事了,别给我瞎扯犊子!”

蓝菲儿握着可乐冲上前来,在欣赏过左哲的改变后,对着黄紫君笔着大拇指,“你真有想法。”

“那是当然!”

上传图片附属:【大理城外经典cos一张】

因为蓝菲儿提着可乐瓶,黄紫君叼着烟。

所以,一言山河群里只在乎俊男靓女。

“你怎么不走了?”

离城门只有几步的时候,左哲停了下来。

“没人拦我,我觉得奇怪?”

“你不是说,金华不会告诉金家吗?”

左哲摆了摆手,“不是他,是我家的夫人。”

“妈妈不是离开了吗?”

“你这么早就结婚了?”

一个觉得情节不按套路出牌,一个是带着不清不楚的情绪在问着。

左哲犹豫片刻,才对白凰温柔道:“妈妈没离开我们,她还在没良心的活着。”

“爸爸没有骗凰儿?”

“爸爸不会骗凰儿的。”

果然,那一句喜欢女儿是发自内心的。

‘我’在告诉黄紫君女主的一些设定后,留下了这句话。也因此感触道:“什么时候才能遇到我的良人,一起认真的过这一生。”

黄紫君也耍起性子,埋怨左哲,“你们这些古人的私生活都糜乱得很嘛!”

城中人可数千头,肤色辩之;奶白色的欧神人,麦黄色的印度人。服饰辩之;身披银甲,背负十字剑。袒露上身,腕裹破脏布。

宗家人喜劲衣,女看英姿飒爽,男看英俊神武。

“白族这红底白裳看上去挺讨喜。”

“你不妨大声点说,就知道讨喜不讨喜了?”

此时,一位狐妖匆匆划过。

不时,又一位仙家来过。

“听说洱海最近总是在夜里无故起潮,会不会是…又要开战了?”

“难说,以往开战之前,大理总是要先下雨的。你也知道,在雨中,洱海的妖魔会变得更强大。”

“都说大理的牛肉不仅货真价实,味道还特别浓香够味,我们去尝尝?”

搞得是左哲他们很在意洱海起潮似的,他们是吃客,是吃货。

“好啊~你,又给老娘找些‘狐狸精’……到时不噎死你!”

“啊啊啊~”

公子气得,只能对着天眼珠张牙舞爪。



天牛府!

人在天牛府,锅从天中来。

牛现宰!沸水烫毛!玉碗留血凝。

天牛府却不是府,它取百米长,三十米宽。

中有“温泉”,两边百米长廊是仙家们的取食之地,尽头那左右两节十米长廊,星星点点。

哪像左哲他们近在眼前的诸多长廊,熙熙攘攘。

再观“温泉”,红汤绿水,好不诱人!

夹泉小道,纵横交错。

上有厨子搅大勺,下佐料。小厮抬牛端盘,急匆匆。

仙家居右廊,衔来几片吹烟下肚,吃相优雅且端庄。

妖魔居左廊,冷水冻全牛的吃法最为新鲜。

但是,那牛,还真是熟了的。

“来!我们拍一张照片纪念一下。”

左哲盯着“温泉”的眸子忽闪一下后,便隐了下去。

“老大…”话到嘴边却留三分。

“妈是想说什么吗?”

左哲笑了笑,让白鸦等会留心观察四周。

“几位客官,打哪廊吃?”

黄紫君指着右手边尽头的长廊,“那一廊给我安排好。”

“去去去!哪来的黄毛小子,竟在这白日做梦。”

黄紫君看向这人,保持微笑,“要不要和你爷爷赌赌?”

“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烦了,给老子去死!”

环刀落下,被超武王八盾挡下。

黄紫君已然在盾后,启动超级变幻形态。

神圣凯尔!

背负六翼,身披银光,左持烈阳盾,右持圣光剑!

“汝…将与光同存!”

圣光剑,落下银辉,那人已不在。

“这小子是不是有病,从不看场合出牌?”

相反,有人目光如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六,六翼天使!”

蹦出这话来时,黄紫君已经退去形态。

“现在,能给我安排了吗?”

小厮出奇镇定,“那处还需要一千极品魔石。”

众目睽睽之下,黄紫君傲气道:“能办卡吗?”

办卡?

“客官说的,小的没听懂。”

黄紫君呆了,好在仙莲让他醒了过来。

下达特殊任务:为零大陆创建晶卡交易。

奖励:超武进化素材一套,种花币一千。

“拿去。”

一千极品魔石堆下来,比得上半个成人。

小厮收下来后,给前带路。

黄紫君埋着头搞着手机,不一会儿,举着一木牌。

上写着,诚招多名炼器师,价格三百极品魔石起步。

“你招炼器师来干嘛?”

“让他帮我做晶卡。”

再问下来后,左哲打心里佩服黄紫君。

“几位请坐,天妖牛马上就好。”

四人刚坐下,这长廊里就不比之前了。

“有缘共聚此间,在下风清子,不请自来。”

“俺叫吴大壮。”

……

“泥丸变金丹,这几个都是金仙层次的仙人。”

左哲提起桌上的壶与杯,斟满美酒笑道:“公子期,见过几位。”

风清子凝眸问道:“是公云长的公,还是弓月仙的弓。”

公云长,追魂手。弓月仙,夺命箭。

“我可没负箭筒。”

“眼拙了眼拙了,我自罚一杯。”

左哲也跟着喝上一杯,再请几位入座。

“那这位又是?”

“他姓黄,乡野出生。”

黄紫君正要撒泼,有人便先为他出了气。

黑甲盾挡下一把光剑后,左哲打量起眼前的人。

浓眉大眼高鼻梁,梳着长发背头,发尖微卷。

语气不满道:“休得侮辱我欧神洲的传说。”

再当着左哲的面,朝黄紫君单膝跪下行礼道:“康拉德斯图尔特,愿主神的光辉永照大地。”

手横放胸膛,庄严而神圣。

黄紫君原以为这个世界是个原生态的仙侠,而他是那个最奇特的异类。

现在,他对这个世界更加好奇了。

“书真是你写的吗?”

“我是有这个脑洞,可我不傻啊~这样写,不仅行情不允许,又不能迎合市场。”

黄紫君一次整合他和‘我’之间所有对话后,问向‘我’,“你是不是有些地方没写,剧情它自己走的?”

‘我’想了想,激动的语气道:“好像真是这样,有时候剧情没走,我都是忍不住接着写上几个字,之后它就自己走下去了。”

“如果情况允许,你试着把我写回地球上去看看?”

黄紫君和‘我’沟通好后,看向康拉德斯图尔特,“汝之愿,吾拒之。”

斯图尔特突然就像失去灵魂一样,傻呆呆地看着黄紫君,“是斯图尔特不够虔诚吗?还是斯图尔特顶撞了主?”

“都不是,要说原因,是我太弱小了,不配当你的主。”

斯图尔特缓过神来,嘴角浮现一丝笑意,“不必担忧,只要主随我去到阿斯特镇上,主将获得无上的信仰之力。”

“我要是不想去呢?”

“主一定会去的。”

斯图尔特拿出一乳白色的精致小碗,指尖冒出一滴金色的血。滴进小碗中,问:“斯图尔特该怎么称呼主?”

凯尔。

得知黄紫君是凯尔后,斯图尔特更加虔诚了。他双腿跪地,举高手中的小碗,“斯图尔特恳请我主凯尔,祝福我阿斯特小镇。”

下达天使任务:成为阿斯特的主神,祝福阿斯特小镇。

奖励:堕落天使变身卡,种花烟一条。

“写书的,我该怎么祝福?”

“照这剧情发展,你应该是要滴血祝福吧?”

黄紫君盯回眼前的小碗,这会他感觉,似乎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着他的心。下意识指向小碗问向斯图尔特:“这碗有何用?”

“此碗是我阿特斯小镇的命源,碗碎镇亡。”

黄紫君吓得收回手,摆着手道:“那我还是不祝福了。”

斯图尔特慌了,连忙道:“主大可放心,此碗是由主神玉骨剔凿而来,仙皇也不能轻易将之击碎。”

黄紫君放下心,轻轻问道:“我祝福后,此碗…”

“便由主所管。”

于是,黄紫君滴下一滴殷红的血,口中振振有词:“吾愿祝福阿斯特小镇,成为阿斯特小镇的主神凯尔。”

仪式降成,二人周身绽放肆意的银光。

银光中,黄紫君仿若看见了阿斯特小镇,那里阳光倾泻着它的温暖,微风随着风车悠悠、河水潺潺,让遍地的野花轻轻摇摆。

“斯图尔特,恭迎我主凯尔。”

黄紫君伸手端起斯图尔特递进眼帘的小碗,“汝可起身说话。”

“谢主隆恩。”



软香入怀,左哲埋头揉着白凰靠在他左胸的秀发,细声道:“你不是不怕的吗?怎么了?”

“爸爸,凰儿感觉他们都在盯着凰儿看。”

左哲立马装作生气的模样,语气恶狠狠地,“凰儿不要怕,爸爸这就去挖了他们的眼睛!”

“哼~”白凰轻轻捶了一下左哲的右胸,“凰儿不想爸爸变得那么坏,不然凰儿就不喜欢爸爸了。”

左哲失笑,风清子迎来酒杯,“子期兄,恕我冒昧问一句,你身上…”

“我因悟通了大罗金仙的道,才被卸去了一身修为。”

风清子哑然,左哲这话也太有威慑力了些。

正好有人出声打破这份尴尬。

“客官,你没交魔石,这里不能进。”

齐齐看去,守廊两位女子,白裳红底。她们面露难色,尽力挡着一膀大腰粗的胡茬男子。

“怎么就不能进了?俺是炼器师,是来应招的。”

“让他进来,该出的我会出。”

黄紫君都开了金口,天牛府的人自然是想接着做生意。

少去阻拦,“胡兵”两步跨进长廊里,便大笑起来。随之,一股酒臭味飘在长廊里。

“瞧你那开心样,怕是来混吃的吧?”黄紫君鄙视到。

“不要那么快拆穿,俺会害羞的。”

臭臭~

左哲笑了笑,刮了刮白凰的玉琼鼻,“爸爸带你换另一桌。”

“故意的,这不要脸的绝对是故意的。”

天眼珠炸成了粉末。

“天妖牛来咯~”

掌厨的胖子带着小厮停在金泉旁,他拿出菜刀,小厮蹲下来。

其刀法伶俐,只见那没角没蹄的天妖牛,像一朵水莲花在盘中盛开。

“杀牛也要用天仙,这天牛府来头不小嘛!”

“小兄弟有所不知,白族李烨这一支早在大理根深蒂固了。”

左哲瞟了一眼那飘在空中的牛肉片,散发着淡淡的粉嫩光泽。

“谁知道那个王朝还会不会死灰复燃,卷土重来呢?”

吴大壮却不接话了,把空间留给那些涮过金汤的牛肉片,让它们都像蝴蝶一样飞舞,拖着金色的“尾巴”。

落入盘中待君品。

不一时,方方正正的“珍珠”在玉盘上堆起一座大理城门。

……花样还挺多。

白凰在吃下几片后,小脸变得粉嘟嘟的,小脑袋肯定也迷糊了。

“爸爸,凰儿想睡觉觉。”“不~凰儿不想睡,凰儿怕醒来爸爸又不见了。”

左哲闻言心疼起来,轻轻拍着白凰的肩膀,“不会的,爸爸不会不见的。”

不久,白凰在左哲的怀中幸福地睡去,变成了一只可爱的小彩鸡。

抬起头时,左哲温柔的眼神顷刻阴冷起来看向吴大壮,“再装下去,我怕这桌牛肉不好吃。”

“你明知我不是吴大壮,你为何不早揭穿我?”

“你才露出杀意。”

李成褪去吴大壮憨厚的模样后,倒像一介书生,气质儒雅。

“小府突然来了两个公家人,我都想见识,并不过分吧?”

“见识后,觉得如何?”

李成夹起牛肉片后,盯着道:“要杀你的人是公家人,而你不是。”

“你我未曾谋面,而我知你,你不知我,为何说我不是公家人?”

李成吃下牛肉片,咀嚼时看向左哲,“你发如墨,眉如峰,公家人享受不起。”

左哲心想,公子也该被气来了。勾唇一笑,“你小子真有意思。”

这李成看去平平无奇,却巧有一双玉龙眼。

如若他是这般,那不难猜出他还有两兄弟。

玉龙身,玉龙面。

左哲的目光从李成脸上移开,暗道:“我家夫人还挺沉得住气。”

“我倒是听到一个有趣的消息,妈你要不要听听?”

……

正值日夕,往弄花巷内走去。路过几家刚打开门,准备招揽客人的青楼,便能看见一栋四层高的小琼楼。

小琼楼前车马拥挤,客人们神采飞扬。楼里的小厮,有的请客人进楼,有的帮客人们牵着马车或马到后院马厩去。

抬头可见二楼倚栏处,站着许多浓妆艳抹的风尘女子。她们全然不见大家闺秀的羞涩,在走廊里嬉戏打闹着。

偶然一眼瞥见路过的老爷们,争先恐后的盛情邀约。

一时间,弄花巷内,净是女子的嬉笑声。几乎,要闹醒整座大理。

芳华苑之所以闻名于大理,并非是没有缘由的。且不论娇俏讨喜的美丽女子,单就一人,便可撑起整个芳华苑。

据传她天生一双媚人的丹凤眼,眉眼间总是不经意透露出无尽的风情。对谁眨一下眼睛,便能叫对方酥了半边身子。

软绵的声音,总让听到的人,心生怜悯疼惜之意。

且不论前堂众生百相,奢侈繁闹。

绕过前堂的雕梁画柱,走过抄手游廊,便是芳华苑的后院。

一汪池水旁建着八角亭。

有女亭下翩然起舞,翩若游龙,宛若惊鸿。

太清舞:

云(pg)羽(ian)仙风举。

指丹霄烟雾。

行作玉京朝,趁两班(yan)鹭。

玲珑环佩拥霓裳,却自有,箫韶随步。

含笑嘱芳筵,後会须来赴。

女子的水袖卷起桌上的食盘,再如白雪轻盈落下,倚栏靠着。她纤纤玉手捻起盘中的鱼食,轻投于池中,惹来池鱼疯。

“见轻衣姑娘一面,可真难啊~”

左哲打算拿出看家本领来,再给公子下一剂猛药。

轻启薄唇欲抬头,“你我本是陌客,自是难相见。”

蓦然间,停搁了捻着鱼食的兰花指。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

再逢君时,只愿青山白头,绿水长流。

“轻衣姑娘,是我见过的女子里,最让人心安的。”

“来我这里的过客,都这么说过。”

轻衣埋下头,望着池中鱼。

兴许其中有一条鱼,会是她最喜爱的那一条鱼。

左哲刚只稍一眼,就记住了轻衣的脸。

“过客也好,常客也罢,我心所向,我身所行,今夜方有归属。”

“轻衣不染情,还望公子见谅。”

左哲笑了笑,“我知道轻衣最怕承诺,而我若带你走,谁也拦不住。”

鱼食已尽,池鱼沉底。

轻衣复抬头,媚眼轻阖,“轻衣不喜蛮横人。”

“你欠一场轰轰烈烈的情。”

这话如何不让薛轻衣心动,他的笑脸又如何不叫她心痛。

“轻衣…”

“给老娘闭嘴!”

该来的总会来……



公子身前一本书,书中自有大狮子,书中自有大老虎。

“子期,你能不能先听我解释?”

“去死!”

金狮子,白老虎,左右包抄左哲。

这可不是公子该有的脾气,可这也是女子该有的天性。

又一刚毅男子从书中跳出,扬起雷星锤落下。

“不要接!”

可为时已晚!

雷军的独门神通暗雷,一股脑冲进左哲身上,不停毁灭着左哲的筋脉。

一口血喷出来,左哲随着黑甲盾缓缓倒下。

“你…你…”

左哲晕了过去,原因就是他自己也不清楚。

一味地灌食仙药、鲸吞仙气的身体。

早晚有一天会出现问题。

黑紫色的暗雷在左哲身体内涌动,粉碎其筋骨。

“砸!”

雷星锤落下,狠狠砸在左哲的身上。

血肉横飞,触目惊心。

“回!”

公子飞到左哲身边,眼前人气若游丝,濒死的模样。

峨眉一蹙,一脚踩在左哲的小腿上,“有你这么玩的吗?”

“先…救…救人…”

白鸦声音渐渐细下去时,公子才惊醒,左哲是真出事了。

“华神医!”

公子身边出现一驼背老头,顶着光秃发亮的天灵盖。

华鹊目光在左哲身上停留不久后,蹲下身来伸出手,一只手背上沟壑交杂的手。他揪起一块碎肉,嗅了嗅。

“他的肉吃起来肯定很美味。”

嗯…

呲…华鹊吮吸着手指头起身,回味片刻后道:“很香,真想整个都吃掉。”

“你快救人!”

“不急,他吃的这些仙丹妙药会先为他续命。”

华鹊,传闻只要给他一块肉,是生是死皆由他掌控。

“这小子的肉身是被这些驳杂的‘气’,给活生生拉到天仙体的。而雷军的暗雷破坏他身体内的平衡,导致他全身不停溃烂。”

公子蹲下来,把左哲的头抱在怀中,“别给我分析,你就说怎么救?”

“我救不了。”

公子眼睛里刺出银色的光,吓得华鹊打颤道:“老夫虽是救不了,但炼丹师,炼器师能救。”

横抱起左哲,冷声道:“跟我来。”

公子与华鹊飞走,薛轻衣才飘出八角亭。落下凄凉的词,“为何你的青山万重,从不依水而畔?”

你欠一场轰轰烈烈的情……

“借你炼器师一用!”

公子擒住胡兵的肩,当着黄紫君的面飞远了。

月下仙姿绰约,风柔拂面,才惊醒,那一抹冷冰。

“我又心动了。”

姓名:公子。

战力:120000

能力:无限召唤。

情缘:欢喜冤家,造化弄人,???

宠物:司马玩意。

下达特殊任务:正宫与小三之间,必有一败。

正宫奖励:雌雄七星剑。

小三奖励:阴阳游龙伞。

备注:可放弃型任务。

下达主线任务:用你的初吻救活左哲。

奖励:昆仑镜碎片一块。

“紫君紫君,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激动的声音立马占据黄紫君的脑海。

黄紫君丧着脸问:“成功什么了?”

“昆仑镜啊,你可以利用昆仑镜回到地球来了。”

黄紫君出奇的“哦”了一声,打开手机的任务系统。

寻思很久后,启齿,“放弃任务。”

“由于宿主主动放弃任务,宝物将随机抽选新的主人。”

唰!

三道流光,从手机里飞出,眨眼就不见了。

黄紫君无奈飞出院子,在新的院子里找到了左哲他们。

眼见左哲泡在一青铜三脚鼎中,面色发白。而那盘坐在旁的胡兵操纵着幽白色的火焰,猛烧青铜三脚鼎。

“能否告诉我,左哲兄逛窑子出了什么事?”

“他活该!”

黄紫君又悄悄看了一眼公子,夸一句月之仙子也不为过。

“你该不会是左兄心心念念的夫人吧?”

“心心念念…嘁~”公子环起手,抱着白鸦,“当我不知道什么凰儿长凰儿短的。”

闻言,黄紫君哭笑不得,为其解释:“姑娘真误会了,那是左兄的女儿。”

“少拿这套来唬我。”

无果,黄紫君只得看向左哲,心酸道:“写书的,你把凰儿写给我,好不好?”

“我尽力。”

咳~

“不好!”

华鹊飞到左哲身边,手掌贴着左哲额头。

“这些宝物又是从何而来?”

左哲昏去的时候,孩子的家里,慌张一片

“我们…不会就这么草率的死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本剑还没成为仙器之前,是不会死的。”

夜寡妇抬头定着眼,“快!把能救哥哥的宝物都用上。”

说完,她收起梧桐木上的破碟……

华鹊瞪大了眼,“大罗金仙的…血!”

一丝丝黑血在煮沸的血水中冒出,像铁线虫一样扭动着,迅速入侵左哲的身体。

“怎么还有木屑?”

华鹊隔空取出一点木屑,一搓一闻,可没把他吓死。

吞下梧桐木,豁然容颜焕发,变了模样后一脸带笑,“你小子我必须救活!”

甩出一排毛皮卷轴,上有千奇百怪的刀具,“炼器的,加大火力!”

胡兵照做,幽白火焰愈发熊熊。

不多时,二人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刚出现,就蒸发成烟。

“老人家,还要多久?”

“快了,快了。”

华鹊蹙紧眉头,手中细针毫光一闪,片刻出现在左哲头顶。

此时,左哲被烧秃了的头顶,出了一窝金针菇。

“起!”

三脚鼎中空无一物。

“收火,出锤!”

胡兵提锤,只听见,“打关元!”

针飞锤落~叮当~火花四冒。

“气海,水分,中脘,天枢……”

这就是在打铁。

“最后一锤,百汇!”

当~

锤落后,华鹊二人硬生生挡下那恐怖的反噬,随着一股无形的风气飞出,撞在石墙上。

“别碰他,他现在很烫。”

公子飞去确认左哲的死活,被飞回来的华鹊拦下了。

“哎”了一声后说:“不知道差了些什么?他现在一丁点意识也没有。”

“你也没办法?”

“人我救活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黄紫君听着他们这话,压根就没想到亲吻睡公主的画面上去。

像是下定了决心,来到公子身边,“我来救吧,希望姑娘不要介意。”

“你怎么救?”

黄紫君迈出沉重的步伐,心里努力说服自己,“你是主角你最大!你是主角你最大!”

就这样救。



仇,我要报。

帐,我也要算。

左哲好似还有什么身世之谜似的,脑海中久久回荡着凄惨,悲壮,憋屈……

公子一脚踢开黄紫君,气道:“妖精速速现形!”

黄紫君瞅了一眼公子,不想多余解释。拿出手机道:“必须多加一条种花,才能安慰我受伤的心。”

公子再次杀上来,黄紫君果断变身,迎上公子喊道:“你才是妖精!”

枪神柳白惊现,龙吞枪把黄紫君挑起,道:“五龙旋风舞!”

再现超武王八盾,裹成一蛋挡住柳白的神通。

“狱龙破!”

王八盾被另一人的神通击飞,接着出现飞天霸掌!

巴掌声,当如洪钟。

幻成蚊子逃过一劫的黄紫君,又不幸进入困阵。

缚天阵!

夸父!

还好,黄紫君不怕你人多,怕的是变不了身。

夸父之高大,可以平视苍山的山腰。

一脚蹬下去,整个院子都平了。

啊~

黄紫君突然抱着右腿跳起来,“烫!烫!烫!”

埋头一看脚底板,那可卡着一个人。

这个人就像烧红的铁,不停烙着他的脚底板。

黄紫君立刻把左哲抠出来,跟着退出变幻形态。

“你这天杀的,老子救了你,你还烫老子。”说着朝左哲狠狠踢了一脚。

“还有你,赶紧把你家这丢脸玩意儿带走。”

雷神索尔!

窜上,天炸白昼!

“这大脚印是洱海来的妖魔?”

“真分明是人脚!”

这些人在大脚印上方辩论时,公子已把左哲带到洱海岸边。

华鹊出现,咳道:“他的意识是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

华鹊笑着拿出旭凤乳,“你擦还是我擦。”

公子飞远时,空中冷冷落下“我不擦”。

华鹊没有害羞一说,上去把旭凤乳倒在左哲身上。

仔仔细细,不放过任何小细节。

“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我…我……”

繁星入眼,夜风微凉,左哲纠结着黑色漩涡。

刚翻坐起,脸就被一脚掌伺候,随后只听见有人在骂他。

直到好剑打累了,才软在地上,怨声道:“你吓死本剑了,本剑还以为今世无缘仙剑了…”

左哲也冤,他学的是观相,又不是算命,鬼知道他哪会遭此一劫。

“我下次注意。”

“先把衣服穿上。”

左哲魔怔许久,怪这老天爷,何必一报还一应。

“谁救的我?老大呢?”

“来了来了。”

白鸦从远处赶来,落在左哲肩上道:“你家夫人让我带话,说云南就赌段家,七月半前见分晓。”

“她要扶持段家还是彻底毁掉段家?”

“你两口子的事,自己去解决。”

说完,白鸦钻进孩子的家里。

“对了……”

好剑回家的时候,没忘记给左哲下一个重任。

左哲也跟着进去看了一眼,家里惨兮兮的。

“如…”

“在我这。”

左哲谢过夜寡妇后,去到识海中。

“都这么宽了吗?”

人还有点迷糊。

“天!我的仙根怎么都成黑紫色了?”

魔雷体!

日出东方,左哲花了这后半夜的时间,把自己研究透彻了。

人仙九阶。

小鬼眉心都点缀着一丝紫印,便是那暗雷。

眸光如电,笑问洱海何人来战!

洱海金波荡漾,却袭来阵阵冷风。

左哲眼睛一眯,眼前刺眼的金光,有些不寻常。

咣当…左哲被金光狠狠地扫了一下。

埋头一看,金光里是个娇小的人。

他怕了,立马上手抓起此人,往旁边一丢。

他二人,在撞倒几颗大树后,终于是停了下来。

“等会,这不是金龙鱼吗?”

曾经,有一个到手的……

就在他要去再把金龙鱼捉住的时候,小金人遁走了。

金龙鱼,像油一样润滑。

左哲气得直跺脚,连忙问夜寡妇,“夜妹,你能找出金龙鱼所在吗?”

“金龙鱼是什么?”

白鸦现身,也没找到金龙鱼的身影,反倒是看到洱海岸边站着一排鱼妖。

“统领,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

深蓝鱼头的鱼妖正盯着左哲这边,铜色竖瞳闪过妖冶,“不知仙家,可否方便说话?”

“你先说来听听。”

眨眼,左哲飞到裂煞身前,昂起头来与之对视。

“我想请仙家帮我在大理,打听金龙鱼的消息。”

“这…”

左哲犹豫的这一瞬,正好记起昨日那几段路过的话语。

“抛砖引玉,此招甚妙。”

又听裂煞语气捉急道:“我裂腹鱼一族,必有重谢!”

左哲觉得这或许是个好契机,摊出底线道:“还有什么宝物,比得上金龙鱼?”

裂煞手心现出一物,灰白鱼骨,“若让仙家可游洱海呢?”

飞过洱海的人,不计其数。可畅游洱海内的人,却少之又少。

“好!”

左哲爽快收下鱼骨,抱拳道:“一有消息我就联系各位。”

左哲远去,裂煞才细声道:“派几妖去跟上他。”

左哲拿出鱼骨,递到白鸦眼跟前,“你快看看,这鱼骨内有什么乾坤?”

“除了传信,我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左哲懵了,难道这洱海妖魔打的算盘,和他想的不一样?

“你听说了没,昨晚弄花巷出现一巨人,差点屠了一城的人。”

等见到院子,左哲真是信了谣言的邪。

“这应该是紫君弄的,不过这个洞,怎么那么眼熟?”

地上的人形坑洞,左哲总感觉和他有关。

这不,蓝菲儿与黄紫君打一处现身。她瞧见左哲一眼后,脸霎时就红了几许。

“紫君,昨夜这里闹鬼了吗?”

“鬼倒是没闹,我反而差点被你夫人打死。”

蓝菲儿一听到夫人二字,脸上的羞气,没了一些。

“这么稀奇,都给我讲讲?”

这一席话下来,左哲黑着脸把脚边的坑给埋了。

“不过,你夫人昨天带你去哪了?”

正这时,李成与一银发男子落下院子来。

左哲顿时冷脸,“别跟我提她,丑得跟个猪似的。”

这话,黄紫君怎么听得就这么耳熟呢?

“难得遇上这么好的天,几位要不要一起去猎渔?”

“我们很熟吗?”

李成被左哲的话问住,片刻笑着缓解气氛道:“不熟可以慢慢混熟的嘛,不过去之前,我还要请轻衣姑娘一起呢~”

提起薛轻衣,李成一脸的春意。



再临芳华苑,轻衣袭来一嫩黄薄衫。

灵蛇淡妆,两鬓随风醉。

那双眼动人,让人怒着迷。

李成窜上前去,那无处安放的双手在空中害羞舞动。任谁看去,都能看破他有颗躁动的心。

“此行,就由功成来保护轻衣姑娘。”

薛轻衣淡淡扫了一眼李功成,倾身,“轻衣多谢李公子美意。”

就在这时,好剑把白凰带出来丢向左哲,十分不耐烦道:“拿去,这死丫头太吵了。”

白凰欣喜,张开怀抱,“爸爸,抱抱。”

左哲抱住白凰后,宠溺一笑,“凰儿昨晚睡得香吗?”

“睡得可香甜了,凰儿还梦着妈妈了呢…”

说完,揉进左哲的怀里。

“过分!”

黄紫君看不下去了,瞧着这一切发生,心里酸甜苦辣都走了一遭。

白凰灵动的眼睛一闪狡黠,奔向黄紫君,抓起黄紫君的手撒起了娇。

哦莫,哦莫…黄紫君灵魂升天。

“好好,我这就带凰儿去买好吃的。”

左哲浅笑,传音道:“你小子可要好好保护她。”

黄紫君开心,随手拿出几包种花丢给左哲。

飞出八角亭院,李成有意无意靠近薛轻衣。温笑道:“听闻轻衣姑娘喜欢养鱼,不知这次想猎哪种鱼呢?”

银白锦袍公子期,一旁摇扇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想必轻衣姑娘中意鲤鱼。”

薛轻衣正要开口,眸中那左哲正贴上来。朝她勾唇一笑道:“那可不凑巧,我最喜欢吃鱼了。”

轻衣掩嘴笑,正好能细瞧左哲此时明亮的脸。

“子期兄,你吓着轻衣姑娘了。”

这是吓着吗?

黄紫君轻吐了一声,“舔狗没有好下场。”

“难道你就不是了?”

黄紫君仔细品着声音的出处,找到后把‘我’骂了一通。

“难怪洱海总是要和大理开战。”

所向风云交际,雷声炸耳。

焰如龙蛇呼啸过,巨浪如山盘天压。

血一瓢,赤红的花。

是谁撒下神辉,又是谁一道怒吼,浩荡天穹。

“你们给我管这叫猎渔?”

左哲扭头与黄紫君相视一笑,他两能走到一块,绝非偶然。

突然,鱼骨飞出,盘在左哲眼前,鱼头对着左上方的天。

“这是?”

咻~

鱼骨飞走,顺着它飞的方向。

一束金丝,穿进软绵绵的白云中。

左哲明了,裂煞给的鱼骨能追金龙鱼。

“你不去追?”

这哪止抛砖引玉,调虎离山,声东击西也没落下。

左哲瞟向那些猎渔的仙家与妖魔,好奇洱海的妖魔为何现在才想着用计智取大理?

“姓李的,问你一件事?”

李成没反应过来左哲是在问他,他听着想,这些年洱海都有什么大动静吗?

“龙王生子算不算?”

洱海有龙王,姓敖,属妖科。

“哪时的事?”

“三年前。”

三年前?

黄紫君看向蓝菲儿,左哲望向天边。

寻着那丝金线道:“那金龙鱼已幻人形,几位不心动吗?”

“那是金龙鱼!”

李成眼神犀利起来,化作流光一瞬。

“紫君,看着凰儿。”

渡虚环亮起,左哲去的方向却不同。

他出现两鱼妖身后,擒着两妖的肩骨一同来到孩子的家。

“夜妹,你给看一下。”

左哲再回到洱海边,收起手中鲛珠,轻声,“这俩小妖都没见过龙王吗?”

眸子容下洱海的阔,深幽的蓝。

“有点意思。”扬起邪。

找着李成,见他玉龙眼开阖间,对视之人石化成玉。

稀奇的是蓝菲儿,她的神通令左哲心神一颤。

那个和他梦中出奇一致的黑色漩涡。

蓝菲儿法杖召出的黑色漩涡,爬出密麻又稀奇古怪的异虫。

装甲蝗虫,叫嚣着跋扈之声。

又一次挥下法杖,乌光符字紧凑,凝聚成黑盾。

暗黑魔导炮!

大道万千,殊途同归。

寻去他处,那处李成与公子“护着”薛轻衣。

“她去那里瞎凑什么热闹?”

“噫…妈你有没有发现,她是在露破绽?”

细细一品,公子还真是破绽百出。带着一群人,一点一点靠向薛轻衣。

“太记仇了,太记仇了。”

左哲也没招,他要是再去插一手,后果将不堪设想。

只好来到黄紫君身边,拍着黄紫君的肩膀,“你去帮轻衣姑娘解围。”

手中的温暖突然离去,黄紫君丑了几眼左哲。气道:“有你这样不要脸的人吗?”

“讨好我对你是有好处的。”

黄紫君无奈,撇嘴挥袖离去。

白凰挽着左哲的手,紧靠着左哲。

左哲用另只手揉着白凰脑袋,“我家凰儿胆子真大。”

“那是因为爸爸没有离开凰儿呢~”

左哲点起种花烟来。

六翼天使黄凯尔横插一脚,大喝:“汝等小儿,孰敢来战!”

气头撒在无辜的人身上。

“什么鸟人!看你家爷爷的无情刀。”

黄紫君同这几人大战几个回合,难分伯仲。

恰时,公子被人劈落,落在左哲身边。他阴着脸看向左哲,“是你叫他救的吗?”

左哲干脆利落道:“不是。”

……

“爸爸,这位叔叔在瞪我。”

左哲闻言发笑,“你醋劲真大。”

公子真想一大嘴巴子呼在左哲脸上。

千钧一发,左哲截住一把长剑。

目光迸出凌厉,刺杀公子的人惊了的这一下,就已被左哲算好了死法。

“死!”

此人仙罡气被破,好剑划过了他的喉咙。

被逼元神出窍,左哲的心火烧也跟着追上。趁此再吸食着尸体残下的仙气,一剑斩元神。

“哼!”

左哲收下尸体摇了摇头。

“轻衣多谢公子出手相救。”

“不用谢,是我岳父叫我救的。”目光落下瞟向左哲。

薛轻衣一同看向左哲,凝眉不知左哲为何如此?

于此同时,一张冷冰的脸,也入了薛轻衣的眼。她因芳华苑,从而阅人无数,心中有玲珑。

“这金龙鱼可真能躲,不愧是传闻中的神物。”李成说着靠近薛轻衣。

“有缘者得之,不必强求。”

“轻衣姑娘说的是,可功成不信命,非得捉住这条鱼。”李成下定心来。

铃声响起,黄紫君一脸不屑地按下接听键。

书崩了…

黄紫君阴着脸放下手机,一言山河投资居然失败了。

损失了他一亿,还不能回本。

“写书的,你的真名叫什么?”

莫九离。



白鸦把烟头弹出去后感慨道:“真想让这小伙子给我种花烟的配方。”

左哲也把烟头弹出,使之落向冰冷洱海。

沉入阴森河底。

滴答~滴答~

“统领,我们非要在这烂河道里埋伏吗?”

“沉住气。”

公子劝着李成,金龙鱼并非凡物,要有耐心。

李成不依道:“待我搬些人马过来。”

李成前脚刚走,斯图尔特便带人出现。

他左右各有两人,人高马大,面如白玉。

“斯图尔特拜见我主。”

……

“你们也跟着去捉金龙鱼。”

黄紫君支开这几人后,想方设法从左哲身边夺来白凰。

“菲儿姑娘,我能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阿哥尽管问。”

提及法杖、黑色漩涡,蓝菲儿并没有隐瞒。

她顺便再透露一点,她们将之称为魔法。

左哲谢过蓝菲儿后,飞向洱海上空。

“这些鸟长得可真像你,会不会是你在外留的种。”左哲看着成群的海凤调侃白鸦。

“我要留种也留你。”

左哲看了看手中铁剑,“要是换成一把重剑,我出剑的速度是否更快?”

“与其练剑,不如把你的肉身练到极致…”

白鸦是过来人,左哲愿悉心请教。

“的确是这个理,谢了。”

左哲杀向脸蛋胖乎乎的大理鲤妖,不知何时起,他对杀戮已经无感。

或许,是从师父死的那一瞬起。

蓦然,左哲眉心作痛。他因周围的嘈杂,回想到那天的不安酒楼。

他来自不安。

“又想起伤心事了?”

“得让人帮我找这个和尚了。”

左哲揉过眉心后,才知大理鲤妖的鱼叉已将他包围。

“一!”

古晨的一线天,不仅讲究快狠准。

还有腰马合一的爆发力。

依旧和他的刀道一样,不纠结于形式,招式。

又从公思身上启发灵感,在他双脚底,汇聚着飘然仙气。

他打算以人仙九阶的实力,施展一线天。

疯狂旋转,不知几圈半。

停下来时,头晕眼花。

好好的一线天给他弄成大风车。

蓦地,左哲转身,目视前方。

啼叫声来自血翼鸟,周董最需要的魔兽。

“我家夫人不见咯。”

寻觅多时,还是没见公子踪影。左哲才抽身落定在洱海水面,开口问道:“老大,你能看到多深?”

“百米左右,此湖最深只有两百米。”

一头扎进,又是别样的世界。

淡青色水中波纹疾走,不停游过大大小小的湖鱼。

左哲也是仗着本领多,才敢一人下水。

越往深处潜下,压抑感愈发强烈。就算他幻成大理鲤鱼,也开始不适应。

在往洱海中央游近千米左右,才得以见人形鱼妖。女妖墨绿长发舞动,乳前只取两扇贝遮掩。

两颊各有波浪形的三条鳃缝,不时有泡泡从中冒出。

湖中与岸上,大有不同。

左哲寻思着,幻成裂腹鱼妖游去。

“怎么办?岸边来猎渔的人越来越多了~”一脸的焦急。

“哪次不是这样,这些贪婪的仙人。”

左哲同这群女鱼妖,在沙泥上方,摆动着鱼尾聊了起来。

“你是不是怕死,才逃了回来?”

左哲埋着头,支吾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别为难他了,让他去搬些救兵吧。”

左哲脱身,为了不引起几位女妖的怀疑,他只能往着裂腹鱼的居地游去。

不久,可见湖中有多簇石山,发白,多孔。

石山周围壁垒森严。

来往持叉的裂腹鱼妖,贝联珠贯。

“在不在?”

左哲没再敢靠近,听着白鸦轻声回他“不在”二字。

突然,左哲探向右手边,那有虾兵蟹将吸睛。

左哲不禁好奇,为何猎渔不下湖中来呢?

“你想知道,就去偷袭他们看看。”

左哲梳理脑海中记忆后,再没犯傻。

“妈你不去龙宫看看吗?”

“敖溪千年前已是大罗金仙。”

正好,一群鱼群,从他身边游过……

“你刚去哪了?”

“下湖里去看了一眼。”

黄紫君脸上挂着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真对得起你这一身修为。”

黄紫君别的不懂,却唯独知道一点,主角这辈子总和宝物有缘。

“李成那小子还没抓住金龙鱼?”

“诺,这小子为博美人一笑,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黄紫君所指的远处,李成带着一群人杀向另一群人。

“对了,这轻衣姑娘长得可真带劲,你不下手我可要下手了。”

左哲震开黄紫君,“你要是还敢见异思迁,我鸡儿都给你抽断!”

“粗鲁!”

黄紫君眼尖,带笑飞去岸边,那里有蓝菲儿与白凰。

天穹,战乱不休,血雨淅沥沥。

湖岸,嬉鱼戏水,久违的童真。

“轻衣,还不知公子…姓甚名谁?”

“不是说了,只是过客吗?”

薛轻衣暗自苦笑,休整面色道:“你于我有救命之恩,轻衣却不喜欠情。”

“若记我名,我怕牵绊姑娘一生。”

“不记你名,轻衣也会常念于心。”

左图之。

图天下霸业,未抱美人归。

图一生逍遥,不沾爱恨仇。

图不沾因果,于山中长眠。

……

“你还是他,那这一世你又要图些什么?”

眸中流转微光,有他的侧脸。

“你死定了。”

“你给我闭嘴。”

左哲瞪了一眼白鸦后,背向薛轻衣。

“若有需要轻衣的地方,还请左公子开口”

一阵酥麻的软糯。

皇天不负有心人,李成带他人马落下,手中薅着一小金人的头发。

用归心似箭般的速度,来到薛轻衣面前,“轻衣姑娘,你看…”笑容灿烂且阳光,“我抓到金龙鱼了。”

“还望李公子不要怪罪,轻衣不敢承此恩情。”

李成收回手,瞥了一眼薛轻衣,“谁说要给你了。”

谁说要给你了……

有曼妙女子,清颜白衫,青丝墨染。

八角亭下,翩翩然起舞。

他最爱夸轻衣舞,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可今日…非昨日。

你小子真有意思。

那一双忧郁的眼里,他看到了他的脸。

你欠一场轰轰烈烈的情。

这一句话飘进他的耳里。

不是有人说过吗,爱一个人,就是看着他的眼睛老去……

久久不见下文。

‘我’在看了这段后,默默打上了一句话,“这话我说的。”



“左兄,此鱼你能否收下?”

左哲侧过身来,迎上李成的双眸。

清亮的眸子带笑,如花似玉。

“给我的吗?”

“嗯~给你的。”

左哲怀着别样的心思,桃花笑春风。

伸出手去,嗓音带了些干哑,“多谢~”

李成欣喜写在脸上,意会洱海众仙:“日夕李府全牛宴,还望各位前来捧场。”

还请左兄,务必来捧。

哈哈哈~

黄紫君笑得那个欢哦。

“你到底笑些什么?”

黄紫君收起笑容,严肃起来道:“左兄魅力无穷,直的都能被你扳弯。”

“他不及你三分美色。”

黄紫君脸色说变就变,再不和左哲说玩笑话了。

“再过两天就要下雨了…”

左哲仰起头,看那暖暖的白云俯视他。

“此子难杀…”

日夕前,左哲一人钻进林深处。

阎一起身,面带敬意,“妈祖,你怎么来了?”

“我来,交待一些事。”

找到靠树小憩的清风,让他注意一个人。

再让紫狐,前去芳华苑。

要走时,阎一唤他“妈祖。”

“还有事?”

阎一一族,也眼馋大理魔域了。

云南李府,自玉昌西街起到东街,全长三千米。人在玉昌街上匆匆走,不觉拥挤。

“三公子今日怎会如此慷慨?”

三公子回道:“忽有朋来,不亦乐乎。”

随即,抬眸望向天边彩云,满怀期待。

印象府到!

欧圣堂到!

……

“三公子,还在等谁?”

“不用在意我,你们先敞开了吃。”

红云娇羞,怕一碰就散了。

“久等了。”

李成满心欢喜,拱手笑道:“不久等,快随我入座。”

踏进府门,入眼桃源般。

大肆夸赞李府,别有洞天。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李成邀指远处,那最高的重阳。

树姿优美,冠如伞盖。

“我与左兄一见投缘,不知左兄可有此意?”

“游走于江湖,四海之内皆兄弟。”

左哲尽量避开那些,锋芒的字眼。

“子期姑…公子,李公子为何突然性情大变?”

云南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公子期特别不解?

“他啊…怎么说呢?”

玉龙本是天命不凡,自然令人不敢逼视。

“应是有人第一次直视他的双眼吧?”

薛轻衣愁了眉眼,她竟泛起丁点失落意。

“让各位久等,见笑了。”

“不会的,我们才要多谢三公子热情款待。”

李成端详一会,声音铿锵有力,“那我们先吃好喝好,再比武助兴!”

好……

“三公子的朋友,好面生。”

李成瞟了一眼来人,有意拉过左哲的袖,“岩(ai)旭,傣族岩氏一族。”

“公子期,见过旭兄。”

岩旭惊讶地“啊”了一声,目光称奇,“你也是公家人吗?”

“算得上半个吧?”

“子期兄此言为何?”

左哲碰过杯,饮时瞟了一眼公子期。

哈~

“我无父无母,娶了那公家‘丑女’,不就算得上半个公家人吗?”

“子期兄说话可真风趣。”“来!干!”

岩旭爽快喝光碗里的酒。

李成在旁问:“公家要杀你,又是为何呢?”

“这是可就得给几位说上一番了。”

正这时,几位熟人围了上来。

“公家同我讲好,那是一位奇丑无比的姑娘。想我子期行走江湖多年,世间百态不说看尽眼里,倒也算一知半解,因此向来猎奇……”

怀着这份心态,从了公家的逼亲。

左哲编的故事,能吊足听众的胃口。

“……可到了那洞房花烛,夜深时分。我怀着无比期待又害怕的心情揭着新娘的盖头。我此生都会记得那夜…那夜我揭开娘子盖头后,当场有如被那五雷轰了顶,在…在……”

“你接着说啊?你那娘子究竟有多丑?”

左哲叹了叹气,“我之所被追杀,也是他公家骗了我。”

“你们都给评评理,一貌美如花的美人胚子,他公家给我说奇丑无比。这不是存心骗我,存心想害我吗?”

左哲这话术,接踵而来得…蛮意外的。

“少来,你是被吓得不敢说实话吧?”

“道友所言极是,所言极是!”

哈哈哈~

“我家娘子虽不如玄女超脱凡俗,狐仙妖中带媚。但她古灵精怪、娇小可爱,在公家可还是出了名的醋坛子。”

脑袋侧向公子期,“诸位若不信,一试便知。”

公子期气到心里梗塞,她怒瞪一眼左哲,“这负心汉说的没错!”

“此乃神人啊~有如此娇妻,竟还弄逃婚一出。”

……

“妈,你去说书吧~”

左哲假借公子期三字,在李府传了开来。

李成更是寸步不离,一一介绍着。

金辰,金陌尘,清俊模样。

“子期兄说的太精彩,陌尘都听钻进去了。”

“你钻进来,是要帮我挡公家的追杀吗?”

金辰笑了笑,贴近左哲细声道:“不瞒子期兄,我今天都是悄悄溜出来的。”

“他被金家禁足一年多了。”李成悄悄说到。

“那可好,难得出来一次,就尽兴的喝。”

左哲推杯换盏之术,可有一手。

“轻衣姑娘,你一直盯着他二人,莫非…”

“有情有恩,轻衣难道就看不得?”

薛轻衣对于黄紫君而言,不如家乡人接地气。

不如守着白凰,终有一天会出头。

说来是命,他的念头救了白凰一命。

“这背影…”

姓名:白凰。

战力:99

能力:撒娇,可爱,天真无邪。

情缘:???

宠物:“女儿奴”。

下达救援任务:白凰身中奇毒,危在旦夕。

奖励:一丝主角气运加身,烟酒店铺一间。

“给我扫描!”

黄紫君启用他的权限,心慌中的冷静。

奇毒食魔降头术。

暴饮暴食,死后化魔。

他心系之人,突遭此劫。虽然面如死水平静,心却有滔天怒火欲作乱。

速飞去打断左哲他们的洽谈,“凰儿被人下了降头,李府不得出去一人。”

左哲闻言,笑意突变狠戾,仿若如魔要噬人一般。

扣住金辰肩膀,“得罪了。”

眨眼到白凰身边问向黄紫君,“你确定没看错,真是食魔降头术?”

“没看错。”

“子期兄,你这是怎么了?”金辰才反应过来。

“你金家自古便是降头世家,我闺女身上的食魔降头术,还请你屈尊看一眼。”

金辰只感一股极致的冰冷杀意,过了左哲泛红的双眼后,细看着白凰……



“的确是我金家麾下梅子门的食魔降头术。”

金辰不敢再直视左哲那双逐渐褪色的眼瞳,抽身看向他处,在一偶石榴树下找到梅子门的门主。

“梅山,你且过来!”

远处的梅山听见有人直呼他名,抬头看过来后不多猜想就到金辰眼跟前,瞧见金辰冰冷面色惶恐道:“小少爷叫梅山来,是有何事?”

“你好好看看…”

梅山随着金辰所指看去,并听着左哲说:“凰儿,不要再吃了。”

“爸爸,肉肉这么好吃,你让我再吃一点好不好嘛…”

左哲抢来白凰不安分的小手,吓她道:“再吃凰儿会发胖的。”

“爸爸放心啦,凰儿吃不胖。”

见此,左哲无奈叹了一声。

“小少爷,我也看不出这是谁的手法?”

梅山此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你非得逼我杀光你梅子门?”

出现了,左哲的白眼。

一双纯白的眸子,吓坏了看向他的人。

白鸦目光也跌进左哲眸子后。

“这是……”

灾!

苍天作祟,裂开无穷的缝。

黄土猖狂,颠倒无限的山河。

妖魔猖獗,杀出无尽的惶恐。

仿若灭世一出,白鸦身临其境。

白眼,名为辟邪(ie),也为辟邪(ye)。

红眼,名为降(jiang)灾,也为降(iang)灾。

白鸦不安念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姓名:左哲

战力:199999

能力:一线天,魔雷体,心火烧,蛛网之魅,辟邪。

情缘:如烟一场,欢喜冤家,三生三世。

宠物:白鸦,???

这般凌人的威压,金辰只在他金家老祖灵牌上见过。恍惚后抱起拳来,“子期兄切莫动怒,陌尘会尽快捉拿此人。”

左哲抬手一挥,“免了。”转头便遇上李成,淡淡启唇,“李府可能见血?”

李成也勾唇,落下“如你所愿”。

下一瞬,梅山身旁便是左哲。

当~

梅山挡下左哲的好剑,却挡不住左哲腿法的刁钻。

梅山暴退,见他仙罡气裂开一口。

不时,左哲又从他影子里杀出。梅山看穿左哲的神通,便和左哲拼起近战来。

左哲的剑越劈越快,在外人看来,是胡乱的。

可在梅山看来,他是处在下方的那一人。

梅子御毒术!

就在梅山拿出符纸施展神通时,左哲手里的蛛丝已经贴在他的仙罡气上。

吸!

梅山心神一晃间。

诛心一剑!

心火烧!

红莲业火!

好剑幻出道身,与左哲、白鸦一同让那梅山无路可退。

梅山元神逃脱,却又被黑紫色的蛛丝裹上。

左哲收回蛛卵,侧头看向白凰。见她依旧狂吃着食物,那原本曼妙的身材稍微变了样。

最让人无奈的是,倘若敲昏白凰,会让白凰直接爆体而亡。

左哲阴森的眸子缓缓移着,像是在寻找他的猎物一样。

“还请子期兄就此收手,陌尘来亲自捉出此人。”

“我倒想问你一句,你金家交不交出金华?”

金华?金辰眼神突然一亮,“莫非…”

“恕我不能做主。”

金辰此话刚落,左哲手中的好剑,已杀向他的喉咙。

他退,就给左哲让开了空间。

“不交此人,我便一步步杀到你金家去。”

金辰再见左哲背影时,是梅子门下,几位门徒身旁。

在一线天如此美妙的艺术下,绽放的喷泉,怎会少得了,点缀桌上那些美味的上好佳肴呢?

“我是该阻止,还是?”

金辰慌了,能在公家追杀下活下来的人,岂会简单?

可公家气数已不如往日,而他金家,正如日中天。

他两难在此。

“我劝你还是交出金华,多一敌真不如多一友。”

金辰就借李成的话,下定决心。

“功成,你先帮我拖一拖。”

李成点头后,金辰念咒,咒成,现身金家祠堂。

不禁傻眼…

金家九十六灵牌,偏就少了金华那块。

金辰内心深处患起自责,更是捏紧拳头,咬牙道:“孬种…你不配做金家人!”

金辰再临李府时,已是地狱般风景。

在他离去之后,辟邪(ye)之眼初现它的锋芒!

再因心眼通,左哲所观的李府只有白色。

白色的人,白色的仙气、妖魔气,与…慢下来的世界。

不!是他白眼捕捉周围一切的速度,快了。

辟邪(ye)之眼下,无物可避,无处可躲。

行如流水,十步杀一人。

“功成,金华带着灵牌跑了。”

金辰才刚对李成说完此话,便因此招来左哲。

躲过一缕剑芒后,听到左哲的声音,“我只问你,不杀降术者,凰儿可还有救?”

金辰备起法宝,道:“还请子期兄谢罪…”

金华挥出金花扇的天女散花,迷住了左哲的眼。

左哲并没打算杀了金辰,反而再问金辰:“你再看看,我闺女还能撑多久?”

“不出一时辰。”

“哎呀!”白鸦急得不停扇翅,“我怎么也糊涂了。”

“怎么,你能救?”

白鸦指向公子,“华鹊那老头,在他书里的。”

左哲气,他也犯了糊涂。

面对公子时,左哲眉眼才临温柔,“子期,华神医能救我女儿吗?”

公子放下她环着的手,怨了一眼左哲后轻唤“华鹊”。

那边杀红了眼的黄紫君,收手飞了过来。

“艹!我都忘了,还有华神医他老人家。”

华鹊随着此话出现,撑了撑了懒腰,“老头子我也是命苦啊,想睡个好觉都睡不上。”

鼻头一耸,头摇得像拨浪鼓,“哦哟~这又是哪个小子造的孽?”

左哲弯下腰来,一把抓住矮老头的手,“华神医,求你快救救我闺女。”

华鹊仰起头,吓得挣脱左哲的手,“你先把你那神通退去,我们再好好说话。”

神通?

左哲直挺身来,一脸疑惑。

正好眼窝一痛,色彩突然钻进他的双瞳。左哲伸手掩住,闭上了眼。

摇了摇头后,才睁开了眼。

黄紫君一把扯过左哲,“给我一边去!”

带着华鹊飞向白凰,“老人家,你快帮我救救凰儿,他中了梅子门的食魔降头术。”

“奇毒,食魔降头术。只有杀了术者,才能救活被下降头的人吗?”

“是的,老人家你能救吗?”

华鹊走到白凰身边,牵起白凰的手那一瞬,他一脸失落道:“还以为又是什么好吃的肉呢?”

放开白凰的手后,背着手做出为难的表情。

黄紫君哀切起来,“老人家你就别管她香不香,先刮下一块吃了吧~”

“又用不着吃她肉,老夫为什么要刮?”说着看向左哲。

左哲见到华鹊别样的眼神,立马扳断他左手的小拇指,递过去道:“拿去!”

华鹊脸色大好,夸了左哲一句,“还是你小子聪明。”

穿

公子死死抱着头,“我不听,我不听。”

为何如此?

华佗将左哲手指头丢进嘴里,咀嚼道:“其实,要救她不难,隐门之主,隐于市就能救。”

隐于市…隐于市…左哲惊道:“移花接木术!”

目光不由得看向公子,还未开口,公子双手捂住她的耳朵摇起了头。

“功成,这位……”

“左兄的妻子,公子期。”

金辰傻了眼,是怪他在祠堂待久了吗?

左哲走去,把公子揽进怀里,“我是很喜欢你吃醋的模样,但你也不能太过了。”

哦~

忽然就什么也不想了,静静靠在左哲怀里……

“宿主请注意,前方有仙器出没。”

黄紫君埋头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本黄皮书,哭笑不得。

“这个世界真绝了,什么都仿着地球来。”

然而,真的是吗?

司马玩意先从打开的书页中跳出来,随后便是隐于市。

这隐于市,果真同他名字一般。不仅长相平平,气质也不出众。

一身素麻布衣,腰间悬着黑色短剑。

“小姐,隐该做些什么?”

公子褪去变化,挽着薛轻衣的手,“听他们的就是了。”

隐于市走开,把话题留给三位女子。

公子期主动道:“我早就想和两位姑娘认识了,只是一直没时间哩。”

薛轻衣颔首示意,垂眉看向蓝菲儿,“轻衣,薛轻衣。”

黄紫君瞧了瞧,顶着左哲肩膀,“左兄,你说你后宫会不会起火?”

“我生性潇洒,何来后宫一说。你可别诬陷我,害我被某人惦记着。”

黄紫君开始想了,今后有机会他定会向左哲讨教一二。他单身是有原因的,左哲身边红颜不少也是有原因的。

“这位姑娘是中了食魔降头术吗?”

左哲谦卑道:“正是,还请问隐前辈,能救下图之闺女?”

“只需要找个替死鬼便可。”

这简单,黄紫君已经提来一长相穷酸的男子。

隐于市不同于华鹊,他总给人一种值得托付的感觉。

可资治通鉴上关于他的,才是最真实的。这人啊,有时还真的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这个你学得来吗?”左哲好奇问了一下白鸦。

把头埋得老低的白鸦,不好意思开口道:“拓印神通不在话下,但法术等,我还真的不行。”

左哲有点失落道:“不用觉得亏欠。”

目光再打前方看去,隐于市展开的双手下,是白凰和替死鬼的脑袋。

不久,只见他脚下生风,小草纷纷挺直腰杆。

华鹊嘴里叼着手指骨靠近来道:“因为是仙灵体,才会这么麻烦。”

“还不是怕死,才借资治通鉴活着。”

左哲这话华鹊就不乐意了,狠狠拍打左哲的屁屁,“你知道个屁,老夫是后继无人,才借此书活着的。”

“老人家说的对,好的医术就要流传下来。”黄紫君拍着马屁。

隐于市收功,“好了,实在受不了你们,竟在这说些屁话。”

“呵!你这个私藏肚兜和亵裤的采花贼,也好意思放屁!”

有资治通鉴在,隐于市的怒气已经不是怒气。

他勾起邪笑,看向华鹊,“那是资治通鉴没把你不举的事写上。”

“奶奶的,老子是神医,不举我会不知道!”

华鹊不知从来得来的斧头,提着砍向隐于市。

“谁不知道你为了坐稳神医这头衔,到老都还是童子之身。”

隐于市也不知从哪搞来的棒槌,狠狠敲向华鹊。

“传闻都说资治通鉴和山海经内的世界,有人们最向往的生活。现在看来,此言不假。”李成走近左哲身旁,说完后静静呆着。

“三少爷,我们现在可不可以…”

活着的人,来到李成跟前。目光避着左哲,身子背着左哲。

李成淡淡挥了挥手,再无话意。

“怎不见你那二位兄弟?”

“周游四海去了,家里如今只有我来当家。”

左哲不信,目光的远处,血在发芽。

李成放人走,可不代表公子会放人走。

“你夫妻二人,还真不客气,给我扣这么大的锅。”

“这何尝不是金家,设下的局呢?”

经左哲这么一说,李成看向被柳白追着打的金辰。良久才问,“你觉得陌尘知道此事吗?”

“能让灵牌移位,金华设的局,非同小可。而他知与不知,你作为朋友,最清楚不过了。”

看向那如刀锋般的侧脸轮廓,李成心生羡慕之情。

“他们就交给我了。”说着飞向金辰等人。

这一的,左哲心情也开始乱了些。只好找一个石凳坐下,抽出烟来。

势要在烟雾中,寻找出答案。

白鸦吐出烟圈,“护她们周全,才是你该关心的事。”

幡然醒悟,又给白凰撞得一激灵。

“呜呜,爸爸,凰儿变胖了,凰儿变胖了。”

左哲赶紧丢出烟头,摸着白凰脑袋苦笑道:“没事的,没事的。”

“爸爸爸爸,凰儿想拉粑粑了。”

迎上泪花,左哲纳闷了,什么是拉粑粑?

黄紫君抓紧的解释,“如厕啦如厕。”

随后叫来蓝菲儿,让她带走白凰。

微妙的气氛下,二人并排坐着,黄紫君递过烟去,“左兄,你不好奇我怎么知道凰儿中毒了吗?”

“你看我猜的对不对…”左哲抬眸抓着黄紫君的眼睛,“紫君你,不是零大陆的人。”

“怎么猜到的?”

“这些天,和你在一起的种种我都记得。再加上凰儿说起过照片,你也谈及到照片。就在方才你让蓝菲儿去照顾凰儿……”

黄紫君给种花烟上火,听着左哲的分析。心里难免要问莫九离,“写书的,你这书是不是成精了?”

莫九离发现电脑上出现的这段话后,脸上跳出无奈道:“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而且我还发现,左哲似乎并不是主角。”

……

不多时,黄紫君轻轻插了一句:“这些重要吗?”

左哲闻言失笑,请黄紫君再说下去。

“好一句,相逢不问出处,相识不谈过往。”

左哲拿出五毒酒,起兴道:“今有酒有烟,该当醒着醉!”

“写书的,这句话是你写的吧?”

“剧情没走,我只好加了这么一段。”

黄紫君浅笑着起身,挥袖扫去桌上的残渣后,摆弄他有的好酒。剑南春,茅泰,青酒……



“妈~你怎么了?”白鸦疑惑问着。

“没什么,喝酒吧。”

左哲刚说完,突然发笑,“紫君,这些不会都是你那里的土货吧?”

黄紫君正好拿出戴着红领巾的白瓶子,炫耀起来:“这可是我最喜欢的小王子,等会让你尝尝。”

左哲坐在石凳上,拿起白底红身的盒子,轻声念着,“习酒吗?”

扭头见着黄紫君扭动小王子瓶盖,拉着一环,随即清脆的一声。粲齿一笑,“你身上的东西都稀奇古怪得很。”

“嗯…那你要来点下酒菜吗?”

左哲好奇,所以点了头。

在酒醒后,他万分后悔,当时就不应该点头的。

花生、榨菜续盘,槟榔加烟,法力无边。

断片……

黄紫君搀着左哲的肩,香唇喷向左哲红扑扑的脸蛋儿,“左兄啊~呀…你这小子,居然夺走了我的初吻。”

“初吻?”

黄紫君笔着兰花指,戳了戳左哲的脸,“哟~你还装可爱,装不晓得什么是初吻。”

“让我猜猜,是不是紫君的第一次对嘴。”

黄紫君笑了笑,“你们把这叫对嘴吗?”

疯了,疯了。

断片前……

左哲揽着李成的手,“功成,你也要来喝几杯吗?”

李成望近左哲迷人,深邃的眼眸,莞尔一笑,“那功成就不客气了。”

再回断片……

李成杀过来,挽着左哲的手,“左兄,成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功成兄请说。”

李成埋头羞笑,忽然间,抬头凝眸,“成很喜欢左兄,愿和左兄结秦晋之好。”

左哲吓得一顿,直勾勾地盯着李成。

深深眸光里,李成细声道:“成就当左兄默认了。”

“我才不答应,你长得那么丑,与我家左兄不合适。”黄紫君狠狠一推李成。

李成错颠几步后,摇起手手来指着黄紫君的鼻子,“我才不丑,等我三身合一,比你这厮还要漂亮。”

“你合一个看看,合啊,你合啊!”

“合就合,老子怕你啊!”

左哲半边身子往着一边斜着,他想拉住这为他吵起来的两人。无奈,手在空中抓空了好几次……

左哲摇了摇沉重的脑袋,眯着眼看向头顶的伞阳,“怎么都这般时候了?”

蓦地,恶心感涌上喉咙。

又是一地的,粘稠,腌。

“啧啧啧。”

左哲闻声仰头看去,看到了公子满脸的嘲弄。

“子期,我昨日喝得真有这么醉吗?”

“不醉不醉,你比那两好多了。”

在看到黄紫君和李成那面朝黄土不雅的睡姿后,左哲脸上扬起自傲的笑容。

公子蹲下来,端详着左哲的脸,“你记不记得,昨夜都发生了什么?”

左哲拧着眉头,努力回想,一时半会想不出什么来?

“你指的什么?”

公子露出得逞的坏笑,“想不起来就算了。”

看见公子诡诈的笑,左哲更加好奇,昨晚到底……

这时,李成翻过身来,面露白银之色,窜进左哲眼角的余光。

扭头,嘀咕道:“这就是玉龙吗?”

就像山巅的那一抹白,又像美人鹅颈上的玉。

生怕一碰就会碎的白瓷瓶。

“这可是第一次玉龙三身合一,我得记下来。”

司马玩意飘过来执笔一挥,飘洒如意。

零元,二零一九己亥年六月十八。

日正三刻,玉龙三身合一。

一席青袍谪仙姿,晶莹玉身发如雪。龙角璀璨若星辰,似有万龙来赴会。

日正三刻,于大理李府记。

左哲似若无意,点了一下李成的龙角。

突生异变,在那如黑宝石般的眸子里,是左哲一脸受了惊吓的模样。

“小哲,你醒了?”

小…小哲?

李成这般口吻,左哲似曾相识。

“刚…刚醒。”

李成撑地坐起,朝左哲笑了笑,“成露出此番丑态,让小哲见笑了。”

“不会的,不会的。”

“小哲不嫌弃就好,那成先去打理一番,再来与小哲说说话。”

李成一走,左哲瘫着半边身子,惆怅起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晚发生了……

“旭儿,明日大理城内必须清扫多遍。一要排出洱海妖孽,二要拉帮结派。”

岩旭重重点头,离去时记上了岩焰还未说完的话。

陌尘同是这般,埋头听教。

“被追杀的,一概不救。”冷冷八个字,落在珠光宝气中。

公子身边,几个老头闲摆片刻后,一同走向黄紫君。

“紫君小兄弟,我这有一门不要的神通,你看换得了几瓶剑南春?”

黄紫君瞟了瞟这几个老头,记起仇来,“我这两天受的内伤啊,不知何时才能好。”

“那老夫赔个本,帮小兄弟治疗治疗。”

“不行不行,这几个老头精得很。”黄紫君想了又想,直接给这几老头定个一口价。

“仙莲,我想购买分解机。”

“请稍等,正在为宿主提供方案……”

黄紫君磨着性子,漫长的等待过去后,手机上终于出现分解机。

普通分解机,价值一万种花币…优良分解机,价值十万种花币…完美分解机,价值一亿种花币…

“……正在分解百花怒神通…分解成功…获得一百种花币,五个神通结晶。”

经检测…手机系统出现新版本,请及时更新。

黄紫君抿着嘴,怀疑手机更新和那一丝主角气运脱不了干系。

点击流量更新后,放进怀兜里。

重阳树下,食物清淡的石桌旁。

“方才我出去看了看,岩家正在清理大理古城。而且…宗家,金家这几家人马聚在了天牛府。”

“那功成不去现身给个说法吗?”

李成摇了摇头,“大战当头,这天牛府就让他们先替我李家守一守。”

黄紫君赞李成“大气”后,打起坏心眼道:“等明天战乱,我们从背后阴他们一手。”

“对了,我这有个好东西,要和大家分享,分享。”

黄紫君拿出晶卡,开始介绍晶卡的好处。

“紫君兄大才,功成佩服。”

“恭喜宿主,仙莲一号机已更新至最新版本。”

笑意戛然而止,黄紫君借笑离场。

找了个安静的树下,拿出手机。

“九离,你给仙莲下了什么设定吗?”

“没有,我压根就没往这边想。”

黄紫君皱了皱眉后不久,提议道:“你随便想一个设定看看?”

莫九离照做了。



莫九离起身,离开电脑桌,离开主卧。

帘上的光辉,精灵般舞动,有风轻吟。

“如果我把自己写成主角,是不是……”

“你到底设定好了没?”

被打断思绪的莫九离,看向厅里那孤独的钢琴,低声道:“我设定的零大陆没有功德,阴德和地狱。你看你的手机系统里,会不会下达这些任务。”

“来了来了!我这里下达功德任务了!”

黄紫君激动语气,响在莫九离脑海。

“真是我想什么,就来什么吗?”

“不对不对…”

莫九离重新钻回卧室,在桌面上,找到一言山河旧的第一章。

“这第一章就不是我的原文了。”

莫九离压根就没想过银河护卫队,再者零死了,突兀出现的零大陆。难道不就是暗示着,零活下来了吗?

再读一遍,莫九离开始好奇,文中频繁出现左哲是零吗?还是,得到一丝主角气运的黄紫君?

下达功德任务:请宿主口头为时臣降下天道,助其突破人皇。

奖励:人皇丹一枚,种花币一千。

“仙莲,你怎么不给我下达阴德任务呢?”

“仙莲一号机已成为功德机,无法越权行事。”

得亏黄紫君问了一句,不然他根本不知道,除了仙莲外,还有四台手机啊。

仙莲一号机,主宰功德。

仙果二号机,主宰阴德。

仙v三号机,主宰天界。

仙四号机,主宰地狱。

仙米五号机,主宰人间。

“会玩,会玩。”

黄紫君整理好手机内容和心态后,一脸平静道:“吾作为时臣父亲,将赐予时臣无量功德。”

身处鹤南,武宗炼器房的时臣睁开眼来惊道:“功德!”

金光瞬淋他身,心神无比舒畅。

时臣大笑起来,疯癫起来,飞去天际间大叫,“人皇了!我t终于迈入人皇了。”

“恭喜时道友,冲破人皇难关。”

“老时啊,我马上就来找你喝点酒。”

无边的金色劫云煞现,只见时臣拿出一筒,无视劫云傲道:“看我转换器的厉害!”

任务成功,宿主获得人皇丹一枚,种花币一千。

姓名:黄紫君。

战力:51000

能力:当前已学大禁言术!大召唤术!权限管理!天降正义!控雷!无量功德!

待开发……

情缘:宠物情缘。

宠物:未拥有。

黄紫君再回到重阳树下,只有李府家的下人在收拾着。

李府门外的方才,府公哈着腰问:“三少爷,怎么不养精蓄锐,明日再突袭他们呢?”

“他们敢拿下天牛府,自然也会派人埋伏在李家周围。”

左哲上前,抱拳道:“功成兄,我先行一步。”

说完,当着李成的面,穿行在空荡的玉昌长街上。

迎着风与阳光,白鸦问道:“你是要去找裂腹鱼族吗?”

“不是,我是去找段家人。”

听说,千百年前,段家的九脉神剑,也曾叱咤风云。

奈何树大招风,风必摧之。

“那怎么不悄悄跟上你夫人,跟她抢人不就行了?”

“尊为男人,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

不久,左哲眼前飘过一抹白影。

白影回头芳华笑,齿若编贝,“再跟着我,小心我打你哦。”

白鸦把头埋进翅膀里,为左哲感到羞愧。

藏香街这一带,不同其他长街。这里有一块荒凉千年的遗址,一块无人踏足的禁地。

岩家的军马,正守在阵门下。

“千百年来,段家就没人趁乱来过?”

“你又不是段家人,你怎么知道人家来没来过。”

左哲和白鸦说好了,他打算在这里守上一天。一个时辰过去后,左哲起身后悔他做的草率决定。

“这地都快淡出个鸟来了。”

“要不要进去,请周董出手。”

那日,周董请左哲随身带上一块血石。

这块血石,便是周董的血之分身,且一直都在好剑的肚子里。

“此举甚好!”

飞蝇过阵,朝着废墟下落去。

脚踩着埋一半在黄土中砖瓦上后,左哲小声道:“真没想到,这破地方还能孕育出生命来。”

“很正常啊,血煞之气浓厚的地方,一般都会诞生血灵的。”

白鸦“噫”了一声,看向左哲双眼,瞳色变得鲜红。

“你对你双眼的变化没感觉吗?”

“真没感觉。”

左哲变出一块水云镜,把整张脸都搁在镜子里。

他细看了看自己的眼睛,总觉得在哪见过?

再加上他现在身上披的黑袍。

“老大,你记不记得,紫君手机里的那张图?”

“和你这身打扮一样的那张图吗?”

左哲颔首,深深怀疑黄紫君肯定在哪见过他,在别的大陆上。

“一万年的时间,够那些破碎的世界重组回来吗?”

“我想,龙族大陆应该是重组得最快的。”

一人一鸦,在人家的禁地,竟说些有的没的。

“现在想来,初战是真的可怕,遍地仙尊当狗一样屠杀。杀得有些人,想说都说不出来。”

“修仙无止境,谁知道仙尊之上还有什么?”

白鸦听懂后半句话后,才扬起翅膀往左哲脸上抽去,“还要不要找你的段家人了?”

左哲不再玩笑,手心里探出一块血石。对其道:“董兄,劳烦你费心了。”

‘周董’现身,欣然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周董施法,血影追踪术。

“看来得亲自学几个术傍身。”

左哲见人家手印捏得飞快,心里吃起莫名的醋来。

“众仙家公认的九字诀,是神通亦是法术。”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老大,你在做梦吗?”

“做了差不多有一万年了。”

左哲他们根本没把希望放在九字诀上,那东西,太过于虚无缥缈了…

“左兄,血石已能为你寻到段家的血脉。”

“多谢董兄。”

左哲把血石放进怀兜后,立刻飞出阵门。找一个无人的角落,现出原形来。

“站住!”

左哲被人喝住,转过身来见十步开外有一排黄甲人。

迎着冷脸,寒声道:“想死。”

“妖!妖术!”一群黄甲人,吓得直打哆嗦。

而左哲却听见白鸦说:“你左眼怎么又白了?”

左哲想了想,道:“应该和我情绪有关,白眼好像是在我生气的时候才会出现。”

“抽个时间,去问问司马玩意,我也蛮好奇你这双眼睛的。”

左哲抬起手,一念起,掌心飞出一团蛛丝。

这便是神通。

把这几人的仙气吸食后,左哲继续寻找他要找的段家人。



左哲揉了揉好剑的脑袋,“家里待着不舒服?”

好剑甩左哲一个上挑的白眼,“本剑出来是想问一句,那金龙鱼,能不能煮了吃?”

“忍着点,等我再多找点配料。”

金龙鱼是要吃的,但现在不是时机。

今日,大理古城的街道小巷,不见往日的热闹,多了些肃杀之气,便显得凄凉几多。

走着走着,就离傣城近了几分。

大理古城中还有傣城,无疑说明,傣族是地头蛇中头最铁的。

是真的很铁。

男子为岩,头戴纯色包头,蓝裤白衣。女子为玉,妙龄篾帽,高筒为人母。

从左哲此处看去,傣族的宫城,像绿野上的仙鹤,黑夜里的明珠。

“老大,看为娘如何堂堂正正的走进去。”

“你老别堂堂正正了,要进赶紧。”

叫上好剑,来到城门下。

“来者何人?”

“左图之,今日来,是想拜访傣族。”左哲躬身有礼。

嘁!

“我傣族是你想见就见的?”

左哲含笑看着。

“滚滚滚,别想来傣族攀关系。”

“好吧~”

一颗人头,咕噜咕噜。

左哲抬起手中铁剑,凝眸面带难色,“我的杀意…居然收不住?”

破掉傣兵的围困,左哲来到傣城内部。

因傣族别具一格的建筑下,花木都仿若披着星辉。使得左哲心情怡然自得,杀意渐渐退了下去。

“师大人,还请你出马降服此人。”

岩师听闻动静赶来,这刻正打量着左哲。

人仙九阶?

严声喝道:“此人修为如此微薄,你们竟没拦下,该当何罪?”

“师大人,小的方才见此人左眼发白,恐怕并非是人…”

岩师闻言,持枪刺向左哲后背。

“妖人!休得在往前一步!”

左哲回头,右眼一闪妖冶的红芒。

“好奇特的瞳术?”惊讶之声源于白鸦。

它的炼天眼,一经施展,便能看破人间虚妄。

而现在,左哲的红眼,也有他奇特的瞳术人间失格!

岩师眉眼微颤,眼前一幕是他逛窑子的情景。

“师大人,小女最近新学了一招,大人想尝尝吗?”

岩师揽着燕子细腰,口吐芬芳,“这里就属你燕子最骚,还不快快给爷带路。”

燕子涝死于胯下,他死于左哲剑下。

“你!”

“我怎么了?”左哲拿出水云镜,转着他的眼珠看了又看。

被他无视的岩师气到御起长枪再次杀来…

“你红眼的瞳术很像幻妖一族的神通梦幻。”

“这我知道,反倒是…我本一贫民窟里出来的孩子……”

心神一动,好剑飞去和岩师过起招来。

“资治通鉴可没记载你左家有哪个大人物,很有可能你并不是姓左。”

“左姓是师父取的,意在将来让我做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忽然,白鸦爪子很有力的扣进左哲肩膀中,取血后囔囔着飞走。

土龙变!

当初是不能变幻,现在左哲特想变土龙玩玩。

足有一间柴房大小,圆嘟嘟的,看着还很笨重。

噔噔~奔时蹄声如雷。

泥石流!

土壕!

在续着野蛮冲撞后,把困住人的土壕撞得稀碎。

左哲退出土龙变,在很难保持优雅。一想想,还是不要乱变的好。

抛去蛛丝,鲸吞着死者身上残留的仙气。

“好剑,他收枪很慢。”

“知道啦!”

好剑自打有了身子后,完全把自己当成一个人活着。会怕会闹,也不想一辈子只会诛心一剑这一本命神通。

“震位防,坤位便可近身。”

明说给岩师听,他也做不出及时的反应来。

下一瞬,被好剑腰斩了元神。

元神脱离后,是会被天地之间的某些存在稀释。

例如气,各种各样的气。

白鸦也不容易,总算落在公子的肩头。

“妮子,我真不是来打探情况的,是想让你帮我个忙?”

公子瞟了一眼白鸦,露出凶凶的语气道:“要帮忙也可以,但若是还敢回去,小心你这一身鸦毛!”

“你家夫君的血,你给查查到底是哪一族的血脉?”

公子一直没在乎过左哲血脉的贵贱,这时也因白鸦而感觉好奇了。

“怎么?他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

“他最近他太反了,尤其是他那双眼睛……”

说着,随公子来到资治通鉴里。

映入眼帘,有以圆亭为中心,茅草屋圈着栽满花草的院落。

依着几座小山丘,靠着一条小水沟。

白鸦不自觉,忘了想要说的话。

等到院落中站满了人,白鸦才问:“这也太寒碜人了。”

偏巧白鸦没觉得,过分安静了吗?

还得公云长,打破这该死的冰冷,“玄孙女,你怎么亲自进来了?”

“我想让你们看看,这是哪一族的血脉?”

血珠抛去,悬在半空中。

不久,华鹊弄出声响来,“这不是那小子的血吗?”

“鹊兄已经知道了?”

“没,没,我是认识这血的主人。”

不久,美髯公公云长皱眉道:“云长眼拙,只看出八尾蝎的血。”

“青云也是。”

……

左哲的血,似乎真的太普通了。

“都别再猜了,这小子要是有你们这些人的血脉,我会吃不出来吗?”

华鹊看好了笑话后,才夸起自己的本事来。

“看来此人,只是一介散修。”

“还散修,都是你家玄孙女的夫君了。”

公云长脸上的神色说变就变,面带愠色看向公子,“你可是公家人。”

“玄祖”



越兰银波荡漾,夏风拂柳。有人独立杨柳岸边,低吟着他的回忆。

“东少主,就是这妖人擅闯傣城,还杀死了师大人。”

方才岩师身旁吹耳边风的,也正是此人。

岩东望向河边背影,煞是熟悉。仔细一想,冷汗被风惊醒。

咬牙目露凶光,“敢来我傣城之中,要走要留可就由不得你了。”

“这不是子期兄,不不,是左兄吗?”

左哲闻言回头,见到一张笑脸,也就没去抽这人一脸。

“方才我还当是谁,差点就出刀了。”

左哲玩笑回道:“得亏岩东兄没出刀,不然我和傣族会不死不休的。”

“就知道左兄会打风趣话,那要在下陪左兄走一程吗?”

“正愁没人带路呢?”

随后,二人沿着越兰河漫步。岩东指向河面,为左哲讲着:“这条河,可以算是大理古城的母亲河…”

河水清澈明亮,有一条暗河连着洱海。

“就不怕洱海妖魔,利用暗河偷袭大理古城吗?”

“左兄不必担忧,暗河深处布有阵法,千百年来,无人能破。”

左哲稍稍低头,眼里含着隐晦的眸光。

不久,左哲眼前的河边出现几所小木屋。木屋简约,周边还围着栅栏。

“左兄,我们不妨绕道而行?”

“可。”

离农场近了些时,木屋里正好走出一人。

穿着麻衣,一手提着木桶,一肩扛着钉耙。

一张黝黑的脸,偏偏落在女相上。

粗叶眉,画眉眼,马肠嘴。

奇丑无比。

岩东想要绕道是有原因的,怕的就是见到这玉树儿?

自打左哲细看玉树儿面相时,怀中血石便不停散发红光。侧头问向岩东,“这位姑娘是?”

“族妹玉树儿,因见不得人,才在这边管理农场。”

左哲表情万分“嫌弃”呸道:“真丑,丑到我想杀了她。”

那玉树儿听见此话后,手下木桶中的水花,肆意地跳跃着。可她没回头,也不做声。

“好歹是我族妹,左兄还是不要乱说的好。”岩东眼神发亮道。

河上有亭八座,其名为八仙亭。据岩东所说,这亭有他傣族祖先留下的法道,不方便外人进出。

左哲怎会不眼熟八仙亭,书中可有记载,八仙亭本是大理三文之一。

一文,大雁塔。

二文,八仙亭。

三文,金三角。

“和我这么说,你就不觉得心里堵得慌?”

岩东好久才反应过来,语气带有歉意,“怪我,是我疏忽了。”

“那大雁塔呢?”

原是古城最高的塔,前些日子来此竟然不见其踪影。

“被金家收下了。”“对了,左兄还要小心金家才是。”岩东装作关心左哲。

左哲看都不看岩东一眼,在心里鄙视岩东,“我看你先小心你才是上策。”

“左兄,请!”

岩东如此有诚意,左哲哪有拒绝之理。

夏季的荷花婀娜多姿,荷叶也有不甘落后的肥美。身姿灵动,轻点几片荷叶,以天人之势落入第一亭。

何为道亭!

“你几个听着,这是我岩东的朋友,休得胡言乱语。”

岩东作为主人家,自是走过八仙亭。他站稳亭中的第一句,正是要给左哲留下他为人正直的好印象。

左哲也给他台阶,拱手屈身,“东兄此恩,图之没齿难忘。”

“左兄实力深不可测,我才该巴结巴结。”看向他处的仙亭,“我就不等左兄了。”

岩东一飞走,左哲也懒得再装下去。暗诽一句:“不知道这小子聪不聪明。”

转眼抛开驳杂念头,仰头看向此亭的第一根亭柱。















这几字给看得,好生乏困。















第二根亭柱,让左哲困意再升一层。

转了一圈后,左哲轻声道:“老大,你怎么看?”

无人回话左哲才扭头,发现白鸦不在他肩头。默念起:“看来老大,你在我身边已经很久了。”

亭外的荷花,因风而舞。

“道中来,道中去,何能置身于道外。果真是何为道亭,句句都不离道这一字。”

这一句是问,人从道中来,在寻道中死去,却不能置身道外吗?

“不!”

左哲视线里的荷花飘摇,因此笃定起他的心。再说出声来,“相比死于道中,我更想置身于道外。”

左哲想起大风神与二风仙,他们有何不同?

他们不就是世界的起源,活在生生世世里,永垂不朽吗?

他们就是道的本身,而他左哲要做的就是如此。

左哲奠定他的道后,再读下去也就索然无味了。

道有道,无常道,诸道可为我所用

道无形,道有形,取道须得斩荆棘

……

左哲出亭立于荷叶,忽觉天地渺他如一粟。他因风吹火,蔑天地不知他心有道。

“若心有道,我便为道。”

风云变色,交际处的雷光跃动。

仰天淡然一笑,“没用的,你还是歇歇吧…”

蠢蠢欲动的天雷,终是没打下来。晴空再现,少不了鬼祟的言语。

“得尽早杀了才是。”“岩才……”

百味亭。

左哲在第二亭里,待到了日暮。

“左兄,你看天色不早,我带你去见堂兄如何?”

岩旭再见到左哲时,怔了小会儿,才露出勉强的笑容,“小东,快快请左兄入座。”

“早知道左兄要来,我一定会大摆筵席恭候左兄。”

“别了别了,我怕我再发酒疯,会弄得此地乱糟糟的。”

酒过三巡,左哲欲走,留也不是,送也不是。

“明日那杀妖榜,左兄可有兴趣?”

“到时再看。”

左哲背着月白色的傣城走远了,心想岩东太胆小了。当他再出现时,从越兰河中遁出河岸,却发现他晚了一步……

“咦!怎么不走了?”

莫九离敲了敲屏幕,“找不到写的了吗?既然给玉树儿特写,那就应该还没死。”

栅栏的余渣四处皆有,随其坑洼的草地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左哲手中的血石发亮,可见这是玉树儿的血。

“傣族居然流有段家的血脉,看来…此事必有蹊跷。”

起身后,目光深深的直盯着某处。

正好,有人来到河岸边吹着嘘嘘嘘嘘。

左哲轻“喝”了一声,有些无奈,他放走两次的人,最后还是忍不住来走个散发余热的流程。



天眼珠旁,阴沉着一张脸,他此时撅着诡笑,“你不就是等我出手杀掉玉树儿吗?”

“人…给你留着呢?”

风正喧嚣时,岩东走向越兰河边,越发觉得左哲的奇怪?不由得心里嘀咕道:“没理由啊~他怎么会突然来到傣城内来?”

“真丑,丑到我想杀了她。”

岩东笑了,瞄了左哲一眼,“呵呵,此话说得可真有趣,前言不搭后语呢…”

“不过~”

岩东收起天眼珠,转身看向阴暗的深处。

“他手里那块石头,究竟是什么来头?竟会对着玉树儿的血发光?”

啪嗒~啪嗒~

云下风起薨薨兮。

左哲不禁抬头看着乌黑的天,大雨似乎就要来了。

“你看看,你看看,他这就是摆明了在挑衅我傣族。”

再听过岩才等人的告状后,岩旭眉头皱得更深了,也不敢直视他脚下冰冷的尸体。

“旭哥,我知道你怕,我也怕。你要是不除之而后快,将来渡心劫,此人顶定将成为你我的心魔。”

岩东继续拉拢着,声行并茂着。隐在门外的左哲,也暗暗盘算着。

好不容易,岩旭才落定心中所想,语气沉重道:“那就听小东你的。”

屋内的岩东有意看向门外,“我先去祖地一趟,这里就交给旭哥打理了。”

左哲不知,他来之前就已有一出好戏了呢?

岩东走在去祖地的路上,突然,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语气偏激道:“呵~既然落到了我手里,我到要看看你能活到几时?”

左哲选择跟上岩东,他认为这个祖地,或许能解开他的一些迷惑。

岩家大庄园阴森诡秘的气息扑面而来,在近一些,圆门前灯笼还亮着绿光。守门的两人,身穿大红色的元宝服,白如死灰的脸上打着红桃般的腮红。

油亮的红唇一启,声如被捏住喉咙的鸡,“请示牌!”

岩东拿出族牌,刻意又不做作的抖了抖袖。道:“两位老祖辛苦了。”

在岩东进到大庄园后,入目是一条铺满白骨的路,两手边的骨树开得枝繁茂盛。

惊奇的是,树上结的果子,竞都有着表情生动的人脸。

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垂眸深思,有的抬眉望天……

这倒也不怪,毕竟天骨树,是用血肉培育的灵物。

“站住,不撒点血给我们喝喝,你就想过去?”

岩东似乎早有准备,哈腰变出聚宝盆抬起身来。

“放心,少不了各位祖宗。”

站在岩东肩头的左哲,此刻内心难以言喻此情此景。

“四弟说的真好,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不知道,他小两口这会游到哪了?”

正当左哲想事时,那天骨树上,一有点辈分的人面果朝左哲笑道:“你小子是我见过最懂事的,快快把血洒来。”

“竹老祖莫急,岩东行事向来分明。不能为了讨好竹老祖您,而怠慢其他老祖。”

岩竹气意立显于眉目,直瞪着岩东。

“竹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孙儿难得如此孝心,你居然还被气着了。”

“谁说我气了,我好得很。”

岩东连忙制止,“这不临到非常日子了嘛,还请各位老祖收起私心来,静静享受美味就是了。不过竹老祖是要多吃一点的,毕竟竹老祖可是咱岩家的顶梁柱。”

“你小子还算有良心。”

于是乎,岩东拿出葫芦瓢来。一瓢又一瓢,细心的为天骨树浇着鲜血。

左哲叹起由衷之言,“原来傣族的泼水节是这样来的,涨见识了。”

资治通鉴记录的是大人物,大事迹,鸡毛蒜皮的小事,司马可没时间去理会。

大庄园最中心的祠堂一到,岩东打眼看向最高的那块灵牌,眼带泪花,当时没把左哲吓坏了。

随着蒲团扑通一响,只听得岩东带着哭腔,“岩氏老祖宗,玉氏老祖宗,你们可得帮我做做主啊~”

“你来这哭什么?”灵坛旁响来一声。

左哲看向声源处,怀中血石正巧发红。而岩东盯着岩雀的眼神,似有若无的玩意味儿。

“小雀儿,我和旭哥给人欺负了。道心不稳,才特来求老祖帮忙杀了此人。”

岩雀投去鄙视的眼神,“若不是你亲自杀了他,何人帮你都是在做无用功。”

左哲没在岩雀脸上逗留,而是低头想着这几人的身份。

岩旭是岩东堂哥,眼前看去和他一般年纪的雀儿又有段家血脉。与他早些年间见识过的老爷家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

在这里生存的人,时时刻刻不都在防东防西,防上防下吗?

“小雀儿说得是没有错,可我今日来,可不止这一件事。”

岩东缓缓起身,语气间的转换,令人难以捉摸。

“只是不知道,树儿妹的死,小雀儿知道了吗?”

说完勾起了唇,眼里正期待着岩雀脸色的变化。

岩雀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却平静道:“我已是守灵人,再无感情可言。”

岩东的心,在不停狂跳着,“你装,你尽情的装,我很期待,很期待你脸上是否还会有其他的表情…”

“哦~”抬起手向香案处探来三根香烛,接着他玩味的口吻道:“可杀了树儿妹的这人,正是扰了我与旭哥道心的人。小雀儿…不想出手帮族兄杀了此人吗?”

“东哥知道的,灵牌不动,守灵人不出。”

“那我这不是来求灵牌,求列祖列宗清理清理嘛。”

香烛飘起轻烟,岩东拱手握住,倾身道:“孙儿岩东,想请岩阳玄祖锁住这方灵质空间。”

岩东肩头的左哲,闻言面色突然凝重。

大罗金仙识海内若是紫府,那灵质空间便是仙皇识海内的标志。

两者大有不同。

紫府不可出识海太久,而灵质空间不仅能出识海,还能七十二般变幻。

“你所为何事,竟如此大费周折?”

岩东见岩阳老祖的灵体幻现出来,激动道:“‘我’岩家出了问题,老祖可知?”

“不是方才你那些小事吗?”

岩东摇了摇头,左哲也庆幸他忍住了气。

“事关于我傣族的血脉,老祖要是知道,我便不说。老祖要是不知,我斗胆说上几句。”

岩阳垂下眼帘,轻声道:“你且说来听听?”

岩东欣喜,指向岩雀,“他~”

激动到“嘿”了一下,“他~身上流着段家的血。”

段家的血……



岩雀心神一晃,这岩东究竟是从何得知?

“血脉不纯者不能守灵,东哥难道忘了?”

岩东捧腹笑了起来,眼角慢慢屯起泪花,“你真以为我傻?你身上既然流着段家的血,那岩龙这一支,还能不是段家血脉不成?”

“休得胡言!”

“明知大战将临,你还敢妖言惑众,挑拨离间。”“你该当何罪?”

岩东眼见着岩龙这一支的祖灵纷纷飘了出来,从容道:“事到如今还想倒打一耙,好~好~我这就让你们无话可说。”

抛出鲛珠,“各位老祖可要看好了,看树儿妹是如何交待一切的?”

……

“你!你!你竟敢残杀同族。”

“怎能说是残杀呢?难道各位真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岩东定睛看着岩阳,他期待岩阳认同他的话,从而惩戒岩龙一族。

“阳祖,你别信他胡言…”

“阳祖,明日…”

“聒噪!”

岩阳眸子一张一阖间,似有定夺。沉声道:“你要是早些来报,杀之不足惜,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老夫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岩东顿首,迫切道:“只要老祖一句话,孙儿就能把此事办妥。”

“你…”岩阳叹了一口气,“过犹不及,过犹不及。”

岩东抬头看向岩雀,睚眦欲裂,“那他的位置,是不是该下来了?”

“他资质心性都比你好太多,况且老夫可用锁灵箍将其困住。”

岩东自嘲地“呵”出了声,真没想到,他居然败在了心性上,败在了资质上。

“既然老祖已有对策,还请原谅孙儿今夜的失态之举。”

“孙…”欲言又止,起身再道一句:“罢了。”

越兰河面,难得黯淡无光。

“你还在吗?”

“有恩于你,不敢跑。”

左哲在岩东身边现出原形来。

“你觉得我怎样?”

“不知深浅,不做评价。”

岩东扭过身来,“在大理,才智我不输李功成,偏偏我败在了资质上。”

“至少你没有断袖之癖。”

岩东被逗笑,望向左哲的眼神透露着羡慕,“难怪你身边从不缺朋友,还活得十分潇洒。”

“今天我被你牵着鼻子走,不就是差点潇洒走一回了吗?”

“你没在灵质空间威胁我时,我就知道留不住你。左兄可是我见过,最神秘的人了。”

“谬赞,在你们眼里,我一文不值的。”

二人于河边,聊到山雨来。

“可别忘了段家曾经叱咤风云的神通九脉神剑。”

岩东拱手,发i出肺腑之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雷声轰鸣而过,水沟里的裂腹鱼清醒几分来。“统领,外面下雨了,我们要不要出去杀几人壮哉我洱海鱼妖。”

裂煞闭着眼,沉住气道:“太子不下令,我不出兵。”

话音刚落,林杰出现芳华苑的走廊上,急问左哲,“小友,我师叔现在何处?”

“再等会,你师叔一定会出来的。”

林正天看向雨幕,沉下心来。

许久不见人来,左哲向着他的左肩头问,“老大,现在几时了…”

“卯时一刻。”林正天替白鸦做了回答。

“这小子的玉龙身,好生难缠!”

把李成困在杀生阵中的,可不止金家的人。

“放心,杀生阵就是为他准备的。”

李成被困多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杀生阵是这叫金永的人带来的,可见金家对李家的照顾颇深。

“这才做(星号键)家的走狗几年,就让你金家得意忘形了吗?”

“可不是嘛,有些人连狗都做不起。”

金永立剑于眉心前,祭出神通,百焱金星破!

啸九天!

见金光只有一步远时,李成大喝一声。

声如龙啸,直接震碎了金永的神通。

“上!”

金永喝着倒退,李成左翼杀出一人。只见这宗踅(e)拳影如疾风,叫那李成防不胜防。

腹处挨上一拳,李成暴退,雪玉剑挥出一道流光拦下他人道:“想不到,你也掺和进来了。”

宗踅奔向李成,面色不改的平淡:“谁给得起我宗家所需,我宗家自然为谁卖命。”

“都不是曾经少年了,看来我也得…该断则断。”

宗踅朝李成腹处再踢出一脚,顷刻之间脚如暴雨。

与宗家人近身搏斗,是件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李成就像是木桩,只有挨打的份。

直至被逼到墙下一角,李成才狠下心来咬牙道:“玉碎!”

李成把自己玉化了,立在原地如同雕塑一般。但要杀他的人,却纷纷退散开来。

“小心!”

李成迟迟未爆,却让人不敢接近。

这尊玉身上流转的恐怖仙气,换做金仙来靠近,也是必死无疑,就别说他们这群天仙了。

“找到了。”

西南方向,三百一十一尺处,一片烂瓦。谁能想到,李成因此算好了一切。

玉身爆开,碎片与雨,孰雨孰玉?

李成从一片碎片中幻出身形后,一剑刺穿了烂瓦。杀生阵破,侧身面露讪笑,“几位就不用送了。”

追!

几人追着还未飞远的李成,却不知破碎的墙角中,此时正露出一点晶莹之色来。

“你这是给谁埋伏了,怎会如此虚弱?”

“嘁~还不是那家的走狗。”

左哲闻言想起家,心里也有些发怵。凑去李成耳边,小心地问着,“家的手,都伸到这边来了?”

“何止家,家也把手伸向东边了。”

三百年前,家与(井号键)家横空出世,以摧枯拉朽之势霸占燕京,名动一时。

至今,无人能撼动其位。

奇怪的是,家与家的人,从未超过一掌之数。

而现在,公家拥有资治通鉴的传闻,大理古城也有点吃不消了。

“所以你李家很聪明,讲究一个开枝散叶。我想想,应该是你提的主意。”

李成斜了一眼,嘴角勾笑了一丝。

入迷着那双眼睛,露出钦佩之感,“小哲才是,一眼就能看透,还给说破哩。”

左哲缩回身子,那种莫名的逃避感又来了。手靠在门上,“你先去休息,我来帮你望风。”

呼……

白凰拉开垂帘,指着瓢泼的大雨兴奋道:“妈妈快看!雨雨下得好大哦~”

寒意袭来,无情敲打公子冷冰冰的脸,银牙一咬,“要是被我抓住是装的,老娘一定抽她的骨,喝她的血。”

“妈妈,妈妈,凰儿想爸爸了。”

公子拿起白凰的手,拉到左手身边来,“你别乱晃,为娘眼睛疼。”



黄紫君在天牛府,遭到了埋伏。

“就你们一群弱鸡,还想杀爷爷,做你们春秋螺旋连环梦吧你!”倾盆大雨都没掩盖住黄紫君的骚气。

就这时,黄紫君刚想变出堕落天使大杀四方时,给仙莲吓了一跳。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

听了一通话后,黄紫君立马愣在原地,失魂又无助的亚子。

只听卡嚓一声,黄紫君左手给人斩了下来。钻心的痛楚传来,黄紫君才清醒过来。

“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给老子杀了他。”斩下黄紫君左臂的人一脸笑意。

“姓莫的,你又搞什么幺蛾子了?”

“你别诬赖我,我可没让人砍断你的手?”

黄紫君垂下头来看着他消失的左臂,这是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经历的痛。

随着雨点的拍打,他面部逐渐狰狞,两鬓的太阳穴胀痛起来。

“仙莲,快给我治疗,快!”

“回春术,一万种花币。神圣祝福,十万种花币……”

怒不可遏道:“艹的,赶紧给老子治疗。”

神圣祝福!

“我主凯尔…”热忱的目光纷纷投向黄紫君。

“什么破手机!竟给我搞些幺蛾子!”

黄紫君气得把手机抛出,启动超级变幻形态黄剑豪。

因宿主拥有凯尔,莫甘娜双英雄,所以系统已将其他变身卡置换成ll英雄卡。

“即将为宿主发放补偿礼包……”

唰!

黄紫君身穿一身蓝灰色武士服,手中握着他的超武剑。他摊出两袖,看着手腕处那血迹斑斑的绑带傻笑起来。

“死亡如风,常伴吾身!”“哈撒给!”

热血沸腾的雨中,一道道形的青光弧影,掠过一片片妖艳“花朵”。

狂风绝息斩!

“沙雕网友诚我不欺,托儿索果然是最快乐的。”

老话说得好,真男人从不回头看“爆炸”。于是黄紫君拿出手机,找个地方拍下他光荣的全景。

上传图片附属:【大理亚索快乐的一天。】

“你妹的!你啥时候得的剑豪?”莫九离念着黄紫君“无能”吼道。

“你难道没发现,我在书中的出场率变多了吗?”

莫九离把眼睛一眯,也发觉出不对劲来。

“话是如此,可那五台手机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将要跟你说的,也是这事?”

不多时,黄紫君把刚才仙莲说的话,原封不动报给了莫九离。

听完后的莫九离,脑袋一阵眩晕。这书写得未免也太乱,太烧脑筋了吧!

“不对,不对。”

莫九离慌着翻开书的目录,把这几个字复制如下:

仙莲一号机,主宰功德。

仙果二号机,主宰阴德。

仙v三号机,主宰天界。

仙四号机,主宰地狱。

仙米五号机,主宰人间。

“小君,我设定的零大陆是没有地狱的。也就是说,仙手机并不在零大陆上。”

“还有,还有。白鸦说龙之大陆是初战后恢复最快的大陆。从这里不难看出,零大陆上还有很多我两未知的空间。”

“你快去问问左哲,零大陆到底是什么样的?”

黄紫君翻开手机里的一言山河,他也在跟读。只是,每当他看书的时候,脑海中总会产生一种,一种难以描述的感觉。

他在他所在的世界,用手机看他自己做过的事。不过还好,和莫九离的电脑的模式不同。

他不是正在进行式,而是将来阅读式。

“仙莲,零大陆你知道多少?”

“已探索出百分之十五。”

黄紫君焉着脸,退出变幻形态。

“管阴德的仙果手机吗?”莫九离靠在他的电竞椅子上望着天花板。

且回到芳华苑。

走廊望下,模糊楼台亭阁里,隐约凝着许多黑影。

“正主还没来,这些人倒想先来取了你命。”

“小哲,你千万要小心宗踅。”

左哲正想问什么,宗踅与那金永就已现身在他身前几步远。

“资治通鉴已在这大理传开来,子期兄要是想活下去,还请交出李功成。”

左哲扫去一眼,见这金永并没把剑收起。皮他一皮道:“想要资治通鉴找我夫人要去,跟我说是没用的。”

金永嗤笑道:“别仗着在李府杀了几个人,就真能为所欲为了。”

换做以前的左哲肯定是要影遁过去,逗他二人一番。但现在,格局,眼界,接踵而来。

面带桃花笑,摊手倾身,“请~”

金永见此心里细算一番后,出手试探左哲深浅。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左哲右脚往后退半步,微微垫起脚尖来。起手,起势,乍看如一在武术一道浸淫多年的宗师一般。

实则,在见过蓝菲儿的暗黑魔导炮后,和一眉商量了一个事。这事……

一眉准备的毒沼弹,顷刻之间疯狂涌出左哲的肚皮。飞来的金永慌了,调动全身的仙气,凝成一块盾墙。

滋滋……

“不!”

金永眼睁睁看着毒沼弹在极速放大,却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他还看见一道黑影出现在他左侧方。

那笑容,竟如此纯洁,惹人喜欢。

毒沼弹穿过金永胸膛,仍有余力朝宗踅飞去。左哲也撒下蛛丝,裹住金永元神。

“对付你金家,我是不会手软的。”

“星,星家……”

金永死透了,左哲斩下其右臂后飞向宗踅。却反倒被宗踅近身,挨了一拳。

左哲甩了甩右手腕,赞道:“听闻宗家人以习武为常,肉身证道。今日一见,着实令人大开眼界。”

“再强大的肉身也会有其极限,你又何来羡慕一说。”

左哲挥手散出诸多小鬼,于之间来回闪烁,“你宗家仅凭肉身便能跟上别人神通,若是再有神通相助,恐怕…”

宗踅脚影打断了左哲的说话,“你方才可是用接了我一拳?”

“勉强而已。”

宗踅不信,停身沉下丹田气。

不多时,宗踅身上简单变换了一下。额头暴筋,金色竖瞳。

百兽身!

左哲心里震惊了小会,对好剑说说道:“去和下面人练手。”

左哲这般做法,又与他之前冲突了。

不过,水无常形,风无常态……



我自己也没想到,我的书有一天会这样子?

零大陆的魔兽很奇特,学不会七十二般变化。

你能想到吗?雨幕中那巨大的身形出现时,会有着何等凌人的压迫力啊~

“毒沼鳄!”

待看清毒沼鳄全貌时,聚作一团的几位金仙乱了阵脚。

加之金永死得太突然,他特意请来的帮手,一心想着自保道:“我就不陪你二位趟这趟浑水了。”

剩余二人,作为金家的客卿。只得硬着头皮,现出神通落向一眉。

“看来这里不需要我出手。”

李成扭头,笑着道了一声,“功成还以为紫君兄翘辫子了?”

“我要是能死,那就天理不容了。”

不作闲话,盯着左哲那处的一举一动。

“你练了几兽?”

“二十八兽。”

左哲并没有托大,只是敢用与宗踅硬抗罢了。

“你这是霸魔体还是金刚体?”

“你可以叫做魔雷体。”

左哲出手迎上宗踅的拳头,拳头相逢勇者胜。

只可惜左哲拳头像刚出笼的馒头,看着软趴趴的。而宗踅拳头的指节处满是肉痂,可想平日里下了多深功夫?

左哲不敌,被震退数步远。站在原地的宗踅,却皱起眉头看向他横在眼前的拳头。

几丝不起眼的黑雷,在他屎黄色的绑带上跳跃。

“你这招,我很喜欢。”

整日臭着一张严肃脸的宗踅,此刻摆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那~”

正当左哲想借谈话拖延时间,宗踅却不识趣地冲过来。行如闪电,沙包大的拳头,近在左哲眉宇间。

在一处倚栏下,身影未凝实,又转去别处。

嘣……

宗踅这一脚,破坏力显著。

再眨眼,左哲咳嗽声不断。是宗踅让他体验到了,什么叫拳拳到肉。

“真是可惜了这副好身体。”

宗踅惋惜的语气,又像是在妒忌左哲。喉咙处青筋暴鼓,运气崩掉上衣,手上的绑带也迅速炸裂开来。

何曾想到,绑带的背后是密麻的伤痕,狰狞而怖。似咬痕,似刮痕。

肘击!

左哲又给咳出一口白沫,这弓着的身子,还没待上片刻,半月踢将之打回原形……

“你这副身体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宗踅双瞳再度变色,眼尾飘出阴煞的绿影。

鞭腿!

“夜妹。”

大罗金仙有一法,名为结界,也可称之为域。

借由左哲的手,魇界笼罩整个芳华苑。

透过宗踅那双眼,左哲发现宗踅此刻的不对劲。

“我这该死的魅力啊~”

莫名其妙的自恋后,他出现到在宗踅身后。还没出手,风声过耳,反而是先躲开迎面而来的一拳。

后怕道:“好恐怖的本能。”

左哲往后撤着,双手立在身前,挡住暴雨般的拳。

“给我吧~把你的给我吧~”“你留着也没用,不如给我,我来让它流传万古,芳名百世。”

一味挨打的左哲开始不爽,实力立即大增,周身冒着翻腾的魔焰。辟邪(ye)眼出,捕捉着这些放慢的拳影。

迅速扣住宗踅左手,随宗踅这拳头无匹的势头转了身,抛出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且喝道:“给老子清醒一点!”

“他是不是一点也不像仙人九阶?”

李成点头认同道:“我甚至怀疑他会不会是家的人?”

“怎么可能,你才说家是万法不沾体。”

李成说起家时,黄紫君好奇,就在心里问:“仙莲给我查询有关星家的信息。”

“已查询,零大陆没有星家信息。”

黄紫君拿出手机,状态栏上一言山河已更新至宗。

“妈的,这作者是个啥比吗?取的什么破名字!”

绝了,名字还有姓,姓的。

怎么不再加一个呢?

家,万法不沾体。三百年前横空出世,据传是从破碎空间里走出来的人……

家,混沌体……

“给我吧…把你的身体给我吧…”

宗踅人平躺于走廊上,空洞的眼神,不停反复如同魔咒般的言语。左哲见他还没彻底清醒过来,只得提起他的左腿。

砰砰…

正好看见左哲摔打宗踅的黄紫君低喃着,“好熟悉的画面…”

咔嚓~

分明是骨头碎裂的声音,左哲双开手,瞪大了眼。他…他竟把人家的腿,甩折了!

啊……

只见宗踅奋力伸手想去抱上他的左腿,奈何痛到哭天喊地。要知道,骨肉越硬,承受的痛楚也会加剧。

“那…那个,罪过了。”一时不知如何安慰宗踅。

李成同黄紫君一起走来,黄紫君开腔,“我觉得这位仁兄可以回炉再造。”

“像那夜敲打小哲一样吗?”

左哲蹲下身来,轻声道:“你两可得闭嘴了,趁我还没收功。”

“小哲无需担忧,这对宗踅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的事。”

左哲灵魂讨问,“那他嚎啥?”

这……

黄紫君把手机放回怀兜里,掏着其他东西道:“我这有一颗人皇丹,要不要给他使使?”

“你骗…”

李功成话到一半,陪着另外两双惊讶目光,呆滞了。

鹅蛋丹刻人,盘坐闭目,虔诚如佛。丹生泽云,金光神圣。

“他出手向来阔绰,你得适应。”

“不是阔绰,是没脑子。”李成这是打何处来的敌(醋)意呢?

“你就明着嫉妒吧你。”淡淡目光落在宗踅脸上,总算露出正经的表情,“我身边缺人,你自己考虑。”

人皇丹被他率性一抛,小任务成功。

手中拿出打火机的那一瞬间,黄紫君感动得快哭了。两手将其捧着凑近脸庞,目光不停闪烁。

哒哒~

这美妙的声音,这温暖的火焰,楼外的冰雨何曾懂过。

“打火机,好贴切的称呼?”

左哲接来打火机,嘴上立马叼着烟。

哒哒~

倚栏望雨,抽烟的人,你永远不知他在想什么?

偏偏,你懂得,他为何抽烟?

“与紫君相识也有些日子,我对紫君兄仍是一如既往的好奇。”

“我想了解这片大陆,左兄想说好多就说好多?”

世间所有水到渠成的美妙感,只需一个打火机,一杆烟,美酒几巡……

“我好想活下去,我好想他……”

莫九离眼前这台电脑背后的窗外,大雨正在清洗着摩天大楼。

他消愁,他寂寞的时候,就会抱着相册。

BGM

弄花巷……

“来忘掉错对,来怀念过去,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不相信会绝望,不感觉到踌躇,在美梦里竞争,每日拼命进取。”

“奔波的岁月里,不羁的醒与醉。”

黄紫君跟唱出一段后,得意地望向左哲,“好听不好听?”

左哲暂且不望长街对面簇拥一群的鱼妖,好奇眼前在歌唱的手机。

“这是乐曲?”

喝了二两小王子的黄紫君划屏下一曲乱世巨星,“当然了,噔噔…叱咤风云我任意闯万众仰望。”

零大陆,一个自带bg的男人率先出世了。

他长刀在手,油然出一股天下我有之气势!

待黄紫君飞去浴血杀妖时,左哲问向李成,“功成,你有没有觉得此曲很是应景?”

李成带笑道:“小哲说有就有。”

左哲操起好剑,前去杀妖。

林正天跟上去问,“小友,我师叔何时会现身?”

“他已现过身。”

隐杀!

左哲遁去鱼妖身后,瞧见一边的宗踅正使十字锁喉!丢出好剑,立马就拿他面前的鱼妖练手。

猎歌声动人心,长街血雨纷纷。

左哲丢出血石,“周董”现身,盯着左哲夸出赞赏之词,“我目光还挺不错,投资对了。”

他也不禁看向黄紫君,心生说不清道不明之感。吐了一句,“此人似乎,与我等格格不入。”

再续一眼黄紫君,得见黄紫君大喝一声,“呔!”

吓得他眼前鱼妖身子一颤,眼珠大抵是被恐惧蒙住了,灰白毫无生气。

再凭着一刀两断之势,抽刀断水。

黄紫君杀得开心,于是大声念出可耻的咒语,“启动超级变幻形态!”

黄易是谁?黄易是剑圣大师。

大师身穿一袭惊世骇俗的绿,绿帽檐下,套着能看穿俗世的眼镜。

“我艹!眼镜内部是这样的吗?”

鱼妖头顶有血条标记,残血状态,满血状态。脚下有bff增益,身上有削弱效果。

剑道阿尔法突袭!

黄紫君于原地消失不见,现身屋顶持剑当歌一曲《newl》

“ianewliaethitrangewrld,我是一个纯净崭新的灵魂,在这光怪陆离的世界初来乍到,hpgildlearnabitabthwgiveandtake希望我能弄明白如何去索取和给予。”

莫九离觉得恶心,怨道:“你有病吗?”

“你管我,仙莲切歌。”

网易云年度黑胶,就是如此任性妄为……

“这首曲子的词写得真好。”

左哲来到屋顶,黄紫君身边时正巧听到逍遥叹。

“我也觉得是。”

正想开喉,李成贴近问道:“方才那一招是谁教你的?”

黄紫君回道:“你是说阿尔法突袭?”

“不是一剑飘飘?”

合着黄紫君还要给李成解释,没门!

“小友,我师叔究竟何时现过身?”

在左哲看来,这林正天可真是个宝,难得的愚钝人。不想再与其拐弯抹角,“毒沼鳄便是你的师叔。”

“小气,你真小气。”

“我就小气了,你能奈我何啊!”

雨中,好像只有黄紫君二人拌嘴模样。

左哲很好奇林正天为何一言不发?唇未启,林正天屈身拱手,“还请小友转告我师叔,就说正气门已不复存在。”

之后,一眉说了这么一句,“他…是来杀我的。”

雨停在日中时,大理城前铺满尸山人海。

有四人的身影飘到杀妖巨石前,和城主岩焰随意的见上一面。

岩焰语气大气道:“几位天骄,此战后可否去我岩家坐坐?”

左哲一点也不拘束地问道:“能让我们逛八仙亭吗?”

“当然,这是我岩家的荣幸。”

岩焰有度量到左哲四人不见,脸上才浮现阴冷之色。

李成予左哲耳语,“你这么做,不怕岩家给你下弑杀令?”

“人有点本事时要学会利用虚势,至于吓得吓不住别人,就看自身功夫和造化了。”

黄紫君侧目,微笑,默叹,以为妙绝。

以他四人本事,城外的杀戮太费笔墨。特效,布景,花销会跟不上。

倒不如先说说,蓝菲儿的行踪。

“我这有一个人,还请几位帮我混个熟脸。”

李府内,趁着醉意朦胧,左哲拿出鲛珠。

在光影中,年轻和尚的脸,十分清秀。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看不出惹了尘埃的模样。

“魏……”

不曾有人,注意到此时花颜失色的蓝菲儿。

但有黄紫君问,“这是谁?”

“他是我的杀父仇人,老大说他身上的袈裟出自鹤南松山老林寺。”

至夜深时,蓝菲儿决定离开大理前往鹤南……

“阿嬷,我回来了。”

“是菲儿吗?来,快来,阿嬷给你留着几斤酒的。”

……

“紫君兄,你身边那蓝家小姑娘呢?”

“怎么,想我给你两做媒?别做梦了,我喜欢吃窝边草。”

黄紫君脑海里却突兀地响起,“她正抱着阿嬷哭。”

“啥子情况,她怎么回去了?”

且听莫九离一一道…,“更新后自己看。”

“我有事,你们别跟来。”左哲落下此话飞远了。

清风偷袭风清子未果,被迫与风清子交锋起来。不出所料,几招后败下阵来。

并被风清子的烈风掌击中,喷出一口血。

闻到一股清香,风清子才醒悟过来道:“原来你小子是有大风神的血脉。”

“我困在金仙四阶多年,今天总算苍天有眼,让我遇到你。”

风清子面带笑容飞向清风这瞬,走得不痛不痒。

左哲把风清子尸体丢向清风,“就在这里吞噬,我来护你。”

有左哲这句话,清风在接住风清子尸体后,立马盘腿作法。清风的炼血手法,竟和炼丹手法如同一辙。

祭出丹鼎,吐出妖火……

左哲观察仔细,将嘴呈形状。默念心火烧!

可这一送气,哪来的火?

“奇怪,我妖气都聚在口中了,为何放不出心火烧?”

再用手心祭出,橘黄色的豪火,它会不香。

“看来心火烧神通只能用手施展,而他口吐的妖火应该是法术。”

左哲明白后,闭目升起心眼通。

“他娘的!鸡家!”

左哲赶紧收回神通,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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