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我只爱你 - xp1024.com
《一生我只爱你》


第一章 相亲

温柔如春风般的音乐,典雅的装潢,在今世缘咖啡厅一个靠窗的位置,一位满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拍拍旁边儿子的手,小声道:“别急别急,再等等,耐心点儿。”

“妈,这一路你都神神秘秘的,对方究竟是谁啊?你知道有多少客户等着我去谈生意吗?我在这里已经白白耽搁了一个小时,你知道这一个小时我们公司损失多少钱吗?”

显然,她的儿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可母亲依然十分平静,笑了笑,轻声说道:“等一个小时就不耐烦啦?生意可以再谈,钱可以再赚,可一个优秀的女孩子也许一辈子你就只能碰上一个。等多久都值得。”

“女孩子?笑话!我刘宇轩一个堂堂的上市公司总经理,年轻有为,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

母亲眉头一皱,打断了他的话:“妈知道你眼光高,要找一个有才华有相貌有身材有气质的女孩,妈告诉你,这个女孩子可不一般喔。我告诉你,一会儿把你的凌人般的傲气收敛着点儿。你小子,别不识好歹,你知道妈妈我费了多少工夫才能有这个机会让她和你见上一面吗?你要是把她娶回家,那是你小子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哟呵,能得到妈咪如此的奖赏,这个女孩子想必一定是不一般。”刘宇轩笑笑,能让老妈这么欣赏的女孩子,想必非同一般吧。也罢,既然都来了,那就瞅瞅。

怕他等的不耐烦,母亲笑着提示道:“金语嫣这个名字知道吗?”

“金语嫣?!”刘宇轩失去了风度,惊喜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你说的,你说的,你说的是金语嫣?”

“你有些失态了。”母亲笑着说,“正是那个夺得了中国最美小姐桂冠却放弃名誉的女孩。”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刘宇轩有些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会没有男孩追,会来相亲?

“可不是?”母亲笑了笑,拉了一下他的衣角,“怎么,听到这个名字,你堂堂的总经理就失去理智啦?”

刘宇轩激动的坐了下来。他怎么能保持理智呢?要知道,一直以来,金语嫣都是他的梦中情人啊。尽管他“阅女无数”,可自从电视的宣传片里见到语嫣,别的女孩在他眼里,瞬间成了垃圾。如今,他竟然要和金语嫣相亲,这简直就是天大的恩赐啊!

刘宇轩信誓旦旦的道:“妈,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追她到手。”

的确,他有这个资本,所以,他自信满满。在他看来,长得帅气大把钞票权利地位,上等社会的风云人物,什么女人都会投怀送抱的。他幻想着和她在一起的日子,郎才女貌,徜徉爱河,幸福的足迹踏遍世界的每个角落……

直到母亲用肘连续的撞击了他几下,刘宇轩才从梦幻中清醒过来。啊,是个梦,多么甜美让人憧憬的梦啊!他笑了笑,顺着母亲的目光,他看见门口有个女孩,在一个中年妇女的陪同下,正朝这边走来。

门口,一个女孩,亭亭玉立,她穿着鱼尾荷叶边褶皱紧身包臀短裙修身抹胸短裙,搭配着衣服墨镜。

圆圆翘翘的臀部,鼓鼓挺挺的胸部,薄嫩红润的嘴唇,精致的五官……然而几乎所有男士的目光齐刷刷的凝聚在她身上的两个部位:眼前的男士有意无意的瞄向她的胸部,身后的男士是不是的瞟一眼她的臀部。

这下,其他女士不乐意了,羡慕嫉妒恨写在每个女孩的脸上。上帝为什么这么不公平,竟然把所有女孩子的优点都集中在一个人的身上!绝色的相貌、近乎完美的身材、白嫩细腻的肌肤……上帝啊,你是瞎了眼么?

“妈,这衣服太露了,你非要我穿……”

“我觉得挺好啊。别啰嗦了,都到了。”金母再次嘱咐道,“我跟你说啊,这回你可要把握住了,不要再半途逃跑了。”

刘宇轩怔怔的愣在那里,天哪!这简直局势仙女下凡啊!她那精致的五官,雪白的脖颈,饱满的双峰将紧身的连衣短裙撑得鼓圆鼓圆的,骄傲的挺立在内衣中,还有那圆润翘翘的屁股,裸露的大腿……

妈呀,世界上竟然真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刘宇轩暗暗惊叹着,这一瞬间,他深深的爱上了她。

虽然这位中年妇女今晚特意穿了新衣服,可岁月的痕迹依旧清晰的刻印在脸上,相比起刘母来,虽然两人仿佛的年纪,可看上去简直天差地别啊。

他和母亲彬彬有礼的站了起来。这一刻,他惊呆了。还是金语嫣首先开了口,礼貌的伸出手:“你好,我是金语嫣。”

她的话语好温柔喔,她的呼气中似乎还带着点儿淡淡的芬芳,啊!春风般的话语,啊!沁人心脾的芬芳!啊!仙女般的女孩儿!我的天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丽的女孩……

母亲再次用肘将他拉回了现实。刘宇轩自感失态,不好意思的笑笑,礼貌的握手:“你好,我是刘宇轩。风靡投资公司的总经理。很高兴见到你。”

这个时候,两个老的该退出了。刘母冲着陈母道:“这儿真不是我们这个年纪呆的地方呢。是吧?”

陈母心领神会:“是啊,总感觉怪怪的,别扭的很。我刚才来的时候看见有个商场在打折卖衣服呢。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啊。”打折卖衣服?笑话!这是我去的地方吗?陈母一脸鄙夷。不过,为了儿子,还是忍忍吧。

看着她们的离开,刘宇轩知道是该自己发挥特长的时候了。

服务生走来,略微弯腰的礼貌问道:“请问小姐,您想要点什么呢?”

“不用了,就走,谢谢。”

啥?什么叫就走?是马上就走的意思吗?他的理解是,这个地方金语嫣不喜欢。想到这里,刘宇轩马上说道:“是啊,我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好,要不,金小姐你提下建议?”

“地方好不好要看和谁在一起。我来,不是和你相亲的,只是坳不过我妈,来敷衍一下子而已……”

刘宇轩岂肯就此罢休。他打了一个哈哈,道:“那说明我们有缘哪!”

“你少臭美了。你没有机会,一点点的机会都没有。再说,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还有事儿,先走了。再见。”

“喂喂喂,金小姐……“

金语嫣压根都不理睬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而刘宇轩简直看得入迷了,失望+绝望,他真想大喊一声好好的发泄一下。可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是什么身份?像话吗?

要死了!你的绝决竟然是那样的美,就连走路时那轻盈的姿态都是那么的动人。我刘宇轩在此发誓:我追定你了!要定你了!美丽的女孩儿啊,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太阳,我也一定把它们弄来!

想到这里,刘宇轩三步并作两步,在门口将金语嫣拦住了。就这么让她走了?这可不是我刘宇轩的风格。

“对不起,我还有事儿,请你让一下。”

“金小姐,有一句话让我说完再考虑走还是留好不好?”

“说吧。”

“如果你参加亚洲小姐竞赛,我可以给你全程的赞助,可以给你请最著名的舞蹈老师为你编舞,可以请最著名的策划师帮你打造一个完美的夺冠计划,您觉得怎么样?”刘宇轩自信,她是定然无法拒绝这些诱惑的。

万万没想到,耳边传来了金语嫣冷冰冰的话语:“我不需要。”

他怔怔的注视着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不需要?”

“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不需要。”说完,她正想走,却再次被刘宇轩拦住了。

“金小姐!”刘宇轩道,“我不知道你作为中国小姐冠军……”

“对不起,这个称号不属于我,我已经放弃了。”

“ok,可是我实在弄不懂,你为什么要放弃。金小姐,我实心实意的帮助你,没有别的意思……”

“对不起,请让一下。”金语嫣依旧是冷冰冰的道,“今晚我来这里本身就是个错误,我应该一心一意,心无旁贷。你死心吧,我已经有爱我的人了,而且,我也爱他。你条件这么好,应该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子追求你的,祝你幸福。再见。”

“请恕我冒昧。”刘宇轩直言道,“我能看出来,你眉宇间充满着忧伤,你很不快乐。你虽然冷冰冰的,那只是被你压抑出来的表象,你的内心是充满火热和激情的。我能带给你快乐,我能给你一切你想要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金语嫣吃了一惊。这个人的一番话开始有些让她刮目相看了,居然一眼就能看穿自己的心事。可刘宇轩也犯了一个错误,女孩子的心事被说穿了可吃不到好果子的。

金语嫣柳眉倒竖,愠怒道:“你少自作多情了!”

“金小姐!”刘宇轩打断她的话,道,“难道你不想在亚洲小姐大赛上取得好名次吗?难道你不想完成这个最美丽的愿望吗?我没有别的意思,你将是中国的骄傲,亚洲的骄傲,就算你我萍水相逢一场,为了祖国的荣誉,为了能帮你完成人生最美丽的愿望,我愿意帮你,就当做是你的赞助商吧!”

“赞助商?”笑话,我既然能放弃中国最美小姐的称号,就不会在乎什么亚洲小姐了!况且,从始自终,自己都从心底里对这个中国最美小姐的大赛有着抵触情绪的,要不是方羽,自己死活都不会参加的。

刘宇轩坚定的点点头:“当然。在下必然竭尽所能,全力以赴,希望金小姐和我一样,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这场战斗中。”

他坚信,这个要求没有哪个女孩子能抵抗得了,全程的赞助对于他来说,小菜一碟,只要能够接近金语嫣,他就有机会。

什么机会?泡她、睡她的机会!这个女孩子,无论花多大的代价,他都要追到手!

“我不稀罕!”金语嫣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说什么?”刘宇轩愣住了,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我不需要!”金语嫣一字一句的回应。

“我只想尽我所能的帮你,别无他意。你也该知道,到了这个地步,参加亚洲小姐大赛,这已经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了,更包含着所有中国人的梦想啊。全中国的人们,甚至亚洲的人们都在注视着你,都在期待着你的完美表现啊,你又怎能令这些人失望呢?”

“说完了吗?说完了我走了。”说着,她起身准备告辞。

“金小姐!”刘宇轩赶紧站起来,“人各有志,不能勉强。但是,你参加亚洲小姐中国赛区的所有比赛,都是我们公司全程赞助,我不奢望你能感谢我,但至少可以坐下来喝杯咖啡再走吧?”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她无法拒绝。

见她没说话,刘宇轩道:“我们里边随便聊聊吧,站在这门口实在太碍眼了。你说呢?”说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此时此刻,如此近距离的绝色美女就在眼前,刘宇轩仔细端详着,从她的发梢开始,弯弯的眉毛、含情脉脉的眼眸、俊挺的俏鼻、薄嫩的红唇、白皙的脖颈……我的天啊,世界上怎会有如此动人心魄的女孩儿!

“刘先生,刘先生?”金语嫣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轻声的呼唤着。

“啊,啊。”刘宇轩自感失态,抱歉的笑笑,道,“对不起,我被金小姐的美貌深深的吸引了。失态失态了,对不起。”

“言归正传。”他道,“我准备明天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把你退出的决定正式公布。我会在明天早晨的八点通知你,”

“你这么做好像不是一个赞助商所应该做的。”金语嫣道,“你该知道赞助商的含义吧?”

“善始就要善终。很多人都希望你能收回决定。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会做出这个惊世骇俗的决定,但是,既然你做出了选择,我想,我该尊重你的决定。正式的对外公布一下,也算是我对你做的最后一点点事情吧。”

“我考虑一下吧。”其实她心里早已经做了否定的回答了。

……

★ ★ ★

纵然刘宇轩使出十八般武艺,却依旧没能博得眼前的美人一笑。冷冰冰的金语嫣右手托着腮帮,凝神注视着窗外的夜景:霓虹闪烁,星光灿烂,灯红酒绿。心爱的人已不在,纵然夜晚再美,再没有了半点留恋。

你可知道,多少个不眠之夜,流着眼泪,抚摸着你的遗像,默默的想你?你可知道,多少次的期望,我们手拉着手一起看星星月亮?你可知道,好想时间能够定格在两个人吃一碗拉面的那个晚上?

想着,想着,我便不想了;念着念着,我便不念了。我不再奢求一起看星星月亮了,不再奢求那些浪漫的时刻了,每天最伤心的时光,便是晚上回到家,孤独的看着墙壁上我们幸福的婚纱照……

眼前的这个叫刘宇轩的,无疑是想借着“赞助商以及经纪人”的名义接近自己,说穿了,无非是想泡自己。这点她当然明白。她也明白,若是接受了他的追求,自然前程一片光明,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可是,她心有所属了。

而这个人,已经死了整整一年了!

是为了死去的人守护终身呢,还是抓住眼前的人?这个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继而,她有些恨自己。

她的命,是方羽救的;她能精通五国语言,也是方羽“逼”出来的,她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切的一切,都是方羽的功劳……可是,他却死了!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英俊、潇洒、事业有成,如果方羽还活着,刘宇轩是没有半点机会的,可是,毕竟他死了啊……

“怎么了?金小姐,出什么事情了?”刘宇轩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惶恐,是不是自己哪儿说错了?

“啊,没事儿,没事儿。”金语嫣赶紧擦干眼泪,“时间不早了,我想回去了。”

“那我送你吧。”

第三章 秘密

“没事了,没事了,不怕,不怕,有我在,不要怕……”

白色的宝马在公路上疾驰,已经连闯了几个红灯了。车里,刘宇轩的双手握着方向盘在微微的颤抖着,金语嫣双手环抱着胸口,浑身颤抖。

“来瓶雪碧压压惊吧?”刘宇轩提议。

金语嫣微微的摇摇头,身体还在情不自禁的发抖。

“那喝点矿泉水吧,我看你害怕的在发抖。”

金语嫣还是摇摇头,身体微微的颤抖着。虽然这种事情时不时的在新闻上看到过,可真的自己亲身经历了,却是那样的恐怖。

“没事的……没事的……”刘宇轩安慰着自己,同时,也在安慰着她,“他们拿了钱,不会将照片上传网络的,那样的话,岂不是等于告诉了警方他们是罪犯吗?放心,没事的,没事的。”

顿了顿,刘宇轩道:“语嫣,对不起,我应该拼了命的保护你的,我……”

“不,不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的两百万,我今晚恐怕难逃一劫了。谢谢你!”

刘宇轩信誓旦旦的道:“我发誓,你是第一个从心底深处打动我的女孩。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想到这个主意的,是我伤害了你,如果要我负责,我一定会的!”

“不要说出去好么?”

“当然了,这么丢人的事说出来我们两人的脸往哪里放?”顿了顿,刘宇轩道,“还是喝点矿泉水压压惊吧?”

“要不吃点东西去吧?”

面对着他的提议,这次,她没有拒绝。再拒绝,像话吗?毕竟是他救了自己啊。

两人找了一家五星级的酒店,选了一个包间,坐了下来。

这次,跟咖啡馆里的氛围明显不同了。刘宇轩不停的逗着金语嫣,时而他侃侃而谈,时而静静聆听语嫣的诉说,时而幽默风趣。

在他的带动下,渐渐的,金语嫣的脸上绽开笑容,阴云消散,不知不觉间,两人的心走的更近了。

刘宇轩将她送到家门口,惊讶的问:“怎么,你一个人住吗?”

“和爸爸妈妈一起住呢!”

“那怎么家里看上去好像没人似的。”

“哦,姐姐刚生了小孩,妈妈过去照顾姐姐了。爸爸陪着姐夫出差去了,我就守着家呗。怎么啦,你想干嘛?”金语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放心好了,没有你的允许,我绝不干嘛。”刘宇轩笑笑,道,“那,祝美丽的公主晚安。”

“晚安。”

这一夜,很惊悚,很恐怖,但又很刺激,同时,又很庆幸。

但是,真的很累呢!她草草的洗漱了一下,锁好门窗,倒在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一夜,怎能睡得着呢!

想着心事,想着想着,想到了方羽,想到了刘宇轩。如今,方羽死了一年多了,自己该从那个阴影里出来了。毕竟还是要生活下去的呢!

——对!等到完成方羽的最后一个遗愿,就好好的谈一场恋爱!她娇羞的笑了笑,马上神情严肃起来,暗暗告诉自己:但是在这之前,必须要分清界限,一定要为方羽守住自己最后的贞洁!

无意中,她拉开窗帘,忽然看见刘宇轩的车在下面。怎么,他还没走么?

披了件外套后,她打开大门,这一刹那,她差点惊叫起来,啊!刘宇轩!刘宇轩竟然睡在了自己家的门口!

“你怎么睡在这里!?”金语嫣诧异的叫了起来。

刘宇轩揉揉肩膀,笑笑道:“我怕有坏人再来打扰你,所以在门外边守护着你。”

“天哪!你竟然为了我……”一瞬间,金语嫣感动的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男人,真会疼人,这个男人,好好的呢!

“你傻呀你?”她感动的快要哭了。

“我不觉得这是傻。守护自己心爱的女孩,是我的幸福。”刘宇轩揉揉脖子,道:“看到你没事,看到你开开心心,我就放心了。”

“宇轩……”金语嫣第一次这么称呼他了。

“请相信我,我能守护好你。”刘宇轩道,“语嫣,我爱你!”

他抓住她的双手,再次信誓旦旦的说,“让我走进你的生命,走进你的心底,我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呵护你,爱你!”

“你……”金语嫣吃了一惊,却没有缩回双手。

见她没有反抗的意思,刘宇轩再次温柔的说:“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的爱你,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好好的体验爱情的美好,别把自己封闭了好不好?”

金语嫣略带羞涩的低声道:“我们……是不是发展的太快了点呢?”

“爱,就要来的轰轰烈烈,激情四射。相信我,我会爱你一辈子,守护你一辈子,珍惜你一辈子!”

刘宇轩轻轻的托起她的下巴,撅着嘴唇缓缓的朝她的两片薄嫩的双唇靠近的时候,金语嫣不由自主的用手轻轻的遮挡住了他嘴唇的进攻。

“相信我,我一辈子爱你,不离不弃!”刘宇轩信誓旦旦的发誓。

是的,他是爱她的,说实话,她也开始喜欢她了。不是因为他帅,不是因为他有地位,也不是因为他有钱,而是因为他可以为了自己的安全,弃财舍命啊。

“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刘宇轩斩钉截铁的道。

“你会爱我吗?”

“当然。我爱你!”刘宇轩的眼神异常的坚定。

“是一辈子吗?”金语嫣傻傻的问。

“不,下辈子还要爱你!下下辈子还要爱你!下下下辈子还要爱你!下下下下辈子……”

“我会一辈子只爱你一个,生生世世,海枯石烂!”

当刘宇轩的嘴唇试图再次亲吻的时候,他以为她不会再拒绝自己。谁知,金语嫣将脸别过一旁,他的索吻再次失败。

“怎么了?”

“我们彼此还不了解,还不熟悉,我不是那种草率的人,所以,我还不能。对不起。”其实,这一刻,她突然想起了方羽。

“你还不相信我?我可以对天发誓!”

事到如此,有些话不能不说了。金语嫣道:“谢谢你的两百万救了我,谢谢你这么快的时间爱上我。你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动,可是,在我心里,住着一个男人,没有他,就没有我。虽然现在他不在了,但是,他还有遗愿,我要替他去完成。在这之前,我不想谈恋爱。请你明白。”

刘宇轩愣住了。听到这个消息,他既喜又悲。悲的是,她原来有男朋友了,而且她很爱她的男朋友;喜得是,她的男朋友死了。自己只要坚持不懈,再耍点小策略,小阴谋,小浪漫,眼前的这个女孩么,迟早会躺在自己的床上。

“那我帮你,我们一起完成。”他的本意是,快点完成所谓的遗愿,自己好快点追求到你。

“很感谢你的关心,不用了。”顿了顿,金语嫣道,“你回去睡觉吧,我没事了。”

“你的脚……看起来一跛一跛的,没事吧?”

“喔,没事儿,是小石子吧。晚安。”

刘宇轩还想说什么,门“碰”的一声,竟然无情的关上了。他恨得牙根发痒,却又无可奈何。

关上门,她弯腰,真是的,讨厌死了,哪里来的小石子,害得人家差点出丑。突然,她愣住了。鞋子里里掏出一张纸条来。仔细回想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张纸条,应该是那个老婆婆放进去的。

打开纸条,她的心几乎要从胸膛跳出来,尽管她努力的控制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尖叫起来:“啊——”

她赶紧捂住嘴巴,半夜三更的被别人听见可不好。她的手开始颤抖,心脏开始剧烈的跳动,呼吸加剧急促,没错,是他的字!尽管隔了一年,可他的字还是被她一眼认出。

是的,就是他的字!字条上,这样写着: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后面的落款者,是一个笑歪了嘴巴的猪脸。这正是他和她的符号啊!

天哪!金语嫣猛的惊醒了。难道刚才的那个老婆婆会是……他么……

仔细想想,她又摇摇头,好像又不是他哎。

——从老婆婆的信息中……天哪!他难道,难道真的没死!?

——不会的,不会的!火葬场告别室那凄惨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没错的,是自己亲眼看着心爱的他被推进火化室的,一定没错的。可是,这个纸条又作何解释呢?

——而且,如果他真的没死,那为什么又要装死呢?为什么不和自己相见?为什么此时此刻却出现了呢?难道,这个老婆婆压根就是个神经病?!

她苦笑了一下,立即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想起这个老婆婆,她临走的时候喃喃自语的一句话此刻反复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是不是她在暗示什么?

“秘密、秘密?老婆婆反反复复的说这话是啥意思呢?”金语嫣反反复复的瞧着纸条,没什么呀!除了那句话,什么都没有呀?八成是神经病呢!先洗澡再说了,真是的,自己都快要变成神经病了呢!

再看看时间,呀!快十一点了!她将纸条压在床头,赶紧拿起干净的内衣裤冲向浴室。随着衣服一件件的脱落,一具光洁白嫩的**出现在镜子里。

拧开水龙头,热乎乎的水立刻就变成了一条条细密的水线洒在她的**上。刹那间,水线润湿了她披肩的秀发,滑过雪白的脖颈,轻抚过她饱满紧凑的双峰,顺着双峰间的那条深深的峡谷往下,经过平川,来到了一片芬芳柔软的草丛,细细的,密密的,汇集到了生命的源头……

她一遍遍的洗着,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羞涩。也许水太热了的缘故,白嫩的肌肤泛起了诱人的红色……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跳了起来!赶紧关上热水,来不及穿衣服了,她迅速的将浴巾裹身,直接冲进房间。她抓起纸条就往洗手间冲,在脸盆里放满了清水,将纸条摊开,弄平整,然后将它轻轻的放进了脸盆中。

这个游戏,方羽曾经和她玩过!

她瞪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纸条上的变化,紧张的呼吸都快要停止了。果然如她所料,在这张纸条的反面,一行小字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了:

生命的尽头,爱情的归宿。

这……一个难题解开了,紧接着,又是一个难题。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应该不难的!生命的尽头是啥?哪里是生命的尽头呢?她开始自言自语,自问自答了……

……啊!是坟墓!?坟墓里有啥呢?

……啊!骨灰盒!骨灰盒!?那骨灰盒里有啥呢?

……天哪!难道我要去盗……盗墓?!那后面一句话又是啥意思呢?

……啥叫爱情的归宿呢?爱情的归宿在哪里呢?难道是说我们结婚的时间吗?这个问题刚问完,一串数字立刻跳了出来。

对!一定是这样子的!一连解开了两个谜团,三年来难得的笑容在她脸上如花般的绽放,转瞬间,笑容却又凝固住了,纸条上的自己已经渐渐的变得模糊不堪,最后慢慢的淡化消失了。

她闭上眼睛,努力的使得自己平静下来。第一步,先要去坟墓,挖出骨灰盒,取出不晓得是啥东西,这样东西肯定又是一个不容易解开的难题,这个难题要靠后面的那个密码才能够解开。然后,应该是真相大白了。

不过,老婆婆说过这是个秘密,如果这不是个天大的秘密,不用费这么大的力气的……这会是个什么秘密呢?肯定跟方羽有关。可是,老婆婆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呢?她想来想去,想出了两种可能性。

其一,这个老婆婆就是方羽,处于某种原因,不方便相认?其二,这个老婆婆是受人之托,传信于我,可是,这后面又会是什么人呢?

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秘密、秘密!临走前说的话难道是在暗示给我,不能告诉其他人?我的天哪!难道我要去……

想到这里,她的头皮都快要发麻了。深更半夜的,打死我也不去,吓都吓死了,还是等天亮去吧。她定了定神,深深的呼吸了几次,理清头绪——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太奇怪、太恐怖了。可她从心底里坚信,这个秘密一定是和方羽有关的,既然如此,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自己也要去!

不过现在,还是洗完澡睡觉吧,困得要命了呢……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再次耐人寻味的响了起来……

她又怎么睡得着呢,这个晚上,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太惊险了,太刺激了,太恐怖了。

夏季,天亮的好早。四点多的时候,金语嫣便起床了,简单的洗漱装扮后,打了一辆的士,便直奔公墓。司机用奇怪的目光看了看她,显然有些不明白,这姑娘天刚刚亮呢就去那种鬼地方?

不过,疑问归疑问,司机还是中规中矩的把她拉到了目的地。

天刚蒙蒙亮。江南夏季台风多。耳畔,只听到“呜呜”的风声,环顾四周,除了她,什么人也没有。紧张加上害怕,使得她大气也不敢出,双脚就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挪不动步子了。

……算了,还是走吧。冷冷清清、阴风阵阵的,怪吓人的。

想到这儿,她转身就往外面走,可没走几步,突然停下了。就这么离开吗?甘心吗?既然老婆婆告诉我这个秘密,必定有着含义,说不定我家的方羽正有危险,等着我去救呢!走?不!我不能走!

她再次鼓起勇气,将外衣拉严实,低着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快步的走到了方羽的墓碑前。

“是我,我来了。”她蹲下身子,抚摸着墓碑,声音开始哽咽,“一直向前走,走不完距离,一直往后退,退不出回忆,站在这里,才能感觉到,原来我们从未分离。人寿难朝,但愿我们世世生生,永为夫妻,过了今生还有来世。”

“所以,请原谅我。我向你承诺,如果你的栖息处没有秘密,我马上来见你。如果你还活着,请允许我带走你的秘密,我愿意和你一起,战斗到底。”

言毕,她站起来深深的鞠躬。

突然,她没辙了。糟糕了,忘记带工具了!为什么呢,因为放置骨灰盒的这个小坑是用水泥筑砌而成,当骨灰盒放好后,盖上水泥盖,周围再用水泥封死。没有凿子榔头,怎么敲碎这周围的水泥?

她恨的暗暗的骂着自己,怎么这么笨呢!继而,她愣住了,大吃一惊。周围已经被敲裂,她看得真真切切的。有人来过!?

一刹那间,她寒毛直竖。但是到了这个地步,也管不了这么多了,挪开石板,黑色的骨灰盒赫然显现在她的眼前。泪水,顷刻间滂沱而下。

……天哪!我在做什么?!亲爱的,你等着我,我来找你了……

她一边流着眼泪,一边从包包里掏出小刀——这是她平时防身用的,没想到,最终的结果却是用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泪水止不住的流淌着,心里反反复复的说着对不起,抚摸着骨灰盒,往事一幕幕的在她的脑海中浮现,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甜蜜……

曾经,抱怨他的不解风情,曾经,抱怨他的若即若离,曾经,曾经……那么多的曾经,现在,即将变成永恒。你等着我,我的血和你流在一起,我们生生世世,永不分离。她打开骨灰盒,正想割腕自杀,再次惊呆了!

骨灰盒里面,躺着一张纸条和一把钥匙。这……她足足愣了一分钟,这才反应过来。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印着“chase manhattan bank”,还有另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中兴街385号地下车库。领取本票凭密码。

她仔细的一看,看明白了,看明白了!这是一张美国的大通曼哈顿银行的本票,这个钥匙,很明显,是一个车钥匙。

“一二三四五六七**……”她小心翼翼的数着上面的数字,天哪!我的天哪!80亿美元!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

……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这车钥匙是怎么回事儿呢?

……这又会是一个什么秘密呢?

……这钱要不要去取呢?可是取出来做啥呢?

……难道下一个秘密会是在车里?

一连串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最终,她做出的决定是:先去取车,看看车里有什么发现再说。下定了决心,她含着热泪,将骨灰盒小心翼翼的重新放在原位,盖上石板。

一种感觉在她心中越来越强烈:他一定还活着,在世界的某个地方,某个角落,也许很远,也许就在我身旁。他一定是发生了重大的事情,不然不会不见我!你等着,一定要活下去,坚持下去,我来救你了!

第四章 又一个秘密

……中心街385号地下车库……

她一遍遍的默念着,心中升腾起无数个疑问,可一时半会儿又解不开,这讨厌的司机又开的这么慢,该死的红灯也来凑热闹似的一个接一个,急死人了。

“小姐,到了。”司机擦了一把汗,“红灯我也不敢闯啊,请见谅。”

“到了?”她从车窗外望去,不由得愣住了“这哪儿呀?”

“中兴街385号啊。”

“华业大厦?”金语嫣道,“那请问我要去地下车库该怎么走啊?”

“没听说。”司机奇怪的看着她。

“谢谢。”

打断了司机的话,付了车资,她赶紧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华业大厦走。转过一个弯道的时候,前面有一扇门挡住了去路。门边上有块十英寸的显示屏,在这块显示屏上,有个动态的手掌,接着闪跳出一行小字:请验证。

金语嫣犹豫着,将手掌放上去,只听一声“滴”,显示屏上显示:验证通过。这时候,门自动打开,等她进了门,门紧跟着自动关上了。

金语嫣撇了撇嘴,这算啥嘛!接着走,前方开始变得有些昏暗了,再转过一个弯,又是一道门,还是需要验证。她如法炮制,打开之后,她忽然感觉眼前豁然灯火通明。车库到了。

好大的车库哟!密密麻麻的停了几十辆高档轿车,她略微数了数,至少二十辆。她按了下车钥匙上的警报按钮——

“嘟嘟嘟!”

没错了,应该是这辆红色的!她微微的笑了笑,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的位置上,这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辆车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她被车里的富丽堂皇惊呆了。虽然面对着眼前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一个都不认得,但仅从这些装备上看,非同寻常。

“咦?这个我认得的,是卫星导航系统。”金语嫣皱起了秀眉,“该不会让我开吧?”

……我这是要准备做啥呢?仅仅是来看车的吗?车虽漂亮,可不属于我的,哼,没啥好羡慕的!

……不对不对呀!我来做啥来着?找秘密的呀!先找找看有啥发现。

想到这儿,她开始在车里仔细的检查起来。像个心虚的贼,也像个汽车维修工,里里外外,找遍了车子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让人眼花缭乱的指示灯和按钮之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更奇怪的是,这部车居然连钥匙孔都没有的……

……什么都没有呀!怎么回事儿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线索到了这里,突然中断了,她不由得有些沮丧。她将车门关上,然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呢?难道自己想错了?或者说,中间的哪个环节出错了?

……车呀车,请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呢?我究竟哪里想错了呢?

难题从来不会让她半途而废,只会更加的令她努力,这是她一贯的作风。她打起精神,再次将车里寻找了一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她开始有些沮丧了,生气的想弃车走人算了。

可奇怪的是,车门怎么也打不开。车门也没锁上,怎么就打不开呢?这究竟怎么回事儿?这下好了,困在这儿了,再过一会儿,就要闷死在车里了。她使劲的踢着车门,拍打着车窗,可于事无补。

“请验证……请验证……请验证……”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吓了一大跳,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糟糕,被人发现了!她赶紧俯下身,躲藏起来。

“请验证……请验证……”

咦?这声音好像是从车里传来的。可是,这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呀!

“谁?是谁?有胆子说话没胆子见人吗?”她四下搜索着,找不到一个人影。继而,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仪表旁边有个验证显示屏,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真是怪事儿了,车子会说话。

她忍不住笑了。既然自己能够打开两道电子门,这车应该也可以的吧?哎呀试试再说好了。她将手掌放了上去。紧接着,又一个提示音,这个提示音,着实让自己目瞪口呆。

“车主姓名:金语嫣,性别:女,验证通过。你驾驶还是我驾驶,请选择。”

“我驾驶?我连出口在哪儿都不晓得呢。“她就这么的自言自语着,”你自己也能开车吗?”

“是的。”

嗨!这车还会自动应答的嘛!金语嫣情不自禁的笑了,“那麻烦您,把车窗摇下来一点好吗?我都快要闷死了。”

“好的。“话音刚落,车窗真的缓缓摇下。

神了!真神了!金语嫣不由得鼓起掌来:“那带我出去吧,离开这个地方。“”

“好的,请确认路线。”

“你说了算吧。你带我去哪儿就去哪儿。“金语嫣是这么想的:说不定它带我去的地方就是下一个的秘密呢。

“对不起,没有此功能。请选择路线。”

“谁让你没有这个功能的,真是的。那就去我们的家吧。你知道不?“金语嫣没好气的随口说。

“是你和方羽的家吗?”

嗨!这车……一瞬间,她爱上了它,“对呀,你真聪明。”

……什么叫做“你和方羽的家”?这辆车必然和方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车归根到底,毕竟不是人,它的路线都是人所事先设定的。而这个人,必然是方羽。既然如此,就从这车身上慢慢找线索吧。

“请系好安全带。”

“你行不行啊?”金语嫣还是有些不放心,万一有啥闪失,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开车的时候,方羽都在里面睡觉,你说我行不行?”

“你知道方羽?”金语嫣激动起来,哼哼,它的关系果然和方羽非同一般啊,可嘴巴上却问,”你怎么知道他的?他现在在哪里?”

“他让我告诉你,车钥匙只是一个伪装,没有什么用。还有,他让我告诉你,秘密在你身上。”

“在我身上?我身上有啥秘密呢?说清楚点行不?”她一脸疑惑。

“对不起,没有此功能。”

“那我要用车,怎么办喔?”

“重复,秘密在你身上。”

……什么叫秘密在我身上?我身上有啥秘密呢?啥都没有呀!要不,再问问它看看。

“我有秘密怎么都不晓得的呢?你倒是说说看呢?”

“对不起,无法解答。”

……看来,是枉费心机了,它不知道,但是,她要确认一件事情,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那他还……还活着吗?”这才是金语嫣最为关心的。

“对不起,无法解答。”它的回复简直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那我们接下去做啥?“金语嫣问。心里却在想,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方羽没有将答案输入给它,它确实不知道,要么这辆车确实是部高智能的车,“嘴巴”封得很严实。是哪一种答案呢?

“听你的。”

“那我们先回家,我换件衣服,然后出去吃早餐。然后去腾飞贸易上班,没问题吧?”

“好的。这就走吗?”

“对呀!”

车灯亮了,发动了,缓缓启动了。紧接着,仪表上有个红色指示灯转变为绿色,车库的大门缓缓开启。金语嫣瞪大了美丽的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天呀,一部会说话的车,会自己开车的车!

……方羽究竟在外面是做啥的?这个问题猛然跳了出来,得花多少钱才能买得起这种车啊!况且,世界上有没有第二辆这种车还不晓得呢!

“你……从哪里来呢?”她试探性的问。

“对不起,无法解答。”

“那你跟我说说我不知道的事情总可以的吧?”金语嫣道,“比方说,你和他都做些什么来着?”

“对不起,无法解答。”

“啊?小气鬼,这都不告诉我。那么你和他平时都去些什么地方呢?”

“对不起,无法解答。”

金语嫣生气的道:“什么都不说,那我要你做啥?停车,让我下车!”

“我是方羽临走之前吩咐的,让我特意保护你。”

“保护我?为啥要保护我?”

“因为你有危险,所以要保护。”

“笑话!我有啥危险?”

“因为秘密在你身上。”

这不得不引起金语嫣的重视了。这个天大的秘密究竟是什么秘密呢?可这该死的车什么都不告诉我!难道它真的不知道?

“我好喜欢你奥,给你取个名字吧?”

“名字?什么叫名字?”

“比如说,我叫金语嫣,既然你和方羽这么熟,以后你可以称呼我语嫣。”

“喔,原来这样。不过,我常听方羽说起你的时候,都叫你嫣儿的。”

……嫣儿!发音还蛮准确的嘛!不过,有一点她相信了,就是它和方羽非同一般的关系。

“那不行!你只能叫我语嫣,不准叫我嫣儿。嗯……方羽呢小名叫二子,你呢,是二子的宝贝,所以,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做宝宝。好不好?”

“哈哈哈……宝宝……”车居然会笑,真是闻所未闻。

金语嫣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嘿!它居然还会笑呢!

“宝宝,这里是市区,慢一点儿。”

“好的。”

到了家之后,她撂下一句话:“在这儿等等我,我洗个澡换件衣服。”

车门自动打开,她笑了笑,还真是方便的喔。

宝宝四处慢慢的转悠着,从车顶部探出“一只眼睛”,四下扫描。所有细微的声音都逃不过它的搜索,所有影藏的人都逃不过它的“法眼”。

突然,它在一处摄像头下停住了——四米高的电线杆子上,在一个电线盒的旁边,安装着一个摄像头。它顺着这个摄像头的角度“望去”,“一阵”哗哗“的水声被它捕捉到了,扫描自动打开,透过窗户、穿过窗帘,一个美丽的**“映入眼帘”。

光洁的皮肤,婀娜多姿的身段,圆润微翘的臀部,修长的大腿……分析结果立即弹了出来:主人,金语嫣,此处摄像头有侵犯**的嫌疑。

洗了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了衣服。宝宝缓缓的开过来了,轻轻的停在了她的身旁,车门自动打开。她轻盈的坐了进去。宝宝的第一句话就是:“刚才我在附近扫描了一下。”

“有危险吗?”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有一处摄像头的位置不对。正好对准了房间的位置。”

“在哪里?”金语嫣一惊。

宝宝带着她停在了可疑之处。果然!更让她羞愧的是,对准的这个位置,正好是浴室。天哪!是谁这么无耻?!不过还好,自己窗帘拉严实的,应该不会让人看到的吧……

“这是谁干的好事儿!”金语嫣生气的叫了起来,找来一根竹竿,对着摄像头一阵猛敲狂打。

“哼,让你、让你偷窥!再敢偷窥我戳瞎你的眼睛!”

宝宝的扫描图像立即弹出了刚才捕捉到的她洗澡的**图像,自动销毁程序立刻进行,然后“哈哈”笑了两声。

“你笑啥?”

“提示:吃早餐,你该上班了。”看来,不只是人会说谎的。

哎呀差点忘记呢!她赶紧钻进车里,身后,洒下一串笑声。有车还就是方便,想去哪儿就去哪儿,特别是有了这样的车,就好像他陪伴着自己。

“你啥时候能带我去见二子呢?”

“无法识别名字,请确认姓名是否正确。”

哦,原来,在它面前,外号啦昵称啦统统行不通的:“就是方羽啦。”

它的回答还是那句话:“对不起,无法解答。”不过,它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请尽快解答出来你身上的秘密。”

“我也想啊……”到底他留在我身上什么东西呢?手提包里刚才在家里就仔细检查过了,除了一些女孩的必需品之外什么可疑的都没有呀。况且,它反反复复提到的是这个秘密在自己身上,按照方羽的习惯来说,他说话一向都很严谨,这个秘密应该不在包包里,也不在衣服的口袋里,在自己的身上?那会是哪里呢?

这个玉手镯?好像不是吧……这是她和他一起去的商场买的呀!

这根铂金项链?这是两人秘密领取结婚证书的那天,他送给她的。她很喜欢铂金项链上的这个心形吊坠,蓝色的宝石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除了这两样东西,别的什么都没有了。看来,这个秘密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破解的。

第五章 阴谋

腾飞贸易公司的大门口,早已经挂起了巨大的横幅:热烈祝贺本公司金语嫣小姐获得亚洲小姐中国赛区参选资格。各路媒体、记者们不分昼夜的守候在大门口,有的只为亲眼一睹金语嫣的风采,有的是来写专访的,有的是来拍摄金语嫣工作环境的,各怀鬼胎,各斯其职,各谋其策。

一辆红色轿车飞驰而来,响着喇叭,呼啸而至,众人惊呼一声,纷纷避让。车子漂亮的来了一个漂移,然后戛然而止,稳稳当当、正正好好的停在了停车位上。这个飘移停车的技术博得了所有人的阵阵掌声。

“下回慢点儿,想吓死我呀?”金语嫣轻声说。

“有很多记者。”宝宝答道。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许说话,会吓着别人的。”

“是的,遵命。”

车子的显示仪上从开车状态跳到了警示状态,而它,也不再“言语”。“乖乖的呆这儿,晚上一起吃饭。”她轻轻的拍着方向盘。

有的记者眼尖,一眼就认出了金语嫣,一声惊叫百人呼应,大伙儿蜂拥而至,金语嫣刚下车,就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没想到金小姐人长得这么漂亮,车技也这么好……”

“金小姐,这辆车是公司奖励给你的呢还是男朋友送的呀?”

“金小姐,你对举行的亚洲小姐总决赛有……”

“金小姐,请问……”

接下去,金语嫣啥都听不到了,一片乱哄哄的。公司十名保安全体出动,可无济于事,根本控制不了场面,于是,全体员工一起出动,用人墙挤开一条通道。

“各位!”刘宇轩微笑着在这条通道的路口大声道:“我是金语嫣的经纪人,稍后我会举办一个新闻发布会,会让大家畅所欲言的。”说着,他张开双臂,护着金语嫣走进了办公大楼。

他是谁?稍有点社会经验的都知道。这次他做了金语嫣的经纪人,让很多人颇感意外和羡慕。能和这么美丽的女孩零距离的接触,也是刘宇轩的梦想。刚洗完澡的她,秀发微湿,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芬芳,是那么的沁人心脾。要是她能做自己的老婆,能和这样的一个女人白头到老,就算他倾家荡产也愿意啊。

可他却忽略了重要的一点,爱情是不以金钱来衡量的,至少金语嫣不是。所以,她一进办公大楼,就立刻与刘宇轩保持了距离。

况且,她现在看见刘宇轩这副嘴脸就觉得恶心。

“等下的新闻发布会你和我公司的吕总协商一下,你来布置就好,等会儿开始了你来叫我,我先去准备一下。就这样。”

说完,也不管刘宇轩的反应如何,径直上了二楼去了。看着她美丽的的背影,刘宇轩心神荡漾,看来自己要加把劲才行啊,目前为止,她对自己一点反应都没有。

金语嫣将自己关进办公室,头脑中思绪纷乱。这几个小时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奇怪、太离谱了。先是在墓地找到了一串车钥匙和一张80亿美元的本票,然后遇见了那辆奇特的车子。所有的这一切都是闻所未闻啊,

……等等!车钥匙和本票既然在墓地发现的,那么是谁放进去的呢?毫无疑问,是方羽;那辆奇特的车子又是谁的呢?毫无疑问,定是方羽!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昭示着一个讯息:他没死,他还活着!

……那么,既然没死,他在哪儿呢?秘密在我身上这句话究竟什么意思呢?我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在我身上?我身上……”她喃喃自语着,这范围大了呢。有什么东西藏在衣服里?衣服那么多,一件一件的找吗?不然还有啥办法呢?

……这个秘密藏得这么隐秘,会是一个什么信息呢?要不要报警?要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和姐姐?

那句“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又在她耳畔回响。这句话是否在暗示着什么?难道是在说相见的日子吗?心与心相逢的日子又是在哪一天呢?传说中,传说中,传说中……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传说中是暗示着哪一天呢?第一次恋爱的日子?结婚的日子?还是第一次手拉手的日子呢?难道是亲吻的日子?

她羞涩的笑了笑。怎么可能呢?虽然结婚证领了,可她和他都没有好好的认真的亲吻过,更没有上过床,更别提同房了。想想这些日子,好像是,又好像不是。思来想去,想的她焦头烂额,却一筹莫展。

“叩叩叩!”有人敲门。

“请进!”

刘宇轩微笑着走进来,道:“美丽的金小姐,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您大驾光临呢。”

“好,那走吧。”

来到三楼的会议室,这里已经被布置成了新闻发布会。她一改刚才的踌躇莫展,瞬间踌躇满志。什么样的女人最美?自信的女人!自信加上绝色的容颜,用方羽的话说,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谢谢大家对我的喜爱,我会全力以赴的。”金语嫣突然一改口,道,“不过呢,在发布会之前,我们来点互动吧。”

刘宇轩微微一愣,她怎么了?此举是何用意?继而他笑了笑,调皮,她真是调皮喔,很会调动气氛的嘛。

“请大家猜一猜,听好题目哦: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请问这个相逢的日子是哪一天呢?答案正确的人我会回答他的三个问题。”

“二月十四日情人节!”

“农历大年三十!”

“正月十五!”

“农历五月初五!”

各式各样的答案接踵而至,让人啼笑皆非。更有的人喊着“六月一日儿童节”呢,当金语嫣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她的这一笑,犹如干旱后的大雨,好似雨后的彩虹,仿佛玫瑰花娇羞的美丽绽放,她的这一笑,将刘宇轩的七魂六魄统统勾去了。天哪!人间怎会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我知道,是七月初七,七夕情人节!”

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声。这个喊声让金语嫣心中一动: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呢!七夕情人节?没错的!一定是这一天!

“是谁说的这个答案?”她问。

“我,娱乐报的记者周新。”人群中有人高高举起了双手。

“不对!他的答案不对!”

就在金语嫣正想让周新提问题的时候,人群中又有人冒出了一个声音。她含笑着问:“哦?那你说说看,是哪一天呢?”

……真是的,一定是七夕这一天了,没错的,一定没错的!

她的心里认定了这一天。然而,接下来的一番话让金语嫣彻底惊呆了。

“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这句话很老很老了,我听我奶奶说过这么一个故事,讲的是一对情侣,十分恩爱。后来女子暴病而亡,男子痛不欲生。女子临终之前对男子说:不必伤心,请记住,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所以这句话,应该是死人和活人相见的日子!”

“那究竟是哪一天啊?”有人笑问。

“我觉得应该是农历的每个月的十五,因为这天是鬼节。”

“切!”人群一阵哄笑。

他的答案荒唐离奇,可金语嫣彻底震惊了。死人和活人在传说中的那一天相见?好贴切啊!不正是在说自己吗?鬼节……鬼节!农历七月十五,是鬼节!是我和他相见的日子!

就在大家哄堂大笑之际,金语嫣微笑着道:“这位朋友,你想问什么呢?”

“我不想提问,我想对你做一个专访。”他似乎有点得寸进尺。

“好。我答应你。”金语嫣痛快的应承了。

刘宇轩呆住了。这小妮子今天是怎么了?哪个去世的人对她这么重要?切!我何必跟一个死人斤斤计较?哼,我刘宇轩发誓,三天之内,定会让你乖乖的和我上床!

他偷偷的瞄了一眼金语嫣,目光从她那傲然挺起的双峰急速往上。金语嫣今天穿的是一件圆领的连衣裙,圆领微开处,雪白的*边缘若隐若现,他偷偷的咽了一口唾沫。

“请问金小姐,您有男朋友吗?”

“对不起,这是个人的**……”刘宇轩立即反驳道。

“我没有男朋友。”金语嫣的回答非常爽快,这倒让刘宇轩感到一丝不快,同时也感到一丝惊喜。不快的是,她竟然和自己这么的不配合;惊喜的是她还没有男朋友,那么自己有很高的胜算了。

……对不起,我没有男朋友,但是我有丈夫。金语嫣在心里悄悄的反复的说着。距离农历七月十五还有十天的时间,距离全球小姐大赛还有……呀!正好是这一天!难道这仅仅是巧合吗?

……我还有九天的时间排练,还是不要去想别的好了。好好的比赛,发挥自己的优势,不要说冠军,至少要努力进入前十,或许这样才能和他相见吧。

“是的,刘宇轩是我的经纪人,这段时间我会好好的训练,希望大家不要打扰,给我一个安静训练的场所。谢谢公司陆总在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也谢谢宇轩,这段时间你可要辛苦了。”

“……”

第十章 意外收获

凌晨五点多。东方,开始露出了鱼肚白。沉睡中的人们渐渐的开始忙碌起来了。

金语嫣幽幽的醒转过来,头好痛,昏昏沉沉的,接着发现自己赤身**的躺在原地,怎么自己没死?是不是自己不够用力?还是已经死了?难道这里是阴曹地府?她挣扎着想起来,却头痛欲裂,原来这一切是真的,自己真的还没死。她这才发觉胸前早已被一片鲜血染红了。

蓦然,她察觉到了脖颈上的那根蓝宝石项链的异常——此刻,蓝宝石早已经被献血染红了,正发怵奇怪的闪烁之光。这是啥?她低头一看,惊叫起来,却只能发出“唔唔”之声,可惊喜之情瞬间占据着大脑,这不是方羽的留言么?!

这块蓝宝石究竟是啥玩意?对于金语嫣来说,这已经不重要了。她的目光立刻被接下来的留言深深的吸引了:

草木作宾,风雨为媒,一朝结同心,白首情不移。乱世不悔承诺,三生共随比翼。愿以此身赴狼窟,不*爷誓不还。

月黑风高夜,鬼哭狼嚎时。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何等壮怀激烈!然,吾非岳飞,亦非豪杰,虽无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之豪情,却亦有饥餐胡虏肉,渴饮佛爷血之壮志。

贩毒品,卖军火,臣子恨,何时灭?遥望中原,国泰民安。五台山上,风景依旧,叹江山如故,我心寥落。待到纽约开赛日,若归来,再续姻缘。

这是一首由岳飞的《满江红》改写的,但金语嫣仍然被深深的震惊了。尽管她始终怀疑他还活着,尽管这种怀疑到最后越来越强烈,可如今真的确认了这一点的时候,她内心的惊喜无法用言语表达。

她仔细的辨别上面的留言,心中豁然明了:

——纽约开赛日,就是见面时!可是,哪里见面呢?难道是纽约的比赛现场?

——方羽要*爷!可是,佛爷又是谁呢?肯定是个坏蛋,要不然,他也不会称作“狼窟”了。

——无缘无故的提到五台山?五台山上有什么呢?

但不管怎么样,他说了,一朝结同心,白首情不移。说明他对自己的情谊没有变,他还爱着自己。

她傻傻的笑了笑,可如今最重要的,是怎么摆脱一直捆绑着的绳索。她西周张望着,好在这个时候没人来,要不然,不但秘密被曝光,而且自己的**也将再次受到威胁。她努力的挣扎着跪在了“方羽之墓”这块墓碑前,咬着牙,用力的在墓碑的一侧蹭着。

……怎么这么笨笨的呢?好像有把小刀在这里的呀!用刀割断不是很容易的一件事嘛!真是的,自己怎么那么笨笨的呢!

她突然清醒过来了,在后面摸索着,一点一点的挪开了石板,记得小刀就放在那个骨灰盒里的……果然,的确有把小刀!

她不明白这里为什么会有把小刀。但是,如果是方羽刻意留下的,那么,这把小刀一定有它真实的含义,不管怎样,必须要好好地收藏。

有了刀,一切都似乎简单多了。绳索在她一次又一次的来回拉锯中,反反复复中,终于断了。这一刹那间,她绷紧的那根弦终于松了。

酸痛的双手终于活络了,嘴巴也终于可以说话了,收好项链,收好小刀,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找件衣服蔽体。不然,就这么光着屁股走在大街上岂不笑话?自己被笑话不要紧,可以装疯卖傻,蒙混过关,可要是羞辱了方羽,那可如何是好呢!

可找来找去,在这个地方除了墓碑,哪里还有别的呢?她打了一个寒颤,突然觉得有些阴冷阴冷的。这会儿应该差不过五点多,应该不会有人这么一大早来墓地的吧?整理了一下现有的东西,她这才发现从狼窟里逃跑出来的时候顺带着的车钥匙竟然还在自己的手里。

……果真有这么灵验吗?20公里耶!试试不就知道了嘛!况且自己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姑且试试吧!想到这里,她尝试着按动了钥匙中间的红色按钮。

……好像没啥反应?是不是要一直按住不放的?她捉摸不定的连续按了几次,都没见的有任何反应。继而,她笑了。自己怎么会这么傻呢,居然会相信这个?

可是,眼下要怎么办呢?眼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再过一会儿,必然有人要来祭奠先人什么的,这里连躲避的地方都没有,这下要如何是好呢?她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时,不远处猛然一声清脆的刹车声传来,两束灯光朝着这边照射了过来。金语嫣一阵惊慌:糟糕,被人发现了!就在她急急忙忙的,面红耳赤的寻找着躲避场所的时候,喇叭声又响了起来。

……听这声音,好像是宝宝耶!

她惊喜的跳了起来,顾不上羞耻心,急忙跑过去,手触碰在车门的刹那,“滴”的一声,自动打开,她就像受了惊吓的老鼠一般,扑进了车里。

宝宝问:“能问个问题吗?怎么成这样?”

“开你的车,看前面的路,不许看我!”金语嫣又羞又急又气的说道,“赶紧回家。”

可是车却并没有发动。

“走呀!等会儿就有人来了。”金语嫣红着脸,催促着,“你想让别的男人看见我这样子吗?小心我见到二子以后告你的状。”

“我在分析,你回家的钥匙藏在身上哪里。”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呀!房门钥匙连同手机什么的都还留在公司里呢!急匆匆的走出来都忘记带了。就这样光着身子回公司拿吗?显然不现实的。那该怎么办呢?

“钥匙放我这里是最安全的。”宝宝的一排仪表下,一个小盒子缓缓打开,“方羽的习惯,他常常把钥匙放在这里。”

想起方羽,金语嫣开心的笑了。宝宝急速的倒车,紧接着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车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

第十一章 肮脏的交易

重新、彻底的洗了个澡,换好了衣裙,又简单的包扎了一下额头后,她返回车里。轻轻的撂下一句:“随便走走吧。”

她再也不说话,整个身子靠在座位上,闭着眼。这两天连续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惊险了,有几次她甚至想到了死,可最后却都奇迹般的全身而退。她不晓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说不定又是一场惊险的“大戏”呢!

接下来自己做什么呢?他又在做什么呢?

金语嫣想起了他的留言。什么叫“不*爷誓不还”?什么叫“愿以此身赴狼窟”?想到这里,她轻轻的念了起来:“贩毒品,卖军火,臣子恨,何时灭?遥望中原,国泰民安。五台山上,风景依旧,叹江山如故,我心寥落。待到纽约开赛日,若归来,再续姻缘。”

念到此,金语嫣突然眼睛一亮。刹那间,她明白了他在做什么,也明白了相逢之日是何时。看来,他的的确确没死!他还活着!

“宝宝,前面路口右转,去省文化艺术中心。”望着窗外,她双手抱胸祈福着:我会努力的,也希望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我会在世界的舞台上等着你。

却说刘宇轩刚刚开完了董事会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小秘扭摆着屁股敲门进来,娇滴滴的说道:“刘总,有位警察找你。”

刘宇轩一愣:“找我?什么事?”

话音刚落,门外的警察便推门而入,刘宇轩是认识的,他是公安局刑侦科的科长魏大海,平时和自己的交情还不错。

他立刻堆起笑容,正想发话,魏大海表情严肃,道:“刘总,打扰您一下,这次来,我们有件案子请你协助调查。”

……案子?找我?刘宇轩挥挥手:“请坐,倒茶。”

“免了!”魏大海严肃的表情让他感到一丝寒意。

支走了小秘,他关上门,拉严窗帘,看着魏大海,用一贯的微笑道:“那好,开门见山吧,找我何事?”

“这个人你认识吧?”说着,魏科长从公文包里扔给他一张照片。

刘宇轩并没有接,只是瞄了一眼,淡淡的道:“认识,他可不就是大名鼎鼎的舞蹈教练高天吗?全中国有几个人不认识?”

“跟你露个底吧!他是国际贩毒的中国区域代表,据我们调查,你和他私底下交往甚密,现在,请跟我们回局里协助调查。”

“啊!?”刘宇轩大吃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他顾不上狼狈,更顾不上什么风度了,赶紧辩解,“这怎么可能呢?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再说,我是金语嫣的经纪人,我和他联系上也是最近几天的事儿,而且都是关于培养训练金语嫣的事情,别无他意啊!”

“清白不清白等我们调查完了再说!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魏大海!小心我告你们诽谤!你们这纯属是诬陷!造谣!中伤!”刘宇轩大声吼道。

“协助调查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请你配合。”魏大海早已司空见惯了这种大呼小叫的场面了,所以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的不温不燥。

魏大海的这个消息着实让他吃惊不小,可他担心的是,金语嫣怎么样了?她还好吗?她被高天杀了?被高天强奸了?还是幸运的逃跑了?难道也被警方抓去询问了?这是他担心的一个问题,可目前最担心的,是自己的清白。该怎么证明自己呢?

沉默片刻后,刘宇轩问道:“大海,能否告诉我,金语嫣怎么样了?”

“不见人。”

“那高天呢?”

魏大海叹了一口气,道:“小刘啊,咱们的交情不错。我也知道你是无辜的,所以你不要怕,跟我去局里,只是走走过场而已。我简单的说下吧。警方到达的时候,发现了高天死在了车里。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个微型摄像机。”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刘宇轩着急的差点跳起来:“说啊!你快说啊!”

魏大海的眉头挤在了一块儿:“怎么,堂堂的刘总沉不住气了?”

刘宇轩按捺住焦急,点燃了一支烟,不自然的笑笑:“说吧。”

魏大海低声道:“在那个微型摄像机里,我们发现了高天奸杀金语嫣的过程。”

他的这一句话,让刘宇轩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地一把抓住魏大海的衣领,吼道:“放屁!怎么可能!”

魏大海道:“听我说完。”他一把将刘宇轩压在座位上。

“有几处怀疑点,第一,从录像上看,高天用榔头猛砸金语嫣,但是在现场我们没有发现血迹。第二,高天将金语嫣的裙子、胸罩、内裤统统剥光后,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这些衣物,在他的车里,我们也没有发现。第三,高天中途突然站起来去开门,我们怀疑这个时候有人进来,但是门所处的位置正好超出摄像机的范围,所以我们不知道是谁。”

刘宇轩的心一下子冷了大半截:天啊!*?!他几乎可以想象出来了,金语嫣一定是被高天先强奸,然后被第二个人强奸,然后杀死,最后弃尸荒野,说不定还分尸!

他痛苦的闭上眼,心里一千个一万个后悔,后悔自己看拙了眼,后悔自己的轻率,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白白的拱手送给了别人,还害得金语嫣玉殒香消。我的天啊!

“那金语嫣呢?”刘宇轩恨得咬牙切齿。

“没发现尸体。”

“那盘录像能拷贝一份我吗?”

“告诉你这些已经是违反了规定了……恕难从命。”

刘宇轩什么也没说,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金卡,道:“这里有五十万,密码么,没变。大海,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对吗?”

魏大海的嘴角扯起一抹微笑,顺手将金卡收好:“那你跟我走一趟吧。”

“你等等,我简单交代一下。”说着,他拨通了小秘的电话,“小王,我走开一下,不在的时候有事找徐总。”

电话那头,传来了小秘娇滴滴的声音:“好的呀,刘总。”

然而,也正是这场刚脏的交易,让刘宇轩得到了本不该属于他的录像。也正是这个录像,招致了他的杀身之祸,差点含恨九泉。

第十二章 五台山

“我的感应器感觉到你在发抖。”宝宝突然开口说话了。

“昨晚我被人绑架了,差点就被人……被人……强奸了……”说到这儿,金语嫣掩面哭泣起来。

宝宝问:“什么叫强奸?”

该死的!它居然……这要怎么回答呢?金语嫣羞愤的道:“不晓得!你去问方羽好了!你告诉他,我被人绑架强奸了,他要是还爱我就立刻给我死回家!”

“他现在没空回家……”声音戛然而止,很显然,宝宝说漏嘴了。

金语嫣差点没从座椅上跳起来,惊呼道:“他真的没死?真的没死吗?他在哪儿?现在在哪儿?”

可恨的宝宝此时此刻再也不肯透露半个字了。

“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立刻从车子上跳出去摔死!”金语嫣威胁着。

宝宝还是三缄其口。她来气了,使劲的掰着车把手,可车门怎么也打不开。她不由得生气道:“哼,你这是绑架我!再不说,我敲碎玻璃,爬也爬出去!”

宝宝还是闭口不谈。

金语嫣抡起拳头,使劲的敲打着车窗,一点碎裂的迹象都没有;又脱下高跟鞋子,拼命的砸着玻璃,可还是于事无补。

“别费劲了,子弹都打不穿的。”宝宝突然说道。

“什么破车!不就装了一个人声发音系统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也没见着你有啥了不起的!我告诉你,死有一千种方法,你能困住我吗?不让我出去?那我就绝食而死!”

她的这句威胁话语起到了作用。宝宝不再说话,金语嫣气呼呼的看着车窗外,不再理睬它。

“好吧。我告诉你。”宝宝突然道,“请你不要生气。方羽说过,他最见不得你生气时候的模样,看来我也受了他的影响了。”

“你还会受影响吗?真是笑话!”

是啊,一辆“车”还会受人的影响吗?这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啊。

“他跟我说的最多的,有两个人。一个人,是你,一个人,是他的师父。”

“师父?他……有师父?”好像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起哎。

“他说过,他爱你,所以,他必须要放手。他也爱师父,所以,绝不能回去。”

“这是为啥?爱一个人不应该分分秒秒在一起吗?爱一个人,不应该和对方厮守到老吗?”

“问题太深奥,对不起,无法解答。”

“你一辆破车还有情商?”金语嫣“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花枝乱颤。

“纠正!我是一辆车,但是,我是一辆高智商的智能战斗防弹车。”

“对对对的,也是我的宝宝。”金语嫣忍住笑容,道,“那请你回答,他的师父是谁呢?在哪里?”

“见到他的师父,你才能对他有更深一步的了解。方羽说过,熟悉对方,了解对方,才能爱对方。”

“答非所问喔。高智商的战斗防弹车。”金语嫣又要想笑了。

“五台山。”

“在哪里?说的详细点儿好不好?”

“五台山位于中国山西省东北部,距离省会太原市230公里。与四川峨眉山、安慰九华山、浙江普陀山共称“中国佛教四大名山”。是中国佛教以及旅游胜地,列中国十大避暑名山之首。“

“说的真好,可没讲到重点奥。”

宝宝开始长篇大论起来了……

五台山属太行山系的北端,跨忻州市繁峙县、代县、原平市、定襄县、五台县,中心地区台怀镇,距五台县城78公里、繁峙县砂河镇48公里、忻州市150公里、山西省会太原市240公里。由一系列大山和群峰组成。其中五座高峰,山势雄伟,连绵环抱,方圆达250公里,总面积59288平方公里。

唐代全盛时期,五台山共有寺庙300馀座,经历几次变迁,寺庙建筑遭到破坏。目前台内外尚有寺庙47座。其中佛光寺和南禅寺是中国现存最早的两座木结构建筑。显通寺(灵鷲寺)、塔院寺、菩萨顶、殊像寺、罗睺寺被列为“五台山五大禅处”。台怀镇是寺庙集中分布的地方,是五台山佛事活动和经济生活的中心。相传五台山是文殊师利菩萨讲经弘法的场所。历史上,印度、尼泊尔、朝鲜、日本、蒙古、斯里兰卡等国的佛教信徒,来此朝圣求法的甚多。是当今中国唯一兼有汉地佛教和藏传佛教的佛教道场。每逢盛夏,海内外游人香客前来游览观光、烧香拜佛、络绎不绝。每年6月举行盛大的骡马交易大会,进行物资交流、文艺会演和消夏避暑。

五台山原先并不叫五台山,而是叫紫府山,也称作五峰山道场。这里曾是道士们修行的地方。到了东汉永平11年(公元68年),天竺(今印度)高僧迦叶摩腾、竺法兰从洛阳白马寺来到五峰山一带,认为这里是文殊菩萨讲经说法的道场,于是就想在这里建筑寺院,供奉文殊菩萨。可是这里的道士并不同意,最后由汉明帝在洛阳白马寺主持,举行道士与两位高僧的赛法,结果两位高僧获胜。从此,佛教界在台怀镇一带就取得了建筑佛教寺院的权利,所建的第一座寺院就是如今的显通寺。从此,历经各个朝代的修建、扩建,以台怀镇为中心的寺院最多时曾达到360多座,直到今天还保留着100多座。因此,五台山也就以其佛教寺院历史悠久、规模宏大位于全国佛教四大名山之首。

至于五峰山更名为五台山,这里面还有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据传说,远古时代的五峰山一带气候异常恶劣,常年酷暑,当地百姓苦不堪言,时逢文殊菩萨在那里讲经说法,见到黎民百姓的疾苦,深表同情,于是发大愿拯救百姓脱离苦海。文殊菩萨装扮成一个化缘的和尚,行程万里到东海龙王那里寻求帮助。他在龙宫门口发现了一块能散发凉风的巨大青石,于是便把它带了回来。当他把那块大青石(东海龙王的歇龙宝石)放置在五峰山一道山谷里时,刹那间,那里一下就变成了草丰水美、清凉无比的天然牧场。此后,那条山谷也被起名叫做清凉谷。人们在山谷里建了一座寺院,将那清凉石圈在院内。为此,五峰山又名清凉山。

后来,隋文帝听说此事后,便下诏在五座山峰的台顶各建一座寺院供奉文殊菩萨。即东台顶的聪明文殊,西台顶的狮子吼文殊,南台顶的智慧文殊,北台顶的无垢文殊,中台顶的孺童文殊。在东台顶能看日出,西台顶能赏明月,南台顶能观山花,北台顶能望瑞雪。这就是五台山的由来。

“哇塞,你说的好详细呀!”金语嫣赞叹着。

“我们要去的地方,叫做锦绣峰。”

“那是啥地方呢?”

“南台名锦绣峰,海拔2485米,此峰‘顶若覆盂,圆周一里,山峰耸峭,烟光凝翠,细草杂花,千峦弥布,犹铺锦然,故以名焉。’著名诗人元好问赋诗赞曰:‘沈沈龙穴贮云烟,百草千花雨露偏。佛土休将人境比,谁家随步得金莲?’”

“你怎么晓得的这么详细呢?”

“方羽说,万一他有什么不测,就让我去找你,让我带你去找他师父。”

“哼!死了才来找我,谁稀罕了!我要他活着!活得好好的,我们可是登记结婚了的,还有许多的事儿都还没做呢,我不许他死,他敢死!”

“你带我去见他师父!“金语嫣突然说道。

“现在?”

“先回家,我拿点儿东西。然后马上就去。”

——五台山!

——师父!

——这里面又有着怎样的故事呢?方羽究竟在做些什么事情呢?师父又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所有的一切,也许见到师父,才能解开吧……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正是这次的五台山之旅,让她的人生轨迹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同时,一个惊天的秘密在她面前露出了冰山一角……

第十三章 战车的速度

沪蓉高速公路。这是去往五台山的必经之路。

金语嫣盯着方向盘旁边的一个小小的液晶显示屏,上面,有一串快速不断上升的数字:180……200……280……380……460……

“这数字代表着什么呀?”

“速度。”

金语嫣瞪大了眼睛,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460码!?550码?!”

再看窗外,她这才发觉,一辆辆车闪电般的往后退,甚至连过往的车辆是什么颜色的都来不及看清……

“我的天哪!”金语嫣惊呼一声,“开这么快做啥?慢一点儿……”

“好的。”速度果然稳稳当当的降了下来,保持在240码。

“最快是多少码?”

“想尝试一下吗?”

金语嫣连忙摆手:“不不不,我,我只是好奇,随便问问的。”

“最快的速度么,四个轮子都不沾地了。”

语嫣看的心惊肉跳,颤抖的问:“你确认没问题吗?”

“是的,你可以睡一觉,有事情喊你。”

“我想点事儿。”真是的,哪里睡得着呢!你不害怕,人家可是怕得要死。再说,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乱、太神奇了,需要好好的清理一下。

首先呢,在那个不算相亲的咖啡店门外,遇上了一个老太,老太给了她一张沾有特殊墨迹的纸条。她照着纸条上的指引,找到了一张美国的大通曼哈顿银行的本票和车钥匙,当然,还有那句“传说中,心与心能相逢”这句话。找到了车后,她得知有个秘密在自己身上,现在看来,是这根项链无疑了。

想到这里,她愣住了,手捧着项链,好奇的注视着。为什么有红光闪烁?为什么会有留言?这里面有隐藏着什么秘密呢?

她想起了戴上去的时候,方羽让自己用大拇指按住了蓝宝石的中央……蓦地,她眼前一亮!难道那就是机关?!

她将大拇指按了上去,果然,蓝宝石突然弹起,她这才看清楚,里面,是一个圆形的犹如大拇指的指甲般大小的像个显示屏一样的东西。紧接着,一行小字显现其中:分离或其它。

分离?想必就是取下项链的意思吧!那其它呢?她好奇的点了一下,立刻,又一行小字显现:请确认。

再按一下,一行小字又显现:请确认。

——怎么回事儿?失灵了吗?

——那刚才在墓地的一幕又怎么解释?

——在墓地,磕破了头,想死没死成,害得这么珍贵的东西都被血染脏了……

——啊,我知道了!这东西需要血。为什么需要血呢?也许自己的血型非常特殊的缘故吧。

原来,这“请确认”是要……金语嫣皱起眉头,咬破手指,将一滴鲜血滴了下去,血,迅速的渗透了进去,紧接着,一记轻微的震动后,这块指甲般大小的东西散开来,露出了一个红色的小圆点。

难道红色的光是从这里发出的?带着疑惑和强烈的好奇心,她按动了这个小圆点……

她听见了一个男人的怒吼声,听见了激烈的枪战声,枪声,杂乱无章,怒吼声,却是那么的撕心裂肺。刹那间,金语嫣哭了,泪水,再也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在这一刹那,她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这一声声怒吼,她知道了自己爱的男人在做什么!

泪水瞬间迷蒙了她的双眼,朦朦胧胧中,她听见了他在喊:“贩毒品,卖军火,臣子恨,何时灭?愿以此身赴狼窟,不*爷誓不还!同志们,我命令你们,向我开炮!”

一声紧接着一声的轰天巨响,然后,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方羽!”金语嫣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个声音传来:“太原火车站……太原火车站……”

这个声音着实让金语嫣下了一大跳。惊吓之余,她不由得愣住了。怎么回事儿?他、他在和我说话吗?

“方羽,方羽是你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金语嫣失声惊问。

“太原火车站……太原火车站……”

金语嫣惊喜万分,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你在哪儿呢?”

“太原火车站……太原火车站……”对方反反复复的重复着。

声音突然开始噪杂起来了,“滋滋啦啦”的噪音不断,是信号问题么?她不晓得,“喂喂喂”的喊了半天,却再也听不到方羽的声音了。

但至少确认了一件事,方羽的的确确还活着。这是比任何事情都值得高兴的。她的心,仿佛在这一刻已经飞到了太原火车站,和朝思暮想的他相见了。

有着太多的话想说,有着太多的思念想表达,她一个人嘀嘀咕咕了半天,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可是,他为什么反反复复的说“太原火车站”呢?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会不会在那边等着自己?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疑问太多了,看来,只有到了那边,见到了人,才能解开这一切的谜团。希望一切都顺利吧!

“宝宝,快点!再快点!"金语嫣催促着。

“接受指令。”

“宝宝,我问你,到太原要多久啊?”

“火车的话,苏州到太原需要约19小时58分,太原去五台山需要35小时,合计是苏州到太原路途需要235小时。”

“啊!我命令你,全速前进!”

“请确认。”

“全速前进!”

“更改指令,接受指令。”

窗外的景致在眼前一闪而过,接着,速度越来越快,金语嫣吓得闭上了眼睛,双手双脚都在微微的颤抖。突然,巨大的轰鸣声响彻耳边,她感觉自己腾空而起!

怎么回事?她睁眼偷看,天啊!车子的两边长出了翅膀,往窗口一看,上帝啊!距离地面十米!

居然在飞!

没错,车,飞了起来!

金语嫣彻底的惊呆了,眼前的这一幕,使她的三观尽毁,颠覆了她以往所有的认知。张大了嘴,瞪圆了眼,呆呆的愣着足足十分钟,继而,她欢叫起来,张开双臂高呼:“宝宝,我爱你!”

第八章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

“叩叩叩!”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着实把老高吓了一跳。这个时候却有人敲门!?现在要是有人来救自己……自己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

老高一愣,谁他妈的不识相?!

“嘭嘭嘭!”敲门声震耳欲聋,看来,门外的这个人有些光火。

老高气冲冲的吼道:“他妈的谁啊?想找死啊!”

“是……是我啊,老……老高……开……开门啊,出……出乱子了!”

这个声音让金语嫣仿佛又掉进了万丈深渊,天啊,是一伙的!

“什么鸟事!他妈的,你敢坏老子的好事啊!”老高吼道,“滚一边去,等会再说!”

“你……要命……还……还是要搞……搞女人?”门外的口吃男显得更加急促了,“快点……快点……皇上……皇上驾崩了!”

“啊?!老张你等等啊,我来了。”

老高觉察出了事态的严重性,急忙穿好衣裤,然后将毛巾往金语嫣口腔深处塞进,用胶带封住嘴巴,赶紧扛进了洗手间,想想不好,万一老张上个厕所什么的岂不是被他发现了?这道鲜美的大餐不仅只能自己独享,而且,这根项链也绝不能旁落他人。

还是更衣室比较好。不过他还是留了一手,临走前将她所有可以蔽体的衣裙统统拿走,给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光着屁股满大街的跑吧?

临走前,他怒骂着:“妈的,老子等下把你剁成十八块!”

可是他匆忙间忘了还有她的包包。等老高关上门,她听见了锁门的声音,这该死的还把门锁上了!金语嫣挣扎着起来,双手被反绑,不方便,她只好从背后摸索着打开包包——里面,她记得包包里面有一把她随身携带的小刀,那是她防身用的。

包包里,一个皮夹子、一串车钥匙,还有一些化妆品,没有小刀。她失望了!小刀给丢在墓地了!她急的直跺脚,没了小刀可怎么解开绳索啊。不能解开绳索也要跑!无论如何也要跑!

打量四周,南面,有扇拉得严严实实的窗帘,有窗帘应该就有窗户,有窗户就能跑。她急忙倒退着挪到窗口,费力的拉开窗帘,玻璃窗的搭扣锁上了,平时打开轻而易举,可现在手被反绑着要怎么办呢?

手不能动,可有脚呀!她有练舞的良好基础,身体的柔韧度也不错,顾不得矜持了,只见她高高的抬起右脚,脚趾头几乎快碰着自己的头了。大脚趾贴着窗户的搭扣,使劲一掰开,轻微的“啪”的一声,扣子弹开了,紧接着,她再次用脚将窗户打开。

窗户距离地板大约一米。她后退到门口,这时候,他无意中听到了那个高老师说了这样的一句话:“老张,我今天发现了一个无价之宝。”

刚才的那一幕还心有余悸,差点就生不如死!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来这个姓高的要把自己说出来了,必须赶紧跑才是啊。可是,窗距离地面有些高,双手反绑着,更增加了难度,可再怎么着也要试试,并且只有成功,不许失败。

“老张,我发现一根红宝石的项链,跟那个图纸上的很像,这绝对是无价之宝啊……”

“是吗?在哪儿?”

赶紧跑吧!再不跑要死在这里了!

提速……

加速……

她攥紧手里的车钥匙,右脚猛的在地板上用力一蹬,左脚在窗沿上再次用力一蹬,身子前倾,整个人滚出了窗外,跌落在草地上。顾不上疼痛了,她挣扎着站起身来,撒开腿就跑。

大白天的,她不敢走大路,这么赤身**的那还得了?万一被哪个男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羊入虎口了。可再跑就要跑到马路上了呀!

远远的,她看见马路上有车驶过来了,肯定是一伙的,这下糟糕,要被发现了!情急之中,她看见有条小河,河水很浑浊,河面上甚至还漂浮着浮萍,河面上有座石拱桥,看得出来年代有些久远,斑斑驳驳的痕迹见证了多少风雨沧桑。

突然,她看见了小河边上,石拱桥下,不知道被谁凿开了一个直径五十公分、深度大约一米的石洞。在洞口附近,杂草丛生,甚至还有几坨狗屎在边上。

此时此刻的金语嫣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赶紧钻进了石洞中,蹲下身子,猫着腰,低着头,惊魂失措、彷徨无助。

话分两头说。

老高气冲冲的打开门就吼道:“早不来晚不来,你什么鸟事啊?”

老张愣了一下,来不及擦汗,更来不及和他开玩笑,气喘吁吁的道:“妈的,是不是又在、又在玩、玩女人?我、我可是、可是拼了命的来、来通知你,你可别、别不识好歹!”

老张和自己死过命的交情,刚才自己的话语的确有些不妥。为了补偿自己的过失,老高突然慷慨的打了一个哈哈,掏出手机,道:“行啦行啦,喏,老子刚才就在玩这个妞呢!你看我拍的视频和照片,美吧?”

老张疑惑的接过手机,紧紧的盯着屏幕,一眨不眨。老高生怕自己的宝贝被抢走似的,一把夺回手机,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这个妞很正点吧?”

一抹杀机从这个老张的眼眸深处隐隐约约的泛起,老高色迷心窍,一点儿都没注意到这个老张的这个微小的变化。

“你、你得手、得手啦?”

“本来,我想留她一条命,这样的话既可以好好的享受,又可以在她的肚子里留个种。没想到,这小妮子戴的项链……价值连城啊!所以,改变主意了,准备强奸她,若是听话呢就将他关起来好好玩弄,若是不听话就杀了他然后碎尸,割下头颅取下项链……”

“这、这事、放一放……”老张似乎真的有急事,可老高却没有注意到,老张藏在背后的手已经握紧了拳头。

看着他满身的大汗淋漓,脸上充满着惊慌,看样子的确是出了大事情,他小声问:“出了什么事情,把你急成这个样子?”

“老大……老大……老大……”看来这个老张本身就有点口吃,一着急,一紧张,一连说了三个“老大”,也没说出究竟是怎么了。

“到底怎么了啊?”老高笑了笑,“是不是喊我过去?”

“老大……老……老大……”看样子,这个老张口吃的程度还不轻。

“告诉老大,老张,我今天发现了一个无价之宝。”老高得意的说,“老张,我发现一根蓝宝石的项链,跟那个图纸上的很像,这绝对是无价之宝啊。你回去告诉老大,宝石项链在我这里,拿回去可以,但我要十个亿!”

老张不再说话,喘了一会儿气,定了定神,感觉好多了,这才摆摆手,抛出了一个重磅*:“还、还项链呢!还、还十亿呢!老大、老、老大被人、被人打、打死了!”

啊!

老高惊呼一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厉声喝道:“你胡说什么!老大怎么死了?这么些年,再大的风浪都能化险为夷,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了?你给我说清楚!”

“那个、那个姓赵的是、是卧底!是他、他杀了、杀了老大!”

“你们人都干什么去了?妈的一群废物!”

“老大让、让我喊、喊赵三、赵三进去说事儿,谁知、谁知就、就被、被撂倒了。这小子还、还跟条子里应外合,在场的、兄、兄弟们,死的一个、一个不剩。腿脚快、快的兄弟们逃、逃、逃了。你快、快、快跑,估计条子很快就、就要到了。”

天啊!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老高顿时惊愕的呆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出事了!出大事了!出了天大的事了!

老窝被条子端了!我的天哪!

老高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老张,你也快跑吧。我们有缘再见,若没缘,我们来世再做兄弟!”

“来世?来世我只想好好做人。”老张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老高一愣,却听他紧接着“咦”了一声,“老高,你、你的脸色有些不、不对。”

“奥,我没事。你快走吧。”

老张郑重的点点头:“那你、你小心。”说完,撒开腿没命的跑了。不过,他根本没有走远。他来这里,是另有目的的。但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被满腔的怒火代替!

在逃跑之前,老高还有一件事情。条子很快就到了,强奸这个事情显然是来不及了,既然如此,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人灭口!他冲进更衣室,空荡荡的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开着的窗户提示他:金语嫣从这里跑了。

第二章 地下车库

走出咖啡厅的时候,金语嫣的脚突然被一双手死死的缠住了。她“哎呀”失声尖叫,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个满身脏兮兮的老婆婆正死皮赖脸的要钱呢。

“滚开!”刘宇轩怒不可歇,狠狠的朝着老太婆踹去。

“哎哟哟!”老太婆松开了手,疼的直打滚。

“你怎么打人呢!”金语嫣厉声责备着,“空有一身皮囊,却做出这么龌龊的事儿。把人打死了我看你怎么办!”

这一瞬间,刘宇轩的形象全毁了,无比的厌恶浮现在金语嫣的脸上。

嗨!这事儿做的……刘宇轩又好气又好笑,压着火气道,“我在帮你啊,你却反而为了一个臭烘烘的老太婆怪我了?好好好,我错了还不成嘛。老太婆,要钱就明说,没见过你这么死皮赖脸的。“

说着,随手掏出几张百元大钞丢在老太婆的身边。突然,老太婆不疼了,捡钱的速度让金语嫣大吃一惊。刘宇轩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老乞丐,你什么都慢,捡钱的速度可不慢喔!专业!真的是老专业了!“

老婆婆什么都没说,突然冲着金语嫣咧开嘴笑了。

刘宇轩挥挥手,喝道:“拿了钱还不滚!“

老婆婆沙哑的笑了,她的笑声简直比哭还难听,更有点莫名其妙。在金语嫣的扶持下,她颤悠悠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漂亮的金语嫣,再次咧开嘴笑了。

“嗨!你个臭要饭的,想死不成?“刘宇轩真的开始火了。

老婆婆压根就没理会正在火气上的刘宇轩,慢腾腾的,一颤一颤的,嘴巴里轻声的叨念着什么,慢慢消失在前面的拐角处。

“你没事吧?“刘宇轩很是关切。

看着老婆婆消失的方向,金语嫣微微的摇了摇头,现在的这些老太婆老头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听说碰瓷的,这种事还真是头一回遇上。这不摆明了是敲诈嘛!

金语嫣质问道:“你钱很多吗?”

听出了美女口中的不满,刘宇轩赶紧解释道:“只要你平安,这些都无所谓。”

他原本以为她听到这么说会很开心的,可他不知道金语嫣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富二代,骄横、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

她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地下停车场走去。刚进入停车场,还没走几步,她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刘宇轩关切的问。

“没怎么,是我下面痒痒呗。”随着一个男人的说话声,传来了几声色眯眯的淫笑。

“美女,哥哥我可是跟了好久喔,来,哥哥抱抱。哈哈哈……”

三个男人从拐角处闪了出来,领头的一个拿着明晃晃的匕首,其他的两男各持一根铁棍,眼神中充满着淫欲,嘴巴里充斥着各种无耻。

看着这三个男人不怀好意的冲过来,金语嫣吓傻了,惊恐的往后退:“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大哥我想睡你。”领头男无耻的道。

“二哥我想日你。”身后的一男嘿嘿的淫笑。

“三哥我想操你。”另一男咧嘴笑着,露出了两颗金黄色的门牙。

刘宇轩一个箭步挡在金语嫣的面前,厉声喝道:“还有没有王法了?滚!”

“哟呵,想英雄救美?”领头男阴森森的道,“想变成瘸子呢还是瞎子?”

“我看,他想变成太监!”另一男冷笑道。

“啰嗦什么,废了这小子,这么美的妞,咱哥三好好的爽爽!”

三个色狼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领头男二话不说,挥刀边砍!金语嫣惊叫着,本能的抱着头往后退。

刘宇轩没有闪躲,一个侧身扣住了他挥刀的手臂,紧接着一脚将另一个色狼踢倒。可毕竟好汉架不住人多,他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一个踉跄,他差点栽倒,却仍然死死的挡在金语嫣的面前。

“他妈的,胆子不小啊,打起老子了?弟兄们,哪个先给我废了他,这美人就让谁先上。”

“哈哈哈……”

——报警!念头闪过金语嫣的脑海。她哆嗦着手摸出手机,正要拨打,却听领头男一脚踩在刘宇轩的胸膛上,恶狠狠的道:“哼,报警啊!要是报警了,我就立刻让这小子脑袋开花,尸首搬家!”

“啊。”金语嫣惊叫一声。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她害怕的浑身颤抖。他虽然有些讨厌这个富二代,可还不至于讨厌到让他死的地步。况且,他正是为了救自己而深陷囫囵的啊。

“美女,来,让哥哥先亲一个!”领头男说着,色眯眯的走了过来。

“你们这些混蛋!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我跟你们拼了!”刘宇轩怒吼着,挣扎着,却被另外两个人死死的按住。

“你们……不要……大哥,求求你……放了我……”

金语嫣的哀求丝毫没能阻挡住领头男的步伐,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兽性。只见他一个饿虎扑食,金语嫣“哎呀”一声,被他扑倒在地,几乎与此同时,她的双手被他的一只手紧紧的箍住,领头男强壮的身体像一座山似的压在了她的身上!

她奋力扭动着,使劲挣扎着,双脚乱蹬,可身上的这座大山却纹丝不动。惊恐至极的她张嘴就喊:“救命啊……”

领头男眼明手快,一块毛巾突然塞入了她的嘴巴!可怜的语嫣只能发出绝望的“唔唔唔”声。

金语嫣用尽全身的力气再次挣扎着、扭动着、踢腾着,可于事无补,这个男人的手像把老虎钳似的死死的钳住了自己的双手,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孙悟空被如来佛压在了五指山下一样,怎么动都是徒劳的。

渐渐的,她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她累的直喘气,浑身没有了一丝气力。这时候,领头男淫笑着:“美女,没力气了吧?乖乖的从了我。”

金语嫣心里“咯噔”一下,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第一次竟然会被眼前的色狼夺走!

领头男有意无意的朝着刘宇轩张望了一眼,刘宇轩的眼中充斥着怒火,眉头紧锁,咬紧牙,似乎要下很大决心似的。

金语嫣痛苦的将脸别过一旁,留着泪水,近乎绝望的看着被打趴下的刘宇轩。此刻,没人来救自己了……没人救自己了……

“等等!”刘宇轩使出浑身的力气大喝一声。

打么?不行!这么打下去,自己很快就会被打残,甚至被打死也不可知。

金语嫣心头一惊,怎么,他这是要投降逃跑吗?刚刚他的英雄救美的举动,让自己升起了一丝感动,可……

“他妈的,小子你找死啊!”

“我这卡里有钱,只要你们肯放过我们,这些钱,你们都拿去!”

“谁要钱,老子要女人!”

“你考虑考虑,这些钱,你一辈子也赚不到!”刘宇轩大喊着,此刻,他没有别的办法,希望可以用钱来让他们三个放手。

果然,领头男愣住了,盯着那张卡,冷笑道:“拿钱消灾?这主意倒是不错。不过,这么美的妞,你出多少钱啊?一万?十万?”

“两百万!”

金语嫣吓了一跳。天哪!他竟然为了自己,甘愿扔给这些色狼两百万……两百万哪!她感激的看着刘宇轩,丝丝感动涌上心头。

“我这张卡里有两百万,你们想想,即使你们三个今晚得逞了,只不过舒服了一时,可以后呢?你们要是杀了我们,你们真能逃避法律么?这些钱,足够让你们潇洒走上一回了,我就当今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怎么样?”

他的话三个色狼哪里听得进去,但是,“两百万”这个数字却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要是不信,这附近就有自助取款机,卡的密码是876594,去一查就知道了。”说着,刘宇轩将卡扔了过去。

领头男一个眼色,另一男接过银行卡,飞一般的跑开了。

这一刻,眼前的这个富二代似乎变得不讨厌了,反而有些可爱……不对不对,不是可爱,是英雄气概。

“小子,没看出来啊,你倒是对这妞挺慷慨的。你们是什么关系?”

“她、她是我的女朋友。”刘宇轩赶紧说。

“我没问你!”领头男喝问道,“是吗?美女?”说着,他去除了塞在她嘴巴里的毛巾。

金语嫣很想说不是,可是,刘宇轩为了保护自己,非但受了伤,还破了财,自己能不配合吗?撒个谎,过了眼前再说。

“是……”金语嫣小声的应答着。

“是什么啊?”领头男步步紧逼。

“他……是我男朋友。”

“这样吧,看在这小子这么慷慨的份上,给你三个选择。要么,你和我来个热吻,要么,你和我兄弟来个吻,要么,你就和你的男朋友当着我们的面好好的热吻一次,让我们好好看看,然后就放了你。”

“你们真是无耻到极点了!”刘宇轩怒骂着,“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怎么样?说白了,老子就不相信你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要是她不是你女朋友,那对不起了,因为钱我们收了,所以,我们只负责放你的马子!”

“卑鄙!淫棍!”刘宇轩怒骂着,却无计可施。他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转头看了看金语嫣。

——吻?和这两个色狼吗?绝对不行!那和宇轩吗?好像也不可以的……可自己说了他和自己是情侣关系,要是不吻,不但自己要遭殃,还要连累了宇轩……

想到这里,她看着刘宇轩,脸微微一红,轻轻的点了点头,默许了这个要求。为今之计,没有别的办法了。

得到了她的默许,刘宇轩稍稍放下心来,低下头,轻轻的在她的额头点吻了一下。

“怎么,恋人之间就是这么小鸡啄米的吗?没有听清楚我说的是热吻吗?不懂?要不要我来示范一次?”领头男冷笑着。

“你闭嘴!”金语嫣突然大声道,“吻就吻了,怎么着?是不是我们吻了你们就放了我们?”

“我收了这小子的钱,只放了他,还有他的马子。”

“说话可要算数!”

“哟呵,美女发话了?好,我倒要看看你们究竟是真恋人还是假情侣。小子,我收了你的钱,只答应放了你和你的马子,任何别的女人老子可是不会客气的!”

不能让他们看出来破绽。他这么想着,她也是这么想着,两人眼色一对,四目相对下,金语嫣不情愿却也无奈的的闭上了双眼。

刘宇轩的嘴唇靠近了……靠近了……终于,他火热滚烫的嘴唇贴住了金语嫣那柔软薄嫩的双唇,轻轻的点吻了一下。

“有那么点儿意思了,可还是不够!小妞好像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嘛!”领头男吼叫着。

“怎么感觉你们不像是情侣,倒像是在强奸?”领头男淫笑着,“要不要我来示范一下怎么吻?”

“你还真的吻了?!”金语嫣似乎有些愤怒。

刘宇轩正色道,“语嫣,我宁可背负所有的骂名,宁可让你误会我,宁可牺牲我的名誉和所有的钱财,我也要保护你!”

——是的,要不是他的两百万,要不是他的吻,自己今晚恐怕难逃一劫了。他也是情非得已,也是为了救自己呀!

这么想着,金语嫣的气消了大半。她红着脸,低声道:“你是不是遇上女孩子都是这样的?”

听到她这样说,刘宇轩知道她不再生气了,便信誓旦旦的道:“我发誓,你是第一个从心底深处打动我的女孩。对不起,刚才伤害了你,如果要我负责,我一定会的!”

“可是,这三个歹徒在这里……”

“就当他们是个屁得了!”

“语嫣,我爱你!”刘宇轩再次抓住她的双手,信誓旦旦的说,“让我走进你的生命,走进你的心底,我愿意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愿意用一生的时间来呵护你,爱你!”

说话间,一辆宝马呼啸而至,老三从车里潇洒的走了出来,朝着领头男乐呵呵的道:“老大,两百八十万!”

领头男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金语嫣:“看来,你小子对这妞真的挺慷慨的!好!那我也讲信用,我们走!”

三人大笑着,坐上车,扬长而去。

第七章 羊与狼的较量(下)

这是一根什么项链?!

同样的问题不约而同的闪现在两人的脑海里。老高显然比金语嫣懂得的要多的多,他突然取下了塞在金语嫣嘴巴里的毛巾,“嘿嘿”的笑着:“我们做笔交易吧。”

金语嫣一边咳嗽着,一边诚惶诚恐的问:“咳咳咳……你……做什么……”

“能戴上去,就能够取下来。只要你把项链取下来,你的身子我可以不碰你,而且,马上放你走。”

老高自然有他的打算:项链,我志在必得!不杀她,又能取下项链,还可以好好的玩她,两全其美。

这根项链居然有着这么大的魅力?!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么?难道他知道这秘密?

难道,这就是方羽所说的“秘密”!?

这么想着,金语嫣克制住心中的恐惧,“哼”了一声,道:“少骗人了!你会为了一根破项链而放了我?”

“破项链?”老高嗤之以鼻,“告诉你无妨。这根项链,是前年世界首富乔治花了一亿美金为她的女儿打造的生日礼物。尤其这颗蓝色的心形宝石,它是由一颗十分稀有的旷世之宝精心打磨而成……”

说到这里,老高似乎想到了什么,蓦然顿住,厉声喝道:“你是怎么得到的?谁送你的?说!”

“什么旷世之宝,破东西,真没眼光,你要就拿去。”

“破东西?我没眼光?告诉你,这颗心形宝石它不是一颗简单的宝石……解下来!不然,我让一只狗来日你!哼哼!”

解下来?怎么解?金语嫣的心七上八下着,慢腾腾的将手伸向了自己的颈后,要死了,自己真的不会解开啊!

金语嫣努力的镇定好自己惊恐慌乱的情绪,开始和他周旋。她要知道这根项链,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拿下来还不容易么?不过呢,就算我给你了,你也还是不知道这里面的秘密,还是白费劲的,对么?”

——这倒也是。他心里这么想着,嘴巴上却恶狠狠的道:“说不说?不说老子杀了你!”

看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金语嫣心里一阵颤抖。她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千万不要慌。虽然她对这根项链一无所知,但从这个高天的嘴巴里应该能套出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金语嫣冷哼一声,道:“杀了我吧,把我的头割下来,然后把项链拿去慢慢揣摩。”

“你以为我不会么?别以为你长得漂亮我就舍不得下手,告诉你,为了这项链,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原来,他既想得到项链,又想占有自己。那如何才能保全自己的清白,又保住项链,同时逼他说出秘密呢?

语气一转,金语嫣柔和的道:“大叔,我可以告诉,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儿?”

高天心中一喜,却不露声色:“说。”

“我告诉你了,你能不能放了我呢?”

“可以。”高天爽快的答应了,内心几乎要狂喜出来了。在他看来,既然这项链在这小妮子身上,她必然知晓其中的奥秘。

“答应的这么爽快,肯定骗人的,如果你耍赖怎么办呀?”金语嫣有些撒娇着说。

“那你认为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我先把你放了不成?”高天冷冷的哼了一声,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当然不会答应先放了我的,所以呢,我也没这要求。”

“算你识相!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是说了这根项链的事儿,你万一反过来说:这些事儿都知道了。你要是这么狡辩我该怎么办呢?”

嘿!这小妮子还有些机灵。高天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那你说怎么办?”

“除非你先说说这根项链的事儿,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再补充。”

“哈哈哈哈……”高天冷笑着。

金语嫣赶紧接下去说道:“没什么好笑的,你要知道,项链在我脖子上,它是我的东西,你认为是你知道的多还是我知道的多呢?”

是啊,东西是她的,送给她这根项链的人,肯定把秘密告诉她的了。

高天色眯眯的道:“好,那我先说,不过,我一边说,一边动手摸。”

“你……”金语嫣有些惊恐了,“你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不是答应我了先不碰我的嘛?”

“我答应你的是,可以先不破处,不过,你总归要让我占些便宜吧?”

哼哼,告诉一些也无妨,我一边说,一边摸,一边耗时,等*发作了,看你还不缴械投降?

这个老色鬼!金语嫣心中一阵羞愤,可却不敢表露出来。万一要是惹恼了他,自己非但无法从他的口中打探到项链的秘密,而且还极有可能遭来杀身之祸。为今之计,只有与他周旋,即使让他占些便宜,那也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金语嫣主意已定。她看见高天的手伸过来了,轻轻的抚摸着她那张俊俏的脸蛋。

金语嫣恨不得立刻将他的手挪开,可自己双手被绑,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况且,她还要从他的口中套出这根项链的秘密。

眼下,除了假装与他周旋之外,别无他法。

高天轻轻的抚摸着她白皙清秀的脸蛋,啊,这嫩滑光洁的肌肤,在他的掌下简直有一种入手即化的感觉。他用心感受着金语嫣那长长的睫毛、小巧的鼻子、柔软的双唇和细腻的下颌。少女如兰的气息轻轻的飘到他的脸上,让他不禁陶醉其中……

高天一边摸索着,一边慢条斯理的道:“这根项链,原本是清朝慈禧太后随身携带的一颗价值连城的宝石,可北京沦陷后失踪了……”

“就这些?也太少了吧?”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金语嫣赶紧转移话题。

“还蛮配合的嘛。”老高满意的点点头:“你就当听故事一样吧,让我慢慢跟你说,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你要纠正啊……”在这一刻,高天改变了主意。

目前有两种可能。第一,这个小妮子不知道这根项链的秘密,之所以她要牺牲自己的身体,是为了从他的口中打探到其中的秘密;第二,小妮子确实对这根项链的秘密一清二楚,至少比自己知道的要多得多。要是他胡编乱造,被她识破,那么,其中的秘密可能永远也无法知道,而这,正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权衡左右,决定再三,他决定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当然,他要慢慢说,估摸着,药性快要发作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落入了东南亚最大的毒枭,人称老佛爷的人的手里……”

“老佛爷花了天价,将其打造成一颗世间罕有的宝石,还把一个天大的秘密藏在了里面。后来,这颗宝石却不知怎么的不见了……”

高天从她的脖颈开始轻柔的抚摸……强烈的羞耻感充斥着她的整个大脑,她本能的扭动着,不让他的手过于得逞。同时催促道:“就这么点消息吗?该我说了,我说的时候请把你的手拿开!”

“这算做是交易吗?”高天淫笑一声。

“把你的手拿开,我就说。”要不然,自己岂不是太吃亏了?

“我还没有说完呢。”高天突然道。本来他打算说到这里就到此为止的,可他不愿意就此放过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而且,还是下了药的!

“宝石消失之后,老佛爷动用了黑白两道所有的关系寻找。他却不知道,正是他的这个举动,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原来,中央特别行动小组早已经暗中盯上了他……”

“中央在一次秘密的行动之后,宣布老佛爷已经在战斗中被击毙。哈哈,其实,老佛爷依旧活的好好的,虽然在这次的行动中,他受到了重创,大伤元气。但他只要找到这个宝石,便可东山再起,重置辉煌。”

“为此,他下令,凡是找到宝石上交者,他会答应来人的三个任何要求。他当我是猪么?所以,找的人很多,却仍然没有一点线索。”

“别以为别人怕他,我可不怕。别以为别人傻,我可不傻。我要是找到了宝石,获得了秘密,便可称霸天下。现在,我距离这个梦想,仅有一步之遥了。”

高天不紧不慢的说着,手上却没有停止挑逗。金语嫣的身体微微的发颤,浑身开始发烫,高天暗中一喜,他知道,药性开始发作了。

突然,她打断了他的话:“你说的……这些……都是假的!”

她感觉到身体里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不能再让他碰自己的身体了!

“什么?”高天愣住了,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手里的动作。

“把手拿开!我告诉你!”金语嫣冷冷的说。

“我告诉你,这些消息都是假的!要是真的,他能让你们知道吗?”赌一把了!金语嫣迅速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全盘推翻他的话,先唬住他,然后再想办法脱身。

高天愣了足足好几秒,仰天大笑:“哈哈哈,看来,你确实知道的不少啊。没错,刚才全他妈的是我胡诌的。”

他缩回手,坐在旁边,点燃一支烟,猛抽几口,道:“不过,老佛爷这个名字是真的。而且,有人将佛爷的秘密放在了这颗项链里。好了,接下去你说吧,我不碰你了。”

——说什么呢?该怎么说呢?金语嫣一边想,一边说:“这根项链,是我的好朋友送的……”

“什么样的好朋友送这么贵重的项链?”高天冷笑着。

——糟糕,被识穿了!金语嫣赶紧装出鄙夷的神态,不屑一顾的道:“不懂吗?要我明说吗?男人送女人这么贵重的东西,你真的不懂为什么吗?”

高天突然脸色一变,几乎从地上蹦跶起来,惊叫道:“难道,老佛爷送的?你是老佛爷的女人?!”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老佛爷,我也不能给你讲他的相貌,因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没有真实的面对过我。但他说过,他喜欢我,要我做他的女人。”

高天的脸色变得惨白,显然是吓软了。正在金语嫣暗自得意这个谎言高明的时候,他突然大笑道:“好好好!如果你不是他的女人,或许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但既然你是他的女人,要是被他知道了今天的事,那我就算是死一万次也不够。”

“你不要怪我。我要生存,所以,必须杀了你。我也要得到项链,所以会割下你的头,放心,手起刀落,我会很快的,保证让你感受不到一点痛!”

金语嫣的心一下子掉进了无底的深渊。原本他想借着这个老佛爷来唬住他,现在反而招来了杀身之祸!天哪,看来今晚要死在这里了!

“不过,在你死之前,让我……嘿嘿!”高天大笑着,金语嫣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一切都完了!

她好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天真,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二”!

“不要啊……”她感到委屈而羞愧……她好怕,可是这个时候,除了呐喊、哭泣之外,别无作用了。

第十四章 迷雾渐散

金语嫣颤抖的道:“我觉得,你还是四个轮子着地比较好,那样,我觉得安全。”

“收到。”

话音刚落,飞着的车稳稳地着地。

她吐了吐舌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样才像一辆车嘛。要不然,多奇葩喔。”

“有什么奇葩的?”

金语嫣似笑非笑:“车会飞?那是不是鱼也可以飞?”

没想到宝宝立即回答:“在我国南海、黄海和东海生活着一种会飞的鱼,俗称“燕儿鱼”,它的学名叫燕鳐。体长约20厘米,近乎圆筒形,青黑色,腹部灰白色,胸鳍特别发达,一直延长到尾部,像鸟的翅膀;腹鳍大,可作为辅助滑翔用,尾鳍叉形,下叶比上叶大,这种飞鱼最高可飞达11米,飞行距离可达100多米。”

金语嫣惊叹一声:“哇,还真有会飞的鱼啊?好吧,那鸟总不可能在水中游吧?”

宝宝随即回答:“相当多。有信天翁、鸬鹚、白鹭、绿头鸭,都是会游泳的。”

金语嫣又问:“那你告诉我,母猪怎么会在树上?”

宝宝立即回答:“因为树上有母猪。”

“咯咯咯……你好聪明喔!”金语嫣娇笑着,轻轻的抚摸着宝宝的发声器,犹如在爱抚孩子的额头一般。

——眼珠一转,有了!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套出宝宝的话。毕竟,有太多的问题她想知道,有太多的疑惑还为解开。

她调皮的问道:“我再考考你,你肯定不知道。”

“没有我不知道的。”

“哼,我才不信。我们来个快问快答,我问的问题,你必须立即回答。”

“我的回答从来没有犹豫过。”

“你少得瑟,听好了!”刚开始不能马上切入正题,那样容易让它产生怀疑。

主意已定,金语嫣开始问第一个问题:“男人和女人为什么要恋爱?”

“为了要结婚。”

金语嫣轻轻的拍了拍发声器,嗔道:“你回答的慢了!能再快些吗?在这样你就输了喔。”

“收到。”

“好了,我们游戏继续哈。”顿了顿,她问第二个问题,“人为啥要结婚?”

她的话音未落,宝宝就开始回答:“为了传宗接代。”

“嗯,这次速度还可以,保持哈。”

“收到。”

金语嫣道:“那两人不结婚也可以传宗接代的呀?”

“那是非法越境。”

——非法?

——越境?

“咯咯咯……”金语嫣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够了,她接着问:“那为啥要生宝宝?”

“为了传宗接代。”

“为啥要传宗接代?”

“生命不止,繁衍不息。”

“我老公的师父是谁?”

“慧通方丈。”

“为何拜师?”

“机缘巧合。”

“师父很厉害吗?”

“是的。”

“多厉害?”

“拳头的速度不如子弹快,子弹的速度不如光速快,光速不如人的脑子快。”

“啊,为啥?”

“人的脑子,可以瞬息万变。”

“那我老公死了吗?”

“活着。”

“我老公干啥去了?”

“卧底。”

“啥卧底?”

“缉毒。”

“啊,他是缉毒警察啊?”

“不是。”

金语嫣愣了一愣:“不是?那他为啥要卧底?”

“为了正义,为了一方太平。”

“那现在人在哪里?”

“拉斯维加斯。”

“他安全吗?”

“应该没事。”

“什么叫应该没事?”

“有事他会呼叫我。”

“叫你有啥用?你又不在他身旁!”

“我可以定位,找出他的具体位置,同时,迅速的制定出最佳的逃跑的路线。”

听到这里,金语嫣愣住了。

宝宝问:“游戏结束了吗?”

“哦,没有呢!我问你,我的项链有什么秘密?”

“功能一,里面蕴含着一串数字,是你那张支票的密码。方羽留给你的,不只是钱,具体什么他没告诉我。不过,我不赞成你现在就去领取,除非你想死。功能二,你现在已经激活了它,从此以后,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了。在你危险的时候,我可以第一时间赶过来。功能三,你可以和方羽对话,不过,你只能在红灯变成绿灯的时候。除非你想他死。”

“为啥?”

“红灯闪烁,表示他现在不方便和你对话,绿灯闪烁,表示他暂时安全。”

“刚才方羽是怎么回事?”

“那不是方羽本人。”

“啊?你怎么知道的?”

“人在兴奋激动的时候,往往会忽略了细节。”

“你倒是蛮懂人的心理的嘛。”

“方羽说过,心理学容易输入,女人的心思难猜。”

金语嫣娇嗔道:“讨厌。”

“思维整理中,结论:百分之五十是讨厌,百分之五十是不讨厌。”

“好了啦,不要什么思维整理了啦,小心系统崩溃。告诉我他是谁?”

“应该是方羽唯一的朋友张飞。刚才应该是他在呼唤你。”

“他怎么也知道这个秘密?”

“因为他是方羽唯一的朋友。”

“那我老公为啥要去做卧底?”

宝宝沉默了。

“说话呀!”

宝宝道:“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金语嫣撒娇道:“为啥?为啥?你再说一些嘛,人家好想听的。好不好嘛,乖宝宝,好宝宝,妈妈喜欢你。”

“我知道的也不多。以前我的职责是保护他,现在我的使命是保护你。”

“为啥你的职责会变呢?那样他不就变得危险了吗?”

“这是他的命令。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就是……”

“是啥?”

“他告诉我:如果金语嫣死了,超级战车将没有存在的价值,而方羽失去了活着的意义。”

一瞬间,金语嫣满含热泪,没有想到,方羽是这么的在乎自己。她凝视着远方,良久,才轻轻的说:“我知道了。你转告他,我会好好的活着,永永远远的等着他。你告诉他,我要为他生个孩子。你告诉他,如果他死了,我终身不再嫁。”

“收到。”

“现在我们去太原火车站,见见那个张飞。”

“收到。”

“我睡会儿,到了你喊我。”

“收到。”

“你别一口一个收到,多点变化。比如可以说:好的,没问题,当然,ok,知道不?”

“收到。”

唉!金语嫣苦笑着摇摇头,座椅放下来,安心的梦中会情郎去了。

第九章 亲爱的,我来了

“妈的!”他骂了一声,自己已经很小心了,却没有想到还是让她跑了。那样的一个女孩应不会跑出去很远,找找看!毕竟这么漂亮的女孩就这么放弃了实在太可惜了。

躲哪儿去了?大路上应该不会走,她是个名人,长得这么标致,又是光着身子,应该躲在比较隐蔽的地方才对……他瞅瞅东,瞧瞧西,该不会藏在那桥底下?正在他准备过去找的当口,猛然听见了远处呼啸的警车,心中一慌:不好!条子来了!妈的,别为了找个女人把命给搭进去了!他冲向自己的轿车,立刻慌不择路的驾车而逃。

然而,他没有跑出去多远,车突然戛然而止。喉部的鲜血如同一股水柱喷射而出!他瞪大了双眼,喉咙里发出两声“咔咔”,便软绵绵的倒在了驾驶位置上,再也不动了。

从车后座闪出一个人影来,没错,是那个老张!

老张这时迅速的闪进了屋里。目光如电,一眼就瞅见角落里金语嫣的衣裙,紧接着,更衣室里的包包也被发现了。只是,不见人。

警车越来越近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个老张牙根紧咬,将所有关于金语嫣的东西统统带走,迅速的翻窗而出。

金语嫣蹲在一米深的石洞里,把头埋在膝盖处,浑身害怕的直打哆嗦。她听见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近到远,又由远到近,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一颗心脏几乎都要跳出来。她在心里一遍遍的祈祷着,默默的念着方羽的名字。

她一动也不敢动,就连呼吸也是很小很轻,万一再被他发现了,自己只有死路一条了。死对于她,从来不害怕,可要是死前还被他糟蹋,那自己却是万万不能接受的。就是死,也要清清白白的去阴曹地府见他!

况且,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很有可能还活着!所以,自己要必须活着,只有活下去,才能有见到他的希望啊!

忍!忍!忍……

脚酸了……麻痹了……

更让她不解的是,身体里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浑身微微的颤抖着,紧紧咬住嘴唇,她不知道,老高给她喝的橙汁里早已悄悄放入了一种药,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醉生梦死”。而此刻,药效开始发作了。

大脑的意识迅速的模糊起来了,眼神渐渐迷离,身体开始发烫、发软,她握紧拳头,前额使劲的顶住石壁,但大脑中另一种求生的**又使她牙根紧咬,不让自己发出半点*。

忍!

她脸色泛红,呼吸急促,浑身开始颤抖……

忍!

她咬紧牙关,攥紧拳头,额头用力的顶着石壁……

忍!

她全身剧烈的颤抖,还是要忍!

最后的结果,她眼前发黑,什么也不知道了。可即便如此,从头到尾,她硬是没有吭一声,也没有*半个字。正因为如此,便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费劲的抬起头……天啊!连抬头都这么吃力的……她咬着嘴唇,强烈的求生**让她迸发出了无穷的潜能,对方羽深深的爱让她迸发出了坚强的意志,她居然艰难的靠着石壁,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天,已经黑了,伸手不见五指。她的手开始使劲的蹭着石壁,想把手上的绳索磨断,可无济于事,她又使劲的想把嘴巴里的东西吐掉,可怎么也吐不出来。

她好后悔,为什么不让“宝宝”载着来这里,为什么要坐那个该死的高色狼的车来,现在倒好,自己被人剥了个精光不说,还被人这么绑着,这要怎么逃啊。她无助的蹲了下来,胆怯的朝着老高的寓所望去,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听起来人还不少。

看来这里不是很安全,迟早有人要发现的,还是走为上策的好。可是,自己光着屁股要怎么走呢?她抬头看了看夜空,没有星星,连月亮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接着一阵的大风。

江南夏季台风多,看起来,好像有场阵雨要下了。刚才还熙熙攘攘的人群随着台风的到来,渐渐的平息了。站在河边上的金语嫣几乎都要站不稳,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台风吹到河里去。

深更半夜,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暴雨阵阵,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大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这倒给了金语嫣一个逃跑的绝好时间。她谨慎小心,不走大道抄小路,一旦听见有任何一点点的响声就赶紧往旁边的草丛里钻。

跑跑……躲躲……停停……再跑跑……再躲躲……再停停……

她全身上下被暴雨浇了个透彻,也不晓得要往哪里跑,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直到自己实在跑不动了,这才气喘吁吁的瘫软在地上。环顾四周,她不由得惊呆了。

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方羽的墓地所在。这里,是自己的伤心之地,看来也是生命的终点之地。原来,冥冥之中,老天爷什么都已经安排好了。

……亲爱的,你若已经不在人世,黄泉路上该怎么走?你来接我一下子,我不认得路……

……亲爱的,你若尚在人间,也请接我一下子,我想跟你回家……

她筋疲力尽的趴在地上,心里一遍一遍的默念着,雨水和着泪水,浇透了她的**,打湿了她的心灵。

狂风呼叫着,暴雨如注,电闪雷鸣,黑暗的世界,黑暗的心灵,绝望的自己……她闭着眼睛,不再做任何的挣扎了,那都是徒劳的。就这么着吧,哪儿也不去了,等天快亮的时候,一头撞死在这里,从此不再受相思之苦,一了百了……

凌晨四点,台风走了,暴雨停了,天,快亮了。

金语嫣挣扎着起来,也许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站起来了。环顾四周,虫子的鸣叫声仿佛在为她送行,她在心里轻轻的哼唱着歌曲,自己给自己唱着挽歌,朝着路旁边的石柱踉跄跄跄的撞去!

……让我们忘了那片海,让我们来世再重来,让我们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不再分开!

“碰!”

金语嫣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血,顺着她的额头,爬满她的脸庞,从脖颈滑下,滴落在胸前、地上,将红宝石项链染得更红了……

红宝石的外层突然弹开,一个惊天的秘密藏匿其中。随着一声轻微的“滴”声,它的里面,一张熟悉的脸庞显现在小小的屏幕上,有一段话,反反复复的重复着。

只是这一切,她看不到了,听不见了。

第六章 羊与狼的较量(上)

这里的环境,林荫环绕,宁静悠远,这里的训练场所,极尽豪华。这是刘宇轩平时健身的场所,现在专门腾出来给金语嫣训练的,他还特意请了著名的高老师来当她的私人教练。

高老师是全国,乃至全世界有名的教练,有这样一句名言在世界范围内广为流传:高老师一出手,冠军非旁人。可见高老师的大名鼎鼎了。

高老师的名气金语嫣早有耳闻,她惊喜万分,有这样一位老师来当自己的私人教练,进入前三定然没问题啦。嗯,一定好好努力一下!

“谢谢高老师,我一定好好用功。”金语嫣真诚的朝着高老师鞠躬。

她身上的一袭大圆领的半袖连衣裙是薄纱的质地,有一种半透视的效果,虽然经过双层的裁剪,胸前和下腹部还做了专门的重叠处理,可是在很近的距离里,明亮的灯光照射下依稀还能看到内衣的轮廓,浅宽的圆领和短短的衣袖衬托着光滑柔美的双肩,合身贴服的裙子毫无保留的展示着主人曼妙的身材。

的确是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高老师暗自赞叹不已。

他镇定的说道:“你的名字现在家喻户晓,却还保留着谦逊礼让,十分难得。”高老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点点头道,“切入正题。我看过你的比赛,你的身材很好,但是,全球所有的佳丽她们的身材不比你差。你很有自信,自信的女人最美,但是,全球的佳丽她们也都充满自信,所以从这点上看,其实你并不比她们有多少优势。”

金语嫣认真的听着,点了点头:“是的,老师说的没错。”

“但是,我发觉你有一个很大的优势,那就是你的眼睛和你的嘴唇。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发觉你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你有一张迷人的嘴唇,笑起来一定非常非常的动人心魄。只要好好的把握好,我相信你能够在这个环节有领先的可能。”

“请高老师明示。”

“先走一段我看看。”高老师的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金语嫣不敢怠慢,挺胸、收腹、摆臂、扭腰,眼神中充满着自信,微笑着走了一个来回。而高老师眯着双眼,不停地点头赞许。

“很好,基本功很扎实,这方面,你已经做得无可挑剔了。但是,我告诉你,你的眼神会放电,你的笑容能迷死人,而这,不是所有的靓女都能拥有的。你要把你的所有优势都完美的融合。明白吗?”

于是,在高老师的指点下,金语嫣仔细的听着,认真的学着。的确,眼前的这位高老师有许多的独到的见解。不知不觉中,时间已经接近了中午了。

“来,喝杯橙汁,歇会儿吧。”说着,高老师递过来一罐“饮料”。

也许是真的有些累了。她拉开易拉罐,一口气连喝了三口。冰冰凉的,一阵舒爽感直透心底。

高老师的嘴角扯起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他偷眼瞄着她,一米七一的身材,浑身上下已经拥有了少女成熟的韵味;娇俏美丽的脸庞,乌黑明亮的双眸,红润而小巧的嘴唇……

目光往下,她纤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铂金项链,上面是一件蓝的发亮的心形宝石……

她全身的肌肤呈现出一种完美的奶白色,没有一丝的瑕疵,双臂细腻洁白,均匀而柔和,像两段美玉雕刻一样……

她双腿修长苗条,娇嫩欲滴,十只可爱的足趾整齐的排列在一起,像十条蚕宝宝……

“金语嫣,女,1987 年8月30日出生,身高171厘米,rh阴性ab型血,体重56公斤,胸围902厘米、腰围6110厘米、腹围7710厘米、臀围9305厘米、腿围5326厘米,身材一级棒啊!你无愧于亚洲第一美女的称号!”

“老师,你了解的真详细。”金语嫣道,“您看我哪里还需要改进的地方呢?”

她自信而骄傲的展现着自己,它的光芒能夺得所有男人的目光,能令所有男人想入非非,但,比她更光彩夺目的,是她脖子上的项链,蓝色宝石是那么的耀眼,迅速的将金语嫣完美的身体掩盖了下去。

“停!“高老师突然说。

“怎么了老师?”

“你脖子上的项链取下来。”

“为什么?”

“它太耀眼太夺目了,如果比赛,所有人的目光会被它捉住,你反而不易吃到高分。”

“对不起,老师。”金语嫣犯难了,“这根项链只有戴上去,是取不下来的。”

“能戴上去而取不下来?”高老师哈哈一笑,“是舍不得吧?男朋友送的?不取下来没关系,它很耀眼,我相信它一定很贵重。也只有这么名贵的项链才能配得上这么美丽的你。”

“我来帮你取下来吧,训练完了你可以重新戴上的啊。”高老师笑着走到她的身后,开始解开她脖子上的项链。

……的确取不下呀!自己已经试了几十次了,甚至动用了老虎钳,都没能把它钳断。

这根项链的确很奇怪,没有接头,那是怎么戴上去的呢?他仔细的端详着,女孩的体香阵阵的钻入他的鼻孔,他的手开始不自觉的触摸着金语嫣背上光洁的肌肤。

……自从方羽那天为自己戴上之后,就再也取不下来了……等等!我记得那天他说过:项链就是你,你就是项链,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等等!项链不是戴上去的,而是锁上去的呀!那天方羽还让自己在蓝宝石上按了个手印儿呢,他笑着说是身份验证!当时自己被幸福冲晕了,现在想想,好奇怪的举动啊!戴根项链居然还要身份验证?

……等等!难道方羽暗示的秘密在我身上指的就是这根项链吗?她越想越觉得是,突然有种想要破解其中秘密的冲动。

突然,金语嫣警觉的抓住了他的手:“高老师,你想做啥?”

老高哪里肯放过她,像一头发情的公狗一样,猛的将她按倒在地板上!

“你干什么啊?”金语嫣大吃一惊,一下子慌了,用力的踢腾着,可哪里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的对手!

“放开我!”金语嫣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害怕。

挣扎扭动中,她的双手被他用绳索紧紧的反绑住,接着,嘴巴用袜子塞住。做完这一切,他这才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地板上。

“唔唔唔……”金语嫣惊恐万分的望着他,希望他能放过自己。

手到劲到,衣裙撕碎声,夹杂着高天的淫笑声,混合着,一具凹凸有致的**眨眼间展现在这个男人的眼前,老高几乎看得惊呆住了。下意识的,他掏出手机,按照以往的惯例,对着赤身**的金语嫣“咔嚓咔嚓”的拍了好几张艳照。

做完了这一切,他悠闲的坐在地板上,点燃一支烟,看着地板上的美人儿扭动着,挣扎着,流泪着,心里说不出的痛快。现在他反而不着急了,霸王硬上弓虽然可以满足**,可他所要追求的,并非如此。

他看见金语嫣披头散发,气喘吁吁的侧卧着,浑身香汗淋漓,一动也不动,知道她累了,没劲儿了。哼了一声,他突然恶狠狠的道:“别费力气了。”他色迷迷的摸了一把金语嫣的脸蛋,乐呵呵的笑了。

金语嫣愤怒的扭过头,她不愿看见这张披着人皮的狼。高老师扬起巴掌,毫不客气的给了她一个耳光:“不妨告诉你,我盯了你很久了。从八个月前你在中国的外围赛我就注意到你了,每日的跟踪你,甚至你的生理周期我都记录的一清二楚。”

“你这么聪明,知道我想干什么了吗?想想看,在我精准的计算之下,你的第一次就怀了我的种,这个孩子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啊。哈哈哈!”老高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嗓子都快哑了,笑得差点上气不接下气。

金语嫣彻底的惊呆了。天啊!原来这个衣冠禽兽为了得到自己,不惜日夜跟踪,想想自己的每分每秒都在他的监视之下,该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而自己却浑然不知,还天真的这么轻而易举的相信他。

……第一次的见面,第一次的训练,就被这个男人诱骗,自己怎么这么傻呢?天底下有几个男人不吃荤的?又有几个男人不动心的?你怎么这么天真呢?

百般后悔,万般后悔,后悔!后悔!还是后悔!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后悔的药,可还是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啊。然而一切都迟了。

金语嫣没有了丝毫的力气挣扎了,没有力气扭动了,软绵绵的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胸脯剧烈的起伏着。那颗红宝石的项链镶嵌在峡谷中,若隐若现。

老高咽了一口唾沫,然而,*熏心的他,在这一刹那间凝固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这件事情,非常重要,甚至比占有金语嫣还重要千万倍!

他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得到金语嫣脖颈间的项链!狞笑着,他猛的将那根红宝石项链一扯!

除了金语嫣一声痛苦的*外,项链没有被扯断。他愣了一下,立刻找来老虎钳子,使出吃奶的劲想钳断,让人惊异的是,项链丝毫未损。

他急匆匆的找来榔头,金语嫣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要砸死自己么?只见老高一屁股坐在地上,对着她的脖颈死命的砸了下去。

金语嫣“唔”的发出一声惊呼,只听“碰”的一声,榔头却重重的砸在了项链上。惊魂未定的她这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想用榔头砸断它。可惊异的是,项链还是丝毫未损。

“先快活,然后把你头砍断!我就不信取不下来!”老高咬牙切齿的说着。

天啊!金语嫣吓得浑身发软,看来,自己是要死在这里了。自己不仅要被这个男人糟蹋,还要被割下头颅,她害怕的浑身发抖。

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发闷,知道一切都完了,逃跑?一点儿机会都没有!那么,只有死!可嘴巴被塞住,就算要嚼舌自尽,也不可能啊!她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屈辱的泪水滂沱而下。要死还不容易么?总会找到机会死的!

“不要啊……”她感到委屈而羞愧,脆弱而无助地在心底低喊……她好怕,可是这个时候,除了在心里呐喊、哭泣之外,别无作用了。

——天哪!难道清白的身子真要毁在这个人的手里了吗?怎么自己这么愚蠢、这么天真呢!

这个男人突然一点动静也没有。放着这么美丽动人的**,不摸、不吻,他这是被定住了么?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金语嫣惊恐的睁开眼,只见老高一动也不动,呆呆的注视着她,似乎被定住了一般。

老高惊呆了!完完全全的惊呆了!

蓦地,她也惊呆了。只见脖颈上的这根项链,蓝色的心形宝石忽明忽暗,红色的光芒从中透出,有节奏的闪烁着。

——这是一颗什么项链?!

第十五章 就从这儿入手

刘宇轩盯着电视机的屏幕,双眼似要喷出火来。屏幕里,正播放着魏大海给他的那卷录像带。

高天,你个王八蛋!他重重的锤了一下桌子,上面的茶杯惊恐的跳了起来。

可是高天现在死了。

根据大海的透露,他应该是被杀死的,毫无疑问,后来的这个人,有着很大的嫌疑。此人能避开摄像头,说明他非常熟悉这里的环境。能够无声无息的将人杀死,说明此人手段高明。现场没有留下有价值的线索,说明此人具有很强的反侦察手段。

那么,此人究竟是谁呢?

可有个问题却一直在刘宇轩的脑海里盘旋:这么偏僻幽静的地方,这么隐蔽的事,又是谁报的警呢?

拿起手机,他拨通了魏大海的电话,语气也变得十分客气起来:“大海,是我。您说话方便吗?”

“有话快说,等下要开会了。”

“请问您谁报的警?”

“方梅。”

“方梅是谁?听起来像个女的。”

“没错,她是最近刚调过来的,现担任重案组副队长。”

“她怎么知道那里有案情?难道跟她有关?”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我告诉你,嘴巴不要乱说,她可是中央派过来的,以后你我行事都要小心点,没什么事不要往来。”

“您能否告诉我,金语嫣现在在哪儿?”

“出市区了,具体去哪儿,不知道。就这样,挂了。”

挂断电话,刘宇轩迷惑了:她出市区干嘛?她要去哪儿?

“老王,来我这一下,立刻。”

不一会儿,有人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此人身材魁梧,体型彪悍,却留着长头发,在头发的遮掩下,一双小小的眼睛犹如两道激光透射而出。

面对刘宇轩,此人毕恭毕敬的九十度弯腰:“刘哥。”

“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命令你马上给我把金语嫣给我带过来。”

“对方资料。”

“发你手机上了。但有一点你给我记住,不许伤他半根毛发,我要她活着,完完整整的站在我面前。”

“好的,刘哥。”

“还有,此事你去安排,切记张扬。懂吗?”

“好的。”

刘宇轩随便抽开一个抽屉,取出一叠钞票扔在了老王的面前:“老王,这里是三十万,拿去随便花。事成之后,你将获得十倍的赏金。”

老王手下钱:“交给我。”

“还有一点,距离全球小姐大赛开幕还有七天的时间。在这七天时间里,把人给我带回来。如果她不愿意回来,给我绑回来!总之一句话:不能让她去美国参加比赛。懂了没有?”

“没问题。”

刘宇轩挥挥手,老王再次九十度鞠躬,缓缓退出。刘宇轩紧跟着又一个电话,口气马上就变了:“组委会吗?您好,我是金语嫣的经纪人刘宇轩啊。是这样的,金小姐突感不适,经过慎重决定,这次的大赛呢我们不参加了。稍后,我会发一份通知函给您。实在抱歉。”

“不对啊,刘大经纪,您没看公函吗?”

“什么?”

“各大报纸都刊登了。金语嫣决定和您解除合约。而且她再三的说,这次的大赛她肯定参加。”

刘宇轩跳了起来:“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这个问题你还是问她本人的好。”

刘宇轩气的牙根发痒,艹!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打开手机的网站,果然,各大头条都发布了相同的信息,解除刘宇轩经纪人的职务,从此以后,刘宇轩所做的一切均不能代表本人的意愿。

高天!你这个废物!这么点小事你居然还办砸了,活该你死!一根破项链有什么值得你冒这么大的风险!?

再次的打开屏幕,吸引他的,不再是高天的色相,也不再是金语嫣的**,她紧紧的盯着那颗项链,暂停!放大——

一刹那间,他惊呆了。

差点误了大事!一门心思的迷恋这小妮子,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身上,有这么重大的发现!

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掏出另一部手机,先开门确认门外没人,这才拨通了号码,劲量压低了嗓音:“蝴蝶,告诉佛爷,项链找到了。”

“东西呢?”

“在一个叫金语嫣的女孩子手里。”

“人在哪里?”

“出了市区,目前还不知道。”

“这事我来办,你不用管了。”

“不不不!”刘宇轩赶紧说道,“请交给我来办。这事就不用麻烦你了。”

——交给你蝴蝶?那还了得!你要是把我心爱的美人弄死了,我可要心疼一辈子的。

“哼,你这点小九九我还不清楚么?这样,项链归我,美女归你。我们一起合作,事成之后你我所得一人一半。如何?”

“不不不,功劳全是你的,我只要人。”刘宇轩顿了顿,赶紧补充了一句,“我只要活人。”

“还有。”刘宇轩提醒道,“警方也在找人,你最好小心点。”

蝴蝶问:“你知道是谁杀了高天么?”

“还没有查到。”

“初步调查,我们内部有鬼。”

“是谁?有线索么?”

“你暗中查下,小心暴露行踪。至于金语嫣的事,我来办。你要人,我要东西。有结果了告诉你。”

“好!”

——内部有鬼?谁这么大胆!

细细想来,方梅直接带领警察杀过来,肯定是得到了线索。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谁提供的线索,谁就是内鬼?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那么,这个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难道他有千里眼顺风耳?他来救金语嫣,肯定和这个小妮子认识。

思来想去,事情的重点又回到了原点,逮住金语嫣,也许一切就明朗了。

——等等!

还有个问题:金语嫣真的和我解约了?她还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思考么?如果不是金语嫣,那么,又是谁在她背后呢?

如果真的有个人在她背后,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在健身馆救她的人,很有可能也是杀死高天的这个人。

——好吧,就从这儿入手!

第十六章 真爱无敌(一)

金语嫣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随口问道:“宝宝,我睡了多久?”

宝宝回答道:“七个小时。”

语嫣揉揉眼,问道:“这么久啊,有喝的吃的吗?有点饿饿的呢。”

宝宝回答道:“饼干矿泉水,可以吗?”

“好啊。在哪儿呢?”金语嫣东瞅瞅,西瞅瞅,没见着有什么吃的呀!

“别看了,在最下面的储物柜里。”

说是储物柜,其实不过是一个小箱子,好吧,甭管是什么了,有吃的就好。

金语嫣笑问:“这放了多久呀,还能吃吗?”

“十五天。”

“谁放进去的呢?”

“方羽。”

金语嫣心中一动,也就是说,他十五天前来过!他果然还活着!他果然没死!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她又开始了连珠炮似的发问了。

“他来做啥?”

“给你买吃的。”

“为啥不当面给我,反而要放在车里?”

“这是他的计划。”

“什么计划?”

“无法解答。”

“好吧,我换个话题。”金语嫣看着前方,黑咕隆咚的,突然紧张起来,“你看得见路吗?”

“非常清楚。”

喔,她忘记了,它可是超级战车。一部会说话的、会自己开车的车,也许它有什么红外线紫外线什么的。

“我好紧张,害怕你突然撞车。”

“不会撞车的。别人想撞都撞不到。”

“为啥?”

“我会飞啊。”

“你除了会飞,还会啥?”

“会潜水。”

金语嫣惊愕的嘴巴里的饼干都掉了出来:“你说啥?潜水?”

“人在激动的时候,适合来点音乐,可以舒缓一下情绪。”

“随便啦,我老公喜欢听啥就放啥。”

冲锋号吹响了……

激昂的歌曲,这是一首屠洪刚的《精忠报国》。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他乡!……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金语嫣静静的听完,她不是很喜欢听这种风格的歌曲。她轻轻地说:“宝宝,他有给我留下什么话没有?”

“你找找,在储物柜里,有本小本子。”

果然!轻轻的翻开,里面,是他的心情寄语,一篇篇,每篇都寥寥数语,却让金语嫣泪眼婆娑。情不自禁的,她轻轻的朗读了起来:

那一夜,

我听了一宿梵唱,

不为参悟,

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月,

我转过所有年轮,

不为超度,

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

我磕长头拥抱尘埃,

不为朝佛,

只为贴着了你的温暖。

那一世,

我翻遍十万大山,

不为修来世,

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

那一瞬,

我飞升成仙,

不为长生,

只为佑你平安喜乐。

——老婆,我爱你!

谢谢你的爱,这一刻,我才明白,我在你心底的位置。我也同样爱你!

再翻,她突然脸一红,娇羞的嗔道:“讨厌,臭流氓。”

“怎么啦?怎么流氓了?谁欺负你了?我撞死他。”

“你敢!”

“那怎么流氓了?”

“我念给你听听,看你能懂不?”

半冷半暖秋天云贴在你身边

静静看着流光飞舞

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得身中

一片一片的绵绵

半醉半醒之间在人笑眼千千

就让我像云中飘雪

用冰清轻轻吻人面带出

一波一浪的缠绵

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

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象柳也似春风伴着你过春天

就让你埋首烟波里

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

春雨绵绵

金语嫣红着脸,轻声问:“你——懂不?”

“懂了。”

金语嫣大吃一惊:“天啊!你竟然是个诗人!”这太神奇了,这下要羞死了,这部车竟然懂诗词歌赋。

“那你说说看,你都懂了啥?”

“这还不明白吗?秋天有红叶,冬天会下雪,春天会下雨。”

金语嫣差点晕倒,差点笑抽了。

宝宝道:“提问。”

“什么?”

宝宝问:“刚说到,跟有情人做快乐事,究竟是什么事?”

“就是,就是……”金语嫣羞红了脸,憋了半天,“是”了好久,没蹦出一个字来。

“你跟方羽是有情人吗?”

“那当然了,他是我老公!”

“那你怎么不知道快乐事是什么事?”宝宝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感觉。

“我们还没有做过。”

“那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你……再问我不要你了。”金语嫣假装生气。

这一招果然奏效。宝宝随即道:“你看看他还说些什么?”

这下,金语嫣再也不敢说出来了。翻到最后一页,她看见了“心情随笔之我心无悔”:

黄昏后,背着行囊沿街走。秋风阵阵,吹动我的衣衫袖。淡淡月光,羊肠小道人影瘦。步履遥遥,趟溪流,转拐角,出巷口,一步三回首,又上小桥头。

四野寂静,心中悲凉,灯火微茫映酒楼,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音绕丛林,心在颤抖,憔悴灵魂作漫游。

莫说壮志难踌,胸中歌千首,都为你而停留。岁月消逝,青丝变白头,风雨泥泞,荣辱沉浮,皆无怨尤。

天地悠悠,此情最长久。衷心祝愿,五洲四海烽烟收,家家笙歌奏。真诚希望你,年年岁岁乐无忧。莫泪流,莫悲忧,莫离愁,有朝一日,我心依旧,晨昏常相伴,苦乐定相守。

平生事,难回首,一声呐喊风中吼。人飞黄鹤楼,一抔尘土一碗酒,捻起飞灰做土丘,毫无怨尤。唯独放不下你,此心,此情,绵绵不休。

“到了五台山,有机会我要去买个古筝。”

“原因?”

“我想把《心情随笔之我心无悔》改编一下,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音乐!”

这是多么熟悉的一首词!她能感受到他的孤独,无助,她好想现在就来到他的身边,抱着他,吻着他,给他温暖,给他爱。她好想和他长长久久的厮守在一起。她在心里一遍一遍的说:

……亲爱的,你什么时候回来?

……亲爱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

……亲爱的,除了你,我谁也不嫁,谁也不爱。

……亲爱的,我愿意做你的vip妻子,今生,来世!

第十七章 真爱无敌(二)

合上笔记本,睡眼朦胧中,她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那年,那天——

时间差不多了。该登机了。

挥泪告别了父亲,终于,金语嫣踏上了飞往韩国的班机。何斌冲着金天庭笑了笑,而金天庭也微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似乎有某种默契似的。

真是这样吗?

世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同往一个地方,同坐一架航班,坐的位置竟然也是相邻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

何斌滔滔不绝的讲着韩国的种种趣事,从他的言语中不难听出,他来来往往好几次了,也算是老游客了。他说些什么,金语嫣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窗外,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说累了,嘴巴干了,何斌见身旁佳人一言不发,讨了个没趣,闭上眼睛,干脆睡会儿。不经意间,她的手再次触摸到了口袋里的信。她的心轻轻的颤抖着,手微微的发抖着,吸气、呼气,深深的吸气、长长的呼气,她鼓起勇气,将信徐徐的展开来。天蓝色的信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好多,好多,这些字渐渐的变成了方羽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荡:

你好,嫣儿。也许你不相信,这是我第一次写信,也许你更不相信,这也是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说这么多的话。所以,请不要笑话我,我连写信是什么样的格式都不知道,如果错了,请记得给我指正。

你的电话让我彻夜未眠,电话中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沉默,让我忽然发觉,我喜欢上你了。因为,那时候,我的心在哭泣,在疼痛,在呐喊。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也好想希望这是一个错觉,但我发觉我错了。

爱情来的如此突然,让我猝不及防。可我深深的明白,我既然爱你,就要放开你。

不要问我为什么,那是我不能告诉你的秘密;不要问我是谁,那也是我不能说出的秘密;更不要问我是不是那个“他”,这个我更加不能回答你。但是有一点请你相信,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是真的,爱你,所以,我是真的,放开你。只为了你有个安全的环境,有个快乐的人生。

比我好的男孩比比皆是,你的前途掌握在你的手里,我相信通过你的努力,前程一片光明。但是如果你喜欢上我,你会担惊受怕,我不要你担心,不要你害怕,我爱你,所以,我决定放开你。

你说过,做我七天的女友。虽然只做了一天,虽然还差六天,不必还了,真的,不用还了。不过我有个请求请你答应,一定要答应。如果你遇上了喜欢的男孩子,要一定先弄明白,他喜欢你的原因,是因为你漂亮呢还是你的钱财?认准了,喜欢上了,就好好的相爱吧。

另外我还有个请求。请允许我单相思。我是人,不是神。喜欢你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放开你我的心好痛好痛也是无法更改的事实。所以,我每晚会去我们第一次吃饭的那个面馆,叫上两碗雪菜肉丝面。先吃完我的,然后,再吃你的那碗。

因为,这是我终身难忘的事情,因为那晚,你对我说:你可以追我了。这句话让我好兴奋。你知道吗?兴奋对于我来说,从某种角度讲,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但我愿意,因为,我知道我爱你。

我会每天晚上都去的,风雨无阻。吃着面,想着你,是件痛苦的事情,也是件幸福的事情。我在痛苦和幸福中煎熬着,这就是单相思的感觉。

有时候我在想,既然爱了,就痛快的爱一场吧。但是我不能,不能这么自私。我知道还有另外一个更大的责任,这个“责任”,很大,很大,大到什么程度呢?一不小心会看不见明天的太阳!你还会跟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在一起么?你还愿意爱上一个时刻处在危险中的人么?

把我忘记了吧,就当做是你人生中的一个匆匆的过客吧。虽然我会很痛苦,虽然我会很难过,但只要你安安全全的,快快乐乐的,我的心愿也就达到了。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你会从电视上看到一口棺材,请不要害怕,不要伤心难过,双手合十,念声:阿弥陀佛。因为,那里面,躺着的,是我。

如果你看见那口棺材,那么,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如果你没有看见,那么,你将仍然无法知晓我是谁,但至少能证明我还活着。我是谁呢?现在你想不想知道?

有些脾气你需要改一改的,可不许生气。你呢,有些任性,有些骄傲,收敛一下就更完美了。你玩起来有些疯,但是我会陪着你一起疯。你有时候有点粗心,做你男朋友可要多注意一下。道听途说加上亲身体会,也不晓得我说的对不对:

第一,早上要五点半起床,在公园里陪着你跑步五公里;第二,喜欢吃雪菜肉丝面,记住,不要放酱油,放点点盐就可以了;第三,中午的时候不要去找你,因为你有午睡的习惯,不要去打扰你,你会很生气的;第四,等你放学后,第一件事,就是送一朵红玫瑰,只喜欢红玫瑰,而且,只要送一朵,两朵都不行;第五,最好在家里,或者自己亲自下厨做菜,你不喜欢晚餐出去吃的。你不是很挑食的,喜欢吃红烧鸡腿、咖喱饭、雪菜肉丝面、大蒜炒豆腐干,是不是还有别的就暂且不晓得啦;第六,晚餐过后要和你一起收拾残局,最好再说几句甜言蜜语。第七,不要超过十点,十点前必须送你回家;第八,你每个月的五号来例假,那几天里你的脾气有些大,要理解一下,要更加的呵护你。第九,你有任何的小事,都会说,不要嫌你太烦,要很安静的,很用心的听,再忙都要放下手中的事情。

我好恨我自己,怎么没有做到,也好无奈,自己没有办法给你幸福,甚至连起码的安全都无法保证。

就到这里吧,等会儿有个事情要做,是件危险的事情,希望这封信我能亲自送达,更希望你一路顺风,快乐永远,幸福常伴。

就到这里吧,请允许我超越界限的称呼你一声:宝贝,我爱你。

十分普通的一封信,十分平实的语言,没有华丽的词藻,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但她的心,就这么轻易的被撕裂了,泪水悄然的滑落脸庞……

她清晰的记得他将信郑重其事的交付给自己的时候说过的话:我把我的心,交给你了。想我的时候,看看它,不再需要我的时候,请把它寄回家。里面有我回信的地址。

她清晰的记得他还这样说:不再需要的时候,记得请寄回家,不要让我的心在异国他乡流浪。

什么叫“悲哀”?相邻而坐却不能相认;什么叫“距离”?近在咫尺却恍若天涯。一个戴着皮帽,一身西装革履的男人轻轻的展开信纸,看着那隽秀的字迹,心里默默的读了起来:

我想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了你,比昨天爱上你更需要勇气;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了你,不敢告诉你我是那么深爱着你。

害怕不能把你忘记,害怕你已藏在我的记忆里,更害怕你为我陷入的太深而无法自拔沉迷不起,我终于想到一个忘记你的办法。我不会再想你,不会再爱你,我的生命里,不曾有你。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我们的生活有太多无奈。我们无法改变,也无力去改变,更糟的是,我失去了改变的想法。

分手吧,请记得有个可爱的傻瓜爱过你,我把难过留给自己,不做情人我也心存感激。

不要再想你,不要再爱你,让时间悄悄地飞逝,抹去我俩的回忆,对于你的名字,从今不再想起。

如果我去了天堂,我会祈求玉皇大帝,把最美好的祝福带给你;如果我去了地狱,我会让阎王把你所有的伤痛都转化给我;如果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会飘荡在繁华的都市间,为你遮风避雨。

如果,永远存在,就让我爱你永远的每一天。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留在,你爱上我的——

那一瞬!

女孩子的心思就是难懂。这是分手的讯号呢还是……要说分手吧,可字里行间却透露着爱的讯息;要说相爱吧,却又提及了分手。不由得,他想笑,赶紧忍住吧,笑出声音来恐怕不妙了。他想到了自己的那封信,可不是吗?自己也是这么的自相矛盾啊!但是,他清楚的知道,必须该分手了,因为爱,所以分手。他将帽子遮住脸,闭着眼睛,靠在了座位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必须在到韩国之前理出头绪来。

一闭上眼,金语嫣就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和他一起去面馆吃面条的事来,十分平常、普通的事,却是那么的难以忘怀——

第十八章 真爱无敌(三)

这个面馆的名字有点雷人,居然叫做:i believe,这叫面馆吗?没错,就是一家面馆。

走进去,里面轻柔的放着韩语版的“i believe”。

“这面馆的名字很特别啊。头一次来就看见这个名字,还听到这个歌曲,好像有点不吉利啊。”方羽笑着说。

“吉利与否在于人的决定。”她一语双关的说。

“说的真是精辟。那我们吃啥呢?”

“雪菜肉丝面,我最喜欢吃了。”

方羽有些惊讶,她居然喜欢吃这个,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很快,两碗面条热腾腾的端上来了。

“吃完了我送你回学校吧?”

“嗯。”

“你们公司有没有住宿呢?”

“公司包吃不包住,我的工作决定了我会很晚回家的,所以只好外面找房子。”

“房租多少呢?”

“一百八一个月,水电煤气另算。”

“那房东人好吗?”

“房东人看上去还不错。”

“那里离你的公司远不?”

“十五分钟的路程,骑自行车的话只要七八分钟。”

“那还挺近的嘛。”金语嫣继续问,“你住的地方什么样的呢?”

“什么什么样?就是一间五十多平方的空间而已。摆上一张床,一张小圆桌,一张凳子,另外找房东借来了一个电炉,回家晚了可以自己弄点东西吃,地方虽然小了点,我已经很满足了。”方羽道,“你看,我这人是不是特容易满足呢?”

“知足常乐呗。”

“对了,那里有些鱼龙混杂。”

“啥叫鱼龙混杂?”

方羽解释道:“就是说,周围全部是出租房,治安状况不是很好。”

“那你还住那种地方。”金语嫣关心的道,“还是住回学校吧,虽然远了点,可是比较安全的呀。”

“就是因为鱼龙混杂,所以我才要住那里。对了,我朋友给我讲过这样一个故事,里面说明了三点问题,我也来考考你。”

“好的呀,可不要太难喔。”

方羽笑笑,道:“男人十八岁能当兵,可是要二十三岁才能结婚,这说明了三点,请问是哪三点呢?”

金语嫣托着腮帮,想了想,轻轻的说;“说的不对你可不许笑我。”

“嗯。”

“第一呢,是杀人比做丈夫容易。”

“对!”方羽冲她翘起了左手的大拇指。

“第二呢,是过日子比打仗难。”

“没错!”方羽又冲她翘起了右手的大拇指。

“第三呢,是……”金语嫣想了想,嘟起嘴巴,娇嗔道,“人家想不出来了。”

他轻声说:“第三呢,是女人比敌人更难对付。”

金语嫣“噗嗤”笑出声来:“讨厌,谁给你讲的呀,不会是王成哥哥吧?”

“除了他还能是谁呢?”方羽“哈哈”的笑了起来。

“快吃饭吧,有人注意到你了喔,你又要被认出来了啊。”

“我吃不下了。”说着,她轻轻的放下了筷子。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模样,她心中一动,轻轻的将吃剩下的面条推到他的面前,“我吃不下了,你能帮我吃完吗?”

说完这句话,她的心“咚咚”直跳,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他是不是如她想的那种男人,就在这剩下的半碗面条中。半碗面条,包含着多少爱情的哲理啊!

你能为你的爱人吃掉她吃不完的东西么?

“你吃饱了吗?”方羽笑道,“如果下半夜肚子饿的话记得打我电话,我给你特快专递送过去。”

“我吃饱了,真的。”她用期待的目光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应承了一声,很自然的接过了半碗面条。

再看他自己的那碗,吃得精光。所以,有了第一碗面条的垫肚,这半碗他就有些吃不下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一筷子接一筷子的将面条往嘴巴里送。

“吃不下就不要勉强了。”

“不!女朋友无法解决的事情,我一定要解决。”

看着他将面条吃完,金语嫣突然轻轻的说了六个字,这六个字,彻底的改变了方羽今后的人生。

“你可以追我了。”

她说的有些轻,红着脸,显得是那么的楚楚动人。一瞬间,方羽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不能再说一遍?”

“你可以追我了,如果你想的话。”

方羽一愣,突然激动的抓住了她的手。她羞涩的笑着,没有拒绝,任由他握着。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已经相识相知了许多年似的。爱情需要理由么?缘分的来临需要理由么?爱情来临的时候阻挡得了么?

她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模糊了双眼。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深爱的男孩是谁,没有他,自己将失去快乐、失去一切。泪眼朦胧中,她隐隐约约的听见后排有个声音缓缓的飘了过来,这个声音,只有短短的六个字,显然,后排的那个人是在自言自语,可是,这六个字带给了她无比的震撼:你若生死相依。

她轻轻的、情不自禁的接了下去:“我便不离不弃。”

“你若生死相依,我便不离不弃……”她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思绪仿佛也跟着飞机飞了起来,飞到了他的身边……

仁川国际机场位于韩国仁川市西侧永宗岛上,是国际客运及货运的航空枢纽,亚洲第6位最繁忙的国际机场。它距离汉城市52公里,离仁川海岸15公里。

走下飞机的那一刻,金语嫣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川流不息的人潮,美不胜收的景象,不愧是亚洲排行第六的国际机场呀!对于来过多次的何斌来说,这里已是熟门熟路了,他拉着金语嫣的手,一边说着笑话,一边走着。

金语嫣任由他握着,这里,她不熟悉。忽听何斌惊喜的叫道:“看,那不是你大伯吗?”

胖胖的身体,光溜溜的头顶,憨厚的笑容,没错,那人就是大伯金田一。他显然看到了两人,笑呵呵的、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拍着何斌的肩膀道:“辛苦辛苦啦,护花使者。”

“大伯,这是我应该做的呀。”

金田一眯缝着眼上下打量了金语嫣一番,惊奇的有些夸张的叫了起来:“哟,语嫣啊,几年没见,越来越漂亮了啊!”

“大伯好。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呢。”金语嫣微笑着道。

金田一哈哈大笑道:“你爸爸昨晚在电话里都交待过啦!放心好啦,在我这里,吃好、玩好,心情保管好,喝水水甜,吃饭饭香,就连放个屁,那也是美的。”

“大伯还是一点都没变呀!”金语嫣笑着说。

金田一道:“变得越来越胖啦。哪像你啊,依旧保持着这么好的身材,有什么秘诀教教大伯啊?”

“每天清晨跑步五公里,控制饮食,大伯您也可以做到的。”

“啊?那算了算了,我还是留着早晨宝贵的时间,多睡一会儿觉。”

一句话把三人都逗乐了。

不经意间,金语嫣看见了一个人,这个人,西装笔挺,脚上的皮鞋擦得雪亮雪亮,拉低着帽檐。他的背影好像一个人喔……继而,她笑了,摇摇头,立刻否定了想法。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他没有这么帅的……

“怎么了?看见帅哥心动了?”何斌嗤之以鼻,“明天看我,一定比他更帅的喔。”

“什么心动,你胡说什么呀。”

金田一小声道:“你们注意喔,这个人来历不小。”

“怎么?”何斌有些疑惑。

只见有十几个人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辆劳斯莱斯幻影车的四周,见那个人走近了,其中的一个人赶紧打开车门,同时,一行人弯腰鞠躬,显示出对这个人无比的崇敬。

“哇靠!这么好的车啊!”何斌惊叹着,“这个人是谁啊,这么大的排场。”

“不要说话,小心没命。”金田一低声说,“不要去看,不要说话,这种人八成是黑社会的老大,咱们惹不起。快走。”

第十九章 真爱无敌(四)

金田一带领着两人上了奥迪a6,直奔汉城。金语嫣无暇去听何斌的笑话,说实话,他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她摇下车窗,看着窗外的风景,想着那个他,远隔千里,却依旧无法阻挡思念。

你还好吗?可知道我是如此的想着你?想着我们快乐的在一起,虽然短暂却也甜蜜。你还好吗?可知道我是如此的爱着你?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上天啊上天,请你可怜我一下子,我好想好想他,好爱好爱他,请您帮个忙,让他出现在我身旁……

默默的,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祈祷着、恳求着。继而,她不由得想笑,天!这是怎么了?上天纵然有天大的神通,也不可能现在就让他出现的呀!然而,她却不知道,就在她刚才闭上眼睛祈祷的时候,后面的“劳斯莱斯幻影”从她的身旁驶过。从对方摇下的车窗里,她定然能察觉出异样。

然而,就这么错过了。阴差阳错、富有戏剧性的,错过了。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不再了!

在等一个红灯的时候,何斌递过来一张地图。

“语嫣,你能从地图上找到大伯的家在哪儿吗?”

“我找找看奥,找不到不许笑人家。”她结果地图,仔细的寻找起来。

上天就是这么捉弄人,“劳斯莱斯幻影”无巧不巧的也停了下来。在那一瞬间,他看见了她。只是她正在埋头寻找着大伯家的方位,对此却丝毫没有察觉。这一瞬间,她要是看见了他,那会是多么的惊喜呢?她会立刻下车飞奔而去,毫不犹豫的和他“私奔”,毫不犹豫的和他在一起,哪怕是流浪,哪怕是天涯海角。只是,她没有发觉。

绿灯了。

于是,再次的错过了。幸福在那刹那间是如此的近,爱情在那刹那间几乎可以伸手可及,但,再次的错过了。

蓦然,她的手被什么东西“啄”了一下。她一惊,下意识的缩了缩手,突然看见地图上有一支纸折的“火箭”,打开信纸,熟悉的字迹再次映入眼帘:

嫣儿,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你还好吗?快乐吗?幸福吗?希望你一切都好。舍不得放开你,真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不会再错过你;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会静静等着你;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不会让你孤寂;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会好好爱你。如果这辈子你我相许,我愿付出一切去珍惜。

嫣儿,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好想和你快快乐乐的谈一场恋爱,好想跪着向你求婚,好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好想和你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只是,现在,如果仅仅是“如果”,好想也仅仅是“好想”,我深深的明白我要做什么,所以,请理解我,理解我放开你,因为我是那么那么的深爱着你。

嫣儿,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如果我能回来,我会大声的告诉你,我有多么多么的爱你,如果我去找你,你还会给我机会么?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七天的承诺没有完成。

嫣儿,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如果我不能回来,请你不必悲伤,我的身体将化作山脉,和天地永存。如果我的眼睛不能再睁开,请你理解我沉默的情怀。不必悲哀,因为土壤里有我付出的爱,不必悲哀,因为五星红旗上有我血染的风采!

嫣儿,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如果你彻夜无法入眠,如果你心里依旧念念不忘我,如果你回来,那么,我将再也不会放开你。放开你,是我一生最大的伤痛,如果老天眷顾我,如果老天可怜我,如果老天真的将你再次送回我的身边,我将紧紧拥抱着你,永不放手!

嫣儿,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我郑重的、*的、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爱你!1314!

这一刻,金语嫣差点惊叫起来。天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心里一直深爱着的那个他原来也到了韩国汉城,也许就在刚才,他看见了她!天呀!

她猛然抬头,焦急的四处寻找,可哪里还有半点他的影子?

从那一刻开始,她变了,变得少言寡语,跳舞唱歌本来是她的爱好,现在也不跳了,不唱了。何斌百般殷勤,又是送花,又是送礼物,却始终没能博得美人的一笑。

在大伯的公司里,她沉默寡言,只是埋头苦干,由于表现出色,她获得了全公司员工的一致好评,加上相貌原本美丽动人,在得知她还没有男朋友时,很多男同事都向她投来爱的讯号,她却始终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她得了一个绰号:冰美人。

今天,休息。

不是她不会说韩语,要知道,韩语是她除了汉语之外的第二种语言。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打开日记,含着泪,夹着无限的相思,这样写着:

想你想得忘记了说话,想你想得挂肚牵肠。相遇在人海,分手在海外。笑在脸上慢慢僵硬,苦在心里缓缓蔓延,泪在眼眶徐徐打转,记忆却渐渐的清晰。你可知,我想你想得好孤寂?可是你却把我推向了爱的悬崖!

不明白,既然爱我,你为何要放开我?不明白,既然爱我,为何不能在一起?不明白,你究竟哪里好?更不明白,我怎么偏偏爱上了你?

相爱是不需要的理由的,可是分手却有千万个借口。曾以为,我喜欢你是为了报恩,曾以为,曾经,真的这样以为。可是后来,我却真的喜欢上了你。你不帅、不高,可你风趣、坦诚,你的朴实无华打动了我。记得在一个女同学的生日会上,你提出分手。你的前女友的条件是要你买项链。你身边的钱不够,却献出自己稀有的血型来换取报酬,以此凑足买项链的钱。

在你前女友惊愕的目光中,我听到你这样对她说:“你不是我的女朋友,从来都不是。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你当做妹妹。以后,你不要来找我,我也不曾认识你。”

作为一个女孩子,听到这样的故事,我隐约的感觉到,你在等我。当我知道你的脖颈前依然挂着那根银色项链的时候,我就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是的,你在等我!你爱我!

你可知,我也深深地爱着你?我想,你也许喜欢女朋友的身材一定要“正点”的吧?所以,我每天跑步,每天坚持锻炼,我想,你也许喜欢女朋友跳舞唱歌,所以,我马上又去学跳舞唱歌,我想,你也许喜欢成绩优秀的女友吧?所以,我刻苦学习,换来的是成绩始终名列前茅,你说你喜欢去韩国,所以,我偷偷的在晚上学起了韩语……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可是你为何要把我放弃?我爱你,胜过爱我自己,每个夜深人静的夜里,我都情不自禁的把你想起。每次清晨醒来之际,泪水总是无声的沾湿我胸前的衣。想装作不在意,可是你早已烙印在我的心底。离开你,我不愿意,我会等你,也会继续的想着你,更会一往无前的爱着你。

我的爱,请不要怀疑,有句话好想告诉你:你若生死相依,我便不离不弃,你若不再珍惜,我便死不足惜……

对于金语嫣的变化,金田一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明白,刚出头的侄女定然是暗恋上某个男孩子了,可是这个男孩子似乎不喜欢她,所以她痛苦吧?唉!他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想着想着,突然,他听见了一声沉闷的“咚”!他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开灯起床查看,这一看吓了他一大跳,惊慌失措的吼叫起来:“语嫣!”

饱受相思之苦的金语嫣竟然从五楼一跃而下,血,在她的身下迅速的蔓延开来……

她跳楼自杀了!

第二十章 真爱无敌(五)

金田一惊慌失措的将她送往医院,所有的医生正忙着抢救另外一个女孩——一个溺水身亡的年轻女孩。他大声叫嚷着,哭喊着,医生护士闻讯后慌忙奔过来,推进了抢救室。

经过医生一番紧张的抢救后,冲着惊魂未定的金田一摇摇头,用韩语惋惜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青春的年华,如花的青春,人生才刚刚崭露头角的金语嫣跳楼自杀了!这个消息如同一个重磅*,震惊了所有人。

何斌来了,悲痛、惋惜和不解写在脸上。好好的一个人,为什么选择这条不归路呢?带着疑惑,他问金田一:“大伯,这是为什么啊?”

金田一轻轻的摇摇头,拨通了陈天庭的电话,这个消息,是必须要让他知道的。接到电话的陈天庭大吃一惊,全家上下无比的震动,立刻动身出发前往韩国汉城。

打完电话,金田一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何斌默默的坐下来,双手扯着头发道:“大伯,我想去看看她。”

在一名老医生的带领下,何斌和金田一来到了太平间的门口。打开门,一股阴森森的冷气扑面而来。他按下按钮,中间的一个冰柜悄然的打开了。

突然,外面有个人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泪水夹杂着鼻涕,他哭得昏天黑地、撕心裂肺。

“你是……”金田一吃了一惊。

没错,此人正是方羽。他没有说话,颤抖着双手,心在哆嗦着,一点,一点,一点的掀开了床单。姣好但苍白的脸,她是那么静静的躺着,安详的睡着。

“为什么不救人……为什么不救人……”他反反复复的说着同样的话。

“医生已经救了整整三个小时了,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脑已死亡。”金田一默然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顺变。”

方羽的手颤抖着,轻轻的抚摸着她的每一缕秀发,抚摸着她的脸庞,她的嘴唇,她的眼睛,“啊”的一声,他突然放声大哭,泪水,就像洪水般倾泻而下。

老医生上前想拉他起来,可是,他就像是个石墩子,沉沉的,动也不动。

金田一道:“我想她如果还在的话,也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起来吧。”

“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她死了吗?死了吗?没有,没有!她只是睡着了,她会醒过来的,会醒过来的……”他浑身颤抖着,嘴唇发颤。

“你是她的男朋友?”金田一反应了过来。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何斌大吃一惊。

方羽从怀里拿出了金语嫣写给他的信,看着看着,金田一沉默了,可何斌的内心深处却激起了惊涛骇浪。天啊!居然被这小子抢先了!不过他有暗自庆幸:人死一场空!

“让他单独待一会儿吧。”金田一冲着老医生说着,拉着何斌无声的退了出去。阴森森的太平间里,冷冰冰的空气里,只有方羽的泪是热的……

“醒来,你醒来啊……求求你了……我错了,对不起,我错了……我告诉你一切,我坦白一切,只求你快点醒来啊……”

“我们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有好多的梦想没有实现,有好多的话没有说,你怎么能走呢?原来,放开你,是我今生做出的最大的错误决定,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让时光能倒回到那个红灯路口的刹那,我将不再犹豫,不再徘徊,不再放手……”

他轻轻的将金语嫣的尸体抱起来,一摇一晃、一摇一晃的走出了太平间。

“小伙子……”金田一拦住了他,“让她安息吧。”

“是啊,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何斌冷冷的道。

这时候,医生、护士和保安都赶了过来,顿时将整个过道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潮简直寸步难行。方羽冲着人群喊了一句:“都给我让开!”

切!你说让就让啊?何斌冷哼一声,可眨眼间,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强行的将人流扒开一条通道。方羽看着金语嫣较好的容颜,一字一句的道:“马上安排一下,我要带着她回国。”

让人奇怪的是,保安没有作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却听见了黑色西装的人中有人应了一声:“好的,马上去办。”

不谙世事的何斌正想大骂,却被金田一堵住了嘴巴,强行拉了回来:“不要命了啊?你还没发觉吗?这个小子来头大着呢!”

“是啊!一个大活人,抱着一个死人,说回国就能回国的么?”何斌疑惑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眼见方羽缓缓的往前走去,金田一大声的叫了起来:“朋友!你准备带着她做什么啊?”

方羽的回答让所有人再次大吃一惊:“我们回国,回家,结婚。”

结婚?和谁?他要和一个死人结婚?!何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无尽的相思化作了无穷的悲伤,从韩国的天空,飘啊飘啊,一直飘到了中国上海,再到苏州人民医院。

媒体记者来了。

警察来了。

金语嫣的家人也赶来了。一个中年的郑兰,身后是两个二十七八左右的英俊大男孩,再后面是两个二十三四左右的女孩。

“手续办好了,我把我女儿带走了。”郑兰说。

院长点点头,站在一边。随着他的避让,郑兰看见了跪在病床前的方羽。

“他是谁?”

“我想应该是朋友吧。”院长补充道。

“来,老大和老二,把他请出去,老三老四,你们过来,给语嫣穿衣服。”

“妈,我们是将妹妹在这里火化呢还是带回去呢?”老四小声的问。

“在这里火化吧,然后把骨灰带回去,好好安葬。”郑兰道,“老大,虽然她是抱养的,可毕竟与你是有婚约的。你上去看她一眼吧。”

“我不去,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老大!”郑兰小声喝道。

“妈啊,人都死了,还提什么婚约啊。”老大摆摆手,“老二,我们出去等吧。”

“可是……”老二指着方羽道,“他……”

“这里这么冷,要去你去,我才不去。”老大似乎脚底抹了油,迅速的跑了出去。

老二犹豫了一下,走到方羽的身边,说:“我妹妹能有你这样重情义的朋友,是她的福气。我们出去等吧。”

方羽跪着,什么话也不说,一动也不动。

院长也走了过来,道:“小伙子,出去吧,让死者好好安息吧。”

“你们要把她怎么样?怎么样,啊?”方羽突然抬起头,颤抖着问。

“给她换衣服,然后火化,好好的安葬。”老二说着,想拉他起来。

“走开!”方羽猛的将他推到在地上,上前扑在金语嫣的尸体上,瞪着眼,狂叫着,“走开!都给我走开!我不许你们任何人碰她!”

“这成什么样子!”郑兰发怒了,转身看着院长,“院长!”

院长眉头一皱,在医院里大呼小叫的,确实不太像话。这年轻人,也太不道德了,虽然死了,可怎么说人家还是女孩子。尸体浑身*着,上面就盖了层薄薄的被子,再好的朋友也不能这样子啊。家属为死者穿衣服,你个小伙子在这里发什么神经?

院长挥挥手,医护人员一拥而上。抬腿的,抗脚的,扭胳膊的,强拉硬拽着将方羽抬了出去。

“我不许你们碰她!”方羽突然竭斯底里的喊着,“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止我和她结婚!”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结婚?跟谁结婚?跟一个死人结婚吗?一时间,大家都愣住了,连院长也惊呆了。

“等等!”郑兰呆了一呆,立即反应过来了。她走到方羽旁边,疑惑的问,“你说什么?跟谁结婚?再说一遍!”

方羽从悲痛中清醒了过来。刚才跪在那里,他反思着自己,想象着她照顾自己的点点滴滴,她的死,不明不白。他相信,她是爱着自己的,生,不能在一起,她死了,我也要和她永远在一起!

方羽挣脱了,平静的走到金语嫣的尸体旁,坚定的说:“您是金语嫣的养母吧?您好,伯母,我是宝贝的男朋友。我现在认真的,很负责任的告诉您,我要和我的宝贝结婚。我诚挚的恳求您成全。”

“不像话!”郑兰怒道,“她生是我家的人,死了也是我家的鬼……”

方羽立刻打断她的话:“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您有什么权利阻止?她活着的时候,你们当她是家族的一份子还是当她是一个免费的佣人呢?”

老二开口想辩解,被方羽厉声喝住:“你给我闭嘴!”

看样子,他豁出去了!

第二十一章 真爱无敌(六)

“不像话!”郑兰怒道,“她生是我家的人,死了也是我家的鬼……”

方羽立刻打断她的话:“恋爱自由,婚姻自由,您有什么权利阻止?她活着的时候,你们当她是家族的一份子还是当她是一个免费的佣人呢?”

老二开口想辩解,被方羽厉声喝住:“你给我闭嘴!”

看样子,他豁出去了!

生平,他第一次这么义无反顾的豁了出去。他大声说:“你们让她扫地,让她拖地板,让她整理房间,让她洗衣做饭。你们还借着让她出国留学的名义,强迫她嫁给你们的老大,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这是对待一个女儿的态度吗?”

“做女儿的干些家务很正常的嘛……”有个医护人员小声的说。

方羽是什么耳朵?这句话听的一清二楚。他质问道:“请你问问那两位所谓的姐姐,她们做过吗?请你问问所谓的两位哥哥,他们又做过吗?”

“你放肆!”郑兰吃惊之余,火上眉梢。看来,他确实跟金语嫣的关系非比寻常。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个外乡人少管闲事!”老二见母亲处于下风,立刻也火了起来。

“你们不当宝贝是家族人,就不是你们的家务事!”方羽冷冷的道,“伯母,今天您成全就成全,不成全也要成全。我当您是长辈,养育了宝贝这么多年,所以,我通知你一声。现在,我和宝贝结婚,是我深思熟虑的!”

“你们今天,谁也别想碰她一下!”方羽一字一句的恨恨的说,“昨晚还是那么的轻声细语,温柔体贴,今天,却是阴阳相隔……即便她真的死了,我也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她到底为什么死的!”

“你混蛋!你说我们逼死的吗?我操!”老二暴跳如雷,挥舞着拳头冲了过来。

方羽的拳头捏的“格格”作响,突然,他大吼一声,猛的一拳朝水泥地板上狠狠的砸了过去!

“咚”!

鲜血,滴滴答答的在方羽的指缝间淌了下来,地上,竟然被砸出了一个坑!

所有人惊呆了!老二看着这个坑,站在那里,吓蒙了。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保安和警察迅速的冲了过来。简单的问明情况后,一名警察冲着方羽道:“在这里闹事?跟我回警局!”

“警察,来的正好!”郑兰一下子底气足了,“我们打算将我死去的女儿换身衣服火化了,这小王八蛋在这里胡搅蛮缠。”

“她是我老婆!”方羽大声喝道,“你们有什么权利阻止我!”

“你放屁!”老大冲了进来,“她是我老婆!”

警察一下子也有些懵了,所有人都发懵了。怎么又多出来一个老公了?

“你老婆?”方羽冷笑道,“你说是你老婆,那么我问你,你知道宝贝的屁股上有一颗痣还是两颗痣?回答上来了我立刻走人!”

“一颗!”老大脱口而出,可马上又改口道,“是两颗!”

“放屁的是你!她的屁股上根本就没有痣!”方羽再次冷笑道,“我再问你,她戴的胸罩是c罩杯的还是d罩杯的?”

“她从来不戴的!”这次,老大学乖了。

“你又在放屁!”方羽“哼”了一声,道,“宝贝在每个月的那几天里戴的。以上的话你要是不信,可以问你老妈!不会连她也不知道吧?”

老大看看母亲,见母亲流露出惊讶的表情,他有些发懵了。真的吗?难道这是真的!?

“不妨告诉你,我和宝贝的结婚证都领了,就差一个宴席。因为宝贝说过,伯母您对她是有恩的,婚宴上一定要有您。所以,我再次在这里恳求您,请允许我带她走。”

结婚证都领了?不会吧……可是刚才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话让这个郑兰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判断。

警察一见是家务事,也不好插手。有个领头的,看样子是队长,他说了句:“家务事你们自己解决,可是,请不要在这里吵闹!”

“警察先生,他刚才打我了……”老二发话了。

“我打你了吗?大家看到我打人了吗?”方羽冷笑道,“刚才是谁挥舞着拳头冲过来想打人了?有胆量想打人,却没胆量承认吗?”

“地上的坑是怎么回事?”队长注意到了。

方羽冷冷的道:“是我打的,照价赔偿!但是,今天是我的大喜日子,希望大家不要为难我,过后,我一定登门谢罪。”

“算了,妈。妹妹都死了,也难得有这样痴情的男人,就成全他吧。”老三轻声的说。

“是啊,妈,成全他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还得个好名声。”老四也小声的附和着。

“老大,你看呢?”郑兰问。

“妈,她是我今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可是,人已经死了。”说到这里,老大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来,他打算放弃了。本来就是的,跟一个愣小子去争一个死人,值得吗?

“是啊,答应吧,先让死者入土为安啊。”院长说道。

郑兰从老三的手里接过衣服,默默的走了过来。她面无表情的问:“叫什么名字?”

“方羽。”

“我们帮她换身衣服吧?”然后,郑兰对大家说:“你们都出去吧,这里留我和方羽在就够了。”

方羽抓住院长的手,哀求道:“麻烦您一下,帮我叫民政局的人过来一下。”

“怎么了?”

方羽的声音有些颤抖起来:“我想正正当当的,风风光光的迎娶我的新娘。”

院长的眼睛闪动着泪光,他重重的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多大了?”

“明年二十六。”

“怎么认识的?”

“缘分。”

郑兰看了他一眼,又问:“语嫣怎么喜欢上你的?”

“缘分。”

“我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可结婚大事是不是该和父母商量一下呢?”

“父母做不了我结婚的主。”

“哪里有父母做不了子女结婚的!”郑兰道。

“您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后来被我的师父救了。所以,我的终身大事,包括一切的一切,都由师父做主。”

“哦?还有这种事?”郑兰疑惑的看着他,“那么,即便如此,是不是该和你的师父商量一下呢?不能娶一个死人回家吧?”

方羽没有正面回答他,小心翼翼的帮金语嫣的尸体穿上衣服:“有化妆品吗?”

“我来吧。”郑兰从随身的包里取出口红和粉底,仔细的涂抹起来。

“你和语嫣真的已经领了结婚证了吗?”

“还没有,但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郑兰一呆,原来刚才他说已经领了证是骗人的:“那你们已经住在一起了吗?”

“还没有。”

郑兰又是一呆,原来也是骗人的。

“我们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一切弄停当了。方羽看着病床上金语嫣的尸体,眼睛里的泪水在滚动着。门无声的打开来了,所有人都很自觉的让开了一条通道。

民政局的人赶了过来,一个大活人要和一个死人登记结婚,也许是他们最大的新鲜事。所以,他们就连敲钢印的机器都叫人搬了过来。

方羽道:“请推一张病床过来,谢谢。”

护士赶紧将病床推了过来。方羽噙着泪水,一如既往的,还是那么温柔的将她抱起,轻轻的放在床上。

画过妆的金语嫣脸色红润,娇羞无限,静静的躺着,看上去,就像睡熟了一般,只是,她没有呼吸。他轻轻的推着,走过走廊,下了电梯,来到一片空旷的场地上。

立刻,看热闹的人四面八方的涌了过来。刹那间,医院里人山人海。

“下面,结婚仪式正式开始!”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没有人笑,有人在偷偷的抹眼泪。

“新郎叫什么名字?”民政局的同志问。

方羽微微一愣,没有马上回答。——他这是怎么了?不会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知不知道吧?

“请问您的名字?”

此刻的方羽头脑无比的冷静和清醒,他突然凑过来,贴在民政局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民政局的两位同志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也觉得很奇怪。一个名字而已,至于这么神秘吗?

“民族。”

“汉。”

“出生年月。”

“1979年8月29日,农历七月初七。”

“籍贯。”

“江苏苏州。”

“政治。”

“**员。”

民政局的几位同志一惊,看不出来,他还是党员啊!

“新娘姓名。”

“金语嫣。金子的金,话语的语,嫣然一笑的嫣。”

“民族。”

“汉。”

老大小声的问母亲:“还党员呢!这算什么啊?看得怎么这么滑稽?”

郑兰瞪了他一眼,轻声的说:“你比他差得十万八千里!好好的看着,好好的跟人家学学!”

老大轻轻的“切”了声,不再说话,满脸的不屑一顾。

“出生年月。”

方羽看着郑兰,郑兰微微的摇了摇头。老大有些幸灾乐祸起来,这下难住了吧?看你怎么说!

“出生年月。”民政局的同志重复了一遍。

“1990年8月26日。”

这时候,郑兰突然惊讶的补充道:“不错!也是七月初七。”

两个人都是七月初七生,七夕情人节!人群中产生了不小的震动。天啊!什么叫缘分?看到了吧?只是,这对苦命的鸳鸯有缘无分啊!

“籍贯。”

“江苏苏州。”

“政治。”

“入党申请中,没来得及赶上批下来。”

没人说话,没人发笑,现场安静极了,静得就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定了?”

“定了。”方羽坚定的说。

“好,那我们盖章了啊。”

方羽慢慢的蹲下来,俯在金语嫣冰冷的耳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手,在颤抖着,心,在哭泣着。他哆嗦着嘴唇,紧紧的拉住了金语嫣的手。

“听好,听好,新郎要开始求婚告白了啊!”老四小声的说。

第二十二章 真爱无敌(七)

方羽慢慢的蹲下来,俯在金语嫣冰冷的耳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手,在颤抖着,心,在哭泣着。他哆嗦着嘴唇,紧紧的拉住了金语嫣的手。

“听好,听好,新郎要开始求婚告白了啊!”老四小声的说。

方羽缓缓的,深情的说:

缘由心生,心生随缘。现在,我摸着心口问自己,是不是爱宝贝,我的心告诉我:我爱你;我摸着心口问我自己,愿不愿意娶我的宝贝,我的心告诉我,终身不悔。

黄昏后,背着行囊沿街走。秋风阵阵,吹动我的衣衫袖。淡淡月光,羊肠小道人影瘦。步履遥遥,趟溪流,转拐角,出巷口,一步三回首,又上小桥头。

四野寂静,心中悲凉,灯火微茫映酒楼,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音绕丛林,心在颤抖,憔悴灵魂作漫游。

莫说壮志难踌,胸中歌千首,都为你而停留。岁月消逝,青丝变白头,风雨泥泞,荣辱沉浮,皆无怨尤。

天地悠悠,此情最长久。衷心祝愿,五洲四海烽烟收,家家笙歌奏。真诚希望你,年年岁岁乐无忧。莫泪流,莫悲忧,莫离愁,有朝一日,我心依旧,晨昏常相伴,苦乐定相守。

平生事,难回首,一声呐喊风中吼。人飞黄鹤楼,一抔尘土一碗酒,捻起飞灰做土丘,毫无怨尤。唯独放不下你,此心,此情,绵绵不休。

他从口袋里郑重的取出刚买来的戒指,面带着微笑,轻轻的将它套在了金语嫣右手的无名指上。可是,刚套进去了一点,却卡在了关节处,套不进去了。

“宝贝,别这样调皮好么?”方羽开始哽咽了。

“如果,永远存在,就让我爱你永远的每一天。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留在,你爱上我的,那一瞬!”

“宝贝,一直想深情的对你说句话,可是你就是不给我机会说。现在,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发誓,我会永远疼你,保护你。”

“嫁给我,好么?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让我为你戴上我一生的承诺。”

他慢慢的俯下身,一滴泪珠落在了金语嫣的唇边。他闭着眼,颤抖着嘴唇,强忍着悲痛,挤出一丝微笑,深情的吻住了她冰冷的嘴唇。

“我爱你。”他一字一句的说,戒指,真的,套上去了!

“看见没有?奇迹。”老四说。

“什么奇迹,强行套上去的。”老大还是那么的一屑不顾。

掌声,哭声,顿时响成一片!

院长哽咽着,颤抖着手递过来一份证明:“这是死者的死亡证明……”说着,他小心翼翼的折叠好,放进了他的口袋。

“谢谢大家参加我的婚礼。谢谢……谢谢……”方羽满含着泪,深深的朝所有人鞠了一躬,接着,朝郑兰深深的鞠了一躬。

“宝贝,我们回家吧。”

“把她火化吧,让她早日安息。”郑兰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了。

方羽默默的将金语嫣抱了起来,喃喃自语着:“宝贝,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回家……”

大家很自觉的纷纷让开了路。殡仪车已经停在了医院的大门口了,车门已经打开,几名工作人员默默的等待着。

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着,方羽将她抱上了车。郑兰一家也立即上了殡仪车。

车,发动了。缓缓的,朝着火葬场开去。

“我唱首歌给你听吧。要听不?”

顿了顿,方羽道:“不说话就默认了喔。生平还第一次唱歌的,唱得不好你可不许笑我。”

方羽强忍着泪水,哽咽着:“唱的好听呢,你就让我吻一下,以示鼓励,好不?”

“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追月的彩云哟,也知道我的心。默默地为我送温馨。

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天上的星星哟,也了解我的心。我心中只有你……”

泪水,再也止不住,汹涌澎湃的往下流淌着。就连见惯了的工作人员,也都潸然泪下。

“师傅,你开慢一点……慢一点……让我多看她一眼……”方羽哭泣着哀求着。

“方羽啊,想开点,人已经走了,你要坚强啊。”郑兰抹着眼泪说。

他颤抖着双手,仔仔细细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金语嫣的脸庞:“宝贝,让我再看看你,再看看你,多看看你……”

火葬场,终于,还是到了。

郑兰从方羽手里要了死亡证明,立即下车去办火化手续,方羽将金语嫣轻轻的放在床上,工作人员慢慢的将她推到了三号告别室。

哀乐悲伤的响起来了,郑兰和老三老四开始哭了起来,老二低着头悄悄的抹着眼泪,老大干脆跑到外面抽烟了,里面的气氛让他实在受不了。

方羽紧紧的抓着金语嫣的手,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宝贝,你醒醒啊,醒醒啊……你起来看看我,我是你的猪猪,我们结婚了,我们结婚了,你是我的妻子了……”

告别的时间,到了。

工作人员默默的的将床往里推,方羽一只手死死的拉着床沿,另一只手紧紧的拉着金语嫣的手,放声的哭着,喊着,竭斯底里的大叫着,说什么也不肯放手。

“方羽,别这样……”郑兰再也忍不住,泪水像断了线的风筝般往下流着。

“方羽,你让妹妹走吧……”老三也开始大声的哭出了声音。

“老婆……老婆啊……说好了我们要牵着手一直走下去的啊……说好了我们永远不分开的啊……你不能就这样抛下我,带我一起走……你带我一起走啊……”

因用力过猛,他抓住床沿的手指甲被抠掉了,鲜血顺着指缝间一滴、一滴的往下淌着,可他就是不放手。

“家属把他拉开吧。”工作人员道。

大家流着泪,七手八脚的拉着方羽,掰着他的手指……

手指掰开了,可他马上又用双脚紧紧的勾住床腿……

双脚被掰开了,他突然扑了上去,紧紧的抱住了金语嫣,似乎要将她窝在怀里,藏在心里。

“老婆,老婆……你带我一起走啊……老婆……老婆……你醒醒啊……醒醒啊……啊……啊……”

这次,大家怎么也无法将他分开了。

外面的老大此时也不由得为之动容,这么痴情的人他还是头一次遇见。几名工作人员也来了,拽的拽,拉得拉,床在四周打着转,可就是不能将方羽拉开。老大进来,从后面猛的一掌打在了方羽的后颈,他昏过去了。

“老大……”郑兰呆了一呆。

“好了,这下可以了吧?”

大家七手八脚的试图掰开方羽的手臂,可还是无济于事。

“妈,看来他真的舍不得啊……”老三哭着说。

“再舍不得也要火化啊。”老四哽咽说。

“是啊,人都到了这里了啊。”老二附和着。

大家再次使出全力,可方羽抱的太紧太紧了,仍旧无法将他分开。

“等他醒了,你们好好的开导开导他吧。”工作人员叹息着,“这年头,这么痴情的小伙子还真不多见。”

一滴晶莹的泪珠,突然,在此时此刻,悄然的出现在金语嫣的眼角。弥足珍贵的泪珠像个雪球,越积越大,越积越圆,在老三惊愕的目光中,悄然滑落。

“妈!妈!”老三似乎得了失心疯般,尖叫了起来。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郑兰厉声喝问。

老三瞪大了眼睛,手剧烈的颤抖起来。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郑兰彻底的惊呆了,手机“啪”的掉在了地上!

第二十三章 真爱无敌(八)

“你们医院是怎么回事情!”郑兰吼叫着,“把活人说成是死人,这太荒唐了!”

“你们这是医院还是阎罗殿啊?搞什么名堂?!”老大咆哮着,这下,他的损失可就大了,怎能叫他不生气呢!

“要是你们给不了我们一个信服的答案,那么我们法庭上见!”老二怒声道。

“你们要在报纸媒体上公开道歉!”老三进一步说。

院长脸色非常难看,这种事情,实在是一个低级失误。而这个失误,却发生在自己的医院里,发生在一个具有市级别的大医院里!

“情况是这样的。当时在韩国一同送来的有两个人,一名叫金语嫣,另一名也叫程语嫣,只不过是鹏程万里的程。前者只是脑部缺氧处于昏迷;后者则因急救不当错失了最佳的救人时间而死亡。在医生没有仔细核实的情况下,将结论调了个……”

“你们还将一个大活人送到太平间!活人都要被冻死了!”老四不可理解的说。

“据韩国方面讲,放进冰柜,出来关门的时候看见了方羽,前后最多也就在二分钟的时间……”

“靠!”老二吼道,“我扒光了你的衣服你去给我睡二分钟试试!”

“是是是,我们医院是有责任的,我们愿意为此承担应有的后果。”

“妈的,全他妈的是浆糊!”老二愤愤不平。

“人现在究竟怎么样了?脱离危险了吗?”老大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很快就能醒了。”

“这事跟你们没玩完!”老三叫道。

“别说了!都别说了!”郑兰突然说,“我想,这事情还是方羽来处理比较妥当。毕竟他现在是语嫣的合法丈夫了。”

“妈……”老大似乎还想说什么。

郑兰摆摆手,道:“不要说了!我想方羽能带给她幸福的!经过了这件事,我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老大,你除了相貌比他好,家境比他殷实之外,别的你根本就比不了。认命吧。”

她朝院长点了点头:“知道语嫣没事了,我们也该走了。后面的事情就由他们夫妻来处理吧。”

“妈……”老大欲言又止。

“你还站这里干嘛?不嫌丢人啊?”郑兰喝道,“回家去!”

“所产生的费用由我们医院全权承担。我们会反思,做深刻的检讨,公开道歉,至于赔偿的问题,我们会尽最大的尺度的。”

“那就好!”郑兰道,“话说回来,韩国医院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们该负主要责任,我觉得你们是次要责任。不过,既然院长这么说了,我们无话可说。”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了……”

离开了院长的办公室,郑兰她们再次来到了病床前。看着金语嫣微微起伏的胸脯,看着她眼角挂着的泪珠,老大忍不住伸出了手。

“大哥!”老三轻轻的叫道,“你没有权利这样做了!”

“你说什么?”老大呆了一呆。

老三轻声的说:“她是方羽给救回来的。要不是他,妹妹恐怕已经烧成了骨灰。你要碰她,必须先征求方羽的意见。”

“反了你?”老大一瞪眼,道,“当大哥的难道碰一下妹妹都不成么?”

“老大,三妹说的对。”郑兰道,“她的每一根头发现在都是方羽的。我问过你了,是你选择了放弃的。”

“我怎么知道她还没死啊!”

“可方羽也不知道她还活着啊!”郑兰道,“人家选择了坚持,你选择了放弃。或许你跟他本来就不合适,要不然短短的时间内,语嫣怎么会爱上了他呢?”

老四悠悠的道:”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放弃了本不该放弃的,坚持了本不该坚持的。”

“哪里的话,这么有道理?”老二说。

“我在妹妹的qq空间里看到她写的这样一篇日记。”

“我们都错了,不该强行逼迫她的,我也不该威胁她的,她选择了轻生,我也是有责任的。”郑兰叹了口气,道,“以前的金语嫣死了,现在的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语嫣了。你们都去楼下等我,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四兄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做声,默默的走出了病房。

“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郑兰轻声的说着,“你们的感情让我很震动,结果让我很不满意!可是看到方羽这么执着的爱着你,我想,我该放了你。但老大这边,我想他是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你保重。”

……

第二天,2003年12月19日。

所有的新闻媒体一夜之间,头版头条惊人的一致:绝世爱恋——感天动地的爱让死者起死回生!

在第二版上,又是惊人的一致:道歉——向金语嫣及其家属,向程语嫣及其家属,表示最诚恳的道歉!

天还没有完全放亮,媒体、医生、同学、朋友、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了,将整个过道挤得满满的。

“请你们安静一下,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良好的休息。”护士道,“请大家配合一下,抽烟的男士请到外面,请大家不要喧哗,保持安静……”

护士的话还没说完,有人突然惊叫了起来:“醒了!醒了!”

人群立即骚动起来,纷纷挤到门外的玻璃窗前看。醒了吗?哪儿醒了?这不还睡着吗?

“不要着急啊,我说,我睡醒了啊!你们怎么也这么激动啊!”

“切!”人群一阵哄笑。

护士一见情况不好控制,赶紧报告院长。院长沉吟一下,立即向110求助。公安局的民警迅速出动二十名治安警察,将在过道里等待的所有不相干的人全都轰了出去,并且拉起了警戒线。

医院也立即采取措施,为了避免有人借着探望其他病人的名义混进去,前来探望者一概到一楼挂号处登记,经查实确认,才可进入。

有聪明的记者灵光一闪,打探到这里别的病人的名字后,借口探望,顺利的混了进去。于是,探望病人的人突然间多了起来。可是,很快就被赶了出来:病人根本就不认识探望者!

突然间,一名混进去的记者在警察的驱赶下,冲了出来,兴奋地叫了起来:“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不明究竟的人还以为他发现了宝藏似的。有人高呼问:“哪个醒了啊?男的还是女的啊?”

“金语嫣醒了!金语嫣醒了!”

第二十四章 真爱无敌(九)

突然间,一名混进去的记者在警察的驱赶下,冲了出来,兴奋地叫了起来:“醒了!醒了!真的醒了!”

看着他兴奋的样子,不明究竟的人还以为他发现了宝藏似的。有人高呼问:“哪个醒了啊?男的还是女的啊?”

“金语嫣醒了!金语嫣醒了!我的女神终于醒了!”

卧槽,不会吧?!人群刹那间拥挤起来,你推我搡,争先恐后的往大门里冲。转眼间,二十名警察显得势单力薄了。他们不明白,这很好看吗?抢到第一手的资料又怎么样了呢?

眼见二十名警察就要败下阵来,警车呼啸而至,增援队伍来的是那么的及时!很快,警方重新控制住了局面。

院长松了一口气,稍稍的放下心来,快步的走向病房。

是的,金语嫣,醒了。

“我这是……”金语嫣疑惑的环顾四周,看到了邻床睡着的方羽。

“羽?你怎么了?”金语嫣大吃一惊,正想爬起来——

“别动!”院长推门而入,立即上前将她重新按回床上,“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他怎么了?”金语嫣开口的第一句话便问,“方羽怎么了?他怎么在这里?我怎么在这里呢?”

院长没有回答,叫来了护士医生,亲自动手,仔细的检查着她是否异样。在确认了她恢复良好后,他坐在椅子上,将媒体送的一盒带子放入影碟机里。里面的故事,从她被方羽推出太平间开始,直到两人被重新送回医院为止。

一点一滴,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金语嫣被震撼了!惊呆了!她感动的哭了,幸福的哭了,哭的一塌糊涂。

床头边,有一个包裹。里面,有一封信。

院长解释道:“我想,这应该是你母亲留下的。”

语嫣: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去往美国的班机上了。这件事,我一直在反思着,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甚至没有资格做你的母亲!

你能原谅我吗?

你说得对。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放弃了本不该放弃的,坚持了本不该坚持的。妈妈错了,你能原谅我吗?

方羽是个好孩子,你该好好的坚持的,我想他也会把你好好的珍惜。在这里,先祝福你!如今,你已经是人家的妻子,别人的儿媳妇了。做媳妇的要有孝道,我想你该懂的。

面对着你,方羽选择了坚持,而老大选择了放弃;在火葬场的那一刻,正是方羽的坚持,拯救了你的人生。我不会打扰你了。今天不会,明天不会,永远不会了。

可是老大这边,我想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的。虽然我不再干涉你,可是同样的,我也不会干涉老大。

所以,今后,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请允许我最后叫你一声,女儿,原谅我!

“没事吧?”院长关切的问。

“谢谢,我没事。”她擦干泪水,问道,“院长,他怎么在这里呢?”

“他醒过来了。可是为了你,我想他已经心力交瘁了。他太累了,让他多睡一会儿吧。”

“我想睡一会儿,麻烦您帮我把门关上好吗?”金语嫣轻轻的说。

院长点点头,关上门出去了。

“羽,娶我吧,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娘了。”

她噙着泪,慢慢走到方羽的床边,轻轻的躺了下来。她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一只脚轻轻的搁在他的腿上,右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胸膛,将整个身体紧紧的贴住了他。

“猪猪,晚安。”

她幸福的笑着,带着甜蜜,挂着泪珠,进入了梦乡……

院长满含着热泪,静静的站在外面。透过明亮的玻璃,看见他们恩恩爱爱的样子,心中无限感慨。经过了这件事,相信这一对会比之前更加的珍惜彼此,相信他们对于爱的理解和感悟会比别人更加的深入和透彻。

院长从办公室里拿来今天的报纸,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方羽的胸前,轻轻的把门关上。

“不要去吵醒他们,让他们睡吧。”他对护士说。

“好的,但是外面的媒体记者该怎么处理呢?”

“让他们等吧,等不了自然也就回去了。”院长看着熟睡的两人,轻声的说,“因为我们的疏忽,导致了悲剧的开始,又因为小伙子的坚持,悲剧最终变成了喜剧。让我们一起为他们祝福吧。”

是的,祝福真爱。相信真爱,便会创造奇迹!

朦朦胧胧中,方羽感觉到有人在给他洗脸。轻轻的,柔柔的,仔细的擦拭着,软软的手,滑滑的皮肤,淡淡的香味……

“水……水……有水吗?”他微微的睁开眼,心里空荡荡的,茫然的看着天花板。

金语嫣断水过来,温柔的道:“给你水,小心点儿,有点烫的奥。”

“我想我的宝贝,我要我的宝贝……”方羽轻轻的闭上眼,泪水忍不住又掉了下来。

金语嫣柔声道:“喝点水吧,你已经睡了很久了。”

“我要我的宝贝,我要我的宝贝……”方羽机械的接过水杯,慢慢的送到嘴唇边,还没喝到水,泪水已经滴滴答答的滴落在杯中。

一个温柔的如春风般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人生在世,我不求功名利禄,但求我们过得开心就好,心安理得就可以了,一切虚名都不过是浮云。而家和亲情,才是我真实的生活,纵然不会十全十美,但是它永远是我最温暖的港湾,是没有什么可以替代的存在。”

猛然间,手中的杯子“啪”的摔得粉碎!方羽瞪大了眼睛,看到金语嫣的一刹那,他整个人呆住了。

泪水在金语嫣的眼眶中打转,她颤抖着嘴唇说:“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世界上最美好的爱,是你,给了我世界上最温暖的家。我会永远永远的,守护着它,珍惜它。”

方羽“腾”的从床上跳了起来,眼睛瞪得鼓圆鼓圆的,张大了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谁?”方羽突然蹦出了这三个字。

第二十五章 真爱无敌(十)

金语嫣强忍住,不让泪水落下来,深情款款的说:“缘由心生,心生随缘。我摸着心口问自己,是不是爱猪猪,我的心告诉我:我爱你;我摸着心口问我自己,愿不愿意嫁给我的猪猪,我的心告诉我,终身不悔。”

“哇”的一声,方羽彻底的哭出来了,同时,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拥在了怀中。

“你不要走了……不要走了……不要走了……不要走了……”他把头埋在她的胸口,反反复复的说着这句话。

“我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叫我走我都不走了!”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我是你的妻子,今生,来世,一辈子,永永远远,都是……”

金语嫣拉着他的手,轻轻的吻了一下:“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竟然会……”

“我说过,我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向你求婚。”方羽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我只是跟着我的心在走。”

“可是,你明明已经……”方羽还是弄不明白。

“你会不会在做梦呢?”金语嫣似笑非笑的提醒着他。

方羽果然掐了一下自己的脸,狠狠的掐了一下,直到自己痛的呲牙咧嘴。

“干嘛呢你,你不心疼,我还心疼了。”金语嫣赶紧甩开他的手,温柔的揉着他的脸。

方羽“哈哈”大笑起来:“不是梦,不是梦!”

“我去阎罗王那里报到,他老人家说:呔!你个丫头没事跑这儿来做啥?回去回去!所以呢,我就回来啦。”金语嫣学着他说话的口吻,开起了玩笑。

方羽翘起了大拇指,赞叹道:“这个阎罗王真够哥们!”

两人开心的笑着,再次幸福的深情相拥。

“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呢?”玩笑归玩笑,他实在很想知道,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变化的太快了。

“一个由失误引发的悲剧。”金语嫣将报纸拿给他,还有妈妈写的一封信。

方羽默不作声的读罢,仔细的折叠好报纸,放进口袋:“这张报纸,我要好好的保存着。拿给我的儿子看,给我的孙子看,给我的元孙看……”

金语嫣“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然后呢?”

“你想怎么做?”

“我听猪猪的呗。”

是否索赔?索赔多少呢?医院已经表明了态度,五十万是闭着眼睛都能赚到的一大笔钱,一百万也不在话下。面对着巨额的赔偿款,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

“我们回家吧。”金语嫣依偎在丈夫的怀里,轻轻的说。

“我也这么想的。”方羽穿好鞋袜,金语嫣帮他梳理好凌乱的头发,挽着丈夫,紧紧的依偎着,出了病房,下了楼梯,走向了大门。

“出来了!出来了!两个都出来了!”

外面所有的人一下子轰动起来,甚至还有的电视台在做直播报道,人群陡然间显得拥挤不堪。

“啊,金小姐,你感觉可好?”院长微笑着走过来。

“谢谢院长,我们都很好,没事。”金语嫣笑了笑。

“表个态吧。”方羽轻轻的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猪猪,你说好了。”

“我不喜欢这种场面。”方羽皱皱眉,“老婆,还是你说比较好。”

金语嫣挽着丈夫的臂膀,微笑着站在台阶上,平静的看着大家:“谢谢大家的关心,我们很好。”

闪光灯在眼前连续的闪动着……

“关于索赔的事情,我和猪猪商量过了。”

院长站在他们身后,谁都看得出来,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没有这件事情的发生,我和猪猪结婚也不会这么容易,我也不会了解原来猪猪是这么的爱着我。所以,我们决定了,放弃索赔,放弃申诉。就把它当成是一次爱的考验吧。”

院长热泪盈眶,深深的朝他们鞠了一躬:“我们会反省,并作出深刻的检讨,保证杜绝此类现象不会再次发生。”

院长还想说什么,金语嫣已经开口说话了:“再次谢谢大家。”

记者甲道:“金小姐,对于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记者乙道:“金小姐,你会从事娱乐行业吗?”

记者丙道:“金小姐……”

“我只想尽好做妻子的责任,尽好做媳妇的责任。”金语嫣道,“不求功名利禄,只要我的家人健健康康的,平平安安的,开开心心的,一切虚名都只不过是过眼的烟云。”

记者丁道:“你好,方羽,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的妻子真的不幸遇难了,你会怎么样呢?你会随她而去还是……”

方羽脱口而出:“我不会自杀。但我会永远的守护着她,终身不再娶。”

“金小姐……”

“方羽……”

“世界上有美好的爱情,也有不幸的爱情,经历了这件事,您有什么话要对他们说呢?”

金语嫣将额前的秀发理到耳后,说:“不要轻易去考验爱情,爱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一种东西。它如此脆弱,像我们的神经,如果真爱你的爱人,那就加倍的爱他,让他知道你已经是他的唯一,你们是最相爱的,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去考验爱情。否则,你会像个疯狂的赌徒,输得连自己都没有了。我很庆幸,在我做错事的时候,有个真爱我的男人一直坚持着他的爱,拯救了我,拯救了我们的爱情。我会好好的爱着他。”

“……”你一个问题还没说完,别人的另一个问题已经接上了。人潮汹涌,接踵摩肩,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谢谢大家的厚爱,谢谢大家的关心,请大家让一下,我们想回家。”

金语嫣的话他们哪里听得进去,那些媒体记者也根本就不会放过他们。不过,好在有警察,很快,在拥挤的人潮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再次的谢谢大家,也谢谢警察大哥们。”金语嫣转头看了看方羽,柔声道,“猪猪,我们回家吧。”

在众人的掌声和祝福中,两人依偎着,慢慢的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

第二十六章 真爱无敌(十一)

今天,是他们结婚的第一个晚上。新婚之夜,洞房花烛,自古有**一刻值千金之说。她羞涩而又带着紧张的情绪洗漱完毕,赶紧钻进了被窝,一颗心“碰碰”直跳。

方羽一反往日的常态,面色凝重,沉默寡言。他默默的洗完脚,一声不吭的躺在床上。

——他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看着他一脸的严肃,她不敢多问,怕他生气,身体亲昵的靠近他,像上次一样。她轻声的说:“猪猪,我冷。”

“哦。”方羽淡淡的回应一声,机械的伸出手臂抱着她,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更别提有什么生理反应了。

“你好像有心事奥?”金语嫣忍不住小声的问。

“没事,睡觉吧。”说完,他再也不说话了,闭上了眼睛。他似乎很累很累,不一会儿,便传来了轻微的鼾声。

金语嫣有些失落,扪心自问,她告诉自己,选择了他,嫁给了他,不后悔!不后悔!还是不后悔!

“猪猪,晚安。”说完,她闭上了眼,强迫自己睡着,一滴晶莹的泪珠悄然从眼角滑落。

然而,今天如此。

明天,也如此。

第三天了。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样子,看着他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样子,看着他对自己冷漠的样子,看着他熟睡的样子,她蒙上了被子,悄悄的哭了。

——为什么?我哪里做错了?

——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漠?为什么对我不闻不问?

她在心里一遍遍的质问着,任凭泪水滂沱而下……

“猪猪……”今晚,有些话一定要说了,不然要憋死的!

方羽打断了她的话,柔声道:“为啥不叫老公呢?”

“你还不是人家的老公呢。”她羞涩的补充道,“结婚到现在,你还没碰过人家呢。”

方羽一愣。

金语嫣咬着牙,继续说:“你不觉得这样做是对妻子的一种侮辱吗?”

——这是侮辱吗?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羽,昨晚我哭了。”

方羽又愣住了,怔怔的看着她。

“今天几号了?”他轻轻的问。

“12月23 号,怎么了?”金语嫣问。

“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做。”

“看着你满腹心事的样子,我很难过,很担心。我知道我帮不了你,可是,我拿你当我的老公,你拿我当你的妻子吗?”

“我……”方羽沉默了。

她伤心的说,“我躲在被窝里哭你知道不?我的脚好冷,你却不帮我捂脚,我的心在流血,你却不帮我疗伤,羽,我还是你的妻子吗?”

“我……”

“不要再考验爱情好不?爱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一种东西。如果你还珍惜我,那么,好好爱我,如果你不再爱我,那么,我就出家做尼姑去!”

“你爱我吗?”她轻声的问。

“爱。”他突然坚定的回答。

“你是我的老公吗?”

“是!”

“那你吻吻我好嘛?”

说着,她轻轻的平躺在床上,微微的闭上眼,柔声道,“羽,我爱你。”

他抚摸着她的脸,她的鼻,她的眉,心在颤抖着,震撼着,感动着。方羽疼爱的轻轻的吻上了她的薄嫩的嘴唇。当两张嘴唇触碰到一起的时候,她突然勾住他的脖颈,热烈的吻了过去!

好一个荡气回肠而又缠绵悱恻的吻!吻得彼此都快要透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的,金语嫣终于挪开了嘴唇,娇嗔道:“要死了,要死了,差点被你吻得断气儿啦。”

“还好还好,再吻下去,我都要放屁了。”方羽大笑着。

金语嫣娇笑着轻轻捶了一下方羽的胸口,躺在他温暖的臂弯里,右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胸口上,右腿靠在他的腿上,将全身都贴紧了他的身体。

该死!讨厌啊!方羽的手机偏偏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响了起来。谁这么不识相啊!方羽恼火的一看,心里一紧:是姐姐!

她察觉出了他的异样,睁开眼,看着愣愣的他,问道:“怎么了?”

“嘘!”方羽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接通了电话。方梅在那头笑着说:“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没有妨碍你们的好事儿吧?”

“妨碍了,哦,不,没妨碍。”方羽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突然正色道,“什么事?”

谁知姐姐方梅说了一句话,这句话让两人大吃一惊,慌乱不已。方梅说:“可以把门开一下吗?外面很冷的。”

天啊!她竟然就在外面!两人赶紧分开,慌里慌张的穿好衣服,真是的,什么时候不能来,偏偏在这个时候!

打开门,方梅看着两人凌乱的衣服,恍然大悟,知道他们是在做好事了,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还是赶紧办正事要紧。

“我长话短说,说完就走,你们马上就可以继续刚才未完成的事业,为我们的祖国更加繁荣昌盛而添砖加瓦。”

金语嫣的脸立刻“唰”的红了,低着头,靠在方羽的肩膀,羞涩的抿嘴直笑。方羽呢,就当没有听见似的,招呼着姐姐坐下,忙问:“生更半夜的什么事?”

方梅笑着说:“不给我倒杯水吗?”

“哦,对不起,姐,忘了啦……”说着,金语嫣就要去倒水,被方羽一把拉住。

方羽道:“不用倒水了,姐要长话短说,你要倒水了,她准能没完没了了。”

“臭小子。”方梅转到正题,道,“不胡闹了。弟弟啊,明天你真的要过去吗?”

“是的,而且,不只是我,而是我们。”

“考虑过后果没有?”顿了顿,方梅道,“你让她露面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点想过没有?”

金语嫣虽然听不懂他们究竟说的何事,但她不是傻子,明白姐姐话中的意思。拖累方羽是她一万个不愿意做的事情。于是,她插嘴说道:“羽,我不去了,我在家里等你就好了。”

方羽紧紧的搂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道:“没事的,以后,我去哪儿,你也去哪儿。不会再让你受到半点的伤害了。”

“可是,我不想拖累你……”

“可能会拖累我的。”方羽笑笑,道,“不过,假如你能察言观色,就能把这种拖累转化为无形的帮助,甚至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金语嫣听迷糊了,后边方羽说的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懂。

“你决定了?”方梅悠悠的说道,“我只是建议,决定权在你。”

“姐,我和语嫣的爱你是无法想象的。”

“我知道,我能明白,你能够在鬼门关的门口将语嫣拉回来,就这条已经是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了。”

方羽淡淡的笑了笑:“姐,若你生死相依,我便不离不弃。这是我的承诺,也是她的诺言。我已经错了一次,就是这一次错误的放手,我才真正的意识到她在我心中的分量,我才真正的明白,我需要的是什么。姐,第一次,我听从了你,这一次,请让我自己做决定。为了这个决定,我会负责到底!”

看着他强硬的态度和坚毅的眼神,方梅沉默了。其实,她又何尝不想让他幸福呢?只是,他的幸福由不得他自己啊!况且,有些事情,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担忧啊!

她很想劝阻方羽,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我只有祝福你们。有什么问题请提前通知我,我会鼎力相助的。”

方羽轻轻的点了点头,跟加紧的搂住了金语嫣,柔声道:“与你生死相依,恐怕以后要浪迹天涯了。”

“你若生死相依,我便不离不弃,有你,什么都可以不要了。”金语嫣依偎在他的怀里。

话已带到,事已至此,再不走便是不识时务了。方梅站起来,道:“那就不打扰你们了。弟弟,凡事小心,明天记得抽个时间来趟我局里。我走了。祝你们早生贵子。”

第二十七章 一个鸟样

“现在什么时候了?”

宝宝道:“你总算醒过来了。”

金语嫣擦掉泪痕:“怎么啦?”

“你刚才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这种状态都维持了好几个小时了。”

“哪有那么长……”

“怎么了?”

“没、没事儿,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顿了顿,她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不想听。”

“为啥?”

“等下你又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是你的主人,我的命令你不能拒绝。”

“收到。”

金语嫣嘀咕了一句:“别的都好,就是这个词,老是改不了,不好。”

“这是我的故事,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五岁那年,爸爸带我去赶集,回来的时候,我肚子饿,要买个烧饼,爸爸不肯;我说那给我买根冰棍吧,爸爸不肯;最后我说那爸爸你背我一下,我实在走不动了,爸爸还是不肯。爸爸在前面走着,我在后面跟着,又饿又累。我说爸爸你走慢一点,我跟不上你,爸爸听了反而加快了脚步。看着爸爸迅速远去的背影,我哭着,喊着,可是,爸爸一步都没有回头,于是,我懂得了,原来爸爸不要我了。

最后我晕倒在垃圾桶旁,醒来的时候,发现旁边有半个馒头,正想去吃,却被别的乞丐抢走了,还被他们打了。就在我快要死的时候,听见别人献血可以换钱,于是,我不顾一切的去献血,就这样遇上了郑兰,也就是我的养母。

我被她带回了上海。那时候,她们家里还不是很富裕,可是她们一家似乎很喜欢我,收我作了义女。我很珍惜那个家,所以,不管他们叫我做什么,我都努力的去做。给哥哥姐姐洗衣服,拖地板,做饭,甚至给他们倒马桶。

养母见我干活勤快,给了一笔钱,让我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想读书,可是养父不同意。为了不让养父知道,养母偷偷的帮我在异地报了名,帮我买好了新书包,塞给我三十元钱。养母说这是她全部的钱了,以后只能靠我自己了。我知道我再一次的被抛弃了,可是,这次我没有哭。拿着钱,我走进了学堂。我跟校长说了自己的故事,校长很同情我,特意让我住在他家里。

于是,我不分白天黑夜的用功读书,那一年,我十二岁,才上一年级。可我用了短短的四年的时间,就读完了一年级到六年级的全部课程。后来升到了初中,也就寄宿在学校里,初中三年,我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初中毕业那年,我刚满十六岁。也就是在那一年,一直资助我的校长去世了。在我悲痛万分的时候,我的养母出现在我面前,看到我的时候,她显得很惊讶。

那时候,她们已经搬到了深圳了,而且,就要移居美国了,临行前只是来看看我。当大哥陈南看到我的时候,他要我做他的媳妇。我不同意,可是养母说,上高中要一大笔钱,短短的一个暑假你从哪里赚?只要我答应了大哥,她就资助我上学。为了能继续读书,我答应了。

高中三年,我靠着自己打工和奖学金得来的钱,交了学费,她们给我的钱,我一分都没动,都存了起来,即使无奈的动用了,我也马上想办法把它补上。

高考结束后,我得了前所未有的高分:749分,养母知道后,让我去美国读书,顺便和大哥结婚。可我不想,我有自己的主意,我要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养母说要不是她,我早就饿死了,如今放我走也行,必须给她们五百万。那是一个天文数字啊,我哪里来这么多钱。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新闻里有亚洲小姐竞选,亚洲小姐冠军能有五百多万的奖金。于是,我就抱着试试的心态去比赛了,没想到获得了第一名。扣除了税后,我拿着四百万给了她们,可是,她们要了我的钱,还要我的人,还说,如果我不答应她们,她们就告诉全世界,我是被爸爸抛弃的孩子,我是没人要的孩子。我不想妥协,可是又无能为力,还差点被人侮辱了。就在这个时候,我遇见了你。

从认识他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找了半天,寻寻觅觅的好久,原来就是他,原来就在我身旁。可是,养父母她们逼我很急,我说,我的命是你们捡回来的,谢谢你们。

可是我发现,他们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当我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我感动的哭了,幸福的哭了。有个男孩用生命保护我,用他的执着爱着我,用他的坚持感染着我,这个人,是方羽,那一刻,我决定要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爱着他。”

“后来呢?”

“后来他去了姐姐的公安局里,在路上出了车祸,死了。”

金语嫣立刻改口道:“不不不,我现在知道了,他还活着!我一定要为他做点什么!”

“放心,还有我。”宝宝道:“注意,马上到达太原火车站了。”

“就要见到张飞了吗?好紧张喔。”

“在你右手边的小抽屉里,有个接收器,把它塞进耳朵里,这样,我们就能联络了。”

“知道了。”

“不要去小路,因为我去不了。一旦出现危险,就往宽阔的地方跑。”

“知道了。”

“有路就跑,有河就跳。我会守护着你。”

“要我跳河啊?你来救我吗?”金语嫣有些不正经的道,“你是说,我和一辆车一起殉情吗?”

“我会潜水的。”

“海陆空一体化吗?”

“是的。”

“超级战车!”

“遇事沉着冷静,不要慌,多想想前因后果,多问问自己为什么。”

“哎呀知道了啦,罗里吧嗦的,跟我老公一个鸟样。”

“‘一个样’我理解,什么叫‘一个鸟样’?”

“就是、就是……”金语嫣俏脸一红,急中生智,脱口而出,“就是像小鸟一样,简称‘一个鸟样’。”

“明白了。”宝宝道,“多留意一下周围,是否有可疑的人,向你靠近的人尤其要注意。”

“好了啦,知道了。”

“我会在你周围警戒。放心,我将把你塑造成和我一个鸟样。”

金语嫣“噗嗤”笑出声来:“瞧你这熊样。”

“哦,原来还有熊样,那肯定还有猪样。”

“对对对,是有这么一个说法的。”

“猫样,狗样,猴样,牛样,鲫鱼样,鲤鱼样……”

“咯咯咯……”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飘出窗外。

第二十八章 真假张飞

金语嫣远远的就望见了“太原火车站”五个字,脑子里正盘旋着怎么问张飞,宝宝却已经提醒着:“没有发现目标,看来你得往里走了。”

语嫣顿时紧张起来了,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结巴了:“我、我该、该说些什么啊?”

“你看起来很紧张。”

“紧张么?哼,才不呢。”

说话间,目的地已然到了。语嫣深呼吸几口气,正想下车,宝宝突然道:“下车前回答我三个问题。”

“啊?哎呀你烦不烦啊?”语嫣没好气的道,“好啦好啦,你问好了。”

“第一个问题:我是你的什么?”

擦!这是啥问题?语嫣拍了拍方向盘,道:“你呀?你是我的宝宝呀!”

“第二个问题:你要去见谁?”

“张飞呀!”语嫣心想,这是哪门子问题喔。

“第三个问题:方羽是你的谁?”

“他是我老公!”宝宝这是怎么了?

“第四个问题:你是方羽的谁?”

“我是方羽的老婆呀!”语嫣再也忍不住了,略带气愤的道,“什么嘛!系统奔溃了吗?”

“我只是想提醒你,你是结了婚的,是有老公的。”

“你——”语嫣哭笑不得,“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是有老公的人,我知道的,我不会跟别的男人私奔的,我也不会不要你的。好了吧?”

语嫣说着,正想下车,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宝宝,我问你,方羽是不是在下车前跟你说让你等他,然后就消失了?”

宝宝道:“我不懂你们的想法,但是,我会一直等你回来,不管多久。”

“你等我!”撂下三个字,语嫣毅然决然的下了车。

里里外外,人头攒动。叫喊声、吆喝声、小孩子的哭闹声混杂在一起,这要找个人,着实不容易啊!

连张飞长啥模样都不知道,这可怎么找?一个个问么?那问到明天晚上都问不完啊。不过,这可难不倒语嫣。

只见她径直走向了站台。过了一会儿,广播里传出语嫣的声音:“张飞!张飞你在吗?我是语嫣,我在这里等你,你快点来好不好?”

“在下恭候多时了!”一个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语嫣吓了一大跳,差点叫起来。

回头一看,自己身高是一米七一,穿上高跟鞋,大约在一米七五,此人比自己至少高出一个头,怎么着也要在一米九。

身材魁梧、满脸胡须,让人心惊胆颤的是,左半边脸上,还有一道伤疤,从从左眼角一直刻划到嘴角。

金语嫣疑惑了:“你是张飞?”虽然她没有见过张飞,可怎么看眼前的这个人都感觉不像啊。倒是十足的像一个坏蛋。

“姑娘不要以貌取人。在下正是张飞。”顿了顿,他压低声音道,“此地人多,不宜久留。快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金语嫣突然激动起来,“是要带我去见方羽吗?”

“对对对!”张飞走过来,催促道,“快走,他在医院里。”

医院里?听到这个消息,金语嫣又惊又喜。喜的是,方羽真的还活着,惊的是他一定受伤不轻。

没有多想,语嫣“嗯”了一声,跟着张飞就走。

没走几步,突然,身后有人冲过来,一脚踹向张飞。张飞没有防备,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他一边爬起来,一边骂骂咧咧:“妈的,是哪个不想活的,踹老子?”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打人?金语嫣牛头质问道:“你这人怎么回事?为啥要打人?”

“语嫣,不要相信他!他不是张飞!我才是!”

说话的,看上去年纪在二十七八左右,一字胡须,身高六尺三寸,平头,戴墨镜,国字型的脸,帅帅的,酷酷的。

疤痕男道:“语嫣,虽然我长得有些凶,可我才是张飞啊!脸上这道疤是保护方羽留下的。我才是张飞!你千万不要相信他!”

帅男道:“语嫣!千万不要上当!他不是好人!”

疤痕男着急道:“语嫣,不要上当,我真的是张飞啊!”

帅男怒目圆睁,道:“语嫣,不要信他,我才是张飞!”

疤痕男道:“语嫣,快走,我们暴露了!”

帅男道:“语嫣,不要信他,跟我走!”

这……语嫣想了想,问:“把你们的身份证拿出来我看看!”

疤痕男道:“我的身份证丢了。”

“哼哼,丢了?”语嫣一百个不信,“你的呢?”

“还说呢,我的被偷了。”

擦!

“你们一个丢了,一个被偷了,就是说都没有是吧?”

疤痕男气势汹汹的冲着帅男道:“我告诉你,我是方羽派来保护语言的,你个王八蛋休想冒充我!”

帅男其的双眼冒火:“你冒充我,我不跟你计较。但你要是再不滚,休怪我无情!”

两人互相拉扯着,谁也不甘示弱,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都停手!”语嫣道,“我在来之前,张飞模仿方羽的声音对我说过一句话。这句话是什么?说得出来的,模仿的像的,那么,这个人就是张飞!”

疤痕男哼了一声,道:“语嫣,还是你聪明!我先说前半句。”

“好!”

疤痕男道:“贩毒品,卖军火,臣子恨,何时灭?愿以此身赴狼窟,不*爷誓不还!”

嘿!这个声音还真像方羽,说的话也对,看来他就是了呢!

“等下,还有一句我来说。”帅男道,“同志们,我命令你们,向我开炮!”

嘿!这人声音也像方羽呢!

擦!这下……

究竟哪个是张飞呢?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推我桑,互相掐架,语嫣彻底的难住了。

……宝宝,有张飞的资料么?

耳内传来宝宝的声音:张飞跟方羽一样,从不以真面目露面,所有信息都是假的。所以,无法提供。

这……

语嫣看着他俩像疯子一般的撕扯着,你抓我的头发,我拽你的胡子,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这打架跟小学生似的……

哪个是张飞呢?

究竟是哪个呢?

围观群众劝的劝,拉的拉,却于事无补。突然,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你们别打啦,人家姑娘早就跑啦!”

帅男环顾四周,的确,金语嫣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吐了口唾沫星子,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的道:“妈的,你疯了是不是?你这个冒牌货,看看你,差点把我头发都拔光了!”

疤痕男跟在后面,“哼”了一声,道:“我冒牌?难道你是真的?老子的胡子留这么长容易吗?你可下手真狠啊!”

帅男道:“说好了我带走,拿到项链我们平分。你跟我抢个毛啊!”

疤痕男道:“放屁!明明是你打赌输了。说好了谁赢谁就上。”

帅男冷笑道:“别以为你的小九九老子不知道。”

疤痕男道:“这么漂亮的妞,是个男人都有想法的!说明我的生理正常!”

帅男骂道:“正常个毛啊!我看你脑子不正常!”

疤痕男道:“行了行了,不要互相诋毁了。话说回来,那个妞是怎么知道我们都是假的?”

帅男也疑惑了,是啊,前前后后好像没什么破绽啊。她是怎么看出来的?难道张飞还有漏掉的没说?

想来想去,越想越有可能。两人决定返回秘密据点再去审问审问。

帅男道:“要是问不出什么结果来呢?”

疤痕男道:“蝴蝶吩咐,问不出什么,那就结果了他!”

顿了顿,疤痕男悄悄的问:“兄弟,你知道蝴蝶是个爷们还是小娘们?不会是老娘们吧?”

帅男白了一眼,一脸不屑:“我怎么知道?整天的想女人,我告诉你,色字头上一把刀,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要死在女人的手里!你还是多想想回去怎么问张飞吧!”

疤痕男道:“我们可以抓个女的,乔装打扮成金语嫣的模样,他一定什么话都吐出来!”

“要是不说呢?”

“他能忍心看着金语嫣死吗?”疤痕男一脸鄙夷,“你也就脸蛋好看一点,一肚子的笨肚肠!”

第二十九章 以牙还牙

废弃的厂房内,一个男人*着上身被吊起,他的背部、胸膛上,布满了蜘蛛网般的伤痕,他垂着头,嘴角,不时地淌着血水。

一路上,疤痕男不停地抱怨着:“都怪你,我都已经逮着那小妞了,你非要来插一脚,这下好了,煮熟的鸭子,却飞了!我告诉你,这事儿要让蝴蝶知道了,非宰了你不可!”

帅男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怨我?我在救你啊,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

“救我个屁!是你让小妞跑了,还说救我?”

“抓到小妞你是不是想先好好玩一玩?你说?你老实说!”

“是又怎样?这么漂亮的小妞,我断定早就不是原装货了,玩一次又有何妨?”

“你忘了高天使怎么死的吗?”

“擦!关我鸟事!”

帅男嗤之以鼻,道:“高天就是想侮辱金语嫣,结果被杀了。你说说,你要是真的得逞了,还能活命吗?”

疤痕男哈哈一笑:“兄弟,你也太胆小了。高天是被这个张飞杀死的,可现在,姓张的落在我们手上,还能有谁阻挡我?”

疤痕男似乎想起了什么,走到张飞面前,舀起一瓢水,将张飞浇醒。他目露凶光,一把扯住他的头发,恶狠狠的道:“说,是谁指使你杀高天的?”

帅男却不多废话,猛地一鞭子抽在张飞的胸膛上,一条深深的血印立刻显现。张飞轻蔑的瞄了他俩一眼,紧闭嘴巴,一声不吭。

嘿!嘴巴还挺硬的嘛!

疤痕男道:“你要不说,老子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子既然能抓住你,有的是手段对付你!”

张飞“哼”了一声,仍旧一言不发。

“你们两个废物!”一声怒喝从身后传来。

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骂人!

疤痕男正想发怒,回头看见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这个男人的时候,立刻转怒为笑,点头哈腰。帅男似乎还没反应过来,亦或者不认识此人,放声大骂:“他妈的,想活命的快滚!”

疤痕男一听,脸色都变了,不停地低头哈腰:“对不起,对不起,龙哥,他是新来的,不懂规矩……”

“龙哥?”帅男惊出一声冷汗,天啊,难道他就是排行第七的龙哥?!

疤痕男见他还在发愣,赶紧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而又急促的道:“想活命的赶紧跪下赔罪!”

“噗通”一声,帅男跪在水泥地上,一个劲的猛磕头,“咚咚咚”几声响后,额头上立刻淌下了献血,却浑然不知,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龙哥挥挥手:“不知者不罪……”

“谢谢龙哥!谢谢龙哥!”帅男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头没有白磕,血没有白流。

“哼!”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龙哥的后面响起。

怎么又来了一个?又是谁?

疤痕男诧异着,只见龙哥突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九十度弯腰鞠躬!

是什么人有如此待遇?龙哥竟然如此后怕?只听龙哥突然喊了一声:“蝴蝶,您来的真快!”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袅袅娜娜的出现了。一身紧身的皮衣皮裤,将整个身材衬托的凹凸有致。直到这时候,疤痕男才明白,原来,蝴蝶,是个女的!

只是这个蝴蝶将帽檐拉得很低,戴着墨镜和口罩,根本看不清面容。尽管疤痕男没见过蝴蝶的模样,不过龙哥见过,肯定是他俩一起来的。看龙哥的表情,这个蝴蝶的地位肯定在龙哥之上,自己一定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说错话才好。

“拜见蝴蝶!”说着,疤痕男立刻“噗通”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

蝴蝶理都懒得理,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俩离开。疤痕男松了一口气,拉着帅男一溜烟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喃喃自语着:这个蝴蝶,身材真他妈的好。

蝴蝶轻轻的拍了拍龙哥的头,也挥了挥手,示意他也离开。

“这……”龙哥道,“属下担心您的安全,还是在这里比较好。”

蝴蝶不说话,径直走到张飞的面前,一把抓起他的头发。张飞怒目圆睁,正想吐她一口痰,眼神中的一丝异样突然一闪而过!

张飞突然大笑道:“蝴蝶?你就是蝴蝶?我还以为有什么了不起,原来,再强势的女人,也要男人保护的!哈哈哈哈!”

“说什么?”龙哥怒道,“放肆!不许对蝴蝶不敬!”

蝴蝶头也没回,再次对龙哥挥了挥手,紧跟着又挥了挥手。

龙哥疑惑了,今天她是怎么了?还没来得及细想,蝴蝶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个表情再熟悉不过了,那是蝴蝶要发怒的讯号!

“是!您小心,我在外面等您,有事儿您招呼。”龙哥显然吓得不轻,低着头向后猛退,接着,一阵脚步声由近至远。

蝴蝶站在门口,确认他走远了,突然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拍着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这个臭宝宝,出这个鬼主意,差点被吓死!”

张飞笑了笑:“你是金语嫣吧?”

“嗯。”

卧槽,居然是金语嫣!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了?”

“你故意将项链露出来给我看,我焉有不明之理?”

“真是一位聪明的哥哥。”

“没法跟你比啊。除了你,天底下谁能有如此的胆识气魄?非语嫣莫属!哈哈哈!”

“别笑了,你还能走不?”金语嫣一边问,一边将张飞解救了下来。

“能走快走吧,不能走也忍着点快走吧,纸是包不住火的。”金语嫣搀扶着张飞,两人从另一侧悄然的溜走了。

却说龙哥“吧嗒吧嗒”的抽了三支烟,左等右等,奇了怪了,怎么一点都没有动静呢?

正在这时,一个女人的身影在不远处向他走来,穿着皮衣皮裤,一瘸一拐,似乎受了伤。待走近了,此女果然受了伤,皮裤蹭破了,皮衣也不知为何刮破了,脸上,还有条刚刚留下的一道疤痕。

“蝴蝶!?”龙哥这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搀扶,出什么事了?!

蝴蝶摆摆手:“路上发生了交通意外,被一辆车撞翻了。”

“什么人敢撞您?人呢?”龙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底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人跑了。”

“要报警么?”话一说出来,他就发现说错了。他们这活儿,能报警么?那是自寻死路啊!

“糟了!”龙哥大叫一声。

“什么事?”

“刚有个女的冒充您……”龙哥大骂一声,“敢耍老子!”

犹如一股旋风般的,他冲进厂房,果如意料之中,张飞被救走了。

蝴蝶重重的“哼”了一声:“你难道是瞎子吗?”

龙哥低着头,小声的解释道:“蝴蝶,对不起,她戴着帽子口罩,你的那个习惯性的哼哼,她模仿的实在太像了。我一时大意,请您恕罪。”

蝴蝶“哼”了一声,咬牙切齿的道:“那还不快追!通知兄弟们进行围堵!”

“是是是……”

“她插翅难逃!”

第三十章 又是项链

“我们离开这里,只要上了车,就安全了。”金语嫣一边跑着,一边说。心中有些慌张的她,有些慌不择路,更顾不上后面受伤的张飞了。

张飞紧跟其后,心中有些许吃惊,有些许赞叹,这个妹妹不仅长得漂亮,胆识过人,脚力竟然也这么好。

“你车呢?”张飞有些气喘吁吁。

语嫣手一指:“诺!就在那里!”

张飞一愣:“丰田?”可细看,又不像。

“你啥眼光啊,那是丰田车嘛!”

张飞尴尬的笑笑,一个快步抢到前面,正想打开车门,“咦”?真奶奶的奇怪,车门的把手都没有的!

“这怎么开门?”张飞疑惑了。

“它认人的。”金语嫣笑了笑,玉手轻轻的按在车门上,果然,车门向上开启了。

“我来开。”张飞说着,抢先一步坐到驾驶位置上,“给我钥匙。”

“这车没有钥匙。”

没钥匙?没钥匙怎么启动?张飞愣住了,开玩笑,车怎么可能没有钥匙?!

“做旁边去,我来开。系好安全带,这个车的车速太调皮了。”

调皮?什么叫调皮?车速不够快?想想也是,这么奇怪的车,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再快能有多快呢!张飞挪了挪位置,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金语嫣,他倒要看看她是怎么开车的。让他惊讶的是,门关上后,金语嫣并没有拿出钥匙启动,嘴巴里喊了一句:“走!”

这又是什么节奏?什么意思?是走啊!难道说一声“走”,车就开了吗?

只见语嫣说完,一脚油门,车便呼啸而去。张飞没有防备,整个人突然向后仰,好在有保险带,如果是跑车的话,就直接被甩出去了。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看,显示屏上赫然一组数字:360!

“这个数字是什么意思?”

“车子现在的速度。”

卧槽!这启动速度未免太快了吧!这车,我喜欢!

“我能提个问题吗?”看着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张飞有些发怵的问。

“啥?你说好了。”

“这车哪儿来的?太神奇了!太酷了!”

“当然是我的啦!告诉你奥,它神奇的地方多着呢!”金语嫣神秘的笑了笑。

“比如说?”张飞来了兴趣。

“它会像飞机一样飞起来,会像潜水艇一样潜水,而且,陆地上的速度最快能达到750公里每小时,百公里的启动速度不到05秒。”

“瞎吹吧你。”张飞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漂亮的金小姐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方羽没告诉你吗?”

“呃……”这本是语嫣无意的一句玩笑话,张飞突然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他怎么可能没告诉我呢……只是我不太相信……哈哈,这也太神奇了,不是吗?”

金语嫣正想说话,突然,耳朵里传来宝宝的声音:此人有问题,警言慎行。

“嗯?”金语嫣忍不住发出了声。

“什么?”张飞不解的问。

“没啥。”

宝宝轻声的说:“言谈举止有些奇怪。”

警言慎行?奇怪?怎么奇怪了?然而来没有来得及细想,张飞突然大叫:当心,前方!

没错,前方有四辆车将整条马路围堵的水泄不通,并且设有障碍物,更要命的是,居然还有一拨人手持枪械对准了他们。

“冲过去!”金语嫣一声命令,车子突然一个加速,两边快速弹出一对翅膀,车尾冒出一股蓝色烟雾,“唰”的一声,车子腾空而起!

敌人只感觉一阵风迎面扑来,眨眼间,车已从头顶上方飞掠而过,待醒悟过来,车子早已飞出百米开外,转瞬间不见踪影了。

张飞彻彻底底的惊呆了。他由衷的惊叹道:“果然神奇!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这车哪儿来的?方羽给的吗?”

“是啊。”

“没想到,他这么在乎你。”

“你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也很在乎你呀,要不然,他怎么会把重要的联络方式告诉你呢?”

张飞问:“方羽这么在乎你,给你的肯定不止这一样好东西吧?”

“对呀,他还给了一条项链。”

项链?张飞摆摆手,“那他有没有告诉你这根项链隐藏的秘密呢?”

“啥秘密?一根项链还能有啥秘密呢?”

“你取下来,我指给你看。”

“好啊,不过我在开车呢。你来帮我拿下来吧。”

“这不太好吧?”张飞尴尬的笑笑。

“想啥呢!一根项链而已,这么神经兮兮的做啥?”

“喔,那好吧。”张飞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张飞正想伸出手,只听金语嫣轻松的问:“张哥哥,你昨天是拿什么和我对话的呀?好想看看呢。”

“没啥。”

“给我看看,我也把项链给你看看。”

这比买卖很划算!张飞几乎没有怎么考虑,就从裤兜里掏出一支笔,笑道:“诺!就是它。不要小看了喔,它可不是一般的笔。虽然外表看起来像一支钢笔,实则它是一个紧急呼叫器。在需要的时候,可以发射信号,从而联系你。”

“联系我做啥?”

“因为你的项链呀。”

“说来说去怎么又是它。”

“看来你也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吧?我来告诉你。”

金语嫣接过这支钢笔,手里把玩着,突然,脖子一紧,张飞的双手死死的掐住了她!越掐越紧!

“张……飞……你……”金语嫣花容失色,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

“早就知道解不开这根项链了。不如速战速决!”张飞恶狠狠的道,“对不住了,小妹妹,我要定了这根项链!”

金语嫣吃力的道:“你要了……也没用……你打不开它的……”

张飞一愣,手里的劲道稍小了些,目露凶光,威胁着道:“说,怎么打开它!不说,我杀了你!”

金语嫣使劲的喘着气,刚才好惊险,要是他再用力一些,或者再持久一些,自己恐怕真的会窒息而死。

金语嫣用颤抖的声音道:“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是吗?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张飞松开一只手,突然掏出一把折叠刀,对准了语嫣的胸口。

看着这把明晃晃的刀,金语嫣从心底里冒出一丝寒气:“那你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呢?”

张飞道:“靠边,先停车!”

车子立即停了下来。然后,张飞嘿嘿一笑,道:“要我相信你,也不难,先脱了你的衣服!”

第三十一章 自作孽不可活

金语嫣怒目圆睁:“卑鄙!无耻!”

“我只是要项链。”顿了顿,张飞嘿嘿一笑,道,“当然,美人也要。你若听话,做我的女人,等我们拿到宝藏,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到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当然,你要给老子生几个小孩子,我们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怎么样?”

“哪有什么宝藏,不就只是八十亿美元而已,至于你们穷追猛打的吗?”

张飞冷笑一声:“装的倒还挺像。才八十亿?你骗小孩呢!方羽说过,拥有这个宝藏的人,富可敌国!”

“跟你说没有就是没有,要是真有什么宝藏,我早就去取了。”

“原来另一样东西不在你身上,那肯定在方羽那里。”张飞“哼”了一声,道,“我先杀了你,拿到项链。然后再杀了方羽,拿到秘库之钥,道那是,我将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人!哦不,我要买一个国家,我将成为这个国家的总统!”

“痴人说梦!”金语嫣嘲笑一声,道,“你能杀了我,但你能杀得了方羽么?没有我,你行么?”

“我是他唯一的、最好的朋友,他连我都不相信,凭你?”

“你知道我是他的什么人么?”

张飞若有所思的道:“我看见他的胸口纹了一条金鱼,他曾对我说过,有个最爱的女孩的胸口,纹了一根孔雀的羽毛。莫非你就是?”

“除了我,没人能让他放松警惕。你正好可以司机下手。这个主意怎么样?”

张飞“哼”了一声,不说话。

玉手轻移,金语嫣缓缓的拉开了紧身皮衣的拉链。随着“嗤啦”一声轻响,里面白色的胸罩露了出来,雪白的酥胸露出了一大半,傲人的双峰呼之欲出。

然而张飞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个地方,她的胸前,左乳上方,赫然一根七彩斑斓的孔雀羽毛!她竟然真的是方羽的……

“你真的……愿意跟我合作?”张飞半信半疑。

“宝藏谁不想?你我合作,必能马到成功。”金语嫣一边整理好衣服,一边道,“钱都归你,我只要一样东西。”

“哦?什么东西?”张飞好奇的问。是什么东西这么吸引,让她放弃了财富?

金语嫣双手绕到颈后,似乎要解开项链。见此情景,张飞不由一笑,花这么多的心思,这个女人原来这么好对付?高天啊高天,你为了得到项链,把老命也送了;刘宇轩啊刘宇轩,你千方百计想得到美人,却连她的一根汗毛都没碰着。

看看我张飞,财色兼收!想到此,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微笑。

只是金语嫣解来解去。倒腾了半天始终没有解开。

“怎么了?”张飞不怀好意的问,“是不是跟衣服的领子卡住了?”

“对喔!”金语嫣恍然大悟,果断的拉开拉链,毅然决然的脱掉了紧身的皮上衣。

天啊!肤若凝脂,晶莹剔透,似乎吹弹可破,更要命的是,胸前的双峰在胸罩的保护下,半遮半露,隐隐约约——

“记得方羽曾经这样对我说过:一双明月贴胸前,紫禁葡萄碧玉圆;夫婿调酥绮窗下,金茎几点露珠悬。”

“你好讨厌!”金语嫣羞涩的嗔道。

张飞哈哈大笑:“美女脱衣时,风光无限好。等下也不要穿衣服了,正好我们快活快活!哈哈哈!”

问题是,脱掉了上衣,还是没能将项链解下来。

“会不会跟头发卡住了呢?”金语嫣着急的直跺脚,“快来帮忙呀,傻傻的看啥呢!你还想不想要了?”

“我?”张飞大喜,“好好好!我来!你说是先解开项链好呢还是先脱胸罩啊?啊?”

说着,他将匕首含在嘴里,双手伸过去——

可是,够不着哎!

“笨死了,车都停下来了,你还系着保险带做啥呢!快来帮忙,一会儿要是他们追上来了怎么办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张飞连连点头称是,为今之计,解开项链,占为己有。至于这个女人么?他向来都不是好色之人,不过见她这么听话配合,不如留着给自己发泄时候用用,也是蛮好的。

张飞笑眯眯的解开保险带,正想伸手过去——

整个人在他解开保险带的这一刹那间,突然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张飞“啊”的一声大叫,接着,“噗通”!重重的摔在行驶过来的卡车的车头上。

平白无故的天上掉下个人来?!卡车司机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一脚刹车!

又一声“噗通”!张飞摔在地上,紧跟着“骨碌碌”滚到了一边,还没来得及爬起来,急促的刹车刺耳的传来,由于车速过快,刹车不及,倒霉的张飞活生生的被碾压在集卡的车轮底下,瞬间变成一滩肉泥。

见此情景,金语嫣也吓傻了,竟然忘记了穿衣服。直到宝宝的声音在耳内响起:还不穿衣服?

她如梦初醒,快速穿好衣服,望着车窗外两个司机惊慌的模样,心中默念:对不起,张飞。我不是故意的。方羽拿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却要害他,如今更是想要我的命,虽然我本不想杀你的,但是……自作孽不可活,你死了更好!

两个司机互相推搡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宝宝道:“镇静点。”

金语嫣轻轻的“嗯”了一声,道:“打开车窗。”

只见她花容失色,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天啊!你们、你们……”

集卡司机道:“你给我作证,人是他撞的!”

卡车司机吼道:“你没撞?我是碰了他一下,可是你直接把人撞死了,哦不,把人压烂了!”

“他妈的,你不撞他,我怎么可能撞他?”

“我开车开的好好的,人就从天上掉下来了,我怎么知道平白无故的天上掉下个人来啊?”

集卡司机转头问:“那个人好像从你的车上下来的?”

金语嫣定了定神,惊讶道:“大哥,你倒是给我飞一个试试?来来来,我让你站在我的车顶上,你倒是给我飞一个试试?”

集卡司机疑惑了:“那这个人是哪儿冒出来的啊?”

这个问题显然卡车司机还想要知道答案:“是啊!你说我开车开的好好的,路上也没看见行人,这个人就突然掉下来了。你说怪不怪?”

集卡司机突然道:“走,去看看行车记录仪。”

金语嫣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了。望着他俩的背影,焦急的问:“宝宝,要是看出来了怎么办啊?”

宝宝回答:“他们的行车记录仪坏了。”

“啊?你还有这个本事啊?”

宝宝道:“你看看你的手机,也坏了。”

“啊?”果然,手机关机了,却怎么也开不了机了。

“不仅如此,这一刻,凡是经过的车辆,行车记录仪,及所有的电子设备,都坏了。”

“啊?那人家开车不是很危险的吗?”

金语嫣冲着两个司机大喊着:“你们看出来没有啊?”

“他妈的,怎么坏了!”

“我的也坏了!”

“妈的,我手机没电了,你报个警。”

“咦?我手机怎么黑屏了?”

“哎小姐,帮忙报个警。”

“我忘了没带手机。好啦,我有事先走啦。后面如有经过的,你让他们报警吧。”说完,金语嫣一脚油门,车轻快的往五台山的方向驶去。

宝宝提醒:“干扰清除,恢复正常。”

金语嫣拿起手机一看,哈!果然能用了。

“谢谢宝宝。”

“不客气。要是他不解开保险带,我也没办法的。”顿了顿,宝宝道,“这也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无论是开车还是坐车,一定要系好保险带。”

宝宝的一番话,顿时将语嫣逗得花枝乱颤。

第三十二章 万分之一的概率

“我真不明白,他是方羽唯一的、最好、最信任的朋友,却为了一个什么破宝藏,而反目成仇!为什么会这样?”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金语嫣不由得有些悲伤起来:“斗转星移,日出日落,还有什么事永恒不变的呢?”

“真爱永恒。”

语嫣笑了笑,道:“说话怎么突然一套一套的,你很有才嘛。”

“我们快到了。”

人流渐渐地多了起来,宝宝将车速放缓了,时不时的有大巴车从她的身旁驶过,大巴车上的导游也开始忙碌了起来,介绍者风景名胜、相关食宿等。

前方路口,一个红灯。一对年轻的父母牵着小孩子的手,缓缓的经过。宝宝突然问:“问个问题,可以吗?”

语嫣不由得好奇又好笑:“啥?你还有不懂的吗?”

“哪个小孩哪里来的?”

“当然是他们的父母生的呗。”真是的,这算啥问题嘛。

“父亲生的,还是母亲生的?”

“当然是哪个女人生的呗。”这,好像说的不对喔。她赶紧改正,“当然了,前提是,她的男人要付出点什么。”

“付出什么?”

“厄……”语嫣脸一红,想了想,答道,“浓缩的精华!”

“然后女人就可以生了?”

“要经过十月怀胎,经过煎熬和难受,最后,鬼门关前走一遭,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就是生下来了。”

“这么大的个头,从哪里出来?”

“厄……生命的通道里,出来。”

“思维转换一下的话,就是说,从我的排气管里出来,是吗?”

……排气管?宝宝的一句话,让语嫣再也忍不住捧腹大笑。

“笑什么,说的不对吗?”

“排气管?排气管?”语嫣差点笑岔气了,“你的排气管里只能冒烟。”

“主人,你终于笑了。”

语嫣止住笑,问:“怎么啦?”

“记得方羽说过,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我想加一句:亲眼见证朋友的背叛,也是一种莫大的悲哀。你刚才很严肃,情绪很低落,讲个笑话,让你放松放松。”

“你真是我最最最好的宝宝,i love you!”

“什么意思?”

喔,原来它不懂英文的。语嫣笑着说:“意思就是说,我爱你。”

语嫣道:“宝宝,马上就要到五台山了,你在跟我说说它的情况吧。”

“五台山,最低处海拔仅624米,最高处海拔达3061米,为华北最高峰。层峦叠蟑,峰岭交错,大自然为其造就了许多独特的景观。”

“讲重点行不?”

“什么是重点?”

“你说我就这样去见慧通方丈,他老人家会见我么?”

“永远也甭想见到。”

“为啥?”语嫣愣住了。

“因为没有这个人。”

“没、没有?”语嫣吃了一惊,继而轻轻拍了拍方向盘,嗔道,“再开玩笑,小心我打你奥。”

“方羽要我转告你,见慧通方丈的途径,只有一个。”

“你说。”

“你保证不告诉别人。你要发誓。”

这么严肃?既然是方羽说的,想必不会骗人。再说,历经千辛万苦,现在马上要到达五台山了,怎么着也不可能骗自己吧?

发誓就发誓吧,为了方羽,自己什么都做出来了,还怕一个誓言么?

“我发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否则、否则……”

“怎样?”

“否则让我永远生不出小孩子。”

“这个誓言太奇葩了。好吧,那我说了。”顿了顿,宝宝说道,“五台山最奇妙的自然景观,莫过于“圆光”射游人之影。一般的彩虹,多发生在降雨以后,呈弧形。五台山天不下雨,也会出现彩虹,呈圆环状,有时圆环可达到内外两圈。更为奇特的是七彩圆环中,会出现各种景观,或飞禽、或跑兽、或殿堂、或佛像、甚至是观察者自己。这种由物理、地理、气象等诸条件综合巧汇成的自然景观,壮丽神秘,历来被宗教界视为“镇山之宝”。”

啥玩意啊,让人家发誓,却说了通这些。她顿时感觉有些上当受骗了,气愤的道:“谁要听这些呢!真是的,再好,都没心情看。”

“等下!”语嫣突然醒悟过来,“难道慧通方丈会藏匿其中?”

“非也。”

擦!这会儿给人家来啥“之乎者也”。她没好气的道,“好讨厌啦你,真是的,快说,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嘛。”一席话,女子的娇媚显露无疑。

“注意观察,能不能发现线索,就看你造化了。方羽当时才五岁,在五台山旅游时走丢了以后,误打误撞才见到的。”

“喔?还有这个故事呀?那你跟我说说他的故事好不好?”

“以后再说好吗?这个故事说来就长啦。当时我一边开车,他在后面睡觉,一边睡觉一边将故事,说了两天两夜啊。”

语嫣不由咂舌:“这么长的故事啊?那你还是先跟我说说怎么见到慧通方丈好了。”

“如果出现彩虹,切记一定要注意观察,仔细观察。如果没有什么发现,可以去五台山出名的十方庙,有狮子窝、清凉桥、碧山寺、十方堂找寻踪迹。其中以碧山寺影响最大,尤其要注意。”

“嗯。”

“要是还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再去五台山南禅寺大殿与佛光寺东大殿找寻线索。”

“嗯。”

“记住找寻的时间。”

“何时?”

“古刹晨昏天香飘,佛寺早晚金钟鸣。”

“记住了。”语嫣问道,“有多大把握呢?”

“万分之一的可能。”

擦!这么低的概率?!

“这还是方羽五岁的时候的概率。换句话说,这些年来,如果慧通方丈圆寂了,那么,你连这万分之一的可能都没有了。”

……五岁的时候人家都还没出生呢,现在人家都二十了,这还能找得着吗?

想到此,金语嫣靠在座椅上,不由得有些泄气了。

宝宝及时发现了她的情绪波动:“怎么了?”

“我想,我是找不到的。”

“如果慧通方丈没有圆寂的话,今年应该是一百零九岁。”

“希望他老人家高寿。”

“你的血型是千万分之一概率的稀有血型,在你危难之际,方羽出现了。你不觉得这是奇迹吗?然后发现你俩都是农历七月初七出生,你不觉得这是奇迹吗?”

“是呀!这的确是个奇迹!”金语嫣振奋了起来,“谁说我找不到慧通方丈呢!谁说我不会再遇上一个奇迹呢!”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爱上了方羽,这不是一个奇迹吗?”

“嗯?”金语嫣怎么觉得这话有些刺耳呢,“我为啥不能爱上方羽?”

“他的身高、长相,马马虎虎、普普通通,你却这么漂亮,怎么看都不相配,却能无怨无悔的爱他,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奇迹。”

“你放屁!”金语嫣顾不上淑女的矜持了,这下,她是真的生气了,“我告诉你,永永远远也不要说我和方羽配不配的问题!要不然,我不要你了!”

宝宝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说错了。”

“虽然分手有千万种借口,但是,爱,是不要理由的!是你这种、这种啥玩意永永远远都无法懂得的!为了他,找不到也要找。找不到,我誓不回还!”

“加油!我会在这里一直等你。需要我的时候,你可以喊我。”顿了顿,宝宝道,“下面的小柜,有本使用说明。本来是没有的,这是方羽特意为你准备的,你拿去看看。”

“喔。”

金语嫣打开抽屉,不由咂舌:这么厚的一本书啊!随即她释然了。宝宝功能强大,不厚,行么?

宝宝停止了前进:“到了。我只能到这里了。别为我担心,我会自己找地方的。”

“嗯。”

车门打开,金语嫣深呼吸一口气,下车环顾四周,艳阳高照,人山人海。她正想迈动步子,忽听宝宝喊道:“主人,i love you!”

“me too!”

“这又是什么意思啊?”

“宝宝,我也爱你。”金语嫣转身,轻轻的抚了抚车身,温柔的道,“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宝宝,我也会永远的爱着方羽。等我好消息。”

“希望很快能有好消息。”

“也许很快,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但不管怎样,找到为止!”金语嫣郑重其事的道,“奇迹从来都不是凭空出现的!等着我,看我如何创造奇迹!”

第三十三章 师婶

背上行囊,顺带买了张地图和旅游攻略,金语嫣深深的吸了口气,随着潮水般的人流,踏上了属于她的未知旅程。

她一边走,一边看着攻略,不由得咂舌。五台山因其在佛教中的地位显赫而闻名天下,五台山寺院历史高峰时期有大寺院360多座,小寺庙无数。五台山的景点、寺院、建筑更是数不胜数。

首选的第一站:等级最高的寺院菩萨顶。大清朝时期1200多万平方米的土地上,这里是佛教之都,统领全国广柔大地上的所有佛教事务。康熙5次、乾隆6次朝礼五台山均居住与菩萨顶,因此这里是名副其实的皇宫或行宫。可谓大中华第一寺庙。

毫无发现。

第二站:最古老的寺院佛光寺。重回大唐的辉煌,亲眼目睹大唐的木结构建筑和1200多年的古佛首选佛光寺。佛光寺也为五台山成为世界遗产而立下赫赫战功。

毫无进展。

第三站:中国官方承认的第一座寺院显通寺。距传说:汉明帝批准印度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到中传播佛教是建设的第一座寺院。因此,这里可谓中国寺庙的鼻祖。

毫无线索。

第四站:五台山的标志性建筑塔院寺。塔院寺原为显通寺的塔院,分离后成为现在的塔院寺。塔内还有小塔,据说藏有释迦牟尼的舍利子二闻名遐迩。

毫无头绪。

第五站:文殊菩萨祖庭殊像寺。文殊菩萨据称早已成佛,为了弘扬佛法、普度众生而成为释迦牟尼的左胁侍菩萨,也被称为诸佛之母、众佛之师,因此也成为大智文殊师利菩萨,为众菩萨之首,殊像寺中的文殊菩萨是最高最大的文殊佛像,因此成为文殊祖庭。

一无所获。

天色已晚。明月高悬。语嫣还在寻找。要找什么,她也不知道,更说不上来。遇见个寺内僧人,她立即上前询问,僧人疑惑的看了她一眼,摇摇头,答道:“并无此人,阿弥陀佛。”

然而,她根本就不信。那就继续吧。

第六站:五台山最有魅力的寺院南山寺,这里是慈禧太后的师傅普济老和尚的修行之所,也成为园林式的寺院,风景 如画,石雕艺术大宝库。

哪里有心情欣赏风景呢!仍旧没有丝毫发现线索。

第七站:佛国龙泉之水、龙泉宝地龙泉寺:这里同样是石雕艺术的海洋,杨继业的爱国故事和归宿与龙泉寺息息相关,凑巧,语嫣遇见龙泉寺有位高僧正在大德的开示。

这个地方,她已经耗了两个小时。看见这个年纪一大把的高僧,她心中一动:年轻的僧众或许不知道慧通方丈,这位高僧想必应该知道的吧?

高僧开讲完,却并没有走,盘腿而坐于蒲,语嫣正想上前询问,哪知高僧闭目沉思,一旁的僧人有节奏的敲着木鱼。

“咚咚咚咚……”每一下似乎都敲进了语嫣的心里。

她灵机一动,拿出笔记本,撕下一页,上面写:我找慧通方丈。然后,将这页纸恭恭敬敬的递到高僧面前。

高僧闭着眼,一语不发。也许,他累了困了,眯会儿,打个盹吧?

那就等等。游客换了一波又一波,语嫣从开始的站在最后面,慢慢的站到了最前面,接着,直接双膝跪地,最后,跪不动了,干脆盘腿而坐于地。

渴了,喝点水,饿了,吃点饼干。她不敢上厕所,生怕一去厕所,高僧会突然不见。再说,她也不想去,毕竟,没怎么吃东西。

时间已至深夜。游客渐渐的稀少了。

高僧突然睁眼,瞥了一眼纸条,缓缓起身。这是要走的意思么?语嫣赶紧站起来,正欲上前,却被一个僧人拦住了。

“施主,请留步。”

“对不起,我无意冒犯。”见高僧缓步离开,情急之下,语嫣不由得大声问道,“敢问师父,您听说过慧通方丈么?”

闻听此言,高僧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身,打量了一下金语嫣,道,“施主问的可是慧通方丈?”

天哪!他一定知道!金语嫣惊喜的差点跳起来,但佛门圣地,还是*一点的好。

“是的,正是慧通方丈。”

哪知高僧摇了摇头,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而去。

怎么,他不知道么?看着他离开,语嫣突然有种沉重的失落感。

“师父,烦请师父指点一二。”

高僧并未答话,身后的僧人用奇怪的眼神瞥了她一眼,跟着高僧后面去了。金语嫣低头沉思起来。

……如果他不知道慧通方丈,为何又要说那句“施主问的可是慧通方丈”?

……高僧摇了摇头。这摇头,是没有此人?是不知晓?是已经圆寂?亦或是其他意思?高僧其实并没有做出回答,或者说,他已经做出了回答,只是自己暂时还不理解罢了。

……还有那个僧人,最后的那个眼神又是什么意思?越看越奇怪,越想越蹊跷。

跟上去再去问问。

主意已定,语嫣立即跟上去,却被身后的僧人拦住了。

“施主有何事?”

“慧通方丈有个徒弟,名叫方羽,我是她的妻子。特来拜见慧通方丈。”

“施主,并无此人。请回。”

“我知道,师父一定知晓慧通方丈。”

“对不起,施主,并无此人。请回。”

“对不起,多有打扰。”顿了顿,语嫣立即道,“请转告一声师父,方羽已死,他临死前的愿望,就是未能来看看他师父。”

僧人似乎微微一震,随即平复下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瞥了一眼,见师父进的房门了,忽然低语一声:“请问施主,我师叔是如何死的?”

……师叔?!金语嫣感觉眼前一亮,还说“并无此人”!?原来真的有慧通方丈,眼前的这个僧人是刚才那位高僧的徒弟,而这位高僧又是慧通方丈的徒弟,方羽也是慧通方丈的徒弟,所以,这位僧人才尊称方羽为师叔。

这一声“师叔”,让金语嫣瞬间想通了好多事。僧人显然醒悟过来自己说漏嘴了,念了句“阿弥陀佛”,转身就要走。

金语嫣哪里肯这么轻而易举的就放他离开,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

“施主……”

“改称呼了。辈分不能乱。”语嫣一本正经的道,“该称呼我为师婶。”

“这……贫僧真的不知道师公在何处。他老人家从不轻易露面,就是我师父,也未必知道。”

“那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慧通方丈是什么时候?”

“大约是五年前。”

“五年前?”

“是的,那时候方师叔学成下山,我也就在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了师公。”

“在哪里见到的?”

“五台山最大的十方禅寺碧山寺。”顿了顿,他又道,“请不要再说慧通方丈了,没有这个名号。”

“那该怎么称呼?”

“慧通法师。”

“那您怎么称呼呢?”

“贫僧法号悟能。”

“悟能,师婶问你,慧通法师一般都会去哪里?”

“听师父说,师公有时会去密宗祖师不空法师与金阁寺,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年。”

“这么久,为啥?”

“听说,是闭关修炼。”

“能问个问题吗?”

“啥?”

“您真的是师……婶?”

金语嫣笑笑,从背包里拿出结婚证——找慧通法师,她也不知道需要带什么,能带的都带上吧,也许能用上吧。这不,还真的用上了!

“悟能拜见师婶。”悟能道,“请师婶一定保守秘密,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为啥?”这就真的不明白了,弄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最近,有好多人来打听师公,我说漏嘴了,还好,是师婶,要是换了旁人,师父非骂死我不可。”

“还有人打听慧通法师的啊?”

“是的,看装束,看模样,想必来者不善。再者,师父不喜欢打扰,师公更不喜欢有人叨扰,所以,一概回复没有此人,倒也省却了不少的麻烦。”

金语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师婶,回去歇息吧。明早您先到此地,我回求求师父,多告诉一些师公的下落。”

“多谢悟能,就此拜别。”

“师婶慢走。”

第三十四章 意外的惊喜

返回到车里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

“宝宝,你猜猜我在龙泉寺遇到了什么情况?”语嫣一脸的兴奋。

“那是慧通法师的大徒弟,法号了然。”

语嫣愣了一下:“真是奇怪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的项链上有微型摄像头,我能看到,我也知道了你们的对话。”

好吧,既然这样的话,倒也省去了不少的废话了。语嫣直奔主题:“了然大师是慧通法师的大徒弟,那么方羽排行第几呢?”

“你应该称呼他为了然师兄。而他应该称呼你为弟妹,或者师妹。”

“什么时候学会答非所问啦?我问你话呢!”

“方羽说过,他排行第四。大徒弟是了然,二师兄是了空,三师兄是李熙俊,听他说,慧通法师准备招个关门弟子,却不知为何一直迟迟没有消息。”

“李熙俊……这名字听起来像个韩国人?”

“没错,是个韩国人。”

“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找了个韩国人做徒弟?”

“功夫不分门派、不分国界、不分种族、不分男女。后来李熙俊背叛师门,加入黑帮,做了老大,在东南亚一带为非作歹。方羽这才出山,清理门户。”

语嫣“哼”了一声,道:“你昨天为啥不说?今天这样说,明天那样说,哪个是真的?”

“你怎么问,我就怎么回答。你没有问到的,我就不能回答。”

“你还高智商呢,我看你是低能弱智。知道什么叫触类旁通吗?我没有问的,你就不能说是吗?”

“快睡会儿吧,五点的时候我喊你。你们的谈话我都能听得到,我及时搜索信息后反馈给你,你就饶了我这次吧?”

哈,它也会求饶?

“哼,饶你这次。”说真的,今天还真是累的,白天绷紧了神经,不感觉到什么,一旦放松下来,浑身酸痛,像散了架一般。很快的,她便进入了梦乡。

仪器表上,宝宝的四盏警戒指示灯全部亮起,前、后、左、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保护着车内主人的平安。

……

突然,车内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又一声爆炸声传来!

语嫣“啊”的一声尖叫,惊慌的问:“怎么啦?出、出啥事啦?”

宝宝的回答让人哭笑不得:“不慌,这是方羽设置的闹钟。五点了,该上路了。”

语嫣又好气又好笑:“为啥要设置这个声音做闹钟,吓死人了。必须换!”

“换什么呢?”

“你准备一下,给我录音。”

“收到。可以了。”

用什么作为闹钟铃声呢?语嫣清了清嗓子,眼珠一转,有啦!她调皮的眨眨眼,突然惊慌失措的喊着:“非礼啦!不要啦!你走开、走开啦!啊——”

“好了?”宝宝问。

“好了。”

“怎么感觉这像是在强奸?”

“是的。”

“这最后一个啊,是什么意思?”

“你不懂,方羽懂。”语嫣嘻嘻一笑。

“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语嫣整了整衣服,嚼了块口香糖,算作刷牙吧。然后那瓶矿泉水浇在脸上,算作洗脸吧。就这么素面朝天的出了车。

“宝宝,保持联系。”

“收到。”

对于它这两个字,语嫣耸了耸肩,也是习惯了。

去早点摊位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后,语嫣重新踏上了去往龙泉寺的路上。

……悟能会不会说服了然师兄,说出慧通法师的下落呢?要是了然师兄不说,或者不知道,又该怎么办呢?

……那就去悟能说的那几个地方看看。如果还是没有什么发现呢?

……还是没有发现的话,那就退而求其次。去找找了空师兄,找他问问,看能不能问出什么来。

……真要什么都没有的话,那就只有唯一的办法:死缠烂打了。整天粘着了然师兄不放,看他究竟说还是不说。

到达龙泉寺,已经是清晨六点一刻了。语嫣到达昨天的地点后,看见悟能正焦急的东张西望,显然是在等她。

“悟能!”语嫣忍不住喊了声,惹的游客好奇的朝这边看了过来。

悟能一脸惊喜,却又立刻愁云满布,但还是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语嫣立刻也双手合十还礼。然后问:“怎样了?了然大师兄肯见我了么?”

“师婶,你怎么才来!”

“晚了么?”这才刚过六点啊,还早着呢。

“这都过六点了,我们早课都做完了,快吃早点了。你来晚了。”

“啊?”

“师婶,我们的作息时间是:早上4点起床,做早课;6点半吃早餐,上午9点念经,10点做佛事供斋;中午休息,3点念经,5点晚课作佛事;6点吃饭,9点休息。”

悟能继续道:“师父平时一概不见客。今日他起床的时候我跟他说了。”

“结果怎样?”语嫣一脸期待。

悟能摇摇头,道:“师父不见。”

语嫣虽然失望,却仍旧不死心:“请求悟能让我见上一面。”

“唯一的办法,就是堵他。”

“怎么堵?”

悟能道:“师父4点准时起床,你在师父的门前等。错过了这个时间,就没办法了。一次也许不行,那就两次,三次,师父心肠软,说不定会被你感化。”

语嫣点点头,问道:“那了空二师兄在何处?”

悟能答道:“他天天跟着师公,照顾师公的饮食起居,也是见不着的。”

看来,想顺着了空二师兄这条线找寻下去,也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有了然大师兄这里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语嫣从背包里拿出方羽的笔记本,递给悟能,道:“悟能,烦请将它转交给了然大师兄。”

“这是……”

“里面,记载着方羽下山后的心路历程,点点滴滴,酸甜苦辣;里面,记载着我和你方师叔的一些事。看过它,我想了然大师兄会明白我究竟来此何意。”

“好的,悟能告辞了。”

目送走了悟能,语嫣忍不住大失所望,同时好恨自己。早知道他4点起床,自己就应该早点儿来。

不过他又暗自庆幸,还是有那么一些希望的。不是吗?接下来该做些什么呢?不如先去那几个地方看看再说,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五台山最大的十方禅寺碧山寺。国外信徒给碧山寺的捐赠非常多,比如:缅甸玉佛、华严经字塔等都是巧夺天工的国宝。

人家又不是来看这些的,没心情看呢!不是说这里有彩虹么?她东张西望着,哪里有啊!也许时间不凑巧吧。

高入云端的金阁寺,海拔1900米,是国务院定为的汉族地区的全国重点寺院,千手观音高达175米,前来礼佛的信众络绎不绝。

站在观音前,她矗立良久,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小女子金语嫣,只求见慧通法师一面。

然后,她又去了普济寺。普济寺,位于山西省五台山南台台顶,为隋文帝诏令始建,宋代重建时名为普济寺,后于明代成化年间重修。

接着,她又把昨天去过的那几个地方又逛了一圈,依然没有慧通法师的半点影子,唯一让她有些欣慰的是,她买了一架古筝。再看时间,此时,时间依然是晚上九点过了。

不知不觉的,语嫣又回到了原点。惊愕之余,她苦笑着:也许,这都是天意吧。

她来到了然大师兄的歇息处,门外,有一处石凳、石桌。她将背包往石桌上一放,今晚,不走了!

她抚摸着精心挑选的古筝,想着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想起这些年来和方羽一起经历过的种种,心中百感交集。

——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亲爱的你,还好吗?

——好久好久了,一直想念你。亲爱的你,要多保重自己!

泪眼婆娑中,她忍不住轻轻弹唱了起来。没有刻意的去想弹得曲目,琴声,悠扬的跟着心走,此起彼伏,歌声,跟着心走,潮涨潮落。

不错,正是那首《我心无悔》!

黄昏时分,背着行囊沿街走。秋风阵阵,吹动我的衣衫袖。淡淡月光,羊肠小道人影瘦。步履遥遥,趟溪流,转拐角,出巷口,一步三回首,又上小桥头。

四野寂静,心中悲凉,灯火微茫映酒楼,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音绕丛林,心在颤抖,憔悴灵魂作漫游。

莫说壮志难踌,胸中歌千首,都为你而停留。岁月消逝,青丝变白头,风雨泥泞,荣辱沉浮,皆无怨尤。

天地悠悠,此情最长久。五洲四海烽烟收,家家笙歌奏。年年岁岁乐无忧。莫泪流,莫悲忧,莫离愁,有朝一日,我心依旧,晨昏常相伴,苦乐定相守。

平生事,难回首,一声呐喊风中吼。人飞黄鹤楼,一抔尘土一碗酒,捻起飞灰做土丘,毫无怨尤。

唯独放不下你,此心,此情,绵绵不休。

一个惆怅的夜晚,语嫣用琉璃般的月光,串起岁月留下的沧桑,拨动琴弦,于池水中徘徊流连,激起道道涟漪,琴声穿越了岁月,穿越时光,与思念同行。

“嘣”的一声琴弦突然断了!

泪水再也止不住,如决了堤的洪水,爬满了语嫣的脸庞。

“花落月缺人自瘦,在同一片天空下,有谁守一轮残月,饮一杯月光酒,孤倚窗前,独赏弯月,往事凄艳,奏往事,弦断,琴声回响萧瑟处。”

闻听此言,语嫣一惊,了然大师兄已然站在门口!

“琴声委婉连绵——有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大师兄您懂琴。”

“阿弥陀佛!”了然双手合十,道,“一本册子,也许可以仿造,但是琴声,却不能掩盖。”

“大师兄……”

“我命悟能4点前喊你来此,原本不想此时出现,是你的琴声指引我开门。看来,一切,皆是天意。”

“佛曰:缘由心生,心生随缘。打扰师兄之处,请多包涵。”

“师妹见我师父有何要事?”

“是我的心,让我来此。目的只有一个:我想看看方羽曾经生活的地方。”

“师妹请节哀,方师弟并没有死。只是想见师父,并不是一件易事。”

“请问师兄,要如何才能见着?”原来大师兄早已经知道方羽还活着,可是,他又不出门,是怎么知道的?

了然从怀中取出一块木牌,交于语嫣。她定睛细看,惊讶的发现,木牌上面,赫然刻着:“语嫣”二字!

金语嫣大吃一惊。莫非这两天不见我,偷偷跑出去刻字去了?随即,她否定了自己的这种想法。这怎么可能呢!

“师妹不要妄自猜测了。这块牌子,是方师弟特意差人捎过来的。”

“师兄何时收到这块牌子的?”

“今天中午时分。听到这琴声,贫僧深信你和方师弟情真意切,生死不离,这才出来与你相见。你且稍等,方师弟有礼物送。”

有礼物?还是方羽的?!她感觉到自己和方羽越来越近了。

不一会儿,了然捧着一个狭长的木盒子出来了。

“这里面的一把古琴,是师兄送你的。还有件裙衫,是方师弟送你的。”

“师兄,这……”

“将木牌将于主持常青,他定会指引你。而后,你根据指示,穿着裙衫,带上古琴,凭师妹的这个琴声,我想,见师父不会太难。”

“多谢师兄!”

“天色已晚,多有不便,师妹请回。”

“何时能再见师兄?”

“见师父之日,便是你我重逢之时。师妹保重!”

“师兄珍重!”

第三十五章 常青主持

第二天一大早,语嫣整装待发。刚吃过早点,迎面就遇上了一波游客,一打听,也是去万佛阁的。

那正好一路呗,顺便听听导游的介绍也是蛮好的一件事。语嫣跟在人群后面,津津有味的听着导游开始了讲解:

常青法师是五台山万佛阁的住持。

说起万佛阁,好些人不太熟悉,但说起五爷庙,凡上过五台山的人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五爷庙就是万佛阁。万佛阁也叫五爷庙。五爷庙供奉的是五爷。五爷就是五龙王爷,也叫五龙王。

万佛阁在五台山不算是大寺庙。就寺庙建筑占地而言,它在五台山算座小寺庙。但这座小寺庙却千百年来,闻名遐迩,香火特别旺盛。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庙不在大,有佛则灵。

主持常青,7岁出家为僧,24岁参军入伍,26岁还俗娶妻,50岁重入佛门,素香青灯伴随余生。

早年在菩萨顶出家的常青是一名汉喇嘛。他说在自己出生的年代,五台山并不太平,各路军阀在三晋大地上你来我往,后来又是日本鬼子四处“扫荡”。即使是吃斋念佛的出家人,也感慨时事纷乱、民不聊生,有一些僧人毅然挺身参军、报效国家。

听到这里,语嫣不由得对常青主持肃然起敬。只听导游继续往下介绍着:

新中国成立以后,四处逃散的僧尼陆续回到五台山。1952年,中央政府第一次拨付专款修缮五台山的寺庙;1953年,五台山古迹保护所成立。

1953年朝鲜战争结束,常青退伍回到山西老家,在五台山附近的村庄安家落户,娶妻生子。

听到这里,语嫣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原来还可以这样子的。哼,要是方羽敢在这里出家,定要叫他还俗!还没当爸爸呢,就想出家,门儿都没有!不对不对,当了爸爸也不能出家!

这么胡思乱想着,导游突然提高了音调,说道:

最让人痛心的就是中国最重要的佛乐传承地——南山寺,40多套乐器散失过半;用文言文写成的乐谱原本凭借口授的方式相传,十年动荡光阴将这些珍贵的“梵音”变成无人能懂的“天书”。

所幸,80年代初,中国恢复保护信仰自由的宗教政策,五台山重闻朗朗诵经声,重见袅袅香火,国家还拨出大量资金重修寺庙。

1987年,在尘世游历了34年的常青作出一个决定:重新出家。常青来到菩萨顶脚下的一个小喇嘛庙——五爷庙,当起住持。

——喔,原来还有这样的故事。那慧通法师比常青主持还要年纪大,他又经历了怎样的惊心动魄的故事呢?

阴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来,时大时小,忽停忽下。语嫣进得寺庙院内,只见五爷庙前有两株松树,郁郁苍苍,挺拔而茂盛。雨打在树冠上,嗦嗦刷刷地响,使庙院显得分外寂静。

还是先去找常青主持要紧。离开了这波游客,她径直往正堂走去。

雨仍在嗦嗦刷刷地下。天空低沉而昏暗。一位年轻的僧人走进屋来,对常青法师说,有人找他,问是引进住室来,还是引到客堂。常青法师摇摇头,说身体欠恙,概不见客。

僧人出去回复了,不一会儿,又折返回来,手里拿着块木牌。常青法师见此,立即起身,吩咐僧人立刻引进住室来。

“常青主持好。”语嫣双手合十,站在门口应了一声。她实在不知道见面该怎么称呼,姑且应该是这样的吧。

“阿弥陀佛!”常青双手合十还礼,道,“施主,这块牌子是谁给你的?”

语嫣如实告知:“回禀主持的话,是我大师兄了然法师。”

常青主持引她坐下,命僧人起了一壶好茶,嘱咐僧人说,凡是有客人,一概不见。言毕,站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确信没人,这才关上房门。

看着他小心谨慎的样子,语嫣十分不解:“主持,您这是……”

“不要这么生分,一口一个主持。应该换个称呼。”

见语嫣兀自发愣,常青主持知晓她不明白其中道理,便道:“既然是了然带过来的,也就没必要瞒你了。慧通法师和我曾经在朝鲜战场有过生死之交,我们一起同甘共苦,历经生死。后来我们结拜成兄弟。”

“啊,原来是师叔!”语嫣大吃一惊,起身就要行大礼。

常青主持一把拦住她,道:“你我不是外人,不用如此。”

常青主持道:“我19岁参加抗美援朝,那时候,慧通已然54岁了。他是个老革命了,我们一起出生入死,结下了生死之交。后来,我来了五台山出家。”

“那师父呢?”

“他于我晚一年来此。”

“不是一起的啊?”

“他唯一的妻女被鬼子杀害了。他答应过妻子,等侵略者赶出中国后回家陪伴一年。他说,这一年,他已经看破红尘,虽身在俗世,心却早入了佛门。”

“师父他老人家现在可好?”

“年事已高,行动不便,现在由了空照顾他的日常起居。”说到此,常青主持叹了口气,眼神中划过一丝愁云。

语嫣正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一下,只听常青主持道:“前日方师侄来信说,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名叫金语嫣会在这几日上山。他怕我等不见,遂刻了块木牌,差人给我。说凡是带这块木牌来的姑娘,定是他心爱之人,可以一见。只因我事务繁忙,于是我便命人交于了然。”

“奥,原来如此。那也不用这么神秘呀?”

“唉,慧通一身本领,收了四个徒弟,无奈出了个叛徒!一切起因皆因此。”

“师叔说的可是李熙俊么?”

常青主持点点头,道:“二十五年前,他昏倒在五台山,偶遇慧通,救下后,他感恩慧通,甘愿剃度出家为僧,常伴其左右。慧通受感化,便收了他做第三个徒弟。没想到,学成之后,他竟然是个双手沾满人血的魔鬼,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的一个局。师兄大怒,遂逐出师门。万万没有料到,他在外面打着师兄的旗号,烧杀抢掠,现在做了黑帮的龙头老大,江湖人称:老佛爷。”

——老佛爷!?

听到这个名字,语嫣忍不住惊叫了起来。在刘宇轩的健身房里,她被困的时候,听见高天和另外一个男的对话,其中就说到这个“老佛爷”,没想到,竟然是师傅的第三任徒弟!

“怎么,师侄认识此人?”

语嫣赶紧摇摇头,愤恨的道:“我没有见过他,我还差点被他手下的人……害死!方羽也曾经提到过这个老佛爷,想必就是此人了。”

常青主持点头道:“正是。师兄命方师侄下山,配合警方捉拿此人,必要时可配合警方清理门户。”

“方羽出去多久了?”

“算算时间,将近五年了。”顿了顿,常青主持道,“师侄是如何认得方师侄的?”

语嫣道:“据此推算,我们的相遇,是在他下山后。”

于是,她便一五一十的把自己和方羽的故事和盘托出,顺带把项链的事也一并告知了常青主持。

“阿弥陀佛!”常青主持双手合十,“你俩真心相爱,师叔原本祝福。但……”

常青主持道:“师侄尘世未了,佛缘未尽。”

“佛缘?”语嫣有些听不懂了。

“一切皆有因果。没有想到,这个缘,竟然在你这。造化!造化!”常青主持仰天大笑一声,道,“师侄啊,你的这根项链,就是最大的佛缘!”

“听说,这是关于一个宝藏的。师叔可知晓?”

“听师兄讲过,是关于元朝宝藏。”

“愿闻其详。”

“元朝自成吉思汗灭尽,灭宋,灭西夏,灭国无数,创建了一个北到荒漠,南到恒河,东到朝鲜,西到地中海,横跨欧亚的强大国家。统治九十多年,积累了巨大的财富,它囊括了数十个国家数代人的庞大财宝,绝非小数。”

“多国组成了联合考察队,曾经在内蒙深入研究,却始终一无所获。”

“即便是我们国人找不到,但是这属于祖国的宝藏,怎么着也要埋在我们中国的土地下!”

常青主持道:“这项链里,应该是张地图,他能够将此等重要的东西交于你保管,足见你对他的重要性。”

“那我就有一点不明白了,这地图又是从何而来?”

“应该是师兄绘制而成。”

“那师父又是从何而来?”

“师兄的妻女是蒙古人。抗美援朝结束后,他回去了一趟。应该是在无意中发现的,关于此,师兄并未详谈。每每说到此,师兄伤心欲绝,我也不便再问了。”

聊到此,语嫣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师叔,刚才您说我有佛缘,如今能带我见一见师父么?”

第三十六章 十面埋伏

“阿弥陀佛!”常青主持语重心长的道,“尘缘未了,佛缘未到。”

“师叔……”

“江湖险恶,李熙俊也知晓宝藏之事,师侄行事一切小心。”

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既然如此,不便久留了,语嫣起身告辞,道:“师叔,师侄的确还有要事。待此事过后,再来看望。”

“了却尘缘,佛缘随缘。阿弥陀佛!”

——尘缘未了,佛缘未到。

一路上,语嫣始终在想着这句话。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佛缘跟尘缘有半毛钱关系啊。

不对!师叔既然让我先了却尘缘,必然有他的道理。难道他是在暗示我什么吗?

想来想去也想出了所以然来。唉,先不管了,今个儿心情爽爽的,看看时间尚早,先去买些东西。

“吃的?”宝宝的声音传来。

“哼,才不呢,怕变胖。”

“那有什么关系?”

“谁说没关系的?”语嫣小嘴撅起,调皮可爱的模样使她的回头率瞬间爆棚。

“穿的?”

“嗯嗯,接受你的建议。不过逛街之前呢我要先做一件事。”

“你看来心情特好。”

“我要去纽约参加世界小姐终极大赛,说不定方羽也会来,所以呢,身上一定要洗的干干净净的,穿的一定要漂漂亮亮的。”

“那你现在准备做什么呢?”

“洗澡。”

语嫣找了一家酒店,登记好后,拿着房卡,哼着小曲儿直上五楼。

“宝宝,你在最近的地方等我,我洗好澡,吃点东西后马上就出来。”

“收到。”

“美女,5012房间啊?巧了!我5013,就在你对面哈。”身后的一位胖子见着她,瞪得眼都发直了。

“神经病!”语嫣落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身后,留下胖子的叮嘱声:“美女,记住啊,是5013喔。有空来玩玩,喝杯茶,聊聊天嘛!”看着语嫣曼妙的背影,胖子“哼”了一声,吹着口哨,加快脚步,紧跟在她的后面。

语嫣心里发紧,大白天的,谅她也不敢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吧?

“美女,一起上楼呗。”胖子笑眯眯的道。电梯门开了,她绅士的做了一个请,“美女,先请。”

语嫣白了他一眼,突然一个转身,往楼梯方向走去。跟这这种人,还是少搭腔的好!

“美女,美女!有电梯不坐走楼梯啊?怕我吃了你啊?”胖子“切”了一声,喃喃自语,“不坐拉倒。我要是能吃了你……能吃了你么?能就好喽!”

宝宝在酒店四周缓缓的巡逻着,项链的定位功能让它准确的捕捉到语嫣的具体的位置。所有人进出酒店,都经过宝宝的一一筛选加红外扫描。

——有旅游团的一拨人。

——有自驾游的一家人。

——有情侣。

——有看起来像老板和小秘的。

——也有……

等等!这拨人身上有枪!

再次扫描……启动面部识别……身份确认中……

一组数字立即在显示屏上跳了出来:

人数:三十人。

身份:青帮。

资料:青帮也称洪门青帮,青帮也是由洪门的分支演变而来,30年代正是青帮的鼎盛时期,上海成为青帮的圣地,杜月笙则是青帮史最显赫的教父。

共和国成立之后,对全中国的h社会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青帮在大陆难于立足,便转到海外和港台地区。

今天在海外的青帮于意大利的黑手party齐名。

青帮现今分布在美国,加拉大等地区。如果在国外,碰到肩膀上纹有“龙”和“w”标记的人那就是青帮的成员。

蒋介石曾入青帮,30年后他的儿子却打压青帮。现如今青帮仍是世界上最神秘的组织之一。

情况不妙!

“语嫣,在听吗?”

“呼叫语嫣。”

“情急情况,紧急情况!”

语嫣一上楼,就将手机、耳塞、背包等一股脑儿的扔在床上,带着一条浴巾和换洗的内衣走进了浴室。

她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心想:真是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如此顺利。仔细想来,这也多亏了方羽暗中相助,要不然,自己就是找到老死,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她舒服的坐在浴缸里,缓缓的搓揉着身体,犹如氤氲中摇摆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蕾,花香四溢,满室异香。又似仙境中出浴一位仙子,凝脂般的雪肤之下,隐隐透出一层胭脂之色,双睫微垂,一股女儿羞态,娇艳无伦……

“贵妃出浴影蒙胧,罗裘薄纱半遮胸。”对着镜子,她娇羞一笑,拿起吹风机,呼呼呼的吹起了头发。

啊,洗完了澡,吹了吹头发,整个人感觉好清爽呀!现在,下去吃点东西吧!

她收拾好东西,塞上耳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宝宝在那端使劲的喊着:“语嫣,听见没有?危险!紧急情况!”

“什么事嘛,你哇啦哇啦的?”

“有三十个人冲你过来了,他们身上有枪!危险,快跑!”

“冲着我来做啥呀?我跟他们无冤无仇的。”

“资料显示,他们是青帮的人。”

“青帮是啥嘛。”

“黑社会!”

“快跑这来,十有**是冲着你来的。我刚刚扫描到他们带着枪,你快跑。”

闻听此言,语嫣脸色突变,开门就往电梯方向跑。

“不要坐电梯!”

——喔,那就走楼梯吧。

她刚走到楼梯口,就瞧见了一拨人正快速的上楼,其中一个嘴巴里还嘟囔着:“5012!记住了,是5012!”

——天哪!他们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她赶紧又往回跑,在路过5013房门的时候,她突然刹住了车,为今之计,只有这一条了!

她使劲的敲着门。一声“谁啊”,门开了。胖子一见,居然是刚才的美女,顿时乐开了花:“小妹妹,怎么啦?是想哥哥啦?”

语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能让我进去么?”

“怎么啦小妹妹?”胖子似乎看出了疑似端倪。

——死胖子,你罗里吧嗦的干什么嘛!脸上却妩媚的一笑,玉手轻轻的拍了拍胖子的胸膛,娇滴滴的道:“哥哥,妹妹口渴,进去喝杯水行不?”

“好!当然好啦!”胖子喜笑颜开,赶紧将眼前的这位仙女请进屋来。

“妹妹,哥哥给你倒水啊。”

“谢谢。”语嫣再次冲他妩媚的笑笑,笑的胖子神魂颠倒。

她的心“咚咚咚”的直跳,听着一阵紧凑的脚步声,她紧张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都主动送上门了,紧张个球!”

宝宝此时又传来了不好的消息:楼下又来了一拨人,在门口堵着。

——这下倒好,下面有人堵着门口,上面又有人紧追不放,这里,还有个色狼,十面埋伏,进退两难啊!

她附在门口聆听:

“辉哥,房门都没关,想必那小妞跑的很匆忙。”

“跑不了的!下面都有我们的人在把手,”

“辉哥,那小妞要是报警了怎么办?”

“就怕她不报警!局里都有我们的人,报警也没用。况且,报警了,说明她还在这里。只要在这里,谅她插翅难逃!”

“辉哥英明!”

“这是蝴蝶安排的,你少拍我马屁!”

“辉哥,东西没有,人也不在房间里。”

“给我找!一个一个房间找!我就不信,她还能飞了不成?!”

——完了,要找过来了!

宝宝的话语传来了:镇定点!你既然都能够在蝴蝶的眼皮底下救人,就不要紧张。

“什么救人嘛!你不觉得那件事很可疑吗?说不定都是他们一手策划的,要不然,我这点伎俩能瞒得了他们嘛。”

“你在跟谁说话?”胖子疑惑的问。

——糟了!千万不能让他怀疑什么,要不然,他现在大喊一声,自己就彻底完蛋了。

“没、没有呀,人家、人家只是第一次,有些紧张。”晕了,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啊!不管了,先过了这关再说,想必方羽能够理解的吧。

“原来如此。小妹妹是第一次啊,难怪了,不怕,来来来,坐床上。”胖子呵呵的笑着,“我们先来打打扑克牌,等你不紧张了,我们才开始。好吗?”

“开、开始啥?”

“当真是第一次出来的嘛!什么都不懂。哈哈哈,这样更好!老子更喜欢!”胖子笑道,“我们来个简单的行吧?梭哈会吗?”

语嫣摇摇头,啥玩意,听都没有听过。

“炸金花会吗?”

语嫣还是摇摇头。

“那你会啥?”

“猜二十一点。”

“动脑筋的不来。”胖子皱皱眉,道,“要不,我们各抓一张牌,比大小。要是你输了,就脱一件衣服,要是我输了,就、就、就掏一百!”

他心疼一百,但如果眼前的这个美女就这么跑了,他更心疼。妈的,遇见这么漂亮的妞,老子豁出去了。

语嫣一听,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摇头,使劲的摇头。胖子不乐意了,说:“你这也不玩,那也不玩,莫非想直接上床?”

“不不不!”语嫣吓得整个人都靠在了门上。

“什么都不玩?那你走吧!”

——走?那岂不是送死吗?

语嫣赶紧又摇头。

“那你是什么意思嘛!”

“那、那我跟你玩扑克好了。不过,是在这张桌子上,不是在床上。”

“好好好!只要你玩,在哪里玩都一样。”胖子乐呵呵的笑着,“记住喔,输一次就脱一件衣服。”

宝宝传来了声音:把项链对准扑克,我让你摸哪张牌,你就摸哪张。听到宝宝这样说,语嫣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胖子倒了一副扑克出来,,捡出“大王”和“小王”,刷啦啦的开始洗牌。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白痴都知道这家伙是这方面的高手。不过今天,有宝宝在,不怕的!

“妹妹,你先抽。”

“不不不,还是、还是你先来好了。”

“我先啊?那你可就没机会啦?”说着,胖子眯缝着眼,随手就抽了一张:“还好,不大,是张‘k’。该你啦。”

“我要怎么赢你呢?”语嫣弱弱的问。

胖子乐呵呵的道:“抽中‘a’,我就掏一百,抽中别的,你就乖乖的把这件短袖t恤衫脱了。”

语嫣颤抖着手,宝宝啊宝宝,究竟你行不行呢?这要是不行,可就遭殃了啊。胖子在旁边催促着,快点啊,这么墨迹。

“催什么催啊!”语嫣生气的道。转而一想,口气不对呀,还需要他撵走外面的人,惹恼了他,那就不妙了。

想到此,她马上换了一种口气。故作生气的轻轻拍打了一下胖子,羞羞的道:“急什么嘛!有些事情,还是慢慢来比较好。是吗?”

胖子心花怒放,连连点头:“哈哈哈,那是,那是。我们不急,有的是大把大把的时间。慢慢来。”

语嫣在扑克牌里慢慢摸索着,慢慢寻找着,直到宝宝提示说,停,就是这张。她这才将此张扑克牌抽了出来。

“是什么?”胖子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了。

语嫣紧张的闭上眼,颤抖着双手,害怕的不敢摊牌。这一摊牌,万一要输了,那就真的惨了。

不摊牌行么?横也是死,竖也是死,赌一把好了!她咬咬牙,一狠心,将牌往桌子上一扔——

“妹妹,手气不错啊。”胖子从饱含希望的云端一下子跌落谷底。

——是张红心“a”!

还好,赢了。语嫣紧张的心总算稍稍放松了下来。

“妹妹,我说话算话,给你一百!”胖子爽快的将钱往桌子上一扔,手一挥,道,“再来!”

胖子一摸:是张“q”。

语嫣弱弱的问:“要是我也是张q怎么办呢?”

胖子道:“玩的简单点。要是都一样,算平局。我们看下一把。要是下一把你赢了,我输你两百,要是下一把我赢了,你就要脱两件衣服。”

“啊?”

“衣服脱光了可以脱裤子。”胖子色眯眯的笑着,“来,妹妹,该你了。”

这次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么?语嫣心里还是紧张的要死。

第三十七章 金蝉脱壳

胖子道:“玩的简单点。要是都一样,算平局。我们看下一把。要是下一把你赢了,我输你两百,要是下一把我赢了,你就要脱两件衣服。”

“啊?”

“衣服脱光了可以脱裤子。”胖子色眯眯的笑着,“来,妹妹,该你了。”

这次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么?语嫣心里还是紧张的要死。

哆哆嗦嗦的手在扑克牌里像蚂蚁一样慢腾腾的爬着,等宝宝提示了,她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宝宝再次确认没问题,她这才敢抽出来。

胖子早已经急不可耐,催促着快摊牌。语嫣憋住气,往桌子上一扔:梅花“a”!

擦!又输了!

胖子哈哈一笑:“妹妹今天的手气好的真是爆棚啊!来来来,再给你一百!”

“你连赢两把了喔,接下来该我赢一次了。”

“等下子,我去下洗手间。”

因卫生间就在门口,上洗手间是假,听动静是真。哪知语嫣走到房门口,就听见门外有人嚷嚷:“辉哥,5013还没查!”

——糟糕!他们来了!

她迅速的折回来,脑子里飞速的转着:跳窗?这是在五楼啊,跳下去不死也残废!这可怎么办?

无可奈何之际,看着眼前的这个胖子,灵光一闪:有了!

语嫣媚笑道:“玩这个多没劲呀。不如玩点刺激的好不好?”

胖子开心的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哈哈哈,好!好啊!妹妹怎么突然不紧张啦?想通啦?”

“我脱衣服,你先不许碰我,只许看。”

“喔,好!好!”胖子乐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在我脱光之前,你不许有生理反应,否则,你就算输。”

“哈哈哈!这个玩法新鲜!我喜欢!哈哈哈!放心,保证在你脱光之前我不会有任何反应。它若有反应,我掐死它。”

“你坐好,我们开始了。”

胖子像个小学生一般,十分听话的坐在椅子上,瞪着双眼,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任何精彩的细节。

语嫣站在床头,玉手缓缓的往下移动,缓缓的将t恤衫往上掀起——

咚咚咚!门外有人敲门。

胖子嘀咕一声:“他妈的,谁啊?”说着,他就要起身开门。

“胖哥哥,不要开门!”

“嗯?”胖子不解。

“不要扫兴好不好?妹妹刚刚来了兴致,不要被他们打断了这么好的雅兴。”

“啊,说的是。不鸟他!”胖子重新坐下来,“继续脱吧。”

语嫣妩媚的笑笑,缓缓的将t恤衫往上掀起:“胖哥哥,妹妹要脱了喔。”

“好!好!”胖子只怪自己眼睛太小,恨不得将眼珠都抠出来。

咚咚咚!门外的敲门声更紧、也更凶了。

“他妈的,哪个王八蛋敢打扰老子的雅兴!”胖子怒气冲冲,妈的,这节骨眼上,谁他妈的这么不识相?!

“胖哥哥,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吧?”语嫣提议。

“换地方?”胖子一愣。

“总有人打扰,真是扫兴。不如去我车里吧。我们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然后,你想干嘛就干嘛。不会有人打扰,妹妹保证哥哥满意而归。”

“车震啊?”胖子两眼放光。

“可是妹妹走不动了,哥哥你来抱我下去好不好?”

这等好事岂可做错?胖子屁颠屁颠的过来了。语嫣伸手一挡,道:“哥哥,你也知道做我们这行的,怕人认出来。”

“是啊,可以理解。”

咚咚咚!门外第三次敲门了。接着,碰蹦蹦!这回,更像是有人在踹门,形势越发的危急了。

“胖哥哥,帮妹妹拿好包包,行不?”

“行!行!”

“好啦,你来抱抱妹妹吧。”语嫣说着,张开双臂。

胖子一手托住语嫣的脖颈,一手托住她的双腿,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只听语嫣将整个头买入胖子的胸膛,娇羞的道:“胖哥哥,小妹快没兴致了,你动作要抓紧奥。别罗里吧嗦的,到时候妹妹生气了可不理睬你。”

“妹妹急,哥哥更着急!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人怀疑你是小姐的。我的小心肝,小宝贝!”

“不管你用啥方法,只要哥哥不让小妹曝光,不让人起疑,等下想怎么着小妹都行。”

胖子*熏心,哪知语嫣话中的用意。门一打开,就竭斯底里的吼道:“救命啊!救命啊!来人啊!我妹妹心脏病犯了!快让让!”

辉哥堵在门口,手一拦,冷冰冰的道:“慢着!让我看看!”

空气瞬间凝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

胖子急了:“我妹妹要是死了你陪我啊?让开!”

为了配合胖子的演戏,怀中的语嫣突然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双腿抽搐般的一蹬一蹬。胖子猛然“啊”的一声大叫,突然泪流满面!

辉哥眉头一皱:“死个妹妹,哭个屁!”

“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妹妹,你千万不要死啊!妹妹!妹妹!”胖子哭喊着,像发了疯一般,一下撞开堵门的辉哥,哭着妹妹,喊着救命,也许跑的太急,也许不知什么原因,胖子一个踉跄,栽了个跟头,怀中的语嫣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啊!妹妹啊!是哥哥不好,对不起啊!啊!”胖子竭斯底里的哭喊着,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淌。

房客们纷纷跑出来,却不敢上前帮忙,刚才这个辉哥搜房间,想必是被整怕了。

“辉哥……”

“派两个人跟在后面,若有异常,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

“妹妹啊,妹妹啊!你要坚强!一定要挺住!”胖子呼喊着,鼻涕、泪水,想断了线的珍珠,一滴接一滴的滴在语嫣的t恤衫上,甚至都滴到了她的脖颈里。

宝宝传来了提示:门口有监视,我会跟在后面,见机行事。

语嫣正想提示胖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只见胖子发了疯一般,没命的跑着,嘴巴里一个劲的喊着:“救救我妹妹!谁来救救我妹妹啊!”

青帮的小弟们想拦住,却被胖子一下子冲开。沉浸在悲痛中的胖子,迸发出了无穷的能量,冲破门口的阻挡,医院在哪里?医院在哪里啊?你们救救我妹妹,救救我妹妹啊!

——我妹妹心脏病犯了,心脏病犯了,你们救救我妹妹啊!

——医院在哪里?医院在哪里?啊!

——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啊!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啊!

怀中的语嫣心中疑惑了:这戏演得,比真的还要真啊。这胖子真没看出来,都可以拿奥斯卡奖了。

渐渐的,她感觉有些不对劲了:难道他真的有一个妹妹?难道他真的有这样的一个故事?

“师父,你上我车,我车快,马上送你妹妹去医院。”

“谢谢,谢谢啊。”

一听这个声音,语嫣心里踏实了一大半:没错,是宝宝的声音!

——可是这门……没有把手?!怎么开啊?

语嫣突然从胖子的怀中挣脱出来,在胖子的惊愕中,玉手一按,门开启了,像个松鼠一般,“哧溜”一下就钻进了车里。

胖子愣神了,双手还保持着刚才抱着语嫣的模样,彻底的呆住了。

——不能把他丢下,否则,他必死!他除了有些好色,心肠不坏。

想到此,语嫣一声猛喝:“再不上车,大家一起死!”

一语惊醒梦中人。胖子回头一看,青帮小弟们已然发现了不对劲,这会儿快追上了。他“啊”了一声,想坐副驾驶位置,可是,门打不开!

“宝宝,我命令你,开门!”

“你确信?”

“是的,我肯定!”

“收到。”

胖子刚坐稳,车便呼啸着,眨眼间,不见踪影。青帮小弟们立即驱车去追,可哪里还有半点影子。询问路人,得到的零星结果是:到处是滚着轮子的车,这辈子头一回看到会飞的车。

辉哥询问结果,小弟告之,结果,辉哥大怒,两个人,一人一巴掌。

语嫣整了整有些凌乱的衣服,道:“谢谢你,你的戏演得真好。”

“哦,不客气,不客气。”胖子奇怪的打量了下四周,道,“你抽搐的那一刻,我真的把你当成是我的妹妹了。”

“看来你真的很疼你妹妹。”

“我只有这一个妹妹了,她死的时候才十五岁。十五岁啊。”说着,胖子止不住的流下泪来,“都怪我,怪我好赌,输光了钱,妹妹心脏病发作了,我连带她去看病的钱都没有……”

“你现在还赌么?”

“戒了。”

“那你刚才还跟我赌?”

“我再也不赌了。我已经把我妹妹赌死了!”胖子又哭了起来。看起来,死去的妹妹,是他的一个痛处,一个软肋。

“以前,你赌死了妹妹,现在,你又好色,我差点死在你手里。”

“对了,那帮是什么人啊?他们找的好像就是你。”

“他们要害死我。他们是黑帮的人,你知道青帮吗?”

胖子摇摇头。

“你还是知道的少一点比较好。总之,今天谢谢你,没有你,我脱不了身。”

“你很聪明,会利用人的弱点。”胖子笑笑。

“你除了好色之外,其它的我觉得都好。”

“说穿了,哪个男人不好色呢!况且,你长得又漂亮,又性感。”

语嫣立即打断他的话:“如果你能改得了这个毛病,我不介意做你的妹妹。”

“此话当真?”

“过几天各方电视台会有直播,纽约世界小姐终极大赛,我会参加,希望你在电视机前为我加油鼓劲,我能感受到的。”

“真的?”胖子半信半疑。

“戒赌、戒色。如果我在电视或者报纸上看到你受到了表彰或者做了什么好事,那么,恭喜你,你可以做我的哥哥了。你可以大声的向全世界宣布:我,金语嫣,是你的妹妹。”

语嫣问:“你能做到吗?”

胖子点点头:“一言为定?”

“决不反悔。做你的妹妹,是我高兴的事儿。我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好!我一定改!你这个妹妹,我认定了!”胖子道,“我叫黄浩。”

“我叫金语嫣。”两人互留了电话号码,语嫣从包包里取出两千元,郑重其事的道,“这是感谢你刚才你救我。”

黄浩果断的拒绝:“我不要!靠边停车吧。我向你发誓:从今天起,下次见面,你一定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我!”

语嫣停下车,宝宝也十分配合的打开车门。黄浩冲着车里的语嫣道:“从来没有人相信我。但是这次,我一定要改变!”

语嫣含笑点点头:“我等着,等着喊你哥哥的那一天!”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立即叮嘱说:“还有,原来的那个酒店千万不能去了。”

一直不开口的宝宝突然发话了:“还有,看见碰到肩膀上纹有“龙”和“w”标记的人那就是青帮的成员,离的他们远一点!”

“好的,我记住了!”

“一定要加油,好好干奥。”说着,语嫣快速的消失在前面的转弯处。

“一定好好干!”望着消失不见的车子,黄浩突然一脸懵逼。

——刚才仿佛听见车里有个男的在说话?

——刚才是自己吓傻了,还是幻觉,怎么感觉车子又一阵在飞啊?

——今天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啊?!

第三十八章 智逃机场

“宝宝,查一下最近的机场有没有飞往纽约的?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越快越好!”

宝宝立刻回答:“你可以从武宿机场做飞机到厦门转,然后到洛杉矶,然后再坐飞机到纽约。”

“什么时候?”

“19:25武宿机场起飞,到洛杉矶是18点左右。全程约37小时35分钟。然后再坐飞机约5小时就到了。”

“这么久啊?”语嫣大吃一惊,人都要坐傻掉了。

“在厦门的停留时间为22小时10分钟。”

“时间停留的越长,越危险!”语嫣道,“再查。”

很快,宝宝又有消息了:9:10分坐中国国航ca1146波音737或者ca887波音787,到北京首都机场中转,预计中转时间:10:25-12:00,停留时间:1小时35分钟。全程时间:14小时35分钟。

“不过价格有点儿贵。”

“多少价钱?”

“3025元。”

“停留时间越少越好,就它吧。”

“请确认。”

“我确认。”

“收到。预定中,请稍后。”

有它就是好!除了上厕所它不能替你解决之外,其它的,自己可没多操一份心。她可是越来越喜欢它了。

“预定完成。”宝宝道。

“宝宝,现在几点?”

“上午8:00分。”

语嫣吓了一跳:“天哪!这还能赶得上飞机吗?”

“别人赶不上,你能赶得上。”

语嫣笑问:“为啥?”

“因为你有我。”

“想要受表扬吗?”语嫣忍住笑,“好吧,有你真好。那看你的啦。”

“收到。请系好安全带,扣好防护栏。”

宝宝说完,下面突然喷出了蓝色火焰,紧接着腾空而起,伸出翅膀,只听“唰”的一声,像一道闪电,眨眼间不见了踪影。

交警惊愕的连嘴巴里的哨子都掉了。

“坐公交车需要一个小时,打的需要三十分钟。我只要三分钟!”

“好嘛好嘛,晓得你很快的。快到了吧?”

宝宝叮嘱道:“我的有效范围是二十公里。出了这个范围,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我知道了。”语嫣摸了摸显示屏,轻声的说道,“我会时时刻刻留意,处处小心谨慎。一旦比赛完,立刻过来找你。”

“我们哪里见面?”

“哪里分别,就在哪里见!”

“武宿机场是吗?”

“是的,等我回来!”

“收到。”

“宝宝,停车。”

“怎么了?”

“买些衣服。”语嫣看着服饰商场,嘴角抹起一丝奇特的微笑。

“山猫,我们没能抓住她,让她跑了。”

“一群饭桶!”代号“山猫”的这个人压低了嗓门怒喝,“你说你们都干些什么去了?五十号人,连个妞都抓不到!”

“山猫,据可靠消息,她往机场去了。”

“我知道了!你们给我把守各个路口,机场这里我已经布置好了人,只要她一现身,就别想跑!”

“要不要帮忙?”

听见有人说话,山猫猛一回头,没错,正是蝴蝶。

“我说,要不要帮忙?”

“帮忙?”

“老佛爷怕你再失手,命我来助你。”

“你也布置了人?”山猫眉头一皱,“你就不怕引起双方的误会?”

“一切尽在掌握。”

“你信不过我?”

蝴蝶冷冷的道:“老佛爷对于你酒店失手的事情大为恼火,要是再完不成任务,怕是你不好交差吧?”

“哼!”

“放心,有我在!”

“你?你不也失手让人跑了吗?”山猫冷笑一声,道,“还命人假扮张飞,结果怎么样,不但竹篮打水一场空,还搭上了田鸡的性命!”

“那是意外!”蝴蝶的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感觉似乎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下意识的关掉了耳机,这要被下属听见了,自己还怎么混?还哪里有半点威信!

“长点记性吧,还意外!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你的车祸只是一场意外?”

蝴蝶一愣,这个问题她似乎没有考虑过。现在想来,事情的确发生的太过巧合了!

“我告诉你,这丫头容易抓,可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抓不到呢?想过这个问题没有?”

蝴蝶沉吟一番,道:“难道有人暗中相助?”

山猫冷笑道:“猜对了一半。相助的不只是人。”

——暗中帮助语嫣的不只是人?不只是人是什么?难道还有畜生不成?

山猫冷笑道:“知道佛爷为什么给你起蝴蝶这个绰号么?蝴蝶,会飞,却怎么也飞不快,飞不高。我山猫就不同,参天大树我都能爬到树梢。”

蝴蝶轻蔑的瞥了一眼:“要是没有树呢?没有树的话,你还不如我!好歹我也会飞。”

山猫“嘿嘿”的干笑两声:“放心,没有树,我至少还能把你这个蝴蝶扑倒。”

“我看你也不怎么样!”

“不服气的话,我们今晚继续昨晚的活。看我这个山猫如何在床上征服一只性感的蝴蝶。”

“正经点!”蝴蝶轻喝一声,道,“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顿了顿,她问:“你刚才说有人暗中相助?”

山猫道:“相助的,是一部车,还有,车里的那个人!”

“车?什么车?人?什么人?”

“等下抓到人,项链归你,所有的功劳都归你,我只要那部车。”

“到底什么车?”一部车有这么大的魔力?

“玛莎拉蒂、劳斯莱斯跟这部车比起来,简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究竟是什么车?”

山猫没有回答蝴蝶的话,突然手一指,紧张起来了,轻声道:“看!就是那辆红色的车!”

“你确定?”

“在酒店差点抓住她,就是坐这个车跑了。原以为可以围追堵截,尼玛,这车居然还会飞!”

“你说什么?”蝴蝶瞪大了眼睛,感觉自己听错了。

“我说的没错!”

尽管蝴蝶一百个不信,可不得不防。她打开耳机:“全体注意!红色的车!车号是苏xxxxx!不要暴露,先给我盯住了,等人下车后,听我命令抓人!”

——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只要你敢下车,还不照样手到擒来!

约摸一分钟,还不见人下车。山猫立刻嘱咐:袋鼠,带上一拨人,看住各个入口、取票口、托运处、安检口、检票口。每个哨点给我盯紧了!

——哼哼,你逃不出我的掌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车上,依旧没人下来。

每个关卡,都没有发现金语嫣的踪迹。

看看时间,已经是上午8:40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停止换登机牌了!

车到了,人肯定也到了!肯定就在下面!

蝴蝶也察觉出了异样对着耳机命令:黑鹰,一拨人继续严密监视那部车,另一拨人分散开,挨个挨个的给我找!就是挖地三尺,也给揪出来!

“honey, where aregoing”

“honey, let'sto losangeles for a holiday, shall we”

“when i get there, i'll take a fortable bath and sleep”

“that'sgive you a full body massage and thenan aerobic exercise together”

“oh, you're good and bad”外国女郎娇笑一声,“youfirst, i'lltoyouthe plane”

“right on”

两个青帮小弟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你摇摇头,我耸耸肩。

——不是?

——外国佬,你说是不是?

——你听得懂说些什么吗?

——听得懂个屁!——英语说得这么溜,肯定不是的,去别的地方看看?

——好!

山猫眉头一皱,轻声道:“你会说英语么?”

“怎么?”

“去问问那个外国男人,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啊?女的问去哪里;男的说我们去洛杉矶渡假。女的又说到了之后要先洗个澡然后好好睡一觉;男的说可以做全身的有氧按摩。女的说可以,要去下洗手间,叫男的先上飞机。就这些啊。哪里不对劲了?”

山猫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对!如果他们是一起的,那个女的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要去洛杉矶?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你等着,我去问问。”

“小心打草惊蛇。”

外国男的肩膀被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惊愕的回头,是个陌生女人。

“what can ifor you, miss”

“i'm underyou know that woman just now”

“we metourshe wears a wig and speaks english well, her eyes don't deceiveither korean, japanese,chinese”

“al you for your cooperation”

“it should work together”

蝴蝶折回来,对山猫道:“**不离十!就是她!”

山猫点点头,立刻布控:袋鼠!袋鼠注意!全体人员注意!人已经进了洗手间。给我盯住女厕所,出来一个看一个!

蝴蝶有些佩服起山猫了,猫眼果然与众不同!她果断下令:黑鹰!黑鹰注意!全体人员注意!盯住女厕所,袋鼠布置第一道防线,我们布置第二道防线。他们看过的人,每一个都给我再看一遍!

山猫微微一笑,朝蝴蝶竖起了大拇指。

“对了,那个外国男人说了些什么?”

“他说,他和那个女孩是在半路上认识的。还说那女的虽然戴了假发,英语也说的十分好,可他能看出来,要么是韩国人,要么是日本人,要么是中国人。”

“就这些?”

“就这些啊。”

“说了这么多,就这些?”

“然后我说谢谢你的配合,他说不客气,应该的。我晕倒了,这也要向你汇报吗?”蝴蝶忘了关掉耳麦了,属下的弟兄们全听到了,一个个的在那里偷着乐。

“别误会,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怕漏掉什么线索。”

蝴蝶白了他一眼,刚刚建立起来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

女厕所,出来一个年轻女孩,年约十**岁的样子,一拨人左看右看,不是!

女孩“切”了一声,抛下一句话:“神经病啊!”

两个年轻女孩,戴着耳机,蹦蹦跳跳,有说有笑的出来了,细细的看,不是!

女孩甲有些怕怕的,问:“怎么啦?”

袋鼠挥挥手,道:“走吧。”

女孩乙道:“我们走!大庭广众之下的,他敢!”

又出来一老一小,小女孩看上去只有七八岁,老婆婆看上去八十岁了,弯着腰,不时地咳嗽几声,也不是。

“怎么半天没出来?我进去看看。”

“好!”

蝴蝶轻轻的拦住了小女孩,蹲下身子,笑着问:“小妹妹,你看见里面有个穿着白色裙子的红头发的姐姐吗?”

小女孩瞪大了眼,满脸的好奇。

“小妹妹,告诉姐姐好吗?里面有没有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红头发的姐姐呢?”

小女孩依旧瞪大了眼,却不说话。

——怎么,是哑巴还是聋子?

蝴蝶转头问老婆婆。这个时候,只听小女孩用韩语对老婆婆说:“, ”(小女孩的话是:姐姐,我听不懂她说的话。)

老婆婆道:“ , , , ”(老婆婆的话是:她在问你,里面有没有一个红头发白裙子的姐姐。)

小女孩挠挠头皮,又问:“”(小女孩的话是:那我该怎么说呢?)

老婆婆摇摇头,沙哑的道:“ ”(老婆婆的话是:用韩语跟她们说,红头发丢在纸篓里了。)

小女孩用稚嫩的语气道:“ , ”(小女孩的话是:红头发被这位姐姐丢在纸篓里了。)

蝴蝶听得云里雾里,这说的是什么啊?好像是韩语?她摇摇头,道:“你们会说中文吗?英语也行啊。”

小女孩愣了一愣,转头看看“老婆婆”。“老婆婆”疑惑的摇摇头,小女孩也跟着摇摇头。

小女孩道:“”(小女孩的话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老婆婆”道:“ , ”(老婆婆的话是:快走吧,一会儿爸爸妈妈要来找你了。)

小女孩拉着她的手,一蹦一跳,便走边道:“ ”(小女孩的话是:我是跟着姑姑一起来的,就在那边。)

“老婆婆”问:“ ”(老婆婆的话是:你和姑姑也是去洛杉矶的吗?)

小女孩点点头,回答:“, ”(小女孩的话是:是的啊,你要和我们一起吗?)

“老婆婆”点点头,道:“ ”(老婆婆的话是:我们一起好不好?)

小女孩拍着手,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小女孩的话是:太好了,太好了!)

蝴蝶苦笑着摇摇头,还是自己进去看看吧!她一个厕所一个厕所的检查,查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发现纸篓里的白裙子和红头发。

——尼玛,跑了!

她抓起罪证,气得火冒三丈,立刻冲了出去。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袋鼠和黑鹰面面相觑:两道关卡,加上楼上的山猫和蝴蝶,三道关卡,居然没看住这个女孩!

蝴蝶看看山猫,期望着他的火眼金睛能发现什么。山猫沉思良久,最终还是摇摇头:“也许我们都想错了。”

“怎么说?”

“很可能她一个转身,化装成了男人。我们只注意了女厕所,忽略了男厕所。”

蝴蝶光然大悟:“你说的很对!很有这个可能!但不管怎么样,还是在这个飞机上!我们还有一次机会!”

山猫点点头,郑重其事的道:“这个机会,就是下飞机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带着轰鸣声,飞机起飞了。

——这最后的机会意味着什么,两人当然十分清楚。为了这最后的机会,必须得殊死一搏了!

小弟甲惊慌失措的前来报告:“山、山猫,车、车、车飞、飞了!”

蝴蝶一愣,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什么飞了?”

“那辆红色的车,飞、飞了!”

“胡说八道!车怎么飞了?!”蝴蝶冲出去一看,车,已经不在了。

“车呢?”

“飞、飞了。”小弟乙惊讶的合不拢嘴吧。

“车呢?”

“真的,飞了。”小弟丙道。

“我问你车呢?”

“的的确确是飞了。属下不敢撒谎。”小弟丁回答。

“不要问了。车是飞走了。”山猫叹了口气,道,“我这要怎么跟二哥交代?难道也跟他说车飞走了,人七十二变,变走了?”

蝴蝶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只是敌人太狡猾。我们不是还有一次机会吗?下飞机的时候,抓住她!”

“怎么抓啊?”山猫似乎有些气馁。

“走,我们回去好好商量商量。下一次,不容有任何闪失了!”

第三十九章 再起波澜

武宿机场惊险的一幕让语嫣的心狂跳不已。要不是及时换了装束,要是没有这个小女孩,要是自己只会说中文,她真不知道怎么脱身。

刚才这个小女孩用韩语连说了几个“姐姐”,差点没把自己吓死。现在想想,真是后怕。看来,每一步,都充满着危险,日后行事,一定要多加小心了。说不定这飞机上也有青帮的人,唉,还是继续扮演韩国老太太吧。

飞机座位头顶有一个按钮,乘客甲按了一下,立刻,乘务员笑吟吟的过来了。

“给我拿杯水好吗?渴死我了。”

“好的,先生。”

“哎,你说气不气人?那么一大帮子人都看不住她,现在让我们在飞机上找。怎么找?啊?怎么找?”

另一个小声道:“不是让我们找,是让我们配合飞蛾。”

——果然飞机上有青帮的人!语嫣不敢扭头,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了一眼。只见乘务员小声的说着什么,这两人频频点头。

——难道他们是一伙的?!

语嫣将帽檐拉下了点,低着头,缩着脖颈,弓着背,不让任何人看出什么破绽,而自己假装闭目养神,耳朵却始终关注着旁边,谁叫唤也不答应。

——我是八十岁的老太太,我耳背,什么也听不见!哼!

她听到这个乘务员低声道:“这里有四个人在睡觉,看不清楚相貌,你们关注下。我去商务舱再看看。”

“好!”

青帮甲突然提高了嗓音道:“我去下洗手间,快憋死我了。”

——哼,这点伎俩也太肤浅了吧?语嫣心道:别以为人家不知道你的这点小九九!

解开安全带,青帮甲站起来迅速的环顾四周,确认好四个需要重新辨认的位置:三个在前面,一个在自己的左侧。

他拍了拍青帮乙,道:“旁边的交给你,剩下的交给我。”

青帮乙看了看,有些不乐意了:“三个小姑娘交给你?这个老太婆交给我?”

青帮甲道:“说不准还就是她呢?真要是她,那你可就功劳一件啊!哥们到时候飞黄腾达了可别忘记了兄弟啊。”

原本这是一句玩笑话,金语嫣却直冒冷汗。

——怎么办?

——过来一看,直接穿帮!

——立刻就逃?这是在飞机上啊,往哪里跑?

事不迟疑,必须立刻下决定了!语嫣果断的叫来了乘务员。这次的乘务员换了一个,她暗暗的松了口气。

不敢说普通话,怕人起疑。她只好用韩语问:“, ”(我想去厕所,小姑娘能带我去吗?)

乘务员一愣,看来她听不懂。

——晕了,听不懂韩语!?早知道上飞机前就说英语了,这下倒好!要知道,拖得时间越久,越容易暴露啊。

语嫣气的直跺脚,重复了一遍:“, ”

说来也巧,此时语嫣感觉有股气往下沉,她稍微一用力,“噗”的一声,放了个响屁。

青帮甲听得真真切切,不由得捂住鼻子,对甲说道:“我虽然听不懂她说些什么,猜也能猜得到,她准是要上厕所!”

青帮乙皱皱眉,道:“这个老太太真脏,一点素质也没有!”

看来乘务员真不懂韩语。乘务长发现异样,立刻过来了。语嫣重复一遍,乘务长点点头,笑吟吟的道:“, ”(老太太,我带你去吧。)

语嫣松了口气,总算有个会说韩语的。她颤巍巍的站起来,将手缩进袖子里——这八十岁的老太太的手,怎么保养都不会细皮嫩肉的吧?要是被发现了,岂不是直接穿帮?

卫生间出来后,语嫣又问:“ , , ”( 可能上飞机前吃坏了肚子,等下估计还要去厕所。我能坐在最前面的这里吗?)

“”(当然可以。)

语嫣道着谢,双手似乎没擦干净似的,来回的在衣服上揉搓。

青帮乙皱皱眉,道:“得,我确认过了,这是一个老太太,而且是刚上完厕所的老太太!你要不信,我建议你过去闻闻看!”

青帮甲耸耸肩:“那我去看看另外三个。”

金语嫣的一颗心还没有落地,忽听原先的那个乘务员过来,轻声的说着什么,听不大清楚。但是,有一句话却是听得真真切切的。

那个乘务员小声的道:“别找了,我找到了。”

——怎么,难道被发现了吗?

——完了,这回要怎么脱身啊?

就在她心里暗暗着急的时候,那个乘务员道:“即刻安排你们过去。给我盯紧了……”

——这下真的要玩完了,他们过来怎么办?

——大不了鱼死网破!给他们再大的胆子,总不至于劫机吧!

然而,让她始料未及的是,青帮的两个小弟却并没有朝语嫣的方向走来,而是径直走向了商务舱。

——怎么,难道那边有个人长得跟我很像吗?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忍不住偷偷的回头看了看,没错,他们果然往商务舱的方向走了。不管怎么样,还有十分钟就到了,只要飞机一落地,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自己那就难了。

——十分钟,就十分钟!

“ ”乘务长笑吟吟的递过水杯。(老太太,这是您要的水。)

——我没要水啊!?

她蓦然看见乘务长的手里动了动,似乎有张纸条。语嫣犹犹豫豫的接过来,悄悄的一打开:

这个调虎离山计看来不错。你说呢,语嫣?

她大吃一惊,原来被人认出来了!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不直接当面指认,而是要用这种方式呢?原因只有一个,这个人不是青帮的人,至少不是和他们是一伙的。

——据纸条上的消息,这个人很明显的是在帮自己啊。

语嫣眼睛一转,道:“ ”(这杯水凉了,请给我一杯热水,好吗?)

乘务长点点头,转身去了。如果自己估计的没错,等下还会有纸条。

是的,她估计的很准确。这回,纸条上写的话让她眼前一亮,差点惊呼起来:

下了飞机后,听从这位乘务长的安排。我安排了飞机,直接送你过去。

署名,是一个笑歪了嘴巴的小猪。

——没错,是他!一定是他!难道他在飞机上吗?!金语嫣惊喜万分的看着眼前的乘务长,这个乘务长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只见乘务长弯下腰,小声道:“ ”( 在上飞机前他有紧急任务先行离开了。)

语嫣问:“ ”(你们是同事关系吗?)

乘务长笑了笑,道:“ ”( 他救过我全家的性命,是我的恩人。)

语嫣点点头,稍稍放下心来。为什么放下心来,她也弄不懂。

乘务长有塞过来一样东西,道:“ , ”(怕你不相信,他给了我这个。)

语嫣疑惑的打开,晕倒!是本结婚证!有拿这个当做是接头证物的吗?

语嫣抿嘴笑笑,道:“, , ”(好嘛好嘛,我相信了。)

——还能不相信吗?都拿结婚证出来了啊!

乘务长道:“ ”( 等下下飞机的时候,我会给你安排好。)

语嫣有些激动起来了,恨不能马上见到他:“, ”( 能告诉我,他人在哪里?)

乘务长道:“, , ”( 他让我告诉你,等下从下飞机的那一刻起,你全程受人保护,不用再伪装了。)

——真的假的?要知道青帮势力很大的呀!

——她的话究竟能不能信呢?

——对方究竟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呢?

——不会又像那个张飞吧?!

可这结婚证是真的呀!而且,知道自己已经结婚了的人少之又少,知道自己的丈夫是方羽的人,全天下只有养父母和方梅。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呀!

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让我先理理头绪吧,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脑细胞都不够用了。

信?还是不信?语嫣真是有些吃不准了。

第四十章 致命一击

真的还是假的,看后便知晓。但如果是真的呢?语嫣在洗手间里赶紧打开包包,取下口罩墨镜,精心的化起妆容来。

……

北京首都机场。

一下飞机,语嫣便被乘务长安排着来到了附近的旅馆。

“不是说……”

乘务长小声道:“后面有尾巴。你先上去,三楼3008号房间。记住,敲门是一长两短。”

“你不跟我上去吗?”

“我负责甩掉后面的尾巴。为你们的见面腾出时间。”

“哦,好。”

看着金语嫣进了电梯,乘务长突然叫住了她:“金小姐!”

“嗯?还有啥要嘱咐的呢?”语嫣疑惑的笑笑。

“没、没有,祝你玩的愉快。我们后会有期!”

“谢谢。”

看着电梯门缓缓的关上,乘务长微微一笑,上了楼梯,快速的到达三楼。偷偷观察,见语嫣来到了3008的房门口,一长两短的敲门后,门开了。

“方羽!?”尽管语嫣有了思想准备,可还是忍不住惊呼起来。

“宝贝!”方羽哆嗦着嘴唇,用颤抖的声音道,“让你受苦了。是我的错,对不起!”

“真的是你吗?”语嫣的眼眶里已经噙着泪水,这从天而下的一个大活人,真真切切的、突如其来的就这么站在自己的眼前,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这一刻,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宝贝,还记得我发过的誓言么?”方羽缓缓的道,“万一你要是有个什么意外,我愿意祈求苍天,佛祖显灵,让我一命换你一命!”

——没错!这是方羽!

一瞬间,语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扑到了方羽的怀里痛哭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道:“你都去哪儿了啊,你知道我有多痛苦,有多想你吗?”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方羽一边替她擦拭着泪水,一边道,“我们再也不分开了!永远也不分开了!”

“你任务完成了吗?”泪眼婆娑中,语嫣问道。

“什么任务?”方羽一愣。

“我哪儿晓得你有啥任务,你不会……”

方羽哈哈一笑,刮了一下她的俏鼻:“小宝贝儿,被我唬住了吧?放心吧,从今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

“真的?”

“那当然了,我还要你为我生一大堆的孩子呢!”

“哎呀你好讨厌!”语嫣娇羞的将脸埋在他的胸口,“真不敢相信,你真的是方羽吗?”

方羽微微一笑,饱含深情的吟诵道:“半冷半暖秋天云贴在你身边,静静看着流光飞舞,那风中一片片红叶惹身中,一片一片的缠绵。半醉半醒之间,在人笑眼千千,就让我像云中飘雪,用冰清轻轻吻人面带出,一波一浪的缠绵。留人间多少爱迎浮生千重变,跟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象柳也似春风伴着你过春天,就让你埋首烟波里,放出心中一切狂热抱一身,春雨绵绵。”

“老公!”语嫣幸福的哭了。

方羽没有擦掉她的泪水,而是用嘴唇,一点点的吸干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当方羽撅着嘴唇尝试的轻触语嫣那薄嫩而香甜的双唇之时,她羞涩的,顺从的轻启玉齿。

樱唇刚开,立刻,方羽的舌头蛇一般的滑进了她的口中,金语嫣芳心微微一颤,来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他的舌头已经火热地卷住她那娇羞万分、欲拒还迎的香舌!

方羽只觉得她的檀口芳香,她的玉舌嫩滑、她的琼浆甘甜。他含住金语嫣那柔软、小巧、玉嫩香甜的可爱舌尖,时而忘情的吸吮着,时而将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放肆的翻江倒海……

在这个热吻中,很快她便缴械投降了。他轻轻的将她抱起来,用脚后跟将门踢上。

见此情景,乘务长的神情有些凝重,忽而轻轻的叹了口气,喃喃自语着:真便宜了你,好好享用这顿丰盛的美味大餐吧。

方羽一边热吻着,一边往里面走去。两个人的两张嘴唇就这么火热的胶着在一起,黏糊着,碰撞着,搅拌着,迷迷糊糊的热吻中,她被他放倒在了床上……

在迷迷糊糊的热吻中,方羽的手掀开了她的上衣,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准备攀登那一对“珠穆朗玛峰”。

她本能的阻挡住方羽进犯的手,不让他得逞。

“老婆,我一辈子爱你,不离不弃!”方羽信誓旦旦的发誓。

她脸蛋通红,紧张的拉住他的手,紧张中夹杂着羞涩,迟疑着,喘息着。

“老婆,我是你的方羽,是你的男人,我爱你!”

“我知道。”语嫣羞红了脸,可就是紧紧的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往上攀爬。

“那就不要拒绝我好吗?你知道吗,我想你都快想疯了。”

语嫣娇羞的道:“我还有比赛呢。等比赛完了,我会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你。可现在不行。”

方羽已经*难耐了:“现在我就要,这跟比赛不比赛有什么关系?如果你真的爱我,现在就把你交给我。”他一边说着,一边强行的往上攀登。

“等、等下。”

“怎么,你不爱我吗?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是我的老婆,我是你的丈夫,再说,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来吧。”

“你……”语嫣微微一愣,真是奇怪了,自己的第一次还好端端的呢,他这是怎么了?猛然间,她突然果断的推开了他的手。

“怎么了,宝贝?”方羽不解。

“啊,没啥。”语嫣故作羞涩的道,“只是你身上臭臭的,去洗个澡好不?”

“我?我身上臭吗?”方羽低下头闻了闻自己两条胳膊,“不臭啊。”

语嫣又是一愣,看见了他后脖颈上的一小块胎记,心中大吃一惊,表面上却撒娇道:“去嘛去嘛,去冲下凉,人家等你的啦。”

“好吧,我很快的喔。”方羽急不可耐的一边脱衣服一边冲向浴室。

“你换洗的衣服都没拿呢……”

方羽打开莲蓬头,热水,“哗哗哗”的开始流淌,他边洗边道:“穿来脱去的麻烦,这样多好,直奔主题,省事!”

语嫣娇嗔道:“你老是这样急吼吼的。就连我的第一次你也这样急吼吼的。”

“谁让你这么美呢。哈哈。”

“我的第一次,就是被你在草垛里夺去的,回家就几步路了,都等不得。你还记得吗?”

“啊,啊,当然记得了。多么激情难忘的那一次啊。是吧?”

“你好坏。”

“也好粗!”方羽嘿嘿的笑着。

语嫣“咯咯咯”的娇笑着,拎起他的鞋子看了一看:42码。她的神情瞬间凝重了,气得浑身颤抖,继而又马上平复下来。

“这次你不能这么急吼吼了,我们循序渐进,慢慢的来。”语嫣恨得咬牙切齿。

方羽关了水龙头,也不擦干身上的水就冲了出来,看来他是真急了。可不是吗,能跟这样的美女睡上一觉,是他的造化。

“站住!”语嫣突然一声大喝。

“怎么了,老婆?”方羽疑惑了,心中一凛。

语嫣拿起他的衣服,柔声道:“这样才乖嘛。来,转过去,我帮你擦擦干净。”

“不要擦了,抓紧点时间,老婆。”

“等下嘛。你身上湿漉漉的,人家会难受的,一会儿就好了。”

“好吧。”方羽转过身,张开双臂,“来吧,老婆——”

话音未落,只听“梆”的一声,后脑勺上重重的挨了一记!方羽一声都没来得及吭,就昏倒在地上了。

语嫣颤抖着手,第一次将人打倒,她吓得脸色有些苍白。

——会不会死了啊?

用脚踹踹,没动静。抖抖索索的一摸脖颈,喔,还好,没死,只是昏过去了。

她将地上的男人翻转过来,看着这张脸,不由得又羞又气:冒冒失失的,居然被你占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

她仔细的瞅着这个男人的脸,在他的耳边,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撕拉”一声,一张“脸皮”被撕了下来,露出了一张陌生的脸。

“来而不往非礼也!我送了吻给你,你也得给我留下点什么!”

东找找,西找找,在这个男人的上衣口袋里,找到了一把弹簧刀。哼哼,老婆老婆的叫着舒服吧?让你装我的方羽!我让你再装!

手起刀落,这个男人的命根子瞬间被割了下来!

“啊!”男人痛醒了,在地上直打滚,“你、你——”

语嫣站在门口,冷冷的道:“谢谢送我的礼物,不过这个礼物我不要。我会丢在楼下的垃圾桶里,至于是哪个垃圾桶,你自己慢慢找吧。”

说完,“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了门,留下男人在房间内撕心裂肺的惨叫。

乘务长接到电话后匆匆赶过来,此时语嫣早已经不知所踪。看着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她也愣住了。再看这个男人捂着裆部一个劲的打滚,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不解的问:“刚不是好好的上套了吗?看你把她吻的天昏地暗的,我还正感叹着,好好的一颗白菜让猪给拱了。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出差错了,突然间就被她打昏了。啊!”此男疼的呲牙咧嘴,“快去楼下找找,她说丢在楼下的垃圾桶里。啊,疼啊!”

“她说在垃圾桶里就一定不在那里。我已经打了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先让我看看情况,我帮你先止血。”

说着,乘务长蹲下来,一瞅,道:“切割的还真是干净,我看你还是把剩下的那一点点切了吧。”

“不,留着。”

“留着也没用了啊!”

“没用总比没有的好。”

“都跟你说了,小心谨慎一点,那丫头机灵的很。我好不容易在飞机上认出了她,又绕了一个大圈子才使她相信我。这下倒好,全暴露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被看出破绽的啊!”此男道,“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找些人来,找找我的命根子啊。”

“我告诉你,这事要是被老佛爷知道了,别说你的命根子没了,你狗命都没了!”

第四十一章 在劫难逃

乘务长接到电话后匆匆赶过来,此时语嫣早已经不知所踪。看着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她也愣住了。再看这个男人捂着裆部一个劲的打滚,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不解的问:“刚不是好好的上套了吗?看你把她吻的天昏地暗的,我还正感叹着,好好的一颗白菜让猪给拱了。怎么一下子变成这样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出差错了,突然间就被她打昏了。啊!”此男疼的呲牙咧嘴,“快去楼下找找,她说丢在楼下的垃圾桶里。啊,疼啊!”

“她说在垃圾桶里就一定不在那里。我已经打了电话了,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先让我看看情况,我帮你先止血。”

说着,乘务长蹲下来,一瞅,道:“切割的还真是干净,我看你还是把剩下的那一点点切了吧。”

“不,留着。”

“留着也没用了啊!”

“没用总比没有的好。”

“都跟你说了,小心谨慎一点,那丫头机灵的很。我好不容易在飞机上认出了她,又绕了一个大圈子才使她相信我。这下倒好,全暴露了!”

“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被看出破绽的啊!”此男道,“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找些人来,找找我的命根子啊。”

“我告诉你,这事要是被老佛爷知道了,别说你的命根子没了,你狗命都没了!”

“咚咚咚!”有人敲门。

“谁啊?”

“四爷!”门外应承道。

“是四爷!来了!”

看起来明显是他们的上司,乘务长急忙过去开门。可她见到的,是一张四爷的脸,一身警服。

“你……”

“赵兰,你被捕了!”

“四爷,你……”

“你隐藏的很好嘛,找了你三年了,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四爷,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没那闲工夫!跟我回警局吧!老实交代你三年前的问题。”

“什么问题?”

“明知故问。到警局我看你再装!”

“原来你是内鬼!”赵兰恍然大悟。

“哼!”

“明天就是世界小姐终级决赛,据说宝藏到时候也会出现。这个消息是你透露给老佛爷的?”

“哼哼!”

“老佛爷查到,宝藏的地图在一个叫金语嫣的丫头手里,这个线索也是你放出来的?”

“哼!”

“老佛爷怕在纽约不好动手,选择在大陆进行明抢,这个建议也是你提的?”

“没错!”

“那么,方羽就是四爷,四爷就是方羽了?”

“没错!”

“那么,那张结婚证是真的?”

“没错!”

“你大费周章的,目的就是为了抓我?”

“只是其中之一。”

“你还想杀了佛爷?”

“你知道的太多了!”

“那么,你想杀了我?”赵兰步步后退。

“抓你回警局!老实交代你的问题!”

“我如果说不呢?”赵兰冷冷一笑,“叫你一声四爷,别以为我就怕你。”

“哼哼!”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尽管试试!”

赵兰一动不动的站着,四爷也一动不动的站着,这时候,谁先动谁就死。受伤的男子疼的哇哇大叫,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两人出手了!赵兰一个漂亮的空中转体,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飞刀,同时掏出了手枪——

几乎与此同时,飞刀在墙壁上反弹后发生折射!

电光火石之间,生死已然分晓!

2006年8月7日上午10:50分,“家园酒店”3008号房间发生一起恶性杀人致死案件:死者余某,男,三十岁,死者,死者赵某,女,三十三岁,国航ca1146航班乘务长。

金语嫣,女,二十岁,今年刚获得亚洲最美小姐称号,经查,此人有重大作案嫌疑,目前在逃。警方已发布“a级通缉令”,同时悬赏10万元,捉拿凶手……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语嫣大吃一惊。不是吧,人怎么就死了?这下糟糕了,自己成了杀人凶手了!而且还两条人命!

“哎,你听说没有啊,刚刚发生了一起命案。”

“我都看到尸体了呢。死的真是惨。那个命根子都被割掉了!”

“啊?不会是这个人和金语嫣有一腿吧?”

“什么有一腿啊,我看,八成是价钱没谈拢!”

“真没看出来啊,她那么漂亮,居然做这行。”

“你懂什么,这叫援交。”

“价钱没谈拢也不至于要人家命啊?”

“我估计啊,是这个男的想硬上,那个赵某发现后上前阻止,在纠缠中,余某和赵某被捅死了。”

“被捅死了?”

“我亲眼看见的啊。我就在隔壁房间,听见酒店的服务员在喊叫,第一个冲过去的,就看到这个男的背后被戳了一刀。这刀尖啊,都已经戳穿身体了!那个女的一刀戳中咽喉,血喷的到处都是,太吓人了!”

“卧槽!”

这个对话,让金语嫣彻底惊呆了。自己没有杀人!这是被诬陷的!是谁要诬陷自己?如果说是飞机上那个乘务长,拿倒是有很大可能的,正是她带领自己去3008房间的这个人有重大作案嫌疑,可是,现在也死了!

到底是谁杀了他们两个?

警方现在认定自己是杀人凶手,这说明了什么呢?其中重要的线索,比如酒店的摄像头什么的,肯定被抹去了,自己现在去跟警方说清楚,无异于自投罗网,况且,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

可现在自己俨然就是个杀人犯,别说参加比赛,就连现在的登机,都别想了。上不了飞机,这个可怎么办啊?难不成自己要漂洋过海去吗?那时间上也来不及了啊。

明天就是8月8号,是正式比赛的日子,现在是11:30分,还有半小时飞机就起飞了,这半小时之内,要是上不了飞机,就无法准时到达,这可如何是好啊!

“由中国国航ca1146波音737备降本站前往洛杉矶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xxxx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带好您的随身物品,出示登机牌,由4号登机口上飞机。祝您旅途愉快。谢谢!”

该登机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登上飞机?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过去,无异于飞蛾扑火,说不定人家没有认出来呢!只有登上飞机,才能如期到达,才能如约参加比赛,否则就会前功尽弃,先前所做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可是,该怎么登机呢?思来想去,只有一条路:化装。可是,这是去往美国洛杉矶,是要核对护照等相关信息的。化装看来也行不通。

那么,究竟该怎么办呢?硬着头皮上吧,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被抓了,那也没有办法了,自己尽力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语嫣将帽檐压低了,带着口罩墨镜,心情忐忑的走向登机口。

“您好,请出示登机牌。”

马上就轮到自己了,她的心一阵紧张。正在这个当口,四五个警察朝这边跑了过来。

——不好,被发现了!

扭头再看另一边,不由得花容失色,不好,两面夹击了!

这下怎么办!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纵然语嫣再机灵,这短短的几秒之内也毫无办法,她只能紧闭双眼,默默祈祷。

“大家不要慌,我是负责本次行动的组长卫东。大家排好队伍,一个一个的来。”

说完,其他人两面分开警戒,组长卫东站在服务人员的边上,来一个,检查一个,走一个。

——跑是根本不可能了。这回肯定完了!她不由得绝望起来。

语嫣环顾四周,远远的见着又有两个人快步走了过来。西装革履、戴着墨镜,似乎不太像警察,与其说是游客,倒不如说是黑社会更像些。

——看那样子,十有**不是什么好人。

——没错,这两个人自己认识的,不就是飞机上的那两个青帮的人吗?!

——我的天啊,青帮的人在抓我,警察在抓我,这下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姐,您好,请出示登机牌。”

“您好,请出示登机牌。”服务员再次提醒。

语嫣哆哆嗦嗦的将登机牌递过去,服务人员从登机牌撕一小块,其他部分交回。

“对不起,摘下口罩和墨镜。”卫东道。

语嫣站着一动不动。

“请配合,请摘下口罩和墨镜。”

——死就死吧!对不起了,方羽,我已经尽力了,只能走到这里了。这回,看来是在劫难逃、九死一生了。喔不!连一成生的机会都没有。

她缓缓地摘下了墨镜,缓缓地摘下了口罩,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落入警察手里,总好过青帮吧!

第四十二章 神秘的守护

“小姐,您好,请出示登机牌。”

“您好,请出示登机牌。”服务员再次提醒。

语嫣哆哆嗦嗦的将登机牌递过去,服务人员从登机牌撕一小块,其他部分交回。

“对不起,摘下口罩和墨镜。”卫东道。

语嫣站着一动不动。

“请配合,请摘下口罩和墨镜。”

——死就死吧!对不起了,方羽,我已经尽力了,只能走到这里了。这回,看来是在劫难逃、九死一生了。喔不!连一成生的机会都没有。

她缓缓地摘下了墨镜,缓缓地摘下了口罩,近乎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落入警察手里,总好过青帮吧!

“对不起,小姐,让您受惊了。”

——嗯?这是什么意思?没认出来吗?语嫣奇怪的看了一眼卫东。

“请登机吧。抱歉,打扰您了。”说着,卫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就让我走了么?这么容易?不抓我吗?语嫣一时之间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愣愣的站在原地,竟然忘记了可以走了。

卫东笑笑,友好的伸出手,道:“对不起,小姐,让您受惊了。突发情况,请多见谅。”

语嫣勉强的挤出一丝笑容,握手的刹那,那微微一愣,有张纸条塞进了自己的手心里。同时,耳边传来一声卫东的催促:快走!

虽然语嫣还是没有弄明白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但是,先离开这里再说吧。她点点头,道了句“谢谢”,低头就走。

还没走多远,身后就传来抗议声,正是那两个青帮的人。

“把你们的护照拿出来看看!”

“你们这是干什么?”

“你们凭什么抓我!我要告你们!”

卫东一挥手:“少废话,带走!”

——不抓我,却抓了他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不过这样也好,这路上没有了尾巴,自己也就放心了。

——不对!万一还有别的尾巴呢?

她疑惑的回头望望,只见卫东冲他神秘的一笑,继续一丝不苟的在挨个挨个的检查着。

她几乎能断定,这个卫东一定是认出自己了,可是,他又为什么要故意放自己走呢?自己可是“a级通缉令”上的杀人嫌疑犯啊!

忍不住打开手心里的纸条:快走!

这一看,不要紧,把她吓了一跳。卫东的确认出自己了,而且,是有人指使他这么做的。而指使他这么做的人,她基本上也能猜出来了。

纸条的右下角,画了一个笑歪了嘴巴的猪。

语嫣的脑袋“翁”的一下大了。在飞机上,正是那个乘务长给她的纸条,上面也有这样的一个符号,导致了自己轻易的相信了她,跟着她来到了酒店3008房间,然后自己就这么轻易的投入了一个男人的怀抱,还主动送上了香吻,现在又来同一个套路!

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该不会在飞机上有冒出一个方羽吧!

——不带这样玩的!我倒要看看你葫芦你卖的是什么药!

她毅然决然的走到卫东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卫东疑惑的回头一看:“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

语嫣直截了当的问:“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3008房间的杀人嫌疑犯?”

卫东回答的倒也痛快:“是啊。不过小姐不必恐慌,一切都在我们警方的掌握之中。”

语嫣的话语更加直截了当了:“掌握什么呀!你刚才差点就把她放走了你知道吗?”

“怎么会呢。”

“你认识杀人嫌疑犯吗?”

卫东笑笑,道:“亚洲最美小姐金语嫣谁不认识啊。”

金语嫣冷笑道:“那你看看清楚,我就是。”

人群一阵莫名的骚动起来,开始议论纷纷。

“哎,好像是哎……”

“是啊,长得一模一样的……美……”

卫东迟疑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大家别慌。这位姑娘根本就不是。”

——真是瞎了狗眼了,本姑娘不是金语嫣还有谁是!?都已经自报家门了,还都不相信。

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就是,金语嫣!”

卫*然板起面孔:“小姐,这种玩笑开不得!请不要妨碍我的工作!”

“我说你这警察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不相信人呢!”

——嘿,我还不信了!

“好,你不相信是吗,我给你看护照!”

她掏出护照,生气的甩他脸上:“你自己看,本姑娘就是金语嫣,如假包换!”

卫东皱着眉头,打开护照,哈哈大笑:“姑娘,你是不是有点发烧了?”

“什么啊?你说什么啊?谁发烧了?”

金语嫣一把抢过护照,也愣了:陈妮妮!?

——照片是本人,名字却变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见鬼了不成?!

“我给你看身份证!我有身份证!”语嫣从包包里取出身份证,这次学乖了,先自己看了一眼,顿时傻眼了:陈妮妮?!

卫东乐呵呵的笑道:“陈小姐,你虽然长得和金语嫣有那么几分相像,可是,我现在相信了一件事。”

“什么?”语嫣机械的问。

“你绝对不是金语嫣。”

“我怎么就不是了……”语嫣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自己怎么就变成了陈妮妮!

“她不会像你这么——二!”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

“哪有杀人犯这么二的……”

“啊哟吓了我一跳,想想也是啊,明明不是杀人犯,却又返回来一个劲的承认。这个杀人犯还真是挺可爱的。”

“快点快点啦,赶时间啦!哎哟笑死我了!”

卫东忍着笑,道:“陈小姐,请不要打扰我们的工作。”

语嫣没好气的道:“好好,我走就是了啦。好好检查啊,可不许放走那个杀人犯。”

正走着,忽听身后的卫东大声的对大家说道:“各位旅客,非常、非常的抱歉,耽误大家的宝贵时间。同时,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3008房间的杀人案已经告破,凶手金语嫣,刚刚已被抓到。请大家放心!”

——擦!这又唱的是哪一出啊!抓到金语嫣了?那我又是谁?陈妮妮?

——这个陈妮妮是谁?

——我又是谁?

——金语嫣是谁?

神经病!我不是金语嫣,谁是啊!不抓我拉倒,本姑娘,走了!

在飞机上找到了位置,坐下。她满脑子想的全是刚才发生的事。这太奇怪了,我怎么就变成了陈妮妮了?

她打开包包,再次验证一下,又傻眼了:身份证、护照等相关证件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金语嫣。

——刚才看花眼了?

——那个警察也看花眼了?

不会啊!刚才明明看见的是陈妮妮,怎么这回又变回来啦?她仔细的回想着每个细节:上飞机前的一刹那,有个人撞了一下自己,把自己的包包都撞掉了……

只有这个可能了!

——那么,那个人一定有问题!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迹。不对啊,刚才明明看见他上了飞机的,这会儿人呢?

——这个人胖嘟嘟的、色眯眯的,一双眼睛老是在自己的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穿梭,一看就知道是个色狼,而且是头胖胖的色狼!

那样的一个人,难道是来保护自己的?

——算了吧!那种人,鬼才相信是保护自己呢!

思来想去,她最后给自己这样总结:的的确确是有那么一些人暗中保护自己,而这些人中,一定包括卫东。而暗中来保护自己的,在这飞机上一定还有!

——哼,只要你在飞机上,我会把你揪出来的!你逃不出本姑娘的法眼!

第四十三章 大意失荆州

在飞机上找到了位置,坐下。她满脑子想的全是刚才发生的事。这太奇怪了,我怎么就变成了陈妮妮了?

她打开包包,再次验证一下,又傻眼了:身份证、护照等相关证件上,赫然写着一个名字:金语嫣。

——刚才看花眼了?

——那个警察也看花眼了?

不会啊!刚才明明看见的是陈妮妮,怎么这回又变回来啦?她仔细的回想着每个细节:上飞机前的一刹那,有个人撞了一下自己,把自己的包包都撞掉了……

只有这个可能了!

——那么,那个人一定有问题!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那个人的踪迹。不对啊,刚才明明看见他上了飞机的,这会儿人呢?

——这个人胖嘟嘟的、色眯眯的,一双眼睛老是在自己的身上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穿梭,一看就知道是个色狼,而且是头胖胖的色狼!

那样的一个人,难道是来保护自己的?

——算了吧!那种人,鬼才相信是保护自己呢!

思来想去,她最后给自己这样总结:的的确确是有那么一些人暗中保护自己,而这些人中,一定包括卫东。而暗中来保护自己的,在这飞机上一定还有!

——哼,只要你在飞机上,我会把你揪出来的!你逃不出本姑娘的法眼!

“哟!是你啊。这么有缘分啊,美女?”

语嫣吓了一大跳,侧头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色胖子!居然就坐在了自己边上!

“介绍一下,我叫杨东,从事服装生意,敝人有十家工厂,区区不才,做点小生意,一年也就十多亿。”

语嫣冷冷的瞥了一眼,这种人,她根本就不在眼里。坐没坐相,长没长相,除了有点臭钱,有点肥肉,一无是处。

见美女不理睬自己,杨东尴尬的笑笑,坐正身体,手机关机,在放进口袋的时候,“啪”的一声,手一滑,掉了。

语嫣警觉起来了:莫不是他想占便宜?!

杨东努力的伸着手,却无法捡到手机,似乎他的腰不好,没办法弯下腰,捡了几次都没成功,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了下来。

“可以帮我捡一下吗?前几天患了腰椎生理变直,走路只能直上直下,弯腰就剧烈的疼。”

金语嫣犹豫着,真的假的啊?不过,她很快就打消了顾虑,看他这个样子,应该不是假的。再说了,捡个手机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弯下腰,捡起了手机递给了他,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闻到一股清香,紧接着,一阵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左右摇晃起来。

“怎么了?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杨东关切的问。

“我、我……”语嫣迷迷糊糊了,身体一歪,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带你去看医生!”杨东大吃一惊,二话不说,立刻抱起了她。

“先生,飞机马上就起飞了!”

“要飞你自个儿飞吧!我妹妹病倒了!我要带她去看医生!”说着,他抱着怀里的美人,冲下了飞机。

“你、你要干什么……”语嫣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要没有了。

“别怕,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你放、我下来……”

“别说话,哥哥有车,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语嫣想挣脱,可浑身无力,只能任由他抱着,然后,她被轻轻的放倒在车后座,杨东一踩油门,车立刻呼啸着朝着医院开去。

这当然不是去医院了。杨东一个拐弯,车进了一家酒店,迅速的开好房间,然后“呼哧呼哧”的抱着美女就上楼了。

把她往床上一扔,杨东已经累得直喘气。然而,他不敢歇着,直接掏出手机,一通电话拨了出去——

“人已逮到。乐高酒店8018房间。你什么时候到?”

“等着,我马上就到!”

“马上是多久?”

“很重要吗?”

“我怕久了有变。”

“有变也给我盯住了。除非你不想要钱了!听着,我还有半小时到!”

——半小时,似乎还来得及。

——这么美的妞,我杨东只要人,别的什么都不要。

——你只说让我把她抓来,没说我不能碰她。

“你……放……我……走……”语嫣无力的乞求着,可根本无济于事。

“放你走?让我快活快活就放你走!”

杨东哈哈大笑着走到了床边,伸出魔爪,一瞬间,美丽少女身上现在只剩下了贴身的内衣。

“不要啊……求求你……”

“不要?为什么不要?老子花了多大的力气你知道吗?老子拍了多少人的马屁才能有今天露脸的机会知道吗?老子冒了多大的风险才能有现在的这个半小时的时间知道吗?你不要?我要你!”

“求求你了……放我走……”语嫣百般的后悔,想抗拒,想挣扎,无奈浑身没有力气,头晕目眩,意识也渐渐的开始模糊起来了。

“乖乖的睡上一会儿吧,等醒了,事情也结束了。然后你走你的,我走我的。”

“放了我吧……不要啊……”

她无助的哀求激起了杨东的兽性,只见他大笑着,迫不及待的将手伸向了语嫣最后的遮羞布,连拉带扯的强行往下拽——

这柔美洁白、玉洁冰清的完美 胴体此刻的的确确是那么真实、那么清晰的袒露在他面前,等待着他慢慢的去占有、去享受、去蹂躏。他几乎要跪下来感谢上天对他的恩赐了。

“小美人,让哥哥闻闻看,香不香!”

“求求你……不要碰我……”

他跪在床边,那带着烟臭味的舌头舔过了她的脸蛋、鼻子、嘴唇、眼睛、耳朵、脖颈、肩膀,却突然戛然而止了。

“哈哈,真香!小美人,你放心,这两只小兔子呢,我会放在最后慢慢享用的!在这之前呢,先让哥哥给你检查一下是不是原装货!”

“不要……方羽……来救救我……快来救救我……”

那双罪恶的魔爪伸过来了,向着那片神秘的原始森林伸了过来,直奔那生命的源头。

她用尽最后的一丝力气踢腾着,扭动着,哭喊着:“不要……不要啊……你会……遭到,报应的……”

“这种事情,对于你们女孩子来说,还不是迟早的事情吗?你想想,现在有几个女大学生还是处女的?只不过大家都不说罢了。这里没人来,现在更是没有人,所以,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人看见的。你不说,我不说,这种事情又有谁知道呢?”

杨*恶狠狠地道:“想死想活?说句话!”

“求求你,不要杀我……”

“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不然,老子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被强奸的事情,大不了老子再坐几年牢,可是你呢?想想清楚!”

“不!不行!不要!不要……”语嫣痛苦的拒绝着,头晕乎乎的都要炸裂了。

“你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被强奸的事情吗?”

杨东这句话似乎说中了要害。他深信,一个女孩子最看重的是什么?贞操和名节。当贞操失去的时候,那么名节就显得尤为重要了。要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被强奸了,那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啊?

金语嫣吓得六魂无主,唯唯诺诺的道:“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高天威胁道:“配合的话,就乖乖的听话,让老子先验验货!不然,哼哼!”

没人来救自己了!金语嫣彻底的绝望了。眼下,保命要紧,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啊!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生活就像是强奸,当你抵抗不了的时候,那就学会享受他。没人来救自己了,而自己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了,那就随了他吧。

杨东恶狠狠的道:“再重复一遍,我不喜欢见血!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逼我奸尸!”

语嫣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无可奈何,更何况自己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力气抗拒了。

“你……让我想想……”

杨东见此情景,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威逼利诱起到效果了,手指溜过金语嫣光滑的平原——

语嫣在一阵晕晕乎乎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屈辱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

第四十四章 被动变主动

没人来救自己了!金语嫣彻底的绝望了。眼下,保命要紧,自己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没有去做啊!

不知道是谁说过这样一句话:生活就像是强奸,当你抵抗不了的时候,那就学会享受他。没人来救自己了,而自己再也没有力气抵抗了,那就随了他吧。

杨东恶狠狠的道:“再重复一遍,我不喜欢见血!所以,你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逼我奸尸!”

语嫣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无可奈何,更何况自己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力气抗拒了。

“你……让我想想……”

杨东见此情景,笑了笑,知道自己的威逼利诱起到效果了,手指溜过金语嫣光滑的平原、平原上,一处诱人的“泉眼”,他无暇欣赏沿途的风景,手指再次朝着她那片神秘芬芳的原始森林摸去——

语嫣在一阵晕晕乎乎中,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屈辱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淌了下来……

——不要往下了……不能再让他的手往下了……再往下,就要触及自己小心翼翼守护了二十年的神圣领地了!

——不要啊!

她感到委屈而羞愧,脆弱而无助地在心底低喊……她好怕,可是这个时候,除了在心里呐喊、哭泣之外,别无作用了。

她知道,纯洁之身即将不保了,两行屈辱的泪水滚滚而下。

——对不起,方羽,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自己……

——对不起,真的、真的对不起……

——这片从未被开垦的土地,这片原始的森林,这个生命的源头,只有一个男人可以触碰,现在,却即将被这个陌生的男人占有!方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遍一遍的喃喃自语着,闭着眼,不愿看这个男人的丑恶嘴脸,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一分钟过去了……

五分钟过去了……

然而,身上却许久都没有感到任何动静。

死男人,想必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了!她恨恨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幕却让她感到有些奇怪:这个杨东坐在床边,根本就没有触碰她,而是不停的看着表,嘴里隐约可听见他在说:“应该就要到了。”

过了一小会儿。

“扣扣扣!”门外有节奏的在敲门。看来,人到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语嫣的心头,这是要轮流的来上自己吗?天啊,真要这样,还不如死了算了!

“果然来了。”他轻轻的说着,不紧不慢的开始脱衣服,然后脱裤子,只留下一条裤衩,然后将脱掉的衣裤狠狠的甩在窗台边。

“扣扣扣!”敲门声更紧了。听这紧凑的声响,外面的人似乎有些发怒了。

“马上好,就来,就来!”他抓起语嫣的裙子、丝袜、鞋子、文胸,随手乱扔,最后,将那条白色的内裤丢弃到门口。

“咚咚咚!”听这声音,外面之人大有破门而入之势。

做完了这一切,杨东朝门口瞥了一眼,有看看床上眼神迷离幽怨的语嫣,突然爬上了床。

语嫣蒙圈了:他这是在干什么?裤子都没脱下来,碰都没有碰到自己,这演得又是哪一出戏啊?

“演得逼真一点行不行啊?就看这一把了!”

说的又是什么话啊?什么叫就看这一把了?为什么要演得逼真一点啊?

——一脑子有病?不可能!一刻脑子有病的人会处心积虑的用*迷倒自己么?

——那么他的老二不行?不知道……也许、可能吧!

——但是为什么又要演戏呢?也许他是想在外人面前证明他是有“能力”的吧?

——但是又为什么要说就看这一把了?

正这么想着,突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清新、舒爽!她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过来,手脚感觉有劲了!

“咚咚咚!”门在颤抖。外面的人在怒吼。

“别催别催,正忙活着呢,马上就好。”杨东大声的喘着气,朝门外喊着。

门外,突然寂静无声了。杨东皱皱眉:他定是下去拿房卡了。等的就是他自己开门的时候,但是现在,对于自己来说,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消耗了。

“你放开我!流氓!”语嫣开始了奋力的抵抗。

见此情景,杨*然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拇指强行按在了蓝宝石的中央!蓝宝石突然弹起,露出了里面的指甲般大小的显示器。

——分离或其它?

“如果分离,项链并不会脱离你的脖颈,而是进入了藏宝图的界面,要想进去,需要密码,密码是你的生日。还有,那张曼哈顿银行的支票的密码是:我的出生年月日加上你的出生年月日再加上七一五,就是七月十五的意思。记住了没有啊?”

金语嫣彻底的呆住了!

“想起来我是谁了吗?”

“你……”吃过上次的亏,这次语嫣怎么也不相信。可是,这根项链的秘密天底下除了方羽和自己,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难道他真的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丈夫方羽么?!

“八年了,我设局设了八年!就为了此时!”他一指门口,低声道,“此刻!”

“门外就是老佛爷,祸国殃民的败类!国际刑警通缉的第三号人物,李俊熙!”

“你回答我三个问题,我就信你!我就配合你!否则,我死也不愿意!”

“快问。”

“你在车里设置的闹钟铃声是什么歌声?”

“是爆炸声。”

“你在五台山送我什么礼物来着?好像是玫瑰吧?”

“是我给师兄,让他转送你的,那是件白色裙衫,我在法国巴黎,无意中看到的,就偷偷买了下来。”

“你从五台山下山多久了?三年还是四年?”

“整整五年了。”

三个再平常不过的问题,却是证明此人是方羽的最佳方式。语嫣突然泪流满面。

——是的,没错!这回没错!他就是自己的丈夫!

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杨东——哦不,是方羽了。他眼疾手快,一下按住了她的嘴巴:“小声点!不然大家全完!”

“听我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他是我师兄,亦得师傅真传,等下决斗,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所以,我要你配合我。”

“我从武宿机场一路暗中保护你,看到了你的足智多谋,看到了你的临危不惧,临时起意,想起了这个圈套。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这个李俊熙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你的身份呢?”

“是的。”

“那你现在杨东的这个身份呢?”

“杨东已被卫东秘密的控制住了。”

“每个人都不会是完美的,我想,功夫也是。”

“你说的没错,万一我们真的相斗,谁都没有活口的可能。我的弱点他找到了,就是你。而他的弱点,我也找到了,就是……”他简单的耳语了一阵,听得她面红耳赤。

“这个时候,他往往会转身。这也就是我唯一出手的机会!”

“那我们做的真一点。再说了,你是我丈夫,我没啥好担心的。”

“啊?”

……

“滴”的轻微一声响,门开了。

李俊熙轻轻的推门而入。门才开一半,就已然听到了里面的两种声音……

李俊熙手一抬,身后的十名黑衣保镖就像被钉住了一般,立刻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然后,他随手轻轻的关上门,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李俊熙眉头紧锁,紧紧的盯着床上的一男一女,深邃的眼眸让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恐惧。

语嫣的身上,一滴滴的汗珠滚落,犹如一滴滴的小雨点,好像在伴奏着一支小舞曲,雨中美丽的花儿,仿佛穿上了一件美丽的水晶衣裳,更是漂亮动人了。

雨点在晶莹剔透的肌肤上俏皮的跳动着、晃动着,一上一下,时快时慢,抑扬顿挫。

好一幅**图!直看得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李俊熙皱皱眉头,催促道:“老二,办正事了!”

杨东头也没抬:“老大,快了快了,你来看,这妞还是原装货呢!”

李俊熙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再给你五分钟!速度解决!”说着,他转过身,这种事,不是他没有兴趣,而是本门功夫的限制:做之,便如泄洪,一发不可收,一去不可回,则前功尽弃。

所以,他不能看,也不能听,看到了,听到了,要忍,忍不了也要忍。所以,宁可不看,也不听,耳根清净。

李俊熙苦笑着摇了摇头,背过身。

第四十五章 生死一瞬间

李俊熙皱皱眉头,催促道:“老二,办正事了!”

杨东头也没抬:“老大,快了快了,你来看,这妞还是原装货呢!”

李俊熙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再给你五分钟!速度解决!”说着,他转过身,这种事,不是他没有兴趣,而是本门功夫的限制:做之,便如泄洪,一发不可收,一去不可回,则前功尽弃。

所以,他不能看,也不能听,看到了,听到了,要忍,忍不了也要忍。所以,宁可不看,也不听,耳根清净。

“老大,我要开闸泄洪了!你要不要看?”

李俊熙苦笑着摇了摇头,背过身,面对着门口,却又看见了门口语嫣的三角内裤,微微的闭上了眼,眼不见为净吧!

被单突然掀飞,灯光骤暗!几乎与此同时,弹簧刀从方羽的手中闪电般地飞出,“倏”地一声划破空气!

李俊熙站着未动,却把头一偏,躲了过去。“当”地一声,刀撞墙后发生折射!

这一招,正是杀死赵兰的“天外飞仙”!

刀像长了眼睛一般,直奔李俊熙的咽喉!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他伸手一接!刚转身欲反击,却见方羽已经从床上蹦起,直扑而来!

李俊熙冷哼一声,一个闪身,同时,刀尖捅向了方羽的心窝!

方羽没有闪躲,左手放在心窝,右手食指迅疾出手,直取他的咽喉要害!

只听“噗”的一声,飞刀穿过方羽的手掌,扎进了他的胸口!同时,方羽的右手食指狠狠的戳进了李俊熙的咽喉!

石破天惊的一击后,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李俊熙侧身站着,一动不动,喉咙里“咕咕”的两声,晃了晃身体,“咚”的一声,倒在地上。瞪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血,从方羽的手心里、胸膛上,一滴接一滴的落在地板上,接着,身体开始摇晃起来。金语嫣惊呼一声,顾不上穿衣服,飞奔过去,一把搀扶住他。

“老大,老大!”门外的人似乎听到了响动。

语嫣一个激灵,随口喊道:“你们老大让你们都滚!我们三个要好好的玩一玩!”

“老大,老大!”门外,似乎没买她的账,叫声更加急促了。

“我没事。”方羽苦笑道,“李俊熙不沾女色,你那样说,叫他们如何相信?”

“哼,那是他没有遇见我之前。”语嫣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了,流了好多血啊。”

“手掌被捅穿了,胸口还好,未达心脏,死不了。”方羽脸色有些发白,“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

语嫣没有急着穿衣服,撕下一小块床单,先给他包扎了一下手掌,然后用毛巾捂住他的胸口,将被单撕成条状裹缠住他的胸口。

方羽挤出一丝笑容,道:“行啦,我的老婆大人,快穿上衣服,光着屁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看得我热血沸腾,血只会流得更快。”

语嫣脸一红,嗔道:“啥时候了,还贫嘴呢。”

说归说,衣服还是要穿的。她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却见方羽费劲的坐在床边。

“小心点儿,你别用劲,我来帮你。”语嫣急忙弯下腰,帮他穿戴。

门外,敲门声一阵紧一阵。

方羽对语嫣耳语了一阵,她点点头,在李俊熙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

门轻轻的打开了一条缝,缝隙中,伸出了一截白嫩的藕臂,摊开手掌,一把刻有“熙”字的飞刀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紧跟着,一声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大说了,要是想进来的呢,就尽管进来。要是不想进来的呢,不妨下去喝杯茶、歇歇脚。”

“属下不敢!”众人唯唯诺诺的向后退了几步。

“想进去还是想下去?”

这把飞刀,正是“老佛爷”发怒前的征兆,见刀如见人,谁敢放肆和造次!?

“属下告退。”

看着他们坐着电梯下楼去了,语嫣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那么多人,吓得差点两腿发软。

关上门,方羽道:“我已经打电话给卫东了,他马上带人过来,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嗯,人已经都下楼去了,我们坐另一部电梯走。我带你先去看医生。”

方羽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真实的面容。然后笑笑,道:“这样,你就看的舒服了。”

语嫣嗔怪道:“先去看医生,等下看我怎么审问你!”

“老婆大人……”

“别说了。”

“老婆……”

“哎呀走了啦!”

“亲爱的老婆……”

“叫上瘾了是不?”

“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这么喊了。心里头实在想多叫几声。”

这一句话,将语嫣的怨气打消得烟消云散。

她搀扶着他,边走边柔声道:“那你就喊个够吧。”

“老婆!”

“嗯。”

“好老婆!”

“嗯。”

“老婆,给我生个孩子吧。”

“嗯。”

“老婆,你是说真的?”

“嗯。”

“老婆,没骗我吧?”

“嗯。”

“老婆,刚才他在半信半疑中。”

“嗯。”

“老婆,她的半信半疑,责任在于你。”

“嗯。”顿了顿,语嫣立即:“嗯?”

“老婆,我已经装的很像、很像了,可是你呢,*声简直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一样,太假了。”

语嫣俏脸一红,低声道:“人家怎么晓得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体验过,你让我怎么演戏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你还真是说对了。”

“行,老婆,下回我们抽时间一起去观摩学习一下a片。”

“讨厌。”语嫣的俏脸更红了。顿了顿,她再次问,“老公,你真的没事吗?”

“我为什么要手掌挡?”

“我哪晓得呢。”

“因为这把弹簧刀是我特制的,这里有个机关,刀刺中我手掌的一瞬间,我握住并启动了这个小小的机关,刀就立即弹回去了。要不然,我和他就同归于尽了。”

“那你不会躲的呀?”

“那样的话就没完没了了。一时之间很难分出胜负。而且门外也还有狗,战斗的时间越长,危险系数就越高。所以,只能速战速决。”

“那他这次怎么来大陆了呢?”

“为了你,为了宝藏。”

“我看是为了宝藏吧,怎么可能为了我呢?”

“杀了你,方羽就等于死了。你明白吗?”

“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重要的。老公,我还有好多好多的问题,想问你……”

“没关系,我们有时间的。只是,我亲亲的老婆!”

“怎么啦?”

方羽指了指,苦笑道:“电梯走过了。”

语嫣笑笑,柔声道:“老公,这次还会走么?”

方羽嬉皮笑脸的道:“老婆,你都要给我怀宝宝了,我往哪里走。”

“老公,我们还去纽约么?”

“别以为危险解除。他们的势力很大的,大的让你无法想象。只是李俊熙太过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了。他们很快就会选举,新的老大不久就会产生。”

“是老二么?”

“杨东已被卫东控制住了,这辈子别想出来了。”

“那是老三么?”

“老三死了。”

“老四呢?”

“你老公我就是老四,人称四爷。”

“奥,四爷。四爷好,四爷吉祥。”

“嗯,乖!把衣服脱了。”

语嫣娇嗔的轻轻拍了一下:“好讨厌,不带你这样欺负人家的。”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

“老公,那老五呢?”

“会耶稣了。”

“老六呢?”

“见上帝了。”

“老七呢?”

“啥约那拉了。”

“老八呢?”

“永远的梦周公了。”

“老九呢?”

“不会再醒了。”

“老十呢?”

“在局里。”

“有没有十一呢?”

“十一以上都在美国,这次没有过来。”

语嫣抿嘴笑笑:“排名有多少呀?不会有108将吧?”

“四十八位。还有些没有查出来,隐藏的很深。日后你也要多加留意,处处小心。”

“老公,我们今后怎么打算呢?”

方羽哈哈一笑:“找个地方,立即去做生孩子的准备工作。”

“会给你生的,猴急啥嘛。”顿了顿,语嫣问,“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李俊熙会转过身呢?”

“*焚身,阳气外泄,功亏一篑。所以,他必须忍,而忍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近女色,不闻、不观、不问。”

“你和他是同门师兄弟,你是不是也是要这样的?”

“是的。”

“所以,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你碰都不碰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

“是的。”

“那现在怎么又可以了?”

“还是不可以。我刚喂了演戏,差点爆棚了。”

“那你还要我为你生宝宝?”

“要生。”

“你就不怕功亏一篑么?”

“我怕,你不怕。”

语嫣一愣,显然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

“只是到时候,你不要嫌弃我。”方羽微微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我怎么可能嫌弃你呢!不在乎你一米六五的身高,不在乎你并不英俊的外表,不在乎你是贫穷还是富有,生老病死,不抛弃、不放弃。

虽然他的话语嫣不明白,但,这有什么关系呢。她轻轻的回复了一句:今生来世,我只爱你。

第四十六章 替身

李俊熙已死,自己卧底八年,终于清理了门户、清除了败类。他终于可以长长的舒一口气了。

他可以想象,李俊熙之死这个事件必定青帮上下已经知晓,必定乱成一锅粥,交椅前十位的,死的死,拒捕的拒捕,事情终究可以告一段落了。

自己终于可以好好的生活了,好好的做一个人样了。找份工作,娶个老婆,生个孩子,然后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以后再也不要担心什么了。

语嫣挽着他的臂膀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方羽笑了笑,道:“亲爱的,时间好像不够了。”

“啥时间不够了捏?”

“你忘了要赶飞机啦?”

语嫣亲昵的靠紧了他,柔声道:“有你在身边,我哪儿也不去了。”

方羽微微一笑,低声道:“密钥在纽约。”

“那不着急的呀!”

“如果密钥在皇冠里呢?”

这句话着实把语嫣吓了一大跳。密钥在皇冠里?怎么在那里?她瞪大了眼,疑惑的看着他。

“你的样子,真可爱。”方羽笑笑,“是不是很好奇,密钥怎么在那里。”

“为啥捏?”

“想不到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李俊熙认为既然一半在你身上,那么另一半一定在我身上。你说我要是放在身上,万一哪一天暴露了,岂不是十分危险的一件事。所以,藏在皇冠里,还有专人看守,我何乐不为呢?”

“那我要是得不到冠军呢?”

“舍你其谁?”

语嫣做了个鬼脸:“看看时间,现在来不及了喔!”

“我们现在的时间是中午12点,人家纽约现在才凌晨0点,我们一天已经过了一半了,人家那边才刚刚开始。明天晚上纽约时间20:30分才开始比赛,所以,我们有的是时间。”

“那也不多了呀。”

“没事儿,我已安排好。明天上午十点坐私人飞机去。”

“这么奢侈啊!”

“不是我的,是你王城哥哥的。你不想见见他么?”

“他也来了吗?”

“在纽约等你。”

“太好了,好久没见到了呢。”语嫣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们现在要做的是,给你买些漂亮的衣服,吃些东西,洗个澡,然后找个酒店,好好的商讨一下今后的计划,顺便好好的休息休息。”

结婚一年多来,这是他们第一次出去逛街购物,第一次正式手牵着手,快乐、幸福,洋溢在语嫣的脸上,流淌进她的心坎里。

一条蕾丝短款旗袍,瞬间,语嫣的回头率超过百分百。

晚上,两人吃了一顿烛光晚餐,这又是一个第一次。今天,太多的第一次:第一次感到了什么叫快乐的幸福,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幸福的快乐。

其实,快乐很容易。

其实,幸福很简单。

看了场电影,出来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方羽搂着语嫣的腰,柔声道:“累吗?”

语嫣打了一个呵欠,道:“有点儿呢。疯了半天了。”

“那我们休息去吧。”方羽嘻嘻一笑,不怀好意的道,“顺便我给你按摩按摩。”

语嫣羞涩的一笑,低声道:“告诉你奥,我买了一件十分漂亮的衣服。”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的?什么样子的啊,传给我看看呗。”

语嫣的脸突然红了一下,轻轻的捏了一下他的臂膀,娇羞道:“只为你一个人穿的,而且,只能你一个人看的,别人不行。”

“是吗?那等下我更要看看了。”

订了个酒店,两人说笑着,互相依偎着走进了房间。

方羽叹了口气,道:“8022,怎么是这个房间号码?”

“怎么啦?”语嫣不解地问。

“我不喜欢2这个数字。”

“是房间就好了啦。老公,你先洗呢还是我先洗捏?”

方羽坏坏的笑道:“要不,一起洗。”

“讨厌。”

方羽刚站起来,手机铃声响了。谁啊,这么不解风情的,这个时候来电话!

“嫣儿,你先洗吧,方梅来电话了。”

“奥。”她羞羞的看了方羽一眼,咬了咬嘴唇,偷偷的从包包里取出了一样东西——这是她在商场时候故意支走方羽偷偷买的,一件一字领型的性感睡衣,一件系带式点缀型丁字裤。

今晚,将会是自己人生的转折点,今晚,将会是终身难忘的一夜呢。

洗好澡,却见方羽背对着自己,还在通电话。语嫣羞羞涩涩的钻进了被窝,心中小鹿乱撞。

“我出去一下。”接完电话,方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凝重。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语嫣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把门关好,任何人都不要放进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哎,都已经这么晚了……”语嫣一脸的担心。

“放心,很快回来。回来再说。”说着,电话又来了。

方羽在语嫣的额头亲了一下:“嫣儿,要困了你就先睡,回来再跟你说,啊。”

“奥,那你自己小心点儿。”语嫣盖好被单,“我等你回来。”看着他关上门,心中莫名其妙的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方羽穿了件白衬衫走出酒店,叫了辆的士,直奔电话中说好的地方。

那不是一个神神秘秘的地方,而是一间普通的茶馆。茶馆里,卫东不时地看着表,焦急的等着。

一见到方羽,卫东立马招呼他坐下。

方羽问:“什么事,我姐那么着急,你也这么着急?”

卫东的一句话,犹如一个惊雷,让方羽大吃了一惊——今日中午死的那个,不是李俊熙!

不是他又是谁?!

卫东告诉方羽,那是李俊熙的一个替身。方羽眉头皱皱,自己卧底八年,历经艰险,坐上了第四把交椅,却居然不知道此人还有个替身。看来,这个李俊熙果然不简单!

“你不早说!?”方羽猛然一惊,“噌”的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卫东也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我杀了他的替身,此事李俊熙定然知晓。说不定他很快便会派人过来。”

“你已经暴露了,以后要多加注意。”

“我应该没有暴露,从头到尾,我用的都是假身份、假面孔,倒是嫣儿暴露了!不行,我必须马上赶回去!”

“那金语嫣又是怎么暴露的,你让一个女孩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趟这趟浑水,这么不小心。”

“我信错了张飞。”

“张飞?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吗?怎么也会背叛你?”

“张飞不好酒,但若是酒喝多了,你若问他什么事,他必告诉你。山猫抓住了他的这个弱点,问出了宝藏的事情。”

“俗话说得好,百密必有一疏,你也不用太自责了。”

“我得走了,嫣儿有危险!”

“我跟你一起。”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我自己一个人能够搞定。”

“好,凡是小心。”

“嗯,你也是,有进展通知我。”

“好的。”

第四十七章 阴差阳错

语嫣左等右等,等啊等啊,眼皮打起架来了,等啊等啊,等的睡着了……

门“滴”的一声,开了。他轻轻的关上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偷眼一瞧,语嫣往里侧卧着,睡得正香呢。

生怕语嫣被灯光打扰,他“啪”的一声关掉了床头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上了床。

“嗯?回来啦?”语嫣还是被惊醒了。

他不说话,呼吸却已经沉重起来了。语嫣正想转过身和老公面对面,却被他从背后先行一把抱住了。

语嫣俏脸一红,娇羞道:“别急好不好嘛。乌漆抹黑的,开个床头灯好不?”

正在这个时候,语嫣的手机响了。

他不说话,一只手迅疾的将语嫣的双手固定在床头,另一只手猴急的从她的背后颤抖着往前摸索,粗鲁的一把扯掉了那件薄纱般小小的睡衣!

语嫣紧张的轻咬嘴唇,略微挣扎了一下,双手被他固定住,无法动弹。好吧,不接电话吧,这个时候接电话可是一件多么让人扫兴的事儿呀!那就随便你好了,反正,你是我老公。这么想着,她也就放开了,不再抗拒,轻轻的闭上了双眼。

他的手哆嗦着摸上来了,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触碰着语嫣的胸部,见她没有抗拒的意思,他的胆子便大了起来,突然放肆的一把抓了上去!

语嫣白嫩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抹红晕,她咬着编贝的牙齿,羞涩的闭上了双眼。

她就知道,他是忍不住的,只是没有料到他这么迫不及待的。他有些放肆,有些粗鲁,胸部几乎快要被揉碎了一般,疼的她不由得咬紧牙关,差点眼泪都掉下来了。

“好疼……你手好重……”她终于忍不住了,疼的掉下了眼泪。

见状,他的手立刻转移了阵地,顺着语嫣平坦的腹部迅速的滑下,溜过她的肚脐眼,摸向她的腰腹——

细细的绳带随即松开!语嫣身上最后的这条小小的遮羞布被粗鲁的拉扯了下来!

“要不,开一盏床头灯吧,黑乎乎的,人家都看不见你了啦……”

语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她的左腿被抬了起来,接着,烫烫的、硬硬的东西迫不及待的在生命的入口附近摸索着,寻找着。

天啊,难道他要以这样的方式进入自己的身体么?她心里莫名的不安起来。

“不不不,不要这个姿势好不好?”语嫣央求着,同时扭动着身体,“面对面好好不好?这样人家没有安全感的。”

他没有说话,由于语嫣的抗拒他最终没有成功的进入。

“怎么不说话呢?”语嫣感到有些奇怪。他这是怎么了,一言不发的?如果说平时他很温柔现在却很粗暴的话,那她倒可以理解为是他多年的忍耐而造成的。

本来这事儿是件非常美好而又难忘的经历,甜言蜜语、亲亲我我,自己虽然愿意全身心的投入,可是,他为什么始终一言不发呢?他这个时候不喜欢说话的吗?

看不到他的脸,语嫣会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和不安。她想转身面对他,他却不让,反而粗鲁的将她整个人按趴在床上。

“你再这样子,人家不给你了!”语嫣想起身,却被他再次强行按住。

“人家是第一次,你就非要这样么?”语嫣有些生气了,“你怎么这样,一点都不顾及人家的感受。等多经历几次,以后你要怎样就怎样。只是今晚你听我的,好不好?”

他仍旧一言不发,将整个身体压在她的后背,语嫣的头部被他的头紧紧的顶住,双手也被他死死的抓住,臀部更是被他牢牢的压住,双腿也被他紧紧的夹住,他的整个身体完完全全的罩住了她。语嫣瞬间被他压制的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了。

语嫣想不明白,亲亲我我的,说着情话,甜言蜜语的,挑逗一下,这不是很好的吗?为什么这感觉更像是在强奸呢?

房间的门,就在此时,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间打开!床上的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梭子弹已经飞了过来!

“突突突突……”

枪声瞬间停止,开灯一看,床上,光着屁股的男人一动不动的趴着,身上,被打了七八个血窟窿,血正“咕咕咕”的往外冒着,人早已经断气了。

一个人不由得冷哼一声:“四爷,做个风流鬼去吧!别怨兄弟们,这是佛爷的安排。”

“山猫,四爷下面还有个女的咋办?”

“佛爷吩咐,斩草除根!”

门口几个放哨的突然冲了进来:“山猫,快走,保安上楼了!”

“等下!让我给她的婆娘补上一枪!”

“山猫,再不走走不了了!”

山猫瞪了他一眼,朝着床上胡乱的一通扫射——

“突突突突……”

打完这一梭子弹,一群人立刻关门,迅速的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黑暗中,沉默了好一阵。

“老公……老公……”语嫣竭斯底里的哭喊着,努力的挣扎着,扭动着,可身上的男人趴着一动不动。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挣脱开,看着趴在床上的男人,她已经泪流满面。

——天啊!为什么这样子?

——我们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啊!

黑暗中,语嫣抚摸着他已经发凉的身体,这一刻,仿佛天都塌下来了。她摇晃着尸体,哭喊着。

“不要睡,你不要睡,醒醒啊!”语嫣颤抖着打开床头灯,看到尸体上满是血。她眼前一黑,差点站不住,断断续续的道,“我给你洗洗,给你洗洗,你快起来——”

蓦地,她愣住了。

惊呆了!

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这个男人,似乎不是方羽!

她哆哆嗦嗦、迟迟疑疑的将尸体翻转过来,一张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

天啊!这个人,真的不是方羽!

这一惊非同小可,这个人,居然不是自己的老公方羽!天哪!他是怎么进来的?自己稀里糊涂的误认为他是自己的丈夫,还任由他占了自己天大的便宜,怎么这会儿,却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她不由得开始感谢起青帮的人来了。要不是他们突然的闯入,自己怕是要**给这个陌生的男人了。自己还想着不吃避孕药了,准备要给他生个孩子呢!

她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怎么就这么糊涂!语嫣啊语嫣,你要死了!你是猪吗?是瞎子吗,怎么连这点都感觉不出来?!

冷静下来后,她迅速的穿戴好,火速的收拾好东西,刚走出房门,迎面碰上了方羽。

“老公!”她扔下包包,扑在方羽的怀里痛哭起来。

“出什么事了?”方羽的脸色都变了,将语嫣从头到脚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确认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语嫣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只是省略了那个男人使劲揉胸的片段,听得方羽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语嫣哭了,乞求着他的原谅。

“还好,你没怎么配合。要不然,我岂不是稀里糊涂的戴了绿帽。”话刚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看到语嫣脸颊上的泪痕,他的眼圈不由得红了,哽咽着:“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太放松警惕了。让你受到了这么大的伤害。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撇下你一个人了!”

因为这个事情,他决定将计划提前。这个计划,将是石破天惊的一件大事!

方羽打了一个电话给卫东,说明了这里的情况。卫东一听,还没等他开口,立即在局里安排了住处。

语嫣问:“我们这里要去公安局吗?”

“以后,我睡哪里,你就睡哪里。我到哪里,你就到哪里,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方羽将她搂得紧紧的,生怕再被人抢了去。

第四十八章 专属保镖

临上飞机前,方羽微笑着侧头问:“抛去客观因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参加世界小姐终极大赛?”

语嫣淡淡一笑:“到了这个份上,已经不是我个人的事了!这是中国和世界的较量,更是东方和西方的对决!”

方羽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飞机冲出跑道,如雄鹰一般昂首飞向蓝天。没有外人的打扰,方羽滔滔不绝的说起了这一年多来的故事。几次诈死,几番争斗,屡屡死里逃生,靠的不是运气,而是智慧。

“运气,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人在江湖,尔虞我诈,能真正全身而退的,又有几人?退出江湖,谈何容易。江湖路,没有回头路。既然走了,那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论武功,一山更比一山高,学海无涯,功夫亦是。所谓的绝招,其实都是同途异路。人的拳速再快,快不过子弹,子弹再快,快不过闪电,闪电再快,快不过瞬息万变的思想。

当一个人拿着手枪对准你,如果你知道他的这一枪会集中你的头部,如果你知道他会在下一秒开枪,那么,他还会打中你么?如果你知道下一秒对方的拳头会对准你的头部,你还会被打中么?

如何让对方听从你的指挥,你说开枪,对方就开枪;如何知道对方的拳头会在何时打向你,这里面的“如何”,就是师父教你的精髓,更是要靠自己的领悟力。

“你学了几年捏?”

“了然大师兄学了三十年,才刚刚入门,了空二师兄学了二十七年,才略懂皮毛,李俊熙学了二十五年,得了师傅六成功夫,我学了二十年,得了师傅五成功夫……”

“那你岂不是打不过李俊熙?”

“我们学的路数不太一样。他讲究的是快、准、狠,我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变。若是生死较量,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语嫣想了想,道:“你是说,谁能想在对方的前面,谁就能赢?”

方羽哈哈大笑:“你的领悟力不错。是的,我若能让他按照我的想法来走,我便主动了。生死存亡,一招就够了。倘若比武较量……”

“怎样?”

“比武较量,讲究的是点到为止。他无法正常发挥,我也不能,所以,没有可比性。”

“你和他较量过么?”

“他倒是十分的想,我是百般的推诿。倒不是怕打不过。”

“因为你学的,是杀人的招数,一招制敌。我若没有猜错,你二十年来,招式千变万化,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结底,只有一招。我猜的对吗?”

方羽含笑问:“哪一招?”

“想在他人之前,动在他人之后。敌变,我亦变。我不知道招式叫什么名字,但若是我,我会取一个好听点的名字。嗯,就叫天外飞仙!”

“哈哈哈,好,那我等着你的天外飞仙!”

语嫣没有想到,随口而出的一个名字,却令她若干年后声名大噪。

“睡会吧,到了我喊你。”

“你也睡会吧。”

语嫣靠在丈夫的肩膀上,方羽紧紧搂着她,闭上眼睛,思绪便在脑海中飞了起来。接下去要做什么,怎么做,如何能做好,有哪里欠缺的,一个一个场景,就像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一一在眼前掠过。

这些年来,自己亏欠她的,实在太多、太多了。自己不该将她拖下水,不该让她涉足江湖。千不该、万不该让她暴露啊。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喃喃自语着:“记得你曾经给我写过一封信,信中的一段话当时我一直不解。如今想来,这何尝不是我现在的想法呢。”

“如果我去了天堂,我会祈求玉皇大帝,把最美好的祝福带给你;如果我去了地狱,我会让阎王把你所有的伤痛都转化给我;如果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会飘荡在繁华的都市间,为你遮风避雨。

如果,永远存在,就让我爱你永远的每一天。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留在,你爱上我的,那一瞬!”

……漂洋过海,纽约,不经意间,到了……

换上那款蕾丝短款旗袍,简单的化了一个淡妆,临下飞机前,语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不怕,从这一刻开始,我是的专属保镖。”

语嫣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方羽已经衬衫领带墨镜的全副武装好了。

“我相信,无论什么样的场面,你一定能侯得住。”

听到他的话,语嫣淡然一笑:“我相信,你也能。”

“从下飞机的这一刻开始,你代表的,不仅仅是我们伟大的祖国,更代表了亚洲的形象。”

“言之过早了。”语嫣整了整丈夫的领带,柔声道,“比赛没有开始前,我是你的妻子。无论我代表了谁,无论我将来的成就多高,我都是你的妻子。”

“我们不是来撒狗粮的。”

“放松点好吗?”语嫣笑笑,“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呢?”

语嫣想错了。

刚下飞机,一大波媒体记者便纷涌而至,里三层外三层,堵了个水泄不通。语嫣心里一惊,却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便镇定下来。只见她朝着各路媒体含笑点头致意,一副大明星派头。

而方羽站在语嫣的左侧,伸出臂膀阻挡住了想要靠近她的各路记者。说来也怪,凡是被他臂膀阻挡的范围,新闻媒体记者们都近不得身。他的手臂,就像刀尖划过水面,就像切一个西瓜,所到之处,人群立刻“哎呀呀”的分开。

人群分开,一个人出现在路的中央,手捧鲜花,微笑着。此人浓眉大眼,国字脸、板刷头,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

“恭候多时了。”王城毕恭毕敬的九十度弯腰鞠躬,这个动作着实让语嫣吃了一惊。

“王城哥哥好。”语嫣反应过来,接过鲜花,给了他一个拥抱的礼节,“哥哥不必如此,应该是小妹谢谢哥哥才对。”

“客气客气。妹妹旅途辛苦,不放去住处休整一下?”

语嫣点点头。王城再次九十度弯腰,做了一个“请”。方羽护着她,三人就在各路的记者朋友们奇怪的眼神中,淡定自若的驱车离去。

原本计划的采访落空了。

因为语言的帽檐压得很低,照片都不甚理想。

这不由得领他们大为沮丧,但更让人疑惑的是,为什么不挤过去呢?为什么要这么轻易的就放她走呢?这计划可不是这样子的啊。

后面的人怪前面,前面的人说没办法,挤不进去。后面的人笑了,说你前面没有人了,怎么就挤不进去。前面的人挠挠头皮,无法解释这一现象,就是没办法。

看着他们议论纷纷,角落中,有个人闪了闪,消失在拐角处。他知道这是为什么,既然没有办法阻止,暗杀也不成功,那么就走第三条路。

终极比赛的赛场上,来一个东方和西方的对决吧!

第四十九章 借刀杀人

世界小姐大赛作为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年度时尚文化盛典之一,历经了55年的辉煌历程,已成为全球瞩目的焦点赛事。世姐的评判标准有美丽考评和智慧考评两大部分,其中每部分又包含9个具体方面,真可谓严之又严,慎之又慎。

第一部分:美丽考评。这里面包含了九个方面:1、身体健康情况;2、身材、体形、体态;3、头发皮肤及五官状况;(4)镜头表现力;5、总体体态的和谐程度;6、形体表现力;7、肢体协调性;8、彩妆妆容;9、才艺表现。

这部分考评完,十名佳丽脱颖而出,语嫣和来自俄罗斯的阿芙罗拉并列第一,紧随其后的,是来自美国的荻丝梦娜。

第二部分:智慧考评。这里面又包含了九个方面:1、学习经历;2、外语水平;3、团队精神;4、色彩感悟力;5、服装搭配;6、文笔;7、口才及应对能力;8、学习能力;9、知识运用能力。

这部分结束,比赛宣告结束。再宣布了“十佳”和“单项奖”之后,季军获得者,被来自巴拿马的艾莉娜获得。

就当人们认为冠军已经毫无悬念的时候,裁判宣布需要加赛一场。而参加加赛的选手,正是金语嫣和阿芙罗拉!

这立刻引起了台下的一阵嘘声。然而嘘声也仅仅是嘘声,比赛还是继续进行。第三部分因是加赛,所以这次别出心裁,可以自由选择服饰,集中考量参赛者的整体外观、自信,对时尚的感觉及给所选服饰增色多少。最后,各自有十分钟的时间为自己拉票。

阿芙罗拉挑了件黑色的露肩吊带晚礼服。一出场,便获得了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和惊叹声。如此才貌双全的佳丽,人间罕有,绝色容貌,更是世间难觅。

阿芙罗拉的发言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俄罗斯语,第二部分是英语,第三部分是西班牙语。一番精彩的发言,更是博得了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

这个女孩,貌美!才华横溢!台下,叫好声四起,更有甚者,已经高喊着“冠军!冠军”!

一切的一切,如某人意料之中的进行着,阴沉的脸上,终于浮出一丝微笑。

金语嫣,缓缓的出场了。

她穿了一件在五台山由方羽转交给大师兄的那件白色长裙,由桑蚕丝织成。如果硬要说变化,也只不过是她手里多了一个古筝而已。

这一刹那间,所有人鸦雀无声,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举手投足间,一个凝眸微笑,可将冰川融化,万物复苏。

这个女孩,五官精致玲珑,胸部紧凑而饱满,双腿修长,明眸流盼、手指纤细而柔软、细腰、性感的红唇,清香的体味……

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观!

集合了自信和娇媚于一身的金语嫣,先后用中文、英语、西班牙语、德语、韩语、俄罗斯语和意大利语七国语言,深情的说道:“今夜,永生难忘。谢谢你,一直以来默默地陪在我身边。有一种语言,你我知晓,世界相通,那就是音乐。”

“在某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有感而发,创作了这首曲子。我愿意把它,献给天下所有心中有爱的朋友们。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我心无悔》。”

刚才还在微笑的某人渐渐的眉头深锁,拳头缓缓的握紧,又缓缓的张开,终极对决,成败在此一举了!

她缓缓落座,优雅地双手轻轻抚过琴弦……

悠扬的琴声像一条欢快的小溪,缓缓的流淌出来了。时而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时而如如山泉从幽谷中蜿蜒而来,亦扬亦挫,深沉,婉转而不失激昂。

神怡心旷之际,耳边一阵微风忽起伏,琴音绕丛林,心在颤抖声声犹如松风吼。玉手轻佻,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风快的弹奏着,琴声尖利,高昂,却不突兀。犹如无数烈马跑去,壮怀激烈……

就在此人正准备发动雷霆一击之时,忽感耳侧有轻微异响,本能的伸手一接,是张小纸团,上书:你若一动,立刻爆头。

就在此人四下张望之际,忽听身后有个声音传来:“不要回头!”紧接着,腰际突感有一硬物抵住,不看也知道,那是一把枪!

此人哼了一声,道:“我不信你敢在这里动手。”

身后那人冷冷的道:“也许会走火。”

此人道:“你想杀我?”

身后那人不答反问:“你想杀她?”

“杀了我,你也跑不掉的!”

“那是我的事。”

此人冷哼一声,一颗钢珠已在手心里打转。他两眼凝视着舞台上的语嫣,手掌缓缓的握紧!

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了。

然而,他的这颗钢珠没有发射出去,突感腰际一阵酸麻,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咬牙切齿:“卑鄙,居然用……麻醉药……”

话未说完,往后一倒,正好倒在了那个人的怀里。麻醉药量不大,所以,他手脚无法动弹,但脑子却是清楚的。

他将这个人扶在座椅上,拍拍他的肩膀,道:“学了点皮毛就玩这个?山猫,咱们男的见一次面,我送你一样东西。”说着,他硬塞给了他一个圆柱形的盒子。

他俯下身,神秘兮兮的道:“碰!知道是什么了吧?”

“你……想怎么样?”

“你歇会儿。不要乱动喔。”

然后,王城悄悄的道:“四爷,山猫搞定。你那边怎么样?”

“老佛爷至今尚未现身。”

“越到最后,越危险!”

“感同身受。”

“你打算如何?”

“逼他现身。”

“如何逼法?”

“李俊熙必然知晓嫣儿的项链之秘密,也必然知晓密钥在方羽身上,所以,他会等方羽出现,再出其不意。等下按如此计划进行……”

“好!我即刻通知语嫣。”

此时,一曲毕。金语嫣翩翩起身,嫣然一笑。

所有人沉默了。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扼腕叹息,有人感动,有人欣喜。当主持人说出“下面进入评分系统环节”的时候,裁判组突然起立,组长手一扬,激动的说道:“不用了!冠军,来自中国的金语嫣,当之无愧!”

掌声、喝彩声,顿时爆发!

当象征着冠军的桂冠戴在语嫣的头上之时,热烈的掌声再次响彻舞台。然而,语嫣说了一句话,做了一个动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她轻轻的将桂冠取下来,道:“黄浩,我做到了,记得你的承诺!”

众人一片惊讶。

“我决定,放弃这个冠军。”

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真的假的?!

世界小姐的冠军,可是全球多少女孩的梦想啊,而她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说放弃就放弃了!

语嫣伸出右手臂,深情的呼唤着:“亲爱的山猫,咱们回家吧!”

山猫一愣:这是在叫我吗?这唱的是哪一出啊?王城塞给他一捧鲜花,道:“叫你去,你还不去?”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山猫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做法实在太奇怪了。

“世界最美的姑娘叫你回家,你愣着干嘛?”

“我手麻了……”虽然想不出为什么,可山猫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你用手走路的吗?”

“我……腿麻了……”

“麻个屁!我下的量心里还没数?”

此时,语嫣在台上又一声呼唤:“方羽,我的小山猫,来,我们一起回家。”

“送一捧鲜花总可以吧?再罗里吧嗦,立刻把你炸成碎片!”

“只是送花?”山猫还是不相信。

“怎么,你还想做什么?歪脑子的事儿你别想,轮不到你!送完鲜花,立刻给老子滚下来!”

山猫唯唯诺诺的点点头,麻药剂量虽然不大,却也影响着走路。他勉强的站了起来,由王城搀扶着,一瘸一拐的抱着鲜花走上了舞台。

五步……

四步……

还有三步……

两步……

突然,跳闸了!全场刹那间一片漆黑!几乎与此同时,王城一个飞扑,张开双臂,用宽阔的后背为语嫣建起一座铜墙铁壁!

两个人在地上翻了两个跟斗,这时候,灯亮了。

霎时,人群一阵尖叫!

山猫瞪着眼珠,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他的后颈部,一把飞刀刺穿了喉管。

“妹妹,没事吧?”王城关切的问,上下打量着她。

“没事,哥哥。你也没事吧?”

“放心,一切都好。”

“羽呢?”语嫣四处张望着。

“走吧,一会儿他就来了。”

王城护着金语嫣,快速的离开了现场。语嫣皱着秀眉,嗔道:“你和羽好坏。”

王城一愣:“怎么了喔?”

“山猫是被李俊熙杀死的吧?”

“是啊,关我们什么事。”王城耸耸肩,一脸的无辜。

“你们好一个借刀杀人啊。”顿了顿,她问,“我老公哪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别急,我们这就过去看看。不过,你只能远远的看,千万不能过去。”

“为什么啊?”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找到李俊熙了。”

“你是说他们在决斗吗?”语嫣大吃一惊。

“决斗是假的,拖延时间,等警方过来。不过要是能解决了李俊熙,那最好不过了。”

——方羽,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老公,千万要小心啊!

第五十章 终极对决

帝国大厦是竣工于1931年4月11日的高层建筑物,是美国纽约的地标建筑物之一,位于曼哈顿第五大道350号、西33街与西34街之间。

帝国大厦楼高381米、总103层,1951年增添了高62米的天线后,总高度为4437米,既是一座多功能的写字楼,同时也是纽约市的旅游景点之一,大量游客每天在该处排队等候电梯登顶观景。

王城告诉语嫣,方羽和李俊熙在顶楼。语嫣一听,便要上去,却被他一把拉住。

“在102层和103层之间,定然有李俊熙的爪牙在把手,若要上楼,只能智取。”接着,他低声对语嫣如是这般的耳语了一阵。

“这行么?”对于他的主意,语嫣持怀疑态度。

“现在的人,往往都想得太复杂了。所以,最简单的,往往也是最行之有效的。”

语嫣想了一想,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也便同意了,拿起了古筝跟在了他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的下了车,进了电梯,按下了“102”。

电梯门开了。果然,电梯门口及过道口都有人在把手。这是杜绝了一切可疑之人欲上楼的想法。从他们统一的装束打扮看上去,语嫣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青帮的人。

语嫣依计行事,挽着王城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娇滴滴的道:“吴总,这里人好多呢,我们……不方便吧……”

王城捏了捏她的脸,笑嘻嘻的道:“人多么?人多……才热闹啊!”

“干什么的!”

“想活命的下去!”

电梯门口的两个青帮的爪牙怒喝一声,听得语嫣心惊肉跳。王城得意的指了指语嫣,道:“认识她么?世界最美的小姐,被我弄到手了。哥们等下想看一出好戏么?”

语嫣适时的补上一句:“吴总,那可不行喔,人家好害羞的呢。”

王城哈哈一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怕什么,要玩,大家一起玩玩。是吧?”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叠美元大钞塞给了最前面的青帮甲。

“帮帮忙,通融一下,我们就在这个过道里玩玩,保证不去任何地方。你们也可以饱饱眼福,如果敢兴趣,也可以一起加入啊。”

青帮甲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这大把大把的钞票,而青帮乙更是两眼放光,眼前的美人更是让他垂涎欲滴。

“行啊行啊,我们一起来玩玩。哈哈哈!”

王城提议:“把那边的两个弟兄们一起叫过来,我们五个人好好的爽爽。”

“哈哈哈,那真是爽!”青帮乙拍手叫好,立刻喊来了楼梯口的另外两人。

“还有人吗?”王城问。

“没有啦!再有人,怕是这妞要被玩死了。”青帮乙哈哈大笑。

一听说等下要跟眼前的这位最漂亮的美女好好玩玩,另外两人顿时来了劲。

人已凑齐,时机已到。

王城乐呵呵的道:“说好了啊,我第一个,你们谁第二个,商量好。”

四个人头对着头,商量来商量去,决定用最简单的“石头剪子布”来决出先后顺序。

“抓紧啊,我先活动活动筋骨。”王城说着,扭了扭手腕,突然间,双掌猛地朝着两个人的脖颈狠狠的拍下!

两个青帮的爪牙闷哼一声,趴在地上不动了。另外两个这才醒悟过来,但为时已晚。说时迟那时快,王城左右两边一边夹住一个脖颈,再一使劲,只听“咔嚓”两声响,这两个人的身体瞬间软了下去。

王城将这些人的上半身摆在电梯里,下半身露在电梯外。然后,他转头问语嫣:“这样,就不会有人上来了。不过,会不会有人从一楼蹬蹬蹬的跑到顶楼啊?”

语嫣笑笑,答道:“没事儿,即使跑到了,也只剩下半口气了,何惧之有?”

两人快步的通过楼梯,上得了最后一层,又转过一道弯,到达了顶部。

放眼望去,星星点点,颇有点波澜壮阔的味道。但语嫣无暇欣赏美丽的风景,看见方羽的一刻,她攥紧了拳头,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

方羽和李俊熙正一动不动的站在顶楼的边沿,在他们的一侧,便是380多米的“悬崖”,这要掉下去,不要说必死无疑,那肯定是粉身碎骨啊。

一定要做点什么,帮帮方羽才对。这么想着,语嫣不自觉的挪动了脚步,却被王城一把拉住。

“不要帮倒忙!”王城的话语虽然很低,却异常坚定。

“我想去帮他。”语嫣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想法,“那个李俊熙就站在边边上,看上去,只要一推,他就掉下去了。”

“掉下去的是你,接着方羽,然后是我。”王城皱皱眉,道,“不要动,不要说。”

“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就像木头人一般站在那里吗?”语嫣不解的问,“这比的是什么功夫啊,是耐力么?看谁先忍受不住而掉下去么?”

王城紧锁眉头:“原本,也许可以五五开,但是,四爷受了伤,已然处于下风。再这样下去,怕是大大的不妙了。”

语嫣注意到,方羽的胸口虽然被纱布包裹,此时,却已经有鲜血从中渗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衫,而受了伤的手掌也在微微的颤抖。

“决斗要开始了。”

语嫣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再看李俊熙,双眼炯炯有神,神情自若,在行家看来,胜负已然明了。

语嫣不是傻瓜,自是看出了一些端倪。突然,她甩脱了王城的手,往前走了一大步!王城大吃一惊,伸手想拉,却抓了个空。

“三师兄好!”语嫣突然朝着李俊熙鞠了一躬。

套近乎也不是这么样子的。王城一愣,不明白她的用意。

李俊熙根本没有搭理。而语嫣却大声道:“想必三师兄一定知道,慧通法师早些年就想招收一个关门弟子,却一直没有人选。现在我告诉你。”

只听李俊熙的鼻孔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五师妹拜见三师兄!”语嫣再次一鞠躬,道,“这把古筝,是我下山时候师父赠与我的。不瞒三师兄,我已经拜入师父门下五年有余,只因师父顾忌我是女流,所以迟迟没有公布真相。”

明显的,李俊熙微微侧了一下头。

“师妹不才,愿以五年的肤浅,尝试一下师兄二十五年的造诣。师父说,有了这把古筝,就够了。三师兄,请准备,接我这一招,叫做天外飞仙!”

李俊熙用眼角的余光快速的瞥了一眼。

就在他分心的这一瞬间,方羽突然出手!

李俊熙头一偏,躲了过去,几乎与此同时,他的手一抖!他果然无愧于慧通法师的高徒,虽然出手较晚,却丝毫处于下风。

电光火石般的刹那,方羽突然一抬脚,飞刀就像长了眼睛一般,折射了回去!就在这个时候,王城犹如黑夜中的一头猎豹,一声低吼,同时朝着李俊熙扑了过去。

李俊熙已经无处可逃,忽然纵身一跃,从380多米的高处跳了下去!

王城扑得过猛,半个身子都已经垂在外面了,方羽由于流血过多,也开始有些摇摇晃晃起来。语嫣一手一个,将两人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赢了!

终于赢了!

王城激动的和方羽握手,两人仰天大笑。语嫣也跟着开心起来,才刚笑了两声,突然愣住了。

方羽突然收住笑容,王城也惊呆了。

一把飞刀,戳中了语嫣的心窝!这定是在李俊熙跳下去的时候,那一刹那间发生的。

方羽一把接住了语嫣软绵绵的身体。此时,她已经脸色发白,鲜血,“咕咕咕”的从胸口往外冒出。

反应过来的王城,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这个电话打的,除了霸气还是霸气:“派部直升机来,这里有人受伤!什么,要五分钟?给你两分钟,两分钟不到,我杀你全家。两分钟能到,打赏你五千万!自己看着办!”

“老婆!老婆!”方羽的眼泪瞬间下来了。

“妹妹,你要挺住,直升机马上就到!”

语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玉手无力的轻抚着方羽的脸庞,断断续续的道:“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还记得那句话吗……如果,永远存在,就让我爱你永远的每一天……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留在……停留在……你爱上我的……爱上我的……那……一……瞬……”

第五十一章 爱的代价

赢了!

终于赢了!

王城激动的和方羽握手,两人仰天大笑。语嫣也跟着开心起来,才刚笑了两声,突然愣住了。

方羽突然收住笑容,王城也惊呆了。

一把飞刀,戳中了语嫣的心窝!这定是在李俊熙跳下去的时候,那一刹那间发生的。

方羽一把接住了语嫣软绵绵的身体。此时,她已经脸色发白,鲜血,“咕咕咕”的从胸口往外冒出。

反应过来的王城,一个电话打了出去,这个电话打的,除了霸气还是霸气:“派部直升机来,这里有人受伤!什么,要五分钟?给你两分钟,两分钟不到,我杀你全家。两分钟能到,打赏你五千万!自己看着办!”

“老婆!老婆!”方羽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眼泪瞬间下来了。

“妹妹,你要挺住,直升机马上就到!”

语嫣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玉手无力的轻抚着方羽的脸庞,断断续续的道:“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还记得那句话吗……如果……永远存在……就让我爱你……永远的每一天……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留在……停留在……你爱上我的……爱上我的……那……一……瞬……”

一口鲜血从语嫣的嘴里喷涌而出,她浑身颤抖着:“冷……冷……”

“你要挺住啊!我只有你这一个妹妹,一定要给我撑下去!”王城一把抱住语嫣,落下两行英雄泪。

方羽突然站在楼顶的边缘,脚后跟都已经露在了外面。他手一指,竭斯底里的狂喊:“嫣儿,你给我听着!你要是死了,我立刻就从这里跳下去!”

王城一愣,刚要开口,只听方羽道:“没有你,我赢了全世界又如何!你要敢闭眼,我立刻跳下去!说到做到!”

“要死,一起死!”说着,他张开双臂,身体微微向后仰。

“妹妹,你一定要撑住!世界上要是没有了你们,我也活着没意思了!我步你们的后尘!”

语嫣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了,眼神开始涣散,手已经无力的举起来了,十分吃力的呼唤着方羽的名字。

方羽踉踉跄跄的过来,紧紧的搂着她,任由眼泪鼻涕肆意流淌:“你在,我就在!”

“我想……做一个好妻子……我想……做一个好媳妇……我想做一个好妈妈……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可是,来不及了……你要坚强……好好的……活着……”

一口鲜血从语嫣的嘴角溢出,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弱了。

“妹妹!妹妹!你一定要撑住,飞机马上就到了!”王城拿起电话,对着信号的那端又是一阵臭骂。

方羽突然轻轻的将语嫣放平,迅速的解开了她的裙带。王城一惊:难道他是要……

只见方羽突然将手掌摁在了语嫣的肚脐上,手上青筋爆出,紧闭着眼,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如雨般滚落。

一股暖暖的气流传遍了语嫣的每一条筋络,接着,这股气流聚集在心口,源源不断。

如果说把心脏比作是一台泵,那么这股气流给了这台泵强大的动力,而“爱”,便是这强大动力的源泉。

它支撑着方羽,支撑着语嫣。王城明白,这将意味着什么。他没有去阻止,想想若是自己,会不会有方羽这么大的勇气?

隐隐的,听见了直升机的响声……

近了……

更近了……

当救援人员和医护人员接过语嫣,抬上直升机的时候,方羽仍然坐着,一动不动。

“方羽……”王城呼唤着。

“别管我,救嫣儿……”

王城愣了愣,咬咬牙,上了直升机,一挥手:“走!”

直升机载着方羽无尽的相思远去了……

他的手在颤抖。

浑身在颤抖。

一口接一口的喘着粗气。

为了救她,方羽耗费了最后一口真气。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凝望着直升机消失的方向,摇晃着身体,“噗通”一声仰面摔倒。

夜空中,繁星满天,好似一块黑布,上面缀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夜空中,他看见了语嫣深情的眼眸,听见她一遍又一遍的对自己说:要坚强,要好好的活下去。

二十年的功力毁于一旦,他不后悔。

毕生所学再无用武之地,他不后悔。

从今往后,他就如同一个平凡人一样了,他不后悔。

因为,语嫣活着!

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语嫣:爱是什么。

记得语嫣笑笑,这样回答:一个女人习惯了一个男人的鼾声,从不适应到习惯再到没有他的鼾声就睡不着觉,这就是爱。一个男人习惯了一个女人的任性、撒娇,甚至无理取闹、无事生非,这就是爱。

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语嫣语嫣:爱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记得语嫣笑笑,这样回答:爱情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习惯的认同,爱到最高境界就是认同了他的习惯。

——是的,我的生命中,已经习惯了有你。我的生活中,已经不能没有你。

——是的,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后悔!

——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许,这就是师父说的,缘分。

——只是,我太累了,太累了……他闭上眼,浑身酸软无力,沉沉的睡去……

话说语嫣被紧急送往了医院。经过检查,不幸中的万幸,飞刀距离心脏只有01公分!

这01公分,是生与死的距离,是爱的奇迹!

经过紧急抢救,语嫣的性命终于保住了。王城全程守候,寸步不离,所有的生意往来统统见鬼去吧,方羽不在,自己就是她的全部。

她是方羽用命救回来的,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看着静静躺着的语嫣,王城感叹着,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孩,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感天动地的爱情。可是,自己的那个她,又在哪里呢?

真的是十分佩服方羽,他竟然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这么奋不顾身。现在想想,换做自己,未必能如此洒脱和慷慨。曾几何时,他不再相信爱情,曾几何时,他认为天底下的女人全是心机婊,方羽和语嫣的爱情,彻底的颠覆了他的爱情观。现在,真的要好好想想了。

此时,方羽颤巍巍的推门而入。

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嫣儿怎么样了?”

“正睡着呢,放心吧,没事。”王城搬了张坐椅过来,赶紧招呼他坐下。

“你气色不太好,没事吧?”

“没事。”

王城握了握他的手,他已然没有了往日的那股劲道,“哎哟”一声,方羽疼的叫了出来:“哥们,手劲很大嘛。”

王城的嘴唇哆嗦了几下,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方羽笑笑。

王城含着泪,郑重其事的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是兄弟!”

方羽点点头:“放心,还会回来的!”

“真的?”王城有些惊讶,这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得回来么?

“会回来的。”方羽淡然一笑,“只不过,不是我。”

王城愣了愣,疑惑道:“你是说,妹妹么?”

方羽拍拍他的肩膀,没有答话,深情的注视着语嫣。

第五十二章 王城相亲

语嫣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晚上七点了。侧头看去,方羽趴在床头睡着了。他确实太累了,这段时间都没有怎么好好的睡上一觉。她轻轻的抚摸着床边的这个男人,不忍心去打扰。

门轻轻的推开了。

“哥。”语嫣轻唤一声。

“妹妹,你醒啦?”王城一脸惊喜。

“哥,来坐。小妹有事想问问哥哥。”

“妹妹想吃点什么啊?哥给你弄去。”

语嫣轻轻的摇摇头,道:“别忙了,小妹有几个事儿想问问哥哥。”

“好,你问吧。”王城点头,坐下。

“昨晚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王城犹豫了一下,该不该告诉她呢?这事情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她迟早会知道。再说,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想到此,他便一五一十的说给了她听。

“哥哥,你怎么不阻止他呢!”语嫣有些激动起来。

“妹妹,你别激动!”王城顿时紧张起来,“小心伤口!”

“他说:没有你,赢了世界又如何。再说,我也只有你一个妹妹了,我也是真心舍不得啊。在那种情况下,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他不会有事吧?”

这个美丽的女孩,自己的上还没有好,却还在想着别人。王城心里叹了口气:“他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她喃喃自语着,眼眶一红,哽咽道:“就算他残废了,我也嫁他。我能赚钱,我养他。”

王城摆摆手,立即解释着:“妹妹误会了,还不至于那么糟糕。”

他告诉语嫣,从今以后,方羽就像是一个平凡人,再也玩不了飞刀,他已经彻底告别了曾经的刀光剑影。一个平凡的工作,一份普通的工资,一个小家,三点一线,也许就是他今后全部的人生轨迹了。江湖上如果还有人要杀他,他已经没有了能力去反抗,再也无法保护你了。

泪水悄无声息的爬满了语嫣的脸庞。她轻轻的摸着方羽的头,轻声的说道:“不怕,有我。”

王城摇摇头,道:“你要想清楚,你说的这四个字,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责任吗?”

她如何不知晓呢!如果说责任重于泰山,那么爱情呢?当爱情和责任相冲突的时候,会如何抉择呢?

她不是圣人,也不想装清高。若真有那么一天发生,那么,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的丈夫。没有为什么,如果非要说出一个原因,那就是:有爱,才会有责任。

她轻轻的对方羽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我祝福你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王城的眼眶有点湿润了。

“哥!”

“嗯?”

“你的女朋友呢,我怎么到现在没有见过她呢?”

“这不……”王城嘿嘿一笑,“寻寻觅觅中。”

“妹妹给你介绍一个不?”

“这……”一个大男人,忽然觉得有点脸红了。

“她是我闺蜜,叫陈妮妮。身高一米七零,很漂亮、很正点的喔。”

“真要给我介绍啊?”

“是呀。”

“那回答我三个问题。第一:她有妹妹一样的善解人意么?”

语嫣告诉他,曾经陈妮妮看见一起交通事故,肇事者逃逸。她过去救了那位老人,谁知被反咬一口,说她才是罪魁祸首。陈妮妮百口莫辩。当知道这位老人的子女在旅游时发生车祸已经身亡的时候,她决定留下来,好好的照顾她。当警方通知她,真正的肇事者已经被抓住的时候,陈妮妮隐瞒了事实,继续义无反顾的照顾老人。这样的一个女孩,道德、品行,不会差到哪里去。

王城听了,点点头,又问:“第二个问题:她爱钱么?”

“每次发工资的时候,她总是在劝别人,多不要嫌多,少不要嫌少。付出多少,收获多少。”

王城听后,又点点头,再问:“她有妹妹一样漂亮么?”

“漂亮其实是很抽象的……”

“有没有妹妹的万分之一漂亮?”

“跟我一样漂亮呢。”语嫣笑了笑。

王城自是不信,追问道:“三围多少?”

“你干嘛呀!”语嫣好气又好笑,哪有这样的,还没见面呢,就打听女孩子的三围。

“请妹妹如实告知。”

“好嘛好嘛,告诉你好了,85,59,88。可以了吧?”

“恕我冒昧,妹妹三围是多少?”

“哥!不带你这样子欺负人的!”语嫣嗔道。

咳咳咳……王城也觉得太唐突了,赶紧转移问题,“那……三围比妹妹大还是小?”

“呃……”这个哥哥,实在是无语了。语嫣想了想,道,“稍微小了点吧,不过也很好很好了。”

“年龄呢?”

语嫣嗔道:“哥哥你这样问一个女孩子是不对的!”

“这样问不好吗?很直接啊!那该怎么问?”

“你该说:陈姑娘芳龄几何。这样才合适。”

王城点点头,问:“请问妹妹,这位陈姑娘芳龄几何?”

“跟我同岁啦。”

“请问妹妹,她在哪里上班?”

“跟我一个公司啦。”

“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妹妹,她有谈过男朋友么?”

“嗯?”语嫣奇怪的看着他,“你这话里有别的用意喔。说,你到底想问什么?”

“呃……我想说……这个……”

就在王城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时候,方羽接着说了下去:“他想问的是,这个陈妮妮,是不是处女?”

一语被道破天机,王城立刻脸红到了脖子根。

“太好了,你睡醒啦!”语嫣一阵惊喜,恨不得立刻扑入他的怀抱。

“对不起,我很累,刚才睡了一觉。”

语嫣笑笑,主动的将玉手放进他的手心,轻声道:“从今以后,交给你了。你吃糠咽菜,我绝不吃山珍海味。你住茅草屋,我绝不睡瓦房。”

方羽笑了笑:“有这么惨吗?不过以后,恐怕你要来保护我了。”

方羽这句话的含义是:我已经没有能力保护你了。

语嫣岂有听不出来之理。她抓住方羽的手,柔声道:“我再强,也只是你的女人。我再厉害,也需要你的胸膛。你是我强大的奠基石,没有你,没有我的一切……”

“呃!”王城简直听得要晕倒了:“咳咳咳!这酸爽,才正宗!”

语嫣转头对王城道:“哥哥你放心,我的闺蜜正在赶过来的路上,至于哥哥最后的一个问题,还是你自己去问吧。”

自己问?怎么问?这开得了口的啊?!王城向方羽投来求助的目光。果然,方羽看懂了他的眼神,立刻大笑道:“王兄,别看我,我也不知道啊。”

语嫣笑答:“天下乌鸦原来一般黑!放心吧哥哥!”

这最后五个字,让王城喜笑颜开。看他的表情,还不是一般的看重。他拍了拍手,道:“那就行了!等给你闺蜜一来,打我电话。”

方羽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问:“王兄,李俊熙的事怎么样了?”

王城告诉他,警方还没有到现场,青帮的人就已经把尸体抬回去了。他们一致对外说,老大死于心脏病发作,全帮哀悼三天,并在近期紧急举行选举大会,推选新一届的掌门人。

“知道新任的掌门人是谁吗?”

“还没有选举呢,不过,据我了解,呼声最高的,是一个绰号叫做蝴蝶的!”

“是个女人?”方羽皱皱眉。

“怎么,你知道这个人?”

“我在那里呆了何止三年,如何不知。”

方羽告诉他,这个“蝴蝶”是个毒辣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同时,她还是一个善于利用男人的女人。靠着一点姿色魅惑男人,使得男人甘心臣服于她的石榴裙下。

“你是不是也拜倒在了她的裙下?”语嫣笑问。

“垃圾一个,如何入得了我法眼。”方羽道,“我有天仙般的老婆,那种女人,倒贴我都不稀罕。”

方羽道:“不过,她的确有些手段。什么心脏病发作,全是她放出来的*。以后我们还是要多加小心。”

王城点点头,道:“所以,我在医院里面留的全是假身份。况且,知道内幕的全死光了,她想查出来绝非易事。放心,我会注意的。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决不能有半点差池。”

顿了顿,王城道:“坚持三个月,等彻底康复了,我们回家。这三个月,你们的伙食由我一人提供。他人送来,坚决不要用。”

语嫣笑问:“怕被毒死么?”

“还有,你们的人生安全,由我负责。保证不伤一根汗毛。”

语嫣笑答:“我刚刚头发掉了一根了。”

王城看着方羽,苦笑道:“兄弟,你看看你的老婆,也不管管。”

方羽耸了耸肩,道:“没办法,都是我惯出来的。”

语嫣嘻嘻一笑,道:“哥哥!亲爱的好哥哥!”

无语了……

方羽道:“嫣儿,等你身体康复了,我带你上五台山,去见师父!”

语嫣点点头,道:“不过,师父若是不收我呢?”

是啊,她毕竟是个女人,师父会收下她么?方羽想了想,道:“若是师父不收,那就偷师学艺!”

“遮掩不太好吧。”

“别想太多了,师父若是不收,怎么会把他老人家最喜爱的古筝赠送给你。我若打动不了他老人家,你就用你的看家本领。”

语嫣笑问:“你要我*啊?”

“想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说你的古筝!”

“那你说清楚嘛!吓人家一跳。”

“你连师父他老人家的玩笑都开,我真服你了。”

王城哈哈大笑:“师父他要是真收你做关门弟子,非得天天流鼻血不可。”

“为啥?”语嫣不解。

王城大笑道:“据兄弟告诉我,练功的时候为了避免衣服粘在身上,需要全裸。你说,师父是不是要天天流鼻血?”

语嫣惊问:“老公,是这样的吗?”

方羽笑笑,道:“确实如此。不过,你练功的时候对着我就行了。这样,你功夫也不耽误,我呢,也饱了眼福了。”

“好主意!”王城拍手赞同。

语嫣气不打一处来:“你们两个——臭男人!”

第五十三章 王城泡妞

病床前,方羽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拜师的流程。那是自己在五台山的第二个月,那年,自己五岁,即1984年。

记得自己拜师前,要拉横幅,上书:飞天派三十四代慧通法师收徒仪式。要安放祖师像,摆香案、上贡品,横幅下正中桌案上摆时令水果三盘、糕点三盘。香炉摆放正中、红色蜡烛放两旁。

接下来就是拜师仪式了。

刚讲到这里,门外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接着,门轻轻推开了。王城和陈妮妮笑吟吟的出现在门口。

“你们两个怎么……”语嫣笑问。

王城笑哈哈的答道:“在进医院的时候,正好遇见妮妮向我问路,我们就一起来啦。”

“这是在看病呢还是在蹲监狱啊?”陈妮妮不解的问,“这么多的警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啊。要不是王城哥哥,想必是见不到你啦。”

语嫣还没出过病房,自然是不了解外面的情况。她疑惑的问:“有这么夸张嘛?”

陈妮妮道:“可不是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凡是要进入这么病房的,不论是医生、护士还是病人家属,统统盘问。你说,这不是在蹲监狱嘛!”

“以后再慢慢讲给你听吧。来,妮儿,过来坐。”语嫣招呼她在床前坐下,道,“你刚才一句王城哥哥叫的好亲热喔。”

“哪有……”陈妮妮脸一红。

方羽笑答:“嫣儿,他俩看起来好有夫妻相。”

“不是吧……”

陈妮妮又是脸一红,赶紧打断语嫣的话,“等等!你刚才叫我家的小嫣什么来着?”

方羽笑答:“嫣儿啊,有什么问题吗?”

陈妮妮颇为不服气的道:“你凭什么这么叫!小嫣都不许我这么叫她,你凭什么这么称呼?”

王城打量着眼前的陈妮妮:齐耳短发,水灵灵的大眼,笑起来还有两个酒窝。这姑娘蛮可爱的。

语嫣微微一笑,道:“妮儿,他是世界上唯一一个有资格这么称呼我的人。”

陈妮妮一愣,疑惑道:“难道你们的关系是……难道你……”

语嫣笑答:“等你和哥哥的关系确认了以后,我一定详详细细的告诉你发生的一切故事。”

“我和你哥哥?”陈妮妮又是一愣,看看王城,红着俏脸道,“你是说我和王城哥哥吗?”

方羽赞叹道:“都已经牵手了,这速度,杠杠的!”

王城此刻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了,站在那里嘿嘿的笑着。陈妮妮低着头,红着脸,偷偷的瞄着王城,心中莫名的紧张起来。

“去啊!过去啊!”

看着王城迟迟的迈不开脚步,这可把方羽急坏了。

“我说哥哥诶,看上了没有啊?看上的话,你倒是上啊!”

“上?”

方羽叹了口气,道:“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哥哥到现在还是单身了。”

语嫣抿抿嘴,道:“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快就泡到妞了。”

“我说哥哥诶,这种事情,你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让一个女孩子主动啊!”

王城干笑两声,慢慢挪动了脚步。

近了!更近了!

陈妮妮一下子紧张起来,心中小鹿乱撞,俏脸刷的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突然,王城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由分说就往外拉。

方羽一愣,叫道:“喂喂喂,我说哥哥,你拉措人了,找错对象了,我不好这口的。”

“找的就是你!跟我出来!”王城一边拉拽一边道。

方羽苦笑着:“我说哥哥啊,我不能出轨的!你别这么勾引我啊!”

现在的方羽哪里经得起王城这般的拉拽,几下就拉到了门口。

“你们俩应该有好多话要说的,是吧?我们在门外抽支烟。”王城撂下这句话后,迅速的关上门。

房间内,陈妮妮早已经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

陈妮妮笑着问:“他平时都是这样的吗?”

语嫣微微一笑,道:“你说的他,是指谁呢?”

“当然是你的那个他喽。你的保密工作倒是蛮好的嘛,密不透风的,居然连我都隐瞒。”

“别说是你,所有人都不晓得我和他的关系。你可要为我保密,不管任何时候!”

陈妮妮不解的说道:“他不就是你的男朋友嘛,这有啥好保密的。”

语嫣含笑回答:“他是我老公。”

陈妮妮抿嘴直笑:“这才谈了多久呀,连老公都称呼上了。”

语嫣微微一笑,道:“我们已经结婚了。”

“瞎说,我才不信。”

“真的,不骗你。”

“什么时候结的婚?”

“去年。”

“你结婚我会不晓得?骗人。”

“消息封锁的很严实。当时出了点意外,各大媒体都来了,都见证了们的领证过程,但没有一家媒体报道过此事。”

陈妮妮听得一愣:“为什么?”

于是,语嫣把在韩国发生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一直说到了领完了结婚证。

陈妮妮听得入了神,不停地问:“接下来呢?然后呢?”

有些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语嫣只说这次是遇到了坏人,幸亏方羽和王城出手相救。

她俩姐妹聊得的正欢,门外的王城却被方羽一阵劈头盖脸的臭骂。

“你说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难得有一个女孩不嫌弃你年龄大,想跟你相处,你倒好,摆起老爷的架子来了。”

王城赶紧辩解着:“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王城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低着头,吱吱唔唔的喃喃自语着。

“她不够漂亮,你看不上她?”

“不是,她很可爱……”

“你不喜欢她?对她没感觉?”

“不是,我喜欢她……”

“那你倒是行动啊!”

“她、她……”王城唯唯诺诺,仿佛跟平时的他判若两人。

方羽着急的直跺脚,哎哟我的妈呀,都快把人急死了。你这究竟是怎么了啊,遇见歹徒,一个打三,遇见美女,也不是这个样子。现在看见了陈妮妮,却变成了这个鸟样。你不疯,我快要被你逼疯了。

“你倒是说啊!什么她她她的!求求你,说啊!”方羽都快要急哭了。

“她、她、她……”王城一连说了好几个“她”,也没“她”出个所以然来。

方羽彻底崩溃了,丧气的摆摆手,道:“别说了,我的好哥哥。我知道了。”

王城愣了愣:“你知道了?”

方羽叹口气,道:“我这就进去说,哥哥你对她不中意,不喜欢。”说着,他就要开门。

王城急了,一把拉住他,一甩。方羽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王城呆了一呆,赶紧上前搀扶:“对不住,兄弟!对不住,我忘了你已经……”

方羽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现在,也就这点能帮得上哥哥了。兄弟真心希望,哥哥身边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你。你不在的时候,我向嫣儿打听了许多这个陈妮妮的事。这个女孩,值得你珍惜。”

他拍了拍王城的肩膀,道:“相信兄弟,没错的。你要是错过了她,你会后悔的。知道人生最遗憾的事是什么吗?”

王城道:“人生最遗憾的事,就是兄弟死了。”

方羽苦笑着:“那是最伤心的事。人生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道理我懂。可是,她……”王城深深的呼吸了一次,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道:“不管了,她要是不喜欢我,至少我表白过了,努力过了!”

方羽差点昏倒。原来,王城一连说了好几个“她”,居然是这个意思。

“好!你站门外!她要是说不喜欢你,你转身就走,她要是喜欢你,你就进去牵手。”

说完,方羽打开门,站在门口。

语嫣疑惑道:“怎么了,进来呀。你挡门口干嘛呢,不让哥哥进来么?”

“人生抉择,开始!”方羽大喊一声,引来了附近警卫的侧目。

方羽大声问:“王城先生,请问,你喜欢陈妮妮小姐么?”

王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深深的做了几次呼吸,却硬是不说话。陈妮妮从羞涩、紧张,到期盼,最后,一抹失望从眼前飘过。

“不喜欢,就走!”方羽突然推了一下王城。

王城急了,突然大叫一声:“我走干什么!我喜欢!”

“你说什么?没听见!”

“我喜欢陈妮妮!”王城大声的说着,整个过道里,尽是他爱的回声。

“陈妮妮小姐,你喜欢王城么?”

“嗯。”陈妮妮羞得低下了头。

“嗯是什么意思?”方羽不依不挠。

“就是、就是、就是……”陈妮妮一连说了三个“就是”,可就是不出来。

“就是不喜欢对不?”方羽补充道。

“我就是喜欢他。”陈妮妮说话的语气好小,好小。

“嫣儿,她说什么来着?”

语嫣心领神会,笑道:“我也不晓得呢,没听见。”

陈妮妮鼓起了勇气,大声道:“我喜欢王城。”

“真的?”在门外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的王城,惊喜万分的推开了方羽。

陈妮妮含羞的点点头。

方羽作了一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哥哥好!”

王城一愣,还没回过神来,只见方羽又作了一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嫂子好!”

王城乐呵呵的笑了,陈妮妮羞得更美了。

方羽突然哈哈大笑:“你俩还真是一对!”

语嫣笑了笑,道:“哥哥,妹妹有点饿了。”

方羽心领神会,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兄弟也有点饿了。你们先去吃个饭,不着急的啊,吃完了打包一份回来就好。”

“啊?这么快就饿了啊?”王城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陈妮妮问道:“你们想吃什么?”

方羽再次晕倒。这两个人,何止是天生的一对,更是绝配!

语嫣只好坦言相告:“随便什么都可以,唯一的要求就是,不要那么快就回来。我们有很多悄悄话要说,你们也有很多甜言蜜语,不介意你们去看看电影啦什么的,都可以。”

陈妮妮瞬间明白了。王城显然也明白了,哈哈一笑:“好好好!放心,不到晚上,你们绝对看不到我们。”

“走,老婆,我带你吃好吃的,穿好贵的,看好看的!”说着,他拉着陈妮妮就往门外走。

“喂喂喂!”方羽追了出来,“别忘记了这里还有两个大活人啊!”

“妹妹的我去嘱咐护士。你么,少吃一顿没关系的……”

擦!真是有了老婆忘了兄弟啊!

“老公,没想到哥哥看见美女竟然是这样子的。”

方羽笑笑,关上房门,道:“他看见了令他心动的美女就会这样。我也是头一次发现。哈哈。”

“老公,我该怎么把你给我的功力给你呢?”

“那不是功力宝贝。”方羽坐在床边,柔声道,“我们不需要什么还不还的。你说过,从今以后,我就是你,你就是我。这就够了。”

“可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用呢。”

“没关系,有我在。等你病好了,我们就上五台山。”

语嫣担心的问道:“师父真的原意冒天下之大不讳,收我为徒么?”

“仔细想想,师父已经给了你诸多帮助了。放心,他老人家收徒有一个原则。”

“什么原则?”

“收一个天下最美的女子。”

语嫣嗔道:“不许瞎说,坏了师父的名声。”

“不骗你。我跟你说,师父出家前,曾经有过一段美满的姻缘。师娘曾经也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女。”

语嫣一听,来了精神:“那你跟我说说呗。”

“说啥啊?”方羽明知故问。

“人家想听听师父和师娘的故事。”

方羽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不急,我会慢慢告诉你,现在,你需要的是休息。乖,听话,闭上眼睛,睡会儿吧。”

“你不要离开我。”

“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第五十四章 啪啪啪的定义

因未伤及心脏,加上调理的好,语嫣恢复的很快。一个月后,她出院了。

这一个月来,方羽照顾的无微不至,王城的“售后服务”十分到位,让语嫣倍加感动。陈妮妮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这样的一个男人,不正是自己所要寻找的吗?虽然他年龄是要比自己大很多,可又有什么关系呢!

王城的生意在纽约,无法脱身回国。临行分别之际,陈妮妮决定先留下来,帮他打理事务。这让王城感到十分高兴和惊喜。

语嫣道:“你是学会计的,又精通英语,留下来一定能帮助哥哥。”

方羽拍拍王城的肩膀,道:“老哥,她是个好女孩,好好珍惜。”

“谢谢你们将这么好的女孩介绍给我。这一个月下来,我是越看越喜欢,越处越中意。”王城搂着陈妮妮,幸福的道,“我一定好好的珍惜。”

陈妮妮依偎在他的怀里,幸福的笑了笑,道:“那你们呢,有什么打算吗?”

方羽道:“我们要去五台山一趟。”

王城点点头,道:“告诉你一件不是很好的消息。蝴蝶已经在前天正式打败了所有的竞争对手,现在她是新一任的青帮掌门人。据我的弟兄们报告,她现在正到处寻找杀死李俊熙死亡的凶手。你们要小心。”

他提醒着,从头到尾这个蝴蝶就知道有个金语嫣,所以妹妹一定要小心。有什么情况我们继续保持联系。

方羽和语嫣向王城和陈妮妮道了声珍重,拜别上飞机。

看着他俩渐渐远去的背影,王城忽而叹了口气。

妮妮不解:“怎么了?”

王城笑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声的说:“方羽这些年隐藏的很好,可语嫣暴露了。估计会很快查出来她的去向。希望他们没事,希望他们一切都好。”

妮妮道:“我也希望你好好的。”

“走吧,好久没有去我的公司了。我会向我的员工宣布,你是我老婆,也是老板娘。”

妮妮似笑非笑:“你这算是求婚吗?”

“你说呢?”

“你要这样求婚的话,人家不稀罕。”

“你知道我一年做多少生意吗?”

“我不是为了你的钱而喜欢你的。我要嫁的人,是我喜欢的男人,不是钱。”

“这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王城哈哈一笑。

武宿机场。

一对老头老太互相搀扶着下了飞机,缓缓的走向停车场。两人紧紧相依,岁月的痕迹使得他们腿脚不便,但爱,从未曾远离。

老太婆哆嗦着嘴唇,道:“老头子,你这是不是有点掩耳盗铃吗?”

老头儿嗫嚅着嘴唇,道:“老太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太婆道:“唉,老头子,就算人家认不出来我们,可认得我们的车啊。”

老头子呵呵一笑,道:“老太婆,那你告诉我,我们的车是什么颜色的?”

“是红色的啊,你还真当我老太婆是瞎子吗?”

“虽然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有时候,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的。”

“什么意思啊,老头子?你是说我们我们的车会自己改变颜色吗?”

“你想它变成什么颜色呢?”

“真的假的啊,老头子?”

“老太婆,相濡以沫几十年,我老头子何曾欺骗过你啊。”

“老头子,我相信你不会骗我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希望它变成白色。”

“为什么是白色呢?老太婆?”

“因为我今天穿了白色的胸罩啊。”

“喔,老太婆了都还戴胸罩!”

语嫣忍不住偷偷的捏了他一把。她不知道,以她现在的手劲,可今非昔比。方羽疼的呲牙咧嘴起来。

“老太婆,你再捏,我要暴露了。”方羽道,“真的很疼的。”

“谁让你胡说的。”

“好吧,我收回。老太婆下垂了,不戴胸罩了。”

本以为语嫣还会狠狠的掐他一下,哪知她并未这么做,反而在刚才掐过的地方,轻轻的揉起来。

“老头子,刚才手劲大了点,对不起,下次注意。”

“晚上啪啪啪,就原谅你。”

“你还真是……”

语嫣最后的“欠揍”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忽听边上有个声音:“老奶奶,老爷爷,需要车吗?”

对方羽来说,这个声音好熟悉!

对语嫣来说,这是莫大的惊喜!

果然,一辆白色的车停在了两人的跟前。两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上了车。

车启动了,两人立刻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对视一眼,互相哈哈大笑起来。

“宝宝,我们回来了!”语嫣抱着方向盘一阵猛亲,看的方羽一愣一愣的,这婆娘,失心疯了?

方羽略带吃醋的道:“喂喂喂,你男人在这里,亲谁呢你?”

“吃醋啦?”语嫣笑了。

“切!我跟它吃什么醋。”

“它已经是我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多么的想宝宝。”

“我也有多么多么多么的想你。”

方羽苦笑一声:“你学样倒是学的蛮快的。”

“哪像你呢!拜托你,要伪装,也要装得像一点好不好?”语嫣娇嗔道,“都成了白胡子老爷爷了,还一个劲的想着那种事。不让人笑掉大牙吗?”

“有什么好笑的,说明我老人家精力旺盛,体力充沛,越活越年轻。”

一听“越活越年轻”这句话,宝宝立刻接着说道:“你们是在说脑白金吗?”

语嫣一愣,继而笑得花枝乱颤。

方羽哈哈大笑起来:“什么脑白金,我们在说啪啪啪。你不懂的!”

宝宝道:“什么叫啪啪啪,求解释。”

“就是、就是……”这如何要解释呢,羞死人了!语嫣急中生智,突然鼓掌三下,然后道,“宝宝,你说,这个声音怎么形容?”

“啪啪啪。”宝宝道,“明白了。原来鼓掌就叫啪啪啪。”

方羽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完了完了,这要是它对外宣扬,说我们的嫣儿在车里啪啪啪。这可如何是好,要怎么解释呢!”

“啊……”语嫣一惊,继而羞涩的道,“不怕的!这世上,除了和你啪啪啪,还能有谁呢?”

擦!这娘们,接招越来越顺手了,反击越来越厉害了。

方羽彻底晕倒。

语嫣收住笑容,正色道:“好了好了,玩笑开够了,说正事吧。”

“什么事?一本正经的。”方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放在她裸露的大腿上。

语嫣嗔道:“能不能正经点,跟你谈事儿呢!”

方羽嘻嘻一笑,道:“我也跟你谈事儿呢!”

语嫣问:“什么事?”

方羽还没有开口,宝宝抢先回答了:“他想要啪啪啪。”

语嫣一愣:“啊?”

“啪你个大头鬼啊!”方羽苦笑着摇摇头,忽然正色道,“好吧,不开玩笑了。我告诉你,去见我师父,一定要是晚上,穿着那件白色长裙,在师父的房前,弹奏一曲那个叫《我心无悔》的曲子。保证师父出来见你。”

“你怎么这么肯定?”

“我从十岁起就开始照顾师父,太了解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师父总是弹上一曲。没有想到的是,在师父年过百岁之际,居然在这琴声中,悟出了一套功夫。”

语嫣不由得由衷佩服起来:“天啊,师父真是一代高人!”

“师父也曾让我们学过,无奈,我们几个都无法了解其中的奥秘。所以,为了不让这套功夫失传,师父才想起了收一个关门弟子。师父曾昭告天下,有缘者得之。”

“那不是人很多?就没有一个合适的吗?”

“有缘者得之!说完了这句话,师父闭门谢客,谁也不见。现在想来,原来,他等的人,是你!”

“我?为什么是我呢?”

“因为你是我老婆。我说你有缘就有缘。”方羽又开始不正经了。

“照你这么说,我还真嫁对人啦?”语嫣笑了。

方羽哈哈一笑,手一挥:“宝宝,走!”

宝宝问:“我们去哪里?”

方羽回答道:“去啪啪啪!”

语嫣娇嗔道:“讨厌,你说什么呀?”

“哦不!”方羽自觉失言了,马上改口道,“我们去五台山!”

“请确认!”宝宝的习惯又来了,“说清楚点!你们究竟是去啪啪啪,还是去五台山?”

“五台山!”语嫣道,“啪啪啪也不会让你看见,真是的。”

只听宝宝道:“不就是鼓掌吗?为什么不让我看见?方羽,啪啪啪一个我看看。”

方羽笑了笑,鼓掌三下。

宝宝又道:“语嫣,啪啪啪一下我看看。”

语嫣忍着笑,鼓掌三下。

宝宝道:“行了。我看到你们两个啪啪啪了。现在,我们可以去五台山了!”

两人一听,集体晕倒在座椅上。唉!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车啊!

第五十五章 五台山拜师

重回五台山,金语嫣不由得思绪万千,然则方羽不同,心中汹涌澎湃,满含热泪。

五年多来,无论自己身在何方,师父,永远是他的牵挂。语嫣注视着他,这种感情的流露,未曾体会,但却理解。她默默地握着他的手,静静的陪着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形形*的车辆。方羽凝望着远处,忽而一声轻叹:师父,我回来了!

两人依山而行,一路尽是方羽的滔滔不绝:

传承一门技艺非常严格,各门各派都有秘不示人的独门绝技,不拜师难得技艺之秘传,不拜师难以担当本门技艺承传之重任。拜师,表面上看是一种形式,实则是一种技艺的延续和一种文化的传承。

古人对拜师收徒十分重视,也往往做得很神秘,外界很难窥其端倪。改革开放后,传统文化受到了应有的重视,各行名师、名 家多开山收徒,使传统技艺与文化精髓得以正脉传承,代有传人。

“知道在下师承何门何派?”

语嫣笑答:“飞天派,师父慧通法师。”

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说明师承关系之重要。记住,一入师门,全由师父管教,父母无权干预,甚至不能见面。

现代社会虽然不必拘泥那些旧制俗礼,但建立如此重大的关系,自然需要隆重的风俗礼仪,加以确认 和保护。

“嗯。”语嫣点点头,表示懂了。

古人跑江湖时,在那个时代背景下,为了生存一定是放在首位的,其次才是传授。

而现代社会,江湖技巧渐渐被淡化了,被普及的已经是江湖很表面化的东西,真正具备既能“赚钱养家,又能“发家致富”的技巧根本得不到普及,甚至连传承都面临危机。这是江湖技巧传承的缺失和悲哀。

试问一句:在全世界几亿人都在学习江湖生意的时候,原汁原味的江湖内涵还能保留多少?再不挖掘传承江湖的精髓,江湖的生命力还有多长?

但是,普及未必等于传承,精髓也永远不可能被普。所以,拜师学习就成了传承国学精髓的一种重要方式,甚至无法替代。

如果你是一位想在江湖方面有所修为的人,你连拜师的**都没有,老师怎能对你倾囊相授呢?换句话说,老师凭什么将国学精髓传授给一个没有进取心、没有责任感的人呢?

“我明白了。”语嫣道,“一入师门,永不见你。”

“放屁!”方羽哭笑不得的骂了一句,“师父多了一个徒弟,我却没了老婆。我可不干。”

“开玩笑呢,哪舍得跟你分开呢。”语嫣笑笑,“不过,你知道的。这跟学习是一样的道理。我为了上大学,那股子学习的劲是很少有人能相比的。到时候,我们见面的机会肯定会少之又少、”

“心里有我就行。我等你出来,估计也要个二三十年,到时候,你就成大妈了。”

“你说什么?”语嫣柳眉倒竖,哼了一声,道,“你用了二十年是吧?我告诉你,我只要十年!”

“真厉害。”方羽眼珠一转,嬉皮笑脸的道,“老婆,要不然,你先给我弄个小孩玩玩。我一个人也太无聊了。”

语嫣没好气的道:“拐卖小孩是犯罪!”

“我又没说是拐卖,让你生一个出来啊。你看啊,等你十年下山后,我们的孩子也十岁了,正好可以接着学。然后再生个孩子,再过十年,又可以上山学艺了。然后再生一个,再过十年,人生多么美妙!”

“好啊,那回头吧,我们生孩子去。”说着,语嫣拉着他掉头就走。

方羽一把拉住她,苦笑道:“好老婆,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

“你错哪儿啦?”

“我错了不该让你生孩子。”

“我会给你生孩子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的。”语嫣温柔的注视着他,轻声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别担心,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永远、永远爱着你。”

“你真是冰雪聪明。”方羽哈哈一笑,“居然能听出我话里的玄机。”

还玄机呢,这不明摆着的嘛。不过语嫣也没有说破,继续听着方羽滔滔不绝的说了下去。

无论哪个门派,能称得上大师的就那几个,如果自己有一定的功底,又能遇到这样一位仰慕已久、德高望重的大师,当然能拜则拜。

当然,拜这样的大师,多为名义与名分,很少能得到真正的有价值的学问。因为大师一般门徒众多,少则上千,多则上万,不可能一一教授,能聆听其一些理论及感悟或得到几次有价值的指点已经是幸事,真正能得到其真传的,无非身边器重的几个而已。

令人啼笑皆非的是,有的大师根本记不得徒弟的名字,甚至根本认不得自己的徒弟。你如果拜了一位连自 己的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师父,不知会作何感想?

但慧通法师不同。目前为止,他只收了四个徒弟,如果算上你,一共才五个。你是师父的关门弟子,所以,师父肯定会单独的一对一的传授,师父如果倾其毕生的心血,那么以你的领悟力,你必能大成。

“少拍马屁。”

“原来你是匹马。”

说话间,方羽已经领着语嫣来到了五台山的万佛阁主持的住室。

语嫣惊问:“万佛阁?这里,不是常青主持……哦不,是师叔的住处么?”

“正是。”

“那师叔可好?”

方羽拍拍她的肩,别急,会见到的。两人坐下,少时,一个花白胡子四寸长、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进来,身后,便是语嫣熟知的常青主持。

岁月的年轮在老者的脸上深深的刻下了足迹,只见老者步履稳健又轻盈,目光炯炯又慈爱。

显然,这个老者,定然是慧通法师了!

方羽突然跪倒在地,毕恭毕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师父,请恕徒弟不孝!”

“徒儿不妨起来说话。”慧通法师轻轻托着方羽肘关节,已然明了于胸。

语嫣站起身,也毕恭毕敬的作了一揖:“师父好。”

“不必如此。”慧通法师挥了挥衣袖,一阵劲风扑面而来,掀了方羽一个仰面朝天,语嫣身子晃了晃,却未移动半步。

“师父……”方羽欲言又止。

“阿弥陀佛!”慧通法师已然明白一切,他转头问徒弟,“你有何想法?”

方羽跪在地上,不敢起身,但说话的声音却字字有力:“弟子不孝!不悔!”

“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你,可曾痛苦?”

“弟子,不苦。”

“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因为你自己的内心,你放不下。”

“弟子,无怨无悔。”

“不宽恕众生,不原谅众生,是苦了你自己。”

“弟子,心甘情愿。”

“阿弥陀佛。”慧通法师叹了口气,道,“徒儿,起来吧。”

“谢谢师父。”

慧通法师道:“你且一旁等候。”

继而,他转头问语嫣:“姑娘可是金语嫣?”

语嫣立刻答道:“正是。”

“可是方羽的挚爱?”

“不是。”

方羽一愣。

“此言何意?”

语嫣答道:“我中有他,他中有我。我即是他,他即是我。已然不分彼此。故曰非挚爱。”

“姑娘可知晓身上有了方羽的二十年的功力?”

语嫣诚恳的回答:“请求师父将它还给方羽。”

“为时已晚。”

“既然如此,请师父收我为徒。弟子定当孝顺师父,尊重师兄长辈……”

“少林寺不收女徒。”慧通法师道。

这依然是拒绝了,方羽的心里一阵发紧,站在一旁却不敢出声。

“我可以女扮男装。”

“说一句谎话,要编造十句谎话来弥补,何苦呢?”

语嫣答道:“心说值得,一切便值得。”

慧通法师沉默少许,突然问道:“你能过得了情关么?”

方羽一阵惊喜,这是收徒的讯号了!宝贝,说能过!说能过!没关系的!

“不能。”语嫣的回答让方羽如坠冰窟。

“你可以拥有爱,但不要执著,因为分离是必然的。”

语嫣答道:“人可以分离,心,从不曾离开。”

“听闻姑娘琴技非凡,今日可否为老朽弹奏一曲?”

“请师父指点。”

说着,语嫣盘腿而坐,指尖轻抚爱琴,悠扬的琴声缓缓的飘出了室外,飘向了远方……

时而如蜿蜒流淌的小溪,时而万马奔腾慷,时而温柔缠绵,时而慷慨激昂……

一曲毕,语嫣起身,恭敬的作了一揖:“师父以为如何?”

“仿若昨日。”慧通法师捋着胡须,点了点头,“不错。”

“谢谢师父夸奖。”

慧通法师道:“前些年老朽独坐夜空,偶得一曲,姑娘可曾愿意听听老朽的拙曲?”

“洗耳恭听。”

慧通法师接过古筝,微微一笑——

这琴声,尖锐!刺耳!方羽忍不住皱了皱眉,捂住了耳朵。常青主持口中默默地念着“阿弥陀佛”。

但语嫣听起来,犹如一个人在黑夜里迷失了方向在无助的呐喊,又如一个人在汪洋大海中求救无门,绝望的挣扎,然后慢慢的沉入冰冷漆黑的海底……

突然,琴声一转——

迷失了方向的人迎来了黎明的的曙光,绝望挣扎的人看见了一块浮木……

接着,琴声再一转——

接下来,语嫣有些听不太懂了。但是,情不自禁的跟着翩翩起舞起来了。

慧通法师见状,不由得浑身一震。他示意常青主持外面折根枝条回来。然后,他将枝条扔向了金语嫣。

语嫣一个转身,接住,紧接着,跟着琴声的韵律,在狭小的空间里,上下翻飞,闪转腾挪。看得方羽目瞪口呆。

曲毕,方羽不由得鼓起掌来,叫了一声:“好!”

慧通法师突然哈哈大笑。

常青主持道:“师兄可是满意?”

慧通法师不答反问:“姑娘可曾愿意拜我为师?”

这句话着实让方羽大吃一惊。要知道,这是师父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主动请求别人拜师的啊!他虽然不明白这琴声的奥秘,但是却真心为语嫣高兴。

语嫣闻听此言,“噗通”跪倒:“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记住,拜师者,要承担起继承、传承和发扬光大本门武术的责任和义务,并以实际行动维护本门学术之尊严,维护师父之尊严。”

“谨遵师父教诲!”

当日下午,阳光灿烂。拜师大典正式启动。

“飞天派第三十四代传人慧通法师关门收徒仪式”的横幅拉的老长、老长。祖师的画像庄重而又不失慈祥。摆香案、上贡品之后,拜师仪式正式拉开了序幕!

第五十六章 拜师风波

当日下午,阳光灿烂。拜师大典正式启动。

“飞天派第三十四代传人慧通法师关门收徒仪式”的横幅拉的老长、老长。祖师的画像庄重而又不失慈祥。摆香案、上贡品之后,拜师仪式正式拉开了序幕!

少林寺居然输了个女徒弟!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这可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顿时,少林众僧以及游客,黑压压的一大片,将现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首先,慧通法师三拜九叩列祖列宗,告诉祖师自己这是最后的收徒,告慰祖师从此香火有继,传承有序,祖师在天之灵佑我师门,恩惠万民。

其次,师弟上香三拜九叩。常青主持缓缓上前。

语嫣看见方羽的眼中噙着泪水,嘴唇似乎也在微微颤抖。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他这是怎么了?谁都没有说话,仪式*的进行着,语嫣不敢造次,虽然好生奇怪,却也不敢上前多问一句。

接着,弟子集体上香叩拜。大师兄了然、二师兄了空。方羽呢,站在原地,动也没动。

——他这是怎么了?

语嫣转念一想,也许,因为他是自己的丈夫,所以身份特殊吧?她偷眼看去,两行热泪悄无声息的从方羽的脸庞滚滚而下。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得常青主持一声:“请新弟子叩拜!”

叩拜完成,师父宣讲师门戒规。其中一条,语嫣听得清清楚楚:禁止婚配。刹那间,她一切都明白了!

语嫣正想辩解,却被方羽一把拉住,小声道:“不要造次!”

“功夫跟你比起来,孰轻孰重,我分得清!”

方羽再次拉住她,小声道:“你要这样子,我就前功尽弃了!你不是说过,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吗……”

“我定要让师父改了这规矩!”

“师门戒规岂是你说该就能改的吗?”方羽道,“眼下,拜师要紧。”

“我倒有一个办法。”语嫣偷偷做了个鬼脸,“我学成之后,故意犯个错误,让师父逐出师门,这样不就可以和你在一起了吗?”

“对,真是好主意。”方羽心里一阵苦笑:傻瓜老婆,你以为这么容易吗?谢谢老婆,你的心意我领了。

接下来,语嫣叩拜师父,并且宣读拜师帖,敬奉拜师贴、压帖礼。常青主持小声提示:压帖礼不可或缺。

语嫣点点头,她早已经准备妥当了。

然后,徒弟给师父献酒,师父喝认徒酒。师父喝了认徒酒,师徒就是一家人了。

师父训诫、弟子宣誓、见证人常青主持讲话、师兄讲话、新弟子表态讲话……一箩筐的程序走完,收徒礼成。

然而就在这时候,忽听一声大吼:“且慢!”

人群分开处,有五个人。三个保镖在后面,一个戴着墨镜的青年才俊,正嘀嘀咕咕的对着翻译说着什么。

常青主持道:“施主有何见教不妨稍后,待我等收徒之礼完成后不妨进屋详谈。施主以为如何?”

翻译上前,吹了吹八字胡须,威风凛凛的拍着胸脯道:“知道他是谁吗?”

初生牛犊不怕虎,语嫣抢先一步道:“你拍着自己问我们他是谁,不觉得很好笑吗?”

慧通法师轻咳一声:“徒弟,不可放肆。”

“是,师父。”语嫣低下头,立即站在师父的身后。

闻听此言,放眼望去,墨镜青年的眼珠子都快要从镜片后面掉出来了,天底下竟然有如此的绝色美人儿!他嘀嘀咕咕的冲着翻译说着什么。

接着,翻译走出来,高声叫道:“这位是亚洲散打冠军韩国霸气王子朗逸,特来挑战闻名中外的慧通法师。叫那老头出来!”

常青主持道:“阿弥陀佛!此乃少林收徒大典,施主若要比武切磋,可下战书,我们择日再战。施主以为如何?”

朗逸叽里呱啦的冲着翻译一顿吼,翻译唯唯诺诺,连连点头。翻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朗逸说,驰名中外的少林寺,居然收了个女人做徒弟,难道是中国的男人都死绝了吗?”

“你说什么?”人群中有人开始愤怒了。

语嫣皱皱眉头,这个翻译,居心叵测,翻译的内容简直跟这个韩国人说的话风马牛不相及。

她突然对师父耳语了一阵,慧通法师微微点了下头。得到了师父的许可,语嫣站出来,用流利的韩语道:“ ”(你不是说要切磋功夫吗?为何你的翻译要出口伤人?)

朗逸一愣,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娃子居然也会说韩语。这倒也省了不少的事情。他一把推开翻译,冷冷一笑,道:“, ”(美女,这里不适合你。跟我回家。)

语嫣亦冷哼一声,道:“ ”(就凭你?)

“ , , ”(不跟我回家的,滚一边去。不然老子打的你哭爹喊娘。)

“ , , !”(请回吧,少林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 ”(你想找死么?)

“ ”(就凭你?)

朗逸大怒,两只拳头捏的格格作响,手臂上,青筋暴露,拉开了架势,吼道:“ , !”(不敢打的话,就滚!)

见他的这个气势,语嫣没有被吓退,反而冷冷一笑,继而,偷偷的看了一眼师父。只见慧通法师命人从里屋取来古筝,盘腿而坐。

“徒弟,既然他冥顽不灵,你可与他切磋一番。点到为止,切记伤人性命。”

语嫣一愣,我要跟他打架吗?老天啊,人家可是从来都没有打过架的,况且,他还是个肌肉男,是个亚洲散打冠军。自己要跟他打架,岂不是鸡蛋碰石头吗?

“师父……”

慧通法师微微一笑,道:“用心去感受。将此曲发挥到你刚才一半的水平,就够了。”

“是,师父。”语嫣还是心理七上八下的,这能成吗?

方羽折了一截树枝交于她。语嫣看到他眼里满是担心,心中一暖,轻声道:“这么多人在,放心吧,我会没事儿的。”

方羽低语道:“气聚一处,凝神不发,则气盛。气盛,则通。一通百通。”

——这是什么意思?

只见方羽冲她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哦,好像明白了些什么了。

师父的琴声响起来了。

了然和了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难道这个小师妹懂音律?懂音律不稀奇,还能从这音律中悟出什么来吗?这个琴声里,什么都没有啊!

这个音律,自己听了不下千万遍,什么都没有悟出来,难道小师妹听了一遍,就有所领悟了?

常青主持微微一笑,道:“师兄所传授你们的功夫,随心所欲,不受招式约束,无招胜有招,化腐朽为神奇。但这套功夫,在于‘意’,而不在其‘音’, 在其德,而不在其表。”

了然摇摇头,表示不解。

常青主持道:“人之异,对武之领悟亦异矣。”

了空道:“师叔,师妹恐有危险。”

“水无常态,招无定式,随心所欲,无极无限,以无限化为有限。武术的最高境界就是创造新的武学,所以,所谓的最高境界,不断被新的最高境界打破,武术也就能够不断发展。故而,武术的最高境界,应是参透生命。”

“那岂不是糟糕了,师妹会被打死的。阿弥陀佛!”

常青主持叹了口气,道:“所以,你领悟了几十年,才刚入门。正所谓:人之异,对武之领悟亦异矣。”

两人说话间,场上的朗逸和语嫣已经拉开了架势。只见她随着悠扬的琴声犹如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在朗逸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中,自由的闪转腾挪、上下翻飞,可朗逸的拳头和脚,却丝毫沾不到语嫣裙子的分毫。

“好!”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掌声。

“师妹,加油!”了然看出了些端倪,情不自禁的鼓掌起来。

如果把语嫣比作是一只猫的话,那么朗逸无疑就是一只耗子了。时而放了耗子,时而又抓住,时而戏弄他一下,时而狠狠的抽他一下。朗逸狂风暴雨般的进攻统统化于无形中。

一阵猛攻后,他有些气喘了。稍微有些许松懈,语嫣的脚立刻就扫过来了。“啪”的一声,朗逸一个踉跄,“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承让!”语嫣收住身形,嫣然一笑。

三个保镖见状,快步冲上前——

朗逸怒喝一声:“!”(住手!)

在保镖的搀扶下,他爬了起来,叽里咕噜说了一通话后,在人们的嘲笑中,狼狈而去。

“师妹,你真棒!”了然由衷的赞叹。

了空道:“师妹,他最后说了些什么?”

语嫣笑笑,道:“翻译过来,就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还有期呢,怕是不敢来了吧。”

语嫣没有接话,反而跪在师父面前,双手托起那截树枝,道:“师父,弟子出手过重,请师父责罚。”

“阿弥陀佛!”慧通法师双手合十,含笑点头,“徒儿起来说话。”

他双目微闭,缓缓的说道:“了然、了空,你俩听好。即日起,方羽已被逐出师门,从今往后,他不再是我飞天门的弟子。”

“师父!”两人大吃一惊。

然而慧通法师就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摆摆手,道:“可还认我做师父?”

“是!”两人互看一眼,没敢再吱声。

语嫣愣住了。自己拜师,换来的却是方羽被逐出师门,这样的结果是她意料之外的,也是她无法接受的。

然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方羽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磕了三个响头:“多谢师父!”

——谢谢?

——这是怎么了?他脑子烧坏了吗?被逐出师门居然还要谢谢的?语嫣紧紧盯着方羽的眼神,似乎想从他的眼里读出一些什么来。

第五十七章 抉择

慧通法师将语嫣和方羽叫到了里屋,关上房门。看着方羽长跪不起,重重的叹了口气。

“师父……”语嫣欲言又止。

师父挥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且在一旁等候。”

“徒弟啊,为师是怎么教导你的?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你资质不佳,但是勤奋刻苦,好好的练下去,必然有一番作为。你却为何背道而驰,如今酿成苦果。你对得起自己这二十年的光阴么?”

“师父,对不起,我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方羽连磕了三个响头,道,“但是,师父,如果时光能够重来,我依然一如既往。”

“阿弥陀佛!”慧通法师道,“师门戒规你可曾忘记?”

“弟子不敢忘。”

“那你却为何故意为之?”

“师父隐居深山是为了什么?师父投军杀敌是为了什么?夜深人静的时候,师父对着一个女子的画像黯然神伤,又是为了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如今,你已不再是我弟子,不知有何打算?”

“弟子会在附近找份差事,一边打工一边等着语嫣。”

“若是要你等十年呢?”

“今朝一牵手,白首不分离。”

“若是她变了心呢?”

方羽注视着满含热泪的语嫣,道:“你不曾给我一次回眸,我却始终在对你微笑。”

师父叹了口气,道:“自古痴情终成空 。”

方羽道:“宁愿笑着流泪,也不哭着说后悔 。”

“你会深深的影响到她的,知道吗?”师父道,“少林寺不收女徒弟,如今却开了先例,只因她根骨奇佳,悟性极高,奈何为情所困。你若放手,她必成大器。你要知道,明白的人懂得放弃,真情的人懂得牺牲。”

语嫣再也忍不住了,就算是挨骂受罚,也要顶撞几句。为什么?因为那是自己的丈夫!

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承蒙师傅错爱,如今,却要让我为了学武而放弃今生的最爱,弟子万万做不到。”

师父一惊:“你说什么?”

方羽大急:“嫣儿,不可胡说!”

自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毁了二十年的功力,才换来今天的局面,不可因为一句戏言而误了大事。

“我要说。”语嫣的话语有些哽咽,“我听到了你的心声,感受到了你的誓言。今生,我没有爱错你。但是,亲爱的,你知道吗?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是爱到痴迷,却不能说我爱你,是想你痛彻心脾,却只能深埋心底,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

方羽急得满头大汗,师父若是生气了可如何是好?!他偷偷的拉了拉语嫣的裙角,可是语嫣好似没有察觉似的,跪在地上,一边诉说一边流着泪。

“徒弟斗胆,恳请师父手下留情,网开一面!”

慧通法师双手背负身后,凝望着窗外,久久不语。也许他早已有定论,也许他在思考着什么,两人各自猜测着,谁也猜不透。

两人情不自禁的拉着手,深情对望下,语嫣忍不住道:“五年前的那一天,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不要犯傻,好么?”方羽抚摸着她的秀发,嘴唇嗫嚅着。

“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方羽摇摇头,严重满是泪花:“何苦呢,何必呢?”

语嫣的眼中充满了坚定:“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

方羽重重的点了点头,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语嫣笑笑,轻声道:“还记得那句话吗?山无陵,江水为竭。”

方羽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冬雷震震,夏雨雪。”

慧通法师蓦地转身,道:“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师父……”两人异口同声。都在焦急的等待着他最终的决定。

方羽在祈求师父能够不要生气,留下语嫣;而语嫣则不然,她在祈求师父能够留下方羽,最好是能和自己一起学武。

万一最后弄砸了,师父一个生气,逐语嫣出师门怎么办?

方羽想:说什么也要留下语嫣!

语嫣想:真要如此,偷师学艺,如若不成,回家相夫教子。

“唉!”慧通法师一声长叹,缓缓的说道,“为什么我终生的等候,换不来你刹那的凝眸……”

语嫣一愣,若有所思的道:“原来师父也有一段刻骨铭心。”

“阿弥陀佛!”慧通法师将语嫣托起,道:“你可答应师父一件事。我便许他在五台山。”

显然,师父做出了让步。两人大喜,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

“师父请说,我定当答应!”语嫣开心极了,哪里还管得了师父后面究竟会说些什么。

慧通法师捋了捋胡须,道:“为师问你,你可还是完璧之身?”

语嫣脸一红,道:“师父,您这是……”

“认真回答为师的话。”

语嫣点点头,道:“是的,师父。”

“哈哈哈!”慧通法师哈哈大笑,拉起了方羽,道,“总算没有辱没师门。”

“弟子……不敢忘。”方羽低着头。

慧通法师对语嫣说道:“徒儿,从今天开始到学成下山后的十年里,必须断绝所有欲念,保持完璧。若能承诺,或可网开一面、”

——什么嘛!完璧与否还不是我自己说了算的。你老人家又不知道的。

慧通法师道:“本门功夫,一旦泄了阴阳,全身功力毁于一旦。你资质悟性极高,若能静心清修,终能成大器。这也是为师让步的理由。”

“师父……”

慧通法师打断了语嫣的话,继续说道:“若能答应,我便许可他每周六的中午来看你。如若不然,一个情字,困扰一生,学了也是白学。兹事体大,你可考虑考虑。”

语嫣看着方羽,只见方羽点点头。什么?答应了?这要是答应了,就不能常在一起了啊。

语嫣悠悠的道:“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

“放心,我在附近的酒店找份工作,我会远远的看着你的方向,默默地祝福你。”

“羽……”

方羽抚摸着她的秀发,掷地有声的道:“我等你!”

“我等你”,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胜过了千言万语。互相对视,竟沉默无言。

“今年是2006年,如果十年之后我学成下山,那就是2016年,还要再过十年,也就是2026年。”语嫣道,“请告诉我,你的承诺是什么!”

“我——等——你——”

“你今年27周岁,再过二十年,就是47岁。我今年20周岁,再过二十年,就是40周岁,你我都已经错过了美好的青春年华。”语嫣再次问道,“请告诉我,你的承诺!”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方羽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铿锵有力,“我、等、你!”

语嫣点点头,道:“师父,徒儿答应你!”

“不后悔?”

“绝不后悔!”

“即日起,每周六的中午十二点,你俩有一个小时的见面时间。过时不候!你可想清楚了?”

“是的,师父!弟子愿摒除杂念,尊师重道,静心修炼。如若违反,任凭师父处置!”

“除了周六中午的一个小时的时间,其它时候不可见面。”

“谨遵师命!”

了却了这桩事,慧通法师转头对方羽道:“你可知为师为何要将你逐出师门?”

“弟子不知。”其实,方羽的心里已经知道了**分。

“你大概能猜出来了。”慧通法师道,“收女徒弟已然是破了先例,如若同门师兄妹婚配,那就要成为千古笑谈了。如今,为师把你逐出师门,从此以后并非不管不顾。”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一本小册子,道:“这不是什么功夫秘籍,而是为师在功夫上的一些心得体会。你可拿去。”

“谢谢师父。”

“你下山吧。”说着,慧通法师叫唤一声,常青主持走了进来。

“师弟,我徒儿住我后室,不知意下如何?”

“师兄所住之处,已然偏远,需有徒弟照顾,自是可以。”

当下,常青主持命僧人带着语嫣去了。临行之际,两人默默地注视着彼此。

方羽颤抖着嘴唇,轻轻的挥了挥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镇定的道:“亲爱的,我走了。下周六来这里看你。”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语嫣紧咬嘴唇,努力的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一个转身,泪已湿襟。

第五十八章 天外飞仙

碰了多少壁,方羽总算在一个叫“山水酒家”的饭店找到了工作。虽然做一个服务员,包吃不包住,但是却对他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白天,他就招呼客人,端茶上菜洗碗,晚上,就睡在车里。他很少与人交流,只是默默的工作,受到冤枉了,也不吭声,陪着笑脸,甚至遭到有些客人的挨打,也不吭声,仍然是笑脸相迎。

时光匆匆,已然过了两个月。

一来二去,他在同事们的眼中,就是一个懦弱的、胆小怕事的人,可是饭店老板却十分的欣赏,特意任命他做了领班。

这更加的让其他人不服气了。凭什么他就能做领班?要是一个胆小懦弱的人都能够做领班,那么人人都可以当了!

有些人想不通,找老板理论,老板回敬一句:客户就是上帝,他做到了,你们呢?

什么叫客户就是上帝?若客户是上帝,可服务员们也是人啊,也是爹妈生、爹妈养的啊。做领班,就应该拿出应有的魄力出来!于是,为首的一个叫阿强的人站了出来,当着其他员工的面,一把将方羽推倒在地上。

“小子,你才来两个月,凭什么你就能当领班?”

方羽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要是换做以前,这一下,压根就没放在眼里,可是现在,不同以往了,这一把,推的他浑身都疼。

“大哥,你若是想当,我就去和老板说说。打架,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怎么,你拿老板来压我吗?你小子是不是找死啊!”

“大哥,这个饭店是老板开的,摔坏了东西是要赔的。我不打架,也不骂人,只是想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你干你的,请你不要打扰我。”

说着,方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顾嘲笑的目光,自顾自的洗碗去了。阿强一把将他拎起来,如同捉一只小鸡似的,再次重重的将他摔倒在地。

“来啊,打我啊!”

人群中发出一阵笑声,开始有人劝解,说什么大人不记小人过,说什么何必跟这种人斤斤计较。一行人嘻嘻哈哈的出了饭店,喝酒去了。

方羽微微摇了摇头,埋头洗碗。工作完毕,他见还有些空闲时间,便偷偷的跑到五台山脚下,凝望着语嫣的方向,趴在一块石头上,认真的写起信来:

嫣儿,你还好吗?好久没来看你了,不为别的,只是老板不给假期。来这里的人好多,好多,每天的工作都好忙,好忙,每次都要累趴了。

别为我担心,虽然工作很累,但我一切都好。只是无数个夜里,我都会想起你。你要好好的练功,不要分心,我会永远的在山脚下,默默地守护着你。

你在山上,我在山脚,却彼此不能见面,此刻,我才深深的明白,原来,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你我近在咫尺,却无法相见。你要好好的保重你自己,天气凉了,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学会照顾自己。缺什么就跟我说,我去买还是挺方便的。

放心吧,我这里生活工作的很愉快,这里的人们都对我很好,老板也对我很好。白天我就使劲的工作,晚上就和宝宝一起睡。它每天都会跟我讲你和它在一起的片段,天天讲,夜夜讲,不厌其烦的讲,我明白,它也是在想你。

还有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你的王城哥哥来电话说,青帮的蝴蝶正在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王城怕他们找到这里来,于是设了一个你已经自杀的假象。不要笑,这可是他的强项,我就是在他一次次的“设局”中,让敌人不知所以,迷失了方向,才能一次次的死里逃生。

放心吧,他能够搞定的,你就安安心心的练功吧。你知道吗,每次收到你的来信,都是我兴奋的夜不能寐的日子。每个黄昏,我都会站在山脚下,抬头凝望着你的方向,默默地祝福你。

你也不要操之过急了,功夫,不是一时半刻就能练成的。师父说你悟性极高,可你也要好好用功,听师父的教诲,不管是一年,十年,还是二十年,哪怕是白了头,望穿了眼,我都等你,守护着你。

语嫣默默的读完这封信,泪水已然湿润了眼眶。情不自禁的,她舞起了剑,这是一套师父刚教她的剑法,以攻势凌厉著称。在诺大的房间里,一个美妙的身影上下翻腾着,犹如夜空中一只美丽的蝴蝶。

突然,一段蜡烛被削成了两截。

她不由得愣住了。这段蜡烛是何时被自己削成两截的,自己也不知道。只感觉好像碰都没有碰过啊,怎么就断成两截了呢?

蓦地,她想起了一个场景:师父的手心里握着一个佛珠,在她面前伸出手,说道:“你能抢到为师手心里的佛珠么?”

尽在咫尺的佛珠,如何能抢不到呢?她微微一笑,快速的一伸手,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那颗佛珠的时候,落空了。

她不服气,说要再试一次。这一次,她调整好呼吸,偷眼看看师父,只见慧通法师闭着眼,摊开手掌,一动也不动。

这次,她不敢怠慢,手缓缓地、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伸了过去,就在即将要触及佛珠的时候,猛的一把抓了过去,然而,又落空了。

她还是不服气,尝试了第三次,已然落空了。

师父笑了笑,说“脑子里想伸手的时候再伸手,你的动作已经迟了。你先领悟一下,看看能不能悟出什么。要是实在想不通,可以来找师父。”

看着这断成两截的蜡烛,她痴痴的在想,为什么刚才削断了蜡烛,自己却毫无知晓?原因在于:一、自己的注意力不够集中,二、剑法够快、三、不经意间的刹那间的划过。

是这样么?她情不自禁的坐了下来,微闭双眼,摒弃杂念,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静的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屋外,不时的有虫子撞击着窗户,发出“叮叮咚咚”的响声,甚至有那么几只聪明的小虫子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围绕着灯光“嗡嗡嗡”的旋转着。

真讨厌这些虫子,打扰我的思绪。烦死人了。然而,她很快的就克制了不安心烦的情绪,静心打坐,渐渐的,竟沉浸到一片虚无缥缈的境界中。偶尔有虫子停靠在她的秀发上,她也毫不知情。

突然,她猛地一伸手,竟然抓住了一只飞虫。她没有睁眼去看,只是将这只飞虫捏于拇指和食指之间,就像儿童时我们常玩的“打弹珠”一样,将飞虫弹射了出去。

忽然间,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微笑。睁开眼的时候,只见对面的墙上,那只飞虫死死的被粘贴在上面,在飞虫的身下,赫然有只蚊子!

她顿时收到了启发,一只飞虫带给她无限的灵感。记得方羽说过,气聚一处,凝神不发,则气盛。气盛,则通。一通百通。这句话也可以做另外的一番理解:气聚一处,凝神不发,则气盛。气盛,则通。通则变,一通百通,一变百变。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凝神静气,天地之间,好似她一人,仿佛与世隔绝。

渐渐的,什么声音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窗外飞虫的撞击声、虫子围绕灯光飞转时颤动翅膀的声音、甚至有飞虫在地上爬的声音……

渐渐的,什么虫子都能“看见了”:停靠在墙上的、围绕灯光旋转的、匍匐在地上的……

突然,她的手指一动——

细微的“叮”的一声响,弹射在灯泡上紧接着反弹到墙上,“叮”的又一声响,弹落在地上,不偏不倚,正好砸死一个爬虫。而停靠在墙上的、在灯泡周围旋转的两只飞虫此刻才姗姗来迟,掉落在地。

当她再次出现在师父的面前的时候,常青主持恰巧也在。见语嫣来了,慧通法师微微一笑,到:“徒儿可曾想明白了?”

语嫣道:“师父,徒儿不想过这一关,想直接挑战下一关。”

常青主持摆手道:“师侄,饭要一口一口吃,功夫要一日一日练,切不可操之过急。”

“求师父让弟子尝试。”

慧通法师掷出一颗佛珠,“咚”的一声,佛珠深深的镶嵌在墙壁之上。然后,取出两颗佛珠,将其中一颗递给语嫣,道:“师弟,你数到三,徒儿和我同时发出,看是谁先打中墙壁上的那颗佛珠。”

“徒儿可曾准备妥当?”

“一切就绪。”

“好,那我们开始。”常青主持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知道这是第几关么?这哪里是第二关,分明是第五关啊。你短短的两个月的时日,哪里能有什么领悟。若真有,那可就天下奇闻了!

“一!”

师徒两人同时闭上了双眼。

“二——”常青主持拉长了音调。

慧通法师已然“箭在弦上”,蓄势待发了。而语嫣却仍旧一动不动。

“三!”

话音刚落,只听“嗖”的一声,慧通法师手里的佛珠犹如一颗出膛的子弹!

常青主持还没有来得及叫好,只听“碰”的一声,另一颗佛珠“杀”到!慧通法师的那颗佛珠被撞偏。而另一颗佛珠在弹地后,“碰”的一声响,击中了镶嵌在墙壁上的佛珠。

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然而常青主持却看得呆了,就连慧通法师也微微愣了愣。

“徒儿,你通过了。”慧通法师微笑着点点头,“这是你自己悟出来的么?”

“是的,师父。”

“你能够从师父的招式中悟出另一番天地,为师没有看错,你果然是个奇才!”

“谢谢师父,都是师父教导有方。”

“只是力道稍有欠缺,火候尚显稚嫩,变化稍显单一。不过,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徒儿记住了,日后一定多加练习。求师父赐名。”

慧通法师捋了捋胡须,突然哈哈一笑,道:“出其不意,仿佛天外来客,不如就叫天外飞仙,如何?”

语嫣开心的笑了:“天外飞仙,真是好名字。多谢师父!”

“戒骄戒躁,须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切不可逞一时痛快,造成杀戮。”

“徒儿不敢。徒儿一定谨记师父教诲,依法当先,绝不逞一时之勇。”

“时候不早了,徒儿,你该歇息去了。”

“是,师父。”

“回来!”

“师父有何吩咐?”

慧通法师皱皱眉,道:“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语嫣一看,这才发觉,刚才在里屋练习的时候,扯掉了上衣的一颗纽扣。此刻,酥胸微露,春光乍泄。

“对不起,师父,以后一定注意。”语嫣红着脸,低着头,快步的跑进了屋里。

常青主持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丫头悟性果然不错。”

慧通法师点头道:“正是看中了她这点,我才破例收她为徒,如今看来,果真是看对人了。”

“师兄的眼光,果然独具慧眼。”

“她还是个小丫头,还需要慢慢*。”

“师兄可是有意传衣钵于她?”

“正有此意。”

“师兄难道忘了她有个情郎?”

“常青师弟,你我当年何尝不是由此走过?曾几何时,看尽人间繁华,尝尽人间酸甜苦辣,以为这就是人生……”

“师兄……”常青主持呆了一呆,不明白其中何意。

“这丫头是奇才,错过了着实可惜。如若郎情妾意,我可成全于她,若只是贪图丫头的美貌,护犊之心,皆有之。”

“师兄的意思是,要考验考验?”

慧通法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妨如此……这般……”

第五十九章 小别胜新婚

方羽任劳任怨的付出换来了老板的赞赏,私底下,员工们称呼他为不知疲倦的牛。但是,无论多忙,他都要在每周六的中午请假两个小时。而周六,正是最忙的时候。

这天,又到了周六了。临近中午,老板单独把他叫进了办公室。

“老板,有什么吩咐?”

“你知道吗?每天上五台山的游客至少三千多,一年一百三十万多。而我们山水酒家是档次最高、服务最好的。”

“老板的意思是……”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每周六的中午都要请假两个小时,我要让你知道,周六的中午,是我们酒店最忙碌的时候,本来人手就不够,你每周都要请假怎么行?”

“老板,我真的有事,请你通融通融,你可以扣我薪水。”

“扣你薪水就能解决问题吗?”

“或者,我晚上晚下班两个小时作为弥补。”

“晚上没你什么事。”

“那您给我降薪吧,我没意见。”

“降薪你也要请假,是吗?”

“老板,请你通融一下,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到底是什么事?”甘愿降薪也要请假,他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老板道,“你不妨说说看,也许我能帮你。”

方羽不想说出实情,可眼下,不说是不行了。怎么说,是一个问题,弄不好连假都请不了了。要是说了呢,怕语嫣会暴露,那王城所有的功课都白做了。不如编个谎言?

想到这里,他诚恳的说道:“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和弟弟相依为命。如今,弟弟在五台山上习武,我只有每周六中午的一个小时的时间去看望他,给他送点东西。所以,请老板恩准,看在我和弟弟相依为命的份上,放我去吧。”

老板愣了愣,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你对你弟弟的感情这么好。行吧,每个星期六我就放你两个小时的假,你也不要再请假了。”

方羽大喜:“谢谢老板。”

“但我有个要求。”

“什么要求,您说。”

“我每周六可以批准你两个小时,你也不用再请假了。但是,你别的休息就没有了,所有的节假日都没有了。你同意吗?”

方羽微微一愣,老板也够黑的,不过,这无所谓了。只要能见到语嫣,所有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而此时,语嫣正和了空二师兄练剑。一个闪转腾挪,一个上下翻飞,兵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师妹,你进步很快啊。”

“二师兄,是你让我的。”

“是师妹的悟性高,短短时日,师妹竟然能有如此的进步,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语嫣笑了笑,道:“二师兄,你过奖了。”

“师妹,下面一招,是我的看家本领。可要小心了!”

“师兄尽管放马过来。”

只见了空微闭双眼,凝神静气,突然一声暴喝,整个身体扑了过来,手中的利剑犹如一道闪电,直取语嫣的胸膛!

好一招凌厉的攻势!语嫣大吃一惊,“蹭蹭蹭”的往后退了三步,可无济于事,利剑眨眼间便已刺到眼前。

语嫣下意识的一个侧身,手中的宝剑随即出手,然而却已经晚了。只听“嗤啦”一声响,胸前的衣服被剑尖挑开,露出里面白色的文胸。

了空一愣,收住攻势,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语嫣双手护胸,红着脸,嗔道:“师兄,你的这套剑法是不是叫做色狼剑法?”

了空道:“对不起,师妹,我不是故意为之的。”

“好吧,看在你是无心的份上,原谅你了。刀剑无眼,师兄不必自责。”语嫣看了看时间,道,“师兄,时间差不多了,我去换件衣服见情郎去啦。待会儿见。”

了空看着她一蹦一跳的远去了,叹口气,喃喃自语道:“师父说的没错,好好的一颗练武的苗子,却毁在了一个情字上。如何能成大器?阿弥陀佛!”

语嫣哼着歌儿,一蹦一跳的进了里屋,拉上窗帘,锁好房门。方羽就快要来了,换件漂亮的衣服去见他。

她一边脱衣服,一边心中想着刚才二师兄的那一剑,至今她还心有余悸。这若是真的打起来,恐怕已经死在他的剑下了。对付这种以速度见长的招式,有什么方法可以破解呢?

哎呀先不去想了,嗯……就穿那件旗袍好了。

突然,门后面窜出一个人,语嫣惊觉之时,为时已晚,那人从后面一把拦腰抱住!

语嫣低喝一声:“再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气!”说着,她暗运内劲,一只手抓住那人的食指,用力一掰!

“哎哟哟!”那人疼痛难忍,松开了手。

就在他松手的刹那,语嫣一伸脚,勾住那人的脖颈一摔,那人“噗通”一声仰面摔倒。

“老公?!”语嫣惊叫起来。

这一摔显然把方羽摔得够呛:“哎哟哟,啊哟哟,疼死我了,疼死我了。差点要了我的命,你要谋杀亲夫啊?”

方羽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语嫣赶紧上前搀扶,嗔道:“谁让你背后偷袭来着?别装了啦,人家都还没怎么使劲儿呢。”

“这还没使劲啊?差点没把我老人家摔死。”

“哪儿疼了?我给你揉揉。对不起嘛,下次别站我身后了。”

方羽没好气的道:“肩膀疼。”

“好嘛好嘛,给你揉揉肩膀。”语嫣笑着,在方羽的肩膀上轻轻的揉,亲亲的拍打,“舒服吧?”

“嗯。还行。”方羽嘻嘻一笑,道,“老婆,我屁股也疼。”

“好!我给你揉。”说着,语嫣果真给他揉起了屁股来。

方羽道:“老婆。我鸡鸡也疼。”

“啊?”语嫣娇嗔道,“讨厌!”

“真的疼啊。”

“那你把裤子脱了。”

“干嘛?真的给我揉啊?”方羽嘿嘿的笑了笑。

语嫣“哼”了一声,道:“什么揉,我直接割了它,以后就永远不疼了。”

方羽赶紧捂住裤裆,道:“饶了我吧,老婆,我还要靠它传宗接代呢。”

语嫣忍住笑,道:“那暂且记下。”

方羽道:“谢谢老婆。放心吧老婆,以后它一定好好工作,勤奋努力、拼命干活!”

语嫣娇羞的轻轻打了他一下:“讨厌!”

“对啦,老公,你有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没?”

方羽嘿嘿一笑,立刻从屋外提着一大包零食进来,道:“诺,这里,都是你爱吃的小零食。”

“谢谢老公。”语嫣兴奋的在他的脸上“啵”的一声,狠狠亲了一口。

“还有件事情,我怎么也想不通,求老婆给我解答一下。”

语嫣一边翻着零食,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有什么事想不通的?说说看呢?”

“你是我老婆吗?”

“是啊。”

“我是你老公吗?”

“是啊。”语嫣奇怪的看着他,怎么了,今天怪怪的?

四目相对,她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火热的爱,她的心莫名的开始狂跳起来,胸脯因急促的呼吸而剧烈的起伏着。

方羽猛地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捧着她的俏脸一阵狂亲。语嫣呢喃着,闭着眼,搂着男人的脖子,任凭他的嘴到处拱着。

当方羽的嘴唇触碰到她的唇时,她轻轻的张开玉齿,顺从的让这个男人的舌头伸进了自己的口腔内……

小别,胜新婚!

好一个缠绵悱恻而又荡气回肠的吻,吻的天昏地暗,吻的彼此都透不过起来……

“老婆,我想你、好想好想你……”

“老公,我也好想好想你……”

方羽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摸索着往上爬,爬上了那对饱满的玉女峰。

语嫣羞的俏脸通红,却并没有阻止他进犯。她闭着眼,任由他放肆的抚摸着,渐渐的,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突然,方羽停止了动作。

语嫣喘着气,问:“怎么了?”

方羽有些沮丧的说道:“我想起了师父说过的话。”

语嫣红着脸,道:“只要不越过最后的防线,其它的,师父又没有说不行。”

方羽想想,可不是嘛!师父又没说不让亲,也没说不让摸。怕什么哦!这么想着,他也就放下心来,胆子也大了起来,一双手忽前忽后的更加忙碌了。

“师父还说什么来着?”方羽一边抚摸一边随口问。

“师父说……”语嫣微微的喘着气,浑身开始微微的颤抖着,“师父说……”

“说什么啊?”方羽一边问着,一边放肆的将手往下移动,拂过她的后腰,探进了裤子里,手掌如一只壁虎一般,紧紧的贴住了她那圆润微翘的臀部。

语嫣浑身一颤,喃喃自语着:“师父说……气散非气无,气无非无……七筋二十八脉,海纳百川,还复来也……”

方羽浑身一震,停止了所有的动作。

语嫣嗔怪道:“好好的,又怎么了?”

方羽缩回手,闻了闻:“我的手好香。”

“好讨厌!”语嫣娇羞的躲在他的怀里。

“你刚才说,气散非气无,气无非无,七筋二十八脉,海纳百川,可还复来也。是真的吗?”

“这是师父一次在夜晚打坐时候跟我说的。”语嫣“呀”的一声惊喜的叫了起来,“老公,原来你是有希望的!”

方羽点点头,道:“如果师父说的没错的话,这的确是有希望的。对了,他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说的?”

语嫣想了想,道:“当时,我问师父:方羽不碰我,是不是怕泄了阴阳之气导致功力丧失。师父回答说是的。然后我又问师父,那我受重伤之际,方羽又没有碰我,为何他的功力却丧失了?师父说,要是没有他的帮忙,恐怕我的命就没了。然后我问师父,这两者一样吗?师父说不一样。泄了阴阳之气就回不来了,而传功给我就不一样,然后就告诉了我这样的话。”

“师父有说具体怎么练吗?”

“师父说……”语嫣脸一红,说不下去了。

方羽急得差点昏倒:“快说啊,你要急死我了。”

“师父说,需要两人浑身*,相对而坐,左手掌放在自己的右手背上,呈十字形。然后分别按在对方的肚脐之上,吐纳、运功。”

“为何要赤身**?”

“因为吐纳运功中,会散发出大量的热量。而衣服附着于皮肤上,会不利于热量的散发。”

“那要注意些呢?”

“不能有外界打扰,需要摒除杂念,进入忘我境界。如果中途有外来因素打扰,双方都有受重伤的危险,严重的会危及生命。”

方羽摇摇头,道:“算了,我不练了。”

“为什么啊?这可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呀!”语嫣想了想,道:“我再去找师父详细的了解一下。然后我事先找一个地方,等下周六你过来的时候,我们就利用这一个小时的时间,练一下。”

方羽神秘兮兮的道:“我被人看见了无所谓,可我老婆赤裸裸的被看见了,那该如何是好?所以找的这个地方非常重要。”

想了想,方羽道:“要不,就在这个屋里?”

“不行。”语嫣一口回绝,“师父有时候会来找我,这里不行。再说,被人发现了,也会影响少林寺的声誉。”

“那就在花丛中?”

语嫣摇摇头,道:“大白天的,人家会不会以为我们在发神经?”

“要不,直接开房间去。”

“时间不够用呢,才一个小时,除去路上消耗的时间,基本上就没啦。”

“那就没辙了。”唉,选个地点,还真让人头疼。

语嫣笑笑,道:“不急的,我再详细的问问师父,你呢好好的找个地方。找到了告诉我。”

“就在这里好了,我下回带把锁来,从里面锁住,外面的人就进不来了。”方羽再次将她搂得紧紧的,道“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再抱我一会儿吧……”

“师父命了空在屋外掐着时间呢。延迟一分钟,下回见面的时间就缩短十分钟。”

相聚的时光总是美好的,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临行前,方羽看着语嫣那薄嫩的红唇,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两下。

方羽挥挥手,道:“好好练功,下周再见。”

第六十章 内功心法

周六晚上。语嫣来到师父的住处,倒了热水,拧好毛巾,然后,恭恭敬敬的递上。

“师父,洗把脸。”

待师父洗好脸,语嫣又倒来热水,试了试水温,道:“正好。师父,洗脚。”

说完,他小心翼翼的脱去师父的袜子,仔细的给师父泡脚、搓揉、擦干。然后,又将换洗下来的袜子、鞋子一并拿出去洗了。

忙停当了,进得屋来,准备伺候师父宽衣休息。

“徒儿,你跟随师父多久了?”

“回禀师傅,三月有余。”

“三个月以来,你学到了什么?”

“回禀师傅,徒儿学会了如何打坐调息,学会了师父教的剑法、拳法及腿法,学到了很多东西呢。”

“这些都是基本的防身之法。”师父缓缓的说道,“你资质、悟性俱佳,师父想教你一套内功心法。不知你可愿意学?”

“师父,天色已晚,您操劳了大半天,该休息了。明日再学不迟。”

师父手一指衣柜,语嫣从其中取出一本秘籍。秘籍已然有些发黄,却十分干净整洁。

“徒儿,这本内功心法是我飞天派镇派之宝,不轻易传授。你可要勤加练习、好生珍藏。”

“师父,弟子愚昧,弟子何德何能,受此大礼……”

师父突然将秘籍高高聚过头顶,义正词严的道:“徒儿金语嫣听令!”

见师父如此*,语嫣不敢怠慢,急忙双膝跪地:“弟子在!”

“本门内功心法有三戒:一、不得借阅他人,连最亲密的人都不行。”

“是,师父。”

“二、徇私枉法,滥杀无辜。”

“是,师父。”

“三、终身不得婚配。必须始终保持女儿身。”

“师父……”

师父缓缓说道:“很难做到么?”

语嫣嗫嚅着,红着脸,低声道:“师父,我将来还打算给方羽生个孩子的,所以,我不想学了……”

“你可知道,它是江湖中人争相抢夺的宝贝。一百多年前,我跟随师父走南闯北,这本秘籍,引起了多少江湖追杀,多少的腥风血雨。如今,法字当头,人们安居乐业。但是,总是有那么一些人虎视眈眈。我要你学成之后,铲除人世间一切罪恶,还我泱泱大国的安定繁荣!”

“是,师父!可是,师父……”

慧通法师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八十年前,在蒙古,我偶遇娜仁托娅,她是个美丽善良的蒙古族姑娘。很快,我们相爱了。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但是,师门戒规又不允许我娶她。她无数次痴痴的等待,在一个夜晚,她被小鬼子给糟蹋了。清白之身遭到玷污,她深感自责。等我发现的时候,她双眼已瞎,而且被刺中要害,奄奄一息。临死之际,她交于我一张地图。”

语嫣顺口说道:“可是关于宝藏的么?”

师父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师娘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她只说了一句话,她说为什么我终生的等候,换不来你刹那的凝眸。”

语嫣顿时醒悟过来,这句话,师父曾经说过。原来,其中有这样的一段故事。只听师父接下去说道:“我突然明白过来这个女子在我心中的地位。然而为时已晚。我痛不欲生,一怒之下从了军。”

“我恨师父,为什么不让我娶她。也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这本内功心法。师父说,元气一泄,阴阳失衡,内功丧尽,故而,严禁婚配。我不信,发誓定要从中找出破解之法。”

“结果如何?”这个结果,才是语嫣想要听的,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

慧通法师不语,良久,长长的叹了口气,道:“苦寻八十年,已物是人非,如今,找到了又如何。”

“徒儿,你过来。”

语嫣走到师父的跟前,只听师父缓缓的说:“本门最大的弱点在于一个情字,但同时,破解之法也蕴藏于其中。你要记住……”

接着,师父在语嫣的耳边耳语了一阵,听得她面红耳赤,又惊喜万分。照这么说来,自己不仅可以和方羽正大光明的恋爱,而且,啪啪啪也毫无问题了!师父真是的,怎么早点儿不说呢!

“记住了没有?”

“是的,师父,徒儿记住了。”

“切记,切记!”

“是,师父。”

“为师还要让你答应一件事。”

“师父请说,徒儿定当照办。”

“为师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宝藏,捐献给我们的国家。如今,师父老了,走不动了,这个愿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

“师父,弟子一定竭尽所能。”

“人们通常称呼一个词叫力气。而我派,称之为气力。有气才有力。气越强,力越大。而你身上,已然有了股气,那是方羽所传授给你。有了这本心法,可助你事半功倍。”

“谢谢师父。”

“为师要你答应,从今日起,你与方羽周六的一小时之约取消。专心修炼,何时练成,何时出山。”

“师父……”语嫣急了。这要何年马月练成?十年没有练成,难道要自己十年不见方羽一面么?近在眼前,却不能见上一面,这该有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师父突然睁开眼,吓得语嫣赶紧低下了头。她觉得好奇怪,师父今天究竟是怎么了?但她不敢多问。

“徒儿……答应师父。”

慧通法师闻听此言,脸色顿时缓和了许多,点点头,道:“为师明日就命人去通知方羽。你且退下休息吧。”

“师父,徒儿想等下周六见面之时,亲自跟他说。怕他有误会,有想法。自己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比较好。”

师父点点头,表示同意。

告别师父,语嫣回到住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既然睡不着,那就……她一骨碌爬起来,小心翼翼的翻开秘籍,只见上面的字体铿锵有力:凡练此功者,需全身赤裸。

再翻第二页,上面赫然写到:

内功之传,脉络甚真;内功之要,第一要知脉络,不知脉络,勉强用之,则无益有损。前任 后督,气行滚滚。井池双穴,发劲循循。千变万化,不离乎本,得其奥妙,方叹无垠。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唇齿轻合,呼吸缓锦。

手须握固,眼须平视,收聚神光,达于天心。

进入泥丸,降至气穴。绵绵若存,用之不勤。

丹田气暖,肾如汤煎。气行带脉,方可大成。

语嫣锁好房门,脱去全身衣物,盘腿而坐于床上,依照所言运功,很快,便进入佳境。渐渐的,她的额头上泌出了汗珠,接着,波及到全身。

语嫣忘却了一切思维,以无待有,恍惚之中以真意返光内照,不知不觉真气绵绵。忽然,她轻喝一声,双掌向上举过头顶,任督二脉竟然打通了!

丹田气足,督任并行。防危虑险,依脉运行。

周天循环,畅通身融。气归丹田,功成法明。

语嫣缓缓运气,当丹田之气充足之时,意运此气过督脉三关,即尾间、夹脊、玉枕,入泥丸,顺任脉降中丹田,再降至下丹田。周天循环,脉路逐渐畅通。

不知不觉,东方已现鱼肚白。天,快亮了。此时,语嫣全身精力充沛,目光炯炯,面色红润,气足神清。

她从床上起来,也许过于用力,她突然将桌子的一角给掰断了下来。这一瞬间,她惊呆了,继而,心中一阵狂喜。

天哪!这果然是本好书!

于是,她练功更积极主动了。每日除了伺候师父,就是关上房门修炼内功。了空二师兄找她切磋功夫,她都闭门不见。

“师父,师妹怎么了?”

“闭门练功。”

“练什么功啊?”

“练你无法领悟的功。”

“师父偏心。”

“一人一个绝学,师父很公平。”

“那要练多久呢?”

师父摇头不语。

再到后面,方羽来看她,她竟然也闭门谢客了。

“老婆,是我,开门啊。”

屋内,毫无动静。

“怎么生气啦?是我啦。小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

还是毫无动静。

真是奇了八怪了。今天是怎么了?带着疑问,他去问师父。

当从师父的口中得知语嫣在练内功时,方羽干脆辞去了工作,将照顾师父的重任承担了下来。一日三餐,方羽都准备好了放在房门口。语嫣饿时,开门取食。吃完又关上房门,接着再练。

“师父,她何时出山?”

“功行圆满之日,便是出山之时。”

“那她何时功行圆满?”

“少则十年,多则二十年、三十年,未可知。你若能等,便等。你若不能等,这就下山去吧。”

“别说三十年,五十年,我都等。”方羽笑笑,自此,在伺候师父的闲暇时间里,他开始揣摩起当初练功的口诀。然,毕竟师徒一场,慧通法师教了他一些内功心法恢复的秘诀。

有的时候,来之不易,却不知,失而复得更不易。

于是,一个在屋内练,一个在屋外练,语嫣不知晓,方羽也不干预。慧通法师看在眼里,心中一阵感叹:也许,自己真的老了。那老一套的做法,也该丢弃了。不除旧,怎能迎新呢?!

就这样……

日复一日……

月复一月……

年复一年……

第六十一章 走火入魔

时光荏苒,眨眼间已过去五年了。

五年来,金语嫣从未踏出房间一步。

五年来,方羽从未离开过师父的房间一步。

五年来,他都默默的站在房门口,祈求上天,佛祖保佑,不求语嫣能早日出关,但求她能够平安无事。

五年来,方羽依照师父的指引,循序渐进,点滴积累,功力已慢慢恢复了往日。他梦想着语嫣出关的那一日,两人能够仗剑天涯,夫妻合璧,那该是人生中的一件幸事!

方羽将耳朵附在门上听了一会,道:“师父,语嫣今天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她需要的,只是一个静。这个时候,应该是她最关键的时候,不要去打扰,给她一点时间,以她的领悟力,应该能闯过去的。”

“是,师父。”

“为师要去常青那边一趟,你好生照顾。”

“是,师父。”

等师父走后,方羽索性关上房门,这时候,语嫣是不想有任何人来打扰的,也经不起任何人打扰。

他坐下来,准备调息打坐。这时候,门外有人“咚咚咚”的敲门。谁啊,这么放肆!敲门声这么大,找死不成?打扰我没关系,可要是惊扰了语嫣,如何是好?!

方羽开门,正想发怒,却见了空双手合十,道:“师弟,可否约你一谈?”

“师兄?”方羽一愣,怒气顿时烟消云散,小声道:“师兄何事?”

“我知道,此时此刻不能打扰师妹,可眼下却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请师弟借一步说话。”

重要的事情?什么事情能比照顾语嫣还重要?方羽摇摇头,轻声道:“此时此刻,没有什么事比这更重要!”

“若是关于青帮的呢?”

方羽一惊:“青帮?怎么了?李俊熙已死,青帮已经没有什么搞头了。”

“师弟,李俊熙没有死!”

方羽大吃一惊,看着了空严肃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可是,这怎么可能呢?从那么高的楼上摔下去,怎么可能不死呢!

“你是怎么知道的?”隐隐的,方羽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师弟,王城来找你了。现正在客厅。”

“你是说这个消息是王城……”

“正是。他现在正在客厅等候。”

“带我去见他!”

方羽大吃一惊。如果是王城,那么这个消息必然属实。可是,这个李俊熙怎么可能没死呢!说什么也不符合常理啊!难道他有三头六臂,或者会腾云驾雾不成?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方羽来到了客厅,见到了焦急万分的王城。

“老哥,好久不见!”一见面,方羽还是打起了寒暄。

王城摆摆手,道:“行了,兄弟,你我之间就不要这么客套了。”

方羽笑了笑,道:“五年没见了,整整五年啊!老哥过得可好?我那位……嫂子……是否也好?”

“我已经把在美国的公司卖了。”

方羽一愣,道:“卖了?那公司可是你一手创立起来的啊,如何舍得卖,是生意不景气么?”

“是蝴蝶!这个女人不简单,我们都小看她了!”

“哦?怎么回事?”

“兄弟,来,听我从头跟你说起吧。”

这个时候,了空端着茶水进屋了。方羽道了声谢谢,嘱咐了空照顾下语嫣。

了空应承一声,出门没走几步撞见大师兄了然。

“师弟请留步,我正好找你。”

“大师兄,找我何事?”

“有点事情找你帮下忙。”

“可是,我要去看师妹……”

“师妹在练功呢。走吧,很快的。”了然说着,不由分说拉着了空就走。

“喏!你说很快的啊!”

“行了行了,走吧。”

拗不过大师兄,了空被他硬拉着去了。暗处,一个人影倏地一闪而过。此人轻手轻脚的进得屋来,一不翻箱,二不倒柜,看来,他不像是个偷东西的贼。

只见他耳朵附在门上倾听了一会,屋内,似乎什么动静也没有。他皱皱眉:难道搞错了?难道人不在这里?

他仔细的回想着,自从发现了之后,确实一直没有见过,可是,方羽却又十分紧张的守护着,几乎寸步不离。刚才不是还听见方羽嘱咐了空的话吗?所以,定然是在这里!

万一进去被打死怎么办?方羽那么紧张,说不定那妮子还真的是在练什么高深的武功。哼哼!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他掏出手枪,哼哼,怕个熊,一进去,老子就一枪崩了她,然后,拿了东西,走人!

蒙面人取出一根铁丝,对准钥匙孔捣鼓了几下,然后,一拧,门就开了。这种玩意对于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吱呀”一声,门轻轻的被推开。眼前的一幕着实让蒙面人目瞪口呆。

只见语嫣赤身赤裸,背对着门口盘腿坐于床上。全身颗颗汗珠犹如水珠,晶莹剔透,密密麻麻。

蒙面人本能的举起了枪,手指搭在了扳机上。此刻,他只要扣动扳机,语嫣立刻香消玉殒。但是……

他往前走了几步,语嫣没有反应。蒙面人微微一愣,她是没有觉察到么?

再往前走了几步,语嫣仍旧没有反应。他迟疑不决起来了:搞什么鬼?难道她睡着了?

接着往前走了几步,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一颗佛珠。顿时,他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呲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声音,心里却开始惊慌起来:这下糟糕了!要被发现了!他立即举起了枪,对准了语嫣的后脑。

语嫣丝毫的没有反应。

哦!明白了!

她在练功!一旦分心,便是走火入魔?!

这么想着,他的胆子稍稍大了些,干脆坐在了床边,却也不敢太过掉以轻心,一只手始终举枪对准目标,发现任何异样,立即开枪。

蒙面人颤抖着伸出右手食指,哆哆嗦嗦的靠近了语嫣的背部、靠近了……更近了……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的香肩。

没反应?

果然是在练功!这下,他彻底的放下了戒备,将手枪插回腰间,他来此的目的,不是为了美人,而是美人脖颈上的项链。

语嫣如何会没有察觉呢!从此人一踏进大门,她就听见了。初始,她以为是方羽回来了。可当这个人偷偷打开房门的时候,她就知道此人一定来者不善。

但是,她不能去多想。内功心法已然练到了最紧要的关头,此刻若是分心,极易走火入魔,弄不好一命呜呼。所以,她即使察觉到了这个人缓缓的靠近,甚至坐在了床边,也不能有丝毫的反抗。

倏地,她感觉项链被他转到后面去了。紧接着,此人熟练的几下操作,脖颈上突然感觉一轻,糟糕!项链被取走了!

——此人究竟是谁?!

——他是怎么知道这样操作的?!

——不行,这根项链万万不能被抢走的!

她不由自主的有些着急,加上一分神,胸口突然一热,喉咙里有股腥味涌上来,她大骇,急忙调整内息,“咕噜”一声强行咽了下去。

蒙面人仔细的将项链收藏好,狞笑着举起了枪。他的习惯,到手的东西,剩下的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对于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自然是毁掉,别人也得不到。况且,这也是上面的安排,自己就更要遵循了。

他的枪口抵在了语嫣的后脑上,手指搭上了扳机。说句实话,他真的有些舍不得杀她。这样一个美女,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他抽出一只手,在语嫣的后背轻轻的抚摸着,这么白嫩的肌肤,这么美丽的佳人,啧啧……

他坐在语嫣的身后,放下枪,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白皙清秀的脸蛋,啊,这嫩滑光洁的肌肤,简直有一种入手即化的感觉,他快乐的哼哼了起来,手指不停的在金语嫣娇嫩的脸上摩挲着。

语嫣又羞又急,刚刚强行压下去的“腥味”又开始沸腾起来了。不好,要出事了!她努力的使自己平复下来。可恶的是,身后这个男人的手竟然放肆的往自己的胸脯摸了过来。

罪恶的双手眼看就要爬上玉女峰,情急之下,她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突然喷涌而出,如同被铲断了的水管,鲜血如同下雨一般,喷洒而出,漫天飞扬!

她身子一软,往后倒去,正好倒在了蒙面人的怀里。蒙面人大吃一惊,看见语嫣的喉咙里发出“咔咔”两声,继而,全身颤抖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他一搭脉搏,试了试气息:无脉搏,无气息。

这不才刚开始吗,怎么就这么死了?!

“我可没杀你,是你自己走火入魔的。可别怨我。”此人一边擦拭着血迹,一边优哉游哉的说道,“如我你非要找我呢,那你就来吧,我叫张飞。本人最喜欢女鬼,尤其是漂亮的女鬼!”

不过,这样倒也省事,还省了我一颗子弹呢!算了,反正,东西到手就行了。他将窗帘拉的严严实实,关上房门、锁上。然后,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撒开两腿,一溜烟的没了踪影。

第六十二章 女神的蜕变

了空从大师兄了然那回来的路上,一个人影飞快的从眼前掠过。他心里暗暗叫好,这速度,真是快的没准了!不过,他这是干嘛呢,用得着跑这么快吗?

回到住处,见语嫣房门已锁,自是不便进入。听听动静,想必是练功正在紧要关头吧,还是不要去打扰的比较好。

——希望师妹顺顺利利的。

——希望师妹早日出关。

于是,他盘腿而坐于语嫣房门前,念起祷告来。

当王城一五一十的告诉方羽前因后果后,方羽大吃一惊,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你是说,李俊熙在摔下去的时候,用铁索勾魂勾住了,但是却因为冲击力,撞碎了九十层的玻璃,甩进了九十层的楼道里,导致摔断了腿?”

“警方的调查,应该没错。”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吗?这怎么可能嘛!那蝴蝶怎么还当上了青帮的帮主了呢?”

“说是蝴蝶控制住了李俊熙,具体情况我也不怎么清楚。但是必须要说的,这个蝴蝶,比李俊熙更难对付。”

方羽苦笑着摇摇头,道:“自古女人都是比较难对付的,尤其是这种坏女人。”

“我听说,蝴蝶已经查到五台山了。估计最近可能就会有所行动。打你电话又关机,怎么一回事啊?”

“怕人打扰。抱歉抱歉。”

王城笑着摇摇头:“自从有了老婆,你都不和我联系了。这可不对的喔!”

“忘了谁也不能忘了老哥你啊!嫂子怎么样了?她还好吗?”

“哈哈,忘了告诉你了。”一提到陈妮妮,王城兴奋起来了,“她就要生产了。”

方羽哈哈大笑,拍着他的肩膀,道:“老哥,恭喜你啊,又跑我前面去了。”

“爱的热烈而又简单,那就是一种幸福。”王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妮儿爱我,我也爱她。就够了。现在,马上就要一家三口了,我马上就要升级做爸爸了!哈哈!”

方羽道:“真心替你们高兴。以后,你要多陪陪她,有没有考虑过退隐江湖?一家三口,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日子,不用再刀口舔血了。”

说实话,这个问题王城不是没有想过。可眼下的形势万分复杂和危险。失去了妮儿,他会痛不欲生,但如果失去了这个最好的朋友,他也是绝不能原谅自己的。

自古忠孝两难全。孰轻孰重,又怎么能分得清楚呢?

“好了,你多保重,我走了。”王城拍着方羽的肩膀,道,“妮儿还在北京等着我呢,我得赶回去了。”

“老哥,吃了饭再走啊!”

王城笑笑,道:“算啦!和尚的饭我吃不惯。欢迎你和语嫣来北京,到时候我请你们吃烤鸭!”

“好的,到时候一定天天吃烤鸭。”

两人相视一笑,热烈的握手告别。

“一路多保重!”

王城点点头,道:“放心吧,这几年在你这里我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了如何乔装打扮。”

“你也多加小心。看到你一直在看时间,一定很担心语嫣,赶紧回去吧。”

送别了王城,方羽心急火燎的往回赶。一进屋,便看见了空坐在房门口打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一进门,方羽便迫不及待的问:“二师兄,语嫣没事吧?”

“没什么动静。”了空道,“师弟,你是不是想师妹啦?”

方羽苦笑道:“哪能不想呢!”

他也跟着坐了下来,准备打坐调息。不知怎地,今天就是无法静下心来,总感觉有事要发生。可究竟是什么事情呢?他自己也不知道。

于是,他又重新站起来,踱着步子,来来回回的走着,越走心里就越是不安。心里越是不安,就越是来来回回的走。

他一会儿将眼睛贴在窗户上,使劲的往里瞅,窗户拉得实在太严实了,根本就看不到什么。一会儿他又将耳朵贴在房门上,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除了自己的喘气声,什么声音也没有。

“师弟,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了空笑着。

方羽指了指地上的早餐,道:“你看,早餐都还没有吃,现在马上到中午了,这从来没有过的现象啊!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练此内功者,需衣不蔽体。这样冒冒失失的冲进去,成何体统?”

“怕什么,我是他老公啊,有什么看不得的!”

了空一把拉住了他,道:“师弟,万一她练在紧要关头,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冲进去,影响了她,有想过后果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万一就这么进去,导致语嫣分神而走火入魔,那岂不是遭殃了!

“对对对!师兄所言甚是!”方羽连连点头,不再去想着破门而入了。

过了一阵,慧通法师也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份饭,是给语嫣的。瞧见了了空和方羽,不由有些诧异:“怎么,还没出关么?”

两人对视一眼,摇摇头。

“早饭她也没吃么?”

两人又摇摇头。

“今天是第几天了?”

方羽答道:“五年零三个月了。”

慧通法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将午餐放在案几上,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默不语。

“了空,你随我外面等候。”慧通法师突然说道,“方羽,你进屋去看看,凡事随缘,不可强求。若有异样,可通知为师。”

“是,师父。”

方羽既兴奋又紧张。兴奋的是,马上就可以见到语嫣了,整整五年多了啊,都快要把人想疯了!而他同时又好紧张,一个人在屋里面捣腾,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呸呸呸!乌鸦嘴,一定没事的,肯定没事的!

他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的取出钥匙,缓缓地、缓缓地打开房门,一点点的、一点点的推开,仿佛屋里正睡了个婴儿,生怕被惊扰似的。

突然间,眼前一花!

方羽还没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胸口已经被重重的踹了一脚,他“哎哟”一声,整个人便跌了出去,撞碎了案几,“噗”的喷出一口鲜血。

慧通法师闻听屋内有动静,暗道一声“不好!”

了空一个箭步冲上去,忽见语嫣一身黑色紧身皮衣,正对着方羽一顿狂揍。按说方羽的功力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此时此刻却被打得满地翻滚,毫无招架之力。

“师妹?!”了空大吃一惊。

语嫣听见有人声,倏地转过头,了空一见,吓得“蹭蹭蹭”连退三步。只见语嫣披头散发、血红的眼睛,杀气腾腾!

慧通法师大喝一声:“了空退下,她着火入魔了!”

话音未落,语嫣的拳头已经迫近。了空一个闪身,躲了过去,谁知,她拳变掌,掌变爪,顺势一抓。了空纵使反应再快,也无法躲避,脸上,立刻觉得火辣辣的疼,一摸,全是血。

“师妹……”

了空刚喊出声,腹部紧接着又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这一拳,疼的了空立刻弯下腰,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似乎要碎裂了一般。

胸口一甜,他“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就一个照面,就被语嫣打趴下了,了空心中大骇。然而还没算完,语嫣的拳头照着他的脑门已经闪电一般的杀到。这一拳,了空必死无疑。他甚至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说时迟,那时快,慧通法师一个箭步——“嘭!”

她的拳头击中了慧通法师的手掌。见有人阻挡,她怒目圆睁,照着慧通法师的胸膛就是一拳!

慧通法师亦出拳相迎,电光火石般,实打实、拳对拳——

“嘭!”

慧通法师“蹭蹭”退了两步,只感觉一阵气血翻涌。语嫣身形晃了晃,鲜红的眼睛里充斥着怒火,怪叫着,朝慧通法师猛扑了过去!

“嫣儿住手!”方羽踉踉跄跄的跌了出来,大叫着,“她是你的师父,万不可动手啊!”

只见两人暗影重重,一口气已经缠斗十招。只见语嫣忽拳忽掌,速度越来越快。忽然,慧通法师抓住一个破绽,身形一闪,右臂展开,用尽毕生的真气,一拳击中了语嫣的腹部!

几乎与此同时,语嫣的脚踢中了慧通法师的胸膛!

慧通法师一个踉跄,一连退了四五步,跌坐于地上,面若白纸。语嫣弯下腰,单膝跪地,低头不动。

“嫣儿!师父!”方羽哭喊着,顾不上危险,扑过来一把抱住了语嫣的腿。

语嫣“倏地”回头,血红的眼睛似要喷出火来。

“我是方羽啊!我是方羽啊!你不记得了吗?你醒醒啊!”

语嫣一把抓起他的头发用力撕扯着,怪叫着:“方羽是谁?你是谁?”

方羽死死的抱着她的腿不放手:“我是方羽啊!你的老公啊!你这是怎么了啊?”

方羽只觉得她越来越用力,感觉头皮都要被撕掉了一般。他呲牙咧嘴着,疯狂的喊着:“我是方羽啊!你是我老婆,叫金语嫣!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不记得了吗?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不!你是张飞!你是张飞!我要杀了你!”语嫣掐住他的喉咙,越收越紧,方羽死死的抱着她的腿,就是不放手。很快,他便喘不上气了,眼皮开始往上翻。

“师妹,他真的是方羽……”了空突然灵光一闪,手一指,大叫起来,“快看!那人才是真的张飞!别让他跑了!”

这招果然有效。语嫣回头一看,大叫着,突然松手朝着山下,一个闪身、一个跳跃,倏然不见。

第六十三章 认贼作夫

方羽努力的撑起身体,他担心师父,但是更担心语嫣。她这样的状态,跑出去随时会出人命的。真要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啊!

“师兄,你照顾好师父,我去看看。”

“师弟……”

“我一定弄清楚整个事情,一定将她完完整整的带回来!”

他不再说话,也顾不上了空的劝解,一瘸一拐的消失在了空的视线中。

慧通法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又过了一会儿,面色终于逐渐的缓和了下来。

了空这才敢扶起师父,忍不住惊问道:“师父,师妹口口声声说要杀了张飞。难道是他害了师妹?”

“天意啊……”慧通法师长长地叹了口气。

“师父,师妹她还有回转的希望么?”

慧通法师再次叹了口气,神情凝重起来,缓缓说道:“她的造诣已经突破极限,超越了自我。若不是那个张飞从中作梗……”

“唉!”慧通法师无奈的摇摇头,“怕是回天乏术了。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张飞,实在可恶至极!”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也许,为师不该让她练心法,为师错了……”

“不,师父,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张飞害的!”了空道,“师父,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希望了吗?”

慧通法师沉吟片刻,道:“其实不尽然。”

“师父有办法?”了空顿时燃起了希望。只要有一丝希望,都要做百分百的努力去尝试。

“她能认清是谁害了自己,就这点来说,她的心智尚未完全泯灭。扶为师进屋,为师好好想想。”

却说方羽一路下山追踪。虽然语嫣转眼间消失不见,可路上人多,要找她却也不是件难事。

但凡上前多问问:看见一个穿黑色皮衣的女孩疯疯癫癫的跑下去么?大多数人会指引方羽,也有些人在抱怨着:神经病的女人为何不看好,到处打人,到处问张飞。甚至有的人还因此被撕坏了衣服,找方羽索赔起来了。

方羽追妻心切,埋怨的、索赔的,统统不管不顾,追至山下的“山水酒家”,他看见了一群人正围着议论着。

“莫不是张飞被杀死了?”方羽心中一紧,加快了步伐。

“嫣儿!嫣儿!”他大叫着拨开人群,却发现是一个交通事故,不由得大失所望。

“看见一个穿黑色皮衣的女孩疯疯癫癫的跑下去么?看见没有?你们谁看见了?”方羽快丧失了理智,抓着人群到处撕心裂肺的打听。

“神经病!没看见!”

“没看见、没看见……”

“方羽?哎,我说方羽,五年不见了你这是怎么啦?”

“你看见一个穿黑色皮衣的女孩疯疯癫癫的跑下去么?告诉我,她在哪儿?在哪儿啊……”

“疯疯癫癫?倒是没看见,我看见一个女人好凶……”

山水酒店的老板突然打断了员工的话,手一指,道:“哦,我刚看见她好像往那边去了,你赶紧去那边看看吧。”

话音未落,方羽早已经犹如离弦的箭一般,飞奔了出去。

“老板,他说的那个女人好像就在我们饭店里……”

“干你的活去!”老板一声喝令,将员工打发走了。

哼,凭什么告诉你?当年你想来就来,若不是老子发了善心,你小子早就饿死了。居然说走就走,哼哼!一个疯女人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疯子,我这个酒店还想不想开下去了?

“小六,你这是干什么!”老板怒喝。

小六端着一盘菜,老板的一声暴喝,吓得他差点魂飞魄散:“老……老板……她也怪可怜的……给她点肉吃吧……”

“你要是敢端过去,老子剁了你的手!”老板一把抢过,口里还在骂骂咧咧着,“哪里跑来的疯女人,把老子的客人都吓跑了!真是晦气!”

语嫣坐在桌子上,一条腿翘在椅子上,口中厉声喝道:“小二!两碗饭,二两牛肉!”

见没人搭理,她一脚将椅子踢翻,吓得邻桌的客人赶紧跑:“小二!快点!人都死光了吗?”

“这个女人是不是神经病………”有人小声的议论着。

语嫣猛地回头,眼神中充斥着熊熊怒火,抡起椅子就朝那人砸去。这回,酒店里仅剩的几位客人也都跑出去了。

老板看在眼里,气在心里,却又不敢发作。这种女人,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可是,这个酒店怎么办?生意怎么办?

“真是晦气!晦气!天大的晦气!你哪里不去,偏偏跑我这儿来!晦气!”他骂骂咧咧着,从客人的桌上拿起一盘吃剩下的牛肉,道:“小二!去,给她吃!吃完了叫她赶紧滚!”

“我?老板……”小六吓得两腿都快要站不住了。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叫我去啊!你自己怕得要死,还非要拉着我?

“还不快去!不想干了是吗?”

“是,老板……”小六端着牛肉,腿肚子都在打颤。

“回来!”

怎么,突然想通了?我就说,老板不会看着有危险还让员工去冒险的:“老板,不去啦?”

老板板着脸孔,咳嗽一声,从喉咙里吐了一口浓痰在牛肉上,然后用手搅拌搅拌。

“好了,拿去吧。”

小六惊愕的呆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凶神恶煞,可她也是人啊!

“还不快去!再不去我打断你的腿!吃完了赶紧叫她滚蛋!”

“是,老板。”

小六唯唯诺诺,不敢怒更不敢言。他的双手在颤抖,双腿也在颤抖,就连胸膛里火热的心都在颤抖。

“牛……牛来了……”小六吓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语嫣一把抢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狼吞虎咽起来。

“您。您的……饭……”小六实在是太紧张了,没有注意到脚下,被椅子一绊,一个踉跄往前摔倒。

语嫣用脚尖向上一撩,伸手接住了饭碗,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可怜的小六摔了个狗啃泥,门牙还摔断了一颗。

“老板,这6006房间怎么没热水啊?搞什么东东啊!”一个声音从电梯处走了过来,满肚子的抱怨。

“怎么回事?怎么人都没有!老板!老板!”

老板应了一声,双腿却不听使唤,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老子喊你呢!你是聋子吗?”来人怒不可歇,“老子不住了!热水都没有,服务不是一般的差!把身份证给我,老子找别家!”

“您消消气,消消气,我这就给你换一间,你看行不?”老板陪着笑脸。

“不换了!我找别家去!把身份证还给我!”看见老板还在磨磨唧唧的,来人拍着桌子,大吼一声,“他妈的,快点!老子叫张飞!”

“是,是……”老板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来了一个疯女人,把生意全吓跑了,扫把星,真是扫把星!

他心里还在嘀咕着,眼前有一条黑影掠过,待张飞惊觉,语嫣的手已经杀气腾腾的掐住了他的脖子。

“张飞!我要杀了你!”她血红着眼,披头散发的狂叫,叫的张飞心里发毛,吓得老板和小六瘫软在地上。

“别……别杀我……别杀我……”张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他踢着,仿佛踢在了一块木头上,语嫣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反而她的手越收越紧。

“求求你……别杀我……”张飞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慌乱中,他掏出项链,断断续续的道,“还给你……饶我一命……”

明显的感觉语嫣的手一松。张飞趁着这个空隙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听语嫣厉声问道:“你究竟是谁?说!”

“我、我、我……”怕再次遭遇杀身之祸,张飞再也不敢承认了。

“你为什么会有这项链?你究竟是谁?说!”

“我我我我……”慌乱中,张飞连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了。

“不说我掐死你!”说着,语嫣再次猛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我是方羽!”情急之中,张飞脱口而出。

语嫣手一松,愣了愣,方羽?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为什么这么熟悉?方羽……方羽……

“是啊,你、你不记得我啦?我、我可不是你的敌人……”张飞一边说着,一边准备伺机开溜。

突然,他的肩膀被语嫣抓住了!完了!完了!张飞吓得两腿一软,慌忙扶住吧台,哭丧着脸,哀求着:“求求你,放过我吧……”

“方羽是我丈夫?”

张飞一愣,下意识的连连点头。只听语嫣沉思片刻,道:“那么,你就是我丈夫?”

张飞又是一愣。看来,这女人和方羽的感情的确不浅啊!病得这么重,居然还能记起方羽。不过,这也给了他一线生机,再怎么样,她不会连自己的丈夫都要杀死吧?

想到这里,张飞赶紧点着头,连连称是。没想到,语嫣突然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抱:“总算找到你了,你都跑哪里去了?”

“呃……我去洗了个澡,准备好好的睡觉……”张飞不由得惊愕万分,这女人看起来还是病得不轻。他胡乱说着。本来他就是准备要洗个澡,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的。

“为什么不叫我一起?”语嫣又开始凶了起来。

“我、我怕打扰到你……”一听到她的语气,张飞又开始慌张起来了。

“走,我们洗澡,睡觉去!”

“啊?”张飞呆住了。

“带我去!”语嫣不由分说,一把卡住他的脖子。

第六十四章 得不偿失

像老鹰捉小鸡似的,语嫣一把将张飞甩到床上。张飞吓得魂不附体,却又不敢讨饶,浑身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起来,惊恐的望着她。

“洗澡去!”语嫣命令着。

“这……”

“怎么,不听话了么?”

“听话!听话!”张飞苦着脸,这没有热水啊,还不冻死我?

“磨磨唧唧的,找打不成?”

张飞假意去洗澡,却突然一个箭步,冲向了房门口。他自信可以跑出去的,这个世界上,能跑过自己的人恐怕还没有出世呢!

——哼哼,我是谁?人称“飞毛腿”!

然而,他这个“飞毛腿”却差点变成断腿。语嫣随手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去,不偏不倚,正中张飞的大腿。

“啊哟!”他惨叫着翻滚在地上。

“想找死吗?”语嫣的话听起来凶得要命。

“马上、马上就去洗澡!”这个疯女人,暂时还是不要去惹怒她,免得发起疯来被她掐死。

一瘸一拐的,他进入淋浴房,水龙头打开的瞬间,张飞“啊”的一声惨叫,这水,太他妈的凉爽了。

“叫什么叫!”语嫣厉声问道。

“晶晶亮,透心凉……”张飞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胡乱的冲了一下,穿着裤衩,哆哆嗦嗦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很冷吗?”语嫣的眼神看起来能杀人。

“不不不、不冷……”张飞又冷又怕,说话都开始打结了。

“过来!”

张飞机械的往前走了几步。

“给我脱衣服!”

张飞愣了一愣,这要是换作平时,他开心的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可此时,他哪里敢动手。

“怎——么——了——”

这三个字拖长了音调,从语嫣凶巴巴的语气中透射出来,加上她那双血红的眼睛,让人顿时毛骨悚然。

此时此刻,他只想着如何逃离这个可怕的女人,逃得越远越好。可是,他知道目前的情况下,想要逃跑,那是痴心妄想。

他不敢看她的眼睛,闭着眼,颤抖着伸出双手,搭上了语嫣胸前的拉链,“嗤啦——”一声,拉链拉开了!

“啪!”一个耳光重重的甩在左脸上,张飞顿时两眼冒金星,牙齿被打掉一颗,嘴角溢出了鲜血。

“你敢骗我!”语嫣厉声喝道。

张飞摸着火辣辣的脸,吓懵了。这个疯女人,居然打掉了老子的牙齿!天啊,天啊!

他只好打落牙齿和血吞,瘫软在床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哪里骗你了……”

“还敢顶嘴!”语嫣飞起一脚,踹中张飞的大腿。

张飞惨叫一声,感觉大腿骨都要断裂一般:“哎哟哟!哎哟哟!饶、饶命啊!”

“洗了澡为什么还是这么臭?”语嫣突然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的道,“别以为你是我丈夫,我就不敢杀你!要是你敢骗我,我立刻弄死你!”

“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呼吸越来越困难了,张飞几乎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哼!谅你也不敢!”语嫣送了松手,冷冷的道,“重洗一遍!”

张飞吓得面无血色,忍着浑身的疼痛,冰冰凉的冷水从头淋到脚,他冷得瑟瑟发抖,却又不敢吱声。

天啊!我张飞上辈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你竟然让这个疯女人来如此的惩罚我……

妈呀!怎么这么冷啊!冷得他牙齿都在打颤,好不容易洗完了,他也几乎快冻僵了。

“滚过来!给我脱衣服!”

这个疯女人太霸气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张飞心里一紧,迟疑着、害怕着、紧张的伸出颤抖的双手,“嗤啦——”一声,拉链缓缓的拉开,露出了语嫣那雪白的酥胸。

“啪!”又一个耳光重重的甩在右脸上,张飞一个踉跄,直接倒在床上,伸手一摸,妈呀,又掉了一颗牙。

“为什么你的手这么冷!焐热不行吗!”语嫣看起来恼羞成怒,扬起巴掌就要打下。

“我错了,我错了,马上焐热……”张飞惊慌失措的躺进被窝,浑身却在被子里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他开始恨自己起来。为什么自己偏偏要说是方羽啊!说阿猫阿狗不行吗?现在倒好,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按目前的情况看来,自己今晚很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了。

蝴蝶啊蝴蝶,你为什么要派我来偷项链啊。害得我现在生不如死,这都是你造成的!

现在倒好,项链又物归原主了,我也要快死了!蓦地,他灵光一闪:蝴蝶不是要项链吗?连人一块儿带过去,我呢任务也完成了,同时,又摆脱了这个疯女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淡定点,不要怕,论功夫,打不过这个疯女人,可要是论计谋,还比不过她么?如果就这样回去,自己也是个死,何不搏一把?

打定主意后,他开始思考起对付这个疯女人的计谋了。

“热了没有!?”语嫣又是一声怒喝。

“热、热了……”

“要是再骗我,我扒了你的皮!”语嫣说着,衣服也不脱,就直接上床。

张飞胆战心惊:“你怎么不脱衣服……”

“睡觉要脱衣服的吗?”

这女人果然是个疯子。张飞哭丧着脸,弱弱的回答:“如果脱了……那样会、会、会更暖和一点……”

“你要敢骗我,我把你大卸八块!”

“不敢、不敢骗你……”

语嫣冷哼一声,果断的脱下了黑色的紧身皮衣,褪下了紧身皮裤。当仅穿着内衣内裤站在张飞面前的时候,他心里不由得暗暗赞叹着:这是一个多么漂亮的女孩啊!

唉,可惜是个疯子!

而且,是个凶恶的疯子!

不过,这身材倒是真的挺诱人的……他的手忍不住的从被窝里伸过来了——

“嘭!”语嫣突然一个重重的肘击!直接打在了他的门牙上。

“啊!”张飞惨叫着,一瞬间,他的两颗大门牙掉了下来。

“好好睡觉,动什么手!再敢动我一下试试!”

“刚才还叫我脱衣服的,怎么这会……”张飞捂着嘴巴,说话都变得有些口齿不清了。这个该死的疯女人,哪里不好打,偏偏打自己的嘴巴,我可怜的牙齿啊……

“叫你脱衣服,没让你碰我!”

不要慌,不要慌!淡定点!张飞看着语嫣胸前隆起的被子,平静了一下,突然邪恶的笑了笑:“我是你丈夫啊,难道就这样只是睡觉吗?”

“丈夫就可以碰我吗?”

“那当然了。”

“那你来吧。”

张飞愣了愣,这么爽快?虽然是个疯女人,可是,她的身材那是自己所有见过的女孩子中最正点的。送上门的美味,不吃白不吃。况且,自己都被她打掉了四颗牙齿,说什么也要讨回一点什么,不然,岂不是太吃亏了?

张飞嘿嘿的笑了笑,毫不客气的一个翻身将语嫣压在身下:“小宝贝儿,那我不客气啦。”

——小样儿,女人终究只是女人,在床上,老子始终是男人!

“啪!”他的脸上又是一个耳光,打得他眼冒金星,牙齿又掉了一颗。

“我又说错什么了……”张飞委屈的快要哭了。

“小宝贝是谁!?”语嫣厉声问道,“说!小宝贝是谁?!”

“那是我对你的昵称……”张飞简直要无语了。

“说!小宝贝到底是谁!”语嫣暴跳如雷,一脚将他踢下床,大呼小叫起来,“说,小宝贝到底是谁!我是谁!张飞是谁!要不说清楚,我把你塞进锅里煮了!”

张飞吓得差点尿裤子,哆哆嗦嗦的道:“小宝贝是你,你是金语嫣啊!”

——金语嫣……金语嫣?我是金语嫣?我是小宝贝?

她发狂的扯着头发,指着张飞的鼻子破口大骂:“再胡说八道我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到底是金语嫣,还是小宝贝!”

“金。金、金语嫣……你是、是、是金语嫣……”

“谁是张飞!”

看来,机会来了!“张飞……张飞我知道在哪里,我可以带你去……”

闻听此言,语嫣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目圆睁,厉声喝问:“张飞在哪里?张飞在哪里?!”

“在、在……美国总部……”张飞窒息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语嫣手一松,他“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可以带你去……”

“你要是骗我,我把你碎尸万段!”说着,她飞起一脚,张飞“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和两颗牙齿。

“我带你去……只是,你别再打我了……我的牙齿都要掉光了……”张飞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现在就去!我要杀了张飞!我要将他挫骨扬灰!”

张飞连连点头,踉踉跄跄的爬了起来。本来还想着能够趁着她神志不清的时候占些便宜,现在倒好,一口牙齿被打掉了六颗,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计划顺利的进行了,就比什么都强。只要到了美国总部,哼哼,量你插翅难逃!

张飞领着金语嫣下了楼,他低着头,脸肿的跟猪头似的,狼狈的出了山水酒家,直接打的来到武宿机场。一抹斜阳拂过心湖,她的心里微微一动。

——这里,似曾来过……

张飞乘坐蝴蝶给她的包机直接来到了美国纽约曼哈顿市。她的心中又是一动:

——这里,曾经好像来过……

一抹念头在语嫣的脑海深处忽闪而过。

——是一个人来的吗?貌似和谁一起来的……

和谁一起来的呢……想不起来了……她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痛起来了。

第六十五章 龙潭虎穴

表面上,这是一座商业中心大楼,高八十八层,实则是青帮的总部。谈生意的、约见客户的、要债的……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但都有一个共同点:进入大楼都需要出示一张卡。

张飞似乎不管这一套,领着语嫣正想进去,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出示证件!”

“瞎了你的狗眼了,连老子都不认识?”张飞跳了起来。

——哎哟,不对!这要是说出我是张飞,岂不是自寻死路?不行不行,现在还没到时候。

想到这里,张飞立即改口道:“啊,我是宫长飞,我找胡总,麻烦通报一下。”

“胡总是你想见就见的吗?”保安甲冷笑一声。

保安乙道:“没有证件就滚,不然对你不客气!”

——证件?老子拿出证件还不吓死你们!不过,旁边有这个疯女人在,不方便说穿。他明白,语嫣虽然是个疯子,但不是傻子。

“我来这里做生意的行不行?我来这里给你们送钱行不行?”张飞气不打一处来:“如果都不行,那我来这里给你们送美女行不行?”

保安甲见到语嫣,顿时两眼放光:“美女留下,你可以走了。”

“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后果自负!”

“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保安乙冷哼一声。

张飞耸耸肩,转身对语嫣道:“老婆,他们不让我们进去找人。怎么办?”

“废什么话!”语嫣暴喝一声,上去就是一脚,将保安甲踢得在地上打滚。保安乙一愣,没想到这个娘们这么厉害!

“别冲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语嫣掐住,接着,往边上一甩。

张飞看着在地上直打滚的两个保安,得意洋洋:“这就是不让路的下场。记住了,以后见着爷爷,躲远一点!”

“张飞在哪里?”语嫣怒不可歇,“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我可是你丈夫!”

“骗我者,格杀勿论!”

“得得得,我带你去找,行吧?可你别一口一个张飞在哪里,要是被他听到了,还不躲得远远的,到时候你想找也找不到了。所以,你跟着我,不要说话,到时候我手一指,你就上。懂了吗?”

“你要骗我,我就杀了你!”

“好好好……”

“还有,你到底是方羽还是宫长飞,你是不是在骗我,说!”

“我的姑奶奶!”张飞哭丧着脸,道,“我这是在骗他们啊,我对你,从不敢有欺骗!”

“哼!张飞究竟在哪里?”

“我们楼上去看看。”

说着,张飞带着她,进入了大楼。看着忙碌的上班族,你简直不敢想象,这里,会是青帮的总部。

两人坐了电梯,上了顶层。七拐八拐的,到了一间办公大楼前。

“你现在这里等等,我进去看看。”

“你敢骗我?”语嫣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你这么凶巴巴的,张飞肯定躲起来了,你怎么找得到。我是想,不如我先进去看看,如果在里面,我出来喊你。这样比较好。你说呢?”

“你要骗我,我就杀了你!”

“放心吧,对你,从不敢有欺骗!”

张飞暗暗的想:这要是一起进去了,别人叫我的名字,你还不把我大卸八块?老子先去铺好路,然后么,你就等死吧。

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只见蝴蝶正在打电话。她斜了一眼,示意他先坐下。

“我再强调一遍,每天给他定时送些吃的,如果他不吃那是他的事!但是只要他李俊熙敢走出房门半步,就给我乱枪打死。明白了没有?……嗯嗯……”

挂断电话,蝴蝶热情的给张飞倒了杯茶:“小飞啊,辛苦你了。事情办得还顺利吗?”

青帮老大这么热情,张飞真是有点受宠若惊。他起身相迎,端着热气腾腾的茶,感激的说:“切切!切切!”

牙齿掉了六颗,他连说话说说不清楚了。蝴蝶一愣:“你怎么了?你的牙呢?”

张飞哭丧着脸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遍。蝴蝶皱了皱眉:“把她喊进来,剩下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

“还有!”蝴蝶叫住了他,微微一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点燃了一支烟,用及其妩媚的声音道,“去洗洗吧。我办完事就来。”

什么叫先去洗洗?什么叫办完事就来?他心中暗暗叫苦,这女人是只老虎,是头饿狼。早知如此,还不如被那个疯女人掐死来的好。

他猛吸了一口,等蝴蝶嘱咐下面的人安排妥当之后,才起身返回。

“进来看看。”张飞心里暗暗的叹着气,对不起,不是我想让你死,只是,你若是不死,我就得死。

“是不是在里面?”语嫣的眼神凶的吓人。

“你进来自己找找吧。”哼,凶什么凶,老子等下让你再也凶不起来。

“你都找过了我找什么!”

“我和张飞有好久没有见面了,你进来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说着,张飞往里随便一指。

“带我去!”

张飞暗自大喜,上钩了!

男同事甲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方羽,给我们介绍介绍,这位美女是谁啊?”

男同事乙紧盯着语嫣,若有所思:“方羽,你带她来难道是来给我相亲的么?”

“什么乱七八糟的,去去去!一边玩去!”张飞笑了笑,道,“告诉你们,她是我老婆!”

“张……哦不!方羽,你什么时候有老婆了?”

“怎么你老婆的眼睛看起来就像是充了血似的?”

“这还不知道吗?肯定是昨晚玩疯了啊!”

“哈哈哈!”

张飞随口问道:“得得得,问你们一声啊,张飞在吗?”

“在里面和胡总谈话呢。”

张飞又故意问:“哦哦哦,胡总在哪间办公室办公啊?”

“就在你左手边。”

左手边,张飞就在里面。这还说的不够清楚吗?语嫣不是傻子,当然听出了话语中的意思。

“张飞,我要杀了你!”她一声怒吼,一脚踹开门!

“碰!”开门的一瞬间,枪响了!语嫣应声仰面倒了下去。

“一颗子弹的事,我当有多厉害呢!”蝴蝶阴冷冷的的笑了笑,招了招手,道,“张飞,你钥匙没有,可以进来了。”

“啊?我、我……是方羽啊……”张飞唯唯诺诺,她死了么?真的死了么?

“方你的大头鬼啊!张飞,你给我进来!”蝴蝶冷笑道,“她活着的时候你怕她,现在她死了你还是怕她。有什么好怕的!”

说着,蝴蝶狠狠的踹了语嫣两脚。哦,看来真的死了。张飞胆大了一些,用脚尖小心翼翼的触碰了一下,哈哈,果然死了!

“胡总真是高明!我张飞佩服的五体投地!”

“哼哼!老实交代,有没有和这个女人搞上?”

好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张飞嘻嘻一笑,道:“天底下所有的女人哪有胡总的万分之一漂亮呢!”

“有没有搞上?”蝴蝶不依不饶。

“胡总,你看看我的牙齿就知道了。”张飞苦着脸,道“我心里有胡总,怎能装得下别的女人。可她就是要逼我上床,还打我,我就是不愿意,她就把我牙齿打掉了。”

“有没有偷吃过,我看看就知道了!”蝴蝶冲着门外喊,“你们给我把尸体处理掉!”

这个强势的女人,难道要在这里啊?看她的眼神,那简直就是一只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的母狼啊,这下真的玩了,要被玩死了。

蝴蝶转身背对着,一个青帮老大突然变成了一个荡妇淫娃:“小飞,来,帮我把衣服后面的拉链拉开……”

张飞却一动也不动。

“小飞,老娘看得起你,你可不要不识好歹!过来给老娘脱衣服!”

张飞仍旧无动于衷。

敬酒不吃吃罚酒!蝴蝶恼羞成怒,转身正想发火,却看见张飞惊恐的瞪圆了眼,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站在原地。

“张飞、张飞!”蝴蝶上前拍拍他的肩膀,突然,张飞摇晃着身体,“噗通”一声往前倒了下去,背后,一支圆珠笔正中他的背心。

蝴蝶心知不妙,本能的掏出手枪,大声喊道:“来人啊!”

“谁敢动,就杀了谁!”语嫣一声暴喝。

“你、你、你不是死了吗?”蝴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哼!”语嫣的手缓缓的摊开,一颗子弹头赫然躺在她的手掌心里。

“他骗我,所以他该死!”语嫣狂叫着,“现在,你想杀我,所以,你也该死!”

“碰!”蝴蝶来了个先下手为强。然而,她再也没有机会开第二枪了。那颗子弹头不偏不倚,射穿了她的咽喉!

“啊!”人群一阵惊慌失措的喊叫。

“谁敢再叫,谁就死!”语嫣愤怒的吼叫着,其他人吓得抱着头蹲在原地。老大一死,顿时没了主心骨,就在他们不知所措之时,有人偷偷说了一句:“放李俊熙出来,只有他能对付!”

语嫣凶神恶煞的扫过每个人,突然一把抓起一个人,质问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曼哈顿……”

“再不说,信不信我弄死你?”说着,她掐住了这个人的咽喉。

“这里是美国……”随着语嫣的手越收越紧,他的脸也渐渐的涨得通红。

“总部……这里是……青帮总部……”

——青帮?这里是青帮?怎么这么熟悉?青帮里是不是还有个谁来着?

“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叫……”

“你是说李俊熙李老大么?”

——李俊熙?好熟悉的名字啊!

——那我呢?我究竟是谁?说方羽的实则是张飞,刚才他们全都喊他叫方羽,难道他是方羽?是方羽还是张飞?

“啊!”语嫣头痛欲裂,像扔一个垃圾似的,将那人丢弃在一旁,厉声喝问:“老实交代,里面躺着的人是谁!?”

“是蝴蝶……”

“那个男的呢?”

“是张飞……”

“你们刚才竟敢骗我,我要杀了你们!”

“都是蝴蝶让我们这么说的啊……饶命啊…饶命啊……”

“那个贱女人真的死了吗?哈哈哈!”

随着一阵大笑声,进来一个人。有点瘸腿,但目光深邃,寒气逼人。没错,此人正是李俊熙!

四目相对,李俊熙忽然愣了愣:“你是金语嫣?”

“哼哼!你是谁?”语嫣披头散发,呲牙咧嘴般的吼叫着。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李俊熙的目光中渐渐起了杀机,“你这是自找的!想死,我成全你!”

“想死?我也成全你!”

李俊熙冷笑着,手里的拳头握的咯咯作响,忽然,他亮出了飞刀。语嫣手伸后面的办公桌上摸索着,却什么也没有。

突然,李俊熙出手了!语嫣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身体微微一颤。此飞刀下,不留活口!

“五年前,你居然没死,现在,你就没有那么命大了!”李俊熙冷冷的道,“是方羽救了你吧?他把功力给了你,所以你得救了,是这样子的吗?”

“哼哼,不如你把功力给我,我去杀了五台山的那个老家伙,拿回内功心法。”

语嫣的记忆在李俊熙的话语中一点点的恢复。她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飞刀,上面,赫然刻印着一个“熙”字。

一刹那间,她突然大叫一声:“你是老佛爷李俊熙!”

“哼哼!”

“你害了我,也害了方羽,害的我们差点阴阳相隔,害得全天下的人不得安宁,今天,我要为民除害!”

我是金语嫣,我的丈夫叫方羽!眼前的这个人,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这一刻,她赫然清醒了过来!

李俊熙冷笑道:“说这么多,看来,我今天要破例了,为你再补一刀!”

“你以为你刚才那一刀刺中我了么?”语嫣轻蔑的冲他竖起了中指。只见飞刀的刀尖,被她扣捏于拇指和食指之间,并未伤得身体分毫。

“今天,我要为师父清理门户,铲除你这个败类!”

“原来是师妹,失礼失礼了!不过,你要杀我,还太嫩了!”一个学艺五年的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

“想死,让师兄送你一程!”

李俊熙汇聚起毕生的功力,手臂上青筋暴出,眼珠凸出,一声怪叫,四把飞刀蓄势待发。

突然,“咣当当”几声响。接着,李俊熙的身体摇摇晃晃起来。他瞪着眼睛,捂着自己的咽喉,“噗噗噗”的从嘴巴里喷出几口血来。

“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学艺如读书,一味的死读书,读百遍而无一益处。”语嫣拍拍他的肩膀,冷冷的道,“这招,我改良过了,叫做天外飞仙!”

“噗通”一声,李俊熙扑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动静。

第六十六章 布达拉宫(上)

金语嫣冷冷的瞥了一眼已经死去的李俊熙,酒店里你找了一个替身,让你逃过一劫,帝国大厦的顶楼,你命大,又让你死里逃生,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还怎么活!

“她把老大杀了!她把老大杀了!”

“弟兄们,别放她走啊,一起上!”

人群中有人突然带头这么大喊了一声,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抽屉里一个个的掏出手枪,群情激愤,纷纷围住了她。

“闪开!我不想大开杀戒,但倘若你们不识好歹,我就成全你们!”

“弟兄们,别放了她!我们人多,大家一起开枪!”

“想死的,尽管可以试试!”

话虽这么说,可真的他们同时开枪的话,自己是毫无生还的可能的。既然蝴蝶已死,李俊熙也魂归黄泉,青帮已然大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如今,为民除了害,死得值得了。

就在这个万分危急时刻,突然外面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四爷?是四爷!他没死!?”

“我四爷帮他立过多少战功,他居然要我死。这样的人怎么能做老大?”四爷冷冷的说道,“蝴蝶心胸狭窄,阴险毒辣,荡妇淫娃,这样的女人你们却推选她做老大,青帮是没人了么,人都死绝了么?”

他环顾四周,见有人陆陆续续的放下了枪,知道自己的话起了效果。于是继续说道:“你们每个人,都是人生父母养的,都有兄弟姐妹,都有妻儿,你们就不想回家好好的孝顺父母,和妻儿共享天伦之乐么?正正经经做些生意,堂堂正正的做一回人。挺起胸膛,走在大街上,再也不用怕那些警察。你们就不想过这样的生活么?”

“四爷……”

“只要我四爷在,我让你们每个人都过上好日子,每个人的口袋里都装满钱,再也不需要做那些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们听四爷的!”

“我们能做什么啊……”

四爷仔细的看着每个人,突然发现了在人群中的一张熟悉的面孔,这个人,是他平时接触较多的,为人还算仗义,也有一些威信。刚才那句“我们听四爷的”,正是他所说出来的。

“赵老弟,你过来!”

赵阳一愣,虽然他不知四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抱拳道:“四爷!”

“他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为青帮也立下过赫赫战功。这样的人,就该得到提拔和重用!”四爷道,“既然大家都听我的,那我决定,我正式接手青帮!我不在的时候,一切事务由赵阳全权负责!”

“四爷,我……”赵阳受宠若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好的事居然降临在自己的头上。

“你没听错,我不在的时候,你带领大家。他的话就代表我的话,谁要是不服从,家法伺候!”

“四爷……”对于他的知遇之恩,赵阳感激涕零,当即叩谢表态,“四爷放心,我定当不负重托!”

四爷的目光落在语嫣身上。只见她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自己。他深知,青帮鱼龙混杂,看来要抓紧点时间了,时间久了,恐怕生变。

“这个女人,交给我处置。你们把现场清理一下。”然后,他转身对赵阳交代了一些事情,赵阳听了连连点头。

接着,他拉着语嫣的手,大踏步的走了。一路上,所有人看见四爷,纷纷点头哈腰,毕恭毕敬,他均微笑着点头示意,倒也顺利的出去了。

四爷不说话,语嫣也不说话,两人手拉手,就这么沉默的逛完了商业街,他给她买了几套衣服,也给自己买了几套,里里外外,一件不落。

“这衣服还合身么?”

语嫣站在镜子前打量着,笑了笑,道:“挺好的,就是裤子感觉稍微有些紧。”

“紧身裤就是这样的。”四爷笑笑,看着眼前这个凹凸有致的身体,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走吧。”

“买这么多东西,我们这是去哪里?”她忍不住问。这一路上,她好几次想问,可见到他严肃的脸,又好几次将话语咽了下去。

四爷走过来,温柔的替她缕了缕额前的秀发,努努嘴,低声说道:“别回头,身后有尾巴。”

“我早注意到了。”语嫣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小声道:“你不是已经做了青帮的老大了吗,为什么还有人跟踪呢?”

“青帮鱼龙混杂,我们能顺利出来,多半是运气。现在,我们必须马上走。”

“去哪里?”

“那要问你。”他笑笑,不说话,拉着她,穿梭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中,几个拐弯,便摆脱了身后的监视。

当坐上飞机的时候,四爷这才将人皮面具撕了下来。他激动的一把将她拉进了怀里,兴奋的对着她的脸一阵狂亲。邻座的客人纷纷偷笑,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人家都看着呢……”语嫣脸一红。

“要不是你的项链,我还真的找不到你。”方羽道,“太好了,看到你恢复了,实在是太好了!”

“我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语嫣莞尔一笑,眼神中早已没有了恐怖的那抹血红,取而代之的,是往日那无限的温柔和娇媚。

“也许,是这个地方太令我印象深刻了,也许,那个李俊熙太让我感到恐怖了,很多的也许,一点点的串联起来,我就醒了。”

“我们是要回家吗?还是去看看师父?”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温柔的说道,“你去哪里,我就跟你去哪里。”

心病去掉了,自己心爱的人也回来了,方羽一阵轻松,也开起了玩笑:“要不,我们做功课去?”

“做啥功课捏?”

“上生孩子的必修课。”

“怎么,你不想过二人世界啦?”语嫣抚摸着他的脸,道,“如果你想当爸爸,我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谢谢你爱我。”方羽抚摸着她的秀发,道,“爸爸当然要当,那是迟早的事情。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嗯?”

他轻轻的低下头,附在她的耳边小声道:“宝藏。”

“现在就去吗?”

方羽告诉她,在找不到她以后,是师父提醒了自己,这才想起来还有根项链这条重要的线索。于是,他很快根据这条线索找到了她。临行之际,师父将秘钥交给他,嘱咐他寻到语嫣后,可立即打开宝藏地图。师父再三吩咐,一定要在四月十五的晚上十点十分找到。如果错过,那就必须再等二十年。

“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还有三天时间。”

“那怎么来得及啊。”语嫣原本靠在他的腿上,一下子坐了起来。

“抓紧时间,不妨现在打开看看?”

语嫣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方羽用手围着,防止泄密,语嫣打开项链,什么地图,上面只有四个字:布达拉宫。看着不停闪烁的这四个字,语嫣懵逼了。布达拉宫?不是说宝藏在内蒙古吗,怎么跑到西藏去了?

“老公,你能解释一下吗?”

“好,我来想想啊。”方羽坏笑道,“想想啊,你说这个小孩子是怎么从液体变成固体的呢?”

液体变成固体?语嫣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轻轻的拍打了他一下,嗔道:“好好回答,不许不正经。”

方羽仔细的回响着师父说过的每一句话,一边想,一边说,思绪断了,语嫣也不去打扰他,只是轻轻的握着他的手,跟着他断断续续的述说,仿佛也回到了那个战乱纷飞的年代。

元代有个武当派道士,叫王真常,得到了忽必烈的旨意重新修复布达拉宫。此事后来被托雷得知。后来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做了可汗,命三儿子托雷将珍宝收藏。

托雷见到无数的珍宝,便想起了布达拉宫,父亲不信佛,如果能将宝藏珍藏于此处,世人必然不知晓。于是,命人在布达拉宫内一处秘密地点修建了地下暗道,为了掩人耳目,将所有参与修建之人杀死。

为防止后人遗忘,便在所得珍宝中精心挑选了一条项链,将宝藏地点放于其中,又担心后人懒惰贪婪,便只说了“布达拉宫”。

后来,师父偶遇师娘。师娘便将此物赠与师父。师父又将项链改良,便成了今天的这般模样。

“现在想来,师娘定是成吉思汗的后人了。”

语嫣若有所思的道:“找到宝藏,你打算怎么办呢?”

“上交国家,那是属于我们祖国的!”

语嫣钦佩的鼓起掌来,对于他的胸襟,此刻她有了全新的认识。这个男人,自己真的是没有爱错。

“当然了,我们这么辛苦,历尽艰难险阻,我就拿一百件送给你也不为过的。是吧?”

语嫣哭笑不得,刚还为他鼓掌,转眼间又是这幅模样。她看着他的眼,笑笑,道:“老公,有了你,我啥也不要了。”

“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我只要你,别的都不要。”

方羽笑了,这个女孩,不贪图富贵,追求简单的幸福。这样的女孩,世界上真的快要绝种了。自己何德何能,今生能这么幸运的遇见你啊。

“但是。”

她的一个但是,也让方羽哭笑不得。

“但是,师父又为什么非要指定我们在那个时间呢?”

方羽摇摇头:“师父并没有说明,只是说这是师娘临终所托。估计师父也不知道。后来,师父也曾去寻找过,却终究一无所获。再后来,师父老了,腿脚变得不利索,此事也就搁下了。”

语嫣点点头:“看来,这是师父毕生的愿望。”

“完成师父的愿望后,我们就回家生孩子去,生一大堆的孩子,有公的、母的、白的、黑的……”

“那我可没本事。要么,直接去菜市场买好了。”

两人相视一眼,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起来。他们万万没有料到,这一去,带给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更大的浩劫。

第六十七章 布达拉宫(下)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在难得相聚的时光里,互诉衷肠,亲亲我我,恍恍惚惚间,目的地到了。

从拉萨贡嘎机场下飞机后,方羽直接包了一辆车,直达距离布达拉宫约四公里的拉萨古藏殊华客栈。

老板十分热情的迎接着,两人住下,吃了些东西,便返回房间。语嫣洗好澡出来,见他站在窗口不停的向外张望着。

她笑了笑,柔声道:“放心吧,这次没人跟踪。我观察过了。”

方羽头也没回,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巡视着外面:“还是小心点好,我总感觉这次我们去布达拉宫会出什么事情。”

“要出事情的不是在外面的人,而是在里面的人。”

闻听此言,方羽错愕的一回头,却看见语嫣穿着薄纱般的睡裙,一双雪白的大腿,胸前的风光隐约可见,此时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老婆,你真美。”方羽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望梅止渴,看看就行了。”她娇羞的笑笑。

“老婆,今天几号了?”方羽突然问。

“十四号。”

“那就是明天晚上十点十分?”

“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准备一下,现在出发去看看。”

两人简单的收拾一下后,乘坐包车立刻赶往布达拉宫。到了那里,两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布达拉宫,一个神奇而美丽的地方,一座*而神圣的雪域圣殿……”

“跟我来。”语嫣拉起方羽的手,跟在了一位导游的后面。

这是她去五台山寻找方羽时的经验。先听导游介绍,有一个初步的了解。然后,再从中发现认为有价值的线索。

“真聪明。”

“哼,那当然了,不然怎么做你老婆嘛。”

只听导游介绍说,据史书记载:公元七世纪三十年代,吐蕃第三十三代赞普松赞干布迁都拉萨,最初为吐蕃王朝赞普松赞干布为迎娶尺尊公主和文成公主而兴建。当时修建的整个宫堡规模宏大,外有三道城墙,内有千座宫室……

布达拉宫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也是西藏最庞大、最完整的古代宫堡建筑群。布达拉宫中还收藏了无数的珍宝,堪称是一座艺术的殿堂……

“走吧,全是废话。”方羽听得不厌烦了。

“怎么是废话了,听听也是好的嘛。”

“这些资料,自己查一查一箩筐。有什么好听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语嫣突然开心的叫了起来:“有了!我有了!”

也许是叫声太过大的缘故,游客们纷纷好奇的往这边看过来。导游见此,热情的过来说道:“姑娘,恭喜你,恭喜你们。”

“恭喜我们?”语嫣微微一愣,而方羽憋着笑,憋得脸都红了。

导游道:“这里海拔很高,您有孕在身,还请注意安全。”

怀孕?语嫣愣了愣,反应过来了,顿时脸通红,暗暗的,她捅了捅身旁的方羽,示意他赶紧救驾。

“我们会注意的,谢谢您的提醒。”方羽连忙道谢。待导游他们走后,方羽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口误不行吗?”见方羽还在笑,她故作生气的道,“再笑,人家可真的要生气了。”

方羽强行收住笑容,道:“好吧好吧,不笑了。那请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好主意了?”

语嫣神秘一笑,却不说话,拿出手机一阵点戳,然后道:“诺!你看,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族的时间,大约在1206年。”

“那又怎么样?”方羽一头雾水,这跟我们寻宝有半毛钱的关系啊。

她笑着摇摇头,嗔道:“笨笨的老公,听好下一条消息。”

在手机上又是一阵快速的点戳,她接着说道:“法王洞也叫法王禅定宫,是七世纪叶蕃时期的建筑,是一座岩洞式佛堂,建筑在布达拉山的顶上。”

“还有一个叫做帕巴拉康,也称超凡佛殿,是布达拉宫最著名的圣观音殿。此殿是布达拉宫最早期的建筑之一,建于公于7世纪吐蕃赞普松赞干布时期,是布达拉宫的主供殿和心脏部位。”

“那又怎么样?”方羽还是一脸茫然,彻底懵逼了。

语嫣接着又是一阵快速的点戳,突然,眼神里放射出神采。她看着手机,莞尔一笑,清了清嗓子,道:“笨笨的老公听好最后一条消息。”

“什么意思啊?”

语嫣神秘的一笑:“老公,我想我找到布达拉宫的秘密所在地了。”

不是吧?这么夸张?看见方羽疑惑的望着自己,语嫣道:“好啦好啦,不卖关子了。我把这三条消息串联起来,你仔细想想,也许会明白了。”

“老婆,请指教。”

“如今的布达拉宫只尚存有当时的法王洞和帕巴拉康。它们都始建于公于7世纪。公元877年起义军攻占琼结,掘吐蕃藏王陵墓,吐蕃王朝从此彻底崩溃。”

“哦。”方羽简直就像是在听说书,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

“方同学,认真听好老师讲课。”

“是,老师。讲完课陪老师睡觉。”方羽嘻嘻一笑。

语嫣白了他一眼,继续念着:“吐蕃王朝灭亡之后,古老的宫堡也大部分毁于战火,加上雷击等自然灾害,布达拉宫的规模日益缩小,唯独法王洞和帕巴拉康完整的保存了下来。而成吉思汗统一蒙古族是在1206年……”

讲到这里,语嫣突然道:“方同学!请你用一句话来总结老师刚才说的。”

“秘密可能在两个地方。一个在法王洞,一个在爸爸拉康。”话音刚落,语嫣忍不住笑着轻轻的拍了他一下。

“说的不对吗?”

“小小的纠正一下。不是爸爸拉康。是帕巴拉康。”

“爸爸拉康?”

“帕巴拉康!手帕的帕。阿里巴巴的巴。”

“哦,这回懂了。手帕的帕。阿里巴巴的巴,叫做帕巴拉康。”

“老公,你还算聪明。”

“唉,老婆,你反反复复的说着法王洞和帕巴拉康,连傻子都知道了啊。”

语嫣苦笑着摇摇头:“真希望我们孩子的智商可不要像你。”

“没关系,都像你,只要有一样像我就行了。”

“哪一样?”

方羽诡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裤裆。

“哎呀你好讨厌,不正经!”

“老婆我们先去哪儿啊?”

“老公,不如先去法王洞呗。”

“好咧!我们这就出发,去那个什么洞啦!”

两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倒也显得轻松快活。

法王洞,殿堂面积不算大,大约30平方米,曾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长期居住过的殿堂,为松赞干布的修行室。比起其他的殿堂,法王洞显得憋闷和拥挤许多,门很窄小,没有窗户,光线要靠电灯来解决。环顾四周,只见洞壁已被熏得漆黑透亮,隐约可见诸多小巧的人物造像。

两人依次参观了松赞干布像、赤尊公主像、文成公主像、藏族妃子蒙萨赤嘉怀抱王子贡日贡赞的塑像、王子贡扫贡赞等等,每一尊塑像都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一丝细微的差别都要查看好久。

确认没有任何异样之后,两人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帕巴拉康。

“真是奇怪。”方羽感到疑惑。

“啥?”

“帕巴拉康下面居然就是法王洞,法王洞的下面呢?该是秘密了吧?”

语嫣笑着回答:“哪有这么简单。我老公笨笨的都能想得到,别人肯定也能想得到。”

嗨,这话不是在骂人嘛?方羽不由得为之气结。

这时候,只听导游这样介绍:

据传这尊木质观音像从公元7世纪流传至今,是由檀香木自然形成的菩萨造型,整尊佛像未经加工,仅是着色而成,得于印度、尼泊尔交界之地,为松赞干布的本尊。如果无人告诉,很难想像这尊佛像是天然形成的。它站立在莲花金台之上已经有1300多年,不止一次地被带出拉萨,奔突于兵荒马乱之中,流转于各个部落首领之手,但每次都又奇迹般地物归原主,重返布达拉宫,安然立于帕巴拉康神座。也许正是这些传奇性的经历,使他在藏传佛教徒的心目中更加殊圣,充满了灵异的气息。

语嫣拉着他的手,道:“老公,我们过去看看。”

当两人站在帕巴拉康观音像面前的时候,瞬时惊呆了。它能被尊为“镇宫之宝”,果然与众不同!

两人对视一眼:找!

于是,两个人伫立在观音像面前,一眨不眨的盯着每一个细微的地方。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游客换了一波又一波,两人仍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盯着这尊观音像。

突然,语嫣手一指,轻声的“咦”了一声。

“怎么了?”方羽盯着观音像问道。

“你看那里!”语嫣仔细的看了又看,突然掏出密钥,略显激动的道,“那里有个凹槽的图案,跟这个像不像?”

“像,像!太像了!”方羽也激动起来。

“老公,多亏了密钥。这要是没有它,怎么可能有这样的预感。”

“老婆,再找找有没有别的地方。”

于是,两人从头到脚、每一个部位都不放过,快到关门打烊的时候,方羽四下瞅瞅,无人。他赶紧将密钥塞入那个凹槽图案中。

只见观音像“咔咔”的动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

虽然只动了两下,却让两个人惊喜万分,看来,就是这个地方了!他收拾好密钥,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紧紧的将语嫣抱在怀里。

“老公,找到了,我们找到了!”语嫣又兴奋又激动,捧着方羽的脸一阵狂亲。

“老婆,看来我们地方是找对了,但是时间不对。也许我们真的要等到明天晚上十点十分。”

“可是,晚上他们不开门的呀。”

“我们可以躲起来啊。这么大的地方,总会有躲猫猫的地方。”

“老公,这回你挺聪明的嘛。”

“那可不?不然,怎么做你老公啊。”

“老公,我肚子饿了。”

“那走,我们吃东西去。”方羽再次看了看观音像,明晚,对于整个考古界,甚至整个国家来说,将会是一个天大的惊喜。

然而,他俩却万万没有料到,明晚的十点十分,降临的,不是天大的惊喜,而是天大的灾难!

第六十八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两人从布达拉宫出来,返回出租车上,却看见司机翘着腿,拿着手机聊得正欢,一眼瞥见他们,好似没看见,自顾自的吹着牛逼。

方羽听了一会儿,不由得微微一笑,转身对语嫣道:“等久了,正在抱怨呢。”

“老公,要不要给他加钱呢?”

“老婆,你是财务总监,这次你说了算。”

“好的,老板。”

语嫣拍拍车窗:“吴师傅,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给你加钱吧。”

“加钱?”吴师傅有些暴躁的问:“你能加多少?”

“五千够不够?”说着,语嫣从包包里取了五千元递给了司机。

原本吴师傅一肚子的抱怨,一听这个数字,所有的怨言即刻烟消云散。钱财到手,立刻笑脸相迎,冲着手机那头回了一句:“刚才跟你说的全是屁话。我这两位朋友仗义得很哪!”

他立刻下车,殷勤的开门,不时的叮嘱着:“小心小心,小心头碰着。”

司机笑眯眯的问:“请问老板,我们这是回去吗?”

“我不是老板,他才是,”语嫣笑答。

方羽“嗯”了一声,道:“出门在外,金总监不要这么拘束。玩的开心吗?”

“布达拉宫太壮观了,只是现在有些累了,想回去歇息。”语嫣笑答。

“好,就听你的,我们回去吃饭睡觉!”

吴师傅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一个是老板,一个是情人,出来偷吃的。唉,现在年轻貌美的姑娘,怎么都喜欢傍大款。

见司机还在发愣,方羽拍了拍他的座椅:“开车啊,发什么愣?”

“哦,好,好。”司机一脚油门下去,四个轱辘便飞快的旋转了起来。他的脑子也飞快的转了起来。

——一个是老板,一个是情人,偷偷摸摸的约会,何不抓住这个把柄,趁机敲诈一下?既然偷偷的约会,想必怕曝光,正好下手!

通过后视镜,司机看到语嫣半躺在方羽的怀里,而方羽则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

“咳咳咳!”司机故意咳嗽了几声,“两位,你们也明目张胆了。”

“关你何事?开你的车!”方羽说话的时候,头也没抬。

“是不关我的事,不过,我的嘴巴不知道能不能管得住。”

“什么意思?”方羽明知故问。

“老板,您是明白人,我就直说了吧。”

“是不是想要钱?”方羽笑问。

“哈哈,一看就知道,老板就是一个明白人。放心,我保证什么也不说,什么也没看见。”

“老公,为什么还要给他钱啊?”语嫣有些不理解。

司机一听,更加确信了。这不,连老公都叫上了。这对狗男女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吧。哼哼,看我不狠狠的敲诈你们一笔。

方羽笑眯眯的答道:“你是我小秘,我是你老板,我们是出来偷情约会的,现在被这位吴师傅发现了,要拿些钱塞住他的嘴巴。”

“奥,那的确是要给的。”

司机打了一个哈哈,竖起了大拇指:“老板,你的小秘也是一个明白人啊。”

“老板,那你要多少呢?”语嫣笑问,“十万够不够?”

“啊?”司机一愣,这都还没开口呢,一上来就十万?这土豪的节奏啊。他又打了一个哈哈,道,“这不配你们的身份喔。你们的身份,至少也要五十万吧。”

这个数字,只是他随口编出来的,他压根都没往这个数字上面去想。哪知,语嫣“咯咯”一笑,道:“吴师傅说的对的,我给你一百万吧。”

“多少?”司机吓了一大跳。

“吴师傅,好好开你的车,我这里有张卡,卡上有一百万。等到了酒店,我给你哈。”

“此话当真?”

“当然。”

司机连连点头,猛的一脚油门,他恨不得马上就到达目的地。他几乎能闻到钞票的香味了。

酒店,很快就到了。

司机赶紧将两位财神爷请下车,笑嘻嘻的伸出手。却见两人说笑着,依偎着径直往里面走去,似乎没有给钱的意思。

“喂!什么意思啊?”他大声喊了一句。

“什么什么意思啊?”方羽笑问。

“耍无赖是不是?”司机感觉被骗了,顿时火冒三丈,冲了过来,指着方羽的鼻子大骂,“你给老子再装!”

方羽猛地一下掰住了他的手指,司机顿时痛的“嗷嗷”直叫。他平静的道:“吴师傅,你这样指着人家是很不礼貌的!”

司机威胁道:“我要让全天下的都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

“老公,别这样,我给他一百万就是了。”语嫣说着,从包包里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吴师傅,给你吧。”

“看这位美女,多么识相!”司机说着,伸手就要过来接。语嫣手微微一斜,他扑了个空。

“怎么了,不要吗?”

司机没有多想,再次伸手去拿,又扑了个空。

“什么意思?玩我是吗?”司机怒了,“再不给我,老子连人和卡一起要了。”

“好啊,我在这里,你过来要吧。”语嫣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冰冷,“你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哟,吓唬我啊?”司机瞥了他俩一眼,不屑一顾,“你们两个小毛孩子,跟叔叔我玩?还嫩了点!你去打听打听,这里谁不认识我吴树?放聪明点,乖乖的给我,要不然,有你们好看!”

语嫣听罢,立刻将卡递过去。

吴树“哼”了一声:“算你识相!早该这样了!”

哪知,语嫣一个飞脚,只听“啊”的一声惨叫,他飞出去三四米远,疼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语嫣道:“赶紧打电话喊人来吧,我们就住在这里。奥,对了,你呢,就算了,还是去看医生吧,左边肋骨断了三根。”

“还有,我要告诉你。”她道,“我身旁这位,他是我丈夫。你狗眼看人低我不跟你计较,你欺行霸市、仗势欺人就不行。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忽然,她温柔的说:“老公,我们进去吧,我快要饿死了。”

方羽笑了笑,故作惊讶的说:“哇,老婆,你变的真快。刚才还那么凶巴巴的,这会儿,突然又温柔如水。”

“对待恶人要凶,对待自己的亲人要柔。”语嫣笑笑,“对待老公,更是要柔上加柔。”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爱憎分明。”

两人进得餐厅,上了几样当地的特色菜,方羽要了瓶酒,准备开瓶庆祝一下,却被语嫣笑着阻止了。

她柔声道:“老公,等完成了这个心愿,我想要个宝宝。所以……”

开酒器搭在酒瓶上,方羽愣了愣,哈哈一笑:“喝什么酒啊!戒了!为了下一代!”

然后,他冲着邻桌喊了声:“嗨!哥们!送你一瓶酒!”

邻桌的客人愣愣的看着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是啊,这平白无故的,送酒?有这么好的事?

“喝了这瓶酒,祝你飞黄腾达,万事如意!”说着,他将酒瓶扔了过去。

邻桌的客人伸手一接,哈哈大笑:“好!多谢哥们!”他站了起来,热情的过来握手,“认识一下,我叫黄浩……”

突然,他愣住了。语嫣也愣住了。

“是你?!”两人异口同声的叫了起来,接着,又同时开怀大笑。

看着方羽一脸懵逼,语嫣笑着起身,说道:“我来介绍一下,他是黄浩,就是我在世界小姐大赛上说的第一句话。”

“我想起来了,原来,你就是黄浩!”方羽打了一个哈哈。

“黄浩,他是我的丈夫,方羽。”

“哈哈,恭喜兄弟,抱得美人归啊。”

“你也不错,终于飞黄腾达了!”

两人热烈的握手。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生何处不相逢啊!真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见到了你。”黄浩道,“你不知道,自从那次事情以后,我就改过自新了。”

语嫣含笑:“如何的改过自新呢?”

“报告!我获得十五次见义勇为好市民奖。当看到你站在领奖台的最高处,冲我大喊了那句话后,我彻底的震惊了。我给自己充电,这五年来,学了一门汽修。凭借着这门手艺,五年来,我开办了属于自己的汽修厂。”

语嫣笑了:“不错嘛!”

黄浩用异常期待的眼神问道:“所以,你看,我们的承诺是不是该兑现了?”

“什么承诺?”方羽诧异的问,这事,他还真的不知道,也从来没有听语嫣说起过。

“我很佩服你,真的。”语嫣起身,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哥哥好,请受妹妹一拜!”

黄浩立刻起身还礼:“妹妹不必行如此大礼。”

他仰天狂笑,笑着笑着,眼里充满了泪水,继而,泪如雨下。方羽完全愣住了。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这情绪,也太激动了吧?认一个妹妹而已,怎么整的跟什么什么似的。

“让他尽情宣泄吧。”语嫣知道他这是为什么。这是一个男人真性情的流露。

“我终于有妹妹了!终于有妹妹了!”黄浩哭得稀里哗啦,任凭两人怎么劝都没有用。

“他到底怎么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羽再也忍不住好奇心。

于是,语嫣将那天在酒店发生的事简明扼要的叙述了一番,方羽听罢,长叹一声,难怪了,他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他对亲妹妹的真,转移到了语嫣身上了。这要换做自己,早就一脚踹飞了。看来,人不能一棍子打死,还是要给他们一次机会的。

“对不起,失态了。”黄浩擦干眼泪,显得很难为情。

“黄兄乃真性情男人,着实令兄弟佩服之至!”

“客气客气,岂敢岂敢,过奖过奖,哪里哪里……”黄浩挤破了脑袋,才想起这些词。

语嫣莞尔一笑,道:“老公,哥哥和你不是同一类人,你就不要为难他了。”

方羽大笑:“胳膊肘这么快就往你哥哥那拐了?”

语嫣娇笑着轻轻拍打了他一下:“我哥哥是个爽快人,有什么说什么,心里藏不住。是吧,哥哥?”

“哈哈,妹妹真了解我。”

方羽问:“黄兄到此是来游玩的吗?”

对于他的这个问题,黄浩显然惊讶不已:“不要告诉我,你们到现在还不知道啊?”

“啥?”语嫣问。他们飞来飞去的,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确实不知道什么。

“新闻上说,天有异象,就在这一两日。而拉萨的布达拉宫,是最佳的观测地点。我特意为此而来啊。”

方羽一愣:“天有异象?什么异象?”

黄浩想了想,道:“新闻上说,好像、好像在明天晚上十点左右,天空有异象发生。据科学家推算,此现象,每二十年一次小变,二百年一次大变,一千年一次巨变。而这次,正好迎来了千年一遇的巨变。”

语嫣忍不住问:“小变是啥?”

方羽立即接口:“是尿。”

语嫣白了他一眼,问:“哥哥,那大变是啥?”

方羽忍着笑抢答:“是屎。”

语嫣捏了他一下,嗔道:“正经点行不?”

方羽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

语嫣接着问:“哥哥,那巨变是啥?”

“是一大坨屎。”方羽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语嫣气的拉住他的两只耳朵:“哥哥,要吃耳朵不?剁了给你下酒!”

方羽故意疼的哇哇大叫:“哎哟哟,喂喂喂,老婆,说话的是嘴,你割我耳朵干啥啊?”

“嘴巴要吃饭的,哼,你听不到就不会多嘴了。”

黄浩道:“妹妹此言有理。”

方羽只好讨饶:“老婆我错了,保证再也不多嘴了。”语嫣这才放手。

黄浩哈哈一笑:“你俩的吵架也是这么的有趣啊。”

方羽道:“黄兄啊,小吵怡情,大吵伤情。这是泡妞的绝招,不轻易外传。”

“有理有理!我记住了!”

语嫣笑道:“你俩倒是很搭配的嘛!”

黄浩道:“妹妹,妹夫,两位如果不介意,我们明天一起上布达拉宫观看,不知两位以为如何?”

语嫣问:“布达拉宫晚上不关门吗?”

“明天全天开放。”

语嫣看看方羽,没有做出回答。在外面,做决定的事,让自己的男人做主。

方羽点点头:“好,明天我们一起去。”

第六十九章 潘多拉的魔盒

兄妹相见,分外热情。这一聊,直至深夜才觉困意。三人约定好,于中午十二点准时在楼下餐厅用餐,之后一起去布达拉宫。

洗了个热水澡,顿时感觉浑身轻松多了。方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从浴室里出来:“老婆,去洗澡吧,地面有点滑,小心点儿。”

看着他光着膀子,语嫣心里突然有一种莫名的紧张。细细算来,虽然自己和他已经结婚六年了,可是真正的躺在一张床上,却是第一次。

他会不会像新婚之夜,等自己睡着了半夜爬起来练功?会不会碰都不碰自己?如今回想起来,如果说当初是为了练功,如今已经破了这层屏障,他会不会依然如故?

方羽直直的站在窗边,掀开窗帘的一脚向外张望着。接着,他点燃了一支烟,在一阵烟雾缭绕中,语嫣莫名的有些感伤。

水龙头拧开的瞬间,热水哗哗的淋湿了语嫣满头的秀发,打湿了她的脸庞。眼泪,无声的从眼眸滑落,说不出的一种伤心,她知道方羽是爱着自己的,可是,她总感觉这份爱似乎少了点什么。她知道方羽将他能给的都给了,不能给的也给了,可是,她就是感觉这份爱还欠缺了一点什么。

那究竟少了什么呢?她说不上来。也许,是一个吻,也许,是一个热烈的拥抱,也许……只是也许!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她振作起精神。她自信自己是美的,穿上薄纱般的内衣,性感的小裤裤,梨花带雨,出水芙蓉,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住——也许,除了他吧。

他面对着窗口,轻轻的对着手机的那端说道:“雨水落下来是因为天空无法承受它的重量,眼泪掉下来是因为心再也无法承受那样的伤痛。”

她轻轻的走过去,她不知道方羽在和谁通电话,也不想知道。只想着等他打完这个电话,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距离会产生猜忌,会放纵自由;会衍生冷淡但是绝对不会产生美。”

突然,方羽将声音提高了八度:“等哪天、等将来、等不忙、等下次、等有时间、等有条件、等有钱了、等来等去,等没了缘分、等没了青春、等没了健康、等没了机会、等没了选择、等没了美丽。谁也无法预知未来,很多事情可能会一等就等成了永远。你等不起,我们谁也等不起!”

语嫣一愣,他这是在跟谁较劲呢!

“我只想说,我所有的努力,不是为了让别人觉得我了不起,是为了能让自己打心里看得起自己……行了行了,我最后说一句:不要贬低别人喜欢的东西,因为这是一种素养!”

说完,他愤愤的挂断了电话。

语嫣轻轻的从他的背后抱住了他,语重心长的说:“如果有缘,错过了还会重来。如果无缘,相遇了也会离开。聚有聚的理由,离有离的借口,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

方羽叹了一口气:“你都听到了?”

语嫣将头靠在他的背上,道:“难得听见你说话是这样一套一套的,满满的全是人生的哲理呢。只是不知道对方是谁。”

“是方梅。”他平静的说。

“姐姐?她怎么了?”真是奇怪,她这会儿怎么来电话了?

“放心,家里一切都好。”方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道,“只是,她要我离开你,说家里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

“那……你是怎么想的?”这才是语嫣最关心的问题。

“一个女人最好的嫁妆就是一颗体贴温暖的心 一个男人最好的聘礼就是一生的包容与疼爱。”

“你的聘礼,我只收到包容,还没有收到另一半。”

“嫣儿,我欠你太多,太多。”转过身,他突然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搂住了她。

她那软软的胸脯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女孩特有的体香钻入了他全身的每一个毛孔,侵入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他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

语嫣双臂轻轻的环绕着他的脖子,柔声道:“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她羞涩的闭上了双眼。接着,方羽的吻如雨点般的下来了,落在了她的耳际、脸庞、额头、眼眸、鼻梁,最后,汇聚到了她的嘴唇……

如同春风般的,他拂过她全身每一寸的肌肤……

如同暮花飘落柔波,他吻遍了她全身每一个角落……

“老婆,我可以么?”

语嫣娇羞一笑,轻轻的说:“老公,我爱你。”

“老婆,我也爱你。”

她知道,自己即将失去宝贵的第一次。但是,她无怨无悔。此刻,她不想做什么女侠、什么高手,今生,只愿做他的女人。

幸福的小船儿,正在做着准备,即将扬帆。

突然,外面一阵吵闹。接着,过道里,充斥着凌乱的脚步声、叫喊声。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在喊:“快看,天空异象!”

怎么,难道提前了?!两人大吃一惊,衣服都来不及穿,直接裹着被子就拉开了窗帘。

只见风云剧烈翻滚,像是煮开了的水,一刹那,一切又突然安静了下来。

天空如同一面易碎的镜子,明亮地有些惨白,有些诡异。

然而,仅此而已,再也没有了动静。

“怎么回事?难道错过了吗?”方羽隐隐的有一种担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无疑那会是抱憾终身的。

语嫣笑笑,安慰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我相信后面还会有。”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羽点点头,望着天空半晌,突然道:“老婆,我们过去吧,师父说明晚十点十分,我看,说不定真会提前来。我们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打定主意,方羽急匆匆的就要开门,却被语嫣喝住了。

“怎么了,老婆?”

语嫣娇羞道:“我们两个都光着身子呢,就这么出去啦?”

方羽一愣,拍了拍脑袋,叹口气,道:“老天爷真不帮忙,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却被无情的制止了。”

语嫣羞涩的一笑:“不要急好不好,我始终是你的,永远是你的。”

穿戴完毕,临行前,语嫣打了一个电话给黄浩。他睡的迷迷糊糊的,连连拒绝:“新闻说了,是明天晚上。我明晚去……”

说罢,手机那端传来了呼噜声。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

“老公,这么晚了没车怎么办呢?”

“那就跑过去,就当锻炼身体了。”

一切准备妥当后,两人启程了。为了怕错过,他俩一路小跑着,说说笑笑,走走跑跑,约摸半小时后,布达拉宫到了。

三三两两的人群,有的嬉笑着互相追逐,有的架起了望远镜,有的亲亲我我。看看时间:深夜十一点五十五分。

“我们上去看看。”方羽的提议得到了语嫣的应允。

“久违了,帕巴拉康!”语嫣兴奋的像个小女孩似的。

“打扰了,观音菩萨!”方羽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将密钥插入凹槽的正中央,轻轻一扭——

没有任何反应。

语嫣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也许时机不对。等下看看天空,不要着急。”

“我们会不会是傻子?”方羽苦笑道,“放着好好的床不睡觉,放着漂亮的老婆不要,却跑来这地方。”

语嫣轻轻的掐了一下他:“观音菩萨面前不许说这样的话。”

原本惨白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穹庐笼盖的四野,显得异常空旷!

“快要来了!”方羽紧紧的抓着语嫣的手,一秒钟都不松开。

“老公,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刺眼,一个毫无征兆的闪电绽放在夜空。没有声响,这一切似乎画面已经永远定格。

这道闪电竟然在天空蔓延着,如同湖面冰块的破裂!显得触目心惊!

“哗!”它犹如一把利剑从夜空直坠而下!

突然间,蓝色宝石项链一阵闪烁!

“老公,快开!”

方羽用力一拧!

观音像发出“咔咔”两声,接着,慢慢向后退去,原先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大洞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里面就是宝藏么?从洞口往下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语嫣那手电筒一照,看清些了,有个木制楼梯,斜斜的一直通向未知的深渊。

进去还是离开?这是一个重大问题,更是一个艰难抉择。里面,是未知的危险,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但是倘若就这么离开,却为何又要来此?

“老婆,我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了!可是,进不进去呢?”

就在两人纠结之时,观音像突然再次发出“咔咔”两声,缓缓的向前移动。

“不好,要关上了!”语嫣立刻花容失色。这一旦关上,指不定又要等多少年了,说不准今生都无缘了!

“既来之,则闯之!”方羽大叫一声,“老婆,快!”

说着,他抢先一步钻了进去。

看着突然消失的方羽,语嫣着急的大喊:“老公!”

没有比老公更重要的了!她再也顾不上别的什么了,赶紧钻了进去。身体刚进去,这才发现外面的包包还没拿,正想返回去拿,时间已然来不及了,观音复位,洞口被堵上了!

“老公!”她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洞口大声的喊着,害怕、紧张、无助充斥着她每根神经。

“我在这里!”一个声音在耳畔响起,接着,“啪”的一声,手电筒打开了。

原来,方羽就在自己边上,自己却丝毫没有发觉。她猛地抓住方羽的手,立即打开手电筒照亮前方,同时,颤抖的说:“老公,我怕。”

“别怕,有我。”方羽握紧了她的手。

说实话,他的心里也没底,也是七上八下的。但是,他不能害怕,因为他是男人,更因为他的身边,还有自己的女人!

两人小心翼翼的踩着楼梯,一步一步的走着,每走一步,楼梯都发出一声“嘎吱”,仿佛随时都有断裂的可能。

“放松些,万一这楼梯断了,我也绝对不会松手!”

“嗯。”语嫣幸福的点点头。

两人不再说话,万分谨慎的前行。洞内,紧张急促的呼吸声、木制楼梯的“嘎吱”声和彼此的心跳声,三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让人产生了窒息般的恐怖!

第七十章 时空隧道

木制楼梯蜿蜒曲折、深不见底,木梯的四周,被硬邦邦的石壁包裹着,越往下走,心里越是忐忑不安。这哪里是在寻宝藏,分明是一条通往地狱的道路!

也不知走了多久,两人累得气喘吁吁,腿肚子又酸又痛,见方羽没有想要停下脚步的意思,语嫣咬咬牙,也不吭声,紧挨着他坚持的继续向前探索。

他似乎感觉到了她的异样,停止了前进。语嫣心里一惊,忍不住问:“怎么了?”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好。”

他拉着她,在自己的旁边坐下。不坐还好,一旦坐下来,语嫣的两条腿顿时感觉麻辣麻辣的,甚至不听使唤的微微颤抖着。

只见方羽将她的双条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轻轻的拍着,温柔的敲着。

“一定很累了吧?这样,放松放松,会好受些。”

“你也很累了,我也帮你揉揉。”

“要揉,就揉我裤裆吧。”他嬉皮笑脸的说。

“那样就不累了吗?”

“是啊,马上就生龙活虎了。”

她羞涩的娇嗔:“讨厌,又不正经了。”

方羽道:“老婆,口渴么?”

“你有水吗?”语嫣惊喜的叫了起来,她早已经口干舌燥了。继而,她马上“哼”了一声,嗔道,“不会是要我吃你的口水吧?”

方羽笑着递过来一瓶矿泉水:“还说我不正经,你自己也不正经。”

“呀,还真的有水呢!”语嫣笑了笑,“还不是受了你的影响吗?”

“出来寻宝藏,工具和水必不可少,这是生存的基本条件。”

“你是我生存的基本条件,其它的都可以忽略。”语嫣半瓶水下肚,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起来了。

两人休息了片刻,重新拾掇好心情,再次上路。为了消除一路的烦闷,他不停的说着笑话,一会儿又憧憬着两人的未来,一会儿又回忆过去,黑暗恐怖的旅途,只有两人的欢声笑语和甜言蜜语,在诺大的空间里回荡着,徘徊着。

就这么走着,摸索着,依偎着,搀扶着,渐渐的,只能弯腰前行了,又走了一段,连弯腰都不行了,只能匍匐前进。

“老公,我怎么觉得我们这是在作死的节奏呢?”

“老婆,我们不是在作死,我们这是要去看看阎罗王究竟长什么模样,然后找他要一样东西。”

“嗯?老公,你找阎罗王要啥?”

“老婆,阎罗王那里有一本生死簿,我要翻出来,将上面我老婆的寿命无限期的延长。”

“那不是成了老不死的?都要成精啦,人家才不要,只要有你在就够了。”

“那我们就上天,找太上老君要一颗长生不老的丹药,祝老婆青春永驻,永远漂亮。”

“那我也不要。”

“怎么?”

“人家才不要上天做神仙呢。你没听说过吗,只羡鸳鸯不羡仙。”

“老婆,我真的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好,你怎么就那么喜欢我呢?”

“我觉得你好,就够了。”

“老婆,这前面越来越狭窄了啊,你能不能过?”

“你能过,我就能过。”

“那可不一定,你的胸大,我的胸小,有时候就差那么一点点。”

“真要差那么一点点,我就把它割了。”

方羽不由得哑然失笑:“那是属于我的固定资产,你敢!”

语嫣正想说话,忽听方羽一阵急促的呼喊:“老婆,不好了,快来帮忙!”

“怎么啦?”语嫣心里一阵紧张。

“我被卡住了!”

“坚持住!”

语嫣尝试了很多种办法,用手推,用肩膀抗,甚至用头顶,都无济于事,方羽被卡的动也动不了了。

“老婆,我使不上劲,你后面用下力。”

用下力?语嫣一拍脑袋,怎么把这招给忘了!

“老公你坚持住,看好前方!”说着,语嫣运足气,“嗨”的一声娇喝,一掌按在了方羽的脚掌上,使劲发力一推。

方羽就像是一个紧紧塞住的瓶塞,猛地向前一窜!

过去了!

接着,只听他在那边大呼小叫的一阵狂喊。

“怎么啦?出什么事情啦?老公,老公!你没事儿吧?”语嫣在另一端急的快发疯了。

“喔喔,老婆,我没事。这太他妈的神奇了,别有洞天啊!老婆快过来看哪!”

“老公你拉我一把,我、我、我被卡住了。”语嫣努力着,可就是借不上力。

方羽趴下来,伸过手去——

“老公,再伸过来一点,够不到……”

他急中生智,既然用手差一点,那么用脚该差不多吧?果如所料,她顺利的抓住了他的脚。可是,方羽使不上劲,怎么拉都拉不动,似乎还愈拉愈紧了。

语嫣的胸口一阵发闷:“老公,我快喘不上气了……你别管我了,快点走……”

“神经病,我能放下你就走吗?等着,我脱裤子。”说着,方羽解下了皮带。

然后,他将皮带缠绕到脚上,伸进去让语嫣抓住皮带的一端,他的脚再慢慢的退出来,接着手伸进去,抓住了皮带。

“老婆,抓紧了!”

“快拉吧,我都要被挤爆了。”

“你刚才为什么要说割胸?这不,报应来了,果然卡胸了。”

“再废话,我让你的固定资产消失。”语嫣没好气的回答,“都这会了,人家都快要憋死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老婆,我要用力了,你抓紧了!”说完,方羽大喊一声:“准备!”

他两条腿蹬在洞口的两边,右手抓住皮带,左手按在洞口上方双腿用力一蹬,猛地一拉!

“嗤啦”一声响,衣服撕裂,语嫣被硬生生的给拽了出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不停的揉胸。

她一边揉着,一边道:“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我看看,有没有刮伤。”他用手电筒一照,笑道,“老婆,你怎么只穿着内衣?你的衣服呢?”

“可能刚才被挂住导致衣服撕碎了。没事的。”

方羽不依不挠,一定要检查才放心,语嫣拗不过,只好让他检查。只见他照着手电筒,一束光芒从她的内衣里照进去,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检查了那叫一个透彻。

“看够了吗?”她的脸红的跟樱桃似的,还好这是在黑暗里,他看不见。

“还好,该在的都在,尺寸也没变,形状也没变。”

“什么叫该在的都在?”语嫣“噗嗤”一声笑了。

方羽四下一照,这空间明显比刚才要大了许多倍。空旷旷的四周,什么声音都没有,阴冷阴冷的,有些恐怖。

见语嫣双手抱着胸,他立即脱下外套给她穿上,并且紧紧的搂着她。

“老公……”她心里一阵感动。

“放心,有我。”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香肩,道,“走吧,我们下去看看。”

“这里感觉好大奥。”

“是啊,老婆,看着点脚下,看清楚一步再走一步,别走快了。”

“你是说会有机关什么的吗?”

“说不准。谁知道呢。”

两人慢慢的下了楼梯,地上,有些湿答答的,时不时有些碎石块,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脚。

四周一照,两人惊呆了。这是一个有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四周,静静地矗立着五根柱子,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这才发觉每根柱子都画有不同的壁画。两人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在这里开凿了这么大的空间?

“老公,快看!那里!”语嫣突然一声惊叫,着实把方羽吓了一大跳。

顺着语嫣手指的方向照去,方羽发现,在每根柱子上,都有一小块异样的突起物。语嫣好奇的伸手一拧。

“老婆,不要动!”在不清楚状况的情况下,随意乱动是会出乱子的!

可是,他的提示稍稍来的晚了一些。柱子没有任何反应,倒是它后面的石块发出“隆隆”的声响,接着,出现了一个洞口。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啪”的一声,洞口旁边的火把仿佛被人偷偷点着了一般,突然亮了!

两人一阵诧异,走近一看,不由得咂舌:满满的全是黄金和珠宝。语嫣如法炮制,将剩余的四根柱子一并打开。

“黄金啊!珠宝啊!古董啊!我的妈呀!”方羽惊叹一声。这辈子货到现在,虽然他见到过太多太多的钞票,但那都不是自己的,都是需要上交的。

虽然这笔财富,是自己发现的,但同样也是国家的,也是一分一毫都不能够私吞的。

“要不,我们选一样吧?”方羽提议,“这么辛苦走到了这里,留一件做纪念应该没什么问题吧?说不定这些都是假货,我们带一点点出去鉴定下,你说呢?”

“可以。”语嫣拿起一块碎石子,道:“这个给你留作纪念!”

“擦!”方羽随手一丢。

“那是能带这个。”语嫣随手拿起一块金元宝,道:“但是我有个要求,鉴定过后必须物归原主。”

“那当然了。如果是真的,我们就上报。”突然,方羽“咦”了一声,道,“老婆,你看那个洞口,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就怪了。为什么别的洞里面都黄金珠宝满地,却偏偏那个石洞什么都没有?

“老公,说不定他们估计错误,多开凿了一个洞呢?”

哦,这倒也不无可能。方羽若有所思的走了进去,东瞅瞅,西看看,一无所获。

就在语嫣倍感失望的时候,石洞的尽头,发现了有一个铅笔盒大小的上了锁的黑木盒子。

这把锁已经锈迹斑斑,严重腐蚀,但却让人奇怪的是,这个黑木盒子除了上面的灰尘之外,却依旧完好如初。她没有细想,更没有花多大的力气就拧断了锁。

语嫣俏皮的问:“你猜猜,这里会有什么呢?”

“这里嘛,当然是生男孩的秘籍。”方羽又开始不正经了。

语嫣仔细的用手电筒照着,突然说道:“老公,你看,这个盒子上面还有字呢。”

两人凑近一看,顿时傻眼了。这上面的字好生奇怪,明显的不是现代的字迹,两人辨认了半天,一个字都不认得。

更让人奇怪的是,任凭语嫣如何用力,这个盒子怎么也打不开。

方羽哈哈大笑起来。

“笑啥呢你,有啥好笑的。”语嫣嗔道。

“老婆,你手里怎么软绵绵的一点劲也没有呢?将来怎么抱儿子呢?”方羽一把接过盒子,“看你老公的!”

然而,也是同样的打不开,他的自大闹了天大的笑话。语嫣笑得前仰后合,模仿着他刚才的口吻,说道:“老公,你手里怎么软绵绵的一点劲也没有呢?将来怎么抱儿子呢?”

“来,我们一起用力!”方羽提议,“我就不信了!”

“一!”

“二!”

“三!”

黑木盒子缓缓的、缓缓的打开来了。一束光芒从里面射出,照在了石壁上,突然之间,石壁发出“隆隆”的响声,打开了一条缝。

随着黑木盒子逐渐的打开,这道缝隙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宽。阳光四射,白晃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等眼睛适应了光亮,语嫣惊奇的发现,这道光,似乎是通往外面的一扇门。

“老公,我们可以出去了。”语嫣惊喜的叫了起来。

这就出去了么?这真的就可以出去了么?太玄乎了,简直太玄乎了!

他还没来得及多想,语嫣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拉着丈夫奔向了外面的世界。

外面,阳光灿烂,然而,两人脸上的笑容却瞬间凝固!

这是哪儿?

酒店呢?游客呢?更要命的是,布达拉宫呢?!

怎么什么都没有了?!

两人手拉着手,疑惑的往前走了一段,没有马路,不见一辆车,更没有高楼耸立。

“驾!驾!”远远的,有人策马扬鞭而来,卷起漫天飞沙。

这是怎么回事?世间万物,仿佛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的虚幻,那么的不真实。

然而,语嫣手里的黑木盒子却真真切切的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

第七十一章 这是哪儿

环顾四周,找不到一条马路,走了半天,寻不到一家酒店,看不见一栋高楼,更别提有车了。

到处是葱葱郁郁的树林,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天空是那么的蔚蓝,时不时的有各式各样的鸟儿从头顶欢快的飞过。

“老公,这是在哪里?”语嫣诧异的望着四周,这一切,突然变得好陌生。

天高。

云淡。

风轻。

这完全陌生的世界,方羽也找不着北了。站在树林边许久,他的眉头渐渐深锁,忽而,他长长的叹了口气:“老婆,看起来我们好像迷路了。”

语嫣看看身后,又看看前面,疑惑的问:“老公,我们从哪里来?”

“那儿!”

“那儿是哪儿?”

方羽哑然失笑。鬼知道这是哪儿,天知道那儿是哪儿。

“老公,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从山洞里出来以后,身后却什么都没有。”

是啊,为什么走出来以后,身后却什么都没有呢?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老婆,我们边走边等,总不至于全世界就剩下我们两个了吧?只要出现一个人,我们上去问问便知晓。”

“嗯。”语嫣无奈,现在,也只有这个方法了。既然如此,那就开心一点吧。

两人十指紧扣,一边说笑着一边慢慢的走着。

忽听远处,隐隐约约的传来声响,接着一阵马蹄声由远至近。一位老者驾驶着马车,经过的地方,扬起了漫天飞沙。

“来了,有人来了!老公,老公,有人来了!”惊喜之下,语嫣兴奋的拉起他就朝马车来的方向跑去。

“老大爷,停车!请停下车!”语嫣大声喊叫着,老者却似乎并未听见,皮鞭扬起,马儿受痛,加速往前跑去。

眼见马车加速冲过来,方羽一把将语嫣拉开,大骂一声:“不停车也不用这样吧?撞着人了我要你好看!”

忽听马车内传出女声:“是何人在外叫唤?”

“回禀夫人,衣着服饰稀奇古怪,故而不敢停留。”

“是否强盗?”

“回禀夫人,小的不知。”

“可有追来?”

“回禀夫人,不曾追来。”

“既然如此,停车。”

“可是夫人……”

“此地一百里荒无人烟,搭个车而已,理应帮忙。”

“是,夫人。”老者一拉缰绳,口中轻唤一声:“吁!”

原本失望的语嫣,突见马车停了下来,顿时燃起了希望之火,开心的拍手叫嚷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老公,有车坐了。”

方羽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唉,老婆啊老婆,这都什么年代了啊,居然还有马车?但是你也不至于看见马车就惊喜成这样。真是一个小傻瓜,小可爱。

只见车上的老者下了马车,径直朝这边走来。只见老者身穿窄袖、圆领袍衫,两人顿时懵逼了。

什么情况?这是在拍戏吗?

“老公,他好奇怪奥。”

“也许那样会显得更凉快吧。”凉快?真是天晓得,鬼知道这是怎么了!

在距离他俩三四米远的地方,老者停了下来。看得出,他也用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

只见老者作揖道:“敢问二位,你们打哪儿来,要去何处啊?”

两人一下子又蒙圈了。这是什么节奏?

语嫣下意识的作揖还礼,道:“我们迷路了。请问老者,这里是何处啊?”

“这是是荒野林,百里之内荒无人烟。”

“那请问老者,您要去何处呢?”

“打仗在即,我家老爷牛进达思念夫人,故而命老朽来接夫人回松州。”

“松州?”方羽眉头一皱,矮油我去咧!这是哪儿啊?

语嫣一听,灵机一动,立即拍手叫好:“太好了,我们正是要去松州。”

方羽一愣,去松州?什么鬼地方?好吧好吧,既然我家娘们要去,那就去吧,我倒要看看你这个老头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他当下答道:“是啊是啊,敢请老者行个方便,搭载一程吧。”

“既然同路,那请两位上车吧。”

“多谢老者。”

语嫣掀开帘子正想上车,却被老者制止了:“姑娘不可。”

“为什么?”难道突然又变卦了?

“里面是我家夫人……”

“看这姑娘聪明伶俐,相貌端正,我甚是欢喜。不妨事。”

“谢谢夫人。”语嫣掀帘而入,还未坐下,却已经惊呆了。

只见这位夫人梳高髻、露胸、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下著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雍容华贵、仪态端庄。她含笑点头示意语嫣坐其旁边。

“夫……夫人好!谢谢夫人!”语嫣随即反应过来,一边道着谢,一边坐了下来。

方羽则坐在外面老者的身旁。只听夫人到:“走吧。”老者立刻一鞭子下去,马儿嘶叫着,撒开四蹄向前跑去。

一路上,夫人含笑问道:“姑娘打哪儿来呢?”

“嗯……中国!”

“那是什么地方?”夫人微微一愣。

“您不知道中国吗?”语嫣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这年头,中国人不知道中国?

夫人摇了摇头:“想必是另一个国度了。”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语嫣暗暗的叹了口气:“那夫人知道布达拉宫么?”

夫人摇了摇头:“从未曾听说。”

“夫人知道西藏拉萨么?”

夫人仍然摇了摇头:“姑娘真是见多识广,这些地方,我从未曾听说。”

方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还能不能很愉快的聊天了。矮油我去咧!这还叫见多识广?是个地球人都知道这几个地方的啊!难道你们是来自外太空的吗?

好吧,既然她什么都不知道,那就问些知道的事情吧。打定主意,语嫣随口问道:“敢问夫人,刚听老者说要打仗了,这是怎么回事呢?”

孰料此事戳中了夫人的痛处。她常常的叹了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啊。”

“没关系,夫人可以慢慢说的。”终于摆脱了尴尬,语嫣心里稍稍轻松了一些。随便她说什么,就当是一个故事呗。

“贞观八年之时,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遣使大唐,唐太宗遣行人冯德遐出使吐蕃。”

“等等!”语嫣大吃一惊。松赞干布?!

夫人诧异:“怎么了?”

方羽在外答道:“嫣儿不可造次,且听夫人慢慢道来。”

“奥。”语嫣应允着醒悟过来,打断别人的说话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没关系。”夫人淡淡一笑,“你兄长对你可真严厉。”

语嫣笑笑,道:“夫人,他不是我兄长,是我丈夫。”

“丈夫?”夫人想了想,笑着摇摇头,“姑娘所说的,可是夫君之意?”

“正是,正是。”什么夫君,文邹邹的,就是丈夫,老公!自家男人!

这么想着,她补充了一句:“他是我夫君,叫方羽,我是他的娘子,叫金语嫣。”

这两个女人,七扯八扯的都胡聊些什么呢!能不能说些正事啊。方羽越听越着急,抢着一个空档,赶紧追问道:“夫人,刚才您说到松赞干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缓缓诉说着。原来,松赞干布派人到唐朝,奉表求婚,提出要娶一位唐朝公主,唐太宗没有同意。吐蕃特使返回吐蕃后,告诉松赞干布,因为吐谷浑在中间挑拨离间,所以唐朝没有允许嫁公主。

贞观十二年,松赞干布遂借口吐谷浑从中作梗,出兵击败青海吐谷浑、党项、白兰羌,直逼唐朝松州,扬言若不嫁公主,便率兵入侵唐朝。唐太宗派侯君集为主将,执失思力、牛进达、刘兰为辅佐,率*迎击吐蕃军。

但是此时,侯君集率领的*主力还需数月到达,形势危在旦夕。我担心老爷安危,故而特意前去看望,同时也让老爷能够在前方安心打仗,凯旋而归。

语嫣再也忍不住,问道:“夫人口中说的公主,可是文成公主?”

“正是。”

——不会吧?!

语嫣的脑袋“翁”的一声大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难道穿越了?这怎么可能呢!这玩笑开大了吧?!

穿越这种事情,只有那无聊的电视剧里才有的剧情。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穿越这种有悖常理的事情发生呢?

她去参观布达拉宫之前,特意了解了一下历史。也简单的知道了一下。细细算来,贞观十二年,大约是公元638年,而她来此之前,是公元2012年。

如果夫人所言是真,那么照此算来,乖乖隆地洞,1374年,足足穿越了1374年!

我的天哪!这要怎么回去啊?语嫣的脑子顿时一片空白。

还是方羽转得快,他突然提醒道:“老婆……哦不,娘子!”

这个称呼,真是别扭。

“嗯?啥事?”语嫣回过神来。

“娘子可曾记得黑木盒子上的字?不妨请夫人辨认辨认。”

这个黑木盒子,定然是有人放进洞内的,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就在那里。而帕巴拉康和法王洞是唯一从唐代保存至今的两处地点,这个宝藏又隐藏的这么好,定然是成吉思汗精心打造而成。说不定夫人认识上面的字。

语嫣一拍脑袋,对呀!找夫人辨认辨认,看看究竟写了些什么。她将盒子递过去,夫人仔细的瞅了半天,道:“上面写了一句话。”

“请教夫人是什么话。”语嫣大喜。

“具体我也不是很懂,只看懂了这个‘五种’,还有什么‘爱情’,别的没看懂。”夫人笑笑,道,“不过两位也不必失望。我家老爷麾下有个能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找他一看,必能破解。”

“如此太好了,多谢夫人。”语嫣表示感谢。

总算有着落了。看来,这个黑木盒子的确是个关键,穿越回到唐朝,也许正是它从中做的祟。不过,既然能穿越过去,想必定然能够回到原来。只是如何回去,也许,盒子上面的这句话便是关键中的关键了。

可是,我们真的回到唐朝了吗?说什么也不相信,这太不可思议了啊!看着窗外的景色,两人的心渐渐的往下沉。

方羽的心凉了大半截:这次,玩大了!

可语嫣却在痴痴的想一个问题:如果现在生孩子,等回到松州破解了之后返回到原来,那么,我的孩子至少有1374岁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出声来。

第七十二章 穿越唐朝之荒野林

“夫人,马匹跑不动了,小的建议在此歇歇脚再走不迟。”

“管家,今晚能到么?”

“夫人,荒野林才走了一半,而且今日时辰已过未时,如后半程一切顺利,今晚亥时便可投宿客栈。”

“如此甚好。那就歇息片刻。”

“夫人,我可以下去散散步么?”

“稍作停留,便即启程,故不可走远。”

得到夫人的应允,语嫣高兴的蹦下马车。方羽早已等候,见她下得车来,笑吟吟的伸手相迎:“娘子可有雅兴陪我走一走?”

语嫣任由他握着,莞尔一笑,道:“夫君邀请,莫敢不从。”

看着两人相依相偎的背影,管家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管家何故叹气?”

“夫人心地善良,宅心仁厚。但此二人言谈举止,甚是可疑,衣着着装,更是稀奇古怪。而荒野林的后半段,通常有强盗出没……”

“管家,若果真如此,恐怕我等早已命归黄泉。只是我见那姑娘眉清目秀,美丽可爱,想必不是什么坏人。恐怕多半是跟父母吵架而淘气离家的孩子。”

“夫人,经你这么一说,小的看他俩倒像是私定终身而离家出走的。”

“管家可愿与我打赌么?”

“小的不敢。”

“管家,你看他俩那般恩爱,又或许是家中管教太严苛,而出来透透气散散心的,不消一时半会就会回去的。”

“夫人,以小的看来,遇见他俩之时,正从松州相反的方向走。故而据此推断,两人应当是从松州而来。夫人有所不知,这几日松州城里来了一波从吐蕃来的人,衣着也是稀奇古怪的很,想必他俩是一伙的。”

“你看那姑娘,皮肤水嫩雪白,如此的娇媚可爱,岂是吐蕃人能有的。故而推测,两人应当来自江南地区。”

“多半是吐蕃……”

“等他俩过来,一问便知。”

夫人和管家在马车上打赌的兴致正浓,方羽和语嫣却在不远处比武练功起来了。

方羽嬉皮笑脸的道:“老婆,你看看你,细皮嫩肉的,跟我比武,我还真下不了手。”

语嫣娇嗔道:“老公,你看看你,皮糙肉厚的,跟我比试,你就等着放心的挨揍吧。”

“告诉你,老婆,十招之内,我必然能亲你一下。”

“哼,给你三十招。三十招之内,你若不能亲上我,我必然咬你一口。而且是狠狠的咬!”

两人随即摆开了架势。

“管家,快去看看,莫要打起来。”

“夫人,他们是在比武。”

“管家可懂?”

“小的平日看牛将军练功,也略知一二。”

喔?夫人吃了一惊。真是没看出来,一个温婉可人的姑娘,居然会功夫?她掀开帘子,看着两人缠斗,上下翻飞,你来我往。

“依管家来看,谁输谁赢?”

“夫人,依小的看来,方侠士能赢。”

“我看未必。”夫人定神看了一会儿,道,“你看金姑娘,虽然屡次遇险,却都能巧妙躲闪。方侠士虽然攻势凌厉,却未曾碰她分毫。”

眨眼之间,二十五招已过。语嫣俏皮的一笑:“老公,还有五招喔。”

方羽不理会,在下盘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语嫣早已心知肚明,不由得暗自发笑,脚下却飞起一脚,口中却道:“老公小心!”

她知道这一脚踢过去,自己定然会输。果不其然,方羽突然一个机灵转身,闪过她的飞腿的同时,抓住了她的大长腿,同时迅速的靠近,“波”的一下,狠狠的在她白嫩的脸上亲了一口。

语嫣摸着满是口水的脸颊,道:“老公,还是你厉害,我输了啦。”

“多谢老婆,你太给我面子了。是我输了。”说着,他张嘴就要咬自己的胳膊。

“哎你干嘛呢?”语嫣一个箭步阻止了他这种荒谬的行为。

“老婆,你也不用让我。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刚才是我输了。”

“我咬你,我会心疼的……”

话音未落,方羽突然捧起她的脸,火热滚烫的嘴唇立刻堵住了她那柔软薄嫩的双唇。

“别人看着呢……”

“你输了,我要奖励。”说着,方羽再次吻了过来,这次,他的嘴唇堵的更加严严实实……

语嫣本能的拒绝着,下意识轻轻的推搡了他几下,继而,脸上露出了娇羞的神色。很快,她不再抗拒,迎合着他热烈的吻,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敞开怀抱,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举动,这成何体统?”管家皱着眉头,一阵嘀咕。

“管家,成不成体统,那是人家的事。两情相悦,也是人家的事。他们都不顾,你又何来闲话?”

“是,夫人。”

夫人看看逐渐阴沉下来的天色,皱眉道:“管家,怕是要有雨了。招呼他们,我们该上路了。”

管家一声吆喝,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语嫣更是羞涩的如秋天的红苹果。

“夫人……”语嫣娇羞的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夫人笑着不语,招呼她坐下,只听管家又一声吆喝,马儿立刻撒开了四蹄。

“真没看出来,金姑娘原来是个武林高手。”

“让夫人见笑了。”

“金姑娘可是吐蕃人?”

——吐蕃?语嫣想了想,倏然明白了。这个吐蕃,就是如今的西藏。

她摇摇头,道:“不是。”

“可是来自江南?”

“小女子来自江南苏州。”

夫人点点头,微微一笑,道:“管家,你输了。”

管家干笑一声,在外答道:“夫人聪明,小的认输。”

行驶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天色昏暗了下来,乌云翻滚,狂风肆虐。紧接着,磅礴大雨“哗哗”而至。

管家道:“方侠士,这身雨衣还是留给侠士你穿吧。”

“不不不,您是前辈,晚辈岂能穿在身而让前辈淋雨?万万使不得。”

“侠士休要客气。”

“还是前辈穿合适。”

闻听此言,语嫣立即脱下外套,掀起帘子,立即替他小心的披上,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谢谢老婆……哦不,多谢娘子。”

“金姑娘对方侠士的情谊真让人感动。过了荒野林,再往前不远就有集市,我们不妨买些衣物,找家客栈住店。好好的修整一番,明早再走,明日晌午就该到了。”

“谢谢夫人。”

正说话间,突然前方跳出五六个蒙面大汉,手持单刀,为首的一个大喝一声:“打劫!若想活命,留下钱财!”

“果然有强盗!”管家勒停马车,道,“夫人,如何是好?”

“真是可恶,我去会会!”说着,夫人就要起身。

管家急了:“夫人万万不可。”

“如何不可?难道真要双手奉上钱财不成?虽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却也不是这帮人所得!”

“夫人您有孕在身,出门之前老爷再三吩咐,不能让夫人动武,以免伤了胎气。”

语嫣吃了一惊,这才看见原来夫人腹部凸起,已然怀孕四月有余。更让她吃惊的是,这位夫人居然也会功夫,可为人处事却是那么的低调。

“夫人不必担心,我去会会。”

“金姑娘小心!此人常在荒野林出没,习得一身本领,故而经常打家劫舍,附近百姓怨天载道。官府悬赏一千两捉拿此人,若金姑娘能为百姓除害,百姓必感恩戴德。”

语嫣诧异的问:“官府?悬赏?我要把他杀了不犯法吗?”

“为百姓除害,感激都来不及,何来犯法一说?取了他的首级,去官府领取赏金一千两,官府还要大肆嘉奖一番呢。若是方侠士能除害,我可保侠士在官府中谋取一官半职,日后也有个着落。”

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是,杀了他真的不犯法吗?开什么玩笑。打发他走便是了。

语嫣正这么想着,方羽却早一步跳了下来。

情急之下,语嫣忍不住喊了出来:“老公……夫君小心些!”

方羽回身作了一揖,道:“娘子放心,待我杀了这贼人,为百姓除害!”

“你是何人,竟敢口出狂言!你可知我是谁么?”

方羽瞎掰道:“在下九曲天尊下凡,见尔等拦路抢劫,特来收服你们。”

“收服我,恐怕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尔等若是知趣,速速退去,在下不和你们计较。倘若执迷不悟,休要怪我不客气!”

“我倒要看你有何本事!”

方羽不耐烦了,真累,真心的累。这抢劫的,说了半天,就是不动手,更要命的是,说出来的话还是文邹邹的,这唐朝啊唐朝,果然与众不同,果然是礼仪之邦,连拦路打劫都是一套一套的,这要回到二十一世纪,早被人踩死了。

“说得越多,死得越快!”方羽不再和他罗里吧嗦,随手捡起地上的小石块,运气于臂,运劲于掌,暴喝一声,小石块碎成两半从他的掌心飞出。

打劫首领一个鹞子翻身,竟然躲了过去,折让语嫣心里一惊,此人果然有些本领。方羽紧跟着冲上去一个连环腿,占得先机。

打劫首领一招受制,步步被动,眼看就要败下阵来。

其他劫匪一见首领被欺负,狂叫着厮杀过来。语嫣一声怒喝,从车厢里飞扑了出去,一个剪刀脚撂倒一个,一拳又击倒一个。三下两下的便将这几个劫匪打的再也爬不起来了。

首领一见,心知不妙,无心恋战,准备伺机逃走。这时候,方羽找寻到了打劫首领的一个破绽,一个飞脚正中他的面门,他惨叫一声,仰面倒了下去,后脑勺却正好磕碰在一块石头上,当即一命呜呼。

方羽愣住了,喃喃自语:“完了,完了,我把人打死了。”

“侠士好功夫。”夫人点头笑了笑,道,“侠士找找他身上可有证物?”

语嫣问:“什么证物?”

“侠士若不忍心割下他的首级,可在他找找是否有证明他身份的证物,可凭证物去官府中领赏。”

方羽狐疑着,在尸体上摸索了一阵,摇摇头道:“并无证物,只有一锭银子。”

夫人接过,在银子底部细细一看,点点头道:“你看,这是官银。这就是证物了。侠士放心,等到了松州,此事我会说与我家夫君,让他为你做主,你可愿意在他的麾下做一员猛将?”

“多谢夫人,但是在下只想破解黑木盒子上的秘密,仅此而已。如果用得着在下的,定当助一臂之力。”

“如此……甚好。”夫人难掩失望之色。

语嫣也听出了夫人话中的意思,她的这个如意算盘打得真是好啊。兜来兜去,原来是要我们替她卖命。看看他的夫君为人如何再做决定不迟。

“夫人可否容我们考虑一下?”语嫣给彼此都找了一个台阶。

“不急着答复,你们考虑好了,随时可来回复于我。或走或留,都欢迎。”

出了荒野林,再行驶了约摸一炷香的功夫,终于,远远的望见了一个乡村客栈。

第七十三章 穿越唐朝之姐妹结拜

“夫人,我们快到客栈啦!”语嫣兴奋起来,像个孩子般的欢呼雀跃。

夫人微微一愣,继而含笑道:“金姑娘说的可是客舍么?”

语嫣心中不由得疑惑:客舍?古代不是叫客栈的么?什么龙门客栈啦,悦来客栈啦等等,怎么成了客舍了?

“金姑娘从别国不远千里而来,想必不了解我大唐。我大唐称呼打尖、住店的地方称之为客舍,或者叫逆旅,也有称呼为邸店。”

“奥。”

“储货为邸,住人为店。出行最频繁的人是商人,免不了要带货,所以称呼为邸店。”

“还真的和我们那边的有些不一样呢。”语嫣笑笑。什么有些不一样,简直大有差别。

夫人笑着吩咐管家明早买些衣物,特意嘱咐买些胭脂水粉。

“夫人,这不太好吧?”初次见面,岂能让她破费呢。

“有何使不得?”夫人拉着语嫣的手,走进了客舍,到:“你我一见如故,不如以姐妹相称。我年长些,占个便宜,你就称呼我为姐姐,如何?”

“岂敢高攀……”语嫣微微吃了一惊。

夫人微微一笑:“妹妹不必拘束。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自己还没答应呢,就称呼一家人了。唐朝人原来这么爱交朋友的呀?但是初来唐朝,没有一个依靠也不行,况且还要去趟牛府邸,如果有这么一个依靠的话,想必会方便的很多了。

“姐姐,请受妹妹一拜!”语嫣落落大方、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你我已然姐妹,自然不必多礼。”

方羽闻听,掀起帘子,道:“语嫣是我娘子,她的姐姐自然也就是我的姐姐。姐姐好!”

“弟弟好。”夫人含笑点头。

夫人笑着取出一些衣物,递于语嫣:“既然来我大唐,岂能有失体统?这些衣物是出发前特意新买的,本想自己穿,如今妹妹来的正好,就赠与妹妹吧。妹妹暂且将就一下,快些穿上。”

“姐姐……”在这里换衣服?有些不妥当吧?

“妹妹不必拘泥,我若不唤,管家不回头看的。再说有帘子挡着,妹妹不必担心。快些穿上吧。”

语嫣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穿上吧,何况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浑身也难受。当下,她褪去衣物,换上了夫人给的新衣裳。

大唐女装的基本穿着是三件套:裙、衫、帔。衫是女性日常穿用的长袖上衣,式样为窄袖短身。上身着“衫”,下身则穿“裙”。

听着夫人细细的讲解,语嫣连连点头,这短衫长裙,裙腰系得很高,几乎在腰部。

语嫣忍不住问:“这样显得裙子很长是么?”

夫人笑笑,并未答话,为她穿戴“帔”。语嫣一看,像一条长围巾,似乎用轻透的纱、罗制成,披搭在肩上,旋绕于手臂间。上面还印有花纹或加泥金银绘画,倒也十分美观。

上衣尺寸较为紧致,衬托出语嫣完美丰满的胸脯。夫人赞许的点点头:“妹妹穿着,更好看了。”

“妹妹莫要乱动,姐姐给你化些妆。”

“这怎使得,还要劳烦姐姐亲自动手。”

“不碍事。妹妹休要与姐姐客气。”

夫人说着,取出胭脂水粉来,细细的为语嫣化妆来。敷铝粉、抹胭脂、画黛眉、贴花钿、点面靥、描斜红、涂唇脂,悉数运用。

接着,又取出项圈替语嫣穿戴。这个项圈,上部为一半圆形金属颈圈,下半部为一珠玉宝石组成的项链,有的在胸前部位还悬挂一较大的锁片形饰物,看上去华贵而又晶莹。

“我们大唐的女子,以戴胡帽和梳髻为主。”

胡帽,因源于西域和吐蕃各族,状式新颖多变。这顶胡帽,装有上翻的帽耳,耳上加饰鸟羽,在帽沿部分饰以皮毛。

细细的装扮好了一切,夫人赞许的连连点头:“妹妹真是个美人坯子。”

“姐姐过奖了。”

“妹妹若是再圆满一些,便更完美了。”

“圆满?”语嫣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部,饱满涨挺,酥胸微露,欲遮还羞。这还圆满已不是要撑破衣服了?

“妹妹曲解姐姐的意思了。”夫人笑着答道:“我们大唐的女子,以体态丰满为美,妹妹稍显纤瘦,想必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导致。日后有姐姐在,无须担心了。”

“谢谢姐姐。”语嫣叹了口气,胖,对于她来说,无异于恶梦。自己平日游泳锻炼,朝暮练功,为的就是保持一个好身材。我才不要变胖。

说话间,客舍到了。

管家第一个下车,然后撑着伞,语嫣小心谨慎的扶着夫人下了车。这一瞬间,方羽简直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语嫣莞尔一笑:“怎么了,夫君?”

“娘子,你真美。”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简直美爆了。”

夫人含笑道:“何为美爆?”

“呃……犹如月宫嫦娥,仙女下凡。”

“夫君可喜欢?”

“真想抱着娘子一顿狂亲。”

管家皱着眉头,正想答话,却被夫人拦住了。她笑了笑,道:“此等话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坦然说之,看来妹妹的国家文风竟然这般开放。”

“姐姐,妹妹等下好好的说给您听听关于中国的事。”

一行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进的客舍。

管家道:“小二,上一壶好茶,来几个小菜,另外三间上等房。”

小二“诺”的一声,一见夫人这身装扮,心知必然是达官显贵,当下不敢怠慢,好茶、好菜,随即悉数上之。

语嫣正想给夫人倒茶,却愣住了。原来,茶里放的是姜、葱、枣、橘皮、茱萸、薄荷,还放苏椒和酪,甚至还加入桂皮,浓香四溢。

“姐姐,这茶……”

“妹妹何不尝尝?”

语嫣笑眯眯的尝了一小口,不由得秀眉紧锁:“姐姐,茶里有葱、姜、胡椒的麻辣味。”

“是吗?”方羽端起茶具,浅尝一口:“还不错喔,蛮好喝的。”

“既然如此,弟弟就多喝一点吧。”

多喝点?那就算了吧。方羽苦笑着,这什么茶啊,有股甜香味,还有一种清凉味,甚至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油腥味。这是茶么?整得跟羊肉泡馍差不多,热腾腾香喷喷。

“妹妹请吃些菜。等到了府上,请妹妹吃好的,穿好的。”

“谢谢姐姐。”

茶虽难喝,但饭菜尚可。一行人正吃着饭呢,小二跑过来,点头哈腰,恭恭敬敬的说道:“客观,马匹已照料妥当,房间已准备好。”

小二正说着话呢,忽然瞥见了方羽。这人怎这身打扮,好生奇怪。方羽微微一笑,道:“小二,我身上可有污物?”

小二回过神来,自觉不礼貌,尴尬的笑笑,答道:“失礼失礼。客观慢用。”

四人用罢晚餐,便各自上楼洗漱全包了。分别前,夫人拉着语嫣的手,道:“妹妹,等下洗漱好了可愿意过来陪姐姐说会儿话么?”

“好的呀,非常乐意和姐姐聊天。”语嫣痛快的答应了。

“妹妹,等下沐浴后可有亵衣更换?”

语嫣摇摇头。其实,她摇头指的是不知“亵衣”为何物,但又不好意思问。这一路上,她不知道问了多少个问题,问的自己都不好意思再问了。

“就知妹妹没有。”说着,夫人取出一件粉色亵衣,语嫣顿时明白了。这亵衣,原来就是内衣。

“有没有蕾丝……”不对,这里是唐朝。她赶紧闭嘴。

“何为蕾丝?”夫人问。

“呃……”语嫣笑笑,小声回答,“就是穿在身上,若隐若现,似有似无,轻薄而又舒适,透气而又舒爽。”

夫人笑了笑:“妹妹,这件亵衣与你所说的蕾丝大同小异。保证妹妹喜欢。”

“好,谢谢姐姐,那等下我就过来与姐姐聊天。”

别了夫人,语嫣关上房门,却见屋内有一个一人高的木质大桶,里面热气腾腾,芬芳四溢,唯独不见了方羽。

“老公,你人呢?”

没人回答。

真是奇怪了,刚才明明和他一起进来的,这会儿人跑哪里去了?她正撕下寻找着,忽然,从浴桶里悄悄冒出一个人头:“老婆,我在这里。”

“你的速度可真快。”

“老婆,进来一起洗吧。”

“人家才不要呢。”

“进来一起吧。在外将就一些。”

“好吧,但事先说好,占些便宜就好了,不许乱摸乱逛。”

方羽嘻嘻一笑:“放心,老婆,逛逛超市就好了,保证不闯银行重地。”

“哎呀,说什么哪,好讨厌。”

语嫣含着动人笑容,褪去了全身的衣物,正准备进入浴桶,谁知方羽猛然一把将她拉入其中。

语嫣娇笑着,拍打着热水,溅起朵朵水花。两具**在水中嬉戏着,欢闹着,两人喘着气,面对面——

语嫣轻轻的用手堵住了他欲吻过来的嘴唇,笑着摇摇头:“不可以。”

“有何不可?你是我老婆,这有何不可以的?”说着,方羽的嘴强行吻上了语嫣柔软的双唇。

语嫣喘着气,硬生生的移开了嘴唇,不让他继续。方羽一愣:“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继续!”话音刚落,语嫣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激烈的吻了过去!

良久良久,吻的两人口干舌燥、嘴唇发麻,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此时,热水都有些凉了。

“好了啦。我去下姐姐那里,你先睡。”

“不要太久。”

“知道了,一会儿就来。”

语嫣穿上亵衣,这件亵衣,用的是上等丝绸编织而成,轻薄柔软,腰、胸、肩分别系带,拼接处,绣上了小幅图案来遮住线的结点,整朵牡丹图案是那么的完美无瑕,显示着良好的做工。

“怎么样,是何感觉?”

“嗯,比我们的都要舒服百倍。”语嫣笑笑,道,“大唐,真让我好期待呢。”

“老公,我去啦,你先睡奥。”

语嫣在他的额头“波”的亲了一口,哼着欢快的曲调出了房门。过了一会儿,管家敲门进来,捧着衣物道:“侠士,这是我的衣服,若不嫌弃,你可暂且穿上。”

“多谢多谢!”

“侠士若有任何需求,我就在旁边,呼唤一声就来。”

“多谢多谢。”

出了浴桶,穿戴好后,方羽走出房门。外面的雨越下越大,狂风肆虐,呼呼的嘶吼着,杨柳挣扎着,摇曳着,看得让人心惊胆颤。

“唉!”

一声长叹,划破寂静的夜空。

闻声望去,只见一位长袍衫者,面容憔悴,一边独自默默饮酒,一边长长的叹息。这触发了方羽的好奇。

第七十四章 穿越唐朝之偶遇祖师

方羽上前行了一礼:“借酒浇愁愁更愁。兄台何不畅谈一番,小弟或者可为兄台解难、排忧?”

长袍衫者不答话,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望着窗外的杨柳,吟诵道:“杨柳青青著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吟诵到此,他又一声长叹,满腹的心事,何处诉说。

方羽跟着叹了一口气,接着那人诗词的意境,吟诵道:“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长袍衫者闻听此言,忽然抬头,微微一笑,起身作了一揖,道:“原来兄台与在下一样。失敬失敬。”

“人生几十载,光阴似箭,兄台又何必愁眉苦脸,蹉跎岁月?不如奋发图强,那时,或许人生尚有转机。”

“唉。谈何容易啊!”长袍衫者长叹一声,给方羽斟了一杯酒。

方羽一饮而尽,语重心长的说道:“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好诗!”长袍衫者突然拍案而起,“说得好!兄台一席话,令在下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好什么,这本是宋朝陆游的《书愤》,哪里是我写的。宋朝知道么?哦,想必是不知道的,这是在唐朝呢,宋朝还在后面呢。

方羽举杯道:“你我一见如故,干了此杯!”

“哈哈,好!”

酒杯碰撞之际,方羽突然感觉有一股浑厚之气从酒杯那端传来,心中一动:原来,此人还是个练家子。

当下,他运气于掌,两者相抗间,突然,双方杯中之酒喷洒而出,而酒杯却丝毫未损。

长袍衫者哈哈一笑:“原来你我是同道中人。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方羽。”方羽抱拳道,“敢问兄长如何称呼?”

“在下陆飞。”陆飞道,“你我一见如故,大有相逢恨晚之意。不如结拜成兄弟,你意下如何?”

“承蒙厚爱,在下亦有此打算。”

陆飞问:“兄台出生几何?”

还出生呢,我要说是1979年出生的,是穿越过来的,你不吓死才怪。念此,他笑道:“在下年轻气盛,兄台定比我年长些,自然你是兄,我是弟。”

说完,他斟满两杯酒,道:“兄长,请!”

“贤弟,请!”

两人一饮而尽,哈哈大笑起来。

陆飞从怀中摸出一个扇形之物,道:“你我相谈甚欢,结拜成兄弟,兄长送与你一件礼物,作为见面礼!”

“这如何敢当?”方羽婉言谢绝。

陆飞道:“贤弟不必拘泥,此物乃为兄在吐蕃之时偶得,甚是欢喜,随身携带已多年,如今赠予你,代表为兄的一片心意。”

“如此,那我恭敬不如从命了。”方羽恭恭敬敬的双手捧住,又小心谨慎的放入怀中。

只听陆飞道:“贤弟,若为兄要创立门派,贤弟以为取何名恰当?”

“兄长的抱负雄心领小弟佩服之至!”方羽道,“不知兄长可有意中?若无,小弟给兄长起一个。”

“请赐名。”

“兄长名字中有一个飞,雄心壮志比天高,不如就叫飞天门,兄长以为如何?”

孰料陆飞哈哈大笑起来。

方羽问:“兄台何故发笑?”

陆飞答道:“与我所想,竟然一模一样。看来你我真是有缘。好!就叫飞天门!”

方羽心中一动,飞天门?矮油我去,怎么就取了飞天门这个名字啊,这不是和我们的门派同名了嘛……

等等!难道是门派创始人?!这个门派创始人,他自然不得知,问过师父好几次,师父每次都说,下一任掌门人才有权知晓,你不能。

我擦,这不摆明了做不成掌门人了嘛!有啥好稀奇的,做不成掌门人,我做掌门人的老公,岂不是更得瑟了?

联想到此,方羽暗自发笑:矮油我去,这都想到哪儿去了?

当下,他抱拳道:“兄长,小弟有个不情之请。”

“先帝但说无妨。”

“月黑风高杀人夜,兄长和小弟何不在此比试一番,如有他人意欲图谋,想必也会不战而退。”

“贤弟有此雅兴,兄长自当奉陪。”

两人随即拉开了架势。

“兄长,请赐教!”

“贤弟,不必客气,尽管出招。”

烛火摇曳中,方羽一个大鹏展翅,气势浩荡的扑了过来。陆飞一招踏雪无痕,脚步轻移,一闪而过,随即一掌拍到。

方羽大吃一惊,转身回击一掌。没想到自己的千钧之势竟然就这么被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而且还立即的化主动变被动了。

砰然大震,方羽“蹭蹭蹭”的往后连退几步,撞在了身后的桌椅上,差点连桌上的茶具都碰翻了。而陆飞却纹丝不动。

“贤弟,没事吧?”

陆飞深感歉意,走过来正欲搀扶,忽听楼上一声怒喝:“哪里的恶人,竟敢伤我夫君!”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飘然而至,脚未落地,就是一阵连环旋风腿,直取陆飞面门及要害部位。

“好腿法!”陆飞一声赞叹。

方羽一见语嫣招招取人性命,暗道一声不好!心中大为着急:“娘子休要动手!”

陆飞却不慌不忙,等每一脚都快要触及自己的刹那,轻轻一挪步,便躲了过去。有时候,他甚至连脚都不动,直接上半身左闪右闪,便将语嫣一招接一招凌厉的攻势化为虚有。

一阵猛烈的攻势,竟未占得丝毫便宜,亦未伤他分毫,语嫣心中诧异,暗聚内力,准备雷霆一击。

“看掌!”陆飞叫唤一声,犹如泰山压顶,风声鹤唳,呼啸而至,直取语嫣的面门。

语嫣冷哼一声,早已预料有此一招,脚步突然一挪、一转,聚集全身功力一掌拍到!

“嘭”!两人的掌法同时拍到了对方的肩膀。

陆飞身形晃了一晃,后退了一小步。而语嫣一个踉跄,身体直接往后倒去。

“娘子!”方羽大叫一声。

却见语嫣借着往后摔倒的姿势,一个漂亮的后空翻,优美的姿态令方羽咂舌,灵动的身法更令他拍案叫绝。

陆飞显然没有料到居然还有这一招,“嘭”的一声,下巴被结结实实的扫中。他头一仰,几乎与此同时,顺势抓住了她的脚,用力一拉。

语嫣“噗通”一声,落在地上,两腿直直的向身体的两边分开,一个标准的“一字马”。她拍地而起,正欲冲上前,却被方羽从后面死死的抱住了。

“娘子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夫君快放手,他打过来可不得了了。”

“他是我结拜兄长,我们刚才是在切磋功夫。”

“结拜兄长?”语嫣一愣,扭头愣愣的看着他,“刚认了一个姐姐,你什么时候又有结拜兄长了?”

方羽在她耳边小声道:“此人陆飞,想开创门派,而门派之名,便叫飞天门。”

“啊?”语嫣呆了一呆。

“你说巧不巧?会不会是……”

“陆飞?”语嫣又是一呆,心道:师父的册子里有历代掌门人,第一个就是陆飞,第二个是韩舍。难道他是祖师爷?

只见方羽走上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兄长勿怪,这是我家娘子,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兄长多多包涵。”

“原来是弟妹。”陆飞抱拳道,“为兄也有不妥之处,请弟妹休怪。”

既然如此,那还打什么呢。语嫣莞尔一笑,作了一揖,道:“叔叔勿怪,是小女子太过莽撞。”

“弟妹竟然有此造诣,实属难得。”陆飞大笑,招呼两人坐下。

“小二,好酒好菜,尽管上!我要与我兄弟好好痛饮一番!”

“叔叔和夫君痛饮畅谈,小妹愿歌舞一曲,一来,向叔叔陪罪,二来,以助雅兴。”

“哦?弟妹还有此技艺?如此甚好。”

“叔叔稍等,等我取乐器来。”

方羽一把拉住她:“哪来的乐器?”

“姐姐那里有,我去找姐姐借。”不等陆飞开口,语嫣飞快的跑上了楼。

——擦!你会跳舞?活了这么久,我怎么从未曾见到你跳过舞蹈?

“贤弟,你家娘子爱憎分明,武功高强,美丽大方。贤弟,你真是好福气啊。”

“兄长是否有娶妻意愿?”

陆飞打了一个哈哈,道:“为兄并无此意,贤弟无需费心。”

说话间,楼上琴声瑟瑟,曲调悠扬婉转。弹琴的,居然是夫人。

只见语嫣轻盈的移步下楼,在两人面前,就着美妙的琴声,翩翩起舞。忽如间水袖甩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她全身的关节灵活得象一条蛇,可以自由地扭动。一阵颤栗从她左手指尖传至肩膀,又从肩膀传至右手指尖。手上的银钏也随之振动,她完全没有刻意做作,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仿佛出水的白莲。

接着舞下去,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琴声。纤细的罗衣从风飘舞,缭绕的长袖左右交横。络绎不绝的姿态飞舞散开,曲折的身段手脚合并。

此时琴声骤然转急,语嫣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娇躯随之旋转,愈转愈快。忽然自地上翩然飞起。纤足轻点,衣决飘飘,宛若凌波仙子。客堂之中掌声四起,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环顾四周,方羽赫然惊觉,不知何时,所有房客竟然纷纷走出房间,驻足观看。随着舞曲渐入*,掌声四起。

随著她轻盈优美、飘忽若仙的舞姿,微开的胸衣开合遮掩,更衬托出她仪态万千的绝美姿容。众人如痴如醉的看着她曼妙的舞姿,几乎忘却了呼吸。那少女美目流盼,在场每一人均心跳不已,不约而同想到她正在瞧着自己。

琴声渐急,她的身姿亦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语嫣舞姿轻灵,身轻似燕,身体软如云絮,双臂柔若无骨,步步生莲花般地舞姿,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使在场所有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好!”陆飞突然大叫一声,拍案而起,“弟妹的舞姿精彩绝伦,无与伦比,为兄也送你一样礼物,作为回馈!”

“这……”语嫣止住舞姿,不由得万分诧异。

“这是兄长生平最为得意之作,能领悟多少,就看弟妹的造化了,弟妹看清楚些!”

言毕,他倏然拔出宝剑!

第七十五章 穿越唐朝之可笑的亵裤

他腾身飞跃,剑尖撩起,身姿旋转,矫若游龙,只见银光熠熠,却不见人影。他箭步跃起,将剑连续刺击青天;她双腿飞腾,又像神仙驾着蟠龙翱翔云端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剑收,人现。

“好剑法!”语嫣使劲的鼓起掌来,“波澜壮阔,气势恢宏,变幻莫测。”

陆飞走到语嫣面前,低声对她耳语了一阵,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子,赠予了她。

“叔叔,这……”

“这是剑谱,心法可曾记住?”

语嫣点点头:“记下了。叔叔在一旁指点着,看小女子试它一试。”若想要将心法背熟,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立即试上一试,还可以得到陆飞的指点,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哦?”陆飞大吃一惊,此剑法高深莫测,变化无穷,十年五载才能刚入门,此女才看了一次,就已然学会?

只见语嫣一边默念着心法诀要,一边舞起剑来。虽然生疏,却已然有了些许模样了。

陆飞赞许的点着头,不时的纠正她一些小错误。

“哈哈哈……”陆飞大笑着,赞许着,“弟妹聪慧过人,日后必成大器!日后若勤加练习,必成一代宗师!”

“叔叔过奖了。”

陆飞抱拳行礼道:“今日有缘,你我相见。还有要事,就此拜别。”

“匆匆一别,不知何时能再与兄长见面?”

“贤弟可来五台山找我。就此拜别,二位保重!”

说罢,披上雨衣,方羽和语嫣送到门口,三人再三道别。看着陆飞策马扬鞭,在风雨中疾驰而去,语嫣不由得疑惑道:“他必然有急事,不然为何这么着急?”

“也许,他开始时没有想通,便在这里饮酒发愁。后来我和他偶遇,一见如故,也许我说了些励志的诗词,让他受到了启发吧。”

“你还会说诗词?”语嫣似笑非笑。

方羽笑了笑,道:“这有啥难的啊。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诗。况且,我说些宋朝或者明朝的诗词来,他们又怎晓得?还以为是我所作的呢。都称呼我为大诗人。”

“不害臊,你这是偷窃,知道不?”

“我不仅要偷诗词歌赋,还要偷你这个大美人。”说着,方羽一把抱起了她,对着她白嫩的脸一阵狂亲。

语嫣呢喃着,轻微的抗拒着,小声道:“快些放开我,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啥地方。”

“啥地方?”方羽一愣,抬头看见所有的房客几乎都长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惊奇的望着他俩。他不由得手一松。

语嫣一边整理着有些凌乱的衣裳,一边小声娇嗔道:“真是的,当着这么多人就使劲的亲人家,你不羞人家都还觉得羞羞的呢。”

方羽突然奋不顾身的再次一把抱起了语嫣。

语嫣一愣,没有想到他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肆无忌惮。她羞涩的说道:“喂喂喂,你疯啦?这么多人……”

方羽抱着她,大步流星的往房间走去,一边大声喊道:“我擦!你是我老婆,怕个鸟!”

他顾不上其他人异样的眼神,更顾不上他们的议论纷纷,一脚将门踹上,径直往床上走去。

语嫣双臂环绕着他的脖子,娇羞的躺在他的怀里,将头埋进他的胸膛,羞涩的道:“老公,我不要做什么宗师,只想一辈子好好的爱你,好好的做你的妻子。”

方羽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老婆,谢谢你,我一定加倍爱你、疼你,我宁可不要全世界,只要你。”

说着,他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床上。

“老公!”

“老婆!”

语嫣知道他想做什么,羞涩的敞开了胸前的衣裳,顿时,春光乍现,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方羽一见,胸中一团火热“腾”的冒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脱了,直接往床上扑了过去。

“哗啦”一声响,没想到,床塌了!

两人狼狈的从“废墟”中爬了出来,语嫣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嗔怪道:“瞧你,那么猴急做啥呢。温柔点不好吗?这下好了,床都塌了,没法睡觉了啦。”

“我艹!我要投诉!这什么床嘛!”方羽一边替语嫣整理着衣裳,一边道,“老婆,你有没有事情?没受伤吧?”

语嫣笑着摇摇头,道:“没事啦。不过,该怎么给店家解释呢?”

“解释个屁!我还没投诉就算对他客气的呢!”方羽叹了口气,道,“不过,老婆,今晚只能打地铺睡觉了。”

“说出去要丢人死了。该有多大的劲道才能把床都弄塌了?看来,也只能打地铺了。”

两人无奈的笑了笑,将被褥在地上铺好。方羽脱光了上衣,钻进被窝,伸出双臂,道:“老婆,外面冷,快些进来,老公给你暖暖身子。”

语嫣脱去外衣,露出了里面的亵衣和亵裤,正想进被窝,却被方羽阻止了。

语嫣嗔道:“做啥呢你,不让人家进来。都脱成这样了,冻死人家了。”

方羽忍住笑,指着她的亵裤道:“你这穿的是啥玩意?开裆裤吗?”

“这是亵裤。”语嫣解释。

亵裤?方羽注视着这条粉色的亵裤,质地看起来用真丝制成,轻薄而滑爽,裤腿是直筒的,和直筒裤一样,裤头还有两根带子,可以系起来。

当他看到裤裆是开着的时候,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不许笑。”语嫣道,“这是姐姐告诉我的,唐朝女子就是这么穿着睡觉的。”

“很难想象,居然穿着开裆裤睡觉。哦哈哈哈……”

“再笑一脚把你踹出去。”

这一招看来非常管用,方羽立刻闭上了嘴巴,笑意在他的嘴巴里膨胀、再膨胀,他憋得脸通红,却硬是没有笑出声。

“好吧,我去找店家找些针线来改一下吧,说实在话,我也觉得好难看的。”语嫣重新穿上衣裳,出门找店家去了。

方羽再也忍不住,一阵狂笑。开裆裤!原来唐朝女人穿着开裆裤睡觉的!哈哈哈哈……

少时,语嫣拿着针线进得屋来了,她对着亵裤一通剪裁,又一阵缝缝补补,接着,她又对亵衣一阵裁裁剪剪、修修补补。

“转过身去,等穿好了你才可以看。”语嫣命令着。

“我宁可看你穿丁字裤,也不想看这个叫什么亵裤。”方羽转过身,一阵偷笑。

语嫣一边穿着,一边道:“你还别说,刚穿着和叔叔比试的时候,就是这条亵裤,让人家浑身不自在,严重影响了我的运动和发挥。要不然,我可以直接一脚将他踹倒。”

“你还别说,老婆,我真是佩服你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方羽转身一看,不由得鼓起掌来。亵衣,变成了一件性感的小肚兜,亵裤,直接变成了一条性感的系带式的小内裤。加上语嫣凹凸有致的身段,他看的几乎都快要流鼻血了。

“怎么样?”语嫣娇笑着一转身。

“美!真美!好看!太好看了!”方羽伸出双臂,道,“老婆,这回你可以进来睡觉了。”

语嫣钻进被窝,把大腿往方羽的腿上一搁,他立刻叫了起来。这哪里是腿啊,简直就是一根冰棍啊,天啊,这要冻死我了。

“是不是不能搁?”

“哦不,很好!”方羽一把搂住她,道,“你看看你,大腿冰凉冰凉的,老公就是你的暖炉子,靠紧些,这样会暖和一点。”

“为啥你这么热乎乎的,我却这么冰冰凉的呢?”

“因为我是男人,你是女人啊。”

“你是我的男人,只能给我取暖。”

“那是肯定的。”

“老公,我还是有些冷。”

“把身体都凑过来啊。”

说着,他抵住语嫣的腰部,往自己的怀里轻轻的一摁,将她整个身体完全的贴住了他。语嫣呢喃一声,将左腿搁在他的右腿上,让他的左腿伸到自己的胯部,用右腿夹住他的左腿。

方羽仔细的替她盖好被子,然后紧紧的搂着她,一刻也不放松。

“怎么样,好点了吗?”

“嗯,老公,真的不冷了。”她闭着眼,钻进他的怀抱里,温柔的像一只小猫。

“老公,以后就这样睡觉吧。这样好暖和。”

“只要你喜欢就成。”

“我们给这个姿势娶个名字吧?”

“睡觉的姿势还要取名字吗?”

“那当然了,老公,不如就叫做缠绕式。怎么样?”

“蛮好。就叫缠绕式吧。”方羽嘻嘻一笑,道,“老婆,什么时候来个二合为一式呢?”

“你若想,我现在就可以尽一个妻子的义务。”顿了顿,她柔声道,“你要么?”

方羽尝试性的掀开被子。刚一掀开,语嫣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赶紧重新将被子盖严实。

“对不起,老公。一下子没适应过来这天气。等我准备准备好不好?马上就好。”

方羽心疼的搂紧了她:“老婆,谢谢你。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们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唯一不可以的,是我不能看着老婆你受冻,我却在享受温暖。”

“那等天气暖和一点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况且,这地上硬邦邦的,做起来也不一定舒服。要是在皇帝的龙床上,那就爽腻歪了。”

语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做梦去吧。”

“老婆,你手工真巧。”

“嗯?”

“活脱脱的将一件唐朝的开裆亵裤改成了一条二十一世纪的情趣内裤。”

“小样儿,这很简单的呀。”

“老婆,你是笨蛋。”

“怎么啦?”

“你若是穿着这条亵裤回到现在,你可知道这条亵裤价值多少钱吗?”

这个问题她倒是真的没有想过,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呢!她呢喃一声,道:“可是,你知道吗?我不喜欢的,你能为我改变。你不喜欢的,我自然也要为你改变。”

“感觉好奇怪啊,老婆。”

“嗯?”她长长的打了个呵欠。

“昨晚我们还在拉萨的酒店里,今晚却在唐朝的客舍里,这穿越穿的太离奇了。”

“唉,还是别想这么多了,等明天中午到了府邸问问看,我想,只要能破解黑木盒子上的内容,也许就能解开这穿越之谜。”

“老婆,你想啊,既然能穿越过来,我相信也一定能穿越回去。老婆放心,倘若回不去,我愿意留在唐朝,永远陪着你。”

“老婆,老婆?”

语嫣完全没有了声音。方羽低头一看,她闭着眼睛,躺在自己的胸膛上,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自己,呼吸平稳,已安然入梦了。

“老婆,我爱你。”他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柔声道,“亲爱的,晚安。”

第七十六章 穿越唐朝之夫人的阴谋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人搂抱着睡得正香呢,忽听门外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语嫣条件反射的惊醒了过来,从被窝中冒出头来,懒洋洋的问道:“谁呀?”

“我是管家。夫人昨晚吩咐的东西我买来了,放在门口。”

“奥,谢谢管家,辛苦了。”

“夫人和我在楼下等二位吃早点,你们也该下楼了,要出发了。”

“好的,知道了。”

语嫣推了推还在熟睡中的方羽,还说要保护我呢,睡觉睡得比我还沉。方羽睡眼惺忪,朦朦胧胧的问:“干嘛啊,这才几点?”

“我们穿越回来了。”

“啊?真的?!”方羽从床上蹦了起来,看看四周,只见语嫣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

“好啊,你竟敢骗我,看我怎么整你。”说着,他一把将语嫣压在身下,在她的腋窝下一阵轻抓。

语嫣被挠的“咯咯”直笑,痒的实在受不了,连连讨饶。可方羽哪里肯放过,反而更变本加厉了。

讨饶不成,那就来硬的。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骑在方羽的身上,用同样的方法挠向了他的腋窝。这下,该轮到方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连连讨饶了。

两人一大清早的就这么肆无忌惮的嬉戏欢笑着,楼下早起的房客纷纷抬头朝这边张望。没起床的房客也被这阵笑声给吵醒了。

管家皱着眉头,道:“夫人,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夫人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这些,而后招呼管家坐下。

“夫人有何吩咐?”

“管家,妹妹跟我说,他们的国度人人平等、和睦相处、尊老爱幼、尊师重道、安居乐业。你向往这样的生活么?”

“不想。”

“不想?”

“小的只想终身伺候夫人和老爷。别的都不想。”

“妹妹还说,她们那里有很多很高的房屋,有的房屋甚至有833大尺高。”

管家笑了,笑得前仰后合。

“管家为何发笑?”

“夫人真会说笑,这么高,都能把天捅个窟窿了。”

“我也不信,所以,有机会真想去看看呢。”

管家道:“夫人若是想去,跟金姑娘说一声便是。”

“她不会回去了。”

“这是为何?”管家大为不解。

夫人微微一笑:“我说,她回不去了。”

“夫人想留她身边么?”

夫人轻声道:“此女子舞技美妙,绝色容貌,天下难寻。皇上必定欢喜。”

“可是夫人昨晚还说金姑娘稍显纤瘦。”

“吃胖一些,并非难事。”

说话间,只见语嫣在楼上喊:“姐姐,姐姐!”

管家一愣,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这个野丫头,实在不懂礼数。真不知道夫人为何这般喜欢,还与这个野丫头做了姐妹。此刻想来,心中不由释然。

“妹妹何事?”

“姐姐,有牙刷牙膏吗?”

“那是何物?”夫人愣住了,牙膏牙刷是何物?闻所未闻啊。

语嫣也是一愣,继而暗暗的骂自己:语嫣呀语嫣,你笨死了,这是在唐朝,不是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

“姐姐,我要刷牙,刷牙。”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做着刷牙的动作。

“奥,原来如此。”夫人微笑道,“妹妹说的那是揩齿,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的么?”

语嫣一愣:不会吧?就那样刷牙么?

她点点头,返身进屋。方羽追问道:“老婆,知道怎么刷牙了么?”

“看我做一遍。跟着老师学。”

“擦。”自己的老婆,转瞬间变成了老师。

“这是在大唐,要入唐随俗。”她柳眉微挑,“你学不学?”

“学!”方羽立即应承。

语嫣事先令方羽站其旁边,双手将毛巾展开,侍候其间。而后,她脖子围着一条围脖,蹲在地上,左手拿着漱口杯,右手的大拇指微弯,中指、无名指和小指轻握,用食指伸在口内作揩齿状。

拿手指当牙刷么?方羽见此,为之咂舌:“老婆,我觉得不刷还干净点。”

“好了,该你了。”

“算了吧,老婆,我明天再刷牙……”方羽一脸愁容。

“不行!必须刷牙!”

“不是我不想刷,只是我刚才……”唉,亲爱的老婆啊,我刚刚上完茅房,还没洗手哪!

方羽的话被她打断了:“究竟刷不刷?”

“刷牙!肯定刷牙!只是明天再刷牙行不行?求求你了,老婆。”

语嫣从身后轻轻的抱住了他,柔软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庞,轻声细语的道:“亲亲老公,去刷牙好不好?”

方羽最吃不消她来这一招了。每当语嫣拿他没办法的时候,只要身体一靠,嗲声嗲气的说些肉麻的话,他就立刻缴械投降。

他打了一个响指,嚷了一句:“收到!”他立刻学着语嫣刚才的模样,认真的刷起牙来。

刷牙完毕,他站起身来,像个小学生,毕恭毕敬的站立着,脸上带着微笑,出色的完成了任务,等着老师的奖赏。

“嗯,不错。这是老师奖励你的。”说着,语嫣甜蜜香甜的吻落在了方羽火热的嘴唇上。

“报告老师!”方羽敬了一个礼。

“说!”

“我刚才刷牙前上了趟茅房,还是大号。手还没来得及洗,刚才刷牙的时候,好像还沾了点嘴唇上。”

语嫣一愣,娇嗔的轻打了一下:“讨厌!你坏死了!”

“老婆我先下去了啊。”方羽哈哈大笑着,赶紧开溜。

夫人含笑道:“弟弟何事如此开心?”

方羽乐呵呵的道:“姐姐,我刚才偷偷的亲了我家娘子。”

管家皱眉道:“快住嘴!此事如何拿出来说?”

方羽笑道:“那是我家娘子,明媒正娶的娘子,又不是别人家的娘子。如何亲不得,说不得?”

夫人摆摆手,含笑道:“你俩这般恩爱,叫人看了好生羡慕。”

“姐姐,我们吃啥?”

“胡麻粥。等妹妹来了,我们一起。”

胡麻粥?那是啥玩意?真新鲜,大唐的每天、每时、每刻,都充满着新鲜刺激。

少时,语嫣出得房门,她今天的穿戴,与众不同,是一款“袒胸”装,开口尺度颇大,把近半酥胸暴露在外,丰乳半隐,欲隐又现。

“妹妹,你真美。”夫人赞不绝口,而方羽,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过让他颇为得意的是,这个美女是自己的老婆。不过,这也穿的太暴露了。

虽说他不是很介意语嫣穿些暴露的服装,可是,这件衣服也太暴露了。你一个夫人,那是别人老婆,暴露就算了,语嫣可是自己老婆,就不行。

“老婆……娘子,这也未免太露了。”方羽很是担心,万一这要掉下来,那岂不是完全暴露了?

只见语嫣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姐姐好。妹妹给姐姐请安。”

夫人笑了笑,满意的点着头,拉起语嫣在自己身旁坐下:“妹妹,来吃早点。”

管家立即给夫人盛了一碗,又给语嫣盛了一碗。方羽一愣,怎么,我的呢?擦!什么人喔!他苦笑着摇摇头,自己盛了一碗。

什么胡麻粥,说白了,就是一碗芝麻粥。行吧,芝麻粥就芝麻粥,出门在外,有什么吃什么,不能太讲究。更可况,这是在唐朝,能吃上唐朝的胡麻粥,天底下恐怕就只有两个人了吧!

语嫣微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方羽面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夫君好。给夫君请安。”

方羽吃的正欢呢,闻听此言,“噗”的一声,嘴里的芝麻粥喷洒了一地。他仰天大笑起来:“娘子、娘子、娘子唱的这是哪一出黄梅戏啊?哦哈哈哈……”

“夫君可是不喜欢?”语嫣的眼神里有了些许的怒意。

方羽一愣:擦!怎么好像生气了?我有说错什么话了吗?

他暗暗的叹了口气,想起了一位朋友曾经说过:当一个女人跟你争辩或者生气的时候,你即使对的,也是错的。他一直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懂了。

他立刻陪着笑脸,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娘子,夫君在此还礼了。娘子请入座。”

语嫣转怒为笑:“你可喜欢?”

“甚是欢喜。倘若稍微保守一些,那就完美了。”

夫人笑道:“妹妹风华绝代,才貌双全,若是皇上见了,恐怕也会对你念念不忘的。”

“我哪有姐姐说的那么好……”

方羽心中一动。他一直不明白为何夫人会这么好。如今想来,却也有一种可能:难道会让语嫣进宫?

这一想,让他吓出了一身冷汗。他纵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敌不过皇帝的千军万马。这要是进了宫,那还了得?!

幸好。

语嫣微微一笑,说道:“姐姐说笑了。皇上对我念念不忘,那是他的事。我只对我夫君一人好。”

“皇上若是选你进宫呢?”夫人紧盯着她,似乎想从她的内心读出些什么来。

语嫣微微一笑,道:“在我们中国,没有皇上,更没有强买强卖。”

“但这是在大唐。”夫人道,“若真选你进宫,你意欲何为?”

“那我们就回中国去。”

“若是回不了呢?”

语嫣笑笑,道:“我可以进宫,可以做他的妃子。”

“真的么?”

“但是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皇上必须让位,让我的夫君登基做皇上,我才能答应。”

管家赶紧示意噤声:“此等言语,实属大逆不道,罪责当诛九族。”

“纯属说笑,妹妹不必放心头。”夫人道,“看到你二人如此恩爱,我也就放心了。”

“姐姐,你吓死我了。”

“姐姐怎舍得让你进宫呢?况且,你已经是有夫之妇,想进宫那也不行呀!”夫人笑笑,道,“来,快些吃粥吧,都要凉了。”

然而夫人刚才的一席话,让方羽暗暗的记在了心头。此人定另有目的,日后必须小心提防了。

此时,语嫣正偷偷的注视着方羽。四目相对下,两人已然心意相通。

第七十七章 穿越唐朝之奸细

大唐先锋军营。

一位身高七尺、满脸胡须、腰佩宝剑的将军正在军营中来回踱步,眉宇间霸气十足,却又隐隐的透露着一丝忧愁。

“天公,现吐蕃驻扎何处?有何动静?”问话的这人,正是大唐先锋队大将军牛进达。

“回禀将军,现吐蕃军队距离我军营尚不足十里。敌军日夜操练,士气正旺。”答话的这位军师姓赵,名唤天公。他长着两撇络腮胡须,眼小耳大,虽然相貌平平,却有着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的本领。

牛进达猛地捶了一下桌子,愤愤道:“起初三十里,后来二十里,现如今十里。果真不把我牛进达放眼里么?”

“依卑职看,此人自恃兵力雄厚,完全不把我大唐放在眼里。”

“先生可有良策以应之?”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请问将军,派出去的轻骑侦察兵可有回报?”

“已近晌午,尚未归来,未曾回报。”

赵天公沉吟片刻,忽而叹息:“此时未归,恐已凶多吉少。”

说话间,手下进得帐中来报:“启禀将军!”

“何事?”

“吐蕃差人送来一封书信。”

牛进达拆开一看,不由勃然大怒:“欺人太甚!”

赵天公接过书信,只见心中只有一行字:

派出侦察兵已皆数被斩,尔等尚有人否?

牛进达道:“想我到松州城已有月余,两军交战数十次,吐蕃不退反进。如今已迫在眉睫,而我军主力尚有半月到达,怕是等不了了。”

赵天公摸着两撇胡须,忽而微笑道:“将军不必烦恼。”

牛进达心中一动,急忙问:“先生莫非有良策?”

赵天公捻着胡须,道:“将军,据我推算,今日有贵客来访。”

“何人?能助我否?”

赵天公道:“前夜卑职夜观天象,只见风云翻滚,异常诡异。看似大凶,实为吉兆。”

这时候,手下来报,夫人已到。牛进达喜出望外,出来迎接。见到夫人,一把拉住:“娘子一路辛苦了。”

夫人微微一笑:“见到夫君安然无恙,辛苦也值。”

语嫣在车厢内偷笑,对方羽窃窃私语:“难得见姐姐说如此肉麻的话。”

忽闻车内有人,牛进达吃了一惊,忙问夫人是何人。夫人笑着说了路上结拜姐妹之事,又简要讲述了语嫣和方羽身怀功夫,却着重讲了语嫣的美妙舞姿。

牛进达回头对赵天公道:“先生所讲贵客,是否指其二人?”

赵天公含笑点头称是。牛进达不敢怠慢,赶紧作揖道:“在下牛秀,字进达,乃大唐先锋大将军,恭请弟弟、弟妹!”

方羽抢先一步下了马车,作了一揖:“小弟方羽,见过兄长!”

牛进达一看,此人个头不高,相貌也说不上很英俊。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武林高手,不由得有些失望。

方羽微微一笑,道:“按我中国的习俗,男子见面需握手。”

“何谓握手?”牛进达问,握手二字,闻所未闻。

“双方伸出手,紧紧相握。”说着,方羽伸出了手。

“这倒新鲜。”牛进达学着方羽的动作,好奇了伸手来握。

两掌相握,牛进达立刻感觉到了对方的浑厚之气。按理说自己带兵打仗已有数十年,使得一身好本领,一掌打死一两个人不在话下。

可如今,手指被捏的格格作响,骨头似要断裂一般,看来此人果然有些手段,他立刻对方羽刮目相看。

“贤弟好气力!”

“兄长谬赞。”

牛进达看了看马车,道:“弟妹可是在车上,不妨一见?”

语嫣这才起身下马,面含微笑,袅袅娜娜,好似九天仙女下凡尘。牛进达并非好色之徒,可见此女子竟然这般美貌,却也看得呆了一呆。

语嫣作了一揖,道:“小女子金语嫣,见过哥哥。”

“妹妹不必多礼。”牛进达呵呵一笑,赞叹道:“不想妹妹竟然如此貌美如花,兄长冒昧问一句,妹妹是否许配人家?若还未曾许配,你看我的军师赵天公如何?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通无所不晓,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夫人笑答:“夫君真是眼拙,没见着他俩身体紧靠,手牵着手么?”

牛进达看了看方羽,又看了看语嫣,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如何般配呢?

语嫣莞尔一笑:“哥哥休要怀疑,姐姐说的对。方羽正是我的夫君。”

牛进达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贤弟好福气!”

一行人一阵寒暄后,牛进达请得入营,道:“本想与夫人诉诉衷肠,空闲时间亦可陪伴贤弟骑马射箭,只是军情紧急,实难有空,还请二位多多包涵。”

语嫣道:“可是松赞干布一事?”

“妹妹有所不知。”

牛进达叹了口气,向两人介绍,吐蕃军一路攻城拔寨,势不可当,兵强马壮,实难应对。而我大唐主力尚有半月方可到达。现吐蕃军队驻扎距此处不足十里,松州城随时不保。

方羽听着牛进达的叙述,猛然想起旅游布达拉宫之时,曾听导游说起过夜袭吐蕃,导致其大败的这样的一个故事。

如果此刻冒然提出黑木盒子,他未必能如实告知。倒不如助他一臂之力,打退吐蕃军队,有了功劳,取得信任,才能方便请教黑木盒子一事。

想到此,方羽说道:“吐蕃军队一路高歌猛进,日夜兼程,必然劳累。我们可以趁此夜袭吐蕃。”

赵天公点点头,道:“此计甚妙。但需注意,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速战速决,方为上策。”

方羽道:“在下愿为先锋突袭兵,助将军一臂之力!”

——怎么,打仗吗?语嫣心里一惊,用肘碰了碰他,小声问道:“不是说好了问黑木黑子的秘密么?怎么要打仗了?”

“你没看见将军正在愁眉不展之时么?此时此刻,就不要碰一鼻子灰了。受个嘉奖功劳回来再说不迟。”

牛进达当即同意:“如此甚好!那请贤弟带领一队人马从正面出击,我带领两队人马左右包抄,杀他个措手不及。”

“此计尚有欠缺。”赵天公突然说道。

牛进达道:“军师请讲。”

“倘若敌军趁机派高手前来偷袭,如何是好?”

“不妨事。”语嫣道,“将军给我十人,有妹妹在此,吐蕃不敢造次。”

“哦?”牛进达有些疑惑,“妹妹也是武林中人?”

方羽含笑起身,道:“将军请借匕首一用。”

“作甚?”

“证明我家娘子所言非虚。”

“贤弟误解了……”牛进达赶紧解释,“自古以来,未曾听说有女子习武,故而有些许误会……”

赵天公从腰间解下匕首,递了过去:“方侠士,请!”

方羽接过匕首,在手里一阵细细把玩,不言语,也未有任何动作。就在他们疑惑之时,方羽突然出手,匕首犹如离弦之箭,倏地一声,闪电般飞向了语嫣。

牛进达大吃一惊,而夫人则完全的惊叫出声。只见语嫣神态自若,没有一丝避让之意。

眼看匕首就要刺中,说时迟那时快,右手食指和中指蓦地一夹,稳稳当当的将匕首夹住。

“妹妹好身手!”夫人情不自禁的鼓起掌来。

牛进达道:“如此甚好,但是细节方面尚需再议。”

赵天公点头道:“何时进攻,如何进攻,需要细细商议,容不得半点闪失。”

赵天公道:“依我看,丑时动手最合适。人最疲劳,此时,除了守卫,都已入睡。寅时下手,最恰当。”

牛进达点点头:“贤弟以为如何?”

晕了,这寅时是几点?方羽向语言投来求助的目光,她皱皱眉,微微的摇摇头。就不能直接说几点钟吗?什么寅时卯时,我知道个屁啊。

“这寅时……”

方羽正想发问,语嫣突然凑过来,附耳道:“我知道了。大约是凌晨三点到五点。”

“那还打个屁啊。”方羽问,“宝贝儿,凌晨一点叫什么时?”

“嗯……凌晨一点到三点,叫丑时。”

“谢谢老婆,回家赏你一个大大的吻。”

语嫣小声嗔道:“不羞。这什么场合,还不正经。”

方羽做了个鬼脸。回过头来,已经恢复了他的一本正经:“丑时时分,我先去暗中查探一番,若有异样及时汇报将军。你们埋伏左右做好准备。若无异样,我一声号令,将军带领人马立刻杀出来。”

“也可。”牛进达若有所思,“只是,贤弟需要多加小心。”

一行人细细商议,直至夜幕降临。

用罢晚饭,方羽和语嫣出得帐营,在附近捡了不少碎石子装于口袋中。

两人十指相扣的返回帐营,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虽然两人经历过惊心动魄的战斗,经历过生离死别的痛苦,可如今,面对的却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战争。

有战争,必然有伤亡。在唐朝,没有枪炮,只有马匹和弓箭,但语嫣还是满脸的担心,满腹的忧愁。

语嫣忍不住一把抱住了方羽:“老公,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

他轻抚着她的秀发,柔声道:“你也是,小心对方偷袭和暗算。”

“老公,你要好好的,完整无缺的回来。我等你,我们一起回家。”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计划如此周详,可谓万无一失。你就不要担心了。倒是你,若有人偷袭,你准备如何应对?”

语嫣俏皮的哼了一声:“自有妙计。”

“说来听听?”

“哼,天机不可泄露也。”

“擦!跟我来之乎者也吗?”

方羽挠向了她的腋窝,语嫣“咯咯咯”的往旁边直躲。

“别动!”方羽突然拉住了她。

“怎么啦?又有啥花招,尽管使出来,本姑娘照单全收。”

“你衣服领口……”

语嫣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蹦跳着躲闪的时候,领口往下滑,露出了大半片酥胸。

方羽小心翼翼的将她滑下去的领口整了整。她含着笑意,本以为他会借此机会占些便宜。若是如此,那就让他占些便宜好了,谁让他是自己的老公呢!然而,方羽却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的,丝毫没有侵犯之意。

语嫣正想笑话他两句,蓦地,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问道:“老公,你有没有想到一件事?”

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方羽嘻嘻一笑,道:“是生孩子的事么?放心,这个功课等我回来就完成。”

“讨厌,跟你说正经的呢。”语嫣道,“牛进达派出去的轻骑侦察兵都被杀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被发现了,当然也就被杀了。”

“这是一种可能。还有另一种可能。”

“娘子请赐教。”

语嫣不语,走出帐营撕下望了望,进来小声说道:“若是轻骑侦察兵还没有派出去对方就已经知晓了呢?”

方羽一愣,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细细想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你是说,有奸细?”

语嫣沉思片刻,道:“若果真如此,对方想必已然知晓我们的行动了。”

“你觉得谁最可疑?”

想到这个问题,两人顿觉事态严重。知晓计划的人,只有四人。下午,谁都没有出去过,自然也无法传递信息。唯有此时……

难道是他?!

方羽问:“要不要告诉牛进达?”

“那是自然,但我们也需要赵天公。所以,此人不能死。”

一念到此,方羽立刻拉着语嫣奔向赵天公的帐营。帐营内,果然空无一人。

紧接着,两人来到牛进达将军的帐营内,也未见军师。

夫人正在收拾,见语嫣进来了,笑问:“妹妹何事?”

牛进达道:“贤弟赶紧休息一番。待丑时一到,我们即刻动身。”

“兄长,事出有变,我们必须计划提前。”

“为何?”

“来不及细说了。我先去探明情况,请兄长即刻发兵。”

方羽正待走,被语嫣一把拉住。

“娘子切莫阻拦。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延误。你切记,若是军师回来,你知道怎么做的!”

语嫣点点头,再三嘱咐:“小心些。”

“贤弟,究竟有何情况?”

“兄长,轻骑侦察兵如何被一举歼灭?”

“自然是不小心被发现了。”

“倘若尚未出发对方就已然知晓而有所准备了呢?”

牛进达一愣,摸着胡须不语。突然,他“嗯”了一声:“贤弟所言甚是。我们改变计划,即刻出发!”

接着,他嘱咐道:“妹妹,见到军师,给我控制起来!”

“是!”语嫣应承一声。看来,这个牛进达的思维和反应倒是蛮迅捷的,一点就通,也很会审时度势。

牛进达出得军营,任命方羽为先锋副官,同时点兵三千人马让其打头阵,自己点兵一万人马压后。

一声长啸,方羽飞身上马。

一声怒吼,三千人马扬起漫天飞沙,闪电般冲了出去,转眼间,消失在语嫣的视线里。

第七十八章 穿越唐朝之夜袭吐蕃

越是靠近吐蕃军营,三千人马越是放缓了脚步。在距离还有半里,方羽一挥手,示意全军停下。

他示意全军按兵不动,要了一名能够听得懂吐蕃语的士兵做助手前行。吐蕃军营不远处的一片丛林中,三人隐藏了起来。

只见吐蕃军队纪律严明,防守严密,这样一支军队,难怪会战无不胜。但方羽始终相信,防守再严密,终究会有松懈的时候。

日夜操练、巡逻,纵然轮流休息,也终究有疲惫的一天。他的目光四下搜索着,寻找着突破口。

突然,他的目光锁定在了一个手持酒坛、步履瞒珊的吐蕃士兵身上。只见这名醉酒士兵冲着守卫先是嘻嘻哈哈的一阵狂笑,继而叽哩呱啦的说着什么。

方羽的助手立即小声翻译:

醉酒士兵:赵天公说寅时才动手,你们慌什么。你们这群胆小鬼。

守卫甲:他说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

醉酒士兵:狗屁。他的兄弟扣押在此,敢说谎话?他不顾兄弟命了么?你要知道,他可是有名的大孝子。

守卫甲:人心难测,还是小心点儿好。

醉酒士兵:小心个屁。松赞干布又不在营中,你这么精忠职守他又不知道。

守卫甲:胡说八道。

醉酒士兵:骗你作甚!他带领一众高手去偷袭牛进达去了。刚才我看着他去的。

守卫甲:胡言乱语,想必你定是喝醉,眼花了。

醉酒士兵:我心醉眼不醉,眼醉心不醉。牛进达迟迟不进攻你当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在等候主力军啊。松赞干布早就预料到了,攻他一个出其不意、措手不及。

守卫甲:果真如此?

醉酒士兵:绝无虚言。你要守卫,你尽管站着啊,我去那边解个手,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守卫甲一把拉住他:你替我先站会,我先去解手。

助手翻译到此,方羽点点头,见到守卫甲朝这边走了过来,示意将头压低。

在他们两人一丈距离处,守卫甲停了下来。哼着歌曲解开腰带开始方便。

突然,方羽犹如黑暗中的一头猎豹,猛然窜出。

待守卫甲惊觉,刚要叫喊之时,方羽眼疾手快,一手捂住他的嘴巴,另一只手掰住他的脖颈一扭,只听“咔擦”一声,守卫甲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声来,便一命呜呼了。

这一套干净利索的动作,看得助手目瞪口呆。方羽将尸体小心翼翼的拉到丛林中,迅速的换上了吐蕃士兵的服装。

“那边为何有重兵把守?是否是松赞干布的营?”

助手摇摇头,道:“头领,那边定是粮草重地。”

“好极了。”方羽道,“若是烧了他们的粮草,必然大乱。”

“头领,重兵把守,绝非易事。”

方羽道:“你只需做一件事。”

“头领请讲。”

“回去速报:粮草着火之时,就是我军冲锋之际。”

“头领,你一人如何能成?”

“自有办法。回去传达我的命令!”

“是!”

待助手走后,方羽这才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到醉酒士兵面前。只见这个士兵冲着方羽说着什么,他自然听不懂半句,突然手随意一指。

醉酒士兵打了一个饱嗝,朦胧望去,突觉脖颈一痛,继而手脚一颤,便断了气。方羽抢过他的酒坛,小心绕到军营后,放了一把火。

风借火势,火助风威,顷刻间,越烧越旺。吐蕃士兵们一阵惊叫,纷纷赶来扑火。这个时候,粮草周围的警力大为减少,方羽掏出碎石块,一个一人,如同爆头一般,接二连三的倒地。

就在吐蕃士兵们忙着扑灭军营大火之时,粮草紧接着又着火了。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足可见粮草对于一个军队是有多么的重要。吐蕃士兵们慌了手脚,叫嚷着,提着水,顿时乱作一团。

方羽脱去吐蕃士兵的衣服,从暗处杀了出来。碎石块打光了,就抢长矛,长矛断了,就干脆赤手空拳。火光,照亮了方羽已经杀红了眼的脸,照亮了吐蕃士兵惊慌失措的神情。

双拳难敌四手,就在方羽渐感体力不支的时候,三千骑兵杀到。一阵箭雨、一阵砍杀,立刻将吐蕃士兵刚刚有些成型的士气打压下去了。

紧接着,牛进达的大部队气势如虹的杀到。只见他挥舞着佩剑,怒目圆睁,喊声震天,犹如天兵天将,势不可当!

原本士气有些涣散的吐蕃,立刻被这阵势吓住了,继而开始了奋起反抗。

一方是日夜操练,身心俱疲,无心恋战,另一方是养精蓄锐,嗷嗷待哺,一头饿狼。双方交战半个时辰,吐蕃军已然死伤无数,渐露败像。

话分两头说。

语嫣指使其中一人呆在主军营中,其余九人均在主军营周围严密戒备。而自己却带着夫人和管家住进了另外一处军营。

果不其然,赵天公带着一群蒙面人悄无声息的潜伏过来了。

“要不,我先进去看看……”

“想跑么?你可别忘了,你的兄弟还在我处。”

“不敢撒谎。但求你信守诺言,放了我家兄弟。”

“哼,杀了牛进达,自然让你和你兄弟团聚。如若骗我,你知道什么下场!”

“是,是……”赵天公连连点头,“那……我先进去看看……”

“你走开这么久,倘若他们怀疑,怎么办?岂不是坏了大事?”领头蒙面人道,“你确信是那里么?”

“绝对没错。那是牛进达和她的夫人所在的帐营。今晚丑时他们就要有所行动,故而此时全部都在休息。”

“什么大唐,防御居然如此松懈。天助我也!”他一声令下,夜空突降箭雨,“刷刷刷”接连不断的飞向了主军营。精兵守卫纷纷倒地。

“怎会如此安静?”就在领头蒙面人怀疑犹豫之时,忽闻远处自己的军营中隐隐传来一阵喊声,还有火光冲起,他突然大叫一声,“不好,中计了!”

“赵天公,你敢骗我?看我将你千刀万剐!”

手起刀落,千钧一发之际,他手腕上突然一麻,“咣当”一声,宝剑掉落在地。

“何人?”他一声怒吼,却已然少了些许往日的威风。

语嫣早已在暗处守候多时,此时,缓缓的走了出来。领头蒙面人见只是一个女子,不觉有些吃惊:“适才可是你击落我手中的剑么?”

“不错。”

领头蒙面人道:“我只杀牛进达,与你无关,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语嫣学着他的语气答道:“我只要赵天公,与你无关,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无情。”

赵天公颤抖着,虽然害怕,可为了保命,便主动讨好蒙面人:“她是牛进达的妹妹,松赞干布休要放过他。”

——松赞干布?他是松赞干布?这个人只在历史书上见过,却从未曾识得真面目。谁料想,今生今世,我居然能够见识到松赞干布!?

“松赞干布,你怎如此鲁莽?”语嫣步步逼近,义正辞严,“听我一句,速速回去。我大唐泱泱大国,虽说是礼仪之邦。却也不惧强敌。你回去准备好聘礼,带着你的诚心和诚意,保你事成!”

她突然手一扬,两颗碎石子击中了正要逃跑的赵天公的双腿。赵天公的腿上,顿现两个血窟窿。他疼的哇哇大叫,满地翻滚。

“赵天公,你休要逃走,跟我回去军法处置!”

“三言两语就想打发我走么?”松赞干布冷冷一笑,“既然你是牛进达的妹妹,我便抓你回去,不怕那个莽夫不投降。”

他一挥手,手下立刻蜂拥而上。语嫣冷哼一声,一个侧身闪过,迅即一掌劈落其中一人的佩剑。

有剑在手,得心应手。

只见她急促抖腕发力如敲击钟磬,上下点击,忽而左右斜击或平击,三下五除二便解决了他的手下。

“倒是有些小手段。”

松赞干布怒吼一声,拔剑迎上。语嫣剑尖轻轻一挑,拨开了他的剑。松赞干布随即一个“歇步下劈”,朝她的下盘攻来。语嫣一个“大鹏展翅”,剑锋贴着他的头皮擦过,若不是他躲闪的快,他的头颅恐怕已经滚落在地。

“姑娘身手不错!”

松赞干布手腕一抖,舞起一片剑花,虚虚实实、剑影迷雾中,将语嫣罩了个严严实实。这是他生平最得意的剑法,除非他手下留情,否则尚难留命。

只见语嫣左躲右闪,渐渐地,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脚步移动中,裙衫飘动,“嗤啦”一声响,衣衫被划破。有惊无险的躲过这一招,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他的剑尖已然逼近她的胸膛。

匆忙之中,她一个转身,“嗤啦”又一声响,胸前的衣裳被挑开,一大片酥胸顿时暴露在空气中。

“讨个饶,我便放你,如何?”

“哼,做梦!”

“那就休怪我无情了。正好拿你作为交换!”

松赞干布不再留情,剑法更为凌厉、迅捷,一招接一招,语嫣逐渐的显露出败像,渐渐的力不从心了。

好厉害的剑法,简直可以与陆飞想媲美了。想到陆飞,她猛然想起了教给她的一套剑法。何不用来一试?

她倏地腾身飞跃,剑尖撩起,身姿旋转,矫若游龙,只见银光熠熠,却不见人影。

面对着一道道雪花箭雨,语嫣箭步跃起,将剑连续刺击,她双腿飞腾,像神仙驾着蟠龙翱翔云端 ,待松赞干布惊觉之时,为时已晚,脸上的蒙面布被剑尖挑落,露出了一张终身难忘的脸庞。

八字须、耳朵奇大,眼睛炯炯有神。看着面前的松赞干布,语嫣呆住了。原来,这个人,长这般模样。

松赞干布也呆住了。至今只有一人能在他的剑下逃生,至今也只有一人不仅在逃生的同时,还摘下了自己的蒙面布。此女子,果然不同凡响!

他收住剑势,忽而一声长叹:“大唐果然青年才俊,人才辈出!看来,今生恐怕与文成公主无缘了!”

“松赞干布莫急,此事尚有转机。”语嫣心里暗暗的发笑:你急什么,文成公主迟早会嫁给你的。

“姑娘倘若助我,在下感激不尽。”

“我大唐乃礼仪之邦,不怕事,却也不惹事。你回去好好准备,携黄金五千两及大量其他珍宝来正式下聘礼,皇帝会顾及你的地位,此事可成。”

“倘若果真如此,在下必当重谢!”

“谢字不敢当……”突然,她想起了黑木盒子。这是在布达拉宫里发现的,说不定他能知晓,不如问问他。

想到此,语嫣拿出黑木盒子,上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姑娘为何行此大礼?”

“有一事相求。”

“姑娘但说无妨。”

语嫣交出黑木盒子,道:“认识上面的字么?写了些什么?”

借着月光,松赞干布一看,“哦”了一声,道:“这是吐蕃文,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语嫣闻之,喜出望外,看来,秘密即将要解开了!这个千刀万剐的秘密,害得他们穿越时空,返回到了唐朝。这下好了,终于可以回去了。

然而,松赞干布的一番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第七十九章 穿越唐朝之黑木盒子的秘密

“姑娘若想知晓,不如来我吐蕃!”言毕,松赞干布突然转身就逃。

语嫣一愣,满心欢喜一瞬间变成了空落落的,更让她气愤的是,黑木盒子还在他手里。

“你能跑的了么?”语嫣冷哼一声,随手捡起碎石子,“倏地一声”,只听一声“啊哟”,松赞干布丢了黑木盒子,仓皇逃窜,连随身宝剑也丢弃了。

就在语嫣找寻地上的碎石子的时候,松赞干布一个转身,钻入一片丛林中,消失不见。

语嫣大为懊恼,失望透顶至极,忽听草丛中的赵天公一声惨笑。

“有什么好笑的?”

“笑你无知。”

“你找死么?”语嫣柳眉倒竖,杀机顿起。

“金姑娘误会了。”赵天公急忙解释。

“那你是什么意思?”

“金姑娘可知这个松赞干布的来历么?”

“你想说什么?”

“这个人,虽然是吐蕃王朝的统治者,实则野心勃勃,根本不把我大唐放在眼里。听闻文成公主貌美如花,特意前来迎娶,皇上自然不答应,他就软硬兼施,恩威并重,死缠烂打……”

“住口!休要侮辱了松赞干布的名声!”

“他家中已有五个妻室,个个都是公主。文成公主若是嫁过去,必然受到冷落。恳请姑娘务必阻止。”

“我又有什么办法?”语嫣心中一动,“你倒是知晓的很多,还知道什么,说来听听。”

“先请问姑娘尊姓大名?”

“小女子金语嫣。你不是知道了吗?”

“姑娘芳龄几何?”

“这是秘密。跟你无关。”

“好吧……那姑娘可曾婚配?”

“干什么啊?”

“姑娘若是未曾婚配,不如嫁我。”

语嫣冷哼一声:“已然告诉你,我已有夫君。你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不信。”

她微微一笑,道:“信不信是你的事。不过,你倒是可以说说看为何要嫁你?”

“我们郎才女貌,该是绝配。”

“就凭你?”

“你有美貌,我有才华,这有何不妥?”

“你?!”语嫣气不打一处来,“再胡言乱语我割了你的舌头!”

“金姑娘,松赞干布已走,我识得吐蕃文。你那个盒子上的文字我能告知于你。”

“此话当真?”若是他能告诉自己,倒也省了一番手脚。

“那是吐蕃文不假,但这是吐蕃一种很古老的语言文字,世上已然没有几人能认识。要我说真话,有一个条件。”

说着,他毛手毛脚的伸了过来。

老色鬼!但他的话不能全信,也不能不信。半信半疑中,语嫣决定搏上一搏。

她并未躲闪,反而莞尔一笑。赵天公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蛋,满意的点点头,道:“姑娘如此识大体,实属难得。别看我三十有三的年纪,有的是精力,我会好好疼你,只要你顺从了我,我全盘告诉你……”

“你真无耻。”语嫣柳眉倒竖,厉声怒喝。

“杀了我,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哼!”语嫣手中剑缓缓举起,杀机顿显。

“前日,风起云涌之夜,天空异象。你们来自天外。”

举在半空中的剑凝固了,语嫣愣了一愣,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果然名不虚传。

语嫣点点头,道:“猜对了一半。我有个朋友,你手里的那个黑木盒子就是他的。为了上面的文字,这才特意来大唐。只要你告诉我上面究竟写了什么,了却了我朋友的心愿,我立刻答应你所有的要求。”

“上面所说的话在我看来,更像是一个谎言,不信也罢。”

“这不是信不信的问题,是他的心愿。”

赵天公接过黑木盒子,仔细的看了看,然后点点头,道:“上面就写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是:血月伴随荒、战、冤、邪、乱五种大凶。第二句话是……”说到此,他故意停了下来。

“是啥?”语嫣急忙问。

他微微一笑,道:“金姑娘若想知晓,必然要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代价?只要付得起,但说无妨。”为了知晓后半句,语嫣没有考虑那么多。

“你把衣裳脱光了,我就告诉你。”

“你不要太过分了!”她有些恼怒,此人虽然学识渊博,却是个色鬼。

“金姑娘刚才说只要付得起,但说无妨。怎么变卦了?”

“万一脱了,你却瞎说,怎么办?”

“金姑娘此言差矣。你拿你的贞节牌坊做赌注,我拿我的身家性命担保,公平的很。”

“你?!”语嫣羞愤异常,“咣”的一声,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可以杀我,但你也就永远别想知道这个秘密。”说着,他很干脆的闭上了眼。

死到临头居然还色心不改,难怪都33岁了还讨不到老婆。像你这种人渣,杀一个少一个。

语嫣手里一紧,一丝血迹渗透了出来,赵天公闷哼一声,却并未讨饶。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夫人都不认识,也许他说的是真话。万一要是真话,杀了他,那就真的可能永远回不去了。

“你若骗我,我要你死的非常难看!”

“在下想欣赏你的身体,你想知晓它的秘密,这是交换。”顿了顿,赵天公道,“交换,当然以诚为本。”

语嫣丢了宝剑,四周看了看,确认并无旁人。咬了咬牙,她缓缓褪去了身上的衣裳,一霎那间,全身仅剩下了改良过的亵衣和亵裤。

“这衣服倒是新鲜。”赵天公瞪圆了眼,看的几乎惊呆了:“这是什么亵衣,只遮住了胸脯?这个又是什么亵裤,连屁股都没完全遮住?脱了!快脱了!”

“你的承诺呢?”语嫣恨不得立刻杀了他,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强忍着,她太想知道黑木盒子上的秘密了。

“说好了这是交换。你都没完成,我如何能说?”

“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如何叫欺人太甚?这是交换。金姑娘若是不愿意,那就请便。”

“你?!”虽然气愤,但是都已经脱成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语嫣往丛林深处走了几步,让四周的树林遮掩住自己,再三确认并无旁人后,缓缓的伸到了后背,解开了细带。亵衣脱下来了……亵裤脱下来了……

顿时,一具白嫩无瑕的**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赵天公的眼珠子上上下下的忙碌着,目光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身体上的穿梭着,惊叹一声:“美目扬玉泽,蛾眉象翠翰。鲜肤一何润,秀色若可餐。”

语嫣顿时感觉到了莫大的耻辱,恨不得立刻挖掉他的眼珠,割了他的舌头,

只见语嫣玲珑凹凸的身体曲线,映衬着含羞带怒的神态,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语嫣轻盈婀娜的胴体上,异常美艳照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芬芳的气息与美妙的韵律。

“可以说了吗?”语嫣羞愤中,眼里充满了屈辱的泪水。

“还没看够,我再好好看看。”赵天公“啧啧”的赞叹着,“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身体。”

语嫣咬着嘴唇,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着,没让泪水落下来。

“看够了没有?!”她咬着颤抖的嘴唇,倘若等下他突然冲上来那该怎么办啊!想到这里,她整个人快几乎崩溃了。

“山川平原无限好,封纪之上裹轻纱。玉魄冰肌何处去,来年庭草吐新芽。”这个时候,赵天公居然有如此的闲情雅致,吟起诗词歌赋来了。

赵天公长长的叹了口气,忽然道:“最后一句话是:血月唤醒黑暗魔力。”

对于他突然说出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变得这么爽快,语嫣倒是一愣。原本她还想着这个男人是不是要找借口睡了自己,那时候该怎么办?

可如今,他自己却说出来了,实在无法让人相信。

“金姑娘休要怀疑。”赵天公长叹一声,道,“我自幼家境贫寒,本想净身后进宫,不料生了一场大病被撵了出来。从此与书籍为伴,博览群书又如何?我的人生已然不完整。此生唯一的心愿,便是一观貌美如花的女性身体。心愿达成,多谢姑娘。”

语嫣听得一愣,忘记了穿衣服。他都还有这样的故事?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只见赵天公缓缓的卸下了假须,道:“终于不再用它了。金姑娘快穿上衣裳吧,一会想必要有人来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语嫣赶紧抓起衣裳,躲在树后,迅速的穿戴好。等出来的时候,赵天公并没有挪动半步。

对于刚才的羞辱,语嫣猛地将剑尖指向赵天公的心脏,怒喝道:“你为什么不逃?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对不起,金姑娘,如若杀我可以泄愤,你来吧。”赵天公仰起脖子,闭上了眼。

“那你就去死吧!”说着,语嫣就要动手。

“且慢!”赵天公突然道。

“哼,你果然怕死。”

“非也。”赵天公道,“只是提醒你一句,红色月亮为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旺,怨气盛,戾气强;风云剧变,山河悲鸣;天下动荡,火光四起;故称:血月!”

“这不是月全食么?”语嫣忍不住问出声,“一个月全食而已,至于这么恐怖吗?”

“血月!血月现,气尽,如堕狱。”

这也太无知了。一个月全食而已,吓成这个样子。语嫣问道:“何时有血月发生?”

“五个月后的今日今时。”

“当真?”

“确实如此。”

“为何你现在却这般坦诚?”

赵天公叹了口气,道:“金姑娘为了朋友而甘愿一脱,甘愿牺牲名节,这份胸襟让在下十分钦佩。加之在下完成了心愿,自认为命不久矣,故而实话告知。”

这一刻,语嫣改变了主意:“倘若你能保守秘密,我可饶你不死。”

这个赵天公,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况且,他这么做,只是想了却一桩心愿。虽然全身上下让他看了个够,却并未动自己一分一毫,说话亦然算数,也算半个君子。

“金姑娘果真不杀我?”赵天公有些不相信,“我毁了姑娘的名节,你该杀了我才是。”

“我该挖出你的眼睛。”语嫣道,“只是,倘若真的挖掉你的眼睛,你又如何观天象,以救百姓?”

“多谢姑娘大义!”

“第一,你要保守黑木盒子的秘密,第二,你要保密刚才脱衣服的事情,倘若答应,我便替你求情,求牛进达放了你,还有你的兄弟。”

“金姑娘也要答应我,净身阉割一事要严守秘密。”

“好!算是另一个交换的承诺吧。”语嫣搀扶着赵天公,两人出了丛林,回到军营。

第八十章 穿越唐朝之夫妻吵架

远远的,夫人就望见金语嫣挟持着赵天公蹒跚而来。只见语嫣秀发凌乱,衣衫撕裂,想来必定是经过了一番恶战。当下,她赶紧出来迎接。

夫人一把抓住语嫣,前后左右上下的打量着,眼神中满满的全是关切之意:“妹妹可好?姐姐好替你担心。”

语嫣笑笑,轻盈的一个转身,俏皮的说道:“姐姐,我好着呢。诺,你看,这不好好的嘛?”

“还说没事呢,你看看,衣裳都破了,定是一番恶战吧?”

“姐姐……”

“哎呀你看看,胸前都破成这样了,这还了得?”她立即命丫鬟取来一套崭新的衣裳,又命管家将赵天公关押起来,等候牛进达的处置。

夫人拉着语嫣进得帐营,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替语嫣小心翼翼的褪去衣裳。

“妹妹真是好险,衣衫都划破了,肌肤却侥幸完好。下次可得注意了。”夫人道,“听姐姐一句话,女儿家不要抛头露面,打打杀杀的,听起来怪吓人的。”

“姐姐,待在家里都要闷死了。那大唐的女儿家一般都做些什么呢?”

“学习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不是很好的吗?”夫人笑着说,“如果觉得闷了,可以出去走走,总比那些打打杀杀的要来的好。”

“姐姐,我夫君为了保家卫国,战斗在沙场,我焉能坐视不理?”语嫣冲着夫人做了个鬼脸,道,“姐姐放心,诗词歌赋我会慢慢学,琴棋书画你教我,我还要学习骑马射箭,还要练功,啊,好忙好忙呢。”

“傻妹妹。”夫人笑了,“学这么多,你学的过来吗?”

“咦?”

“怎么啦,姐姐?”

“妹妹的亵衣和亵裤何时改的?”夫人惊讶的上下打量着。

“姐姐,这样好看吗?”

夫人笑着点点头,道:“真没想到,你们中国竟然比我们大唐有过之而无不及。你看,这亵裤,一半屁股都露在外面了。”

语嫣脸一红:“姐姐,在我们那,这不叫亵裤。叫三角裤。”

“哦?好新鲜的名字。这样果真舒爽吗?”

“姐姐,可舒服了。要不,等下我也替你改一改?”

“当真舒爽?”

“姐姐,妹妹岂敢骗你?”语嫣嬉皮笑脸的道,“晚上,你和哥哥在床上,脱起来也是很方便的,还很有新意呢。”

“妹妹休要不正经。”

语嫣吐了吐舌头,唉,要怪就只能怪老公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也慢慢的开始变得油腔滑调了。

“妹妹身材真好,人也长得俊俏,若能得到皇上宠幸……”

“姐姐,我不要。”语嫣打断了她的话,这种建议,夫人已在她耳边说了不止一次了。

“以妹妹的姿色,姐姐担保,只要进宫,得到皇上的宠幸指日可待。到时,不仅你的夫君可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而且,可以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姐姐,我不要。”语嫣道,“姐姐,以后休要再提及此事。今生今世,我只爱夫君一人,也只属于他一人。”

“妹妹休恼,姐姐只是逗你玩呢。”夫人微微一笑,眉宇间,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失望神色。

离月全食还有五个月,这五个月还要依靠夫人和牛进达,为了打消她的顾虑,也为了避免自己不必要的尴尬,只有走另一条路。

想到此,语嫣转身,道:“我要是进宫了,姐姐你可是要杀头的呢。”

“妹妹何出此言?”

“皇上如果发现被宠幸的女子并非完璧之身,这就是欺君。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

“妹妹休要唬我。”夫人笑了笑,道,“若是妹妹有此顾虑,那就多虑了。”

“姐姐……”

“我私下问过你家相公,你俩还不曾圆房,妹妹尚属完璧。”

——这个大嘴巴、烂嘴巴的方羽,这事怎么能跟她说呢!哼,看等下如何修理你!

语嫣抿嘴笑笑,道:“姐姐莫要相信。他那个人呀,有的会说没有,没有的会说成有。”

“果真如此么?”

“姐姐你想啊,我和他相亲相爱,姐姐也是看到的,所以他是我的夫君是毫无疑问的吧?”

“我信。”

“他是我的夫君,我是他娘子,两个人晚上睡在一起,你说什么也不做,说出去会有人信么?”

夫人微微错愕,哑口无言。也是啊,如此美丽动人的女子,已嫁作人妇,居然还是完璧,说出去如何叫人相信呢!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妹妹说的在理,是姐姐想多了。以后不提罢了。”

“你永远是我的好姐姐。”语嫣松了口气,这个念头,总算暂时将她打压下去了。

谈话间,忽听帐营外一阵人声嘈杂。接着,锣鼓喧天,掌声雷动。牛进达带领着将士们凯旋归来。

“夫人!夫人!”牛进达哈哈大笑着,远远的就嚷着,“我回来了!”

夫人激动的上前迎接:“恭喜夫君得胜归来。辛苦了,快去里面歇歇吧。”

“夫人,这仗打得痛快!痛快!杀了一千余吐蕃士兵,我看到松赞干布夹着尾巴向西逃了!哈哈哈!”

“夫君真是威武。”

“夫人,你和妹妹没事吧?”

夫人简单的将发生的事情叙说了一遍,听得牛进达勃然大怒:“来人,把赵天公和他的兄弟带上来!”

语嫣左等右等,见着了受伤的士兵,也有缺胳膊断腿的,看得人心惊胆颤,唯独不见方羽。

人呢?方羽人呢?她心里越发的着急起来,一把抓住牛进达,摇着他的臂膀道:“我家相公呢?人呢?他人呢?”

牛进达一拍脑袋,道:“看我,把贤弟忘了抬进来了。”

——抬进来?!缺胳膊断腿的,还是已经阵亡了?!

语嫣的脑袋“嗡”的一声大了。

“不不不,说错了,是请进来。”牛进达笑道,“这次,贤弟的功劳最大,我已经写好奏折,派人连夜上奏皇上,恳请皇上嘉奖。这次,你家相公要做官啦!”

“人呢?人呢?我要人,不要官。”语嫣将牛进达的臂膀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妹妹放手……”牛进达大吃一惊,这个看似弱不惊风的女子,竟然有如此大的气力,他两条胳膊几乎都要散架了。

他冲着帐营外一阵大喊:“贤弟!贤弟!你若再不出现,我的胳膊就要废了!”

“有那么严重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帐营外传了进来。

“哎呀!是老公!”情急之中,兴奋之下,她再也顾不上这是现代还是唐代,冲出帐营。

夫人和牛进达面面相觑,一个名称在两人的脑海中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疑问:“老公”?

只见方羽低着头、弯着腰正在给受伤的士兵们包扎伤口。

“老公!”

“嗯?”方羽一抬头,看见了满脸怒气的语嫣。

“啊呀老婆,我回来啦!”方羽大笑着,张开双臂,“老婆,抱一抱!”

语嫣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甩手就是一个巴掌。方羽早有准备,抓住她的手腕,嘻嘻一笑:“原来老婆不高兴老公活着回来。”

“让你胡说!让你回来了也不来找我,害得人家担心的要命。我要惩罚你。”

方羽乐呵呵的笑了:“好啊,上了床再惩罚我。”

“叫你再贫嘴!你这个大嘴巴,烂嘴巴,看我如何打你!”

两人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了起来。夫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个劲的催着牛进达赶快拉架。

牛进达呵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道:“这是闹着玩呢,哪里是打架。”

是闹着玩吗?夫人疑惑的看着,只见语嫣找到一个破绽,一脚踢中了方羽的胸膛。方羽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几步。夫人心中一惊:“这是闹着玩的吗?”

“这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在打架!”牛进达肯定的说道。

“相公,快去阻止。”

牛进达呵呵一笑:“我很想看看,究竟谁输谁赢。”

男人的世界,女人永远不懂。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两人,那就打吧,想必不会把彼此打伤的吧。

方羽弹弹身上的泥土,道:“我不打女人。”

语嫣哼了一声:“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男人!”

方羽招招手:“来来来,让哥哥领教领教你究竟学到了师父多少功夫。”

语嫣柳眉倒竖,攥紧拳头,脚下快速移动,“刷刷刷”几个闪身,方羽眼前一花,她的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击中了自己的面颊。

“啪”!

他的脸一偏,这一拳,真她奶奶的,下手真重。方羽顿觉左半边脸火辣辣的疼。

方羽的嘴角扯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就这点本事么?”

“你还不承认错误么?”语嫣瞪着眼,气呼呼的看着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承认错误?我做错了吗?哪里做错了?得胜归来,剑士兵痛苦*,包扎了一下伤口而已,这算错误吗?真是笑话!难道说回来没有找她,她生气了?真是女人心,玻璃心哪。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娘子息怒,来,让相公抱抱。”

士兵们一阵窃笑。语嫣火从心头起,照着他的右半边脸就是一巴掌。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让夫人和牛进达吃了一惊。

这不是在打架,也不是在闹着玩,这是在吵架呢!

“承不承认错误?!”

方羽嘻嘻一笑:“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抱一下呗?”

“哼,叫你嘴硬!”

语嫣突然飞起一脚,在夫人的尖叫声中,重重的将方羽踹倒在地。他“咕噜咕噜”滚了好几圈,然后慢悠悠的爬了起来,弹了弹身上的泥土。

“唉,真是的,这么不小心,居然滑倒了。脸都弄脏了。”他自言自语着,背对着语嫣,使劲的擦拭着,一口鲜血忍不住从他的嘴角溢出,“擦干净才好,要不然,就不能亲老婆了。”

“告诉你,以后不准油嘴滑舌,像什么样子!你以为你立了大功么?莽夫一个!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哼,就顾着自己,有想过我么?”

方羽转过身,嘻嘻一笑:“老婆,哦,不,娘子!相公累了,我们快些歇息去吧?”

语嫣一瞪眼,朝着他的胸口再一脚。方羽仍然没有躲闪,这一脚,力道更大,将方羽整个人踹出去好几米远。

“妹妹好气力!”牛进达看得简直呆了。真没想到,此女子简直就是一个大力士。

“哪能这样说话的。”夫人责备道,“你不是要审问赵天公和他的弟弟么?还不快去。”

“呵呵呵,好好!这里就交给夫人善后了。”牛进达看了看方羽,偷偷的冲着他竖起了大拇指。

“都给我散了!有什么好看的,再看,都给我练兵去!”牛进达一声吼,士兵们吓得赶紧各自回营。

方羽偷偷的擦掉血迹,转身微微一笑:“兄长有事去忙吧,我一点事也没有。”

“起来!”语嫣怒喝。

方羽乖乖的从地上爬起来,还没等站稳,她一脚踹倒。

“起来!”

嘴角有鲜血,方羽将嘴巴在地上迅速一抹,满嘴泥巴的快速的爬起来。还没有直起腰,语嫣的脚就踢过来了。

方羽背对着她,突然一个千斤锤,双脚就像在地上生了根一般,整个人就像是一座山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

语嫣使劲的踢着,用力的捶打着,那一下下实打实的声响,让夫人听得心惊肉跳。她不明白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如此生气。她更想看看这对来自他国的夫妻,又是如何吵架的。

渐渐的,捶打声变成了哭泣声,语嫣从背后一把抱住了方羽,隐隐啜泣着:“你知道我刚才受了多大的屈辱吗?都是因为你的大男子主义,我差点就……”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语嫣擦着泪水,发泄完了,心情也舒坦了许多。平静下来后,她这才感觉到刚才下手过重了。

“好了,我没事了。谢谢老公。”她站起身来,冲着仍然站着马步的方羽,轻声说道,“好了啦,进去了。”

方羽一动不动的扎着马步,如同一尊佛像。

“好了啦,别生气了。谁让你是我老公呢?”语嫣拉了拉他的衣角,嗲声嗲气的说,“晚上让你亲一下,就当是你的补偿,好不好?别生气了……”

“妹妹过来一下!”牛进达突然大声喊道。

“什么事?”语嫣问。

“关于赵天公的事。”

语嫣心里一紧:难道他忍不住说出来了?这个杀千刀的,若果真如此,我就杀了他!

“我过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你快点进来,外面冷。”

牛进达将语嫣迎进帐营,指着赵天公道:“你保护夫人有功,赵天公如何处置,请妹妹定夺。”

“哥哥定夺就好了,非要妹妹来么?”

“妹妹乃大功一件,此事,由妹妹定夺,再合适不过。”

“我说话能算数么?”

“妹妹的话便是我的话。”

语嫣想了想,道:“他兄弟被抓,当细作纯属被逼迫,也是无奈,可以原谅。况且,凭军师的智慧,想必早已预料我们会提前出兵。而我在和松赞干布打斗之时,他却并未逃脱。所以,若要妹妹来定夺,养好伤,给他些银两,放其回家。”

“妹妹可想清楚了,就这么放他走了?”

“哥哥,得饶人处且饶人,况且,他也是被逼无奈,才有此下策。”

“罢了罢了。”牛进达挥挥手,命手下找个大夫来医治。

“只限今晚!到了明日,休要让我再看见你。”

对于语嫣的救命之恩,赵天公感激涕零。她搀扶着他站起来:“赵先生,我扶你去歇息吧。”

“多谢金姑娘。”

赵天公小声说道:“金姑娘,还有第三句话请记住。五个月的今日今时,血月现。”

“这个你已经说过了。”

“血月现之时,将黑木盒子高举头顶并打开。我不知道会发生何事,但这上面就是这样说的。”

语嫣一愣。这个赵天公,果然藏了一手。这要是不替他求情,怕是很难得到第三句话了。而这第三句话,便是开启时空之门的钥匙。

“还有没有要补充的呢?”语嫣不放心,这要是还有第四句话呢?

“言尽于此,姑娘保重。”

送走了赵天公,语嫣这才想起来外面还有一个方羽。心急火燎的出得帐营一看,人已然不见。

人呢?不会躲在暗处偷偷的哭吧?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刚才自己好像确实出手重了些,也有些不讲道理。

明明是自己的江湖经验不够,导致上了别人的套,却将气出在自家老公身上,对于他,也是不公平的。

她满含歉意的走进帐营内,果然,方羽已经躺在床上了。见她进来,方羽将手里的一块布迅速的往被窝里一塞,不自然的笑了笑。

“藏什么哪?”见他没事,语嫣放下心来,“对不起,老公,刚才将气泼在你身上了。你不要紧吧?”

“没事。”方羽轻声的说了两个字。

“真的没事?”语嫣走过来,在他额头亲了一下,“没事就好。”

“我很累。”他说话的声音很弱。

“打了大半夜,是很累了,你休息会吧。我洗洗就来。”

她转过身的时候,方羽拿起那块布,悄悄的捂住口,一口鲜血随即喷涌而出。

第八十一章 穿越唐朝之情定松州城

语嫣洗漱完毕,脱得只剩下亵衣亵裤,浑身瑟瑟发抖。这唐朝的天气,怎么到了晚上就这么冷呢?她双手抱胸,见方羽四仰八叉的躺着,不由得嗔道:“我睡哪儿呢?”

方羽一动不动的躺着,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她气恼的推了他一下,见他仍然睡得死沉死沉的,有些气道:“让不让人家睡觉了?都要冻死了。”

他置若罔闻,丝毫没有挪动的意思。哼,真不让人家睡觉了是不?你倒是睡得香甜的很,我让你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天寒地冻。

语嫣猛地掀掉被子,正想好好说他两句,赫然发现方羽的手里握着一块碎布,上面,鲜红的血迹顿时让她花容失色。

“老公,你怎么了?”她大吃一惊,一探鼻息,一搭脉搏,糟糕了,受了内伤。她顿时慌了,赶紧将他搀扶着坐起来,运劲于双掌,紧贴在他的后背,缓缓运功。

——老公,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

——老公,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我改,我一定改,你快点好起来吧……

一股绵柔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到方羽的体内,渐渐的,两人身上汗流浃背。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方羽长长的“嗯”的一声,吐出一口浊气,脸色渐渐的红润起来。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方羽已然恢复如初了。

语嫣早已经气喘吁吁,双手叠于腹部前,掌心向上,吐纳调息,慢慢的,呼吸趋于平和了下来。

“老公,真的对不起,我不该把气撒在你身上,我错了,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老公就是你的出气筒,这是我该做的。”方羽坐在她的身后,轻轻的搂住她,“不过,以后能不能下手轻一点?差点把你老公打死。”

“对不起,老公,我错了……”

“你是真心道歉的么?”

“嗯。我都后悔死了。”

“既然是真心道歉的,拿出点诚意来,如何?”

“你要怎样?”

方羽笑笑,没有说话,轻轻的捏起她后背的一根细带,缓缓的拉长、再拉长……

亵衣无声的滑落,语嫣脸一红,当方羽的双手从背后轻轻的爬上她胸前那对高耸的女玉峰时,她嘤咛一声,娇羞的闭上了双眼,靠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她被轻轻的放倒在床榻之上,紧接着,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随即扯落了下来。

一个接一个的吻犹如雨点般,温柔的落了下来,湿润了语嫣全身的每一寸白嫩的肌肤……

天寒地冻,大夫本不想半夜出诊,但是听说给牛进达的军师赵天公看病,立即穿衣起床出诊。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大夫又连夜开了药,亲自熬药、喂药,这让赵天公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多谢大夫,劳烦大夫亲自抓药熬药,赵某心里万分感激。”

“牛进达心系百姓,夜袭吐蕃一事已经全城知晓。你是他的军师,功劳甚大,区区小事,何足道哉?”

显然,牛进达并未将赵天公叛变一事提交朝廷,更没有一丝的透露出去。要不然,他会遭千人唾、万人骂,生不由死。

感谢牛进达的大度,感谢金姑娘的相助。对此,他心存感激。

送走了大夫,赵天公长叹一口气,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自己的弟弟,差点断送了百姓爱戴的一个好官的性命。孰大孰小?赵天公啊赵天公,你枉读了这些年的书啊!

想想金姑娘……多亏了他好言相劝,要不然,自己焉能有性命?他蹒跚着站起身子,双腿的疼痛让他步履艰难。

他一瘸一拐的走出帐营,见语嫣的帐营内尚有火烛之光,料想或许还未睡,或者已然起床了?既然如此,正好再去道声谢,也许,今晚,此时此刻,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了。

他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风呼呼的刮着,有些寒冷。他有些犹豫,深夜打扰,是否有些不妥?

不过,再怎样,也该跟她道声谢谢,跟她说声对不起。毕竟,女儿家的清白名誉毁在了自己贪婪可笑的**里。

走到帐营外,他刚要敲门,忽闻里面一阵喘息声。他微微一愣,侧耳细听,在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还夹杂着女人阵阵的呻吟之声。

他一愣,好奇心促使着他寻找到了一丝缝隙。

透过这条缝隙,他大吃一惊。

赵天公看见方羽压在语嫣的身上,两人赤身裸体,**正浓。他突然脸红耳赤起来,心跳顿时加速。自己虽然无法做这等事,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自己怎么这么笨,为何却没有想到呢。偷窥别人行房,实属不耻行为啊。

他定了定神,帐营内,女人的呻吟宛如一声声莺啼,婉转动听,他的双脚犹如粘在地上一般,无法挪动半步了。

不能看,不能偷看,千万不能偷看!这实属小人行为,无耻行径。虽这么想,但他的头却无法控制的扭转了过来,眼睛不由自主的贴上了缝隙。

他赫然看见两人紧紧的搂抱着坐在床榻之上行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来自我大唐之外的两个人,果然开放不羁。

天啊,我在做什么?他顿觉羞耻,赶紧扭头,大口大口的喘气,可耳朵却不停使唤,一声声柔情蜜意一字不落的钻入了他的耳朵——

“亲亲,这份道歉礼物喜欢不?。”

“太喜欢了。你每天打我都成。”

“再也不会了。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天,我会做好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宝贝,有没有想到过,我们的第一次竟然会发生在这里?”

“亲亲,不管发生在哪里,我对你的心都是一样的。”

“宝贝,我爱你。”

“亲亲,我也爱你。”

赵天公想了想,这“亲亲”应该是他们那边的相公,而这“宝贝”,则应该是那边的“娘子”,可是,这个“妻子”又是何许人也?前后左右一串联,这“妻子”多半也应该是娘子的意思。

甜言蜜语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诱人的**之声。他情不自禁的第三次的透过缝隙偷窥。

啊,此等绝色佳人,若是能和自己快活一番,少活十年也愿意啊。他扼腕叹息着,突然发现床单之上,有点点鲜红的血迹,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那么的鲜艳、夺目。

他一愣,大为后悔。后悔什么?在那片丛林中,金姑娘竟然还是完璧之身。他后悔净身了,倘若不净身,倘若勤奋读书,说不定也能够在牛进达的军营下作一名军师。可若真是如此,又能怎样呢?

她会武功,十个赵天公都不及她一人。自己还能怎样呢?但倘若那时威逼利诱呢?她愿意褪去衣裳,说不定也愿意和自己行事呢?

他想象着帐营内,压在语嫣身上的这个男人不是方羽,而是赵天公……这种想象,让他顿觉血脉喷张,呼吸越发的急促起来。

“何人?”巡逻的士兵发现了异样。

赵天公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低着头,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低声回答:“是我。”

“原来是军师。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心中烦闷,出来透透气。”

“外面风寒,军师还是早点歇息。”

“多谢关照。”

他没有回到自己的住处,再次鬼使神差的走到帐营外,偷眼望去,两人已然行事完毕,搂抱在一起说着肉麻的话。

“宝贝,我想到有一首诗,形容你最为合适。”

“说来听听呢,大诗人?”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

她轻轻的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呗。只要你喜欢,就好。”

“宝贝,我先去洗洗,回来给你暖被窝。”说着,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嗯。”她的脸上,挂着泪珠,娇羞而幸福的笑了。

赵天公细细的打量着床榻上的金语嫣。雨过天晴,绿叶葱葱,草儿油油。乡间小路,带点泥泞,茂密的丛林,点点雨露。被雨水滋润过的大地,在烛光的映衬下,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大地上镶嵌一颗颗亮晶晶的钻石……

罢了罢了,一切都是如果,时光不能倒流,事已不能回头,祝福她吧。

他叹了口气,刚回到帐营,忽听外面的牛进达喊道:“贤弟!贤弟!深夜叨扰,实属抱歉,但有一事,必须交待清楚,否则晚矣。”

他偷偷看去,只见方羽和语嫣出得帐营,跟牛进达说着什么,然后,三人一同回到了牛进达的帐营内。

有什么事情他不感兴趣,此事,现在跟他已然没有丝毫的关系了。但有一事,他想去看看。

想到此,他又一瘸一拐的来到语嫣的帐营内,看着凌乱的床榻,他轻轻的叹息着,颤抖的一遍遍的抚摸着床单,仿佛语嫣正躺在他的面前一般。蓦地,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睛顿觉一亮,正是这块毛巾!

他神情落寞的注视着这块柔软的毛巾,上面,有朵鲜红的花朵,开的正艳丽,它的周围,还有火山喷发所遗留下的岩浆痕迹。

他像珍藏一个宝贝一般,小心翼翼的折叠好,谨慎的揣进兜里。生怕两人突然折回,他万般不舍的离开了帐营。

躺在床上,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太不可思议了。然而,有件事情会让自己终身难忘。

赵天公啊赵天公,你就这样了,认命吧。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护紧衣兜,生怕里面的宝贝被人抢了去似的。

语嫣一愣,继而笑了:“哥哥深夜叫我等前来,原来是要让我家相公做县令么?”

“正是如此。”牛进达道,“我已然得到确切消息。此番击退吐蕃,贤弟首功一件,也不要走了,留在这松州城做个县令,如何?”

“这,恐怕不太好吧……”方羽看着语嫣,想征求她的意见。

语嫣莞尔一笑,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我听我家相公的。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方羽踌躇着:“只是这大唐的县令,从未曾当过,怕是有失体统。”

牛进达打了一个哈哈:“原来贤弟担心的是这个,那不妨事。你手下还有几个谋事的。”

“何为谋事?”

语嫣轻轻的戳了一下他的太阳穴,捏了捏他的鼻子,温柔的说道:“笨笨的老公,就是助手的意思。”

“原来还有助手啊。”方羽恍然大悟,“那就好办了。得,我答应哥哥,好好的做个松州城的县令。”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牛进达乐呵呵的笑了。继而对语嫣道,“哥哥明日就班师回朝了,妹妹若是愿意,可随我一起。”

“谢谢哥哥的美意,我是相公的人,他去哪儿,我去哪儿。”

牛进达笑着点点头,取出一些金银绸缎,送于语嫣,道:“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妹妹千万收下。”

“这是何意?妹妹不能要。”语嫣婉言谢绝。

“妹妹不必推辞。这是哥哥的心意,必然要收下。等明日皇上圣旨一到,必然另有嘉奖。”

“哥哥,妹妹斗胆问一句,当今皇上是谁?”这个问题,困扰了她好几天了。等到穿越回去了,嘿嘿,跟姐妹们炫耀一番:我穿越到唐朝啦!

牛进达小声道:“妹妹问我,我必回答,只是今后千万不能在众人面前提及万岁爷的名讳,此乃大不敬。”

“奥。”

“当今万岁,是唐太宗李世民。”顿了顿,牛进达道,“贤弟,明日受封,需要注意……”

方羽听了,连连点头。

第八十二章 穿越唐朝之松州知县

返回帐营内,方羽脱了衣服,“呼啦”一下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累么?”语嫣似笑非笑。

“今晚打了三场战斗。两场是硬仗,一场是软仗,累死宝宝了。”

语嫣好奇的问道:“啥硬仗软仗捏?”

“上阵杀敌是硬仗不?”

“是呀。”

“结结实实的一顿挨揍,是硬仗不?”

“呃……人家都道过歉了,而且,道歉礼都送了呢。不许再提了。”

“是硬仗不?”

“好吧,勉强算是吧。”

“你的身体软绵绵的、香喷喷的,是软仗不?”

“你……好讨厌。”语嫣羞涩的笑了笑,看着他躺在床的中央,柔声道,“老公,我衣服都脱了,好冷呢。”

“哎呀,失误失误,怎能让我的小心肝受冻呢。”方羽一拍脑袋,赶紧将身体往外挪,将里面的床位空出来,“来吧,宝贝,睡里边。”

“今晚怎么睡觉捏?”

“当然是缠绕式。”

语嫣躺在丈夫的怀里,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而方羽则心疼的替妻子将被子盖好。

她的玉手在他的胸口上轻轻的画着圈圈,方羽笑道:“老婆,你是在画个圈圈诅咒我么?”

“什么嘛,我是在祈祷。”语嫣笑了笑。

“祈祷什么?”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

“希望你的努力没有白费,希望我能怀上你的孩子。”

“老婆。”

“嗯?”

“我倒是希望我的努力多白费几次,几十次都没关系。”

“为啥捏?”语嫣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娇羞的轻轻拍了他一下,“讨厌。”

“老婆。”

“哎。”语嫣甜甜的应了一声。

“我刚答应做县令,你是不是不同意啊?”

语嫣笑笑:“哪有呢。当然同意啦。哎,我跟你说,黑木盒子的解密了。”

“谁告诉你的?”

“赵天公。”

“细作的话你也信?”

这要如何告诉他呢?跟他说自己在丛林中脱光了衣服给赵天公看,才得到秘密的么?那样说的话,他非立刻杀了赵天公不可。

“我觉得不会假。我在哥哥的面前替他求情,保住了他的性命,他感激我才告诉我的。”

原来如此。方羽想了想,道:“那你告诉我上面都说了什么?”

语嫣告诉他,上面写着两句话:第一句话是:血月伴随荒、战、冤、邪、乱五种大凶。第二句话是:血月唤醒黑暗魔力。而五个月后的今晚,正是血月发生之时。

“等等!”方羽突然打断了她的话。

“怎么啦,亲亲?”

“听不懂!什么叫血月?”

“笨笨的老公,想一想就明白啦。”

“是日全食么?”

“傻老公,月!是月!”

“哦,是月全食么?”

“老公好聪明,这么简单的问题总算答对啦。”

擦!这是在表扬我还是在嘲笑我?方羽哭笑不得,只听语嫣继续往下说:

到那时,双手握紧黑木盒子,高举头顶,奇迹就会出现。到时候,我们就能回去啦!

方羽长叹一声:“五个月,也就是说,我要当这个县令五个月!”

“亲亲,刚哥哥对你耳语了些啥?”

“老婆你真八卦。”

“人家想听嘛。”语嫣撒起娇来。

“无非就是一些注意事项什么的。”

方羽想了想,介绍说,这县令,想来也非常好当。原告击鼓鸣冤,县令才升堂审案,除去审理案件和治理全县建设外,其他时间都算是节假日。

“有这么简单么?”语嫣含着笑意问。

方羽一边抚摸着她光滑的大腿,一边介绍说,还要管地方政务,监管财政,税收,府库,司法,监察和征兵等等琐事的。而且每年都必须派人去京城核报该年的税收情况,中央政府也会派京官下地方巡视,这个官职就是巡抚,此后作为一省长官长驻地方。税银大部分得上缴国库,自然是由官兵押送。

“看样子还不简单呢。”他的抚摸挑逗让语嫣渐渐的有些不自然起来了。

“放心,兄长说,我下面尚有县丞、主簿、县尉、典史等等,可以叫他们做啊,总不能我一人累死累活的,他们却逍遥快活吧?”

“这可是考验、考验你的管理能力奥。”她开始微微的有些气喘了。

“一个青帮我都能玩转于股掌之间,区区一个县令,不足挂齿。”

“虽然五个月,但也要心系百姓,做个青史留名的好官。”

“那是自然。贪官污吏,一律严惩不贷。”

“老公,我们不说这个了好么?”语嫣轻轻的送上了一个香甜的吻。

“脉脉眼中波,盈盈花盛处。”方羽突然热烈的抱住了她,疯狂的亲吻着。

语嫣双臂环绕,勇敢而激烈的回吻了过去。好一个缠绵悱恻而又荡气回肠的吻……

方羽正在兴奋之时,突然愣住了。移开了她的唇,定睛一看,不由哑然失笑。只见语嫣闭着眼,环绕着她的脖颈,呼吸平稳,睡得正香甜。

这都能睡着?i 服了you!他苦笑着摇摇头。

天,亮了,灰蒙蒙的,似乎随时都有下雨的可能。

语嫣将左半边脸贴在方羽的右胸膛,右手搭在他的左胸膛,右大腿高高的搁在他的双腿上,身体紧贴着他。而方羽右手搂抱着她的香肩,左手搭在她的右大腿上,两个人就这么睡得死沉死沉的,连外面牛进达的喊声都没有听见。

直到牛进达喊了第六声,语嫣才睡眼惺忪的揉揉眼,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一大早的,什么事呀?”

“火速起床洗漱,圣旨即将到达!”

语嫣一个激灵,彻底醒了。她挣扎了几下,想从方羽的怀抱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搂得更紧了。

“别吵吵吵……我要睡睡睡……”

“老公,圣旨到了,快起来!”语嫣的呼喊似乎无济于事。

“妹妹是否已起床?”夫人在门外急促的喊着,“赶快起床,魏公公快到东城门口了。”

语嫣挣扎了几下,又喊了几声,都是徒劳的。她又好气又好笑,这臭男人,睡得跟猪一样,该怎么叫醒他呢?

急中生智,她突然大喊了一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方羽浑身一颤,“唰”的一下惊醒了,把语嫣吓了一大跳。只见他大呼一声:“坏了!圣旨到了!”

却见语嫣在他的怀里咯咯直笑,哎?原来是你这个小捣蛋在作祟么?他报复性的将手挠向了她的腋窝。

语嫣被挠的直打滚,忍不住娇笑起来。听见里面传来嬉笑之声,牛进达和夫人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贤弟,速速起床,圣旨就要到了!”

夫人也在一旁催促着:“妹妹,快些起床洗漱,千万不要耽搁了大事。”

听到牛进达和夫人急促的催促,两人这才匆匆起床,方羽的动作最快,三下五除二的就已经全副武装完毕,回头一看,语嫣连亵衣的细带都还没有系好。

“哎呀你过来帮帮我,急死人了,打不上结。”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可心里越急,这个简单的结就是系不上。

“别急,我来帮你。”方羽走到她的身后,冷不丁的双手摸了一下她饱满的双峰。

“别闹了,快点。”

“好了。”方羽嘻嘻一笑,“美女,要不要我来帮你穿衣服啊?”

“你先去洗洗吧,我可以的。”

“这唐朝有啥好洗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水杯,“呼噜呼噜”的漱了两口,然后将手指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左右上下各三下,又漱了两口水,刷牙就算完成了。至于洗脸,那就更简单了。他“啪啪啪”的将水扑在脸上,紧接着将整张脸埋进水中,拿毛巾擦干,ok,搞定。

“老婆,我去外面给你放风,如果人来了,我就咳嗽一声。”

“嗯,好。”

这时候,语嫣才刚穿戴好。她调整了一下策略,简单的洗漱之后,化了个淡妆,梳好披肩的秀发,见还有点时间,这才坐下来精心的补起妆来。

“兄长,今日时辰几何?”

“贞观十三年三月三日。”牛进达道,“贤弟,等下接圣旨需要注意些什么,可曾记得?”

方羽笑笑:“哥哥放心,了然于胸。”

说话间,语嫣已经梳妆打扮完毕,袅袅娜娜的出现在众人面前。牛进达不由得一愣,惊呼一声:“妹妹真是个绝色大美人。”

语嫣作了一揖:“给哥哥姐姐请安。”

“妹妹客气,不必多礼。”

“你有什么话说捏?”语嫣似笑非笑的望着方羽。

“三月三日天气新,松州帐营有丽人。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头上何所有?翠微盍叶垂鬓唇。”

“好诗!”夫人赞许道,“弟弟一番话,说的真是贴切。”

“没想到,贤弟居然能文能武,文武双全啊!哈哈哈!”

擦!文什么啊?不知道这是杜甫的《丽人行》么?哦,对了,杜甫还没出世呢。方羽暗暗的得意,看来,熟读唐诗一点没错。

“弟弟,姐姐考考你。”夫人来了兴致。

“姐姐要考什么?”

夫人问道:“此情此景,弟弟能否献诗一首?”

——哇,好难奥。语嫣愣住了,她知道方羽喜欢唐诗,可是真要作诗,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为了免出洋相,语嫣急忙出来解围:“姐姐,圣旨就到了,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

在苦思冥想中的方羽一听,顿觉眼前一亮:“姐姐,受我家娘子的点化,偶得一诗。”

——点化?我说什么了吗?

语嫣愣愣的注视着他,我一句话你就有灵感了?哼,人家这是在帮你呢,你还不领情,看你如何出洋相。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娘子闺中好言劝,意气奋发待君王。”

“哈哈哈!好一个意气奋发待君王!”牛进达仰天大笑。

忽听一声长长的、尖锐的声音喊道:“圣旨到!方羽接旨——”

众人纷纷恭敬下跪,口中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谕,门下:松州勇士方羽,智勇双全,击退吐蕃,首功一件。着即册封为松州县令,即刻上任。民女金语嫣,柔嘉淑顺,风姿雅悦,聪慧敏捷,端庄淑睿,护军有功,特赏黄金一千两,绫罗绸缎一千匹。钦此!”

“谢主隆恩!”

方羽依照牛进达的指示起身接旨,打赏魏公公。

魏公公点点头,道:“皇上龙颜大悦,勇士从此平步青云,可喜可贺。”

方羽笑呵呵的道:“托魏公公的福,今后还要多多照应。这黄金一千两,还请公公笑纳。”

魏公公摆摆手,道:“勇士,这是皇上嘉奖给民女金语嫣的……”

说到此处,他愣了一下,继而惊呼道:“金姑娘真乃绝色佳人,倾国倾城!”

语嫣含笑给魏公公作了一揖:“公公好。”

魏公公笑呵呵的点着头:“不错,非常不错……”

接着,语嫣又给方羽作了一揖:“相公好。”

魏公公又是一愣:“这金姑娘竟然是你家夫人?”

方羽答道:“正是我家娘子。”

金语嫣道:“魏公公一路辛苦,今后还要多仰仗魏公公,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笑纳。”

魏公公打了一个哈哈:“这是皇上特意嘉奖给你的,我岂能收下。两位美意,心领了。”说归这么说,两眼却紧盯着黄金不放。

方羽心知肚明,一番客套寒暄之后,魏公公收下了五百两黄金。他笑眯眯的点着头,道:“我即刻回去复命了,见到皇上定然美言几句。松州交到你手里,皇上大可放心。”

“多谢公公!”方羽恨得牙根发痒,王八蛋的公公,这摆明了就是一个贪!若不是牛进达,老子一毛钱都不给给你。

千恩万谢的送走了魏公公,,方羽即将走马上任,牛进达也该起身告辞了。

一碗送行酒,几多愁。千言万语,才下眉头,却上心头。方羽道声“保重”,夫人拉着语嫣的手,泪眼婆娑。虽短短几日,有些许误会,但却建立了深厚的姐妹之情。今日一别,何时才能再相聚啊!

念及到此,泪水溢满了语嫣的眼眶,哽咽无言。

挥挥手,故人已走。

再回首,故人消失在桥头。

“松州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是啊,何处才是他俩的家乡呢!

“老公,这电视上不是常说什么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的吗?怎么不一样捏?”

“笨蛋,这是在唐朝!那句话是在朱元璋时代开始说的。”

“奥,老公,你好聪明。”

“那是!不然怎么做你老公嘛。”

语嫣挽着他的臂膀,轻声道:“老公,你刚刚又盗了谁的诗?”

方羽叹了一口气:“这是还未出世的李白所写的。既然还未出世,又何来偷盗?分明是我感言。”

语嫣似笑非笑:“好吧,大诗人。能告诉我去哪儿吗?”

方羽手一挥:“松州县令,走马上任!”

第八十三章 穿越唐朝之走马上任

大唐松州,是一座兴盛于唐朝的古城,因长满了参天的松柏而得名松州。

放眼望去,青色的城墙围绕着古城,城内房屋低矮,小巷众多,东、西、南、北四条主街道宽大、分明地散布于城内。

年代久远的古桥,桥下流水潺潺的小河,河边的茶楼、藤椅,远处高大的城门,城门外的苍山……

语嫣不由感叹,目光所及之处,给人一种时光交错的感觉。

“老婆……哦不,娘子,何止时光交错,我感觉都快成神经病了。”

“夫君何出此言?”

“就你我现在的对话,这要是放在现代,不让人笑掉大牙才怪。”

“夫君,你想没想过一个问题捏?”

“啥问题?”

语嫣羞涩一笑:“如果我们在贞观十三年生下一个孩子,回到现代的话,那么我们的孩子究竟有多少岁了捏?”

“呃……”

“告诉相公,真要是生了孩子,回到现在,那我们的孩子至少1300多岁了。”

方羽不由大呼:“啊,是千岁还是成精了?”

她凑过来小声问道:“你想不想要一个小千岁?”

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不过,这有什么要紧的呢。他嘻嘻一笑,“我可以满足娘子的愿望,一定刻苦钻研,勤奋努力,辛勤耕耘,争取早日收获果实。”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要是发现没有收获,立刻拖出去,砍了!”说着,语嫣学着电视剧里包青天断案的模样,手一挥,“来人哪!狗头铡伺候!”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让小的再试一次吧……”说着,方羽饿虎扑食般的突然扑了过去。

他的举动,语嫣早已了然于胸。她娇笑一声,轻盈的一转身,同时娇嗔道:“哪来的恶人,胆敢侵犯县令夫人,拖出去,再砍一次。”

两人在大街小巷追逐着,嬉戏着,欢闹着,这般奇景,引来路人好奇的目光。玩着,逗着,转着,让两人哭笑不得的是,他们迷路了。

晕了,这县令府衙在哪儿?

对于人生地不熟的他们来说,这里,简直都快转晕了。松州,自古以来就是商贸的集散地,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大街小巷,交错纵横。县令府衙究竟在哪儿,他们不知道,别人知道啊。

“嘿,哥们!县令府衙往哪边走?”

方羽向行人一打听,谁知路人冲两人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语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夫君,找人问路不是你这样子的呀。”

“擦,我的话怎么了?没毛病啊!”

“这是在唐朝!”语嫣莞尔一笑,随机拉住一位长者,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丈人,晚辈失礼了。”

"夫人何事?"

“请问丈人,县令府衙如何去得?”

长者手一指,用极快的语速回答:“前方路口左拐到底,再右拐,遇见第一个路口左拐,遇到第二个路口左拐,遇见第三个路口右拐,然后到底左拐。就到了。”

两人愣住了。语速快咱不怕,问题是,他说的话带有浓重的方言口音,两人完全没听懂。

就在两人哭笑不得之时,忽听身后有人气喘吁吁的道:“明府且止,请随我来。”

这声音好熟悉。两人一回头,瞧见了赵天公。哈,怎么是你?

赵天公一边喘着气,一边说:“小人受牛进达的嘱咐,怕明府初上任有所不便,命小人跟随身后。不曾想,明府和夫人这一路跑的甚快,小人差点就追不上了。”

“兄长果然心细。”

赵天公一边引路,一边介绍,衙门分为3个区域,最前边是审案的公堂,中间是幕僚或附属官职的办公地,后面是内堂,为府尹住处。建有后花园,供知县闲暇时间游玩。幕僚和衙门附属官职不住在衙门里。

当方羽和语嫣站在挂有“松州县署”的府衙面前时,顿时被这磅礴的气势所惊呆了。

方羽肃然站立,表情严肃,高声宣读柱上所刻对联:“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

语嫣双手交叉在身后,学着他的腔调读下联:“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方羽手一挥:“天公,我们进去。”

“是。”进入大堂,赵天公开始介绍:

大堂中间悬挂“内乡县正堂”金字大匾,匾额下为知县审案暖阁,阁正面立一海水朝屏风,上挂“明镜高悬”金字匾额。

三尺法桌放在暖阁内木制的高台上,桌上置文房四宝和令箭筒,桌后放一把太师椅,其左为令箭架,右有黑折扇。暖阁前左右铺两块青石,左为原告席,右为被告席。

府衙坐北朝南,存房屋98间,有大门3间,大堂面阔5间。大堂两侧有议事厅,大堂后侧有平房两间,为衙皂房。三堂两侧有东西花厅院,为眷属宅院。三堂后为后花园。

赵天公像个导游一般,带着方羽和语嫣从头到尾的游览了一番,但觉这松州县署规模宏大,布局严谨,深邃森严,变幻无穷。

语嫣笑道:“夫君,我们好似看风景一般。”

方羽点点头,他也觉得奇怪,为何这府衙不见一个人影呢?难道都没有起床?

赵天公叹了口气,道:“明府有所不知。原本知县姓孙,惧怕松赞干布的恐吓威胁,已经逃往别处了。”

“那其他人呢?”

“县令都逃了,其他人还能怎么办?皇上得知,龙颜大怒,这才派了牛进达前来。却不曾想,遇上了方县令。”

“给我把人找来!”方羽大怒。

“明府,这……”

“有何难处?”

“衙役们怕是畏罪,不敢返回。”

“这就看你的本事了,只要你勤劳做事,本分做人,我可奏明皇上,请他册封你为县丞。”

赵天公一呆,随即“噗通”跪地。要知道,县丞,是县令的辅佐官,其秩为正八品,也是朝廷命官。其职责是主管全县的文书档案、仓库、粮马、征税等,下设攥典1人协助其处理公务。

“多谢明府提拔!卑职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他万分的感恩戴德。他们隐瞒了他曾为细作的身份,才让他免于一死。如今,又将此等重任交付于他……

赵天公含着泪花,“咚咚咚”的连续磕了三个响头,直到方羽扶他起身,方才作罢。

“明府,卑职立刻去把人找回来。”

方羽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些碎银,道:“每个人给点,火速办理好私事,命他们即日就回府衙做事。”

“是。”

看着赵天公一路小跑着走了,语嫣这才惊呼一声:“老公,你不要告诉我,这里是我们的家!”

“弄几个奴婢回来伺候着,这后花园归你管。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其他地方归我管,夫人不可随意插足。切莫坏了规矩。”

“是。”语嫣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引来方羽的突然捧腹大笑。

“老公,给我点money。”

“随便,后花园归你管。你爱养就养吧。”

——这是说的啥?养啥?

方羽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妥当:“老婆,我觉得还是不妥当。哪有县令后花园养猴子的。”

晕倒!

语嫣捏捏他的鼻子,嗔道:“老公,你英语太差啦。我说的是钱,你说的是猴子。真会扯。”

“哦哦哦。”方羽哈哈大笑,掏出五两黄金,“让娘子见笑了。随意添置些家具衣物,买几个奴婢回来,把这里,弄得像模像样的。”

“啥叫像模像样的捏?”

“笨笨的老婆,买一台液晶电视啊,电脑啊,拉根光纤,这时代,到了晚上没电脑怎么活命!”

语嫣早已经笑得前仰后合了。方羽这才察觉口误,不由干咳两声,背着双手,踱步走向了大堂。

语嫣一边忍不住笑着,一边重新走了一遍,记住了各个房间的作用和位置,然后来到大堂。

“夫人意欲何为?”

“相公请磨墨,我要写招工启事。”

方羽大笑。

“相公可是在笑我不会写毛笔字?”

“我是不会写的,不知夫人如何?”

“还不是你逼出来的。”语嫣道,“记得我十五岁那年,就已经偷偷的喜欢上你了。可你却要我学这个,又学那个,还要我学弹古筝,学那么多国家的语言。想想当初,对你真是又爱又恨,如今想来,却是受益终身。”

“既然娘子记得我的好,那请问娘子如何答谢我?”方羽嘻嘻一笑。

语嫣娇羞道:“晚上好好的服侍你行不?”

“一言为定。”方羽大笑着。

只见语嫣提起毛笔,调整了一下呼吸,但见自己娟秀工整:松州县署现招募女婢三名,要求年方十六,未出阁,品性端正,为人热忱,勤劳本分,容貌姣好。

方羽哈哈大笑:“这招工启事怎么看都像是现代文啊,这唐朝哪里是这样写的。”

“不嘛不嘛,人家就要写。”

“那夫人也要再添上一句。”

“啥捏?”

“年工食银3两3钱3分9厘。”

“一年到头就这点钱啊?为啥是这个数字捏?”

“一个马夫才5两5钱5分9厘。马夫多辛苦,不可比马夫多吧?”

“又是哥哥告诉你的吗?”

“是啊。”

语嫣点点头,随即在文末加了一句。

“老公,我去逛大街啦!”

“早去早回。”

“知道了啦。”她举着告示,出了府衙,一蹦一跳的逛大街去了。

——这奶奶的熊,简直是做梦啊。前几天还在布达拉宫转悠寻宝呢,今日却在大唐当起了县令。这说出来,谁信啊?

这县令要怎么当呢?他威风凛凛的坐在太师椅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来人啊,此人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拖出去,砍了!”

话音刚落,他哈哈大笑起来。这官儿,过瘾。兄长说是什么正六品。管它几品官,秉公断案,不畏强权,就是好官!

虽说只有五个月,那也要当好这五个月的官。哈哈,方家的祖宗,叫方羽,是唐朝命官。喔哈哈哈!

第八十四章 穿越唐朝之明镜高悬

就在方羽自娱自乐,兴奋得正high之时,忽听门外有人击鼓鸣冤。

有人报案!

这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坐堂审案,而且,还是在大唐的府衙里!虽然现在除了自己空无一人,但,只要有人击鼓,就要升堂!

“何人外面击鼓?”或许,是没有听到,击鼓者并未答话。

这时候,赵天公领着两个衙役匆匆赶到,闻听此言,急忙令衙役战好阵势。

方羽遂问:“少府,外面有人击鼓,必然有案情。”

赵天公点点头,指示衙役将击鼓者带上堂来。衙役出去后即刻返回,折回的时候,左脸上多了一个红彤彤的一个手掌印。

方羽问其原因,衙役捂着脸,吱吱唔唔不肯言语,脸上写满了顾虑。

方羽勃然大怒:“你是当差之人,公堂之上,没有本府的许可,谁敢放肆!你尽管道来,自有本府为你做主!”

衙役唯唯诺诺的摇着头,任凭方羽如何追问,只是说自己不小心跌倒所致。此时,击鼓声犹在响着,方羽突然惊堂木一拍:“啪!”

惊天之雷吓了两个衙役一跳。方羽怒曰:“少府,本官命你将击鼓之人带上堂来!”

赵天公一呆,略微一迟疑,低声道:“启禀明府,击鼓之人乃是吴忠。”

“何许人?”

“松州一霸,百姓们人见人怕,之前的孙县令都和他称兄道弟。”

“莫非少府也怕他不成?”

赵天公道:“倒不是怕他,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少府但说无妨。”

赵天公道:“此人长久混迹于在官场,在江湖上也很是有名头,怕是不好惹。”

方羽怒喝一声:“危害百姓,作威作福,此罪当株!”

赵天公闻言色变,低声道:“明府初来,不了解事理,此人……”

“你且带他上堂来,本府有话问他。”

“呃……”

“有本府在,休要怕他!”

“是。”

赵天公咬咬牙,走到大堂外,作了一揖,道:“吴忠,明府请你上堂。”

“不去!”

“吴忠,你既然不去,却又为何在此鸣冤击鼓?”

吴忠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道:“我觉得好玩,我喜欢击鼓!我就是要击鼓,你能奈我何?”

“咚咚咚咚……”不停歇的击鼓声引来了路人驻足观看。

赵天公无奈,只得返回回禀明府。方羽冷笑一声,出得大堂,只见吴忠身材魁梧,满身肥肉,右半边脸,还有道长长的刀疤,模样甚是吓人。

吴忠瞥了一眼新上任的县令,身材弱小,简直跟自己没法比,不由得更加轻蔑无视。

“你可是吴忠?”方羽问道。

吴忠不言语,只顾着将鼓敲得“咚咚咚”直响,像是在把玩一件有趣的玩具似的。

“你可知道,此为鸣冤鼓,岂能当做儿戏把玩?”

吴忠哼了一声,朝方羽的脚下吐了口痰,继续击鼓玩耍。

“看来你跟这鼓有缘。本府现批准你击鼓,一刻不停。”方羽回头问:“少府,现时辰几时?”

“回禀明府,午时三刻。”

方羽点点头,一字一句的道:“本府命你,此刻开始,不停击鼓,直至明日午时三刻为止。倘若中间稍有停歇,仗刑五十!若弃鼓而去,仗刑一百!若故意损坏之,押入大牢!”

吴忠斜了一眼,哼着小调,自顾自的把玩着。方羽呵呵一笑,命人端来茶水,搬来太师椅,坐在吴忠的后面,一边听着他击鼓,一边喝着茶。

此时,围观的百姓越聚越多。纷纷远远的驻足观看,生怕惹怒了吴忠连累了自己。

见百姓们这么怕他,方羽心里已经有了数。此等恶霸不除,百姓焉有好日子?!今天,是老子上任的第一天,本不想这么快惩治你,奈何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也好,趁此机会,不如教训教训你!

“休要停止,继续敲鼓,否则,仗刑五十!”方羽一边喝着茶,一边悠哉悠哉的道,“节奏不够,力度怎么轻了?用点力,使劲敲!”

吴忠哼了一声,时而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时而一阵猛敲。方羽拍掌大笑:“很有节奏,不错!不错!休要停止,继续敲鼓!”

许是累了,吴忠将木棍一甩,道:“晚上再来!”

方羽道:“你可是打算要走?”

“爱来就来,爱敲就敲,怎样?”

“如此目无王法?”

“王法是我兄弟,怎样?”吴忠的眼瞪得如同两盏灯笼,这气势,让围观的百姓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

“本府刚才所言,你知否听到?”

“听到怎样?没听到又怎样?”

“倘若听到了,你此刻弃鼓而去,就要仗刑一百。倘若没有听到,一百仗刑可免。”

“哼,没听到!”

方羽点点头,道:“那一百仗刑可免。但是,你拿这鸣冤鼓当儿戏,扰乱公堂秩序,仗刑两百!”

“小小县令,你敢打我?你可知我是何人?”吴忠眼珠一瞪,暴跳如雷。

“你是何人不重要。公堂之上,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你活腻歪了?”吴忠大怒,像拎小鸡似的,一把抓起方羽,猛地甩了出去。

小菜一碟。方羽本可一个鹞子翻身,漂亮的着地,可他却并未这么做,任凭吴忠用力的将自己扔出去,在着地的时候,他手微微一撑,已经将他的力道卸了大半,然而他灵机一动,更夸张的连续翻滚了出去。

“公堂之上,竟敢公然殴打朝廷命官!”

吴忠拍拍身上的尘土,满不在乎的道:“怎样?你一个小小的县令,奈我何?整个松州,又能奈我何?”

“相公,为何府衙门前这么多人?”语嫣挤开人群,提着东西,出现在方羽面前。

天下竟然有这般美貌女子!看着眼前婀娜多姿的语嫣,吴忠眼前一亮,哈哈大笑:“小娘子是在唤我么?跟我回家,一起快活快活。”

语嫣一愣,见方羽满身泥土,以为是他受了欺负,把东西往地上一扔,就要上前动手,却被方羽一把拉住。

“相公为何挡我?”语嫣有些气道,“出言不逊,看我打掉他的牙!”

方羽道:“娘子,一边看热闹去,本官自有安排。”

吴忠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原来,她是你的娘子啊?要知道,这么漂亮的女子,睡了她,就是睡了女菩萨。如今落在你的手里,可惜,实在可惜,小娘子,不如跟着我走。”

“众位相亲!吴忠扰乱公堂,殴打朝廷命官,调戏良家妇女,数罪并罚,仗刑五百!即刻执行!”

他看了一眼衙役,只见那两人缩在角落里,连正眼都不敢看一眼。再看赵天公,似乎已经预料到会发生什么,微微一笑,道:“启禀明府,按我大唐律例,仗刑五百实在太轻。”

“今日本府第一天上任,不想出手过重。奈何此等恶人公然挑衅,就仗刑五百。”

“大人的胸襟和气度,令卑职十分佩服。”

“你们狗屁放完了没有?”吴忠冷哼一声,“一群孬种,有本事来啊!”

“少府,仗刑是否需要脱裤子?”

“需要裸露。”

“等我脱了他的裤子,你就拿木板来,我狠狠的抽,你就在旁数数。”

“是。”

“你活腻歪了?”吴忠勃然大怒,一把抓住方羽的衣领。

方羽用力一掰手指,只能吴忠惨叫一声,两根手指骨折,接着,方羽一记重拳,打中他的肩胛骨,只听“咔”的一声,吴忠又是一声惨叫,一条手臂脱臼了。

围观百姓一愣,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县令,两下就把身材魁梧的吴忠撂倒了,有胆大的人已经开始拍手叫好。

吴忠恼羞成怒,左手朝方羽的胸膛就是一拳!

方羽一个闪身躲过,同时抓住他的左手臂,往反方向用力一拧,再朝着他的肩胛骨补上一拳。吴忠惨叫一声,左手臂也脱臼了。

紧接着,他一个飞脚,将吴忠踹倒。吴忠骂骂咧咧的,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再次被方羽一脚踹到。

吴忠“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此时,沉默的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好声。

“来人哪!仗刑五百,当场执行!”

两个衙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痛苦不堪、面目狰狞的吴忠,心里胆怯,迈不开步子。

“尔等如此怕事,怎能留在我府衙!”这两人如此懦弱,方羽气的快要七窍生烟。

“启禀明府,可否让我来?”人群中走出一个年约三十出头、满脸风尘的男子。

“你是何人?”

“小人名叫何老六,住在西街,是个马夫。去年,我家娘子被吴忠欺负,投河自尽。母亲受不了打击,不久也过世了。正是他,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报仇!”

“好!何老六,本官准许你,将他仗刑二十。”

说着,方羽一把抢过衙役的木板,同时对他俩道:“你俩走吧,本府不需要胆小懦弱之人!”

“何老六,你只有二十,多一下都不行。所以,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小人明白。谢谢明府!”说着,他一下扒掉了吴忠的裤子,露出了肥大的屁股。

何老六朝着手心里吐了两口唾沫星子,搓了搓手,使出浑身气力,用力的打了下去!

“啪!”好一个响彻天空的声音。方羽同时大喊一声:“一!”

“啪!”又是重重的一下,吴忠忍不住惨叫一声。

“吴忠,你也有今日!你还我娘子!”何老六大喊一声,用力的打了下去:“啪”!

“啊!”吴忠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吴忠,你还我母亲!”何老六说着,又是重重的一下。

围观百姓突然纷纷鼓掌。何老六每打一下,百姓们都鼓掌一次,人群中,有人高喊着:“解气!真解气!”

“启禀明府,小人是东街的裁缝,吴忠抢了我的钱财,还打伤了我。”

“好!本官准许你,将他仗刑二十!”说着,方羽对百姓说道,“还有谁曾经夜遭到这恶人欺负的,到少府这里排队登记,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话音刚落,人群顿时热闹起来了,像炸开了锅一般,在赵天公这里“唰唰唰”的排起了长队。

赵天公道:“明府,如此下去,恐怕吴忠会被打死。”

“你看看,如此多的父老乡亲,都是受到吴忠这恶人的欺负,有的家庭还因此家破人亡。”方羽义愤填膺,“此等恶人,打死勿论!直接丢出去喂野狗。”

仗刑完二十,何老六已经大汗淋漓。汗水混合着泪水,汹涌澎湃,飞流直下。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的朝方羽磕了三个响头:“多谢明府,青天大老爷!若不嫌弃,小人愿追随明府,鞍前马后,尽心尽职。”

“此话当真?”

“吴忠是松州一霸,我们都敢怒不敢言,小人看得出,明府是个好官,小人愿在明府手下,做一名马夫。”

“好!本官答应你了!”

方羽道:“还有谁愿意来的,可在少府这里登记注册。来本府当差做事,需要记住:为人真诚,做事本分,不畏强权,不欺百姓!”

可怜的吴忠,就这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松州百姓们活活的打死了。而方羽,由此一案,声名远扬。

只是,麻烦远非结束,或许,才只是刚刚开始。

第八十五章 穿越唐朝之语嫣买剑

方羽模仿科考制,让赵天公出题目,选出成绩优异者担任重要职位,其他职位通过赵天公的面试后,他再进行复试,最终决定是否录用。

人选一一选出来后,他采取对每一个职位进行奖惩制。做错了事情需要惩罚,连续做错两个月者将被淘汰。而一月不错者进行奖励。奖励银两为一个月的俸禄。

做完了这一切,方羽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踱步走出大堂,这才发觉一轮明月已上树梢头。

他呆呆的凝望着一轮明月,不由长叹一声:“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这里,没有现代都市的乌烟瘴气、尔虞我诈;这里,空气清新、风景独好。如果全家老小都穿越过来的话,自己还真的不想回去了。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他一声长叹,思绪感慨万千。

轻轻的,他的肩头多了一件衣服。语嫣挽住他的臂膀,柔声道:“看你,又偷诗了。更深露重,小心着凉了。”

“多谢娘子。只因今日事务繁忙,冷落了娘子,还请恕罪。”

语嫣笑笑:“我知道你一直想当个好官,只是别太累着了。”

方羽点点头:“多谢娘子关心。”

语嫣道:“晚饭已备好,相公可愿随我一起?”

“少府也随我一起忙碌到现在,一刻未曾停止过,不如叫他一起?”

“这……”语嫣正想阻止,却见方羽已经高声唤着赵天公,见此情景,她又将已到嘴边的话语咽了下去。

不是她不想让赵天公去吃饭,只是,她曾经在这个太监的面前脱光了衣服,让赵天公近在咫尺的看了一个透透彻彻,如今,能不见面的,她都尽量避免。

现在却要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还不尴尬死了。

按理说,顶头上司叫你吃饭,你还不趁此机会拍拍马屁?然而,赵天公一拍脑袋,大呼一声:“啊呀,明府不说,卑职差点忘了。今日有个朋友请吃酒,已经在酒楼等我许久了。我这就去,免得失信于人。”

“如此之巧?”

“明府,待明日午时,卑职做东,请你吃酒!只是今夜,天色已晚,倘若再不去,怕是要让人耻笑我松州县署不讲信用。那便如何是好?兹事体大,我这就得走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约在明日午时。”

“是。少府告辞。”赵天公转身作了一揖,对语嫣道,“夫人告辞。”

这人看来还是挺识相的,难怪牛进达会喜欢。语嫣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在餐桌前坐下后,方羽顿时傻眼了。语嫣介绍说,两碗面食,算是主食,还有蒸饼、煎饼、胡饼、汤饼等这种各样的饼。

方羽指着桌子上的肉,道:“膻味这么大,是羊肉么?”

“是的,老爷。”奴婢低声下气、唯唯诺诺的应答。

“如何没有牛肉?”

“老爷……”奴婢有些惊讶的抬头看了看方羽,继而马上低下头,小声道,“老爷,吃牛肉是犯法要被重判的。故而吃不得。”

——真是奇怪了,老爷连这都不晓得?

“啊?啊,嗯!”方羽点点头,赞许道,“不错,你——记性不错!”擦!吃个牛肉还是犯法的?这算哪门子王法?

突然,他又指着一道菜,惊奇的问道:“这是什么菜?生鱼片么?”

“回禀老爷,这是切鲙。”

“切!我还真是要说一声,切!”方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明明就是生鱼片嘛!”

“相公!”语嫣偷偷的踢了他一下,凑耳小声道,“这是在唐朝,不是我们的年代。”

方羽干咳了两声,道:“以后,不要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了。吃也吃不了,浪费。吩咐下去,三样菜必不可少。”

奴婢用心的侧耳倾听,只见方羽说道:“糖醋排骨,红烧鳊鱼,蘑菇炒菜心,再来一个汤就可以了。”

“老爷,这……”

语嫣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问其原因,方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唐朝是没有炒菜的。做法也相对单调一些,只有煮、蒸、烤三种。

语嫣小声道:“炒,在宋朝才会出现。”

方羽叹了口气:“唉,好久没有吃到老婆做的菜了。”

“今晚将就一些,明天我来想办法下厨给你炒几个小菜。”

“没有色拉油,如何炒菜?”

“笨笨的老公娶了聪明的娘子,就放心好了。”

擦!这句话说得……

“不过有一点小小的要求,相公务必要答应。”

“娘子请说。”

“这里,是我说了算的,对吗?”

方羽点点头。

“我想让谁来吃饭,就谁来吃饭。对吗?”

方羽一愣,话没错,他又点点头。

“那么,刚才,你却为何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让赵天公前来吃饭?”

一时之间,方羽竟然哑口无言。

“相公,这里,只属于我俩的地方,前面,才是你办公的。公私要分明。”

“娘子教训的是,相公我知错了,给娘子陪不是。”说着,方羽鞠了一躬。

语嫣冲他做了一个鬼脸,道:“不要你的道歉。”

“那娘子要什么?”

“陪我练剑。”语嫣手一指,“呶,白天我买的两把剑,漂亮吧?闲暇之时连练剑,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既然娘子有此雅兴,自当奉陪。”

吃罢晚饭,语嫣兴冲冲的拉着方羽的手,来到了后花园。两人你来我往,上下翻飞,时而像两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时而像两条海里翻腾的蛟龙。

三个奴婢收拾完毕,提着灯笼说是照明,实则却是来凑热闹的。只见语嫣速度越来越快,一招紧似一招,虚虚实实中,变化无穷,方羽渐渐力不从心,败像渐露。

她收了剑,后退一步,柔声道:“相公白天公务繁忙,想必是累了。不如一旁休息一会,看我练剑,如何?”

“如此甚好。”方羽喘着气,这娘们,剑法越来越厉害了,已经跟不上她的节奏了。

他望着花园中央语嫣的飘逸身姿出神。想当初,她是多么崇拜自己,为了让自己喜欢她,学外语、弹古筝、学游泳、练毛笔,她挖空心思的出奇招,而她却总能完美的完成任务,现在想想,其中她也是尝尽了酸甜苦辣。

如今,她的武功境界,渐渐的超越了自己,他担心离她越来越远,最终导致两极分化,他更担心她会看不上自己。而要解决此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和她一起练。这样,不但能功夫有长进,感情也牢固。

“娘子,请赐教!”

“相公,请!”语嫣莞尔一笑。

两人摆开架势,兵戎相接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就在两人切磋正酣之时,突然,“当”的一声,兵器相接,竟然都断成两截。

“娘子,没事吧?”

“我没事,剑有事。”语嫣气呼呼的丢了断剑,道,“跑遍了松州城,还以为得了两把好剑呢。”

“娘子休恼,明日陪娘子走一趟,挑选一把宝剑,如何?”

“我有小翠她们陪我去就行了,你忙吧。”

“也好,若是没有中意的,本官陪娘子去长安走走,看看。”

“长安?”

语嫣心里一喜。要知道,长安是大唐的首都,是历史上第一座被称为“京”的都城,也是历史上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城市。

“真的吗?”

“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就陪娘子去走走。”

“谢谢相公。”她欢呼雀跃着,像一只小鸟般蹦跳着、欢叫着跑过来,扑进方羽的怀里。

“娘子,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去,如何?”

暗处角落里,有个人偷偷的看着花园内两人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进了房内,此人偷偷摸摸的走到窗前,侧耳静听,似乎没有什么动静。

过了一会,屋内熄灯。他竖起耳朵听着,生怕漏过一个字眼。

“夫君,今晚还是缠绕式好不?”

“如此甚好。”

“夫君,我有些累了,今夜太平一晚,明晚再约好不好?”

“今天事务繁忙,操心劳力,我也挂免战牌,早点睡吧。”

此人似乎还不死心,静静的等着。少时,房内没有了动静,更没有对话了,不一会,方羽的鼾声传来。

此人轻轻叹了口气,没有看到想看到的,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第二天,语嫣伺候好方羽早餐后,领着三个丫鬟就出了门逛大街去了。临行前,她交代任务:剑,只买剑!

在铁匠铺,她停了下来。里面,火烧得正旺,捶打兵器之声不绝于耳。

开店铺的掌柜识得语嫣,急忙笑脸相迎:“方夫人,要什么兵器,尽管说,我一定给你挑一把好的。”

“请师父多多指教,该怎么挑选呢?”

“指教不敢当。方夫人,听材料的声音,从剑尖到剑鄂。声音是脆的还是闷的。回声是什么样的。剑身是否用料均匀,内部有无瑕疵等都能听出来。”

“一把性能优良,外观精美的花纹剑,需要多次锻打,锻造成形,其中最关键的是淬火,很多时候,在淬火的过程中,剑会出现裂纹成为废品。而且更重要的,不仅要保证淬火的剑刃达到很高的硬度,同时还要淬出漂亮的“烧刃”,也就是剑刃部分那层雾状的白色,使得剑刃闪出一片寒光,最后还要研磨出镜面效果的光洁度,并使剑刃锋利无比……”

“方夫人如果喜欢,我可愿为您专门打造一把。”

“谢谢,不用了。”语嫣笑着摇摇头。

小翠忍不住问道:“夫人却为何又不要了?”

语嫣哼了一声,道:“昨天就是在他这里买的剑,也说是最好的,最后呢?”

小茹道:“一点都不诚实,夫人,还是不再这里买的好。”

“我们再走走,若是没有合适的,就回去了。”

语嫣边走边看,三个丫鬟紧随其后。突然,语嫣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冰糖葫芦卖?好想吃啊。”

这个词倒是新鲜。小翠惊奇的问道:“夫人,什么叫冰糖葫芦?”

“你们没见过吗?”

三人摇摇头。语嫣暗暗的叹了口气,看来,唐朝是没有冰糖葫芦的。早知道这样,买几根来然后穿越唐朝,吃吃糖葫芦,看看风景,逛逛街,也是挺美的一件事儿呢。

正这么美美的想着,小茹忽然兴奋的手一指:“夫人快看,那里有个人在卖剑。”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不其然,有个年约四十岁的男子,衣衫破旧,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高声叫卖着:“卖剑!祖传宝剑!七星龙渊剑!”

语嫣立即上前询问,但见中年男子冷眼一撇,不答话,继续的高声叫卖。

小茹气道:“我们夫人问你话呢,你怎不回答,好生不礼貌!”

中年男子嗤之以鼻:“你是谁家娘子,休要拿我开心。”

“师父,您的剑真是祖传的?”

“哼!”

“师父,您的剑为何成为宝剑,有何厉害之处?”

“吹毛断发,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

这对白真是无语了。怎么跟水浒里的杨志卖刀是一个德行呢。语嫣笑笑,道:“师父,您的剑价值几何?”

“老父病危,无钱看病,这才出此下策。十两黄金,你可付得起?”

“什么剑这么贵,骗人的吧?”小翠压根不信。

“不信便罢!休要打扰我卖剑。”

语嫣将一贯铜钱折叠好,放在他面前,道:“师父,若是您的宝剑能将其看成两半而不伤剑刃,我便买了。”

话音刚落,中年男子忽然宝剑出鞘,但觉寒光一闪,眼前一花,“嘎嘣”一声响,一贯铜钱竟然从中分开。

语嫣拍手叫好:“师父,真是好剑,可否容我一观?”

“夫人当真想买剑?”

“真心想买。”

语嫣接过中年男子的剑,但觉寒气逼人,银光闪闪,只听男子介绍说,这把剑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盘卧。是名“龙渊”。因避李渊讳,把“渊”字改成“泉”字,曰“七星龙泉”,简称“龙泉剑”。

她越看越欢喜,在大街上,她忍不住耍了起来。寒光闪处,只觉一阵刺眼,所触及之物,无不割断。未触及却离之较近的群众,也被这股寒气所逼迫的连连后退。

“夫人好剑法!”男子忍不住拍手鼓掌。

既然如此,这把剑就应该不是他家祖传的,很大可能,是他偷窃所得。可是,这的的确确是一把好剑。语嫣也不识破,当即掏出十两黄金,买下了它。

第八十六章 穿越唐朝之祸起萧墙

这天,方羽坐在太师椅上正翻阅着卷宗,这才发现,之前的孙县令真是一个糊涂官,冤案、错案,不胜枚举。

这该有多少冤死的亡魂!

他气愤的将卷宗扔掷一旁,眼里充斥的怒火:“少府,这些卷宗你可曾看过?”

“回禀明府,都已看过。”

“我要重新升堂审理此案!”

“回禀明府,被告和原告,都已身故,无法再查。”

方羽一愣,继而愤然起身:“杀人灭口,还有无王法了!”

他指着堂下的每个人,一字一句的道:“你们中间,无论是谁,谁要是触犯大唐刑律,一律罪加一等!”

赵天公俯首道:“卑职明白,定当奉公守法。明府,夫人已外出多时,是否安全?是否要派人去接一下?”

方羽摆摆手:“这世界,只有她欺负别人,哪有别人欺负她的时候。”

“也许未必。”赵天公暗自一笑,真想对他说,老夫就曾经让你家娘子心甘情愿的脱光了衣裳。但,他的这句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即使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至少目前不敢。

他的这句话说得很轻,但还是被方羽听到了。他正待发问,忽闻大堂外有人鸣冤击鼓。

方羽大喝一声:“何人击鼓?带上堂来!”

来人衣衫褴褛,长得十分瘦小。一只手却死命的拽着旁边的胖子不放手。两人拉拉扯扯,推推搡搡,好几次,瘦小个子都差点被掀翻在地,可他的手,却始终抓着胖子不放。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张老三,叩见明府。”

“你为何击鼓?”

“小人家住东街巷口,以砍柴为生。今日所得柴火一两五钱三分六厘,不曾想卖猪肉的何屠夫想抢走我的钱财。”

“何屠夫现在何处?”

“明府,他就是!”张老三指着旁边的何屠夫,道,“正是他,想抢小人的钱财。”

“什么抢?那本身就是我的钱!”何屠夫哼了一声,道,“启禀明府,张老三经过我店铺,见到钱财,便偷偷抢了去。待我发现之时,他却不认账,非说这钱财是他的。请明府为我做主。”

“什么我抢了你的钱财,这明明就是我的钱!”

“你还敢狡辩。分明是你看到了钱财占为己有,现在却诬陷好人。”

“胡说!”

“你胡说!”

两人在公堂之上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论起来,好不热闹。方羽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他奶奶的,都给老子闭嘴!”

两人一呆,连衙役也愣住了:明府这说的是什么话?

赵天公低声道:“明府,这案情很简单。”

“是很简单。”

“明府,卑职建议,立刻把张老三抓起来。”

“为何?”方羽心里一惊,却不动声色。

“明府你想想,猪肉乃我大唐不多见的肉类,故而价格甚高,卖的也十分红火。何屠夫不会为了区区这点小钱,去抢了张老三的。其二,一个卖柴火的,怎会得如此多的价钱。所以,张老三必然在说谎,必须严惩。”

方羽捋了捋胡须——貌似电视剧里都是这样子思考的。摸到下巴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胡须才刚刚冒出来。

“咳咳,少府,言之有理。”

赵天公微微一笑:“为明府分忧解难,是卑职的职责。明府,可以断案了。”

方羽心中大为不悦。你是县令还是我是县令?娘的,老子断案,要你来插嘴?心里虽这么想,表面上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突然惊堂木一拍:啪!

何屠夫偷眼看看赵天公,只见他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他自信的模样,何屠夫暗暗松了口气。原本以为明府会即刻断案,谁知——

“何屠夫,本府问你,你说这钱财是张老三偷去的?”

“正是他,趁小人不注意之时偷走的。”

“你当时将这钱财放在何处?”

“小人切了一块猪肉后,将钱财放在猪肉上,一时之间忘记了。”

“你是如何将这钱财放在猪肉上的?”

何屠夫一愣,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赵天公。他也觉得诧异,不明白这句话是何用意。

“小人先将钱财抓在手里,然后随意的放在猪肉上的。”

方羽点点头:“本府明白了。”

继而,他又问张老三:“张老三,本府问你,这钱财可是你偷的?”

“回禀明府。小人虽穷,但从不偷窃。这钱财一直都在小人的怀里。适才肚子饿了想吃东西,不曾想却被何屠夫看见了,他硬说这钱是他的。请明府为小人做主。”

赵天公怒道:“胡说八道!你一个砍柴夫,如何能有这么多的银两?”

“回禀明府,小人不敢撒谎。小人的柴火干燥,最易着火,又烧的旺,所以好卖。”

赵天公道:“再好卖也卖不了这么多的银两!我看,不用刑,你是不招了!”

说完,他对方羽道:“明府,此等刁民,不打不招。”

“明府,小人冤枉!”

何屠夫在一旁立即辩驳:“明府明鉴,这钱财确实张老三所偷!”

方羽一拍惊堂木:“本府在此,公堂之上不得喧哗!”

“来人啊!”方羽一声大喝。何屠夫暗自得意,张老三长跪不起,两腿瑟瑟发抖。

“在!”

“速取一碗清水来!”

方羽端着清水递到张老三的面前,道:“将银两掷于水中。”

张老三不解何意,却还是照办了。方羽瞅了一眼,递到何屠夫面前,道:“你可曾看见?”

“小人不明白明府话中是何意。”

“本府问你,清水之中,可有半点油腻?”

何屠夫瞅了又瞅,瞧了又瞧,摇摇头,道:“回禀明府,不曾有半点油腻。”

方羽点点头,缓缓的坐到太师椅上,双目喷火,惊堂木重重一拍:“此案已然明了,本府现在宣判!”

“何屠夫,抢夺他人钱财,污蔑好人,来人啊,仗刑三十!”

“啊?”何屠夫大吃一惊,跪地大呼冤枉。此时,赵天公在旁眉头微皱,若有所思,一言不发。

“钱财经你卖猪肉的手,丢掷于猪肉上,为何不见半点油腻?你分明是在撒谎!”

何屠夫一愣,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在地。

方羽勃然大怒,抽出令箭牌:“公堂之上,一再狡辩,罪加一等,数罪并罚,仗刑六十!”

衙役一声得令,脱去何屠夫的裤子,举起木杖,狠狠的往他的屁股上抽去。只见何屠夫像杀猪般的嚎叫着,屁股上的肥肉不停的颤抖着,颤抖着,一条条的血印显现了出来。渐渐的,屁股被打开了花,血肉横飞。

“回禀明府,仗刑六十完毕。”

只见何屠夫口吐白沫,趴在地上不停的*。方羽将银两交还于张老三,他连连磕头谢恩,口中高呼:“谢谢青天大老爷!”

“你且退下。”方羽挥了挥手,命衙役将其拖出去,通知其家人前来领走。

就当众人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之时,方羽突然一拍惊堂木!

只听他冷哼一声,道:“公堂之上,本府自会明察秋毫,旁人岂能胡言乱语。现本府宣判:少府赵天公,记大错一件,扣除当月俸银。如有再犯,革职查办!”

“是,卑职谨记明府教诲……”赵天公暗暗叫苦。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原本想着给明府来一个下马威的,谁知弄巧成拙。不由得,他又悔又恨。

——对付不了牛进达,还对付不了你么!哼哼,你家娘子的身体都被我看过了,还对付不了你?总有一天,我会要了你的命!

“退堂!”

走到大堂后门口时,语嫣正笑意吟吟的注视着他,冲着他赞许的点点头。

方羽的眼睛立刻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娘子何时回来的?”

“回来有一会了。”语嫣整了整他的衣裳,道:“相公,你好聪明奥!好威风呢,真是一块当官的料。”

“娘子认为我的判罚是对是错?”

“火眼金睛,完全正确!”

“娘子是否要给我一些奖励?”

“呶,给你。”语嫣俏皮的做了个鬼脸,闭上眼,主动的送上了一个香吻。

“一个哪能够,再来一个更深层次的。”方羽突然紧紧的抱住她。

语嫣脸一红,低声羞羞的道:“不害臊,大白天的,也不怕人瞧见了。”

“你是我娘子,有什么好害臊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紧的搂住了她。

蓦地,他发觉语嫣的背部有一物,似乎是把宝剑。虽然剑已入鞘,但仍觉寒气逼人。

“老婆,这是什么剑?”

“七星龙渊剑,也叫七星龙泉剑。”

“为啥叫七星呢?耍给老公看看?”

“是。请相公指点。”

方羽站在三丈开外,突然朝空中抛出一枚铜钱。只见语嫣微微一笑,纵身一跃,像只轻盈的小燕子。

只听她娇喝一声:“来!”

宝剑突然出鞘,一道寒光犹如黑夜中的一道闪电,在眼前忽的一闪!

剑刃触及到铜钱的时候,犹如在削一块豆腐,不费吹灰之力的,铜钱一分为二。语嫣落地,“铮”的一声,宝剑入鞘。

“果然好剑!”方羽大吃一惊,赞不绝口,“娘子果然有眼光!”

“十两黄金呢。”

“娘子果然是个败家娘们。”

语嫣娇嗔道:“你说啥?”

方羽大笑,拍拍屁股转身就跑。语嫣娇声笑着,从后花园,一路追到了屋内。

他俩的对话被躲在一旁的赵天公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大吃一惊。在宫中之时,他就已经听说唐高祖李渊丢失了一把七星龙渊剑。

万万不曾想,此剑竟然会在这里出现。看来,定是卖剑之人所偷,身无分文,走投无路之下,万般无奈才出此下策,决定卖剑的。

不过,这又有什么要紧。他冷冷一笑:赵天公啊赵天公,你升官发财的机会来了!

下午的时光,语嫣都泡在了练剑上了。这本剑谱,果然精妙。表面上,虽然只有十招,但是一招能变十招,十招能变百招。她时而秀眉微皱,时而用手比划着,时而托腮苦思冥想,时而喜笑颜开……

方羽返回时,已是晚上。只见她还沉浸其中,他笑了笑,命下人做些饭菜。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看样子,一场春雨就要来了。他坐在窗前,一边饮酒,一边吟诗。

“想什么呢,大诗人?”

不知何时,语嫣已经悄然站在他的身后了,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

“想你。”方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语嫣练了一个下午,身上早已经浑身被汗水湿透,衣裳紧紧的包裹着,愈发的动人美丽。

“实在对不起呢,都忘了给你做饭了。明天一定不会食言的。”

“剑谱很难吗?”

语嫣点点头:“有些地方根本就想不通,只有仔细推敲了。”

“不急的,我们可以慢慢练。不过有件事情需要马上做一下。”说着,方羽关上了门窗。

“这么保密,啥事儿捏?”

方羽一把将她抱起,语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抗拒着:“还没吃饭呢,吃完饭啦……”

“吃完饭你会说要洗澡,洗完澡你会说先聊会天,聊着聊着你就睡着了。所以,本官决定,最紧要的事情先办了,其它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哎呀,你好坏……”话音未落,她薄嫩的嘴唇已经被他封堵上了。

烛光,将两人的影子映衬在窗户纸上。一个人影,一眨不眨的盯着窗户上的两个人影,脚步情不自禁的往前挪动着。

看人影的动作,两人正在脱衣服……

赵天公顿觉口干舌燥,用手指沾上唾沫,在窗户纸上轻轻戳出了一个枣核般大小的洞眼来。

但见语嫣娇羞的躺在床上,汗水,如春雨一般,如绢丝一样,又轻又细。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感觉不到雨浇的淋漓,漫漫地洒下,像无数细针一样,落下来,洒在每个角落里。

从这个孔中,赵天公看见方羽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犹如绵绵的春雨,使山峰越发的挺俊。语嫣身上那细细的、密密的汗珠犹如一条条的溪水,从挺俊的山顶上滑落,从广阔的平原上向下滚动,山下那汩汩流动的一条溪水,愈发湍急秀丽起来。

突然,一声春雷!他绝望的闭上了眼睛,恨得牙关紧咬。哼!我本不想杀你,但是,你却糟蹋了我的女人,我一定会让你死的很难看!非常难看!

他定了定神,再次偷眼望去的时候,方羽那一下下的动作,犹如千万匹战马飞奔而来,踏石飞溅震动天地,夹杂着那不可阻挡的气势,在语嫣的身体里激荡着。他纵情驰骋着,她融化在这阵连绵不断的春雨里,阵阵震颤……

——她是我的,是我的!你居然睡我的女人,是你找死!休要怪我!

赵天公一边恼恨着,一边忍不住偷看着。越是偷看,越是恼恨。等着,居然偷窃宝剑,就这一个罪名,足以诛你们九族。我一纸诉状,定要让你人头落地!

第八十七章 穿越唐朝之亡命天涯

赵天公倚靠在墙上,垂着头,双手不停的撕扯着头发。屋内传出的甜言蜜语,字字句句扎痛他的心。

——她是我的,是我的!方羽,你竟然抢我的女人,我要你死!

这个时候,外面的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像雾像雨又像风。

亮晶晶的春雨,像一群天真烂漫的娃娃,在高空中云集,嬉戏而下,咿咿呀呀,欢蹦乱跳地扑进大地母亲的怀抱。

渐渐的,雨越下越大,霎时间,雨大的像是天上的银河泛滥了一般,从天边狂泻而下。

倾盆大雨下个不停,从房檐上流下来雨水,汇集成一条条小溪。

雨,滴在柳树上,柳树抽出了翠绿欲滴的新枝;雨,滴在花苞上,花苞绽放出最美丽的花瓣。

语嫣的脸上,挂着颗颗晶莹的泪珠,身上,密密的汗珠犹如颗颗璀璨的钻石。她犹如暴雨中的一株梨花,虽然经历了一番大雨的洗礼,却也得到了充沛的滋润。她羞涩的笑容,宛如风雨过后的一抹彩虹,露出娇羞的光芒。

赵天公一下子瘫软在地上,失望加上绝望,满腔的怒火充斥着他的大脑,突然,脚下一绊,“哗啦”一声响,旁边的花盆打翻了。

“谁?”

方羽一声怒喝,让他吓得浑身一颤,连滚带爬中慌忙逃窜。方羽急忙提着裤子出门张望,一个背影在拐角处一闪而过。

赵天公疯一般的跑进了自己的屋里,咬牙切齿的怒骂声中,一纸诉状顷刻间完成。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她是我的,是我的!我一定要让你死!我让你睡我的女人,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老公,不会有人吧?”语嫣心里一惊。这要是被偷看了,那还不羞死人了。

“不知道。”方羽看了一眼门边被打碎的花盆,想想那个背影,有人偷看是肯定的,可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呢?他有什么目的?

“老公,你看到是谁了吗?”

“没看清楚,一个背影。”

“这个人怎么晓得我们的住处呢?”

语嫣的这个问题点醒了方羽。是啊,后花园除了三个奴婢之外,从没有旁人来过。而这个背影,似曾相识,有点眼熟。

会是谁呢?

他一边想着,一边躺回床上。立刻,语嫣柔软温香的身体就贴了过来。

她轻声的说:“老公,告诉你一件事。”

“洗耳恭听。”

“如果你想有个孩子呢,这几天就要好好的努力了。”

“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啊。”

“这几天,是人家的危险期。”语嫣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只有五个月的时间准备,那也来不及啊。”他笑笑,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柔声道,“想当妈妈了?”

“嗯。”她轻轻的抚摸着丈夫的脸庞,“好想有个孩子。”

“迟早会有的,顺其自然吧。”

“老公,你今天那个主意真是好极了,是怎么想到的捏?”

方羽嘻嘻一笑:“因为我是聪明的人啊。”

“你对赵天公好像有意见喔?”

“什么有意见?大堂之上我最大,他一个副手在旁边叽叽歪歪的,算什么?我想,大约是他收了何屠夫的好处,至于什么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老公,此人有些心术不正,你可要小心些才好。”

“老婆,你这话就有些严重了。心术不正,我看还不至于。就是有些贪图小利,或许,该找个女人管管他了。”

“他不能结婚的。”语嫣脱口而出。

“你怎么知道?”方羽奇怪的看着她。

“啊,我……猜测的……”

“撒谎都不会。”他笑笑,轻轻的咬了一下她的秀鼻,“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已无法隐瞒。于是,语嫣将那晚在丛林中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

见方羽沉默不语,语嫣有些急了:“老公,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让他怎么样。我只是太想知道这个黑木盒子上究竟写的什么了,所以才脑子一热,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老公,不告诉你,是怕你生气。每次看见赵天公,我心里总有种愧疚的感觉,感觉对不起你。他总是偷偷的来后花园看我练剑,赶也赶不走,骂又骂不得,心里好压抑……”

方羽突然用嘴堵住了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深深的吻。

“老公……”

“嫣儿,谢谢你把最珍贵的东西给我。我如何不相信你呢?只是以后,不要憋在心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们都商量着来。我们是夫妻,是要患难与共、白首偕老的。”

语嫣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激动的紧紧的抱住了丈夫。

“可是——”

“可是啥捏?”

方羽突然疑惑道,“我找不到你送给我最珍贵的礼物了。”

“你……”

“还记得那晚在帐营里的第一次吗?当时,我那一块白色的棉布垫在你屁股底下了,上面,有你最珍贵的东西,本来想好好收藏的,谁知,去了一下牛进达那里后就找不着了。”

语嫣闻言,脸红到脖子根,羞涩的将头埋得更深了。

“难道会是他?”如果真是如他所料,那这个人太可恶了。

“你是说赵天公吗?”语嫣突然抬起头,想了想,“如果真是他,那么刚才在外面偷看的,也定然是他了。”

方羽打趣道:“真没想到,我们一时快活,居然在他眼前来了一个现场直播。”

“也许是两场。”语嫣的脸又是一阵羞红。

“老婆,走!杀他个回马枪,过去问问他!”

“你想干什么?”

“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然后让他滚蛋!”

两人立刻穿衣起床,当气势汹汹的冲进赵天公的屋内之时,已然人去楼空。

但见桌上,留有一封书信,寥寥数语:家中有信,母亲病重,未能道别,珍重海涵。

早不病晚不病,偏偏这个时候病重,骗谁呢?方羽嗤之以鼻,不过这样也好。他环顾四周,财物衣裳都未曾收拾,想必走的很是匆忙。

此人脑子不笨,定然想到会怀疑他,所以一走了之。逃就逃了,还冠冕堂皇的说什么母亲病重!他在床上翻找着,果然,发现了那块白色棉布。

“你在找什么捏?”

“这是我的东西,必须带走。”顿了顿,他道,“既然他逃走了,就让他走吧。赶尽杀绝不是我们的作风。”

“老公,他说的黑木盒子上的秘密不会也是假的吧?”真要是这样,那自己的身体算是白白的让他看了。

方羽沉思道:“我估计他连太监的身份也是假的。目的是为了稳住你。要不是你身怀武功,我估计他早就对你下手了。”

“此人果然心术不正,实在可恶至极!”

方羽笑了笑,道:“这里没有别人,你骂人能不能不要这么斯文?”

语嫣哼了一声,突然破口大骂一声:“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脏话,实在忍不住了,艹他娘的!”

方羽哈哈大笑:“算了,老婆,你还是斯文点比较好。”

忽听门外何老六在叫嚷,方羽冲出去一看,只见何老六衣衫撕破,神情气愤,却又哭丧着脸:“启禀明府!”

“什么事?”

“少府刚才抢了马匹,还有我的银两,匆匆的往东去了。”

“往东?那是哪儿?”

“一直往东,便是长安。”

——长安?那是唐朝的首都啊。他匆匆忙忙逃往长安干什么?

“何老六,松州距离长安有多远?”

“回禀明府,正常马匹,至少半月有余,快马加鞭,只需十日。”

方羽点点头:“此事不可声张。”

“是,小的明白,小的绝不透露半点风声。”

“明日你去账房支取些银两,把衣裳换一换,再买一辆脚力好点的马车来。”

“是,明府。”

见何老六走了,语嫣突然道:“老公,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老婆请说。”

“赵天公走的如此匆忙,却为何还要留下书信给你?是何居心?”

“他想稳住我,让我不要多疑。”

“我今天买剑回来的时候,平日里,他总是盯着我不放,可今天却有些异样。”

“嗯?”

“他看见我的剑,显得大吃一惊。”语嫣边想边说道,“如果他真是在宫中待过的太监,如果他认识这把剑,以他的为人,会不会去诬告我偷了唐高祖李渊的宝剑?”

方羽猛然一震。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留下书信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稳住自己,他要腾出更多的时间去报官。偷李渊的宝剑,那可是诛连九族的死罪。

“老公,我这就把它扔了!”说着,语嫣就要冲出去。

“扔了我们也逃脱不了干系了。”

“为什么?”

“很多人都看见了。”方羽接过她的七星龙渊剑,心中惊叹着。剑,是好剑。扔了,实在可惜。

“老婆,把它用布包起来,平日里,你背在身上,不要轻易显露。”

“嗯。我也舍不得扔的,刚才只是随口说说的。”

方羽苦笑着,女人心,果然海底针。

“老婆,收拾一下东西,看来我们要逃亡五个月了。”

“为啥要逃?说不定赵天公不是这事呢?”

“你知道我为何能在青帮混到老四的位置却无人察觉我的身份?我有一个座右铭送给你:不要拿你的不肯定下赌注。”

“如果他不是去长安,而是近去附近的县衙呢?”方羽道,“虽说去长安需要十日,但我估计,不出三天,官府定然派人前来缉拿。”

“你怎么晓得捏?”

“你别忘了,这是李渊的宝剑,谁敢轻易怠慢?”

语嫣想了想,不由得点点头,丈夫所言,不无道理。两人重新回房的时候,已然了无睡意。

第二天一大早,语嫣支取了一些银两,赏给了三个奴婢,只说家中有事,需要回一趟。等归来之时,便差人喊你们再来。而方羽则将事务全权交给了第二把手。

只是何老六,死活都要跟着走。他说自己已然是一个人,承蒙明府,才能报此大仇。自己身为一个马夫,当老爷出门却不能伺候左右,今后在人面前恐难有颜面,自己也愧对于良心。

抱着这个决心和意志,无论方羽和语嫣说什么,给什么,他都一概不听,一概不要,今生今世,只求侍奉左右。

方羽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何老六高兴坏了,忙问是否准备了干粮。方羽摇摇头。何老六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到摊贩处,买了干粮,准备了水。就在他返身之时,忽闻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凝神望去,官兵来了。

“明府,怎么有官兵?看样子,是朝松州县署来的。”

“来的真快。”方羽皱皱眉,看样子,这把宝剑引起了朝廷的高度重视。

“何老六,快走!”

“是。”何老六心中疑问,却也不多话,跳上马车,策马扬鞭而去。

跑了好远了。

见官兵尚未追来,方羽道:“何老六,你是否心中疑惑?”

“回禀明府,小的心中是有疑惑。”

“但你却不问。”

“回禀明府,小的不该问,绝不问。不该说,绝不说。”

方羽仰天大笑:“何老六,我没有看错你!”

“是小的没有跟错明府。”

“何老六,以后你不要再喊我明府了。”

“小的不敢。”

“以后,你喊我,四爷。这是命令!”

“是,明府。”

“嗯?”

“是,四爷。”

“还有,你不要小的长,小的短,听着难受。我叫你老六,你喊我四爷,我们是一家人,去长安探亲。记住了没有?”

“四爷,我记住了。”

语嫣莞尔一笑:“老六学的真快。”

何老六挠挠头皮,道:“四爷常说,在府衙做事,手脚要勤快,做人要本分,待人要客气,脑子要聪明。”

方羽道:“老六,走最远的路去长安。”

何老六一愣,这摆着近路不走,要走远路?他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声,方羽直言:“摆脱官兵的追捕。你若是害怕,可以现在就下车。”

“跟着四爷就不怕。”何老六一抖缰绳,“驾!”

经过之处,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第八十八章 穿越唐朝之海捕文书

雨,像银灰色黏湿的蛛丝,织成一片轻柔的网,网住了整个春的世界。天,暗沉沉的,像古老的住宅里缠满了蛛丝网的屋顶。那堆在天上的灰白色的云片,就像屋顶上剥落的*。

古道,西风。

马车在轻柔绵绵的微风细雨中疾驰。

不知何时,雨渐渐的大了。磅礴大雨,无情的叩打在阴暗的泥土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远处,有座破庙,在迷蒙的风雨中隐约可见。

“四爷,有座庙,我们可暂时避雨。”

“好。”

残败的破庙,在风雨中飘摇。令人窒息的味道,抵不过柱子上的一张海捕文书。

一个大大的“榜”字边上,有两个画像,一男一女。下面简曰:方羽,男,松州县署知县,金语嫣,女,知县夫人。偷盗抢劫,杀人放火,十恶不赦。悬赏一千贯捉拿要犯。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有了这张海捕文书,日后如何行走,成了一个大问题。

何老六瞅着画像,摇摇头:“看来,松州府衙内的人还是感恩四爷的好。这画像,不是怎么像。”

“定然是对四爷感恩戴德,所以他们胡诌乱语一番,所以画师也就只能这样了。”

虽然画的有些离谱,但是语嫣的眉宇之间,还是有那么几分相像。

“前几日,我在裁缝那改了几件衣裳,我去拿来,正好换一换。免得被人认出。”

语嫣就在马车上换了。她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三千发丝散落在肩膀上,没有任何多余的发饰,身上缠着黄丝带,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抹上浅红色的唇红,整张脸显得特别漂亮。

方羽穿着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活脱脱的像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

何老六百般推诿,最后也只得服从。他换上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乌发用一根银丝带随意绑着,没有束冠也没有插簪,额前有几缕发丝被风吹散,和那银丝带交织在一起飞舞着,显得颇为轻盈。

“老六,换上了这身行头,犹如神仙下凡啊。”

何老六挠挠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四爷又取笑我了。”

“老六,这榜文你也看见了,知道为什么吗?”

何老六摇摇头。

“夫人喜欢剑。昨日从街上看见一个男子在卖剑,于是,花了十两黄金买了下来。谁知道,这是一把七星龙渊剑,是李渊随身佩戴的宝剑。故而被人揭发。”

“这关夫人何事?我们退还就是了。”

“退还给谁?卖剑之人早已不知所踪。况且,恶人已经先告状,现在,百口也莫辨。”顿了顿,方羽道,“老六,你若心生胆怯,我们不为难你,现在回头,你还来得及。”

“四爷说哪里话。家中已剩我一人,四爷帮我报了仇,就是我的大恩人。四爷收留我,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今生今世,无以为报,愿服侍四爷,鞍前马后,尽心尽责。”

“此去路途艰险,你可想清楚了?”

“如若不是四爷,我何老六此刻还不知在哪里。四爷,我今生今世,跟定你了。”

语嫣袅袅娜娜的走了过来,轻盈的姿态让人着迷。她手捧古筝,莞尔一笑:“两位爷安好,容小女子为两位弹奏一曲如何?”

何老六大吃一惊:“这……夫人使不得,折煞小的了。”

“老六,取些干粮水来,我们边吃边欣赏。”

宛转悠扬的琴声渐起,望着远处朦胧的景色,方羽一声长叹,轻轻的吟哦着。

是谁,在千年大唐里轻舞飞扬?是谁?在凝眸处最无胭脂泪裳?是谁,在风花雪月中诉说忧伤?一袭浅香不知打搅了谁的梦中记忆?烟雨迷蒙,又上演着哪一幕离合悲欢?兀自徜徉在唐朝似画如诗的烟雨中。

语嫣踩着他的语调,接着缓缓道来:

是谁,在朦胧的烟雨里,斑驳了诗意,焚一炉思绪,暖三尺深寒?又是谁,跟随着浮云浪迹,沧海觅尽,万世飘零,续写传奇?

两人含情脉脉,相视一笑。

雨过天晴,三人亦休整完毕,重新上路。看看天色渐晚,前方驿站尚有一段路程,必须快马加鞭了。

天空像一块洗净了的蓝黑色的粗布,星星仿佛是撒在这块粗布上闪光的碎金。星空灿烂的树下,微风浮起,蛐蛐鸣叫。

渐渐地,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大地。

夜色越来越浓了,村落、树林、坑洼、远处的山峦,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何老六驾着马车,突然问道:“四爷,这条路甚是熟悉,万一遇到熟人,我该如何作答?”

方羽不答反问:“你认为呢?”

何老六想了想,道:“我就说松州县署被查封,我便投奔了少主人。”

“老六,你可曾读过书?”

“读过,我还是秀才呢。只是后来家道中落,便无心再读了。”

“如此甚好。倘若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们的管家。”

“四爷……”

“既然是管家,就该拿出点管家的样子来。我们不怕使银子,但银子也要用在适当的地方。如何使用,这便是你的责任。钱财不多,一共黄金三百八十两,银子一百六十两,我们分成三份,一人一份。”方羽说着,将钱财从中取出一份,放入老六的包袱内。

“四爷,这如何使得?”何老六连忙拒绝。

“既然是管家,身边岂能没有钱财?”语嫣道,“你就收下吧,见着熟人,不用低声下气。”

“夫人说的没错。我们的面子,就在你手里。你若在人前卑微,四爷我情何以堪?”

“多谢四爷和夫人信任。”何老六感动的无以复加。

“我也不再称呼你为老六,便叫你老何,这样来的更亲切一些。”

“听四爷的。”

其实,方羽这样的做法还有另一个含义。这个何老六,表面上看还可以,实际上如何却还不得知。说句心里话,他愿意冒这么大的风险跟着自己,说不准还有什么企图呢?

语嫣笑笑,那就考验考验他吧。

行驶了许久,君来客栈终于到了。一声马蹄,一声长嘶,客栈小二脸上堆着笑容出来迎接。

小二一见,原本堆着笑容的脸上立刻阴沉了下来,冲着何老六一个劲的摆手:“又是你这个倒霉鬼,没酒没肉没住宿,别家看去。”

何老六尴尬的笑笑,搓着手,道:“小二,今日非同往日。”

“今日如何,往日又如何?”小二看了一眼,嘲讽道,“瞧你穿的倒是有模有样的,这衣服指不定从哪里偷窃来的吧?”

方羽正待发怒,却被语嫣及时拉住:“相公,此时就让管家老何去处理,他是我们的管家,能应付得过来。”

语嫣的这句话被何老六听得真真切切,心中很是感动。难得四爷和夫人如此信任于我,万不可给他们丢了颜面。

这么想着,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从包袱里取出一锭银子随手扔了过去。

“小二,休要门缝里看人。”何老六挺起胸脯,一摇一摆的走过来,道,“伺候好马匹,若是饿瘦了些,定要你好看!”

“哟!你发财啦?”小二揉揉眼睛,妈呀,果然是白花花的银子,“你不是在松州县署做马夫吗?怎么,衙门没把你一块抓进去啊?”

“哼,衙门里的事与我何干?我早就出来了,投奔了我的新东家。”何老六道,“好酒好菜快些准备,另外准备两间上等房,我们要休息。”

“老六,你这运道倒是不错嘛。”

何老六不答话,掀开帘子,恭敬的道:“四爷,夫人,可以下马了。”

方羽一个纵身,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中扇子微摇,俨然就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

何老六扶着语嫣,只见她缓缓的下了马车,仪态轻盈优美,恍若月宫中的嫦娥下凡。

“四爷,天色已晚,不如今晚在此住宿,明早再走不迟。”

方羽点点头:“老何,尽管去安排。”

语嫣微微一笑:“你是管家,这些事,你做主便是。”

管家?小二一愣。看这两位的穿着打扮,定然是富家公子和千金小姐。这何老六居然是他们的管家?!

“老六,日子过得不错啊,真成了管家了?”

何老六哼了一声,道:“快些去,休要耽误。否则,要你好看。”

“是是是,三位里面请。”小二不敢怠慢。

进得客栈内,刚坐下来,语嫣便看见了柜台上张贴着一张海捕文书,内容与破庙中所见完全一致。

语嫣立刻低下头,小二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她,心中狐疑,却并不言语。

何老六恼怒的一拍桌子:“为何盯着我家夫人,你这厮竟然如此不礼貌!快些饭菜上来!”

“是是是。”小二一边应承着,一边暗示何老六。

何老六起身走过来,道:“难不成给的钱不够么?”

“老六,你我相识一场,有句话必须告诉你。”

“讲!”

小二小声道:“我看你的东家与榜文上的这个女子有些相像,莫不是松州县署夫人?你可要当心些,莫要将性命搭进去了。”

“什么相像,一派胡言!”何老六哈哈一笑,“这位公子住在长安,做着丝绸生意。那位女子是他的夫人,这次来松州是探望一位故人。你说的松州县署夫人,与我家夫人风马牛不相及。”

“你是怎么当上人家的管家的?说来听听,我也好好学习一番,说不准也能有这般好运气。”

何老六微微一笑,道出了实情。原来,那天报了仇之后,知县让他做马夫,他起先答应了,后来想了想,觉得不妥。要是新上任的知县也如同前任一样,岂不是连累了自己?

当下,他立刻辞去了知县的好意,出门之时,恰巧见到四爷前来问路,于是就这般认识了。四爷见他手脚勤快、做事本分,就让他做了下人。而自己度过几年书,识得几个字,办事又利索,就让自己当了管家。

小二听了,眼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你真是走了运,什么时候我也有这般运气,那就好了。”

何老六拍拍他的肩膀,道:“我把经验传授给你,切不可说与他人。做事勤快些、本分些,不该打听的不打听,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你就会有这样的运气的。”

“受教了。多谢!”

何老六坐下后,见小二还没来,低声的将刚才的话说给了方羽和语嫣听。其实,他俩早就偷听到了,却当作不知道一般,连连点头。

看来,这个何老六还可以。但是能否当做可信任之人,还需时日。

疲倦的月亮躲进了云层休息,只留下几颗星星像是在放哨。大地已经沉睡,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小道寂静无声。

后半夜时分,客栈又来了一批人马,身着官服,胸前有一个大大的“捕”字。

捕头将海捕文书在小儿面前一晃,厉声问道:“小二,是否见过这两人?”

小二瞅了半天,抖抖索索的不言语。捕头是见过世面的人,一见如此,便已心知肚明。

他威胁着:“不说,便把你抓了去!”一般说来,这等小人三言两语便可让他招供。

小二一听,果然吓得魂不附体,这要是被抓进大牢,那就等同于死了。他连忙一个劲的摆手摇头:“不不不,我没、没见过,没见过。”

捕头加大了威胁的力度:“当真没见过?若敢骗人,我立刻抓你回衙门!”

“真、真没见过……”

捕头又问:“有没有跟画上的人长得比较相近的?”

“相近的……”小二踌躇着,犹豫着,哆哆嗦嗦的道,“倒是有一位女子,跟这画上的倒是有那么几分相像……”

“人在何处?”

“她不是画中的疑犯,她是……”

捕头大为不悦,怒道:“问你人在何处!?”

“在、在楼上最东面……”小二颤抖的一指方向。

捕头挥了挥手:“你们几个,跟我上去看看!”

第八十九章 穿越唐朝之君来客栈

想到今后的生活可能都要在打打杀杀、提心吊胆中度过,何老六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静。以前,自己拥有多么幸福的一个家庭啊,后来,幸福变成了仇恨,却又无能为力,终日以泪洗面。直到四爷的出现,这个血海深仇才得以偿还。

如今,自己原本可以安稳的过着日子,可自己的大恩人却要颠沛流离、亡命天涯,难道就不该伸手帮一把么?若不是他们,自己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是他们,让自己有史以来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尊严。是他们,让自己觉得更像是一个人。他们尊重自己,信任自己,这辈子,能够遇到这样的人,实在是自己的福气。

想到此,他披衣起床,却在这时,听见了楼下的对话。手指沾上唾沫,在窗户上一戳,透过一个小眼,他不由得大吃一惊:不好,是捕快!

定是来抓四爷和夫人的,这可如何是好?就在他焦急万分、不知所措的时候,捕头带着人上来了。形势越发的危急起来。

他顾不上有什么危险,冲了出去,对小二大声吼叫着:“小二,你吵吵嚷嚷的,是何道理?不想活了吗?”

话音刚落,转眼瞥见捕头正怒气冲冲的朝他走来,不由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随即站定,一脸鄙夷的大声嚷道:“小二,你居然把捕头都请来对付我了么?”

“你发什么疯,捕头哪是来抓你的!快闪一边去,莫要坏了大事!”

捕头在何老六面前站定,定定的看着他,看得何老六心里发毛,浑身冒冷汗。

捕头冷冷的说道:“你紧张什么?”

“你不是来抓我的么?”

小二在下面着急的团团转,虽说这个老六平日里和自己有点小摩擦,他也看不起他,可他知道,老六是个好人,不应该趟这趟浑水,更不应该因此断送了性命。

“老六,你莫不是酒喝多了不成?没你什么事,快走开!”

捕头在他面前展开了海捕文书,道:“可识得画中人?”

“他不认得!不认得!”小二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活腻了?再说半个字割下你的舌头!”捕头眼一瞪,小二立马耷拉着脑袋,躲到一边去,再也不敢吭声了。

——倘若说不知道,他们必然进屋,那样四爷和夫人必然有危险。万万不能让他们进屋,必须得阻止。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道:“当然认得!”

“我也认得你!何老六!听说你养的马又肥又壮,还跑得快。”捕头微微一笑,点点头:“我也知道,你很诚实!现在你告诉我,他们人呢?”

“他们上半夜就从这里的后门走了。如果捕头现在去追,还来得及,我可以为你们带路。”

“不在屋里么?”

“跟你说了,他们走了。”

捕头冷冷一笑,一把推开何老六,使了个眼色,两个捕快应了一声,上前就要破门而入。

何老六突然冲了过去,用头和肩膀,硬生生的将两个捕快给撞翻在地。

“我看你活腻了,敢打官府的人!”捕头“唰”的一声拔出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究竟是何人?说!”

何老六的脖子一阵发凉,他几乎能闻到自己的血腥味了。小二吓得赶紧双手捂住眼睛,心里一阵叹息:你这个笨蛋老六,跟猪一样,为什么偏偏要去趟这趟浑水呢。这下好了,平白无故的做了鬼。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

——就算是死,也不能给四爷和夫人丢脸!

“你们不用进去了,人,我早已经放跑了!”何老六冷哼一声,不再害怕胆怯,他站起身,挺起胸膛,大声道,“若要问我是谁,告诉你们,我是他们的管家!他们跑了,我还在,有事抓我!”

捕头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老实本分、胆小懦弱的何老六,今日为何有这般的勇气,连死都不怕?

捕头威胁道:“何老六,窝藏罪犯,罪责当诛!你可要想清楚了!”在他看来,这种分量对于何老六这个人来说,已经足够了。

何老六突然仰天大笑三声。

“为何发笑?!”

何老六啐了一口唾沫,大声道:“他们已经走了,有事我顶着!不就是一个死么?来啊,冲我脖子上砍啊!”

捕头暴跳如雷:“想死?我就成全你!”

何老六扬起头,一副大义凛然、慷慨就义的样子。他看见捕头举起了刀,他闭上眼,大声说道:“我何老六不怕死!若有来世,请还允许我做你们的管家!”

就在手起刀落的瞬间,一条白色人影破窗而出,手中利剑寒芒一闪,捕头手里的刀竟然断成两截,然后,他的胸膛被重重的踹了一脚!

“啊!”捕头一声惨叫,从楼上摔了下去,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何老六惊魂未定,只听语嫣道:“管家,收拾好东西,备好马车,我和四爷随后就到。”

何老六点点头:“哦哦,好的,夫人。夫人和四爷多加小心。”

“七星……龙渊剑……”捕头脸色惨白,颤抖着指着楼上蒙着面纱的女子,有气无力的道,“快……抓住她,别放过了何老六……”

方羽蒙着面纱,踱着方步,摇着扇子从屋里走了出来,冷笑一声道:“我在,他就在。想要动他,你试试看!”

那些捕快哪里是两人的对手。闪转腾挪间,二十个捕快尽数被撂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翻滚着,惨叫着。

“真是一对亡命鸳鸯。”

一个冷冰冰的话语飘了过来,紧接着,一个人影从屋外射了进来,稳稳当当的落在楼上。

两人一惊。从这人刚才的身手来看,此人的功夫不可小觑。只见此人一袭黑衣,年约四十,尖嘴脸,八字须,两只眼睛贼溜溜的盯着语嫣。

“这小娘子老夫喜欢,她留下,你可以走了!”黑衣人说话的语调让人听起来是那么的尖锐刺耳。

方羽抢先一步挡在语嫣的面前,低声道:“此人来者不善。我先探探他的武功路数,你在旁看着。”

黑衣人蔑视的一笑,伸出三根手指:“想打架么?老夫让你三招。三招内如果能够把老夫打下去,就算老夫输,老夫让你们走。”

方羽冷哼一声,手中扇子一收,突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这一招快若闪电,动如脱兔,语嫣心里不由得也一阵喝彩。

黑衣人双手背在身后,动也不动,眼看着方羽手里的扇子就要刺到他的面颊,脚下微微往旁边一挪步,就这么小小的动了一下,方羽的这一招,竟然扑了个空。

语嫣大吃一惊,这是什么招数,竟然能够化腐朽为神奇?方羽一招扑了个空,紧接着扇子斜斜的一撩,黑衣人脚下丝毫未动,只是身子微微一个侧身,他的第二招又扑了个空。

黑衣人摇了摇头,冷冷一笑:“就这点本事?迫老夫出山,还以为是何方高手,原来是个笑话。”

“还有一招,不是么?”方羽心里大吃一惊,却并不服输。看来,刚才是小看他了,若要打败他,只能智取。

“小娃娃,你不是老夫的对手,把小娘子留下,你还是快些走了的好。”

“第三招若是把你打下楼,就算你输,此话当真否?”

“言出必行。”

“我如何信你?”

“哼,既然不信,那老夫便带小娘子走了。”

方羽勃然大怒,一个饿虎扑食,朝他扑了过来。黑衣人从容淡定的一个闪身,便躲了过去。可方羽由于用力过猛,撞破了栏杆,整个人从楼上跌了下去。

语嫣惊呼一声!就在此时,方羽身子突然一扭,猛然间来了一个剪刀脚!黑衣人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居然还会来这一招,不曾防备,被他的双脚紧紧的勾住了脖子。

两人“哗啦”一声响,从楼上跌了下去,正好落在了躺在地上痛苦不堪的捕快身上。两个捕快“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直接一命呜呼。

“夫君,你可好?”语嫣的眼里满是浓浓的担心。

“我没事,他死了。”方羽指了指身下的捕快,拍了拍手站起身。

语嫣冷笑道:“愿赌服输。”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小子,老夫倒是小瞧你了。你可以走了,小娘子留下。”

语嫣一边走下楼,一边缓缓的说道:“他是我夫君,恳求大侠放我们夫妻一条生路。”

黑衣人冷哼一声,道:“老夫刚才说了,倘若将老夫逼下楼,老夫便饶他一命。他可以走了,你不行!”

“难道真要小女子出手么?”

“让你十招。十招之内,倘若小娘子能迫老夫上楼,老夫便认输,放你们一条生路。”

“这是你自找的。”语嫣冷笑道,“我相公用了三招把你摔下了楼,我也用三招,把你踢上楼。”

黑衣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小娘子年纪轻轻,口气倒是不小,老夫倒要看看,小娘子面纱下的真容!”

方羽低声道:“等下我暗中助你。”

语嫣微微一笑:“夫君一旁歇息,我已经看出他的破绽了。”

“小娘子口气倒是不小,三招就能看出老夫的破绽?”黑衣人狂笑三声,“小娘子倘若真能三招迫老夫上楼,老夫从此退隐江湖。”

“不是迫你上楼,是把你踢到楼上去。”语嫣道,“你是非不分,善恶不明,一身本领又如何?伸张正义、除暴安良,乃我武林中人精神之大义。”

黑衣人大怒:“小小年纪,口出狂言!老夫念尔等年幼无知,本想放尔等一条生路,如今看来,那是多余了!”

方羽道:“我俩与前辈无冤无仇,前辈为何要苦苦相逼?”这是他所关心的。再怎么看,这个黑衣人也不像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也不像官府中人,莫不是官府派来的高手?

“还记得吴忠么?”黑衣人冷冷的道,“那个被你打死的吴忠,是我的侄子!”

方羽抱拳道:“前辈,吴忠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望前辈明察!”

“人都死了还明察什么!”黑衣人冷笑一声,道,“小娘子跟老夫回去,生个一儿半女。你么,如今休要活命了!”

方羽正要冲上去,却被语嫣拦住了。她冲着黑衣人招了招手,微微一笑:“前辈,来。”

“作甚?”黑衣人看着她这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有些摸不着门道。

语嫣冷笑道:“你还真来了?就让小女子阉割了你,如何?”

“你也找死!”黑衣人勃然大怒。

突然间,语嫣手里的一枚“开元通宝”倏然射出,直取黑衣人的心脏!

黑衣人刚一个侧身躲过,谁知,“开元通宝”突然“叮”的一声这折了回来,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了黑衣人的膝关节。

黑衣人一个踉跄,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但觉寒光一闪,七星龙渊剑“铮”的一声出鞘,一招“仙女散花”,但见寒光闪闪,处处剑花。

黑衣人避开这里,那里又杀到,避开那里,这里又扑来。但觉剑影重重,竟然无处可逃。心里一慌,破绽微露。

语嫣怒喝一声,运气于脚。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胸膛。黑衣人惨叫一声,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摇摇晃晃的飞了出去,“噗通”一声响,重重的摔进了楼上方羽的住处。

“不好,下手重了。”语嫣快步的走上楼,但见黑衣人口吐鲜血,断断续续的说道:“好功夫……请问女侠家住何方?师承何派?”

语嫣叹了口气,道:“实在对不起,我下手重了些。你听好了,记住了。我家住在中华人民共和国江苏省苏州市东方路92号。我告诉你,我来自一千三百七十四年后,通过时光隧道穿越到了这里。你知道怎么回去吗?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你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黑衣人瞪大了眼睛,吐出一口鲜血,两腿一蹬,直接咽了气。

语嫣一愣,喃喃自语着:“他这是怎么了?”

方羽笑道:“被你气死的。”

“我每个字都是实话啊,又没有说谎。”

“你觉得他听得懂么?他以为你拿他当疯子一样了。”

语嫣拉起他的手,柔声道:“走吧,想必管家在下面等久了,正担心呢。”

“老何不错。”

“嗯。不过,老公,我们为什么非要去长安呢?”

方羽笑笑,他担心赵天公所言并非真话。而长安是大唐的首都,人口居多,能人异士定然不少,或可从中一探究竟。

如若属实,自然最好。若是要等上三年五载,便找一个僻静之处建造房屋,专心修炼也好,生儿育女也可。待走后,所有家产留给何老六。

语嫣听了,连连点头,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娇声道:“一切听老公的。”

第九十章 穿越唐朝之圆梦长安

天渐渐破晓,大地朦朦胧胧的,如同笼罩着银灰色的轻纱。这时,万籁惧寂,突然有了一声鸟叫,划破了这寂静。

一会儿,东方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语嫣顿时高兴了起来,兴奋的欢呼:“相公,快看!太阳要升起来了!”

方羽紧紧的搂着她,喃喃自语着:“大唐的日出,为何景色这般迷人呢?”

只见鱼肚白渐渐地转成粉红色,东方的天际出现了橙色的彩霞。忽然天边出现了一道发亮的光,是那么的耀眼,语嫣开心的像个小孩子。振臂欢呼:“太阳升起来啦!”

忽听何老六道:“四爷,前方就是长安了。”

“老何,长安有多少人?”

“百余万。”

“这么多?!”两人大吃一惊。这长安城居然会有如此多的人口么?

“四爷有所不知。城内不仅有百姓、皇族、达官贵人、兵士、奴仆杂役、佛道僧尼,还有外国的商人、使者、留学生、留学僧等。其中东城西城分别有东市和西市两座市场。”

“哦?有什么不一样吗?”

“东市靠近三内,周围多是勋贵官僚第宅,而其商业反却不如西市繁荣。西市商业较东市繁荣,是长安城的主要工商业区和经济活动中心。”

“好,那我们就去西市吃点东西。”方羽掀起帘子,但见长安城浸泡在一片祥和的光芒中,雄伟而又壮丽。

入的城内,两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千多年的唐朝长安,竟然如此繁华!

进入西市,更让两人惊讶。

随着何老六的介绍,两人看到了有的人在唱着外国歌曲,有的穿着穿着外国衣服载歌载舞,有的在饮酒作乐,还有的在街头卖艺……

而交通工具也是多种多样,五花八门,有马匹,有骆驼,有马车……四面八方的人汇聚而此,进行着商贸交易。

所以,对于他们这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来说,是那么的不起眼。不过这也省去了不少的烦心事,至少官府不会那么容易发现和找到他们。

三人买了些胡饼吃,然后找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悦来客栈住下。出了客栈的门不远就是西市的一个出口,万一发生意外,也方便逃走。方羽打量了一下四周,满意的点了点头,预付了五个月的房租。

“老何,我们出去逛逛,你小心些。”

“四爷,那我出去看看是否还需要添置点什么,毕竟,我们要住五个月。”

“好。不过凡事需要多加小心。”

方羽搂着语嫣的香肩,除了客栈的门,东瞅瞅,西啾啾,见什么都新鲜。只看见书上讲唐朝的长安有多么的繁荣,如今亲身经历了才知道,书上讲一万遍“繁荣”,都不及西市的一个角落。

方羽笑问:“好看吗?”

“真好看。只可惜眼睛不够,来不及看呢。”语嫣笑笑,见他有些心不在焉,道,“陪我逛街是不是很烦闷呢?”

“你看你的,我找我的。”

“好像你认识这里的人似的。”语嫣笑了,“你在找啥捏?”

“我听过吐蕃人的说话声。我在找这里有没有来自吐蕃的。”

“你是想找他们翻译盒子上的内容吗?”

方羽点点头,这就是他来长安的目的。他跑到算卦的那里打听,老先生摇摇头;最后,他但凡见到老者,甭管是什么人,都上前一番打听,结果都是失望而归。

这诺大的长安,当真没人认识这上面的字么?

语嫣安慰道:“别灰心,今天问不到,我们明日来。明日问不到,我们后天来。”

“要永远问不到呢?”

“若是赵天公所言是假,那么,到了五个月后,我们就只有去吐蕃问松赞干布了。”

“这不是去找死么?”方羽摆摆手,“我是先锋队中的敢死队,打的他们屁滚尿流,如今要去吐蕃——不成不成,找死的事情我不干。”

“那那你说怎么办?”语嫣顿了顿,道,“真要不行,那就生活在大唐吧。”

方羽皱眉苦脸:“没有电视,没有网络,没有手机,没有电脑,什么都没有,日子怎么过啊?”

语嫣笑答:“不是还有我吗?”

“总不至于我天天抱着你啪啪啪吧?”

“说什么呢你,臭流氓。”

两人嘻嘻哈哈的互相追逐着,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玩得不亦乐乎。

可是,第二天,他们还是一无所获。

一个星期后,还是毫无进展。

一个月后,丝毫没有眉目。

白天,他们为避人耳目,乔装打扮外出,四下询问,两人都快把整个长安翻了个底朝天了,可每次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老公,我觉得这样找不对。”

“有什么不对?”

“方法不对。”

“你有什么好方法没有?”

语嫣笑笑,叫管家取来文房四宝,命方羽磨墨,自己在纸上照着黑木盒子上字迹,一笔一划的临摹下来。她轻轻的吹着尚未干透的墨迹,得意的笑了。

“娘子这是何意?”方羽仍旧不解。

“相公,我们可以写上几十张,甚至上百张,然后悬赏张贴出去,这样,既省时又省力。”

“此计甚妙!”方羽抱起语嫣一顿狂亲。

语嫣捏了捏他的脸,俏皮的道:“小笨蛋,你怎么没有想到捏?”

“四爷,夫人,我去买些宣纸。”管家知趣的出了门。

说干就干。花了整整三天,语嫣临摹了三百多张,又花了整整两个晚上,三人这才将所有临摹好的贴于墙上。

望着这“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悬赏启事”,方羽哈哈大笑,兴奋的将语嫣来了一个公主抱。

语嫣娇笑着,突然,她捂住嘴巴,脸色一变。方羽一愣,赶紧将她放下来,关切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语嫣突然弯下腰,张嘴朝着街边呕吐起来,脸色微微的有些发白。方羽大吃一惊,慌了手脚,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啊。

他赶紧扶着语嫣返回客栈歇息,见她虚弱无力,赶紧叫管家去请大夫。大夫一阵望闻问切之后,突然笑了。

“我夫人病成这样,你还笑得出来?”方羽大为恼火。这唐朝的医生,怎么如此没有同情心!

大夫笑着抱拳行礼:“恭喜恭喜。”

方羽压住怒火,问道:“我家夫人病成这样了,你却为何要恭喜我?莫非讨打不成?”

“你家夫人有喜了。”

“哦,什么喜?”方羽似乎没有弄明白。

语嫣躺在床上,忍不住笑出声来:“笨笨的相公,要怎么当爹呢?”

当爹?!方羽一下子反应过来大夫说的“有喜”是什么意思了。他突然激动的抓住大夫的臂膀,使劲的摇晃着,兴奋的大叫:“你说真的吗?我夫人怀孕了?我要当爹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大夫被摇晃的全身都要散架一般,却仍旧呵呵的笑着:“恭喜客官,据我诊断,你家夫人怀有一男一女,男为兄,女为妹。”

“真要这样,大夫,我请你喝酒!”方羽开怀大笑。若说怀孕,他相信,但要是说怀的是龙凤胎,鬼才相信,这才多久,就能看出来了?你以为你是谁啊,比我们的b超都厉害么?

“夫人今后不能太过辛劳,放松心情,不能紧张发怒伤心,注意休息就没事了。”

“需要开一些安胎之药么?”

“夫人身体很好,倘若再开一些安胎之药,反而会有适得其反的作用。注意休息,外出散散步,呼吸一下新鲜气息,这样对身体有好处。”

“请问大夫尊姓大名?”

“不敢当。在下孙思邈。”

“孙大夫,如此多谢了!”方羽付了诊金,管家也笑吟吟的道了声恭喜,然后送大夫出去了。方羽不知道,这位孙思邈,正是大唐大名鼎鼎的 “药王”。

“听见没有,你怀的是龙凤胎啊!娘子,你太伟大了!”说着,方羽就要扑过来亲吻。

“哎,小心孩子。”语嫣本能的护住腹部。

方羽急忙一个刹车,吐了吐舌头,从现在开始,他要多长一个心眼了。

好消息接踵而至。

悬赏启事张贴出去还没多久,就有人前来告知。当然,答案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都被方羽一个个的骂了回去。

就在他准备进屋歇息的时候,一声浑厚有力的“阿弥陀佛”让他止住了脚步。回头一看,是一位云游僧人。

“有何指教?”方羽心里不悦,又来一个骗钱的!

“施主,若贫僧所言非虚,请施舍一碗饭。”

“好说。”

“施主所写,是吐蕃一种很古老的文字。”

方羽心中一动,缓缓的走了下来。

“你别看这么多字,其实总共就十六个字。”

“请赐教。”

“血月之时,高举头顶,唤醒魔力,时空之门。”

“大师刚才所言,这是一种吐蕃很古老的文字,那大师又何以知晓?”

“贫僧在吐蕃因失手杀了人而被囚禁长达二十年,郁闷之中,研究了二十年的吐蕃文。松赞干布为不惹怒我大唐,故而放了我,来迎娶文成公主,我才能得以逃脱。”

“感激不尽。”方羽一声招呼,命小二上得饭菜赠与那云游僧人吃了。

“依照大师看来,这血月何时出现?”

云游僧人摇摇头,不再说话,只顾着自己狼吞虎咽起来。

这一个多月来,方羽走遍了长安能够到达的每一个角落,他也知道有些地方是不能去的,比如皇宫,也有些人可以去拜会一下,比如住在东市附近的曾姓天师。

他是一位夜观天象的学者,在这方面有着深厚的造诣,方羽记得第一次问他吐蕃文的时候,他就说了一大通的天文学知识,说的自己的头都大了。

方羽没有恼怒,反而请他吃了一顿酒,两人就这么认识了。所以说,出门在外,豁达有礼是关键。

从他那里,他得到了一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贞观二十年三月一日午夜,血月现。要知道,今天才是贞观十三年四月二十八日。要等待足足七年!

方羽再三确认消息后,这才起身告辞。顶着星空,披着月光,他长叹一声:“妈呀!还要七年啊!真要我儿子闺女出生在唐朝啊?”

事已至此,叹息无用,不如尽早想办法安顿下来。两人一合计,打算生下孩子后,避开喧闹的城市,找个清净之所。一来,可以育儿,二来可以练剑,第三,还可以避开官府,不用现在这样,出门还要偷偷摸摸、乔装打扮。

第九十一章 穿越唐朝之虎口脱险

两人讨论了许久,最后商定,若是男孩,便叫方正,若是女孩,则叫方圆。那么上学呢?唐朝的文化当然要学,可更重要的是,他们是要回到现代的。到时候,满口的之乎者也,别人会不会把两个小孩子当做是傻瓜?

可方羽考虑的是,没有出生证明,如何上户口?没有户口,如何上学?难道去跟公安局的警察蜀黍们说,我家的两个小孩子出生在唐朝?

可眼下最实际的问题是:贞观二十年三月一日午夜前,甭想回去了。既然暂时回不去,那就想想这几年如何在这里生活的更好。

就在这时,忽听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响起了管家何老六焦急万分的声音:“四爷,夫人,不好了,那个赵天公带着官兵追过来了!”

“赵天公!”方羽一听这名字,顿时怒火中烧,“欺人太甚!”

“四爷,官兵已经将所有出口都封住,严禁任何人进出。而赵天公带着几个人上这边来了……”

“是些什么人?”

“都带着武器,武功很厉害的样子……”

“来的正好,我去会会!”

方羽冷哼一声,正要出门,却被语嫣一把拉住,望着她眼里的焦虑和不安,看到她的手轻轻的捂着腹部,他猛然觉醒。今时今日,不同以往,还有两个未出世的小生命,需要他的呵护。

这个时候,赵天公带着一众武林高手杀气腾腾的闯了进来。只见他一脚掀翻了桌子,将一只脚搁在凳子上,趾高气昂的吼叫着:“小二!滚过来!”

小二一见来者不善,哆哆嗦嗦的藏匿于柜台下面,被一人像拎小鸡似的吊了起来,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二惨痛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哪里见过这等阵势,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当赵天公拿着海捕文书询问小二时,小二左看右看、横看竖看,一会儿点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

赵天公压住火气,拿出语嫣写的“悬赏启事”时,小二点点头,往楼上一指。

“要是敢骗我,扒你的皮!”他手一挥,道,“都打起精神来,他们可是会功夫的,别让他们跑了!”

末了,他还不忘补上一句:“还有,男的杀了,女的给我留活口,我要带回去做我的小妾。”

“是,都督!”

这拨人踹开房门,凶恶的叫嚷着,见什么砸什么,砸不动的就拿刀砍,一阵翻箱倒柜后,为首的一个出来报告:“启禀都督,房间内没人。”

“竟然欺骗本官!”赵天公勃然大怒。

小二吓尿了,连连摆手:“都督饶命!都督饶命!小的确确实实看见他们在房间里的。小的不敢欺骗都督!”

想想也是。一个小小的客栈小二,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官府对抗。

“确定他们没有出去吗?”

“小的一直都在楼下,未曾见到他们出去。”

他相信小二说的话属实,可问题是,人在哪里?他冷笑一声:“只要没出去,就不怕找不到。告诉你们,即使出得客栈,你们也出不了西市。出得了西市,也出不了长安。还是乖乖束手就赢吧。”

一群人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让客人们不敢怒更不敢言。

见有一屋房门紧闭,一拨人正要往里闯,忽然门开了,一位老者站在门口,怒目而立。

这拨人见到此人,大吃一惊:“打扰孙国士,请勿见怪,孙国士怎会在此?”

赵天公一见,脸色一变。他知道此人的声望极高,深得皇上器重。怕有闪失,他立刻“蹬蹬蹬”的跑上楼,陪上笑脸:“孙国士,许久不见,一切可好?”

“你是瞎子不成?好好的站在这里,还问我是否可好。真是笑话!”

赵天公干笑了两声:“打扰孙国士,心里实在愧疚,但是我等也是奉命行事,望孙国士勿怪。”

孙思邈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块御赐金牌,众人一见,纷纷下跪参拜。

“皇上命我修著《千金药方》,只因宫中琐事太繁杂,不易静心著作,故而御赐金牌,不许任何人打扰。尔等竟敢抗旨不尊?”

“卑职不敢!”

“还不速速退去?”孙思邈一拂袖,生气的说道,“若是我启禀皇上,你可知道尔等会有如何下场?”

“孙国士,多多打扰,卑职告退,卑职告退。”赵天公转身就甩了其中的一个人一巴掌,恶狠狠的道,“你也不睁眼看看,这是孙国士,是窝藏犯人的地方么?速速滚出去!”

孙国士一边关门,一边道:“再若叨扰,定让尔等人头落地!”

“是,是,是,卑职不敢,卑职不敢……”

赵天公转身询问,得知除却孙思邈房间外,所有房间都已搜查,均无发现犯人踪迹。不由得冷笑一声,今夜你不出来,明天你不出来,总有一天会出来。既然不能搜,那就在楼下等,等到你憋不住,自己出来为止。到时候,我倒要看看,是你孙国士人头落地还是我性命不保。哼!

方羽从柜子后面出来,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原来孙大夫竟然是国士,在下有眼无珠,多有冒犯,请多包涵。”

语嫣随之恭敬的作了一揖:“见过孙国士。多谢国士搭救之恩。”

“二位不必客气。可恨赵天公一副小人模样,坐上都督后,残害忠良,欺压百姓,实属可恶。”

“管家何老六疑惑的道:“请问国士,此等恶人,如何做得都督?”

“阿谀奉承,小人得志。”孙思邈道,“想必那厮定是在楼下等待。此地不可久留。”

“孙国士有何良策?”

孙思邈推开窗户,朝外面望了望,,四下无人。便道:“从这里下去,找辆马车,我带你们出城。”

何老六道:“我们下面有马车。官兵们不认得我,我可以去牵。”

“如此,有劳国士了。”

方羽点点头,找来一根细绳,一头打个活结拴在窗户上,一跃而下。然后四处张望了一番,确信无人后,这才招呼语嫣下来。

对于语嫣来说,原本完全可以纵身一跃,根本不成问题的,可如今怀有身孕,她行事需要处处小心,不敢运气,生怕惊扰了腹中的胎儿。

“我接着你。”方羽冲她点点头,伸出双臂。

语嫣笑笑,想也没有多想,身体朝上背朝下,整个人横着摔了出去。何老六心里一惊,这要是跌落在地上,不仅胎儿不保,性命亦丢矣。

方羽的手臂在接触到语言身体的刹那,双臂猛然运气,一个千斤坠,稳稳的将语嫣抱在怀中。

方羽忍不住亲了他一下:“谢谢你这么相信我。”

语嫣笑笑,柔声道:“你是我男人,我不信你信谁呢?”

方羽如法炮制,顺利的将何老六和孙思邈接住。最后,他一拉细绳,窗户关上了。

方羽笑道:“来无影,去无踪。”

孙思邈抱拳道:“好功夫!好智慧!”

“雕虫小技,过奖过奖。”

“四爷,你们在此稍等,我去牵马车来。”

孙思邈道:“尔等可有去处?”

方羽摇摇头:“天涯海角,不知路在何方。”

孙思邈道:“倘若不嫌弃,可去往我表弟家,不知意下如何?”

“如此叨扰孙国士,实在愧不敢当。”

“少侠不必客气。表弟身故多年,如今空有房屋却无人居住,若是少侠喜欢,便赠与少侠吧。”

方羽吃了一惊:“国士,是我俩的救命恩人,如今又要以房屋相赠,如此大礼,万万不能收。”

“少侠不必推却。房屋有了主人,它的存在才有价值。少侠可是嫌弃房屋简陋?”

这是哪里话。现在,有个地方睡觉藏身就已经很不错了,还管简陋不简陋?

“晚辈并无此意。”顿了顿,方羽抱拳道,“既然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说话间,何老六驾着马车过来了。三人上了马车,拉下门帘。但凡遇到关卡,孙思邈便探出头,拿出御赐金牌示人。守卫一见,虽然没有通行证,但是这块金牌明显的要比通行证更加具有威慑力。

就这么的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究竟遇上了多少个关卡,方羽自己都数不清楚了。却见孙思邈十分耐心的一遍遍的解释着,一次次的就这么涉险过关。

终于,一行人除了长安城。何老六长长的吁了口气,绷紧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四爷,我们出城了,安全了。”

方羽点点头,他十分感激孙思邈,今晚若不是他鼎力相助,想必是过不了关的。但是,孙国士因此却无法回朝廷了。对此,他深深的表达着歉意。

孙思邈微微一笑,道:“老朽已然一百有三了,一把老骨头了,还回朝廷作甚?毕生著作尚未完成,时间又有限。所以,老朽想去少侠贵府住些时日,一来,可以静心著作,二来,可以彼此有个照应。不知少侠可应允否?”

方羽闻言大喜:“晚辈求之不得!”

语嫣莞尔一笑,道:“晚辈定然将前辈当做是自己的爷爷一般照料。前辈只管静心著作,其他琐事管家自会照应,老何可会管家呢,而我等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好好研究武学。”

孙思邈含笑点点头:“如此甚好。”

听到语嫣这么说,何老六心里暖暖的,开心的笑了:“夫人尽管放心,定然将三位照顾的妥妥当当。”

行至天亮时分,何老六见一摊贩,上去买了些胡饼,众人吃了,继续上路。

行至中午时分,奔跑了一夜的马儿已然累得气喘吁吁。众人不敢逗留,立即更换马匹,继续上路。

如此循环复始。三个昼夜后,马车拐进了一处山坳,路过一座小木桥,终于,到家了。

六间房屋相连一起,靠山面水,山清水秀。中间的房屋为客厅,最西面为杂物间,余下四间皆可住人。

“好大的面积啊。”方羽看的惊呆了,由衷的赞叹。这房屋主人,想必身前是个土豪,或者是当官的。

孙思邈从屋里找出房契,递于方羽:“如今,这房屋已然是少侠你的了。”

“国士……”方羽不知说什么才好。

“已然非国士矣。”孙思邈笑道,“若是不嫌弃,可否尊称老朽一声爷爷?”

“爷爷好。”语嫣抢先应出了声。

“爷爷好。”方羽紧跟着答道。

“哈哈哈!好,好!”孙思邈大笑着,“如此,我们已然是一家人了。我去著作,饭时叫我。”

“好的,爷爷。”语嫣笑笑,拉起丈夫的手,参观起这座庭院来。

但见在苍色的山岩的脚下,有一处住宅。宅后一片竹林,鞭子似的多节的竹根从墙垣间垂下来。下面一个遮满浮萍的废井,已成了青蛙们最好的隐居地方。

进入房间,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一张柔软的木床,精致的雕花装饰,一床锦被,古筝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满屋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两人相视一笑,新的生活,已然开始了。

第九十二章 穿越唐朝之老何娶妻上

既然要住七年之久,那么必然要有一番打算了。何老六从集市上买了五十只小鸡回来,圈了一块地,用来养鸡;又买了些鱼苗,放养在门前的荷塘里;开辟荒地,种植蔬菜,做沟壑、引水渠、灌农田。在何老六辛勤的劳动下,渐渐的有了家的味道。

起初,语嫣还一起去集市上,挑选一些四季的衣裳。选来选去,没意见中意的。后来,她干脆买了些布料命裁缝按着她的样式做。对于款式,裁缝感到既新奇又惊讶,这款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但顾客至上,也便做了。

她从刚出生的婴儿开始,一直到小孩七岁,一年四季,一件不落。裁缝开始的时候乐呵呵的,这么大的生意,该有多少银子进账啊。到后来,看见语嫣进来,便紧锁眉头、叫苦不迭了。这不,她又要求做四个大人的衣服了。

语嫣的肚子一个月比一个月大,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已然无法走路了。晚上,方羽常常摸着她圆鼓鼓的肚皮,时而哼着儿歌,时而对着宝宝说着悄悄话,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白天闲来无事的时候,她就捧着剑谱钻研武学,虽然行动不便,但身形、动作早已成型在她的脑海中。有时候,她也会去看看丈夫练功,只是她有些看不懂,这站在树下一动不动的,也叫练功?

一片树叶飘落,但见方羽闭着眼,突然伸手一抓。语嫣不由得惊奇的鼓起掌来:“老公,你是怎么做到的捏?”

“是它告诉我的。”说着,方羽指了指手里的树叶,笑了笑。

“它能说话么?”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

“我也试试。”

语嫣挺着大肚子,站不动,只能坐着。方羽怕她有危险,寸步不离的守着她。

突然间,她睁开眼。

“怎样,有什么领悟么?”

“当然有了,我是谁呀!”

“那我们交流交流。”

“我的领悟就是,老公,我肚子又饿了。”

“啊?”方羽睁大了眼,这才刚吃完饭不久,怎么这么快又饿了?

“你儿子要吃东西,你闺女要吃东西,我身上有三个胃、三张嘴巴呢。听听,你的孩子们都在里面叫唤呢。”

“呃……”方羽苦笑着摇摇头,中午她刚一个人吃了一只鸡,还好,上午宰杀了两只。他屁颠屁颠的端过来,见语嫣狼吞虎咽,吃得正香,不由得哈哈大笑。

“你笑啥?”语嫣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问。

“老婆,你真是好胃口。”

“你要不要来一个鸡腿?”语嫣做了一个鬼脸,突然又反悔,“鸡腿不行,我儿子喜欢,鸡翅不行,我闺女喜欢,嗯……就给你鸡头鸡脚鸡屁股吧。”

吃到最后,方羽凑近一看,连汤都喝得精光,就剩下一个鸡头和一个鸡屁股了。

“说好的鸡脚呢?”

“跑了啦。”

“哎,你这吃的也太吓人了,像那个什么来着?”

语嫣正想笑骂他几句,这时候,何老六跑过来,笑眯眯的道:“夫人真是好胃口,小少爷和小公主必定活泼可爱,聪明伶俐。”

语嫣笑了笑:“看看老何,说的这才叫一句人话。”

何老六道:“夫人,我正要去集市,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东西?”

“带点针线回来吧,家里快没有了。”

“好的,夫人。”

“路上注意安全,早去早回,别让家人担心。”语嫣像是在叮嘱小孩一般,引得方羽暗中直发笑。

“好的,夫人,我记住了。”

看着何老六驾着马车渐渐远去,方羽忍不住大笑起来:“老婆,我发现你越来越有母爱了。”

语嫣笑答:“他也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对吗?”

“那我呢?”

“你是我最亲近的人,是我丈夫呀!”

方羽嘻嘻一笑:“我好久没有行使丈夫的权利了。”

语嫣嗔道:“再忍忍好不?等过了日子,看人家如何整死你!”

却说何老六到了集市后,选购了些种子,替夫人买好针线,怕家人担心,不敢逗留太久,兴冲冲的准备驾车回家。

在前方一个路口转弯的时候,突然看见一群人围成一圈指指点点,不时地有人扼腕叹息。出于好奇,他停下车来凑个热闹。看看而已,就一会,夫人和四爷不会责怪的。

拨开人群,他看见一个年轻女子正跪在路旁,身边,竖着一块“告示”。真是一个可怜的女子,父母就这样惨死在恶霸魏老三的手里,年纪轻轻的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这今后让她怎么活啊。

何老六长长的叹了口气,摸出一些碎银子,却被这年轻女子婉言谢绝了。

“拿去吧,好好安葬父母,一个人,也要坚强的生活下去。”

“大哥,我不能要。”年轻女子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说。

“这却是为何?”

“大哥有所不知,白天好心人施舍的钱财,都被魏老三给抢去了。”

“竟然有这等恶人!”

“大哥……”女子不停的啜泣着。

何老六再一细看,原来,这女子在告示上写明,谁能除去魏老三,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姑娘,杀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可你却为何不报官府?”

“大哥,魏老三的父亲是本地的县令,哪能告得赢呢。”

“仗势欺人,实在可恶至极!”

“姑娘,你赶快带些银子逃跑吧。”

“大哥,魏老三不许我走远,否则就要一顿毒打。”

唉!逃又逃不得,告又告不赢,进退两难啊。

女子哽咽着,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道:“谢谢各位大哥大姐叔叔们的好意,生若不易,死却不难。被逼无奈,只有一死了之。大家的恩情,小女子唯有来世再报了!”

说着,他闭上眼,就要往墙上撞。何老六大吃一惊,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姑娘万万不可轻生。”

“大哥,请你放手,活着,已了无生趣,苟延残喘,倒不如一死了之,来得痛快。”说着,她再次就要往墙上撞。

“姑娘不可!”何老六紧紧的拽住她,“或许还有回旋余地。”

“你想报仇么?”听闻此声,刚才还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唰”的一声散开,有些胆大的,都躲得远远的观看。

“要报仇,找我魏老三!”

何老六抬头一看,来人是一个彪形大汉,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须,最显眼的,要数他的脸上,有一条刀疤,从他的右眼角斜斜的一直挂到左耳,像一条巨型蜈蚣爬在他的脸上。

何老六不由得倒抽一口凉气,却没有后退。若是往日,他早就吓得连滚带爬或者连连讨饶了。但今时非同往日,他也经历过惊心动魄的时刻,而且,四爷的那句话一直在他耳边回响:他的行为,代表了全家的尊严。

何老六哼了一声,道:“仗势欺人,你眼里难道就没有王法么?”

“有啊。我就是王法,你能怎地?”说着,魏老三眼珠一瞪,朝着何老六当胸就是一拳。

何老六哪里经得起他的拳头,顿时被打的眼冒金星,趴在地上。只听魏老三哈哈大笑:“我当以为是什么高手呢,原来是个草包!”

“她的父母可是你所杀?”

“正是,怎地?”

“你为何要杀她的父母?”

“借钱无力偿还,就拿命来还。怎地?”

“你草菅人命,迟早会有报应。”

“我看你活腻歪了!”说着,他恶狠狠的拎起何老六,“弄死你,轻而易举!怎地?”

这六个月来,何老六跟着方羽也学到了一些基本的防身功夫。虽然还无法跟眼前的这个彪形大汉对抗,但若是出其不意的来一招,也必能让他难受一番。

他冷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突然飞起一脚,正中魏老三的裆部。

“啊!”他惨叫着,捂着裆口,脸色骤变,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痛苦的蹲了下去。

见主人受了欺负,打手呲牙咧嘴的吼叫着冲了过来。

“快走!”何老六急忙拉起年轻女子,跳上马车,待魏老三回过神来,何老六已经远去了。

“哼,看你怎么逃!”他气急败坏的大声怒道,“你们这帮饭桶!还不快给我追!”

何老六一见身后的爪牙越追越近,心里发急,不停的挥动着鞭子,催促着马儿快些跑。

“大哥,谢谢你的好意,你把我放下吧,连累你,小女子心里很是愧疚。”

“我要把你放下,你必死无疑。”何老六道,“姑娘别怕,我家四爷功夫了得,这些个人,不在话下。他心地善良,定能为你做主,给你报仇。”

一辆马车,怎能有单枪匹马跑得快。在一个山坳里,两人被追上了。

“跑啊!再跑啊!”魏老三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今日,我定然叫你们血溅当场!”

“大哥,是我连累了你。放我下去吧,你还有家人,而我却只有一个了,无牵无挂,无依无靠,死不足惜。”

“你说哪里话!不还有我么!”何老六脱口而出的这句话,让女子呆了一呆。

她眼里含着泪花,突然握住了何老六的手,哽咽道:“大哥,他们这么多人,只怕这次凶多吉少了。放我下去吧,我去求情,也许能保你一命。来世若有缘,定然早些认识你。”

“不求来世,只愿今生!”听多了方羽对语嫣的情话,何老六突然也蹦出了这么一句感动万千少女心的话语来。

“大哥,小女子叫兰儿。请问大哥尊姓大名。”

“何老六。”

“何大哥,既然如此,兰儿不走了,若能渡过劫难,兰儿今生嫁给你。若不幸死在这里,我们来世再约。”

“兰儿!”

“何大哥!”

两人的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把外面的魏老三气得直跺脚。

“老子要你,你却跟老子要死要活,如今却投怀送抱,这个草包能给你什么好处?乖乖的跟我回去,你父母欠的钱财一笔勾销。如若不然,送你俩命归西!”

“大哥……”

为了心爱的人,何老六不再畏惧:“魏老三,你休要打兰儿主意。今生今世,兰儿是我的人,拼死,我也要保护她!”

魏老三冷哼道:“真是这样么?”

兰儿回应道:“我心已定。今生今世,非何大哥不嫁。”

魏老三冷笑道:“那欠我的钱财呢?”

“我来还!”何老六道,“一共欠你多少钱,我来还!”

魏老三摊开手掌:“哼哼,不多,一共十八万两。拿来吧。”

这么多?何老六吓了一跳,正想问兰儿,谁知兰儿已经气愤的浑身直打哆嗦:“魏老三,你胡说八道。一共才欠你十八两银子!”

“一年前,我借你十八两,如今,早已不止这个价钱了!”

“魏老三,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一年前十八两,一年后却要还你十八万两!”

“废什么话,不还钱,就要你俩命!”

魏老三挥了挥手,爪牙一拥而上。何老六下意识的紧紧的抱住兰儿,绝望的闭上了双眼。

“啊!”突然,惨叫声划破山峦。

“啊啊啊!”惨叫声久久的在山谷间回荡。

只听魏老三大声的怒喝:“来者何人?”

何老六睁眼一看,不由得又惊又喜,脱口而出:“四爷?是四爷!”

“四爷是谁?”兰儿羞涩的挣脱出他的怀抱,问道。

“我是他家的管家。”

“老何,是不是说错话了?”方羽丢下恼羞成怒的魏老三,笑道,“什么他家你家的?我们是一家人。”

“是的,四爷,我们是一家人。”

“我娘子在家等了许久,未见你回来,怕有闪失,故而特命我前来相迎。不想,正好赶上了这等好事。”

兰儿在马车里偷偷朝外张望,见魏老三的爪牙顷刻间都已倒地身亡,不由得吃了一惊。当下,她立即跳下马车,“噗通”跪在方羽的面前。

方羽愣住了:“她是谁?”

“哦,四爷,她叫兰儿。”于是,他把所发生的事情简要的说了一遍。

“有这等事么?”方羽转身问魏老三。

“有种给我等着!”魏老三见手下眨眼间被杀死,心中胆怯,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方羽用脚后跟一磕,地上的刀,突然弹地而起,射中了魏老三的大腿。

他惨叫着,立刻趴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可曾饶过兰儿姑娘父母的性命?你可曾饶过我管家的性命?欠钱还钱,天经地义,杀人偿命,亦是如此。”方羽捡起四把刀,将他的双手和双脚分别固定住。

每捅一下,魏老三都惨叫一声,他知道今天恐怕难逃厄运,但仍然不死心,说着一大堆的好话,方羽听得直摇头:“这些话,别跟我说,问兰儿姑娘。”

“饶命!饶命啊!兰儿,钱我不要了,不要你还了。我家里有好多的钱,都给你,你都拿去,只求饶我一命!”

“欠债还钱,理所应当。”何老六掏出十八两银子,扔在地上。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兰儿双手握着刀,紧张、恐惧、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的手微微的颤抖起来。

“兰儿姑娘,饶我性命!”

“你可曾饶我父母性命!”兰儿不停的颤抖着双手,突然大叫一声,闭上眼,果断的将刀尖扎入了魏老三的胸膛!

“啊!”魏老三瞪着眼,充满了不甘心和深深的绝望,“咕咕”两声,断了气。

“多谢四爷!”兰儿说着就要跪拜。

方羽摆摆手,道:“别谢我,要谢,你就谢老何,是他救了你。”

兰儿点点头,看着何老六,感动的流下泪来。何老六急了,撩起衣袖小心翼翼的为她拭去了脸颊上的泪水。

“兰儿莫哭,凡事有我。”

“何大哥,你真的不嫌弃我么?”

“怎么会嫌弃呢!我本也是穷苦出身,亲人被恶霸所害,幸得四爷相救……”说到此,何老六看了看方羽,欲言又止。这话该如何说出口呢?自己已经是寄人篱下,如今又要开这口,怎么好意思呢?!

方羽微微一笑,早已洞悉他接下来话语中的含义:“老何,兰儿姑娘,我们回家好好张罗张罗,把你们的婚事这就给办了。”

“四爷……”兰儿羞涩的叫了一声。

“兰儿姑娘可是不愿意?”

“不,兰儿,兰儿……”她羞红了脸,低声道,“兰儿愿意。”

“谢谢四爷!”何老六十万分的感激。

“你终于也有了娘子,这下,我彻底的放心了。兰儿姑娘,老何今后的生活起居,你要好好的照顾喔。”

“兰儿明白。”

何老六却道:“兰儿,夫人即将生产,这几个月你要好生伺候,他们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和你的今天。”

“是,兰儿记住了。”

“不要那么拘束,就当是家里一样。”方羽笑了笑,“你们也要抓紧些才好。到时候,也生几个小娃娃出来,一起玩,那才叫热闹。”

一句话,说的何老六和兰儿都不好意思的笑了。

第九十三章 穿越唐朝之老何娶妻下

待方羽赶回去之时,语嫣挺着大肚子,左手顶着后腰,右手扶着门框,吃力的站在门口张望着。

“娘子放心,一切都好。”马车还未停稳,方羽便已跳了下来。

语嫣笑笑,突然看见他的身上有点点血迹,便问:“相公,你身上的血迹从何而来?可是受伤了么?”

方羽摇摇头,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述了一遍。语嫣一愣,微微一笑:“没事便好,只是为何不见兰儿?”

见夫人同意了,何老六应了声,招呼兰儿下车。虽然兰儿满身的污垢、衣裳破破烂烂,却仍然掩饰不了她的美。就像一块美玉,虽然被尘土覆盖,却仍旧掩饰不了它的光芒。

兰儿真是一个美人坯子,语嫣赞许的点点头。只见兰儿诚惶诚恐的走了过来,行了一礼,怯怯的应答了一句:“夫人好。兰儿见过夫人。”

“兰儿请起,不必拘礼。”语嫣笑了笑,问了生成八字,见她比自己小六岁,不由说道,“不知何故,见到兰儿,我便满心欢喜。倘若不嫌弃,你我姐妹相称,如何?”

兰儿简直受宠若惊:“夫人,这如何使得?”

“是兰儿不喜欢姐姐么?”

“不是,不是。兰儿虽然第一次见到夫人,可夫人端庄美丽、和善可亲,而兰儿只是一介布衣,怕是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不起,休要胡说。姐姐能有你这么个妹妹,不知道心里有多高兴呢。”语嫣从头发上取下一支金簪,替兰儿戴上了。这是她在松州城千挑万选才选中的,平日里除了睡觉,都舍不得离身。

“收了我的礼物,从此以后,你便是我的妹妹了。”

“谢谢姐姐。”兰儿感激的点了点头,从小到大,除了父母没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姐姐的一举一动,无不温暖着她的心,眼眶不由自主的有些湿润了。

“妹妹怎么哭了?”

“感念姐姐对我的好。”

“傻妹妹,姐姐对你好,是应该的。”语嫣微微一笑,想挪动身体,可站得久了,腰酸背疼脚发麻,兰儿见此,立即上前搀扶。

语嫣命管家烧了热水,又将自己新买的衣服拿了几套给兰儿。“谢谢姐姐。”兰儿含着热泪,这个姐姐待自己真的很好,犹如一家人一样。

待兰儿洗漱完毕,袅袅娜娜的站在语嫣面前时,语嫣眼前一亮:“妹妹花容月貌,闭月羞花。美,真美。”

何老六这一瞬间看得惊呆了。还以为她是个丑八怪,没想到,居然是个天仙。他愣愣的站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方羽轻轻推了推,小声道:“老何,这下你捡到宝贝了,还不快上去亲吻一下?”

何老六不好意思的“嘿嘿”笑着,而兰儿则羞得躲到了语嫣的身后。

“妹妹莫怕,你俩尚未成亲,他不敢造次。”语嫣道,“相公,依我之言,不如今天就成亲如何?”

方羽一愣,苦笑道:“如此匆忙,怎来得及?”

“相公说得对,结婚乃人生大事,需要好好筹备筹备……”

何老六一听,急了:“四爷,夫人,如今时势所迫,况且,兰儿已经举目无亲,我们一切从简,只要我和兰儿真心相爱,就足够了。”

方羽一拍脑袋,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我们家老何等不及了。”一语被道破,何老六尴尬的搓着手,笑着。

“言之有理,只是如此一来,便委屈了妹妹了。”

兰儿低着头,羞涩的挤出一句话:“兰儿听姐姐的。”

语嫣点点头:“既然如此,我们一切从简,但是,有些步骤还是需要的。老何,你去喊一声爷爷,让他做个见证。”

孙思邈捋了捋胡须,笑道:“结婚之日,如何没有偃月形馄饨?”

方羽糊涂了,馄饨?不会是我们现代人说的那种“馄饨”吧?当听到孙思邈说到“面皮包馅水煮而成”,语嫣突然恍然大悟,原来,爷爷口中说的这个“偃月形馄饨”,便是我们所说的饺子。

所有人在孙思邈的指挥下,立即忙开了。这对于方羽来说,还真是头一遭,孙思邈说的,他听得简直如云里雾里。他灵机一动,不如来个“古今结合”哈!

语嫣不便走动,方羽便找了红纸出来让她折几朵花,剪几张大红囍字。

约摸戌时,一切方才安排妥当。顿时,整个方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孙思邈让兰儿在另一个房间里静心化妆,何老六高喊:“新妇子!”

这时候,兰儿的房门紧闭,意思是要给新郎点颜色看,这媳妇可不是好娶的。

方羽有些看懂了。这在现代,也有这么相似的一出。谁知,孙思邈故意干咳两声:“催妆诗一首,门儿方可开。”

何老六顿时犯难了。虽说也识得几个字,自己曾经也是个秀才,可那都是十分遥远的事情了。如今为了生计,早已经将书本抛之脑后,这要作诗,难煞我也。

孙思邈哈哈大笑:“可由旁人代劳。若旁人也做不出,新娘子便不能随你去。”

这下,何老六急得团团转,却又无计可施。只得求助于方羽。

方羽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玩意?啥叫催妆诗?”

“四爷,做得催妆诗,方可迎新娘。”

方羽拍拍脑袋,若有所悟的点着头。这个催妆诗,仿佛看见过这样的字眼。别急别急,想想,想想……

语嫣一旁偷着乐,这下,总算把你难住了,你这个偷诗贼。

“有了!”突然,方羽哈哈大笑,“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

“好诗!”孙思邈开怀大笑,遂将门打开。

方羽暗暗松了口气,他娘的,好险。这是唐代贾岛的一首诗,不过好在此刻人家还未出生呢,也便是我的杰作了。哈哈!方羽忍不住大笑。

“相公笑甚?”

“有趣,实在有趣!”

何老六顺利的接到新娘子后,待新娘子上车时,挡上膝盖,搭上盖头。

新娘子上车后,新郎骑马围着车绕三圈,然后从偏门出,在附近的小路上走了一圈,最后由正门返回道家中。

到达了家门口,跨火盆后,由布袋置于地上,新娘从布袋上走过。 走过的布袋再移到前边,一个一个传递,取“袋”“代”谐音,传宗接代,传代之意。

哦,原来还有这玩意。方羽饶有兴致的往下看。

然后,新娘子先拜灶台,以示将来成为操持家务的好手。孙思邈、方羽搀扶着语嫣则从侧门出,然后再从正门入,为的是踩新娘子的脚印,以沾喜运。

擦!这个倒是新鲜!可让两人看不懂的,马上又来了。

只见兰儿以扇遮脸,何老六欲一睹真容,只听孙思邈大笑道:“欲却扇,需作诗一首。”

有了刚才方羽做的催妆诗,这次,何老六想也没多想,直接将目光投向了他。

方羽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刚才的催妆诗,想破了脑袋才偶然想出来的,这会儿又是什么却扇诗!这唐朝究竟是结婚呢还是吟诗派对?

“求四爷,帮忙帮到底!”

“不不不,你自个儿慢慢想……”其实,他是想不出来了。

“恳请四爷救我于水火!”

方羽一边摆手,一边摇头,这尼玛的,实在想不出了啊。

孙思邈大笑:“若做不得却扇诗,怕是今晚难过此关!”

语嫣抿嘴直笑:“相公,你就帮帮老何吧。你看他着急的那样儿。”

“你当我是百科全书啊?”方羽摇摇头,“娘子,真的想不出了。”

见方羽皱眉苦脸的样子,语嫣知道他所言非虚,也确实难为他了。不由得,她心疼的剥了一颗桂圆,塞进他的嘴巴里:“相公莫要伤脑,尽力就好。”

方羽一直在苦苦思索,并未留意她给自己吃的什么,用力一嚼,“嘎嘣”,裂开了,不由惊问:“什么东西?”

“在相公嘴里放了一颗桂圆。”

这一句话,突然让方羽眼前一亮。他猛地一拍大腿,大笑三声:“却扇诗有了!”

何老六喜上眉梢:“四爷快说!”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只见方羽作一句,兰儿把扇子往上抬一点,先露出嘴巴,然后鼻子、眼睛,最后整个去之。

“哈哈哈!好诗!”孙思邈捋着胡须,不停的点头赞许着。

方羽长长的松了口气,还好,急中生智,想起了李商隐的这首诗。对不住啊对不住,我知道这首是你做的,我只是拿来借用一下。

语嫣彻底的服了。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有此能耐。她轻轻的抚摸着圆鼓鼓的肚皮,宝贝呀宝贝,你们的爸爸好棒呢。

何老六痴痴的看着羞答答的兰儿,语重心长的说道:“娘子,见到你,实属不易。”

接下来这个环节就比较有意思了。

方羽一看,乐了,终于到了吃饺子的时候了。他二话不说,就要伸出手,被语嫣笑着拦住了。

“相公,仔细看来。”

“干嘛?”方羽一瞅,靠,是生的饺子?!这弄来干嘛?

问题马上就解开了。只见饺子新娘有的吃,新郎却没的吃。而且,新娘一边吃,新郎同时询问:“娘子,生不生?”

新娘兰儿含羞答道:“生。”

方羽大呼:生的饺子,生子、生子,原来如此!

然而,最让方羽纳闷的是礼堂结拜了。在他的认知中,应该是夫妻双方面对面站着,头碰头,可实际上却是大相径庭。在孙思邈的吆喝中,兰儿先拜,何老六回礼。

方羽奇怪的问语嫣:“老何怎么总是慢半拍?”

语嫣笑道:“什么慢半拍,没看出来么,那就是这样的呀。”

方羽又问道:“可是,为何新娘子却要用扇子遮住脸呢?”

语嫣笑着反问:“你问我啊?”

方羽好奇的看着她,点点头:“是啊。”

语嫣哼了一声,道:“那你先告诉我,爷爷让你外面搭一个帐篷是做啥用的?”

“这还不明白?”方羽嘻嘻一笑,耳语道,“打野战用的。”

“臭流氓。”语嫣轻笑一声,瞧见新人喝完了交杯酒,看见何老六将被子倒扣过来,不由得诧异:“这是何意?”

孙思邈笑道:“阴阳和顺之意。”

只听孙思邈一声:“送入洞房!”但见新人缓缓的朝着门外的帐篷走去。

是不是走错了?这新房新床不睡,睡帐篷?语嫣奇怪的看着方羽,他苦笑着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没想到,大唐竟然如此开放。这新婚第一夜的人生大事,就要在野外解决。”

“什么嘛,我觉得才不是这样呢。”

只听孙思邈一声:“入青庐。”

两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青庐,就是帐篷。方羽扶着语嫣,好奇的过去观看,但见在“青庐”内,何老六和兰儿互相对拜,然后各剪发一缕置于锦囊,交于兰儿保管。

语嫣这次看懂了,赶紧向云里雾里的丈夫解释:“此曰结发。”

方羽哈哈抱拳祝贺:“祝愿新人同结同心、早生贵子!”

语嫣也送出了祝福:“祝愿新人携手一生、幸福永远。”

“谢谢四爷,谢谢夫人,你们的大恩大德,我何老六没齿难忘。”

“客气,客气。”方羽摆摆手,一边搀扶着语嫣往外走,一边嚷道,“老何,外面风大,注意着点动静啊,别把青庐整塌了。”

兰儿羞涩的脸更红了。

第九十四章 穿越唐朝之天使降临

岁月在时光中流逝,而岁月,最能见证一个人的心。

兰儿真是一个好姑娘。家务事,样样能手,里里外外,干净而整洁;空下来的时间,她陪着语嫣说说话;语嫣看剑谱的时候,她就静静的在旁边做些针线活。

看着兰儿埋头做的专心致志,语嫣笑问:“妹妹做甚?”

“姐姐即将生产,妹妹做几件小衣服呀。”

语嫣拿起一看,衣服精致而又美观,做工极其细致,不由得惊叹一声:“妹妹的手真巧。”

“姐姐有所不知。我母亲生前就是做裁缝的,在她那里,我学到了好多东西呢。”

语嫣灵机一动,笑问:“妹妹能否帮姐姐一个忙?”

兰儿放下针线活:“姐姐用不着客气,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妹妹。”

她名兰儿取来文房四宝,然后在纸上画了一张胸罩的简易图。

兰儿睁大眼睛,好奇的问:“姐姐,这是何物?”

语嫣笑答:“这是胸罩。”

兰儿摇摇头,显然不明白:“胸罩有何用处?”

“能让身材更加挺拔,是我们女人更显妩媚。”语嫣笑了笑,“妹妹不妨试着做做看。”

“戴在哪儿的?”兰儿比划了一阵,突然道,“姐姐我知道了,这两边像两只碗,是罩在屁股上的。”

语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傻妹妹,这是罩在你胸脯上的。”

兰儿好奇的比划了一下,摇摇头:“姐姐,这样穿好怪。”

“给姐姐做一件吧,姐姐想穿。”

“既然姐姐喜欢,那妹妹一定好好的做一件。”

忽听门外何老六在叫唤“娘子”,兰儿再向语嫣请示后,立即飞奔而去,然后听见她惊喜的叫了起来:“呀,好大的鱼呢!姐姐等着我给你熬鱼汤喝。”

语嫣笑着应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到剑谱上。已经看到最后一页了,虽然前面基本上没怎么练过,但是,一招一式都刻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可是这最后一页,却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天人合一,随心所欲,不受招式之约束,无招胜有招,能化腐朽为神奇矣。人之异,对武之领悟亦异矣。“武”之真谛在其德,而不在其表。

这就是最后一个招式么?这句话容易理解,可是,这算什么招式?

“究竟要怎样才能天人合一呢?”她苦苦思索着,百思不得其解。

“天人合一?很简单的啊。”不知何时,方羽站在她的身旁,坏坏的笑着。

“哦?请指教。”

方羽弯下腰,在她耳边道:“天人合一么?还记得在松州县署的那一晚么?就是晚上我压在你的身上快活,两人达到快乐的巅峰,那便是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语嫣脸一红,嗔道:“不羞。都快要当爹了,还这么不正经。”

方羽嘻嘻一笑,摸着她圆鼓鼓的肚皮,道:“孩子们,你们是爸爸妈妈天人合一时的产物,一定是最聪明的。”

“讨厌,这样会教坏小孩子的。”语嫣笑了笑,合上剑谱,“这最后一招令人费解,实在想不通。”

“我倒是有点领悟。”

语嫣哼了一声,娇嗔道:“休要胡说。如若不然,日后休想让我再配合你。”

方羽吐了吐舌头,拿起她的玉手,放在手心里,柔声道:“还记得有次我站在树下么?我认为,天人合一,就是人与自然的融合,与你所持的兵器融合,与天地万物融合。此时,人非人,物非物,闭上眼睛,所有的动静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仿佛,你就是万物的主宰。”

说到后面,他根本就是胡编乱造的。可语嫣却陷入了沉思。他暗暗发笑,自己要是有那能耐,那还不得道升仙了。

“老婆,别多想了,一切顺其自然,不可勉强。”方羽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爷爷说,就在这一两天了,你做好准备,迎接小生命了吗?”

语嫣含笑点了点头:“说实话,心里有些紧张呢。既紧张又期待,既期待又紧张。”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秀发,安慰着:“没事的,放松点好吗?有爷爷这个神医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要你陪着我。不然,我怕。”

方羽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放心,我在,一直都在。”

语嫣幸福的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比这样,享受着这美好的时光。突然,她“哎呀”一声,捂住腹部,眉头紧皱,痛苦异常。

“怎么了?”方羽大吃一惊。

“腹部好疼!”语嫣紧紧咬着嘴唇。

方羽吓了一跳:“我给你揉揉,揉揉就不疼了。”

疼痛感越来越强了,突然,一丝血迹顺着语嫣的大腿流淌了下来。她的额头上,已经泌出豆大的汗珠。

方羽顿时慌了手脚,急的团团转:“我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老婆,你想喝汤吗?想吃鸡吗?”

语嫣又好气好笑,皱着眉头,疼的两眼冒金星,见他还在发愣,催促道:“傻老公,快、快去喊爷爷来。”

“哦,哦!”方羽如梦初醒,赶紧冲出门外,一边跑一边失魂落魄的喊叫着。孙思邈一愣,随即明白发生了什么,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是时候了。

“爷爷,赶紧去看看,我家娘子不知怎地突然流血了。”说着,他心急火燎的背起孙思邈,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回赶。

“慢点,慢点,这把老骨头都要颠散架了。”

进得屋内,赫然看见语嫣捂着腹部,满头是汗,面色痛苦。孙思邈脸色一变:“不好!有危险!”

“快快躺下。你去烧水,叫兰儿进来!”

“兰儿,兰儿,爷爷叫你进来!”方羽大声的喊着。

“等下,鱼汤马上好了。”兰儿在厨房里忙的叮叮咚咚直响。

“快快快,你姐姐要生产了,赶紧去帮忙。”

“啊?”兰儿赶紧丢下柴火,跑过去过。

听着语嫣在房间里痛苦的*着,方羽心里着急的直跺脚。语嫣那一声紧接着一声沉闷而又痛苦的*,犹如一根根细针扎进他的胸膛。

“你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事的。”他在屋外来来回回的走着,好几次都想冲进去,却被兰儿连推带桑的轰了出去。

他看见地上一大滩血迹,语嫣使劲的抓着床沿,身上大汗淋漓,正撕心裂肺的喊着“老公”。

方羽再也顾不上别的了,猛然冲过去,一把抓住语嫣的手,哭得稀里哗啦:“老婆,老婆啊……你要坚强,要挺住,,对不起啊老婆,是我害了你啊……”

“好疼……好疼……”语嫣紧紧咬着嘴唇,强行忍着剧烈的疼痛,*着,抓在床沿边的手因用力而不住的颤抖。

“小路子说的是不是这里?”突然,外面一阵嘈杂。

“不知道,好像不是吧……”

“进去问问看。”

只听何老六在门外大声喊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来取你们性命的人!”

“我出去看看!”

语嫣一把拉着方羽的手,哆哆嗦嗦的道:“为了孩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开杀戒……”

“放心吧,我们就聊聊天,喝喝茶,顶多也就打打麻将。你要是想我了呢,就喊一声。”

何老六大声喊道:“你们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若再阻拦,格杀勿论!”

“夫人正在生产,尔等休要乱闯!”

“哦?正好去瞧瞧!”

方羽提着七星龙渊剑,怒气冲冲的杀了出来。这个时候,他不允许任何陌生人进来,更不允许任何人羞辱语嫣。

“哪个说要看看的?”方羽将何老六拉到自己身后,冷冷的指着每一个人的鼻子,“你?你?还是你?”

四个人看见眼前的这个小个子,不由得嗤之以鼻。还以为出来一个什么高手呢,就这小子,眼都不在眼里。

“认识一个叫四爷的人吗?”

方羽不动声色的注视着眼前的这四个人。高矮胖瘦,年约二十出头,这特么的什么组合啊,这么搞笑。他示意何老六进去,然后问道:“找他何事?”

“不关你事,叫他出来!”

嗨,这倒有趣了。看样子,这帮人是来寻仇的,用脚底也能想出来,肯定是为了魏老三的死而来。找寻了这么久才找到,也真是够可以的,居然还不认识自己,这特么是来搞笑的吗?

语嫣在里屋咬紧牙关,无法忍受极度的痛苦不时的发出阵阵*。他可没有心思逗这帮愣小子玩。

“前几个月,他来这我里抢了些银两,就走了。”

“他去哪儿了?”

“听说,他去长安了。你们找他有事吗?”

“他杀了魏老三,我们要帮他报仇!”

“竟然有这事?是该报仇。希望你们早日抓到他,他还抢了我的钱呢。”

这时候,里屋突然传来一声婴儿洪亮的啼哭声。

“哇啊——哇啊——”

方羽哈哈大笑,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般跳了起来:“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

他开心的狂笑起来,上前搂着一个就狠狠的亲了一下:“哈哈哈!我当爸爸了!我当爸爸了!”

“我又不是你儿子!”这个人狠命的擦拭着脸上的口水,啐了一口痰,“真是晦气!我们走!”

这个时候,又一声婴儿的啼哭声从里屋传了出来。

“哇啊——哇啊——”

方羽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手舞足蹈,一边大笑,一边狂跳,追上了这四个人,这个亲一下,那个抱一下。

“快走快走,此人怕是得了失心疯了。”

“真是晦气!人没找着,弄得一脸口水。”

看着他们上马远去,方羽淡淡一笑。他立刻冲进里屋,只见语嫣大汗淋漓,浑身就像虚脱了一般,秀发凌乱,气喘吁吁,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

兰儿笑着说:“恭喜四爷,得了两个小宝贝。”

方羽一把抓住语嫣的手,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他眼睛一红,哽咽道:“娘子,你受苦了。”

语嫣笑笑,微微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喜欢吗?”

方羽一手一个,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点头。还是兰儿在旁边补充说道:“四爷,姐姐好勇敢,从头到尾,都没有喊一声。”

“娘子,你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恭喜四爷,一男一女,男娃是哥哥,女娃是妹妹。”

方羽看看左手边,瞅瞅右手边,越看越喜欢,两个肉嘟嘟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天庭饱满,炯炯有神。他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我当爸爸了!方正、方圆,快叫爸爸,叫爸爸!”

孙思邈笑吟吟的道:“切不可乱叫。寻常百姓家,应唤父亲、母亲才是。”

擦,父亲母亲那也是爸爸妈妈。方羽点着头,又是一阵大笑。

何老六笑道:“看四爷高兴的。娘子,我去杀鸡,你去熬些汤来,给夫人补补。”

方羽大声道:“能杀的都杀了,能熬汤的都熬成汤,能补的都补了!”

“哈哈哈!你们两个小天使,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第九十五章 穿越唐朝之两个小天使

自从两个娃娃出生,生活便开始忙碌了起来。唐代没有尿布,简单,语嫣就拿吸水性较好的布料裁剪而成。兰儿在她的指点下,做了几件小孩子的衣服。

白天,方羽带孩子,一手一个,乐呵呵的笑着,哄着,手酸了也舍不得放下。而语嫣则专心研究剑谱;到了晚上,角色便转换了,由语嫣带着孩子,哄着孩子入睡。

何老六和兰儿则一心操持着家务,干着农活,家里的里里外外,收拾的妥妥当当。闲来无事的时候,主动的过来替四爷分担,要知道,带两个娃娃可不比干农活轻松,可方羽笑哈哈的说什么也不给。于是,两人经过语嫣的应允,跟着她学起了功夫来。

即使无法跟高手过招,学些防身也是好的。兰儿天资聪慧,渐渐地,跟着语嫣练上了瘾,功夫大有长进。

孩子牙牙学语的时候,方羽便开始迫不及待的教两个小家伙念唐诗了。语嫣经常笑话他,小孩子连父亲母亲都不会叫呢,如何能背唐诗?

方羽却说,不会背,我背;不会说,我说。每天都说同一首,说上个三百遍,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等孩子大些了,便自然而然的记住了。

他的这个建议让语嫣直摇头。她是不赞成的,方羽却是极力推崇。她笑着摇摇头,好吧,反正他们是你的孩子,你不嫌麻烦,你就说吧。

当孩子终于口齿不清的叫出第一声“父亲”、“母亲”的时候,两人惊喜万分,兴奋的又搂又亲,激动的直掉泪。

转眼间,两个孩子三岁了,开始摇摇晃晃、蹒跚学步。只见他们张开肉嘟嘟、粉嫩嫩的小手,步履蹒跚,一步一摇晃的朝着方羽走过来,口中同时还念念有词: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好聪明奥。来,小正正,小圆圆,上父亲这边来。”

两个娃娃张开双臂,一摇一摆,活脱脱的像两只小企鹅似的。方羽拍着手,鼓励着,眼神中满满的全是浓浓的爱。

五米、十米、二十米!方羽一把接住两个小天使,开心的合不拢嘴。再看语嫣,只见她的剑法如行云流水,重重剑影中,处处是她的身影。两个小家伙在旁边拍着小手,叫嚷着:“好玩,好玩,母亲,我要学。”

语嫣收了剑,笑着给他们折了两段小树枝,从最基本的姿势开始,循序渐进,两个小家伙有模有样,练得不亦乐乎。方羽笑着点点头,既然喜欢,那就不妨改变了一下策略。白天,一家四口在空地上练习功夫,晚上,在烛光的摇摆中,两个小天使跟着父亲方羽学习唐诗。

孙思邈也时常出来看看,看到两个小宝宝聪慧可爱,不由得喜上眉梢。空闲之余,也教他们认识一些草药,讲一些医理,两个小天使居然能一一的记下了,不由得让他更加欢喜。

到孩子六岁多的时候,两个小天使已然能熟练的背出所有方羽教他俩的诗词歌赋,同时,还记住了上百种草药的名称和它们的药用医理,不仅如此,功夫上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夫妻两个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每当两个小天使有了一点点的进步,两人都大加赞赏一番,每当遇到难题的时候,又耐心的引导他们。

私底下,方羽笑着对语嫣说道:“看,天人合一的时候受孕,孩子是最聪明的。没错吧?”

“就你懂得多。”语嫣笑着,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柔声道,“说心里话,真不愿意离开这里。但是,我们不属于这里。”

“是啊。这里的人们善良、勤劳、朴实无华、和睦相处。即使回到现代,我也会永远想念这个地方的。”

语嫣看着两个孩子挥舞着小树枝,基本的剑法已经有模有样了。她欣慰的笑了笑,道:“老公,你说他们的智商是像你还是像我?”

“当然像你了,若是像我,还不笨死了?”方羽笑笑,指了指方正,道,“你看,小正正,眉宇之间,是不是看到了我的影子?”

语嫣笑了:“小正正跟你一样,小嘴巴甜的不得了,小圆圆就比较矜持,像个大家闺秀。长得更像我多一点。”

“妹妹,敢和哥哥比试否?”

“有何不敢?哥哥,尽管出招。”

两人丢了小树枝,随即拉开了架势。看着他们认真的模样,语嫣有些忍俊不禁。方羽却叹了口气,道:“他们这样的说话语调,像极了唐朝的娃娃。这要是到了现代,会不会不适应,会不会被其他人笑话?”

只见方正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两人煞有介事的约定,谁先跳出这个圈子,谁就算输。方羽走过来,轻轻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道:“比试可以,但须点到即止。记住三不:不可生气,不可打脸,输了不可哭泣。”

两个孩子点点头,用稚嫩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回答:“是,父亲。”

语嫣笑道:“你说他俩谁赢?”

“方正。”

“我觉得方圆。”

“为何?”

“我看方圆平时练功,身形灵动,领悟力比方正要好些。”

“你说的没错。所以,方正画了这个圈圈,看得出他更能随机应变。”

“六岁多的小孩子,哪里知晓随机应变呢。”语嫣笑着,“他们还都是孩子。”

“妹妹注意,哥哥来也。”方正一个箭步,使出一招黑虎掏心,直取方圆的胸膛。

方圆一个擒拿手,抓住他的手腕,同时右脚迅速移动,跨到他的后面,肩膀用力一顶,方正一个踉跄,倒在地上。

语嫣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阿正,没事吧?”

“没事,母亲。”方正爬起来,拍拍小手,道,“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妹妹且看好,哥哥要出大招了。”

语嫣莞尔一笑。这个小家伙,跟丈夫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两人在圈圈内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虽说是小孩子,但出招有模有样,招式变幻间,无不闪现语嫣的影子,倒也有几分看头。

相斗正酣间,但闻方圆大喊一声:“哥哥,倒!”

只见方圆瞅准时机,小拳头从方正的破绽中脱颖而出,一拳击中了方正的胸膛。方正“蹭蹭蹭”往后退了三步,身形还未控制住,方圆的小拳头已经再次袭到。

语嫣笑着对丈夫说:“小正正不会就这么输了吧?”

说话间,方正突然伸手抓住方圆的手臂,用力一拉,凭借着这股力,他一个转身,跳到了圈圈的中央。

方圆被他这么用力的一拉,脚步一个踉跄,一只脚踏在了圈外。

方正拍手欢呼:“妹妹输啦!妹妹输啦!”

方圆瞅着语嫣,委屈的眼里充满了泪水:“母亲,我输了吗?”

语嫣轻轻的摇了摇头,柔声道:“另一只脚尚在圈内,所以,你还并未输。”

方圆点点头,大声对方正道:“哼,莫要高兴太早!三招之内,让你出得圈外!”

“第一招,天马行空!”方圆大喊一声。

天马行空是下盘的招式,注重的是腿法的凌厉和变化。方正不敢大意,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方圆的两只脚上。殊不知,这是一个虚招,他的胸膛,被方圆的小拳头“咚咚咚”的击中了三下。

方正身形摇晃着往后退去,方圆紧追不舍,一个跨步,然后用力一推。他脚下一绊,大半个身体摔倒在圈外。

“还没输,脚尚在圈内。”方正喊叫着。

方圆一看,可不是吗?还有一只脚正好踩在了圈上。方圆上去踹了一脚,却被方正灵巧的一抬腿,闪了过去。哼,踢不中你,用手抓可以吧?

方圆突然双手抱住了哥哥的脚,努力的将它搬出圈外。不好,要输了。方正心里一着急,一个起身,将方圆抱住,两人在地上“咕噜咕噜”打滚着,一起滚出了圈圈。

语嫣忍不住笑了,上前将两人分开。方羽仰天大笑,这两孩子,还真是孩子。

方圆噙着泪,委屈的的向语嫣告状:“母亲,母亲,哥哥耍赖,是他输了。”

方正却跑到方羽的跟前,摇着方羽的手,用稚嫩的声音对父亲说道:“父亲,孩儿没输,是妹妹耍赖。”

方羽蹲下来,摸着他的头,说道:“孩子,你是哥哥,是个男子汉,应该保护好妹妹。去吧,去跟妹妹拉拉手。”

“说好了不许生气的,怎么生气了呢?”语嫣慈爱的摸着方圆的头,柔声道,“他是你的亲哥哥,世界上最好的哥哥。圆圆,去跟哥哥拉拉手。”

方正嘟着小嘴,显得有些不情愿,忸忸怩怩的走到方圆的面前,轻轻的唤了一声:“妹妹。”

方圆嘟着小嘴,嚷道:“刚才不算,哥哥,我们重新来过。”

“好。”

两人手拉手,蹦蹦跳跳着重新站进了圈内。

方正像模像样的抱拳行礼,道:“妹妹,请!”

方圆也随之抱拳还礼:“哥哥,请!”

看着两个小孩认真的你来我往,有模有样的出招、避让、反击,小正正“嘿嘿嘿”,小圆圆“嚯嚯嚯”,声音此起彼伏,煞是动听。

方羽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老婆,你看,我们何不趁此机会……”

“嗯?你想做啥捏?”

他突然一把将她抱起,一边往屋里走,一边对着她的脸一阵狂亲:“快憋死我了,小心肝。”

“讨厌……哪有大白天的就做那事儿的……孩子们都看着呢……”

语嫣娇嗔着,轻轻的拍打着,当她被放倒在床上的时候,突然双臂搂住他的脖颈,主动而又热烈的送上了香吻。

就在两人忘我的亲吻之时,忽听门外圆圆一声惊恐的尖叫,紧接着,正正惊恐的呼喊着:“父亲,母亲!”

方羽一惊,衣服也来不及穿就冲了出去,第一件事情,就是紧紧的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语嫣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追了出来。

方正歪着脑袋,天真的问:“父亲,母亲,你们为何都没有穿衣服?”

天真无邪的孩子这么一问,语嫣的脸上经不住微微一红。她白了一眼方羽,道:“问你父亲,都是他干的。”

方正嘟起了小嘴,生气的质问起方羽来:“父亲,你为何要脱母亲的衣服?”

“呃……因为……这个……你母亲她身上痒,我给她挠挠痒呢。”

“快看!又来了!”方圆钻进了语嫣的怀抱里,指向了天空。

一阵鸟儿的惊叫声从远处传来,不多时,黑压压的一大片,瞬间将整个天空都遮住了。只见鸟儿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从屋顶上飞掠而过。

“发生什么事了?”语嫣突然脸色一变,“难道提前了?”

何老六和兰儿惊慌失措的往屋里跑,一边跑,一边大声嚷着:“四爷、夫人,赶快躲躲,听说血月要来了!”

“不就是个月全食嘛?怕什么啊?”

方圆摇着语嫣的衣袖,低声问道:“母亲、母亲,何谓月全食呀?”

语嫣紧紧的搂着孩子,凝望着天空,缓缓说道:“月全食可有趣呢,晚上我们一起看好不好?”

“母亲,我不怕。”方正挣脱了父亲的怀抱,嘟着小嘴嚷道:“倘若月什么食真的来了,我会保护母亲的。”

方圆也一本正经的道:“母亲,我也会保护你的。”

方羽笑道:“那我呢?怎么不保护我?”

方正晃着脑袋,用稚嫩的声音回答道:“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母亲和妹妹。”

虽然他的回答有些答非所问,但是却把语嫣和方羽逗乐了。

第九十六章 穿越唐朝之血月之夜

天黑的时候,风大了起来。不见月亮,没有星星。

风,无情的肆虐着,拍打在窗棂上,不时地发出“啪啪”的响声;成群的鸡鸭在圈内扑腾着、乱叫着;就连家里的老鼠都惊慌失措的到处乱窜。

风,从窗户的缝隙中钻了进来,烛光不安的摇曳着。

“父亲,我怕。”两个孩子从睡梦中惊醒。

方羽心疼的将两个小宝贝抱上大床,柔声道:“乖,父亲在这里,不怕的。”他轻轻的抚摸着孩子们的头,将他俩露在外面的粉嫩藕臂轻轻的放进被窝里。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他轻轻的哼着,看着两个小家伙安心的的进入了梦乡,他的脸上,浮起了一丝微笑。

“你这唱得什么呀?”语嫣轻轻的笑着。

“没听过吧?只有七十年代的人懂。”

“有啥好稀奇的,我俩小宝贝贞观十四年三月一日出生。你仔细掰着手指头算算,也就是公元640年3月1日,他是你的祖宗呢。”

“擦!”方羽哑然失笑,闺女和儿子出生在唐朝贞观十四年,父亲出生在公元一九七九年,这要是说给民政局的同志们听,他们会信么?

“会把你当神经病。”语嫣抿嘴直笑。

忽听屋外一声“哗啦”,大风似乎把什么给吹倒了。方羽皱皱眉,今晚有些不对劲啊。

语嫣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哪里不对劲了?”

“老师没教过你吗?鸡犬不宁,老鼠乱窜,牛羊惊慌不安、不进厩,这是地震的前兆啊。”

“不会吧?管家不是说血月么?”

“你有点科学常识好不好?生孩子都生傻掉啦?”

语嫣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回答:“人家要不是装得笨一点,怎么显示你的聪明呢?”

“我最喜欢聪明的女人装傻了,太给老公面子了。”方羽一边穿衣,一边往外走。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的衣角在风中烈烈作响。果然,刚才是一棵树被吹倒了。仰望天空,不见星星,没有月亮,什么都没有。

——莫不是月全食已经出现?

突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猛然跳了起来,冲进了屋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大声喊着:“快、快!”

看着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语嫣猛然醒悟了过来:血月来了!月全食来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就要给两个小宝贝穿衣服。

方正揉揉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道:“母亲,几更了?”

“我来,你穿好衣服赶紧收拾收拾。”方羽一把抢过孩子们的衣服,慌里慌张的胡乱给孩子们穿着。

“看把你慌的,是月全食来了吗?”

“非也。”

“那你干嘛紧张成这样……”语嫣苦笑着摇了摇头。

突然,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窗户在摇动,木床在摇动,桌上的火烛“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地震!”语嫣大吃一惊。

“我抱孩子,你收拾东西。”

来不及穿衣服了,方羽将两个孩子往被窝里一卷,然后往腋窝里一夹,另一只手拉着语嫣就往门外冲。

这时候,房屋剧烈的颤动起来了。

“东西都带出来没有?”

“来不及拿了,就拿了剑和黑木盒子。”

“够了。”一家四口站在空地上,四下一望,两人大惊失色:“爷爷还在里面!”

“给孩子们穿衣服,我去救爷爷。”方羽甩开语嫣的手,冲向了孙思邈的房屋。

“老公,你小心点!”语嫣竭斯底里的呐喊声,很快的被一阵狂风吞没。

哪里还顾得上敲门,方羽上前一脚就给踹开了。屋里,一片漆黑,磕磕绊绊,一片狼藉。

“爷爷,爷爷!”方羽大声的呼喊着,回答他的,只有屋外的狂风。

“爷爷?”一个人影由远至近,语嫣惊愕的喊了出来。

“血月之夜,果然地动山摇。”孙思邈叹息着,“不知道多少生灵又要遭殃。”

“你见到方羽了吗?他去找你了呀!”

孙思邈摇摇头,答道:“半夜去了趟茅房,突然地动山摇,就直接跑过来了。”

“不好,我的著作!”他大吃一惊。

“爷爷,你帮我照顾好孩子,我给你去拿。”语嫣说着,立马冲了出去。

“在我书桌上——”

屋顶的瓦片,如雪花般纷纷落下。“轰隆”一声,一间房屋瞬间塌了。

她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一边大声的呼喊着方羽的名字,一边抽出了宝剑。

“老婆,我在这里!”

“铮”的一声,剑出鞘,一道寒光在黑夜中显得如此耀眼。这是道救命的光芒,是道希望的光芒。惊慌失措中,她找到了他,彷徨无助中,他看见了她。

“爷爷在外面!”语嫣大声的说着,“拿好桌上爷爷的著作,快走!”

语嫣拉着方羽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外冲。一片瓦片落下,正好砸在了两人拉在一起的手上,顿时,她的手一片鲜血淋漓。可她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得更紧了。

方羽从身上撕下一块碎布,小心翼翼的替妻子包扎好,“干嘛不放手呢。”

语嫣笑笑:“我怕放手了,会失去你。”

“老婆……”他激动的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我们去找找孩子吧?”

当两人返回到刚才的地方时,看见了孙思邈、何老六、兰儿、还有他的两个孩子。

在他们的脖子上,分别架着一把刀。他笑不出来,心里一阵紧张。当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时,他心中的怒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方羽厉声怒喝:“赵天公,又是你!”

赵天公捋了捋额前的头发,哼了一声,捻着兰花指,他的说话永远是那么的尖声尖气:“好大的胆子,居然背着我,在这里偷偷的生下了孽种。”

“父亲、母亲,快来救我们。”方正、方圆哪曾见过如此的阵势,吓得哇哇大哭。

方羽大喊着,心中一阵着急:“正正、圆圆,不要哭!”这若是在往日,自己早已经一招“天花乱坠”将他们打成筛子了。

语嫣怒喝一声:“赵天公,快放人,不然,对你不客气。”

“这么凶,我怎么放人呢?”赵天公阴阳怪气的笑了笑,扭着腰,兰花指指着语嫣,道,“要我放人么,倒也不难。”

“你想怎样?!”

赵天公哼哼了两声,道:“真没看出来,这生过孩子的女人,更加的成熟美丽了。把宝剑扔过来,我就放了这个老家伙。”

七星龙渊剑在她手里“铮铮”作响,恍若它有灵性似的,仿佛也在为它的主人鸣不平。

她轻声的对着剑说了一句:“我一定把你夺回来。”然后,她冷哼一声,将宝剑扔了过去。对方的人群中,突然飞出一个人影,在空中稳稳的接住了七星龙渊剑。

好俊的轻功!方羽心里一紧。

“算你识相。”赵天公挥挥手,属下冲着孙思邈就是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爷爷,怎样了?”

“老骨头,还经得起这一脚!”孙思邈倔强的爬起来。

赵天公指着兰儿,嘿嘿嘿的尖声笑着:“把黑木盒子扔过来,我就放了她。”

这个时光穿梭的宝盒,是他们一家回家的“车票”。失去了它,就再也回不了家了!这个分量,语嫣如何不懂。但是,人命关天,她咬咬牙,忍痛将黑木盒子扔了过去。

赵天公的身后,又窜出一个人来,犹如大鹏展翅,一跃而起,牢牢的将宝盒捏在手中。

“你果然重情重义。”赵天公怪笑着,一脚将兰儿踢了出去。

此时,山,停止了摇晃,大地,停止了颤动,云开,一轮明月好似一颗大珍珠,镶嵌在一块黑幕之上。

赵天公尖笑道:“两样重要的东西都已经在我手里了,不过还少了一样。”

“你还想怎样?”

“我要你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全都扔过来。”他嘿嘿嘿的笑着,月光如纱,洒在他的脸上,显得是那么的狰狞、可恶。

四周万籁俱灰一片静寂,那一丝丝柔和的月光轻抚着大地。

不知不觉中,月光悄悄的减淡了一些,还以为是一片云朵在静静遮住月光。方羽抬头望去,发现刚才犹如一轮银盘的满月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出现了一个细微的缺口,那缺口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极其轻微的舔了一小口,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缺口增大了一些。

不一会,银盘像被什么咬了一口,出现了一个较大的缺口。

“兰儿,回去帮我们收拾一下东西。”

兰儿疑惑的抬起头,不明白四爷想做什么。

“收拾一些衣物盘缠干粮。”

“是。”兰儿尽管心中有很多疑问,却也不敢多问。

何老六是知道一些的。虽然他不是很明白。他大声的喊道:“娘子,听四爷的话,回去!”

宝剑和黑木盒子都在他们的手上,而时间已经不多了。

语嫣含着泪,紧紧的盯着两个孩子,似乎要把他们的每一个眼神都记在心里。他俩那大大的眼睛、小小的鼻子、粉嫩嫩的脸……

“正正,圆圆,还记得我给你们讲过的天马行空么?”

“母亲……”

语嫣噙着泪,还未开始,手心里已经在冒汗了:“正正,圆圆,不要害怕,把母亲交给你们的,全部使出来就行了。”

“哟,两个小娃娃会什么呀?吃奶会不会呀?不会我教你们两个呀?”说着,赵天公哈哈大笑起来。

这阴阳怪气的笑声,在血月笼罩的当晚,显得异常的恐怖。

突然间,方羽一声暴喝,左右手同时开工,手里的瓦片碎渣犹如出膛的一颗颗的子弹,射向了赵天公的人群。

几乎与此同时,语嫣手里的碎渣出手了,她的目标,正是站在赵天公身侧的四位高手。

赵天公心里一惊,暗道一声:不好。正要手起刀落之时,却被方正、方圆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兄妹两个齐用力,一脚蹬在他的膝盖上。

赵天公没有防备,“哇呀”一声,摔倒了下来,手里的宝剑和黑木盒子也从手中脱落。方圆一个灵巧的侧身,躲了过去。可方正却没那么幸运了,赵天公摔倒的瞬间,牢牢的将方正压倒在身下。

“哈哈哈,我压死你,压死你!”

“哥哥!”看见哥哥被他欺负压在身下,方圆小小的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她捡起掉落在身边的七星龙渊剑,喊着哥哥,闪着泪花,待赵天公发觉时,已经为时太晚。方圆手起剑落间,一抹剑痕从他的脖子间一闪而过。

可怜的赵天公,竟然死在了方圆这个才七岁小女孩的手里,这恐怕是他永远也无法想到的。

“哥哥!哥哥!”方圆蹲在一边哭泣着,她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刚才的那一剑已经要了赵天公的命。

“妹妹快点,我要坚持不住了。这个人好重。”

方圆一惊,用力的推倒了赵天公的尸体。只见方正双腿弯曲在自己胸前,小手努力的支撑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哥哥!”见方正没事,方圆破涕为笑,一把搂住他的脖子。

“谢谢妹妹,哥哥没事。”方正拍了拍手,从地上捡起黑木盒子,“这是母亲的东西,要保护好,不能让坏人抢了去。”

“我这也是母亲的剑,也要保护好,不能让坏人抢了去。”

两个小娃娃转身一看,地上,已经躺倒了一大片。而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正在和四名黑衣人颤抖着。而管家何叔叔,已经受伤倒地了。

“父亲加油!”

“母亲加油!”

两个娃娃还以为是在比试闹着玩呢,而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那是累了睡着了。

“危险!”何老六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剧痛将两个孩子拉到了安全处。

“何叔叔,我们要看。”方圆嚷着。

“哎呀,我的小少爷,小公主,小祖宗哎!你以为你们的父亲和母亲在和他们闹着玩吗?你以为地上的这些人都睡着了吗?”何老六苦笑着,“这四个黑衣人是坏蛋,他们想把你们的父亲和母亲杀死。而你们的父亲和母亲,为了保护你们,正在和他们决斗。决斗知道吗?”

两个娃娃一听,竟然异口同声:“我们去帮忙!”

何老六大吃一惊,却一把没拉住。刚要站起来,受伤的腿一拐,又“噗通”一声跌落在地。

方正从地上捡起一把刀,道:“我帮母亲!”

方圆道:“那我帮父亲!”

只见方圆小小的身体犹如一只小小的蝴蝶,扑腾着,闪躲着,飞舞着。黑衣人踢不着,弯腰又打不到,双腿上,一道道剑痕割得他鲜血淋漓,疼痛难忍,气的哇哇大叫。

方羽趁机一脚,将这名黑衣人踢倒在地。另外一名一见不妙,拔腿就跑,被方羽的一块碎渣子击中了后脑,顿时一命呜呼。

另一边,方正的力气显然要比妹妹大一些。只见他闪转腾挪,黑衣人若伸脚,他就割脚;若出拳,他就割手;若抢刀,他就戳眼。他的身形灵巧的像一只小猎豹,一招一式间,隐约可见方羽调皮的影子。

两名黑衣人渐露败像,心知大势已去,无心恋战,虚晃一枪,转身就跑。

“母亲!”方正喊了一声,向上将手里的刀抛起。

语嫣飞起一脚,刀就像离弦的箭飞了出去,“噗噗”两声,刀尖从第二个人的后背入、从第一个人的前胸出,贯穿了两个人的胸膛。

兰儿跑了过来,看到地上已然全部放倒,不由得花容失色。

“姐姐,这是你们的包袱。”兰儿道,“请问姐姐,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语嫣抬头看看夜空,此时,圆如银盘的明月变成了一丝红线。

血月正当时!

方羽将圆圆和正正拉到自己和语嫣的中间,然后,右手拿住黑木盒子的一端高举头顶,而盒子的另一边,则由语嫣拿住。

“老何,这里就交给你俩了。把爷爷照顾好!”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啊?”对于他们的举动,何老六百思不得其解。

方正疑惑的问道:“父亲,母亲,我们这是在做游戏吗?”

“我们去外面玩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们去玩喽。”方正开心的拍手鼓掌。

“老何,这里就全部交给你了。把这里打理好,我会想你们的。”

“四爷,你们要去哪儿?”

“我们回家!”

语嫣抬头看看天空,最后的一丝红线也被完全的遮盖住了。可是,黑木盒子没有任何异样。

——怎么了?

——什么情况?

就在两人疑惑不解的时候,语嫣随口喊了一声:“血月唤醒黑暗魔力!”

她也不知道灵不灵,死马当作活马医好了。夜空中,突然一道闪光瞬间劈下!手里的黑木盒子“啪”的一声弹开,就像在播放幻灯片似的,前方五米处,一道道亮闪闪的光芒形成了一个时空之门。

看不清对面是什么,白茫茫的一片。但不管是什么,总是要过去的。这是他们七年的等待啊。

突然,这道时空之门中有一处暗点,暗点逐渐形成了一条线,看上去更像是有扇门正逐渐的由小变大,慢慢的关上。

“不好,要关上了。”方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时空之门竟然如此短暂。

“妹妹,照顾好爷爷!”

语嫣抱着圆圆,方羽抱着正正,夫妻两人手拉着手,快步的冲向了逐渐关闭的时空之门。

两人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彼此,只感觉眼前一花,却不敢停下脚步,生怕会错过了什么,只知道不停的奔跑、奔跑。

他们的视觉渐渐的恢复正常,却再也挪不动脚步了。只见四周的人们,哭喊着,没命的跑着,少许的钱财掉在了地上,都来不及捡。

“喂喂喂,你的钱掉了!”方羽大声喊着,出什么事情了,慌里慌张的连钱财都不要了?他环顾四周,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浮现:这里,不是现代,他们没有穿越回到现代!那么,问题来了:这是哪儿?

第九十七章 穿越宋朝之初来乍到

只见男丁穿着交领的长袍,妇女着装大袖上衣、长裙,个个犹如惊弓之鸟般,争先恐后的纷纷往城门外逃窜。

而且,更令人奇怪的是,要么是年轻的少女,要么是年幼天真的孩童,或者是年轻力壮的年轻人,就是没有老人。

方羽上前拉住一位年轻人,刚要开口问话,谁知这名年轻人一把甩开了他,看了他们一眼,慌里慌张的、连滚带爬的跑了。

“特么的,丢了魂还是着了火,这么慌张作甚?”他喃喃自语着。

语嫣笑笑,上前拦住一名少女,问道:“请问姑娘,发生什么事了,为何如此惊慌?”

“别问了,快跑吧,跑的越远越好。”这名少女冲着城门口的老者挥了挥衣袖,“爹爹,你保重,孩儿走了。”说完,她抹着眼泪跑了。

一位老者拄着木杖,向远处的这名少女不停的挥着手:“没有收到我的信,可千万别回来啊。”说到这里,不禁老泪纵横。

方羽上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老者随即还礼。

“老人家,请问为何他们如此惊慌?”

老者警觉的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们,他们的穿着未免也太奇怪了。再看两个孩童,扑闪着水灵灵的双眼,倒是十分可爱。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看起来,他们不像是恶人。

“你们打哪儿来?要往何处去?”

这要是告诉你我们从大唐贞观二十年穿越过来,你会不会相信,会不会晕倒,会不会拿我们当做神经病?

语嫣笑笑,答道:“老人家,我们是去看望父母的。”

“是去洛阳么?”老者眉头一皱。

“正是,父母都在洛阳,已有许久没有见面了,这次,是专程回去探望的。”

原来如此。老者一听,急忙冲他们连连摆手,嘴里一个劲的叨念着:“回去吧,赶紧回去吧。”

“这是为何?”语嫣感到奇怪,难不成刚才这里也地震了?房屋塌了?

“王继勋来洛阳了,你们还不跑?”

“他是何人?”

老者感到奇怪,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大恶人、大魔鬼,他们居然不知道?

方正的胆子稍稍大些,他拉着老者的衣角,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歪着小脑袋,用稚嫩的声音问着:“老爷爷,为何他来了我们要跑?”

看着他可爱的模样,老者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慈祥的笑容。他摸着方正的小脑袋,道:“好可爱的孩子,快跟你的爹娘跑吧,吃人的魔鬼王继勋来洛阳了。”

“吃人?”语嫣大吃一惊,在现代都没有听说吃人的,怎么这里居然有这种事!

“二位有所不知。”老者叹了口气,随着他的叙述,一段人神共愤的故事娓娓道来。

王继勋是彰德军节度使王饶之子,孝明王皇后胞弟。他经常强行买得民间少女作奴仆,稍不如意,就把她们杀死,烹食其肉。

一天,王继勋府中围墙因大雨坍塌,大量奴婢逃出牢笼,跑到宋皇上面前告御状,把王继勋骇人听闻的罪行全都捅了出来。赵匡胤“大骇”,当即作出判决:“削夺官爵,勒归私邸。仍令甲士守之。配流登州。”

对于一个吃人恶魔来说,这是一个明显宽松的判决。仅仅是除掉他的官职,夺取他的爵位,流放到登州。而已。而且,还没等王继勋上路前往流放地,皇上早已改授其职为右监门率府副率。

后来,王继勋被任命为西京河南府尹,即西京洛阳的行政长官。在洛阳城里作威作福,我们百姓惹不起,还躲不起么?年轻的都跑了,剩下年迈的老者,还有城里的达官贵人。

“此人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强迫百姓家子女备给使,小不如意,即杀食之,而棺其骨弃野外。”老者叹息着,说到动情处,不禁老泪纵横。

“他强迫百姓把子女卖给他做奴婢。这些可怜的奴婢天天胆战心惊地过日子。因为,王继勋一不顺意,就会把奴婢杀掉,然后……吃了,剩下的骨头抛到野外去。”

方正看看方圆,方圆瞅瞅方正,攥紧小拳头,异口同声的说道:“可恶至极!”

“快些逃命吧,快些逃命吧。”老者抹着眼泪,佝偻着腰,拄着木杖,缓缓的一步、一步的走了。

这颗不是一件好事。语嫣不放心两个调皮的孩子,便叮嘱道:“城里有坏人,你们不许乱跑,紧紧拉着母亲父亲的手,不要松开,知道吗?”

方圆点点头:“是,母亲,孩儿知道了。”

方正用力的点了一下头:“母亲,孩儿知道了。我肚子饿了,我要吃面。”

“好。”

一听说可以吃东西了,方正开心的跳了起来:“吃面喽,吃面喽。”

“哥哥,我也要吃面。”

“好,我们一人一半。”

城门外,“洛阳”二字显得格外醒目。可方羽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刚摆脱了一个赵天公,现在又出来一个食人恶魔王继勋,老天爷竟然如此捉弄人。太平一点不行么?

这穿越来,穿越去,一会儿到这里,一会儿又到那里,等下次月全食到来,又会去往哪里?

“这王继勋如此作恶多端,而皇上竟然如此包庇,实在是一个大大的失职。”

语嫣道:“也不晓得是哪个皇帝做出如此糊涂的决定。”

两人寻了一处客栈夫人角落坐下,要了三碗面,将其中一碗面一分为二。看着两个孩子“呼啦呼啦”的吃的正欢,夫妻两个相视一笑。

环顾四周,也许时间尚早,这个客栈人不是很多,稀稀落落的坐着四五个人,有的埋头吃着东西,有两个点了一盘花生米,要了三两牛肉,一大早的就喝上了。

方羽眼前一亮,还有牛肉?还有炒花生米?还有炒菜?这在唐朝可是什么都没有的啊。

“小二,结账!”

小二笑眯眯的跑了过来:“客官,一共十五文。”

方羽付了钱,正要拉着妻儿离开,却被小二一把拉住了。

“何事?”

小二哼了一声,将铜钱洒在桌上,一脸鄙夷的道:“客官,您是不想付钱呢还是存心想赖账?”

“此言何意?”方羽一头雾水。吃碗面,付钱走人,没什么毛病啊。

方正双手叉腰,气鼓鼓的说道:“父亲说,再少的钱也是钱,不能丢弃。”

方正和方圆见钱洒在桌上,掉在地上,赶紧去捡。小二哼了一声,道:“客官,您是不知道啊还是装傻?拿着唐朝的开元通宝来付钱,是来找死的么?”

语嫣正要发怒,却被方羽一把拉住。他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笑笑,道:“实属抱歉,是我疏忽,请多多见谅。”

小二瞥了一眼他俩,哼声道:“穿着怪模怪样的,有没有钱付账啊?”

“这个可以吧?”语嫣从包袱里取出十两银子,小二眼前一亮,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不住的点头哈腰。

这变化,可够快的。语嫣笑了笑,道:“回答我三个问题,这十两银子就交给你。”

“别说三个,十个都可以。”小二盯着银子,眉开眼笑。

“当今的皇上是谁?”

“问这个?”小二一愣,这算什么问题,也太简单了,妇孺小孩,人人皆知啊。他小声的回答,“赵匡胤。”

“今日是何时?”

“开宝九年九月一日。”

“楼上给我们腾一间大点的房间出来,我们要住宿!”

“是,是,马上去办。”小二接过银子,屁颠屁颠的走了,嘿,这十两银子,赚得可真是容易。没想到,这一大早的,就遇上了有钱的。

两人找了一间最靠东的房间住下,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后,两个孩子刚还是蹦蹦跳跳的,一躺到床上,不多时,便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语嫣笑问:“这大清早的才睡觉,人家会不会说我们?”

方羽将两个孩子往里边挪了挪,道:“谁说天亮了不能睡觉了?要知道,我们可是刚从半夜三更的唐朝过来的。人体的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呢。”

他拍了拍床,道:“来,宝贝儿,这床大,我们一起睡外边。”

语嫣笑笑,脱了衣服,上了床,立刻就钻进丈夫的怀抱里,柔声道:“你算算,这开宝九年是哪一年?”

方羽微微一笑,一边抚摸着语嫣光滑如脂的肌肤,一边总结着说,其一,赵匡胤是宋太祖皇帝,我们穿越到了宋朝是毫无疑问的;其二,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开宝九年正是公元976年,而这一年,将有一件大事要发生。

“什么大事?”语嫣好奇的追问。

“若想知道,给点赏赐吧。”方羽嘻嘻一笑,另一只手探进语嫣的亵衣之内,在她的胸脯游走,逐渐的开始放肆起来。

语嫣娇羞一笑,勇敢的将他的手按在了自己那饱满的山峰上。

“好大的赏赐,好高的山峰,好爽的手感。”

“可以说了吗?”

历史上说,公元976年农历十月二十日,也就是976年11月14日,赵匡胤突然暴毙而亡,此乃千古迷案。而我们距离这个迷案,还有两个月。

赵匡胤死后,赵光义登基。他登基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杀了王继勋。这是明智之举。

“为何?”

方羽摸摸左边,揉揉右边,爱不释手。他手里不闲着,嘴巴却也不停:“王继勋的所作所为人神共愤。杀了他,百姓欢呼雀跃,拍手称快。这对于刚登基的皇帝来说,是件好事。”

“看来,这个王继勋也活不长久了。”语嫣稍稍放下心来,想了想,又问丈夫,“可是,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

“我已经有计划了。”他轻声的说道,“第一,我们先嗯嗯啊啊一番,第二,我们出去买些服装换了。穿着这行头出去,实在太过碍眼。第三,这是洛阳,能人异士应该不少,耐心找找,应该不难。第四,倘若找不到,我们每天晚上对着天空发呆就是了。”

“你这算什么计划呀。”语嫣突然忍不住笑了,想起来里头还睡着两个小宝贝呢,她赶紧捂住嘴巴,轻轻的打了一下丈夫的胸膛,嗔道:“讨厌,别挠腋窝,好痒的。”

“那娘子不知有何妙计?”

“相公……”

方羽笑着,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娘子,这是在宋朝!”

“我知道这是在宋朝呀!”真是的,刚才你都说过了的。

“在宋朝,老公不能叫相公,而是叫方郎。”

“方糖?”

“什么方糖,还阿尔卑斯呢。”方羽笑了笑,“是方郎。”

语嫣将身体更加紧的贴住他,他的手不再活动自如,只好抽了出来。

“什么方郎,我看,十足的一个色狼。”

“娘子何出此言?”

她呢喃着,钻入她的怀里:“你墨迹墨迹的说了一大堆,人家的胸脯都快要被你揉碎了。”

“对不起,娘子。”

语嫣娇嗔道:“对不起有啥用,我也要你尝尝被揉碎的滋味。”

“啊?”

语嫣突然一下翻过身,压在丈夫的身上,两人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这时候,旁边的方圆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睡眼惺忪的看着两人,奇怪的问:“母亲,你在作甚?”

“没、没事。”语嫣赶紧从方羽身上下来,被小宝贝发现了这么**的事情,羞羞的,一抹红晕飞上脸颊。

第九十八章 穿越宋朝之食人恶魔

趁着她们娘三个睡着了,方羽偷偷的打开包袱,银子两百两,黄金一百两,碎银若干,铜钱一千贯。除了这开元通宝,其它尚且可用。真没想到,这个何老六塞得钱还真不少。至少,衣食住行是没问题了。

突然,他被一件小玩意儿给吸引住了。两块织成金字塔形状的麻布,更像两只倒扣过来的小碗,两边两根丝带……

特么的,这是啥玩意儿?

见他傻愣愣的发呆,语嫣不由得“噗嗤”一笑:“这是我让兰儿做的的胸罩,你干嘛呢。”

“这么小?!”方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却被语嫣一把捂住了嘴。

“小声点儿,孩子们都睡着呢。”

方羽拿着这个“奇形怪状”在语嫣的胸前比划了一阵,苦笑着摇摇头,道:“不适合,不好看。”

“非常时期,将就着用一下呗。不然能怎么办?”说完,语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方羽笑笑,从她的眼神中已然会意出了含义。他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要不然,等天黑了我们去趟街上,走一走,看一看,吃一吃,顺便欣赏下宋朝的洛阳夜景。”

“真的?”

“小宝贝儿,你不就是这样想的么?”他轻轻点吻了一下她的秀鼻,接着,又轻触了一下她的双唇。当他第二次低头索吻的时候,她羞涩的闭上双眼,顺从环绕住他的脖颈,仰起头,同时,轻启玉唇,等待着他火热的一吻。

“母亲,你在作甚?”

语嫣一惊,回头一看,方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好奇的问。

“呃……”一时之间,语嫣不知该如何回答,急忙向丈夫使眼色,求帮忙解围。

方羽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你母亲呀,牙疼,要我给她瞧瞧。”

“对的对的,刚我牙疼呢。”

方圆歪着脑袋,想了想,心中的疑惑看来还是没有解开:“可是,母亲,你每天晚上都牙痛吗?”

看见丈夫在一旁憋着笑,语嫣嗔怪的拍了一下:“讨厌,都是你。你来收场好了。”

方羽立马换了个话题:“圆圆,等下我们去逛街好吗?”

方圆扑闪扑闪着大眼睛,问:“有好吃的吗?”

“有。”

“有好玩的吗?”

“有。”

“有好看的吗?”

“有。”

方正早就暗中偷听的一清二楚了,他忍不住“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开心的鼓起掌来:“太好了,太好了,逛街去啦!”

“逛街可以,要记住二个要,二个不。”语嫣扭头问圆圆,“圆圆知道是哪二个要吗?”

“要拉着父亲或者母亲的手,要听父亲或者母亲的话。”

方正生怕不说等下就不给他好吃的一样,立即抢答道:“不要相信陌生人的话,不要随便乱跑。”

“真乖,等下天黑的时候,我们就出发,现在立刻闭上眼睛睡觉!”方羽故意拉长了脸,一脸的严肃:“都转过身睡觉!谁睁开眼睛,就不带谁去。”

这招真管用,两个小娃娃立刻听话的转过身,乖乖的闭上眼睛睡觉了。方羽心里暗暗高兴,这下,总算可以好好的和老婆亲热亲热了。

语嫣瞪了他一眼,嗔怪道:“干嘛吓唬孩子们呢?”

“最简单,最直接,往往就是最有效的。”

“也是最霸道的。”顿了顿,语嫣补充了一句,“瞧你,孩子们都吓坏了。”

“那我还真的就要霸道这么一回。”方羽说着,一个翻身,将语嫣牢牢的压在身下。

“小心弄醒孩子……”语嫣话音未落,嘴唇就已被他火热的双唇堵住。眨眼间,她身上最后一条亵衣被扯落了,就在这时——

“呜呜呜……”

搞什么?谁在哭泣?方羽诧异的问:“怎么啦?哪个小宝贝在哭?”

只见方圆哭得稀里哗啦,简直成了一个泪人:“父亲,你不要欺负母亲,好不好?”

擦!看着她萌萌的模样,方羽如何能生气起来呢,他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父亲爱你们两个,也爱你们的母亲,怎么会欺负她呢?”

“你真的没有欺负母亲吗?”

“父亲很爱很爱你们的母亲,我发誓,我永远不会欺负她。”

方正坐了起来,气呼呼的说道:“你们两个大人怎么回事?不好好的睡觉,在床上动来动去的干什么,安静点好不好?”

兄妹两个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抗议了一句:“我们要睡觉!”

看来,有件事情是做不成了。语嫣偷偷的笑了笑,悄悄的在丈夫的耳边道:“下回吧。”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可方羽哪里睡得着,好不容易挨到了天黑,朦朦胧胧间,两个小家伙已经在床上大呼小叫着要起床了。

既然小皇帝吩咐下来了,那就……起床吧。

方圆由语嫣抱着,方正就方羽抱着,除了客栈,眼前豁然一亮。这大宋,果然与唐朝不一样,太不一样了!

一家四口顺着街道往南,直到凤尾桥,从桥往南去,当街有卖水饭、熬肉、干脯等吃食的摊子。夜市上各种小吃应有尽有,且价格不贵。梅家、鹿家售卖的鹅鸭鸡兔、肚肺鳝鱼、包子鸡皮、腰肾鸡碎等,每样均不超过十五文钱。

夜市不仅有经营小吃的,还有煮茶卖的、喝酒猜枚的。这里每天的买卖做到直至三更尽,才五更又复开张。如要闹去处,通晓不绝。

一家四口首先进了裁缝店。方羽随便试穿了几件,合身就ok。语嫣挑选了轻巧曼妙的纱衣、图案精美的纱裙、花纹繁复的罗裤、清新雅致的花卉纹罗袜、小巧可爱的罗鞋,语嫣还特意叫裁缝赶做了一件性感艳丽的菱形牡丹花纹印花绢抹胸。

“太宽了,窄一点。”语嫣直摇头,这件抹胸,长约50厘米,而宽却100厘米,这还是抹胸么?简直跟一件衣服差不多。

她一边比划着,一边直嚷嚷:“再窄一点,还是太宽了,再窄一点。”

裁缝惊讶的看着她,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夫人,再小就没了。”

“让你裁就裁,会付钱给你的。”

“对对对,越小越好,我喜欢。”方羽嘻嘻一笑。

“讨厌。”语嫣轻笑一声,又命裁缝给两个宝贝量了尺寸,加了价钱,命裁缝赶制出来。

出了裁缝店,一家四口开始了漫无目的的闲逛了。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灯火通明的夜市,若不是那一盏盏灯笼的差异,若不是服装的差异,这一刹那间,方羽还真的以为回到了现代。

这是两个小家伙第一次见到这么热闹、繁华的夜市,瞪着双眼,一边吃着,一边东张西望着。

语嫣注意到,夜市虽热闹,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没有一个女人出来,就连年轻的小伙子也是少有。即使遇见,也是穿着华丽的富家公子。

“我想回去了。”不知怎地,她有种不祥之感,“我想,孩子们的衣服也该做好了,我们回去看看吧。”

方正嚷着:“父亲,我想吃那个糖荔枝。”

见到哥哥要吃的,方圆也吵吵的喊了起来,“父亲,我也要吃。”

“好好,给你们买。不过,吃了以后,我们就回去了。出来的好久了喔。”

“那你带孩子们去吧,我在裁缝店等你们。”

进了裁缝店,裁缝师傅满脸堆笑的将做好的衣服一件一件的摊开来,语嫣满意的点着头。这宋朝的裁缝,做工还真是不赖。

她比对着精心修改后的抹胸,在她的要求下,这件菱形抹胸,缩短至前面只有10厘米宽,后面由两根长约20厘米的细带相连。

“一共多少钱?”语嫣满意的点着头。

“一共二两五十文。”

“帮我包一下。”

“谁说此处无佳人?”

惊闻身后有人声,语嫣赫然回头,看见一个摇着扇子,封堵偏偏的美男子站在身后,微笑着注视着他。

“姑娘莫怕,若有惊扰,请恕在下冒昧。”说着,他彬彬有礼的作了一揖。

此人风度翩翩,相貌俊美。见着语嫣,心中大为震撼,不由得赞叹: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倾国倾城的女子!

如果说语嫣以前是清纯貌美的少女,如今生了小孩,却更增添了几分女人味,使她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富有女性的魅力。

语嫣心里也是一愣。但见此人英俊潇洒、仪表堂堂,对于他的赞美,语嫣不由得报以微微一笑。

“姑娘如若赏光,到我府上吟诗赏月,小坐片刻,必将荣幸之至。”

语嫣笑而不答,这才初次见面,就邀请府上做客,葫芦里卖的可不是什么好药。即便你谈吐风雅,在我眼里,你什么也不是。

她拿了包袱正准备走,忽见老裁缝躲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声不吭,若是细看,浑身竟然还在微微的发抖。

“老师傅,您是哪里不舒服么?要我给你请大夫么?”

老裁缝哆哆嗦嗦的摇着头,颤抖的说道:“没、没有、没有不舒服的。很好、很好!”

这就奇怪了。既然没有不舒服,那么只有一个解释,老师傅这是在害怕。怕谁?

语嫣不想多事,拿起包袱就往外面走,却被这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含笑拦住了。

“速速让开!”原来,这种公子哥跟现代的富二代一个样,身上只有钱,肚子里只有屎。

“请姑娘一定赏光。”他一个闪身,拦在语嫣的面前,含着笑,扇着扇子,眼睛里,充满着不可一世。

“今夜太晚,改日再去。”语嫣推脱着,这样说总行了吧?可别不识好歹!

“既然遇上,便是缘分。既然缘分,不如今晚。良城美景,绝色佳人,吟诗赏月,岂不快哉!”

“家人担心,不便久留,告辞。”这种人胡搅蛮缠,也真是无语了。

“如你跟了我,家人自然不会亏待。”公子哥一边笑着,一边步步紧逼。

语嫣慢慢的往后退着,冷冷的道:“如若不然呢?”

“只要你跟了我,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用不完的金银财宝,用不尽的荣华富贵。”

“对不起,我想你找错人了。”语嫣被逼到了墙角,已经退无可退。

“乖乖的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说着,他毛手毛脚的伸了过来。

语嫣忍无可忍,突然飞起一脚,这一脚,速度快,力道猛,打的就是出其不意。哪知此人也会功夫,灵巧的一个闪身,竟然躲了过去。

“姑娘家还是练家子,这可不好。在家里好好的伺候伺候我,比你跑江湖强过百倍。”

“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

语嫣一声怒喝,寒光一闪,宝剑“铮”的一声出鞘,一招凤凰飞舞,再接一招漫天雪花,此人左躲右闪,上下翻飞,竟然未伤分毫。

“姑娘好身手,若要伤我,似乎还差了点。还是乖乖的跟我回去,让我享享乐,如果不从,把你的肉割成一片一片的下酒吃!”

语嫣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问道:“你莫非就是王继勋?”

“姑娘竟然识得在下?”王继勋大笑,“如此甚好。你我看来实在有缘,今夜非要好好把酒言欢。”

“言欢你个头!”天啊,原来,这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竟然是一个食人恶魔!

语嫣怒喝一声,一小块碎银子突然出手,一招天外飞仙,紧跟着,七星龙渊剑寒芒一闪,眨眼间已然刺到!

王继勋飞身闪过这致命的一剑,哪知碎银子反弹,击穿了他的肩胛骨。

“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等着!”王继勋突然手一挥,一枚飞镖悄无声息的就射了过来。

这种事语嫣当然不在话下,可她虽然躲了过去,却不见了王继勋。这个人有些功夫,竟然能接的了自己的三招。不过,他的肩胛骨被打穿了,日后也必然废了一条胳膊。

“娘子,何时打打杀杀?”方羽冲了进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

“方郎放心,我一切都好,只是遇上了王继勋。”

“怎么回事?”方羽大吃一惊,天啊,竟然遇上了这个食人恶魔?

“回去再说。”语嫣拉着他和两个小宝贝,在众人的鼓掌叫好声中,消失在凤尾桥的拐弯处。

第九十九章 穿越宋朝之丈夫的烦恼

吃了这么多,该练功了!语嫣一声令下,两个小宝贝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也不敢抵抗,只得乖乖的在房间里并排而站。

挺胸,抬头,直腰,收腹,头正,肩平,大腿平,小腿垂直,脚平放,膝关节成90度!

马步扎稳了!谁要偷懒,不许睡觉!

语嫣一边命令着,一边在小正正和小圆圆的膝盖,肩膀处分别放了一碗水。

“保持稳定,调息,深吸缓出。”看着他俩的的姿势,语嫣微笑着点了点头,“坚持半小时!”

看着他俩有模有样的扎着马步,方羽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方正疑惑的问道:“父亲,为何要练马步?”

语嫣微微一笑,答道:“马步也是桩,是桩,练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稳固,稳了才能发出来力。”

方正还想说什么,却被方圆打住了:“哥哥休要再问,免得母亲生气。”

语嫣笑笑,打发了两个小祖宗,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段时间,除了丈夫就是孩子,武功也是好久没练了。她翻到剑谱的最后一页,喃喃自语着:

天人合一,随心所欲,不受招式之约束,无招胜有招,能化腐朽为神奇矣。人之异,对武之领悟亦异矣。“武”之真谛在其德,而不在其表。

什么叫无招胜有招?没有招式如何克敌制胜?她痴痴的想着,渐渐入了迷。方羽轻手轻脚的走到她的后面,偷偷摸摸的伸出手,轻轻柔柔的脱下了她的衣裳。

嘻嘻,她居然未察觉!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当他的手伸向了语嫣最后的亵衣之时,突然,语嫣一个转身,随手就抓住他的手腕,“啪啪啪”,快速的在他的手心打了三下。

“娘子,好大手劲。”

“哼,还调皮不?”

“不了,娘子。”

“还敢毛手毛脚不?”

“不敢了,娘子。”他哭丧着脸,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娘子是如何察觉的?突然一下,防不胜防,打的我好痛。”

突然,语嫣愣住了。刚才随心所欲的一下,招式之外,自己随手一抓,此为无招,却胜过有招,能化腐朽为神奇……

眼前一亮,豁然开朗,她一下子站起来,冲着发愣的丈夫嚷道:“来,你再试一次。”

方羽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要是还来,自己的手非被她剁了不可。谁知语嫣柳眉一竖,喝道:“休要害怕,尽管一试!”

“娘子,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还是抱一抱就行了。”方羽一边拱着手,一边笑嘻嘻的就要过来楼抱。

语嫣不由得为之气结。跟这个人动手,看来要讲究点方式方法,投其所好才行。

想到这里,语嫣冲他妩媚的一笑,娇笑一声:“方郎若是能脱去奴家身上最后一件内衣,奴家便应允你,让你为所欲为。如何?”

“此话当真?”方羽一下子来了精神。特么的,打不过你我承认,难道还脱不掉你一件衣服么?

语嫣娇媚的看着他,极其魅惑的用手指头朝他勾了一勾。

“小美人儿,这可是你说的。”

方羽搓着手,色眯眯的盯着语嫣的胸脯,突然一招黑虎掏心,一个快速伸手抓向她的胸部。

方羽的手指离语嫣的胸脯不及半寸,却见语嫣仍然微笑而立,他不由一笑,这个傻老婆,不是摆明着让我欺负吗?

还没来得及高兴,他的这一抓却已然到了尽头,仔细一看,距离那梦寐以求的珠穆朗玛峰仍然有半寸距离。

紧接着,“啪”的一声,他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跟你开玩笑呢,你怎么真打啊?”方羽摸着火辣辣的脸,一脸的无辜。

“可我没跟你开玩笑呀。”语嫣莞尔一笑,“你若能脱得了我的衣服,今夜,便是你的天下。”

“那我可不客气了!”

语嫣娇声一笑,轻轻的拉开了亵衣的一条缝,一丝雪白的酥胸显露在他的眼前,看得方羽差点喷鼻血。

“输了可不许哭!”他哼了一声,双手左右开弓,拳打脚踢,一招紧似一招,虎虎生风,招招发力。

可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每一招,距离都差了那么一点。再看语嫣,要么微移脚步,要么原地微微侧身,五十招下来,方羽已然有些气喘,可语嫣却仍然站在原地,淡然微笑。

真是怪事了,连衣裳的边都没沾到。

“方郎可是认输了?”

看着她含着笑意看着自己,方羽哼了一声:“我眼里没有输这个字。”

他突然抓起桌子上的毛笔,以笔代剑,对着语嫣发动了一招快过一招的猛烈攻势。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这是当年师父慧通法师教导给他的。

语嫣也不再客气,一个简单的侧身,反手就是一掌:“啪!”

“打我脸?”方羽嘿嘿一笑,从语嫣那里学来的一招“天女散花”,虽然没有她那般的灵气,却也是颇得章法。

哪知语嫣不退反进,上跨一步,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

“你又打脸?”方羽双手捂着火辣辣的脸庞,特么的,再这样下去,脸皮都要被打掉了。

这招的破解居然如此简单?语嫣也不由得愣住了。

方羽摆摆手:“不打了,抓来抓去抓不着,看得见吃不着,没意思,没意思!”说着,他气喘吁吁的坐在了凳子上。累死我了,刚才吃的东西,全消化光了。

“方郎!”语嫣见他投降了,上前亲了一下他的额头,柔声道,“谢谢你。”她有心让他占些便宜,身体更加紧的贴近了他。

近在咫尺的美人,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方羽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亵衣,然后用力一扯!

瞬间,她的上身已然*。

“这叫兵不厌诈。”计谋成功,他显得得意洋洋。

她暗暗发笑:小样儿,早知道你这个计谋了,故意让你的。语嫣羞涩的一笑,并不遮掩,任由他抱着,方羽已经猴急的一把就将她搂进怀里。

“母亲,你的衣服掉了。”方圆高举着语嫣的内衣走了过来。

语嫣下意识的双手护胸,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母亲,为什么你的衣服老是会掉?”

语嫣抓过衣服,胡乱的船上:“因为……因为我刚刚练完功,准备洗澡呢。来,圆圆,叫父亲给我们放洗澡水,等下我们洗洗。”

“奥,洗澡喽,洗澡喽。”

方正过来拉了拉方羽的衣角,说:“父亲,我们洗澡吗?”

“随便擦一把,上床睡觉。”

方正拍着手,蹦跳了起来:“奥,睡觉喽,睡觉喽。”

里屋,传来了语嫣的呵斥的声音:“不洗澡,别睡觉。”

“父亲,我们洗不洗?”

“听妈妈的。”

方羽随口的这么一说,让方正歪着脑袋想了半天:“父亲,我不懂。”

“小乖乖,你不懂啥?”

“你刚才说妈妈,妈妈是谁呢?”

“妈妈就是你母亲呀,你母亲就是妈妈呀。”方羽有些奇怪,这孩子,怎么了?

小正正一脸认真的说:“父亲,你说的不对。母亲就是母亲,妈妈就是妈妈,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把称呼改一改,改叫妈妈,我是你的爸爸。知道了吗?”

“父亲,你不要小正正了吗?”方正委屈的快要哭了。

“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你不知道我有多么疼你和妹妹呢。”

方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声嚷叫着:“父亲就是父亲,爸爸就是爸爸!母亲就是母亲,妈妈就是妈妈!是不一样的!”

“好好好!”方羽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要两个孩子转变这个观念,还需要一段时间。

“小正正,你告诉父亲,你几岁啦?”

“父亲,我七岁了。”

哎,是七岁么?小宝贝啊,你现在至少三百多岁了啊。该怎么跟你解释呢,这要回到现代,麻烦问题一大堆啊。没有户口,就上不了学,没有身份证,就哪儿也去不了。

“宝贝,你知道你的家住在哪儿么?”

“崇州城方府。”

听到小正正这么回答,方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那你知道自己的生辰么?”

“贞观十四年三月一日。”

“你还记得什么?”

“我还记得我们的皇帝是唐太宗李世民。”小正正突然捂住了嘴巴,惊恐的小声说,“不好了,父亲,我把皇帝的名讳说出来了。会不会砍头呀?”

方羽慈爱的抚摸着他的头,脸上愁云密布。这回到现代,他俩该怎么生活学习下去啊?要是吵着要回去,又该如何是好啊?早知道如此,当初做那事儿的时候就不该贪图一时快活,哪怕套一个鱼鳔就好了。

他看着萌萌的小正正,心中怜爱,忍不住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小宝贝,既然把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我会好好负责,倾心教育,因为你们是独一无二的。

仔细想想,可不是么,还真是独一无二的。

小正正摇着方羽的手臂,弱弱的问道:“父亲,我们何时回家?我想念太公,想念何叔叔。”

方羽蹲下来,想了想,道:“孩子,父亲带你们去见姑姑,看望爷爷奶奶。好不好?”

“爷爷奶奶是谁呀?”

“爷爷就是父亲的父亲,奶奶就是父亲的母亲。他们人可好了,可喜欢你们了。那里有好多和你一样大的小朋友,你们可以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你说好不好?”

“那我们还回家吗?”

“我们有个新家。”

“那把太公,还有何叔叔他们都接过来好不好?”

“等我们到了新家,安顿好了以后,就接他们过来。”

“奥,太好喽,我们有新家喽。”

看着小正正欢乐的样子,一朵愁云笼罩在方羽的心头。

第一百章 穿越宋朝之图谋不轨

方羽叫来了店小二,在房间里加了一张木床,添置了被褥,正在他暗自欢喜之时,两个小宝贝却不乐意了。圆圆吵着要跟父亲一起睡,正正嚷着要与母亲一起睡,任凭夫妻二人如何的哄骗,两个小宝贝们就是不答应。

原本想着今晚会有一场好戏,却被这两个小家伙给搅黄了。方羽叹了口气,心情有些郁闷,却也无可奈何。而语嫣则在边上笑得花枝乱颤。

“你好像很高兴。”方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语嫣抿嘴直笑,直到他再次瞪了一眼,语嫣走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小声说道:“笨死了,你就不会等孩子们睡着了过来么?”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方羽眼睛一亮,哈哈大笑起来。这倒是一个好办法,等孩子们睡着了,就是我下手的好时机。

圆圆正准备爬上床,却被正正调皮的拉了下来:“我要睡大床。”

“不,大床是我的。”圆圆不依不饶,使劲的拽住正正的衣服,不让他上床睡觉。

正正道:“你睡小床。”

圆圆嘟着小嘴,一脸的不乐意:“不,我要睡大床。”

正正理直气壮:“我是你的哥哥,应当听我的。”

圆圆据理力争:“我是你的妹妹,哥哥应当让着妹妹。”

正正不高兴了,大声的叫喊着,耍起了小性子:“我偏不让!”

“父亲,我要睡大床。”圆圆红着眼圈,拉着方羽的衣角,仰起小脸,祈求的望着他。

语嫣闻言,笑着走了过来,柔声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们看这样好不好,每人轮流说一个首尾字相同的成语。谁要是说不上来,谁就认输。认输的人就睡小床。这样好不好?”

“好。”两个小家伙欣然同意。

圆圆哼了一声,道:“不许耍赖。”

正正毫不示弱的回击:“你要是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语嫣笑了笑,道:“那,你们谁先来呢?”

“母亲,我是哥哥,我先来!”正正眼珠一转,随口说了一个成语:“防不胜防。”

语嫣点点头:“第一个字和最后一个字相同,很好。该妹妹了。”

圆圆小手叉腰,气鼓鼓的回应:“天外有天。”显然,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愤怒中摆脱出来。

正正嘻嘻一笑:“哈哈,正好有一个:人外有人。”

圆圆哼了一声:“山外有山。”

正正立即接着说:“数不胜数。”

圆圆接着说:“微乎其微。”

正正马上接着说:“日复一日。”

圆圆一听,拍手笑了:“年复一年。”

正正嘟着嘴,道:“这个不算,你抢我的。”

圆圆受了委屈,眼圈立刻红了,噙着泪花,望着父亲:“父亲,算吗?”

方羽蹲下来,将她轻轻的露在怀里,道:“算啊,当然算了。你也可以一下子说三个。”

“我先来。”正正抢着说:“床上安床、豆萁燃豆、难乎其难。”

“话中有话、精益求精、见所未见。”圆圆背着双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马上,她又报了三个出来:“仁者见仁 、神乎其神、闻所未闻。”

“贼喊捉贼 、梦中说梦。”咦,好像还少一个。正正挠挠头皮,就在圆圆拍手欢呼,庆贺胜利之时,正正突然大声回答:“为所欲为!”

圆圆紧跟着又来了:“忍无可忍 、仁者见仁、神乎其神。”

“头痛医头 、脚痛医脚。”正正托着腮帮子,陷入了沉思。

“痛定思痛、亲上加亲、见所未见。”圆圆似乎不给他意思喘息的机会,马上又来了三个。

“正正加油!”语嫣在旁边鼓励着。

“将门有将、节中长节、宝中之宝。”圆圆又说了三个,这是要把正正逼进死胡同的节奏啊。

“哼!我觉得这大床没什么好的。”正正撅着小嘴,突然从床上下来,问母亲:“母亲,你睡哪儿?”

语嫣笑着说:“正正睡哪儿,我就睡哪儿。”

正正用力的点点头,头也不回的甩了一句:“走,跟我睡觉去。”

看着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方羽哑然失笑:“嘿,这话我怎么听的这么别扭呢。”

圆圆拍着手,哼着胜利的歌儿,脱了衣裳,上了大床,钻进被窝,然后冲着父亲招招手:“来,跟我睡觉。”

语嫣忍不住笑了:“怎么这话我听着觉得那么的不舒服呢。”

“妹妹晚安。”

“哥哥晚安。”

刚才还斗得谁也不让的兄妹俩,此刻,竟然互道晚安,一个搂着母亲,一个抱着父亲,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方羽不禁哑然失笑,语嫣瞪了他一眼:“小声点儿,别吵醒了。”

“老婆,我觉得这样挺滑稽的。”

“有啥好笑的捏?”

方羽笑道:“你看看啊,我老婆,被别人家的老公睡了。你老公我,睡了别人家的老婆。”

语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见两个小宝贝睡熟了,方羽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将正正抱上了大床。

“这个女人是我睡的,还轮不到你。”方羽轻轻的说着,将被子往上拉了拉。

然后,他搓着手,冲语嫣露出邪恶的笑容:“啊哈,我的小宝贝儿,我来了。”

“我没输,没输。”

方羽吓了一跳,只见小正正朝里翻了个身,沉沉的睡去。

“嘘!”语嫣示意他尽可能的保持安静。

方羽点点头,就像一个小偷似的,蹑手蹑脚的、一步、一步的、踮着脚尖走了过来。

语嫣从被窝中伸出两段白嫩嫩的藕臂,娇媚的求抱。当他掀开被子,看到被窝里的景色差点流鼻血。

只见语嫣身上裹着的这一块窄小的白色抹胸,一朵牡丹开的正艳丽,更为要命的是,小小的抹胸遮掩下,玉兔微露,春光乍现,令人无限遐想。

“老婆,你真性感。”他紧紧的搂着她,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语嫣躺在他的臂弯里,柔软的身体贴紧了他,轻声说:“老公,我想创立一个新武学,明天你陪我练练吧。”

“行,我就是你的沙包。”

“没那么恐怖的。”

“那你给我什么奖赏?”

“你要什么奖赏?”

他邪恶的笑笑,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语嫣温柔一笑,轻轻的环绕住他的脖颈。

“我可以吗?”一边轻声的问,他的手同时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悠然自得的闲逛。

“嗯。”她羞涩的闭上了双眼,在他为所欲为的抚摸下,她的呼吸渐渐的开始急促起来了。

就在这时,突然,“嘭”的一声响,似乎隔壁的房门被谁踹开,有人尖叫着,紧接着,传出翻桌子砸凳子的“噼里啪啦”的声响。

“大哥,不是这里!”

只听一人凶神恶煞的吼道:“你们看见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小娃娃,住在哪个房间?”

“隔壁……在隔壁……”

“兄弟们,走!”

不好!是来找事的!方羽猛地掀开被子就要往外冲,却被语嫣一把拉住。

“怎么?”

语嫣一边穿着衣服,一边道:“别让他们进来,惊扰了孩子。我穿好衣服就来。”

方羽抓起裤子,两条腿一伸,裤子已然穿好,特么的,关键时候怎么老是有人打扰!他骂骂咧咧的冲了出去。

“老公,小心点儿。”

他刚出去,还没来得及关上房门,就见一个喽啰指着他叫了起来:“没错,大哥,和那个小娘子一起的就是他!”

这个被称作“大哥”的,身高七尺,身材魁梧,满脸胡子,在他的左半边脸上,有一道明显的刀疤,从眼角一直延伸到耳际。在他的身后,十位小弟紧随其后。

显然,来者不善。方羽抱拳道:“这位好汉,你我素昧平生,深更半夜,如此兴师动众,不知意欲何为?”

“少管闲事,找的不是你!”

“请问好汉,不知找谁?”

“找的正是你家的娘子!”

“不知我家娘子,何事惊扰了这位好汉?说给我听听,如若属实,待我回去定然训斥一番。”

“我们王大人找她过去叙叙旧。”

“请问是哪位王大人?”

“这洛阳还能有第二个王大人么?自然是王继勋王大人!”

特么的,又是这个王继勋!方羽压住火气,冷冷的说道:“我家娘子与王大人素无往来,何言叙旧一说?想必这位好汉搞错了。”

“实话跟你说了吧。王大人看上你家娘子了,特命我等前来,请她回去做夫人。”

“若是不去呢?”

“王大人交代了,若是请不动,那便绑回去!”

方羽怒道:“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速速闪开!休要啰嗦!惹恼了王大人,把你家娘子的肉割了下酒吃!”

“我若是不让呢?”

“那就连你一起剁了!”刀疤男眼珠一瞪,身形一闪,转眼间便已扑到。

方羽大吃一惊。这个身材魁梧的刀疤男看似粗鲁愚钝,身手却这般敏捷。

他冷哼一声,运气于拳,“嘭”的一声,拳掌相对下,方羽身形一晃,退了两步。

“有那么点本事,但你不是我的对手!”只见刀疤男犹如一座泰山,纹丝不动。

难怪这么嚣张,果然有两下子。

“赶紧退让,休要阻挡!”刀疤男脸上的横肉颤抖着,突然拔出了刀,已经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方郎,外面何事,如此吵闹?”随着温柔的说话声,房门打开,语嫣袅袅娜娜的站在门口。

“娘子,他们来抓你去做夫人。”

“你们快些走的好。”

“听见没有,我家娘子让你们走啊。”

刀疤男怔怔的愣在原地,看得几乎呆住了。这声音如此莺啼动听,身段如次婀娜多姿,容貌如此倾国倾城,别说王继勋看了会动心,就连刀疤男这个不近女色的人看了,也忍不住心神荡漾。

“看来小娘子非要绑回去了!”

方羽小声叮嘱道:“娘子小心,这个家伙伸手敏捷,力大无穷。”

只见刀疤男怒吼一声,身形一闪、再闪,眨眼间,他的魔爪已经距离语嫣的胸脯不足半寸。

语嫣轻轻的往后挪动了半步,他的这一爪便落了空。刀疤男勃然大怒,突然发力,手里的刀带着破空之声,当空劈下。

语嫣一个右转身,他的这一刀又扑了空。刀疤男气急败坏,反手横着就是一刀,欲将语嫣拦腰砍断。

“铮”的一声,紧接着,寒光一闪,方羽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语嫣一个斜跨步,待他定神细看之时,剑已入鞘。

刀疤男脸上的肌肉不停的颤抖着,抽搐着,一动不动的站着。

“大哥!大哥!”一群小喽啰惊慌的叫喊着。

语嫣冷冷的道:“抬他回去吧,若是走的快些,兴许有救,否则,小命休矣。”

话音刚落,刀疤男的腰际突然裂开一道既深又长的口子,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他摇晃着身体,“噗通”一声,像一座大山似的轰然倒塌,整个木板似乎都在颤动。

语嫣冷哼一声,道:“还不抬他走?莫非尔等也要死在这里不成?”

看着小喽啰们惊慌失措的抱头鼠窜,语嫣知道他们必然不肯善罢甘休,拉着老公赶紧返回房间,叫醒了两个小宝贝,收拾包袱,连夜出了客栈。

第一百零一章 穿越宋朝之十面埋伏

风呼呼的刮在脸上,就像刀片似的,生疼生疼的。虽然已是深夜,街上却依旧有商贩,在寒风中不时地吆喝着。然而,他的吆喝声很快又淹没在刺骨的寒风中。

虽然街上还有行人,还有摊贩,可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这个时候,富家公子是不会出来溜达的,千金小姐更是难觅踪影。所以,当语嫣他们一家四口在街上匆匆行走之时,引起了不少人的异样目光也就容易理解了。

方羽皱着眉头,这样走不是办法,只会更多的暴露他们。两人躲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正正歪着小脑袋问:“母亲,是不是又有人要抓我们呀?”

圆圆也歪着小脑袋问:“父亲,他们为什么要来抓我们呀?”

方羽摸着他们两个的小脑袋,笑着说:“你俩能不能不要歪着小脑袋问问题?”

语嫣笑笑,正想说话,却见人声突然吵闹起来,继而,是摊贩的惊恐声,行人避之不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接着,凌乱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紧跟着后面的,是一群群手持长枪的士。

深更半夜,如此大动干戈,难道是要打仗了?方羽下意识将两个小宝贝护在怀里,示意他俩噤声。

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语嫣的视线里。此人骑着高头大马,在他两侧,是他重金聘请的几十名武林高手。但见他摇着扇子,在马上趾高气昂的叫嚷:“尔等听好,但凡见到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小孩的,速速来报我。知情不报者,杀无赦!”

“此人便是食人恶魔王继勋。”语嫣恨得咬牙切齿。

“看出来了,纯粹就是一个神经病。”方羽哼了一声,道,“这么冷的天,还扇着扇子。”

一群人将语嫣先前的客栈团团围住,领头的一挥手中的长柄大刀,一声大喝:“给我搜!”

手下张牙舞爪的冲了进去,凡是挡路者,杀;胆大的上前询问者:杀;拒不配合者:杀。

三个“杀”字令,让手下们有恃无恐,嚣张跋扈,掀桌子、砸凳子,掌柜的原本想上前,一见这阵势,也吓破了胆。

每个房间都翻得乱七八糟,却仍然一无所获。领头的怒火中烧,拍着柜台大吼着:“掌柜的在哪里,出来!”

听见有人喊自己,掌柜的哆哆嗦嗦的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弓着腰,站在了面前,两条腿不听使唤的瑟瑟发抖。

领头的冷哼一声:“你就是掌柜的?”

掌柜的哪里敢看他一眼,注视着地下,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

“那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孩子,是在你这儿住的吗?”

领头男冷冰冰的话语让掌柜的汗毛直竖,浑身发冷,除了点头,他几乎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人呢?”领头男突然一拍柜台。

掌柜的“啊”了一声,吓了一大跳,哆哆嗦嗦的指了指外面。

“你是哑巴,不会说话么?”领头男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像拎小鸡似的将他提了起来,“何时走的?”

“刚、刚、刚走……不过一盏茶功夫……”掌柜的吓得面如土色,好不容易断断续续的从嘴巴里蹦出这么一句话。

“去了哪里?”领头男一字一句的问。

他的这种说话方式彻底吓软了掌柜的。按理说,一个掌柜的是见惯了世面的人,不应该如此胆怯。可是这个当差的那种吓人的眼神,就好像要把他吃了一样,如何能让他镇静。

“不说是么?”领头男突然一把将他丢出客栈之外,就像丢弃一只小猫小狗似的。

掌柜的吐出一口鲜血,挣扎着爬起来,不停的磕着头,口中念叨着“饶命”。

“再问你一遍,去了哪里?”

“小人不知,小人不知啊……求大人饶命,饶命啊……”

“私自放走杀人嫌犯,此乃死罪!”

领头男挥了挥手,手下直接在客栈门口一个手起刀落,掌柜的人头就像皮球似的,咕噜咕噜滚落在地,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从碗口大的疤痕里喷射而出。

“谁要是知情不报,下场如同此人!”

领头男哼了一声,拍马赶到王继勋面前,将事情详细说了。王继勋听后,破口大骂:“愚蠢至极!愚蠢至极!”

领头男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弓着腰,低着头,就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在城门口增派人手,对所有进出的人严加盘查。凡是带着小孩的,一律关押起来,拒不配合者,一律格杀勿论。”

“是!”

“一家一家的给我找,我不就不信,还能钻进地下了?”

“是!”

“告诉洛阳所有的客栈,见到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孩子投宿,留住他们,速来报我。”

“那小娘子皮肤白嫩,定然是上等的下酒菜。把那小娘子留个活口,其他人都杀了。”

“是!”领头男得令后,风一般的上马而去。

王继勋一边怒骂着,一边打道回府:“今天不高兴!很不高兴!”

“有没有待字闺中的姑娘?”他扭头问了一句。

“回禀大人,昨日刚捉住一个小女孩,年方十四。”

“如此甚好,回去一片一片的割肉下酒吃。”王继勋哈哈一笑,心情转瞬间变晴朗了许多。

“真想一剑杀了他。”语嫣气得浑身发抖。当街杀人,割肉下酒,一个人竟然残暴到如此地步,此人不死,天理难容。

可现在要杀他,比登天还难。先不说他身边有这么多的练家子保护,两个小宝贝怎么办?看着自己的母亲和父亲杀人,这不是一件好事。

总有一天,你会付出代价。语嫣哼了一声,“我们走!”

“娘子气糊涂了?”方羽道,“城门已有重兵把守,如何出的城?”

语嫣叹了口气。也是,如果只是他俩,还好办一些,现在多了两个小宝贝,这目标也太明显了。

街上,有爪牙巡逻,客栈,有恶党搜查,城门,有守卫盘查,躲不得,也出不得,这该如何是好?

“老公,看来我们被重重包围了。”语嫣似乎也显得有些黔驴技穷了,看看夜空,天快亮了,该尽快想出个万全之策才好。

“你们冷不冷?”语嫣觉察到孩子们的异样。

“母亲,我不冷。”寒风中,圆圆瑟瑟发抖。

“母亲,我也不冷。”正正弱小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多么懂事的两个孩子啊。语嫣的眼圈有些湿润了。咬咬牙,她把心一横:“实在没有办法,我们就只有杀出去了!”

“城楼上,弓箭手对准着你,门口,又有重兵把守,还带着两个孩子,你告诉我,有多少把握?”

“那你说怎么办?”语嫣恼怒的吼了一句,看得出来,她有些急了。

“你能不能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这天都快亮了。天一亮,我们无处藏身!”

“老婆,你的智慧呢?跑哪里去了?你的冷静呢?又跑哪里去了?”

“我不管。惹急了我,我提着王继勋的人头去开门!”

“他现在定然将自己的官邸里三层外三层的重重把守,要想进去,根本不可能。”

“那你说怎么办?”

“别急,让我想想。”方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无计可施。

却见圆圆在正正的耳边悄悄的说着什么,正正不停的点着头。

看到他们,语嫣不由得会心一笑。两个孩子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两块心头肉,为了他俩的安全,她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你们肚子饿吗?我去买几个包子。”

“你还有心情吃包子?”语嫣气不打一处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吃包子!

方羽理解她着急的理由,所以并未生气。夫妻间拌嘴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一方生气发怒,只要另一方保持克制和冷静,那么,这争吵就永远不会产生。

“非但要吃,而且,要吃得饱一些。”方羽笑了笑,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做事。”

“什么事?”语嫣心中一动,莫非他想到什么办法了?

“能想到最好,想不到,就只有杀出一条血路了!不管是哪个办法,都要先以吃饱为主。”

“嗯,我同意。”圆圆抢了一句话,“父亲告诉我们,民以食为天。”

“圆圆好聪明。”受到母亲的夸赞,圆圆开心的笑了。

正正道:“父亲,母亲,刚我和妹妹商量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语嫣忍不住想笑。

正正看上去显得那么的严肃、认真,说的话正儿八经,俨然就是一个“小方羽”:“如果父亲和母亲决定杀出去,我和妹妹定然全力以赴,绝不会拖你们的后腿。”

“真是妈妈的好儿子。”语嫣猛地一把抱住了正正,激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你是我的母亲,何时成了我的妈妈?”正正的天性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语嫣看看方羽,只见他苦笑着摇摇头:“这件事,等到了现代,有的搞头了。还是先解决目前的情况吧,弄不好,连明天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乌鸦嘴!”语嫣嗔怪着,大敌当前,说什么丧气的话呢!

方羽吐了吐舌头,悄悄的探出半个头,左看右看,只见商贩们有的抬着,有的扛着,有的驾着马车,有的正收拾着东西,陆陆续续的准备返回了。

人群中,有一群农夫,挑着两桶东西“嘿哟哟”的晃晃悠悠的走着,臭气熏天,人群见之,无不掩住口鼻避让。

“挑大粪?”方羽眼前顿时亮了。

娘三个等啊等啊,等了许久还没有见到方羽归来。路上不太平,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语嫣心中不免有些着急。

就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方羽回来了,左边肩膀扛着两个空桶,右边肩膀也扛着两个空桶,在四个空桶的外围,涂满了黄褐色的排泄物。

“放心吧,这四个空桶今天还没装过大粪。”

“你不会要孩子们……”语嫣大吃一惊,连连摇头,要孩子们受这样的委屈,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将其中一桶装上大粪,另一桶装上孩子,你我扮成农夫,定能出城。”

“若是守卫要查验呢?”

“他们不怕臭么?若是真要查验,便装作不小心的样子踢翻装着大粪的桶,两个小宝贝也注意,只要一有动静,不管发生什么事,一有机会就赶紧跑,只要你俩出城了,我们便可出城。”方羽突然笑了,“不过无需惊慌。这玩意比王继勋都厉害,人人多躲得老远老远呢。”

“这……”语嫣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第一百零二章 穿越宋朝之挑粪工

让两个小孩躲在粪桶里,盖上盖子,这不会闷死也会臭死,小孩子如何能受得了?语嫣摇着头,实在无法接受这个出城的建议。任凭方羽如何的劝说和开导,她就是不同意。

“不然你说怎么办?”方羽也有些火了,事到如今,只有委曲求全,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必纠结在这一件小小的事情上。

“没办法也不能让孩子们躲这里!”语嫣坚决不同意,自己受苦便罢了,不能让两个孩子受半点委屈。

“你看看外面的形势,里三层外三层,我们已经被重重包围,天一亮,我们连躲得地方都没有。如果你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得听我的。”

“那也不能让孩子们躲粪桶。”

“现在,商贩们都开始返回,我们如果不趁着这个时机混出去,就没有机会了。躲粪桶只是一时之需,我也不想,但这是目前最好最有效的办法。”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的时候,正正和圆圆却一声不吭的钻进了粪桶里。语嫣一愣,继而愠怒道:“谁让你们躲进去的?都出来!”

正正看着母亲的脸,认真的回答:“母亲,父亲,你们别吵了。我和妹妹商量过了,不会给你们添任何麻烦的。是吧,妹妹?”

圆圆用力的点了下头:“母亲,我们不怕脏,也不怕臭,保证不发出声音。你不要和父亲吵了,我们听话的。”

“正正……圆圆……”稚嫩的声音,懂事的孩子,瞬间让语嫣热泪盈眶。

“你想怎么做,就依你的办吧。”事到如今,她也只好屈服了。

做通了语嫣的思想工作,方羽开始了准备工作。他首先让两个农夫挑了两桶大粪过来,然后将衣服沾了些许的粪便,穿在身上,戴上帽子,扛起两桶试了试,这才点点头说:“可以了,就这么办。”

他走到语嫣的面前,将衣服拉开作为一道屏风,然后,语嫣就在这道“屏风”后面换上了农夫的衣服。他看了看,捞起一些粪便涂抹在她的衣服上。

“你……”语嫣又好气又好笑,看着他的手,嗔怒道,“以后你不要碰我了。”

“这可不行。”方羽笑着说,“受点委屈,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你说就我们两个,怎么着都成。为了孩子,忍忍也值得。”

“真的好臭好臭。”语嫣捂着鼻子,皱着眉头,轻轻的拍打着丈夫,嗔道,“让人家挑大粪,讨厌死了。”

“这点小事算什么,你知道我在青帮的那几年都是怎么过的吗?非人道的遭遇啊。”

“知道你危难之刻点子多,可是这个办法实在有点强人所难。”抬头看看天空,东方已经渐渐的露出了鱼肚白,路上的商贩已经走的所剩无几,时间已经不多了。

“宝剑怎么办?”语嫣突然问。

是啊,包袱可以塞进桶里,可是这把剑也太显眼了。一边挑着大粪,一边提着宝剑,这行头未免也太惹人注意了。

“给我。”

方羽将宝剑塞在扁担下面,然后脱了上衣,将整件衣服往大粪里浸泡了一下,甩在扁担上。

“你这是干什么呀?臭都臭死了。”语嫣不停地扇着空气,可这股臭气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她干脆捏住了鼻子,屏住了呼吸。

方羽叹了口气,道:“从此刻开始,一直到出城为之,我叫四哥,你叫五妹。迫于生计,出来挑大粪。我一不小心,将大粪打翻了,泼在我身上了。”

“记住了,记住了。快走吧,我都要臭死了。”

“正正、圆圆,你们听好。不许发出任何的声音,就是放屁,也给我忍着。”

圆圆捂着口鼻“吃吃”的笑着:“父亲说话好粗鲁。”

“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来。万一行踪暴露,也不要出来。听到我大喊一声:快跑。你们就马上出来,往城外跑,能跑多快就多快。知道吗?”

“父亲,我们知道了。”

语嫣笑了笑,催促道:“四哥,都交代好了没,可以出发了吗?”

“今年最佳奥斯卡男主角,现在出发!”

“圆圆,蹲下,盖好盖子,我们出发了。”

两人挑着大粪,晃晃悠悠的从角落里出来。街上,三三两两的人群,不时地有其他商贩在他们身边经过,都忍不住捂着口鼻绕道而行。

一群群的士兵举着长枪,排列着整齐的队伍,远远的向这边走来。在经过他俩身边的时候,方羽低着头,嘴里跟着脚下的步伐,不时地发出有节奏的“嘿哟、嘿哟”的喊声。

“五妹,快些走,莫让家中爹爹担心。”

“四哥,慢些走,等等小妹。”

方羽站定了,一个劲的抱怨着:“都说了让你不要出来,这活哪里是你一个姑娘家做的。”

“四哥,家中爹爹病重,这活我们不做谁做。爹爹说,你干活鲁莽,果然不假。都让你仔细点,结果你还是摔了,这下一定是香喷喷的吧?”

一股恶臭袭来,经过的士兵掩住口鼻,远远避之,一个劲的窃笑不已。

语嫣凑过来,小声道:“老公,你真是学啥像啥,活脱脱一个挑粪工。”

“装逼咱最在行了。”方羽笑了笑:“两只手抓住两边的绳子,跟着自己脚步的频率,喊出声音来。”

在他的指点下,语嫣试了试,看起来果然好多了。

“嘿哟……”

“嘿哟……”

两人的声音此起彼伏,方羽更是赤膊着上身,甩开臂膀,迈开步伐,低着头,大步流星的往城门口走去。

这比练功辛苦多了。走了一阵,两人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看着语嫣满头大汗,方羽心疼的停了下来:“五妹,前面就是城门口了,要不要歇一会儿?”

语嫣摇摇头,道:“歇不得,若是歇了一歇,等下怕是要走不动了。四哥,妹妹虽然没有干过这般农活,却也知晓这个道理,还是快些走吧。”

“五妹所言甚是,那就快些走吧。”

城门,就在眼前了。语嫣注意到,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守卫正在一个一个的检查,每一个可疑的地方都不错过,都要翻看一番,确认没问题后,这才挥挥手,示意放行。

事情恐怕不太妙。语嫣担心起来,看看丈夫,却见他微微笑了笑,看起来十分淡定。他做了一个踢翻粪桶的动作,语嫣会意的点点头。若真要查,只有这个办法了。

“真臭,快些走开!”商贩们捂着口鼻,纷纷抱怨着。

“谢谢各位。”方羽挑起粪桶,“五妹,我们走吧。”

“嗯。”语嫣低声的回应着,紧跟在他的身后。

“站住!”守卫大喝一声,长枪对准了他俩。

“干什么的?”守卫紧紧的盯着这两人,当目光落在语嫣身上时候,他奇怪的“咦”了一声,“这倒是稀奇,一个姑娘家也干这活?”

方羽一愣,糟糕了。我们叫挑大粪,这宋朝想必不是这称呼的,叫什么,他忘了问。哎,真是百密一疏啊。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一边弓着腰,一边赔笑道:“官爷,家中父亲病重,迫于生计,没有办法,这是我五妹,一起出来干活……”

“官爷若要查看,那就请看。”说着,方羽掀开了前面一个粪桶的盖子,顿时,臭气熏天。

“为何你身上如此臭?”

“第一次干这活,不晓得技巧,摔了一跤,打翻了,弄脏了衣服。”方羽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皮。

守卫领头赶紧捂着口鼻躲到一边,不停的挥挥手:“倒夜来香的有何好查的,你们吃撑了么?快些走!快些走!”

“是,是。”方羽不停地点头哈腰,挑起粪桶,“嘿哟”、“嘿哟”的往前面走。

“你,站住!”守卫突然冲着语嫣喊了一声。

“官爷,她是我妹妹,是一起的。”方羽赶紧放下粪桶,过来解释。

“没你的事,走开!”说着,守卫一把将方羽推倒在地。

“四哥休要着急,这是官爷的责任,奴家明白。”语嫣低着头,弯着腰,打开粪桶。

“这位姑娘果然识大体。”守卫点着头,不顾恶臭,慢慢走到了圆圆藏身的这个桶边上。

“这个也打开。”守卫一声喝令。

“是,官爷。奴家这就打开。”语嫣回应着,后背冷汗直冒。这要是打开,事情便败露,那将是一场残酷的拼杀,孰生孰死,一切都要交给老天爷了。

方羽偷偷的看看四周,全是守城的士兵,城墙之上,尽是弓箭手,已经箭在弦上,随时等待着守城领头的一声令下,便可万箭齐发。

这种情况下,想要逃,几乎是不可能的。

语嫣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应承着,一不小心,脚下一绊,前面的粪桶打翻在地,黄褐色的排泄物“咕咕咕”的直往外涌。

“对不起,官爷,对不起……”语嫣显得异常慌张,双手将排泄物往桶里捧入。

“找死么?”守卫捂着口鼻,躲在一边大怒。

“对不起官爷,对不起!”语嫣跪着爬了过来。

“走开走开!臭死了!”守卫就像是看见了瘟疫似的,躲得远远的。

看着这个士兵,守城领头哈哈大笑起来:“都说了是倒夜来香的,这下看清楚了吗?”

“是,是,奴家这就走。”语嫣爬起来,挑起粪桶,跟随着方羽,顺利的出了城门。

第一百零三章 穿越宋朝之定居荒野

出了城,一家四口撒开八条腿拼命的跑。跑啊跑啊,不辨方向的跑,哪里人少就往哪里跑。两个小孩跑不动了,父母抱着,接着跑,父母抱不动了,小孩下来接着跑。

一路上,夫妻两个不停的鼓励着两个宝贝,说什么要是被抓去了,会被抽筋剥皮,会被砍头,吓得两个小孩憋着气,咬紧牙关,死命的跑。

跑不动了……父亲说被抓去了会被抽筋剥皮的!接着跑!

跑累了……母亲说被抓去了会被砍头的,不行,还要跑!

跑得心脏感觉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喉部有股甜腥味直往外冒,直到他们钻进一片树林,两个小孩往地上一躺,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通红,满身是汗,再也跑不动了。

“孩子们,你、你们、怎么样了?”方羽累得直挺挺的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天空,直喘气。

“父亲……让他们……把我……抽筋……剥皮吧,我……再也……跑不动了……”

“父亲……让他们……把我的头……砍了吧……我……也跑不动了……”

“老公……放心……我……还有气……”

“你们、哪一个、去看看、这是在哪里?”方羽挣扎着爬起来,虽然他也很累,但是眼下,必须要弄清楚这里在哪里,他们是否安全。

语嫣累得动都懒得动:“我保护孩子们,你是当家的,去侦察一下吧。”

出了树林,方羽这才发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没有道路,野草丛生。

飞禽走兽不时的从他身旁快速掠过,方羽顺手捡起石子,击落了两只鸟儿。在不远处,一条小溪,蜿蜒曲折,流向远方。

“快来,这里有一条小溪!”方羽兴奋的喊了一声。

是的,溪水湍急处如飞珠溅玉,平缓处若银湖泻波,错落有致,争然出声。

看一泓清溪,像流动的水晶,水底的细黄沙和白石子像筛出来的金屑和莹润的珍珠。

语嫣顿觉神清气爽,真想好好的洗个澡呀!

“那就去洗洗吧,这里荒无人烟,没人来看的。”

“那你呢?”语嫣笑着问。

“你身体的哪个部位我没看过?”

“好讨厌。”

“我看一辈子也看不够。”

“讨厌,还说?”

方羽哈哈一笑:“去吧,我生个火,才没有那闲工夫。”

“可我们没有火种。”

“没有火种就不能生火吗?”

“父亲,我要留下来帮你。”小正正一脸的认真。

方羽的眼神立刻变得慈祥起来,语气也瞬间变得温柔了:“为什么呢?”

“我才不要和女人一起洗澡。”小正正拍拍手,“父亲,你教我如何生火吧。”

语嫣笑笑,拿着换洗的衣服,拉着圆圆躲到一块大石头后面去了。

圆圆看着母亲的胴体,惊奇的问了一句,差点没有让语嫣羞死:“母亲,为何你的胸脯上像长了两个大红仙桃?”

语嫣又羞又好笑:“等圆圆长大了也会有的。”

“我也会有两个大红仙桃吗?”

语嫣笑笑:“这是我们的秘密喔,可不许让那两个男子汉知道。”

方羽使劲的憋着笑,差点憋出内伤来。这小孩子的问题真是稀奇古怪的很。

“正正,干活了。”

父子两个先是准备好干燥的柴火和引火的树叶,然后,一个简易的装置就准备开始制作了。

只见方羽取来一根有韧度的枝条和一根藤蔓,做成一个弓弦。用一根较硬的树枝做钻轴,再用一根干燥的作为钻板,把钻板边缘钻出倒“v”形的小槽,在钻板下放入一些易燃的枯树叶。

“看清楚怎么做了吗?”

“父亲,看清楚了。”小正正点着头。

方羽笑了。这小家伙,挺聪明的嘛。他微笑着,用这根弓弦快速拉动钻轴,一丝青烟冒出来了,接着,树叶冒出了浓烟。

方羽双手护着,轻轻的吹着,小正正撅着屁屁,学着父亲的样,护住树叶,也轻轻的吹着气。“噗”的一声,火苗窜了出来。

“奥,点着喽!点着喽!”小正正拍着手,兴奋的手舞足蹈着。

“快添些柴火,小心灭了。”

火苗在父子俩的小心呵护下,渐渐的越烧越旺。然后,父子俩便将两只鸟儿洗剥干净了,架在树枝上烤。

“好了,儿子,我们也去洗澡。”

正正一脸好奇的看着方羽,问:“父亲,为何你的**比我大?”

方羽简直要无语了,儿子居然会问这种问题。他苦笑着摇摇头,道:“因为我长大了啊。”

“父亲,为何你的**上有毛,我的却没有?”

方羽简直要昏倒了,他就是脸皮再厚,也忍不住红了脸,无奈的,他只好回答:“因为我长大了啊。”

“父亲,我何时长大?”

方羽笑着说:“等你长毛了就表示长大了啊。”

“父亲,那我何时长毛?”

方羽一愣,只好这样回答:“等你长大了就长毛了。”

哪知小正正紧接着问:“父亲,那我何时长大?”

方羽嘻嘻一笑:“真是傻儿子,等你长毛了就长大了呗。”

小正正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突然大声的喊:“母亲!母亲!”

语嫣正在穿衣服,忽闻儿子在使劲呼唤,心中一惊:“正正,出什么事情啦?”

小正正一本正经的大声问道:“我究竟何时才能**上长毛呀?”

语嫣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俩还真是双胞胎,问的问题都是一模一样的!”

唉!看来,不能和孩子一起洗澡。要不然,他们问的这些问题会把人整的羞死。

趁着食物还没有熟,语嫣用树枝做了几根长矛,一来可以防身,而来可以方便去抓些小动物,还可以去溪水边捉鱼呢。

圆圆在母亲那里学会了逮小动物,正正在父亲那里学会了捉鱼。

这是一顿真正意味的野餐。不仅如此,看来还要住下了。一家四口就地取材,用树枝和树叶,搭了一个简易的棚作为小屋。

里面的空间狭小,夫妻两个一合计,又将小木屋扩建,变成大木屋。屋顶,用厚厚的树枝覆盖,防止漏雨;屋内,又做了两张小木床,说是小木床,其实只是用树枝架起来,和地面隔空。然后,在木床上铺上柔软的树叶。

正正一边吃着兔子肉,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父亲,真香。”

圆圆的吃相看起来就文雅多了。她冲着母亲笑笑,学着母亲的样,斯斯文文的咀嚼着。只见她掰下一只兔子腿,递给正正:“哥哥,给你吃。”

“谢谢妹妹。”正正接了过来,却递给了方羽,“父亲,你辛苦了,这只腿留给你吃。”

“谢谢儿子,谢谢闺女。”看着两个懂事的孩子,夫妻两个会心一笑。

晚上睡觉前,方羽特意在溪水边捡了一些小石子。语嫣笑问,他含笑不答。干了一天的活,两个小宝贝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就在夫妻两个朦胧欲睡之时,忽听外面一阵接一阵动物的叫声:“拗——”

两个小宝贝被吓醒了。

正正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问:“父亲,这是什么叫声?”

“狼。”

“父亲,我怕。”圆圆吓得直往父亲怀里钻。

正正一下挡在母亲的面前:“母亲莫怕,妹妹莫怕,哥哥保护你们!”

语嫣看着他两只小腿不停的颤抖,不由得笑了笑。她一把将孩子搂在怀里,柔声道:“等你长大了,就来保护我们。现在,母亲保护你们。”

屋外,一对对绿色的眼睛注视着这四个不速之客。方羽捡了石子,道:“明天我给你们娘三个每人做一件狼皮衣服。”

方羽接下来的动作深深的烙印在正正和圆圆幼小的心灵深处。只见他站在木屋前,用身体挡住门口,大喝一声:“我在,你们这些畜生休想伤害我的家人!”

狼群嚎叫着,步步逼近。

“来吧,我不怕你们!”突然,方羽手里的石子犹如一颗颗的子弹,呼啸着飞射了出去。

狼群中,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狼群显然被激怒了,嚎叫着扑了过来。

“你们在屋里,别出来,我出去帮你们的父亲!”语嫣抽出七星龙渊剑奔了出去。

夜晚中,只见寒光闪闪,剑影所到之处,颗颗狼头飞出,而宝剑上,竟然滴血未沾。

第二天,两人将狼皮剥下晾干,用它们的筋作为缝制的线,或做成被褥,或做成衣服。

然后在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在坑里加上石头和柴火,烧的旺旺的,然后将切成块状的狼肉放置于烧热的石头上,再埋上泥土。

正正好奇的问:“父亲,为何要这样做呢?”

“孩子,记住了。这样的食物才能保存较长的时间。”

“奥。”

“正正、圆圆,练功时间到了。”语嫣催促着。

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地方,虽然有各种大型动物的威胁,却也很好的锻炼了两个宝贝的胆量,跟着父亲学到了很多野外求生的基本技巧。

语嫣开创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套功夫,渐渐的已有了些模样了。虽然还没有十分的成熟,但自古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她也不强迫自己,毕竟,生活,除了练功夫,还有很多其它的事情要做。

她知道,不能为了练功而忽略了丈夫,忽略了两个孩子;她知道,自己不仅仅要练好功夫,也要担负起照顾孩子的责任,更要做好一个妻子的义务。

三者,必须兼顾,而且要完美兼顾。

语嫣甜蜜的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看着面前玩耍嬉戏的两个孩子,幸福的笑了。

有人讲有钱就是幸福,因为现实的一切都是以实物为前提。

但是也有人讲只要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而他也喜欢自己,对自己好的就够了。

面对一种是物质,一种是感情,到底有多少人能够明白幸福的真正含义呢?

其实,幸福就是如此的简单。

第一百零四章 穿越宋朝之为民除害上

幸福是什么?答案其实很简单。对于娘三个来说,幸福就是坐在木床上,听着方羽讲述这一段段光怪陆离的历史故事。

这不,在烟雨蒙蒙的午后,吃罢午饭——其实也就是几只树上的鸟儿而已,两个小宝贝趴在木床上,托着腮帮子,语嫣躺在丈夫的腿上,静静的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讲述着。

“很好。同学们、朋友们、来宾们、女士们、先生们,今天我要讲的故事,就是一个人死后他为什么要遮白布。”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只见他得意洋洋的笑了笑,清了清嗓子,“不过在我讲这个故事之前呢,要先给我一点奖赏。”

话音未落,他突然俯下身,在语嫣柔软的双唇上啄了一下。

语嫣莞尔一笑。其实她早已料到丈夫会有此一招,原本可以躲闪——可是为什么要躲呢?他是自己的丈夫呀!

所以,当他的唇触碰到自己的双唇的时候,语嫣突然搂住他的脖颈,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语嫣用力的挤压着,挤的他嘴唇都变了形,压的他两个鼻孔都堵住了,几乎透不过气。正正蹦起来,走到父亲母亲的面前,甩手就赏给两个大人各一巴掌。

“男人女人不准打架!”

方羽差点笑喷,看来在孩子们面前以后要收敛点了。

语嫣嗔怒的看着他,眼里却满含笑意:“还要不要奖赏啦?”

“不要了,不要了。”他一边揉着嘴唇,一边苦笑着。

“那你还不说?”

方羽干咳一声,道:“这件事情,还要从伍子胥说起。”

春秋战国时期,伍子胥劝说吴王杀了勾践,当时吴王不愿意,后来吴王听信了小人的谗言,时间一久就对伍子胥产生了隔阂,最后就赐给了伍子胥宝剑让他当众自尽。

伍子胥临死之时,交代下人挖了他的双眼,并且挂在城墙上,原因是他要亲眼看着吴国是怎么灭亡的。

果然事实如他所料,吴国真的被勾践灭亡了,吴王在死之前,后悔当初没有听取伍子胥的建议,就命令身边的大臣,在他死之后,一定要拿白布盖住他的脸,因为他自己没有脸去见地下的伍子胥。

正正歪着小脑袋问:“父亲,伍子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方羽摸摸他的小脑袋,笑着说,伍子胥自从自己的父兄被杀之后,就背负上了仇恨的枷锁。带着仇恨的他来到了吴国,运用自己的智慧,使得吴国这样的一个小国逐渐的开始强大起来。最终,他率领自己一手打造的精锐之师,攻入了楚国国都,鞭尸楚平王,报了自己父兄之仇。

突然,正正从木床上跳了下来,义正辞严的道:“父亲,我也要报仇!”

语嫣笑问:“小正正,有谁欺负你啦?告诉母亲。母亲替你报仇。”

“不,孩儿要自己报仇。”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语嫣觉得好笑:“报什么仇?”

“我要报躲粪桶之仇!”

方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语嫣笑道:“那些为了事业能屈能伸,能忍能让的人,才是最坚强的人。你们想不想要做一个最坚强的人呢?”

方羽接着妻子的话,继续说道:“忍让,不等于害怕。躲藏,不代表懦弱。有朝一日,我们一定会打回去的。”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几声马嘶。烟雨迷蒙处,一个女子在马背上摇摇晃晃的疾驰而来,在他身后,四五匹马紧追不舍,马上的人呐喊着,举着大刀,大有将逃跑之人杀之而后快之意。

女子摇摇晃晃着从马背上摔落了下来,身后的人立刻拍马追到,二话不说,手起刀落!

四五个大男人追赶一名弱女子,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么想着,语嫣随后捡起几块石子,手一扬——

“嗖嗖”几声,四五名大汉惨叫着,捂着手腕,大刀“咣当”一声摔落在地。

“你是何人,竟敢阻止?”领头大汉怒喝一声。

语嫣不答反问:“你是何人,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

见来者竟然是一个女子,领头大汉吃了一惊。这荒郊野外的,竟然会有人,而且,还是一名女子。他有些心虚,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周边除了她并没有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

语嫣轻轻的将女子扶起,拨开她额前的秀发,拭去她脸上的泥垢,露出了一张俏美的脸庞。

“女侠,救我一命。”女子有气无力的哀求着。

“不必惊慌,坐下慢慢说。”

“胆敢管你爷爷的事,莫非活腻味了不成?”

“若不想死,趁早滚开!”

见语嫣容貌俊俏,身段柔美,领头大汉冷笑一声:“荒郊野外,居然有这等美人!一定皮薄柔嫩,正好,抓回去给王大人尝尝鲜,想必定然欢喜。”

“你们口中的王大人可是王继勋么?”

“一个野丫头也配提我们大人的名讳!来啊,给我抓回去!”

几名手下应了一声,张牙舞爪着朝语嫣扑了过来。语嫣冷冷的注视着他们,身子一闪、一剑;身子一转、一剑;脚步一移、一剑;顷刻之间,四名大汉倒了三个。

另一个见势不妙,转身便逃,被语嫣一个箭步追上,一剑贯穿了他的后背。

领头大汉大吃一惊,急忙调转马头,一颗石子如同出膛的子弹,从语嫣的手里飞出,从他的后颈部进入,嘴巴穿出,两眼圆瞪,“咕咕”两声,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女子不停的跪在地上叩拜着。

“姑娘不必多礼,有话请进屋再说。”

女子进入木屋,见有男人和小孩,不觉一愣。语嫣笑着一一介绍,这才打消了她的顾虑。

看着这两张床的摆设,虽然略显简陋,上面有狼皮铺垫,却也温暖舒适。门口的一堆篝火,烧得正旺。

她正是望见了这堆火,才不顾一切的往这边跑,没想到,还真是跑对了。

“恩人住在此地已有些时日了吧?”

“已有四月余。”

“请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张兰。大家都喜欢唤我小兰。”

方羽问道:“小兰姑娘,现在当今皇上是谁?”

“赵光义。”

方羽掐指一算,如果没有算错的话,今年应该是977年二月。历史上说,王继勋就是在这个月的被砍头的。

语嫣问道,“小兰,刚才发生何事,他们为何要追杀你?”

“我和爷爷在洛阳相依为命,平日里,威慑于王继勋的无法无天,我都不敢出门半步。不想今日上午,王府差人过来找我爷爷算账。不想在家中见着了我,遂回去禀报了王继勋。那恶人竟然要抢我。爷爷不让,被他们打的遍体鳞伤,我趁乱跑了出来。”

方羽忍不住问:“你爷爷和他们结下了梁子么?”

“回官人的话,不曾结下梁子。”

“那为何他们要去找你爷爷?”

“只因爷爷说了一句话,得罪了王继勋。可是,这话并不是针对他说的呀……”

“什么话,竟然触怒了王继勋?”

“爷爷说,新皇帝来了,百姓的好日子也要来了。王继勋听到这句话后,以为这是在诅咒他,就把爷爷给打了。可怜的爷爷被打的浑身是伤,现在生死不明……”

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欺人太甚!”方羽的胸腔充满了怒气,像一颗拉断了引线马上就要炸响的*。

“此时不出,更待何时?”怒火燃烧着她的心,她的喉咙,她的全身。

“父亲,母亲,让孩儿跟您一起去!”小正正的眼睛虎视着,像是要从眼眶里突出来似的。

“父亲,母亲,孩儿也要去!为小兰爷爷报仇!”圆圆气得一双小拳头握的紧紧的。

语嫣蹲下来,柔声道:“孩子们,前方很危险,你们在这里比较安全。我们马上回来,好吗?”

“不,孩儿也要去!”圆圆嚷着,不依不饶,“孩儿非要去!我要为小兰爷爷报仇!”

正正甩开甩开语嫣的手,大声质问道:“父亲,孩儿想像你一样,做一个有正义感、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而不是一直躲在家里不敢出去!”

这一番话从方正的嘴巴里说出来,着实让夫妻两人大吃一惊。一直以来,他俩都把他们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殊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早已经深深的刻印在两个幼小心灵的深处。正义二字,早已经生了根,发了芽。

语嫣还想说什么,却被方羽一把拉住。

语嫣道出了所有父母都关心的话:“真要让他们去么?万一有危险怎么办呢?”

“温室里的花朵哪能经得起风吹雨打?”

“太危险了,他们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语嫣心里想着,自己都还不晓得怎么样呢,再带两个孩子去,这太危险了。

“娘子不必忧虑,我自有分寸。”

“那你可要保护好他们的安全。”语嫣不放心的叮嘱着。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方羽哈哈大笑,手一挥,“若要一起去,这便上马!”

“恩人小心!王继勋许是得到了些风声,现正在城里到处杀人放火,行凶作恶。”

“如此恶人,其罪当诛!”

正正和母亲同坐一匹马,圆圆和父亲同坐一匹马,在烟雨蒙蒙中,向着洛阳城进发。

濛濛细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一层层的水雾缭绕在空气中,树林也笼罩在烟雨中,远处的洛阳若隐若现。

第一百零五章 穿越宋朝之为民除害下

就在一行人策马扬鞭、雨中疾驰的当口,蒙蒙细雨中,远处依稀有两个人影,扛的什么货物一前一后的朝这边走过来,等近些时,这才看清两人扛的是一口棺材。

没有家属,一路上也未见扬纸钱,只见这两个脚夫大摇大摆的将棺材丢弃路边,然后哼着小调,悠哉悠哉的往回走。仿佛棺材里面躺着的不是死者,而是畜生。

从未见过哪个朝代如此对待死者的,莫非里面果真不是死人?带着疑问,语嫣正欲上前,却被张兰拦住了。

“小兰,怎么了?”

“恩人还是不要看的好。”小兰似乎知道什么,吓得面无血色,瑟瑟发抖。

“为何?”

“那是王继勋吃剩下的婢女的骨头……”

“如此残暴!?”方羽皱着眉头,过去掀开一看,薄薄的棺材里,躺着一具女尸。

整个尸体七零八落,血肉模糊,面目全非,有好几处都露出了森森白骨。现状惨不忍睹。

语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气得浑身发抖,世上竟然有如此歹毒的恶人!此人不除,百姓不得安宁!

走到城门口的时候,又见两个脚夫“嘿哟嘿哟”的扛着一口棺材出城了。一边走一遍嚷嚷着。

“我们王大人胃口怎么突然这么好,这都第五个了。”

“是啊,这扛来扛去的,累死我们了。”

“随便路边一丢算了,我们也省心。”

“嗯,里头还有两个等着我们呢。要抓紧些才好,不然王大人恼了可就麻烦了。”

“此人不除,学武何用!”语嫣气得火冒三丈。

“娘子休要恼怒,想来王府必然戒备森严,我们不妨先打探一番再说。”

语嫣点点头,道:“我们这样走在街上,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这样吧,你跟随小兰去他家看看。我一个人潜进去看看。”

“这如何放心?”方羽摇摇头。

“放心,我知道分寸的,也会小心的。”语嫣摸摸正正的头,道,“来,正正,和你父亲一起,去小兰姐姐家看看。”

他知道,妻子做了决定是从不轻易更改的。她的武功比自己好,心思缜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只是她一个人前去,多少还是会有些不放心。

“我们等下在城门口会合。”说着,她策马扬鞭,疾驰而去。

她先去街上商贩处买了一块白色丝绸面料,用来蒙住脸颊。小贩惊奇的看着他,忍不住开口劝道:“姑娘,这个时候你竟然敢在大街上,可是不要命了?”

“怎么了?”语嫣明知故问。

“王继勋专门吃年轻的女子,这几日正到处抓人呢。你还是快些躲藏,莫被发现了。”

“发现了才好呢,我正要找他算账!”

“看姑娘手持宝剑,想必也是个练武之人吧?听我劝一句,王府上下都是高手,斗不过的。之前有好几个武林高手联手起来想除掉他,却都被他的手下打的死的死、逃的逃。你一个姑娘家,如何与他们斗?快些逃命吧。”

“小哥休怕,待我砍了他的脑袋,挂在城楼,为洛阳百姓报仇!”

“姑娘,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你还是快些逃命吧,莫要丢了性命。”

“你只需告诉我王府在何处,其他事情我自有分寸,无须担心。”

见她去意已决,小贩叹了口气,手一指:“这里往前走有座桥,过桥右转走到头,再左转,便到了。”

“多谢。”

“姑娘,姑娘……”

看着语嫣绝尘而去,小贩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么年轻貌美的一个姑娘,可惜了,可惜了……”

远远的,看到门口的灯笼上写着“王府”字样,门口,有十个手下手持大刀分两排而站。人贩子和棺材铺商人不停的出入王继勋府中,使得王继勋府中像赶集一样热闹。

这时候,脚夫扛着一口棺材出来了。

“这么快,又一个?”守门甲大笑着问。

“王大人宴请了几位朋友,所以这几日吃的多了。”

“里头还有吗?”

“有啊,关了满满一屋子呢。王大人想吃了,便逮一个出来杀了,洗剥干净就下锅了,方便的很。”

突然,守门甲一声惨叫,一股鲜血从喉部喷了出来,“噗通”一声栽倒。

“是何人,竟然在王府撒野!”守门乙怒喝一声,环顾四周,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

“嗖嗖”又是两声,语嫣在暗处掷出小石子,又放倒两个。

“快去禀告王大人,有刺客!”

守门乙一见不妙,拔腿就跑。刚走几步,却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之中。

“有刺客!有刺客!”

守门丙刚喊了两句话,嘴里“咔咔”两声,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顿时,“咣咣咣”!锣鼓先天,王府有人大喊着,奔跑着,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

“刺客在哪里?”王继勋一边抹着嘴巴,一边问。

“不好了,杀人了!守卫被杀死了!”

“是何人,敢在王府杀人!”一个胖头陀怒喝一声,“我去看看,一个小毛贼,三拳两脚便打死了,哥哥无需烦恼。”

说着,胖头陀一甩袖子,一抹嘴巴,剔着牙齿,摇摇摆摆的去了。王继勋知道他的本事,此人号称“不死战神”,常人经不起他的一拳,武林高手最多能挨他五六拳算是很了不起了。他不仅有个铁拳头,而且还有个金刚不坏之身,刀剑扎不进,长矛戳不伤。“不死战神”由此得名。

胖头陀走到门口,见横七竖八的躺着十来具尸体,不由得怒火中烧:“何人竟然如此放肆,吃你爷爷一拳!”

突然,林中飞出一颗小石子,“嗖”的一声,击中了胖头陀的胸口,只见他闷哼一声,石子就像是打在了弹簧上一般,又给弹了回去。

语嫣一惊,原来他有这般功夫,难怪如此猖狂。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身体硬,还是我的剑锋利!

胖头陀心里也是“咯噔”一下,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感觉到什么叫做“痛”,如今,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胸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看来此人内功颇深。

“是何人,如此卑鄙无耻,竟敢暗箭伤人!”

“我看,卑鄙无耻的人是你!”语嫣从林中走了出来,冷冷的说道,“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做出这等人神共愤的事!”

胖头陀眼睛一亮,呵呵笑道:“唷,这么俊的美人儿,看起来皮肤白白的,想必肉也是嫩嫩的,吃起来一定香香的。哈哈!”

语嫣冷哼一声,跟这种人无需废话,世界上少一个这样的人,就多一份太平,“铮”的一声,宝剑出鞘,当即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剑。

她一愣,果然有些本事,看来要运气于剑才行。

胖头陀不躲不闪,站在那里冷笑着,挺胸相迎。剑尖仿佛刺中的,不是一副皮囊,而是一块钢板,硬邦邦的,怎么也刺不进去。

就在这时候,胖头陀出手了。“呼”的一声,他的拳像一颗炮弹一般,闪电般的呼啸而至。他自信,这一拳下去,香消玉殒那是必然的。

语嫣身子一侧,运气于剑,反手一削!

“啊!”胖头陀突然惨叫一声,整条胳膊被削了下来,鲜血淋漓。紧接着,“噗”的一声,他的胸口被刺穿,一个血注喷涌而出。

他惊讶的瞪着眼睛,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小娘子手里,更没有想到,会死在自己最得意的功夫上。

“这是……什么剑?”他倒在地上,抽搐着,却仍然不明白为何会被这把剑戳死。

“七星龙渊剑。”

“果然……好剑……”胖头陀吐出一口鲜血,两腿一蹬,咽了气。

“杀了我胖师哥,纳命来!”说着,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便已扑到。

只见此人手持两把匕首,身轻如燕,上下翻飞,动如脱兔,直刺语嫣的胸膛。

眼看着他的匕首就要扎到,语嫣一个后退。他的双臂已然伸到最长,劲道已然到了最后,已成强弩之末。语嫣的这个后退,四两拨千斤,同时手一扬,只见此人惨叫一声,双手齐齐的被砍了下来。

紧接着,宝剑对着他的胸口又补上一剑。

“一起上!”

“你们这些恶人,留在世上只会是个祸害,不如今日一并将你们除去!”语嫣怒喝一声,一招“踏雪寻梅”,紧跟着一招“天女散花”,将手中的小石子尽数投掷出去,然后一招“横扫千军”,剑影重重之下,惨叫声不绝于耳。

“铮”的一声,宝剑入鞘。语嫣淡定的从门口走了进去。在她身后,传来“扑通”、“扑通”的人群倒地之声。

“给我上!”王继勋大喊着,连连后退。

“他是个食人恶魔,你们还要为他卖命吗?”看着这些手下,他们和那些人不同,都是下人,也许被逼无奈,不如给他们一个机会。语嫣冷冷的说着,步步紧逼。

“若是你们还有一点良心,现在可以离开,我可以放你们一马。倘若执迷不悟,地上躺着的,便是你们的下场。”

“都给我上,谁要是敢逃跑,我杀他全家!”王继勋步步后退,已然退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了。

“狗官,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食人恶魔,今日,我便杀了你,为民除害!”语嫣勃然大怒,一招“瞒天过海”,直取王继勋的下盘。

王继勋也非等闲之辈,左躲右闪,愣是避开了她凌厉的攻势。这一招语嫣改动过,看似攻其下盘,实则就是一个虚招,目的就是让他动起来。只要一动,必然有破绽。

只要他移动起来,剩下的就是一个“死”字在等他了。剑锋掠过,他的人头“滴溜溜”的从肩膀上滚了下来,而尸身却仍然站在原地。

突然,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咣当当”的各自丢了兵器。

“你们把他所有的财宝都装箱子,然后抬到凤尾桥处,但凡受到王继勋迫害的家人,每人领取一份。”语嫣说着,一脚将其踹倒,从他身上撕了一块布料下来,将人头包好。

“是,英雄!”

“把所有关着的人统统放了!”

“是,英雄!”

“最后,放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是,英雄!”

“有谁若是敢中饱私囊,偷偷将钱财占为已有,王继勋便是他的下场。”语嫣怒喝一声,冷冷的注视着,监督着他们。

“母亲!”

“母亲!”

两个小宝贝嚷着,张开双臂朝她跑了过来。

“正正,圆圆,你们来啦?”语嫣冰冷的脸瞬间变得温柔起来。

“母亲,为何他们都死了?”正正问。

“他们都是坏人。”

“母亲,王继勋呢?”圆圆问。

“呶,那个没有头的便是。”语嫣道,“你们的父亲呢?”

“才分别一会儿,就想我啦?”方羽微笑着出现在拐角。

语嫣不觉有些诧异:“你怎么从那里出来?”

“嘘嘘啊。”他哈哈大笑,“男人嘘嘘就是方便,掏出来就可以解决问题了。”

语嫣嗔怪道:“不许随便解决,会教坏孩子的。”

方羽点点头:“行,下回我带好一只马夹袋。”

语嫣忍不住笑了:“这倒也是不错的办法呢,不过,你找得到马夹袋么?”

圆圆歪着小脑袋,问:“父亲,父亲,何谓马夹袋?”

“呃……形状跟布袋差不多。”着两个小孩子,回到现代可怎么办啊,一想到这里,方羽头都要大了。

“方郎,小兰家怎么样了?”

“受了重伤,性命无碍,我已请了大夫,小兰在照顾着。”

“方郎,我准备把王继勋的财宝收集起来,分发给百姓,你意下如何呢?”

“如此甚好。”

语嫣笑着问:“你要不要拿一点,算是我们的奖励?”

方羽撇了撇嘴,摇着头,说道:“你要折煞我吗?这些都是从百姓家中抢夺而来,必然要还给百姓。我们不可贪图一分一毫。”

语嫣满意的笑了。这个男人,果真是没有看错,自己真是嫁对了人。

她开心的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第一百零六章 穿越宋朝之皇上驾到

食人恶魔王继勋死了!是被一位女侠杀死的!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千而万,人们纷纷上街庆贺,人人拍手称快。躲到附近村落的纷纷回家了,远走他乡的也都捎信过去了,大街上,仿佛过年过节一般,百姓们欢天喜地、载歌载舞,笑脸洋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大家围着语嫣,跳啊、唱啊、乐啊,语嫣也不含糊,和乡亲们一道,随着节拍跳起了舞蹈。

看到妻子受到百姓们如此爱戴,方羽心里乐开了花。他命人请来了洛阳德高望重的前辈作为临时的账房先生。一听说是为百姓服务,老前辈欣然答应前往。

凤尾桥头,江明湖畔,金银财宝堆积如山,众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等候着领取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竟然有这么多人受到过王继勋的迫害!早知如此,当初便杀了他妻儿也不用在荒山野林住那么久,受那么多的罪了。

就在全城老百姓兴高采烈之时,忽见一大队人马排着整齐的队伍,手持长矛齐刷刷的朝这边走来。

只听一个尖声尖气的声音拖长了音调大声喊了一句:“皇上驾到——”

皇上来了?!

一时间,全城百姓跪下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终于见到一位皇帝了。特么的,这要是回到现代,可以好好的得瑟一下子了。不过,有人信么?

方羽正这么痴痴的想着,只听轿子中人慢条斯理的问道:“尔等齐聚在此,所为何事?”

账房先生答道:“启禀皇上,恶魔王继勋不仅滥杀无辜,残害百姓,还经常食人肉,一位女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除却恶人。故而百姓欢天喜地。”

“竟有此等恶人?”皇上大吃一惊,“想来王继勋也是个武官,一身的本领,早闻他善于结交朋友,他府中众多高手,区区一位女侠如何应付?”

太监连忙追问:“女侠现在何处?”

语嫣低声问丈夫:“我该如何回答?”

方羽咕哝着:“就是国家主席来了我们也不会跪下,特么的,跪天跪地跪父母,穿越到这里给他跪下了。”

“行了行了,先告诉我,该怎么应付吧。”

“叫你多学学历史,偏不听。”方羽叹了口气,“看你男人的,跟我学着点。”

语嫣瞪了他一眼。

方羽双膝跪地,低着头,高呼一声:“启禀皇上,正是草民娘子所为。”

“现人在何处?”

“启禀皇上,奴家在此。”

一个音如莺啼的声音传进了轿子中,突然,帘子掀开,身穿龙袍马褂、鹰钩鼻、小眼睛、大耳朵,留着一字胡须的人走了出来。

“抬起头来,给朕看看。”

语嫣抬起头,直愣愣的盯着这个赵光义,长得也太难看了,我老公已经都不算帅的人,你简直比我老公差远了。见他这么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心里顿生反感。

皇帝却几乎看的惊呆了,不由得赞叹一声:“娘子真乃仙女下凡,如此国色天香,居然还是位武功卓绝的高手,实属难得,难得啊。”

皇上径直走了过来,围着语嫣兜了一圈,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不住的点头,捻着胡须,满意的笑了。

“朕问你,杀王继勋是何人主意?”

“启禀皇上,是草民主意。”方羽急忙回话。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个皇帝,一副色相,现在,说不定满脑子正在打我老婆的主意。

“除暴安良,立下头功,朕封你为洛阳护城大将军,官阶正一品,即刻上任!王继勋的府,就算作是你的府邸吧。”皇上眯缝着眼,微笑着,“至于你家娘子么——”

语嫣心里一紧,她几乎能读出皇上后面的话来。皇上后面的话要是一说出来,那便是金口,是改不得的。

这可如何是好?

“母亲!”

“母亲!”

两个小孩在方羽的暗示下,突然叫了起来。打断皇上的话,这本身就是在冒险,弄不好,来一个大不敬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哪里的小孩,如此不懂规矩!”太监在一旁喝道。

正正一本正经的给皇上磕了三个响头,可怜兮兮的道:“启禀皇上,我是母亲的孩儿,这是我妹妹,也是母亲的孩儿。祝愿皇上千秋万世,战无不胜!”

语嫣起先是紧张的看着正正,然后惊奇的看看丈夫:“是你教的么?”

方羽耸耸肩,摇摇头。他也觉得奇怪,小孩子家的,怎么突然这么会说话了?

皇上“哦”了一声,转头看着小正正萌萌的脸,不觉甚是欢喜,笑着问道:“你当真认为朕会战无不胜?”

圆圆接着哥哥的话匣子说道:“皇上心存仁厚,是万民之福,手下精兵,个个矫勇善战,如此英明神武的皇上,自然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哈哈哈!”看着这两个小孩子,扑闪扑闪着大眼睛,萌萌的表情加上一番动听的言语,顿时让皇上开怀大笑。

夫妻两个又是一愣:这双胞胎今天怎么这么会说话?这马屁拍的刚刚好,都跟谁学的?

语嫣看看丈夫:“这拍马屁的功夫,怎么这么像你?”

“我没教过啊。”方羽哭笑不得,可能平时受了他的影响吧。

皇上龙颜大悦,左手抱女孩,右手抱男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儿呀?”

“启禀皇上,我叫圆圆。”

“有什么含义吗?”

“祝愿皇上凡事都能圆圆满满。”

皇上大笑,转身问:“你叫什么名儿呀?”

“启禀皇上,我叫正正。”

“又有什么含义呢?”

“祝愿皇上马到成功。”

皇上哈哈大笑,左亲亲,右亲亲,好久才依依不舍的放下。

“朕再问你,尔等杀王继勋是奉何人之命?”

公公在一旁提醒道:“皇上前几日有密令,尔等收到否?”

方羽心领神会,立即点头道:“启禀皇上,草民收到皇上的手谕,不敢怠慢,故而和我家娘子密谋策划,仰仗皇上的威名,不负所托,终成大事。吾皇圣明!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辽国对我大宋虎视眈眈,你俩可要好好保卫洛阳。”

“是,皇上。”

“还有,这两个娃儿朕甚是欢喜,就算是是朕的弟弟和妹妹吧,不许亏待了他俩。”

“是,皇上。”方羽心里一阵嘀咕:特么的,老子哪里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皇上捻着胡须,指着正正,道了一声:“弟弟!”

然后,指着圆圆,道了一声:“妹妹!”

两个小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异口同声:“拜见哥哥!”

这下倒好了,跟皇上套起近乎来了。方羽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好在有两个这么聪明而且这么会说话的小孩子,这才转移了皇上的注意力。

想来,皇上不会对一个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女人感兴趣的吧?不过这也难说,历史上说,这个赵光义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功绩,可也不是什么好鸟。

皇上哈哈大笑,道:“朕此番亲征,正是要去攻打被陈洪进占据的漳州和泉州,弟弟,你说此战可成否?”

正正歪着头想了想,方羽却急的手心直冒汗。特么的,老子教过你们的,给你们讲过无数个历史故事,不会忘记了吧?唉,他们还是个孩子,如何晓得他们的爹娘是穿越而来的。

“啊,我知道了。”正正拍着手,孩童的天真烂漫使得他竟然摸着皇上的龙须,一边摸一边嚷道,“哥哥此番前去,陈洪进必然受到哥哥的威名而弃城投降。”

皇上开怀大笑起来,丝毫没有介意正正的无礼举动,转头问圆圆:“妹妹,你说朕若是去打割据两浙的吴越王钱俶,可成否?”

圆圆想了没想,便接着说道:“吴越王钱俶必然弃城投降于哥哥。不仅如此,哥哥还消灭了北汉政权。”

“倘若果真如此,朕便封你俩为金童玉女,待到功成之时,一起跟朕回京,共享荣华!”皇上龙颜大悦,仰天大笑。

只见皇上从身边摸出两把金质匕首,分别赠与两个娃儿。

两个娃儿异口同声:“谢谢哥哥。”

“有了它们,除了朕,任何人不敢欺负你们,包括你们的爹娘。”

皇上说着,大笑着,钻入轿子中。在众人的跪拜中,浩浩荡荡的军队继续出发。

“糟糕了!”方羽突然一拍大腿。

“方郎何事如此惊慌?”方羽携着妻儿,火速赶往王府,果然见到数十人正在往房子里泼洒老酒,正准备点着。

“住手!”方羽大喝一声,衣角踹起地上的石子。一个下人“啊哟”一声,打火石掉在了地上。

“统统住手!”

下人们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奇怪的望着他俩,一会儿要烧,一会儿不烧,这是怎么了?

“把这里的东西统统搬走,全部换新的。”顿了顿,语嫣补充道,“包括床。所有的一切,全部换掉。”

方羽道:“奉皇上旨意,任命我为洛阳护城大将军,愿意留下的,是我兄弟,不愿意的,可以走,本官绝不强留。”

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跪下参拜。方羽背着双手,道:“很好。既然都留下,从此便是兄弟!但是有一点,给我记住了!”

方羽冷哼一声,言语中透着威慑:

横行霸道者:杀!

欺男霸女者:杀!

招摇撞骗者:杀!

以怨报德者:杀!

敲诈勒索者:杀!

作风不正者:杀!

“是,大人!”

“方郎,皇上真的可以马到成功吗?”这要是一败涂地,岂不是欺君之罪?那可是要杀头的。

“娘子放心。历史知识我比你懂得多。”他凑过来,嘻嘻一笑,道,“不瞒娘子,我在五台山练功二十年,其中十年是在偷偷的读历史。要不然,这两个孩儿怎么会如此聪明呢?”

“好好,都是你的功劳。”语嫣笑了笑,“你只是借用了我的肚子用了用。行了吧?”

“娘子也是功不可没,我只是出了一点点的力气,而已。”

“油嘴滑舌!”语嫣道,“可是,真要是这样的话,皇上来接正正和圆圆,高怎么办呀?”

“到时候,我们指不定都已经回到现代了。”方羽笑了笑,道,“他要是跟我回到现代,一定是国家重点保护对象,被制作成标本,呆在国家博物馆里。”

“怎么好处都让你得了,我啥都没有呢?”语嫣开玩笑的说。

“你也有啊。你都是皇上的娘了,是皇太后了。”方羽哈哈大笑。

“尽瞎说,看人家怎么修理你。”两人嬉笑着,追逐在花园中。

第一百零七章 穿越宋朝之语嫣的烦恼

我们的大英雄要在洛阳安家落户了,百姓们纷纷自觉过来帮忙收拾。以前从不敢靠近王府,现在一个个乐呵呵的,自由进出。抬得抬,抗得抗,诺大的王府在乡亲们的帮助下,很快收拾的干干净净。

这还不算。各个商铺自发组织起来,送衣送粮送家具。看着热情的乡亲们,夫妻两个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任凭他俩如何的劝说,乡亲们似乎都商量好的一般,回答都是惊人的一致:"这是一点我们的心意,不算什么。"

或者如这般回答:"方大人如若再推辞,便是瞧不起我们黎明百姓。"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方羽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一家四口站在门口不停答谢,心中感慨万千,多么善良、朴实无华的老百姓啊。

"方郞,你在想什么?"语嫣微笑着,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

方羽叹了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挑大粪?想想前几日还在过"野人"般的生活,如今却成了大将军,住进了官府,事事真是难预料啊!

"你享福,我就跟着你一起享福。你若受苦,我便跟着你一起吃糠咽菜。"语嫣靠在丈夫的肩膀上,轻轻的说着。

膝下儿女双全、聪慧伶俐,妻子年轻貌美、善解人意,自己事业成功、百姓爱戴,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可是,这不属于自己的时代,总感觉他们是来做客的。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也越来越懂事,家中的老父亲、老母亲不知怎样了,身体是否安康?姐姐是否还是那么忙,很少回家?弟弟是否毕业了?离家久了,回家的念头便越来越强烈了。

可是,这要如何回家呢?在唐朝,整整生活了七年多,如今,眼看四个多月又过去了,何时才能回家?成了两人心中抹不去的伤痛。

"别担心,我们正一步步的靠近。"语嫣安慰着,你看,从公元640年到现在的977年,我们已经靠近了337年,离家不是更近了么?

方羽不禁哑然失笑。如果按照这样算,穿越一次,时间往后337年,那么到2012年,还要穿越至少三次。如果每次的间隔需要七年,连这次那么一共需要28年。到时候,自己的孙子、孙女都早已经抱上了,真的回去了,怕是连自己的祖宗都认不出来了。

"你还有我,有孩子们。"语嫣靠在丈夫的怀里,看着孩子们嬉戏打闹着,柔声道,"如果真的回不去,我愿意陪着你地老天荒。"

"可我实在不习惯宋朝的吃饭时间。"方羽苦笑着摇摇头,这宋朝,晌午一餐,傍晚一餐,宵禁解除,入夜后再吃一餐。

"比唐朝好多了,不是吗?"语嫣笑了笑,"大人,吃过晚饭,一起出去走走吧?"

"娘子,我们不如去尝尝宋朝的菜,如何?"

语嫣笑吟吟的说道:"一切听从方郞安排。"

太阳落山后的洛阳,到处张灯结彩,各处都有酒肆,门前扎着欢楼。欢楼内的走廊是妓女们等待召唤的地方,通常她们浓妆艳抹,随时随地等待着为宾客们表演歌舞。

"母亲,那些女人的衣服穿的都快要掉下来了。"正正奇怪的望着那些妓女们,"为什么她们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语嫣哭笑不得,该如何回答他的问题呢?她自有方法:"这个问题让你父亲回答。"

"她们没钱买衣服,所以穿得少。"方羽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出入这么自由,真是不错。"

"你说什么不错?"语嫣娇嗔道。

"娘子误会了,我是说,这家的菜肯定不错。"方羽嘻嘻一笑,特么的,这婆娘的耳朵真是鬼灵鬼灵的。

上了酒楼,一家四口坐下后立刻上来了银器筷碟,点了几样小菜,端上来的也都是银盆。要酒么,银壶暖了上来的。

特么的,怎么是黄酒?!仔细一想,好吧,宋朝好像还没有白酒呢,姑且喝着吧。

"父亲,母亲,这菜真好吃!"正正一边往嘴巴里塞着,一边盖不忘记给妹妹的碗里夹菜。

"谢谢哥哥,这块肉好好吃,给你吃。"

看着他俩吃的正欢,方羽喊来一声:"小二,上你们这里的特色菜。"

"好咧,马上到!"

少时,小二将各色时鲜水果海鲜统统端着过来了,笑吟吟的道:"大人,这是我们掌柜的请的,慢慢用。"

"这如何好意思?"

小二一听,一片愁云立刻浮在脸上,央求道:"大人,您千万不要推辞。倘若您不收,我的饭碗便不保了。"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但是,下不为例!"方羽抱拳谢过,不再客气,胡吃海喝起来。

“这要是花钱,得花多少钱啊?”语嫣喃喃自语着,让别人请终究会让自己心里过意不去的。

方羽却笑笑,讲了一个故事。说在四川俞某千里迢迢赶到杭州来考试,却没有中第。根本没有钱回四川,于是准备吃一顿好的跳西湖自尽。关照小二管好的只管上。结果酒保将各色时鲜水果海鲜只管上来,他就从晌午一直吃到傍晚。结账居然要五两银子。

“那五两银子等于现在多少钱呢?”

“差不多两千多块吧。放心吧,老婆……哦不,娘子,我们这顿,最多也就三两银子。吃完了付账就是了。”

这么便宜?那就放心的吃呗!看着妻儿大快朵颐,方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父亲,我们要听故事。”圆圆边吃边嚷着。

眼睛看着,嘴巴吃着,耳朵也不贤者么?方羽笑笑,不过孩子们要听,做父亲的焉有不答应之理?

“好,那我就跟你们讲讲宋朝的一天吧。”方羽喝了一口酒,润了润嗓子,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五更时分你会听到门外有人敲铁牌或者木鱼,这是早起的僧人在挨家挨户地提醒唤醒沉睡的人们:起床啦,起床啦!

所以,我们听到打更,便要起床练功,读书写字。知道吗?

两个小孩异口同声的回答:“是的,父亲。”

当然啦,这个时候天还是黑的,所以蜡烛和火炬陆陆续续的都要点燃。许多铺子也开始陆陆续续的营业了。

那这些铺子里有些什么呢?有早点档,供应灌肺炒肺,也有粥饭点心的,同时开铺的还有卖洗面汤的。

“这个时候,我们出去吃点东西。然后跟着我一起去巡视一番。”

“是的,父亲。”

喔,还有就是屠宰摊,他们将牲口当街宰杀批发出卖。

水果、面粉这时候都还是成捆成袋。它们作为原料都被买走,成为午餐和晚餐饭桌上的佳肴。

最后上场的还会是款款的宵夜。

“然后那些僧侣们会在市场边坐下开始化缘,这就是早晨。天在忙碌的气氛里放晓了,我们迎来了新的一天。都听明白了吗?”

正正拍着手开心的叫了起来:“父亲,好精彩呢,跟我们的都大不一样。”

语嫣摇摇头,耐心的告诉两个孩子,之前,我们是在唐朝做客,现在我们是在宋朝做客,都不是我们自己的家。我们要回家。家里有叔叔、有姑姑、有爷爷、还有奶奶。

“那我们的家在哪儿呢?”圆圆歪着小脑袋问。

“在苏州,我的孩子们。”

圆圆问:“那我们现在就去苏州看望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吗?”

“孩子,不是现在的苏州。”顿了顿,语嫣补充道,“是一千多年后的苏州。”

“嗯?”圆圆的脑袋歪的更厉害了。

咳咳咳,越描越黑了。方羽笑着说:“孩子们,还记得我们是怎么来到宋朝的吗?”

“嗯……血月之夜,念动咒语,一道白光,走进去,然后我们就来到这里了。”正正一边想,一边说。

方羽点点头,道:“说的对。现在,我们仍然要用这个方法才能回去。”

圆圆恍然大悟,道:“所以,我们要先知道血月何时发生。对吗?”

“完全正确。”

正正问:“父亲,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家有好吃的,好玩的吗?”

“爷爷奶奶可以带你们去吃冰淇淋,肯德基,我们可以去看电影,有游乐场,好多好玩的。”

“父亲,什么叫冰淇淋呀?”

“父亲,什么叫肯德基呀?”

“父亲,看电影好吃吗?”

“父亲,游乐场养了多少只鸡呀?”

两个小孩子的兴趣一下子被提起来了,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语嫣起先还是微笑着,渐渐的眉头深锁。这要是回到现代,肯定与那些同龄的孩子们格格不入。这该如何是好?

看来,丈夫担心的这个问题,的确是一个大问题。早知如此,还不如不生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了。可是,这七年多来,他们带给了夫妻两个数不清的欢声笑语……唉,现在该怎么办呢?!

方羽轻轻的拍拍妻子的香肩,走一步看一步吧,慢慢的跟孩子们说些事情,他们会渐渐的明白的,凡事随遇而安、顺其自然比较好。

语嫣点点头,看来也只能如此了。

这时候,忽听楼下一阵吵闹,接着,“噼噼啪啪”声不绝于耳。语嫣探出头张望,却见两人正在大打出手。

“我去看看。”说着,语嫣提着宝剑就冲下了楼。

方羽苦笑着摇摇头:“孩子们,你们的母亲最喜欢这些了。甭管了,你们吃。”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一个农夫要买一斤猪肉,屠夫强行卖二斤,农夫钱没带够,屠夫便一顿毒打。

语嫣冷哼一声,上前就是一脚踹到了屠夫:“好你个奸商,怎可以强买强卖?买卖自由,如何强制于人?”

“一个姑娘家,少管闲事!快快让开,如若不然,看老子一顿好打!”

说着,屠夫举起铁锤般的拳头朝着语嫣的胸口就是一拳。

语嫣右脚一个移动,身子一侧,便躲了过去,同时,剑柄在他背上使劲一戳。简简单单的一个招式,屠夫“啊哟”一声,便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同时,终于见到心目中的英雄严惩恶徒,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

“你究竟是谁?”

“她都不认得,打死也活该!”

“她便是一个人杀了王继勋的英雄!”

屠夫吃了一惊。没有想到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身怀绝技,真是看走眼了。他悻悻然的爬起来,恶狠狠的瞪了农夫一眼,狼狈逃窜。

“多谢恩人!多谢恩人!”

“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恩人今天救我,明日我便又遭他毒打……”

原来,这位农夫叫张阿狗,自幼父母双亡,靠着一亩薄田和乞讨度日。语嫣同情他的遭遇,在征得丈夫的同意后,便让他在方府中做了打杂工。

第一百零八章 穿越宋朝之家贼难防

“方夫人所佩戴宝剑名唤七星龙渊剑,乃唐朝李渊随身佩戴之宝剑。混进方府,伺机窃取。平日里,她剑不离手,唯有睡觉之时,才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张阿狗牢牢的记着这句话,蹲在柴房里,一直守到夜深,估摸着都已入睡,这才敢悄然而出。

他猫着腰,轻手轻脚的走到房门口,里面,烛火摇曳,忽听里面有人声,吓得赶紧蹲下身体,大气也不敢出。

“方郎,我总觉得这个张阿狗有点古怪,却又道不出所以然来。你觉得呢?”

外面的张阿狗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要暴露了!

方羽道:“人是你带进来的,我怎么知道?”

“那不是你允许的嘛。”

“那你说说看,这个叫张阿狗的哪里让你觉得古怪?”

语嫣想了想,摇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方羽嘻嘻一笑,被窝里的手往下探去:“我看,是你那里不对劲吧?”

语嫣轻轻的退了他一下,小声的嗔怪着:“讨厌。当心弄醒了孩子。”

“我摸的是你,只要你不是大声喊叫,孩子又如何会醒?再说了,孩子们睡在里屋,又如何会吵醒?”

“要是孩子过来了,怎么办?”

“里屋的门都锁好了,放心好了。”

“要不等明天我们抽个时间再……”

话音未落,语嫣的嘴唇已然被迫不及待的他堵上了。

一阵热烈的拥吻后,方羽问:“要不要?”

“要……”

“可要是你再怀孕怎么办啊?”

“今晚没事儿,在安全期呢……”

“早不说!那还等什么?”

接着,一阵悉悉索索的脱衣声响后,传出了语嫣低低的呻吟声。张阿狗听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紧紧的闭着眼,可语嫣那声声如莺啼般的呻吟却是那么清晰的钻入了他的耳朵。

紧接着,木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响声,夹杂着语嫣的娇喘声,混合着,让张阿狗顿时血脉喷张,呼吸急促。他再也受不了这种刺激,捂住耳朵,快速的跑出了方府。

站在外面,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忽见屠夫乐呵呵的闪了出来,一把将他拉到一边,急切的问道:“如何,是否得手了?”

张阿狗苦着脸,不停的搓着手:“大人和他的夫人正在同房,不好下手。”

“那就等着。等到完事之后再动手!”屠夫低声怒骂着,“告诉你,你娘还在我手里,要是拿不到这把宝剑,就等着给你娘收尸吧!”

“请留我娘性命啊!”张阿狗“噗通”跪倒在地,央求着,“我一定照办,拿到宝剑。可是他们都有武功,若是惊醒了他们,该如何下手啊?”

见过笨的,没见过这么笨的!屠夫冷哼一声,一把塞给张阿狗一包药:“用这个**香迷倒他们!”

屠夫在他耳边如是这般,耳语了一阵。张阿狗听了,连连点头。

再次偷偷遣返到窗下,屋内的动静已然到了高峰。张阿狗紧紧闭着眼,捂住耳朵,这时候,屠夫悄悄的跟进来了,轻轻的拍了拍张阿狗。

张阿狗吓得张大了嘴巴,屠夫眼疾手快,猛地一下捂住了他的嘴巴,狠狠的冲他瞪了一眼。

听着房间内的动静,屠夫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戳破了窗户纸,朝里面望去。

只见床上的两人浑身赤裸,云雨正欢。那一声声有节奏的拍打海滩的声响,宛如大海正在不紧不慢地抚弄着琴弦,演奏着海与月的小夜曲。

突然间,狂风大作。随着暴风雨的来临,狂潮拍石,铿铿锵锵,一道道波浪不断涌来,撞击在岩石上,发出了惊心动魄的声响。

这声音,时而雄壮,时而舒缓,和着声声莺啼滑过两人的耳际……

许久,风平浪静。

娶老婆,除生儿育女繁衍后代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好处,那就是半夜时分,两个人各抱一个枕头,说说枕边话。话题从不受限制,身心放松,温情脉脉,却又自由自在。有些话与朋友、同事或上司进行交流,可能成为坏话、性骚扰或阿谀奉承……但夫妻间小声密谈,却是一种享受,一种亲密的沟通。

“老公,下回我要在上面,你都快要把我压扁了。”

“下回我等着你来把我压扁。”

“老公,我要告诉你,当一个女生把什么都给你了,你该知足,她看上的不是你有多帅、多有钱,而是她已经做好了和你同甘共苦的准备。”

“老婆,我也要告诉你,当一个男生两手空空肯为你去打拼,你该知足,他看上的不是你有多美、多性感,而是他不想苦了跟他的女生。”

“老公,你说夫妻相处之道的关键在哪里呢?”

方羽没有回答她的话,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她凌乱的秀发,一边轻轻的讲了一个故事:

有一对夫妻感情关联一向不好,天天说对方的不是。

有一天,一位禅师到他们的家,他们把自己家庭的问题告诉了法师,期望法师帮忙他们。

禅师当时不说话,拿来一只笔在一张白纸上点上一点,问他们:“你们在这纸上看到了什么?”

他们说:“我们看到了一个黑点。”

禅师说:“除了黑点还看到了什么?”

他们回答:“纸上就只有一个黑点啊。”

禅师叹了一口气,道:“哎!黑点外的这么大片的白色你们没有看到?为什么眼睛只看到纸上的一个黑点?”

这对夫妻这才恍然大悟,从这以后,他们的夫妻感情在以后的日子里越来越好,家庭也越来越和睦了。

语嫣笑笑,道:“你是说多多去发现别人的优点,不要只看到别人的缺点。是么?”

方羽笑笑,问:“倘若你遇到前男友,怎么办?”

语嫣想也没想:“告诉老公。”

“那要是遇到网友朝你抛媚眼呢?”

“也要告诉老公。”

“你什么都告诉我啊?”

“人家没什么好隐瞒的,为啥要隐瞒呢?”一句话,说的方羽频频点头。

“那你会怎么和我说呢?”

“嗯……实话实说呗。比如说,这天前男友想加我qq,我拒绝了。或者说,这天在购物中心遇到前男友一家三口了。他家小孩好可爱,他看起来过得不错嘛。”

方羽哈哈大笑:“你说得这么坦然,我还能想歪吗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夫妻相处之道。”

“好像我们就是这么做的呢。”

“对啊,所以我们才能如此恩爱啊。”

“老公,我困了。”语嫣将头埋进丈夫的胸膛,幸福的闭上了眼睛。

“好吧,那晚安,宝贝。”方羽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真是奇怪,这个时候他本不应该这么困的,怎么这会儿……

他紧接着再次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沉沉的睡了过去。

张阿狗和屠夫在屋外等了许久,估摸着药性已然发作了。这才捂着口鼻,悄悄的潜了进去。

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两人又不敢开灯,一不小心,“咣当”一声响,碰翻了桌子上的茶几。

这一瞬间,两人吓得心脏似乎都快要停止了跳动。见没有任何异样,胆子便大了些,点燃了一支蜡烛。

只见语嫣右手贴着丈夫的胸膛,头部枕着他的臂弯,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睡得无比香甜。

见到床上的美人,屠夫咽了一口唾沫,取下了宝剑佩在腰间,然后摸出绳索就要去绑人。

张阿狗吃了一惊,压低了声音赶紧阻止:“你怎么还带着绳子来了?想干什么?”

“把人绑了拿去卖啊。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定然能卖一个好价钱。”

“你疯了?整个洛阳谁不认识她,你把她卖了,想找死么?”

屠夫一愣,倒也是。可是,放着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不偷,实在可惜了。

“况且,她武功又好,你我哪里是她的对手,我看,还是就此作罢好了。”张阿狗想想都觉得后怕,情不自禁的两腿发颤。

“没用的东西!”屠夫冷哼一声,将语嫣轻轻的从床上拉起,猛地在她后颈部拍了一下。

轻微的闷哼一声,带着浓烈的药效,语嫣昏死了过去。然后,屠夫麻利的将她的上半身捆住,再在两脚腕交叉处捆住,把左腿的大腿和小腿捆在一起,在腿弯处收紧。右腿也做同样的捆绑。

“你在干什么啊!快点,要有人来了。”张阿狗站在门口,提醒吊胆的张望着,紧张的心狂跳不止。

他催促着,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语嫣紧紧的被捆成一团,像个桃子,而屠夫的绳索还在不断的收紧,语嫣全身强迫蜷曲成一团,背部受到的强大压力让她顿时疼醒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语嫣大吃一惊。

“啊?我……”张阿狗慌了。

“张阿狗,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如此待我?”

屠夫眼疾手快,往她的嘴巴里塞上一块破布,可怜的语嫣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浑身却丝毫不能动弹,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还是放了吧……”

“放也是你,不放也是死!”

屠夫哼哼着,将捆成桃子的语嫣装进了麻袋里,然后将袋口系住,往肩膀上一抗,挥了挥手:“快走!”

“他怎么办?”张阿狗问。

“等他醒来,也是五个时辰以后的事了。到时候,老子早已经去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了。天大地大,他能奈我何?”

张阿狗又道:“你还是快些给她松一松,收的太紧太久,她的双腿恐怕会废掉的。”

“这是我的事,无须担心。你还是去救你的娘吧。”

说着,他朝外面张望了一眼,月黑风高,四下无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第一百零九章 穿越宋朝之恶从胆边生

圆圆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揉揉迷糊的双眼,悉悉索索的从床上爬起来,开门一看,父亲睡得正香,母亲不在床上。

她上前推了推方羽,低声说道:"父亲,孩儿想上茅房。"

方羽似乎没有听见,一动不动的仰面朝天的躺着。她急了,更大声的喊了一声:"父亲,孩儿要上茅房。"

只见方羽睡得死沉死沉的,对于女儿急切的呼唤置若罔闻。

想来父亲白天太累了吧?可是母亲呢,她去哪儿了?既然叫不醒他,那就一个人去吧。

她走到门口,不由得"咦"了一声,门敞开着,外面黑咕隆咚的,风刮在树上,不时地发出"沙沙"的声响。

她瞪着圆圆的眼睛,左看看,右瞅瞅,心生胆怯,情不自禁的返回屋里,使劲的推着正正。

"哥哥,哥哥,醒醒,你醒醒!"

正正迷迷糊糊的翻了一个身,咕哝着:"深更半夜,吵吵嚷嚷的,做啥呢?"

"哥哥,我想上茅房,你陪我去吧。"

"出了门右拐就到了,你自己去吧,我要睡觉……"

"可是,我一个人害怕!"

"又没有坏人,有啥好害怕的?"正正又翻了一个身,朦胧睡去。

"哥哥陪我去,哥哥陪我去。"圆圆憋的有些急了,一个劲的推着正正。

正正有些恼怒的坐了起来,大声说:"我要睡觉,你干嘛呢?"

圆圆嘟着嘴,嚷着:"外面黑乎乎的,我怕有鬼,哥哥陪我去。"

"哪有鬼!"正正摇摇头,不过,既然被吵醒了,那就陪妹妹去吧,正好自己也解决一下。

"谢谢哥哥。"圆圆开心的笑了。

"等等!"听着屋外"沙沙"的响声,正正从床上跳了下来,摸出皇上哥哥给的两把金质匕首。

"哥哥这是要做啥?"圆圆十分不解,去一下茅房,干嘛要带匕首呢?

"要是有鬼来害我妹妹,我就一刀戳死他!"

圆圆点了点头,有了哥哥的陪伴,她的心里不那么害怕了:"哥哥给我一把匕首,要是鬼来欺负哥哥,我也一刀戳死他!"

正正一边拉着妹妹往外走,一边说道:"妹妹你怎么不害怕啦?"

"哥哥不怕,我就不怕。"

话说屠夫和张阿狗摸着黑鬼鬼祟祟一前一后的出了方府,穿过一片树林,左拐右拐的行了好长一段,前方,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小路边。

张阿狗恍然大悟:"原来你早有准备。"

屠夫两麻袋甩在马车上,得意洋洋的说道:"剑可以卖钱,女人,可以供我享乐,还可以为我传宗接代。若不听话,也可以卖了。"

张阿狗摇摇头,问:"拿你准备如何对她?"

屠夫解开袋口,让里面捆绑的语嫣透了透气。

语嫣惊恐的望着这个满脸横肉的屠夫,想运气挣脱,可浑身不仅使不出一点力气,反而越用力,绳子就勒得越紧,背部越来越大的拉力使得她的头部往后仰,整个人成了一个大写的"c"形。

"越挣扎绳子就收的越紧,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不要动。"屠夫嘿嘿的笑着,绳子再次用力一收,顿时,语嫣整个颈部贴着了脚跟,整个人成了一个大写的"o"形。

她痛苦的*一声,再也无法动弹,同时,强迫的扭曲让她痛苦不堪。

"我知道有个地方,先吊起来,让爷爷我爽爽,等她生了我的娃娃,再卖掉她,一举两得。"

"你老娘被我关在柴房里。"屠夫说着,跳上马车,扬起鞭子,"驾!"

看着他迅速远去,张阿狗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娘在她手上,不得不听命于他。

他正一遍遍的祷告着,忽听身后马车疾驰而来。

"阿狗,把剑给我!"屠夫有些恼怒,"想找死么?"

"不是在你身上吗?"张阿狗愣住了,从头到尾,他连碰都没有碰一下啊。

"当真没有偷我的剑?"屠夫紧紧的盯着他,两只眼睛如豺狼一般,看得他心里发毛。

"我身上哪里可以藏的下你的剑?"张阿狗抖了抖身体,大呼冤枉。

那剑掉哪儿去了?屠夫想了想,捆绑好人以后,出了门,内急……哦,想起来了!嫌它有些碍手碍脚,于是解下来放在方府的那个角落里了。

"你去拿来!"屠夫厉声喝道。

张阿狗苦着脸,使劲的摇着头,刚才发生的事,已经让他胆颤心惊,他再也没有勇气了。

"还是你去吧,我给你看着。"他两腿发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去?你要是偷偷把她放了怎么办?"屠夫瞪了他一眼,冷笑着。

"我哪敢动你的女人。"张阿狗道,"我一定好好的守着,不会动她。"

"哼!我如何信你?"屠夫将袋口扎紧,背在身上,"走,我们一起去!"

"这……"

"若是不去,我立刻杀了你娘!"

"请留我娘性命!"张阿狗急了,"噗通"跪倒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再说不去,爷爷立刻杀了你娘,就跟杀一只猪一样!"

"是,是,我跟你去。"

张阿狗哆哆嗦嗦的跟在他的身后,在经过那片树林的时候,屠夫将麻袋藏在了这片树林里,上面用一些树枝遮掩好。

月黑风高,正正看着外面一片漆黑,心里胆怯,站在茅房外一边怕怕的四下张望,一边催促着妹妹。

"好了。"圆圆蹦蹦跳跳的出了茅房。

看着正正两腿在打哆嗦,圆圆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害怕啦?"

正正哼了一声,拍拍胸脯,道:"父亲说,我是男子汉,我不怕!"

"那你两腿怎么在哆嗦?"

"我、我不是怕,而是有些冷。"

"外面是有些冷,哥哥,我们进屋吧?"

"好。"

哥哥拉着妹妹,兄妹两个一蹦一跳的进了屋,母亲还是没有回来,父亲仍然保持着刚才的睡姿。

"奇怪了,母亲呢?"圆圆疑惑的看着哥哥。

正正摇摇头:"也许有事走开了吧。"

"嗯,也许是的吧。"圆圆点点头,见大门敞开,又蹦蹦跳跳的跑去关门。

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她看见两个人影,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在门前一闪而过。

圆圆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惊恐的冲着哥哥招招手,又指了指门外。

"什么呀?"

"哥哥,真的有鬼呀!"圆圆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正正摇摇头,道:"我才不信呢。父亲说,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鬼,只有两种人:坏人与好人!"

圆圆点点头:"半夜三更,偷偷摸摸,那一定是坏人了。"

忽然,两个人影又闪了出来。圆圆立刻招呼着哥哥过来。

从门缝里,两个宝贝果然看见了两个人影,而让他俩惊讶的,在一个看起来胖乎乎的坏人身上,一把宝剑发出银色的光芒,在漆黑的夜中,是那么的醒目。

"哥哥,那是母亲的剑!"圆圆低声的叫了起来。

正正立刻跑进屋里,果然,剑已经不见了。他摇着方羽,急切的呼换着:"父亲,父亲,快醒醒,有贼,剑被偷了!"

方羽一动不动的躺着,在**香的作用下,睡得死死的,哪里能听得见孩子的呼唤。

"哥哥,他们要跑了,怎么办?"

"这是母亲最喜欢的,绝不能让坏人偷了去!"正正抽出匕首,望着黑乎乎的夜晚,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咬咬牙,道,"妹妹,我们追!"

"嗯!一定要抢回来!"

两个宝贝手拉着手,紧紧的追了上去。可大人跑的快,小孩跑的慢,渐渐的,距离越拉越远。

两个贼钻进树林里,扒开树枝,见到麻袋还在,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张阿狗气喘吁吁的提议:"看看里面是否人还在?"

"突然变得机灵了嘛!"屠夫笑着,打开了袋口,张阿狗立刻点着火石,借着微弱光,屠夫取下了塞外语嫣嘴里的破布。

身体的强行压迫让她严重变了形,双腿已然麻木,腰部更是无比酸疼,她有气无力的央求着:"求求你们把绳子松一松,……我受不了了……"

屠夫冷哼一声:"老实点,不然一刀杀了你!"

"我真的受不了了……求求你,松一松绑……"

"你刚才不是很快活么?这会儿就受不了了?给老子识相点!"屠夫屠夫恶狠狠的上去就是一巴掌。

"啪!"打的语嫣眼冒金星,脸上火辣辣的疼。

“求求你,松一松绑,我喘不过气了……”

"要送送绑是吗?"屠夫冷哼一声,拉住绳子,使劲的一紧!

语嫣闷哼一声,只感觉腰都快要断了。只听屠夫道:"这小娘子身体倒是挺软的,换了别人,腰怕是早断了。"

"要不要松一送松了?不妨告诉你,我叫赵天霸,江湖人称"夺命绑爷",捆绑是老子的拿手好戏!王继勋是老子的朋友,你杀了他,今日,我要你偿命!"

语嫣只觉得眼前渐渐的发黑,根本说不出话来了。

赵天霸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小娘子国色天香,就这么杀了你,实在可惜。刚才看见你雪白的身体,让我实在心痒,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老子的女人,陪老子睡觉,给老子生娃,听见没有?挑断你的手筋脚筋吧,又太便宜你了,难解我心头之恨。倒不如就这么绑着,你的双腿是不是已经开始麻木了?告诉你,到了明天这个时候,你的手脚因为血液不通而残废。到时候想走都走不了了!乖乖的做我赵天霸的女人吧!哈哈!"

第一百一十章 穿越宋朝之兄妹救母

两个宝贝躲在暗处,赵天霸的这一番话他俩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原来,剑被坏人偷了,母亲也被坏人给绑了,两个小孩子大叫一声,冲了出来。

赵天霸心里一慌,见是两个小孩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坏人,把我母亲放了!"正正将匕首对准了他,怒气冲冲的喊道。

"坏人,交出宝剑!"圆圆也将匕首对准了赵天霸。

"她是你们的母亲?既然是母亲,就应该叫娘。这两个小毛孩子,牙都还没长齐呢,这是我刚抓的一只猪,正准备宰杀呢,哪里是你们的母亲,分明看错啦!"

"休要骗我们!"正正大喝一声,"好你个恶人,害我母亲,抢我宝剑,欺我年少,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赵天霸听见这奶声奶气的声音,不由得哈哈大笑:"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孩,我是抢了你的母亲,也抢了你的宝剑。你又如何?待到明年,我让你们的母亲生个弟弟出来和你们一起玩,好不好呀?"

"哥哥,休要与他啰嗦!"

兄妹俩互视一眼,突然分开,一左一右,朝着赵天霸的两侧袭来。

"哟呵,有点意思。"赵天霸笑着往后面一跳,躲了过去。

既然左右不行,那就一前一右,兄妹俩晃着亮闪闪的匕首,一招一式之间,颇有语嫣的风采。

赵天霸看似肥头大耳、动作笨拙,身形动起来却惊人般的灵巧。但见他左躲右闪,不慌不忙之中便将颇具威胁的招式化解。

"速战速决,不要拖延,恐生变化。"一旁的张阿狗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赵天霸嘴唇一撇,哼了一声,眼睛突然一瞪,一抹杀机闪现。他不再跟这两个小毛孩纠缠打闹,"铮"的一声抽出了七星龙渊剑。

“不好,哥哥小心!”

“妹妹也小心!”

攻守变化时,一招一式间。兄妹俩团结一心,互相提醒,共同进退。

虽然兄妹俩体格弱小,但自幼跟着母亲习武,根基颇为扎实,一个身形灵巧,一个善于变化,尽管赵天霸剑剑取人性命,却是未伤兄妹俩分毫。

一番恶斗下来,兄妹俩已经有些气喘,却仍然目光炯炯,毫不退缩。赵天霸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似两个不起眼的小毛孩子,功夫和耐力倒是如此了得。

自己在江湖上虽然不是声名显赫,却也是响当当的一个人物,这要是传出去,日后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立足?

这时候,偏偏张阿狗嘲笑了起来:"你如何连两个毛孩子都对付不了?"

赵天霸的脸忽红忽青,厉声怒道:"休要废话!带着小娘子先走,我随后就到!"

张阿狗应了一声,俯身就去拉麻袋。正正急了,借着赵天霸的这一剑,身子突然向后一窜,一个打滚来到张阿狗的面前。

张阿狗弯着腰,下意识的想往旁边躲闪,已然来不及了。只觉眼前光芒一闪,喉部一凉,匕首已然划过。

张阿狗捂着喉部,嘴巴里发出"咔咔"两声响,一股鲜血喷射而出,身体往后"噗通"一声,直挺挺的栽倒,动也不动了。

见张阿狗被杀,赵天霸怒不可揭:"好你两个小娃娃,今日,老子送你们见阎王,然后杀你全家!"

正正哼了一声,道:"你害我母亲,抢夺宝剑,今日,定让你碎尸万段!"

"绕他后面。"正正使了个眼色,圆圆心领神会,在正正的连环招式的攻击下,圆圆瞅准空档,从赵天霸的胯下灵巧的钻了过去,顺势在他的裆部来了一刀。

"啊!"赵天霸惨叫一声,转身就是一脚,踢中了圆圆。

正正见他背对着自己,立马冲上去,"噗噗",照着他的屁股戳了两刀。

"啊哟!"赵天霸一摸屁股,满手是血,反手就是一剑。

正正身子一闪,剑尖"哗"一下,划破了他的衣裳,紧跟着,赵天霸的左脚已经踢中了他的胸口。

正正整个人被踢飞了起来,在这一瞬间,他死死的抱住了他的左脚,顺势对着他的腿部狠狠的戳了一刀。

"啊!"赵天霸惨叫一声,手起剑落,朝着正正的头上砍了过去。

正正本能的举起匕首格挡。只听"当"的一声,火星四溅,他虎口顿觉一阵酸麻,手一松,匕首被震落。

圆圆吐了一口鲜血,这一脚,踹的她胸口发闷,头脑发晕,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见到哥哥身处险境,嘴角的鲜血往衣服上一抹,大喝一声:"恶贼,休要伤害我哥哥!"

圆圆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赵天霸冷哼一声,一脚将正正踹倒,转身就是一剑。

圆圆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动作却未停,趁机在他握剑的手腕上划了一刀。

赵天霸"啊哟"一声,手一松,宝剑"咣当"一声响,掉在地上。

圆圆紧跟着几下戳刺,逼迫得赵天霸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圆圆趁机捡起了宝剑。

"恶贼,今日,让你看看我的厉害!"有了宝剑在手,她的底气明显的更足了。

赵天霸一瘸一拐的靠在树上,看看右边的小女孩,瞅瞅左边的小男孩,眼睛里突然闪过一丝莫名的恐惧。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放了你们的娘,你们放了我吧?"向两个小毛孩求饶,这还是他的第一次。不管江湖上如何笑话了,先保住性命再说。

"你别动!"圆圆瞪着眼睛,道,"哥哥,快去救母亲,这个人交给我。"

"你行吗?"正正抹着血迹,不放心的问。

"我的剑法比你好。这个人,我能对付。你快些去救母亲。"

正正应了一声,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跑到麻袋边,本身力气小,加上手上酸疼,袋口又系得紧,怎么也解不开。情急之下,他用匕首将袋口一点点的割开。

这时候,圆圆已经和赵天霸打起来了。果然,她将母亲传授的剑法舞得密不透风,一招一式间,严谨又紧凑,赵天霸大吃一惊,勉强闪躲了几招后,已无还手之力了。

打开麻袋,正正见母亲被绑的结结实实。长时间的捆绑,已经让她陷入了昏迷之中。他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他一边割着绳子,一边呼唤着母亲,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

他将母亲的双手和双脚放平,见她仍然昏迷不醒,以为她死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狂喊一声:“恶贼,今日,我要把你的头砍下来,祭奠我的母亲!”

圆圆心中一惊,急忙问:“哥哥,母亲如何了?”

“妹妹,母亲被他害死了!”

圆圆“啊”的一声哭了出来,厉声哭喊道:“恶贼,你祸害我的母亲,我让你偿命!”

此时的赵天霸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衣衫尽碎,身上到处是道道的剑痕。若非圆圆人矮力气小,恐怕他早已经一命呜呼。

见他一瘸一拐,圆圆歪头一想,心生一计,凑耳对哥哥交代一番。正正听后,使劲的点点头:“好,就依照妹妹的意思办。”

见两个小鬼嘀嘀咕咕,赵天霸顿觉不妙,早已无心恋战的他,转身就要逃跑。

“恶贼,哪里跑!”正正快步的冲了过去,拦在了他的面前,猫着腰,专攻他的下盘。

赵天霸左跳一下,疼;右闪一下,疼,慌乱之中、情急之下,忘记了兵家大忌,他弯腰就要来抓正正。

“恶贼,看剑!”

圆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使出浑身力气削了下去。

“啊!”赵天霸惨叫一声,两条手臂齐刷刷的被削了下来,两股血注喷涌而出,溅了兄妹俩一身。

“妹妹,踩着我上!”

正正蹲下身子大喊一声,只见圆圆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在哥哥的肩膀上使劲一踩,正正使出浑身力气,猛地往上一顶!

圆圆立刻腾空而起,只听她口中大喊一声:“横扫千军!”只见宝剑破空而出,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 赵天霸身体一颤,僵在原地,两眼突出,一动也不动了。

“还不倒下,更待何时!”正正上去就是一脚,赵天霸晃了两晃,一颗头颅从肩膀上滚了下来,接着,“噗通”一声,仰面栽倒。

这一切,都被踉踉跄跄跑过来的方羽看在眼里,他有气无力的喊了一声:“好剑法!”

“父亲!”兄妹俩一惊,哭喊着跑了过来,一把搂住了他的腿。

“你们的母亲呢?”方羽喘着气,靠在树上。

“父亲,母亲被这个恶贼害死了。”圆圆说着,“呜呜”的又哭泣起来。

“人呢?”

兄妹俩拉着父亲的手,来到语嫣的面前。只见她眉头紧锁,面部痛苦,一探气息,方羽顿时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她没死,只是晕过去了。来,帮父亲一把。”

在兄妹俩的帮助下,方羽背起语嫣,一步一踉跄的走进了屋里。此时,方羽再也没有了一丝力气,浑身大汗淋漓,像是虚脱了一般。

“父亲,父亲,你怎么了?”正正着急的喊着。

“别哭,正正,父亲怕是中了*。快,给我打盆冷水来。”

“奥。”正正赶紧跑了出去,哪里还管的上月黑风高,哪里还顾得上是否有鬼。

“圆圆,把你母亲双手双脚放平。”

“嗯。”

在父亲的指导下,圆圆将母亲的双手双脚放平在床上,然后,不停地搓揉着母亲的手臂。

“她的双手和双脚长时间的捆绑,造成了血脉不通畅,使劲搓揉,不要停下来,恢复她的血流,要不然,她的双手和双脚就废了。”

正正此时吃力的端着一盆冷水进来了,一摇一晃之间,身上已经湿透了。方羽挣扎着爬起来,将冷水泼在头上。他一个冷颤,顿觉清醒了不少。

依照这父亲的指示,兄妹俩一个搓揉着左臂,一个搓揉着右臂,方羽则负责她的双腿。

困了,兄妹俩不敢停下来,因为母亲还没醒。

累了,兄妹俩不敢停下来,因为母亲还没醒。

手无比的酸麻、发胀,兄妹俩不敢停下来,咬牙坚持着,因为他们的母亲还没醒。

也不知多了多久,外面,忽听一阵“邦邦邦”的敲锣声,望着有些发白的天空,已经是五更了。

“快叫,使劲的叫,把你母亲吵醒。要不然,恐怕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母亲!”

“母亲!”

兄妹俩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一遍又一遍。

“邦邦邦!”敲第二遍了。

“母亲!”

“母亲!”

兄妹俩已经哭哑了嗓子,可仍然竭斯底里的狂喊着,泪水,早已经爬满了他俩幼小的脸庞。

突然,语嫣的嘴唇动了一下,然后,手指也动了一下。正正惊喜万分的叫了起来:“父亲,母亲动了!母亲动了!”

“嗯——”一声长长的呻吟,语嫣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母亲!”兄妹俩喜极而泣,扑在她的怀里放声大哭。

“是他俩杀了那个张阿狗和屠夫,这才救了你。”方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我没事。”方羽的笑简直比哭还难看。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脚下一软,倒在床上。

“父亲,父亲!”兄妹俩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

“我好累,头好痛,想睡一会儿。”方羽再也支持不住,两眼一闭,沉沉的睡去。

“我的孩子们,谢谢你们。”语嫣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母亲,我和哥哥没事,你放心。”

正正偷偷的将妹妹拉到一旁,耳语了一阵,圆圆不停的点着头。只见正正说道:“母亲,我和妹妹去请大夫来。”

“你们太小,还是我去吧。”语嫣微微的摆摆手,想起身,可浑身酸软无力,根本无法下床。

“母亲,我和妹妹长大了,就让我们去吧。”

“嗯,母亲,让我和哥哥去吧。我们会自己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父亲和母亲的。”

她能想象到刚才兄妹俩是如何的一番恶斗才从歹徒手里救下了她。经此一战,他俩看上去真的长大了许多,也许,是应该适当的放一放手了。

“去换一身衣服,拿上一些钱财。注意,钱财不可轻易外露,要小心保管好,小心窃贼。路上不要贪玩,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语嫣啰里啰嗦的叮嘱着,直到兄妹俩换好了衣服,她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唠叨着。

“知道了,母亲。孩儿不仅给你们请大夫来,还给你们带好吃的。”

“母亲,你和父亲好好的休息,我和哥哥去啦。”

语嫣微笑着点点头

第一百十一章 穿越宋朝之小鬼当家上

街上,各种摊贩陆陆续续的开始摆摊,原本冷清的街市又逐渐的热闹了起来。

看着人来人往、忙忙碌碌的人们,兄妹俩有点茫然,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他俩很快的镇静下来了,在一处角落里,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先去买几个包子充饥,然后去请大夫。

兄妹俩走到包子铺,望着热气腾腾的包子,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的叫了。

"妹妹,你吃几个?"

"哥哥,我吃一个。"

"好。"正正想了想,学着父亲的模样,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谁家的小娃娃,这么有礼貌?"见到这对扑闪着大眼睛的双胞胎如此的彬彬有礼,店小二笑着还礼。

正正仰着头,认认真真的说:"叔叔,我想买包子。"

"买包子啊?要几个呀?"看着眼前这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庞,小二笑着问,"哟,双胞胎啊?你俩谁是哥哥,谁是妹妹呀?"

圆圆扑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认真的回答:"叔叔,他是哥哥,我是妹妹。"

"这么小就出来啊?你们的爹娘呢?"唉,也真是的,他们的爹娘也不管管,让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来买吃的。

看着热腾腾、香喷喷的包子,正正没有回答,直接嚷道:"叔叔,我要三个包子。"

"好,给你三个。"

就在小二拿包子的时候,三个穿着破破烂烂衣服,如乞丐般模样的少年嘻嘻哈哈的互相追逐着跑了过来,一不小心,撞倒了正正。

"哥哥!"圆圆惊叫了起来。

正正被撞的仰面朝天,摔了一跤,只见他一个鲤鱼打挺,"呼"的一下翻了起来。

"你们为何撞我?"他怒气冲冲的看着那三个人,大声说道,"撞了人为何不道歉?"

其中个子最高的一个少年停下了脚步,回头瞥了一眼这个"小不点",不屑一顾的说道:"就撞你了,你又如何?"

圆圆气愤的往前一步,双手叉腰,怒气冲冲的的说道:"哼,撞人了就要道歉!"

"我向谁道歉都可以,就是不向你们道歉。你能奈我何?"

正正恼怒了,大声质问:"你们不要欺负人!"

"就欺负你们了,那又如何?"

旁边的人冲他使劲的摆摆手,眨眨眼,偷偷的将手里的钱袋掂量一下,小声说道:"钱已到手,不要多费口舌,我们走。"

高个子点点头,临走前,冲着店小二指了指,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似乎在说:闭上你的嘴巴,否则要你好看!

小二浑身一哆嗦,连连点头。正正奇怪的望着小二,稚嫩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圆圆不解的问:"叔叔,你刚才怎么了?"

小二看看这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想想那三个洛阳有名的无赖,欲言又止。

正正伸出小手,问:"叔叔,我包子呢?"

"哦!哦!"小二笑笑,赶紧拿了三个包子给他。

正正接了,给了妹妹一个,自己拿了一个,最后一个放进兜里。

"哥哥,为何把包子放进兜里?"

"留着给妹妹肚子饿的时候吃。"

"哥哥你真好。"

"这包子好吃吗,妹妹?"

"嗯,哥哥,这包子很好吃。"

看着圆圆一口接一口,吃的特别香,正正忍不住吃了起来。

"喂喂喂!"小二急忙拦住了去路,"钱还没有付呢!"

"对不起叔叔,我忘了。"

"没关系的,一共三文钱。"小二笑着摸摸正正的脑袋,他开始越来越喜欢这两个小孩子了。

正正一口咬住剩下的半个包子,伸手往右边口袋里一掏,什么也没有;往左边的口袋里一掏,只有那一个包子。

"咦?"他低低的支吾了一声,是不是在口袋里,刚才没有发现?他将包子塞给妹妹,又掏了一遍,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没带钱?"小二明知故问。

"不会的,出门前,母亲给了我五两银子呢,我记得就是放在这个口袋里的呀!"

"哇,这么多啊?那银子呢?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丢了?"小二有意提醒着。

"哥哥,你再好好找找。"

正正急了,将衣服脱下来使劲的抖了几抖,仍然一无所获。

"小娃娃,钱呢?不会想吃白食吧?"小二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叔叔,我真的带钱了,我不骗你的。刚刚过来的时候我还把钱给妹妹看的……"

说到这里,圆圆点着头,抢着说:"对的,对的,哥哥,你是拿在手里的,我看到的。"

正正歪着脑袋,突然"啊"的一声叫了起来:"被偷了!"

圆圆恍然大悟:"一定是被撞倒你的那三个人偷去了。"

"妹妹,我们追!"

"嗯!"

兄妹俩正想拔腿就追,被小二一手一个,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拎了起来。

"吃了包子不付钱,就想跑?"

正正扭动着,挣扎着,同时极力的辩解着:"叔叔,我的钱真的被偷了,我要去抢回来。"

圆圆央求道:"叔叔,你放开我们,等我们拿回了钱,就立刻来还你。"

小二意味深长的说道:"谁知道你俩小娃娃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即便是真的,小偷也早已经跑远了,如何找寻?"

他的本意很明显,这两个小娃娃乖巧可爱,甚是让人喜欢。要是被那三个无赖打伤或者打死了,他们的爹娘该有多伤心。

"叔叔,我们是好孩子,从不骗人的。"正正挣脱了小二,气呼呼的说。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那三个小偷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你们还是回去拿了钱再来吧。"

"叔叔,我们一定把钱还给你。"说着兄妹俩朝着他鞠了一躬。

看着两个小娃娃远去,掌柜的出来询问究竟,立马将小二一顿臭骂:"三文钱不是钱吗?谁知道他们不是一伙的!你动动脑子行不行?要是他们不还,就从你的工钱里扣!"

"哥哥,我们回去拿钱的话母亲问起来该怎么办呢?"

"要是回去拿钱,必定会被母亲责骂。父亲和母亲都生病了,我们不能再让他们担心了。"

"哥哥,那怎么办呢?我们还要去请大夫,没钱怎么办呢?"

正正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哈哈笑了:"妹妹,不要着急,我们有办法了。"

正正拉着妹妹选了一块空地,然后脱下衣服放在一边,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姐姐们,父亲母亲病重在家,上街买包子又遇到小偷,在这里,我和妹妹为大家献上一段,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稚嫩的声音引来了路人阵阵窃笑,小小年纪竟然在此卖艺,纷纷驻足观看,看看这两个小娃娃究竟会耍什么把戏。

"妹妹,我们开始吧。"

"嗯。"

兄妹俩时而翻腾跳跃,时而"嘿哈嘿哈"的耍起了招式,博得了人们热烈的掌声和欢乐的笑声。

"看这两个小娃娃,太可爱了。"

"他们好像就是那位女英雄的孩子吧,哎呀,怎么转眼间就病重了呢,怪可怜的。"

大家议论纷纷,你一文、我两文的往正正的衣服上投钱。兄妹俩一见,脸上顿时乐开了花。

就在兄妹俩低着头捡钱的时候,突然,正正的左手被一只脚踩住了。

"啊哟,好疼。"正正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谁让你们在这里卖艺的?"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从正正的头顶传来。

正正抬头一看,不由得怒火中烧。没错,正是刚才那三个偷钱的无赖。

"妹妹,就是他们,刚才偷了我们的钱!"

圆圆怒目圆睁,厉声问道:"偷了我们的钱,还要欺负我哥哥,看我打断你的手,让你以后不能偷钱!"

"小小年纪尽说大话,快些走开,否则,把你们丢进河里喂鱼!"

正正怒不可揭,一个倒挂金钩,双腿突然一瞪,"啪"的一声,踢中了这个人的下巴。

"啊哟!"此人捂着下巴,脚一松,正正立刻抽回了手,一脚踢中了他的腿弯处。

此人不由得向前单膝跪地,正正紧跟着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面颊。

他"哇"的一声向一侧倒去,正正紧跟着一个侧身,又给补上了一脚。

"咚"的一声,他的头重重的摔在地上,当即昏了过去。

另外一边,圆圆一阵拳打脚踢,将另外一个人逼迫的连连后退。她瞅准空档,一脚踢中了他的裆部。

"啊!"他惨叫一声,痛苦的弯下腰来。圆圆紧跟着三个连环腿,就将他放倒。

第三个人一见,顿时吓破了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个小娃娃的功夫竟然这么好,三拳两脚就将两个少年撂倒了。

正正怒喝道:"不想死的就还钱!"

他颤抖着手,"哗啦啦"的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尽数将银子倒在了地上,然后不停的在地上磕头求饶。

圆圆大声命令:"以后,不许欺负小孩子!"

"是是是,再也不敢了……"

正正补充道:"以后,不许欺负老百姓!"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圆圆道:"如若再被我碰到的话!"

正正接着妹妹的话,义正辞严的大声喝道:"我见一次,打一次,见十回,打十回!"

"快滚!"圆圆抡起了小拳头,装作要打的样子。

这个人吓得连滚带爬的溜掉了,连他的同伴也顾不上了。见到这两个娃娃如此英勇,替百姓们出了一口恶气,纷纷的拍手叫好。

兄妹俩捡了钱,顺便问明了医馆的方向,向大家道了声谢,手拉着手,跑向了包子铺,付了账,这才蹦蹦跳跳的朝着医馆的方向跑去。

第一百十二章 穿越宋朝之小鬼当家下

兄妹俩到了医馆,争先恐后的说明缘由,坐诊的胡大夫微笑的听着,他是洛阳的名医,从兄妹俩一进来,便认出了是方府的公子和千金,更是听说他俩刚才赤手空拳打跑三个祸害百姓的无赖,不由得十分赞赏和钦佩。他当即背起医药箱,随着两个孩童到了方府。

一番望闻问切之后,胡大夫捋了捋胡须,看着焦虑的两个孩童,微笑道:“不妨事,待我开几服药便可。”

“谢谢爷爷。”

胡大夫呵呵的笑了,摸着圆圆的小脑袋,道:“只是,你家有人煎药么?”

正正道:“爷爷,我会煎药。”

胡大夫哈哈一笑:“你这么小,如何会煎药啊?”

“我太爷爷经常教我学煎药,我还认识许多草药的名称,知道许多草药的用理呢。”

胡大夫笑问:“你太爷爷姓甚名谁啊?”

正正道:“我太爷爷叫孙思邈。”

原本微笑的胡大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这孩子,满嘴胡言。孙思邈已经去世二百九十五年,如何会是他俩的太爷爷。孩童虽可爱,说大话可不好!

他本着负责的态度,让正正跟着自己去医馆抓药,故意抓错了几味药材。想借此教育一下他。谁知正正却不高兴的嚷了起来:“爷爷,这几味药材抓错了!”

胡大夫微微吃了一惊,不动声色的问道:“哦?你倒是说说看,如何错了?”

“柴胡、人参、竹茹、茯苓,四味药材抓错了。”顿了顿,正正又接着嚷道,“爷爷,这里还少了一味当归。”

胡大夫大吃一惊,居然完全答对了,这孩子,果然了不得!他故意咳嗽了一声,道:“娃儿,爷爷年纪大了,老眼昏花,可否帮爷爷抓药啊?”

“可是我人小,够不着。”

胡大夫忍不住笑了,一把抱起了正正,道:“你说,让我的徒弟抓药。”

“师父……”徒弟奇怪的看着师父,从来没见过师父如此的开心过,今天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与一个孩童开起这样的玩笑?

只见正正瞅瞅这个,闻闻那个,在众多的药材里,十分迅速且准确无误的挑选出了处方上所需要的药材,又精确无误的称重打包后,挣脱出胡大夫的怀抱,冲着惊讶的合不拢嘴的两人招了招手:“谢谢爷爷。爷爷再见!”

“娃儿慢走!”胡大夫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急忙追了出来。

“爷爷何事?”

“煎药非同小可,如何煎药,你可知晓?”

“凡煎汤药,初欲微火令小沸,然利汤欲生,少水而多取汁;补汤欲熟,多水而少取汁。”

胡大夫点了点头,又问:“火候如何控制?”

正正脱口而出:“表药以气胜,武火骤煎;补药以味胜,文火慢煎。”

“药有可以久煮,有不可以久煮者,有宜急火,有宜温火者。需要多加留意啊。”

正正随口答道:“补汤慢火煎熬,汗下及治寒湿药,紧火煎服。”

胡大夫赞许的点点头,跟着正正回到方府中,背负着双手,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看着孩童忙前忙后、秩序井然,火候适宜,时间刚好,不由得大为赞赏。

如果能将孩童收为关门之徒,潜心传授,日后定能成大器。想到这里,他微笑着问:“娃儿,你可愿意学医?”

“医者,救死扶伤,我很喜欢。”

“既然如此,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爷爷,兹事体大,我要禀报父亲母亲。”

忽见圆圆兴冲冲的跑了过来,开心的嚷着:"哥哥,药煎好了没有?"

"刚刚好。"正正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长长的嘘了一口气。

圆圆看起来有些着急:"母亲醒了,你去端药给母亲吧。哥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说着,他一溜烟的跑了。

正正追出来大喊:"妹妹哪里去?"

"我去给父亲母亲买点好吃的。"话音刚落,圆圆一个转弯,已消失不见。

语嫣乏力的睁开双眼,却见自己躺在丈夫的臂弯里,心中有气,正是他强行要快活,导致自己精疲力尽,才让歹徒有机可趁。

她果断的从他的臂弯里挣脱出来,想下床,却浑身无力,想舒活一下筋骨,却酸软疼痛,回想起昨晚的那一幕,她仍心有余悸。要不是两个孩子,恐怕自己已遭人毒手。

想到这里,看看方羽仍然睡得死气沉沉,她不由得对丈夫更加来气。

我伤的比你重,都已经醒了,你却还在睡。装什么呢!她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母亲,吃药了。"正正端着药,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好孩子。"这一瞬间,语嫣顿时泪流满面,多么懂事的孩子啊。

"母亲,有点点烫,我帮你吹吹。"正正说着,撅起小嘴巴,对着碗口认真的"呼呼"的吹了起来。

正正道:"母亲,给你看病的胡大夫让我拜他为师,我很想学,恳请母亲的同意。"

"人现在何处?"

正正将胡大夫请进了门,一个劲的夸赞着正正如何的天资聪颖,最后说明了来意。

语嫣正在犹豫间,突然旁边的丈夫一阵剧烈的咳嗽,最后,"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原本生气的语嫣不由得大吃一惊。她一边使劲推着丈夫,一边喊着他的名字。可是,方羽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紧闭着双眼。

"不好!"胡大夫见状,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查看。

"胡大夫……"语嫣有些疑惑,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大人中毒颇深,再不医治,恐有性命之忧。"说着,胡大夫从医药箱里取出银针。

正正瞪大了眼睛,好奇的看着这细细长长的银针一点点的靠近父亲,惊呼道:"大夫,你这是要杀了我父亲吗?"

"孩子,这叫针灸。"胡大夫微笑着,迅速了找准了穴位,果断的扎了进去。!

"啊!"圆圆惊呼起来,情不自禁的捂住了双眼。而正正却看的兴致勃勃。

语嫣忍不住问道:""胡大夫,他为何会这样呢?"

胡大夫不答话,却见方羽张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胡大夫仔细端详着鲜血,凑近闻了闻,翻了翻他的眼皮,看了看他的脸色,皱皱眉道:"是谁下如此重的手,倘若药剂再重一点,必死无疑。"

只见他缓缓的拔出银针,一口污血突然从方羽的嘴里喷出。

"父亲!"正正不明所以,惊慌失措的叫了起来。

"毒已逼出,不妨事。"

再看方羽,他的脸色果然渐渐的红润了起来。语嫣不由得由衷敬佩:"胡大夫医术真是精湛。"

"救死扶伤,本是医者职责之所在。方大人一心为百姓,小可万分佩服。今日能为两位看病,实属荣幸之至。"

语嫣当即同意了胡大夫的收徒请求:"正正,还不快拜见师傅?"

正正一本正经的行三叩九拜之礼,胡大夫喜出望外,当即决定收正正为关门弟子。从此,老师专心教学,学生勤奋钻研,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跟徒弟约定好明日教学时辰后,胡大夫起身告辞。少时,圆圆领着十人进得方府,人人手里端着一盘菜,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

"圆圆,这是做甚?"语嫣有些惊讶。

圆圆并没走答话,而是命人将桌子放在床前,摆好碗筷。正正赶紧上前盛好饭,然后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恭请母亲用膳。"

语嫣笑笑,勉强的吃了一口,没有丈夫的陪伴,她吃什么都没有味道。看着旁边的方羽,她的怒气渐渐的消了,毕竟,他也是受害者,再说,昨晚的事,不能全怪罪他一人。他虽然很疯狂,自己却也很兴奋,遇见这种事,谁也想不到的,不是吗?

再想到那年在医院里,他是如何的冲破阻力、不惜用自己的生命挽救自己,甚至在别人异样的目光中向自己求婚,那需要何等的勇气啊!

自己只是尽了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只不过被人偷窥,然后下毒绑架,虽然九死一生,但,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和发生的,不是吗?

男人毕竟是男人,他不同于女人的。即便这个男人有多么的优秀,总会有他的缺点。就像方羽说的,再一张白纸上点了一个黑点,为什么当事人看不到黑点之外的大片白*域呢?为什么轮到自己就迷惘了呢?

方羽嗫嚅着嘴唇,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两个孩子惊喜的眼神,看到妻子满眼的泪光。

"对不起,是我不好——"

语嫣用手轻轻的堵住了他的嘴巴,微微的摇了摇头,柔声道:"喝了药然后休息一下吧。你看,这么多的菜,都是圆圆去外面买的,药呢,是正正煎的。我有这么懂事的孩子,还有这么爱自己的老公,知足了。"

方羽闪动着泪花,哽咽无言:"老婆……"

"老公,我爱你。"

"老婆……"方羽一把将妻子紧紧抱住,生怕再被人抢了去。

圆圆看着,和哥哥偷偷的笑了笑:"父亲、母亲,菜已经凉了,我去热一下。"说着,她使了使眼色。

正正心领神会:"父亲、母亲,我去帮助妹妹。"

这个世界上,有疼爱自己的丈夫,也有懂事乖巧的孩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相信,即便自己被绑架了,丈夫就是踏遍千山万水也能够找到她,因为,她相信,心与心的距离,从未曾远离。

第一百十三章 穿越宋朝之整顿军纪

针对那晚的遭遇,方羽心想,堂堂的将军府,两个小毛贼晚上竟然能够来去自如,这要是半夜三更辽军从城墙外翻进来,那便如何是好?

这日夜晚,他列举了十条的惩罚标准和奖励标准,准备对守城的士兵来一个"突然袭击"。

只见城门口的两排士兵东倒西歪、睡姿各异;上得城楼,又见士兵们有的靠着,有的侧卧着,有的仰面躺着,地上,已然放着好几个空酒坛。

就是这么保卫洛阳的么?保卫洛阳的士兵就是这副德行的么?全城百姓的性命竟然交到了这样的士兵手里!

"守城头领何在?"方羽大喝一声。

风,"呼呼"的刮着,像把锉刀蹭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一瞬间便将他的话吞噬。

这样下去怎么行?虽然自己穿越而来,但此时此刻,自己是正一品的大将军,护城守城,责任重于泰山。

区区这二三十个好酒的士兵,如何能抵挡得了辽军的攻势?倘若此时此刻敌军攻城,宋军必然大败不说,受苦受累的终究还是百姓啊。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寒风中,他凝神望着黑漆漆的夜空,目光仿佛能够穿越这无边的黑夜,到达辽国的皇宫。

"只要我在,尔等休想闯入洛阳城半步!"

豪言壮语一箩筐,不如一个实际行动。若要完成目标,必然先要整顿军纪。

他打来一桶冷水,泼在醉酒熟睡的士兵身上。士兵"啊"的一声被冻醒了,顿时一阵破口大骂。

方羽上前就是一脚,怒道:"就是这样守城的么?"

士兵翻滚着从地上爬起来,一见是护城大将军,吓得面如土色,跪地不起。

"把他们都叫醒,然后集中到这里!"

待士兵们一个个醉眼朦胧、互相搀扶着集中后,方羽的手里已然多了一条鞭子。

"谁敢躲一下,杀无赦!你,站出来!"

方羽说完,待那名士兵站定,猛然一鞭子抽过去,士兵惨叫一声,酒醒了大半,再一鞭子抽过去,士兵又惨叫一声,彻底的醒了,第三鞭抽过去,他"噗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方羽收了鞭子,又叫了另外一名士兵站出来,同样给了他三鞭。直到所有的士兵都打完了,他才开口问道:"回答我,你们有父母兄弟姐妹么?"

士兵们陆陆续续的回答:"有。"

"你们知道洛阳城有多少人家么?要是辽军此时此刻攻进城,有多少户人家妻离子散?这当中,也有你们的亲人!"

"辽军又没来……"一个胆大的士兵咕哝了一句。

方羽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接着,"啪啪啪"狠狠的抽了他十鞭,打的他皮开肉绽,倒地呻吟。

"从今日起,第一,以下犯上者:第一次处以鞭刑十下,第二次格杀勿论;第二,不守军纪者:第一次处以鞭刑二十下,第二次格杀勿论;第三,知情不报延误军机者:格杀勿论;第四,互相斗殴打架者:格杀勿论;第五,聚众闹事者:格杀勿论……"

方羽一口气说了十条的"格杀勿论",然后,又列举了十条的奖励标准。他将这两个标准分发下去,要求每一个人背熟牢记。

同时,他让士兵们自行选出两位位守城头领,一位负责白天,一位负责晚上,七天一个轮换。

他要求这两名士兵写好每日守城记录和交接记录。

同时,他又让士兵自行选出一位武官,负责士兵们的每日操练,做好每日的操练记录。

接着,他又让士兵自行选出两名护城头领,一名负责白天的巡逻,一名负责晚上的巡逻。

"服从命令,听从指挥,谁若是敢违抗,第一次一律鞭刑,第二次格杀勿论。倘若头领徇私枉法,一经查实,株连九族!"

"都听明白没有?"

"是,大人!"

"还有,你们三位,既然是头领,年底的奖励自然要比其他人丰厚的多。但若是发现有违规,惩罚自然也是要加倍的。听清楚没有?"

"是,大人!"

"下面的人若是有任何问题,可以找你们的头领解决,头领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报我。"

"多谢大人!"

"明白了就执行吧!"望着城外的一片漆黑,方羽挥了挥手。

布置完这一切,夜,更深了,风,更大了。

何时才能够回去,他不知道,若是永远都无法回去的话,也许洛阳就是他最后的家了。

正在他呆呆的站在城楼,凝望着远方出神的时候,一件衣服轻轻的披在了他身上,一个温软绵柔的身体从背后轻轻的搂住了他。

"不要生气了,好不?"语嫣温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哪有。"方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玉手。

语嫣轻轻的说:"回去睡觉吧,外面风大,小心受寒。"

他轻轻的拉起她的手,不小心触碰到了她手腕上的勒痕,语嫣本能的缩了一下。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方羽立刻将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语嫣披上,同时紧紧的搂住她的*。

"我不怪你。以后,我们谁也不许提这件事了。"

"嗯。走吧,回去给你擦点药。"

顿了顿,他轻轻问道:"孩子们呢?"

"都已经睡了。"语嫣靠在丈夫的肩头,虽然今晚的月亮躲藏在厚厚的云层里,可她的心却是无比的亮堂堂。

走在街上,语嫣看见了一队队的士兵,分成若干个小组,每组三到四人,最前面的提着灯笼,昂首挺胸,后面的手持长矛,来回的巡逻着。

"方大人好!方夫人好!"头领见了,立刻上前打招呼。

"近日辽军蠢蠢欲动,前方探子说,辽军对我大宋意欲图谋不轨,尔等需多加提防!"

"是,大人!"

"你真像一个将军。"语嫣笑着说。

"只是这个将军却没有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差点后悔终身。"说着,他将她搂的更紧了。

"我只是尽了一个妻子应尽的义务,只是没能让我心爱的男人睡个好觉,实在对不起。"

方羽一愣,这话从哪儿说起啊,明明是自己的疏忽大意,现在却反过来她跟自己说对不起。

"说实话,那一刻,我很绝望,我以为自己死定了。即使死不了,这一辈子也都完了。幸好,有两个宝贝。"

"这段时间我不在家,他俩现在都干些什么?"

说起两个孩子,语嫣的话语便滔滔不绝起来。五更,两个孩子便已起床,先练功一个时辰,然后吃早餐;吃完早餐读书写字,再花去一个时辰;然后正正去师傅那里,圆圆喜欢琴棋书画,正正喜欢学医,他们有个共同点,就是喜欢读书。

方羽点点头,道:"喜欢读书是好事。可是别忘记了,他们是要回到现代社会的,尽量不要和现代社会的孩子们脱节太多,不然,将来我们有的是发愁时间。"

"可是,他们要是想回去看看太爷爷怎么办?"

"在没有彻底掌握黑木盒子之前,我看还是算了吧。万一呼啦一下回到侏罗纪,那可就不妙了。"

"侏罗纪?看恐龙吗?"语嫣笑了起。像一朵花儿,在夜空中绽放。

她望着四周,这么冷的天,士兵们还在巡逻,虽然职责所在,也是够苦的。特别是刚开始的这段时间,她能感受到,大家对于正一品将军,还是惧怕的,并不是完全的心悦诚服。

她找丈夫问了守夜的士兵人数和交接时间,第二天五更时分,趁着丈夫和孩子们练功的时间,命下人们买了肉回来,亲自熬成一锅肉汤,带上碗,运上马车,来到城门口。

在交接班的时候,她招呼着大家喝碗肉汤暖暖身子。

夜晚守城还有肉汤喝,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呀!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腹中饥饿,确没人敢第一个上前盛一碗。

"大人!"头领毕恭毕敬的请了一个安。

语嫣一回头,只见方羽微笑着站在了她的身后。

"妾身见过方大人。"语嫣微笑着作了一揖。

"娘子请起。"方羽轻轻的托起了她,转身对士兵道,"夜晚寒冷,守城的兄弟们辛苦了,这是方夫人特意为大家熬制的肉汤,来,大家每人喝一碗尝尝!"

士兵们听到大人发话了,将信将疑的跑了过来,头领带头喝一碗,不由得大呼一声:"好喝!"

果真!大家瞬间排起了长队来。

"哈哈哈,来来来,大家一起喝!"语嫣笑着,每盛一碗肉汤,就道声"辛苦"。

看着个个脸上洋溢着笑容,语嫣打码:"以后啊,每天早上这个时候,我都会变着花样的做好一锅汤,让晚上守城的兄弟们暖和一下身子再回家,让上班的更加有力量去执勤。

"谢谢大人!谢谢夫人!"士兵们开心的笑着,"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

方羽抱拳道:"是的,我们就是一家人,做好你们的事情,我和夫人代表全城百姓,谢谢大家了!"

语嫣微笑着说道:"你们保卫着全城百姓的安危,奴家照顾好大家,这是理所应当的。"

遇见这样一位好官,士兵们当下就立马表示:"愿为大人肝脑涂地!"

人与人的交流本不就是这样的么?用一个人的真心,换来另一个人的真诚,没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该多好!

第一百十四章 穿越宋朝之洛阳三结义

城楼上,寒风凛冽,士兵们昂首挺胸,精神抖擞,旗帜飘扬,一个大写的宋字威武雄壮,在寒风中猎猎作响。

防御的架势是有了,但是攻击呢?一个军队,不可能永远都处于防御状态,若想要成为强军,就必须要有如狼似虎、开碑裂石的进攻气势。

方羽背负着双手,凝望着远方:“叫武官袁达来此见我。”

少时,袁达诚惶诚恐的前来拜见。方羽问道:“本将军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回答。”

“是!”

“听闻你臂力惊人,却不知能挽开多少斗的弓?”

袁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的臂力,是大宋士兵中公认的神力,创造的记录至今无人能破。想到此,他略显得意的回答:“回大人的话,270市斤。”

“射程多远?”

“回大人的话,射程300米。”

“起来说话。”

“谢大人。”

“你且说说我们有哪些武器?”

对于这,袁达自然再熟悉不过了。随着他的介绍,方羽知道了弓是步骑通用的,而弩只能步兵使用,从敌骑兵进入射程到短兵相接,只能发弩三、四次。

说到此,袁达大胆的提议:“大人,属下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

“属下以为,我们可以设张弩人,进弩人,发弩人,来减短发箭间歇。”

“准了!”方羽点点头。

弩种类中最突出的有两种,一为床子弩,二为神臂弓。床子弩是一种重武器,是依靠几张弓的合力将一支箭射出,往往要几十人拉弓才可拉开,射程可达500米。神臂弓也是一种弩,装有机关,但可由一人发射,射程也可达370多米,且可贯穿重甲。

方羽点点头,又问:“倘若两军对垒,你将如何迎战?”

袁达答道:“刀枪居前,弓弩在后。”

“详细说明。”

袁达介绍说,当敌接近至300米时,令一神臂弓手起立射之,若可入敌阵,则神臂弓手俱发。敌接近至200米时,令一平射弓手起立射之,若可入敌阵,则平射弓手俱发。当敌迫近,则枪兵与之肉搏。

“倘若我军一箭便将敌军大将射死,又当如何?”

袁达答道:“敌军必将锐气大伤,溃败无疑。”

“所以,射程的远近固然重要,但是能否准确命中更为关键。”顿了顿,方羽道,“传我命令,分别在500米、300米、200米三个地方设立稻草人若干,当作辽军入侵,限时一炷香,谁射中一箭,赏银100两。”

“是,属下立刻去办!”袁达躬身告退。

这时,一个婉转温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妾身参见方大人。”

“城楼风寒,娘子小心受凉。”说着,方羽脱下披风,心疼的为语嫣披上。

“谢大人。”看着愁云不展的丈夫,她颇为奇怪,不由问道,“大人愁眉不展,不知何故?能否与妾身说说?”

“娘子有所不知。”

方羽叹了口气,悄悄的说,历史说,这宋朝兵器尚可,但是准确度却大打折扣。一味的讲究射程,却不重视准确度,今日来此,其一特来证实一下,其二,也是为了训练,以备实战。

语嫣挽着他的胳膊,看着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道:“昨晚你说宋朝轻视骑兵,喜欢以步制骑,此为一大弱点,不知可有良策?”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方羽长长的叹了口气,宋军中骑兵只占七分之一,骑兵中又往往有十之三四无马,而洛阳高达十之**无马。想要组建一支奇兵,简直难上加难。

“大人何不从敌军手中缴获?”

方羽微微一笑:“娘子所言,甚是霸气。”

语嫣笑道:“大人若是缴获战马,可否赠与妾身一匹马?”

“娘子想学骑马?”

语嫣点点头,方羽突然在她耳边轻声的补充了一句:“倘若老婆学会了骑马,能否和我马震?”

语嫣抿嘴直笑:“不害羞,堂堂一个将军,在城楼上与人家说马震,让别人听见了羞不羞。”

“别人懂什么叫马震么?这可是现代的网络词汇啊。估计他们连什么叫网络都不知道呢。”

“历史的发展方向如此,你不能拿现代的跟以前的相比。”

“打住,你就说行不行吧?”

方羽挥了挥手,老子才不听你的这一套道理。要说道理,老子说个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可是,你要是跟一个女人,特别是自己的妻子讲道理,那你一开始就错了。

“你若是赠与妾身马匹,妾身愿意尝试。”

“好,这买卖成交!”方羽痛快的答应了。这等好事,如何不答应!

谈笑间,袁达已然布置好,上得城楼,拜见了夫人和大人。语嫣微微颔首:“妾身也想一睹我大宋士兵的风采,不知方大人能否应允?”

方羽点点头,望着远近不一的稻草人道:“倘若辽军此刻进犯,我大宋士兵如何应付?”

“床子弩准备!”袁达发号施令,二十个士兵立刻弯弓搭箭,这支“箭”语嫣看起来更像是一根长矛,她很难想象这根“长矛”是如何发射出去的。只见士兵们费力的拉开了弓——

“目标,500米的稻草人!”只见袁达大喝一声,手中的指挥旗突然一挥,“发射!”

只听“长矛”“嗖”的一声,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弹射了出去,深深的扎在离稻草人五六米远的泥土中。

“敌人已然迫近至300米!”方羽道。

“神臂弓准备!”袁达在内的五名士兵立刻一字排开,弯弓搭箭,瞄准着稻草人,只听“嗖嗖”几声,袁达的那支箭擦着稻草人的“头皮”呼啸而过,其余皆不着边际。

方羽道:“敌人迫近已然至200米!”

“平射弓手准备!”袁达大喝一声,“发射!”

耳畔,传来“嗖嗖”声,三十支箭犹如暴风骤雨一般,齐刷刷的射向了稻草人,却无一命中。

“汇报战果。”方羽的脸色有些难看。

“启禀将军,无一命中。”袁达的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抽了一耳光。

方羽表情严肃,命人点了一枝香,道:“以一炷香为时限,射中一发,赏银一百两,倘若时间一到却仍然无一命中,惩罚你这个头领三十大板。”

“属下得令!”袁达大声道,“倘若辽军真的杀过来,洛阳城受到威胁,百姓生命受到威胁!现在我命令,各自为战,都给我瞄准了!”

看着一支支箭在空中飞射,语嫣技痒难耐,央求丈夫:“老公……”要死,叫顺口了,在人多的地方不能这么称呼。她赶紧刹住车,改口道,“大人,妾身也想尝试一下,恳请大人恩准。”

“不准!”方羽头也没回,果断拒绝,“这是在训练,岂是儿戏!”

“对不起大人,妾身告退。”语嫣知道他会拒绝,没有生气,作了一揖后转身告辞。

方羽头也没回的点点头,看着一阵接一阵的箭雨,他的眉头深深的锁了起来,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早已经骂了个遍。

看着香炉里越来越短的香,袁达的脸也越来越难看。一半时间已经过去,到目前为止,竟然无一命中。

突然一个声音在袁达耳畔响起:“头领,属下要参战!”

是个女人的声音?袁达惊愕的回头,看见语嫣穿着士兵的服装,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

“方夫人,这……”

“我现在不是方夫人,是你的士兵!”语嫣道,“保护洛阳,不仅仅是你们的责任,任何一个健全之人,都可以尽一份力!”

道理没错,可是,她毕竟是大人的妻子,一时之间,袁达不知该如何是好:“这……”

“上阵杀敌是你我习武之人的本分,自然当仁不让。这个请求,准了!”

见大人恩准了,袁达无奈只好答应,谁知语嫣一把抢过了他手里的弓。要知道,这把弓非常人所能拉开,一个弱女子,岂能使用?切莫伤了身体又失了颜面。

这么想着,他赶紧上前阻拦,却被方羽拦住了。

“大人,这弓……”

方羽微微一笑:“切莫小看了她。”

语嫣试了试,弓弦果然感觉很沉,袁达的臂力果然非同凡响。她暗中运气,搭上弓箭,突然拉满了弓!

袁达大吃一惊,情不自禁的大喊一声:“好!”

天啊,这把弓,在军营中,除了自己能拉开,别人休想。谁知,却在这城楼上,被眼前的这位倾城绝色的方夫人拉开了,这简直匪夷所思。

第一箭,落空了。

见语嫣姿势不对,袁达上前小声的提醒着要领:“身法亦当正直,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用力平和,拈弓得法,架箭从容,前推后走,弓满式成。此为要旨。”

第二支箭,又落空了,但距离稻草人近了些,语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第三支箭,擦着稻草人的头皮飞过。

第四支箭,紧挨着稻草人的手臂飞过。

三支箭射过,语嫣心中有了数。

“辽军,胆敢进犯我大宋,今日,定让你有来无回!”语嫣搭箭弯弓,突然大喝一声,“射中你的头!”

“嗖”的一声,不偏不倚,果然正中稻草人的头。袁达不由得一声喝彩:“好!”

话音刚落,只听语嫣又一声:“欺我大宋无人么?射你的腿,让你变成瘸子!”

又一声“嗖”,果不其然,射中了稻草人的左腿。

“好箭法!”袁达由衷的敬佩起来。

他一直以为,杀了王继勋也许只是凑巧,或者王继勋疏忽大意、过分轻敌造成的。在此之前,他很难将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跟一个绝世高手联系起来。

风吹在语嫣俏美的脸庞,吹乱了一头的秀发,却吹不散她凝眸的眼神,搭箭、弯弓,弓不虚发,稻草人均应声而倒。看着她那飒爽的英姿,袁达敬佩的连连点头,另外要了一把弓箭,在她旁边练了起来。

他的准星要比语嫣差得多了,十箭能中两三箭已然不错了。

“时间到!”方羽的声音中透射着怒火,“各自看看成绩,中了几箭?要知道,这是稻草人,是站着不动的,倘若是骑着马匹冲杀过来,又当如何一番景象?”

袁达低着头,丧气的说道:“大人,属下无能,恳请大人责罚。”

方羽道:“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要否?”

他见袁达臂力惊人,在士兵中有些威望,想故意提携他:“倘若你能够在一月之内,将所有弓箭手训练成个个都是神箭手,我便提携你,作为我的副手,住在将军府,你我称兄道弟,同餐共饮。”

袁达吃了一惊,这个诱惑着实不小,可困难也颇大。他愣愣的望着方羽,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下月的今天,便是我查验之时。倘若到时候完不成,但是也有很大进步,我也不会责罚于你。”

方羽说着,轻轻的在他的肩头拍了拍,道:“我在府中等着你,我相信,我们能成为兄弟!”

最后一句话,顿时让袁达热泪盈眶。看着方羽的背影,袁达抱拳大声吼了一句:“下月的今天,我一定做你的兄弟!”

丈夫真会做事,这样一来,既训练了士兵,又结交到了好朋友,真是一举两得,他看上的人定然不会错,我何不也来一手?语嫣笑了笑,道:“我和方大人风雨同舟,患难与共,他的兄弟便是我的兄弟。论年纪,他应当是大哥,你是二哥,我做三妹。我等着你,到时候我们来一个洛阳三结义。”

“方夫人,这要折煞属下了……”

“大丈夫做事无需婆婆妈妈,就这么定了。我去收拾好房间,添置些家具,等着你!”

“承蒙大人和夫人看得起,属下定然竭尽所能!”

袁达把心一横,豁出去了。前半个月,他设立稻草人,对“死目标”进行训练。见射手们差不多了,又改成牛羊。将牛羊拴在地上,放长绳索,牲畜受惊后,到处绕着绳子奔跑。后来,做了一个篱笆,将牛羊做上记号,统统圈进,解开绳索,又竖着若干个稻草人。

他说射哪知牛,就不能射中别的,射错者仗刑三下,射不中者仗刑十下。

很快,一月的期限已到。

方羽再次登上城楼,旗帜飘飘,士兵们精神抖擞,与以往不同的是,他感觉出了一种威严的气氛。

袁达对于训练士兵还是有一套的,此人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袁达走过来,抱拳道:“请大人检验!”

方羽道:“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叫我大人。”

语嫣道:“我也希望以后能称呼你一声二哥。”

语嫣放眼望去,只见五百米处有一个圈,十头羊在圈内狂奔;在三百米处,亦然有一个圈,十头羊在圈内;两百米处同样如此。

袁达问:“如此设定,不知可否?”

方羽点点头:“如此甚好。”

袁达又问:“是否可以开始?”

方羽点点头。

袁达应了一声,大声道:“每组十支箭,床子弩准备,目标,500米系着红绳的羊,发射!”

“嗖”的一声,一只羊应声而倒。

“神臂弓准备,300米系着红绳的羊,发射!”

“嗖”的一声,准确的射中了目标。

“平弓手准备,200米系着红绳的羊,发射!”

“嗖”的一声,再次精准的射中了目标。

一轮战罢,三发三中。方羽的神情微微有些舒展开来,却仍然表情严肃:“我以为这是偶然,运气好而已。你又如何证明我所言是错误的?”

“请大人验证继续验证。”

第二轮很快结束了,三发三中;第三轮很快结束了,三发三中……每中一箭,语嫣都叫一声“好”,使劲的鼓起掌来。

十轮下来,袁达汇报战果:“启禀大人,床子弩十之中七,神臂弓十之中九,平弓手十发全中。”

方羽问:“这个成绩,你觉得满意么?”

“已然竭尽全力,但还能提高一些。”

“着成绩已然非同一般,但是日常训练不可耽误,还需照旧。”

“是,大人。”

方羽突然哈哈一笑:“跟我走!”说着,他当着所有士兵的面,,拉起了袁达,下得城楼,原来,下面早已经摆设好了。

一张桌子,放着三碗酒。一个香炉,每人一根香,宰杀公鸡,放一点血到每个碗里。

三人面朝南,双膝跪地,只听方羽大声道:“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方羽——”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袁达——”

“皇天在上,后土为证,我金语嫣——”

“再此结义,从今往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天地可见!如有二心,天打雷劈!”

语嫣道:“三妹见过大哥,见过二哥。”

袁达道:“见过三妹,大哥好!”

方羽道:“从今日起,你我一起共生死,共患难,共富贵!”

三人握手,仰天大笑。

第一百十五章 穿越宋朝之旗开得胜

这一日,中午时分,菜已上桌,香气四溢,方羽牵着圆圆,语嫣拉着正正,一家四口准备用饭之时,遇见袁达练功归来,方羽笑道:“二弟来的正好,一起用饭。”

“叔叔好。”这些时日以来,两个小家伙已然和袁达混的相当熟悉了,争先恐后的嚷着。

袁达哈哈一笑,从怀里取出两包零食,分别给了两个可爱的小家伙。

兄妹俩开开心心的打开一看,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正正惊奇的嚷了起来:“母亲,这是啥?”

语嫣微微一笑:“爆米花。”

方羽哈哈大笑起来,道:“娘子忘记了,这是在宋朝,不叫这么名字的。”

语嫣也开始好奇了:“那叫啥?”

“孛辘。”

语嫣摇摇头,什么孛辘,明明就是爆米花嘛。见她不懂,方羽笑着解释说,赵翼有一首《爆孛娄诗》:东入吴门十万家,家家爆谷卜年华。就锅排下黄金粟,转手翻成白玉花。红粉美人占喜事,白头老叟问生涯。晓来妆饰诸儿子,数片梅花插鬓斜。

“还是不懂。”语嫣摇着头,听着这些,头都大了,而正正却听得入了迷,吵着要父亲再讲讲。

范成大在《吴郡志风俗》中记载:爆糯谷于釜中,名孛娄,亦曰米花。每人自爆,以卜一年之休咎。在新春来临之际,宋人用爆米花来卜知一年的吉凶,姑娘们则以此卜问自己的终身大事。

袁达也开始好奇了,忍不住问道:“大哥真是博学多才。敢问这个范成大是谁?”

“范成大,字至能,一字幼元,早年自号此山居士,晚号石湖居士。平江府吴县人,文学家、诗人,后人称其为范文穆。”

袁达摇着头:“只知李白、白居易,却不知此人。还有赵翼,又是谁?”

方羽哈哈一笑,心里却在想:特么的,你当然不知道,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个范成大还没有出生呢!赵翼更是清代的学者,距离他的出生,差的十万八千里呢!

“来来,吃饭。”

“好。大哥请,三妹请!”

语嫣笑着入座:“二哥何须如此客气,都是自家人,随意一点。”

袁达答道:“礼数不可忘。”

看来这个袁达不但功夫了得,更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一家人正开开心心的吃着饭,忽闻士兵来报:“启禀大人,远处发现敌情!”

“二弟,走!”方羽丢下碗筷,和袁达立刻飞奔而去。

“嗯?有敌情?母亲,是要打仗了吗?”正正歪着头问。

看着他歪着头,语嫣知道他又在思考了。这两个孩子,一旦有什么问题需要思考,就会情不自禁的歪着头。这种事情也是小孩子想的么?

她点点头,道:“圆圆等下吃完饭去练习弹琴,正正吃完饭去你师傅那里。我去看看你父亲。”

“是,母亲。”

老公心急火燎的出去了,妻子哪里还有心思吃得下饭。她放下碗筷,匆匆的赶了过去。

站在城楼上,语嫣看见了一支十来骑的小分队正在勘察地形。她指着其中的一个,问道:“那是谁,看起来像个将军。”

袁达握紧了双拳,双目中喷着火焰:“辽军统帅耶律达览。他与我军对战多年,此人矫勇善战,战无不胜。”

看着他愤怒的样子,方羽疑惑的问道:“兄弟似乎对他很是了解?”

“耶律达览骄横跋扈,在我大宋土地上为非作歹,我家老父亲不肯交出粮食,被他所杀。”说到这里,他恨得咬牙切齿。

“杀父之仇,焉有不报之理!”方羽一拳擂在城墙之上,“今日你我兄弟二人,杀了这个狗贼,替你老父亲报仇!”

当下,方羽命令士兵们在城墙之上安置了数张床子弩,有安排了神臂弓和平弓手,计算好各自所需要的距离,等待着耶律达览的出现。

他又命令城中仅有的一百骑兵,由自己亲自上阵指挥,戴头盔、披战袍,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母亲,母亲!”两个小家伙嚷着跑了过来。

“你俩怎么来了?”语嫣大吃一惊,急忙双臂护住,将他俩拉到一边。

“听闻府中有人在议论,要打仗了。特来助父亲一臂之力。”正正道。

“这是打仗,不是闹着玩的。”语嫣呵斥着。

“我们杀贼救母也是在打仗,也不是闹着玩的。”圆圆争辩道。

“母亲,让我们看吧,保证不会乱走。”正正道。

“母亲,我们会很乖的,我们要看父亲杀敌。”圆圆摇着语嫣的手臂,央求着。

袁达过来道:“三妹,你看护好他们即可。”

语嫣点点头:“要是乱走,我立刻把你们关起来!”

她一边训斥着,一边不时的望着丈夫。这是他第一次出征,面对的竟然就是辽军战无不胜的统帅耶律达览,后果不知会怎么样,她实在担心。

“听着,倘若你们的父亲身处危险,我必然前去帮忙。倘若我和你父亲挡不住辽军,你俩一定要听你叔叔的话,齐心协力,将敌人赶出去!”

兄妹俩用力的点点头,趴在城楼上,偷偷的望着远处的辽军骑兵。

“二哥,给我一把箭。”

语嫣搭箭弯弓,望着渐渐逼近的辽军,恨恨的说道:“今日,便叫你们有来无回!”

只见辽军的十来支骑兵打头阵,慢慢的逼近了洛阳,身后,是一支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气势如虹。

“大哥,战事有变!”

方羽立即过来一看,耶律达览已经退回到大部队中,而先头部队已经进入了床子弩的射程范围内。

“听我号令,谁也不许动!”方羽冷哼一声,这是先头部队,说白了,是来试探一下的。既然如此,何不将计就计?

看着远处耶律达览嚣张跋扈的挥着手,方羽冷笑一声,见对方的先头部队已然进入了300米的射程,他突然一声令下:“听我号令,神臂弓准备,只许失败,不许成功!”

众将士疑惑,按平日的训练,这几个骑兵,一人一箭便可轻松解决,为何如此?

袁达也是有些不解:“大哥为何如此?”

方羽淡淡的一笑:“这叫诱敌深入。”

突然,“嗖嗖”几声,利箭齐发,听从方羽的号令,这几支箭偏的离谱。果然,耶律达览上当了,只见他捋着胡须,仰头大笑。虽然听不见他的笑声,但想必是十分得意,渐渐的,他的脚步迫近了500米。

“床子弩准备,目标,耶律达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城头上的士兵屏住呼吸,等着那些傲慢的辽国骑兵进入射程。耶律达览根本就不会想到宋军会有如此远距离的武器,也根本不会想到宋军的箭法会如此的准确,但是就是这些寒冷的弩箭早已瞄准他们了。

袁达凝神望着远方,突然一声令下,五支床子弩犹如五道闪电齐发,四箭击中了耶律达览的胸口,一箭击中了头部。

先头部队见此,正欲拔腿就跑,袁达又一声令下,语嫣第一个射了出去,一箭贯穿了其中一个骑兵的咽喉。

战事刚开,主将便身受重伤,这让不可一世的辽军勃然大怒,狂叫着杀了过来。

袁达沉着应战,敌军迫近200米的时候,已然死伤大半,辽军顿时方寸大乱。突然,城门打开,方羽带着骑兵追杀了出来。

他挥舞着手中的七星龙渊剑,杀声震天,冲在了队伍的最前面。猎猎作响的披风,闪着寒芒的宝剑,连削带劈,一下杀死了数个辽军士兵。

辽军彻底的乱了阵脚,纷纷丢盔弃甲,仓皇逃窜,在他的身后,传来方羽的吼叫声:“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再若侵犯,定让尔等全军覆没!”

此时,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像是无数蚕娘吐出的银丝。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城门口,语嫣一手打着伞,一手遮挡在眉宇间,翘首期盼着丈夫的归来。

一阵马蹄声远远的传来了。语嫣的心情跟着紧张起来,轻轻的跺着脚,凝望着远方,忽然,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原本微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眼里有闪闪的亮光,瞬间,她扬起一抹明媚的微笑。

那碧波伴清澈的眼神,洋溢这淡淡的温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幸福的愉悦。

“让娘子担心了。”看见雨中等待的妻子,方羽十分感动,伸出了手,将语嫣拉上了马。

语嫣注意到,这不是他征战的马匹。这匹全身白色的大马,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皮薄毛细,步伐轻盈,更让她惊讶的是,从马匹的肩膀附近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

“这马受伤了。”

方羽笑道:“娘子有所不知,这是一匹汗血宝马。耐力惊人,速度奇快,能日行千里。”

“哪儿来的?”

“正是那个耶律达览的坐骑。方才追出去,便是为了这匹马,如今,赠与娘子。”

语嫣张开双臂,从身后轻轻的搂住了丈夫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声的说:“谢谢老公,么么哒。”

当日傍晚时分,传来了探子的回报,主将耶律达览不治身亡。袁达不由得喜极而泣,忍不住跪在地上痛哭:“爹!孩儿终于为你报仇了!”

此次战役,缴获战利品无数,战马更是数千匹。三人喜不自胜。摆了庆功宴,邀请所有参战将士举杯痛饮,狂欢直至深夜,方才罢休。

有了战马,袁达组建了一支骑兵,日夜操练,洛阳的兵力日益强大起来。

此事惊动了赵光义,在返回之时,他特意绕道而行,专程来到了洛阳。

第一百十六章 穿越宋朝之突降横祸

被陈洪进占据的漳州和泉州果然如正正所料,听说大宋皇帝亲征,忽然想到了骁勇善战的赵匡胤,哥哥如此英勇,弟弟应当不会差到哪里去,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

想到此,陈洪进当即打开城门,归顺大宋。大宋军队因此不战而胜。皇上见果真如此,不由得越发喜欢起正正和圆圆两个小娃娃了。

就在此时,有消息来报,洛阳在大将军方羽的领兵指挥下,和入侵的辽军进行了激战。结果辽军统帅耶律达览战死,辽军大败。

喜上加喜,让赵光义心情舒畅,龙颜大悦,当即拟旨,封方羽为护国公,随朕一起班师回朝。

到了洛阳,时间已接近傍晚。但见百姓安居乐业,士兵威武雄壮,一派繁华热闹的景象,与初来之时完全判若两城,不由得对方羽更加刮目相看。

这日,他命令大部队在城外安营扎寨,自己带着两个随从向方府走去了。

方府守卫不识皇上,将长矛一横,厉声问道:"来者何人,敢闯方府?"

随从大怒:"有眼无珠的混账东西,这是皇上,还不速速滚开!"

守卫何曾见到赵光义,只见来人肥头大耳小眼,衣着华丽,像个当官的,却不像皇上,当下也不敢怠慢,说了声"在此等候,我去通报",便匆匆的往里跑去了。

"皇上,这方府上下也太傲慢了……"对于方府,随从颇为不满。

"你看洛阳百姓安居乐业,守城士兵训练有素,方府上下戒备森严,这样的军队如何打不赢不可一世的辽军?"赵光义不停的点着头,对于刚才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放在心上。

听闻守卫来报,有个自称皇上的人在门口。语嫣又让守卫描述了一下来人的长相,心里吃了一惊:果真是皇上来了!

她一面让人速去通知丈夫,一面带着两个孩子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哥哥?"两个娃娃一见此人,心里开心的不得了,挣脱母亲的手,张开双臂朝着赵光义跑了过来。

见到两个萌娃,赵光义顿时眉开眼笑:"弟弟?妹妹?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啊?"

"拜见皇上哥哥!"只见两个萌娃跪倒在地,齐刷刷的连磕三个响头,然后异口同声的说道:"祝皇上哥哥身体健康、笑口常开、万事如意!"

"不知皇上驾到,有失远迎,望皇上恕罪。"说着,语嫣就要下跪,却被赵光义拦住了。

他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美人,急忙说道:"不知者,不罪。"

"谢皇上。"语嫣弯腰谢恩之时,胸前的内衣微开,酥胸微露,赵光义看得两眼都要发直了,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他挥挥手,对两个随从道:"你们回去,今晚,朕要住在这里!"

"这……"随从面露难色,要是出了任何一点意外,恐怕担当不起啊。

"朕在国公府住,有何不妥么?"赵光义哼了一声,道,"国公府要是不安全,焉有安全乎?"

既然如此,随从只好告退,却不敢大意,命人在方府外面层层戒备,任何过往行人都不得靠近,必须远远避之。

“臣妾命人安排晚饭,皇上可随意走动走动。”

见赵光义点点头,她随即又小声呵斥道,“正正、圆圆,切莫顽皮,小心伤了皇上。”

赵光义左手拉着正正,右手牵着圆圆,两个娃娃倒也不认生,围着他叽叽喳喳的嚷个不停。一会儿拉着他去后花园玩耍,一会儿拉着他去客厅看圆圆的书法,一会儿又拉着他去空地上看兄妹俩练武,赵光义频频点头。

“来,告诉朕,你们今年几岁啦?”

正正屁颠屁颠的跑过来,叫道:“哥哥,我们快八岁了。”

“奥,那你们几时出生的呀?”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个问题简直问得愚蠢,不过好在他俩都是孩子,不会计较这些。

兄妹俩一边绕着赵光义转圈圈,一边嚷着:“贞观十四年。”

“难道你俩是前唐的余孽?”赵光义一愣,哈哈大笑起来。真会胡扯,这八岁的娃娃如何出生在大唐贞观十四年?

方羽心急火燎的赶到家,正好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心里一紧,急忙奔出来:“微臣来迟,往皇上恕罪!”

“国公无须多礼,平身。”赵光义打了一个哈哈,道,“他俩甚是可爱,居然说是贞观十四年出生的,前唐的余孽啊。”

“去,帮你们母亲去,瞎胡闹。”方羽脸上笑着,心里一阵阵发毛。

“国公休要紧张。他俩要真是贞观十四年出生,到现在都已经三百多岁了。”赵光义哈哈大笑着。

方羽陪笑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皇上不相信,要不然,这皇帝还不得杀了全家。他赶紧转移话题:“皇上到此,今晚,一定陪皇上好好喝一杯!”

“如让你家娘子来陪,最好不过了。”说着,赵光义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赵光义的好色在大宋是出了名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事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你这个狗皇帝,要是敢在我面前放肆,哼,杀了你,老子做皇帝!

这时候,语嫣翩然而至躬身道:“皇上,菜已备好。”

“走,随朕一起。”赵光义哈哈笑着,一手拉着方羽,一手顺带牵住语嫣。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芬芳四溢,色泽鲜艳,赵光义胃口大开,拍拍肥硕的肚皮,道:“快,给朕和国公倒酒!”

“皇上,请!”方羽想用酒来灌醉他。

语嫣一见,心生一计,不由笑道:“难得皇上如此高兴,不如一人一壶酒,喝得痛快。”

“好主意!”赵光义大笑。

语嫣笑意吟吟的端着两壶酒上来了,赵光义揭开酒壶,尝尝这个,又尝尝那个,这才点头大笑:“货真价实!”

语嫣抿嘴笑道:“皇上大驾光临,岂敢造次。”

“来,皇上,微臣敬皇上一杯,祝吾皇千秋万世!”

“好!此杯必须要干!”说着,赵光义一饮而尽。

“皇上真是海量,臣妾给皇上倒酒。”语嫣满面春风的站在赵光义的面前,酥胸半露,顿时让他浮想联翩。

赵光义本就是一个好色的皇帝,见如此近距离的美人,一片雪白的酥胸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心神荡漾,不能自已。

此时,语嫣手臂往后伸,偷偷的递给了方羽一壶酒。方羽心中疑惑,打开一闻,特么的,是水,顿时明白了用意。自己喝水,皇上喝酒,他焉有不醉之理?

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酒已过三巡,皇上依旧声如洪钟,谈笑风生,而方羽却已然摇摇晃晃了。

语嫣一见,不觉得心生疑惑:他是怎么了?喝的是水呀,不应该如此模样……

“国公,再满饮此杯!”赵光义大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方羽晃着脑袋,脚步不稳,“噗通”一声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看来国公不胜酒力,今夜就到此吧。”赵光义大笑着,站了起来。

他怎么突然醉倒了?语嫣心中疑惑,脸上却挂着微笑:“请皇上恕罪,夫君不胜酒力,扫了皇上的雅兴了。”

看着酒杯,赵光义突然道:“但是,此杯酒国公还未喝,算不算办事不力呢?办事不力该当何罪呢?”

语嫣心里一紧,急忙说道:“如皇上不介意,臣妾愿意代替夫君喝了此杯。”

“如此也算圆满!”看着语嫣一饮而尽,赵光义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的笑在语嫣的面前晃动着,紧接着,他的脸越来越模糊,眼前一阵接一阵的天旋地转,这是怎么了?喝了一杯酒而已,不至于这样子,难道这酒里……

模模糊糊中,赵光义一把搂住了语嫣,将桌子上的酒菜统统掀翻在地,而后迫不及待的将她的上半身压在了桌上:“朕是皇上,只要小娘子从了我,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甚至朕可以让你做我的皇后。如何?”

“皇上……你……”语嫣大吃一惊,这才发觉上当,但为时已晚。她无力的推搡着,只听胸前衣衫碎裂声,赵光义的狞笑声,她别过脸去,看见方羽仍然趴着,一动也不动。

“别看国公了,他已被我下了药了。”说着,赵光义一脚将方羽踹倒,果然,他睡得死死的。

“知道小周后么?她可是个绝色美人。”赵光义大笑着,一边脱着她的衣服,一边讲起了他的风流史。

知道小周后么?她也是一个美人啊,朕几番霸王上弓未遂,恼羞成怒,招来几个宫女,剥光小周后的衣衫,两个宫女拉开小周后的双腿,两个宫女抱住小周后的双腋,一个宫女拖住小周后的腰背,朕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行房。

“倘若你不从,朕也可以效仿之!”此时,赵定义已然剥光了语嫣全身的衣服。

“小周后跟你比起来,她便差远了。从今以后,朕只宠幸你。”看着眼前的这个凹凸有致的胴体,赵光义流着口水,露出了雄伟的器具。

“大哥、三妹!”无巧不巧,袁达偏偏此时走了进来,把赵光义吓了一大跳。

他慌忙提起了裤子,转身问道:“大胆,看见皇上为何不跪?”

看见方羽倒在地上,语嫣浑身赤裸,袁达怒火冲天,一把抓起赵定义,朝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

“欺我三妹,冒充皇上,找死不成!”

赵定义“哇呀”一声,倒在地上翻滚着,袁达上前就是一脚,只听头上“咚”的一声闷响, “哼”了一声,昏了过去。

袁达找来一条被子将语嫣遮住,又打来一桶冷水将方羽泼醒。见到语嫣被轻薄,方羽恼羞成怒的跳了起来,撬开他的嘴,将那壶下了药的酒“咕咚咕咚”的全倒进了他的嘴里。

“你不是酒量好么?喝不死你!我的女人你也敢动?”

袁达在一旁催促着:“大哥快想办法。”

“你以为此人是谁?”方羽不答反问。

“外面早就传开了,谁人不知皇上在此。”

“那你还敢如此放肆?你已犯了死罪了!”

“救我三妹,义不容辞!”袁达上前狠狠的又补了一脚,“欺负我三妹,就算皇上,老子也敢打!”

此地肯定是不能待了。趁着东窗事未发,赶紧逃。方羽想了想,命袁达去外面找辆马车来,如若人问起,就说皇上要和国公夜游洛阳。

袁达应了一声,匆匆而去。

方羽用冷水泼在语嫣的身上,一桶接一桶,泼到第六桶水的时候,语嫣打了一个冷颤,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

看着方羽惊喜的眼神,语嫣“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必须赶快走。”说着,方羽将刚才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说。

“我要杀了他!”语嫣恼羞成怒的吼叫着。

“先去把东西收拾好,切莫误了大事。此等恶人,不劳娘子动手!”说着,方羽上前恶狠狠的对着赵定义的胸口连踹带踢,直到累得气喘吁吁,这才罢休。

解了气,方羽赶紧回屋,叫醒两个孩子,夫妻两个收拾好所有东西。正正揉着眼,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看着父亲和母亲忙碌的身影,不觉好奇的问道:“我们要去哪儿呀?”

“父亲把皇上打了,我们要逃跑。”

“父亲为什么要打皇上哥哥呀?”正正疑惑的问。

“因为他欺负你母亲。”

“他为何要欺负母亲呀?”正正不依不饶的问。

“因为你母亲长得漂亮。”

“是不是像那个赵天霸一样欺负母亲?”圆圆追问。

“比那个赵天霸还要可恶百倍。”

正正一听,握紧了小拳头,愤愤的道:“欺负母亲,任何人都不行!父亲何不一刀杀了他?”

“等下再告诉你们。来,帮父亲一起收拾。”

“逃跑了,海捕文书要来了。”圆圆咕哝着。

“妹妹,听父亲的,不要罗里吧嗦的,赶紧的吧。”

“哥哥,匕首要带不?”

“能带的全带上,不能带的全毁了,不能让坏人拿去了。”

“嗯。”

看着他俩有模有样的商量着,方羽又好气又好笑。正在这时,袁达驾着马车赶到了。他跳下马车,性急火燎,神情严肃。

“大哥,,三妹,快走,全城戒严了。”

“怎么突然戒严了?”方羽察觉出了一丝异样。

“听说,辽军要来复仇了。”袁达愤愤的说道,“若是以前,定然舍生忘死,报效国家。但是,此等皇上,纯属一个好色之徒,我等竟然为他卖命,实在不值!”

“大宋要保,不为皇上,为了百姓,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二哥,先突出重围,然后我们召集一些江湖好汉。辽军国力强盛,不可一世,想必晚上定然疏于防范,我们可夜袭辽军,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袁达点头称妙。一行人上了马车,又袁达驾驶,顺利的出了方府,还没有来得及松一口气,却被门口不远处保卫皇上的士兵拦住了。

第一百十七章 穿越宋朝之突出重围

刚出得方府,但见黑压压的全是士兵,排成纵队,手持长矛,还没行多远,突然,一队士兵兵器一横,为首的举着灯笼,厉声喝道:"什么人,全城戒严了,所有人一律禁止进出!"

袁达四下一望,果不其然,街上除了士兵,还是士兵。冷冷清清,只闻士兵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不见一个摊贩的叫喊声。

他冷哼一声,"国公大人在此,尔等休要放肆!速速闪开!"

士兵头领显然不买帐,提着灯笼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冷笑道:"当真是国公大人么?何时如此着急,需要国公大人深夜冒险外出?"

袁达不由怒道:"大胆!若不闪开,小心你的狗命!"

"皇上早已下旨,国公大人可以走,但他的夫人和两个孩子不得踏出方府半步!"头领手一挥,士兵"呼啦"一下,迅速的将马车团团围住。

"上车搜人!"

看来皇上是有备而来的。而他的目的很明显,不仅要强占语嫣,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

"谁敢?"袁达怒目圆睁,"咣"的一声抽出了腰间佩刀。

语嫣冷哼一声,看看丈夫,是要冲出去杀出一条血路呢还是怎么办?

"我去应付,你们不要出声。"

只见方羽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二话不说,上去就是给了他一巴掌。

"皇上多喝了一杯,睡得正香,尔等是想找死不成?"

头领摸着火辣辣的脸庞,心中有气,却不敢发作,又不敢上车搜查,只好盘问道:"国公深夜至此,意欲何为?"

方羽怒火中烧,上去狠狠的又给了他一巴掌:"好大胆的狗奴才!竟然盘问起国公,吵醒了皇上,尔等死路一条!"

头领哭丧着脸,眼前是国公,又深得皇上器重,哪里敢做半点反抗。可要是私自把人放跑了,这个罪责也是担待不起。

他低着头,弯着腰,唯唯诺诺:"国公息怒,小的也是奉旨行事,不敢不从,望国公体谅。"

"辽军卷土重来,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我有权利保卫百姓,保卫洛阳,保卫皇上。尔等竟敢在此延误布军时辰,此等大事,你如何担当得起!"火气腾的冒上来,他上前一脚就踹翻了这个头领。

袁达怒骂一声,将刚刚爬起来的头领像捉小鸡似的拎了起来,喝道:"延误了军机大事,辽军趁机攻破洛阳,此等罪责,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这时候,忽听一声长嘶,正是那匹白色的汗血宝马,挣脱了缰绳,朝这边跑了过来。

都说牲畜有灵性,想必它察觉出了主人的意图,这才不顾一切的从马厩中跑出来的吧。看到它,方羽便想起了它有个很搞笑的名字:宝宝。

只见"宝宝"跑到方羽的身边,不停的舔着他的脸,显得甚是亲密。

走的匆忙,怎么把它忘记了,方羽暗暗的叹了口气。随机正色道:"好!不愧是我的马!我们一起征战沙场!击溃辽军!"

"二弟,上马车,谁敢挡路,以延误军机,通敌叛国,处以斩立决!"

"是,国公!"

既然偷偷摸摸不成,那就干脆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出城。于是,方羽骑着汗血宝马在前,袁达驾驶着马车在后,一群人大摇大摆的走街过市。遇上士兵巡逻,一见前面的国公满脸怒火,杀气腾腾,不便盘问,也不敢问,倒也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前面就是洛阳的城门,这也是最后一道关卡,出了城门,便畅通无阻了。

然而,让两人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洛阳戒严,不知何时,守城门的士兵全部撤换成了生面孔。不用想也能知道,这定是皇上的军队派兵驻扎在此。

"大哥,怎么办?"袁达握了握钢刀,如果不行,只有杀出一条血路。

"见机行事。"方羽低沉一声,"如果不行,就杀出去!"

只听守城头领大喝一声:"站住!"

袁达正要停下马车,准备一番唇枪舌战,却见方羽并未停下步伐,反而高声喝道:"皇上口谕在此,谁敢放肆!"

守城头领一见是护国公,又带着皇上的口谕,自然不敢怠慢,纷纷下跪,高呼万岁。只听方羽大声念道:"皇上口谕!此次辽军来势汹汹,命护国公为大宋使节,出城谈判。各路关卡不得阻拦,违令者以通敌叛国罪论处!"

"开城门!"方羽大喝一声。

守城士兵被这股气势吓住了,信以为真,赶紧打开城门。

方羽的嘴角扬起了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特么的,没脑子的糊涂蛋,这么好骗。

"慢着!"守城头领突然拦住了去路。

"速速让开,延误了大事,你担当得起么?"方羽厉声喝道。

守城头领冷冷的道:"国公有事可自行前去,但须把马车留下。"

方羽勃然大怒:"马车上装载的全是金银财宝,是和辽军讲和的资本,岂容你这等人窃取?"

守城头领冷笑道:"怕不是金银财宝,而是藏着什么人吧?"

"放肆!再敢挡路,杀无赦!"说着,方羽手一挥,袁达"咣"一声抽出钢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有皇上令牌在此,你敢动我试试!"守城头领怒喝一声,亮出了他的底牌。

原来,他之所以敢这么放肆嚣张,后面全靠着皇帝撑腰,想来这个守城头领也不是一个小角色,要不然,他是不可能有御赐金牌的。

方羽拿在手里仔细一看,突然大怒:"你一个小小的守城士兵,何来的御赐金牌?分明造假,又延误军机,数罪并罚,本官现作出判罚:斩立决!"说着他手中的金牌有意无意的甩进了马车里。

"国公,你敢犯上,可知我是谁么……"守城头领冷冷一笑,他不相信国公胆大包天,真敢对自己不利。

袁达哪里肯让他说出名字,也是他过于自信而疏于防范,袁达突然一个手起刀落,一道血光,一颗人头便滚落在了地上。

辽军谈判,兹事体大,事关大宋存亡,皇上口谕:任何人等不得阻拦,违令者一律处斩!

方羽的这番话,加上斩杀了皇上的一员武将,所有人顿时惊呆了。眼睁睁的看着方羽骑着马,袁达驾驶着马车出了城门,再也不敢阻拦。

行了好久,袁达见并无追兵,提议休整一下再走,一行人便进入了一片树林。语嫣带着两个孩子下得马车,却见眼前的两个大男人衣衫湿透,坐在地上气喘吁吁。

“怎么了,好像打了一仗似的?”语嫣笑了笑,替袁达揉捏起肩膀来。

袁达长长的叹了口气,竖起了大拇指道:“三妹,你家相公真是了不得。一个弥天大谎说的跟真的一样,我虽然事先知晓,却不知不觉间,也被骗进去了。”

“我一直以为是真的呢。”语嫣笑了。

“三妹,大哥也很累,给他也按摩按摩。”

“他呀,晚上我给他单独按摩。”

放松下来以后,袁达开起了玩笑:“三妹,大哥就是这么把你骗到手的吧?”

语嫣笑着瞅了一眼丈夫,却见他撅着嘴,偷偷的朝她“啵”了一下,语嫣冲他做了个鬼脸,也隔空“啵”了他一下,道:“二哥有所不知。我俩相好已有数年。殊不知父母不同意这门亲事,一气之下这才跑了出来。”

“三妹乃性情中人也!二哥着实佩服!”

“你怎么不说话呢?”语嫣看着丈夫。

方羽喘着气,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惊魂中清醒过来。良久,这才缓缓说道:“我对大宋忠心耿耿。赵光义竟然如此对我!仔细想来,着实不值得!”

“那夜袭辽军一事——”

“让那个狗皇帝自己收摊!”

方羽摇摇头,如果不发生这件事,他还能全心全意对付辽军,尽管今后的历史又可能会改写。但是如今,去他爷爷的,让他自己擦屁股吧。

袁达说道:“大哥,事到如今,不如我们落草为寇,投奔李仙。”

李仙?方羽一愣,这个名字在头脑中立刻盘旋开来。宋朝李仙,何许人也……

“大哥休要犹豫,前年西川大旱,官府赋敛急迫,逼得农民失业,以李仙为首的百余农民在渠州起义,如今声势浩大,不如我们投奔于他,以大哥和三妹的身手,必然有一席之地。”

不论是正史或者野史,对于李仙这个人,都未曾提及。唯一说过的,就是宋朝的起义军颇多……等等!好像记得这么一句话,说是这个李仙领着农民起义,攻入蓬州,之后便没有下文,想必定是让宋军镇压了。

“二弟,这个李仙目光短浅,成不了气候,攻入蓬州后洋洋得意,将于不久后被杀。”

袁达疑惑的问道:“大哥如何知晓?”

“历史上这么说的。”

袁达更为惊奇:“这还未发生之事,如何成了历史?”

方羽笑了笑,看了看树林外面,袁达立刻会意,跑出去看个究竟。

方羽苦笑道:“哎哟尼玛,我说是穿越过来的行吗?老子不但知道赵光义死于997年,而且知道宋朝最后一位皇帝叫赵昺,1279年3月19日,左丞相陆秀夫遂背时年8岁的赵昺在崖山跳海而死,南宋在崖山的十万军民也相继投海殉国,宋王朝覆亡。”

语嫣莞尔一笑:“老公,你要是这么说,他信么?”

突然,树林外传来了袁达的喊叫声。这声音,迫切而又匆忙,紧张而又慌乱:“大哥,追兵来了!”

方羽“噌”的从地上跳了起来:“来了多少?”

袁达一边跑,一边说:“夜太黑,看不清楚,听声音,少说也有千余人。”

这是要围剿的姿态啊。纵然几人都是高手,但毕竟也是人啊,千余人,不被杀死,还不得累死?

就在方羽踌躇间,只听袁达道:“大哥休要犹豫,这回听我的。”

“二弟有何良策?”

只见袁达将马车上大哥和三妹的包袱交于三妹,然后跳上马车,道:“大哥,你往北走,我往东走,我们在长安醉仙楼会合,再商大事。”

“二弟……”

方羽正想说什么,却见袁达将两匹马从马车上解了下来,将其中一匹马牵到方羽的面前。

“大哥,今生能遇见大哥三妹,是我袁达的荣幸。倘若能躲过此劫,定然再与大哥把酒言欢!”

说着,他一跃上马,道声“珍重”,扬鞭而起,绝尘而去。身后,传来了宋军的狂叫声。

只听有人大喝一声:“好像只有一人,其他人定然还在树林,一半人马去追,另外一半人马给我搜!”

特么的,这帮糊涂蛋如何变得这么聪明了?趁着夜幕的掩护,语嫣悄无声息的斩杀了落单的宋军士兵后,快速的向北逃去。

“他们逃了!”

“放箭!”

头领一声令下,夜空,突然下起了箭雨……

第一百十八章 穿越宋朝之围追堵截

黑色的箭雨划破寂静的夜空,如雨点般密集的落下。夫妻俩本能的弯下腰,用自己的身躯护住孩子。可让人奇怪的是,这阵箭雨却偏得离谱,要么距离不够,要么就射在了偏远的草丛里。

“你们不是号称神射手么?就这水平吗?”

“大人息怒,实在夜太黑,看不清楚导致。”

到嘴的鸭子飞了,头领大人愤愤然的哼了一声,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自言自语着:这是往长安的方向,洛阳到长安,中途只有一家客栈,倒不如设好埋伏……

“大人,我这就快马加鞭,事先埋伏好……”

“你们回去,另有要事安排。此事我要亲自动手!”

“是,大人!”

你当时谁?此人正是方羽的部下,守城的头领余欢。他感恩国公平日的照顾,得知国公有难,自告奋勇带兵来追赶,这箭,也是他故意放的。

此刻,他心里比谁都着急。眼前的这个护国大将军名叫萧山,武功非常了得,手段亦非常歹毒。皇上设计*小周后,就是他出的点子。

如今他这么兴师动众,无非就是为了讨好皇上,活捉国公夫人。倘若被他真的设下埋伏,对于恐怕国公会大大不利。到了城内,他谎称受了风寒,需要医治,选了一匹快马,借着夜幕的掩护,偷偷的朝着城门的另外一个出口快速的冲了出去。

萧山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蔑的嘲笑。

“大人,为何不让属下一箭射死他?”

“好啊,你射啊。”萧山瞥了他一眼,道,“我给你一百支箭,你连他的毛都沾不到。洛阳守城士兵中的弓箭手个个都是好手,又都是他的部下。把他杀死了,谁来守城?”

“是,还是大人考虑周全。”

“后有追兵,前有堵截,中间设着一个埋伏。就在疲惫不堪之时,一举抓获,一劳永逸。”

“大人高明!”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萧山冷哼一声,道,“吩咐下去,活捉金语嫣,其他人等一概就地处斩!”

“是,大人!”

“回来!”

“大人还有何吩咐?”

“金语嫣有两下子,叫锦衣卫务必小心。如若有困难,可以挑断她的手筋脚筋,废了她的武功,但是,人,必须要活的!”

“那两个孩子怎么办?”

“杀了便是!若是皇上问起来,就说坠下悬崖摔死了!”

“是,大人!”

这一路,官兵一直穷追不舍,有时候远远的将他们甩掉了,刚喝了一口水,一块饼子还没有吃完,又追上来了。让人奇怪的是,官兵一旦追了上来,却并没有急着一阵厮杀,而是朝两边跑,企图形成一个包围圈。

语嫣自然不能就这么束手就擒,就这么跑跑停停,停停跑跑,天不知不觉的亮了,人困马乏,疲惫不堪。

“是我拖累了你们。”方羽满怀歉意。他的坐骑是匹老马,跑得慢不说,耐力也跟不上,经常中途停下来大喘气,而语嫣又不愿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先走,也停下来陪伴,所以官兵才有了可趁之机。

“你是我老公,我不等你,等谁?”望着那匹老马吐着白沫,四条腿不停地打颤,语嫣叹了口气,道,“快下马吧,它能支撑到现在很不容易了。”

话音未落,老马突然前腿一软,倒了下去,四条腿无力的在地上蹬了几下,喘了几口粗气,便再也没有了动静。而远处,渐渐的马蹄声四起,官兵已然追到!

方羽蹲下来,拍了拍它的头,道:“谢谢你了,老哥。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只见方羽一个飞身,坐到了最后面,语嫣轻轻的拍了拍“宝宝”的头,柔声道:“能跑多快就多快,走!”

说来也怪,“宝宝”就像是听得懂人话似的,长嘶一声,撒开四蹄,一溜烟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语嫣不解的问:“你一开始就过来不是很好吗,干嘛要这么费事的?”

“官兵的马也好不到哪里去啊。”

方羽呵呵一笑,道出了原委。他用下等马跟官兵的中等马有惊无险的对抗了整整一夜,虽然老马累死,却也消耗了官兵马匹的体力。现在,我们的上等马虽然坐了两大两小,可官兵的马匹也快要跑不动了。这时候,我们的“宝宝”就有了更大的优势了。

正正恍然大悟:“母亲,我知道了,这就是父亲跟我们讲过的田忌赛马的故事。”

“好好好,就属你们的父亲聪明,行了吧?”语嫣笑着,轻轻的往后一仰头,柔声道,“老公,你确实聪明。”

对于老婆的褒奖,他毫不客气的笑纳,趁机索要更大的奖赏:“这么聪明,给我点什么奖励啊?”

语嫣笑问:“你想要什么?”

“小小的鼓励一下,我会发动我全身的细胞,让自己变得更聪明。”说着,他的两只手不安分的从后面慢慢的往她的胸脯上摸去。

语嫣轻声的呵斥道:“再放肆小心一脚踹你下去。”

圆圆奇怪的问道:“母亲,你要踹谁?”

方羽答道:“你母亲说,让你们别回头,不然踹你们下去。”他一边说,手里却没有停,像条蛇一般,“哧溜”一下钻进了语嫣的衣服里,掀开她的内衣,突然一下抓住了那对高耸的玉女峰。

突然的触碰让语嫣忍不住一阵轻笑。

正正奇怪的问:“母亲为何发笑?”

她脸一红,轻声的呵斥着:“不许回头,你们的父亲正在犯罪。”

这时候,圆圆突然手一指,兴奋的嚷了起来:“快看,前面有家客栈!”

语嫣点点头,道:“跑了一晚上了,马累了,人也累了。歇歇脚吧?”

方羽皱着眉头,道:“此地不宜久留,歇一歇得赶紧走。”

语言听出了丈夫话中的含义:“你是说这里面有鬼么?”

“我总觉得这更像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

猫捉老鼠?语嫣一愣,细细回想起来,可不是么?但凡他们方向跑偏了一点,官兵总能够围上来,“纠正”他们的错误。他们停,官兵停,他们跑,官兵追,这的确有点像赶着他们进笼子的味道。

“孩子们,提高警惕,小心周围。”语嫣握了握手里的剑,扭头轻轻的嗔道,“手快出来,小心被人看见了,羞死人了。”

“在下偶得一诗,略做改动,请娘子欣赏。”方羽嘻嘻一笑,抽出手,使劲闻了闻,略带夸张的道,“饱满涨挺圆又嫩,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拂晓,蹙金孔雀银麒麟。”

正正一听,立马说道:“父亲,这是杜甫的丽人行么?”

哪知圆圆摇着头,道:“哥哥说的不对。杜甫的丽人行是这么说的: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绣罗衣裳照暮春,蹙金孔雀银麒麟。”

语嫣嗔怪道:“看你,都把两个孩子教成什么样了。”

什么样?这不是很好的吗?看他们兄妹俩对答如流的样子,老子的辛苦没白费啊。方羽笑笑,一阵风吹过,突然,他眉头皱了起来。

好浓的血腥味!

突然,正正叫了起来:“父亲快看,那里有个死人!”

只见一具尸体侧躺在草丛里,一支箭穿过咽喉,身上的血迹未干透,想必才刚死不久。

方羽走过去细看,尸体的脚上,虽然穿着布鞋,可里面,却穿着官服,在他的怀里,有一块金质标牌,上面刻着三个金灿灿的字:“锦衣卫”。

看见丈夫的脸色不对,语嫣赶紧跳下马:“有什么发现么?”

方羽将标牌给她一看,皱着眉头,沉吟道:“怎么触动了锦衣卫?”

语嫣问道:“会不会是赵定义派来的?”

方羽摇摇头,按理说赵定义不会那么快就醒过来的。这么快官兵就察觉出了异样,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发现了昏迷中的皇上。而这个人,既然能够调动得了军队和锦衣卫,权利应该很大。

语嫣还是有些不解:“可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追杀我们呢?”凭着人多,直接了当的拼个你死我活,不是很痛快的么?何苦这么劳师动众的?

方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若要解释,可能有三种:其一,官兵忌惮我们的功夫,谁也不想枉送性命,把我们活活累死;其二,他们想活捉我们;其三,等我们人困马乏之际,再行动手,事半功倍。

“老婆觉得应该是哪一个更为贴切?”

“我觉得应该是第四个。”

“为什么呢?”

“因为赵定义是个色鬼,他想的是如何把我捉回去,所以他要围困我们。而你们,应该是杀无赦,所以他要派锦衣卫来对付。”

“老婆,你怎么知道的?”

语嫣笑了笑,道:“你的分析,加上女人的第六感,综合评定。”

方羽转头看着正正,问道:“你们动动小脑筋,这个锦衣卫死了,说明了什么呢?”

正正歪着小脑袋想了想,答道:“是有人在帮我们。”

圆圆补充道:“这个人是我们认识的人。”

正正道:“还是个神箭手。”

圆圆道:“敢在这个时候出来帮助我们的人,应该跟父亲的感情很好的。”

语嫣笑了笑,道:“这个人,不仅是个神箭手,而且,还应该是个头领。因为一般的士兵,他根本就出不来,也没那个胆子。”

除了袁达,那么在头领中,应该只有一人有这个百步穿杨的本领了。

突然,正正叫了起来:“父亲,那边有人!”

顺着正正的目光,语嫣果然看见有个人蹲在草丛中,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在“注视”着他们。

语嫣手中的宝剑突然飞出,人也跟着扑了出去,眨眼间,剑到人到。迅捷的动作让方羽惊愕不已。

“老公,你过来看看。”

方羽奔过去一看,有三具尸体。一具尸体跟刚才一样,一箭贯穿咽喉,另外两具尸体呈跪状,彼此的剑都扎进了对方的胸膛,而手却仍然紧握着,故而死后屹立不倒。

而在这两具尸体中,方羽一眼就认出了其中的一个。没错,那个人,就是余欢!

“余欢兄弟!”方羽的眼眶有些湿润了。原来是他,暗中帮助了他们。要不是他,语嫣一家又如何发觉掩藏在草丛中的锦衣卫呢?

语嫣突然小声的叫起来:“老公,地上有字!”

余欢左手握着剑,右手抓着箭,在箭头的旁边,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字。虽然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半,但语嫣一眼就认出了:有埋伏。

这是余欢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出的信息,这个信息,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方羽哽咽着,用宝剑在地上挖了一坑,将他掩埋。

“兄弟,你暂且在此休息一下。这个仇,我一定替你报!”

第一百十九章 穿越宋朝之叛变长安

要不要去醉仙楼,这是摆在夫妻两人面前的一道选择题。从目前种种迹象表明,长安城很可能已经被人设下了埋伏。这一去,势必危险重重。

但一想到袁达,夫妻两人又意志坚定起来。人有的时候不能仅为自己活着,江湖道义,兄弟情深,况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是两人的救命恩人。

所以,即使刀山火海,也要闯一闯。但闯,不是瞎碰乱撞,是需要点智慧的。

袁达的马应该也是一匹老马,所以他走的路程不一定比他们远。

不论是牲畜,还是人,眼下,他们最需要的是休息,可不远处的这个客栈是肯定不能进去的,也许人都已经换掉了,也许食物里面都已经放了毒,那么,去哪儿呢?

语嫣环顾四周,指了指西面的连绵起伏的山脉,提议说不妨去山里面歇歇脚。

是的,山里面,七弯八绕,万一官兵追过来,也方便躲藏,是个绝佳的庇护之所。

一家人远远的绕过客栈,太阳刚从山的另一端害羞的探出半个头,一家人身披霞光,消失在了连绵起伏的群山中。

果然,客栈里、道路上,已经预先埋伏好的追兵气急败坏的追了上来。

方羽每隔几棵树木就刻下记号,或在树干上做记好,或砍去一边的树枝,不知不觉间,越走越深。

语嫣跟随着丈夫的步伐,在路上逮了两只野兔。在捉野兔的过程中,无意间寻得一处隐蔽的山洞,他们迅速的钻了进去。

这个山洞很深,洞口很宽敞,越往里走越窄。不过,这已经激发不起两人的好奇心了。在洞口处,一家人选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开阔地坐了下来,借着洞外照射进来的点点阳光,方羽通过祖先钻木取火的方法,点燃了火堆,架起了篝火。

语嫣则在一旁宰杀野兔,串在树枝上烧烤。趁着这个空档,然后,她割了些草给"宝宝"吃,毕竟它也跑了这么久了。而方羽则砍了些树枝仔细地遮住洞口,虽然一下子变得很暗,但至少安全得到了保证。

"父亲为何如此?"正正有些奇怪。

"因为只有安全了,才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有办法到达长安。"

语嫣进而补充道:"任何情况下,都不是绝路,只是你失去了思考的勇气。我要你们记住,任何情况下,方法总比困难多。"

"母亲,孩儿记住了。"看着孩子们认真的模样,语嫣欣慰的笑了。

吃了兔肉,喝了点水,渐渐的恢复了一些力气。方羽却并未急着要走,两个孩子一边一个搂住,就地而睡。

"睡一觉再走不迟。"

"倘若二哥比我们早些到达呢?"

方羽笑笑,即使长安真的有埋伏,他一个人比我们更方便的逃跑。我们只需到达后去看看,人若在,没事,若不在,定然有埋伏。可我们呢,一家四口,怎么跑?若是一阵乱箭齐发,你是躲呢还是护孩子?

他说得不无道理,可终究不是那么光明磊落。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孩子,既然如此,那也只好这样了。

她侧身躺了下来,拿丈夫的腿当做枕头,闭目养神起来。

直到下午时分,他们才醒过来。吃完了最后一点兔肉,方羽扒开洞口的树枝偷偷张望了一会,外面,只有老虎偶尔的咆哮声在山谷间回响。

依照着来时做的记号,他们顺利的走了出来。吃饱喝足了,"宝宝"显得异常兴奋,长啸一声,撒开四蹄,风驰电掣般绝尘而去。

这一路,一直跑了近两个时辰。好在天黑之前,他们终于到了长安。

语嫣清楚的记得第一次来长安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国泰民安,大唐的首都长安人流如潮,贸易往来者络绎不绝。可是眼前,这真的是长安么?

此时的长安,明显的经过了战争的洗礼,特别是昔日的皇城,更是残破不堪。街上,没有了往日的热闹氛围,显得清冷孤寂,稀稀落落的酒楼,客人也是有一个没一个的坐着。

"真没想到,隔了三百多年,长安已然是这般模样。"

语嫣笑了笑:"你好像很有感触喔?"

"是啊。"他跳下马,让娘三个骑在马上,好减轻一点"宝宝"的负担,一边说道,"隔了三百多年,没想到老婆还是这么的美。"

语嫣笑道:"我快成千年老妖了。"

好不容易在街上遇见了一个人,他立马上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请问老者,醉仙楼如何走?"

老者撇了他一眼,道:"前面路口右转便是。"

"多谢。"

老者叹着气,摆摆手。

"谢谢爷爷。"马背上的圆圆甜甜的叫喊了一声。

老者听到这天真无邪的声音,浑身微微一颤,扶着墙壁站住了,愣愣的看着两个小孩,哆嗦着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最终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这老爷爷好奇怪哦。"正正疑惑的喃喃自语着。

方羽微微笑了笑,轻声的提示着:"能不能再仔细的观察一下呢?"

两个宝贝左看看,右瞅瞅,不知为何,道路两旁的行人渐渐的多了起来,他们经过的时候,人们有意无意的或驻足或朝这边偷看。

语嫣突然小声说道:"不要往前走了,我感觉我们被监视了。"

方羽叹了口气,道:"太迟了,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别回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二哥会不会已经走了?"

"我不确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比我们先到了,如果楼上没人,说明他已经跑了。"

"那如果他还在楼上呢?"

这个问题他还确实没有想过。按照正常思维来说,当一个人明明知道自己被包围了,却还能如此笃定的坐在那里,那也太不寻常了。

他不愿意去深究这个问题,他更愿意相信朋友情、兄弟情,更愿意相信,他即使跑了也会留下一丝线索来提示他。

带着疑惑,醉仙楼到了。

小二热情的出来迎接:"客官,你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哪?"

语嫣朝里面张望了一下,这个醉仙楼,高朋满座,人声鼎沸,生意出奇的好,与其它寂寞的酒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语嫣笑问:"小二,你这里的生意怎么这么好?"

小二乐呵呵的答道:"味道好,所以客人们都愿意来,生意固然就好啦!"

语嫣又问:"小二,你这里的客人怎么都带着家伙呀?"

小二笑答:"这里经常发生战乱动荡,带着家伙防身呗!客官,你不也是带着兵器吗?"

语嫣接着再问:"小二这些人看起来好像都会武功的样子,并不只是防身吧?"

小二见他们只是一味的盘问,并不进去,不由得有些不悦:"客官,你要是进去呢,我欢迎。你要只是一味的盘问呢,那请到别处去问吧。"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缓解了一下尴尬的气氛:"小二,别误会。我家娘子只是害怕强盗打劫,并无他意。"

"无妨无妨。"小二摆摆手,道,"来者都是客,强盗也好商人也罢,开门做生意,总归要碰到的。能够在战乱的局势当中站稳脚跟,自然有他独到的一面。客官,你说是吗?"

这小二也太能说会道了,也许,这就是战争锻炼出来的吧。就在这时,楼上忽然"噔噔噔"下来一个人,这个人,是方羽此时最不想看到的,可偏偏他就在这里出现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袁达。

袁达爽朗的笑着,上前一把抱住了方羽:"大哥,三妹,恭候多时了。快楼上请。"

"二弟,你原来没走?"语嫣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等不到大哥三妹,我如何能走,又如何放心的走。"袁达哈哈一笑,道,"今日就让小弟做东,请大哥上楼喝两杯。"

方羽点点头,私下里偷偷的朝语嫣使了一个眼色。只见语嫣对着"宝宝"的耳朵小声的说着什么,然后,拉着两个孩子,随着丈夫上了楼。

"神经病,马还能够听得懂人话吗?"小二冷笑一声,将马匹拉到马厩中,放了些粮草,偷偷的下了药。

说来也怪,汗血宝马只是啾啾的叫着,吃都不吃一口。

小二愤愤然的道:"哼,浪费我的粮草,等下吃你的肉!"

待他们落座后,袁达招呼小二,好酒好菜尽管上。不一会儿,鸡鸭鱼肉海鲜及时令水果,统统上来了,摆了满满的一桌。

“来,正正,圆圆,二叔给你俩一人一个鸡腿。”说着,袁达乐呵呵的掰下了两只鸡腿,分别放进了兄妹俩的碗里。

“谢谢二叔。”兄妹俩道着谢,虽然满桌的好菜让他俩嘴馋的不得了,却始终不见动筷子。

袁达有些奇怪:“这家的味道最好,如何不吃?”

方羽笑了笑,道:“二弟有所不知,方才来的路上肚中饥饿,逮到了两只兔子烤了吃了。”

“大哥真会享受,难怪路上来迟了。”袁达哈哈一笑,举起酒杯道,“承蒙大哥在洛阳的照顾,我敬你一杯!”

方羽跟着哈哈一笑,道:“二弟说哪里话,我们曾经歃血为盟,在洛阳许下承诺,不知二弟可曾忘记?”

袁达愣了愣,点点头,道:“大哥,小弟清晰记得!今生永不忘!”

说着,他再次举起了酒杯。

“二弟且慢,兄长还有话说。”

“大哥有话,不妨喝了酒再说。”

“喝了酒,怕是要说也来不及了。”

“这是为何?”袁达似乎有些不解。

“承蒙二弟搭救之恩,兄长感激不尽。却不知相隔一夜,二弟竟然变得如此的——”

“怎样?”袁达的手偷偷的从桌子上放了下去。

方羽微微一笑,心中已然明白了,此时的袁达,已非昨夜的袁达了:“感觉二弟就像是我的亲弟弟一般,很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袁达愣了愣,继而看见方羽站起来,大笑道:“感谢二弟的盛情款待,这杯酒,是一定要喝了!”

语嫣笑着站起来,将酒杯一一的递到两人的手中。袁达没有看见语嫣已经偷偷的换了酒杯,他只注意到了后面的动作。要不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喝下这杯酒的。

“二弟,请!”

“大哥,请!”

说着,袁达一仰脖子,“咕噜”一声,一饮而尽。方羽同时也一仰脖子,装作喝酒的样子,趁机将杯中酒泼进衣服里。甭管有毒没毒,不喝最好。

“哈哈!大哥好酒量!三妹,二哥也敬你一杯!”说着,袁达为语嫣斟满了酒。

“二哥说笑了,小妹不喝酒。”

袁达“哦”了一声,继而道:“那就请三妹吃些菜。”

“这花生米不错。”语嫣笑着,也毫不客气起来,抓了一把花生米,捏在手里把玩着,却并没有吃。

“三妹如何不吃?”

正说话间,方羽突然面部痛苦,浑身抽搐,大呼一声:“娘子!”,话未说完,“噗通”一声,仰面栽倒,当即不省人事。

“方郎!方郎!”语嫣大吃一惊,两个小孩也被吓到了,慌了手脚,拼命的摇着方羽,哭着,喊着。

“哈哈哈!”袁达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很凄厉,很痛苦,继而,泪流满面。

语嫣怒不可歇,“铮”的一声抽出了宝剑:“你!为何如此待我们?”

袁达道:“三妹,休要怪我。我如今,已是萧山的人了。军令如山,不得不从!”

语嫣冷冷的道:“你忘记了我们的誓言么?”

“不曾忘,但是,活着更重要。”袁达“哼”了一声,道,“三妹,你还是随二哥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你为何会这样?”

原来,袁达昨晚出了树林后一路狂奔,无奈老马脚力弱,渐渐的被追上了,用光了箭矢后,他被生擒活捉了。在生与死的抉择中,他选择了生存,选择了背叛。

“这两个娃娃我会去求萧山大人,求他放过。至于二妹,皇上如此喜欢,跟随他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倘若三妹不喜欢皇上——”

说到这里,他凑进一步,小声说道:“我虽然不好女色,但见二妹国色天香,实在令人心动不已。若跟随我,我们浪迹天涯,携手共闯江湖!”

语嫣冷笑道:“你是让小妹心生敬仰的英雄,如今却为了苟延残喘,背叛了我们的承诺!你觉得我会跟一个叛徒走么?”

正正抹了一把泪水,抽出匕首,怒道:“母亲,何须与他多费口舌,让孩儿杀了他!”

“你以为能走的掉么?况且,还带着两个娃娃!”袁达大笑着,一声令下,楼下所有的客人“呼啦”一下全都涌了上来,将娘三个团团围住。

“哈哈哈,袁达,做得好!”

一个尖锐的声音从人群中响起,紧接着,包围圈闪出一条缝隙,一个穿着正一品官服的人走了出来。

“大人……”袁达弓着身体,正要接话,突然感觉胸口一痛,“哇”的一声,喷出一口乌血,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几乎与此同时,刚刚还倒在地上的方羽突然弹地而起,旁边的萧山没有防备,咽喉被猛地一下紧紧扣住。

丈夫起身的同时,语嫣一声口哨,汗血宝马长嘶一声,闪电般奔至楼下。

方羽猛地一下将萧山踹倒,紧接着架起两个孩子纵身从楼上跳了下去,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马背上。

语嫣紧跟着一招“仙女散花”,手中的花生米此刻幻化成了无数颗“子弹”,最近的一排人全部应声倒下。

待众人惊觉过来,只看见远处汗血宝马经过之处扬起的漫天飞沙,已然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莫追……”萧山口吐鲜血,有气无力的哀嚎着。

“大人!大人受伤了!”

“……”

第一百二十章 穿越宋朝之世外桃源

深山密林处,荆棘丛生,抬头仰望,看不见一点天空的颜色;低头俯视,看不见一点泥土的痕迹;环视四周,到处是葱葱郁郁的树林。

分不清方向,伸手不见五指,树林中,虫鸣,鸟叫,还有野兽发出沉闷的低吼,伴随着脚下不时的发出"沙沙"的声响,所有的一切,让人从心底里冒出一股寒意。

怎么会走到这里?谁也不知道,这是哪儿?更没人知晓。唯一迫切想知道的,便是今晚睡哪里?

出去找客栈?显然不太现实,也太不安全了。就这样席地而睡,那便是野兽们的盘中餐。

眼下急需要解决的,就是想方设法点燃一支火把。有了光,也许一切都会变得简单起来。

一家人手拉着手,摸着黑,小心翼翼的前行着,来到了一片地势较为宽阔的地带。

全家一起手拉着手,拾取附近干燥的树枝作为柴火,然后通过古老的钻木取火的方法,点燃一堆柴火。

火光照映着孩子们红通通的小脸蛋和妻子深情的目光,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实话,他自己过这种日子无所谓,但是他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儿女过这样的生活。

方羽摸黑找来两根干燥的手腕粗的树枝作为木棒,缠绕些树皮,做成一个简易的火把。

他这才看清,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山洞,半人高的洞口,似乎让这个山洞看起来并不是很大。侧耳细听,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一条小溪似乎就在附近。

这个山洞里会不会有猛兽呢?谁也不知道,但即便真的有,那也只能算它倒霉了。

于是妻子和丈夫手持火把在前面,两个小孩拉扯着衣服在后面紧紧跟随。在走到洞口的时候,忽然听见里面传出了几声低沉的吼叫。

"嗷呜!"

这一声愤怒的吼叫,让两人心里发毛,天啊,是老虎!

紧接着,在火光的映衬下,有四只碧绿碧绿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近了,更近了!从他们的体型上来看,一大一小,似乎是一对"情侣"。

"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侵犯你们的地盘了。我们可以一起睡吗?"方羽不停的道着歉。

"你这样说有用吗?它们能听得懂吗?"语嫣又好气又好笑。

正正下意识的往往旁边躲闪:"父亲,是老虎!"

方羽道:"遇到危险不要慌张,要沉着冷静。"

突然,两只猛虎腾空跃起,朝他们扑了过来。一个手握宝剑,一个手持匕首,说时迟,那时快,两人手一挥,身子一侧,利刃从老虎的下巴处一直到肛门,割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哗啦"一下,里面的内脏抖落了一地。两只老虎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弹了。

猫着腰往里面走了一段,洞内,突然变得十分宽敞起来。看来,这里的确是两只老虎的地盘了。

他们将外面的火堆引到山洞里来,又把汗血宝马也拉到了洞里面来,然后给猛虎剥了皮,掏干净了内脏,切成块放在火堆上烤。

用它们的筋做成鱼线,用骨头做成鱼钩,方羽做成了四把简易的鱼竿。

正正问道:"父亲,用什么来做鱼饵呢?"

方羽笑着答道:"我们可以捉一些地上的小虫子啊!"

在方羽的指点下,语嫣将两张虎皮剥干净后晾晒起来。他又在附近找了一些藤条和树枝缠绕着做成一个门挡在洞口。

今晚就这样将就的睡一晚吧。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两个小孩被一阵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所惊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父亲已经起来,正在做两张木床。看着他娴熟的技巧,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语嫣打心眼里佩服。

她羡慕的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方羽笑了笑,道:"是师父教的。师傅说我领悟力不是太好,但是动手能力特别好,适应能力也特别强。其实我是不用心学而已。"

"老公,你可以教我吗?"

"老婆,你亲我一下就教你。"他嘻嘻一笑。

语嫣冲他做了个鬼脸,突然搂住他的脖子,非常用力的亲了他一下。

好香啊!好甜呐!他笑嘻嘻的舔了舔嘴唇:“嫣儿,你好久没有履行妻子的义务了喔。”

“讨厌。”

夫妻两个一边说笑着,一边打情骂俏着,很快,两张木床就做好了。

"孩子们,我们钓鱼去啦!"

一条小溪,蜿蜒曲折,叮叮咚咚,欢快的流向远方。最浅的地方,刚没过脚背,最深处,刚齐腰,河水清澈,就连溪水中的小鱼和鹅卵石,都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捧一掬入口,无比的甘甜。

"圆圆,来,随母亲去那边。"说着,语嫣拉起了女儿,走向了一块石头后面。

"小心点儿。"方羽喊着。

"你们干嘛去呀?我也要去!"正正丢下鱼竿。

圆圆急忙摆摆手,道破了天机:"男生不许偷看,我们女生要洗澡。

"父亲,我也要洗澡。"正正忸怩着身体。

"那就洗吧。"方羽大笑。

好好的钓鱼变成了痛痛快快的洗洗澡。可是他们却忘了,女生们是有备而来的,男生们可是什么都没带啊。

于是搞笑的一幕便上演了,父亲拉着儿子,嘻嘻哈哈光着屁股跑进了山洞里。

"母亲,父亲和哥哥怎么不穿衣服呀?"

"他们忘记拿衣服了……"语嫣笑得花枝乱颤。

等圆圆穿好衣服了,语嫣朝着丈夫偷偷的招了招手。

"圆圆,和哥哥去钓鱼去吧?这样晚上就能吃到鱼了。"

"嗯。"

"你们两个就呆在这儿,别的地方有危险,哪里也不许去。"

"父亲,你要去哪里?"正正问。

"我去看看你们的母亲。"方羽说着,走到了大石头的后面。

语嫣只围着一条窄窄的抹胸,看到丈夫来了,她娇媚的倒进了他的怀里。

方羽看得心潮澎湃:“怎么了,宝贝儿?”

语嫣呢喃一声,柔声道:“履行妻子的义务。你呢,作为丈夫,是不是也该交作业了呢?”

面对送上来的美味佳肴,方羽果断笑纳,毫不含糊的吻上了她那柔软的香唇,轻轻的将她放倒在地上,扯落了她身上仅有的抹胸,看着语嫣那凹凸有致的光洁的胴体,他情难克制,一场爱的交响曲、舒舒缓缓的。绵绵柔柔的拉开了序幕……

"妹妹,你的鱼咬钩了,快拉!"

"奥。"圆圆使劲一提,只见一条活蹦乱跳的鲜鱼在兄妹俩眼前直晃。

见果真钓到鱼了,兄妹俩一下子来了兴致,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倒给了方羽和语嫣充足的时间缠绵了。

当爱的小船快乐的靠岸,神圣的仪式便在气喘吁吁中顺利的结束了。

"你说我们的孩子到了现实中,该怎么办啊?"语嫣一遍穿着衣服,一边担心的说道。要知道,这是她一直解不开的一个心结。

方羽道:"现在学起来还不晚。慢慢的我们要把现实里的东西一点点的教给他们。"

语嫣扣好了最后一颗纽扣,站起来道:"履行了妻子的义务,现在我去教孩子们识字了,你准备一些食物吧。"

"要不再来一次吧?"他笑着说。

语嫣娇嗔道:"老公,明天好不好?现在有些腿软呢。"

"好,明天再战。"

想想两个孩子,今年也应该差不多八岁了,为了让他们回到现实以后不脱节,语嫣便给他们开始教拼音、学习汉字。

要知道,不管是唐朝还是宋朝,中国的汉字文化源远流长。从古至今,一个字千变万化。让人可喜的是母亲教的很耐心,孩子们学习得很认真。

在这个深山密林处,偌大的山洞里,琅琅的读书声,此起彼伏。白天习武学汉字,晚上躺在木床上,听着父亲讲述着一个个的历史故事。一家人其乐融融,仿佛世外桃源。

远离城市的繁华,避开人与人之间的阴险狡诈,与世无争,金钱在这里一无事处。

幸福是什么?对于孩子们来说,幸福就是有吃的,有喝的,有穿的,有父母的陪伴。对于方羽来说,有美丽的妻子,有健康的孩子,这是最大的幸福。对于语嫣来说,身边有疼爱自己的丈夫,有健康活泼的孩子,这是最大的幸福。

虽然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生活得十分的简朴,但这有什么关系呢?看着他们脸上绽放的笑容,也许这就是幸福的模样吧。

时光匆匆,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家人吃完了晚饭,照例出来散步。与其说是散步,倒不如说是出来看月亮的。

一轮明月当空挂。

她有些担心,如果一直都回不去,该怎么办?

他笑了笑,将妻子搂在怀里,如果真的回不去,在这里过一辈子,挺好。

语嫣靠在丈夫的肩头,柔声道:"你去哪儿,我便跟着你去哪儿。今生今世,我只爱你一个男人。你若不离,我必生死相依。"

方羽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我知道你对我的爱。你若生死相依,我必不离不弃。"

正正嘟着嘴,显得有些不高兴起来:"父亲,你白天抱着母亲,晚上又抱着母亲,孩儿也要抱抱。"

"好好,父亲抱抱。"方羽大笑着,左手女儿右手儿子。语嫣脸偷偷的一红,好在黑夜里,不过下次可不能这么大胆了,虽然刺激,可孩子们看见了毕竟不好。

突然,圆圆叫了起来:"父亲快看,月亮怎么比刚才少了一半了?"

语嫣惊愕的一抬头,果然,刚才还大如圆盘的月亮,此时此刻仿佛被人吃掉了一大快。

方羽大叫一声:"血月来了!正正、圆圆,快去帮母亲收拾东西。我们要回家啦。"

一家人兴奋的往山洞里面跑,迅速的收拾好东西。这次,他们连同汗血宝马一起带上路。

他们骑在马背上,举着黑木盒子,在月亮完全被吞噬的时候,一家人大声喊道:"血月唤醒黑暗魔力!"

一道亮光从天而降,黑木盒子"啪"的一声打开,一扇耀眼的光之门在眼前闪烁!

语嫣大喝一声:"宝宝,冲进去!"

汗血宝马硬应着主人的吆喝,一声长嘶,闪电一般的冲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 穿越元朝之初识阿合马

突觉眼前一片白茫茫,汗血宝马一声嘶叫,继而,前方一片开阔,"宝宝"撒开四蹄一路向前猛冲。

"父亲,这是哪儿呀?"两个孩子不约而同的问。

方羽摇摇头,但是他能够确定的是,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人烟稀少,他们没有回到现代。

抬头望望夜空,没有月亮,稀稀落落的有几颗星星在夜幕中孤独的眨着眼。

随着汗血宝马风驰电掣般的奔跑,一座城楼隐隐约约的显现在他们面前。随着渐渐的临近,城楼的模样也渐渐的清晰起来,终于她看见了城楼上的"大都"二字。

城门口有两排士兵齐刷刷地站立,每一个进城和出城的人都要经过他们的盘问,并且都要上缴数量不等的银子,称之为过路费。

从这些士兵的穿着来看,这不是宋朝。这些士兵,看上去更像蒙古人。难道是元朝?

听见丈夫的自言自语,元朝又是哪个朝?语嫣想了想,中国的这些朝代她一概不知,胡乱答道:"元朝?皇帝是努尔哈赤么?"

正正"咦"了一声,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母亲,努尔哈赤不是元朝的皇帝。"

方羽大笑着:"你看,连你儿子都知道。"

语嫣"哼"了一声,娇嗔道:"你要不说,以后不准碰我。"

这对于方羽来说,无异于要了他的命。话音未落,他赶紧公布答案,元朝的第一个皇帝是成吉思汗铁木真,第二个皇帝是忽必烈。元朝是由忽必烈于1271年建立,它的前身是成吉思汗所建立的大蒙古国。元朝的正式国号叫大元,取自《易经乾篇》里面的"大哉乾元万物资始"这句话。

语嫣撒娇着打断他的话:"好枯燥,人家不要听这些。"

"好吧,那换一些吧,不过……"方羽嘻嘻一笑,左手搂住她的腰,右手从她的衣服里伸了进去,爬上了她的胸脯。

"又要奖赏么?"语嫣娇笑一声,轻轻的阻止了他进犯的手,道,"可以,但你要是说得再让我不感兴趣,小心我把你的手戳成马蜂窝。"

方羽道:"元朝是蒙古族建立的王朝。这大都,应该就是我们的北京。传五世十一帝,历时九十八年。"

语嫣一下子来了兴趣:"这么短命的王朝?"

"想听么?"

方羽示意她把手松开。语嫣娇笑着,松开了手。没有了束缚,他的手立刻"嗤溜"一下,爬上了玉女峰。

语嫣身体轻轻一颤,俏脸微微一红,低声央求:"不要乱动,小心被人看见。"

告诉你,在整个元朝历史中,没有战争记录的,只有22年,可怜巴巴的穿插其间。其中连续没有发生战争的时间,最长没有超过三年。

语嫣吃了一惊:"绝大多数都在打仗吗?"

"是的,所以元朝,活脱脱的就是一部战争机器。从1280年统一中国后,有记录的元朝战争就已经多达将近230场。如果再算上1280年之前的战争,那肯定是多的数也数不清了。"

语嫣点点头,道:"继续说。"

"好。"方羽嘿嘿的笑了笑,左手掀开她的衣服,像条蛇一般的溜了进去,一对玉女峰,一手一个握在了手掌中。

"真会趁人之危。"语嫣娇嗔着,并没有阻止他的意思,任由他放肆的抚摸起来。

要知道战争打的就是钱和粮,一直以来,元朝似乎从没有对战争消耗发愁过。即使他打到哪烧到哪,他也没有因此自绝了后路。

语嫣皱了皱眉:"那老百姓不就遭殃了?"

"在1206——1280年间,元朝的大多数战争实施的都是三光政策。打到哪儿破坏到哪儿。"

语嫣惊讶道:"啊!那岂不是跟小鬼子一样了?"

“小鬼子算是什么?元朝曾经两次攻打日本,只可惜都以失败而终。”

元朝习惯性的打呀杀呀,战争就是他的本能,机器就是他的本质。他就这样惯性的前后征服了40多个国家,成为了空前伟大的中华帝国。

语嫣惊讶的问:"那它的面积一定是很大啦?"

"大约在1330年,元朝的国土面积大约是1372万平方公里。"

"果然是个伟大的帝国。"语嫣惊叹不已。

"娘子莫要敬佩。其实,我很讨厌元朝,主要是下面这个规定。他特么的欺负人了。"

"是啥捏?"

方羽叹了口气,一边说,双手却像两只小松鼠,在玉女峰上蹦跳着,在峡谷间顽皮的戏耍着。语嫣嘤咛一声,脸色突然一红,急忙抓住了他的手。

"怎么了?"

"不能再继续了……"她脸色绯红,轻轻的咬着嘴唇,“求求你,若是过瘾了,就把手放回去好么?”

原来是这样。方羽立刻缩回了手,正儿八经的搂住她的腰,继续开始了他的演讲。

元朝为了维护蒙古贵族的统治,将全国人口不分民族种族进行了强制性地分化。

蒙古人为一等人。西域各地居民则为二等"色目人"。原金国境内的汉人、契丹人、女真人,以及曾作为元后方根据地的云南人,作为三等的汉人。而淮河以南的大部分人口则不分种族,均为"南人"或"蛮人",也是最低等的人。

方羽解释道:"很不幸,我们属于南人,是最低等的人。"

语嫣问道:"冲突很严重,往后会越来越严重,所以导致了农民的起义。是这样子吗?"

方羽点点头,道:"苛捐杂税也越来越严重,这也是一个因素。"

元朝有个色目人叫做阿合马,他能说会到,深得忽必烈的器重。他的家里藏着500个老婆,从各处搜刮的钱财,比皇帝还要多。

语嫣冷哼一声:"哼,不要被我撞见,否则,一剑就要他的命!"

说话间,一家四口来到了城门口,穿着铠甲的守城士兵将手中的弯刀一横,拦住了去路。

语嫣立即下马,谦恭有礼的说道:“这位大哥,我们是来探亲的,行个方便吧。”

方羽注意到,士兵手里的这把弯刀,刀尖部分犹如一弯新月,而士兵身上所穿的铠甲,看起来更像是由兽皮铁制混合成的铠甲。难道真的穿越到了元朝?

“穿着稀奇古怪,难道是南宋的余孽?”一个身材高大、面目阴冷的的人迎面走了过来。

这个人一出现,守城士兵集体跪拜,高呼“拜见丞相!”

丞相?只见此人身高近两米,面容刚毅,眼神冷峻。他走到语嫣的面前,眼神中突然发射出异样的神采,频频的点着头。

他的声音听起来一场的冰冷:“你们从哪里来?”

“启禀丞相。”方羽赶紧跳下马,道,“我们从洛阳而来,父母年迈体弱,来大都是为了接他们回去,一来颐养天年,而来可以尽一份孝心。”

“这个女子是你什么人?”丞相眯缝着眼,从第一眼看到语嫣开始,他的目光就从未曾离开过半步。

“启禀丞相,是我家娘子。”

丞相微微的点了点头,紧盯着语嫣微微敞开的衣领,道:“进城要收税。不知道么?”

“第一次来此,确实不知,往丞相恕罪。”

“收取年迈体弱税,你家娘子如此漂亮,也需收税,生了两个娃娃,也需收税,总共税收一百两。”

方羽一愣,我擦!这哪里是税收,分明是抢劫嘛!丞相冷冷一笑,预料他们拿不出这笔银子,挥手道:“一两银子都不能少!倘若交不出这税,可把你家娘子拿来抵债。”

“你……”语嫣正要发怒,却被方羽一把拦住了。

“丞相稍等,我这就去拿。”说着,他急忙将妻子拉回身边。

“这人是不是阿合马?”语嫣小声问,“倘若是他,我这就一剑杀了,此等恶贼,不除不快。”

“百分之六七十的可能是,但是我还不能十分确定。休要着急,你没看见两个孩子困得不行了吗?先找个地方睡觉,有什么事情从长计议。”

只见兄妹俩个呵欠连天,努力的睁着眼皮。圆圆一边揉着眼,一边迷迷糊糊的说道:“母亲,孩儿困了。”

为了孩子,暂且忍耐一下。语嫣愤愤的想着。银子肯定是不能拿出来的。大宋的银子,这要是拿出来,岂不是被人当做前朝的余孽捉了去?

方羽笑笑,从包袱里掏出两个五十两的大元宝,放在手心里,想丞相走了过来:“丞相,这是一百两。”说着,他暗暗的运起真气,将它们揉成两个圆球。

原来是行家。丞相吃了一惊,随即镇静了下来。是行家又如何?倘若一阵乱箭,还不照样得死!不过,他真心的有些失望,没想到他真的拿出了一百两银子,这样的话,自己的计谋便无法得逞了。

“丞相,草民可以走了么?”

眼看着这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丞相眉头紧锁,十分不愉快的“哼”了一声。方羽道了声谢,和妻子赶紧上马,扬长而去。

头领讨好的说道:“丞相倘若对那女子有意,属下即刻便去抓来,供丞相享乐。”

丞相沉思道:“他们颇有功夫,恐怕不易。”

“区区两个南人不足道哉。丞相放心,我即刻派人把那女子捉了,送到您府上。”

丞相拍拍他的肩膀,点头道:“倘若能捉了来,升官发财,随你挑选。”

“谢丞相。”头领一听,立即眉开眼笑,“丞相放心,稍时便有好消息。”

“还有,把那匹白马也给我弄来。”

“丞相若是喜欢马,随便集市上挑选就是了。”

“你懂什么!”丞相轻蔑的一瞥嘴角,“那是一匹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健步如飞。献给皇上,定然欢喜。”

“是,属下遵命!”

方羽兜了好大的一个圈子,终于在大都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寻到了一家客栈。他打点了银子,命小二好生照料汗血宝马,又多给了些银子,要了一个最大的房间,命小二再摆设了一张床。

语嫣问道:“小二,我来问你,当今的皇上是谁?”

“孛儿只斤忽必烈,客官,这谁人不知啊,您可别拿小的取笑了。”小二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南宋灭了,还是被一个小小的蒙古国灭了。”

语嫣又问:“小二,这忽必烈手下是不是有一个丞相,叫做阿合马?”

小二点点头,道:“客官,快别提他了。”

语嫣连忙追问,小二一边叹着气,一边讲述着这个阿合马是如何的搜刮民脂民膏,如何变相的增加赋税,百姓叫苦连天,生存艰难,各地揭竿而起,却又被无情的打压。

“我们汉人的土地,何须他一个蒙古小国来掌管?唉!”

语嫣使劲的跺了跺脚,愤愤然的骂了一句:“方郎,那人果然是阿合马!我们错过了杀他的好时机!”

“不提这个人了,走吧,洗洗睡了。”方羽抱着圆圆,语嫣抱着正正,兄妹俩个已经歪着头,闭着眼,睡得正香。

第一百二十二章 穿越元朝之真金太子

推开窗户,但见街上行人稀少,摊贩更是难觅踪影。这个时候,出来做生意的,是要收取贸易税的,过了三更,街上凡是有汉人,都要收取税收。有进城税、出城税、行走税、贸易税,对了,贸易超过十两的,还要加税。

小二打来热水,唉声叹气的摇着头,喃喃自语着:这年头,做生意的都要饿死了,种庄稼的老百姓都要被逼疯了。唉,什么世道啊!

“那怎么不造反呢?”语嫣忍不住问。

小二的脸色“唰”的一下变了,赶紧关好门,小声的说道:“客官,此话在外头可千万说不得,这要是被传出去,是要杀头的。自从忽必烈入了大都,百姓们寝食难安,各处起义不胜枚举,每次都被镇压。唉,我们老百姓怎可与骁勇善战的蒙古军队打仗呢!”

“不用担心,只是时机未到而已。”方羽脱了衣服,挥了挥手。

“客官如要召唤,小的就在楼下,吩咐一声即刻。”小二知趣的退了出去。

语嫣一边替丈夫宽衣解带,一边好奇的问:“你说这元朝是怎么灭亡的呢?”

首先你要知道,皇帝一旦继位,就必须要立好下一任的接班人,这个接班人为储君。我们知道,元成宗是忽必烈钦点的的储君人选,可惜是个短命鬼。而元成宗继位之时,就立了武宗为储君。当武宗继位之时,立了弟弟仁宗为储君,并约定弟弟死后,传位给武宗子嗣。而仁宗背信弃义,却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后人。这就引发了后面的血腥政变……

语嫣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摆着手,道:“听得人家都想睡了,能不能说点别的?”

方羽笑了笑:“你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历史。这是严重的偏科啊。”

“偏科又怎样,我还不是找到了我爱的男人?”

“这偏科怎么跟找男人扯上关系了?”

语嫣反问道:“既然没关系,我为何不能偏科?”

方羽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走运。老子特么的什么都不如你,就特么的历史好的出奇。”

“所以说,找老公就要找一个能和自己互补的。”

见方羽进了浴桶,语嫣走过来轻轻的抡起了粉拳,轻轻柔柔的在他的肩膀上忽锤忽揉,方羽闭着眼,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继续讲述着历史。

这血腥政变之时,各派系势力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从而引致了内乱。有个叫刘福通的人趁机第一个竖起了推翻元朝的义旗。他就是充分利用了元朝内部各自为政的时机,很不幸地,元惠宗不但没意识到“是元朝自己制造了致命混乱”,反而将刘福通的起义跟以往一样等闲视之,这就让元末农民起义得以迅速壮大了起来。可惜北元昭宗正在夺老子的权,元惠宗只好将精力放回朝廷内部上,最终让元末义军形成了燎原势力。

“哼,少骗人了。”语嫣笑着轻轻的掐住他的咽喉,道:“谁不晓得朱元璋灭了元朝?还刘福通呢,听都没有听过。”

“韩山童,刘福通是红巾军的发起者。以韩山童为首,各地红巾军响应,军事上独立,名义上归属韩山童,郭子兴的红巾军名义上得听韩的,而朱元璋是郭子兴的部下,所以他也得听韩的。”

方羽舔了舔舌头,道:“说的口干舌燥的,给点水喝呗?”

“奥,我去拿。”

谁知方羽突然一把搂住她的腰,语嫣吃了一惊,还没反应过来,却被他猛地一下拖进了浴桶里。

“啊。”她尖叫着在浴桶里扑腾着,水花四溅,衣衫敞开,活色生香,好一幅鸳鸯戏水图。

当方羽的嘴唇缓缓的靠近语嫣那薄嫩的双唇之时,只见她星眸微闭,双手紧勾住丈夫的肩颈,微仰玉首,轻启朱唇,顺从的让他的舌头滑入了自己的口中。

就在两人的舌头互相胶着、难解难分之时,忽听楼下一阵嘈杂的人声。只听其中一人吼叫道:“掌柜的!刚才可有生人来过?”

掌柜的唯唯诺诺的把小儿喊了过来:“大人问你话呢,刚才可有生人来过?”

这些官兵想必是冲着楼上的那一家四口来的。他们给了不少的银子,这要是说出去了,岂不是太对不住人家了?这些官兵是来欺负人了,该如何是好?

小二弓着腰,脸上堆着笑容,诚惶诚恐的答道:“大人,我们这里的住客都是四等的南人,并无生人。”

小二的话回答的十分巧妙,头领想发火,却无从怒起,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可曾见过一男一女带着两个娃娃的?”

小二正想回答,忽听一个士兵匆匆来报:“头领,马厩中有那匹马!”

头领冷哼一声:“敢窝藏朝廷钦犯?来人啊,把他抓回去,严刑拷问!”

掌柜的一听,吓得两腿发软,当即下跪不住的磕头求饶:“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这是我远房侄子,他全家死于灾害,若是他再有个三长两短,我难以向九泉之下的亲人们交代……”

“关我何事?”头领嗤之以鼻,满脸不屑的回应道,“窝藏朝廷钦犯,就是死罪!再若啰嗦,一并把你捉了回去!”

“大人饶命,求大人开恩啊……”掌柜的不停的磕着头,前额和地面不时地发出“咚咚咚”的响声,头破了,血流了一脸,他似乎也不觉得疼,一味的磕头求饶。

“要放他一马也不是不可以……”他的磕头似乎换来了一线生机,头领冷哼一声,道,“只需上交银子一千两,便可饶他一命。”

一千两?如今生意难做,苛捐杂税又多,一天下来生意尚且不足三两,而上交朝廷的赋税每天就要十两,就是把这客栈卖了,也远远不够。这一千两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掌柜的哆哆嗦嗦的掏出方羽给的十两银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这是刚才入住的客人交的,只有这么一点了,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啊……”

“才这么一点就想打发我们?看来你是不想让你的侄子活了!”头领恼怒的一挥手,手下立刻一拥而上,将桌椅掀翻。

“住手!”语嫣一声怒喝。

头领抬头一看,语嫣匆忙之下,秀发尚未盘起,湿哒哒的散乱在肩上,虽然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裙衫,胸前的扣子却还未及时的扣住,一片雪白的酥胸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果然是个美人坯子。”头领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我们丞相相中了你,乖乖的跟我回去,好好的服侍!”

语嫣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冷笑道:“既然丞相相中与我,何不让他亲自前来!”

头领怒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口出狂言?”

语嫣微微一笑,缓步的走下了楼,道:“回去问问那个阿合马,放眼整个中原,乃至世界,有哪一位女子及我容貌的十分之一?小女子如此的国色天香,丞相就不该亲自登门迎接么?”

忽听门外一个声音答道:“说得好!”

原本飞扬跋扈的头领一见此人,嚣张的气焰顿时被浇灭,低着头,快速的退向了一边,同时单膝下跪:“拜见真金太子!”

真金太子“哼”了一声,道:“回去告诉阿合马,这位女子,我收了,这便带她回宫。他若果真有意,可在东宫等候,过时不候。”

头领哪里敢言语,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领着一群人马慌忙逃去。见他们逃了,真金太子这才起身,躬身有礼的向语言鞠了一躬。

“太子何须如此?”语嫣急忙还礼。

真金太子道:“姑娘赶紧走,若是晚了怕来不及了。”

语嫣心中不解:“真金太子如何到此?”

“都说大宋商贸繁忙,人民富裕安康,可我父皇登基……唉!”真金太子叹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看如今,如何叫我安睡?四处看看,越看越心寒,不曾想还遇上了这等事。”

看着窗外一片萧条景象,真金太子摇着头,叹息着:“钱财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怎么能每年榨取赢利呢?我只怕老百姓的膏血因此枯竭,不止是害民而已,实在是国家的大蛀虫啊!”

“太子能有此忧虑,实属百姓之福啊!”说话间,方羽不知何时已然走下了楼。

真金太子道:“你是何人?”

语嫣赶紧解释:“太子勿怪。他是我的相公,姓方名羽。”

“拜见太子!”方羽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太子刚才所讲,可是指阿合马么?”

这时候,真金太子身后的随从忍不住说道:“阿合马贪赃枉法,剥削百姓,此人不除,难解我心头之恨!”

真金太子道:“这位是王著。”

王著是何许人也?方羽偷偷的告诉妻子,这个人,便是历史上杀了阿合马的人。

语嫣:“此人不除,不足以平民愤!”

真金太子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啊。不知二位侠士可有良策?”

语嫣看着自己的丈夫,既然他知道阿合马是如何死的,那么其中的故事他也必然知晓。

方羽却吱吱唔唔的不肯言语,王著急了,便道:“侠士不必多虑。一切由我扛着。”

历史终归是历史,如今既然被自己撞见了此事,那就不能不管不问了。既然王著开口要承担此事,方羽便道:“此事无须太子出面。若事后追问起来,也不必牵连。”

真金太子眼睛一亮,道:“侠士难道已有良策?”

“计策是有一个,但要委屈一下太子。”

“此言何意?”

当下,方羽便说出了自己的计策,众人频频点头。一个暗杀计划由此诞生。

第一百二十三章 穿越元朝之阿合马之死

真金太子不无担心的道:“阿合马身为回回人,武艺超群,想要杀死,恐非易事。”

王著道:“太子不必忧虑,还有我王著和高和尚相助。”

“还有我和我家娘子,一起群而攻之,必能事成。”

王著和高和尚的功夫,真金太子自然心里有数。可若是凭借他俩之力,杀死阿合马绝非易事,这也是他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如今有这两位侠士相助,事情也许能变得简单一些。

“只是两位侠士的功夫,不知如何?”

语嫣抽了一根筷子,微微一笑,道:“刀剑无眼,就以此根筷子,愿与王兄切磋一番。”

真金太子点头应允,王著大步向前,互相抱拳行礼之后,他猛地就是一拳,朝语嫣的面门袭来。

语嫣含笑而立,面对着他这来势汹汹的一拳,身形微微一侧,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拉,脚一伸,王著“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

语嫣急忙上前搀扶:“王兄,没事吧?”

王著拍拍身上的灰尘,颇为不服气的道:“没事、没事,适才不小心,再来。”

一个千户大人,如何能被一个小女子三拳两脚的酒打趴下。真金太子身后的高和尚大步上前,抱拳道:“王兄,贫僧助你一臂之力!”

真金太子问:“如何?”

语嫣微笑道:“不嫌多。”

“拳脚无眼,女侠小心!”

说着,高和尚手中的禅杖一挥,颇似一招“横扫千军”,攻向了语嫣的下盘,而王著纵身一跃,一脚从她的背后飞踹而至。

语嫣转身向后退了一步,与此同时,伸脚一勾,王著“啊呀”一声仰面栽倒,与此同时,她的筷子往王著的胸口一捅。

真金太子抚掌笑道“这若是一把剑,王著你焉有命在?”

“撂倒”了王著,面对着高和尚刺过来的禅杖,语嫣轻盈的连续几个转身,高和尚但觉眼前一花,她已到自己的面前。紧接着,胸口微微一痛,这才惊觉,自己已被筷子戳中了。

真金太子鼓掌赞道:“女侠好功夫!”

“二位,承让。”

“多谢女侠手下留情!”王著道,“若有两位鼎力相助,此事必成!”

当下,语嫣将两个孩子交付给真金太子照顾,自己和丈夫依照着刚才商量的计谋,方羽换上太子的衣服起驾回宫,高和尚“绑着”语嫣,大摇大摆的朝着东宫门外走去。

忽必烈当时正驻在察罕脑儿打仗,不在大都,宫中大小事全权交由丞相阿合马打理。忽听手下来报,说是自己看重的美女竟然被真金太子抢了去,不由得勃然大怒,无奈迫于他是皇太子,也不敢过分怎样,只能眼巴巴的坐着,却无可奈何。

正在他打算放弃之时,王著放出风声,太子起驾回宫,命高和尚押送美女金语嫣至宫中,如今快走到东宫门口。阿合马当即派遣了一队人马前去查看,回来报告说,果真看见有一个美女被绑着正在押解的路上,而真金太子不在身边,已然回宫。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阿合马召集了一队精兵强将,立即拍马而去。见他带兵离开,王著立即赶到阿合马的府邸,假传皇太子的旨意,让枢密副使张易发兵若干人,前去南门增援阿合马。张易没有察觉其中有假,就命令指挥使颜义领兵一起前去。

然后,王著诈称太子将要来到,命令中书省的官员全部都在东宫门前等候。然后拍马赶去和方羽会合。

而此时,面对枢密副使张易,伪装太子的方羽责备张易他们无礼,把他们全都杀了,唯有张易侥幸逃脱。方羽夺取了他们的马匹,往南进入建德门,正好遇见了王著等人。

夜里二更,没有人敢问什么,快到东门口之时,忽见阿合马已然与金语嫣交上了手,闪转腾挪,剑光闪烁,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战斗甚为激烈。

语嫣依照着商量好的计策,只是一味的闪躲避让,偶尔的回击一招半式,阿合马渐渐的感觉到此时蹊跷,心生退意,无奈语嫣紧紧的缠住他,让他始终脱不了身。

他自恃武功非凡,不曾想却被这个小女子给缠住了。看来只能速战速决了,杀心顿起,招招式式均是必杀之技。面对阿合马凌厉的攻势,语嫣灵巧的躲避让他徒劳无功,渐渐的,他不觉得心生胆怯。

王著一伙都下了马,惟独伪装太子的方羽坐在马上指挥。见自己的爱人被攻击,顿时大怒,王著和高和尚一拥而上,群而攻之。

枢密院、御史台和留守司的官员都远远看着,没有人能推测究竟是什么缘故。

见到王著等人拍马赶到,时机已然成熟。语嫣怒喝一声:“倒!”说着,一招“漫天过海”,剑花四起,阿合马猝不及防,剑光闪过,他只觉得咽喉处一凉,一道血注喷涌而出。

此时,王著正好拍马赶到,取出秘密铸造的铜锤,砸碎了阿合马的脑壳。阿合马当即毙命。

接着,王著喊中书左丞郝祯来到,随即杀了他;然后,他囚禁了右丞张惠。阿合马的士兵喊叫着杀了过来,均被方羽和语嫣等人群起杀之。

王著道:“多谢侠士,这里有我担着,你们快走!”

方羽点点头,和语嫣一起,迅速绕道返回了客栈,收拾了衣物细软,连夜逃走。

此时,事情突变。

尚书张九思在宫中大声喊叫,认为这是个骗局,留守司的达鲁花赤传敦就手持木棒冲向前面,把骑在马上的人统统击倒坠地。

这个时候,宫中御林军赶到,弓箭乱发,这伙人奔逃溃散,大多被逮住。高和尚趁乱逃走,王著挺身而出要求把自己囚禁。

御史中丞也先帖木儿见事态严重,立即飞马上奏忽必烈而去。

忽必烈听到以后大为震怒,当天就起驾回宫。同时命令枢密副使孛罗、司徒和礼霍弥、参政阿里等按驿站飞驰到大都,讨伐作乱的人。

第二天,高和尚被捕入狱,张易以私通罪名随即逮捕。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忽必烈万万没有料到,方羽和语嫣并没有走远,又返回大都,混在了人群中。看着王著和高和尚被押解刑场,语嫣不禁悲从中来,气愤的不能自已。

“劫法场?”

方羽摇摇头,低声道:“万万不可!你看蒙古军队的这阵势,依靠你我二人,无异于以卵击石。”

语嫣不解的问:“真金太子为何不想办法营救呢?他们可是帮了他的大忙呀!”

“真金太子有谋无勇,你当他是怎么死的?又是忧虑又是恐惧,最后活活的吓死的。所以此人不齿为伍。”

语嫣惊讶道:“那我们还为何要帮他?”

“不是帮他,是为了黎明百姓。”

此时,王著已被押赴刑场。刽子手怒目圆睁,手起刀落,高和尚顿时被剁成肉泥。王著巡视四周,赫然见到了方羽和金语嫣,不由得冲他们大喊一声:“王著为天下除害,不过今天死了,后世有一天一定会有人为我写这件事的!”

言毕,王著随之被剁成肉泥。

阿合马已死,大都的百姓们争先恐后的买酒庆贺,欢天喜地,载歌载舞,整个大都,三天内便以卖空了。

语嫣他们隐姓埋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要吃喝,尽管让小二送上来。这日,小二兴高采烈的对语嫣说道:“客官,惊喜!天大的惊喜啊!”

语嫣问:“喜从何来?”

小二说道:“皇上知晓了,勃然大怒,夸赞王著杀得好呢,所有人等一概不予追究了,并且还要抄阿合马的家呢。”

“此话当真?”语嫣惊喜的跳了起来,倘若果真如此,就再也不必躲躲藏藏了。

“官府榜文都张贴出来了,不会有假。”

语嫣开心的蹦了起来,拉着孩子和老公也出去看热闹了。此时,阿合马的墓地被官兵刨了出来,棺材被劈开,拖出他的尸体,然后放出猎狗啃咬。瞬间,阿合马的尸体被啃成了只剩下一堆白骨。围观的百姓无不拍手称快。接着,阿合马的子子孙孙皆数被杀,没收全部家产。

“真是痛快,这下百姓们有好日子过了。”

“我看未必。”方羽笑了笑,道,“阿合马的死,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反而将问题引入了另一个矛盾。”

“什么矛盾?”语嫣将温软喷香的玉体贴上来,追问道,“老公,我要听。”

方羽正想大占便宜,正正和圆圆嘟囔着嘴巴,从另一边的床上跑了过来,正正快一步,抢先躺在方羽的臂弯里,圆圆“哼”了一声,满脸的委屈。

语嫣笑了笑,道:“圆圆,来,睡中间。”

“嗯。”

正正一见,吵吵嚷嚷着,也睡在了他俩的中间。

语嫣笑着说:“听好老师讲故事。”

“讲完故事,你俩要回去睡觉奥。我要和你们的母亲进行劳动了。”

“讨厌,说什么呢你。”语嫣轻笑着,轻轻的捶打着他。

方羽清了清嗓子,道:“真金太子为何要杀阿合马呢?从政治上来说,只有一点。”

因为如果阿合马继续横行,与真金太子继续交恶,随着忽必烈对阿合马宠信的加深,真金太子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影响。因此先下手为强,才是最好的选择。

正正突然辩驳道:“父亲,你说的不对。父亲你不是说,阿合马是被母亲杀死的吗?”

“出去以后千万不能乱说,不然我们都会没命的。”方羽小声说道,“我们自己知道就好。外人倘若问起来,就说是被王著杀死的。知道吗?”

正正似懂非懂的说:“是的,父亲,孩儿知道了。”

圆圆道:“哥哥你不要吵吵了,听父亲讲故事。”

方羽笑笑,继续往下说去:但这场惊天动地的谋杀案并没有改变元王朝的内外政策。阿合马死后,财政收入锐减,忽必烈起用了阿合马善于理财的同党。真金太子觉得忽必烈不信任他,大受打击。后来又因为江南御史台奏请忽必烈禁止后宫干政,忽必烈怀疑这份奏章是真金太子指使的,冲他发了一通邪火,真金太子竟然吓得一病不起。1286年十二月,这位太子竟然因此就死翘翘了。

方羽道:“好了,故事讲完了,你俩回你们的床上睡觉去。”

看着两个小家伙嘻嘻哈哈的跑了过去,语嫣重新投入了丈夫的怀抱。就在方羽对她动手动脚之时,语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说道:“你说,以真金太子这样的为人,会不会对我们不利?”

方羽的手指在她光滑如凝脂般的肌肤上轻轻的拂过,随口回应着:“我们又不会害他,他为何对我们不利?”

语嫣闭着眼,感受着丈夫如春风般的爱抚,鼻息渐渐的沉重起来,轻轻的说道:“我们若是告发他,谋杀阿合马正是他的主意呢?”

语嫣能感觉到方羽浑身一颤,她疑惑的睁开眼睛,只见丈夫靠在床上,呆呆的想着出神。

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想过。他只知道历史的演变,如今,自己穿越而来,不幸之中加入了这段历史,那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呢?

历史上当然不会有记载,他也并非神人,此事无法预测。但是真金太子的为人他还是略微懂一点的。但要问为了保命会不会做出暗杀之类的举动来,一切都很难说。

语嫣道:“以防万一,要不然,我们跑吧。”

第一百二十四章 穿越元朝之好事多磨

左思冥想之后,方羽决定听从妻子的建议,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想到此,他们再也无心睡眠,收拾好包袱,本来打算即刻就走,但看见两个孩子睡得真香,于心不忍,便决定等第二天天亮再走。

至于要去往何处,方羽也不知道。逃的越远越好,越荒僻越好,弄不好又要去过野人的生活吧。

"趁着这个时候,老婆,再睡一会儿吧。"

"睡不着呢,老公,我们聊聊天吧!"

回想这一路,不是东奔西跑,就是东躲西藏,不是打打杀杀,就是担惊受怕,方羽深感愧疚,紧紧的将语嫣拥在怀里。

只要有你在身边,过什么日子都是幸福的。她依偎在丈夫的怀里,即使远离喧嚣的城市,在荒山野岭中搭一个帐篷,那也是爱的小屋。

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胸膛,柔声道:"有你这样的男人作老公,真好。"

对于她的赞美,他毫不客气笑纳了:"那是,能嫁给我,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语嫣娇嗔道:"就是有时候不分场合的占人家一些便宜。这点需要改改。"

"改,我一定改。"方羽嬉皮笑脸着掀开了她的衣服,右手立刻贼溜溜的探了进去。

"你能改的了吗?"她轻轻的呵斥着,阻止了他进犯的手。

他嘿嘿的笑着:"倘若娘子今晚从了我,从明天起我便改正。"

语嫣冷哼一声,道:"我数到三,如果你还不把手挪开,以后你都别想再碰我一下。"

"那就睡吧。"方羽讨了一个无趣,朝外翻了个身,沉沉的睡去了。

这臭男人,脸变得真快,是不是刚才说话重了点,惹他不高兴了?自己好像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呀?

难道刚才不让他摸就不高兴了?擦!小肚鸡肠,这种人也有?不过,再想想这段时间以来,自己对他呼来唤去的,而自己,只顾着练功夫,的确是冷落了他。男人,原来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想到这里,她轻轻的从背后抱住了他,诚恳而又不失温柔的说:"对不起,老公,我错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冷落了你,对不起。"

不见他的回答。细听之下,竟然有轻微的鼾声传来。

语嫣叹了口气,抿嘴笑了笑,道:"本来还想着如何如何呢,既然睡着了,那就算啦……"

话音未落,方羽突然说道:"我都听见了,这可是你说的。我来啦!"

"你……"

不等语嫣说完,他将被子往头上一罩,两人便在被子里打情骂俏着,方羽一边亲吻着,一边扯去了她身上所有的衣衫。接着,爱的木床"嘎吱嘎吱"的开始摇摆着……

突然,被子被人掀开了一角,两人大吃一惊。只见圆圆揉着眼,拎着语嫣的抹胸,睡眼惺忪的问道:"母亲,你的小衣服怎么掉我头上了?"

正正从床上爬起来,道:"母亲,妹妹老是踢掉被子,晚上睡得好冷,你们的床是不是坏了,嘎吱嘎吱的好吵。"

被两个孩子发现了这等**的事情,语嫣脸色一红,轻轻的推了一把压在身上的丈夫。

方羽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有些恼怒:"你们两个小捣蛋,赶紧睡觉去。"

正正嘟着嘴,咕哝着:"可是,真的好吵。"

方羽没好气的说:"这床是坏了,我尽量不翻身,好吧?"

圆圆睁着大眼睛,好奇的问:"父亲,你趴在母亲身上做啥?"

"呃……"现在的小孩子好奇心怎么这么重。这要如何回答呢?

就在他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之际,圆圆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的小宝贝?"方羽大吃一惊,正要爬起来,却被语嫣死死的按住。

只听她羞涩的低语:"羞不羞,还没穿衣服呢。"

唉,一着急,居然把这事给忘了。他四下搜索着,看见两人的衣服东一件西一件的散落在地上,特么的,这战斗,该有多激烈啊。

圆圆大声的哭着,嚷着:"父亲,你是不是在欺负母亲?不许打架!不许欺负我母亲!"

"没有、没有的事。"方羽一下子乱了阵脚,这要是被隔壁听见了,还不笑掉大牙?

圆圆嚷道:"那你为啥压着母亲,都快把母亲压死了!"

"这……"一时之间,他词穷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语嫣只是抿嘴笑着,见丈夫没辙了,赶紧出来辩解:"不是这样子的。你们的父亲正在跟母亲说悄悄话。"

圆圆疑惑的问道:"是吗?母亲,你确定父亲不是在欺负你吗?"

"圆圆放心,你们的父亲好爱好爱母亲的,他才舍不得打我呢。"说着,她冲着方羽莞尔一笑。

正正问:"那木床怎么会发出声响呢?"

这问题不太好回答。方羽板着脸,生气的吼一一句:"哪那么多问题,赶紧睡觉!"

见父亲生气了,兄妹俩互视一眼,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钻进被窝睡了。

经谢两个小捣蛋这么一闹,方羽也无心耕种了,悻悻然的下了床,穿上衣服。

见他穿上了衣服,她不由轻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出去吹吹风。"

"我能给的都全部给你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傻瓜,我会生你的气么?"方羽笑了笑,"我去趟茅房。"

"嗯。"她用被子遮住裸露的身体,轻声说道,"等你回来,我们继续。"

方羽苦笑道:"还来?"

她羞涩的笑了笑,低语道:"做事情必须有始有终,不能半途而废的。"

"可是,这里不方便啊。"方羽指了指木床,又指了指两个孩子。

也是,这里,动静太大,说不定又要吵醒孩子了。再说,现在孩子们都已经八岁了,这种事情是该避让着一点,不能太肆无忌惮了。

"你等我一下。"语嫣灵机一动,套上一件外衣就准备出门,两截雪白的大腿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空气中。

他大吃一惊:"就这样出门了?"

"不然呢?"

"你倒是穿一条内裤啊,不怕被冻僵么?特么的,这简直要刺激死我了。"

方羽这才看清这是条系带式的内裤,越看越眼熟:"特么的,这条小内裤不就是在唐朝改装过的么?"

"才发现?可想而知你刚才是如何的迫不及待了。"语嫣抿嘴一笑,接过丈夫递过来的小内裤躲进被窝里穿了起来。

然后。她顺手抄起宝剑,哼了一声,道:"若有人偷看,我便挖了他的眼睛!"

穿成这样外出搞事情,还不让人偷看,还要挖人双眼,真是天下奇闻。

方羽轻轻的打开门,向外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头张望着,屋外,黑乎乎、静悄悄的,虽然是春天,但仍能感受到初春的寒意。

什么人也没有,只有风吹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还有不知远处从哪儿传过来的几声犬叫。

他拉着语嫣的手,辗转来到了茅厕的后面,这里,正好有块空地。

他小声的问""就在这里吧?"

一股恶心的臭味袭来,语嫣捏住鼻子,皱着眉头,低语道:"老公,这里是茅厕啊!都要臭死了,能不能换个地方?"

也是,在这个地方举行*而又神圣的仪式,未免也太大煞风景了。

语嫣紧张的东张西望着,毕竟,外衣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穿,要被人看到了那还不羞死。她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那边不是有片花丛吗?我们可以去那个地方。"

方羽笑道:"原来你早就看好地方了?"

语嫣紧张兮兮的道:"说话小声点儿行不?小心被人看见。"

方羽哑然失笑,特么的,这简直就像是一对偷情的狗男女。

"好,跟我走。"他应承着,拉起语嫣的手,左看右看,然后,两人猫着腰,像两只老鼠一般,"哧溜"一下,贼溜溜的从茅厕后面钻了出来。

方羽转头小声问:"在哪里?"

语嫣嗔道:"不认得路就回去呗。"

方羽突然背起了她:"是不是从这个走廊穿过去?"

语嫣娇羞的点点头。只见他东瞅瞅,没人,赶紧背着老婆,像猪八戒背媳妇,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

果然,后面是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在春姐姐的召唤下,枝条吐出了嫩芽,小草晃出了脑袋。坐在草丛里,柔软、舒适,微风拂过,淡淡的青草气息让人心旷神怡。

"老公,我爱你。"

娇媚一声,她深情的扑进了他的怀抱。方羽激动的紧紧拥抱着,轻轻的将她放倒在柔软的草地上,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双手。

蓦地,她感到胸脯一凉,浑身已然赤裸裸,娇羞一笑,语嫣轻轻的闭上双眼。就在这时,忽然一阵对话传来——

"真金太子吩咐过,为免除后患,不论男人女人,还是两个小孩,统统杀无赦。"

"是。"

"兵器上沾有剧毒,都小心点,别伤着自己人。"

"属下明白。"

简短的对话来自不远处。方羽惊愕的一抬头,看见五条人影在拐角处一闪,接着朝语嫣的住处悄无声息的移动。

语嫣心里一惊,什么情况?难道是真金太子派来杀我们的么?这么快就来了?

“难道是冲着我们来的?”

语嫣着急起来了:"两个孩子还在屋里头呢。"

"我过去看看,如果他们真的下手了,我去引开,你进去穿衣服。"说着,方羽轻手轻脚的跟了过去。

只见那群神秘人闪转跳跃,轻功看似不凡,语嫣握了握手中的剑,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

五个神秘人蹑手蹑脚的来到语嫣的房间,嘀嘀咕咕了一阵,其中一个突然掏出来一根细管,戳破了窗户纸。

第一百二十五章 穿越元朝之妙手回春

就在这时,碎石子如同下冰雹一般,铺天盖地的朝这边飞来。

依照方羽和语嫣的功力,这些碎石子足以对付这些人了。只见这五个神秘人后脑勺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左右两边纵身一跃,居然躲了过去。

居然能躲过,身手果然非同一般!方羽一声暴喝,犹如饿虎扑食般扑了过去。

神秘人一个转身团团将它围住,"老大,就是他!"

"给我上!"话音未落,神秘人突然亮出了圆月弯刀。

方羽怒目圆睁,厉声问道:"我跟你们无怨无仇,为何如此加害我们?"

"你们若不死,太子便一日不得安宁。"

"休要罗嗦,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方羽且战且退,意图很明显,就是为了腾出空间好让语嫣进屋穿衣服。

语嫣当然明白,她瞅准一个空档,突然冲了进去。这时候,突闻方羽一声闷哼,手臂上吃了一刀。

她心里“咯噔”一下,转身之时,看见方羽已然被放倒在地,明晃晃的圆月弯刀映衬着敌人的狞笑,从他的头顶劈下!

"休要伤我丈夫!"

说时迟那时快,语嫣剑尖一挑,飞身扑向了神秘人。

神秘人甲下意识的举刀格挡,只听"当"的一声响,圆月弯刀瞬间被劈成两截,紧接着,头颅一凉,他的脑袋立刻被削去了一半。

借着这股劲道,语嫣顺势往上一挑,挑飞了另外一个的弯刀,紧跟着一剑,刺穿了他的咽喉。

眨眼间,两个同伙被杀,这让另外三人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们叫嚣着,放弃了方羽,朝语嫣杀了过来。

"看看孩子。"

听见语嫣的呼喊,方羽转身就往屋里跑,却被一个神秘人拦住了。

"特么的,五个打不过,一个还打不死你么?"他冷哼一声,左手朝着这人的当胸抓来。

此人一个闪身躲了过去,没想到那是虚招,他的拳头紧跟而上,结结实实的擂在了那人的胸膛上。

正在这时,正正和圆圆听见了响声,见父亲和母亲被人围殴,怒火中烧,手持匕首杀了出来。

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什么衣不蔽体,语嫣再也无暇顾及,杀戒已开,想止都止不住。只见剑光闪闪,闪转跳跃中,一人被削去脑袋,另外一人见情势不妙,转身就跑,被语嫣紧追上去一剑刺死。

这时候,另外一边也分出了胜负。方羽连续的进攻迫使他连连后退,兄妹俩,一人一边,打的他手忙脚乱。方羽趁机夺了他的兵器,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拧断了他的脖子。

"娘子,你没事吧?"

面对丈夫关切的询问,语嫣微微一笑:"方郞……"

然而就在这时,忽听方羽一声大叫:"娘子小心!"

手中的弯刀犹如离弦之箭射了出去,与此同时,他奋不顾身的朝语嫣扑了过去。

"噗"的一声,一支利箭射中了语嫣的后背。她闷哼一声,倒在了方羽的怀里。

屋檐上,随即传来一声惨叫,神秘人"咕噜噜"翻滚着,从上面直接掉了下来。

"箭……有毒……"语嫣吐出一口污血,昏了过去。

方羽吓了一大跳,赶紧将她抱进了屋里,心顿时凉了半截。只见她受伤的后背,已是一大片乌黑,剧毒正迅速扩散。

"母亲!母亲!"兄妹俩哭喊着。

"我去找大夫,看好你们的母亲!"

"来不及了……"语嫣虚弱的睁开眼,无力的拉着丈夫的手,断断续续的说:"我死后……一定要带着孩子……回到现实……我允许你……再找一个……记得……对她好一点……对孩子好一点……"

话未说完,语嫣头一歪,断了气。

"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娶!"方羽抹着泪,揣上银子就要冲出去。

正正一搭脉,一探气息,不由叫了起来:"母亲还没死,还有气!妹妹,拿银针来!"

"哥哥……"圆圆迟疑着,看着父亲,不知该如何是好。

"正正,行么?还是请大夫来吧……"

"父亲!"正正跳了起来,拉开语嫣的后背,指着一大片的乌黑,道,"倘若剧毒再扩散,神仙也救不了!"

他说的没错,此刻,剧毒已经逐渐的扩散开来,情势危在旦夕。事不迟疑,如今之计,只有冒险一试了!

方羽果断的一声令下:"圆圆,拿银针给哥哥!"

"父亲,你去外面把风,此刻,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顿了顿,正正又喊道,"妹妹,你也去。"

方羽含着泪,毒扩散的很快,此刻,他已无计可施了:"儿子,我娘子的性命就全交给你了!"说着,他郑重的拍了拍正正弱小的肩膀。

正正一下子感受到了压力,重重的点了点头:"父亲,她也是我的母亲!"

只听正正大喝一声:“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他现在才知道,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偷眼望去,只见正正将银针在烛火上微微一烫,对准语嫣的七经八脉,果断的扎了进去。

“老婆,你一定要好起来!”仰望天空,悲从中来,他忍不住落下了泪。

我曾说此间相遇定不负你闭月羞花,

孰料庄生晓梦终究是一场易逝韶华!

你曾说待落尽残花便与我共走天涯,

孰料征战狼烟厮马到底是水月镜花!

你曾说已无牵挂君心似箭弃甲归家,

孰料恍若相离一刹却早已半生戎马!

我曾说许你嫁衣红霞闲弄蒹葭桑麻,

孰料哭声喑哑一夜青丝换三千白发!

我曾说愿为你放弃这江山繁华如画,

孰料遍地白骨黄沙全都是作了笑话!

你曾说种十里桃花定许我相思放下,

孰料万物流砂红烛泪撒她却已无他!

不知不觉间,他泪流满面。偏偏就在这时候,又一波敌人杀到。其中一人指着方羽厉声喝道:“老大,就是他,杀了二哥!”

被称作老大的人斜了一眼方羽,冷冷的说道:“看起来弱不禁风的,还有一个小娘子呢?”

“已被半日独所伤,恐怕命不久矣。”

“给我上,为老二报仇!”

方羽咬牙切齿,双目似乎喷出火来:“圆圆,就是他们,害了你的母亲!”

圆圆“铮”的一声抽出宝剑,大喝一声:“恶贼!今日,我要为我母亲报仇!”

一个小娃娃也来送死!老大嗤之以鼻,挥挥手,所有的手下一拥而上。就这些人,够你们吃一壶了。他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休闲的看着被围困在中央的父女俩,仿佛在欣赏着一场闹剧一般。

突然,方羽一个俯身,圆圆趁机灵巧的跳上了父亲的肩膀,双脚一蹬,腾空而起,紧接着一招“仙女散花”!

双脚还未落地,方羽跟上去肩膀一顶,圆圆又一招“凤转九天”!她的双脚踩住其中一人的头,紧跟着一招“风烛残年”!

这三招,都是必杀技。老大大吃一惊,心中一颤,本能的就像转身逃跑,只听圆圆一声怒喝:“霸王别姬!”

这最后一招,是语嫣的自创招式。但见招式飘渺,剑花朵朵,方羽手持匕首攻其下盘。但老大终究是老大,闪转腾挪间,圆圆吃了一拳,同时,老大纵身一跃,跳出了危险区域。

“唰唰”两声,方羽手中的匕首飞出。老大冷笑一声,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哪知匕首撞墙后反弹,老大急忙一个转身,躲过了一把匕首的攻击,“噗”的一声,第二把匕首射入了他的后背。

老大恼羞成怒,正要发动攻势,却见圆圆的剑尖已然刺了过来。他忍痛侧身躲过,却突然发现不见了女娃娃的踪迹。

蓦地,后背剧烈一痛,宝剑已深深的从他的后背刺了进去;他“啊”的一声惨叫,转身一看,又不见了圆圆的踪迹,突然,腰部一疼,一道深深的剑痕划过;侧身一看,还是没有圆圆的影子。

只见圆圆在墙上“蹬蹬蹬”连跳三下,继而高高跃起,老大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头颅便“滴溜溜”的脱离了脖颈,滚落在了地上。

方羽大吃一惊。圆圆的剑法何时变得如此精妙?

“圆圆,剑法是你母亲教的么?”

圆圆仰起头,说道:“是的,父亲。母亲教育孩儿,只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不可以用来对付人。但是,我要为母亲报仇!”

这时候,正正在里屋喊着父亲的名字,方羽像丢了魂魄一般冲了进去,只见正正拿着开具的药方,道:“无论如何,这几味药材都给我弄来!”

“这深更半夜的,我上哪儿去弄?”

正正急了,道:“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父亲,就是抢,也要给我抢来!”

“圆圆,这里交给你了!”方羽撂下这句话,奔向了马厩,牵出汗血宝马,风驰电掣般奔波在大都的大街小巷。

他这分明就是抢劫。但凡上面写着“济世救人”,他都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脚,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拎出掌柜的,“啪”的一声将药方丢在柜台上。

“抓药!”

掌柜的战战兢兢,语无伦次:“客官……有几味药材本店没有……”

“捡有的抓!”

“是,是。”

就这样,他跑了三四家药铺,才凑齐了药材。然后,又风驰电掣般的杀回了客栈。房间门口,正正早已经万事俱备,见父亲风尘仆仆的过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方羽几乎是直接摔下来的,还没有走到跟前,他就将药材投掷了过去。正正立刻煎药起来。

方羽来不及擦汗,气喘吁吁的追问道:“正正,你母亲伤势如何?”

“性命已无大碍,但是真气阻滞不行。父亲,你可愿意用真气助母亲一臂之力?”

方羽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为了她,我什么都愿意!”

他冲进屋里,见到面盆里的黑血,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半日独果然够毒!

“父亲,母亲体内的剧毒均已逼出体外,无须担心。”说着,正正将面盆扔出了门外。

方羽坐在床头,将语嫣的身体靠上了他,小心翼翼的一勺接一勺的喂着药。吃了药,语嫣的气色明显的好了很多,忽听一声长长的呻吟,语嫣睁开了双眼。

“嫣儿!嫣儿!”这一刻,方羽喜极而泣。

“我竟然还活着?”语嫣微微一笑,伸出双手,擦干了丈夫眼角的泪水。

“是正正救了你。”当下,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一说,语嫣心头一热,突然搂住了一双儿女:“真是我的乖孩子!”

方羽笑了笑,道:“一个妙手神医,一个剑道高手。这两个孩子不得了!”

“你们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会吧,我打坐调息一下。”说着,语嫣坐了起来,缓缓的吐纳运气……

“噗”的一声,她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

“出什么事情了?”

语嫣摇摇头,奇怪的说道:“不知道怎么了,感觉真气受阻,无法运气。似乎有一股力量在阻止,不知道怎么了。”

“别怕,我帮你。”说着,方羽的双手按在了她的背上。

顿时,一股绵柔之力源源不断的涌进了她的身体,渐渐的,她的头上冒起了热气,浑身衣衫湿透。

她的心渐渐的沉淀了下来,仿佛身在茫茫的宇宙中,漆黑一片,万无一物,只有这股真气,引领着她,不断的往前探索着。

突然,前方出现了一丝曙光,这道光芒冲破屏障,与这股真气胜利会师!

当语嫣再次睁眼的时候,她欣喜的发现体内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看见正正已经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而圆圆手持宝剑,低着头站在门口放哨。再看方羽,满脸大汗,气喘吁吁,靠在床边冲他微微一笑。

“老公!”她感动的热泪盈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突然,她脸上的欣喜凝固了,方羽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内力,他竟然把所有的内力,都给了自己。

“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好歹也给自己留一点啊。”

方羽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轻轻的说道:“你知道吗?当你身中剧毒的那一刻,仿佛天都要塌了。”

“都给我了你怎么办啊?”语嫣摇着头,道:“来,你拿去吧!”

“你以为这是买菜呢?”方羽微微一笑:“你若安好,我便心安。”

“老公……”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我以为我就这样失去了你。悲伤之下,偶得一首诗词。”

“你还有心思作诗么?”

我曾说此间相遇定不负你闭月羞花,

孰料庄生晓梦终究是一场易逝韶华!

你曾说待落尽残花便与我共走天涯,

孰料征战狼烟厮马到底是水月镜花!

你曾说已无牵挂君心似箭弃甲归家,

孰料恍若相离一刹却早已半生戎马!

我曾说许你嫁衣红霞闲弄蒹葭桑麻,

孰料哭声喑哑一夜青丝换三千白发!

我曾说愿为你放弃这江山繁华如画,

孰料遍地白骨黄沙全都是作了笑话!

你曾说种十里桃花定许我相思放下,

孰料万物流砂红烛泪撒她却已无他!

不知何时,语嫣已经泪流满面:“你永远是我的丈夫,我永远是你的妻子。一辈子,永不分离!”

第一百二十六章 穿越元朝之因祸得福

与高手对决,当"快"解决不了问题时,就要想想"变"。而当"变"仍然无法解决时,那么离死也就不远了。

语嫣怔怔的注视着他,今天他说话的样子好奇怪哦,像在交代后事一样。

从今以后,我无法再在身边保护你,无法再和你一起并肩战斗,但我的心永远和你在一起。

"你怎么了?"隐隐约约的,她有些不安。

每个习武之人,心中都有一个魔,不要让那个魔控制你。

"你到底怎么了?"听着他奇怪的自言自语,语嫣有些慌了。

每个习武之人,都想有一个完美的境界,要想达到这个境界,那就必须了解宇宙苍生。

"你就是我的宇宙,就是我的一生,我了解你就够了。"

面对她爱的表白,方羽无动于衷,仿佛根本没有听见似的。速度再快,快不过子弹。子弹再快,快不过闪电。闪电再快,快不过人的瞬息万变。

这句话,她是听他说过的,而且,还不止一遍。

但是如果一个人在瞬息万变之前被另外一个人提前洞悉知晓呢?

语嫣摇摇头,道:"一个人怎么可能提前知道另外一个人的想法呢?"

"那就创造机会,提前预判。"

"那要是预判不准呢?"

方羽道:"那就让对方跟着你的想法走。"

语嫣有所顿悟,趴在他的胸膛上,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你是怎么突然想到这个问题的?这个想法非常非常的好哎。"

"其实这个想法已经有些日子了,但是如今恐怕没有机会实现了。"他亲吻着她的额头,缓缓说道,"放心而大胆的去做你想做的事,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最想做的事就是照顾好自己的丈夫和两个孩子,其次才是功夫。我会把重心调整过来,先做一个好妻子,再做一个好母亲,然后才考虑别的。"

看着他眼皮直打架,呵欠连连,她微微一笑,轻轻的在他耳边说道:"我觉得困了,睡觉吧,一会儿就要天亮了。"

"老婆晚安。"

"老公晚安。"

嘴角挂着笑容,她幸福的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她偷偷的睁开一只眼,见他果然已安然入睡。一个习武之人最看中的就是他自身的功力,当一个男人愿意为了另一个女人,甘愿舍弃所有,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让对方的想法跟着你的想法走。她细细的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原来天地万物处处都有功夫的影子。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仔细的给丈夫盖好被子,走到旁边看了看两个孩子。不知何时,调皮的圆圆蹬掉了被子趴着,正正蜷缩着身体,兄妹俩睡得正香。

轻轻的打开门,看着满院子的死尸,她不禁火从心起,在每个尸体上狠狠的踹了一脚。

当踹到那个神秘人的老大之时,从他怀里突然掉出来一本小册子。

她心生疑惑,捡起来一看,有两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应该是本什么秘籍。

指不定是从哪儿偷来的!语嫣愤愤然的又是一脚,直接将他飞踹出了视野。

她愣住了,怎么踢这么远?没怎么使劲呀!他不解的摇摇头,揣着秘籍回到屋里,好奇的打开来翻看。

奋力而跳跃,猛起猛落,落地沉重,则如石下坠。习此武功者,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晴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

"轻功?!"语嫣差点惊叫起来。这个王八蛋的手里,怎么会有一本轻功秘籍?

再往下看:以坐炼气,或早或晚行功,能将气自由提起与沉着,数年之后能起数丈之高,身轻如羽,墙壁可走,水面可行。

真的是本轻功!

翻开首页,上面的一行字顿时让她忍不住惊叫起来:雪月派掌门人叶轩。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门派,也无从查起,但是有一件事情可以确定,这本轻功秘籍,的的确确是那个人偷来的。

接着往下翻,第二页,竟然是雪月神功的内功心法。上面赫然写着:此内功心法,至刚至柔,需男女同练,情投意合,相依相守,方能大成。哈!正好,找老公一起练。

她惊喜的摇醒了丈夫,方羽睡意朦胧的坐了起来,迷迷糊糊的说:"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做什么呢?"

"我来说,你来做!"语嫣大声说道。

方羽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究竟怎么了?"

"做不做?不做我就去找别的男人了。"

"给我戴绿帽子?那还得了!"方羽苦笑着。

面北而坐,五心朝天,上身正直,虚灵顶劲,舌抵上腭,下颌微收,双目平视。双手于下丹田处成托式,掌心向上,掌指相对,意守丹田一柱香。引真气自督脉、任脉,行到中丹田。

"打开丹田门,气行小周天。"

"寒气螺旋入,合和汇丹田。"这时,方羽的头顶冒出了丝丝热气,浑身已被汗水湿透。

"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说着,语嫣掌心向前,抵在了他的后背上。

气海、命门两穴逐渐打开,一股真气汇于丹田。接着,从任、督两脉上行汇于大椎穴,最后从左右肩井穴流入掌心,并在掌心汇聚。

气满充盈,方羽长长的嘘出一口气,顿觉精神百倍,神采奕奕。然而他还没有来的及高兴,却见语嫣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他大吃一惊,看看床边的秘籍,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他快速的翻看了一下,照着刚才的运气之法,和语嫣四掌相对。

我既然将功力给了你,不会再要回来。你的领悟力比我强,你留着更加有用处。我说过,只要你好,我便心安。

有你这样的男人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对我的好,我会一辈子都记住。我不是一个自私的女人,要么平分,要么都给你。

老婆,还是你留着。

老公,你收下来比较好。

两人你推我让,强大的气流在两人的身体里奔腾着,咆哮着,就像雪地里的一个雪球,越滚越大。

渐渐的,两人面色通红,却又好似双掌沾上了胶水,难以分开。气流越来越强大,两人逐渐难以负重。

突然,膨的一声,四掌相对间,一声巨响。就像是一只充满了气的气球,从中爆开。

语嫣气愤的说道:"老公,你给我过来。要么平分,要么都给你。你为什么都给我了呢?"

方羽"哼"了一声,道:"你倒是挺会演戏的,明明都给了我,却还要在这里装。"

"你说你没有给我是吧?好,看我怎么修理你!"

"你再给我装装看,小心我打你的屁屁。"

"你敢!"

"哼,老婆的屁股有什么不敢摸的。"

方羽嘻嘻一笑,对准她的屁股就是一巴掌。哇!好有弹性啊!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看?"语嫣有些怒了。

"这回,看我摸你的咪咪。"说着,方羽果真朝着她的胸口抓来。

语嫣冷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对了一掌。

"膨"!

语嫣身形一颤,方羽滚了两滚。

语嫣惊呆住了,方羽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功力都有?莫不是平分了?不对呀,明明自己感觉真气充盈,比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分明是他把功力给我了。

语嫣叫道:"使出全力,再来一掌!"

但见她手臂微颤,手掌微抖,突然一声怒喝!方羽一见这阵势,丝毫不敢大意,运足内力——

"膨"的一声爆响,方羽身体一晃,直接飞跌了出去。

"老公!"她顿时花容失色,急忙奔过来。

"没事,老婆。"方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对不起老公,我……"语嫣愧疚的替丈夫擦拭着鲜血,忍不住流下眼泪。这一试,她顿时明白了,他将大部分的功力给了她。如果说内功是一杯水的话,那么,他十分之九"倒"给了妻子。

"你若安好,我便心安。"方羽张开双臂,轻轻的将她搂住,对着她的俏脸一阵狂亲。

"别搞来搞去的,你比我更需要。你若再这样,我就要生气了……"

"可是……"

"她的话刚说出口,方羽火热的嘴唇立刻封堵住了她柔软薄嫩的双唇。

"唔……唔……"语嫣呻吟着,双臂情不自禁的勾住他的脖颈,顺从的轻启玉唇,任由他的舌头在自己的口腔内放肆的翻江倒海。

直到方羽搅动的舌头酸麻,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语嫣羞涩的低语道:"差点喘不过气了。"

"小嘴真香,舌头真甜。"

"喜欢就好。"她呢喃一声,靠在丈夫的肩头。

"老婆,晚上需不需要?"

她钻进他的怀里,轻轻的说:"如果你要,我很乐意给你。"

"对了,你这本秘籍哪里来的?"

"在一个人的身上无意中掉出来的。这内功好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再次翻开秘籍,那句"相依相守方能大成",让两人豁然开朗。

一个一心想救丈夫,一个一心想救妻子,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练此神功。

有舍必有得。机缘巧合之下,神功误打误撞的练成了,那么轻功,自然也就不在话下。雪月轻功共分六招:

第一招:螺旋九影,幻化出九个身影,让人难辨真假。

第二招:踏雪无痕,水面上行走,如履平地。

第三招:飞檐走壁,爬墙上房,易如反掌。

第四招:横空挪移,前后左右,瞬间移动。

第五招:一飞冲天,原地高高跃起。

"咦?怎么还差一招?"语嫣顿觉奇怪,翻遍了整本书,也不见有第六招的注解。

"等等!"方羽眼明手快,突然指着最后一页上的一行小字说道:"快看这里!"

只见上面这样写着:

急告:我掌门被害,凡入我雪月门者,胡天为本门叛徒,此人相貌英俊,仪表堂堂,习得阴阳和合术,专骗少女,榨取元阴,偷取本门秘籍,无恶不作。如今乃飞天门掌门,望……

看得出,写的比较着急,或者有突发情况来不及写,"望"字后面只有点点血迹,无半点文字。

这个掌门真是过分,自己没有能力清理门户被害死了,却要让学他门派功夫的人替他报仇,这不是叫人去送死么?

还有,什么叫阴阳和合术?难道是采阴补阳的邪门武功?这种人又是如何做得了飞天掌门?

"别的武功不担心,我就怕他的阴阳和合术。"

语嫣问道:"为啥?"

方羽哈哈笑道:"因为那样的话,你不仅功夫尽失,我还被戴了绿帽子,说不定,你还怀上了他的孩子。"

语嫣嗔怒道:"胡说八道!天底下我只跟你一个男人睡觉。"

此时,正正端着药走了过来,道:"母亲,我呢?我也是男人,你跟我睡觉吗?"

圆圆"咦"了一声,抢着说:"哥哥,你不是跟我睡觉的吗?"

方羽哈哈大笑,摸着儿子的头,道:"你是哥哥,是男子汉,晚上要照顾好妹妹。"

正正接着他的话说道:"父亲也是男子汉,所以晚上也要照顾好母亲。"

圆圆问:"母亲,这次我们是不是又要逃跑了?去哪儿呢?"

"听你父亲的,他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既然把他们的老大和老二都杀了,必然会造成他们的疯狂反扑。尽管这时风平浪静,说不定等下就会惊涛骇浪,事不迟疑,得赶紧走。

方羽决定先上五台山,会会这个飞天掌门胡天。一家人即刻收拾东西,向着五台山飞奔而去。在半路上找了一个客栈打尖的时候,突然发生了意外!

第一百二十七章 穿越元朝之完美结合

行至午时时分,全家进入一家客栈打尖。一条酸醋鱼,一盘炒青菜,加上半只烧鸡,这便是一家人的中午饭了。

正值中午,吃饭喝酒的人络绎不绝,里面摆不下,掌柜的在外面搭了个简易的棚,又摆放了十来桌。

人多,也便热闹了,各种口音都有,各种消息争先恐后的钻进耳朵。

见两个孩子好奇的东张西望,语嫣小声地呵斥着:"正正、圆圆,有什么好看的,抓紧吃饭,我们还要赶路。"

路人甲:"唉,唉,你听说过陈吊眼吗?"

路人乙:"哪个陈吊眼啊?是不是漳州起义的那个?"

路人甲:"不就是他嘛!唉,死的那叫一个惨啊!"

路人丙:"怎么了?说说,快说说。"

路人甲咋吧咋吧着嘴,长叹一声。陈吊眼与南剑邱细春称号镇闽开国大王,建元“昌泰”。忽必烈怕其影响日益扩大,随即派4省军队进行强攻。不日,元将完者都攻破高安寨,起义群众被杀者达两万余人。

陈吊眼率义军浴血奋战,终因众寡悬殊于和尚寮千壁岭战败被俘。其叔桂龙率余部退入乌山,又被元兵纵火焚烧,遁入二都赤竹坪、龙畲洞。

"就在前几日,陈吊眼被杀害于漳州。唉,一代英雄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啊!"

路人乙:"听说他还有一个妹妹叫做许夫人,不知道是真是假?"

路人甲:"你说的可是许汉清之妻吗?"

路人丙:"真是,正是。不知她后来情况如何?"

路人甲咪了一口酒,心中一阵惆怅。

许夫人与陈吊眼率兵众二度攻克漳州城之后,元帅完者都高兴率军入闽,先以大军压境之势,逼使黄华义军屈服降元。并授其为征蛮副帅,与完者都高兴同列。

路人乙打断了他的话,惊讶的说道:"这不是当奸细吗?"

"仔细听我说,休要打断。"

去年冬天,在叛将黄华向导下,攻破十五寨,逼使许夫人与陈吊眼走千壁岭。高兴假意与其谈判,登上半山腰,许陈不知是计,毫无戒备,不幸遭擒。

路人甲:"唉!前几日,许夫人与陈吊眼为宋捐躯于漳州城。"

路人乙:"叛将黄华实在可恶!"

路人丙:"许夫人如此貌美如花,死得实在可惜啊!"

路人乙:"这黄华现在何处?休要让我碰见他。"

路人甲:"你想怎地?他现在在五台山,和飞天掌门胡天一起。

路人乙:"他怎么和胡掌门在一起呢?"

路人甲:"这谁知道呢。有他在,准没好事。"

路人丙:"这世道真乱。

路人甲:"谁说不是呢,元军又那么凶残,我们自己又不团结。"

路人丙:"唉,何时是个头啊!"

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感叹世事无常。突然,路人丙看见了语嫣,居然有这么一个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美人儿,他两眼顿时放射出异样的光芒。

语嫣听了也是半信半疑,小声的向丈夫求证。方羽点点头,道:"书上有写,此事应该不假。黄华是否在五台山,这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们正好要去,倘若碰见,干脆也一并杀之。"

这时候,路人丙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喷着酒气,毛手毛脚,满口的污言秽语。

对于他的各种无理,语嫣并不理会,仍旧用温柔的声音对两个孩子说:"吃饱了吗?"

"是的,母亲,吃饱了。"

"方郞,奴家也吃饱了。"

"好,那我们赶路吧!"说着,方羽一手牵着正正,另一手牵着圆圆,语嫣垫后。

路人丙哈哈大笑:"小娘子,别跑啊!跟哥哥睡一觉再走也不迟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贼溜溜的将手伸了过来。语嫣头也没回,只是拿剑鞘往后一捅,他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小娘子劲道挺大,我喜欢。"

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一抹邪恶在眼角一闪而过。大庭广众之下,*熏心的他突然一个饿虎扑食,想从后面紧紧的抱住她。

寒芒一闪,只听"铮"的一声,他突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双臂伸开,双掌作虎爪状,呆呆的看着语嫣上了马,绝尘而去。

路人甲笑道:"美人都走了,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吃酒。"

路人乙笑道:"让你好色,这下吃瘪了吧?"

路人丙还是站在那里呆若木鸡。路人甲疑惑的上前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一股血柱从路人丙的咽喉处突然喷出,溅了他一脸,而后直挺挺的仰面倒了下去。

路人甲大吃一惊,厉声喝道:"好你个贼婆娘,竟敢害我兄弟性命,立刻飞鸽传书给老大!"

话说方羽一直马不停蹄行至半夜,人困马乏,方才遇到一间客栈。这家客栈看起来派头挺大,上下三层楼,他挑了一间最大的房间住下。

"娘子,该休息啦。"方羽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语嫣上前轻轻的亲了他一下,柔声道:"你先睡吧,我研究一下这个雪月神功。"

"那也不要太晚啦,早点休息。"

"知道了,老公,我马上来。"

她关上房门,一招一式在脑海中一一浮现,顿时突发奇想:倘若在这个轻功上,再加上飞天门的招式这个效果会怎么样?

她记住每个招式的口诀和内功心法,然后将飞天门的招式混入其中。最后得出来的结果让她大失所望,居然一片空白。

看来,光是想象是不够的,还得加以实践。

"你去哪儿?"方羽被惊醒了。

"小心别吵醒了孩子。"语嫣小声说道,"有些地方还不是很明白,我找个地方去练一下。"

"这么晚了,明天去吧?"

"有问题,不过夜。你知道的。"

"那我陪你吧。"对于她的执着,方羽也是无语了。

两个孩子突然坐了起来,嚷道:"母亲我们也要去。"

语嫣微微一笑,道:你们都不睡觉吗?感觉不困吗?"

"我们要看母亲练功。"

她含笑道:"等母亲练成了,我就来教你们,好不好?"

"好!"

一家人来到一片空地上,如果将一飞冲天,螺旋九影和仙女散花合起来呢?九个身影,每一个施展仙女散花,突然之间。好比多姿多彩的烟花在空中,同时绽放,让人让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

"哇,好漂亮哦。"兄妹俩不约而同的鼓掌起来。

方羽点头道:"这招,不如叫做烟花绽放。"

"好。"

那如果一飞冲天,踏雪无痕和凤转九天合起来呢?两个是轻功一个是剑法,效果会如何呢?

只见语嫣腾空而起数丈高,在空中如履平地般极速行走,紧接着凤转九天,宝剑出鞘,只听"铮"的一声,她的身姿在空中优美的一个空翻,双臂舒展,脚下一蹬,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飞了出去,眨眼间已然不见踪影。

兄妹俩愣住了,正正大呼小叫起来:"母亲呢?母亲飞走啦!"

方羽哈哈大笑:"这招,不如叫做仙女下凡。"

"好!"话音刚落,语嫣"唰"的一声又飞了回来。

那如果一飞冲天,横空挪移和霸王别姬合起来呢?只见语嫣优美的身姿在空中不断的移形换位,剑法飘渺,让人有一种居无定所的感觉。突然之间,她朝着一侧俯冲了下来,"唰"的一声,将旁边的一颗树砍为两段。

"这招,不如叫做雷霆一击。"

"好。"

那如果一飞冲天和风烛残年合起来呢?很明显,这是一招对空中的敌人予以精确打击的招式。

"敌人在空中都被你击落了,所以这招我看还是叫做风烛残年的好。"

"好。"

方羽叹了口气,这娘们儿练起功夫来,真是废寝忘食啊!

"别练了,老婆。睡觉去了,困死了。你看两个孩子都已经躺倒了。"

坐在地上,眼皮越来越沉重,目光逐渐的呆滞,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后,他忍不住搂着一双儿女沉沉的睡着了。

夜幕中,明月下,剑光闪闪,白衣飘飘,一代宗师,已初露微茫。

一直以为,曾经在五台山的功夫会让自己天下无敌,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学海无涯,山外有山。

在电视剧里经常看到武林高手来无影去无踪的轻功,她总是以为那是骗人的;在五台山学艺的日子里,她时常问师傅,师傅总是那句话"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但是却始终没有见到师傅用什么轻功。所以,她一直以为,轻功,根本就是骗人的鬼把戏,哪知,这个"鬼把戏"却应验在了自己身上,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啊。

话说回来,要是没有老公的无私奉献,她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辰里突飞猛进?这个男人,是救了自己无数次的男人,也是自己托付终身的男人,一生,我只爱你。

心有杂念,便无心练功了。止步收剑,蓦然回首间,却发现老公和孩子们都已经鼾声大作。

"老公!老公!"她轻轻的呼唤着,推搡着,见无动于衷,突然大声喊了一句,"恶贼!哪里跑!"

方羽浑身一抖,弹地而起,本能的大喝一声:"恶贼!哪里跑!"

风吹在他的脸上,凉飕飕的,哪里有恶贼的半点影子,倒是语嫣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

他苦笑着:"你逗我呢?"

"对不起老公。我们这就回去睡觉吧。"她小声的说道,"等下睡觉我要缠绕式,好不好?"

"为什么啊?"

"因为老公身上暖和呗。"

两人肩挨着肩,抱着孩子,有说有笑的走了。望着语嫣的背影,密林中,人称"独眼枭龙"的老大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刚才他们的两声"恶贼",言犹在耳,差点令自己魂飞魄散。这个小娘子,武功非凡,自己远非对手,不如对付那个文弱书生及两个小娃娃,逼迫小娘子就范,方为上策。

什么时间、用何种方式,这是成功的关键,对于这个,独眼枭龙自然有他的一套。

第一百二十八章 穿越元朝之鹬蚌相争

独眼枭龙悄悄跟在身后,见他们住在了三楼最东面的房间,就在楼下要了二两牛肉、一角酒,一边吃着消磨些时间,一边等待着时机。

他看见过海捕文书,其赏金,也是非常具有诱惑力的。但是在他的心中,自然有另外一番打算:把那个文弱书生和两个小孩杀了去领取赏金。将那个小娘子废了她的武功,占为己有。如此一来,钱也有了,老婆也有了,而且还是个美若天仙的老婆。

一举两得,何乐不为?抬头望望,烛光摇曳,就像语嫣优美的身段,幻想着把那个小娘子压在身下尽情的翻云覆雨,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心中的一团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

但此时他不能有任何动作,他要等。等待烛火熄灭的时刻,也在等待救援的到来。

独眼枭龙一拍桌子,喝道:"掌柜的,给我安排间房。"

"客官,不好意思,满了。"

"啪"的一声,独眼枭龙随手扔了一锭银子在桌上,头也没抬:"有没有房间?"

掌柜的顿时两眼放光,连连点头:"我想起来了,还有一间,客官稍等。"

独眼枭龙手指向语嫣隔壁的房间,冷冷的说道:"我要这间,让里边的滚远点。"

掌柜的尴尬的笑了笑,搓着双手,为难的说道:"客官,我给你选的那间,既大又舒适,您何必跟那边的人过不去呢?"

独眼枭龙眼睛一瞪:"老子就要这间。"

掌柜的两腿哆嗦,心里有些发毛,战战兢兢的说道:"客官,里边儿的人得罪不起呀……"

独眼枭龙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吼道:"老子就能得罪的起吗?"

此时,掌柜的吓得站立不稳,双手撑住桌子,哆哆嗦嗦的说道:"不不不,客官,不是这意思。您是客,他们,也是客,都是我的爷……"

"再废话,老子一刀捅了你!"

"是是是,小的争取,小的争取。"

如果能够在他们的隔壁住下来,那对于今天晚上的行动,自然要提供了很多方便。

这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唤"大哥"。原来是"一阵风"林风到了。在林风的后面,还有一个七旬独臂老者,低头,沉默不语。

一阵寒暄之后,独眼枭龙疑惑的说道:"这位老者,难道就是江湖人称'独臂如来'东方道长?"

"正是贫道。"

独眼枭龙顿觉眼前一亮,久闻独臂如来威震武林,火焰掌更是让武林中人闻风丧胆。有他在,更是如虎添翼。

"贫道此来并非相助于你。"独臂如来的一句话,仿佛一盆冷水泼在独眼枭龙的头上。

独眼枭龙的态度立马变了,冷哼一声:"前辈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求赏金,求娘子。"

"既然如此,请便吧!"独眼枭龙满脸不悦,但惧怕独臂如来的名头,不敢过分发作,只好将心中的怒火强压下去。

林风微微一笑:"依我看,不如这样:他是前辈,咱们是晚辈。理应前辈先上,倘若前辈能一举擒获,那做晚辈的也只有祝贺,绝不再抢。"

"哼!谅尔等也不敢!"

林风说道:"大哥,小弟有一事不解。"

"兄弟所谓何事,但说无妨。"

海捕文书下发多日,难道掌柜的会不知?难道这么多的住客会认不出来?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去官府通风报信?他们都不要赏金么?"

"商人也好,过客也罢,中原人士居多。他们都是一家人,如何去官府通风报信?"

林风笑道:"难道我等就不是中原人士?"

独臂枭龙摆摆手:"为生活所迫,无奈出此下策。此事若成,赏金归兄弟,小娘子归我。兄弟意下如何?"

林风摇摇头,道:"生活所迫,实属无奈。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兄弟知道大哥近日手头拮据,不如这样,小娘子归我,赏金归大哥。"

独臂如来冷哼一声。"尔等无需争抢,赏金也罢,小娘子也好,都归老夫。"

独眼枭龙勃然大怒,拍案而起:"独臂如来,别人怕你,老子可不怕!"

独臂如来泰然自若:"你想怎的?是要比个高低么?"

林风也坐不住起了,起身说道:"在下仰慕前辈,但绝非惧怕。倘若前辈一意孤行,以我俩合,前辈未必能占得一丝便宜。"

"那就不妨试试看。

独眼枭龙抽出宝刀就要动手,林风赶紧阻止,一个劲的使眼色。

"兄弟为何阻止我?"显然,独眼枭龙不买他的帐。

林风不答,转身对独臂如来说道:"在下仰慕前辈。适才说过,礼让三分。前辈先请。"

"算你识相!"

突然,楼上传来一个声音:"是何人在下面喧哗?又是何人要与在下换房间?"

独眼枭龙一见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不由得冷哼一声:"是我,你想怎地?"

"不想怎地,说说看你换房间的理由。"

"老子喜欢,你想怎地?"

"不想怎地,说说看你换房间的理由。"

"休要罗嗦,不然吃老子一刀!"

楼下的吵吵嚷嚷惊醒了熟睡中的孩子们,看了一天的书,头晕脑胀的想睡个觉都不安稳!正正气呼呼的坐了起来,推开窗户朝外嚷道:"请你们小声一点,打扰别人睡觉是很不礼貌的!"

语嫣披衣下床,一边呵斥着儿子,一边朝外说道:"小孩家不懂事,倘若惊扰了各位,万分抱歉。也请各位小声点,毕竟夜深人静,都在休息。"

窗户大开,貌美如花的语嫣穿着抹胸,披着外衣,雪白的酥胸一大片暴露在外,让四个人顿时看得惊呆了。

用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来形容眼前这位女子的美貌已经远远不够。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此时也稍显逊色。

美男子情不自禁的一声赞叹:"此女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姑娘有礼了,在下朱初一。"

见他彬彬有礼,语嫣随即作揖还礼。方羽一听这名字,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奔至窗前,作揖问道:"兄弟可是朱初一?"

朱初一微微一愣:"正是,兄台识得在下?

"你家娘子可是王氏?"

朱初一也愣住了:"正是兄台如何得知?"

"老大是否叫朱五一?而且,你家娘子是否怀有身孕?打算取名朱五四"

朱初一不由得大为惊奇:"兄台,真乃神人也!"

"管你是谁?竟敢坏老子好事。吃我一刀。

朱初一冷笑一声,张开双臂,犹如一只天空翱翔的雄鹰,突然间俯冲而下。

"老公,你怎会如此熟悉,他究竟是谁呢?"

"你以为他是谁?老婆,说出来吓死你。"

方羽说,朱四九娶侯氏,生子初一、初二、初五、初十,共四人。这个朱初一,就是朱元璋的祖父。到朱初一这一辈,他娶了王氏,生子二人,名字分别为五一、五四。朱五四就是朱元璋的父亲。

"也就是说,王氏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未来的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父亲?"

"正是。"

方羽又接着说,朱五四娶陈氏,生四子二女,朱元璋在四个儿子中排行最末。

语嫣笑道:"我们居然认识朱元璋的祖父,这太神奇啦!"

"可不是么?"方羽一边替妻子扣好衣扣,一边说道,"穿好衣服再开窗行么?看看你,抹胸这么短,还这么紧,偏偏咪咪这么挺,抹胸都快被撑破了。"

"知道了啦,以后会注意点,不会再让别人看见的。"

"去帮忙吗?你看那个朱初一已经落入了下风,倘若有个三长两短,那历史恐怕就要改写了。"

"好,我也正好看不惯那三个恶人的污言秽语,早就想教训教训她们了。"

"娘子小心,千万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老公放心,我自有妙计。"

只见朱初一和独眼枭龙相斗甚欢,然而渐渐的,在他凌厉的攻势下,朱初一渐渐的力不从心。

战斗至80回合的时候,朱初一已经完全处于了劣势,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忽闻空中一声娇喝,众人抬头一见,但觉眼前一道闪光,接着便听到独眼枭龙捂着手臂一声惨叫,宝刀"咣当"一声掉落地上。

这一招,真是语嫣的独门绝技之一——雷霆一击,若非她手下留情,恐怕此时的独眼枭龙已经变作一具死尸了。

"兄台暂且一旁休息片刻,这几个恶贼交于奴家便可。"

"有劳了。"见到刚才一剑,朱初一心中已然有底,便放心的站到一旁。

林风明知故问道:"你是何人,竟敢伤我大哥?"

语嫣故意喘着气,显得很疲惫,真气耗尽的样子,单手扶住桌子,娇喘连连。

独眼枭龙哈哈大笑:"我当小娘子有多厉害,不过如此。兄弟,赶紧上,莫要让独臂如来抢了去。"

林风应了一声,一把铁扇随机"呼啦"一声展开,来无影,去无踪,动作如风,攻势闪电,一招比一招凶。语嫣顿时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了。

"撕拉"一声响,语嫣胸前的衣衫被扯去了一片,露出了里面小小的抹胸。

林风一阵狂笑:"哈哈哈!小娘子,你是我的了!"

"她是老夫的!"独臂如来按耐不住,冷哼一声,突然右手一沉,五指张开,朝着林风的后背拍到!

"兄弟小心!"独眼枭龙大叫一声,用脚尖挑起宝刀,使出一招"风卷残云",准备将独臂如来大卸八块。

语嫣趁机跳出圈子,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这戏演的真是辛苦。又要躲避林风的招式,又要装出胜之不武的样子,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若非自己灵机一动,牺牲一点色相,恐怕这个老头也不会这么轻易的上当。看他的招式,两个人都能够从容应对,这个老头定然来头不小。

这么大岁数了,也来抢女人,真是不知羞耻。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老家伙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

语嫣趁机再旁边煽风点火:"谁若是打赢了,奴家便跟谁走。只求放过其他人。"

独臂如来问:"此话当真?"

这个时候他还能从容问话,由此可见他的武功非同一般。

"那是自然。"

"好。"

独臂如来怒目圆睁,化拳为掌,步法漂移,行踪不定,真是奇怪,这招式,怎么那么像雪月派的?

只闻两声惨叫,林风被抓破了喉咙,当即毙命,独眼枭龙更惨,直接被挖出了心脏。

语嫣厉声喝问:"你跟雪月派是什么关系?"

"告诉你也无妨,老夫是雪月派掌门人叶轩的师傅!"

语嫣怒声问道:"你徒弟已经起了知不知道?"

"勾结陈吊眼,反我元帝,大逆不道,死有余辜!"

"原来你与叛军黄华私通贼寇!"

这句话,完全是语嫣的猜测。没想到独臂如来哈哈大笑道:"既然知晓,便留不得你了!这里的人,统统得死!"

语嫣气的咬牙切齿,眼神中似乎要冒出火来:"我念你岁数大,本不想杀你。可你竟然是非不辨,忠奸不分,今日,我要为雪月派清理门户,为死去的兄弟姐妹们报仇雪恨!"

"跟老夫回家生娃娃还差不多,就凭你?"独臂如来瞄着语嫣的雪白的胸部,冷冷的说道。

第一百二十九章 穿越元朝之独臂如来

"小美人,若乖乖的跟老夫回去,这些人或许免遭一死。如若不然,明年的今天,就是尔等的忌日!"

独臂如来瞪着眼珠,紧紧盯着语嫣的胸脯,整条手臂胀得又黑又肿,指尖上不断滴下来的鲜血,发出有节奏的"嗒"、"嗒"的声响。

"老夫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欲仙欲死。"独臂如来脸上枯树般的皮肤拱起,露出两颗金黄金黄的门牙,狞笑着,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突然伸出手臂朝语嫣的胸口抓来。

"卑鄙!下流!"

语嫣怒喝一声,一招"螺旋九影",幻化出九个影子。这不同方向的十个"人",几乎同时刺向了独臂如来。

"你是雪月派的什么人?"独臂如来心中疑惑,十分淡定的一动不动,眼看剑尖即将刺中,他突然脚下十分灵动的一挪、一转,照着其中的一个果断的伸手一抓。

好快的速度!

语嫣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听"撕拉"一声裂响,语嫣胸前原本撕破的衣衫彻底的被扯落,露出了贴身的抹胸,晶莹剔透的肌肤顿时暴露在他的眼皮底下。

这还算是他因怜香惜玉而手下留情的,要不然,语嫣的心脏都将和独眼枭龙一样被直接挖出来。

语嫣羞愤的骂道:"好卑鄙的手段!"

"美人如玉,果然不错。"独臂如来冷笑一声,"从哪里偷学我雪月派的功夫?还不错,就是火候还差了点。让老夫来教教你,什么叫螺旋九影!"

独臂如来随即使出"螺旋九影",幻化出九个影子,接着又是一招"螺旋九影",又是九个人影,紧接着还是一招"螺旋九影",二十七个人影,加上他一个真身,整个空间顿时显得拥挤起来,到处是独臂如来张牙舞爪的模样。

烛火摇曳中,语嫣发现,这二十八个“人”中,只有一个有影子,也只有他第一个做动作,四周的人影也随即跟着做,这个人,定是真身!

只是待语嫣看清之时已经为时已晚,独臂如来的魔爪已经快如闪电的杀到。只听"撕拉"碎裂声,她的裤子被瞬间撕成碎片,飘散在空中,露出了里面一条未及膝盖的软缎半长裤。

"你……"语嫣羞愤的无以复加。

"好美的身段!让老夫再看清楚些!"独臂如来冷笑着,缓缓说道,"不管你是不是偷学的,招式只有五招吧?现在,就让老夫教你最后一招!"

这个时候,方羽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手中匕首呼啸而出。

几乎同时,朱初一也怒喝一声,朝着另一个方向攻向了他。

独臂如来连续释放"横空挪移",只听"啪"的一声,朱初一飞跌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记!方羽结结实实的承接了独臂如来的这一掌,当场吐出一口鲜血。

就在这时,语嫣的剑已经杀到!他若闪避,必然来不及了!

独臂如来威震八方并非浪得虚名,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大喝一声:"斗转星移!"话音刚落,整个人突然缩成一团,倏然不见。

这是什么招式?人呢?众人大吃一惊!

"娘子,一般招式对他无可奈何。必须以非常手段,来对付他。"

非常手段?什么是非常手段?他的速度这样快,非常手段,能对付他吗?这时候,语嫣突然想到了方羽曾经说过的一段话。

人的速度再快,快不过子弹,子弹的速度再快,快不过闪电,而闪电的速度再快,快不过人的瞬息万变。

如果一个人能够在他瞬息万变之前就知道他想法的话……那如何控制对方的想法呢?或者说,如何让对方来跟着自己的想法走呢?

她正这么想着,突然感觉后背一股凉飕飕的冷风,顿时惊觉不妙,"膨"的一声,她踉踉跄跄的栽倒在地上。

"看来不杀了他们,美人你是不会跟老夫走的。"独臂如来冷笑着。

"你还没打赢我。"语嫣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独臂如来"嘿嘿"的笑了笑:"哼,好倔强的女娃娃,老夫这就扒光你的衣服,看你服不服!"

说着,他使出一招"斗转星移",身体一缩,突然不见了踪影。

语嫣闭上双眼,平心静气中,她渐渐的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感觉到了朱初一的呼吸声,感觉到了丈夫正在轻微的挪动。

只要物体移动,势必会带来空气的流动,屏息静气中,凝神运气,抛开一切杂念,便能感受到这空气的流动所带来的变化。

而这变化,是人所无法控制的。此刻,天地万物,仿佛就她一人。

突然,她感觉到了身后有股空气在异常的流动。

她想也没有想,回转身就是一剑。只听"噗"的一声!这一剑,刺中了独臂如来的腹部,脐下4寸,旁开2寸处。

无巧不巧,偏偏这一剑此中的位置,正是归来穴上。

归来穴乃功夫高手所要保护的重中之重。刺中归来穴,功夫犹如开闸之洪,势不可挡。独臂老人惨叫一声,真气顿时外泄,在这最后时刻。他用尽浑身的功力,击出最后一掌。

这搏命的最后一掌,独臂如来用了生平所有的功力,只见他浑身热气腾腾,披头散发,张牙舞爪。方羽生怕语嫣有意外,早已事先移动,见此情况,大喝一声,突然扑了上去,掌对掌,硬生生承接!

"方郞!"语嫣花容失色,随即一掌拍到独臂如来的后背。

独臂如来"啊"的一声惨叫着,双目瞪出,呲牙咧嘴大叫着:"贼!你这个贼!还我功力!我绝不饶你!啊——"

语嫣愣住了。只见方羽浑身颤抖着,鼓着脸,憋着气,双掌相接中,一股股真气源源不断的通过这条"桥梁",输送到方羽的体内。

"快松手!啊!我的功力啊!"

"不如说出第六招的口诀和心法,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你休想。"

语嫣吓唬道:"那对不起了,你就只有等着功力流光吧。你要知道,有多少人要杀你。倘若知道你已经没有了功力。后果如何?不言而喻。"

"好,我告诉你!"独臂如来断断续续的说着,这让没见过雪月秘籍的人来说,那简直天方夜谭。语嫣仔细的听着,原来,这最后一招,果然叫做"斗转星移"。

语嫣一运气,身体一缩,突然原地不见,过了几秒,又突然在楼上出现了。

"方郞,不着急,奴家穿件衣服。"

"你个女娃娃,竟敢欺骗老夫!"独臂如来狂吼着。

渐渐的,他的身体越来越瘦小,,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扑通"仰面摔倒,只剩下一堆衣服和一副干瘪的骨架。

方羽只觉得丹田里一阵接一阵的翻江倒海,朱初一也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胸口一热,喉部一甜,“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这独臂如来的内功,确实深厚。

“掌柜的,麻烦你这里收拾一下。”朱初一丢下银子,踉踉跄跄的往方羽走去。

“兄台,你如何了?”

方羽脸色惨白,身体摇摇晃晃,微微的摇了摇头:“也许死不了。”

“这里人多,兄台不如回房打坐调息。”

“多谢。”

两人互相搀扶着,一摇一摆的各自回了房间。

朱初一道:“倘若有事,兄台可喊一声,在下就在隔壁。”

语嫣正好换好衣衫走到门口,朝着他微微的点头示意,赶紧将丈夫搀扶了进去。方羽只觉得此时丹田里好一阵搅腾,犹如哪吒大闹东海,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再也忍不住就地而坐,气沉丹田,缓慢吐纳,均匀调息。语嫣锁好门窗,轻轻的将玉手贴在丈夫的背上,助他一臂之力。

不知不觉间,天亮了。

语嫣叫了些早点,轻轻的唤醒两个孩子,兄妹俩虽然感到奇怪,却也不敢多问,乖乖的吃完早点后,自觉的回房写字去了。

语嫣就这么静静的守候着,过了中午,到了晚上,方羽却仍然一动不动。怎么这么久?不会是睡着了吧?

可是她不敢随意挪动,那是会出大事情的。无奈之下,她只好也静下来,想着昨晚杀死独臂如来的那一刻,轻轻的,她闭上了眼。

看来,天底下,是有那么一种武功,不需要什么花里胡哨的招式,最简单的,往往也是最有效的。让内力静止,仿佛世界都安静了。

这一刻,她听到了丈夫的呼吸声,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心跳声,接着,她突然感受到了空气异常的流动,这种流动,由远至近。

可以出招了。此时出招,论语嫣的功力,必然是惊世骇俗的一击。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女人怎么可以坐在地上?不会着凉么?”

接着,她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倒在床上,一醒来就要做那事,也真是无语了。她心里暗暗的责备着,却并没有阻止丈夫的动作。

这么想着,她突然感觉下腹一凉,知道自己下身已然赤裸,一抹红晕浮上白嫩的脸颊。

“腹部……脐下4寸……旁开2寸处……原来归来穴在这里……特么的,早知道在这个位置,也就不用脱裤子了。”方羽喃喃自语着,轻轻的将手掌贴在了语嫣的归来穴上。

“不!我不要!”语嫣惊叫起来,却又不敢动弹。归来穴被封住,是生是死,就完全掌控在对方的手里了。

“我说过,要全部给你。”方羽运起了内力,将刚刚融合的真气慢慢聚集于掌上。

语嫣急了,忍不住嚷道:“你若是给我,我立刻自废武功!说到做到!”

“你不想天下无敌么?”

“你曾经说过,输了你,我赢了世界有如何?原来,你不懂我……”一丝热乎乎的绵柔之力开始从归来穴上直接徐徐的进入了她的体内,语嫣慢慢的转过头,泪水悄无声息的爬满了脸庞。

都说女人的泪水是最强大的武器。方羽果然愣住了,急忙收手,惊慌失措的抹着语嫣的眼泪,一遍遍的、反反复复的问着:“为什么不要,为什么不要啊?”

“我只要你,你还不明白吗?”语嫣用被子蒙住头,大哭道,“任何东西,都没有你来得重要,你为什么到现在不明白!我要这么多的内力干什么,谁要天下无敌了?我只要你,只要我们的孩子,别的什么都不要!”

“傻瓜,我又不会死。”

“那我也不要。”她突然掀开被子,大声道,“再说一遍,我不要!”

她的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方羽的手掌再次按在了她的归来穴上。这一瞬间,她万般失望。

她让泪水尽情的流淌着,失望的闭上了眼睛:“我要怎么跟你说,我要怎么跟你说,我不要……”

“那这个要不要?”突然,他轻轻的在她的归来穴上点吻了一下。很明显的,语嫣身体微微一颤,哼了一声,道:“这个也不要!”

“那你要什么?”

“伺候了两个小的,就守着你到现在,人家要先吃饭!”

“好好,先吃饭,再干活!”

语嫣整顿好衣衫,下得床来,突然唤了一声:“老公接招!”

两掌相对,砰然大震。语嫣身形一晃,连退四步,直接靠上了墙壁,方才止住后退的趋势。方羽则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向后一阵翻滚了三四米远。

“这独臂如来的功力居然如此深厚!”方羽揉着屁股,感觉十分惊讶。特么的,刚才已经给了语嫣十分之一的功力,怎么还有这么多。

而语嫣心里也是一惊,同时暗暗庆幸,好在刚才和独臂如来没有对掌,要不然,输的肯定是自己。

“别比了,浪费体力,一不小心还会两败俱伤。不如吃点东西吧。”

对于丈夫的提议,她欣然接受。

第一百三十章 穿越元朝之飞雪派掌门

这个地方,人多眼杂,事已至此,已非久留之地。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收拾行囊赶紧撤走,走到半路上,遇见一个破庙。四周空落落的,一户人家也没有。

破庙里,堆积了厚厚的灰尘和蜘蛛网。灶台、木床等简单的家具,基本上都有。虽然显得有些残破不堪,但是修修补补之后,应该还能用。原来,这不是一处破庙,应该是一户人家,战争年代,这户人家应该是举家逃离了。

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在这里定居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父亲,我们是不是要住在这里?"正常好奇的问,东张西望的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真的能住人吗?

"父亲,我们为什么要住在这里?"圆圆疑惑的问,"住在客栈里不是很好的吗?"

方羽道:"客栈里,有很多人认识我们,住在那里,不安全。我们就在这里,把学习学好,把功夫练好,然后再杀回去。"

语嫣道:"来,我们一起把这里收拾收拾。"

一家人最重要的,是团结,有了团结,才能够和谐。打扫卫生,修修补补,忙得不亦乐乎。

渐渐的,有了些家的样子;生活,也渐渐的,有了些许模样。可还是差很多东西,语嫣便提议兵分两路,方羽负责上山砍柴,自己带着两个孩子出去采购家用日常用品。

语嫣笑着说:"你小心点,别山上摔下来,残废了。"

方羽白了她一眼,道:"你能不能说句好听一点的?"

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好吧!即使你残废了,也不要怕,我爱你,我会养你。"

方羽笑嘻嘻的说道:"那我要是**残废了,怎么办?"

语嫣上前轻轻捶了他一下,低语道:"哪里都可以残废,**不能残废。"

谁知正正听见了,疑惑的问道:"母亲,为何父亲的**不能残废?"

方羽哈哈笑道:"因为你母亲要派用场。"

圆圆问道:"母亲,父亲的**你派什么用场呢?"

呃,这个问题,该怎么向他解释呢?语嫣红着脸,一时语塞,方羽则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

语嫣一边牵着马,一边说道:"不跟你说了,我带着孩子出去了,等一会儿带些吃的回家吧。"

"早去早回,在外面,自己小心点。"

"知道了老公,我会早回来的。"

妻子带着孩子走了以后,方羽独自一人上山砍柴,平淡无奇,无可叙述,可妻子却不一样。

依照着来时的路,语嫣顺利的找到了一个集镇。她本想叫一辆马车然后再采购些东西。转念一想,马车目标太大,而且更有多人会知晓,不利于稳定的生活,况且,丈夫还在家里等着呢。

权衡再三以后,她找了两个大袋子,然后把家用的日常用品分成两类,分别装进两个袋子,再背在马背上。

突然,正正指着那一串串鲜红新奇的叫嚷了起来:"母亲,那是什么呀?"

语嫣笑着说:"那是冰糖葫芦,宝贝。"

圆圆好奇的问:"母亲,那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说着,语嫣上前买了两串,想了想,又买了两串,不对,还觉得少,接着再买了两串。

吃到嘴里,酸甜可口,香气怡人。两个孩子吃得满嘴红通通的。正正看着最后一颗糖葫芦,舔了舔嘴巴,舍不得吃,可是又馋得不行。

"好吃嘛?"

"嗯!好好吃。"正正一边小心翼翼的舔着,一边问道,"母亲,这冰糖葫芦哪里来的?有什么典故吗?"

"呃,这个问题,还是回家问你们的父亲吧。"语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孩子,像极了方羽,对历史典故充满了好奇。

"我们吃点东西然后回家。家里,你们的父亲还在挨饿呢。"

圆圆道:"母亲,吃完了我们要赶快回家,父亲会饿出病来的。"

语嫣微笑着摸着圆圆的头,多么懂事、聪明的孩子。她叫了三碗面分与三人吃了,又打包了一些牛肉和酒,就在准备回家的时候,一帮泼皮无赖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个摇着扇子,眯缝着眼睛,乐呵呵饿说道:"哟,长得挺俊俏嘛!跟大爷回去吃香的喝辣的,小娘子意下如何啊?"

语嫣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良家女子?"

"飞天派掌门是我师傅,只要你乖乖的从了我,保证你衣食无忧,总好过闯江湖吧,啊?"

语嫣暗暗吃了一惊,同时气愤异常,怎么又是飞天派!勾结叛党,纵容手下作威作福,她一直以为飞天派是名门正派,谁曾想是这般模样。

本来还想着要放飞天掌门一马,如今看来,是自己找死,怪不得谁了。

语嫣冷冷的回应道:"我不想惹事,速速离开!"

"可是本公子想惹你啊。嘿嘿,美人儿,让大爷摸一下呗?"说着,他的手便无耻的伸了过来。

语嫣站着未动,只见寒芒一闪,他的手掌便齐刷刷的被砍了下来。

"啊!"他惨叫着,捂着血流如注的手腕,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你敢伤害我家少爷!我跟你拼了!"

说着,四个随从一拥而上,将她团团围住。语嫣弓着身子,面对着渐渐缩小的包围圈,突然间像弹簧一样伸展开来,一招"横扫千军",四个随从相继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你?你究竟是何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回去告诉飞天掌门,若要报仇,可以找我。在下飞雪派掌门——金语嫣!"

"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看着他连滚带爬的狼狈逃窜,语嫣叫道:"我还要买东西,不会很快走的。不过你最好爬的快点,不然找不到我了。"

圆圆不解的问:"母亲,为什么不把他杀了,要放他走呢?"

"放他一马,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圆圆问:"可是,他要带人回来报仇,怎么办呀?"

"那是他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了。"

她带着两个孩子,添置了一些衣裳。又买了些种子,顺便捉了几只小鸡。直到马背上再也放不下其他东西为止。

左思右想,好像不缺什么东西了,该带的都带了,该买的也都买了。看看时辰,应该已经是下午两三点钟了吧?老公在家一定是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可不能再逗留了,赶紧回家。

"可是飞雪派金语嫣金掌门么?"

说话的是一个年约六十的长须老者,身后跟着五六个弟子。

语嫣作了一揖,道:"前辈,晚辈赶路,还请让一让。"

老者冷哼一声,道:"刚才怎么不见你如此有礼?"

语嫣笑了笑,道:"前辈有礼,晚辈自然回礼。前辈若是无情,莫怪晚辈无礼。"

老者冷冷的道:"杀我门徒,你可知罪?"

"在下何时杀你门徒,还望前辈告知。"

"杀我飞天派弟子,难不成想赖账么?"

"前辈有所不知。飞天派弟子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如此恶劣,势必影响飞天派的名誉。在下出手教训,也是为了飞天派。"

"这是飞天派的家事,无需金掌门费心。只是,这飞天派弟子,必须有个交代。"

"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女子,这边是他应得的下场。前辈又是何人,管此闲事?"

"老夫乃飞天派护法,赵一来。我看,金掌门还是跟老夫走一趟比较好,免得刀剑无眼。"

"身为飞天派护法,却如此纵容弟子!判你一个失职之罪!"

"哼!"

"我身为飞雪派掌门,除暴安良是本门的宗旨。我为何要跟你走呢?"

"那可由不得你!"

话音未落,飞天派护法赵一来突然一招漫天过,剑光闪处,顿时将语嫣团团围住。

语嫣身子一缩,人已不见。众人惊讶之时,只闻他的弟子一声尖叫,赵一来顿感不妙,待回转身时,已为时太晚。他立刻被削去了一大片头发,顿时变成了一个秃子。

这还是语嫣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他焉有命在在。赵一来哪里不知晓其中厉害,身为一个护法,在一招之内便定了生死,这让他脸面何存?他涨红了老脸,向她抱了抱拳,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圆圆惊奇的问道:"母亲,那是什么招式呀?怎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呢?"

正正好奇的问道:"是呀,好神奇哦。母亲,那是什么功夫呀?

看着两个天真无邪的孩子,语嫣的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了:"想不想学呀?"

"嗯,好想学。"兄妹俩异口同声的说。

"以后母亲教你们吧,好不好?"

"好。"

回到住处,已经快要傍晚了。但见方羽已经劈好了许多的柴禾,堆积的如山高了。他正弯着腰,在里屋叮叮咚咚的敲个不停。

“老公,我们回来了。”

圆圆嘻嘻哈哈的笑着跑过去,拉着方羽的手,嚷着:“父亲快来帮忙呀,好多东西,都快把我们的宝宝压垮了。”

“是吗?好!好!”

“才不会压垮呢。”正正叫嚷着,“你看,父亲压在母亲身上,母亲压垮了吗?”

“小孩子家,不许胡说。”语嫣脸上一红,小声的呵斥着。

方羽哈哈笑着出门一看,惊讶的差点下巴掉地上。只见汗血宝马的背上,驮着满满当当的东西,累得它正在那里“呼哧呼哧”的大喘气,浑身鲜红的汗水往下直淌。

“我的天啊。”方羽赶紧将货物一一的卸下来。

“正正,你帮父亲一起把东西收拾好,圆圆,来,跟母亲一起做饭。”语嫣立即指挥开了。

“奥对了,老公,你一定饿坏了,我带了些牛肉和酒,要不,你先吃点吧。”

“没事儿,马上干完了,等下一起吃。”

“那我先奖赏你一下吧。”说着,语嫣上前,给了丈夫一个甜甜的吻。

“不够,还要。”

语嫣再次亲吻了他一下。

“不够,还要。”说着,方羽一把搂住了她柔软的腰肢,迅速的盖住了她的双唇。

她呢喃一声,顺从的轻启玉齿,让丈夫的舌头伸入了自己的口腔内,同时,勇敢而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就在两人忘情的拥吻之时,突然,圆圆拉着母亲,正正拉着父亲,强行的将两人分开了。

方羽诧异道:“干什么啊?没看见父亲在忙吗?”

正正嘟着嘴,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准打架!”

语嫣娇笑的依偎在丈夫的怀里,轻声说道:“有他们兄妹俩在,你不会得逞的。晚上有的是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的,是么?”

“也是,你是我老婆嘛。”

“对呀!”她莞尔一笑,随手拉着圆圆进屋做饭去了。

太阳渐渐的落山,炊烟袅袅升起,给这个前后没有人家的荒地,增添了几分勃勃的生气。

“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出了点事儿,摆平了。”

语嫣淡淡一笑,随即将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丈夫。路上怕人跟踪,绕了一个大圈子,所以回来的有些晚了。

不过好在有了这些生活的必备用品,可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不用再出去了。可以圈个地养一些鸡鸭,后面有条小河,可以钓些鱼来。没事的时候,我教孩子们学习,我们一起练功夫。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才是生活。

“这是世外桃源的生活。”方羽笑着说。大人们上班,小孩子们上学,下班后孩子们做作业,我们一起张罗着晚餐,偶尔出去浪漫一下,一起奔波在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路上,这样的日子那是真正的生活。

“那何时才能回去啊。”语嫣轻轻了叹了一口气。

“你看,我们不正在一步一步的接近么?”

他安慰着,心里也在叹着气。这要回去了,该怎么向父母解释?孩子的户口问题,上学问题,出生问题,年龄问题等等,光孩子就是一大堆的问题了,这尼玛的,要怎么解释啊,能解释的清楚么?

还有,这拎着大包小包一大堆的东西回到现代,公安局会不会认为我们是文物贩子?2011年的10月14号晚上,两人穿越到唐朝,从那时开始,至今经历了……特么的,这该是好几百年了啊。

“老公,我们的孩子按现代的说法是哪年哪月出生的呢?”语嫣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她始终都没有弄明白。

贞观十四年,也就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呃……也就是公元640年。方羽哈哈一笑,道:“记住了。做母亲的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的出生日期,说出去会被笑话的。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也就是公元640年的……”

语嫣含笑问:“几月几号?”

方羽愣住了:“呃……”

“生肖属啥?”

“呃……”他再次愣住了,这个问题,他要想想,好好的想想。

此时,圆圆的一个问题恰好打破了他的尴尬:“父亲,白天母亲买了冰糖葫芦,好好吃。还有四根呢,你吃不吃?”

正正瞧了敲碗,打断了妹妹的话:“父亲,父亲,你知道冰糖葫芦的故事么?”

这是方羽的拿手好戏。这种故事,信手拈来。他喝了一口酒,干咳两声,这个南宋绍熙年间啊,又一次,宋光宗最宠爱的黄贵妃生了怪病,什么怪病呢,她突然变得面黄肌瘦,不思饮食。

御医用了许多贵重药品,都不见效。眼见贵妃一日日病重起来,皇帝无奈,只好张榜招医。

圆圆嚷道:“可以叫哥哥去治病呀!”

语嫣笑了笑,轻声的呵斥着:“听好父亲讲故事。”她偷偷的瞄了一眼正正,只见他睁大着眼睛,听得入了迷。这孩子的秉性,真是像极了丈夫。

只听方羽继续滔滔不绝的讲着:一位江湖郎中揭榜进宫,他在为贵妃诊脉后说:“只要将山楂与红糖煎熬,每饭前吃5~10枚,半月后病准会好。”

贵妃按此方服用后,果然如期病愈了。于是龙颜大悦,命如法炮制。后来,这酸脆香甜的山楂传到民间,就成了糖葫芦。

正正拍手笑道:“真好听!还是父亲知识渊博。”

语嫣嗔道:“去去去,少拍马屁。”

方羽突然一拍桌子,像范进中举般,抚掌大笑道,“老婆,我知道了!”

“吓人家一跳,你知道啥?”

“启禀飞雪派掌门,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就是公元640年5月28号。生肖是老鼠。他们是属鼠的。对!没错!”

语嫣笑道:“记住了,孩子们,你们是在公元640年5月28日,农历七月初七出生的。别再说贞观十四年了。”

七月初七?夫妻两个同时愣住了。怎么这么巧?方羽是在1979年的七月初七,语嫣是在1987年的七月初七,两个孩子是在640年的七月初七,怎么这么巧?!

而语嫣却笑了起来。这要是论年龄,这两个孩子还不是咱俩的祖宗么?方羽哈哈大笑,可不是么?孩子都是父母的小祖宗。

矮油,我去!

第一百三十一章 穿越元朝之点穴功夫

这天,吃过中饭,语嫣让两个孩子在家认真写字,随后折了两段树枝,撒娇的拉着方羽到了后院,说是领悟了一套新的招式,要试试身手,不能让孩子们看见。

"什么招式这么神秘?"方羽笑着,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向了她的屁股。

语嫣轻笑一声,往旁边一闪,手上的树枝同时一甩,"啪"的一下,方羽的屁股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方羽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偷袭我?"

语嫣抿嘴一笑:"哼,是你先动手的好不好。"

他将树枝搁在肩膀上,冲着她勾了勾食指,颇为得意的道:"来来来,让大爷我好好领教你这个飞雪派掌门的厉害。"

"真不知道你的得意劲是哪里来的。"语嫣十分淡定的微笑着,一阵风吹过,拨乱了她的秀发,也许是衣衫扣子没扣好,在她做了一个起手式之后,胸前的衣衫竟然因此敞开来了。

方羽顿时两眼放光,晕了,这小娘子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真丝抹胸,大好河山风光无限好,更要命的是,山顶上的秀丽的景色在阵阵风的吹拂下若隐若现。

加上语嫣娇羞的表情,这一瞬间,方羽彻底的看傻了,看呆了,特么的,这是来切磋武功的么?

突然,语嫣身体一动,手里的树枝诡异的刺出,方羽正看得出神,待惊觉之时已为时已晚,他的胸口已被刺中。

"啊!"方羽突然捂着胸口倒在了草地上,口吐白沫,两眼直往上翻,双腿不停的颤抖着。

天哪!这是怎么了?出手没那么重呀!难道不小心刺中什么穴位了?

这么想着,语嫣赶紧丢了树枝蹲下身查看,同时急切的呼换着:"老公,老公……"

突然,方羽冷不丁的在她的双腿上"咻"、"咻"点戳了两下。

语嫣顿觉双腿酸麻,"哎呀"一声,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她正想挣扎着支起身子,方羽突然在她胸前"咻"、"咻"的又点戳了两下,顿时,她直挺挺的躺在草丛里,只有干瞪眼的份,却无能为力了。

语嫣做了个鬼脸,俏皮的说道:"好了,别闹了。你这是干什么呀?"

"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他浅浅的坏笑着,"还有,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嘛吗?"

"我不知道把你当作老公这错在哪里,但我相信,我最爱的男人不会乘人之危的。是吗?"

"呃,这个……很难说。"方羽叹了口气,这小娘子也太会说了。

"你这什么武功呀?点穴手法么?怎么我不能动了?"

原来,方羽和正正这段时间经常在一起研究人的穴位,每个穴位带来的不同效应都一一的记录下来,久而久之,便悟出了一套点穴功夫。

从中,他发现如果从不同的穴道运气阻隔的话,会带来不同的效果。方羽嘻嘻一笑,这次的点穴效果,是经过了数次的论证才得出的结果。

“这是我最新发明的点穴手,厉害吧?”

语嫣道:"那你把我解开吧,我都动不了了。"

"你等下,我去研究一下。"说着,他急急忙忙的跑了。

"你要把我放在这里吗?"语嫣大声喊着,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躺在草地上,语嫣近乎绝望的大喊:"我现在动也动不了了,你不怕我有危险吗?"

什么声音也没有,回答她的,只有风吹草地的声音。他该不会只会点穴,不会解穴吧?一定是这样子的。唉,还能怎么办呢,遇上这么一个老公,只有认栽的份了。

仰望着天空,她哼着歌儿,心情就像天空的浮云一样,快乐的自由自在。突然,她的眼睛被蒙上了一块黑布。

霎那间,她的全世界被遮住了。

"做啥呢你,人家都看不见了。"

她俏皮婉转的说话声并没有换来多少的改变。继而,她浑身一阵颤抖,胸脯一凉:"你……"她发觉了有一丝不对,正想喊叫,转眼之间,浑身已然赤裸裸了。

"老公,我错了……不要这样子……不要胡闹……"

对于她的哀求,男人显然并没有并没有中她的搭理,反而一下子扑在她的胴体上,她想挣扎,可身体根本就动不了,她想喊叫,可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发出可怜的"唔"、"唔"声。她想看,可根本看不见对方的脸。

——难道他不是自己的丈夫?!

这一刻,她甚至想到了死。可是她突然发现,此时此刻,自己连死的机会都没有。

眼睛突然一阵刺眼,接着,她的穴道蓦然解开。几乎与此同时,她的身体从地上反弹而起,一下掀翻了身上的男人。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丈夫!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的话音刚落,突然,胸前又被"咻"、"咻"的点戳了两下。

穴道再次被点,她的身体再次软绵绵的躺倒在了草地上。

"方羽,我讨厌你!"

"我要不是方羽呢?"他嘻嘻一笑,大声道,"我要不是你丈夫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正因为你的一念之仁,导致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我只想告诉你,你距离飞雪派掌门,还很远!"

说着,他俯下了身体,毫不客气的压在了语嫣的身上,嚷道:"说,服不服?"

"对不起老公,我知道错了……只是我真的以为,你只是我的老公,我没有想太多,仅此而已……"

一句普通的话语,让方羽趴在她的身体上放肆的痛哭起来。像个孩子般的,哭的那么彻底,那么痛快。

一惊一乍的,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刚才还对他恨之入骨,为什么这么快就对他爱得深入骨髓呢?

"我只想告诉你,对敌人的恨,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方羽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温柔的说道:"对不起,刚才让你受到了伤害,是我下手太重了。"

"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自己被别的男人糟蹋了。当时,连死的心都有了。"

“你缺少的是实战。我只想通过这个事情告诉你,在对方没有死亡之前,任何的举动都是有可能的。你看,刚才就因为你的一念之仁,好好的一个**,被我糟蹋了。多可惜。"

"被你糟蹋,人家愿意。"语嫣突然用仅能活动的双手一把勾住了她的脖颈,低语道,"既然衣服都被你脱了,还等什么呢?"

一场夫妻之间的战斗由此轰轰烈烈、缠缠绵绵的开始了,地点,后院草丛中。时间,午时三刻。

战斗是激烈的,爱情是甜蜜的,同时,意义也是深刻的。

这个教训对于语嫣来说是尤其深刻的。她谦虚的向儿子正正请教,向丈夫请教,了解了人体各个穴位的不同,在这个基础上,她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直到有一天,她再次拉着丈夫的手跑向了后院。

"怎么,还要比试么?"方羽坏坏的笑着,"那一天,老婆,我就把你放倒在草地上,纵情的驰骋,那感觉,真的很爽。"

他笑嘻嘻的凑了过来:"怎么,是不是还想尝尝野外的味道啊?"

话音未落,只见语嫣突然一个鹞子翻身,转到他的后面。面对她这突然袭击,方羽回身就是反击。

突然,他的胸口被"咻"的一声点戳了一下,顿时,他感到半边身体一麻,立时无法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他依靠着另一边的身体,迅速的解开了穴道。与此同时,他运气于树梢,突然轻轻一点,想封住语嫣的穴道。

谁知语嫣侧身一让,树枝毫不留情的抽在了方羽的脸庞。一声清脆的噼啵啵响,紧接着,他被一脚的踹飞,远远的跌了出去。

方羽的身体刚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站稳,对方的双腿已经又杀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这是让人趋于死地的节奏吗?

语嫣才不管这些。只见她冲进了林子里,却突然不见了丈夫的踪影。

人去哪了呢?她全身的每个毛孔此刻都无限放大。侧耳聆听,她甚至听见自己的脚步在地上发出沙沙的声音。

四下找寻,确实不见丈夫的踪影。奇怪了,他究竟去了哪了呢?

就在语嫣四下张望的时刻,突然,在她头上,像下雨一般,落下了纷纷扰扰的树叶。

起风了,所以树叶就落了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这个,不过这个理由看起来很合理。

目前她所要关心的,就是方羽在哪?一片树叶从眼前划过,击中了她的胸前。突然,她闷哼一声,浑身一阵酥麻,心头大骇:不好,又中计了。

这么想着,她忍不住再次软绵绵的躺在了树丛里。

"说句好听的?"方羽从树上跳下来,得瑟的说道。

语嫣别过脸,哼了一声,道:"这次,你的计谋别想得逞!"

"是么?"

方羽拍拍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他可不愿意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在她嘴巴里塞上一团破布,道,"每隔一个时辰,我回来看看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说着,他自顾自的回屋了。语嫣急得大叫:"我错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好了,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办好了。"

方羽大喜:"此话当真?"

"那当然了。"语嫣冲着她妩媚的笑了笑。

她的穴道顿时解开。果然,她娇媚的笑着,主动的轻解罗衫,露出了一大片诱人的酥胸。

"老婆,你真美……"方羽的眼睛都看的直了。

就在这个时候,语嫣突然出手,"咻"、"咻"两声,点中了方羽的穴道。

"老婆,你干什么啊?"方羽大骇,却被语嫣及时的塞住了嘴巴。

"今晚,你就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待一夜吧。"语嫣拍了拍手,头也不回的说道,"老公,明天见!"

“你就这么对我啊?我可是老公啊!”

远远地,传来了语嫣的回答:“男人在外面待一宿没事儿的。”

他心里一阵长长的叹息,唉,我这个可怜的男人喔!

第一百三十二章 穿越元朝之不速之客

睡在外面真不是个滋味。更深露重不说,时不时的,远处还传来几声狼叫。这要在平时,直接把它们当成猫叫一般对待。可现在不同,他浑身动弹不得,如同待宰的羔羊,这要是狼来了,非把他撕成碎片不可。

都说女人得罪不得,看来这话是至理名言。这要是半夜三更被狼吃了,那便如何是好?他缓缓的运气,以气冲穴,初始觉得一阵酸疼,渐渐的便只感觉到麻木了,到后面,什么感觉也没有了,突然,双臂可以自由的舒展活动了。

听到外面的狼嚎,语嫣担心外面丈夫的人身安全,赶紧提着剑出来。走到后院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人影蹲在草丛里。

难道有贼?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怎么是自己的丈夫?他居然自己冲开穴道了!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呢?快进屋睡觉,外面冷。"

方羽突然一把将她拉进怀里,轻声的说:"小声点,别出声,快看!"

随着他手指的方向,语嫣看见了不远处的小路上,有一群人正在围攻一个手无寸铁的年轻女子。

这名女子被逼迫的连连后退,刀光闪处,她的手臂上,身上,处处是伤痕。可她却一声也没吭,且战且退。很快,她退到了一处悬崖边上,已经到了无处可退的地步。

"跑哇,你跑啊!大爷看上了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罚酒。"

"卑鄙无耻,我就是死也不会答应你们的!"

"大爷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为首的一个大笑着,在皎洁的月光下,露出了狰狞的面容。

突然,一个白色的身影,在夜空下,闪过。剑光闪处,惨叫声四起。眨眼间,便倒下了四五个人。

"你是何人,竟敢管老子的闲事?"

"强抢民女,其罪当诛!"语嫣冷哼一声,不再多费口舌,三下五除二的将这些人一个一个的撂下了悬崖。

"多谢恩人搭救之恩。小女子荷花,没齿难忘。"

"荷花姑娘,不必客气。拔刀相助,我江湖儿女应有的胆识。你快些回家吧!"

说起回家,荷花嘤嘤的哭泣了起来。原来,她的父母,已被元军杀害。房子被烧毁,她已经是无家可归之人了。

又是这可恶的元军。各族人民应当人人平等,和睦相处。他倒好,把汉族人民设为最低等的人,也难怪元朝会如此的英雄气短了。

方羽拿着一件外衣,走了过来,给妻子小心翼翼的披上:"娘子,外面风寒,小心着凉。"

语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与他听了,在征得丈夫的同意之后,她点头道:"我家相公已经同意了,如果荷花姑娘不嫌弃,便留下来吧!"

"多谢恩人。"

语嫣将她扶起,但见她年纪轻轻,面容姣好,而荷花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哥哥的叫唤,让语嫣好生喜欢。

在最西面的一间房简单的打理了一下后,荷花便欣然住下了。

"有些简陋,妹妹,不会介意吧?

"姐姐说哪里话,今夜若不是姐姐,恐怕我已经遭人毒手了。哥哥姐姐愿意收留我,我已经感恩戴德了。"

"那便好,妹妹早些休息吧,在这里无需担心。"

第二天,天还没亮,语嫣便已经早早的起床开始练功了。但见厨房炊烟袅袅,荷花居然比她早先一步起床,正在准备着早餐了。

“我来吧,你去忙别的。”说着,方羽一把抢过了荷花手里的活儿。

“这是我们女人家的事,哥哥无需费心。”

“妹妹说哪里话,你我已经是一家人,这等粗活怎能让你动手。”

语嫣笑着在一旁说道:“妹妹来,他认定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不如去看姐姐练功。”

有了荷花照顾生活起居,生活一下子似乎变得更加简单了。而荷花也是一个手脚勤快的女子,家务活样样做的来。没过几日,已经与孩子们混得很熟了。

这天晚上,荷花正在屋里休息。黑夜中,突然有个人影悄无声息的闯了进来,迅速的爬上了她的床。

"是谁?"她紧张的喝问。

"小点声,是我。"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但是对于荷花来说,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

"司徒师兄?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怕被人发现吗?"荷花开门紧张的四处张望,见语嫣他们都已经入睡了,心中稍稍的放下心来。

"东西搞到手了吗?"

"不是告诉过你晚一些时候来吗?哪有这么快。"

“掌门已经等不及了,命我催你快些动手。”

"不就是一本秘籍嘛,至于这么着急吗?我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他们放在哪里。"

"他们不是对你挺信任的吗?"

"语嫣和两个孩子没有问题,但是那个方羽,他似乎仍然对我有怀疑。"

"怎么可能?"

"他不让我做饭、做菜,说是吃不惯。其实,他是怕我在饭菜里面下毒。告诉掌门,我还需要一些时日。"

"师门大会即将开始。掌门命我,让你在三日之内,务必拿到手。"

"哪有这么快的。"

"那就想想别的办法,三日之内拿不到,只有死路一条。"他一边说着,一边毛手毛脚的伸了过来。

"你不是会无痕点穴手吗?听闻师兄你的无痕点穴手,出神入化,炉火纯青。倒不如让你出马,我觉得还来得更加的简单一些。或者,让掌门亲自出马,直接了当的上去抢夺,不是更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笑笑,说道:"这若是抢的过,早就抢了。"说着,他的手从被子里伸了进来,摸上了她的大腿。

"这也是掌门交代的吗?司徒骏,快些松手,不然我就叫了。"

"你若一叫,我们便都完蛋。"司徒骏笑嘻嘻的说着,双手放肆的扯去了荷花的衣服。

荷花羞涩的闭上眼。哪知司徒骏突然轻叹一声,闷闷不乐的坐了起来。荷花轻轻的推着他,心中不免诧异。

"你连胸都没有,让人扫兴。"司徒骏摇了摇头,"你看人家,那才叫女人。你呢,要啥没啥!"

"什么叫要啥没啥?我能给你生孩子,她能么?她是漂亮,却是人家的,你呀,想也别想。"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阵敲门声,把司徒骏吓出了一身冷汗。

"妹妹,是否已经休息了?"

哦,原来是姐姐语嫣的声音。荷花心中一阵紧张,赶忙回应道:"夜已深,不知姐姐唤我,所谓何事?但说无妨。"

"明天一早,妹妹愿意和我一起去集市上采购一些东西吗?还有,你看,姐姐送你一件衣服,不知妹妹是否喜欢?"

“姐姐送我的一定是好东西,妹妹自然喜欢。”

"你都没有开门看,如何知道喜欢?不要敷衍姐姐,开开门吧!"

"这……"荷花在屋中一阵搜索。这里,根本没有地方可以藏人。

"妹妹可是屋中藏有男人?"

"哪有哪有,姐姐你尽瞎说,又来取笑妹妹了。"语嫣的这一句玩笑话,把荷花吓得魂不附体。

司徒骏悄悄的躲在门后面,他的本意是,只要语嫣开门进屋,他便从后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了她的穴道。然后逼迫她说出秘籍的藏身之所。

荷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门“吱呀”一声开了。因为屋内只有荷花,语嫣便没有避嫌,穿着抹胸,披了一件外衣站在了她的眼前。

“姐姐……”荷花轻轻的唤了一声,紧张的背后直冒冷汗。

“怎么了,你脸色有些不好,是不是生病了。”语嫣关切的摸了摸她的额头。

荷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怕是受了些风寒,歇息一晚就没事了,不妨事,姐姐不必担心。”

“这件衣服是给你的,你试试看,合不合身?”语嫣笑了笑,道,“还是明日再试吧,今天太晚了,妹妹早些休息。”

说着,语嫣转身欲走,门后面的司徒骏急忙试了一个眼色,荷花赶紧一把拉住她:“姐姐深夜来此,妹妹当然要穿着给姐姐看了。”

“可是妹妹身体不适……还是改天吧。”

“不妨事,不妨事。只是门口不方便,姐姐还是进屋吧。”说着,荷花热情的将语嫣请进了屋里。

“妹妹为何不点灯?”

语嫣的话音未落,突然感觉后背一阵酸麻,浑身顿时动弹不得,心中大吃一惊,想开口说话,却张大了嘴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好,遭人暗算了!

这个时候,从门背后闪出一个人影,迅速的将门关上,司徒骏站在语嫣的身后,双手在她的身体上摸索着,每一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终于,在这件外衣的口袋中,找到了雪月派的武功秘籍。

荷花小声呵斥道:“你这不是存心占姐姐的便宜么?”

司徒骏冷哼一声,道:“还姐姐长姐姐短呢,信不信,我解开了她的穴道后,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了你我的性命。”

“你先走,我还有件事情要办。”只见司徒骏从身上扯下一块碎布,将语嫣的眼睛蒙住,然后将她抱上了床。

“既然秘籍得手了,我们快些走吧。”这个姐姐心地善良,她不忍心看着她就这样被司徒师兄糟蹋。

“说了你先走,我稍后就到。”

“司徒师兄……”

司徒骏眉头一皱,立即打断她的话:“你要死啊!”

特么的,她眼睛虽然被蒙住了看不见,可耳朵听得见,这一声“司徒师兄”,岂不是暴露了他的姓名?

“还不快些走!”司徒骏轻喝一声,吓得荷花唯唯诺诺,再也不敢言语半个字,偷偷瞄了一眼床上的语嫣,对不起了,姐姐,你是好人,只是,我也没有办法。她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夺门而出。

“我会把你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尽情的享用几天,之后把你献给胡天掌门,他定然喜欢。”

看着床上的金语嫣,司徒骏邪恶的笑了笑,便出了门。语嫣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虽然这个人刚才的双手占了好大的一个便宜,但好在也没有过分的怎么样,不然,自己真的是任人宰割了。

眼下,得赶紧想办法解开穴道才行。

就这样扛着出去可不行,用什么东西装起来最安全。司徒骏东找找,西找找,终于,在马厩旁边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汗血宝马嘶叫着,不安的刨着地面。

“再叫,把你也杀了。”

司徒骏又悄悄的折回来了,手里多了一个麻袋。黑暗中,他慌里慌张的将床上之人的嘴巴用布条塞住,然后塞进了麻袋里,扎紧口袋。往肩膀上一抗,“呼哧呼哧”的一口气跑出了二里。

那里,有一匹马,是自己的。他将美人放置于马背上,然后策马扬鞭,也不知跑了多久,直到马匹都再也跑不动了,他这才选择了一处丛林,解开了麻袋,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特么的,好好的享用一顿美味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他一边拖着衣服,一边乐呵呵的大笑着,“美人,你放心,这里保证安全,不会有人打扰的。”

语嫣静静的看着他,很奇怪,她的眼神里没有往日的恐惧,只有无比的鄙视和嘲笑。

“你不紧张?不害怕?”显然,司徒骏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诧异万分。

“我看,害怕的是你了。”

身后,一个声音冷冷的响起。司徒骏大叫一声,吓得翻滚在地上。原来,方羽听见汗血宝马的嘶叫声,想着语嫣已经许久未归,便察觉到事有蹊跷,他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司徒骏背着麻袋仓皇逃窜的时刻,便悄悄的跟了上来。

“跟了这么久,居然没有发现,也是笨的可以的。”方羽突然将手中的剑抵在了司徒骏的咽喉,冷冷的说道,“解开穴道,便饶你不死!”

“饶命……英雄饶命……”司徒骏连连磕头求饶,冷不丁的,突然发动了袭击,手里的判官笔直戳他的要穴。

他突然一招“星移斗转”,在司徒骏的眼前完了一个消失不见。接着,又突然在他身后出现,直接一脚将他踹倒。

司徒骏“哇呀”一声摔了个狗啃泥,怀里有样东西掉了出来。方羽捡起来一看,“无痕点穴手”?

“刚才你可不死,现在么,有了它,你就没有价值了。”方羽冷哼一声,突然凶巴巴的厉声喝道,“占我娘子便宜?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着,他一剑刺穿了司徒骏的咽喉,似乎还不解气,疯狂的在他身上胡乱看着,不多时,一具尸体被剁成了肉泥。

“娘子,我回家研究研究,再解开你的穴道。”说着,他将语嫣放在马背上,“呼哧呼哧”的又扛回了家。

第一百三十三章 穿越元朝之爱的定义

难怪解不开,这本《无痕点穴手》反其道而行之。点穴,方羽所知晓的,无外乎有两种:重击点穴和近身点穴,而这本秘籍所讲述的却是隔空点穴。

翻开第一页,只见上面这样写着:紧要关头点一穴,转败为胜快心头,杀人无痕莫乱点,万不得已才出手。

血囊穴、命门穴、肺底穴、气海穴……特么的,这全是人体的要害啊,点中这些穴位,非残即死。

让方羽感到新鲜的是《无痕点穴手》的手法,这完全和他所知道的大相径庭。这种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如果点中其它穴道,若非解穴,其穴道不能自行解开。也就是说,要是解不开,语嫣将永远是这个模样,除了吃饭呼吸,做不了任何事。

不过方羽对人体穴位已经有了认识,学起来自然不难。他一边翻着书,一边喃喃自语着,突然伸手一戳,语嫣嘤咛一声,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怎么样,老婆?可以说话了么?"他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担心。上面说,要是手法运用的不当,将直接致人聋哑。特么的,这无痕点穴手处处是杀机,应当叫做《杀人点穴手》比较合适。

"你倒是说话呀!手法对不对啊?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啊?"见她还是不说话,方羽有些着急了。

方羽啊方羽,你脑子很聪明么?不懂就不要瞎搞,这下好了,把老婆整成聋哑人了,你到厕所里使劲的哭去吧!

他气的直跺脚,狠狠地抽了自己一巴掌,看着语嫣如秋水般的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老婆,我是王八蛋!是我不好,把你害成了哑巴,你骂我吧!打我吧!啊!"

"哎呀,你废什么话呢!快点解开穴道,人家要去茅房。"

听到语嫣的说话声,方羽愣住了,随手抹了一把鼻涕,哈哈大笑起来,成功了!哦耶!

隔空点穴手法生疏,他一遍遍的揣摩着,每个细节、每个步骤,都在脑海中慢镜头的反复回放,直到确认无误,这才突然运气于指尖,"咻"、"咻"两声,只见语嫣浑身一颤,仿佛打了一个"嗝"一般,起初浑身酸麻无比,渐渐的,手脚活络了,呼吸顺畅了,思维清晰了。

她咬了咬嘴唇,给了方羽一个热烈的拥抱,温柔的在他耳边说道:"老公,谢谢你!"

他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生怕被人抢去了,紧紧的拥在怀里:"要不是我,你今晚又玩蛋了。"

"要不是你,我这次真的遭殃了。我……"说着,她趴在他的肩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她轻轻的拍着妻子的背,将整个头埋进她的秀发里,她的耳边,响起了他温柔的话语:"没事了,没事了。以后,凡事都留一个心眼,在外头处处小心。"

被装进麻袋的那一刻,她彻底绝望了,那一瞬间,她连死的心都有了。被司徒骏带出去的时候,她一度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要是没有方羽,她相信自己已经被司徒骏糟蹋了,而且很有可能他会废了自己的武功,之后的日子,她将永远成为他发泄的工具,任人摆布的玩偶。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害怕起来,浑身情不自禁的颤抖着。方羽那温柔的话语一遍遍的在耳边回响,紧紧的搂着她,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一般。

"老公,我想去下茅厕。"

"我也要去,陪你一起去吧。"特么的,可不要上个厕所也被人拐了去。

"老公,你刚才看的是啥?是秘籍么?"

"呃……"

"老公,用我们的方法怎么解不开穴道呢?他的手法一定非常独特,是吗?"

"呃……"

"老公,等下让我也学习学习这点穴秘籍吧?"

"好!"

"老公,你知道吗?有一瞬间我甚至想到了死,可是突然发现嘴里被堵住了,想死都死不成。"

"呃……"

"老公,你是怎么察觉有出事的?"

"呃……我听到了马叫声,出来一看,见到有个人扛着一个麻袋跑了,心想肯定有鬼……"

"老公,看来我向你学习的地方有好多呢。"

"呃……"

"老公,小心脚下,别绊着摔跤了。"

方羽差点被她连珠炮似的话语给噎死。看到她渐渐的恢复了原先的柔情,他也稍稍放下心来。

她温软如玉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将脸贴在她的胸膛上,听着他"扑通"、"扑通"心跳声,温柔的央求着:"老公,这本点穴秘籍我来保管,我们一起学好么?"

方羽从枕头底下抽出《无痕点穴手》,毫不犹豫的递了过去。语嫣笑笑,看也不看便塞进了自己的枕头下面。

"我还要一样东西。"她说话时发出的热气吹得方羽耳根痒痒的。

"尽管说,只要我有的。"

她一个翻身趴到方羽的身上,羞涩的一笑,轻轻的在他耳边柔声道:"我要你。"

方羽大声的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能挂免战牌吗?"

她对着他的嘴唇小鸡啄米似的吻了一下,温柔的说:"我们好久没做了,你不想吗?"

"嫣儿,今早没心情……"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没有从其中摆脱出来,这小娘子倒好,缠着要求"啪啪啪"了。唉,女人的适应能力看来是要比男人强一些。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她咬着嘴唇,怔怔的注视着他。

"怎么可能呢!我疼你都来不及。"

"你是不是把我玩腻了?"

"你这脑瓜子整天都想什么呢!"这小娘子,简直要被气疯了。

"那你为啥这么久了都不碰我?"

"我在想……呃……"方羽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想啥?是不是想着别的女人了?你说!"虽然她很大声的说,听起来像是在质问,可她的眼里,全是满满的爱意。

"呃……我在想……在想……"

“想啥?”语嫣一瞪眼,突然坐在了他身上,质问道,“直接说!”

他轻轻的将手放在她的腰侧,说道:“我不想说,如果非要

我说,只有三个字:我爱你!”

“谢谢老公的爱,我也会爱你,永永远远。”

语嫣温柔的说着,果断的脱光了身上所有的障碍物,露出了雪

白而又紧致的肌肤。

这么一个美女赤身裸体的坐在自己身上,方羽一下子气喘

吁吁起来,心跳加速,血脉喷张。他长长的嘘了一口气,突然说道:

“我们儿子今后读书怎么办?”

“读书?”语嫣一愣,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一个问题。读书还不

简单么?去学校报个名不就好了?

“没有户口怎么报名?”这傻老婆,也想的太简单了。

“那去报个户口不就好了?”语嫣摇摇头,这有什么难的?

“没有生育证明你拿什么报户口?”方羽苦笑着摇摇头,道,

“难道我们要他们说,我们的两个孩子,出生在贞观十四年?擦!

这有人信么?”

“我觉得这是事实啊!”真是奇怪了,说真话也犯法吗?

“说真话不犯法,但问题是,这没人相信啊。”

“我要说,我们的孩子还出生在元朝呢。”

“哪来的元朝孩子啊?”

“比如说,我们正在做的这个。”语嫣娇羞的一笑,不等他的

回话,直接上去强行吻上了他的嘴唇。

方羽猛地一把掰开她的嘴,喘着气道:“这可是你逼我的!”

“有本事尽管使出来!”

方羽的唾液,如春雨般,又像银丝,绵绵柔柔,洒在树叶上,洒在树枝上,如甘露,滋润着含苞初放的“花蕾”。

慢慢的,雨越下越大,汗水越来越多,雨水争先恐后地投进大地母亲的怀抱。汗水落到草地上,落到田野里,落到花朵上,一切显得格外娇艳……雨水冲刷着大地,冲走污垢,留下一片光洁,一片亮丽。

方羽突然轻轻的吟诵道:“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裛残殷色可,杯深旋被香醪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语嫣喘着气,吃惊的问:“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吟诗么?”

“有何不可呢?”

“那什么意思么?”

“这是李煜写的一首《一斛珠》来描绘妻子娇艳的风姿。意思是说,晚妆刚刚理过,唇上再点一抹擅色的红膏。含笑未唱,露出像丁香花蕾一样的整齐洁白的牙齿,樱桃小口微张,流出了婉转如莺的清歌。一脸娇憨地用大杯喝着美酒,哪在意污湿罗衣?醉意澜珊时,斜依在绣床之上,嚼着红嫩的草花,向心上人轻轻唾去……”

“好了啦!好了啦!人家才不管这些!”语嫣撒娇着。

“那我就不客气了。”方羽突然猛地一下翻转过来,将语嫣压在身下。紧接着,狂风暴雨突然而至。

大雨隆隆的下着,风在呼呼的吹着,雷声不断,好像是狮子在怒吼,让人震撼。珍珠般的汗水打在了树枝上,打在了荷叶上,她咬着牙,娇喘声中,任由他生命的种子放肆的进入……

眼泪滑落的瞬间,她娇羞的笑了。生生地扯开了眼睛里层层包裹的迷雾,洗尽那写沾满伤痛的尘埃。带着今后美好的祝愿,随风一起飞去天边。

第一百三十四章 穿越元朝之幸福的小屋

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穿越千年的爱恋,携手一生永不变。

柴房里,方羽一边劈着柴,一边哼着歌曲,他不知道血月何时来临,也许一个月之后,也许十个月以后,也许要等十年,谁知道呢!不过这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目前最紧要的就是怀孕的妻子如何安全度过这十个月。至于十个月以后的事,他还没想好,到了那个时候,真要遇上什么事情再说吧。

不过这究竟能不能怀上孩子还很难说。看她现在上蹿下跳,练功练得异常勤快,似乎与往日并无两样,说不定这次没有“中奖”呢!这掐指计算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计算出现偏差了呢?唉,如今只有慢慢的等待,让时间来说话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这万一要是真的掐准了,而被司徒骏占了便宜,那这可是一顶天大的绿帽子。唉!呸呸呸!胡思乱想什么呢!希望通过这次的“教训”,她能够有所感悟。

咳,这女人什么都好。身材好、脸蛋漂亮、肌肤白嫩、声如莺啼、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太单纯了一些,总是把别人想的那么的善良。

善良本身没有错,但是遇到了恶人或者是心怀不轨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良,那么这种善良将会变成致命的弱点。看来她这点还没有意识到,该找个机会跟她说说了。要知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他喃喃自语着。这段时间,他总是这么的自言自语,一边干着家务活,一边自说自话。而语嫣则从拼音开始教两个孩子识字。有一点丈夫是说的对的,回到了现代,进入了学校,不能落后同龄的孩子。学会了识字,她又开始教加减法、乘除法。除去这些时间,她便潜心钻研武学。

这本《无痕点穴手》果然反其道而行之,手法诡异不说,招招致命,杀人不留痕迹,太毒辣了。但比起自己所最新领悟的功夫,又何尝不是大同小异呢!

只是这雪月派轻功还真是很管用的。如果回到了现代,人家会不会以为我是外星人呢?或者,直接大批大批的媒体记者来采访呢?还是不要轻易使用的好,免得惹人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咦,好久没看到老公了,他在忙什么呢?端了一碗水,拿了一块毛巾,来到柴房,她看见丈夫正在热火朝天的劈柴,甜甜的叫唤了一声:“老公!”

“老婆!”他直起身子,捶了捶酸疼的腰。

“休息一会儿,来,喝口水。”说着,她将水递到了他的嘴边,看他满头大汗,不由得一阵心疼,“你要累坏了,我怎么办?孩子们怎么办?”

她一边小声的嗔怪着,一边怜惜的擦拭着丈夫额头的汗水。方羽微微一笑,对着她香甜的嘴唇点吻了一下,道:“有了这个吻,就不感到累了。”

“老公,跟你说件事儿。”

“什么事,老婆?”

她神秘的笑了笑,玉手搭在唇边,靠近丈夫的耳朵,轻轻的说道:“姨妈来了。”

“就是说这次没有中奖喽?”

她嘟着嘴,无奈的说道:“也许是我计算错误吧。真是的,上回随便一下就有了,这次精心计算好却失误了。真是气死人了。”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方羽哈哈大笑着。

“对不起,一直想再为你生个孩子,真不是有意的。”

“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告诉我,那晚你快活不?”

语嫣脸上一红,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嗯’是什么意思?”方羽不依不挠,明知故问。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羞道:“很快活。”

他紧紧的搂着她:“我也很快活。所以,你不用说对不起的,我不是有句诗歌中这样说的吗:有情人做快乐的事,莫问是劫是缘。只要我们相爱,就够了。”

“你不想要孩子了吗?”

“这种事情就随缘吧。”

她仰起头,一脸认真的问道:“不是啦,你认真的回答我,想不想要孩子?”

“怎么了?突然这么认真?”

“这里没有套套,我只有计算时间,算出哪个时间是在安全期,哪个时间是在危险期,哪个时间是最容易怀孕的。你告诉我下你的答案,人家好推算。”

什么都算,连这都要算。方羽哑然失笑,真是彻底的服了这小娘子。他眼珠一转,嬉皮笑脸的说道:“说句真心话,我想让你再好好的快活两年。”

语嫣轻轻的捶打了一下他的胸膛,娇媚的说道:“讨厌,跟你说真的呢,不许嘻嘻哈哈的。”

“这要是再有孩子,我们回到现代的时候,会不会压力太大了?”方羽叹了口气。

想想也是。这要是说不准再来一个双胞胎,四个孩子到了现代怎么养活啊!何况,现在的银两已经没有很多了,要是花光了银子,又该如何生存?生孩子不容易,养孩子跟更不容易,可偏偏怀上孩子却是那么的容易。

唉,好在这次计算失误,要不然,可怎么办才好。她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我知道了,老公。以后我们都注意着点,不要这么疯狂了。”

“嗯,不疯狂了,恢复正常吧。”

她微微一笑,道:“嗯。我算准了时间再告诉你吧,只是在别的时间段里要辛苦你憋一下了。”

“把你功夫练好,别为我担心。以后在外面,处处要留心眼,小心提防。”

“我知道了。”她乖乖的点着头,“我去看看两个孩子作业做的怎么样了。顺便把饭做了,好了我喊你。”

“嗯。”方羽点点头,却突然一把将她重新拉回了怀里,就在语嫣诧异的时候,他一个热吻,火热的嘴唇紧紧的黏住了她柔软香甜的双唇。

情不自禁的,她柔若无骨的双臂轻轻的勾住丈夫的脖颈,面对他火热的吻,自觉的轻启玉齿,顺从的让他的舌头侵入了自己的口腔内。

“母亲,这道题目是不是这样做的?”圆圆和正正突然出现在了柴房门口。语嫣赶紧松开手,轻轻的推了一把丈夫。

圆圆愣了足足三秒,突然很大声的质问着:“父亲,你怎么又在欺负母亲!”

“我哪有……”方羽想辩解,可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正正叫嚷道:“哼!不要骗我,我都看见了!”

方羽一阵苦笑:“你都看见了什么?”

“哼,我看见母亲都快要喘不过气了。”正正气鼓鼓的说道,“你干嘛要堵住母亲的嘴,是想闷死母亲吗?”

“我看,就是想闷死母亲。”圆圆在旁边附和着。

按理说,这八岁的小孩子不应该这么“无知”吧?至少接吻总该懂的吧?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语嫣也皱起了眉头,这个问题她也想过,是该给他们兄妹俩灌输一些知识了。

“圆圆,正正,你们的父亲不是在欺负我,他是在亲我。”

圆圆问道:“那父亲为什么要亲你呢?”

语嫣笑答:“因为你们的父亲爱我啊。就像我爱你们一样。”

圆圆道:“就像母亲爱我们,所以亲我们是一样的吗?”

语嫣笑答:“我亲你们,是母亲对孩子的疼爱,是一种亲情之爱。而你们的父亲亲我,是一种丈夫对妻子的爱,也是妻子对丈夫的爱。只有我们相爱了,才能够把你们带到这个世界上。”

正正摇摇头,嘟囔了一句:“好复杂。”

“好了,我还是检查一下你们的作业吧。”语嫣冲着丈夫笑了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美好而甜蜜的一刻被两个孩子打断,实在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又无语。

空闲下来的时光里,夫妻两人在后院上下翻飞,犹如一对互相追逐的蝴蝶,在花丛间嬉戏着。两个孩子也在一旁认真的比划着。

要么就是另外一番场景:语嫣站在最前面,方羽站在其身后,两个孩子分站左右,跟着她的比划,一招一式的学功夫。

要么还有一个场景:方羽扮演“老鹰”,语嫣扮演“母鸡”,两个孩子扮演“小鸡”,拉着母亲的衣角,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

天气若是晴朗无风,时常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或者是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或者是方羽绘声绘色的讲述着一个个历史故事。

时光便在这一段段美好的片段中穿梭而过,转眼,已然到了夏天。该准备一些东西了,也是好久没有去集市上了。这天,方羽提议,吃完早餐去集市上玩一玩,看一看,这下,可把两个孩子乐坏了。

平时做早功课需要花上半个小时的,现在只要十五分钟就完成了,平时吃一碗粥需要花上二十分钟的,现在只要十分钟就搞定了。夫妻两个相视一笑,看来,孩子们早已经想去了。

到了集市上,却发现稀稀落落的没有几个行人,商贩们也都开始收摊,行色匆匆,所有人似乎都躲起来一般,仿佛有大事即将要发生似的。

怎么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方羽赶紧上前一打听,却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今晚,是血月之夜!灾难即将来临!

来得这么快?糟糕!还要去趟五台山呢!

虽说古人对血月缺乏认知和了解,但是血月之夜对于他俩来说,就是意味着回家的通天大道。但是在回家之前,还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做!夫妻两人再也无心看风景,赶紧回家收拾好东西。

“父亲,我们又要逃跑了吗?”圆圆有些不解。这回,没有人来追捕他们,为什么也要逃跑呢?

语嫣道:“我们去对付一个坏人,然后,一起回家看望爷爷奶奶。”

正正突然问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都是在血月之夜回家呢?”

“这个问题我们在路上慢慢说好吗?”这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讲得清的?再说了,即使讲了两个小孩子也未必能懂。

“老公,我们要好好的计划计划才行。”

“路上说不迟。”

突然之间,就要告别这间爱的小屋,两人依依不舍,却又无可奈何。这是一个家,但却不是他们真正的家。

是该告别的时候了。策马扬鞭一声吼,卷起漫天飞沙,一匹马,四个人,渐渐的消失在朝阳的轮廓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穿越元朝之穿越之战

夕阳渐渐的西下,落日的余晖渐渐的消散,炊烟袅袅,没有灯火阑珊,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天地万物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一匹白马,在余晖的最后光芒中,疾驰远去,隐约可见马背上的人儿,互相依偎,仿佛是一个整体,向着五台山的方向飞奔。

余晖散尽,无边的黑暗渐渐的降临。谁也没有睡意,时不时的传来马背上轻声的呵斥声。让整个夜晚,平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宝宝,快走!”语嫣轻轻的呵斥着,没有扬鞭,没有夹马肚,汗血宝马低吼一声,抖擞精神,使出浑身力气,在黑夜中,犹如一道白色的闪电,只觉得眼前的树木飞速的往后退,远处依稀的轮廓逐渐的清晰起来,远远的,五台山的影子若隐若现。

“老公,你先吸引对方,引诱胡天出来,我再一击杀之。你看如何?”

“孩子怎么办?”

“看着宝宝就行。”

“可你别忘了,今晚是血月之夜,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只有两个选择,要么穿越回家,要么杀胡天导致延误时机。”

“就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了么?”

“你觉得月亮会等我们么?”方羽抬头望了望夜空,长叹一声,道,“你看,月亮已经挂在半空中了。”

“要不,我们一起杀进去吧?”

“恐怕还没见到胡天,我们就已经筋疲力尽了。”

“那你说怎么办?”

“你是飞雪派掌门,你拿主意。”

语嫣微微一笑,其实,她早已经有了主意。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是老公,是她的男人,她俩之间有约定,出门在外,必须听自己男人的。

“圆圆跟我,正正跟你。跟上我的节奏。”顿了顿,语嫣道,“宝宝,你就躲在一边。”

汗血宝马显得异常的生气,前爪不停的刨着地面。

语嫣道:“放心,我们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带你走的。”汗血宝马似乎不同意,不停的甩着头,嘶鸣着。

“我看不如这样吧……”

语嫣一愣,这个计策不是不可以,只是如今多了两个孩子,她实在放心不下。

如果说没有两个孩子,一切怎么办都好。如果说没有这两个孩子,就她和丈夫两个人,一切似乎都变得更简单了。如果说没有“宝宝”、没有两个孩子,那所有的一切都将变得异常简单。

只是如今,所有的如果都变成了现实。而这些“如果”,偏偏又是她最割舍不下的。既然结果不能改变,那唯一可改变的,只有其中的过程了。

至于过程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的结果究竟如何。既要杀了胡天,又要全身而退,还要杀了叛军,然而今晚有事血月之夜,在有限的时间里,必须完成这些任务,这一切似乎看起来都太难了。

所以,方羽什么废话也不说,骑着汗血宝马,挥舞着皮鞭,被击中之人,均是皮开肉绽,痛苦的倒在地上“嗷嗷”直叫。

要知道,每一次挥鞭,他都是用了十足的力气,两个孩子也异常配合,不哭不闹,紧紧的趴在马背上,任由自己的父亲自由的发挥。看着父亲英勇无比的模样,“父亲”二字,在兄妹俩的心中渐渐的高大起来。

飞天门的爪牙们吼叫着,张牙舞爪着扑了过来,对于这些小喽啰,方羽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左三鞭,右三鞭,时而侧身马背,时而翻身跃起,整个人就像杂耍一般,在马背上上下翻腾着,经过之处,躺尸无数。

站在屋顶上,语嫣微微一笑,看来他马上的功夫真不是白练的,若影若现、上下翻腾,已然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她撕下张望着,丈夫已经冲进了最里面,然而胡天还没有出来。

难道他此时此刻不在么?

哼!若是真的不在,可就真的太便宜你了。丧尽天良,坏事做绝,天理不容。此等恶贼,老天爷怎么会放过你!

看着飞天门的爪牙越来越多,渐渐的将方羽团团围住。语嫣不由得开始担心起来。人的体力毕竟有限,而爪牙又不计生死,疯狂反扑,她怕丈夫会体力不支。

看着吼叫的爪牙越来越多,她的手心里,渐渐泌出了细细的汗珠。手中宝剑轻轻一握,正想飞身而下,可转念一想,她知道此刻并不是最佳时机,只要丈夫能坚持住,她就不能下去。

只见方羽和两个孩子突然飞身下马。原本兄妹俩从小就练武,根基已然非常不错,又经过了这段时间的勤修练武,武功已经突飞猛进。只见两人穿梭在人流中,凭借着灵巧着身体,要么捅伤了对方的双腿,要么击落了对方手里的武器,犹如惊涛骇浪中两条自由自在的小鱼儿,波澜不惊又刀刀制敌。

方羽更是了不得,一鞭子下去,便倒下一个人。没有了武器的敌人,犹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一个接一个的惨叫着往后倒。然而敌人就像杀不完似的,一波接一波的犹如浪潮一般涌了上来。

方羽很想问两个孩子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累不累。可是他不能问,这个时候,是最忌讳的。再看看兄妹两个,喘着气,累得脸色绯红,却咬紧牙关,互相依靠着,举着手中的匕首,怒目圆睁,一声也不吭。

“我在前,你们垫后!”面对着再次冲上来的敌人,方羽一声大吼,皮鞭一下接一下的击中了敌人的要害,连脚带踢,倒在地上*的,兄妹俩适时的补上一刀,也毫不手软。

也许到了现代,这会是一个弱点。谁家的八岁孩子不怕杀人?这就要看做父母的如何教育了。她相信在他们夫妻的*下,他们的孩子会有一番天地的。

此刻,敌人越聚越多,虽然躺在地上的也越来越多,可敌人似乎并没有退却。渐渐的,方羽和两个孩子渐渐的体力不支了,在击退了第三波的敌人之后,三人互相背靠着背,气喘如牛。

“倘若胡天还不出来……”方羽一口气没有接上来,顿了顿,接着说道,“我就踏平……飞天派!”

“话都快要说不上来了,还逞能什么呢!”一个人声此时从屋内传来。

随着说话声,一个中年男子搂着一个风尘女子亲昵的走了出来:“哼!杀了我这么多人,倒是有些本事。倘若跟了我,我可以不计前嫌,我们一起追随皇帝打天下,富贵荣华,必然享之不尽!”

“你是何人?”方羽怒目圆睁。

来者哈哈大笑,轻蔑的瞟了一眼方羽,冷冷的道:“怎么,怕打不过我,把这么小的孩子都带上了?”

方羽冷笑道:“少废话!我只杀胡天,与其他人不相干!但是,挡我者,死!”

“好大的口气,你死了倒是不可惜,可是这么小的两个孩子跟着你一起陪葬,实在令人扼腕叹息……”顿了顿,来着大笑道,“我吩咐司徒骏将小娘子带来,如今迟迟不见她的影子,想必她已被司徒骏带到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去了吧?说不定,还怀上了孩子,你说呢?”

兄妹俩已经气得浑身颤抖,语嫣气得恨不得直接下去杀了他。可方羽倒是显得很淡定。这种事情,这种话语,他见的多了,听的多了,青帮七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比这凶险万分的事情他都经历过,都趟过来了,这点小儿科,根本刺激不了他。

“非常抱歉,司徒骏不仅没有如你所愿,反而弃暗投明,他已经将独门绝技《无痕点穴手》传授于我,不仅如此,他还告诉了我你勾结叛党,胡作非为,不妨告诉你,他已经躲在暗处,正伺机对你下手!”

来者愣了一愣,继而哈哈大笑,很明显的他并不相信。方羽淡然一笑,突然出手,无痕点穴手本身就是致人死穴的手法,加上他有意致人毙命,“咻”、“咻”声中,敌人连哼都没哼一声,相继倒地。

来着心中大吃一惊。如果说之前他不相信是因为无痕点穴手乃不传之绝技的话,那么此时此刻,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了。

这几招,他认得,果然是无痕点穴手的不传秘技!

“你究竟是何人!”来者大怒。

“哼哼!叫你们的掌门胡天出来说话!”方羽自始自终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掌门人胡天。

可躲在屋顶上的语嫣心里却不这么想。听这说话的口气,怎么就不是胡天了?除了胡天,还有谁能用这么大的口吻说话?再看丈夫,他却在暗暗的用手语给她打招呼。他的手语很明显就是一个意思:这个人不是胡天!再等等!

来者勃然大怒:“睁开你的狗眼,在下就是掌门!”

方羽不怒,反而哈哈大笑:“我若是狗眼,你便是乌龟!胡天掌门何时变成了缩头乌龟,不敢出来见人!如此胆小怕事之人,怎能担当掌门重任!”

来者嘲笑道:“掌门就在眼前,就怪你有眼无珠!”

特么的,还在这里跟老子死犟!对方若是有把握,早就开打了。换句话说,之所以这么多的废话,必然有对方的原因。

方羽苦笑着摇摇头,抬头看看天空,心中暗暗叫苦、刚才还如一个圆盘的月亮,此时此刻,已经只剩下了一点点光亮。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必须要把对方逼出来了!他环顾四周,冷笑道:“倘若真是不敢出来,明日我便昭告天下:飞天掌门胡天胆小如鼠,面对两个八岁孩童,却不敢出来见人!此消息一旦发布,飞天派还想在江湖中立足么?”

“也罢,在下这就告辞,去昭告天下!”说着,方羽有意无意的抬头望了望屋檐,突然轻啸一声!

这是一个暗号。是给语嫣的提示,也是给汗血宝马的提示。

屋顶上,语嫣随即打开黑木盒子一声轻喝:“血月唤醒黑暗魔力!”只听“铮”的一声,寒芒一闪,一个“仙子”犹如一只白色的蝴蝶,翩翩飞下。

几乎与此同时,胡天暴喝一声:“休要猖狂!留下命来!”一道黑影从屋中窜出!

语嫣突然一甩,手中的瓦片碎渣犹如颗颗出膛的子弹,击中者无不惨叫着倒地不起。

时空之门在十丈之外突然打开,一道白光让所有人顿时惊愕不已。这是什么东西?从哪儿来的?

看着渐渐关闭的时空之门,方羽大叫一声:“来不及了,此等恶贼,自由老天爷会收拾他,快走!”

“好!”

语嫣应了一声,买了一个破绽,翻身跳上马背,杀出一条血路,冲向了时空之门。

而胡天却并不这么认为。想跑么?哼!倘若就这么跑了,飞天门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

只见他怒吼一声,脚下一跺,腾空而起,像一支离弦的箭,紧紧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冲进了这道能够穿越时空的神秘之门。

第一百三十六章 穿越明清之生死一战

但觉眼前突然一阵白茫茫的一片,耳边,传来了马匹的阵阵嘶鸣声。胡天纵是一代掌门,历经大风大浪无数,此刻也禁不住胆颤心惊。

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自己的双眼竟然什么也看不见,难道突然失明了?

渐渐地,眼前逐渐清晰起来。还是一个夜晚,然而景致却完全变了。看着眼前一片空旷地带,远处的城楼依稀可见。

这是哪儿?胡天想知道,语嫣一家也想知道。

“哼,放尔等一条生路,再若遇见,定斩不饶!”胡天无心恋战,掉头就走,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在他身后,传来语嫣“咯咯”的笑声:“胡天,你倒是回去呀!怎么不回去了呢?”

望着完全陌生的世界,胡天疑惑了,彷徨了,往哪个方向走?这里,究竟是哪儿?怎么会突然来到了这里?

细细回想起来,一定是那道白光在作祟。看这个丫头泰然自若的样子,定然知晓其中的奥妙。

胡天勃然大怒,拔剑相向:“哼,你这个妖女!快快做法放我回去,如若不然,这里便是尔等的葬身之地!”

语嫣正想下马,方羽却在背后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右手不规不矩的往她的胸脯上慢慢摸索。

“别胡闹。”语嫣轻声的呵斥着。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场合,大敌当前,居然此时此刻**起来了,羞也不羞!

胡天显然也看见了方羽的举动,微微一愣,继而仰天大笑:“还以为是英雄好汉呢,原来只是个好色之徒!”

“你别动,也别说话,我自有分寸。”

听见他对着自己耳语,语嫣甚是诧异,不知他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是,他是自己的丈夫,想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好色之徒?”方羽打了一个哈哈,道,“她是我娘子,我爱怎么摸是我的事,与你何干?”

说着,方羽将语嫣搂在怀里,跃下马,然后,让语嫣背对着胡天。她一头雾水,不解其中之意。

“看我家娘子这般倾国倾城,我不信胡掌门你不动心。”方羽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游移到了语嫣的腰间,轻轻的、缓缓的,解开了她的腰带。

语嫣心里大吃一惊,正想阻止,这时候,只听方羽用很低的声音说道:“还没看出来吗?从我们穿越之前他使出的那一招来看,他的功力在我俩之上,如果硬拼,两败俱伤是最好的结果,很有可能,我们都得死在他的剑下。”

“我不信。”

“我有骗过你么?”

语嫣顿时默然。是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欺骗过自己,甚至全心全意的保护着自己,不让自己受到半点伤害。这一刻,她明白了丈夫的用意。

细细回想起来,这个胡天看自己的眼神是有那么一些奇怪,而丈夫肯定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他是拿着这些“端倪”来赌这一局。

这一局,无疑是生死之局,荣辱之局。既然成败在此一举,不如将计就计。

想到此,语嫣轻盈的转过身,轻声细语的说道:“听闻胡掌门武功盖世,小女子倒是想来领教领教。”

“就凭你?是来找死的么?”胡天冷笑一声,“雪月派的轻功练得不错,只是内力尚浅,上轻下重,还差点火候。”

“自然不入胡掌门的法眼。所以,小女子有个主意。”

“哼!”

“一百招之内,若是赢不了胡掌门,小女子愿意脱一件衣裳,以饱胡掌门的眼福。不知可好?”

胡掌门愣了一愣,赢不了脱衣服?这个玩法倒是新鲜又刺激。有一点他是被方羽和语嫣说中了,胡天本身并不十分好色,但是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尤其他见到了金语嫣,这一刹那间,惊为天人。世上竟然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

眼下,确实是个大好的机会。只是这话从她嘴巴里说出来,不免让人有些吃惊,真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如此开放。难道她有必胜的信心?

“胡掌门意下如何?”语嫣含着笑意,轻声的催问着。

胡天冷笑道:“倘若两百招之内赢不了我呢?”

“那小女子就脱下最里面的衣服。”

胡天大笑道:“那岂不是什么也没有了?”

“这是赌约,输了就得罚,是么?”

“倘若三百招之内赢不了我呢?”

方羽啐了一口唾沫星子,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你想怎样便怎样。”

胡天仰天狂笑,一心想找个绝色佳人陪伴,无奈始终不如意,谁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哦不,看来要耗费一点功夫,只需三百招,美人便可得到。

果然如语嫣所料,胡天一口答应了下来:“这个赌局甚是有趣,本掌门就姑且陪你们玩玩。为了节约时间,你俩一起上!”

这个混账老乌龟,原来既想得到美人,又不想多耗费时间。两人互视一眼,方羽攻下盘,语嫣攻其上,一个犹如蛟龙出海,一个犹如凤凰在天,雪月派轻功加上飞天剑法,参杂着混合在一起,但见剑影重重,只闻兵器的碰撞之声,却未见三人的影子。

“有两下子,本掌门倒是小瞧你们了。”

两人已然将功夫发挥到极致,然而此刻,胡天却还能有空闲说话。却见他在片片的剑浪中从从容容的闪转腾挪,口中还不忘记数数:“九十八……九十九……一百……”

突然,胡天故意买了一个破绽,借机纵身一跃,跳出了圈外。然后,他指着语嫣,笑道:“一百招已到,该兑现你的诺言了!”

此刻,语嫣才明白丈夫所言非虚。两人已经使出了全力,而这个胡天,看起来仍然那么淡定,气也不喘,果然功力深厚。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语嫣微微一笑,轻轻柔柔的褪下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窄窄的抹胸。

窄窄的抹胸如何能遮挡住美好的风光。看着傲人的山峰被这块真丝抹胸紧紧的包裹,胡天纵然再淡定,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果然是绝色佳人啊!

“接招!”语嫣大喝一声,方羽紧跟其上,只见混战之中剑光闪闪,胡天犹如一只黑色的巨鹰,左手为掌,右手持剑,闪躲之际,依照“泰山压顶”,与方羽来了一个硬碰硬。

“啪!”的一声巨响,方羽飞跌出十丈开外,喷出了一口鲜血。语嫣心里一急,左肩也被击中一掌,踉跄着往后倒去。在倒下的瞬间,手中的宝剑突然向上一挑,斜斜的刺向了胡天的咽喉。

胡天大吃一惊,他万万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她居然还能刺出一剑,急忙一个侧身,终因距离太近,只听“嗤”的一声,他的袖子被割开了一道口子。

他显然被这一剑惹恼了,“唰”的一声,手中的剑抵在了语嫣的咽喉处,勃然大怒道:“你们招招致命,哪里是在切磋,分明是要我的性命!”

语嫣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肩膀,干咳两声,道:“怕输了赌局,岂有不尽全力焉?”

胡天哈哈一笑,收了剑,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二百招已到,又该兑现诺言了!”

语嫣咬了咬牙,显得异常屈辱,又有些无可奈何:“言出必行!只是你要小心我后面的一百招!必能胜你!”

胡天气定神闲,悠然自得,这两百招在他看来简直小菜一碟。他不由得嗤之以鼻,要是有绝招还不使出来?

脑子里面这样想着,他的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语嫣饱满的胸脯,眼前幻想着窄窄的抹胸后面那片秀丽的风光。这种幻想让他有些口干舌燥,看着眼前的的美人肤若凝脂,身材凹凸有致,他“咕”的一声咽了一大口唾沫,情不自禁的舔了舔舌头。

语嫣不停的干咳着,手都抬不起来了,看来刚才那一掌确实让她受伤不轻。

“那一掌好重,怕是受了伤,手臂无法抬起来了……咳咳……”说着,她又不停的咳嗽起来。

方羽踉踉跄跄的爬起来,脸色苍白如纸,这个王八蛋,功力竟然如此深厚,如果我有他这样的的功力那就好了。

一念至此,方羽突然有了主意。马背上的两个孩子见到母亲居然如此被轻薄,早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激愤,可见到这个胡天武功非凡,似乎远超父亲和母亲,心生怯意。

可是这个时候,父亲受伤,母亲也受了伤,还要脱衣服羞辱,如此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兄妹俩跳下马,急忙上前搀扶方羽。他淡淡一笑,用轻的只能够三人听到的音量说道:“我们还没有输!”

兄妹俩疑惑的看着父亲,这都受伤成这样了,怎么还没输呢?“记住,你们只有两秒钟的时间,这两秒钟,用匕首扎进他的归来穴。”

方羽继续说道:“只要扎中他的归来穴,我们便赢了。”兄妹俩重重的点了点头。

“等会我与他对掌,我会用尽全力,争取多给你们一秒。切记看好时机!”

这时候,只听语嫣道:“手臂无法抬起,请胡掌门帮忙。”

帮忙?这事找我帮忙?帮忙脱衣服?这可真是天上掉下一个好大好大的惊喜啊!胡天乐不可支,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里,迫不及待的伸出了手,当他的手指碰到了语嫣腋下的系带之时,原本从容淡定的心情瞬间变得惊涛骇浪起来,原本气定神闲的他忽然之间呼吸急促起来了。

缓缓的、缓缓的,系带拉开来了,紧紧包裹的抹胸渐渐的松开……忽然之间,语嫣手中的剑一抖,但见寒芒一闪!

如此近的距离,纵然胡天有通天的本领,闪电般的反应速度也是来不及了。手腕一痛,左手的手掌硬生生的被削了下来。

“啊!”胡天惨叫一声,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圈套。他恼怒的举起了右手,却见旁边的方羽突然也拍掌杀到!

“啪!”的一声,两掌相对,这是比拼内力的时刻,谁若是稍有疏忽,必然深受内伤。

“找死!”胡天狂叫着,雄浑的内力突然爆发,方羽扭曲着面孔,浑身顷刻间大汗淋漓。

突然这时候,胡天只觉得下身一阵剧烈的疼痛,源源不断的真气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倾泻了出来。他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的归来穴上,俨然插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几乎与此同时,语嫣怒喝一声,紧跟着上去一剑刺穿了他的腹部。这时候,只听方羽拼劲全力大叫着:“老婆,把手给我!”

胡天惨叫着,黑发瞬间变成了银丝,颤抖着身体,雄浑的内力通过手臂喷涌而出,通过方羽的身体,流进了语嫣的丹田内。而语嫣拉着正正,正正又拉着圆圆,这让兄妹两人也受益颇多。

可胡天就惨了,渐渐的,他的身体萎缩了,真气彻底泄露完的那一刻,他如同一具被抽干了血的干尸,干瘪的倒在了这片陌生的土地上。

然而这还没完,“宝宝”嘶叫着,上前一阵踩踏,可怜的胡天瞬间被踩得粉碎。一阵风吹过,灰飞烟灭。地上,只剩下了一堆衣服和一只手掌,仿佛在诉说着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第一百三十七章 穿越明清之夜宿客栈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在最紧要的关头,她凭借着自己的美貌用“装腔作势”吸引住了敌人的注意力,而他豁出去了性命,拼尽了全力,胡天在情急之下击出了这一掌。

这一掌,是他生命中最至关重要的一掌,这一掌,亦是他生命中的最后一掌。没有人计算时间,如果非要算的话,也只不过短短的两三秒钟。

而这两三秒钟,是胡天生命中的最后时间。一刀戳中“归来穴”的那一刻,胡天毕生的功力毁于一旦。正是一家四口近乎天衣无缝的配合,才导致了这场战斗的结局,由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而胡天浑厚的功力,语嫣占了三分之二,两个小孩占了三分之一,方羽却一点都没有留给自己。语嫣说什么也不肯,他却笑着回答:“你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给我,这是世界上最大最好的礼物,这点功力算什么?”

她噙着泪,搀扶着丈夫,慢慢的向着远处的城楼走去。慢慢走到近处才发现,这并非是什么城楼,而是一家客栈。夫妻两个相视一笑,这不是更好么?正好再次歇息一晚。

客栈小二热情的出来迎接:“客官,您是打尖啊还是住店?”

语嫣道:“小二,我们要一间大一点的房间,里面铺设两张床。”

方羽补充道:“再给我们备一些饭菜上来。”

小二应了一声,打点好房间,备了酒菜。看着他们身上的血迹,忍不住问道:“客官,这三更半夜的,你们胆子可真大,看你们身上的斑斑血迹,想必是遭遇了强盗吧?”

语嫣答道:“正是。”

小二道:“那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没什么东西被抢走吧?”

语嫣冷笑道:“放心,钱不会少你的。”

“客官,我可不是这个意思。”

方羽道:“小二,你是说这一带夜晚都会有强盗打劫是么?”

小二叹了口气,朝外面张望了一下,关上房门,显得颇为神秘:“一看就知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我劝你们一句,晚上千万不要出来。”

语嫣显得十分诧异:“这是为何?”

“唉!”小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崇祯二年,有个李自成起义,后为闯王高迎祥部下的闯将,勇猛有谋。在高迎祥牺牲后,李自成继称闯王。当时中原荒灾严重,李自成的起义军迅速发展壮大,士兵多达百万。李自成建立大顺政权,年号永昌。起义军势如破竹,歼灭明军,直逼明王朝都城北京。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五日,闯王李自成率军攻入北京城,听说,明崇祯皇帝于景山自缢身亡。

语嫣问道:“是上吊死了么?”

“可不是嘛!”小二叹息着摇着头。

方羽道:“小兄弟,你继续往下说。”

李自成入京之后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安抚百姓,而是下令全城搜寻崇祯皇帝及皇后,并声称死活不论。三月二十一日崇祯帝尸体被发现,李自成想借此昭告天下。他将崇祯帝与周皇后的尸棺移出宫禁,在东华门示众,京城百姓路过者,掩面痛哭。

听到这里,方羽随口说道:“记得刚进京时,李自成不是下令说过:敢有伤人及掠人财物妇女者杀无赦的么?记得那个时候此时京城秩序尚好。”

“谁说不是呢!”

但其后农民军开始拷掠明官,四处抄家,没收财产。军士制造刑具,对于明朝官吏严加拷打,残忍至极。如刘宗敏制作了五千具夹棍,“木皆生棱,用钉相连,以夹人无不骨碎。”不少明朝官吏都遭此横祸,其中还包括降臣。恐怖的气氛开始蔓延,整个北京城人心惶惶。

“这李自成太可恶了!”语嫣忍不住愤愤的说道。

“娘子此言差矣,可恶的并非李自成。”方羽笑道。

“可恶的不是李自成那是什么?”

“娘子,你只会生孩子,照顾好自家男人,别的事,就有我来大理便是。”

“瞧不起人是不是?”语嫣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和圆圆吃饭,可正正却听得入了迷,嚷着要小二继续往下说。

李自成沉浸在自己的皇帝美梦之中,无心管理下属。他手下的将领开始骄奢度日。传闻刘宗敏在一次观看歌姬跳舞的时候,只是因为自己不开心,就拔剑砍死所有的歌姬。甚至还有传言,李自成手下的几位大将喜欢用人头当酒杯在一起饮酒作乐。

“哼!欺人太甚!”方羽忍不住捶了一下桌子。

语嫣笑了笑,趁机反唇相讥:“方郎此言差矣,欺人太甚的不是李自成。”

“不是他那是谁?”

“看来,方郎只会陪奴家睡觉,都睡傻了。”

她的一句话,引得小二在旁边窃笑不已。方羽干咳两声,这现世报来的可真快。他给小二倒了一杯酒,邀请他坐下。小二推辞不过,道了声谢,喝了一口酒,继续往下说。

将领尚且如此,更别提士卒了。农民军士兵大肆抢掠民众。平民百姓稍有钱财,他们便抄家洗劫一空。百姓苦不堪言,携家带口想要逃离北京城,如果被闯王军队发现,又是一顿苦刑甚至举家斩首。

方羽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闯王如此举动,实在糊涂,这不是自掘坟墓么?”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客官,还是少出去的好,免得惹来杀身之祸。”说道这里,他看了一眼语嫣,压低了声音,对方羽说道,“客官,请饶恕小的多嘴一句。”

“有话请说,但说无妨。”

“你家娘子貌美如花,可千万不要外出。那些士兵见了漂亮的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就占为己有,甚是霸道。倘若官兵来查,你们可以躲到柜子里面去。”

“多谢小兄弟!”

送走了小二,正正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刨根问底起来了。方羽放下碗筷,接着小二最后的话语,继续讲起了故事。

“刚才小二说的,应该是1644年。”

闯王李自成在北京城内短短数十天,便尽失民心。其后,他在山海关处会战吴三桂。吴三桂不敌,投降满清摄政王多尔衮。多尔衮的八旗军和吴三桂的军队联手,大破闯王李自成的军队。

正正惊呼起来:“啊?父亲,李自成就这样失败了吗?”

“得民心者得天下。李自成那是自找的,怨不得谁。”

“父亲,那后来呢?”

李自成率残兵败逃回北京城。四月二十九日,李自成在北京称帝,将吴三桂一家老小全部抄斩。次日,李自成火烧紫禁城和北京的部分建筑,率军退出北京城。

“这才一个月,李自成就滚蛋了?”语嫣摇了摇头。

“父亲,后来怎样了呢?”正正很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味道。

李自成战败退出北京以后,率军在河南、陕西抗击。顺治二年5月17日,算算应该是1645年,在湖北通城县九宫山遭村民误杀。

“啊!”语嫣这次可真的是大吃一惊了,也放下了手里的碗筷,一大两小,全都盯着方羽的嘴巴。

正正说道:“父亲,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方羽轻轻的拍了拍桌子,道:“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分解!”

语嫣嗔怪道:“不说是不是?”

“不说。”

“不说我撕烂你的嘴巴!”

“那也不说。”

“你要怎样才说?难不成你想啪啪啪么?”

“今晚啪不动。”

“那你想怎样?”

“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方能取得真经。”

语嫣“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做啥?不就是想摸么?答应你好了。”

“既然如此,那小可便来说说这闯王是如何死的。”

五月初的时候,,李自成的部队到达湖北通城九宫山麓时,他率轻骑20余人登山探路,孰料被当地民兵武装姜大眼杀死,尸首秘密埋葬。李自成战死后,农民军悲怒交集,立即扫荡九宫山区,对当地民众予以报复性打击……

“这死得也太窝囊了。”语嫣叹息着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以一次的穿越,竟然直接来到了1644 年。原本以为会来到明朝盛世,谁知道又是一个乱世。还是现代好,没有战争,只有和平共处。每一次的穿越都是三百多年,那么下一次,应该就能够回到现代了吧!

方羽笑问:“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这次我们在这里会待上多久。”

突然,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阵阵凌乱的脚步声。方羽刚推开门,小二就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只见他慌里慌张的道:“客官,赶紧躲一躲,闯王手下的魔鬼又来抢钱了。”

说罢,他赶紧踉踉跄跄的跑掉了。方羽开窗一看,只见外面黑压压的到处是手拿武器的士兵,已经将这里团团围住了。这可怎么办?

语嫣问道:“是来抓我们的吗?”

方羽皱了皱眉头,道:“不,是来强奸的,也是来抢钱的。”

“外面是不是人很多?”

方羽点点头,为今之计,只有智取,不可硬闯。他微微一笑,对着语嫣和两个孩子耳语了一阵。

士兵们叫嚣着,张牙舞爪的冲了进来,屋内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桌子上的几碟小菜和四碗米饭,什么东西也没有留下。

士兵甲奇怪的挠了挠头皮,道:“刚还看到进来了,人呢?”

士兵乙指了指半开的窗户,道:“莫不是从窗户跳下逃跑了?”

“给我追!”

一群士兵“呼啦啦”的又追了出去。过了一会,见没有动静了,房梁上的语嫣正待下来,却被方羽一把拉住。

“不要上当,再等等!”

“老公,怎么了?你是说他们还会返回来的吗?”

他笑而不答,果然,刚才那群士兵突然又折回来,杀了一个回马枪,结果房间内还是空无一物。看来的的确确是跑掉了。看着他们失望的神情,语嫣怒火中烧,想当初你们也是穷苦百姓,为了一口饭吃而起义造反,如今却回过头来害自己的父老乡亲,害自己的兄弟姐妹,你们实在该死!

第一百三十八章 穿越明清之梦醒时分

就在语嫣疑惑之际,忽见农民军嘻嘻哈哈的又冲了进来,照例的翻箱倒柜一番,仍旧一无所获。这可不是他们的风格,面对着质问,小二战战兢兢的语无伦次,直接被领头的一脚踹翻。

“记住了,我是刘宗敏!现在,本将军问你话,这里的小娘子去哪儿了?”

小二吓得浑身哆嗦,根本说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刘宗敏恼羞成怒,上去直接一脚,将他踹出了屋外。

这时候,忽闻手下来报,这个消息,让房梁上的方羽也大吃一惊:启禀将军,隔壁的陈圆圆被俘获!

刘宗敏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问道:“哪个陈圆圆?”

手下回应道:“启禀将军,是吴三桂的小妾。”

刘宗敏闻言大喜:“带上来!”

手下应了一声,从门外拽进来一个女子。只见她神情恐惧,浑身颤抖,衣衫不整。而且,她被五花大绑,口塞碎布,倒在地上,惊恐的望着刘宗敏。

虽然她神色紧张,心里万分恐惧,却仍然掩饰不了绝美的面容和玲珑的身段。刘宗敏大吃一惊,被誉为"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果然惊艳四方,名不虚传!

刘宗敏眯缝着眼,小小的眼睛炯炯有神,紧紧的盯着地上的陈圆圆,恨不得两她生吞活剥了。

"你可是吴三桂的小妾,他最钟爱的女人么?"

陈圆圆机械的点了点头。刘宗敏"啊呀"一声,转身对着下属颇为责备的说道:"如此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要好生对待,怎可这般虐待!"她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口中的碎布取下,却不急着给她松绑。

"恳请大人放了奴家,吴三桂必然感恩戴德而受降于闯王。"

这话让刘宗敏十分不快。这是什么意思?若是不放,他就不降?是要开战么?难不成还怕吴三桂么?

"小小吴三桂,焉是我刘宗敏对手!他的人头,我要定了,他的女人,我也要定了!"

"今晚,本将军要好好的乐一乐,我倒要看看,这个'秦淮八艳'之一的陈圆圆究竟有何魅力!"他大笑着将陈圆圆一把抱到床上就要图谋不轨,已然忘记了来此的目的。

"住手!"语嫣早已经怒不可揭,一声怒喝,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士兵们"呼啦"一下将她团团围住,刘宗敏先是一惊,然后眼前一亮,瞅瞅陈圆圆,看看金语嫣,这两个女子,虽然装束有所不同,却有着同样的国色天香。看着这两个绝色美女,他心里乐开了花。

"哈哈!这回齐了!"刘宗敏眯缝着眼,乐呵呵的说道,"圆圆是正室,这位小妹妹做小的……"

顿了顿,他又摇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位小妹妹看起来似乎还要比圆圆俊俏几分……不如你做大,圆圆做小的,就这么办了!"

经历了对胡天惊心动魄的战斗,语嫣现在对这种调戏已经能够保持克制。她环顾四周,自己已经被重重包围,若想逃跑,已然不可能,若要救陈圆圆,靠一个人,难度颇大。

可是在自己的房间发生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自己对此怎能不管不顾!她不后悔做出的选择,只是感觉自己有些冲动。可如今,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先要明哲保身,然后再想办法救人。

"你们把她放了,我跟你们走!"哼哼,若是你们把她放了,我便没有了后顾之忧,到时候,还不是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放了她?"刘宗敏瞅着楚楚可怜的陈圆圆,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放了实在可惜,到嘴的美味焉有不吃之理?

刘宗敏冷笑道:"要我放了她也可以,但是必须把你绑起来。"要真的是绑了,到时候是放是留,还不是老子说了算?

一听到"绑",语嫣心里顿时一阵莫名的紧张,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天、那晚,自己被绑得差点断了气,差点沦为别人的"性工具",这个阴影直到现在都还在她的心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如今又听见这个"绑",她心里一阵紧张,但好在她经历的也颇多,江湖经验也颇为丰富,很快的,她让自己平静下来。

"先把她放了!"

"哼,我若不放,也照样能把你绑了!"

语嫣冷哼一声,道:"你若不放人,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刘宗敏哈哈一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嘿嘿"的笑着,言语中充满了威逼利诱:"美人儿,我现在只要挥挥手,你立刻就香消玉殒了。只要你跟了我,从今往后,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敢不从,那就只好把你绑了,给我的手下们也快活快活。想想清楚再回答我!"

看着他的手下们一阵阵的狂笑,语嫣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厉声喝问:"想当年,你们也是农民,饥寒交迫之下,出于无奈才揭竿而起,如今攻占了北京城,却要来坑害你们的同胞,你们还是人吗?"

"看来你是不答应了?那就少说废话!"刘宗敏一挥手,吼道,"来人!给我拿下!"

事情因我而起,这位姑娘仗义相救这才深陷重围,如果动起手来,焉是他们的对手。一念及此,陈圆圆急忙大声说道:"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姐姐快走,免得受牵连。"

“如今,一个人也别想走!”刘宗敏勃然大怒,命令手下群起而攻之。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对着长矛大刀的一阵挥舞,轻功根本无法施展,很快,语嫣渐渐的险象环生。

方羽暗暗叫了一声“不好”,拉着两个孩子突然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大人不具备的优势,此刻在两个孩子的身上淋漓尽致的展现了出来。八岁的两个孩童,手持匕首,闪转腾挪在人群的空隙中,犹如两只灵巧的小猴子,捉不到,更碰不到,可兄妹俩的匕首却实实在在的扎进一个又一个士兵的大腿上。

伤了一群士兵,形势便陡然见分晓。刘宗敏一见不妙,立即跳窗逃走。

“多谢姐姐搭救之恩。”陈圆圆感激涕零,跪下就要叩谢。

“妹妹不必客气。”语嫣赶紧一把搀扶,“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两个女人四目相对,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的惊叫道:“妹妹(姐姐)好生俊俏!”

陈圆圆笑了笑,道:“姐姐说的在理,容我会吴襄府取一些东西便走。”

“万万不可。”方羽赶紧上前制止。他知道陈圆圆是在吴襄府被抓,此次回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他是……”

语嫣笑了笑,道:“妹妹不必拘泥,不必害怕。他是我夫君,这是我的两个孩子。”

陈圆圆的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一丝嫉妒,看着这幸福的一家子,心中黯然神伤。

“我必须要回去一趟的。那里,还有一些东西,是某人的心爱之物。”

方羽微微一笑,道:“你所说的某人,可是指吴三桂?”

陈圆圆点点头,道:“多谢两位搭救之恩。”说着,她从颈项上取出一块凝脂般光洁亮丽的玉佩,交到语嫣的手上。

“妹妹,这是……”

“这块玉佩,是祖传下来的宝物,如果我有什么不测,请将他交于吴三桂,他自然明白我的心意。”

方羽突然说道:“这样吧,我们陪你一起去。”

语嫣冲他一笑:“我正有此意。”

“这如何使得?”

陈圆圆一再推辞,却始终无法劝阻得动,只得带领着语嫣一家出了客栈。

街上,到处是李自成的军队疯狂的抢夺财物和美女,他们不敢走大路,专抄小道走,虽然耗费了一些时辰,却也避开了军队的骚扰。

吴襄府已然没有了往日的喧闹,在漆黑黑的夜晚,静静的坐落着,落寞中显得无比威严,威严中又显得无比的沧桑。

就在陈圆圆取了东西,领着语嫣他们远路返回的时候,突然火光冲天,紧接着,一群接一群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涌来。

刘宗敏双目圆睁,厉声吼道:“哼哼!等候多时了!来人,给我将这两名女子带回去,其他人等,一概处死!”

陈圆圆一把将包袱塞给语嫣,低声道:“拿着,快些走!”

“妹妹……”

“我本是风尘女子,难得姐姐真心待我,感恩不尽。这些,你自然要收下。”

语嫣恍然大悟,原来,陈圆圆是回去那钱财谢恩的。唉!语嫣既好气又好笑,自己岂是贪图钱财之人。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硬拉着她走了算了。这下倒好,要被一窝端了。

只见陈圆圆挡在语嫣一家的面前,冷冷的说道:“要抓的人是我,与他们无关,你放他们走。”

语嫣一把将她拉到一边,冷冷的说道:“妹妹,休要求他。我们一起杀出去!”

“来人!把这两个小娘子给我绑起来,其他人等,连同小孩,就地处斩!”

语嫣大怒,厉声喝道:“狗贼!今日定要取你性命!”

“哼哼,好大的口气!把你俩抓回去,就在今晚,这个血月之夜,让本将军好好快活快活!”

什么?!

今晚是血月之夜?!

夫妻两人大吃一惊,抬头望望夜空,果然,刚才还如一个圆盘的月亮,此时变成了一弯月牙。

方羽突然大声说道:“血月唤醒黑暗魔力!”

一道白色闪光突然出现在方羽的面前。怕是要逃跑了!刘宗敏急忙大喝一声:“放箭!快放箭!”

汗血宝马突然横身拦在他们面前,一阵箭雨中,“宝宝”一声长嘶,四条腿开始颤抖,身上血流如注,却仍然屹立不倒。

“宝宝!”语嫣哭喊着,瞬间泪流满面。这虽然是一匹马,但是在全家的心目中,却早已经把他当成了家庭中的一员。如今,它却为了全家的性命,横刀立马,死于乱箭之下,怎能不让人悲痛。

“快走!”方羽大吼一声。

“不!我要报仇!”

“为正正和圆圆想想!”

他的话没错,要在这密集般的箭雨下生存本身就已经很困难,更何况还有两个孩子需要保护。这个道理语嫣不是不懂,可真的就这样放过刘宗敏,实在是心有不甘。

“你们快些走!”陈圆圆也急了。这乱箭齐发,明显的是冲着方羽和两个孩子来的。倘若有什么闪失,自己心有愧疚,将抱憾终身。

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前,猛地一下将正正推进了穿越之门里。方羽一见,心里一个着急,拉着圆圆,喊着“正正”也扑了进去。语嫣见此,哪里还有半点报仇的想法,呼喊着丈夫的名字,也跟着扑了进去。

陈圆圆正想跟着冲进去,无奈晚了一步,被紧随其后的刘宗敏逮了个正着。

“给我追!”

“是!”

士兵们突然停下了脚步,面面相觑,前面,什么也没有,这道奇怪的光芒消失了,人也消失了,现场,只留下这匹已经断了气的汗血宝马,仿佛在证实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这里,一片漆黑,仿佛是个山洞,既陌生,又熟悉。一家四口互相依偎着,摸索着,越走心里越吃惊,这不正是来时的路么?

看着熟悉的场景,夫妻两人突然相拥而泣。

寻寻觅觅间,百转千回时,梦醒时分,终于回来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回家(上)

在山洞内摸黑滚爬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木质楼梯的入口。没有久违的惊喜,两人的脸上布满了愁容。

整整八年了,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按照以往的推论,外面应该是黑夜,如果这种推论没错,那么今天应该是2019年10月14日,甚至是2020年的年初。

方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要伸手去推头顶上的机关,却被语嫣轻声的喝止了。万一上面正好有人该怎么办?人家会不会拿我们当作盗窃犯给抓起来?看着语嫣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他不禁哑然失笑,答案是肯定的。非但会抓起来,工作人员见到这么多的东西,一个弄不好甚至会枪毙。

说穿越过来的吗?人家会信么?他不想惹事,更不想招惹是非。歪着头,他将耳朵贴在机关上仔细聆听,外面,似乎什么声音也没有。是隔音效果太好了听不到,还是外面本来就没人?他不能确定。为今之计,只有碰碰运气了,总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吧?

"父亲为何如此惶恐?"正正十分不解,从来没有见到父亲这般犹豫,如此诚惶诚恐。

"把东西先给我。"方羽将大大小小的包袱挎在肩膀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力的一推,机关纹丝不动。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运足真气,机关犹如一座大山,丝毫未见有任何松动的迹象。

"我们一起来试试。"

夫妻合力,一股强大的气流喷涌而出,机关发出两声"嘎嘎"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特么的,这要怎么出去?难不成会死在这里么?

"找一找有没有什么机关。"语嫣说着,在机关上一阵摸索,除了有一些地方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没有什么异样。

不会真的死在这里吧?他正懊恼万分的时候,只听语嫣低低的"咦"了一声,取下脖颈上的项链,将蓝色宝石放进了一个凹槽中。

突然,头顶上传来一阵"嘎嘎嘎"机关的转动声,紧接着,一丝微弱的光亮照射了进来。方羽用力将妻子顶了出去。

外面,黑乎乎的,果然是一个夜晚。她迅速的扫描了一下四周,什么人也没有。老天爷果然很帮忙!

她将两个孩子一一的拉了出来,就在方羽准备钻出来的时候。机关又是一阵"嘎嘎嘎",开始缓缓的关上。

"老公,快!"

方羽单手在外面一撑,跳出来的同时,另一只手顺势一抄,将项链稳稳的抓在手心里。

圆圆好奇的问道:"母亲,这是哪儿?"

"布达拉宫。"

圆圆又好奇的问道:"母亲,布达拉宫又在哪儿?"

"在拉萨。"

"母亲,拉萨又在哪儿?"

"在西藏。"

"母亲,西藏又在哪儿?"

"在中国。"

"母亲,中国又在哪儿?"圆圆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语嫣笑道:"我们回去后慢慢说好吗?"

她笑着看了看丈夫,他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这一路上别想消停了,做好回答十万个为什么的准备吧。

"老公,我们去哪儿歇一歇?你看,孩子们都累坏了。"

"那我们还是回原来的那个酒店吧。"

"你还记得路么?"语嫣笑了笑,隔了这么久,她都快要忘记了。

"依稀记得。要实在不记得,随便找一家就好了。先吃点东西,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有任何问题,后天再说。"

正正道:"父亲,我们是要找客栈吗?"

在得到父亲肯定的回答后,兄妹俩开心的手拉着手,蹦蹦跳跳的朝外走。一家人刚走到广场上,突然,有人大喝一声:"深更半夜的,你们是什么人?"

闻声望去,只见两个保安从一侧跑了过来,两束手电筒的光芒照在两个孩子的脸上。

两个孩子被这两束电筒光照得睁不开眼,下意识的从腰间抽出了匕首。

"别胡来。"方羽低语一声,拦在了两个孩子的面前。

"两位大哥,我……东西丢了!对,我东西丢了,这不,发动全家找东西呢。"

语嫣赶紧在旁边附和:"对对对,两位大哥,你们有见到过我们的东西么?"

"什么东西?"保安甲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两大两小,穿着怪模怪样的衣服,手上居然还拿着剑,顿时警惕起来。

"我们丢了一个包包,记得里面有两部手机,一个钱包,喔对了,还有两张结婚证。"

"哦?那你说说,钱包里有些什么?"

"钱包里……"语嫣仔细的回想着,在记忆深处仔细搜索着零零碎碎的片段,"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有八千六百五十八元六角。还有一张曼哈顿银行的支票,另外还有三张银行卡。一张是农业银行的,一张是工商银行的,还有一张是建设银行的……"

"行了行了。"保安乙摆摆手,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找了这么久,总算把你们找回来了。这么多重要的东西,你们心里不着急的吗?"

"是啊,寻物启事都发出去了,甚至都上电视了,就是不见人来认领。"

保安甲招招手,将他们领到了保安室。一个熟悉的包包立刻呈现在他们眼前。

擦!这果然还在啊!方羽正要接手,却被保安甲一把按住。

"这世界上冒领的人很多,我们需要再核实一下。"说着,保安甲从包包里拿出两本结婚证,仔细的比对起来。

"是不是有些老了?"方羽打了一个哈哈,随口问道,"大哥,请问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啊?"

"你有毛病么?"保安乙白了他一眼,谁回答这种白痴问题,谁特么的就是"港督",就是"傻冒"。

保安甲点点头,道:"行了,签个字,领走吧。"

"谢谢你们。"语嫣微笑着点点头,这个保安看起来还不错。

保安甲提醒着说道:"下次可注意点,要不是我们的清洁工,这包就找不回来了。"

"谢谢,谢谢。"方羽从里面取出一些钱财以表达谢意,保安甲说什么也不要。这个保安看起来人品也不错。

"请问大哥贵姓?"

"我叫周易,有任何问题尽管找我。"

"谢谢,谢谢!"

"这是份内的事,完全是应该的。还有,今天是2011年10月24号晚上11:30分。"

"什么?!"夫妻两人大吃一惊,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

“今天怎么可能是2011年10月24号呢?肯定是搞错了。”语嫣摇摇头,怎么也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欺骗的呢?你们这是干什么啊,一惊一乍的?"

"没事,没事,我们只是在感叹,丢了这么久居然也能找到,真是遇上好人了。"

周易笑笑,道:"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必客气。喔,还有,我劝你们一句,赶紧把身上的戏服脱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穿越过来的古董呢。"

"好的,好的,谢谢。"特么的,老子就是穿越过来的啊,跟你们说了也不信。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穿着这身衣服,的的确确太过招摇了。

而语嫣想的是,从14号穿越到今天24号,一共经历十天。这十天里,完成了怀孕,到现在孩子八岁,即使没有十年,怎么算九年总该有的吧?这十天等于九年?!这说出去有谁信呀!

还好,深夜里没有行人,两人一人牵着一个孩子的手,边走边商量着以后的事。他们这才发现,回到了现在,麻烦也跟着一起来了。

最大的问题,首先就是如何向父母交待这两个孩子的来历。说是捡来的么?看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脸,这简直就是父母的综合翻版,说捡来的?鬼才信!

那么,就说是领养的?擦!这跟说捡来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要不,干脆实话实说好了?特么的,如果说捡来的还有鬼相信的话,若是实话实说,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只怕到时候直接被拉去做精神鉴定了。

更为头疼的是,现在语嫣25岁,方羽33岁,孩子八岁,也就是说,语嫣17岁就生娃娃了?特么的,这个问题该怎么解答?

语嫣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别考虑那么多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是啊,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真要不相信,那就只好带着妻儿老小统统再次穿越回去生活算了。

这时候,圆圆突然兴奋的小手一指,开心的叫嚷了起来:“父亲,母亲,你们快看,古藏殊华客栈!”

是的,没错,这里,正是方羽和语嫣穿越前最后歇脚的地方。方羽正在感概万千,耳边忽听一阵连珠炮似的发问——

正正道:“父亲,这家客栈好大奥。”

圆圆道:“父亲,这家客栈外观怎么这么奇怪的呢?”

正正道:“父亲,这地上铺的是什么呀?好滑好亮奥。”

圆圆道:“父亲,……”

“我们先吃饭好么?”语嫣苦笑着摇摇头,这还没开始呢,就已经一连串的问题了,希望他俩尽快的适应才好,要不然,今后有的烦恼了。

这个时候,客栈的经理正好从里面走了出来,忽然瞥见了两人,心中大吃一惊,急忙奔过来问道:“请问二位,你们可是方羽和金语嫣?”

“正是。你记性倒是蛮好的嘛。”语嫣有些奇怪。

经理“啊呀”一声长叹,手指了指墙上的巨型照片,苦笑道:“有个叫黄浩的,每天三趟在这里转,到处打听,都快要急疯了。找你们找不到,就在每家酒店挂上两张巨型照片,凡是能够提供线索者,奖励十万。现在,整个拉萨估计都认识你们了。”

方羽笑道:“那你还不快去打电话通知他,要是被别人占了先机,那你的十万就没了。”

经理哈哈一笑,道:“其实啊,只要人没事,就比什么都好。至于奖金,我根本就没有去想。”

“他是我哥,还请您通知他一声。另外,给我们弄点吃的,再要一间房。”

“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办。”

“看来这个黄浩真是一个性情中人,值得深交。”

“老公,我也觉得是。”

“老婆,那他要是过来了准备怎么解释?”

“我也不知道。”

这是他俩面对的第一个熟人,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他相信?这里面的确是个问题。不能全说出来,又不能不说。所以,关键的是,说什么,怎么说。

正正道:“父亲,这里的桌子好漂亮奥。”

圆圆道:“父亲,这里的凳子好漂亮呢。”

正正道:“父亲,这上面一盏一盏明亮亮的是什么呀?”

圆圆道:“父亲,那里面是蜡烛么?怎么这么亮呀?”

正正道:“才不是,你有见过蜡烛倒挂在屋顶上的吗?而且你看,还是五颜六色的呢。”

圆圆歪着头,道:“可是,不是蜡烛那是什么呀?”

“那叫灯。”方羽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像蜡烛一样,都是用来照明的。”

语嫣抿嘴笑笑,道:“赶紧吃饭,吃完了我们洗澡,然后美美的睡上一觉。”

圆圆道:“父亲,为何这里这么暖和呀?”

正正指着立式空调问道:“父亲,那个是什么东西呀?”

圆圆道:“父亲,这是杯子吗?怎么是透明的?”

“……”

方羽苦笑着摇摇头,我的天啊,这一路上,两个小家伙问的没完没了,就算是自己浑身上下长满了嘴巴,也来不及回答啊。

语嫣笑道:“你们的父亲很累了,所以,不要再问任何问题了,好吗?我们先吃饭,然后洗澡,有什么问题你们先想好了,等到明天睡醒了一起问,行吗?”

两个孩子尽管十分好奇,但还是十分听话的点了点头。菜肴上来了,三荤两素一汤。两个孩子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学着父亲的模样,一筷子菜,两口饭,和着无数的好奇,一同咽下了肚。

圆圆惊叫了起来:“好好吃!”饿坏了的两个孩子顿时放下了所有的疑问,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第一百四十章 回家(中)

正吃着饭,经理笑眯眯的过来送房卡,同时告诉他们,黄浩已经知晓,正坐飞机赶过来,预计明天上午到。

看着经理异样的眼神,语嫣尴尬的笑笑。她明白经理眼神中的含义,全家这身衣服实在是太让人感到奇怪了。

"恕我冒昧问一句你们这是在哪儿拍戏吗?"终于,经理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

"呃……"语嫣叹了口气,显得颇为无奈,"哪里是拍戏呢,小孩子突然喜欢穿,就买了几件呗。"

这小孩子一时淘气喜欢也就罢了,可两个大人怎么也穿上了?拍戏就拍戏,还保密呢。经理笑笑,也不说破。

吃完了饭,方羽上前台打听清楚附近是否有商场,然后全家打车直奔过去。两个小家伙见什么都新鲜,一路上不停的叽叽喳喳。司机朋友一路上忍着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商场好大呀!兄妹俩只恨眼睛太少,看不过来。正在购物的游客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有不少游客已经认出了方羽和语嫣,甚至很多人拿出手机直接给黄浩打了电话。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两个孩子的手,直奔服装*场,语嫣一眼就看中了这套红色唐装旗袍全家装。

语嫣笑了笑,道:"好看吗?"

圆圆使劲的点着头,答道:"母亲,真好看。"

方羽笑着问:"正正,喜欢吗?"

圆圆嘟着小嘴,看着正正,嚷嚷着:"哥哥,快说好看。"

正正点点头:"其实,是很好看的。"

"好,那就买了!"方羽大笑,手一挥,照单全收。

零零总总的买了一大堆,呃,那就干脆买一个大一点的皮箱好了。接着,一家人又跑去购买了内衣等生活用品。这一路,他们走到哪儿,游客们跟到哪儿,更有甚者,对着一家四口不停的拍照。可语嫣他们仿佛视若无睹,一边说笑着,一边轻松的购物,甚至还买了些西藏的特产。

临了,正正向一直跟随着他们的游客一抱拳,学着方羽平时说话的口吻,大声道:"多谢诸位相伴相随,后会有期!"

照例,这回去的路上又是一番叽叽喳喳,等到了房间,在语嫣的催促下,兄妹俩洗好了澡,一路风尘洗净,倦意即刻袭来,前一秒还在问个不停,后一分钟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了。

世界仿佛一下子安静了。方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边替孩子们盖上被子,一边小声说道:"谢天谢地,小祖宗们终于安静了。"

"走吧,你洗澡去。"语嫣微微一笑,轻轻的拉起了丈夫的手。

"你先洗,我去给手机充下电。"

语嫣拿上换洗的内衣走进了浴室,紧接着,淋浴房里隐约的显现出一个美丽性感的胴体,跟着,"哗哗"的水声传来了。

方羽定了定神,望着窗外,想着一万个可能。然后,开启手机,拨打了方梅的电话。

"姐,是我。"

电话那端传来了方梅惊讶的声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这十天来都找不到你了?你没事吧?"

"包包不小心丢了,今天刚找到。所以这几天无法联系你。让你担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怎么这么不小心?看看有没有丢什么重要的东西啊?"

"没有丢,反而还多了两样东西。"

"你捡到钱包啦?"

"钱包算个球。"

"那是什么?"

"我现在在拉萨,回来再跟你说吧。"

"那你可抓紧回来啊,31号是父亲六十大寿,我们准备好好的热闹热闹。两位老人家老早就惦记着你呢。喔对了,小妹她在吗?"

"你是说语嫣吗?"方羽随口答道,"我在她房里呢,哦不对,她在我房里,也不对,反正我们在一个房里,现在她正在洗澡呢。"

"啊?"方梅显然大吃一惊。

这时候,语嫣在浴室里娇声叫唤着老公,方羽随口说道:"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吧。我挂了,给她搓背去了哈。"

搓背?!电话那头的方梅傻傻的愣着,关系怎么一下子这么亲密了?难道他已经做了出格的事情了?隐隐的,一种不详的预感渐渐的笼罩在她的心头。

方羽站在淋浴房门口道:“我刚打了一个电话给姐。”

“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清楚。”语嫣在里头喊道,“脱了衣服进来吧。”

脱衣服?!他“嘿嘿”的一阵大笑,那还不简单。

浴室里,"哗哗"的水声夹杂着语嫣时不时的娇笑声,渐渐的,笑声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急促的喘息声,隔着雾气腾腾的玻璃,隐约可见两个光着身体的人儿搂抱在一起,一场激情四射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自从穿越到唐朝开始,就没有洗过这么痛快的澡,直到全身搓的通红,两人方才罢休。看看时间,从浴室大战到洗完澡,用了整整两个小时,特么的,天都快要亮了,抓紧时间睡觉吧。

……

"黄总,到了。"

一个身材魁梧、穿着西装、戴着墨镜的男子从车里钻了出来,撂下一句"原地待命",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酒店。酒店饿大堂经理赶紧笑脸相迎。

黄浩急切的问道:"人呢?"

"黄总,人在202房间休息,还没出门,您看,是否要通知他们?"

"想必他们累了,让他们再休息一会,你注意一下,出来了随时通知我。喔,对了,给我来份早餐。"

"好的,黄总。"

他很想问问,这十天来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突然找不到人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特么的,自己几乎跑遍了整个西藏,差点翻个底朝天,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唯一最后的线索,就是留在观音菩萨面前的一个包包。装着钱包及结婚证什么的,如此重要的东西都不拿,由此可见走的时候是多么的匆忙。

这一切,会不会跟十天前的天空异象有关?一念及此,他不禁哑然失笑。这怎么可能呢?找人都快找出神经病来了。

吃完了早餐,他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脑子里面有太多的疑问,真恨不得立刻就敲开房门问个清楚。

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黄浩激动的差点跳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接通了电话。

“妹妹?!”虽然他强行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声音里还是显得有些激动。

“哥,你到了么?”

“呃,我马上就到了。”

“那你在楼下等一小会儿,我们马上下来。”

“好的,不着急的啊。”

挂断电话,他喊来了大堂经理,找了一间小型的会客室坐下,泡了杯茶,点上一支烟。特么的,好好的两个人,说没就没了,说出现就出现了,而且还是在天有异象的夜晚消失不见的,这要不说清楚,自己一辈子都无法睡个安稳觉。

方羽有些看傻了,只见语嫣给圆圆扎起了两个小辫子,辫子上还戴着两个漂亮的小蝴蝶结;仔细整完了圆圆,又忙着给正正梳妆打扮起来;接着,命令老公坐下,认真的给他刮起了胡须。

“老婆,你这是准备想做啥?”

“别说话!”语嫣笑了笑,然后给老公梳了一个帅气的发型。

只到最后,她这才对照着镜子,精心的化妆起来。语嫣本身就是国色天香,如今再经过这么一化妆,更是美的无法形容,连旁边的正正都忍不住拍起了小手,学着父亲的样子,叫嚷了起来:“谁家的小娘子,好漂亮!”

语嫣娇嗔道:“不许调皮。”

方羽笑道:“她是我的娘子。”

正正道:“将来,我也要找一个像母亲这样漂亮的做我的娘子。”

圆圆道:“我也要找一个像父亲这样学识渊博的人。”

正正点点头,道:“好,我们一言为定。”

语嫣笑着,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道:“无论是处对象,还是交朋友,都要真心相待。有个矛盾,要主动的去化解,不能逃避。更重要的是,要懂得如何尊重长辈。知道吗?”

两个孩子点点头,齐声说道:“母亲,孩儿记住了。”

“还有,等下我们去见一个人,是你们母亲的哥哥,你们等下要叫他舅舅。知道吗?”

“知道了。”

然后,语嫣转头对丈夫说道:“老公,等下我们该怎么说呢?”

方羽把所有穿越时候带过来的东西全都一样一样的装进皮箱里,包括两把匕首和七星龙渊剑。现在,这些是文物,每一样东西,甚至连唐朝时候为了增加情趣而改良的那条“亵裤”,也都是价值连城的。这里的所有东西,除了一家四个人,谁也不许对外声张半个字。

这点语嫣同意,但是唯一不能接受的,就是要说这两个孩子是捡来的,而非亲生的。尽管方羽做了很多的思想工作,可语嫣就是不答应。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怀孕时的难受,分娩时候的痛苦至今还历历在目,要说是捡来的,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那么,就说是在天空异象之时发生了穿越,到了唐朝的一户人家里,被好心人收留了,在那里完成了生儿育女,然后又在天空异象之时穿越了回来。

语嫣叹了口气,道:“他会信么?”

这个时候,可以把孙思邈搬出来。原来,这户人家是孙思邈的表弟家,孙思邈的表弟已然身故多年,如今只有他一人在家。我们便在那里定居了下来。

语嫣问道:“还记得你们的太爷爷叫什么名字么?”

正正抢答道:“太爷爷叫孙思邈,他还有两本医药书在我这里呢,我都能倒背如流了。”

语嫣苦笑道:“知道就行了,要是问起来,你们就这么说吧。”

主意已定,一家人即刻出门,却见到服务员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家(下)

“黄总在会客室等候多时了,请跟我来。”

却说黄浩香烟一支接一支,已经等待的有些不耐烦了,忽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他兴奋的跳了起来,冲过去拉开门,却见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兄妹俩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齐声喊道:“见过舅舅。”

“舅舅?”擦!我什么时候做了人家的舅舅了?黄浩微笑着弯下腰,疑惑的问道,“小朋友,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呀?”

“见过哥哥。”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随即一个美丽的身影出现在黄浩的眼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妹妹?”黄浩眼前一亮,惊喜之下,眼角一丝亮晶晶的东西在闪动。

“见过兄长。”方羽也随之作了一揖。

“妹夫?”黄浩愣了愣,继而大笑着,“几天不见,你们怎么都看起来怪怪的,跟唱戏一样的。”

方羽笑了笑,道:“兄长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

“不妨事,不妨事,我就喜欢听故事。”说着,黄浩热情的将他们请进了会客室,“不瞒妹妹、妹夫,我已经买下了这个酒店,只为了方便找你们。”

两人大吃一惊,随着黄浩徐徐的展开,继而感到深深的震惊。两人万万没有料到,本身没有太多的交集,这个黄浩竟然倾其所有,只为了寻找他们,这份真情,足以让人感动。

“要是找不到你们,我就打算把这家酒店卖了,倾家荡产也要找到你们。太好了,老天爷真是开眼了,终于让我找到你们了。”说着,黄浩别过脸,偷偷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如此一个重感情的男人,是真正可以深交的朋友,可以谈心的知己。直到如今,已经无需多言了。夫妻俩互视一眼,方羽微微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丈夫的允许,语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抖落了出来。说到了唐朝的故事,谈起了宋朝的纷争,聊起了元朝的奇遇,唯独隐去了黑木盒子的故事。听得黄浩一愣一愣的,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看着黄浩愣愣的眼神,语嫣忍不住笑道:“哥哥,你怎么了?”

黄浩“啊”了一声,继而哈哈大笑起来,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胡说八道!完全胡说八道!妹妹,你的故事编的也太离谱了。连傻子都不信啊!”

方羽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兄长不相信是正常的。”

黄浩摆摆手,点上一支烟,道:“妹夫,你说说看这十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羽微微一笑,道:“先请兄长告诉我,这两个孩子看起来像是我和语嫣生的么?”

“像,很像,不止是像,简直就是。”黄浩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了,这两个孩子,都有一种和方羽同样的机敏和语嫣同样的智慧。

“那么,你觉得十天的时间里,我们能够从怀孕到抚养孩子八岁这个阶段么?”

黄浩的声音明显的激动起来:“你是说妹妹刚才的话是真的?”

“穿越是真,穿越到唐朝是也是真。只是,我们来到了孙思邈的表弟家中,他的表弟已然身故多年,只有他一人在家。于是,我们便定居了下来,一面照顾他老人家,一面生儿育女,就这样过了八年。忽然有一日,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击中了房屋,我们只觉得天旋地转,等到我们醒来,就回到了现在。”

“那妹妹后面的事情呢?”

“你可以问问两个孩子。”

黄浩疑惑的看着两个孩子,道:“舅舅问你们,是你们的妈妈说的对呢还是你们的爸爸说的对呢?”

正正大声道:“不是妈妈也不是爸爸。”

“啊?”黄浩一愣,难道我看错了,这两个孩子不是他俩的?

圆圆大声道:“是母亲和父亲。”

“好好好,那请你们告诉舅舅,是哪一个说的对呀?”

兄妹俩互视一眼,圆圆说“母亲说得不对”,正正说“父亲说得不对”,两人大声的嚷嚷着,谁也不让。正当黄浩想要去劝说,圆圆突然话语一转,学着父亲的模样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舅舅,两个都说的不对。”

黄浩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这两个小孩,倒也十分有趣。方羽苦笑着摇摇头,道:“兄长,小弟去下洗手间。”

“好,快去快回啊。”

“那是一定,等下我们要痛饮一番的!”

“好!哈哈哈!”

出了门,方羽哪里是去洗手间,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道:“有位住客要投诉,找你们的陈总经理来!”

“对不起,这里没有陈总经理。”

“什么没有?这个酒店明明就是陈总的买下的!”

“真的没有,我们这里的总经理,原先是一位西藏人,在这里开了好几年了,只是最近被黄浩先生买下来了。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

“喔,那是我搞错了,原来不是这家。”

挂断电话,他不禁陷入了沉思。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里似乎有什么名堂。也许是自己太敏感了吧。

再次推开门,只见黄浩哈哈一笑,道:“妹夫,妹妹都招了,你也快些认了吧!”

“招什么?认什么?”方羽一头雾水。

“还装!装的倒是挺像!”

黄浩哈哈大笑着,原来,语嫣说,自己十七岁的时候就和方羽好上了,偷尝了禁果,生下了两个孩子。不敢告诉父母,只好寄养在西藏朋友家里。那天晚上,外出夜游布达拉宫,被天空异象吓坏了,以为是老天爷在对自己的行为发怒,吓得赶紧逃跑。慌乱之中包包也丢了,就直接跑去了朋友家里,在那里住了几日,接回了小孩。

黄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当年妹妹年轻,也许被你的花言巧语所欺骗,如今,你要好好的对待他。不然,老天爷真的会发怒的。”

“兄长所言极是,兄弟一定真心相待,绝对不会让人有可乘之机。”

黄浩哈哈一笑。

方羽偷偷的看了一眼语嫣,特么的,真能编,也太能变了。刚才还和盘说出,一转眼间,就编出一个未成年少女怀孕生子的故事,能编,太能编了。

真的也说了,假的也讲了,至于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就让他自己慢慢辨别去吧。

“妹妹,妹夫,接下去你们准备去哪里?”

语嫣道:“去机场,到五台山,我要看看师傅。”

“那我送你们到机场。”

语嫣不客气的答应了。若真是有什么闪失,全家都会武功,怕他们几个保镖么?机场临分别的时刻,黄浩默默地站立着,眼睛里闪动着泪花,这一刻,方羽突然异常的后悔。

这个真挚的感情流露是一个伪装的人所不能够做到的!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啊!”

方羽冲了过来,果断的伸出了手:“兄长,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接着,他道出了一个计划,听得黄浩激动的连连点头。

“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兄长。”

“兄弟但说无妨。”

“我们穿越了五个朝代,经历了唐宋元明清,千辛万苦才回到这里。我无法让兄长相信,但是有一点请务必信任兄弟。”说着,他突然在黄浩的耳边道,“我在你口袋里放了一样东西,请在我们飞机离开之后再看。”

黄浩愣愣的看着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苦笑着:“不管是真,还是假,至少,你们回来了,那就比什么都强。”

“哥哥!”

“小妹!”

黄浩眼里闪着泪花,兄妹俩热情的拥抱道别。

“我等着你们!”

看着他们一家人的背影,黄浩心中感慨万千,心中百感交集。默默地注视着飞机缓缓地升上了天空,他这才从口袋里一摸,发现是一个古时候的金元宝,上面清晰的刻有:松州课拾两。

他掏出手机,迅速的百度,查询的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唐朝松州?!

——特么的,真的是穿越回来的啊!?

望着飞机消失的方向,他用力的挥了挥手,我会替你们好好的守着这个秘密,等着你们回来!

“老公,你最后给了哥哥什么?”

“唐朝松州的十两金元宝。”方羽笑了笑,道,“目前市场的估价,简直无法衡量。”

“那你的意思是,最后相信他了么?”

“是的。”

方羽语重心长的说,一个人也许很能够装,但是感情从来无法掩饰。从见到朝思暮想的妹妹那一刻起,我看见了他惊喜的表情,激动的眼睛里一瞬间满含泪花,这是装不出来的,但我留了一手,出去验证了一下,我还是留了一手,所以说了三个故事,任由他去分辨。你看一路上,这气氛有些许的尴尬,但是他见到你,还是那么的激动,我看到他看着你的眼神,那热泪盈眶的样子,我这才明白,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语嫣笑着安慰道:“你的小心是对的,因为你的小心,挽救了我多少次的危机呢。”

方羽突然提议道:“你好好的去学一下酒店管理。我们开一个公司。”

“开公司?”语嫣一愣,这个念头她想都没有想过。

方羽道:“或者不一定是酒店,我们可以考察一下。”

“我会好好的考虑你的问题的。不过,如果真的要开一个公司的话,我宁可开一个武馆。”

“好主意!不过,不是什么武馆,自创一个门派。”

“飞雪派?!”语嫣笑了,“会不会让人家笑掉大牙呢?”

“笑掉大牙?施展一下飞檐走壁的功夫,我倒要看看人家究竟是笑掉大牙,还是惊掉大牙。”

语嫣紧紧的握着丈夫的手,深情的说道:“即使我真的做成了飞雪派掌门,我也是你的妻子。”

方羽轻轻的捏了捏她的俏鼻,道:“如此深明大义、懂得包容的妻子,实在是我的荣幸。”

语嫣道:“我们见到了师傅就回家么?”

方羽道:“然后会美国纽约曼哈顿,去把支票转换成现金,最后回家。”

语嫣笑道:“顺便看看王城哥哥。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方羽哈哈一笑,道:“希望他不会惊掉了下巴。”

第一百四十二章 孩子的户口

在武宿机场的停车场,语嫣见到了阔别已久的"宝宝"。看见它,就让人想起了汗血宝马,正是它在紧要关头的奋力一挡,才能够让他们抓住空隙,全身而退。可是,要是没有这个"宝宝",恐怕就没有那么多的然后了。

看着前面的人们一个个的开车而去,圆圆问道:"母亲,这是车吗?我们也有车吗?"

圆圆摇着语嫣的手,仰起头,不经意间,见到了她眼角的泪花,不由诧异道,"母亲,你怎么了?"

"是的,我们的车,也叫宝宝。"

一听到宝宝,圆圆攥紧了小拳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母亲,你骗人,我们的宝宝已经死了,是被刘宗敏的人乱箭射死的。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孩子,我们不应该持有一颗报仇的心,我们应当以德报怨。"

正正突然插嘴说道:"母亲,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语嫣笑了笑,摸摸两个孩子的头,介绍说,这辆车,叫宝宝,原本是你们的父亲的。因为她深深的爱你们的母亲,所以送给了我。在无数个危险的时刻,正是它一次一次的保护着我,这不正如我们的汗血宝马一样么?虽然,汗血宝马已经不在了,所以,我们更要好好的爱护现在的这个"宝宝"。

圆圆道:"哼,它怎能与宝宝相媲美?"

方羽哈哈一笑:"老婆,你说了这么多,等于没说。"

语嫣轻轻的掐了他一下,微笑道:"请问老师,这该如何是好?"

"说一百句,不如做一件。"

"也是。"她莞尔一笑,打开了宝石上的机关,将"沉睡"中的"宝宝"激活了。

只听清脆悦耳的"滴滴"两声,两束光芒一闪,仿佛在欢快回应,只见一辆红色轿车徐徐地、稳稳地停在了一家人的面前,接着,车门缓缓的自动开启。

"咦,怎么没人呢?"正正感到颇为奇怪,他看见过的车,都有人驾驶的呀,怎么没人它也会自己跑呢?

"母亲……"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上车再说好吗?"方羽打断了正正的话,安排兄妹两个坐在后排,自己坐在副驾驶位置上。

方羽道:"老婆,开车。"

语嫣拍了拍方向盘,道:“宝宝,开车。”

“请确认路线。”

“目标,五台山。”

“请确认是否系好安全带。”

“确认完毕。”

“请确认小孩子是否已系好安全带。”

“你……”语嫣又好气又好笑,什么时候它开始变得这么啰嗦了?

“我去看下。”方羽笑笑,手把手的教孩子们如何系好安全带,同时讲解着安全带的作用。

“父亲,不好了,车开口说话了!”正正惊讶的叫了起来,两只眼睛惊奇的瞪得圆圆的,对于他来说,这简直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好吗?以后,你们和它是朋友,是战友,是兄弟,是亲人。好好的爱护它,它也会贴心的保护你们。”

圆圆歪着头,问道:“父亲,为何这么多人呢?为何这里的房子都那么高、那么漂亮呢?为什么这车的速度会那么的快呢?为什么……”

“孩子,时代在变迁,社会在发展,人类在进步,要想知道这么多的为什么,进入了学校就知道了。那里,有好多和你们一样大的孩子们,你们一起玩,一起听老师讲课,一起做作业。”

“父亲,我要去学校。”

“父亲,我也要去学校。”

“好。”

“老公,我建议直接上三年级。”

“现在的问题不是三年级还是两年级,而是户口的问题。”

“让姐姐能不能想想办法?”

看来也只有如此了。这个问题还必须要尽快解决,拖延不得。想到此,他立刻拨通了方梅的电话。有些事情,还是早些汇报的比较好,免得他们到时候惊讶得晕厥过去。

电话接通后,方梅的第一句话便是:“二弟,听我说,不是我不同意你们俩,而是父母那边的态度实在非常强硬……”

“姐,父母那边不同意也没办法了。”

“你们住一起了?”

“何止住一起,我们结婚证领了都快要两年了。”

“什么?!”方梅大吃一惊,“胡说八道!”

“结婚证是不会说谎的!姐,我还要告诉你,我们都已经有孩子了。”

“孩子?小妹怀孕了么?”

“什么怀孕,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八岁多了。”

“简直天方夜谭!二弟,你没事吧?怎么尽说胡话?小妹今年二十五岁,你说孩子八岁,你告诉我,小妹几岁生的孩子?吹牛皮也拜托你把草稿打好,行吧?”

“不信?你等着。”说着,方羽将手机对着孩子们,让两个孩子大声的叫“姑姑”。

兄妹俩虽然感到奇怪,姑姑连个人影都没瞧见,怎么冲着这个黑不溜啾的玩意喊姑姑呢?虽然疑惑,可他俩从小乖巧懂事,既然父亲让我们叫,那就叫呗。

只听兄妹俩很大声的喊道:“姑姑好!”

“听到了吧?他们是我和嫣儿的孩子。”

方梅疑惑了:“怎么是两个?”

“是啊,双胞胎嘛,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

方梅生气道:“胡说八道!你从哪儿弄来的两个小孩子?竟敢来糊弄我!”

“什么弄来的,就是我和嫣儿的孩子啊。这个事情,是我亲自操办的,不信,你可以做个鉴定啊。现在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了,这不,还没上户口呢,特意来求姐姐帮忙的。”

方梅哼了一声,道:“那你把这两个孩子的生成八字告诉我。”

看来有戏了,方羽内心一阵狂喜。也许以前的“帮忙”起到了作用,也许毕竟是姐弟,她终究不会看着这事情不管不问的。

“男孩是哥哥,叫方正,女孩是妹妹,叫方圆。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出生,属老鼠的……”

方梅大吃一惊,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立即打断了他的话:“等等!你说哪一年出生的?”

“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啊!喔,忘了告诉你,就是公元640年5月28日。”

方梅再也忍无可忍,勃然大怒:“你给我跳进河里清醒清醒吧!醉鬼!满口胡话!”

“我怎么胡说八道了,你是我姐,我会骗你吗?”

“还贞观十四年呢,你特么的不要告诉我你们穿越了!”第一次,方梅说了粗话,她实在是被气到了。

“嘿!姐,我告诉你,真特么的被你猜中了,我们是穿越了。”

“等你清醒点了再来电话!神经病!”

方梅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坐在椅子上直骂人。旁边的小宋见了,好心的递过来一杯水,关切的问怎么了。

方梅气鼓鼓的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水都泼洒了出来。

“哎小宋,你说气不气人。”

“怎么了,方姐,什么人把你气成这样?”

“还不是我二弟!”

“你二弟?他回来了吗?太好了,我很想见识一下这位英雄好汉。”

“好汉个屁,什么英雄,满嘴的胡说八道!”

“他可是帮了我们很多的忙啊,像当初,正是他给我们提供了诸多的青帮内幕消息……”

“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方梅气呼呼的将刚才方羽跟她说的重复了一遍,听得小宋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还让我做鉴定!你说气不气人?”

“理解,理解。”

“你理解?”

“还不是怕你骂他,这才编织了一个谎言。不过这个谎言也实在太蹩脚了。”小宋一边擦桌子,一边道,“2011年是八岁,也就是2004年出生的呗!小事一桩!方姐,我去跟那边打个招呼,把这户口的事情办了。”

“你敢!”

“方姐,他是你弟啊……”

“那也不行!”

小宋问道:“孩子怎么办?”

“谁知道是哪里的孩子!”

小宋语重心长的说道:“方姐,你可以生气,可以骂人,可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们是祖国的未来,学习可不能耽误,否则,会害了孩子的一生啊!”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方羽曾经给我们警方立过无数次的头功的份上,这个忙,是要帮的!”小宋拍了拍方梅的肩膀,道,“至于办好了户口,交到你手里以后,你就看着如何给才能让你消气吧。”

“谢谢你了,小宋。等父亲六十大寿的时候,他们肯定要回家的,先看看那两个孩子,这事情到时候再说吧。”

“也好。”

等他挂断电话,语嫣迫不及待的问:“怎么了?”

“我说是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出生的,那个婆娘居然说我神经病。”方羽哈哈大笑,显得颇为无奈。

语嫣苦笑着叹了口气:“这事儿不怪姐,换作是谁,都会这么认为的。”

也是,当你的亲戚打电话找你找你帮忙,说有两个孩子在公元640年5月28日出生的,要求上户口,骂你还算是轻的,不被直接打出来才怪。

看来这事情,还真是棘手。

语嫣问道:“你有什么好主意么?”这个事情,非常重要,可是,自己也无能为力啊。

“我是男人,我不能说没有办法。”

“有什么主意直接说好不好?”语嫣一听,乐了,她就知道自己的男人有办法能搞定。

“我曾经做了警方的卧底好几年,给他们提供了无数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那又怎样?”

“我可以以此去找局长帮忙,如果不肯,我就威胁他,直接将许多内幕抖露出来。”

语嫣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样不太好吧?”

方羽笑道:“是啊,我也觉得不好。既然觉得不好,那就答应我的请求不就行了?”

“这办法恐怕行不通。”

“如果不成,还有一个办法,从两个孩子入手。以他们的天真无邪、聪明伶俐来打动姐姐,让他们喜欢,让他们接受。”

“这成么?”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方羽笑道,“如果我们带回来三四个孩子,你说会怎么样?”

“那他们肯定惊讶的下巴都掉了。”说到这里,语嫣也笑了。

圆圆听在耳朵里,记在心里,不由的问道:“父亲,母亲,姑姑不喜欢我们吗?”

语嫣微笑道:“才不是呢。我们家里有姑姑、姑父、叔叔、爷爷、奶奶,还有个太奶奶,他们呀,听说你们要来了,都高兴的不得了呢。只要你们嘴巴甜一点,乖巧一点,他们一定会喜欢得不得了的。”

正正点点头,道:“好的,母亲,我们记住了。”

圆圆道:“母亲,我们现在去往何处呢?”

语嫣道:“去见你们的师公,马上就到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名扬四海

临近五台山的时候,语嫣坐到后排,当着两个孩子和丈夫的面,重新换上了那套白色的长裙。她轻轻的抚摸着这把圣洁之剑,就像是在安抚她的第三个孩子似的。

“竟然就这么换衣服,也不怕别的男人看见。”

语嫣娇嗔道:“别的男人看不到,你看到就行了呗。”

“节约时间,那我也换一套。”说着,他接过语嫣递过来的衣服,脱得只剩下一条短裤叉。

“你这么着急的换衣服做啥?”

“等会儿我们兵分两路。”方羽道,“宝宝,给我订张机票,我要去趟曼哈顿。”

语嫣道:“怎么,现在就要走么?要不过几天一起去吧。”

“人多目标大,容易暴露,况且,正正和圆圆都还是孩子,最好不要牵扯进去。”

“你是说有危险么?你一个人去人家有如何放心得下。”

“放心,我会安全回来的。”

“那我和孩子们在五台山等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家。”

方羽点点头,这笔巨额财产,是烫手的山芋,人人都想得,真正到手了,却又不敢轻易示人,原因无非就是一个。

这个问题他考虑过,所以,他约王城在香港旺角见面。在旺角,王城有个朋友,那人是合作伙伴夏海的哥哥夏东。

语嫣叮嘱道:“出门在外,少喝点酒。”

“嗯。”方羽点点头。

“不要玩得太疯。”

“嗯。”

“男人,抽点烟,喝点酒,是正常的,但是,记得一定要回家。”

“放心吧,家里有娇妻,怎么忍心晚上让你用黄瓜。”

“什么黄瓜……”语嫣一愣,继而娇笑着轻轻排了他一下,“好讨厌,不正经。”

方羽道:“那我也要叮嘱你,照顾好孩子。”

“嗯。”语嫣含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再有需求也要忍着,不许用黄瓜,更不许找别的男人。”

“我不是那样的女人,而且,我一辈子只要你一个男人就够了,别的男人,再帅再有钱都我不稀罕。”

“行,有你这话我会尽快搞定这事,尽早回家。”

将语嫣和两个孩子送到五台山以后,“宝宝”又紧接着把方羽送到了机场,然后主动的把自己停靠在停车场里。

到了香港旺角,王城已经在约定的住所等候了,夏海和夏东两兄弟也都到齐了。没有过多的寒暄,众人直奔主题。

这笔钱,从夏海的公司以正当名义转到夏东名下的公司,再通过特殊的“交易”,洗白后转到王城公司的名下,最后进入方羽的腰包。其中每一个环节都必须严丝合缝、毫无差错,最为关键的是,人必须要绝对的可靠。

因为做得十分隐蔽,过程波澜不惊。没有人提出任何意见,更没有人索要任何报酬。可方羽的为人处事,是不会亏待兄弟的。

话分两头说。语嫣带着孩子们上了五台山,正准备去拜见师傅,僧侣回报说,人在后山跟人比武呢。

“都这么大的年纪了,怎么还比武呢?”语嫣不由得有些奇怪。

“好像是有人上门挑战什么的。”僧侣啰哩巴嗦的说了一大堆也没有说清楚。语嫣有些着急,拉着孩子赶紧去后山看个究竟。

在后山的空地上,远远的,她看见师傅坐在了轮椅上,大师兄了然和二师兄了空相伴左右,常青主持站在最前;而站在他们对面的,是一个看起来年约四十的中年男子,一身休闲装,悠然自得,在他脸上,一点也看不出即将要大战的样子。

师傅怎么坐轮椅了?出什么事了?她的疑问很快的随着这个中年男子的说话而明了。

“什么飞天门,不过如此。”中年男子冷笑着,“靠这种暗器的卑劣行径,算什么玩意,五十招之内就被我打成了残废。”

中年男子狂笑着,指着了然大师兄不削一顾的说道:“你作为大师兄,难道替你师傅报仇的勇气都没有么?”

然而,了然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语嫣大吃一惊。只听他愤怒的喊道:“掌门不在,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挑衅,究竟是何居心?说好的只是互相切磋,我师傅处处忍让、手下留情,你却用妖法暗害我师傅,你好卑鄙!”

“比武较量,只有胜负,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把藏宝图交出来,我就放过你们,不然,哼哼,我让你们飞天派从此在江湖上消失!”

“休要猖狂!”了然大怒,正想冲出去,却被长青主持一把拉住。

只听他上前一步,平静的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施主,飞天派掌门不在,有事还请过几日再来。”

“听说飞天派掌门现在是个娘们儿,不会正被哪个男人压在床上呼哧呼哧了吧?哈哈哈!”中年男子仰天大笑。

他刚大笑三声,眼前突然一花,一个靓丽的美人便站在他的面前,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紧接着,一脚被踹翻在地上。

“何人竟敢暗算于我?”中年男子一个翻身跳了起来,怒火中烧,“咣”的一声抽出了一把刀。

慧通法师浑浊的眼神顿时明亮的起来,颤抖着双手,激动的握住了金语嫣的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师傅……”语嫣哽咽着。

好久没有见到师傅了,如今再次看望师傅,却见他老人家骨瘦如柴,两眼呆滞,双腿无力的垂下,仿佛一个将死之人。

“师傅他怎么成这样了?”瞬间,她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了然大师兄垂首低声道:“掌门,都是这个人害的。”

了空二师兄咬着牙,愤愤的说道:“掌门,让我来好好的教训教训他!”

“你且退下,他要找的是我。”

语嫣刚站起,慧通法师枯枝般的手突然拉住了她,空洞的眼神闪过一丝沉重的色彩。

“师傅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的话音未落,只听身后一阵冷风袭来,速度奇快,眨眼间,中年男子的刀已经落在了语嫣的头顶。了空刚要喊叫,已经来不及了,心中顿时大骇。

突然,刀身被剑尖戳中,擦着语嫣的头发歪向了一边,一缕秀发摇曳着,缓缓的飘落。

只见七星龙渊剑一抖,顺势一削,中年男子猝不及防,手腕一松,圆圆一个箭步一脚将宝刀踢飞。

这三个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博得了了然和了空一阵叫好声。

圆圆冷哼一声,挡在语嫣的面前,一个标准的飞天派剑法起手势,大声说道:“恶贼,休要伤害我母亲!”

中年男子冷笑道:“谁家的野孩子,快喊大伯!这么不懂规矩!”

圆圆立即反唇相讥:“背后偷袭,实属卑鄙小人行为,你又懂什么规矩?”

中年男子怒道:“小屁孩,快滚开!不然,老子对你不客气!”

圆圆道:“你是个背后偷袭的小人,今日我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这句话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嘴巴里说出来,让这个中年男子觉得异常滑稽可笑:“谁家的小屁孩,快些领走,不然,我就真不客气了。”

圆圆看看母亲,她很想出手教训这个人,可是自幼接受的教育让她懂得,必须先征得父母的同意。

从刚才的那一招一式,语嫣心中便已经明了,她现在不担心女儿打不过,而是忧虑会不会失手一剑杀了他,那可就大大不妙了。

“圆圆,千万莫要杀了他,得饶人处且饶人。”

“是,母亲,孩儿记住了。”

圆圆点点头,在征得母亲的同意之后,她随即拉开了架势:“卑鄙小人,请出招!”

中年男子哈哈一笑:“看来你的妈妈是置你于生死不顾了!小毛孩子,败了不许哭喔!”

圆圆毫不示弱:“就凭你?哼,你还不配和我母亲交手!”

“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今日,看我如何修理你!”

圆圆飞起一脚将宝刀踢还给他,道:“我不会欺负你,我们公平比武!”

让一个小丫头骑在自己头上无法无天,中年男子忍无可忍,使出一招“排山倒海”,一浪猛过一浪的刀法犹如决了口的堤坝,一刀紧似一刀,好像汹涌澎湃的洪水,朝着圆圆倾泻而下。

圆圆人小但身体灵活,况且身体内有了父母“过滤”过的内功护身,整个人看起来显得异常的灵动飘逸。中年男子虽然刀刀凶猛异常,却丝毫未沾到圆圆的衣角半分。

就在圆圆激烈的打斗之时,正正突然拉了拉母亲的衣角,小声道:“母亲,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正正怎么了?”语嫣笑了笑,摸着孩子都头,柔声道,“有话就说呗。”

正正小声说道:“母亲,这个老爷爷的双腿我仔细观察过了,我能治好。”

“不许瞎说,你年纪尚小,如何能医治?”语嫣是一百个不相信,但又是九十九个相信,唯一一个,是她不放心。万一要是治死了,可不得了。

正正道:“母亲可还记得我银针解毒的事么?这个老爷爷气血阻塞,导致供血不畅、食欲不振、胸闷气短、夜晚失眠,所以就显得憔悴消瘦。不是什么大病,很容易的。”

“此事我们稍等片刻再说,先看你妹妹。”她担心的是女儿,虽然圆圆功夫上要比他更胜一筹,但她担心阅历尚浅,遭了对方的暗算。

然而刚才的对话被慧通法师听到了,他拉着正正的手,消瘦的脸庞洋溢起慈祥的笑容,说话的语气显得那么和蔼可亲:“小娃娃,你称呼她什么?”

正正老老实实的回答:“老爷爷,她是我母亲。”

慧通法师笑笑:“喔,原来她是你妈妈。”

“不是的,老爷爷,她不是我妈妈。”正正显得那么的一本正经。

“不是你妈妈么?”

正正一本正经的纠正道:“老爷爷,她是我母亲,不是我妈妈。”

“母亲即是妈妈,妈妈即是母亲。”

“不是这样子的,老爷爷,母亲是母亲,妈妈是妈妈,不一样的。”正正辩解道,“生我养我之人,是为母亲。母亲,是世上最伟大的人!”

慧通法师笑了,却也不与争辩,笑着说:“你刚才说我的病很容易医治,是么?”

“是的,老爷爷。”

“你懂医术么?”

“老爷爷,我懂。”

“你如何懂得?”

“老爷爷,我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花在学医上了,要不然,我比妹妹要厉害多了呢。”

听着这稚嫩的声音,慧通法师眯缝着眼,微笑道:“小娃娃,那你说说看,我的腿如何医治啊?”

“老爷爷,其实很简单,打通穴位,让气血顺畅运行就可以了。”

慧通法师愣了愣,继而点点头,道:“你姑且一试。”

“可是,我母亲不同意的。”

“没关系,小娃娃,你母亲还得听我的。”

“师傅……”了空和了然大吃一惊。让一个年仅八岁的小孩来医治这众多名医都看不好的病症,这如何使得?万一有什么差池,如何是好?

可慧通法师却不以为然,告诉弟子,自己已是将死之人,活了这么久,也够了。他命令两位弟子左右护法,常青主持挡在前面,遮住语嫣的视线。

“既然如此,老爷爷,那就多多得罪了。”说着,正正突然伸手,封住了慧通法师重要的几处穴位。然后取出银针,嘴巴里咕哝着什么,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一根根银针封住了他的奇经八脉。

这就像一处到处肆虐的洪水猛兽,堵住了一条条的通路,只留下一个狭小的缺口让它缓慢运行。接着,几处穴道相继打开,这股洪水猛兽越聚越多,汹涌澎湃,刹那间势不可当。

慧通法师眉头紧皱,胸口发闷,喉头一甜,一股鲜血似乎就要从口中喷出来。正正见状,忙道:“老爷爷,万万不可!千万忍住,否则,前功尽弃矣。”

慧通法师微微的点了点头,强行将这股“洪水猛兽”压了下去。可是,阻止得了第一波,却阻挡不了第二波。就在他实在忍不住,即将要喷出来之时,突然,两道重要的“缺口”打开,“洪水猛兽”咆哮着,呼啸着向着“缺口”冲了过去,所到之处,一片“扫荡”!

这种“扫荡”,让他一通百通,顿时浑身舒畅!

慧通法师突然长长的吁了一口气,顿时感觉到浑身一阵轻松,双眼渐渐的明目,脸色逐渐的红润,双腿开始有了知觉,很快,他的腿已能开始做轻微的运动了。

再看场上的圆圆,突然一招流星赶月和天外飞仙的综合体,朵朵剑花中,只见中年男子身上的衣衫尽碎,接着,他的身上才显现出了道道剑痕。

蓦地,中年男子突然站定了,喘着气一动也不敢动。只见圆圆的剑尖抵在他的裆部,只要他稍微动一下,他最宝贵的东西便被割下。

“好!我……我……”中年男子涨红了脸,咬着牙,虽然满脸的不服气,却无可奈何。

“还不快滚!”

圆圆怒喝一声,中年男子在一个小孩子身上吃了瘪,满肚子火气却不敢发作,一声不响的走了几步,越想越是来气,捡起地上的石子当做飞镖,回头就是突然一下,直击圆圆的后脑勺。

“圆圆小心!”语嫣大吃一惊,想要飞身扑救已然来不及了。

谁知圆圆早有防备,回身就是一脚,石子发生折射,击穿了中年男子的左大腿,他“啊”的一声惨叫,捂着大腿,一瘸一拐的向山下逃去。

语嫣关切的问:“圆圆,你没事吧……”

“母亲,我没事。”圆圆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父亲说过,敌人没有倒下之前,都是危险的猎物。”

“来,正正,圆圆,我带你们去拜见师公。”

正正歪着头,疑惑的问:“母亲,这位老爷爷是师公么?”

“正是,他是你们母亲的师傅,也是你们的师公。”

“师公好!”

“好!好!”慧通法师微笑着,摸着孩子们的头,道,“你们的父亲和母亲分别是谁?”

正正道:“回禀师公,我们的父亲,名字叫做方羽,我叫方正。”

圆圆道:“回禀师公,我们的母亲,名字叫做金语嫣,我叫方圆。”

“好!好!我没有什么送给你们的,就给你们一对吉祥如玉吧。”

“谢谢师公。”

这时候,只听慧通法师一声爽朗的大笑,开心的将两个小娃娃紧紧的搂在怀里,就好像得到了两个心爱的小宝贝似的。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惩恶贼

扶着轮椅,慧通法师缓缓的站了起来,渐渐的松开了手,像个婴儿蹒跚学步般,摇晃着身体,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迈开了艰难的步伐。继而,他越走越顺畅,越走越有力了。

“师傅,接剑!”

慧通法师纵身一跃,随即一套飞天剑法,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了然和了空惊喜之余,不住的鼓掌叫好。

可在语嫣看来,这套剑法虽然师傅将它发挥的淋漓精致、气势磅礴,可显得灵动不足、略微笨拙。

了然大吃一惊,同时又喜出望外:“师傅,你的腿竟然好了?真是可喜可贺!”

“这个娃娃真乃神医也!”慧通法师赞许的笑着,“你的两个娃娃真是了不得。”

兄妹俩恭恭谨谨的回礼道:“多谢师公夸奖。”

慧通法师点头微笑着怎语嫣:“剑法你可荒废?”

语嫣道:“在练剑之时突然有所感触,偶然顿悟出一套剑法,请师傅多多指教。”

在圆圆和老公舞剑的时候,她也发现了这点,所以,她特意将雪月派的轻功加进去并加以修改,形成了独有的一套剑法,她美其名曰:飞雪派剑法。

这套剑法里,有一招“飞雪连天射白鹿”煞是好看,不仅好看,更贴近实战。

只见她一招“嫦娥奔月”,再接一招“峰回路转”,犹如一个仙女从天而降,再快要着地的时候,身体顺势一凛,一招“飞雪连天射白鹿”,贴着地面急掠而过。

灵动飘逸的剑法让慧通法师也忍不住拍案叫绝,了然和了空更是看的痴了。如果说之前因为师傅的偏心还心有不服,此时已佩服的五体投地。

语嫣收了剑,恭敬的站在师傅的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般。也是,师傅不让她结婚,她结婚了;师傅不让她有肌肤之亲,她生了两个娃。如此“大逆不道”,师傅还不要被气死。

可慧通法师看起来并没有她想象中的恼怒,轻轻的叹了口气:“我修道一世,却不及你的一时顿悟。”

“师傅,我……”

世间的一切都早有安排,只是,时机没到时,你就不能领会,而到了能够让你领会的那一刹那,就是你的缘份了。有缘的人,在刚好的时间里明白应该明白的事,不多也不少,不早也不迟,才能在刚好的时刻里说出刚好的话,结成刚好的姻缘。

慧通法师缓缓的说着,忽然转身,看了两眼孩子,语重心长的告诉语嫣:

一个人的涵养,不在心平气和时,而是心浮气燥时;一个人的理性,不在风平浪静时,而是众声喧哗时;一个人的慈悲,不在居高临下时,而是人微言轻时;情侣间的尊重,不是闲情逸致时,而是观点相左时;夫妻间的恩爱,不在花前月下时,而是大难临头时。

“师傅,我记住了。外面风寒,我们还是进屋说话吧。”

慧通法师拒绝了了空和了然搀扶的请求,甚至拒绝了语嫣的搀扶,却招招手,让圆圆和正正在他两侧搀扶进了屋中。

了然大师兄介绍说,这个中年男子名叫马成功,是北方武术中的代表之一,此番前来是来挑战飞天派的。我们以礼相待,殊不知他竟然暗中下毒。幸好掌门及时赶到,不然,飞天派的声誉怕是要毁了。

了空接着说,只是如此一来,飞天派怕是要永无宁日了。

语嫣道:“师傅年事已高,日后如有上门挑战者,可让对方来苏州找我,不可叨扰师傅。”

“是,掌门。”

说话间,忽闻僧侣来报,说是门外有人挑战飞天派,并且指名道姓的要金语嫣出来迎战。

语嫣出门一看,见马成功躺在担架上,随行的四人抬着他,一路小跑着直达长青住持的住处。

马成功冷哼一声:“今日,看我如何收拾你!”

从山下一路小跑着上山,还抬着一个伤者,手不抖气不喘,面不改色,这份从容淡定足以看出这四个人功力深厚,也难怪担架上的马成功得意洋洋,嚣张狂妄了。

语嫣轻笑一声:“看来,我八岁的闺女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一语被道破,马成功的脸上白一阵红一阵,不由得勃然大怒:“飞天派掌门却如此的畏首畏尾,下手如此的阴险毒辣,如不教训教训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语嫣皱了皱眉,道:“此处是我师傅休息住处,怎可烦扰,不如后山一叙,各位如有胆识,不如随我来,如果胆小,不如趁早回去。”

“正正、圆圆,照顾好师公,了然,照顾好师父和孩子,了空,你陪我一起去。”

“是,掌门。”

她带着了空往后山走去。一个年轻女子身为飞天掌门,这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女人就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或者在私企国企单位中谋取一个轻松的工作,怎么着也不应该抛头露面,况且还是飞天派掌门如此重要的位置。

了空提醒道:“掌门,这四个人看起来实力不俗,可要多加小心。”

语嫣点点头,忽然问道:“五台山的夜晚冷么?”

了空感到十分诧异。这比武跟夜晚的温度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她不明白掌门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据实回答:“掌门,今天最低气温零下五度,最高气温两度。”

“如果不穿衣服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到了明天会冻死么?”

“不冻死也会冻成白痴。掌门,你是要……”他吃了一惊,继而摇摇头,掌门怎么可能脱光了衣服站在这里跟他们对峙一夜呢?

语嫣笑笑,没有说话。到了后山的空地,她冲着那四个人招了招手,平静的说道:“你们是准备一个个的死呢还是一起死?”

“妖女,休要猖狂!”走在最前面的一人大怒,一招“恶鹰扑食”,掌风凌厉,直取语嫣的面门。

“啪”的一声,他重重的跌落在地上,就像中了邪一般,保持着“恶鹰扑食”的招式,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老贾!老贾!”马成功大吃一惊。

这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了空只觉得刚才眼睛一花,明明站在原地的语嫣倏然不见,继而就听见了这个人重重摔落在地上的声响。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细看。

马成功勃然大怒:“好你个妖女,给我一起上!”

他们知道老贾的实力,论武功,那是在他们三人之上,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一招就被人制服了。更让他们感到震惊的,是这个“妖女”究竟用了什么手法,使得老贾一动也不动,还不能开口说话?

三个一起上,就不信她还能有三头六臂了!三人立刻团团将她围在中央。语嫣不知道,这四人靠着一套“四方阵法”而名动江湖,打败了多少江湖高手,如今虽然只有三个人,其威力却也不容小觑。

眼前一花,被围在中央的语嫣突然幻化出九个身影,每个“人”都栩栩如生,难辨真假。三人大吃一惊,就在他们愣神的当口,突然感觉到背后一麻,再也动弹不得了。

这还没有开始,便见了分晓。更让所有人吃惊的是,这个招式诡异,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马成功呆呆的躺在担架上,胸前人影一闪,胸口一麻,也不能动弹了。

“你们好好的在这里反省反省,明早我来给你们解穴。”语嫣挥了挥手,冲着也在发愣的了空道,“我们走吧。”

了空愣愣的应了声,急忙跟在掌门的身侧,偷偷的问:“掌门,这是什么招式,好生厉害!”

“这是雪月神功里的两招,横空挪移,人前后左右瞬间移动;螺旋九影,突然幻化出九个人影,难辨真假。”

“掌门,这功夫好厉害!”

“这套神功需要有强大的内力作为支撑,想学这套功夫,勤学苦练是根本,有机会我教你和了然。”

“多谢掌门。”

回到住处,了空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刚才战斗的一幕,言语中满是敬佩,听得了空也愣住了。

慧通法师捋了捋胡须,微笑道:“你们十五年的时间在她这里只需要五年,我就知道她根骨奇佳,加上奇遇,成大器是早晚的事情。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早了些。”

语嫣道:“中华武术,博大精深。我会将所学毫无保留的教给你们,让我们的中华武术真正的发扬光大。”

“想必你这一路上的故事颇为精彩。今晚,我们不妨秉烛长谈一番,掌门以为如何?”

语嫣道:“师傅年事已高,此事又说来话长,怕师傅身体吃不消,还是明早再说不迟。”

慧通法师笑了笑,道:“老衲每晚打坐念经到三更,今晚就破裂一回,听听掌门的故事。”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

慧通法师今晚破例不打坐,不念经,这可是前所未有的。常青住持忙命人准备晚宴。众人早早的吃罢,围坐在语嫣的身旁。

“师傅,故事有些离奇,但的的确确是亲身经历。”

“这里都是自家人,但说无妨。”

语嫣点点头,道:“此事,还得从师傅的藏宝图说起。”

“无妨。”

语嫣点点头,笑着问大家:“这是我的两个孩儿。我要说,这两个孩子出生在唐朝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各位相信么?”

看着众人愣愣的眼神,语嫣笑着问兄妹俩:“正正、圆圆,告诉大家,你们的太爷爷叫什么名字。”

兄妹俩异口同声的回答:“孙思邈。”

“不错,正是被唐朝皇帝李世民称为药王的孙思邈,有生之年242岁。”

常青住持忍不住问道:“听起来像真的,可又匪夷所思。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语嫣从藏宝图说起,这里面,除了隐瞒了藏宝的地点外,其余全部和盘托出,一五一十,絮絮叨叨,一直说到了孩子出生以后。这下,更加热闹了,故事也更为精彩了,不知不觉间,已然到了深夜。

看着大家一愣一愣的,语嫣笑了笑,道:“过几日等我老公回来了,你们可以去问问他,便知真假了。”

慧通法师道:“你和方羽看起来很恩爱。”

语嫣道:“不瞒师傅,我分得很清。我知道,我再厉害,也是方羽的妻子,是孩子们的母亲,也是人家的儿媳。我知道怎么做好一个妻子,怎么做好一个母亲,也知道怎么做好人家的儿媳。”

了然问道:“那如今黑木盒子何在?”

“已随宝藏一起,永埋地下。”语嫣记着丈夫的话,再熟悉的人,也要防着一手。所以,她留了一手,其实,黑木盒子就在她的身上。

慧通法师点了点头,道:“物归原主,如此甚好。”

众人意犹未尽,但时候不早了,师傅年事已高,都需要快些休息。了然是最后一个走的,临分别之际,他突然回首退语嫣小声道:“掌门,请据实告知,这黑木盒子真的不在你身上?”

语嫣张开双臂,泰然自若:“如你不信,可来搜查。”

“不敢!但这等重要的东西,掌门应当随身藏在身边才是。”了然纵然吃了十个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搜查掌门的身,更何况,掌门还是个女流之辈更多有不便。

“此等神秘之物,万万不可随身携带。”

“那是为何?”

“神秘之物所发出的光芒会伤害人体的神经系统。经常放在身边会折寿,并且容易得神经衰弱症。”语嫣随便瞎掰了一个理由,倒也把了然给糊弄过去了。

“掌门,早些休息吧。”

“好。你也早点休息。”

送别了了然,语嫣松了一口气,同时开始后悔起来。这个了然似乎对黑木盒子有着浓厚的兴趣。她再三叮嘱两个孩子,万万不可说出黑木盒子的下落以及宝藏的藏身之地。

圆圆道:“母亲,孩儿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孩儿不会告诉任何人。”

正正道:“母亲放心,孩儿一定严守秘密。”

语嫣道:“如此甚好,今晚,你们的父亲不在,我们娘三个一起睡,如何?”

正正道:“母亲,后山上的那些人怎么办?”

“那些事坏人,就让他们在后山上吹吹冷风,好好的想想。你们记住,现在是公元2011年,我们的祖国叫中华人民共和国,我们的家乡,在苏州。遇到坏人,我们只能制服或者赶跑,不能打死。遇到麻烦的事情我们要讲道理,不能随随便便的就动手。总之一句话,要做一个遵纪守法、懂得谦让的人。”

兄妹俩点点头,不约而同的说道:“是,母亲,孩儿记住了。”

兄妹俩的事迹很快的传开,一传十、十传百,游客们争相前来拜访,却被常青住持一一的拒之门外;电视台以及各大新闻媒体前来采访,也被常青主持拒绝,到后来,直接回复说人已下山,至于去了哪里,天知道。

而语嫣也把两个孩子藏得很深。兄妹俩都还小,不能过早的抛头露面,他们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所以,早上,他们在语嫣的教导下读书学习,下午,便在慧通法师的练功密室里练习功夫。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到了月底,昨日方羽来电话说,今日下午能到五台山,想着马上就能见到丈夫,语嫣幸福的笑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回家的诱惑

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远远的,方羽看见常青住持的房间是关上的,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显得异常冷清。难道是出什么事情了么?有师傅在,有大师兄和二师兄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怎么这会儿看起来死气沉沉的呢?

难道真的出什么事情了么?带着疑惑,推开了房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却是墙壁上贴着的一行字:老公,我在房间等你。

卧槽!这女人,需求这么强烈啊?不过,再怎么样,也用不着这么明目张胆吧?他苦笑着摇摇头,随手推开了右侧的房间。

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推开推开房门的瞬间,一张纸条飘落了下来。他捡起一看,只见纸条上面这样写着:我在浴室等你。

艹!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即使吃了*也不至于这样吧?寻到浴室,什么声音也没有,更别提人了。推开浴室的门,只见里面雾气腾腾,像是刚有人洗过澡一般,镜子上浓浓的一片雾气。而在这个镜子上,现在一行字:屋后草丛见。

美人出浴,就要急着在草丛见么?这特么的也太刺激了吧!这欢迎方式也太诱惑了。

想着美人出浴,轻纱半遮半掩,玉体朦胧可见,他不自觉得咽了口唾沫,这女人究竟想玩什么花样?

来到屋后,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只有呜呜的风声陪伴着他。他打了一个寒颤,心里不由得越发疑惑起来。

就在他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在门口发现一张纸条,纸条上这样写着:不要回头,继续往前走。

尼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看着字迹,应该是没有错的,可是她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不过她既然说了:继续往前走,不要回头。那就听她的话吧,看看究竟搞什么鬼?走到前门的时候,突然垂下来一张纸条,纸条上这样写着:请上屋檐。

特么的,玩捉迷藏么?看等下抓到你,我怎么修理你。纵身一跃,他上了屋顶。可是屋顶上什么人也没有,难道又被耍了?

这有点太过分了吧,他的心里有点来气。既然屋顶上没人,会不会她又留下什么信息呢?果然在一张屋顶上的瓦片里,发现了一张随风飘扬的纸条:我在塔顶上等你。

深更半夜的去塔顶上,这不是脑子有毛病吗?可是能不去吗,说不定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呢?好吧,那就去吧。果然如他所料,登上了塔顶,什么人也没有,只有空落落的一张纸条:塔后的山洞内等你。

这会儿又去山洞内,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深更半夜都不睡觉,搞什么鬼?他没有再理会,而是直接去的屋里,脱了衣服,上床睡觉了。

可是身边没有佳人陪伴,这个觉怎么能睡得安稳呢。况且,一个女人深更半夜的在外头也不安全吧。左思右想之后,他决定还是去那个山洞里看看。

他打了一个手电筒照着,这个山洞很浅,最多也就20来米深。手电筒的光向四周一阵扫射,什么也没有发现。正在这时候,突然背后有人推了他一把。

一个踉跄,方羽差点摔倒,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待到转身时,突然看见在山洞口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丽身影,冲他迷人的笑着。

“谁,你是谁?”

她不说话,脚步轻盈的往前走了几步,他忍不住的一步一步往后退,不知不觉间靠到了洞壁上。

只听“唰”的一声,她褪去了身上的衣裙,黑暗中,只听轻微的一声“吧嗒”,接着,胸罩甩在了他的眼前。

看着他愣愣的眼神,她不由得莞尔一笑,柔声道:“还等什么呢?”

卧槽,弄了半天,原来唱的是这一出戏。这也太刺激了,简直跟电影里的桥段一样。“啪”的一声,手电筒掉在了地上,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掉在了地上。

手电筒的光照射在洞壁上,显现出两个身影,互相交织着,缠绵着,紧接着,这两个人影火热的重叠在一起。

洞外,风呼呼的刮着,洞内,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女人娇媚的呻吟声,此起彼伏,组合成了一幅别样生动的画面。

运动中,他喘息着说道:“匆忙之间,我什么也没有戴……“

“没关系,你、你尽情……发挥好了……我吃过药了……”

他在她耳边喘着气,道:“那我不客气了。”

她轻轻的“嗯”了一声,柔若无骨的玉手紧紧的按在他的背上,眼角的泪水无声的滑落。

……

“刚才是不是弄疼你了?”回过神来,他突然看见她眼角的泪水。

“是有一点凶。”她那梨花带雨的表情让他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她。

酣畅淋漓的战斗结束之后,她趴在他的胸膛上柔声问道:“要是家中老人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直是语嫣最关心的话题。她很想知道答案,可是又很害怕知道答案。她害怕会失去他,可是这毕竟是必须要面对的现实,谁也无法逃避,因为这就是生活。

有些事情,该来的总会要来,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既然如此,那就让它早点来吧。所以她在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两种答案。

第一种,如果老公选择了逃避却不抛弃她,她会跟着他远走天涯海角。

第二种,如果老公选择了逃避却抛下了她,她会带着孩子穿越回未知的朝代。

从来不敢想象会有第三种结果。如果有,又何必躲躲藏藏这么久呢?她甚至悲观的想,这一晚,这一夜,这一瞬,这一次,也许是他和她今生最后的一次。

他轻声的说道:“如果不同意,我们就在外面租个房或者贷款买个房。”

“可是如果没有父母的祝福,那我们是不会幸福的。”

“没有你想的这么糟糕,我已经做通了姐姐的工作,她会在那边给我们说话的。最坏的结果,无非我们再回到唐朝。总之一句话,我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听到他的表白,她情不自禁的泪如雨下。也许是爱,让他变得这么勇敢,也许是情,让他变得这么勇往直前。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他轻轻的拍了拍她光滑的背,说道:“放心,一切有我。”

短短的六个字,让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彻底的放下了。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的时候,语嫣告别了师傅,向了然和了空一一作了道别,当坐进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致一闪而过的时候,回家的路便在两人的心中越来越近了。

她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紧张。”

好久没回去了,怎么可能不紧张、不期待呢,说实话,他也很紧张。方羽轻轻搂着她的香肩,语气显得那么的温柔:“记住,打亲情牌。我们的王牌,是两个孩子。”

“这话怎么说呀?”她十分的不解。

“我问过了,姐姐和姐夫还没有孩子,而父母十分的喜欢小孩子,我们正好可以借机下手,钻这个空子。他们一定喜欢。”

“那弟弟呢?”

方羽道:“他刚毕业,踏入社会工作不久,刚有了女朋友,怎么可能那么快呢。”

语嫣道:“希望一切都能顺顺利利的吧。”

“会的,一定会的。”方羽不停的安慰着,喃喃自语着,“没事的,一定没事的。睡吧,睡一觉就到了。”

可能是昨晚战斗的太激烈,太凶猛,太持久,两人都觉得有点困意。兄妹两个见无人说话,自顾自的玩着,不一会儿也困意袭来。等到一觉醒来,赫然发现已经到了苏州。

既然是父亲60大寿,就不能空手而归。两人在苏州的超市选购好了礼物,穿上了家庭装——这是一套红色的家庭唐装旗袍装,是语嫣特意为了父亲60大寿选购的,配上墨镜和帽子,简直美呆了,酷毙了。

方羽嘱咐道:“等一会儿,一定要很甜很甜,很大声很大声的喊爷爷奶奶。”

“为什么呀?”兄妹两个十分的疑惑。

“因为只有爷爷奶奶喜欢你们了,他们才能够喜欢你们的父亲和母亲。”

兄妹两个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

语嫣笑着问道:“今天是爷爷60岁的生日,我们应该祝福他什么呀?”

兄妹两个异口同声的回答:“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正正嚷嚷着:“母亲,我还能做诗呢。”

语嫣笑了:“哦?我们的正正会吟诗?不妨说来听听。”

“请母亲先告诉我,2011年的生肖是什么?”

“嗯……是兔子。”

“爷爷的生肖是什么?”

“应该是龙。”

“爷爷爱喝酒吗?”

“嗜酒如命。”

正正高兴的拍着手,摇头晃脑的说道:“所以我的祝寿诗如下:兔年贺祖龙,寿比泰山松。 方家枝叶茂,酒坛不老翁。”

“说的好,改的更好!”方羽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儿子,乖乖隆地洞,不得了。

“是不是有希望了呢?”语嫣笑了。

方羽道:“我们的希望就全寄托在你们身上了。正正、圆圆,加油!”

可是,事情真如他所料的吗?他却万万没有想到,他的父亲在他60大寿的这一天,给了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而这份“惊喜”,让语嫣异常的尴尬,也让他异常的恼怒。

第一百四十六章 祝寿(上)

今天是周末,又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太阳早早的就晃出了圆圆的脑袋。方家院子里却早已经人声鼎沸,开始忙碌了起来。

方家的老太太,一共育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老大名叫方大海,老二方二海,老三是个女儿,名叫方三妹,老四也是女儿,名叫方四妹,老五名叫方五海。老大、老二和老五是儿子,老三和老四是女儿。

五个人组成了不同的家庭,其中,老大育有三个女儿,都在中学当老师,三个女儿下面又有三个孙女;老三育有一儿一女,开了一家公司,儿子的名字,正是刘宇轩;老四育有两个女儿,一个在政府部门工作,一个是一家国企的财务总监;老五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是老师,两个儿子研究生在读。

说到老二方二海,育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女儿方梅,现任公安局刑侦队队长,老二方羽,无业,老四方舟,在进出口贸易公司任经理助理,老三金语嫣,是半路上“捡”来的。

今天,是老爷子方二海六十大寿,宴请亲朋好友共计四百余人,超过五十桌的排场占用了左邻右舍大部分的空间。对于邻居的鼎力支持和热心帮助,方二海一边笑着一边感谢着。

邻居甲笑道:“我们要有个什么事情,你还不是第一个出面帮忙的?二海,今天啊,你就开开心心的做你的寿星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多喝几杯啊。”

大哥方大海道:“二海,听说方羽今天回来啦?”

“是啊,还没有到,应该就要到了。”

方大海道:“二海,你家主婆王晴身边那个小姑娘是谁呀?怎么以前没见过呢?”

方二海乐呵呵的道:“那是二子的媳妇……哦不,对象,对象!”

“借着这个六十大寿来相亲,那可真是双喜临门啊。”

王晴走过来,笑着说道:“可不是嘛!人家可是上市公司总经理的千金呢,我家二子能够娶到她,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伯母……”小姑娘羞涩的低下了头。

方大海“哈哈”笑着:“还不改口见妈妈?”

方梅皱了皱眉头,看出来,父母非常喜欢她,可是,该怎么跟他们解释呢?这要一说,还不得闹翻天了?可要是不说,结局如何收场,她真的无法预料。

“爸、妈,依我看,这事还是等到二子来了以后再说吧。毕竟,也要互相看得中才行,是吧,妹妹?”

小姑娘低着头,道:“我看过他的照片,也知道他一些。我觉得蛮好的,而且,我父母也喜欢一个练武的男孩子,说是有安全感。”

“看到没有?人家一个姑娘家都同意了,由不得他不高兴。而且,梅子,我跟你说……”王晴将女儿拉到一边,小声说道,“至于二子和语嫣的事,千万不要在她面前提起,他们两个,除非我死了,否则就是不同意。等下他们回来了,你帮我做件事。”

“妈……”方梅正想告诉他们,方羽和语嫣都有了孩子了,你们就不要忙活了到时候,难堪的可是自己。

她的花还没说出口,王晴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说道:“等下宇轩也要过来,我会努力的将他和语嫣撮合,你在边上给我说说话。听见没有?”

“妈,二子和小妹我看也蛮合适的,你又何必拆散他们呢?”

“合适个屁!我说不行就不行!这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妈,你这是为什么呀?你总得有个理由不是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要什么理由?不同意就是不同意!”顿了顿,王晴的脸色突然变了变,盯着方梅,问道:“你老实交代,他家是不是在一起了?”

“何止在一起,他们的孩子都八岁了。”

王晴一愣,继而大笑不止,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这怎么可能呢!语嫣今年25岁,孩子却已经八岁了,这牛皮吹得也未免太没谱了吧!

“妈,骗你干什么,我说得都是真的。”

“你别蒸的还是煮的,当你老妈老年痴呆呢?还八岁,你见过啦?”

“没有,是二弟告诉我的,据说,还是龙凤胎,男孩叫方正,是哥哥,女孩叫方圆,是妹妹。”

“越来越不像话了,离谱的都快没边了。今天是你爸爸六十大寿,好好的照顾客人,别给我添乱。”

唉,别说老妈不信,就连她自己也不相信。唯一能够让人解释通的,就是二子从他朋友那里“拐”了两个孩子过来冒充,以此达到他的目的。

她一边想着,一边偷偷的给弟弟去了一个电话,想告知他家里的情况,让他早做准备。谁知通了半天,却是无人接听。她有些着急,臭小子,这下回来可有你好看的。

“你们好了没有,怎么上个厕所比女生还慢?”站在洗手间的门口,语嫣不停的催促着,时间快接近十点了,已经不早了。

“人多排队啊,差点憋死。”方羽无奈的叹了口气。

“等下。”语嫣微笑着上前,理了理丈夫的头发,轻声的说道,“要不,我和孩子就不要去了,免得两个老人生气。”

“你不去,合适么?”

语嫣摇摇头:“可是,我心里实在没底……”

“不要怕,我们一起共进退,凡事有我。”

或早或晚,这一天总归要来的。与其整日的胡思乱想,不如就让这一天早点来临。

前面路口拐个弯,就进入了“幸福小区”。一进入小区,就听见了阵阵锣鼓喧天,远远的望见家门口,人声鼎沸,一个超大的“寿”字是那么的醒目,特么的,居然还有舞狮子的,这排场看来整的挺大的。

这时候,只见方梅手持话筒,面带微笑,大声说道: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长辈、各位亲朋好友:

大家好!

在这充满诗情画意的日子里,我们高兴地迎来了父亲六十岁生日。今天,我们欢聚一堂,举行父亲六十华诞庆典。在此,我代表我们兄弟姐妹及我们的子女,向所有光临寒舍参加我们父亲花甲寿礼的各位领导、长辈和亲朋好友们,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

国有国情,家有家境,我们的父母几十年含辛茹苦、勤俭持家,把儿女养大成人,父母给予我们的,不仅是生命和身体、物质和财富,而且还有更多的勤奋质朴、与人为善、与时俱进的精神动力,是我们不断前进、不懈奋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力量源泉。在今天这个喜庆的日子里,我们首先要就的就是,衷心感谢二老的养育之恩!

甲子重新新甲子,春秋几度度春秋。父亲的六十华诞不仅意味着他踏上了人生的新征程,同时也标志着我们子女们的成长成熟和孝敬赡养老人进入了新的阶段。

最后,再次感谢各位领导、长辈、亲朋好友的光临,再次祝愿父母晚年幸福,身体健康,长寿无疆!

话音刚落,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时候,正正和圆圆互相交谈着什么,只见圆圆频频的点头。

方羽道:“正正,圆圆,看到没有,那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就是你们的爷爷,在他旁边的那个是奶奶。爷爷奶奶能不能喜欢父亲和母亲,就看你们的了。”

“父亲,母亲,我们先去啦?”哥哥拉着妹妹的手,蹦蹦跳跳的朝着方二海跑去。

语嫣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紧张的手心里都泌出了汗。

亲朋好友都在喧闹之时,忽见一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虽然周围的人们对于他们来说都非常陌生,可见惯了大场面的兄妹俩很快镇定了下来。

“爷爷好!”

方二海愣住了,我这哪里来的孙子啊?

只见正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扬起笑脸,认真的说道:“六十阳春岂等闲,几多辛苦化甘甜。 如今但祝朝朝舞,当信人生二百年。”

虽然方二海有些稀里糊涂,却忍不住道了声“好”字。这时候,只见圆圆也再旁边跪倒,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金沙峭岸一株松,干劲枝遒塑祖龙。师表才情堪敬仰,古稀不愧焕神容。”

方二海抚掌大笑:“说得好!”

接着,兄妹俩各自从衣兜里取出两份厚厚的红包,整齐划一的喊道:“祝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方二海仰天大笑,心中乐开了花,连忙将兄妹俩拉了起来。男孩红色唐装,女孩红色旗袍,再看面容,几乎一模一样,这两个小孩子真是聪明伶俐,人见人爱,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

方梅的额头已隐隐的泌出了汗珠,这一刻,她深信了,这两个孩子一定是方羽和语嫣的,他们真的已经在一起了。

方梅道:“爸,您喜欢他们么?”

方二海点着头,笑道:“喜欢啊!可是,管我叫爷爷,他们自己的爷爷会不会不高兴呢?”

方梅道:“爸,您仔细看看,他俩长得像谁?”

方二海看看左边,瞅瞅右边,心中越来越疑惑。王晴微笑着蹲下身,道:“小朋友,你们的爸爸妈妈呢?”

正正摇着头,道:“奶奶,我们没有爸爸妈妈。”

圆圆也跟着说道:“奶奶,什么叫爸爸妈妈?”

真是两个可怜的孩子,小小年纪就没有了父母的疼爱。上天真是不公,这么聪明的孩子,为什么他们得不到亲人的关爱?

方梅问道:“那你们是和谁一起来的呢?”

正正回答:“和父亲母亲一起来的。”

方梅一愣,笑了笑道:“原来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

圆圆立即纠正她的话:“不是爸爸妈妈,是父亲母亲。”

方梅笑道:“有什么不一样么?”

方舟扶了扶眼镜,插嘴道:“严格意义上来说,是不一样的。父母指的是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而爸妈可以理解成夫妻双方的父母的称呼。”

“要你多嘴。”方梅轻轻的推了他一下,转头对两个孩子说道,“那你们的父亲和母亲呢?”

正正没有马上回答,而是转身问方二海:“爷爷,你喜欢我吗?”

“哈哈,当然喜欢啦。”

圆圆也凑了过来,嘟着小嘴,嚷道:“那也是不喜欢我了。”

“哪里哪里哟,哈哈,两个都喜欢。”

“爷爷好!”

“爷爷好!”

方二海大笑着,刹那间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一手一个抱了起来,任由兄妹俩调皮的抚摸着胡须,却丝毫不恼怒,反而笑得合不拢嘴了。

“奶奶好!”

“奶奶好!”

两个小家伙转移了阵地,嘴巴像灌了蜜糖一样甜,哄的两个老的越看越欢喜,周围的亲朋好友无不投来羡慕的眼神。

时机应该差不多了吧?兄妹俩互相看了一眼,挣脱了王晴的怀抱。只听正正说道:“爷爷奶奶,我们的父亲和母亲来了。喏,在那儿呢!”

王晴虽然高兴,但是心中难免有些疑惑,这两个孩子,怎么越看越像语嫣和方羽的综合版本?当她抬起头的时候,突然脸色一变!

第一百四十七章 祝寿(中)

语嫣一手挽着方羽的胳膊,一手提着礼品,心中忐忑不安,脸上却挂着微笑,依偎着丈夫,一起朝这边走了过来。

只见方羽双膝跪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说道:“祝父亲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孩儿不孝,姗姗来迟,望父亲恕罪。”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方二海欣慰的笑了,“快起来吧,不用这样,这样子反倒让我觉得很不习惯,感觉像在演戏似的。”

亲朋好友一阵窃笑,这闹的是哪一出啊,太搞笑了。方羽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特么的,这穿越时间久了,在古代待的时间长了,说话竟然成习惯了,一时半会儿,居然没改过来。

语嫣也愣了愣,抿嘴一笑,既然如此,那干脆就来个全家福吧。她刚要跪下,王晴突然在旁边说道:“你不用跪,也不用磕头。”

看来,她还是没有原谅自己,始终没有同意她和方羽的事情。语嫣咬着嘴唇,先给方二海磕了三个头,然后给王晴磕了三个头,道: “爸,十五岁那年,是您和方羽的血救了我,也正是那一年,我偷偷的喜欢上了方羽。正是他,时时刻刻的鞭策着我,鼓励着我,我才能够在学习上有如此大的进步。我以为我能够忘记他,可是我发觉,越是想忘记,他在我心中就越清晰,其中的故事,请允许我日后向你一一的诉说。如今我已经嫁给了方羽,是他的妻子,也是这两个孩子的母亲。我爱他,也深爱着我的孩子。我会孝敬你们二老,我会把你们当做我的亲生父母般看待。妈,我不该偷偷的去结婚,不该偷偷的对你的好心视而不见,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在此向你说声对不起!”

“孩子,你的诚心我已经感受到了,快快起来吧。”方二海正想上前扶起,却见王晴咳嗽一声,向他使了使眼色。

方梅在旁边小声的说道:“事已至此,就不要太纠结了。而且小妹已经认错了,你就原谅她吧。”

错?错在哪里?特么的,我是来拜寿的,不是来认错的。方羽正想起身辩个明白,却被语嫣暗中拉住,只见她冲着他微微的摇了摇头。

“你看人家小姑娘,多好。”王晴一边说着,一边说道,“梅子,把张晓慧喊过来。”

“妈,人家看见这个情况,早就已经走了。”

王晴道:“走了,去哪儿了?她是我二子的媳妇,怎么能走?去把她喊过来。”

“这……”方梅面露难色,这老妈,莫非脑子气坏了?再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什么好生气的?

哎,我这个老娘啊,什么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喜欢做红娘了,这次竟然给自己的儿子当起媒人来了。可是要做媒人,还得选个时辰,这是什么时候,适合吗?真是着了火,入了魔了。

既然得不到祝福……语嫣咬着嘴唇,忍着委屈,道:“爸,生日快乐,您保重身体,我和孩子走了。”

她噙着泪,冲着方羽挤出一丝笑容:“我不会怪你。”

好好的一个拜寿,特么的怎么就变成了劳资的相亲大会?怎么就变成了嫣儿的认错表态?这下倒好,孩子没了,老婆也要走了,这个家,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方羽“噌”的一声站起来,吓了方梅一跳。看着他火冒万丈的样子,方梅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这小子的暴脾气上来了!

“今儿还就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你们,金语嫣是我老婆,这两个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睁开你们的眼睛好好瞧瞧,给我好好瞧瞧清楚了!再特么的闲言碎语,我撕烂你们的嘴巴!”

“是不是说得太过于文雅了?听不懂么?那就来个粗暴的!”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告诉你们,她是我的女人,今天是!明天是!永远都是!你们想知道什么?想知道什么?”

说到动情处,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本结婚证,“啪”的一声甩在桌上,大吼道:“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她是我老婆!我救过她的命,她也救过我的命,这一路上,我们互相依偎,相互扶持,相敬如宾,天底下哪个女人比得上她!我告诉你,要是同意了,不仅得到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同样还得到了一个孙子和一个孙女,要是不同意,那就再见吧!”

说完,他竟然不顾语嫣的挣扎抗拒,十分霸气的将她扛在了肩膀上,众人一阵哗然。

“谁敢走!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老太太吴大妹不知何时,颤颤巍巍的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只见她面含愠怒,好好的六十大寿怎么整成这个样子!

“把我的重孙子和重孙女留下!把我的孙媳妇也留下!”老太太吴大妹冲着所有的亲朋好友大喊了一句,“今天是二海一家重逢的日子,这门亲事,我同意!你们哪个敢反抗!”

吴大妹环顾四周,虽然90岁的高龄,可她的说话声音掷地有声:“今天是二海60大寿的日子,更是我们全家重逢团圆的日子,没有什么比今天的这个日子更加重要的!都给我唱起来,闹起来!”

她哆哆嗦嗦的走到还在发愣的方羽面前,轻声呵斥道:“还不把人放下,你这是来砸场子呢,还是猪八戒抢亲的呢?”

“奶奶……”他小声的嘀咕着,这老太婆发起飙来,可真厉害,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呀。

“若是还想叫我奶奶,就把人给我放下!”

语嫣挣扎着下来,慌乱的整着衣服,这大庭广众之下的成何体统?

“奶奶……”方羽低声的叫唤了一声。

吴大妹轻声怪罪道:“把一个姑娘娶进门,就这么的把她扛出去啊。”

“奶奶……”语嫣低着头,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我的重孙子和重孙女呢?”

“记得叫太奶奶。”语嫣小声叮嘱着两个孩子。

兄妹两个一点也不怕生,拉着太奶奶枯枝般的手,甜甜的叫唤着,蹦跳着。把太奶奶哄得乐开了花,久违的笑颜在她脸上绽放。

“这么好的两孩子,这么俊俏的孙媳妇,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们究竟想把这个家怎么样?是不是想要气死我这个老太婆?”

至高无上的老太太发话了,谁敢不从?况且从来没有见过她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

王晴虽然心里面不服气,可嘴上也不敢多说什么。说到底,这门亲事,她终究是不会同意的。自从她放了刘宇轩的鸽子,遭到了方三妹的冷嘲热讽以后,这口气,她始终咽不下去。后来她又无缘无故的骗走了二子,心里的怨气越聚越多,竟然使她大病了一场。而这个祸根,就是因她而起。

虽然这个事情暂时的压了下去,可是她的心里面还是不服气的,也是不认同的。不过老太太有句话说的是对的,今天是整个大家庭团圆的日子,是个大喜的日子,当着这么多人,也不能失了方二海的颜面。

在家里面做60大寿,原本的事情会更多。如今方羽回来了,这无疑多了一个得力的助手,看着他们两口子忙前忙后,方梅顿时感到轻松了好多。更让她欣慰的是,无论大事小事,还是要紧事,都会征求她的意见,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满意。

更让她满意的是,礼尚往来等一切繁杂之事,语嫣都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个妹子还真是一个非常好的贤内助。二子能娶到她作为老婆,真是他的福气。

到了晚上,寿宴达到了*。

只见成对的红烛静静地燃着,锁呐声声中,大红剪纸“寿”窗花,以寿桃、寿果作为主体图案的剪纸,在松柏的枝梢上添几只似在翩翩起舞的仙鹤。

主台左右边各置大红的寿幛一面,左边寿幛上书:日岁能预期廿载后如今日健,群芳齐上寿十年前已古来稀。

右边寿幛上书:介寿值良辰春满蓬壶廷晷景;引年征盛典筹添海屋祝长龄。

主台上面放上那么一个笑逐颜开、笑容可掬的寿仙塑像,两边站立着巧笑情兮、眉目生姿的大红金童玉女侍候塑像。

大堂厅中央悬挂的大红横幅嵌上金光闪闪的黄色锡纸大字“方二海先生十月初五六十寿辰”。

当主持人喊道:“朋友们,来宾们,让我们祝福的掌声热烈些,再热烈些。接着,请寿星的儿子:方羽、方舟;女儿:方梅,儿媳:金语嫣、李璇;女婿:陈宏子;孙子:方正;孙女:方圆;外孙女:陈婷;侄子:刘宇轩、方明、方天;侄女:方莹一家、方菁一家、方婷一家、方琳、高佳婧、高佳梦、方丽;给寿星拜寿。 ”

主持人微微的喘了口气,这一口气念完还真是不容易。他笑着说道:“寿星,方家真是枝叶繁茂呀。”

“齐了齐了,今天总算齐了!”方二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方二海的孩儿们、孙子孙女们、侄子侄女们按辈分大小依次排列有序上场准备给寿星拜寿。

但见方莹的女儿孙娜嚷嚷着不肯罢休,非要抢着先来。方羽有些恼火,特么的,我儿子都还没上呢,如何轮到你了?

语嫣悄悄的拉了拉他,示意他先不要动。毕竟在这种场合不太好。好吧,那就算了。

只见孙娜仰起脸,得意洋洋的说道:“好饭拨进我的碗,好衣穿在我的身。眼花了、背驼了、白发又添几根根。 只愿舅姥爷长寿,比儿女活的还精神。”

“好!”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都点头赞许着。

方羽道:“该你了,正正。”

圆圆问道:“父亲,我们能一起么?”

方二海笑道:“可以,当然可以啦。”

第一百四十八章 祝寿(下)

只见正正拉着圆圆走到方二海的面前,彬彬有礼的向爷爷鞠了一躬,然后,他大声的说道:“寿星献彩对如来,寿域光华自此开。寿果满盘生瑞霭,寿花新采插莲台。”

圆圆紧接着往下说道:“寿诗清雅多奇妙,寿曲调音按美才。寿命处长同日月,寿如山海更悠哉。”

人群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方二海更是笑得合不拢嘴,自己的孙子孙女,这回可替自己在兄弟姐妹们面前长脸了。

方莹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这有什么,早就安排好,早就背熟了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方舟忍不住说了一句:“难道你家就不是事先背好的吗?”

老五的大女儿方丽道:“虽然都是背好的,都是一番心意嘛。”

“趁着高兴,我们再来。”方莹哪里肯罢休,自己的女儿虽然只有七岁,可她聪明伶俐,熟读唐诗三百首,怎能轻易认输,更何况是方二海的孙子孙女,那就更不能认输。

“好了好了,高兴就行了,高兴就行了。”方莹的二妹方菁劝阻着,其实她完全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方二海哈哈大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厚厚的大红包,道:“今天,我孙子方正和孙女方圆,联合挑战孙娜、孟娟和万慧霞,这里有一万元,谁若是赢了,便可拿去!”

“爸……”

方梅大吃一惊,正想阻止,却听方莹已经接话了:“好,那我再出一万!我们一言为定!输了可不许反悔!”

“绝不后悔!”方二海道,“请主持人出题!”

“请等下!”正正突然喊了一声。

方莹不由得笑道:“怎么,还没开始就认输了吗?”

正正双手叉腰,自信满满的说道:“请主持人出的题目难一点,太容易了没意思。”

看着他老气横秋都模样,众人爆发出一阵哄笑。

骄兵必败,哼,有你好看的。方莹暗暗得意,自己有两个妹妹助威,齐集三位中学老师,还怕赢不了你么?

王晴暗暗的掐了一把方二海,小声说道:“你老糊涂了?她们都是老师,这两个小家伙如何应对的来?你钱多人傻呀?”

“各位,你们可以下注啊,谁输谁赢,赶紧下注啊。”主持人也一下子来了兴趣,当即拿出一百元放在了孙娜这边的桌上。

紧接着,众人哄笑着,你一百我两百的,竟然全都押在了孙娜这边。

正正不解的问道:“父亲,为何没有人相信我和妹妹能赢?”

“方羽道:“不要去管别人怎么想,尽力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语嫣点点头,道:“你们永远都是我们的好孩子。我们永远支持你们。”

“那我出题了!”主持人看了看两边,有意的出了一道难题,“请在十分钟内说出一首藏头祝寿诗。记住,是祝寿诗,又要藏头的。”

藏头祝寿诗?这个好难!方莹愣住了,转头看着妹妹方婷,她可是中学的语文老师啊,这点应该不难吧?方婷皱着眉头,显然也在苦思冥想。

正正突然道:“爷爷,有没有文房四宝?”

“你还会写毛笔字么?”问归问,方二海笑着,赶紧让人拿来了笔墨纸砚。

“纸太小了,换大一点的。”

语嫣立即取来了一张红纸。这张红纸,长一米五,宽一米,简直比正正的身高还要高。

然后,语嫣和方羽站在红纸的两边,圆圆挽起袖子,一见这阵势,方梅赶紧上前磨墨,方舟拉着他的女朋友李璇挡在了他们的身前,免得天机泄露。

缝隙中,只见正正歪着头,手指放在嘴边,眼神一会儿盯着墙壁上的“寿”字,一会儿瞅了瞅方二海。

“行不行?不行就不要勉强。”方梅轻声的说,不过,他思考时候的样子真是超萌超萌的。

方婷突然俯下身对孙娜说着什么,小女孩听了连连点头。

“不对,这不是藏头诗。”方婷皱着眉,又否决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只听正正突然哈哈一笑:“父亲、母亲,孩儿做得一首藏头祝寿诗!”

接着,他对着妹妹耳语了一阵,圆圆一听,顿时乐了:“哥哥,果然好诗!”

难道那边有了?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才华?方莹疑惑的想过去看个究竟,却被王晴拦住了:“比赛还没有结束,不准作弊!”

然后,她问女儿:“梅子,什么叫藏头祝寿诗?”

方梅道:“每句诗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一句祝福的话,叫做藏头诗。”

“这个是不是太难了啊?”王晴大吃一惊,正想摇头叹息,却见圆圆趴在地上,撅着小屁股,写了起来:

祝愿诞辰门楣新,

福如东海万事顺。

爷传德懿全家乐,

爷教坦荡做好人。

生逢盛世须节俭,

日进斗金讲诚信,

快活健康才是宝,

乐在其中享天轮。

思绪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接着,正正又耳语了一阵,圆圆惊喜的点点头,接着写道:

福满斗室照门庭,

如会福禄寿三星。

东流江河永不息,

海阔胸怀世人敬。

寿来福至子孙庆,

比献孝心于前争。

南来北往聚同堂,

山珍玉酿家和兴。

“我们完成了!”方梅开心的叫了起来,“而且,还写了两首!”

方莹“哼”了一声,她压根就不信,一个八岁的小男孩能作出什么藏头祝寿诗来:“有什么稀奇,写的还不知道对不对呢!

“对不对,请主持人评判!写的好不好,请识货者评判!”方舟也开始兴奋起来,他站左边,方梅站右边,将红纸展现在大家面前。

只听正正道:“第一首藏头诗:祝福爷爷生日快乐!这是我和妹妹送给爷爷的;第二首藏头诗: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是父亲、母亲、我和妹妹的,我们全家的心意。”

主持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笔法精妙,行笔潇洒飘逸,笔势委婉含蓄,有如行云流水。结体遒美,骨格清秀,点画疏密相间。行家啊!

“字写的什么玩意……”方莹咕哝着。

“不要玷污了王羲之的书法!只有行家才能写得如此精妙!”主持人惊叹一声,当即宣布,“下面我宣布,方正和方圆,胜!”

方二海开怀大笑,上前一把搂住两个孩子,左亲亲,右亲亲,边亲边笑,边笑边亲:“你们真是爷爷的心肝宝贝,心肝宝贝啊!桌子上的钱,全部是你俩的!哈哈哈!”

正正和圆圆耳语了一阵,圆圆当即点点头。看着这对兄妹俩又在说着悄悄话,语嫣不由得微微一笑,知子莫若母,她能猜出来兄妹俩在讨论什么。

只听正正道:“爷爷,这些钱,是我和妹妹孝敬您的,我们不要。”

“你们不贪钱财,竟然能有如此心意,好啊!”方二海满意的笑着,“今夜,是爷爷最高兴的一天,不是因为今天是爷爷的寿辰,而是有了你们两个!哈哈哈!”

“看把你乐的。”王晴也忍不住笑了,这一刻,她也开始喜欢上了这两个小孩子。

“今天,爷爷高兴!高兴!说,你们想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月亮,爷爷也帮你摘来!”

圆圆道:“爷爷说话可算数否?”

真是有些不像话,怎么跟老爷子这么说话?方羽正要上前劝说,却被语嫣拉住了,她微微一笑,道:“先不要着急,听听看再说。”

方二海点点头,大笑道:“看我孙女讲话,是不是有点古人的味道?说吧,想要什么?”

圆圆道:“爷爷,我和哥哥想上学。”

方二海感到十分奇怪:“这算什么要求啊?想上学?那是好事啊,那就去呗,现在上学有什么好困难的。”

圆圆道:“可是,我们没法上学。”

“这是为什么?”方二海更加觉得奇怪了。

正正补充道:“父亲说,我和妹妹没有户口,所以不能上学。可是爷爷,我们好想上学堂。”

“没有户口,怎么回事?”方二海疑惑的看着方羽。

方羽顿时一筹莫展,特么的,这要怎么说?难道要在亲朋好友们面前说,我们是穿越过来的?难道要在亲朋好友们面前说,这两个小孩子出生在唐朝么?

正在他苦思冥想对策的时候,方梅突然笑着插嘴道:“爸,这都要怪你们。”

方二海不解的问道:“这事儿怎么怪我了?”

方梅道:“还不是你们俩不同意,所以我就把他们的户口本偷偷的藏到我局里了。”

“瞎胡闹!”方二海怒道:“这个是我儿子,这个是我儿媳,这个是我孙子,这个是我孙女。藏什么藏,你看看,耽误了孩子的学业!”

方梅道:“是是是,爸,您别生气。”

方二海道:“明天就把户口本拿过来,我亲自去给我孙子孙女办入学手续!”

方梅道:“爸,还是我去办吧。”

方二海道:“也行,那一早就去办!千耽误,万耽误,孩子的学业不能耽误!这都已经几岁了,还不去上学?”

王晴蹲下身,笑着问两个孩子多大了,是哪一年出生的。正正答道:“回奶奶的话,我们八岁了。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出生……”

突然,他猛然记起了父亲的叮嘱,急忙改口道:不对不对,是公元640年5月28日出生。”

啊?贞观十四年?公元640年?看着面前一本正经的两个孩子,方二海愣住了。所有的亲朋好友也愣住了。

语嫣急中生智,说道:“不许跟爷爷开玩笑。”

方二海哈哈大笑起来:“没错,说得一点没错!他俩呀,就是我家的小祖宗呢!照我老娘的看法,正正还是方家最大的重孙呢,哈哈哈!”

方梅的心里却激起了惊涛骇浪,看这个情景,他们说的话应该没错的。但如果这一切真是真的,那也太离奇了。不行,一定要找个时间好好的问个清楚。

第一百四十九章 擒贼

黑夜中,四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方家的一举一动。今天这户人家做寿,吃的用的肯定少不了,钱也一定不会少。今夜,是趁机大捞一笔的绝佳时机。

贼老大猛地敲了一下其中一个的头,大骂一声:“吃吃吃,就知道吃!有了钱,什么东西买不到?”

深秋的夜晚,有些凉意,宾客渐散,热闹的宴席终归平静下来。原本语嫣是准备要回去的,一来方二海再三挽留,吴大妹也在旁边劝说,二来自己的小家已经五年多没有清洁打扫过了,定然灰尘满地,不方便居住。

想到此,她冲着丈夫点了点头。方羽会心一笑,高兴的答应了下来。可问题紧跟着来了,住哪儿呢?

一共就三间住房,原本一间是方二海夫妇居住,一间是方舟居住,一间是方梅夫妇居住,可如今,多了方羽两夫妻,还有两个孩子,这至少需要两间房,哪里住得下?

方二海哈哈一笑,道:“这还不简单?”

他提议说,自己跟宏子、还有正正、圆圆睡,让王晴跟梅子、还有梅子两岁的女儿陈婷睡,二子和语嫣睡一间房。

“啊?我们两个大人两个小孩睡一张床啊?挤得下吗?”

正正道:“爷爷,我想跟父亲母亲一起睡。”

圆圆道:“爷爷,我也想跟父亲母亲一起睡。”

方二海“哈哈”大笑道:“那怎么行呢。你们的爸爸妈妈,哦,不,是你们的父亲和母亲晚上还有很多活要干。你们要在,不方便。”

方梅轻声的责备着,这老爷子年纪一大把了,说什么呢。

圆圆嘟着小嘴,嚷道:“爷爷,我和哥哥小的时候,常常跟父亲母亲一起睡的。”

正正立即补充道:“只是等我和妹妹长大了以后,父亲母亲便不要我们睡了,让我们睡里屋,还锁门,上个茅厕好不方便呢。”

圆圆紧跟着补充道:“爷爷,父亲好几次都压在母亲身上亲亲呢,我都看见好几回了。”

这么**的事情被孩子们说了出来,语嫣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

“没关系,他们睡床上,我俩打地铺就行了。”方羽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说,一边赶紧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们夹在腋窝下扛进了屋里。

“哈哈哈,秘密全抖出来了。”方二海大笑着,追过来问,“什么里屋外屋的,你们以前究竟住哪儿啊?”

王晴笑着去拉,方二海甩了甩衣袖,带着些许的醉意,颇为认真的说道:“里屋?外屋?上茅厕?怎么听、怎么想,都没想明白呀。”

正正说道:“我们有的时候住客栈一晚两晚的,甚至有的时候直接在野外搭个帐篷,一住就是几个月。”

王晴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啊?你们这是在干嘛呀?”

语嫣愣了愣,急忙辩解道:“我们……我们在……野外露营!对,野外露营!”

这个野外露营需要住几个月吗?方二海正在疑惑间,突然正正说道:“爷爷,父亲还是洛阳护城大将军,官阶正一品呢。我们还有一个结拜哥哥呢。”

方二海哈哈大笑着:“什么什么大将军?什么什么正一品?什么什么结拜哥哥?这里面的信息可真多呀。”

圆圆接口说道:“就是皇帝哥哥赵光义呀。”

皇帝?赵光义?越说越离谱!陈宏子在一旁不停的偷笑。

方梅原本不信,可现在却听得一愣一愣的。她还想继续往下说什么,刚张开嘴巴,却被方羽推了出来。

“睡觉了,睡觉了,已经很晚了,大家明天见吧。”

只见方梅跑过来,偷偷的问道:“二子,再跟姐姐说说你们之前发生的事。姐姐想听。”

“你不是不相信吗?”

“我现在开始信了。”

“那好,你什么时候帮我把儿子和女儿的户口办下来,我就什么时候说给你听。”

“不就是一个上学的事嘛!放心,户口虽然没有那么快,但是上学的事,明天就给你搞定。”

“好的,那等你搞定的那一天,你来我家做客,我好好的说说。”

“你们外面有房子吗?是买的还是租的?”方梅大吃一惊,这些年来,都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房子。

“那是属于我和方羽的小家。”

“你们竟然瞒我们这么多年?”

方羽无奈的耸耸肩,谁叫你们都不同意的。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我们就只好偷偷摸摸的。但是即便是偷偷摸摸,我也会给她最基本的保证,以及给她我自己能做到的最大的幸福。

“二子,你们刚才所说的故事,那都是真的吗?”

“你如果相信,那便是真的,你如果不相信,那便是谎言。”

“那我想知道的是,你们是怎么样穿越时空回到过去的呢?”

“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姐,时候不早了,审讯结束了,晚安!”说着,方羽迅速的关上了房门,留下方梅一个人在房间外发愣。

关上房门后,方羽狠狠的将两个孩子批评一顿。从今以后,对于之前的事,没有父亲和母亲的同意,不能向外界透露一个字。说的多了,好心的人会把你们当成神经病,怀有恶意的人,会对你们不利。

“还有你。”

“我?”语嫣十分疑惑,又觉得好笑,自己又哪里得罪他了?

“你不是告诉你不要吃药了吗?你为什么要吃药呢?”他一把搂住她的细软腰肢,将她拉到了身边。

“我宁可自己做好安全措施,也不让你吃药。药吃多了不好。”

语嫣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好了啦,不吃药就是了。”

等到所有的东西都陆陆续续的收拾停当,时间已经是将近两点钟了。看着五楼住户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四个贼眉开眼笑,时机成熟了。

“怎么样?”

“侦查过了,阳台那边有一扇窗没锁。”

“速战速决,行动。”

通过外面的消防管道和空调外机,四个黑色的幽灵,动作利索的爬上了五楼。

四人两两一组,轻手轻脚,却灵活的像个猴子,在对方梅的住处和方二海的房间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搜查之后,随身携带的包包已经渐渐的鼓了起来。

果然礼金不少啊,四人相视一笑,还有一间房间没搜查呢,就已经有至少几十万了,希望能碰上个有钱的,凑满一百万。

如果他们此时悄悄地离开,带着几十万元赃款岂不逍遥快活?可人的**就像个气球一样,膨胀得越来越大。

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借着窗外射进来的月光,贼老大看见了床上躺着两个小孩。突然,他的脚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手电筒一照,他差点眼珠子掉下来。只见方羽裸露着上身,四仰八叉的平躺着,而语嫣也裸露着上身,修长的右腿完全的搁在丈夫的身上,而她半个身体紧靠在丈夫的身上,整个后背完全的暴露在四个陌生男子的目光之下。

贼老大能忍,可他下面的三个手下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看着那光洁的肌肤、半遮微露的胸部、紧窄的蕾丝内裤、修长的大腿……

忍无可忍之下,三个贼忍不住伸手摸了一把。

“谁?”语嫣突然惊醒,下意识的找被子遮住身体。

四个贼见已暴露,急忙从阳台上逃走。语嫣“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大喊一声:“有贼!”

她正想追出去,刚打开门,可转念一想,自己还没有穿衣服呢!就这么追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方梅首先被惊醒了,见阳台上窗户大开着,追过去一看,有四个人影顺着消防管道爬了下去。

“站住,不许动!”她大喝一声。贼老大冲他轻蔑的一笑,伸出了中指。

自己自己身为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家中居然遭贼,方梅气得浑身颤抖。就在这个时候,语嫣穿着睡衣,提着剑冲了过来。

“姐,贼呢?”

“哼,谅你们插翅难逃!”他吩咐语嫣去仔细查看少了什么,自己却跳上了落水管道。

这时候只听方二海海大呼一声:“30万没了!钱被偷了!”

语嫣心里一急,顾不上别的什么想法,突然从五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

“小妹!”方梅大吃一惊,这从五楼上跳下去,还能有活命吗?

只见语嫣的脚下仿佛踩了两只隐形的风火轮,衣炔飘飘,刹那间从方梅的头顶上呼啸而过。

怎么回事?难道是施法术了吗?还是自己的眼睛看花了?方梅站在空调外机上,愣愣得看着小妹。

“留下不义之财,尚可放尔等一条生路!”语嫣怒喝一声,一脚就踹飞了其中的一个,打的他立马在地上爬不起来。

“tmd,跳下来居然没死,真是活见鬼了!一个女人,不要怕,给我上!”

这要放在古代,语嫣一招半式之间,就可让他们四个人当场毙命。可如今不同了,杀人者必须要偿命,所以剩下来这三个人只能制服。

即便是这样,那也根本难倒不了语嫣。双脚移动间,运气于掌,只听“砰砰砰”三声,剩下来的三个人飞跌了出去,吐着鲜血,爬不起来了。

“我告诉你们,这要放在一个月前,你们早就去见阎王了。”语嫣捡起掉落的包袱,当着四个蠢贼的面,纵身一跃,飞上了五楼的阳台。

“这是人还是鬼呀!”

“神仙!是神仙下凡啦!”贼老大惊愕的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世界上居然有这样的人?纵然是一名特警,也不敢直接从五楼上跳下来。

这女人,难道真的是神仙派来的吗?或者,难道真的是月宫里的嫦娥?

奇闻,真是天下奇闻!方梅再也忍不住了,决定立刻好好的盘问盘问。可是方羽却嘻嘻一笑,借口累了,把她拒之于门外。

第一百五十章 上学

方梅在门外喊着:“二子!二子!小妹!小妹!把门开开,我有话要问你!”

在五楼上就这么的直接跳下来,居然还能滑行这么远的距离,最后还能稳稳的落地,制服四个歹徒,这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这要是不问清楚,如何能睡得着觉?可是方羽连门都没开,直接在里头大喊着:“我们要啪啪啪,没空!”

简直胡说八道,这么大的人了,说话一点都没有分寸。方梅苦笑着摇摇头,算了,还是明早再说吧。

方二海捧着手里沉甸甸的礼金,心中诧异万分。这钱刚被偷就立刻追回来了,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他问方梅,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方梅手一指,直接说是小妹从五楼跳下去,把钱追回来的。什么,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在五楼,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呀。

“骗你干什么?我也正觉得奇怪呢,要不你自己去问问看小妹。”

方二海不假思索着上前敲门:“语嫣,语嫣,是我,开开门。”

王晴在旁边责备着:“这深更半夜的,你敲人家的房门,方便不方便呀,人家都已经休息了。”

不给我开门么?这回老头子来敲门,我看你这门是开还是不开。让方梅惊喜的是,门轻轻地打开了。

只见方羽浑身赤裸,只用一条三角裤衩遮住前面的重要部位,满脸怒气,急促的说道:“我说你们烦不烦啊?正在起劲的时候呢,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说完,他重重地关上了门。

“你个死老头子,打扰人家的好事,这可是要折寿的事情,走走走,睡觉去。”

方梅不由得一阵苦笑,她可不相信这个时候他们居然还能够有闲情逸致做这种事情。可是二子也的确是够聪明的,居然能想到这个法子。好吧,既然如此,也只有等到明天再说了。

她转身刚要关上房门,突然方羽笑嘻嘻的站在了她的面前。

她笑着说:“哟,事情这么快就办完啦。”

“缓兵之计,你懂的。我只是想问一句:姐,明天我的儿子和女儿能否正常的去上学呢?”

“那要看你们配合不配合了。对于配合我们警方工作的人员,我们一向都是优先照顾。”

“明天早上如果能够正常的去学校,那么晚上我请姐姐来我家做客,可以详细的谈一谈。如若不然,一概免谈。”

“但是有个前提,你必须实话实说,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诉我。”

“我最迫切需要解决的就是孩子的户口问题,上学问题,如果姐姐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帮弟弟这个忙,那么弟弟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明天早上7点我叫醒你,你带着孩子们跟我一块去学校。至于户口的问题,我答应你,当天就办下来。到时候我拿着户口本到你家做客,这份大礼可以吧?”

“这警察办事,讲究的还就是一个效率。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办事,这效率可不是一般的快呀。”

“少拍马屁,到时候你可要全部都跟我说呀。”

“好的,那我们一言为定。”

王晴一如既往的六点起床,做好了早餐,然后一个一个的将子女们叫醒。方梅特意留意了一下正正和圆圆,只见他们对于刷牙这个举动感到十分的好奇。

圆圆问道:“父亲,这是在干什么呀?”

“它能让牙齿保持洁白,而且能够让牙齿不生病,健健康康的,到时候你吃什么都咬的动。”

“圆圆,那你们以前是怎么刷牙的呢?”

“姑姑,我不告诉你。”圆圆看了一眼父亲,记住昨晚父亲跟她说的话,绝不向外吐露半个字。

“如果你们想上学的话呢,就赶紧告诉我好不好?”

圆圆道:“我们宁可不上学,也不能告诉你。”

正正道:“姑姑,你还是直接去问我父亲吧。我们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的。”

嘿!这嘴巴封得够严的啊,昨晚还在那么调皮的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以前的事情,如今却只字不提了。

方羽笑了笑,老姐你这一招没有用的,他们都是聪明乖巧的两个孩子,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也罢,看来只有等到晚上了。

吃过了早饭,方梅驾车在前面,方羽一家四口驾着车跟在后面,一路行驶到了小学的门口。大门口,校长早已经笑盈盈的站在那里等候了。

“这是张校长。”

互相寒暄问好之后,方梅介绍说,“这小男孩就是方正,小女孩儿就是方圆,是孪生兄妹,年龄八岁。这些我昨晚都已经跟你说过了。还请张校长通融通融,安排一下吧。”

“小朋友,之前在哪上学呀?”

正正答道:“启禀张校长,我们没有上过学。”

语嫣急中生智,道:“哦,是这样的,张校长,之前放在老家一直呆着。家里穷,没有钱去念书,所以就在家里面叫他们识字。”

张校长点了点头:“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先做一份试卷,让我先了解一下他们的基础到底如何吧。”

张校长将他们领进了校长办公室,叫来了一年级的数学老师,正好碰上今天他们数学课的考试,就随意的抽取了两张试卷给他们做。

圆圆问道:“母亲,这该怎么做?要怎么写呢?”

语嫣笑着说:“认真的理解上面句子的意思,然后问什么问题你们就回答什么,写在括号里就可以了。”

张校长笑着说道:“考试时间45分钟,嗯,请家长们在外头等候。”

正正说道:“父亲母亲请放心,孩儿一定认真答题。”

关上办公室的门,方梅迫不急切的恳求张校长,希望他能够网开一面,留下这两个孩子,同时说了不少的好话。

“我们先看看成绩再说吧,别着急。”

趁着这个空闲时间,张校长领着他们参观了一下学校的生活和学习环境。朗朗的读书声此起彼伏,操场上,孩子们的欢声笑语连成一片。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在这里上学,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啊。

方梅小声的对方羽说了几句话,然后点了点头,对张校长说:“张校长,这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分开过,还请张校长能够在分班的时候考虑一下。”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

校园参观完成,返回到校长办公室的时候,两个孩子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手里却各自拿着两张试卷。

“两份是一样的,你们做一份就好。”张校长一边笑着,一边接过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一张是一年级的数学试卷,而另一张是五年级的数学试卷。

“这张试卷是在哪里拿的?”

正正答道:“启禀张校长,我们做完了一张试卷以后,闲着无聊,看见你桌子的后边还有试卷,我们就拿来做了。”

“这个是五年级的试卷啊。”张校长大吃一惊,再看试卷,圆圆字迹工整清秀,做的题目居然完全正确。再看正正,他的字迹虽然没有妹妹那样工整,但是做的题目也完全正确。

语嫣小声呵斥道:“正正、圆圆,以后不要随便拿人家的试卷,随便拿人家的东西,这样子不好。”

正正答道:“是的,母亲,孩儿记住了。”

“天才!真是两个天才儿童啊!”张校长哈哈大笑着,特事特办,他直接一通电话打出去,跟教育局说了此事。

上面非常重视这个问题,马上批复同意:直接读五年级。

方羽道:“还请校长不要过分的宣扬此事,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读书。”

张校长道:“如果读一年级两年级三年级的话,简直耽误了孩子们的时间。这两跳四级,也绝非一般孩子所能够办到的。不过请家长们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孩子。”

说着,张校长直接将两个孩子领到了五年级二班。一路上,看着这优美的校园环境,听着朗朗的读书声和孩子们欢声笑语,两个孩子羡慕的不得了。

看着他们十分的喜欢这里,语嫣也稍稍的松了一口气。看来,先前的担心有些多虑了,孩子们的适应能力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强许多。

语嫣蹲下身子,仔细的一遍一遍的叮嘱着所有的注意事项。临走之前,再三关注着说道:“不许打架,切记切记。”

方羽道:“孩子,行侠仗义打抱不平,是你我习武之人应尽的职责。但是切记,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动武。你们的母亲有句话必须牢记:切莫伤人。”

兄妹俩点着头,异口同声的说道:“是的,父亲,孩儿牢牢记住了。”

语嫣柔和的说道:“听老师的话,和同学们和睦相处,你们会有很多很多的朋友。”

兄妹俩恭恭敬敬的向他们的父亲和母亲作了一揖,道:“谨遵母亲教诲。”

看着孩子们开开心心的进入了班级,张校长颇为奇怪,又十分感慨的说道:“这两个孩子不仅懂事,而且颇具风采呀。”

“多谢张校长夸奖,还请张校长以后多多照顾。”方羽嘴上谢着,心里头却在想:tmd,劳资要是告诉你,我们是穿越过来的,你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啊。

张校长笑呵呵的说道:“那是一定的,聪明乖巧的孩子,谁都喜欢。”

出来学校的大门,方梅笑着的说道:“事情办得如何?”

方羽道:“非常好,谢谢姐姐。”

“只是让我惊讶的是,这两个孩子居然如此的聪明,直接上了五年级,不得了。”

语嫣微微一笑,说道:“姐姐有所不知,我一直教他们到了初中一年级。只是我怕他们跳得太快,影响了身心的健康发育,这才没有说出来。”

“也是。跳得太快,的确是有影响的,还是妹妹想的周到。”方梅看了看时间,道,“好了,我这就去给两个小孩子办户口的事情,我们晚上见。哦对了,二子,下午4点钟的时候记得打我电话,我都还不知道你们的小家在哪里?”

“老姐,记得把户口本带来。”

“放心吧,老姐,这点能耐还是有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活的模样(1)

两人采购了扫把、簸箕、拖把之后,又买了些碗筷,一场大扫除便就此展开了。

借着今天这个艳阳天,所有的被子也都拿出来晒了晒。可是阳台有限,对于这个两室一厅的小家来说,实在是不够地方的。那怎么办呢?

望着楼下的停着的车,方羽嘻嘻一笑,有办法了。他瞅了瞅外面,见没人,于是夹着被褥,纵身一跃,从六楼上直接跳了下去。

语嫣追出来,见他正将被褥晾晒在车上,笑着大声说道:“有电梯干嘛不用啊?被人看到了还不得吓死?”

“这样,更省时省力些。”

她笑笑,学着他的样,夹着被褥也从六楼上一跃而下。这下倒是好看了,两人忽上忽下,犹如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

房间里的墙壁上,婚纱照被一块红布遮掩着,四周,落满了灰尘。方羽久久的伫立着,心中感慨万千。

“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搂着语嫣,不无愧疚的说道:“拍了照,却不能示人,我亏欠你的,实在太多。”

“只要我们夫妻同心,其它的事都不重要。”

方羽点点头,猛地一把掀掉了红布,大声说道:“从今以后,大白于天下!”

擦桌子、拖地、洗衣服,两人乐呵呵的忙开了。隔壁的邻居听见有响动,纷纷好奇的过来一探究竟,见到有个男的,不由得十分诧异。

“哟,语嫣,总算看见你了,这几年都跑哪儿去啦?”

“王伯伯,这几年一直在外奔波……”

方羽赶紧过来,递了一支烟,插话道:“王伯伯,这几年,我们一直都在国外工作呢,回家一趟可真是不容易。”

“语嫣,他是谁啊?你亲戚么?”

邻居赵阿婆笑了:“这还没看出来啊?是语嫣的男朋友呗。”

语嫣笑了笑,道:“阿婆,他是我老公。”

“啊呀!你结婚啦?”赵阿婆夸张的大呼小叫起来,“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们可一点都不知道。这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啊。”

王伯伯笑着问:“有孩子没?”

语嫣笑着答道:“去上学了。”

“幼儿园小班么?”

“读五年级了。”

“啊呀!都已经读五年级啦?”赵阿婆吃惊的叫嚷起来,掰着手指,道“这五年级……都有十二岁啦?”

“哪有,赵阿婆,儿子叫方正,女儿叫方圆,是一对双胞胎,今年才八岁。”

“八岁就读五年级了?怎么可能呢?孩子都已经八岁了,那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啊?”

“你这个老太婆,还有完没完了?走走走,别打扰人家搞卫生了。”王伯伯一边笑着,一边推搡着,将赵阿婆推了出去。

“干什么啊?我问问都不行啊?这太奇怪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语嫣微微一笑,道:“赵阿婆,其实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有空您来坐坐,我会慢慢告诉您的,只是今天实在不巧,事情很多,改天咱们再慢慢说吧。”

“好好,那你们忙,我先看看。”说着,赵阿婆背负着双手,厨房间、卧室里,东张西望着,时而点着头,时而摇摇头,突然大呼一句:“哇!这把剑倒是蛮好看的,能给我家孙子玩几天吗?”

语嫣道:“这剑十分锋利,小心割伤了手。”

赵阿婆呵呵的笑着:“我家孙子啊整天就喜欢这些刀啊剑啊棍啊的,不如我花100元,你卖给我吧?”

语嫣微笑着摇摇头:“赵阿婆,这剑不卖。”

“不就是一块废铜烂铁嘛,你们都这么大了,想来也是没用了,不如卖给我,我代我孙子先谢谢了。”

“放下吧,阿婆,这剑不卖的。”

“再加100也行啊。”说着,赵阿婆十分爽快的掏了两张“毛爷爷”放在桌子上,“就这么说定了,啊。”

王伯伯摇摇头:“人家说了不卖了,你怎么……”

赵阿婆揣着剑,道:“一把剑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把剑留下。”方羽压着火,一字一句的说。

“给我家孙子吧,我孙子可喜欢了……”

“碰”的一声,方羽重重的捶了一下桌子,茶杯吓得“跳”了起来,赵阿婆的心也跟着一跳,不由自主的放下了剑。

“把你的钱拿走!”

“阿婆,您看,我们这搞卫生呢,乱七八糟的,您要不下次再来吧。”语嫣知道丈夫生气了,赶紧送走了赵阿婆。

“一把破剑,还当宝贝了!哼,有什么了不起的。”赵阿婆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着。

“我就没见过这种老太婆,什么玩意!”

“好啦好啦,不要为了她扫了我们的兴致。”语嫣笑了笑,递过来一块抹布,“你擦桌子,我来拖地。”

“还是我来拖地吧。”

一个温馨的小家便在夫妻两人的手中渐渐的有了些许的模样,这个时候,忽闻有人按门铃。

“您好,请问,您是金语嫣吧?”

“是的,我就是。”

“您购置的两张小床到了。”

“怎么买两张呢?”

“孩子们都已经八岁了,还让他们睡一起么?”语嫣笑着,让人在西面的房间里摆了两张床。

而后,两人又商量着该如何的布置房间。在书房里,摆上一个针灸铜人,在书架上放上孙思邈的两本医书,两本剑谱,又在书房里清空了两个抽屉,一个放着衣服,一个放着带回来的金银财宝,这些,如今都是无价之宝。

而学校里的两个孩子,正认真的听着老师的讲课。这里的一切,对于兄妹俩来说是非常新鲜的。但同时也牢记父母的教诲,不打架、不骂人,与同学们和睦相处,上课不做小动作、不开小差、要举手发言。

“铃铃铃……”上课铃声响了。

因为正正和圆圆身材最矮小,所以安排在了最前面。而所有的书本,校长早就安排好了都送到了兄妹俩的手上。这节课,上的是语文。

“同学们好!”

“老师好!”

“同学们请坐。”

就在其他同学们纷纷坐下的时候,前排突然窜出一句话:“谢谢老师。”

同学们一阵哄笑。

正正疑惑了:“老师请我们坐,我们身为学生,岂有不谢乎?”

同学们的笑声更大了。真是奇怪了,难道说错什么了吗?

“你们笑什么?”圆圆有些生气的说道,“老师授予我们知识,教我们做人的道理,焉有学生坐着,老师站着的道理?”

正正接着说道:“老师,我想到了一首诗,以此来献给老师。”

“哦?你说说看?”这么可爱的孩子,老师不由得笑了。

“新竹高于旧竹枝, 全凭老干为扶持。明年再有新生者, 十万龙孙绕凤池。”

“真是好诗!你知道这是谁写的么?”

正正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回答道:“启禀老师,这是清朝郑板桥的《新竹》。”

老师赞许的点着头,道:“我们为方正同学、方圆同学鼓掌!”

“自古以来,传道授业解惑,是老师的职责。”老师点点头,道,“下面,我们正式上课。把书本翻到第22页,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古诗词三首》,先来看这一首,这是唐朝诗人吕岩写的《牧童》。”

老师抬头看着同学们,道:“昨天你们应该都预习了吧?那么,谁来解释一下这首诗?”

同学们一个个的低着头,恨不得钻进书本里,,或者变小了身体,好让老师没看见自己。

这时候,正正毕恭毕敬的举起了右手:“老师,我来作答。”

老师有些惊讶,她压根就没想让这两个孩子起来回答,原因很简单,他们俩是今天刚来的,书本也是今天刚发的。但是,全班就只有他一个主动举手,也罢,那就让他试试吧。

只见正正将书本合上,熟练的背诵道:“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这是唐朝诗人吕岩创作的一首七言绝句。这首诗展示了一幅鲜活的牧童晚归休憩图,反映了牧童生活的恬静与闲适。表达了诗人内心世界对远离喧嚣、安然自乐的生活状态的向往。

翻译过来就是,辽阔的草原像被铺在地上一样,四处都是草地。 晚风中隐约传来牧童断断续续悠扬的笛声。牧童放牧归来,在吃饱晚饭后的晚霞时分。他连蓑衣都没脱,就躺在草地上看天空中的圆月。

“我们为方正同学鼓掌!”老师的目光中满满的全是赞许。

而在数学课上,便是圆圆的“天下”了。

当数学老师问同学们,有位叔叔问茵茵几岁了,她说:“如果从我三年后年龄的2倍中减去我三年前的年龄的2倍就等于我现在的年龄。”请问,茵茵今年几岁了?

“哪位同学能作答啊?”

他的话音刚落,圆圆便举起了双手:“老师,我能作答。”

“哦?你这么快就知道了?那你上台来吧。”

“好的,老师。”圆圆毫不畏惧,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设今年x岁

x=2(x3)-2(x-3)

x=12

“相当好!”数学老师点头赞许着,这个孩子聪明伶俐、思维敏捷,是个学习的好料。

这半天下来,老师们便在办公室里议论开了。

“姚老师,听说今天你们班刚来了两个插班生,是吧?”

姚老师是个年约四十的优秀教师,任教十五年,一向以严格著称,很少褒奖学生。此刻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夸赞道:“可不是嘛,张老师,这两个学生啊,聪明的不得了,你看看他俩做的作业,字迹工整,思路清晰,表述准确,是两块难能可贵的好苗子。”

姚老师这么的夸奖,那可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啊。这个时候,数学老师进来了,一进来便大呼一声:“乖乖,不得了!”

“怎么啦?”

“圆圆这个小女孩不得了!我刚特意给她出了一道六年级最难的题目,没想到,三分钟后她竟然解答了出来。不得了!不得了啊!”

“是吗?”张老师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脸上写满了羡慕,“我怎么就遇不到这样的学生呢?”

姚老师笑着说道:“我已经看出来了。不知道你们看出来了吗?在文采方面,方正同学略胜一筹,在才思敏捷方面,方圆同学更胜一筹。各有各的优点,各有各的特点。”

这个时候,有一位老师匆匆的跑了进来:“你们快出来看看。”

姚老师追出来一看,正值中午时分,几乎所有的同学们都聚集在操场上。这是怎么了?难道有同学在打架?

姚老师追到操场上,拨开人群,却见方正和方圆兄妹俩闪转腾挪、上下翻飞,一招一式间,引来阵阵的喝彩。

原来,这是到了中午练功的时间。

“哥哥,我有些累了,我们喝水去。”

“妹妹,我们一起去。”

“好。”

兄妹俩手拉着手,拨开人群,见到姚老师,急忙站定,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学生拜见老师。”

“啊?不必客气!不必客气!”姚老师笑了,这两个孩子,真是可爱的不得了。她赶紧将两个孩子拉起来,“走,上老师那,我那里有奶茶,给你们每人泡一杯。”

快接近放学了,姚老师进来布置家庭作业的时候,说道:“同学们,明天我们要进行语数英的单元测验,这次测验,将关系到班干部的调整,往同学们认真对待。”

等老师走后,班长高伟立马冲到了方正和方圆的面前,叫嚣道:“你们才来一天,嚣张什么!这个班长,我是坐定了!”

方圆道:“考完试见定分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小矮子,我告诉你!”高伟的手指尖几乎快碰到了方圆的鼻子了,“没有人能超过我,每次我都是全年级第一名,我是第一名!”

方圆道:“你要第一名,那我们让你便是。”

“让你个头!我不需要你们可怜!你们两个小不点,给我听好了,明天考试,不许超过我!”

方圆笑了笑,冲着方正道:“哥哥,还没考试呢,他便输了。”

高伟怒喝一声:“你说什么?”

方正道:“考试,全凭真本事。岂可弄虚作假?你身为一个班长,怎没有一点班长的样子?”

“小不点!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论打架,我和妹妹谁也不怕。别说你一个人,就是十个人一起上,我们也不怕。”

这时候,方圆悄悄的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说道:“哥哥,父亲母亲不让我们打架的。”

“你们给我等着,咱们走着瞧!”高伟冷冷的看着他俩,恨得咬牙切齿。

第一百五十二章 生活的模样(2)

放学的时间终于到了。校门口,从一年级一直到六年级,每个家长们分班而立,接孩子的家长们也形形*。有的父母,有的姑父,甚至还有的爷爷奶奶。

校门口早已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电瓶车占据着主要的位置。在最外面停放着,形形*,各式各样的车辆。后面来的根本无法进去,之前来的也根本无法出来,整个通道显得拥挤不堪。

语嫣从车上下来,今天她穿了一身旗袍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清新爽洁,又不失性感妩媚。往五二班的区域内一站,回头率几乎爆棚。

对于所有男人惊艳的目光,视若无睹。每一个孩子都是父母心中的天使。当班长举着五二班的牌子走过来的时候,众人顿时议论开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最后面跟着两个小不点,那是谁家的呀?好像没看到过吧。

“那是我的两个孩子。”语嫣微笑着。

“怎么这么小?是营养不良还是发育迟缓呀?”

“这么小就读五年级吗?”

你们的孩子12岁读五年级,而我的两个孩子八岁就已经读五年级。语嫣很想大声的告诉他们。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还是那么轻声细语的说道:“他俩才八岁。”

“八岁怎么就读五年级了呢?”

“是呀,这么小,那还不要被别的同学欺负死了。”

“学校是读书的地方,是学知识的地方,不是用来打架的。你说是吗?”

两个孩子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站在语嫣的面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异口同声的说道:“母亲好。”

“你看这两个孩子,好滑稽哟。”

“是的呀,真是好奇怪,好笑死了。”

面对众人异样的眼光,圆圆十分的不解:“母亲,他们为何要如此的评论?”

语嫣温柔的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笑了笑,说道:“何必在意别人怎么说,走好自己的路。你们做的很好。”

两个孩子点点头,又转身跑向了姚老师那边,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姚老师,您辛苦了,学生告辞了。”

“不必行此大礼。”姚老师笑着说,“真是懂事的好孩子。”

…语嫣道:“姚老师,两个孩子,如果在学校里面有调皮的地方,还请老师多多的批评教育他们。”

姚老师说道:“这两个孩子课上积极举手发言,课后认真完成作业,跟同学也相处的很好。你放心吧,这两个孩子适应力很强的。”

语嫣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孩子往停车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两个小家伙叽叽喳喳,就像两只快乐的小鸟,说个不停。见到孩子们如此的开心快乐,语嫣终于能够放下了心。

正正道:“母亲,孩儿腹中饥饿,可有吃的?”

“车里有牛奶和面包。”

圆圆指着街边的小贩,说道:“母亲,那边的东西可以吃吗?”

语嫣告诉两个孩子,车来人往,扬起的灰尘都落在食物上,而且其中的食物也未必新鲜。如此不卫生的食物还是少吃为妙。

他的这句话被被一个烤肉的摊贩听到了。这个人长得虎背熊腰,满脸的络腮胡子,一脸的彪悍相。

他啪的一下把一串烤肉地上一扔,冲了过来。直至语嫣的鼻子破口骂道:“臭女人,你说什么?说我这边的不干净吗?不卫生吗?小心我撕烂你嘴巴。”

他原本以为这样的气势足以吓到了这个年轻的女人了。他甚至以为这样子以后,她身旁的两个孩子会吓得哇哇大哭。

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两个孩子立马挡在了语嫣的面前,毫不畏惧,双手叉腰。

只听正正义正词严的说道:“我母亲说的没错,车来人往扬起的灰尘都落在了你们的食物上。卫生环境如此的脏乱差,怎能食用?”

“小兔崽子,看老子一巴掌扇死你。”

语嫣冷哼一声,护着两个孩子说道:“谁让你在这里摆摊呢?你在这里摆摊有卫生许可证吗?什么都没有,还敢说你的食物是卫生的!”

“老子摆摊关你们鸟事,我看你活腻了。”说着这个彪形大汉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众人一阵惊呼,这下,这个年轻的女人要倒霉了,这一巴掌扇下去,还不打的满地找牙。语嫣微微一笑,身子往旁边一闪,便躲了过去。

兄妹俩见到有人居然欺负母亲,怒不可揭,像两头发怒的小狮子扑了过来。

彪形大汉只觉得双膝一软,跪倒在地上,接着,他惨叫一声,右手臂软绵绵的垂了下,最后直接一脚被踢翻在地上。

“别动,你手脱臼了,我帮你接上。”说着,语嫣蹲了下来,抓住他的右手臂,一推、一送、轻轻一扭,只听轻微的咯吱一声,彪形大汉又是一声惨叫,接着他的手臂居然能够活动了。

“赶紧把小摊撤了吧,我若是打个举报电话,你觉得还能够在这里呆下去吗?”语嫣道“吃坏了孩子,这个责任你付得起吗?”

“还有,你们两个过来。”语嫣呵斥着,将兄妹两个拉到身旁,说道:“我跟你们说过很多次了,出手不要这么重,你看把人家都打得脱臼了。向人家道歉。”

圆圆吐了吐舌头,说道:“对不起,若有下次,我一定出手轻一些,不会再让你脱臼了。”

正正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对不起,是我们出手太重了,不过你幸运的是,我身边没有匕首,要不然你何止脱臼。”

“让你们道歉,你们怎么吓唬人家呢?”语嫣轻轻的摇了摇头,拉着两个孩子,消失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

语嫣道:“我不是告诉过你们不许打架的吗?出手却还是这么重。”

正正道:“欺负母亲就是不行。”

圆圆道:“任何人都不行。”

正正道:“不,有一个人除外。”

圆圆紧跟着说道:“哥哥所说的是父亲么”

“正是。”

这两个熊孩子真是受不了。语嫣笑笑,摇摇头说道:“你们觉得我要不要把这个事情告诉你们的父亲呢?”

听说母亲要去父亲那里告状,兄妹两个顿时慌了手脚,纷纷央求着母亲,同时保证以后绝不再犯。看来他俩还是怕方羽的,只要他们两个害怕,那么管教也就不难。

身后突然有位女士彬彬有礼的说道:“对不起,打扰一下。请问您是金语嫣吗?”

居然有人认识自己。语嫣诧异的回头一看,眼睛顿时一亮,这不是自己高中时候的同学吗?

“呀,王琳?你怎么在这儿啊。”

王琳开心的笑了:“呀,真是你呀,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回想起难忘的高中三年的青春岁月,王琳是和自己关系最好的一位朋友。他们一起打饭,一起读书,一起上自习。高中三年,留下了太多太多的喜怒哀乐。如今竟然在这里不期而遇,两人激动得热烈的拥抱。

“这是我的两个孩子,一个叫正正,一个叫圆圆。”语嫣笑着,将兄妹俩拉到跟前,“叫阿姨。”

“阿姨你好。”

“好可爱的两个孩子哦,告诉阿姨,你们几岁啦?读几年级呀?”

圆圆道:““阿姨,我们八岁了,读五年级。”

“八岁读五年级么?”王琳惊讶的看着语嫣。

“直接跳级的。”语嫣笑了笑。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从来没有听说从一年级直接跳到五年级的,那该是有多聪明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们改天详聊吧。”语嫣心里一阵叹息,这两天来,类似这个问题解释了多少次啊。

王琳告诉语嫣,自己的老公在今年五月份开了一家服装公司,邀请语嫣作为品牌形象代言人,报酬从优。

“邀请我?我不会啊。”

“你少来了,谁不知道你啊。看见我们既是同学,又是姐妹一场的份上,你就答应我了吧。”

“我得回去跟我老公商量商量,给我点时间吧,明天答复你好吗?”

“好吧,那你留个号码给我吧。不过你得快点啊,下个星期五就得召开新闻发布会了。”顿了顿,王琳说道,“如果你答应的话,报酬我们可以再商量,而且,你们全家的衣服我们都包了。”

“谢谢老同学,我会认真考虑的。”

回到家以后,语嫣跟老公一商量,方羽当即拍板同意了。

语嫣道:“你都不考虑一下就同意了?”

“新闻发布会上,必然有很多的记者和新闻媒体,到时候你可以借此机会宣传一下你的飞雪派掌门。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语嫣笑笑,点点头,带上围裙,挽起袖子,准备开始烧菜。

“老婆,今天吃什么呢?”

“当然是我老公,还有孩子们最喜欢吃的啦。”语嫣在厨房忙活着,方羽在旁边给她打下手,两个孩子在书房里抓紧时间做作业。

糖醋鱼,红烧排骨,宫爆鸡丁,辣椒炒蛋,青菜炒蘑菇和一个咸菜肉丝汤。三荤两素一汤,但菜上齐之后,时钟已经指向了晚上7点钟了。

“叮咚。”有人按门铃。

语嫣道:“肯定是姐姐来了,你们谁去开下门?”

“我去。”圆圆打开门,甜甜的叫了一声:“姑姑好。”

“真乖,圆圆,你好。”

“姑姑你吃饭了没有啊?”

“姑姑刚下班呢。”

“姑姑来我家吃饭吧。我母亲做的饭菜可好吃呢。”

“好啊。”

“姑姑快请进来,外面冷。”

“谢谢圆圆。”

“姑姑,我给你倒杯热水喝吧。”

方梅一边赞许着,一边进了屋。看见夫妻两个在厨房里忙着,而正正却在一旁打扫卫生,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

“好温馨的一个家呀。”方梅由衷地赞叹着。

方羽开门见山的问道:“姐,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不让我喘口气吗?”她笑了笑,“你们担心的户口问题,今天给你办来了。”

“这回你们可以安心了。”说着,她将户口本放在了桌上。

接着她又带过来一个消息,有一家电子公司正在招聘采购。她已经跟那边打了招呼了,明天可以去面试。这个面试,说穿了,也只不过是走一个过程。

“至于小妹,我会另外再想办法的。”

“阿姐,我就不用担心了,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方羽笑着说:“阿姐,你放心吧,我们的志向又何止于此。”

“你们还想怎么样呢?”

“我们边吃边聊。”

于是,方羽从布达拉宫开始,一直到穿越回来为止,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姐姐听,只是其中免去了宝藏的事情。

方梅静静的听着,像是在听说书一般,从开始的难以置信,到中间的饶有兴致,再到最后听得入迷。

“难以置信,实在让人难以置信。”方梅苦笑着摇了摇头。

“告诉姐姐,只是希望姐姐能够保守秘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语嫣说着,从房间里拿出一件内衣,道,“姐姐若是不信,还将这件内衣拿给行家去鉴定鉴定。到时候便知道真伪。”

“这件内衣看起来像胸罩。”方梅笑了,“古时候也有这个东西吗?”

“古时候是没有的,但是这个东西是我去那边的时候,让裁缝裁剪过的,但是这块布料却是真的。”

“如果它是真的,我便相信你们。”方梅点了点头,小心的将这件珍贵的内衣收拾好。

“这可是件无价之宝,希望姐姐不要透露它的来历。”

“看来你们还有很多东西嘛!”方梅笑了笑。

方羽道:“都是些衣服,别的东西手里又不好拿,所以都没带。而且我们每次穿越的时候,都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仓促中也没有时间带更多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希望下次能带上我。”

方羽道:“这真不是一件好差事。有时候日子过得很艰苦,有时候,虽然衣食无忧,但得处处提防。好在我们夫妻同心。在困难面前齐心协力,一起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难关。”

方梅会心一笑:“所以,经历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这一个个的经历中获得了什么。不管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今天我看到你们夫妻恩爱,说实话,姐姐我真的很高兴。”

第一百五十三章 生活的模样(3)

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尽管方梅旁敲侧击的问东问西,可有些事情是不能说的秘密,无论她怎样的诱导,两人就是死死的咬紧牙关,怎么也不松口。

黑木盒子从何而来?如何使用?如今又在何处?这跟布达拉宫有什么关系?许多难解的疑问堆积在她的脑海,得不到解答,让她越发的好奇。

“你们要不说,实在让人难以信服。”

语嫣道:“说了这么多,不是让你相信的。希望姐姐能够在父母面前多做些工作,毕竟,我和方羽已经结婚了,妈妈如果不同意,我们也会不幸福,也希望姐姐能保守秘密。”

“说出去会有人信么?”方梅苦笑着,真要说给别人听,人家还不把自己当成神经病啊。

“只要姐姐把这件衣服拿出去让专家鉴定一下,便知道我们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但是我可以告诉姐姐的是,这件衣服的面料是桑蚕丝布。”

说到这里,语嫣看见方羽起身拿开水去了,突然凑过来轻声的说道:“不怕姐姐笑话,唐朝的内衣又宽又大,一点都不好看。而且你知道吗?女人内裤是什么样子的?居然是条又宽又大的开裆裤。怎么穿都觉得别扭,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它改成了一条系带式的三角内裤了。”

“啊?”

两个女人一阵窃笑。

“小妹,从你15岁那年开始,我就把二子从你身边抢走,让他卧底青帮多年。不会怨我吧?”

语嫣微微一笑,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段经历让他学到了很多东西,也让我学会了很多,虽然有段时间,我非常非常的不理解,也非常非常的怨你,但是现在想想,那段岁月里,这是我老公一个又一个的叮嘱,让我在学习上奋发图强,不断进步。我那个时候真是对他爱到骨髓里,基本上他每一个要求,我都会尽力的去满足。而他的要求却非常的奇怪,不是让我这个拿第一,就是那个要有所突破。虽然我们没有在一起,但是我们能够彼此心意相通,一直坚守到现在,也算是一个对爱的考验吧。

其实不瞒姐姐说,在穿越唐朝之前,我都在寻思着一个合适的地方,合适的时机,能够报答他。而这一切必须看不出来。可是让我感到很奇怪的是,每次他都拒绝了。也许他不好女色吧,所以后来我改变了策略,答应协助他完成师傅的愿望。而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穿越。

要说爱,没有深爱,若说不爱,其实也不尽然。其实爱情这东西很奇妙,一直以来,我都把他当做我的救命恩人。无数次,我甚至都在想,怎样以身相许来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无数次,我甚至都在尝试着深深的爱上他。

你知道吗?当一个男人不为金钱所动,不为美色所迷惑,一切以大局为重,时时关心着、照顾着你的时候,这种人是多么的有人格魅力呀。不知不觉间,我深深的爱上了他。我心甘情愿的以身相许,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儿育女。心甘情愿的为他洗衣做饭,心甘情愿做他的妻子,也心甘情愿的做好一个儿媳。这一切都来源于,我爱他。

所以,穿越回来的第一件事情,等我回到这个家,我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撕掉了他当初留下的那张离婚协议书。我很庆幸自己没有嫁错人,也许他在你们的眼中没有那么好,可是在我心里,他是最完美的。

虽然我的武功境界要比他高,但是在家里面,我只是他的妻子,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我会做好妻子的义务,也会当好一个母亲的责任。别人要是不理解就让就说吧,只要我们的家幸福平安就够了。

听了她一长串的表白以及爱情的心路历程之后,方梅沉默无言,最后点点头说道:“我完全的支持你们,至于母亲那边,放心吧,她的工作以后我来做。”

送走了姐姐,方羽凑过来笑嘻嘻的问刚才你们两个女人究竟说了些什么,聊的那么起劲。语嫣咯咯一笑,说了三个字:“吹牛皮。”

“怎么一个吹法?居然把姐姐哄得一愣愣的。”

“打蛇打七寸,说话戳中要害,至于其他的,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就任由我说了。”

语嫣一边给他放洗澡水,一边说,“她不相信我会爱上你,不信我们会结婚,这是为什么?无非就是因为她觉得你配不上我。照目前的情况看来,好像我猜对了。所以我就编了一通的谎话,总之,开始我不爱你,但是后来我就爱上了你,至于其他的,那就任由我胡编乱造了。”

“你这吹牛皮吹得,把自己吹上了天,把我却踩在了底下。”

“我把一个女人能够给的都给你了,还给你生了两个孩子,你让我踩一回怎么了?”

“那我今晚还想要怎么办?”

“这几天恐怕不行呢。”语嫣娇笑着,轻轻的抚摸着丈夫的脸庞,柔声道,“大姨妈马上来了,这几天有点不舒服,亲爱的,忍一忍好吗?等过了,你想怎么样我都陪你,好吗?”

方羽道:“那到时候我们上屋顶去。”

语嫣莞尔一笑:“我陪着你,只要你不怕掉下来。”

方羽道:“我还要去浴室里。”

“行,只要你不怕滑倒。”

“我还想外面搭个帐篷。”

“好的呀,只要你不怕被人发现。”

语嫣躺在丈夫的怀里,想起了那件菱形的抹胸,不免有些担心的说道:“老公,你说,姐姐会把那件抹胸怎么样呢?”

“她一定拿去鉴定是真还是假。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现在只是担心,我们会不会因此暴露,家里会不会因此而不会太平?”

一大早,方梅便委托一位朋友找到了专家组,专门来鉴定这件内衣。细细的端详着这件内衣,其实这只是一条宽约十厘米的菱形抹胸,后面有两根长约20厘米的系带。

这是一件由桑蚕丝布做成的抹胸,看这个面料应当是在宋朝时期,可是那个时候就有这个抹胸吗?而且宋朝距离现在,少说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而这件抹胸居然保存得如此的光鲜亮丽,看起来像崭新的一样,这也未免太离奇了。

可是倘若说这是一件仿制品的话,这件抹胸的面料,又是货真价实的,看着一针一线,我们的精巧啊,这就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了。唯一解决的办法,就是问一问方梅这件抹胸的来历。

“我就想知道一下,这件摸胸究竟是真品还是赝品?”

“呃……根据我们专家组的一致鉴定、判断,这件抹胸是真品。但是关于它的来历,我们还想再问一下……”

“你管我从哪里来的?我一不偷,二不抢。”方梅神秘的一笑,将抹胸往兜里一揣,转身就走,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

“方队,我出20万,这件衣服卖我。”

“我出200万,这件衣服卖我。”

“你们疯了不成?”方梅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宋代的青花瓷这样的容易保存下来的东西,价值三亿多人民币。这件衣服保存至今,完好无损,崭新如初,居然跟我说它只值200万,跟我开玩笑呢。”

真的吗?这件衣服居然会是真的,这简直不可思议!会不会他们搞错了?不行,必须再去找人鉴定一下。

为了这件衣服,她足足跑了一天。朋友托朋友,朋友再介绍朋友,整个圈子都在议论这件衣服。就连北京的专家都乘坐当天的飞机赶过来,目的就是为了一睹这件抹胸的风采。

经过北京专家组的再三鉴定,这件菱形的抹胸的的确确是真品,而不是赝品,年代大约为公元976年,也就是宋朝年间。一件内衣居然保存的如此完整,这让整个鉴定行业为之震动。

有消息灵通的人士,甚至直接打过来电话要求买下它,有的甚至直接出价5亿人民币希望得到它。而据专家组的判定,这件完好如初、做工精细的菱形抹胸市场估价至少10亿人民币。

天哪,这件内衣居然值这么多钱?这一次,她完完全全的相信了方羽和语嫣穿越的事实,照他们这个说法,带回来的东西又何止这一件呢。每一件东西都是价值连城,一个字眼从她的脑海里跳了出来。

“全球首富?!”但是如果将这些东西全部上交国家的话,那对于这个国家来说将会是一笔无比珍贵的财富啊。

可是真要这样子的话,那么方羽和语嫣,甚至他们全家都将永远无法太平了。不但新闻媒体记者会纷至杳来,各路盗贼恐怕也会搅得他们全家天翻地覆。

这个秘密必须守住,而且必须严防死守。她甚至有些后悔了。后悔不该为了鉴定,而把动静闹得这么大。

现在她不能打电话给语嫣和方羽,也不能联系自己的家人。她知道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盯着。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她直接找到了方羽和语嫣。想把这件内衣捐献给国家博物馆的想法,告诉了他们夫妻俩。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内衣。说实话,我还真的舍不得。”语嫣心疼的抚摸着它。

方羽嘻嘻一笑,道:“失去了它,你还有两个小宝贝,一个大宝贝。”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它的。”

“它已经曝光了,被世人所知,所以留在我们这里反倒是个危险。老婆,贪小利而失大财,往大局上多想想。”

语嫣颇为无奈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老公说的话是对的,可真要放弃,却还是有些舍不得。但是舍不得又能怎么办呢?跟家人的安全比起来,这些东西其实都是微不足道的。

“多谢小妹的通情达理。我们会好好的收藏这件珍贵的文物。”

方羽道:“谢谢倒是不必了,只希望姐姐你一定要严守秘密,要不然这个家便永无宁日了。”

“那是自然,放心吧。”

送走了姐姐,方羽和语嫣左想右想,这些东西放在家里怎么着都觉得不安全。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了主意。有一个好地方,绝好的地方,比家里安全上百倍。

他让“宝宝”在楼下等候,然后将穿越时带回来的所有的东西,趁着夜色打包好放进了车里。只有这个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第一百五十四章 生活的模样(4)

11月9日中午12点,舒奈内衣大趋势发布会于文化古城——苏州xx酒店隆重召开。在气势恢宏的会议大厅中,多位权威媒体朋友们、28名国际超模、500位内衣大咖、超100万名线上观众,与舒奈共同感受“简单”的力量!

这场以“简单”为主角的新品发布会开场秀,在极具感染力的音乐中,酷炫的灯光逐一亮起,似冲破黑暗的曙光,有规律地照射到身姿曼妙的模特身上。至此,“简单”的神秘面纱终于被缓缓掀起,而“简单”的破势之旅,也从此刻正式开始!

“沿袭经典,传承经典”,舒奈2012春节内衣新品发布会在苏州拉开帷幕,此次还推出多款冬季、春季系列新潮服装,其中还包括潮鞋、潮包等,从外观可以看出,新一季的产品全部继承了舒奈一贯的设计风格和理念。

然而,不同于以往设计风格的是,新一季舒奈相关系列产品更加注重了细节的处理,看似不经意的设计,却融合了新潮、简洁、轻奢的时尚元素,更呈现出一种独特的品味。

所以,本次我们特别邀请了金语嫣作为品牌形象代言人。大家都知道金语嫣是第56届世界小姐大赛的冠军得主,她的履历我在此就不多说了,我相信,有了她,能够使我们的品牌更上一个台阶,创造更大的辉煌。

王琳道:“启用金语嫣,不仅是因为她性感美丽,更是她的积极健康、知性高雅与舒奈品牌新形象很契合。”

发布会现场,第一次代言内衣的金语嫣不畏深秋的寒冷天气,卖力地“清凉”上阵,将性感曼妙的身材尽展无限。

她表示有压力,同时又非常荣幸。当被问到首次拍摄内衣广告是否会感到尴尬,金语嫣表示拍摄现场舒奈公司很贴心的安排了所有全女班工作人员,拍摄在很轻松的状态下顺利完成,而且认为所有的照片都是积极向上并且健康的,因此自己并不会觉得尴尬。

谈及金语嫣最被大家牢记的角色——第56届世界小姐冠军得主,她坦言其实这也是她会同意代言舒奈内衣的一个重要原因。她说:“这个经历对我的触动很大,它让我觉得能真诚的帮助别人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王琳说道:“我们舒奈前不久在上海成立了咨询室,帮助女性不仅在生理上更是在心理上重拾美丽自信的风采。”

语嫣道:“是的,我觉得这些都是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在未来的一年中,我也将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和舒奈一起参与到公益慈善活动去,尽可能的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在发布会临近结束之时,突然有记者提问道:“金小姐,听说您已经结婚了,是吗?”

“是的,正因为我结婚了,我才更明白懂得关爱他人的重要性。”

“有传闻说您姐姐方梅今天拿着一件价值连城的宋朝内衣去鉴定,您知道这事吗?”

“请问一些与我们本次发布会主题有关系的问题。”语嫣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可有传闻说这件内衣是您的。”看来这位记者不依不饶,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我可以说,这件内衣是我们舒奈公司的主打产品么?”语嫣笑了笑,道,“内衣,不分国界、不分时间,简约时尚、舒适性感为宗旨。”

这时候有位女记者提问:““金小姐,既然您都已经结婚了,那您能不能告诉我们,为什么您的身材还是保持得这么好?平时一直锻炼的吗?”

“锻炼也是需要注重方式和方法的。我悟出了一套健美操,加上平时生活起居注意一点,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你也会和我一样,拥有完美身材。而这健美操,与舒奈公司的产品息息相关。”

“这是真的吗?您方便不方便,现在展示给我们看一下呢?”

“当然可以了。请等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当语嫣穿着白色深v领低胸性感包臀燕尾连衣裙,款款出场的时候,全场不由得为之沸腾,闪光灯持续爆闪,如同白昼。连王琳也深深的被吸引了,她不得不承认,语嫣越来越成熟、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只见语嫣以手指代剑,自创的飞雪派剑法随即展开。她不敢过分张扬,如果这样的话,恐怕会把大家的下巴都会惊呆的掉下来。只能小秀一下,只是将剑法的最基本的招式展现在大家面前,但即便如此,也博得了场下所有人热烈的掌声。

临了,语嫣莞尔一笑,道:“舒奈,做最美的自己,你也可以。”

她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日后竟然广为流行。

发布会结束之后,照例是一个舞会。语嫣执意要回家,可王琳却怎么也不让,在她百般的央求下,也只好无奈的答应了。

深情款款的舞曲响彻整个现场,俊男靓女,高官权贵们纷纷相拥着进入舞池。

这时候,语嫣已经换了衣服,这是一件一字肩性感修身包臀鱼尾抹胸连衣裙,胸部乃至臀部紧紧包裹,流畅的身体曲线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妩媚动人。

“金小姐,能否赏光?”

语嫣一看,只见来人1米8的身高,笔挺的西装,俊俏的脸庞上洋溢出迷人的微笑。这个男人,好帅!

王琳小声的介绍着,这是原董事会主席的公子,名叫高达一。哦,原来,是个高富帅。

“对不起,我不会跳舞。”语嫣婉言谢绝。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对不起,我不感兴趣。”

“没关系,我陪金小姐喝几杯。”高达一尴尬的笑笑,随即坐了下来,命人开了一瓶威士忌。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

“良辰美景,金小姐何必如此扫兴呢?”

“对不起,我真不会喝酒。”语嫣百般推诿着。

“金小姐,可是不给高某面子么?”高达一面露不悦之色。

对于这些富二代,语嫣从心里面感到厌恶。说不出为什么,可心里面就是感到讨厌。她的回答也丝毫不给他面子:“对不起,我在等一个人,我只和一个人跳舞,可惜不是你。而且,我也只和一个人喝酒,可惜也不是你。”

高达一微微的笑了笑:“有性格。只是金小姐是否想到拒绝我的后果呢?”说着,他将目光看向王琳。

“失陪一下。”说着,高达一微笑着走向了洗手间。

王琳凑过来小声告诉语嫣,这个高达一是原董事会主席的儿子,而原董事会主席已与上个月退休,所以他在这个行业里呼风唤雨,春风得意,然而,众多元老对他也是唯诺是从,他的肚子里面确实有点墨水,绝非一般的富二代,我们公司的发展还得依靠着他。所以,再怎么样,装装样子还是必须的,应付一下,逢场作戏而已,大庭广众之下,想必他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也是,众目睽睽,谅他也不敢过分怎么样,而且自己不是会武功吗?必要时刻给他个下马威,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见语嫣同意了,王琳挥了挥手,高达一仍旧保持着一副迷人的微笑,深情的走了过来。

这时候,舞曲一换。高达一再次绅士的伸出了手,语嫣看了看他,又看看王琳,微微一笑,接受了他的邀请。

高大一显得很绅士、举止很优雅,在他的带动下,语嫣渐渐的放下了戒备。看起来这个人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坏。

一曲跳完,两人再次落座的时候,王琳已经识趣的离开了,而此时,已没有了先前尴尬的气氛。

高达一微笑着举起了酒杯:“祝愿金小姐青春永驻,永远年轻漂亮。”

语嫣皱了皱眉,轻声道:“仅此一杯。”

“下不为例。”

本来威士忌就是一款很烈的酒,净饮的话几乎就是烧着喉咙下肚。所谓净饮,意指100%纯粹酒液无任何添加物,可恣意让威士忌的强劲个性直接冲击感官,可以说是最能体会威士忌原色原味的传统品饮方式,采用纯饮方式的大多属行家级。

可语嫣不是行家,她不懂酒,只想着这么一小杯应该没事,没想到喝下去之后,整个喉咙乃至胃里一阵火辣辣的翻腾,可不能就吐在这里,免得让人笑话,好不容易给强行忍住了。这时候,高达一伸手再次拉着她进入了舞池。

没有犹豫,语嫣便欣然接受了他的邀请。站在舞池中央,高达一仍旧那么的绅士,只不过这次,抵在她腰部的手轻轻的往自己的怀里拉了一下,使得她更加的靠近自己。或许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并没有过多的拒绝。

此时,她的胸部距离高达一的胸膛不足五公分,如此近的距离,让语嫣俏脸绯红,自觉不妥,正要挣扎,忽闻曲调响起,无奈之下,她只好随着高达一的步伐迈开了步子。

“久闻金小姐芳名,今日一见,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美。”

语嫣微微一笑,这些赞美的话她听得太多了,几乎都快吐了。

“听闻金小姐会七国语言,本人不才,刚好也会一点。”

说着,高达一竟然用中文、英语、法语、德语、韩语、日语和意大利语,七国语言向语嫣问好。这让语嫣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这个高富帅竟然还是一个具有真才实学、满腹才华的人,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通过沟通,语嫣这才明白,他这不是泡妞的手段,的确有这样的才华,不由得对他刮目相看。

第一百五十五章 生活的模样(5)

看着金语嫣没有了先前那么强烈的抗拒,两人看起来相谈甚欢,王琳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你就这么把一只小绵羊送到老虎的嘴巴里了?”

能跟她这么说话的,全公司只有一人,这个人,只有她的丈夫,也是这家服装公司的董事长——周浩然,人称周董。

“公司要发展,必须依靠高达一,而语嫣就是高达一寻觅了很久的猎物。”

“你这么做,她老公知道了怎么办?”

王琳微微一笑,告诉老公周浩然,他老公没有什么身份背景,普普通通的打工一族。如果硬要说有什么背景的话,无非就是他姐姐是公安局刑侦队的队长,仅此而已。退一万步说,即使万一发生点什么事情,那也是她自找的。况且,出轨的事情,谁愿意声张?大家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这种事情见的还少吗?看见了,都会当作没看见,况且高达一也是得罪不起的。

“那她岂不是吃了一个哑巴亏?”

王琳笑笑,反唇相讥骂他是个猪脑子。男欢女爱,很难说清究竟谁占了便宜谁吃了亏。如果说按照目前的发展到最后,绿帽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这顶绿帽子,语嫣的老公肯定也受不了,但是,人家有权有势,又没有办法跟人家斗,所以无奈之下的苦果只好自己吞了。

“你是说,最后的结果就是这个金语嫣和高达一结婚在一起了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高达一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会结婚吗?他现在只是在玩玩人家而已。目前我们所要做的,就是给人家尽量的提供时间和空间。”

“怎么我听起来感觉像老鸨?”

“没有这份心,做什么大事?”

周浩然苦笑道:“难怪人家说最毒妇人心啊,这话听起来一点也没错。”

“成大事者,必须不拘小节。畏首畏尾,终究一事无成。”

“那干脆可以给她在饮料里下点药不就成了,何必这么麻烦。”

这是犯罪,知道么?犯罪和出轨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只有她出轨了,我们才能抓住她的小辫子,让她乖乖的听我们的话。所以,目前,我们就静静的等待着好戏的出场。

“什么好戏?这么快就有好戏看了?”

“绝品男人和绝色女人,如此的般配,会没有故事么?你看,刚才还是谨言甚微的,现在不是都放开了么?”

周浩然顺着王琳手指的方向,看见高达一的手放在金语嫣柔软细腰的两侧,而金语嫣的双臂轻轻环绕着高达一的脖颈,一个羞涩的低着头,一个深情的注视着。

周浩然由衷的佩服起来了:“这个高达一,果然是个泡妞高手啊。”

“泡妞当然是需要些手段的,可是更重要的是,这是语嫣欠我的。”

“这话怎么说?”

“我让她多活了十年,难道她不应该感谢我吗?”

只听高达一赞许着说道:“金小姐,你的舞跳的真好。”

语嫣笑笑,说道:“这还是跟王琳学的呢。”

高达一道:“哦?你还会跳什么舞?”

语嫣轻声道:“拉丁伦巴舞,你会么?”

高达一道:“当然会啦。不知金小姐能否赏脸?”

语嫣低声说道:“只是,这身裙子不合适。”

高达一说道:“那有何难?叫人换了便是。”

语嫣道:“这里么?好像不合适吧?”

高达一道:“今晚,你和我是主角,别人都是配角。”说着,他打了一个响指,“带金小姐去换服装,我们即将为大家来一个拉丁舞表演。”

“这么火辣?”周浩然吃了一惊。

“好戏就要开演了。”

高达一迅速的换好了拉丁舞服装,站在过道里静静的等候。一会儿,语嫣出来了,她穿着一件吊带流苏短裙,整个背部完全的暴露在空气中,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

看着眼前的这两段雪白的而又修长的大腿,高达一眼睛顿时一亮,道:“东西方文化的差异造成了我们东方人在跳拉丁舞时常常带有含蓄,羞怯,不敢用身体去表达甚至于不敢用眼睛去交流。放开点,勇敢点。”

“嗯。”说实话,她的心里还真的有些紧张。

“不要怕,我们是舞者。音乐是舞蹈的灵魂,舞者通过肢体表现流动的音符,才是舞蹈的最高境界。”

“说得好有道理。”

两人面对着面,男士的左手小臂举起,手与女士右手相握,略高于女士头顶,男士另外的右手托着女士左臂后下的肩胛骨,小臂和手成一条直线,指尖朝斜下,女士的左臂放在男士的右臂上方,手轻搭在男士肩上。

闭位式舞姿准备就绪,一场视觉盛宴随着优美的旋律渐渐的飘散而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拉丁舞中最具代表的舞蹈是伦巴,它被誉为“拉丁之魂”。伦巴是表现男女之间爱情故事的舞蹈,所以它的音乐较为柔美和缠绵,动作上能使女伴充分展现女性的柔媚和胯部、臀部的曲线美。男女伴之间若即若离,十分优美。

无论是扇形步、曲棍步、手中转步、阿列曼娜步、左陀螺转步、右陀螺转步、闭式扭臀转步,开放式扭臀转步、滑门步还是绳索旋转步,语嫣都表现的淋漓精致,她的表演很精彩,看高达一时的眼神也十分大胆火辣,这种毫不畏惧、热情奔放的表演博得了现场所有人持久的掌声和叫好声。

最后的一个结束动作更具诱惑,语嫣仰起脖颈,挺起的胸脯几乎快要贴在高达一的鼻尖上。顿时,女人幽幽的体香钻入他的鼻孔,激荡着他的灵魂。

高达一心神荡漾着,再也把持不住,突然一把抱起了语嫣,她闭着眼,不抵抗、不拒绝,迷人的微笑着,任由这个男人抱着自己朝着另一侧走去。那边,只有一个房间。

不一会儿,房间里传出高达一的急迫的声音:“小宝贝儿,我来了……”

“不要……不要这样子……求求你不要这样子……”

谁都清楚他这是在做什么,大家相互看了一眼,会心一笑,对于语嫣的哀求,识趣的继续跳舞喝酒,就当什么人也没有看见过,什么话也没有听见过,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王琳凑到房门口听了一会儿,只听语嫣低声的说道:“你若温柔点,我便答应你。就让我们,在今晚给彼此一个最美好的印象吧。”

“真的?”高达一惊喜万分,没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小妞,居然那么容易的到手了。

语嫣娇笑着:“哎,你过来给我脱衣服吧。”

王琳在外面哑然一笑,看来,高达一得手了。再等十分钟,等到里面两人的工作进行到*的时候,突然杀进去,这样两个人的把柄都在自己的手里,到时候还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然而,里面的情况却是大相径庭。就在高达一激动的朝语嫣扑过来的时候,语嫣身子一闪,突然出手封住了他的几处穴道。

刹那间,高达一落跌在床上,动也不能动,话也不能说,干瞪眼,眼神里充满着疑惑。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间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但他知道这肯定是眼前的这个女人搞的鬼。

在房间里,语嫣找了一支笔和一张纸,她一边留言,一边时不时的从嘴巴里蹦出几声喘息声,以此来迷惑门外边偷听的人,同时,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神秘的微笑。

打开窗,看着距离对面的一幢楼房,少说也有四十米。可以,这点距离完全没问题,她点点头。可是总不能就这样子出去吧,四下寻找,这里好像没有什么别的衣服可以穿。

打开柜子一看,里面只有一件衣服。这是一款深红色的抹胸束腰中长裙,质地不仅柔软,而且轻柔……等等!这不是一般的轻柔,捧在手里,竟然感觉空无一物。

这是件什么衣服?怎么这么轻?虽然好奇,可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她躲在高达一看不见的角落里迅速的换上了这件衣服。

这件衣服颇有复古的风格,说实话,穿在身上,感觉就好像没穿似的,质地特别的轻盈,手感特别的滑爽,感觉特别的舒适,这一瞬间,她深深喜欢上了这件衣服。

她凑在高达一的耳边低语道:“你是不是在想着看我怎么样出去是吗?放心,我不会走正门的。你看,那边有个窗户,不如我们一块从窗户里跳出去。你觉得呢?”

从窗户里跳出去?窗户外面可就是马路啊,要知道这可是在十楼啊,这不是等于自杀吗?

他以为金语嫣是在开玩笑的,再说了,真的想从那里跳出去,自己这么大的个子,她也抱不动啊。

“来,我来抱抱。”语嫣大声的说着,手中微微一运气,轻而易举的将他扛在了肩膀上。

语嫣道:“跳舞有什么好看,我带你跳楼。”说完,她纵身一跃。

高达一见她真的从楼上跳了下去,吓得心脏差点从口腔里蹦出来。他紧紧的闭上眼睛,说不了话,只能心里面默默的祈祷着,希望摔下去的时候,能够正好摔在她的身上,或者正好砸在行人的身上。反正不管怎么样,自己一定不能摔死。

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突然,他感觉好像停止了,偷偷的睁开眼睛一看,自己没死,金语嫣也没事,只不过好像换了一个地方。

语嫣冷冷的说道:“看见对面那栋楼吗?我们刚才就是从那边那个窗户跳出来的,那个房间,是你想强暴我的地方,还有印象吗?”

什么?这怎么可能呢?这栋楼的楼顶到那边至少40米,怎么可能呢?难道这女人有什么特异功能吗?高达一仔细的辨别着,才明白她所言非虚,可是这一切太奇怪了,太离奇了,简直难以置信啊。

就在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时候,语嫣架起他,又风一般的返回了原来的房间。

语嫣道:“力道用的不是很足,大约四个小时以后,便会自动解开了。你很帅,舞也跳得很好,谢谢你帮我完成了跳舞的梦想。但是我想,你在我身上也占了很多的便宜吧,所以这件衣服就当做是你的赔偿吧。从此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否则,我会把你从这里直接推出去。”

王琳在外面看着时间,估计差不多了,突然间推门而入,却看见只有高达一静静的趴在床上,一动也不动,而他的边上,早就没有了金语嫣的身影。

“高董,高董?你怎么啦?”王琳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到底是怎么了?金语嫣呢,她人跑哪去了?”

突然,她看见桌子上有一张纸条,这果然是金语嫣的留言:

跳舞一直是我的梦想,可是高中三年,面对着无数次的机会,每次我都选择了放弃,不为别的,只为了一个男人。

记得那年我15岁,正好读高一的时候,不幸遇到了车祸,需要输血。可是我的血型非常的特殊,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概率。就在这个时候,我心目中的王子出现了。可是血液需要乘坐专机,在这段时间里,正是王琳的奔波忙碌,这才联系到了王子的父亲,如今也是我的父亲。所以我欠她一份情,而这份情,我今天偿还了。

虽然这个男人很帅,虽然他的舞蹈也很好,虽然他的泡妞功夫超一流,但是我是一个男人的妻子,我深爱着我的丈夫,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对不起我的丈夫。

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这放在平时,是我永远都不可能接受的,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欠你的。

从此以后,你不要来找我,至于报酬,我也不要了,就当这辈子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你们的圈子真的让我无法理解,人心竟然可以冷漠到如此的地步。我们还是老同学呀,你就这样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高达一没事,过四个小时就会自动好了。我从十楼跳下去了,从此以后,永远不要来找我,否则,休怪姐妹无情。

而我的生命里,不曾有你经过。

王琳呆呆的望着窗外,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就这么自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也许自己是做得有些过分了点,可是她也用不着这样想不开呀,她又不是处,发生一次关系又有何妨?只要大家都不说,连鬼都不知道!

可是为什么窗外什么人都没有呢?好像楼下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高达一又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动也不动,也不能开口说话?

恐怕这一切只有等到高达一他自己来解释了,如今,恐怕只有等到四个小时以后再说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生活的模样(8)

也许是外面的灯没开,也许是灯泡坏了,望着外面黑漆漆的过道,语嫣撅了撅嘴,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丝不安的味道。

身后,一个男人轻轻地抱住了她,在她雪白的脖颈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

“宝贝儿,怎么了?”

“我总觉得外面好像有什么不对劲。”语嫣微微的摇了摇头,转过身,环绕着他的脖颈,热烈的回吻了过去。

靠在他的胸膛上,语嫣柔声道:“下半场能温柔点吗?都快被你撕成碎片了。”

“放心,老公我一定温柔的给你补补课。”说着,他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她温柔的像一只小绵羊似的,躺在他的怀里,央求着说道:“千万别整的跟八级地震似的,地动山摇。到现在我那里都还在火辣辣的疼呢。”

“是吗?那等一下我给你好好的揉一揉。”

“哎,门没关呢。”

“漂亮温柔的小绵羊,我都等不及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脚后跟一磕,将门关上。

语嫣娇笑着:“你都吃过一顿大餐了,怎么还这么着急?”

“上半场是我的大餐,现在是下半场,是你的大餐。娘娘,慢慢享用呗。”

“哼,那你先来安抚我一下受伤的心灵。”

“喳,奴才遵命。”

“你个狗奴才,好大胆,竟敢脱本宫的衣服。”

“奴才的胆大不仅于此。”

“既然都被你脱了,那本宫就不客气了。”房间里,飘起了语嫣银铃般的笑声。粉色的灯光下,嬉笑之间尽显两人的浓情蜜意。

殊不知,就在门即将关上的时刻,一块小木片不知从哪儿弹射了过来,无巧不巧,偏偏卡在了那个缝隙中,所以,方羽的这个脚后跟关门,没有完全的关上。

对于这个小小的细节,两人正当你侬我侬之时,谁也没有注意。在门外的一个影子,从拐角处闪了出来,轻手轻脚的闪了进去。

这个人影,就像是一部扫描机,书房,阳台以及每一个能够找的角落,仔细的来回巡视着,结果却让他倍感失望。

就在考虑着如何才能更进一步的时候,房门突然开了,方羽探出半个头瞅瞅,确认两个孩子都已安然入睡,迅速的将语嫣裹在被单中,扛进了书房里。

语嫣一阵脸红心跳:“会不会吵醒两个孩子呢?”

“把门一锁不就好了,吵醒了也没关系。再说,你声音小一点,孩子们又怎么听得到?”

“讨厌,我怎么忍得住不发出声音呢,除非你不动。”

“好吧,我不动,你来动吧。”

“讨厌,让你油嘴滑舌,看人家怎么修理你。”

这真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人影一晃,已经闪进了房间。依靠着鹰一般的眼睛,他迅速的在衣架上发现了目标。

他兴奋的将这件小肚兜小心翼翼的装进随身的小包包里,如果跟自己料想的一样,那么应该不止这一件。不过这很难说,万一这件是网购的呢?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再找找看吧,说不定有什么重大发现呢。

就在他对衣柜进行一番扫荡的时候,一阵脚步声传来。情急之下,他赶紧钻进了床底。原来,是方羽抱着语嫣又返回了房间。

语嫣低语道:“你看,这里又舒适又暖和,书房的地板上多冷多硬呀。”

“娘娘,奴才已经整装待发。”他轻轻的搂住她的腰肢,道“让奴才扶您上轿。”

他俩在床上快活,床底下的贼却倒霉了。听得见,却看不着,感觉得到,却摸不着,不敢动,更不敢出半点声音。听着轻柔的浪潮拍在海滩上的微语,那一声声拍打海滩时发出的有节奏的声响,宛如一曲动人的交响乐。

这让他血脉喷张,情难自制,情不自禁的,他悄悄的将手机调制成拍摄状态,从床尾慢慢的伸出手,不敢探头,他将手机对准了床上的两人,颤抖着手,心里紧张的一阵狂跳。

方羽的动作如春雨,像绢丝一样,又轻又柔,迷迷蒙蒙,没有形状,也不出响声,轻柔地滋润着大地。

山下那汩汩流动的一条溪水,愈发湍急秀丽起来。渐渐的,泛滥的江河漫出红尘,隐没在水润润的草丛中,顺着水的灵性向下滚动,随着音乐的节拍,化为滴滴春雨。

一声鸣天雷,掠过一束爱情的闪电,吹起一缕清凉的秋风,一场沁人心扉的大雨来了。

终于,肆虐的河水从峡谷间奔泻而下,不断冲入早已翻腾汹涌的河流中,轰轰隆隆的声音拍打着岸边。她咬着嘴唇,玉手轻按在他的背上,挺起胸脯,娇羞的别过脸,任凭他汹涌的灌溉。

随着铿锵激昂的乐曲渐渐的停下来,太阳从乌云中露出了娇羞的笑脸,被暴风雨压弯了腰的芳草伸着懒腰,宛如刚从梦中苏醒,偎依在花瓣上的水珠闪烁着动人的光华。

趁着方羽和语嫣去卫生间的时候,他赶紧开溜。没人发现,神不知鬼不觉!他口气跑到大街上,直到钻进了车里,这才大呼一口气,终于安全了。

这时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手机的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宏子,在哪儿呢?”

陈宏子道:“梅子,我在约谈一个客户,晚点回家。”

挂完电话,他紧接着又拨了个号码:“东西到手了,十分钟后见。”

他赶紧驱车赶到目的地,在xx酒店的一间总统套房内,他见到了相约的人。

对方是鉴定行业的绝对权威,名叫黄金,是个年约五十的男人。

“怎么,就这一件货吗?”他略感失望。

“很不容易了,差点被发现。你先给看看,过几天我抽个机会再去一趟。”

黄金拿起放大镜,将肚兜放在桌面上,埋着头,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不再说话。陈宏子点上一支烟,一边耐心的等待着,一边悠哉悠哉的吸着,眼睛虽然看着黄金,可满脑子都是语嫣那曼妙的胴体,耳边尽是她的声声莺啼,这种想象让他血流加速、呼吸急促。

黄金听见了他粗重的喘息声,抬起头,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没事,只是有点紧张。”陈宏子笑笑,猛吸了一口烟,努力的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好久没有这种冲动的感觉了。自从生了女儿,方梅对自己也是也是平淡了许多,一心只有她的工作,回到家就只有她两岁的女儿,自己在她眼里成了可有可无的人,更别说有什么男欢女爱了。

他也想到过去找个小姐,或者保养一个小情人,但问题是,自己虽然是私企老板,可财政大权实际上都掌控在梅子的手里,自己想要动一分一毫,就必须先通过她的申请。

他也想到过离婚,可是一旦分手,自己就必须净身出户,那样的话就预示着自己一无所有。这对于习惯了大鱼大肉的他来说,是无法忍受的。

前天,方梅无意中的吐露,让他动了歪心思。这种表面风光,实则寄人篱下的日子,他真是受够了,于是,趁着今晚,悄悄的跟着方梅的后面,伺机下手。

一切都非常的顺利,他不仅得到了他所想要的东西,而且还听了一场云雨大戏,他想象着如果床上不是方羽而是自己的话,该会有怎样的疯狂。

这种纯粹的臆想让他受不了,他紧紧的握着拳头,咬着牙,眼睛里喷着怒火,终有一天,我也能有这么性感漂亮的女人!

他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这件衣服上,心中默默的祈祷着。突然,黄金一声惊叹,眼神中充满着惊奇。

“结果如何?”他早已迫不及待了。

黄金赞叹着,小心翼翼的爱抚着,口中喃喃自语:“这是一件出自于明清时期的肚兜,保存的如此完好如初,非常罕见,世间少有啊!”

“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两眼放光,惊喜的跳了起来。

“你看,这一针一线。每一处细微的地方都那么精致。是绝对的珍品啊!世界上竟然有如此精美的衣服,真是开了眼界了!”

“市场估价多少?”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话题。

“做工如此的精细,虽然比不了那件抹胸,但这件肚兜市场估价至少5亿。”

“这么值钱啊?”陈宏子大吃一惊,继而一蹦三尺高,哈哈,这下发财了,发大财了!

“陈总……”

陈宏子微微一笑:“你我三七分账,放心,一切按照你我的约定,绝不失言。”

这一刻,他感觉自己经营的那个小小的食品厂,犹如一个垃圾一样,是那么的不堪入目。自己必须好好的计划计划这笔钱,究竟该怎么用?

首先,一定是不能够让她知道的,事情必须绝对的保密。然后想个办法,找个理由和她离婚,不能够近身出户,免得她起疑心,能带走的带走,哪怕在路上扔了,那是我自己的事了。

离婚后,那就属于自己的天下了。当然是离开这个地方,去国外好好的享受生活。

随即,他转念一想,既然有第二件,说不定会有第三件、第四件,甚至更多。如果这些东西全部归自己所有,那么,他将是天底下最最富有的人。

他相信肯定会有更多,也许是放在更加隐蔽的地方,暂时没有找到而已。如果就这样直截了当的去问他们,肯定是不行的,但是如果手里有他们一些把柄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送走了黄金,他迫不及待的拿出手机翻看他刚才拍摄的视频。在这段将近三分钟的视频里,他看见语嫣的双腿被抬起,虽然看不见她的脸,可她的整个臀部完全的暴露在镜头之下。

已经足够了。就这份视频,加上一些威逼利诱,还不让她乖乖的交出所有的东西?到时候。自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哼!方梅算什么东西,论姿色,平平常常,论身材,平平常常,劳资才看不上!你看看人家,什么叫女人?这才是女人!

第一百五十六章 生活的模样(6)

对面的这幢楼,是一幢商务办公楼,这个时候,时间差不多下午点了,大多数人已经下班。当语嫣从楼顶进入的时候,少数加班人员一眼就认出了她,这不是舒奈内衣的品牌形象代言人么?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心中虽然疑惑不解,不过,能够亲眼目睹心目中女神的风采,还是引起了在场人员不小的轰动,纷纷要求签名合影。语嫣一边微笑着打招呼,一边快速的离开。

出了大门,语嫣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没有钱,没有雨具,怎么回家啊,这该如何是好?

就在她正迟疑着要不要联系“宝宝”的时候,突然看见对面有个熟悉的人影,撑着伞,正不停的朝里张望着,他的后背,早已经被雨水淋透。

看到他,语嫣情不自禁的笑了,这个男人,总是出现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刻。不经意间的回眸,他看见了她,隔着一条马路,两人相视一笑。

一把花格子雨伞,挡住了天空的飘飘洒洒的忧愁,却挡不住伞下人儿的含情脉脉。

“我们回家吧。”不顾行人们艳羡的眼神,语嫣送上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这里不能停车,我们走一段吧。”他搂着她的腰,将伞的大部分区域都留给她。

看着她身上的这件衣服,他眼睛一亮:“这衣服哪里来的?看起来好像很特别。”

她笑了笑:“好看吗?”

方羽目不转睛的盯着,说实话,这件衣服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只要轻轻一拉,衣服就会从她的身上掉下来一样。

“除了你,不会有别人。”

方羽嘻嘻一笑:“这衣服好,脱起来方便,哪里来的?”

“穿在身上更特别,感觉好轻柔,就像没穿似的。”语嫣微微笑着,把刚才发生的事,前后左右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他的脸色变了变,有些阴沉了下来:“你跟那个高达一好像玩的很嗨。”

语嫣似乎并没有听出他话中的含义,挽着他的胳膊,道:“起初还可以,可是到后面就变了味。这也是我早就预料中的事。只是我没有想到,面对我故意的呼救,竟然没有一个人来救我,人心居然这么冷漠。我更没有想到,曾经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居然把我推向火坑。要不是我会功夫,恐怕已经遭人毒手了。”

“错了,不是遭人毒手,是我戴绿帽子了。”

“我不会的……”

方羽再也无法忍受,打断她的话,厉声训斥道:“和人家搂搂抱抱的跳舞,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穿那么露骨的服装,还跳什么伦巴舞,你是不是很喜欢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

“我……”面对他的突然发飙,语嫣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那是什么场合你不知道吗?怎么这么没脑子!有多少人等着看我们的笑话,你知不知道?又有多少人不看好我们?我不反对你跳舞,如果是去参加比赛的话,任何形式的舞蹈我都能接受,但是在刚才那种场合之下,你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这实在是让我无法容忍的。”

“我……”她原本想说,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是她的话刚刚说出口,就立刻被打断了。

“我不反对你跟别的男人交往,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圈。但是我无法容忍你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含情脉脉。如果哪一天你发现有一个男人,比我更加的爱你,或者哪一天你爱上了别的男人,请告诉我,我会离开你。但是有一点,请把孩子留下,你爱怎么样,到时候你自己就怎么样吧。”

“我不想活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下,我也不想走在大街上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快看呀,就是这个男人的老婆,勾搭上了高富帅。真要到了那一步,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让两个孩子如何生存!?”

“老公……”原来自己不仅是在挑战他的容忍限度,她这才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现在你叫我一声老公,我就告诉你。我知道你有你的底线,但是我也有我的容忍限度。不要拿你的底线来挑战我的容忍限度,那是极其错误的,也是非常愚蠢的!”

“老公,我知道了……”她万分的后悔起来,美丽的眼眸慢慢的起了一层雾。

“你跟我说你要报恩,你没脑子吗?有这么报恩的吗?还人情,有多少种方式?多少种方法?可你却偏偏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方法。你们女人的脑子都是水做的吗?”

“对不起,我错了……”现在仔细回想起来,高达一确实在某一个瞬间,令自己有些心动。想到这里,她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

“你说你错了,你现在有机会跟我说错了,可你知道吗,我几乎能看到我头上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草原。你是不是感到这样子很刺激?不要挑战我的道德人伦!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想放手,我绝对不会紧抓不放。”

“我……”语嫣心里有些慌了,天啊,他这是在跟自己提分手了么?

“我承认你是非常的优秀,非常的美丽,是所有男人心目中的女神。但是我告诉你,我要的是一个尽忠于丈夫的妻子,疼爱孩子的母亲,孝顺公婆的媳妇。如果你做不到,请尽早离开。别以为你脸蛋长得漂亮,身材又好,我会有多么的在乎!挑战我的道德底线,挑战我的容忍限度,任何人都不行,包括你。”

“没错,我是吃醋了,你可以说我吃了很大的醋。因为跟他比起来,比我优秀何止上千倍。你和他在一起,也许是世界上最般配的一对,如果你也是这样想的话,我们离婚吧,我成全你。”

“有时候我甚至在想,如果他遇见你,在我们之前,我是不是会死的很惨?如果我没有16亿美金,是不是也会死的很惨?也许我根本就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自顾自的说着,不经意的侧头,才发现身旁没有了语嫣的影子。回头一看,却看见语嫣跪在地上,雨水浸透了她的衣服,打湿了她的全身,里面雪白的肌肤也变得隐约可见起来。

“快起来,让人家看到了多不像样。”

语嫣早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向你保证这是第一次……也绝对是最后一次!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绝对不会再犯了……”

“我会孝顺公婆,做好一个儿媳,我也会疼爱孩子,做好一个母亲,我也会好好的爱你,做好一个妻子,永远忠诚于你。我不想离开你们,我爱你……”

语嫣咬着嘴唇,任凭雨水和着泪水痛快的流淌。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万分后悔的痛哭,方羽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我背你。”说着,他蹲了下来。

“我没有想到过给孩子们抹黑,我也根本就不想给你戴什么绿帽子。对不起,是我不好,你原谅我好不好……”

“先上来。”

她双臂张开,一条雪白如玉的手臂轻轻的环绕着丈夫的脖颈,另一条白嫩的臂藕撑着雨伞,身体趴在他的背上,轻声道:“亲爱的,谢谢你让我明白了,旅馆有许多,可家只有一个。老公,我们回家吧。”

“宝宝”早就在前面的拐角等候了,坐上车,再次回首这段不算长的路程,这是条通往幸福的路啊。如果说之前的方向有一点跑偏的话,在这条路上及时的纠正过来了,虽然充满着风雨,但只要把准方向,幸福也就在前方不远处了。

她一空下来,就开始道歉了:“老公,我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不生气?可以,但你必须老实交代几个问题。”

语嫣心里一着急,脱口而出:“我已人格发誓,我没有和他发生关系,只是跳伦巴的时候让他摸了下腿,别的真的没有什么,我发誓!”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小傻瓜,我问你这些了吗?”

“那你想问什么捏?”

方羽随口问道:“我只是想问一问,你的大姨妈走了吗?”

“奥,这个呀,刚走呢。”

真是奇怪,他怎么问起这个问题来了呢?难道他想……语嫣冲着他偷偷的看了一眼,看见他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胸脯。嗯?有什么问题么?她低头一看,什么问题也没有呀?

她忍不住问道:“看出什么来了吗?”

“我敢断定,你一定没有戴胸罩,我几乎能分辨得出你的乳头了。”

她脸一红,叫停了“宝宝”,从车的后备箱里拿了一件红色小肚兜,背转身,就在车里换了。

“胆子这么大?也不怕别人看见。”

“有你挡着怕啥呢。”

方羽嘻嘻一笑,道:“那今晚可以有什么活动吗?”

语嫣轻笑一声,道:“想练*了是不?”

“可我想华山论剑。”

“等下我们比武,谁赢就听谁的。”

方羽叹了口气,这比武——还用得着比武么?他微微笑了笑,转了个话题:“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不要再提了。”

语嫣道:“嗯,我们一家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不好。”

“你……为啥?”

方羽道:“开武馆收徒,将中华武术发扬光大一直是你的梦想……”

语嫣摇了摇头,道:“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就想着照顾好你们。”

方羽笑笑,突然说了一个计划,我调查过了,这个地段,外资企业多,又是高新技术产业园,虽然酒店不少,可你发现没有,真正上档次的,只有三家。这三家里面,有两家是父子开的,形成了对第三家的合围之势,我们正好趁机收购,打造出属于语嫣特色的五星级国际大酒店,你说好不好?

“要不明天我们一起先去考察考察吧?今天不谈这个,好不好?“

“好吧,那……要不要去菜市场买点菜呢?”

语嫣柔声问道:“家里今天吃什么?”

“西红柿炒蛋。”

“还有捏?”

“番茄炒蛋。”

语嫣瞪了他一眼,道:“除了炒蛋还有啥捏?”

虽然她瞪了自己一眼,可在他看来,她的眼里全是笑意。

方羽一本正经的回答:“西红柿蛋汤。”

“还有捏?”

他认认真真的回答:“番茄蛋汤。”

“除了炒蛋和蛋汤,还有啥捏?”

“还有猪油拌饭。”

真不该问的,自己早就知道他只会做两样菜,一个是番茄炒蛋,一个是番茄蛋汤。

她轻声的问:“要不,我去做个咖喱鸡肉饭吧?”

“现在吗?”

“是呀,时间又不晚。”

“可以啊。”

“老公,那你给我钱,我去买材料。”

“我们一起去吧。”

“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陪着孩子就好。”

第一百五十七章 生活的模样(7)

回到家,语嫣先将鸡腿肉剔下来,洗净切成小块放入碗中,加入料酒、生抽、盐、姜片腌渍。

时间需要一小时,可这段时间怎么办呢?她悠哉悠哉的逛超市去买咖喱,再去菜市场买其它材料。

重新回到家,她将土豆、胡萝卜去皮洗净后切成小块,洋葱、鲜香菇洗净切小块。炒锅倒入适量油,烧热后放入鸡肉开始煸炒。

正正拍着小手,在旁边欢呼道:“太好了,有母亲在就有好吃的。”

语嫣微微一笑,道:“少拍马屁,我倒觉得你们的父亲才是真的了不起。要没有他,我们都已经在荒山野岭中饿死了。”

“我只能提供生活的基本保障,只能保证你们每一个人不饿死、不冻死。现在生活水平好了,我还是劝你们多拍拍你们母亲的马屁。不然,若是有一天你们的母亲不要我们了,我们就只能天天吃番茄炒蛋了。”

圆圆仰起脸,问道:“母亲,你会不要我们吗?”

“我舍不得你们,也舍不得你们的父亲。”说着,她有些生气的看了一眼方羽,“不是说好的之前的事都不提了嘛,怎么这会儿又说了?”

方羽自觉失言,赶紧将两个孩子拉到一边,问起学校发生的一些事情来。

这下,犹如决了堤的洪水,两个孩子的话语滔滔不绝起来。一个叽叽喳喳,另一个跟着叽叽喳喳,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没完没了。语嫣听得云里雾里,方羽更是听得稀里糊涂。可看到孩子们说的这样的起劲,他又不忍心去打扰。哎,那就任由这兄妹俩去说吧。

等两个小家伙终于安静下来了,方羽这才说道:“正正,你是哥哥,你来总结一下吧。”

正正颇为得意的告诉父亲,前几天语文数学英语三门功课测验,他和妹妹考试都得了三个满分。现在,妹妹是班长,他是副班长。今天张校长找过他和妹妹,说有什么数学奥林匹克竞赛,需要在他和妹妹之间,选择一个代表学校去参赛。

方羽道:“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呢?”

正正道:“我说我要回去问一下,只有我的父亲母亲同意了,我们才能参加。”

方羽点头道:“回答的好,你说的完全正确。”

语嫣道:“那是你参加呢?还是妹妹参加呢?你们两个商量好了没有?”

圆圆说道:“哥哥说他不参加,让我参加。”

语嫣说道:“不论你们谁参加,都要记住一句话。比赛只是检验自己的一种方式,只要自己尽力,问心无愧就好。不要太计较一时的荣辱。但是必须全力以赴,让自己不留遗憾。”

圆圆点点头,道:“是,母亲,孩儿一定谨遵教诲。”

“老公,你那边的工作怎么样了呢?还愉快吗?累吗?”

“早上8点上班,下午4点半下班。老板是上海人,在上海有个办事处,我们这里是工厂,是生产基地。我和另外两个人组成了一个采购小组。”

“采购是不是每天都要出去的呢?”

“那倒不用。我们主要以电话和传真为主。当然,必要的时候还是要出去的。”

“多少钱一个月呢?”

“现在是试用期,1500块一个月,等过了三个月试用期以后转正,工资就涨到2500块一个月。出差费,加班费另外算,都有补贴。算下来的话,差不多有3000来块钱一个月吧。”

方羽突然奇怪的看着她,真是奇怪了,平白无故的她问我这些干什么?

“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只是在考虑以后找工作可不能找3000块以上的。”

“这是为什么啊?有好工作那就去呗。”真是一个傻女人,方羽苦笑着,人家都梦想着找一份好工作,你倒好,有这样的条件,非要找一个3000块以下的。

“我怕你有压力。”

原来是这样,他的心里涌起一丝感动。这个女人,为他想的实在太多了。

方羽摇摇头,道:“别想太多好么?我倒是有一个让你没有压力,让我也没有压力,两全其美的办法。”

语嫣会心一笑,她知道丈夫说的是什么:“你说的是酒店收购的事么?”

方羽点点头,道:“我答应你,到时候你做董事长,我做总经理。”

语嫣微微一笑,她知道丈夫会这么说,也知道他会把这个位子让给自己,但是,其实这不是自己所需要的。

她摇了摇头,道:“我才不要。你是一家之主,你来做董事长,我做总经理就好。”

方羽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么你是管家婆,所有挣的钱都全部交给你保管。”

“你总是把最好的给我。”

“你是我老婆,给你最好的是我做丈夫应尽的职责。如果我没有最好的,那么我也会把我现有的物品当中,我认为是最好的,留给你。”

语嫣莞尔一笑,道:“你的这句话,就是最好的礼物。但是如果公司被我们整亏了呢,破产了,倒闭了呢?”

方羽哈哈一笑,显得很是坦然:“那就当做了一个梦。我们想办法换个方式重新来过就是了。”

语嫣不由得咋舌:“那得浪费多少钱啊,你可别拿钱不当钱用。”

方羽笑道:“趁着有时间,有精力,何不疯狂一把呢?等我们老了,可以把我们的经历写成一本书。”

语嫣笑道:“一本哪够呢,应该写五本书。一本是15岁之前的我,一本是23岁之前的你,一本是穿越之中的我们,一本是穿越回来的我们。”

方羽笑道:“这才四本,还有一本呢?”

语嫣低声说道:“还有一本,当然是我们的啪啪史。”

方羽哈哈大笑道:“也是哦,我们选的地点也是五花八门,的确可以写一本书了。”

吃完晚饭,伺候好了两个小祖宗,剩下来的时间就属于他们夫妻两个了。

语嫣刚洗完澡,还没来得及穿上睡衣,就被方羽迫不及待的抱上了床。

“不要……这么着急好不好……”

她的央求根本起不了作用,面对着这具极具诱惑力的身体,世界上又有哪个男人能够如此的淡定呢。

他的吻,如滴滴小雨般从空中降落,是那样小,那样密,绵绵柔柔,像春天飘浮的柳絮, 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吻过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细腻的肌肤,犹如春雨,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很快的,她的全身如同穿上了一件水晶衣裳,全身那一滴滴的汗珠,像一颗颗明亮的珍珠,光彩耀目,比那宝石、钻戒似乎更美。 这些“小珍珠”好像在她的身上跳着芭蕾舞,一上一下,又好像是柳树陪着水滴舞蹈。

她的汗水,夹杂着他的口水,一并滚落在语嫣那胭脂般娇嫩的花瓣上,不停地滚动着,聚集着,花瓣上逐渐出现了成千上万颗闪烁着光彩的“珍珠”。接着,他伏下来了。

细密的汗水中,两人的身体紧密地连接在了一起,再看语嫣,眼神迷迷离离,娇喘连连。

突然间,“哗”的一声,闪电如同一把把利剑,雷声如同大鼓“咚咚”得响,这一切让语嫣心惊胆颤,情不自禁的紧紧抓着被单。

此时的暴风雨如同愤怒的野兽在咆哮,又像有一千个醉酒的诗人在云头吟咏,更像有一千个侠客在天上吼叫!

闪电越来越亮,雷声越来越响,每一下的冲击,都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发出“嘭嘭”响,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击打着她,似乎要把她整个吞噬掉……

语嫣紧紧的咬着嘴唇,眼角挂着晶莹的泪珠,脸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狂风暴雨的洗礼中,她看上去显得格外清新水润,如同一朵娇艳的花朵,美丽的绽放着,那细细柔柔的芳草上,一颗颗晶莹的水珠格外的耀眼夺目……

正在这个时候,语嫣的手机响了。

谁呀这是?怎么都不识相?很快,方羽不禁哑然失笑,别人又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停一下……是姐姐……她正在门外,已经等了很久了。”

方羽喘着气,苦笑道:“好吧,上半场结束了。正好我歇一歇,感觉两腿有点软。你去应付一下吧。”

“你刚才那么凶,人家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不过她说归说,还是穿了件睡衣就去开门。

方梅显然站在门口很久了,正在生着闷气,见到房门打开,看见语嫣脸色红润,秀发凌乱,衣衫不整,心中立刻就明白了。

可嘴巴上装作不知道不知道的样子,问道:“怎么这么久才开门,知道我门铃按了多久吗?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不开门,我就要破门而入了。”

语嫣羞涩的笑笑,低声说道:““对不起姐姐,实在没有听到。”

方梅似乎故意不依不挠:“没有听到?你们对面的邻居都听到了,你们会没有听到?老实交代,在干什么呢?”

语嫣咬了咬嘴唇,娇羞的叫了声:“姐姐……”

方梅大声问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在翻云覆雨啊?”

一语被说中,还问得这么大声,语嫣的脸上显得更红了:“姐姐你好讨厌。”

方梅微微一笑:“好了好了,我不打扰你们的兴致了。妈妈让我告诉你一声,明天家里包饺子,让你们回家吃晚饭。”

“妈妈她……”

“放心吧,我说了很多的话,她也想了很多。要不然她怎么会让我特意来叫你们回家吃晚饭呢?哦对了,明天回家吃饭的时候,记得给妈妈买瓶钙片,原来家里的快吃完了。别告诉妈妈,是我说的。”

“知道了姐姐。”

方梅道:“还有那件内衣我已经上交了,由国家去保管吧。奖励了两万块钱,今天走的匆忙,明天我就给你们拿来。”

语嫣道:“不用了,姐姐你留着吧。你为了我们两个孩子的事,为了方羽工作的事情,可费了不少心思呢,真是谢谢你了。”

方梅道:“一家人不要说两家话,我真心的祝福你们。你是一个好姑娘,我相信你,会做好一个妻子,做好一个妈妈,当好一个儿媳。”

语嫣道:“谢谢姐姐的信任。”

方梅道:“又说客气话了。好了好了,话我不多说了,你们接着忙啊。”

语嫣脸一红:“姐姐…”

“行了行了,别送了,快进去吧,穿着睡衣,外面怪冷的,被别人看到了可不好。”

“那姐姐走好。”

方梅挥挥手,乘坐电梯下楼去了。在一个拐角处,阴暗的角落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金语嫣,嘴角扯起一抹令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九章 生活的模样(9)

2011年11月10日,星期四。早上大约9点,伺候了方羽和孩子们吃完了早餐后,语嫣正在洗碗,突然接到了学校张校长的电话,约谈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事情。

驱车赶往学校后,张校长已经在大门口微笑着迎接她了。在办公室里,张校长热情的倒上一杯茶,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圆圆妈妈,有件事情想必孩子已经跟您说了吧?”

语嫣微笑着点点头,道:“是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事情吗?孩子们回到家就跟我们说了。”

张校长说道:“其实,两个孩子都非常的聪明,我们的本意原来是准备让方正同学去参加的,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推辞,他有跟你们说吗?”

“谢谢您对我孩子的肯定,但是这个事情,我们尊重孩子们的决定。”喝了一口茶,语嫣继续说道,“您说的这个问题,跟我们的家庭教育有关。”

“哦?愿闻其详。”

语嫣告诉张校长,家里的生活中,丈夫疼爱妻子,哥哥关心妹妹,而妻子尊重丈夫,妹妹尊重哥哥,我们全家的氛围就是这样,相敬如宾,彼此依赖;学习上,我们都互相帮助,有什么问题、什么矛盾,从来都不会过夜,总是当场解决,解决不了的,也会相互理解,共渡难关。时间久了,孩子们受到了这种氛围的影响,所以作出这种决定也就不足为奇了。

“真是羡慕你们一家,这样的家庭,孩子们的学习怎能不好呢!这也是我们整个苏州市、乃至江苏省学习的榜样,五好家庭,当之无愧啊。”

“其实,一个家里面,怎么可能没有矛盾呢!当矛盾出现的时候,也是考验彼此的时候。互相信任、彼此包容,孩子固然有聪明和笨的说法,其实,我认为,出生时候,只要不是天生缺陷,每个孩子都一样。关键还在于日后夫妻双方的教育以及整个家庭的氛围。”

张校长微笑着点点头,告诉语嫣另一个消息,江苏省近期将举办一个全国青少年武术大赛,每个市将推选三名12岁到15岁之间的孩子,我想让方正同学参加,不知您意下如何?

“可是我的孩子年龄不够呀?”

“这您不必担心,我已经向总局申请了,对于特别有资质的孩子,我们愿意给他提供一个这样的机会。”

“这的确是一个好机会。”

“可是,方正同学才8岁,有可能要跟16岁的孩子较量,无论是身高体重还是力量上面,都处于绝对的劣势,存在着一定的风险,所以,要先征得家长的同意。”

“是徒手对决呢还是有棍棒武器对决呢?”

“都有,就看选择什么了。我不确定方正同学能否受得住,怕他受伤。”

语嫣笑笑:“谢谢张校长的关心,我相信我的孩子。他虽然弱小,但是,小有小的优势,不是吗?”

开什么玩笑,会打不过么?想当初,武功还没有那么大长进的时候,就已经一鸣惊人了,现在更是了不得。别说一个16岁的少年,就是撂倒一个成年男子,他都不在话下。当然,这些话她只能够在肚子里打滚,是绝对说不得的。再说,说出去会有人信么?

“如果您同意的话,那么,请您在这份合同上签字吧。”

语嫣突然问道:“圆圆可以参加么?”

张校长有些惊讶:“啊?圆圆也会功夫么?”

“这样吧,张校长。”

语嫣决定,让正正参加徒手对决的比试,圆圆参加论剑打分比试。张校长呆呆的看着语嫣,直到她十分肯定的点头确认了,这才说道:“我们能否先看一下他们俩个的功夫究竟如何?”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确认一下。”

“理解,您看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呢?”

张校长看了看手表,道:“距离下课还有十分钟,我去安排一下,让他们两个在操场先演练一下,您觉得可以吗?”

“没问题。”

语嫣跟随者张校长来到了五二班的教室门口,这节课,正好是英语。老师每问一个问题,正正和圆圆都争先恐后的举手发言,回答问题时自信满满,声音洪亮,口齿清晰,看的英语老师频频的赞许点头。

张校长见还有点时间,急忙召集所有的老师一起。为了营造一个现场的比赛气氛,学校决定下节课所有的同学们都聚集在操场上,给方正和方圆加油助威。这时候,语嫣从车上取了七星龙渊剑正好回来了。

下课铃声响了。接到校长的紧急通知后,同学们开心的跳了起来,倒不是说可以去观赏武术表演,而是又可以少上一节课了。随着操场上音乐的响起,同学们蹦跳着,排着队伍来到了操场上。

张校长清了清嗓子,说道:“同学们,全国青少年武术锦标赛将于12月12日在北京体育馆举行。届时,全国将有有23个省、4个直辖市、5个少数民族自治区,超过1000名的青少年将展现我中华武术的魅力和风采。我们学校将派方正和方圆参加,因为他们年纪小,先在我们苏州市进行选拔赛,如果通过,将去北京进行总决赛,为我们学校争光,为整个苏州争光!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为他们加油助威!”

三三两两的掌声响了起来。也是,谁看好这两个才8岁的孩子呢!

“下面,我们请方正和方圆的妈妈讲两句话,大家欢迎。”

掌声又是稀稀落落的响了几下。语嫣微微一笑,虽然事先没有准备,但是这一点儿也难不倒她。

“中国武术在华夏土地上延绵了数千年,历史悠久并植根于民间。它所反映的中国文化的基本精神,强调“武以德立”、德为艺先”,反映出民族的以“仁“为核心,注重人际关系和谐的伦理观念;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反映了刚健有为、入世进取、匡扶正义、不畏*的爱国主义传统;追求个人技艺的纯熟、神韵和意境,正是成就在人格完美的传统审美情趣;主张“轻力”“尚巧”、以巧智取、顺势借力的技击原则,反映中国人礼让为先、有礼节、刚强而不狂野,功力扎实求内在的竞争特点,以及崇尚自然、体现“天人合一”的思想。孩子们,我要告诉你们,做事先做人,这是处事原则;立业先立德,这是做人原则。做事不做人,永远做不成事;做人不立德,永远做不成人!”

“最后,我想对正正和圆圆说,妈妈不会跟随你们一起去。但是,我会在家里摆好庆功宴,等待着我的英雄们凯旋归来!”

“行不行啊……”

“说的倒是蛮好,让8岁的孩子怎么和16岁的孩子比试啊?”

“是啊,这也太不现实了,简直一点都不负责。”

面对着师生们的议论,语嫣微微一笑,道:“下面,我们请方圆同学为大家展示中华武术博大精深的剑法,这套剑法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飞天剑法。”

“什么飞天剑法,难道还会飞上天吗?”

有的同学小声的嘀咕着,说到这里,连老师们都忍不住开始窃笑起来。

语嫣大声道:“请方圆同学出列!”

方圆应了一声,走到前面,果断的脱去校服,接过母亲的宝剑,只见她目光炯炯有神,神情泰然淡定,颇有一副大家风范。

圆圆准备好了起手式之后,突然口中大喝一声:“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她一边舞动着宝剑,一边铮铮有词,只见场上剑花朵朵,身形飘逸,来去无踪,所有的师生们,包括校长在内,突然集体惊呆了。

“秦皇扫**,虎视何雄哉。飞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她一边说着,一招“仙女散花”和“风烛残年”,气势如虹,顿时,场下所有师生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珠袍曳锦带,匕首插吴鸿。 由来万夫勇,挟此生雄风。”一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剑尖直指苍穹,圆圆突然拔地而起,正是这招“一飞冲天”,虽然她的内力有限,仅仅往上腾空了三米高,但是,这已经让所有师生爆发出一阵惊呼!

圆圆并没有完全的将整套剑法展现出来,在出了五招之后,她及时的收住了身形,向师生们抱拳行礼,向母亲点头示意,同时上前归还了宝剑。

“这小女孩厉害啊!”

“是啊,真没看出来啊。”

“哎,她是怎么跳得那么高的?我以为自己眼花了呢。”

“是啊,这太神奇了啊。”

人群再次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语嫣点点头,脸上没有半点赞许的表情,只是轻轻的提醒着:“莫骄,莫躁,莫狂,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学海无涯。”

“是,母亲,孩儿谨遵教诲,从不敢忘。”

见到方圆竟然有如此高超的剑法,张校长心里豁然明朗,在征得语嫣同意后,他大声宣布:“下面,我们请方正同学出场。因为方正同学比的是徒手对决,所以,请武术教练吴阳老师出列帮忙。”

什么?要跟吴阳老师比试?开什么玩笑!他曾经是国家散打运动员,这要是被打中一拳,这小孩子的小命还能在么?

面对着师生们的小声议论,张校长想想,也是,这万一要有个什么差池,可担待不起啊。于是,他改口道:“为了安全起见,方正同学只要踢中或者打中吴阳老师就算赢。而吴阳老师只能躲闪,不能出手。”

这还差不多。吴阳松了口气。而语嫣却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接过话筒,大声说道:“这样对吴阳老师不公平。我看不如这样,吴老师只要能抓住方正,就算吴老师赢,而方正——”

她看了一下自己的孩子,微微一笑,道:“我对方正提一个要求。方正同学在三招之内没有将吴老师放倒,就算他输。”

第一百六十章 生活的模样(10)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师生们顿时傻眼了,就连张校长都愣住了。吴阳一米八的身高,体重八十公斤,身材魁梧,全身都是肌肉,这个八岁的小孩子能在三招之内将其打倒?这玩笑开得太大了吧?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之时,正正突然往前一站,脱了校服,用力的甩在地上,撸起袖子,霸气的大声喊道:“母亲,不用三招!孩儿只要两脚,就能撂倒了他!”

“这小孩子满口大话。”

“是啊,一个小孩子怎么打得过大人呢!”

“人家吴老师还是散打运动员呢,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放倒了。”

吴阳微微一笑,这小孩子倒是蛮可爱的:“方正同学,你妈妈不是告诉过你,一个武者,戒骄戒躁戒狂。”

方正道:“吴老师,我这是自信,与其它无关。”

这小孩子,越来越有趣了。吴阳哈哈一笑,道:“等会儿输了,可不许哭喔。”

方正立即反唇相讥道:“你若是输了,也不许哭。”

一句话,逗得全体师生们大笑。

现在的孩子,怎么都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整天就知道吹牛皮,满口的信口雌黄。吴阳苦笑着摇摇头,也罢,不如好好的教训教训他,灭一灭他这股狂傲之气。

“方正同学,看好了,我要出手了。”

“等下!”方正突然大喊一声,又引来了同学们的一阵嘲笑。

只见正正朝着语嫣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问道:“启禀母亲,孩儿是否将其撂倒,就算我赢?”

语嫣道:“害人之心不可有,放人之心不可无,小心被偷袭。”

“是,孩儿明白了。”然后,他有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以谢母亲的教诲之恩。

对于方正和方圆来说,这再正常不过了,可对于全体师生们来讲,这简直太滑稽可笑了。好在方正也是见怪不怪了,任凭同学们如何的取笑,自顾自的站到了吴阳的面前,抱拳行礼道:“吴老师,请!”

哟!还满有点样子的嘛。吴阳笑了笑,冲他招了招手,道:“来来来,你是小辈,你先出手。”

方正倒是也不含糊,点头道:“既然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语嫣微微一笑,这孩子,除了长相是两人的综合版本外,说话的语气、腔调、功夫的架势,整个儿就是方羽的缩小版。

只见正正跨前一步,小拳头朝着吴阳的腹部捶了过来。吴阳摇了摇头,看来,比赛这就结束了。他伸手一抓,原本想抓住他的手,然后像老鹰捉小鸡似的拎起来,哪知道正正的这一拳是虚招,突然之间,他变拳为掌,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扣住吴阳的手腕,脚下一伸,手上一拉。

按理说,这一拉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一个8岁的小男孩能有多大的力道?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吴阳竟然飞跌了出去!

就在大家惊愕不已之时,方正突然一招“横扫千军”,将剑法变成腿法,整个人横着腾空而起,在空中一个转身,飞起一脚,砸在了吴阳的脖颈上。

“嘭”的一声,身材魁梧的吴阳重重的跌落在草地上,一动不动,当即晕了过去。

“吴老师?吴老师!”老师们一阵惊呼。

张校长大惊失色,他原本担心正正会受伤,可最后的结果却让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正想冲上去看个究竟,却被语嫣轻轻的拦住了。

语嫣微微一笑,道:“放心,正正能弄醒他。”

方正将吴阳翻转过来,掐了掐他的人中,出手点了他几处穴位,大喝一声:“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说来也怪,吴阳真的悠悠的醒了过来,只感觉头晕目眩,一抹嘴巴,竟然有血。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小毛孩子一脚就给打趴下了。

现场鸦雀无声。

吴阳挣扎着站了起来,含着敬意,道:“方正同学,恭喜你,你赢了!”

一阵热烈的掌声,此时响彻整个操场的上空。

张校长将两个孩子拉到讲台前,微笑着问道:“告诉我,你们的功夫都是跟谁学的呀?”

圆圆和正正互视一眼,想起母亲的话,不能轻易的透露给其他人任何以前的消息。

于是,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回答:“无可奉告。”

“说说有什么关系呢?”张校长愣了愣,表情有些尴尬。

语嫣冲着他们点点头,道:“没关系,这个问题,你们可以回答的。”

得到了母亲的许可,圆圆这才抢着说道:“我的剑法,是母亲教的。”

正正接着说道:“我的功夫,多数也是母亲教的。”

“哦?那你们的妈妈……”

正正打断了张校长的话,认真的纠正道:“张校长,并不是妈妈,是母亲。”

张校长愣了愣,这有什么不一样吗?好吧,母亲就母亲吧。他大声的对全体师生们说道:“我有个提议,请我们方正、方圆的妈妈……”

方圆似乎有些不高兴了,拉着张校长的衣角,大声的说道:“张校长,我哥哥说了,是我们的母亲,不是妈妈。”

场下的师生们一阵大笑。

咳咳咳!

张校长无奈的干咳了几声,改口道:“我们请方正、方圆的母亲为我们表演一个,大家说好不好?”

“好!”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现场达到了前所未有的一个*。

语嫣心里却是有另外一番想法:何不趁此机会宣传一下飞雪派?想到此,她微笑着接过话筒,说道:“中国功夫,源远流长,藏匿于民间,隐没于天地万物间,所有见到的一切,都可以转化成一套功夫。比如,我下面要演示的,就是来自于我们常见的柳树。”

随风飘扬的柳树也能看作是功夫?

见大家面面相觑,语嫣微笑着继续说道:“比如高山流水,比如挺拔的松柏,若要想了解武功的真谛,就必须了解宇宙苍生。有人说,把所有的力道都集中于一点爆发出来就是最强拳,可你要知道,你这一拳打石头还可以,可人是会动的。所以,我悟出了一套剑法,飞雪剑法。此套剑法,不仅可以强身健体,护身防身,女士们若是经常练习,可以拥有完美的身材。”

“请张校长维持好秩序,切莫让学生冲进来,免得伤及无辜。”语嫣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的走向了操场的正中央。

飞雪剑法,本事搏命杀敌的必杀技,如今她转换成具有强身健体的剑法,虽然少了杀气,却更增添了观赏性。

只见她长发飘飘,剑法潇洒飘逸,宛如一个仙女,从天而降。忽然,她身形灵动,场中央,突然一闪再闪,变幻成九个人影,蓦地,她腾空而起,空中接着一招“仙女散花”,剑法犹如烟花般绽放,这一招,正是“烟花绽放”。

待她落地后,场上所有人报以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

跟校长敲定了比赛的具体的事宜之后,语嫣驱车返回。她没有想到,在学校的这个表演,让她声名大噪。大家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神,到最后,简直把她说成了什么“嫦娥转世”,“仙女下凡”。

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和赞美之词,语嫣也是一笑置之。而校长受不了老师和同学们的“轮番轰炸”,乖乖的交出了语嫣的手机号码。这下倒好,她的手机不停的响,不停的响,纷纷问她收不收徒弟。

到后面,语嫣干脆直截了当的回复:“如果您问的是收徒事情,三个月以后再说,目前暂时不考虑。”

再到后面,她干脆设置成来电免打扰,对于没有姓名的电话,一概不接。这时候,方羽来电话了,说是在长江路口等着她,一起去考察一下酒店。

“好的,我马上就到。”

语嫣握着方向盘,脚下微微踩了踩油门。果然,方羽在路口。等他上了车,语嫣笑着问:“是哪个酒店?”

方羽答道:“春天大酒店。”

语嫣侧头一看,“宝宝”已经搜索到了具体位置,并显示在了液晶显示屏上。油门一踩,车子立即绝尘而去,转眼间,目的地便到了。

看着这个酒店的名字,语嫣皱了皱眉,随口说道:“把名字换了。”

方羽应了一声,道:“好的,董事长。您看起什么名字呢?”

“用我们两个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叫做羽嫣国际大酒店。”

方羽想了想,道:“我觉得用儿女的字比较好,叫做正圆国际大酒店。”

“这个主意不错哎。”语嫣当即拍板同意。

两人的对话被两个保安听到了,其中一个轻声的嘲笑着:“乡巴佬,也不撒泡尿照照,以为自己是谁呢!”

我怎么成了乡巴佬了?方羽低头一看,忍不住自己也笑了。出来的匆忙,竟然忘记脱掉工作服了。

可是即使这样,那也不能狗眼看人低呀。语嫣怒视一眼,道:“我记住你的模样了。”

保安甲冷笑一声:“记住怎么的?想打人啊?”

“服务态度这么差,难怪这家酒店生意如此冷清。”语嫣指了指这个保安,道,“我要是总经理,第一个开除的,就是你。”

保安甲不由得大怒,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了过来:“什么?开除我?你是什么东西?”

“你敢动她一根头发试试!”方羽挺身而出,护在语嫣的面前。

面对着这个明显比他矮一个头的小个子,保安甲不屑一顾,手指指着他的鼻尖,骂道:“老子就骂你……”

方羽突然一个伸手,只听“咯嘣”一声,保安甲惨叫一声,手指被硬生生的掰断,顿时脸色煞白,痛苦不堪。

保安乙一见不妙,刚想打电话报警,突然见语嫣甩出一叠钞票,一张张百元大钞犹如下雨一般,纷纷扬扬、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拿去看病。以后待人客气点!”语嫣头也不回的说道,“走,我们去里面看看,再决定是否收购。”

方羽应了一声,道:“好的,董事长。”

两个保安面面相觑,特么的,这是来收购酒店的大老板啊!保安甲懊悔不已,直骂自己有眼无珠,恨不得猛抽自己的耳光。

保安乙安慰道:“你也别埋怨了,还是先看病吧。你看这钱,少说也有一万,你是赚了啊!”

语嫣轻声道:“刚才我是不是太浪费了?”

方羽笑了笑,道:“该节约的时候要节约,该嚣张的时候要嚣张。你是董事长,自己把握好尺度。”

“喔,那么,这话的意思就是刚才不应该那么浪费了?可是,你是不是太嚣张了点?随意的就把人的手指掰断了。”

方羽笑道:“我嚣张,你狂妄,真是绝配。”

第一百六十一章 生活的模样(11)

参观了厨房、客房、甚至仓库也不放过,两人这才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来,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接待。语嫣心中更加的奇怪了,为什么他们会让我们参观呢?要知道,他们和我们素不相识啊。

带着这个疑问,她问老公。方羽哈哈一笑,道:“你看看这里,人都没有,人气都散了,我估计那两个保安也是准备出门的。”

语嫣皱皱眉,道:“我们真要接手这样的一个烂摊子?”

方羽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如果接手过来,我是说如果啊,你准备怎么做呢?”

“顾客就是上帝,要想留住顾客,让顾客来的放心,去的满意,就必须出台十条准则。”

“哦?请董事长高见。”说着,方羽居然拿出了笔记本,开始认真的记录。

语嫣不由得好笑:“你用得着这样吗?”

方羽道:“董事长教诲,如雷贯耳,须当认真对待,不敢怠慢。”

“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宠坏了你也是我老婆。”

语嫣柔声道:“我永远是你老婆,别人抢不走的,放心好了。”

方羽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请董事长发表高见。”

语嫣歪着头,轻轻的咬着嘴唇,方羽看了,心里一阵发笑,难怪方正和方圆会这样,原来这思考的模样也是会遗传的。

第一,100%健康不添加:所有菜肴均不添加味精、鸡精、色素等无益食品添加剂,尊重原料,本色本味。

第二,新鲜好料不过夜:已粗加工的生鲜原料当天清空,未加工的在冰箱保存时间不超过48小时。

第三,30分钟内菜上齐:如果需要,客人所点的菜肴下单后30分钟内全部上期,超时上桌菜肴免费赠送。

第四,无条件退换菜品:菜肴不管是品质问题,还是不合口味,都可以退掉或者换点其他菜品。

第五,保证菜谱菜肴供应:客人冲着来的招牌菜如果售磐,下次免费品尝,下单后告知售磐,赠送等值菜肴。

第六,承担埋单算错责任:埋单时账单多算,差价双倍返还,埋单时账单少算,不再向顾客追索。

第七,上错菜免费赠送:如果服务员把别桌的菜错上到其他客人的桌上,则不再端走,免费赠送。

第八,厨房接受顾客参观:打破厨房重地闲人免进的餐饮业陈规,改变中餐厨房脏乱差,接受任何客人的监督。

第九,服务怠慢,罚款惩戒:如果客人感到被怠慢,就投诉到主管处并由客人向其开具30-100的罚款。

第十,投诉建议必奖谢:如果客人有不满投诉或良好建议,请拨打总经理电话1381527****,我们必予奖谢。

语嫣郑重其事的说道:“记住了,记好了,这是我们正圆国际大酒店对客人的十大承诺。永不改变!”

“说得好!”一个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啊,居然是黄浩!

“哥!你怎么在这里啊?”语嫣惊喜的跳了起来,跑过去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黄浩笑着说:“你老公昨天把计划告诉我了,这不,我低价甩掉了原来的,拿着钱就直奔你们这里来了。”

语嫣忍不住轻声责备道:“哥哥,你是不是太冲动了,我们都还没决定好呢。”

“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既然兄弟邀请我,哪有推辞的道理!上刀山下火海,一起发财一起做大事,岂不快哉!”

“黄兄,说得好!”方羽抚掌大笑,兄弟两个热烈拥抱。

黄浩道:“刚才听闻妹妹一番话,觉得非常有道理啊!你看我妹妹,举手投足间,有一股强大的气场,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都有的。这个董事长,妹妹你当仁不让,当之无愧!”

“哥哥……”

黄浩哈哈一笑:“工作中,你有强大的气场,能震慑住任何人,看,生活中,你又是一副小女人的神态,这种性格,反差很大啊。”

方羽也跟着打了一个哈哈,道:“黄兄有所不知,我就喜欢她这样的。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分得清,也拎得清。”

“原来是你教出来的。”黄浩笑道,“等我有了老婆,什么时候也教教啊。”

“那我要趁你不在的时候教了。”

“那你可小心回家跪方便面喔。”

两人大笑着,一边坐下,一边点上了一支烟。

方羽道:“在说正事之前,我还有一个人。”

说着,他拨了一通电话出去,不一会儿,一个人小跑着进来了。这个人,似曾相识呢,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方羽向来人介绍道:“这位是董事长金语嫣,这位是总经理黄浩,我是总经理方羽。董事长,总经理,他就是我要极力推荐的,周易。”

黄浩点点头,示意他坐下,然后道:“兄弟看上的人,定然没错。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周易道:“董事长好,两位总经理好,我叫周易,之前是做保安的,在各行各业做了二十年的保安。”

黄浩道:“既然我兄弟看中的,自然没话说。”

“我知道你工作认真负责,对待客人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这也是我看中你的原因。行,那你以后就担任安管部部长。”

“谢谢总经理。”

“随时做好上班的准备。”

“行。”

送走了周易,金语嫣道:“我们这样分工一下。我负责营销部和财务部,黄浩,你就负责采购部、餐饮部和前厅部,方羽,你就负责行政部、安管部和客房部。你们的意见呢?”

黄浩抢答道:“没意见,同意。”

既然他都同意了,自己还能怎么办呢。方羽道:“我也同意。”

语嫣道:“有什么不同的意见,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禁止弄虚作假。”

“我会拟定一份合同,我们每个人在这上面签字。这也是对你们,也对我的一份保障。”

黄浩点头道:“没问题。”

“好,接下来,我们谈谈收购的问题。”语嫣接着说道,“黄浩,约这家酒店的人出来,同时,让他们提供如下资料:第一:酒店注册文件; 第二:酒店开业日期;第三:酒店简介,包括星级、面积、布局、设施、交通等;第四:酒店股东简介;第五:酒店股权全部转让之公司董事会决议;第六:酒店近照,包括整体、周边环境、内部;第七: 转让报价及转让付款方式;第八:酒店2010年年报及2011年季度财务报表;第九:酒店债务及债权说明。”

“好的,董事长。”精炼、能干、反应敏捷、心思缜密,黄浩开始由衷的佩服起这个妹妹来。

顿了顿,黄浩说道:“董事长,我问过这家酒店了,他们已经在昨天晚上连夜召开了最后一个董事会决议,只要我们出价超过九千万,这家酒店就是我们的了。”

语嫣道:“不是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你告诉他们,如果有诚意,把资料都带给我,于今天下午三点整在这里约谈。如果真的值这么多钱,哪怕是一个亿,我们也愿意付。但是如果只值七千万,那对不起,多一分我也不愿意给。”

说着,她看了一下方羽,道:“你知道我下达给你的任务是什么吗?”

方羽点点头,道:“我会找人,来估算这家酒店的实际价值,在下午三点前给你一个答案。”

“很好。”语嫣点点头,心里头却在赞许着,真是我男人,这么懂我。

语嫣道:“还有,你们身为总经理,下面的部门自己掌管好,人员尽快落实下去。不要等到一切ok了,却发现这边少人那边差人。”

黄浩道:“好的,董事长。”

“现在,我们来谈谈年薪的问题。”语嫣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酒店也有酒店的规矩。北京一线城市,一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经理年薪大约在150万,上海深圳的一般在120万,我就按照北京的标准150万的年薪给你们两个,另外交五险一金。至于盈利分红,我占五成,剩下来的五成,你们两个人平分。下面的小喽啰,你们两个自己看着办。”

黄浩当即拍板:“我同意。”

方羽却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这样一来的话,就是25:75,这个女人,倒还拎得清。

语嫣道:“但是有一点,黄浩你记住,一年下来没有盈利,立刻给我走人。方羽,你也给我记住,徇私枉法,立刻给我消失。”

黄浩点头道:“没问题,董事长。”

语嫣看着他,道:“方羽,你怎么不说话?”

方羽道:“报告董事长,我在等你说完。”

语嫣问道:“什么意思?”

方羽回答:“如果您说完了,请告诉我一声,我再回答。”

语嫣道:“好吧,说完了。”

方羽回答:“既然您说完了,那么我就统一回复:全部同意。”

“噗嗤”一声,语嫣忍不住笑了起来,刚才还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女强人,瞬间变成了小女人的神态。之前紧张的气氛也随之烟消云散。黄浩愣了愣,悄悄的冲着方羽竖起了大拇指。

怎么觉得肚子饿饿的呢?看看时间,呀!已经是中午12:30分了,难怪了。语嫣站起来,说道:“走,我请你们吃饭。”

黄浩道:“董事长,三点约见,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

方羽道:“老婆,啊不是,董事长,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

两个男人互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喊道:“我们先撤啦!”

看着眼前远去的两个男人,语嫣苦笑着摇了摇头,猛然想起了什么,追出来,冲着方羽大声喊道:“老公!老公!亲爱的甜心!别忘了晚上回妈妈家吃饭。”

远远地,传来了方羽的回答:“宝贝儿,我知道啦!”

第一百六十二章 生活的模样(12)

“宝宝”停在路口,车里,两男一女关着车窗,正在商量着什么,此时,时间刚过下午2:30分。

“妹妹,你现在穿的真是帅呆了。”

语嫣看了一下自己,长短适中的西装和西装裙,搭配着胸花和手提包,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举手投足间,尽显女总裁的威严。

她挥挥手,打断了黄浩的话,说道:“我们先开一个简短的会议,在会议开始之前,请你们换上服装。”

换衣服?两个男人互视一眼,也是,穿着这一身休闲装好像是有些不合适,这女人想得真是周到。

“你们快点,我在外面等,好了叫我一声。”说着,她站在外面等候。

两个男人愣了一下,既然她都发话了,那就换吧。就在车里的他们换衣服的时候,语嫣突然看见了对面咖啡厅的高达一和陈宏子,两人相谈甚欢。

他们两个怎么走到一起了?只见陈宏子递过去一份什么文件,高达一看了,频频点头。越看越疑惑,带着强烈的好奇,她偷偷的走近了这家咖啡屋,选了一个比较隐蔽的位置坐了下来。

只见陈宏子递过去一个包包。高达一打开后仔细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让语嫣大吃一惊:这不是自己那条小肚兜吗?!怎么在他手里?她下意识的拿出手机,就在两人交易的时候,“咔嚓”几声拍了几张照。

高达一毫不犹豫的在支票上大笔一挥,然后,听见他说道:“很好,如果还有,我照收不误。”

“有个消息不妨透露一下。”陈宏子压低了声音道,“全国青少年武术锦标赛马上就要开打了,你知道吗?”

高达一冷哼一声,道:“跟我无关。”

陈宏子接着说道:“金语嫣的两个小孩被选中参加比赛。”

高达一有些不解:“你想说什么?”

陈宏子道:“据可靠消息,她的女儿方圆到时候会舞一套什么剑法。”

高达一皱了皱眉,道:“屁话少放,有话直说。”

陈宏子干咳了两声,道:“剑法肯定要用到剑,所以,我怀疑,到时候那把剑也是一件文物。”

“那倒未必,有可能直接买的便宜货呢?”

“高董,您可能有所不知。就在今天上午,金语嫣在学校里用了一把剑,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一套剑法真是令人拍案叫绝……”

高达一眉头深锁,有些恼怒了:“说重点行不行?”

“有人拍了视频,我拿到了。黄大师也看过了,基本上能断定,那把剑是件文物,而且,不瞒您说,根据黄大师的初步估计,那把剑,很像失踪了的七星龙渊剑。”陈宏子尴尬的笑笑,说话捞不着重点,他这个毛病打小就有了,怎么改都改不了。

“七星龙渊剑?”高达一迷惑了。

陈宏子喝了一口咖啡,小声道:“根据黄大师介绍,这七星龙渊剑,是中国古代十大名剑之一。十大名剑分别为承影剑、纯钧剑、鱼肠剑、干将剑、莫邪剑、七星龙渊剑、泰阿剑、赤霄剑、湛泸剑、轩辕夏禹剑。其中七星龙渊剑位列十大名剑第五位。相传它创始在两千多年前的春秋战国时代。”

“接着往下说。”高达一瞬间来了兴趣。

当时著名的炼剑大师欧冶子云游江南各省,当他到达浙江龙泉时,发现秦溪山下,有一泓湖水,甘寒清洌,湖边有七口井,恰似天空北斗星座:用湖水淬剑,能增强剑的刚度,正是铸剑的好地方!欧冶子就在湖边支起炉灶,用附近山中铁英铸成“龙渊”、“泰阿”雌雄宝剑。剑成,竟双双飞去。从此,铸剑地改名为“龙渊”。唐朝时因避高祖李渊讳,改为龙泉。后来人们又将秦溪山湖改名为剑池湖,并在山北麓建立欧冶子庙。

这把剑传说是由欧冶子和干将两 大剑师联手所铸。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剑成之后,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世巨龙盘卧,是名“龙渊”。

陈宏子说道:“独特的百炼花纹钢剑身,宝剑笔挺,刚柔相济。寒光逼人,龙泉宝剑全靠手工磨光,从粗磨、细磨到精磨,往往要花数日甚至数月之久,一旦磨出,青光耀眼。纹饰精巧剑身上刻有七星标志以及手工镂刻精美装具。再加上锋利无比,唯有此四大特色才称得上一把真正的龙泉宝剑!”

高达一道:“这些都是传说而已,毕竟,我们谁也没有见过真正的七星龙渊剑啊。”

陈宏子道:“很好认。剑身一面有北斗七星标志,另一面有‘龙渊’二字。宝剑出鞘,寒气逼人,吹毛断发,削铁如泥,锋利无比啊。”

顿了顿,他压低了声音,道:“如果这把剑是真的,那它的价值不可估量,大到无极限啊。”

高达一随口就来了一句:“那你就去弄来瞧瞧。”

陈宏子道:“高董,此事如今并不难。”

高达一又是一愣,他原本以为陈宏子会面露难色,婉言谢绝。毕竟,这把宝剑是人家的宝贝,岂可轻易示人,想必收藏时候一定慎之又慎,要想偷窃,谈何容易。可如今他居然说这事情并不难,难道他有什么妙计?

陈宏子的嘴角扯起了一抹微笑,四下看了看,道:“高董,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他拿起手机,塞上耳机,将视频打开,递给了高达一观赏。高达一原本就对语嫣垂涎三尺,苦于追不到,抢不到,看见这段视频,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段十分暴露的视频,虽然看不到她的脸,但是,视频里面的娇喘声的的确确是金语嫣的声音。

“你这个视频哪里来的?”高达一咽了口唾沫,血液有些加速。

陈宏子一把抢了过来,生怕被他抢去似的。神秘的一笑,道:“这是昨晚我拿肚兜的时候,躲在床底下,冒死拍摄到的。”

“把它给我。”高达一的口气似乎不容置疑。

“不可能。”陈宏子的态度也异常坚决。

“卖给我。”说着,高达一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不卖!”陈宏子坚决的摇摇头,开什么玩笑,100万就想要买下它了?劳资还得靠它挣钱呢!

“卖不卖?”说着,高达一摊开了手掌。

“不卖!”陈宏子似乎是铁了心了。

“你又不吃亏。”高达一犹豫了一下,这段视频对他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

他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将两只手掌摊开,道:“那么,这个数字呢?”

陈宏子迟疑着,自己得罪不起他,高达一的面子肯定要给的,该说什么话,才能让他知难而退又不失面子呢?他开始后悔,为什么那么沉不住气,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视频呢。

金语嫣内心激起了惊涛骇浪。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昨晚跟丈夫啪啪的时候,居然有人躲在床底下,还被人偷拍!她的脸“唰”的一下红了,继而无比的愤怒,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猛地一把抢过手机,厉声喝道:“卑鄙无耻的东西!”

“金语嫣!?”陈宏子的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金小姐?你怎么在这里!?”高达一眼睛一亮,“你今天这身行头,真是好靓啊!”

“信不信我报警?”语嫣柳眉倒竖,怒道,“把东西还给我!”

陈宏子一见不妙正想开溜,却被语嫣一把揪住衣领,像扔垃圾一样,一下甩了出去。

“哗啦”一下,陈宏子摔了出去,撞翻了桌椅,倒在地上翻滚着,显得痛苦不堪。

“金小姐好大的力气。”高达一脸上堆着笑,识相的交出了肚兜。

金语嫣哼了一声,一脚踩住陈宏子的胸口,怒道:“把复制的也交出来!”

陈宏子颤抖着双手,哆哆嗦嗦的说道:“没有、没有了,还来不及、来不及……”

语嫣怒道:“你骗谁?快拿出来,否则,我一脚踩死你!”

“真的、真的没有了……”陈宏子的嘴角淌着血,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哼,要是被我发现,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指着高达一,厉声喝道:“还有你,也给我小心点,要不然,我让你从十楼上跳下去。”

十楼?跳下去?高达一想起了昨天的惊魂的一幕,赶紧像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

语嫣哼了一声,愤而离去。

面对着这突发的情况,高达一跳了起来,冲上去从陈宏子的怀里抢走了支票,懊悔的道:“东西没了,把钱还我!”

陈宏子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道:“那个视频你不是想要吗?我卖给你,但是价格必须再提高。”

“怎么,你还有?”高达一一愣,这小子,果然还留了一手。

“我已经复制到我的笔记本电脑里了。”陈宏子冷笑道:“别看她得意洋洋,劳资瞬间让她死得很难看,我会让她身败名裂!”

“顶多我再加一只手。”高达一道,“这是我最高的价格了,你卖就卖,不卖就请便。”

一根手指100万,那就是1500万?还是说15亿?陈宏子实在吃不准,又不能多问,只好装作糊涂:“我冒死拍摄,你这点也太少了。”

“要是露脸,我可以再加5亿。看在你冒死拍摄的份上,15亿差不多了。”

陈宏子大吃一惊,15亿?!我的天啊!这段将近三分钟的视频,价值15亿!?特么的,早知道这样,就卖给你了。

他叹了口气,装作颇为无奈的点点头,道:“好吧,15亿成交。”

“但是有个要求,你不能留盘。”

“这是为何?”

“你要是头脑发热放到网上,那我的15亿岂不是打了水漂了?”

“好吧,成交!”陈宏子暗骂一声,这个狡猾的狐狸,果然精明。

不过,这笔巨额财产也足够让他的下辈子风光无限了。15亿虽然离自己的最终的数目还有差距,但这是目前最好的价格了,再不出手,他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所以,还是趁早出手的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 生活的模样(13)

“怎么了,满脸怒气?”方羽看着她气呼呼的脸,不由得十分诧异,我们不就是在车里换件衣服吗?再说了也是你要求换的呀,怎么这会儿看起来像气疯了一般?

语嫣头也没回,直接坐在了驾驶位置上:“没什么,宝宝,开车。”

“叫谁开车?”黄浩愣了,看着方羽,这两口子恩爱的也是不要不要的。

“好的,请确认路线。”宝宝突然开口说话了,吓得黄浩一跳,继而反应过来,啊,差点忘了,这车是会说话的。

语嫣冷哼一声,气鼓鼓的说道:“你不是很聪明吗?怎么这会儿找我要路线来了,这么笨,怎么跟我做事?”

他的确有些不对头啊,终于思索着他刚才过来的路上,手里好像提着一个什么东西,趁着她不注意,方羽悄悄地打开了那个袋子,看见了里面的小肚兜。

这就是怎么一回事?他打开车窗,却看见了陈宏子和高达一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立刻,他明白了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羽安慰道:“别生气了,东西拿回来就好,这种人不值得生气。”

“又何止拿人家东西这么简单。”

方羽疑惑的问:“难道还有别的什么事情吗?”

碍于黄浩在边上,语嫣不方便说的太明白,只是含蓄的说道:“他不仅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而且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做了什么事情?”方羽真的不明白。

语嫣没有接话,在经过一条河的时候,她打开车窗,顺手将手机扔进河里。这一刻,方羽也明白了,tmd,老子在啪啪啪,你不仅偷东西,居然还给老子拍摄录像,简直活腻歪了。

方羽气得瞬间爆棚,攥紧拳头,怒骂道:“这种人简直该死。以后不要被我碰到,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见十回打十回!”

王浩在边上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两个人如此的怒火冲天,感到十分的奇怪,又不方便多问。

“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眼下我们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妹妹,你得马上做出决断了。”

真是气糊涂了。是的,这个事情可以告一段落,眼下这件事情的确是非常非常的重要。语嫣深深的做了几次呼吸,调整一下心情,努力的使自己平复下来,然后问方羽:“你调查的结果怎么样了?”

女人心海底针,说变还真的就变了,刚才还是气呼呼的,马上又变的十分的冷静了。方羽咳嗽了一下,说道:“我找了所有的人脉,所有的关系,我了解到这家酒店,他的总经理叫做马多天。目前已经彻底瘫痪掉了,而且他有两家竞争对手也在想方设法的准备收购。这间五星级的酒店,总投资7600万。它的地段还是非常非常的不错的。而且我要告诉你的是,那两家的竞争对手是父子联手,其中一个叫做高达一。”

“又是他。”语嫣哼了一声,“不是冤家不聚头,今天看我如何杀价!”

“妹妹,哦不,董事长,您准备如何做?”黄浩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妹妹叫习惯了,差点没改过来。

“至少砍掉一半价,3000万。”

“什么?这么低的价格?人家恐怕不愿意哟,而且……”黄浩摇了摇头,看来女人在这方面还是处于弱势的。

“半个小时前是不可能,但是现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黄浩说道:“可是我得到一个可靠的消息,高达一那边准备出价一个亿收购,我们3000万,如何和他竞争?”

“正当竞争的话,我们也不会怕他。但是他竟然这么卑鄙,那么,我也不需要跟他讲客气。他用这么龌龊的手段就不要怪我用卑鄙的方法。”

语嫣的话让黄浩听得云里雾里,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只听语嫣又说道:“到时候,你们只需要配合我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其它的由我安排。”

黄浩说道:“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语嫣的嘴角扯起一抹微笑,转身对着丈夫和哥哥耳语了一阵。酒店到了,时间也刚刚好。

车门打开,语嫣霸气十足的下了车,方羽和黄浩紧随其后。第56届世界小姐冠军得主,新一代飞雪派掌门人,拥有七国语言的金语嫣,这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出来迎接的所有人。

“前面那个胖子就是马多天。”方羽在后面小声的提醒。

马多天看的简直惊呆了。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这么性感的女人,竟然会是一个富婆,她居然有胆量敢和高达一竞争。

“马总有所不知,这个女人来头不小。”站在马多天身后的一位男士小声的在他耳边低语了一阵。

马多天闻言,心中暗暗的吃惊。这个年轻的女人,看来还真是小看她了,难怪气场这么强大。他的脸上立刻堆起的笑容,主动的上前迎接,同时伸出手,热情的说道:“你好金总,欢迎欢迎。”

黄浩冷言冷语的说道:“这是我们金语嫣金董事长,我们集团公司的一把手。我叫黄浩,他叫方羽,是集团公司的总经理。”

“啊原来是这样,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来来,请里面坐。”

“高达一他人呢?”语嫣随口问了一句,四下张望着。

这时候,忽闻一阵刹车声,原来高达一到了。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咖啡的污迹,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一边走一边梳理着头发,显得有些狼狈。

“欢迎高董大驾光临。”马多天的脸上绽放着笑容,伸出了双手。

“来来,我来介绍一下,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

金语嫣挥手打断了马多天的话,冷冷的说道:“不用了,我们已经照过面了。”

“哦,既然彼此都已经认识,那就好办了。”

高达一的脸上虽然强装镇定,但内心却是波涛汹涌,简直可以称作惊涛骇浪。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次收购的竞争对手居然会是她。

这怎么可能呢?这个玩笑未免开得比天都大了。但是,这么漂亮的年轻女人不是金语嫣又是谁呢,为什么会是她呢?怎么可能是她呢!

就在这个时候,黄浩的手机响了。他点头示意了一下,站在边上,拿起手机。

高达一就听见黄浩说了这样一句:“没错,是我报的警。我们董事长的家里昨天晚上遭窃。而且我们在现场捉住了交易的双方。”

什么?她居然报警了?高达一心中大骇,金钱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数字,但是名誉对于他来说,那简直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陈宏子啊陈宏子,你什么地方不好交易,偏偏选在咖啡厅这么明目张胆的地方,这下老子要被你害死了。

黄浩冲着方羽招了招手,方宇点了点头,拿起事先语嫣给他的手机,找到图册,打开照片,有意无意间,他朝高大一那边晃了晃。

如果说之前高达一还心存侥幸的话,此刻,他的内心真的充满了紧张和恐惧了。他分明看到了方羽手机里面的相册,那个人不是自己,还能是谁!

如果他们将照片交给警方的话,那毫无疑问,对于他的名誉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不仅如此,贩卖文物,私自交易,这属于重大的刑事案件,这个罪名可不小啊。

方羽朝高达一看了几眼,只见高达一的眼里几乎充满了绝望,此刻,他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完了,看来这场牢狱之灾是在所难免了。

只见方羽接过黄浩的手机,平静的说道:“你好,我是我们董事长的丈夫,东西还没有找到,我想也许是孩子们调皮,不小心把它藏起来了这也说不定。所以再等一会儿吧,等他们放学了,我来问问他们。给你们带来的诸多不便,我们深表歉意。谢谢您的关心和支持,在此表示感谢。”

“好的好的,谢谢您,谢谢您,好的,等我电话。”

高达一明白他这话的含义,可是就这样放弃了收购,他于心不甘,而且也难以向他的父亲交代。可要是不这么做的话,贩卖文物这个罪名可担当不起,究竟何去何从,高达一的脑子里面乱哄哄的。

语嫣轻轻地在他耳边说道:“我想你是不会对牢饭感兴趣的。”

高达一脸色一阵苍白,机械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到了会议大厅,只见马多天说道:“金董可能还不是很了解。酒店已经于昨天晚上被我们的高达一高董事长,以一个亿的价格收购了。但是我们的高董发话说,年轻人创业不容易,所以想给你们一次机会。如果你们的价格超过一个亿的话,那么,我们的高董愿意转让。”

金语嫣微微一笑,看着高达一,平静的说道:“可以,大家都是痛快人,我愿意出1亿1000万。”

黄浩心里咯噔一下,更加的疑惑了,这个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刚才还说3000万准备收购的,现在却又突然出价1亿1000万。有那么多钱吗?

马多天笑了笑,赞许的说道:“金董果然是个痛快人。”

只听金语嫣又说道:“但是我想我们的高董和我是老熟人了,应该可以卖个交情。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我们的高董,在这方面可是大仁大义,非常明白事理的。”

高达一咳嗽了一声,突然说道:“没错,没错。我们是老熟人了,老朋友了。这样吧,我让一个亿,你只要给我一个零头,意思意思就行了。”

马多天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的问了一遍:“高董,您刚才说什么?”

高达一说道:“我说,只要金董出价1000万,这家酒店就归她了,所有的损失我来承担。”

马多天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否再考虑考虑,再想想?你确定?”

语嫣微微一笑,冲着高达一点点头说道:“多谢高董大仁大义,您既然如此的痛快,我们也是明事理的。”

高达一显得颇为无奈,脸上却装作十分镇定的样子,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起草个合同吧,今天就签了。”

合同很快的起草好了,双方确认完毕之后,痛快的在上面签字盖章。

“谢谢您的宽宏大量,万分感谢。”说着,语嫣友好的伸出了手,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打开图册。在两人握手的时候,当着高达一的面,将手机里面的照片给删除了。

“语嫣轻声说道:“好自为之。”

“谢谢!”高达一轻声的说了这两个字以后,头也没回大步的走了。

返回到车里,黄浩忍不住兴奋的说道:“哇塞,就这几张照片价值一个亿呀!”

语嫣道:“只要他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我可以放他一马。如若不然,贩卖文物之罪,他应当知道其中的分量。”

黄浩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照片都当着他的面删除了呀。”

方羽微微一笑,说道:“放心,我已经留了一手了。”

黄浩瞅瞅方羽,看看语嫣,一阵大笑:“你们真是一对绝配夫妻呀。哥哥我甘拜下风!”

第一百六十四章 生活的模样(14)

虽然公司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处理,但是语嫣还是去了趟妈妈家。不是为了吃馄饨,而是想借此机会,让妈妈彻底的接受他。不管妈妈同意还是不同意,她毕竟已经嫁给了方羽,而且还有了两个孩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在她心目中,家庭永远是第一位的。

整个家族的人都来了,开了好几桌,看着儿孙满堂,吴大妹的心里开了花。语嫣早早的就来了,帮着父亲方二海一起张罗着拣菜,烧菜。

“二子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呀?”方二海问语嫣。

“奥,他有点事情,需要晚一点到。”语嫣回应着,毕竟公司还没有开张,一大堆的事情都需要有人来处理,不能全部都走了。

“哼,等他来了我好好的问问他,为什么好好的一个采购不干辞职了?小妹,他有跟你说过吗?”

方梅感到十分的生气,毕竟他的这一份工作是自己通过关系,老板才答应的。而现在他说不干就不干了,这让她颜面何存?

“有人聘请他做总经理。这事情他跟我说了。我觉得这也是一个机会,所以就让他去了。”

语嫣隐瞒了身份,这是方羽在她临行前所交代的,虽然她不是很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的原因,现在回想起来,他对这个家还是有些芥蒂的。

想想自己的丈夫,他的一生也是够悲惨的,从五岁开始和家人走失,一直到23岁,这18年来,他一直都和师傅在一起。家对他的感觉,不可否认,真的是有点生疏。但是家,毕竟是家,是一份永远都割舍不掉的亲情。

这18年来,方二海发疯似的寻找,各种各样的方法都尝试了。在自己15岁出车祸的那年,就在这样的一个因缘巧合之下,一家人意料之外的团聚了。为此,方二海非常的感激语嫣,听闻语嫣的身世,所以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方羽,让语嫣做自己的义女。

可是方羽在家里没有呆多久又走了,为此,王晴心中一直耿耿于怀,她认为正是语嫣的从中游说,才使得方羽离家出走。如今突然间就回来了,而且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这就让她感觉十分奇怪了。孩子八岁,可语嫣从15岁一直到20岁,一直呆在家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孩子的事情。这两个孩子非常的明显,来路不明,说不定是语嫣是和别人私通所生下来的。可是看这两个孩子的长相,又有二子的影子,这就让人感觉十分的迷惑了。

整个家族中就属方二海他们家最不富裕,她绝不允许再有这样来路不明的孩子来给他们家抹黑。可是梅子起先是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的,为什么如今也帮着语嫣说话?八成是拿了人家的好处了。

“语嫣哪,你说这几年妈妈也没有亏待你呀?”

“妈妈待我如自己的亲闺女一样。”语嫣笑了笑,她不明白王晴这话的含义。

“这里没有外人,你偷偷的告诉我,这两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这个问题,这几天一直困扰着王晴很久。

“妈,这个孩子的确是我和方羽的,您为什么会这么问呢?”

小弟方舟听到这话,笑着走了过来,心直口快的他直言道:“妈的意思就是说,这两个孩子是你和别的男人私通所生的。”

王晴愣了愣,轻轻的打了方舟一下,辩解道:“小孩子家胡说什么?妈可没有那样的意思,你可别误会了。”

“你就是这个意思嘛!”方舟道,“妈,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做一个亲子鉴定啊,不就真相大白了,何必在这里猜忌人家?我想姐姐……哦不,是二嫂,我想二嫂也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是吧?”王晴笑着说道。

孩子的的确确,是他和方羽所生,她竟然如此的怀疑自己的人格,语嫣感觉到了莫大的羞辱。一瞬间,她气得脸都白了。

方二海赶紧放下手里的活,过来打圆场:“你是不是老眼昏花啦?这两个孩子哪里不像方羽了?”

王晴道:“你老头子懂什么?”

方二海道:“我不懂,你懂?”

王晴将方二海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语嫣今年25岁,两个孩子八岁,你告诉我,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出生的?”

见方二海在发愣,王晴就继续说道:“换句话说,这两个孩子是在语嫣17岁的时候出生的,你告诉我那个时候方羽在哪里?语嫣又在哪里?”

“这……”方二海被问得哑口无言。

“那个时候语嫣她还在读书啊,她每隔一周都要回来一次,你有见过她大着肚子吗?”

“好像没有……”

“而且,老头子,我不妨告诉你。”王晴偷偷的说道,“20岁的时候我带她去过一次医院检查,费医生非常明确的告诉我,她还是个处。所以,我才想到要把她介绍给刘宇轩。你告诉我,既然20岁的时候,她还是个处女,而依据推断,她又是在17岁的时候生的孩子,你不觉得这里面自相矛盾吗?你不觉得这两个孩子来路不明吗?”

被王晴这么一分析,方二海也开始踌躇不定起来。她的这话虽然说起来有点难听,可是,似乎很有道理。

“照你这么一说,我仔细想想,这里面还确实有疑问。”

“我早就说过这里面有疑问,你偏不信。”说着,王晴想要过去再去深究一下,被方二海一把拉住。

“老头子,你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因吗?你不想知道这两个孩子究竟是谁的吗?”

方二海道:“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去问,不觉得对人家是一种侮辱吗?”

“你说侮辱?是她侮辱我们方家,还是她侮辱了自己?”

王晴哼了一声,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轻轻的说道:“老头子,我突然间想到一个问题。”

“你又想到什么了?”

王晴看了一眼正在烧菜的语嫣,低声说道:“语嫣这孩子,是不是曾经被人糟蹋过了?”

方二海苦笑着摇摇头,道:“你刚还说她20岁之前是个处了,怎么这会有这样说?”

“也许当时费医生有所隐瞒呢?”

方二海道:“费医生为什么要隐瞒呢?”

“当时她才20岁呀,如果说出实情,那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嘛,人家一个小姑娘今后还怎么做人?”

“你一会儿这样说,一会有那样说,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依我看,不管这两个孩子是哪里来的,只要他们夫妻两个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全家快快乐乐的,这比什么都好。你自己想想,梅子之前也是跟我们持有一样的态度,可是如今呢?你从他们两个嘴巴里面是问不出什么,你不妨去问问看梅子,或许她知道一些什么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王晴点点头,觉得老头子的话言之有理,她将正在拣菜的妹子拉到边上,将心中的疑惑,小声的问梅子。

方梅叹了一口气,说道:“妈,你别想太多了,这两个孩子的的确确是方羽和语嫣的。什么小妹和别的男人私通鬼混,什么小妹被侮辱,完全胡说八道。这种话今后不要再说了。你也就是说给我听,要是让二子知道了,他的暴脾气你是知道的。”

王晴问道:“可是这两个孩子的生辰八字不对呀。你说他们是2004年出生的,可是那个时候语嫣正好是17岁啊,你有见过她大着肚子吗?你之前是和我站在一条线上,可是如今为什么要向着他们呢?你肯定是知道了什么。这事情要是不说清楚,妈跟你没完。”

“哎哟,我的妈耶,我的亲妈哎。你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

王晴愣了愣,她听出了梅子的话外之音,原来这里面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一把拉住方面的衣服,将她拉到了房间里,关上房门。

“跟妈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想让妈急死吗?”

“妈!我的亲妈!我真的不能说啊!”方梅在二子和语嫣的面前是郑重承诺过的,无论如何,也不能将穿越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

王晴道:“你不知道,梅子,自从语嫣和方羽领着两个孩子回到家以后,这几天我和你爸走在街上,始终被人戳戳点点,背后小声的议论,你知道吗?说的话有多么难听,你知道吗?我们两个老的已经是半个脚踩在了棺材里面了,到这份上居然还要被人说,说得连头都抬不起来,你让我们怎么做人?”

“妈,你不要再问我了,我答应过二子,不能说的。”

“好,好,你们几个小的一个都不说是不是?好,很好!那妈就死给你们看,反正这张老脸也没有办法再活下去了。”说着王晴就要往墙上撞。

“妈,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方梅一把拉住。

“那你到底说不说?”

语嫣突然推门而入,含着泪水,大声的说道:“妈,你不要再问大姐了。晚些时候等方羽回来,我们全家吃完晚饭之后开个家庭会议吧,我和方羽会把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你们。虽然离奇,甚至光怪陆离,不可思议,但这的的确确发生了。希望你们保守秘密,任何人问起来都守口如瓶。否则将给我们带来无法挽回的灾难。”

王晴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有这么严重吗?为什么你现在不告诉我?是不是等二子回来以后,你们还想编一个什么谎言来骗我?”

“码,你听我说,我是方羽的妻子,我爱我丈夫,也爱我的孩子,我所有的事情都必须建立在他们平安健康的基础上。我要跟方羽商量,因为他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是一家之主。对于我们来说,把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你们,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必须要跟我的丈夫商量,绝对没有欺骗你们的意思。但是有一点我敢保证的是,以后你们走在大街上,可以昂首挺胸,不要再惧怕那些流言蜚语,因为我们所经历的,是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而我们的家庭,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美满的家庭。而且,爸,你不是有特一级的厨师证吗?我和方羽正好可以用到你了。”

“用到我?”方二海更加的迷茫了。

“这个事情我可以现在就告诉你们,方羽怕泄露了秘密,所以暂时的想保密,但是希望你们可以保守秘密。”

“究竟是什么事情?”方二海有些迫不及待了。

事到如今,这个事情也就没有办法再隐瞒了,于是,语嫣一五一十的把开酒店的计划和盘说出。说到资金方面,她只说和一个结拜的哥哥他们三个人合开的,这几年他们在外头也赚了些钱,而且向银行也贷款了一些。

开公司?而且还是一个五星级酒店!这对于方二海一家来说,那简直是一个天大的消息。王晴愣了神,还想再问什么,却被方二海挥了挥手,打断了。

他告诉语嫣,特一级厨师还不是厨师的最高级别,技师才是厨师的最高境界,而自己,已经正式通过了技师证的考试。

“这有什么区别吗?”语嫣问道。

方二海显得得意洋洋,如果说特一级厨师以前那一层层的关卡都是在做茧的话,通过考试成为技师才能成蝶。成了技师,做了大厨,不只是工资高了,还有许多其它收入,比如应厨师学校的聘请,给学生上上课,出任一些大赛的评委等等。

语嫣道:“那太好了,今后你哪也不用去了,我把整个厨房都交给你管理。而且别人给你开多少工资,我给你双倍的价钱。”

“你给我开双倍的价钱,那还不是咱们自家的钱吗?”方二海笑了笑,道,“我看这个事情的确是一个大事情,这样吧,等二子回来以后,我们好好的商量商量,好好的计划计划。至于说两个孩子的事情,你们小两口自己看着办吧。”

“孩子的事情必须要等我丈夫回来以后才能说。我只希望我们全家互相之间不要有猜忌,彼此包容,全家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重要。”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王晴也不好再说什么了,那就一切等二子回来以后再商量吧。

第一百六十五章 生活的模样(15)

开一家五星级酒店,这可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对此,不仅是方梅,连王晴都感觉到有些不可思议,这需要多大的财力,物力和人力呀。 可是,方羽却偏偏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叔叔、伯伯、侄子、侄女们陆陆续续的都已到齐了,见到语嫣,纷纷拉着她好奇的问着。 原来他们都已经听说了学校的事情,整个家族,除了方二海,基本上都是经商的,所有的话题,也都是围绕着学校发生的事情展开,从中,他们看到了无限的商机。 “我只会这么一点点,无非都是些花拳绣腿,不值得一提。”语嫣微笑的解释着。说句心里话,这些功夫,招招制敌,她不想过多的在人前卖弄。然而无心插柳柳成荫,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出乎她的意料,现在这个局势是她所不能够控制的。 亲戚朋友们纷纷嚷着要语嫣再表演一段,这不是什么运动会,也不是什么表演赛,况且这些功夫根本就不是拿来给人看的,语嫣笑着,婉言谢绝。可是亲戚朋友们哪里肯放过她,面对着他们再三的催促,语嫣渐渐的抵挡不住,就在这个时候,方羽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只听老大方大海笑着说道:“哎呦,侄子回来了,这下好了。我们正嚷着要语嫣来表演一段呢。” “想要看不是不可以,只是有个规矩。”方羽笑着说道,“看电影需要电影票,看戏需要戏票,看演唱会也需要门票,所以各位既然想欣赏,当然也需要门票。” “哟,这还需要门票呀?”方大海笑着说。 方羽道:“我们卖力的演出换来的是经济的收益,我觉得这个很正常呀。如果各位真心想看,可以!每人一万块。” 方大海笑着问道:“什么演出这么贵?值这么多钱吗?” 方羽道:“这栋商品房有十层楼,我们可以表演从十楼上一跃而下却毫发无损,难道这个不值每人一万块吗?” 开玩笑,这不等于自取灭亡吗?方大海哈哈一笑,使劲的摇了摇头,几乎所有人也都认为他是在开玩笑。 “那么我们换一个表演方式,我从外面的空地上往上一跳,可以直接跳到十层楼顶。”方羽道,“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方大海一愣,什么,从一楼可以跳到十楼?你是超人吗?还是脑子磕坏了?或者是变魔术?这个听起来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性,就当做一个笑话来看看也无妨。要是成功了,这便是一个无限的商机,要是失败了,那就权当一个笑话。 只听方羽接着说道:“不过这个价格那就要高很多了。因为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活。各位如果想要观看的话,每人10万块。” “那你要是不成功呢?”方大海笑着问,“是不是要罚钱呢?” “当然,如果不成功的话,不仅10万块归还,而且你们每人我再加10万块,当作罚金。” 方大海哈哈一笑,所有人也跟着笑了起来。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他定然是喝醉了,或者是脑子烧糊涂了。 这个时候,方梅突然说道:“二子,如果带着我一起呢?” 方羽笑着看了一下姐姐,道:“如果想亲自体验一下什么叫腾云驾雾,每人100万。” 方梅苦笑道:“你这纯粹是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小心我抓你。” 方羽道:“我说过了,这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绝活。100万你们不是出不起,而是觉得这事情不可能。既然你们觉得不可能,为什么不花100万的钱去赚200万呢?这样,你们既赚到了钱,又看到了笑话,两全其美,何乐不为?” 太嚣张,太狂妄了,该杀一杀这小子的威风了。不顾亲戚朋友的劝阻,方大海从怀中取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笑着说:“这张卡里正好有100万,密码在卡的背面。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的让我腾云驾雾!” 亲戚朋友们顿时一阵惊呼,这老大好有钱啊,说拿就拿出来了。也有人说这是只赚不赔的买卖,自己就是没有那么多钱,要不然,一定赚他一笔。 “各位,我和大伯去取钱去了,你们不要跟来。” “哈哈,看来我又赚了100万了。”方大海大笑着。 方羽突然提醒道:“这运动非常惊险刺激,大伯你还是要考虑清楚比较好。各位,大伯年纪大了,我怕他受不了,还是让别人代替吧。” 这下,方大海不乐意了:“既然你钱已经收了,那么就应该做事,如果你不做事那么应该兑现刚才的承诺。” “我只是担心你的心脏会受不了……” 方大海哈哈大笑:“少吓唬人了,我的身体好着呢。100万是我付给你的,至于赚回来的100万,当然,你也得交给我。” 亲戚朋友们一阵嘲笑声,欢呼声,起哄声,方二海和王晴急忙出来打圆场,都被推到了门外。 “既然如此,那我带你体验一下。”方羽一手拉着张大海,一手拿起卡,坐上电梯,直接上到了商品房的顶楼。亲戚朋友们想去一看究竟,同时也深深的担心起这两个人来,却被语嫣一一拦在了电梯之外。 “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是啊,大家都是开玩笑的,可不要当真啊。” 语嫣笑着说道:“各位如果不相信的话,可去银行门口等候。如果想去顶楼观看的话,对不起,请出钱。” “上顶楼去干嘛呀?不会是寻短见吧?人命关天可不能开玩笑啊。” “是啊是啊,可别想不开呀,可别一时冲动之下做什么傻事呀,我们都是开玩笑的,自家亲戚怎么能真要你们的钱呢?” 语嫣笑道:“两点之间,直线的距离最短,不是吗?” “不对呀,这十层楼啊,如何去银行呢?语嫣哪,你让我上去看看吧,我们真的不放心啊。” 语嫣拦在了电梯门口,死活不让,人群的议论越来越大,大家也越来越担心,再也不顾语嫣的拦阻,纷纷上了顶楼,可是却哪里还有方羽和方大海半点的影子。 人呢?他们两个人跑哪去了?刚才明明是上顶楼去了呀,这会怎么不见人了呢?语言苦笑着摇了摇头,他们的不理解,语嫣是可以理解的。她暗中指使“宝宝”去银行门口迎接。 就在大家左右都找不到的时候,却突然听见方大海和方羽坐着车回来了。刚才还在顶楼,怎么这会儿却坐着车回来了呢,人群顿时炸开了锅。 只见方大海头发竖起,眼睛瞪得鼓圆鼓圆的,脸色苍白,浑身还在微微的颤抖,显然是受到了惊吓。 “大海,你怎么从外面回来啦?” “大海,究竟发生了什么?” “哎,究竟怎么回事?” “说说,快说说。” 面对着众人的议论纷纷,方大海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大家赶紧搀扶着他进了屋,让他喝了口水,压了压惊,方大海这才结结巴巴的说道:“不可……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简直……简直难以置信……” “究竟是怎么啦?” 方大海突然激动的握着三个女儿的手,思绪混乱,嘴唇颤抖,只是口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刚才的话, “爸爸,你没事吧?”三个女儿十分关切的问。 语嫣皱了皱眉,道:“看来,大伯受到了一些惊吓。” 方梅有些疑惑,将语嫣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飞了?” 语嫣笑了笑,说道:“姐姐是不是也想试一下?” 方梅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说道:“姐姐倒是想尝试,但是没有那么多钱啊,不知道小妹能不能通融一下?” 语嫣笑着说道:“我老公定的规矩不能更改。” “你怎么什么都听你老公的?” 语嫣微微一笑,道:“夫妻之间就应该站在同一条线上,哪怕这条线是错的,也都要一起。不是吗?” 方梅深深的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羡慕,一抹悲伤从她的眼角划过,要是陈宏子也能够这么理解,那该多好啊。 方梅说道:“你们如果真的开了酒店,我想后面肯定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我都尽我所能的去帮助你们。况且现在,妈妈对你的情绪明显的比之前要好转了很多,而且我也替你们保守了很多秘密,就凭这三点,你就带着我去尝试一下吧。” 见到大家都围着方大海,语嫣悄悄地将方梅带到了外面一个无人的角落。 “姐姐,你可要抓紧我的手,要不然掉下去可就不好了。” 方梅开始担心起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姐姐,你抓坏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哦。” 方梅叹了口气,笑了笑,说道:“抓坏人是我的责任。为了一方太平,我义不容辞。可是这件事情……你说这个到底怎么飞的啊?” “姐姐休要着急,一会儿便知晓了。”语嫣握住了她的手,气沉丹田。 见到语嫣的架势,方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她紧紧的握着语嫣的手,手心里已经冒出了汗。她很想看看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飞法,但是又很害怕这一刻的到来。 就在她自相矛盾的时候,只听语嫣一声轻喝,她的身体竟然腾空而起,伴随着她的一声尖叫,整个人犹如离弦之箭一样飞了出去。 看着自己已经远离了地面,方梅惊吓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色苍白,手不停的在颤抖,紧紧的闭着眼睛。 突然,身子一稳,双脚似乎站在了地面上。 语嫣笑着说道:“可以睁开眼睛了。不要怕,姐姐,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带你再次体验一下飞翔的感觉。” “啊?不不不!不用了!不用了!”方梅赶紧拒绝,这要是再来一次,那自己肯定会被吓死的。 “那姐姐你口渴吗?我们去买瓶水。” 方梅苦笑着,没有吓尿,算是她胆子大,她哪里还能迈得开腿。这一刻,她彻底的相信了他们夫妻两个的话。 “姐姐刚才说的话可是要答应的。” 方梅已经惊吓的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是机械性的点了点头。

第一百六十六章 生活的模样(16)

当语嫣拉着方梅的手,两人说笑着进屋的时候,家里已经乱作了一团。这是怎么了?

语嫣的疑惑马上有了答案。方大海歪着头,眼神半闭半张,涣散无光,双手在微微的颤抖,头也在不停的颤抖,已经完全的说不出话来了。

“看你家方羽干的好事!把我家老爷子吓成这个样子!你们全家要负责!”

说这句话的是方大海的大女儿方莹,顿时,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方羽一个人。大家将方羽团团围住,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方梅挤开人群,有些气愤的说道:“事先都跟你们说了,你们偏不信,怪谁?都想着100万能换200万,开心的不得了了是吧?嫌我们家没钱,看我们出丑是吧?”

梅子这是怎么了?从来不在长辈们面前发火的她此时为什么会全力维护语嫣和方羽他们呢?但是不管是什么原因,她总是站在自家人的这一边。这么想着,王晴也不甘示弱,加入到了争吵的行列中。

顿时,好好的一个全家宴,变成了一场辩论大赛。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方正的举动,几针扎下去,方大海已经缓过了神。

“都不要吵了。”

虽然方大海的声音不高,但是这让大家都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他怎么又能开口说话了?

看见正正在收拾银针,方大海的大女儿方莹怒不可揭,猛的一下将正正推开。正正没有防备,一下子被推倒在地,但是很快的,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跳了起来。

方大海轻声的说道:“你干什么?多亏了正正,要是没有他,我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方莹一愣,多亏了他?难道这个小屁孩把你的病治好了?

正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中风也叫脑卒中。分为两种类型:缺血性脑卒中和出血性脑卒中。中风是中医学对急性脑血管疾病的统称。它是以猝然昏倒,不省人事,伴发口角歪斜、语言不利而出现半身不遂为主要症状的一类疾病。”

他郑重其事的介绍说,健康的饮食习惯很重要,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少吃高脂肪高盐,特别是腌制品的食物如肥肉和动物内脏等;适量运动增加热量消耗;服用降血脂药物。

方莹“哼”了一声,道:“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

方梅将正正拉到边上,饶有兴致的问道:“正正,告诉姑姑,你的医学是谁教给你的呀?”

正正看着母亲,语嫣微微的点了下头,见到母亲同意了,正正这才说道:“孙思邈和胡大夫。”

这个胡大夫是何许人也?方梅虽然不知道,可是孙思邈,她再不懂历史,这点还是知道的。在旁人看来,这个小孩满嘴胡说八道,可是对方梅来说,心中的震撼,无以言表。

方大海的三个女儿仍是非常的不放心,搀扶着父亲去了医院。出了这档子事,大家吃饭的心情也没有了。王晴也是非常的担忧,她怕这针扎下去,会出什么意外,或者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那可就不妙了。忧心忡忡的吃完了饭,临行前,方二海打了一个电话,知道了方大海已经安然无恙了,大伙这才放下了心。

收拾好了残局,关上房门,全家坐在客厅里,王晴早已经有一大堆的疑问,此时迫不及待的,一股脑儿的抖了出来。

语嫣一遍一遍的解释着,虽然她的解释让王晴听起来是那么的荒诞离奇。在语嫣那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王晴转头又问方羽,可是他的回答竟然和语嫣如出一辙。

王晴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方二海苦笑着叹了口气,说道:“按照老规矩吧,对于小嫣的解释,相信的请举手。”

方梅、方羽和方舟举手表示赞同,陈宏子和方舟的女友李璇没来,所以最终的结果是3:2。

“好吧,这个解释算通过了。”方二海夜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是十分不相信的。

“下面我们来说一说,那个正圆大酒店的事情。”方二海看着方羽,问道,“关于这个问题,二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人员配置上面,语嫣为董事长,我是总经理,语嫣的哥哥黄浩也是总经理。老爸,你是厨师长。其他的人员配置,正在有序的进行当中。目前为止,我可以告诉大家,我们已经正式的接手了原先的酒店,相应的改革措施也会陆续的进行。”

语嫣接着说道:“我们的形势其实是不容乐观的,高达一父子他们所掌控的两家酒店,对我们进行了合围。如何从中摆脱,需要我们共同的努力。我们已经有了计划,只不过这个计划暂时不方便公开。”

方二海道:“我不是想知道这些。我只是想知道,你们的钱是从哪里来的?要知道,这可是一笔数目庞大的金额啊!”

王晴再也忍不住,迫不及待的问道:“我也想知道,这两个孩子究竟……究竟是谁家的?要知道,现在亲戚邻居们都在纷纷的向我打听这两个孩子的事情,你让我怎么解释啊?”

“你不是不同意我们在一起吗?所以我们就偷偷的在外面结了婚,生了孩子,等到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再回来,到时候也就没有办法了。”

方羽这样的解释让王晴很不满,她略微生气的说道:“孩子八岁,语嫣25岁,请你告诉我,这两个孩子,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你不要告诉我语嫣17岁就给你生孩子!”

话已至此,已经无法再隐瞒了。语嫣悄悄地碰了碰丈夫,小声的说道:“说吧,要不然的话,他们是不会罢休的。说出来了,大家都能解脱,他们也能释然。”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方羽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同样的,他只是隐瞒的发现宝藏的地点。因为他觉得那是个神圣而不可侵犯的地方,那个地方,越少人知道越好。

方二海和王晴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不仅光怪离奇,更是不可思议。

方羽道:“说实话,那边的一年,相当于这边的一天,这个信息我直到现在才知道,当时我是真的不明白。不管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但是有一点,你们必须要记住,即使你不相信,也永远都不要把这个信息,或者说这个故事,告诉给其他人。尤其是陈宏子。”

方梅疑惑的问:“这又是为什么?”

方羽道:“因为那件抹胸的事情,所以让他怀疑我们还有一些什么东西收藏在家里。”

方梅吃了一惊,道:“你是说他过来偷么?可是你们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语嫣顿时脸红了,方羽却直接说了出来:“我们正在亲热的时候,他居然躲在了床底下。他不仅给我们录了录像,而且偷到了一件肚兜。现在弄得我们夫妻两个人搞事情的时候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怎么什么都说呀?”语嫣红着脸,低声责备着。

“哦,天哪,这太可恶了。”方梅从惊讶到愤怒,她“噌”的一声从椅子上跳起来。

方羽道:“我们已经把肚兜要回来了,但是我怀疑他手里面应该还有录像的备份。我希望他能够尽快交出来。”

“这个事情等我回去了,我会去问他。”方梅突然问道,“你们是不是把其中的一件东西卖掉了,这才有了钱?”

方羽撒谎道:“是的。”

“你们要知道,私自贩卖文物是犯法的事。”

方羽道:“这是属于文物吗?我不这么认为。这是我们自己的东西。我们卖自己的东西,犯法了吗?”

“你们通过不正当的手段,得到了一些东西,私自贩卖这些东西就是犯法的!”

“不正当的手段是吗?你是说不正当的手段吗?你以为我们想吗?你以为我们愿意穿越吗?”

方羽激动的跳了起来,怒吼着,咆哮着:“当我们面临着绝望,你们在做什么?当我身中剧毒不省人事,语嫣被绑架的时候,你们又在干什么?当我们在异国他乡,举目无亲,时时刻刻面对着追杀的时候,你们又在干什么?当我们被逼到绝路,逃到荒山的时候,你们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吗?哼,穿越!见它的鬼,你以为我们愿意吗?要不是那匹汗血宝马,说不定我们当场就被乱箭射死了。当我们九死一生,终于回到家的时候,你们却在时时刻刻的怀疑我们,这难道就是你们的态度吗?这难道就是一个家吗?”

“老公,你别激动……”语嫣强行的将他按在了位置上。

“我们不是要质疑你们什么,只是这一切发生的太离奇了,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方二海叹了口气,道,“好吧,这一切就到这里吧。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我听好了,不管你们相信也好,怀疑也罢,在外面一个字都不许说出去。”

方舟笑了笑,插嘴道:“谁敢说出去呀,说出去了,人家还不把我们当成神经病啊。”

方羽道:“我最后再说一遍,方正和方圆,是我和语嫣的孩子,语嫣把一个女人所能给我的,全部都给了我。她的包容,她的理解,她的信任,还有她对我深深的爱,让我今生无以为报。让她作为董事长,也是经过我深思熟虑过后才作出的决定。我希望全家都支持她,而不是互相的猜忌。我更希望我们全家一起,把这个酒店管理好,经营好。我只是想证明一件事,只要我们全家心连心,手拉手,我们就能创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奇迹!”

方舟激动的鼓起了掌。只听方羽又说道:“一个家族企业,有它的利和弊。在此,我郑重的告诉大家,所有的一切必须听从指挥。这个指挥权都在语嫣的手里。简单的说,所有的事情必须服从语嫣的命令和管理,不要以为都是自家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做的不对的地方该扣的必须扣,该罚的必须罚,情节严重的,一律开除,一视同仁。”

“好!这点我赞成,全力支持!”方二海当即表态。

“我也全力支持。”方舟紧跟着举手表态。

“行,我同意。”方梅说道。

见到大家都一致的赞同,王晴最后也点点头说道:“那么我也表个态,事已至此,我们全家齐心协力,共同努力吧。”

方羽道:“下面,让我们的正圆大酒店的董事长金语嫣出来讲话。”

一阵掌声之后,语言微笑着站了起来,看着大家,说话的声音不失温柔,却又带着威严。

“谢谢爸爸,谢谢妈妈,谢谢姐姐,谢谢小弟,当然,更重要的是,谢谢我的老公。有了你们的支持,我相信正圆大酒店会很快的摆脱困境。我会制定出一系列的奖惩方案和规章制度,年终的时候,如果有盈利,我也不会亏待大家。目前公司还没有步入正轨,我希望大家该保守秘密的,一定要守口如瓶。让我们心连着心,手拉着手,对整个大家族说,我们做的可以比你们更好!”

“说得好!”方二海激动的叫了起来。

王晴看看语嫣,又看看方羽,心里头又一块石头悬起来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生活的模样(17)

家庭会议结束后,借着天色已晚,王晴本想将方羽和语嫣,还有两个孩子留下来。语嫣一来想着能缓和一下和妈妈的关系,二来两个孩子实在困的不行了,反正这里换洗的衣服都有了,那就住下来吧。

可是两个孩子不高兴了,吵着要回家,语嫣怎么劝都不行,那好吧,算了,只有回家吧。

趁着语嫣在劝说两个孩子,王晴将方羽拉到了屋子里,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子,不是妈不同意,只是开酒店这件事情你确实有欠妥当啊。”

“我不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啊。”方羽一边挠着痒,一边自顾自的说道,“您老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先回去了啊,身上有些痒,想痛快的洗个澡。”

“先回来。”王晴一把拉住他,说道,“自从五岁那年走散以后,我和你爸多么的内疚。我知道,我欠你很多,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始终是你的父母,归根到底都是为了你好。”

方羽更加疑惑了:“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吧,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王晴打开房门,看了看,见语嫣在客厅里,她赶紧关上房门,这才说道:“她是正圆大酒店的董事长,所有的一切竟然要听一个女人的?有两个原因,你必须要想一想。第一,她究竟合适不合适?”

方羽不由得一阵苦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搞了半天,弄得这么神秘,居然是这个。他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那第二呢?”

“第二,她做了董事长以后,会不会看不起你?这么一个女强人,今后你在家中,那可就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呀。综合以上两点,所以我认为,一个女人,还是不用那么争强好胜的比较好。”

方羽使劲的摇了摇头。他真不明白,王晴的思想为什么这么陈旧,他把怒火强行咽了下去,只是说了一句:“我疼她,我爱她,我在意她,因为她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我做主,不劳您费心。”

王晴提醒道:“可是你不得不防她一手呀,不要到后来追悔莫及呀。”

方羽有些生气,激动的吼了一句:“我要是像你一样彼此猜忌,永远不可能走到今天!我告诉你,你要是喜欢,我们便可常来,你要是不喜欢,没关系,我们会在你面前永远消失。”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

“我怎么样?你知道这一路我们是怎么走过来的吗?你不但不安慰,反而在这里猜忌!猜忌!永远都是猜忌!你好意思吗?你不觉得脸红吗?这是一个妈妈、一个婆婆应该有的态度和胸襟吗?”

方梅在旁边拉架:“二子,妈,你们别吵了,好好说不行吗?”

听到房间里的吵闹,方大海洗完了脚赶紧过来探个究竟,见到方羽呼呼的摔门而去,他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又是怎么了?

王晴站在原地,面对着方大海的追问,她喃喃自语着:“我只是给他提个醒,让他防着点语嫣而已,发这么大的火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好么?”

方二海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依我看,二子骂的对,骂的好。通过这几天的观察,我早看出来了,他们两个的感情是真挚的。说实话,能够做到夫妻之间彼此信任,互相包容,深深的爱着对方,时时刻刻都为对方着想,这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况且他们这一路走过来,艰难险阻,有着我们想象不到的困难,他们却仍然幸福的走到了一起,为什么,靠的是什么?人家小两口很恩爱,你就不要从中作梗了。就像小嫣说的,一个家庭,大家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少一点猜忌,多一份信任,少一点埋怨,多一份包容,这比什么都重要。”

王晴哼了一声道:“我要你来说教吗?谁让你来说教我了?我只是想告诉他,只是想提醒他,叫他以后少走弯路,让他以后不要哭着说后悔。”

“孩子的事情你瞎操心什么?”

“我是他妈妈呀,我怎么不操心呢?”

方二海道:“我看你这纯属是瞎操心。二子已经33岁了,都是两个孩子爹了,你这还在瞎操心。该放下啦。”

“对一个妈妈来说,孩子再大,也永远只是孩子。我现在多关心他一点有什么错?”

方二海道:“关心他没有错,但是也要注意方式方法,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他只会离我们越来越远,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

“哼!你看好二子以后肯定要哭着说后悔。”

“我看,哭着说后悔是你。”

“你说什么?你这个死老头子!”

“不爱听就当我没说喽。”方二海将被子往头上一罩,再也不去管这婆娘说什么了。

趁着方羽和语嫣在啪啪啪的时候,这个陈宏子竟然躲在床底下偷拍,这还不算,居然还去偷人家的肚兜!这要是传出去,自己不仅前途尽毁,而且家里的人也会因此抬不起头来。

也许正因为这个,所以今天才没有来吧?这个混账东西!回到家看我怎么收拾他!

方梅气呼呼的冲到家,家里面,黑漆漆的房屋,空洞洞的房间,冷冷的厨房,没有孩子的欢声笑语,也没有爱人的温暖拥抱,整个家里显得异常的冰冷。

她想起前两天去方羽家做客,在那个家里,有小孩绕膝的欢笑,有妻子冲着丈夫的撒娇,用母亲对孩子的关爱,也有丈夫对妻子那贴心温暖的话语。那个家,才是真的家呀。

她不想去深究原因,也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陈宏子不见了,就连两岁的女儿也不见了,她的心里“咯噔”一下,急忙去翻柜子,陈宏子的衣服、还有女儿的衣服,以及他的身份证和银行卡,通通都不见了。

该不会跑了吧?二子都没有报案,他怎么怕成这样?无意间,她看见电视机柜台上有一张便签,上面这样写着:

亲爱的老婆,请允许我这样称呼你,也许这是我这辈子最后一次这样叫你了。我走了,你不要来找我。这个家对于我来说,实在没有任何意义,我感受不到这个家的一点点的温暖。

亲爱的老婆,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想方羽他们已经告诉了你我的事情吧,你现在一定很生气。可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知道吗?

我也不想这样做,可是每个月都把我逼得很紧很紧。虽然我们的食品厂经济效益还可以,但是我却一点都没有享受到做老板的待遇。在你眼中,我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兵。回到家里,我也享受不到一个做丈夫的骄傲,自从有了孩子,一直到现在,这么久了,我都快忘了我自己是个男人了。

老婆,我是你的丈夫,也是孩子的父亲,更是食品厂的老板。我需要男人的尊严,需要父亲的威严,需要老板的面子。可是你,却把我逼得走投无路,在你眼中,我什么都不是。

你总是那么自以为是,高高在上,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我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平凡,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分手吧。结束这痛苦的旅程,大家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也许这样会对彼此都好。

你知道吗?我多么羡慕方羽和语嫣她们一家呀。看着他们一家夫妻恩爱,我是既羡慕又妒忌,为什么语嫣不是我老婆,为什么方梅是我老婆!为什么她温柔如水,善解人意,而你却盛气凌人,不解风情?我也想好好的和你过日子,可是你这样子叫我如何的亲近?

我承认,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也承认,我录了不该录的东西,他把我的手机夺了,我还有一个备份在电脑的“e”盘中,本来想打算卖个好价钱的,可是你知道吗,我每看一遍,我的心就颤抖一次。看着他们如胶似漆的样子,我竟然在如此香艳的画面中,默默的流下了泪水。我是多么的渴望和你缠绵,我也多么的渴望你能有这样温柔如水。但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奢望,只是奢望。

我想,茫茫人海中总会有一个在为你默默的等待,也许这个人并不是我。女儿我只是放在了我妈妈家里,你去接她吧。只是有一点,不要告诉她爸爸没用。

说实话,我真的没用,没有当好一个称职的父亲,也没有做好一个丈夫,更没有当好一个总经理。我像一个傀儡,在你的思想下活着,在你的指引下呼吸着,我很压抑,没有自由,什么也没有,有时候想想我什么也不是。

我不管你在工作上多么的强势,也许这是你的工作需要。但是回到家里,我希望你能够认识到,你是我陈宏子的妻子,是女儿的母亲。梦醒之吻,你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吗?你要做好一个妻子吗?你只是强势,强势,一味的强势!

偷肚兜,是我一时的鬼迷心窍,究其原因,也跟你有关系,跟我们的家庭有关系。在家里面,我感受不到一点家的温暖,回到公司里,我也感受不到一点做老板的快乐。你总是把我逼得很紧,我口袋里的零钱,每天都不会超过20元。你知道吗?你去问问看金语嫣,她每天都会偷偷的检查方羽的口袋,看看他的口袋里的钱有没有少。如果少了,及时的添加进去。

我也问过方羽,语嫣那么漂亮迷人,在外面她冷若冰霜,可是回到家里,面对家人却热情如火。毫无疑问,她对孩子的教育是成功的,对丈夫的管教,也拿捏的恰到火候。有空你多跟她接触接触吧,你会发现她身上的很多优点。

你不要总是那么的强势,这样不好。希望你以后快快乐乐,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另外,附上离婚协议书,你不要来找我,就当做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如果带给你伤害,我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如果你非要问我有没有爱过你,我的回答是当我抱着你的时候。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限制,我希望是永不放手。

再见了,我的老婆,再见了,我的女儿,再见了,我的爱。

方梅轻轻的读着,一遍又一遍,有一种痛,叫撕心裂肺,当痛彻心扉之后,才能深深的领悟,情不自禁中,泪水悄然爬满了脸庞。

第一百六十八章 生活的模样(18)

天上刚才还是风云密布,转眼间雷电交加、狂风暴雨,即使是在家里面,也感觉到那种地动山摇的气势。方才还是阴云密布,刹时雷雨交加,电闪雷鸣,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震耳欲聋的雷声如在耳边。

紧接着,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方梅呆呆的站在大雨中,万千思绪犹如这磅礴大雨一般,一幕紧接着一幕在脑海中闪现。

该怎么办,是强颜欢笑,用虚假的婚姻来隐瞒家人和舆论的嘴,还是回到单身狗的孤单生活?站在十字路口,她突然感觉到自己好无助,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是自己亲手葬送了自己的婚姻,是自己把他逼走了。

大雨冲刷着她的身体,湿润了她的短发,洗净了她的脸庞,却无法漂白她悲伤的心灵。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任由脑海中的意识驱使着她,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方羽的住处。

——我怎么走到了这里?为什么我会来到这里?

听着里面时不时的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她抬起的手蓦然僵住了,为什么二子的家那么的快乐,那么的幸福,而自己的家,却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暖的气息?

这时候,只听两个孩子说道:“父亲,母亲,孩儿去睡了,明天还要上学。”

只听语嫣说道:“嗯,好,明天早餐是吃面包牛奶好吗?”

“谢谢母亲。”

方梅呆呆的站在门外,听着屋里说话声,心中感慨万千。算了,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们了。就在她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只听屋里传出语嫣娇滴滴的声音:“哼,才不要你亲呢。”

“为什么?你不想让我亲吗?”这是方羽的说话声。

“我想,但是害怕让你亲。”

“怕我吃了你吗?”方羽哈哈大笑着。

“小点声,孩子们刚睡着,别吵醒了。”语嫣道,“除非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才让你亲。”

“我亲我自己的老婆,居然还有要求。好吧,你说吧。”

语嫣道:“我说一句爱情的诗句,如果你能够说出这句诗的出处,我就让你亲。”

“哈哈,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强项吗?我还以为你要跟我比试武功呢。”

语嫣娇笑道:“我不会拿自己的强项,去对付我最亲爱的人。我功夫再好,但在家里,我只是的妻子。”

语嫣的这句话让方梅无比的震撼,不拿自己的强项去对付最亲爱的人。自己可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总是拿自己最强的一面,去面对自己的家人。

只听语嫣说道:“亲,人家可是女人,该让我先来的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方羽笑道:“你好霸道啊。”

语嫣娇柔的说道:“哼,要想亲我,赶紧接上吧。”

“这有何难?老婆,你听好了。”方羽随口就说道,“这是秦观的《鹊桥仙纤云弄巧》。”

“再来。”语嫣想了想,说道,“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方羽得意洋洋的说道:“这是晏殊的《玉楼春春恨》。”

这回来个难点的,语嫣故作苦思冥想,实则偷偷的查了百度:“最后一道题,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

“呃……”方羽一时之间语塞,tmd,这句诗好像没有听过。

“哈!你也有不知道的时候呀?这下,你亲不到我喽!”语嫣俏皮的做了个鬼脸,“亲,不要想了啦,还是洗洗睡吧。”

就在方羽苦思冥想之际,正正突然打开房门,探出了半个小脑袋,嚷道:“你们俩能安静点吗?好吵。”

“对不起儿子,打扰你了,我们这就睡觉去了……”语嫣说着,看了看还在苦苦思索的方羽,不由得莞尔一笑。

正正嚷道:“父亲,不要想了。那是牛希济的《生查子新月曲如眉》。”

方羽眼前一亮,笑着恍然大悟:“没错!没错!”

“不算,这是作弊行为。”语嫣不乐意了,抓着方羽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撒娇着说,“不算不算嘛。”

“我作弊了吗?那你也作弊了呀,你刚才还手机百度了呢。我们正好扯平。愿赌服输哦,老婆,我们上床玩亲亲去。”说着,他动手就要将语嫣抱起。

语嫣央求着:“最后一道题好不好?真的是最后的题目,如果你答对了,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

“哟呵,玩大了嘛!”方羽乐呵呵的笑着,“好吧,最后一道题目。我答应你,我一定全力以赴,这回玩真格的,谁也不许作弊。”

语嫣道:“正正,赶紧睡觉去,听到有什么响声,也不许开门。”

正正调皮的吐了吐舌头,冲着方羽喊道:“父亲一定要加油哦,一定要亲到母亲。”

“好,加油!”

语嫣笑着说道:“讨厌,你们两个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呀。”

只见方羽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请夫人出题。”

“相公,请听题。”语嫣清了清嗓子,刚才在百度的时候,她早就瞄准好了,她自认为这是一个生僻的诗句,他一定答不上来。

“怕相思,已相思,轮到相思没处辞,眉间露一丝。”说完,语嫣看着丈夫,得意的说道,“这道题目你要是答的上来,哼,今晚人家允许你什么都不戴。”

“好,这可是你说的。”方羽一下子来了劲,这句诗是他听过的,可究竟出自哪里呢?话到嘴边,可偏偏却一时之间说不出来。

就在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的时候,偏偏语嫣这时候在他耳边说道:“亲,想想那种什么都不戴的感觉,你想知道我的感觉吗?”

“你是什么感觉?”方羽随口问道。

她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你先回答了吧。你要是回答的出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然而,思绪被她这么一打乱,方羽刚才还觉得熟悉的诗句,现在突然一下子变得十分的陌生。

“答不上来了吧,答不上来了吧?”看着他着急的抓耳挠腮,语嫣乐了,看来,自己的计谋得逞了。

就在她转过身倒水的时候,突然,房门轻轻的打开了条缝,一个小纸团滴溜溜的滚到了方羽的脚跟前,正正冲着方羽挤了挤眼睛。

偷偷的打开纸条,方羽眼前豁然开朗:“啊,我知道了!这是俞彦的《长相思折花枝》。”

语嫣笑着说道:“不算,这次不算,你又作弊了。”

“冤枉啊!你不能把我的真才实学当作是作弊啊,这是对我的羞辱。羞辱知道吗?”方羽大喊着,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抱住了语嫣。

语嫣“咯咯”娇笑着,双脚轻轻的甩掉了高跟鞋,光着脚丫踩在他的脚背上,与此同时,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主动的送上了香吻。

他微微一笑,轻轻说道:“吻上你的舌尖,就吻上我的心头。似清风荡漾,吹拂着我情动的心。你的美好如花儿绽放,我不忍采撷,唯恐惊了你的幽兰,只好以唇相碰,品味你的美妙。”

语嫣娇羞一笑,低语道:“每次与你唇舌间轻轻的触碰,都是我对你满心的相恋。羽,我爱你。”

她温柔地望著对方的眼眸,轻轻的阖上,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他轻轻含住,缓缓亲吻。

随著对方的吻,心跳慢慢加快,双手搭上对方的臂膀,迎合对方的唇,麻麻的触电感从唇瓣传了过来。

她挤出一丝空隙,轻声说道:“我去看看……门有没有关……”

他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你忙你的,我忙我的……”

话虽这么说,可他的双脚还是朝着门口缓缓移动着,一边走,一边深情的吻着。

门果然没有关严,语嫣一边热烈的回应着丈夫的吻,一边伸出手臂打算将门关上。

方羽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吮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透过门缝,方梅看见了两人甜蜜的亲吻。曾几何时,这个“吻”,也是这般的浓情蜜意,可如今,它离自己越来越远了,爱情,也在不知不觉间渐行渐远。

这一刻,她幡然醒悟,然而,爱,已不再。泪水,再次朦胧了她的双眼。

语嫣呢喃着,半醒半醉间,他的手从她的上衣里伸了进去,顺着她那光滑的脊背,扭开了胸罩的搭扣。

接着,她的整个胸部被他占领。在他温柔的抚摸下,她的身体很快有了反应。就在她将门关上的一刹那,突然看见门外好像站着一个人。这一惊,非同小可。

“是谁?谁在外面?”她尖叫一声,突然推开了丈夫。

“tmd,怎么又有人?”方羽气急败坏,“是不是又是那个陈宏子?看劳资撕碎了他!”

可是,当这个人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俩的时候,语嫣大吃一惊:“姐,怎么是你?你怎么弄成这样?”

只见方梅从头到脚淋淋漓漓湿了个透,滴滴答答的地上一大摊水,浑身冻得不停的颤抖。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方梅强忍着泪水。

“姐?怎么了这是?”方羽赶紧将她拉进屋。

“对不起!对不起!”方梅突然趴在方羽的身上,放声大哭。

“姐,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语嫣一边慌乱的整理着衣服,一边问。

她觉得很奇怪,要知道,方梅是个女强人,在所里那是出了名的拼命三郎,最值得一提的,那便是中了一枪还追了歹徒三条街,直到把歹徒彻底累趴下,乖乖的束手就擒为止。

怎么现在,却像个小孩子似的哭个不停呢?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羽轻轻的抱着姐姐,像哄婴儿一般,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

“老公,要不让姐先去洗个澡,我们再慢慢聊,好吗?”

第一百六十九章 生活的模样(19)

好不容易将方梅劝进了浴室,语嫣赶紧展开了新一轮的搜查。翻箱倒柜般的找了个遍,却始终皱着眉头,一筹莫展。

方羽笑道:“怎么啦宝贝儿?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什么困难居然能把你难倒了?”

望着床上一大堆内衣,语嫣苦笑着摇了摇头,惊讶的说道:“我到现在才发觉,怎么我这些内衣都这么暴露,居然都是情趣内衣,这叫我怎么拿得出手呀!你说这让姐姐穿什么呢?”

方羽耸耸肩,故作轻松的说道:“你穿什么她就穿什么呗。”

“这……合适吗?”

“那有什么不合适的?”

语嫣苦笑道:“你确定让姐姐也穿丁字裤吗?”

好吧,这看起来的确是有点滑稽,好像是不合适。方羽无奈的站起来,拿着方梅的钥匙,风驰电掣般的赶到了她的家中。

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来过姐姐的家了,只见厨房里、桌子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显然,姐姐也是很久没有在家里吃过饭了。

他随意的找了几件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看见地上那一张便签,还有一纸离婚协议书。他明白了姐姐伤心的原因,突然之间,他有点同情起陈宏子来了。

姐姐固然有不对的地方,可是你作为一个男人,不应该只是逃避。坐下来,彼此心平气和的谈一谈,不是更好吗?说不定能够从中找出解决的办法呢?

他苦笑着叹了口气,这话说出来容易,可真要做起来……他不知道,如果自己碰上了这个问题,会不会有勇气去面对?

同时他也非常的庆幸自己遇上了一个天底下最好的女人,不仅她性感美丽,更重要的是,她有一颗包容的心。

回到住处,趁着姐姐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方羽将便签和离婚协议书拿出来给语嫣看了。

语嫣道:“姐姐真是可怜。”

方羽“哼”了一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语嫣赶紧堵住了他的嘴,小声的责怪着:“你会不会说话?姐姐都成这样了你怎么……”

“没关系,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方梅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将头埋进语嫣的怀里,放肆的痛哭起来。

“姐,方羽他不是那个意思……”语嫣一边安慰着方梅,一边急忙暗示着丈夫。

方羽叹了口气,道:“要我说,姐,这件事情闹成这个样子,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说什么呢……”语嫣一愣,轻声的责备着。真是的,人家都已经伤心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在伤口上撒盐。

“不管你爱听还是不爱听,这话我都要说。”方羽不顾语嫣的阻拦,说道,“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这不让他亲,不让他碰的,你觉得作为一个丈夫还有意思吗?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一点需求都不要吗?你不需要,他需要,你有拿他当过丈夫吗?这好不容易开了个食品厂,你却还在处处的管制他,老板不像老板,丈夫不像个丈夫,我要是他,我也会这么做。这怎么能让人受得了!”

说的越来越过份了,语嫣朝他瞪了下眼,嗔道:“老公,你再这样说,我可真的要生气了。”

“你让她说。”方梅突然抬起头,愣愣的注视着他。

方羽道:“所以我认为这个事情我们可以分两步走。”

语嫣道:“哪两步?”

“分手或者不分手。”

语嫣笑了笑,道:“你这不是废话嘛!”

方羽道:“姐姐你可以去查他一下,看看他外面有没有人。如果他外面没有养小三,那么,我觉得你还是向他认个错,把他接回来。反之,不要也罢。”

方梅问道:“为什么?”

方羽道:“理由很简单。当一个男人在家庭当中长时间找不到安慰,或者长时间没有性生活,是非常容易出轨的。”

语嫣道:“可是姐姐把他逼迫得很紧,或许他没有钱,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养小三呢?”

方羽道:“难道他就没有一点私房钱吗?再说了,毕竟食品厂总经理的身份摆在那里,他要安插个人那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难道姐姐有那个时间整天泡在食品厂吗?”

顿了顿,方羽喝了口水,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如果他能够在这种情况下洁身自好,言行律己,过往一切,我可以一概不追究。但是,姐姐,你也要想想清楚你的错又在哪里?”

语嫣替方梅辩解着:“姐姐只是工作太忙而已。”

“工作忙是借口吗?也许观点不同。我认为家庭第一事业永远第二,在这一点上,我非常的庆幸语嫣的观点和我是一样的。俗话说得好,生活是一味调剂品,调理的好工作会事半功倍。你看看你这样子,你觉得还能好好的工作吗?”

“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这个职位很了不起吗?你要知道你这个职位,是我辛辛苦苦卧底八年才换来的。我每天在刀尖上舔血,枪口边徘徊,你知道这八年来我是怎么过的吗?要说了不起,我比你更了不起。好啊,现在你坐上这个位置,成功啦?得意啦?”

语嫣愣愣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说话突然间这么重?

“每个人每天都有24小时,除去八小时的工作时间,还有16个小时。你告诉我,这16个小时的时间里,你都干了些什么?你什么都没干,你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请你告诉我,你把陈宏子放在哪个位置?是一个家庭妇男,还是任由你呼来喝去的佣人呢?”

“一个女人在外面再强大,她的男人也会认为这是工作需要。但是回到家里面。你,仅仅是这个男人的妻子。除非你不爱他,否则,请好好的善待他。男人也需要关怀的。扪心自问,你爱他吗?”

“如果爱,请深爱。我不相信你们没有爱过,要不然你们的女儿也不会出世。回想那段曾经相爱的日子,那是多么的美好,多么的让人难忘。我相信,他一定全心全力的爱过你。”

“我始终认为女人是一个天使,当她爱上一个人时,就会折断翅膀来到人间,所以男人不要伤害身边的女人,因为她已经没有翅膀再飞回天堂。他这么的爱你,你为他又做了些什么?我甚至可以说,你没有当好一个妻子,没有做好一个母亲,甚至也没有做好一个女儿。你的人生是失败的。”

“在工作中,你是队长,但是在家里,请放下所有的架子,因为对于你的另一半来说,你是他工作之余的全部。不要总是摆着一副架子,不要总是高高在上,感觉遥不可及。做女人很难,做一个女强人更难,在这一点上,你的的确确要跟语嫣好好的学学。”

“姐,我跟你说啊,在工作中,我对我老婆可是言听计从。当然了,工作之余,语嫣偶尔露出一点小女人的本色,那也是非常不错滴。然而回到家里面的时候, 她是我的妻子,我是她的丈夫,你会发觉,一起买菜做饭也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没事的话,还可以调**,要是调到恰到好处,情难自制的时候,浴室里,书房里,地上,甚至楼梯间,每个角落都有我们的影子……”

说到这里,方羽突然闭口。tmd,说顺嘴了,一不小心全抖了出来,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语嫣更是羞涩的脸红到了脖子根。

听着方羽长篇大论的说了一通,方梅的思绪也渐渐的明朗了起来,当最后他情不自禁的将秘密吐露了出来,方梅不由得哑然失笑。

“我很羡慕你们俩如此的恩爱,家庭如此的幸福,原来秘密在这里。”她整理着思绪,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真的错了。是自己没有重视好这个家,是自己一直把他当做佣人一样使唤。

“我想我该走了。”方梅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

语嫣道:“这么晚了,姐姐你还是不要走了吧。”

方梅笑了一下“,道:姐姐刚才真的不是有意要打扰你们的。真是对不起,看着你们这么的恩爱,说实话,我真的好羡慕。我想,也应该是我去寻找他的时候了。”

方羽摆摆手,道:“姐姐要去赶紧去,老婆,我们继续。”

“等我走了以后好吗?”方梅苦笑着摇了摇头,突然转身,紧紧的将方羽抱住。

方羽笑道:“姐,怎么了?”

“二子,是你,让我知道了一个家庭的重要,是你,让我懂得了日后如何相处,谢谢你!”

“你一直都很明白,只是有时候不屑去面对。俗话说,家和万事兴,只有一个家庭幸福美满,你做事的时候才会心无挂念,全心全力。姐,放下你的架子,做一回真正的女人。”

方梅点点头,附在他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句话,然后挥挥手,微笑着转身离去了。语嫣十分的好奇,急忙追问丈夫姐姐究竟说的什么。

“你可以去看看你的那些内衣里面是不是少了些什么?”方羽哈哈大笑着。

瞬间,语嫣明白了,只是她有一点不明白,既然姐姐早就明白了,为何又要平白无故的被方羽骂一通呢?这挨骂的滋味可不好受呢!

“别想那么多了。来,宝贝,老公抱你睡觉去。”说着,方羽竟然将她扛在了肩膀上。

语嫣娇笑着,轻轻的拍打着他:“那也用不着这样呀,快放我下来,人家还不困呢。”

“啊,不困吗?那正好。”

“正好什么呀?”

“你不困,我也不困,那我们正好一起去做羞羞的事。”说着,方羽将她扛进了房间里面,“嘭”的一声,房门被一脚踢得关上了。

“要不,我让宝宝去跟一下姐姐吧,真害怕她出什么问题。”

“好吧。”

“希望他们能和好,希望天底下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有完没完了?”

“怎么了嘛!”

“说完了我们就干活了啊。”

第一百七十章 生活的模样(20)

“陈总,我的钱已经准备好,你手里的视频呢?”

“高董,你在哪儿?”

“百花园酒店。”

“好,我马上过来。”

“不要让我等太久,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陈宏子迟疑着,他知道这段将近三分钟的视频,一旦交到高达一的手里,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金钱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有了钱,他可以重新找一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做老婆,可以夜夜笙歌,享受着皇帝般的待遇,不管怎么样,总比现在要强百倍。

可是他也知道,一旦交出去,踏出这一步,他将从此跌入罪恶的深渊。说句实话,自己虽然和方羽他们没有过多的交集,可也谈不上什么恩怨情仇,但毕竟自己是方梅的丈夫,也是他们的姐夫,自己这样做,不仅被道德谴责,更会遭到家人的唾骂。

一边是良心,一边是金钱,孰轻孰重?他想到了方梅,那是自己的妻子。如果视频一旦外露,凭借着她的手段,一支香烟的功夫,就能够把自己锁定。

但是如果自己逃到国外呢?几个亿的钱也足够让自己的下辈子有滋有味了。可是,自己真的需要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吗?

老实说,方梅还是颇有姿色的,特别是穿着警服,那更是英姿飒爽。可就是这样一个行事果断,做事雷厉风行的女人,偏偏是个性冷淡。

自从有了女儿,她就再也不让自己碰了。这两年多来,女儿是父母带的,自己很少回那个家,情愿住在工厂里。

回家有什么意思呢?冷冷的厨房,冷冷的床,命令式的口吻,佣人般的生活。到了晚上还要忍受着“别样”的煎熬。

从她怀孕开始,到女儿两岁,如今已经是整整三年了。蓦然回首间,他突然感觉自己很伟大,竟然憋屈了这么久的时间。

如今,终于可以熬到头了。我不想再这么憋屈,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我是个人,正常的男人,我也需要爱!

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的拿起了雨伞。轿车是方梅的,房子是方梅的,孩子是方梅的,工厂是方梅的,什么都是她的!

摸摸口袋,一张皱巴巴的20元静静的躺在那里。打的应该够了,15分钟后,一手交视频,一手交钱,到那时,自己将会是亿万富翁。然后带着这笔钱,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

然而,当他打开门的时候,却突然惊讶的发现,在这磅礴大雨中,一个女人面对着大门,低着头,双膝跪地。

他吓了一大跳。这是谁呀,深更半夜的,跪在自己家的门口?难道是自己厂的职工,遇到了什么不平的事,需要自己来帮忙吗?

“有再大的冤屈,等明天回厂里面再说好吗?不要深更半夜的跪在我家门口。”

女人没有说话。看着她浑身上下湿了个透,程宏子不由得起了怜悯之心,上前想搀扶她起来。

当他走到跟前的时候,陈宏子大吃一惊,差点叫了起来,这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梅!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本能的反应,让陈宏子脱口而出。可方梅没有说话,浑身湿透的她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说呀!”他左想右想,没有想到方梅为什么会这样做,这样一个女强人,如今却跪在这里,那一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情,陈宏子有些着急了。

“对不起,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这个家需要你,孩子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不要离开我,好吗?”说完,方梅突然掩面痛哭起来。

这唱的是哪出戏?陈宏子愣住了。要知道,这可不是她的性格,即便是和歹徒的搏斗中,不幸中枪。在不上麻药的情况下,立即动手术,那种钻心的疼痛也没有至今如此的痛苦。

“你这是……”陈宏子实在是不明白。

痛哭中,方梅哽咽着说道:“我想做好一个妻子,能不能给我最后一个机会……”

“你……是不是生病了?”陈宏子原本想说:你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话到嘴边,他突然又改了过来。

“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对。你没有自由,甚至连男人的尊严也没有,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是公司的总经理,是孩子的父亲,也是我的丈夫,更是我们家的顶梁柱。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我不能没有你。老公,我错了,彻彻底底的错了。原谅我这次,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陈宏子闭着眼,在他的眼角,分明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滑落:“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我憋屈了三年,你就一句错了就完事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完,他再也没有回头,愤然离去。身后,传来了方梅痛哭的声音。这哭声,伤心欲绝,撕心裂肺。

不能回头,绝不能回头,千万不能心软!她这是装的,在演戏,一定不能够被她迷惑。向前走,大步向前走,十个亿就在眼前了!

远远的,身后传来了方梅竭斯底里的哭喊声:“我真的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

陈宏子浑身一颤,可就在这个时候,高达一来电话催促了:“陈总,怎么还没到呢?要不要我过去接你呀?”

“手头有点事情耽搁了,我马上就到。”

高达一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你可要快点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想想看,10亿呀,那可以买多少个女人啊。”

“你拿到视频以后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那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视频是我提供给你的,到时候出了事,我也逃不了关系。你要不说清楚,我就不给你。”

“放心,我不会让她死的。我会让她身败名裂,从此抬不起头来!我要让她知道,跟我高达一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你赶紧过来,我已经为你买好了去往美国的机票,到时候你直接在国外,你的那个警察老婆也拿你没办法。你自己想想看,10亿啊,你十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钱!”

是的,如果自己有10亿,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要女人怎么样她就得乖乖的怎么样,再也不受以前的窝囊气了。

一边是方梅痛哭流涕的忏悔,一边是金钱美色的诱惑,陈宏子咬咬牙,愤然转身,向着百花园酒店走去。

他还没有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扑通”的响声。这是什么声音?好像是有人落水了?该不会这个婆娘想不开跳河自杀了吧?

这么一想,他真的开始着急了。转过身一看,果然,方梅不见了。只见黑漆漆的河面上,隐隐的有个人在水面上扑腾着,心力交瘁的方梅很快的体力不支,沉了下去。

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托住了她,将她拉回了岸边。接着,一个急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那是熟悉的声音,那是亲切的呼唤。

“梅子,梅子!梅子你醒醒……”瞬间,陈宏子的泪水决了堤。

他一边哭,一边狂喊着:“你醒醒,你快醒醒啊,我们还有很多好日子没有过,我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跟你说,你不能就这样子走了啊。我不知道表面坚强的你,原来内心这么脆弱。你在别人面前装作坚强,可是,我是你丈夫,你把最真实的一面面对我,好吗?我们以后再也不吵架了,再也不冷战了,我们好好的相爱,好好的过日子。你快点醒来啊……”

就在他痛哭流涕的时候,高达一的电话紧接着又来了。

“陈总,你究竟什么时候到啊?我等的不耐烦了。”

“你给我滚!”

“怎么,10亿不想要啦?想想美女,想想大把大把的金钱,那可是10亿呀。”

“再多的钱也买不回真心爱我的女人,再美的女人也不如我的老婆。我只要我的老婆。你给我滚!”说完,陈宏子愤然的将手机扔进了河中。

“老婆,老婆,我来救你,我要救不活你,我就抱着你一起死。”说着,陈宏子开始做起了人工呼吸。

陈宏子知道,对于一个溺水者来说,有一个黄金五分钟的抢救时间。也就是说溺水者肺部呛水后无法呼吸,会导致大脑缺氧,五分钟后会造成脑死亡。这五分钟,他必须与时间赛跑,与死神竞争。

幸运的是,好在陈宏子救助及时,方梅突然咳嗽了几声,将呛进去的水喷了出来,她睁开眼,看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哇”的一声,搂住他的脖子,哭了起来。

“我真的明白,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老婆……”

“老公,我再也不这样了。我会做到,工作是工作,家庭是家庭。我也会做到,下属是下属,老公是老公……”

“老婆,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不管有什么问题,我们都应该互相商量着来,而不能够一味的憋在心里面。对不起老婆,以后我们好好的过日子……”

“老公,我们回家吧……”

“好,我们回家!”陈宏子颤抖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果断的抱起了妻子,向着自己的家门口走去。

“老公,我们的车在那里。”说着。方梅指了指在磅礴的大雨中,静静地停在拐角处的红色小轿车。

“老公,以后车钥匙就交给你了。”

“那你怎么办?”

“你要是有时间,你就来接我呗。你要是忙,那我就自己坐公交车回来好了。”

“那怎么行呢?你堂堂一个公安局刑侦大队的队长,没有车怎么行呢?”

“是队长又怎么了?在外面我即使再强大,回到家里,我也是你的妻子。以后你尽管放心好了,我不会拿我的强项去面对我心爱的人。”方梅活学活用,将语嫣对方羽说的话,此刻照搬了过来。

不拿自己的强项去面对心爱的人。陈宏子喃喃自语着,细细品味着,不由自主的抱紧了怀里属于自己的女人。

陈宏子提议的说道:“以后,家里面的事我们都商量着来吧。”

“你是家里的顶梁柱,所以大事你做主好了,小事我当家。”

“那什么事才算大事?”

“你认为这是大事,那便是大事,你认为这是小事,那便是小事。”

陈宏子皱着眉头说道:“有点主见好吗?还是我们商量着来吧,我觉得这样子更好。听说方羽他们就是这样子的。”

“嗯,那我听你的,大事小事,我们都一起商量着来。”

“你也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

“嗯。老公,我冷。”

“没事,我们很快到家了,到家洗个热水澡。然后老公抱着就不冷了。

第一百七十一章 生活的模样(21)

“哟,抱着个美女这是去哪儿呢?”

随着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从拐角处闪出十五个人来,手持铁棍或匕首,朝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想干什么?”陈宏子心中一惊,不自觉的往后退,可手里却丝毫没有将方梅放下来的意思。

“放松点,我们只是想找方队长——聊聊。”为首一个歹徒一边轻轻的敲着铁棍,一边“哼哼”着。

“咚咚咚”!铁棍敲击在地上,溅起了朵朵“水花”,随着他的敲击声,陈宏子心里“突突突”直跳。

“聊聊?有带着铁棍匕首聊的吗?”陈宏子步步后退,对方步步紧逼。

——他们是来找我的,在最前面的这个人名叫王彪,五年前,他杀了人之后畏罪潜逃从此销声匿迹,是公安局通缉的重犯。他的哥哥因为包庇罪被逮捕入狱,这次,想必是来报复的。

“他们这么多人,我们怎么办?”陈宏子心里早已经开始发怵。

“等一会儿我缠住他们,你瞅准时机赶紧去报警。”

他愣住了,开什么玩笑,他们十五个男人,你就一个女人,怎么打得过啊!让我一个男的跑去报警,自己的女人却在这里,特么的,大小劳资也是个爷们!

“这不是逞能的时候。”方梅灵机一动,突然小声说道,“这里离二子家最近,你等下去找他们。”

“找他们有什么用啊?那我还不如直接报警。”

“听我的,没错。”

方梅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捋了下额前的头发,冷哼一声,道:“你们要找的是我,跟他没有关系,放他走。”

王彪恶狠狠的说道:“人是我杀的,跟我哥没关系,你也把他放出来!”

方梅护在陈宏子的面前,冷冷的说道:“哼,要不是他协助你,你怎么可能跑的了!告诉你,协助罪犯逃跑者,同样有罪!我劝你乖乖的去自首,争取宽大处理,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

“哼,杀一个人也是死,多杀两个人还是死!”王彪大吼一声,“方梅,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走!”方梅大喝一声,猛然推了他一把,然后大步流星的冲上前,飞起一脚将一个小喽啰踹翻。

另一个见陈宏子转身要跑,追赶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上,抡起铁棒就朝着他的头上打下来。陈宏子绝望的闭上了眼,就在这个时候,方梅一个飞扑,将这个小喽啰扑倒。

“快走!”方梅的一声大喝让他清醒了过来,自己原来还活着。他爬起来想跑,却突然发现在方梅的身后,王彪已经举起了长刀朝着方梅的脖子上砍了过去。

“老婆小心!”陈宏子着急的大叫一声。

方梅一个打滚,躲了过去,长刀在地上的这个小喽啰身上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你怎么还不走!”方梅大叫起来,“都在这里,全都得死。”

陈宏子的眼眶瞬间红了:“我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你不走,我也不走!”

“今天,谁也别想跑!”

方梅迅速的靠了过来,道:“他们都是一帮亡命之徒,你不要命了?!”

“我承认刚才是害怕。但是,我能让自己的女人面对穷凶极恶的歹徒吗?”看着冲过来的歹徒,陈宏子捡起地上的铁棍,大叫一声,“特么的,好歹我也是个爷们!”

“告诉你们,劳资打架的时候,你们都还在穿开裆裤呢!”面对着叫嚣的歹徒,陈宏子也跟着大叫起来,仿佛这样能减轻一下他内心的恐惧。

只见方梅高接低挡着,时而踢腿,时而出拳,但无奈还要照顾陈宏子,两头不能兼顾,渐渐地,她体力不支,落了下风,处境越发的危急起来。

王彪毕恭毕敬的站在边上像是在欣赏一场小把戏一般,在他的身后,是一个年约六七十的老者,脸上爬满了岁月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似乎生了一场大病一般。

“只要您吩咐一声就是,何必亲自大驾光临。”

“哼,我要的人,不是他们两个。”

“那要不要杀了他们?”

“你自己看着办。”

王彪的嘴唇向上一扬,长刀拖在地上发出一条耀眼的火花,冲着方梅的方向,怒吼着杀了过来。老者皱着眉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此人心浮气躁,成不了大事。

此时的方梅体力已经严重透支,撂倒了六个小喽啰之后,被赶上来的王彪一脚踹倒,然后踩在脚下。而旁边的陈宏子仍然在做着无谓的抵抗,在没有方梅的保护后,他很快的被歹徒们踹倒,并且背部还中了一刀,血流不止。

“你们要找的人是我,要杀的也是我,跟他没有关系!你们放他走,我任凭你们处置!”

“你求我啊?”王彪仰天大笑,朝她吐了一口浓痰,恶狠狠的说道,“你也有求我的时候啊?方队长,劳资要你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老婆,不要去求他!”陈宏子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也许知道自己今晚将难逃一死,有些话再不说,恐怕今生都没有机会了。

“老婆,你听着,跟你结婚,我从来没有后悔过!”他吐了一口血,面对着歹徒举起的铁棍,竭斯底里的大喊一声,“老婆,我爱你!”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准备接受这致命的一击。瞬间,方梅泪流满面,自己的新生活即将开始,却要在此刻划上了句号。本能的反应让她拼尽全力,做出了最后的一击。

手中的铁棍掷出,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其中一个正想行凶的歹徒。“咣当”一声,接着,那个歹徒惨叫着,陈宏子适时的一个打滚,暂时躲过了危险。

“去死吧!”王彪怒喝一声,明晃晃的长刀迅速的在空中落下。老者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这个王彪,下盘大开,败像已露。果然,他裆部猛然剧烈一痛,惨叫一声,就在他松手的瞬间,方梅一个“盘龙绞”将他放倒,翻身挑起,顺手脖子一拧,王彪立时一命呜呼。

老大眨眼间被杀,小喽啰们面面相觑。就在这个时候,陈宏子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刀。

“你最好别动,否则,我一刀杀了他。”说这话的,正是那名老者。

方梅冷哼一声,道:“你又是谁?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犯罪!”

“你和王彪的事与我我关,只是,我要找的人,却不是你们。”老者平静的说道。他说话的口吻异常的平静,仿佛眼前的一幕跟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方梅道:“那你还不放人?”

老者冷笑道:“你们的老大被杀了,难道你们不想给他报仇?”

剩下的九个歹徒如同恶魔一般,张牙舞爪着再次朝方梅冲了过来。面对着再一次的冲击,方梅仍然护在陈宏子的面前,急促的催促着:“走!快走!”

“我从来没有为你做过什么,今天,我就是拼死,也要保护我的女人。”说完,陈宏子突然抢过方梅手里的铁棍,大叫一声,“若有来生,我还娶你!”

方梅大吃一惊,想拉却没拉住。见到他毫不犹豫的冲进了人堆当中,她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看来,语嫣说的没错,当你给了自己心爱的男人无限的自信和勇气,那么,这个男人将用尊严和生命守护着你。

只是,她明白这个道理所花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就在这个时候,雨夜中一道白影闪过,紧接着,方梅眼前一花,九个歹徒惨叫着,相继倒在地上痛苦不堪的翻滚着。

等到方梅看清楚时,她惊喜的叫了起来:“小妹?你怎么来了?”真是奇怪,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等下再说。”语嫣示意她站在自己的身后。

最为惊讶的要数陈宏子了。虽然他看到过语嫣在学校的那个视频,但是他总认为那是经过了特殊处理之后的效果,是虚假的,也是不真实的。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种武功,叫做轻功。

“前辈想必要找的人是我吧。”

“不错!”

“前辈功力深厚,晚辈自叹不如。但是,如今的江湖不同往日,杀人是犯法的,前辈若是想要切磋,何不正大光明?”

“如果你能交出雪月神功秘籍,我便饶他一命。”说着,他的手指略微一紧,陈宏子的眼珠凸出,呼吸也变得困难了。

而老者的话让语嫣大吃一惊。这个老头居然知道雪月神功!他怎么会知道这门轻功?他跟雪月派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究竟是谁?”这个问题对于语嫣来说,诱惑力实在太大了。

“少废话,把秘籍交出来!”

“秘籍早已丢失,但是我可以教你。你把他先放了。”

老者怒喝一声,显然不想在浪费时间了:“再若啰嗦,我立刻弄死他!”

话音未落,他忽闻背后有异常响动,听这声音,来势凶猛,快如闪电。他没有回头,直接一个闪身,虽然躲了过去,可也因此失去了一个人质。

“找死!”老者暴喝一声,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他手里面抢到人的。

“嘭”!方羽和老者掌对掌,结结实实的过了一招。老者身形一晃,向后退了一步,而方羽却“蹭蹭蹭”连退三、四步,这老者的内力,非同凡响。老者也是一惊,他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然有如此深喉的内力。

方羽抱拳道:“前辈,果然是世外高人!”

老者微微颔首道:“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

“前辈如何识得雪月神功?”

老者道:“那原本是我雪月派之物!”

语嫣一愣,只听方羽哈哈大笑起来:“既然是你家的,怎么反而找我们要呢?再说了,雪月神功明明是我家的,怎么突然之间变成是你的了?”

“小子,休要口出狂言!”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那是你的呢?”方羽拍拍手,道,“前辈,你口口声声说是你家的,那么,请告知雪月神功的掌门人是谁?”

“哼!雪月神功乃掌门人叶轩所创。只可惜,叶掌门还未收徒便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

“叫你一声前辈算客气了。你方才说叶轩还没有收徒便英年早逝,如今何来的雪月派一说?”方羽哈哈一笑,道,“你也是雪月派,他也是雪月派,特么的,天底下人人都是雪月派,那我这个秘籍岂不是要印上千万份了?”

语嫣作了一揖,道:“前辈,你方才说自己是雪月派的,那么请问,前辈能否说出血月神功的招式?”

老者道:“一共三招。第一招,螺旋九影。第二招飞檐走壁,第三招一飞冲天。”

语嫣道:“何止三招,不过,前辈能准确说出其中三招,看来和雪月神功颇有渊源。我倒是有些信了,但是,秘籍真的不在我这里。”

老者道:“你这个女娃娃又是谁?”

语嫣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飞雪派掌门。”

老者“哼”了一声,道:“那就让我这个雪月派来领教领教飞雪派掌门的功夫!”

语嫣道:“前辈适才与狼为伍,想必公安局很欢迎你去那里坐坐。”

“休要逞口舌之能,接招!”

第一百七十二章 神秘的老者(上)

老者一声暴喝,双目突出,只见他化拳为掌,磅礴大雨中,右手竟然冒出丝丝热气。一个老头装腔作势,能有多大能耐?还不是一棍子撂倒了!陈宏子不知深浅,提着铁棍冲了过来。

方梅想拦阻却为时已晚,只见老者轻描淡写的一抬手,就已经夺走了铁棍,上前随手一脚,陈宏子惨叫着飞跌了出去,若非方羽接着,他必然摔个半死。

“把秘籍交出来,否则我让你们一个个有来无回!”老者咆哮着,在雨夜中,张牙舞爪,像极了一个魔鬼。

“前辈既然来索要秘籍,为何又要如此这般蛮横无理?”方羽忍着怒火,抱拳道,“且不说武功秘籍没有,若是有,也不会交给你。”

“我看你是找死!”

“前辈息怒。”语嫣赶忙上前行礼道,“这位前辈,雪月神功秘籍之前确实在我手里,但是这一路上奔波劳顿,不慎将它遗失,如今已然没有,望前辈明察。”

老者冷笑一声:“当真?”

“千真万确。”

“既然如此,那就手抄一份给我!”

语嫣笑了笑,答道:“不是不可,只是这雪月神功,纷沓繁杂,费时费力,岂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请前辈给我点时间,下月的此时此刻,请来索取。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算你识相!”老者哼了一声,说了一句让语嫣和方羽大吃一惊的话。

“还有一事必须答应,否则休怪无情!”

方羽上前一步,挡在语嫣的前面,再次抱拳道:“前辈既然有求于我们,应当客客气气端茶倒水,咱们来几个小菜,热一壶好酒,边吃边聊。何必与这些罪犯为伍,您这样,未免有损雪月派的名声!”

“何谓罪犯?”

tmd,这老头是真傻还是装傻?这什么叫罪犯也不知道么?这时候,方梅走过来,学着语嫣的样子行了一个礼,道:“这位前辈,他叫王彪,杀人越货无恶不作。五年前,他犯了一桩命案,畏罪潜逃。不知前辈为何与他在一起?”

“当真如此?”

“果不其然。在下没有必要骗你。”

这世界真是好生奇怪。每个人都可以对着一个小玩意儿说话,这一路上,到处是稀奇古怪的马车。哦不!要是马车还有马呢,它连马都没有,只有四个轮子和一个铁壳,速度还奇快,追也追不上。这还不算,人还可以在铁壳子里面说话,却始终不见人影,你们这里的人难道个个都是武林高手不成?

小玩意?马车?铁壳?方梅完全的愣住了,难道这个人是从神经病里面逃出来的吗?他不懂得什么叫手机,什么叫轿车,什么叫电视机吗?

正在大家疑惑之际,只听老者又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还有你们这里的人,服装穿着也是奇怪的紧,不仅如此,房屋也是非常的奇怪,吃饭付的居然不是银两。若非一个偶然,我在一个铁壳子里面看到了这个女娃娃,老夫还真的就找不到这里了。

至于你们所说的王彪,那是老夫吃完饭以后没钱付账时,他给老夫付的账。他说跟这个女娃娃是好友,可以带我来这里。于是老夫便随他一起过来了。这一路上多亏了他照应,要不然老夫怕是早已饿死了。

语嫣道:“难道前辈是想替他报仇么?”

“一饭之恩,不能不报!这一掌,老夫必将倾尽全力,是生是死,那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前辈莫要忠奸不辨,是非不分……”

语嫣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老者怒喝一声,凌空跃起,双掌齐出,眨眼间已经拍到语嫣的面门前。

语嫣身形一闪,刚躲过去,只见老者的掌劲已然再次拍到。

好快的速度!

眼看着他的掌法即将拍到,语嫣身形灵巧的又一闪,再次躲了过去,却仍然没有出手。

“你如何不出手?”

语嫣道:“在下只怕一出手会伤了前辈。”

老者的这两掌虽然扑了一个空,可是这力道着实让语嫣暗暗的吃了一惊。这老头功力深厚,如果此刻实打实的接他一掌,想必吃亏的多,胜算少。倒不如先耗费他一些气力,到那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好大的口气,若真是丧命于此,那是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

“如此迂腐,实在愚昧。”

“休要多言,看掌!”

两人在说话间已然过了十几招。从地上一直打到了空中,一个掌风凌厉,犹如猛虎下山,一个衣炔飘飘,犹如仙女下凡。直把方梅和陈宏子看得目瞪口呆。

方梅奇怪的问道:“小妹怎么不出手啊?”

方羽答道:“姐姐是否听过,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方梅摇摇头,表示听不懂。方羽笑笑,道:“这是出自春秋诗人左丘明的《左传庄公十年曹刿论战》。真没有想到,她竟然将兵法融入了自己的功夫当中,这个女人真是了不起,究竟是何人的娘子?”

“你倒是真会表扬。”方梅苦笑着。

“看,这个老头出拳的速度不如刚才那么迅猛了。”

方梅道:“那又怎么样?”

“也就是说,我家娘子反击的时候快到了。”

方梅道:“你都打不过,小妹怎么打得过?难道小妹的功夫比你厉害?”

“那有什么好稀奇的,你不是也打得过姐夫吗?”方羽的这句话顿时让方梅哑口无言。

“女人强一点,在外面就不容易受人欺负。只要在家里伺候好老公和孩子,在外面就随她去了。”

方梅正想说话,忽闻一声砰然大震,惊愕之余,却见语嫣和那老者四掌相对,而那老者,面容扭曲,不停的甩动着头,突然仰天长啸。

老者将全身的功力聚集于双掌,这一掌犹如晴空中的一声霹雳,“嘭”的一声,他竟然直接飞跌了出去三四米远,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爬不起来了。语嫣脚下却犹如生了根一般,并没有后退半步,可身子却突然往后一仰,“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向空中。

方羽大吃一惊,纵身一跃,将语嫣搂在怀里。

“硬拼不是你的风格,我知道你有十种方法将他打倒,何必和他拼个两败俱伤。”

语嫣捂着胸口,喘了口气,道:“我若不接他这一掌,他不会善罢甘休。他是个好人,你不要伤害他。”

“到现在这个份上,你还在帮他说话?若非是他,你又怎会受伤。”

“还说呢,要不是刚才你太过凶猛,我伤了元气,他这一掌,我完全能承接得住。”

“这话怎么说?”

“你每次都像是100年没有碰过女人似的,横冲直撞连绵不绝,都快把人家整散架了。刚办完事,就接到宝宝的通知,我两条腿到现在都还有些发软呢。”

“对不起老婆,我差点害了你。”

“谁都无法预料会有这种情况发生,所以你不必自责。再说夫妻之事,你情我愿,鱼水之欢那是必然的。”

“老婆……”

“你去看看他怎么样了,我打坐调息一会。”

老者挣扎着,艰难的爬了起来,拭去了嘴角的血迹,捂着胸口,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罕逢对手,没想到今日伤在你这个女娃娃的手里。”

方羽护在语嫣的面前,生怕这个老头出阴招,他双目炯炯,厉声喝道:“前辈若是还要比拼在下一定奉陪到底!”

“行走江湖,仁义当先,王彪虽然十恶不赦,但是他有恩于我。这刚才一掌便是还了他的人情了。”

“既然如此,前辈请便。”方羽说着,叫来了“宝宝”。

方梅道:“你们快走,这里的事情我来善后。”

方羽道:“姐姐能否卖我一个人情,把那老头给放了,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他。”

“你想怎么样?”

方羽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姐姐的话,将语嫣和陈宏子搀扶到了车里面,又将老者扶上了车,载着他们直接回到了住处。

老者不说话,也不拒绝,自顾自的盘腿而坐,专心的打坐调息了。

早上,方羽熬了点粥,伺候好了两个小祖宗,让“宝宝”送他俩去了学校,这个时候,方梅已经将余下的事情处理完毕,也匆匆的赶了过来。这个老头身上有很多的疑点,她很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这个老头又是从哪里来的?

打坐调息了一晚上,两人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伤势却已无大碍了。老者也不客气,话也不多说,给什么就吃什么,唯独不见了陈宏子。

方梅问道:“宏子呢?”

方羽道:“他还在睡觉,晚些时候再叫他起床吧。”

方梅点点头,也吃了些早餐,然后将餐具收拾完毕。这个时候,陈宏子悉悉嗦嗦的起床了,昨晚的那一掌,差点要了他的命。若不是方羽后半夜给他运功疗伤,此刻在哪里还能爬的起来。

方梅关切的问道:“你没有什么事吧?”

陈宏子摇摇头,见到老者坐在那里,吓得不自觉的往后退。

“无需害怕,老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见到他们围坐在一起,陈宏子十分诧异,记得昨晚还要拼个你死我活的,怎么今天又坐在一起了?

“过来听听。”方梅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了下来。

方羽点了点头,敲了敲桌子,说道:“好了,现在人都到齐了,该说说你的事了。你究竟从哪里来?”

老者道:“问老夫从哪里来,真是可笑。你把老夫带至到此,究竟意欲何为?”

第一百七十三章 神秘的老者(下)

方羽一愣,怎么会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的?这老头说话颠三倒四,莫不是昨晚脑子被打坏掉了?

方梅看着方羽,诧异的问道:“二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羽耸耸肩,显得一脸无奈:“前辈能否说得明白一些?晚辈实在不知。”

老者“哼”了一声,看着他们说道:“装得还挺像,你们消失在光之门里,李将军一声令下,我第一个跟在你们的后面追了过来,你们当真一点都不知?”

方梅愣了愣,随口问道:“哪个李将军?”

老者没有答话,而是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老夫受到了奸人的暗算,身受重伤,正是李宗敏将军救了老夫。于是便跟随李宗敏走南闯北,征战沙场,杀敌无数。那一夜,老夫随李宗敏抓陈圆圆回去,不曾想却遇到了你们。李将军早有命令,天涯海角,也要除掉你们,所以老夫便一路跟了过来……”

“穿越?!”陈宏子和方梅惊叫起来。

“物是人非,这个世界,已和老夫当年完全变了样。如今,老夫老夫不想再遭杀孽,现在只有一事相求。”

方羽道:“前辈但说无妨。”

“你们既然能从一个世界突然变到另外一个世界,那老夫恳求诸位,如若放老夫回去,雪月神功秘籍,老夫也不要了,老夫只想回去,感激不尽!”

这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怎么会发展成这样?还好是他穿越了,倘若是李自成穿越过来,看到了如今的景象,该会是一番什么感慨。

不论从他的装束打扮还是从言行举止上,都感觉甚是奇怪,听他这么一说,所有的疑惑,顿时茅塞顿开。

“方羽道:前辈,如今的世界人人平等,百姓安居乐业,比起你那个动荡的江湖,不知道好上几千几百倍,你又何必如此执着非要回去呢?何不在这里落下根,好好的生活岂不美哉?”

“实不相瞒,老夫出来之前,家中尚有一个孙子,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娘子。老夫挣的钱也都是寄往家里面的。如今出来久了,不知道他们生活的怎么样了,心中甚是挂念。这个社会虽然千奇百怪,但是看得出来,人人尊老爱幼,礼貌当先。但是这个世界再好,老夫还是要回去的。因为那边有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最牵挂的人。”

老者说到这里,突然“扑通”一声跪下,老泪纵横,声音哽咽着说道:“恳请诸位放老夫回家。老夫愿意从此退隐江湖,不问世事。求求诸位,让老夫回家看看亲人。”

回家吗?难不成又要打开黑木盒子,穿越过去?历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来了,好多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多的亲戚都还没有走动,好多的话都还没有来得及说,这就要回去了吗?

语嫣摇了摇头,说什么她也不愿意再走了。可是这位前辈思念家中的亲人,见他可怜的样子,如何忍心拒绝呢?

就在语嫣取舍两难之间,方梅提议:“小妹,不如打开穿越之门,让他自己走好了。他不属于这个世界。留在这里,心却在那里,迟早会得出病来。再说,要是被别人知道了。恐怕他今后的生活也大受影响。”

语嫣道:“可是,是否真的能够回到原先的那个地方,我也没有办法确定。”

方梅道:“那就看他的造化吧。”

语嫣问:“老公,你有什么想法吗?”

方宇摆弄了下手机,然后说道:刚才我查了一下,整个2011年一共有两次月全食,一次是在6月16日,这个时间已经过了,咱就不说了,另外一次是12月10日,如果要回去,我们就在那天晚上。”

“就不能快一点吗?我好想见见家中的孙子,看看我那体弱多病的娘子。没有我在她们身边,不知道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语嫣将他搀扶起来道:“只有月全食的那天晚上才可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前辈不如把心放宽了,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好好的看一看,回去了也好跟家人说一说。”

方羽道:“是啊,就在这里看一看现在的这个世界。到时候你家孙子肯定问东问西,你可以买一些这里的玩具回去让你的孙子玩一玩,想必他也是十分高兴的。”

“一个月后你们肯定送我回去吗?”

方羽道:“一个人出来久了,是会想家的,这种心情我们能够理解。想当初,我们误入穿越之门,一心只想找到回家的路。只是不曾想,这回家的路却异常的艰难曲折。但是,只要你不再做伤天害理的事,晚辈答应你,一定将你安全送到家。”

“不管回家的路多么艰难险阻,老夫一定要回家,恳请少侠帮忙,老夫感激不尽!”说着,老者再次跪下,就要当面磕头叩谢。

语嫣道:“前辈不必如此。这一个月不如就让我姐夫陪着你到处看看。你呢,也正好把身上的这身衣服换一换,就这样出门,未免太过招摇了。”

说到这里,她暗中朝陈宏子使了使眼色。这老头身上的衣服,那可是文物啊。如果有其他的什么银子的话,那这老头简直就是一个无价之宝啊。陈宏子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等美差语嫣他们竟然会让给自己。

他感激的冲着语嫣点了点头,急忙接着她的话说道:“那是自然,只要前辈愿意,晚辈带着你去世界各地转一转,看一看。买一些好吃的,还有好玩的东西回去给你家娘子,还有你的孙子,也不枉你来这里走了一遭。”

事已至此,老者也只好答应下来。陈宏子热情的邀请老者去他们家里面住,老者起先不肯,硬要住在语嫣的家里面,但是看到她家中实在没有空余的房间,也感觉颇为无奈,只好跟着陈宏子回去了。

临走前,老者说道:“你们别一口一个的前辈,这样让人感觉心里面实在是不舒服。老夫姓沈,名万才,你们可以叫我沈老。还有每天晚上,我必须来这里吃晚饭,别的地方一概不去。”

方羽笑道:“前辈……哦不,沈老是怕我们跑了不成?”

沈万才摆摆手,说道:“非也非也。只是早晨吃了块糖醋排骨,觉得味道甚好。”

“那是我家娘子的手艺,沈老若是喜欢,欢迎常来。”

送走了沈万才,语嫣皱起了眉头,好不容易回到了家,难道真的要为了这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而又要回到过去吗?这万一要是回到了侏罗纪的时代,那便如何是好?

方羽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婆,你太多虑了。那你干脆说,直接穿越到盘古开天辟地算了。”

“人家跟你说正经的呢,别嬉皮笑脸的。”

“老婆,你也太担心了,这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嘛。到时候只要穿越之门打开,让他自己进去,至于回到哪里,那就要看他的造化好了。”

语嫣道:“你这不是完全的不负责任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话可是你常说的。”

“那也可以呀,反正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那边的一年,就等于我们现在的一天。耽搁五六天也差不多能够回来了吧。只是酒店的事情需要你哥哥多多费心了,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语嫣道:“我想列个计划出来,俗话说,有备才能无患。有了计划事情才能够有序顺利的进行。你觉得呢?”

“行啊,那我们分头行动。”

方羽将语嫣送到了酒店之后,然后又马不停蹄的回来,将方二海接了过去。

“怎么,这么快就上班啦?”方二海笑了笑。

方羽道:“您是厨师长,对于厨房的改造,我们一直非常的重视,所以想听一下您的意见。”

“好,那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我们这次呢还特别邀请了在这方面具有丰富经验的工程师李阳,约您过来一起参考参考……”

“作为一个厨师长,不仅烧出来的菜味道鲜美,符合各种客人的口味,而且卫生及安全也要达标。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我的要求很简单,上菜要快,质量要好。如果条件允许,我还想做几套别样的菜,让客人们开开眼界。要知道,只有让他们满意而归。他们才有可能再次光临。”

工程师李阳点点头,对于老爷子的说法,他表示完全的同意。但同时他又对老爷子所说的别样的菜,感到十分的有兴趣,这会是什么样的菜呢?

“比如说,甲鱼这道菜,我们现在都吃过了,而且甚至都吃腻了。但是如果我能让一只甲鱼开口说话,客人们会不会感到很惊奇,很新鲜呢?”

“开口说话,那是活的还是死的?”李阳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方二海道:“当然是熟的,可以吃的。”

“既然是可以吃的,它又如何能够说话?说什么话?”李阳一下子来了兴趣。

“这件事情,请允许我先保个密,卖个关子。”方二海笑着说道。

到了正圆大酒店,只见装修师傅们正在紧张的忙碌着,黄浩戴着安全帽,站在外面忙碌的指挥着。见到方羽领着方二海走了过来,他乐呵呵的迎了上去。

“听我兄弟说,他有位烧菜特别棒的老爷子,想必是您吧?”

方二海笑哈哈的说道:“你就是小嫣的哥哥吧……哦不,应该称呼为黄总经理了。”

“老爷子真是好记性啊。老爷子,听我兄弟说,你烧的菜神乎其神,不知今日能否有缘一尝啊?”

方二海笑道:“你是想品尝呢,还是想考考我啊?”

第一百七十四章 金龟报喜

黄浩道:“岂敢岂敢?只是听闻我家兄弟一直在我耳边唠叨他家老爷子,在下也是十分仰慕。听说你还在厨师大赛上得了奖却不肯领奖?果真有此事吗?”

“参加比赛,只是让那些外国佬明白我们中国的美食文化。一个厨师,他的最高境界不是在于他的菜烧的有多么好吃,烧菜其实跟习武是一个道理。拳中吞日月,脚下有山河,永远没有最高。”

黄浩微微一愣,道:“老爷子讲话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知道你们不信,这样吧,中午我给你们烧几道吃过却从来没有遇见过的菜。”

工程师李阳早已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插嘴道:“老爷子是不是打算烧那道什么乌龟甲鱼来着?”

方二海微微一笑,没有答话,参观着厨房,时不时的提出一些建议,一边侃侃而谈。中国的饮食文化博大精深,因为地广物博,也因为中华民族是一个十分追崇美食的民族,中国菜自古就分为八大菜系,鲁、川、苏、粤、闽、浙、徽、湘,每种菜系都有自己独特的特点,而菜名也是五花八门各式各样。

“而我等下要上的一道压轴大菜,暂时保密。”

黄浩大笑道:“老爷子,你可吊足了我们胃口了。”

“你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说话间,语嫣从电梯口走了出来。看见方二海,她面露惊喜,自然的喊了一声,“咦?爸!我正想打电话给你呢。”

“工作期间不能寻私,请叫我方大厨。”方二海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的说道,“金董,早上好!我是方大厨,请董事长训话!”

“呃……我是有事找你。我们这里连同装修工人,大约一共有70号人,你办个七桌家常菜,每桌十菜一汤,目前人手紧缺,所以这段时间还请老爷子多多照应着。”

方二海道:“这些装修工人是我们的第一批客人,家常菜也能烧出好味道。我恳请金董事长允许我最后上一道压轴大菜。”

“什么菜?”

黄浩笑道:“老爷子,金董事长问你话,这下你可不能保密喽。”

“菜谱其实很简单,只需一只甲鱼。”

语嫣道:“甲鱼?有什么特别吗?”这可是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食材了。

“这道菜名叫做金龟报喜。”

语嫣诧异的问道:“报喜?怎么报法?”

“请允许我先卖一个关子,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立刻去准备了。”方二海嘻嘻一笑。

“好,你去吧。”

四人趁着上午这段时间,在会议室里面开了一个会,将整个酒店的格局布置确定了下来,接着,酒店开张的日期也随之敲定了下来。时间就定在2012年1月20日。

接着语嫣又说起了12月10日那天和方羽两人去国外出差十天,学习一下外国酒店管理的模式,为将来我们的正园大酒店踏上国际轨道铺好道路。

而这十天的时间里面,语嫣又详细分配了一下工作任务和目标,以及有可能遇到的各种突发情况。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中午了。

等语嫣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看见方二海正在楼下的餐厅里面指挥着大家入席。见到语嫣,方二海乐呵呵的走了过来:“董事长,一切就位,是否可以上菜?请指示。”

语嫣笑答:“可以。”

“那么我有个不情之请,请董事长务必批准。”

“你说吧。”

“请我徒弟传菜。”

徒弟,什么徒弟?黄浩正在纳闷的时候,只见语嫣站了起来,微笑着说道:“好的,师傅。”

什么,董事长是这个方二海的徒弟?真的让董事长上菜?开玩笑!黄浩连连摆手,语嫣笑道:“哥哥有所不知,我的手艺全是爸爸教的。我是他唯一的徒弟,所以这份工作我是最合适不过了。你们稍坐,我换件衣服就来。”

等语嫣走后,方羽就站起来,准备开始造声势。他拍着手,对大家说道:“各位,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天由我们董事长亲自上菜,高级技师亲自掌厨。在坐的可以既享受到眼福,又可以饱口福。人美不美,大家来评判,菜好不好,大家说了算!”

话音刚落,只见语嫣穿着短旗袍,迷人的笑容,婀娜多姿的身材,顿时引来了阵阵叫好声。

方羽大声喊道:“问问大家,人美不美?”

“美!”人群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各位,工作期间,我们禁止喝酒,在这里,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

“谢谢方总!”

“干杯!”

“还有一件事情。”黄浩忍不住站了起来,道,“在我们方总的带领下,气氛很是热烈。谢谢方总的款待,我不妨小小的透露一下,请各位尤其注意一下最后一道菜。如果各位觉得菜可以,那么请各位在外头多宣扬宣扬,如果觉得不好,也请各位提出宝贵意见,我们将给予现金奖励。”

什么如意龙凤同庆贺!

什么缘定三生福星照!

看,就连这菜名也是非常的富有诗情画意,十道家常菜很快的上齐,从来没有见过工人们吃得如此的欢乐和津津有味,大家一边吃着,一边连连点头。俗话说众口难调,可对于方二海来说,“难调”的不是菜,而是人。

当方羽站起来问大家的时候,让人惊讶的是,所有人都翘起了大拇指,一个“好”字久久的回荡在餐厅里。

“各位期盼的压轴大戏来了。”语嫣托着菜盘,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黄浩笑道:“这道菜叫那个什么来着?”说着,他便要动筷子。

“哥哥不要着急。”语嫣浅笑着,轻轻打了他一下。

“那我先喝一口汤,总行了吧。”黄浩瞅了瞅盘中的这只甲鱼,色泽看起来还可以,不知味道怎么样?他舀了一小勺,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平淡无奇,看起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莫不是失败了?

“各位先等会动筷子,等其它的餐桌一并上齐了我再说。”语嫣神秘的笑笑。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秘密不成?黄浩紧紧的盯着这道菜,瞅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等菜上齐了,方二海笑吟吟的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说道:“这道菜,便是金龟报喜,其实,它的全名,叫做金龟连连报平安。你们若是现在喝一口汤,它平淡无奇,也不鲜美,但是吃之前倘若在它的背上稍稍用力敲打两下,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并且还有意外惊喜喔。”

黄浩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果断的在龟壳上敲打了一下:“咚”!接着又一下:“咚”!

只见甲鱼原本耷拉着的头随着这两下的敲击而突然抬起,嘴巴突然一张,居然从里面蹦出两个字:“平——安——”

“话音刚落”,一股热气从甲鱼的周围冒出,原本平静的汤水,此刻骤然沸腾起来。再喝一口,味道竟然鲜美无比。

绝了,真是绝了!人群骤然间也随着这汤水一样沸腾起来,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来,冲着方二海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黄浩惊奇的说道:“老爷子,请你介绍介绍这道菜的奥秘所在。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方二海笑笑,说道:“其实,它本身是不会说话的,关键在于它的内部有一股气,所有的味道都锁在这个壳里,敲敲它的龟壳,它会很形象的发出这两个声音,走了气,味道也就随之扩散开来。”

黄浩笑道:“味道的确鲜美,但是不知道里面加了多少味精呢?”

方二海道:“绝不添加味精,这鲜美的味道完全来自于里面食材的调配。”

方羽大笑着请方二海入座,郑重其事的宣布道:“下面我宣布,方二海担任正圆大酒店的厨师长。”

“好哇,他烧的菜可真好吃。”

“是啊。原来吃菜也能够吃出这么多的乐趣。”

看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赞扬着,方二海站起来大声说道:“等酒店正式开张,各位不仅可以品尝到甲鱼连连报平安,而且还可以欣赏到鲤鱼跳龙门,甚至还可以欣赏到我最近刚发明的一道菜。”

黄浩好奇的问道:“老爷子,什么菜?”

“仙女瑶池舞。”

这勾起了黄浩无比的好奇:“哦?请老爷子先给我们说说。”

方羽笑道:“别问了,肯定是保守秘密。”

黄浩道:“没关系,让老爷子先介绍介绍。我在想,这能不能作为我们酒店的一道招牌菜?”

“好,那我就先透露一点。”方二海道,“所谓仙女瑶池舞,通俗点说,就是拿一截萝卜雕刻成小嫣的模样,然后再给它添加一些食材,也就是所谓的衣服。这就是仙女的模样了。”

“嗯哼?”黄浩听得饶有兴致。

方二海叹了口气,说道:“说的太深奥,怕你们听不懂。这样吧,我用白话跟你们说一说。所谓仙女瑶池舞,就是一个美女脱了衣服在汤水里面翩翩起舞。”

方羽大吃一惊:“啊?那不就是洗澡么?”

黄浩愣住了,继而大笑起来:“这名字倒是蛮好听,可是,会不会让客人觉得有点恶心呢,或者说让客人感觉到我们有点‘颜色’呢?”

“那是你们世俗的眼光。我只能说对于你们这样的想法,我感到十分的抱歉。”

黄浩道:“可是老爷子,你为什么非要把一段萝卜雕刻成妹妹的模样啊?”

方二海道:“试问天底下的女人,有哪个人比小嫣长得更美丽?而且,她又是正圆大酒店的董事长,以她的形象来命名,再合适不过了。况且这道菜,只有新意和趣味,没有颜色。”

第一百七十五章 仙女瑶池舞(上)

黄浩道:“老爷子,你别误会,我只是在想公司的招牌菜,非同小可,所以无论从创意上,口味上都要别具一格,既要有与众不同的特点,又要符合大众的口味。”

方二海道:“既然如此,那么这道仙女瑶池舞是再符合不过了。首先从它的名字上来说,就不仅让人浮想联翩,想看个究竟。其次,从一个美女脱衣入舞池,就这个创意,会让人拍案叫绝。进入舞池后,星光熠熠,朵朵鲜花绽放,各位可以想象一下,那是一幅多么美妙的图画。”

黄浩道:“那么客人也许会问了,我们这究竟是来品尝菜肴的呢?还是来看耍把戏的呢?”

“这就是正圆大酒店带给客人们的感受和体会。各位,我们应该摒弃世俗的观念,品尝,不一定是靠嘴巴,鼻子也是一种‘品尝’,眼睛也是一种‘品尝’,甚至耳朵,它也可以是一种‘品尝’。”

顿了顿,方二海继续说道:“我看过公司的十大承诺,要求30分钟内菜上齐。现在我提出一个要求,请董事长以及两位总经理考虑考虑。”

语嫣道:“你说。”

“其他的菜肴没有问题,保质保量保时间。但是,对于特色菜肴,30分钟内恐怕有问题。尤其是这道菜——仙女瑶池舞,必须花费至少五个小时的时间。”

语嫣道:“这没问题,我们可以贴出告示,必须提前预定。”

“其二,所有特色菜肴一律不接受观看。”

语嫣道:“这是我们公司的机密,可以理解,批准。”

“其三,仙女瑶池舞这道菜价格必须10万以上。”

黄浩惊讶道:“这么贵?”

语嫣不由得犹豫起来:“爸……这么贵的菜有人点吗?”

“做这一道菜就需要花费至少五个小时,做工之精细,程序之繁杂,绝无仅有。”

“可是……”黄浩紧锁眉头,创意虽然新颖,也的确是非常的新鲜罕见,可是这价格未免也太高了些。

“三位领导可是不相信?”

“不是不相信……”这老爷子毕竟是方羽的爸爸,一点都不给面子恐怕不太好。黄浩灵机一动,为免伤和气,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这样吧老爷子,现在的时间是12:45,你在5:30的时候给我们把这道菜端上来,我们看过之后再做定夺,你看怎么样?”

语嫣点点头,道:“公司头号招牌菜非同小可,此事必须谨言慎行,我看黄总的建议可行。”

“既然董事长点头允许,那么,5:30,我请各位再次相聚到此。”

黄浩道:“好,那我们一言为定。”

下午的工作依旧紧张而忙碌,但俗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大家齐心协力,各项工作进展的倒也颇为顺利。

期间,高达一派人偷偷的过来侦查过一次,被方羽及时的发现并撵走了。临走前,他让这些小喽啰带了一句话:三年之内吃掉你。

“吃掉我?你们还太嫩了点!”高达一冷冷的说道。

“高董,听说他们聘请了一个老头做厨师长,据闻这个老头来头不小。”

“什么老头,能跟我们的厨师长相提并论吗?不足为虑!”

“高董不可小看。听那边的装修工人说,今天中午他们吃了一道菜,叫做金龟连连报平安。那边的工人过来汇报说这道菜,闻所未闻,不仅好吃,好看,更好玩。”

高达一不屑一顾:“哼,一道菜而已,有什么好玩不好玩的?”

“听说敲了两下甲鱼的背,那只甲鱼居然开口说话了,你说奇不奇?”

高达一似乎也愣了愣,道:“说什么话?”

“那是甲鱼开口说平安,真是千古奇闻。”

高达一有些惊奇:“哦?还有这种事?”

“据说他们晚上还有一道招牌菜,叫做仙女瑶池舞。”

高达一道:“那又是什么玩意?”

“详细内容目前还不清楚,不过据说这道菜价值10万。”

高达一冷笑道:“这么贵的菜恐怕没人吃得起!他们这是在砸自己的招牌!”

“我想也是这样子的……”

“等等,为了以防万一,让线人偷偷的给安排拍个视频。”

“他没有被邀请,这些话也都是他在旁边偷听来的,真实可信度,还有待考量。”

“小崔,你刚才说他们请了一个老头做厨师长,可知道他的来历吗?”

小崔道:“您还记得五年前,您跟着父亲一起去参加了满汉全席吗?那一届的冠军得主就是这个老头,并且第二年和第三年的冠军还是他。直到去年,他因病缺席,这个冠军头衔才落在了我们的头上。”

高达一眉头一皱:“方二海?!”

“没错,就是他。”

“他怎么会——”

“高董有所不知,这个方二海就是金语嫣的公公。”

“怎么会这么巧?”

“听说这个方二海从来都不收徒弟,可今天却证实了一件事。”

“快说。”

“这个金语嫣是方二海唯一的徒弟,又是他的儿媳,有这两层的关系,方二海又怎会不答应呢!”

高达一沉思着:“这个人确实有点麻烦,对我们势必造成影响。”

“高董,要不要找几个人让他永远消失?”

“此时不可轻举妄动,需要详细的周密的安排。”他想起了金语嫣,这个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但是如果让他们两个闹出点矛盾,从而产生隔阂,最终导致分道扬镳,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你说怎么办?”

“此事先放一放,我自有安排。对了,陈宏子那边怎么样?有什么情况吗?”

“他今天一整天都陪着一个奇怪的老头。”

高达一些疑惑:“奇怪的老头?”

“是啊,到处的吃喝玩乐。可那个老头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似乎得了某种疾病。可看起来又不像是得病的样子。”

“继续给我派人盯着,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好的,高董。”

而正圆大酒店这边,下午5:30,等装修工人下班了以后,场景的布置也完成的差不多了,期待的时刻终于要来临了。

语嫣道:“你们两位,时间差不多了,人员落实的情况怎么样了?”

黄浩说道:“报告董事长,采购部经理胡丹丹,餐饮部经理范志坚,前厅部经理张博都已就位。”

语嫣点点头,道:“你的呢?”

方羽道:“安管部经理周易,行政部经理陈墨,客房部经理史娟都已就位。”

语嫣看着人员名单,道:“这次我请了电视台的朋友一块过来宣传,你们下去招呼一下。方总,把客房部经理史娟和营销部经理秦婷婷叫上来,顺便把我两个孩子也叫上来,我有事要交代。”

看见两个孩子一蹦一跳的走了过来,语嫣的脸上绽放出了幸福的笑容。

“正正、圆圆,帮母亲一个忙好吗?”

正正道:“母亲但说无妨,孩儿一定照办。”

语嫣温柔的说道:“你们两个,是我们的骄傲。不要紧张,其实要做的事情很简单,来,我们去那个小房间里面,我来教你们。”

在一个单独的豪华的包间里,正圆大酒店的招牌菜命名仪式正式启动。

等大家都落座了,音乐声缓缓响起的时候,突然一个穿着红色唐装的小男孩,彬彬有礼的走了过来。

只见他走到跟前礼貌的鞠了一躬,递上菜谱,用稚嫩的声音说道:“黄总,这是今晚的菜单,请您过目。”

肉嘟嘟白嫩嫩的脸,圆圆的眼睛又大又亮,好可爱的小男孩啊。可是这么小的男孩,他会写字吗?

采购部经理胡丹丹欢喜的摸着方正的头,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呀?你会写字吗?”

看着上面的菜谱,总经理黄浩有些吃惊,品种繁多、琳琅满目,这么多的菜,他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吗?

他起身想去厨房看看,却被方羽笑着拉住:“我劝你还是别去了。我刚才已经去过了,被撵了出来。”

“为什么?”

方羽笑道:“外面竖着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今夜谢绝参观。”

黄浩小声说道:“可是我担心老爷子一个人忙不过来,会出什么差错。你看,所有人都到齐了,电视台的人也来了,这万一要是出什么差错,那这笑话可闹大了。”

方羽低声回应道:“没发现你的妹妹也不在吗?”

黄浩吃了一惊,开什么玩笑,堂堂一个酒店的董事长,难道在厨房里面干活?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摇了摇头,道:“今天这个场面,没有她怎么行呢!她怎么可以在厨房里面忙活呢,不行,我得去喊她……”

“时间仓促,人员紧缺,一时半会儿凑不齐,所以,今天的这个场面有我俩撑着,她稍微晚一会儿过来。”方羽冲着他嘻嘻一笑,道,“不过,你要是想讨骂,尽管去。”

“好,那让我们先来看看菜单。”黄浩笑着,只见金灿灿的菜谱上,一行行五颜六色的字,犹如一朵朵绽放的玫瑰,字劲透彻,花开正艳。

只听正正说道:“如果您没有什么意见,那我们的节目就正式开始了。”

“哦?节目,这还有什么节目吗?”

这个单独的豪华包间里,有一个偌大的舞台。灯光骤暗,霓虹闪烁,营销部经理秦婷婷登上舞台,微笑着说道:“下面请欣赏舞剑表演。表演者,方圆。”

只见圆圆在朵朵剑花中,灵活的穿梭,正当大家为之鼓掌的时候,圆圆突然剑尖一指,喊道:“大展宏图。”

正在众人感到诧异之时,客房部经理史娟身着旗袍装,笑吟吟的把菜端了上来。只听她说道:“祝愿正圆大酒店,大展宏图。”

大展宏图这道菜,实则说穿了,它就是一盘烧味拼盘,但经过方二海的加工,无论从色香味,还是外观造型上,都别具一格。

第一百七十六章 仙女瑶池舞(下)

正当众人吃得津津有味之时,圆圆剑尖指向空中,喊道:“紫气东来!”

这紫气东来这道菜,实则不过是蜜豆百合炒花枝,但是香甜可口,芬芳四溢。仿佛拨开了云雾,融入到了花海之中一般。

就在这个时候,圆圆突然将剑尖指向门口,喊道:“金童贺岁。”

果然,圆圆正而八经的将一盘菜端了上来。这金童贺岁,其实就是一道豉汁蒸扇贝,香气扑鼻,味道鲜美。

就这样,一道道菜便在圆圆美妙的剑法中上来了,金鸡报喜、四季平安、富贵吉祥……一直上到了最后的金玉满堂。

这金玉满堂,便是最后的鲜虾饭。直到现在,这传说中的压轴大戏还没有上来,各部门的经理虽然没有说什么,这些菜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美味至极了。可对于见过世面的电视台来说,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突然,只听舞台中央的圆圆口中振振有词:“下面请欣赏压轴大戏——仙女瑶池舞!”

“唰”的一声,所有的灯光聚焦在厨房的门口,所有的目光都凝聚在语嫣的身上。今天,那一身短袖旗袍,将她原本婀娜多姿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凹凸玲珑。

然而更吸引人的,却是她手中托举的那道菜。上面有个“罩子”罩住了,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但是语嫣口中念的一句诗,却让大家听得清清楚楚。

只见语嫣将这道菜摆在正中央,手还没有离开,大家便有些迫不及待了。语嫣指了指“罩子”上面的几行小字,莞尔一笑。

只听黄浩疑惑的念道:“欲品此宴,先读此诗。”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吗?众人围着这道菜,东瞅瞅,西瞅瞅,上瞅瞅,下瞅瞅,浑身上下没一点动静啊。这“罩子”又不让掀开,外观又看不出什么,这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呢?

餐饮部经理范志坚说道:“这不是有提示,让咱们先念诗吗?不如照他的意思,咱们试试看再说。”

于是,黄浩和经理们围在餐桌的中央,在他的带领下,像一群小学生一般,齐声朗读着:“瑶池仙女舞翩迁,七夕牛女渡桥边,若是诚心叩许愿,志同道合结鸳鸯。”

这时候,只见那“罩子”轻微的颤抖起来,奇怪了,一念诗,居然有动静了!

黄浩受到了启发,惊喜的叫了起来:“再读,我们接着读!”

“瑶池仙女舞翩迁,七夕牛女渡桥边,若是诚心叩许愿,志同道合结鸳鸯。”

方羽抿着嘴站在旁边偷偷的直笑,语嫣走过去,轻声的说:“怎么,难道你不想一观庐山真面目么?”

“我对于吃的实在是不感冒,能够填饱肚子就行。不过这句诗我喜欢。”

语嫣小声道:“是儿子正正提的。”

“我跟你说件事。”方羽突然略带神秘的在语嫣的耳边咕哝了一句。

“你说啥?”许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语嫣压根就没有听清楚,不由得将耳朵贴在他的唇边。

突然,只听“啵”的一声,他的嘴唇狠狠的烙印在语嫣白嫩的脸上。

“你……”语嫣一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居然被他偷亲了一下,脸上不由得飞起一朵红云。

正在这个时候,只听大家一阵欢呼。只见那“罩子”像朵花瓣一般突然朝四面八方弹开,直到这个时候,众人这才惊异的发现,这道“仙女瑶池舞”的美味佳肴,居然是一碗三鲜汤。

黄浩疑惑了:“这不就是一碗三鲜汤吗?有什么特别之处?”弄这么一碗汤,要花费五个小时?这看起来除了式样新颖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嘛!

可是这碗三鲜汤,却跟平常所喝的汤不一样。只见碗的中央,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蕾”被四周的朵朵小花所包围,此刻,汤水滚滚,周围的小花徐徐绽放。

随着周围的“花朵”徐徐绽放,这朵“花蕾”的花瓣也渐渐展开,大家惊讶的发现,一个小手指般大小的“美人”在花蕊的中央翩翩起舞。

这个“美人”,身穿蓝衣红裙,更让人惊讶的是,如若细看,美人里面居然还有一件粉色的“内衣”。而美人精致的脸庞上,含情脉脉的双眼,似微笑,似娇嗔,随着“花蕾”的徐徐绽放,她翩翩起舞。做工这般之精细,形象如此之逼真,令人叹为观止。

突然,有人惊讶的发现,在绽开的“罩子”的内部,有一行诗。

情不自禁的,大家念了起来:“江雨霏霏江草齐,六朝如梦鸟空啼。无情最是台城柳,依旧烟笼十里堤。”

这时候,汤水不再翻滚,只见“花蕾”中的“美人”刚才还在翩翩起舞,此刻却突然“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了玲珑的身段,果断的投身到的“江水”之中。

一碗清澈的汤水泛起了阵阵涟漪,顿时,浓香四溢,芬芳扑鼻。情不自禁的喝上一小口,美妙无比,恍若置身于蓬莱仙境一般,让人流连忘返。

美人投河,已消失不见,留下滔滔江水,让人扼腕叹息。又是谁家娘子,竟然如此痴情!

正在大家长吁短叹的时候,灯光骤然亮起。方二海一边擦着手,一边笑眯眯的走了过来。黄浩不由得拍掌赞道:“下面,我带个头,让我们为老爷子精湛的厨艺鼓掌!”

雷鸣般的掌声响起,就连摄影师也情不自禁的放下了手中的摄像机,鼓起了掌来。

黄浩由衷的赞叹一声:“值!妥妥的!值!”

方二海道:“这道菜,只是我的一个初步的想法。很多细节方面,以后还得多多修改。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呈现在大家面前的,将会是别开生面的一幅美妙图画。”

黄浩此时已佩服的五体投地,他当即表态:“方二海为厨师长,日后所有的食材必须经过他的验收。这道仙女瑶池舞,便是我们正圆大酒店的头号招牌菜!”

语嫣道:“这道仙女瑶池舞,做工繁杂,耗时耗力,在目前的情况下,只有老爷子一人能够做得出来。所以暂定两天做一个,而且只接受预定。预定价格,vip贵宾价20万,春节期间接受打对折,春节过后恢复原价。”

方二海道:“容我日后慢慢细想,相信不久的将来,会有更多新颖有趣的花样奉献给大家。”

黄浩笑道:“老爷子,您是怎么想到这道菜的?灵感又来自哪里呢?”

方二海哈哈笑道:“实不相瞒,这灵感来自于60大寿的那天晚上,做这道菜,原本是想逗正正和圆圆玩的,不曾想,却做了正圆大酒店的招牌菜了。”

他的一席话,引来了大家阵阵的笑声。

“还有,自从前年参加比赛之后,我和我的同门师弟们便退出江湖,从此各奔东西。前天我联系他们,彼此都很是想念,他们过得也都不如意。所以,我斗胆恳求董事长,我想邀请他们一同前来,组成一个团队,毕竟,我们彼此都熟悉,又同出一个师门,互相了解信任,做起事来必然事半功倍。”

语嫣当即点头应允:“当然可以啊,我还正求之不得呢。”

黄浩哈哈笑道:“如此一来,就是办一个满汉全席,那也是绰绰有余啊!”

顿了顿,他接着问道:“老爷子,那您的这道菜有什么含义吗?跟我们说说。”

语嫣道:“想必那是他老人家的一番人生感悟。”

“还是我徒弟最懂我心。”方二海忽而长叹一声,“美女佳人,恍若一梦。唉!”

语嫣急忙搀扶着方二海坐下,在这个豪华的包间里,大家屏息凝视,只有他的话语久久的回荡着:

这辈子,能爱就爱吧!几十年之后,一个石碑就是人生的终点,你站你的,我立我的,再好用的微信,再好看的朋友都看不到了,因为我们都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这辈子,能聚就聚吧!几十年之后,一个土坑就是人生的归宿,你躺你的,我睡我的,再方便的微信,再好用的陌陌都搜不到附近的人了,因为我们都已经没有流量和wifi了。

飞机飞着飞着就丢了,房子住着住着就拆了,哥们喝着喝着就没了,朋友走着走着就散了,夫妻过着过着就离了,领导当着当着就抓了,人啊活着活着就走了。

所以,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都别要求太高,生命脆弱,人生无常,淡然面对,且行且珍惜。

不累也要休息,不富也要知足,再忙也要锻炼。人生苦短,很快到站!百年之后,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再美丽的语言也无法跟你沟通,因为我们要睡很久,很久。

世上最经典的一句话就是:好好珍惜对你好的人,弄丢了,上百度也找不回来;离开了,互联网也联系不上。

这辈子,好好的活着吧。这个世界我们只来一回,何不开开心心的活;这个生命我们只有一次,何不快快乐乐的过!对自己的心好点,这辈子不留遗憾;对身边的人好点,下辈子未必能遇见。

黄浩听着听着,不由得心中感概万千:“这道菜,怎么这么伤感?”

语嫣补充道:“这不是伤感,是一种人生感悟。”

黄浩注意到,在场的同事们一个个黯然神伤,有个别女同事甚至偷偷的在抹眼泪。望着这道仙女瑶池舞,想想“投河自尽”的“美女”,一道菜竟然能够吃出这么深刻的人生感悟,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第一百七十七章 不要瞎起哄

夫妻两个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30了,突然见到房门口蹲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一边不停的打电话,一边不停的埋怨着。

这下糟糕了,今天下午,因为招牌菜的命名仪式,所以手机都关机了。怎么把这个沈万才给忘了!

语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问:“姐……怎么在这里呀?”

“你们两个在外面快活完了,知道回来啦?”方梅装作生气的样子,拍了拍肚皮,说道,“我们还没吃饭,都在等你们呢!”

“啊,那我去买点菜啊。”说着方羽装作转身要走的样子。

方梅笑道:“行了,别装了,看到我手里拎的菜没有呀?赶紧开门吧。”

方羽嬉皮笑脸的凑了过来:“真厉害,你连这都看出来了?”

突然,他使劲的嗅了嗅,不由得有些吃惊,老姐从来不喷香水的,怎么这会儿装起淑女来着?

语嫣轻声道:“你怎么还不明白?”

“明白啥?”

这什么时候变成木鱼脑袋了?得了,那换一种说法。只见语嫣凑到他的耳边小声道:“如果我擦了香水,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抱你上床脱衣服了……”方羽恍然大悟的“啊”了一声,“原来如此啊。”

“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原来如此?”方梅一边剥着竹笋,一边笑着说。

语嫣笑了笑:“啊,没什么,我们只是在商量着这条鱼该怎么做。”

方羽不顾姐姐在场,从后面轻轻的搂住了语嫣的腰,一边闻着她秀发的香气,一边说道:“是啊是啊,我觉得吧,翻来覆去的做比较好。可我老婆非要躺着做。姐,你说该怎么做?”

语嫣偷偷的掐了一把:“老公,瞎说什么呢……”

方梅苦笑道:“什么翻来覆去的,什么躺着,这是在烧鱼呢,还是在做什么呢?”

看着他俩在厨房里亲亲我我,方梅轻轻地摇了摇头,这小两口,无论到哪里都要秀恩爱,也不管其他人是不是在边上。

“你今天的这个短旗袍很漂亮,非常性感,我很喜欢。“

“你今天西装领带看起来也很帅。我也很喜欢。”

“告诉我,你里面戴胸罩吗?”

“我从不戴那东西,我喜欢让它无拘无束,自由伸展。”

“自由伸展了吗?让我摸摸看。”

“有人看着呢……”

“就摸一下。”

“真的就一下?”

方梅偷眼见到方羽伸出手,解开了语嫣右肩上的一排纽扣,然后堂而皇之的就这么把手探了进去。

真的就这样摸上了?不会吧?方梅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仔细一看,果然,他的手在语嫣的胸脯上反复探索着。

“快把手拿出来,等一会儿姐姐看到了,羞死人了。”

“甭理她,就当是空气好了。”虽然他嘴上这么说,还是乖乖的把手抽回来,并且迅速的将她的纽扣扣好。

“娘子,刚才为夫有所感悟,请娘子多多赐教。”

语嫣忍着笑,道:“就这样,你有什么感悟?说说看呢?”

“这让我不禁想起了陈独秀,他有一首诗词叫做《乳房赋》。我现在深深的体会到了,不如背给你听听。”

“乳者,奶也。妇人胸前之物,其数为二,左右称之。发于豆蔻,成于二八。白昼伏蜇,夜展光华。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

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语嫣忍不住抿嘴一笑,一抹娇羞,在她白嫩的脸上,秀鼻微微一皱,嘟着小嘴,娇嗔一声:“好讨厌,羞不羞呀你。”

如此一个貌如天仙、娇艳欲滴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就这个娇滴滴的样子,她是怎么学都学不来的。方梅故意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冲着客厅喊道:“我的老公在哪里呀,快来帮忙啊,不然的话这顿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吃到嘴里哟。”

“来喽!”

语嫣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我怎么听起来感觉像客栈里的小二啊。小二,上菜了!”

方羽端着菜,弓着腰,一边走一边大声的吆喝:“沈老,糖醋排骨来喽!客官您慢用,后边还有呢。”

沈万才愣了一愣,摸着胡须,笑呵呵的点头说道:“像,你倒是很像。”

“客官,我们这里有上好的美酒,要不要尝尝?”

沈万才笑道:“那就给老夫先打二角酒来。”

酒虽然是陈的香,但喝酒讲究的也是心境。沈万才咪了一小口,忽而长叹一声:“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 古来征战几人回?”

“前辈啊——”方羽的心跟着沉重了起来,叹了口气,道:“相逢旅馆意多违,暮雪初晴候燕飞。主人酒尽君未醉。薄暮途遥归不归?”

“戍鼓断人行,边秋一雁声。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沈万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走到阳台边,仰望着夜空,不禁潸然泪下。

“沈老……”方羽欲言又止。

“老夫知道回家的路不会容易。只是离家好些年了,不觉甚是想念。让小兄弟见笑了。”

“沈老,我们可以吃饭了。”陈宏子道,“我们有些事情必须好好的计划计划。比如说,如何得送你回去?必须把有可能遇到的困难,或者说,有可能突发的情况都要考虑进去,越详细越周到越好。”

语嫣道:“沈老,我们还是边吃边谈吧。”

糖醋排骨、夫妻肺片、龙须牛肉、蘑菇炒青菜,最后一个三鲜汤。

“我陪着沈老喝点小酒就行了,你们吃。”说着,方羽夹了片牛肉,放进语嫣的碗里,柔声说道,“你今天忙了一天了,也没吃什么东西,多吃点。”

语嫣笑问:“我要是变胖了怎么办?”

“再胖也是我老婆。”

方梅道:“好啦,不要秀恩爱了,还让不让人吃饭啦。”

“小兄弟,我想知道为什么偏偏要等到血月之时,才能够送我回去?”

语嫣答道:“只有在血月当晚才能够打开时空之门。况且我们也不一定一下子就能够回到你那个年代,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

沈万才一听就有点担忧起来:“那该怎么办?”

方羽道:“您先别着急,到时候我会送你的,会一直把你送到家。”

语嫣却不这么认为,她提醒丈夫,当年李宗敏一路追杀,危急时刻打开了时空之门。虽然我们到了同一个年代,可是却分散在各处。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必须得约定一个地方。万一要是走散了,也好有个相聚之地呀。

说到这里,她的目光转向了丈夫,她知道,在这方面,他是行家。

洛阳,从中国第一个王朝夏朝开始、先后有商、西周、东周、东汉、曹魏、西晋、北魏、隋、唐、后梁、后唐、后晋“十三个”朝代在此建都,是中国建都最早、朝代最多、历史最长的都城。

说到这里,方羽敲了敲桌子,说道:“所以万一要是走散了,我们便在洛阳会合。”

方羽道:“但是如果穿越到宋朝,那情况便大不一样了。”

陈宏子问道:“有什么不一样吗?”

“宋初,沿五代旧制,以开封府为东京,河南府为西京。 也就是说,北宋共有四京,即东京开封府、西京河南府、北京大名府和南京应天府。四京地位大体相当。北宋的洛阳,也就是当时的西京河南府,各位千万不要搞错了。”

方梅道:“那你们要走了,正圆酒店的事情怎么办?”

方羽道:“酒店的事情都已经安排的差不多了,现在担心的是家里面该如何交代。”

方梅道:“小妹,二子,你们放心,家里面的事情我们会安排好的,保证不会让他们起疑。”

正正突然放下碗筷,道:“父亲,母亲,我和妹妹也要去。”

方梅道:“你们就不要去了,跟姑姑一起好不好?”

圆圆道:“父亲,母亲,我们想去看望太爷爷。”

两个孩儿互看一眼,心有灵犀似的,突然跪倒在地,异口同声的说道:“恳请父亲,母亲恩准!”

语嫣道:“这可是大事,需要你们父亲的同意,只要他许可,我没有意见。”

方羽想了想,道:“那我来考考你。如果你们能够说动我,我就让我你们去,否则,免谈。”

圆圆道:“父亲,您常说做人要懂得感恩,要尊师重道,孩儿对太爷爷甚是挂念,求父亲务必恩准。”

方羽微笑着,却并不言语。

语嫣微微一笑,道:“行了啦,看两个孩子可怜巴巴的模样。这样吧,你们以尊师重道为题材,每人作一首诗出来,便算过关了,就带你们去。”

“这也未免太简单了……”

方羽的话还没有说完,正正已经吟诵道:“有缘复得沐春风,谈笑师徒逸兴同。忆昔温文慈典范,依然潇洒感怀中。”

“呃……”

诗词歌赋是圆圆不擅长的,正在她苦思冥想之际,只听正正接着吟诵道:“长忆恩师觅又寻,鸥朋巧遇报佳音。浑如沧海遗珠得,不叹霜丝岁月侵。”

“哈哈,好诗!”沈万才大笑。

语嫣莞尔一笑,道:“我们去去就回来了,耽搁不了几天时间。老公,好老公,亲老公,你就答应了吧。”

方羽笑道:“既然有你们母亲为你们求情,那我们到时候就一起去吧。”

见父亲同意了,两个孩子顿时欢呼起来。

方梅道:“小妹,你看能不能把我们也带上啊?你看啊,我们可以给你们带孩子啊,解决你们的后顾之忧,我们保证,绝对不会给你们添乱的。”

陈宏子立即附和道:“是啊是啊,让我们也去吧。彼此之间都还能有个照应。”

方羽皱了皱眉道:“这不是添乱吗?还嫌事不够多吗?你们就不要瞎起哄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这下热闹了

“你们这是去哪啊?”随着说话声,方二海走了进来,“怎么门也不关……哟,这还来客人啦?家里都好热闹啊!”

方羽笑着站了起来,将沈万才的事情说给了父亲听,方二海疑惑的看着他,左右上下的细细打量着。

方二海咕哝着:“你们是从现代穿越到过去,然后从过去又想方设法回来了。他却是从过去回到了现在,如今想从现在回到过去。然后你们准备一起陪着他返回到过去,然后又回到现在。我说的是这个意思吧?”

方梅苦笑道:“爸,你说的这是什么呀?都被你绕晕了。”

方二海还不好意思的笑笑,正想说话,哪知语嫣突然笑着插嘴道:“爸,您是不是也想跟我们一块儿去呀?”

“哎呀,正是,正是啊!还是我儿媳懂得我的心思!”方二海哈哈大笑起来,“我今天来得可真是及时啊,要不然那就错过了人生的一场大戏啊!”

“可是…”方羽叹了口气,我们只不过是送个人而已,怎么搞得像全家去旅行似的。再说,这一路上,指不定有什么风险,人越多,顾虑就越多。

而方二海却有另外一番想法。回到过去的时代看看,最重要的是,可以品尝一下那个时代的美味。

方羽道:“此番前去路途凶险,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只怕一个闪失,那就大大不好了啊。”

方二海道:“我们一路上全都听从你的命令,保证不添乱。”

方梅当即表态道:“是啊,你让我们往东,我们就往东,你让我们往西,我们就往西。”

陈宏子也立即表态:“你让我们吃我们就吃,你让我们睡我们就睡。况且单丝不成线,独木不成林,人多也有人多的好处啊。”

方二海道:“只是说酒店的事情,我已经安排好了。我的师弟师妹下个星期就会赶过来,让他们先顶个两三天没问题的。”

方梅道:“你要是不答应,那我们等到12月10日这一天,就一整天都跟着你。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办?”

陈宏子道:“是啊,到时候时空之门一打开,我们就立即冲进去。你纵然想拦阻,那也是拦不住的。还不如答应我们,也让我们早些做好准备。”

方二海道:“我很想尝尝那个年代的美味。这对我的厨艺那也是有相当大的帮助的。”说到吃这方面,方二海顿时刹不住车了。

宋朝的美食冠绝天下,仅仅面食就有罨生软羊面、桐皮面、盐煎面、丝鸡面、插肉面、三鲜面、蝴蝶面、笋泼肉面、子料浇虾面……

馒头类有羊肉馒头、笋肉馒头、鱼肉馒头、蟹肉馒头、糖肉馒头、裹蒸馒头、菠菜果子馒头、杂色煎花馒头……

烧饼类有千层饼、月饼、炙焦、金花饼、乳饼、菜饼、胡饼、牡丹饼、芙蓉饼、熟肉饼、菊花饼、梅花饼、糖饼……

糕点则有糖糕、花糕、蜜糕、糍糕、蜂糖糕、雪糕、彩糕、栗糕、麦糕、豆糕、小甑糕、重阳糕……

今日的五星级大饭店,菜谱上的名目也未必有那么丰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宋朝的开封与杭州,简直就是“吃货”的天堂。

方二海一口气从头说到尾,听得人目瞪口呆,尤其是方羽,这老爷子还有这口才,说得居然这么顺溜!

方羽苦笑着:“去!去!爸,求您,别说了……”

语嫣道:“这样吧,要去可以,但是,我们每人都要完成一个任务。要知道,既然去了,就不能白去,有很多东西是值得我们借鉴和学习的,比如说美食,比如说那些文化,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东西大家必须平分,任何人不得有私心。”

顿了顿,语嫣接着说道:“爸,您就负责美食,等到回来的时候可不能一事无成,这是我们的大计。不论我们穿越到哪里,不能够烧杀抢掠,伤天害理的事,咱绝不能干。在这基础上,搜罗一些方便携带的东西,这也是我们酒店的大计。这件事情,就交由姐姐和姐夫去做。至于我们一家,就负责你们的安全。”

陈宏子马上表态:“可以,我完全同意,一切听从指挥。”对于这一天,他早已期待很久了。

语嫣道:“还有,这件事情,对外必须严格保密。一旦泄露,你们谁都不要去了。”

“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向外吐露半个字!”方二海像个小孩似的兴奋起来了,“我要多带好一点钱,准备好几张银行卡,还早拿好充电器和手机,哦对了,还有身份证……”

方梅笑着告诉他,你带的这些东西全都没有用,只要准备好几身换洗的衣服就行了。

开玩笑,没身份证怎么走,没钱怎么买东西?方二海使劲的摇了摇头,你们这是在考我是不是?别看我年纪大,我才没有糊涂呢,去旅游这些东西怎么能不带啊。

陈宏子笑道:“爸,您知道我们去哪旅游吗?一千多年前的中国啊。您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没有网络,没有电灯,不可能有手机,甚至连一块玻璃都没有。是吧,方羽?”

方羽点点头,道:“没错,你说的很对。不仅如此,你们现在睡的床,那也不是柔软舒适的席梦思。我们回来的时候带了少许银子,到时候大家分一下。银子有限,不要随便的乱买东西,除非我们安顿下来,也找到了赚钱的方法。要想在那里生存下来,吃是第一位的。只有填饱肚子,我们才可能去做别的事,仅靠手里的这一点点银子是不够的。”

语嫣补充道:“还有一点,大家要特别注意。小心盗匪,留意黑店。不要粗心大意的钱就被偷了,也不要糊里糊涂的入了黑店,枉送性命。那时的江湖,可不是你们现在的社会。我们有可能会穿越到一个繁荣安定的年代,如果那样的话我们会省时省力很多,但如果我们穿越到一个社会动荡、民不聊生的年代,那么大家一定要跟紧我们,因为你的任何举动、任何言语,都可能会得罪某一个人,或者因此得罪某一方势力,从而葬送了性命。在这方面,我们是深有体会的。”

方羽叹了口气,告诉大家心里的担心,这也是我开始犹豫不决的原因。你们必须要改正一个观念,我们这次不是去旅游。就像语嫣给你们布置的任务一样,完不成也没关系,只要大家每一个人平安,这比什么都重要。

陈宏子的眼里充满着10万个不相信:“有这么危险?你也太夸大其词了吧?”

方羽道:“你可以问一下沈老。他看到我们最后的场景是什么样子的。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要不是我们的那匹汗血宝马,我们全家当场就被乱箭射死了。所以我再一次郑重的对大家说,东西可以乱吃,话千万不要乱说。”

方梅也有些不理解:“这又是为什么?难道让我们都装成哑巴吗?”

方羽道:“这样,我可以跟你们讲一个故事。”

一家人走啊,走啊,走累了,看见前面一个客栈,那就进去住宿呗。在吃饭的时候,看见邻桌有一个人装扮的样子很奇怪,于是就随口说了一句。可是没有想到,正因为这句话,惹恼了邻桌的那位客人,因此发生了一场战争。有可能这一家人会赢,也有可能对方帮手众多,这一家人将不幸全部遇难。这种事情我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我们在那边八、九年了,看到的事情,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所以,说话要谨慎,音调要小声。

方二海道:“二子,你放心,我只是想去学习一下那个年代的美食,不管是哪个朝代。这对于我们正圆大酒店今后的发展是特别有帮助的。”

方羽道:“如果我们有了钱,我们可以收藏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垃圾的东西就免了,带来带去的也不方便。”

语嫣最后站起来再次叮嘱,这不叮嘱不行啊,怎么让人放心的下来呢。

第一,这件事情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第二,需要带的东西等一下我会告诉大家,罗列一张清单出来。

第三,所有不相关的东西不要带在身上。减轻负担,轻装上阵。

第四,方二海、方梅、陈宏子,必须听从我们的指挥,坚决服从命令。

第五,在我们找到生财之道的方法之前一定要节约用钱。要知道,没有钱吃东西将会是多么残忍和痛苦的事。

第六,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如果发生我们和沈老类似的事情:穿越到了同一个时间,但是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这个时候该怎么办?请各位一定要记住:不管多远,洛阳集合。如果有人在洛阳一时之间找不到其他人,请不要着急,可以暂时住下,一定要耐心等待。

语嫣道:“我会写一份合约,将这六条罗列进去,到时候请各位签字。这样做的目的不是为了撇清自己,而是为了约束大家。我们快快乐乐的过去,也要平平安安的回来,一个都不能少。”

方羽道:“如果大家都能够遵守以上六点,请举手。”

方二海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好,所以,我同意。”说完,他第一个举起了手。

“我也同意。”方梅紧接着举起了手。

“我同意,我服从。”只要允许他去,陈宏子是一百个同意。

“我也没意见。”沈老虽然心里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举起了手。

至于这样吗?不就是自己回去嘛,怎么弄得像逃亡似的?不过方羽和语嫣有很多的看法,他倒是赞成的。看得出来,这一男一女,有丰富的江湖经验。

最后,方羽总结道:“好了,这个会议就到这里。请语嫣写一份清单,每人一份,大家按照这上面所罗列出来的东西准备好必需品,处理好自己的事情,预计本次穿越的时间,将会是十天以内。不要小看这十天,也就是那个年代的十年,当然能够更短一些是最好不过的。不管怎么样,12月10日下午5点钟,我们在这里集合。时间不等人,望大家准时。”

语嫣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下可有的热闹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人算不如天算(上)

送走了姐姐和爸爸之后,方羽走进了书房,他原本是打算让两个孩子这次不要去的。谁知他一走进房间,正正就欢快的跑了过来。

“孩儿有一问题,百思不得其解,不知父亲能解答否?”正正捧着孙思邈留下的《千金药方》,愁眉苦脸的望着父亲。

“太爷爷说:良医之道,必先诊脉处方,次即针灸,内外相扶,病必当愈。难道太爷爷也懂针灸吗?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要综合性的治疗?”

方羽没有回答,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说道:“孩子,如果你立志将来要成为一名医生。你必须要牢记:对待病人,不管贫富老幼、怨亲善友,都要一视同仁,无论风雨寒暑,饥渴疲劳,都要求之必应,一心赴救,此乃医德,是做为一名医生最基本的条件。”

“父亲,孩儿有很多的问题想要去问下太爷爷,我列了一张清单,请您过目。”

方羽接过来一看,顿时傻了眼了。这些问题,他一个都无法解答。在这笔记本上,心得、疑问,分别用和黑色和红色笔记录,密密麻麻,却又秩序井然。

“父亲,我能把这个带去吗?”

“当然可以了。”既然如此,那还是去吧。说到底,他毕竟是在那里出生的,回去看看也是理所应当的。

方梅和陈宏子两人却实在是睡不着,两人携手走进了超市,看着语嫣提供的清单,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牙膏50支,牙刷10支,毛巾10条,换洗的内衣裤若干……

怎么带这些东西?为什么牙膏带这么多啊,为什么牙刷带这么多啊?不如带些薯片或辣条去吃吃不是很好的嘛!

“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方梅哭笑不得,没有听见小妹的嘱咐吗?带些生活必需品就可以啦。你还薯片和辣条,要不要我给你弄个肯德基全家桶啊!

“那我带一个手机吧。”陈宏子“嘿嘿”的笑了笑,虽然在那边没有办法用,可至少能够到照相机使用吧。

“你没有发现吗?小妹这是长久的打算了。” 方梅一边说一边想。

曾记得小妹说过,在那边使用盐水漱口,拿食指在牙齿上来回磨蹭,就是刷牙了。所以牙膏和牙刷必须带,而且得多带。

你不是让我带50支吗?那我带一百支。想到这里,她呼啦呼啦的从货架上将一堆堆的牙膏往篮子里面甩,把旁边的服务员看得一愣一愣的。

女人来大姨妈怎么办?这个问题突然在她的脑子里闪现。听小妹说,找一块破布,然后在中间放点石草灰,然后缝制好,这便是那边的“姨妈巾”了。不行,我可用不惯!

一个月一次,一年就是12次,这十年就是120次,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跑去货架,有护翼的、没护翼的、日用的、夜用的,通通甩到篮子里。一个人篮子不够,增加一个,两个篮子还不够,那就再增加两个。

“请问您这是想要干嘛?”一个售货员实在忍不住好奇了。

“当然是用呀。”方梅感到很奇怪。

“那你也不用一下子买这么多吧。”售货员强忍着笑,这女人,莫非疯了,还是脑子有问题啊。

方梅没好气的说道:“你摆出来就是卖的,我是来买的,至于买多少,你要管我?”

而陈宏子却更加让人吃惊,自从他和方梅和好之后,也便有了财政大权,他屁颠屁颠的买了20条香烟。这半年抽一条,一年抽两条,十年就是20条。这好像是少了点。转身,他又回去买了20条。

“这位大哥,给你我的号码。要是不够的话,你打个电话给我,我给你送过来。”

“不用了,你送不过来的。”

“没关系啊,我有车。。”

“我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糟糕,说漏嘴了!陈宏子赶紧闭上嘴巴,tmd,你管老子买多少条香烟啊?

而方二海准备的东西更奇葩。为了不让老婆王晴发现,他只有偷偷的准备,除了换洗的衣服之外,剩下来的都是食盐、生抽或老抽、醋、料酒&白酒、甜面酱、豆瓣酱、豆豉、番茄酱或番茄沙司、芝麻酱、沙拉酱、白糖、冰糖、红糖、辣椒、麻椒、花椒、八角、香叶、桂皮、黑胡椒或白胡椒、孜然、小茴香、五香粉、咖喱、豆腐乳、剁椒、泡椒、淀粉、味精、鸡精、蚝油等46种调料,光是这些佐料,就已经塞了满满的两大箱子,加上衣服等生活必需品,足足三个大箱子,等到酒店的事情忙完,他喊来女儿方梅,三人“呼哧呼哧”的将各式各样的皮箱拖到了方羽的家门口。

语嫣开门一看,顿时傻眼了。足足七个大箱子,这都是些什么呀!

方二海得意洋洋的说道:“两箱佐料,一箱生活必需品,我要让他们尝尝我们的手艺!”

语嫣不由得苦笑道:“爸,你以为我们这是去开饭店吗?”

“哎?你这个建议倒是很不错的。去那边开一个饭店,可以互相学习一下彼此的手艺也不枉走了一遭。”

语嫣叹了口气,简直没法跟老爷子沟通。她看着方梅,那么,姐姐这里又是什么呢?

方梅颇为得意的说道:“小妹,我把你遗漏的也买好了。”

她指着箱子介绍说,一个里面装的全是香烟,一个里面装的全是牙膏洗衣粉,第三个是换洗的衣服。

语嫣好奇的问道:“那么,还有这个超大的皮箱装的是啥?”

“这个箱子就是你遗漏的。”方梅凑过来,小声说道,“里面,全是姨妈巾。”

“啊?”语嫣瞪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她。满满的一大箱子全是姨妈巾,这女人莫不是疯了?

语嫣道:“你们带这些东西怎么上路啊?”

什么怎么上路,当然是坐车啊。方梅觉得很奇怪,这个问题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嘛。没有车我们就在路边叫车不就行了?要是没有车经过的话,就派一个人先去,等叫了车回来再一起上路。

“哎?梅子,这个主意好。”方二海也一下子来劲了。

就在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之时——扣扣扣!门外有人敲门。

语嫣开门一看,是三弟方舟和他的未婚妻李璇。

方舟道:“姐……奥,不,是二嫂……”

语嫣笑笑,道:“你还是叫姐姐听起来舒服点。”

“姐,这是给正正和圆圆的。”李璇微笑着将买的牛奶和水果递了过去。

“人来了就行了,带什么东西呀。”语嫣笑着推却着。

李璇笑道:““要的要的,姐,我们是第一次来,这些东西不能拒绝的哟。”

“进来说话,快请进。”语嫣笑着将两人请进了屋。

“啊哟,大姐和大姐夫也在啊?”方舟一愣,哈哈大笑起来,““爸,您怎么也在啊?”

“爸,大姐,大姐夫。”李璇一一的叫过之后,看见了墙角的箱子,疑惑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旅游吗?”

“啊?是啊是啊!”方二海赶紧圆谎,“这不,我们正打算去国外学习一下别人开酒店的经验和优秀的管理模式……”

“怎么感觉像是在逃难似的?”方舟笑道,“需要带这么多的东西吗?”

他走过去,随手拿起一个皮箱,晃了晃。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响声,方二海急了,不停的在旁边叮嘱:“轻一点,小心打碎了,里面可都是一些调料。”

“你们究竟是去干嘛?出国也不需要带这些东西。”方舟压根就不相信父亲说的话。

这个时候,外面又有人敲门,是王晴。

语嫣一打开门,王晴便立即问道:“老头子是不是在里面?”

“妈,爸在里面,您进来。”

“老头子,我看见你买了很多东西,你想干嘛去啊。”带着质问的口气,王晴劈头盖脸的问道。

“哟!这么多人在啊?这是吃饭呢还是开家庭会议啊?为什么不叫我呢?”

见事情无法再隐瞒,语嫣只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王晴瞪着眼,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你骗三岁小孩吗?”

“说话怎么这么冲?小嫣的话都是真的,你爱信不信!”方二海道,“反正,我们都准备好了。”

“钱都在我这里呢,你准备了些什么东西?”

方二海笑道:“钱没用。”

“废话!钱怎么没用!钱没用那什么东西有用的?”

“老太婆,那个时代,是不用毛爷爷的,有钱的都用银子,穷人一般都用铜板。”

王晴道:“我不管用什么,你们要去,可以,但有个要求,必须带上我!否则,谁都不要去了!”

见到老妈要去,方舟立刻嚷了起来,像个孩子般吵着闹着也要一起去。毕竟,这种事情,千万年也很难碰到的。

全家都穿越,这还不闹翻天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语嫣的身上。

“我去做饭,我们边吃边聊好吗?”说着,语嫣便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档,方舟和李璇跑去了语嫣的房间。一台42寸的液晶电视挂在墙壁上,一张巨大的结婚照占据了床头的整个粉色墙壁。

在婚纱照的下面,有一行彩色的字这样写着:最浪漫的三个字不是“我爱你”,而是“在一起”。

李璇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幅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中的语嫣真的好美,笑得那样动人心魄,满满的幸福几乎要从照片上溢出来一般。

进入书房,一股浓浓的书香气扑面而来。货架上共分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圆圆的琴棋书画教程,中间一层是正正的各种医学书籍,最上面一层是分为左右两部分,左边是语嫣的练功心得,右边是高中的学习课程。

在书桌的正上方,有一行大大的毛笔字,字体苍劲,潇洒飘逸:勤奋,是学习的唯一捷径。

推开圆圆的房间,没有如想象当中一般,有很多的布娃娃。几盆吊兰和富贵竹放在架子上,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挂在床边,还有一个古典精致的古筝静静的躺在那里。墙壁上,错落有致的贴着家庭照片,全家那一张张阳光灿烂的笑脸让人印象深刻。

走进正正的房间,布局上大体和圆圆差不多,少了一个古筝多了一个针灸铜人,同样的,一把金光闪闪的匕首,挂在床的另一侧。

“姐,怎么两个孩子的床头都挂着一把匕首呢?”方舟不解的问。

语嫣笑道:“这是他们的宝贝,任何人都不能碰的。”

李璇道:“姐,你那张婚纱照应该价格不菲吧?”

语嫣答道:“婚纱照价格还好,贵的是那套婚纱,是定制的。”

李璇道:“哦,难怪了,那么漂亮。那要多少钱呀?”

语嫣没有说话,笑着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十万块啊?这么贵!”

语嫣笑笑,没有说话,这要是告诉你这套婚纱一个亿,你会不会直接晕倒了?

第一百八十章 人算不如天算(下)

晚上,等方羽接两个孩子回到家以后,语嫣的菜也基本上做的差不多了。

方舟很想开口一起去,可是他知道二哥的脾气,用胳膊肘碰了碰老妈。王晴心领神会,拉着方羽说道:“二子,为什么梅子和你爸爸都能够去,却不叫我和你弟弟他们呢?”

“去哪儿?”方羽有些明知故问。

“行啦,别给我装了,你老婆都告诉我了。你也别怪你老婆,是我逼她说的。”

“在我们夫妻的词典中,没有吵架两个字……”

“别给我打岔。我和你弟弟也要去,你不同意也要同意,否则的话你们都不要去了。”

这是什么花!方羽冷笑一声,火气立刻上来了,毫不客气的说道:“我们去不去,不关你的事情。我们都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如果想去,就好好的说话,不要用这种态度跟我说。”

王晴有些不满:“你怎么这个态度跟妈说话?”

“现在是你要我带着你去,那么既然是你有求于我,你干嘛不好好的说话呢?我什么态度?你之前是什么态度?什么叫你不能去,我们也不能去?”

王晴也有些恼火了:“我告诉你,家里我说了算。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

方羽立即反唇相讥:“但是别忘了这是在我家里。在我的家里,我说了算。”

听到两人的吵闹声,方二海他们赶紧跑了过来拉架。

方二海道:“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不要吵架。”

王晴道:“我就是想跟着你们一块过去看看,我可以给你们洗洗衣服,力所能及的事情我还是可以做的。可没想到二子他……”

方羽“哼”了一声,道:“客客气气的说话,我什么都可以考虑,但是如果说话这么冲,对不起,门儿都没有。”

王晴气的浑身颤抖,真想拔腿就走。可又不甘心,毕竟在这件事情上,对于她来说,诱惑力实在是太大了,而且,也是自己的态度先不友好的。

于是,她的口气只好软了下来:“二子,妈想跟你商量一件事情。你看这次你们过去的时候能不能也带上我?我可以给你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绝对不会干涉到你们的事情。”

方羽道:“不是不可以,我对你提出一个唯一的要求。”

王晴喜出望外:“你说说,是什么,妈肯定答应你。”

“包括所有人,全部都要听从我的命令。我要是有事情正好不在,那所有人必须听从语嫣的命令。如若不然,我就带你们过去,不会带你们回来。让你们在那边自生自灭算了。”

“行,没问题。”王晴痛快的答应了。

唉,这阵势越搞越大了,现在倒好了,全家穿越。看来得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否则一定会忙中出错的。

语嫣将丈夫和两个孩子集中到书房里,如果不让他们去,他们势必会怀恨在心,那消息极有可能会走漏。可是如果一旦带着他们一起去,人一多肯定会出岔子。所以我们四个人必须得分工一下。

方羽也点头表示同意。等下我们开个简短的家庭会议吧,商讨一下这件事情。

饭桌上,见所有人就位了,方羽说道:“关于穿越以后,有几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都听好了。”

第一,穿越之后,首先要尽快弄清楚时间和地点。也就是说,这是什么年代,是在什么地方。只有搞清楚了这两点,才有可能明白那个年代将会发生什么,我们因此也能够避免很多补不必要的麻烦。

第二,如果那是在太平盛世的话,我们可以开个酒店,用那时的话来说,就是客栈。我们全家共同经营维护好就可以了,大家相安无事是最好的结局。

第三,如果穿越到政治动荡不安,老百姓纷纷揭竿起义的年代,那么,这家客栈在什么地方开办是至关重要的。

第四,也许客栈开不成,也许我们要终日奔波,更有可能我们因为一次言语的冲撞遭到江湖恶霸的追杀,当然还有可能我们受到诬陷而受到官府的悬赏通缉,等等等等。

这些事情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实的发生过,我们穷途末路的时候,甚至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过起了原始人的生活。所以,大家一路上能忍则忍,不能忍也要忍。互相监督,彼此照顾。

第五,不能够贪得无厌。我们是一个大家庭,不要因为一个人而坏了整个家庭的大计。

第六,全程必须完全服从命令听从指挥。不能够顶嘴,更不能够咆哮,发泄不满。

这么多人穿越,还是头一回。我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事故,但是万一要是有人走散了,请千万记住,洛阳集合,一定要在洛阳集合。哪怕你身边的银子都用完了,就是讨饭,也要给我一路讨到洛阳。到了洛阳以后,打听最大的酒楼是哪个,然后在那里等候。或者在那里找一份工作,暂时让自己有个落脚的地方也可以。

方羽喝了口酒,说道:“要说的,我已经再三强调过了。老婆,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语嫣道:“经过证实,那边的一年,差不多等同于现在的一天。也许我们穿越回到家路上需要花费十年的时间,但请大家不要惊慌。我个老公商量过了,如果是逛街买东西的话,我们尽量一起出行。但是如果非要分开不可的话,分成两组:所有女同志们的安全由我和圆圆负责,所有男同志们的安全由我老公和正正负责。任何一个人不允许私自外出,尤其是到了晚上,严禁任何人外出。”

王晴忍不住笑了起来:“弄得神经兮兮的,至于这样子吗?我觉得这跟一般的旅游没什么两样的啊。”

方羽道:“我们生活在和平的年代,没有看见过什么叫揭竿起义,更不会懂得什么叫做尔虞我诈。那是一个充满危险的江湖,但同时也必须承认,也是一个与机遇并存的江湖。我们做过县令,当过一品护城大将军,我们经历过夜袭吐蕃的惊心动魄,也体验过保卫洛阳的荡气回肠。不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旅游,你们玩的是开心和新鲜,更多的是刺激。可我交出去的是一份责任。我们要高高兴兴的出去,平平安安的回来。说句实话,我现在心里一点谱都没有,我不知道我们会到哪里,更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

好久没有开口的沈万才此时突然说道:“谢谢你们一路相送,老夫感激不尽。大体上我了解了你们的行程安排,在我顺利回到家之前,老夫愿意和你们一起,尽一份我的绵薄之力。”

方羽道:“前辈何须客气。中华上下五千年,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同胞,每一个人都是我们的兄弟姐妹,互帮互助,那是应当的。”

王晴疑惑的问道:“老先生,你是哪一年过来的?”

沈万才道:“大明崇祯十七年。”

“这又是哪一年?”王晴更加疑惑了。

正正补充道:“我知道。是公元1644年。”

“说的没错,完全正确。”方羽赞许的点了点头。

方舟好奇的问道:“那请问前辈在那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

“唉,一言难尽啊。”

沈万才叹息一声,一个凄惨的故事,随着他的叙述娓娓道来。

大明崇祯十七年,明王朝面临灭顶之灾。明军在与农民起义军和清军的两线战斗中,屡战屡败,已完全丧失战斗力。三月十七日,农民起义军围攻京城。

十八日晚,朱由检与贴身太监王承恩登上煤山,远望着城外和彰义门一带的连天烽火,只是哀声长叹,徘徊无语。回宫后命令左右去催张皇后自尽。

张皇后隔帘对朱由检拜了几拜,欲自缢,但是还未身亡,正在此时,李自成闯入宫中救下在百姓中声望极好的张皇后,并且派人保护。但张皇后还是于第二晚自尽了。

虽说朱由检很绝望,但求生的本能却很强烈。于是,他换上了便服,准备出城。他混在太监中出东华门,至朝阳门,假言王太监奉命出城,但守门的人请天亮时验明再出。太监夺门又不成,便忙派人到负责城守的戚国公朱纯臣家,朱家人说朱赴宴未归。崇祯又赶到安定门,门闸太沉重,无法打开。求生的路被彻底截断了。

后来,听闻陈圆圆的容貌倾国倾城,乃是一代佳人。李自成便命令李宗敏带人去抓捕。李宗敏怕有闪失,便叫了老夫一同前往。就在这个时候,遇见了方少侠和方夫人,于是,李宗敏便命令老夫将你们二人活捉,这才有了穿越到现在的故事。

沈万才长叹一声:“如今老夫也是彻底想明白了,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过眼烟云,人生苦短几十载,此时此刻,老夫只想多陪陪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陈宏子忍不住问道:“这个陈圆圆是谁?她比小妹还漂亮吗?”

沈万才道:“陈圆圆是名满天下的‘秦淮八艳’之一,一出道便被名士争相攀求,一时名气盖过温婉可人的董小宛。红颜薄命,先被田弘遇所掠,献给了崇祯皇帝,岂料没有得到崇祯的宠幸,后被吴三桂纳为妾。而陈圆圆的容貌与方夫人不相伯仲,都是绝色佳人。”

陈宏子道:“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李自成想独占陈圆圆。”

“就是李自成的这个举动,这才导致了后面的故事。”方羽说道。

“后面又有什么故事?”陈宏子忍不住接着问。

李自成攻破北京以后,吴三桂亲率所部进京谒见新皇帝李自成。

但途中又听闻大顺军在北京捉拿大批勋贵高官,拷掠追银,他父亲吴襄也在其中。而更刺激他的是,他的爱妾陈圆圆也被抢走了。

吴三桂当时勃然大怒,厉声喊道:“大丈夫不能保一女子,何面目见人耶”

他当即挥师第二次返回山海关,降而复叛,上演了一幕绝世的“冲冠一怒为红颜”,为清廷定鼎中原立下了汗马之功。

沈万才吃惊的望着他:“少侠是如何得知的?”

方羽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大家围坐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听听沈老的人生,讲讲方羽的故事,兴致颇高,直到夜深时分,方才悻悻然作罢。

第一百八十一章 全家穿越

祈盼,是最难熬的等待。2011年12月10日,在大家望眼欲穿的目光中,这一天终于来临了。

大家无心吃饭,早早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出发了。所有人的目的地只有一个:方羽家。

邻居见了,好奇的问:“二海,大包小包的,夫妻两个这是去哪儿啊?”

方二海笑着说道:“二子他们去国外学习,我们跟着一起去旅行呢。”

“那也不用带这么多的东西呀。”

王晴笑道:“多带点好。外国人那边吃不惯用不惯,还是自家的东西,吃得放心。”

“那要什么时候回来呀?”

王晴道:“大概是在20号左右吧。”

看看时间,已经将近五点钟了,两人不再说话,兴冲冲的往方羽家赶。等他们到的时候,各路“人马”都已经到齐了。

方羽又好气又好笑,你们都没看新闻吗?今天的月全食要在晚上8:45开始,还有两个小时呢。

最兴奋的要数沈老了,嘴巴里面不停的叨念着“要回家了,终于要回家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方羽笑道:“怎么平时见你们请假,总是推脱你不行他不行。怎么今天这个事情无一例外,都那么准时呢?”

语嫣道:“你们都吃饭了吗?”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她又开始在厨房里忙活起来了。

方二海道:“这穿越真的没有什么危险吧?”对于这个问题,他一直有些担心。

方羽道:“要是有危险我还能回来吗?”

语嫣提醒道:“我最后一次提醒大家。因为沈老这次也是从明末清初的时候穿越过来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穿越过来之后会和我们相隔两地,我也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避免。但是就像我老公说的,万一要是走散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到洛阳集中。请一定要活着到达洛阳,哪怕身无分文,到最后就是爬,也得给我爬到。”

方二海“哦”了一声,转身回到厨房,帮语嫣一起烧饭做菜了。

这顿饭,大家吃的异常的用心,与其说用心,倒不如说人人都快要吃撑了。

菜固然可口,但更重要的是,吃完了这一顿饭,下一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等到餐桌上收拾完毕,方羽从房间里将准备好的银两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这里一共是银子100两,黄金30两,都是我们之前用剩下的,现在开始平分。”

大人和小孩一共三个家庭,共计十人,银子每人10两,黄金每个家庭10两。

“沈老跟着我们。”方羽道,“这些钱,足够你们到达洛阳了。”

沈万才道:“的确足够了。但是老夫需要提醒各位,钱财不可轻易外露,一路上小心窃贼。”

方羽道:“每个人、每个家庭都保管好自己的财物。衣服丢了没关系,东西丢了也没关系,但钱财可千万要小心。”

陈宏子捧着这些银子,惊讶得合不拢嘴巴:“要知道这些东西对于现在的行情来说,那全都是无价之宝啊。”

方羽道:“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乃身外之物,不必过分的看重。但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有它又不行。如何取舍,就要看各位的了。”

语嫣道:“各位,我给你们弹一首曲子吧。要知道,洛阳很大,如果茫茫人海中一时之间彼此很难找到的话,听到这曲子,便容易找到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

方羽笑道:“各位,我再普及一下知识。”

他说,唐朝在鼎盛时期,就一个洛阳地区,它的人口就超过百万,是当时世界上第一个超过百万人口的城市。来往的商人络绎不绝,其中还有很多是外国人。所以光靠眼睛去注意,那是很难察觉到的。而且再说一下,不要穿着现在的这身衣服,那样别人会把我们当做是怪物的。对方一旦有了警惕的心理,我们便很难与他们沟通。所以,要尽快的将衣服换过来。

方羽接着说道:“当然,如果我们能够始终的在一起,那么我想我们的旅途将会非常的愉快,这也是我一直以来期望的。”

这个时候,语嫣已经从圆圆的房间里面将古筝拿了出来,她弹的,正是那一曲《我心无悔》。

黄昏时分,背着行囊沿街走,秋风阵阵,吹动我的衣衫袖。淡淡月光,羊肠小道人影瘦。

步履遥遥,趟溪流,转拐角,出巷口,一步三回首,又上小桥头。

四野寂静,心中悲凉。灯火微茫映酒楼,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音绕丛林,心在颤抖,憔悴灵魂做漫游。

……

平生事,难回首。一声呐喊风中吼。人飞黄鹤楼,一抷尘土一碗酒。捻起飞灰做土丘,皆无怨尤。

唯独放不下你,此心,此情,绵绵不休。

语嫣轻轻的拨弄着琴弦,温柔如水的月光下,串起岁月留下的沧桑。带着思念的惆怅,迈着希望的步伐,这一曲《我心无悔》,不知不觉间飘进了每一个人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沈万才不无感概的说道:“方夫人弹的真是一手好琴。这一曲让老夫更加的思念家中的妻儿老小了。”

“多谢前辈夸奖。”

方梅赞叹着:“真没有想到,小妹竟然有如此的才艺。”

李璇若有所思的道:“姐姐弹的真好听。”

其实他们都没有听出这首曲的含义。语嫣叹了口气,抬头仰望夜空,道,“各位,请准备一下吧,时间快到了。”

是吗?就要走了吗?大家的心情突然间激动起来。望望天空,果然,月全食已经开始了。

“快点,快点,老头子,你快点。”王晴激动的喊叫着。穿越,简直比坐飞机还要刺激。

这坐飞机,只要一张机票就可以了,可是穿越,并不是人人都有机会遇到的。

方羽问道:“不要着急,我们时间有的是。大家的东西都拿好了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之后,方羽拉着正正走在最前面,语嫣牵着圆圆的手紧随其后。

方羽穿了一身宋朝的衣服,而语嫣则手提宝剑,穿了一身白纱裙,那是从高达一的橱柜里面搜刮来的。质地轻盈又柔软,透气又舒适,只是不太适合现在的天气,所以她在外面加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

正正穿了一身红色的唐装,圆圆则穿了一身红色的唐装裙。两个小孩不约而同的在腰间都挂了一把金灿灿的匕首。

大家跟随着方羽来到了小区一个无人的角落。外面风有些大,时间又比较晚,地点又相对比较隐蔽,这个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人了。

语嫣道:“希望我们能够一起,可千万别走散了呀。”

方羽道:“最后我再提醒一遍,时空之门时间很短暂,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跟上。能够一起走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但是如果万一真的分散了,一定要想方设法在洛阳相聚。如果在洛阳没有找到人的话,一定要等待,等待,再等待。”

这些话,王晴听得耳朵里面都快起茧子了。她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行了行了,二子,别啰嗦了,跟**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啰里八嗦的,赶紧吧。”

可是,方羽还是不放心,继续的叮嘱着:“大家一定要记住,我们是一起出来的,最后我们还是要一个都不少的安全的回来。所以无论遇到什么困难,甚至在面临着绝望的时候,一定要为家人多想一想。一方有难,牵动着所有人的心,请大家务必克服困难险阻,顺利的到达洛阳集合。”

方二海耐心再好,此刻也忍不住的笑了:“你有完没完啦?二子,你还真是啰嗦。”

方羽才不管,继续说道:“时空之门时间很紧促,大家一定要抓紧时间,千万不要落下了。”

方梅也忍不住了:“二子,能不能快一点啊,我们都等不及了。我们都知道啦,你就不要再啰嗦了。”

方舟也跟着笑了起来:“二哥,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啰嗦。”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好啊。”方羽叹了口气,真是的,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我们不一定分散在各地呀,说不定我们是在一起的呢。你想想看,你们从唐朝一直穿越过来的时候,不也始终是在一起的吗?”陈宏子的这句话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方羽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再啰嗦了,希望天随人愿吧。”

他将黑木盒子面对着月亮,高举头顶,全家顿时围在他的周围,只见方羽大声喊道:“血月唤醒黑暗魔力!”

突然之间,一道亮光从天而降,瞬间扩散开来,眨眼之间,一道白色的时空之门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看不清对面是什么,但是当这道时空之门出现的时候,大家全然忘记了方羽再三叮嘱的话语,陈宏子迫不及待的一手提着皮箱,一手拉着妻子方梅,第一个往里面冲了进去。

紧接着,方舟也提着三个皮箱,未婚妻李璇紧张的拉着他的衣角,两人激动的跟着冲了进去。

沈万才道:“方老弟,我来给你提一个箱子吧,这样你也好减轻一些负担。”

“多谢了。”

方二海有些紧张,情不自禁的扯住了沈万才的衣服,赶紧提上皮箱,王晴紧张的拉着他的衣服,几乎快把他的衣服撕裂了。

看着他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往里冲,方羽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老公,你在笑什么?”

“为什么这么着急?我怎么感觉他们都像是去投胎似的。”

语嫣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老公,我们也快走吧。”

一家四口人照着往常一样,手牵着手,互相依靠着,跑了进去——

眼前一花,突然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变得好陌生,好奇怪。没有了高楼大厦,没有万家灯火,没有川流不息的人群,就连一丝风也没有,而陪伴他们的,只有泥土中时不时的虫鸣声。

语嫣第一个念头随即跳了出来:他们人呢?

方羽紧接着第二个念头闪了出来:糟糕,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竟然真的就这样发生了。

是的,四周,旷野寂静,只有他们一家四口,方舟和李璇、方二海和王晴、方梅和陈宏子,就连沈万才,通通不见了踪影。

这下完了!真的分散各地了!在一阵长吁短叹之后,两人逐渐的冷静了下来。眼下,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这是什么年代,在哪儿。可是,周围什么人也没有,这该如何是好啊!

第182章 穿越宋朝之初闻方腊

方羽在四周找寻了一遍,始终没有见到任何一个人,看来真的是分散在各地了,这回玩的有点大。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分”法呢?该不会是每一个人都处在一个不同的地方吧?

可是为什么他们一家却能够在一起呢?仔细想想这个问题,其实也不难得出答案。语嫣认为,他们一家是手拉的手过来的,所以能够在一起。

如果她的推论成立的话,那么,方梅应该抱着女儿陈婷和陈宏子在一起,方舟和李璇在一起,沈万才和方二海夫妇在一起。如果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倒还好一些,至少彼此之间能够有个照顾。如果单独每一个人分开来的话,那迟早会出事。真要出什么事情找谁说理去啊!

还是不用找了,找了也是白找,整理好思绪,赶路要紧。这是个晴朗的夜晚,夜空中繁星点点。虽然是夜晚,可是一丝风也没有,即便是偶尔有一点点微风拂过,那也是夹杂着闷热,走了不多时,四人已是满头大汗了。

“前面有个空旷之地,不如去那边歇一歇脚再走。”

方羽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响应。语嫣看看两个孩子,前胸、后背,甚至额头,都已经大汗淋漓,可是,正正和圆圆却一声也没吭。

语嫣选了一个地方坐下来。方羽找了一些柴火点了,夜晚,火堆是必须要有的。

“累吗?”

正正答道:“不累,就是有点热。”

“赶紧把衣服脱掉。”也是,穿越前是冬天,可这边却是夏天。语嫣暗暗的责怪自己,想的太不周到了,没有照顾好孩子们。

“我真担心他们,一没江湖经验,二没防身技能,真怕他们会出事。”方羽的担心不无道理,可是到如今,担心是没有用的。

“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姐姐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她会擒拿格斗,所以他们一家应该没有多大问题。方舟和李璇比较机警,做事很有头脑,我想即使遇到什么事情,也会逢凶化吉的。而爸爸妈妈由沈万才保护,更应该没事的。所以我的分析是,他们都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到达洛阳。”

“希望如此吧。”事到如今,再怎么想也是徒劳的,还不如想方设法尽快的赶到洛阳,与他们会合。

正正看了看四周,问:“父亲,这是在何处?”

方羽摇了摇头,站起来道:“我去前面探探路,看看是否有人家,你们不要走开,我稍后就来。”

语嫣点点头,叮嘱道:“小心点儿,快些回来。”

“老婆放心,我去去就回。”说着,他提起真气,人如飞燕一般,两个跳跃,便倏然不见。

圆圆道:“母亲,这么热,你怎么不脱衣裳?”

“母亲不热。”语嫣笑了笑。她哪里是不热,虽然穿了这身轻纱般的衣裙,浑身还是湿透了的。可要是再脱,里面就只剩下薄薄的抹胸和一条轻如鸿毛的内裤了,这走出去像什么样子。

正正道:“妹妹,母亲哪里是不热,再脱,她里面就没有什么衣裳可以蔽体了,那不是很奇怪吗?”

圆圆嘟着小嘴道:“哥哥你能全脱了,母亲为何不能?冷了要穿衣服,热了就要脱,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正正要:“母亲是女子,我是男子汉。我能脱光,母亲就不能。那你为何不脱光呢?”

圆圆道:“哥哥,我只留一件衣服,这样正好。你看看母亲,身上都湿透了。”

正正道:“湿透了也不能脱。”

“为啥?父亲都脱了,母亲这么热还不脱,会热出病来的。”

正正道:“你看母亲,胸前高高的凸起,如何脱得?你看母亲,诗词有云:红唇开娇靥,眼鬟压落花,簟生白玉腕,香汗浸轻纱。但如此的美人,即便脱得,也只能父亲一人观赏,实在可惜。”

语嫣轻笑一声,道:“再若油嘴滑舌,小心讨打。”她叹了口气,这两个孩子真是受不了了。

说话间,方羽已然返回。

“老公,有什么情况吗?”

“快起来赶路了。前面三四里远有个小镇,我们抓紧一点,可以去那边找个客栈住上一晚。”

一听说有吃的有喝的又有住的,两个小家伙高兴的蹦了起来。他们轻装上阵,可苦了方羽。不仅要背两个包袱,还要拿他们的衣服。

“老公,我来给你分担一点吧……”

方羽笑了笑:“不用,照顾你们是应该的。”

语嫣走过来,挽起袖子轻轻的拭去了他额角的汗水,柔声道:“等到了那边住下来,我给你捶捶背。”

整理好衣物,收拾好心情,重新出发。两个孩子在前,语嫣挽着丈夫的胳膊跟在后面,一家人一边说笑一边赶路,倒也十分自在。

这个小镇叫做“清风镇”,此时,街道两边、大树底下,都有不少的百姓在纳凉。语嫣问明了客栈的方向,一家人终于汗流浃背的找寻了一家暂住了下来。

一斤牛肉切成片状,一条红烧鱼,两个素菜,外加二角酒,这便是此时的晚餐了。

方羽道:“小二,给我们一间大一点的房间,另外多烧点热水,我们要洗澡。”

“好咧!客官稍等,马上给您安排。”

语嫣道:“小二,另外,给我们弄一辆马车来,明天一早我们要赶路。”说着,她将五两银子放在桌上。见到银子,小二立刻眉开眼笑。

“小二,今日是何时日?”

小二奇怪的看着方羽,笑道:“客官莫非喝醉了,连今日的时日都忘却了?今日是宣和二年十月十二。”

方羽沉吟道:“是啊!已经是十月天气了,可为何天气还是这般炎热?这天气不对啊,恐怕有大事发生。”

“客官,您算的还真准。”

“喔?此话怎讲?”

“客官有所不知,方腊假托‘得天符牒’,率领农民,杀死方有常一家,以帮源峒为据点,聚集贫苦农民,就在前几日,号召起义了。”

小二看着语嫣手中的宝剑,道:“客官如有一身本领,不如前去投奔方腊。朝廷贪污**,百姓民不聊生,幸亏有‘圣公’,这不镇上年轻力壮的小伙都去了。好在有‘圣公’啊,要不然,我们的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那方腊现在何处?”

“此刻,正在这里不远处的帮源峒呢。客官,想必您找马车也是为了赶过去的吧?”

方羽笑着点点头,又问明了去往洛阳的方向,吃完饭,一家人刚洗完澡,磅礴大雨突然间顷刻而下,给这个闷热的夜晚带来了丝丝凉意。

开着窗户,听着雨声,阵阵风吹了进来,吹跑了闷热的空气和烦躁的心情,许是累了,两个孩子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老公,宣和二年究竟是哪一年?”

“老婆,是公元1120年,我们穿越了891年。”

“老公,看来也不是一个太平的时间呢。”

“官逼民反,狗急跳墙。我们自己照顾点,小心钱财被盗,尽快赶到洛阳与他们汇合才是。”

“老公,这方腊厉害不?”语嫣上身穿着薄而短的抹胸,下身穿了一条薄而小的内裤,这身薄如轻纱的装扮,尽显里面无限美好的风光。

她侧着身,将上半身贴紧了方羽,同时又将一条性感的大长腿搁在丈夫的腿上,这是他们夫妻两个常用的睡觉姿势。

只听她娇声说道:“老公,我想听故事,给我说说好不?”

“好,那我就说说这个方腊的故事。”

宣和二年,也就是公元1120年的十月初九,方腊起义。远近的农民闻风响应,很快发展到上万人。十一月初,义军尊称方腊为“圣公”,改元“永乐”,置将帅分为六等,头扎红巾等各色头巾作为标志,建立农民政权。

起初,起义军势如破竹,再江南一带形成燎原之势,但是,朝廷岂肯善罢甘休。将军对战不止,但是,起义军毕竟是由各路农民组成的,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终于在宣和三年四月二十四日,宋军发动了总攻。

在这次总攻中,义军腹背受敌,奋起抵抗,七万多人壮烈牺牲。方腊及其妻邵氏、二太子子方亳、丞相方肥等三十多人力竭被俘,解往汴京,同年八月二十四日英勇就义。

“还不到一年呢!这么快就失败了呀?”

“有了点成绩就沾沾自喜,这场战乱给两浙路人口带来重大损失。”

“什么损失?”

“所掠妇女,自贼洞逃出,裸而缢于林中者,相望百余里。这样的起义军,如何不败?”

“朝廷官吏贪污奢侈成风,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是方腊真的到最后做了皇帝,我看和他们还不是都一样的。老公,你说对吧?”

“我也是这样想的。”方羽搂紧了语嫣,疼爱的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

“老公,那这个方腊农民起义军有多少人呢?”

“方腊部署他的部众一千余人,以讨伐朱勔为号召,见到官吏及其爪牙全都杀掉。百姓正苦于官吏掠夺勒索,果然到处响应。几天之内,就聚集了十万人,很快接连攻陷几十座州县,部众鼎盛时期发展到近百万,全国大为震动。”

“这么多人啊?”

“可是,到后面,他们就开始露出了本来面目了。老婆你这么漂亮,以后出门可要当心。”

“我知道了,老公。”

“下面,我来熟悉一下穴位。”说着,方羽的手便在她的身体上抚摸起来。

手指停在她胸口的峡谷中,他轻声道:“这里是膻中穴。”

语嫣呢喃一声:“嗯。”

而后他的手指迅速滑下,轻轻的按上了她的肚脐眼,道:“这里,是神阙穴。”

语嫣抿了抿嘴,道:“有些痒痒的。”

“我看看归来穴在哪儿。接着,他的手指继续往下,突然微微一按,语嫣身体轻微一抖,却没有作出任何抗拒的表示。

归来穴,是内功者严防死守的穴位,从不示人,这样的任其抚弄,需要多大的信任啊。然而,这还没有完,他的手指继续往下,轻轻一点,道:“这里,是气冲穴。”

他的手指缓缓的往下,再往下,进入了那片神秘的禁区。只听他微笑道:“那里有个会阴穴,可以触碰么?”

没有听见她的回答。方羽低头一看,晕了,她居然睡着了。想必是太累了吧。他更加紧的搂住了她,轻轻的说道:“睡吧,老公会一直搂着你,不会放手的。”

第183章 穿越宋朝日,飞来横祸时

第二天一早,等语嫣起床的时候,小二果然已经将马车备好了。简单的洗漱完毕,又吃了早饭,在他们正在搬运行李的时候,忽闻身后的百姓们一阵欢呼,原来是方腊到了。

百姓们纷纷从家中献上食物和银两,高呼着“圣公”。语嫣回头一看,健壮的马匹上,挎着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高举着大刀,雄赳赳气昂昂的在马上大声高呼:“剿灭宋朝,一统天下!”

所有的百姓们也纷纷跟着呼喊起来。在方腊的身后,紧跟着的是四大魔王:周霸天、赵云凯、崔志和元辉。这四人,不但身高马大,武艺高强,而且是远近出了名的下手黑,江湖人称“混世魔王”,更是方腊的贴身护法。

昨晚听了丈夫的简单介绍,语嫣对这个方腊的起义军一点都不感兴趣,更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痛恨。她让两个小孩赶紧躲回客栈,自己也准备返回去。这些人不是说惹不起,还是少惹为妙。

人群中,语嫣是那么的美丽,曼妙凹凸的身姿,倾城倾国的容颜,人声鼎沸中,茫茫人海中,四大魔王一眼便盯上了她。

赵云凯赞叹一声:“大哥,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方腊也注意到了语嫣,不由得为之呆了一呆:“此女只因天上有!”

赵云凯道:“大哥若要,我这便去抢来!”

“我已有夫人。你们若是喜欢,自己拿去便罢。只是需要多加小心,如果惹了众怒,后果自负。”

“多谢大哥成全。”

语嫣一家一直躲在客栈里,等到方腊的军队走远了,这才上了马车。这是一辆不是十分很大的马车,但是对于他们一家四口来说,已经足够宽敞了。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一个问题。这匹黑色的高头大马,身上伤痕累累,载着他们,一边向前慢慢的奔跑,一边嘶鸣着。

行走至正午时分,艳阳高照,人困马乏。听着这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不停的悲鸣,语嫣于心不忍,在一棵大树下停下了马车。

打量一下四周,语嫣惊喜的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溪水。

语嫣道:“我去打些水来。”

走近水边,只见溪水清澈见底,绵延数里,蜿蜒而下,成群结队的小鱼在清澈的溪水里悠闲自得地追逐着,嬉戏着。小溪边是大片大片的树林,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矗立着,像一个个保护神,守卫着美丽的仙女。

短暂的休整过后,正正提议道:“马儿受伤了,好可怜。我去给它采些草药过来医治一下吧。”

是的,受伤的马匹是跑不了多远的。方羽立即同意。

语嫣笑道:“这样吧,你们三个人去采些草药过来,给马匹医治伤口。我正好去溪水那边洗个澡。”

临走前,她莞尔一笑,叮嘱道:“不许过来偷看哦。”

方羽笑了笑,道:“放心吧,你看这里葱葱郁郁的树林,又是中午的时候,天气炎热,没有人经过的。不过你还是小心一点。万一要是被哪个豺狼野兽看到了,那可不太好。”

语嫣柔声道:“除了你,别的野兽我都不会手下留情的。不过呢,你最好别过来,照顾好两个孩子,我一个人可以的。”

方羽应了一声,带着两个孩子,跑到远处去采草药去了。

看着他们走远了,语嫣这才拿起衣服跑到了溪边。穿惯了这轻纱般的衣裙,别的衣服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呢。不过好在是中午,又是这样的好天气,衣裙早已经干透了。

她警觉的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人,这才站在石头后面,褪下全身的衣裤,一具凹凸有致、光洁细嫩的身体顿时裸露在烈日下。

她轻笑着,嬉戏起了水,舀起一捧水,洒到半空中,一滴滴水珠在春天阳光的照射下,在半空中舞蹈着,显得格外美丽,像一颗颗钻石珍珠一样。水珠又接二连三的落到水面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好像一支优美的曲子。一朵朵花瓣落下来,轻轻的掉在水面,溪水泛起涟漪,轻轻的荡漾着,一颗颗珍珠落下来,轻轻的附在她的身体上,使得这个身体更加的动人了。

暗中,四双眼睛贼溜溜的盯着溪水中沐浴的语嫣。语嫣虽然功夫高强,但终究少了些江湖经验,就在她欢快的沐浴之时,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麻,一颗小石子带着破空之声,刹那间飞中了她的穴道。

她顿时说不出话来,浑身也动弹不得,呆呆的站在水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痴痴的想着,也许是丈夫和她开了一个玩笑吧。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水声,有个人过来了,二话不说,她的双眼立刻被一块黑布蒙住了。她又羞又气,这大白天的,干什么呢你?

她听到了身后的男人粗重的喘气声,紧接着这个男人抚摸起她光滑的背来。如此的光滑细腻,似乎还隐隐约约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男人转到她的面前,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身体,水下的风光若隐若现,他“咕”的一声咽了一口唾沫,情不自禁伸出了双手。

起初,语嫣还以为是丈夫在戏弄她,但是很快她发现这双手粗糙而且长满老茧,这绝不是方羽的手!她心中大骇,想抗拒,可无奈穴道被封,浑身丝毫动弹不得,想喊叫,可最多只能微微的张开嘴巴,却发不出任何一点的声音。

难道真的要在这里被这个人羞辱吗?可恨又可气的是,她竟然都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屈辱的泪水瞬间从她的眼角滑落。

这个人眉头一皱,心中顿时来火:“小娘子,哭什么,再哭爷淹死你!”

话音刚落,她瞬间被按倒在了水里,虽然溪水不深,站着的时候才刚到胸口,可如今被按倒,整个身体顿时淹没在溪水里,她赶紧屏住呼吸。

这个人愤愤然的从水中站起来,望着完全沉浸在溪水中的语嫣骂道:“小娘子,还哭不哭了?再哭,爷把你大卸八块!”

岸上的人早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见此情景,着急的冲着水中的人大喊着:“赵兄,赶紧捞上来,莫要淹死了。”

“爷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的!”

“哪个娘子遇到这个事情会眉开眼笑啊?你以为是飘香院的那些胭脂俗粉吗?快些捞上来,不然真的就要淹死了。”

“淹死就淹死了,有什么好可惜的!”

“你不心疼,俺心疼!”

胸口一阵阵阵发闷,眼前渐渐的发黑,她只感觉憋气憋的快要爆炸了。不行了……快撑不下去了……

“你不要是吧?不要留给我啊!等一下快活的时候,可没有你的份!”岸上的人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来。

“这么俊俏的小娘子,不要白不要。”水中的这个赵兄笑笑,“你想要?排爷后面!”

就在她实在撑不住的时候,她被捞了起来,她微微的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最后的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这样被淹死了。

然后,她感觉自己被这个人抱了起来,上了岸,听着这个人呼哧呼哧的喘气声,她的心不由得缩成一团。过了一会儿,走了一段路,她被放倒在了草丛中。

顿时,她全身细腻的肌肤每分每寸的暴露在这个男人的目光下,更要命的是,听说话的声音好像还不止两三个人。

“是我点中她的穴道的,理当我先来。”

“那不行,难道我不会点穴道吗?”

“这么美丽的小娘子,睡了她,就等于睡了仙女。凭什么你们先来?”

“走开!这里我年纪最轻,身体最壮,力道最猛,我先来。”

“年纪轻的往后,年长的先来。这里我年纪最老资格最大,我理应当先。”

“凭什么年纪最老的先来?”

为了夺取优先权,四大魔王谁也不让谁,争论的异常热闹。

渐渐的语嫣从开始的恐慌,慢慢的到了紧张,此时此刻,她不再惊慌,不再彷徨,脑子里面盘算着如何脱身。突然,她灵光一闪,或许,他们争论的这个话题,可以当做一个脱身的计策。

正这么想着,果然,机会来了。

只听到其中一个人说道:“既然我们谁也不让,那么就让这个小娘子自己来决定。”

他的这句话引起了其他三个人的共鸣。摘除黑布的那一刻,语嫣看清了这四个人的嘴脸。四个人,高矮胖瘦各不同,唯一相同的,便是那淫邪的目光。

“点开她的哑穴,让她选择。”

其中一人伸手一点,语嫣长长的“嗯”了一声,虽然可以开口说话了,但是她知道此刻是万万不能够喊叫的。且不说方羽能不能够听到,只要她一喊叫,这四个人肯定会恼羞成怒而立刻杀了她。

语嫣道:“不如你们和小女子来猜拳。谁若赢了,谁便上。”

“你这小娘子倒也想得开。难道就一点都不怕我们吗?”

“既然落入了你们四位好汉之手,奴家只求活命,贞节牌坊都靠一边了。”

“如此甚好。但是如果你逃跑怎么办?”

“你觉得你们四个男人会追不上一个小女子吗?再说了,奴家衣不蔽体,又如何逃走?再说,奴家手无缚鸡之力,又如何是四位好汉的对手啊!”

也是,我们四个功夫高强,罕逢对手,怕什么?再说,她光着身体又如何逃走?她的话让四个魔王点头同意了。但是赵云凯还是留了一手,他只解开了语嫣右手的穴道。

赵云凯道:“你就躺在地上,不要起来跟我们划拳。”

划拳?这要怎么划拳?不会是石头剪刀布吧?语嫣道:“你们先划拳,排出顺序。然后依次再跟奴家划拳,谁赢了谁就先来。”

四个魔王大笑着点头称是,便在一旁划起行酒令来。只听赵云凯大笑一声:“多谢各位承让。”

周霸天道:“是你点的穴道,又是你第一个在水里占了那么大的便宜,现在又是你第一个上。什么好处都让你先捞到了。”

“我可是很公平的,刚才在水里,我可什么都没有碰,看来老天爷对我还是很公平的。”赵云凯大笑着。

第184章 仇怨结成时,方梅笑话日

刚才他们在划拳,语嫣已经记住了几分,心里虽然憎恨,可脸上只能露出微笑。行酒令对她来说自然不熟悉,所以两轮过后,她便自然而然的败下阵来。

“哈哈,对不起了,小娘子,我来了。”赵云凯一边大笑着,一边迫不及待的脱去了衣裳。“

语嫣道:“你们能不能走远一些?他们三个在这里,我有些放不开,自然不能够让爷尽兴。”

被**冲昏了头脑的赵云凯连连点头称是,吆喝着另外三个人走远一些,再走远一些。

“让我们看看又有何妨?”

“你们在边上,小娘子放不开,爷便不能尽兴。走远一些,等一会儿,会让你们好好的爽一爽。”

趁着赵云凯在驱赶另外三个人的时候,语嫣悄悄的解开了身上所有的穴道。等他返回的时候,语嫣装作一动不动的样子,仍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小娘子,我来了。”说着赵云凯迫不及待的压了上来。

突然,语嫣出其不意的点住了他的穴道。如此近的距离,加上赵云凯根本没有防备,这一点,顿时让他浑身动弹不得,也开口说不了话了。

“等一会儿看我如何收拾你!”

语嫣随手抓了一件衣服围在身上,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三个人发现了异样,愤怒的咆哮着冲了过来。

如果三个人齐发内力,语嫣远非他们的对手。但是她依靠灵活的身体,在他们中间来回的闪转腾挪,自由的穿梭,一时之间,倒也难分高下。但毕竟三个人是旷世高手,时间一久,渐渐的语嫣便感觉有些力不从心了。

“好你个小娘子,看不出来,竟然还是个功夫高手。既然害我兄弟,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周霸天道:“小娘子已露败相,兄弟们,攻势再紧一些,十招之内便可了结了她!”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人影一闪,又多了一个人出来。

周霸天道:“什么人居然敢来管这档闲事,快些走开,不然要了你的性命!”

语嫣惊喜的叫了起来:“老公,快来帮忙,帮我杀了他们。”

方羽见到妻子穿着陌生男子的衣服,而旁边的草丛中躺着一个光着身子的男人,她闪转腾挪间,里面春光乍泄。

他的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不由得暴喝一声:“竟然欺负我家娘子,今日,一定要把你们剁碎了,煮烂了!”

两个孩子听到不远处有打斗之声,奔过来一看,见父亲和母亲正在和敌人缠斗,急忙拔出匕首,也加入了打斗的行列。

场面一度处于混战。方羽的力道刚劲而又勇猛,语嫣的内功雄浑而又绵柔,两个小孩更是灵活的如两条小泥鳅。

恶战中,正正道的匕首扎中了其中一个人的大腿动脉,圆圆趁机赶上一剑削去了这个人的右臂膀。

见到周霸天负伤而逃,另外两个人再也无心恋战,心思一乱,被双双点了穴道,定住了身体。

“好汉饶我性命!”

方羽“哼”了一声,手指一戳,戳开了他的归来穴,按在归来穴上,另外只手拉着正正,将这个人的功力通过自己全部转给了方正。语嫣一见,也如法炮制。

不消片刻,这两人便如干枯的树枝一般倒在了地上。两个小孩得到功力,便在马车上调息打坐起来。

“不好,还有一个人呢?”等语嫣反应过来,草丛中早已不见了赵云凯。这个人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自行解开穴道,这足以证明他的功夫非比寻常。

语嫣气愤的直跺脚:“让另外一个人跑了!”

“你没事吧?”这才是方羽最为关心的话题。

语嫣摇摇头,轻轻地靠在丈夫的肩头,虽然祸害已经除去,可是刚才的惶恐,却仍然心有余悸。她轻轻的躺在丈夫的怀里,哭诉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没事的,没事的,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刚才真的好害怕……”

“功夫不能够决定一切,内力也不是胜负的关键。你看正正和圆圆,他们的内功如何计比的上那个逃跑之人?随机应变才是硬道理。”

“我懂了,谢谢老公。”语嫣紧紧的搂着丈夫,小声说道,“真的要是被他们欺负了,我再也没有面目见你了,刚才真的是差一点点。”

“没事了,没事了,放心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即刻上路。”方羽轻轻的拍着妻子,柔声的安慰着。

却说周霸天返回到营中的时候,大量的流血,整个人处于半清醒半昏迷的状态。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大夫摇摇头说道:“圣公,此人,命不久矣。”

方腊闻言大惊,听着周霸天断断续续的说出事情的原委,他勃然大怒,猛的一下掀翻了桌子。

“大哥……为兄弟们……报仇……”说完,周霸天两腿一蹬,咽了气,眼睛却还瞪得滚圆滚圆的。

“走南闯北,没想到我的四个兄弟竟然死在了这里!你放心,定然叫他们给你们陪葬!”

等到方腊带着人马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之时,语嫣他们早已经不知去向。

“把画像迅速的散发出去,各路关卡,严防死守,看见他们,格杀勿论!”

“是!”

“这些人武艺高强,通知曹一剑,让他火速前来见我!”

“是!”

话分两头说。

方梅夫妇只觉得眼前白芒一闪,什么也看不清了,难道眼睛瞎了吗?陈宏子吓得紧紧的闭上了眼晴,方梅捂住怀中孩子的双眼,同时也赶紧闭上了眼睛。

等到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夫妻两个发现正站在荒郊野外,而前方不远处,依稀有灯火在闪耀。

“那边有人家!”陈宏子惊喜的叫了起来。

不管那边是什么,是否有危险,两人手拉着手,朝着那处灯火不顾一切的跑了过去。

幸运的是,那是城门上的一盏灯笼。那一点点星光,正是这个灯笼里面所发出来的。虽然它很微弱,但正是它,指引着两人前进的方向。

“这是哪儿?”方梅瞅着城门口上的三个字发呆。

“管它是哪里,先进去找个地方睡觉。”

方梅点点头,也是,先休息好,有事明天再说。两人进城随便找了一间客栈,小二惊奇的打量着他们这奇怪的装束,心里一阵嘀咕,莫不是他们从番外来的?

但是当他一见到银子,他的脸上又堆起来笑脸。毕竟,谁也不会跟钱财过不去的。

躺在床上的方梅,哄着小孩睡着了之后,兴奋的怎么也说不着。这一路上,从行人的装束来看,真的穿越了。可让人担心的是,他们在别的地方,此时此刻,只有靠自己。

第二天,两人早早的就起床了,跟小二要了些热水之后,两人边开始刷牙洗脸。

小二好奇的站在他们边上看了好久,看见他们“口吐白沫”,不由得大惊失色,连连惊呼:“不好了,有人中毒了!”

陈宏子没好气的吼了一句:“中毒你妹!没见过刷牙吗?”

小二惊愕的摇着头,什么叫“刷牙”?为什么他们会口吐白沫?中毒这么深,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又像没事的一样?

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

陈宏子冲着还在发愣的小二随口问道:“你知道哪儿可以打的吗?”

“客官……你要打谁?”小二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小步,“我没钱啊,好汉饶命。”

陈宏子苦笑着摇摇头,装的还挺像个白痴的嘛。“不是打谁,我是说,这里有出租车吗?”

小二摇摇头,又点点头,赶紧说道:“什么叫出租车?这里只有马车。”

陈宏子正想说话,方梅轻轻的推了他一把,向小二问明了去往洛阳的方向以及叫马车的费用,下楼吃了饭,两人匆匆的出了客栈。

阳光刺眼,这时候两人才万分惊讶的发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果然都穿着古代的衣服,古式的房屋,就连街上摊贩的吆喝声也是那么的古色古香。这一切,既新鲜,同时又非常的陌生。

“难道真的穿越了?我还真不信了!”显然,陈宏子还没有从现实中回过神来。

“你还是跟我走吧。”方梅抱着女儿,依照着客栈小二的指引,很快的找到了驿站。

马夫热情的招呼着:“客官,您打哪儿来,到哪儿去啊?坐我的马车,又快又稳咧!”

方梅问道:“去洛阳多少钱?”

“一两五十钱,星夜兼程的话,明天午时三刻便到了。”

方梅皱了皱眉,她不知道一两五十钱究竟是多少钱,但方羽给了每人十两,怎么着都应该够的吧。

陈宏子悄悄地将妻子拉到一边,道:“星夜兼程哎,也就是说路上不会停的,要不我们先去准备好一点食物吧,免得挨饿。”

对于他的建议,方梅赞许的点点头,是的,他想的真是周到。于是,两人买了好多各式各样的干粮,又挑选了好几件各种颜色的衣服,最后两人遇上了一个难题,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却怎么也找不到所需要的东西。

陈宏子抱怨道:“tmd,怎么这里没有矿泉水呢?”

“是啊,找了半天我也没找到。”

看来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陈宏子无奈的耸了耸肩膀,买了一个水袋,去客栈里找小二要了一壶水。

当他们大包小包的重新找到马夫的时候,马夫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不就是去洛阳嘛,至于要买这么多吃的吗?

陈宏子似乎还是有点不甘心:“师傅,您知道哪里有矿泉水卖?”

马夫一愣,疑惑的问道:“客官,您刚才说要什么水?”

“矿泉水。”

马夫摇了摇头:“没有这种水,只有开水或者茶水。”

方梅道:“师傅,请问这里是哪里?”

马夫笑道:“我不是师傅,我是马夫。这里是长安。”

方梅又问:“那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

“什么几月几号?”马夫愣住了。

tmd,这都是些什么人呀?几月几号都听不懂吗?陈宏子只好换了一种问法:“请问今年是哪一年?”

“宣和二年。”

这下轮到方梅和陈宏子怔住了。这个宣和二年又是哪一年?这里的人说话怎么都怪怪的,难道整个长安城都在拍戏?

“客官,你们到底还走不走了?”

“走,当然走。而且必须星夜兼程,我很急的。”

不管是长安城也好,还是宣和二年也罢,目前最主要的就是找到其他人。而找到其他人唯一的方法就是前往洛阳。

第185章 钱财竟丢失,患难见真情

马夫还算尽忠职守,行走至一半路程的时候,到达了邻近的一个集镇,换乘了一辆马车,又继续的向前赶路。有的吃有的喝,时间过得倒也逍遥自在,可唯一的问题来了。方梅要上厕所,这可如何是好?

方梅道:“你看看外面,不是山就是水,不是水就是树林,不是树林就是杂草丛生,有一条柏油公路吗?有一条水泥路吗?你看见过一辆轿车吗?你怎么还没有清醒过来,我们真的穿越了!”

“我不是不相信,只是有些难以置信,一时之间还没有适应过来。”陈宏子长叹一声,他知道这是穿越了,宁可不要穿越,这没网络、没电话、连个黑白电视机都没有,这种日子怎么过啊。

“你不是要方便吗?”陈宏子叫停了马车,拉着妻子的手,朝着密林深处走去。

“这些银子,放你那里吧,我身上没口袋。”

“这么相信我?”

“你是我老公,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呢?”

这么甜蜜蜜的话,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来,陈宏子倒是微微的愣了一愣,还有些不太习惯呢。

两人在一个隐蔽的地方,迅速的解决了问题。方梅苦笑着,在荒郊野外解决这种问题,还真是头一次。

这时候只听马夫大声的催促着:“这里经常有盗匪出没,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晕了,居然还有盗匪,两人慌忙的跳上了马车。马夫一边赶路,一边说道:“客官,出门在外,可千万要小心,如今的世道可不太平。”

方梅警觉起来:“怎么啦?出什么事情了?”

陈宏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就是强盗吗?哪个年代没有呢?”

山东有宋江的水泊梁山,江南有方腊的农民军起义,这两个地方,搅得整个朝廷鸡犬不宁。皇帝昏庸无能,奸臣当道,贪官污吏,百姓民不聊生。

“水浒传?”陈宏子吃了一惊,继而大笑了起来。怎么穿越来穿越去,居然穿越到电视机里面演《水浒传》去了。可他同时也非常的清楚,这不是在演戏,而是真真实实的生活!

“记得水浒传,好像是宋朝时候的事情。”程宏子沉思着。

“是吗?哦……好像是的呢。”

夫妻两个互视一眼,看来是没错了,应该就是宋朝。一路上,马车颠簸了一天一夜,备受煎熬的时间里,两人坐的都快要吐了。终于洛阳到了。

两人兴奋的跳下了马车,看着熙来攘往的人群,这个洛阳真是好大,好热闹啊!街上,有手拿长矛在巡逻的士兵;有大声吆喝的摊贩;甚至还有一队一队的商队从这里经过。

繁华而又热闹的洛阳,让两人瞬间忘却了烦恼和疲劳,牵着女儿的手,一家三口逛啊看啊,似乎永远都看不够似的。

“妈妈,妈妈。”两岁多的女儿不停的叫唤着。

顺着女儿的目光,方梅突然间笑了。原来女儿要吃冰糖葫芦。

“好,妈妈给你买。”

“多少钱一个?”

“两文钱。”

“老公,给我钱。”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找老公要钱。

陈宏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叫声好听的。”

“行了,别闹了,你女儿要吃,又不是我要吃。”

“好吧。”看来想让她学会撒娇,还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做到的。

咦,钱呢?在口袋里找寻第三遍还是一无所获的时候,陈宏子这下真的开始着急了。

“装的还挺像的。”方梅“哼”了一声,“再不给钱,休想让女儿再叫你爸爸。”

陈宏子着急得满头大汗,最后干脆脱下了外衣,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记得银子放在一个小袋子里,怎么这会儿连那个小袋子也找不到了呢?

“不会吧?”方梅大吃一惊。吃不吃冰糖葫芦都是小事,可银子丢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陈宏子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丢了,丢了,真丢了!他口中喃喃自语着,顿时没有了主意。

方梅提醒道:“仔细想想丢哪儿了?”

只听陈宏子道:“你给了我以后,你的银子和我的银子都放在了一个小袋子里,然后我们就上了马车,中途没有再下过车,直接到了这里……肯定落在马车上了!”

“回去追!”方梅一声令下,陈宏子顺手抱起女儿,两人疯狂的向城门口跑去,可哪里还有那个马夫半点的影子?

“对不起老婆,是我太粗心大意了……”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得赶紧想办法。”此时的方梅变得异常的冷静。

陈宏子后悔莫及,站在原地捶胸顿足:“还能有什么办法,钱都丢了,带来的这些东西又不能够换钱。这下该怎么办啊。”

“还有个办法,只能够试一试运气了。”方梅向人打听着此处最大的酒楼,此刻,她只有寄希望于二子或者老爸能够比他们早先一步赶到。

让她感到无比失望的是,那里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吃饭的,有喝酒的,也有过往商人,甚至还有不少的江湖豪侠,就是没有她熟悉的人。

看来,他们是第一个到达洛阳的。这下该如何是好呢?一下子,方梅也没有办法了。

望着行李箱,方梅眼睛一亮:“我们可以扮演商客,把这些东西卖出去,换点钱。”

陈宏子担心的说道:“这些东西他们要不要的啊?他们会感到莫名其妙,非常奇怪的。”

“我们是漂洋过海来的外国商人,把这些精美的东西带到这里,有什么不可以的?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方梅道,“除此之外,还有个办法,就是乞讨,你选择哪一个?”

陈宏子耸了耸肩手一挥:“走吧,卖东西去。”

集市上,两人迫于生计也顾不得什么了,再说这里谁也不认识谁,干脆放下面子,扯开嗓子,大声的吆喝起来。

只听陈宏子高声喊道:“来啊,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新鲜的西洋货啊。抽一口,长命百岁,抽两口,活的长长久久,抽三口,幸福和快乐跟着走。来呀,看一看啊,瞧一瞧啊,好东西好东西了啊,保证你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好东西啦!”

姨妈巾如何在街上叫卖?那还不羞死人了。再说是封建社会,百姓们的思想也未必那么开放,还是弄点牙膏和牙刷来卖。

想到这里,方梅也跟着扯开嗓子喊了起来:“来啊,瞧一瞧看一看了啊,牙膏和牙刷啊,正宗的西洋货勒,早晨起床刷一刷,保证口气清新爽洁一整天啊。牙齿好要告它,除口臭要靠它,好东西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果然,方梅的吆喝引来了一些客人,她主动的向前示范给他们看,并且拧开盖子让他们闻了闻。

“多少钱一个?”

“这位小姐,牙膏和牙刷这是一对。”

“哦好,那多少钱一对?”

“便宜的。”

“究竟多少钱?”

这要多少钱才合适呢?说多了怕人不买,说少了,自己又不甘心。方梅眼睛一转,道:“您猜猜?”

“一百文?”

方梅眼睛又一转,道:“一百文是牙刷价钱。这支牙膏需要三百文,总共四百文。”

“这么贵?太贵了,太贵了。”

方梅赶紧说道:“一点都不贵的, 你每天早晨只要挤出那么一点点出来就够了,可以用上两个月。你想想四百文的钱换你两个月时间里,嘴巴都是香香的,哪个划算?”

“它真的那么管用吗?”

“您可以舀一碗水来当场试验一下。”

富家小姐果真去旁边的客栈舀一碗水来,方梅赶紧手把手的教着,刷完牙之后,小姐让身旁的丫鬟闻了闻。

“小姐,真的很香啊。”

“是吗?太好了,多买点。回去给爹娘,还有哥哥他们用。”

“可是小姐,太贵了。”

“这是好东西,稀罕物呢。你几时见过这个东西来着?既然是如此实用的东西,贵就贵点儿吧。哥哥贵的东西买的还少吗?”

说着,富家小姐买了四支牙膏和四支牙刷,丢下碎银子,头也不回的说道:“不用找了。”

“谢谢,您慢走。”可是,方梅瞅着这块碎银子,泛起了嘀咕。这块银子怎么碎掉了呢?该不会是假的吧?

陈宏子也看出了异样,tmd,挣点钱容易吗?居然还给个假钞!他突然大喝一声:“小姐,请站住。”

“你是何人?是在唤我吗?”

“这位小姐,你也太欺负人了,我们做点小本生意容易吗?”

“怎么啦?”

“您买了东西,却给了我们一块碎掉的银子,什么意思?”

富家小姐愣了一下,继而如母鸡下蛋一般“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直到眼泪流出来了,这才打住。

陈宏子有些急眼了:“有什么好笑的?”

“见你们的长相倒是和我们中原人相差无异。可你们怎么连这碎银子都不知道呢?”

“休要放肆。我家小姐已经多给了你们银子了,为何你们还要纠缠?小心我家老爷把你抓去。”

方梅赶紧出来打圆场:“实在对不起,刚才只是和你们开了一个玩笑,多有冒犯,请小姐恕罪,小姐你慢走。”

“这两人好生奇怪。”富家小姐又是一阵“咯咯”的笑着。

陈宏子一脸的苦逼样,tmd,老子怎么知道还有碎银子这个说法啊。

也许是真的卖贵了,直到晚上,太阳落西山,牙膏和牙刷再也没有卖出去。陈宏子这边更惨,别说是一条香烟,就是一包烟也没有卖出去。

这点碎银子,两人又舍不得乱花。吃了几个馒头,找了一家又一家的客栈,从中挑选最便宜的住了下来。

小二道:“就这点银子,只够住一晚的。”

方梅道:“一晚上就一晚上吧,明天再说。”

“这里的人真是不够诚实,不知道什么叫拾金不昧吗?”陈宏子小声的嘀咕着。

方梅道:“刚才我们在找客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飘香院,十有**是开妓院的地方。明天你在这里继续卖,我去里面把姨妈巾推销一下。”

“你一个女人要去逛妓院?”陈宏子使劲的摇着头,说什么也不同意她去。

“这样下去,那你说怎么办?”

陈宏子道:“不如我去吧。”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你自己想要去那种地方。”

陈宏子苦着脸,道:“不是我想要去,而是我不放心你。你说你一个女人,怎么能够去那种地方呢?”

“我可以男扮女装呀!女人给女人介绍,总归方便的多,万一要是真有一个什么事情,三四个人,我还是能够应付得来的。”

事到如今,也只好这样子了。陈宏子从背后搂住了她,轻声说道:“我知道,我说不过你,虽然你会些擒拿格斗的功夫,但是千万要小心,注意安全啊。”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安全的。”方梅转过身,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唇印。

陈宏子道:“等我们团聚了,有了落脚的地方,生活安顿了以后,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方梅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

“真的?”陈宏子只是随口的说了这么一句,他压根就没有想到,妻子会这么爽快的同意了。

方梅柔声道:“我一直想给你生个儿子。”

“老婆……”听到妻子这么说,陈宏子突然十分的感动。

“瞧你那傻样。”方梅莞尔一笑,“只要我们相亲相爱,什么困难也阻挡不了我们的。”

“老婆,我发誓,我会爱你一辈子。”说着,陈宏子一把将妻子抱了起来。

虽然他们现在没有钱,甚至连明天的饮食起居都成了困难,但正如方梅所说的,这有什么要紧,只要夫妻同心协力,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第186章 穿越第一夜,竟遇盗匪时

方舟愣愣的看着四周,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三岔路口。在这条路口的四周,到处是奇形怪状的山石。不知在何处,时不时的传来野兽的嚎叫声,夜深人静,这声音是那么的清晰,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什么声音啊?”李璇紧紧的依偎着方舟,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浑身情不自禁的瑟瑟发抖。

“我不知道……”方舟颤抖的说着,两腿跟着打颤起来。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啊?”李璇吓得快要哭出来了。

“我不知道……”方舟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生怕那些野兽闻到了气息。

“那我们现在要走哪条路啊?”李璇又紧张又害怕,颤抖得更加厉害了。

“我不知道……”方舟也显得很无奈,此刻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这万一要是野兽来了,那该怎么办啊?”一想到这个问题,李璇更是害怕的不行了,干脆蹲在地上“呜呜”的哭泣起来。

方舟急了:“你别哭啊!这万一把野兽引来了,我们都得完蛋!”

“不知道这是在哪里,不知道要怎么走,你看看周围,什么人也没有,我们要死在这里了!”说着,李璇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快想办法呀!”方舟急得直跺脚,伸出手指,口中喃喃自语着:“金木水火土,该走哪条路?老天请指明,我好走夜路。”

“走中间这条,就走这条路!”方舟把手一指,从箱子里拿出一个事先准备好的手电筒。

“瞎指挥,这要走的不对,怎么办呀!”

“对不对,走了再说。你走不走,不走我走了。”说着,方舟提了两个箱子,自顾自的往前赶路。

“你等等我呀。”见到他真的往前走了,李璇这才着急了,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追了上去。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芒下,两人的胆子稍稍大了些,一边摸索一边前进。可这条路似乎永无止境,也不知走了多久,始终没有见到一户人家,也没有一个人行人经过。

“会不会走错了,怎么到现在什么人也没有?”李璇小声的嘀咕着。

“那你知道不知道别的路究竟是什么情况呢?说不定是悬崖峭壁,是死路呢?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往前走了。”方舟一边说着,一边更加紧的拉住了她的手。

乌云笼罩着夜空,眼前一片昏暗。只在闪电时才划出一线亮光,扫去昏暗带来的沉闷。但闪电过后,接着便是隆隆的雷声,那雷声好像从头顶滚过,然后重重地一响,炸了开来,好怕人。一道电光闪过,李璇赶紧捂住了耳朵。

方舟催促着:“怕是要下雨了,抓紧时间赶路。”

“赶路赶路,就知道赶路,我快走不动了。”李璇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无比的酸痛,尤其是两只脚,火辣辣的疼。

“我们找个地方避避雨吧,等雨停了再走。”方舟提议。

他的提议虽好,但是这四周光秃秃的全是岩石,根本就没有避雨的地方。

李璇的抱怨声又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我说你走错了吧?你还就是不相信,要是走别的路,说不定我们早就走出去了。”

“那你回头走别的路好了,我就走这条路。”方舟也有些生气。

李璇也毫不示弱,立即反唇相讥:“你凶什么凶啊?走错了还不承认!”

“即便是真的走错了,我也会一直走下去。如果你不愿意跟着我,那么你走别的路好了。”

“我现在走不动了,你背我!”李璇停住了脚步,弯下腰,不停的捶着自己的双腿。

“疼死了,走的脚又酸又疼,不走了,走不动了!”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在那轰隆隆的雷鸣散成一阵阵霹雳的刹那,不禁使人惊心动魄。而霹雳仍在“咔嚓嚓”地响着,乌云裂开了,把金箭似的闪电从密布的浓云中射向大地。雷声轰鸣,乌云在燃烧,喷着可怕的蓝色的火焰,天空在颤抖,大地也在胆怯地震动。

“糟糕,要下雨了!”方舟着急的四下巡视,不由分说的拉起李璇,跑向了一块突起的岩石下。

只听见天空一阵咆哮声,雨像箭一样射下来!随着震耳欲聋的雷声,暴风雨来了!

简直是暴风”箭“雨,雨顷刻间狂下起来,雷也越来越响,风在吼,雷在咆哮!天空在怒吼!乌云渐渐越来越多,雨也越来越大,接着,一阵闪电在两人的附近劈了下来!

大风裹着大雨,在岩石下的两人很快的浑身湿了个透。就在两人彷徨无助的时候,忽闻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声响。

“驾!驾!”一辆马车在磅礴大雨中疾驰而来。

“有车来了,快!”李璇惊喜的叫了起来。

方舟道:“不要急,我出去看看,等看清楚情况再说。”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辆马车,你还要看清楚情况,谁等你呀?你不去我去!”说着,李璇不顾方舟的阻拦,甩开了他的手,赶紧冲了出去。也许走的太过急了一些,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

“你小心点。先看一下情况,别糊里糊涂的就上车了!”方舟提着箱子,着急的在后面狂追。

“吁!”看见前面有亮光,马夫赶紧勒住了缰绳,停下了马车。

“为何停车?”车上的人有些恼怒。

“少爷,前面有人。”

“关我何事?休要耽误了行程,快些赶路。”

“停一下,停一下。”李璇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扑通”一声,又摔了一跤。

马车中的少爷拉开布帘,皱着眉头,瞅了瞅。正想呵斥马夫继续赶路,突然见到方舟手里的手电筒,不由得大为惊奇。

“那是何物?如何会发光亮?”

“回少爷的话,不知何物。”马夫疑惑的摇了摇头,这个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竟然自己会发亮光?如此奇怪!”少爷看到方舟手里的箱子,不由得更加疑惑了。这个包袱一样的东西,也是非常的奇特。这两个人的着装打扮更是稀奇古怪,想必那包袱里的东西也定是稀罕物。

“让他们上车吧。”此时,少爷突然改变了主意。

“是,少爷。”马夫下了车,热情的帮着方舟将箱子提了上去,然后又将李璇扶上了马车。

少爷道:“敢问二位是要去往何处?”

李璇道:“我们要去洛阳。”

“那我们不是一条路。不过在下可以捎你们一程。到了前方的清风寨,你们可以雇一辆马车前往。”

“谢谢!”对于这个人的相助,李璇十分感激。

“不过,在下的忙也不是白帮的。”

“这个我懂。”李璇掏遍了口袋,赶紧将身上的钱财尽数的拿了出来。

“这才十两银子啊?”

“哦我们还有。”李璇赶紧命令方舟将身上的钱财也拿出来。

“都给他了,我们以后怎么办?”方舟说什么也不愿意,“搭一段路就要这么多的银子吗?他这不是明摆着的讹人钱财吗?”

这句话被车上的少爷听到了,他恼羞成怒的跳下车,一脚就将方舟踹倒在地。然后踩在他的胸口上,厉声喝道:“爷我就是讹你钱财了,你奈我何?倘若不交出来,定叫尔等人头落地!”

坏了,遇上劫财的了!方舟心里一紧,记得二哥跟他说过,万一遇上劫财的,一定要沉着冷静,先保住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想到这里,他赶紧将剩下的十两银子拿了出来。

“才这么点银子,我看你不想活命了!”说着,少爷手里的剑倏然一指,抵住了他的咽喉。

“不要伤害他,我们还有金子。”情急之中,李璇叫了出来。

“果然不老实!再不交出来,便杀了你们,再让豺狼野兽把你们吃了!”

事已至此,方舟无计可施,只好将剩下的所有钱财如数上交。少爷冷冷一笑,手中的剑一抖,几道美妙的弧线划过,方舟的衣服瞬间被割成碎片。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方舟干脆闭上眼睛,自己又不会武功,遇到这种事情,只能够听天由命了。

“这个小娘子,爷我带走,你快些滚。”说着,少爷哈哈大笑,跳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那是我老婆,你不能够把它带走。”磅礴大雨中方舟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可哪里比得上马车的脚力,很快的,他便落下了很远。

而车上的李璇更是惊恐得花容失色,大声喊着救命,她奋力的挣扎着,拼尽全力抗拒着。可哪里是这个少爷的对手,衣衫碎裂后,只听到少爷仰天大笑。

马夫全神贯注的驾驶着马车,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位是我家少爷,名叫曹一剑,江湖人称‘一剑封喉’。小娘子若是做了他的女人,便是你的福气啊!抵抗是没有用的,你还是乖乖的从了吧。”

“不要啊……我不要啊……”李璇躲在马车的角落里,双手抱胸,浑身瑟瑟发抖。

曹一剑皱着眉头,“哼”了一声,突然像捉小鸡似的将她提了起来,随手从车上扔了下去。李璇“啊”的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少爷如何又不要了?”

“骨瘦嶙峋,该长肉的地方一点肉都没有,没兴趣。”曹一剑摇了摇头,划破了两个皮箱子。里面的东西除了一些衣物之外,有一些牙膏和牙刷,还有一些姨妈巾和少许的零食。

这些东西果然都是稀奇古怪得很,从来没有见过。曹一剑将衣物丢弃于车外,将其他东西留了下来,这些东西献给“圣公”,他定然喜欢。

“老婆……”方舟使劲的摇晃着李璇,哭着,喊着。

李璇悠悠然的醒了过来,不顾身上的酸痛,一把抱住了方舟,两人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刚开始,两人就遭遇了打劫,差点连性命都丢了,现在身上身无分文,这该怎么去洛阳啊!

李璇一边别哭一边后悔莫及:“对不起老公,我该听你的话,不该那么莽撞的。”

“钱丢了,只要人没事就好。”方舟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李璇担忧的说道:“没有钱,我们该怎么去洛阳啊。怕是洛阳都到不了,我们就饿死了。”

方舟道:“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们必须要到洛阳。现在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李璇没了主意,呆呆的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方舟突然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实在不行,我们一路讨饭过去!”

讨饭?李璇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刚穿越过来,就要面临着乞讨。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过来了。可是事到如今,十万个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下去。

“刚才我态度不好,你不要怪我好吗?”

方舟摇摇头,道:“我没有怪你,只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我们得多动动脑子。不要总想着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要知道,车到山前的时候看到的这条路,是不是正确的路?是不是我们要走的路?二哥说过,遇到什么事情,先把性命保住,其他的损失都可以赚回来。”

“嗯,我知道了。”

方舟道:“你要是拉不下面子,我去乞讨,然后讨来的饭,我们两个人分着吃。”

李璇道:“我们出来之前说好了要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所以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没有了任何包袱,两人反而显得轻松了许多,也没有了互相的埋怨。互相依偎着,搀扶着,前方的路,虽然一片漆黑,但是只要走下去,总会有光明的那一天。

第187章 生死两茫茫,还是厨师好

感觉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到,方二海心中大骇:不好,这光有毒,把眼睛给弄瞎了!他害怕的赶紧闭上眼睛,使劲的揉了揉。

“老头子,赶快睁眼看看我们这是到哪儿了?”

随着王晴迫切的呼唤,方二海睁眼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四周,万籁俱静,什么也没有。

“快看,前面有灯火,既然有灯火,就一定有人家。”

顺着沈万才手指的方向,果然,前面不远处有一户大户人家,灯火通明,似乎还有很多的人,仿佛在摆什么宴席。

“这是喜事呢,还是丧事?”

王晴不由得笑骂一声:“你个死老头子,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不管人家办的喜事还是丧事,反正不关你的事。”

沈万才道:“夫人此言差矣,所谓来者皆是客,我们不妨过去看个究竟,也歇一歇脚。两位意下如何?”

也罢,哪怕过去有个落脚的地方也是极好的。这么想着,方二海拉着王晴,跟随着沈万才去了。

走到跟前的时候,三人才发现,原来大错特错了,既不是喜事,也不是丧事,而是有人打家劫舍。

哭喊声,惨叫声和劫匪的狞笑声混成一片。屋内一片遍地狼藉,而屋外已经血流成河。

“打家劫舍也罢了,居然还杀人!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到方二海的怒骂声,劫匪首领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穿着奇特的三个人,愣了一下,大笑着说道:“把东西留下,不然的话,立刻送你们归西。”

方二海虽然心中害怕,可嘴巴上却仍然不依不饶:“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抢劫杀人?”

“老头子,快、快别说了,赶紧跑吧。”看到整个院子血流成河,王晴的双腿不由得开始打颤,要不是方二海扶着她,几乎就要瘫倒在地上了。

“没看见他们骑着马吗?你能跑得过他们吗?放心,我们有沈老在。”

“既然你们想死,那爷爷就成全你!”劫匪首领大怒着,手一挥,“弟兄们,上。”

“打家劫舍,抢劫杀人,今日便除去你们,还一方太平!”沈老突然化拳为掌,身形一闪,已然腾空而起,劫匪首领只觉眼前一花,他的手掌已然拍到了胸前。

“嘭”!这一掌结结实实的烙印在劫匪首领的胸口之上。

“噗!”劫匪首领头一仰,朝天空喷出一口鲜血,从马上栽了下来,立即一命呜呼。

一掌便要了老大的性命,小喽罗们大惊失色,仓皇逃窜。凡是腿脚不太利索的,均毙命于沈老的掌下。

虽然打跑了劫匪,可这家人家已经面目全非,无一活口了。四下找寻一阵,见马棚里有一辆马车,沈万才便牵了过来。

沈老催促道:“把东西全部放上马车,赶紧走。他们这是搬救兵去了,少时便要追过来了。”

听从沈老的建议,方二海夫妇赶紧上了马车,三人赶紧驾车逃离了现场。当再次回头的时候,方二海看见原来的那户人家,已经火光冲天。劫匪们果然返回来了,找不到杀害老大的凶手,便将这股怒气全部撒在了这户人家的身上,既然已经被灭门,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活了大半辈子,方二海夫妇几时见过这样的场面,两人吓得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沈老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说道:“两位莫怕,有我保护你们,一定安全到达洛阳。”

方二海感激的说道:“多谢沈老哥,刚才要不是你的提醒,恐怕这会儿我们两个也在劫难逃了。”

“你们一家人能够不计前嫌,如此厚待老夫,老夫感激不尽。老夫理所应当,竭尽全力保护你们……”

话未说完,突然,他猛的拉住了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停下的脚步。

方二海疑惑的问道:“沈老,出什么事情了?”

沈万才没有回答他的话,但是方二海很快知道了答案。在他们的正前方不远处,一个人手持大刀,骑着高头大马,对着他们邪邪的笑着。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方二海愤愤的说道:“这世道真不太平,又来一个打家劫舍的强盗。”

只听沈万才说道:“若非兄台到了走投无路的地步,我想你也不会拦路抢劫。我们也是遇到了劫匪,身边的钱财被洗劫一空,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恳请兄台放我等一马,必将感恩不尽。”

这沈老吹牛皮的功夫,可是一等一的高哇!方二海心中暗暗的赞叹,看来姜还是老的辣,走南闯北多了,练就了一身的本领。不光武功厉害,这嘴皮子也是厉害的紧。

“杀我兄弟,就想逃跑,世上岂有如此便宜之事?”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上仍然挂着淡淡的笑容。

“阁下究竟是谁?”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江湖人称‘笑面虎’姜无痕,那便是在下。”

沈万才想了想,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认识。”

怎么可能认识呢!一个生活的年代在明末清初,这是在北宋宣和二年,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时代,又如何认识呢?

但沈老始终认为,虽然这是两个时代,但却是同一个江湖。江湖中人,讲得是道义。你敬我一尺,我便让你十分,你若薄情寡义,那也休怪我无情无义。这些道理,自古以来永恒不变。

沈万才说道:“纵然那户人家有千般过错,也不至于满门抄斩。打家劫舍、杀富济贫又何必连累他人,伤及无辜呢?”

笑面虎姜无痕微笑着说道:“如今的江湖,你不杀他,他便来杀你。今日你不抢他的钱财,明日他便来抢你的。弱肉强食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沈万才“哼”了一声,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就是江湖道义。你这又是哪门子狗屁道理?”

“杀死你,为我兄弟报仇,便是我的江湖道义!”虽然笑面虎姜无痕的声音听起来异常的冰冷,但是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沈万才道:“临死之前,老夫能否与家人交代几句?”

“无妨,在下等你。”

突然,沈万才低声说道:“此人内功深厚,绝非等闲之辈,稍时定然会有一番恶斗。我与他缠斗,你们两个驾着马车赶紧逃离。”

“不行,那样子你会有危险的。”方二海一口拒绝。

“此人与我一番口舌之战,定然有它的用意,我怀疑后面的追兵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如果在现场,我放不开手脚,到时候会更危险。倒不如你们先行离去,我一人见机逃走,我们洛阳会合。”

王晴道:“洛阳又在何方?我们不认得路啊。”

“一直往前走,永远不要回头。看见年长的老百姓,一问便知。记住,路上不要与人多说话,不要相信任何人。”

“沈老,你一定要多加保重。”

“我们洛阳会合。”

说完,沈万才长啸一声,身子腾空而起,像一把离弦的箭,冲向了笑面虎姜无痕。

“看不出来,你这个病殃殃的老头倒还有些本事。”

突然,只听沈万才大喝一声:“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驾!”方二海一抖缰绳,马儿撒开四蹄,长嘶一声,向前疾驰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笑面虎姜无痕冷笑一声,手中的大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朝着马儿当头劈来。

沈万才怒喝一声,浑厚的掌劲紧跟着在他后背拍到。

他的刀如果照着这个弧线劈下,马儿必将一分为二,那么方二海也定然无处可逃,但同时,姜无痕自己也将无法避免的毙命于沈万才的掌下。

果然,在空中的刀突然方向一变,只见姜无痕的身子一扭,刀光横掠着,朝沈万才削了过来。沈万才纵身一跃,便挡在了马车的面前。

“还真的小看你了。”

沈万才回敬道:“老夫可从来没有高看过你。”

看着马车眨眼般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笑面虎姜无痕恨的牙根痒痒的。

“也罢,就拿你的人头来祭奠我的兄弟!”

沈万才冷笑一声:“量你没那能耐。”

两人迅疾的又缠斗在一起,一时之间杀得难解难分。就在这个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沙沙”声,原来那伙打家劫舍的盗匪得到了风声,迅疾的杀了过来。沈万才虚晃一招,拔腿就跑。

“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让笑面虎姜无痕吃惊的是,这个老头居然轻功极好,两三个跳跃,人便已倏然不见。姜无痕虽然功夫了得,可轻功却是差了一点。追了两三里地,见追不上,只好灰溜溜的放弃了。

却说方二海夫妇途中不敢稍作停留,好不容易见着了一个回家的老者,问明了洛阳的方向,马上继续启程。到了下半夜,蓬勃大雨,倾刻间从天空倒了下来,两人也不敢停留半刻。

一路上,不吃,不喝,不睡。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人困马乏之际,洛阳城终于到了。

两人长舒了一口气,既然洛阳到了,那便放心了。他们从洛阳城东门进入,打算找一家客栈随便吃一点东西,然后找个地方先好好的休息休息。

“老头子,还是省点花吧,不知道孩子们怎么样了,今后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他们呀,个个都是鬼精灵。”

“你说他们路上会不会碰到什么危险?”

“即使碰到什么危险,凭着他们的聪明才智,必能逢凶化吉。老太婆啊,你就不要去多想啦,我们还是先填饱肚子,然后睡一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你说沈老有没有危险啊?”

“放心吧,他武功高强,肯定没事的。”

说话间,小二端着几个馒头过来了。他惊异的看着方海夫妇,哪里来的生人,穿着打扮竟然如此奇怪?

方二海被看的有些不自然,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怎么啦,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对不住客官,只是您的这身衣裳,实在是新鲜。”

王晴却拉长了脸,有些恼火了:“我们点的菜呢?你怎么就上了几个馒头?”

小二尴尬的笑了笑,不停的搓着手:“二位客官,我们的门口都写着告示呢。”

方二海道:“都写的啥?念我听听。”

“因母亲病故,橱役回家奔丧,故而歇业十天,敬请包涵。”小二耸了耸肩膀,颇为无奈的说道,“你看现在人都没有了,冷冷清清的。我们啊,正准备关门呢,你要吃菜喝酒,十天以后你再来。”

这时候,掌柜的听到声音,也赶紧跑了出来,一看是两位老人,稍稍放下了心,他以为是来闹事的呢。

掌柜的堆起的微笑,满脸歉意的说:“对不住了,二位,实在是万分抱歉。”

方二海道:“你们这样,那得耽搁多少生意,少赚多少钱呢?”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没办法啊。如今的世道二位也知道,不太平啊。希望橱役这一路上能够顺顺利利的,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岔子,那就好啊。”

方二海提议道:“要不这十天我来给你下厨,你觉得怎么样?”

“老人家的菜烧的如何?”

方二海从兜里取出十两银子放在桌上,信心满满的说道:“我来烧条鱼给你尝尝,如果你觉得不好吃,那这十两银子便归你,如果你觉得可以,那么这十天来,我来给你下厨,你得管我们吃,管我们住。如何?”

试试也无妨,反正又不会吃亏。掌柜的笑答:“好啊,那就请老人家一试。”

方二海挽起袖子,在小二的带领下进得厨房,随手挑了一条鲤鱼,王晴紧跟其后,帮着打下手。

少时,香喷喷的鲜美之气便蔓延迂回在屋中,萦绕于鼻端,令人垂涎欲滴。闻其香,心旷神怡,尝其肉,回味无穷,怎一个香字了得。

真有这么好吃?见小二吃的津津有味,掌柜的也迫不及待的拿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立马感受到那突如其来的美味,那么的令人心醉。细细品味,那酸酸甜甜的滋味,像是融合了世界上所有的味道,异常的美妙。

“老人家……喔不!在下有眼无珠,请大师多多包涵。”说着,掌柜的当即跪在地上,抱拳说道,“如果师傅愿意,二位可留下,管吃管住,另外,一个月我可以给你们一两银子。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哇!一个月一两银子,这么多啊?”小二惊讶的合不拢嘴巴,“做的如此美味,定然能引来许多的客人,细细想来,倒也值得了!”

“就这么说定了,快快起来。”方二海大笑着。

至此,他们便在这小小的客栈中落下了脚,扎下了根。方二海一边打工,一边等候着儿女们的到来。他却不知道,方梅和陈宏子早已经到了,只不过这个时候,他们正在西市的街头,辛苦的吆喝着。

同一座城市里,一个在西边,一个在东面,近在咫尺,却恍若远在天涯。

第188章 自在山水间,一剑封喉时

却说方羽夫妇带着两个孩子在羊肠小道中一路疾驰,颠簸的路程,导致两个小孩气血翻涌,痛苦不堪。在语嫣的提议下,方羽拐进了密林深处,这里,应该没有人能够寻找得到了,不妨稍作停留。

夫妻两个,一人帮一个,运起内功助他们调匀了丹田中的气息。夕阳已经西下,时间已经不早了,方羽从林中打来了一只野兔,生了火,喝着山泉,一家人美美的饱餐了一顿。

对于这种事情,两个小孩显然已经习惯了。是啊,八年来他们经历过的这样的事情还少吗?永不放弃、随遇而安,更是成为了两个小孩的座右铭。

正正道:“父亲,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你们要学的还有很多。切记不可滥杀无辜,不可逞强凌弱。”

得到了两个人的功力,语嫣现场教起了雪月派神功的内功基本心法,两个小孩聪明过人,不消片刻,已然背的滚瓜烂熟。

方羽笑道:“我记得我好像没有这么聪明啊,怎么生出来的小孩这么聪明呢?”

“因为我聪明呀。”语嫣笑了。

这里山清水秀,地势隐秘,真是一个好地方啊。夫妻两个相视一笑,既然如此,那便多留些时日吧。

于是,每天的清晨,语嫣便教两个孩儿内功,而方羽就负责生火做饭。山林中,有的是野果和飞禽鸟兽,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而野外生火,对方羽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吃完早饭,练完了功,语嫣便以大地为纸,树枝为笔,在地上教孩子们做作业。中餐过后,天气逐渐闷热起来,一家四口便高高兴兴的去溪水边游泳。

游泳对于两个小孩来说,这可是一件新鲜事情。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玩耍嬉戏中,正正和圆圆已经熟练的掌握了游泳的基本技术。一家人时而潜入水底摸鱼捉虾,时而嬉戏打闹,青山绿水间,荡漾着欢乐的笑声。

当孩子们像羽翼刚丰满的小鸟一样,展翅高飞的时候,夫妻两个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看来,这些日子,在这里真的没有白白的浪费。

在这荒山野岭之地,一家人自得其乐,没有抱怨,没有烦恼,只有无穷的快乐和满满的幸福。

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再深奥的一些东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体会和领悟到的。这里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再生存下去了,路途还遥远,是该往前继续前进的时候了。

语嫣有些担心,按照丈夫的说法,杀死了他得力的手下,必然会遭至对方的疯狂报复。他们势力庞大,到处都是耳目,虽然现在平安无事,但是一旦出去,说不定立刻就会被发现,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逃亡之路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孩子们的功夫也有了长足的进步,以前没有怕过,难道现在还会怕他们?再说,方腊的手下以穷苦的百姓居多,他这么做会让很多人不服的,现在,他会以大局为重,以攻城拔寨为重要目标,我们只要不去影响他的大计,让他认为我们对他而言不构成什么威胁,自然就不会对我们穷追不舍了。

方羽的话让她有些释然,但不管怎么说,今后无论做事还是说话都要小心为上,再遇上这类的事情,也许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出了树林,一家人驾着马车朝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傍晚时分,终于赶到了长安。

“老公,长安到了,洛阳应该也不远了吧?”

“还得要大半天的行程,现在日落西山了,我们还是找个地方落脚,明早再赶路不迟。”

“老公,我们找个客栈先吃饭好不好?孩子们都饿了,我也饿了。”

“前面就有一家,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吧。”说着,方羽停下了马车。

听到外面有声响,小二知道是有客人到了,这年头,有个客人可真不容易。他满脸堆着笑,热情的出来迎接。

宋朝的饮食文化是非常丰富的,语嫣点了三荤两素,不消片刻,菜已上齐。孩子们虽然嘴巴上不说,但见到这么好吃的菜肴,显然都已经饿坏了,直咽口水,肚子“咕咕”叫得更厉害了,但就是坐着不动筷子。

“来,我们吃饭。”说着,方羽第一个动筷子,接着,语嫣也拿起了筷子。两个孩子这才立马狼吞虎咽起来。

在孩子们的脑海里,父母的教诲让他们懂得了吃饭必须长辈先动手,入座必须长辈先坐下。

语嫣心疼的说道:“这么饿,下次应该早些跟父亲母亲说。”

正正摆摆手,不说话。等到大家都吃完了,这才一本正经的说道:“子曰:食不语,寝不言。虽疏食菜羹,瓜祭,必齐如也。席不正,不坐。乡人饮酒,杖者出,斯出矣。乡人傩,朝服而立于阼阶。问人于他邦,再拜而送之。”

“这话是什么意思呢?”语嫣看看丈夫,苦笑了一下,“都是你教的,现在倒好,满口的之乎者也。”

正正答道:“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吃饭的时候不说话,睡觉的时候也不说话。虽然是吃粗米饭蔬菜汤,也一定先要祭一祭,一定要像斋戒时那样恭敬严肃。席子摆放不端正,不要坐。在举行乡饮酒礼后,要等老年人先走出去,自己才出去。本乡的人们举行迎神赛会驱疫逐鬼仪式时,总是穿着朝服站立在东面的台阶上。托别人代为问候在其他诸侯国的朋友时,要躬身下拜,拜两次,送走所托的人。”

圆圆说道:“父亲,我们做得对吗?”

“你们做得很好。”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一家人彼此照应,互相关怀,其乐融融。然而好景不长,就在第二天早上,他们牵着马车正要出行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衣的男子、蒙着面,手持宝剑,挡在了他们前面。

见到白衣男子目光炯炯的眼神,语嫣心里“咯噔”一下,好深厚的内功,大清早的拦人去路,定然来者不善。

“我去会会他,你们注意周围。”说着,语嫣提着七星龙渊剑,大步流星的走到了马车前。

“兄台挡奴家去路,意欲何为?”

“小娘子欲往何处?”对方的声音非常柔和,这与他犀利的眼神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庐州。”语嫣随口瞎编了一个。

“去庐州作甚?”

“探亲访友。”

“何亲何友?”白衣男子不依不挠的追问着,说话的语气始终是那么的柔和。

“亲,乃生身母亲,友,乃忘年之交。”

“何事要去?”

“多年未见,甚是挂念。”

“家住何处?姓甚名谁?”白衣男子很有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味道。

方羽眉头一皱,这个白衣男子来路不明,用心不良,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只听金语嫣道:“母亲金氏,家住庐州河畔,杨柳树旁,好友杨开,在庐州开了一间客栈。”

方羽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这女人不得了,撒起谎来面不改色,说得跟真的一样。

“小娘子叙述的如此详细,就不怕我杀了他们么?”

“不怕。”

“小娘子可是说不怕?”

“不怕。”

“却是为何?”

“因为你会死在我的剑下。”

“如此自信么?”

“自然。”

“在下的想法正好与小娘子相反。”

“怎么想那是你的事,如果兄台不让,奴家就只好硬闯了。”

“小娘子可以尽管一试。不过,小娘子貌若天仙,若是死了,不免可惜。倘若小娘子愿意归顺方腊,我等可既往不咎。”

说到此,方羽这才恍然大悟,搞了半天,原来他是方腊派过来的。

语嫣道:“我与方腊无冤无仇,兄台何必苦苦相逼?”

“圣公手下的四大魔王可是尔等杀的?”

“奴家一人所为。”

“为何如此残忍?”

“非礼奴家,实在死有余辜。”

“是否非礼得手了?”

“尚未得手。”

“既然尚未得手,又何言非礼?既然尚未得手,又何必如此残忍?”

“难不成要等他们得手了才能下手么?”

“非也。此种鱼水之欢,他们开心,小娘子也痛快,又何来非礼一说?”

方羽气的差点晕倒,特么的,这种人渣,真想上去揍他一顿。

“奴家不愿意,便是强迫。如此之人,死一个,天下的女子便多一分安全。”

“如此说来,倒是他们的不对了。”

“兄台果然明事理。”

“那在下要是不让你们过去呢?”

“那奴家就只有踩着兄台的尸体上踏过去了。”

“小娘子口气不小,如果没有猜错,车上那位便是你的相公了?”

“正是。”

“他真是好福气,能娶到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但又是那么胆小怕事,居然让你一个弱女子出面,真是可恨。”

“我相公脾气不好,一出手,定然将你大卸八块。”

“我却不信。”

“你还不配和奴家相公动手,就凭你,奴家一人就够了。”

真能聊天。方羽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看着前面的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得起劲,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他也看出来了,此人的武功不在语嫣之下,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

倘若夫妻两个联合起来呢?可眼下他不能这么做,就在前方隐蔽处,有一群人正在目不转睛的盯着,看来这更像是单场决斗,倘若自己和孩子们都加入战斗,保不准那些人会一拥而上,到时候,那就真的大大不妙了。

显然,语嫣也注意到了异样。她话题一转,说道:“既然如此,不如你我来一次公平的决斗。谁都不要帮忙,鹿死谁手,各安天命。兄台以为如何?”

“在下没有帮手。”

“叫你后面的那些人都不要动手。否则,我们夫妻两人联手,不出十招,你便命丧剑下。”

“小娘子是否感觉有些大言不惭?”

“奴家不杀无名之辈,报上名来。”

“在下曹一剑,江湖人称‘一剑封喉’。敢问小娘子芳名?”

“奴家金语嫣,江湖人称‘天外飞仙’。”

曹一剑皱了皱眉,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这个名号怎么没听说过?不过这不打紧,反正她是个将死之人了。

第189章 一战成名日,进京面圣时

“今日,就让在下的一剑封喉,来会会你的天外飞仙!”

“兄台,请!”

“你是女子,在下让你三招。”

“兄台果然好气度。既然如此,小女子便不客气了。”说完,语嫣宝剑出鞘,直直的刺了过去。

没有快若闪电的速度,没有精妙绝伦的变化,这一剑平淡无奇,曹一剑轻轻的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

接着,她的剑一抖,斜斜的削了过去。他又一个闪身,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以为她会用上最厉害的招式与他对抗,或者用什么阴招,可都没有,白白的浪费了两次机会。

“小娘子,还有一招了。”

语嫣仍然不紧不慢的一剑劈下,动作懒散而拖沓,同时,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似乎没有睡醒的样子。

曹一剑不觉诧异,大敌当前,她竟然如此,只有三个原因:其一,她根本就不拿自己当一回事;其二,她自认为不是自己的对手而放弃了抵抗;其三,她在暗示自己,不想打架。

说句实话,这么美丽的女子,他真的很舍不得杀了她。但是方腊有恩于自己,况且自己也曾经答应过他,若有需要,必当舍身报恩。

虽然他也认为是“四大魔王”有错在先,但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口,岂能言而无信?这个女子,虽然美丽动人,但是必须死。

见三招已过,曹一剑便不再客气,轻啸一声,手中剑夹带着破空之声,朝着语嫣的胸口处刺过来。这一剑,正是他的成名之作——一剑封喉。快如闪电,变化多端,多少大侠名流死在这一招之下。

这一剑,他用了十多年,死在这一剑之下的江湖豪杰不计其数,始终都没有办法破解。所以,他自信,不管刚才她假装的也好,或者有什么别的想法也罢,这一剑便足以让眼前的小娘子毙命。

倾尽全力的这一剑,也是他所有招法中最得意的一剑。

电光火石间,曹一剑的剑尖已然刺到了她的胸口。好快的速度!方羽大吃一惊,生怕妻子出什么意外,赶紧腾空而起,冲了过来,突然间愣住了。

只见语嫣诡异的一个闪身,听得“嗤拉”一声响,她胸前的衣裳被划开,露出了里面一大片雪白的酥胸。

突然,曹一剑心中大骇,想缩回去,可是劲道已然发挥至尽头,想要缩回去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他惨叫一声,宝剑连同手掌齐刷刷的被削了下来。

曾经称霸武林、威震四方的“一剑封喉”曹一剑,今日,却在一招之下便断了手腕。这让暗中的方腊手下们心中无比的震撼,纷纷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为何不杀我?”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我为何要杀你?”

“你若不杀我,今日断手之仇,他日在下必当报仇雪恨。”曹一剑以为他这样一说,眼前的这个小女子必当一怒之下杀了他。

然而他想错了,语嫣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挽起丈夫的臂膀,上了马车,自行离去了。这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呐喊:“你不杀我,我已无颜再战江湖。今日之战,在下输得心服口服。18年后再来寻你报仇!”

“他这是怎么了?想要干嘛?”

方羽道:“莫非他想自杀?”

撩起布帘,语嫣回头张望,果然看见曹一剑左手提着剑,往脖子上一抹,随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轰然倒地。

“老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那一招简直太诡异了。”

“劲道有尽头,尽头便出手。”

方羽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能够把曹一剑一招之内封杀,这绝非等闲之辈。语嫣不知道,自此一战,她从此名扬江湖。她更不知道,因为这一战,而惊动了朝廷。

方腊在江南起义,不几日已经扩充到万人,等语嫣从密林深处出来之时,农民起义军已经浩浩荡荡数十万之众。

就在这个时候,听闻江湖中有一女侠,不仅一人挑落方腊的“四大魔王”,更是在一招之内就将“一剑封喉”斩杀,此人既然与方腊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便是朝廷的可用之人。不如一道圣旨,让她进京面圣,给她诸多赏赐,如此一来,既可断了她与方腊和好的可能,避免与朝廷作对,更能够让她死心塌地的对付方腊。只要消灭了方腊手下的江湖草莽,剩余的农民起义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是不足为虑。

因为是蔡京等一干人的主张,宋徽宗当即命人拟旨。等语嫣刚到达洛阳城门口,便被守城门的头领叶中认出。

“城下可是单挑‘四大魔王’、并且一招斩杀‘一剑封喉’的金语嫣金女侠?”

语嫣心中一紧,看看丈夫,方羽皱皱眉头,也想不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打定主意,她抬头大声回答:“奴家正是,请问有何指教?”

叶中闻言大喜,赶紧亲自打开城门,抱拳道:“女侠盖世武功,叶某万分敬仰。今有皇上圣旨在此,金语嫣接旨!”

语嫣闻言大吃一惊,拉着丈夫和孩子一起下跪。只听叶中大声道:“圣谕,门下:金语嫣单挑四大魔王,斩杀曹一剑,驱除草寇,首功一件,亦于重赏,特命金语嫣即刻启程,进京面圣,不得有误。钦此!”

“恭喜金女侠,从此以后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用之不竭,还不快谢恩。”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金女侠,我们即刻动身吧?”

“可是我家人怎么办?”要她放弃家人,这是她万万做不到的。

“可一同前往。”

现在洛阳城门口,亲爱的洛阳,好不容易走到了这里,却要背道而驰,去东京的汴梁进京面圣。这看起来是好事,谁知道里面有什么玄机呢!

到了东京,叶中将方羽和两个孩子安排进了客栈,好酒好菜招待着,领着语嫣进入了宫殿。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去去就回。”说着,她便随叶中去了。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宫殿金顶、红门,这古色古香的格调,使人油然而生庄重之感。

然而,太监回禀曰,皇上有旨,金语嫣旅途劳顿,可在翠玉宫歇息,明早上朝面圣。语嫣虽不愿意,可这是在皇宫,这么多的锦衣侍卫,她也不敢太过造次。

晚上,宫女端来丰盛的晚餐,语嫣正觉腹中饥饿,便吃了。宫女又伺候她沐浴更衣,语嫣也不拘束,欣然应允。

一切就绪,突闻宫中太监来报:“皇上有赏!”接着,随着宫女一样接一样的往屋里送,太监也在不停的报着,各种的珍奇古玩,上等的绫罗绸缎,以及黄金一千两。

这赏赐未免也太多了吧?不就是杀了几个好色之徒嘛,至于要这么大张旗鼓么?这个皇帝,百姓吃不饱穿不暖,他却挥金如土,夜夜笙歌,难怪北宋会灭亡。

她赶紧拉住公公,问道:“皇上何时见我?”

“皇上有旨,特命奴才务必小心伺候。娘娘若是有何吩咐,呼唤一声便是。”

“那怎么好意思呢……”

“伺候娘娘是奴才的本分。奴才就在外面,娘娘有事尽管吩咐。”

她总觉得太监的这些话里面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可是究竟哪里不对呢?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感觉有些口渴,便朝门外喊道:“来人。”

宫女赶紧跑进来,卑躬屈膝的低声问道:“ 娘娘有何吩咐?”

这回,语嫣听得清清楚楚。这一声“娘娘”,让她大吃一惊。皇上叫我进京面圣,我如何成了娘娘了?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怎么成了娘娘了?”

“回娘娘的话,奴婢不知。”

“你不知道怎么叫我娘娘呢?”

“回娘娘的话,奴婢确实不知。”

“那是谁指使你这么叫的呢?”

“回娘娘的话,是刚才的李公公吩咐奴婢的。”

“把他给我叫来。”

真是胡说八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成为了娘娘了,这要是被丈夫知道,指不定闹出什么动静来。再说,自己只爱方羽一个男人,方羽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全部,别的男人在她眼里都是一堆粪土。

“娘娘唤奴才来,有何吩咐?”

“不要叫我娘娘。”

“这……奴才不敢!”

“你若不把话说清楚,我便走了,这皇上,不见也罢。”

“娘娘此刻若是走了,奴才的项上人头定然不保。请娘娘三思。”说着,李公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是谁让你这么叫的?”

“回娘娘的话,娘娘有所不知,到翠玉宫的时候,皇上已经偷偷的见过娘娘了。皇上对娘娘一见倾心,皇上命奴才小心的伺候娘娘,等皇上处理完朝政,便过来与娘娘相会。”

难怪了,又是吃的又是喝的,还让我洗澡,原来是让我伺候另外一个男人。语嫣不由得勃然大怒,这皇帝果然昏庸,不好好的去想想他的子民,却在宫中整日的花天酒地。什么处理朝政?还不是奸臣当道!

她挥了挥手,让李公公出去了,自己却在屋中整理好衣物,推开门的时候,却见门外戒备森严,这不是明摆着的防止自己逃跑吗?

想软禁我?!宫女一见,立刻前来劝阻,却被语嫣一把推开。就这么点守卫就想阻止我,门都没有。

她正想提气,运用轻功上得屋顶,突然感觉丹田之内的一股真气涣散而又无力,怎么也聚集不起来,心中不由得大骇,不好,难道中毒了?

她赶紧动动筋骨,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唯独体内的真气,怎么也提不起。竟然给我下药!她怒不可揭,却又无可奈何,只好返身回到屋里,把门关严,坐在床上运起功来。渐渐的,她的头上被一阵雾气所笼罩。

入夜了,忽闻屋外李公公的喊声:“皇上驾到!”

第190章 百花齐放时,身心煎熬夜

听到外面有响声,语嫣赶紧起来开门,见是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男子,身着龙袍,红光满面,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

想必他就是皇上了。语嫣赶紧上前参拜:“民女金语嫣见过皇上。”

“不必多礼。”皇上笑眯眯的走了进来,将语嫣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不停的点着头,赞许着:“姑娘果然倾城倾国,如能有绝色佳人陪伴左右,朕亦无它求了。”

“皇上言之过甚。民女早已许配人家,并且育有一子一女。皇上是龙体,民女如何配的上?”

“佳人如此年轻貌美,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不敢欺瞒皇上。”

“那也无妨,美人不必担心。朕是皇上,乃一国之君。天下所有人皆是朕的子民。故而,你相公的娘子,亦是朕的娘子。”

这皇帝果然昏庸。语嫣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好发作,功力受阻,什么力道都使不出来,为今之计,也只好哄哄他了。

想到这里,语嫣道:“皇上旨意,民女莫敢不从。既然如此,恳请皇上下一道圣旨,不得为难民女的家人,不得伤害民女的家人,任何时候,都要保他们平安。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追究他们的过错。”

“这个容易。”当下,皇上命人取了文房四宝来,亲自下旨拟诏书。

“你看如何?”

“可以。”

“既然如此,快与朕歇息去吧。”说着,皇上把手伸过来,就要动手动脚。

“皇上暂且忍耐,还有一事。”

“又有何事?”皇上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

“皇上必须发布榜文,告昭天下。只有这样,我家相公才会同意,臣妾才可放心的伺候皇上。”

“爱妃言之有理,准奏。”说着,皇上召李公公进来,立即吩咐了下去。语嫣微微一笑,真要发布出去了,依照方羽的性格,还不搅得皇宫鸡犬不宁。

“现在可以随朕安歇去了吧?”说着,皇上再次把手伸了过来,就要解语嫣的腰带。

语嫣含羞带笑的站着,这次,没有拒绝皇上的手。看着她娇美的容颜和勾人魂魄的眼神,皇上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猛地一把扯开了她的腰带!

语嫣心里“扑通”一跳,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无奈的被迫“答应”。皇上站在她的面前,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的抹胸。

望着她胸前一大片雪白的酥胸以及薄薄的抹胸下一对高耸挺立的山峰呼之欲出,皇上咽了一口唾沫,迫不及待的抓了过去。

语嫣突然双手抱胸,果断的阻挡住了他进犯的手。

“朕可是什么都答应了,爱妃为何还是不乐意?”皇上的语气中夹杂着急不可耐和些许的不满。

“皇上误会了,臣妾第一次伺候皇上,心中紧张,臣妾……想自己动手……”

“如此甚好!”皇上哈哈大笑着,坐在椅子上,准备观赏一出好戏。

语嫣缓缓的转过身,背对着他,犹犹豫豫的褪去了胸前的抹胸,这件内衣,是她身上重要的遮羞物,如今脱下,自己的上半身已经“一无所有”了。

“下面是何衣裳?一并褪去了,给朕观赏观赏。”

语嫣又羞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忸忸怩怩中,最后一条遮羞物缓缓褪下,顿时,一个凹凸有致的光洁身体完完全全的展现在皇上的面前。

“如此佳人,真乃人间尤物,实在是美!”皇上龙颜大悦。

皇上围着她一边欣赏一边频频点头赞许着,语嫣又羞又气又急,真想抠出他的一双眼珠子。这时候,皇上猛地一下抱起了她,狠狠的扔在了床上,然后迫不及待的开始脱龙袍。

情急之下,她不顾一切的运了下内力,想把他一掌推开,谁知刚运内功,顿觉气血一阵翻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怎么了?”皇上大吃一惊。

“既然皇上对臣妾有意,这是臣妾的福分,焉有不从之理?臣妾定当全力的服侍好皇上,可是皇上却给臣妾下毒,这又是为何?”

皇上一愣,皱了皱眉,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这是朕的错,是朕的错。因爱妃身怀绝世武功,不得不用了软筋散,暂时封住了爱妃的内功。既然爱妃已经想明白了,那朕即刻便让人拿解药过来。”

这么容易就得到解药,这个解药会不会又是另一种毒药?要知道,天底下的皇上从来都是“心机表”,这个解药语嫣哪里还敢吃。她推脱需要调理,不然气血亏损,怕不久便一命呜呼,到时候便不能侍奉好皇上了。

“这是解药,吃了便没事了。早知道爱妃如此明事理,朕也用不着花那么多的气力了。”皇上显然已经无法忍耐了,管她吃还是不吃,迫不及待的上了床。

“门外有人呢……”语嫣慌了,赶紧找寻话题来分散他的注意力。

“朕的侍卫,有何关系?”

“把他们撤了,有他们在,臣妾不习惯。”

“这还不简单?”他翻身下床,开了一条门缝,冲着外面喊道:“通通都走,若没有紧要事情,休要打扰我和娘娘。”

李公公应了一声,随即撤走了翠玉宫所有的侍卫。皇上满意的点点头,撤走的速度倒是蛮快,还算识相。

“爱妃,你真的万分美丽。朕这么多的后宫佳丽,也比不上你的半分。只要你从了朕,朕会永远宠幸你,甚至还会让你做皇后。爱妃……我的爱妃……”

皇上似乎无法忍受内心的熊熊燃烧的烈火,语嫣想阻止,使劲的推搡着,无奈皇上臂膀有力,哪里是他的对手,皇上的手像一个紧箍咒一般,牢牢的钳住了她的手腕,身高体重的皇上像一座山似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她不仅浑身动弹不得,连喘气都收到了压迫,变得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

她断断续续的喊着:“皇上…皇……皇上……”

可是她的呼喊似乎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在沉重的压迫中,她只能任由皇上抚摸,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的夹紧双腿,守住最后的一道防线。

皇上阅女无数,岂有不知?虽然她说过已是两个孩子都母亲,但是这女子婀娜多姿、娇柔妩媚,这个身体,哪里像生过孩子的女人,今晚,是铁了心的要定了!

“朕今晚非要你不可!”

语嫣心中一抖,完了,今晚是逃不过这一劫难了,她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别过脸,一行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皇上的话语在她耳边回响:“佳人说已婚配,朕信了,但若说已有孩子,朕却不信。生过孩子的女子,大腿没有如此紧致。朕很满意。”

他一边说着,一边尝试着强行分开她的双腿。自己最**的部位绝对不能够让他触碰,一种强烈的耻辱感让她拼命地夹住双腿,说什么也不愿意分开。

语嫣的拼死抵抗让皇上始终没有得逞,皇上开始不满了,压着火气,说道:“爱妃,事已至此,又有何想不通的呢?不如从了朕吧!”

“皇上……求求你……不要这样子……放了我……”

“不要这样,那又该如何呢?我心中的火已经烧起来了,爱妃,不如帮朕灭火吧。”

说是轻轻的说,皇上下手可不轻,他的手抚过她的高耸的胸脯、平坦的腹部,正要向下面探索的时候,语嫣奋不顾身的从他的手掌中挣脱出来,急急忙忙的捂住了自己那一片神圣的草原,另一只手拼死护住自己的胸脯,拼死护住。

皇上突然间不急不徐,也不恼了,笑嘻嘻的看着她。只见语嫣逐渐的脸颊绯红,幽怨的眼神渐渐的迷离,呼吸也开始逐渐的急促起来。

“朕等你说愿意。”皇上诡异的笑着。

自己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呢!虽然她一百个不愿意,但身体的变化渐渐的占得了上风,逐渐的淹没了她的意志。

天哪!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感觉?而且还越来越强烈了……她明白,只要自己一松手,那么她将永远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无法面对自己的孩子,更无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皇上大笑道:“看你能忍到几时?”

身体内仿佛有千万只虫子游走于她的每一根神经,一种从未有过的奇痒让她咬紧牙关,脸红的似乎只要轻轻触碰一下就会滴出血来,身体不停的颤抖着,终于,一个无法忍受的欢愉的声音,从紧闭的牙缝中飘了出来。

随着这个声音的飘出,她仅存的一点点意识被吞噬。皇上一边轻抚着她的身体,一边俯身再次问道:“你可愿意?”

语嫣开始语无伦次起来了:“我……我……”

“愿意否?”皇上眯缝着眼,看着床上如花似玉的美人,他两眼充斥着熊熊燃烧的火焰,也忍受的快受不了了。

“我……我……”语嫣死死的咬紧牙关,后面的“愿意”两个字就是不肯说出来。

“让朕帮你一下如何?”说着,皇上的嘴唇在她的脸上一阵乱拱乱舔,继而,毫不客气的吻上了她的双唇。

他的这一吻无疑是火上浇油,她顿时无法克制,半推半就中,她轻启玉唇,让他的舌头伸入了自己的口腔内,任凭他的舌头放肆的翻江倒海。

“这才对嘛!”皇上抹抹嘴巴,得意的笑了,“现在,你告诉朕,愿意否?”

“我……我……愿……意……”

“既然爱妃愿意,那朕现在就宠幸你。”皇上早就按捺不住激动,迫不及待的伏下来了,当他的身体尝试着靠近语嫣,她果然没有再抗拒,然后,他轻轻的移开了她的双手。

顿时,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都暴露在皇上的眼皮底下。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女人的无奈和心酸。别过脸,她不愿意见到皇上这张丑恶的嘴脸,可是事已至此,没有人来救她了。

“对不起……对不起……”她喃喃自语着。

语嫣的这一变化,丝毫没有逃过他的眼睛。皇上满意的大笑:“这并非软筋散,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百花齐放。全身血管无限喷张,非要找一男子交合,否则,血管将爆裂而死。看来这药效果然超凡脱俗,妙不可言乎!”

第191章 逃离皇宫夜,密谋合计时

语嫣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皇帝是给自己下了那种药了,但是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自己的身体即将被他侵占。她不知道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只知道此时此刻,内心犹如一万只蚂蚁在蠕动,她忍受不了,全身每一根血管似乎都开始膨胀起来,快要爆炸了一般。

“如何?来劲了吧?别忍着,放心,朕会照顾你的家人,朕会让他们好好的。”

“对不起……对不起……”

两行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这时候,皇上在她耳边说道:“爱妃,莫哭泣,朕会永远宠幸你。也不要感到歉意,朕是皇帝,你该感到荣幸才是。”

“我……恨你……恨你……”

“爱与恨,谁能说得清,道得明呢?朕乃一国之君,拥有整个江山,当朕的女人,好过你现在万倍。告诉朕,你现在是否需要朕来宠幸你?”

“我……我……受不了了……”血脉喷张,语嫣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那朕现在就来宠幸你。”皇上猛地将沉重的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体上。

“爱妃,朕这就和你合二为一,告诉朕,你是否真心实意的把自己交给朕?”

你道是为何?宋徽宗虽然昏庸无能,但是他有两项是北宋皇帝中少有的。一项是他在艺术上的造诣颇高,另一项是他虽然非常的好色,但是绝不强人所难。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看得出来,直到此刻,她的内心仍然是抗拒的。

从来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像她一般,在吃了药之后还能做如此的挣扎。虽然她的身体背叛了她的意志,但是她的意识尚未泯灭,就像是一盏风中摇曳的烛火,行将熄灭,却仍然在努力的挣扎着。

荣华富贵没能打动的了这个女人,烈性药也没能彻底摧垮她的意志,她该是多么爱她的家人。想想自己后宫佳丽三千,哪一个不是视钱财如生命,为了权利斗得你死我活?那些女人,论相貌,论人品,与她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只见她死死的咬住嘴唇,双手紧紧的抓住床沿,浑身颤抖着,身体的每根血管仿佛都在无限扩张,即将达到了爆炸的边缘。她真想放弃抗拒,真想让他快些进入自己的身体,可是内心深处却分明有一种声音在不停的说“不”,这个声音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够做对不起丈夫的事,千万不能!

皇上一阵“嘿嘿”的笑着:“再厉害的女人,还不就是这么一回事么?快说愿意。说了,朕就满足你。”抚摸着她俊俏的脸,等待着她最后的缴械投降。

突然,门外响起了李公公急切的禀报:“皇上,有军情,十万火急!”

如此好的兴致被打断了,皇上勃然大怒:“现在任何事,都比不上此时此刻!狗奴才,好大的胆子,不怕朕砍了你的脑袋吗?”

“老公……老公……”语嫣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彻底的被烧迷糊了。

“奴才不敢……”李公公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巴,退到了一边,再也不敢做声了。

“别理那些狗奴才,快说愿意,说了,朕就进入你的身体。”

“受不了了……我……要死了……”这一刻,语嫣最后的防线完全崩塌,全身滚烫而情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耽误了军情,你担当的起吗?”军机大臣见皇上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咬咬牙,冒着杀头的危险,站在门口,大声的禀报着。

方腊贼寇不久前已攻占青溪、攻占睦、歙二州、攻克衢州,杀死郡守彭汝方。横扫新城、桐庐、富阳各县,进逼杭州。杭州郡守弃城逃走,贼寇目前已占领杭州,杀制置使陈建、廉访使赵约,放火烧了六天,死者不计其数。

“皇上,军情紧急,贼寇甚至大言不惭,要在下月进攻汴梁……”

屋里的皇上听得真真切切,当听到贼寇要打过来的时候,“啊”的一声大叫,竟然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顾不了床上的美人,匆匆忙忙的穿好衣服,拔腿就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他一打开门,就劈头盖脸的一阵发问。

“皇上,必须马上召集大臣商议,迟了恐有变。”

“好好好!对对对!爱卿所言极是!”

临走前,皇上突然想起什么来,吩咐侍卫:“娘娘身体不适,千万要好生的照顾,不能让她出门半步,以免受了风寒。”

“奴才遵旨。”

语嫣咬着牙,紧紧的抓着被褥,身体滚烫,头脑发热,不行……这样不行……她强行支撑起身体,忍受着万蛊吞噬般的痛苦,强迫自己打坐调息。

从最初的点点滴滴,到渐渐的丝丝清流,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渐渐的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终于,全身每一个细胞泌出细细的汗珠,身体也逐渐的恢复如初。

想想刚才的惊心动魄,自己差点失身,不禁又羞又气又恼,昏庸无能的皇帝尚且如此,他下面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狗皇帝,我迟早要你付出代价!

约摸三更时分,她从床上一跃而下。这个时候,宫女们都已经歇息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正想转身,突然又站住了。两手空空而回,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的丈夫了吗?不如带点东西回去。

想到这里,她将皇上赏赐的黄金尽可能的打包,然后一跃而上,飞上了屋顶。正在这个时候,她忽然看见东南方有一个黑影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细细一看,那不是自己的丈夫吗?

原来,方羽得知了朝廷发布的告示之后,知道语嫣肯定有难,安顿好孩子之后,决定夜闯皇宫。他苦笑着告诉妻子,自己已经在这皇宫的屋顶上飞来飞去两三个时辰了,就是找不到她。他已经想好了,倘若再找不到,那就要短兵相接了,让他们直接把你逼出来。

“放心吧,荣华富贵打动不了我对你的心。什么娘娘,就是皇后的位置给我坐,我都不稀罕。”说着,语嫣拉起方羽就要跑,这里,是个是非之地,也是屈辱之地。

“刚才在找你的时候,无意间闯进了一个地方,顺手偷了几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把尚方宝剑,一件金丝甲,据说能挡万物。你那个包袱里是什么东西?”

“一千两黄金。”

“笨笨的女人,还有些什么东西?”

语嫣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拉着丈夫返回了翠玉宫,又将绫罗绸缎带走了。直到两人的包袱再也装不下,这才放弃。

出了皇宫,方羽从客栈将两个孩子接回,一家人连夜逃走,而马车早已在西门口等候。西门口早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守城的士兵,不用说,这定是丈夫的杰作。但现在不管了,头晕乎乎的,似乎还没有彻底“清扫”干净,需要再打坐调息一下。

方羽感到奇怪:“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打坐调息一下就好了。”说话的时候,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方羽也没有多想,眼下,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才是上策。

第二天,等皇帝上完早朝返回翠玉宫的时候,语嫣早已经不知所踪。桌子上有一封书信,第一页,寥寥数语:你设计毒害我,我不杀你,但尚方宝剑和金丝甲权当赠送我。记得你的承诺,不许伤害我家人,否则,我定要你人头落地。

原来“百花齐放”并没有困住她,朕竟然被她骗了,皇上后悔得捶胸顿足,却又无可奈何。罢了罢了,随她去吧,毕竟这种事情说出去,皇上的面子也挂不住。至于金银财宝,那更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就当做是昨晚的报酬吧。

现在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已经是朝廷的人,更是皇上的娘娘,虽然最终没有能够得到她,但至少已经达成了一个目标。

可蔡京却不这么认为,皇上不能动手,是因为他是皇上,金口一开,岂有反悔之意?如果贸然发兵去追杀一个女子,怕是会让天底下的人笑话,但是如买通江湖杀手,让他们去拼个你死我活,那又另当别论了。如果能将金语嫣带回宫中,皇上必然龙颜大悦。

皇上什么都听蔡京的,可这回他龙颜大怒:“谁若是再去为难金语嫣,便是跟朕过不去。”他们不知道,皇上心里正窝着火呢。金银财宝倒是小事一桩,可是尚方宝剑和金丝甲却是久觅难得的奇珍异宝。

自己约会李师师也是偷偷摸摸的,要是这种事情被天下人知道,那这个皇上颜面何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磨磨唧唧,倒不如速战速决来得痛快,如今倒好,赔了夫人又折兵。

昨夜,语嫣那芬芳的气息,仿佛还在自己的鼻尖萦绕,她那淡淡的体香,仿佛还残留在自己的手指尖,让自己回味无穷。可是这一切,却突然的变成镜中花水中月了。想到这里,他有些不甘心,于是又紧急招来蔡京。

蔡京的脑子转的快,皇上三言两语间,便琢磨出他的本意。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原来皇上是想鱼和熊掌兼得呀,这倒也不难。”

“你且说来。”

“这个叫金语嫣的女子绝对不会将此事说于其他人听,我们可以威胁他,逼迫她就范……”

皇上怒道:“朕若是想逼迫他,昨晚她就是朕的女人了。还用你教?”

“皇上是想让她自愿呀?”这回,蔡京总算是听明白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爱卿有何良策?”

“让她改变对皇上的看法。”

“此话何意?”

“让她对皇上产生好感,同时,让她对自己的相公产生憎恨。两者对比,自然也就心甘情愿的跟着皇上了。”

“让她对朕产生好感,倒也不难,朕处处依着她便是了。可是又如何让她对自己的相公产生憎恨呢?”

“产生好感的事,交由皇上,这产生憎恨的事,不如交给微臣。微臣定当全力以赴,让那女子乖乖的前来侍奉皇上。”

“此事若办成,朕定要好好好的赏赐你!”

“多谢皇上。”

第192章 买卖醉星楼,又见撒泼贼

第二天,日上三竿时分,一家人终于到达了洛阳城。此时,再见到金语嫣,守城头领叶中喜笑颜开,卑躬屈漆的行礼道:“微臣给娘娘请安。”

语嫣正色道:“奴家不做皇上的娘娘。天底下,奴家只做一个人的娘子!你休要再跟我提‘娘娘’二字。”

这明摆着的是抗旨,要知道,抗旨可是杀头之罪,她如何能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叶中正在诧异之际,忽见语嫣展开圣旨,大声宣读:“圣谕,门下:凡金语嫣及其家人,所到之处,所有官员不得为难,更不得伤害。钦此!”

她指着城楼上的叶中道:“速速开门!”

叶中闻言大惊,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打开城门,呆呆的望着马车,心中不由得一阵嘀咕:这个女子是傻还是笨,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要,却偏要做一个乡村农夫的娘子,实在让人费解。

却说语嫣一家来到了洛阳最大的酒楼——醉星楼,见到酒楼里面的客人正抱头鼠窜的从门口跑出来。正在诧异之时,听见里面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接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从楼上被扔了下来。

这人必定是摔死了!百姓一阵惊呼,却见此人在地上灵活的翻滚了几下,指着楼上喊道:“小子,有本事别跑,爷饿了,吃完面条再与你打。”

“随时恭候!”随着说话声,一个风度翩翩的折扇男子出现在了阁楼上。

掌柜的在旁边唉声叹气,这生意还怎么做哟,三天两头的掀桌子砸凳子,客人都跑光了,这还让人如何活命啊。

语嫣道:“掌柜的,为何不告官呢?”

掌柜的叹了口气,道:“当官的怕惹事,每次都是姗姗来迟。告官又有何用?”

语嫣道:“何不将酒楼卖出去,另谋他处呢?”

掌柜的说道:“这兵荒马乱的,谁肯接手啊。”

掌柜的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方腊的农民起义军一路势如破竹,攻城拔寨,可是每到一个地方,非要叫大户人家,加上足够的平安费。如若不交,明抢暗盗。虽然他在江南一带,可是他的手却已经伸到了长安、洛阳等地区。我们这些小本生意,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折腾?这不,上个月没交,方腊差人三番五次的前来捣乱,官府却碌碌无为,叫我们如何生活啊,有好几次都想直接关门算了,但想到店里还有那么多的伙计,他们该如何生存呢?

语嫣见时机已到,便向掌柜的提出:“把你的醉星楼卖给我,你意下如何?”

掌柜的愣住了,呆呆的看着金语嫣,摇了摇头说道:“二位客官,不要拿我说笑了。这年头谁敢接这烂摊子啊。”

语嫣道:“你开个价吧。”

“二位客官,可是诚心?”

语嫣道:“所言非虚。而且,如果你没有别的去处,也可以留在这里打工,我也可以给你开一份工钱。”

方羽补充道:“我见你人品诚实,为人和善,头脑灵活。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能够将醉星楼维持的这么好,足见你经营有方。这样吧,你把它卖给我,我任命你为这里的管家,如何?”

语嫣道:“你可以将你的妻儿老小一同接来,我们共同居住,一起打理。那些特意过来捣乱的,今后你直接告诉我,我打发了便是。”

天下竟然有这么好的事情?掌柜的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反复的确认之后,他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二位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方羽道:“你如何称呼?”

“我姓铁,排行第六,都叫我铁六。”

方羽道:“我叫方羽,这位便是我家娘子金语嫣。你可以叫我四爷,我叫你老铁,如何?”

语嫣从包袱里取出50两黄金放在桌面上,道:“老铁,这些可够?”

铁六摇了摇头,说道:“兵荒马乱的,早已不值这个价了。20两黄金便够了。”说着,他在桌面上取了20两,揣进兜里。

铁六道:“我们办个转让手续吧。”

接着,他又拿出地契和房契,拟定了一份转让合约,双方签字画押。

“恕小的多嘴,敢问四爷准备如何做?”铁六改口改的倒是挺快的。

语嫣道:“先把这里的情况介绍一下。”

铁六答道:“夫人,原来我们这里有三个橱役,如今一个都没有了,都需要我铁六亲自下厨。如今只有我和儿子铁环两个人。我负责烧菜做饭,他负责杂事。”

语嫣道:“那你家里人呢?”

“在前年都死了,如今就剩下我和儿子相依为命了。”说着,铁六呜呜的哭泣起来。

两人相视无言。他们能够想象得到,在这个战争四起的年代,养家糊口的老百姓们该是多么的无助。

语嫣道:“老铁,明日便把醉仙楼的牌子给换了,改名叫做正圆大酒楼。稍后我写一些传单,明早我们一起散发出去。”

铁六不解,可方羽心里却是明白的。现在,父母兄弟姐妹们,都漂泊在外,不知身在何方。让正圆大酒楼的影响扩散出去,也好让身在异乡的他们找到回家的路。

铁六应了一声,叫来儿子铁环,长得瘦瘦的,嘴巴倒也甜蜜。

“四爷好,方夫人好,弟弟妹妹,你们好。小的叫铁环,今后有事,尽管差遣。”

方羽点点头道:“做事勤快一点,手脚本分一点,会有你的立足之地。”

“是,四爷,小的记住了。”

方羽命他取来了文房四宝,语嫣将纸张裁成一张张纸条,上书:正圆大酒楼下月初一正式开张,截止下月初十,所有酒水饭菜一律八折。

她想了想,最后又把八折改成了五折。

“会不会太便宜了?”铁六问道。

语嫣道:“贪图眼前的小利,最终只会失大财。”

铁六道:“只怕我一人忙不过来。”

“我们有一大家子人都在外面,等他们到齐了,人手也便够了。况且,我爹烧得一手好菜,到时候生意会越来越旺。老铁你只需招待好客人,把钱收好就行了。”

“原来如此。”铁六点点头,和语嫣一家伏在桌案上写起标语来。

铁环不识字,便在外头抹布擦桌子,同时“叮叮当当”的一阵敲打,修理着损坏的桌椅。正在这个时候,忽闻外头一阵爽朗的笑声:“不用修理了,反正稍后还是要坏的。”

铁环往楼下一看,不就是那个刚才摇着扇子的男子吗?只见他不走正门,纵身一跃到了楼上,猛的一拍桌子,吼道:“好酒好菜尽管上来!”

铁环吓得一哆嗦,不自觉的往方羽这边看了看。见他点了点头,只好从厨房里端了酒肉上桌。

折扇男子突然一口将酒喷洒了出来,勃然大怒:“怎么这酒是冷的呀!”

“客官,您稍候,我立即给您热去。”

不消片刻,热了的酒端上来了。此时,折扇男子眉头一皱,又大声说道:“一人喝酒实在无趣。你去给我叫些女子过来,我要与她们一同饮酒,那才快活。”

“客官,您要酒要肉,本店管够,可是您要是想快活,那还是请到别处去吧。”

“啪啦”一声响,桌子椅子被掀了个底朝天,酒肉撒了一地。折扇男子瞪着眼睛,指着他的鼻子怒骂:“让你叫些小娘子过来,磨磨蹭蹭的,扫了在下的雅兴。既然扫了在下的雅兴,你得赔钱。”

“啊?赔钱?”铁环愣住了,知道遇上了一个前来敲竹杠的,但丝毫没有办法,在那里吓得浑身发抖。

铁六急忙过来解围:“这位大爷,有话好说,何必动怒呢?倘若招呼不周,请您多海涵。”

他的话一点都没有起到什么效果,反而更加激怒了折扇男子。他一把抓住铁六的衣领,厉声怒喝:“老东西,要是再不交平安费,老子拆了你这个酒楼!”

铁六忙不迭的说道:“客官息怒,客官息怒,我这就去找四爷。”

“四爷又是何许人也?”折扇男子皱着眉头,似乎在苦苦的思索着,继而他摇了摇头,怒骂一声,“老东西想诳我?你当我不知道?这酒楼是别人欠你家的钱而无力偿还,拿它做抵债的。你要是没钱,谁还有钱?倘若不想付,爷爷我有的是手段和力气。”

铁六战战兢兢的说道:“这位大爷,酒楼是抵债来的,没错。但如今世道变了,本身就生意惨淡,如今又是这等闹法,哪里还有客人敢来吃酒?所以这酒楼已经转让给了一位叫四爷的人,你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说话。”

“四爷人在何处?让他出来见我。”折扇男子冷冷的说道。管他是四爷还是五爷,闹腾够了,敲他一笔银子才是正道。

语嫣从里屋走了出来,道:“四爷有事出去了,你要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折扇男子眼睛一亮,不由惊叹道:“好俊俏的小娘子啊,来来,陪大爷喝一杯。”

语嫣拿出十两黄金在他面前晃了晃,说道:“钱财有的是,这位客官,请跟我来。”

说着,她径直下楼去了,到了外面,冲着还在楼上发愣的折扇男子招了招手,笑道:“你一个大男人,难道还怕了小女子不成?”

这激将法果然有效,折扇男子冷笑一声,纵身跃下了楼,说道:“笑话!天底下我怕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呢。”

语嫣却在一旁跟他算起了账来,损坏桌椅,得赔钱,吃完饭还没付账,在楼上大吵大闹,影响生意,这影响的钱也得付。综上所述,你一共得支付100两银子。

“笑话,我说100两银子,就是一文钱,爷爷也不会给你。倒是你,乖乖的交平安费100两黄金,倘若没钱也不要紧,陪爷爷睡上一觉,便抵消了这银子,否则休怪爷爷无情。”

“好你个泼皮无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竟然来此撒野!”

说着,金语嫣再也不跟他啰嗦,与他缠斗起来。此人倒也有些本事,面对着语嫣凌厉的进攻,上下翻飞,躲闪倒也自如。

可渐渐的,他便有些招架不住了。情急之中,他的折扇“刷”的一下展开,露出了里面钢筋铁骨,原来这把折扇竟然是一把武器。

第193章 公主册封日,家人团聚时

方羽早已经持剑在旁边等候,在语嫣虚晃一招,跳出了圈外后,他趁机将宝剑递了过去,同时拂起衣袖,小心的擦去了语嫣额头上的汗珠。

“娘子不妨休息片刻,我来会会他。”

“不用,我可以对付。”有剑在手,语嫣底气更足。短兵相接中,只听“哗啦啦”一声响,折扇竟然被尽数削断了。男子一愣,继而,剑尖抵住了他的咽喉。

“你究竟是何人?”男子惊愕的问道。

“你这个泼皮无赖,不配知道奴家的姓名。快些还钱,否则定要你好看。”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为何三番五次的欺压百姓?快从实招来!”

“要杀便杀,何须多言。”

“是不是方腊让你们干的?”

“既已知晓,何必多问?”

“方腊也是穷苦出生,都是百姓,为了谋生,何必互相折磨?”

“哼!”

“我若放了你,怕你日后再去祸害他人。我若杀了你,又怕脏了我的手。”

“你……想怎样?”

“刚才我若斗不过你,定然死在你的扇子之下。我可以放你一马,不过——”

突然,语嫣左手出奇不意的一点,正中了他的气海穴,紧跟着在上面一拍。男子大叫一声,在地上翻滚着。

“你的武功已尽数被废,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够祸害他人。快些走吧,休要再招惹奴家生气,否则便没有如今的好下场了。”

“你给我等着!”

“尽管找人来,奴家不怕。回去跟方腊说,曹一剑是我杀的,四大魔王也是我杀的。不妨再告诉你,皇上是我的哥哥,惹恼了奴家,便是惹怒了皇上,定然叫他吃不了兜着走。”说完,语嫣也愣住了,这怎么的,突然把皇上给搬出来了?

“你说什么?昏庸的皇上竟然是你的哥哥?”

“你回去告诉方腊,皇上是我的哥哥。倘若他敢行刺皇上,我定然叫他有来无回。”既然都已经说出来了,那干脆就撒谎到底吧。

折扇男子灰溜溜的逃走了,这个欺行霸市多日的泼皮无赖,如今终于被赶走了,洛阳百姓无不拍手称快。

这个时候,两个孩子将写好的宣传语交到了她的手中,语嫣趁机将传单一一的发散出去。

皇上有个妹妹叫做金语嫣,她在洛阳有个正圆大酒楼。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不消片刻,传遍了整个洛阳城。

远在汴梁的皇上听闻了此事,不禁龙颜大悦,看来她对那晚之事并没有生气,于是当即命人拟定圣旨,令人火速送达。这天,正圆大酒楼的门前,人山人海,异常热闹。当圣旨送达的那一刻,众人纷纷下跪,三呼万岁。

“圣谕,门下:金语嫣杀贼有功,爱民如子,不辱使命。皇上特封金语嫣为大宋公主,守护洛阳,另御赐“正圆大酒楼”镶金牌匾。钦此!”

方羽在心里一阵苦笑,这皇上也是够昏庸的,百姓民不聊生,他却还在这里动不动的赏赐。不过说实话,他也确实很佩服妻子,既得到了百姓的拥护,又收到了皇上的赏赐,这步棋下的实在是精妙绝伦。但说到底,这步棋的根源,还在方腊的手里,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得感谢他。

可是这似乎有些奇怪,究竟什么地方让人疑惑不解呢?偷了皇上的宝贝,他竟然没有生气?为什么语嫣随口的一句话,皇上便马上派人过来,册封她为公主?究其原因,他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些许不对劲。

想当初,自己曾经坐到了护城大将军的位置,可如今,她却是整个大宋朝的公主,这顶帽子可不小哇!弄不好,恐怕又是蔡京的主意。

他心里清楚那老家伙打的是什么算盘,如果仅仅是他们一家人,那这个称号可有可没有,也区别不了多少。但是如今,他们整个一家人都在这里,那不得不多考虑一下了。

但是此刻,他的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看着这块镶金匾额,方羽微微一笑,看来等到回去的时候,必须把它也带上了。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妻子,语嫣“咯咯咯”的笑得花枝乱颤。扛着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不嫌麻烦吗?把皇上的圣旨带走就可以了。

“这也不带走,多可惜呀。”

“时间越久,要带的东西也会越来越多,那该怎么办?难不成我们要买十辆马车吗?再想想看,姐姐十辆马车,弟弟十辆马车,爸爸那边十辆马车,加起来一共是四十辆,这是要干嘛呀?丝绸之路吗?”

她的一句话,引得方羽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间,铁环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说是门外有人找。难道又来一个闹事的?语嫣“哼”了一声,提着剑就冲出了门外,却见到了两个熟悉的面孔。

当见到他们两个的时候,她放射出惊喜的神采,激动的上前一把抱住了方梅:“姐姐,姐夫,终于看见你们了!”

“小妹,总算找到你了。”方梅的眼眶顿时红了。

陈宏子却显得比较镇静些,他学着宋朝的礼仪,对着语嫣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然后说道:“草民参见公主。”

“姐夫又拿我取笑,快去里边坐吧。”然后他对着里屋勿开心的嚷了起来,“方郎,快出来,姐姐和姐夫来了。”

闻听此言,方羽跌跌撞撞的从里面冲了出来,见到了久违的方梅,姐弟俩不由得抱头痛哭。

语嫣见到他们两人消瘦了很多,面容也很憔悴,而且姐姐怀中的小孩正在不停的啼哭,我有点感到诧异:“姐夫,你们怎么成了这样?”

陈宏子苦着脸,叹着气说道:“别提了,有没有吃的?我们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

语嫣随即吩咐老铁准备好酒菜,见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得长长的叹息了一声:“想必姐姐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吧。”

“唉,别提了。”陈宏子摇着头,一幕幕辛酸的往事浮上了心头。

他便将前因后果详细的叙述了一番,一心想着能够卖掉一些作为生活用的盘缠,为此还去了青楼。谁知道,事与愿违,招人耻笑便罢了,还被人打了出来,刚开始还能够有一些银子,到后来便成了吃了上顿没下顿。怕饿着孩子,两人节衣缩食,都将省下来的食物留给孩子,再到后来,干脆连食物都没有了。两人合计着,要是再找不到办法就准备乞讨去了。

方梅接下去说道:“就在这个时候,听闻了小妹的事情,便赶紧赶了过来。”

陈宏子道:“你们怎么过得这么有滋有润,连洛阳城最大的酒楼都买了下来,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皇上赏赐的吗?”

方羽叹了口气,说道:“我们的遭遇也是一波三折啊。”

语嫣笑了笑,说道:“遇到再大的困难,我们都团结一心,想尽办法去克服。所以,再大的困难我们都不怕。”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楼下有人大喊着:“二子!二子!”

铁环直摇头:“客官,这里没有二子,怕是二位走错地方了。”

王晴嚷了起来:“没有二子?怎么没有二子?那是我儿子!”

方大海哭笑不得的将她拉到边上,对铁环说道:“这位小哥,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个叫方羽的?”

“那是四爷!是我们正圆大酒楼当家的!”

王晴一听,更是迫不及待的说道:“快叫他出来,我是他妈妈!”

“你是他谁?”铁环哪里知道“妈妈”的含义,疑惑的看着他,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真没记性,来这么久了,居然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吗?”方二海轻声责怪着,转身对铁环说道,“那请麻烦小哥一趟,请对四爷说,他的爹和娘来看他了。”

“原来是您二位老人家呀,那您稍等,我马上就去传达。”铁环一听,这还了得,居然是当家的爹娘来了。

听闻爸爸妈妈来了,方羽和语嫣赶紧起身迎接,茫茫人海,偌大的洛阳,此时此刻,一家人终于团聚,不禁纷纷抱头痛哭一场。

原来这一天,凑巧遇到方二海外出采购食材,一路上,听了金语嫣的事情后,赶紧拉着老婆子,不顾掌柜的再三挽留,前来和他们相聚。

他们是团聚了,只是不知道方舟和李璇究竟怎么样了?至今也没有一点消息。一家人互诉衷肠,纷纷感慨万千,诉世事无常,叹造化弄人,不知不觉间,已至深夜。

曲终人散,方羽将两个孩子哄着入睡了之后,关上房门,对正在洗漱的语嫣说道:“老婆,为什么你随口说了一句,皇上便马上派人过来册封你为公主呢?”

语嫣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对于这个事情,她也感到有些疑惑不解。

方羽实在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们偷了他的宝贝,他反而没有生气呢?这个狗皇帝不应该这么大方啊。”

语嫣疑惑的看了看丈夫,不明白他想说什么。方羽踌躇着,沉思着,对所有的一切不明事物,他都要问个清楚,分析个明白。

“你和这个狗皇帝到底有什么交情?”

“你想说什么?”语嫣心里一紧,不自觉的回避了他的目光。

“我一直想问你,昨晚回来的时候,你有些激动,而且似乎还在微微的发抖,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没有……”语嫣低着头,说话开始有些语无伦次起来,面对心爱的人,她真的实在不擅长说谎。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羽紧紧的盯着她。

“我……”语嫣咬着嘴唇,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共同的面对。这话,可是你说的。”

“老公……昨晚我……”语嫣突然扑倒在丈夫的怀里,痛苦失声。

第194章 夫妻吵架夜,离婚正当时

“究竟怎么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的安慰着。

见再也无法隐瞒,语嫣便一五一十的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

“我要剁了他!”自己的老婆遭受了如此的奇耻大辱,这还了得!方羽气的浑身颤抖,双目喷火。

“我也想过,可是家人怎么办?我们可以四处流浪,但是父母怎么办?他们经不起那种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活。”

“难道老子就要戴着这顶绿帽子到处在大街上晃吗?”方羽恨得牙根发痒,此刻若是皇上在他面前,立刻生吞活剥了他。

语嫣低着头,嗫嚅着说道:“这不是没得逞吗……”

“你居然和他如此亲密的接吻,还好意思说!摸着你的身体,你是不是感觉很爽?你是不是被他干过了?你说!”

“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他的脸上立刻多了条五指印。

“我被下了药,时时刻刻还在惦记着你,抗拒着他,我说他没有得逞,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管身处何方,有什么危险,我事先想到的都是你。可是你却这么的不相信我!”

“我……”这一巴掌,让方羽瞬间清醒了许多,想想自己刚才说的话,虽然是气话,确实太过分了。

语嫣颤抖着嘴唇,委屈的说道:“我如果真的被他睡了,我就不会再见你,这个世界上,我也没有颜面生活下去。请你相信我,昨晚很多时候我都是迫于无奈,我能强忍到最后,是你作为我的精神支柱,一直在支撑着我。要不然我真的早就崩溃了。”

“老婆,我刚才说错话了……”他的火气,来的快,消失的也快,认识到错误,立马道歉。

“老公,我差点没有保护好自己,差点没有脸面再面对你们,都是我不好,是我太大意了……”说着,她蹲在地上,掩面哭泣起来。

方羽一把将她拉起,紧紧的抱在怀里,生怕她再被人抢了去。

也许为了表达歉意,语嫣在洗漱完毕之后,在被窝里褪去全身衣裳,将身体尽可能的靠近了他。谁知方羽竟然无动于衷,仅仅过了一会儿,便鼾声大作。

要知道,方羽睡觉从来不打呼噜的。他这是在装睡,语嫣心里当然明白,看来这件事情,他还是心存芥蒂的,一丝酸楚,涌上她的心头。

“吻吻我好吗?抱抱我好吗?我们说好的,要互相抱着睡觉,没有你有力的臂膀,我睡不着。”

语嫣的央求一点都起不到作用,他就像旅途劳顿,奔波了很久的人一样,累坏了,睡的死死的,沉沉的。

“我的心里一直在抗拒,真的一直在拒绝,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不要我了?”委屈的泪水悄无声息的爬满了她的脸庞。

突然,方羽的一只臂膀伸了过来,猛得一下将她搂在怀里,嘴巴里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声:“总感觉睡得不是很安稳,原来是没有抱着老婆。”

当她的泪水冰凉冰凉的滴落在他火热的胸膛上的时候,方羽惊醒了。

“怎么啦小宝贝儿?”他感到十分的奇怪。

“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这话从何说起呀。”

“那你睡觉为什么不抱着我?”

“老婆我太累了。”

“以前你再累的时候睡觉都会抱着我的。”

“我已经两天一夜没有睡觉了,特别是你进入了皇宫之后,我的神经就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刚才你和爸妈在说话的时候,我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老婆,我实在困的不行……”

“那你说,你爱不爱我?”

“爱。”

“怎么一个爱法?”

“我只爱你一个人。”

“那……你今晚要吗?”

“吃不下了……”

“我是说,今晚你要不要我了?”

“明天晚上,我们好好的乐呵乐呵。现在,我要睡觉……”

“你要不爱我了,我就带着孩子走。”

“去哪里……记得带上我一起……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了……”说完这句话,方羽又鼾声大作。

这回,她是真的相信了。原来,他是真的累了。想想也是,从到达长安的时候,每次夜晚,他都是小心谨慎,生怕有贼打扰。而这一路上奔波,他更是没有多少睡眠的时间。

想到这里,心也便释然了。语嫣紧紧的将他拥入怀中,就像抱着一个小孩一样,让他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

“兔子肉……真香……真香……”他的嘴眨砸吧砸吧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胸脯,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么累,累到居然还说梦话。她将一条腿搁在他的身上,更加紧紧的搂住了他,随着这夜深的降临,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既然决定了要在这里落脚,那就好好的经营这家酒楼吧。为此,五更天的时候,方二海和王晴、方梅和陈宏子、就连方正和方圆都被方羽一个个的喊着起床了。

“二子,这么早,你想干嘛呀?”方梅打着呵欠,好不容易能够睡一个安稳觉,这天还没有亮呢!

“请叫我四爷!”方羽说着,指挥了起来,“正正、圆圆,你们写字练功去,其他人,准备开工!”

根据酒楼的空间及布局,将桌椅摆放的更加合理,同时,他们也带来了现代的元素。比如说,设置几个单独的雅座,铺上一块干净的布,然后购买了一些琴棋书画放置在每间“包厢”里。

在大家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语嫣睡得正香甜,前天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折磨让她近乎崩溃,昨天又是和折扇男子一番打斗,实在太累了。所以她这一觉,都懒得翻身。

“老公……”迷迷糊糊间,她摸了摸枕边,空无一人。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一惊,本能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穿衣开门一看,原来大家都在忙着呢。这时候,方羽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见她起床了,笑了笑,道:“醒了正好,把这碗药喝了。”

“喝药?我没病呀?”语嫣疑惑的望着他,“让人家和什么药呀?”

“这是补气血的药,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特意找了大夫开的方子,快趁热喝了吧。”

“我没事儿了……”

可方羽就是不依不挠,在他强烈的要求下,语嫣只好端起碗,喝了一口,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药好苦。”

方羽撇了撇嘴,道:“良药当然苦口。”

“怎么这么苦呢?不应该这么苦的呀?”说归说,但她还是很听话的一闭眼,猛灌了一大口,苦的她差点呕吐出来。

方羽点点头,道:“喝了你就没事了,我也能放心了。”

“嗯?”她察觉出了他的话里有话。

方羽道:“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你要是真的不小心怀上了狗皇帝的孩子,那该怎么办?所以,我一大早出去找大夫开了一个防止意外怀孕的药方子。”

“方羽!你……”语嫣一听,气的浑身发抖。

“现在没事了,放心。你就当被蚊子或者臭虫叮了一口,我们都把这件事忘了,好好过日子。”

“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语嫣愤怒的将碗摔碎,这一瞬间,她泪流满面。

“都说了我没有,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方羽也跟着激动起来:“我都打听过了,你还当我不知道么?这百花齐放的药效极其强烈,一般人三五分钟便不能克制,练武之人非但功力受阻,而且在一炷香之内必然要与人交合,否则血管爆裂而死。你告诉我,若非你和狗皇帝做了苟且之事,又是如何活下来的?”

“你居然逼我喝这种药?我真的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为什么不相信我?为什么你不相信我!”语嫣倒在床上,放声大哭。

“你告诉我,我该拿什么来相信你?我该怎么相信你!”方羽也激动起来,“没错,我是很爱你,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无法容忍!我被戴绿帽子了,居然还要下跪,三呼万岁。别以为你很漂亮,我会无限制的纵容你,现在我告诉你,如果你想和他好,那就做你的皇后去吧,我成全你!”

想想自己那天晚上,忍受着极其剧烈的痛苦和煎熬,经受着万般的折磨,终于保得清白之身,不想他却如此的不信任自己,还逼自己喝这种药。她不明白,曾经的恩爱去哪儿了?曾经彼此信任,互相关怀,为何如今却为了这么一点点事情,大动肝火?

她的疑问很快有了答案,只听方羽义愤填膺的说道:“我可以为你去死,但是容不得对方背叛!”

“我没有背叛你,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请你相信我。”她的辩解,在方羽看来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方羽冷笑道:“我就不信了,难道你吃了药以后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难道你以为那只是一颗巧克力吗?”

“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还是我,完完整整的属于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说什么废话?我们离婚吧。”

“离婚”二字突然从方羽的嘴巴里蹦出来,他也吓了一跳,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已经收不回来了。

离婚!?语嫣怔住了。曾几何时,离婚这个概念离她很遥远,可是如今,怎么突然要离婚了?

这一路走来,受了多少的委屈,遇到了多少的艰难险阻,我们都一一的走过来了。现在,为什么却迈不过这道坎?我承认那药性非常的强烈,让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也承认,到了最后,我很想放弃,可是心里面有一个意念一直在告诉着我,让我一直坚持了下来。这是一种万蚁吞噬的痛苦,更是一种烈火熊熊的煎熬,能够坚持下来,我也感觉很意外,但是毫无疑问,你的爱是我坚持的动力。我一直在告诉着自己,不能够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爱孩子,更爱你,请一定相信我,我是清白的。

语嫣说完,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她甚至在想,如果他非要坚持离婚的话,那自己就只有远走他乡,留在这个异乡世界,从此漂泊,不再回去。

等了良久,方羽终于轻轻地说了一句:“我想静一静。”

偏偏却在这个时候,外面一声尖锐的喊叫:“圣旨到!大宋公主金语嫣接旨!”

语嫣心里“咯噔”一下,糟糕!这一声无疑是火上浇油,方羽那火爆脾气还不得把人家撕碎了?

第195章 抽丝剥茧时,云开雾散日

哪知她大错特错,只见方羽轻轻的拉起她的手,柔声说道:“走吧,我们出去听听那家伙说些什么。”

他的话如同往常一般的温柔,这让她有些惊讶。就算是孙悟空有七十二变,也没有他变得这么快呀。但让她高兴的是,不管怎么样,他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

“不哭了,开心一点。”他一边说着,一边拭去了她眼角的泪水。

“谢谢你相信我,我们以后好好的,不要再吵架了,好不好?”

方羽没有搭话,径直将她拉出了屋。宣读圣旨的李公公偷偷的瞄了一眼眼睛红肿的语嫣,再看看铁青着脸的方羽,心中明白了几分,不由得一阵暗喜。

“圣谕,门下:大宋公主胸怀大义,武功非凡,为扫除方腊倭寇立下汗马功劳,朕特感欣慰。今偶得素纱衣一件,赏赐妹妹!钦此!”

一件衣服?有什么好稀奇的?大家虽然心里在犯嘀咕,可嘴上哪里敢言语半字。语嫣却动也没动,她心里压根就讨厌这个皇上,隐隐的,她觉察到了皇上的用意:定是他自己不方便出来,叫人借着以送东西的名义,来破坏她的家庭。

这明显的是刚吵过架了。李公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躬身说道:“公主,请接旨。”

语嫣还是没动,她偷眼看看丈夫,只见他虎着脸,怒火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这衣服不能要,收下会出事的。

李公公见她仍然无动于衷,心中不由得又惊又喜。真没想到,皇上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他上前一步,略微提高了声音:“公主,请接旨!”

方梅感到奇怪,小妹这是怎么了?皇上送的东西都不要了?

陈宏子心里却在想,小妹与皇上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二海心里在嘀咕着,这皇帝为什么三番两次的送东西?难道看上小嫣了?

王晴心里却在嘲笑:这小妮子竟然和皇帝勾三搭四,看她一脸的狐媚样,还是让二子趁早和她离婚的好。

语嫣偷偷的拉了拉丈夫的衣角,低声询问着:“接不接?”

等来的结果却是方羽直接一甩手,低声却冷冰的说道:“接不接关我何事?”

语嫣愣住了,他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又变了?这时候,只听李公公再次催促道:“公主,请接旨!”

说完,李公公又低声说道:“公主,快接旨吧,不然的话就是抗旨,那可是全家都要杀头的。”

这下,大家心里着急起来了。在大家的再三催促下,语嫣极不情愿的接了圣旨。

这时,只听李公公说道:“公主,自从那一别之后,皇上对你甚是挂念。皇上命奴才来问一下公主,何时再回宫相聚?”

方羽气的脸色铁青,一声不吭,调头就走,留下了惊愕的众人以及有些愤怒的语嫣。

“你回去吧!”语嫣咬着嘴唇,丢下素纱衣,直奔房间里,只见窗户大开,却已经不见了方羽的踪迹。

自己真的就让他这么讨厌?难道刚才的温柔全是演戏?难道美好的爱情、幸福的婚姻就这样走到了终点么?想到自己的委屈无处哭诉,她默默的流泪,想到曾经的甜蜜,她凄惨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着空落落的房间,她呆若木鸡,脑海中一片茫然。

方梅察觉出了异样,关切的在门外边敲门边询问:“小妹,你没事吧?”

对于方梅的询问,她置若罔闻,只是呆呆的坐在床边。

爱走了,便什么也没有了,空荡荡的房间,空落落的心里,不明白,为什么你如此讨厌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始终不愿意相信我,难道真的只有一死,才能证明我的清白?

就在这个时候,人影一闪,从窗户里飞进来一个人,语嫣满眼含着泪,刚要喊出来,谁知方羽颤抖着嘴唇,一个大男人,眼泪瞬间就哗哗的往下流淌。

语嫣愣愣的望着他,现在,她都已经分不清楚哪个是真的,哪个是假的。

泪流满面中,他张开双臂,深情的呼唤:“老婆,我爱你!”

“老公……”她低声的回应了一声,却不敢上前,这次,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只见方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右手举起,大声背诵道:“婚姻守则第一条:彼此信任、互相爱护、不离不弃;婚姻守则第六条:吵架之时不许说离婚,不许说分手,严禁使用暴力。触犯守则任何一条者,罚跪一天,触犯两条者,罚跪两天。”

说完,他背负着双手,低下了头,苦着脸,显得十分的后悔和虔诚。语嫣懵了,这《婚姻守则》是结婚时候两人一起商定的,她从来没有当回事,反正自己不会去触犯,哪知道他却背下来了。

她伸手想去拉他,突然又想到,他会不会又在演戏?这会不会又是假的?

这时候,方梅在屋外的敲门声更大了,喊声也越来越急切:“小妹,小妹!你开开门!夫妻之间吵架是在所难免的,有什么问题大家好好说,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眼眶里,泪光闪闪,伸到半空中的手再次凝滞,她轻轻的说道:“你能告诉我,哪个是真的你?”

方羽如实回答道:“刚才,我去跟踪李公公去了。”

原来,刚才李公公在宣读圣旨的时候,他就已经嗅到了一丝异样。语嫣哭的眼睛红肿,如此的伤心,为何李公公见了却忍不住偷笑呢?显而易见的一点是,李公公无疑就是皇上派来侦察的,见到她哭,他就笑。那为什么他就要笑呢?因为见到了她哭……

语嫣听得一愣一愣的:“你在说什么?”

其实刚开始我也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你要哭呢?因为我们吵架了嘛。那为什么我们吵架了李公公就很开心呢?如果我们天天吵架,那李公公就天天开心,皇上就天天开心,然后天天送东西,然后我们天天吵架,然后他们天天开心……

语嫣皱起了眉头,听得糊里糊涂的:“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方羽苦笑道:“我始终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吵架他们就偷着乐。所以,我一路悄悄的尾随李公公,直到他坐上马车前,朝酒楼望了一眼,说了一句话。正是这句话,我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李公公说了什么话?”

方羽道:“前半句是:东西可不是白送的。”

“那后半句呢?”

“你过来,我告诉你。”

她信以为真,刚刚凑过去,方羽突然一个饿虎扑食,将她压在地上。

语嫣本能的挣扎了一下:“你……想干嘛?”

方羽道:“昨晚不是说好的吗?”

“说好啥了?”

“昨晚我想要,但是很累,所以你答应我,在今天早上我们补做功课。现在,做功课的时间到了。”

“啊?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永远是我的老婆,我永远爱你一个,我们再也不要吵架了,好好的爱,好好的生活,你说好不好?”

“你说的是真的?”听到他这样说,她的眼泪瞬间从眼眶溢出。

“当然是真的。”他用力的点点头,双手探进她的衣服里,顺利的爬上了她胸前的山峰。

语嫣双臂勾住他的脖颈,任由他的手到处游逛,轻声说道:“对了,李公公的后半句到底怎么说的呀?”

“后半句是:看来皇上的期望快要达成了。”

“什么期望呢?”

方羽不由自主的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说道:“我分析,十有**是想让我们吵架,最终导致彼此憎恨而分手,这样的话,你肯定记着皇帝的好,这样一来的话,他不就有机可趁了?可有一点我就怎么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明抢呢?如果他派出军队的话,我就算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是徒呼奈何的啊。”

“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此刻犯糊涂了呢?”

“请老婆指教。”

江南有方腊,山东有宋江,虽说这两处声势最大,可是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起义数不胜数,北宋危在旦夕。狗皇帝哪里还有什么军队来对付我们呢?

而且,他也怕万一惹怒了我们会招惹更大的麻烦。所以,活生生的拆散我们,是最好的选择。

如果真的派出军队明抢的话,岂不是让全天下的百姓笑话?这样做,只能加速北宋的灭亡。这一点,他也许没有想到,手下的大臣们难道一个都不知道?

但是,我们也不得不提防一件事,小心他暗中使坏。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皇帝不敢,可不能保证蔡京做不出这种事。

方羽点点头,道:“你说得对,我得关照他们一下,让他们最好别出这个酒楼。”

“还有,演戏我们还要继续下去。”

“什么演戏?”

语嫣补充道:“皇上不是希望看到我们吵架吗?那每次来的时候,我们就演一场戏给他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样一来,够皇帝的东西会送的更勤快。”

方羽赞许的点点头:“此计甚妙!只是,老婆怎么突然便聪明了呢?思绪怎么突然这么顺呢?”

“那是因为,被你的手摸顺了。”说完,她仰起脸,主动的送上了香吻。

面对着这个香香甜甜的吻,方羽欣然笑纳,两张嘴唇立刻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正当两人浓情蜜意的热吻之时,门外又响起了方梅急促的呼喊声。这半天不见动静了,该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方二海急了。王晴急了。陈宏子也开始怀疑了。一家人使劲的敲着门,这震天的响声让方羽猛然跳了起来,冲到门口,语嫣刚想说“等一下开门”,谁知话还没说出口,他便火冒三丈的突然一下拉开了门。

他突然的出现,着实让门口的一家子吓了一大跳。看着他穿着条短裤衩,而语嫣的衣服随处散落在地上,光着身体正娇羞得直往被窝里躲。

“我忘了,厨房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方二海看看天,瞅瞅地,赶紧往厨房里跑。

“我……是来给小妹送素纱衣的。”方梅赶紧将衣服塞进方羽的手里,随即后撤,“爸,我帮你……”

“老婆,要帮忙吗?”陈宏子一边喊着,一边往回跑了。

“你们……真的没事儿吧?”王晴疑惑的问道。

方羽没好气的说道:“本来我们有事做,被你打扰了。”

“天都亮了,消停会儿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王晴还想絮絮叨叨什么,被方羽赶紧请了出去,正想关门,王晴却突然折回,叮嘱道:“白天事儿多,留着点精神。”

“您年纪大了,这种事儿,您还是少费心的好。”说完,方羽“嘭”的一声,重重的将门关上。

突然,他愣住了。这素纱衣好轻啊!连衣带裙,也许只有二三十克重,不仅如水一般清澈透明,而且如烟雾一般摇曳,甚至比云彩还要轻盈。

这绝非大宋的产物,更像是番邦那边一带的,也说不定是哪里搜刮来的献给狗皇帝的。

“你快来穿上,让我看看。”

语嫣笑道:“近乎是透明的,只能在睡觉时候穿。”

突然这个时候,门外王晴急促的喊了起来。方羽眼珠子一瞪,直接冲着门外喊道:“正干活呢,没空!”

“快来,有人砸场子了!”王晴显得异常的焦急。

一大清早的就有人来寻衅滋事?不用想也知道,如今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方腊那边派过来的,要么是受了朝廷爪牙的指使。

第196章 英雄出少年,阎罗把命催

酒楼内悬挂的灯笼七零八落的掉了一地,十几个小喽啰正嚣张的到处打砸,桌椅被掀翻,酒坛被打碎,陈宏子上前理论,立刻被一阵拳打脚踢。

方梅见状,怒火中烧,抄起一条长凳就朝其中一个人的背上抡了过去,瞅准一个空档,将丈夫救了下来,护在自己的身后。

喽啰甲道:“哟!这小娘子长得倒是不错,来,让爷乐呵乐呵。”

方梅怒斥:“无耻之徒,光天化日之下打砸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爷爷就是王法!”

说着,他手一挥,将方梅包围在中间。要知道,方梅可是刑警中队的队长,擒拿格斗是她的专长。它是由踢、打、摔、拿,结合进、退、闪、躲等身法,是一门攻防结合的一门综合性实用技术。

一般情况下,四、五个男人是进不了她的身的,可是十几、二十几个人一哄而上的话,她就感到十分的费力了。很快的,她就寡不敌众,被人摁倒在了桌子上。陈宏子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也被他们一脚踩在胸口上。

“刚才不是嘴硬的很么?爷爷我这就打烂你的嘴巴,信不信?”刚才说话的喽啰甲冷笑着,对着方梅就是两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你们放开她,有本事冲我来!”陈宏子。

“你是她何人?也敢来打抱不平么?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喽啰甲瞥了他一眼,狠狠的踩在他的脸上。

陈宏子被一脚踏住,仍然在竭斯底里的大叫着:“她是我老婆!你们放了她,要打,打我!不许你打我老婆!”

“老婆?老婆是谁?”喽啰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老公,快去喊小妹来,不要管我!”

“老公?老公是什么身份?”喽罗们更加的迷茫了。

“老婆,我怎么能丢下你!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tmd,什么“老婆”、“老公”,喽啰甲怒不可竭的冲着陈宏子又是一脚,踢得差点让他背过气去。

“来啊,把这小娘子给我绑了带走!”喽啰甲一声令下,喽罗们七手八脚的将方梅捆绑了,一边大笑着,一边拖拽着朝门口走去。

“把我姑姑放下!”一个弱小的身影手持两把匕首站在门口,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见是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喽啰甲一愣,继而仰天大笑着。他一笑,身后的小喽罗们都跟着笑了起来。

“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快给爷滚一边去!不然等一会儿把你打哭了,可别怪你爷爷!”

“哥哥,我来助你!”方圆提着尚方宝剑站在了正正的旁边。

“哟!又来一个,你俩长得倒是很像,可是孪生兄妹么?”圆圆把剑一横,大声说道:“少废话,快把我姑姑放了,不然通通抓进官府。”

“人小口气倒不小。”喽啰甲冷笑着往前走了几步,冷不丁的踹了一脚。

圆圆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同时手里剑一挥,一招“挑灯看剑”,只听喽啰甲惨叫一声,捂着裆部痛苦的翻滚在地上,血肉一片模糊。

手下的小喽啰们见老大吃了亏,顿时抛下方梅,“哇哇”大叫着冲了过来。

妹妹的剑法犹如漫天的烟花,哥哥的身法犹如蛟龙出海,兄妹两个一搭一档,片刻间便将这些喽啰们打得落花流水,纷纷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好功夫!”陈宏子赞叹着冲了出来,冲着远去的背影,大声喊道:“有本事别跑啊,再来打啊。”

他疑惑的问道:“既然把他们打的落花流水,那为什么不把他们一网打尽呢?为什么不追呢?”

方正道:“穷寇莫追。”

方圆紧跟着说道:“恐有埋伏。”

这两个孩子,说话就像两个小大人似的,有模有样。不禁由衷的赞叹着:“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语嫣竟然有这两个小孩子,陈宏子满眼的羡慕,突然想起方梅还被绑着呢。

就在他返回去给妻子松绑的时候,那帮小喽啰们又“哇哇”大叫着冲了过来。

陈宏子咬牙切齿的骂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把他们打瘸了,看来是不会死心的。”

“boss来了。”方梅轻声的说道。

果然,在这群喽啰们的后面,一个肥肥胖胖、一个矮矮瘦瘦,胖的手持双锤,瘦的手握双钩,气呼呼的大摇大摆着往这边走来。

陈宏子哈哈大笑道:“请帮手来了?这一对看起来怎么那么奇怪?一个营养过剩,一个发育不良,你确定他们是boss么?”

语嫣整理着衣服从屋里走了出来,说道:“姐姐,姐夫,你们进去收拾,这里有我们。”

陈宏子道:“我看他们两个啊,我一脚一个就踹翻了,哪用得着你们动手?”

方羽道:“你看那个胖子,走路的时候一脚一个脚印,能够在一块一块的石板上面踩出脚印来,他的功力可见一斑。”

语嫣补充道:“在看那个瘦子。走路的时候,脚不点地,他的轻功和身法一定异常高超。”

在两人的提示下,陈宏子恍然大悟,看他们气势汹汹的杀到,丢下一句“你们小心”,赶紧拉着方梅往屋里跑,并迅速的关上了门。

“干嘛呢,我想看。”透过门缝,方梅紧紧的盯着外面局势的发展。

王晴从厨房里钻了出来,虎着脸,吼道:“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干活!”

方梅道:“外面有你儿子和儿媳妇呢,还有你的孙子和孙女,万一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就冲出去帮忙啊。”

王晴没好气的说道:“帮忙?有什么好帮忙的!你能打得过人家吗?”

方梅道:“妈,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万一要是他们被打败了,那帮强盗一定会冲进来,到时候我们还不是一样的要遭殃。”

方二海点点头,道:“梅子,你说的很有道理。俗话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他跑进厨房,提着菜刀就冲到了门口。

“他们要是敢进来,我就拿他们当包菜切!”

陈宏子一见,也从厨房拿了一把菜勺,冲到了门口。

王晴想想,都是一家人,要是他们都出意外,自己也是活不下去的。这么想着,她随手抓了一把筷子,心惊胆颤的站到了方二海的后面。

陈宏子有些吃惊的问道:“妈,你拿筷子做什么?”

王晴愣了一下,一时半会儿没有答上来,突然反问道:“那……你拿菜勺干什么?”

陈宏子道:“我把他们敲晕!”

王晴眼睛一亮,紧接着说道:“那我把他们的眼睛戳瞎!”

“嘘!都想找死吗?别说话,他们人来了。”方梅示意大家全部噤声。

如果他们失败,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这个道理谁都懂。大家紧张的屏住呼吸,睁大眼睛,生怕弄出一点响声,会扰乱了他们的注意力。

只见胖子拨开人群,走路一摇一摆,像个唐老鸭,可是他每踏出一步,浑身的肥肉便抖三抖,走到跟前的时候,语嫣几乎能感觉到,大地仿佛在颤抖。

紧跟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矮个子在他的身后无声无息的飘了出来。这人怎么瘦成这样,仿佛只要风轻轻一吹,就会把他吹走似的。

“在下阎株洛,这是我兄弟阎水吉,听说过阎罗双煞么?”胖子在语嫣面前站定,他身上的肉却还在兀自的颤抖着。

“腌猪猡?盐水鸡?”方羽舔了舔嘴唇,笑道:“好久没有尝过了。在下吃货,以前喜欢吃腌猪肉和盐水鸡,现在,我再也不想吃了。至于你说得什么阎罗双煞,没有听过。”

身后的小喽啰们一阵哄笑,为首的喽啰甲站出来嘲笑道:“这两位便是江湖上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阎罗双煞。居然没有听过,果然孤陋寡闻。”

语嫣礼貌的抱拳说道:“两位,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苦苦相逼呢?不如今日由小妹做东,我们大快朵颐,把酒言欢,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阎水吉冷笑道:“我兄弟与你无怨无仇,你竟然废了他的武功,还想把酒言欢?真是笑话!今日,我阎罗双煞若是不除掉你,怎对得起我死去的兄弟!”

语嫣心平气和的说道:“罪责一,寻衅滋事;罪责二,吃饭喝酒不给钱,想赖账;罪责三,动手打人;罪责四,欺压黎民百姓。废了他的武功已经很便宜他了,至于他究竟是自杀的还是被杀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阎株洛怒道:“练武之人,你却废了他的武功,这比杀了他还难受。小娘子长得倒似天仙般的俊俏,可下手却是这般的黑。倘若你能够自废武功,在下倒是可以考虑饶你性命!”

阎水吉突然“嘿嘿”的笑道:“小娘子,你长得如此俊俏,给我做夫人如何?”

阎株洛闻言大笑:“小娘子如能一女侍二夫,那便再好不过了。”

语嫣突然说道:“给奴家一点时间,和相公商量一下。”

阎水吉冷笑一声,道:“这还需要商量么?”

语嫣道:“论功夫,我们二人绝非是你们的对手。”

阎水吉冷冷的道:“知道就好!”

“但是若我家相公经常三番五次的前来叨扰的话,你们也会烦躁的吧。所以,奴家要和相公商量一下,让其写一封休书,这样不就可以天下太平了吗?”

阎株洛点头大笑:“哈哈,小娘子果然计划周详。”

方羽似乎没有听见他们的说话,只见他浓情蜜意的注视着妻子,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手指尖轻轻的触碰着她那两片薄的嘴唇。

语嫣含情脉脉的注视者丈夫,嘴角带着一分羞涩,双臂轻轻的环绕着他的脖颈,主动的送上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大战在即,两人却还在这里秀恩爱。这让屋里的老老少少们都看不懂了。

语嫣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一胖、一瘦,一重、一轻,居然能够称霸武林,想必自然有他们的厉害之处。我已经注意到了,这两人相辅相成,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实则为互补关系。等一下我们这样……”

第197章 阎罗把命丧,方梅求真经

看着这一家人在旁边嘀嘀咕咕了好一阵,阎水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小娘子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就范么?会不会搞什么花样?”

阎株洛冷笑着:“兄弟,我们笑傲江湖十多年,什么世面没有见到,就他们还能够变出什么花样来?”

屋里的陈宏子感到十分奇怪:“他们这是在干嘛?难道真的在道别吗?”

方梅道:“什么道别!我看,更像是在商量,等一会儿怎么打。”

方二海摇摇头,道:“不像!我看着感觉好像也是在道别的样子。”

“这一会儿亲嘴,一会儿聊天,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王晴完全的看懵了。

“商量的如何了?”阎水吉终于忍耐不住了。

“商量好了。”语嫣微微一笑。

阎水吉眯缝着眼,道:“是愿意跟我们走呢?还是自废武功呢?”

语嫣冷笑道:“我家相公说了,原本打算给你们二位准备好两口棺材,但是身边没钱,所以等下只好把你们拖到郊外,让野兽吃掉你们算了。”

阎株洛大怒:“只怕你们没那个能耐!”

突然,语嫣大喝一声:“布阵!”

话音刚落,只见语嫣站在最前面,父子三人站其身后,方正突然移到了父亲的左边,而方圆闪到了父亲的右边。

阎水吉冷笑道:“真是新鲜,这又是什么把戏?”

语嫣大喝一声:“今日就让你尝尝这飞雪四象阵的厉害!”

阎株洛大怒:“让我把你的四象变成四不像!”

阎罗双煞果然与众不同,阎株洛身材肥胖,却力大无穷,一对铜锤犹如两座大山,凡触碰者断筋烂骨,比死无疑,而其本身却皮糙肉厚,刀剑刺身,对他来说犹如蚊虫叮咬,根本不在话下。

而阎水吉使用的却是一对护手双钩。其钩之顶端高耸,钩尖锋利,握手处有一月牙形护手刃。但凡中招者,皮开肉绽,断手断脚。他本身异常灵巧,轻功卓绝,犹如一只蝙蝠一般,很难伤到他分毫。

“玄武!”突然,语嫣腾空而起,在空中幻化出九个人影,这九个人影同时使出“天女散花”,顿时,半空中剑光闪闪,铺天盖地的剑影,朝着阎罗双煞直压下来。

与此同时,听到方羽大喊一声:“青龙!”话音未落,他的整个人朝着阎株洛和阎水吉的交接处扑了过去。

“白虎!”方正大喊一声,犹如一只出笼的小老虎,冲着阎株洛的双腿扎了过去。

被硬生生隔离的阎水吉正想快速的贴近阎株洛,此时,只听方圆怒喝一声:“朱雀!”从阎水吉的身侧攻了过来。阎罗双煞被迫分开。

剑影重重,风声鹤唳,闪转腾挪,上下翻飞。眼花缭乱的缠斗中,一家人进退有序,攻防转换极快。

而阎罗双煞罗始终没有亲密的靠在一起,这就让他们的威力减小了一半,肥胖的人显得更笨重了,瘦弱的人也丝毫了没有灵巧,双煞仿佛各失去了一条手臂一般,有力使不出,有劲无处使,有地无处躲,一时之间,两人手慌脚乱起来了。

心神不定,便渐露败象,瞅准破绽,方羽和语嫣双双点中了阎罗双煞的穴道。

对待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在这个战乱四起的年代,谁能说得准这时候双煞的下场不是他们下一秒的结局呢?但有一点是可以做到的,那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

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孩子,夫妻两个相视一笑。既然如此,一人一个,老规矩吧。阎洛株的功力让方羽转给了方正,阎水吉的功力让语嫣转给了方圆。

看起来他们并非是十恶不赦,所以合计之下,两人最后还是手下留了点情,稍稍给他们留了一点,让他们有力气挑个柴,谋求个生路。

因为功力损失了十分之九,阎株洛一身肥肉顿时松弛了下来,双锤突然变得万分的沉重,再也拿不动了,突然“咚”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而阎水吉原本瘦小的身躯,此刻看起来更像是一具披着人皮的骷髅。

“果然好阵法!不过别得意,会有人来给我们报仇的!”说完,阎株洛踉踉跄跄的跑到河边,投河自尽。

“大哥!”阎水吉见他投河而死,也跟着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

最后一战,两人始终没有在一起,却用这种方式,他们两个人今后将永远的在一起了。也许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今日一战,会是这样的结局。

“老公,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点?”看着两个人相继的投河而死,语嫣突然有所感悟,或许,应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如果这次他们赢了,他们会放过我们吗?我们的教训还不够多吗?对待这些人没什么可怜的,说得大一点,世界上少他们一个,老百姓便会多一份安宁。往小的方面说,如果他们玩阴招怎么办?你能够对付,那家人呢?所以,对待敌人千万不要仁慈,直到他们再也没有反抗之力为止。”

这些话表面上是对语嫣说的,实际上是说给两个孩子听的。她当然听得出来,只是眼下最重要的,是让他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调息。

赶跑了阎罗,全家自然一片欢欣鼓舞。正正拉着圆圆的手,兄妹俩快速的跑进自己的房间里,锁好门。趁着方羽去忙别的事情,方梅赶紧将语嫣拉到了一边。

“姐,怎么啦?”

“回答我两个问题。第一个,你们刚才是不是在啪啪啪?”

“哪有……”真没有想到,她问的竟然这么直白,语嫣一下子脸红了。

“都脱成那样了,还说没有?老实交代!”她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非要刨根问底。

“没来得及……”

方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真羡慕你们,孩子都八岁了,你们的感情还是这么好,就像是热恋中的男女朋友一样。有什么秘诀吗?”

“我们经常一起谈心,一起散步,互送礼物,做一些新鲜有趣的事情,尊重彼此的选择,经常的互相凝视着对方,也常常给彼此一个拥抱,一个亲吻,一个抚摸,这些都是婚姻的调鲜剂……”

语嫣的话还没有说完,方梅将她拉到了更加隐蔽的地方,小声的问道:“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说你们两个在那方面是怎么做的?”

“哪方面呀?”

“少装蒜,快说。”

“姐,你什么意思呀?这是**中的**,可不能告诉你。”

方梅看了看四周,确信没有人,这才说道:“实话告诉你吧,他已经很久没有碰我了。我感觉他对我的爱慢慢的正在消退,你说我该怎么办?”

“你了解姐夫吗?”

“当然了解了。”方梅道,“我不想听什么大道理。你就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假如二子对你的爱正在慢慢消退,你怎么办?”

“我会和他来一次心对心的谈话,了解他到底在想什么,有没有可能一起去面对、解决。同时我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他在我心中是无可替代的。”说到这里,语嫣突然抿嘴,道,“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方梅唉声叹气的说道:“他好像对我根本就不感兴趣。”

“那你可以去勾引他呀。”

“都老夫老妻了,还什么勾引呀?”

“知道爸爸烧菜为什么从来都不放味精吗?因为他能很好的搭配各种食材。婚姻也是一样的。如果你们平时有很好的沟通,他时不时的送点礼物来点小浪漫,那么,作为一个女人,不仅要学会撒娇,懂得温柔,更要让他上床高兴,满意入睡。你能懂我意思吗?”

“可是他现在压根都不看我呀。”

“他需要的是新鲜,你可以借助道具,给他一点强烈的视觉冲击。我就不信了,他的身体还是石头做的。”

“什么道具?”

语嫣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瞒姐姐说,这次穿越过来之前,我多买了几件,不如给姐姐吧。”

该露的地方都露了,不该露的地方也露了。好暴露的内衣呀!方梅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怎么好意思穿的上啊。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穿的呢?又不是穿给别的男人看,给自己的老公看有什么关系呢?我告诉你喔,我家那位他最喜欢了。再说,姐姐你的身材也是蛮好的,当你们的生活快乐了,感情也就慢慢的变好了。”

“不是吧?”

“不骗你的。我老公常说一句话,他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只要把他的下半身伺候好了,喂饱了,今后对你呀保证服服帖帖的。”

“真的吗?”

“你可以去试一试呀。”

“你们就是靠这个夫妻关系才这么好的吗?”

“这是一个因素,但是夫妻感情,还有包括别的。遇到吵架了,要互相包容,彼此理解信任是很重要的。”

“那你们刚才是不是吵架了?”

“姐姐,你看出来了?”

“全家都看出来了。只不过你们吵的快,好的也快,这倒是没有想到。”

“我们吵架的时候,有时候他很强势,那我就弱一些,不和他吵,便吵不起来了。有时候我很强势,那么他就会弱一些,也不和我吵。只要吵架吵不起来,合好的当然也就快了。”

“有道理。还有呢?”方梅不由得暗自叹息着,看来夫妻相处之道,还真是一门高深的学问。

第198章 家庭大团圆,婆媳起波澜

语嫣微微一笑,告诉姐姐,你看我们刚才面临着强大敌人的时候,我们还能在一起亲亲我我,这并不是在秀恩爱,而是在互相的支持和鼓励。

说句实话,如果我们两个和阎罗双煞一对一对打的话,我固然能够将其中一个打败,可是我老公未必能够。

所以这个时候,他需要的不仅仅是鼓励,更需要我们夫妻共同去面对。我在和他们对话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们两个始终的紧靠在一起。所以我就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他们两个的功夫很有可能是相辅相成的,才能够在江湖中称霸了这么久。

于是我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这个阵法——飞雪四象阵。它需要全家人同心协力,彼此心心相惜,心灵相通。

只要做到了这一点,哪怕不是飞雪四象阵,也都可以将他们打败的,只不过这套阵法的威力却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我后面还要想一想,让我再改进一下。

方梅问道:“那你们晚上做那种事的时候有没有安全措施啊?”

“我老公不喜欢,说戴了难受,他也不让我吃药,说吃了对身体不好。”

“那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呀?”

“算日子呗!”

方梅摇摇头,道:“这哪能算得准呢。”

“注意体位呗!”

方梅吃了一惊:“你们搞这么多的花样啊?”

“你呢姐姐?”

方梅道:“我们从头到尾就一套动作,哪有像你说的那么花里胡哨的。”

“时间久了,他自然就丧失了兴趣了。姐姐不妨去地上试试看,或者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野外的草丛中尝试一下。如果姐姐胆子大一点,甚至可以去屋顶。”

方梅情不自禁的竖起大拇指,由衷的赞叹道:“我真是佩服你们!”

“我跟我老公说过了,有机会我们打算去皇帝的龙床上看一下。”

方梅抱拳笑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方梅道:“妹妹,姐姐还有个不情之请。”

“姐姐说哪里话,都是自家人,不要这么客气,姐姐有事尽管说好了。”

“我想跟你学功夫,收我为徒吧。”

收徒弟?语嫣愣愣的看着她。方梅一脸严肃的注视着自己,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是他永远都没有想到的一个问题,要说收徒弟,自己感觉还没有到那个份上。

“姐姐若是想学功夫,那很简单。每天清晨,我叫两个孩子起来练功的时候,姐姐不妨跟着我们一起练。姐姐是刑侦队的队长,基本功自然扎实。但姐姐要知道,学武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够炼成的。这里面虽然有机缘巧合,但是也要看天赋的,还要后天的勤学苦练。”

“我不怕。再说我学了功夫,家里面也多一个人出力,你们也不用这么的辛苦了。”

“好!既然姐姐诚心想学,那小妹每天清晨起来叫你,我们一起练功。”

两人正说话间,忽闻外面一阵热闹,接着传来王晴喜极而泣的声音。

怎么了?难道又有敌人进犯?语嫣提着剑二话不说的就往外面冲,却突然的愣住了。

门口趴着两个乞丐,一男一女,捧着两个破碎的陶罐,衣衫褴褛,浑身污垢不堪,面黄肌瘦。这不正是方舟和李璇么?!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妈!”李璇抱着王晴的左大腿痛哭流涕。

王晴大吃一惊,一把紧紧的抱住了李璇,失声喊道:“璇璇?哎呀,我的璇璇,孩子,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

“妈!“方舟抱着王晴的右大腿大哭起来,一路上的委屈和艰辛,此时此刻,通通发泄了出来。

“啊呀!我的儿啊!儿啊!妈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王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三人抱在一起痛哭。

方二海在旁边抹着眼泪,哽咽着说道:“这些天,我和你妈日思夜想,天天都在担心着你们。现在终于回来了,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一番唏嘘感叹之后,铁环毕恭毕敬的走到语嫣的身边说道:“夫人,按照您的意思,热水已经放好了。”

语嫣点点头,将李璇搀扶起来,说道:“热水已经放好了,先去洗洗,把所有的烦恼通通洗掉,从今以后,我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了。”

李璇哭着说““我们的钱财被抢了,所有的行李都丢了……”

方舟咬着牙,痛恨的说道:“就是那个叫做曹一剑的人干的,二姐,看见他,你千万不要放过他!”

方羽道:“放心吧,他再也不会来害人了。”

语嫣一边扶着李璇进屋,一边说道:“妹妹,不如穿我的衣服吧,明天姐姐给你做几身新衣裳。”

“嗯。”

李璇的话音刚落,王晴冲了过来,一把将语嫣推开,没好气的说道:“我早就已经给他们做好了几件了!露胸露屁股的衣服,还是留着你自己穿吧。”

方羽正想冲上去,却被语嫣悄悄的拉住了。她微微一笑,平静的说道:“还是妈想的周到。”

“老太婆,你吃错药了?”方二海将她拉到一边,小声的责备着,“出门在外,不知道要互相团结吗?这么大岁数了,这点都不懂!”

“怎么啦?难道不是吗?我说错什么了吗?”

方二海眼睛一瞪,愠怒道:“你还说?闭嘴!”

洗漱完毕,饭菜已上齐,两人美美的吃了一顿,这才感觉有了力气,面色也渐渐的红润起来。方舟问起这酒楼的事,王晴正要接话,方梅怕她又说些让语嫣难堪的话来,赶忙接过话匣子,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方舟听后,对语嫣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王晴却在一旁直打“哼哼”,满脸的不屑一顾。方羽有些怒了,要知道,这一路走到今天,多亏了语嫣。若不是她,全家这会儿都指不定都成什么样子了。

看到丈夫铁青着脸,语嫣再次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压住火气。

说到方舟夫妇,李璇忍不住眼眶又红了。原来,自从被曹一剑抢夺了之后,他们没有盘缠,又没有谋生的技能,只能靠一路上的乞讨,有一顿没一顿的艰难度日,幸好两人一路互相扶持,这才苦熬着来到了这里。

王晴一手一个紧紧的握着他们的手,心疼的说道:“我的两个孩子啊,真是苦了你们了。”

方舟问道:“现在好了,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李璇问道:“这酒楼好大,花了不少钱吧?”

方梅点头笑道:“是啊,多亏了你二姐。”

陈宏子道:“你二姐不仅功夫了得,还做了皇帝的妹妹呢,被册封为大宋公主呢。”

王晴“哼”了一声,道:“什么大宋公主,整日都有人来闹事,烦都烦死了。都是她在,才这么晦气,要是嫁给了那皇帝,我们成了皇亲国戚,那才叫好!”

方二海皱着眉头,喝道:“不会说话你就闭嘴!”

王晴立刻回敬道:“我又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方二海怒道:“这是实话吗?你说的都不是人话!”

“什么不是人话?你看她跟皇帝不清不楚的,有一腿都说不定呢……”

方羽的火“噌”的一下冒了起来,一脚踢翻了旁边的桌椅,不顾语嫣的阻拦,骂道:“我告诉你,做人要讲点良心!要不是嫣儿,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哪儿?让你别来,非不听!我们可是有言在先的,所有行动都要听从指挥!你要不服,给我滚!”

语嫣使劲的拽着丈夫的衣角,小声说道:“你怎么可以让妈滚,这话过分了。”

方羽怒道:“你脾气好,都欺负你呢,没看见吗?你就不能吼一句吗?”

语嫣咬了下嘴唇,突然说道:“我不想和妈吵架,那是因为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嫁的是你,你对我好就够了,别人我不在乎。”

方羽怒道:“可是我在乎!”

“你在乎,是因为你爱我。”语嫣看着他,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

还记得有一次,烛火灭了,你仔细检查了下,说还有灯芯。于是我重新点燃,烛火闪了两下又灭了。我问烛火,你怎么了,不开心吗?你笑着对我说,烛火刚刚回答,等会儿,有个蛾子在窗外看我好久了。于是我说,那不挺好,有人看得上你。你告诉我烛火说了,它是火,别让她看错了,害了人一辈子。

她怎么说起这个来了?方羽一时之间没有转过来,愣愣的看着她。

只听语嫣缓缓的说道:“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你是那盏烛火,我会毫不犹豫的扑向你,知道为什么吗?”

方羽机械的问道:“为什么?”

语嫣莞尔一笑,握着他丈夫的手说道:“因为那样的话,我就会永远留在你的心里。”

“老婆……”一时之间,方羽的眼眶竟然有些红了。

语嫣柔声道:“你对我好,我知道,我也深深的爱着你和孩子。别为了我和家人吵架,好吗?”

方羽愣住了,继而点点头,扶起被踹倒的桌椅,道:“老婆,不理睬他们了,我们睡觉去。”

“好。”

两个孩子向长辈们一一打过招呼,拉着父母的手歇息去了。

方二海“哼”了一声,道:“看看他们,夫妻恩爱,一家子多幸福。知道为什么吗?送你四个字:互相理解!”说着,他白了一眼王晴,返身回屋去了。

王晴撇撇嘴,道:“这什么话?我不理解吗?我说错什么了吗?”

“妈,我和小璇累了,这就休息去了啊。”说着,方舟赶紧拉着老婆走开了。

方梅道:“呃……你有时候是有那么一点不讲道理……”

王晴眼睛一瞪:“你说什么?臭丫头,妈白养你了。”

陈宏子赶紧辩解道:“不是的,妈,她在说我呢。”

两人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桃之夭夭,留下王晴一个人呆呆的坐在那里。要不是这个金语嫣,二子怎么可能对自己这样!都是这个狐狸精,把二子的七魂六魄都勾引走了,还在人前充当好人!没有你,我们家哪里来的这么多事?真是扫把星,狐狸精!

第200章 笨贼密谋夜,周公行礼时

这个时候,方羽也不敢乱动了,他们已经摸索着走过来了。这一波贼人慢慢的靠近了,在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只听“老二”道:“大哥,这事要是皇上知道了,那可是杀头的罪啊。”

“大哥”说道:“老二,刚才你不怕,怎么这会儿怕成这熊样?”

“老三”说道:“二哥,这没什么东西啊,不是说皇上赏给她很多金银财宝么,真搞不懂皇上他怎么这么喜欢她。”

“老四说道:“金银财宝有什么好,我们难道还差这点钱吗?听说这个昏庸皇帝收藏着许多的奇珍异宝,这次赏给大宋公主的是一件素纱衣,据说是件无价之宝啊。”

“老二”道:“三位,这事颇为奇怪。是听说皇上有件素纱衣赏给她了,可是就这么一件稀世珍宝,怎么找都没有,你说奇不奇怪?这该怎么向李公公交代啊?”

“大哥”“哼”了一声,道:“交代个屁!他自己独吞的还少吗?我听说,这大宋公主杀了阎罗双煞,皇上准备了一大堆的赏赐。那一件件的珍宝啊,都是价值连城啊。这不,在半路上,李公公被抢劫了,他交不了差,就干脆直接回宫复命去了。”

“老二”问道:“大哥,你怎么知道?”

“大哥”笑答:“因为我就参与了这件事啊。”

“老三”道:“那大哥一定有不少好东西了,给兄弟们开开眼?”

“大哥”道:“你以为为什么李公公会被抢劫?那是他透露给我的啊。这次,我得到了一颗奇怪的珠子。据说,它是一颗‘天眼’,谁拥有它,就能够看到自己的过去和未来。”

“这不是监守自盗吗?”“老四”又问道,“大哥,有这么神奇么?”

“大哥”叹了口气,显得颇为失望:“不知道啊,可我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什么会发光,光泽暗淡无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石头一样,没什么好稀奇的。”

“老二”说道:“大哥,拿出来给兄弟们见识见识。”

“老三”在旁边也赶紧附和,毕竟,这种宝物难得一见:“就是啊,大哥,拿出来给我们也开开眼界。”

“看了也是白看。”“大哥”失望的将那颗“珠子”摊在手掌心里,借着月光,四个贼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继而发出一阵笑声。

“老二”不由得笑道”“老大,这玩意就是一颗石头啊,你还当宝贝了?”

老四哈哈笑道:“老大,你要是喜欢,我明天就去河边给你捡一筐来。”

老三嘻嘻笑道:“老大,你该不是被骗了吧?”

“大哥”长叹一声:“难怪了,我送给人家都不要,特么的,原来是一个破石头。”说着,他气愤的将它踩在脚下,嘴巴里面骂骂咧咧个不停。

四个窃贼在这里不停的唠叨着,可就苦了方羽。说也说不得,难道动也动不得么?只见他扇簸而和核欲吞,深刺似冻蛇入窟。但他身下的语嫣就难受了。刚开始还能勉强忍受,到后面,随着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旁边的草地,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大哥”疑惑的望了望四周黑漆漆的丛林,道:“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响?”

“老二”笑道:“定是虫子的声音。大哥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胆小了?”

“老四”问道:这素纱衣是不是被他们烧了?送人了?或者直接扔了?”

“老三”说道:“皇上送的东西,他们敢?肯定是藏在哪里了。”

“老四”道:“可是,我们在她的房间都搜查过了,没找到啊。”

“难道在别的地方?”“大哥”苦苦思索着。

“老二”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了什么,突然说道:“大哥,我好像见过那个大宋公主。长得确实非常俊俏,不像是刚才的那个瘦不拉几的女人。”

“大哥”说道:“你再好好想想?我们这里,也就只有你见过了。”

“老二”一边沉吟着,一边说道:“据说,她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女人,我们这么点儿迷香就能把她迷倒了?”

“老三”道:“是啊,大哥。你想想,皇上昏庸无能,可是见到漂亮的女人从不放过。他看中的女人不会差到哪里去。可是我们看到的那个女人貌不惊人,我也觉得应该不会是她。”

“老四”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大哥,二哥和三哥说得在理啊。要不然,我们再去看看?”

“你们不早说?”“大哥”骂骂咧咧着,道,“我们好好的计划一下,万一失败了,那可是连命都葬送的。”

四个窃贼蹲下来,一边小声的讨论着具体的步骤,一边商议着具体的分工。这个时候,在他们旁边的方羽似乎全然忘记了周围,既恣情而乍疾乍徐,亦下顾而看出看入。语嫣只好强行忍住,可越是强忍,感觉就越是强烈。难忍欲叫之时,他低头索吻,语嫣顺从的让他舌入其口,但见她慢眼星转,羞眉月弯。

“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大哥”奇怪的望着四周,除了树木和草丛,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老二”笑道:“会不会是孤魂野鬼?”

“老三”打了一个哈哈,道:“很有可能喔,说不定还是一个没穿衣服的女鬼……”

“大哥”哈哈大笑着道:“鬼你个头!这世上哪里有鬼!即使有鬼,爷爷也不怕!”

四个窃贼商议来商议去,不知道那个金语嫣具体住哪个房间,只好出此下策:在每一间房间都喷入迷香,然后分头搜索。万一要是发现了素纱衣,就以三声犬声为号。以一炷香为时限,不管有没有发现,都迅速撤离。

可问题又接着来了,这一炷香的时间是不是太短了些?要知道,这素纱衣是件稀世珍宝,定然藏于最隐蔽之处,万一要是穿在了金语嫣的身上,又该如何是好?

四个笨贼热烈的讨论着,谋划着,旁边不远处,只见语嫣慢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眉。忽浅忽深、疾浮疾沉中,精透*之内,津流丹穴之池。而她钗垂髻乱、眼神迷离,形神散溃。

等到他们离开,两人赶紧穿衣。望着语嫣那皓齿皎牡丹之唇,珠耳映芙蓉之颊,方羽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老婆,你真美。”

语嫣嗔道:“动又不能动,叫也不能叫,人家都快要憋死了。好讨厌,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她一嗔一笑之间,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方羽简直看呆了。

“看够了没有?”她娇羞一笑。

“一辈子都不够。”

突然,屋里传来了李璇的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和方舟竭斯底里的呼喊声。紧接着,几条人影犹如惊弓之鸟,快速的一掠而过。

不好,出事了!语嫣正要折回,突然看见方羽弯下腰,在刚才“贼老大”站立的地方,捡起了那颗其貌不扬的“石子”。这不是那颗被丢弃的“珠子”么?

“我总觉得它有些古怪。”方羽喃喃自语着。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呀?”语嫣仔细的端详着,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两人手拉手,纵身跃上楼,从窗户入。点上烛火,观四周,这才发觉一片狼藉,所幸尚未丢失什么。看来,这四个人果真是冲着自己身上的这件素纱衣来的。

这时,忽闻门外一阵敲门声。家里遭贼光顾了,全家人诚惶诚恐。原来,李璇半夜起来上完茅房返回屋中,恰巧遇见了窃贼,失声尖叫中,惊醒了方舟。窃贼见事情败露,于是仓皇出逃。

李璇奇怪的问道:“这些贼,一不偷人,二不为钱财,到底图的啥?”

王晴随口说道:“偷人?除了语嫣,还能偷谁?”

方羽瞪了她一眼,道:“我看大家也不必多想了,只要大家没事,比什么都好。都回去休息吧。下半夜,我来看护。”

方梅看看他,瞅瞅语嫣,见两人身上沾有少许泥巴和枯草,不由得会心一笑。这两人,刚才准是去外面快活了。

“行了,你们俩一定累了,下半夜我来吧,有什么动静我喊你们。”

“谢谢姐姐,再见!”说着,方羽拉着语嫣乐呵呵的跑进了屋里。

回到屋里,趁着方羽去洗漱的时候,她偷偷的从一件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一粒白色药片吞下。这药片,是她偷偷带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仔细的算算日子,今天正是自己的危险期,而他是那么放肆的飞流直下,万一要是怀孕了,那可怎么办?

方梅苦笑着摇摇头,这两人,孩子都已经八岁了,还这么折腾。仰望夜空,今晚的月色倒是真美,这儿的空气也格外的清新。

轻轻的,一双有力的大手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腰,一句温暖的话语吹暖了她冰凉的脸庞。

“亲爱的,晚上凉,小心感冒。我来,你去睡吧。”

一股暖流在心头涌起,她回头冲着他微微一笑,搂住他的脖颈,给了他一个热烈的吻。

“老公,不如我们去外面吧?你看,我们屋后有一片丛林呢。”

“黑乎乎的去那边干什么?”

“看不见人才好。”

陈宏子看着妻子娇艳如花的脸庞,心中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

第199章 花红月圆夜,丛林伦巴舞

明月当空夜渐深,街上行人渐渐稀少,整个洛阳城很快安静下来了,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唱着寂寞的歌,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孤独的犬叫。

晚风习习,吹在身上,甚是凉快。语嫣闷闷不乐的坐在屋檐上,不明白妈妈为什么对自己那么的有成见,为什么她的说话是那么的尖酸刻薄,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

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却是两个家庭的事,这个道理她懂。老实说,她从新闻上不止一次的看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如今已经是整个亚洲餐饮行业的龙头老大。

她没有告诉丈夫,她的亲生父亲曾不止一次的打电话给他,向她表白内心的歉意,同时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回到韩国继承父业。

但是当她表明自己已经结婚了之后,父亲沉默半晌,最后答应她,如果和中国的丈夫能够分手的话,还是欢迎她回家的。并且父亲说她的妈妈已经接回了韩国,希望一家人有朝一日能够团聚。

她能够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但唯独无法放下丈夫和孩子,他们是自己生命的全部。血浓于水的亲情,爱比海深的感情,经历了这么多的艰难困苦,岂是一个说放下就能够了结的?

曾经以为,她只要无私的付出,自己从不计较,婆婆有朝一日,终究会理解自己,并且完全的接纳自己的。但是现在想想,也许是自己太幼稚了,又或许自己做的还不够。

她不是没有脾气,甚至有好几次,她都想和婆婆大动肝火,但是这些年的教养,让她一次次的忍住了。毕竟,她是那么的爱自己的丈夫,只要他对自己好,别人的闲言碎语都可以抛诸脑后。

说实话,刚开始她是带着报恩的心态和他交往的,可渐渐的,她发现了这个男人身上的优点是很多男人所不具备的,慢慢的,她从心里接纳了他,当她认定了这个男人是她这一辈子的唯一之时,毫不犹豫的献出自己的所有。他是值得自己这么付出的,可是究竟要怎样缓和和婆婆的关系呢?为什么一家人不能够互相理解,彼此照顾,和和美美的呢?

正在她这么胡思乱想之际,忽然看见屋檐下有一个人影,正在焦急的东张西望着。没错,那人正是自己的丈夫。

她轻轻的呼唤一声:“老公,我在这。”

方羽悬着的心放松下来了,跃上屋顶,他立刻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着,柔声道:“看你好紧张的样子,怎么啦?”

“我怕你生气了,跑了,不要我了。”

语嫣笑笑,说道:“遇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我怎么会跑呢?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辈子相爱的。”

“她那样子说你是她的不对,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她一般计较。”

“我不会和她计较的。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

“我不是这意思。说句实话,刚开始的时候,妈妈这两个字对我来说,是一个非常模糊的概念。你知道我是师傅一手带大的,他又当爹又当娘,教我学武功,教我做人的道理,还教我野外求生的技巧。我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师傅给的,当师傅告诉我身世的时候,一开始我还是不相信的。可是当我踏进那个家门,看见灵台上摆放着一张我小时候的照片,在那一瞬间,我泪如泉涌。我开始尝试着融入这个家庭,尽管他们对我很好,可是我怎么也忘不了我的师傅。师傅一开始不同意我们交往,加上我那个时候还在卧底青帮,所以我对你若即若离,忽冷忽热,目的是想让你远离我,可当你真的远离我的时候,自己又不甘心。后来师傅见我们如此的执着,便同意了我们在一起,这也就有了后来我在医院里向你求婚的桥段。我很感谢师傅,同时,我也非常的感激你,谢谢你陪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真的希望每个日日夜夜,我都能够陪伴你左右,我爱你!”

“有些事情,我没有向你的坦白,现在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的亲生父亲是一个韩国人,妈妈是地地道道的苏州人。父亲他在30年前开了一家餐饮行业,现在已经是整个亚洲的龙头老大了。在我们刚领结婚证的时候,他曾经打过电话给我,包括我们穿越回去的时候他也有过和我联系。”

“说什么了?”

“她让我回去继承他的事业。我没有答应,我告诉他,我在中国过得很好,并且已经结婚了。可是他要我跟你离婚,然后跟他回去。”

“你没有答应?”

“是的,我断然的拒绝了他。正是他,当初抛弃了我,我恨他。况且我在这里找到了你,找到了我的真爱,从今以后,我只属于你。你去哪儿,我就跟着你去哪儿。”

方羽道:“我们不说这些沉重的话题好不好?趁着今夜月色这么美,不如你来教我跳舞吧?”

“跳舞?”语嫣睁大了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可是他最讨厌的,尽管自己很喜欢跳舞,可是因为他不喜欢,所以渐渐的,她也就把自己的这个爱好给压下去了。可是如今他又要学跳舞!

语嫣笑道:“你没事吧?深更半夜的说胡话呢!”

“没跟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你真的想学跳舞?你不是很讨厌的吗?”

“我想通了,不能够一味的只是你迁就我,为了我,你失去了自己所有的爱好,你的牺牲太大了。等我们返回之后,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想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孩子,还有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

“但是你也应该有你的空间,有你的爱好,有你的圈子。这样的人生才完美充实。”

“你好奇怪哟。”

“没什么好奇怪的,来,叫我学伦巴舞。”

“这里是屋顶上,你是想把瓦片都踩碎吗?不如我们去那边丛林中吧,那里比较僻静,也不容易打扰到别人,也不会让别人看见。”

两人手牵手,来到一片僻静的丛林中,语嫣将素纱衣褪下,露出了里面的抹胸,然后在腰间打了一个结,拍拍手,介绍道:“拉丁舞是以运动肩部、腹部、腰部、臀部为主的一种舞蹈艺术。参加运动的包括腹直肌、腹内斜肌、腹外斜肌、竖脊肌、背阔肌等上百块肌肉。拉丁舞中最具代表的舞蹈是伦巴,它被誉为‘拉丁之魂’。我先示范一遍给你看。”

“好!”

随即,她的双臂舒展开来,每一个动作,充分展现出女性的柔媚和曲线美。让方羽看得连连鼓掌。

伦巴,起源于古巴,音乐为4/4拍,速度每分钟27小节。音乐的重音在第一拍,舞蹈的重音在第四拍,四拍跳三步,完成八个过程,伦巴的第一步都应该踏在第二拍上。

“老婆,我大体了解了。”

“等下听好我的音乐。来,我先教你起手式。”

僻静的丛林中,语嫣轻轻的哼着歌曲,在她耐心的指导下,方羽的进步很快。只见两人不时的轻笑着,突然之间,他的脚一拐,差点摔倒。语嫣急忙上前去拉,两人双双的倒在草丛中。

月光下,草木芳丽,嫩叶絮花,香风绕砌,此情此景,她的睫毛在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配合他的动作,语嫣将手绕上他的脖子,嘤咛一声,轻启朱唇,在唇舌来往中,她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

于是,在这个圆月之夜,草丛之下,她缓缓的脱罗裙、解绣袴,却在这个时候,几条黑影在他们的附近停下,夹带着衣衫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是那么的清晰。

什么鸟人,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可别呆在这里啊。特么的,兴致高涨的关键时候却冒出来这一波人,真是扫兴。

干脆打跑他们,方羽心有不甘的想爬起来,语嫣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喔,差点忘了,这身下还有自己的女人呢,她也脱得一丝不挂的。自己被看见倒也无所谓,自己的女人可不能让别人看见。算了,还是忍一忍吧,希望他们不要发现,更不要靠的太近。

不过问题又来了。现在动一下,尽在咫尺的这帮贼人肯定会发现。但要是就这样的话,这草丛还有点短,不能够完全的掩盖,特么的,这要怎么办?

两人大气也不敢出,方羽更是将整个身体完全的压在语嫣的身上,他的重量立刻让她的胸口有种发闷的感觉。

她轻轻的推了他一下,示意能不能稍微起来一下,不要压的这么紧。

方羽努努嘴,意思是说,他们就在边上,这一起来,就会被发现了。然后,他有意无意的稍稍扭动了几下。

语嫣瞪了他一眼,赶紧眼神示意他不要再动了。哪知方羽冲他做了个鬼脸,猛然阳锋直入,邂逅过于琴弦,参差磨于谷实。她秀眉一皱,差点叫出声来,赶紧捂住嘴巴。

这个时候,方羽也不敢乱动了,他们已经摸索着走过来了。这一波贼人慢慢的靠近了,在距离他们十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第201章 新年喜事多,不如打麻将

正圆大酒楼的各项筹备工作紧锣密鼓的展开,说来也怪,这段时间里,皇上也不来刺探“敌情”,“绿林好汉”也消失匿迹,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太平。

期间,大家出谋划策,给这个宋朝的酒楼又增添了许多的现代元素。比如招聘一些妙龄少女作为“迎宾员”,传授她们各项礼仪,比如为酒楼划分不同区域,每个区域都备有一名“负责人”,谁的服务好,谁的客人多,月底工资就多。各项的准备工作因此拖延到了年底,时间一晃,眨眼间便到了腊月底。

一元复始,万象更新。正月初一元旦是农历年的开端,也是一年当中第一个隆重的节日。

过年当然离不开年货。时序一进入腊月,宋朝人就开始准备年货了。

腊月的最后一天是除夕。这一天,士庶“不论大小家,俱洒扫门闾,去尘秽,净庭户,换门神,挂钟馗,钉桃符,贴春牌,祭祀祖宗,遇夜则备迎神香花供物,以祈新岁之安”。

吃过年夜饭以后,全家人围炉团坐,达旦不寐,用方二海的话说,谓之‘守岁’。

方二海笑道:“真没有想到,这个宋朝也是这样过年的。”

陈宏子笑着说道:“过几天便是我们酒楼正式开张的日子,真的希望顺顺利利,财源滚滚。另外,我还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王晴忙问:“是什么消息?”

陈宏子道:“方梅怀孕了。已经有两个月了。”

“是真的吗?”王晴眼睛一亮。

方梅笑着点点头,道:“是的,妈。”

王晴高兴的跳了起来,拉着方梅的手,左看看右摸摸,仿佛在她眼前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刚出生的孩子。

方羽笑道:“那可真要恭喜姐姐姐夫了。另外我也要向大家宣布一个好消息。”

方梅道:“不会是也怀孕了吧?”

王晴一边坐下来,一边摆摆手,说道:“她?怎么可能呢!”

方羽笑道:“前几日,沈老有书信到。信中说他一切都好,明天便可到达。”

方二海欣慰的说道:“这果然是个好消息,太让人高兴了。”

王晴“哦”了一声,转移了话题:“我想知道的是,到时候我们酒楼有了盈利之后,这钱是如何分配?”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大家笑着,互相祝福着。方二海笑道:“老三,你这边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方舟心直口快的说道:“爸,我们的工作正在进行当中。一定加快步伐,争取早日完工。”

李璇翻了翻白眼,怒道:“我不会在这里生的!要生你自己去生!”

对于她的生气,方二海似乎愣了一下,笑道:“开枝散叶,生生不息,这没什么好丢人的。你们可要抓紧呀!”

“说了我不生!要生,也是回去之后再考虑。”李璇别过脸,再也不说话。

见到气氛有些尴尬,王晴赶紧出来打圆场,说话的声音明显的提高了:“我跟你们说话都当耳旁风,是不是?”

方梅道:“对不起,妈,我们刚才只顾着高兴了,你说什么来着?”

王晴虎着脸,冷冷的说道:“一提到钱,有人便装聋作哑,不吱声了是不是?这话要是不讲清楚,这酒楼也就甭想开!”

方二海皱皱眉,这老太婆,说话越来越不像话了。见二子脸色有些难看,怕他又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来,赶紧站起来说道:“我来说一句话。这酒楼是小嫣花了重金买下来的,他们一家为了维护这个酒楼,出力最大的。所以理所应当,钱财都应该由她来掌管。”

“我不同意!”王晴立即叫了起来。

方二海道:“你若是不同意,你自己喝西北风去。”

王晴眼睛一瞪:“你这个死老头子,说什么?!”

语嫣站起来,道:“爸妈,你们别吵了。这样吧,店里伙计的工钱我来掌管,剩下的钱财全部交由妈来掌管,我们怎么分配由妈说了算。”

方羽突然站起来连连摆手:“我不同意,这样怎么行呢?”

语嫣拉了拉丈夫的衣角,道:“老公,我们没有钱的时候,住在荒郊野外搭的茅草屋里,还不是一样的幸福和快乐。我们全家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比什么都强。老公,坐下来,好吗?”

她的话语犹如一阵春风,吹走了冬日的寒冷,迎来了春的气息,瞬间将方羽所有的怨言和愤怒一扫而光。

方二海道:“不行,这件事情我说了算!钱全部由小嫣掌管。谁要是不想玩的,可以退出。”

见老头子态度强硬,王晴瞪了他一眼,不再说什么。

这时候,忽听外面一阵嬉闹,推门一看,原来是一群孩童在绕街唱儿歌:“卖痴呆,千贯卖汝痴,万贯卖汝呆,见卖尽多送,要赊随我来。”

原本王晴想要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这宋朝过年是什么样的,她还真的没有见到过。这兵荒马乱的,寻常百姓,足不出户,大门紧闭,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出去的好。见大家都在劝说,她只好悻悻然作罢。

王晴道:“既然不能够出去逛街的话,那我们不如打麻将吧。”

方羽不禁哑然失笑:“打麻将?这宋朝哪来的麻将啊?”

王晴笑道:“怕一路上无聊,我特意带了一副麻将。”

听说可以打麻将,大家顿时来了精神。陈宏子第一个举手:“打麻将算我一个!”

方二海笑着摆摆手,你们每一个家庭派选一位代表,正好凑满一桌麻将。于是,方舟、陈宏子和王晴激动得已经有些按捺不住了。可方羽和语嫣说什么也不来,

语嫣笑道:“爸,你代表我们的小家出战,输了钱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这笔买卖划算。”方二海笑着满口答应下来。于是,“哗啦啦”、“哗啦啦”的麻将声四起。

王晴道:“先说好了,打多大的呀?”

李璇道:“妈,你说打多大的就打多大的。”

王晴道:“什么打多大的,我们老规矩!”

陈宏子笑道:“妈,请你告诉我,人民币一百块钱等于多少两银子?”

王晴张口就说道:“一百块等于一两银子。”

方二海大笑着:“行,老太婆,这回听你的。”

方梅注意到方羽夫妻俩拉着孩子进了屋,好奇心驱使她偷偷的跟了上去。屋内,语嫣耐心的教完孩子的作业后,又仔细的讲解着“飞雪派”功夫的要领。

最后,她说道:“飞雪派功夫,不是来自于什么精妙的技巧,而是仅仅通过人与剑的完美结合,使简简单单的技术爆发出无可阻挡的威力。学武的真谛在于认识自己。学武不是为了决个高下,今天你强,明天我更强,一个武者应当在武术中向认识自己的道路前进。”

两个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语嫣笑问:“所有的功课都做完了,接下来你们想做什么呢?”

正正道:“母亲,今天是除夕夜,我们可以出去看热闹么?”

语嫣笑答:“那得问你们的父亲,他要是同意了,我们便去,他要是不同意,那我们就只有乖乖的呆在家里了。”

“我的父亲是天底下最好的父亲,您会带我们去的,是吗?”圆圆扑闪扑闪着大眼睛,乞求的望着父亲。

方羽笑道:“小嘴真甜。好吧,穿件衣服,我们马上出发。”

听说可以去了,两个孩子更是高兴得手舞足蹈,一蹦三尺高。

方梅推门而入,道:“妹妹,也带上我吧。我也想去看看。”

语嫣道:“姐姐,您怀有身孕,多有不便,还是在家吧。”

方梅道:“难得一次,求求你了。再说,下一次还不一定能不能够看见。如果不能,那便是我今生最大的遗憾了。”

方羽道:“让姐姐去吧,我来守护她,你看好孩子就行。”

四人出了酒楼,见到街上有孩童用纸包*做成的爆竹,不时传来“嘭啪”之声。

方梅惊喜的叫了起来:“原来这宋朝也有放爆竹的呀。”

方羽说道:“宋代的除夕夜,爆竹之声通宵不绝呢,这一点,其实跟我们现代很相像。”

方梅看看这里,望望那里,眼神中满是惊奇,果然,大街小巷都有人竞相燃放爆竹。

方羽道:“估计现在还算是人少的。虽然兵荒马乱,但总体来说,洛阳还是比较安定的。”

语嫣道:“也许老百姓们都吓怕了,所以都不敢出来。”

“但还是有不少人的。我相信,如果是在太平盛世,那么这里的人会更多。”

语嫣道:“方郎,你说宋朝的人除夕夜都要守岁是吗?”

“是啊,娘子何出此言?”

语嫣笑道:“如此良辰美景,焉能无诗?”

方羽笑道:“我已有传人,不妨请正正代劳。”

方正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一首守岁诗脱口而出:“相邀守岁阿咸家,蜡炬传红映碧纱。三十六岁都浪过,偏从此夜惜年华。”

语嫣微微一笑,道:“真是一首好诗。那么,方郎,宋朝还有什么习俗吗?”

宋代农历正月初一,三更过后、五更来临之时,爆竹便响彻天空,便开始了拜天地、祭祖先、互相拜年的活动。同僚亲朋之间拜年互贺新春更是免不了的,有趣的是,在宋代,一些达官贵人因为亲戚朋友太多,时间不够,本人不能亲自前往,就让仆人拿着自己的名片去往别人家,也算是拜年了。

说到这里,方羽突然想起了什么:“等一下,如果街坊邻居过来拜年的话,大家千万不要惊讶。另外,今晚要小心提防着皇上,有可能他会派人过来拜年。”

方梅道:“二子,你知道的可真多。”

语嫣笑道:“那是当然啦,我老公是最棒的。”

“老婆,你说我哪方面最棒?”

“讨厌,都很棒。”说到这里,她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方梅笑道:“你们两个真是天生一对,不秀恩爱会难受死的,是吗?”

说笑间,四人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洛阳的中心,那是最热闹的地方。人忽然多了起来,烟火如花般绽放,歌声四处飘扬,各种各样的娱乐活动,让人目不暇接。

第202章 公主逛夜市,方羽纳妾时

方羽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北宋春节期间放假七天,南宋春节期间放假五天。所以我们酒楼放在正月初一开张,大家请做好高朋满座的准备,说不定还爆棚。”

方羽道:“我们刚才说的守岁,其实严格来说,在宋朝守岁的通常是小孩子,却早早的上床休息了。”

“那是为啥捏?”

“傻老婆,原因很简单。”

方梅忍不住问道:“难道除夕之夜,大人们都要啪啪啪吗?”她的话让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只听方羽介绍说,主要说来,其实有四个原因。第一,过年了,小孩子兴奋、喜欢,可大人们忙碌了一天,很累了。第二,新正拜年,规矩颇多,小孩子不懂,给大人添乱。最好让他们大睡一觉。最好的方法莫过于诱导他们去守岁了。第三,大人出门拜年,小孩会闹着跟随,而凡有小孩跟随,被拜的一方遵照礼节必须给孩子压岁钱。如此一来,拜年的一方不像是纯心拜年,倒像是带着孩子到处跟人讨红包,颇有瓜田李下之嫌。可是如果不带孩子,孩子会哭闹,最好的方法仍然是让孩子熬上一宿,第二天呼呼大睡。第四,从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三,朝廷解除禁令,官街两旁用红漆木栅栏隔离出一眼望不到边的玩具摊、糖果摊、小吃摊、游艺场,对孩子的诱惑极大,假如大年初一出来玩耍,必定跟父母闹着要钱买东买西,使大量铜钱迅速吻别父母的钱包。为了保住钱包里的铜钱,最好的方法仍然是让孩子守岁,第二天起不了床。

不过宋朝人很含蓄,绝对不把这四条“好处”明明白白解释给孩子听,他们只是三百年如一日地坚持向孩子传播一条民谚:“守冬爷长命,守岁娘长命。”冬至头天晚上不睡觉,能让爸爸长寿;新正头天晚上不睡觉,能让妈妈长寿。我的小宝贝,你想让爸爸妈妈多活两年吗?想。那还不赶快守岁去!

方梅开怀大笑:“啊!原来如此!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方羽笑道:“我师傅那里有一大堆的杂书,我没事的时候都会拿来看看,都快被我翻烂了。”

方梅道:“可你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能够穿越过来。”

方羽笑道:“早知道这样的话,那我应该去多看一些怎样当皇帝的书。”

语嫣嗔道:“你就乖乖的当我的丈夫好了,想做皇帝,臭美吧你。”

这似乎是条美食街,各色点心小吃,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有什么划子、四色馒头、灌肺、灌肠、红燠姜豉、蹿子肘、鹌鹑馉饳儿、焦锤、羊脂韭饼、春饼、旋饼、澄沙团子、宜利少和献糍糕等等。这对于过了妊娠反应期的方梅来说,无异于老鼠掉进了米缸。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相,两个孩子嚷嚷着也要吃,语嫣也看的馋嘴了,买了块羊脂韭饼,顿觉松脆酥软,浓香四溢。

这时候,人潮中有百姓认出了语嫣,激动的喊了一声:“公主!她是公主!”

顿时,百姓们纷纷下跪行礼,高声齐呼:“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个场面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初始觉得惊讶,看着这么多人都跪着高呼千岁,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起来吧,都起来吧。”这么多人跪着,多不好意思。

于是,凡是公主经过的地方,都主动的让出了一条道,刚吃过了的羊脂韭饼立刻成为了百姓们竞相品尝的小吃。

于是,凡是她买的食品或者给孩子们买的玩具,不仅通通免费,更成为了大家竞相采购的目标。

“谢谢大家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够白要你们的东西。所谓经营信为本,买卖礼当先。”语嫣随即掏出银子,按照市场上的价格,每一样都付了钱。

“经营信为本,买卖礼当先”,这句话很快的传到了宋徽宗的耳朵里,对他产生了很大的触动。这样一个胸怀大义、美貌与智慧共存的奇女子,不正是自己苦苦寻觅的吗?他连夜召集蔡京。见皇上对民间那女子念念不忘,蔡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宋徽宗的好色是出了名的,听闻蔡京的建议,他紧皱眉头,踌躇不定。蔡京上书曰:“只有舍,才能有得。”

宋徽宗无奈的挥了挥手,叹了口气,说道:“爱卿言之有理,就以爱卿之言办吧。”

却说语嫣又来到了裁缝店,按照她的惯例,挑选了几件上等丝绸的抹胸和上衣。然后就在裁缝店的里面换了,看的裁缝一愣一愣的。这位公主真是不拘小节,怎么说也是一位女子,胆子这么大,竟然就在这里穿上了。

宋朝女性的典型装束是“抹胸褙子”。所谓褙子是宋代最时兴的上衣款式,直领对襟,两腋开衩,下长过膝。宋朝女性习惯上身穿一件抹胸,外套上一件褙子,双襟自然垂下,不系带,不扣纽,任其敞开,因此,胸间内衣也略为外露。

语嫣胸部饱满而胀挺,诱人的“事业线”显露无疑。看的方羽更是差点流鼻血。

手里拿的,嘴里吃着,两个孩子蹦跳着回到家。满屋子全是王晴的笑声,今天她手气看起来相当不错,她的面前已经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

见他们大包小包的拎着很多东西回家,方二海笑道:“这都是些什么呀?稀奇古怪的东西。”

李璇嘲笑道:“人家现在是老板啦,花这点钱在乎什么呀?”

方舟皱了皱眉头,对于妻子的冷嘲热讽,他有点不高兴,李璇撇着嘴,冲着方舟嚷着:“打什么麻将呀,全都输光了。真没劲,要电视电视没有,要网络网络没有,什么都没有,过什么年呀,还不如早点睡觉去!”

方舟“哼”了一声,道:“让你别跟来,你非要跟来,怪谁呀?要睡觉,你自己睡觉去!”

“你输了钱冲我嚷什么呀?”李璇气呼呼的转身回房去了。

方梅笑笑,说道:“妈,爸,哦不对,现在是宋朝,应该叫爹,娘!你们是不知道啊,在街上,小妹被老百姓认出来是公主了,万人齐跪,高呼千岁,那场面绝对是你们无法想象得到的。”

方二海道:“小嫣,快来跟我说说。”

大年除夕夜,虽然有些许不和谐的声音,却也热闹异常,通宵达旦,夜不能寐。

一直玩到了大年初一的傍晚,全家人方才尽兴。大家准备休息的时候,忽闻李公公在外面高声叫嚷:“圣旨到,大宋公主接旨!”

什么情况啊,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轻推窗户,睡眼朦胧中,语嫣惊奇的发现,一顶大红花轿,大宋士兵分立两旁。哇,这礼物有够大的,还坐轿子!难道是皇上?

听见老婆的惊讶声,方羽急忙跑到窗边,也觉得十分惊讶,摇头说道:“这不像是皇上,皇上来怎么会坐大红花轿呢?难道是来娶你的?”

“别胡说八道。”

“你看大红花轿都已经准备好了,这不是要娶你的那是来做什么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出逃。我死也不会嫁给那个狗皇帝。”

“你是我老婆,是我的女人,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你进花轿,我还算男人吗?我这就去把花轿给砸了。”

“你不是一向都很冷静的吗?怎么这会变得这么冲动了?先看看再说。”

“难道你心里面想着嫁给他个皇帝?”

“少胡说了,我永远只属于你。”

“那我们要装着吵架的样子吗?是不是要演戏?”

“那倒不用,我抓着李公公的把柄,他若将我们的事情抖出去,他自己也不得好死。李公公怕死,所以他断然不会将事情说出去。”

听闻皇上有圣旨到,全家人慌里慌张地穿戴好了,急忙奔出来。

只听李公公宣读道:“新年伊始,万象更新。尔等杀方腊贼寇有功,为表彰其功德,在新年来临之际,朕将小女赵兰儿许配给侠士方羽。往侠士继续奋勇杀敌,除暴安良,保我大宋江山。钦此!”

“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公公道:“另外,皇上还有口谕。婚礼不必大操大办,一切从简。另外,御赐大宋公主,白银1000两,黄金1000两,绫罗绸缎一千匹。”

这狗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之前是黄金白银,现在倒好了,把女儿都送人了。

李公公道:“皇上特命奴才操办婚礼仪式。以皇上之言,我们一切从简,但是必要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这迎亲也不是这样的一种迎法根据方羽所知,一般都是新郎抬着花轿到女方家去的,现在倒好,皇帝直接将女儿送上门了。这里面定有文章。

语嫣轻声说道:“你照李公公的意思去办,我们有话晚些再说不迟。”

只见从花轿中,下来一女子,接着便是“撒谷豆”,这是一种求吉利的做法。

新娘入堂后便是“拜堂”。新婚夫妇手牵“同心结”,宋代称为“牵巾”。新人牵巾先拜天地、祖先,然后进入洞房,夫妻交拜。交拜后新人坐于床上,行“撒帐”、“合髻”之仪。合髻就是新婚夫妇各剪一缕头发,结成同心结的样子,作为婚礼的信物。

这其中最开心和兴奋的,当然要数王晴了。能够娶到皇帝的女儿,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她乐呵呵的张罗着,笑得合不拢嘴。

语嫣渐渐的愁眉苦展起来,在古代,拜了天地,便算是正式的夫妻了。虽然她觉得有些荒唐可笑,但是目前看起来,这个赵兰儿似乎还非常的情愿,从头到尾都没有显露出一点抗拒的意思。这万一自己的丈夫要是没忍住,和她弄假成真了,那岂不是自己掉进火坑里去了?

而且,王晴是那么的不喜欢自己,看她那高兴的样子,似乎还巴不得有这么一出戏呢。

当然,此后还有除花、却扇的仪式,直到灭烛为止。但是这之后的仪式都省略了,既然新人已经拜堂,并且入了洞房,自己的任务也便算是圆满的完成了。

第203章 心酸血泪史,密谋挖地道

王晴笑着说道:“二子啊,你艳福不浅啊,能够娶到皇上的女儿。”

方二海皱着眉头说道,二子啊,只是这皇帝的女儿赵兰儿看她瘦瘦小小的,怕是只有十三四岁吧?”

王晴笑着说道,那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在这里一时半会儿又走不了,再养几年也就是了。”

方羽骂道:“去去去,这皇上昏庸,你们的头脑也昏了?在我心里,只有金语嫣一个女人,她才是我的老婆,别人都不是!”

王晴道:“你娶了她,我们便是皇亲国戚了!金语嫣有什么好的,不过是长得漂亮些而已,如果她是个丑八怪,你还要她吗?”

“不管她今后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只爱她一个女人。你给我听清楚了,她尊重你,因为你是她的长辈,更是她的婆婆。我希望你也有一点婆婆的样子,整天的取笑别人,挖苦别人,你觉得这样子很好玩吗?不要逼我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动来!”

“二子啊,我可是都为了你好啊。”

“为我好就闭嘴!我心里面爱谁,在乎谁,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清楚吗?要不是语嫣苦口婆心的劝我,我永远都不会回来。我以为在我走的这几年当中,你会对她很好,谁知道,你当她是牛,当她是马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一个人干,甚至你还让她给你洗衣服!早知道是这样,我就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永远都不要回来!”

“老公…”

“你也给我闭嘴。”方羽骂的兴起,收不住嘴巴了,“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脾气吗?我要跟她成亲了,你居然无动于衷?我真的跟她上床了,你还无动于衷吗?”

面对着他的大声质问,语嫣轻轻说道:“老公,你不会的,我相信你。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会做背叛我的事情。我们说好的,相亲相爱,携手走完这一辈子。现在我告诉你,下辈子,如果有来生,我还要嫁给你。”

“老婆……”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一把将语嫣拉到怀里,紧紧的抱住了她。

语嫣的一番话,看似轻描淡写,却威力无穷,将方羽的满腔怒火,化解的干干净净。

忽然这个时候,听到床边的赵兰儿“嘤嘤”的哭泣起来。大家纷纷感到好奇,嚷嚷着要方羽掀开红盖头。

方羽紧紧的搂着老婆,就是不松手:“我才不去,小弟你去。”

王晴道:“都已经拜过堂了,便是你的老婆了,你不去谁去?”

“老娘你出生在一九五三年,而不是现在的一一二一年。结婚是要领结婚证的,况且我已经有了老婆了,你这是让我犯重婚罪吗?”

王晴道:“这是在宋朝!男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很正常的!”

方二海眼睛一亮,故意大声说道:“很正常的吗?这可是你说的。”

王晴白了他一眼,道:“你个糟老头子,你想也别想。”

掀个红盖头,你推我让的,叽叽喳喳磨磨唧唧的!方舟长叹一声,忍不住上前,一把就掀开了。

顿时,他呆住了。好清秀的一个女子啊!李璇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正要发作的时候,为避免内战,方羽笑着将他们全都赶出了屋外。

“有些话我要问赵兰儿,你们有什么事情明早再说吧。”

正正躲在语嫣的身后吟诵道:“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泪光点点中,静似娇花照。”

方羽皱着眉头说道:这首诗作得不算工整,想好了,重新来。”

“父亲……”

“有难度吗?那不如我们换一种,我出上联,你对下联。”

“好,请父亲出题。”

看着眼前的赵兰儿,方羽微微一笑:“你看这位姐姐的眉毛,眉似远山不描而黛。”

正正道:“父亲,你看姐姐的唇,唇若涂砂不点而朱。 ”

两人对诗对的尽兴,谁知床边的赵兰儿突然说道:“今日见到姐姐,果然绝代风华。我也得到一个下联:目若秋水无泪亦润。”

“原来还是一位才女。”语嫣微笑着坐在床边,问道,“妹妹,告诉姐姐,你刚才为何哭泣?”

赵兰儿轻轻地叹了口气。原来她的母亲王氏是民间的一位美女,不想在街上被出来寻花问柳的皇上看中了,便强行虏到宫中来。适才看到你们一家人,便想起了身故的母亲,心中难掩伤痛。

“妹妹是否还有家人?”语嫣心想,要是有的话,不如尽早的让她和家人团聚,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赵兰儿微微的摇了摇头:“父母双亡,兄长战死,如今我已无家可归了。”

方羽问道:“你是皇上的第几个女儿,把你的身世说来我们听听吧。”

“皇上哪会认我做女儿呢?”赵兰儿不禁掩面哭泣起来。

因为她的母亲是民间的女子,所以她虽然有着皇上的血统,可在宫中连一个普通宫女的地位都不如。人人鄙视她、排斥她,给她使坏,若非她生得俊俏,恐怕早已被人弃之荒野了。之前听闻皇上说,再过些时日,便将自己献给金军万夫长盖天大王完颜塞里,以祈求国泰民安。”

方羽道:“这狗皇帝,果然是够昏庸的。竟然将国家大事,依赖于一个女子。”

语嫣问道:“妹妹芳龄几何?”

赵兰儿低声说道:“十五了。”

“这才15岁,皇上竟然要逼迫着你嫁人!”

看来她也是一位苦命的女子。夫妻两个一合计,便决定认她为妹妹。赵兰儿感激涕零,当即下跪。

语嫣赶紧扶起:“妹妹不必如此。”

方羽道:“拜堂一事你不必放心上,你是我们的妹妹,我们便是一家人。你就在这里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小时候,我娘还在世的时候,父皇对娘还算宠爱,曾教我一些,我也懂得什么叫从一而终。既已拜堂,你便是我的相公……”

“不不不,你听我说。”方羽着急了,这小姑娘,怎么这么认死理呢!

语嫣道:“你该有多嘚瑟呢?有两个女人爱着你。”

这句话里怎么有股酸溜溜的味道?方羽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成亲呢,在我们那里也叫结婚,必须要先去民政局敲钢印,有了结婚证,才算是合法夫妻。像这样拜个堂,根本就不能算数的。我这么说,你能听得懂吗?”

赵兰儿瞪大了眼睛,使劲的摇了摇头。什么民政局?什么结婚证?对于她来说,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语嫣笑着说道:“你跟她说这些,她当然听不懂了。”

“我感觉她是一个烫手山芋,这可如何是好?”

“不如来个缓兵之计。”

语嫣微微一笑,道:“不如这样吧。你才十五岁,年龄尚小,这成亲的事暂且放一边。等再过五年,妹妹年满二十岁,到那时,如果妹妹还对我家相公念念不忘,姐姐就成全你们。如果到那时,妹妹另有意中人,姐姐也会成全你。你看如何?”

“你是嫌我年幼么?”赵兰儿呆呆的望着方羽。

方羽道:“你的年龄的确是小了点,这在我们那里可是犯法的。”

“姐姐,我答应你。”

“乖,这才是我的好妹妹。”

哄着赵兰儿睡了之后,两人回到房里,叫上了姐姐和姐夫,弟弟和弟妹,甚至把父母都喊来了,全家关起门来,小声的商量开了。这才15岁啊,扔不得,甩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方羽担心的是,她会不会是皇上派来的细作?会不会趁着他们睡着了以后,她偷偷的溜出去,给皇上通风报信?

如果排除了这一点,这个小姑娘倒是可以留在身边的。语嫣忙问为什么,方羽叹了一口气,将两个孩子也拉到了身边,望着夜空中的一轮明月,长叹道:“你们是否知道,距离北宋灭亡还有多少时间吗?”

正正托着腮帮子,竖起两只小耳朵:“父亲,我要听。”

宣和七年,金军南下攻宋的时候,他传位赵桓,也就是宋钦宗,他自己为太上皇。宣和七年,也就是1125年。

靖康元年闰11月底,也就是1126年,金兵再次南下。12月15日攻破汴京,金帝废宋徽宗与子赵桓为庶人。

1127年3月底, 金帝将徽、钦二帝,连同后妃、宗室,百官数千人,以及教坊乐工、技艺工匠、法驾、仪仗、冠服、礼器、天文仪器、珍宝玩物、皇家藏书、天下州府地图等押送北方,汴京中公私积蓄被掳掠一空,北宋灭亡。因此事发生在靖康年间,史称“靖康之变”。

“靖康之难”时宋徽宗有成年女儿二十一名,皇后皇妃五人,嫔位的三十一名,其他封号的一百零八人,另有国夫人、郡夫人、夫人封号者六十七人,皇孙女二十九名,均被像牲畜一样地分配。

“各位,你们想一想。汴京被攻破,洛阳还保得住吗?如果赵兰儿在宫中的话,将会受到什么样的羞辱,也是可想而知的。”

正正攥紧小拳头,气愤的说道:“父亲,这金人太可恶!”

圆圆突然说道:“按照父亲的说法,我们应当在皇上退位之前,便应该离开。”

“那个时候,全国各地已经是战火连天,到哪里都不会是太平的。”

语嫣道:“那就要看我们的血月发生在何时了。”

方羽叹了口气,道:“这就不知道了。我曾经找风水大师算过一卦。他夜观天下,告诉我说血月将发生在六年后的四月。也就是说,公元1127年4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们将经历亡国之痛,靖康之耻。”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在这个地方待这么长时间吗?”语嫣大吃一惊。

方羽道:“现在担心的是,不是待多长时间的问题。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的话,我们的酒楼不但保不住,甚至连大家的生命都难以得到保证。到那个时候,我们该怎么办?”

方舟突然说道:“我们带着钱,跑到国外去啊。”

方羽摇摇头,道:“你带着一箱一箱的金银财宝吗?那得多少箱?恐怕你到不了国外,便被洗劫一空了。”

方二海问道:“难道国内就没有一个好去处吗?”

方羽道:“能去哪儿呢?到处是战火,硝烟弥漫。洛阳或许还能好一些,但不得不提早做些防备。

语嫣突然说道:“我倒是有一个计策,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王晴白了她一眼,轻轻地说了一声:“既然不知道就别说,说了也是丢人。”

方羽微笑着问道:“妈,那您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王晴摆摆手,道:“我哪有什么主意?你们说去哪就去哪,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方羽突然语气一转,冷冷的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请你闭上你的嘴巴!再被我听见不利于团结的话,我让你下辈子永远开不了口。”

“你……”王晴气的跺了跺脚,白了一眼语嫣,转身就回房去了。

“放心,嫣儿,凡事有我呢。”方羽轻轻的搂着妻子的肩膀,柔声的说着。

语嫣感激的笑笑,继续说道:“大家想一下,如果我们利用这几年的时间,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挖一个地道呢?”

陈宏子眼睛一亮,继续说道:“我看,小妹的这主意可行。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东西都事先藏进这个地道里,然后在这个地道的另一端开一个出口,这个主意好!”

方二海道:“大家也许忽略了一条重要的信息。1126年12月中旬,汴京被攻破。那时候,估计洛阳也已经保不住了。接下来一直到1127年3月底,金军在汴京大肆的搜刮抢劫,估计洛阳那时候也处在水深火热之中。而我们最期待的血月,却发生在4月份。也就是说,我们要经历这段艰难困苦的岁月。所以我建议,这挖地道,确实是个好办法。但关键的问题是怎么挖?在哪里?多大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备好充足的食物。”

方羽点头道:“爸说的没错。第一,地方一定要十分隐蔽,要不然轻易的被发现,不仅失去了所有的意义,我们自己岂不是成了人家的瓮中鳖了?第二,要通风良好,不然的话呆那么长时间容易会闷死。第三,食物和水要充足。要不然我们会渴死或者饿死。第四,如果万一发生不测的话,还要方便逃跑,所以得预留一个备用出口。”

大年初一的晚上,全家人秉烛长谈,一个地下通道,渐渐的在大家热烈的讨论和商议中逐渐的成型了。

第204章 酒楼开张日,玉殒香消时

挖地道可不是一件简单的活,但俗话说的好,人民的智慧是无穷无尽的。分析了前因后果,大家都知道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方舟又是建筑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在仔细勘察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将目标锁定了屋后的那一片丛林。

距离那片丛林后面约莫半里地,有一处约三十米深的峡谷,顺着一侧的悬崖峭壁攀岩到底部,那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悬崖峭壁的底部,到处是葱葱郁郁的树林,人入其中,瞬间难觅踪迹,是躲藏的绝佳去处,但是其中的危险也不得而知。

为此,方羽和语嫣专门下去一探究竟。地上,湿气很重,行走艰难,而且还有不少的蚊虫叮咬,甚至还时不时的会有莫名其妙的“簌簌”的声响。两人赶紧退了出来,看来这条路行不通。

这个峡谷也不过就只有50多米宽,如果能够在它的上面搭一座桥,那么天堑就变成了通途。

可是谁又能保证这峡谷的对面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可是要想一口气就飞过这50多米宽的峡谷,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这也难不倒语嫣,顺着悬崖峭壁纵身跃下,然后又从另一侧脚尖轻点,连续的跳跃了几下,便到了另一边。

语嫣回来后,兴奋的告诉大家,对面是一片宽广的平原,景色非常的优美。

方舟的想法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赞同。可是要想在这条峡谷上建造一座桥,绝非易事。方舟将绳索绞缠在一起,编织成若干条手腕粗的绳索,又找来数十块木板,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正月初七的晚上了。

明天就是正圆大酒楼开张的日子,这几天的辛劳,让大家显得疲惫不堪,纷纷早早吃完饭,各自歇息去了。

第二天清晨,锣鼓声、鞭炮声,震耳欲聋,由皇上御赐提名的“正圆大酒楼”正式开张。上到达官显贵、文人墨客,下到黎民百姓,大家一拥而进。不为别的,开张3日内,所有酒菜一律五折,更为新鲜的是,要是觉得不好吃,可以拒绝付钱,但前提是必须要说出不好吃的理由。

这个问题看起来非常简单。要说不好吃的理由,随便编造一个就是了。俗话说的好,众口难调,这道菜,如果我非要说味道淡了点,你又能奈我何?

他们的心思语嫣又何尝不晓得?但既然话已说出口,她自然胸有成竹。方二海的特级技师那可不是随便就能盖的,看他炒菜,那简直就是在耍杂技,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艺术享受。语嫣虽然也烧得一手好菜,可是在方二海的面前,只配给他打下手。

赵兰儿也不闲着,端茶倒水,收拾桌子,忙里忙外,手脚十分的麻利。而且她有一个长处,记忆特别好。十几桌的人叽叽喳喳的嚷着,你要点什么菜,他要点什么菜,在别人看来,都快要吵昏了,可是对赵兰儿来说,那是小菜一碟。

别看她只是一个15岁的小姑娘,可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比别人差。王晴一不小心在桌角扯坏了一件衣服,它立刻跑过去,三下两下的就缝补好了,而且针脚都看不出来。

看着她聪明伶俐又能干,王晴突然的喜欢上了眼前的这个小姑娘。

这家酒楼的饭菜味道果然与众不同。纵然是见多了世面的达官显贵、官宦子弟,也情不自禁的赞不绝口。

有了赵兰儿的存在,李璇一下子变得轻松了许多,看着她笑意盈盈的忙里忙外,李璇冷哼一声,真会拍马屁。这么勤快的干活,是想讨好他吗?

方舟怒道:“哼什么哼,翘着二郎腿,坐在这里不干活?”

李璇没好气的说道:“我累了,歇一会儿不行啊?”

方舟冷笑道:“累了?你告诉我你干些什么活,你就已经感觉到累了?从正月初一一直到现在,你都干些什么活了?还好意思说累,最轻松的就是你!”

李璇怒了:“我怎么就没干活了?”

“整天的懒懒散散,你好意思说你干活了?你说这话怎么不感到难为情!”

“你……”

听到吵闹声,王晴跑了过来:“这开张第一天,你们两个就在这里干什么?要吵架,滚到外面去。”

“妈,他欺负我……”李璇撒着娇,想在王晴那边寻求庇护。

王晴训斥道:“你赶紧给我干活去,木板搬不动,一盘菜总该端得动吧?人家一个15岁的小姑娘,刚来乍到干活都还这么勤快,你怎么这么懒!”

看着王晴也在责备自己,李璇气鼓鼓的扭着屁股竟独自回房了。

“看看你老婆,怎么这个样子?你也不好好管管!”

“别理他,我们干我们的。”方舟满脸不悦,要不是这会儿客人多,他早就吵起来了。

抬头看见赵兰儿忙着端菜,他赶紧上前帮忙。

赵兰儿说:“叔叔,将那盘菜端到那边去。”

她说话的声音都是轻轻的,柔柔的,跟二姐一样。这让他听起来感觉十分的舒服,但同时又觉得非常的好笑。

“你叫我叔叔,我有那么老吗?”

王晴笑着说道:“你排行第五,是他们几个当中最小的妹妹,所以应该管他叫四哥。”

方舟补充道:“你也应该管她叫妈。”

“妈,妈是谁?”赵兰儿有些疑惑,这个称呼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方舟笑着说道:“我们那边都是这样叫的,你也这样叫吧。”

“兰儿拜见四哥。”说着,她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妹妹好。”方舟开心的大笑起来。

“妈,你那边休息一会儿吧,这里交给我和四哥就行了。”

王晴赞许的点着头,频频的笑着。这小姑娘嘴巴是越来越甜了,真是招人喜欢。

这时候,忽听楼下的铁环嚷了起来:“兰儿姑娘,楼下要一壶好酒。”

兰儿清脆得应了一声,端起酒壶正要下楼,却被方舟抢了去。

“你就在这里吧,我去下楼。”说着他“蹬蹬蹬”的跑开了。

等他上楼的时候,兰儿看见他额头上已经泌出了细细的汗珠,情不自禁的卷起袖子,真正的香气扑面而来,他的心里不由得有些陶醉。

“四哥,歇一会儿吧,你都出汗了。”

温柔的话语,如春风般的动作,让他的心暖暖的。不由自主的,他也小心的拭去了她额头上的汗水。

“你不也是很累吗?满头大汗的,我也心疼。”

两人相视一笑。

王晴在边上乐呵呵的看着,心里不由的乐开了花,又打起了另外一个如意算盘。

李璇原本以为方舟会回到屋里哄哄她,劝劝她,等了半天却不见他人来,心里刚压下去的火,又莫名其妙的升了上来。开门一看,正好看见了他俩卿卿我我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砰”的一下冒出来。

她发疯似的冲上前,不由分说的揪起兰儿的耳朵就往屋外拉。

“谁让你勾引他了,你这个狐狸精!”

自己好吃懒做还不算,兰儿姑娘这么好,手脚这么勤快,却遭你平白无故的羞辱。风中的怒火也一下子蹿了出来,上前一把推开了李璇。

“你打我,竟然为了这臭女人打我?”李璇杰斯底里的吼叫着,一把揪住方舟的衣服,厮打起来。

“你吃的什么药?神经兮兮的,发什么疯?人家兰儿姑娘碍你什么事了,你不干活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羞辱人家?”

李璇气急败坏的怒吼着:“好,你今天为了她打我是不是?这日子没法过了,送我回去,我不要在这里了,我要跟你离婚!”

“离婚?我怕你呀!要回你回,从今以后,我们各走各的路!”

“这可是你说的,你记着你今天说的话,不要后悔!”李璇咬牙切齿的瞪了两人一眼,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神经病,莫名其妙!”方舟气的浑身颤抖,这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赵兰儿说道:“四哥,是不是为了我,你们两个吵架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离开吧。”

方舟道:“离开?你要去哪?你能够去哪?我不放你走。”

王晴赶紧出来一把拉住她:“是啊,兰儿,别走了,这里就是你的家。”

“可是我不想他们,因为我吵架。”

方舟道:“不行,我偏不放你走。”

“四哥,谢谢你对我的好。”

王晴道:“你不要走了吧。再说,方羽也不会让你走。你是皇上赐婚给方羽的,只要他不让你走,你便不能走。再说我们都拿你当做我们家的一份子,你这样走了,我们也会伤心的。”

“妈……”

“乖,不要走好吗?有妈照顾着你,保护着你,没人会欺负你的。”

李璇突然狠狠的打开门,竭斯底里的吼道:“她不走,我走!这总行了吧?”

方舟怒道:“你又发什么神经?”

“我发什么神经?你跟人家卿卿我我的样子让人觉得恶心!你给我滚,你要不滚我滚!”

方舟顿时大发雷霆:“人家才是一个15岁的孩子啊,你跟人家较什么劲?我看你简直疯了!”

“小璇……”

王晴正想说话,却被李璇一下子打断了:“你别叫我,我瞎了眼了,进了你们的方家的大门!”

王晴也有些忍不住了:“我们方家怎么啦?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不给你饭吃,还是不让你睡觉啦?我有说你什么吗?你这什么臭脾气啊。”

李璇哼了一声:“好,很好,你们三个人合起来欺负我是不是?行,我走!”

话音未落,她突然冲进屋里,背起包袱就往外面冲,刚跑到门口,却被人像捉小鸡似的,一把拎了起来。

“很远就听到你们的吵架声,真是热闹啊。”随着说话声,屋外出现了八个人。

“救我啊!救命啊!”

李璇奋力的挣扎着,可是却无济于事,老者的手就像一个铁爪一样,抓的她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你是什么人?快把她放下来。”方舟怒道。

“我是什么人?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人。”

见来者不善,方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你究竟是什么人?”

“江湖人称中原八怪是也。”

方舟道:“要来喝酒,我们欢迎。但若是想打架,哪里来,你们回哪里去,那是找错地方了。”

“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取你们性命的。”

“我们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何要取我们性命?”方舟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的推了推兰儿,示意她赶紧回到楼上把语嫣和方羽叫下来。

“不如让你们死的明白,我们受了圣公所托,特来取尔等性命!你们这帮朝廷的败类,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

说着,中原八怪中的一个年纪最长的老者,突然将手中的拐杖往前一戳,方舟躲闪不及,捂着胸口倒在了地上,痛苦的翻滚着。

“儿子啊……”王晴顿时慌了。

“弱不禁风的娃娃,也敢挡老夫的道!”说着,他轻轻的一掌拍在李璇的头顶上,顿时,李璇闷哼一声,两眼一瞪,咽了气。

王晴一下子看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忽而放声大哭起来。李璇虽然好吃懒做,脾气暴躁,性格乖张,但不管怎么样,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媳妇啊,此时却眼睁睁的看着她死于歹徒之手,自己却毫无能力去救她。

“小璇……儿子啊……”王晴失声痛哭,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臭老太婆,这般吵闹,不如一并将你了结了!”老者龇牙咧嘴着,手中的拐杖高高的扬起,劈头盖脸的朝着王晴打了过来。

王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几乎能闻到死亡的味道。

就在这个时候,但觉眼前寒光一闪,手中的铸铁拐杖,竟然硬生生的被削成了两段。紧接着,一个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跟着喉部突然一凉,一道血柱,从老者的咽喉处喷洒而出,整套动作潇洒飘逸,一气呵成。

“小嫣!”这一刻,王晴的眼里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语嫣道:“妈,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王晴感激的点着头,激动的抓住了语嫣的臂膀:“谢谢你,小嫣……”

见自己的老大一招就被这个女子杀死,剩下的七怪震惊之余勃然大怒,叫嚣着杀了过来。其中,速度最快的要属身材最瘦弱矮小的那“一怪”了。

眼看着对方的剑即将刺中王晴,而自己的臂膀又被王晴抓住,情急之中,语嫣大叫一声:“妈妈,小心!”

说是迟那时快,她突然一把将王晴往旁边推开,只听“噗”的一声,对方的利剑刺中了语嫣的胸口。

一口鲜血从她的嘴里喷出,随着对方的剑拔出,语嫣胸口的血柱随之喷涌而出。

王晴吓得彻底呆住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语嫣真的会拼了命的保护自己。想想之前对待她的态度,王晴心里面感到愧疚万分。而她完全没有意识到,正是自己刚才的那个举动害了语嫣。

“我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

“我要你们偿命!”忽闻空中一声暴喝,方羽犹如大鹏展翅,从天而降,跟在他身后的正是圆圆和正正。

方羽道:“正正,救你母亲和叔叔,这里就交给我和圆圆!”

“哟,这都来齐了?那就太好了,正好送你们一起上路!”

“恶贼,今日不把你们碎尸万段,我方羽二字倒过来写!”

“恶贼,你伤我母亲,今日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那就看看谁先死!”

第205章 此情成追忆,当时已惘然

江南八怪的实力非同寻常。虽然此刻他们少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物,但是剩下七怪的力量也是绝对不能够小觑的。

换句话说,如果语嫣安然无恙的话,一家人使出飞雪四象阵,也未必能够完全的战胜对方。而此刻,语嫣身负重伤,生死未卜,所以光靠方羽和圆圆的力量是远远所不能够应付的。

但是,人在悲痛中所释放出来的力量是平常所不能够企及的。中原七怪一时之间竟然掌控父女两人,心中不免有些吃惊。

突然这时候有人大喊一声:“以少胜多算什么好汉?”

王晴惊喜的抬头,看见沈万三怒气冲冲的从旁边杀了过来。

“沈老,你可终于来了。”

“喝!看来老夫来得正是时候!”

但是江南七怪果然名不虚传。其中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绝非等闲之辈。方羽依靠着经验,勉强的能够应付两个人,而正正仰仗着灵巧和浑厚的功力也勉强的应对两个人,而沈万三最多也只能够应付两个人,此时,剩下第七个人,谁也无暇顾及了。

这就好比眼前的三碗水,原本已经倒得满满当当,任何一个杯子,哪怕此时再倒一点点,水就会溢出来。

这第七个人,无论他加入哪一个队伍当中,胜负立即见分晓。如果他一个一个的逐一去击破,后果将不堪设想。

别人没看出来,重伤中的语嫣焉有不明白之理。她挣扎着撑起身子,一边吐着鲜血,一边努力的发出声音:“快阻止他……”

闻身跑出来的方梅见状,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却被陈宏子死死的拽住。

“你疯了,你能打的过他吗?况且你还有身孕!”

“你才疯了。弟弟,弟妹,侄子,甚至妈妈都身处危险当中,我岂能袖手旁观?”

“你没看见那个人吗?功夫那么高,你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有两只手,我也有两只手,怕他做什么?如果我打不过我们两个一起上,我就不相信了,四只手还打不过他两只手。”

“老婆,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们要是再打不过,全家人能动的全部上,压都能把他压死了。”

“害我儿子,杀我儿媳,伤我徒弟!这个仇我一定要报!是不是要打架?算你老爸一个!我要为他们报仇!”只见方二海怒气冲冲地从厨房里杀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菜刀。

方梅正要劝阻,却见老爸杀气腾腾的已经往外冲了过去。

“爸,小心!”方梅的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响,菜刀摔落在地,而方二海已经重重地摔倒在地。

“老头子,你没事吧?”

“老太婆,这口气怎么能咽得下?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和他拼了!”

方二海的话音未落,忽听语嫣大叫一声:“妈,小心!”

原来,这个人趁着他们不注意,拾起地上的半截铁拐杖朝着王晴的胸口戳了过来。

语嫣一把推开正正,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扑向了王晴——“噗”的一声,她的后背被戳中,一股血柱随即喷出。

“妈……”语嫣一口鲜血喷在她的胸口,当即昏死过去。

“小嫣!”王晴瞬间泪流满面,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狮,嘶吼着,咆哮着,张牙五爪的朝着那个人扑了过去。

方二海大叫一声:“你个杀千刀的,我要你偿命!”说着他也随即朝着那个人的另一侧扑了过来。

“tmd,你找死!”陈宏子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和方梅两人一起冲了过去。

俗话说,好汉架不住人多。那个人纵然有通天的本领,也招架不住雨点般的拳头,他瞬间的被绊倒在地。陈宏子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方二海紧紧的锁住他的手臂,王晴按住他的左腿,方梅按住他的右腿,任凭他怎样的挣扎、扭动,却始终无法逃脱。

“还我母亲性命!”正正暴跳如雷,抽出匕首,高高的跃起,猛的一下扎进了这个人的心窝。

“啊!”他惨叫一声,双腿蹬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

这就像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拔河比赛。眼见一方的两个人已经倒地,大家阵脚一乱,无心恋战,破绽随即而现。

解决了六个人之后,从此,江湖上再也没有“中原八怪”这号人物了。大家七手八脚的将重伤的两个人抬进了屋里,王晴提议不是赶紧找个大夫过来。

正正道:“叔叔的病应该比较容易医治,你们找个大夫给他看看,我的母亲,我要自己医治!”

看着语嫣眉头紧锁,痛苦不堪,双目紧闭,一言不发,王晴担心的说道:“小正正,行不行啊?可别耽误了病情啊。”

“我如果治不好母亲,别的大夫休想医治好!”

虽然方羽也很担心,但是他相信正正的医术:“让他看吧,我相信儿子。”

“妹妹,你留下来,帮我打下手。”

“好的,哥哥。”

等赵兰儿喊来了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圆圆已经气喘吁吁的从外面跑了进来。只见兄妹两个一个点火,一个熬药,配合熟练而默契。

等到赵兰儿将药一勺一勺的喂进方舟的嘴巴里,这边的语嫣已经一切就绪,病情平稳,吃了药,沉沉的睡去了。

一家人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料理了李璇的后事。

荒郊野外,一座孤坟。凄凄惨惨,冷冷清清。生平虽然吵架无数,虽然你是那么的固执己见,性情偏激,但是说真的,我从来没有真正的讨厌过你,我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和你分手。

如今,你却走了,走的这么突然,走的那么让人不知所措。

如果你不来,那该多好!

如果我们没有吵架,那该多好!

如果我能够让着你,那该多好!

我知道所有的如果,如今已是如果,没有回头的路可以走,没有后悔药可以吃。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虽然时光可以倒流,但是生命却只有一回。

这一次,我是真的失去了你!

虽然这里有些孤单,但是风景很好,依山傍水,想必你会喜欢的。我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点心,你路上带着,可不要饿了。我会常来看你的,你要好好的,保重自己。

天堂,没有灾难。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方舟轻轻的吟诵着,任凭泪水放肆的宣泄。

人已经死了,然而活着的人却要好好的活着。见方舟终日伤感流泪,全家人放心不下,时刻陪伴其左右,不停的开导他,而方羽,一门心思的扑在妻子的身上,端茶倒水喂药,情到深处,不由得潸然泪下。

“不要哭好吗?我这不好好的么?”语嫣睁开眼睛,轻轻的说道。

“我真怕你走了。那我该怎么办?孩子们又该怎么办?”

“妈怎么样了?”

“放心,她没事,我们都好好的。”

“小璇呢?”

“她永远都留在这里了。”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她……”

“不要责怪自己,这不怪你。”

语嫣还想说什么,却被他轻轻的堵住了嘴巴:“刚有点好转,不要多说话好吗?好好的养身体,家里的事交给我。”

这个时候,王晴端着一盆水果进来了。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她坐在语嫣的床边,摸摸她的玉手,又不停的试探着她的额头。

“妈,我好多了。”

“来,妈给你剥卢橘吃。”

“妈,什么叫卢橘?”

王晴笑着说道:“他们都叫这个卢橘,什么卢橘,我看这就是枇杷。这宋朝人还真是奇怪,同一种水果跟我们的叫法都是两样的。”

“妈,好甜,你也吃。”

“妈不吃。”王晴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歉意,“以前,是妈不好,对你太凶,太刻薄了,都是妈的错。你不计前嫌,危难之中,还能够挺身而出,要不是你,恐怕我早已经是一个死人了。妈要谢谢你,你能原谅我吗?”

“妈,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和方羽商量过了,从今以后,我们会好好的孝顺您和爸爸。方羽也向我保证过了,也不会再冲您发火,我们一家人从今以后,互相团结,彼此照顾,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您说好吗?”

商量过了?特么的她几时跟我商量了?不过看老妈的样子,语嫣这次奋不顾身的救她还真是救对了,给她触动很大。如果能因此让彼此的关系融洽起来,倒也算值得。

“嗯!以后我都听你的。”王晴含着泪,用力的点点头。这么懂事孝顺的孩子,打着灯笼都难找啊,自己倘若再不知道珍惜,那还算是人吗?还配做人家的婆婆吗?

听见老妈这样说,方羽也赶紧表态:“是的,妈,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强。”

“二子,你去看望一下弟弟,他这几天心情很差。”

“好。”

打发走了方羽,婆媳两个很多私密的话便滔滔不绝的涌了出来。从来没有见过妈妈这么能说会道,也从来不知道小嫣有很多的生活习惯跟自己很相近。聊着聊着,王晴就把话题说到小孩上了。

“小嫣,有没有考虑再生一个?”

“妈,暂时还没考虑呢。”

“是你不想还是二子不答应呢?”

“妈,这事让我和方羽商量一下子,好吗?”

“那你们平时同房有没有安全措施?”

“呃…有的,妈。”

“是二子戴套还是你吃药?”

这个问题让她怎么回答呢?这完全是非常**的问题,妈这样的问自己,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这根本就是让她羞于启齿的事情。她可以跟自己心爱的男人说些非常**的话,但是在妈妈的面前,这些话又如何能说得出口呢?

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装作很累的样子,故意轻轻的咳嗽了几声。

“你别多说话了,病才刚刚有所好转,好好休息吧。还有,你也不要误解妈妈的意思,我没有别的想法。我是在想,如果你们不打算再生的话,是不是可以把兰儿让给方舟?”

“妈,这件事情不能够强求,一切都只能够看天意。”真是快晕倒了,妈妈兜了半天圈子,原来竟然是这个意思。

“还有一点,如果你们什么措施都不做的话,以后做事情可一定要千万小心。次数也不能够太频繁,都节制一点。”

“妈,我知道了……”她简直无语。

天气越来越冷了,还刮起了风,凉飕飕的,真吹得人心寒,丛林里的竹子、树木“哗哗”直响,狂风卷着树枝、树叶挥动,像魔鬼的爪子在乱舞。

风卷着沙,不时打在窗棂上,发出“沙啦啦、沙啦啦”有节奏的响声。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如同风之怒号,它从沙漠上扫荡而来,平静清澈的天庭霎时变成一片旋转狂怒的海洋,飞沙走石,漫无际涯。

他们说了些什么,方舟什么也没有听见,脑海中完全一片空白。他呆呆的坐着,眼前浮现出李璇一张一张可爱的笑脸,昨夜,还好好的,一起吃饭聊天,怎么到了今晚,人说没就没了。

亲爱的,你在哪儿?你知道我有多么想你,多么爱你,多么的在乎你?

亲爱的,你在天堂还好吗?那边有没有烦恼忧愁?你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我会永远永远的祝福你。

亲爱的,我好恨我自己。如果我有一点点的本事,如果我有万分之一的希望,我多么想躺下的那个人是我,我多么想能够挽救你。

一直以来,你都想听我唱歌,可是我始终没有答应你。因为这个原因,我记得我们之间还吵过好几次架。

从来没有告诉你,我请你过一段很失败的恋爱。就是因为这段恋爱,让我彻彻底底的放弃了我热爱的唱歌。不是不想给你唱,只是我一直很努力的想把这段回忆彻底抹干净。

当我把回忆抹杀掉的时候,我以为我们能好好的生活,永远快乐的在一起,谁知道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那么的不理解,有时候甚至乖张偏激,虽然我们一直不停的吵架,但是心里面我依然深深的爱着你。

很想给你唱首歌,但是突然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如果时光能够倒流,让我们重新回到那段属于我们自己快乐的时光,我宁愿放弃自己的所有,甚至不惜自己的生命。

唱首歌给你听吧,这是你一直以来的期望,也是我现在唯一所能够为你做的事情。

他的歌声低沉而悠远,从低到高起起伏伏,荡气回肠、气势磅礴、绕梁三日。无尽的哀伤和后悔,无尽的相思和缠绵,他将所有的情感融入在了这歌声当中。

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不怕挫折打击,没有空虚埋怨,让我看得更远。

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还是热恋以后,简短说声再见,给我一点空间。

我不再,轻许诺言,不再为谁,把自己改变。历经生活试验,爱情挫折难免,我依然期待明天……

第206章 情窦方初开,美景不良辰

方舟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穿越过来,李璇竟然会客死异乡。说起来,她是一个苦命的女孩,从小没有父母,在孤儿院长大,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谁知她竟然永远留在了这里。

早知如此,就不过来了!可世上的事情又有谁能预料得到呢?也许,这就是天意吧!

失去妻子的痛苦,让方舟的心情变得极为糟糕,而语嫣又重伤在床,可酒楼的生意却异常的火爆。所以,照顾两人的重任就自然而然的落在了赵兰儿的身上。

“我没事的,你去照顾你四哥吧。”

“嗯,二姐,那我去了,有事喊我一声就好。”

方舟呆呆的坐在窗口,脑袋里一片空白。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地搭在他的肩膀上。

“你只有好好的活着,才是对四姐最大的安慰。我陪你出去走走吧。”她不由分手的拉起了他的手。

街上,熙来人往,各种叫卖声,甚至还有街头卖艺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计而奔波忙碌着。

“吃一个馒头吧?你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赵兰儿仍然不由分说的的,强行塞了一个馒头给他。

“谢谢,我真的没有胃口。”

人群中,一个满脸污垢的小女孩,手捧着一只破碗,伸出骨瘦如柴的小手,可怜兮兮的向着过往的人群讨要着。方舟长长的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馒头轻轻的放进了小女孩的碗中。

“谢谢你。”小女孩脏兮兮的脸上绽放出可爱的笑容,一蹦一跳的向着街边卧倒在地上的老太婆跑去。

“奶奶,我们有馒头吃了,是那边一位好心的叔叔给的。”小女孩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冲着方舟感激的笑着。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馒头却能够带给她这么大的快乐?

赵兰儿微微一笑说道:“把生活的要求放得低一点,你就会更加容易得到满足。而这份满足,能够带给你快乐。以前我常常在想,要是父皇能够疼爱我,那我也是大宋的公主,可是往往事与愿违,所以我一直闷闷不乐。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也许上天的安排,让我认识了你们。既然这样,那我何不放下负担,追求更简单的生活呢?”

“你真的能够这么想吗?”

“之前我希望的太多, 所以很累,很苦闷。尝试着放下,你就会得到更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美好的回忆太多,如何能放得下?”

方舟的话刚说到这里,突然间,身后的小女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传来一个凶神恶煞的声音:“挡着你大爷的道,找死!”

方舟惊愕的回头一看,小女孩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奶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揪的人心好疼。

“既然如此,就让爷爷也送你一程!”话音未落,为首的一个地痞,突然飞起一脚,踢爆了老太婆的头。

方舟大吃一惊,那小女孩的音容笑貌还在自己的眼前,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行凶杀人。他转身冲上前去,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竟敢连害两条性命,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爷爷的拳头就是王法!你是哪门子撮鸟,管爷爷的闲事?”

赵兰儿也过来了,愤愤然说道:“杀了人你还有理了?跟我见官去!”

为首的地痞眼睛一亮,不怒反笑:“哟,谁家的小娘子,长得这般水灵?来,跟你爷爷回家,做个偏房如何呀?”

“无耻!不要脸!”赵兰儿又羞又气。

“你们这帮混蛋!”见妹妹被调戏,方舟勃然大怒,张牙无爪的就朝着他扑了过去。

后面的小混混们立即冲了上来,两个照面不到,方舟便被打趴下了。

看着他被摁在地上一顿痛打,赵兰儿原本畏惧的心里燃起来了怒火,但无奈她体型娇小,又本是女儿身,很快的便被人按在地上。

“小娘子,让爷爷我快活快活啊?”为首的地痞仰天大笑。

方舟挣扎着,怒吼着,可无济于事。只听“哧啦”一声响,在赵兰儿的惨叫声中,她胸前的衣衫被撕碎,紧接着这帮混混们一阵大笑。

“四哥,救我……”

这句话带来的这一瞬间,方舟的眼前突然闪现出李璇的模样,她也是在这样最紧要的关头,喊出了这样的一句话。当时自己没能救得了她,如今,自己一定要救兰儿。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方舟突然一脚蹬开了其中的一个小混混,一阵猛踢乱打之后,他一把将赵兰儿护住。顿时,被激怒的小混混们,如雨点般的拳头,砸在了他的身上。

“四哥,你快逃走吧,否则会被打死的。”

方舟咬牙切齿的忍受着身上阵阵的疼痛:“有哥在,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好一个郎情妾意呀,那我就送你们一起上西天!”

为首的地痞突然抽出了一把匕首,对着方舟的背心狠狠的扎了过去。

“啊!”随着一声惨叫,只见为首的地痞一只手腕血淋淋的躺在了地上。

好快的速度,好快的身手!一群小混混不知深浅,见到只是一个小男孩,咆哮着嘶吼着杀了过来。正正灵巧的闪转腾挪间,惨叫声四起,眨眼间功夫,便将他们打得七零八落,个个都滚倒在地了。

正正道:“叔叔,我们回去吧。”

“正正,你怎么在这里?”

原来,方正给母亲抓药正好经过,看到有人当街行凶,便躲在一旁观看。见到是自己的亲人,便毫不犹豫的出手了。

也是多亏了他,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一刻,方舟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念头:我要学功夫!有了功夫,我不仅可以保护自己,更重要的还可以保护家人。

回去后,他把这个想法一说,便立即得到了家人的一致赞同。因为语嫣还在恢复期,所以方羽只是教了他一些基本功夫,一切都等着她伤好以后再说。

有了事情干,他每天不再沉迷于伤心的情绪中,他将所有的悲痛和思念都化为了刻苦和勤奋。

暮晓晨辉下,日积月累中,方舟的功夫进步很快,在王晴和方羽轮流的悉心照顾下,语嫣也很快的恢复了健康。夏至来临时,她已能健步如飞,行动如常了。

每天清晨,都能听见后院练功的声音,白天,王晴照顾着大腹便便的方梅其他人忙着酒楼的生意,而到了晚上,一家人又偷偷摸摸的开始了“挖地道”的计划,一整天下来,累得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方舟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别的,洗吧洗吧倒头就睡了。可第二天醒来,他总能看见隔夜脏乱的衣服已经被偷偷的洗掉了,并且干净的衣服整齐的叠放在旁边。他一直以为是妈妈给她洗的,为此他还劝过她很多次,王晴总是一笑置之。

于是,这天拂晓时分,他故意在装睡中,偷偷的看见有人进来拿衣服。直到这时候,他在惊愕的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默默为他付出的,竟然是赵兰儿。

“妹妹,谢谢你,其实这些衣服不应该你洗的,还是我来吧。”

“四哥,把你吵醒了?你身边没有女人照顾你,这是我应该做的。”

“妹妹,这样好像不太好吧?”

“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你毕竟是二哥的……”说到这里,方舟突然闭上嘴巴。她算是二哥的什么人呢?算老婆还,是算小妾?

“四哥,二哥他不认我。”赵兰儿低下了头,轻轻的咬着嘴唇。

“你们都已经拜过堂了,他怎么会不认你?我找他说理去。”

赵兰儿突然一把拉住了他,轻轻地摇了摇头:“二哥说,他这一辈子只喜欢二姐一个人。而且,我能够做你们的妹妹,我已经感到十分的心满意足了。你要再去说,恐怕我这个妹妹都要当不成了。”

“妹妹不要急,他不要,自然会有人要。等妹妹长大了,哥给你找个好人家。”

“四哥,奴家都已经14岁了,已经不小了。”

“14岁还是个孩子啊。等妹妹到了20岁,哥哥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

“四哥,奴家不想嫁别人。”

“妹妹放心,哥哥给你找的人家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疼你,爱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受苦的。”

“那奴家也不嫁人。”

“那你想嫁谁?”

“奴家想……”

“这样吧,等你到了20岁,你看上了谁,哥哥便给你去说。”

“那哥哥能等到奴家20岁吗?”

“当然能等了,哥哥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这个木鱼脑袋,真是笨死了。赵兰儿又羞又气又急,丢下一句:“好讨厌!”她扔下衣服就跑开了,留下了方舟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这日,大家在酒楼忙活完手头的事情,晚上关门打烊后,王晴和方二海将整箱整箱的金银财宝搬到语嫣面前。

“妈,您这是?”

“这三箱里面,装的都是银子,是这七个月来赚到的。怎么分配,你说了算,我们都听你的。”

“按照我们原来制定的工资,每人每月十两银子,我受伤这几个月来,大家非常辛苦,付出的也额外的多。按照等级来划分,铁环210两,铁六350两,其他服务人员每人140两。剩下的钱除去日常开销,由管家铁六保管。其它的你们自己分吧,我和我老公都不要。”

铁六父子俩惊喜万分,两人加起来,那就是360两,这相当于他们三年的收入总和啊,四爷和夫人果然带他们不薄!

要说这剩下来的钱,那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看着一家人,你一两我一两的聚在那边分财产,语嫣苦笑着摇了摇头。

“方郎,奴家想出去走走。”

“娘子,我陪你。”

两人手牵着手,犹如新婚燕尔一般,互相依偎着往酒楼的后院走去。出了后院再往前走,便是一片丛林,丛林再往前走不远,便是一道深深的峡谷。

夜,热气笼罩着大地,皓月高悬在天空,稀疏的星星快活地眨着眼睛。望着镶嵌在夜幕中的一颗明珠,两人愁眉不展,什么时候才是回家的时辰呢!

又是一个怡人的夜晚。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像细碎的流沙铺成的河斜躺在天空中。月亮像块弯弯的玉石似的挂在浓墨染过似的天空上。

但这又是一个恼人的夜晚。方羽长叹一声,问君穿越何时还,险山巉岩勇高攀。但见夫妻踏夜途,浓情蜜意绕林间。

“老公。”

“嗯?”

“我爱你。”四目相对下,语嫣含羞的低下了头。

她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他炽热的舌滑入她的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着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靠在他的胸膛上,语嫣柔声道:“老公,你还想要孩子不?”

“我觉得两个已经够了,你认为呢?”

语嫣微微一笑,低着头,在他怀里轻轻的“嗯”了一声,道:“我也不想要了。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愿意再给你生一个。”

他坏坏的笑着:“生孩子就算了,不过,这七个月来我要憋死了。怎么办?”

语嫣娇羞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繁星点点中,银光熠熠下,她玉手轻抬,脱罗裙,解绣袴,轻轻平躺于柔软的草丛之上,她用行动做了最好的回答。

他轻轻的俯下身来,圆月之夜,柔情暗通,他的吻抹遍了她的全身。她含情仰受,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

“老公……”她低语一声,呼吸变得急促起来。接着,她顺从的被掀脚而过肩。

望着她那娇羞一笑的神韵,就是狂奔的天马也会为之驻足停步。在这样的美人面前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听她婴婴之声,每闻气促。然而此时,忽闻夜空中一阵“咧咧”作响。顺着声音望去,夜空中,只见一条黑影快速的往酒楼的方向掠去,两三个跳跃,人便已上了屋顶。

如此良辰美景,居然被这个贼扰了兴致。然而这还不是让两人生气的主要原因,看这个不速之客,轻功之高犹在他俩之上,倘若是敌人,那可不是一件好事。

他不由自主的皱了皱眉头:“这个人,看来他的轻功在你我之上。”

“语嫣扯起一抹微笑,道:“你去保护家人,我先去会会他。一盏茶的时间后,若是没有动静,你赶紧上来。”

“你一个人行不行?”

“他选择夜晚作案,心中应该知晓,若真的动起手来,他未必能占得上风。奴家不与他硬拼,自有方法试他一试。”

两人迅速的穿好衣服,只见那个夜行人“铮”的一声抽出宝剑,正欲翻身下楼,语嫣已经跟了上来。

语嫣冷冷的在身后道:“深更半夜,阁下意欲何为?”

第207章 智斗夜行人,乘虚而入夜

夜行人打量了一下她,不由惊叹道:“如此夜色,也挡不住小娘子倾城倾国之容颜,果然名不虚传!想必你就是大宋公主金语嫣了?”

语嫣冷笑一声,道:“都说大宋公主金语嫣之容貌绝代风华,武功卓绝,今夜到此,特来讨教!”

“依小娘子所言,你难道不是金语嫣?”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她美,还是我美!”

“依在下看来,小娘子和她不分伯仲,你又何必一较高低呢?”

“倘若我刮花她的脸,天底下岂不是我最美?”

“最毒妇人心,此话不假。”夜行人笑笑,道,“既然如此,你我算是同道中人。”

“请问阁下是谁?”

“江湖人称飞天狐狸。”

语嫣道:“阁下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杀人。”

语嫣道:“杀谁?金语嫣?”

“正是!”

“如此甚好!阁下虽然先来,能否让与小妹?”

“你真想杀她?”

“我绝不允许天底下任何女子的美貌胜过于我。”

“小娘子果然心狠手辣。既然如此,那就先请吧。”

“多谢。但是,听说金语嫣武功了得,如果不敌,到时候恳请大侠相助。”

“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拿什么报答我?”说着,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语嫣。

语嫣道:“奴家身边没有多少银子。”

“在下要的不是银子。”他向前走了几步,两眼放肆的盯着语嫣的胸脯,邪邪的笑笑,“小娘子真不懂?”

“原来如此,我们一言为定。”语嫣冲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正要纵身跃下,突然身子一歪,还没等自己惊叫出声,眼前一花,夜行人已经牢牢的将她拦腰抱住。

好快的速度!

这一瞬间,两人的脸距离不到一寸。语嫣别过脸,故意装出羞涩的模样,道:“现在不行。”

“我要帮你报了仇,你反悔了怎么办?我可舍不得杀你。”

语嫣反问道:“可你要反悔了怎么办?”话音刚落,一股奇特的幽香钻入了她的鼻孔,再看“飞天狐狸”,正坏坏的冲着她笑着。

这香味……多么沁人心脾……晕晕乎乎的,她不禁陶醉其中。

这是一张多么精致的脸庞,多么柔柔细细的肌肤。她的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耀如星。小小的鼻梁下有张小小的嘴,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带着点儿哀愁的笑意。整个面庞细致清丽,如此脱俗,简直不带一丝一毫人间烟火味,更让他心神陶醉的是,语嫣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体香,每丝每缕的钻入他的鼻孔。

“小娘子,你真美。”

语嫣雪白的酥胸下,一对饱满高耸的双峰在薄纱般的衣裙下若隐若现,他几乎看的痴了。

语嫣似嗔似怒,欲语还休。心神荡漾之下,他的一只手搂住她柔软的细腰,另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掀起了她的衣衫。见她没有抗拒,他暗暗一笑,知道是药效起作用了,手随之大胆起来了,裙松衣褪,一对玉峰呼之欲出,几乎快把内衣撑破。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农处,露花凉沁紫葡萄。”

“飞天狐狸”的眼珠子差点掉出来了,闯江湖这么多年,采花无数,从未曾见过如此美人,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更有着令无数男人为之倾倒的傲人身材。

“软香雕成玉门关,东风一度花已残。春情到时露方浸,雨意过处涧如澜。”

看着她的胯间,这一刻,他改变了想法。虽然她的伎俩有些幼稚可笑,早已经被自己识破,但何不顺水推舟?能和这样的女人睡上一觉,便是死也值得。但是,如果能长期拥有她,人生岂不快哉?

这个女人腰之摇曳,腿之修长,体态之婀娜,无不从臀部的曲线及弹性中衬托了出来。

他情不自禁的脱着衣服,这时候,语嫣摇摇摆摆,绵软无力的向着他身上靠去。

“美人可是等不及了么?”

话音未落,蓦地,他脸色大变。等到他有所察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已经为时已晚,原来语嫣趁他色欲熏心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封住了他的穴道。

“小娘子,你这是何意?”

“你占了奴家这么大的便宜,你说该怎么办呢?”

“小娘子想怎的?”

语嫣双目喷着怒火,突然一下戳中了他的“归来穴”。夜行人大吃一惊,顿觉真气犹如黄河泛滥,汹涌澎湃,倾巢而出。

“金语嫣,你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好卑鄙!”夜行人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她的美人计!

“原来你早已经认出奴家了!你这种好色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飞天狐狸”长叹一声,后悔莫及:“真没想到,在下一世英名,竟然毁于你手!”

“看了不该看的,这就是你所要付出的代价!”

“小娘子若饶我性命,他日必将感恩戴德!”

“你就是一个十足的采花贼,下三滥的迷香都用上了,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不如再封了你的哑穴,让你说不了话。”

然后,她跑进屋里,将床上的方舟不由分说的一把拉起,直奔屋顶。

“二姐,这是做什么啊?”方舟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有人要送你功力,要不要?”

方舟惊奇的长大了嘴巴,谁这么好,平白无故的送我功力?疑惑之时,却见屋顶上站着一个人,这人是谁?难道他要送我功力?可是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什么要送我功力呢?语嫣也不说话,一只手按在“飞天狐狸”的“归来穴”上,另外一只手贴在方舟的丹田上,大喝一声:“做好准备!”

一股暖流如同汹涌澎湃的浪潮,源源不断的涌入了他的丹田之中。看到“飞天狐狸”面部表情开始抽搐,知道他必然痛苦万分,方舟有些不情愿,可无奈丹田之中膨胀得令自己异常难受,不由自主的调息吐纳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语嫣将他的功力吸得干干净净。方舟已经难受的直接在屋顶上闭目调息打坐起来,语嫣趁机将“飞天狐狸”那干瘪的躯体扔进了峡谷中。

等到方羽赶来,却见语嫣正在帮助方舟运功调息,一下子明白了怎么回事,心中不由得长叹一声,这个女人,真是偷窃人家都功力上瘾了。

面对方舟的追问,语嫣一笑置之,实在被逼问得急了,只好说那是个十恶不赦的江洋大盗,被制服后又恐他去祸害别人,便卸了他的功力,此刻早已经回家种田去了。

她的回答骗得了方舟,却瞒不过方羽。关起门来,她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丈夫。

方羽气的咬牙切齿:“你怎么动不动就被别的男人脱衣服?我怎么动不动就戴上了绿帽子?”

“别生气了,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只脱给你一个人看。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方羽气呼呼的将她拥入怀中,愠怒道:“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在他怀中,语嫣轻轻的“嗯”了一声,道:“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只是看到弟弟被打,心里难受,一直想方设法的为他寻求一条捷径。我知道,学武功是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的,但是总归有那么一条好的方法,可以让人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可你知道吗?你这样子做对自己有多么危险?这万一要是出点什么意外,你叫我怎么办?”

“对不起,老公,我……”

方羽那滚烫灼热的嘴唇突然紧紧的压在语嫣温软薄嫩的双唇之上,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就在一瞬间,语嫣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她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人更贴近,被他如此激烈的控住身体,这还真是头一遭。

她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他的脖子,你豁出去,我也拼了,看我怎样咬掉你的舌头。

她自动张开嘴,想他闯进来咬他个措手不及,但他很狡猾,巧妙地避开了她的追逐,舌尖你来我往间谁都不相让不妥协。

好一个荡气回肠、缠绵悱恻的吻!

在唇舌来往中,她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被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唇角的唾液牵扯泄露出来。

突然,她伸手一点,封住了丈夫的穴道,自己却在一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方羽当即僵硬在那里,一动也不动。这吻的刚有感觉,怎么能停止呢?

“老婆,你这是……快解开我的穴道。”

语嫣“咯咯咯”的娇笑着,嗔怪道:“看你,都快把人家整死了。”

“我怎么舍得呢?”

“还说呢,人家都快要断气了,让人家休息一会。”

方羽只好假装求饶:“好吧,那我们到此为止吧,你放了我吧。”

对于他这一套,语嫣显然不相信,一个劲的摇着头笑着。这时候,方二海来敲门了,说有事要找二子。

方羽笑着说道:“老天爷真是帮忙。”

“好吧,看在爸爸的份上,饶了你。”语嫣做了一个鬼脸,解开了他的穴道。

“谢谢老婆。”方羽笑着,冲着门外喊了一声,“爸,有什么事啊?”

门外的方二海回应道:“我们商议一下地道的事情。”

语嫣道:“你去吧,地道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敢兴趣,我想睡觉了。”

“好,那我去去就来。”说着,他突然出其不意的伸手一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同样的手法,封住了语嫣的穴道。

“你…好讨厌。”

“老婆,我抱你去床上,乖乖的等我喔。”他坏坏的笑着,一把将她抱起,让她侧身躺在床榻之上。

“老公,你……”

“这里是宋朝喔。”

语嫣笑笑,改口娇嗔道:“方郎,你好坏。”

“我去去就来,可别睡着了。”说着,他替她盖上被子,火速的跑去了方二海那边。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忽听门口一阵轻微的响动,接着,脚步声由远至近,停在了床边。

“方郎,这么快就回来了?”

他似乎愣了一下,没有说话,颤抖着手从衣服上扯下一块碎布,蹑手蹑脚的伸出手,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蒙住了她的双眼。

“你干嘛呢,别闹了行不?”听着他紧张的喘息声,语嫣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他怎么跟小孩子似的,还这么紧张呢?

方二海问道:“二子,把你喊过来,就是想问你一下我们这个地道里面究竟要放些什么东西?”

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这么简单也要来喊我?方羽苦笑了一下,道:“先把金银财宝藏进来,至于食物和水,当然必不可少,在最后考虑也不迟。不过,我们的地道入口必须更加隐蔽,历史上说,金兵入侵,能抢的就抢,能烧的就烧,万一被发现了,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陈宏子点点头,道:“你说得对,那我们来具体商讨一下。”

“你们商量吧,我走了。”说着,方羽就要往外面走。

此时的另一边,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的上了床。只见语嫣千娇百媚中,裙裤尽数被褪下,花钿皆弃。

他仍旧没有说话,这一说话,不就暴露了么?这一刻,他窥视的太久了,好不容易有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却说铁六等了许久也不见儿子铁环回来,定然又是偷懒去了!他心中生气,放下手里的一筐泥土,独自找寻去了。

兜了一圈之后,还是没有找到。正在狐疑之时,忽听四爷的房里传出了语嫣的轻声细语,他不想听,正想快步离开的时候,突然惊愕住了。

只听语嫣柔声说道:“方郎,解开奴家的穴道好么?奴家不要蒙着眼……”

方郎可不就是方羽么?不就是四爷么?可是方羽明明在地道里商讨大事呢!那这里面的又是谁?

好奇心驱使着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窗口,戳破窗户纸,这么一看,顿时让他大吃一惊。只见语嫣全身赤裸,双眼遮挡,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而对她上下摸索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儿子铁环!

“方郎……奴家都看不见你了,不要这么闹好不好?方郎……”

窗外的铁六清楚的看见儿子铁环的手指伸入到了原本不该属于他的地方。这孽子啊!丧尽天良,简直禽兽不如啊!四爷对我等这般照顾,你却乘人之危,如何对得起四爷!?

快住手啊,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再错下去那就真的晚了!铁六一遍遍的在心里默念着,嘴上却不敢发出任何响声,生怕惊扰了方夫人,铁环会遭至杀身之祸。

语嫣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铁六顿时明白了过来,她穴道被点,自然不能动弹,双眼被蒙住,以为是方羽,故而坦然接受。

既然知道了答案,那现在该怎么办?铁六突然踌躇不决起来。

第208章 李代桃僵时,歪打却正着

地道中,方二海一把拉住了方羽,质问道:“就你累?我们都不累么?谁不是白天工作,晚上还要干活?你好意思拍拍屁股去睡觉么?”

这倒也是,不是他一个人累,大家都累。既然如此,那就暂且留下来吧,至于语嫣,事后再向她解释,她一向通情达理,必然能够理解的。

想到这里,他点点头,道:“老爷子说得在理,那我就先详细的说一下我了解到的北宋末年金兵入侵的故事。然后我们再商讨下一步该怎么做。”

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滔滔不绝的叙述历史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冒充了他,上了他的床,此时此刻,正激动的对他的语嫣展开进攻。

如果此时他大喊一声,语嫣最后的贞洁固然能保住,但是自己儿子的性命呢?语嫣定然会在羞愤之下一剑杀了铁环。要知道,那可是自己家的独苗啊,铁环要是有个意外,自己有何面目去面对他死去的娘啊!

可是,四爷和夫人对自己那么好,如果不制止,自己的良心上会过意不去。

究竟该怎么办啊?!

可怜的语嫣双眼被蒙住,以为是自己的丈夫,从身体到心灵完全的向他敞开,燕语喃喃中,她俏脸绯红,涓涓细流,春雨绵绵。望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玉石,晶莹剔透,铁环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女人果然百般娇媚,让人欲罢不能。

一边是良心,一边是亲情,脑子里面仿佛有两个人正在互相厮杀,终于,他暗暗的叹了口气,闭上了嘴巴。

汗光点点中,语嫣鬓乱钗横,但无奈她穴道被封住,丝毫不能抗拒,既然是自己的丈夫,干脆放下所有矜持,咬牙忍受中,任由他的手指为所欲为。

看到这一幕,铁六忍不住老泪纵横。愧对四爷,愧对夫人,若有来生,定然做牛做马,加倍偿还今日的过错。

可是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不!这时候万一要是四爷回来了可不得了!铁六站在过道里四下张望着,背负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方步,时刻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等了许久,还不见铁环出来,他皱着眉头再次凑近一探究竟。

但见铁环抬**而过肩,娇艳牡丹盛开处,甘泉玉露溢满流。他赶紧在下面悄悄垫一块绢布。

铁六也是过来人,十分清楚即将会发生什么,唉!罪孽啊罪孽!老天爷,请饶恕我这个不孝的孽子吧!铁六暗自叹息着,外面,夜已深,风轻露重。

四爷啊四爷,对不住你了,你可千万不要回来啊,铁环仅此一次,绝对不会再有下次了,你就行行好吧。

当铁六再一次的贴窗窥视之时,只见语嫣燕语喃喃,而铁环锋芒毕露,威风凛凛的缓缓靠近,邂逅过于琴弦,参差磨于谷实。

该来的就要来了。语嫣浑身香汗淋漓,紧咬嘴唇,被蒙上眼睛的这种感觉还真有点的怪怪的,不过好在他是自己的老公,如果他高兴,她愿意去尝试。

“方郎……方郎……”语嫣情不自禁的呼唤着方羽的名字。

铁环十分得意,这个女人,即将属于自己。他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哪知自己得来全不费工夫。四爷啊,四爷,你的金语嫣从此以后便是我铁环的女人了!

窗外的铁六不时的朝着四周张望着,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轻手轻脚的在窗户周围来回走动。儿子在里面行凶作恶,老子却在外面把风。

唉!铁六暗暗的叹息着,背着双手在窗外来回的走动着,同时警惕的朝着四周张望。四爷固然对自己有恩,但是儿子的性命更加重要。

铁六暗暗的叹息着,无可奈何的摇头着,却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不时的朝着四周张望着,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轻手轻脚的在窗户周围来回巡视走动。

提起四爷,铁环的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四爷非常的精明,此事若是处理不当,露出马脚,那边大事不妙了。

不过这个时候,四爷应该在地道里,而其他人也不会出现的。

就在他斗志昂扬,准备进入的时候,也许是铁环的走动发出了轻微的响声,他狐疑的瞄了一眼窗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大跳!窗户外,一个人影正在来回的走动!

是窃贼?还是又来一个采花贼?看这个身形十分瘦小,是方正?方圆?或者是赵兰儿?又或者真的另有其人?

不可能另有其人的,一定是这里的某一个。说不定这个人去茅房,正好经过?可是那也不像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的走动,这哪里是想去茅房的样子?难道这个人已经发现了自己,正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揭发?

这么想着,他的心里惊出一身冷汗,快速的穿好衣服,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撇下她,慌乱中带着匆忙,“蹭蹭蹭”的跑开了。

真是讨厌死了,都玩到这地步了,怎么突然半途而废了?你要是不玩,还不把人家放了,看等下怎么修理你。

或许他忍不住去茅房解手呢?那就再等等吧,反正自己又动不了。可等来等去,还是不见人来。真是奇怪了,情到深处,水到渠成,还没有进入实质,他却突然跑了!这是什么意思?是在逗我玩吗?

她不由得暗运内功,欲以真气冲开被封住的穴道。这招果然有效,约莫半炷香的时间,突然感到全身血液畅通,穴道解开了。

她立刻摘下蒙眼的碎布,洗漱整顿一番后,冲进方二海的房间,让她意外的是,屋子里面什么人也没有。再看方舟的房间,也是没有人。最后,她找到了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的方梅,这才得知,除了她挺着肚子行动不便,全家人都在厨房里呢。

语嫣十分不解:“在厨房里干嘛呢?”

方梅笑着说道:“傻妹妹,我们的地道口就在厨房里呀。”

地道设置在厨房?这倒是新鲜。语嫣好奇的追到厨房一看,果然看见大家正在搬运泥土。这七个多月来,在大家不懈的努力下,地道已经初具规模了。

铁六一边搬运着泥土,一边冲着铁环生气着:“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是不是又要偷懒?!”

铁环顶嘴道:“衣服脏了不要换掉吗?”

铁六气不打一处来:“换了衣服你就不脏了吗?等结束了再换不是很好吗?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铁环阙着嘴,道:“我干我的活,我换我自己的衣服,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铁六“哼”了一声,道:“整天不知道做什么事情,有哪个愿意嫁给你!”

“不劳你费心。”

铁六怒道:“我怎么不费心?你可是我儿子!快干活!刚才还那么有力气,怎么这会功夫脚下发软了?”

铁六突然变得有些结巴起来了:“谁……谁说的?”

语嫣微笑着站在铁环的身后,轻声说道:“小环,你看见四爷在哪里吗?”

虽然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可还是把铁环吓了一大跳。只见他结结巴巴的,异常紧张的说道:“四爷、四爷、他、他……”

“这孩子,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铁六叹息着摇了摇头,说道,“回方夫人的话,四爷正在地道里藏东西。”

语嫣一愣:“藏东西?”

铁六说道:“四爷说,万一金兵入侵,全国硝烟四起,战争弥漫,去哪里都不得安宁,这地道便是他们短暂的生存之地。所以,一定要备好充足的粮食。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藏进这个地道里,不让金兵抢去。”

“这倒是新鲜,我能下去看看吗?”

铁六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只是里面有些脏。”

“他们都在里面呢,我当然应该和他们一起。”说着,语嫣固执的就要顺着地道的楼梯下去。

刚才的激情一幕让她的双腿有些发软打颤,一个踉跄,她差点摔倒,幸亏铁六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了她。

语嫣笑笑:“谢谢,我没事。”

铁六在一旁小声责备着:“快松手,夫人的手是你碰的么?”

“哦。”铁环赶紧松了手,心里面却挺不服气的,偷偷的白了一眼铁六,小声说道,“老爹,你刚才有没有看见方夫人的窗边有个人?”

“有人没人我怎么知道?”铁六气呼呼的说道。

铁环恨的牙根发痒:“要被我知道是谁,我一定杀了他!竟然坏我大事!”

铁六皱着眉头,心里忖道:色胆这么大,贼心却这么小,偷人都敢,窗口一个人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亏我还给你把风!

见他们都下去了,铁环借口上茅房,快速的溜了出去,赶紧将那件被撕下一块碎布的衣衫扔了。想想不对,又折回来,草草的挖了一个坑,将衣衫埋了。却唯独保留了那块绢布,仔细端详着,上面,有刚才语嫣流淌下的甘泉玉露。

这一切,都被从茅房回来的赵兰儿看见了。原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铁环此时此刻的举动实在太让人怀疑了,于是便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发现他正在埋一件衣服,不由得更加奇怪。

等他走后,她将衣服从泥土里取出来。这好好的衣服,为什么要埋掉呢?咦?好像破了一块,缝缝补补就好了嘛。也许,他是怕铁六责备吧?可是把衣服埋了,他就不挨骂了吗?算了,还是好人做到底,竟然看见了,就偷偷的给他找块布料缝接上吧。

却说语嫣进入地道后,原本想直接找方羽一问究竟,却见一人多高的地道里面,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火把,将整个地道照的如同白昼。

往前走了好长一段路,突然来到了一片较为宽敞的空间,全家人都坐在原地商讨着什么。见到语嫣来了,王晴惊喜的站了起来:“小嫣,来,坐这。”

语嫣笑笑:“妈,我先找方羽有点事儿。”

说着,她拉着方羽的手,到了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小声问道:“什么意思嘛,半路跑了?”

方羽以为她说的是亲吻,当下“嘻嘻”一笑:“下回一定有始有终,好不?”

语嫣娇羞的说道:“你得补偿我,人家都难受死了。”

“宝贝,今晚安全期吗?”

“嗯……不会很太平,我不晓得,不可能每时每刻都掐的那么准。这万一要是有个意外,那怎么办?”

“那我就再当一次爸爸喽。”

语嫣羞道:“以后你的手能不能温柔一点,刚才你差点都把我整死了。”

方羽笑道:“我就点了你一下穴道而已,还不至于把你整死吧?”

语嫣嗔怪道:“我动都没法动,只能被你整。你要再这样,我今后就不让你碰了。”

看来,和女人说理是说不通的。谁让她是自己的老婆呢,吵架要让着点,打架也要让着点。这么想着,方羽诚恳的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娘子说的是,为夫今后一定不再重蹈覆辙。”

语嫣轻轻的“嗯”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小声的说道:“偷偷的告诉你,今天的日子可能有些不太平,我不是很确定,如果你想要孩子,最好抓紧哟。”

“我今晚……”

他正想说“没有做什么”,方二海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他的这一个叫声,打断了方羽的话。

如果他将后面的话说出来,那么所有的疑团,便将一个接一个的浮上水面,真相也许很快的显现,事情也许就不会朝着下面的故事发展。

方二海的这个喊叫声,惊讶中,带着惊喜,就像中了百万大奖一般。

“行了,不要说了。就像你说的,一切顺其自然吧。”语嫣娇羞的笑笑,拉起他的手跑了过去。原来,方二海发现,地道即将打通,这让大家异常的兴奋。

不约而同的,大家加快了手里的步伐。没有了彼此的玩笑,传递中挥洒汗水,一筐筐的泥土被运了出去,当地道彻底被打通的那一刻,所有人欢呼起来。

虽然出口距离预计的路线偏离些了一些,但不是没有办法补救。不管怎么样,这毕竟是成功的第一步,也是所有人为之奋斗的七个月的成果。

接下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那就是如何与对面的悬崖峭壁连接。按照方舟的设想,就是在两边架一座吊桥,在桥面上铺上木板。

可是吊桥会左右摇摆不定,这在无形当中增加了危险性,所以,方案得慎之又慎,详之又详,必须考虑周全,确保万无一失。

天色已晚,全家人十分疲惫,此时就暂时搁下了,今夜也就到此为止吧。草草的洗漱完毕之后,大家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毕竟明天还有酒楼的生意要做。

“怎么被子弄的这么乱?”方羽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还不是被你整的?”也许呵欠是会传染的,语嫣也跟着打起了呵欠。

“怎么是被我整的?”顿了顿,方羽又摆摆手,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神和气力了。

“快睡吧,都要累死了。”语嫣又打了一个呵欠,突然“咦”了一声,“你把我的那块牡丹绢布弄哪里去了?”

方羽已经脱了衣服倒在床上了,迷迷糊糊的回答着:“没看见,我不知道……”

“什么没看见,那是我最在乎的东西。你刚才蒙着我的眼,玩了半天,却突然跑了,然后就不见了,不是你拿的还会是谁拿的?”

“蒙着你的眼……睡觉……”话未说完,方羽已经鼾声四起了。

听着他们两个在房间里的对话声,铁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到最后,露出了会心的笑容。自己一直以来耐心的窥视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这一晚,让他得到了一个空隙,虽然没有完成最后的过程,但至少过足了瘾。

而这个漂亮的女人,还一直以为是她的丈夫,整个过程她都异常的配合,至今回想起来还让人**浊骨。唯独让人可惜又可恨的是,今夜恰好是她的危险期,如果自己胆子再大一些,完成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击,说不定她因此还怀上他铁环的孩子,倘若真是这样,那才是人生中最完美的结局了。

第209章 人生如演戏,瞒天终过海

洛阳城门外的树林,铁六一把揪住儿子铁环的耳朵,恼羞成怒的拉扯着,一双眼睛瞪得犹如两个铜铃,不顾铁环的“嗷嗷”直叫,按住他的头颅,死命的往树上撞。

“你这个孽子,作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何对得起四爷!?”

铁环奋不顾身的挣脱开来,许是用劲太大的缘故,头发都被扯下一缕。莫名其妙的被老家伙一顿痛打,铁环捂着耳朵,也怒了。

“别以为你是我爹,我就让着你。今天你要是不说出子丑寅卯来,我断然不会罢休!”

“你自己干的好事,还要我说么?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也不怕遭天谴!”

铁环一愣,难道事情败露了?不会啊,自己很小心的,应该没人看到的,莫非昨晚窗口的人影是他?!

铁环撇了撇嘴,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我铁环虽然不是江湖好汉,但也懂得知恩图报,对不起四爷的事,我岂能做得!你休要冤枉好人!”

看着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却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铁六差点气炸了肺。早知如此,当时就应该告诉四爷。

“冠冕堂皇的话谁都能说得,禽兽不如的事情只有你做得出,你这个孽子,却还不知悔改!”

看见铁六气的七窍冒烟,铁六不禁有些心虚起来,却仍然犟着嘴:“我究竟做了什么事情了?你老眼昏花,莫要看错了听错了。”

“哼!昨晚子夜时分,你趁着方夫人穴道被封住,四爷有事走开之时,冒充四爷进入房内,用碎布蒙其眼,而方夫人误以为是四爷,就这样,你玷污了方夫人。可有此事?!”

铁六一下子紧张起来,口齿也开始语无伦次:“啊?没、没、没有的事……纯属……纯属子虚乌有!”

“然后,你将衣服挖坑掩埋,可有此事?!”

“这……这……”真相被揭穿,铁六的防线瞬间被击破,他一下子坐倒在地上,头脑瞬间一片空白。

“试想一下,我若将此事告诉四爷,他会如何处置你?”

铁六的脑海中瞬间闪过犯人被斩首示众的画面,他两腿一软,“噗通”跪倒,不停的磕着头。

“爹,请饶我性命!我再也不敢了!爹,你一定要救救我,千万不要声张……”一边说着,他一边潸然泪下,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

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样子,铁六心肠一软,长叹一声,道:“儿啊,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你怎么做的出来啊!你如何对得起四爷和夫人啊!”

“爹,孩儿自从见到了金语嫣,便惊为天人,日思夜想,饱受相思折磨。想想孩儿年过三十,却仍孑然一身,青楼无钱去,好人家都姑娘又看不上我。爹,这样下去,我们铁家就要断了香火,那便是大大的不孝啊!”

铁六长叹一声,道:“那你也不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再说,仅此一次,你就能确定方夫人会怀孕?”

看见他松口气了,铁环“一骨碌”爬起来,凑在老爹的说道:“老爹有所不知。我无意中偷听到他们的谈话,才知昨夜是金语嫣怀孕的最佳日子。”

“那也不一定会怀孕啊。”

铁环“哼”了一声,颇为悔恨的说道:“养精蓄锐几个月,就为了昨夜。所以,不瞒老爹,本来打算直抵赤珠,满满当当,给她喂个十足的饱。却不想被你这个老头子坏了大事!”

铁六一头雾水:“怎么又怪我了,我还替你在门口把风呢!”

“你好歹也给我一个暗号啊,我还以为自己被别人发现了,吓得我半条命都没有了。结果来不及进入她的玄圃,卷起衣服,匆匆的逃之夭夭。如果知道是你的话,过些时日你就等着抱大胖孙子吧,现在倒好,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做这种事情居然还要我给你暗号,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

“儿子在里面行凶作恶,老子却在门外把风,我们本是一路人,奈何你年老无力,那就只有儿子上了,却不曾想,被你坏了大事。此事若是被别人知晓,我固然难逃一死,你也脱不了干系。一不做二不休,我会再找机会,非让她怀孕不可!”

铁六无可奈何的叹息着,事已至此,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古语有云,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个道理他不是不懂。为今之计,怕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瞒天过海。

铁六皱眉摇头,劝诫道:“古语有云,不可过婴女,否则必死。你竟然想直抵赤珠,是要她的命不成?”

铁环大笑着,语气中充满着自豪:“凭我能力,到达赤珠没有问题。让她在*中怀上我的孩子,岂不妙哉?”

“仅此一次,切不可再造冤孽,不然,我定不饶你。”

铁环此时已从惊吓中清醒过来,冷冷一笑,道:“想来,你定然看到了整个过程,却不声张。虽然最终因我原因并未得逞,但我还是要感谢老爹的。我若是主犯,你便是帮凶。事情一旦泄露出去,我们谁也跑不了。所以我们还是想想好对策,以防不时之需。”

铁环的话让他浑身一抖,这个问题他倒是还真的没有想到过。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就变成了帮凶呢?仔细想想,可不是嘛,知情不报,任由歹徒行凶,事后隐瞒,无论哪件事情都是帮凶的条件啊。

见到铁六垂头丧气,铁环又宽慰道:“老爹,我会想方设法再创造条件,到时候你只管在外面给我把风。生出来的不管是闺女也好,儿子也罢,她只要一生下来,我们就偷偷抱走。江湖之大,总有我们容身的地方。到时候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们爷孙三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岂不快哉?”

听了他的话,铁六居然点点头,他甚至在痴痴的想:到时候自己定然随着四爷他们出去寻找,然后可以回来谎称说,孩子已然被野狗吃掉了。虽然他们一定悲痛欲绝,但定然会放弃寻找的念头。而自己和铁环,就会带着小孩远走高飞。如果真是这样,那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既然已经意见统一,那么接下来的主要问题便是如何的瞒天过海了。这时候,铁六主动的交代了一个问题,说他在挖坑埋衣服的时候,好像看见赵兰儿。

此话一出,铁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要说别人,那也就罢了。可是这个赵兰儿是方羽“明媒正娶”的“二姨太”,要是真的被她知道了,那事情可就糟糕了,迟早会败露的。

他赶紧跑到昨天晚上挖坑埋衣服的地方,果然,“证物”已经不见。铁六也慌了神,这要被赵兰儿发现自己知情不报,事后还隐瞒,那么他们父子俩定然性命不保。

铁环还算比较冷静,他仔细的询问了老爹昨天晚上的情景,在确认了整个过程只有他一人发现之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不必惊慌,此事并不复杂,你只需要跟我演一场戏,便可瞒天过海。”

铁六机械似的问道:“你有什么办法?”铁环随即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耳语了一阵。

到了晚上,大家聚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唯独不见了铁环的踪迹。这孩子,平时一向都很乖的,怎么现在却不见人影了呢?

方羽不由得有些疑惑:“管家,小环呢?为何不见他过来吃晚饭?”

铁环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四爷,我也正找他呢。一个下午都不见他,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语嫣问道:“他这段时间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铁六又是一声长叹,“我发现端倪的时候是从昨夜,他偷偷跑了出去。今天上午做完了活,下午有些空,一眨眼人又不见了。这孩子,老大不小了,也不知道正正经经的做事,回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陈宏子笑道:“也许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了。”

“要真是这样,那就好了。”铁六苦笑着摇了摇头,“整日的就知道疯玩,哪里有谁家的姑娘会看上他。”

正说话间,大门口突然探出了半个头,趁着大家低头吃饭的工夫,铁环脚底抹了油,想一下子穿过去,进入自己的屋里。

他的这点伎俩连铁六都瞒不过去。忽闻他一声怒喝:“孽子!给我站住!”

铁六愣了一下,冲着他嬉皮笑脸的说道:“爹,你叫我何时?有话我们等一会儿再说,我换件衣服就来。”

大家愣愣的注视着他,白色长衫,手上摇着一把折扇,俨然是一副公子哥的模样。

铁六皱着眉头,道:“穿成这样,跑哪里去了?”

铁环心中一慌,道:“爹,我哪里也没去,就在后面挖地道呢。”

谁知铁六闻听此言,不由得勃然大怒:“地道都已经挖通了,还要你去挖什么地道?你不说是不是?看我打断你的腿!”

说着,他不顾大家的劝阻,突然一脚将铁环踹倒在地,按住他的头,往他的屁股上一阵狠敲猛打。

“昨天晚上去哪儿了?今天下午又去哪了?说不说!说不说!不说打死你!”

铁环被打的“嗷嗷”直叫,不停求饶。陈宏子使劲的将铁六拉开,劝说道:“有话好好说,何必动粗呢?”

方二海道:“小环,你要是再不说,我们也没有办法帮你了。”

“你们都别拉着我,我要好好的教训教训这孽子!”说着,铁六还想冲上前去。

铁环心中一阵紧张,哭丧着脸,嗫嚅着说道:“我去了春香楼,那里有个小翠姑娘,不但心善,人还漂亮……”

什么?他居然偷偷的跑去青楼,还看上了里面的女子?这还了得!铁六额头上的青经凸起,推开众人,再次的将他按倒在地,又踢又踹。

“不争气的东西,居然跑去青楼,还厚颜无耻的说看上人家了!你叫我这张老脸今后往哪儿搁?!”

“我不但今天下午去了,昨天晚上我也去了。我就是喜欢她,我要给她赎身!你要打就打死我吧!”铁环努力的昂起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方羽笑着问道:“你喜欢她,那你知不知道她喜不喜欢你?”

“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喜欢她。”

陈宏子问道:“那你这几个月来挣的银子呢?都还在吧?”

“我全部都给她了。对了,我给她银子的时候,她说她喜欢我。”

陈宏子大笑着说道:“那说明她只喜欢银子,并不喜欢你。那样的女子,不值得你喜欢。”

铁环不言语,沉吟片刻,突然大叫一声:“原来如此,我竟然被他骗了。难怪我昨天穿着那身衣服去的时候,她还把我的衣服给撕碎了。今天换了这身行头,她果然对我和颜悦色。这种女人实在可恶!”

方晴苦笑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好了好了,管家,既然小环已经认识到自己错了,你也就不要生气了。”

铁环哭丧着脸,一个劲的磕头求饶:“爹,我知错了,下次再也不去了。我一定好好干活,好好的孝顺你。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大家也跟着一起劝说,铁六这才稍稍平复了一些,又骂了几句,拉起他,板着脸道:“看在大家的份上,这次就算了。赶紧把手洗洗,吃饭!”晚饭过后,一家人照例聚在一起商讨着“吊桥”工程。

这时候,赵兰儿赶紧偷偷的将缝补好的衣服塞给了铁环。

“小心点儿,不然又要挨打了。”

铁环感激的笑笑:“谢谢兰儿姑娘。这事你千万不要告诉我爹,不然他不会放过我的。”

赵兰儿点点头,道:“我昨晚子夜时分见你埋的衣服,你又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其实,我上半夜出去了一次,下半夜再出去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发现了。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啊,不然我会被爹打死的。”

“以后你保证不再出去胡闹,我就替你保密。”

“好,我保证!”

看着赵兰儿离去,铁环又皱起了眉头,他才不相信什么保证。要想此事万无一失,只有一个办法,杀人灭口。

接下来的一个工程,没有工具,一切都只能靠手动。不过好在有语嫣和方羽,利用轻功便可将绳索绑定到对岸。但是,这“吊桥”具有非常不安全的因素,一旦出现什么意外,那后果不堪设想。

方舟灵机一动,又想出一个妙招,可以再做一个滑轮,然后每个人坐在一个牢固的框里,在对岸通过滑轮拉绳索,把人一个个的拉过去。

这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哪里有滑轮呢?要知道,这里可是宋朝啊!

“这个问题难不倒我。”方舟笑着说道,“你们也不想想我是什么毕业的,我可以自己做一个。”

方羽一下子来了兴趣:“那你想怎么做?”

语嫣却在这时候打了一个呵欠,对于这什么滑轮,什么绳索,她实在没有兴趣听下去。

“老公,我想先去睡了。”

方羽点头道:“那你先去吧,我们再商量一会。”

“大家晚安。”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语嫣打着呵欠进了屋。

陈宏子道:“要知道,这滑轮,是整个事情成败的关键,万万不能马虎,稍有不慎,便会摔落悬崖而死,所以,得另外有个保障才行。”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可这另外的保障究竟是什么呢?一时之间,你看我,我看你,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看看天色已晚,只好悻悻然作罢。

铁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从箱子底下翻出珍藏好的那块绢布,接着烛光,再次仔细的端详起来。

这是他的得意之作。上面,有语嫣留下的一滩甘泉玉露,看着它,铁环的耳边便响起了她那娇媚温柔的莺声燕语。

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绝佳的机会了!他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看到窗户边上的人影会吓成这个样子?他懊悔地爬起来,一口气跑出了洛阳,坐在河边吹了一晚上的晚风。

第210章 故伎又重演,水落终石出

第二天,方舟便画了一张图纸,找到铁匠铺,用重金请人按照图纸订制打造,怕出什么意外,他又在一旁不停的指点着。至于中午饭,是赵兰儿拎过来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方梅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了。看着爱妻如此的辛苦,陈宏子更加心疼,一旦稍有空闲时间,便跑来看望方梅,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这天,方梅一如往常的早早起床,正想吃早饭,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疼痛。

王晴急忙追出来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可别吓我啊!”

话音刚落,王晴突然看见方梅腿上的鲜血,不由得大吃一惊,大声喊道:“快进屋躺下!”

“老头子,赶紧烧水!小嫣,快过来帮忙!梅子要生了!”

这大清早的,被她这么的惊天一喊,大家顿时乱了。语嫣是第一个冲过来的,根本就来不及穿衣,内衣加上外面披着一件轻如鸿毛的薄纱衣,看着大家手忙脚乱的样子,她突然喊道:“老公,快去请接生婆来!”

一听说要去请接生婆,王晴头也不会的就喊道:“不用,我来!”

方舟道:“妈,你懂么?”

王晴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生了你们三个,我看都看会了。所有人都听我的,男的全部都给我出去,女的全部留下来帮忙。”

铁环哪里还敢在这里久留,一边退出去,一边不停的瞅着语嫣那性感的身体。只怪自己太多疑了,要不然,她就能怀上我的种了。真是遗憾,一失足恐将成终身憾了!

铁六见状,赶紧将他拉到外面,小声说道:“小心露马脚!”

铁环长叹一声,不无惋惜的说道:“我早已经观察许久了。七月份,她受伤痊愈后,没有和四爷同房过。”

“你怎么知道?”

“是我的手指告诉我的。只是可惜,我的手过瘾了,传宗接代的家伙却没能进去!”铁环唉声叹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愿意用任何代价换取那一夜的**浊骨。

突然,他灵光一闪,我可以跟他们学习点穴功,等学会了,找个机会下手就是了!他将这个绝妙主意无比兴奋的压抑在内心深处,同时,他也暗暗的劝诫老爹,千万不可露出马脚。

两人在外面小声的互相提醒着,却不曾想方羽一时之间找不到盛热水的器皿,心中着急下,顾不了忌讳,闯进了铁环的屋中进行寻找。

找到床底下的时候,方羽笑了,特么的,果然这里有。突然,他一眼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东西——一块白色的绢布,如果他猜的没错,那么它的正面,还绣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在牡丹花的下面,应该还有金语嫣的“y”和方羽的“y”。

拿在手里,他顿时愣住了。没错,这确实是语嫣的东西,可是,这上面怎么感觉有一块尚未完全干涸的污渍?贴鼻细闻,隐隐的,好像还有一点腥味。

他是过来人,这味道是什么,自然心里面十分清楚,可问题是,它怎么会在这里?

在青帮卧底这么多年,能做到老四的位置,当然不是浪得虚名的。缜密的观察能力和精确的判断能力是成功的关键。

他希望这一切不是如他所想象的那样,同时他也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要再往下追查下去。可脑子里面分明有另外一种念头,这种念头驱使着他回想起了那天晚上。

每一个镜头,每一句话,仿佛电影中的慢镜头一般,一一的在眼前缓缓掠过,这时候,一个可疑的人影定格在了他的脑海中。

他微微的摇了摇头,也许自己分析错了,他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虽然这样想,可眼角的余光却还在这间屋子里面仔细的搜索着。

果然,他看见了那件缝补好的衣服,那块碎布他见过,无论长短还是大小,正好是这件衣服原本缺失的那一块。

情不自禁的,他将那天晚上语嫣的话语串联起来,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画面。

穴道被点导致无法动弹,黑布蒙眼导致误认为方羽……他无法再想象接下来的情景,浑身犹如被闪电击中了一般,僵硬在那里。

再把后面的话串联起来,他得出了这样一个结论:铁环因为某种原因,半路刹车,最终没有得逞。但语嫣因为兴致已被挑起,如今半途而废,自然心里十分不高兴,自己解了穴道之后便过来兴师问罪了。地道里,因为机缘巧合之下,事情没有败露;回到屋中,因为自己太累,太疲惫了,倒头就睡,所以事情也还是没有败露。

那么,这某种原因又是什么原因呢?他相信一定不是身体的原因,这段时间,无论是铁环还是铁六,都有意无意的,尽可能的避开自己,难道这“某种原因”,竟然跟铁六有关?

再试想,如果铁六真的跟自己汇报的话,那么此时的铁环早已成了自己的刀下之鬼。

换句话说,铁六无意中发现了铁环正在行凶作恶,如果他一旦制止,铁环是必没命。所以说,当时的铁六虽然发现了情况,却不敢轻易出声,因为在里面欲行不轨的,是他的儿子。

想到这里,他不禁怒火中烧。但是转念一想,那块碎布已经被扔掉,而这块绢布上面的污渍,铁环完全可以矢口否认。

这件事情又不能到处声张,千万不可被家人知道。如果就这样冲出去,虽然杀他们父子易如反掌,但恐怕事情也就无法再隐瞒了。真要这样,语嫣该怎么办?

看来必须想个万全之策,又能当场捉住他们,还不能被语嫣知晓。如果真的没有得逞,那么他一定心有不甘,看来只有走这条路了,若要被我捉住,一定叫你们碎尸万段!

他不动声色的将所有东西归原位,盛热水的器皿也不拿,直接退了出来。当别人正在忙碌的时候,他也跟在身后,随大家一起乐呵呵的笑着,仿佛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一般。

终于,随着一声嘹亮的哭声,听见王晴开怀大笑:“是一个大胖小子!”

陈宏子高兴的蹦了起来,脚下就像生了弹簧一般,跑着跳着冲进了屋里。圆嘟嘟的眼睛,胖乎乎的脸,重要的是还是带着把的。他爱不释手的搂在怀里,左一句“宝贝”,右一句“儿子”的叫着。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婴儿,方羽的眼睛里满满的全是羡慕。他凑到语嫣的身旁,附耳说道:“要是能再有一个孩子,那就好了。”

语嫣微微一笑,并没有做任何表示。到了晚上,她早早的洗漱完毕。方羽见状,也借口太累了,想早点休息,告别了家人,两人关上了房屋。

什么太累,纯属无稽之谈。明明就是睡觉做那种事嘛,都是过来人,你骗得了谁呀?不过刚才他说战事已起,北宋节节败退,需要我们提前做好防御的准备。他倒好,自己潇洒快活去了。

方舟无奈的问道:“爸爸,那今天晚上我们的准备工作还做不做了?”

“问他去!”方二海皱着眉头,这个二子,怎么突然之间对那种事情这么大的关注?

却说方羽和语嫣两人在房间里浓情蜜意,突然之间,他故伎重演,伸手封住了语嫣的穴道。

语嫣一惊,继而嗔道:“讨厌,你又来了。”

“我觉得这个情调很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抱到了床上。

语嫣柔声道:“我不是很喜欢,有种被强迫的感觉。能不能像以前一样自由放飞,那有多好。”

他贴在她的耳边,小声的说道:“还记得那一次吗?你不也是被我蒙上眼睛,点住穴道,那一次,你的感觉汹涌澎湃,一定很舒服吧?”

语嫣羞涩一笑,道:“兴致高涨的时候,正等着你进来,你却突然间跑了,什么意思呀。这次可不许半途而废了。”

“哦。”方羽应了一声,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铁环最后的实质性过程还没有做,所以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十有**正躲在暗处偷听。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语嫣的轻声呼唤,将他从飘渺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方羽笑笑,一把将她翻了过来,让她背对着自己。只有这样,铁环进来的时候,她才不能够第一时间看到。

然后他慢吞吞的抚摸着她的身体,实则是在等待着有人来敲门。果然,不一会儿,只听屋外的方舟喊道:“二哥,爸爸找你。”

“好的,就来。”

“怎么了?”语嫣撅着小嘴,有些不高兴,每次到这个时候,他总要跑开一会儿。

“没事,我去去就来。你可不要动哦,乖乖的等着我。”他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衣服走了。

“什么事情啊,爸爸?”方羽的口气中充满着不耐烦。

方二海道:“宏子正在照顾梅子,现在要干活的,就只有我们三个。就问你一句,今天晚上干不干?”

方羽道:“行,马上干,早干早结束。”

首先必须得把金银财宝,绫罗绸缎装到里面去。方舟和方二海一搭一档,扛着箱子忙碌的搬运着。这么沉的箱子,他一个人又扛不动,方羽就显得有些多余了。期间,他留意到铁环偷偷的过来打探了一下,见到他们三人果真在地道里面忙碌,赶紧退了出去。

方羽的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无声无息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为了怕被察觉,他特意翻上了屋顶,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眼帘。

果然是铁六!

只见他鬼鬼祟祟的,朝着四周警惕的张望着。这对龌龊的父子,竟然狼狈为奸,干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

只听铁环冲着铁六小声的说道:“发现紧急情况,马上敲门,三长两短。我便从窗户里跳出来。”

铁六踌躇不定的说道:“我看这种事还是少干一些为好。”

“你不想抱孙子了吗?你只要好好的给我在外面把风,到时候我得到了她的人,你抱到了想要的孙子,两全其美。”

“可是……”

“有什么好犹豫的?上回若不是你,我早已经把她占有了。说不定她现在就已经怀孕了。”

“怎么怪我?我还在外面替你把风,是你胆子太小,惊慌失措之下,把我误认为别人。”

“给我看仔细了,一旦有情况,马上用暗号提醒我。”

“孽子啊!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你怎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来啊!你就不怕断子绝孙吗?”

铁环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说真的,上次的事情还的确怪自己,但是难道他没有一点责任吗?好歹他多少给点自己暗示啊,要不然自己也不会这么的惊慌失措了。但不管怎么样,今夜应该是万无一失了。

他轻手轻脚的摸进屋里,见语嫣趴在床上,心中不由得一喜。随即从身上扯下一块碎布,上去将她的眼睛紧紧的蒙住。

语嫣抿嘴羞笑:“方郎,你怎么还玩这一套?”

铁环自然不敢说话,自从有了上一次的经历,这一次,他一上来动作就显得十分的放肆。

没有畏手畏脚的动作,他手脚麻利的,三下五除二就褪尽了语嫣身上所有的衣衫。

“方郎……”

听着她千娇百媚的呼唤,铁环把持不住了,正想解开自己的衣服,欲行不轨。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三长两短的敲门声。要知道,这是他和老爹商量下来的紧急暗号。

铁环一听,心中顿时一慌:不好,难道他回来了?!他匆忙的抓起衣服,跳窗就跑。

这敲门声,自然是方羽。而铁六自然早已被他控制住了。铁环刚从屋里跳窗而出,就被方羽逮了个正着。上前啪啪几处穴道一点,他顿时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了。

然后,他跑进屋里,解开蒙住语嫣眼上的黑布,微微一笑,说道:“让你受惊了宝贝。”

语嫣愣了愣,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听起来这么慌张,是不是还跳窗了?”

“是一个小毛贼,被我捉住了。我这就去把他送进官府。你先好好休息!”

“要我陪你一块去吧?”

“夜深人静,道路偏僻,你一个女人家在外头多有不便,还是我一个人去吧。”

这是什么话?论功夫我可比你高明。见方羽转身离开了,她心中不由得一阵气愤,真是的,那也好歹解开人家的穴道啊。

他一手一个,抓起这对可恨的父子,飞跃到悬崖边,这才停了下来。

“你倒是很会钻空子。只不过,我的女人你也敢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铁环瞪圆了眼睛,惊恐的望着他,张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方羽伸手一点解开了他的哑穴。

“四爷饶我性命。小的无意冒犯,下回再也不敢了……”他的求饶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上我的女人,老实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启禀四爷,这是第二次……”

“说说看第一次的情况,要是有些许隐瞒,我立刻把你扔下去。”

铁环颤颤巍巍、哆哆嗦嗦的将第一次所发生的情况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方羽越听心中越火。

但仔细的回想起来,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是自己一个小小的玩笑,或者更严格一点来说,是一次无心的过错。虽然这对父子十分的可恶,但是,他们毕竟帮助了这个家很多很多,况且,今天是方梅喜得贵子的好日子,不宜杀人。而且如果就这么把他们两个杀了,明天早上不见了这对父子,其他人会怀疑的。

“今天我就放了你们,明天早晨你们找个由头离开此处,永远不要再回来。倘若再被我发现,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

铁六和铁环听到这话,心中除了惊愕之外,万分的感激。怎么也没有想到,四爷竟然会放了他们。

“如果今后你们胆敢泄露半点风声,我便叫你们的人头落地。这件事情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但我希望你们以后从此规规矩矩的做人做事。”

第211章 放虎归山后,痴心终不改

回到屋中的时候,语嫣正嘟着小嘴,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生气。他上前解开了她的穴道,猛的,她一下子坐在了他的身上。

她嗔怒道:“你今天晚上很不对劲,进进出出的,到底在干嘛?”

虽然他的心里面火冒三丈,但是整个事情,她是最无辜的,也是受到伤害最大的。倘若被她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依照她对贞洁的看重,恐怕将会掀起另外一场腥风血雨。

说句实话,起因还是自己引起的,一切都是自己不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点了她的穴道以后转身离开,原本以为这小小的玩笑算不得什么,谁知道真有贼人在暗中窥视,伺机下手,被他钻了这么大的一个空子。

虽然她最后的贞洁侥幸的保住了,但对方羽来说,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浑身感到不自在。

语嫣的玉手已经摸上了他的胸膛,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一阵的恶心,果断的推开了她的手。

“怎么了?”面对他的拒绝,语嫣感到十分的奇怪。

“没什么,我去看看爸爸和小弟需不需要帮助,毕竟,他们要搬很多东西。”

“要不,让他们也歇着吧,都已经很晚了,白天还要忙酒楼的生意,这样下去,会累垮的。”

“不行,有些事情不能拖延!”说着,他撇下她,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他的这个变化实在让语嫣摸不着头脑,论平时,他对自己要么温柔缠绵,要么热情如火,怎么此时此刻却那么的冷若冰霜,让人心寒呢?

“老公!老公……”

开门追出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她的心中莫名的惆怅。

忽而,她看见铁环和铁六互相搀扶着,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语嫣站在门口,两人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们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语嫣下意识的拉严了胸前的衣衫。

两人现在哪里还敢多说半个字,低头快步的从她的身边走过,一言不发的回了房。

就在这个时候,铁环怀中的那块白色绢布悄无声息的掉了出来。语嫣一眼就认出那是自己的东西,心中突然一惊,在铁环关门的时刻,她突然冲进了他的房中。

“方夫人……”铁环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浑身在瑟瑟发抖。

“这块绢布为什么会在你这里?”她愤怒的注视着他,突然之间发现了他的衣衫上破碎了一块。

这一发觉,顿时让她花容失色,不会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她跌跌撞撞的取来碎布在他的衣衫上比划着。

难道刚才是他?甚至那一晚上也是他?!

“快说,要不然把你杀了!”语嫣恼羞成怒,上前一把掐住他的喉咙。

刚躲过一劫的铁环惊魂未定,此时此刻,知道自己将难逃一死。这一生,从头到尾说的都是些恭维的话,违心的话,既然知道自己必死无疑,那倒不如在死前说一句真心的话,那便也死而无憾了。

想到这里,她他长叹一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这一辈子,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我从心底里喜欢你,并不是有意的冒犯你,我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不求你原谅,只求一死。”然后,他闭上眼睛,抬起脖颈等待着一死。

什么,那天晚上竟然是他?难道那天晚上自己全力配合,含羞承欢的会是他?!这一刻,她彻底的惊呆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脏,好龌龊。方羽一定是知道了事情的整个经过,想想刚才对自己的态度,看来他是不会原谅自己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自己该怎么办?心乱如麻,思绪万千之际,忽听铁环在旁边小声的说道:“夫人可是在担心四爷?小的倒是有一计,可以试探一下四爷是否真的还爱着夫人。”

语嫣恨得咬牙切齿:“住嘴!你色胆包天,趁虚而入,今日看我不活剐了你!”

“我罪有应得,如果夫人杀我能够解心头之恨,我死不足惜。临死之前,我有最后一句话要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四爷既然已知晓我和夫人之事,为何又不杀我?夫人是否想过?”

这句话,让语嫣心中一动。是啊,他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为什么又不杀了他们呢?要知道,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耻辱,怎么就这么的轻易放过了他们呢?

只听铁环继续说道:“夫人,小的愿意冒死,来试探四爷是否对夫人还有真心。”

“你有这么好心么?”

“夫人,小的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原谅。如果能够在死之前,让二位和好如初,也算是功德一件,死而无憾了。”

“哼!”

铁环说道:“小的如今就问夫人一个问题,请夫人务必如实回答。”

“你说。”

“如果四爷看见我和夫人在行床第之事,他如果恼羞成怒一剑把我杀了,那便是心中还有夫人。如果冷漠视之袖手旁观,那么,他对夫人的心已死。”

还以为是什么妙计,原来他满脑子想的尽是这些勾当。她愤怒的一脚就踹翻了他,踩在他的胸口上,厉声喝道:“好你个采花贼,临死之前居然还死不悔改!”

“夫人,你想想看,四爷都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事,居然还能放过我。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知道是什么吗?”

“是什么?”语嫣不知不觉的松了下脚上的力道。

“四爷对小的说,如果真的爱她,就好好的珍惜她。”

语嫣冷笑道:“你胡说八道!我不信!”

“说句实话,我也不信。原本小的可以保留性命,但如今见到夫人忧虑不堪,小的不是什么英雄豪杰,但是真心想为夫人排忧解难。所以,小的愿意冒死一试!”

“那不是又被你占了便宜么?”

“如果四爷真的非常的在乎夫人,深爱着夫人,我相信,四爷断然不会让小的占便宜的。”

“那该如何做呢?”

“夫人,等下我在门外张望,如果看到四爷回来了,我便当着他的面点了夫人的穴道,然后褪去夫人的衣衫。这时候四爷肯定恼羞成怒,把我杀了。也就是说,四爷还是深深的爱着夫人,夫人便大可放心了。”

“你会点穴道?”

“不瞒夫人,自从第一次之后,我便偷偷的跟着你们学武,虽然高深的功夫我学不会,但基本的点穴功夫,还过得去。”

说到这里,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铁环偷偷的一张望,然后紧张的返回说道:“四爷回来了,快做决定。”

见语嫣还在踌躇不定,铁环又小声的催促道:“优柔寡断会误了大事。没有什么比死来的更重的。这种事情只有速战速决,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解不开心结。你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反正我这条命是捡来的。”

“但是,你不能太过分了!”

听到这句话,铁环内心无比兴奋。真没想到山穷水尽之际,却迎来了柳暗花明。他颤抖着伸出手,“咻咻咻”几下,出手倒也算利索,穴位倒也拿捏的准确。

这种速度,这种力道,平时在语嫣看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穴位微微的一麻,却并未封住。

“点中了吗?”铁环问道。

语嫣如实回答:“点中了,只是力道太小了,没封住。”

“那我再试试看。可我刚才已经用了很大的力气了。”说着,他再次的尝试着去点她的穴道。

突然,语嫣感到双肩一麻,两条手臂顿时酸软无力,紧接着,双腿感到猛的一下酸麻,脚下顿觉绵软无力,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你……”

铁环跑到屋外看了看,回来说道:“四爷就在门外,我们抓紧开始吧。”

话音刚落,他也顾不上语嫣如何的反应,强行将她抱上床,二话不说就要脱她衣服。

语嫣急忙说道:“有些过分了,快些住手。我不想再试了。”

“不能够半途而废,否则前功尽弃。”说着,他直接褪下了她的裙裤,见她没有反抗,心中大喜,穴道果真是被点中了!他来不及多想,猴急的爬上了床。

语嫣突然醒悟了过来,羞愤的说道:“我竟然上了你的当了!”

“你可以喊救命,我定然难逃一死,但是你今后也将难以做人。至于四爷,更加的离你远去。但是如果说你不喊叫,天下便没人知道此事。”

他的威逼利诱似乎起到了一些效果,语嫣羞愤难当之下,只得应允道:“如果我不喊,你想怎样?”

铁环冷笑道:“只要你配合我,我保你快活。如若不然,玩过之后,我立刻杀了你。”

语嫣咬咬牙,道:“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答应你。”

“哦?是吗?”

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当羽轻声的呼唤声:“老婆,老婆,你在哪儿呀?你别不理我,我错了!”

铁环脸色一变,突然伸手点中了她的哑穴。她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看来这个人在点穴功上是下了苦功的。

“这样,才万无一失。”铁环得意的笑笑,伸出手,准备来一个霸王硬上弓。

他不会功夫,也没有内力,点穴功夫是运气于指尖,再通过指尖将内力迅疾戳中对方穴道,使得对方短暂失去行动功能的一门功夫。而铁环根本就没有内力,他用的蛮劲只能使语嫣稍感酸麻,除此之外,根本起不到任何其它作用。

语嫣顺水推舟,演了一场戏,为了达到逼真的效果,咬咬牙,让他脱了自己的裙裤。她为什么做,实则也是被铁环戳中了她的心思。她想考验一下方羽,同时找个借口杀了铁环。这个男人,不杀了他,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见他迫不及待的上了床,她暗中运功,做好了对他一击致命的准备。

然而这时候,门被撞开,铁六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

这一下,着实把铁环吓了一大跳,等他看清原来是铁六的时候,他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快些走开,不要耽误我的好事。”

“儿啊,你怎么还是如此的执迷不悟啊。四爷念及旧恩,饶我等不杀。你怎可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啊!”

“四爷就在外面,你若一喊,我必然没命。你若是想要我死,就喊吧。”

铁环的这句话对于铁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紧箍咒,他瞬间哑口无言,呆呆的站在一旁,愣愣的看着铁环在那里冷笑。

“这才对!”铁环冷笑着。

这对父子真的是无药可救了。语嫣的心沉到了湖底,见铁环贼眉鼠眼的笑着又爬上了床,突然大喊一声:“老公,我在这里,快救我!”

她怎么突然能说话了?铁环愣了一下,又发现她虽然还是躺在床上,竟然已经穿好了衣衫,突然间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

门突然被踹开,看到语嫣躺在床上,铁环的裤子脱了一半,不由得怒火中烧:“念及你们对我们家的恩情,我饶你们不死,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恩将仇报!”

“四爷……”铁六心里一慌,头脑里一片空白。而铁环直接吓得瘫软在地上。

“如果她自愿,我无话可说。但倘若任何人强迫,我决不轻饶!”

“四爷,她的穴道根本就没有点,这完全就是她愿意的。”事到如今,铁环只有矢口否认,才可能有一线生机。

方羽冷笑道:“你要是说一句实话,我倒也敬你是个敢作敢当的汉子。没想到你满嘴喷粪,胡说八道,你这等龌龊小人,我家娘子怎会看上你!再若颠三倒四,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铁环“噗通”一声跪倒,头磕得“咚咚响”:“求四爷开恩!四爷开恩啊……”

“小环,四爷我待你不薄,平时你贪污钱财,我可以视而不见,甚至你钻我空子、欺我娘子,这等奇耻大辱我也可以原谅你一次。但我没想到,你竟然一而再再而三,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铁环突然老泪纵横,大叫一声:“孽子啊!”

他猛地冲上去,一把掐住铁环的喉咙。铁环本能的一甩脱,用力一推,铁六后脑着地,“咚”的一记闷响,仰面躺在地上不动了,紧接着,一股鲜血涌了出来。

方羽额头上的青筋凸出,手里的拳头捏的格格作响:“他是你的亲生父亲,你竟然杀了自己的亲爹!铁环,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铁环哪里有杀人的勇气,更何况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只是随手一推,没想到就把他给杀死了。

自己竟然失手杀了父亲,他瞬间呆住了,继而,抱着尚有余温的尸体,嚎啕大哭。

“爹,儿错了……我们回家……”铁环抱起尸体,踉踉跄跄的穿过后院,经过丛林,来到了悬崖边。

“谢谢四爷对我的宽恕。我知道我的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四爷的原谅。”说到这里,他深深的朝着方羽和语嫣鞠了一躬。

“爹,若有来生,你还愿意让我做您的儿子吗?我一定听你的话,好好用功读书,好好的孝顺您,做一个知书达理,问心无愧的人。”话音刚落,他毅然决然的抱着铁六的尸体纵身一跃。

方羽叹了口气,自嘲的说道:“这次居然玩死了两条人命。”

语嫣“哼”了一声,道:“要么我玩死他们,要么他们把我玩死。你选择哪一样?”

“再也不敢了。”方羽叹了口气,道,“记得我说过,对待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是,我却把他们给放了,差点让你再次受到伤害,真的对不起。”

语嫣幽幽的说道:“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就当是他们给我们上了一堂教育课吧。”

“老婆,我……”

“答应我,永远不要不理我。”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柔声说道,“看来血腥江湖,还是你的经验要比我丰富的多。以后在外面,我都听你的。”

“真的?那我要是让你在外人面前脱衣服呢?”

“你让我脱,我必定遵守。”

“为什么?”

“定然有你的用意。”

“那你又怎知我的用意?”

“我是你妻子,也是你情意相通的情人。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

“可是我却差点因为自己一个错误而抱憾终身。”方羽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玩笑,一念之仁,竟然差点造就了如此大的一个错误。

她轻声的说:“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经历的风雨还少么?能携手走到今天,全都是一个字的结果。”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紧紧的搂着她,和她异口同声的道出了这个答案——

爱!

第212章 皂白难分夜,真假两四爷

第二天,不见了铁六和铁环,家人问起的时候,方羽声称,他们家中突然来信说有急事,已经于昨天晚上坐着马车走了,让我代表他们向大家告个别。

走了吗?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走了呢?到底是多么紧急的事情呢?方羽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回答说:“听说他们家里好像死了人,好像是什么舅舅死了。既然走了,那就走吧,说实话,让一个外乡人做掌柜的,我还确实有点不放心。”

王晴道:“对对,这样子更好。那就让小嫣做掌柜。小嫣,你说吧,我们今后听你的。”

在大家纷纷表态赞成的时候,方羽却在旁边一言不发,难道他有不同的意见么?

“老公,你在想什么?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说出来,我觉得,这个掌柜的由你来当更合适。”

方羽哈哈一笑,道:“没关系,你来做掌柜的是大势所趋。但是,在床上,你得听我的,我要做回男人的尊严,不能连这事都听你的。”

“讨厌。你哪一回不是男人做的响当当的?”

大家愣了一下,继而一阵哄堂大笑。玩笑归玩笑,简短的家庭会议开过之后,大家各司其职。少了两个人,事情果然变得多了起来,最后实在没有办法,把方正和方圆兄妹两个也拉上了。

门口的“迎宾小姐”分站两排,服装也是语嫣亲手设计的红色旗袍,这种服装对于北宋年间来说,那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一大奇闻了。

然而这还不算,更令人耳目一新的是,当顾客到达门口时,“迎宾小姐”们面带微笑并使用礼貌用语,根据时间段,“早上好,下午好,晚上好。欢迎光临”声音要整齐响亮有亲和力。同时做30度的鞠躬礼,靠进门口的“迎宾小姐”要主动伸出右手做45度引领客人的手势并先跨出右脚。尺度每步为30-40厘米,并使用礼貌用语“先生这边请”以客人右前方15米为尺度。

然后带领客人落座的同时,并询问客人的口味及住房要求。带领客人进入相应的区域同时,可以利用短暂的时间询问客人有没会员卡有,如:没有,便进行“会员卡”推销。

所谓的会员卡,其实只不过是形似于我们日常所见到的令牌。上面刻有“正圆大酒楼尊贵vip”。有了这张会员卡,吃饭住宿一律八五折。

诸如此类的这些变革,对于北宋来说,简直闻所未闻。起初大家抱着新鲜凑热闹的态度,尝试了一下。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和感受啊。虽然这里的价格比起别的酒楼来说,略微有些偏高,但是至高无上的享受那是无与伦比的。

但是如果有人来故意寻衅滋事的话,老沈、语嫣、方羽、方正、方圆和陈宏子,这些人,组成一个庞大的阵势,也足够吓倒江湖各路好手了。

所以,宾客们来的高兴,吃得安心,走的开心。“正圆大酒楼”的招牌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年底,这块招牌更是名动江湖,震惊了整个大宋朝。

期间,语嫣更是招聘了30多名厨师,给方二海做下手,而方二海也从他们的身上学到了许多北宋时期的特色。

都说“正圆大酒楼”有三绝:味道绝对的好,武功绝对的高,掌柜绝对的美。无数人慕名而来,就连宋徽宗都忍不住想要御驾亲临了。

财源滚滚自是不必说,但同时,这也招来了无数人的羡慕嫉妒恨。但是酒楼的招牌是皇上亲笔提名的,大宋公主也是皇上御封的,凡是来过酒楼喝酒吃饭的大小官员,语嫣都亲自接待,听从丈夫的教诲,什么拍马屁,什么阿谀奉承,什么话好听就说什么,金银财宝也是毫不吝惜的一次又一次的送上。

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这些官员拿的好处,自然在皇上面前说尽好话。所以语嫣他们虽然失了财,但却保得全家的平安和酒楼的顺利经营。

生意场上,语嫣行事果敢,作风凌厉,在家里,却是一位十足的好儿媳,好母亲,也是一位好妻子。

这日深夜,关门打烊之后,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各自回房洗漱去了。语嫣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躺在丈夫的臂弯里,小鸟依人般的轻声说道:“老公,今晚我要你。”

方羽笑道:“要你个头啊。都快累出翔了!”

“其实我是怕你要我才故意这么说的。既然如此,那我先睡了啊。”

说实话,如此一个俏丽的女人搂在怀里,没有什么心思的话,那这个男人肯定有问题。但是在方羽的心里,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他多少还是有些心理阴影的。也许这阴影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来慢慢的消磨,又或者这阴影会伴随他一辈子,他不知道,也不确定。

半夜,方羽起来上茅房的时候,语嫣突然听到了一阵吵闹声。这声音好像是一个人发出来的,不对,这声音分明就是两个人。可是这两个人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就像是同一个人在说话呢?

她赶紧披衣起床,查探究竟。房门口,果真站着两个人。她惊讶的瞪大眼睛,差点失声尖叫,天啊,怎么会是两个丈夫?!

“你……你是谁?”语嫣指着其中一个问道。

方羽着急的跳了起来:“你怎么了,我是方羽啊。”

哪知道,旁边另一个方羽也着急的跳了起来:“他说谎,我才是方羽!”

“你千万不要听他的,还认不出来吗?我才是你的丈夫啊。”

“你怎么啦?连我都认不出来了吗?我才是你的丈夫啊。”

“你竟敢冒充我?”

“分明是你在冒充我。”

“老婆,你千万不要听他的,我才是你的丈夫。”

“老婆,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他才是假的。”

两个方羽互相争执着,推搡着,谁也不肯相让。也是啊,这个事情谁能让啊。争执吵闹的声音吵醒了家人,大家纷纷的出门一看,也顿时傻眼了。

从身高到穿着,再到长相,完全一模一样。言行举止,也没有任何区别。这该如何是好?这个问题难的了家人,却难不住语嫣,毕竟他们夫妻之间有很多私密话,是旁人所没有经历过的。

她找来文房四宝,命令两个人将答案分别写在纸上。第一个问题是:“我们的孩子出生在哪一年?”

“贞观14年。”两个人的答案一模一样。

第二个问题是:“我们的第一次发生在什么地点?”

她坚信,知道这个答案的,只有自己的丈夫。可是,让她大吃一惊的是,两个人的答案又是完全一模一样。

这两个人当中,必然有一个人是假的,这就让人奇怪了。假冒的这个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然而,更让人奇怪的便是第三个问题的答案,她的问题是:“请写出和我相识的过程。”

一个人写了三张纸,另外一个人写了三张半,大体的意思竟然非常的相似。如果说前面两个问题存在着偶然性的话,那么这第三个问题,两个人居然回答正确,这不能不让人感到非常的疑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语嫣想知道,家人想知道,方羽更想知道。

“我们有部车,它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什么?”

“宝宝。”两个人写下了相同的两个字。

“我在进京面圣的时候,皇上在食物里面下了药,请问这种药的名称叫做什么?”

“百花齐放。”两个人的答案再次完全相同。

“铁六和铁环去了哪里?”语嫣相信,知道这个问题的,只有她和丈夫两个人。

果然,答案有两种。其中一个偷偷的给她看:死了。

另外一个也偷偷的给她看:要说实话吗?

语嫣点点头,然后只见这个人取出另外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两个字:死了。

方舟眼珠一转,突然插口问道:“我有个问题。二哥和二姐在同房的时候,最喜欢用什么姿势?”

王晴一愣,突然狠狠的拍打了他一下,眼睛一瞪,小声的训斥着:“不要借口问这种问题,来打听人家的**。他们用什么姿势关你什么事?”

忽听其中一个说道:“不要问了,这么问下去是问不出什么结果的。”

语嫣问道:“为什么?”

“前些日子,有位文人墨客与我甚是投缘,我们越聊越欢,谈古论今,彼此交换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想到想真心交一个朋友,却换来了这样一个阴谋。我想,这位文人墨客,便是眼前的这位了。是不是啊?”

“是的。”此话刚一说出口,他突然发觉失言了,糟糕,这在无形当中承认了自己是假冒的了!

“你果真是假的。”语嫣怒不可揭,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厉声喝道,“什么人不好冒充,竟然敢冒充我的丈夫?!”

“不不不!听我说……”

“你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她一把揪住他,用力的甩出了门外。

他像一片落叶一般,重重地摔了出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只听语嫣冷笑道:“我家相公是习武之人,你一点内功都没有,果然是假的。”

大家恍然大悟。既然一个是文人墨客,一个是习武之人,那最好的区别便是如此了。方舟怒骂着,想冲出屋外,上去再踹两脚,那知道这人不躲不闪,任凭他如何的踹。

“小弟,刚才上茅房的时候,突然被他封了奇经八脉,里面的那个人是会功夫的,叫大家都小心一些,可千万不要上了里面这个人的当。”

“说的跟真的一样。我告诉你,假的永远真不了!再不滚,一脚踹死你!”

“小弟,你怎么也这么糊涂啊。这样吧,你等我一个时辰等我自行解开了奇经八脉之后,你便知道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但是请你一定答应我,在这一个时辰内,可千万要让你的二姐提高警惕,擦亮眼睛。”

“我们的眼睛都擦得雪亮雪亮的,你分明就是假的,还在这里,颠三倒四,胡言乱语!”

“小弟……”

“谁是你的弟弟?再不滚,你就死在这里吧。”

方舟再也不去听他胡说八道些什么,“砰”的一声重重地关上了门,留下了寒风中的他独自一人在外头着急的直跺脚。

王晴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这个方羽,想想外头的那个,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凭着她一个母亲的直觉,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是假的,而外头那个是真的。可是,语嫣的判断也不无道理。

“小嫣,你可要慎重一些呀。”

“妈,我的丈夫我了解。放心吧,真的错不了,假的逃不了。”

方羽点头笑道:“妈,你放心吧,我们没事的。”说着,他一把抱起语嫣,大踏步的往房里走去。

王晴喃喃自语着:“小嫣的判断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

方二海道:“放心吧,她这么聪明,一定早已经分辨出来谁是真的谁是假的。很多事情,母亲靠的是直觉,而妻子靠的是全身每一个细胞。我相信小嫣的判断。”

“可是……”

“好啦,没什么可是的,他们都不担心,我们老的何必要庸人自扰呢。睡觉去啦。”

关上房门,方羽轻轻的将语嫣放在床上,看着床上的美人若隐若现的身体,他忍不住咽了一口。

“你真美。”

语嫣娇嗔道:“你刚才下手太重了,人家都快被你揉碎了,到现在胸口还疼着呢。”

“是吗?那这次让我好好的道一个歉吧。”方羽嘻嘻笑着,迫不及待的朝她的身体扑了过去。

语嫣“咯咯”的一阵娇笑着,灵巧的一个转身,躲了过去,随即抽出一脚,把他踢下了床。

“这是干什么?”方羽有些怒了。

“我们一直都是这样的呀,真是的,你是不是忙的都忘了,这样才有情调嘛。”

“啊,看我这记性,我还真忘了。呵呵,好,我喜欢。”方羽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撞开,另一个方羽咆哮着杀了进来,他不容得自己的妻子有任何的闪失。

语嫣也随即从另外一侧攻向了从地上爬起来的这个人。

突然间,地上的这个人从怀中亮出了一对判官笔。顿时,烛光笔影下,三人纠缠在了一起,从屋内一直打到了屋外,一时之间,竟然难分胜负。

圆圆提着一把剑,第一个冲了出来,在语嫣抓住一个空档腾身而退的时候,适时的接住了女儿递过来的宝剑。

妻子有了武器,方羽便不再纠缠,闪到一边,自行看热闹去了。

方舟愣住了:“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陈宏子大笑道:“假的已经现出了原形,他必然是真的了。”

方舟奇怪的问道:“可是,你不是说奇经八脉被封住了吗?怎么这么快就解开了?”

“嫣儿早就看出来了。她故意这么一抓,再把我一甩,目的就是为了帮我解开穴道,而不被人察觉。然后她便将冒充之人单独引到屋里,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这下明白了吧?”

方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可是她究竟用的是什么方法辨别出来的呢?”

方羽道:“情到浓时,爱到深处,一个眼神胜过千言万语。”

语嫣在剑术上的造诣果然非同凡响,但见剑花朵朵,人影重重,时而如春风一般,让人赏心悦目,时而如狂风暴雨一般,让人猝不及防。缠斗了三十招过后,假冒之人突然惨叫一声,一剑被刺穿了肩胛骨,继而“咻咻咻”几声,他的穴道被封住。

语嫣怒喝:“倘若不想死,便从实招来。”

“公主果然好身手,在下万分佩服。我说了能否饶我不死?”

“可以。”

原来,此人姓孟,是洛阳另外一家金源客栈花重金请来的。要说金源客栈平素与自己不相识,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却要这般如此?无非就是嫉妒正圆大酒楼抢了他们的生意。

原本他们计划想找人冒充一下金语嫣,可哪知道要做一张和语嫣的绝世容颜一模一样的人皮面具绝非易事。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跟方羽套近乎,骗取他的信任,然后再冒充他,伺机对语嫣下手。

哪知这姓孟的垂涎语嫣的美色,想先得到她的人,然后再伺机杀害她。

“果然卑鄙无耻。”语嫣冷笑一声,一剑刺穿了他的气海穴,气海穴,乃习武者的第一大要害,此穴位受到伤害,则功力尽废。

假冒之人惨叫着翻滚在地上,明天滚出了好几米远,顾不上伤痛,顾不上狼狈,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能捡到一条命,已经算是菩萨保佑了。

方羽拍拍手,道:“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去休息了。”

王晴笑道:“这回应该不会有错了吧?”

语嫣甜甜的和方羽亲吻着,而他更是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光滑的背上放肆的抚摸起来,甚至有几次,他把手直接伸进了她的后腰以下。

方二海哈哈一笑,道:“能够在我们面前做出这种亲昵的举动,还当我们不存在。普天之下,只有方羽做得出来。”

方梅故意咳嗽了一声,大声说道:“外面天冷,小心感冒。还是被窝里暖和一些。”

陈宏子道:“不对呀老婆,被窝里风更大。还是外面空气比较好。”

方羽突然一把抱起了语嫣,道:“走吧老婆,我们做功课去。”

语嫣羞涩的低语:“怎么突然间想要了?”

“我吃醋了。”

“你怎么什么都跟这姓孟的说,有好多都是我们的秘密呢……”

第213章 金国四勇士,紫宸殿比武

自此以后,洛阳城内再无人敢来纠缠。得到了短暂太平的“正圆大酒楼”在大家众志成城的经营下,生意蒸蒸日上

此时,宋徽宗的打扰也明显比往日少了许多。据方羽说,现在是公元1122年,也就是宣和四年,北宋这时候正出兵攻打燕京,结果是早已经预料到的,被辽的燕京守兵打得大败。

攻燕之战把宋朝的腐朽虚弱,暴露无遗,徽宗、王黼、童贯等却自称是”不世之功”,大肆庆贺。徽宗君臣却欺人自欺地陶醉在所谓”复燕云”的”胜利”之中。此后北宋朝廷内部权斗激烈,北宋亡国在即。

正圆大酒楼此时也有意的缩短了经营的时间,早早的关门打烊了。打烊的目的只有一个,继续开挖对面山崖的地道。而两座山崖之间的“桥梁”,便是一根碗口粗的绳索,将人放置在一个牢固的框中,通过绳索上的滚轮,把人拉到对岸。

起初,王晴还是颇为恐惧的,但随着往返的次数多了,胆子也随之大了起来。

王晴道:“蔡京这个狗贼,把整个宋朝弄的乌烟瘴气,他最后一定不得好死。”

方羽道:“这句话你倒是说对了。蔡京在流放途中死于潭州。”

方二海有些疑问,他不明白为什么这边挖了地道之后,还要在悬崖的另一边,继续挖地道。

“狡兔有三窟。”方羽笑笑。对于宋徽宗来说,金兵便是侵略者。想抵抗,却又打不过人家,所以他很无奈的以“烧香”为由携带家眷数名匆匆逃离。

据史书上记载,宋徽宗和宋钦宗,被金人控制住以后,起先要求以金银来交换两人的自由。但是朝廷已经搜集不到更多的银子了,无奈之下,想以物充银。凡是稍有一点姿色的女子,都被开封府捉了去,送到金人那里,供他们玩乐。

方羽道:“到时候,别说是方梅、兰儿,就连老娘,恐怕也不能幸免。靠我和嫣儿又能保护得了大家多久呢?”

“那我们到时候怎么办?”王晴又开始担心起来。

方羽道:“躲进地道里,直到月全食的出现。我分析了上次我们四分五裂的原因,所以我们这次一定要手拉这手紧紧的围在一起。虽然目标大,容易暴露,但是俗话说得好,独木不成排,团结有团结的力量。”

语嫣补充道:“我们必须事先把需要的东西先运回到地道里,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一直没有说话的沈万才道:“我看有些事情我们必须马上动手,今天我在街上看见官府正在挨家挨户征收苛捐杂税,要不是我们有‘大宋公主’这个‘护身符’,恐怕也逃不了这次会被洗劫。”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立即各自回房收拾东西。语嫣一家最少,几身换洗的衣服和其他的一些东西分成大小两个包袱,携带轻巧方便。最令人啼笑皆非的要属陈宏子了,除了将带过来的几个箱子装得满满当当之外,大大小小二十多个包袱。

语嫣笑道:“姐,你这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这么多?”

方梅道:“你姐夫见这个说古董,见那个也说古董,什么都要。真是拿他没办法。”

就在大家忙的不亦乐乎之时,突然李公公出现了。他一出现,无非就是皇上的圣旨到了。

果不其然。原来,皇上说打了胜仗,命令大宋公主金语嫣全家一同回汴京去祝贺尽兴。

这不是自欺欺人吗?朝廷不但节节败退,畏首畏尾,各种苛捐杂税名目繁多,百姓苦不堪言,民怨四起,而这个昏君却巧立名目,大摆庆功宴。

语嫣想不去,但是李公公说,若不去者以抗旨论处。

一路上,逃荒者,饿死者不计其数。掀开帘子,向窗外望去,乞讨者伸着枯枝一般的手,可怜巴巴的望着。可是,路过的人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比起他们来,我们不知道要幸运多少倍。”方二海叹息着。

陈宏子道:“这个狗皇帝,老百姓生活成这个样子,他居然还在家里摆庆功宴,真是恬不知耻。”

方羽道:“大家有什么怨言,把话放在肚子里,千万不要说出来,也不要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我们这次是去面见皇上,有任何的差错,也许都会招致我们杀身之祸。”

方舟道:“我怎么感觉我们是一群绵羊,皇上是一只老虎。这次面见皇上,怕是凶多吉少。”

如果这真是一场鸿门宴,那该怎么办?劫持皇上,一路杀出去。

如果皇上以礼相待,那便又如何?静观其变,吃完走人。

最不可能的一种结果,如果皇上要他们留下来,那又该怎么办?那就吃好,喝好,玩好,拿上一点东西,然后走人。

方羽的话引来了众人阵阵的笑声。话虽然说得轻松,但同时,他也再三的嘱咐,所有的行动必须听从他的指挥,任何人严禁擅自离队。

王晴问道:“小嫣人呢?”

“她是公主,自然不能与我们同乘一辆马车。我们这次是借着她的光,才能面见到皇上。所以等一会有很多细节方面需要注意一下。”

方羽不厌其烦的唠叨着,一遍又一遍,直到大家都频频的点头。这时候马车停了下来,忽听外面高声嚷道:“大宋公主到!”

语嫣下马车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只见这件外衣上面用五彩金丝缝缀着一片片孔雀羽毛,蓝的像湛蓝的湖水,绿的像碧绿的翡翠,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十分华美。

王晴赞叹道:“小嫣真美,这美得简直有些不大像话。”

方二海小声提醒:“这里是皇宫,说话注意点分寸。”

李公公在最前面引路,语嫣紧随其后,跟在她身后的,便是方羽带领的“亲友团”。

北宋的都城是汴梁,即今开封,当时称为东京。把汴梁作为帝王皇宫所在地,是从五代的梁开始的,唐、晋继之。北宋的皇宫是仿照洛阳宫殿的模式,在五代旧宫的基础上建造的。

北宋汴京宫室宫城周廻五里。皇宫的正殿叫做大庆殿,是举行大典的地方。大庆殿之南,是中央政府办公机关,二者之间有门楼相隔。大庆殿之北的紫宸殿,是皇帝视朝的前殿。

每月朔望的朝会、郊庙典礼完成时的受贺及接见契丹使臣都在紫宸殿举行。

小声的介绍完了北宋皇宫后,方羽提醒着大家,我们这次要去的,便是紫宸殿。

陈宏子惊奇的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方羽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忽见一人坐于龙椅之上,冠服端严,神情闲远,华戎叹异,此人定是宋徽宗无疑。

这狗皇帝虽然长得一副好外表,却昏庸无能,沉湎美色,不思国政,曾经竟然暗中下药欲逼语嫣就范。要不是有其他人在场,方羽这会儿一定冲上去将他杀了。

见了皇上,大家恭恭敬敬的行礼之后,皇上眉开眼笑,要求语嫣歌舞助兴。倾国倾城的容颜,惊艳柔美的身段,白如凝脂般的肌肤,不仅皇上看的惊呆了,大臣惊呆了,就连外国使臣也惊呆了。

方羽注意到这个外国使臣,身材魁梧,装束奇特,看上去并不像是中原人。

是的,他猜对了。这位外国使臣看见翩翩起舞的金语嫣,满眼放着光,用生硬的汉语连连的夸赞着:“真是漂亮,这个女子我很喜欢。”

宋徽宗小心谨慎的回答道:“她是朕的妹妹,也是大宋的公主。不但有着绝美的容颜,武功也是一流的。恐怕勇士你并非是她的对手。”

“我完颜达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我愿与她一决高下,倘若我胜出,此女子便随我。”

“倘若你输了呢?”

完颜达撇着嘴,轻蔑的看了一下周围,道:“我天下无敌,如何会输?今日我带着号称金国四大勇士,特意前来挑战,不知有人敢应战否?”

这是对整个大宋朝公然的挑衅,宋徽宗如何听不出话中的含义?可是如今,放眼整个朝廷,里里外外皆是文官,就是为数不多的武官,恐怕也绝非完颜达的对手。

完颜达哈哈笑道:“怎么?难道朝中上下竟然如此胆小懦弱,无一人敢迎战?”

虽然语嫣很讨厌宋徽宗这个昏君,但也绝不容许他人来污蔑自己。虽然自己很不喜欢大宋公主这个身份,但是如今面对这样的情况,即便是自己再不喜欢,也都要忍耐。

这个金国勇士,仗着自己身材魁梧,功夫高强,便横行霸道,完全不把我们大宋朝放在眼里。简直欺人太甚!

语嫣偷偷的看了一眼丈夫,方羽皱着眉头,显然心里面也是十分的不痛快。

这个时候,语嫣站了起来,朝着宋徽宗作揖道:“此等小贼,无需哥哥烦恼,今日便由小妹代劳,将他们教训一番。”

宋徽宗暗暗的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第一战,由方舟迎战完颜阿骨打。完颜阿骨打身高将近两米,体格健壮如牛,臂力尤其惊人,一招一式间,直扑方舟的要害。这哪里是在比武,分明是在谋杀!但是他力量虽大,却不甚灵巧。方舟在闪转腾挪间,渐渐的耗费了他的体力和精力,完颜阿骨打逐渐的开始有些气喘吁吁,最后,被*抓住一个空档,飞起一脚,断了他的子孙根。

第二个出场的是方正,他所要迎战的是金国第三勇士完颜亮。完颜亮身高一米九,双臂过膝,犹如一只长臂猿猴。

他见前来迎战的居然是一位八岁左右的小男孩,一阵狂笑:“怕是没人了,连小娃娃都上了!”

方正昂首阔步挺胸,大义凛然的说道:“我大宋泱泱大国,人才辈出,对付你这等人,不值得他人动手,我一个人就够了。”

“小屁孩,等一会可不要哭着喊爹。”

“不要哭着喊谁?”

“爹!”

方正抚掌大笑:“我儿真乖!回去把你娘喊来!”

宋徽宗闻言大笑。

语嫣瞥了一眼方羽,嗔道:“你看看正正,越来越像你了。”

方羽大笑着站起来,喊道:“完颜亮,他是我儿。你既然叫他爹,那我便是你爷爷。还不快来拜见!”

这完颜亮虽然有臂长优势,身形也算灵巧,但是脾气却十分的暴躁。闻听此言,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手臂倏的一下变长,一把就朝着方正的胸口抓来。

手臂长自然有它的优势,可也有它的短处。方正进退有序,闪转腾挪间,不停的围着他打转。完颜亮心浮气躁,不知是计,等到惊觉之时,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紧紧的箍住了自己的腰,“扑通”一声,他自己把自己给放倒了。

方正乘势而上,“刷刷”两刀下去,完颜亮惨叫一声,顿时成了一只“无臂猿猴”。

完颜达怒道:“说好的以武会友,你们中原人为何如此野蛮?”

语嫣道:“以礼相待,那是对待朋友。你们金国勇士,出手歹毒,招招致命。这哪里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武林间的点到为止?但我们中原人仁义宽厚,留尔等一条小命,识相的速速离去,如若不然,定然叫你们命丧当场。”

“休要猖狂!”话音刚落,在完颜达后面有人突然纵身一跃,出现了一名身材矮小,灵活的犹如条鲤鱼一般人,此人便是号称金国第二勇士的完颜余。

方羽提醒道:“圆圆小心些,此人怕是不容易对付。”

圆圆点点头,道:“看样子他生性灵活,如果他是条鱼的话,那么我便是一张网。”

方羽微微一笑,道:“看来我们的园园已经有了对敌之策了?”

圆圆道:“请父亲指点。”

完颜余嘲笑道:“怎么现在是个小女孩?朝廷真的无人可派了吗?”

圆圆冷笑道:“杀鸡焉用牛刀?你们金国人,连我们八岁的小孩子都打不过,还有何颜面敢侵犯我大宋?我大宋人人吐一口唾沫星子,便将你们金国人一个个淹死!”

语嫣无奈的冲着丈夫笑笑,道:“大战在即,却还能如此的放松,竟然还吹起了牛皮,就凭这一点,像极了你。”

“小小年纪竟然口出狂言,今日就让老夫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完颜余靠着灵活多变著称,犹如一条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却又抓不住,一般人与他纠缠,会越打心里越烦。

然而他想错了。方圆的攻势凌厉,动作潇洒,尤其是一把剑,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剑网,朵朵剑花中,完颜余渐渐的无法招架。“咻”的一声,他的头皮被整个的削掉了,若非他躲闪的快,恐怕此时人头就已经落地了。

自己最得意的徒弟,接二连三的受挫,这让完颜达颜面无存,顿时恼羞成怒。

“定要你们挫骨扬灰!”他猛地一拍桌子,犹如一只雄鹰一般,盘旋在整个大殿之上,突然间俯冲下来!

“铮”的一声,只见寒光一闪,语嫣手中的七星龙渊剑已经出鞘,既然完颜达“大鹏展翅”,那我就给他来一个“弯弓射雕”!空中交接处,两人闪电般的已经交手数十招!

第214章 观天官五兽,品嫦娥奔月

语嫣和完颜达从殿内一直打到了殿外,事态焦灼,不分伯仲。正在这个时候,完颜余见旁边有兵器,心中大喜,要知道,完颜达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这下,足够那女子苦头吃的。

完颜余忽而将长兵器扔给完颜达,比如:戈、矛、枪、棍、棒、挝、杵、杆、杖、戟、槊、叉、镋、钩、大刀之类。

忽而将短兵器抛掷给他,诸如:剑、刀、鞭、金间、钩、镰、锤、链、尺、轮。

“这完颜达果然不同凡响。”语嫣心里暗暗吃惊。

与此同时,完颜达也大吃一惊,交手数百回合,不见胜负,这女子,果真武艺超群。

完颜达在场上斗的正欢,可他的徒弟们却闲不住了。见师父久攻不下,似乎还渐渐的落于下风,心中不由得着急,可是四个徒弟不是缺胳膊就是断腿,根本没有上场的资本。

但徒弟没有,徒弟的徒弟有。殿外的徒子徒孙一拥而上,战斗的天秤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一时之间,语嫣险象环生。

“欺人太甚!”方羽勃然大怒,带领方正和方圆,摆出“飞雪四象阵”,霎那间,风云变幻,进退之间,攻防有序,语嫣的压力大为减轻。

但他们所面临的是号称金国第一勇士的完颜达。此人不仅武艺超群,对奇门异术也是颇有心得。“飞雪四象阵”虽然闻所未闻,但经过刚才一轮的试探,他心里已经有些底了。所以,这第二轮的攻击,他摆出“三十六星云阵”来迎战“飞雪四象阵”,论人数,以九敌一,即便打不赢,就是拖也能把这四个人拖累死。

更何况,这“三十六星云阵”变化多端,犹如夏夜中浩瀚的宇宙,绚烂多姿而又变化无穷,神秘莫测而又防不胜防。

忽听语嫣大喝一声:“黄龙入阵!”

这“黄龙”,呼唤的正是方舟。这是前段时间语嫣通过原先的“四象”演变而来。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黄龙,又称天官五兽。所以,这套阵法,就是“天官五兽阵”。

这套阵法,看起来似乎没有主心骨,五个人看起来各自为战,但遥相呼应,时而交错更替,时而遍地开花,时而聚焦一点。五只出笼的神兽时而撕咬着猎物,时而为了一只猎物竟然互相攻击起来。

“这是什么阵法?”完颜达懵了。再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自己人和自己人打起来的,他们究竟在搞什么鬼?

这哪里是在自相残杀。突然之间,聚在一起的五只“神兽”咆哮着,卷起一阵“剑风”,但凡在“剑风”中的其他人,或者靠近它一点点,非死即伤。

完颜达惊觉之时,已经为时已晚,场中已经躺倒了十个人。但见这股“剑风”犹如一阵“龙卷风”,所到之处,一片鬼哭狼嚎、尸横遍地。

一退再退,退无可退。完颜达垂死挣扎,凭借着自身高超的武功,勉强全身而退,但是却也留下了惨痛的记忆,浑身被“剑气”所伤,衣服被割的支离破碎,狼狈不堪。

可是其他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当一切停止的时候,完颜达的徒子徒孙们都已经躺倒了,而他自己则半跪着,衣衫破碎,头发凌乱,浑身是伤。

“这是什么阵?”他喘着气,惊异的问。

语嫣答道:“天官五兽阵。”

“能够破我三十六星云阵法的,你是第一人!”

“没错。破你阵法的,我是第一人,但是能够打败你的,我们中原人又何止千千万!”

“回去我立刻禀报,我们金国愿与宋国结成盟国,共同对付一切外来之敌,并且我们愿意帮助你们,夺回被辽国侵占的燕云十六州。”

宋徽宗闻言大喜,慌忙将完颜达扶上座位。但是败军之将有何颜面上座,完颜达拉长着脸,随意的寻了一个借口,带着徒子徒孙们狼狈而去。

打败了金国第一勇士,宋徽宗大喜,命人大摆筵席,同时,亲自提笔书写:天官五兽阵,天下第一功。

“听闻正圆大酒楼生意兴隆,究其原因,全是因为厨师的功劳。不知今日,朕是否有口福啊?”

“皇上,刚才草民见到小嫣……哦不,见到大宋公主与金国勇士打斗的过程中,那种飘飘若仙的感觉,突然灵光一闪,发明了一道菜。”

“哦?快拿出来给朕尝尝。”

“请问皇上厨房在哪里?”

“厨房?你说的是御膳房吧?”

“啊,正是,正是。”方二海紧张得额头冒出了汗珠,糟糕,话说错了,会不会被砍头啊?

“带他去御膳房准备。”

“恳请皇上,草民需要一位帮手。”

“随便挑。”

这位帮手,当然非语嫣莫属。在御膳房里忙活了一阵之后,宋徽宗见久等不来,不觉得有些心烦气躁。

当语嫣袅袅娜娜的端着菜上来的时候,宋徽宗简直看呆了,被她的气场深深的震撼到了。“此女只应天上,人间哪得几回见。”

“这是什么菜?”

方二海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笑着说道:“这道菜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嫦娥奔月。”

“哦?快打开给朕看看。”

“天机暂时不可泄露。”方二海笑笑,将其中一只碗放在桌面上,另一只碗放在离它一米远的稍高地方。

这时候,方二海来到方羽的身边,悄悄的问道:“二子,给我来一首关于嫦娥奔月的古诗。”

方羽一愣,顿时哭笑不得。

只见方二海缓缓的将桌子上的碗打开,同时,口中深情款款的吟诵道:“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

刚说到这里,碗中的一朵鲜花突然之间绽放,花蕾之中,一个衣裙飘飘的仙女,徐徐的舞动起来,随着汤水的沸腾,舞动的频率越来越快。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念到此处,只见花蕾之中的仙女,突然“纵身一跃”,飞向了稍高处的一只碗中,停不起,正好落入了中央。顿时,香气四溢,“烟雾缭绕”,恍若仙境。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唉!方二海暗暗的叹息着,书到用时方恨少,怎么突然之间把中间这段给忘了呢。

宋徽宗瞪大了眼珠子,张大了嘴巴,惊愕的忘了言语。直到方二海恭恭敬敬的将嫦娥奔月这道菜端到眼前,这才恍然大悟,仿佛刚从梦境中清醒过来。

浅尝一口,感觉鲜美无比,宋徽宗赞叹着,缓缓吟诵道:“**结念飞天行,白玉参差凤凰声,天仙借女双翅猛。五灯绕身生,入烟去无影。三清弄玉秦公女,嫁得天上人。琼箫碧月唤朱雀,携手上谒玉晨君。夫妻同寿,万万青春。”

“启奏皇上,此等美味,人间少有。不如将他们留在宫中。”

“果然非人间凡品。能做出这道菜的,天下第一神厨也!”

宋徽宗听从蔡进的谏言,将方羽全家全部留了下来,而方二海作为御膳房的掌勺厨师。

事情如方羽的意料之外发展着。但正如方羽所想的那样,既然躲避不了,那就勇敢的去面对它。

方二海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每日的菜肴始终不同,变着花样的哄皇上开心,而他自己也潜心修学,终于学得大成,讲现代与古代完美的融合一体,技术更上一层楼,成为了独特的派系。

陈宏子和方梅白天带着两个孩子,到了晚上,等孩子们睡着了,便在自己的花园里散散步,有时候也时常的去找方舟或者方羽玩玩。

说起方舟,他怕赵兰儿有闪失,两人经常的结伴而行,到了晚上,总是想方设法的叫兰儿留下来,她睡床上,自己却是另外一间房。这次见到了父皇,他竟然对自己视若无睹,这让赵兰儿的心彻底的寒了。

最惨的就要属方羽了。宋徽宗特意安排了他和语嫣两个人的住所。一个在最东面,一个最西面,相隔的距离最是遥远,中间又有层层的守卫。白天想要见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只有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方羽才能施展轻功,偷偷的来到语嫣的房顶。

可是语嫣的住处,戒备异常的森严,就连睡觉的地方都有宫女把守。黑夜,明月,晚风。如此良辰美景,竟然没有美女在身边,漫漫长夜,该如何消磨?

习惯了抱着老婆睡觉,突然之间,枕边空落落的,这还真的无法适应。小心翼翼的掀开屋顶上的瓦片,一丝光亮透射了出来。

他看到语嫣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着,没有丈夫在身边,想必她也是十分的不适应吧。看到了妻子,他的眼神里放射出惊喜的光芒,刚要喊出声,蓦地,他突然闭口。原来在这屋里面,除了语嫣,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宋徽宗。深更半夜的,他来这里干什么?准没好事!这个狗皇帝,不去关心国家大事,自己的儿女私情,却十分的上心。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想怎么样?!

只听宋徽宗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前年,方腊贼寇在江南兴风作浪,如今,金国又虎视眈眈,不过你尽可放心,我大宋朝百万雄兵,定让他们有来无回。只是如今国库空虚,这实在是一件颇为烦恼之事。”

语嫣道:“皇上,朝中之事,小女子不是十分懂,但是有蔡京等人作威作福,欺压百姓,而皇上竟然重用此人,使得我大宋百姓怨天尤人,民不聊生。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宋徽宗摆摆手,道:“此言差矣。蔡京衷心耿耿,一心为朕着想,实为忠臣,他为朕解决了不少疑难困惑,你切不可道听途说,更不能说三道四。”

“皇上……”

话锋一转,宋徽宗打断了她的话:“你的家人在这里生活的还好吗?”

“承蒙皇上照顾,一切都好。只是与家人相见不易,心中十分想念。不知皇上能否让我和家人一起居住,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方二海无论是烧的菜,还是做的点心,朕都十分喜欢,比起我的御膳房,要好数倍,朕已经将整个御膳房交由他来打理,你不必过分挂念。至于其他人,朕也都吩咐下去了,他们过得都好。倒是你,让朕十分的担心。”

“我一切都好,皇上不必担忧,只是想念家人罢了。”

宋徽宗直勾勾的望着她,意味深长的说道:“家人是否安危,其实全在于你。”

“在于我?”

“只要你顺从于我,你包括你的家人,从今以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穿不尽的绫罗绸缎,用不完的金银财宝。”

“倘若我不依呢?”

“你固然能够全身而退,但是你的家人恐怕性命堪忧。”

“你这是在威胁我!”

“非也。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望你三思而后行。”

“你要是敢动我家人,我绝不饶你!”

“如今,我只要一声令下,你的家人便与你从此阴阳两相隔。”宋徽宗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微笑,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这狗皇帝果然阴险毒辣!语嫣恨得牙根发痒,方羽更是气得浑身颤抖。国破家亡之际,这个狗皇帝竟然还是贼心不改,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胁迫他人,我看他是不想活了!

就在方羽正打算出手之际,忽听宋徽宗又说道:“不要再奢求逃跑,我知道你们几个武艺高强,皇宫之外没有几人能够阻挡得了你们。但是,不妨再告诉你,这些宫女,包括门外的侍卫,只要有任何一个人,有任何的闪失,你的家人都将受到牵连。换句话说,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你的家人便会性命不保。”

“你好无耻!”

宋徽宗哈哈大笑道:“敢当面骂朕的,你是第一人。你可知道,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朕可以诛你九族!”

“你敢!”

“有何不敢?”宋徽宗冷笑一声,突然招了招手,冲着门外喝道,“来人!”

门外的侍卫听闻皇上的号令,立刻推门而入,俯首跪地应道:“在!”

宋徽宗眯缝着眼,看着语嫣,突然大声喊道:“把方二海拖出去斩了!”

“遵命!”

什么?说杀就杀了?这可是一条人命啊!这狗皇帝竟然如此草菅人命,当真荒唐至极!但是不管怎样,眼下必须赶紧阻止他,要不然,恐怕为时已晚。

“且慢!”语嫣急了,顾不上太多,一把拉住皇上,“皇上,请收回成命!”

皇上摇摇头,道:“朕乃一国之君,岂能出尔反尔?”

语嫣一咬牙,突然抽出宝剑,横于颈前,道:“我断然不敢对皇上下手,但是如果皇上硬要逼我,我只有自刎于皇上面前!”

宋徽宗吓了一大跳,他没有料到语嫣会来这一手,不由得呆了一呆,急忙摆手道:“朕不会逼迫你,但是希望你看清形势,不要做无谓的抗争。你能跑得出去,但是你的家人怎么办?只要你顺从于朕,荣华富贵自然享之不尽,你的家人也会跟着你飞黄腾达。朕希望你好好的考虑一下,一炷香后给朕答复。”

刚走到门口,宋徽宗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回头又说道:“朕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倘若到时候你再推三阻四,寻找各种借口的话,朕不能够保证你的家人能够安然无恙。到时候就算你自刎,变成了一具尸体,朕也会毫不客气的对待你的家人。你好好的想想清楚!”

一边是自己的家人,一边是自己的贞洁,孰轻孰重,如何取舍?语嫣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第215章 威逼利诱时,誓保清白身

这狗皇帝,国家大事,昏庸无能,做这种勾当倒是游刃有余。方羽真想指着皇帝的鼻子,痛骂他一顿,或者干脆下去,杀他片甲不留。

但是宋徽宗有一句话说的是对的。此时此刻,只要他冲着外面喊一声,家人便性命不保。

他喊又不能喊,生怕一出声会惊动皇上,又怕语嫣被迫答应皇上的无耻要求。这女人什么都好,唯独这一点。只要有人胁迫她一下,她便六神无主了。

可是如果这个事情轮到自己,又该如何决断呢?有什么好方法吗?一定有的,俗话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可是一时之间,他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

他不知道破坏历史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如果说改变历史,将造成他们全家无法回去的话,那这个损失该是多么巨大。

但是话反过来说,如果让语嫣被迫答应皇上的无耻要求,那自己的头上岂不是绿油油的一大片?而这,也是自己无法忍受的。

“皇上,奴家想与自家相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你们的感情不是频临破裂吗?还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你与李公公合起来欺骗朕?”

“不是的,皇上,奴家怎敢欺瞒皇上?只不过感情再不好,他毕竟是我家相公。如果奴家就这样顺从了皇上,那么天底下的人又该用什么样的眼光去看待皇上呢?”

“朕是皇帝,其他人若是敢说三道四,朕诛他九族!”

“您是皇上,其他人纵然有闲言碎语也不敢吐露半个字。但是奴家一介平民,承蒙皇上厚爱,被封为大宋公主。如今若要与皇上相好,皇上自然要想个万全之策,堵住悠悠之口。如若不然,奴家一生都不会快乐,反而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真是一个聪明的女人,看来事情经历的多了,多少总会有点经验教训的。就在方羽暗自庆幸之时,忽听宋徽宗大笑一声:“此事简单的很。只要你今晚顺从了我,其他的事情让朕来处理。”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面对着皇上伸过来的手臂,语嫣没有拒绝,反而妩媚一笑,温柔的倒在他的怀里。

宋徽宗一愣,继而满意的笑了。女人嘛,就是要连哄带骗加胁迫,加上自己本身尊贵无上的身份,又有哪个女人能够抵抗得了呢?

“想通了便好。”他满意的笑着,一把抱起了她,往床边走去。

语嫣娇媚的冲他笑着:“皇上当真是真心爱着奴家么?”

她娇滴滴的话语让皇上心花怒放。宋徽宗连连点头:“自然十分爱。只要你从了朕,朕明天就册封你为皇后……”

“此话当真?”

“朕乃一国之君,金口一开,岂有反悔之理?”说着,宋徽宗毛手毛脚的就要动手来解她的衣衫。

“皇上,奴家想与皇上结百年之好,做长久夫妻。”

“朕何尝不想呢?”

“皇上看来并不爱奴家。奴家很伤心,很伤心。”说到这里,语嫣竟然真的“呜呜”哭泣起来。

别说宋徽宗愣住了,就连屋顶上的方羽也愣住了。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呀?

“朕的皇后,我的美人儿,你这又怎么啦?朕说了,从此以后,只爱你一人,朕可以发誓!”

“皇上对奴家如此厚爱,这让奴家受宠若惊。奴家一心一意想和皇上好,不曾想,皇上竟然为了一时之欢而伤了奴家的心。”说着,语嫣“嘤嘤”的哭泣着。

“美人,这从何说起啊?朕疼你都来不及,又岂会伤你的心呢?”

“您是皇上,奴家不敢不从。皇上若是强求,奴家自然不敢反抗,但是得到的也只是奴家的一副空壳,却得不到奴家的真心。”

“你要怎样才肯把你的真心交给朕?”

“皇上虽然爱着奴家,但不可能每时每刻都陪伴左右。俗话说,人言可畏。别人不敢说皇上,但是奴家还不被其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恳请皇上忍耐些时日,等到合适的时机,奴家会去找我家相公要一封休书,到那个时候,皇上再正大光明的明媒正娶。只有这样,我俩才能永久恩爱。”

“这还不简单,等到明日,朕便亲自与你家相公说。”

“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

“皇上有所不知。奴家的相公脾气暴躁,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皇上要是亲自去说了,恐怕他一怒之下,来个玉石俱焚,怕是对谁都没有好处的。”

“那你说怎么办?”

“奴家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亲自与他说,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起疑。只要我一拿到休书,便立刻告诉皇上。”

“不知道要等多久?朕可等不了太长时间。”

“不会太久的。为了我们的长长久久,皇上忍耐些时日,也是值得的。”

“也罢!”宋徽宗叹了口气,道,“得到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那也是了无生趣的事情。朕就暂且忍耐些时日,不过到时候定要帮美人解带脱衣,颠鸾倒凤,同谐鱼水之欢,共效于飞之愿。”

“到那个时候,奴家一切听从皇上的吩咐。”

“可不要让朕等太久哦。”

“皇上放心,奴家也想与皇上做一对长久的恩爱夫妻。”

宋徽宗满意的哈哈大笑着,整了整衣服,扬长而去。临行前,特意嘱咐门前的宫女和侍卫,一定要好生的照看好,切莫疏忽大意了。

总算解了一时的困惑,语嫣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嘴巴。不能做对不起自己丈夫的事,不能说对不起自己丈夫的话,不能和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她虽然知道,也深深的明白,可是刚才那种情形之下,也是情非得已。

这时候,突然从屋顶上落下来一个小纸团。惊讶之余,语嫣欣喜的发现丈夫竟然就在头顶上。

“你……”她刚开口说话,突然又赶紧闭上了嘴巴,只要是被门外的女和侍卫听见了,那可不得了。

打开纸团,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简单的三个字:演得好。

语嫣抬头冲他微微一笑,写了一句话在纸上,然后扔给了他。

方羽打开一看:我是你的妻子,我爱你,还有我们的孩子。我永远只属于你们。

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说话,互相递着纸条。

方羽写道:这样做只是解了一时之急,今后该怎么办?

语嫣回应道:如果实在没有办法之际,我就点他的睡穴。让他永远睡着,再也不要醒来。

方羽笑了,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这个方法好。

语嫣回应道:可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想办法联络上其他人,我们约定好一个逃跑日期。

方羽点点头,写道:我这就去找他们商量,有结果了马上过来告诉你。

却说过了几日,宋徽宗再也没有往语嫣的寝宫踏足半步。

北宋两次出兵攻打燕京,均被辽的燕京守兵打得大败,这让他颜面无存。

年底的时候,金兵由居庸关进军,轻而易举的就攻克了燕京。这样金人就表示不再把燕云诸州交给北宋了。

经过双方讨价还价,宋朝方面一再退让,最后金朝只答应把燕京及其所属的六州二十四县交给宋朝,却要宋朝每年除把原给辽朝的40万岁币交给金朝外,还要把这六州二十四县的赋税如数交给金朝。

宋朝答应每年另交100万贯作为燕京六州的”代税钱”,金朝才答应从燕京撤军,而在撤军时,金兵却把燕京的金帛子女官绅富户席卷而去,只留下了几座空城。

而此时,另一方面,朝廷内部权斗激烈,王黼以赎回燕京有功而权势日盛,与太子赵桓不和,阴谋策划立郓王赵楷作太子。右相少宰李邦彦和蔡攸结党排斥王黼,御史中丞何也弹劾王黼”奸邪专横”,王黼于是罢相。这时朱勔力劝徽宗再用年已八十、目盲不能写字的老奸臣蔡京,蔡京成为太师总领政事,具体事务由其子蔡绦把持。白时中为左相太宰、李邦彦为右相少宰,一切奉蔡京父子的意志。

诸如此类的事件,一波接一波,一茬接一茬,使得宋徽宗焦头烂额,疲惫不堪。他的担忧与日俱增,但同时,蔡京又在旁边一味的安慰,吹嘘得天花乱坠。但问题是,宋徽宗居然还真信了,不知不觉间,又有些飘飘然起来。

这时候,他又想起了语嫣,这才猛然发觉,有一件比国家大事还要重要千百倍的事情,居然忘了做了。

“不好,这下美人要生气了!”他放下手中的事情,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语嫣的寝宫赶去。

果然如他所料,语嫣见到皇上来了,气鼓鼓的坐在窗口,托着腮帮,嘟着小嘴,瞪着眼睛,怒视着宋徽宗。

“我就知道你是忘恩负义的,说话不算数的,隔了这么久,是不是把人家忘了?”

宋徽宗脸上堆着笑容,讨好着:“哪里敢忘,只不过事务繁忙,让人不胜烦恼。这不,朕不是来了吗?”

“哼,奴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语嫣嘴上这么说着,脑子里却在飞快的旋转着,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周旋呢?赶快想办法啊。

“朕知道错了,向你赔罪好不好?美人,我的小美人,不要生气了,事情都办妥了吗?”

“早已经都办妥了,就等着你八抬大轿了。没想到隔了这么久还等不到你。现在我生气了,反悔了,你看怎么办?”

“这可如何是好?”宋徽宗后悔不迭,着急得抓耳挠腮。

突然间,他灵光一闪,吩咐李公公:“去把朕前些日子刚得到的一件宝贝拿来。”

李公公应了一声,不久即将一块光滑如镜子的手掌般大小的石头呈了上来。

“一块石头而已,有什么稀罕的?”

宋徽宗笑意盈盈的递到语嫣的面前说道:“美人,你可别小瞧了它。这是前几个月金国法师给朕的礼物。它可以知前生,晓后世,是一块魔石。”

“它当真可以知前生晓后世吗?”

“法师如是说,朕还未来得及验证。”

“我看它就是一块被打磨的石头罢了。也就骗骗你而已,你居然还当真了。”语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瞄了一眼。

突然之间,她被这块魔石上的个一黄豆般大小的小孔给吸引住了。这个小孔的形状好生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她怎么想都没有想起来。

“你看这块魔石都已经坏了,这里还有小孔。”

“不可能坏的吧,朕拿到手的时候,它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蔡京来报:“前辽国将领,金平州留守张觉以平州降宋,事败逃奔刚成为北宋燕山府的原辽燕京,金人以私纳叛金降将为由问罪。敢问皇上如何处置?”

宋徽宗正与美人谈得兴起,却又被这个事情打扰,不由得眉头紧皱,挥挥手道:“休要来打扰我与美人说话。这种人斩了便是。”

“皇上怎么如此草率?”

“早做决定,朕也好与美人早日温存。”说着,皇上得意洋洋的笑着,一把抱起了语嫣。

语嫣不能拒绝更不能反抗,非但如此,反而还要强颜欢笑。她一边思考着该如何脱身,一边与皇上展开周旋。

面对着如此妩媚多姿的美人,皇上怎能忍耐得住,语嫣半推半就中,腰带被扯了下来。

语嫣羞愤难当,看来只有出最后一招了,再不出手,自己的贞洁恐怕难保。就在她准备点皇上睡穴的时候,忽听蔡京急匆匆的在门外大声喊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若没有要事,即刻退下,朕现在没空。”

“启奏皇上,据密探来报,金国倾向与宋和好的完颜阿骨打病逝,其弟完颜晟继位,现正筹划着如何攻打我大宋。”

“什么?”宋徽宗大惊失色,突然大叫一声:“不好!快,千万不能斩了张觉,否则会出大事!”

“皇上,恐怕来不及了。千里良驹前往燕山府,此刻纵然有通天本领,也怕是难以追上了。”

“这可如何是好?”宋徽宗一下子慌了手脚,没有了主意。

语嫣提醒道:“皇上还不赶紧与众大臣商议此事?如若不然悔之晚矣。”

“美人言之有理。只是半途而废,不能尽兴,实在让人遗憾。”

“我永远属于皇上你一个人的。皇上你又何必担心呢?”

“如此甚好。朕商量完了,即刻就来。”

语嫣目送着皇上匆匆出门,气的双目喷火。这狗皇帝,死到临头了,还贼心不改。

果然,北宋燕山府得到密令,不敢有违圣旨,立刻斩了张觉,造成燕云十六州的汉人均感到不满。

不久之后,金国以张觉事变为由,筹措开始攻宋。

第216章 相思苦难耐,宋朝灭亡时

语嫣还不清楚皇上下令斩了张觉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她觉得有必要告诉丈夫。以他的博学多才,定然能够知晓将来会发生什么。

这天晚上,方羽照例来到语嫣的房顶,掀去一小块瓦片,听取了老婆简短的汇报之后,他顿觉事态严重。这岂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得清楚的?纸条递来递去也颇为麻烦,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他将屋顶上的瓦片揭去一大块,然后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语嫣轻轻地拍打了他一下,小声说道:“你疯了,胆子也太大了吧?”她不敢说得太大声,因为外面不是宫女,就是侍卫,被人听到了会出大事的。

方羽也随之轻声说道:“我是疯了,这四年多来,碰也碰不到你,抱也抱不到你,只能每天晚上远远的望着你。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你知道吗?”

说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语嫣紧紧的搂在怀里,胡子拉渣的就在她那白嫩的脸上蹭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似的。

她抿嘴一笑:“找什么呢,嘴巴在这里呢。”

“四年多没吻过你了,突然间嘴巴找不到了。”

她微笑着站在他的面前,从他急促的呼吸中感受到了热情如火,突然间,她的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主动而激烈的送上了香吻。

爱的火焰一旦被点燃,便一发不可收拾。但见语嫣含娇调笑,接抚徜徉,红帐之中,冠缨之除,花鬓将卸。思心静默,有殊鹦鹉之言,柔情暗通,是念凤凰之卦。乃出朱雀,裙裤尽脱,花钿皆弃。他吻素足,*臀,继而抚拍以抱坐,上迎下接,时开时合,忽隐忽现,但见她慢眼星转,羞眉月弯,声声气促。花好月圆夜,鱼水之欢,情意浓浓正当时。

忽闻外面一声吆喝:“皇上驾到!”

早不来,晚不来,这个狗皇帝偏偏赶在这个紧要关头来了。情急之中,方羽抓起衣服就往床底下躲。特么的,和自己的老婆亲热,为什么还要偷偷摸摸,怎么感觉像是在偷情?

来不及穿衣服了,语嫣情急之中将被子裹住身体,装出生病的样子,浑身瑟瑟发抖。

皇上面如死灰,垂头丧气。要是按照平时,他肯定能够看出语嫣的破绽。可是今晚,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准确的说,有些绝望。

“美人,你可愿意随我一同走吗?”

“走?去哪里?”

“我是个没用的皇上,大宋朝将要毁在我的手里了!“宋徽宗坐在椅子上,一阵长吁短叹。

“金兵已经攻克信德府,正在攻打中山府。倘若中山府被攻破,距离皇宫不出十日路程了!”

“这么快?”语嫣一愣,知道是金国打过来了,可是,听丈夫说起过,后来宋徽宗让位给太子,他自己做了太上皇。怎么跟历史所描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呢?要不然我来给他加一把火吧。

她眼珠一转,嘻嘻一笑,说道:“皇上如果让位给太子,让他做皇帝,你为太上皇。如此一来,皇上不是千古罪人了,大宋朝也不会毁在皇上的手里……”

宋徽宗一听,眼睛突然一亮,竟然高兴的蹦了起来:“言之有理,此计甚妙,朕立刻去办!”说着,他像个三岁的孩童,手舞足蹈的出去了。

方羽从床底下钻出来笑道:“原来皇帝传位给太子的事情,竟然是你想出来的。”

语嫣莞尔一笑,道:“我怎么会想出这种事情呢?还不是自己的男人教的呀?”

“我简直怀疑自己还是不是男人。我算来算去,竟然有四年多没有碰过你了。”

语嫣娇嗔道:“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么?你刚才都快把人家撕碎了……”

兴致盎然之时,给宋徽宗这么一瞎搅和,两人的兴致也便荡然无存了。话归正题,至于究竟想要怎么逃跑,方羽一时之间还没有理清头绪。看着情形,的确是不能够瞎闹了,必须赶快想个办法才行,否则全部得死在这里了。

方羽道:“这几天让我好好的想想,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语嫣嘟着嘴,道:“作业才做了一半,怎么就走了?好歹把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再走呗。”

“没兴致了。等一会儿那个狗皇帝说不定又要过来,我还是快些走的好。”

语嫣娇嗔道:“你今天要是不把功课做完,下次得罚做。”

“没问题。”他的眼睛竟充满着浓浓的爱意,轻轻地帮她捋顺了额前凌乱的秀发,柔声道,“我不在你身边的日子里,自己多加小心。”

“你也是。”

情势越来越紧迫了,徽宗又想着弃国南逃。恰逢这时候,事中吴敏连夜去见徽宗,竭力反对逃跑,主张任用有威望的官员,坚持固守。

吴敏荐用太常少卿李纲。李纲奏上“御戎”五策,说道:“说非传位太子,不足以招徕天下豪杰,,皇上最好宣布退位,收将士心。”

徽宗长叹一声,任吴敏为门下侍郎,辅佐太子。金兵在徽宗的担惊受怕中越来越逼近了。

这时,一位语嫣平日里交情不错的宫女向她透露了一个惊人的信息。宫女说道:吏部尚书王时雍向皇上谏言,金人喜欢有姿色的女子,完颜宗翰听闻皇上得到一位貌美如仙的女子,意欲侵占。皇上如可让金语嫣前去侍奉金国完颜宗翰,或能免除一战,保我大宋江山。公主还是快些想办法,早做打算好。”

什么?这狗皇帝竟然昏庸到如此地步?!我还没有答应做他的女人,他就尚且如此待我。倘若真成了他的人,还不被他像牲口一样卖来卖去!又或许这个狗皇帝他不会答应的呢?他再怎么昏庸无能,这点理智总应该有的吧?

徽宗惊慌懊恼的来到语嫣的寝宫,拉着她的手说道:“没想到金人会这样!只有委屈你了!”

“你竟然舍得把我就这样送给金人么?”

“朕也是被逼无奈呀!”

“你不是口口声声的说爱我么?你就是这样子对我的么?你还像个皇帝么?!”

“朕实在是不忍心啊,可是……”

说着,他竟然气塞昏迷,跌倒在床前。语嫣急忙呼救,群臣赶忙灌药急救。徽宗苏醒后,索要纸笔,写道:“皇太子可即皇帝位,予以教主道君退处龙德宫。”

1126年12月,太子赵桓即位,年号为靖康。徽宗退位,号教主道君皇帝,称“太上皇”。

眼见大宋即将灭亡,方羽心急如焚,哪里还顾得上儿女私情,语嫣也同样如此。这日夜晚,趁着“太上皇”入语嫣寝宫之时,她装作十分无奈的样子,叹了口气说道:“奴家想通了。既然能够救大宋百姓于水火,解太上皇之困惑,我愿意舍身前往。”

“可是,朕实在于心不忍啊……”

“奴家的心永远是皇上的。只要能够救我大宋,奴家就是死,又有何惧?”

“你当真这么想?”

“承蒙皇上厚爱,奴家无以为报,唯有舍身报国。”

“美人……”太上皇感动得一时之间热泪盈眶。

“只是想念家中的兄弟姐妹,还有年迈的双亲,恳请皇上能够让奴家见他们最后一面。明日清晨,奴家便要去往金国了,怕是此生再也无法和家人相聚了。”说到这里,语嫣情不自禁的掩面哭泣起来。

俗话说,女人的眼泪也是一种武器,尤其是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人落泪。太上皇长叹一声,心肠一软,便点头答应了。要知道,这几年来,这可是头一次和家人相聚啊。

听说终于可以和自己的儿女们见面,方二海忍不住老泪纵横。这几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家人,可是皇宫内外戒备森严,他除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之外,丝毫别想踏出自己的圈子半步。

不多时,家人陆陆续续的都到齐了。方梅的大女儿已经八岁了,小儿子也已经五岁了。而所有人都比以前消瘦了许多,也许都是思念家人的缘故吧。

更让语要感到惊喜的是,方正和方圆这对兄妹俩的个子又长高了许多。仔细算来,他们应该有13岁了。

“母亲!”兄妹俩抱着语嫣埋头痛哭。

“爹!娘!”语嫣哽咽着,全家人顿时抱成一团,痛哭不已。

“孩子们啊,你们可知道,这五年来,我有多想念你们啊。”方二海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

“爹,娘,女儿不孝,明日就要嫁往金国了。”语嫣一边演着戏,一边不停的朝他们暗中使着眼色。

方二海愣住了,他虽然看到了小嫣使的眼色,可是他却不知道她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方二海道:“女儿,你是爹的心头肉,掌上明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共度难关好不好?”

“爹,女儿要是不嫁往金国,大宋怕是保不住了,黎民百姓也会深陷于水深火热之中。女儿无奈,只好出此下策。请爹爹原谅女儿的不孝。”

王晴大惊失色,惊声说道:“这怎么可以啊?”

语嫣没有说话,转身对太上皇说道:“皇上,请允许我说服一下我的家人。”

宋徽宗点点头,他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不便在这里久留,也知道这是他们相聚的最后一晚。他们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要说,那就让他们尽情的互诉衷肠吧,过了今晚,也许,再也彼此见不到了。

想到这里,他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事已至此,伤心也无用。你尽管放心的去,朕会好好的善待你的家人。”

说着,他掩门而去,站在门口,对守卫说道:“全部都撤下吧,让他们好好的说说话。”

“是!”

接着,门外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方羽推门出去一看,果然,周围的宫女和侍卫走的一个都不剩了。

陈宏子道:“这五年来,我和梅子感觉就像是被软禁了一样。整天呆在自己的那一小块地方,我快要疯了。”

“我们又何尝不是呢?”方舟道,“还好,我有兰儿相陪,要不然我早就疯了。”

赵兰儿道:“谢谢舟舟这五年来的相知相守,兰儿不是草木,只晓你对我的心意。兰儿愿意跟着你走,天涯海角,哪怕流浪街头,绝不后悔。”

王晴哽咽着,仔细的摸着每一个孩子们的脸庞,说道:“我以为今生再也看不到你们了。这皇宫,实在不是人呆的地方。”

方梅还想说什么话,却被方羽打断了:“互诉衷肠的话留待以后我们慢慢的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逃离这里。你们以为我每个晚上在屋顶上飞来飞去的是闹着玩吗?我是在打探消息啊。”

方二海问道:“我整日的在那个御膳房里面弄吃的,对外面的世界一概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现在的时间是1126年12月底,距离金国攻破京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现在大致的情况就是:金国距离京城不足3日的路程,我们得赶紧走,要不然,全都要死在这里了。”

“天哪,你是说大宋要灭亡了吗?”陈宏子大吃一惊。

“碰到这个狗皇帝,不灭亡才怪。”顿了顿,方羽继续说道,“我已经让老沈暗中出皇宫了,明日清晨他备好马车在东门口等候大家。”

王晴问道:“可是我们这么多人该怎么出去呢?”

方羽道:“逃跑的时间就是在明天清晨。”

陈宏子道:“不是晚上跑,而是一大早啊?这不是更加容易被人发现吗?”

“皇上不是要逼迫嫣儿嫁往金国吗?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做文章。”

方二海道:“你有什么办法,赶快说。”

方羽道:“我们可以说为嫣儿送最后一段路程,别看宋军人多,全是孬种。等到远离皇宫,我们突然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然后趁乱出走。”

王晴道:“那如果皇上不允许我们送小嫣呢?”

方羽笑道:“那我们就采取b计划。”

王晴问道:“什么计划?”

语嫣笑了笑,她已经听出了丈夫的含义:“我男人的意思是说,如果……”

王晴笑着打断了她的话:“哟,这五年不见,怎么一口一个‘我男人’呢?我猜,这五年来,你男人可没有做一回‘男人’哦?”

语嫣如实回答:“是的,五年来,我们饱受相思之苦,的确没有肌肤之亲。但是这五年来我也没有做皇上的女人。因为我心里面装的全是方羽。”

方梅苦笑着说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在这里秀恩爱,快说说看另外一个计划是什么?”

方羽叹了口气,道:“秀一下恩爱也不行啊?唉,好吧。所谓的另一个计划,那就是我们先走。你想,嫣儿正在去往金国的路上,所以皇宫内外的防御是势必非常松懈。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机会逃走,况且老沈那时候在东门口等候。只要你们坐上了马车,便一路逃往洛阳我们的正圆大酒楼。而我就会暗中的跟踪嫣儿,她到了我的消息之后,我们杀便可放心的出重围。”

陈宏子道:“无论我们谁先到,第一个到达的人必须赶紧准备好食物和水,越充足越好。”

方舟点点头,道:“我们五年了没有回去过,只怕正圆大酒楼已经物是人非了。”

赵兰儿低声说道:“舟舟,你说错了,是人是物非才对。”

方梅笑道:“看,又是一对秀恩爱的。”

方羽道:“大家一定要千万记住,你们的安全便是我们得以突出重围的最大保障。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掉队,更不允许有任何一个人出一丁点的意外。”

方舟道:“这个我们心里自然明白。我看明天这样,我和老沈保护姐姐和姐夫一家,而正正和圆圆和二哥你一起,营救二姐。”

方二海道:“行。那我们再来讨论一下,中途有可能发生的任何意外情况。我觉得把困难想得多一些,我们成功的概率便会大一点。”

方羽道:“是的,老爷子说的没错。看来明天我们必须好好的演一场戏了。”

方二海白了他一眼,道:“什么老爷子,我是你爹!”

第217章 公主出嫁日,大宋终灭亡

宋徽宗听取了蔡京的意见之后,不由得拍案而起,勃然大怒:“公主亦是大宋的公主,亦是朕的女人,狗仗人势的东西,既然想要迎娶我大宋的公主,那便要遵循我大宋的规矩!”

蔡京感到十分的吃惊。他当皇上之时,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硬的态度,为何如今退位当了太上皇,却突然这么强势起来了?难道真的一个女子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当即命令宋钦宗皇帝拟定圣旨,又连夜召唤康王,将这份圣旨送到金国完颜皇帝手中。

自从攻破洛阳之后,完颜宗望一路上强掳了无数的美女,无论是派出去的密探还是沿途听说,得到的消息竟然惊人般的一致:大宋有个赛嫦娥千百倍的貌美女子,是大宋的公主,名叫金语嫣。

本来他对这种道听途说的消息还有些怀疑,可是回来的密探也如是说,他开始有些相信了,最后大败而回的完颜达居然也这么说,这让他深信不疑了。

看来这女子当真是非同一般的美。完颜宗望情不自禁的动起了歪心思。大宋军队不足为惧,大宋皇帝更是不堪一击,但是倘若有个闪失,错杀了金语嫣,那岂不是人生中的一大憾事?倘若能把她占为己有,那该有多好。

他正这么想着,大宋那边突然有了消息,而这个消息,让他兴奋得彻夜难眠。康王宣布皇上的圣旨,要求完颜宗望明日清晨,在南华门迎娶。

第二日清晨,宋钦宗皇帝哆哆嗦嗦的在南华门接见完颜宗望,并赏赐聘礼。

完颜宗望象征性的点了点头,也不叩拜谢恩。宋徽宗在旁边见了,满脸不高兴,却又不敢发怒。

在这之后,完颜宗望还要留在皇宫里吃饭,皇帝为他准备的宴席规格相当高。本来方二海是想趁机在饭菜中下毒的,却被王晴及时的制止了。

一道菜要经过多少道程序才能最终的送到皇帝的饭桌上,要是被人知道下了毒,自己焉能活命?况且,就算中途不被人发现的话,万一语嫣误食了呢?听王晴这么说,方二海想想也是,便放弃了下毒的想法。

吃饭的时候,宫廷乐队还在一旁演奏美妙的音乐,为皇帝和准驸马助兴。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语嫣这个时候正在后宫精心的化妆准备,根本不可能赴宴。

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完颜宗望对于古代和现代完美结合的这些菜肴,感到十分的新奇。除了色香味俱佳之外,居然还特别的好玩。

“这些菜与往日大不相同,是我品尝过的最美味的菜了。究竟是何人所为,居然能有如此高的手艺?”

宋钦宗不敢怠慢,如实相告:“御厨房二海。”

隆重的宴会结束后,完颜宗望摸了摸嘴巴,向皇帝随意的挥了挥手,这是要告别了。临行之前,他还特意向宋钦宗要了方二海。

“这恐怕有些难度。”宋钦宗面露难色。

完颜宗望威胁道:“那我们就只好兵戎相见了。”

宋钦宗赶紧说道:“御厨是父皇最欣赏之人,故而他的家眷也都留在宫中……”

“这有何难?他的家眷我也一并带走就是了。”

“这……”

“无妨无妨。”宋徽宗满脸堆着笑,“但凡是你看上的,带走便是。”

完颜宗望冷哼一声:“你父皇比你识相多了!”

接下来的仪式是“宣系”,通俗说就是准驸马要回家了。完颜宗望骑着高头骏马,专人为他打个三檐伞,五十人组成的宫廷乐队为他奏乐开路,向着语嫣的寝宫走去。

完颜宗望哈哈大笑,毫无顾忌的换上金国皇帝服,也不下什么聘礼,便大摇大摆的直接到公主所住的宫殿迎娶新娘。

这时,早已打扮妥当的公主就坐上没有屏障的轿子,完颜宗望迫不及待的想一睹庐山真面目,立即掀开新娘的红盖头,不由得两眼放光:“哈哈哈!果然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啊!”

宋徽宗虽然心中恼怒,可脸上却不敢表现出半分不悦的神色,反而在一旁赔笑道:“只要你喜欢就好。”

新娘的送行队伍非常壮观。皇后、太子等皇室宗亲和很多达官贵人的家眷都要亲自送行,乘坐九龙轿子的皇后走在公主前面,其他皇室宗亲和家眷走在公主后面。

方二海并没有带着家人一同前往,既然金国的狗皇帝只要求他一人,那么其他人就可以不必去了,人多反而会误事。

就在方二海跟随着语嫣一同前往金国完颜皇帝的军营路上的时候,另外一边的方舟他们趁乱已经在东门外和沈万才会合。

方羽道:“据我推算,想必洛阳已经被金国占领,你们一路上多加小心。即使到了洛阳,也要加倍留心。”

方舟道:“你放心,有我和老沈在,我们会安全的,倒是你,一定要安全的把爸爸和二姐带回来。”坐上马车,迅速的朝着洛阳的方向疾驰而去。

看着他们渐行渐远,方羽调转马头,行至南华门疾驰而去。过了南华门,他迅速的在脸上蒙一块黑布,只露出两只眼睛,从口袋里抓了一把事先早已准备好的小石子。

新娘的送行队伍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回头一看,见是一个蒙面人,完颜达首先大叫一声:“不好,有刺客!”

只听蒙面人一边疾驰而来,一边大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居然敢在这里拦路抢劫,瞎了你的狗眼!”

语嫣起先心里暗喜,他来的真快,看来他是真怕自己一去不复返了。但仔细一听,不对呀,这声音不像是丈夫的。

蒙面人道:“朝廷**,不给我活路,反正横也是死,竖也是死,倒不如做一回强盗!抢得些钱财,也好日后生存。如果抢劫不成,死在这里,只怪我武艺不精!”

听蒙面人再次的说话,语嫣更加的确信了,这个人一定不是自己的丈夫。

“既然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完颜达暴喝一声,双拳击出,蒙面人突然抽出宝刀,朝着他的头劈了下来。

“好刀!”完颜达赞叹一声,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以他的经验,他一眼就能够看出金光闪闪之下,这把刀是世上罕有的好刀!顿时,他化拳为掌,身形骤移,等到蒙面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完颜达的双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击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蒙面人脖子一仰,一口鲜血喷向空中,整个人往后面飞跌了出去,手中的宝刀同时也高高的抛向了空中。

完颜达心中大喜,正要伸手去接,突然漫天的小石子犹如流星雨一般,“咻咻咻”的射向了他和送行的队伍。

完颜达机敏的一个闪身躲了过去,可也失去了对宝刀的控制。可是他身后的送行队伍却没有这么幸运了,哀嚎声此起彼伏,顿时响彻一片。

完颜达大怒:“你是何人?竟敢拦截圣驾?!”

“我是你爷爷!”说着,他又是一顿“石子雨”。

完颜达飞身斜跃,勉强的躲了过去,可是紧随其后的又是一顿“石子雨”。他再次飞身斜跃,虽然拖了过去,可是距离完颜皇帝却已经有了四五丈的距离。

方羽一把抓住方二海的手,同时大喝一声:“起!”

话音刚落,他运足真气用力一提,将方二海带到了半空中,几乎与此同时,轿顶突然被掀开,语嫣腾空而起,两人在空中一个会合,一手一个拉着方二海向着洛阳的方向飞掠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完颜达勃然大怒,正想追击,却见又一波“石子雨”黑压压的一大片朝他射了过来。

“又是这招!”完颜达气急败坏,一个飞身斜跃躲了过去,等到他站起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那三个人的踪影。

“别追了,前方恐有埋伏。”完颜宗望心中十分不悦,“原来这一切都是陷阱。你们大宋竟然如此对我,那就休怪我无情无义了。来人,把男的全部杀掉,女的通通带回去!”

皇后顿时花容失色:“冤枉啊,我们和他们并非是一路的,我们事先也毫不知情,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请网开一面,放我们回家吧。”

完颜宗望哪里还能听得进话,手一挥,将所有女的给绑了个结结实实。他回到军营中,立即展开了对大宋的攻击。

却说方羽他们再累也不敢在多久留,半路上抢了两匹马,继续日夜兼程的往洛阳赶去。

方舟他们早已经到了,果然如他们所料,正圆大酒楼已经残败不堪,只有这块金字招牌正躺在地上,在厚厚的灰尘中,独自发着幽幽的光。

时过境迁,没想到一场战乱,竟然导致了这般的景象。街上,随处可见的尸体和到处可闻的哀嚎声,显得是那么的悲凉、凄惨。

街上,早已经没有商贩们的叫卖声,更没有食物。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们赶紧往厨房跑去,那里是他们花费了几年的时间挖出来的一个安全庇护所。

厨房里,能偷的都偷了,能抢的都抢了,能碎的都碎了,能砸的都砸了。唯一让大家庆幸和高兴的是,这个安全庇护所,因为设计得十分隐密而幸免于难。

搬开锅灶,一个地道的入口便赫然出现在眼前。大家有序的鱼贯而入,最后一个进入的是方羽,他顺带将锅灶恢复原貌。然后大家通过手腕粗的绳索,依次有序的从峡谷的这一端滑到了那端。

地道的出口处,设计在一片茂密的丛林中。小心的翻开上面的遮掩物,方羽第一个跳了出来,在确认了安全之后,又将会武功的方舟、方正、方圆和语嫣一一拉了上来。

“看见那边的小溪吗?三弟,你和你二姐找一些取水的器皿来,你们俩负责取水。我们三个去弄些活物来。”

其他人也没有闲着,大家都知道要在这个地道中待上一段时间,也许一个月,也许两个月,又或者是三个月。现在仍然是寒冬季节,晚上肯定会冷,不如找些松软的树叶铺于地上,晚上好睡觉。

语嫣施展轻功,从不远处的一户人家那里拿了些些锅碗瓢盆,这户人家也早已经破败不堪,主人更是不知所踪。不过从地上的血迹来看,想必也是凶多吉少了。

水有了,现在就等着食物了。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却仍然不见丈夫和两个孩子的影子,语嫣不由自主的担心起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是不是在路上发生了什么意外?难道遇上金兵了?或者遇到宋兵报复了?又或者碰上了强盗?

想想应该都不是。依照丈夫的行事风格,他应该知道孰轻孰重,更知道家人在他心中的分量有多重。况且他的武功也不低,还有儿子和女儿在左右,一般人是很难和他们较量的。

难道……

夕阳西下,语嫣忍不住钻出了地道,右手搭在额前,翘首期盼着丈夫和孩子们的归来。夕阳的最后一抹霞光照在她的身上,红色的新娘服将她衬托的异常美丽。

远远的,她看见了一大两小三个人。等走的近一些的时候,她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上绽放出幸福的微笑。

“正正,圆圆!”她展开双臂,迎接着孩子们的到来。

正正抢着说道:“母亲,我们今天收获好多。”

圆圆道:“母亲,宋朝真的灭亡了,他们好惨。”

看看方羽,他的肩上挑着已经烤熟的一只又一只的野味,看看两个孩子,手里提的,腰间系的,竟然全是已经烤熟了的野味,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等了这么久,他们竟然是去烧烤了。

语嫣摸着孩子们的头,心疼的说道:“快进去吧,天黑了,外面冷。”

“母亲,我们不累。”兄妹俩说着,手拉这手钻进了地道。

“老公……”语嫣的声音突然有些哽咽。

“宝贝儿,怎么了?”

“我真怕你出什么意外。”

“放心吧,我没事。我们进去说话,今天看到了好多的事情,心中颇有感慨。”

大家吃了一些东西,没有人挑三拣四,在这个时候,谁都知道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本,一切都只能随遇而安,将就着凑合就行了。

方羽道:“以后我们说话都要小声一点,防止地面上的人听见。”

语嫣点点头,道:“你刚才说看到了很多的事情,现在不如跟大家讲一讲吧。”

方羽叹了口气,轻轻的说道:“兰儿,你是最幸运的一个。”

赵兰儿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吗?二哥?”

“出大事了。”接着,方羽娓娓道来——

金军已经攻破东京,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及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三千余人,押解北上,东京城中公私积蓄为之一空。

金兵围攻陷后,大肆烧杀掳掠,俘虏后妃三千余人,民间美女三千余人,以及其他女俘一一共万一千六百三十五名。

但是你们知道吗?宋徽宗共有二十一名成年女儿,除路途中死去的三名外,另外两名被强纳为妾,剩下的十六人,其中九人被发配到浣衣院,六人被发配到各个大营寨,一人被发配到云中御寨。她们受尽了掳掠。金军将领如同分配奖赏一样,将她们任由金兵蹂躏。

方舟忍不住问道:“什么叫浣衣院?是洗衣服的地方吗?”

方羽道:“什么洗衣服?浣衣院实为特设的储备所,供金国皇帝贵族们随时玩乐的场所,跟大宋的这类的差不多,当然,下场会比更惨。”

“其中,有位柔福帝姬,她的美貌是也是颇为出众,我曾经在皇宫中有幸见到过一面。但是很不幸,刚到第二天就惨遭不幸。”方羽叹了口气,道,“兰儿,你作为皇帝的私生女,阴差阳错的来到了我们方家,可谓是躲过了一场灾难,放心吧,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会把你当做真正的家人一样。”

赵兰儿早已经吓得魂不附体,泪如泉涌,要不是方舟适时的将她搂在怀里柔声的安慰着,恐怕她早已晕厥过去。

虽然她恨父皇,从小到大,没有感受到过一点点的父爱,反而却遭受了下人般的虐待。但同时,她也要感谢这“虐待”,正因为如此,她才学会了别的公主都不会做的家务活,也正因为如此,她才没有别的公主身上所具有的那种心高气傲,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和善可亲和乐于助人。

她却不知道,也真是方羽中了她这一点,才让她留了下来,她哪里知道,正因为如此,她才幸免于难。

北宋真的就这样完了!?当这一刻真的来临之际,所有人的心情都显得异常的沉重。

第218章 草船借箭夜,客栈巧逃生

方二海带了一盏烛火,虽然微弱,却照亮了黑乎乎的地道,也照亮了每个人的脸庞。

地道里显得幽静而又阴冷,虽然有着厚厚的树叶做铺垫,还是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寒意。方梅和陈宏子紧紧的将两个孩子搂在怀中,生怕他们冻着了。

方舟也顾不上忌讳,紧紧的抱住赵兰儿,两人互相取暖,方二海也是如此。而语嫣和方羽则将两个孩子紧紧的夹在两人的中间,方羽更是将一条腿直接横跨过去,将妻子的腿牢牢的夹住,这姿势虽然暖和,可是中间的两个小孩却有些受罪了。

圆圆抗议着:“母亲,我动不了了。”

语嫣轻声道:“今晚就先将就一下吧,到了明天,我们找些被褥来。”

方二海道:“我还是觉得冷。这样下去,不被饿死也会冻死。”

王晴道:“我们冷一点无所谓,其实我最担心的还是孩子们,这地道里太阴冷了,生怕他们会冻出病来。”

方羽叹了口气,道:“是啊,这一点是我当初有欠考虑的。”

语嫣道:“这也不能够怪你。毕竟事发突然,我们在皇宫里待了将近五年的时间,这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方羽道:“既然大家都觉得冷,我有个提议,老沈、方舟、语嫣和我,我们四人出去转转,弄一些被褥来,毕竟我们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

方舟道:“可是这个时候去哪里找被褥呢?”

方羽道:“大家已经看到过了,但是却未必有我的印象深刻。洛阳城内,如今已是一片狼藉,满目苍夷。金兵犹如强盗一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但是我想,他们能抢女人,能抢金银财宝,总不至于连老百姓家里面的被褥都抢去吧?”

“沈万才点点头,道:“方少侠说的没错,我们可以一试。”

“方羽补充道:不管是谁,先拿到被褥的先回去,不要在其他地方多逗留。”

既然已经这么决定了,那就马上开始行动。四人井然有序的鱼贯而出,施展轻功,一路顺利的进入了洛阳城内。

虽然是在夜里,但是月光皎洁,能够清楚的看见地上到处是血迹,满地的杂物,还有尚未有家人来得及清理的尸体。

方舟震惊不已,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见到战争所带来的可怕后果。为什么会有战争?为什么会有死人?为什么大家不能够和睦相处?为什么非要打打杀杀,血流成河?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方羽道:“行了,少感叹了,先把自己照顾好了。”

两人随便的翻入了一家人家,桌椅茶几,都已经砸的稀巴烂,但是,正如方羽所预料的那样,虽然这个家里面已经被洗劫一空,但是床上的被褥却仍然完好如初。

想想也是,哪个强盗又会去抢这些东西呢?

方羽道:“老沈,你先来。”

“好。”

沈万才将床单撕成条状,将被褥折叠好捆扎在一起,又连续的搜索了三个房间,这才扛着、背着、夹着往回走。

“老爷子和陈宏子他们都有了,你们带自己的就好了。”

“带这么多你行不行?”

“平日里你们帮了我很多的忙,我这点算什么?”说着,沈万才冲他们点头示意,夜空中,只见他几个跳跃,便倏然不见了踪影。

这户人家搜索完了,三人便来到了一处客栈前。

方羽道:“客栈里面肯定有房间,有房间的地方就必然会有被褥。”

方舟笑了笑,道:“而且数量应该还不少。”

语嫣微微一笑,道:“先从哪里下手,你们兄弟两个要不要在门外商量好?”

正说话间,突然客栈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小二满脸堆着笑,从里面跑了出来。

“三位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方舟正想接话,却被方羽抢了先:“给我们两间上好的房间。”

“客官,要不要先来点?我们这里的牛肉特有嚼劲,还有上好的酒,包您闻着香,吃着香。”

方羽道:“我们就想要三间房间,别的都不想要。只想赶紧睡觉,一路奔波劳累,甚是疲劳。”

小二“呵呵”一笑,急忙将三位请了进去。方羽注意到,里面的摆设竟然有序,桌椅都擦拭得一尘不染,在一个角落中,还有四个人正在举杯痛饮。从他们的装束上来看,十有**是金兵。

只听小二兴奋的大叫一声:“有贵客到!楼上东厢房三间!”

语嫣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需要这么大声么?”

“呃,这都习惯了,请三位见谅。”

“别的地方都是惨不忍睹,怎么你这里却是相安无事?”

“我们缴纳了足够的钱,他们这才放我们一马。”小二似乎不愿意多谈这个话题,手一挥,道,“客官,请随我来。”

方羽道:“我们知道了,你下去吧,有时我们再喊你。”

这家客栈有问题。方舟没看出来,语嫣还能看不出来么?他们不想多事,但是既然来了,至少也要将被褥带走。

语嫣故意大声说道:“小弟,你就住这一间吧。你看这里多好。”

“是蛮好的。”方舟觉得有些奇怪,二姐平时说话一向都是温婉可人的,怎么这会儿说话就这么大声?

三人一进入房间,方羽便赶紧将被褥折叠好、捆扎好。语嫣则推开窗户,催促道:“弟弟,赶快走。”

“姐,这是怎么了?”方舟实在有些弄不明白,“我们可以下去要些酒菜,吃完了还可以再打包一份回去啊。兵荒马乱的,难得碰上这么一间客栈还在经营,不用这么急急忙忙的吧?”

语嫣道:“你没有注意到吗?第一,这里所有的客栈不是被抢光就是打砸的一塌糊涂,为什么唯独这间客栈却完好无损?他们有钱缴纳,难道别人就没钱吗?第二,刚才在角落里有四个人在喝酒,看他们的装束打扮,应该是金国的士兵,小二刚才那么一喊,实则是在向他们发出暗号,也许等一会儿就将会有一场恶战。第三,这小二的装束,虽然是宋朝的衣服,但是论外貌,论气质,他哪里像是一个宋朝人?活脱脱就是一个金国人!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原来这家客栈的小二和掌柜的都已经死于非命了。”

方舟想了想,道:“姐,我听你的。”说着,他扛起被褥,从窗口跃了出去。

两人相视一笑。这方舟,想通之前,问这问那,可一旦想明白了却不再废话,倒也算是一个爽快之人。

语嫣一边关上房门,一边故意说道:“弟弟,好好休息吧。”

方羽道:“妹妹,我能先看看你的房间吗?”

语嫣道:“当然可以呀。哥哥请进。”

进入房间后,方羽赶紧将被褥打包好,然后走进了第三间客房,这也是属于他自己的房间。语嫣紧随其后,来到门口,说道:“哥哥,妹妹还睡不着,可以进屋说会儿话吗?”

“当然可以。”

方羽将第三间房间的被褥打包好,然后轻声道:“等一会儿,我在窗户上敲打三声。你听到响声后,回击我两下。然后我们一同出去。”

“何必这么麻烦。”她笑了笑,到自己的房间,将那床被褥直接扛了过来。

“妹妹晚上一个人睡怕,哥哥,你能和我一起不?”

方羽一听,差点晕倒。这女人真是胆大包天,哦不对,太过直截了当了。他耸耸肩,乐呵呵的道:“求之不得。”

“我们走吧?”

方羽眼珠一转,道:“不如我们演一场戏,引他们上当,如何?”

拨了拨灯芯,房间里的光亮顿时亮了许多,窗户上,有两个影子,一男一女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继而缓缓的倒下。

门外边,有个人紧贴着窗户,轻轻的捅破窗户纸,使劲的往里张看,也许是角度的问题,却什么也没看到。这种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感觉,让他更加的难以忍受。于是,她小心翼翼的从窗口伸进来一支细小的竹管,丝丝缕缕的白烟,袅袅娜娜的喷射了进来。

方羽突然猛然一拍,只听窗外边的人发出“咔咔”两声,竹管捅破了他的喉咙,他瞬间便一命呜呼了。

楼下,不知是谁大声喊了一句:“她就是那个新娘子!快抓住她!”顿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快速的由远至近。

等到这些人破门而入的时候,房间里空落落的,什么人也没有。

有了被褥,果然好了很多。可是新的问题又来了。

方正和方圆吵着要和父亲睡,可方羽一门心思的想和老婆睡,毕竟这五年来只有那么一次,而且还是浅尝辄止,如今早已经按捺不住,开始有些蠢蠢欲动了。

“那谁和我睡呢?”哪知道两个小孩根本就没有理睬她。方羽也感到颇为无奈,看来,良辰美景,又要被这两个小家伙给打断了。

语嫣“哼”了一声,故作生气的说道:“让他自己做决定,谁也不要抢。”

自己做决定?这不明摆着给自己一个机会嘛。他微微一笑,心里豁然开朗。

方羽先是故意咳嗽了几声:“咳咳咳!我有些感冒了,为了不传染给你们两个,所以我决定今晚和你们的母亲睡。等我感冒好了些,再来和你们睡。”

正正疑惑的问道:“父亲,您怎么突然感冒了?”

“想必是刚才在外面受了些风寒吧。”咳咳咳……”

方圆道:“父亲,您该不会是装病的吧?”

方羽故意面孔一板,道:“生病岂能是装出来的?赶紧睡觉去,要不然小心你们的小屁屁。”

兄妹俩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话的各自进入了自己的地盘。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两个小家伙。现在打发他们是越来越不容易了。无意间的回头,却见方梅正在边上痴痴的傻笑。都是过来人,她懂的。

方羽小声的嘀咕着:“就知道笑,有什么好笑的。饱汉不知饿汉子饥!”

等他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的时候,语嫣主动的将身体贴了过来,薄薄的抹胸之下,他顿时感受到了她的波涛汹涌。当她的腿搁在他腿上的时候,一阵冰冰凉,透心凉,让他差点叫出了声。

他小声说道:“你的腿怎么这么冷?”

“人家浑身都冷,你帮我暖暖吧。”

躺在他的臂弯里,感受着他十分的火热和百分的热情,她感动的心都快要被融化了。

“老公,我做了一首诗,你给你听听,你帮我看看哪里还需要修改的,好吗?”

“你还会作诗?好啊,你来我听听。”

黄昏时分,背着行囊沿街走,秋风阵阵,吹动我的衣衫袖。淡淡月光,羊肠小道人影瘦,步履遥遥,趟溪流转拐角,出巷口,一步三回首,又上小桥头。

四野寂静,心中悲凉,灯火微茫映酒楼,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音绕丛林,心在颤抖,憔悴灵魂做漫游。

莫说壮志难酬,胸中歌千首,都为你而停留。岁月消逝,青丝变白头,风雨泥泞,荣辱沉浮,皆无怨尤。

天地悠悠,此情最长久,五洲四海烽烟收,家家笙歌奏。年年岁岁乐无忧。莫泪流,莫悲忧,莫离愁。有朝一日,我心依旧,晨昏常相伴,苦乐定相守!

平生事难回首。一声呐喊风中吼,人飞黄鹤楼,一抔尘土一碗酒,捻起飞灰做土丘,毫无怨尤。

唯独放不下你,此心、此情,绵绵不休!

方羽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柔声道:“你竟敢偷我的诗!”

“我的人都是你的,偷你一首诗算什么?再说了,我的就是你的,你的不也是我的么?所以‘偷’这个字,恐怕不太妥当吧。”

她抿嘴笑笑,突然察觉到了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不由得瞪了他一眼。但在方羽看来,即使她冲着自己瞪眼,那眼睛里也是充满着爱意。

他轻抚她的胸脯,顿觉雪腻酥香花枝颤,语嫣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蓦地,她抓住了他的手,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道:“停手好吗?”

“怎么了?”他很明显的是在明知故问。

“如果你实在需要的话,不如我们出去找个僻静之所。这里真的不行,太难为情了。”

“热情如火之时,你是否已然感觉到不再那么寒冷了?”

她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难道这就是抵抗寒冷的方法吗?”

“管用吗?”

“不告诉你。”她娇羞的钻入了他的怀里,仅将头发露了出来。

方羽看了下四周,只见方二海紧紧的抱着王晴,陈宏子紧紧的搂着儿子,方梅则抱着女儿。更让他大跌眼睛的是,方舟居然抱着赵兰儿,这两人,发展的倒是挺快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五年的时间,朝夕相处,难免会产生感情。

他吹熄了烛火,地道里顿时一片漆黑,什么声音也没有,一切都静得出奇,除了方二海轻微的鼾声。

第219章 风雨飘摇夜,相知相守时

烛火一灭,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除了方二海轻微的鼾声,地道中,静的连彼此的心跳声都能清晰可闻。

就在方羽睡眼朦胧之际,忽闻头顶上一阵凌乱的马蹄声疾驰而过,过了一会儿,这阵马蹄声又去而复返。

能够去而复返的,定然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情况。可是,这地道的出口设计得如此隐秘,又有谁会闲着没事做,来到这片荒无人烟的丛林呢?

“看的真真切切,分明是在这附近不见的,如何一眨眼不见了踪影?”

“莫不是躲藏起来了?给我仔细搜!”

这个声音好熟悉!可是他究竟是谁呢?就在方羽苦思冥想之际,语嫣悄声说道:“可不就是那完颜达么?”

“怎么又是他?”

听着地面上的吆喝声,语嫣皱着眉头,小声道:“这个人阴魂不散,居然能够跟上我们的节奏,我们倒还真的是小瞧了他。”

“如果她发现了出口该怎么办?”

“那我们这几年的功夫就白废了,从此以后,我们将飘落江湖,居无定所。”

“我们两个人无所谓,可是带着这么一大家子人,这难道不是一场更大的浩劫吗?”

“那就把他们清理干净。”

可是,一来不知道地面上究竟有多少人,如果个个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那又如何抵挡呢。就这么冲出去,风险也未免太大了。

这二来,如果他们确实发现了可疑的地方,将这里团团包围了,然后仔细的搜索,那么很快,这个藏身之所便将暴露无遗。

事情看来远比想象的要复杂和困难得多。只听到地面上的完颜达清晰的吼叫声:“给我一把火烧了。只要他们一出现,立刻给我乱箭射死。”

“这漆黑一片的,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万一要是把那新娘子给射死了该怎么办?”

“真要是把她乱箭射死了,就赏你一百两银子。”

“那小人若是有幸能活捉了她呢?”

“那么她便成为你的女人。”

“那若是一无所获呢?”

“废什么话?倘若打不死她,也不能活捉她,那你们一个一个的全都给我去死。”

“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的大费周章呢?”

“这女子貌美如花,实在是世间罕有。如今大宋朝那个狗皇帝都已经是我们的阶下囚,他所有的女人都是我们的。吩咐下去,不管是谁,只要活捉了她,都重重有赏!”

“那她如果不在这个地方呢?”

“除非她能飞到天上去,否则的话就是挖地三尺也得给我找出来。”

看来这个完颜达十分确信方羽他们肯定在这附近了。此时,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事情的发展远远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由远至近,然后停在了他们的上方。

语嫣“咯噔”一下:“不好!看来要被发现了。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方羽一把拉住她,“目前还不知道地面上的情况,就这么贸然冲出去,只怕凶多吉少。我不能看着你冒险,要去也是我去!”

语嫣轻轻地推了他一下,道:“说什么胡话呢!你不忍心看着我冒险,难道我会舍得让你去冒险吗?我会尽全力的引开他们,也一定会安全的回来。”

“不行。这种事情,哪有让自己的女人去冒险?要去也是我去的。”

“谢谢你这么爱我,我是你的女人,我愿意为你和这个家付出一切。”

“你闭嘴。既然你是我的女人,那就听我的。我绝对不允许让自己的女人身处险境。你要是有个意外,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可是……”

语嫣还想说什么,忽听地面上的人突然惊叫了一声,这一声顿时让全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快看,这里有个洞。”

“是啊,这个洞看起来像是人挖的,不像是天然的。”

糟糕,果真被发现了!

然后听到完颜达命令着:“你!给我下去看看!”

如果真的有人下来查看的话,那么这个秘密将会大白于天下,辛苦了几年的功夫也将付诸东流。

说时迟那时快,陈宏子突然捏住了鼻子,学了两声野猪的嚎叫。还别说,这两声嚎叫,学的还真像。方羽一愣,不由得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完颜达笑道:“原来这是猎户湖挖的陷阱,想必这猎户也早已经被我们杀死,只怕这只野猪会饿死在里面了。”

“那要不要下去抓?”

“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我们是来抓人还是抓野猪的?”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放一把火烧了这个地方,顺便给我往这个洞里添些柴火,把这只野猪也给我烧死了算了。”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是无法再呆下去了。大家赶紧将被褥打包好,顺着来时的路返回,通过绳索上的滚轮,依次有序的返回到了对岸。等到火势蔓延开来,地道里浓烟滚滚的时候,全家人早已经安全的撤离了。

好在是夜晚,若是在白天,这根生命的绳索,定然会叫他们发现。不过,经过如此一闹,方羽反倒是松了一口气。这搜也搜过了,烧也烧遍了,这个地方应该是暂时安全的。

退一万步说,倘若他们真的发现了这第二个洞口,凭这些金国士兵的本事,只有完颜达一人能够进入。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那又有何足道哉!

幸运的是,直到第二天天亮,地面上再也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完颜达也早已经不知去向。

全家人没有一个发牢骚,更没有任何一个人怨天尤人,饿了,就去外面取一些活物回来烧烤;渴了,便喝一些溪水,相依相守,彼此依靠。

而这些日子以来,每到晚上,全家人通过洞口,仰望夜空,期待着月全食的到来。也许上天跟他们开了一个玩笑,他们越是期盼,上天就越是要让他们失望。

方羽叹了口气,道:“看来今晚又将会是一个月圆之夜。”

王晴道:“二子,我们来这里已经五年的时间了,不知道家里是否一切都好?”

方二海笑着说道:“一眨眼间,时间便已经过去了五年了。说实话,还真的是非常想家的。也许隔壁邻居会把我们当成失踪人口报案了。”

方梅道:“《民法通则》第23条规定:因意外事故下落不明,从事故发生之日起满二年的,利害关系人可以向人民法院申请宣告死亡。人民法院受理案件后,发出寻找失踪人的公告,公告为期一年。公告届满后仍无失踪者生存的消息时,可作出宣告死亡判决。”

方舟笑道:“照姐姐这么说,那我们应该全都已经‘死亡’了。”

方二海摆摆手,道:“管他呢,反正我们都活的好好的。这五年来,你们都在皇宫里体会到了什么呀?”

陈宏子大笑道:“基本上,除了郁闷,就是心慌。每天就在那么大的一块地方里转来转去,实在无聊的很。不过我倒是在这五年的时间里,拿到了不少的东西。”

方舟笑道:“姐夫,你都偷了什么东西?”

“我找那些宫女们要了很多的衣服和鞋子。”说着,陈宏子拍了拍旁边的一个大包袱,“我不能白来一趟啊。”

方舟叹了口气,道:“我什么都没拿……”

陈宏子笑道:“你跟我当然不同了,你整天都忙着恋爱,活得有滋有润的。我估计和你们的喜酒也为时不远了。”

“我们还没有这个打算。”

语嫣道:“有没有这个打算你说了不算,人家兰儿还不知道愿意不愿意嫁给你呢。”

方羽道:“人家都已经睡一张床了,还有不愿意的嘛?”

陈宏子道:“那你们两个有没有发生关系?”

方舟脸一红,道:“哪有那么快?”

陈宏子道:“你可要抓紧啊。兰儿这么漂亮,不管宋徽宗的为人究竟怎么样,至少她是皇室的女儿,这身份背景是你高攀不起的。如今有了机会,可要好好的把握,否则到头来后悔的还是你自己。”

他的一句话说的方舟和赵兰儿羞涩的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接话了。

方二海哈哈大笑道:“我看我们还是赶紧给他俩腾一个单独的空间出来。一个小时够不够?”

王晴狠狠的掐了他一下,道:“你个老东西,什么时候说话也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方羽一听老爷子说这样的话,赶紧插嘴笑道:“顺便也给我俩腾一个地方,这五年多来,快憋死我了。”

方二海道:“你们两个就算了。这里空间有限,也腾不出那么多的地方。再说了,草丛里、河边上、就连屋顶上,你们哪里没有尝试过?自己随便找个地方解决就好了嘛!”

王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老头子,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嘴巴封起来。”

方羽笑着摇摇头,赶紧转移了一个话题:“老婆,这五年来,你有什么样的感触吗?”

“五年来,我们这个家支离破碎,彼此见一面,都十分的困难。不怕难为情的告诉大家,我和我老公如何相会的?他在我的房顶上揭开瓦片,皇上吩咐下来,外面的侍卫和宫女只要听到受到一点伤害,我们全家人都会跟着一起遭殃。所以,我们彼此又不敢说话,只能事先写好纸条,在巴掌大的缝隙中互相传递,然后彼此相对无言。如果没有这一招,我根本就受不了这相思之苦。每次我都想着一走了之,可是我们走了,你们怎么办?现在我们一家人好不容易相聚在一起,我感觉我们比之前更加的团结了,有些事情我们都能够想到一起,这是给我最大的感受。至于说有没有别的,我只不过多拿了几条抹胸而已。”

赵兰儿道:“姐,什么样的抹胸能够让你念念不忘如此喜欢?”

“绣着金凤图案的丝质抹胸。图案很好看,手感相当好。”说着,语嫣将一条条的抹胸展现给大家。

只听方正摇头晃脑的吟诵道:“闻说君家传窈窕。秀色天真,更夺丹青妙。细意端相都总好,春愁春媚生颦笑,琼玉胸前金凤小。”

方羽微笑着点头赞许道:“说的好。”

王晴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苦了你了。我想要不是有我们拖累你们,你们一家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吧,想想真的是非常惭愧。”

语嫣道:“妈,你快别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人,同甘共苦是应该的。”

方二海道:“我想这五年来,我的收获是最大的。我不仅得到了皇上御赐的天下第一厨的封号,我自己也在不停的摸索,终于将古代的菜肴和现代的菜肴完美的结合。我想,等我们回去了之后,这便是一个最大的特点和优点,也是一个很好的卖点。古往今来,恐怕天下只有我一个人能够做到这样了。”

方梅道:“如果说味道正宗的话,那么,爸爸,你是天下第一人。”

方二海道:“其实不瞒各位说,我在来之前,偷偷的查阅了下资料。我知道唐朝饼的种类有很多,我很想回到唐朝去看看,去学学,不知道小嫣能不能满足一下我的愿望?”

语嫣道:“爸,这事情我说了不算数的。我们的下一站究竟在哪里?其实谁也不知道。不过根据我和我老公第一次的经验来看,时间只有越来越靠近我们现代,所以估计,我们的下一站应该是老沈回家的路。”

“这是真的吗?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沈万才高兴的笑了,“其实说真的,出来这么久了,非常的想念家人。但同时我也非常的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你们,你们都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方羽故意长叹一声:“其实我们都不是善类。在穿越到北宋这五年的时间,每个人或多或少的窃取了本不该属于我们的东西。”

“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你们应得的,怎能说是窃取的呢?不管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即便是天降横祸,你们都能够做到团结一心,相知相守,就凭这一点,已经是非常难能可贵了。能够和这样的一个家庭相处,是我沈某的荣幸。”

方二海道:“老沈,谢谢你的褒奖,这一路走来,也多亏了有你。要不是你,哪有我们现在能够开开心心的聚在一起?等回到了你的年代,我们一定去你家,帮你盖几间大房子,你们一家人也能够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

“那我谢谢大家了。”沈万才转头看着方羽,道,“不知道后面会有什么样的打算?”

方羽道:“每个人都带了这么多的东西,为了避免在穿越的时候再次发生状况,我想最好是去弄一辆马车过来。当穿越之门出现的时候,我们坐在马车上冲过去,这样便能万无一失了。”

“可是不知道血月何时出现?”

“如果算的没错的话,应该就在这几天的功夫。”

沈万才点点头,道:“那我明日便去准备。”

第220章 大赦天下日,穿越归来时

第二天,老沈从外面在金兵手里抢了一辆马车,掀起帘子一看,差点气炸了。只见马车里,横七竖八的躺着十几个少女,个个嘴巴被封,手脚被捆,见有人突然闯进来,一个个惊恐的叫着、挣扎着,绝望的神情溢于言表。

“这些强盗,太卑鄙了!”老沈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赶紧回家吧。”他一个个的松了绑,少女们千恩万谢着,仓皇逃窜。这一刻,突然想起了李自成。当年李自成攻破京城之时,不也是这番情景吗?可恶的是,自己竟然还在助纣为虐!

公元1127年4月5日20:45,月全食正式开始。但见语嫣将黑木盒子高举头顶,口中大喝一声:“血月唤醒黑暗魔力!”然后迅疾的跳上马车。

看见一道白光拔地而起,前方不远处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之门”。

“驾!”老沈突然一勒缰绳,马儿前蹄竖起,长嘶一声,紧接着,老沈在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

顿时,马儿向着那道白光发疯似的冲了过去。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在即将到达穿越之门的时候,所有人情不自禁的拉起了手,紧闭双眼。只听到马儿长嘶一声,眼前白光一闪,接着,马车停止了前进。

等到大家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突然发现他们居然来到了城门之外。而城楼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长安。

怎么到了这里了?这是穿越了吗?还是说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正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然见到一群士兵列着队伍,朝他们走了过来。见到他们的装束,与北宋时候的士兵完全两样。

看来这的确是穿越了,只不过这又是在哪里呢?是在哪个朝代呢?语嫣示意大家先按兵不动,自己却跳下车来,朝着那群士兵走了过去。

“哪里来的生人?”士兵头领警觉起来,将长矛对准了她。

“我们是去石碣村投奔亲戚的,连夜赶路,不曾想,迷失了方向。敢问这位哥哥,今天是何时日?”

士兵头领疑惑的望着她许久,见她面容俊俏,又是面带微笑,彬彬有礼的样子,放下了警惕,回复道:“这位娘子,如何不记得今日了?想必是思念家人久了吧。”

“正是。家中老母亲病重,心中很是担心,不远千里,星夜兼程,唯恐耽误了行程。”

“看得出娘子一片孝心,不必太担忧,吉人自有天相。”

“谢谢哥哥,还请哥哥如实告知。”

“今日是大唐贞观二十一年十月初七,娘子可千万记好了。还有,过了长安一直往南走,如果马不停蹄的话,大概五更时分便可到石碣村。”

“多谢哥哥。”

就在语嫣转身想要上马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士兵头领的声音:“夜深风寒,娘子走夜路可千万注意安全。”

“谢谢。”

“还有,记得多吃点东西,娘子原本貌美如花,可惜有些瘦弱。”

“再见。”

老沈再次扬起皮鞭,马儿又撒开四蹄狂奔起来。

王晴很不服气的说道:“我家小嫣瘦么?简直胡说八道。身材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看不出来吗?他们的眼睛是长歪了还是瞎了?”

方二海道:“我听刚才那个士兵说,这是在大唐贞观二十一年。这大唐,莫非就是唐朝?”

陈宏子问道:“这贞观二十一年,又是公元哪一年?”

方舟问道:“我们这是往前了,还是往后了?”

赵兰儿满脸惊讶,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太不可思议了。且不说那道白光究竟是什么,怎么会突然一下子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方梅问道:“是啊,二子,你赶紧给我们说说。”

方羽干咳了两声,洋洋得意的说道:“想要知道答案吗?”

大家齐声回答:“想。”

“很好,既然大家想知道答案的话,那么总得给我一点好处吧。”

王晴笑道:“你什么时候学会趁火打劫了?”

“我左手边这位女人,是我趁火打劫来的,如今成了我的老婆。而在我右手边的这对双胞胎兄妹俩,也是我趁火打劫之后,老婆才怀上的。你看,趁火打劫,好处多多。”

方二海大笑:“净瞎扯!”

语嫣嗔怪道:“别听他胡说八道,最不正经了。我嫁给你,那完全是因为我爱你。因为你的爱让我感动,我才愿意为你生孩子。你要是敢趁火打劫,我就弄残你。”

方羽笑道:“前半句听的我心软肉麻,后半句听得我心惊肉跳。这一惊一乍的,我的小心脏受不了。为了我后半生的幸福,我还是从实招了吧。”

“真乖,奖励你一下。”说着,语嫣居然当着大家的面,给了丈夫一个深情的吻。而方羽顺势搂着她柔软的腰肢,四片嘴唇紧紧的火热的贴合在一起,久久的不愿分开。

陈宏子苦笑着摇头叹息:“这恩爱,秀的简直没边了。”

结婚这么久,还能够恩爱如当年,大有不减反增之势。看来,这便是他们夫妻恩爱的秘诀了。方梅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虽然她做不出语嫣那样小鸟依人,也说不出那样柔情蜜意的话,但至少她愿意为陈宏子去改变。可不是么?每一次她的改变,哪怕仅仅是一点点,他都惊喜万分,这儿子,便是在这份“惊喜”中得来的。

“这大唐贞观二十一年,便是公元647年,当今的皇上便是唐太宗李世民。”

方正说道:“父亲,我不允许你欺负母亲!你快说说这一年发生了什么故事呢?”

哎,又是这两个小宝贝,打扰了这么好的兴致。在唐朝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是这样了,三番五次的坏老子的好事。如今,刚回来,还是被他们搅黄了。

方羽笑着说道:“你这个小脑瓜,快把我一肚子的墨水都要掏空了。”

“我变得聪明了,这也是父亲的功劳。父亲应当以我为荣。”

嗨,这小嘴巴还真能说。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说道说道吧。

贞观二十一年也就是公元647年,在这一年当中,大食兵马进攻波斯,波斯不支,其王伊俟侯遣使向唐太宗李世民求援。

唐太宗李世民皇帝谕之曰:“国君相救,理固然已。然朕自贵大使之口,得闻阿剌伯族为何等人,其风俗,其信仰,其首领之品格,皆甚详尽。人民如斯之忠信,首领如斯之才能,焉有不胜之理。尔其慎修德谨行,以博彼等之欢。”

唐太宗李世民见死不救。后来伊俟侯被大食击杀,王子卑路斯向中国皇帝告难,此时,皇帝已经变成了唐高宗。然而唐高宗又以远不可师谢谴。大食既灭波斯,益扩地而东。

是时界于中国与大食之间者有康、安、曹、石、米、何、火、寻、戊地、史等所谓昭武九姓各小邦及衰微西吐厥各部落,于接触此新兴之势力后,纷向中国乞援。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下来。环顾四周,见所有人都听得入了神,手中微微用力,将语嫣紧紧的揽入怀中。

语嫣柔声道:“故事说的好好听,我都听得入了迷。”

驾着马车的沈万才说道:“是啊,我也很想听下去。四爷,你就继续往下说吧,要不然我怕坚持不到五更便会睡着了。”

“好吧,既然大家还想继续听下去,那我继续往下说吧。”方羽低头轻轻点吻了一下语嫣薄嫩温软的双唇,继续往下演说。

可以看出当时唐太宗对阿拉伯帝国的扩张采取了听之任之的态度。当时的唐朝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通过贞观之治国力财力极大丰富,假若唐太宗出动大军援助波斯萨珊王朝,说不定世界史将会被改写。

当时萨珊王朝的伊俟侯进行了殊死抵抗,直至唐高宗永徽二年,也就是公元651年才彻底亡国。

当时的唐太宗,被西域各诸侯封为“天可汗”,有较强的号召力。完全可以派出精锐部队,并勒令当时的粟特人的昭武九姓出兵援助。或许阿拉伯帝国的扩张脚步就此停下。

当时拜占庭帝国覆灭大批的拜占庭科学家逃至波斯。如果援助成功,萨珊王朝能够继续存在的话,中国的势力可更向西延伸。以唐朝开放的态度,当时拜占庭的西方文化与唐朝的东方文化可能会沟通在一起 ,创造出更灿烂的文明。而由于唐太宗的坐视不理,阿拉伯帝国的扩张更加迅猛,*文明迅速席卷着中亚大地,占据了古老的丝绸之路。

唐开元三年至五年也就是715年至717年,葱岭以东的喀什噶尔亦被屈底波所攻陷。开元七年当时粟特人的昭武九姓向唐朝求救,而唐朝再次放弃了机会。

波斯萨珊帝国灭亡后整整一百年,公元751年,唐朝终于与阿拉伯展开了决战,而最终以唐朝的失败而告终,此时的唐朝开始内乱,再也无暇顾及西域了。*文明开始影响了整个西域。

说道这里,方正突然说道:“我们是不是该谴责唐太宗当时的妥协政策呢?试想一下,如果当时的唐太宗多一点血性的话,恐怕历史真的能改写!”

方羽哈哈一笑:“儿子,你大有长进了。”

方圆拉扯着语嫣的衣服,嚷道:“父亲说了一大堆的历史故事,母亲,你也给我说说飞雪派神功吧。”

“说起这飞雪派,顾名思义,那是飞天派和雪月派的组成的。但是实际上,它是我从这两个门派当中悟出的另一番变化。雪月派的功夫以轻功为主,与自身的内功高低相辅相成。换句话说,内功越高,轻功施展的便越好。而飞天派是以暗器为主,一手暗器冠绝天下。我便将这两者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又将一些心得融入其中,自此,便创立了这飞雪派。”

方圆道:“母亲,那我们的飞雪派是不是天底下最好的功夫?”

“学无止境,永无最高。”顿了顿,语嫣又说道,“还记得江湖人称‘一剑封喉’的那个人么?他的剑速度奇快,为什么?因为它少了变化,简单的往往便是最有效的。”

“他的速度真快,不如母亲快。”

“你错了,不是我的速度比他快,而是我早已经料到他这一剑会在什么方向、什么时间,朝我刺过来。换句话说,他的手一动,我就已经开始动了,自然我的速度就比他快。”

“为什么母亲能够预料得到呢?”

“因为我故意露了一个破绽给他。”

“但如果他不上当呢?”

“那就诱使他上当。”语嫣笑笑,“这方法等你再过几年,我教你,现在却还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有长大呀。”

“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算长大呢?”

方羽忍不住插嘴道:“等有了你母亲一般丰满的胸脯,你便算是长大了。”

“那我永远长不大了,我还这么小。”圆圆的一番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起来。

方二海道:“二子,我们为什么要去石碣村呢?你们好像对那里很熟悉啊。”

方羽道:“对于石碣村,我们并不是十分熟悉。”

王晴感到有些惊讶了:“不对吧,既然不熟悉,那我们为什么要去呢?”

语嫣微微一笑,道:“相公,你就不要卖关子了。还是有我来直接告诉大家吧。”

石碣村虽然不是一个十分有名的地方,但是在那里有一座山,山的脚下,住着一位长寿老人,这个人被唐太宗李世民封为“药王”,这个人的名字,便是方正和方圆的太爷爷——孙思邈。

现在是贞观二十一年,回想起来,也正是我们离开的那一年。记得我们离开的时候,发生了地震。房屋倒塌,地动山摇。仔细一算,我们也就差不多离开了六七个月,不知道他们究竟怎么样了?是否一切都好?

方羽补充道:“正正的医术便是由孙思邈一手传教。由此可见,这个药王的医术非同凡响。”

语嫣道:“我们还有一位管家,他人也是相当的好。记得当时还给他说了一门亲事,点点滴滴,仿佛历历在目,就如同刚刚发生的一样,令人终生难忘。”

王晴道:“你们的故事简直太神奇了。以前我一直都不敢相信,直到自己亲身经历了,这才深感惊讶,时光真的可以倒流,原来穿越并不是一件神乎其神的事情。”

方羽笑道:“姐,你的儿子今年已经五岁了。也就是说,我们在现代也只不过刚刚过去了五天。如果现在能回去的话,你突然间抱着一个五岁的孩子回家,而你的女儿陈婷也突然间长高了许多,别人会怎么想,亲戚邻居会怎么想?你又该如何向他们解释呢?”

方梅长叹一声,道:“直到这时候,我才深深的体会到了你们的无奈。说,当然是说不得的,所有的委屈都只能够自己忍受。”

陈宏子突然搂住了她的肩膀,深情说道:“放心,一切有我,我会和你一起承担。”

“谢谢你,我知道,我没有爱错人。”

方舟咳嗽了两声,大笑着:“看来是受了二姐和二哥的影响,这秀恩爱又增加了一对。”

陈宏子道:“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还会再增加一对。”

方梅紧跟着说道:“三弟,这是我们家族的遗传,你跑不掉的。”

方舟道:“我又没打算跑,我就等着时间到,然后把我的女人顺利的娶回家。”

赵兰儿羞涩的低下了头:“谁要嫁给你了?”

“不嫁给我,你嫁给谁呀?我甚至都知道你屁股上有一颗痣……”

这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顿时让所有人笑喷了,赵兰儿更是羞涩的满脸通红,头埋得更低了。

在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方羽突然喊了一声:“停!”

“四爷,究竟何事?”

方羽愣愣的看着右手边的一块告示牌,上面四个大字十分的引人注目:大赦天下。

第221章 官复原职夜,三喜临门时

“父亲,我去看一下。”方正跳下马车,奔了过去。见到哥哥在告示牌前摇头晃脑,津津有味的大声朗读着,方圆喊了一声“哥哥”,也随之下了马车。

看着这对兄妹俩手拉这手,王晴笑了笑,道:“他们这么聪明可爱,小嫣啊,有没有想到过再生一个呢?”

方羽接话道:“老娘啊,我们原本就是想生两个的,哪知道这一炮下去,就打中两个,所以呀,暂时还没有计划。其实,说句老实话,这俩孩子也是无意中怀上的。这怀孕的过程我就不多说了,各位都明白的,我想说的是啊,在这个怀孕的过程中,居然还被人从头到尾的偷窥了。大唐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我们迎来了新生命的诞生。说来也巧,我们一家四口都是在这一天出生的,你们说巧不巧?”

方二海笑道:“如果按照出生日期来算的话,正正和圆圆是我们当中年龄最大的。三子啊,你可要抓紧些啊。”

说话间,兄妹俩回来了。告示牌上大意是说,皇上亲政爱民,如今国富民强,决意恩泽天下,!凡不是十恶不赦之人,一律赦免其罪。

语嫣高兴的说道:“太好了,老公,这下咱们可以不用东躲西藏了,可以正大光明的生活了。说不定你还能官复原职呢。”

“正大光明的生活是我所向往的,但是官复原职我倒是不奢求。凡事随遇而安吧。还有,这是在唐朝,你可不能这样称呼了。”

方二海道:“二子,那你给我们说说,在唐朝,我们应该如何的彼此称呼呢?”

方羽微微一笑,介绍说,我们应该称呼你们二位父亲、母亲。而民间对男子称呼为“郎”,前边加排行,如五郎,七郎等,对年轻女子普遍称呼为“小娘”。

说到这里,方舟突然哈哈笑道:“如果这样的话,我应该称呼陈宏子为大郎,方羽为二郎,那我自然是三郎了。”

“大郎?武大郎吗?”陈宏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太难听了。”

方羽哈哈笑道:“你们真是一点都不懂得历史啊。在唐朝,哪有称呼大郎、二郎、三郎的?妻子叫丈夫都称呼为相公。”

陈宏子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耍我们呢!”

方二海道:“那二子,你再给我们说说唐朝的饮食文化吧。”

饮食方面,唐朝人十分喜欢喝茶,而且茶里必须要放盐、姜、苏椒等喝起来相当酸爽。

唐朝禁吃鲤鱼,但仍然止不住人们对鲤鱼的热情,史书里还有大量对切鲙高手的记载,高手切出来的鱼片甚至能轻到吹起。

肉食则以羊肉为主,所以去膻味的胡椒地位极高,唐代宗下旨抄元载的家时,曾发现了八百石胡椒。

当时的鸡鸭鹅等家禽还不算“肉”,因为唐初禁止御史到地方吃肉,有人举报明相马周到地方吃鸡,于是唐太宗就怒了,“禁御史食肉,恐州县广费,食鸡尚何与?”

除了喝酒吃肉,不会吟诗可是大忌,唐朝可是诗人们的盛世,就好比你参加诗人们的户外派对。

陈宏子这时候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说起来滔滔不绝的,我都听腻了,能不能说点别的,比如说女子穿什么衣服啊。”

语嫣道:“我们在唐朝也生活了八、九年的时间,虽然一路上也是不停的藏匿和逃亡,但大体上还是了解一些的。比如说我最喜欢穿的是,上身着窄小的襦,而襦的领口造型各异,变化丰富,有鸡心领、圆领、方领、斜领等。可是我最喜欢另外一种袒领,它的里面不穿内衣,把整个前胸都坦露出来,可见女性胸前的沟沟。实在是好漂亮的呢。”

方羽接着说道:“可是唐朝的内裤也是很有风格的,它是一种开裆裤,既好办事又很凉快,真是一举两得。”

他的一句话引来了大家哄堂大笑。一家人说说笑笑,一路前行,倒也不寂寞。将近傍晚时分,马车驶进了一处山坳,路过一座小木桥。

山还是那座山,桥还是这座桥,熟悉的景色,让方羽一家突然间热泪盈眶。

远远的,望见了六间瓦房,原来一场地震之后,何老六重振旗鼓,又将房屋盖了起来。这是一个语嫣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地方,也是正常和圆圆印象深刻的家园。

“母亲,到家了。”

圆圆的一句话让语嫣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是啊,家是什么?家是一付重担,家是一份责任;家是彼此的真诚相待,家更是能够白头偕老的慢慢旅程。家是我们人生的驿站,是我们生活的乐园,也是我们避风的港湾。

它更是一条逼你拼命挣钱的鞭子,让你为它拉车、犁地。家还是一件旧风雨衣,只有在狂风暴雨之中才能更体现它的真正价值。 家又是一个充满亲情的地方,无论你是在天涯,还是在海角,只要一想到家,就会有一种亲情感回荡在心头。

方二海看着他们两个,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哭的稀里哗啦的。”

语嫣答道:“这里是我永生难忘的地方,也是正正和圆圆的出生地。阔别了好几个月,不知道家里一切都好吗?”

正正噙着眼泪说道:“母亲,我想念太爷爷,想念何叔叔,还有小兰姑姑。”

方羽点点头,道:“会的,我们很快就能够见到他们了。”

当马车缓缓的停在门口时,一阵急促的犬叫惊扰了这户人家。一个年轻的女子开门察看,见到沈万才,不由得一愣:“这位老者,请问您找谁?”

沈万才彬彬有礼的回应道:“请问这里是方羽的家吗?”

女子一愣,好久没有听到一个陌生人说起这个名字了:“您说的是四爷吧?”

“正是四爷。”

女子突然有些激动起来:“这里正是我们四爷的家。是不是四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正正和圆圆抢先第一个从马车上跳下来,见到兰儿,纷纷张开双臂扑了过去,甜甜的叫唤着:“小兰姑姑!”

“正正?圆圆?你们回来了?”兰儿的眼睛里放射出惊喜的神色,整个人激动的颤抖起来,冲着里屋大声喊道,“爷爷,相公,快出来,他们回来啦!”

“看把你高兴成这样,谁回来了?”这声音一听,便是何老六无疑了。

当方羽和语嫣手拉着手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何老六大叫一声:“四爷!夫人!”

“老何!”方羽冲上去,热烈的和老何来了一个拥抱。

这时候一个长发齐胸的老者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他精神矍铄,健步如飞,见到方羽和语嫣,激动的说道:“你们总算回来了!”

“爷爷!”语嫣顿时热泪盈眶。

“太爷爷!”方正兄妹两个一人拉着孙思邈的一只手,像两只欢快的小麻雀一般,蹦着跳着。

语嫣道:“爷爷,老何,小兰,和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他们都是我的家人。”

等她一一的将其他人介绍完毕之后,老何欣喜的说道:“太好了现在我们整个一家人终于团聚了。”

兰儿说道:“这可是一大喜事啊。四爷,我们还有另外一件喜事要告诉你们。”

方羽笑道:“哦?莫不是小兰有喜了?”

老何笑道:“四爷,比这还要大的喜事。”

“是什么?”

老何道:“皇上大赦天下,而四爷的事,皇上已经查明原因,不但判你无罪,而且官复原职。这实在是一大喜事啊。”

“官复原职?”方羽哈哈一笑,“这果然是一大喜事。”

老何道:“四爷,皇上特意命人来看过好几次了。还特意嘱咐草民,见到四爷,一定要通知你,让你这几日内赶赴松州上任。”

“好吧,圣旨不可违,歇息一晚,明日便动身吧。”

忽闻方舟一阵兴奋的大叫,众人转头看时,只见方舟抱着赵兰儿满屋子的转,幸福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的飘荡着。

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只听方舟开心的大笑:“哈哈哈……兰儿答应嫁给我啦!老婆万岁!喔不,我的娘子!哈哈哈……”

赵兰儿羞涩的低语:“放我下来,他们都看见了……”

“他们又不是外人,看见就看见了。”

方羽拍掌笑道:“太好了!这真是三喜临门啊!我看拣日不如撞日,这婚事不如就安排在现在吧。”

孙思邈道:“虽然时间上面有些仓促,但倒不也不是不可为。”

方舟问道:“兰儿,你的意思呢?”

“一切都听你的。”

方舟笑着点点头,道:“爸……喔不!父亲,全听您做主便是。”

方二海笑道:“这里,比我更有资格的,是孙老爷子。”

孙思邈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马上动起来。”

结婚之日如何能少得了馄饨?方二海有些纳闷,难道这唐朝也是和我们现代人是一样的?语嫣介绍说,这馄饨,便是我们所说的水饺,面皮包馅水煮而成。

方二海叹了口气,道:“这唐朝,果真没有油盐酱醋,这倒是有点难度啊。”

语嫣道:“您是天下第一神厨,爷爷和老何这辈子没有吃过我们的美味,今晚不如趁此机会,施展一下你的拳脚,让他们大饱口福如何?”

陈宏子走过来,道:“爸……喔不,父亲,不如我来给您打下手如何?”

“你连菜在哪儿都不知道,给我打下手还是算了吧,不如去帮他们吧。”

老何道:“方老爷,让您亲自下厨,这如何使得,我来吧。”

方羽道:“我父亲做得一手好菜,老何,你就给他做帮手吧。”

“好的,四爷。”

在唐朝结婚对于方二海他们来说,那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一件新鲜大事。所有人在孙思邈的指挥下忙开了,方羽和语嫣因为经历了一次,这一次对他们来说便轻车熟路了。她用红纸剪了几个大大的喜字,又在家门口挂上红灯笼,张灯结彩,一派喜气洋洋。

夜已深,但因为忙于婚事,所有人都在忙碌着,戌时许,一切准备工作都已就位,精彩的时刻即将来临。

忽然,孙思邈站在门口一声喊道:“新妇子!”

方梅一阵大骂,这新妇子喊的是谁呀?不会是新娘子吧?

依照着孙思邈的交代,赵兰儿房门紧闭。方舟纳闷了,这为什么不开门呢?

老何在旁边笑着:“这娘子可不是那么容易娶的哟。”

方舟问道:“什么节奏?”

方羽笑道:“新娘子正在里面化妆呢。按照大唐的规矩,你必须吟诵一首催妆诗,门儿方可开。”

方舟颇为无奈的耸了耸肩膀:“这结婚还需要吟诗的吗?什么催妆诗,我不懂啊。”

语嫣道:“你要是不会,那这个婚就结不成了。”

“忙活了半天,结不成婚?那可不行。催妆诗,我真的不会。哥,你来帮忙吧。”

老何哈哈笑道:“想当年我结婚的时候,也是四爷来帮忙的,如今还是要请四爷来帮忙啊。”

方羽笑道:“这个忙,我只帮一次,不会帮第二次。如今这个事情嘛,还是请爷爷来帮忙吧。”

孙思邈哈哈一下,将方正拉到跟前,笑着说道:“正正,你会做催妆诗否?”

方正眼珠一转,随口吟诵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孙思邈大笑三声:“好诗!”遂将门打开。

又是一个小偷诗贼。语嫣抿嘴笑笑,偷问道:“相公,这又是谁的诗?”

“这是唐朝徐安期的诗。”

“他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知道,所以他知道。凡是我知道的,他基本上统统都会了。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的才华,实在可喜可贺。”

“相公,我想再给你生一个孩子,你说好不好?”

“这属于超生啊。若是回到了现代,麻烦事情可是一大堆啊。”

“不怕的,这方面我们有姐姐。”

“怎么突然间这么想要孩子了?”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愿意碰我。”

“简直胡说八道。你脑袋瓜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呢?”

“谁让你不碰我的?”

“我倒是日思夜想啊,可是都不方便啊。不知道今晚行不行呢?”

“不行也要行。”

方羽轻笑一声:“我几乎能听到炮声隆隆的响声了。”

这时候,忽听方梅惊喜的叫声:“快看,快看,新娘子出来了。”

新娘子上车后,新郎骑着马,围着马车绕了三圈,然后从偏门出,在附近的小路上兜了一圈,最后返回家中。

这唐朝的婚事可谓是花样百出,对于方二海他们来说,既好奇又新鲜。又是催妆诗,又是却扇诗,又是跨火盆,又是接布袋,还要吃生的饺子。大家趣味盎然,兴致勃勃。

最后,只听孙思邈笑着喊了一声:“入青庐。”

方舟顿时大吃一惊。这唐朝也太开放了吧,新婚之夜,这就要在外头打野战吗?在大家的起哄中,两人羞涩的进入了帐篷,此时喜宴才刚刚开始。

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芳香四溢的菜,孙思邈大吃一惊。活了130多岁,还是头一遭品尝到如此的美味佳肴。

什么早生贵子,什么喜气洋洋,什么笑口常开,还有什么幸福安康……这原先都是祝福的话语,现在却成了一道道可口的美味佳肴,这让孙思邈赞不绝口。

闹罢笑罢,大家安歇的时候,方羽却有些不高兴了。六间房屋中,孙思邈一间房,老何和兰儿一间房,陈宏子和方梅一家一间房,方二海和王晴一间房,方舟和赵兰儿一间房,剩下的最后一间,方羽一家也只好挤一挤了。

特么的,这要如何做事啊!唉,看来今晚的计划又要泡汤了。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小声的说道:“看来我们的计划只好改天了。”

第222章 大风起兮夜,神功初练成

两个孩子都已经十三岁了,若要让他们再睡在一张床上的话,已经不太妥当了。于是,方羽在房间里面重新铺设了两张小床,加了被褥。

可即便是如此,他们夫妻的私密生活还是受到了诸多的不便。做不成活,那便说会儿话吧。

“老公,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你说我今年到底几岁了?”

“你笨啊,自己几岁都不知道了吗?我们穿越过来的时候,应该是2011年,所以你今年应该是24周岁,我今年应该是32周岁。”

“老公,我觉得你的算法有问题。”

“哦?那你说说看。”

“我嫁给你的时候,刚好20周岁,然后在五台山学艺五年,便是25岁,接着我们穿越了,在唐朝两个小孩,怀孕加上小孩八岁,一共九年,应该是34岁,接着又过了五年,便是39岁。你又比我大八岁,所以你应该是47岁。”

“听起来好像是蛮有道理的,可是我们的年代是2011年,你的出生年代是1987年,请你告诉我你几岁了?”

“老公,照你这么算的话,我24周岁,也就是25虚岁,我的女儿和儿子是13岁,也就是说我12岁就生了他们。你不觉得滑稽可笑吗?”

“等再过几年,他们两个都年满20岁的时候,那么,你便是在五岁的时候就生了他们。”说到这里,方羽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老公,看来这穿越也不是件好事,把所有的计划都打乱了。”

“我看,不是穿越的错,是你太美惹的祸。”

“这话怎么说呢?”

“你这么美,又那么性感,我很难把持住自己啊。一不留神在穿越的时候生了小孩,以为人生很圆满,实则把所有的问题都打乱了。”

“这是幸福的烦恼。”

方羽道:“可是我还想要另外一种幸福。”

语嫣俏皮的做了个鬼脸,小声的说道:“你就不怕弄出响声,惊扰了孩子吗?”

“好吧,那我们就此打住吧。但是你总得让我解解渴吧,要不然我快要干涸了。”顿了顿,方羽又道,“就一小会儿行吗?”

语嫣莞尔一笑,没有说话,被窝中,他的手立刻摸索过来了。鹘床徒窄,语嫣侧卧而他上下扪摸,纵横把握。

她颜如半笑,眉似含啼中,浑身障碍物尽数被褪下,但见她双峰傲立,幽谷潺潺,再看语嫣,娇柔口之婉娩,翠姣眼之迷低。

“老婆,你真美。”

“老公,我是你的。”

就在他朱雀刚出,正欲准备进攻之时,忽闻门外有人敲门。

“二子,睡了没有?我有事情找你呢。”

原来是爸爸,可是这么晚了,他还会有什么事情呢?不管是什么事情,这个时候过来打扰人家,总归是不太礼貌的。

语嫣笑笑,小声道:“去开门吧,你连爸爸都要生气吗?”

方羽尴尬的笑笑:“我下面都已经发怒了,就这样顶着出去,好像不太好吧,我看还是你去吧。”

“我更不能去了。”

门外,又响起了方二海的喊声:“小嫣,你睡了吗?有些事情想找你们夫妻俩商量商量。能出来一下吗?”

方羽只好答道:“等一下啊,马上来。”

“父亲深夜召唤,怕是有要事,耽搁了不好。”语嫣一边说着,一边裹上抹胸,穿了条薄款细带低腰无痕内裤,外面穿了件白色素纱衣,紧跟在丈夫的后面就出去了。

方二海一见,心中顿时明白了,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打扰你们做好事了,实在感到万分的抱歉。要不然你们先忙,我等一会儿再来。”

方羽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已经打扰到了,不如直接说吧。”

方二海道:“是这样的。刚才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你不是明日就要去松州上任了吗?他们几个就暂时留在这里了,我和你母亲跟随你们一起去吧,毕竟那边也需要有人照顾你们的饮食起居。有我们两个老的在,你们大可放心去做别的事。”

方羽道:“这样也行。”

方二海道:“但是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语嫣道:“爸,您怎么说话这么客气?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好了。”

“唐朝的饮食文化虽然自成一派,我想出去好好的学一学。”方二海说着,将计划和盘说出。

原来,他又开始打起了正圆大酒楼的主意。宋徽宗御赐的金额牌匾还在,牌匾在,酒楼的精神便没有消失。如果我们将它推广出去,势必会对唐朝的饮食文化造成一个很大的冲击。从中,我还可以学到唐朝的饮食文化,这对我们将来回到现代以后,是有非常大的帮助的。

方羽叹了口气,道:“看来老爷子还是对吃念念不忘啊。”

“我总得学点什么回去吧,要不然岂不是白来一遭了。人生短短几十载,我浪费了前半辈子,这后半辈子,我想把它弥补回来。”

“我觉得可以。这样吧,父亲,明天你和母亲随我一起去松州。我也不需要你伺候,白天你们便随嫣儿一起去街上转一转,看一看,尝一尝,把唐朝的一些吃的东西尽快的掌握到手,然后和我们的融为一体,这样便成了你方二海独有的一种饮食文化。然后我们再选一块风水宝地,将酒楼盖起来。”

“我正有此意。”

“当然了,在街上的时候由小嫣保护你们,虽然有她保护你们,可你们也不能够擅作主张,到处乱跑。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赵天公的事吗?”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所以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老婆。”说着,方羽轻轻的将她揽入怀中,右手顺势在她的腰间,悄悄的往她圆润上翘的**上摸了过去。

语嫣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理了一下额前的秀发,手中突然多了一只玉簪子,然后,悄悄的将手伸到了后面,冷不丁的扎了他一下,口中却若无其事的说道:“应该的,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的。”

他感到手背一痛,只好打住了犯罪的念头。

告别了方二海,语嫣这才朝他瞪了一下眼睛,嗔怒道:“越来越放肆了,在家里随你怎样,可是在外面你就不能放尊重点?我能忍你一次,两次,但你倘若接二连三,纵然我是神仙,也无法容忍。以后你不要这样。”

方羽一愣,看样子她好像是真的怒了。自己为何这样?那还不是她穿的太性感了嘛!他尴尬的笑笑,只好点点头。

“好吧,那实在是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的,我们去外面吹吹风吧?夜晚的景色一定非常美。”

语嫣自然明白他出去的用意。但是操劳了一天下来,感觉十分的疲惫了。于是,她摇摇头,道:“不去了,感觉好像有点冷,我先回房睡了。”

“那你先睡吧。”他从屋里拿了宝刀,仔细端详起来。刀出鞘,只见三尺长的刀身发出幽幽的蓝光,这刀果然是把好刀,只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想必一定是大有来头的,如今却落在了我的手里,怕是要耽误它了。

推门进入庭院中,只见屋外的风越来越大,它在树林当中啸叫,旋转,忽而掠过房顶逃遁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忽而又瞬息万里地冲到丛林中。

寒风像一把锋利的剑在夜空里飞舞,吹打着树叶,发出尖厉的叫声。

好厉害的风啊!

它活像个失去了理智的疯子,在这宽阔的庭院中颠颠扑扑,乱碰乱撞。它时而把地上的柴草碎叶旋卷起来,忽地扔到东边,忽地抛到西边,忽地卷上高空飞舞,又忽地推到一个墙旮旯里不动了。窗前的老树,被风一刮,摇摇晃晃,枝丫扫着屋檐,发出唰啦啦唰啦啦的响声。

站在庭院之中的方羽,感受着大风的洗礼,突然之间,“咣”的一声,夜空中只见蓝光一闪,宝刀已出鞘!

但见他犹如惊涛骇浪,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或似滚滚巨浪拍岸,大开大合,破空声如龙吟虎啸。

蓝光一闪,只见宝刀突然脱手飞出,而他一声轻啸,腾空而起,在飞行中的宝刀上轻点几下,伸手一抓,抓住刀柄,继而向上一提,人和刀瞬间直直的朝着夜空中飞了上去,他像条蛟龙一般,在夜空中来回的穿梭,在大风里上下翻腾,突然之间,他像一道闪电,夹带着破空之声,从上而下,竟然直直的劈了下来。

这是一棵参天大树,需要四五个人手拉着手才能够围起来的。一道黑色闪电夹带着蓝色的光芒,犹如惊雷般的一声炸响之后,这棵参天大树竟然从中直直的被一劈为二!

惊闻外面有异常响动,语嫣立即提剑奔出,见到丈夫正在练功,不由得大喝一声:“好刀法!”

“好不好,试过才知道。你敢应战否?”

“如何不敢?”说着,只听“铮”的一声响,宝剑出鞘,语嫣的剑犹如夜空中的流星雨一般,带着亮闪闪的寒芒,刹那间团团围住了方羽。

但闻一声长啸,方羽这条“龙”在空中潇洒穿梭,刀剑相撞之声,顿时不绝于耳。

两人时而犹如一对蝴蝶在翩翩起舞,时而又好像一对龙凤在空中上下翻腾,打斗了四五百个回合,竟然不分上下。

渐渐的,大家都被这打斗声惊醒了,纷纷跑出来观看。他们这是在打架呢,还是在切磋?

方梅道:“我看,这不像是在切磋武功,更像是在打架。三弟,你赶紧去劝劝,可不要被打伤了。”

方舟道:“我去劝?劝谁?谁会被打伤?”

方梅道:“当然是二子了!他的武功不如小嫣。”

沈万才道:“我看未必。”

方舟问道:“沈老有何高见?”

“功夫乃日积月累,水到渠成,也有突发感想,灵光一闪的大成。以老夫所言,四爷站在大风中,突然有所感悟。且看那棵参天大树,竟然被他一劈为二,细看裂缝之处,简直叹为观止。所以老夫断言,四爷乃灵光一闪的大成。”

方二海道:“沈老,你说了这么多,纵然是他灵光一闪,有所感悟,那现在还不是和小嫣打一个平手吗?”

沈万才道:“如果老夫预料不错,在三十招内,必然有所胜负。而胜者,自然是四爷。”

方舟吃了一惊:“你是说四爷会赢?我却不信!”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经再次打斗将近三十招。突然之间,宝刀闪着耀眼的蓝光,从他的手里飞出。

语嫣旁边刚一闪,方羽边吃手空拳的,在她的身侧又攻了上来,而另一旁的宝刀,似乎像长了眼睛一般,突然之间拐了一个弯,也朝着语嫣的另一侧杀到。

要单独对他一个人,自然是没有问题,但是如今,他人和刀分离,这就好比旁边又加了一个人,这就让她十分费劲了。

果不其然,十招之后,语嫣的后背突然中了一掌,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正当她转身欲再次和他缠斗的时候,刀尖已然抵住了她的咽喉。

方羽微微一笑:“你输了。”

语嫣倔强的说道:“不可能,你不可能赢我!”显然,她不相信方羽能够赢她,也许这一次,他纯属侥幸。

“倘若不服,我们再来。”

“一时的感悟怎能比得上我日积月累的勤学苦练。我还偏不信了!”

“你勤学苦练在手脚上,可是我的脑海中始终有一套功夫,每一次站在风中,我一动不动,你以为我在干嘛?跟你说了,我在练功,又不信。刚出屋外的时候,大风席卷而来,又席卷而去,心中颇为感慨,一时之间,便总结出了这一套的刀法。娘子已然受伤,虽然并无大碍,但也需要调息一番,不如你稍事休息,我在一旁耍给你看下。”

“好的,稍后我们再来。”

“不用稍后,你看完之后,再做决定。”说着,他重新站于庭院之中,他的刀法犹如惊涛骇浪一般,汹涌澎湃,又如猛龙过江一般气势如虹。突然间,人刀分离,刀在他的周围飞舞着,盘旋着。蓦地,他一声长啸,凌空而起。“哗”的一刀当空劈下,只听“嘭”的一声炸响,在他的下面,方圆五米内的所有石块、树枝、花草,瞬间要么粉身碎骨,要么一刀为二。

语嫣花容失色,大吃一惊。天啊,这什么招式这么厉害?刚才他若是使出这一招,自己纵有孙悟空的72般变化,也是绝难逃出。

方舟惊问道:“这究竟是什么刀法?这么厉害?”

“这套刀法叫什么名字不重要,关键的问题是这把刀,它有灵性,就好像是寻寻觅觅间,它终于找到了主人一般。我懂它,它也懂我。”

陈宏子笑道:“说的太玄乎了,好像它有生命似的。”

方羽道:“时间已过三更了,都回去睡觉了。明天早上,父亲和母亲随我们一起前往松州上任,等我们一切安顿好以后,便来接你们。”

第223章 鸟语花香中,阳光灿烂时

但是很快,新的问题马上就来了。方羽发现浑身就像虚脱了一般,一点劲都使不上,感到万分的疲惫。这就好比是一个马拉松运动员,在长时间高速的奔跑过程中,是一种信念,让他坚持了下去。

这套功夫也是一样。一旦放松了下来,便会感到浑身酸痛,疲软无力。所以语嫣说了什么,他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根本没有那份精神和力气了。

他连衣服都懒得脱,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语嫣将诱人的身体贴紧了他,其中的含义不言自明。可他睡得犹如一头死猪一般,雷打不动。她不禁有些生气,结婚以来的第一次,她背转了身。她以为他过一会儿会从后面抱着自己,然而直到拂晓,他却依然丝毫没有动静。

他是猪吗?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难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他生气的话?思前想后,她只有说过一句话:越来越放肆了,在家里随你怎样,可是在外面你就不能放尊重点?我能忍你一次,两次,但你倘若接二连三,纵然我是神仙,也无法容忍。以后你不要这样。

可是这句话并不觉得哪里有什么过分的地方呀。他的脸皮这么厚,不会因为这句话而生气了吧?看来有必要找他好好的谈一谈。

她一个翻身想去找丈夫,这才发现他竟然早已经起床了,而且已然将东西收拾好了。这要换成别的女人,心里面自然十分欢喜,可是对于她来说,突然间情况变的是十分的糟糕。

自己的丈夫自己最了解,方羽看来是真的生气了。这个时候找他谈心,非但不会起到任何的效果,反而会加剧他的生气。眼珠一转,她计上心来。

趁着方羽回房间的时候,她突然问道:“老公,我们什么时候走?”

“走的时候会叫你的。”他回答的时候连头都没有抬。

“昨晚切磋的时候出了一身汗,连澡都没有洗,如果有时间的话,我想去附近的溪水边洗个澡。”

“我们吃过午饭便走。”

“那你等一下一起来洗吧。”说着,她冲他妩媚的笑了笑。

“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抓紧起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她从床上坐起来,被单滑落,胸前秀丽的风光顿时一览无遗。

然而对于这份意外的惊喜,他似乎仍然不屑一顾:“大唐的法律你懂吗?倘若一个人犯了偷盗之罪,该处于何种刑罚?多看看,多学学,对你我都有好处。”说着,他提着刀便往外走。

没走几步,他突然又折身返回,指着桌上的衣服说道:“这是我让老何一大清早出去买的,赶紧换上。”

“这都是些什么衣服?好奇怪的样式。”

“裙、衫、帔,这是唐时女装的三要素,无论地位尊卑、服饰丰俭,这基本的三件是必不可少的。”

可是当她穿上衣服之后,在房间里忸忸怩怩了大半天,怎么也不肯出门。直到方羽在屋外连声的呼唤,她却只是在里屋应答,仍然不见她露面。

忽听外面的正正和圆圆高声的叫嚷着,不停的拍着手掌,大声的喊着:“好!”

出什么事情了吗?什么好不好?她顾不上其他的,立即冲出了屋外,原来又是方羽在练功。

只见他犹如天空下的一只雄鹰,时而展翅高飞,时而盘旋俯冲,烈日下,宝刀闪着奇特的光芒,但闻“霍霍”之声,所到之处,碎石裂树。

倏尔,他停止了身形。但见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百思不得其解,不由得长叹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

“怎么啦?我能帮你什么吗?”语嫣一边替他擦着汗水,一边关切的问道。

“我总觉得好像欠缺了一点什么,可究竟哪里不对呢……”突然,他张大了嘴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了,一双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这唐朝的衣服竟然如此的开放,虽然说之前曾经在唐朝生活过,可是这身衣服似乎更加的有些暴露,语嫣丰满的胸部几乎半个山峰都暴露在空气中。

语嫣不自然的笑了笑:“我也觉得有些露了。”

“如果老娘也这么穿的话,我会惊讶的连下巴都掉了。”

这时候只听到王晴惊呀的喊叫声:“小嫣,你怎么这么穿的这么暴露?干脆都不要穿衣服好了。”

语嫣道:“你这身衣服倒是不错的,都没怎么露。”

“我都是老太婆了,露出来给谁看呀。倒是你,年轻貌美,穿的又这么暴露,走在外面可要当心哦。”

方羽突然催促道:“你不是说要去洗澡的吗?还不快抓紧一些。”

哪知道她竟然毫无顾忌的说道:“你都不陪我洗,我一个人多没意思的。”

“大白天的,我不喜欢在外面洗澡。”

“那我们晚上一起洗好吗?”

王晴差点晕倒,这小嫣说话的腔调越来越像二子了。哎,什么样的老公会教出什么样的老婆,这话那是一点都不假啊。

“你就不怕我吃了你?”

“有本事你现在就吃了我。”语嫣小嘴一嘟,俏皮的“哼”了一声,拉着王晴就走。

王晴简直哭笑不得:“你们俩这是在吵架呢?还是在打情骂俏?”

如果说昨天晚上是因为那句话让他生气的话,此时自己已经做到极致了,纵然是块木头,他心里也能够有所明白。

果然,方羽突然从后面冲了过来,猛的一把将她抱起,对着她薄嫩的红唇,好一阵小鸡啄米似的点吻,紧接着四片嘴唇紧紧的粘合在一起,她顺从的轻启玉齿。这个吻,瞬间让冰河融化,将两人心中的丝丝不愉快,涂抹得一干二净。

然后,他附耳说道:“这个傻女人,我怎么会生你的气?”

“你不要不理我好吗?”

“我哪有?”

“还说呢,昨天晚上你都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我那是练功累的好不好?”

“练功怎么会累成这样捏?”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此情此景,我瞬间茅塞顿开,苦思冥想了很久的一套功夫,被一阵大风吹醒。可是我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可就是想不出来。”

“你想不出来,可却苦了我呢。”

“好吧,是我错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弥补你呢?”

“哼,晚上才告诉你。”

“为什么要晚上?我现在就要你。”

“大白天的就想着做那事,羞不羞呀你?”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老婆想要,老公需要,管它是白天还是晚上?”

“那你打算在哪做捏?”

“我知道庭院里有一处僻静的地方,跟我来。”

“啊,这就走啊?”

“怎么不敢了吗?”

“哼,谁怕谁呀。”

王晴站在一旁,看得膛目结舌,可总算是看明白了。昨天晚上他们两个果然吵架了,也许用“生闷气”这个词更为恰当一些。虽然说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可是这两个人和好的方式似乎奇特了一点,也更为露骨一点。好吧,不管怎么说,每一对夫妻都有他们恩爱的方式。俗话说,幸福的家庭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只要他们小两口幸福,这就够了。

王晴笑笑,道:“别管我,你们有事先忙吧。正正,圆圆,走,跟奶奶一起收拾去。”

庭院的一个角落里,有一块突兀的巨石,周围长满了花草。这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倒是十分的适合谈情说爱。

巨石后,他轻轻的将她放倒在花丛中,千娇百媚中,她裙裤尽褪。鸟语花香,阳光灿烂,她轻轻地闭着眼,享受着丈夫的浓情蜜意。

但见他轻抚她的胸脯,而她俏脸绯红,放下所有矜持,咬牙忍受中,任由他为所欲为。

娇艳牡丹盛开处,甘泉玉露溢满流,一切渐渐地水到渠成。

看着时间已经逼近中午,方二海不由得问道:“二子呢?”

“你找他有什么事吗?”王晴摇摇头,这要是说出去,那还得了。

“时间差不多了,吃点饭,我们就该上路了。我想问问他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带的?”

“我看你现在还是不要去找他的好。”

“为什么?刚才还不是在那里练功的吗?”方二海东瞅瞅,西望望,大声的喊着方羽的名字。

“老头子,你瞎嚷嚷什么呀?耽搁人家的好事。”

“好事?什么事情?”方二海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个居然在庭院中干那种事。

“好吧好吧,算了算了,还是我来去找找吧。”王晴道,“你先把饭菜端上来,我去喊他们吃饭。”

她轻手轻脚的来到庭院中,不敢大声的喘气,生怕惊扰了他们。仔细的搜索一遍后,却仍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真是奇怪了,刚才明明听他们说在这里的呀。隐蔽的场所?想来一定是在哪一个角落里面。这么想着,她再次的仔细搜索了一遍,果然,在一块突兀的巨石后面,她看见了语嫣的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在这两条大白腿的中间,还有两条男人的腿。

只听巨石之后,语嫣莺声呖呖。这胆子果然是大的出奇呀。光天化日的,竟然在这里……王晴大吃一惊,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肆无忌惮。

好吧,你们慢慢干活吧,我来给你们把风。王晴干脆斜靠在一棵树后,两眼盯着门口。这大白天的,恐怕也只有他们夫妻两个人敢这么大胆妄为。

蓦地,巨石后面的语嫣一阵声颤气促,王晴一愣,情不自禁的扭头看去,只见语嫣轻轻的蹬着双腿,而方羽这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趴在她的身上动也不动了。

“老公,你刚才好猛,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怎么舍得呢?”

“老公,也许我昨天晚上有些话说的不对,我这里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们是夫妻,说什么对不起的话?”

“可是我真的好怕你不理我。”

“我永远不会不理你的,只是昨晚真的练功太累了。”

“我觉得你这个功夫有一个缺点,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

“但凭娘子赐教。”

“勇猛有余,打开大合,气势蓬勃,但是我觉得可以刚柔并济,也许会更好一些。”

“刚柔并济?”方羽眼睛一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抱着她又是一顿狂亲。

“老婆,你是怎么想到的?你真是太神了。”

语嫣羞涩一笑:“还说呢。如果你刚才能够刚柔并济的话,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人家也不会感到疼了。”

“我真是服你了,彻彻底底的服了。你居然能够在这种事情当中,悟出武学的真谛,请受我一拜。”说着,他果真恭恭敬敬的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快传衣服吧,等会儿怕是要有人来喊我们吃饭了。”

王晴不由得哑然失笑,能够在行周公之礼之时悟出武学的真谛,普天之下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了。

等他们穿好衣服,王晴这才从一棵树后面走了出来,故意东寻西找,还不停的吆喝着:“小嫣,二子,吃饭啦!吃完饭我们就动身啦!你们在哪儿呢?”

“哎,来了!”语嫣应了一声,冲着丈夫吐了吐舌头,“时间刚刚好,要是早一分钟来,怕是要羞死人了。”

方羽满不在乎的说道:“有什么好害羞的,他们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吗?”

语嫣惊异的说道:“应该没有我们这么开放吧?”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道:“那可说不准,说不定他们还能够在树梢上呢。”

语嫣摇摇头,道:“树梢上?这也行吗?”

方羽突然一本正经的说道:“可以搭一个鸟窝呀。”

语嫣一愣,看着他一本正经的在那里胡说八道,不由得抿嘴一笑:“那你就是鸟窝里面的一颗蛋蛋。”

“好啊,你敢骂人?”说着,方羽伸出手,挠向了她的腋窝。

“哎呀,好讨厌。咯咯咯……”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洒在了这片鸟语花香中。

方二海轻轻地走到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颇有感慨的说道:“只羡鸳鸯不羡仙,相期毋负此良缘。”

王晴点点头,道:“是啊,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呀。”

吃过了饭,大家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包袱,挥手告别了方梅和陈宏子、方舟和赵兰儿,由老沈驾驶马车,载着方羽一家四口,还有方二海夫妇,朝着松州直奔而去。

一路上,方羽满脑子想的都是语嫣刚才的那句话:刚柔并济,也许会更好一些。这虽然是一个极好的点子,可是里面却蕴含着多少丰富的内容和玄机,只怕还是得慢慢的摸索才行。但不管怎么样,这至少是一个突破口。

第224章 明辨是非案,风起云涌时

青色的城墙,参天的松柏,低矮的房屋,线条分明的街道,年代久远的小桥,清澈见底的小河,高大的城门,险峻的高山……

对于语嫣和方羽来说,这是一种熟悉的味道,久别重逢的喜悦,洋溢在他们的脸上。

方二海问道:“这难道就是你们说过的松州吗?”

语嫣调头答道:“是的父亲,我们松州到了。千万可不要一个人单独外出,人生地不熟的,很容易迷失了方向。”

方二海注意到,自从进入了松州城,但凡看到的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大家互相谦让,远远的见到有马车驶过,早早的便避上了。老沈也颇为礼貌的点点头,表示感谢。

王晴道:“唐朝,果然名不虚传。”

方二海道:“为什么人类在进步,可文明却在退步呢?你看这里的人们,多么的友善,能够生活在这个年代,是一种幸福。”

方羽笑了笑,道:“你这感慨未免也发得太早了,一派祥和的气氛中,隐隐约约的有一股肃杀之气。”

方二海道:“我就不相信,贞观盛世中的唐朝,还能出什么乱子?”

“希望你的想法是对的。”

在方羽的指引下,老沈很快的找到了松州县署府衙的地点。

柱子上所刻的对联,依然是那么的令人震撼: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

方羽一干人正想进去,却被门口的衙役给拦住了。

“你是何人?休要擅闯府衙!”

面对衙役的质问,羽宇微微的笑了笑,出示了上任通牒。衙役仔细辨别过后,将方羽从头到脚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突然面露喜色。

“原来是方知县,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恕罪。”

“你竟然认得我?”

“如何不认得?一年前,方知县勇除恶霸吴忠,为全城老百姓出了一口恶气,小的实在是万分的敬仰。早就听说方知县官复原职,所以我们原来的这帮人早就聚在一起,就等着您来了。”衙役一边说着,一边领着方羽走了进去。

但见正堂内,明镜高悬之下,有一人威风八面的坐在太师椅上,而堂下有一胖一瘦两人正在跪地听判。

衙役正想上前,忽听太师椅上的此人,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道:“本官升堂之时,严禁有外人进入。你们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不成?”

衙役正想辩解,却被方羽一把拉住。只见他卑躬有礼的作揖道:“是我冒昧,我这便退去。”

他带着家人退出正堂,衙役不解的问道:“明府,您为何如此这般?”

方羽不答反问:“此人是何人?”

“他是县丞,名叫朱刚,大人没来的这段时间,县署被所有的事物由他暂为代管。官级正八品,是明府的辅佐官。”

既然是辅佐官,怎么看上去如此的嚣张狂妄?方二海有些气愤,正想发作,却被语嫣暗中拉住了。

只听方羽道:“他正在审案,我们进去的有些唐突,也是不妥。等他审理完案子再办交接不迟。”

“明府……”衙役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何事吞吞吐吐,但说无妨。”

“明府上任之后最好将这段时间内少府所审过的案子,重新再过审一遍。”

方羽心中一动:“难道有冤假错案不成?”

“小人不敢多言。”

“恕你无罪,有话尽管道来。”

府衙这才小声说道:“明府有所不知。这王刚乃是松州城的首富王财主的唯一儿子,他是花的钱才买到的这个官。”

“竟有此事?”

“千真万确,小人不敢撒谎。”

“此事定然十分机密,你又从何得知?”

启禀明府,在王刚担任县丞之前,小人有位远房亲戚担任此职务,因为不甘于同流合污,便被王财主设计陷害了。如今关入大牢,生死不明。”

“不管怎么说,他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诬告朝廷官该当何罪吗?”

“明府,小人所说,倘若有半句虚言,立马血溅当场不得好死。”

“你且仔细说于本府听听。”

随着衙役抑的娓娓道来,一桩案情渐渐地浮出水面。原来他的这位远方亲戚名叫卜难,科举中了探花,进入朝廷谋取了一官半职,随后,他又被派到松州城担任县丞。

有一日,卜难在街上看见有人调戏良家女子,舍身保护之下将那歹徒赶跑了。却不曾想,这是王财主设的一个圈套。

第二日,王财主便以卜难无故打伤人将他告了,然后又花重金买通了巡抚。结果,卜难被撤职查办,而他的儿子王刚便顺理成章的担任了松州城的县丞。

“贞观盛世之下,竟然有如此重大的案情,你且稍安勿躁,待本府查明案情,定然还卜难一个公道。”

“多谢明府!”

这时候,忽听公堂之下的一个瘦弱之人大声喊冤。

“冤枉啊,实在是冤枉啊。这头牛分明是小人的,小人全家就依靠着这头牛耕田种地,如今失去了它,小人如何生存?”

“你如何生存关本府何事?再若狡辩,杖责三十!”

“小人上有老下有小,全家的生计全靠这头牛。所以这头牛便是小人家的一份子,日日夜夜与小人同吃同住。小人不敢狡辩,句句实情还望明察。”

“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明府,小人名叫朱六。”

“好,朱六,本府答应你,一旦查明真相,定然还你一个公道,也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

“公堂之上,竟敢大肆喧哗!来呀,拖出去,打!”

这王刚竟然如此草莽断案。方羽气不打一处来,命令衙役在外头等候,自己领着家人大步流星的进入了正堂。

只见王刚惊堂木猛拍,厉声喝道:“擅闯公堂,一并拖出去打!”

眼角余光处,他突然一眼瞥见了亭亭玉立的语嫣,心中大为震惊,立即改口说道:“将那小娘子于本府留下,其他人给我打!”

方羽大怒,将手中的上任通牒展现在了王刚的面前:“你去看看,这是何物?”

王刚一愣,拿着上任通牒翻来覆去的瞅着,手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上转怒为晴,由晴又转为满脸的笑意。

“原来是方羽方知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我叫王刚……”

“本府在此,你还不速速退下!”方羽勃然大怒,冲上前去,不由分说一脚就将他踢开。

“我是县丞,好歹也是正八品官,你怎可如此对我?就不怕我告上朝廷?”

“朝廷怎会有你这种人?如此简单明了的案情,你竟然是非不分,糊里糊涂的就断了案。本府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还不知道有多少冤案断送在你的手里?”

“你……”

“滚一边去。看本府如何断案!”

王刚哪里再敢言语半句,悻悻然的退到了一边,却有意无意的靠向了语嫣,一双眼珠子却片刻不离的盯着她丰满的胸脯。语嫣秀眉微蹙,下意识的王旁边躲了躲,而他却似乎更加瓷意妄为了,她往哪边躲,王刚便往哪边靠。

方二海眉头一皱,这种人,满肚子都是坏水!他将语嫣往边上拉了一拉,就在王刚的身体斜斜的靠上来的时候,他猛的用肩膀一顶,冷哼一声。

“你是没腰吗?连站都站不直吗?”

王刚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是何人,也敢冲撞本府?”

“我是知县的父亲,这位娘子是知县的夫人。你肩膀上扛着几颗脑袋,竟然敢冲撞知县夫人?还敢威胁知县的父亲?”

王刚讨了个没趣,乖乖的闪到一边去了。却听方羽说道:“本府断案,堂下所有之人不得喧哗,不得交头接耳。”

语嫣微微一笑,真没看出来,自己的丈夫在公堂之上,竟然是如此的威风凛凛。她倒想看看,方羽究竟如何断案。

只见他首先问胖一点的人:“本府问你,那头牛是你的吗?”

“启禀明府,正是小人的,小人想把它送人。”

“送人做甚?”

“小人家有个远方亲戚,家中贫寒,故而想送于他,好让他有个生活。”

“这头牛现在何处?”

“正在小人的家中。”

“你既然说这头牛是你的,那你定然知晓这头牛身上有什么特别,不妨说与本府听听。”

“这……启禀明府,这头牛虽然是小人的,可平时打理都有小人的下人来处理的,所以小人并不知晓这头牛有什么特别。”

“既然是你的下人来打理的,那你便让你的下人过来,本府要问话。”

“这……启禀明府,小人的下人因为家中丧母,故而赶赴家中奔丧去了。”

方羽点点头,命令门口的朱六就那头牛牵过来。然后,他趁着这空档,又问那瘦一点的人:“本府问你,那头牛可是你的?”

瘦弱之人情绪有些激动的说道:“是小人的。小人家中原本还有一头母牛,因为难产,母牛已然死去。为此,全家还悲伤不已。小人的全家将这头牛视为家中的一份子,同吃同睡,不曾想,他见我家的牛长得健壮,强抢了去,却硬说是他的。还请明府替小人做主。”

“你说这头牛是你的,可有证据?”

“小人家中排行第四,大家都叫我小四。于是我家的牛便排行第五,我们都叫他小五。只要我一唤它,它便过来了。”

方羽点点头,道:“案情到这里便已经十分明朗。等朱六将牛牵过来,立刻见分晓。此事暂且搁下。王刚,本府问你,你如何陷害了不难?如何买通巡抚?又是如何坐上县丞的位置?若是不从实招来,吴忠便是你的下场。”

王刚一愣。吴忠他是知道的,曾经也是松州城的一霸,正是这个方知县,将吴忠打得皮开肉绽,最后被活活的打死。想到这里,他的心脏仿佛抖了一抖。

“大人,小人科举中了探花,是朝廷分派的。”此时的王刚还在狡辩。

“科举中了探花,那也是有案可查的。本府只要稍微查询一番,便可知真假。”

王刚心中颤抖,脸上堆着笑,凑过来小声的说道:“明府有所不知。巡抚与我父亲乃是至交,你奈何我不得。但若是放我一马,必然感恩戴德,没齿难忘。”

哪知方羽根本就不吃他一套:“公堂之上,你竟然威胁本官?来呀,杖刑三十!”

刚才还是威风凛凛的县丞,转眼之间,变成了戴罪之人,竟然还要在公堂之上杖刑三十。公堂之上的衙役们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听不懂本府的话吗?私相贿赂,威胁本官,调戏本府夫人,杖刑三十!”

这回,衙役们听得清清楚楚,这的的确确是要开打了,心中不由得一莫名阵兴奋。这王刚,平日里作威作福,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如今知县一到,第一个就拿他问罪,心中一阵高兴。

“是!”

当下,王刚被强行摁倒在地,褪去衣裤,露出肥硕的屁股,衙役们憋足了劲,手不留情,一阵猛打,痛的王刚杀猪般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正在这个时候,朱六牵着牛过来了。方羽首先让小四回避,让那胖一点的人先来。他见到了王刚被挨打,心中更加的心虚。而那头牛却只是的叫着,任凭他怎么使劲的拉,那头牛怎么也迈不开步子。

此时,小四再也忍不住,冲出人群,跪在地上,冲着那头牛嚎啕大哭。说来也怪,那头牛见到小四,突然眼角流出了泪,悲伤的嚎叫声无不让在场所有的人为之动容。

方羽勃然大怒,一脚将那个胖一点的人踹翻,踩住他的后背,大骂道:“好你个坑蒙拐骗的,公堂之上,竟敢欺骗本官!来呀,给我打!”

“是!”

胖一点的人手脚被紧紧的按住,好一通猛打,直到他皮开肉绽,连声讨饶。

“明府饶命!明府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还不从实招来。”

“小人见县丞糊涂断案,心中起了贪财之心。明府饶命!小人再也不敢了!”

“给我滚!倘若下次再被我逮到,一定砍了你的脑袋!”

“多谢明府,多谢明府!”闻讯而来的家人也不敢造次,一边谢着,一边将他背了回去。

至于王刚,更是被打的半年都起不了床。当下,面对气势汹汹的松州知县,王财主也不敢露面,只是命令下人们将他抬了回去。

而被关在大牢里的卜难,则当场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做了他的辅佐官。

这一案子迅速的传遍了整个松州城及邻近的城市,当然也传到了王财主的至交,巡抚大人的耳朵里。

巡抚闻听后勃然大怒:“小小的正七品官,竟然如此的嚣张跋扈!”

第225章 官场如战场,微服出巡时

这日早朝,巡抚张伟忠一纸奏折便将松州知县方羽告了,奏折中,说他贪赃枉法、循私舞弊、滥用职权、视人命为草芥。

最后,张伟忠义愤填膺的说道:“恳请皇上下旨降罪。”

唐太宗李世民大吃一惊:“当真如此可恶?”

“皇上,卑职所言句句属实。”

牛进达眉头一皱,好几年不见,如今贤弟官复原职,贤弟的为人处事,自己还是了解一些的,断然不会如他所说的一般十恶不赦。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向他道贺,如今却被张巡抚告了一状,心里实在不是滋味。他见皇上有些犹豫,便大胆站出来说道:“虽是正七品,那也是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恶意中伤朝廷命官是何等罪名?”

张巡抚冷笑一声,反驳道:“素闻先锋与松洲知县有八拜之交,为他辩驳,不足为信也。”

牛进达立即反唇相讥:“前几日,我经过卢州,听到两件事情。第一,全城的百姓都在谈论松州知县秉公断案,铁面无私。第二,松州首富王财主为他的儿子王刚花了重金买了一个县丞。谁人想到这个王刚贪赃妄法,草菅人命。正是松州知县即时上任,这才避免了悲剧继续发生。皇上,这买官卖官之事,须得详查。否则,我大唐官风必然**。”

“竟有此事?”唐太宗李世民勃然大怒,拍案而起。

张巡抚听闻牛进达所言,不由得浑身一颤。这买官卖官之事,正是自己所为。如果让人查出来,非但自己的官位不保,而且难保自己不下大牢,弄不好还会株连九族,滋事体大,得赶紧想个方法才行。

“先锋休要转移话题。松州知县糊涂断案,此人必须严惩不贷。至于买官卖官之事,怕是先锋道听途说,这并无真凭实据之事,岂能乱说?”

牛进达继续谏言道:“如张巡抚所言,若是此人当真糊涂断案、草菅人命的话,那么此人必须严惩不贷。但是这一路上,老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人人赞颂,难道这也是他花钱买通的不成?”

“那也说不定。”

“松州首富王财主与你是至交,这买官卖官之事,恐怕你逃脱不了干系。”

“休要含血喷人!你与松州知县八拜之交,如此帮他说话,替他开脱罪名,也是理所应当,但你却不能诬陷其他的朝廷命官!”

“是否诬陷,皇上一查便知!又何须我多言?”

宰相突然说道:“皇上,不管事情真假,先锋有一句话是对的。这买官卖官之事,兹事体大,倘若这是事实,必须及时严惩,否则,我朝官风必然**。”

张巡抚一听,顿时有些慌了,急忙上前一步,主动请命:“皇上,卑职愿意彻查此事!”

牛进达也跟着随之上前一步:“皇上,张巡抚与此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由他彻查此事,恐难掩悠悠之口。”

“皇上,为证明卑职清白,卑职愿以项上人头担保,此事,卑职愿意全力以赴,尽快给皇上一个交代。”

“你自己已然深陷其中,难以证明,如何全力以赴,又如何给皇上交代?”

“先锋,我好言相劝,你却一意孤行,咄咄逼人。松州知县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你也逃脱不了干系!”

“松州知县是否贪赃枉法、徇私舞弊,皇上一查便知,我又何必在此多言?倒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动请命,要彻查卖官卖官之事,究竟意欲何为?”

见到他们二位在早朝上激烈的争辩,宰相赶紧出来劝和:“二位不必争吵,皇上自有圣断!”

唐太宗李世民道:“买官卖官,此事非同小可。宣王玄策进殿。”

少时,王全策三步并作两步的进入大殿之内:“卑职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升。”

“谢皇上。”

“急招爱卿进殿,实为有要事,指派你去做。”

“承蒙皇上恩典,卑职定当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详查松州县丞买官卖官一事,一经查实,立即革职查办。”

“是,皇上。”

“还有一事。我大唐国势强盛,宏图伟业,一统天下,指日可待。教化所致,达于四海。故而派遣王玄策为使节左骁卫长使,出使天竺。你可再选两名得力助手,辅佐于你。待松洲一案告破,你便即刻出发。”

“卑职遵旨。”

张巡抚眼前顿觉一片黑暗,心中开始惊惧起来。说起这个王玄策,他是一个秉公断案、铁面无私之人。看来自己得费点心思,动点脑筋了。

牛进达突然说道:“启奏皇上,王使节虽然武艺高强,但天竺路途遥远,凶险异常,卑职倒有一人十分的适合,有了他,想必一路上会平坦许多。”

“爱卿不妨说来听听,此人是谁?”

“皇上是否还记得夜袭吐蕃一事?正是此人给卑职出的主意,也是他,冲在了第一个,更是他,杀敌最多。为大胜吐蕃奠定了基础。此人作战神勇,并且足智多谋。他有一个夫人,不但有倾国倾城之容貌,武艺更是高强。倘若由他俩帮助卑职攻打高丽,此事可成。”

“哦?能得爱卿夸赞,想必此人定然十分不同凡响。”

“启奏皇上,此两人便是松州知县方羽和他的夫人金语嫣。”

“你说他的夫人有倾城倾国之容貌,此话想必过分夸张了些吧?”

“铁树见了会开花,石头见了会软化。卑职非好色之徒,但是见到此女子,心中也是颇为荡漾。”

“世上竟然有这种女子?”唐太宗李世民,被说的也是心中一动。他深知牛进达的秉性,他这样的铁石心肠之人,见到那女子心中也颇为荡漾,那么,这女子的美貌,该是到达了何等的境地呀。当下,他有了主意。自己不妨来一个微服出巡。

等到散了早朝,他突然将牛进达留下,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又命令他扮作自己的随从,一路上保护自己。

能够得到皇上如此的器重,牛进达心里自然十分欢喜,同时,他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彻底的放下了。

虽说自己对方羽还是有些了解的,但毕竟相隔八年多,这八年多以来,也许他会有所改变呢?

但是不管怎么样,他毕竟同自己有八拜之交,而且,也是依靠着他,自己才能够在夜袭吐蕃中,以少胜多,获了大功一件,被皇上器重。于情于理,自己都要保他一回,倘若他真的变成了一个阴险小人,十恶不赦的话,自己便同他恩断义绝,下次见面,便是杀他之时。如果,他还是八年前的那个他,那么,还是一起把酒言欢,征战沙场。

却说方羽自从上任松州知县以来,励精图治,体恤民情,多次出访深入民间,有什么灾害的话他也会发动全城百姓,大家一起共度难关。然则,防御之后便是改进,挖沟渠,引水源,灌农田。

在他的带领下,松州百姓安居乐业,又是在贞观盛世的大格局下,不仅国富民强,国泰平安,而且松州百姓们人人的腰间鼓鼓的。

而另一边,方二海的酒楼也进展得如火如荼,相当的顺利。当宋徽宗亲笔题词的“正圆大酒楼”的匾额高高挂起的时候,锣鼓喧天,酒楼正式对外营业了。

油盐酱醋怎么办?这难不倒方二海,没有菜油,可以用动物油,在唐代,以麻油烹调的情况已多见,所以这一个问题,很容易的便解决了。

至于盐和醋,它是一种最基本的调味品,也是必不可少的。失去了它,什么山珍海味、美味佳肴,都将索然无味。传说宿沙氏发明用盐,他住于山东半岛滨海地区,“煮海为盐”,即以海水煮盐。而盐和醋,也是一直由朝廷来负责运输的。这一点,方羽正好可以利用一下他的官职,所以这个问题,也基本上可以解决了。

方二海烧出来的菜肴,鲜美可口,对于,唐朝的百姓来说,就是上一道最普通的“酸辣鱼”,那也是闻所未闻的。吃到嘴里,却是酸爽可口,满嘴留香,纷纷赞不绝口。

而酒楼的价格却十分的公道。下至黎民百姓,上至达官贵族,人人吃得起。酒楼的生意因此日日爆棚,甚至有些食客不远千里而来,目的,就是想品尝一下“正圆大酒楼”的菜肴。

唐太宗李世民在半路上就听说了这个酒楼的声名,不禁好奇心大起。这日,他终于来到了松州。

见到松洲的守卫士兵们精神抖擞,训练有素,牛进达出示令牌,只说车上携带着主人,进城探亲。

进入松州城后,见到百姓们安居乐业,市集井然有序,一片繁华,心中不由得十分宽慰。

牛进达随手就拦住了一位长者,便问:“请问长者,县署该如何走?”

长者一只眼,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一番牛进达,这才说道:“你是外地来的吧?”

“正是。”

“你是去拜谢方知县的吧?”

牛进达一愣,道:“长者如何知晓?”

“如果你是去拜谢的话,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去了。”

“这是为何?”

“因为我们方知县不收受任何人的感谢。”

“你们很恨他吗?”

长者听到这话,突然朝他瞪了一眼,道:“你要是敢说我们方知县一句坏话,老夫和你拼命。”

“你怎么如此维护,竟替他说好话?”

“方知县是青天大老爷,是难得的好官啊。你随便问问,哪一户家庭没有一百两银子?”

“为什么这么多?”

“这全是方知县和方夫人的功劳。他们帮助我们耕种,帮助我们开河引渠,原本勤劳的人都富裕了起来,而原本懒惰的人,也被带动的变得更加的积极主动了。”

“看来这方知县果然非同一般呢。”

“可不是嘛。如今我们整个松州城的黎民百姓,不愁吃,不愁穿。就连隔壁城镇,也有好多的人都陆陆续续的搬迁了过来。”

“那请问长者,这里正圆大酒楼在何处?我们肚子饿了。”

说起这个正圆大酒楼,长者的话便更加的滔滔不绝起来。从他的谈话中,牛进达渐渐的知道了一些。原来,这个酒楼正是金语嫣所开设,而橱役是她的公公方二海。

车里的唐太宗李世民轻轻的说道:“走吧,我们去酒楼坐坐。”

两人来到酒楼,歇了马车,但见人山人海,座无虚席。甚至,门外边还有不少人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刚走到门口,菜肴的香味便一阵接一阵的钻进了李世民的鼻孔里,他的耳朵里面,全是食客们赞不绝口的声音。

这时候,酒楼小二兴冲冲的跑了过来,乐呵呵的笑道:“两位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早已经满座了。明天您可以趁早,如果你愿意的话,请在门外边排队。”

牛进达道:“这队伍可够长的,今天吃饭哪能轮得上我们?”

“客官,实在是抱歉。”

“你也不必道歉,我们不是来吃饭的。”

“那客官您来是为了……”

“你们这里可是有一位叫做金语嫣的女子?”

“她是我们当家的,您找他有事吗?”

“你且把她给我唤来,就说是哥哥牛进达前来拜访。”

居然是她的哥哥来访,小二哪里敢怠慢:“是,那请您稍等。”

牛进达?是什么人?在厨房里忙活着的金语嫣一时之间,也忘记了这个人。

方二海笑了笑,随口提醒道:“你再好好仔细想想。”

“想不起来呀,好像没有这个人,我也不认识他呀,难道是冒名顶替,想骗吃骗喝的?”

“你们之前不是来过一次唐朝吗?你好好想想。”

一语惊醒梦中人。语嫣突然“啊呀”一声,把方二海着实吓了一大跳。

方二海顿时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来者不善?”

“他的确是我的哥哥。”

“那你还不快去见见他?”

语嫣赶紧洗了手,换了装,多年不见,此刻,突然有些莫名的兴奋。

当一个美女远远的向着唐太宗李世民走过来的时候,瞬间,他看得惊呆了。只听他喃喃自语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眇兮。

“皇……主人,您看如何?”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李世民不由得频频点头赞许着。眼前的这个美女,纵然自己后宫佳丽三千,也抵挡不了她的一分姿色。

“这个方知县果然艳福不浅。”

“哥哥?”语嫣突然惊喜的叫了起来,赶紧上前作揖。

“哥哥在上,妹妹这厢有礼了。”

“妹妹不必多礼。你我一别,竟然不知不觉八年有余,却不曾想妹妹依然风华绝代,依然如此的年轻貌美。”

“哥哥有所不知,妹妹有长寿秘诀。”

“哦?能否说与朕听听?”李世民随口的这句话,顿时让语嫣吃了一惊。能开口说“朕”的,普天之下,不管哪个朝代,只有皇上一人才可以。

语嫣疑惑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只见他相貌堂堂,雍容华贵,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但是,牛进达是朝廷的大官,居然也对他毕恭毕敬,难道此人……

她微笑着问道:“哥哥如何不介绍一下旁边之人?”

牛进达小声说道:“此地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找一个僻静之所?”

“不如去房间如何?想必哥哥旅途劳顿,又累又饿,我们不妨边吃边聊,哥哥意下如何?”

牛进达笑道:“正合我意。”

语嫣将两人带到了楼上的方羽和她的房间内,端水倒茶之后,让他们稍坐片刻,自己去厨房准备酒菜,同时,她又暗暗的吩咐小二火速去县署把方羽和两个孩子叫来。

王晴问道:“见到你哥哥了吗?”

语嫣小声道:“我不仅见到了哥哥。我还见到了皇上。”

王晴问道:“哪个皇上?”

“还能是哪个皇上?当然是唐太宗李世民。”

方二海大吃一惊,皇上亲临正圆大酒楼,这还了得!

第226章 正圆大酒楼,天下第一宴

唐太宗李世民来了,这还了得!暂且不说他来此的目的是什么,这微服私访,别的地方不去,直奔松州,恐怕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看见方二海胆战心惊的样子,王晴笑着说道:“满汉全席的时候也不见你这般紧张,怎么一见到皇帝,就害怕成这个样子?”

“这哪能跟满汉全席的时候比?你忘了宋徽宗吗?把我足足困在皇宫的厨房里五年啊,差点没把我憋死!我在想,这天底下的皇帝,应该都是一个德行吧。”

语嫣笑了笑,道:“爸,宋徽宗哪能跟李世民相比?我听我老公说,李世民是历史上难得的一个好皇帝。政治家、军事家、书法家、诗人。即位为帝后,积极听取群臣的意见、努力学习文治天下,有个成语叫“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就是说他的,他成功转型为中国史上最出名的政治家与明君之一。”

“是吗?他不是来抓我的吧?”

“爸,你又没犯什么错误,他干嘛要抓你呀?再说了,抓你还用得着他亲自动手吗?还需要他微服私访吗?”

方二海仔细想了想,也对。我本布衣,来无牵挂,又一无所有,他也犯不着来抓我。那么紧跟着问题就来了,他无衣服出巡,到此松州,究竟意欲何为呢?

“爸,我老公说,这个唐太宗李世民开创了历史上的‘贞观之治’,经过主动消灭各地割据势力,虚心纳谏、在国内厉行节约、使百姓休养生息,终于使得社会出现了国泰民安的局面。为后来全盛的开元盛世奠定了重要的基础,将中国传统农业社会推向鼎盛时期,我老公说了,他是一位很了不起的皇帝呢。”

方二海叹了口气,道:“请问你老公是谁?”

“我老公是方羽呀。”说着,语嫣俏皮的做了个鬼脸。

王晴笑着说道:“一口一个‘我老公说’,都快要被你们俩甜死了。”

“妈!”语嫣又开始撒起娇来。

王晴道:“行了行了,我受不了你这一套。你放心吧,你们石头后面的秘密,我会永远替你们保守的。”

方二海一愣,疑惑的问道:“石头后面有什么秘密?”

语嫣微微一愣,白嫩的脸蛋“唰”的一下红了,嗫嚅着说道:“妈,你说什么呢!”

王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担心其他人会看到,害的老娘我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得替你们把风。”

方二海追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语嫣红着脸,低声说道:“妈,你……都看到了?”

“妈知道你们两个十分恩爱。可是这种事情,也要注意着点。你们不害臊,我都觉得难为情,倘若再有下回啊,我就不管你们了。”

语嫣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直接钻进去,简明扼要的让方二海上几个菜到房间里来,赶紧一溜烟的跑了。

方二海顿时明白了过来,不由得哈哈笑道:“老太婆,这种事情你还是少参与为好。他们年轻人的世界,你我永远都不会懂的,就随他们去吧。”

“我看,这老二老三,都像你的脾气,满肚子的花花肠子。放着好好的床不去,偏偏要去荒郊野外。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问我啊,我问谁去?我可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可规矩着呢。”

“你要是能规矩啊,母猪也能上树。”

“你上树了吗?”

“我又不是猪。”王晴愣了一下,继而嗔怒道,“好啊,你个死老头子,你竟敢骂我。”

方二海仰天大笑一番,趁其不备,突然在王晴的脸上“啵”的一下,狠狠的亲了一口。

“你个死老头子,羞不羞,丢人不丢人?小的不正经,老的也不正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方二海又是一阵大笑。突然,他板起面孔,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我们不要闹了,言归正传。把我昨天晚上准备的那道菜,给皇上端过去。”

“哪一道菜?”一时之间,王晴还没有明白过来。

“还能有哪一道菜?当然是仙女瑶池舞。”

“可是,这道菜你不是说王财主家预定的吗?等一会人家就要来提货了,你要给皇上吃了,那人家那边该怎么办?”

“按理说,我是厨师,又是开酒楼的,对于政治,一概都不管。可是,这王财主是何许人?二子让我少和他接触。说明那个人不是一般的坏。”

“那你还费尽心思,做这道菜给他?”

“我是开酒楼的,有人买,我就卖。”

“那你现在怎么又不给他了?”

“他敢跟皇帝抢?头上有几颗脑袋?这一般的菜肴,在皇帝面前不好拿出手,那是看低了皇上。皇上是什么身份?能和一般的普通老百姓比吗?所以,咱能拿出手的菜,一定要绝无仅有。你去吧,我这里还有一道菜马上就要收工了,到时候,把它给王财主送去就是了。”

王晴点点头,小心翼翼的端着这道“仙女瑶池舞”走进了房间。

房间里,一共有三个人。一个是满脸胡须,却面容慈善的牛进达,一个是外表俊朗,威风八面端坐着的皇上,而语嫣此时正和他们两个人相谈甚欢。

王晴一见,赶紧叩拜:“草民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不必多礼,朕此番微服出巡,不想闹太大动静。”

“谢皇上。”

见到王晴进来了,语嫣赶紧起身,笑着向皇上介绍说道:“皇上,请恕民女介绍,这位,便是民女的母亲。”

唐太宗李世民微微的点了点头,道:“可是给朕送菜肴来了?”

王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得出她心中万分的紧张,双手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怕她有什么闪失,语嫣小心翼翼的结过来,突然看见外面的几行小字,不由得愣住了:这不正是那道仙女瑶池舞么?

“快打开,让朕瞧瞧。”李世民显然有些迫不及待了。

语嫣微微一笑,指了指那几行小字。李世民这才看见:欲品此宴,先读此诗。

还真没见过这吃菜,还能吃出这花样来。李世民狐疑的问道:“难道这里面有玄机?”

语嫣站在一旁,笑而不语。

“瑶池仙女舞翩翩,七夕牛女渡桥边。若是诚心扣许愿,志同道合结鸳鸯。”李世民话音刚落,突然,见到,外面的罩子在轻微的抖动,不由得大为惊奇。

“难道这里面是活物不成?”

语嫣抿嘴一笑,道:“皇上,你念诗,它便会动,不信,您接着再试试。”

瑶池仙女舞翩翩,七夕牛女渡桥边。若是诚心扣许愿,志同道合结鸳鸯。李世民的兴趣一下子上来了,不由得一遍又一遍大声的朗读着。

外面的罩子抖动的更厉害了,突然之间,它像花瓣一样,朝四面八方徐徐的散开。只见碗的正中央,一朵含苞欲放的花蕾,被四周的小花所包围着。随着汤水不断的沸腾翻滚,四周的小花也徐徐的散开。

“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李世民不由得惊叹一声。

然而好戏还在后头。随着周围的小花徐徐的绽放,这朵含苞欲放的花蕾也缓缓的绽放,露出了一个里面一个拇指般大小的“美人”。

“好精致的美人啊!”李世民又一声惊叹。

这个“美人”身穿一身白色长裙,仔细一看,里面居然还有一件粉色的“内衣”,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缓缓的旋转着。

就在李世民一声接一声的惊叹之中,忽然汤水不再翻滚沸腾了,“舞池”中央的“美女”也不再翩翩起舞,缓缓的褪去了身上的“衣衫”,露出了玲珑的身段,果断的投身到这“江水”之中。

就在李世民一声惊讶、一声感叹之中,一碗清澈的汤水顿时泛起了阵阵涟漪,随着几行小字从汤水底部翻涌而出,顿时浓香扑鼻。

“国势平顺复中华,泰安民生安华夏。民乐官稳兴和谐,安心社会平乱象。”

语嫣微微一笑,道:“皇上,这四句诗的第一个字连合起来,就是:国泰民安。在皇上的英明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有如此英明圣断的皇上,实为百姓之福,大唐之福!”

一见到此诗,李世民顿时龙颜大悦:“好诗,果然是好诗!这居然还是一首藏头诗,作诗的功力可见一斑!”

李世民情不自禁的浅尝一口,顿觉鲜美无比,恍若清灵仙境一般,流连忘返,难以割舍,不由得由衷赞叹道:“此等美味佳肴,当属天下第一宴!给我取文房四宝来!”

语嫣心中一乐,太好了,皇上要题词了。她赶紧将文房四宝恭敬的献上,只见李世民潇洒的一挥,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便跃然于纸上:正圆大酒楼,天下第一宴。并且毫不吝啬的在此上面签名盖章。

李世民问道:“这道菜,是何人做的?”

语嫣道:“启禀皇上,是我的父亲。”

“把他叫来。”

王晴哪里敢怠慢,赶紧将方二海喊了过来。方二海战战兢兢的站在皇上的面前,行礼参拜完毕后,心中七上八下的等待着皇上的训话。

“不必紧张,朕并非要罚你,而是要重重地赏你。”

方二海答道:“能够得到皇上的肯定嘉奖,已经是草民莫大的荣耀,哪里还敢要赏赐?”

“朕来问你,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启奏皇上,这道菜名叫做仙女瑶池舞。”

“上面的诗是你所作?”

“启奏皇上,是我儿子方羽所作。”

“就是那个松州知县方羽吗?”

“启奏皇上,正是。”

“他现在在何处?”

“启奏皇上,他现就在门外等候。”

“让他进来。”

方羽应声而入,恭恭敬敬的行君臣之礼。动作很是标准,言语也是非常得体,李世民不由得赞许的点了点头。

李世民微笑着走到窗前,轻轻的推开窗户,见到满池的荷花,不由得诗兴大发,转身对风语说道:“看着荷花,多美。爱卿不妨以它来做一首诗如何?”

语嫣不由得吃了一惊,这首诗按理来说,难不倒自己的丈夫,可是如今是要给皇上作诗,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一个弄不好,这皇帝很有可能由喜转怒,甚至说不定还有掉脑袋的可能。

望着窗外的景色,方羽想了许久,突然,深情吟诵道:“碧荷生幽泉,朝日艳且鲜。秋花冒绿水,密叶罗青烟。秀色粉绝世,馨香谁为传?坐看飞霜满,凋此红芳年。结根未得所,愿托华池边。”

“哈哈,好诗!”李世民情不自禁得拍案叫绝,“爱卿竟有如此才华,这方二海竟然有如此厨艺,好,实在是好!”

突然,这个时候,门外边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接着有人在楼下开始愤怒的吼叫着。

“如何还不上菜?叫我等忍耐到何时!”

“不上菜也便罢了,为何偷梁换柱?我看你这酒楼是不想开了!”

方二海道:“皇上莫惊,草民立刻出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他赶紧退出房门,却见到王财主在楼下竭斯底里的吼叫着。

“王财主,请稍安勿躁,您要的仙女瑶池舞,因时间问题,尚未成熟。请于明日此时再来。”

王财主指着方二海的鼻子骂道:“说好的今日为何又要我等到明日?你可是不守信用么!”

“非也非也。只是这道仙女瑶池舞工艺复杂,耗时耗力,还请王财主见谅。”

“我今日便要用,你却要我明日再来,究竟是何居心?信不信,我立刻叫你脑袋搬家!”

“看我大唐,繁荣昌盛,国泰民安,一派繁华景象。我是酒楼做生意的,讲究的便是一个诚信二字。我今日答应你,明日此时此刻,我定然双手奉上仙女瑶池舞。同时,为挽回你的损失,我另外赠送你一道菜。”

“就要今日!出你的酒楼恐怕也开不下去了。”

语嫣问道:“父亲,如果抓紧时间的话还来得及吗?”

方二海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就是双手双脚同时做,也是万万来不及了。”

方羽道:“你若是打砸了正圆大酒楼,便是触犯了我大唐的刑律,我即刻拿你问罪。如若不信,你尽管一试。”

“你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竟然口出狂言!”

“松州,乃大唐的松州,皇上的松州。七品也好,九品也罢,一朝为官,终生为民!你竟敢对朝廷命官出言不逊,就凭这一条,我便可以拿你试问!但我有心放你一马,还不速速离去,不要自讨苦吃。”

“你给我等着!待我告知张巡抚,定要扒了你的皮!”

“楼下何人,竟敢如此放肆?”李世民不知何时满脸愠怒的站在楼上。

王财主自然不认得此人,见到有人帮着这个七品小官说话,不由得将怒火转向了他。

“你又是谁?莫非也是来讨骂送死的不成?”

牛进达勃然大怒,正要出手,却被语我嫣轻轻的拦住了。

“对付此人,何须哥哥出手?让小妹代劳即可。”

说完,她轻盈的纵身一跃,王财主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美丽的人影依然飘到跟前。突然,两边脸庞奇痛无比,“啪啪啪”三下,打得王财主眼冒金星,踉踉跄跄地向后方倒去。

“好你个泼妇,好你个贼人,你们给我等着。”说完,他连滚带爬的仓皇逃窜。

方羽致歉道:“实在抱歉,被这贼人扫了兴致。”

“无妨,天下总有一些不平之事。一路上,听闻了爱卿许多的丰功伟绩,到达松州之后,这才眼见为实。我差点听信了小人,冤枉了一个好官。”

“皇上圣明。”

方羽陪着唐太宗李世民一边说着一边下了楼,刚走到酒楼的门口,突然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人威风凛凛、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面,身后屁颠儿屁颠儿跟着的,竟然是王财主。

看这个人的装束,方羽心里顿时暗暗叹息。这级别,大了自己好多啊。他要是不来,也许官位可保,可是如今嘛,哼哼。

第227章 春风又得意,夜晚偷窥贼

张巡抚听闻挚友受了欺负,当下火冒万丈,气势汹汹的前来兴师问罪。

有了巡抚这个靠山,王财主的腰杆也挺得比往常直了一些,神气活现的跟在张巡抚的身后。小小的松州知县,这回,看你怎么死!

正在他心中偷乐之时,只听张巡抚忽然一声暴喝:“方知县,你好大的胆子,见了本府为何不拜?”

“方知县见过张巡抚。”无论如何,理不能失。方羽赶紧上前拜见,“不知张巡抚到此,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张巡抚冷“哼”一声,道:“方知县,你一个小小的正七品官,竟然在松州横行霸道,欺负良民。我大唐有你这样的人,实在是我大唐的不幸!”

“张巡抚何出此言?”

“哼!明知故问!”

“请张巡抚明示!”

“方知县,你身为朝廷命官,却殴打欺压松州百姓,你与强盗土匪有何分别!”

这明显的就是含血喷人嘛!不仅语嫣十分气愤,就连方二海也快要忍无可忍了。再看唐太宗李世民,正和牛进达躲在人群后面,静静的观望着。

只听方羽哈哈一笑,道:“张巡抚,倘若卑职真是强盗土匪,松州百姓早就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卑职来到松州之前,黎民百姓虽然衣食无忧,但治安混乱,冤案迭出,百姓怨天尤人。这全是拜王刚所赐,而其父亲王财主纵容其子,王刚亲口承认,他的官位是由其父亲王财主贿赂你张巡抚而来。你身为朝廷命官,竟然买官卖官!你可知该当何罪?”

身后的王财主浑身一哆嗦,而张巡抚却勃然大怒:“你竟然污蔑朝廷命官,罪加一等!来人哪,给我把他绑了!”

“是!”张巡抚身后的人应了一声,上前就要动手。

“松州乃是我方知县管辖范围,谁敢造次?!”方羽大喝一声,道,“我大唐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全仰仗皇上圣明。不曾想,朝廷之中竟然有你这种败类。私相贿赂,买官卖官,善恶不分,忠奸不辨,纵容他人欺压黎民百姓,按我大唐律例,杖刑三十,关注大老虎,交由皇上圣裁!来人哪,给我把张巡抚给绑了!”

“这……”方羽身后的衙役们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一个方知县竟然当街敢绑张巡抚。

“我乃张巡抚,你们谁敢放肆!好你个方知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是,张巡抚!松州是本府管辖范围,任何违法乱纪之事,本府当然有权处置。没有听到本府的命令吗?给我把他绑了!”

“是!”对于王财主的目中无人、横行霸道,衙役们早已经忍耐多时了,但是,仰仗着张巡抚这座靠山,大家平时都敢怒不敢言,如今听到方知县再次一声令下,衙役们心中顿时一阵敞亮:这方知县看来不同于一般人,一声吆喝,拿了绳子就要上前动手。

张巡抚的护卫们一见此种情形,也大喝一声,纷纷拦在了张巡抚的面前。剑拔弩张,形势顿然紧张起来。

“念你们一片忠心,暂且饶过你们。还不速速退去!”

方羽大喝一声,见他们无动于衷,便大步流星的走到护卫的面前,冷冷的说道:“本府执法,旁人不得干预,违者以同罪论处!”

护卫们嘴角扯起一抹嘲笑,这小小的知县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是断然不敢当街绑巡抚的。别人巴结都来不及,他却与巡抚杠上了,真是活腻歪了。

“尔等是非不辨,执意阻拦,那休怪本府不客气了!”说着,方羽突然化掌为拳,对付这几个小喽啰,三拳两脚便将他们打趴下了。

“你好大的胆子!”张巡抚怒喝着,脚下却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

方羽步步紧逼,毫无畏惧:“本府执法,只辨善恶忠奸,为的就是永保一方太平!来人哪,把巡抚绑了!”

“是!”衙役们应了一声,手脚麻利、毫不犹豫的将巡抚五花大绑起来。

直到这时,围观的百姓们突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有人甚至还大声的叫起好来。

大家跟着方知县来到了县署衙门,却见方羽威风凛凛的坐在公堂之上,惊堂木一拍,厉声喝问:“堂下何人?”

县丞卜难回应道:“启禀明府,张伟忠张巡抚是也。”

“张伟忠,本府赴问你,王刚是你儿子否?”

“哼!”张巡抚冷笑一声,孤傲的将头偏向一边。

“王刚已然全部交代,你收受了其父亲王财主五百两黄金,陷害卜难,为王刚谋取了松州县丞一职。你可知罪?”

“无中生有!”张巡抚孤傲的抬着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拒不认罪。

“现本府查明。当天之夜,王财主借喝酒之名邀你去他家。酒过三巡之后,献上五百两黄金密谋此事,期间,张伟忠看上了王财主家的丫鬟小翠。小翠以死抗争,慌乱之下欲杀她灭口。小翠趁乱逃脱,从此下落不明。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万万想不到,如今,你的丫鬟小翠被本府找到,她也如实的交代了你们二人的罪行。本府再问你一遍,张伟忠,你是招,还是不招?”

“哼!那又如何!?”张巡抚斜着眼瞥了他一眼,“一个小小的知县,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平天下,讲究的是一个谋略,而治国,讲究的就是一个法度。倘若松州城人人都像你一般,贪赃枉法、目无法纪,国将不国!为了黎民百姓,为了他人从今以后不敢效仿于你,更为了圣上的江山,本府定要严惩于你!”

“啪!”但见他惊堂木一拍,大声喝道:“来人哪,给张伟忠脱去衣裤,重打30大板!”

“是!”

两个衙役按住他的手,另外两个衙役按住他的脚,第五个衙役上前褪去了他的衣裤。

“方羽!你、你竟敢殴打朝廷命官,滥用私刑,我要去皇上那里告你!让你不得好死!”

张伟忠嚎叫着,但衙役们的手可不会软,每一下重重地打在他的屁股上,清脆而又响亮。

张伟忠是朝廷高官,几时受过这样的屈辱?开始之时,他还一边怒骂着,一边惨叫着,渐渐的,只剩下了哀嚎之声,到最后,喊的嗓子都哑了,只剩下了“哼哼”声。

这三十大板下去,他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然后,他被衙役们拖入了大牢,等候发落。

王财主一见,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没有了昔日的威风八面,不停的磕头求饶。但是,他再怎么求情,也逃不过惩罚。

“堂下何人?”

卜难答道:“王财主是也。”

“贿赂朝廷官员,作威作福欺压百姓,重打三十大板!”

王财主哀嚎着,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接着,惨烈的叫声此起彼伏。堂外围观的百姓们随着仗刑一下接着一下的落下,纷纷的鼓掌叫好。

“该打,实在是该打!”

“打的好哇!”

“真解气,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们?”

“把王财主带下去,听候发落!”

这个时候,忽听大堂之外,有人高喊一声:“圣旨到!松州知县方羽接旨!”

这皇帝,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自己审完了案子以后圣旨才下达,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大家皆数而跪。

神谕,门下:方羽担任松州知县以来,护城有功,治国有法,朕深感欣慰。特赐予膘骑大将军,官阶一品。即日起,赴长安上任!不得有误!另外,皇上还有密旨。”

原来,唐朝李世民惊叹于正圆大酒楼方二海厨艺精湛,特意选址在长安建了一座酒楼,并且由皇上亲笔题名。

“谢皇上恩典。”对于李世民的恩赐,语嫣十分感激。

“朕知道这还远远不够。对于治国有方的人才,朕会大大重用,况且,此人文武双全,实在是我大唐之福啊。”

“皇上圣明。”

“方夫人虽然已为孩子之母,但却依旧年轻貌美,风华绝代。不知是否愿意随朕一同进宫?”

这进皇宫可不是什么好事。原来这天底下的皇帝,无论多么圣明,都是一路货色。语嫣不禁有些失望,但又不敢溢于言表。

“臣之妻,君不可夺也。 我与相公方羽恩爱多年,夫唱妇随。今生今世,我只属他一人。皇上若收回君命,我与相公必当感恩不尽。”

“朕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不必当真。”李世民哈哈一笑,但显然,他的眼角有些许的失落。

这一转眼间,从一个七品一下子跃升到了一品,变化之大,晃若隔世,当真是人生无常啊。

方二海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趁着吃晚饭的时间,他开口问道:“这巡抚究竟是什么官?”

方羽道:“太守差不多就是省长,巡抚差不多就是那种调查的组织,临时的。比如某某接受组织调查,这些组织差不多就是巡抚。”

“那就难怪他如此的嚣张跋扈了。可是你这个骠骑大将军又是什么官?”

“他是一个一品武散官,起先是皇帝的高级顾问或者代理人,后来成为常置官职,相当于全军总司令。皇上给我的任务,是维护京城长安的治安。”

“弄了半天,居然是这个职位啊,那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你以为呢?皇上他愿意给你建一座酒楼,并且亲笔提名,以后他一定会去经常光顾。他可不愿意出宫的路上,出什么意外。”

方二海点点头,道:“哦,这下我明白了,原来是保护皇上的。”

方羽若有所思的说道:“但是我想,皇上的用意也许并非仅仅如此。”

“那这个皇帝突然间给了你这么大的一个官,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葫芦里卖的,可不是什么好药。”方羽笑笑。对于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他也摸不清路数,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我们究竟要不要去长安?”

“当然要去,为何不去?我们在长安稳定下来以后,可以把家人都接过来。”

方二海担忧的说道:“倘若我们全家真的去了京城长安,万一这皇上对我们不利的话,那我们又该如何逃脱?”

“放心,我们在唐朝不会长久,最多也就一年半载便能离开这里了。”

方二海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也就是说,我还有最多一年半载的时间学习。”

大家吃完晚饭,一天的时间下来,已经感觉十分的疲惫了。早早的洗漱完毕后,便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语嫣轻轻抚着他的胸膛,柔声道:“老公,你今天好威风。”

“是吗?我还有更威风的呢……”说着,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不累吗?”

“松州现在治安情况非常好,难得有人击鼓鸣冤。我也正好,没事偷着乐,在后院潜心研究武学,颇有心得。”

“是吗?那你能给我说说看吗?”语嫣被压的有些气喘,一心想另找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

方羽“嘿嘿”笑着说道:“我十分乐意分享我的心得体会,不过在这之前,你得先让我爽一爽。”

“我才不要。”

“那让我亲吻一下总可以吧?”

语嫣抿嘴一笑,道:“那就只允许你亲一下,就一下奥。”

“遵命!”

只见语嫣平躺于软榻之上,微仰俏脸,雪白如玉的手臂轻轻柔柔的环绕住丈夫的脖颈,给了他一个暖暖的吻。

四片嘴唇一旦触碰,便一发不可收拾了。热烈的亲吻中,她的裙裤尽数被褪下,美妙风光、大好山河一一览无余。

只是欣赏这美丽风景的,除了方羽,还有窗外的卜难。他摒心静气的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望着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玉石,晶莹剔透,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女人果然百般娇媚,让人欲罢不能。

但见汗光点点中,语嫣鬓乱钗横,放下所有矜持,咬牙忍受中,任由他为所欲为。卜难的双脚再也挪不动了。原本他是想来禀报情况的,见到屋内情景,不由得呆了一呆。此时若是敲门,岂不大煞风景?他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在屋外偷听,甚至还偷看,可是心里面虽然这么想,但是一双眼珠子却透过窗户纸的小眼,一眨不眨的盯着。

这时候,他看见语嫣伏枕而支腰,方羽据床而峻膝,虽然他尚未婚配,却也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不由得睁大了双眼。红帐之中,但见他锋芒直入,邂逅过于琴弦,参差磨于谷实。

卜难暗暗叹息着,如此一个美丽佳人,为何不是自己的娘子?他凭什么家有美娇娘,官运又亨通?等了许久,还不见方羽出来,他皱着眉头再次凑近一探究竟。但见烛光影里,红帐之中,一个勇如斗士、翻波滚浪,一个含羞承欢,莺声呖呖……

站在过道里,他四下张望着,背负着双手,来回的踱着方步,不停的长吁短叹。叹命运不公,叹世事不济。老天爷真是瞎了眼,想我卜难,科举中了探花,却落得如此下场,究竟我要等到何时,才能够也有这么一个美丽动人的娘子呢?

突然,听到红帐之中的语嫣色变声颤的喘息,循声望去,但见她钗垂髻乱,慢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而此时,又见方羽亦弥茫两目,摊垂四肢。

事毕礼成。丈夫贴心的递上罗帛,将语嫣整个儿的抱进香汤,两人欢声笑语,一番洗漱。

语嫣开花箱而换服,揽宝镜而重妆。重上软榻,含娇调笑,接抚徜徉。

卜难站在屋外完完整整的欣赏了事情的整个经过,不由得更加感到口干舌燥。若想得到这美娘子,恐非易事,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但也不是不可能。

他猛然想起来还有要事禀报。此事若是耽搁,恐怕大大不妙。

他站在屋外大声喊道:“明府,张伟忠情况不妙。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方羽吃了一惊,立刻叫上正正前去查看。真没想到,这巡抚竟然连三十大板都抵抗不住,真的是养尊处优惯了。

第228章 无心得秘籍,有心使分离

第二天,方羽便亲自驾驶着马车将家人一一接了过来。因孙思邈不愿意到处奔波,管家和兰儿便主动留了下来,承担起了照顾老人的责任。方羽留下了足够多的银两,挥泪和他们一一告别。

老沈驾着马车,语嫣柔软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丈夫的身上。经受了昨晚暴风雨的摧残,却也让她得到了充沛的滋润。她俏脸红润,柔声低语,一朵鲜花此时此刻看起来更显得娇艳无比。

方羽紧紧的搂着她,苦若悬河的开始介绍起了长安。卜难假装饶有兴致的听着,有意无意的向语嫣靠近了些。他感到十分奇怪,长安的兴盛也不止一年两年了,怎么这些人仿佛从未曾听说似的。但这不是他的重点,趁着路上颠簸,他装作不经意的触碰着语嫣的大腿,以解心中饥渴难耐之感。

这唐朝长安城,隋朝称之为大兴城,其兴建于隋朝,唐朝易名为长安城,为隋唐两朝的首都。

长安城由宫城、皇城和外郭城三部分组成,城内百业兴旺,最多时人口超过100万。

唐朝长安的人口中,除居民、皇族、达官贵人、兵士、奴仆杂役、佛道僧尼、少数民族外,外国的商人、使者、留学生、留学僧等总数不下3万人。当时来长安与唐朝通使的国家、地区多达300个。

正正道:“父亲,你和母亲来过长安。”

圆圆道:“听父亲说过,就是在长安,才遇见了太爷爷。”

方羽笑道:“是的,故事很精彩。正因为有了你们的太爷爷,你们两个小家伙才能够顺利的出生。要不然,你们兄妹俩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老沈道:“四爷,路途遥远,给我们讲讲那个时候的故事吧,也可以消除我的困乏。”

语嫣莞尔一笑,道:“是呀,给他们讲讲吧。”

方梅笑道:“小嫣,几个月不见,你看起来越发的水灵了,难道有什么驻颜之术吗?”

“没看出来吗?这是爱情的滋润啊。”陈宏子笑着,故意把“滋润”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方舟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娘子,晚上我也给你滋润滋润。”

赵兰儿娇羞的钻入了方舟的怀里,娇嗔道:“这么多人呢,羞不羞?”

方二海哈哈大笑,打趣道:“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娘子又是肤白貌美,闭月羞花,理当滋润,可以理解!但也要注意频率,切勿贪恋啊!”

陈宏子道:“大家注意言辞啊,这里还有一个未婚的。”说着他指了指卜难。

卜难干咳一声,道:“你们且说你们的,我假装没听见。”

陈宏子点头笑道:“难怪方知县如此喜欢他,识时务者为俊杰呀。”

方梅笑道:“注意你的言辞,他现在可是膘骑大将军了。”

王晴摇着头叹息道:“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一点都不假!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变成什么了。”

大家顿时一阵哄堂大笑。

一路上有说有笑,又有众多高手保护,倒也相安无事。不日,大家终于到达长安。

这长安果然与松州大不一样,且不说地域之广,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依照着皇上的指示,语嫣很快找到了酒楼的所在,酒楼左侧的立柱上,书写着:正圆大酒楼,而在右侧的立柱上,则书写着:天下第一宴。看来这个唐朝李世民对方二海制作的美味佳肴心中十分的欢喜。

进了酒楼,大家顿时忙开了。各自安排好各自的住宿后,方二海又带领大家为酒楼的开张忙开了。已经有过一次经验的他,对于再次开张,可谓是轻车熟路了。

而方羽见无事可做,便领着妻儿去膘骑将军府报到去了。这一品将军府果然好气派,好风景!

卜难介绍着,宅广十七亩,房屋约占面积三分之一,水占面积五分之一,竹占面积九分之一,而园中以岛、树、桥、道相间。

方羽点头笑道:“你倒是十分熟悉。”

“将军有所不知。卑职在松州之前,也在长安待过三年,故而略有耳闻。将军、夫人,请走这边。”

池中有三岛,中岛建亭。以桥相通;环池开路;置西溪、小滩、石泉及东楼、池西楼、、台、琴亭、涧亭等;并引水至小院卧室阶下;又于西墙上构小楼,墙外街渠内叠石植荷,整个园的布局以水竹为主。”

语嫣微笑道:“这倒真是一个闲情逸致的好去处。”

“将军、夫人,可以在后院练功,无人打扰。若有任何吩咐,呼唤卑职便是。卑职愿效犬马之劳。”

方羽挥挥手,道:“我们刚入住,势必有很多锁事需要去办,行了,你去忙你的吧。”

“是,卑职告退。”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语嫣笑道:“就卜难看起来很不错。”

“是啊,在松州的时候,他就帮了我很多的忙。不过他也有一个缺点。”

“什么啊?”

“喜欢察言观色,擅长揣摩人的心思,而且往往估摸的**不离十。好在他不会武功。”

“会武功那边如何?”

“如果他是个功夫高手,在你我身边却深藏不露,又擅长揣摩人的心思,那么此人便十分的可怕了。”

“放心吧,一个会功夫的人,平常的生活中,多少总应该露出些马脚的。卜难不会功夫,只是一介书生,科举中了探花,有遇上了你,从此他平步青云而已。只要他不是犯了十恶不赦之罪,在你身边做一个帮手,也好减轻一些你的负担,岂不很好?”

“夫人说的在理,是我多心了。”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如果是夫妻间的私密之事,或者是朝廷的绝密大事,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夫人所言,相公我铭记在心。”

卜难殷勤的忙里忙外着,收拾屋子的时候,突然从语嫣的包袱里掉出来一本书籍。定睛一看,原来是本武功秘籍,上面赫然写着:雪月神功。

他好奇的打开来粗略一看,不觉喜上眉梢,这功夫甚是精妙,倘若我得此秘籍并且勤加练习,他日定然有所成就,说不定也能够像方羽一样,平步青云,到时候,也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做夫人,人生岂不美哉?!

这么想着,他偷偷的将秘籍藏在怀中,望着包袱里的衣物,又忍不住翻找起来。突然,一条内裤掉了出来。

这是何物,怎么如此窄小?他疑惑的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虽然不知道这是干嘛用的,但他却能猜到这定然是夫人的贴身衣物。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激动,也将它偷偷的纳入怀中。

他方羽不就凭借着功夫平步青云吗?皇上说他治理有方,哼,若是没有我卜难,他能成功?有什么了不起,你可以,我也可以。

他躲在自己的房间,小心翼翼的打开秘籍,这究竟是什么武功?暗器?剑法?还是别的什么呢?喔,原来是轻功……这是一本以防御为主的武功秘籍……还需要什么内功……他顿时失望了,自己哪里有内功!看来,这本秘籍白偷了。

等等!后面是什么?点穴?气海穴……归来穴……点中归来穴,可将对方内功化为己用,若将对方内功吸尽,则对方干涸而死。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点中方羽的归来穴,将他的功力吸过来,我生他死,然后,再将金语嫣的功力吸过来,稍微给她留那么一丝,让她既能保命,又无法反抗,如此一来,她岂不乖乖听我话?

可是,像我这般毫无内功的人又该如何去点中这归来穴呢?这是整件事情的第一步,也是最为关键的一步。要是失算,不仅满盘皆输,甚至还有可能因此送命。他像中了魔一般,潜心研究起来。

酒楼因为有骠骑大将军的照顾,各项筹备工作有序而又顺利的进行着。经过三个月的紧张忙碌,酒店终于如期开张了。

更有一个好消息让大家兴奋的是,赵兰儿怀孕了。这个消息让全家惊喜万分,尽管酒楼的生意异常忙碌,人员紧缺,可语嫣还是主动的将伺候自己的两个丫鬟让了出来,同时让赵兰儿住进了将军府。她自己和方羽却忙碌于酒楼的生意中了,将军府便托付于卜难打理,若有要事,便来酒楼传话即可。卜难应了一声,这却是天赐良机,自己可以安心的研究武学了,同时,他也借着将军府的名义,和各级官员热络的打着交道,时不时的打听一些消息。

当他听到王玄策将奉唐太宗李世民之命第二次出使天竺的时候,他敏锐的觉察到,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利用跟太师亲近的手下比较热络的关系,此番前去,路途遥远,且凶险异常,因此全力的推荐了骠骑大将军方羽。

太师觉得言之有理,又把方羽推荐给了皇上。唐太宗李世民听罢,便命令王玄策为正史,方羽为副史,两人一同出发前往天竺。

路途凶险暂且不说,方羽有武功,武林中也难逢对手,可路途遥远,这一去,恐怕至少半年不会归来。

“老公,能不去吗?”语嫣从心里真心舍不得。自从在美国找到了他,从来没有跟他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别耍小孩子脾气了。老老小小都在京城,我若不去,便是抗旨,那可是杀头之罪。放心,只是去拜访,不会出什么意外的。

语嫣疑惑的问道:“去就去了,为什么皇上偏偏还要让两个孩子陪伴着一起去呢?”

关于这一点,方羽也感到疑惑不解。思来想去,想必皇上是想让天竺国看看我们大唐,不仅大人功夫高强,就连孩子也是一流的高手。此举的目的,也许就是让对方乖乖的臣服吧。

“你不是博古通今吗?你想想,此番前去会有什么凶险?”

“傻瓜,你以为我是能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吗?这个事情,我还真的不知道。不过你放心吧,我和孩子们会平安回来的。”

“我等你回家。”此时,语嫣的眼眸里全是泪水。

收拾好了行囊,在全家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中,父子三人挥泪告别了家人,踏上了茫茫的旅途。

这是这对兄妹俩第一次随父亲远征,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在他们小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也是成长的道路上的一笔极其珍贵的财富。

在王玄策的带领下,大家前往印度访问与唐朝有友好关系的印度玛卡达国的国王西拉迪提亚。

半年多的长途奔波之后,王玄策等人好不容易来到印度,却发现西拉迪提亚王已死,王位被印度大臣阿尔裘那所篡夺。同时,不光是玛卡达国,当时全印度几乎均陷入战乱之中。

王玄策等大唐使者一行人还受到阿尔裘那派兵袭击。这次袭击中,方羽、正正和圆圆三人凭借着高超的轻功顺利逃脱,可王玄策却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不但被生擒活捉,而大唐的部队全军覆没。

正正毕竟年纪幼小,此时此刻,有些不知所措了:“父亲,我们该如何是好?”

“遇到问题不要慌张,而是积极的想办法。你们要知道,我们这一路上的目的就是保护王玄策。所以,我们得想办法救出他。他经常出访周边国家,定然有许多方法挽回大唐颜面。”

圆圆道:“父亲,他们搞突袭,不如我们夜袭,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正正道:“我们先摸清地势,确认王玄策的关押地点。然后,趁其不备,实施突袭,一举救下王玄策。”

方羽试探性的说道:“抓一个人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哪知圆圆摇着头说道:“父亲,这里是天竺国,人家说的话我们根本就听不懂。我们说的话人家也未必能懂。抓一个人来,只会暴露我们的目标。”

方羽赞许的点点头,这兄妹两个比刚出发时,显然要成熟了许多。

“有时候,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方羽笑了笑,道,“倘若我被他们抓住,他们就会以为,剩下来的两个十多岁的孩子,翻不起什么大浪。而我会在沿途做下暗号,你们只需沿着我的暗号一路跟踪,我们里应外合,救下王玄策。”

方羽接着说道:“这是一个好计谋,只是我放心不下你们。这可是在异国他乡,你们俩,都还只有13岁呀。”

正正道:“父亲尽管放心,我和妹妹知道如何去做。”

圆圆道:“父亲,倘若他们要对你不利,打算加害于你的话,你便不要跟他们客气。我们会一路上沿着你做的暗号,悄悄的跟踪你。”

方羽点点头,欣慰的笑了,看来他们真的长大了许多。可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在他们远离京城的这段日子里,将军府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229章 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却说语嫣自从丈夫和孩子远征以后,少了丈夫拥抱儿女绕膝,任何美味佳肴也都索然无味,就连平素里勤学苦练的功夫也都落下了。若不是那句“我等你回来”,她真想立刻快马加鞭赶过去和他们汇合。

家人们都知道他们夫妻间恩爱,都尽可能的不来打扰,加上平时酒楼的生意异常忙碌,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多少风雨他们都一路相持相伴的走过来了,这点相思之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饱受相思之苦的她,对着寒星明月,情不自禁的提笔疾书: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随。

你在他乡还好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会一直想着你,永远等着你回来。不知何时,她已然泪流满面。

“扣扣扣!”门外有人敲门。

“夜已深,人已静,不知何事惊扰?”语嫣一副满面愁容的样子。

“夫人,你没事吧?”卜难看见了她眼角的残泪。

她轻轻的回应着:“我没事。”

卜难笑笑,道:“夫人不必过分担忧,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将军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这段时间也多亏了他左右照应,细致入微到何时吃饭,何时上茶,他都了然于胸。对于他的悉心照料,语嫣心存感激,只是此时此刻,夜深人静,恐有诸多不便。

“我没事,只是思念过甚罢了。”

“夫人对将军如此情深意重,实在让人羡慕。但是有一事,不知卑职当讲不当讲。”

“何事?”不知怎么的,语嫣感到了一丝莫名的不安。

“据可靠消息,王玄策等人受到阿尔袭娜的袭击,全军覆没,王玄策身陷牢狱之灾,将军下落不明。”

“你说什么?”语嫣大吃一惊。这个事情她已经在前些日子略有耳闻了,但她始终不相信自己的丈夫会遭遇不测。如今卜难亲口证实,怎能不让她震惊?

“什么叫下落不明,把话说清楚了!怎么样了,他究竟怎么样了?”她激动的抓住卜难的臂膀使劲的摇晃着,泪水已经忍不住的夺眶而出。

“将军死了!夫人,将军死了!夫人……”卜难反手抓住她的臂膀,两行热泪不禁夺眶而出。

“什么?”语嫣顿觉脑袋“嗡”的一声响,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的向后倒去。

卜难张开左臂,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口中不停的呼唤着“夫人”,右手却出其不意的点中了她的几处要穴,她顿时浑身动弹不得。

“你……”语嫣心里一惊,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卜难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一样,不停的呼唤着。

“我动不了了。”

“怎么会这样啊?夫人,你一定要坚强,虽然将军已死,但他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你快把我的穴道解开。”

“什么穴道?卑职不懂啊。”卜难还在装傻。

“你无意中点了我的穴道了。”

“是吗?那实在对不起!”

“你原来还是个功夫高手……”

一语未毕,语嫣突然花容失色。卜难奇准无比的戳中了她的归来穴,掌心紧附,顿时,一股绵柔的内功从她的丹田之处源源不断的溢出,流进了卜难的身体内。

“我待你不薄,你为何恩将仇报,如此待我!”语嫣浑身动弹不得,任由身体内绵绵不断的内功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他的体内,着急的大喝一声。

“你若是不说话,我倒可以留你一条性命。否则,我便让你变成一堆灰飞。”

满脸堆着笑容的卜难,此刻却变得狰狞无比,随着内功渐渐的加强,手中的劲道也越来越重。

内功逐渐减弱的语嫣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很快的,她感觉身体内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有些困难起来了。

渐渐的,她感觉每一口呼吸都变得越来越困难了,白嫩的脸蛋涨得通红,继而变得惨白,紧接着,两眼上翻,双手双脚不停的在轻微的颤抖。

“想活命吗?”卜难冷笑着。

此时的语嫣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两眼渐渐发黑,她甚至已经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只是她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命丧在他的手里。

千钧一发之际,卜难突然收手,然后狠狠的将她丢弃在床上。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弄死了,这也未免太便宜了她了。

语嫣明显的还未从死亡边缘清醒过来,她像一具僵尸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眼。唯一与之不同的是,僵尸没有呼吸,而她,还尚存气息。

卜难原本是想趁机占有了她,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语嫣的内功竟然如此深厚。此时此刻,他只感觉丹田内一阵气血翻涌,心中大骇,不敢有丝毫大意,立刻盘腿席地而坐,专心调息起来。

这就好比一壶刚刚烧开的水,翻滚着,沸腾着。打开锅盖,渐渐冷却之后,除了还冒着丝丝的热气,一切都渐渐的归于平静了。

有了内功,所有的一切招式都变得异常简单起来。牢记口诀、吐纳运功,平日里看起来遥不可及的招式,此刻都一一的迎刃而解。

见她面色惨白,双目紧闭,卜难不敢大意,生怕其中有诈,又怕她突然喊叫而惊扰了他人,遂将她抱进自己的房间,点了她的昏睡穴,让她沉沉的睡去。

做完了这一些,天色已接近拂晓。他冲出屋外,突然大喝一声:“有贼!”

侍卫们纷纷跑出来一看究竟。卜难随手一指,厉声喝道:“三个小贼往东南方向逃窜,偷窃了不少银两。全部跟上,随我去追!”

侍卫们哪知有诈,加上平日里卜难实际掌控着一切,立即应了一声,随他一起往东南方向追去了。

追了约摸三里地,却仍然遥无踪迹。侍卫们正在纳闷之时,卜难出手了,那叫一个“快、准、狠”,只听得接二连三的惨叫声,不消片刻,只留下他对着初升的朝阳一阵仰天狂笑。

杀了将军府的侍卫,他又马不停蹄的赶赴太师府汇报情况。太师与他平素里往来密切,关系热络,虽然心生狐疑,却也一笑置之,未加多问,随手重新点拨了一批侍卫给他。

卜难也很识时务的即刻送上了金银珠宝,太师一一笑纳,劝说了一句:“切勿走火。”

得势又得志的卜难兴冲冲的回到将军府,一夜之间,将军府上上下下来了一个彻底的大颠覆,现在,所有的侍卫都是他的人,所有的号令只服从于他,想到这里,不禁让他得意洋洋。

他破门而入,语嫣顿时惊醒了过来,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感到浑身酸软无力。暗提内力,只觉得丹田之内一片空空荡荡,不禁悲从心起,原来这一切,都不是梦。

语嫣怒声喝道:“卜难,将军待你如兄弟,我视你如家人,你却为何恩将仇报?”

卜难得意的大笑道:“成功细中取,富贵险中求。别怨我,只怨你太轻信于人。”说着,他直勾勾的盯着她,一步一步的朝床边走来。

语嫣下意识的双手抱胸,冷冷的说道:“你这样待我,就不怕将军回来把你杀了么?”

卜难一字一句的说道:“以前,我怕,现在,不怕。”说着,他已经开始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了。

“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你不要胡来……”

“看来你已经恢复了。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相公!”

此时此刻的她,功力全无,手无缚鸡之力,面对着如豺狼一般的卜难,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像一座大山将她牢牢的压在身下。

卜难怒喝一声:“从不从?”

“不!”语嫣斩钉截铁的回应着。

“啪”的一下,他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白嫩的脸上瞬间多了五条清晰的手指印,这一巴掌,直打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流血。

卜难冷笑道:“我可没那么好的耐心!再问一遍,从不从?”

“不!”语嫣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会遭报应的!”

“报应?”卜难“哼”了一声,手起掌落,左右开弓,打的她脸蛋红肿,头脑昏沉,差点晕厥过去。

“再敢说半个不字,我弄死你!”

一声狞笑,她衣衫尽碎,这一刻,她感觉天瞬间塌了下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被另外一个男人强行的霸占,这从今以后,该如何的面对丈夫啊!

“方羽……救命啊……”

语嫣竭斯底里的喊叫让卜难心头一震。方羽的武功他是见识过的,当初看不懂,如今想起来,自己万万不是对手。这个女人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倘若能够让她心甘情愿的顺从自己,想必方羽也奈我不得。

想到这里,他冷冷的说道:“我知道你的武功,不如把其他秘籍也交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暂且放你!如若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你!”

“秘籍在方羽的手里……但是我可以教你的……”

“你有这么好心?你就不怕我杀了方羽?”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他技不如人,怨不得谁。”

“如今,我是将军府的主人。我既要你,也要你的武功。”

“要我的武功又有何难?你得到我的身体也非常容易,但你无法得到我的心。”

卜难“哼”了一声,开始脱起了衣服。语嫣心里一阵紧张,开始做最后的反抗。

“你这样子对待一个女人,我想天底下是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喜欢你的。如果你能够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想通了以后,我会心甘情愿的服侍你,我会替你打点好一切,这样的话,你可以安心的拥有我,只是我现在需要点时间。”

“这么快就想通了?”卜难冷笑着。

“你现在可以强行拥有我,但是,你就不想我好好的配合你吗?”

“嗯?”卜难心中一动,眼前顿时浮现出那天晚上在窗外偷窥到的情景。如果真的能那样,倒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要平复一下心情,男人突然变了,一下子有点无法适应。等过段时间,我会想通的。”

“我可以给你点时间考虑。”卜难大笑着穿回衣服,一边又恶狠狠的恐吓:“记住了,倘若欺骗我,非打的你满地找牙不可!”

为了防止她逃脱,夜为了防止她想不开,更为了防止她喊叫,原本卜难想用毒药将她毒哑。可转念一想,如此一来,岂不是失去了床上的乐趣?和一个不能够说话的女人行苟且之事,那将是多么一件无趣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又偷偷摸摸的将她装进了箱子,带进了“春香院”,花了重金让老鸨派人严加看管,每日只负责她吃喝,一概不接待其他客人。

而面对她的家人,卜难又拿出她伏案而写的那段留言。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随。

这“莫相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方二海一阵长吁短叹,真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痴情。

王晴长叹一声,道:“让她去吧,不然的话,长期呆在家里面,饱受相思之苦,迟早也得憋出病来。”

人都已经走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大家这么想,可老沈却不这么认为。凭借着着他闯荡江湖几十年的经验,此事恐怕另有蹊跷。

他一路上偷偷摸摸的跟随着卜难,左拐右拐之后,见他进了“春香院”,不由得眉头一皱,这里是风花雪月的地方,不是他这等人所应该来的。这个功能,看起来一本正经,勤勤快快,却有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摇摇头,他略感失望的回去了,也许,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卜难乐呵呵的笑着直奔二楼的独间,一脚踹开房门。语嫣惊叫着不停的来回躲闪,不停的怒骂着,可哪里是卜难的对手。他像老鹰捉小鸡似的一把拎起了她,扯尽她的衣衫,在她的哭喊和挣扎中,忘情的发泄着对她的朝思暮想。

“没听见我说过的话吗?你跑也跑不了,死也起不了。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再抗拒,我一巴掌扇死你!”

语嫣泪流满面,惊恐无助的望着眼前的这个恶魔,随着卜难凶狠的巴掌扇过来,渐渐的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不要打了……求求你……”语嫣的嘴角开始流出鲜血。

卜难的巴掌再次扬了起来:“从不从?”

“我……我……”

卜难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毫不怜香惜玉的再次对着她的脸扇了起来。

“啪”!卜难怒喝一声:“从不从?”

“不!”语嫣咬着牙,倔强的不屈服。

紧接着,又是一下,“啪”!卜难怒骂道:“我可没有这么好的耐心,楼下那么多的客人,再不顺从,直接让他们招待你!”

语嫣心里一阵颤抖。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脸上紧跟着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啪”!

“啪”!

“从……我从……”毫无还手之力的语嫣近乎昏厥,只好屈服。

“早点屈服于我,又何必受这皮肉之苦?”

卜难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急不可耐的脱了衣裳,爬上了她的玉体。

见她无动于衷,卜难又大声喝道:“既然顺从与我,为什么没有一点表示?”

语嫣心中悲凉,心中虽然有一万个不愿意,却无可奈何,在他的威逼武力下,只好分开双腿,屈辱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没有想通,秘籍也没有写出来,你想找死么?把秘籍给我写出来,如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着,他一脚将语嫣踢下了床。

浑身赤裸的语嫣哽咽着,为保清白,只有委屈求全。卜难斜靠在床上,眯缝着眼,得了秘籍,然后再占有她,让她给自己生个一儿半女,如此一来,不怕她不屈服。看着眼前的美人,嘴角扯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就在语嫣生不如死的时候,另一边的方羽却也深陷水深火热之中。他徒手冲入狼窝,撂倒了一片又一片,但无奈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渐渐的,他感到体力有些不支了。

便卖了一个破绽,他故意让他们擒住了。听不懂他们叽里咕噜的说什么话,但从他们面目狰狞的表情来看,有恐惧,有愤怒。

随后,他被绑在木架子上,经受着残酷的鞭刑。那一下下抽在身体上的鞭子,像一条条毒蛇一般撕咬着他的身体,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却始终没有吭一声。

也许是那些人打累了,叫嚣着将他押解回了牢房。一进入牢房,他顿时惊呆了,这地方好大啊!这该如何找寻啊?

回牢房的途中,方羽故意疼痛的大叫起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引起王玄策的注意。

没有听见回应,他索性大叫起来:“如果你在,不妨哼一声。”

“哼哼!”

原来,王玄策早就听见了。起初,他还指望着副史凭借着高强的武功能够营救他,但见他被打的浑身遍体鳞伤,心中不由得感到绝望。

这最后的希望都破灭了。虽然还有两个孩子,恐怕也成不了什么气候,看来真要客死异国他乡了。

方羽扭头一见王玄策,不由得大喜。真是难找,王玄策,原来被关在这个角落里,若非自己亲自前来,恐怕找上半天也找不到这个地方。

“你们以为我真的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了吗?”

见对方兀自发愣,方羽哈哈一笑,丹田运气,崩断了身上的绳索,手里不再留情,三拳两脚便将身后的四个人给打趴下了。然后他一脚踹开牢门,见王玄策铁链锁身,二话不说,背起他就往外面跑。

敌人听见了异常响动,“呜啊呜啊”的叫嚷着杀过来,方羽左右脚不停的飞踹,冷不丁的手臂上吃了一刀,鲜血直流。

他却也顾不上疼痛,刚杀开一条血路,便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外面。敌人见此情景,顿时蜂拥而上。此时,守候在暗处的圆圆和正正双目喷着怒火,剑花闪现,放倒了一片。方羽趁机背上王玄策上了马车,四人一路狂奔,直到再也看不见敌人的踪迹,这才敢勒住缰绳,稍作歇息。

“是否有受伤?圆圆,快给正史看看。”说着,方羽用宝刀砍断了王玄策的手链脚链。

“区区小伤,何足挂齿。副史足智多谋,我深感佩服。”

方羽道:“现在如何,请正史定夺。”

“若这般回去,我大唐颜面何存?去他国借兵,我们杀他个回马枪!”

“何处借兵?”

“我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尼珀尔借兵,你去吐蕃,那里的松赞干布必肯借兵于我,不妨去找他。”

这真是个好主意。方羽恍然大悟,可不是嘛,文成公主下嫁松赞干布,说起来,这松赞干布还是大唐的女婿呢,必然愿意借兵,只是这一路,恐怕又得走上些时日了。

第230章 决战玛卡达,冰火两重天

王玄策依照计划策马自印度大陆北上,渡过甘地斯河和辛都斯坦平原,以喜马拉雅山脉为目标,一路来到了尼泊尔王国。

在此他与尼泊尔的阿姆修瓦尔曼王谈判,王玄策就以迎娶唐太宗养女文成公主而与唐朝具有友好关系的吐蕃的王中之王的名义,向尼泊尔的阿姆修瓦尔曼王借到骑兵七千。

方羽马不停蹄的来到吐蕃,起先松赞干布并不认识他,并不愿意接待。但当方羽表明来意后,他赶紧笑脸相迎。

“原来是副史,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客气客气。此番前来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方羽也不绕题,直接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的和盘托出。

松赞干布听罢,眉头紧皱,一言不发。见他没有表态,方羽微笑道:“是否还记得松州夜袭吐蕃一事?第一个冲进去的,便是卑职。”

“我正想着似乎在哪里见过你,可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来,原来如此!既然有如此的英雄,那我也便放心了。”

当下,松赞干布点拨了一千两百名骁勇善战的骑兵给他。方羽谢过之后,婉言谢绝了他的再三挽留,即刻出发与王玄策汇合。

汇合后,两人带领骑兵再入天竺,与阿祖那的数万大军展开激战,在于甘地斯河畔的决战中,杀死敌军数千、被追落至水中溺毙的则有一万之数,同时俘虏一万多人。

还没有喘口气,这时候,忽听正正和圆圆骑马来报,约有数万之众的部队骑着大象杀过来了。

王玄策问道:“听闻战象部队战无不胜、凶猛异常,这便如何是好?”

方羽想了想,答道:“这附近人家都有牛,我们不妨来个火牛阵。”

王玄策一听,大笑着拍案叫绝。两人立即布置了数百头牛,淋上酒,一个在前方拦截,一个在后方围堵,躲在暗处等待着对方上勾。

在等到战象部队进入峡谷中时,方羽和王玄策立即命人点燃牛群。受痛惊吓的牛群哀嚎着不顾一切的冲向了战象部队。

现场刹那间一片混乱。利用这个“火牛阵”,两人一举摧毁了阿祖那亲自统率的七万战象部队,生擒阿祖那,同时俘虏了提拉布阵提王阿尔裘那,天竺诸国终于又恢复了安定与和平。

抛开政治因素不谈,在异国他乡,能够以少胜多,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方羽不禁吟诵道:

“大漠狼峰孤烟直,天苍地茫啸西番。铁骑踏破极乐土,扬鞭异域蔑沙场。”

正正道:“父亲,好诗!我来结尾如何?”

“哦?小兄弟你也会吟诗?”此时的王玄策,已经拿眼前的这两个兄妹视同兄弟了。

只听正正摇头晃脑的吟诵道:“开疆自有王玄策,何必不忘骠骑郎。”

王玄策听罢,开怀大笑:“结的好!”

他们在异国他乡征战沙场,殊不知,语嫣却在忍受着地狱般的煎熬。

在卜难的威逼强迫下,语嫣不得不如实的写出了飞雪派的武功要领。但凡只要他稍不如意,便会遭来一顿毒打。

说起这不如意,无非就是卜难在练武的过程中遇到了各种各样的瓶颈。而这个时候,他都会怀疑语嫣从中作梗,故意使坏,不是猛扇她耳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武功全失的语嫣只有任其打骂,有好几次她都坚持不下去了,想到了死。也许,只有一死,才能够解脱这地狱般的生活。

可是,这要怎么寻死呢?白天,她被五花大绑着,到了饭点,老鸨差人来强行喂她一点吃的,饿不死她就行了。

最让人耻辱的是上茅房的问题。老鸨可不管这些,任凭她喊破了喉咙,一概的不管不顾。

到了晚饭的时候,卜难如果差人来说:“今夜将军到此。”

于是,老鸨便很识相的差人将她洗剥干净,而脏衣脏裤则丢弃不用了。可语嫣一见卜难来此,挣扎着就要往墙上撞。

卜难不禁大为光火,要么任由她撞的头破血流,要么狠狠的抽她的嘴巴撒气,直到语嫣被打的皮开肉绽,他自己也累了,这才罢手。

“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女子,能抵抗得了几时!乖乖的顺从了我,有你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哼哼!”

他嘴巴上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开始有些佩服起这个女子来,这女子也是够倔强的,一个诺大的将军府都被我整得服服帖帖,还整不了你一个女子么?

可时间一久,老鸨便心疼银两,心里想着,能省一文是一文,便差人不管白天黑夜,都不让她穿衣服,仅仅把她捆绑固定在木桶里,要是卜难不来,她吃喝拉撒睡都在那里解决。

这种非人的日子过了半年,语嫣已经将近崩溃状态。这一日,好久没来的卜难捎话老鸨:今晚若是她还不从,便卖给你。

早早的给她洗漱干净之后,卜难如约而至。本来心里盘算着这好久没来了,满心希望她能够回心转意。可一见面不由得大吃一惊:目光呆滞、面容枯黄、骨瘦如柴、时哭时笑的语嫣,这还是以往那个风华绝代的美女么?

卜难气的浑身颤抖:“我给你银两,是让你好生照顾她,你怎么把她弄的这般模样?”

“将军,你可别冤枉我。我每日的好饭好菜伺候着,可她不吃啊。你带来的银两早就花光了,而你又这么久没有来过,我这里可是要做生意的,可不是你的避难所。”

卜难怒喝道:“你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是不想活了么?”

“你是我的财神,是我的靠山,我哪里敢得罪您呀?初来时您怎么说来着?只要不让她跑了,别让她残废了,也别让她饿死渴死了,至于其他的,怎么着都行吗?”

“那我也没有让你把她搞成这样啊。你自己看看,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还让本将军如何快活!”

“哟,将军,你说这话我可不敢当。你快活不成,可别怨我呀。”

“不怨你,难道怨我啊?我要的是她身体和心灵的统一,是她完全的心甘情愿。可如今,你却把他变成了一个疯女人!谁还想要一个疯女人?”

“将军,你要是早一点把你的要求告诉于我,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心甘情愿的伺候你。当初你可没有说这样的话,如今也怨不得老身。”

卜难气不打一处来,想想这个原本如花似玉的女人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早知如此,当初就强迫也便罢了。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卜难皱着眉头,这屋子里,满是污秽之气,臭不可闻,他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挥挥手,他随口说道:“这女人我不要了,卖给你吧。”

他们两个人在边上谈话,语嫣在床边一会儿哭闹,一会儿傻笑,蓬头垢面,张牙舞爪着。老鸨是个生意场上的门槛精,千做万做,赔本的买卖可不做。这女人明显的已经疯了,倘若还让她继续留在这里,怕是会坏了“春香院”的名声。但是也不能因此把她丢弃了,这几个月以来,吃她的喝她的不说,还得派人伺候她,这银子,可得结清了再走啊。

卜难不由得为之气结,恶狠狠的将老鸨踢翻在地:“老东西,竟然敢问我要银子?你把好好的一个女人给我整成这个样子,我不杀了你,算你烧了高香。如今,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来找我要银子?”

老鸨一边爬起来,脸上却早已经换了一副表情:““老身哪敢找你要银子呀,说笑的,纯属说笑罢了。将军慢走,有空可要常来呀。”

“算你识相。”卜难“哼”了一声,捏着鼻子转身就走,这臭气熏天的,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真是晦气,算我倒霉!”老鸨撇着嘴,斜着眼睛瞥了她一眼,朝她的身体上吐了一口浓痰。

然后,她朝着屋外喊道:“来人啊,给我把她弄出去,扔的越远越好。”

几个打手应了一声,笑嘻嘻的跑了过来。原本想趁机站着便宜的,但看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不由得吃了一惊。

蓬头垢面不说,骨瘦如柴的身体上、干枯的头发上,到处沾满了污秽,见到这个情景,刚才还想着如何轻薄的念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打手们互相推搡着,生怕沾染了满身的污秽,那便倒了大霉了,因此谁也不愿意去。老鸨怒了,吼道:“要是不愿意,我就把你们剁碎了喂狗。”

打手们想从床上扯一块床单,却被老鸨喝住了:“要死啊?把她装在木桶里,拉到荒郊野外的地方,直接挖个坑埋了。记住了,越远越好,别惹得一身晦气!”

“埋了?她还没死啊。”打手们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谁说非得死人才可以埋?不听话的,就应该埋了。这也是给其他姑娘们一个教训,吩咐下去,以后谁若是不听话,就把她活埋了。”

打手们只好奉命行事,将她厌恶的丢在木桶里,随后驾驶着马车跑了一天一夜,直到马儿累得气喘吁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再也跑不动了,便在马儿倒下的地方挖了一个大坑,连人带马一起埋了。

“记得这女子刚被抓来的时候,那真是一个漂亮啊。”

“是啊,哪里知道仅仅半年,就成了这副模样了,真是可惜了。”

“听说这女子好像是将军府的方夫人,她的相公是一品镖骑大将军,奉皇上之命去天竺了。这才让这个卜难钻了空子……”

“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要我说,这个卜难也是够笨的。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强迫几次她也就习惯了,偏偏要什么从身体和心灵的统一!这抢来的女子哪能这么容易就范?”

“话说回来,这女子也是性格够倔强的。她这么一死,非但保住了自己的名节,还给她相公守住了名声。只是,这花容月貌……唉,当真是可惜了……”

“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一个人的面貌是不会改变的。那么她为什么会变得这样呢?你想啊,整天吃不饱、穿不暖,天寒地冻的,还把她捆绑着,这能不瘦吗?”

“捡重要的说。”

“我的意思是说,给她吃好的,把她调理好了,想必她的容貌也会恢复原样。”

“莫非你想娶她不成?”

“我有心可没那胆呢。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要娶了她,这事情迟早会暴露。到时候,我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到时候,把她卖了,一定可以赚一个好价钱。”

“你脑袋瓜子倒是挺灵光的,不怕死吗?”

“我看这事不成。即便是把她恢复了原貌,那也是一个疯女人。谁会要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

“你说的倒也是。算了算了,还是走吧。这种晦气,还是埋了的好。”

“快走吧,快走吧,这天怕是要下大雨了。”

打手们嘻嘻哈哈的一路开始了奔跑。说话间,大雨便疯狂地从天而降,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

一霎时,雨点连成了线,“哗”的一声,大雨就像天塌了似的铺天盖地从天空中倾泻下来。

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打手们的脸上抽。

也许真是苍天怜悯,也许打手们本身就马马虎虎敷衍了事,这阵磅礴大雨竟然将刚掩埋的泥土给冲掉了。渐渐的,露出了语嫣纤柔瘦弱的手臂,慢慢的,整张脸也露了出来。

“爷爷,那里有个人!”一个五岁孩童惊异的叫嚷了起来。

顺着孩童手指的方向,老者清晰的看见了一个女人,上半身露在外面,下半身掩埋在泥土中。

“过去看看。”

“爷爷,我怕。”孩童惊恐的往老者身后躲。

“别怕,有爷爷在。若她死了,好好的将她安葬,也算是功德一件。”

长者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一搭脉搏,一试鼻息,不由得惊奇的喊道:“快来帮忙,这女子竟然还活着。”

“爷爷,你是说他还没有死吗?”

“爷爷确信,她还没死。不过能不能救活,得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爷孙俩个费力的将语嫣从坑中挖出来,背到了马车上,老者已然气喘吁吁了。

“爷爷,她怎么衣服都没穿?”

“你看她面黄肌瘦,定然是营养不良。浑身骨瘦如柴,定然是饿的。掩埋在荒郊野外,又没有一个墓碑,她断然是遭到迫害的。”

“爷爷,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回家。”

“爷爷,她要是个坏人怎么办?”

长者微微一愣,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有想过。虽然童言无忌,但是这件事情也不得不防啊,倘若她真的是一个坏人的话,那岂不是引狼入室了么?

长者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即便是坏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不指望她感谢,但也不至于要了我们爷孙的命,毕竟是我们救了她。”

顿了顿,长者突然笑道:“孩子,你母亲死的早,我们家里穷,你父亲至今娶不上媳妇,我看这女子虽然面黄肌瘦,但若是调理得当,想必也是一个漂亮的女子。不如让她做你的母亲如何?”

“爷爷,这是真的吗?”孩童高兴的跳了起来。

第231章 真相终大白,佳人在何方

得胜归来的王玄策和方羽等人回到唐朝的时候已经是贞观二十二年五月了,连同一起被押解回大唐的,还有提拉布阵提王阿尔裘那及王妃、子等,俘虏的男女一万二千人、牛马二万余均送到长安献俘。

唐太宗李世民既震惊又欢喜,虽然此时的李世民已经身患疾病,却还是亲自出宫迎接。

原本想着命王玄策为正使、方羽为副使一行30人出使西域。目的有三:一是出使印度。二是拜会吐蕃王松赞干布,睦邻友好。三是看望文成公主。

没有料到此时印度发生了政变,而我大唐对此一无所知,照常上路。更没有想到的是,篡位的新王阿罗顺那听说大唐使节入境,竟派了2000人马半路伏击!多亏几位智勇双全,才能扬我大唐威名!

李世民大喜,下诏封赏王玄策,授散朝大夫。而方羽则直接晋升为护国太师,地位仅次于当朝宰相。

方羽思家心切,无奈皇帝又设宴款待,不好推辞。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耐着性子坐了下来。李世民岂有不知他的心意,微微一笑。

“爱卿定是思念家中娘子了。”

“不瞒皇上,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了,甚是挂念。”

皇上叹口气道:“朕也是很久没有见到了。去酒楼几次,都没有见到,不觉甚是可惜。”

“她不在酒楼么?”方羽觉得奇怪,按理说,她应该在酒楼才对啊。

这么想着,他更加无心喝酒谈笑,好不容易挨到了宴席结束,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往将军府赶。

将军府的守卫早就换了人,哪里认得他,连推带搡的将他拒之门外,同时厉声喝道:“哪里来的生人?竟然敢夜闯将军府!”

方羽大怒:“放肆!我是护国太师,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速速让开!”

守卫一惊,在看清了他手里的令牌之后,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说话的语气也变得异常温和起来。

“请护国太师稍等,小的立刻去禀报卜将军。”

“禀报谁?”方羽微微一愣。

“骠骑大将军卜难卜将军啊。”守卫感到奇怪,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方羽更加感到疑惑了:“他怎么成了骠骑大将军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禀报护国太师,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

“我听说,一年以前的膘骑大将军不是那个叫……哎呀叫什么来着?”方羽故作苦思冥想之态。

“禀报护国太师,您说的是那个叫方羽吧?”

“啊!对对对,就是他。”方羽哈哈一笑,“怎么突然这里变成了卜难了?”

“不但这里变成了卜将军的府邸,而且,原本方羽的娘子叫……对了,叫金语嫣的女子,卜难也想霸占。”

“这怎么可能呢?”方羽摇摇头,表示不信。

“太师您还别不信。卜难不知用什么手段废了金语嫣的武功,想方设法的霸占她。谁知这个金语嫣是个刚烈女子,宁死不从。后来,卜将军怕这里藏不住,又把她秘密关押在‘春香院’了。“

“真有这事?那后来呢?”方羽感到震惊,不动声色的往下问。

“太师有所不知,半年多来,金语嫣被赤身裸体的捆绑双手双脚,整日整夜的关在一个木桶里,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被……被……”

“怎么样了?”方羽的眼睛里充斥着怒火,愤怒的火焰在心底熊熊的燃烧起来,“是不是被逼死了?”

“死?死了倒好了!竟然把人活活的逼疯了!后来,听卜将军酒后说起,老鸨嫌弃她又脏又臭又瘦,已经秘密的把人活埋了。”

“埋哪儿了?”

“这倒不知。”

“你怎会知晓的这么清楚?”

“不瞒太师。我也厌恶卜将军的为人。方将军前脚刚走,他就将侍卫全部杀了重新换了一批。而他整日的和这帮人吃喝玩乐,对我们几个却是冷热不管,心中很是不平,早就想着去告他。但他这么大的官,谁敢动他呀?”

“倘若你的话属实,我可以给你做主。但倘若你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舌头!”

“再继续待下去,迟早也会被整死,与其这样,倒不如告他一告。太师,我认识‘春香院’的小五,他和我从小玩到大,感情特好。金语嫣的事就是他告诉我的!”

“带我去见他!”

“小的不敢擅离岗位,怕将军怪罪下来,小的担当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石头。”

“好!石头,从现在开始,你跟着我!”

“啊?小的何德何能,能够追随太师左右……”

“我见你还有几分做人的良心,从今以后,你就做我的亲信,任何人都不敢怪罪于你,更不敢伤害于你。”说着,他将令牌也交给了石头。

天上竟然掉馅饼了!石头激动的无以复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多谢护国太师栽培,小的愿意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方羽从愤怒到震惊,经过了战斗的洗礼,此刻他变得突然异常的冷静起来。见到正正和圆圆噙着泪水,道:“此事不知是真是假,需要调查清楚,才可判断。在此之前,不能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父亲,我们明白。”正正带着哭腔应了一声。

石头带着他们屁颠屁颠的找到了正在喝酒的小五。方羽将银子往桌上一放,道:“此番前来,是要问明一些事。”

小五醉眼朦胧的瞄了他一眼,迷迷糊糊的说道:“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

石头怕他说些颠三倒四的话,误了自己的前程,赶忙站出来说道:“休要胡言乱语,这是护国太师。”说着,他将手里的令牌亮了出来。

小五一见,惊吓的从凳子上翻了下来,慌忙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太师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太师恕罪。”

“不知者不罪,你起来。”

石头道:“兄弟需要如实相告,如若不然,人头不保。”

“你敢威胁我?”面对着石头大声质问,小五有些疑惑了。这小子,平时胆小懦弱,如今,哪里来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为了让石头更加死心塌地的跟随他,也为了能够套出更多的关于金语嫣的事情来,方羽说道:“石头如今是我的亲信,也是我的心腹。他的话,便是我的话。从今往后,世上若有任何一个人敢动他一根寒毛,便是与我护国太师过不去。你听清楚了没有?”

“是,是,小的知道了。”小五不停的磕头。

方羽道:“你跟我说说金语嫣的事。”

“谁是金语嫣?”小五愣住了。

石头立即补充道:“就是被卜难秘密送到‘春香院’的那个女子。”

“你说的是那个女子啊?唉,真是可惜了。她刚被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浑身是伤了。她宁死不从,卜将军又舍不得杀她,老鸨便让我们扒了她的衣服,将她捆绑起来,每日只喂给她一些残羹剩饭吃。可怜的女子被捆绑在木桶里,吃喝拉撒睡都在那里面解决,臭气熏天,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了,终于活活的把她逼疯了。卜将军说:早知如此,当初便应该把她给霸占了,如今又瘦又丑,便不要了。老鸨这才命令小的将她秘密的拉到荒郊野外给埋了。”

方羽一听,气的差点昏倒。他赶紧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强行的将心中的怒火压下去。

石头忙问:“埋在何处?立刻带太师去!”

“在……在万德乡的一处乱坟岗……”

方羽立刻点拨三千骑兵,星夜兼程赶赴目的地。此刻,浮现在他眼前的,尽是些语嫣毒打的画面,无助的眼神,凄惨的哀嚎。他能够理解她为什么宁死不从,这是她在用生命来维护她最后的尊严。

试想一下,如果语嫣委曲求全,顺从了卜难,也许她就不会遭到被活埋的命运。但是,他清楚的记得她曾经说过,她只属于他,只爱他一个人。

闭上眼睛,他清晰的“看到”了语嫣被扒光衣衫捆绑在木桶里,她居然在这个小小的木桶里遭受着万般的屈辱,直至最后精神崩溃,变成了疯子!

卜难,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此时的语嫣正躺在一户农夫的家中,经过郎中的医治后,已经苏醒了过来。

“爷爷,她醒了。”孩童兴奋的跳了起来。

长者微笑着走到床前,问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什么家人吗?”

语嫣一愣,茫然的注视着他,呆呆的说道:“孩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什么家人吗?”

长者愣住了,定定的看着她老半天,语嫣两眼空洞而茫然,也一眨不眨的望着他。长者摇摇头,她也跟着摇摇头,长者笑笑,她也跟着笑笑。

“她究竟怎么了?”

郎中叹息着说道:“可能她之前受了刺激,又埋在土里,大脑短暂性的缺氧,导致了神经错乱,精神恍惚。”

“她原来是一个疯子啊?这可怎么办?”

“你才是疯子!”语嫣突然大叫起来。

“那你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叫什么名字,来自哪里?”长者一愣,怎么,难道她突然间想起什么了吗?

语嫣摇摇头,眼神突然又茫然起来:“你是谁?我是谁?他是谁?”

这个一会儿正常一会儿神经错乱的女子究竟是真不知道呢还是假的?为了试验她,长者故意说道:“你叫小美。你是小虫子的母亲啊,也是我儿子的娘子。不记得了吗?”

说着。长者赶紧将孩童推到了她的面前。在长者的示意下,孩童拍着瘦弱的小手,高兴的叫了起来:“母亲,你是我的母亲!我有母亲啦!”

“小虫子?小美?”语嫣愣愣的注视着眼前的这一老一小,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印象?自己是谁?来自哪里?真的是这孩子的母亲么?

看着小虫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她渐渐的相信了,抱着他开心的笑了起来。

“我是谁?”她突然又茫然的问。

“你是小美。”长者回答。

这女子虽然脑子是有些问题,可小虫子喜欢她,而她看起来也毫无敌意,也许这样的组合,对谁都好吧。

白天,语嫣带着小虫子下地干些农活,到了傍晚时刻回家做好晚饭,然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坐在桌前吃饭。长者家里虽然贫穷,可鸡鸭不少,每日所生的鸡蛋鸭蛋数量也非常可观。

长者总是想方设法的给她一些营养,有时候,去集市上卖菜回家后还能偶尔的捎来一些她最爱吃的胡麻饼。

心中没有牵挂,欢声笑语便在她的脸上多了起来,身体也随之恢复的很快,时好时疯的病情也渐渐的好转,可唯独对之前的记忆仍然一片空白。既然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就不要去想了吧,再想也是徒劳的。渐渐的,她似乎也放弃了寻找的念头,安心的在这个家里面生活了下来。

这天,家中突然来了一个男人。这个人看起来对这个家熟门熟路,更知道什么东西在哪儿。

见家里突然来了生人,语嫣尖叫一声,惊恐的往长者身后躲,警惕的望着这个男人。

长者笑着说道:“小美,他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贾青,也是你的相公。”

“不认识,我不认识他!”语嫣摇摇头,之前的记忆早已经一片空白。

长者笑着说道:“他在官府里当差,最近公事繁忙,很少回家,你当然不记得了。”

贾青愣住了。这两三个月没回家,怎么突然凭空多出来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不认识!我不认识他!”语嫣惊恐的躲在他的身后不愿意出来。

“别怕,有我在。快来见过你家相公,莫要失了礼数。”说着,长者强行将她拉拽到贾青的面前。

语嫣躲躲闪闪、忸忸怩怩的站起来,朝着贾青作了一揖,轻轻的喊了一声,“相公。”

贾青完全愣住了。看看父亲笑眯眯的脸,又看看金语嫣,这么漂亮的美人,竟然是自己的娘子,这一切究竟是真的,还是自己在做梦啊?

偷偷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竟然是真的。难道父亲趁着自己不在家时,偷偷的给自己物色了一个?

贾青心里顿时乐开了花,这么漂亮的女人,睡了她,就如同睡了女菩萨。更何况,她是自己的娘子,自己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娘子!”他激动的抓住了语嫣的手。

“真的是我相公么……”语嫣两眼空洞而又茫然,任由他的手握着。

“我就是你的相公啊!这么久才回家一趟,真是苦了你了。”

“你……真是我相公么……”

“那还有假!”贾青似乎也看出了门道,这个漂亮的女子失忆了。既然这样的话,那就随口编一个故事呗。

“你还记得,元宵节我们一起去街上看花灯吗?”

语嫣摇摇头。

“谢谢你照顾家里。虽然你时常这样,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贾青心里想,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会嫌弃她!

“还记得我们在河畔钓鱼么?”

语嫣摇摇头。

“还记得我们在河边洗澡么?”

语嫣茫然的摇摇头。

“那你总应该记得去年寒冬我买了胡麻饼回来给你吃,结果半路上不小心摔折了腿。”

语嫣一愣,还是摇摇头。

“我们的故事太多太多了,说上一整晚都说不完。”

“喔,那你看来真是我相公了。”语嫣机械的点点头,“相公说哪里的话,照顾家里是我的本分。相公安心的在外头做事就好。”

“多谢娘子的深明大义。”贾青心里那叫一个激动,看来,她是相信了,没想到,这个傻女人这么好骗。

“相公言重了。”

“娘子,我可是你相公,你还有一个义务要做。”

“相公所言定然遵从。”

多么懂事的女人!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将语嫣一把抱了起来,走进了屋里,轻轻的放在床上。

第232章 柳暗花明夜,百转千回时

除了上早朝,方羽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寻找语嫣的事情上。李世民感动他的执着,特意下了圣旨,一场浩浩荡荡的寻人就此展开。

可语嫣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三个月过去了,还是半点踪迹都没有。

王晴道:“二子,这样找不是办法啊。”

“试过其它办法没有?比如利用画像寻找……”

“你们所能想到的我都想过了。”方羽颓然的坐在地上,整个人明显的消瘦了许多。

陈宏子道:“即便是人死了,这样的找法,尸首也能挖出来了……”

“会不会说话?”方梅瞪了他一眼,分析道:“二子,你先别急,我们重新梳理一遍。”

“我已经从头到尾想了几百遍了……”

方梅道:“那是你自己的想法。对于这方面,我比你要有经验的多。这几天来,我也想了很多遍,几个疑问,我至今没有弄明白。”

方羽愣愣的望着她,突然想起来她可是刑侦大队的队长,在这方面,她的思路可不同于一般人。

第一,这段时间,卜难在哪儿?是否有什么异常举动?

方羽摇摇头,告诉姐姐,卜难那边虽然没有动他,但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如今,他蜗居在皇宫中,不敢露头。

不敢露头不代表没有什么行动。所以,这第一个建议,便是派眼线盯住卜难的一举一动,甚至他吃了什么说了什么,上过几次茅房,每天都要汇报。

方羽点点头,不得不承认,自己在这一点上是有些疏忽了。只是想着不让他逃跑,有朝一日能让语嫣亲手手刃仇人,却没有想到其他。

第二,也许她疯了,也许她失忆了,但是这么久、这么多人寻找不到,只有一种可能:被人藏起来了,改了名字。所以,我认为,需要严密监视老鸨派出去的那几个人。只有他们最有可能,也最值得怀疑。

第三,那天下了场大雨,很有可能将小嫣身上掩盖的泥土冲刷掉,所以,不排除半路上有人救了。这么大的一个人,又是下雨天,很难不被人发现。故而我建议:方圆五公里范围内展开地毯式询问。

第四,不排除语嫣装疯卖傻躲过卜难,但武功全失,被迫活埋导致窒息死亡,最后被野兽蚕食,尸骨无存。但是,这无法解释坑中的马匹完好无缺的现象,而且,在那周围也并没有什么豺狼出没。所以,我认为尸陈荒野这个说法不成立。

第五,如果小嫣是在寻常百姓的家里,那么,张贴出去的寻人启事,也定然早就被这户人家所发现了。可为什么到现在迟迟没有消息呢?如果真是这种情况,那么只有一种解释,人家看中了小嫣的美貌。所以,我建议:加大悬赏的力度。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如果,小嫣不是被寻常百姓所藏起来,而是被官场中的某个人藏起来了呢?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这个人一定经常擅自脱岗,或者经常请假回家。所以,我建议:彻底的排查一下所有的相关人员,哪怕他是一名衙役。

方羽听得一愣一愣的,越听心里越亮堂,突然茅塞顿开,一下子从地上跳了起来,这刑侦大队的队长之名,绝不是盖的。

这边的方羽在想尽一切方法,几乎散尽所有家财,竭尽全力的寻找着妻子,另一边的语嫣此时却被贾青抱上了床。

“娘子,你真美。”贾青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的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你想作甚?”语嫣愣愣的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娘子……”贾青激动不已,顾不上脱衣衫便迫不及待的爬上了床,伸出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的朝着她的腰间摸来。

“相公想作甚?”她下意识的推开了他的手。

见她抗拒,贾青停住了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娘子不要紧张,还记得前几个月前我们也在这里行周公之礼么?”

“我和你么?”语嫣又茫然了。

“你是我娘子,我是你相公,这种事对于我们来说是很平常的。所以,无需紧张,放松心情就好。”

“我们经常么?”

“是啊,我们通常三天两次呢,你怎么都忘了呢?”贾青故意有些生气。

“我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只是实在想不起来,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感觉怪怪的。”语嫣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

“这无妨。也许等下你会想起来了。”

“真的会想起来吗?”

“我想应该会的,不妨试一试?”

“嗯。”

见她同意了,贾青顿时无比兴奋起来,双手不再迟疑,麻利的将她的裙裤如同剥竹笋一般,一条一条、一件一件的褪下,大好春光渐渐的一览无余。

山峰平原,芳草幽谷,但见嫩叶絮花,只觉香风绕砌。红帏翠帐中,他迫不及待的抬起她的素足,轻*臀。朱雀震怒而头举,猴急的往悠悠芳草中伸了过去。

但见语嫣呼吸急促,脸色通红,不由自主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双眼迷离,喃喃自语着:“方羽……方羽……”

贾青听的真真切切,不由得大吃一惊。方羽是护国太师,难道这女子是金语嫣?细细想来,可不是么!她再仔细分辨,那画中的美人,可不就是她么?!

自己竟然要占有护国太师的夫人!肩膀上扛有几颗脑袋?这么一想,不由得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哪里再有心思,惊恐万状、连滚带爬的从床上跌了下来。

“怎么了?”语嫣回过神来,对于刚才自己那一声情不自禁的呼唤,似乎还未曾记起,也许,自己本身就没有在意。

虽然最终的礼未成,可衣衫尽褪,不该看的看了,不该碰的碰了,一切已成大错。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全家还不得满门抄斩?

“没、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有重要的事情要与父亲商量,等下就来。”贾青找了个借口,慌忙关上房门。

有什么事情比此时此刻更重要的么?语嫣不由得有些生气了,愤愤然的穿好衣衫,坐在窗前一个人生着闷气。

左等右等,还不见贾青进屋,百无聊赖之际,她在屋里四处走动着,兴致勃勃之际突然戛然而止,怎能不让人大煞风景?

咦,我的鞋子跑哪里去了?会不会被他甩到床底下去了?

突然之间,她在床底下发现了一个陈旧的箱子。怎么这里面居然还有一个木箱子?以前在打扫房间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看上面落满了厚厚的灰尘,想必定然是许久都没有挪动过了。

她小心翼翼的打开箱子,里面赫然躺着一本小册子,小心翼翼的弹去灰尘,四个字便清晰的映入眼帘:万剑归宗。

这是什么东西?一本剑谱么?带着疑问,她小心翼翼的翻开了第一页:天地万物,道本同源。天下武功,万剑归宗。

看着上面图文并茂的讲解,她渐渐的陷入其中,这一个场景,似曾相识,又有些陌生。可真让她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她却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再三寻找之下,她发现在箱子里,又有一个小盒子,在这个小盒子的下面,赫然躺着一把沾满了厚厚的灰尘的宝剑。而在这个小盒子里,却躺着一颗白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东西?是毒药还是救命的药?语嫣不得而知,也不敢轻易尝试,只好小心翼翼的收藏好。

继续往下翻看这万剑归宗,她渐渐的明白了这颗药丸,是让人功力大增的“增元丹”。

功力?

剑法?

她心中一动,脑海中“飞雪剑派法”一闪而过。我是谁?什么“飞雪派剑法”?隐隐约约的,她开始觉得自己好像不是“小美”。

不管自己是谁,先把这颗药吃了再说。想到这里,她毫不犹豫的将这颗白色药丸吞了下去,顿觉一股清香之气从咽喉处一直往下流淌。

情不自禁的,她开始盘腿而坐,调息起来。真是奇怪了,自己怎么会调息之法?这个问题已经无法让她再去深入的细想了,丹田之内,膨胀之感越来越严重,越来越强大,体内只感觉到有一股真气在到处乱窜,她哪里敢再有丝毫分心,此刻,纵然是天塌下来,她也无暇再去顾及了。

“这么快就完成了?”长者微笑的看着儿子。

“父亲,这下闯祸了。”贾青懊悔不已。

长者不解:“得到了这么一个漂亮的一个女子做你的娘子,这可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啊,怎么如何闯祸了呢?”

贾青于是将刚才所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长者挺得愣住了,不由得长叹一声:“如果早些知道,或许这还是一个福分。可是如今,真的酿成了大祸了。”

“那也不尽然。毕竟,是我们救了她,收留了她,要不然,她早已经死了。”

“救人事小,失节事大,这个道理你应该懂。你刚才虽然未做成夫妻之实,她的贞操虽保,但名节已失,罪不可恕。”

贾青一听,顿时慌了,吓得面如土色:“父亲,这下该如何是好?”

“本想着能让她再给你生个一儿半女,谁知……唉!”长者捶胸顿足,一阵长吁短叹。

贾青在一旁也是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父亲,这事情,要是让护国太师知道了,那我们全家都没命了。”

“可如何是好啊……”

长者唉声叹气着,言语中充满了万般的后悔。早知如此,就该交还给护国太师,也可以得到一笔大大的赏金。可是如今,阴差阳错之下,玷污了护国太师夫人的名节,这罪名,就是砍十次脑袋都不够啊。

这个时候,语嫣调息打坐完毕,虽然她还未曾记起自己究竟是谁,但是她确信自己不是“小美”。正打算开门去细问究竟,忽然听到他们父子俩的谈话,不由得侧耳细听起来。

父子两个在屋外来回的走动着。突然,贾青站住了,冷冷的说道:“父亲,既然你是把她从泥土里挖出来的,不妨我们再把她埋进去。”

“啊?”长者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然后使劲的摇了摇头,“我们已经铸成大错,怎可再造杀孽?”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贾青道:“既然杀不得,不如偷偷的把她卖了。”

长者摇摇头,有些愠怒道:“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杀不得,卖不得,那么,唯有这个办法了。贾青道:“趁着她神志尚未清醒的时刻,我这便进去完成周公之礼,我在家中多待些时日,夜夜与她寻欢。等她怀上了我的孩子,一切都已经木已成舟,到了那时,她即便想起来,也无可奈何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

长者半信半疑的问道:“这个办法行吗?”

“她不是武功全失吗?就如同一个寻常女子,又有何惧?倘若她听话些,便让她在家中安然生活、生儿育女,倘若她不听话,我也有的是手段。”

看来也只有这个办法了。长者长叹一声,点了点头。贾青之所以这么说,他也是有些舍不得将她杀了,甚至卖了,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子,岂不可惜?如果能让自己夜夜寻欢,人生便再也无憾了。

语嫣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这贾青竟然如此歹徒!然而更重要的是,这个男人居然不是自己的相公!她虽然失忆,但不是弱智,不禁吓得花容失色,拿上宝剑和剑谱,从窗户纵身一跃,眨眼间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让贾青大感意外的是,等他兴冲冲的破门而入的时候,语嫣已经不知去向,只有一个打开的木箱子,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父亲!父亲!”贾青惊叫了起来。

长者慌忙进入屋里,看见了木箱子,也不由得诧异道:“难道偷了钱财跑了?”

“钱财,倒是一文不少。只是这木箱子是从何而来?”

长者摇摇头,见那上面落满了灰尘,怕是多年前的事了。猛然,他想起来一件事。十年前的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在回家的路途中,救了一名身受重伤的剑客。这名剑客感恩于他的救命之恩,留下了一个箱子。

“里面是什么东西?你为何不早告诉我?”

长者仔细的回忆着,轻轻地摇了摇头:“当时有人追杀他。危急时刻,他怕连累我,说身边没有任何钱财,无法报答。留下了一些东西就走了,从此杳无音信,却并没有细说是何物,放在哪里。而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找着,以为他是在说笑,时间久了便将此事忘了。现在想来,这个木箱极有可能是他留下的。”

贾青一屁股坐在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父亲,这下真的大事不妙了。我们得连夜逃走,要不然,恐怕性命堪忧。”

长者皱着眉头,也长叹一声:“我这一把年纪了,又能逃到哪里去?毕竟我还救了她一命,想来她不会拿我怎么样。倒是你,快些逃走吧,要不然,怕是来不及了。”

贾青点点头,慌忙收拾了一些细软,连夜逃走了。

第233章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中

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衣衫渐湿,泥泞的小路也变得越来越难走了。为今之计,是先找个地方暂时避雨。

这么想着,偶然间的抬头,她惊喜的发现前面有一处破庙。如今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了挑三拣四的权利,能够有一个安身之所,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残败的破庙,在风雨中飘摇,令人窒息的味道,却是那么的熟悉而又陌生。这个破庙,依稀记得似乎曾经来过。

曾经好像和谁在这里做过一首诗,曾经,这里好像还有一张什么海捕文书……大雨的淋漓,岁月的侵蚀,让所有的过往都洗刷得干干净净。

等等!在一根立柱上,还有一些残存的纸片在风雨中飘荡。这定是时间有些久了,纸片都已经泛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有个别的字,还能够依稀可辨。

方羽……松州县署知县……金语嫣……知县夫人……看到这里,她陡然一颤,这两个人的名字好熟悉啊。记忆深处的心湖,仿佛轻轻的被投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阵阵的涟漪。一个个支离破碎的片段七拼八凑的交结在一起,思绪渐渐的清晰起来。

是谁,在千年大唐里轻舞飞扬?是谁,在凝眸处醉无胭脂泪裳?是谁,在风花雪月中诉说忧伤?一袭浅香不知打搅了谁的梦中记忆?烟雨迷蒙,又上演着那一幕离合悲欢?兀自徜徉在唐朝似画如诗的烟雨中。

是谁,在朦胧的烟雨里,斑驳了诗意,焚一炉思绪,暖三尺深寒?又是谁,跟随着浮云浪迹,沧海觅尽,万世飘零,续写传奇?

她情不自禁的,轻轻地吟诵起来,点点的记忆随着温柔的话语渐渐的串联在一起。手中的宝剑“铮铮”作响,突然之间,她飞出破庙之外,踏雪无痕、仙女散花、霸王别姬、雷霆一击……一个接一个的招式,渐渐的如行云流水一般,从记忆深处倾泻而下。

虽然是一处破庙,但她突然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这里,有她的回忆,也许自己能够在这里记起所有的事情。

白天,她为自己铺设了一个简易的茅草铺,以供晚上睡觉之用。然后上山去打了一些野味。最难的要数生火了,有了火,才有温暖,火,是人类文明的标志。

她用强韧的树枝或竹片绑上绳子,做成一个弓子。在弓上缠一根干燥的木棍,用它在一小块硬木上迅速地旋转。这样会钻出黑粉末,最后这些黑粉末冒烟而生出火花,点燃引火物。

火苗蹿起,映红了她的脸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生火的,好像自己以前在哪里看过谁生火一样。望着立柱上的这两个人名,这两个人,自己一定认识!虽然暂时无法记起,但终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

烤了些野味吃了,身体也渐渐的有了些力气。她这才想起随身携带的剑谱。这本《万剑归宗》究竟有何不同呢?接着往下翻,只见其中写道:

北方有剑神,名唤杨开。其心中有剑,手中无剑,落叶飞花皆可伤人。此为无剑胜有剑之境,剑法精妙,所向披靡。

南方有剑仙,名唤叶凯,其手中无剑,心中亦无剑,大道至简,不滞于物,自称有剑意足已,至今尚未遇敌手。

两大高手对决,原本惊天动地、轰轰烈烈,殊不知误闯剑帝禁地,三人顿时一番恶斗,剑神和剑仙联手对敌,初始打成平手,最后直至三败俱伤。而此时,唐朝李世民开始围追堵截,剑帝斩杀无数,但终因寡不敌,身受重伤。幸被村民救下,好心医治,无奈朝廷紧追不放,深知难逃一死,恐连累他人,又怕秘籍从此失传,故而藏于村民家中,望有缘者得之。

万剑归宗,讲究的乃心道自然,剑道自然,随心所欲,归于自然。此为宗旨,务必记之。

她不清楚先前的那些招式从何而来,但是随着这本万剑归宗渐渐的深入,她越来越发现之前的剑法,都仅仅是些肤浅而又表面的一些东西。这里既无招胜有招的精髓,又有万剑归宗的精华,每一个步骤,看起来十分的简单而又普通,可细想之下,却变化多端,实在精妙无比。

她在破庙中潜心钻研武学,方羽这边的情况却十分不乐观。他一边恳求皇上,动用了军队进行全方位的查找,另一边,他散尽家财,在内部进行明察暗访。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查出了十几个可疑人选。而在这十几个人当中,经过层层筛选,他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贾青这个人的身上。

这个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已经有月余,做事尚属本分,为何一声不响的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呢?带着这个疑问,他找上了的贾青的家。

简陋的家具,摇摇欲坠的茅草屋,一个孩童在屋前玩耍。方羽上前询问,孩童睁着好奇的大眼睛,回答道:“贾青是我父亲,他不在家。”

“那你知道他去哪了吗?”

孩童摇摇头。

“那他什么时候走的你知道吗?”

“一个月前他回到家里过的,当天夜里就走了。”

“你知道他回到家里做什么吗?”

“咳咳咳!”一位长者突然站在屋前,努力的咳嗽了几声,打断的孩童本想回答的话。

孩童瞅瞅爷爷,低着头,一声不响的返回屋中。方羽随即亮明身份,见到护国太师带着人马突然造访,长者的脸上闪现出惊慌的神色,说话顿时开始结巴起来:“没、没见过……”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人的?”方羽紧紧的盯着他的眼,似乎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老朽……老朽不知……”

方羽冷哼一声,道:“你如果说了实情,便我从此不再追究。倘若你敢有半句虚言,我定让贾青碎尸万段。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长者哪里见过这等仗势,原本吓得已经两腿发软,再经过方羽威逼利诱,他很快的便道出了实情,只是隐瞒了语嫣床上被羞辱一事。

“既然如此,为何不速来禀报?贾青又如何逃走?再不说实话,我立刻把你这房屋烧了!”长时间费尽心思的寻找,他早已失去了耐心。

“太师饶我儿性命!”长者突然老泪纵横,“噗通”跪倒,随后,他将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一遍。

方羽又喜又惊。喜的是,这几个月的寻找,终于有了线索,惊的是,好不容易刚刚得到了金语嫣的消息,如今却又突然的杳无音讯。

依照长者的话说来,语嫣看来是失忆了,所以她才会认了贾青做相公。好在终究没有发生事实,要不然,自己下费苦心的寻找,换来了却是一顶绿色的帽子。

方羽突然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追问道:“你刚才说她拿了你家的东西?”

“其实也不是老朽家的,这里面,另外有一个故事。”于是,老者又将另外一个故事和盘托出。

方羽一听,心中便已然知晓了**分。语嫣所盗之物,或许是本秘籍。但这本秘籍对于她来说似乎并无多大用处,因为她现在功力尽失。

这不是他现在所要考虑的问题,他现在所担心的是,语嫣又跑哪里去了?

从这个老头家里跑出去已经有一个多月了,按照正常思维……按照正常思维……特么的我哪知道她往哪个方向跑了!?这附近荒无人烟,一个失忆的女人要是再遇上坏人怎么办?如果遇上豺狼猛兽又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死马当活马医,先在方圆十里内搜索一下再说。

这时候,忽闻士兵来报:“启禀太师,皇上龙体欠安,命你马上回宫。”

方羽有些不解:“皇上生病,应当请御医诊治,如何唤我回宫?”

“御医毫无办法,皇上下了圣旨,请方正进宫为皇上诊治。”

“他一个小孩子,如何能医治皇上的病情!是谁出的主意?”

“启禀太师。这是牛进达将军的谏言。”

想来也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他很想继续搜寻,可圣命难违,只好火速打道回府。在路过一处破庙的时候,他突然情不自禁的停下了脚步。这个地方好生熟悉!

没错,这个地方怎能忘的了呢?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小雨,像雾,又像风,飘飘洒洒满天飞扬。那年,似乎也是这样的天气,真没想到,如今再次经过的时候,却是物是人非。

是谁,在千年大唐里轻舞飞扬?是谁,在凝眸处醉无胭脂泪裳?是谁,在风花雪月中诉说忧伤?一袭浅香不知打搅了谁的梦中记忆?唉!一声长叹,几许哀愁,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太师,我们启程吧。”

他点点头,策马扬鞭一声吼:“驾!”

听闻屋外有人声,语嫣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见到有一队人马从庙前疾驰而过,那个领头的似乎有些熟悉,正想细看,却已消失在羊肠小道拐弯处。

刚进长安,牛进达却早已经在东门口相迎了,原来,皇上并没有传圣旨,一切都是他的指令。

方羽道:“兄长假传圣旨,敢冒如此大的风险,想来定然发生了大事。”

牛进达打发了左右,将他拉至一个角落,低语道:“兄弟果然神机妙算,只是这件事情非常棘手。”

原来,那个卜难将天竺方土那迩娑婆寐带进宫中,自称寿命两百岁,有长生之术。经过数月,已经于昨日造出延年之药。皇上原本龙体欠安,不曾想,吃了这药竟然一病不起。那妖道竟然还在蛊惑皇上,说倘若坚持吃可以飞仙,皇上竟然信以为真。如此下去,恐怕大事不妙啊!

方羽一听,心知不妙。史书记载,唐太宗李世民吃了这长生药之后,病情逐渐加重,国事繁忙,使得他病情加剧。

想到这里,他赶紧问道:“兄长,今日是何时辰?”

牛进达答道:“贞观二十三年四月。”

“皇上如今在何处?”

“夏季来临,长安的天气渐渐地变得炎热,如今皇上病重,需要纳凉。但九成宫太远,身体极度虚弱,已经去不成了,于是移驾到比较近的终南山翠微宫去了。”

“敢问兄长,和李世勣关系如何?”

“兄弟何出此言?李世勣是我生死之交。”

“既然如此,兄弟有几句话请务必亲自转告李世勣。”

“兄弟但说无妨。”

“不久之后,皇上会有道圣旨下达。”方羽笑笑,道,“如兄弟所料不差,李世勣的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兄弟快说。”

“皇上告诫太子,会将李世勣贬出长安,如果他立刻赶往贬所,等皇上驾崩,可以任命他做宰相。如果他徘徊观望,不想赴任,立刻把他处死。”

“哪有此事?”牛进达摇了摇头,“李世勣功勋卓著,战绩显赫,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怎么会要了他的性命?”

“兄长认得小弟至今,可有半句虚言?”

见牛进达迟疑不决,方羽补充道:“兄长仔细想想,皇上从患病之日起算来已有将近四年。这四年的时间里,皇上性情如何?之前的英明果敢,如今被病痛折磨的支离破碎。为了太子能顺利登基,他必须在有生之年铲除一切他所认为不利的人。李世勣手握兵权,手下精兵强将无数,这是大唐的人才,但对皇上来说,这也是对太子造成了一个威胁。”

牛进达思量许久,点点头,说道:“兄弟所言,甚有道理。我即刻嘱咐李世勣。”

顿了顿,他突然一拍脑袋,似乎想起了什么来:“差点忘了大事。兄弟,今日韩兄弟来,是为了卜难。”

“卜难?他又怎么了?难不成跑了么?或者也跟着皇上去避暑去了?”

见他疑惑,心知他还不晓此事,牛进达便一五一十的说了。前几日,自去年冬天就一直干旱的关中最近下起了绵绵春雨,皇上喜出望外,他拖着病体,率领百官,来到显道门外,诏命大赦天下,以报答上天的恩泽。所以,卜难的这事虽然重大,估计也即将不了了之,兄弟如要下手,必须趁早了。

另外,卜难知晓自己已被暗中监视,故而一直按兵不动。最近这几天,他趁着巡抚张文有事禀报之机,秘密命他花了重金请来了两位武功高超的江湖中人保护他,兄弟一定要小心。

“兄长可知他请来的是什么人?”

北方有剑神,名唤杨开。剑术已达无剑胜有剑之境,剑法精妙,所向披靡。南方有剑仙,名唤叶凯,自称有剑意足已,至今尚未遇敌手。

牛进达补充道:“卜难着实不简单,居然能请得动这两人。十多年前,他们与剑帝一场惊天动地的比武,后来剑帝被皇上乱箭射死,而这两人不知所踪,以为都死了,谁曾想竟然还活着。这十多年来,还指不定他们的剑术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呢?”

“多谢兄长告知,为今之计,不是报仇,而是寻找我家娘子。一切待找到娘子后再做打算。”

“倘若一直找寻不到呢?”

“我已有眉目了。我相信,冥冥之中老天自有安排。”

“那只有祝兄弟好运了。”

第234章 剩把银缸照,相逢是梦中

一边是无影无踪的娘子,一边是蓄势待发的卜难,一边是病危的唐太宗李世民,这三件事情,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从天竺回来已将近一年,这一年中,他发疯似的寻找,散尽了家财,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支撑多久,家人苦口婆心的劝慰根本起不了作用,朝廷中局势的动荡也丝毫不能够引起他的注意,至于卜难……

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器重你,培养你,没想到你恩将仇报!是你,毁了我的家,如今,娘子不知所踪,我也不指望你能提供我什么线索了,今日,我就要你偿命!

身为护国太师的他提着宝刀出入朝廷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守卫们也没有多大在意,偶有询问,方羽也只是冷哼一声。见他满脸愠怒,谁也不再敢多言半句。

为了避免麻烦,瞅瞅四下无人,他纵身跃上宫殿的屋顶直奔卜难的闲居宫。

闲居宫外的空地上,有一人正在练剑,定睛一看,其中一人可不正是卜难么!

只见他剑花朵朵,人影飘忽不定,招式绚烂而又华丽,变化多端而又招招直取要害。

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厉害了?这些招式,似乎有些眼熟……有些像飞雪派剑法,可看起来似乎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听另一人摇头道:“招式过于华丽浮躁,虽然好看却并不实用。要是遇上一流的高手还可以勉强对付,但若想成为绝顶剑客,这些未免有些幼稚了。”

这人是谁?说话竟然如此大的口气!他究竟是剑神杨开还是剑仙叶凯?

卜难谦恭有礼的说道:“请杨前辈赐教!”

原来是杨开!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你究竟有什么能耐,口气如此狂妄?

只见杨开微微一笑,折了一段树枝,道:“把你的剑法中最厉害的招式尽管使出来。”

“晚辈不敢。”

“无妨。”

“既然如此,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前辈可千万小心些。”

杨开道:“只需一招,老夫便可夺了你的剑。”

卜难心大喝一声,手里的七星龙渊剑一闪,舞出一片剑花,这一招,方羽认得,这是飞雪派剑法中最为精妙的“仙女散花”。

认识,杨开被这阵剑花重重包围了。只见他闲庭信步,剑花从中走,却片叶不沾身。等到卜难招式将尽,手中的树枝轻描淡写的一挥,卜难的手腕突然剧痛无比,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

他还没有来得及眨一下眼睛,剑锋已经对准了他的咽喉。

“如何?”杨开微微一笑。

“前辈的功夫,实在高深莫测。”他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来气,自己苦练一年半,在他手下竟然走不了一招。

另一人说道:“你们倒是耍的痛快,看得老夫有些手痒,小可不妨与我切磋一番?”

刚才那人是杨开,那么现在说话的这个人毫无疑问便是叶凯了。

“晚辈才疏学浅,怎敢与前辈切磋。”

“小可不必拘束,尽管一试。如能从中学到几招,必将终身受用无穷。”

“恭敬不如从命,请前辈赐教。”

叶凯的剑法与杨开大为不同。不走寻常路,偏偏剑走偏锋,剑法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卜难刚拉开架势,身后却突然被他用树枝抽打了一下。

“倘若这是剑,你还有命么?”

“前辈……”

“再来!”

只听叶凯轻喝一声,手中的树枝突然脱手飞出,好像一条青龙一般,在卜难的面前飞舞着。

“啪”!

“啪”!

“啪”!

这一下下的鞭策让卜难呲牙咧嘴,疼痛难忍。方羽也看得惊呆了,他虽然不懂这是什么招式,但是有一点心里很明白,这套剑法与自己偶创的刀法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叶凯看起来更潇洒灵活一些。

“小可,老夫的剑法如何?”

“两位前辈的剑法果然登峰造极,晚辈心服口服。”

杨开道:“登峰造极是一时,后继无人,徒呼奈何!”

卜难心中一动,他们二位在剑法上的造诣已达登峰造极的境界,如能拜他们为师,别说一个方羽,就是十个,也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他当即“噗通”跪下叩拜:“晚辈深知才疏学浅,真心诚意拜二位前辈为师,恳请二位前辈收留。从今往后,晚辈一定勤奋刻苦,绝不辱没师傅的名声。”

叶凯哈哈一笑:“孺子可教也!”

卜难闻言大喜,当即行拜师之礼。屋顶上的方羽紧皱眉头,如果仅仅是一个卜难,那倒容易对付一些,最多缠斗上几十个回合,也便分出了胜负。可是,这杨开和叶凯,无论是当中的哪一个,自己都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如果两人联手,自己将会死的更惨。看来今夜的报仇计划要搁浅了,日后何时能报仇,恐怕也是遥遥无期了。

正这么想着,忽听杨开冷笑一声,道:“屋顶上的朋友,看也看够了,也该现身一见吧?”

糟糕,莫不是被发现了?如果下去,难免一战。有这两个人在场,恐怕自己凶多吉少。虽然技不如人,但我也不是胆小懦弱之辈。

想到这里,他正要现身,突然眼前一花,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好快的速度!方羽暗暗惊叹一声。

“前辈果然功力深厚。”

好熟悉的声音!等到卜难看清之时,不由得惊叫起来,身形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一步:“怎么是你!?”

方羽一愣,惊喜的差点从屋顶上滚落,她不就是自己朝思暮想,散尽家财苦苦寻觅,始终无影无踪的娘子金语嫣么!

语嫣用种异样的眼光打量了他一下,摇头说道:“我并不曾认识你,你怎知我是谁?”

“你不就是……”话到这里,他突然闭口不言。

听老鸨说,她得了失心疯,失去了记忆,看来还未恢复。如若不然,她定然对自己恨之入骨,恨不得大卸八块,又怎会说不认识呢。

看她刚才的轻功,显然她的功力已经完全恢复。既然如此,何不借着师傅的手,点了她的穴道,再次窃取她的功力,然后,给她来点硬的。

杨开笑道:“小娘子长得好生俊俏,与我徒弟倒是般配的很。”

卜难立刻应声道:“这位小娘子长相俊美,难怪这么眼熟。多谢师傅成全。”

叶凯笑道:“徒弟,你可是想要娶她做你的娘子?”

“师傅,徒弟正有此意。都能得到二位师傅的成全,徒弟感恩戴德,铭记于心。”

杨开道:“这位小娘子,你可愿意让他做你的相公么?”

语嫣答道:“愿意。”

方羽大吃一惊。这失忆归失忆,怎么脑子也突然变傻了?继而,他苦笑着摇摇头,应该没有那么简单。

卜难喜出望外,兴奋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此话当真?”

只听语嫣说道:“我愿意,只是我的师父不知道是否同意。所以这事还得请示他老人家。”

叶凯道:“有我们二位,你师父定然同意。”

杨开道:“你师傅是哪位?”

语嫣紧紧的盯着杨开和叶凯,一字一句的说道:“二位可是剑神杨开和剑仙叶凯?”

叶凯笑道:“不曾想,小娘子小小年纪,竟然识得老夫。”

“我不但认识二位,而且师傅有个指示,要找二位借一点东西。”

叶凯一愣,道:“你师傅要找我们借东西?不知是何物?”

杨开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语嫣丰满隆起的胸脯,心中虽然知道她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可无奈她太过俊俏,从见到她的第一眼起,已被她的美貌深深的吸引住。

方羽恨的牙根发痒,这老家伙,年纪一大把了,却还是心术不正。老婆啊老婆,你倒是把里面的抹胸往上拉一点呀,都快要掉下来了。

语嫣轻轻的说道:“这两样东西,你们每人身上都有一个。”

叶凯道:“这倒有趣。既然如此,小娘子拿走便是,就权当是我徒弟的聘礼吧。”

杨开突然说道:“请问你师傅究竟是谁?”

“你们不认得我,难道还不认得我手里的剑么?”说着,语嫣扬了扬手里的宝剑。

一看到她手里的宝剑,两人瞬间呆住了,情不自禁的往后连退两步。是的,没有看错,这把剑,正是剑帝的专用武器。

杨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他看的真真切切,这不禁,让人产生了怀疑:“他不是死了么?如何成为你的师傅了?”

“若是他死了,自然成为不了我的师傅。”

叶凯道:“你是怎么认识剑帝的?”

“那年,他被朝廷追杀,在走投无路之时,我救了他。他感恩于我,便收了我做徒弟。”

杨开冷笑道:“他已被朝廷乱箭射死,休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我师傅就在附近,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跟我去瞧瞧。”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后退去。

“不管是真还是假,今夜此刻,休想再逃出我的手心。”叶凯怒吼一声,手中之剑铮铮作响,“唰”的一声,剑尖已然迫近语嫣的咽喉。

不好,老婆有危险!方羽大惊,顺手捡起一块瓦片飞掷过去。忽闻耳边传来异常的破空之声,叶凯吃了一惊,收手一撩,瓦片瞬间被击成粉末。

这附近果然有人!

语嫣趁机飞上屋顶,离开了两人的控制范围,同时说道:“我说了,师傅就在附近。”

方羽一把抓住她的手,二话不说,拉着她几个纵身便不见了踪影。

“轻功倒是不错。”杨开冷冷的说道。

叶凯道:“看这身形,绝非是剑帝。能从我们手里逃脱的,已非泛泛之辈。”

“杨开道:“剑帝已死多年,他的头颅你我亲眼所见,如今你却还是这般的惧怕,真是可笑。”

叶凯反唇相讥:“你若是心中不怕,又何必听见剑帝二字,往后退了两步?”

这剑帝是何许人,让这两位师傅也如此的惧怕?卜难很想知道,但同时他也清楚,这绝对是一个非常忌讳的话题,是万万不能开口问的。只是让语嫣跑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告诉我你究竟是谁?为何要一直拉着我不放?”一路上,语嫣不停的追问着,方羽一言不发,紧紧的拉着她狂奔数里,直到精疲力竭,方才停下。

“你究竟是谁?为何我觉得你好熟悉。”她怔怔的望着他,眼睛里充满着无数的问号。

“老婆,老婆……”方羽的嘴唇颤抖着,眼里充满着泪水。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你……是在喊我么?”她觉得奇怪,疑惑的注视着他,问道:“这是我的名字么?”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缸照,犹恐相逢是梦中。”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情不自禁的,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里。

“老婆,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好辛苦啊!你知道吗,我都差点疯了!”他像个失散的孩子一般,放肆的痛哭着,尽情的宣泄着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苦。

突然,“啪”的一声,她狠狠的赏了他一巴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说道:“我让你抱了吗?你竟然轻薄我?”

“我是你老公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他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的说道,“ 你左肩膀上有一道小小的伤疤,有没有?”

“居然被你偷看到了。”

“我还知道在你的肚脐眼下方三寸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有没有?”

“你连这都知道?”

“我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叫方正,一个叫方圆。这些你都还记得吗?”

她茫然的摇了摇头。

“既然你什么都不记得,那你为何却跟我走了?”

“我只是觉得你好熟悉,所以我想着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方羽喘了一口气,定了定神,问道:“先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我是一路跟着你来的。”

“跟着我来的?”这下,轮到方羽莫名其妙了。

原来,语嫣在《万剑归宗》的最后一页看见剑帝的留言:若有缘者得之,必当替我做一件事:杀了杨开和叶凯。我知此事不易,现将毕生心血铸成此书,勤者,练之,惰者,弃之。

“于是,我便四处打听,看到你的时候心里突然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说不出来那是什么,只是觉得这份情绪让我的心里瞬间充满了幸福快乐的感觉。然后,我在城门口偷听到了你和一个大胡子的谈话。于是,我一路上跟着你。”

方羽万分激动的喊道:“你是金语嫣,我是方羽,我们是夫妻。记起来了吗?”

“你是说我是你的娘子么?”

“是的,也可以这么说吧。但我们有个更贴切的称呼,叫做老婆。”

语嫣仔细的想了想,然后摇摇头,不解的问道:“为什么每个男人见了我,都说我是他的娘子呢?”

方羽差点晕倒。这失忆症看起来不轻啊!不过从此以后,心里反倒释然了。只要老婆找到了,病情咱们慢慢医治。

第235章 铅华不可弃,庙宇藁砧归

这个人,竟然知道自己最隐秘部位的标记,看来此人所言并无虚假。如果自己真是金语嫣,真的是他的娘子,为什么自己什么都记不起来呢。

但是,他说自己竟然有一双儿女,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这也未免太离奇了吧。想到在贾青家里所发生的事,她又开始迟疑起来,难道,他也想占自己的便宜?但是自己隐秘处的标记,那是除了自己之外,谁也不知晓的,他知道的这么清楚,这又从何解释呢?

“我需要静一静。”她轻轻地说着,纵身一跃,像只鸟一样,在空中展翅飞翔。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如今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他施展轻功,紧紧的跟随其后。

庙,还是那处破庙。只不过,有所不同的是,先前一个人,如今,又是两个人。

语嫣搁下宝剑,坐在草铺上自顾自的梳妆打扮起来:“你轻功不错,倒是能跟的上我。”

“你在这里多久了?”他轻轻的问。

她没有回答他的话,转身从包袱里取出一只已经烧烤好的野味,仔细的啃咬了起来。即便是有一些残存的碎肉不小心掉了下来,她也及时的捡起来吃了。

看见他盯着自己,她突然说道:“要吃鸡吗?我可以分你一点。”

他点点头,含着泪,哆嗦着伸出了手。语嫣撕了一块鸡腿给他,两人坐在草铺上,面对着面吃着。

就着鸡腿,和着眼泪,他边吃边说道:“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

“吃过了东西,该走了。”

“嗯。”他抹着嘴巴站了起来,见她仍然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不由得有些奇怪,“你不跟我走吗?”

“这里是我的家,我为何要跟你走呢?”

“如果你不想走,那我也不走了。”他重新坐了下来。

还记得我们野外的茅草屋吗?还记得,我们被通缉的时候,曾经到过这里的吗?你看那边的海捕文书,尚且还在。如果你这些都已经不记得,没关系,我会永远陪着你,直到你什么都想起来。

“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这世界上,我只对你一个人好。曾经,你不远万里,不畏艰险,来到美国;曾经我们夜袭吐蕃,大杀四方;我们有过快意江湖,亦有亡命天涯,这些,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说到这里,他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

她的回答简直让他欲哭无泪:“你的故事真多。”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故事,是我们两个人共同的经历。我们在这经历中成长,互相信任,互相扶持,彼此依靠。那么多美好的记忆,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你真的舍得忘的干干净净吗?”

“说的好像跟真的一样。”

他简直要晕倒了。说了这么多掏心肺腑的话,结果就是两个字:白搭。

他突然轻声说道:“别动,你头上有只虫子。”

“有吗?”

他缓缓伸出手,其实她头上根本没有什么虫子。在即将触碰到她秀发的时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中了她的穴道。

她顿时浑身动弹不得,不由得呆了一呆:“你……”

“既然你这些都已经不记得,那么,接下来的这个你总应该有印象吧。”

说着,他的手突然戳中了她的归来穴,随即手掌轻附其上,丝丝的暖流通过她的丹田,缓缓的注入到方羽的体内。

“卜难!方羽对你跟重如山,你却恩将仇报,我不会放过你!”语嫣顿时花容失色,惊恐的大叫起来。

见她想起来了,方羽突然收手,然后从身上扯下一块碎布,蒙住了她的双眼,轻轻的将她放平在草堆上。

“你……”

她的话还未说出口,嘴巴已经被他严严实实的堵住了。紧接着,身上的裙裤尽褪,一具光洁诱人的胴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他的眼前。

“铁六!你竟敢轻薄于我,小心我剁碎了你!”语嫣羞愤的泪水夺眶而出。

方羽不说话,找来一根绳索,一咬牙,将她绑了个结结实实。

只见语嫣浑身被捆成了一团,像个桃子,而他手里的绳索却还在不断的收紧,强大的压力使她被迫蜷曲成了一团。

“不要……求求你……”语嫣呼吸开始困难起来了。

他心肠一狠,绳索在他手上再次一紧,顿时她的整个颈部几乎触碰到了脚跟,成了一个大写的“o”字形。

“赵天霸……张阿狗……你们……你们……老公,救救我……”她痛苦的呻吟着,呼吸的困难让她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他再也不忍心尝试下去了,立刻给她送了绑,并且解开了穴道。“啪”的一下,方羽的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

“你滚蛋!你怎么如此待我?”说着,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她瞪着眼,眼里充满着泪花:“说好你要爱我一生一世的,说好了我们永不分离的。你怎么如此狠心?”

他摸摸自己的脸,试探性的问道:“你记起来了吗?”

“我记起什么了?你在说什么?”

“你告诉我,你是谁?我又是谁?我们的孩子叫什么?”

“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她一边穿着衣服,一边说道。

“我突然有点转不过弯来了,脑子好像是有点糊涂了。”方羽盯着她的胸脯,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

语嫣羞涩一笑:“从松州城的那个夜晚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些年了,你还没看够吗?”

这好像她记起来了。这是记起来了吗?他不能够确定,所以,他再次试探性的问道:“刚才我如此对你,你怎么向你的相公交代?”

“真是讨厌。我老公不就是你吗?”她伸出玉手,在他的额前试探了一下,“没发烧呀,怎么尽说胡话呢?”

“你想起来了吗?你真的想起来了吗?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感谢苍天!苍天有眼!”这一瞬间,方羽激动得热泪盈眶,瞬间跪倒在地,对着外面的夜空不停的磕头。

语嫣颤抖着嘴唇:“老公,你是我老公。我们有两个孩子,我们的父母兄弟姐妹都在这里,我爱你们,更爱我的家。”

“老婆……”

“老公……”

风雨交加的夜,破败不堪的庙宇,在这个熟悉而又难忘的地方,两人热烈相拥。

“老婆,你知道吗?为了找你,我把能卖的都卖了,这一年多来,我找你找得好辛苦,差点就崩溃了。”

“谢谢你,坚持不懈的寻找,谢谢你对我一往情深的爱。若不是你的坚持,就没有如今的我,今生无以为报,我只有更爱你。”

“我不在的日子里,让你遭受这么大的屈辱,这么多的苦难。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一点点的伤害。”

“那不能怪你。你已经提醒过了,是我疏于防范,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老婆,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以后,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

“老公,你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家里的事情交给我,我会打理好的,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

“老婆,还记得我们在这里做过一首诗么?”

“当然记得了。”

他轻轻的吟诵道:“是谁,在千年大唐里轻舞飞扬?是谁,在凝眸处醉无胭脂泪裳?是谁,在风花雪月中诉说忧伤?一袭浅香不知打搅了谁的梦中记忆?烟雨迷蒙,又上演着那一幕离合悲欢?兀自徜徉在唐朝似画如诗的烟雨中。”

语嫣躺在他的怀里,接着吟诵下去:“是谁,在朦胧的烟雨里,斑驳了诗意,焚一炉思绪,暖三尺深寒?又是谁,跟随着浮云浪迹,沧海觅尽,万世飘零,续写传奇?”

方羽突然将那滚烫灼热的嘴唇紧紧的压在语嫣温软薄嫩的双唇之上,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就在一瞬间,语嫣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她顺从的轻启玉唇,同时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千娇百媚中,语嫣裙裤尽数被褪下,花钿皆弃,风光尽露。

“我可以么?”

“我是你的人了。”

他低下头,将脸埋进玉女峰中,顿觉雪腻酥香花枝颤,不禁轻添葡萄紧酥胸。汗光点点中,两人合二为一。

她感受到了他的温柔,浓浓的爱意化作柔和的春风,渐渐的,放下所有的矜持,莺声呖呖中,嫩蕊娇香蝶恣采。

“老公,能不能停一下……”她喘着气。

“宝贝儿,貌似停不下来了。”

语嫣咬着牙,急急的说道:“停一下……停一下!我好像听到外面有声音,怕是有人闯进来了……”

“外面大风大雨,这个破庙,此时此刻又有谁会来?定然是你听错了。”说着,他继续勤劳的开垦着良田。

这时候,一声长长的马嘶声透过风雨的夜晚飘进了这个破庙里。

“外面真的有人。我真服你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能够听见外面的响声。”方羽大吃一惊,两人立即分离,抓起衣服,不由分说的拉着她躲到了佛像的后面。

刚站定,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屋外突然冲进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那个千刀万剐的卜难。两人一见,不由得气的浑身颤抖。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方羽的脑袋“嗡”一下,顿觉气血上涌,手中的宝刀一紧,正要冲出去,却被语嫣拉住了。

只见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努了努嘴。方羽这才恍然大悟,刚才躲避的匆忙,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自己是个男人,就这样出去倒也不算什么,可是语嫣是自己的女人,让她浑身赤裸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那却是万万不能的。这么想着,果然,杨开和叶凯跟着进来了。

卜难道:“师傅,人跑了。”

杨开“哼”了一声,道:“包袱还在,想必人并没有走远。”

叶凯点点头,道:“以我看,他们也许根本就没有走,而是在附近躲了起来。”

卜难觉得言之有理,上前仔细的搜索包袱,除了几件破旧的衣服,还有半只未吃完的野味之外,一无所有。

语嫣的嘴角扯起一抹嘲笑,悄悄的摸出了《万剑归宗》。这个卜难,定然是打着它的主意。

“师傅,你说的万剑归宗不在这里。”

杨开道:“那小娘子手中的剑,老夫认得,断然不会弄错。”

叶凯对此却有不同的看法:“也许她只是在偶然间得到那把剑而已,至于剑谱,也许早已被剑帝焚毁。”

杨开道:“无论是剑,还是剑谱,都是剑帝最得意的宝贝,他又如何舍得焚毁?倘若真是如此,那倒也罢了,就只怕那小娘子,习得武功,那便大大不妙了。”

叶凯道:“即便如此,那也不用慌张。万剑归宗,剑法奥妙,又岂是一年半载所能领悟到的。”

“师傅,徒弟倒有一计可以迫使那小娘子现身,从而斩草除根。”

杨开道:“徒弟有何良策?”

卜难你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我们可以绑了她的家人,以此要挟,她一定会现身。”

叶凯道:“那小娘子不是失忆了吗?如何还记得她的家人?”

卜难道:“纵然她想不起来,那个方羽一定知道。我知道二位师傅武功卓绝,这些人的功夫在你们的眼里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俗话说的好,少一个对手便少一个敌人。日后,纵然那小娘子学成了万剑归宗,你我三人合力,定然将她手到擒来。”

杨开大笑道:“此计果然够毒辣。”

叶凯道:“这样也好,倒也省去了不少的气力。况且,如今他们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尚且不知那小娘子学到了万剑归宗多少功夫,我们还是小心为妙,不如就依照徒弟所言行事吧。”

等他们走了之后,两人匆忙的穿上衣服。事发突然,两人再也无暇顾及儿女私情。无论如何,必须赶在他们前面,否则全家定然遭到不测。

“老公,他们是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

“有好几次,我们都想搬家。长安,人多是非多,皇宫贵族,朝廷内斗,错综复杂。可是迟迟找不到你,怕搬了家你找不到回家的路。”

“老公,带我回家吧。”

她娇羞轻语,两人十指紧扣,仿佛热恋中的恋人一般,在磅礴大雨的夜里,朝着家的方向疾掠而去。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找不到你的这段日子里,我们晚上都早早的关门打烊,都住在了我的府里面,四周都有守卫层层把关,防守甚严,为的就是卜难的突然袭击。”

“不要说话,跟上我的节奏,我们快些回家。”

“怎么,你还怕我跟不上你吗?”

她娇羞一笑,道:“你刚才用力过度,现在我能感觉到你有些气力不济,还是我来带你一段吧。”

“我刚才是很用功,你不也是很用心的感受吗?我就不信了,你的大腿一点都不感到酸?”

“有一点。”突然她嗔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这个?快些回家吧!”

他能想象到,当他领着失踪好久的妻子出现在家人的面前时,那该是一幅怎样激动人心的场面?

但是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躲过这一波的劫难。两人心里非常的明白,这要是出现一点点的闪失,全家便会遭到灭门之灾。

第236章 拦路黑山头,断臂雨夜中

两人飞了数里地,远远的望见了卜难一队人马正在山路间的羊肠小道中疾驰。这座山,名叫黑山。翻过这座山头,驰骋一炷香时间便可到长安。

语嫣道:“这样下去不行,人的脚力怎可与马相提并论?此处是最后的机会!我下去截住他们,你赶紧通知家人赶快逃走。”

好不容易与妻子相会,这是上天的怜悯,更是上天的恩赐,虽然事关紧急,又怎可抛下她独自离去?

再说光是一个卜难就已经很难对付了,更何况还有杨开和叶凯这两个超一流的剑客,就她一个人如何能应付得来?一个弄不好,又要羊入虎口,到时候更费周章。

“我是一个男人,岂能让我最爱的女人只身入虎穴。我拦在他们的前面,你挡在他们的后面,我们前后夹击,试上一试。”

“老公,对方实力不容小觑,切不可莽撞。”

“ 至少,我也要夺回七星龙渊剑。说不定那件金丝软猬甲也穿在他的身上,顺便一起把它扒下来。”

语嫣提醒道:“能夺回最好,若不行也不可恋战。我们诱使他们兵分两路,分散他们的注意力,最后在太师府门口会合。”

“搞来搞去还是要分啊?”

语嫣冲他微微一笑,道:“能不能诱使他们上钩,就看你的本事了。做我金语嫣的男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孬种。是吗?”

这话说的……方羽愣了一下,这脑子失忆过的女人,怎么突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但是语嫣容不得他多想,真气一泄,突然俯冲了下去,方羽见状,随即像只天空盘旋的老鹰,看见了地面上的美食一样,硬生生的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卜难走在最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马儿顿时受惊,前蹄高高的扬起,长嘶一声。

卜难怒喝一声:“大胆,何人挡路?!”

方羽蒙着脸,压低了嗓门,低沉的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居然是一个拦路抢劫的强盗!卜难怒不可竭的吼道:“不长眼睛的东西,居然敢抢劫我?你可知我是什么人? ”

方羽冷哼一声,道:“有钱人。”

正在这个时候,忽听身后的守卫惊叫一声,一个白衣人蒙着脸从天而降。

杨开淡然一笑:“又来一个送死的。”

语嫣也学着丈夫的调子,压低了嗓音,冷冷的说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叶凯哈哈一笑:“一男一女,大雨磅礴,拦路抢劫。好玩,实在好玩。”

卜难冷笑道:“速速让开,否则,就让尔等命送于此!”

哪知方羽学着他的模样,阴阳怪气的冷笑道:“速速交钱,否则,就让尔等命送于此!”

语嫣也紧跟着丈夫的调调,阴阳怪气的冷笑道:“速速交钱,否则就让尔等命送于此!”

卜难气的浑身颤抖,叶凯却在马上大笑:“徒弟,快看,原来是两个傻子,专门学人说话。”

卜难一听,气消了大半:“师傅何必跟那两个傻子多费口舌?不如就让徒弟将他们打发了便是。”

方羽大吼一声:“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傻子说谁呢!”

卜难随口说道:“傻子说你呢!”

方羽闻言大笑:“原来真正的傻子是你。”

卜难勃然大怒,叶凯眉头一皱:“徒弟不可上了他的当。”

可他话音未落,卜难已经从马上腾空而起,“铮”的一声,寒光一闪,眼前一花,方羽一个踉跄,摔了一跤,宝刀也高高的甩向了空中,等他爬起来的时候,剑尖已经抵住了方羽的咽喉。

语嫣大吃一惊,丈夫再怎么不济,与卜难交手,也不至于一招就被他制住,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卜难大笑:“还以为是何方高人,原来如此不堪一击。”

话音刚落,杨开大吃一惊,大喝一声:“徒弟小心!”

小心?什么小心?卜难冷冷的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玩花样,那本将军就送你到阴曹地府去玩吧!”

突然,一把宝刀从天而降,卜难正要伸手去接,只见青光一闪,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啊!”

卜难的一条手臂从肩膀处齐刷刷的被砍了下来,鲜血像喷泉一样“咕咕”的往外冒,刹那间染红了他的身体。

“徒弟!”叶凯大吃一惊,按理说卜难的剑术已经非比寻常,一般的高手绝非是他的对手,如果遇上一个顶尖的高手,缠斗三五十个回合也绝不是话下。

但眼前的这个人仅仅用了一招便砍了他的手臂,心中震惊之余,不由得勃然大怒。相伴相随了他几十年的宝剑今日终于有所一用。

一阵剑风刮起,仿佛有千万只利剑朝着方羽直扑而来。方羽拾起七星龙渊剑,一把从卜难的身上扯下金丝软猬甲,紧跟着一脚将他踢向了这阵剑风。

凡是被这阵剑风刮到,非死即伤。叶凯随即一转,剑走偏锋。杨开伸手接住卜难。语嫣瞅准时机,从身后飞掠而至,趁着杨开伸手接卜难的这个空当,闪电般的出招,直取他的要害。

杨开岂是等闲之辈,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反而冲着她的剑锋扑了过去,好快的速度,好诡异的招式!

然而,眼前的语嫣已不是一年前,一招游龙摆尾,不但摆脱了他凌厉的攻势,瞬间化被动为主动。

一招拿捏不住,杨开略显吃惊,已经好久没有遇上对手了。

“你这女娃娃虽然年轻,功夫倒也不弱,你与剑帝是何关系?”

“他是我师傅!”

“你可认得金语嫣?”

“她是我师姐,已得师傅真传。倘若此刻你面对的是她,焉有命在?”

“又是剑帝!一个死了十年的人也不让人太平!”

“谁说我师傅死了?十年前你看到的,只是我师傅寻找的替身。”

“女娃娃功夫不错,骗人的本领还嫩了一点!”

“你年纪一大把了,不好好的颐养天年,却为虎作伥,不辨是非,白活了这岁数!”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嘴上不停,手脚上也不消停。眨眼之间,两人交手三十招有余。

这绝非是说语嫣的功夫有多高,她持剑与赤手空拳的杨开对峙,本身就已经占据着武器上的上风。

而语嫣也的确并非是泛泛之辈,有好几次杨开都想拔剑,令他感到吃惊的是,这女娃娃连拔剑这样的时间都不给他。

她深知,一旦杨开拔出了剑,形势瞬间会陡转之下,那么到时候伤亡的,恐怕会是自己了。

突然,杨开大喝一声:“落剑!”一掌击在了她的手腕上。

宝剑应声而落,杨开正想接住,语嫣急中生智,脚尖微微一挑,剑锋割向了他的手腕。纵然他反应再快,此刻却也躲闪不及,“唰”的一下,手掌顿时鲜血淋漓。她趁势握住了宝剑。

杨开大怒,杀心顿起,化掌为拳,“嘭”的一下,结结实实的捶在了语嫣的胸口。她闷哼一声,整个人顿时被击飞了出去。

虽然如此,可是她灵巧的在空中一个翻身,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卜难的马上。方羽一见,立刻猛攻几招,想把他逼退。然而叶凯岂能让他如意,躲闪之余,不攻击他的正面,反而从侧面以及意想不到的方位向他不断的袭来。

一时之间,方羽只剩下的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在叶凯一个偏招之后,他踉踉跄跄的倒在了地上,眼珠一转,顺手抓起地上的一把泥土当作暗器。

方羽原本学的就是暗器,所以这投掷的功力也非同一般。叶凯闯荡江湖几十年,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是这暗器的功力却也让他敬佩不已。

他趁着这个空档,反身抓起一把泥土,纵身一跃跳上了马,待叶凯和杨开正欲再次追赶之时,手里一扬。

磅礴大雨中,原本干松的泥土变成了淤泥,是要不了人命的。可在学武人的眼中,任何东西,都是可以致人毙命的武器。淤泥透射着劲道,铺天盖地的朝他们袭来。等到他们闪身躲过之后,方羽和语嫣早已经扬长而去,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看着地上的断臂,卜难疼痛的几欲昏厥,呲牙咧嘴的说道:“回府,快回府……”

两人的半路拦截,将他们的全盘计划彻底打乱了。杨开和叶凯带着受了重伤的卜难只好先回将军府治疗。

这一战,他们把握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从而侥幸获胜。但即便如此,两人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

杨开已经拔出了剑,胜负也即将揭晓。但纵然他不拔剑,谁输谁赢,语嫣的心中也是自知肚明。

“噗”的一声,语嫣一口鲜血喷出,身体开始摇摇欲坠起来。方羽赶紧将他扶住,胸口感觉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低头一看,右胸口划了一道三寸长的口子,皮开肉绽,鲜血正不停的往外冒。

这段时间以来,方羽经常早出晚归的寻找,王晴满面愁容,担惊受怕,白发已经增添了不少。而方二海的酒楼再也无心经营,早已经关门打烊。全家人正在客厅之中,聚在一起讨论着。

如果始终找不到怎么办?如果两人遇到不测怎么办?如果我们始终无法回去怎么办?

方二海被问得心烦意乱,一拍桌子,吼道:“能不能说句好听的?都是一家人,用得着这样诅咒他们吗?”

陈宏子努了努嘴,正想说什么,却被方梅悄悄的拉住了:“大家都着急,都在担心,你少说一句吧。”

方舟道:“姐夫说的也是实事求是。这万一找不到,我们得另想办法,而不是在这里一味的等待。”

赵兰儿道:“我相信二哥和二姐吉人自有天相,相信他们都能平安回来。”

陈宏子道:“我们大家都想他们平安回来。可是,二子动用了军队,甚至变卖了家产,找了这么久,却一点消息都没有。这难免会让人有所想法嘛。这唐朝又没有什么发达的通讯工具,人又多,要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一样。谈何容易呀!”

突然,老沈推门而入,冲着大家嚷了起来:“来了!来了!”

方二海起身道:“谁来了?”

王晴道:“莫不是牛将军带什么消息来了?”

话音刚落,只见牛进达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方二海一见,正要行礼,他连忙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事情紧迫,都免了吧。”

方二海道:“牛将军何事为何这般惊慌?”

牛进达道:“刚得到确切消息,皇上下了圣旨,护国太师擅自动用军队,革去官职,贬为庶民。”

方二海愤愤然的道:“这不也是他批准的吗?怎么这会儿他却出尔反尔了?”

“皇上的想法谁知道呢。”

方正从小就受到父亲的影响,饱读诗书五经,此时忍不住插嘴了。方二海一愣,这小家伙说话的腔调简直和二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方正介绍说,李世民年轻时候英明果断,到了后期,他疾病缠身,御医束手无策,他不得不相信天竺的仙丹妙药,导致病体加重,最终不治身亡。但他又担心太子李治掌控不了朝政,便在他死前要铲除一切可能对他儿子不利的因素。这才只是开始,后面意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我父亲被贬为庶民,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有些人,到头来却只有死路一条,那才悲惨。

牛进达点头笑道:“小兄弟能这么想,那是极好的。你们赶紧商量一下,下面该如何做?对了,还有一个刚刚得到的消息,卜难被人砍了一条手臂,究竟是何人所为,暂且不得而知。不过你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此人心狠手辣,怕日后报复。”

方二海道:“多谢牛将军提醒。”

“我与方羽是自家兄弟,日后若有难处,尽管来找我。告辞!”

“恕不远送!”

送走了牛进达,所有人的眉头都皱起来了。前段时间老沈出去打听卜难的动向,说他带回来两个绝世高手,武功远在他之上。

如果说这段时间风平浪静的话,那全依赖于太师府严密的守卫。大家很有心有灵犀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虽然整天蜗居在这里会有点闷,但为了方羽能在外面安心的寻妻,所有人都很自觉。

如今,竟然要离开这里了,一时之间,有些人便不知所措起来。离开这里能到哪里去?在街上说不定会遭到卜难的疯狂报复,李璇就是一个例子。

现在,语嫣不知所踪,方羽为了寻妻已近乎疯狂,留下年幼的兄妹,每每想到这里,王晴便情难自已,潸然落泪。

空气中,弥漫着窒息的味道,所有人都感到很压抑。这时,只听正正道:“妹妹,替父亲母亲,还有我收拾好衣物细软,我们明天搬家。”

方圆应了一声,没走几步,突然又转过身来:“哥哥,母亲的也要收拾吗?”

“要!我相信父亲一定能将母亲带回来。”

“可是,哥哥,我们要搬家去哪里呢?哪里才安全呢?”

方正笑笑,道:“深山老林,回归自然,岂不美哉?”

“哥哥请稍等,妹妹这就去准备。”

王晴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这对兄妹俩自从天竺回来后,不仅做来越懂事了,而且……

“而且什么?”方二海有些纳闷。

王晴笑眯眯的小声答道:“他们不仅有商有量,而且你发现没有,圆圆的胸……”

“怎么了?”

王晴瞪了他一眼,道:“你对鸡鸭鱼肉观察的那么细致入微,怎么这点都看不出来?”

方二海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王晴微微一笑,道:“我们穿越那时候,圆圆八岁,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八年,也就是说,圆圆马上十六岁了。”

“老太婆,你究竟想说什么?”

“小姑娘发育啦。”

“你怎么知道,你连这都看得出来?”

王晴白了他一眼,道:“圆圆从小就是个美人坯子,如今是越来越美了。你看那胸脯,估计会跟小嫣一样,不会小。”

“老太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观察这个。”

方二海不由得哭笑不得,自己家的老太婆,他最清楚,也最了解了。心比天宽,天塌下来的事情她也可以吃得下,睡得着。

第237章 全家刚欢聚,密谋又逃亡

来到了太师府,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守卫拦住了。

“尔等何人,敢夜闯太师府?”

“方羽是也,还不放行!”说着,他掏出了令牌。

守卫大惊:“原来是太师。”

方羽道:“严加盘问,你做的很好,休要慌张。传我命令,加派人手,对一切外来人员严加盘问,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放进来。如有擅闯者,格杀勿论。”

“是!”

下了马,两人互相搀扶着进了客厅。一个人也没有,想必大家都去休息了吧。如此也好,不如明天早上再给他们惊喜吧。

看着丈夫浑身湿透,胸前的衣裳早已经被鲜血染红,混合着雨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

语嫣捂着胸口,脚步有些踉跄:“你伤的不轻,我去喊正正来。”

方羽轻轻的摇摇头:“我们这样子会吓到孩子的,再说,正正已经睡了,就不要去影响他们了。你不也是受了很重的内伤么?屋里有药,我们先回房吧。”

“哪里来的药?”

“正正抽空自己配制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治疗跌打损伤,刀剑枪伤,效果还不错。”

语嫣笑了,这孩子,医术越来越高明,也越来越懂事了。两人彼此搀扶着回了房,语嫣褪尽湿漉漉的衣衫,席地而坐,吃了药丸,专心打坐调息起来。

为了没有人来打扰,方羽吃了药丸后,搬了张椅子,干脆直接坐在了房门口,一边自顾自的包扎着,一边左顾右盼着。

真是奇怪,所有的衣服都跑哪里去了?但是此刻,他无暇顾及这些,伤口又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经过调息,语嫣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睁开眼,见到丈夫正坐在门口警惕着,心中一暖,悄悄的走上前,顾不上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从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谢谢你。”

话音刚落,她突然缩回手,看见自己的手竟然沾满了鲜血,不由得花容失色,失声惊问:“老公,老公!怎么啦?”

“不要这么大声,死不了人的。”方羽转过身来,脸色却已经变得异常的苍白。

她看见了他胸前一大片鲜血,再也顾不上多想,从床上抓起床单往身上一裹,开门就冲着方正喊了起来:“正正!正正!你父亲受伤了,快来!”

她失魂落魄的喊声让方二海最先惊醒了过来。只见他一把将王晴从睡梦中推醒,有些惊讶,有些不可思议。

王晴惊恐的坐了起来,大叫一声:“出什么事了,老头子?是不是那个卜难带着人过来了?”

“什么卜难!我好像听到了小嫣的声音。”

王晴嗔怪道:“生更半夜的你做什么梦呢!吓死我了,赶紧睡觉吧。”

做梦?这是梦吗?我刚才真的是在做梦吗?方二海叹了口气,也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他正想躺下去接着睡觉,忽然又听见了语嫣的喊声:“什么都不要说了。正正,快去拿药,先给你父亲治伤。”

寂静的夜空里,这句话听得异常的清晰。王晴也一屁股的坐了起来,摇着方二海的手臂,惊喜的叫了起来:“老头子,你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啊?好像是小嫣的声音!”

方二海疑惑的问道:“小嫣回来了?”

王晴若有所思的道:“二子受伤了?”

两人正在疑惑之际,方梅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王晴披衣下床,却见到她惊恐万分的脸。

王晴没好气的道:“出什么事了?撞鬼啦?”

“母亲……”在唐朝生活了两年多,方梅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什么母亲,我是你娘!”在北宋生活了五年,王晴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

“什么母亲,什么娘,她是你妈!”方二海苦笑着摇摇头。

“妈,你快去看看,小妹回来了,二子也回来了!只是二子受了伤……”

方梅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晴便惊喜的大叫起来,穿着裤衩就往方羽的房间里冲。

房间里,只有正正正在紧急的给方羽治伤,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候。大家围着语嫣,对于她这将近一年的失踪,大家都感到十分的好奇与关切。

方舟抢先问道:“二姐,你这一年来究竟去了哪里?二哥都快要急疯了……”

陈宏子道:“二妹,再若是找不到你,不仅二子会疯掉,我们大家都要疯了。”

赵兰儿道:“二姐,二哥又是怎么找到你的呢?”

老沈道:“是啊,这里面的故事一定非常精彩曲折,不如给我们大家说说吧。”

语嫣紧紧的护着床单,面对着连珠炮似的提问,只是轻轻的说了一句:“过去的事情我们都不要再提了,眼下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如果我们不赶快想办法,那就糟糕了。”

“什么糟糕了?回来便是好事,我们一家人终于又可以团聚了。”方梅道。

“姐……”

语嫣的话音刚落,只听王晴扯开了嗓门,大喊一声:“小嫣!”一声殷切的呼唤刚说出口,她的眼角已经潸然落泪。

“妈!”

“啊呀,我的女儿呀!让你受委屈了……”王晴跌跌撞撞的跑过来,不由分说的抱着语嫣失声痛哭。

“小嫣……”一旁的方二海见到此情此景,也不由得为之动容。

“爸!妈,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们了。”说着,一家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妈,我差点就被人活埋了。”于是,语嫣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详细叙述了一遍,直听得大家目瞪口呆,不停的长吁短叹。

圆圆拿着语嫣的衣服默不作声的站在了她的身后,虽然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什么,可是看得出来,她的眼圈也是红红的。

当说到杨开和叶凯,大家不由得为之一震。世界上居然如此高的高手,连语嫣和方羽都打不过,那岂不是如同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一样?

语嫣道:“妈你也不要担心,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此时,圆圆站在身后道:“母亲,门口风寒,小心生病。还是换件衣服,等父亲出来以后我们再详谈吧。”

“好。”

圆圆随着母亲进了房间,关上房门,突然小声道:“母亲,前几日我受伤了。”

语嫣心里一急:“哪里受伤了?怎么受伤了?给我看看。”

“母亲,是……是……”圆圆突然红着脸,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起来。

“傻孩子,受伤了,为什么不去跟你父亲说?”

“不能告诉他。”

“他是你父亲,如何说不得?”

“因为……因为……反正就是说不得。”圆圆嘟着小嘴,羞得脸色通红。

语嫣一愣,看着她隆起的胸脯像座小山丘似的,不由得恍然大悟,笑了笑,道:“是不是那几日感到小腹坠胀,甚至有些微微的疼痛?”

圆圆睁大了双眼,用力的点点头:“母亲,你是怎么知道的?”

语嫣莞尔一笑,摸着她的头,道:“孩子,那说明你已经彻底的长大了,以后,你要为家里承担更多的责任,你要更加懂得保护自己,不能让任何人触碰你的**部位。如果有人胆敢冒犯你,你就要拿起武器,捍卫自己的尊严。”

“母亲,我没有受伤吗?”

“孩子,这是任何一个女人每个月都要有的经历。无需害怕,坦然面对就好。记住,那几天里,不能吃辛辣酸冷的食物,否则对身体不好。”

“母亲,女儿记住了。”

“现在还疼吗?”

“来的当天有点疼,过后就好些了。我还以为受伤了,吓死我了。”

“傻孩子。”语嫣笑着,换好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大家已经围坐在方羽的周围,谁也没有说话,一副满面愁容,闷闷不乐的样子。

看着丈夫脸色有些苍白,但血已经止住,伤口已经包扎好,语嫣关切的问道:“还疼么?”

“好多了,来,坐我边上。”

圆圆拿着父亲的衣服轻轻的给他披在肩膀上:“父亲,小心受凉。”

“谢谢圆圆。你也坐。”

方舟羡慕的说道:“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你们一家真是让人羡慕。”

方梅笑了笑,道:“他们一家子啊,让人从头羡慕到尾。”

方二海敲敲桌子,阴沉着脸:“跑题了啊!赶紧说正经的,我们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方舟道:“卜难既然已经被砍了一条手臂,那么他这人也就不足为惧。剩下的杨开和叶凯这两个老家伙,我们摆一个天官五兽阵,轻轻松松便将他们降服了。我还就不信了,他们能飞到天上去?”

语嫣道:“依你的本事,在杨开的手里,过不了一招。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让他拔出剑来,即便如此,尚且还不是他的对手。”

老沈吃了一惊,道:“你和他过了几招?”

语嫣道:“不瞒老沈,我用的是剑,而他赤手空拳与我对峙了三十招。后来,我一剑划伤了她的手,和他一拳把我打成了内伤,倘若再打下去,我必死无疑。”

方羽道:“叶凯也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他出招的速度奇快,无论是角度还是方位,都让人意想不到。每一招都变化多端,我用毕生所学也跟他过了三十招,要不是我反应快,恐怕他那一剑,就把我斩成两段了。”

老沈皱着眉头,捻着山羊胡须沉吟良久,道:“按照这种说法,看来我们的确是遇到了绝世高手。依照目前的情况看,我们即使全部一拥而上,恐怕也都不是一个人的对手,更何况是两个人。”

陈宏子道:“老沈,那按照您的意思来看,如果我们一拥而上的话,那岂不是以卵击石了?”

老沈点点头,道:“现在,卜难失去了一条手臂,估计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正在疗伤。等他治疗好了,就是他们卷土重来之时。我们得赶紧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方羽道:“太师府上,我量他们不敢造次!”

方二海赶紧将牛进达刚才来访的事说了。方羽一听,顿时愣住了。方正小声道:“父亲,皇上现在只担心太子如何能顺利的继承皇位,但凡他认为有危险的人,不是贬职,就是铲除。我们还是要尽早打算为妙。”

“我儿言之有理。”方羽想了想,道,“我兄长是不是来时很急,走时也很急?”

“正是。”

“他进来的时候是否他一个人?”

“还有陪同。”方二海想了想,道,“他当时给我使了几个眼色,我当时没怎么弄明白。”

“这就对了。”方羽一拍桌子,大叫一声,“不好,皇上这是要杀我了!”

“不会吧?”方二海愣住了。大家也愣住了。我们帮助了皇上多大的忙啊,苦劳也有,功劳也有,怎么动不动就要杀人呢?

方羽不想解释这么多,这要是每一个人提一个问题他都要解释的话,恐怕说到天亮都说不完。

这时候,忽听外面“梆梆梆”的声音传来,紧接着,打更的在吆喝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防贼防盗。闭门关窗,大鬼小鬼排排坐,平安无事喽!”

语嫣皱眉道:“几更了?”

“老沈答:“三更了。”

“三更半夜,杀人纵火时。”方羽突然站了起来,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所有人听我指挥!三分钟的时间内收拾好所有的东西到后院集合!老沈,备马车至后院门口。我们必须立即就走!”

陈宏子质疑的问道:“说走就走?至少我们得商量好去哪里吧,否则岂不是像无头苍蝇,那样只会更糟。”

对于他的这个建议,方二海点头道:“宏子说得对。我们即使要走,也得要有个方向啊。”

王晴道:“二子,这件事情我觉得你稍微的有点欠考虑了。把事情商量好了,计划周祥了,我们才能有目的,才能有方向。要不然,这么一大堆人,往哪里走?怎么生活?”

“卜难之前一直在宫中,即便是有杨凯和叶凯,他也不愿意踏出皇宫半步,这是为什么?根据我的探子回报,他与太子走得十分亲近。失去了一条手臂,他必然恼恨,但皇上惧怕我等武功,只能将我贬为庶民。我如若不从,便是抗旨。如若遵旨,我们便没有了屏障,到那时他必然与太子勾结,将我等一一消灭。”

陈宏子听了,笑着摇摇头,道:“你这说的也太玄乎了。”

“信不信由你。老沈,速速备马车。”

“老沈道:“四爷,我们往哪里去?”

方二海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们岂不是到处被人追杀?那样的话,我们便无处可逃!”

正正突然说道:“大家别慌,不要乱了阵脚。赶紧回去收拾东西,一切需要商议之事,在马车上详谈不迟。”

大家面面相觑,半信半疑,谁也不肯先挪动一下。方羽猛地一拍桌子,吼道:“你们要是都坐着不动,我便把你们一一的绑了!”

与其被人捆绑着,还不如自己动手的好。再说,这个事情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而且,方羽说的似乎还有那么几分道理,再怎么样,他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想到这里,方二海拉着王晴站了起来,见父母起身了,大家这才跟着站起来,各自回房收拾去了。

语嫣惋惜的说道:“只可惜,我们在宋朝的时候有那么多的东西,如今都在卜难那里了。”

是啊,宋徽宗下的几道圣旨,还有御赐的素纱衣,那都是语嫣十分欢喜的。方羽微微一笑,小声的说道:“我早已经帮你偷来了。”

“你既然能偷,那为什么当初不杀了他?”

“因为当时我认为是他把你藏起来了。所以我想从他的口中打听到你的消息,现在想起来,倒是十分的后悔。”

第238章 空山新雨后,苍茫天地间

等大家陆陆续续的收拾完回到马车上时,语嫣突然发现少了陈宏子。

“姐,姐夫呢?”

“人有三急,他解决问题去了。要不,我去找找他吧?”说着,方梅就要下车。

语嫣一把拉住她,摇摇头道:“你还是别去的好,免得到时候姐夫来了,你又不见了。”

说话间,突然有一队士兵朝这边一路小跑着奔过来,行色匆匆,方羽一见,暗叫一声不好。

语嫣也嗅出了一丝异样的气息,低语道:“大家注意,有危险!不会武功的都回车上。会功夫的全出来,做好战斗的准备。”

这群士兵,少说也有五六十个,一看这样子,平时训练有素。只见他们团团将马车围住,最前面的一排士兵立刻搭上弓箭,所有人的心立刻绷得紧紧的。

“太师,三更半夜何以至此啊。”随着说话声,有个人拨开人群,方羽顿时眉头一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年在松州被自己一顿棍棒打的死去活来的张巡抚。

怎么是他?难道都没有被法办吗?所有的人都想知道这个问题,但同时心里面也是暗暗的叫苦:真是冤家路窄呀。

只听张巡抚一声令下:“放箭!”

方羽一声大吼:“谁敢?!”

“还真拿自己当护国太师?你都被皇上贬为庶民了,还得瑟什么呢?”

“你怎知?”

张巡抚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不妨告诉你,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封我为护国太师。至于你们全家,谁也别想活着出去。”

“冤有头,债有主,若想报仇,冲我一个人来,放了其他人。”

“我要你们一个一个都死,方才解我心头之恨!”

皇上再怎么糊涂,也断然不会封这家伙为护国太师,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或者,这根本就不是皇上的意图。

想到这里,他马上想到了卜难,而他,又跟太子走得十分亲近。难道这是太子的意思?是或不是,试他一试。

方羽哈哈一笑,命正正从包袱里取出宋徽宗的圣旨,张巡抚一愣,心中纵然转了十万八千个圈,也不明白他这是何用意,而这其中又写了什么内容。

只见方羽将圣旨高高举起,厉声喝道:“都给我好好看看,这是刚刚收到的皇上的圣旨!原来皇上早已预料,当初不甚明白,如今想来,吾皇圣明!”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张巡抚被他的这股气势所吓住了,一时之间,分不清是真是假。

“圣域,门下:朕适才将护国太师方羽贬为庶民,甚是后悔。方太师忠心护国,一心为朕着想,朕决意封方羽为宰相,辅佐太子。太子尚且年幼,不懂朝政,望宰相多多辅佐之。即刻前往宰相府,不得有误!”

张巡抚大叫起来:“你、你胡说八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大声,方羽的嗓门比他更大,一步紧接着一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厉声骂道:“如何不可能?你当我不知?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护国太师是皇上赐封的,还是太子听信了尔等的谗言?”

“这……当然是皇上赐封的……”张巡抚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方羽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冷笑一声,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我们这便去皇上那里问个明白,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便放了你。但倘若你假传圣旨,你就是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说着,他挥了挥手,怒道:“宰相在此,何人敢放肆,杀无赦!”

士兵一听,面面相觑,望望两腿打颤的张巡抚,他自己都十分害怕,想必此事是真的。护国太师和宰相孰轻孰重,士兵们的心理自然十分清楚,纷纷主动的往后退却,让出了一条道来。

方羽还在大怒,抓着他的衣领不依不饶。非要去面见圣上不可。张巡抚早已经吓得魂飞魄散,连连讨饶。

见戏也演得差不多了,倘若再耽搁下去,怕另生事端。方羽这才一拳将他捶倒在地,骂道:“明日早朝,看我如何参你一本!瞎了你的狗眼!”

说罢,他跳上马车,老沈一扬鞭,马车嘶鸣一声,绝尘而去。

张巡抚吓得瘫软在地上,士兵们七手八脚将他抬进了太师府。经过方羽这么一恐吓,加上最后重重地挨了一拳头,当天夜里便发起了高烧,一病不起。第二天早朝,他虽然告假没有去,却在家里提心吊胆。到第二天晚上,卜难差人来看他,张巡抚以为皇上是拿他来问罪的,“啊”的一声惨叫,两腿一伸,活活的吓死了。

方羽这是一招险棋,虽然惊险,但却完完全全的震慑住了张巡抚。但是,俗话说,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还是需要尽快寻找一个安身之所为上。

虽然暂时止住了一场危机,但是大家心里面谁都没有底,后面究竟会不会还发生些什么。不管怎么样,至少这透露出一个消息:一面是卜难的报复,另一面是太子的追杀。如今,太子登基皇位已经指日可待,天下之大,究竟哪里才是安身之所呢?

不知什么时候,雨已经停止了。马车漫无目的的疾驰着,天色已渐渐的放亮。路过一个小镇的时候,语嫣下车买了一些胡饼,不敢下车,大家便在马车上将就着吃了一点,然后继续赶路。

约摸中午时分,马车驶进了一处茂密的丛林,前方山势陡峭,树木郁郁葱葱,马车已经无法再前行了。

谁都没有怨言,这个时候大家都知道,抱怨半句也是徒劳的。大家互相搀扶着下了马车,徒步继续往前行走。

语嫣和方羽在前方开路,跋山涉水,翻过了一座高山,在一个山坳处,发现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的地方。

未知名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的欢叫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欢快的在眼前流淌着。四周仔细的观察了一阵之后,方羽决定就在这里安营扎寨。

“要住在这里吗?这里可怎么住人啊。”方梅愣住了,原本她以为再翻过前面一座高山,谁知道会在这里住下来。

方羽道:“你要知道,大唐地势辽阔,我们去哪里都不安全。为今之计,只有在这里暂时住下来,等待血月时刻的到来。”

陈宏子向四周惊恐的张望着:“住在这里太不安全了,晚上有野兽出没该怎么办?”

正正道:“姑父莫怕,我父亲有非常丰富的野外求生经验。只要听他的话,所有人都会平安无事的。”

被一个小孩子看穿了心事,他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陈宏子道:“我哪里是害怕,只是有些担心大家的安全。”

方羽道:“你们大家在原地待命,我和正正去前方探一探路,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地方。”说着,他拉着正正,父子两个一前一后的往旁边走去。

刚才翻山越岭的还不感觉到什么,如今一旦歇下来,整个人都感觉像浑身散了架一般。陈宏子带的包袱最多,也是最累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坐在地上直喘气。

他一边唉声叹气着,一边不停的抱怨着:“怎么想到要在这里?我就不信了,躲在一个偏远的村落里面人家还能找得到?”

赵兰儿道:“姐夫,你就不要再抱怨了。谁也不想在这里,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陈宏子嘀咕着:“什么叫没有办法的办法?躲在一个偏远的村落里面,也比这里强上百倍。我就不信了,他们能找得到。我还以为有什么妙计呢,早知道如此就不跟来了。”

赵兰儿道:“昨天晚上,要不是二哥,恐怕我们早已经被乱箭射死了。”

陈宏子道:“我承认,他昨天晚上的确够牛逼。但是也不能把我们一家老小的都带进荒山野岭啊。”

一直未开口的沈万才道:“无论去哪里,只要有人的地方,我们便不安全。以老夫看来,这里的确是一个极佳的避难之所。”

方二海道:“都少抱怨两句。既来之,则安之。还是想想办法,怎么样安营扎寨?”

陈宏子问道:“安营扎寨?怎么一个安法?我们住在哪里?吃的食物又从哪里来?不要告诉我在这里搭一个帐篷。”

圆圆道:“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个方法。”

陈宏子叹了口气,道:“人小口气倒不小,听你话的意思,你们好像经常在野外生存啊?”

圆圆道:“我们一家曾经也被官府追杀过几次,每次我们都躲进了深山老林里。所以,又说丛林的生存经验,还真得听我父亲的,他有很多的方法让我们安然度过。而我们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配合他,不给他添乱。”

王晴疑惑的问道:“二子他怎么会懂得这么多?”

语嫣答道:“这全是他小时候师傅教的。”

说话间,方羽和正正回来了,两人的脸上挂着惊喜的神色。原来,两人在前方发现了一处山洞,在山洞里,盘踞着几只老虎。

“老虎,天哪!”王晴顿时脸色大变。

正正笑眯眯的回答:“猛兽已被我们打死了。我们进去看了看,外面艳阳高照、天气炎热,而里面却十分的凉快,洞内地方也宽敞,足够我们住进去的。”

“如此甚好,辛苦了,请带路吧。”说着,老沈抢先往前走。

方羽道:“正正,前面引路。大家一个接一个的跟上,不要掉队了。”

这个山洞的出口十分隐蔽,旁边是两棵参天大树,周围是齐腰的杂草,若不仔细寻找,还真难发现。

这个山洞,约**米深,五六米宽。在洞口的中央留一条通道,两边可以住人。大家放下包袱,依照方羽的指令,方舟和赵兰儿留下打扫现场,其余女同志分成两批,一批负责打水,另外一批负责捡拾干燥的柴火。正正和老沈负责将野兽的尸体剁碎烤熟,其余男同胞们则随着方羽一起砍伐了一些树枝,在洞内每个家庭的住处建造一个简易的屋棚。

在给自己设计的时候, 他特意找了些柔软的小草树叶铺在地上,将语嫣和圆圆的住处搭建的尽量严密一些,舒适一点。

设计好了大体的框架,语嫣便接手开始装扮起来了,而方羽则去给老沈帮忙去了。

“多谢四爷。老夫漂泊不定,居无定所。然而居住在这里,也是头一遭。”

“老沈说哪里话,你我虽然素昧平生,但,这几年相处下来,我们早已亲如一家人。”

“四爷,洞口是否需要做一个门?到了晚上,有风吹进来,或者下雨的时候,雨水飘进来,可以抵挡一些。”

“老沈所言极是。我这就去办。”

当所有的事情都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太阳已经渐落西山,忙碌了整整一天,这个时候大家才感觉到饥肠辘辘。

喝着溪水,吃着野味,老老小小都兴致颇高。毕竟这对于其他人来说,还是出娘胎的头一次,既新鲜又好奇,既紧张又刺激。

看着大家兴致颇高,语嫣也无心睡眠,正像叫醒圆圆,却见她侧着身,睡得正香。也许他们白天太累了,丈夫和儿子也已经沉沉的睡着了。

王晴问道:“小嫣,你要出去吗?”

“出去解手。”

“那你小心点。”

“妈,我知道了。”她一个人走出山洞,银色的月光洒在落叶上,像一块块碎银。斗大如盘的明月,正高高的镶嵌在黑幕中。

她纵身一跃,飞上枝头,登高远眺。伴着朦胧的夜色,伴着清凉的夜风,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置之度外,轻轻地吸了一口气,似乎有淡淡的花香,悠远的淡淡的而又沁人心脾。

山林的夜景充满着宁静与和平,月光下,只能见到树的影子。微风吹过,树叶摇曳,地上的影子也随着变幻出各种各样的姿态。远远望去,还可见远处山峰依稀的轮廓,时隐时现,增添了几分神秘感。

记得有人曾经这样说过:星星,闪耀在蓝天里;蓝天,倒映在江水里;星星蓝天江水,全都浸透在花香里。

她闭着眼睛,感受着皎洁的月光洒在身上,渐渐的,仿佛自己完全的融入到了这片青山绿水之中。

万剑归宗,讲究的是人、剑、天地,三者的完美融合。没有招式,不拘一格。书中所言:根据对方招数随意使出高妙的破解招数,或者自己无招,对手想破招就无从破起。

手中的宝剑情不自禁的“铮铮”作响起来,突然之间,她豁然明朗,睁开了双眼,高高飞起,明月之中,衣炔飘飘,犹如嫦娥下凡,寒芒一闪,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剑锋指向处,一道白色的光芒“唰”的一声飞出,犹如一道闪电,紧接着,砰然大震,好似夜空中的一个响雷,将前方一棵大树硬生生的拦腰截为两段。

她惊呆了。这一瞬间,她受到了启发,见招拆招,不算本事。把招式使活,也只能算是一般的高手。

自己是怎么打败一剑封喉的?往往越简单的招式所发出来的力量,也是越巨大的。世界上,每一种招式,都有它的破解之法。即使无招,也有它的破绽之处。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速度再快,它也是需要时间的。而人的思维,却可以在瞬间千变万化,这瞬间的千变万化,又如何能破?

倘若知晓对方的意图,明白对方下一招将会攻击自己的哪一个部位,如果是这样的话,对方的招式即使再高明,变化再多,也是枉然。

思考,她需要冷静的思考……

第239章 云起龙沙暗,木落雁门秋

听闻张巡抚身亡,卜难自从断臂之后,心中更加仇恨,遂以方羽无故伤害朝廷命官为由,要求太子发出海捕文书,全国缉拿方羽全家。

此时的李世民已然命在旦夕,再也无暇顾及朝中之事,表面上一切都在太子李治的手中,而实际上,卜难却牢牢的掌控着兵权。

朝中大臣焉有看不出之理,十之六七都情不自禁的倒向了卜难这边。剩余的几位敢怒不敢言,上早朝的时候也是百般推诿,或请辞,或告假。不得不上朝的,也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一个月后,贞观二十三年五月廿六己巳日,也就是公元649年7月10日,唐太宗驾崩于终南山上的翠微宫含风殿,过了几日,太子李治正式登基,时年二十二岁。

此时,杨开和叶凯也纷纷站出来劝告,卜难在长孙无忌的忠告下,思量再三,最终还是交出了兵权。李治对此十分满意,大赞其忠心,赐封为太尉。一时之间,卜难春风得意,如鱼得水,但对于方羽的追踪,却始终没有放松。

正正问道:“父亲,不知道唐太宗李世民现在如何了?病情是否有所好转了呢?”

方羽答道:“我们已经在山洞里生活了一个多月了,算算日子,应该是已经驾崩了。”

“那现在是那个叫做李治的人当皇帝吗?”

“是的,孩子。”

正正一下子兴奋起来,缠着方羽非要他讲故事。闲来无事,大家也纷纷的聚拢了过来。

方羽干咳了一声,像个说书人一般,更像一位历史老师。

唐高宗李治是第三位登基的唐朝皇帝。应该说,作为一个唐朝的皇帝,李治是幸运的,因为,他继承了父亲太宗的辉煌基业。但是对于他个人的帝王生涯来说,“子承父业”同时又是不幸的。当人们观察他的时候,首先看到的往往是太宗以及贞观之治的耀眼光环;既而在他身后又是历史上惟一的一个女皇武则天,在他们两人并驾齐驱的时候,又总是被武则天抢占了头筹。

然而,历史就是这样喜欢捉弄人。差不多被历史忽略的高宗,却平稳地做了35年的皇帝,这在唐朝所有皇帝当中,是除了玄宗以外在位时间最长的。高宗从即位的第二年改元永徽以后,在位期间,一共14次改元;除了他身后的武则天因为经常会在一年当中数次改元而有18个年号外,高宗又是唐朝皇帝中拥有年号最多的一位。

李治是个对做皇帝不感兴趣的人,只可惜他太不走运,在长孙无忌的力保下,晚年的唐太宗无奈,舍弃所爱的李泰,立他为太子。

李治的帝王生涯几乎只能用"无所作为"来评价,一生的政绩实在乏善可陈。

不过,再懦弱的人,也会有浓墨重彩一笔。唐高宗李治也做过这样一件惊天动地的事。那就是,纳父亲的嫔妃,名分上的后母武则天为妃,后又立为皇后,造就了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女性政治家,也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圆圆道:“父亲,有没有关于武则天的故事呢?”

方羽笑道:“有啊,她的故事有好多呢。”

方正道:“父亲,您就讲一个她如何废立皇后的故事吧。”

“你是怎么知道她废立皇后的事情呢?”

“父亲,原来的皇后要是不废掉,武则天如何当上皇后呢?她如果当不上皇后,以后又如何称帝呢?”

王晴笑了笑,道:“是啊,孩子们爱听,你就讲讲吧。”

方羽道:“其实啊,唐高宗李治最初的想法只是想玩玩武则天而已,因为她年纪和自己相仿,相貌又出众。可是王皇后却不是这么想啊,因为她发现自己失宠了。”

方正追问道:“父亲,后来呢?”

武则天看出,唐高宗只是宠爱自己,却没有让自己取代王皇后地位的意思。于是,她心生一条毒计,以嫁祸于王皇后。这一年,武则天生了一个女儿。王皇后出于礼节,前来探望她,又特意到婴儿床前逗弄这个女孩。谁知王皇后刚刚离开,武则天竟偷偷地将自己的亲生女儿掐死,然后又照样盖好被子,若无其事地离开婴儿床,和宫女们谈天说笑。唐高宗回宫之后,她嬉笑撒娇,让丈夫去看看可爱的女儿。唐高宗怀着兴奋的父爱之心掀开被子,见可爱的女儿却死在那里,顿时惊呆了。武则天却号啕大哭,哭得死去活来。唐高宗逼问左右侍从,都说只有王皇后进过内室,看过婴儿,别人并没有进去过。唐高宗大怒,以为王皇后因为嫉妒之心而丧失妇德,杀了他的爱女。武则天又乘机添油加醋,说了王皇后一大堆坏话。由于王皇后对此事难以自明,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从这以后,唐高宗便产生了废立皇后的念头。

正正道:“这女人太可恶了。”

“父亲,武则天相貌出众,她有我和母亲漂亮吗?”圆圆关心的不是可恶,还是不可恶,天底下的女人都是丑八怪,除了自己和母亲。

“她很漂亮,可是,为什么让人这么讨厌呢?人美,可以让人赏心悦目,但是人品不美的话,便让人心生厌恶。”方羽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以为自己很漂亮吗?世界上比你漂亮的有很多,你都要一个个的跟她们比吗?”

“父亲……”圆圆从来没有见到过父亲这么说自己,眼圈不由得红了。

正正抿了抿嘴,突然吟诵道:“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时光易逝,容颜易老,不要过分的追求这些飘渺的东西,一切顺其自然。送你一句话,最好不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幻想什么,而要在旭日东升的时候即投入工作。”

“父亲,我明白了。”

圆圆点点头,引得正正在旁边偷笑。方羽铁着脸,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凡事都要脚踏实地去做,不驰于空想,不鹜于虚声,而惟以求真的态度作踏实的工夫。以此态度求学,则真理可明,以此态度做事,则功业可就。”

兄妹俩面面相觑,今天父亲说话好奇怪,平白无故的怎么尽讲这些大道理?然而这还没有算完,听得他语重心长的说道:“世界上,到处都是有才华的‘穷人’。他们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甚至有着上天入地的本领,但为何最后却落了个穷困潦倒、一事无成的下场呢而许多并没有什么才华的人却能功成名就、春风得意”

“我想告诉你们的是,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人与人交往的本质其实就是利益交换。如果你不懂利益交换原则,凡是好处都自己独吞,那么即使惊世的才华也只能沦为无用的白纸!”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兄妹俩的心头,是不是即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了?

果然,只听语嫣说道:“我们在这里已经有半年了,马上就要到冬天了,食物会越来越少,我们的生存也会变得越来越困难。现在时机成熟,我们该出去了。”

什么叫时机成熟?以前为什么不成熟?出去了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四处被撵着跑?

面对大家的疑问,语嫣道:“我们分工一下。我和方羽路上引开追兵,潜入皇宫找卜难算账,老沈和方舟带着大家回家。等我们办完事就回去找你们。”

“母亲,我和哥哥陪着你们一起去。”

“不行,太危险了。”

“母亲……”

“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母亲这边不同意,圆圆便将希望寄托于父亲。但方羽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心中有些惧怕,便不敢开口。

“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正正突然站了起来,“前年我和妹妹随着父亲去天竺,路上遭遇埋伏,只有我们三人幸免于难,后来还是扭转乾坤,反败为胜。我要告诉你的是,路上多有凶险,虽然你们的经验比我们多,但是,这件事情上光靠一两个人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你们需要帮手。况且,我们在一起经历的还少么?别总是当我们是小孩子,我和妹妹已经十六岁了,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我们要为这个家出力,要进一起进,要退一起退!”

这一瞬间,语嫣突然愣住了。在一个母亲的眼中,孩子永远都是孩子。自己从来没有问过他们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愿意做什么,不愿意做什么,总是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强加给他们。

一晃十六年过去了,看着方正,自己身高171公分,他的个子几乎和自己差不多了。而方圆这半年来变化最大,该挺的地方越来越挺,该翘的部位越来越分明,人也越来越俊俏。往语嫣的旁边一站,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她们是一对同父母的姐妹。

看来,他们真的长大了,再也不能将他们当做小孩子了。想到这里,语嫣道:“问你们的父亲,只要他同意,我没有意见。”

圆圆一听,立刻乐了。她最爱跟父亲撒娇,平素里,总是有事没事的找父亲嬉笑打闹。此刻,她立即搂着方羽的脖子,嘟着小嘴,嚷嚷着:“父亲,让女儿去嘛!我一定很听话的,绝对不会给你们扰乱的。好不好嘛?”

方羽皱着眉头正要说话,突然,圆圆的玉手轻轻的堵住了他的嘴巴,惊讶的喊了起来:“父亲,别动,你身上有一条小虫子呢。”

说着,她毫无顾忌的凑了过来,柔软的身体几乎贴在了父亲的身上。

“都是大姑娘了,跟一个老男人这么亲昵,羞不羞?今后可是要嫁人的。”

“这有什么关系?你是我父亲,我是你女儿呀!至于嫁人嘛,哼!我才不嫁,人家要永远陪着父亲嘛!”

这娇滴滴的话说得跟语嫣一模一样,他偷眼看着妻子,语嫣抿了抿嘴,故作生气的说道:“圆圆,不许胡闹。都是大姑娘了,矜持一点。”

“谁胡闹了,这是我父亲。以前我还小,需要你的照顾,现在我长大了,照顾父亲的责任女儿责无旁贷。”

语嫣笑道:“是吗?那谁来照顾我呢?”

正正说道:“母亲放心,以后照顾您的事情,由儿子一手接管了。”

这话说的多么好听!语嫣不由得哭笑不得,但从另一个侧面说来,这对兄妹俩是长大了,懂事了,懂得照顾人了。

“你们可以去,但是,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皇宫戒备森严,一旦有任何一个环节出现一点纰漏,我们不仅将功亏一篑,而且会有性命之忧。你们做得到吗?”

正正道:“想必父亲已有周密计划。父亲尽管放心,一切严格按照部署进行。”

方羽道:“到时候,我们将兵分两路进行。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约定一个暗号,请大家千万记住。”

方舟忍不住道:“还有暗号么?这么刺激的事情我也参加吧?”

语嫣道:“小弟,保护家人也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要你们每个人都好好的活着。”

方舟问道:“但是,你们究竟要怎么做呢?”

方羽道:“擒贼先擒王,我们的首要目标是卜难。但是,要想解决这个人,那就必须先除掉杨开和叶凯。”

方舟道:“这两个人恐怕你们对付不了吧?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不是吗?”

“小舟,此言差矣。”老沈道,“高手决战,往往取决于转瞬即逝的破绽。谁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谁就能决胜千里。”

“不是吧?”说着,方舟转头看着语嫣。

语嫣微微一笑,道:“当然,我有不同的理解。不过,这不是我们目前的讨论范围。老公,对于计划你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么?”

想到我了吗?方羽暗暗的叹了口气,这哪里像大战前的氛围!“首先,请一定要记住暗号:云起龙沙暗,木落雁门秋。”

接着,他将计划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细致入微到每个环节,直到大家都听明白了。

“老公,我们出去走走吧。”

“母亲,我和哥哥也去。”

秋风萧瑟,层林尽染,一片金黄;阳光下,走在这密林之中,确有一番别样味道。千树万树的红叶,愈到秋深,愈是红艳,远远看去,就像火焰在滚动。

“正正、圆圆,把你们的功夫练我看看。”

一把利剑,一把宝刀,兵刃交接,叮当作响,碰撞出点点火花。两人时而像两只飞翔的小鸟,在丛林间自由的穿梭,时而像两只蝴蝶,互相追逐着。

“功夫倒是进步了不少。”

“我担心圆圆。”

“怎么了?”

“说不出来的一种感觉。希望我的感觉是错觉吧。”

第240章 草船借箭计,一石又二鸟

语嫣在集市上雇了马车,千叮万嘱后方才送别了家人。方羽买了几件夜行衣,以供晚上方便行事。

如今的长安城,似乎比以往更加热闹些了。一家人寻了一间客栈暂且住了下来,先饱餐了一顿,然后美美的睡了一晚,养足了精神。

第二天晚上,四人兵分两路,方正随着语嫣,方圆跟随方羽。用方羽的话说,这叫“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方羽笑道:“记住了,我们是贼。这次主要以确定卜难的住所为主要目的,摸清他现有的情况,切不可擅自行动。”

方圆道:“行啦,知道了啦!你都唠叨了好几遍了,我们都听腻了。”

语嫣道:“不要怪你们的父亲啰嗦,他也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方羽笑了笑,道:“希望我们一切都顺顺利利的,来,每人抱一下。”

方正笑道:“为什么要抱一下啊?”

方圆道:“互相鼓励呗。”

方羽笑了笑,上前就紧紧的将语嫣拥在怀里。她莞尔一笑,主动的撅起了嘴唇,送上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方圆努了努嘴,不屑一顾的说道:“羞不羞,我们都这么大了,还在玩这些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

方正道:“我觉得这样很好啊。等我将来娶了老婆,我一定要将她亲吻得满嘴起泡为止。”

“好了,玩笑也开够了,我们来谈些正事。”语嫣咳嗽一声,正色道,“今晚不管能否找到卜难,四更时分必须返回。如果找到了卜难的住处,就朝东方放烟火,如果不慎被发现,就朝西面放烟火,我们一起撤退。如果一切顺利,我们便按计划进行,千万不要单独行动!”

兄妹俩面面相觑,互相摇了摇头,实在是太啰嗦了,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想当年随父亲一起出征天竺也没有这么唠叨,难道父母真的老了吗?也是啊,自己都已经16岁了,父母能不老吗?可是,为什么左看右看,怎么看母亲和妹妹都像是一对姐妹呢?

方正不由得哑然失笑,冲着疑惑的方羽摆了摆手,道:“我们知道了,什么也不要再说了,启程吧。”

一家人趁着夜色,来到皇宫的侧门,纵身跃了上去。对于这唐朝的皇宫,方羽并不陌生。

大明宫,大唐帝国的大朝正殿,唐朝的政治中心和国家象征,位于唐京师长安北侧的龙首原。

“你们先下去看看,小心一点,注意安全,稍后我们在屋顶汇合。”

他小声的指挥着,同时领着圆圆摸向了另一边。

大明宫,原名永安宫,是唐长安城三座主要宫殿“三大内”(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中规模最大的一座,称为”东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大明宫占地32平方千米,是明清北京紫禁城的45倍,被誉为千宫之宫、丝绸之路的东方圣殿。

这卜难会在这里么?在这里也找一个人,而且不被其他人发现,看起来似乎挺容易的,可真的下去搜查的时候,两人心里不由的一阵惊叹。

语嫣和正正对这个大明宫并不是十分熟悉,面对着远处渐行渐近的守卫,情急之下,两人拖进了一间寝室。

这是皇后住的地方,还是妃子住的地方,这已经不重要了。正正四周瞅瞅,见到漂亮的新衣裳就毫不客气的打包。

“你在干什么?”语嫣吃了一惊。

“买衣服,带回去给妹妹穿。”说着,正正将衣服打包好,随手放了一锭银子在桌上。

“你……”

语嫣还想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喧闹声。两人悄悄地出了门。大明宫中规模最大的宫殿是麟德殿,它由前、中、后三座殿宇组成,又称为“三殿”,面积相当于北京故宫太和殿的三倍。宫中盛大的宴会,多在麟德殿举行。

此刻,那里欢声笑语,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你在上面接应我,我想去看看。”

正正急忙拉住她:“这么多人,你下去岂不是暴露了?”

“我自有办法,你给我盯着四周的动静,若有异常,就学两声猫叫。”

“为什么是猫叫而不是狗叫?”

“你有见过大明宫养狗的吗?”

“可是我也没有见到过养猫的呀。”

“那就学两声蛐蛐叫。”

“声音这么吵,你能听见吗?”

语嫣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一直想要和你父亲一样的刀吗?刚才我看见有个外国使节,腰间里配了一把好刀,我想办法给你弄过来。”

“母亲,为了一把刀,好像不值得。”

“我儿要,母亲做什么都愿意。”

“母亲……”一时之间,方正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需要笑了笑,道:“这也是,绝佳的一石二鸟之计。不是吗?”

方正恍然大悟,不禁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好计谋。可是下面人这么多,你是要靠抢的吗?”

“我自有办法。你给我在外面打掩护。”

“好。”

只见语嫣返回寝宫中,挑了一件宫女的衣裳穿了,然后精心的补了妆容。正正在外面放风,左等右等,不见母亲出来,心中不由得有些着急,刚走进去,突然见到一个“宫女”,唯独不见了母亲,心中大惊,不由分说就要动手。

“是我!认不出来了?”语嫣不由得一阵好笑。

“母亲?!”正正这才看清了情况,惊叹道,“母亲,你这么一打扮,看上去就像18岁的小姐姐。”

“这小嘴巴真会说话,就像你父亲一样。”正说话间,门口突然有一队宫女手捧着鲜果走过。方正急中生智,悄无声息的偷袭了走在最后面的一位宫女。

语嫣冲他竖了竖大拇指,然后眨了下眼睛,悄悄的跟了上去。方正不忍心杀了宫女,只点了她的昏睡穴,然后将她推到了床底下。

他正在屋顶上张望着,突然之间,东面放出了一个烟火。他心中大喜,看来父亲和妹妹已经找到了卜难的住处。

但是对于宫殿里的情况他一无所知,等了许久,也不知母亲的安危,不由得让他着急了起来。

在一个拐角处,他捡了一块石子,然后冲着一个守卫投掷了过去。守卫听到响声,警惕的走过去查看,被方正突然一下就解决了。

换上守卫的衣服,又将守卫拖拽到床底下,然后再堂而皇之的站在了麟德殿的门口。他这才注意到,朝中大臣们都在,想必那个年轻的皇帝便是李治了。

很快的,他便锁定了卜难的位置。这个千刀万剐的家伙,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但是眼下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母亲去了哪里?那个带着刀的外国使节又去了哪里?

很快,他的疑惑便有了答案。只见语嫣站在中央,随着音乐的此起彼伏正在舞蹈。

她用她的长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用她细碎的舞步,繁响的铃声,轻云般慢移,旋风般疾转,舞蹈出音乐里的离合悲欢。

她那柔软的绣花绿纱袖从手腕轻轻滑落,露出嫩笋般的手臂;一张张笑容荡漾的面庞,随着轻捷的步子不停地旋转着,那飘逸的袖角、裤裙如阵阵绿风、绿烟、绿雾……她们如江南的水一样,慢慢地流着,流着,永不停息。

那个外国使节看得目瞪口呆,突然一声大笑,高举着宝刀,赞不绝口:“皇上,这是一把世上罕见的宝刀,我愿意献给皇上!”

李治斜着眼睛,显得不屑一顾:“我大唐奇珍异宝无数,朕的宝刀宝剑不下数十把,此刀有何不同之处?”

“皇上请看,此刀背雕金龙,动龙镂雕装具,金桃树皮刀鞘。 刀刃古法锻造,刃口烧刃,刀形流畅,实为王者宝刀。”

听着他的介绍,方正情不自禁的也仔细端详起来,这把宝刀,通长二尺七寸七分。刃长二尺三寸,阔一寸五分,右錽金。下为鼓冶铸刀形,厚二分,周饰红宝石、绿松石、青金石,相间各四,外衔珍珠。柄长四寸五分,木质,缠黄丝,金光闪闪,削铁如泥,吹毛断发,确实是一把世上罕见的宝刀。

“这把宝刀偶然得之,我愿意将它献给皇上,祝吾皇千秋万载!”

“好!如此厚礼,朕十分欣喜。你想要什么赏赐?”

“不需要金银珠宝,祝愿吾皇万寿无疆!”

tmd,这个家伙真会拍马屁。方正心里一阵暗笑,按照李治的性格,他非得赏赐一些什么不可。

“皇上,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李治大悦:“但说无妨。”

“可否把那位宫女许给在下?”

方正大惊,这个肥头大耳的老家伙,什么赏赐不好要,偏偏要自己的母亲!

“准奏!”李治手一挥,外国使节连忙叩头谢恩。

语嫣的脸上洋溢着娇羞而迷人的微笑,步履轻盈,珊珊作响,花枝招展,回身举步,恰似柳摇花笑润初妍,款步姗姗,舞态生风,仙姿玉色,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酥胸半露,一双**时隐时现,看得人不禁心神荡漾。

这女子……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还没等卜难反应过来,只听语嫣冲着外国使节作了一揖,娇柔的喊了一声:“见过相公。”

外国使节哈哈大笑,满意的频频点头:“此女子绝代风华,闭月羞花。就是十把宝刀也换不回来呀!值了,真是太值了!”

李治也是一愣。这女子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平时都不曾留意到自己的后宫之中竟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李治看的也是目瞪口呆,但是金口一开,已然难以挽回。虽然觉得十分的可惜,但也不能为了一个女子,而得罪了他国。既然如此,不如顺水推舟做人情罢了。

“朕后宫之中,佳丽无数,一个宫女,何足挂齿!朕赏赐你吧,你可要好生待她!”

“多谢吾皇!”说着外国使节,便要将宝刀呈现上来。

“让我去吧。”

语嫣娇滴滴的声音直让这个外国使节两腿发软。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娇艳欲滴的女子今后是自己的女人了,心中便忍不住的一阵激动。

语嫣接过宝刀,有意无意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正正心领神会,早已准备好了碎石子。

“宝刀已到手,卜难快走!”语嫣大喝一声,整个人突然凌空飞起,像一把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几乎与此同时,方正一声大喝:“事情败露,风紧扯呼!”说时迟那时快,手里的碎石子犹如漫天的流星雨一般,在空中直泻而下。

这突然的变化,让皇帝措手不及,卜难也完全的愣住了。突然,一个人影在他脑中一闪而过,难道是她?!

“有刺客!保护皇上!”卜难顿时反应了过来,虽然语嫣和正正早已经不知去向,但他还是大叫一声,挡在了李治的面前。

李治一脚将他踹翻,怒喝道:“竟敢行刺朕,还贼喊捉贼,拿下!”

刺杀皇上?卜难吓得面如土色,两腿一抖,“普通”跪倒:“皇上圣明,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定是有人刻意诬陷,请皇上明察!”

少时,忽闻侍卫来报:在太尉府中搜查到书信一封。

信?什么信?卜难愣住了,自己虽然科举出身,也喜好作诗,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一直都没有动过笔,何来书信?

皇上李治冷笑一声,展信高声读来:“卜兄,见字如面。他日一别,已有三年。如今,我已万事俱备,不知你这边如何?如已准备好,请书信于我。我们里应外合,从此,整个江山将是我们的天下。记得兄长那年酒桌上作诗一首,甚觉大气。如今想来,依旧令人热血澎湃。”

皇上李治瞥了一眼卜难,见他浑身颤抖,口中大呼冤枉,心中不觉来气。压住了怒火,继续往下读来: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江湖豪杰有剑神,破城不须封刀匕。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这当然不是卜难的杰作。这原本是明末张献忠的反诗,被方羽用来陷害他的。

“既然你想死,朕成全你!”皇上李治勃然大怒,“此等反贼,其罪当诛!来人啊,把卜难拖出去,砍了!”

“冤枉啊皇上,刚才那女子是金语嫣,定是她陷害微臣……”卜难见侍卫冲过来想捆绑自己,不禁高声大呼,“皇上,微臣冤枉啊!”

“金语嫣?”李治皱了皱眉,突然冷笑道,“原来如此!”

卜难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哪知李治又道:“金语嫣乃是父皇的故交,父皇先前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我苦寻无果,原来竟然是被你这厮害死的!如今,你反诗作乱,竟然还拿一个死人做挡箭牌,实为可恶至极!来人啊,将卜难拖出去,杀无赦!”

第241章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卜难虽然只有单臂,但功力尚在,武功未失,此刻要杀李治,易如反掌。但是他哪里有这个勇气,纵然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万万不会做出这般叛逆之事。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如此轻信他人之言。自己对皇上忠心耿耿,唯恐出现任何闪失,又怎会自毁前程呢!

可是李治根本不听他辩解,一句“杀无赦”让他的心绝望到了谷底。皇上如此愚钝,但他毕竟是皇上,自己不能对他怎么样。既然如此,那就自己去查个水落石出,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他大声疾呼。

“皇上,微臣对皇上赤胆忠心,绝无半点加害之意。请给微臣三天时间,微臣必然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李治冷冷的说道:“你是准备去查线索呢还是准备去掩盖真相?”

“微臣对皇上一片赤诚,日月可鉴,天地可表,若有异心,微臣愿天打五雷轰!”

“既然如此,朕且问你,你加害金语嫣,可有此事?”

卜难一愣。此事天知地知,皇上是怎么知道的?想必是听见了一些闲言碎语。这么想着,他咬咬牙,坚决的否定:“绝无此事,请皇上明鉴!”

“你将金语嫣打的遍体鳞伤,可有此事?怕走漏风声,又藏到了‘春香院’中,与那老鸨百般虐待她,可有此事?金语嫣为保贞洁,被尔等活活逼疯,可有此事?你见已无利用价值,竟然将她活埋,可有此事?!”

“这……”卜难完全的愣住了,听皇上说的这般传神,仿佛亲眼所见一般,他顿时心慌了,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辩解。

“她是父皇的故交,又是骠骑大将军的夫人,你加害朝中大臣,罪该万死!如今,竟然又想行刺朕,朕岂能饶恕你!”

李治怒目圆睁,大吼一声:“来人啊,把卜难拖出去,砍了!”

卜难见大势已去,心里一横,长袖一甩,像条泥鳅一般,从侍卫的手中滑脱,匆忙跃上屋顶,在一阵箭雨中慌不择路的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却说方羽和圆圆顺利的完成任务后,在卜难的家中又翻出了不少宝贝。这个杀千刀的,居然搜刮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这些钱财对于方羽来说,自然不感兴趣,可对于箱子中的一块玉佩却引起了他强大的好奇。

这块玉佩,呈满月形,通体通红,最主要的是,玉佩中央居然还刻着一行小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从看到它的第一眼起,方羽便深深的喜欢上了它。当看到这一行小字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忍不住潸然落泪。

圆圆不解的问道:“父亲,你这是为何?”

“稍后告诉你,现在快走。”

两人飞身上屋,来到指定地点,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语嫣和正正也过来了,两人相视一笑,返回了住处。

“娘子,事情办得如何?”

“相公,一切进展顺利。另外,我还拿到了这个,你看看这把刀,相貌如何?”

当她将宝刀放到桌上,方羽顿觉眼前一亮,整个屋子仿佛也亮堂了许多。

“这真是一把世间罕见的绝世宝刀!”

语嫣笑了笑,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叙述了一遍,直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细看语嫣,酥胸半露,双腿乍现,引人遐思。他不仅微微的皱了下眉:“下次还是小心一点,倘若被人占了便宜该怎么办?”

语嫣娇嗔道:“这世上只有你占我便宜,别人休想碰我分毫。”

正正苦笑着摇摇头,道:“能不能说一些正经的?”

方羽道:“什么事是正经的?”

正正道:“比如说,这把刀该如何处置,这便是一件十分正经的事。”

语嫣道:“我说过了,这把刀归你。”

哪知方羽却不乐意了了:“这么好的一把刀,为何不给我?”

“父亲,你要跟我抢刀吗?”

“这是一把好刀。我为何不能得之?”

“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方羽道:“此事并无先后之别,能者居之。如若不服,比武定胜负。”

“别以为我不敢。”方正撇了撇嘴,突然满脸期待的望着语嫣,道,“母亲,父亲他要跟我抢刀。”

语嫣微笑着摇了摇头:“刀只有一把,自己想办法。”

方羽道:“没有老子,哪来的小子?这把刀自然归我所有。”

正正忽而笑笑,道:“一把刀而已,莫伤了我们父子的和气。既然父亲喜欢,这把刀,就送于你吧。”

“多谢儿子!”

“宝刀配英雄,我觉得父亲也理应得之。”

“多谢儿子夸赞。”

“父亲,你得此宝刀,实在可喜可贺。只不过我两手空空,心中未免落寞。”

“你欲如何?”

“宝刀归你,你家娘子归我。”

“这却是为何?”

“宝刀乃世上罕见的绝世好刀,你家娘子乃世上罕见的绝世美女。一物换一物,公平的很。”

“那是我家娘子,如何换得?”

方正道:“要么得此宝刀,要么失去娘子,二者选其一。你选哪样?”

“你个好小子,跟你老子谈条件了。”方羽愣了一下,大笑道,“你看我家娘子,风华正茂,婀娜多姿,这绝世美人如何是一把宝刀能换来的?”

“这么好的一把宝刀,居然也不能换回你家娘子,心中实在可惜。下回若还有好东西,定然再来交换。”

“不换,什么好东西也换不了我家娘子。”

方正大笑,接过宝刀轻轻的抚摸着,眼睛里透射着异样的神采。需语嫣在一旁笑笑,见方圆闷闷不乐的低着头不语,轻声道:“圆圆,母亲也有一样好东西送你。”

圆圆立刻高兴起来:“我也有礼物吗?”

语嫣点点头,将一把七星龙渊剑递到她的手里,郑重其事的说道:“这把剑送给你,以后,你要好好的对待它。另外,我要再送你一句话:剑术的最高境界,不是你手中的剑有多么厉害,而是你要做到心中无剑,人、剑与自然的完美结合。”

“母亲,我听不太懂。”

“没关系,以后你会懂的。”

“你们都送了礼物,看来,接下去该我了。”方羽说着,将怀中的玉佩展现在了桌子上。

红如鲜血的玉佩在烛火的照耀下,微微地闪着红光。借着照明,语嫣看见了上面的一行小字,心中不觉得大为惊奇。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语嫣好奇的注视着丈夫。

“这块玉佩,上面的字是有典故的。”

语嫣笑道:“愿闻其详。”

“此话说来就长了,这句诗原本是西汉卓文君所作。”方羽长叹一声,讲了一个唯美的故事。

卓文君为四川临卭巨商卓王孙之女,姿色娇美,精通音律,善弹琴,有文名。十六岁时嫁人,几年后,丈夫过世,返回娘家住。

语嫣道:“可是这跟这块玉佩有何关系?”

正正道:“母亲休要说话,听父亲讲故事。”

语嫣不由得笑了笑,这小家伙,一听到历史故事,便兴致盎然,什么也不顾了。

临邛县令王吉与司马相如交好,对他说:“长卿,你长期离乡在外,求官任职,不太顺心,可以来我这里看看。”于是相如在临邛都亭住下,王吉天天拜访相如,相如托病不见,王吉更显恭敬。

临邛富人卓王孙得知县令有贵客,便设宴请客结交,相如故意称病不能前往,王吉亲自相迎,相如只得前去赴宴。卓王孙有位离婚女儿,名文后,又名文君。因久仰相如文采,遂从屏风外窥视相如,司马相如佯作不知,而当受邀抚琴时,便弹奏了一曲《凤求凰》,倾吐爱慕之情。文君听出了司马相如的琴声,偷偷地从门缝中看他,不由得为他的气派、风度和才情所吸引,也产生了敬慕之情。

语嫣道:“这好像跟我们的爱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圆圆对母亲道:“那是,我父亲满腹才华,哪个女子嫁给他,便是三生修来的缘分。我是她的女儿,我感到自豪和骄傲。倘若不是这个关系,我定要与你争个高低。”

语嫣哑然失笑:“好闺女,你竟然与我抢丈夫。”

正正满脸的不高兴:“你们能不能不要打断父亲的话?”

宴会完毕,相如托人以重金赏赐文君的侍者,以此向她转达倾慕之情。于是,卓文君乘夜逃出家门,私奔相如,相如以玉佩相赠,连夜同文君急忙赶回成都。

语嫣又忍不住道:“你看我说吧,他们果然私奔了。”

圆圆惊奇的问道:“母亲,你当初也是与父亲私奔的吗?”

语嫣道:“我父亲不同意我跟他在一起,但是那个时候我就认准了他,这一辈子下定决心,非他不嫁。”

圆圆道:“你们果然也是私奔了。”

“好在你们私奔了,要不然,就没有现在的我和妹妹了。”顿了顿,方正大呼,“我又上了你们的当了。谁也不许插话。”

司马相如家里一无所有,几个月后,他们干脆卖掉车马,回到临邛开了一间小酒家。卓文君当垆卖酒,掌管店务。司马相如系着围裙,夹杂在伙计们中间洗涤杯盘瓦器。卓文君是一个罕见的女人,居然不慕虚荣,司马相如也是一个罕见的文人,居然一点都不自卑,一点都不羞愧。这对才子佳人开的小酒店远近闻名、门庭若市。

卓王孙闻讯后,深以为耻,觉得没脸见人,就整天大门不出。他的弟兄和长辈都劝他说:“你只有一子二女,又并不缺少钱财。如今文君已经委身于司马相如,司马相如一时不愿到外面去求官,虽然家境清寒,但毕竟是个人材;文君的终身总算有了依托。而且,他还是我们县令的贵客,你怎么可以叫他如此难堪呢?”卓王孙无可奈何,只得分给文君奴仆百人,铜钱百万,又把她出嫁时候的衣被财物一并送去。于是,卓文君和司马相如双双回到成都,购买田地住宅,过上了富足的生活。

圆圆拍掌笑道:“这果然是一个好故事。看看父亲和母亲如此恩爱,我和哥哥好不欢喜。”

正正总结道:“虽然母亲有时候脑子有点短路,父亲有时候有点粗心大意,但总体来说,我们这个家还是幸福美满的。”

语嫣嗔道:“这是什么话?你这是在夸奖我们呢?还是在嘲笑我们?”

正正吐了吐舌头,道:“只是不是后面的结局如何?”

后来司马相如所写《子虚赋》得到汉武帝赏识被封为郎,也就是帝王的侍从官。司马相如衣锦荣归,着实让岳父卓王孙风光了一把,卓王孙献金相认。

正正紧追不舍的问道:“父亲,再后来呢?”

这孩子,真有一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味道。可也正因为如此,小小年纪的他博览群书,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这也为他后来的霸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晚年,司马相如移情别恋的时候,她不像懦弱女人那样逆来顺受,也没有被伤害丧失理智成泼妇,而是以诗来警戒丈夫,挽回丈夫的爱情。卓文君的经历为后代的知识女性树立了自由恋爱的榜样。而文君夜奔相如的故事,则流行民间,并为后世小说、戏曲所取材。司马相如的文采,卓文君之美艳,当垆卖酒,白头兴怨,长门灵赋;封禅遗书传为千古佳话。

哪知方正却不想听这个,突然问了方羽一个问题:“父亲,我想,听一下司马相如另结新欢以后的故事。”

语嫣道:“你父亲累了,明早再讲吧,早点休息。”

方正摇着头,道:“父亲倘若不说,今晚我便睡在你们两个的中间。让你们俩做不得好事。”

“你……”一语被道破,语嫣的脸上羞得一片绯红,现在的孩子真是不得了。

方羽却哈哈大笑起来:“为了赶紧做好事,我还是快些讲吧。”

“你……一老一小,都不正经。”

“父亲,快些讲。”

司马相如不久打算纳茂陵女子为妾,冷淡卓文君。于是卓文君写诗《白头吟》给相如。

曾经患难与共,情深意笃的日子此刻早已忘却。哪里还记得千里之外还有一位日夜倍思丈夫的妻子。终于某日,司马相如给妻子送出了一封十三字的信:一二三四五六七**十百千万。

聪明的卓文君读后,泪流满面。一行数字中唯独少了一个“亿”,无忆,岂不是夫君在暗示自己已没有以往过去的回忆了。她心凉如水。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回了一封《怨郎诗》。

“父亲,这首诗的内容如何?”

一别之后,二地相思。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九曲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君怨。万语千言道不尽,百无聊赖十倚栏。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六月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五月榴似火红,偏遭阵阵冷雨浇花端。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急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郎呀郎,恨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为男。

“我靠!”方正的嘴里突然蹦出了这个词。

方羽一皱眉头:“哪里来的粗话?”

正正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哦,忘了,对不起父亲。这是我同学常挂在嘴边的。”

方羽道:“你如此惊讶作甚?”

方正道:“这样才华横溢,且用情专一的女子,正是我方正所要追求的!以后我的娘子,也要如卓文君这般!”

方羽道:“你现在好好练功,好好读书。否则,你连人家的手都碰不到。”

方正点点头,又问:“后来如何了呢?”

“还有后来吗?”

“怎么没有后来?”

好吧……后来,卓文君又附两篇《诀别书》。司马相如看完妻子的信,不禁惊叹妻子之才华横溢。遥想昔日夫妻恩爱之情,羞愧万分,从此不再提遗妻纳妾之事。两人白首偕老,安居林泉。

真是一个完美的故事!方正大笑了起来。

第242章 风疏雨骤夜,命断来时路

听罢卓文君的故事,正正似乎还意犹未尽,但天色已晚,只好悻悻然的返回自己的屋中歇息。

圆圆仔细的为父母铺好床被,打好热水,道了声晚安,这才回到自己的屋中洗漱去了。

“有个女儿就是好。”方羽赞叹着。

“是啊,我也觉得她越来越懂事了。”

方羽道:“我们还是快些回去的好。不知你发现没有,走在街上,我要说你和圆圆是母女关系,恐怕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敢相信。”

“你是说我们更像姐妹吗?”

他叹了口气,心中开始担忧起来。这要是回到现代,恐怕事情、麻烦会更多。首先一个,孩子的户口问题恐怕得重新搞了。要不然,一个八岁的孩子长得跟十六岁的孩子一样,说出去谁信?

语嫣撅了撅嘴,道:“你说的没错,我们是有麻烦,可是弟弟和姐姐那边恐怕也有相同的问题。”

“方舟那边也许会更麻烦。”

“是啊,赵兰儿的身份首先就是个大问题。总不能对人家说,她是宋徽宗的女儿吧?”

方羽笑道:“你要是这样说,人家非得把你当成神经病不可。”

“可是,她的户口问题不解决,他们的结婚证便拿不到,孩子的户口也就没有办法上。”

“那不是有姐姐在吗?”

“她又不是神仙。这些问题她也要死乞白赖的去求人家的。”

语嫣咕哝着,一提起这个,她就满腹的担忧。有时候,她真想永远都待在这里,不想回去了。可是,他乡再好,也不如自己的祖国好;他乡再美,也不如自己的故乡美。

“老公,你说我们的孩子回到现代以后该上几年级了?这个岁数,应该上高中了吧?真的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应付的来。”

她的一连串问题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扭头一看,只见丈夫鼾声四起,睡得正香甜。记得他睡觉从来都不打呼噜的……唉!定是白日里累了。她吹灭了烛火,枕在丈夫的臂膀上,右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胸膛,右腿横跨在他的腿上,而他的一条腿,也塞进了她的两腿之间,语嫣更是将整个身体完全的贴紧了他。这是他们十几年来一如既往的睡觉姿势,语嫣将其称之为“缠绕式”。

圆圆让客栈小二打了一桶热水,锁紧房门,褪去衣裳。热气腾腾,水雾四起,飞珠走玉,顿时,圆圆青春玉软香温的娇体如置云雾之中。

她是那样地美,美得象一首抒情诗。那全身充溢着少女的纯情和青春的风采。留给窗外偷窥之人印象最深的是她那双湖水般清澈的眸子,以及长长的、一闪一闪的睫毛。像是探询,像是关切,像是问候。

她像一片轻柔的云在窗外人的眼前飘来飘去,那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美丽的笑容。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他捕捉到她的宁静,她的热烈,她的聪颖,她的敏感。她那份温柔、那份美感、那份妩媚,使此人久久难以忘怀。

她笑起来的样子最为动人,两片薄薄的嘴唇在笑,长长的眼睛在笑,腮上两个陷得很举动的酒窝也在笑。

她调皮的将脚搁置在桶外。窗外之人顿时看得惊呆了。她的脚踝是那么纤美,她的脚更令人**,若说这世上有很多男人情愿被这双脚踩死也一定不会有人怀疑的。

这张脸实在美丽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再配上这样的躯体,世上实在很少有人能抗拒。

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也可以听得到她那**荡魄的柔语。那已是男人无法抗拒的了。

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媚笑会说话,她的手,她的胸膛,她的腿……她身上每分每寸都会说话。

虽然十六岁,但她已然完全继承了母亲的优点,身材凹凸有致,腰却很细,走起路来,腰肢摆动得很特别,带种足以令大多数男人心跳的韵致。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圆圆惊叫着,本能的护住胸脯。可是,遮掩得住上半身,却掩盖不了下半身,手忙脚乱之余,更显得异常的动人。

“小娘子,哥哥来陪你啊。”客栈小二面露贪婪的神色,伸出魔爪就朝这边扑来。

惊吓之余,圆圆突然将桌上的茶具扔出,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客栈小二捂着脸,痛苦的翻滚在地上。

圆圆快速的穿好衣裳,怒道:“好你个贼,竟然偷看本姑娘洗澡!还欲行不轨!看我不挖了你的眼珠子!”

“女侠饶命……”

“我若是寻常女子,今晚岂不遭了你的毒手?像你这般恶人,留在世上,有百害而无一利。”圆圆义愤填膺,正要上前,突闻楼下一声大喝。

“小娘子,休要放肆!”

圆圆一愣,循声望去,只见两个老者手持利剑冷冷的注视着她。看着两人的架势,怕是来者不善。在看他们冷若冰霜的眼神,这两个人,恐怕是高手。

圆圆“哼”了一声,道:“既然两位前辈替他求情,今晚就饶了他。”说完,她一脚便将客栈小二从楼上踢了下去。

楼下之人刚要伸手去接,突闻空中传来几声破空之声,这要是伸手接住了他,自己的手臂必然废掉不可。两人一个闪身,虽然轻巧的躲了过去,可怜的客栈小二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七窍流血而亡。

“你这女娃娃为何下手如此歹毒?”

“你们想要动手却又不敢,拿他做炮灰,岂不是更歹毒?”

“什么炮灰?”对于这两个字,两位老者当然听不懂。

另一位老者道:“念你是女娃娃,我们不忍心伤害你。倘若你束手就擒,我们或许可以替你求情,饶你性命。否则,你必将万箭穿心而死!”

圆圆道:“你们又是何人?深夜至此,不干好事,敢不敢报上名来?”

“说出来怕吓破你的胆。我们便是江湖上闻风丧胆的魔鬼阴阳人!”

“什么魔鬼阴阳人?我看,你们是对偷看女子洗澡的卑鄙小人!”

“喝!你这女娃好生无礼!”

“偷看小女子洗澡,你们两个人活了一大把岁数了,羞也不羞?倘若此事江湖上传开了去,日后你们恐难立足。今年本姑娘大发善心,饶你俩不死,还不速速离去!”

“你们诬陷太尉,我们跟踪你们很久了,还不乖乖的束手就擒!”

“你是说卜难吗?此人作恶多端,因果报应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们切莫听他胡言乱语!”

“哥哥何须废话,让兄弟上去一剑劈了她!”

“兄弟小心,这女子怕是有些手段。”

“闯荡江湖几十年,难道,还怕了这小娃娃不成?”

说着,一个身材矮小的老者脚尖轻轻地一点地,整个人便已飞了起来。圆圆随即一招“仙女散花”,将自己紧紧护住的同时,紧跟着一招“霸王别姬”!

然而矮小老者并非等闲之辈,身子在空中一转,硬生生的躲了过去,与此同时,侧身就是一剑,刺向了圆圆的腰际。

圆圆在空中潇洒漂亮的一个回转身,只听“嗤拉”一声响,腰带被削断,“哗”的一声,衣裳滑落,露出了里面的抹胸和亵裤。

圆圆羞愤异常,怒道:“我敬你们是前辈,饶你三分,不曾想下手却如此阴狠毒辣!”

矮小老者道:“你居然能躲过老夫的这一招,已经实属不易。倘若你能做老夫的徒弟,老夫或可考虑免你一死。”

“我若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那就脱光了你的衣服,再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吃了。想来定然是嫩滑可口,鲜美异常。”

“如此为老不尊,留在这个世上也是祸害人间。今日,我定要将你们除去,还一方太平!”

“你既然想找死,那就怨不得老夫了!”

圆圆在楼上和那个矮小看着缠斗,语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正要出手助圆圆一臂之力,却被方羽一把拉住了。

“为何拦我?她可是你女儿呀!”

“擒贼擒王。”

语嫣心中一惊,再仔细看时,这才发觉,这两个老者的不远处,另外还有两个人。当她看清那两个人的面目时,心中大吃一惊。

这不就是杨开和叶凯么!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这一仗,始终是免不了的。语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是不是有些紧张?”

语嫣微微一笑,摇摇头,道:“经历了这么多,怎么会紧张呢?如果说,我技不如人,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你千万不要留恋,带着孩子们赶快逃离。”

方羽微微一笑:“还说不紧张。怎么满嘴的胡话?我看过你的功夫,也和他们交过手,只要你将平时所练的发挥出来,定能胜过他们。”

“你怎么这么自信?”

“因为你是我老婆,我相信你。”

她幸福的笑了,轻轻的拉起丈夫的手。这个时候,另一个老者身影突然一动,眨眼间,人已到圆圆的面前。

突闻空中一声怒喝,方正像只发怒的狮子,吼叫着扑了过来。他的动作迅猛异常,却又灵巧无比,闪转腾挪间,却又招招攻击敌人的要害。

两个老的,两个小的,四个人影,在楼上这段狭小的空间里,上下翻飞、闪转腾挪,一时之间,竟然杀得难分难解。

语嫣拉着方羽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杨开和叶凯,一步一步的朝着两人走来。

语嫣微微一笑:“好久不见。”

“哼!”叶凯道,“你就不怕你的一双儿女毙命吗?”

方羽哈哈一笑,故意很大声的说道:“别看他们此刻凶险异常,但是,闪转腾挪间却轻松自如。不超过五十招,你的帮手将会丧命于我儿女的剑下。”

“是么?”杨开冷笑着。

语嫣仍旧微微一笑,冲着丈夫温柔的的说道:“相公,你去给他的帮手收尸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娘子你也不要帮手?”

“无心之中,偶得剑帝的万剑归宗,今日,便是替他老人家报仇雪恨的日子!”

方羽道:“原来娘子竟然已经练成了万剑归宗。却不知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没有招式。”

“没有招式那又如何相斗?”

“我也不知道!”

“好吧,那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不知道’究竟是如何的‘知道’。”

说着方羽竟然从桌上倒了一杯茶,跷着二郎腿,一边品着茶,一边悠哉悠哉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出好戏。

果然如方羽所料,那两位老者渐渐的落了下风。而杨开和叶凯却仍然纹丝不动,仿佛被定住了一般。

也许是等得有些久了,也许又是茶喝得有些多了,他突然觉得有些尿意。

“实在不好意思了,我茶喝的有些多,想要去尿尿,可是又不想错过精彩的一幕。这可怎么办呢?只好对不住大家了。”

说着,他竟然站在旁边,背对着方正和方圆,当着杨开和叶凯的面解开裤带,掏出朱雀,酣畅淋漓的尿了起来。像个小孩一般的,他一边尿,一边来回的摆动着,突然来一个大爆发,尿了叶凯一裤子。

叶凯闯荡江湖几十载,今日却被如此羞辱,不由得勃然大怒。只见手中的宝剑“铮”的一声响,他的身形一动,杨开随即出手。

叶凯剑法诡异,杨开快若闪电,这两个人加起来,难怪世上无人可匹敌。方羽一骨碌闪了出去,额头上已经泌出了细细的汗珠。刚才好险,差一点小**都保不住了。

他紧紧的盯着面前三个人的战斗形势,手里的宝刀已经开始“嗡嗡”作响。

“别急宝贝,我们还不到出手的时候。”他轻轻的说着。

其实,不是他不愿意出手,而是他根本找不到什么破绽。如果此时贸然出手,一个弄不好会弄巧成拙。

就在此时,楼上的四个人已经分出了胜负。方正的匕首深深的刺穿了一个老者的咽喉,而方圆的剑已然捅穿了矮小老者的心窝。

突然之间,三个人破窗而出。方羽拉着一双儿女急忙出去一看,门外,雨疏,风骤。

风追着雨,雨赶着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似乎都处在雨水之中。

三人站在风雨中,一动也不动。雨水,混合着血水,从语嫣的手臂上流淌着。

“母亲!”正正急了,刚想冲过去,却被方羽紧紧的拉住。

方羽道:“你们两个听着,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过来!”

“父亲,你想作甚?”

“你们两个是我们的骄傲,我要你们好好的活着!”方羽双目喷着火,黑夜中,宝刀发出幽幽的蓝光,好像一只深山里的野狼。

杨开冷冷的说道:“你也是来找死的么?”

方羽冷哼一声,道:“我想试试!”

“那就让你得偿所愿!”杨开一声怒吼,身形刚要移动,突然间,胸口的皮肉绽开,“噗”的一声,一股血柱喷洒而出。

他愣住了。

方羽愣住了。

方正和方圆愣住了。

“好快的剑……”话未说完,杨开身子往后一仰,倒了下去。

叶凯轻轻的说了一句:“这究竟是什么剑法?”

“境由心生,心生随剑。有剑亦无剑,无剑亦有剑。天高地齐,无招无式。”

叶凯默默的点点头,默默的转过身,踩着泥泞的小路渐行渐远,走在回家的路上,孤独的背影显得异常的悲凉。

“怎么,他没死?”

语嫣答道:“死了,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

“这怎么可能!”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的叶凯“噗通”一声,趴倒在雨水中。方羽快步走过去一看,肠子流了一地。

“好快的剑!”这时候,方羽才彻彻底底的惊叫了起来。

第243章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杨开和叶凯死了。一个称为“剑神”,一个成为“剑仙”,却倒在了“剑帝”徒弟的手中。当年暗中和朝廷勾结,将“剑帝”杀死,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正应了那句话:因果报应。

可是更让方羽吃惊的是,语嫣竟然在短短的半年时间里,在深山幽谷中,悟出了剑法的真谛,这是自己所万万不能企及的。

但是眼下,方羽所关心的不是这些。语嫣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三寸长的剑痕,皮肉绽开,鲜血淋漓。方正敷上药粉,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小心翼翼的包扎好。

看她疼的直掉泪,方羽忙问:“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方正道:“未伤及骨头,不算太严重,父亲放心。只是这一个月内尽量不要动。”

语嫣一听,撅着嘴摇摇头:“那怎么行?”

正正道:“怎么不行?不行也要行。我是大夫,你是病人,病人要听大夫的话!”

“那我吃饭怎么办呢?”说着,语嫣笑着注视着丈夫。

正正抢答道:“母亲,我喂你。”

“嗯,真好。可是,我要喝水怎么办呢?”

方羽正要说话,又被正正抢去了:“母亲,还是我喂你。”

“太好了,真是好孩子。可是,晚上睡觉不方便脱衣服怎么办呢?”

方正一愣,嘻嘻一笑:“要是母亲许可,我也愿意。”

“一边玩去!这件事你不能帮我。”然后,她含着笑,冲着方羽说道,“是吧,老公?”

“呃……”

圆圆抢着说道:“不怕,母亲,有我呢。”

语嫣叹了口气,道:“好吧。可是,上茅房怎么办呢?”

圆圆笑着说道:“不怕,母亲,这不有我嘛。”

语嫣笑道:“你们真是我的好孩子。可是,这些事情你们做了,你们的父亲做什么呢?他可是要不高兴的喔。”

正正道:“母亲放心,有一件事情只有父亲自己做了,我和妹妹都不能代替。”

圆圆道:“哥哥,你是不是说睡觉?我是女生,可以陪母亲睡觉的呀。”

正正道:“你知道睡觉有几个意思吗?一个小女生,懂什么呀?”

圆圆嘟着嘴,嗔道:“凶什么凶,你不就比我早出生一分钟嘛。”

“早一分钟我也是你哥。我是男生,你是女生,有些方面我当然懂得要比你多。”

“哼,有什么好稀奇的,有些方面我懂得也比你多。”

“妹妹,我告诉你。不要轻易的让男生靠近你,不管是熟悉的还是陌生的。”

“这我知道。”

“妹妹,也不要轻易的去别人家里吃饭和住宿。”

“去朋友家里也不行吗?”

“非去不可的话,也要事先跟父母说明。”

“奥,我知道了。”

“还有,更不要随便让任何人亲亲你、摸摸你,要懂得自爱、自律、自重。”

“知道了,哥哥。”

“真乖。”正正满意的点点头。

方羽正想说话,却被语嫣暗中拉住:“别急,后面还有。”

果然,这回轮到圆圆发话了:“你是我哥哥,我一辈子的亲哥哥。有些事情、有些地方,我作为妹妹,也要善意的提醒一下。”

“妹妹请说。”

“哥哥,不要随意的和一个女生搭讪,也不要和你熟悉的女生走的过分靠近。”

“为什么?”

“因为这样的话会让喜欢你的女生伤心。”

“哦,原来如此。难怪我没有女生喜欢。”

“还有,哥哥,不要随意的带女生回家,除非是你最爱的那个她。”

“为什么?”

“带女生回家是一件很重要而又神圣的事情。一个女生,如果她愿意跟你回家,那你要好好的保护她,珍惜她,爱她。”

“受教了。”

“第三。哥哥,也不要随意的和一个女生搂搂抱抱。一个男生要懂得自爱,自重,自律。”

“又把话还给我了。”

“彼此彼此。”

听着这对兄妹俩的谈话,语嫣会心一笑,道:“有一件事情,大家想过没有?”

方正道:“母亲,何事?”

“你们今年已经十六岁了,我们还不知道要在这边呆多久?上一次穿越,我们花了整整八年的时间,如今又是一个八年,回去的时间还遥遥无期。回去之后,你们的读书怎么办?还有很多的问题,我们需要一起来讨论一下。”

说到这个话题,方羽的心又沉重起来。兄妹两个出生在唐朝,成长在唐朝,对于现代,只是短短的几天时间,这与现实的差距也未免太大了。

正正道:“父亲,你说的是什么差距?我和妹妹不比别人差。”

方羽不由得默然。这要是穿越过去,老婆顶多也就二十六、二十七岁的样子,可自己的儿女却已经十六岁了,这可怎么向他人解释啊。与之带来的影响便是,户口的问题。

这户口没法上,身份证便没法落实,日后带来的影响,那可是巨大的。总不能跟人家说出实情吧,人家会信么?

想起第一次穿越过来的时候,大家是多么的兴奋。 大家?无非也就是和自己老婆。想起那个时候,虽然无忧无虑,快活自在,可是身边总感觉好像缺了一点什么。

好吧,那就生一个孩子吧。哪里想到事与愿违,或者说老天爷特别眷顾,一下子给了两个。生活是热闹了,可随之而来的麻烦,却也增加了。如今又何止麻烦,令人十分头痛的事情,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了。

除了户口的问题,还有孩子上学的问题。好不容易通过关系升入五年级,可没上几天学,又回来了。不知道这是冥冥之中的注定,还是老天爷刻意的安排,百转千回之后,有谁又能想到,再次梦回唐朝?

这要是再回到现实,又该怎么办呢?十六岁的年纪,应该是读高中吧。高中的课程他们能听得懂吗?如果让他们与社会脱节,那么他们将变得孤僻与不自信。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尽快的赶回去。

这算卦的也太离谱了。当初,一卦算下来,说了,一年半以后会有月全食。可是如今呢,三年都过去了,连个鬼影子都没看见。

越想心里越乱,语嫣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柔声道:“他们是上天赐给我们的礼物。我相信,老天爷这么做,必然有他自己的安排。”

“你什么时候相信起这个来了?”

“世间万物皆有生命,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所以不用再去刻意的多想,每天做好自己,就够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到过,回到现实以后会有一大堆的麻烦,到时候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们有麻烦,姐姐和弟弟也有啊。要是真的不行的话,就带着那帮家伙再穿越一次,看他们还给不给我们办证。”

“你还真以为这是一个游戏呀?我再也不想尝试第三次了。”

“那要不,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生活好了。”

“我还是喜欢我们的时代。”

“其实我倒觉得,只要心中有爱,哪里都一样。”

“看来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等回去以后,我们再慢慢考虑吧。问题总要一个一个的解决的,现在再怎么想也是徒劳的。”

“老公,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说。”

“你说我们的计谋会有效果吗?皇上会相信吗?”

“皇上如果不相信,又怎么会让杨开和叶凯前来呢?我估计这个时候,卜难应该被关入了大牢,或者已被推出去斩首了。”

“老公,我觉得他既不会被关入大牢,也不会被推出去斩首。你要知道,他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可是武功还在,内力还在,一般人是很难抵挡得了他的。”

“所以你认为他是逃走了是吗?”

“我觉得很有这可能。老公你想啊,他自己心里面是清楚被冤枉的,难道他就不会联合平日里跟他关系要好的大臣们联合起来?”

“你以为关系好是真的和你好吗?你要知道,你飞黄腾达的时候,许多人拥护你,唯你马首是瞻,要不是他们从心里面真的佩服你,是不想给自己惹不必要的麻烦,更为了自己也能够荣华富贵。当你大难临头的时候,谁还会顾及你的感受?所以我认为,这个时候,那些和卜难平素里关系不错的人,现在都急着要和他撇清关系。至于他本人,就像你说的一样,很有可能逃之夭夭了。”

语嫣不由得开始担忧起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会不会过来报仇呢?”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所以我建议今天晚上,你和圆圆睡一间房,我和正正睡一间房。”

正正道:“用得着这样吗?区区一个卜难,何惧道哉?”

圆圆道:“我们会小心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大家就洗洗睡吧。”虽然这么说,方羽却一点睡意也没有,睁着眼睛,看着屋顶发呆,直到四更时分,才沉沉的睡去。

可两个小孩却不一样了。年轻少烦恼,吃得下睡得着,不多时,已然甜甜的进入了梦乡。

夜晚的生死战,耗尽了大家的体力。四更时分,彼此都睡得很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飞掠而至,犹如一只灵巧的小燕子一般,轻轻的落在了窗口。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卜难。

他看到了杨开和叶凯的死。对于他俩的意外身亡,他感到十分的惊讶和震惊。真没有想到,半年工夫,语嫣的武功竟然进步的如此神速。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敢下手。

转移目标试试,也许小的更容易对付。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圆圆的房间门口,一根细细的管子戳破了窗户纸,紧接着,袅袅娜娜的一阵香味飘了进来。

然后,他在房门外静静地等候。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轻轻地推开门,一缕银色的月光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射进来,手中的匕首闪闪发光。

他举起匕首,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既然杀不了你们,那就杀你们的孩子。我要让你们尝尝失去亲人痛苦的滋味!

他举起凶器,嘴角带着一抹冷冷的微笑。然而,这一刹那,他惊呆了。

他注视着眼前的圆圆,不可自拔的,无法从她身上转移我的视线。

蓬松的黑发,更衬托出她白皙的皮肤。配上她纤长黑亮的睫毛,简直像个洋娃娃。她微微的翘起两个嘴角来,他想,她可能正在做她的美梦吧,不忍心吵醒她。

卜难悄无声息的缓缓的走近,雕花檀木古床,纱幔层层,圆圆曼妙身姿盈盈而卧。青丝如云,云丝纷飞,紧紧纠缠。额前光洁如玉,嫣红花钿轻点。朦胧纱衣之下,胴体若隐若现。虽然年仅十六岁,但雪色双峰挺立,纱衣难掩高昂。眉如新月、弯若柳叶、恬静眉宇静然。羽睫轻颤,隐透晨光,灵动星眸轻闭。朱唇不点而赤,柳眉不描而黛。

卜难暗暗惊叹:真可谓天生丽质难自弃,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想起语嫣那个时候被自己制服住的场景,谁曾想到,如今她的女儿竟然也落入了自己的手里。这一回,自己不想再玩什么花样了,直接来个霸王硬上弓。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一股邪念从心底里窜出,如此绝色佳人,尚且是处子之身,不如玩过之后再下杀手不迟。主意一定,他激动的伸出了手。

当他的手即将要触碰到她的身体的时候,突然之间,只感觉手臂一麻,紧接着浑身便不能动弹了。他大吃一惊,整个人仿佛瞬间跌入了万丈深渊。

圆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从床上爬起来,指着他的鼻子怒声道:“好你个卜难,你终于落入我的手里!”

“女侠让我性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念我是初犯,你就饶我这一回吧。”

“卜难,你作恶多端,对我母亲下如此重的毒手,我岂能饶你?!”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卜难。只是和他长得有些相像罢了。我家就在附近,你要是不信,可以解开我的穴道,我带你去。”

“休要欺我年少。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以为我睡着了吗?你出现在我窗口的时候我就醒了。你刚才用的**香我早就预料到了,憋住了气,假装中了你的招,引你上钩而已。今日,你落在我的手里,还有何话说?”

“女侠饶命!我太尉府奇珍异宝无数,只要女侠可以饶我性命,这些金银珠宝都是你的。”

圆圆哈哈一笑,道:“你那些东西我和父亲早就翻看过了,根本就不稀罕!”

“难道那封书信果真是你们放在我房中的?”

“不是我们又是谁呢?”

“你们害我落得如此下场,就算我有万般罪恶,也该扯平了。”

“你废我母亲武功,整日毒打她,将她活活逼疯,甚至将她活埋,她又做了什么罪恶的事情,你要这般对她。况且你也没有这个资格!冤有头,债有主,我让我母亲过来找你算账。”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千万使不得啊……”

圆圆冷笑一声:“你现在向我求饶了么?我母亲向你求饶的时候,你又是如何对她的?如今,你说什么都太迟了!”

卜难现在的心理一千个一万个后悔,早知是这样的结果,刚才就应该逃之夭夭了。可是谁又知道,这个小妮子竟然比她的母亲还要机警,真是偷鸡不成浊把米,这下倒好,把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了。

第244章 道高一尺一,魔高二丈二

如果她把语嫣喊来,自己必然难逃一死。眼下,最重要的,不是让她相信自己,而是让她乖乖的给自己解开穴道。

这个女娃娃看起来比她母亲要机敏的很多,恐怕让她上当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无论如何,自己总得试一试,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了。

“倘若你现在把你的母亲看过来,我难逃一死。我知道自己罪无可恕,死有余辜。不过在我临死之前,还有三句话要交代。”

“哼,难道你又想说什么花样?”

卜难叹了口气,一边暗暗的运气冲穴,一边装作十分神秘的样子说道:“我失去了一条手臂,如今穴道又被你封住,还能耍什么花样?只是一个人临死之前的遗言罢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卜难皱了皱眉头,道:“我都是已经快死的人了,你能不能说句好听一点的话?一个女娃娃,不要动不动的就骂人,这样不好。”

“想听好听的?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坏蛋,对待你这种人有什么好客气的?你要不说,我便走了。”

说着,圆圆就要门外跑。卜难长叹一声,道:“刚得到一本绝世武功,若非我性子急了一点,你们万万我不是我的对手。”

圆圆一愣:“什么武功有这么厉害么?”

卜难答道:“这是一本剑神杨开的祖师爷传下来的,杨开只学到了一招半式就已经罕逢敌手,如果全部学会的话,必当独步天下。可恨我报仇心切,落入了你的手里,今生只怕再没有机会了。我死不足惜,但是这本绝世秘籍恐怕从此将失传于江湖了。实在令人痛心疾首啊。”

圆圆心中一动,倘若能从他的口中套出这本绝世秘籍的藏身之所,母亲必然欢喜。打定主意后,她关上房门,冷冷的说道:“你要是不说,我现在就把你杀了。但是,倘若你能说出这本武功秘籍的所在,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卜难故作惊喜万分的说道:“此话当真?”

“想死还是想活,自己拿捏主意。”

话音未落,卜难已经忍不住的答道:“当然想活,没有人会想死的!”

“既然想活,那就乖乖的拿出来!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卜难道:“秘籍怎么可能放在我身上呢!”

“那在哪里?快说!”

“马厩里,有一匹白色的马,上面有一个包袱。”

“你若敢骗我,我就杀了你。”

“我的命都在你手里,怎么会骗你呢。”

“谅你也不敢。”圆圆“哼”了一声,独自一个人去马厩里查找。卜难当然是信口雌黄,找来找去,她什么也没有找着,气呼呼的返回屋中。

卜难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圆圆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耳括子!

“啪!”

“你为什么打人?”

“打你还算是轻的,你竟然欺骗我,看我杀了你。”

“女侠误会了!刚才你去马厩中查找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后来我害怕包袱被偷,把秘籍藏在身上了。”

“你竟然又来欺骗我,当我年少无知么?”

“这次如果你再找不到,一剑杀了我,我无怨无悔。”

“这可是你说的。”

“如若找到了,恳请女侠饶我性命。”

“可以考虑。”她心里在想:如果真的找到了,我照样一剑杀了你。像你这种人留在世上,便是一个危害。

圆圆伸手探入他的怀中摸索,谁知这个时候,卜难突然伸手一戳,圆圆大吃一惊,顿感浑身一麻,动弹不了了!

“你……”

卜难怕她惊扰到她的家人,迅速的点中了她的哑穴。圆圆张了张嘴巴,顿时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她瞪着眼,心中充满了愤怒,可眼下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功夫虽高,可终究还是少了临场的经验。

卜难叹了口气,道:“太可惜了。这么如花似玉的一个小美人,如今却要死在我的手里了。”

“怎么样?你要是好好的求我,我倒是可以考虑饶你性命,否则,我现在动动手指头,你立刻就一命呜呼了。”

圆圆仍然愤怒的瞪着他。

“哦,你被我点了哑穴,说不了话,我怎么忘了。不过,我怕解开你的哑穴,你会大喊大叫,还是现在这样比较安全一点。”

“知道我想干什么吗?当然是一剑杀了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先让我好好的乐一乐。”

“知道什么叫乐一乐吗?你母亲没有教你吗?前年再早些时候,我点了你母亲的穴道,然后脱光了你母亲的衣服,一时兴起,没有立刻占有你母亲的身子,现在这件事,就在你的身上完成。看样子你还是个未开苞的黄花大闺女,我要让你记住,我是你今生今世的第一个男人,想来想去我好像还赚了。”

说着,他毫不客气的伸出双手,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她脱得只剩下抹胸和亵裤了。

青春焕发的圆圆,容颜温润如玉,肌肤洁润,素手纤纤,粉面玉颈,艳丽光彩,苗条动人。就像花草树木一样芬芳可爱,像行云流水一样潇洒自如,像嫩叶絮花一样随风飘香。

“让叔叔来跟你讲。天地交接,斗转星移,保持着生态的平衡。男女之间协调的性活动也是人生理上的一种本能,也和自然规律一样,只有这样,阴阳气血才能舒通顺畅。”

卜难一边脱着衣服,一边乐呵呵的说道:“现在,就让叔叔来教你具体怎么做。”

他见圆圆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说什么,当然,她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然后,他看见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些许娇羞的神色。

卜难一愣,难道这女娃娃有什么想法?倒不如先听听看她说什么。

想到这里,他一边用剑抵住她的胸口,一边恶狠狠的说道:“我现在解开你的哑穴,倘若你不老实,我立刻一剑杀了你,绝无二话,听清楚没有?”

圆圆微微的点了点头。卜难伸手一戳,解开了她的哑穴。

“想说什么?快说!”

“叔叔,我年纪尚小,对于这些还不懂,你能否教我怎么做?”

卜难又是一愣,她居然能这样说,这倒是他始料未及的。不过他没有多想,全身的穴道都被他点住了,她再这样狡猾,动不了身,又能奈我何?

“可以,我这就来教你。”卜难嘻嘻笑着,说道,“首先,让我仔细的看看你的身体。”

他细细的端详着,圆圆骨骼肌肉匀称,体态丰满,女性曲线明显;五官端正,比例协调,眼大有神;颈项细而挺拔,双肩对称圆润;胸廓宽厚,双峰挺俊;腰细有力,腰围小于胸围,腹部平坦;臀部圆满不下坠,四肢修长匀称。

果然是一个十足的美人!

圆圆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身体看,又羞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含着泪水,强颜欢笑,一边偷偷的运气冲穴。

卜难看得彻底呆住了,情不自禁的赞叹道:“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她忍不住愠怒道:“看够了没有?”

“真没想到,你这个女娃娃竟然如此的天香国色!”

“叔叔若是喜欢,我愿意跟你走。”

“跟我走?去哪里?”一时之间,卜难还没有反应过来。

“叔叔你想,若是今晚你强行要了我,只能舒服一时,倘若我一辈子跟着你,你岂不是可以夜夜快活?”

卜难第三次一愣,真没有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懂这么多。更让他没有料到的是,她竟然这么快就想通了。

对于她说的话,卜难当然不信,不过,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女娃娃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有什么想法吗?”

圆圆道:“第一,我们在这里不安全。我父亲和母亲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过来,到时候,你逃也逃不了,所以我们得尽快的转移。”

“不错!”

“第二,转移以后,父亲和母亲发现我不见之后肯定会到处找我,所以,我们找的地方肯定要越偏僻越好,不能让他们找到。”

“想的很周全!”

“第三,我要你八抬大轿来娶我。这是我的大事,可不能马虎随意。”

“可以答应你。还有吗?”

“没有了,你现在就带我走吧。”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了,我愿意跟着你。”

“为什么呢?”

“父亲和母亲管的我太严了,我不想受这个拘束。我想像小鸟一样自由飞翔,去外面的世界看看。身边有个男人陪着,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卜难哈哈一笑:“你想让我现在就解开你的穴道,然后跟我走吗?”

他心里冷冷一笑:哼,你这招也未免太嫩了点,当我不知么?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所以,我也不要你立刻解开我的穴道。”

“那你的意思是……”

“你现在就将我扛着带走吧,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便把身子交给你,你也可以尽兴。不是吗?”

对于她如此的开放,卜难始料未及,不过,她说的这些话句句在理,每个字都戳进了他的心里。

这里,的确非常危险,眼看天色就要亮了,金语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了,到时候,自己将难逃一死。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说着,卜难毫不客气的将她扛在了肩膀上。突然之间,他浑身一阵酸麻,动不了了!

圆圆一个翻身跳了下来,“咯咯咯”的娇笑着,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然后迅速的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

卜难顿时面如死灰。一夜之间,两次被这个小姑娘捉弄,自己真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他感到了万般绝望:“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我?”

“我不想杀你,只是想让你留下一点东西。”

卜难心里一惊:“你想要什么?”

“属于男人的一些东西。”圆圆冷笑一声,伸手点了他的哑穴,然后手起剑落,只听闷哼一声,卜难的裤裆顿时鲜血淋漓。

“哎呀,我剑法不太好,好像还留了一点,你忍着点疼,再来一下奥。”

圆圆说着,又一次的挥剑落下,直砍的他下面一片血肉模糊,卜难疼的差点晕厥过去,整个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

“还有些东西是我母亲的。我母亲的,也便是我的,现在,你要还给我。”

说完,她伸手一戳他的归来穴,然后将手掌紧附其上。一股源源不断的真气通过她的手掌,流进了她的丹田之内。

“当年你手下留情,虽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却也留了我母亲的一条性命。如今,我也留一口气给你。”

圆圆将他的功力吸的十之**,这才停手。忽然,她又想到了什么,在他的衣服里一阵探索,摸出了一本《雪月神功》。

“这好像也不是你的吧?”她想了想,拍拍手站了起来。看看天色,东方已渐露鱼肚白。

“你就待在这里吧。现在你没有了功力,穴道便会在三个时辰之后自动解开。从今以后,想干什么?想去哪里,你尽管去吧,我要走了。”

圆圆一边说着,一边收拾好东西,临走之前还特意看了一下他。只见卜难早已经晕厥过去了。

“连我你都敢惹,活的不耐烦了吗?”

她“哼”了一声,刚走出门口,迎面遇上了正正。赶紧关上房门,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了,要不然,刚才自己差点被羞辱的事情恐怕会隐瞒不住了。

“妹妹,早啊!”

“哥哥,早!”

“妹妹,你的气色不太好,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昨晚……”

“昨天晚上怎么了?”

“昨晚……有蚊子!所以没睡好。”圆圆急中生智,随便编了一个谎言。

“有蚊子,那为什么我的房间没有呢?”

“你那边的蚊子都跑我这边来了。”

“这怎么可能呢。”

“你身上臭臭的,我身上香香的。蚊子当然都跑我这边来了。”

“可是,这天气好像不太对呀,这么冷的天气怎么可能还有蚊子呢?”

“老师说动物也要过冬的。我想,蚊子想在过冬前能够再饱餐一顿吧。”

“还有这回事啊。”

“那当然了,不信的话等我们回去了去问老师去。”

“你们聊什么呢?”语嫣笑着出现在门口。

正正道:“母亲,妹妹说她的房间有蚊子,昨天晚上没睡好。”

语嫣笑了笑,道:“傻孩子,这天气哪来的蚊子?”

“反正就是没睡好。哎呀不管了啦,母亲,我们下去吃早点去,然后回家。”

方羽道:“你们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们检查一遍?”

正正道:“父亲,本身我们也没啥东西,都随身带着呢,不会少的。”

圆圆一听,正中下怀:“是呀是呀,我们都带着呢,我们快些走吧,我想念爷爷奶奶了。”

一家人一边说笑着,一边往楼下走去。只听语嫣轻声的嘱咐着:“圆圆,等下在马车上好好的补一觉,你的气色是不太好。”

“没事的,母亲,我调息一下就好了。”圆圆忽然转移话题,“母亲看起来气色红润,想必晚上父亲又亲你了吧。”

“小孩子家懂什么?”

圆圆吐了吐舌头,还真拿我当小孩子吗?当我不懂吗?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哼!

第245章 鸡声茅店月,溅血飞天门

屋外,不知何时,雨已停止,转而变成了雪花。风很大,比风更大的是雪。凄凉而又冰冷的雪花,在迷迷茫忙的天空中寂寞的飞舞。

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只有寂寞的雪花,只有寂寞的脚印。也只有一片漫长的思念。

一个少年,驾着马车在风雪中疾驰,车轱辘转动时所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飘出去很远很远。

夜,静得可怕。风“呼呼”的刮着,雪“簌簌”的下着,“嘎吱嘎吱”的轱辘声,远处时不时的传来几声犬叫,一切的一切,都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正正,你歇一会儿,我来吧。”

方正喊了一声“驾”,头也不回的说道:“父亲,如今孩儿已长大,这些小事就交给孩儿去做吧。你和母亲还有妹妹好好的休息。”

圆圆拿了一件厚衣裳给他披上,道:“哥哥,外面天寒,快些穿上,小心生病了。”

“谢谢妹妹的关心。”

“哥哥要喝水么?水袋里还热着呢。”

“我不渴,妹妹快些进去吧,你衣裳单薄,小心生病。”

“哥哥若有需要,唤一声妹妹便是。”

“好的,快些进去吧。”

“不嘛,人家就要陪着哥哥,哥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你晚上没有睡好,进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呢,放心。”

“嗯,那等下再来陪哥哥说话。”

“好。”

看着这对兄妹俩个,夫妻俩会心一笑。已经不能再拿他俩当小孩子了,是不是就说明自己老了呢?

方羽笑道:“看来,我是真的老了。”

“是吗?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老了。”

语嫣煞有介事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道:“没有皱纹,臂膀有力,还是很年轻的呀。”

“是吗?”方羽呵呵一笑,“我跟你说,你看看你自己,肌肤白里透红有光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真是越来越美了。”

“真是的,孩子们都在呢,羞不羞?”她轻轻的靠在丈夫的肩头,路上有些颠簸,可她的心里却一片平静。

他搂紧了她,深情款款的注视着,看着她白里透红的脸,她的身体所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香,让他深深的陶醉: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帘开,一点明月窥人;人未寝,倚枕钗横鬓乱。

驾着马车的正正突然紧接着吟诵道:“起来携素手,庭户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试问夜如何?夜已三更,金波淡,玉绳低转。但屈指西风几时来,又不道流年暗中偷换。”

“你们父子两个,能不能不要偷窃别人的诗呢?”

“儿,何为偷?”

“父,何为窃?”

“儿,此情此景。”

“父,此时此刻。”

“儿,有感而发矣。”

“父亲所言极是。”

语嫣真是哭笑不得,这两人一唱一和,真是让人无语了。她掀开布帘,望着车外风雪满天飞,不远处的茅草店旁传来几声公鸡的啼叫。

这个时候,调息完毕的圆圆睁开眼睛,只觉得体内真气充沛,浑身精神抖擞,义气焕发。

父亲,“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听见妹妹的声音,正正道:“既然妹妹醒了,父亲,前方有家小客栈,我们走了许久的路,不如去歇歇脚再赶路吧。”

一间茅草屋里摆着三张桌子,里头一个人也没有——哦不,在一个角落里,似乎还坐着个人,独自一个人默默的饮酒。

“有人吗?”方正喊了一声,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一双手已然冻得通红。

一位老者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从里屋走了出来,见到这么多人手拿着武器站在门口,着实吓了一大跳。

“各位……想……想……”

方正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实在抱歉,惊扰到您。这是我父亲和母亲,旁边这位是我妹妹。路途奔波,腹中饥饿,能否来四碗面食?”

老者点点头,冲着里屋喊了一声:“小丫,生火,煮四碗面。”

里屋一个稚嫩的声音应了一声。正正安顿好家人,趁着这短暂的等候时间,去厨房走了一遭。见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正在灶头旁生火,不由得有些奇怪。

“老人家,这是你的孙女吗?”

老者点点头,道:“全家就剩下我和小丫了。”

“那其他人都去了哪里?”

老者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兄弟还是不知晓的为好,免得遭来杀身之祸。”

“老人家的家人难道遭到仇家的追杀?”

“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既然如此,却为何要杀你们呢?”

老者看了他一眼,突然小声的说道:“不要再问了。吃了东西,赶紧上路吧,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

“这又是为何?”正正感到更奇怪了。

“看来,小兄弟,你们是从外乡来的吧?”

“正是,我们从长安来,是准备回老家去的。”

“难怪了。”

“看到我们老人家为何如此惊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兄弟有所不知啊。”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原来,老人家本姓张,原本有三个儿子,老大张大宝,老二张二宝,老三张三宝。十年前,老大和老二出海捕鱼的时候,遭遇大风,不幸遇难。第二年年初的时候,给老三张三宝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事,第三年,女儿小丫出生。悲痛似乎正在渐渐远去,原本想着一家人从此以后能够和和美美的过日子,谁曾想,前些时候,遇到了一伙强盗,硬生生的把儿媳妇糟蹋了。儿媳不堪受辱跳河自杀,老三张三宝上前理论,也惨遭毒手。

“老人家可知晓那伙强盗是何来历么?”

“他功夫高强,剑法高超,仰仗着陆掌门是他的师傅,胡作非为,我们寻常百姓哪里敢惹他,只有忍气吞声。”

“这陆掌门又是何许人也?”

“还能有谁!他便是五台山,飞天派陆飞陆掌门。”

正正想了想,摇了摇头。也是,陆飞他又怎么认识呢?要知道,那个时候,他根本就还未出世呢。

“小兄弟年少,自然不认得。老朽告诉小兄弟这些,并无恶意。只是想提醒一下,这陆飞的徒弟,名叫陈焕,是一位出了名的好色之徒。凡是他对上眼的女子,都要想尽办法占有。适才老朽看见小兄弟的母亲和妹妹均是国色天香,小心遭了坏人的毒手,还是快些吃了东西上路吧。”

“多谢老人家告知。”

告别了老者,正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与母亲和父亲说了。

“父亲,这事情管还是不管?”

“陆飞?陈焕?”方羽摇摇头,“不认识,还是不要去管的好。倘若正好被我们撞见,那便算是他倒霉。”

语嫣突然低声道:“此事情,怕是不管不行了。”

“这又是为何?难道你认识他们吗?”

语嫣小声道:“陈焕是谁?我自然不认得。但是这个陆飞,夫君想必定然忘记了。”

方羽仔细再仔细的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这个人自己认识吗?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语嫣笑道:“夫君肯定是忘了。可还记得那天晚上,长夜漫漫,你与他二人饮酒作诗吗?后来你还和他结拜为兄弟。你帮他打开了心结,他决定上五台山开创门派,门派的名字也是你起的,叫做飞天门,也是我们飞天派的开山祖师。”

方羽猛地一拍大腿,顿时恍然大悟起来:“是的,娘子说的没错,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后来,他还邀请我们去五台山呢。”

“想起来了?”

“还是娘子记性好。”

“夫君你的记性也不错。”

正正听不下去了,拍了拍桌子,道:“父亲,母亲,你们两个能不能说些重点内容?”

方羽道:“回想起来,这陆飞当时是一个胸怀大志,却一时迷失方向的人,怎么如今却变成这样?”

正正道:“这事情不是他做的,是他的徒弟陈焕所为。”

语嫣道:“徒弟的所作所为罪恶滔天,做师傅的难道一点都不知晓?”

圆圆道:“也许陆飞已经遭到他的毒手了呢?”

语嫣道:“事关飞天门的声誉,此事恐怕我不能不管。”

方羽道:“既然如此,那我们等下改道去五台山,瞧个究竟。”

正这么的商量着,四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了。圆圆正想动筷子,却被正正阻止了。

“哥哥,我这是干嘛呢。”

正正取出银针试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小声的说道:“没有毒,可以放心的吃了。”

方羽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所有一切,都需万分小心,容不得半点马虎。”

圆圆点了点头,想起差点被卜难轻薄的场景,父亲说得对,正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差点含恨九泉。

“老人家,打一壶酒来,再弄几只烧鸡来。”

吃完了面,语嫣打包好,正要出门,拐角中那个低头不语的陌生人手里微微一动。

“咻!”

正正突然一伸手,稳稳地接住,然后顺势一甩。陌生人站着没有动,只是把头微微的偏了偏,暗器便紧贴着他的脸庞飞掠了过去。

正正“哼”了一声,道:“原来还是个行家。”

“哼!”

正正道:“只是我们素昧平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为何却用暗器暗算我们?”

只听那人冷冷的说道:“我要杀的只有一种人。”

正正道:“想必定然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便乱杀无辜的人。”

那人眼中凶光毕露,缓缓的站了起来,上,冷冰冰的说道:“把女人留下,你们两个,可以去死了。”

正正道:“那请问我们如何的死法呢?是挖心割肺呢,还是五马分尸呢?”

那人缓缓的,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来,像个风雪中的野兽一般。语嫣注意到,此人的脸上有一条深深的刀疤,从左边太阳穴附近一直划到右嘴角。

这道深深的刀疤像一条巨大的蜈蚣爬在他的脸上,狰狞的面目,让圆圆倒吸一口凉气,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方羽突然道:“这位兄台好高深的内功!不如这样,一位是我的娘子,一位是我的女儿,我可以将她们无偿的献给兄台。只是能否让在下死的明白一些?”

“算你识相!在下飞天门陈志!”

方羽点点头,又问:“那请问可认得陈焕?”

“掌门的名讳,岂是你能叫的!”

“请恕在下无知。陈焕若是掌门,那么请问,原来的陆掌门今日何在?”

陈志冷冷的说道:“我只会告诉死人。”

方羽撇撇嘴,道:“脸上有刀疤的兄弟,既然你不肯告知,那么咱们就此告别。”

“在我手里,没有人能走得了的!”

方羽哈哈一笑,道:“如此狂妄的口气,想必死在你手里的女子,不计其数。”

“你的话太多了!”

陈志突走到语嫣的面前,冷若冰霜的眼神逐渐的变得火辣贪婪起来:“世上竟然有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陈掌门一定十分欢喜!”

“他姓陈,你也姓陈,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兄长,你又怎的?”

原来如此!也难怪这个陈志胡作非为,如此的嚣张跋扈了。正正突然问道:“那么,张三宝的媳妇,也是你害的?”

“那样的女子,若是和眼前的这个小娘子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三宝也是你害的?”

“一个连自己的娘子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死不足惜!”

正正早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愤,一声怒吼,平地起惊雷,整个人刹那间腾空而起,朝他的头顶上就是一刀。

“哼!”

陈志冷哼一声,右脚没动,左脚,轻的一转,身子微微的一侧,在轻松的躲过这一刀的同时,背上的长剑突然出鞘。

他的剑还没有来得及刺出,圆圆已经一掌拍到。刚才正正的那一发暗器,以及现在的这一刀,对于陈志来说,便已经足够了。这对孪生兄妹的武功底数究竟有多深,已经心里有了十之**了。

他嘴角一撇,硬生生的和她对了一掌。他以为,年纪轻轻的圆圆内功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即便是他们两个人加起来,尚不及自己的一半。

“嘭!”

陈志身形一晃,“唰唰唰”的连退了三步,而圆圆一个踉跄,也退了三步。

“年纪轻轻的小娘子,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内功。不错!只是如今倒是有些可惜了!”

方羽也微微的吃了一惊,但是他的嘴里却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可惜在哪里?”

“若是把她献给陈掌门,让陈掌门采阴补阳,吸取她的元阴,陈掌门必然功力大增!”

“功力深厚,那又如何?”语嫣道,“你要知道,功力深厚,并不是胜负的关键。”

“把你们两个小娘子都献给陈掌门。吸取你们两个女子的元阴,他必然称霸武林,独步天下!”

语嫣道:“你这个歪魔邪道之人,都已经快要死了,却还如此大言不惭!”

“就凭你也想杀我?”陈志盯着她的胸部,咽了一口口水,这女子如此貌美,让自己爽一下,再把她交给陈掌门也不迟。

他正这么想着,突然看见语嫣身形一动,他的眼前顿觉一花,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一道寒芒一闪而过。

“铮”的一声,他看见了语嫣剑已入鞘。他愣住了,然后看见他们互相拉着手,上了马车,迎着风雪,绝尘而去。

老者躲在厨房后面,吓得两腿直打颤,眼前的这个千刀万剐的仇人,真是杀害儿子的凶手!自己很想冲上去,可是,他哪里有这个胆量?

只见陈志颤颤巍巍,慢慢腾腾的,一步一步地往门口走去。没走几步,胸口突然喷出一道血柱。

“好快的剑……”话为说完,他整个人顿时仰面倒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呼吸。

第246章 人迹板桥雪,童姥战仙子

刚才和陈志硬对硬的接了一掌,居然能够势均力敌,圆圆的功力突增让全家大为震惊。按理说,本不该如此,实在想不通是何道理。在语嫣的追问下,圆圆从包袱中拿出了《雪月神功》。

见到这本秘籍,语嫣又是吃了一惊,心中疑惑顿解,但是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随着圆圆的娓娓道来,方羽皱着的眉头缓缓的舒展开来。

“这么大的事为何不早说?”语嫣呵斥着,虽然是责备,可眼神中满满的全是关切。

“母亲,我没事。”

“要有事哪里还来得及啊?这么大的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吗?”语嫣将她拉到面前,仔细的端详了一番,似乎还是不放心,追问了一句:“告诉母亲,卜难有没有轻薄你?”

“他……他……他……”圆圆支支吾吾,轻薄的定义是什么?她还真的有些迷茫。

她的犹豫不决着实把语嫣急坏了:“死丫头,说话呀!”

“他……脱了我的衣裳……”圆圆咬着牙,含着眼泪。

“然后呢?”

“然后我就和他周旋,趁机自解了穴道,同时趁他不备将其制住,卸了他的功力。”

“他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把我怎么样?”

“死丫头,还不快说!”

“盯着我贼溜溜的看,直流口水,恶心死了。哼,今后我的老公,一定要眼不歪斜,身正影正,就像是父亲这样的人。”

方羽哈哈大笑。语嫣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你的父亲有啥好的?人又不高,长得又不帅,色眯眯的盯着我不放。可千万不要像他这样。”

“不许你说我的父亲!”圆圆十分认真的说道,“你把父亲说的这么坏,那你还嫁给她?”

“开玩笑的啦。”语嫣笑笑,“你们的父亲虽然不高,长得不帅,但是他是个有担当的男人。她疼我,宠我,他是个值得我托付一生的男人。”

“那如果有下辈子,你还愿意嫁给他吗?”

语嫣笑笑,转头看着丈夫。方羽轻轻的将她拥入怀中,望着她的殷桃小嘴,小鸡啄米似的点吻了一下她的双唇。

她幸福的笑了:“我爱你。”

掀起布帘,外面仍然“簌簌”的下着大雪,不远处的板桥上,留下了两行行人的脚印还没有来得及被大雪掩埋。

“还记得那年春天,我们仿佛也是在一处板桥上别离。如今,旧景重现,仿佛故地重游,却有别样一番滋味在心头。”

正正听了,仰天长叹一声,道:“清江一曲柳千条,二十年前旧板桥。曾与美人桥上别,恨无消息到今朝。”

语嫣笑问:“大诗人,这是谁的诗?”

正正答道:“唐朝刘禹锡的,他现在没有出生呢,所以,这自然成了我的诗了。”

语嫣笑道:“看来盗诗贼后继有人了呢。”

方羽哈哈大笑,继而认真的开始解读,方正竖起耳朵十分认真的听着,对于这方面,他从小都非常感兴趣。

白居易有《板桥路》云:“梁苑城西二十里,一渠春水柳千条。若为此路今重过,十五年前旧板桥。曾共玉颜桥上别,恨无消息到今朝。”唐代歌曲常有节取长篇古诗入乐的情况,此《杨柳曲》可能系刘禹锡改友人之作付乐妓演唱。然此诗就《板桥路》删削二句,便觉精采动人,颇见剪裁之妙。

“父亲,能不能说点别的?”圆圆觉得无趣,那些文人墨客有什么好的。

方羽笑笑,道:“我们都知道,唐朝有位大诗人叫做白居易。他有个好朋友叫做元稹。不知小友是否知晓?”

正正点点头,道:“白居易与元稹是当时唐代齐名的大诗人,他们的诗歌理论观点相近,共同提倡新乐府,后来结成了莫逆之交。”

“还有呢?”

圆圆插不上话,嘟着小嘴坐到一边去了。见他们父子聊的兴起,语嫣也不忍心打断,便将圆圆拉到跟前,道:“圆圆休恼,你刚才与那人硬对硬的碰了一掌,没有受伤实属侥幸。其实,武功的高低并非就是内力的比拼,只有莽夫才会这样做。倘若刚才与陈志对掌的是我,我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母亲却能够一招将其制服。”

“功夫包罗万象,内力比拼只是其中一种。要了解武功的精髓,你就必须要了解宇宙苍生。”

圆圆一下子来了兴趣:“母亲,快跟我讲讲吧。”

外面的正正说道:“父亲,跟我讲讲关于他们两个人更多的故事吧。”

马车空间狭小,方羽干脆出去坐在正正身旁,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父子两个诗兴大发。

白居易这样评价元稹“所得惟元君,乃知定交难”,并说他们之间的友谊是“一为同心友,三及芳岁阑。花下鞍马游,雪中杯酒欢。衡门相逢迎,不具带与冠。春风日高睡,秋月夜深看。不为同登科,不为同署官。所合在方寸,心源无异端。”而元稹对白居易关心,更凝结成了千古名篇《闻乐天授江州司马》。

“残灯无焰影幢幢,此夕闻君谪九江。垂死病中惊坐起,暗风吹雨入寒窗。”

“父亲,能说说这首诗的故事吗?”

“唐宪宗元和十年八月,也就是公元815年,诗人的好友白居易因宰相武元衡在京城被人刺杀,上疏极请追捕凶手,查清这一事件,陈词激切,得罪权贵,被贬为江州司马。当时诗人被贬通州,正卧病在床,听到这一消息,心情非常难过,立刻抱病写下了这首诗远寄江州。”

正正叹了口气,道:“人生若能得一如此知己,此生足矣。”

语嫣道:“和高手过招,等你见到对方出招后你再出招应对,已然来不及了。所以,我给你的第一个忠告是:想在他人之前。倘若,他人在出招之前,你便已然知道他准备用什么招式的话,你的胜算,便大大的增加了。”

圆圆问道:“想在他人之前,这究竟要怎么做呢?”

“让他跟着你的思维走,不要被他牵着走。”语嫣笑了笑,道,“世上万物,但凡稍微一动,都带动了空气的流动。当你置身于天地万物之间,屏息静气,当你和大自然紧密的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你便能体验到这流动所带来的方向感和速度感。要体会这一点很难,日后你勤加练习,相信你终有所成。但是在此之前,我给你的第二个忠告便是:武功的招式套路是死的,可人是活的。将死的套路活用,你的招式便活了,整个人也就灵动了,你会发现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多谢母亲教诲。”

“一个绝顶高手,是没有武功招式的,人剑合一,还不能算是高手,剑气一体,也并非一流高手。人、剑、大自然,三者完美结合,手中无剑已有剑,即使闭上眼睛,不看对方,我也知道对方在哪个方向,用什么招式。用一句话来形容武功的最高境界,是再合适不过了。”

“愿闻其详。”

“以无法为有法,以无限为有限。你要记住,任何事物都有有限和无限的一面,需要我们控制,在有限的空间或者时间内,创造出无限的东西。”

“哦。”圆圆懵懵懂懂的应了一声。

“我正在追求一种东西:突破和极限。在极限中如何放慢速度,在慢速中如何才有最快的速度。记住,往往最简单的就是最直接有效的。 ”

“母亲说的好高深,有些听不懂哎。”

语嫣正想说话,此时突然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及其妩媚的飘了过来:“听不懂呀?那就跟着姐姐吧!”

话音未落,方正突然拉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停住了步伐。然而却是只闻其声,未见其人。

正正大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不妨出来一见!”

女子“咯咯咯”的一阵娇笑:“小兄弟年纪不大,脾气倒不小呀!你父母就没有教你如何尊敬长辈么?”

听这声音,应当年纪不大,估摸十**岁的模样,只是这千里传音的功夫,需要非常深厚的内力作后盾才行。

听到女子这样说,正正也毫不退让,嘴上的功夫他可不是盖的!

“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藏头露尾的么?”

女子冷冷的说道:“小兄弟可是想找死么?”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空气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和“簌簌”的下雪声,更多了一份杀气。

哪知正正哈哈一笑,道:“小娘子问君何所欲,问君何所求?兄弟我亦无所欲,别无他求。古语有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让寂寞女,入帐解千愁!”

“小小年纪竟然油嘴滑舌,看姐姐我如何教训教训你!”

话音未落,感觉眼前人影一闪,马车的前面已经站立着一个少女。一袭白色长裙,身穿白色鞋袜,满头白发,就连眉毛也是白的,可是她的面容姣好,肤色白嫩,看起来像是十**岁的样子。

“听闻小娘子的声音柔如杨柳,还以为是国色天香的女子。哎,见面不如闻名呀!”

白发女子“咯咯”笑道:“你胆子真是不小。敢说我丑的,你倒是第一个。”

“也许有很多人认为小娘子国色天香,但是与我车里的两位美人比起来,你却是差得十万八千里。”

白发女子“咯咯”笑道:“怕是奇丑无比。否则如何不敢出来相见?”

正正“哼”了一声,突然说道:“还以为你有十**岁呢,头发眉毛都白了,还装什么嫩!”

“你说什么嫩?”对于这个词汇,白发女子显然没有听懂。

“我说你装嫩。”正正很大声的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我漂亮吧?”

正正大笑道:“真是一个笨女人,连这话都听不懂。装嫩的意思就是说,恢复你本来的面目吧,你本来年纪就很老了,就不要装作十**岁的样子,让人看起来那么的恶心。”

方正才十六岁,这原本是一个孩子的无心戏言,哪知白发女子听后,竟然勃然大怒:“你敢说我老?我让你不得好死!”

话音未落,白发女子突然腾空而起,手指呈爪形,朝着方正的面部抓来。

突然之间,马车里飞出一条人影,白衣女子在空中灵巧的一个翻转,两掌相对,砰然大震!

白衣女子身形一颤,在空中又一个鹞子翻身,稳稳地落在了地上。圆圆单掌在雪地上一撑,刷刷刷的连退了四五步,方才止住了身形。

白衣女子照例一声“咯咯”的娇笑:“谁家的小妹妹呀?功力倒还可以,只是不知道功夫怎么样呀?”

突然,她愣了一下,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圆圆,相貌俊俏,身材高挑,犹如风雪中的一株腊梅,芬芳四溢,傲然挺立。

“长得果然挺俊俏!只是可惜了!”

圆圆问道:“可惜什么?”

白发女子仍然“咯咯咯”的一声娇笑:“可惜我要刮花你的脸,因为,我讨厌你这张人皮!”

正正笑嘻嘻的站在圆圆的身边,道:“难不成,凡是比你漂亮的女子,你都要刮花她的脸吗?”

“不仅如此,我还要他的命。”白衣女子看看圆圆,又看看正正,“咯咯”的几声娇笑,“长得如此相像,原来你们是孪生兄妹。那么旁边的男子,应该是你们的哥哥了?”

正正一愣,继而大笑道:“不错,你说的太对了,你真有眼光啊!”

白衣女子“咯咯”的娇笑着:“马车里面应该还有一位吧,不妨一起出来见面呀。”

语嫣莲步轻移,缓缓的下了马车,微微一笑,冲着方正道:“弟弟,你真调皮,害我等了半天。”

正正嘻嘻笑道:“这位是我姐姐,那位是我哥哥,旁边这位是我妹妹。介绍完啦,该介绍介绍你自己啦。”

白衣女子“咯咯”的笑道:“你们还不配。”

正正答道:“你还是快点交代了吧,要不然,等一会儿,恐怕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衣女子“咯咯”的笑道:“就凭你们几个?”

语嫣微笑着摇摇头,道:“你错了,就我一个。”

白衣女子“咯咯咯”的笑道:“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便是金语嫣吧?旁边的男子应该是你的相公方羽,是吗?”

“正是。”

“那么,杀死杨开和叶凯的也是你了?”

“正是。”

“就凭你么?”

“就凭我。”

“我却不信。”

“不信便对了。”

“此话怎讲?”

“我下了软筋散的毒。然后便杀了他们。”

“想来也是。”

“你是来替他们报仇的吗?”

“我又不认识他们。”

“既然如此,那便是误会一场,我们就此别过。”

“等我刮花你的脸,再走不迟。”

“你是觉得我也比你美么?”

听着眼前的这两个女人一搭一档,一唱一和,方羽领着兄妹俩干脆直接坐上了马车,一边看风景,一边欣赏着眼前的这一场即将开始的对决。

“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得的功夫,原来都是些下三滥的招式。”

“即便是下三滥,足够对付你了。”

正正突然高声喊道:“喂!那个白头发白眉毛的,我好久都没有听到你那如母鸡下蛋般的笑声了,是不是感觉到紧张了呀?”

第247章 迷途终知返,往事难回首

寒风凛冽,纷飞的鹅毛大雪中,一个女子身穿厚厚的衣裳,脸冻得通红,目光凌厉;另一个女子胸部裹着透明的纱衣,裙子用一条锦带系于胸前,外衫换成透明的纱质,脖子、胸和手臂大部分都露在外面。

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让人看上去,更觉得异常寒冷。谁也没有动,从对视的第一眼开始,彼此心里都已然明了:谁先动,谁就输。而输的代价,便是死亡。

所以,互相不断的用语言刺激对方,迫使对方按捺不住先出招。一旦出招,便有破绽,感受对决中,谁露出破绽,谁就必死无疑。

白衣女子倒是笃定的很,可语嫣就有些受罪了,在寒风中待久了,瑟瑟发抖。

白衣女子“咯咯”笑道:“快冻僵了吧?不如出手吧。”

语嫣微微一笑,道:“还是快走吧,你不是我对手。”

“还没过招,怎知输赢?”

“你身体协调,身轻如燕,但是,我要给你一句忠告:柔韧有余,刚猛不足。适才你与我女儿过了一招,平心而论,半斤八两。莫要欺负她年轻,若是真的动起手来,谁输谁赢,尚难定论。但是,若是一个高手过招只拼内力的话,与莽夫无异。”

“你想说什么?”

“我只想告诉你一句话:不要过分的拘泥于招式,武功本没有门派之别。”

“真是谬论,简直荒唐可笑至极。”

“天下武功,源于天地之间,若能回归自然,融于这天地之中,方可大成。否则,束手束脚,与井底之蛙无异。”

“本尊走南闯北几十载,能够和本尊交手超过十招的,普天之下寥寥无几。今日,本尊看的起你,原本想教你几招,只是如今看来,没有那个必要了!你迟迟不动手,难道怕了不成?”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我是在劝你回头是岸。”

“真是可笑。本尊若是不动手,你也不敢擅自出手。倘若如此,你我一直僵持下去,到了晚上你便冻死了。”

语嫣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只见方羽从马车上拿了一件衣服下来,轻轻的给妻子披上,然后热乎乎的双手捂住妻子冻得通红的脸。

他轻轻的在她耳边道:“不冷,你有我。”

“嗯。”

“肚子饿吗?我给你弄点吃的。”

“好的呀。”

他随即从包袱里取了胡麻饼和水,一手握着宝刀,一手轻轻的将干粮送到语嫣的嘴边。她小嘴微张,轻轻一咬,香酥松脆,十分爽口。

“谢谢相公,饱了。”

“看你,像个小孩子,我给你擦一擦。”说着,他挽起袖子,小心翼翼的拭去了她嘴边的细沫。

秀恩爱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也罢,若在平时,这也不算什么。可如今,高手就在面前,大战在即,两人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的一样,谈谈情,说说爱。

江湖上早有耳闻,杨开和叶凯葬送于金语嫣的手里。那一场战斗,惊天地泣鬼神,虽然越传越神,越穿越邪乎,但是有一点却是真的。

她能杀了“剑神和“剑仙”,武功非同寻常。扪心自问,如果杨开和叶凯可以联手起来攻击自己的话,自己绝无胜算。所以,强攻是绝对要不得的。

如今之计,只有等她心神分散之时趁机下手,攻其不备。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金语嫣,不仅有着花容月貌的容颜,而且有如此疼爱她的丈夫。夫妻情深,儿女绕膝,一生至此,羡煞旁人。

而她是最讨厌这些的!不仅讨厌,而且恨!看着语嫣仰颈喝水的时候,右手轻抬,袖子里面寒芒一闪,直取语嫣的咽喉。

几乎与此同时,袖子里面突然伸出了一把三尺软剑!

软剑不适合砍与刺,但可以割,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靠割断颈动脉杀人,一般盔甲不会护到脖子,所以杀伤力很强。

她的这一剑出手极快,招式隐蔽,要是碰到,语嫣必然喷血而亡。只见语嫣顺势向后倒去,方羽赶紧弯腰扶住,而她顺势右脚一抬!

她顿觉浑身一麻,整个身体便不能动弹了。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一招是她的成名之作,多少江湖豪杰葬送在她的这一招手里。

语嫣的这一招不但瞬间使两人化险为夷,而且同时点中了她的穴道。圆圆看得目瞪口呆,忘记了喝彩。

白衣女子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在短短的一瞬间被对方制住。更让她大为惊奇的是,对方的出招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

“娘子真是好功夫!”方羽回过神来,由衷的赞叹着。

语嫣笑笑,道:“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她真的上当了。”

“你们好卑鄙。”

“我们卑鄙?”语嫣丢了那枚绣花针,道,“用暗器伤人,究竟是谁卑鄙?”

“你使得什么妖法?用的什么武功路数?”

“我跟你说过了。功夫来源于茫茫的天地之中。通俗点讲,风吹落叶是我的招式,微风拂面也能成为我的路数,大自然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武功。”

“哼!”

“摒弃门派之分,解放招式的束缚,我相信,以你的悟性,终有一日也可以做到。”

“你现在想把本尊怎样?”

“杀戮只会让人增加仇恨。我们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如果你肯道出实情,必然放你一马。”

“休想!”

“如果不然,也请道出你的身份。”

“妄想!”

语嫣叹了口气,冲着丈夫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审讯,向来不是她所擅长的。 而她也不愿意严刑逼供,那样太残忍。

“没关系,让我来。”他笑了笑。

“你想把她怎么样?”

“放心,我不会杀她的。娘子衣衫单薄,还请马车里等候。”

说着,他将妻子拦腰抱了起来,直接塞进了马车,嘱咐道:“以下内容,未成年人不得观看。”

语嫣叮嘱道:“不要太过分了,她心肠不坏。”

“她心肠不坏,能使用暗器吗?这要换作几年前,恐怕你已经丧送在她的手里了。”

“相公,饶她一命,不要伤害她。”

“既然娘子替她求情,那便考虑考虑。”他嘻嘻一笑,走到白衣女子的面前,道,“如果你不肯说出来,我会用刑的。”

“今日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嘴巴还挺硬。只是这天寒地冻的,不知道你能支持多久?”

“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只是我觉得身上有些冷,借你衣服穿一穿罢了。”

白衣女子怒吼一声:“你敢!”

“我当然敢了。”说着,他果真伸出了手来,扯开了她腰间的系带,三下五除二的便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只剩下了贴身的抹胸和薄薄的亵裤。

一阵寒风吹过,白衣女子瞬间冷得浑身颤抖,却又丝毫不能动弹。鹅毛般的大雪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也融化进了她的心里。

“你给我记着,今日羞辱一事,他日必当十倍奉还!”

“我家娘子仁慈,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心。想用内功来解开穴道吗?我成全你。”说着,他在她的归来穴上一点,将她内功吸得十之**,方才罢手。

“你竟然用如此阴狠毒辣的招式偷取我的内功!”

“我也觉得这雪月神功十分的阴险毒辣。不过我后来想了想,其实招式并不毒辣,狠毒的是人的心肠。难道你把天下所有比你貌美的女子毁容不毒辣吗?”

“你好好的在这里呆着。没有了内功,你就让它顺其自然的解开吧。”吸收了白衣女子的内功,方羽只觉得丹田之内一阵气血翻涌。

白衣女子大叫:“陈焕不会放过你们!”

“看你这皮肤,皱巴巴的,而且又松弛,年纪应该不小,称呼你一声前辈恐怕不为过吧。”

“放肆!”

“但是你的面容看上去又像年轻女子,难道这里面有什么秘密不成?”

说着,他凑上来仔细的观察着,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又用雪融化了敷在她的脸上,也不见什么变化,这更让他觉得奇怪了。

这完全有悖常理啊,难道真有容颜不老之术?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他看到了在她衣衫中的一本秘籍——《飞天派秘籍》。

“竟然偷看本门的秘籍,快放下!”

“你怎会有这本秘籍?若没有记错,这是我陆飞大哥的东西,怎么在你身上?”

“谁让他没心没肺!”

他好奇的翻开第一页,上面的一段文字立刻吸引住了他:天下男人,皆薄情寡义,杀!天下美女,皆是祸水,杀!

这理论怎么这么极端?想必是受了什么刺激。再翻看下去,便是剑谱,他可没有兴趣。当翻到最后一页,他赫然惊呆了。

“原来你叫如尘。”

“什么如尘,我叫如烟,你不识字么?”

方羽笑笑,默默的读完这段疑似用鲜血写的文字,这一瞬间,他的眼眶有点湿润。然后,他做出了一个让家人目瞪口呆的举动。

只见他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朝着白衣女子作了一揖,道:“原来如此!请恕我无礼了!”

说完,他再次按在她的归来穴上,将她的功力还给了她,同时,小心翼翼的给她穿好衣裳。

白衣女子愣住了,纵然她江湖经验再丰富,此刻却也弄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

“方羽见过嫂嫂!适才多有冒犯,请嫂嫂原谅!”

“你是何人?怎么称呼我嫂嫂?”

“我是方羽啊!”

“同名同姓的多了去,我怎知你是哪个?”

方羽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一首诗词,便道:“嫂嫂可否听到过兄长念过这样一首诗词:早岁那知世事艰, 中垢北望气如山。楼船夜雪瓜洲渡, 铁马秋风大散关。塞上长城空自许, 镜中衰鬓已先斑。出师一表真名世, 千载谁堪伯仲间!”

白衣女子心中一动:“你是……”

方羽一拍脑袋,兴冲冲的跑回马车里,将圆圆拉到她的面前,道:“嫂嫂,这是我女儿,名叫方圆。你自然不认得,但是,你一定认得这块玉佩。”说着,从圆圆的腰间取出一块扇形玉佩,展现在她的面前。见到这块玉佩,白衣女子的脸色瞬间变了。

“父亲,这是何故?”

“快来见过你伯母,莫要失了礼数。”说着,他冲着语嫣激动的喊了起来,“娘子,快来见过嫂嫂!”

这一眨眼间,怎么又变成嫂嫂了?语嫣十分纳闷,又怕出错,赶紧走上前,翻开秘籍的最后一页:

娘子如烟,天山派排行第四,我心有你,至死不渝。明日一战,生死难料,若有不测,你可改嫁。血书在此,天地作证!”

“刚才无礼了,我现在就解开你的穴道。”说着,语嫣伸手一点,如烟顿时浑身酸麻,加上这恶劣的天气,早已经冻得浑身发紫,仰面倒了下去。

方羽赶紧将她抱上了马车,语嫣拿出衣物仔细的给她裹严实,同时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少时,她才悠悠的醒转了过来。见到这种情况,想挣扎着坐起来,可无奈浑身酸酸无力。

方羽道:“嫂嫂别怕,你现在安全了。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嫂嫂原谅。”

如烟疑惑的问道:“你当真是方羽兄弟?”

“千真万确。嫂嫂若有疑问,上五台山问问陆飞大哥便知。”

“别给我提那个薄情寡义的人。”一听到陆飞,如烟明显的又激动了起来。

方羽问道:“这本秘籍如何在嫂嫂身上?从书信中陆飞大哥的绝笔来看,他是很爱嫂嫂你的,为何如今弄得这般模样?”

“兄弟,我可终于找到你们了。”如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语嫣一愣,心中充满了疑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故事,但是陆飞大哥十有**遭遇了不测。

如烟的哭哭啼啼让方羽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催又催不得,骂又骂不得,在旁边只有干着急的份。

语嫣问道:“嫂嫂休要悲伤,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嫂嫂又如何和陈焕走在一起的?我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如烟叹了口气,自从那日晚上与你们客栈一别之后,阿飞便直奔天山来找我。我们原本从小就认识,感情深厚,心中早已彼此相许。我原本可以继承师傅的衣钵,但是我爱他,便义无反顾的随他远走高飞。

原本以为从此携手江湖,恩爱到白头,谁曾想师傅联合着陈焕……他们以阿飞作要挟,我没办法……

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呜咽起来。

第248章 梦断五台山,擒贼先擒王

随着如烟断断续续的哭诉,一幕幕的场景渐渐的完整起来。天山以剑法名动天下,其中尤其以软剑著称。

四师妹如烟在十个师一兄弟中是唯一的女弟子,也是人最美、悟性最高、最受师傅器重的徒弟。软剑剑法出神入化,让师兄弟们叹为观止,师傅司徒空更是有意将衣钵传给她。

就在她前程一片大好之时,那天晚上,她独坐闺房,望着繁星满天发呆。突然,陆飞出现在她的面前,这让她欣喜不已。当他说出想和她远走高飞的想法之时,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谁让他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呢!但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使得他老人家一定伤心欲绝,于是她提笔疾书,留了一封信。

师傅:

见字勿念。

谢谢您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我没齿难忘,如今徒儿要跟着朝思暮想的人走了,请恕徒儿不孝。若有来生,定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我与阿飞原本是邻居,我们从小就认识,一起玩耍,一起读书写字,一起扎马步练功,在我心里,早已经视他为这一辈子非他不嫁的人。

我与阿飞承诺过三年誓约,三年的时间里,我们彼此不联络,不见面。若是三年后,心中还有对方,我们便永远在一起。算了日子,今年此时,正好满三年,他的如约而至,怎能不让我欣喜万分!

所以,师傅,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里,如何的生活下去。这一辈子,不求他功名利禄,不求大富大贵,我们心中有对方,便已足够。

我不后悔这样的选择,所以,师傅,对不起,我走了。茫茫江湖,天大地大,他去哪儿,我便跟随他去哪,即便是风餐露宿,也是一种幸福。

师傅,请不要来找我,不要挂念我,就当没有我这个徒弟吧。

如烟,泣笔。

第二天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司徒空勃然大怒,他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弟子做出这种出格之事,绝对不行!

那时候陆飞还没有创建飞天派,但是天山派已经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他只能带着如烟四处飘荡一阵,而后落脚五台山,创立了飞天派。

司徒空凭借着他江湖上的威望,在陆飞开山立派的当天,亲自上门来兴师问罪。哪知,刚到达五台山,便碰到了陈焕上山拜师学艺。

“好你个陆飞,不但抢我爱徒,还在这里开山立派,你还要脸不要脸?今日你若不把爱徒交给我,休怪我翻脸无情!”

“如烟是我的妻子,也是你的徒弟,我们谁都没有错,不妨就让她自己做个选择。如果她跟你走,我无怨无悔,绝不强留;但倘若她愿意留在我身边,我愿意用我自己的生命来保护她。”

听到这里,正正拍掌赞叹道:“这个陆飞真是热血男儿,敢作敢当,敢爱敢恨,如何不能让年轻女子喜欢上他!”

“我就不喜欢他。”语嫣笑笑,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让陆飞和方羽这两个男人让我选择一个的话,我还是会选择方羽,知道为什么吗?”

兄妹俩疑惑的摇了摇头。

语嫣道:“因为,一个好男人,是不会为难自己的女人的,他永远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做艰难的抉择。”

如烟叹了口气,道:“还是女人了解女人。我当时听到他这样说,我十分的生气。我把我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给了他,可是他为什么还是这么不相信我。”

结果正如语嫣的预料,如烟十分的生气,她的这个愤怒让陆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尽管后来没有跟着师傅走,她却一个人把自己关在房里哭了好几天。

这期间,陈焕经常来劝她,不停的开导她,讲各种各样的笑话逗她。终于,她不再生气了,和陆飞重归于好。陈焕也因此获得了陆飞的器重。

于是,陆飞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了陈焕。谁知道,陈焕是个白眼狼,在陆飞的饮食中下毒,致使他终身瘫痪,而后又逼迫他退位,他自己当上了飞天派的掌门。

他害怕飞天派弟子不从,便将陆飞关押在秘密的山洞里。如烟几次想营救陆飞,都无功而返。在最后一次设法营救的时候,她不小心暴露了身份,被陈焕活捉。陈焕见他美貌,便强行占有了她。

不仅如此,他还暗中和天山派司徒空勾结,江湖中的名门正派,都遭到他们的毒手,每次消灭一个门派,便将他们的秘籍据为己有。期间,他得到一本武功秘籍,采阴补阳术。吸取女子的元阴,来达到他增加功力的目的。年轻的女子、年长的婶婶、甚至连十来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如今的陈焕,早已经成了武林霸主,只要他一声号令,江湖中的武林人士莫敢不从。

如烟被关押在铁笼里,整日整夜的被他玩弄,生不如死,第二年,她便生下了一个男孩。陈焕大喜过望,取名陈冲。

如烟延续了陈家的香火,这让陈焕十分满意。事已至此,她已万念俱灰,只好听命于陈焕,任由其摆布了。

而他给出的一个条件就是:只要自己永远的顺从于他,便饶陆飞不死。

她只好含泪顺从,白天,替陈焕杀人,给他捉女子来让他享用,到了晚上,自己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他。

心力交瘁、愁绪万千之下,一夜之间愁白了头发。陈焕心生厌弃,便让她远离陈冲,晚上也不要她来相陪了,每日只帮她捉人上山就好。

终于,他的这种做法让两个人看不下去了,那便是杨开和叶凯。据传闻,这两人十多年前和“剑帝”在华山之巅的一场决战,让人惊心动魄,由此可见,这两人的剑法非同寻常。

可是在陈焕的手里,却走不过三招!杨开和叶凯输的心服口服。陈焕便给他们两个选择:要么死,如果选择死,那便五马分尸。要么归顺于他。如果归顺于他,享不尽的金银财宝,荣华富贵。

岂知,这两位一代大侠居然是贪生怕死之辈。然而这个时候,朝廷中有个叫卜难的人不知道怎么居然联系到了陈焕。

这个卜难来的第一天,便送来了十箱金银珠宝,说是顺路过来,只是探望。第二天,他又送来十箱金银珠宝,说是返回,正好路过。陈焕见这个人慷慨大方,知道他来头不小,便打开山门亲自出来迎接。两人一来二去,很快热络了,最后,居然成了朋友。

后来,卜难写信给他,说遭人暗算,被砍了一条手臂,请求帮助。陈焕二话不说,便命杨开和叶凯前去给他报仇。

“只是没想到这两人居然被弟妹所杀。”

正正道:““我母亲的功夫可非同一般呢。”

“正正,不要插嘴。”语嫣轻声呵斥着,“驾好你的马车。后来呢?”

陈焕听到这个消息之后,非常的震惊。他说,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他找到如烟,对她说,只要能杀了金语嫣,不管是公平决斗也好,还是暗算下毒也罢,带着她的人头回来,便放了她和陆飞。

方羽问道:“可是你为什么又要见了貌美的女子割花她的脸呢?”

如烟答道:“我那是在帮她们。”

“此话怎讲?”

“陈焕采阴补阳的次数越多,功力便越强。到后面,他也渐渐的感到有些厌烦了,便提出一个要求,只要貌美如花的女子。”

方羽道:“所以你就特意刮花年轻女子的脸?”

如烟道:“虽然毁容了,但是却保住了她们的贞洁。”

语嫣叹了口气:“没人会感谢你的,她们反而会更加的恨你,你这是又何苦呢?”

方羽道:“嫂嫂的良苦用心和忍辱负重,让兄弟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已经没有任何脸去面对陆飞了,请你们一定要帮我转告他,如果有来生,我还做他的妻子。”

“嫂嫂,你千万不要想不开,有任何问题,任何困难,我们都会一起帮你的。”

正正插嘴道:“是啊,面对困难不能选择逃避。”

“我已不是清白之身,又有何脸面去见他?”如烟掩面而泣。

方羽道:“嫂嫂莫哭,为今之计,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

如烟近乎绝望的说道:“陈焕势力广大,又和朝廷互相勾结,要想轻易的扳倒他,谈何容易。”

“陈焕应该不认识我家娘子,我们可以利用这一天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

如烟一愣:“此话怎讲?”

方羽道:“我先来问嫂嫂,你觉得我家娘子脸蛋如何?身材如何?”

如烟道:“任何人见了,即使是是一位女子见了弟妹,她也会心动不已的,倘若是男子,没有一个人能抵抗得了她绝美的容颜。”

方羽道:“到了五台山,嫂嫂便把我家娘子绑了去,我就在暗中保护。俗话说得好,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我们里应外合,把这个武林的败类连根拔除!”

如烟担心的说道:“行么?这万一不行,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语嫣微微一笑,道:“这个想法是好的。只是在这其中,还需要一点细节的变化。”

方羽道:“请娘子赐教。”

语嫣道:“陈焕如今是武林霸主,整个江湖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想,想要杀他的人,世界上总归还有的,他也得处处提防,不是吗?所以这件事情,我们必须好好的策划策划。”

方羽点点头,道:“陈焕已非当年的毛头小子了,需要多加小心,想了万全之策才行,娘子所言甚是。”

第249章 送羊入虎口,真假迷人心

这个计谋他刚一提出来就后悔了。他承认语嫣武艺高强,这的确是一个可以迅速解决问题的方法。但她同时更是自己的老婆,把自己的女人送给一个大恶魔,这让他比吞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怎么了?”语嫣看出了丈夫的焦虑不安。

“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他狠狠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十分痛苦的说道,“我怎么能把你送到狼窝呢!”

“陈焕不认识我,我可以出其不意,你们在外头接应我就好。放心吧,我没事的。”

方羽摇摇头,道:“太危险了,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这是能最快解决问题的捷径。群龙无首,必然大乱。”

方羽道:“当初我们穿越过来,原本只是想着送老沈回家的,现在,却越来越走偏了。”

语嫣道:“无心卷入江湖争斗,可是,陆飞大哥不幸遭此劫难,事到如今不能不顾,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否则岂不是无情无义?”

“你说得这些道理我懂。但是,真要把老婆送上门,我这心里堵得慌。”

语嫣笑笑,道:“又不是真的送人给他,我这是送他归西去的!”

忽而,她神秘一笑,凑到他耳边,低语道:“你哪里堵得慌?要不,你找个隐蔽的地方,人家让你发泄一下?”

“那你处在危险期还是安全期?”

“别想套套了,带出来的不多,早就用完了。”

“那万一把你肚子弄大了怎么办?”

“那就再生一个呗,如果不想要,就打掉呗。”

方羽摇了摇头,道:“我不能只顾着自己舒服而让老婆受罪,你开什么玩笑!况且,这大冬天的光着屁股,不冻死才怪!”

“那你就让我去吧,放心吧,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不管我的武功有多高,你永远是我唯一的男人,除了你,我不会让别人碰我的。让我去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发现有什么异常情况的话,千万不要勉强。”

“嗯。”

“我们会趁着夜色悄悄潜入,一路尾随。遇到紧急情况需要援助的话,你就摔东西弄出响声,我们会第一时间冲进来。你自己千万要当心。”

“知道了啦,我会很小心的。”

一路上,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各种可能会发生的细节,时不时的叮嘱几句。

快到五台山的时候,如烟道:“弟妹,多有得罪了。”

“来吧。”语嫣笑笑。

如烟将她的双手反扭至背后,按住手腕,将两手手腕上下交叠成十字交叉,使用绳子缠绕紧缚手腕,并且系上死结。

正正道:“母亲,要不要带把匕首,以备不时之需?”

如烟摇摇头,道:“不可。陈焕诡计多端,疑神疑鬼,倘若带了武器不慎被他发现,事情反而不好办了。”

圆圆道:“没有武器,那该如何对付?”

方羽道:“武器并不是制敌的最佳方法。”

语嫣道:“敌我对阵,势均力敌,智慧才是克敌制胜的最佳法宝。”

看着这幸福的一家人,如烟满眼羡慕。曾几何时,她也幻想着儿女绕膝、夫妻恩爱,可谁知老天爷竟然和她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她恨陈焕,是他浇灭了她的幸福之火,是他,把自己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个仇,到了该报的时候了!

她押解着语嫣上了五台山。一路上关卡重重,防守密不透风,这倒出乎方羽的意料之外。

原本想着干掉几个小喽啰,然后换上他们的衣服混进去,不过看他们巡逻时候都是二三十个人一起,如果贸然行动,极易打草惊蛇。

不但如此,看这防守架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别说是一个人,就连一只小鸟都飞不过去。方羽暗暗说了一声“不好”,千算万算,百密一疏,为什么不事先侦查一番再作打算呢!?

看着如烟带着语嫣渐行渐远,他的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出什么意外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他希望永远都没有下次了。

甭管是三步一岗,还是五步一哨,是人就总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要么利用巡逻的间隙或站岗人偷懒的空档,方羽、方正和方圆就从这个屋顶飞跃至另一个屋顶。要么就一块瓦片扔到偏僻的地方,那些人便高度警惕起来,你推我,我推他,谁也不敢过去,最后,干脆一起。这倒使方羽有了空隙可循。

根据如烟的描述,陈焕的生活起居在“养心殿”。五台山对于方羽来说,是再熟悉不过的事了,可是,要说这“养心殿”,他还是头一次听说。难道这唐朝的五台山跟现在的还不一样么?

正正小声说道:“父亲,抓一个人来问问便知。”方羽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如今之计,需要尽快的找到语嫣。

话分两头说。

如烟带着语嫣在“养心殿”顺利的见到了陈焕。陈焕眯缝着眼,正在木桶里洗澡。从见到语嫣的第一眼开始,目光便再也挪不开了。

世上竟然有如此闭月羞花的美女!

如烟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低着头,道:“盟主,属下没能完成任务,那个金语嫣功夫太好,属下能够逃脱已是万幸。但是在半路上见到这个女子,便顺手绑了,求盟主原谅属下的不作为。”

陈焕盯着语嫣,道:“江湖上早有耳闻,说那个金语嫣不但武功了得,更是一位国色天香的美人。不过,据我看来,这女子倒是可以和金语嫣有的一比。”

“盟主可曾见到过金语嫣?”

“江湖传闻而已,有时候当不得真。恐怕和她比起来,金语嫣也要差一截吧。你是如何抓到她的?”

“半路上,我见她和一位老者正在赶路,见她貌美如花,想必盟主一定欢喜。属下无能,没有擒住金语嫣,望盟主恕罪。”说着,如烟跪倒在地。

“她能够打败杨开和叶凯,普天之下,只有剑帝和我能够做到。你能够从她手中逃脱已属不易,这不是你的错。”对于如烟能够找到这样好的一个“猎物”,陈焕十分满意,至于未完成的事情,就当做将功抵过吧。他招招手,如烟唯唯诺诺的将语嫣带至他的面前。

如此近的距离,陈焕看得眼都直了:“美人,你真美!叫什么名字啊?”

“蝴蝶。”语嫣故意装出十分惊恐的样子,浑身害怕的不停颤抖。

“好名字!别怕,这么美丽动人的女子,我怎么忍心杀你呢?”他挥挥手,示意如烟出去,“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属下告退!”如烟瞄了一眼语嫣,关上房门,冲着外面的守卫喊道,“盟主有令,今夜有要事,你们速速离开,任何人不得打扰!”

守卫们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得到命令后也乐的清闲,纷纷喝酒寻乐去了。

陈焕哈哈大笑,突然伸手抓住语嫣的脖颈,强行往木桶里一按。

语嫣头朝下脚朝上的“噗通”一声翻滚进了木桶里,看着挣扎着的语嫣,陈焕哈哈大笑,按住她的脖颈却不松手。

语嫣双手被反绑,下意识地想喊救命,嘴唇一张开,水就蜂拥而上。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的迫压感慢慢深入大脑,肺叶无可奈何地吸收着忍无可忍的液体,心脏像被液体浸泡似的被攥紧,向大脑皮层紧张地一遍遍发送求救信号。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唆使着双脚乱无目的的挣扎扑腾,时间的流逝感一点一点被拉长,知觉被疯狂的液体吞噬,逐渐像光一样消失。这一刻,她感受到了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窒息,还是窒息。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缓缓用力。

“睡吧……睡吧……” 她听到那个让她无法回避的声音,渐渐的,她的意志越来越弱,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突然,她一把被人拎出了水面。语嫣剧烈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吐着水。她没有料到这个陈焕居然一上来就差点把自己淹死。

语嫣浑身从头到脚湿透,加上本身衣衫单薄,如今更是紧紧的贴着身体,身体诱人的曲线尽显无疑。陈焕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伸出手,粗暴的扯开了她胸前的衣裳。

“粉香汗湿瑶琴轸,春逗酥融白凤膏。浴罢檀郎扪农处,露花凉沁紫葡萄。”陈焕满意的哈哈大笑。

“小娘子,你真美!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子!”

语嫣轻声道:“事已如此,奴婢愿意以身相许,终身侍奉盟主。”

“哦?这么快就想通了?”

“我们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能够嫁给盟主,是三生修来的福气,焉有不欢喜之理?只求盟主好生相待,奴婢也定然好好的服侍盟主。”

“你不怕我杀了你?”

“既然落到了盟主手里,生死玩已经不由自己了。”

“你很识相!现在,盟主我要好好的玩你!”说着,他激动的抱住了语嫣。

“盟主既然喜欢,蝴蝶的性命总算保住了。求盟主解开蝴蝶的绳索,小女子定当舍身相陪。”

“就这样绑着好!”陈焕哈哈笑着,双手挥舞间,裙裤瞬间被撕成碎片,如雪花般在空中片片飞舞。

陈焕惊叹一声:“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他仔细的打量着,端详着,但见语嫣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胸前的一对玉兔调皮而又淘气的挺立着,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第250章 情挑养心殿,江船火烛明

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女,想起之前死在他手里的无数女子,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老天爷竟然如此偏爱,将世上女子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到了这个女人身上。老天爷又是如此的厚爱,竟然将这样的一个女子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陈焕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迫不及待的跳出木桶,将她压在身下。往日冷锐似刀的眼神此时灼然如火,就像是饿了半月的野兽终于发现了猎物一般,恨不得将面前这个不知大难临头的女人直接吞吃入肚。

语嫣突然抽出一只脚将他踹翻。陈焕一愣,世上还没有哪个人敢这样做!

他一边爬起来,心里有些恼怒,这时候,却见她嫣然一笑,翻身站了起来。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只见她轻轻的靠近对方,用嘴唇轻轻的咬他的耳朵,往他的耳朵里吹气。

“解开我的绳索,我倒要看看是你被我征服还是我被你征服。你敢么?”这种十分明显的挑逗让陈焕心里乐开了花,这次,他不假思索的给她松了绑。

“睡过的女子无数,你是第一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女子!今夜,我倒要看看谁被谁征服。”说着,他的手就要朝着语嫣的胸脯摸来。

语嫣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手,娇声道:“让我先来好么?”

“你想怎样?”

“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她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用双手慢慢的轻柔着搜索他的身体,手在四处游动的时候,嘴唇轻轻的咬他的耳朵,往他的耳朵里轻轻的吹气,时不时的将一个个香喷喷的吻烙印在他的脖颈上。

“美人,你身上好香……”

语嫣一声浅笑:“是么?”

“能让我闻闻么?”

“等下轮到你的时候你想怎样让你怎样好了。”语嫣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胸脯更是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这个动作顿时让陈焕呼吸急促起来。

“我想要……”语嫣娇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陈焕闭着眼睛,热血瞬间沸腾起来。突然之间,他的咽喉处多了一根细细长长的发簪!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怎么一回事,一股血柱喷出。当语嫣准备第二下的时候,陈焕突然猛地一个转身,一掌已然拍到!

语嫣顺势往后一倒,手中的发簪脱手飞出。“叮”的一声,撞击在门框上。

陈焕一手捂着喉咙,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不停的往外流淌。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陈焕突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十有**是金语嫣。但是他醒悟的太晚了,发簪在门框上反弹后,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后背心。

语嫣顺势点了他的几处要穴,这才急急忙忙的找寻衣服蔽体。突然,床下的一个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里面的一套衣裙引起了她强烈的兴趣。整件衣服握在手中,只有一个鸡蛋大小,轻盈飘逸,薄如蝉翼,捧在手里,几乎感觉不到它的重量。

不管了,先穿上再说吧。她看了一眼陈焕,上前一脚将他踹翻。

“看什么看!”

这件白色的蚕丝衣裙仿佛就为了她量身打造的一般,长度、大小都刚刚好,更让她感到惊奇的是,异常的轻盈,穿在身上就好像没有穿似的。

陈焕瞪着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他知道今晚将难逃一死,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一代武林盟主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忘了告诉你,你要找的金语嫣,就是我。”她俊俏的脸蛋上露出丝丝妩媚,那么的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

箱子里,似乎还有一些东西,凑近一看,是陈焕这几年到处搜刮来的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她迅速的打包好,刚准备出门,突然有人闯了进来。

“老婆!老婆!”语嫣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甜甜一笑:“我在呢,进来吧。”

方羽冲了进来,一把搂住了她,将她全身上上下下看了个透彻。

“这衣服好看么?”

“好看是蛮好看的,哪里来的?”

语嫣指了指地上的陈焕,道:“用美人计便将他制服了。”

“你没事吧?怎么身上都是湿哒哒的?”

语嫣便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气的方羽吹胡子瞪眼,一挥手,道:“正正,把这人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了!”

“是,父亲。”

正正走到跟前,戳中了陈焕的“归来穴”,将他辛苦得来的功力吸的干干净净。

他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从女人身上得来的元阴让他功力大增,成就了他的武林霸业,没想到,最终还是死在了女人的手里。

“她是我的女人,知道吗?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方羽恼怒的上前就是一脚。

原本陈焕靠着一股气强行憋住,如今功力丧失,他顿时两腿一蹬,双眼往外一翻,便断了气。

拿了陈焕的令牌,如烟很顺利的将关在洞中的陆飞救了出来,语嫣一家早已经在马车上等候。

一行人趁着夜色赶紧逃走,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路上突然多了神色匆匆的江湖中人。从他们支离破碎的话语中,语嫣得知五台山发生了巨变,一代霸主遭人行刺身亡,这本身就是一件震惊天下的事。可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呢?如果详查,想必很快会水落石出的,可是他们关心的竟然不是尽快抓到凶手,而是这个盟主的位置由谁来继承。

为了这个问题,所有的江湖豪杰、白道黑道,纷纷聚集在五台山,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为了以防万一,语嫣马上改变主意,陆路不走,改走水路,虽然速度有所放缓,却也避免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艘乌篷船,随着船夫的摇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缓缓的在水面上前行。

这是一艘小画舫大小的乌篷船,船身上雕刻着花纹、图案,船头上雕刻着虎头形象的动物。船身较为高大,篷高可容人直立,舱宽可以置桌椅,供游人打牌、饮宴,航速较快。

耳听潺潺流水和“嘎吱嘎吱”的躅浆声,眼观两岸的山水、田园风光,真有“山*上行,如在镜中游”之感。

此时,方正正在全神贯注的替陆飞针灸疗伤,看他眉头深锁,语嫣便知伤的非常严重。

方正皱着眉头,道:“问题非常严重,脚筋断了。”

如烟一听,如遭惊天霹雳,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含泪问道:“能治好么?”

陆飞长叹一声,道:“脚筋断了如何能医治?谢谢兄弟,谢谢弟妹,我能活着出来,全靠你们的帮忙。今生已别无他求,找个僻静之所,或者隐居深山终老。”

正正道:“事情并非无转机,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父亲,我看过一本《医宗金鉴正骨心法要旨》,上面有详细记载如何医治断筋之法,配合药物外敷和内服,一般的活动不成问题,但武功怕是要废了。”

“如能走路,我陆某必当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小兄弟……”

方正作揖道:“方羽是我的父亲,小侄方正,拜见大伯。”

陆飞笑笑,询问起正正的年龄来,正正如实告知,他愣住了,自从上次客栈一别刚好十载,那时候这两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呢,怎么现在变成十六岁了呢?

要回答这个问题,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得清楚的。即便说了,他恐怕也不会懂。

所以,方羽只能编一个谎言了,只是说当初孩子年纪小,带出来危险,所以放在家里养着,现在长大了,便带出来让他们见见世面。

面对着这十几本各门各派的武功秘籍,语嫣一筹莫展。原本是想着一本一本的还回去,毕竟,这是人家最**的东西。

哪知道被方羽一顿臭骂:“原本别人还不知道陈焕是我们所杀,你这么一给,岂不是告诉别人了吗?那以后我们还能有安稳日子过?”

这话虽然不地道,可细细想来,也有几分道理。名门正派必然感激不尽,可也难堵住悠悠之口。那该如何是好呢?

“回家的路尚远,不如化为己用。”

语嫣虽觉不妥,可也别无他法。一家人便在这乌篷船内,借着烛火和月亮的光明,揣摩研究起来。

严冬的夜晚,几颗星星可怜巴巴地挨着冻,瑟瑟发抖,几乎听得见它们的牙齿冷得捉对儿厮打的声音。

方羽伸了个懒腰,若有所悟的抬头望星空,未曾发现夜空的炫丽,眼睛直勾勾盯着银色的月亮,不仅感慨万分。

离家多久了,家乡的景色可有变化?家乡的父老乡亲可曾又一度衰老?邻居家的那个小妹妹应该长这么高了吧?

多好的夜,多美的一幅画卷,可是荒凉的心却激不起美丽的浪花。独上船头,望尽天涯路,空余悲。寒灯照孤影,晓月映江心。如此美好的风光在他的心里竟能生出悲凉。

轻轻的,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情真意切、委婉动人的曲调热乎乎的吹在他的耳边。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你去想一想,你去看一看,月亮代表我的心。”

方羽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想你如同一杯黑咖啡,那么浓,没有喝过的人不会懂。”

“你……”

语嫣正要说什么,却被他的嘴唇严严实实的封堵住了,辗转、厮磨,在爱的港湾里追逐着,直到两人的嘴唇都开始发麻,这才罢休。

“亲手把自己的老婆送给别人,我再也不愿意这样子!我心里太遭罪了,堵得慌。”

语嫣幸福的笑了,什么也没说,靠在他的肩头,轻轻的哼唱起《月亮代表我的心》……

第251章 撒娇又卖萌,集市抱不平

天亮的时候,船靠了岸。方正借口去买药下了船,圆圆嚷着也要去,说这里太闷太无聊了,出去透透气散散心。

方羽板起面孔,道:“出去可以,但是必须答应我,不可以惹事,买了东西就赶紧回来。否则,便没有下次了。”

圆圆道:“父亲,你要吃糕点不?我去看看,给你买些回来哈。”

“我不要吃,我要你早点回来。”

圆圆嘟着嘴,摇着方羽的手臂撒娇着:“父亲,我就出去溜达一小会儿,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方羽皱了皱眉,道:“一个大姑娘家,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若是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哼,我才不管。别人看见了又如何?就是他们把我当成你老婆又如何?”

“说话越来越离谱了。”方羽叹了口气,姑娘越大,心变得也越野了,说话都口无遮拦了。

见方羽那边说不通,圆圆便去找语嫣求救。语嫣抿嘴笑笑,摇了摇头:“这事情,还要你们的父亲答应才好。”

“您是我母亲,您答应也是一样的嘛。”圆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要不这样,我给母亲买文房四宝来,顺带看看有没有古筝。在这江河湖海之上一边欣赏风景,一边作诗弹曲,诗情画意,岂不美哉?”

语嫣笑答:“这倒是一个好主意。”

“母亲您同意啦?那我走啦!”

“问你父亲去,他同意才行。”

圆圆嘟着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着方羽严肃的脸,生怕被责备,又不敢去问,只好悻悻然的坐了下来。

正正在外头左等右等,不见妹妹出来,不由催问道:“妹妹,你要是再不出来,我便自己去了。”

圆圆可怜巴巴的看着方羽,却见他挥了挥手,道:“看看你这身衣服,露胸露肉的,换件严实点的衣裳。”

“奥。”

是不是换了衣服就可以去了?可是父亲没说呀。圆圆不敢多问,又不敢忤逆他的话,去里屋换了衣裳。

她怯怯的站在方羽的身旁,低声叫唤了一声:“父亲……”

方羽抬头看着女儿,满意的点点头:“在家里,可以随意一点,可是若外出,言行举止要注意。知道大家闺秀的标准是什么吗?”

圆圆答道:“气质沉稳,眉目疏朗,喜怒哀乐不全形于色,待人接物礼貌周全,在社交场合大方有度,知书达礼,赢得长辈的称赞,同辈的欣赏。”

“那你是怎么做的呢?”

“在父亲面前,我永远是您的女儿。在外人面前,我是方家的人,在外国人面前,我是中国人!”

方羽满意的笑了笑,挥了挥手:“跟哥哥去吧,早去早回啊。”

圆圆的脸上立刻乐开了花,应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走了,还没走几步,突然又折回来,低声道:“父亲,我没有银子。能给我点钱不?”

方羽从怀中摸出十两金子,道:“给我买点好酒来。顺便把你母亲需要的古筝和文房四宝也一并买来,这里确实太无聊了。”

“知道了,谢谢父亲。”圆圆高兴的笑了,像春天里的花朵,笑得那么灿烂。

“父亲,我还有一句话要告诉您。”

“鬼丫头,又想什么点子了?”

“这句话不能让母亲听见……”圆圆跑过来,装作要说悄悄话的样子凑过来,冷不丁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方羽摸着脸,颇为无奈的苦笑着,她撒下了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父亲,您真好!这是女儿送您的礼物喔!”

“哥哥,我们到了哪里?”

“甭管在哪里,能买到东西就行。”

“哥哥,要买的东西太多了,拿不动怎么办?”

“雇一辆马车就好了。”

“父亲催得急,等下我们就在这桥头碰面吧。”

看着妹妹蹦蹦跳跳的远去,方正有些明白了父亲为何不放心了。走进药铺,他打点好药材便快速的往回赶,如约来到了桥头。

果不其然,左等右等,不见妹妹归来,心中着急,只好再次返身折回。正四下寻找,却见前方人头攒动,围成一圈,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拨开人群,但见圆圆一脚踩在一个男子身上,怒气冲冲的喝道:“好你个无赖,竟然当街调戏本姑娘,你是不想活了吗?”

“我以为是我家娘子,看错了,看错了!……”

“跟你说了认错人了,你为何还要占我便宜?今日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非剁了你的手不可!”

人群中突然有人冒出一句:“他就是个无赖,哪里来的娘子?”有人带头这么一说,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是啊,他就是个无赖。街上的女子哪个不被他欺负过?”

“打他,打他!”

倒地男子冷笑道:“我父亲是县令,你们哪个敢打我?”

圆圆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正要出手教训,后面的方正像只老虎一般窜了出来,上前就是一脚!男子“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同时吐出两颗门牙。

“你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打我?”

“打的就是你!子不教,父之过。小小的一个知县,竟然纵容其子当街不轨!”

“你是何人,报上名来!”

“就凭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字?”方正上前又是一脚,踢得那男子惨叫连连。

“我妹妹你也敢占便宜?以后,若是再敢欺负良家女子,我见一次,打一次!”

那男子哪里还敢言语半句,吓得屁滚尿流的边爬边跑。方正牵着圆圆的手,自顾自的买东西去了。

“那流氓实在可恨,他竟然想摸我胸。”圆圆依然有些愤愤不平。

“教训也教训了,你就别恼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别影响我们购物的乐趣。”

兄妹俩在集市上随意的逛着,买了一大堆的东西,雇用了一辆马车,直奔码头而去。在半路上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窜出来几个大汉。

为首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脸上一条蜈蚣似的刀疤,模样甚为狰狞可怕。

刀疤男舞着一把铜锤恶狠狠的叫嚣道:“竟敢欺负我家公子,我要你们的命!”

圆圆道:“是他先欺负人,你怎么不说?”

刀疤男道:“他可以欺负你,你却不能够欺负他!”

正正道:“我有欺负他吗?我们是在和他闹着玩呢。”

刀疤男冷笑道:“闹着玩?打掉了他两颗牙齿,你跟我说闹着玩?看你们两个小小年纪,杀了你们吧,我倒觉得有些可惜。不杀你们吧,实在难解心头之恨。”

圆圆道:“你想怎样?”

刀疤男道:“你们两个长得倒是挺相像的,是孪生兄妹吧?”

圆圆道:“是又怎样?与你何干?”

刀疤男冷笑道:“你这小娘子长得倒是挺水灵,挺俊俏的,不如这样,你留下陪大爷们乐呵乐呵,这事就算了。”

“好啊,你过来。”圆圆双手叉腰,毫不畏惧,挺胸抬头,轻蔑的瞄了一眼刀疤男。

望着她胸前的两座小山峰,刀疤男“嘿嘿”笑着:“弟兄们,这小娘子长得挺嫩、挺俊俏的,你们哪个尝尝鲜啊?”

一个小个子窜了出来,留着八字胡须,长得贼眉鼠眼,嘻嘻笑道:“看我的猴拳如何扒了小娘子的衣裳!”

看着他的花拳绣腿,圆圆撇撇嘴,身形一动,幻化出九个人影,还没有等这个小个子反应过来,猛地一脚踹在他的后背上。

刀疤男大怒:“没用的东西,你们几个一起上!”

“一起上只会死的更快。”正正冷哼一声,双匕在手,在五个大汉间自由穿梭,顿时,惨叫声此起彼伏。

看见自己的六个兄弟在地上翻滚着,刀疤男不由得吃了一惊。看这对兄妹俩的装束打扮,他原以为是富家子弟跑出来玩的,谁知道竟然是两个高手。看来,硬拼是不行的,必须智取。

他叹了口气,突然扔掉了手里的铜锤,抱拳道:“两位少侠果然武功盖世,刚才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对于他这个突然一百八十度的转弯,这是兄妹俩始料不及的。

记得父亲说过,敌人没有倒下去之前,都是危险的猎物,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两人互视一眼,彼此笑笑。

“妹妹,我们走吧,不要理睬他们。”

“好。”

就在兄妹俩转身上马的时候,刀疤男突然拾起了地上的铜锤。然而还没等他站起来,手腕上突然一痛,就像被人狠狠的砸了一下。

刀疤男惨叫一声,拾起的铜锤“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定睛一看,不由得为之气结,刚才击中他的,居然是一块碎银子。

正正道:“这些银两拿去给你们买些药吃。”

“他们先不讲理的,还想偷袭我们,凭啥给你们银子?”圆圆“哼”了一声,拾起银子,两人嘻嘻哈哈的驾着马车往码头去了。

“一群废物!连两个小孩子都对付不了,留你们何用!”随着说话声,一个黑子蒙面人冷冷的出现在树后面。身形一闪,便已出现在刀疤男的身后,手起剑落,他的头颅便如一颗珠子一般,滴溜溜的滚落在地上。

“至于你们几个,活在世上简直浪费粮食。”话音刚落,只觉寒芒一闪,六颗人头已然落地。能在一招之中要了六个人的命,此人的剑法非比寻常。

第252章 丹青歌盛世,翰墨寄深情

乌篷船内,前面一张桌子,两张椅子并排放置,圆圆和正正端坐其上,十分认真的听着语嫣讲课。

“今天我们要学的是圆锥曲线的原理和函数。这部分内容会比较难,希望同学们认真听讲。”

方羽悄悄的走了进来,要了笔墨纸砚,安静的坐下来,低头沉思。

语嫣微笑道:“这位大同学,我们在上课,你也要来学习吗?”

方羽问道:“这是初中的课程吗?”

语嫣道:“高中的难点部分。很难得有这样好的清闲时间,所以,要抓紧时间好好学学。”

方羽点点头:“老师,请开始你的表演。”

语嫣瞪了他一眼,敲敲桌子,道:“做任何题目都是要有策略的,所以,请大家一定要记住下面的话:圆锥曲线定义好,焦点问题常用到。解析几何是几何,一味解析学不活。设参消参有技巧,设而不求最奇妙。常规模式要记牢,择优定法不叨叨。二级结论是法宝,跨步思考很有效。极值原理助思考,和谐统一现大道。解几大题纸老虎,训练有素伏虎牢。”

方羽听的云里雾里,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特么的,一个字都听不懂。再看看儿子和女儿,随着语嫣的步步深入,听的忘乎所以,不时的提笔在纸上记录着什么。

这两孩子,虽然没有上过几天学,功课却一点都没有落下,这都要归功于妻子。若不是她,恐怕这两孩子的学业怕是要废了。

但仔细想想,语嫣之所以能有今天的成绩,固然和她的聪明好学有关,但也有一部分功劳是自己逼迫出来的。若不是他,她能懂七国语言?想到这里,他不禁美滋滋的笑了。

突然,他听见语嫣呵斥道:“这位同学,上课要专心听讲。你看看方正和方圆两位同学,笔记记录的多么详细认真。你的呢?拿过来老师看看。”

“老师……”

“拿过来!”

方羽暗暗的叹息着,好吧,这娘们给我来认真的,等下轮到我的时候,看我怎么修理你。

只见语嫣接过方羽的笔记大声念道:“这是方羽同学写的笔记,你们都听好了!”

“娘子讲课我记录,浑然不知何故。话落成风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正正和圆圆不约而同的冲着父亲偷笑着。语嫣知道丈夫听不懂这课程,让他相陪也是为难他了,便让他在旁边准备一下等会上课要讲的内容。

“多谢娘子开恩。”

语嫣的这一堂课,足足讲了一个上午。一会儿兄妹俩做题目,一会儿例题讲解,倒也挺像那么一回事。方羽乐呵呵的看着,对于自己这部分来说,还需要准备么?

数学课结束后,时间已过正午。如烟备好了饭菜,大家吃过了,便接着上课。

“咳咳咳!都坐好了啊!百讲讲坛,谈笑古今,今天,方老师要给你们讲一讲唐太宗李世民的儿子李治的故事。在讲之前呢,我先问大家几个问题。第一个,李治是唐朝第几任皇帝?”

话音未落,他立即点名:“金语嫣同学,你来回答!”

“呃,老师,您刚才……”语嫣正在批改孩子们上午做的作业,一时之间没有听清楚他刚才的问题。

偷眼看正正,只见他悄悄的伸出了三根手指。语嫣立即会意,马上改口回答:“三!”

“很好,金语嫣同学回答的很正确,李治是唐朝的第三个皇帝。那么,在问第二个问题前,听我讲一段故事给你们听。”

贞观后期围绕太子之位诸皇子展开激烈的争夺。首先是作为太子的李承乾试图谋反,不久阴谋败露,李承乾的太子生涯宣告结束。接下来魏王李泰这个实力最强,深得太宗宠爱皇四子浮出水面。当时支持魏王的朝臣不计其数,大家都认为皇太子之位非李泰莫属,李泰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不料最后结局发生了惊天大逆转,名不见经传的九皇子李治却成了笑到最后的人,如愿以偿拔得头筹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李治为什么能成为一匹黑马,杀出重围呢?这便是我的第二个问题!”

话音刚落,方羽突然点名喊道:“金语嫣同学,这个问题你来回答!”

语嫣一愣,嗔道:“老师,为什么又是我啊?”

“都要回答,先从你开始!”

语嫣道:“呃……可能是运气好吧。”

“方圆同学,你来回答。”

方圆想了想,道:“胁迫被逼无奈后让位的。”

“方正同学,该你回答了。”

方正沉思良久,微微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知道,就好好的听老师讲课。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

方羽干咳一声,喝了口茶,接着往下说。在诸皇子忙着争夺皇位时,李治在干什么呢?他什么都没干,他既没有像大哥承乾去结交天下豪杰,也没有像四哥李泰一样去勾结朝臣。其实这就是道家所讲的智慧:“无为而无不为,不争无人与之争”。尤其身在帝王之家,众多皇子为了皇位相互残杀,拼命地培植势力,殊不知这是帝王最反感的。

这种例子不胜枚举,康熙的四皇子胤禛能够最后继承大统不也是靠这种不争吗。高宗最终胜利除了长孙无忌等颇有实力的大臣的支持,靠的恰是这种不争的智慧。

这时候,突然正正举手发言了:“老师,有人把唐高宗李治认定为昏童,您如何辩解呢?”

第一,太宗临终之际为高宗指定了褚遂良和长孙无忌作为托孤之臣,但朝廷的大事基本上都是长孙大人一个人说了算,各部门几乎都是长孙的亲信。高宗决定选取薄弱的后宫作为突破口。高宗做太子时和同为太宗才人的武媚娘相识,最终经过重重努力把她接回宫中。由于高宗不喜欢现任王皇后,最终高宗在以许敬宗李勣等一大批寒门子弟的支持下最终改立中宫。

通过“废王立武”高宗树立了自己的权威,接下来他一步步剪除长孙无忌的党羽,由易到难,在此过程中,高宗未曾有丝毫的莽撞,而是步步为营最终把以长孙无忌为首的关陇贵族集团赶出朝堂,最终实现君主专权。在此过程中高宗体现了作为政治家的素养,试问这是昏童也就是傻小子的所作所为吗?

第二,永徽年间,百姓阜安的人口从贞观年间的不满三百万户,增加到380万户,史称“永徽之治”。

第三,隋炀帝三次征伐高句丽失败,唐太宗亲征高句丽无功而返,但是这个未完成的事业在高宗手中得以完成。唐代的版图,以高宗时为最大,维持了32年。由此看来高宗绝非等闲之辈,他是一位进取心和开拓性极强的帝王,否则也不可能超越唐太宗,完成太宗未完成的事业。

第四,高宗能够接受不同意见,平心而论,唐高宗的能力、魄力虽然不如自己的父亲,却也绝非昏聩之主。

方正听罢,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朝着父亲作揖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弟子受教了。”

到了晚上,如烟做好了晚饭,大家吃过后,正正又给陆飞换好了药。

方羽个陆飞喝着小酒,有美酒佳人陪伴,似乎还少了一点什么。大家围坐在一起,对着烛火,遥望星空,语嫣轻轻的拿起了古筝。

语嫣微笑道:“我来给大家弹一首曲子,助助雅兴。”

陆飞抚掌大笑:“如此甚好!”

只见语嫣缓缓划动细细的琴弦,优美的音符一个个轻快的跳出。低头吟唱,从口中蹦出的词变的顺畅,像一条流动的溪水,把人带进聒美的心境。

再看语嫣,信手拔弹,从容典雅,一声声清新的音符从指尖泻出,凉凉的,穿越时空,大家惬意的神情不自觉地随筝音露出。听起来或缠绵悲切,或泉水叮咚,或如走马摇铃。它的余音长短适中,最富于表现庄重古朴的抒情乐曲。那筝音有如桥下潺潺的流水,孤鸿飞过时的几声清啼,以及易安的婉婉叹息;有如看薛涛的浣花小笺,看一朵淡淡的兰花,静静的开放在遥远的夜空。

圆圆换好了衣裳惊艳的站在大家的面前,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舞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她的妙态绝伦,她的素质玉洁冰清。修仪容操行以显其心志,独白驰思于杳远幽冥。志在高山表现峨峨之势,意在流水舞出荡荡之情。

看圆圆忽而双眉顰蹙,表现出无限的哀愁,忽而笑颊粲然,表现出无边的喜乐;忽而侧身垂睫,表现出低回宛转的娇羞;忽而张目嗔视,表现出叱咤风云的盛怒;忽而轻柔地点额抚臂,画眼描眉,表演着细腻妥贴的梳妆;忽而挺身屹立,按箭引弓,使人几乎听得见铮铮的弦响。

只见月下的少女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神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方羽情不自禁的感叹一声:“遏云歌响清,回雪舞腰轻。只要君流眄,君倾国自倾。”

“君倾国自倾!说的好啊!”陆飞赞叹道,“都说只羡鸳鸯不羡仙,我不羡鸳鸯也不羡仙,着实羡慕贤弟啊!”

方羽笑道:“陆兄,你有如烟这等情深义重的女子,夫复何求?!”

陆飞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冲着方正道:“你母亲弹琴,妹妹跳舞,小兄弟,你呢?”

方正想了想,看着冬夜的景色,计上心头,笑道:“小兄弟偶得一首诗词。”

陆飞惊喜的说道:“哦?快快念来!”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

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珰乱坠。月影凄迷,露花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陆飞闻言一愣,惊呆半晌,继而抚掌惊叹一声:“兄弟,你家方正,日后必然成就一番伟业!”

这是一首宋朝吕同老写的《水龙吟素肌不污天真》。对于这个时候的唐朝,别说陆飞,恐怕整个大唐都会认为这首词是方正所作。

方羽笑笑,道:“不求大富大贵,但求问心无愧。”

第253章 比武,黄掌门报仇

白天,语嫣教两个孩子学习文化课程,到了晚上,大家在一起把酒言欢。但更多的时候,语嫣把在陈焕处窃来的武功秘籍拿出来,大家一起潜心研究。

陈焕偷窃来的武功秘籍五花八门,有少林的不传绝技易筋经,更有华山的镇派之宝万迹踪灭。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彼此的交谈中,大家都受益匪浅。

陆飞和如烟领悟了招式的变化,兄妹俩却已在这万千变化中寻找起破绽来了。

圆圆道:“父亲,你对这华山的万迹踪灭有何见解?”

方羽沉吟道:“变中有变,令人眼花缭乱,却又招招制敌,让人防不胜防,真不愧是华山的镇派之宝。”

圆圆又问:“母亲有何看法呢?”

语嫣道:“我觉得稀松平常,看不出什么厉害之处。”

她的这句话让陆飞一愣。这段时间以来的商讨研究,除了第一天语嫣和大家一起讨论之外,其余的日子都在倾听。难道她看出了破绽?要知道,这招万迹踪灭变化多端,是一招大范围的群杀伤技能。招式不仅诡异,而且杀伤力极强。如果一味的闪躲招架,必死无疑,如果与之对攻,那完全是以卵击石。躲,无处可躲,攻,死路一条,这才是万迹踪灭的厉害之处。

难怪陈焕会独霸武林。倘若真的与他一对一,无异于飞蛾扑火。虽然陈焕有许多令人可耻的地方,但他对武功的领悟却让方羽暗自钦佩。这么多的不传之秘,此人居然能一一的领悟,这聪明脑袋可不是一般人所能比的。

但是,一个人有他的优点,必然就有他的缺点。从陈焕放过如烟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人好色的特点就暴露无遗。

仰仗着身怀绝世武功,陈焕有恃无恐。金语嫣用她女性独一无二的魅力让陈焕放松警惕,并且成功绕到他的身后一击必中。虽然这行为有些令人不齿,但这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最好的诠释。

可是陈焕为什么会让她绕到自己的身后呢?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被另一个男人浑身脱光,还能保持迷人的微笑,这只有两种解释。要么她吃了药,要么,她认定这个男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

很显然,陈焕选择了后者。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自己是陈焕的话,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自己又做何想法呢?

再想想,语嫣为什么能够突破武学的瓶颈到达另一个巅峰呢?她曾经说过,武学的招式,只会束缚自己的思想。而人的思想一旦被束缚,招式也就仅仅成了一种套路而已。要想突破这种套路,只有了解宇宙苍生。

照这么看来,在深山荒野中生存了八个月,是她至关重要的是日子。

再想想,如果语嫣和陈焕来一次公平决斗的话,谁输谁赢还真说不准。所以从另一个层面上说,武功的高低有时候取决于你的内心是否强大。

语嫣见丈夫沉思良久却有一言不发,道:“机会不会平白无故的降临到一个人的身上,这个时候该怎么办?”

圆圆答道:“创造机会。”

语嫣道:“创造不出机会呢?”

圆圆道:“那就和他死磕到底。”

语嫣微笑着摇了摇头,圆圆显得很不服气。语嫣便指着桌子上的胡麻饼,提议说:“我们不妨来个比赛。”

她将剩余的东西收拾干净,留一块胡麻饼在桌子上,又将一颗珠子放在胡麻饼上,让大家围坐在桌旁,谁能抢先抓到这颗珠子,而胡麻饼又完好无损,谁就赢得胜利。

如果单纯拼内功的话,这六个人当中,如今恐怕方正第一,若从武功造诣上来说,语嫣第一当之无愧。

这从胡麻饼上抢珍珠,而胡麻饼必须完好无损,那比的就不只是内功了,速度个反应能力尤为重要。方羽这么想,正正和圆圆这么想,陆飞夫妇也这么想。大家盯着这颗珍珠,谁都没有先动。

“既然大家不动,那我就不客气了。”语嫣笑笑,缓缓的伸出了芊芊玉手。

她一动,所有人都瞬间而动。电光火石间,五个人十只手在胡麻饼的上方你来我往,谁也不相让,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分出胜负。

语嫣微微一笑,坐在旁边看着“群雄激战”。突然之间,珍珠被圆圆捏了起来,几乎与此同时,方羽的手掌已然拍到。

珍珠从圆圆的手中高高的弹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件衣裳犹如一张编织的大网,罩住了五个人的头。烛光一暗,船舱内顿时一片膝黑,但闻眼前人影闪动,不见庐山真面目。

“黄掌门,他们看起来好像出了点状况。”

这个被称作黄掌门的人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缓缓驶来的船,一言不发。

“黄掌门,其他人倒是不足为虑,可是这个金语嫣不好对付。她能杀得了杨开和叶凯,又能一剑要了陈焕的命,此人的武功深不可测。”

黄掌门冷冷的道:“你懂什么!若是一对一,恐怕她还不是陈焕的对手!”

“黄掌门的意思是说……”

“你没注意到地上撕碎的衣衫吗?如果老夫所料不错,这小娘子定是先用美色迷惑住了陈焕。陈焕撕了她的衣裳,与她打情骂俏之际,也放松了警惕。所以,才被这小娘子趁虚而入。”

“用如此卑鄙的手法暗害陈盟主,看来此人也并不光明磊落,与卑鄙小人无异。”

“你懂什么!”

“请黄掌门赐教。”

“能够把陈盟主迷得神魂颠倒的女子,绝非一般的女子。据我所知,这女子有着惊世的容颜,举手投足间有着无与伦比的气质。所以,陈焕被她迷倒也是情急之中了。而这女子有如此的胆识和气魄,倒是令老夫有些刮目相看。”

“但是陈盟主再放松警惕,武功天下无敌已成不争的事实,要想一招就将他毙命,简直有些天方夜谭。”

“所以这小娘子的武功虽然不及陈焕,却也与他相差无几。高手过招,往往就在眨眼之间。”

“照黄掌门如此说来,此事恐怕非常棘手。我们该如何是好?”

“如果硬来,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们只能智取。”

“一切依照黄掌门所言行事。”

“哼!金语嫣,我必将你碎尸万段,坐骨扬灰!”

“黄掌门与金语嫣之间好像有不共戴天之仇?”

黄掌门叹了口气,原来,赵怀于他有救命之恩。当年,黄掌门遭人暗算,命危于乱石岗上,被赵怀发现后冒险带回家中。赵怀家境原本不殷实,可他为了救黄掌门不惜倾家荡产。黄掌门感恩于他的救命之恩,答应帮他做三件事,可是赵怀缺一笑置之。

十年前,他的儿子赵天公被金语嫣杀害,他自感有心无力,便找上了黄掌门,要求替他儿子报仇雪恨。

黄掌门多年的寻找,却始终一无所获,方羽金语嫣从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黄掌门准备放弃之时,终于,有人报信给他,说在松州城,金语嫣的相公方羽在松州任知县,自此,她的行踪便暴露了。

原本他想直接找上门,但是,那时那刻,已然与当日截然不同。方羽是朝廷命官,将松州打理的井井有条,同时,语嫣又深受李世民的喜爱,他更是不敢动了。

后来,见到方羽带着两个孩子和王玄策出使天竺,他想着机会来了。谁知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一个卜难,不仅雀占鸠巢,而且将语嫣整的生不如死。再到后来,语嫣被秘密的活埋了。看着方羽发疯一般的寻找,他一度以为这小娘子这次必死无疑了,谁知她福大命大,非但没死,反而恢复了功力,还意外获得了剑帝遗落的万剑归宗。

说到这里,黄掌门叹了口气:“早知如此,我就该趁她羽翼未丰满之时杀了她。如今再想动手,却是难了。”

“黄掌门,不是我说你,你太过优柔寡断了。”

黄掌门瞥了他一眼,道:“你有所不知。她的两个孩子甚是机警,功夫也不弱,要对付这两个孩子,已然绝非易事了。”

“不就是两个孩子吗!又有何难?他们纵然武功再高,但资历尚浅,随便动点策略,他们定然上钩。”

“此言差矣。他们随方羽一起南征北战,这几年来,早已积累了许多的经验。听说,在出使天竺之时遭遇埋伏,除了他们三个侥幸逃脱外,其余人皆数被擒。正是他们三个人,硬生生的将人救出,并且灭了整个天竺国。”

“还有这事?!”

“所以说,这一家人中的任何一个,都很难对付,这也是我迟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的原因。”

“如今,又有合适的机会么?”

黄掌门微微一笑,道:“倒是那个卜难给了我启示。”

“此话怎讲?”

“这一路观察下来,他们最疏于防范的人是船夫。如果,我们能花重金买通船夫,找机会在他们的饭菜中下毒。到那时,不废一兵一卒,便可报仇。”

“此计策果然甚妙。但若是那船夫不为重金所动呢?我们岂不是反而暴露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世界上没有哪个人不为美色和金钱所动。只要给足金银,我想船夫会乖乖听话的。倘若万一不答应,立即杀了他,随后找人代替。”

“这事交由我去办。但事成之后,黄掌门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讲!”

“金语嫣那小娘子能否在你杀她之前让我先舒服舒服?”

“本性不改会误了大事!”

“那小娘子国色天香,就这么死了岂不是可惜?”

黄掌门摇摇头,道:“此事不容商量!但是,我倒是可以将她年方十六的女儿给你舒服舒服,也是一个小美人,姿色不输金语嫣,并且尚未破瓜。”

“果真有此事?”

“老夫何时骗过你!”

第254章 隔墙须有耳,窗外岂无人

重新点亮了烛火,火焰跳动着,语嫣的手里多了一颗亮闪闪的珍珠。

圆圆这回不依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母亲,你使诈,不作数!”

语嫣笑笑,道:“我想告诉你们,第一,选择恰当的时机非常重要。”

“那第二呢?”

语嫣伸出手臂,摊开手掌,道:“用你最快的速度,把我手中的珍珠抢走。”

“这有何难?”圆圆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早已做好了出手的准备。

电光火石间,当两人再度摊开手掌,珍珠仍然完好无损的躺在语嫣的手心里。

正正问道:“母亲,我要怎么才能拿到这颗珍珠?”

语嫣微笑道:“你做好了准备再出手,这个时候你的速度其实已经慢了。归纳起来,其实就一句话:动在想之前。”

圆圆道:“可是,这跟武功有什么关联呢?”

语嫣道:“当一个人准备出招的时候,其实他的脑子里面已经想好了招式。就在他准备的这一瞬间,如果我先出手,那么,他就被动了。如果我狠辣一点,一剑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陆飞道:“我不信。”

语嫣道:“天地万物,每一处细节,都可以看作武功的精华。比如说,风吹树叶、落花流水,当你和宇宙万物融为一体时,有没有剑已经不再重要了……”

看着大家惊愕的望着自己,语嫣道:“我说的话你们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吗?”

兄妹俩疑惑的摇了摇头,陆飞夫妇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方羽干笑一声,道:“我只听懂了‘融为一体’这四个字。”

这时候,船夫走进来,提醒道:“明日就将进入长江,时间可能要三个月,所以,小的建议各位事先准备好东西。”

这可真是一次长途的旅行,望着远处三三两两的船只,他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轻轻地从后面环绕住了他。

方羽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天快亮了。”

“你有没有发觉哪里不对劲?”

语嫣摇摇头,看着他的脸,忽而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知道哪里不对劲。”

方羽大吃一惊:“你知道?”

只见语嫣轻轻的咬着他的耳朵,右手缓缓的伸入他的胸膛,极具魅惑的说道:“是不是这里不对劲呢?”

“小调皮,越摸越不对劲了。”他笑着将她拉到面前,紧紧的拥她入怀。

“陆兄呢?”

“去睡了。”

“孩子们呢?”

“也睡了。”

他点点头,指着前方,说道:“你看我们前面不远处的这三艘船,再看看我们后面的三艘船,我怎么感觉好像把我们重重包围了呢?”

语嫣道:“你想多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早就动手了。”

“春服初轻白曰迟,正斯骚客采芳时。独携响杖寻豀去,遮路迷花失路歧。”

语嫣笑笑,很明显的答非所问:“是的,冬天过去了,春天已经来临了。”

“清风明月,如此良辰美景,不做点什么?”

“做啥?”

“没什么,我只想抱着你。”他笑着,手伸进她的抹胸里,轻抚她的胸脯。语嫣轻笑着,并没有拒绝他的手。而后,他越来越大胆,直接朝着她的腹部探了下去。

“别这样……”

话音未落,她浑身一阵颤抖,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他适时的抽出手,问道:“怎么了?”

他是自己的丈夫,这些日子以来,够憋屈他的,借着他人已入睡而天又未明,不如尽一下妻子的义务吧。想到这里,语嫣娇羞的笑笑,轻轻的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两腿间放上去,咬牙忍受中,任由他的手指在那里为所欲为。

轻轻的,她被放倒在船头的甲板上,微仰俏脸,凝望星空,雪白如玉的手臂轻轻柔柔的环绕住丈夫的脖颈,给了他一个暖暖的吻。

四片嘴唇一旦触碰,便一发不可收拾了。热烈的亲吻中,她的裙裤尽数被褪下。燕语喃喃中,她俏脸绯红,双腿之间,涓涓细流,春雨绵绵。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玉石,晶莹剔透。方羽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老公,我要……”

“好,这就满足你。”

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趴下来,在语嫣的咬牙闷哼中,毫不客气的锋芒直入。

他发现了她眼角的泪水,心疼的问道:“怎么哭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羞涩的笑笑:“还好,只是等下别太猛了。”

他坏坏的笑笑:“你是不是想要了很久?”

“人家是看到你快憋死了,这才成全你的好不好。”

“真是这样么?”

她轻轻的推了推丈夫,柔声道:“好嘛好嘛,是你成全了我。”

“既然这样,那活塞运动就开始了?”

“嗯。”

**嬉笑完毕,就在方羽准备对她展开新一轮的攻击之时,忽听船尾有人声。

语嫣顿时紧张起来,不停的推搡着身上的丈夫,可是他却犹如一座小山似的,纹丝不动。

她只好哀求:“快起来。是船夫。被他看见了,羞死人了。”

“没关系,他忙他的,我忙我的。”说着,方羽推开了她的手,猛烈的冲击了一下。

语嫣咬着牙,受不了他这突如一下的冲击,情不自禁的闷哼一声。

来人吃了一惊:“船头好像有人?”

船夫道:“都已经睡着了,这时候哪里有人?”

“过去看看。”

这时候,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方羽大吃一惊,这要是被人发现了那还得了?!匆匆忙忙的抓起衣裳,拉着语嫣的手,悄悄的摸索到另一侧。

“看,没人吧?”

来人疑惑的四下张望着:“奇怪了,刚才仿佛听到有个声音。”

船夫笑着说道:“都说了没人。再说了,这个时候没事跑到船头来干什么?”

“还是小心点为好。”说着,来人突然纵身一跃,轻轻的飘落至船的另一侧,向四周又兜了一圈,的确没人,看来,真的是自己听错了。

“看把你吓成这样,生更半夜的找我,没什么好事吧?”

来人轻声道:“给你一个发大财的机会,你说算不算好事?”

船夫“哼”了一声,道:“发财的机会你会想着我?”

“小六,我们从小玩到大,发财的机会怎么可以少得了你?”

清澈的河水中,两个光着身体的男女缓缓的冒出了头。初春的河水有些凉,语嫣冻得瑟瑟发抖。

仰头望去,船尾有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将沉甸甸的包袱塞到了另一个人的手中。

“这里是500两黄金,事成之后,另有重谢。”

“可是……”说这话的,可不就是自己这条船的船夫么?

“没什么可是的。你想想, 你一辈子能赚得了500两黄金吗?况且,事成之后,你另有重赏。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只需要动动手指,这些金子便都是你的了。”

船夫显然有所顾虑:“事情若是败露,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你只需要在他们的饭菜中下点药,然后随便找一个借口离开。如此轻轻松松的便拥有大把的黄金,何乐不为?”

船夫问道:“此事真有你所说的这么简单?”

“果真如此,一点都不难。”

船夫问道:“你准备给他们下什么药?”

“有些事情我们想问问清楚。打架又打不过他们,无奈只好出此下策。你放心,那不会是害人的毒药,等到问清楚了,误会解开了,便放他们走。”

“就这么简单?”

“没错。”

“肯定不会害人吧?”

“我说了,这是个误会。大家好好的谈谈,解开了误会就好了。”

船夫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行。”

来人满意的点点头,又将一包药塞给了他。船夫不放心,又问一句:“这药真的不是害人的毒药?”

“放心,肯定毒不死人。”来人突然“嘿嘿”一笑,道,“不过,你在那金语嫣的碗里少放一点,哦,对了,还有那个叫方圆的女娃娃的碗里也少放一点。至于其他人么,统统加量。”

船夫愣了一下,迷茫的看着他,显然不明白他的用意。来人“嘿嘿”一笑:“你照我的意思办就行了,其他的无需多问。”

船夫掂量了一下手中沉甸甸的黄金,点点头:“那我明日早晨就下药。”

“如此甚好。你看着他们吃了,就在船头挂一块红布。我见到这块红布便过来。”

商定之后,两人又简单闲聊了几句,看着天色快要亮了,便匆匆的告别。只见他生轻如燕,在水面上轻轻一点,人已飞出三丈开外,眨眼间消失在船夫的视线中。

可语嫣却看得清楚,那人分明是朝着不远处的那艘大船上去的。难道这附近的几艘船只真的要对他们不利?

“咦?水里怎么有动静?”船夫疑惑的在河面上东张西望着,是鱼么?

真要是鱼,那这个头肯定不小,打上来一定可以卖一个好价钱。这要在平时,他早就屁颠屁颠的去拿渔网了,可是如今,一条大鱼在他眼里简直一文不值。哼哼,有这五百两黄金,我要什么没有?!

他站在那里嘀咕着,水里的方羽和语嫣却倒霉了。冰冷刺骨的河水不说,憋在水里的这口气真是胀的难受,语嫣直感觉胸腔都快要爆炸了。

方羽搂着他,厚实的嘴唇紧紧的贴着了她那柔软薄嫩的双唇,缓缓的往她的嘴里度气。

她心里一暖,抛下了所有的顾忌,如藕般白嫩的双臂紧紧的箍住他的脖颈,勇敢而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这定然是条大鱼!”船夫十分确定的自言自语,一阵风吹过,他不禁打了一个寒噤,初春的夜晚还真的有些冷呢,还是进去早做准备吧。

第255章 你有你的招,我有我的道

经过这么一闹,两人的兴致荡然无存了。偷偷摸摸的上了船,轻手轻脚的进入了房间。互相看着彼此湿漉漉的身体,不由得哑然一笑。

“还笑呢,都是你,害得人家这么狼狈。”

“好在有此一出戏,要不然,恐怕我们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这倒也是,要不是他突然来了兴致,非要在船头做那事的话,恐怕都要遭人暗算了。

她瞪了他一眼,嗔怪道:“那你也不能突然动那一下,差点没捅死我。”

“我以为你能忍得住,谁知道你居然叫的那么大声。”

“谁让你那么用力了?五脏六腑都差点被你捅出来了。”

“行,那下回我温柔一点。”

“就像一百年没有碰过女人似的,那么着急做啥呢……”

“这话你就说错了。”

“怎么啦?”

“我都已经进去了,还不能动一下?”

“那你也要看场合的嘛。”

“你在怪我?”

“你是我男人,这事我不怪你怪谁呢?”

“好吧,这事怨我,下不为例。”

看着气氛有些不对,语嫣及时的打住了,适时的给了丈夫一个爱的抱抱,同时主动的送上了香吻。

“又在魅惑我?”

“不是啦,是道歉。”

“你又没做错什么,道什么歉。”

“一个巴掌拍不响,你是男人,这事情你想要,我是一个女人,我也需求。说句实话,你那一下让我感到气血翻涌,浑身酥软,所以实在忍不住叫出了声音,扰了相公的好兴致,请相公多多包涵。”

“这么说你是十分享受的喽?”

语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说呢?”

他走过来,紧紧的搂着她,满含歉意的说道:“我方羽没有出众的外表,也没有家财万贯的财富,你嫁给我,实在委屈你了。”

语嫣微微一笑,道:“从我们领结婚证那年开始,到我把人生的第一次完全的给了你,整整六年的时间,这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所能够轻易做到的。你是不富有,但是你把能够拥有的全都给了我,在我青春年华的日子里,是你的激励让我奋发图强,这也不是任何一个男人所能够轻易做到的。当我学成归来,你却以消失的方式企图和我离婚,你的用意我明白。现在我要告诉你,嫁给你,是我一生最大的幸福。”

“可我却带给了你这么多的苦难。”

“这不是苦难,这是人生的经历。”语嫣笑笑,说道,“我们穿越到了唐宋元明清,这更是一种别人没有的经历。”

“亲爱的,好像我们还没有到过清朝。”

“没有到过吗?那李自成呢?”

“亲爱的,李自成是明朝末年的农民军起义领袖。”

“奥。”

这老婆,对历史真是一无所知。他苦笑着摇了摇头,望着她丰满的胸脯嘻嘻一笑,试探性的把手伸了过去。

见她没有抗拒的意思,他的胆子瞬间大了起来,掀开她的衣裳,贴着她滑若凝脂的肌肤往上攀爬。

她娇羞一笑,躺在他的怀中,任由他为所欲为。然而突然,他的手仿佛凝固住了,一动也不动。

她疑惑的睁开眼:“怎么了?”

“尽顾着嬉笑,差点忘了大事。”

“什么事情……”语嫣突然恍然大悟。

没错,是有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急需解决,这种儿女情长的事情留着以后慢慢来不迟。语嫣轻手轻脚的走进陆飞的房间,叫醒了睡的正香的两人。

陆飞诧异的问道:“弟妹?你不去睡觉跑这里来作甚?”

“嘘!”语嫣示意他小声一些:“小声一些,千万不要吵醒了船夫。”

如烟问道:“这是为何?”

这时候,方羽领着两个孩子也摸索着进来了,不敢点灯,怕惊扰了船夫。又不敢大声说话,大家只好凑在一起。

方羽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对于那羞羞的事情却一句带过。陆飞听得一愣,方羽是他生死之交的兄弟,断然不会骗他。

经过方正细致入微的治疗,如今的陆飞,已能够在如烟的搀扶下缓缓走动了。他来到窗前一看,果不其然,前面停着三艘大船,后面也停着三艘大船,而自己的这艘乌篷船已然被重重包围。

陆飞问道:“可是他们为何不围而攻之,反而要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方羽道:“怕是他们没有十足的胜算。”

方正道:“父亲,我们可以借着明天出去采购食物的机会,由水路改为陆路。”

陆飞点头笑道:“方正所言甚是有理。只是这样一来,恐怕前方又会有不知多少的劫难。这次我们侥幸躲过去了,下一次,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语嫣道:“叔叔所言极是。躲得了一时,躲不过一世。况且,我们连对方长什么样、为何要杀我们,这些都没有弄清楚,所以,逃避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只会将问题更加的复杂化。”

陆飞道:“依兄弟所言,会不会是陈焕的同伙?”

方羽沉思着:“有这可能。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像。”

语嫣道:“如果不是陈焕的同伙,又会是谁呢?”

陆飞沉吟良久,道:“仔细想想我们这一路,走的极为小心。这船夫也从来没有上过岸,不可能与他人接触,按理说,其他人应该不知晓我们有得是水路。所以,陈焕的同伙这一说法,似乎有点勉强。可是,若不是这个原因,又会是谁呢?”

方羽道:“我也觉得奇怪,起先我以为是一帮好色之徒,后来想想又不是。”

方正突然道:“这些人真是笨蛋。”

陆飞笑道:“哦?”

“妹妹你说。”方正道。

圆圆点了点头,道:“刚才你们在思考的时候,我哥哥就说了。倘若这些人现在按兵不动,到了长江,即使打不过,倘若他们的大船与我们相撞,我们的船定然粉身碎骨。到那个时候,我们不是被淹死,就是被乱箭射死,绝无生还的可能。”

陆飞闻言大吃一惊:“此计果然够毒辣。”

方正道:“我能想到,他们也一定想到。而且,他们一定在陆地上布满了重重陷阱,我们的行程必然举步维艰。”

陆飞点头赞许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下去。只听正正说道:“如果下毒的事情成功,对他们而言必然皆大欢喜。但是如果失败了,我们必然会走陆路。重重的机关陷阱,让我们寸步难行,他们必然会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回到船上。但是只要我们的船一开动,行驶到长江,那我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飞不停的点着头,道:“你儿子真是了不得啊!”

方正说道:“崆峒派的不传绝技是什么?易容术!所以,依我看来,明日我们借故不吃早餐,呼呼睡大觉到中午,然后下船,借着采购食物、出去散散心的机会,易容化妆,分成三波人马陆续前行到前面的一个小镇上汇合。各位意下如何?”

陆飞点头笑道:“此计甚妙!”

语嫣道:“这个方法好是好的,但是,你们都还是孩子呢,叫我如何放心呢?”

方羽微微笑道:“娘子所言差矣。正正和圆圆跟随我出使天竺,一路上南征北战,他们早已今非昔比了。”

见丈夫这么说,语嫣也只好同意了:“既然你们的父亲同意了,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有一个要求,万一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一定不要莽撞,年少气盛会出大事,知道么?”

兄妹俩点点头。

第二天早上,船夫吆喝着起床吃早餐了。陆飞故意装出鼾声如雷的样子,沉睡不醒。

船夫无奈,又跑到窗口去叫方正,直接被方正骂了个狗血淋头:“吵吵吵,一大早的吵什么吵!昨晚小爷睡的晚,休要再来吵闹,否则,割了你的舌头!”

船夫撇撇嘴,不敢言语,走到圆圆的窗口旁边,道:“二小姐,吃早餐啦!”

话音刚落,他突然闭上了嘴巴。原来门上,贴着一张“告示”:打坐练功中,休要打扰!

船夫叹了口气,看来今天不走运啊。走到方羽的窗口,正要喊出声,突然听见里面似乎有一阵男女的嬉水之声,女子莺声呖呖,男子不时的发出爽朗的笑声。

“四爷,吃早餐了。”

没人应答。

“四爷,吃早餐了!”

还是没人应答。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声喊道:“四爷,吃早餐了!”

只听方羽在里面喊道:“没空没空!我们正玩得开心呢!开你的船,休要打扰!”接着,又是一阵女子的娇笑声。

事情没有成功怎么办?他焦急的在船头踱着方步,徘徊着。此事若是办不成,这五百两黄金他们会不会收回去啊?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的这一举动全被大家偷偷的看在眼里,看着他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方羽不由得笑了,小声说道:“你倒是知晓他为何如此心焦?”

语嫣笑答:“怕是钱财惹的祸。”

“娘子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哼,少拍马屁了。等下他们若是冲上来怎么办?”

“他们若是敢冲上来,就不会现在这么做了。我看,多半如正正所言,他们是要在长江之上杀了我们。”

“那你说两个孩子这次单独行动没问题吧?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只有放手,才会成长。娘子,我们是该到了放手的时候了,我相信,凭着他们的聪明才智,必然能够逢凶化吉。”

“希望你说得是对的。”

不远处的大船上等了许久没有见到红布,知道出了情况,见到船夫在船头来回徘徊着,不由得怒道:“此人果然不牢靠!为何还不下手?”

“难道他们发现了异样?”

“不可能!我的药无色无味,再说,昨晚并没有其他人。”

“跟他说,不要着急,好好开他的船,有机会就下药,若是没有机会,等到了长江上,我也一样让他们死!”

“黄掌门有何高见?”

“那艘破船,哪里经得起我这大船的一撞。烟波浩渺的长江之上,他们定然淹死!”

“黄掌门果然深谋远虑!”

“只是这样一来,那小娘子你就玩不成了。”

“纵然有些可惜,但一切以大局为重。”

黄掌门点点头,道:“等过些时候,我抽个时间潜入皇宫,给你绑一个公主来玩玩。”

“多谢黄掌门!”

第256章 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六个人,三个睡觉,两个鸳鸯戏水,一个打坐练功,船夫看在眼里,也只有干着急的份。行驶至中午时分,船终于靠上了码头。

两个孩子率先上了岸,蹦蹦跳跳的走远了。接着方羽和语嫣互相依偎着也走出了船舱,陆飞在如烟的搀扶下,也下了船。

看着他们全都下了船,船夫不由得惊问道:“怎么都去啊?这位大哥行动不便,就留在船上吧。”

如烟笑了笑,道:“大夫说了,要多走动走动,有助于他的恢复。你看今天天气不错,很适合散步。”

船夫又对语嫣说道:“外头没什么好看的,小娘子就留下来吧?”

“你可是在担心我们不付你船钱么?”

“不是不是,小可绝无此意……”

语嫣笑问:“那你要留这个要留那个的,是何用意?”

“世道虽然太平,可是最近武林纷争四起,还是少出门的好。小可也是出于各位的安全考虑,请勿见怪。”

方羽冷冷的说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惹恼了我,必然让他有来无回!”

船夫浑身颤抖了一下,说话情不自禁的也跟着打颤起来了:“这……还是……小心点好……”

语嫣娇笑着轻轻捏了一下丈夫:“不要吓唬船家了,等下开不了船你来开吗?”

方羽笑嘻嘻的说道:“我们现在上岸不就是去开船吗?”

语嫣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什么开船,是开房。”

话音刚落,见到陆飞和如烟在一旁偷笑,她突然醒悟过来,白嫩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又羞又急的纠正道:“什么开房,真是好讨厌,是去药房抓药。”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行行行,有人的时候去药房,没人的时候去开房。”

“讨厌。”她凑到他的耳边,低语道,“你要再抓着不放,我就不跟你去开房了。”

晕倒!这可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他立即调转话题:“船家,我来问你,这里是何处?”

船夫答道:“瓜州。”

正说话间,正正和圆圆已经叫了马车过来了。陆飞道了一声谢,和如烟上了马车。

圆圆早已经兴奋的嚷了起来:“母亲,父亲,快快上车,我们一起去看热闹。”

语嫣作揖道:“船家不妨也稍作歇息,两个时辰后我们再上船。”

一听说是瓜州,方羽的话匣子便打开了。瓜洲现在也属于京口,瓜洲在晋代就是出名的长江渡口,在唐代最为繁荣。这里是古运河的入江口,地处长江北岸,正当大江南北的咽喉要冲,素有“江北重镇”、“千年古镇”之称。

语嫣嘟着嘴,道:“尽说些让人瞌睡的话,能不能讲一个故事呀。”

方正一听,也来劲了:“是呀父亲,讲一个关于瓜州的故事吧,孩儿想听。”

圆圆道:“我也想听故事。可是父亲,能不能不要讲正儿八经的事,有没有有趣一点的故事呢?”

“想听故事吗?有!”方羽哈哈一笑,刚想说出口,转念一想,我这要是把宋朝苏东坡说出来,会不会把陆飞吓一大跳啊。切!他又怎么知道苏东坡是宋朝的?想到这里,他的故事便滔滔不绝起来了。

大诗人苏东坡江北瓜州地方任职时,与江南金山寺一江相隔。一天,苏东坡自觉修持有得,趁兴写一首诗,派书童过江送给金山寺的主持佛印禅师印证,诗云:“稽首天中天,毫光照大千。八风吹不动,端坐紫金莲。”

那佛印禅师读了苏东坡“八风吹不动”的大作,提笔批了一个字,让书童带回去。

说到这里,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看着正正笑道:“你知道这位禅师他给苏东坡写了一个什么字吗?”

正正答道:“是一个好字吗?”

方羽哈哈笑道:“看来你还成不了禅师,还是乖乖的做我的儿子吧。”

圆圆道:“父亲,是一个妙字吗?”

方羽笑答:“非也!”在大家的催促下,方羽笑着继续往下说:

苏东坡一看,只见上面批了一个斗大的“屁”字,不禁无名火起,于是乘船过江去找禅师理论。船快到金山寺时,禅师早已等候在江边,迎着苏东坡呵呵大笑道:“你不是说:‘八风吹不动’吗?怎么一个‘屁’就把你吹过江来了呢?”

后来,有好事者便将这件趣事编纂成一副对联。说到这里,他又故意停顿了一下:“你们猜这幅对联是什么?”

“语嫣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正正快答,这可是你最拿手的。”

正正哈哈大笑着说道:“我猜这副对联,莫不是: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方羽大笑:“一字不差,正是如此!”

看着他们哈哈笑着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船夫恨得咬牙切齿。返回船舱,这才发现,他们早已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带走了,看来他们这是要远走高飞了,不!是逃之夭夭才对。

黄掌门问道:“有没有听到他们说什么?

属下如实回答:“说什么苏东坡,还有什么禅师,具体说什么,断断续续没有听清楚,但是最后一句话,小的听得十分清楚。”

“说。”

“小的不敢说。”

“但说无妨,恕你无罪。”

属下想了想,道:“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话音未落,他的脸上便狠狠的刮了一个耳括子。黄掌门怒道:“信不信我捏死你。”

“小的不敢,小的如实说而已。”

黄掌门冷冷的“哼”了一声,道:“跟船夫说,一切照旧,不要露出任何马脚。相信他们很快就会返回的。”

“黄掌门真的不怕他们从陆上逃走吗?”

“走不了。”

见到马车行驶了好长一段路,方羽这才收住笑容,正色道:“京口处于江南和江北的交界处,得南北天时地利之便,地理位置十分重要。等一下大家兵分三路,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而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是扬州。在到达目的地之前,谁也不许做片刻停留。”

语嫣接着说道:“对方人多势众,为了避人耳目,我们必须在途中不断的更换装束。所以,合理有效的运用崆峒派的易容术至关重要。”

陆飞道:“如果我们到达了扬州,又怎么会合呢?”

方正道:“去扬州最大的客栈。那个时候,我想,我们应该互相都已经不认识了,所以我们还应该有个暗号。”

圆圆接口道:“我想到一个。云起龙沙暗,木落雁门秋。”

“好诗!”陆飞笑道。

如烟道:“我想问大家一句,你们该如何化妆逃走呢?”

方正道:“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语嫣微笑着补充说:“当然,还需要一点点的演技。”

如烟道:“能不能说得具体一点?”

“看来姐姐真是不会伪装。”语嫣笑着,转头问儿子,“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

正正笑答:“说书是金元才开始的,唐诗宋词元曲明清小说。说书也称话本,源于曲,明清盛行。”

圆圆问:“你想说什么?”

陆飞问道:“什么明?什么宋?什么元?什么说书?”

方羽道:“你能够想到用自己的长处,这样很好。但不知水平如何?”

“父亲可是要听一段?”

方羽笑着点点头。

方正学着父亲方羽的样子清了清嗓子,煞有介事的讲了起来:话说有个王从事,同夫人到临安调官,赁租一民房。居住数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自到大街上寻得一所宅子,宽敞洁净,甚是相宜,当把房钱赁租下了。

语嫣贴耳对丈夫道:“你看他,吹牛皮的样子跟你一模一样。”

方羽轻轻的点吻了一下她的面颊,道:“那你喜欢么?”

圆圆“嘘”了一声,道:“真是的,讨厌死了,听好,不许说话!”

方羽笑笑对妻子小声说道:“看闺女,说话的样子跟你也是一模一样。”

只听正正继续往下叙述:这时候,归来与夫人说:“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东西去了,完了,我雇轿来接你。”

次日整理箱物,准备完毕,王公押了行李先去收拾。临出门,又对夫人道:“你在此等等,轿到便来就是。”

王公吩咐罢,到新居安顿了。就叫一乘轿到旧寓接夫人。轿已去久,竟不见到。王公等得心焦,重到旧寓来问。

旧寓人道:“官人去不多时,就有一乘轿来接夫人,夫人已上轿去了。后边又是一乘轿来接,我问他:‘夫人已有轿去了。’那两个就打了空轿回去,怎么还未到?”

王公大惊,转到新寓来看。只见两个轿夫来讨钱道:“我等打轿去接夫人,夫人已先来了。我等虽不抬得,却要租轿钱与脚步钱。”

王公道:“我叫的是你们的轿,如何又有甚人的轿先去接着?而今竟不知抬向哪里去了。”

轿夫道:“这个我们却不知道。”

王公将就拿几十钱打发了去,心下好生无主,暴躁如雷,没个解处。

听到这里,如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惊问道:“那人呢?怎么会凭空消失了呢?”

陆飞也听得入了迷:“是啊,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正笑道:“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次日到临安府告状,拿得旧寓主人来,只如昨说,并无异词。问他邻舍,多见是上轿去的。又拿后边两个轿夫来问,说道:“只打得空轿往回一番,地方街上人多看见的,并不知余情。”

临安府也没奈何,只得行个缉捕文书,访拿先前的两个轿夫。却又不知姓名住址,有影无踪,海中捞月,眼见得一个夫人送在别处去了。

王公凄凄惶惶,苦痛不已。自此失了夫人,也不再娶。

讲到这里,方正故意停了下来。如烟听的入神,不由得催促道:“后来如何了?”

正正哈哈一笑,道:“欲知后事如何?且等吃饱喝足再叙。”

方羽开怀大笑道:“说的真好!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逃之夭夭了。你们猜猜看,对方的会有什么举动?”

语嫣笑着总结道:“那就真的是:八风吹不动,一屁过江来。”

第257章 妙逃出瓜州,大小显神通

一个胡须长至肩膀的老者,左手持扇,右手拿着小木块,端坐在桌前,大声嚷嚷着要说书。这对于大唐盛世的百姓来说,简直是一件新鲜事儿,初始三三两两,接着陆陆续续,然后越聚越多,到最后里三层外三层,将老者围了个水泄不通。

见到人够多了,老者煞有介事的捋了下胡须,长叹一声,道:“此事,说来就话长了,且听老朽慢慢道来。”

三十年前。王公携夫人到临安调官,赁租一民房。居住数日,嫌他窄小不便。王公便自到大街上寻得一所宅子,宽敞洁净,甚是相宜,当把房钱赁租下了。

归来后与夫人说:“房子甚是好住,我明日先搬东西去了,完了,我雇轿来接你。”

次日整理箱物,准备完毕,王公押了行李先去收拾。临出门,又对夫人道:“你在此等等,轿到便来就是。”

王公吩咐罢,到新居安顿了。就叫一乘轿到旧寓接夫人。轿已去久,竟不见到。王公等得心焦,重到旧寓来问。

旧寓人道:“官人去不多时,就有一乘轿来接夫人,夫人已上轿去了。后边又是一乘轿来接,我问他:‘夫人已有轿去了。’那两个就打了空轿回去,怎么还未到?”

王公大惊,转到新寓来看。只见两个轿夫来讨钱道:“我等打轿去接夫人,夫人已先来了。我等虽不抬得,却要租轿钱与脚步钱。”

王公道:“我叫的是你们的轿,如何又有甚人的轿先去接着?而今竟不知抬向哪里去了。”

轿夫道:“这个我们却不知道。”

王公将就拿几十钱打发了去,心下好生无主,暴躁如雷,没个解处。

次日到临安府告状,拿得旧寓主人来,只如昨说,并无异词。问他邻舍,多见是上轿去的。又拿后边两个轿夫来问,说道:“只打得空轿往回一番,地方街上人多看见的,并不知余情。”

临安府也没奈何,只得行个缉捕文书,访拿先前的两个轿夫。却又不知姓名住址,有影无踪,海中捞月,眼见得一个夫人送在别处去了。

王公凄凄惶惶,苦痛不已。自此失了夫人,也不再娶。

有人道:“这里的王公,想必便是你吧?”

老者黯然神伤,轻轻的点点头,哀怨的一声长叹:“青山绿水之间,牵着你的手,走过这座桥,桥上是绿叶红花,桥下是流水人家,桥的那头是青丝,桥的这头是白发。弹指一挥间,已然三十载!”

有人道:“纵然你夫人还活着,她又如何能认出你?”

老者长叹一声:“记得那年曾作一首诗词,只有她能懂: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说到这里,竟忍不住潸然落泪,围观者无不动容,扼腕叹息,更有甚者,也随着老者一起落下泪来。

突然人群中有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泪眼婆娑、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走到老者的面前,瞪着昏花的老眼,众人惊讶之时,只见老妇人一把抓住他,瞬间老泪纵横。

老者愣住了:“你是?”

“当年如此恩爱,不曾想受奸人所害。三十载后你认不出我,但是否还记得这首诗词?”说着,老妇人哽咽着吟诵道:“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老者大惊:“夫人!?”

两人抱头痛哭。围观者无不叹悲欢离合世事无常,大片的呜咽声四起,场面异常感动。

老妇人道:“苦寻夫君三十载,瓜州无果化尘埃。踏破铁鞋终相会,一生相伴永不改!”

“夫人可愿意随我回扬州?”

老妇人点点头,两人互相搀扶着,慢腾腾的往前行走,谁知老妇人脚下一绊,摔了一跤,将前面的一个女子扑倒了。

女子身旁的男子哪里肯善罢甘休,拉着老妇人不依不挠。围观者刚才还在为两位老人的喜相逢而庆幸着,却突然碰到了这等讹人钱财的事。

男子气急败坏的吼道:“什么讹人钱财?我家娘子有喜了,若是有个意外,这便如何是好?”

围观者提议:“那便赶紧找个大夫看看……”

“瓜州这等小镇,如何有资格替我家娘子看病。若是没什么便罢,倘若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担当的起?”

老妇人苦苦哀求无果,想想这三十年的苦,不觉又流下泪来。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忽然有人提议:“大家不妨雇一辆马车,这脚力钱我们一人出一分力。两位老者能够再次重逢,我们也感到由衷的高兴。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大家一看,这不是瓜州知县么?他竟然也在这里。于是,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一致赞同。老者和老妇人互相搀扶着上了马车,然后,老者对那男子道:“见你对娘子也是一往情深,不离不弃,你们也上来吧,莫要同我一样,留下一生的遗憾。”

“真是好人有好报啊!”

“谁说不是呢。”

这时候,瓜州府衙知县又说道:“听闻王公之事,本府大为震动。特派一干人等一路保护二老,直至扬州。”

老者道了声谢,马夫便驾着车扬长而去。因有官府随同,黄掌门哪敢造次,虽然心中有些疑惑,却也没有多加细想,这路上倒也畅通无阻。

到过瓜州的文人墨客都知道这里有个好去处,就连洪知县都几次三番的光顾。为何?只因这里有个“醉春楼”。

这当然是有钱人风花雪月的地方。这日,老鸨突然喊出了“醉春楼”的台柱子——春月。此女子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众人无不惊叹。

老鸨此时又放话:“出价一百两者,可观春月真容一眼,出价一千两者,可闻春月弹奏一曲,出价一万两者,可带春月**一夜。”

这价格多高?一个知县,一年的俸禄才一百两银子,折合现在的人民币最多4万元,也就是说,花4万块,可以看她一眼。花40万,可以听她弹奏一曲。花400万,可以翻云覆雨一晚。

这个价,是天价。唐朝虽然富庶,但能出得起一万两者,也是为数不多的。

突然这个时候,有人高声喊道:“若是我出得十万两呢?”

老鸨一惊,抬头一看,原来说这话的竟然是这里的贵客洪知县。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道:“若是知县能出得十万两,春月陪您一个月。您看如何?”

洪知县仰天大笑:“区区十万两何足道哉?”当下,他便将整箱整箱的金银珠宝差人抬了进去。

“知县今日何以如此慷慨?”

“本府以前很小气么?”

“不是这意思……瞧我这张嘴呀,真是该打……”

“你不是说春月只卖艺不卖身的么?怎么今日突然改变了主意?”

“这不手头有些紧嘛……”老鸨不自然的笑了笑。

“你手头还紧?那别人都还怎么活呀?”洪知县哈哈大笑。

老鸨道:“知县休要高兴,您出的起这价钱,还要看人家愿意不愿意呢。”

只见春月莲步轻移,恍若仙子,笑盈盈的说道:“小女子一直想去扬州走动走动,若知县愿意,我们立即启程,一路上还可以看风看景看人,谈天谈地谈琴。岂不美哉?”

“美!果然是美!”洪知县乐不思蜀的点头答应着,拉着春月的玉手,命人打点好,便同春月同坐一顶轿子,大摇大摆的出了瓜州,直奔扬州而去。

一路上,只闻轿中的春月时而娇笑,时而发嗲,洪知县却一言不发。春月嗔怒道:“知县原来是累了,好吧,那就歇息歇息。”

然后,她在轿中问道:“我们出了瓜州么?”

轿夫答道:“出了。”

她又问道:“前方天气可好?”

轿夫答道:“已至傍晚,未感风声,树木而动,怕是有野兽出没。”

她又问道:“何以如厕?”

轿夫答道:“并无如厕之地,此处危险,不宜久留。”

她命令道:“我本红尘,不拘小节,人有三急,来者不可挡也。停轿!”

轿停。春月下车,扭着腰肢去了密林深处。突然这时候,只听“啊呀”一声娇呼,林中突然窜出一只吊睛猛虎,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落荒而逃。可怜的洪知县又惊又怕,但无奈穴道被点,喊不出声,又挪不开步伐。

众人逃了一阵,猛然想起洪知县还在轿中不曾逃出,于是便三五成群的结伴返回。却见轿子已七零八落,洪知县不知去向,只留下一只鞋子和斑斑血迹,顺着血印寻找,找到了老虎的老巢,它正对着洪知县的尸体大快朵颐,闻到气味,它抬起头,“嗷呜”了一声,众人吓得连滚带爬的逃走了。

这只老虎的意外出没倒是帮了方羽和语嫣的大忙。两人去掉伪装,趁着夜色徐徐降临,由步行改为轻功,一炷香的时间,便赶到了扬州。到了扬州,便立即写了封书信给老鸨,告知了相关情况,花了重金命人火速送达。

老鸨拆信阅毕,脸露遗憾,但心花怒放。洪知县被大虫吃了,少了一棵摇钱树,这是遗憾之事。高兴的是,这些金银财宝当真如那位豪杰所言,全归自己所有。于是偷偷的把真正的春月喊来,两人一合计,对外声称假装昏死过去了,醒来之时却见大虫已走而自己未死,侥幸之余连夜逃走。

可怜的洪知县受贿搜刮民脂民膏十五载,却落得如此下场,可谓因果报应。

第258章 魅惑出重围,突遇三妖刀

方羽拉长着脸,一言不发的在前面走,语嫣快步紧跟在他的后面,几次想拉他的手,都被他断然的甩开了。她心中疑惑,却也不言语,默默地跟着丈夫走了许久。

真是弄不懂自己哪里说错了,或者做错了。刚才还好好的,可一转眼间他就生闷气,这究竟是怎么了?她再一次的试图牵手,还是被他坚决的甩开了。

“怎么了?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如果是的话请告诉我,生闷气算什么啊?”

“我是你相公,你是我娘子,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不能违背我的意思,这叫妇德。知道吗?”

说的什么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妇德,简直莫名其妙!语嫣有些来气了,愠怒道:“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哪里不守妇道了?!”

“我都看见你刚才去隔壁王胜家了,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定是没做好事!”

什么王胜?简直一派胡言!语嫣怒道:“胡说八道些什么?什么王胜,我一点都不认识他,你发什么疯?把话给我说清楚了!”话音未落,却见他使劲的冲自己眨眼。

眼角余光迅速的在周围一扫,这是条小巷,很窄。最窄的地方顶多两个人并排而行,不能再挤下第三个人,最宽的地方三四个人并排走,都还绰绰有余。没有花,也没有树,枯焦焦的,干巴巴的,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就像一条干涸了的小河。

巷子很静,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路是一块块尺许见方的青石板嵌的,走在上边,心底幽凉。

这是一条幽静得近乎死寂的小巷,静得几乎连彼此的呼吸和心跳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这呼吸和心跳怎么听起来好像有很多人似的……突然,她脸上的愤怒变为了震惊。

巷子两边是厚厚的黄土夯成的院落,一家连着一家。院子一样的高矮,大小,一边十几户人家,排列得整整齐齐,看不到里面的房屋,只看到一个个宽敞的双扇木门……等等!好像有人!再看看后面,遭了!被堵住了!

“怎么办?”

“他们应该不认识我们,否则早就动手了。我们不妨继续演戏。”说到这里,方羽勃然大怒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和王胜不清不楚的,我就休了你!”

语嫣会意一笑,委屈的说道:“相公,你误会了。刚才是王母喊我过去的,说是有一件衣裳做好了,让我去试一下。不曾想,王母临时有事走开了。我见只有王胜一人在家,多有不便,立马退了出来,绝没有和他不清不楚,相公一定要相信我。”

“相信你?那为何你的贴身衣裳在王胜手里?你又如何自圆其说?!”

语嫣一愣,这牛皮未免也吹的有些过了吧?哼,我也不是盖的,看我如何吹过你。她轻轻的拉开衣襟,露出了一抹雪白的酥胸,道:“这纯属诬陷!相公不妨来检查一下,看看是否有被王胜触碰过的痕迹?”

“当我不敢么?”方羽哼了一声,步步紧逼。她只好步步后退,直到靠上了墙壁,再也退无可退。

她战战兢兢的说道:“回家再检查行么?这里暗的紧,恐有坏人出没,我怕。”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今晚若是不让你检查只怕你永无休止。好,既然如此,就在这里,你来动手吧,我将证明我的清白!”

“这可是你说的,那我可要好好的检查了。”说完,他的手伸过来了,只见她面含娇羞,薄唇轻咬,眼波流转,异常妩媚。脱罗裙,解绣袴,眨眼间,她全身就剩下了一件抹胸和薄如蝉翼的紧身亵裤,诱人的身体曲线顿时展现在他的眼前。

“信我了么?”

方羽答道:“这看不出什么。”

“那你要如何才相信我?”

“除非你让我亲一下。”

“好。”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着她的眼,轻轻的捧着她的脸,心中一阵汹涌澎湃,猛地一下,他的嘴唇紧紧的粘合住了她柔软的双唇。她“婴宁”一声,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勇敢而又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他的手渐渐的不安分起来了,一只手抵在她的后腰上,另一只手从她的后腰往下探索着。这好像有点过了吧!不管怎么说,暗处还有人盯着呢,你不害羞,也要替我想想呀!“停、停一下……”她微微的喘息着,适时的抓住了他的手:“不如找个客栈歇息一晚,明早再赶路吧?”

“好,正有此意,不要穿了吧,反正等下还是要脱的。”

方羽迅速的抓起她的衣裳,语嫣娇笑着拉着他的手,飞奔在月色微茫的小巷深处,不时的撒下两人的欢声笑语。

“老三,你看这……”

老三呵斥着:“大惊小怪!要是忍不住等会去醉春楼!”

“不是这个意思。老三,你看这一男一女会不会就是……”

“如果换做是你,你会不会在这个地方一边亲嘴还一边摸的?”

“属下断然不会。”

老三冷哼一声,道:“难道他们比你还笨吗?”

“只是,这个时间点似乎正好……”

“这是两条意外的小鱼,但是你能保证不是方羽和金语嫣故意唆使人做出来的吗?”老三忍不住骂道,“给我好好的盯着,若是估计的没错,后面来的,定然就是我们苦苦要抓的人。哼,布下天罗地网,只要他们一进来,必然束手就擒!”

“还是老三聪明,果然神机妙算!”

看来,对方已经猜测到了,所以才会在扬州布满了一个又一个陷阱。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帮人不认识语嫣和方羽。

两人用这种方式再一次成功逃脱,胆子真是大到了天。事后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起初语嫣心里还在责怪他,差点把自己脱光了,还这么热情的深吻和火辣的爱抚,让这么多人看简直羞得无地自容。按照两人的功夫,痛痛快快的杀出去,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方羽轻轻的搂着她的腰肢,道,“这条小巷,十分适合隐藏,躲在暗处简直让人防不胜防。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刚才我们真的杀出去,我相信,吃亏的一定是我们自己。”

语嫣道:“我不是十分赞同,但是……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方羽笑道:“宝贝,不赞同又如何认同?”

语嫣道:“你能够在青帮卧底这么多年,甚至还做到了老四的交椅上,足可见你隐藏之深,行事必定慎之又慎。所以,虽然我不认同,但是,我选择相信我的丈夫。”

方羽笑道:“你演技可是越来越有进步了,到后面居然还带着喘气了,不会是真的感觉来了吧?”

语嫣羞涩一笑,道:“自己猜,不告诉你。”

方羽道:“要不然,我们真的去找个客栈来一弹?”

语嫣轻笑一声,道:“好像有人不允许呢。”

果然,前面站着三个黑衣蒙面人,手持妖刀,用异样的眼光的注视着金语嫣。这三把妖刀明显的要比中原的刀剑更长一些,剑身还带着诡异的弧度,在月光下发着冷冷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这对语嫣来说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这三个蒙面人的目光从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低头一看,不由得脸红到脖子根。月色轻盈的撒在她的身上,那薄如蝉翼的亵裤在月色下近乎透明,里面迷人的风光若隐若现。

她下意识的双手一挡:“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蒙面人甲怪里怪气的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一听他说话的语气,两人瞬间明白了。特么的,怎么是东瀛人?!

“我们……”

语嫣突然“咯咯咯”一串娇笑打断了方羽的说话,道:“你看我这身穿着,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蒙面人甲面露惊喜的神色,道:“莫不是醉春楼的春月姑娘?”

语嫣掩口娇笑:“正是。”

蒙面人乙看得直流口水,道:“春月姑娘果然貌美如花,令无数男人神魂颠倒!“

语嫣又是一串“咯咯咯”娇笑:“谢谢夸奖。”

蒙面人甲“春月姑娘,那旁边这位又是谁?”

“本府瓜州洪知县,请问各位好汉有何贵干哪?倘若缺钱,我写一个字据,尽管到本府上去取。”

“果然是洪知县。”蒙面人丙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我们正要去拜访,不曾想却在这里见面了。”

“找我有何事啊?”

蒙面人丙道:“远道而来,不为别的,只求切磋,但求一败!”

方羽“哦”了一声,道:“原来是打架的!可是,本府不会武功啊,你们想必是认错人了吧?”

蒙面人丙“当今武林,武功谁天下第一?”

方羽摇摇头,走点点头,道:“我不知道别人的功夫怎么样。但是看三位好汉的装束打扮,想必武功深不可测,定然是天下第一了。”

三个蒙面人得意洋洋的大笑一阵,道:“洪知县的马屁拍的不够高明。我听闻你们中原最近出现了一个叫做金语嫣的女子,不仅貌若天仙,而且剑法天下无双。据说她已经来到瓜州,望洪知县能告知一二,十分感谢。”

方羽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原来你们是想让我给你们去打探消息啊?这容易,我布下天罗地网,只要她进入我的地盘,蛛丝马迹必然逃不过我的眼。只不过到时候我去哪里告诉你们消息?”

蒙面人丙道:“我们三人住在你的府上,你不仅得管我们吃喝,我们还要行乐,所有的开销都算你的。我们三人保证你平安,如若不答应,怕是你知县府不会那么相安无事。”

吃我的,住我的,用我的,玩我的,还要来威胁我。特么的,东瀛人果然老奸巨猾。不过,这关我什么事?眼下,能不动手的,还是不要动手。万一弄出点异常响动来惊扰到了别人,那就大事不妙了。

于是,方羽随便给了一样东西说是“信物”,让他们三个尽管带着这“信物”去府衙便是。

三个蒙面人哈哈大笑着,这随口的一说,没想到天上还真的掉下了一个馅饼。就在他们转身要离去的时候,蒙面人甲盯着语嫣的两腿间,突然发话道:“还有一事!”

“尽管说。”

蒙面人乙“嘿嘿”的笑道:“把春月姑娘借给我们。”

特么的,那是我老婆!借给你们?昏头了!方羽什么都可以忍,但是调戏自己的老婆,他绝对不能容忍。语嫣知道丈夫的脾气,悄悄的拉住了他,“咯咯咯”娇笑着:“你们出得起价钱么?”

蒙面人丙道:“要钱么?问问我们手里的刀!”

“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吓死人了。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语嫣掩口娇笑,身形突然一动,包袱里的剑突然窜出!

第259章 贪恋大美人,终难逃一死

没有看见怎么出招,只听得刀剑碰撞所发出的铮铮之响,火花飞溅处,语嫣被三人重重包围在中央。

特么的,欺负我老婆?我是男人呐,难道就只有看热闹的份么?包袱中的宝刀在铮铮作响蠢蠢欲动,他眯缝着眼,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突破口。

语嫣的剑法真是让人看不懂,永远都捉摸不透她的下一招,看似无章无法,轻描淡写,可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化险为夷。

蒙面人丙大骇:“你究竟是谁?莫不是金语嫣?”

“慢慢猜。”剑入鞘,她轻轻的拍了拍这个蒙面人的肩膀,道,“你的剑法还不错,应该是你们几个中最高的吧?只是可惜,你的思想过于保守,束缚了你的招式,回家好好想想,希望下次见到一个不一样的你。”

“多谢姑娘赐教!”

在一旁的方羽不由得暗自叹息。要知道,这三人可是来者不善,她倒好,居然和他们切磋起剑术来了。

蒙面人乙道:“今日一战,不分上下,你又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品头论足?”

蒙面人甲在旁边一言不发,趁着他们说话分神之时,突然伸手一抓,蒙面人乙见状,生怕他有什么闪失,迅疾的劈了过来。

这突然的一招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语嫣下意识的一个侧身,刚好躲过,但却没能躲过蒙面人甲的这一抓,只听“嗤拉”一声响,抹胸被扯落她只觉得胸脯一凉,高耸俏挺的双峰颤巍巍的弹跳在三个人的眼前。

“哟西!”

“お花さん、きれいですね!”(花姑娘,真漂亮!)

“彼女のズボンも脱いだ!”(把她的裤子也脱了!)

特么的,还真是东瀛人!见妻子被如此调戏,方羽再也坐不住了,“咣”的一声,宝刀出鞘,人未动,刀已飞出。

被如此羞辱,一抹杀机从眼前一掠而过。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先找件衣服蔽体。方羽一挑二还可应付,但若是以一敌三,便有些勉强了。对方也看出了门道,只见蒙面人丙一边进攻,一边不自觉的朝着语嫣的方向挪动。

就在语嫣弯腰在地上捡拾衣裳的时候,对方的刀尖已经抵住了她的背部。

“最好别动,不然的话,要你死!”

语嫣道:“我不想杀你们,不然的话,你们早就死了!”

“我也舍不得杀你!”

语嫣道:“你想怎么样?”

“你现在被我制服,是我的手下败将,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夫人,随我一起回东瀛,我可以饶你不死!”

语嫣冷笑道:“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立即送你下地狱!”

“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想死想活,快做决定!”

语嫣平静的说道:“那我穿件衣裳就跟你走行么?”

“穿什么衣裳,把那条也脱了!”

“再脱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脱不脱?”

“あまり無理をしないでください!”(你不要太过分了!)

语嫣突然十分流利的说出了这句日文,让这个蒙面人愣了一下。然而就是这短短的不到一秒钟的时间里,形势瞬间逆转。

等到蒙面人丙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直感觉到脖子上一凉。

语嫣面对着面站在他的眼前,如此近的距离他几乎触手可及,她的呼吸轻轻的吹在他的脸上,似乎有股淡淡的香气。

“咣当”一声,武器从他的手中脱落,然后,他像个僵尸一般,一步一愣的朝着前方走去。

“兄さん,どうしたの?どこに行きますか?”(大哥,你怎么了?你要去哪里?)

蒙面人丙一言不发,语嫣找了件素纱衣穿上,然后“咯咯咯”的笑道:“あなたたちの長兄は疲れていて、寝たいです。”(你们的大哥累了,想去睡觉。)

这两人一听语嫣竟然会说他们的语言,不由得吃了一惊,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大哥”走着走着,突然肩膀上的一颗头颅滚了下来,滴溜溜的滚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两人大吃一惊,要知道,他们的“大哥”打遍东瀛无敌手,这才来到中原,这一个月以来,难逢对手。

谁知道今晚竟然会死在这个女人的手里,更让人惊讶的是,这生死一战,没有惊天动地的打斗,“大哥”再不济,也不至于一招就被她杀了,一定是她用了什么妖法。

高手对决,最忌讳的便是心浮气躁。“大哥”莫名其妙的死了,他们两个也无心恋战,虚晃一招,拔腿就跑。

但方羽岂能让他们就这么逃走,一招“飞天游龙”,直接贯穿了蒙面人甲的背心。

蒙面人乙大骇,知道无法逃避,突然“噗通”一声跪倒,央求道:“侠客が私の命を許して!”(女侠饶我性命!)

“我本不想杀你们,但是你们竟然调戏我家娘子,我岂能饶你!”说着,他上前就是一刀,结果了这个蒙面人的性命。

“老公……”

“老婆,你没事吧?”

语嫣摇了摇头,任由丈夫搂着。都说人和人刚刚相识的时候,总是把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对方,相处久了,缺点会渐渐暴露出来,当对方把你看透了,却依然不嫌弃你,那就是真心!

“老公,对不起,我……”

“小傻瓜,你我之间还说什么对不起呢?”

“可是我刚才……”

“我希望你的身体和心灵高度的融合。”

“什么意思?”

“我爱你。”

他紧紧的拥吻着她,几乎快把她融化在火炉里。良久,她才忍不住问道:“接下去该怎么做?”

“你的脾气和行为会赶走许多人,但也会留下最真的人,时间是最好的过滤器,留下来的就是相互适应的有缘人,唯有珍惜才会长久。无论爱情,友情,还是亲情,不去经营,都会形同陌路人。”

他有些奇怪:“怎么发这样的感慨?”

她甜甜一笑,靠在他的肩膀上,柔声道:“有你疼着宠着真好。”

他叹了口气,道:“江湖太飘渺,武林太纷扰,我好想回家。”

她挽着丈夫的胳膊,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先找到他们,然后和家人团聚,我们会有回家的一天。”

要找到扬州最大最热闹的客栈并非难事,天色渐亮,街上的行人也便多了起来。两个老妇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走在大街上。

语嫣小声道:“我们这样是不是走的有点慢了?”

方羽干咳一声,小声道:“虽然慢了一点,但是安全的很。你注意一下四周,有很多的嫌疑人。”

正如他所料的一样,周围来来往往的人潮中,绝大多数是江湖中人。他们时而四处张望,时而左右盘问,严密的搜查让方羽直皱眉头。

语嫣小声道:“我们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他们会不会是陈焕的手下?”

方羽微微摇了摇头,道:“盟主之位谁都想坐,他们这会儿抢位置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有闲心思管我们?再说,他们也不一定知道就是我们干的。”

“如果不是那帮人,那又会是谁呢?”这个问题真是让人头疼。

“小傻瓜,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扬州最大的客栈——福来客栈。宾客喧哗声,酒杯碰撞声,络绎不绝,一时之间,两人竟然看得有些眼花缭乱。

正正和圆圆在哪里?

陆飞和如烟又是哪个?

两人找了一个角落坐下,随意要了一些点心,一边吃着一边张望着。这崆峒派的易容术还真是了得,这化妆化得谁都不认识谁了。

“老公,正正和圆圆呢?”

“你怎么老想着正正和圆圆?”

“他们是我的孩子呀,我当然担心他们了。”

方羽笑道:“放心吧,说不定这会儿,他就坐在我们对面呢。”

坐在对面?语嫣留意了一下,对面坐着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大胖子。她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

这时候,忽听有人高声叹了口气,喊道:“韩魏多奇节,倜傥遗声利。共矜然诺心,各负纵横志。结交一言重,相期千里至。绿沉明月弦,金络浮云辔。吹箫入吴市,击筑游燕肆。寻源博望侯,结客远相求。少年怀一顾,长驱背陇头。焰焰戈霜动,耿耿剑虹浮。”

“哈哈哈,真是好酒!好诗!”

“有道是:天山冬夏雪,交河南北流。云起龙沙暗,木落雁门秋。轻生殉知己,非是为身谋。”

吟诗的是一位年逾古稀胡子头发都已经发白的老者。方羽长叹了一口气,这找来找去,原来,自己的儿女就在旁边。

方羽“呵呵呵”的笑着,颤颤巍巍的伸出手,道:“这位爷,行行好,给点赏钱吧?”

“平白无故,老朽为何要给你钱?”

方羽道:“刚才你的诗实在是好,特别是那句云起龙沙暗,木落雁门秋。”

语嫣凑过来道:“没错,我也最喜欢这句。”

老者叹了口气,道:“我看二位年迈体弱,如果不嫌弃,就请到寒舍暂住些时日,不知意下如何?”

方羽赶忙起身答谢,老者找了马车,大家大摇大摆着扬长而去。

纵然江湖中人再多,防守再严密,只要肯动脑筋,总有一丝空隙可循,尤其是面临危险的时候,更要冷静。

方正听了,若有所悟的点点头。

第260章 阳光灿烂日,闲情有逸致

一路上,大家不停的变换着装束。每到达下一站,便立即更换马车。大路不走,专拣小路,虽然避开了很多的耳目,但同时也绕了不少的弯路。

方羽道:“其实我们错过了很多功成名就的机会。如果当时我们能够很有效的控制局势的话,说不定,能够成为一代武林盟主。”

语嫣笑道:“成为武林盟主又怎么样?”

方羽道:“呼风唤雨,八面威风,何等风光!”

语嫣道:“有孩子,有丈夫,有家,这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荣华富贵,只不过是过眼云烟。”

方羽道:“你好像看的很淡。”

我们都是时间的过客,许多人和事,我们都做不了主。譬如离去的时间,譬如走散的人。“心”字的三个点,没有一个点不在往外蹦。你越想抓牢的,往往是离开你最快的。人生,能看轻看淡多少,痛苦就会离开你多少。因为看轻,所以快乐;因为看淡,所以幸福。

语嫣躺在丈夫的腿上,柔声道:“你,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两个孩子,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母亲。有了你们,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了。”

方羽“嘻嘻”笑道:“那要不我们再生一个?”

“孩子都这么大了,还生。”

“我们岁数很大吗?我们30岁都还不到啊。”

“如果你真的想要的话,等我们安定下来了以后,我愿意再给你生一个。”

陆飞道:“咳咳咳!这生孩子的事,你们慢慢商量。贤侄,上次你讲的故事才说了一半。不知后续如何?难道真的白发苍苍的时候两人相遇了吗?”

“此事说来话长一波三折啊。”正正长叹一声。

如烟道:“闲的无趣,不妨说来听听。”

正正道:“既然如此,那我继续。”

五年之后,选了衢州教授一职。衢县是衢州管辖的,那县宰与王教授时相往来。

县宰请王教授衙中饮酒,吃到中间,饭中拿出鳖来。

王教授吃了两下,便停了筷,哽哽咽咽眼泪如珠,落将下来。县宰惊问缘故。

王教授道:“此味颇似亡妻所烹调,故此伤感。”

县宰道:“尊夫人,几时亡故”

王教授道:“索性亡故,也是天命。只因在临安移寓,相约命轿相接,不知是甚奸人,先把轿来骗,拙妻错认是家里轿,上的去了。当时告了状,至今未有下落。”

县宰色变了道:“小弟的小妾,正是在临安用三十万钱娶的外地人。适才叫她烹饪,这鳖是他她烹煮的。其中有些怪异了。”

登时起身,进来问妾道:“你是外地人,如何却在临安嫁得在此?”

妾垂泪道:“妾身自有丈夫,被奸人赚来卖了,恐怕出丈夫的丑,故此不敢声言。”

县宰问道:“丈夫何姓?”

妾道:“姓王名某,是临安听调的从事官。”

县宰大惊失色,走出对王教授道:“略请先生移步到里边,有一个人要奉见。”

王教授随了进去。县宰声唤处,只见一个妇人走将出来。教授一认,正是失去的夫人。两下抱头大哭。

王教授问道:“你何得在此?”

夫人道:“你那夜晚间说话时,民居浅陋,想当夜就有人听得把轿相接的说话。只见你去不多时,就有轿来接。我只道是你差来的,即便收拾上轿去。却不知把我抬到一个甚么去处,乃是一个空房。有三两个妇女在内,一同锁闭了一夜。明日把我卖在官船上了。明知被骗,我恐怕你是调官的人,说出真情,添你羞耻,只得含羞忍耐,直至今日。不期在此相会。”

那县官好生过意不去,传出外厢,忙唤轿夫将夫人送到王教授衙里。王教授要赔还三十万原身钱,县宰道:“以同官之妻为妾,不曾察听得备细。恕不罪责,勾了。还敢说原钱耶?”

教授称谢而归,夫妻欢会,感激县宰不尽。

原来临安的光棍,欺王公外地人,是夜听得了说话,即起谋心,拐她卖到官船上。又是到任去的,他州外府,道是再无有撞着的事了。谁知恰恰选在衢州,以致夫妻两个失散了五年,重得在他方相会。也是天缘未断,故得如此。

说到这里,这个故事便结束了。只听正正叹息道:“破镜重圆,离而复合,因是好事,这美中有不足处:那王夫人虽是所遭不幸,却与人为妾,已失了身,又不曾查得奸人跟脚出,报得冤仇,可惜!”

看着窗外,阳光灿烂,树木郁郁葱葱,这真是一个好天气。马车穿梭在林荫小道上,在一处溪水旁停了下来。

陆飞提议道:“在这里歇息片刻吧?”

溪水绿汪汪的,绵延千里,蜿蜒而下,成群结队的小鱼在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悠闲自得地追逐着,嬉戏着。小溪边是大片大片的树林,一棵棵树木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矗立在森林里。

语嫣挽起袖子,嬉起了水。她舀起一捧水,洒到半空中,一滴滴水珠在春天阳光的照射下,在半空中舞蹈着,显得格外美丽,像一颗颗钻石珍珠一样。水珠又接二连三的落到水面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好像一支优美的曲子。一朵花瓣落下来,轻轻的掉在水面,溪水泛起涟漪,轻轻的荡漾着。

小溪从间流淌过,缕缕微风,丝丝凉意,瀑布飞流,峡谷幽深,森林深处,水声欲穿耳而过。站在悬崖峭壁,向下俯视,深浓的绿色,伴随着水声,生灵的叫声盘旋而上……

方羽轻轻的将语嫣抱了起来,放倒在一片茂密的花丛中。

他在她耳边轻轻的问:“我可以么?”

语嫣娇羞一笑,舒展双臂,千娇百媚下,她裙裤尽褪。她轻轻地闭着眼,闻着鸟语花香,享受着丈夫的浓情蜜意。

但见他轻抚她的胸脯,顿觉雪腻酥香花枝颤,不禁轻揉葡萄紧酥胸。她俏脸绯红,放下所有矜持,咬牙忍受中,任由他为所欲为。很快的,那娇艳牡丹盛开处,甘泉玉露溢满流,一切已然水到渠成。

望着眼前的景色,如烟道:“这里风景很好。”

“是啊,我们也去走走吧。”

她搀扶着他,慢慢的走向了一片花丛。这对苦命的鸳鸯,如今终于走在了一起。正当这时,忽闻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女人的喘息声。

陆飞转头看去时,分明看见了语嫣的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在这两条大白腿的中间,还有两条男人的腿。

如烟不禁脸一红,低声道:“这胆子也太大了吧?荒郊野外,竟然做起了这等羞羞的事。”

“他们本就是夫妻,如何做不得?我倒觉得贤弟乃性情中人,敢爱敢恨,值得佩服。”

如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莫不是你也想?”

陆飞道:“想归想,我却没有贤弟的这份胆量。”

两人说话间,忽听草丛中的语嫣闷哼一声,像是咬紧牙关时所发出的声音。

“合二为一,好戏开始了。”陆飞笑了笑。

在语嫣的莺声呖呖中,丈夫乍浅乍深,再浮再沉。纵婴婴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

这胆子不是一般的大,简直大到天上去了。光天化日的,竟然在这里如此放肆。陆飞大吃一惊,直到此时此刻,才真正的领略到了什么叫做肆无忌惮。

他轻声的呼唤着:“娘子……”

“相公……”她颜如半笑,眉似含啼,娇柔口之婉娩,翠姣眼之迷低。她顺从的轻启玉齿,让他的舌侵入自己的口中。

“走吧,不要看了,我口渴了,去喝点水吧。”如烟小声的说着,心中激起了一阵涟漪。

“别急,再看一会儿。”陆飞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口水。

忽见方羽一阵扇簸而和核欲吞,冲击而连根尽没。在语嫣色变声颤,钗垂髻乱中,精透子宫之内,津流丹穴之池。

于是他功成身退,但见金沟未盖,气力分张,形神散溃。语嫣慢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肩。男亦弥茫两目,摊垂四肢。

望着流下尻门之外的甘泉玉露,他抹了一把汗水,小声道:“原来娘子也是忍耐了好久了。”

她娇嗔道:“真是好讨厌,得了便宜还卖乖。”

“感觉如何?我凶不凶?”

“好凶好凶,差点要了我的命……”

“我怎么舍得呢?”

“跟你的刀法一样,这些日子以来你都没怎么进步。”

“我都在你这里学到了很多东西。”

“融合于天地万物间,你会有很大的启示。”

“娘子,哪里那么容易呢?”

“我觉得你这个功夫有一个缺点,不知道你发现了没有?”

“但凭娘子赐教。”

“勇猛有余,打开大合,气势蓬勃,但是我觉得可以刚柔并济,也许会更好一些,其实这个话好像我之前跟你讲过的。”

“刚柔并济?”方羽眼睛一亮,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抱着她又是一顿狂亲,“好,既然娘子说要刚柔并济,那我再来一次。”

语嫣羞涩一笑:“消停一会儿好吗?如果你刚才能够刚柔并济的话,也许效果会更好一些,人家也不会感到疼了。”

“我真是服你了,彻彻底底的服了。你居然能够在这种事情当中,悟出武学的真谛,请受我一拜。”说着,他果真恭恭敬敬的朝她磕了三个响头。

“我记得上次也是这个情景,你也向我磕了三个头。不要只说不做,只想不做,那样的话,你的武功永远停留在原地。”

“请娘子日后多多赐教。”

语嫣道:“快穿衣服吧,等会儿怕是要有人要来找我们了。”

陆飞叹了口气,能够在行周公之礼之时悟出武学的真谛,普天之下怕是没有第二个人能够做到了。不过刚才语嫣的一番话倒是让他陷入了深思中。

第261章 品爱情甜蜜,悟合一剑法

从当初认为自己彻底残废,到如今已能行走,陆飞相信世间有奇迹。纵然自己以后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健步如飞,但无论如何也要誓死保护自己的爱人。

也许自己真的该颠覆以往对武学的认识,武功,也许真的没有门派之分。风吹落叶是招式,落花流水是武功。天地万物间,所有的生灵,也许都能可以化作武功。

语嫣正想穿衣服,却被方羽抱起来跑向了溪水中。一番含娇调笑,接抚徜徉,洗漱重妆。

“老公,我要告诉你两件事情。”

“老婆,什么事?”

语嫣羞涩的告诉他,今天是她最危险的日子,换言之,很有可能因此播种下了生命的种子。方羽闻言大喜,抱着老婆一顿狂亲。

她娇笑着:“世事无绝对,也许这次不能中奖呢?”

“那我下一次一定来一个更猛的。”

“那我可不敢再让你碰我了。”语嫣莞尔一笑。

“老婆,那你说的第二件事呢?”

语嫣微微一笑,这第二件事情当然是跟武功有关。从刚才的如胶似漆,琴瑟合鸣中,她突然有所心得,领悟出了一套武学。

这套武学,一男一女,刀剑合璧,心心相惜,从而相辅相成。语嫣给这套武学起了一个名字,叫做“一往情深”。

他坏坏的笑着:“为什么不叫做一捅到底?”

语嫣轻轻的捏了他一下,娇嗔道:“你正经一点行不行?”

“你这个名字取的实在是太俗了。”

语嫣歪着头想了想,道:“那就叫做合二为一?”

听到这个名字,他差点惊愕的下巴掉下来。语嫣也笑了,改口道:“刀剑合璧,男女合一,不如叫做合一剑法。”

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老婆也是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了,居然能够在这种羞羞的事情中悟出了武学,真是一个普天之下罕见的奇女子!他倒是很想看看这套夫妻剑法究竟如何的精妙。

刀法精妙凌厉,剑式轻柔灵动,使用时身形清雅潇洒,姿态飘飘若仙,带著三分飘逸风姿,以韵姿佳妙取胜。

在语嫣的提点下,方羽的刀法招式劲急绵密无间,而剑招奇幻变化莫测似乎平平无奇突然间幻招忽生。

两者之间同生共死,共患难同进退,心心相惜又毫不粘腻。刀剑的“铮铮”作响之声,犹如语嫣的燕语喃喃。

她的身姿轻盈时如春燕展翅,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琴声,高兴时似小鸟雀跃,显得十分潇洒、优美而舒展。

“还有几句口诀,相公不妨记一下。”

“好,请娘子提点!”

中原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在语嫣的指点下,方羽的刀法日趋成熟稳重,霸气中又不失温柔,看得她满意的直点头。

正正不由得看呆了,情不自禁的叹道:“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圆圆好奇的问道:“哥哥,你在做甚?”

正正道:“你看母亲和父亲,仿佛在跳舞,又像是在练功,这是什么招式?时而激情四射,时而温柔缠绵,时而针锋相对,时而含情脉脉。这哪里是武功,分明就是人生的感言。”

陆飞道:“贤侄,我看,这更像是夫妻之道的一种领悟。”

如烟点头道:“语嫣把夫妻之道的领悟化作了另一种武学,创造了独有的夫妻合璧剑法,我们静观其变就好,不要去打扰他们。”

只听语嫣道:“感觉要柔,要美。但是,在转身,出手的时候要干净利索,速度要快。还有,手是身体的延伸,要用你的手感觉像是在够远处的东西,拉长身体的线条。”

方羽笑道:“你以为这是在练功还是在跳舞?”

语嫣笑了笑,挽起袖子,温柔的替丈夫拭去了额角的汗水,柔声道:“亲爱的,还记得那天晚上我们的丛林伦巴舞么?”

方羽“嘿嘿”笑道:“我只记得我们那天晚上跳着跳着,躺在草丛中,啪啪啪去了。”

语嫣轻笑一声,正色道:“刚才人家尽全力的配合你,现在你也该好好的配合我一下。要不然我可真的生气了。”

好吧……方羽收起了不正经,两人专心的练剑起来。只见语嫣轻步曼舞像燕子伏巢,疾飞高翔像鹊鸟夜惊。美丽的身姿闲婉柔靡,机敏的迅飞体轻如风。

她妙态绝伦,轻纱之下滑若凝脂的肌肤看上去更显得玉洁冰清。两人时而紧密贴合,时而上下翻飞,夫唱妇随驰思于杳远幽冥,缠绵出荡荡之情。

这套夫妻剑法博得了大家的阵阵喝彩之声,两人浑身大汗淋漓,不得不考虑重新洗澡了。

语嫣轻褪衣裳,白里透红的肌肤,因香汗淋漓越显得娇艳欲滴,如成熟后的仙桃,诱惑着想让人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会滴出水来,灿若星空的瞳眸,如荧光流逝银河,无数的繁星点缀,绚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偶尔一道流光闪过,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而去,爱笑的菱唇,微微翘起,透着樱桃般有人的红晕,不由得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母亲,我也要洗。”圆圆叫嚷着跑了过去。

语嫣道:“好,圆圆快来,我们正好一起。”

方羽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好吧,我给你们把风。”

再出来的时候,只见语嫣内穿薄蝉翼的霞影纱玫瑰香胸衣,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翼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再看圆圆。

身着一袭白色繁花抹胸,外披一件白色纱衣,那若如雪的肌肤透亮,头发梳涵烟芙蓉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她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雅致的玉颜上画着清淡的梅花妆,原本殊璃清丽的脸蛋上褪怯了那稚嫩的青涩显现出了丝丝妩媚,勾魂慑魄;若是原似嫡仙般风姿卓越倾国倾城,现却似误落凡尘沾染了丝丝尘缘的仙子般另男子遽然失了魂魄。

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娇美处若粉色桃瓣,举止处有幽兰之姿。光阴荏苒,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非往日随意可调笑的小女孩了。

再看正正。

俊朗的眉,清丽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乌黑的头发披散在洁白的颀长身躯上,装点出妖魅般的美丽。

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脸庞,举手投足在在都流露出浑然天成的帝王霸气。

“亲爱的,还没看够吗?”见他站在那里看的惊呆了,语嫣莞尔一笑。

她的这个微微露齿一笑,那两排雪白的贝齿称得唇红齿白,十分美好,清秀而扬长的柳叶眉下,一双妙丽清眸流盼,含着情意绵绵,似秋水盈波,让人心醉至极。

方羽哈哈大笑起来:“一个是我娘子,一个是我上辈子的情人,我真是太幸福了!”

陆飞赞叹道:“世上竟然有这般美丽的女子!”

如烟道:“你看她们两个,哪里像母女,说姐妹更贴切一些。”

圆圆笑了笑,道:“父亲,我是你女儿,可不是你情人呢。”

方羽笑道:“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依依不舍追到了这里。”

圆圆抿嘴微笑,像只麻雀般蹦跳着到方羽的面前,作揖道:“女儿圆圆见过父亲。”

语嫣道:“圆圆,走路不可蹦蹦跳跳,你是女儿家,要有大家闺秀的样子。”

圆圆做了个鬼脸,道:“偏不!走路也有那么多的规矩吗?”

语嫣莞尔一笑,款款轻盈的步态彰显出女性气质高雅、温柔端庄,那优美的步态,则更添女性贤淑、温柔之魅力,展现自身的风采。一阵风吹来,裙摆轻轻飘扬,撩动的是一份古典的风情、诗意的诱惑。

圆圆拍手惊叹道:“母亲的气质语无伦比,难怪父亲会被你迷的神魂颠倒。”

语嫣笑笑,道:“你要知道,美丽是一把双刃剑,一旦用不好,会伤及家人。古语有云:自古红颜多祸水,美丽,既是你的资本,但同时也是你的武器,而我,却用它做第三件事。”

圆圆问道:“是什么事?”

语嫣道:“我拿它用来激励我的男人。他的强大,是我今生最大的满足。”

圆圆“嗯”了一声,道:“母亲,女儿将来也要像您一样,选一个一生只爱我一个的人。”

突然,传来一阵狂笑。这笑声像是从地下传来的一样,沉闷而又诡异,阴森而又恐怖。

特么的,什么玩意,笑得让人直起鸡皮疙瘩。方羽喝道:“何方妖孽!藏头露尾,何不现身一见?”

第262章 香汗薄衫凉,凉衫薄汗香

话音未落,头顶上空忽然一阵“咧咧”作响,一条人影倏然飘过。就在大家惊叹于此人的轻功之时,忽闻轻微的几声“叮叮”之声,待大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语嫣的脚下散落着几根已然断成两截的绣花针。

“来而不往非礼也!”语嫣捡起绣花针,随手一抛,看似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却蕴含着无穷的力道和玄机。来人袖袍一挥,便尽数击落。

虽是如此,但他的袖袍已然被密密麻麻的戳了十几个针眼,心中不由得微微一惊:这女子的手法果然非同一般。

招呼也不打,一上来就是一通暗器,来者不善啊!看起来此人功夫不弱,也不知道他此番前来意欲何为?

再看这个老者,头发胡须皆白却脸色通红,精神显得异常矍铄,剑尖指着方正,冷笑道:“小娃娃滚一边去!”

正正抱拳道:“前辈匆匆而来不知意欲何为?”

白须老者冷哼一声,道:“三两重的小娃娃听不懂老夫的话么?”

正正微微一笑,并未动怒,他牢记父亲母亲的话:怒从心起,破从手出,然不自觉也。意思就是说,心底的愤怒一旦发出来,手中使出来的招式便不自觉的露出了破绽。

如今已然和他接上了口,那么剩下来的事情,便是要惹他动怒了。

正正再次抱拳道:“古语有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不知前辈是否同意?”

白须老者喝道:“你是找死么?”

圆圆道:“前辈拦我等去路,又不说明缘由。人未到,暗器先至,这岂是待客之道?”

白须老者笑道:“这小娘子长得倒甚是俊俏,不如做我儿媳妇,如何?”

正正叹了口气,道:“敢向清时怨不容,直嗟吾道与君东,坐谈足使淮南惧,归向方知冀北空,独鹤不须惊夜旦,群鸟未可辨雌雄。唉!”

白须老者怒道:“小娃娃,嘴巴里不清不楚的说什么?”

正正微笑着摇了摇头,道:“平生文字为吾累,此去声名不厌低。塞上纵归他日马,城东不斗少年鸡。”

白须老者不然大怒:“小娃娃,你敢骂我是鸡?!”

怒归怒,他却没有动手,眼睛紧紧的盯着前面的金语嫣,剑锋微微一动,指向了她。

“你就是金语嫣么?”

语嫣不答反问:“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白须老者再次问道:“你就是金语嫣么?”

方正抢答道:“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白须老者瞪了他一眼,怒问语嫣:“你是金语嫣么?”

方正继续反问道:“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白须老者冲着语嫣怒道:“我在问你话!”

方正学着他的口吻怒道:“我也在问你话!”

“回答老夫的话!”

“你不回答我,我如何回答你?”

“不要欺人太甚!”

方正道:“是你拦住了我们的去路,问你话你又不愿意回答,反过来还对我们凶,好像你很有道理似的。要打便打,不打就闪一边去,我们要赶路!”

被一个小娃娃如此戏弄,白须老者再也忍无可忍,右手臂缓缓的朝他伸了过来,没有速度,平淡无奇。

这是什么招式?难道这也算武功么?天下之大,当然无奇不有,方正不敢大意,正要迎掌相接,只见白须老者的手臂此时倏然暴涨,纵然正正反应再快,已然来不及阻挡,“嘭”的一声,胸口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正正摇晃了两下,勉强站住,胸口一甜,喷出一口鲜血。

“哥!”圆圆大吃一惊。

正正“啐”了一口,冲着白须老者一瞪眼,伸出食指向他勾了一勾。

“小娃娃,你这是找死!”白须老者冷笑着,内心却无比震惊。刚才那一掌用了七成功力,原先以为他必死无疑,但现在看来情况远出乎自己的预料,这个小娃娃的内功好生了得。

白须老者的手臂再次暴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了过来。这次方正早有准备。化掌为拳,砰然大震,白须老者身影一晃,正正却连续的向后猛退。

如烟一见不妙,伸出双掌欲阻挡他的后退之势,谁知双掌刚接触到他的背部,一股浑厚的内力通过掌心涌了过来,“噗”的一声,她仰口喷出一口鲜血。圆圆见状,欲以内力阻挡,当他的手掌接触到如烟的后背上的一瞬间,一口鲜血喷出。

这一刹那间,三个人受了内伤,白须老者的功力怎么一下子突然变得强?原来,不知何时,白须老者的身后,居然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中年男子。

他双掌贴在白须老者的后背,用他浑厚的内力助了他一臂之力,此人的功力深不可测,但可怕的是,他居然能够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悄无声息的出现,实在令人恐怖。

一连伤了三人,陆飞又没有痊愈,形势陡然急转直下。白须老者感激的朝着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手里的剑尖缓缓的指向了方羽,意思像是在说:该轮到你了。

方羽的刀尖点地,目光如电,突然一声暴喝,如蛟龙出海,立时卷起惊涛骇浪。正如语嫣所说的那样,大开大合气势磅礴,压迫的白须老者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

再看语嫣,她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那中年男子眯缝着眼,嘴角挂着冷笑,脚步却未曾有丝毫的移动。这个时候,谁都不能轻易挪动。

中年男子道:“我不知道你如何杀了陈焕,但是,你能够杀死杨开和叶凯,剑法已然非同一般。倘若你能够弃剑投降,我倒是可以考虑放尔等一条生路。”

语嫣冷冷的说道:“不必逞口舌之能!有本事,拿命去,没本事,拿命来!”

“小娘子长得闭月羞花,杀了你,倒是有些可惜,不如你自行了断吧。”

“我与兄台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却又如此这般苦苦相逼?”

中年男子道:“杀了杨开和叶凯我管不着,杀了陈焕我也可以不管不顾,但是,十年前,你杀了赵天公,那就不行!”

“多行不义必自毙,那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怨不得别人。”

“赵天公乃是我贤侄,你杀了他,而我替他报仇,血债血偿,天经地义!”

语嫣冷冷的道:“既然如此,又何须多言?”

她深知,如果拼内力的话,自己绝非他的对手。但正如自己之前对家人说过的一样,武功的高低从来都不是内力的强弱。自己能够杀的了杨开和叶凯便是如此。这大半年来,躲在深山荒野中潜心修炼,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但究竟到了什么样的一种境界,恐怕此时此刻是一个最好的考验。

而这个“考验”,只有一次机会,必须赢,才有生的希望。

中年男子显然也十分忌讳语嫣的剑法。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但是杨开和叶凯他是知道的。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这两人合力还打不过这个小娘子,反而被她所杀,那她的剑法该是到了一种怎样的境界?

再想想,陈焕当年也击败过杨开和叶凯,可是这个金语嫣却能够一招毙其命,这份功力,这份胆识,这武功,简直深不可测。

所以,不能先动,一定不能先动。一动就容易漏出破绽,像她这样的高手,只要自己露出一点点的破绽,便是死路一条。

他也相信,这金语嫣不会轻易而动。只要她一动,自己同样能抓住她的破绽。

两人就这样互相对峙着,彼此心中都十分的清楚,这是一场生死战斗。气氛陡然间紧张起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不知不觉间,中年男子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湿透。

而语嫣香汗淋漓,薄如蝉翼的衣裳紧紧的贴附在身体上,玉体的优美曲线渐渐的显露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暗色的眼影下,被长睫毛盖着的双眼闪烁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光。

如果正正和圆圆没有受内伤的话,倒是可以试一试天官四兽阵,但是如今……

就在这时,砰然大震,白须老者和方羽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方羽“唰唰唰”一直退到了语嫣的身后,方才勉强止住了身形。

语嫣轻声道:“记得合一剑法么?”

方羽心领神会,一个刀法精妙凌厉,另一个剑式轻柔灵动,一个身形清雅潇洒,另一个姿态飘飘若仙。

两人相辅相成又心心相惜,丈夫刀法招式劲急绵密无间,妻子剑招奇幻变化莫测似乎平平无奇突然间幻招忽生。

两人时而紧密贴合,时而上下翻飞,夫唱妇随驰思于杳远幽冥,缠绵出荡荡之情,忽听中年男子一声惨叫,被语嫣一剑封喉;紧接着,白须老者一声闷哼,倒在了方羽的刀下。

让夫妻二人惊异的是,从头至尾,这两人只有招架之功,丝毫无还手之力。

方羽惊叹道:“不曾想,这套合一剑法竟然如此厉害!”

语嫣微微一笑,拭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此时的她,衣裳已经被汗水淋透,薄薄的衣衫紧紧裹着娇躯,浑身散发着淡淡的体香,不禁令人心旷神怡。

正正吐出了一口浊气,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圆圆和如烟也打坐调息完毕。经此一战,兄妹两个才深知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凡事都要小心谨慎,不可鲁莽行事。

第263章 美貌惹事端,平地起惊雷

杀了白须老者和那中年男子,方正又要装扮,语嫣叹了口气,现在这个时候,乔装改扮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了。

也是,这一路走来,行事处处小心,却还是被识破了。看来,这易容术也没有什么高明的。

也许这两人和崆峒派有着紧密的关联,所以能够很快的看出来了呢?既然如此,想必路上其他人已然得到了风声,再乔装改扮没有了任何意义。

既然如此,倒不如正大光明的往前走,拦一个杀一个,挡两个杀一双,看他们究竟有多少把戏。

出了树林,马车还没有跑出多远,身后便有一队人马远远的跟着了过来,也不逼近,只是远远的跟着。

既然没有影响到他们,语嫣也不去理睬,吩咐大家提高警惕,以防这些人偷袭。正正应了一声,马车赶的更急了。而那些人自始至终都远远的跟着。

圆圆皱了皱眉头,咕哝了一句:“母亲,那些人好讨厌。”

语嫣笑笑,道:“世界上总是有些人会让你讨厌的,我们又何必为他们而烦恼呢?做好自己的事,走好自己的路,至于别的,就让别人说去吧。”

她打了一个呵欠,刚才的鱼水之欢直让她两腿发酸,加上后来又是一番恶战,身心俱疲,靠在丈夫的腿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终于远远的望见了一家客栈。客栈的名字有点雷人,居然叫做“黑客栈”。这么明目张胆的名字,简直让人目瞪口呆。

“黑客栈”的生意倒是出奇的好。小二介绍说,这方圆三百里内只有这一家客栈,又是经商的必经之路,故而生意异常火爆。

如烟道:“可是为什么要叫做黑客栈呢?”

小二笑着答道:“掌柜的姓黑,原本以前叫做‘老黑客栈’,前几日一群武林中人在这里喝酒闹事,被掌柜的打死了。这招牌便是在打斗中被砍去了一个‘老’字,还没有来得及更换。”

如烟道:“一人能打多个,看来这掌柜的功夫不弱呀。”

小二笑道:“我们掌柜的,便是江湖人称‘一刀天’的黑齐,罕逢敌手。我看各位带着武器,想必也是练家子,规规矩矩的自然不会伤害各位,倘若聚众闹事,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语嫣道:“多谢小二提醒,我们只是吃饭,然后要几间房住一晚上,明早便赶路了,不会闹事。”

“如此最好。看你们装束,定是从外地来的吧?奉劝各位一句,晚上若是听见什么响动的话,只管睡觉,休要多管闲事,否则,怎么死的逗不知道!”

这分明是带着些许威胁的味道了。但语嫣也不去争辩,本来就是赶路的,又何必多生事端。

语嫣道:“我们知道了,谢谢您的提醒,还是快些给我们上菜上酒,都饿坏了。”

“还有一件事,房间不多,只有两间房,你们要不要?”

语嫣道:“要,当然要。”

小二道:“先说明了,住一晚上要二十两银子,先付钱。”

圆圆忍不住道:“住一晚上需要这么多钱?还要先付钱?天底下哪里有这个道理?”

小二“哼”了一声,道:“付不起就别住啊,没有人强迫你们!不过,看小娘子长得倒是挺俊俏的,如果能弹奏一曲,也许会给各位便宜一点。”

圆圆冷哼一声,道:“你当我是卖唱的?”

小二笑道:“不是卖唱的难道还是卖身的?”

“你……”圆圆气的浑身颤抖,刚想发作,却被语嫣一把拉住了。

“我们不卖唱,更不卖身,好酒好菜尽管上,我们付得起银子。”说着,语嫣将二十两银子放在桌上。

小二瞟了一眼,道:“这只是房钱,还有二十两酒钱还没有付呢!”

陆飞皱着眉头,心里直叹气,如今的世道怎么变成了这样,开店的居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讹人钱财!“酒还没上,我们还没有吃酒,如何要先付酒钱?”

小二“哼”了一声,道:“付不起钱,趁早走人,免得占了位置还耽误了我生意。”

方羽正想发火,忽听邻桌在叫唤小二,原来他们也是来住宿的。小二依旧慢条斯理的回复说道:“正好有两间客房,不过房钱有些贵,需要五十两一个晚上。”

刚才还是二十两,现在一眨眼就变成了五十两,这家“黑客栈”果然不是一般的“黑”啊。如今天色已晚,方圆三百里又别无他处,倒不如……

生怕房间被人抢了去,方羽大笑一声,道:“小二,两间客房一百两,我们住下了!”

小二应了一声,看着他桌子上白花花的银子笑开了花:“有银子早点拿出来呀!藏着掖着干什么?”

邻桌的客人见状,倒是不乐意了,其中一个站起身来叫嚷道:“他们给一百两,我们出二百两!”

小二“嘿嘿”的笑着,冲着方羽道:“对不起了客官,他们给的钱多,房间就是他们的了。”

圆圆怒道:“我们先来的,你如何把房间给了他们?”

小二道:“这客栈又不是你的,我爱给谁就给谁。”

方羽怒道:“那我出三百两银子!”

邻桌也跟着怒道:“我出四百两银子!”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争执不休,一下子便涨到了一千两银子,小二在旁边看得好生欢喜。

再到后来,邻桌干脆直接上了金子,“啪”的一声将五百两金子丢在桌上,然后得意的跷着腿瞥了一眼方羽。

方羽哈哈大笑:“好!兄台真是慷慨,两间房五百两金子!真是爽快啊!房间归你了!”

“多谢承让!”邻桌打了一个哈哈,取出一锭金子,道,“这些金子,买你身边的两位小娘子,该够了吧?”

方羽微笑着站了起来,抱拳道:“二位兄台,你们只管住店歇着,却为何偏要她们相陪呢?”

邻桌大笑道:“那二位娘子貌若天仙,若是能和她们睡上一觉,简直就是睡了女菩萨!”

方羽笑道:“那你愿意出多少钱?”

“果然识大体!”邻桌大笑着,将桌子上的一锭金子丢了过去。

圆圆抢先一步接过金子,以她的内力,不在方羽之下手中微微一使劲,一锭金子立刻变成了一个圆球。

“好像少了点吧?”说着,方圆一抬手,“咻”的一声,只听沉闷的一声响,一个金色的圆球便深深的镶嵌在墙壁之中。

邻桌甲道:“哟!看不出来,这小娘子还是练家子。”

邻桌乙笑道:“会功夫的小娘子那才有味道呢。”两人相视一笑。

方正气不过,将十两银子捏成一个小银球朝着其中一个丢掷过去。忽听耳畔传来破空之声,邻桌甲侧身一让,躲了过去,可旁边的这位反应就没有那么快了,惨叫一声,右眼珠被打中,顿时鲜血直流。

邻桌甲怒道:“你敢打人?”

方正“哼”了一声,道:“我妹妹你也敢调戏,再不滚,也打瞎你的眼!”

两人哪里还敢言语半句,互相搀扶着落荒而逃。方正一拍桌子,吼道:“小二!酒钱不会少你!房钱也不会少你!但你若要讹人,小心你肩膀上的脑袋不牢靠!”

小二的心里早已经掂量许久,看这些人武艺非凡,还是不与争辩才好。他陪着笑脸,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退了下去,连桌上的银子都忘记了取。

不多时,酒菜便已上齐。

陆飞小声道:“这家客栈原是黑店,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圆圆道:“我们人多,不怕他们,谅他们也不敢!”

方羽道:“现在只有两间房,我看等下这样。”

大家商议,如烟和陆飞一间房,语嫣和圆圆睡床上,方羽和正正打地铺。

商量好以后,大家乐呵呵的来吃。哪知没吃几口,突然圆圆大叫一声:“我怎么头有点晕乎乎的……”话未说完,突然趴在桌上沉睡不醒。

“圆圆,你这是怎么了……”说着,语嫣刚要站起察看究竟,突然一阵头昏目眩,倒在桌上昏迷不醒。

“你们怎么了?”方羽大吃一惊,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小二!你竟然敢下毒……”“噗通”一声,仰面倒下。

紧接着,陆飞和如烟也相继被放倒。

小二躲在里屋偷眼观察了好一会儿,见他们一动不动,当真是被迷倒了,这才哈哈大笑着走了出来。

“掌柜的,有肉吃了!”

“一刀天”老黑大笑着,摇着扇子,一摇一摆的走了出来,摸摸圆圆道的脸蛋,满意的点点头:“嗯!这个娘子倒是白白嫩嫩的,长得挺俊俏,抬我房间里去!”

然后,他盯着语嫣看了许久,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这娘子定然是她的姐姐,长得好生美貌,也抬我房间里去!”

小二“嘿嘿”的笑道:“当家的,需要帮忙就说一声,小的一定义不容辞……”

“一刀天”老黑道:“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把那些人都给我拖到下面去,按照老规矩办!”

“那这两个小娘子……”

“一刀天”老黑道:“待我玩腻之后,便赏赐于你!”

“你何时玩腻?”

“也许一年,也许两年,最多不会超过三年。”

小二眼珠一转,道:“当家的,要不,我给你抬到房间里去吧?”

他原本的意思是想趁机揩油一把,纵然不能玩上一夜,摸上两三下过过瘾也是极好的。

第264章 逍遥又快活,美人终有喜

“一刀天”老黑乐呵呵的将语嫣扛在肩膀上,临走前撂下一句话:“除了这两个小娘子,其他人按照老方法办!”然后独自上了二楼房间。

小二有些不满,这么好的美味佳肴他却一人独享,实在太不仗义了。然而他只能将不满放在心里,言语中不敢透露丝毫的怨气,十分痛快的应了一声,扛起昏迷不醒的方羽就往屠宰场走去。

老黑将语嫣狠狠的丢在床榻之上,只见她衣衫敞开处,酥胸毕露,胸前的两团肉好似有灵气一般,不停的蹦跳着。他盯了半天,恶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这女子,美貌得实在让人无法抗拒。

但是下面还有一个小美人呢,不如抱上来一并玩耍一番,岂不更加快活?

这小美人身材虽然不及刚才的美人一般诱惑难挡,却也是万里挑一的佳人,更重要的是,这小美人的肌肤有一种其他人无法相媲美的白嫩。

当他抱着圆圆走到房间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房门口窜出一个人来,几乎与此同时,扛在肩膀上的圆圆突然伸手一点。

老黑纵然反应再快,要同时面对两个人的进攻却是万万来不及,全身一麻,还没来的及说话,瞬间便不能动弹了。

老黑瞪着眼,微微张了张嘴,眼神中充满了惊愕与不可思议。语嫣冲着圆圆眨眨眼,两人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将他丢在床榻之上。

一不做二不休,圆圆出手一点,戳中了老黑的“气海穴”。“气海穴”是学武者严禁触碰的穴位,此穴位一旦被戳中,轻则浑身的功力毁于一旦,如同一个常人无异,重则危及生命。

“我去看看哥哥。”圆圆说了一声,蹦蹦跳跳的转身而去。

“我们本无冤无仇,倘若你好生待客,不至于此,你且再床底下待着吧。”说完,她将老黑一脚踢到床底下。

待语嫣下楼时,众人都已在桌前等候,正正取了酒菜,大家酒足饭饱后便各自回房歇息。突然之间的反客为主,让方羽有些惊讶,按理说,这个“一刀天”老黑应该不至于如此不堪一击。他低头一看,果然见到老黑绝望的瞪着双眼滚在床底下。

为什么不把他弄出去呢?一来动静太大,怕影响了其他人,二来双方实在也并无深仇大恨,就这样杀了他也太不人道了。

武功都已经废除,这个惩罚对他来说也许太大了点,但事情已经发生,那就让他躺在床下吧,等二十四小时过后穴道自行解开,那时候,大家都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相公,旅途劳顿,不如早点歇息吧?”说着,语嫣温柔的替丈夫脱靴履,叠袍衣,阁幞头,挂腰带。

“我替娘子宽衣。”

夜久更深,情急意密。鱼灯四面照,蜡烛两边明。但见方羽深情款款的替妻子施绫被,解罗裙,脱红衫,去绿袜,但见语嫣花容满面,香风裂鼻。

语嫣含情脉脉,心去无人制,方羽亦情来不自禁。两唇对口,双臂环绕,香舌缠绵,互相追逐,双双倒于床上。

除却外衣,只见语嫣玉体横陈,轻纱蔽体,风光隐约可见。一半羞涩一半期待中,等了许久,却不见他丝毫动静,正在奇怪之时,忽闻耳畔传来轻微的鼾声。

他居然倒在一边睡着了。语嫣轻轻的娇嗔一声:“睡着前还要占些便宜,真是讨厌死了。”翻身盖好被子,沉沉睡去。

天快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从背后轻轻的抱住了自己,睁眼一看,只见方羽披着外衣正在他的身后摸索着。

她娇羞道:“睡醒了就想着讨便宜啦?”

他紧紧地将她拥抱,那份久违了的被拥抱的感觉,顿时让她沉迷沉醉痴恋的不再去细想,渴望的激情在此刻瞬间被点燃。

轻纱轻轻褪去,但见草木芳丽,云水容裔,嫩叶絮花,香风绕砌。他暖暖的呼吸如同阵阵春风,心湖不知不觉的吹开,泛起阵阵涟漪。

山峰上,森林里,堡垒中,春风拂过,渐渐的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她含娇含笑,美丽双峰傲人挺立,似乎渴望孕育新生命。

他情不自禁的赞叹着:“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她娇嗔道:“还不赶紧来,你居然还有心情吟诗作对么?”

“这床怕是不牢靠,不如躺地下吧?”说着,他将被褥平铺在地上。

“你真要这样做么?可是……”话未说完,她便被抱起放于被褥之上。床底下的老黑瞪着双眼,眼神中充满惊异。

赤身裸体被一个陌生男子如此近距离的窥视,语嫣瞬间满脸通红,真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语嫣又羞又急的轻唤:“他在偷看呢……”

“不要理会便是。”说着,她的嘴又被堵上了。

老黑愣愣的窥视着,这么明目张胆还真是让他惊掉了下巴。只见眼前的美女身材修长而又曼妙,苗条而又高挑,肤若凝脂白玉,冰肌藏玉骨。肩若刀削,腰若扶柳,眉如翠羽,口如含贝;不施粉黛,不食五谷,不食人间烟火,如画中走出的人儿一般,顾盼生姿,让他惊为天人。

再看语嫣,长发如瀑,空谷幽兰,绝世仙葩,丹唇,琼鼻,玉颊,雪白酥胸上的玉女山峰,如新生婴儿,饱满高耸。

“看够了没捏?都要羞死人了。”

方羽惊叹一声,道:“娘子这般美貌动人,看一辈子都不够。”

“可是,也被床下的那人瞧够了。”

“休要理睬,我们忙我们的,对了。娘子,我忽然想到一首词,念给你听听。”

“讨厌,这时候了,还念啥诗词呢!”

方羽哈哈一笑,自顾自的吟诵道:“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 ”

这首诗词听得他说起过,语嫣顺口接道:“罗衣解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似花蕊边傍微匀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浴罢先遮,裙松怕褪,背立银红喘未苏。谁消受,记阿候眠着,曾把郎呼。”

“原来娘子记得。”

语嫣轻声低语:“思君一往,望君唯叹。已非完花,心却依然。”

方羽道:“这位兄台,我们要开始做功课了。”

语嫣像两片花瓣突然飞贴到她的腮上似的,她两颊瞬间绯红,当他伏下身的时刻,她一双秀腿如窗外的常春藤一般攀援在丈夫的身躯上。

一声闷哼,她顿时一脸的娇羞,宛如城市边缘点缀着的羞涩的红叶。

柔和的春风过后,便是一阵惊涛骇浪。那气势磅礴,汹涌澎湃的来势汹汹,无不惊心动魄,胆战心惊。

一朵浪花,一个跳跃的音符,一排浪花,一组激昂的旋律,一海浪花,一个欢乐的生命。

云散了,雨住了。

被暴风雨压弯了腰的花草儿伸着懒腰,宛如刚从梦中苏醒;躲藏在芳草间的水珠闪闪熠熠,如断线的珍珠,闪烁着动人的光华。

一股清香迎面扑来。她气喘吁吁,香汗淋漓,经过一番**的滋润,舒枝展叶,像一朵娇艳欲滴的花朵,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老黑睁大了眼睛,完完整整的欣赏完了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心潮澎湃,可无奈穴道被封,只有干瞪眼的份。

待穴道解开后,他慌不择路拔腿就跑,什么美人,什么金银财宝,统统滚一边去吧,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的了。

这“老黑客栈”自此从江湖上消失,“方圆客栈”再次出现江湖。这反客为主有些突然,但这有什么要紧呢?武林争斗,从未停止,弱肉强食是不变的真理。

这是一个风和日暖的晚春。彩垂珠的帏帘挂在闺阁的门窗上,林子里的黄莺相对鸣唱,屋檐下的燕子在接翼交尾。

早晨卷起了罗帐,晚上又在香炉中加添了燃香。在香气袅袅的气氛中,语嫣温柔娇羞,情意绵绵和丈夫同床共眠,他们先互相拥抱在一起,含唇嗍舌,发出令人心动的啧啧声……

他们在花间散步,相偎相依,方羽还拉着语嫣的纤纤素手,难分难舍。

圆圆那红若牡丹般的口唇在微笑时露出雪白整齐的牙齿,拖着五光十色的长裙,走起路来似仙女下凡,袅袅婷婷,说起话来温柔婉转,娓娓动听,尤其那转身回眸一笑的神韵,就是狂奔的天马也会为之驻足停步。在这样的美人面前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呢?

大院深房之中挂着红色的窗帏,翠绿色的帐幔遮蔽住窗前透进的日光,投在席上形成斑烂的花影。垂柳在莲池边摇曳,那多姿挺拔的葵花,将身影和花香散进了帐幔;这一切多么令人舒适惬意啊!

在这样的环境和气氛中,语嫣更显得窈窕可爱,美丽动人。只见她和圆圆轻轻的移动脚步,舞动腰肢,显得是那样逍遥轻柔,随意自然。

夫妻两个时而互相对摇着扇子,玩弄着随手折来的花枝,说说笑笑,走上台阶,留下一路香气和笑声;进入筵席时,有音乐伴奏,在水中嬉戏时,如同一对鸳鸯;同床共被时,又如绣房中的鸾凤。

不知不觉间,大家在这里生活已经过去了三个月。这三个月里,经过方正的妙手回春,陆飞已能够脱拐行走,虽然功夫已废,但是他在语嫣的启发下,另辟奇径,对武学有了更深一层的体会。

这天晚上,语嫣羞涩而又幸福的依偎在丈夫的身旁,低声道:“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们要走了吗?说实话,还真有些舍不得。”

语嫣笑笑,摇摇头,道:“比这个还要好的消息。”

见丈夫有些疑惑,她娇嗔道:“你播种下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真的?”方羽一愣,继而开怀大笑起来,兴奋的抱起了语嫣,满院子飞奔。

语嫣搂着丈夫的脖颈,笑着:“跑慢一点,小心些。”

第265章 一刀仙突临,南柯竟一梦

初秋的中午,床上还铺着凉席,艳丽的锦被让香气薰着,院内池塘里的荷花依然展姿吐芳,语嫣在院中散步时,不再用团扇遮蔽阳光,小心谨慎的护着腹部,与丈夫谈笑风生。

室内帏帐掩映着,如同垂云一般,吃过午饭,听语嫣弹首凤凰之曲,配上那有鸳鸯画面的织锦,帐中散发了芬芳的香气,此时,夫妻恩爱共处,情意交融,这一刻,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眨眼间便到了冬天。室内温暖,闺房溢香。夫妻同盖一床鸳鸯被,枕着珊瑚枕,帏幔上挂着翡翠,床边还配有似玻璃的明镜,铺上松软的褥毯,展开绣花的被子,用雕有素像的檀木薰香,头上插着用红色犀角刻有精致图案的插梳,还点缀着翠绿色的雪蓖,身上穿着凤带环绕的花裙,膝上放着暖炉。

语嫣举杯道:“我不能喝酒,就以茶代酒,敬相公一杯。”

“娘子辛苦了,娘子为我方家的开枝散叶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该是我敬娘子才是。”

语嫣笑道:“看你把我夸的,怎么听起来有些假呢?”

方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朝妻子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娘子对我情深意重,实在感激不尽,请受我一拜!”

语嫣莞尔一笑,道:“相公不必如此,我们本是夫妻,做妻子的,理当如此。谢谢相公这些年来对我的爱,今生能嫁给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我很庆幸嫁对了人,谢谢你。”

两人如胶似漆,互饮美酒,驱走了寒冷,浑身感到春天般的温暖。妻子面露微笑,含情脉脉地向丈夫暗送秋波,举止缠绵,充满了对丈夫的无限眷恋。

这样难舍难分的时刻,就是那双飞双宿的燕子也会自愧不如的。他们同衾共忱,恩爱如初,不愿分离,只恨那报晓的公鸡叫得太早了。

这一日,方羽正抱着语嫣呼呼大睡,忽听门外一阵打斗声。见到妻子正在熟睡,他不忍心打扰,小心翼翼的披衣起床,推门一看,只见圆圆和正正一前一后将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夹在中央。

圆圆和正正八岁开始习武,因机缘巧合练就一身本领,按理说联手对付一个人那是绰绰有余。可这个人却能够在前后夹击中来去自如,也不出手,只是剑尖快要刺到的时候脚步微微一挪,便轻轻松松的躲了过去。

再看这个人的装束打扮,样子甚为奇特,怕不是中原人士。这种装扮方羽见过,十有**是从吐蕃那边过来的。

那么问题是,这个人来此有何目的?为何一上来就要动手?也许小孩子不礼貌得罪了人家?

可他又转念一想,自己的儿子和女儿还不了解吗?应该不会那么冲动,必然是这个人有什么不轨的企图。看他的身手,正正和园园,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想到这里,他冲着那个人抱拳道:“这位兄台真是好兴致,一大早的就出来活动筋骨了。”

那个人冷笑一声,从两人密集的刀光剑雨中穿梭了出来,道:“在下‘一刀仙’黑大,冤有头债有主,我不与你们计较,快叫金语嫣出来!”

“你找我家娘子何事?”一听到这个名字,方羽的心里便“咯噔”一下,这个人,定然跟“一刀天”老黑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难道是老黑的哥哥?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恐怕便不妙了,他十有**是来寻仇的。可这时候语嫣大腹便便,是绝对不能够迎战的,万一动了胎气,他会后悔一辈子。

“我不想杀你,我只找金语嫣,叫她出来!”

这时候,他只有站出来全力保护语嫣:“你家兄弟,是我所害!若想报仇,尽管找我!与我娘子无关!”

“一刀仙”黑大冷笑道:“若是单打独斗,你绝非是他的对手。快些叫你娘子出来!”

方羽亦冷笑道:“单打独斗,鹿死谁手还真是不好说。但是,武功的高低绝非刀剑的高下,你家兄弟愚笨,经不起小小的伎俩!”

“一刀仙”黑大道:“我家兄弟武艺高强,生平最大的缺陷就是好女色。若非尔等使用了卑鄙手段,绝非是我家兄弟的对手。”

方羽道:“对我娘子动手动脚,无论是谁,我都会让他死!如今只废了他武功,已经全是网开一面了!你作为他的兄长,应当知晓什么叫做罪有应得!”

“我看,你是找死!”黑大怒吼一声,“咣”的一声抽出宝刀,寒芒一闪,刀锋已经逼近他的头顶。

论一般人的反应,抬手招架是下意识的反应,要说高手,身子一侧反身一刀是为上策。但方羽的刀法却另辟奇径,身子往后一仰,双膝跪地向前滑行,不但彻底躲避了这一招,而且直指黑大的要害。

一刀没能解决方羽,黑大显然有些吃惊。赫赫有名的“一刀仙”,居然让眼前的“猎物”从容“逃走”,说出去情以何堪,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

“看来,我不杀了你,是不行了?”

方羽立即反唇相讥:“你本来就不行!”

黑大面露杀机,突然一招漂亮的龙转身,反身就是一刀!方羽刀尖点地,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直插他的头顶!

这招“天外来客”,纵然是一流高手,也难逃一劫。但见黑大不慌不忙,等到刀尖快要触碰到他的头顶上之时,突然怒喝一声,一刀格挡开了他的刀,同时,一掌拍到。

只听一声闷响!

方羽头一仰,朝天喷出一口鲜血。

正正和圆圆见此,呼唤着“父亲”,从旁边杀了过来,方羽怕他们吃亏,顾不让受伤,立刻拍马杀到,一时之间,竟然杀得难解难分。

不知何时,语嫣已经站在家门口了:“你要找的人是我,不要为难我的家人!”

“一刀仙”和方羽父子三人互相缠斗,按理说根本无暇说话,但是他却找到一个空隙跳了出来,哈哈大笑道:“我道是何方神圣呢,原来是个即将生产的孕妇!”

语嫣不想生气,生怕惊扰了腹中的宝宝,只是轻声说道:“即便如此,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黑大冷笑道:“是么?”

语嫣笑了笑,道:“你不是江湖人称‘一刀仙’么?那又如何!杨开和叶凯还不是照样被我所杀?今日,就拿你的血,来祝贺我即将面世的孩子,如果想死,尽管一试!”

她的这番话极具威慑力。细细想来,能够杀了杨开和叶凯的天下寥寥无几,而又能够杀了陈焕的,更是凤毛棱角,自己不能够和他们三人相比,当然更不能够和金语嫣相比——虽然她即将生产,但是,若是动起手来,自己怕仍然占不到什么便宜。况且,这里还有另外的三个人,倘若他们四个人一起上的话,自己定然没有好果子吃,都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

想到这里,他突然纵身一跃,眨眼间便消失在大家的眼前。他的这个举动带上大家愣住了,真没有想到,语嫣的一番话竟然把他唬住了。

语嫣道:“只怕瞒得了一时,骗不过一世,只怕他会很快明白过来,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望着妻子高高隆起的腹部,方羽道:“倘若平时,我们早就一走了之。只是如今,娘子行动多有不便,这一走恐怕伤了胎气。”

语嫣微笑道:“相公放心,我们的孩子我自会小心照顾。这大半年来,我们躲在这个客栈里一直都相安无事,想必外面的追杀定然少了许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想想也是。于是,正正赶紧牵了马车来,一家人收拾了行囊,趁着天色还未大亮,直奔老家而去。

没有想到一路上竟然出奇的安静和顺利。数日后的一天傍晚,一家人顺利的抵达了老家。

远远的,便看见方二海和王晴正在喂鸡。语嫣惊喜的喊了一声:“爸!妈!我们回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王晴一愣,继而惊喜万分的大叫起来,瞬间泪流满面,哽咽的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话来。

方二海见到语嫣挺着大肚子,高兴的大笑起来:“小嫣,真没有想到,将近一年没见,你又为我们方家舔了一个娃!”

王晴破涕为笑道:“老头子,你怎么知道是一个,而不是两个?”

方二海看看方正,又看看方圆,乐呵呵的笑了起来:“娘子说的对,两个!是两个!”

王晴又笑道:“你怎知这次是两个?有可能是三个,或者是四个呢?”

方二海大笑道:“对!对!是四个!”

听闻说笑声,方梅和方舟夜从里屋兴奋的跑了出来,大家围着语嫣家长里短,好一番热闹。

谁知到了午夜时分,方羽的一声惊叫惊醒了沉睡中的语嫣:“老婆!月全食!月全食!”

语嫣护着腹部走到窗前一看,可不是么,正是血月之夜!

天天盼其来,却天天不来,不想让它来,它却这么不通情达理的来了!

生怕错过了时辰,大家手忙脚乱的收拾着,方羽却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

语嫣见了,不觉心中有气,哪知他掏出项链,戴在她的脖颈上,温柔的说道:“不要再摘下来了,不管到哪里,不管身在何方,有了它,就相当于有了我陪伴。”

她幸福的笑了:“我宁可不要它,也要你。”

穿越之门打开的时刻,大家照例坐在马车上,虽然不知道下一站是哪里,但大家都充满着期待。虽然对这里依依不舍,毕竟不是自己真正的家。

再见了,亲爱的唐朝!

马车冲过去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急促的马鸣声,这一次,似乎与以往都大不一样,语嫣的手臂上突然一阵刺痛!

她忍不住呻吟一声,只听旁边的人惊喜的喊叫着:“醒了,醒了,她终于醒了!”

她睁开眼一看,不由得一片茫然,脑袋昏昏沉沉的,头痛欲裂,对于之前的记忆,似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有气无力的说道:““我这是在哪儿……”

旁边的一个中年女子兴奋的喊道:“孩子,你在医院里呀!你都昏迷了整整三个月,我们都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这下好了!这下好了!”

“我怎么在医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该死的,怎么自己就是想不起来了?

“你不记得了吗?你再好好想想?”

“想想?想什么?自己好像……好像从唐朝过来的……还有两个孩子……喔,对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老公呢?”

病房中的人面面相觑,这小姑娘是怎么了?难道变傻了?

第266章 青春年少时,问君依然否

待清醒一些时,她开始慢慢的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双人房间,邻床的病人已经痊愈出院,空落落的病房里只留下她一人。刚一动,手臂上却传来一阵刺痛,扭头一看,左手臂上竟然还挂着盐水。

中年女子道:“别动,千万别动!你才醒过来,千万别动,小心伤口裂开!”

伤口?她这才注意到,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现在提起,倒开始有些头痛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她原本想问的是,为什么自己穿越到了医院里?自己的家人呢?孩子呢?老公呢?

可要是真的这么问了,人家指不定拿自己当疯子。想想还是算了吧,先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再说。

听着这名中年女子的叙述,语嫣串起了三个月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中午时分,她在过马路时候,突然在拐角处开出来一辆面包车,躲闪不及被撞上了,头部受了重伤一直昏迷不醒,偏偏赶上了这血型还是rh阴性ab型,千万分之一概率的稀有血型让医院顿时手足无措。

或许她命不该绝,就在这时候,有个人站了出来,居然和她是一样的血型。这还不算,这个人同时喊来了自己的父亲,父子合力,硬是将她从鬼门关上拉了回来。

语嫣一愣,多么熟悉的剧情啊!猛地,她全身一震,这不正是自己15岁那年出的车祸吗?她惊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中年女子答道:“2004年啊?小姑娘,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语嫣又是一愣,天啊,怎么一下子回到了十五岁!情不自禁的,她低头看着自己,惊讶的差点连下巴都快要掉了。

哪里还有什么高耸的山峰,几乎扁平的胸部让她赶紧让人拿来镜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白白净净的脸上稚气未脱,十足的就是一个学生妹的模样。

“啊!”她失声尖叫起来。这简直难以置信,为什么穿越回来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难道真的在做梦?这真的是一场荒诞离奇的梦么?

见到护士走进来,语嫣忙问:“请问救我的那个人呢?我想当面谢谢他。”也许,不只是她做了这个梦!

护士道:“已经走了。”

“他没有留下什么话吗?”走了?他怎么就走了呢?他不好奇么?

护士摇摇头,表示对方什么也没有说。她却不信,这怎么可能呢?至少叫什么名字总应该知道的吧?

护士叹了口气,道:“对方真是一个活雷锋,这样的好人现在都快要绝迹了,人家不仅先垫付了所有的医药费,请了护工,连姓名都再三要求保密。”

“他叫方羽,对吗?”这句话,她几乎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护士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的注视着她,半晌才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语嫣也是微微吃了一惊,看来自己猜对了……不!它本来就是自己的老公呀!虽然现在没有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自己回到了十五岁那年,也许,故事要重头开始了!

“我不仅知道方羽,他全家的名字我都知道!”

护士惊讶的“啊”了一声,刚要说话。正在这时,有人推门而入。语嫣几乎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王晴么?!

想也没多想,她很自然的叫出了声:“妈!”

王晴足足愣愣了三分钟,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语嫣第二次喊出了“妈”,她这才“啊”了一声,道:“闺女,若不嫌弃,我就认你做干女儿吧?”

“什么干女儿呀?妈,是我呀!”

“你是?”看着她斩钉截铁的样子,王晴暗暗的叹了口气,原本只是出于好意前来看看她的,没想到,这孩子伤得这么严重,把脑袋都磕坏了,满口的胡言乱语。

“我金语嫣呀!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儿媳妇呀!”

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王晴更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简直难以置信,这孩子,长得倒是蛮标致的,可是才多大呀,就想着嫁人了?

王晴笑道:“孩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妈妈。”

语嫣不顾其他人的笑,十分认真的说道:“我说的没错,你是我婆婆,便是我妈。”

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王晴长叹一声,自己第一次过来看她,之前与她从未谋面,更谈不上认识,怎么一开始就认定自己是她的婆婆呢!看来伤的还真是挺严重的。

语嫣道:“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但是,请您听我说。您叫王晴是么?你老公叫方二海对不?上面还有一个大哥叫方大海对不?还有,您的大女儿叫方梅是吗?有个小弟叫方舟没错吧?方羽在家中排行老二,所以他有个小名,叫做‘二子’,我没说错吧?”

这下轮到王晴傻眼了,这小姑娘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居然全部都对上了!看着王晴愣愣的注视着自己,语嫣知道自己说对了,心情一下子有些激动起来。

“方羽五岁那年在五台山丢失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哦,这也不奇怪,你一定是在电视上看见新闻了吧?”

“您还不相信我吗?告诉你,妈,我是方羽的妻子,也是您的儿媳妇,我们有两个孩子,一个叫方正,一个叫方圆,是一对双胞胎兄妹……”

她说到这里,王晴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孩子,一定是脑袋磕坏了,她才多少岁,竟然想着嫁人和生儿育女了?!

“妈,您想起来了吗?我们是从唐朝穿越过来的呀!唐朝有个叫做孙思邈的药王您记得吗?您的孙子方正不仅武艺高强,而且医术精湛,您不会不知道吧?”

“有一句话叫什么来着?哦,是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看着这小姑娘信口雌黄,王晴简直哭笑不得,自己的儿子方羽到现在女朋友都还没有呢!还穿越到唐朝?离谱的简直不能再离谱了!

见王晴不相信,语嫣干脆说得再明白一些:“妈,我知道您不相信,但是,您一定知道方羽有一个胎记长在一个十分特殊的地方。是吗?”

王晴微微一愣:“是有这么一个胎记……你倒是说说看。”

语嫣道:“这个胎记就在左边的屁股上,形状呈心形,大如瓶塞,有没有?”

这下轮到王晴愣住了。这么**的部位,除了自己和方二海,就是方梅知道,就连方舟都不知晓,这小姑娘又是如何得知?莫非二子真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突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立刻拨通了方羽的电话,命他火速赶到医院。听到老妈在电话里头这么心急火燎,方羽二话不说直奔医院。

在医院的大门口,王晴一把将他拦住了,说了刚才奇怪的事情。方羽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道:“告诉你,老妈,她就是你儿媳妇!”

王晴狠狠的掐了他一下,道:“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挺俊俏的,日后长大了,定然更妖艳,怕是能惹来不少祸端。我们就到这里吧,反正对她也是够可以的了,还是快些走吧,我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狗屁的预感!”方羽皱着眉头,冲着王晴挥挥手道:“你先回去,弄点鸡汤骨头汤来,我去见见她。”

王晴一愣,道:“我们和她素不相识,需要对她这么好么?”

方羽道:“肇事司机已经逃逸,我让姐已经查过了,她的爸爸是韩国人,她的妈妈中国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爸爸便抛弃了她的妈。她也是一个苦命的女孩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跟我的遭遇差不多。你说心心相惜也罢,同病相怜也好,我救他,也许这样的一个因素在内,但是,更大的因素便是,我和她居然是同一种血型。你要知道,这血型能够相遇在一起的概率,那可是千万分之一呀。”

王晴喃喃自语着:“照你这么说来,好像你和她是有那么一点缘分。”

“缘分还不止于此。我的出生日期是1979年8月29日。她的出生日期是1990年8月26日。”

“那又怎么样?”

“我们的农历都是七月初七。”

“啊!”

“你不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巧合的事吗?”

“而且她和我们素昧平生,能够说出一家人的姓名,甚至还说出我的一个胎记。你不觉得这事情十分蹊跷吗?所以,有些问题,我一定要询问清楚。”

“那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你要是在场,有些话便不好说了。”方羽笑笑,强行劝走了老妈,独自一人进入了病房。

一听到响动,语嫣便条件反射似的转过头来,看见方羽,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幸福的微笑,自然而然的喊了一声:“老公!”

方羽哈哈大笑道:“我今年已经26岁了,至今为止连女朋友都没有,真没有想到,有个小姑娘会愿意嫁给我。”

“我们有两个孩子……”

“一个叫方正,一个叫方圆,是么?”

语嫣心中大喜,失声叫了起来:“原来你也记得!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在唐朝发生的故事吗?”

特么的……唐朝!这都是哪门子的事啊!看着她一脸认真和期待,他不忍心拂她的意思,只好接着她的话说道:“啊!你说唐朝啊!我当然记得了!”

“那你说说看我们都遇见了谁?”

呃……这要怎么瞎掰?唐朝……唐朝……知道的也就一个人而已!他暗暗的叹了口气,却大笑道:“我怎么不知道?我告诉你,我们遇见的人多了去了,其中,有个叫做李世民的,有没有?”

语嫣笑了。

话匣子一旦打开,便滔滔不绝起来。她不停的说着,方羽静静的听着,这小姑娘还真是能胡说八道。唉!看这情景,她身体上好像没有受伤,怕是脑袋摔坏了,成了神经病了!

她看出他的疑惑,心中泛起一丝悲伤的涟漪,轻声说道:“现在是2004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还在卧底青帮吧?坐上老四的位置了?大家应该都称呼你为‘四爷’了吧?”

方羽彻底的震惊了。这个天大的秘密,只有方梅一人知晓,她却如何得知?!

语嫣微微一笑,突然扯开了胸衣,露出了一片雪白的酥胸。虽然现在的胸脯上还没有结出丰硕的果实,但是——那根耀眼夺目的心形项链却让方羽浑身再次一震!

这不正是自己前些日子刚让美国的一位朋友精心打造的么?!世上独一无二的项链怎么会突然在她身上!?

“现在,你相信我了么?”

“相信什么?”

“相信我是你老婆呀!”

方羽苦笑道:“你才15岁好不好?我怎么敢娶你?”

“你等我好不好?”

他疑惑道:“我等你干什么?”

语嫣道:“等我五年。等到我年满20周岁的时候,我们就去领结婚证。”

“好,好!你现在刚好,不要说太多的话,好好休息吧,明天来看你。”说着,方羽替她盖好被子,转身就走。

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连自己都会变成神经病了。就在他刚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忽听病床上的语嫣吟诵起来:

黄昏时分,背着行囊沿街走。秋风阵阵,吹动我的衣衫袖。淡淡月光,羊肠小道人影瘦。步履遥遥,趟溪流,转拐角,出巷口,一步三回首,又上小桥头。

四野寂静,心中悲凉,灯火微茫映酒楼,知音何处有?一声低吟一回首,音绕丛林,心在颤抖,憔悴灵魂作漫游。

莫说壮志难踌,胸中歌千首,都为你而停留。岁月消逝,青丝变白头,风雨泥泞,荣辱沉浮,皆无怨尤。

天地悠悠,此情最长久。五洲四海烽烟收,家家笙歌奏。年年岁岁乐无忧。莫泪流,莫悲忧,莫离愁,有朝一日,我心依旧,晨昏常相伴,苦乐定相守。

平生事,难回首,一声呐喊风中吼。人飞黄鹤楼,一抔尘土一碗酒,捻起飞灰做土丘,毫无怨尤。

唯独放不下你,此心,此情,绵绵不休。

这一刻,他彻彻底底的惊呆了!

第267章 夫妻重相识,语嫣遇谜题

这首诗词是自己上个星期走夜路突然有感而发,她可能知道的?

这根项链是自己前些日子刚让美国的一位朋友精心打造的,世界上独一无二,怎么会戴在她的脖子上?

自己秘密卧底青帮,方梅是唯一的联络人。而且,自己刚刚在青帮坐上老四的位置,这件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向方梅汇报,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他愣愣的注视着语嫣稚气未脱的脸庞,这张脸……这个女孩……怎么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他苦笑着摇摇头,算了,还是不要去想那么多了。这个女孩长得倒是很不错,只是胸脯过于扁平了一点,简直就是一片飞机场……

胡思乱想什么呢!方羽啊方羽,她才十五岁啊,懂得什么叫爱情么?说什么有一对孪生兄妹,男孩叫方正,女孩叫方圆,真是胡扯的没边没谱了。可是,有很多不应该知道的秘密她都如数家珍,这又如何解释?

她口口声声说是从唐朝穿越而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有记忆?她又靠什么穿越过来呢?

想到这里,他重新坐在床边,语嫣的脸上立刻重新绽放出花一样的笑容,开心的握住了他的手。

“我就知道,你不会离开我的。我果然猜对了。”

顺着她话中的含义,方羽问道:“你……给我一些提示,容我慢慢回忆。”

“还没有想起来吗?那我再说一些是吧。”语嫣突然抿嘴笑笑,压低了声音,道:“偷偷告诉你奥,我们常常情不自禁的在草丛里、石头后面、河水里,甚至还有一次在屋顶上……”

说到这里,她突然脸一红,闭口不语。方羽一愣,显然不明白她想说什么,赶紧追问。她羞涩的掐了他一下,轻声道:“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啊?”

“真是好讨厌,就是啪啪啪了啦!”

方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话从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嘴里说出来,他差点惊掉了下巴。

“怎么,你不信啊?”

他苦笑了一下,算了,还是不让她说了,自己来问吧:“我一直没想起来,我们是怎么穿越的?你能告诉我一下吗?”

一个黑木盒子是整个穿越的钥匙,而找到这个黑木盒子的关键,就是这根项链。然后,她从如何千里寻夫,一直到最后的穿越,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听着她的叙述,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方羽陷入了沉思。如果她所说的是真的,那么倒可以去一趟布达拉宫,继而他暗暗的叹了口气,还是不要去多想了,这怎么可能呢?

可是,她居然能说出师傅的名字!这也太奇怪了吧?更奇怪的是,自己的父亲方二海的的确确热衷于厨师,目前正全力备战“满汉全席总决赛”,如果她所说的是真的,那么方二海应该就是冠军得主了。

更匪夷所思的是,姐姐方梅刚处了一个对象,特么的居然正是陈宏子!

这个小姑娘难道真的有未卜先知的能力?还是真的是从唐朝穿越过来的?

想到这里,方羽心中一动,道:“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么你口中的黑木盒子呢?”

语嫣摇摇头,道:“最后一次过来的时候,我手臂上突然感到一下刺痛,松了下手,睁开眼睛就到这里了。”

说到这里,她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了:“不行,我要回去!我想念我的孩子……对了,我肚子里的孩子呢?我的孩子呢?孩子呢?”

方羽轻轻的将她揽在怀里,像是在哄自己的妹妹一般,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轻松一点,好么?不要这么紧张。如果能够回到原来固然最好,倘若回不去也没关系,不还有我吗?”

她仰起小脸,问道:“我才十五岁,你会等我吗?”

方羽微微一笑,道:“我会等你,直到你结婚的那一天。”

“不!我嫁的人只有你!”

他笑笑,道:“谢谢你这么喜欢我,冲你这句话,即使你嫁给了别人,我也高兴。”

“等我二十岁,你都已经三十一岁了,大好的青春年华都在等待中度过了。所以,等我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就去领证吧,我会一心一意的爱你。你相信我好不好?”

“我当然相信你!”

“真的?你真的愿意等我?”

他点点头,道:“不过你也得答应我,尽快的回到学校,努力学习,把落后的功课抓紧补上去,我不喜欢成绩差的女生!”

她突然笑了,怎么忘了还有这个故事!当年,正是他这样的“苦苦相逼”,才成就了一个优秀的金语嫣。

不过,如今的她已经“今非昔比”,方正和方圆两兄妹的高中学业就是自己手把手教的。虽然如此,但是对于校园,她还是充满了莫名的期待。

“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嗯。谢谢老公。”

方羽皱皱眉,这一口一个老公叫的,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她才十五岁,这会让别人怎么想?但若是拂了她的心意,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这样吧,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就以老公老婆相称,若是有旁人在场,就以兄妹称呼,你看如何?”

她莞尔一笑,道:“怕人说闲话是不?”

他笑笑,道:“只要心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是么?等我,马上回来。”

她笑着点点头。

走出医院,方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答应她这个荒唐至极的要求?也罢!现在卧底青帮刚有了一点起色,还有很多事情等着自己去处理,明天这一去,猴年马月才能回来自己都不得而知,说不定等他回来以后,这小姑娘早已经爱上其他人了。

他买了两份炒面返回医院,同时再给她施加压力:第一,每一次大大小小的考试必须年级第一,整个苏州市前三;第二,除了汉语,还要另选七门外语,标准就是能够直接和外国人流利的对话。如果做不到这两点,恋情告吹。

他自信这两点没有人能够做到,所以,他说完以后,就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哪知语嫣莫名其妙的笑了。他当然不会明白,“当年”的他也是这样要求她的。而如今,她早已经做到了。

见她这么爽快的答应了,方羽倒是吃了一惊。这是换做自己,任何一个要求,都难于登天。但是他相信,如果她真的做到了,以后的前途必定一片光明。到了那个时候,她的事业必然会上到一个很高的层次,身边的追求者也会排起了长龙,自己说不定根本就没有机会了,又或者她早已经把自己给忘了。

听闻方羽的介绍,王晴感到这小姑娘真的是蛮可怜的。所以,第二天当他离开的时候,王晴便主动承担起了照顾的责任。

语嫣人俏嘴甜,一口一个“妈妈”的喊着,病人们无不投来称赞的目光,这让王晴心里乐开了花。到最后,她干脆也一口一个“闺女”的叫了起来,还为她在家里腾出了一间房间,周末让她“回家”。

只有夜深人静的时候,语嫣才显示出与众不同的地方。她知道自己今年只有十五岁,所有的故事情节,都会像高考复习一样,从头再来。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如何回到原来那个地方,成了她心中是挥之不去的一个梦。

但是无论她如何尝试,却始终未能成功,看来,只有真的去一次布达拉宫,或许才能够解开最终的谜团吧。

倘若这真的是一场梦的话,许多的疑问又无法解释。如果这不是一场梦,又拿什么来证明,这是一个真真实实的存在呢?

靠在床头,凝望星空,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惊喜的从床上坐起来。黑木盒子是如何消失的,不得而知;为什么回到十五岁,只有自己才有记忆,而其他人却恍若陌路人呢?要证明这件事情真实的存在过,现在只有一个方法。

她盘腿而坐,凝神静气,慢慢呼吸,记忆中的内功心法逐渐的清晰起来。丹田之内渐有乾坤,海纳百川,大浪淘沙,突然,她轻喝一声,身体犹如离弦之箭一般,从窗口直接窜了出去!

黑夜中,一个人影在半空中一闪而过,飞速的登上了对面的房顶。

“我就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她仰天大呼一声,发泄着心中所有的情绪。

越活越年轻固然是件好事,但现在的问题是,方正和方圆去了哪里?总不至于又钻回了自己的肚子里吧?

十五岁,是整个故事的开始,所以她又重新回到了起点。

那方正和方圆呢?大唐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是他们人生开始的地方,难道,他们又回到了那一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们又靠什么生存?

每次想到这两个孩子,她的心便揪在了一起。她知道方羽现在的想法,所以,她愿意等,可是孩子们呢?没有爸爸妈妈在身边,他们该怎么办?

为什么这次穿越会变成这样?是不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差错?记得方羽曾经提醒过,不可改变历史,否则将会发生不可预知的后果。难道我们改变了什么,才导致了这一次的惩罚?

仔细想想,好像也没有做错过什么。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飞身返回病房,明天就要出院了,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整理好心情,收拾好东西,准备重返校园吧。

就在她收拾东西的时候,书包里,压在课本下面,有一个包袱。第一眼看到这个包袱的时候,她差点惊讶的尖叫起来。

这个包袱,正是她最后一次穿越的时候收拾的。包袱里面,有几件她和方羽随身换洗的衣物,但是却并没有黑木盒子。

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时候,一块中间镂空的玉佩掉了出来,跟着它一起掉出来的,还有一粒黄豆般大小的奇特“宝石”。

她知道它们的来历,可是为什么它们会在这里呢?它们和这次穿越又有什么关联呢?

第268章 重返校园,惊鸿一瞥

校园里有迷人的四季:桃红柳绿的春天,花繁叶茂的夏天,枫红菊香的秋天,松青雪白的冬天。

春天的午后,金色的阳光经过教学楼旁那一排挺拔葱郁的水杉枝叶筛滤过后,照进教室的玻璃窗来,分外的亮丽。

曾经,她微笑着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散步,撒下最快乐的时光。曾经,她离开校园的那一刻,回首看走过的路,有的是恋恋不舍的感情;有的是没有虚度年华的自豪;有的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那难忘的校园生活成为她最美好的回忆。

谁曾想到,她“又”回来了!看着这一草一木,是那么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站在学校门口,她突然有些紧张起来。见到同学们该怎么说?见到老师们又该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以前怎么说,现在还是怎么说!

走到高三(2)班的门口,她站定了。这种又要来读书了的感觉很奇妙,很新鲜,也很刺激。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果断的推门而入。

迎接她的是经久不息的掌声。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庞,心中感慨万千,一抹感动瞬间溢满了眼眶。

“谢谢同学们,谢谢老师,我回来了!”

老师告诉语嫣,在出车祸的时候,王琳正好从附近经过,是王琳第一时间打了电话送她到医院里的,没想到她的血型如此稀罕,需要从北京乘坐专机,也是王琳积极的登报求助,方羽才有幸的看到这个消息。所以,整件事情最大的功臣非王琳莫属。

说到这里,老师道:“让我们为王琳鼓掌!”

王琳笑着说道:“谢谢同学们,金语嫣不仅是我最好的朋友,更是我的私人家教,我若是不救她,考试时谁来救我呀?”

同学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简短的欢迎仪式结束后,上课正式开始。现在再回过头来看这些,简直如同小儿科。王琳惊讶的发现,语嫣做题目的速度超快,每次上晚自习的时候,同学们都在为三个月后的高考而努力拼搏,可她却双手托着下巴,时而望着窗外发呆,时而低头写着什么。

趁语嫣去卫生间的时候,王琳偷偷的拿过来一看,不由得愣住了,只见白纸上俊秀的字迹写着:

清风舞明月,幽梦落花间。一梦醒来,恍如隔世,两眉间,相思尽染。只身天涯,独醉贪欢。独倚窗前,任风吹,看花落,黄花树下,你是否又在轻拂玉笛,醉拔情弦?遥望千年,繁华散尽,我却痴心未改。可惜几度徘徊,走不出的,仍是那梦里花间的蜜语甜言。

王琳皱着眉头暗暗的叹息着,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就是一个信息:金语嫣恋爱了!

这怎么行呢!高考就在眼前,怎么可以为了这个事情而分心?再说了,即便不是高考,语嫣才十五岁,恋爱也早了点吧?学生还是以读书为主,这些事情等将来毕业了,踏上了社会再慢慢说也不迟。

课间休息的时候,她准备正儿八经的劝说她一下,谁知刚开口,语嫣便摇着头说道:“你不明白我发生了什么,说出来你也不信。”

王琳道:“车祸谁也不愿意发生,有很多次我都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现在好了,我们又可以一起学习,一起逛街了。噢对了,晚上我们为你举办了一个欢迎晚宴,你可一定要来哟。”

“在哪儿?”

她神秘的笑了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让大家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下午的体育课。这节体育课分为两个部分,一是一百米测验跑,二是男生篮球赛和女生排球赛。

男生组跑的最快的是程勇,一百米用时13”58。他是个体育尖子生,在整个年级中,跑步无人能及,长长的腿,超快的频率,帅气的外表,虽然高三,已经拥有不少的粉丝。

因语嫣刚恢复,体育老师特别准许她可以不用跑步,在旁边为同学加油打气。待大家嘻嘻哈哈的跑完,她突然走到程勇边上,道:“都说你跑的很快,有没有勇气接受我的挑战?”

程勇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比赛跑步,怎么可能赢呢?况且,这个男生还是全校体育的佼佼者。

“你的勇气让我十分的敬佩,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以卵击石。一个人要有自知之明。”

王琳吃了一惊,暗中拉着她,可语嫣执意的要求比赛一场。体育老师说道:“你身体刚恢复,不适宜做剧烈的运动,还是休息一下吧。”

“大病初愈无精神,闲坐昂首望浮云。微风轻拂有暖意,喜鹊争巢因近春。老师,我郑重的向他发出挑战!”

这脱口而出的诗博得了大家的喝彩。说实话,她也不知道怎么说出来的,也许,跟随着丈夫在古代生活了那么久,耳边听的太多了吧。

程勇笑道:“我单脚就可以超过你,信不信?”

语嫣微微一笑,道:“你的速度是13”58,我能跑进10秒,你信不?”

自古以来,还没有哪一个女运动员能跑进10秒,就是整个亚洲的男选手,能进10秒大关的也是寥寥无几。

语嫣的话引来了男生的大笑。这个女生,莫不是真的头脑磕坏了?体育老师也是笑着在边上直摇头,说了句“安全为主”,便让两人站在起跑线上。

体育老师道:“认为程勇同学赢的请站到他的边上,认为金语嫣同学赢的请站到她的边上。”

毫无悬念的,大家一致站在了程勇这边。语嫣笑笑,冲着王琳招招手,道:“到我这边来,信我一次。”

“我很想相信你,可是……”王琳苦笑着,这还用得着比赛么?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啊!看着语嫣那边空落落的一个人也没有,她咬咬牙,走了过去。虽然明知会输,可谁让她们是最好的朋友呢!

随着体育老师“嘟”的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

语嫣拼尽全力往前跑,程勇轻蔑的笑了笑,跑的太慢了,他甚至还有时间弯下腰系鞋带。等她跑了一半,程勇这才开始加速跑。

加速!

再加速!

但是他却晚了一步,在他即将追赶上语嫣的时候,语嫣已经抢先一步到达了终点。

比赛结束,语嫣胜出,用时14”96,王琳振臂高呼,这速度,在所有女生中无疑是佼佼者。

程勇拉长着脸,跑不过一个女生,这让他颜面扫地。分析一下原因,还是自己太过轻敌了。没有想到,这个金语嫣会跑得这么快。

他愤愤不平的说道:“三局两胜,我要和你再赛一场!”

王琳叫嚷了起来:“凭什么要和你再赛场,你输了就是输了。”

程勇道:“我不服,我要和你再比一场!”

王琳道:“你没有想到她会跑这么快吧。谁让你轻敌了?”

程勇道:“刚才只是热身,我故意让她的。你若是有胆量,就和我再比一场。”

体育老师大吃一惊,没看出来这金语嫣还有这特长,要知道这个成绩对于高三的女生来说,甚至在国际比赛上都已经算是傲视群雄了。

体育老师道:“别比了!金语嫣同学刚恢复,不适宜做剧烈运动,比赛到此结束!”

程勇虎着脸,而语嫣在女生的簇拥下跑去了打排球。她借口医生要她多休息,坐在场边看着大家。

这时候,一只篮球滴溜溜的滚到了她的脚边,男生叫嚷着:“小平胸,扔过来!”

特么的,我平胸么?只不过还没有发育好不好,再过几年,大的吓死你!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笑了笑,坐在那里随手一扔,篮球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妙的弧线,稳稳的空心入网。

“哇!”男生惊叫起来。这简直不可思议,不说能够空心入网,有这份力道就已经让人惊讶了。

男生热情的邀请她加入打篮球。比赛分五分钟,语嫣选择了和程勇对立的一个队伍。

大家照顾语嫣,怕她受伤,让她在最后关头上场。

体育老师吹一口哨,篮球赛就开始了。只见程勇像脱缰的快马尽情的奔跑,潇洒的过人技术让对方眼花缭乱,防不胜防,分数一下子上升到了10比4,观看的女生都忘情鼓掌呐喊。

轮到程勇发球了,只见他弯着腰,曲着腿,两只眼睛瞪的大大的,直盯着篮球架,豆大的汗珠 正顺着他的脸颊慢慢往下流。这时,他迅速将手中的球轻轻向上一抛,抛到了球篮中。

他带着球在场上左左右右的奔跑,时快时慢,时而还持球,连续运球,一人甩开了他,便直逼篮下。到了篮下却又不急着投篮,只是矮下身子,将篮球护牢在胸前,轻轻一抛,又进球了。

比分瞬间到了24:6,距离比赛结束剩下不到一分钟。这时候语嫣上场了。

她一接球就高高的将球抛起,甭管在哪里,只要拿到球,随手就抛,篮球无不空心入网。

程勇早已经憋的一肚子火,这次轮到他进攻,不为得分,只为“报仇”,哼!让你嚣张,这次非把你撞的站不起来,你可不要怪我。

他一边运着篮球,一边十分野蛮的向语嫣撞过去。眼看着她就要被撞倒,却见语嫣十分灵巧的一个转身,同时,程勇手里的篮球不见了,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三分稳稳命中。

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下不到五秒,此时,场上的比分24:24,再次由程勇发球,比赛进入了万分紧张的时刻。

刚才的一时疏忽让他懊悔不已,身为篮球队队长的他在一个小小的女生面前吃了瘪,这让他颜面无存。

语嫣这一方已经开始全场紧逼。程勇将球传给队友,队友心领神会,一个晃动闪过防守队员,适时的将球传给程勇。

语嫣冲了过来!

程勇冷哼一声,突然一个假动作,然后加速。但觉眼前有个人影一闪而过,手里顿觉一空,球没了。

回头一看,所有人一阵惊呼,连体育老师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只见语嫣在罚球线上高高跃起,右手抓着篮球,左手臂舒展开来,整个人好似腾云驾雾一般,又像踩着风火轮的哪吒,重重的将球砸进了篮筐。

所有人看得惊呆了,连体育老师都忘记了吹哨。这动作帅呆了,酷毙了!可是,她是怎么做到的?

“啊!赢啦!”王琳第一个反应过来,抱着语嫣兴奋的跳着,叫喊着,这技术,简直比乔丹还要乔丹啊!

第269章 高考加油,技惊四座

在体育课上的精彩表现,顿时让语嫣成了名人。一时之间,她有些招架不住了。后来干脆在课桌上竖起一块牌子,上书:高考冲刺,请勿打扰。

这一招果然灵验,谁都能理解高考,也都理解这几个月是人生中的一个关键。尤其是对于语嫣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来说,这三个月是她能否考上清华的关键中的关键。

但是语嫣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语嫣,她只想返回到穿越前的那个状态,有两个聪明伶俐的孩子,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还有一个温暖的家。

以前穿越有黑木盒子,现在,这关键之物不翼而飞,这要怎么回去呢?摸着脖颈上的项链,她心中一动:难道真的要去布达拉宫?难道黑木盒子会在布达拉宫里?

仔细回响起来,她和方羽第一次开启布达拉宫的时间是在2012年4月15日晚上10:10分。记得黄浩说过,那天晚上,天有异象每二十年一次小变,二百年一次大变,一千年一次巨变。现在的时间是2004年4月10日,距离这千年的巨变,还有整整八年的时间!

况且,开始这秘密之门需要密钥,而这把密钥在师傅慧通法师手里。只有拿到密钥,才能打开秘密之门,只有从而拿到黑木盒子,才能穿越回去。

根据以往的经历,自己将在三年内读完大学,然后历经艰险到达五台山拜师,如今这一切难道真要重来么?

照目前的情况看,自己对于想要“回去”是毫无办法的,一是时辰未到,二是时机不成熟。也许故事真的要重新来一遍,但是,结局定然是一样的。

既然知道故事的过程,为什么要“重蹈覆辙”呢?金语嫣已非当初那个柔弱可欺的女孩了!

心不在焉的参加完了晚宴之后,她便直奔宿舍,再一次的拿起课本让她感慨万千,但是现在,只有考完试,才能想其它的事情。

这是她认识方羽的第一关。要不然,他定然瞧不起自己。在自己的印象中,她是高考状元,自己的初吻正是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晚上献给了方羽。

正是这次高考,两人才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所以,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次战役,容不得半点马虎。

想到这里,她重新振作精神,不再胡思乱想,如同当初的高考一样,深深的投入了学海之中。

都说“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话一点都不假。她拒绝了所有的邀请,三个月的时间眨眼就到,走进考场,她情不自禁的高呼一声:“目标:750分,冲刺!”

同学们瞠目结舌,要知道,750分可是满分呀!语嫣只是笑笑,当年自己高考考出了749分的成绩,这一次,再也不会让仅丢的一分溜走了。

考完试,王琳如释重负,迫不及待的跑去问语嫣,见她正收拾着衣物,不由得有些奇怪。

语嫣答道:“出趟远门,散散心。”

“你不和大家一起狂欢吗?”

她笑着摇摇头。在自己的印象中,正是这次的晚宴才认识了刘宇轩,在晚宴结束后,还遭到了社会上三个小混混的调戏。现在想起来,有很大的嫌疑就是刘宇轩从中作梗。

记得毕业之后,自己必须参加了亚洲风采小姐大赛,并且从中获得了第一。然后记得王晴在给自己介绍男朋友之时,正是这个刘宇轩。

再然后便发生了一系列匪夷所思的事情,而这些事情的源头,就是刘宇轩。所以说如果不认识这个人,也便没有以后的故事。如果不参加这个亚洲风采小姐大赛,那就更没有一系列的故事。

语嫣道:“我想去趟西藏,你们玩的开心一点。”

“怎么突然间要去那里?”

“那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之前为了高考,根本没有时间,现在我好想去。”

“一个人跑这么远,你不怕危险吗?”

“以前怕,现在不怕。”

两人正说话呢,突然程勇在女生宿舍楼前大喊着金语嫣的名字,扬言要找她挑战。

王琳哼了一声,道:“程勇同学,你连这都输不起,今后还怎么去参加比赛?你一个男生找一个女生比赛跑步,丢人不丢人?”

程勇不管不顾,还在楼下大呼小叫。语嫣皱着眉头,说实话,她不想打击他的自信心,却也看不惯他的嚣张跋扈。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这样吧,程勇同学!”语嫣道,“如果我们俩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比赛跑步的话,你是男生,若是赢了,便是胜之不武。我是女生,若是输了,也不觉得丢人。所以,等一下我先跑,你给我测试时间。如果你能超过我的时间,就是你赢了。你看如何?”

“好!”

听说程勇和语嫣比赛100米跑步,操场上黑压压的挤满了人。男生程勇的速度大家有目共睹,自是不必多说,这个金语嫣自从那次“侥幸”赢了程勇之后,便一心高考,再也没有看见她参加任何体育项目的活动。如今两人毕业前夕的终极对决,怎能不引人关注!

只听王琳发号施令:“各就位,预备——”

程勇偷偷的瞄了一眼语嫣,她穿着白色的运动衣和运动裤,三个月不见,她的胸脯已经微微有些隆起,不像是之前的一马平川了。

“嘟!”王琳吹响了比赛的号角!

语嫣像一道白色的闪电冲出了起跑线,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所过之处,卷起阵阵风沙。

程勇下意识的一按秒表:3”08!这简直比一辆轿车的速度还快,天哪!

所有人一片寂静,操场上鸦雀无声,再看师生们,个个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每个人的脸上都是相同的表情:不可思议。

王琳回过神来,冲着程勇喊叫着:“该你了。”

程勇哪里还有勇气比试,这速度,已超出了人类的极限。他冲着语嫣“噗通”一声跪倒,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王琳笑道:“说好的比赛,怎么拜起师来了?”

语嫣摇摇头:“你好胜心太强,不适合做我的徒弟。”

“我改还不成吗?”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微笑着摇摇头,拨开人群,返回宿舍收拾好东西,正走着,突然见到前方有一个熟悉的人影正背着背包冲着她笑着。

“老……”她情不自禁的喊出声,猛然发觉场合不对,马上改口叫道,“哥哥!?”

方羽没有说话,张开双臂,冲着她微微一笑。语嫣像一只快乐的小鸟,飞奔到他的怀抱。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两人手牵着手远去了。有好奇心者远远的跟了上去,看见语嫣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搂着她“哥哥”的腰,依偎在他的背上,幸福的笑着。

方羽轻声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

谁知语嫣马上改口连道:“老公!”

他苦笑了一下,道:“你倒是挺会钻空子的嘛。”

“哼,你本来就是我的老公好不好!”

“你别一口一个老公的,我以后还怎么找女朋友?”

语嫣轻轻的掐了他一下,道:“你都是有老婆的人了,还想着要找小三么?”

他叹息着,突然将自行车行驶到路边停下。

她问:“怎么了?”

方羽道:“我刚才注意到了,你根本不是在跑步,这是什么功夫?”

她笑道:“你也会的。”

“我不会。”

“你会的,只不过,现在不会。”

他一愣,细细的品味着她的这句话,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在穿越之前都是武功很厉害的高手?”

“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我一人有记忆,也不知道我们的两个孩子究竟在哪里。我现在很担心他们,也很想他们。我想回去,可是生怕回去之后不见了你——你懂我的意思吗?”

方羽微微的点了点头,虽然她的话让人难以置信,但不知怎的,他就是愿意去相信。

他轻轻的问道:“我能帮你什么吗?”

“你能陪着我,穿越千年,回到唐朝吗?”

这是一个现在听起来让方羽感到十分荒谬可笑的问题。看着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他笑着问道:“我倒是很想看看唐朝的模样。请问金语嫣同学,我们该怎样回去呢?”

“布达拉宫的观音像那里有一处机关,需要师傅那里的密钥开启,经过下面的楼梯,我们会找到一个黑木盒子,这是穿越时空的宝盒。有了它,我们便能够在每个月全食的夜晚穿越时空。”

方羽愣愣的看着她,虽然她说的话仍然感到十分的荒谬,但是这一刻,他选择相信了她。师傅曾经对他说起过这件事,而这件事情,根本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见他不说话,她问道:“你在想什么?”

他摇摇头。

“我知道你现在不相信我的话,我也知道你现在不接受我一是因为我年龄太小,二是怀疑我对你的爱是不是有报恩的成分。但是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的。”

“你误会了。我在想着有了密钥又该如何穿越过去呢?”

天有异象,每二十年一次小变,二百年一次大变,一千年一次巨变。现在的时间是2014年6月15日,开启布达拉宫的时间是在2012年4月15日晚上10:10分,距离这千年的巨变,还有八年的时间。

听着她的讲述,方羽又陷入了沉思中。她说话虽然有些颠三倒四,匪夷所思,但是种种的迹象表明,这一切似乎又像是真的。

他笑着说道:“我现在倒是很想去一次布达拉宫了。”

是的,只有去过,并且亲眼见证,才能彻底的让人信服。听到他这样说,语嫣开心的笑了。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记得你的承诺。”

“我好像没有向你承诺什么啊。”

“你说过,你会等我五年,然后娶我。”

“可是,你太小了啊。”

“五年之后就二十岁了,不小了。”

方羽笑笑,指了指她的胸脯。

语嫣脸一红,嗔道:“讨厌。现在是小了点,可是五年之后就不会小了。”

“那不行,我不喜欢假的,必须货真价实的手感才好。”

“你跟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顺这个,小心我告你拐骗!”

他笑了起来:“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十六岁了,你怎么还是十五岁呢?”

不过,两人说走就走。买了当天的飞机票,直接飞了过去。

第270章 师徒相认,见证奇迹

从拉萨贡嘎机场下飞机后,方羽直接包了一辆车,直达距离布达拉宫约四公里的拉萨古藏殊华客栈。

两人吃了一些东西,稍作休整之后,便直奔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是世界上海拔最高,集宫殿、城堡和寺院于一体的宏伟建筑,也是西藏最庞大、最完整的古代宫堡建筑群。

其中,法王洞也叫法王禅定宫,是七世纪叶蕃时期的建筑,是一座岩洞式佛堂,建筑在布达拉山的顶上。还有一个叫做帕巴拉康,也称超凡佛殿,是布达拉宫最著名的圣观音殿。

法王洞,殿堂面积不算大,大约30平方米,曾是吐蕃赞普松赞干布长期居住过的殿堂,为松赞干布的修行室。比起其他的殿堂,法王洞显得憋闷和拥挤许多,门很窄小,没有窗户,光线要靠电灯来解决。环顾四周,只见洞壁已被熏得漆黑透亮,隐约可见诸多小巧的人物造像。

两人依次参观了松赞干布像、赤尊公主像、文成公主像、藏族妃子蒙萨赤嘉怀抱王子贡日贡赞的塑像、王子贡扫贡赞等等。

见方羽弯着腰仔细的观察着,语嫣小声的说道:“秘密不在这里,别瞎瞅了,跟我来。”

“说不定你记错了呢?”

“一辈子都难以忘记。跟我来吧。”

他笑了笑,这小妹妹倒是演得像真的一样。也罢,既然来了,就不妨去瞅瞅吧。

当两人站在帕巴拉康观音像面前的时候,瞬时惊呆了。它能被尊为“镇宫之宝”,果然与众不同!

语嫣笑道:“行啦,这感叹,你多年前就已经说过了。”

方羽含着笑意瞪了她一眼,然后,她附在他的耳边,用极其轻微的声音说出了秘密所在。望着这个凹槽的图案,方羽明显的浑身一震。

他见过师傅的密钥,跟这个图案简直一模一样,这是一种巧合么?难道她所说的,是真的?

出了布达拉宫,两人又马不停蹄的赶到五台山。方羽安排她在山下的酒店住下,独自一人去见了师傅。

语嫣微微一笑,她知道师傅一般不见客人,虽然她也是师傅的徒弟,虽然后来师傅把掌门之位传给了她,但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如今对于慧通法师来说,她就是一个客人,一个陌生人,若是跟随他去了,反而会误事。

她笃定的洗了个澡,打量着自己的身体,不由得着急起来。这胸脯什么时候才能隆起来,什么时候啊!才能发育呀,都要急死人了。

慧通法师见了方羽,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个时候,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难道有什么要事么?

方羽开门见山的说道:“师傅,我想我知道宝藏的下落了,所以,恳请师傅将密钥借我一用。”

慧通法师吃了一惊,道:“徒儿,此事非同小可,须当仔细些。”

方羽不敢隐瞒,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如此荒诞离奇,又匪夷所思,直听得慧通法师目瞪口呆。

“徒儿,快些将她请上山来,为师要见她一见。”

方羽应了一声,赶紧下山将语嫣请上山来。师徒再次相见,语嫣一瞬间泪流满面,忍不住“噗通”跪倒。

“你为何下跪?”

“我知道师傅不相信我,但是请师傅看这个。”说着,她从屋外捡了一块碎石子抛向空中,整个身体突然腾空而起,抓住空中的石子,手就这么一挥,半空中顿时下起了一场“石子雨”。

这正是“飞天派”的扬名立万的绝技——仙女散花!

慧通法师大吃一惊:“你怎会这招?”

语嫣哽咽道:“师傅,我便是五年之后你要收的徒弟——金语嫣。”

见慧通法师迟疑不决,语嫣折了一根树枝,将“飞天派”的招式从头至尾完完整整的使了一遍。

“你当真是我五年之后收的徒弟?”

语嫣含泪点点头。

“可是,这让人如何信服呢?若是不信,你这一招一式之间,分明就是我飞天派的武功路数。这……”一时之间,慧通法师也被弄糊涂了。

突然,方羽站了出来,道:“师傅,我信她!”

“此事非同小可,你想清楚了?”

“不瞒师傅,我已经偷偷的在暗中观察了她三个月。虽然穿越这种事情是那么的荒诞离奇,但是我相信她。”

慧通法师踌躇不决,留下一句“暂且休息一日,明天再说”,便回房去了。

这一间房要怎么睡?方羽顿时犯难了。真要和这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孩睡一张床么?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

打了一个地铺,他倒头就睡。语嫣开始还有些生气,可转念一想,自己才十五岁,不能怪他。再说飞来飞去的十分疲惫,也没有心情想这么多,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晨,当语嫣睁开双眼的时候,天色还没有完全放亮。简单的洗漱之后,下山吃了早点,又给方羽和师傅带了点,然后上得后山,练起功来。

闪转腾挪、上下翻飞,时而像一支离弦之箭,时而如翩翩起舞的彩蝶,直看得慧通法师频频点头。

基本功练习完毕,语嫣突然闭目站立不动,虽然看不见,但是风吹叶落声,甚至蚊虫在自己皮肤上吸吮血液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慧通法师有意试探,悄悄投掷过去一颗小石子,劲道很大,石子夹带着破空之声准确无误的向语嫣的后背飞来。

方羽大吃一惊,这万一要是有个闪失,那自己的这个老婆可就没了。他刚想喊,却见语嫣后面像长了眼睛似的,身体微微一侧,然后伸手一抓,石子便乖乖的握在了手心里。

语嫣睁眼见是慧通法师,恭恭敬敬的作揖道了声:“师傅,早。”

“虽然那么的不可思议,但是你确实是我的徒弟。”慧通法师微笑着拉住她的小手,将密钥郑重其事的交到她的手里。

“看的出来,你的武功已在为师之上,想必这些年你颇有领悟,若不嫌弃,为师想像你讨教讨教。”

“师傅说哪里话,徒儿有今日这番作为,全仰仗师傅的教诲。师傅对徒儿恩重如山,徒儿永世不忘。”

慧通法师笑笑,拉着她的小手仔细的将她从头看到脚,惊奇道:“徒儿,快些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师傅有所不知,此事说来话长了。”

“不妨,为师就喜欢听故事。”

看着这两人,方羽长叹一声,独自找了然和了空聊天去了。谁知师徒二人从早说到晚,一个说的起劲,一个听的入迷,不知不觉竟然又耽搁了一天。

直到第二天,两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了师傅,直奔布达拉宫而去。

再次来到观音像面前,两人先是恭敬的拜了拜,然后方羽四下瞅瞅,无人。他赶紧将密钥塞入那个凹槽图案中。

见观音像“咔咔”的动了两下,便再也不动了。虽然只动了两下,却让他惊喜万分。天哪!这一切竟然是真的!这下面果然有机关!

他收拾好密钥,按捺不住激动的心,紧紧的将语嫣抱在怀里。

“老婆!老婆!你真是我的老婆!”他忍不住搂着她一顿狂亲。

“不害羞,我才十五岁就叫人家老婆,让别人看到了不报警才怪!”

一番话吓得他赶紧松手。

“我们现在该怎么做?”这时候,他已经完全的相信了。

“距离开启这神秘之门还有八年时间,我去继续完成我的学业,你呢找个理由尽早摆脱青帮。”

“这是为什么?”

语嫣叹了口气,道:“因为你在青帮的时候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生死一线。现在,这段经历已经被改写,所以,我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还是趁早摆脱的好。”

“放心吧,我会很小心的。我也会经常抽空来学校看你。哟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的学习,不准勾三搭四,更不准给我戴绿色的帽子。”

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如果你不好好的经营这段感情,可说不定呢。”

两人回到五台山,向师傅汇报了情况,然后便留在五台山照顾师傅。

直到临近开学,两人这才回到家。王晴早已经期盼的脖子都长了,等得正心焦呢。

“怎么才回来呀,小嫣,恭喜你被清华大学录取啦!”

这早已经是语嫣料定的事情,但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的分数。记得上回高考,自己考了749分,这次完全是冲着满分而来的。

方二海笑眯眯的走了过来,兴奋的说道:“小嫣啊小嫣,简直不得了了,你是这次的高考状元啊!”

“是吗?爸爸,那多少分捏?”

“是高考状元啊,分数自然是全国第一了。”

“我的目标是满分。”

方二海指着新闻媒体的报道喊了起来:“满分!是满分!我的小神童啊!”

“真的吗?”语嫣也开心的笑了。可方羽却暗暗的叹息着,历史已经被篡改,今后发生的事情,恐怕谁也无法料定了。

语嫣才不管,全家去了酒店一番庆祝,第二天便收拾行囊去了清华大学。

方羽道:“就像你说的一样,历史已经被篡改,今后发生的事情,恐怕我们都要多留一个心眼了。”

语嫣点点头,摸摸他的脸,道:“我会更加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你在外面一定要加倍小心。”

他点了点头,道:“我会尽早的摆脱青帮。既然历史已经被改写,那么,一切都要变了。如果我再不变,恐怕会有麻烦。”

“需要我帮忙的话你来个信息,我的功夫你还未曾全部见识过呢。”

“我知道你的功夫比我强,但是我不想让你身处险境。”

“你一切都要小心,我也不想让我未来的老公有任何危险。”

在校门口与方羽依依不舍的分别后,再一次的踏进了这个熟悉的校园。

第271章 丑小鸭蜕变,一心只爱你

十五岁就以满分的高考成绩进入清华大学深造,这让她瞬间成了名人。可她却似乎对此并不感冒,大学四年时间,她想好好利用。有些之前还不是很懂的,就积极求教他人。除此以外,她还积极参加各项活动。

大学的校园里,上课的教室是不固定的,所以,每天她都必须为了上不同的课程而多次转移阵地,如此“曲折”的上课经历此时此刻对于她来说,有一种特别的亲切感和熟悉感。

而除了上课时间,其他的空余时间都是自己安排,没有了固定的教室,没有老师盯着自习,于是她一有空就往图书馆跑。要找的书,都是些唐宋元明清时代的历史故事。

这些对于习惯了高中生活的大一新生们来说,绝大多数都感觉难以适应。也许所谓的无拘无束的大学生活仅仅只是指没有了繁重的作业,没有了从早到晚的满满的课,没有了老师逼迫的自习……可是,于此同时,课程也变得更难了,不是么?没有了老师的监督,是否自觉了呢?如果没有将专业学好,理想又要怎么办呢?其实,因为这样的自由,大学对自身要求变得更高了,需要更努力地去学习、去奋进。

而语嫣却是奔着另一个目的来的。无论穿越到哪个朝代,她几乎都一无所知。要不是丈夫,她简直就是一个文盲。这一点,必须在这大学四年时间里改观!

走进这个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校园,感觉好大、好美,月牙湖、凉亭、柳树、花朵……俨然错落有致,似乎是来到了一个精心设计的花园,虽没有水榭,亦没有楼阁,但是,这一水一树一倩影,仿佛昨日。

这是一场梦么?她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很不幸,这一切都是事实。那就再次好好的度过这难忘的大学四年时光吧。

大学生活最绚烂的一页,应该是新认识的好朋友了。同学、室友、工作的伙伴……一年的时光不短也不长,足可以让彼此互相了解,读懂彼此。但是没有人理睬这个平胸的小女孩,这个矮小又青涩的小女孩在美丽的大学校园里就像一只孤独的麻雀。

可她却是快乐的。当他拉着她的手逛公园,她的心是幸福的,当她吃着他买来的冰淇淋时,她的心是甜蜜的,有了他的陪伴,她的心是充实的。

没有人愿意理睬她又有什么要紧,只要他爱着自己就行了。自己现在是丑小鸭,但是终有一天会变成白天鹅。到那时,即便是有千万人的追求者,自己也不稀罕!

她就像一只快乐的丑小鸭,游泳、跑步、学习、看书,到了第二年,自己十六岁了。不经意间,平坦的胸脯就像雨后春笋一般,鼓足了劲“蹭蹭蹭”的往上冒;矮小的个子在短短的半个学期就长了十厘米。到了大三,自己十七岁时,身高已经达到171厘米,体重58公斤,胸围902厘米,腰围611厘米,腹围771厘米,臀围9305厘米,腿围5326厘米。

她那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她那一头长而飘逸的卷发披在肩上,那双眼皮的眼睛闪着令男人们为之疯狂的秋波;精致的脸上铺着一层淡淡的妆容,化得刚好的眼影,那水水的红唇性感而妖媚;低胸的衣服将她那一对酥胸暴露在外,让经过的男生们不由的放长了他们的眼球看着。那米白色的衣服将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的白嫩,修长的大腿显出身材的完美绝伦。

丑小鸭不知不觉间,已然蜕变成了白天鹅!

追随者多了,爱慕者多了,每天各种送花送礼物者多如牛毛,她看也不看,统统被她拒之千里之外。

想当初自己还是一只丑小鸭时,除了方羽,又有谁搭理过自己,至于追求者更是唯恐避之不及。如今自己华丽蜕变,你们这些人休想得到我的半点笑容。

一来二去,她便得到了一个绰号:冰美人。

转眼到了大四,她出落的更加亭亭玉立。用学生会主席周涛的话说,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更有甚者作了一首诗词,来表达对她的爱慕之心。双眼秋波闪,酥胸玉兔颠,两腮飞红霞,美艳若貂蝉。美足踏高跟,玉手十指尖。倾国倾城貌,惊落南飞雁。

她秀雅绝俗,和人说话之时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桃腮带笑、含辞未吐、气若幽兰,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向她细望了几眼,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穿上泳装游泳之时,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游累了,她独倚长椅,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看着她饱满的胸脯,周涛忍不住惊叹:“清人陈玉璂有一阙《沁园春》词,用来形容金语嫣的胸再贴切不过了!”

“请我们的周主席赐教。”

语嫣穿了一件遮肚性感镂空深v连体泳衣,双峰呼之欲出,更是把女孩的美推向了极致。旁边的同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金语嫣,目光恨不得能够透过她那小小的泳衣穿过去。

拥雪成峰,挼香作露,宛象双珠,想初逗芳髻,徐隆渐起,频拴红袜,似有仍无,菽发难描,鸡头莫比,秋水为神白玉肤,还知否?问此中滋味,可以醍醐。罗衣解处堪图看,两点风姿信最都,似花蕊边傍微匀玳瑁,玉山高处,小缀珊瑚。浴罢先遮,裙松怕褪,背立银红喘未苏。谁消受,记阿候眠着,曾把郎呼。

周涛惊叹着,这个女孩如果是自己的女朋友,那该多好。他的这个想法,也是全校男同学的理想。可是金语嫣自顾自的躺着,谁也不搭理,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这个时候有一个女同学过来说,游泳馆门外有个男的找你。语嫣撇了撇嘴,想来定是那些追求者。她摆摆手,道:“谁也不见。”

女同学捏着手里的一百元,犹豫着。虽说拿人钱财要替人消灾,可是这个金语嫣同学是远近闻名的冰美人,孤傲的很,男同学想要和她搭上一句话谈何容易,更别说私下见面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返身回去汇报情况,过了一会儿她又折回来,手里又多了一张一百元。

“你帮我回绝他吧,我真的不想见谁,谢谢你。”

“那个男的说他姓方……”

女同学的话还没有说完,语嫣便已经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兴奋的问道:“是不是叫方羽?”

“是的……”看到她高兴的样子,女同学感到十分惊异。

“真是的,整整三年多了都不来看我一眼,看我怎么修理他。”她连生气时候的样子都好美。

她走路的样子真美,特别是穿泳装的时候。走起路来袅袅娜娜,摇曳生姿,款步姗姗,仪态万方,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圣洁端庄的气质。

突然,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人影。她在原地站定,呆呆的注视着他,不知不觉间,泪水溢出眼眶。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多少的相思,多少的埋怨,好想说一句“我爱你”,好想依偎在你的怀里诉说衷肠,可所有的话竟然哽在喉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方羽显然没有认出她来,紧紧的盯着泳池里喧闹的人群,不停的寻找着。她一愣,难道他变心了?他要找的人不是我么?

但是很快她就知道了答案。

方羽走到她的面前,一边朝泳池里张望着,一边问道:“呃……美女同学,请问金语嫣在这里吗?”

金语嫣愤愤然的背对着他,哼!三年不见了,居然认不出我了:“你是谁?找她有事么?”

“呃……我是她哥哥……”

“嗯?”

“啊!不不不!我是她男朋友……”

“嗯?”

“喔!不是不是!她是我老婆!”

“她那么丑,你为什么要喜欢她呢?”

“我就喜欢她,关你毛事!”

语嫣心里一暖,笑意吟吟的转过身,深情的凝视着他。四目相对,方羽突然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上下打量着她,看的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是我认识的金语嫣吗?

——我记得身材没这么好吧……

——五官好像也没这么精致吧……

见他愣愣的注视着自己,语嫣不由得莞尔一笑:“怎么,不认识了?”

——这声音……

——这容貌……

——这身材……

“我的天!”他吃惊的叫了起来。特么的,真是女大十八变啊!

她甜甜一笑:“你喜不喜欢?”

“货真价实么?”

她娇嗔道:“讨厌,如假包换。”

“以前喜欢,现在更喜欢!”特么的,现在何止喜欢,简直爱死你了。

“你若珍惜,请把每一个久别重逢,都当作初识的相遇。”她轻轻的对他说。

“久别重逢的时候才知道,我心中放不下那个人,原来是你。”说着,他冲着她张开了双臂。

她轻声说道:“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即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了。时间不一定能证明很多东西,但是一定能看透很多东西。”

他笑问:“那你看明白了什么?”

她没有说话,满含泪水的眼眸里几多哀怨,几多愁绪,几多相思。轻轻的,她唱了起来。

留着你隔夜的吻,

感觉不到你有多真。

想你天色已黄昏,

脸上还有泪痕。

如果从此不过问,

不想对你难舍难分。

是否夜就不会冷,

心就不会疼?

颤抖的唇,

等不到你的吻,

一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希望希望希望你会心疼。

我害怕一个人,

为何不肯,

轻轻唤我一声,

安慰容易受伤的女人?

为了你,我情愿给一生!

在青帮的尔虞我诈他能从容应付,但在这首歌里,他彻底的被征服了。这一瞬间,他的眼睛里闪动着泪光,接着她的曲调,轻轻的接了下去:

黑夜里不敢点灯

是谁让我越陷越深

让我深爱过的人

越来越……

“陌生”两个字刚要唱出口,突然,她的玉手盖住了他的唇,然后,他轻轻的说道:“我爱你。以前,现在,将来,永远!”

她的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紧紧的和他的嘴唇粘合在一起,送上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

他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轻扣牙关,她“嘤咛”一声,顺从的轻启玉齿,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两人忘情的拥吻着。

“冰美人”突然变得如此“热火朝天”,所有人不禁大吃一惊。大家的脑海中都有一个疑问:这个男的究竟是何许人,竟然能得到美人的芳心?!

第272章 双重考验,隐患初埋

“今生缘”咖啡厅,一个靠窗的位置。

“你怎么才来,三年了,你甚至都不来信息,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哼,要不是我早知道原因,真想骂死你。

方羽微微一笑,不说话,却将一个钥匙放在了桌上。

这是………

“我不知道你说得对还是错,但是我选择相信你。”

相信我什么?她有些迷茫了。

“你说过,过程已经改变,结局或许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结果了。这话虽然我听不懂,虽然我还是有些怀疑穿越这种奇葩的事,但是我选择相信你。”

她笑答:“既然怀疑,又何必相信?这话说的貌似有点自相矛盾呢。”

方羽叹口气,道:“所以,我脱离了青帮。”

脱离青帮!?青帮是想脱离就能脱离的么?不过她转念一想,立即想明白了。

“你在青帮一定是易容的吧?有不少的人皮面具是吗?我可以教你崆峒派的易容术,那简直就是一绝!”

什么崆峒派的易容术,我还少林派的一阳指呢。不过仔细想想,卧槽!这女孩连我的底细都一清二楚!她究竟想要干嘛?自己暗中调查过,她在学校里除了读书就是游泳跑步,很少打扮逛街,从来不与其他男生聊天,但却对自己如此爱恋。

难道我真的那么有魅力?

他苦笑着摇摇头。自己有几斤几两还不清楚?回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他又陷入了沉思。

他能够从她的眼神中读出爱恋,说实话,她现在如此貌美如花,只要是个男的都会心神荡漾。可是,自己一没太多的钱,二没英俊潇洒的外表,她究竟图的是什么呢?

见他呆呆的发愣,她笑问:“发什么愣呢?你还没说这钥匙是哪里来的呢。”

方羽“哦”了一声,拉着她的手挤上了公交车,踏上了回家的路。

原来,他离开青帮之后,找了一家企业打工,人家上八小时,他要求主动加班八小时,并且更为奇葩的是,这八小时可以不算加班费。

三个月的时间里,他从新员工晋升到班组长,半年的时间里,又从班组长晋升到部门经理,一年过后,他荣升为副总经理,这套房子,是公司奖励他的。

第二年和第三年,他接受公司指派出国考察市场,等他回来之时,直接坐上了苏州分公司的总经理。

这不,才刚刚落实,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看望亲亲老婆大人了。

“真的假的啊?”对于他说的话,语嫣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方羽长叹一声,笑道:“好吧,你不相信,那就——对啦!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离开青帮是真,进入一家企业打工也是真,加班也是真,甚至一有空还去大零工。目的只有一个:尽量多赚些钱,三年之内能够买套房,哪怕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房子。

为了这个目标,这三年里他不顾一切的工作,拿着五十万的存款却懵逼了。这房价,高的离谱啊!无奈,他只好贷款买房。

说到这里,他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放心吧,这房子是我自己打工挣来的。很干净。”

家到了。

推开门,一个电视柜,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柜。书柜里摆满了各个朝代的书籍。

家具很简单,但她的眼里充满了泪水。这房子,是他的血汗换来的。而之前的房子,是他用命换来的。

“陪我回宿舍一趟将衣服拿过来吧,从此以后,我要住在这里。”

“房产证上,写的是你的名字。”他笑着点点头。

“我也会去做兼职,我们一起还房贷。”

零零总总大包小包的好多东西,挤公交车实在不方便,打的士吧,又浪费钱。现在这个时候,能不花钱的还是不要花钱了。

“钱没了可以再赚,老婆累垮了怎么办?”方羽大手一挥,毫不客气的将她塞进了的士内。

搞卫生、买菜、烧菜,在外人看来,两人像是一对新婚夫妻一般。总算忙完了一切,身上已经湿透了。

她提议道:“不如洗个澡再吃饭吧,难受死了。”

“好。”

浴室门关上了,紧接着,“哗哗哗”的水声响了起来。

“亲亲,我忘了拿浴巾了,帮我拿进来好吗?”

这一声甜甜的呼唤颇让他有些为难。这不是明白的诱惑自己吗?我是个正常的男人,既然你如此诱惑,那我也就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推开浴室的玻璃门,他看得几乎要流鼻血了。她的肩膀平坦笔直,腰很细,臀部圆润上翘,从肩膀到细腰再到臀部,呈现出一个美妙的少女曲线。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沿着细长白皙的脖颈,搭在胸前那对高耸坚挺的胸部上,肌肤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瑕疵,宛若绸缎一般熠熠闪光,透出诱人的光泽。

散发出热气,白花花的水柱洒落在她美丽的**上,就像是无数颗断了线后,破碎的珍珠,滑过她光滑的后背,掠过她的翘臀,经过那道深陷的股沟,流过那片黑森林覆盖下的暗渠,再沿着两条雪白的大腿,一起滑落到地板上。

“啊!”语嫣发现了他站在门口偷看,目光中既有惊讶和羞涩,又有几分喜悦和兴奋,便撅起小嘴,娇声说道:“讨厌,你又偷看,你又不是……没见过……”

“嘿嘿,偷看才有意思!”方羽坏笑一声,特么的,我哪里见过了,这是第一次好不好。

正在这时,隔壁邻居赵强来串门。刚才赵强的热心帮忙他是十分感激的,见他也没有吃饭,变热情的邀请他一起喝点小酒,就当是表示感谢。

赵强推脱不过,只好坐下了。正喝着,浴室门开了。

语嫣穿的是一件吊带丝绸的睡衣,一头秀发直泻而下,酥肩尽露,魔鬼的身材被睡衣朦胧地遮盖着。

一副粉红色镶有蕾丝的胸罩遮在胸前,胸罩比较窄,包裹不住她那对饱满的峰峦。

若隐若现,呼之欲出,吹弹即破。

柳腰纤细柔软,小腹美妙平滑,浑圆、挺翘的臀部被一条粉红色的三角裤遮盖着,修长白嫩的大腿从齐膝的下摆裸露出来。

她从卧室里走出来时,发现除了方羽多了邻居赵强,想躲,但是来不及了,与赵强的目光正好迎面撞上。

她脸一红,只好笑笑打招呼:“赵大哥,刚才谢谢你帮忙。”

“你们是兄妹?我过来,没有打扰你们吧?”赵强的目光随即落到了金语嫣那性感的娇躯上,顿有一种惊艳,想流鼻血的冲动。

“赵大哥,他是我男朋友,可不是哥哥。”语嫣羞涩的脸红到脖子根,赶紧从浴室里跑出来,快速的跑向了向了房间。

大概是因为睡衣比较宽松的缘故,又可能是因为快速奔跑的缘故,走出来的时候,她那对饱满的峰峦随着走路的节奏上下跳动着。

虽然仅仅是一小段的距离,甚至只有短短的不到两三秒钟的时间,但是这却让赵强终身难忘。

等语嫣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换上了一套连衣裙。这套黑色的连衣裙是棉质的,看上去很薄、很柔软,裹在她丰满的身上,曲线玲珑,有高耸,有谷低,煞是诱人。

特别是裙摆下,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裸露在外,没穿丝袜,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白皙与柔嫩。

赵强一见到金语嫣那匀称苗条的身材,如天使般美丽纯真的脸庞,夺人魂魄的迷人双眼,细白光滑的皮肤,高挑的身材,乌黑光亮长及腰部的秀发,丰满坚挺的胸部,圆润上翘的臀部,修长白皙的大腿,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

他真怕自己会把持不住,随便找了个借口便逃之夭夭。方羽也不强留,老婆穿的这么性感,自己一个人看就够了。

“老公,明天有一家公司通知我去面试。”

“你不是在读大四么?”

“下半年就是以实习为主了,要不然毕不了业。”

“嗯,那去吧。老婆,谢谢你。”

“我是你老婆,谢什么呀?”苏晴娇嗔一声,说道,“我是你老婆,等我二十周岁了,我们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我会好好的照顾爸妈,尽到一个妻子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方羽有些感动,将烟头放进桌上烟灰缸里掐灭后,一把将语嫣抱进怀里,轻轻地将她拥着。

语嫣像小猫似的蜷缩在他的怀中,眼睛明亮而又调皮,脸颊白皙水嫩带有清纯的气息,俏卷的长发覆在线条柔和的肩膀上。

“我方羽何德何能,今生能娶到你这么一个美女做老婆。”

她俏皮一笑:“是不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真不愿意醒来。”

她微笑道:“如果这真的是一场梦,醒过来的时候你会发觉,世界再怎么变,我也是你的妻子。”

“还是一个武功高强的美女妻子。”

“你是不是很有压力?”她敏锐的觉察到了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我可以向你承诺,我只是你的妻子,我需要你的保护和呵护。”

“那你可以在平时不显露出你的任何武功吗?”

“我答应你。”

这一晚,两人各睡各房,在没有领取结婚证之前,他不想就这样把她睡了。也许,她只是年少冲动,也许过一段时间之后,她会作出新的选择,到那时,至少她不会有什么损失。

可语嫣却不是这么想。自己今天特意的装扮却没能打动他的心,睡觉的时候连房间都是虚掩的,没想到他居然没来。

难道自己还不够魅力么?或者这份爱还缺少了点什么?一份莫名的失落涌上心头。

第275章 软硬兼施展,狐狸有尾巴

在打卡机上按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纹,见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都在他们各自的位置上,打开电脑工作,一个个都表现出一副非常忙碌的样子,便与就近的同事点头打招呼之后,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一屁股坐到转动的办公椅上,打开电脑,点击出赵总让自己完成的那份销售策划书时,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上班途中的公交车上被赵强这个可恶可恨的男人强行骚扰的画面,顿觉一阵脸红。

于是,她两眼直盯盯地望着电脑屏幕,手指压在键盘上,却一个字也敲打不出来。

最后的结果,下班前她被赵强叫进了总经理室,意料之中的被他劈头盖脸的训斥一顿。

在学校中,她是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优秀干部,第一天任职就被总经理痛骂,这让她的心里很不好受。

虽然这个总经理在公交车上对她猥亵才导致了自己不能静下心来好好的工作,但这些话她是不能说的。说出来,丢了饭碗无所谓,公交车上的事情说不定还会闹的满城风雨,到那时,方羽会嫌弃自己,从而远离自己,这是她所不能接受的。

不过好在赵强还给了她一丝余地,口气强硬的命令她明天下班前一定要将销售策划书做出来,否则,后果自负。

她明白这“后果自负”的含义,那是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丢了它,也许就丢了她一生的爱。

加班到深夜11点的时候,销售策划书做了一半,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明天应该有充足的时间来完成。

她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感觉肚子饿了,还是回家吃饭吧,外面挺贵的,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

打的回到家,她皱起了眉头,家里一片漆黑,冷锅冷灶,不见方羽的人。

拿出手机,她这才发现手机里有一大堆他的信息。原来,他公司最大的客户发生了产品的质量问题,导致了客户损失惨重,方羽正在加班,这几日都要不回家吃饭了。

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去外面吃点算了。正在她懊恼之时,门口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她的心里不由得一紧,冷声道:“下班了,赵总有事请明天上班再找我。”

赵强拿出手机,打开了语音留言,里面传来了方羽的声音:赵大哥,听说我女朋友在你那上班,请多多照顾呀!

“你想怎么样?”

赵强笑了笑,道:“别紧张,我刚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不如一起吃吧。”

“饿死也不去!”

“你要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她瞪了他一眼,气愤的骂道:“你太无耻了!”

赵强没有生气,打了一个哈哈,道:“放心吧,我妈也在,三个人一起。”

她很想不去,可是赵强那句“后果自负”让她颇为担心。既然她妈妈也在,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况且,自己不是会武功么?怕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她点点头,跟随着赵强去了他家里。果然,赵母热情的出来迎接。

赵母笑吟吟的说道:“辛苦了,辛苦了。加班这么晚,实在对不起,一起吃个便饭吧,就当是向你赔罪了。”

“阿姨,您太客气了。”她这么说,语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走到餐桌一看,呀,好丰盛,真香!语嫣耸了几下鼻子,笑着对赵母道:“阿姨,你真厉害,一下子做了这么多道菜,看来,我今天可得要饱餐一顿了。”

赵母笑道:“这些都是我儿子做的。他烧的菜很好吃。”

事情并不是语嫣想象的那样,赵强似乎早已经忘了早上公交车上的事情了,就像这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看见他们欢乐的吃着,尤其是赵母的热情,让语嫣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我恨的是赵强,跟他的母亲没有关系。

况且肚子也确实饿的咕咕叫,于是她将手提包扔到餐凳上,拿起桌上的一副碗筷,有一筷没一筷的品尝起来。

“怎么样,味道可以吗?”赵母笑问。

“味道真好。”这是一句真心话,菜的味道确实非常不错。

赵强问道:“你的销售策划书做的怎么样了?”

既然提到你工作,语嫣便将策划书的内容讲了一遍。

听着她的介绍,赵强竖起大拇指说道:“不错,你真能干,可不能为了工作把自己身子累坏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

她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个赵总总体来说人还是不错的。虽然工作严谨,但对职工还不错,长得虽然不是很帅,却倍有男人味。

唯一的缺点就是人有点色,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甚至不惜触犯法律。

听说他的情人有的都没有他女儿大,真不知道他的老婆是幸福还是痛苦。

女人的心思谁也无法猜测,谁能知道外表迷人优雅,性格温柔的语嫣在这一会儿想的竟是这么八卦的事情呢。

赵强久经商场,最是擅长与人交谈,在与语嫣交流策划书内容期间,不时说点荤段子,开两个适当的玩笑,语嫣心中的愤怒逐渐消退。

看着眼前这位美眉那一反刚才在自己面前淡薄如水的真性情流露,赵强的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盯着语嫣两个丰满的胸部,差点流出口水来。

我记得去年啊有一位维修工。上门维修电视机,男人不在家,家中只有一位很性感的女人。

维修工觉得这个女人漂亮,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但又不敢*她,便一边修电视,一边不停地看那女人的胸部。

磨蹭了老半天,终于把电视机修好了。

修理工让女人填好单,准备离开的时候,女人却对他说:“我有一个很难为情的请求,你能答应我吗?”

维修工隐隐感到些什么,急忙说:“没问题,能!”

“事情是这样的,我丈夫的身体很弱,有的事指不上他。”女人看了修理工一眼,继续说:“我……我看你是男人,我是女人……其实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强壮的身体了……”

“夫人,你别说了,我懂!”男人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急忙打断她的话,迫不及待地说:“那我们开始吧!”

“好啊,你真爽快!”女人高兴的回答:“我新买的冰箱就在门口,那你就帮我把它搬进来吧!”

一听这话,男人顿时傻眼了。

听完这段笑话后,语嫣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想起笑话里的情节,想起了早上在公交车里被他猥亵,隐隐的有一丝莫名的不安在心头划过。

他说这个荤段子是什么意思?莫非他又想要不怀好意?还是赶紧走的好,免得再生事端。

起身告辞的时候,赵母客气的送了一些水果。唯独不见了赵强。

“赵总呢?”她随口说道,“烧的一手好菜,替我谢谢他,也谢谢您的盛情款待。”

赵强微笑着从书房里走出来,将两本书交到她的手里,一本是《销售的策略与技巧》,一本是《秘书的责任》。

“看完对你有帮助,我对你很有信心。相信你是一个非常称职的秘书。”

语嫣点点头。没有想到,这个好色的男人居然还看书充电。这一刻,她对这个赵强有了些许的改变。但她还是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回到家后,她赶紧洗澡,天气炎热,身上难受死了。

她站在浴室的穿衣镜前,镜子里立即出现了她那张清秀的脸庞,那双勾魂的眼眸,那张樱桃的小嘴,那个颀长的粉颈,那对饱满的胸部,那个浑圆的臀部,两条如羊脂光滑白嫩的大腿。

脱下自己的衬衣和裙子之后,她赫然看见自己的内裤上面粘有一大片白色不明液体。

想起早上赵强在公交车上对她进行挑逗的画面,她便恨的咬牙切齿。

突然,浴室门响起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她心里一紧张,迅速的扯过浴巾,同时惊问:“谁呀?”

“宝贝儿,我回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语嫣立刻开心的笑了,不顾一切的打开门。

看着这个湿漉漉的迷人身体,方羽咽了一口唾沫,道:“老婆,你真美。”

“那你喜欢么?”

“喜欢!不过我很累,想洗洗睡了。你能快点吗?”

“好的,马上。”她的眼角闪过一丝失望。

方羽当真是累坏了,胡乱的洗了洗,道了声“晚安”。

“老公,今天发生了一件事……”她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赵强这个人。

“明天再说好吗?今天快要累趴下了。”说着,他露出满脸的疲惫和倦意。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你早点休息吧。”既然他已经这么累了,还是不要打扰他吧。

“哦,那明天见。”说完,他关上门,留下语嫣一个人在门外伤感。

他是对自己不感兴趣么?

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应该不会吧?

正在她胡思乱想之际,门外有人敲门。语嫣穿了一件睡裙,开门一看,是赵强。

“有事么?”她下意识的拉严实了衣领。

赵强赶紧转过身,显示出自己有多么的君子:“有一本《秘书的责任》里有一张存折忘记拿出来了,你能拿给我吗?”

“你等等。”

果然,在书里有一张存折,上面的金额让她吓一跳,足足八千万。

“是这个吗?”

赵强感激的点点头,突然“咦”了一声:“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说完,竟把手放到语嫣的脸上抚摸。

哇,皮肤真细,手感真好,真不愧是大美女!赵强心中暗想。

语嫣不知怎么竟完全没有躲开,只是很低沉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就是感觉有点头昏脑涨,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赵强不客气的走进来,将书本放在茶几上,顺势坐在了语嫣身旁,右胳膊揽住她的柳腰,左手将她的头扳向自己,说道:“别大意,你要是病了,我可是会心疼的!”

语嫣只觉得一股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她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以至于对赵强轻薄自己的动作都未察觉。

她觉得自己快沉醉了,这股男人的气息在赵强的身上尤其明显。也确实,一个四十岁的男人事业有成,长得又帅气,身上这股独特的魅力俘虏了众多少女的芳心。

赵强看着语嫣朦胧的眼神,突然深情的看着语嫣说:“嫣,我早就爱上你了,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说着,直接吻上了语嫣的香唇。

语嫣突然听到赵强说爱自己,此时她的反应比平时慢了许多,还未想明白什么意思,便被他的偷袭弄的不知不知所措,竟然忘了挣扎。

语嫣心慌意乱,却并没有逃避退缩,轻轻的挣脱着,红着脸说道:“赵总,不……不要这样……”

赵强用力的将语嫣搂住,吻她的粉颊,轻咬她的耳垂。

语嫣感到全身麻酥酥的,耳朵痒痒的,依然说道:“不要,不要啊……”

赵强并没有理会,继续将舌尖伸入语嫣的耳朵之中。

啊!

语嫣叫了一声,赶紧闭上嘴巴,顿时全身发软、发颤。

“我老公就在屋里,你不要这样……”

赵强急忙打断她的话:“他已经睡了,不会知道的,你就给我这么一次,好吗只要我们别说出去,他就不会知道。小美人,就这么一次,好吗我真的已被你的身体迷住了,我无时无刻的想要拥有你,你的脸,你的胸,你的臀,尤其是这两条雪白的大腿,无时无刻,都在我的脑海里。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可是……可是……这样不行……”

第274章 刚出陷阱,又入火坑

车又启动了。

然而,刚走了几秒钟,车忽然停住不动了,原来是前面堵车。

嘿嘿,真是天公作美!赵强心中暗喜,这一次,他更加大胆的像卷春卷一样将她的短裙卷起。

他一边抚摸,一边把身体紧紧贴靠在她身上,隔着薄薄的衣服,贴在她腻腻的臀部上来回蹭,就像是一只狗在墙上挠痒一样。

堵车的情况似乎很严重,赵强估计到下一站没那么快,索性更进一步的享用这嘴边的精心策划的大餐。

于是,他放开握住语嫣胸部的那只手,双手伸到下面,用不被人觉察的动作,把她的内裤向一边拉开。就这样,语嫣的屁股沟完全露了出来。

他用双手直接抚摸股沟两边滑嫩的肌肤,刚一接触到那里柔软温暖的嫩肉,立刻觉得血往上涌,突突地脉动。

语嫣似乎已经支持不住似的,身体软绵绵的靠在赵强的身上。她的脸颊通红,紧紧的咬着嘴唇,这要是哼哼,还不丢死人了。可是她越是想忍,感觉越是强烈。当他的手探入她的股沟摸索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从紧闭的牙关里蹦出一声沉闷的呻吟。

“怎么了?”旁人好心的问道。

“没、没什么,有点晕车。”她微微的摇了摇头。

这时候,汽车摇晃了几下,继续往前行驶。

见她没有说出事情,赵强的胆子越来越大,趁着车子启动时带来的摇晃,他双手抓住她内裤两侧顺势往下一扯。

语嫣心里“咯噔”一下,察觉到自己内裤被脱下,慌忙的想往上提,哪知赵强先行一步,他的手放肆的往她的身体里挤压,她立刻变得慌乱起来。

于是,她夹紧大腿,试图阻止赵强的动作。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个色胆包天的中年男人怎肯罢休,突然用力,沿着股沟硬生生地挤进了她紧闭的大腿中间。

紧接着,他用左臂抱紧语嫣的腰身,防止她乱动,右手从她前面的小腹滑下去,想要进入那片本不该属于他的区域。

只感到她浑身猛地一下战栗,慌乱的拽住他的手,使劲的想要将他的手挪开。

赵强一愣,心里突然一阵暗喜。看这情况,这美眉应该还是一个尚未开封的原装货。现在这世道,要想找到这么漂亮的处女简直此登天还难啊。

至于究竟是不是他所想的,马上就可以验证了。

他能感觉到语嫣的紧张,脸色涨的通红,咬着嘴唇,强烈的羞辱感让她死死的拽住了他的手腕,说什么也不让他得逞。

可是赵强身强力壮,柔弱的语嫣哪里是她的对手。他仅用一只手便将她的两只手腕扣住,然后腾出另一只手强行的伸进她的大腿根。

终于,他的手如愿以偿的触及到了那片森林,森林的隐蔽处,有一个孕育生命的入口。

他熟练的找到了生命的源头,惊喜 发现,那里,已经一片汪泽。

想反抗,内力受阻,想挣扎,浑身却绵软无力,语嫣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事到如今,只能闭上眼睛,希望车站快点到,希望他能快点结束,希望不要被别人发现。

见到她这个举动,赵强心中大喜,知道这美眉放弃了反抗,彻底的屈服了,正想进入神秘堡垒一探究竟——

“各位乘客,中天国际到了,请带好你的行李物品从后门下车!”

随着公交车电脑报站声响起,公交车“嘎吱”一声停靠在了站台边。

赵强一惊,赶紧松手。语嫣突然回过神来,急忙躬下身,立即伸手把自己的内裤拉上来,短裙放下去,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在人流簇拥下向车门方向移动,随着人流一起从汽车里涌出。

下车后,她像梦游一般还没有完全醒来,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踉跄,身子往前窜动。

一名好心的中年妇女伸手将她扶住,见她神色有些慌张,不解地问:“小妹妹,你这是怎么啦?”

“没 没什么”语嫣敷衍一句,逃也似地离开站台。

她低着头往前面走了好几步路,见自己乘坐那辆公交车已经离开,消失在大街上南来北往的车海里,那个猥琐的赵强并没有跟她一起下车,周围也没有人注意到她,这才缓过神了。

一丝清风吹来,语嫣感到一丝凉意。天空万里无云,大街上车来人往。

一栋摩天大楼映入眼帘,回想刚才自己在公交车里被赵强这个中年男人骚扰的画面,语嫣觉得自己恍如隔世。

于是,她努力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整理好自己的衣裙朝着公司所在的中天国际大厦里走去。

公交车上那羞人的画面使得语嫣无地自容,来到中天国际大厦写字楼下,她的心儿还怦怦直跳。

她努力控制在自己的情绪,再次往身后望了几眼,确认赵强没有跟上来之后,这才站在大厦外的玻璃墙边,对着玻璃折射出来的人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

发现没有什么问题时,这才走进一楼大厅,蹲在洗手间里,攥紧拳头咬着牙,强忍着等这股药效过去。

这是一个难熬的过程,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里,都备受煎熬。不过好在药效的最佳时刻已经在公交车上发挥了,现在,正慢慢的消退。

她的神智随着药效的消退也慢慢的清醒过来。感觉差不多了,她这才随着站在电梯口打堆的人群一起挤进电梯。

十五楼。中远贸易进出口有限公司。

金语嫣前台是认识的,漂亮的女孩总是能够容易让人记住。所以,她一进门,前台就迫不及待的叫了起来:“你可总算来了!足足迟到了四十分钟!”

语嫣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问道:“那总经理是不是在里面发火?”她看过这家公司,福利待遇十分吸引人,虽然条件也相当苛刻,但她自信以她的能力绝对没问题。

本来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谁想到第一次面试路上就遇到了那种羞辱的事情,还整整迟到了这么久,如今的结局还真不好说。

她七上八下的走到总经理的办公室门口。门是虚掩的,她礼貌的敲了敲门。

“进。”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在里面说道。

他背对着门坐在老板椅上,悠然自得的抽着香烟。

“对不起,路上堵车,我迟到了……”

说到这里,她的手机“叮咚”一声响,不知是谁发给了她一条信息。不过这个时候,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看。

“有人给你发信息了,你还不看?”

“工作第一位,私人的事情,都放在工作以后。”

“我允许你看一下。”

她有点纳闷了,这总经理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虽然十分疑惑不解,但她还是照办了。

当她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不由得又羞又气。原来这是一条视频信息,视频的内容竟然是公交车上她被赵强猥亵的全程录像。

这时候,总经理悠哉悠哉的转过身来,竟然真的是他!

“信不信我杀了你!”语嫣气得浑身颤抖。

我不找他,他反而自己找上门来了,岂有此理!

“如果你想喊,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所有公司的人员都知道这件事。”赵强冷冷一笑。

他的这句话顿时让语嫣手足无措了。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有谁知道这个道貌岸然的总经理,这个热心助人的赵强居然是一个这样卑鄙无耻的人。

“做我的秘书,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而且我可以保证,不会再对你动手动脚了。如果你答应,我立即将这则视频删除。如果你不答应,那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个事情。到时候,你不仅颜面扫地,而且你的男朋友也将离你而去。”

说是这样说,但是他心里面却在想:只要你在这个公司里,迟早是我的女人。

赵强今年40岁,相貌堂堂,身高180cm左右,长相虽不算英俊,但身材高大,玉树临风,举止间却充满着成功男人的自信,对女人具有不小的杀伤力。

看到语嫣的第一眼起,他就深深的被迷上了。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看起来与方羽感情不错,家庭和睦,处处表现出一个贤妻良母所具备的端庄形象,让他无法下手。

然而,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美好,就越是让他牵肠挂肚。

每当看到语嫣那靓丽的身影,赵强的眼神就在冒火,心里就在发慌,痒痒的,像猫抓那样难受。

望着语嫣那头乌黑亮丽的披肩长发,制服裙下那副纤细的腰肢,滚圆的臀部,雪白的大腿,赵强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也是一种对你美丽的肯定。要不然我别的女人为什么不去骚扰呢?话说回来,你不也是感到很爽吗?”

“你太无耻了!”语嫣有些后怕,但是,倘若他真的将视频发给其他人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方羽看到了这个视频的话,他定然和自己分手。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到!

“好,我答应你。但倘若你出尔反尔,将视频发给其他人的话,我绝不饶你。”

赵强微微一笑,当着她的面将手机中的视频删除了。

“何时上班?”

听到她这样说,赵强知道这个女孩再一次屈服了。

“现在就上班。福利待遇,你放心,不会亏待你。另外,工资我会给你涨到一万块一个月。”

“希望你言而有信。”

“我视频都删除了,你还不相信我吗?”

“也许你有备份的呢?”

“你觉得我有吗?说句实话,我不缺女人,但是我只对你情有独钟。只要你好好工作,我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是的,他不缺女人,相反,只要他勾勾手指,便会有无数美女爬上她的床。

可是, 每当他和别的女人办事的时候,脑海中总会不自觉的浮现出语嫣那淡淡的微笑,温馨却不失妩媚。

语嫣的言谈举止,一瞥一笑,无处不让他忍不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如今,她就在自己的公司上班,还是自己的秘书,这对他来说,是一个天赐良机。

当语嫣走到门口,美丽的背影消失在房门口,一个诱使这个美女上钩的计划,在赵强的脑海里逐渐形成。

第273章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早上,赵强乐呵呵的送来了早餐和牛奶,说既然是邻居,今后要互相照应。两人正好起床比较晚,上班又赶得急,谢过之后便吃了。

方羽的工作单位在西面的开发区,语嫣面试的公司在东面,由于不顺路,语嫣在小区门口与方羽分手后,来到附近那个公交车站台。

不一会儿,一辆公交车慢吞吞地从大街上开过来。只见公交车上黑压压挤满了人,站台上一大堆人蜂拥着向还没有停稳的公交车涌去。

天啊,这么多人?!“嗡”的一声,语嫣的头都大了,但怕面试迟到,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迟疑一下后,还是夹杂在人流中,挤向车门。

她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努力挤上车。由于是上班高峰期,车上的人出奇的多,一个个摩肩接踵。

一进到车里面,语嫣立刻被人群紧紧地挤着贴在了一起,她的身体被靠在一个中年男人身上。

前面的人挤得已经没有一丝缝隙,后面的人还在拼命的往前推搡。

借着人群的拥挤,中年男人感受到了一个富有弹性的身体接触给自己带来的强烈震撼。

“往里挤一挤,门关不上了!”司机大喊着。

“不能再挤了,快闷死了!”

“不能挤也要挤,要么没有座位的都给我下车!”司机的这句话带来了效果,人群虽然不情愿但还是一点点的挪动着。

“啪”!一声门响!

车门终于关上了,汗臭、口臭、香水,各种味道充斥着拥挤不堪的车厢,尽管车内开着空调,但因为人多,实际也没有多少制冷效果,关着窗户反而味道更浓重了。

车上的人在颠簸中艰难的调整位置,人群在一阵抱怨声中渐渐稳定下来。

公交车开始吃力的启动。

中年男人一直紧紧贴在语嫣身后,两人站在了车中部靠前的部位。

这里的人最多,中年男人和语嫣被夹在中间,前后左右都是密不透风的人墙。

开始的时候,中年男人只是把身体贴在语嫣背后。平心而论,他也不想,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人太多了。

语嫣身高跟中年男人差不多,她的臀部刚好处在中年男人的胯间。

借着车身的摇晃摆动,中年男人紧紧地贴着她,隔着语嫣的制服裙,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体。

中年男人下意识夹住语嫣的双腿,趁着晃动的车厢,不经意的向前压迫。

“对不起,人实在太多了。对不起,对不起啊。”他生怕前面的这位美女喊非礼那就难堪了,不停的道着歉。

语嫣感到异样后,转过头来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发现他竟然是邻居赵强。怎么是他?难道他也赶着去上班吗?

她脸一红,冲他瞪了一眼,大庭广众之下,谅你没有那个胆量!再说,他也道过歉了,况且人也确实多,有些碰撞摩擦也无法避免。

这么想着,心里也就稍微释然些了。她将头转过去,用一只手抓住吊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赵强发现语嫣这种细微的动作之后,逐渐放大胆量。索性松开吊环,双手从人缝里向前探,借着拥挤轻轻的捧住她的臀部,这样可以完全感觉她的丰满程度。

借着晃动的车厢,赵强趁势摇摆腰部,完全是一种后进的姿势。

尽管赵强不是真的那么做,但语嫣还是感到了他的“强硬”,感到十分厌恶,她再次回头看了他一眼。

“对不起,实在没办法……”赵强低声道歉着。

本来她应该是感到厌烦的,可是,她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任何的生气,反而希望他胆子再大一点,她被自己的想法吓坏了。

她觉得一定是哪里不对劲,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语嫣感觉身体越来越热,特别是脸上似乎都开始发烫了,她觉得象是什么在身体里发酵一样,热流在身体里四处奔波。

迷醉的眼神水汪汪的惹人怜爱。

“她已经感觉到了我的动作,却没有反抗,是不是因为羞于启齿而默默忍受呢?又或者是药的缘故?”赵强决定试探一下。

他暂时松开紧贴着的身体,一只手大胆的放到语嫣短裙下面露出的腿上,若即若离的触碰。

她的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莫名其妙的兴奋,双颊开始潮红发热起来,不自觉的轻轻地扭动了一下,似乎想要甩开他的手。

他一边加大抚摸的力度,一边悄悄地观察她的表情,见语嫣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脸上泛起一层红晕,表现出一副很享受的神情,便大胆的用手在她腿上用力的捏了一把。

语嫣一下子从幻觉中醒来,本能地扭过头来,双眉微皱。

四目相接,赵强心头狂跳。

心中暗想,这下完蛋了,正欲拿开那只手,却发现语嫣在看了自己一眼之后,又迅速的扭开了头。

赵强偷偷观察她长发半遮的脸,她的脸已经很明显地红到了耳根!他心中狂喜,开始用手抚摸她的腿。

语嫣微微地扭动身体,像要摆脱似的,但周围都是人墙,根本无从逃避,而且,心中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渐渐升起,隐隐的还有一股想要呕吐的感觉。

自己这是怎么了?

她不明白,心怀不轨的赵强在给她的牛奶里下了点东西。此时此刻,药性开始发作了。

这种药会不知不觉中激发人的欲望,而且不易被察觉,只会觉得自己真想和男人温存,思维也是清晰的,但身体却会不断的催出大脑做出动情的判断。

一边是药效的强烈作用,一边是拥挤不堪的人群,加上大庭广众之下她顾及名声和出于害羞的原因,没有声张。

赵强见状,便开始大胆起来,双手从两侧抱住她的腰,手指顺着短裙下面伸进去。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她想运起内力给他来一个猝不及防,狠狠的教训他一下,谁知刚一运气,丹田之中竟然一阵气血翻涌,怎么也聚集不了。

这种情形似曾相识。难道自己被下了药了?很快,她便将怀疑的对象锁定到了牛奶身上。

可是这个时候,任何怀疑都是徒劳的。事实已经发生,只有赶紧想个办法才是。

可是照目前的这个情况来看,她又有什么办法呢?提不起真气,所有的功夫便如同泥牛入海,现在的自己,完全和普普通通的女大学生一样。

另一边,在人墙的掩护下,没人会察觉赵强此时的动作。

如果大声一喊,会引来更多的麻烦不说,被人在车上骚扰,本身名声也不好听。现在只有自己和赵强两个人知晓,如果一喊,整个车里面的人都知道了,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传的沸沸扬扬那可不得了。至少现在知道他是谁了,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找他算账。

这么想着。语嫣渐渐地停止了徒劳的挣扎,但她的身体却不知不觉间不听使唤的微微的颤抖。

“嘿嘿……”赵强暗暗的坏笑一声,一步步的加大力度,伸进短裙里,抚摸那里滑嫩的肌肤。

赵强渐渐放掉戒心,一只手继续在她的大腿上摸,另一只手伸到前面的制服上衣里,并一路向上进攻。

由于语嫣一只手抓着拉环,所以很容易就被赵强摸到自己饱满的峰峦。

赵强隔着衣服揉搓着,到慢慢的加点力气扭着,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在老伴的身上不断索取。

语嫣的脸色也变得潮红,呼吸声变得急促混乱,身体就像上了弦的绷紧,眼神迷离,看来药性发作的正是强烈的时候。

多年的丰富经验告诉赵强,知道此刻肯定不能强行的,循环渐进慢慢来,此刻的语嫣已经没有太多的反抗,而他只需要一步步的去撤开她的心里防线。

虽然语嫣心里极端厌恶,但受到药物和男人的刺激,却做出不同的反应,她的心理十分矛盾,居然有点希望他不要停。

他紧紧地屠宰她的身后,从后面似有似无的撩拨她的长发与耳畔。

赵强还从来没抚摸过如此丰满的胸部,顿觉兴奋不已。于是,他将另一只手伸到前面,粗暴地从腋下伸过去,隔着衣服双手同时抓住两只双峰揉捏起来。

——我是被胁迫的,我也是正常人,当然会有反应。我被下了药,不是我的错…… 语嫣心理不断为自已找理由,以降低她心中的羞耻感。

渐渐的,语嫣把身后的这个男人当成自己的方羽,她不断的想象着后面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的丈夫……

这么想着,心里果然好受多了。

在这过程中,除了赵强动作大的时候语嫣稍稍扭动几下之外,她一直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赵强见语嫣一副享受的样子,便继续用左手抓住她的胸部,右手掌贴在她小腹上,慢慢地往下滑动,伸入了她的裙子里面。

在这样大胆的动作下,语嫣又开始扭动身体,光天化日之下,真是胆大包天,她被赵强这种大胆的行为吓的不知所措。

见此情景,赵强变得更加大胆和放肆,觉得不过瘾,索性将手从前面抽出来,试图将她的短裙卷起。

语嫣提着手提包的手几次想掩护,但一接触到他的手,立刻被他甩开。

再次想掩护,又被他推开。

第三次伸手的时候,他有些恼怒的直接抓着她的手。

语嫣心里一阵紧张,慌张的缩回手。

就这样半推半就的,她的裙子被卷到了腰部。

他偷眼向下望去,语嫣的臀部立刻呈现在他的眼底,窄小的内裤紧紧包裹着两团白花花的肉。

赵强抑制住自己狂跳的心情,赶紧把身体贴上去,以防止被人发现自己正在进行的地下工作,他将整个身子都贴在语嫣身上。

车到了一个站台,不但没有人下车,反而却又挤上来了几个人,车厢里面又发出一轮抱怨声,纷纷埋怨司机不该继续上客。

第276章 威逼利诱,无奈屈服

赵强急忙打断她的话:“他已经睡了,不会知道的,你就给我这么一次,好吗只要我们别说出去,他就不会知道。小美人,就这么一次,好吗我真的已被你迷住了,我无时无刻的想要拥有你,你的脸,你的胸,你的臀,无时无刻,都在我的脑海里。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一切……”

“可是……可是……这样不行……”

“小美人,别再‘可是、可是’的了,你男朋友要是真的爱你,会对你不管不顾吗?他又不是瞎子,难道看不见你的美吗?”

“我是真的爱你!把握这个机会吧,保证日后我会更疼爱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我有房,有车,在美国还有一套公寓呢!这些我都可以给你,我只要你!”

男人要你的身体时,什么条件都开的出来,什么话也都说的出口,可是女人听在心里,还是非常舒心的。

但语嫣还是不能一口答应他,继续拒绝着。

说了这么多,见她还是不答应,赵强有些急了。再纠缠下去,恐怕天都要亮了。

他再也顾不上别的,再次卖力的吻着语嫣的红唇,伸出舌头,欲扣开她的牙关。

然而,怀中的美人牙关紧锁,坚决不予放行。

连这都搞不定,我这“猎艳杀手”的称号岂不是浪得虚名?他左手沿着语嫣前面向上抚摸,突然攀上双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力一按。

“啊!”

语嫣胸部遭袭,本能的轻叫一声,牙齿轻微一张,赵强趁机探入其口中。

语嫣见势不妙,忙伸出香舌迎击,想将赵强的舌头顶出去,他却是如鱼得水,将语嫣搅得天翻地覆。

同时,赵强的手隔着语嫣的真丝睡裙摸向了她的胸脯。她本能的反抗着,拼命的抵挡着。

“不要抵抗了。在公交车上你不是也感觉到很刺激很爽吗?不要再装了,我不说,你不说,谁会知道?”

赵强显得有些恼怒了。

“再不顺从我,我就将公交车上的视频公之于众,让你再也无法做人!”

这句话起到了决定性的效果。

言语威逼下,语嫣只好心里对自己说: 只要谁都不说,没人会知道的……

语嫣轻微的挣扎了下,在他的威胁下,抓着他臂膀的手无奈的松开了。

语嫣从心里说服自己之后,决定向他投降了,不自觉的双手勾住赵强的脖颈。

赵强似是很了解语嫣的心态,见此情景,知道她的心理防线正在崩塌,迫不及待的将她放倒在地板上。

然后,他将手腾出,一路滑到语嫣的腿上,睡裙掀起,他的手毫不客气的摸了进去。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不要反抗!否则,我让你无法做人!只要乖乖的听话,什么事情都没有!”赵强哪里肯就此放过,继续威胁给她施加压力。

“再反抗一下,我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公交车的事!”

他恶狠狠的威胁着,双手在她的腰部一阵摸索后,拉着语嫣小内内两边的蝴蝶结——

慢慢的解开……

慢慢的掀开……

“啊……不可以……”语嫣本能的抗拒着。

“不要反抗,你会很舒服的。想想视频,我们谁也不说,没人知道。”

耳边,又传来赵强的威胁声,推推搡搡、半推半就中,最后的一块遮挡物彻底的掀开。

终于,她那神圣而不可侵犯的领地完全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赵强的两眼瞪得发直,面对着语嫣那神秘而美丽的地方,越看越喜爱,急不可耐的腾身迫近。

那片桃园禁区顿时完全暴露在赵强眼前,此时,这片从未被开垦过的良田距离他的矛头不足三公分。

自己即将是进入这片原始森林的第一个主人!

“我恨你!”她别过脸,屈辱的泪水夺眶而出。

“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语嫣真想杀了他,可是,杀人是犯法的!

她想呐喊,可又怕方羽听见!

她想抗拒,可一想到那该死的视频会扩散出去,她便没有了丝毫抵抗的勇气。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反抗一下,你会得到很严重的后果!”

屈辱加无奈,威逼加利诱,她犹犹豫豫、半推半就的再次勾住了他的脖颈。

知道她彻彻底底的屈服了,赵强得意洋洋的一笑,最后看了一眼目前还是完璧之身的金语嫣,经验老道的找准了入口。

他“嘿嘿”的笑道:“我可以进去吗?”

“无耻!”语嫣悲愤的扭过头。

“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我就无耻了?”赵强得了便宜还卖乖,不依不饶。

语嫣带着哭腔说道:“得到了我的身体,你就把视频还给我!”

赵强“嘿嘿”笑道:“为什么要还给你?这是我的幸运符,我会永远保存着,你呢,永远做我的女人。”

“卑鄙!无耻!下流!”语嫣咬着牙,却显得无可奈何,别过脸,再也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

“不跟我说话?那我就用凶猛的动作让你说话!”

赵强冷冷一笑,一只手紧紧的箍住语嫣的两只手腕,固定在她的头顶,同时夹住工具。

语嫣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视频还在他的手里!

若是想要知道视频的下落,还有一个办法,这最后一个办法虽然冒险,但值得一试。

可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得让他松开手,要不然,自己的损失那就太大了。

“能不能放开我的手?你都弄疼我了。”

看着她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突然心生爱意,这个女孩,实在太让人想爱了。

如果仅仅得手这一次,未免也太亏待了自己。如此美味佳肴,他岂能轻易放手,得想个办法能够长期的享用才是完美。

“放开你的手,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怎么配合我呢?”说着,他松开了她的手。

语嫣又羞又气,却无可奈何,满脸泪痕,双臂环绕住他的脖颈,主动的送上了一个香吻。

送上来的美味焉有不享用之理?赵强不但照单全收,而且得寸进尺,咬住她的舌头,似乎要把它吞进肚子里。

“砸吧砸吧”吮吸完了,赵强满意的继续说道:“我可以把原版视频交给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悲愤的说道:“我都已经这样了,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可她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番打算,牺牲了这么多,被你占尽了便宜,再不说出来,看我等下怎么收拾你!

这么想着,她悄悄的做好了点穴的准备。如果实在问不出来,那就只有一条路了。

“我想——”

他话未说完,“铃铃铃……”在寂静的深夜里,这铃声异常的响亮。

赵强口袋里的手机铃声让他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的放下了她的双腿。

语嫣在这阵铃声中猛然惊醒,紧张的一把推开了他,慌乱的整顿好。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方羽睡眼惺忪的问道:“谁的手机,这么吵?”

“赵总给了、我、我两本书,他、他把存折夹在书里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的眼睛,一颗心脏“突突”直跳。

她的话简直答非所问,不过方羽睡衣正浓,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语嫣的慌乱。

“人家的东西不能拿,给他就是了。”

“已经、已经给、给他了。”

“他走了吗?”

“他、他……”语嫣看了一眼躲在角落里的赵强,支支吾吾的说道,“他、他走了、走了吧……”

“有水吗?我想喝口水。”

水在客厅,他要想喝水,首先就要打开客厅的灯光,到那时,赵强便无处可躲。

如果他无处可躲,会不会做出鱼死网破的事情?她十分不确定,所以,千万不能被他发现。

“我去给你拿吧……”她慌乱的挡在方羽的面前,遮挡住他的视线,同时暗中示意赵强赶紧躲起来。

一时之间,他无处可躲。情急之下,赵强赶紧闪到了语嫣的房间里。

“老公,你能陪陪我说说话吗?”

“明天再说好吗?”方羽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可是我怕……”

“这是在自己家里,有什么好怕的?”方羽笑了笑,上前轻轻的抱住了她,就像哄小孩子似的拍了拍她的背。

“不管我做出什么事,请你相信,我都爱你!”

莫名其妙的怎么说这话?他微微一愣,疑惑的注视着她,显然不明白她这话的含义。

而语嫣自始至终低着头,像个委屈的孩子,咬着嘴唇,噙着泪水,只是反反复复的说着“我爱你”三个字。

“是不是加班加傻了?”

他苦笑着摇摇头,到客厅里喝了一口水,迷迷糊糊的又转身回房睡了。

“老公……”

语嫣黯然神伤,眼眶里的泪水悄然滑落,呆呆的望着方羽的房门半晌,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看到她眼里的泪花,方羽觉得有些奇怪,心里隐约感到出了什么事。

难道自己的行踪暴露了,青帮上门算账了?他摇摇头,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那么她和别人打架打输了?她武功高强,一般人哪里是她的对手?

刚才她说过一句话,不管她做出什么事,让我相信她始终爱我。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平白无故的,会说这莫名其妙的话?

还有,刚才她说话为什么有些语无伦次?为什么看起来她那么紧张和慌乱?

莫非她有了新男朋友?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她又要说爱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心中的疑惑让他困意全无,悄悄的走到语嫣的房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

第280章 保卫爱情,水落石出

不管是什么原因,故意伤人总是不对的。听完语嫣的叙述,方梅有些心痛。说实话,她很同情金语嫣,但是将男人打残是大事。况且这个男人并不是一般的男人。

方羽在门外偷听的实在忍无可忍,突然破门而入,把方梅吓了一大跳。

他怒目圆睁的吼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弄死你。”

“你就是这么冲动,冷静点行不行?”

“我知道你不看好我们。她才19岁,而我,已经30岁。11岁的年龄差距让你很没有信心是不是?真是笑话,感情是我的,我想和谁结婚是我的事。你以后少管闲事!”

“我不是想管你的事。伤害赵强罪责难逃,我劝你还是自首。”

“有没有搞错?受害人是我们。你现在却要受害人去自首?”

见她们姐弟两个争论不休,语嫣在旁边干着急,拉这个,不听;拉那个,也不听,情急之下,她突然出手点了两个人的穴道。

两个人顿时像电视中的暂停键一样,突然呆立在那里,动不得,说不得。

“姐,赵强是不会起诉的。他只会说是他自己不小心摔的。所以,你让我们去自首,很大程度上是在吓唬我们。我想你的目的,无非就是套出我更多的秘密。所以与其这样,倒不如我来告诉你吧。”

语嫣说着,将两人分别拉到阳台上,面对着窗口。

“看见对面的楼层吗?至少相隔三十米吧?等下,我便从这个阳台上跳出去,飞到那边去。”

说着,她运起内力,一声轻喝,犹如一道白色闪电,脚下就像踩了风火轮一般,在空中连续的行走,眨眼间便到了对面的楼顶。

然后她故伎重演,折身返回。

对于她来说,这完全就是雕虫小技,曾经在唐朝是怎样的飞檐走壁至今历历在目,中华武术博大精深这句话是绝对有道理的。

可是对于方梅和方羽来说,这是可以惊掉下巴的举动。

穿越了千年,历经千辛万苦,只为了寻找我的爱人。

如果他愿意,我愿意和他回到千年前的大唐,和他一起浪迹天涯。

如果他不愿意,我愿意跟着他扎根落户,为他生儿育女。

我选择善良,不是因为我懦弱。

因为我明白,善良是本性,做人不能恶,恶必遭报应。

我选择忍让,不是我退缩。

因为我明白,忍一忍风平浪静,让一让天高海阔。

我选择宽容,不是我怯懦。

因为我明白,宽容是美德,美德没有错。

我选择糊涂,不是我真的糊涂。

面对误解委屈和不公正,只是不愿计较,从而大度应对,难得糊涂,笑看世态。

我选择真诚,我有话就直说。

因为我明白,违心奉承是应付,忠言逆耳是负责。

我选择饶恕,不是我没原则。

因为我明白,得饶人时且饶人,不能把事做绝了。

我选择方羽,不是我眼瞎。

因为他是那么的优秀,一个优秀的男人是值得我托付终身的!

语嫣的这一番表白让方羽喜出望外,要不是现在穴道被封住,他此刻就抱着她一顿狂亲。

还记得我们共创的“合一剑法”么?

什么玩意,闻所未闻,方羽微微摇摇头,这是他所能够做的最大的动作了。

那你总应该知道王玄策的故事吧?

王玄策?这个人我知道。他一人灭一国的故事让方羽十分敬佩。

哪知语嫣绘声绘色说起了这个故事。讲到王玄策和方羽父子三人如何遭到埋伏全军覆没,又如何异国借兵一雪前耻。讲到她自己如何遭人暗算,被迫卖到青楼却誓保清白,最终被活埋却侥幸逃过一劫。

这牛皮吹的可以上天了。方羽暗暗叹了口气,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水灵的,可就是爱吹牛。

“如果你们还是不相信,我有物为证。”说着,她从书房锁着的柜子里将衣服拿了出来穿上了。

内着抹胸,肩披红帛,上着黄色窄袖短衫,下穿绿色曳地长裙,腰垂红色腰带。

当她梳妆打扮后站在两人的面前时,方羽简直看呆了。

此女只应天上有,却为何故落凡尘?

“我现在解开你们的穴道,你们一定要冷静的听我说。”

说完,她“咻咻”两下,两人顿觉身上一阵酸痛,咦?真是神奇,居然能动了。

首先我要解释的是,这不是什么魔术,是点穴手法。阻止气血运行从而达到让身体麻痹不能动弹的目的。

其次,我要介绍一下身上的这套衣服。

慢束罗裙半露胸,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在唐代,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穿开胸衫,永泰公主可以半裸胸,歌女可以半裸胸以取悦于统治阶级,而平民百姓家的女子是不许半裸胸的。当时,唐朝半露胸的裙装有点类似于现代西方的夜礼服,只是不准露出肩膀和后背。

我这里还有几套是方羽的,平日里,他掌管大事,我负责料理家务。所以,我包袱里有不少钱财。

你们看,这就是“开元通宝”。十钱开元通宝等于一两。大诗人杜甫诗云“囊空恐羞涩,留得一钱看”,说的就是天元通宝。

当然,我们在唐朝来了一间酒店,就是客栈的意思。我们在那里安家落户,赚了不少钱。

说到食物,我最喜欢的是胡麻饼,它有点类似于我们现在的芝麻烧饼。在逃亡的路上,我们经常买胡麻饼充饥。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这样吧,你们可以拿一件方羽的衣服去鉴定一下,上面的一针一线,那么的精致美妙。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拿出去鉴定的这件衣服必须完整无缺的带回来。而且你们必须要有心理准备,这件衣服一旦公诸于世,势必将迎来前所未有的轰动。

方梅再也忍不住了,坐在椅子上,像一个小学生想要回答老师的问题一样,高高的举起了手。

“姐,你有什么问题吗?”

“听你话的意思,我们都去了唐朝是吗?”

语嫣点点头,说方二海别的什么都没带,带了非常多的碗筷和器皿,他说等他穿越回来之后,要开一个唐朝特色餐馆。

至于姐姐和姐夫,你们收集的都是书画古玩。哦对了,你们后来还有一个儿子,只不过出生在宋朝,成长在唐朝。

还有三弟方舟,他娶的是赵构的民间女儿赵兰儿。也正因为如此,兰儿才在宋朝灭亡之时,侥幸逃过一劫。

我喜欢漂亮的衣服,所以我得包袱里都准备着好多好多的衣服。只不过穿越的时候,这个包袱正好我手里拿着,所以跟我一块儿过来了。

“好了,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吗?”语嫣松了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真是累死了。

方羽猛地一拍桌子,大叫一声:“我决定了,这辈子、包括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你就是我的老婆!”

语嫣莞尔一笑,道:“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为这,我穿越千年,只为了我们能够续写前世的姻缘。”

“说的这么文邹邹的干什么?谁知道你的衣服是不是一件仿制品?颜色这么鲜艳,看起来就像是新的,说它来自唐朝,简直笑掉大牙。”

方梅苦笑着摇摇头,说实话,这些地摊货的做工倒是很精细。这衣服穿在这个小妹妹身上倒是很漂亮,只是要说来自唐朝,别人不把自己当成是傻瓜。

她指着两个小盒子笑着问道:“那么,这又是什么?”

“一块玉佩和一个珠子,是赵构送的,被强盗半路打劫,后来我又给抢回来了。”

“是干嘛用的?”

语嫣莞尔一笑:“姐,你该不会告我一个抢劫罪吧?”

这时候,方梅的手机响了,原来,经过抢救,赵强的身体总算能够活动了,也可以说话了。

当警察问他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赵强摇了摇头,只是说昨晚一个人喝多了酒,之后的事情什么也不记得了。

明知他在撒谎,可他一口咬定是喝多了酒,至于之后的事情,一概不知。

他都这样说了,警方也束手无策。

当方梅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们的时候,方羽搂着语嫣欢呼起来。

方梅起身告辞,临走前,要了语嫣身上穿的这条抹胸,说是要拿去鉴定一下,这件衣服小,方便收藏。

抹胸一旦移除,里面的风光便显露无疑。

方羽那滚烫灼热的嘴唇突然紧紧的压在语嫣温软薄嫩的双唇之上,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就在一瞬间,语嫣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燕语喃喃中,她将手绕上他的脖子,顺从的轻启玉齿。

唇舌来往中,她的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怎么了?”好不容易她有了些许喘息时间。

“跟我去美国。”

“我要重新找工作呢,不去不去。”

“那我们就去天堂。”

说着,他直接将她放倒在客厅的地板上,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千娇百媚中,裙裤皆褪,花钿皆弃。

方羽轻抚她的胸脯,顿觉雪腻酥香,手指蠕动,过山川、平原,揉金沟、封纪,参差磨于谷实,后直入玄圃。

她闷哼一声,秀眉紧皱,却并未出言阻止。

“原封未动?”

“嗯。”

语嫣的脸上飞起一片红晕,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

一番摸索探险后,时机很快的成熟了。

绢布垫于臀下,一切准备就绪。

就在他准备攻城拔寨之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啊,害老子断了香火,这么不识时务?

“二子!二子!快开门!”

我去,居然是老娘!

她这个时候来干嘛?

她娇羞的轻轻推了推他,低语道:“妈来了,不如晚上再做好了。”

哎,我的老娘啊!本来想着争取让你能够早点抱上孙子,现在倒好……

谁让你来捣乱的!

第281章 初见婆婆,君子协定

未来的婆婆来了,虽然语嫣早已经知道是王晴,但心里面还是一阵紧张。

记得最初的时候,她是不喜欢自己的,对自己和方羽在一起的时候也非常的排斥,直到穿越以后救了她的性命,她才慢慢的有所改观。

现在,事情并不是照着当初那样的过程发展,所有的一切都被打乱了。

王晴会不会也变了?

匆匆忙忙的整顿一番,直到王晴在门外颇为不耐烦的喊到了第三声,听出老娘话语中有了怒火,方羽赶紧手忙脚乱的跑出去打开门。

“等一下,还没穿衣服……”

话未说完,门已经开了。

王晴显然刚从菜市场回来,拎着不少菜,天气炎热,身材肥胖的她满头大汗。

为什么这么久开门?

你不去上班躲在屋里干什么?

都什么时候了,还穿着裤衩赤着脚?

她一边连珠炮似的打问,一边像企鹅一般摇摇摆摆的走了进来。

突然看见客厅里的金语嫣光着上身,正慌乱的找衣服穿。可是这唐朝的衣服都是材质轻盈的上等丝绸,无论她怎么掩盖都遮挡不住里面的风光。

“她是……”

方羽一见,暗怪自己开门太过心急,慌忙从衣柜里扯了一件衣服出来。

特么的,手忙脚乱的搞错了,居然是条浴巾。

“妈,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换件衣服。”语嫣的脸红扑扑的,像一只红苹果。

这小姑娘是谁啊?她怎么叫我“妈”呢?

虽然她满脸疑惑,但看到两人的这般情景,心里也就明白了**分。

看来,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方羽道:“妈,你看你,来之前也不打个招呼……”

“那你们先忙,我去门外等会儿,完事了再给我开门。”

我的老娘啊,现在哪里还有心情搞事情嘛!

方羽将王晴重新按回座位上。

“这小姑娘长得蛮标致的,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呃……”

这还真的不知道哎。

王晴疑惑的注视着他,这谈的是哪门子恋爱,连哪里的人家都说不上来么?

“看起来年纪不大,不知道几岁了?”

“呃……”

这怎么说,要是说人家十九岁,还不把老娘吓死?

“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就把人家睡了?问清楚是哪里人家,家境怎么样,家里还有谁,家风怎么样。什么都不问清楚就同居了?依我看,一个正正经经的姑娘怎么会轻易的和你在地板上呼哧呼哧?”

“这个事情说出来怕把你吓死。”

“臭小子,我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什么场面没见过?把我吓死?你倒是说出来听听啊?”

他嘚瑟的笑笑,问老妈这个儿媳妇怎么样。

王晴撇撇嘴,微微的摇了摇头。

吓?

有没有搞错!

这么正点的女孩居然不满意?这老太婆是脑子坏了还是眼瞎了?

“太漂亮的女孩不好。”

听到她这样解释,方羽简直要哭晕在厕所。

“日子是我过的,好不好只有自己清楚。鞋子好不好,只有脚知道。”

“妈还是要警告你,你看她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你小子既没钱又没权,人家为什么要看上你?”

“妈,她就是那年救下的女孩金语嫣。你还有印象么?”

喔,原来如此。那就更不行了。

为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人家是来报恩的,哪里是真心喜欢你?不要被她的漂亮所迷惑了。

“实话告诉你。”

方羽叹了口气,对王晴说,从见她的第一眼开始,我的心里便有一种疑惑:这个女孩,仿佛我在哪里见到过。那年,她才15岁,身材模样也没有现在这么美丽。可我的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带着这种感觉,让我从她15岁开始,一直守护到了19岁。你要是问我,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我想我是无法回答你的,可是这种感觉,就是那么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如果她长得没有那么漂亮,你还喜欢她吗?”

“当时我在游泳馆里去找她,我也没想过她会这么漂亮。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既然选择了,认定了,那就好好的爱一场。妈,老婆是我自己选的,日子也是我自己过的,我想,作为长辈的心愿,便是看到儿女们幸福美满。我现在告诉你,有了她,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等下让妈来问问。”

“妈,不能刻意为难她。”

“这还没有过门呢,就帮着她说话了?”

正说话间,语嫣换了一件无袖连衣裙走了出来。

小小的清新,美美哒!

冲着看呆了的方羽莞尔一笑,她给王晴倒了杯茶,然后叫了一声:“妈。”

王晴摆摆手,你还没过门呢,这个称呼太早了。

语嫣笑笑,也不与她争辩,马上改口道:“阿姨,您喝茶。”

二子辛辛苦苦打工就是为了这套房子?他找我还借了50万,这房产证上写的都是谁的名字啊?

方羽正想回答,王晴冲他瞪了一眼。

回阿姨的话,房产证上写的是我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啊?

回阿姨的话,我叫金语嫣。

今年多大啦?

回阿姨的话,今年十九了。

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应该还在读书吧?

回阿姨的话,今年大四了。

那你家在哪里呀?

回阿姨的话,这里就是我的家。

你还没过门呢,这里还不算是你的家。我是问你老家在哪里?

回阿姨的话,我的家在首尔。

王晴愣了一下,疑惑的问方羽:“我们中国有这个城市么?”

方羽解释道:“妈,嫣儿是韩国人,住在首尔。”

“韩国人,不是中国人吗?你怎么娶了一个韩国老婆?我们中国那么多的女孩子,你一个都看不上吗?”

方羽道:“这就是缘分。”

“什么缘分?我看是大粪。”王晴有些气恼。

方羽拉了拉语嫣,示意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语嫣微微的摇了摇头。

方羽有些生气,拍了拍腿,叫道:“老婆,坐!”

“我给阿姨削一个苹果……”

“她不吃!”

“那我给阿姨波一个橘子……”

“她也不吃!”

“那……阿姨您累吗?要不我给你捶捶肩吧。”

“她不累!”

说着,他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进了怀里。

“你的手规矩点,阿姨在看着呢。”

面对着他不老实的双手,语嫣红了脸。

“看见了又怎么样?我摸我的老婆,又没摸她。”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的动起手来。

“阿姨,您看方羽……”

“二子,老实点!”王晴皱着眉头,轻声呵斥着。

这小子什么时候变成这副德行了?

方羽显然并不理会王晴,一双手越来越放肆,竟然往她的两座山峰爬去。

“你要再这样,生孩子的事情,往后延迟十年。”

“那怎么行,我都三十了,再往后十年,我都四十岁了。都已经老了,快干不动了。”

“那你老实一点,我就给你生……两个。”

“不,我要三个。”

“那你告诉我你听话不?”

“在家我听你话,在外头,你听我话。”

“这可是你说的。”

“是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那请你的手规矩一点。”

方羽果然缩回了爬上山峰的双手,搂住她的细软的腰肢,不再到处乱摸。

他们的对话说得非常轻,可王晴还是听到了,心里不由得叹了口气。现在的年轻人作风越来越大胆,越来越开放了。

你的家既然在韩国首尔,那怎么跑到我们中国来了呢?

这是王晴目前为止最大的疑惑,也是方羽十分不解的疑问。

于是,语嫣只好把小时候的故事再次叙述一遍。

真是怪可怜的。那你至今为止还无法原谅你的爸爸是吗?说不定他也有什么苦衷呢,你有没有问过他?不管怎么样,我觉得你们父女之间,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大家坐下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从你们刚才的言行举止当中,我可以看得出来,你们俩是真心相爱的。说句实话,一开始我对于你们两个人的年龄差距是有芥蒂的,也是心存怀疑的。

所以我有一个提议。

我搬过来住一年。

这一年中,第一,小嫣必须跟我睡,二子你必须单独一个房间睡觉。

第二,不许私自在外面开房,更不许在外面过夜。

第三,只可以拉拉手,不可以到处乱摸,最多亲一下嘴。

说到这里,王晴突然将小嫣拉到一边,小声的问了一句什么。

还有一个第四,在这一年里,小嫣必须保持完璧之身,你们不能有同房。

方羽一听,马上跳了起来:“你还让不让我活了?你还想不想抱孙子了?你干脆让我出家做和尚算了。”

自己和二子刚相认不久,如果贸然说不,定然引起他的反感,也不利于母子间的团结。

倒不如以退为进。

想到这里,王晴说道:“人家一个小姑娘,倘若此时把身子给了你,你要是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喜欢上了别的女孩,你知道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吗?不管对于你还是对于她,你们都需要冷静一下。如果你们能够遵守规定,明年的今天,我亲自为你操办婚事。”

“老公……”

王晴立即打断了她的话:“以后老公老婆这个称呼也不能有,让人听到了真是笑话。”

方羽道:“那如果小嫣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以后不同意我们两个在一起呢?”

“如果你们能够遵守规定,那边的事情,我来负责。”

这是一个很诱人的君子协定。语嫣也没有到法定的结婚年龄,小夫妻俩在一旁的角落里商量来商量去,这个协定划算,便一致同意了。

“既然同意了,小嫣,你负责起草一个协议书出来,我们双方签字画押。二子,跟我回家收拾东西,把我的东西都拿过来。”

方羽苦笑道:“那你过来睡,老爷子怎么办?难不成让他做和尚去?”

“老头子也过来睡。家里就让大丫和三子看着好了。”

说到这里,王晴问道:“小嫣,你现在大四了,应该是实习了吧,有工作了没?”

语嫣摇摇头。

“要想留住男人,就必须先管住他的胃。你愿不愿意去学习厨艺呢?”

“我很愿意跟伯伯学。”

现在所有的关系得重新塑造,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跟方二海套近乎,学习学习厨艺,到时候厨艺也学会了,他也认可我了,两全其美。

至于男欢女爱的事,还怕今后找不到时间吗?

王晴暗自一笑,只要她跟着二海,一年之内,休想见到一次面。而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分开一年彼此见不着面,结局将会是什么?不难想象。

第282章 婚前合约,神厨收徒

协议书刚起草完成,王晴和方羽已经拎着大包小包的回来了。

看着这份协议书,王晴直皱眉头,一个劲的要求重写,其中有五条必须写进去。

第一: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金语嫣和方羽严禁以任何名义私自开房。

第二: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严禁金语嫣和方羽单独相处。

第三: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严禁金语嫣和方羽性接触。

第四: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金语嫣和方羽严禁互相以“老婆老公”称呼。

第五: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金语嫣和方羽每月只能牵手一次,每次一小时。过时无效,不能累加。

第六: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金语嫣和方羽每月只能拥抱一次,每次三十秒。过时无效,不能累加。

第七: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金语嫣和方羽每个季度只能接吻一次,每次十秒。过时无效,不能累加。

第八: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金语嫣和方羽每个月只能通话一次,每次时长不得超过十五分钟。过时无效,不能累加。

第九: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严禁偷偷摸摸私下约会。

第十:从2008年9月15日起至2009年9月15日止,如果违反上述任何一条,君子协议解除,即便方羽和金语嫣结婚,也将终身得不到家人的祝福。

第十一:如果严格遵守合约的各项条款,期限满之时,王晴将为金语嫣和方羽举办隆重婚礼。

不能开房,不能独处,不能抚摸,不能搂搂抱抱,不能私下约会……

每月只能牵手一次,每次只有一小时;每月只能通话一次,每次只有十五分钟;每个季度只能接吻一次,每次只有十秒……

“你这完全就是人性的一种绑架!”

“这根本就不合理!”

“我抗议!”

方羽咆哮着。

“抗议无效!”

王晴厉声呵斥着:“过了这九条,我亲自为小嫣穿上婚纱,风风光光的给你们举办婚礼。倘若过不了你们硬是要结婚,那就等着给我来收尸!”

话说到这份上,方羽也愣住了。

“阿姨,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们讨论一下可以吗?”

王晴笑道:“这还需要讨论吗?你们年轻人不是为了爱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吗?就这点事情还犹犹豫豫了?”

方羽突然一把将语嫣拉去怀中,紧紧的搂着她。

她轻轻的靠在他的肩头,柔声道:“记得你答应我,你会等我五年,如今过去了四年,还有一年了。再等等,再忍忍,好么?”

可是我好害怕失去你。

任何人的追求我都不会放在心上,因为我的心里只有你。

可是我好害怕失去你。

穿越千年,只为寻你。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么?

可是我好害怕失去你。

亲爱的老公,请你告诉我,为了爱,你能够再坚持一年么?

老婆,什么叫坚持?

老公,这话应该我来问你,什么叫坚持?

老婆,我想,坚持,就是孤独中的等待,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终于报仇雪耻灭掉吴国,靠的就是坚持;坚持,就是低谷中的重生,曹雪芹由奢入俭,终于创造出文学史上的奇迹,靠的就是坚持;坚持,就是磨难中的无悔,爱迪生苦心钻研,终于给黑暗世界带来了光明,靠的就是坚持;坚持是石,擦亮星星之火,坚持是火,点亮前行之灯,坚持是灯,照亮人生之路。

老公,我要告诉你的是,不喜欢就不要选择,喜欢了就要坚持。在一起是一种缘分,不要轻易让喜欢你的人哭泣伤心,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钟,美好的回忆应该留给快乐和欢笑。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易说你不喜欢我,不要轻易放弃我们这段感情,因为,我没有下一站!

这哪里是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分明就是语嫣爱的誓言。

恍惚间,王晴有些想要松松口,课话到嘴边马上又闭住了。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

只会说好听的谁不会做?

两人互相一番表白,彼此都了解了对方的心迹,提起笔来,果断的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同时按下了红手印。

协议生效。

到了傍晚,方二海乘坐飞机从香港飞回来了。

满汉全席已经到了最后的总决赛阶段。

在总决赛开始前,有一个月的间歇期。而就在这个时间段里,方二海的团队里有个成员不幸遭遇车祸身亡。在哀痛其不幸之时,也给方二海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所以这次他是紧急回来寻找“替补队员”的。

在简要说明了这次回来的目的之后,方二海叹了口气。显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寻找一位合适的人选谈何容易。

“要不我们就不参加了吧?”

“我的毕生功力都在这满汉全席上,怎能放弃!”王晴的这句话遭到了方二海的白眼。

满汉全席是我国一种集合满族和汉族饮食特色的巨型筵席,起源于清朝的宫廷,原为康熙66岁大寿的宴席,旨在化解满汉不和,后世沿袭此一传统,加入珍馐,极为奢华。

清代名宴还包括蒙古亲藩宴、廷臣宴、万寿宴、千叟宴、九白宴。

满汉全席上菜一般一百零八种, 菜式有咸有甜,有荤有素,用料精细,突出满族菜点特殊风味,烧烤、火锅、涮锅几乎不可缺少的菜点,同时又展示了汉族烹调的特色,扒、炸、炒、熘、烧等兼备,实乃中华菜系文化的瑰宝和最高境界。

听到语嫣的介绍,方二海“咦”了一声,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

这小姑娘长得倒是蛮水灵的,她是谁呀?

这个家也不是我的家,这又是哪里呀?

“进家门都已经快三个小时了,你直到现在才发现吗?”王晴有些哭笑不得。

她告诉方二海,这里是二子和小嫣的家。小嫣是二子的女朋友。

“这小子找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伯伯,方羽很爱我,我也很爱他。这房子是他买的,不过我会努力工作,给他减轻一些还贷的压力。”

方二海点点头,又问二子去了哪里。语嫣说他去买酒去了。

“伯伯,您旅途劳顿,歇一歇,看我做几道菜给您尝尝。”

现在的女孩子还能下厨房,尤其是这么漂亮的小姑娘?

王晴道:“大师在这里,你呀就不要班门弄斧了。”

“您二老辛辛苦苦了大半辈子,如今,该是儿女们孝敬的时候了。不管好不好吃,都是我的一番心意,求阿姨成全。”

特么的,自己怎么这么会说话?要知道当年自己19岁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的呀。

方二海呵呵笑道:“小嫣真会说话。好!给你一个机会,去吧!”

“谢谢伯伯。”她笑眯眯的厨房忙去了。

王晴道:“你怎么让她在厨房里忙呢?人家毕竟还没有过门,只是二子的女朋友,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点?”

方二海笑了笑,道:“我看不只是女朋友这么简单吧,这房子都已经买好了,而且都已经同居了。”

“我不让他们同居。”

“你说不让他们就不同居了?”

王晴笑笑,把协议书给方二海看了。他一边看一边苦笑着摇摇头,这哪里是什么协议书,分明就是变着法的让他们两个人分手啊。

老头子,你也觉得他们两个人不合适?

不好说。看不出来。方二海微微摇了摇头,要说合适不合适,让我再观察一下时间再说。

这时候,方羽从外面提着老酒回来了。

王晴道:“二子,打个电话给大丫和三子,让他们都来这里吃晚饭!”

语嫣一边切菜,一边回应道:“甜心,回来啦?”

方羽没有回应王晴的话,冲着厨房喊道:“宝贝,你要的佐料我都买来了。我给你打下手行不?”

方羽原本的意思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秀一番恩爱,哪知语嫣似乎没有领悟到或者有了君子协议的约束,不敢太过分。

“你陪陪伯伯吧,他应该好久没有回家了,你们一定有很多的话想说。”

方羽只好悻悻然的坐下来,刚想开口说话,却见方二海盯着语嫣手里的菜刀出神。

菜刀在语嫣手里简直就不是一把菜刀,更像是一只玩具,不停的上下翻飞,风驰电掣般的切菜速度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她时而将菜刀旋转着抛向空中,时而让菜刀在自己的手心里旋转。

方二海笑问:“鸡肉为什么不垂直切呢?”

语嫣答道:“鸡肉纤维各自横向联系比较松散,如果垂直切,烹煮后肉就容易松开。”

“那应该怎么切呢?”

“刀与肉的纹路呈平行方向顺切。”

方二海点点头,又问:“牛肉怎么切呢?”

“刀与肉的纹路应呈垂直方向切。”

方二海又点点头,问道:“猪肉怎么切呢?”

“刀与肉的纹路呈45度角斜切。”

方二海惊异的注视着这个刀法精湛的女孩,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终于上菜了。

方二海迫不及待的打开盖子,一股浓浓的鱼香扑鼻而来,勾起了肚子里的谗虫。就算光闻不吃,也能把人给谗倒,令人胃口大开。

不一会儿,肉质嫩滑,油而不腻,鲜味浓的碧绿鱼片也上桌了。

方二海赞不绝口,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想我不仅找到了最佳的人选,更找到了我的衣钵。”

方羽问道:“什么玩意?你要收徒吗?”

方二海哈哈笑道:“梦里寻她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厨房处。”

第283章 满汉全席,相知相守

“你知道满汉全席么?”

这小丫头才十九岁,懂什么叫满汉全席么!不过她的刀功倒是令人刮目相看,她究竟是什么来路?

面对王晴的质疑,语嫣只是微微一笑。没错,她不知道什么叫满汉全席。但是在宋朝和唐朝的时候,听的太多方二海的叙述。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入席前,先上二对香,茶水和手碟;台面上有四鲜果、四干果、四看果和四蜜饯。

入席后,先上冷盘然后热炒菜、大菜,甜菜依次上桌。

满汉全席,分为六宴,均以清宫著名大宴命名。汇集满汉众多名馔,择取时鲜海味,搜寻山珍异兽。全席计有冷荤热肴一百九十六品,点心茶食一百二十四品,计肴馔三百二十品。

合用全套粉彩万寿餐具,配以银器,富贵华丽,用餐环境古雅庄重。席间专请名师奏古乐伴宴,沿典雅遗风,礼仪严谨庄重,承传统美德,侍膳奉敬校宫廷之周,令客人流连忘返。

全席食毕,可使您领略中华烹饪之博精,饮食文化之渊源,尽享万物之灵之至尊。

对这个小姑娘,方二海十分满意,她比自己任何一个徒弟都要出色。

她不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衣钵传人么?!

方二海将收徒的想法告诉了语嫣。上辈子是师徒关系,没想到,这辈子还是师徒,看来,有些人、有些事,是命中注定的。

语嫣当即敬献龙井,唤了声“师傅”。

方二海高兴的大笑。

看到老爷子收语嫣为衣钵传人,方羽也暗自高兴,父子两人推杯换盏,不知不觉间,酒过三巡。

本来想好的将老爷子灌醉,然后等王晴熟睡之后,两人偷偷溜出来约会。

哪知方羽和老爷子双双酩汀大醉,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喝酒真能误事。

傍晚就要坐飞机赶回去了,虽然找到了最佳人选,可她毕竟还没有融入到这个团体中,其他人也都没有接受她,这才是最致命的。

准备了些换洗的衣服和日常用品,语嫣便在王晴的催促下,上了计程车。

车上,她打了一个电话给还没有下班的方羽,简明扼要的说了情况。

他二话不说,丢下手里的活就直奔机场。

哪知道事与愿违,半路上别的车遇到车祸导致严重堵车。望着前面和后面形形*的“甲壳虫”,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不由得一声长叹。

路程还有整整二十公里,时间还有半小时。看看这严重的堵车情况,一时半会儿怕是无法通行了。

不能再犹豫了,跑!

半小时跑二十公里,这根本就不可能。他不是语嫣,脚下生风似的,只有迈开步子使劲往前跑。

“各位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飞往香港的ca8158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请您从22号登机口上飞机。”

机场广播开始提醒着人们,是时候该上飞机了。

“快走吧,二子赶不上了。”王晴拉了拉焦急张望的语嫣。

“再等等。”语嫣皱着眉头,眼眸里满满的全是难以放下的不舍。

机场广播开始第二次提示的时候,方二海开始拉着她往登机口走去。

“你们先去吧,我想再等等。”

方二海劝说道:“何必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分开,你们又不是以后见不到面了。”

“伯伯,阿姨,我爱方羽,有些话我想当面对他说。”

“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要这么沉重好吗?”对于他俩的这份感情,王晴倒是有些吃惊。原本以为他们只不过是小孩过家家一样,随便玩一玩,图一个开心高兴就罢了。

不过现在看起来,这个小丫头好像是认真的。

语嫣的执意让方二海无可奈何,劝说无果后,他和王晴先上了飞机。

天空布满了乌云,好像快要下大雨了,真希望心里也能痛痛快快地下一场雨,让雨水冲刷掉她心里所有的堵塞。

为什么还没有到?

他为什么还没来?

是不是跑的太急没有看见过往的车辆……

呸呸呸!

一股浓浓的焦虑感霎时占据了她的心扉。

“乘坐飞往香港的ca8158次航班的金语嫣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请您速到22号登机口上飞机。”

……

当方羽心急火燎的赶到机场之时,头顶上传来一阵轰鸣声,抬头一看,一架飞机从他的头顶上方掠过。

他满头大汗,身上全部湿透,站在原地一小会儿,脚下便淌出一滩汗水。

饶是如此,他还是迟到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他有些失落。

这时候,他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信息,正是语嫣所发。原来,左等右等不见他来,情急之下,她用手机录了一段视频。

亲爱的甜心,好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知道,得不到父母祝福的爱情终将不会幸福。我会遵守诺言,信守合约。记得,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们领取结婚证的日子。

伯伯说,一人一半,是伴;一人一口,是侣。伴侣,就是每天一起吃饭的两个人。爱不是每分每秒的缠绵,而是一个人习惯了另一个的存在。爱,就是一种平淡的幸福。

伯伯告诉我,甜言蜜语刻在手心里,叫做铭记;海誓山盟系在脑海里,叫做无疑;白头偕老挂在心头里,叫做真谛。

我发觉伯伯不仅是个食神,而且还是位爱情大师呢,说的话都好有哲理。

穿越千年回来找你,我好希望你还是当初的那个你。在海边掬起所有的沙粒,急于发现你的踪迹;在人海之中战战栗栗,仿佛在风中挽起肆虐的雨,恐于失去你的消息;不论天涯海角,我的灵魂在你那里,爱你的心不离不弃。

看到这些信息,他忽然抹着汗水笑了。

虽然她现在无法看到信息,但是他还是马上给她发送了。不为别的,只为让她放心,可以安心,彼此信心。

我的宝贝,有一种爱恋叫惺惺相惜,晶莹是浪花的嫁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一种爱情叫不离不弃,几许春香几抔春泥。我化作了你,你成为我,让我们共同创造爱的奇迹!

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能做的事情有很多。按照原先的计划,他马不停蹄的赶到美国,见到了老朋友史密斯夫妇。

按照他的要求,史密斯夫妇联系了好友约翰逊,这里有全球最大的汽车生产基地。

一年时间打造一辆高科技的轿车,这是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

但谁让他是方羽呢!

他曾经两次救下史密斯夫妇的性命,而约翰逊又和史密斯夫妇是生死之交,所以,史密斯夫妇的事,就是约翰逊的事。

要一辆有智慧,能飞能跑能说话的轿车,外型还要美观大气,最好还能随着天气的不同而相应的变颜色。

这简直就是天方奇谭!

虽然约翰逊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甚至认为这是一个十分可笑的计划,但他还是招办了。

因为史密斯。

更因为方羽的这张十亿美金的支票。

约翰逊笑问:“is this car for your own useare you goinggiveaway”

通过史密斯夫妇的翻译,方羽笑答:“送给我的太太。”

史密斯笑道:“your wife mustthe most blessed personthe world!”

方羽笑答:“她不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才是。因为我有她。”

这边方羽忙的不亦乐乎,那边的语嫣也忙的焦头烂额。

满汉全席从来都只是听说,如今自己能够亲身体验,实在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对于语嫣来说,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要知道,比起这个场面奢华多的都见过,区区这个满汉全席何足道哉。

但是想想能够学到很多手艺,这次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方二海介绍说:清入关以前,宫廷宴席非常简单。一般宴会,露天铺上兽皮,大家围拢一起,席地而餐。

当时的菜肴,一般是火锅配以炖肉,猪肉、牛羊肉加以兽肉。皇帝出席的国宴,也不过设十几桌、几十桌,也是牛、羊、猪、兽肉,用解食刀割肉为食。

清入关后,情景有了很大的变化。六部九卿中,专设光禄寺卿,专司大内筵席和国家大典时宴会事宜。清刚入关时,饮食还不太讲究,但很快就在原来满族传统饮食方式的基础上,吸取了中原南菜和北菜的特色,建立了较为丰富的宫廷饮食。

助手黄伟接着师傅的话题补充道:“比如说,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鲜蛏萝卜丝羹、海带猪肚丝羹、鲍鱼烩珍珠菜、淡菜虾子汤、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辘轳锤、鱼肚煨火腿、鲨鱼皮鸡汁羹、 卿鱼舌烩熊掌、米糟猩唇、猪脑、假豹胎、蒸驼峰、梨片伴蒸果子狸、蒸鹿尾、野鸡片汤、风猪片子、风羊片子、兔脯奶房签……”

这一口气说出来这么多的菜名,听的语嫣耳朵里乱糟糟的。

黄伟又说道:“满汉全席”规模庞大,莱肴丰盛,制作程序复杂,工艺颇为考究。该席桌博采烧烤、燕菜、鲍鱼、海参、鱼翅等高级席之精华;襄括点心中油、烫、酥、仔、生、发等六种面性;施展立、飘、剖、片等二十余种刀法;汇聚蒸、炒、烧、炖、烤、煮等烹技;辅助以冷碟中桥形、扇面、梭子背、一顺风、一匹瓦、城墙垛等十数种镶法;衬垫以规格齐全、形状各异的碗、盏、盘、碟等餐具于一席,可谓集烹饪技艺之大成。”

语嫣道:“师傅,我能说一句么?”

方二海点头应允。

“我们会的,人家也会。我们能把豆腐做出猴脑的味道,人家也能。所以,我认为,若想取胜,必须出奇兵。”

方二海问道:“你有什么好点子么?”

语嫣道:“试问大家,当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你们的第一反应,是什么?看它的颜色,闻它的香味,其次才是尝它的味道。是也不是?”

黄伟疑惑道:“你想说什么,小师妹?”

“请大家想象一下,我现在手里端着一道菜。这道菜里有一个小仙女正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而另一道菜里宁静如月。吟诗作对,轻声吟唱下,这个小仙女突然纵身一跃,跳向了另外一边。此时仙气腾腾,云里雾里,所以这道菜取名叫做嫦娥奔月。”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的确是一个很新颖,很大胆的想法。

可是评委们会不会认为我们把他们当猴耍?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有点得不偿失了。

方二海突然点头笑了:“我们再在这个想法上加点新鲜的佐料。”

第284章 来日方长,技压群雄

对于方二海来说,本次满汉全席最大的竞争对手便是高田和高达一父子。

他们的厨艺自然是一流,但同时,手段也是非常的阴险。

为了取胜,他们可是什么方法都能做得出来的。

可是今晚的决赛,似乎一切都风平浪静。

然而表面上的风平浪静,掩饰不住内心的波涛汹涌。

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按理说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不相干。

这个时间里,每一个团队,都在自己的区域里忙碌着。方海更是派人在门口把守,严禁其他人擅自进入。

但奇怪的是,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高达一乐呵呵的走了过来,站在门口大声嚷道:“我知道你们在做嫦娥奔月。你们当评委是三岁小孩子吗?”

所有人没有搭理他。高达一又说道:“听说方大厨最近招收了一个女徒弟,貌若天仙。可不要贪恋美色而把你的招牌给弄砸了呀。”

高达一这个人语嫣是认识的,肚子里虽然有些墨水,口才也不错,但人却有些好色。

语嫣冷冷的说道:“你不可以来这里!狗屁放完了,你可以走了。”

看见她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高达一惊得目瞪口呆。倾城国色,貌若天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所有美貌的形容词都加在他的身上也不为过。

“我只是过来小心的提醒你们一下,千万不要弄砸了。”

“谢谢你的提醒,还是小心一点你自己吧。”说完,语嫣再也没有理会他,转身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高达一的提醒不是没有道理。在这个决胜时刻,所有人都绷紧着一根弦。

从初赛、复赛、一直到最后的决赛,所有人都不是方二海的对手,但是高田父子的得分,却始终与他不相伯仲。这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

“小火慢炖十分钟,再转急火三分钟。注意急火三分钟!千万不要超过时间,否则会炸!黄伟,注意好时间,把握好火候。”方二海不停的叮嘱着。

就在大家就有调不紊的进行时候,忽然听到“砰”的一声!

这一声犹如晴天里的一个霹雳,所有人为之心惊胆战。

餐具炸裂,锅碗瓢盆散了一地。

嫦娥奔月进行到最后时刻,突然发生了意外!

“怎么样?伤着没有?没事吧?”方二海抢先过来不停的问。

黄伟摇摇头,“噗通”跪倒在地,惭愧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见他没事,方二海紧接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忘了看好时间……”黄伟懊恼不已的抱着头,对于自己所犯下的低级错误,痛苦不堪。

在这个关键时刻犯下这个错误,是无法挽回的,更是不可饶恕的。

黄伟“咚咚咚”的磕了几个响头,不停的道着歉,泪流满面。他知道,自己是罪人,是自己的疏忽造成了所有人的辛苦转瞬间付诸东流。

“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得赶紧想个办法补救!小嫣,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师傅,还有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的时间能做很多的事,但要做出一道绝世佳肴,却是万万不能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盯着方二海,是迫不得已的退赛,明年再来,还是完成比赛,需要他拿定主意。

“我去毁了高田!要死一起死!”黄伟突然朝门外冲了出去。

方二海大叫:“我们怎可做这等缺德事?给我拦住他!”

“师傅,我去!”

话未说完,语嫣已经冲了出去。

可她刚跑到拐角,突然站定躲在拐角处。

只见高达一笑眯眯的拍着黄伟的肩膀,前后确定没有人,这才塞给他一把钱。

“这件事情你做的不错。”

“谢谢高总。”说完,黄伟一溜烟的跑了。

“哼哼!”朝着方二海的方向瞥了一眼,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容。

语嫣赶紧回去向师傅说明的情况。

原来黄伟是内奸!方二海这才恍然大悟。

但是这个时候时间已经不到十分钟了,纵然是神仙,恐怕也已经难以挽回失败的局面了。

方二海定了定神,道:“不管怎么样,比赛一定要完成。哪怕是一碗蛋炒饭,我们也要做出家的味道。”

语嫣突然说道:“师傅,我们还有备案。”

十分钟的时间还能做出什么备案?

语嫣微微一笑,指了指小锅盖,道:“不瞒师傅,这几天我一直在开小差,这是我设计的,请师傅指教。”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钟声敲响的时刻,比赛开始了。

高田推着小车,微笑的走了出来。

佛跳墙,又名满坛香、福寿全,它富含营养,可促进发育,美容,延缓衰老,增强免疫力,乃进补佳品。

制作这道美食,工序十分繁琐。佛跳墙的原料有十几种之多,鲍鱼、海参、鱼唇、牦牛皮胶、杏鲍菇、蹄筋、花菇、墨鱼、瑶柱、鹌鹑蛋等。

要充分体现每一种食材的口味和特点需要先将这十几种食材分别独立制作成一道菜,再汇聚到一起,加入高汤和绍兴酒,文火煨制十几个小时以上,这种味道才能真正达到醇厚的特点。

开坛启盖,荤香四溢。

细细品尝,荤香可口,不油不腻。

评委赞许的连连点头:“坛启荤香飘四邻,佛闻弃禅跳墙来。能将佛跳墙做到这等境界,食神当之无愧!”

轮到方二海团队了。

他们这边却安静异常,未见一丝动静。

高田见状,有些幸灾乐祸:“听说他们那边出了点意外,真是不幸呀。”

高达一笑道:“初次参赛,有些紧张是在所难免的,希望他们调整好情绪,明年可要小心一些,不要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人家做佛跳墙你也做佛跳墙,有些新意好不好?”

随着语嫣的说话声,方二海推着小车走了出来。

高田自信,一条小鱼掀不起什么惊涛骇浪,十分钟的时间,做不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评委道:“请介绍一下你的这道菜。”

方二海道:“我的这道菜,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它的灵感,来自于嫦娥奔月的故事,它不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个人生的感悟。”

这辈子,能爱就爱吧!几十年之后,一个石碑就是人生的终点,你站你的,我立我的,再好用的微信,再好看的朋友都看不到了,因为我们都已经不在服务区了。

这辈子,能聚就聚吧!几十年之后,一个土坑就是人生的归宿,你躺你的,我睡我的,再方便的微信,再好用的陌陌都搜不到附近的人了,因为我们都已经没有流量和wifi了。

开坛启盖。

高田疑惑了:“这不就是一碗三鲜汤吗?有什么特别之处?”花费十分钟的弄这么一碗汤, 也真是为难他们了。不过这看起来除了式样新颖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嘛!

可是这碗三鲜汤,却跟平常所喝的汤不一样。只见碗的中央, 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蕾”被四周的朵朵小花所包围,此刻,汤水滚滚,周围的小花徐徐绽放。

随着周围的“花朵”徐徐绽放,这朵“花蕾”的花瓣也渐渐展开,只见一个小手指般大小的“美人”在花蕊的中央翩翩起舞。

这个“美人”,身穿蓝衣红裙,更让人惊讶的是,如若细看,美人里面居然还有一件粉色的“内衣”。

而美人精致的脸庞上,含情脉脉的双眼,似微笑,似娇嗔,随着“花蕾”的徐徐绽放,她翩翩起舞。做工这般之精细,形象如此之逼真,令人叹为观止。

方二海怀着沉痛的心情,缓缓叙述着:有一个女孩,芳华正茂,她爱上了一个男孩。可是,男孩的家人却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百般阻挠。

男孩深爱这女孩,又不敢忤逆父母的意愿,终日郁郁欢欢,最终抑郁而死。女孩得知情况后,痛苦失声,毅然决然的跳去江中,殉情而死!

这时候,汤水不再翻滚,只见“花蕾”中的“美人”刚才还在翩翩起舞,此刻却突然“褪去”身上的“衣衫”,露出了玲珑的身段。

汤水沸腾着,冒着泡,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仿佛是这个女孩伤心在哭泣。

泪水在语嫣的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低语:“生命我们一次,愿有情人终身眷属!对自己的心好点,这辈子不留遗憾;对身边的人好点,下辈子我们未必能遇见。”

话音刚落,突然,花蕾中的“美人”果断的投身到的“江水”之中。

一碗清澈的汤水泛起了阵阵涟漪,顿时,“烟雾缭绕”,浓香四溢,芬芳扑鼻。

情不自禁的喝上一小口,美妙无比,恍若置身于蓬莱仙境一般,让人流连忘返,同时又深深叹息。

美人投河,已消失不见,留下滔滔江水,让人扼腕叹息。又是谁家娘子,竟然如此痴情!

这道菜做工如此精细巧妙,应情,应景,人生感悟深刻,味道鲜美无比,纵观整个过程,不禁令人拍案叫绝。

“请问这道菜的菜名是?”评委们显然被这个气氛所深深的感染,说话的音调都显得那么的低沉和伤感。

方二海意味深长的说道:“来日方长。”

明明就是仙女瑶池舞,怎么又变成了来日方长了?

语嫣暗暗叹息一声,无论是时间,还是事情的发展,都已经大大的提前了。

也许在方二海的脑海中,已经有了这样的一个策划,也许最初的名字想的便是“来日方长”吧。

高田显然很不服气,在那里大声叫着:“你当评委是三岁小孩子,耍这种小把戏?”

评委们私底下讨论了好一番,最后由总裁判长站出来说道:“厨师是以烹饪为职业,以烹制菜点为主要工作内容。方二海超出了厨师的境界,而高田做的这道佛跳墙口感醇厚,味道浓香,所以,本届满汉全席的最后冠军得主是——”

听到总裁判长这样的一番评论,高天内心一阵窃喜,纵然你们有备案,那也无济于事。看来这次的冠军非我莫属了!

“方二海!”

当总裁判长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方二海团队爆发出一阵欢呼。

“有没有搞错?!”高田愣住了,气的浑身哆嗦。

总裁判长同时宣布道:这道‘来日方长’将获得中华一绝的美誉,同时,方二海是天下当之无愧的食神!”

第285章 雪月神功,吓趴二海

找了一个酒店,大家欢欣鼓舞的大肆庆祝热闹了一番。

席间,方二海不停的问着语嫣这道“来日方长”的菜肴灵感来自哪里,她只是微笑着,却不说话。

但方二海相信,什么金龟连连报平安,仙女瑶池舞,这绝非是她所能够想出来的,这个小丫头究竟是什么人?

被逼问的急了,语嫣只好说道:“这些菜其实都是来自五年后的你。都是你想出来的,也是你发明的,我只不过是拿来借用了一下。”

她这么一说,方二海便更加的糊涂了。

都是我的想法?

还来自于五年后?

难道她是时空穿梭过来帮助我的吗?

开什么玩笑?!

语嫣只是微笑着,并不愿意多说话,在这个公众场合,说多了,别人会认为她是神经病。

席间,语嫣举止文雅,谈笑自如,加之她的身材玲珑浮凸,美妙婀娜,举手投足间无不散发着一种特有的高雅端庄的气质,就连邻桌上那个女客户都自叹不如,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晚宴散去,语嫣回到房间里洗了个澡。

哗哗的热水从莲蓬头里面洋洋洒洒的飘落下来了,流淌在了她洁白的身体上。

语嫣闭着眼,迎接着洒落的热水流遍全身,被水流所覆盖的脸颊通红,那是在体内的酒精还没散去的痕迹。

她捧着水,撩过自己披肩的长发,漆黑的长发因经常盘着而显得卷曲,但在湿透以后,便笔直的贴在身后,犹如一道黑色的瀑布,顺着水流,衬托她天生的雪肤。

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沿着细长白皙的脖颈,搭在高耸坚挺的胸部上,肌肤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瑕疵,宛若绸缎一般熠熠闪光,透出诱人的光泽。

白花花的水柱散发着热气,洒落在她美丽的**上,就像是无数颗断了线后破碎的珍珠。

滑过她光滑的后背,掠过她的臀,经过令人遐想的鸿沟,再沿着大腿,一起滑落到地板上。

她那细嫩的肌肤在水的冲洗下,显得晶莹透亮,真可谓清水出芙蓉,这样的娇躯一定会让方羽为之疯狂。

只可惜,他现在不在。

正对着镜子得意的欣赏自己的身体,这个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

“小嫣,是我,方便开门吗?”

哦,原来是爸爸……哦不,是伯伯。

“等一下,就来。”

语嫣不敢怠慢,那可是未来的公公,可不能得罪了。

门外的敲门声此时更急了。

匆忙之下,她赶紧穿了件薄如蝉翼的睡裙过来开门。

“伯伯,有事吗?”

方二海愣了愣,随即明白她在干什么,歉意的笑了笑,摆摆手道:“小嫣……我还是等下再来吧……”

语嫣也是一愣,突然醒悟过来,不由得俏脸一红,急急急的喊了声:“伯伯,你在门口等我一下,我换件衣服。”

说着,“嘭”的一声,她急急的关上了门。

现在的年轻人哎,真是越来越大胆了,穿成那样居然就敢开门。方二海不禁摇头苦笑。

不一会儿,门开了。她穿着连衣裙亭亭玉立的站在门口。

“伯伯,你找我有事啊?”

“你刚才说的话令我好糊涂,我有些问题弄不明白。”

“伯伯进来说话。”

“这方便么?”

方二海迟疑着,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似乎有些不妥。

“那你打一个电话给方羽,跟他说明情况不就好了。”

“有这必要么?”他笑了。

“师傅进来说话,有些话恐怕不能让外人知道。”

“哦?”

“这些事情,目前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方羽、还有方梅,就连阿姨都还不知道。”

“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嘛!究竟是什么事情?”

“伯伯,我知道方家亲戚所有人员的名字,你要是不信,尽管问我。”

这徒弟是不是洗澡脑子被洗坏了?方二海笑了笑,随口说了“大伯”,没想到她脱口而出“方大海”。

不稀奇,也许是她运气好,蒙对的。

他一连报了好几个平素里很少往来的亲戚,没想到语嫣居然都对答如流。

太奇怪,太神奇了!

这下,他完全懵了。

难道她有法术,或者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看见他疑惑不解,语嫣不由得莞尔一笑,道:“不怕伯伯笑话,我和方羽以后结婚,会有一对龙凤胎,男孩是哥哥,女孩是妹妹。我们还会有第三个孩子,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生出来,眼睛一眨,不知怎么的就到了这里。”

如果说刚才着实让方二海惊吓了一回,现在倒是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这没有发生的事情,随你怎么瞎掰都行。

“伯伯,我只能说到这里,如果想知道更详细的,就要关起门来说话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方二海定了定神后,道:“徒弟,进去详谈!”

刚才庆功宴上几杯酒下肚,语嫣如今满脸红霞,美眸更是顾盼多姿,酥胸急剧地起伏着,显得更加妩媚动人。

方二海不禁叹道:“徒弟,你真的非常美,有一种动人心魄的美。如果你真的和二子相爱结婚,并给我们方家生个一男半女,那是我们方家前世修来的福气啊!”

语嫣微笑道:“师傅,你说错了。我们前世就是一家人。要不然,我们知道方家这么多的人和事呢?”

是啊,如果说她纯粹是在瞎掰的话,那么在这件事情上,确实说不通。

于是,语嫣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方二海张大了嘴巴,瞪圆了眼睛,惊讶的仿佛坐在她面前的不是他的徒弟,而是一个外星人似的。

讲到方二海在宋朝如何获得“天下第一神厨”称号,他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真是天下奇闻天天有,此时特别多。

这女徒弟,不但烧的一手好菜,人也长得水灵标致,这吹牛皮的功夫恐怕也是天下无双了。

看她说得兴高采烈,方二海不忍心驳她的兴致。越说越离谱,自己实在没有耐心再继续听下去了。

“让我相信,其实也不难。你不是会武功吗,如果你能飞我就相信你。”

这本来是方二海随口说的一句玩笑话,更是他为了早点脱身而随口这么一说。

哪知语嫣二话不说就打开了窗户。

“你这是想干什么?”方二海愣了一下。

“你该不会想要跳下去吧?行了,好徒弟,我是跟你开玩笑呢。”

“师傅你刚才说过,只要我能飞你就相信。说话还算数吗?”语嫣一边问,一边换上运动鞋。

“我信,我信还不成吗?”他隐隐的感觉到了一丝异样,这小丫头,看起来好像是认真的。

“师傅,我们这是在20楼。在马路对面有一栋商务楼,你看好我一口气飞过去。”

说着,她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丹田之内,海纳百川,一股真气在体内迅速汇集起来。

“徒弟,徒弟!小嫣,小嫣!我相信你了!你了千万别做傻事啊!你要是有个意外,我怎么跟二子交代……”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语嫣轻喝一声,纵身一跃,从这20层楼的窗户飞了出去。

“啊!”

方二海失声惊叫,本能的想要伸手去抓,可是却晚了一步。

“小嫣!”这一刻,他望着黑乎乎的下面,瞬间泪流满面。

“你还这么年轻,你为什么要想不开呢?”他瘫软在地上,脑子里面瞬间一片空白。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他惊醒了过来。

“报警,报警,赶紧报警!”

这是他的第一个反应。

拿起手机的时候,他惊愕的发现,居然有一个未接来电。而打电话的,正是金语嫣。

“对不起!对不起!”方二海抹着眼泪。

这个时候手机铃声又响了。

他呆呆的坐在地上,颤抖的接听了电话,有气无力的“喂”了一声。

“伯伯,你没事吧?怎么这么久接电话呀?”

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风二海彻底的吓傻了。

惊呆了好久,他突然惊叫了起来:“闺女,你在哪里?”

语嫣轻笑一声,道:“伯伯,我就在对面。你看到我向你挥手了吗?”

对面?怎么会一眨眼就跑那边去了?要知道中间可是隔着一条马路啊!

他迟疑的探出半个头,闭上右眼,先睁开左眼。

没错,对面楼顶上的,正是金语嫣。

“天啊,这到底怎么回事?”直道这时,方二海才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您看好,我是怎么过来的。”

挂断电话,方二海对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睁大双眼,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对面商务楼顶。

夜空中,语嫣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仙女,更确切的说,像是一只美丽的精灵,乘风破浪而来。

当她的双脚轻盈的落在地上之时,方二海彻底的呆住了。

活了一辈子,见过鸟会飞,知道飞机能飞,却从来没有听说过人也会飞。

“现在信了么,师傅?伯伯?”

方二海道:“别叫我师傅,更别叫我伯伯,从今以后,你对我只有一个称呼。”

“啊?”一时之间,她没有反应过来。

“我这就打电话给二子,叫他马上过来。你们俩今晚就给我同房。”

“啊?”

语嫣大吃一惊,这老爷子是怎么了?什么节奏?是不是吓傻了?

“啊什么啊?马上给我生孙子孙女出来,那可是一对龙凤胎呢!”

“您没事吧……”

语嫣不禁有些自责,也许,他真的被刚才的事情吓到了。

哪知方二海大声说道:““闺女,以后我就是你的公公,你得管我叫爸爸。你这个儿媳妇,我认了。”

“这……”

“怎么,你不愿意嫁给二子了?”

“不不不,我愿意嫁给他。可是阿姨那边……”

“有我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方二海说做就做,拿起手机真的给方羽去了一个电话。哪知他正在美国,赶不回来,方二海干脆说小嫣得了重病,生死攸关。

方羽一听,立即丢了电话,答应马上过来。

“伯伯,你怎么可以骗人呢,人家好好的……”

方二海瞪了一眼,道:“什么伯伯?你叫我什么来着?”

语嫣开心的笑了,甜甜的喊了一声:“爸爸!”

“记得闺女,等二子回来,你们马上做功课,先把孩子怀上,争取明年就把孩子生下来。我可不希望我的孙子孙女出生在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真要是这样,那不成了两件稀世活宝了?”

方二海乐呵呵的笑了。

语嫣万万没想到,一个雪月神功,居然把方二海搞定了。

第277章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语嫣黯然神伤,眼眶里的泪水悄然滑落,呆呆的望着方羽的房门半晌,默默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

赵强不在。也不知躲哪儿去了,也许趁着自己刚才愣神的时候溜走了吧。

赵强贪恋美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话说回来,只要是一个正常男人,见到自己怎么能不动心呢?可方羽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冷漠呢?

虽然他的手段十分令人不齿,但从他的眼神中,她读到了一种令人窒息的爱。

刚才,若不是他粗心大意没有关掉手机,自己的第一次是否已经被他夺走了?

刚才为什么不出手?难道对他产生了感情?

不会是爱上了这样一个男人吧?

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自己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方羽。从身体到心灵,都属于方羽的!

再试一次,倘若他真的不开口,那就只有动刑了!

不管怎么样,领地不能被他人占领,一定不能!那里,只有方羽一个人可以进入,其他人都坚决不行!

她侧着身,背对着衣柜,思绪万千,愁肠百结,怎么也睡不着。

这时候,衣柜里有了响动,她知道是谁,却懒得回头。真没有想到,他居然躲在衣柜里。

赵强不敢太大意,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轻轻的侧躺在她的身后,伸出手,试探性的触碰了一下她的腿。

能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体抖了一下,见她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赵强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胆子大了起来,罪恶的双手再次摸索了过来。

这时候,她突然抓住他的手。

他以为她会拒绝,然后自己就用百试百灵的杀手锏。

然而这次他想错了。只听她轻轻的说道:“你说你刚才有个提议,是什么?”

她问这个问题说明了什么呢?赵强想了想,答道:“其实,我想了很久,也注意了你很久。我想说的,只有三句话。”

“你说吧。”说话的时候,语嫣仍然抓着他的手不放。

“第一句话就是:我爱你。”

她心中一动,这四年多来,一直想听到这句话,没有想到,躺在自己身边说这句话的人竟然会是他。

“第二句话就是:做我的女朋友吧。”

语嫣微微摇摇头,道:““那第三句话呢?”

“嫁给我,我想和你结婚,照顾你一生一世。”

“你觉得我们相配么?”

“那八千万的存折就当是我的聘礼,我可以把所有的都给你!我向你发誓,只要你嫁给我,我改掉所有的坏毛病,只听老婆你的话!”现在的女大学生,哪个女孩子不爱土豪?这笔钱足以让这个女孩彻底的臣服。

“我不是你老婆!”

“我脱了你两次,一次在公交车上,一次在客厅,现在还躺在一张床上,这只有夫妻间才能做的出来。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都认定你是我老婆了。”

“不要胡说八道了。”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明显的跟以往不同了。

“这是我的肺腑之言,句句是真心!”

“在公交车上你对我那样,还拍摄了视频,这一切都是你事先安排好的?”

“那是我为了爱而昏了头,只要你接受我,我发誓再也不这样了!”

“那你刚才还威胁我?”

“只要你接受我,我愿意拿出所有的诚意,包括原版视频。”

“真的?”

“当然真的!”

语嫣轻轻的叹了口气,松开了他的手。这么容易就骗过她了?现在的女孩子原来都是这么好骗的。赵强有些激动,迫不及待的把手伸了过来。

“等一下!”她突然说道。

“又怎么了?”

语嫣道:“我不要你的钱,只要你把原版视频还给我,并且所有的相关视频都删除,我答应你,做你的女人。”

语嫣的本意是,只要你交出原版视频,鬼才答应你。

赵强久经沙场,岂能不明白其中深意。

他狡黠的笑笑,口中却这样说道:“那要看看你能不能拿出诚意了。”

“等一下!”她突然坚决的将他的手拉出来。

“怎么,还没有想通吗?”

她羞道:“等一下,我先去下洗手间。”

赵强笑道:“好,好!免得等下憋不住。那我也一起去吧,免得我也忍不住。”

看着她走向洗手间,赵强心里乐开了花,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竟然全不费工夫!

“女人优先。”赵强嘻嘻笑道。

“你在我无法解决。”语嫣心里一阵厌恶。

“那我就不客气啦。”他对着马桶,一阵酣畅淋漓。

这时候,方羽迅速闪进了房间,躲入了床底。他没有看清楚这个男人的长相,但从他们刚才的对话中不难理解,语嫣是收到了胁迫顾忌名声才不得已为之。

语嫣想得到原版视频,但是这个男人哪会轻易放过她,若是得到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事情将没完没了。

正在他想着解决方法之际,赵强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口中轻轻的哼着小调。

他躺在床上洋洋自得:这小妹妹,又白又嫩,该长的地方都长全了,真是极品中的极品啊。没花一分钱就得到了这样一个美女,真是划算。

但是,她真的会听话么?不行,还是小心一点为好。他一骨碌爬起来,在衣柜中翻到了几条丝巾。

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传出了一阵马桶的冲水声。

语嫣进来了,顺手将门关上,并将门反锁。他眯缝着眼坐在椅子上注视着她,她的这个举动让自己很高兴。

门外的方羽从暗处闪了出来,这一刻,他明白了大概。语嫣应该在公交车上受到了羞辱,而被另一个人拍摄了视频,并且以此相要挟。若是她不从,视频便会满天飞。

好阴险的人,这种人,真该千刀万剐!方羽恨的咬牙切齿。听到屋内又有说话声,赶紧侧耳倾听。

“你的视频呢?”她问。

他微笑道:“能先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吗?”

在房里柔和的灯光下,语嫣面对着他,嘴角扬起一丝神秘的笑容,轻轻的抖落了身上的武装。

在这浪漫的空气里,彷佛充满令人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大气压力,赵强感到有股火热在自己身体里沸腾着,觉得两颊发烧,全身冒汗。

语嫣被他看的脸上火辣辣的,赶紧转了个身,把她的后背对着赵强。

赵强猛吞着口水,睁大眼睛瞪着她,光是看着就足以成为让他痴迷了。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语嫣的身后,把脸靠近她的耳边,在微暗的灯光下,欣赏着她那雪白丰润的肌肤,鼻子狂嗅着女性特有的甜香味道。

他嘻嘻笑着,学着方羽说话的口吻道:“老婆,我爱你!你真美呀!”

赵强冲动地伸出手去抱住语嫣,手不听使唤的颤抖着,犹如一个患有高血压的老太太一般,紧张的触摸了一下她。

语嫣没有反抗,他便更大胆了,伸出一只手轻轻抱住了语嫣。

语嫣那柔和的弹性和软绵绵的触感,使赵强舒爽得精神恍惚了。

“老婆,我好爱你!”赵强随即将她扑倒。

然后,他突然控制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双手迅速的用丝巾紧紧的固定在床头。

语嫣大吃一惊,等到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哀求道:“赵总……你……你不能……这样……我……”

语嫣的双手绑在床头,无力地挣扎。

赵强吻向她绝色娇艳的俏脸,吻向她鲜红柔嫩的柔美樱唇。

语嫣左右摇摆,不让他一亲芳泽。

“嗯……”

语嫣娇羞的一声嘤咛,芳心一紧,羞红了脸:“别……别……这样放……放……你……不能这样……”

“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会对你无动于衷么?如果他真的爱你,会不顾及你的感受么?他不爱你,我爱你!他不要你,我要你!”

他一边说,一边像猪拱白菜一样不停的拱着她的脸。

“怎么了?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他一边不停的说着情意绵绵的话,一边像狗一样不停的嗅来嗅去。

见她无动于衷,他有些不满:“这就是你的诚意?”

“我都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她委屈的想哭。

“拿出你百分百的诚意,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半迟疑半推搡中,,渐渐的,她那娇俏的小瑶鼻呼吸越来越重、越来越急促,那美丽羞红的脸不再死命地摆动,渐渐变得温驯起来。

赵强见时机已经成熟,解除了自己全副武装。

凶器毕露,她的芳心又羞又怕,一张吹弹得破的娇嫩玉靥羞得通红一片。

他轻轻的说道:“你的诚意够不够分量,就看现在的了。”

他的手再次朝着她仅有的一块碎布伸过来了,这次,她没有反抗。

“真乖,那我就不客气啦!”赵强十分满意,有了她的配合,他轻而易举的解除了她所有的装备。

一具雪白宛如玉雕的身体在室内柔和的灯光下,熠熠生辉,那玲珑的曲线,粉嫩的肌肤,真教人疯狂。

赵强趴在她的身上,双手抱着她的香肩,嘴巴凑近她的小嘴,温柔的说道:“我要来了,你知道怎么做吗?”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语嫣羞答答的**轻分。

“这才乖!放松点就不会很疼的,等下叫的不要太大声。”他满意的点点头,抽出一只手往下摸索着,快速的找准了入口。

她感受到了异样,知道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即将葬送在他手里了,而她,也即将成为他的女人了。

赵强深情款款的说道:“我爱你,以后我会好好的疼你,宠你,相信我,我会永远对你好的!”

语嫣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心里五味杂陈,百般滋味。

赵强道:“你懂得怎么配合吗?”

语嫣那迟疑的眼神里夹杂着羞涩和无奈,双手被绑住,这是她未曾预料到的,她也无能为力,见他调整好了,知道事情即将发生,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不错,就是这样。这个角度正正好好。”

他撅着的嘴唇凑过来了,轻轻的在她耳边说道:“准备好了吗?我要破门而入了。”

她绝望的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她感觉到方羽正悄然的离她远去。

床底下的方羽微微探出头来,见此情景,正想出手,赵强的话语又响了起来:“老婆,准备好了吗?”

“你把我双手绑着,让我还怎么准备?”

方羽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愣住了。难道她真的愿意拿人生中最宝贵的第一次来交换视频么?怎么这么傻?还是她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人?

赵强“呵呵”笑了笑,道:“我们即将是夫妻了,你该如何称呼?”

语嫣咬了咬嘴唇,她不想那样称呼他,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一个称呼吗?

想到这里,她羞涩的轻唤一声:“老公,把我放了,我要你。”

赵强满意的笑了:“既然老婆需要,那老公这就满足你。”

见他准备进攻,语嫣娇羞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柔声道:“老公,你把我放了,我想要坐在上面……”

看见她这般表情,赵强心花怒放,乐呵呵的将她的双手解放,然后笑问:“老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她转了转手腕,绑的很紧很酸疼,不过双手既然已经解放,剩下的就好办了,但是目前还要让他说出视频的下落。

她低声央求:“老公,我是第一次,等下你能不能照顾着一点?”

还以为有什么要求呢,原来是这个。赵强立即点头答应:“这没问题。还有吗?我可不希望老婆大出血。”

语嫣道:“老公,我准备好一心一意的爱你了,你呢?”

赵强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会让你做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最幸福的女人!”

语嫣反问道:“老公,我有把柄在你手里,我又怎么幸福?”

赵强“嘻嘻”笑道:“小美人,你说的是视频吗?在我手机里呢!”

语嫣娇滴滴的“哼”了一声,道:“老公,人家才不信呢,你没有放到别的地方吗?”

听到这里,方羽暗暗的叹了口气,这么快这连老公老婆都叫上了?她真的就这样被征服了么?不对,这里面有名堂!

第279章 浓情蜜意,爱遭质疑

天蒙蒙亮的时候,语嫣醒了。见到身旁熟睡的方羽,她微微一笑,轻轻的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甜甜的吻。

方羽咕哝着翻了一个身,又沉沉睡去。

见他睡得很香,语嫣换了一身运动装,然后从床底一把揪出光着身体的赵强,目光随即变得冷酷起来,打开窗户,扣住他的手腕。

赵强大吃一惊,难道要把他扔出去?早知道,这可是在六楼啊!

“你不是很想吗?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爽。”说着,语嫣突然纵身一跃,直接从六楼的窗口跳了出去。

方羽眯缝着眼看着发生的一切。本来他想自己悄悄的解决这事的,谁知道语嫣竟然要和他同归于尽。

看见她带着赵强跳了出去,且不说她为何有这么大的力气,这六楼跳下去焉有命在?

他急急忙忙跑到窗口一看,语嫣已经平稳的落地了。

她将赵强丢在路边,然后东瞅瞅西瞅瞅,见四下无人,又纵身一跃,从一楼直接飞了进来。

方羽故意装出熟睡的样子,心里却惊涛骇浪。曾经在电视里出现飞檐走壁的镜头,如今真实的在自己眼前上演,怎能不令他惊讶万分?

这简直闻所未闻,世界上竟然真的有这样一门武功!难道她真的通过时空穿越过来?按照她之前讲过的故事……

也许,她真的是我老婆!

可为什么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有他她有之前的记忆,而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呢?

我们应该有两个孩子,都已经十六岁了。那么问题是,这两个孩子现在在哪儿?

继而,他忍不住笑了笑。她还是完璧之身,哪来的孩子?倒是昨晚,她差点……

这火玩的有些大啊。

这故事太离奇了,怎么解释都说不通啊。可是,她说的话又都是事实,甚至有很多事情还没有发生她就已经知道结果,如果不是真的,这又怎么解释呢?

他一骨碌爬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向洗手间。语嫣正在里面洗脸,听到脚步声,回头冲他一笑。

“醒啦?你等下子,我马上去做早餐。”

方羽道:“我想吃馒头。”

“奥,你给我些钱,马上去买。”

“你不是有两个吗?”他坏坏的笑了笑。

“我有吗?”一时之间,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不就在这里吗?”说着,他从背后抱住了她,双手便开始不老实起来了。

语嫣脸一红,没有阻止他的进犯,任其所为。

他轻轻的在她耳边问:“可以要你么?”

她亦轻轻的回复:“只做你的女人。”

方羽拦腰将她抱起,道:“要不我们这就去举行神圣又快乐的仪式?”

她娇羞的躲在他的怀抱里,轻轻的“嗯”了一声。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可方羽就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往房间走去。

“有人来了呢。”她娇羞的回应着。

“是来拯救你的喔?”他笑答。

“才不是呢,是来打扰我们的。”

他抱着她便往门口走去,语嫣羞道:“快放人家下来,被人看到羞死人了。”

“你是我老婆,有什么好害羞的?这里是我们的家,难道我们还要在外人面前偷偷摸摸的?”

她说不过他,只好伸出手臂去开门。

一个穿着制服的女警察站在了门口。

方羽一愣,情不自禁的喊出了声:“姐?”

竟然是方梅。

语嫣吃了一惊,本能的想挣脱方羽的怀抱,可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

方梅也吃了一惊。一年前他留下一句“不干了”便凭空消失,怎么也找不到人,谁知竟然躲在这里。这漂亮的女孩子又是谁?

“姐……”

语嫣轻唤一声,悄悄拍打了一下方羽,嗔道:“放人家下来,羞不羞?”

方羽白了她一眼,道:“你是我老婆,有什么好害羞的?姐,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们正要去啪啪啪呢!要不,你先在门口站一会儿,等我办完事就来开门。”

说完,他低下头,隔着语嫣的衣服,将一个吻重重的烙印在她的胸口,而后夸张的大呼:“真香!”

语嫣羞得恨不得钻进他的肚子里。

门口的方梅从来没有见到过方羽如此放荡不羁的行为,不由得也吃了一惊。

“你们的事等下再办,请不要妨碍公务。”

公务?喔,原来方梅是来办事的。他这才将语嫣放了下来。

水果茶点尽数上了,方羽拉着方梅坐下来。

方梅道:“这位小妹妹,我与方羽说点事,麻烦您回避一下。”

语嫣“哦”了一声,道:“那你们慢慢谈,我跑步去了。”

然后俯身在方羽温柔的说道:“老公,等下我带油条豆浆回来,你要吃不?”

方羽小鸡啄米似的点吻了一下她的唇,然后说道:“老婆买的我都要吃。顺便带一份给姐。”

“嗯。”

看着她蹦蹦跳跳的出了房门,方梅的眉头锁了起来。

做卧底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他倒好,左一个老婆,右一个老婆,躲在这里谈起恋爱来了。

先说正事。知道赵强吗?

知道,他是我邻居。

今天清晨被扔在广场上,全身赤条条,你知道吗?

我知道。

已丧失功能。你知道是谁干的吗?

我知道。

谁?

是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道你这是在犯法吗?

方羽没有说话,将一段视频给方梅看了,正是语嫣双手被绑在床头羞辱的画面。

方梅皱着眉头,赵强是我市十大模范企业,前阵子还刚上过电视,接受过媒体采访。现在这事情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上级指示,要求二十四小时内破案。

“那你也不能把人家打成重伤。”

“我没有把他打死,已经算是对他客气了。难不成我拍拍他的屁股,然后说:‘老兄,她是我老婆,你该歇一歇了。’”

“她怎么样了?”

“没事。”

“看的出来,她对你很好,你们很相爱。”

“姐,有些事情我不想瞒你。不管你相信也好,怀疑也罢,希望你认真的听我说完。”

“你说吧。”

于是,方羽便把从认识语嫣的第一天开始,一直讲到了现在。洋洋洒洒、滔滔不绝,足足唠嗑了一个小时。

说到最后,他再次强调了一遍。关于赵强的这件事,她还不知道我已经发现了,所以如果你要问她的话,千万要记得说话的方式方法,我不想让她再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你和她原本是夫妻,穿越到宋朝,然后又到唐朝,经历了李世民驾崩,李治登基,武则天篡位。然后再次穿越的时候发生了意外,她回到了十五岁,但是她的武功和记忆都在。所以,为了她能够回到当初,你愿意帮助她。我说的没错吧?

方羽点点头,补充道:“基本上是这样。但是有一点我要强调一下,我不是在帮助她。我爱她,所以,我选择相信她。

“你脑子没烧坏吧?这么离谱的事你也信?为了她,你放弃了多年的卧底?你能坐到青帮老四的位置是多么不容易,这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帮助你知道吗?”

“为了她,我愿意放弃一切。再说,我也不可能一辈子当卧底。”

你傻呀你。你不是喜欢当警察吗?我已经将你的申请提交上去了,你现在突然不干了,岂不是前功尽弃?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断了,以后要抓住李俊熙,恐怕比登天还难。

再说,你为了一个十九岁的小女孩放弃了自己大好的前程,值得吗?

这个金语嫣暂且不说她是否脑子有问题,说话颠三倒四语无伦次,你居然连这都相信?你是不是被她的美貌所迷惑了?

她知道你的男朋友叫做陈宏子,还知道你们的女儿叫陈婷。甚至她能叫的出我们全家每一个人的名字。

如果这还不能让你感到奇怪的话,那我告诉你,我带她去过五台山,见过师傅,她居然会我们飞天派的所有功夫,你说奇不奇?

最后我要告诉你的是,她是在六楼带着赵强跳下去的,然后又飞上来的,整个过程看的我目瞪口呆。

拜托,吹牛皮也请你打好草稿行不行?方梅苦笑着摇摇头。方羽说话越来越离谱了,这金语嫣究竟是何许人,如此的亲近二子究竟有何目的?看来是该和她好好谈一谈了。

“我回来啦!”人还没有进来,语嫣就已经在门外大声喊着,好像是故意在提醒着他们。

方羽笑道:“大饼裹油条?哈,好久没有吃到了。”

“是啊,满满的都是儿时的记忆。”语嫣笑了。

方梅道:“二子,拿着你的大饼油条出去,我有话问这个小妹妹。”

“什么小妹妹,她是我老婆!”

方梅笑了笑,道:“你们应该还没有领结婚证吧?”

“等她一到二十岁,我们就立即结婚。”

方梅道:“还有一年,有没有想过这一年里会不会有什么变故呢?”

方羽道:“她穿越千年来找我,我岂能辜负于她!”

“行了,你先出去吧。”方梅挥挥手,二子现在已经完全被美色迷住了,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

“我告诉你,你别说过分的话!把我老婆气哭了,我不认你这个姐!”

第286章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强烈的阳光逐渐透过鹅黄色的窗帘,卧室里渐渐亮堂起来了。

语嫣躺在大床上,柔软如棉的身体散发着淡淡的香味,昏沉沉的她不想睁开眼睛,翻过身趴睡在床上。秀发散落在枕头上,从肩到腿勾勒出一个美丽的轮廓,好一副睡美人的身姿。

呼噜噜……呼噜噜……

这声音就像开水沸腾时发出的声响。

她忽然惊恐的睁开眼睛,侧耳聆听,没错!这房间内的的确确有另外一个人的鼾声。

是谁,竟然这么大胆,睡在自己房间里?!

这要是让方羽知道了,自己就算是浑身长满了嘴巴也说不清楚啊。

她“噌”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赫然看见有一个男人居然就睡在床边的地板上。

是小偷?

可是偷了东西干嘛不走啊?不像。

难道是采花贼?

可为什么却睡在地板上呢?更不像。

不管他是谁,睡在我房间就是不行!

就在她伸出脚,义愤填膺的准备狠狠踹上去的时候,这个人翻了一个身,抹了抹鼻子,也许感到空调的温度调的有些低,他身体蜷缩成一团,又沉沉睡去。

她清清楚楚的看见了这张脸,不由得莞尔一笑,转怒为喜,由喜转为心疼。

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却睡在地板上,也许是怕惊扰到自己吧。

也罢,就让他好好睡吧。她小心翼翼的替他盖好被子,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甜蜜的吻,出门跑步去了。

等她跑完步回来,却看见方羽仍然躺在地板上睡得香甜,姿势跟她出门前竟然如出一辙。

这人睡觉还是和以前一样,极少翻身。她微笑着摇摇头,拿起衣服跑去了浴室。

打开水龙头,莲蓬头下的水像雨一般的下着,略高的温度,让每一滴水都散发出白茫茫的热气。

滑溜的香皂滑过了同样滑润的身躯,白玉般青春的身体,又多了一层香皂的油光。

语嫣缓慢的抚着,仔细地为自己洗去所有的尘土和汗水,更多的白色泡沫遮掩了她姣好的身躯,或大或小的泡沫,聚集成宛若洋装的模样,只是这洋装却是破碎而又紧身的,若隐若现的白纱里,是那样的动人。

莲蓬头洒着雨,冲刷掉了身上的泡沫、在按摩和热水的效果下,雪白的山峰嫣红膨胀。

这是成熟甜美的果实,能够品尝到的人,都会为她的美味所倾倒。

她穿了一件吊带内衣走出了浴室,一头秀发直泻而下,酥肩尽露,玲珑的曲线完美的展露。那两只大白兔若隐若现,呼之欲出,随着走路俏皮的跳动着。柳腰纤细柔软,未曾采摘的果园被一块小碎布紧紧包裹着。

我就不信了,穿成这样你还能不动心?!

然而,他似乎睡得很沉,一点也没有察觉到身边有异常响声。

让你再装睡!

她干脆侧身将一条腿横跨在他的身上,然后紧紧的贴靠着他的身体,右手臂轻轻的放在他的胸膛。

一股少女特有的体香钻入他的鼻孔。

他的嘴里咕哝着,翻了一个身,与她面对着面,他的嘴唇几乎快碰着她的红唇了。

她忍不住撅起嘴唇,轻轻的吻了过去。

突然,他紧紧的将她抱住,感受了她身体的柔软与饱满,烈火熊熊燃烧起来,四片嘴唇顿时紧紧的黏合在一起。

她惊喜的嘤咛一声,轻启玉齿,顺从的让他的舌头伸入。

良久……

“你不是定力很好的嘛?怎么突然忍不住了呢?”她娇羞的注视着她,白嫩嫩的脸像一只红扑扑的苹果。

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欢娱至精,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情所知,莫甚交接。

他一边轻抚着她的娇躯,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然后,她被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

看到他对自己开始动手动脚,语嫣既紧张又惊喜,轻轻推搡着他,羞道:“既然行夫妇之道,那也总该明媒正娶后吧?我们这样,是否不合常理呢?”

男已蜀冠,女当笄年,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英威灿烂,绮态婵娟;素手雪净,粉颈花团。睹昂藏之才,已知挺秀;见窃究之质,渐觉呈妍。草木芳丽,云水容裔;嫩叶絮花,香风绕砌。燕接莫想於男,分寸心为万计。

然乃求吉士。问良媒。初六礼以医止,复百两而爱来。既纳征于两姓,聘交礼於同杯。

她似笑非笑的望着他,这人真是的,满口的之乎者也。

“那你有聘礼么?”

“先给身子,再下聘礼。”

“好讨厌,古时候哪有这种事情呢!”

“古今结合,最新发明,可有意见否?”

她娇笑着摇摇头,柔声道:“我愿意给。”

“那就先让我验明正身吧。”

她看见了他眼中浓浓的爱意,以及在这份深爱之下熊熊燃烧的火焰,不由得娇羞一笑。

“这可是你引诱我的。”

“你不想要么?”

“我想要很久了。”

“那为什么不上呢?”

“我害怕。”

语嫣一愣,这么迷人的身体一次次摆放在他的眼前,若是换成别的男人,自己恐怕早已经怀孕多次了,他倒好,居然害怕。

他在怕什么?难道他有功能障碍?

想到这里,她偷眼看去,不禁一阵脸红心跳。

将军傲然挺立,威风凛凛。这哪里是一个有障碍的男人,看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反而她的心里倒有了一点障碍了。

“你刚才说……你害怕……怕什么……”她说话开始都有些打颤了。

“原本这个身体是完整的,更是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我这要是一上,就变得不完美了,就成了破坏这件艺术品的罪魁祸首,实在不忍心啊。”

艺术品?有人居然用这个词在她身上,这还是头一次听说,这个男人竟然还是自己将来的老公。但是如果他这么想,怕是自己永远都会是完璧之身。

她轻轻的说道:“一件艺术品,细细把玩才更能够品出它的味道。你说是么?”

他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说的是对的。

急急的解除了自己的障碍物后,他有些迫不及待的腾身而上。

语嫣蹙着眉,娇羞的搂抱着他,白玉般的手臂掐进背里,修长的双腿搁置在他的腿上。

她那湿漉漉、香喷喷的发丝拂在他的耳边,他不禁将整个头埋入她的浓郁的发丝中。

同时,他的手在她的身上轻抚着,从上而下,寸土必争。

软软的胸脯,腻腻的臀部,感觉真好。

轻轻柔柔,衣裤皆褪。

一件完美无瑕的精美艺术品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她知道该来的就要来了,羞涩的闭上眼,准备接受他如春风般的亲吻,然而——

突然,神秘之门突然被硬生生的打开。

顿时,语嫣感觉到好像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头部一阵眩晕, 整个身体都绷紧了起来,双手抓紧了方羽的身体,指甲陷入了他的肉中。

他愣了一下,明显的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什么东西阻挡了他的推进。

前进得很艰难,推进速度很缓慢。

“啊!”她浑身颤抖,痛的叫出了声。

“很疼么?”

语嫣点点头,张着嘴,竟发不出任何声音,紧紧咬着嘴唇,拼命的忍受着这强烈的痛楚。

看到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他关切的问道:“我还是不进去了……”

“没关系。”她冲着他娇羞一笑,回应给他一个深情的吻。

在语嫣的“唔唔”声中,方羽感觉有张网仿佛正不断被拉伸,似乎已经绷紧到了极限。

他知道这张“网”是什么。他知道只要再往前一步,语嫣从此便告别女孩,正式踏入女人的行列。

就在这人生的紧要关头,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

敲门声像机关枪似的,一阵紧接着一阵,一阵响过一阵。

与此同时,王晴洪亮的嗓门响了起来:“小嫣!开门!小嫣,给我开门!”

“快起来,快起来,阿姨来了……”语嫣心里“咯噔”一下,惊慌失措的推搡着他。

“慌什么!让我完成这人生的壮举再出来行不?”方羽这时候已经骑虎难下了。

“阿姨来了,我们要不下次吧?被她看见了不好……”语嫣轻声拒绝着。

“你是我老婆,怕什么?”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她喊她的,我们忙我们的。”说着,他再度俯下身。

她眉头紧皱,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可是疼痛越来越加剧,仿佛身体即将要被撕裂一般。

这如同一张弹力的网再次被拉伸,很快再次绷紧。

“好疼,真的好疼……”她忍不住浑身颤抖,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他一愣,伸手一探,这才感到自己太过鲁莽了。门前的田地还是干涸的,又怎能开垦和种植?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是我不好,我弄疼你了。”他感到万分抱歉。

听到他的道歉,语嫣破涕为笑,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安慰道:“不要这么鲁莽,真的好疼好疼,慢慢来好不好?”

“好。”

他不再前行,果断的退出,一个接一个的吻如雨点般落在了她的身上。

渐渐的,干涸的田地变成了一片泥泞的沼泽。

而她,如沐浴在春风中的鲜花一样,绽放出了最美的容颜,她幸福的勾住了他的脖颈。

“谢谢你,将最重要的东西给我。”

“老公,我爱你。”

“老婆,我要进门了,你准备好了么?”

她娇羞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个时候——

“为什么不开门?是不是二子在里面?你们是不是在搞事情?服务员,快给我开门!”

这一声声暴跳如雷的呐喊瞬间浇灭了方羽爱的火焰。他显然受到惊吓,刚才还傲然挺立的将军瞬间变得无精打采。

“快起来,快起来,阿姨来了……”

门被打开了。

王晴不顾方二海的阻拦,立刻冲到房间,没有人在。

而后,她便生气的喊着语嫣的名字。这么久不开门,肯定有鬼!

“谁呀?”浴室里,传出了语嫣的喊声。

喔,原来她在洗澡,难怪听不到敲门声。王晴的狐疑消了大半。

“你一个人在洗澡吗?”

“阿姨若是进来一起的话,那就两个人了。”

服务员一阵窃笑。

“胡闹!”王晴皱着眉头。

然后冲着方二海挥挥手,吼道,“女孩子在洗澡,你来做什么?现在没事了,你们都出去!等下我有话问小嫣!”

第278章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语嫣咬着嘴唇,她不想那样称呼他,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在乎一个称呼吗?

想到这里,她装作羞涩的轻唤一声:“老公,我想你。”

赵强满意的笑了:“老婆想我,老公也想你呀。”

见他吃这一套,语嫣暗暗松了一口气。她有多种方法对付他,断手断脚都不可取,唯一的方法就是趁其不备点中他的穴道,让他无法动弹。

想到这里,她故意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柔声阻止道:“老公,等下进去好不好?我还想……”

看见她这般表情,赵强心花怒放,乐呵呵的停止进攻,笑问:“老婆,你还有什么要求吗?”

她低声央求:“老公,等下你能不能照顾着一点?”

还以为有什么要求呢,原来是这个。赵强立即点头答应:“这没问题。还有吗?”

语嫣道:“老公,我准备好一心一意的爱你了,你呢?”

赵强信誓旦旦的说道:“我会让你做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最幸福的女人!”

语嫣反问道:“老公,我有把柄在你手里,我又怎么幸福?”

赵强“嘻嘻”笑道:“小美人,你说的是视频吗?在我手机里呢!”

语嫣娇滴滴的“哼”了一声,道:“老公,人家才不信呢,你没有放到别的地方吗?”

这左一句老公右一句老公的叫唤着,把赵强叫的乐不可支,心花怒放。看来,这美眉彻底的放下了包袱,是真的打算做自己的女人了。

他放下了戒备,坦言道:“还有在我家的电脑里。”

“可是……”

“别磨磨叽叽了,黄花菜都凉了。”

说着,他带着骄傲正想破门而入,说时迟那时快,语嫣突然伸手一点,闪电般的戳中了他的穴道。

赵强浑身一颤,突然发觉自己怎么动不了了,他惊愕的望着语嫣,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老婆?你用了什么魔法?我怎么动不了了。”

语嫣故意装出十分不解的样子说道:“我没怎么呀?是你怎么啦?快点好不好,人家好想。”

“可是我动不了了啊!”赵强着急的满头大汗。

这美味就在面前,所有的事情都搞定了,美好的时光已经在向他招手,眼看着就要到手了,这突然之间却动不了了!?

语嫣故意装出十分不耐烦的样子,催促道:“你到底还想不想了?快点来呀。”

赵强万分苦恼的说道:“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动不了啊!”

“什么动不了嘛!你都还没有进去呢。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呀!”

“我想进去啊,做梦都想,可就是动不了啊。”赵强着急的满头大汗。

“你是不是不爱我?是不是不要我?你说!你说!”语嫣闹腾着,使劲的拍打着他的脸,几巴掌下去,他的脸顿时成了猪肝颜色。而她有意无意间,再次点中了他的哑穴。

赵强张了张嘴,惊愕的发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怎么了,中风了?还是脑瘫了?

可他十分清楚,自己没有中风,也没有脑瘫,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连说话也说不了了?

“讨厌死了,等了你这么久你都不上,现在人家没兴趣了。”说着,语嫣一脚将他踢开。

“咚”的一声,赵强重重的被踹倒在地上。

语嫣赶紧穿戴好,然后故作心疼的跑过去察看,皱着眉头反复的询问着:“怎么样了?摔疼了没有?伤着了吗?”

赵强呲牙咧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开始怀疑这是否是她耍的把戏,却无可奈何。现在,他只想知道这小妮子是如何施的“魔法”,而这“魔法”又何时失效。

“你怎么不说话呢?到底怎么了嘛?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成了这样了呢?真是没劲!”

“都是这个手机,要不然,我们已经成事了。好讨厌!”她唉声叹气着,搜出他的手机砸的稀巴烂。然后又翻出他的钥匙,说了句:“我去找你母亲来帮忙,你先在床底下躲一躲。”

上前又是一脚,正好踢中他的老二,这一脚好重,赵强几乎能感觉到老二的碎裂声,疼的两眼冒金星,翻滚着到了床底。而后,他便听到了一阵远去的脚步声。

她会有这么好心么?赵强一百个不相信,可又能怎么办呢?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昏死过去,想喊“救命”,却张着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起来柔弱的女孩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劲道,他想不通。直到这时,他才幡然醒悟,原来这一切她都在演戏,目的只有一个,套出原版视频的藏身之所。

而这个原版视频,不仅在他的手机里,家中的电脑里也有。她拿了钥匙,十有**是冲着电脑去的。

唉!一时大意,铸成千古恨。

正当他懊悔不已的时候,突然发现在自己的身旁还有一双脚。

这是一双男人的脚。

特么的,这又是谁来了?!难道是……赵强心里一阵紧张,紧接着,他被人从床底拖出来。

竟然是方羽!

“赵强?你敢碰我的女人!”他冷笑着,狠狠的一脚踹中了赵强。

顿时,他感到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的、苦的、辣的、咸的,老二的碎裂声,让他立时昏死了过去。

“赵强?我拿你当自家人,你竟然敢欺负我的女人,我让你做不成男人!”不解气,他上前又是一脚,将他重新踢回了床底下。

看着赵强一动不动的躺在床底,方羽有些纳闷,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道真的有“魔法”?坐在床边,他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临近。

不好,她回来了!他赶紧躲了出去。

赵强大吃一惊:特么的,这又是谁来了?!

还能是谁,当然是语嫣。

她进房门的第一句话便是:“你家里没人,只有天亮了再想办法。”

赵强暗暗叹息着,家中电脑里的视频肯定被她删除了,这下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只听她的第二句话便是:“要不然我把你送到医院吧。”

话音未落,她又立即改口道:“可是我现在很累,刚才跑上跑下的,出了一身汗。要不我先去洗洗吧。”

紧接着,赵强听见了从浴室里传来的哗哗哗的流水声。不得不承认,这个赵强的手法很高明,估计葬送在他手里的女人不在少数。要是自己没有那点能耐,今晚是难逃一劫了。

她慢慢的洗着,沐浴露倒了一大瓶,想将所有关于他的气息通通抹干净。

镜子里的她,肤白貌美,凹凸有致的身体呈现出一个女孩的完美曲线。

很美。

很动人。

水声停了,她“蹬蹬蹬”的跑了进来,床底下的赵强看见了一双美脚,这双脚是那么精致,上面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显得更加动人。

这双脚,此刻距离他是那么近,他几乎能闻到洗浴后她身体上的香味。

这双脚,此刻距离他又是那么遥远,无论他怎么努力,始终让他感觉到仿佛隔着万水千山,那么的遥不可及。

“我知道要是来硬的你一定将视频散播出去,所以只好牺牲自己,这个陷阱设置的还满意么?我的身体你都看遍了,我可是吃亏了很多呢。所以,我们好戏在后面,你就慢慢的瞧好吧。”

赵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今晚的一切,都是她故意为之,一切都在演戏。她竟然能够做出如此大的牺牲而深藏不露,这女人,心机够深的!

语嫣正想换衣服,突然发现床上的一片汪泽,这是谁的她心里清楚。刚才有那么一瞬间,感觉超级强烈,从头到尾她都心里不愿意配合他,可身体却背叛了她的意志,她脸上一红,赶紧拿出去扔进洗衣机里。

这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穿衣服,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开门声。

“谁?”语嫣惊叫,一眼瞥见是方羽,她有些惊讶和不知所措。

“门都不锁?”方羽皱了皱眉。

“怎么了?”她有些紧张。赵强还躲在这里,可不能让他发现了。

“我还想问你呢,出什么事啦?跑过来跑过去的……咦?你又洗澡啦?”方羽苦笑着摇摇头,这女人,真是爱干净。

她定了定神,道:“刚才……刚才做恶梦了,惊出一身汗,睡不着,只好再洗个澡了,没想到把你吵醒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呃……这几天我考虑了一下,忍不住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老实答应我。”

她裸身躺在席子上,身上虽然用一条薄薄的毯子盖着,却仍然掩饰不住她傲人的身材。

凝视着他的眼,她低声问道:“深更半夜不去睡觉,你想干嘛?”

方羽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说实话,他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动心是假的,可是,自己真的想不出身上有什么优点,值得让她这样一心一意。

“做我女朋友是件很危险的事,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究竟看上了我哪一点?”这个问题,也是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不谈过去,就从十五岁那年说起,一切的一切,你在我心中变得越来越高大。曾经担心如果一切重来,我是否还会依然选择爱你。但是现在,我要大声告诉你,如果过去是我的前生,茫茫人海中我选择了你,那么现在便是我的今世,我依然爱你,非你不嫁!”

什么前世选择了我?如果她之前说的都是真的话……不对,从头至尾,她似乎都没有骗过自己。而且,大学近四年,追求她的人无数,可她却一如既往的选择大她十一岁的自己,这份执着,令自己感动。

“你真的决定做我女朋友吗?”

“如果可以,我愿意马上就和你领结婚证。”

“真的决定要嫁给我吗?”

“当然了。”

“不会后悔?”

“后悔的是小狗。”

“你考虑清楚了没有?”

“是的,我很确定。前世今生,我只嫁你一人。”

暗红色的灯光下,她突然掀开了毯子,身体是那么的凹凸有致,曲线美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

“怎么,你喜欢不穿衣服睡觉的吗?”方羽有些惊奇。更让他喷鼻血的是眼前这惹火的身材。

“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一个人,怕!”

“我再也不离开你了!除非你叫我走!”说着,方羽一把抱住了她温热的身体。

语嫣把酌热的红唇印在方羽的嘴上,主动的张开小嘴。他也不客气,吮吸着她的舌,像是要把她都吃进自己嘴里一般。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来,这才分开。

语嫣张开小嘴喘着气,在方羽耳边唤着:“老公……我……不要你走……不要离开我!”

“不走了,我再也不走了!我们一起战胜所有的质疑,所有的困难,我要你做我的老婆,更做我一辈子的vip妻子!”

她娇嗔道:“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不许你对我忽冷忽热。”

方羽点头答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她任由他抱着,犹豫着要不要将事情和盘说出。如果不说出来,对于方羽是极为不公平的,但是如果说出来,怕是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的。

说,还是不说,这是个问题。

不过现在她至少安全了。因为,方羽不再冷漠自己了。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睡吧,我看着你睡,才能安睡。”

她试探性的问道:“都这样了你不动心吗?”

他坏坏的笑着:“养足精神,明天早上大战一场!”

“讨厌。”听到他这么说,她羞涩的笑了。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安心的睡去了。

“不过没套套怎么办啊?这要是整怀孕了怎么办?”

“不会的啦,人家例假刚过,安全期呢。”

“我看还是等买了套套吧,我要对你负责的。”

“你想什么时候做都可以。”

他真的不想么?

是个男人都想!

之前他认为金语嫣只是和自己闹着玩,就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当不得真的,如果那时睡了她,无疑对她而言是一种伤害。所以,他不能那样做。

现在,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语嫣看自己时候的眼神跟与别人是不一样的。那种情意绵绵不是说装就能装出来的,所以,他热血沸腾的和她拥吻。

可是激情燃烧的时候,突然想到刚才床单上的那一滩液体,他就像吞了一只绿头苍蝇一样十分不舒服,兴致顿时烟消云散。

希望经历了这一次你能够成长吧。

低头一看,见她睡着了,他想动一下,却发现语嫣将自己抱的紧紧的,眼角还挂着泪珠。

见到睡美人的姿态,他忍不住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一下。

“以前我可以既往不咎,但谁要是再欺负我老婆,给我小心一点!”说着,他重重的砸了一下床沿。

可怜的是床底下的赵强,发不出任何响声,也挪动不了一下,像个木头人一般,呆呆的趴在床底下。

不管别人怎么看待,他决定回心转意,好好的爱她,只为不让她受到伤害。

这一刻,他决定了三件事。

第一,他有一笔不是很光彩的巨额财产,他打算用这笔钱为她打造一辆专属于她的超级座驾。

第二,好好的珍惜她,疼爱她。即便有一天自己伤痕累累,但至少轰轰烈烈的爱过一回,此生无憾。

第三,替她摆平这件事,但同时不能让她知道,否则会让她感到无地自容。

第288章 苦尽甘来,表白结婚

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我想告诉你,这句话是错的。

男人本身就是视觉动物,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把男人栓在自己身边,换句话说,男人是看不住的。但你可以吸引住男人,可以让男人不离开你,因为男人也是很现实的动物,当你足够优秀,足够出色的时候,男人是舍不得离开你的,所以女人要爱自己,这是相当重要的。

其次,女人不要做家庭主妇,做了十年家务的女人,停止了进步,跟在职场打拼了十年的女人来比较,差距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如果条件允许,尽量出来上班,提升自己,在男人进步的同时,女人也要提升。这样,婚姻、爱情会不断变新鲜,而会更加出彩。

支走了方羽和方二海,王晴坐在床边,不停的唠叨着。她的话语嫣很赞同,她不想做一个家庭主妇,但有必要向方二海虚心请教,这也是为了她日后着想。

最后,王晴提了一个意见,倘若半年内能不见方羽,不和他联系,那么,半年后,便同意他俩在一起。

这是一道很难的选择题。

可是,她只有选择服从。

于是,就在第二天的清晨,她不告而别,一个人找了一家企业打工。

与此同时,她换掉手机号码,甚至关掉了脖颈上的项链——那是除了方羽之外别人都不知道的另一个秘密联系方式。

凭着聪明才智,加上埋头苦干,她深获总经理的赏识。三个月后她提拔为经理秘书,半年之后再次提拔为总经理秘书。

实习期转眼已到。

她向总经理请了一个假便赶去参加毕业party。

如意料之中的,各种的互相攀比和炫耀,各种追时尚让她感到无比厌恶。

但是她的美貌是出类拔萃的,这引起了所有男生的追求,都被她用一句话拒之门外: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已经结婚了。

毕业party很快临近尾声,最后一个节目是每人说一句话,可以是祝福的, 可以是希望的,可以是发泄的。你一言我一语,感伤的话在大家的耳畔久久回荡,伤感的心绪在心中痛快流淌。

天下没有不散宴席,总归有这么一天的。这个道理谁都懂,可真的来临的时候,大家才蓦然发觉,原来,平时我们都浪费了好多美好的光阴,好多好多的事情竟然都还来不及完成,好多好多的话语竟然在这一刻哽在咽喉,未语泪先流。

刘宇轩接过话筒,甩甩头发,却又一脸凝重。他的目光迅速的凝聚在一个女孩的身上。要说遗憾,这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女孩,他使出十八般高招,却依旧不能打动美女的芳心,凭长相,一个字——帅!多少个女孩主动追求他,他都懒得理;凭财富,一个字——富!爸爸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自己是家中的独子,不富得流油那才怪;论身高,自己一米八五,而她一米七一,正是般配的很哪!可是那位美女几乎都没正眼看过自己一眼啊!

多么清纯、多么标致的女孩啊!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让人赏心悦目,留连忘返。她,五官端正,肌肤白如雪,身材苗条,那流畅的双“s”曲线让人浮想联翩。倾国倾城的一个女孩啊,你究竟想要什么?究竟什么人才配得上你啊!

刘宇轩困惑、不解,过了今天,恐怕自己将很难再见到她了。而始终没能博取她的芳心,是他这大学四年里最大的遗憾,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憾事。看着他发愣,同学们催促着,毕竟后面还有好多人想发言的。

他回过神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孩,重重的叹了口气:“这辈子,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我永远的遗憾。愿苍天眷顾我,佛祖保佑我,让我能够牵起她的手,漫步在幸福的路上。那该,多好。

谁都知道他喜欢的、深深爱恋着的,是金语嫣。

是啊,又有哪个男孩不喜欢她呢?漂亮的女孩本身就招人喜欢,但这个漂亮的特别出众的女孩,将所有“爱的讯号”拒之门外,所以,她得了一个绰号:冰美人。

可是今天这个冰美人说她结婚了,这如何能让人相信呢?!

这时候,门口有个人走了进来,浑身湿透,滴滴答答不停的在淌水,显然,外面的雨下的不是一般的大。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低着头走到台前,带着霸*过话筒。

这是谁呀?好像不是我们班级的……

这个人背对着大家,声音有些沙哑。

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你还好吗?快乐吗?幸福吗?希望你一切都好。

舍不得放开你,真的,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不会再错过你;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会静静等着你;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不会让你孤寂; 如果真的有下辈子,我会好好爱你。如果这辈子你我相许,我愿付出一切去珍惜。

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好想和你快快乐乐的谈一场恋爱,好想跪着向你求婚,好想和你一生一世在一起,好想和你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只是,现在,如果仅仅是“如果”,好想也仅仅是“好想”,我深深的明白我要做什么,所以,请理解我,理解我放开你,因为我是那么那么的深爱着你。

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如果我能回来,我会大声的告诉你,我有多么多么的爱你,如果我去找你,你还会给我机会么?你可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承诺没有完成。

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如果你彻夜无法入眠,如果你心里依旧念念不忘我,如果你回来,那么,我将再也不会放开你。放开你,是我一生最大的伤痛,如果老天眷顾我,如果老天可怜我,如果老天真的将你再次送回我的身边,我将紧紧拥抱着你,永不放手!

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我郑重的、*的、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爱你!

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如果你彻夜无法入眠,如果你心里依旧念念不忘我,如果你回来,那么,我将再也不会放开你。放开你,是我一生最大的伤痛,如果老天眷顾我,如果老天可怜我,如果老天真的将你再次送回我的身边,我将紧紧拥抱着你,永不放手!

我最爱的、最牵挂的女孩,我郑重的、*的、负责任的告诉你:我爱你!

这分明就是深情的告白!

这男生是谁呀?

台下的同学们一阵起哄。

班主任笑答:“人与人之间没有谁离不开谁,只有谁不珍惜谁。无论是故友还是红颜,一个转身,二个世界。人生之中有一个爱你,疼你,牵挂你的人,这就是幸福。人生皆回忆,且行且珍惜!”

如果说之前语嫣还能忍住,那么此时此刻经班主任一言,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在同学们惊讶的目光中,她缓缓走到台上,面对着这个背对着她的男人,哽咽着:“对不起,我爱你。”

“你怎么忍心突然不告而别呢?你知道这半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她咬着嘴唇,任凭泪水洗刷着脸庞:“对不起……”

“我找你都快找疯了!”

“半年来,我想你也快想疯了。”

“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说!”

语嫣缓步走上前,伸出双臂从背后抱住了他,哪知却被他一把甩开。

心目中的女神这是要被甩的节奏么?台下一片哗然。

这件事情是自己不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他不告而别,不该和他半年不联系不见面。

她可以想象方羽该有多么的着急,多么的痛苦,多么的心酸和无奈。

他生气是对的。

一切都是她的错!

语嫣接过话筒,轻轻的说着,更像是一种内心自我的表白:

如果有下辈子,记得不要和我相隔太远,因为我怕和你没有机会碰见。

如果下辈子你还没找到我之前,记得不要太早和别人结缘,要相信我们总会遇见。

如果下辈子我们遇见,记得要让你先爱上我,那样你就可以包容我所有的任性。

我们的小窝,不用很大,充满笑声,温馨就好。我们的存款,不用很多,父母老了,我们负担得起就好。

老公,不用很帅,风雨一生,足够的包容和担当就好。

孩子,不用很优秀,平安长大,快快乐乐,懂得做人就好。

生活,不求一帆风顺,磕磕绊绊,我们共同面对就好。工资,不求多高,偶尔出游,偶尔庆祝,够开销就好。

当我们老去,回看这一-生,没有太多遗憾就好。笑看风雨,喜乐知足,步履蹒跚,有你,有我,有孩子。

仅仅如此,就好。

他泪流满面的转过身,看见他满脸的胡子,满眼的疲惫和沧桑,她止不住的再次流下了泪。

“亲爱的,你愿意娶我吗?”

一个女孩子主动说出这句话是需要多大的勇气!

原本以为这半年来她变了。

原本这次过来他是想做最后的努力,争取能挽回她的心,毕竟,他们曾经距离的是那么近。

“对不起!”他突然说道。

台下一阵惊愕,这么倾国倾城的女神主动要求嫁人,他倒好,不想娶了!

有男生甚至开心的叫嚷:“他不想娶你,那就嫁给我呗!”

方羽突然手举钻戒,单膝跪地:“谢谢苍天,给你我相知的缘分,谢谢自然,给你我相守的清新,谢谢人间,给你我真情的守护,谢谢你,给我快乐和幸福,嫁给我,让我们的爱情永远流传,嫁给我,让我们的明天依然幸福。”

在台下所有同学艳羡的目光中,在所有男生“不嫁不嫁”的起哄中,语嫣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

继而,在大家的惊呼中,两人紧紧相拥。

方羽轻柔地将她的脸庞吻过一遍,从眉头开始,向下探索至下巴与双颊,最后定点落至双唇。

接着,他伸出舌尖轻轻打开她的唇片,长驱直入……

看着他们吻得如胶似漆,刘宇轩的目光中充斥着满满的羡慕嫉妒恨。

班主任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一直相信,在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地方,一个让现实抓不到你的地方。

在那里,梦想离你很近,很近,就像我相信,在城市里来往的人群中,总有一个,会让你记得一辈子。直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你一眼就认出她。

我时常做同一个梦,在梦里,我总是不停地跑,不停地寻找。他们说要到那个地方,要找到那个人,你必须比别人多一点勇气,多一些幸运。

你可能会付出冒险的代价。

你可能会死在半途上。

你敢不敢去?

有一个地方,你去了就不想离开,有一种人,你一辈子只会遇见一次。 ”

语嫣深深的朝着班主任鞠了一躬,然后任由方羽抱着消失在大家的面前。

心目当中的女神就这样被这个男人给抱走了,这让很多男生心存不甘。

凭什么他就能娶到貌美如花的金语嫣?

他又依靠什么让女神如此的倾心?

好奇心重的男生便悄悄的尾随其后,只见两人去了理发店,好好的打理一番后打车直奔民政局。

“小姑娘,你才刚二十岁就结婚了?你知道什么是结婚吗?结婚意味着什么吗?”工作人员一脸惊讶。

语嫣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的话,只是这样说道:

当相爱的两个人对彼此的关系都十分满意,他们对这段关系也已经投入了许多情感、时间和精力,双方也不再考虑与关系之外的其他人发展或保持亲密关系时,身边的很多人就会开始提醒他们,包括他们自己也会开始思考:我们是不是该结婚了?在大多数人看来,足够相爱的两人,最终、最好的结局就是“婚姻”。

这哪里像是一个二十岁女孩说出来的婚姻感悟?工作人员愣了半晌,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

不一会儿,两人出来的时候,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手里,各自拿着一个红色的本本,上面赫然印着三个字:

结婚证。

第289章 抹胸有价,幸福无价

半年来,他踏破铁鞋,如今终于守得语嫣归来,再也不愿意轻易放手。

在这半年中。语嫣坚守承诺,经受了一次次的考验,捍卫住了爱情。

两人情难自制的领取了结婚证,语嫣高高兴兴的跟随着丈夫回到那个大家庭,却惊讶的发现全家人竟然都在。

语嫣下意识的想缩回被方羽拉着的手,谁知他反而拉的更紧了。

“老婆,我再也不会放开了。”

“我不想看到你和他们吵架。”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们先不要说,探探他们的口气……”

刚说到这里,王晴便笑眯眯的从屋里走了出来。两人赶紧松开手。

“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怕什么?没事、没事,你们牵手也好,亲嘴也好,或者睡一张床也好,没人反对你们。不过,可要休息身体,凡事不可过分,别整的上班没精神就行。”

这话从王晴嘴里说出来着实让语嫣吃了一惊。

“阿姨……”

“还叫我阿姨呢?”王晴愣了一下,看着方羽,问道,“怎么,结婚证没领么?”

“您同意了呀?”语嫣眼睛一亮。

“你这个儿媳妇啊我嘴巴上虽然不同意,可心里早就认可你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听到王晴这样说,语嫣立刻惊喜的叫了一声“妈”。

这甜甜的声音把王晴乐的合不拢嘴。

她左手拉着儿媳妇,右手拉着儿子,一边说笑着一边进了屋里。

客厅里,洋溢着欢乐的气氛,方梅正在做团子。

团子是啥玩意?这是一种糯米包着馅料蒸熟而成的一种食品,口感糯滑香软,美味可口。

特别是春节期间,江南地区家家户户都做团子,寓意团团圆圆,阖家欢乐。

可是现在又不是春节,做什么团子呢?

见到语嫣,方梅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微笑道:“小妹!”

语嫣心里一暖,甜甜的回应道:“姐姐好。”

陈宏子道:“小妹!”

“姐夫好。”

最奇葩的要数方舟了。一会儿叫“二嫂”,想想不好听,又改成“二姐”,还是觉得别扭,索性换成“二哥的老婆”,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

王晴道:“你哥的老婆,就是你的嫂嫂,瞎叫什么?”

方二海在里屋忙碌,闻言叫道:“小嫣,进来帮忙。”

“奥,来了,爸。”

时至傍晚时分,一桌子的菜上齐了。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却谁也没有先动筷子。

长辈们不动筷子,做小辈们的是不能先动手的,这是方二海一直以来都坚持的一种做法。

“人都齐了啊?”方二海笑了笑,道:“记住了,我们是幸福的一家人,彼此之间应该互帮互助……”

方舟突然插嘴道:“我都听腻歪了!老爸,我们知道了,我们坚决拥护,紧密的团结在以方二海同志为核心的家中央周围,互帮互助,拒绝冷漠化,把团结友爱进行到底,为我们的方家开枝散叶、繁荣昌盛做出自己应有的贡献!”

“少扯嘴皮子!”王晴笑道:“现在,就剩下你还没有对象了,还不抓紧一点?”

“这事情可急不来的,要看缘分的的啊。你看,二哥多有艳福,娶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老婆,所以,我的目标是,向二哥看齐!”

王晴道:“二子也就是天上掉了一个馅饼,正好被他接住了,要不然,他哪里有这么好的福气。”

“这不是掉馅饼,这是缘分。”方梅道:“缘分到了,你就是拆也拆不开他们。”

方二海笑问:“那三子的缘分在哪里?”

说完这话,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语嫣看了过来。

语嫣一愣,真是奇怪了,都看着我干嘛?我已经嫁人了,别想打我什么主意。

方二海笑道:“我们是想问问你,这三子的女朋友在哪里?”

“爸,我哪里知道啊。”隐隐的,语嫣感觉到了一丝异样。

方梅问道:“小妹,我们大家都相信你以前的故事了。虽然是那么的离奇和难以置信,但是如今我们选择相信你,希望你将过去的事情好好的跟我们说一说。”

“为什么大家突然这么相信我了?”

方梅从包包里小心翼翼的拿出那件抹胸,又谨小慎微的交到语嫣的手里。

只听她介绍说,经过专家组的再三鉴定,这是一件真品,保存之完好,做工之精细,图案之美丽,无不令人叹为观止。

这是一条宽约十厘米的菱形抹胸,后面有两根长约20厘米的系带。

这只是一件由桑蚕丝布做成的抹胸,看这个面料应当是在宋朝时期,可是那个时候就有这个抹胸吗而且宋朝距离现在,少说也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为了这件衣服,她足足跑了一天。朋友托朋友,朋友再介绍朋友,整个圈子都在议论这件衣服。就连北京的专家都乘坐当天的飞机赶过来,目的就是为了一睹这件抹胸的风采。

经过北京专家组的再三鉴定,这件菱形的抹胸的的确确是真品,年代大约为公元976年,也就是宋朝年间。一件内衣居然保存的如此完整,这让整个鉴定行业为之震动。

有消息灵通的人士,甚至直接打过来电话要求买下它,有的甚至直接出价5亿人民币希望得到它。

而据专家组的判定,这件完好如初、做工精细的菱形抹胸市场估价至少10亿人民币。

听完方梅的介绍,全家人惊愕的目瞪口呆。别说10亿,现在就是10万对于这个家来说也是一个庞大的数字。

10亿?!这是一个什么数字?!

陈宏子惊叹道:“一张刚出库的百元大钞大约重115克,一吨将近9千万元人民币,那么10亿呢?各位,大家不妨算一算。”

见到大家一听到这个数字眼神中都流露出向往,方二海颇为不高兴的道:“算你头!这是我们国家的文物!是国家的!”

方舟撇撇嘴,道:“这是属于二姐的,是私人的东西,若不是她带过来,会有这么精致的抹胸么?”

陈宏子道:“小妹,你应该还有很多衣服吧?”

方舟道:“二姐,还有别的什么吗?”

东西很多,只是突然过来的时候时间匆忙,都没有来得及带。

语嫣这样的解释显然让大家不满。听着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方二海突然一拍桌子,吼了一声。

桌面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一件小小的抹胸,就让闹成这个样子!像什么样子!”

老爷子一发话,顿时谁也不敢再吭声。

“抹胸有价,情谊无价!家庭的和睦无价!钱再多,你们死了能带走吗?看你们一个个的,这还像是一个家庭吗?”

顿了顿,方二海道:“告诉我,幸福是什么?梅子,你先说!”

方梅想了想,说道:“幸福不是路边有多少美景,而是赏完美景回到温馨的家。”

“嗯!宏子,你说呢?”

“幸福不是在外赚取多少金钱,而是用这些金钱构筑欢乐的家。”

“不错!三子,你呢?”

“幸福不是你成功时的喝彩多么热烈,而是无论你失败多少次都有家做后盾。”

“嗯!二子,你认为呢?”

“幸福就是有个如花似玉、身材超正点的老婆!”

方羽笑道回答引来了方舟和陈宏子的窃笑。

方二海白了一眼,道:“抓碎你的松花蛋!正经点!”

“呃……”

幸福是什么?这个问题他确实没有深究过。但是从领取结婚证的那一刻开始,他体会到了一种快乐,一种满足,一种责任。

于是,他脱口而出:“幸福是一种快乐,一种满足,也是一种责任。”

对于他的回答,方二海极为不满意。虎着脸扭头问语嫣:“小嫣,你说说看,幸福是什么?”

“也许,幸福是“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牵挂;也许,幸福是“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的团圆;也许,幸福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乐趣;也许,幸福是“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喜悦。”

“看看人家说的多好。二子,我再问一遍,幸福究竟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和老婆一起睡觉是一种幸福,老婆怀孕是一种幸福,母子平安是一种幸福,儿女健康成长是一种幸福。所以幸福对于我来说,就是和自己所爱的人,一起慢慢变老。”

“给我把他的话记下来。将来,念给方正和方圆听。”

“老头子,胡说八道些什么呢?什么方正和方圆?”

“你懂个屁。那是我的孙子和孙女。”

为了缓解气氛,王晴道:“小嫣,你跟我们说说唐朝的故事吧?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语嫣点点头,要是说起这个故事来,恐怕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唐朝的内衣又宽又大,一点都不好看。而且你知道吗女人内裤是什么样子的居然是条又宽又大的开裆裤。怎么穿都觉得别扭,所以我一气之下把它改成了一条系带式的三角内裤了。”

语嫣道的一番话引来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她心里却是一阵叹息,这句话曾记得之前说过的,又有谁知道,当年说这话的情景,和此时有着天壤之别。

唐朝历史从618年唐高祖李渊称帝建立唐朝开始,到907年后梁太祖朱温篡唐为止,共289年。可以概略分成数期,大致上以安史之乱为界。初唐时国力强盛,唐太宗时期国力逐渐复苏,击败强敌*厥,唐太宗受尊“天可汗”,成就贞观之治。

贞观十四年七月初七,也就是公元640年5月28日,我和方羽的一对双胞胎出生。男孩是哥哥,叫方正;女孩是妹妹,叫方圆,大眼睛、双眼皮,好可爱的呢。

我们不仅见到了牛进达,还认了孙思邈做爷爷,方正医术就是他教的。不仅如此,我认唐太宗李世民为哥哥,还是宋徽宗赵构的妹妹。

奥对了,爸爸,你还被宋徽宗赵构和唐太宗李世民封为“天下第一神厨”呢。

她的一番话把大家说的一愣一愣的,但同时也极大的引起了大家的兴趣。语嫣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一顿饭,从傍晚一直吃到了深夜十一点多。

第290章 玉佩秘密,洛神转世

吃完饭,大家七手八脚的收拾好了桌子,又围在了一起。

这一次,他们讨论的,不是宋朝的衣服,也不是唐朝的饮食。

谁也没有说话。

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紧的盯着桌子上的一个小玩意。

一块玉佩和一颗奇怪的宝石。

它和这次穿越有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再次摆在了语嫣的面前。

仔细回想,从最初的第一次穿越,便到了唐朝,得到了七星龙渊剑,然后生儿育女;第二次穿越到了宋朝,方正和方圆得到了皇上赏赐的黄金匕首;第三次穿越到了元朝,杀死了阿合马;第四次穿越到了明朝末年,见到了陈圆圆;第五次穿越又返回到现在,却发现了一位老者,然后第六次穿越到了宋朝,住在皇宫五年;之后便是第七次穿越又到了唐朝,血月之时进行第八次穿越,莫名其妙的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陈宏子迟疑道:“难道这和次数有关系?”

王晴笑答:“这和次数有什么关系?”

陈宏子这样解释:从形象上看,8由上下两个圆环组成。如果将它顺时针旋转90度就是数学中的“无穷大”符号。

方梅却这样说道:“依我看,这和次数没有多大关系。我个人认为,这和你最后一次穿越有关系。”

语嫣道:“姐姐不妨细说。”

“妹妹你想,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无事,偏偏这次出了问题?这最后一次与其他的七次有什么不同吗?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有什么还没有说吗?”

“好像没什么呀……”突然,语嫣惊叫了起来,就像是屁股上突然被马蜂蛰了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记得最后一次穿越过来的时候,我肚子里正怀着孩子,孩子好像还踢了我一下,我突然感到有一阵不舒服。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方梅道:“非常有可能问题就出在这里。第一,孕妇不能穿越,否则将回到初始状态;第二,来来回回穿越次数太多,就像宏子所说的,八次,也许就是一个坎。”

陈宏子表示赞同,要知道,“8”是数字中形态上唯一没有“出口”的数字,就像一条四通八达的道路,伸展开来是畅通无阻的光明大道,拧巴起来又成了复杂的十字路。而8在数学上面外形代表无限符号,代表着无限的可能性。

在埃及,数字8是四对原始力量或势力的数字,这四对力量称为“夜晚”、“昏暗不明”、“秘密”、“永恒”。

而在西方世界中,8代表着再生数、复活数、永恒的数,它是创世后的第八天,也是复活节前一周的第八天,基督在这一天复活。

说的越来越邪乎了,可是大家的兴致却被调动起来了。

就在大家纷纷围绕着这个话题讨论热烈之时,方舟小心翼翼的将宝石捧在手心里仔细端详着。

方二海提醒道:“三子,小心点,别摔了!”

“你们说了半天,好像和桌子上的这些小玩意没有什么关系。可是我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奇怪呀。”

方舟一边说着,一边将宝石放在桌子上。熟料一个失手,宝石“吧嗒”一声从手心里滚落,像个小弹珠似的在桌子上弹跳了几下,无巧不巧,正好落在了玉佩中央的圆孔中。

方二海责备道:“让你小心点儿,这可是一件古董。”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手。

突然,平淡无奇的宝石发出了蓝色的光芒,整个玉佩显得通体透亮了起来。

方舟第一个惊叫了起来:“快看!”

这究竟是一颗什么样的宝石?

为什么突然之间会变成这样子?

大家好奇的凑了过来。经历过种种离奇的事情,语嫣的反应是最快的。

她一把将大家拉开,着急的大呼一声:“大家小心,全部闪开。”

一股真气犹如一道气墙扑面而来,震的大家纷纷往后退去。

方二海惊问:“这是气功吗?”

方羽道:“现在情况不明,大家千万别过去。虽然大家很好奇,但是不知道这小东西是否会对大家造成伤害,所以我们还是小心点。”

“它是我带过来的,这些年,颠沛流离,浪迹天涯,它始终与我在一起。也许,它和我是一种缘分。”

语嫣一边让大家再靠后一点,一边走了过去。

仔细端详这块玉佩,除了会变色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突然,玉佩上显示出了一丝异样。原本通体透明的玉佩上竟然显现出一个美女的面容来,这张面容,竟然好生熟悉。

语嫣惊问:“你是谁?为什么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听到她的这一声惊叫,大家纷纷跑过来一探究竟。

没错,玉佩中,有一张绝美的面容,当大家看清这张面容的时候,纷纷大惊失色。

这时候,玉佩上的美女画像逐渐消失,一首古诗接着浮现,曰:

国事分明属灌均,西陵魂断夜来人。

君王不得为天子,半为当时赋洛神。

这是什么诗?大家百思不得其解。

这方面,方羽是高手。语嫣笑道:“老公,你来解答。”

“为什么是我解答?我不知道啊。”

“行了啦,别装了,说了,就让你亲一下。”

这是语嫣对付他的杀手锏,百试百灵。果然,方羽一听就乐了。

这其实很简单。so easy!这是唐朝诗人李商隐所写的《东阿王》。

语嫣追问道:“那么这首诗所表达的是一个什么意思呢?”

东阿王指的是曹植,他曹操与武宣卞皇后所生第三子。曹植虽封为东阿王,但权力分明掌握在曹丕派出监视他的灌均手中。夜吊西陵,他不由得黯然**。

东阿王不能成为天子,一半的原因是当时写下了《洛神赋》。前两句借曹植的不幸遭遇,以及其不幸乃因其父曹操一手造成的事情,自叹身世,表达了怀才不遇之情。后两句则假借曹植和洛神的故事,抒发自己因婚姻问题困于党争,不见容于令狐,因而被排挤打压的抑郁。

方羽说到这里,问题紧接着来了:这个洛神又是谁?听这名字,应该是一位武艺高强的勇士?

方羽大笑着摇摇头。

伏羲氏之女洛神嫁于河伯为妻,但河伯不贤,与水族女神私通,洛神与后羿情深。河伯与后羿大战于天庭,天帝震怒,将洛神贬落凡间。

洛神转世之后,为美女甄宓,曹操攻下邺城之后,将甄宓一家接入司空府,奉作上宾。曹子建、曹子桓即曹丕两人同时钟情甄宓,最后,两人由好兄弟变成大仇人。种种因素之下,丕登上帝位,甄宓为后,另外丕又娶郭儇为妃,郭儇不甘为妃,于是同司马懿设计害死甄宓……

但问题又来了:

这些事情和语嫣又有什么关系?

玉佩中显示的这张容貌为什么和金语嫣一模一样?

方梅道:“我们现在把事情从头到尾的理一下。”

五年前,小妹遭遇车祸昏迷三个月。这三个月里,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医生都已经判决了她的死亡,可让人惊奇的是,当二子听说后赶过来的时候,小妹居然奇迹般的又醒过来了。

如果这玉佩所言非虚,而我又推断没错的话,那么,小妹便是这洛神转世。

可是,怎么会有转世这个说法呢?这也太奇葩了!

方舟道:“佛教认为人或动物死后,灵魂依照因果报应而投胎,成为另一个人或动物,叫做转世或转生。”

方二海摇摇头,道:“我们现在讨论的不是转世的定义,而是为什么会有这个现象发生?为什么它发生在小嫣的身上?”

方梅道:“根据考证,小妹在出车祸之前,根本就不会什么武功。昏迷了三个月醒来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孩子呢?第二句话是:老公呢?更让人奇怪的是,她竟然能够说出我们所有方家人的姓名,以及将来或者不久会发生什么事情。这简直太让人奇怪了。”

照这个理论,甄宓被害死后,找到了穿越过来的小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小嫣曾经的记忆就是她的前世?

可是,这个推论好像也说不通啊。

前世有个叫方羽的,今世也有个方羽?

“看看我老婆,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吟罢,方羽笑曰:“我觉得大家不必要去研究语嫣究竟是不是洛神的转世。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我非常迫切的想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次穿越过来的时候,只有语嫣一个人有记忆?”

“知道这为什么吗?因为,语嫣有这块玉佩。至于为什么是第八次穿越的时候发生了故障,我想,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不能怀有身孕,否则,一切都要重来。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也只有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方羽故意停顿了下来。

王晴听的入神了,不由催促道:“二子,快说!”

“其实这道理很简单。”方羽道,“想要玩这个游戏吗?那就要遵守它的游戏规则。我们不清楚它的游戏规则是什么,但现在至少有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

“如果说二姐是洛神的转世,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喜欢二哥呢?他有哪一点吸引你呢?”

语嫣笑笑,女人最欣赏男人有才气,最讨厌男人太小气,最怕男人不争气。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我是他的妻子,这一点永不会变。

我不知道等到2012年4月15日晚上10:10分开启穿越之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会穿越到哪个朝代。

要知道,封建主义下的生活远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所以你们若是想要跟我一起去的话,我不能保证能不能回来……

方二海挥手打断了语嫣的话,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只要你补嫌弃,我们一路陪着你,哪怕到天涯。

方羽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吧。好在还有将近两年的时间做准备。从我老婆的反馈的信息来看,不管穿越到哪里,都不会太平。即便是贞观年间,打打杀杀总是会有的。大家回去好好搜集一些信息,我们如何在这些不太平的朝代里安全的生存下去是至关重要的。”

方二海补充道:“我把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泄露了天机,将会受到很严重的惩罚!”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过凌晨两点。

夏天的夜晚总是那么的陶醉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

夏夜的风是令人期待的,徐徐吹来,格外清新,凉爽。

躲藏在草丛中的青蛙也开始放肆了起来,“呱呱呱”地叫个不停,依附在树干上的蝉也不认输,“知知知”地在叫;也不知什么时候萤火虫也飞了出来乘凉,在树上一闪一闪地。

方舟快步追上了语嫣,气喘吁吁的道:“姐,有件事情我想偷偷的告诉你。”

“什么事呀?”

还记得金国第一勇士的完颜达么?

还记得三十六星云阵和飞雪四象阵的对决么?

还记得天官五兽阵么?我是黄龙。

语嫣惊讶的呆住了,怔怔的望着他。

他居然也有记忆?!

第287章 婚姻宣判,义无反顾

看着被单凌乱的散落在地上,枕头也垂头丧气的靠在窗台边。

真丝睡裙甩落在床尾的地板上,更让她哭笑不得的是,液晶电视上居然挂着一条蕾丝内裤。

小姑娘怎么穿这样的短裤?王晴皱着眉头苦笑着,这孩子,洗个澡怎么像大闹天宫似的?

在折叠被单的时候,一条男士内裤掉了出来。

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语嫣擦着湿漉漉的秀发从浴室走了出来,见到王晴,脱口而出喊了一声“妈”。

转念一想,不对,这还没有过门呢,马上改口:“阿姨。”

“是不是二子的?他是不是来过?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生关系了?”王晴拎着男士内裤,劈头盖脸的一顿质问。

“这……”语嫣脸一红,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王晴见状,不由为之气结。

记不记得合约上怎么说的啊?

拿合约不当回事是吗?

拿我的话当耳旁风是吗?

“阿姨……”语嫣咬着嘴唇,又羞又急,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她指着电视机上悬挂着着的内裤,叫嚷着:“看看你们,这该是一场多么激烈的战斗!”

语嫣的脸瞬间红的像苹果。

“把二子给我叫出来!”

“阿姨,他不在……”

“战斗激烈,行事匆忙,这里又这么高,他能跑到哪里去?”

王晴一边兜着圈子,像警察正在搜查一名罪犯似的,东找找,西看看。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无论是衣柜中,还是床底下,都不见方羽半个影子。

难不成他长了翅膀飞了?

“阿姨,他真的不在。”

“不在?那这条三角裤怎么解释?怎么挂到电视机上?”

“阿姨,我们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看看这场面,没发生什么?你才十九岁,洁身自好一点行不行?”

“我……”

“你一个女孩子,才十九岁,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呢?不是阿姨故意拆散你们,二子已经三十了,你们俩个真的不合适的。”

“阿姨,这辈子,我非方羽不嫁。”

“你才十九岁,知道什么叫结婚吗?早知道,你们是签了婚前合约的!”

王晴长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么开放,才十九岁就吵着要嫁人,真是越来越弄不明白了。

“阿姨,你真的误会了。”

这时候,语嫣心里也有些着急了。签合约的是她和方羽,如今毁约的也是他俩,要是被王晴知道事情的真相,这婚恐怕真的就结不成了。

“误会?那请你告诉我,床上的这条短裤怎么解释?你的内裤又怎么挂在电视机上?”

“呃……”

听伯伯告诉我方羽会回来,电话中说现在天气炎热,让我给他买好换洗的衣服。这条短裤是我买给他的,因为不知道合不合适,所以拿出来看了下。

至于我的内裤呢,那纯粹就是年轻人荷尔蒙在作祟吧。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常常这样子的,喜欢无拘无束的感觉。

这个谎言并不高明,甚至漏洞百出,可王晴还是相信了。

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找遍了房间,都没有发现方羽,要么他从这里跳了下去,要么飞上天了,要么他就真的没有来过。

“真是这样吗?”

“真的是这样的,阿姨。”

“那么你也没有违反合约了?”

“阿姨,我和方羽一直都遵守合约的,从不敢越雷池半步。”

王晴点点头走了出去,居然就这么相信了,这让语嫣微感意外。

浴室里,方羽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看见他成了一只落汤鸡,语嫣“噗哧”笑出声来。

“赶紧擦擦吧,别感冒了。”

“这老娘,怎么像是来捉奸似的?”方羽嘀嘀咕咕着。

不过他转而就坏坏的笑了。刚才语嫣在洗澡的时候,他可是就在旁边,把她从头发丝到脚趾尖看的那叫一个透彻。

“我看你还是不要出去了,我等下给你买衣服回来吧?”

“不忙,我们先做事。”

“做什么事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方羽压在了身下。她本能的推了推,见他执意要将事情进行到底,便不再抗拒了。

就在两人“吧嗒吧嗒”彼此忘情吸吮之时,门突然打开。

王晴铁青着脸站在门口。

“阿——”

阿姨的“姨”还没有说出口,方羽眼明手快,立刻再次用嘴将她的嘴巴堵上。

同时他在她耳边低语:“甭管,就当没看见。”

王晴明明就在边上,怎么能当她是空气呢?语嫣就是再开放,此时此刻面对方羽的吻也无法放开来。

可他却似乎更加得寸进尺了。

“别……阿姨进来了。”她羞红了脸低语着。

“什么阿姨进来了,是我要进来了。”说着,他双腿放进她的两腿。

真要当着王晴的面做这种事么?她羞涩的拉过被单,急急忙忙的盖在两人的腰部。

王晴再也看不下去了,突然冲上去大声吼道:“拿我当空气吗?”

王晴气的浑身颤抖。

“阿姨……”语嫣羞涩得直往方羽的怀里钻。

“别叫我阿姨!既然你们违反了合约,就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

“阿姨,我真的很爱方羽……”

“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爱么?看你长得倒是蛮好看,人也蛮聪明,脑子里面怎么整天都在想这种事情?”

“你有没有搞错?”方羽突然叫了起来,着实把语嫣吓了一跳。

王晴冷哼一声,道:“大白天的做这种事情丢不丢人?”

语嫣轻轻咬着嘴唇不说话,将头埋进方羽的胸膛里。

倒是方羽看上去却十分坦然:“我正在为你们能抱上孙子而努力奋斗着,这没什么好丢人的。倒是你,偷看你儿子和儿媳妇的同房,还要不要脸了?”

“你也不想想,都已经是三十岁的人了,人家小姑娘才十九岁,正是如鲜花一般的年龄,你们俩不配在一起!”

“合适不合适我们自己知道,您老就不必费心了。若是没别的事,请出去,顺便关上门,我们要准备开工了。”

“签了合约就要遵守诺言,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什么合约,滚一边去!我都已经三十岁了,我想要一个女人做老婆,想要有个孩子,想做爸爸,就这么简单!”

“我不同意!”王晴显然被气到了。

“反对无效!”

方二海走了进来。在门外偷听了许久,他实在忍无可忍。

“老头子,你说什么?”

在王晴心目中,无论是什么大事,方二海都没有说过半个“不”字。

“我的意思是,我认可他们结婚,认可这个儿媳妇,更想抱孙子!”

“你疯了?”

方二海没有回答,冲着方羽和语嫣说道:“找到真爱,告别孤独;找到依靠,告别无助;找到幸福,告别追逐;找到归宿,告别单身。人生新的起点,生活新的一页,祝你们一生幸福甜蜜!”

方羽笑道:“谢谢老爸!”

“新婚快乐,早生贵子!小嫣,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新婚愉快,甜甜蜜蜜!夫妻恩恩爱爱到永远!”

“伯伯……”

“还这么称呼?”

“谢谢爸爸……”

方二海乐呵呵的笑了。

“老头子,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王晴十分不明白他今天怎么会这样。

“儿女们的平安幸福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难道你不想让你的儿子和儿媳妇健康平安快乐幸福吗?”

“可是……”

方二海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太多虑了。俗话说得好,鞋子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夫妻合不合适,只有彼此清楚。我们就深深的祝福他们吧。”

“可是……”

难道你非要看着他们彼此痛苦不堪,你才感到高兴吗?

小嫣这么漂亮,她为什么能够在茫茫人海中选择二子不选择其他人呢?

你可以责怪她的不成熟,但必须欣赏她的勇气。而这份勇气,也是二子的福气。

听着方二海的话,王晴直皱眉头。这老头子今晚是怎么了,尽帮着他们说话?

不管怎么样,有些话是不得不说的。王晴道:“可是你要知道,小嫣这么漂亮,这么年轻,有很多的想法还是非常的不成熟,我怕这是她一时的冲动……”

方二海哈哈一笑,反过来劝说王晴,不要认为还年轻可以晚些结婚,爱情是不等年龄的;不要因为对方不富裕而放弃,只要不是无能的人,勤劳可以让他们富裕的;不要因为父母反对而放弃,你会发现因为这个原因而反放弃的爱情,将是你一生的悔恨。

“老头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方二海道:“二子,小嫣,我要告诉你一句话:你一定要忍耐包容对方的缺点,世界上没有绝对幸福圆满的婚姻,幸福只是来自于无限的容忍与互相尊重。”

王晴忍不住了,两个人互相开始掐架起来了。

女王晴说,女人,要么恋爱到结婚,要么玩玩别当真,要么高傲的单身。何必用自己的青春*别人的老公还那么认真。

方二海却这样说,能够慢慢培养的不是爱情,而是习惯。能够随着时间得到的,不是感情而是感动。所以爱是一瞬间的礼物,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但反过来说,爱和婚姻实际并不是一回事情,并不是所有的爱情都要结婚的,也不是所有婚姻都有爱情的。

王晴又反问着,和一个生活习惯有很多差异的人恋爱不要紧,结婚要慎重,想想你是否可以长久忍受彼此的不同。

方二海立即反驳,想好了再结婚,别因为在父母的迫切影响了你的判断,别因为世俗的眼光影响了你的决定,别让不适合的人带走了最好的你,如果这些你都想好了,那就和她结婚吧。晴,你可还记得,那年,那月,我是如何娶的你?

方二海和王晴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解着,引起了方羽和语嫣的兴趣。

两人搂抱在一起坐在床边,身上裹着被单,十分惊奇的注视着他们。

王晴原本是来阻止他们在一起的,方二海原本是来阻止王晴的,可是这两人说着说着,到了最后变成了互相告白。

世界上恐怕没有比这更惊奇的事了。

这两个人若是做不成夫妻,那才真的是太奇怪了。

王晴颇为无奈的说道:“我不知道你们给老头子灌了什么**汤,让他能够这么帮你们说话。既然如此,那我也退一步。小嫣,如果你能够得到你父母的祝福,那我也没有意见。”

“他们的工作我会去做的。”语嫣暗暗松了一口气。

方羽却嚷了起来:“如果你们都说完了的话,请你们赶紧出去。”

方二海道:“臭小子,若不是我,你老娘会这么轻易的同意你们在一起吗?”

方羽笑道:“你们若是还想抱孙子的话,请你们赶紧出去好吗?”

王晴道:“二子,在她的父母同意之前,你不能欺负她,这是为她负责!”

这句话得到了方二海的赞同。他在旁边附和着,严厉指责着方羽。

事已至此,方羽只好悻悻然的作罢。煮熟的鸭子飞了,到嘴的美味跑了,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语嫣在一旁抿嘴笑笑,附在他耳边娇羞轻语:“今天不成,那就改天呗,机会有的是嘛。反正人家又不会跑的,看把你急的。”

第293章 香消玉殒(第一季完结篇)

语嫣怀孕了。

这是天大的喜事。

对于方家来说,这是有生以来的头一遭。在四个月的时候做了b超,显示是一对龙凤胎。

这对于整个方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要知道,男丁是整个家族的希望。老大生了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又生了两个女儿,没有一个男丁。

如今b超做出来有一个男丁,让老太太高兴的手舞足蹈。为了确认无误,该特意跑去了香港做检查。

当得知确切消息之后,全家沸腾了。双胞胎对于整个家族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

陈宏子更是照顾的体贴入微,怕吃不好,亲自下厨监督;怕睡不好,夜夜扇着扇子驱赶蚊虫;怕烫了,总是把汤吹的不那么烫了才给他喝。

每一个细微之处他都小心翼翼,这也引来了方梅的不满。

凭什么对她这么好?

自己不是还没有生么?好歹也是家中老大的位置。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似乎都无济于事。去医院里检查,又都是一切正常。

这让她很无语。

但王晴却有不同的看法。

语嫣怀孕跟他有什么关系?陈宏子不该这么热情;全家人都喜气洋洋,就唯独他小心翼翼,他做的好像有些过头了!

悲伤是无法掩饰的。

喜悦更是无法掩饰的。

陈宏子的小心谨慎和情不自禁引来了王晴的注意。

一个鸡汤,为什么只有你端语嫣才肯喝?

一个蹄髈,为什么只有你烧语嫣才肯吃?

甚至于一颗草莓,为什么只有你喂语嫣才肯尝?

语嫣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陈宏子给她吃的都好吃。

陈宏子更是肆无忌惮,里里外外将语嫣照顾的无微不至。

这更让王晴怀疑了。

眨眼时间,已到了年底。

2010年的12月5日。

语嫣已经怀孕将近六个月了。

方羽因为工程问题延迟回家。

这一天,方梅正在喂鸡。

陈宏子见了,嘲笑道:“老婆,不喂鸡,鸡也能生蛋。你为什么要喂鸡呢?”

方梅疑惑的问道:“多半是你喝醉了,不给鸡吃食,鸡如何生蛋?”

陈宏子笑道:“话是没错。可你要知道,我不给弟妹吃食,弟妹如何怀孕?”

话刚说出口,他愣住了。

方梅也愣住了。

王晴也愣住了。

两个女人顿时揪着陈宏子不放。

在苦苦纠缠之下,陈宏子只好缴械投降,却只说语嫣那日遭到了歹徒的非礼又不好意思声张,这才有了孽种。

方梅不信,拿了他的手机细细翻找,发现他的手机里竟然有一段视频。

这一段视频,正是他骑在语嫣的身上为所欲为,直至最后完成整个过程。

方梅气的浑身颤抖,纵然她是大队长,但同时她也是个女人,对于这件事是无法容忍的。

动了一个小心眼,她想再确认一下。这是地动山摇的事情,万一要是搞错了,可不得了。

她强行拉着语嫣来到医院作了检查。结果让她晴天霹雳,这孩子和陈宏子有着9999%的关系。

换句话说,这两个孩子,就是语嫣和陈宏子的!

这个消息对于语嫣来说犹如一个晴天霹雳,她怎么也不会相信,怎么也不会想到,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两个孩子怎么就是她和陈宏子的呢?!

在家人的一再逼问下,陈宏子无可奈何的拿出手机。

在他的手机里,有一段长达15分钟的视频。

视频里,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正在忘情的嘿咻。

这两个人,一个是陈宏子,一个是金语嫣。

看到这里,金语嫣的脑袋就像一个*一样,轰的一下就炸开了。

那一夜,那一晚,原来竟是他!

带给她无限快乐的竟然不是老公,而是这个男人!

当所有质疑的目光通通指向她的时候,当所有的指责通通向她抛来的时候,当所有的嘲笑通通向她指来的时候,经受不住重重压力的语嫣突然疯了。

彻彻底底的疯了。

她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可是又不能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视频摆在那里。

事实摆在眼前。

检查报告浏览在每个人的手里。

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

曾依稀记得,他虽然也是这么强壮,可是不会这么鲁莽。

曾依稀记得,他一边运动着,一边在她耳边的温柔话语。

突然之间,这一切都碎了。

想抓,抓不住。

想哭,止不住。

想喊,停不住。

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也许,结束是最好的结果。

有人说,好好的利用你的青春吧,丢失了真的再也找不回来了。

有人说,经得起痛,才享得起福。不努力,你连羡慕的资格都没有。可是,自己幸福过,也痛苦过,去努力过,羡慕过,为什么都如昙花一现?

2010年12月10日,她留下了这样一句话:莫将遗憾变成遗言,在世的每一天努力化解遗憾直至安然离世,这是对生者最大的爱,是留给生者最好的遗产。

2010年12月11日,她这样写:我被包围了,他们在外面,我不希望他们带我并且游行我,进行空袭,他们会嘲笑我,我想死。

2010年12月12日,她写道: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好说的。

2010年12月13日:无言的死,就是无限的活。

2010年12月14日:我第一次脑子里充满了绝望,没有任何的茫然和彷徨,只是冰冷的绝望和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心。

2010年12月15日:欲仙欲死,在自然界是让人最舒服的温度,但在感情界,却是最让人想死的温度。

2010年12月16日,她留下了人生最后的一段话,服毒自杀。

当家人察觉异样的时候,一切都已经为时太晚。

大人没保住。

六个月的胎儿也没保住。

等到方羽心急火燎的赶回家时,却只见到了语嫣冰冷的尸体。

六个月前,他们刚结婚。

幸福的爱情才刚刚开始。

六个月后,阴阳永相隔。

幸福的爱情还没开始,便嘎然而止。

胎儿死了。

语嫣死了。

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好端端的她为什么要服毒自杀?

他的脾气家人是知道的。如果让他知道了真相,那后果不堪设想。

虽然这件事情陈宏子有着万般的不对,可在这件事情上,全家人有着高度的统一。

瞒。

想尽一切办法的隐瞒。

只为不让悲剧再次发生。

方羽抱着语嫣冰冷的尸体放声痛哭。哭累了,就搂着尸体打个盹,醒了就接着再哭。

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为止。

既然眼泪流干了,那就想想眼泪之外的事。

如花似玉的年龄,倾国倾城的容貌,美好的青春年华在这一刻瞬间凋落。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想不开走上了绝路?

在整理遗物的时候,不经意间,他看到了语嫣生前的最后一段话:

猪猪,请允许我这么称呼你,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这么称呼你了。

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还是要走了。

我想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了你,比昨天爱上你更需要勇气;这一次我是真的离开了你,不敢告诉你我还是那么深爱着你。

害怕不能把你忘记,害怕你已藏在我的记忆里,更害怕你为我陷入的太深而无法自拔沉迷不起,我终于想到一个忘记你的办法。我不会再想你,不会再爱你,我的生命里,不曾有你。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地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地,坚持了不该坚持的……我们的生活有太多无奈。我们无法改变,也无力去改变,更糟的是,我失去了改变的想法。

我走了,请记得有个可爱的傻瓜爱过你,我把难过留给自己,不做情人我也心存感激。

曾经的那个夜晚,我以为你是他。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个晚上,你是你,他是他。

我对不起你。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小心的爱你。

如果我去了天堂,我会祈求玉皇大帝,把最美好的祝福带给你;如果我去了地狱,我会让阎王把你所有的伤痛都转化给我;如果我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我会飘荡在繁华的都市间,为你遮风避雨。

如果,永远存在,就让我爱你永远的每一天。如果,永远不存在,就让时间停留在,你爱上我的——

那一瞬……

心,轻易的被撕裂。

锥心的疼痛让他嚎啕大哭。

在这份留言的最后一页,是张亲子鉴定书。

鉴定书上有一个人的名字。

陈宏子。

当他的目光落在了鉴定结果这一栏上的时候,浑身猛的一震,就像被电击了一般。

思绪回到六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这一瞬间,他陡然明白了一切。他发疯似的冲出屋外,冲着陈宏子就是一脚。

“你还有脸在这里吗?你还有脸活着吗?今天我要弄死你!”

他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双手狠狠的、死死地掐住陈宏子的喉咙。

大家顿时慌了,可无论是谁靠近,都被方羽一脚一个踢出来。

陈宏子瞪着眼珠子,张大了嘴巴,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死亡的气息渐渐的笼罩了他。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做了一个动作,就是这个动作,拯救了他。

他艰难的拿出手机,虽然他说不了话,虽然被掐得眼前直冒金星,但他还是将那段视频给调了出来。

视频里,陈宏子和金语嫣正在忘情的嘿咻。

男的勇如斗士,披荆斩棘,推波。

女的温柔如玉,莺声呖呖。

曾经的那个夜晚,我以为你是他。然而直到现在我才发现,那个晚上,你是你,他是他。

想起语嫣遗言上的这段话,方羽彻底的明白了。

那个晚上,方舟无意中点了语嫣的穴道,而自己见方舟恢复了功力,迫不及待的拉着他去公园比试。

不曾想这个时候陈宏子来了。而语嫣趴在床上看不见,误认为陈宏子就是方羽,所以心甘情愿的把自己献了出去。

虽然陈宏子十分可恶,即使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但究其原因,错的,竟然是自己。

如果他不拉着方舟比武,这一切便不会发生。

是自己害了语嫣!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错,他才是罪恶的源头!

他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任何人都不想见,望着结婚照发呆。

突然,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她穿越过来,回到了15岁,所有的故事,从零开始。

那么现在,他带着她也来一次穿越,所有的故事,是否能够也从零开始?

他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坏了。

震惊了。

不管怎么样,纵然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试它一试。

但首先,他必须将她的尸体完整的保存好。

想到这里,他冲了出去。找到了医院的院长王伟,他俩是老同学,同桌,同室友,更是一个上铺一个下铺的关系。

王伟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立刻将语嫣的尸体冷冻起来。

“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够靠近她。你答应我!”

面对方羽的嘶吼,王伟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放心吧,除你之外,任何人我都不会让他靠近。”

等待是最长情的告白。

为了防止有意外的发生,方羽直接打了个地铺,睡在太平间里。

离2012年4月15日晚上10:10分,还有不到四个月的时间。

为了这份爱,他坚守,无怨无悔,哪怕只是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第一季 完结

第二季即将上市,敬请期待。

第291章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方舟说出了一大堆语嫣不曾说出来的故事,比如说李璇是怎么死的,比如说孙思邈的相貌如何,这一切都让语嫣大为吃惊。

为什么他也有记忆?

最后一次穿越时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舟依稀记得,他们坐在马车上,而他坐的位置正好紧挨着语嫣。马儿一声嘶鸣的时候,他感到有些莫名的恐惧,好像情不自禁的挽住了语嫣的胳膊。

只觉得眼前白芒一闪,再接下来,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如果他说的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么,他的武功呢?

语嫣一搭脉搏,只觉得他内力雄劲却又紊乱,犹如一只无头的苍蝇在到处乱撞。

“不怕,我可以帮你打通任督二脉,恢复你的内力。”

“真的吗?谢谢姐姐!”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跟我说呢?”

“之前一直在读书,才刚毕业。这不刚回到家就听说二姐的事,心中觉得大为惊奇。所以找了这个机会偷偷的跟姐姐说了。”

“走吧,去我家。”

聊天是方羽的强项,可和方舟比起来,那简直小巫见大巫。

方舟的嘴皮子上下翻飞,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本来,他的年龄就只比语嫣大两三岁,嘴巴上称呼她为姐姐,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别扭的。可没办法,谁让她是二哥的媳妇呢。

方舟知道,聊天最怕的就是没话找话,更深知这样做一则会暴露一个人的需求感,让女生觉得想追她,二来若是不会聊,会更加让女人讨厌你,自然就会把你拉黑。所以,如果不会聊,宁可不聊,不要尬聊!

俗话说的好,自古真情留不住,总是套路得人心。这年头,没点套路怎么撩妹?

况且他们年龄相仿,沟通起来自然没有任何阻碍,随着方舟的口若悬河,语嫣笑得花枝乱颤,前仰后合。

如果说他对语嫣没有丝毫的非分之想,那是骗人的。

毕竟她是那么的漂亮,他俩之间年龄又相仿。

但同时他也深知,语嫣是自己的嫂嫂,是二哥的媳妇,自己万万不能有丝毫别的想法。

可是若要打通这任督二脉,就必须两人坦胸相对,掌对着掌,让汗水自由挥发排放,否则极易导致气血阻塞经脉受损。

这该如何是好?

方羽找来晾衣架横在他俩中间,挂上一件衬衣作为遮挡。

掌心相对,少顷,方舟便感觉到有一股热气顺着经脉在游走,渐渐的,这股热气越聚越多,原本紊乱的内力逐渐的汇聚起来。

两人的身上,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淌,语嫣的脸上、鼻尖,甚至薄嫩的嘴唇,晶莹的汗水犹如颗颗珍珠一般,在灯光的照射下,闪动着动人的光泽。

渐渐的,丹田之中不再感觉胀气,汹涌澎湃的内力此时如同一只凶猛的乖乖虎,收放自如。

方舟内心大喜,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看见语嫣正在闭目调息。

她一头如墨的黑发散在身后,紫色的蕾丝线将一束小发悬在耳侧,白皙的手腕上有一只漂亮的镯子,无名指上戴了一枚不大的钻戒。

但他的目光很快被另一处风光吸引。虽然隔着中间的这道屏障,可能是透光度比较好,对面的风景还是清晰可见。

白如雪的山峰,挺拔又俊俏;峰顶上的一颗草莓,鲜红动人。

唉,她如果是自己的老婆该有多好!

不行!我怎么有这样的想法呢?她是二哥的媳妇,我们是一家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可耻的思想?!

他赶紧闭上眼,这时候,他想起了赵兰儿。

兰儿啊兰儿,时间已倒退,故事要重来,你是否依然在灯火阑珊处等我?

你可知道,你不在的这些年里,我有多么想你?

兰儿,虽然你不在我身边,可是,无数不眠的夜晚,我都深深的把你想起。

兰儿,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要好好的照顾你自己。

兰儿!兰儿!兰儿……

听着他低声轻语,表情痛苦不堪,语嫣整了整衣衫,想走过去安慰一下他。

“兰儿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方舟突然挥舞着手臂,手呈爪型,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也许那次的穿越是错误的,不但夫妻分离,更使得整个家庭分崩离析,所有的事情都要推倒重来。

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方舟张牙舞爪着,不经意间,手指触碰到了语嫣的身体。蓦地,她浑身一震,瘫软在床上动弹不得,张了张嘴,却发现连话也不能说了。

渐渐平复心情的方舟感激的冲着语嫣鞠了一躬,道:“谢谢嫂嫂耗费功力助我打通任督二脉。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你有什么看法吗?”

无意中被他点中了穴道,语嫣哪里还能说话,用尽所有力气也只能发出轻微的哼哼声。

见她躺在床上不言语,方舟以为她累了想睡觉,于是拉过被单小心翼翼的替她盖上再次感激的鞠了一躬。

见方舟出来了,方羽笑道:“怎么样,打通任督二脉了吗?”

“多谢二哥成全,谢谢嫂嫂的无私帮助,小弟没齿难忘。”

“都是一家人,别客气,走,我们下楼去比划比划。”

“我哪里是二哥的对手?”

“我很想看看三弟的武功究竟到了一个怎样了境界。”方羽不由分说的拉着方舟就往楼下跑。

“老婆,我下去一趟,和三弟比划比划,一会儿就来。”

“别喊了。嫂嫂为了我内力消耗颇多,这会儿已经睡了。”

“那我们走吧。”

“二哥,门还没关……”

方羽哪里还顾得上,拉着他来到了公园里。曾听语嫣说过,自己的功夫非常了得,方舟应该不是他的对手。

这当然是其次的。最主要的是,对于方舟在古代学到的功夫他非常感兴趣。

下半夜的公园,除了草丛中蛐蛐儿的叫声,什么声息也没有。两人各自捡了一截小树枝,在公园里你来我往,上下翻飞,不亦乐乎。

知道方舟是无意的,语嫣也没有责备,况且,这时候责备也是多余的,说给谁听呢!

她暗暗运气,想以真气冲开被封的穴道,不多时,咽喉处“咔”的一声,哑穴冲开了。

这个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怎么,有人来了么?

继而她苦笑了一下,能有房门钥匙的还能是谁呢?这个时候不是老公还能有谁呢?

她闭上眼,假装睡着,想看看他究竟做什么。然而,这个人走到床边静默了一会儿,似乎在犹豫,好像又在找什么东西。接着,他躺在了她的边上。

刚躺下,他的手便从后背伸了过来。

起先是谨小慎微的触碰,见她没有任何反应,胆子便大了一些,张开虎爪激动的捉住了一只小白兔。

明显感到她浑身微微一颤。

他迅疾的松开手,内心狂跳不止。

见她还是没有抗拒,胆子更大了,抖抖索索的掀开衣服,猛地一把抓了过去!

这一刻,他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激动、快乐的要死了。

像两只白面馒头,饱满,富有弹性,令人食欲大开。

又像两只可爱的兔子,俏皮的在他的手心里弹跳着。

这一瞬,他深深的爱上了它们。用力握紧、松开、又握紧,细细把玩,爱不释手。

真是的,这么紧张干嘛?像做贼似的,语嫣感觉好笑。

随着他的放肆,她呼吸变的浓重,渐渐的开始配合着那双手的粗暴而微微的迎合着。

他的手像一条蛇一般,很有技巧的游遍她每个角落。

轻抚良田,他心中一阵感叹,要是把自己的种子放进去,那该多好啊。

她咬着嘴唇,脸上浮现出一抹羞红,在他如春风般的呵护下,一股甘泉溢了出来。

那是爱的泉水。

更是幸福的源泉。

他笑笑,知道是时候了,伸出魔爪,紧张、激动,让他的心脏几乎快要从口腔跳出来。

瞬间,她像一只剥了壳的鸡蛋。

他伸出手指迫不及待的想要探入,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她想拒绝,可穴道被点,无法动弹,更推不开他。

语嫣闷哼一声,他的手指已经进去了。

在他缓缓加重力道的动作中,她放弃了抵抗,渐渐的缴械投降。

他心中大喜,真没有想到,她就像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一样,还未被开封启用,今晚要赚翻了。

他将语嫣趴在床上背对着自己,见她没有答话,干脆什么都不再说了,压上的同时熟练的找准了目标。

莺声呖呖中,他顺利的进入生命的源头。

很快,他触及到了那一片天然的屏障,毫不吝惜的狠狠一顶。

这凶猛的一瞬间,她竟然控制不住的小声嘤咛出来,发出了像是婴儿啼哭一样的声音。

屏障被突破,前方顿时畅通无碍。

他像一个勇士,继续勇往直前,毫不吝惜的将她灌了个满满当当。

“啊!”

她忍不住轻叫一声。血滴滴答答的流淌了出来。

公园里,方舟和方羽交手正酣。

“二哥,接下来的这一招,你可要小心了!”

“三弟,你的武功果然非同一般。”

“二哥,我还有更厉害的。”

“有多大本事尽管使出来!”

“二哥,我要进攻了!你要小心!”

“来吧!”

“二哥,注意好我这招。”

“三弟,尽管使出来!”

“这招颇为凶狠,二哥注意了,霸王别姬!”

话音刚落,方舟突然一声轻喝,拔地而起,整个人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过来。

方羽想躲,可无论往哪个方向,竟然都无法躲避。眼看着就要被树枝戳中,情急之中脚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

方舟的树枝擦着他的手臂瞬间划过,立刻显现出一道血痕。

“二哥,没事吧?”

“没事,我们再来。”

这一招是飞雪剑法中颇为厉害的招式,他居然能够躲过去,方舟大为惊讶。

他决定再来一遍霸王别姬。

这次,方舟的霸王别姬根本对方羽造成不了什么威胁。

非但被方羽轻易的躲过去,而且瞬间化被动为主动,顷刻间,方舟便处于下风,只有疲于招架的份了。

很显然,这个人并不是方羽。

那么,他究竟是谁?

看见那一滩血,他暗自得意,是他,把她变成了女人。

他根本不给她做出反应的机会,狂野的动作让她跟随他陷入一片窒息。

可能因为这是这件事情对于他太刺激了,他没有耍什么花招,而只是做出人类最原始的开垦与耕耘,就像开足了马力的打桩机,让屋子里布满了荷尔蒙的味道。

“好疼……”

语嫣紧咬着牙关,可依旧抵御不住从尾椎骨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奇特的感觉。

而他像一辆机器一样,开足马力,一遍又一遍的耕着田地。

半小时过去了……

在他辛勤的开采下,良田里渐渐的溢满了甘甜的琼浆。

“能不能停一下……”

她的求饶根本起不了作用,反而更能激发起他的斗志。

她紧紧咬着嘴唇,央求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凶猛的浪潮之中……

突然,他的反应变的剧烈了。

语嫣意识到了危险的信号,急急又羞羞的低吟:“别,老公,我不在安全期,会怀孕的……”

似乎没有听见似的,在越来越猛烈的动作中,毫不保留在最深处注入了滚烫的岩浆。

养精蓄锐四个月,在这一刻全部痛快的爆发了出来。

“啊……”那颤抖的声音在语嫣的嗓子眼里冒了出来。

这一刻,她是属于他的。

尽管千般不舍,万般无奈,至少这四十分钟的时间里,她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喘着气,直到消耗完所有的子弹,这才依依不舍的鸣枪收兵。

而语嫣已经虚脱的满身香汗淋漓,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中。

他顺手将凌乱的被褥整理好,见她在昏睡,又替她穿戴整顿一番,这才拿起垫在她身下的毛巾端详起来。

上面,有梅花似的斑斑血迹,还有火山喷发后留下的岩浆痕迹。

他得意的笑了笑,很快找到了他所需要的东西,真没有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不但得到了这个朝思暮想的美人,而且这些价值连城的衣服也到手了。

他心里清楚,语嫣肯定是将他当作了方羽,这才心甘情愿的配合。

他不清楚的是,这次之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说实话,真心舍不得走,好想长长久久的抱着她。

可是他深知,不得不走。要是被发现了,恐怕自己会被她杀了。

东西已到手,美人已得手。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他再次将床铺收拾一番,将留下的痕迹尽可能的抹干净,然后匆匆忙忙的逃之夭夭。

“那不是大姐夫吗?他怎么也在这里?难道我看错了?”不经意的一撇,方舟感到有些奇怪。

是的,他没有看错。这个人的的确确是陈宏子,将语嫣第一次夺走的正是他。

第二季 第1章 穿越千年的爱恋

念起百转千回首

思绪乱坠怎无忧

一个大男人,没日没夜的守候在太平间里,像什么样子?

多次劝阻无果,方二海干脆从五台山直接把慧通法师请了过来。

在自己最适宜的地方,快乐地生活,忘记对方,也忘记那段相濡以沫的生活。

慧通法师果然是得道高僧,说出来的话,不同于常人。

无须更多言语,我必与你相忘于江湖,以沧桑为饮,年华果腹,岁月做衣锦华服,于百转千回后,悄然转身,然后,离去。

慧通法师的这番劝阻并没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方羽吃了秤砣铁了心,对于他来说,这个决定,是所有人,所有事情都不能够阻挡他的。

慧通法师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

方羽这样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情怀依旧。

慧通法师说,前世的一千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朝拥有。

方羽如此回答,为了今生的这次相遇,我在佛前求了五百年。

“你这是何苦呢?”慧通法师一声长叹。

方羽告诉师傅,如果说,前生一千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那么,我愿意用10000次换得来生与她的相遇!今生,与她无缘,希望来生,我可以做她的情人,一个隔世的情人。我无怨无悔,今生爱她我已知足。亲爱的,来生的路上,记得等我。

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徒劳的。

4月15日这天,终于来临了。

他精心的给尸体化了一个新娘妆,穿凤冠霞帔,看上去,就像语嫣安静的睡着了一样。

然后,他将她放在推车里。

一边走,他一边说,就像两个人正在亲密的聊天一样。

“宝贝,闷不?我讲个故事给你听吧。”

◆◆◆◆◆◆

有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在茫茫人海中,与一个男孩不期而遇。

后来,女孩四处去寻找那个男孩,但这人就像蒸发了一样,无影无踪。

女孩每天都向佛祖祈祷,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孩。

她的诚心打动了佛祖,佛祖显灵了。

佛说:“你想再看到那个男孩吗?”

女孩:“是的!我只想再看他一眼!”

佛说:“你要放弃你现在的一切,包括爱你的家人和幸福的生活。”

女孩:“我能放弃!”

佛说:“你还必须修炼五百年道行,才能见他一面。你不后悔么?”

女孩:“我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块大石头,躺在荒郊野外,四百多年的风吹日晒,苦不堪言,但女孩都觉得没什么,难受的是这四百多年都没看到一个人,看不见一点点希望,这让她都快崩溃了。

最后一年,一个采石队来了,看中了她的巨大,把她凿成一块巨大的条石,运进了城里,他们正在建一座石桥,于是,女孩变成了石桥的护栏。

就在石桥建成的第一天,女孩就看见了,那个她等了五百年的男孩!

他行色匆匆,像有什么急事,很快地从石桥的正中走过了,当然,他不会发觉有一块石头正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男孩又一次消失了,佛祖再次出现。

佛说:“你满意了吗?”

女孩:“不!为什么?为什么我只是桥的护栏?如果我被铺在桥的正中,我就能碰到他了,我就能摸他一下!”

佛说:“你想摸他一下?那你还得修炼五百年!”

女孩:“我愿意!”

佛说:“你吃了这么多苦,不后悔?”

女孩:“不后悔!”

女孩变成了一棵大树,立在一条人来人往的官道上,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经过,女孩每天都在近处观望,但这更难受,因为无数次满怀希望的看见一个人走来,又无数次希望破灭。

不是有前五百年的修炼,相信女孩早就崩溃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女孩的心逐渐平静了,她知道,不到最后一天,他是不会出现的。

又是一个五百年啊!最后一天,女孩知道他会来了,但她的心中竟然不再激动。

来了!他来了!他还是穿着他最喜欢的白色长衫,脸还是那么俊美,女孩痴痴地望着他。

这一次,他没有急匆匆的走过,因为,天太热了。

他注意到路边有一棵大树,那浓密的树荫很诱人,休息一下吧,他这样想。

他走到大树脚下,靠着树根,微微的闭上了双眼,他睡着了。

女孩摸到他了!他就靠在她的身边!

但是,她无法告诉他,这千年的相思。她只有尽力把树荫遮挡起来,为他挡住毒辣的阳光。

千年的柔情啊!

男孩只是小睡了一刻,因为他还有事要办,他站起身来,拍拍长衫上的灰尘,在动身的前一刻,他抬头看了看这棵大树,又微微地抚摸了一下树干,大概是为了感谢大树为他带来清凉吧。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就在他消失在她的视线的那一刻,佛祖又出现了。

佛说:“你是不是还想做他的妻子?那你还得修炼……”

女孩平静地打断了佛祖的话:“我是很想,但是不必了。”

佛说:“哦?”

女孩:“ 这样已经很好了,爱他,并不一定要做他的妻子。”

佛说:“哦!”

女孩:“他现在的妻子也像我这样受过苦吗?”

佛祖微微地点点头。

女孩微微一笑:“我也能做到的,但是不必了。”

就在这一刻,女孩发现佛祖微微地叹了一口气,或者是说,佛祖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女孩有几分诧异,“佛祖也有心事么?”

佛祖的脸上绽开了一个笑容:“ 因为这样很好,有个男孩可以少等一千年了,他为了能够看你一眼,已经修炼了两千年。”

◆◆◆◆◆◆

原本惨白的天色突然暗了下来,穹庐笼盖的四野,显得异常空旷!

“果然不一样,快要来了!”方羽紧紧的抓着语嫣冰冷的手,一秒钟都不松开。

“老婆,做好准备!”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刺眼,一个毫无征兆的闪电绽放在夜空。

方羽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将密钥插入凹槽的正中央。

这道闪电竟然在天空蔓延着,如同湖面冰块的破裂!显得触目心惊!

“哗!!”它犹如一把利剑从夜空直坠而下!

突然间,蓝色宝石项链一阵闪烁!

“老婆,我们出发了!”

方羽用力一拧!

观音像发出“咔咔”两声,接着,慢慢向后退去,原先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大洞来。

他愣住了,这里面就是宝藏么从洞口往下望去,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语嫣那手电筒一照,看清些了,有个木制楼梯,斜斜的一直通向未知的深渊。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有了退路。

他唠唠叨叨,嘀嘀咕咕,或推或背或抱,打开穿越之门,穿过木制的楼梯,无边无尽的黑暗笼罩着他。

他可以摔死,被砸死,但语嫣必须完好无损。金银宝藏对于他来说,丝毫没有吸引力,他甚至还嫌它们碍事,用力的踹了几脚。

语嫣说的没错。

一个角落里,黑木盒子静静的躺在那里。

他在语嫣的每个口袋里都装满了金叶子,如果来生真的存在,希望你投胎到一个富贵人家,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了。

他表情严肃的将黑木盒子高举头顶,大声说道:“血月唤醒黑暗魔力!”

眼前一花,一道白光从天而降。

前方不远处,有一扇光之门。

前世一千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

前世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遇。

前世一千次的相遇,换来今世的一次相识。

前世一千次的相识,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知。

前世的一千次相知,才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爱。

既然今世我们不能相爱,就让我穿越千年,回到前世的你,续写我们今生的姻缘。

说到这里,他已经泪流满面,抱着语嫣的尸体奋不顾身的冲了过去。

多少个日日夜夜的守护,终于等到了今天。他甚至已经决定,如果找不到,他这辈子不再回头。

突然,他脚下一绊。

一个踉跄,整个人飞跌了出去。

金语嫣的尸体从他的怀抱中飞出,直接摔进了光之门。

刹那间,光之门消失了。

方羽惊呆了。怎么回事,难道这还是有时间限制的吗?

“血月唤醒黑暗魔力!”

他高呼着,再次打开穿越之门。

“老婆!”

他哭着喊着,扑了过去。

他环顾四周,没有马路,没有酒店,没有高楼大厦,没有人,也没有看见一辆车。

“老婆,老婆!”他撕心裂肺的呼喊,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语嫣的尸体在哪里?

这又是在哪里?

到处是葱葱郁郁的树林,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天空是那么的蔚蓝,时不时的有各式各样的鸟从头顶欢快的飞过。

“这究竟是在哪里?”

“老婆,你听到我的呼喊了吗?”

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方羽揣紧了黑木盒子,诧异的望着四周,这一切,突然变得好陌生。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个方向走,更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

但有一个信念,他是异常坚定的。

近乎疯狂的守候,只为了今天。

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走了将近四五个钟头,渐渐的,他的头脑变得清晰起来了。

这不是自己的那个世界。

真的穿越了。

“老婆,等我!”

“扑啦啦”……

他的呼喊,惊起了树林中的一群鸟。

是小鸟获得了你的信息么?

还是你在那边召唤我呢?

方羽心中一动,朝着鸟儿飞的方向,开始一路狂奔……

第292章 歪打正着,语嫣有喜

看到方梅拿出来的这件抹胸,陈宏子两眼放光,但又惧怕于她,不敢动手。

他只好想着来找下方羽,想旁敲侧击的再弄那么一两件衣服出来,那样的话自己就发大财了。

门没有关,这让他觉得很奇怪,深更半夜的睡觉不关门?

疑惑的走进去一看,方羽不在家,语嫣却躺在床上。

原本想着捉弄一下她,可当他走近床边的时候,女性身上散发着诱人的肉香让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他知道她会武功,而且很厉害,至于厉害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但是如今,金语嫣已非完璧,而她的第一次居然被自己得到了,这让陈宏子颇为自得。

记得她说过,今天不在安全期,倘若多来几次,那怀孕的几率岂不是更大些?

这么想着,他又感到口干舌燥起来了。鬼使神差的,他偷偷摸摸的又返身折回。

方羽还没有回来,想必和方舟正在公园里切磋的起劲忘了时间吧。

他悄悄的潜入房间,见到语嫣果然还趴着,甜甜的睡着了。

她的秀发有些凌乱,嘴角带着满足而又娇羞的微笑。

他再次将她剥光。

暗红色的灯光下,语嫣凹凸有致,曲线美得像水晶般玲珑剔透。

“老公,你还不够么?”语嫣娇羞一笑。

陈宏子咽了口唾沫,闪电般的解除了自己的武装。不敢正面,怕被她发现,所以还是从后面进攻比较安全。

趴在她的背上,长矛搁在她的臀上不断的磨蹭着,或许是动作真的大了一点,陈宏子坚硬滚烫的身体猛然间进入了一片紧致的地方。

紧紧包裹着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的闷哼一声,语嫣同时也跟着低声叫喊一声。

随着他不断的深入,语嫣喉咙里发出了一阵呜咽的响声,接着,便是一阵狂轰滥炸。

语嫣咬紧牙关,努力的不让自己的低吟浅唱叫喊出太大的声音。

双人床被这激烈的战斗摇晃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

……

……

激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接下来便是清理战场,消灭所有可疑的痕迹。

最后他照例对她进行一番细致入微的整顿。

语嫣大汗淋漓,浑身还在微微的颤抖,眼角挂着泪珠,唇边却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显然,她还没有从这极乐世界中返回。闭着眼,任由他怎么的给自己擦洗身子。

这样的老公还真是细致,打着灯笼都难找。

近乎虚脱的语嫣喘着气,趴在床上沉沉睡去。

连干两场的陈宏子双腿有些打颤,带着极大的满足正想离开,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方羽回来了。

跑是来不及了!

情急之中,他赶紧躲在了床底下。

“老婆,三弟的功夫可真厉害。”

一进门,方羽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老婆,我跟你说啊……”

看见她趴着一动不动,他的话语嘎然而止,不由笑道:“宝贝儿,你这姿势是在诱惑我么?”

语嫣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眼,娇嗔道:“讨厌,你真会趁人之危。”

语嫣原本的意思是说,你就会趁火打劫,千算万算,怎么着人家的第一次居然就这样完成了。

方羽不明就里,哪里知晓其中的含义,笑了笑,说道:“你要再这样,我就不客气啦?”

她笑问:“刚才那么努力,你现在还有力气么?”

语嫣笑笑,本意是说,你刚才那么卖力的工作,开闸泄洪般的留下了太多太多的精华,我不信你还有气力。

方羽以为她说的是刚才和方舟的切磋,顿时来了精神。

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谈论着,语嫣皱了皱眉,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老公,你真粗心,没发现人家穴道被点了吗?”

“穴道被点了?怎么回事?”

语嫣“哼”了一声,娇嗔道:“人家就不信了,你刚才没发现么?”

“刚才?刚才我怎么发现啊?都应付不过来啊。”

方羽所说的“应付”,毫无疑问指的是和方舟切磋武功。可在语嫣听来,却是另外一番想法。

“宝贝儿,告诉我,你怎么被点了穴道?”

“给小弟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触动了他的伤心事,无意之中被点了。估计他还不知道呢,你也不要怪罪于他了。”

床底下的陈宏子这时候才恍然大悟。原来,语嫣刚才穴道被封住,不能动弹。而刚才的一番**之欢,他又将她趴着,她看不到对方的脸,误以为是方羽,便欣然接受了。

想到这里,他暗暗的叹口气,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呢?”

“你就只顾着呼哧呼哧的努力奋斗,当然发现不了了。”

呼哧呼哧的努力奋斗?

这话听的方羽云里雾里。

不好,要被发现了?!床底下的陈宏子听的提心吊胆。

“好了啦,发什么愣嘛,快解开穴道好不好,人家好想去洗手间。”

“哦哦!”

方羽机械似的点了点头,在她的指点下,“咻咻”两下,便解开了她的穴道。

“等下再找你算账。”语嫣赶紧翻身坐起,拿起浴巾就往浴室里跑。刚才一番暴风雨的摧残让她快乐的昏厥过去,这是从未有过的一次体验。

听着浴室里传出一阵酣畅淋漓,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点穴真是不得了,要是再不解开,她怕是会被尿憋死。

看来,武功再高,这穴道一旦被封住,也是菜刀。

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他有点忍耐不住了。

打开浴室门,一个完美无暇的艺术品毫无遮掩的展现他的眼前。

他猴急的抱住了她。

“不如休息一下,明天继续吧。”

“捡日不如撞日。等不及了。”

“你不累么?”

“再累也值得。”

“你确定还行么?”

“废话,我是男人,怎么不行?”

“可是……”

“行啦,我的小乖乖。今晚怎么问题这么多。不要枉费了这良辰美景。”

方羽不再说话,而她也不再抗拒。

浴室里,哗哗哗的水中,提腿而上,噗哧一声,他进入了她的身体。

“温柔一点好吗?”

她是第一次,怎么把这茬忘了!方羽暗自责备着自己,动作明显的温柔了下来。

可是,好像哪里不对劲……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趁着这个空档,陈宏子赶紧溜之大吉。然而,他刚从床底钻出来,却听见门外有人敲门。

“二哥!二哥!”

寂静的夜晚,这声音显得是多么响亮。

刚进入实质就要退兵,他实在心有不甘。可门外的敲门声愈发紧凑,吵着邻居就不好了。

他一边应和着,两人赶紧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毕,忙不迭的整顿穿戴,赶紧跑去开门。

“怎么这么久,现在才开门?”

话音刚落,突然见到了两人湿漉漉的头发,方舟瞬间明白了过来。

“真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我这就走。”

“行,那我不送了。”说着,方羽不客气的就要关门。

“来都来了,走什么啊?”语嫣一把将他拉进了屋里。

方舟笑道:“还是姐姐对我好。”

“你年龄都比我大,叫姐姐怪别扭的,还是叫嫂嫂比较好。”

“嫂嫂,我想问你一下,我发现和二哥在比试的时候,你传授的剑法有一处破绽。”

“哦?说来听听呢?”

方舟介绍说,刚才自己明明占据了上风,在使得“霸王别姬”这一招的时候,眼看就要赢了,二哥脚下突然被绊倒,就是这一倒,竟然躲了过去。眨眼之间,二哥化被动为主动,招招咄咄逼人,我都有些手忙脚乱了。

飞雪剑法讲究的就是出奇不意,用最少的招式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战斗,可如今居然被人克制,这是一件天大的事。

她取来纸和笔,将招式的每个动作所能够伤害到的范围画了一个区域,然后低头研究着。

突然,她一拍桌子,叫了起来:“三弟,你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处破绽,致命的破绽!”

这一研究,那就没完没了了,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一宿没睡的三人这才觉得有些困倦。

语嫣弄了些早点大家吃了,留方舟在另一个房间睡下。他也不客气,倒头就睡。

最可怜的要数陈宏子了。怕手机突然响惊醒他人,只好关机;又怕走动惊醒他人,只好躲在床底一动不动;要上厕所,只好忍着憋着,实在忍不住了,只好解决在裤子上。

他几时受过这样的罪。他有贼心占*,却无胆量逃走,就这样躲着,饿的两眼发昏,渴的嗓子直冒烟,却仍然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方舟和语嫣在客厅里埋头研究,方羽在一旁翘着二郎腿偷听。从第一招开始到最后一式,语嫣都详细的画图分解,目的就是为了寻求细微之处的破绽。

要知道,任何一个微小的漏洞,都有可能被对方抓住,面对一个一流高手,那将是致命的。

语嫣深知,方舟也懂,所以两人凑在一起,越研究越有滋味。

而方羽负责三人的伙食。说是负责,其实也就买菜,而买些什么菜,都是语嫣事先列好了清单的。

直到第五天的晚上,飞雪剑法才从头到尾细细研究了一遍。为了庆祝大功告成,三人特意跑去餐厅吃饭。

五天没吃一粒米饭,没喝一口水,陈宏子又饿又渴,头昏眼花,艰难的爬出来,扶着墙壁颤巍巍的站起来,使出浑身力气打开房门,然后一边扶着墙壁一边坐电梯下楼。

这五天,是他人生中最漫长的岁月,120个小时中,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煎熬。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个弥天大谎终究被掩盖了过去。

而方羽的假期这时候也到了。他告诉老婆,公司要派他去国外考察市场,估计到年底才能回来。

虽然非常不舍,但这是公司的决定,起码这是对方羽工作的肯定。

所以,走,还是走的。

语嫣一边替他收拾衣物,一边随口问道:“老公,要是怀孕怎么办?要还是不要?”

“怀孕?”方羽一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她轻轻的跺了跺脚,娇嗔道:“讨厌,就是五天前的那一次啦!”

“不会吧?”

方羽瞪大了眼睛,那次才刚进去不久就出来了,怎么可能呢?!

转念一想,这种事情也难说,说不定就在这个时候有漏网之鱼出来呢?

“一切随遇而安吧,如果真的中奖了,就好好的保护我们的孩子,那可是一对龙凤胎呢。”

“嗯。”

听到他这样说,语嫣放心了。她原本想到去买紧急避孕药的,后来被方舟这么一参和忘记了,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再怎么吃药都已经太迟了。

方羽将语嫣送到王晴家中,说明了来意。看着儿媳妇,王晴乐呵呵的拉着她坐下。

这时候,方羽的手机响了:方经理,你准备好了吗?我们要出发了。

怎么这么早?

怕路上堵车,我们早点走。

好的,我马上到公司。

挂完电话,他依依不舍的与妻子吻别。才领结婚证不到一个星期,就要相隔两地,一时之间,竟然相对无言。

她颤抖着嘴唇,注视着他的眼:“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老婆,等着我!”

“我等你回来!”她重重的点点头,站在路旁,望着他一步三回首的离去,直到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早知道他要出国的话,那这几天就应该好好的将自己奉献给他。现在倒好,为了研究飞雪剑法,把老公给冷落了。

不过有一点值得安慰的是,自己的第一次是那么的荡气回肠,那么的汹涌澎湃。

曾有一段时间,他到达了前所未有的深度,她甚至担心会不会被他捅穿了,现在回想起来还令她心有余悸。

她的第六感一向都很准。

第二个月,一向准时报到的大姨妈没来。

或许过几天就来了呢?再等等看吧。

直到第三个月,大姨妈还是没有来临的动静。反而在清晨的时候,她突然感到有些恶心,蹲在树旁狂吐不止。

王晴又惊又喜,带着她去医院检查一看,医生明确的告诉他,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

这下,可把王晴乐坏了。

全家人像供菩萨一般将她供了起来,这其中最开心的要数陈宏子了。

那煎熬的五天是他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但同时也证明了一件事:这几天时间里,方羽和她没有发生一次关系。所以,语嫣肚子里的孩子,一定就是他陈宏子的了。

第二季 第2章 初闻清风楼

临别殷勤重寄词,

词中有誓两心知。

七月七日清风楼,

绣球招亲私语时。

◆◆◆◆◆◆◆◆◆◆

跑一会儿,走一会儿。两腿发胀,发酸,精疲力竭之时,他偶然间抬头,看见不远处的旗杆上,有一面旗帜,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酒”字,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走近些,他才注意到,这哪里是什么旅馆,它以木质结构为主,一共只有三间,一间卧室,一间厨房,另外一间专门给来往的行人歇脚用的。

现在都是21世纪了,这年头,能看到这样的房屋,简直是一件稀奇事。

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屋里围着好多人,只听一个老者坐在凳子上滔滔不绝的讲着故事。

所有的百姓要么穿白色交领,要么穿黑色圆领的长袍,有的把衣服塞在腰带上,听者一边嗟吁感叹,一边喝着闷酒。

这是在拍电影吗?

他四下张望了好一阵子,也不见任何电影器材。

难道这是在说书?

可即便是说书,也用不着穿成这样啊。

唉,管不了那么多了,腿疼的要死,坐下来歇歇脚再说。

许是老者说的太精彩了,所有的听众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外来之客。

方羽刚一坐下来,便急着脱鞋子。鞋子里面好像进了石子之类的东西,刮得脚好疼。

倒出来一看,他不由得傻眼了。不是石子,而是三片金叶子。

他记得朝着一大堆金灿灿的东西踹了几脚,十有**这几片金叶子是在那个时候掉进了自己的鞋子里。

老者的讲述,抑扬顿挫,慷慨激昂,渐渐的,他也凑上去听了。

宣和七年,金军分东、西两路南下攻宋。东路由完颜干离不领军攻燕京。西路由粘罕领军直扑太原。东路金兵破燕京,渡过黄河,南下汴京。

靖康元年1月18日,宋徽宗见势危,乃禅位于太子赵桓,赵桓在哭哭啼啼中登上皇位,是为宋钦宗。

1月27日,宗望率诸军渡过黄河。次日,宋太上皇出逃。

1月31日,靖康元年正月初七日,战斗打响。

宗翰率金兵东路军进至汴京城下,逼宋议和后撤军,金人要求五百万两黄金及五千万两银币,并割让中山、河间、太原三镇。

金兵用火船强攻,李纲指挥士兵用挠约约住火船,从城楼上投掷大石块,将火船砸沉。

金兵用云梯攻城,李纲命令士兵用火烧毁云梯,用箭射杀金兵。

这时从河北、山东等地赶来救援的义军约20多万人,使抗金形势大有好转。

可是,宋钦宗为了保住皇位、放弃抵抗,派人向全国求和,为讨好金国,宋饮宗还罢免了李纲的宰相职务。

在百姓们的坚决要求下,宋钦宗被迫重新起用车纲,东京的防守重新得以巩固。

同年2月5日,宋以康王构及少宰张邦昌为人质,派到金营。

2月8日,宋人送上誓书,地图,称侄大宋皇帝,伯大金皇帝。

2月26日 金兵再次包围汴京。宋使宇文虚中以国书来,改以萧王枢为人质。金遣康王赵构返宋,下令班师北还。

老者正说到兴头处,忽听有人一拍桌子,大喝一声:“此乃奇耻大辱!”

他这一声吼,让老者瞬间愣住了。这个年轻人穿着稀奇古怪的衣服,难不成是金人的细作?!

“他是细作,来毁我大宋!抓住他!”

“我不是细作!”

“不是细作,为何穿成这般模样?分明就是在狡辩!”

这要怎么解释啊!他的脑子开始高速的旋转起来。

没错,我是从高丽国那边过来,身经百战,九死一生。为了能方便逃脱,故而穿成这般模样。但我的身体,我的心,始终是大宋的!

情急之下,他撒了一个谎。虽然这个谎言并不高明,但让他感到些许安慰的是,这帮人居然都特么的相信了。

“你是哪里人?家住何处?”

这特么的,要怎么说?难道要跟这个老头子说我家住在中国江苏苏州开发区吗?

“实不相瞒,我家住在汴梁,家中有70岁老母无人照顾,心中实在放心不下。谁说国难当头匹夫有责,但生我养我,是爹娘,百善孝为先。待我安顿好老娘,必然再次奉勇杀敌,报效国家!”

说到动情处,他突然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脱口吟诵道:“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这本是文天祥的诗。只不过这个时候,人家还没出世呢。唉,管不了那么多了,姑且拿来一用。

他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博得了众人热烈的掌声。

这些人是怎么了,傻了还是蠢了,这么好骗?你们脑子有问题我可没问题,穿成这样在这个破房子里听书,还特么的尽说些北宋末年的事。这就是穿越么?

穿越?见他的鬼!

心里虽然这么想,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冲着众人抱拳道:“各位父老乡亲,金人占我国土,抢我家园,辱我妻女,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者点点头,敬佩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忽然长长的叹了口气:“少侠有此胸襟胆略,实在令人佩服。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以老夫看,少侠还是带着你老娘还有你妻子赶紧离开这里吧,越远越好。”

他似乎又想起什么,赶紧补充说道:“哎呦,把你身上的这身衣服赶紧换了,要不然,官府肯定把你当做金人杀了。”

小二递过来的一身衣裳,虽然有些陈旧,但却洗得很干净。

方羽再三道谢。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这样的好人找不到第二个。

他一边换着衣裳,便疑惑的问道:“不是吧,杀个人这么随便?”

人群中有人发出这样的感叹:“如今这世道,人命还不如一只蝼蚁。”

怎么回事?看着乡亲们一个个神情沮丧,唉声叹气,他突然感到有些奇怪。

有人义愤填膺的这样告诉方羽:靖康元年正月初三,金军渡过黄河的消息传到开封。宋徽宗仓惶出逃,宋钦宗的新朝廷人心慌乱,主战、主逃议论不一。

钦宗当即任命李纲为尚书右丞兼东京留守,想让李纲为他守东京。而自己逃往陕西避敌。李纲流泪拼死请求,钦宗才答应不去陕西,留在东京,这样,京城人心逐渐安定下来。

李纲临危受命,当即组织军民全力备战。与此同时,宋钦宗即于求和,以割地赔款留人质的条件求金人退兵。

在李纲的指挥下,开封军队打退了金军的进攻,保卫了开封城,但金军并未退兵,开封城依然处于金军包围之中,形势仍十分危急。

此后,宋各地勤王援兵逐渐来到京城,兵力总数达到20多万,宋军在兵力总数和声势上均压倒金军,金军只好北撤,退守牟驼岗。因为宋钦宗已答应议和条件,开封城也暂时得到解围。

真的假的?我以为我的历史已经相当熟悉了,没想到有人居然如此精通。

方羽暗自长叹一声。

可紧接着,他的烦恼马上就来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劝阻着。有好言相劝者,有苦口婆心劝阻者,也有冷嘲热讽者,悲伤失落的情绪蔓延在整个屋内。

方羽越听越感到不对劲,越听思绪越乱。现在,他急切的想要知道一个问题的答案:

今天,究竟是哪一年?哪一天?

老者如实答道:“靖康元年7月28日,今天是乞巧节。”

靖康元年?

乞巧节?

思绪在他的头脑中反复思索……

古时候的乞巧节,应该就是我们如今的情人节,那么,今天应该就是公元1126年7月28日,农历七月初七。

北宋灭亡将至。

方羽惊问:“宣和七年,金灭辽后大举南下,长驱直入,围攻汴梁,徽宗闻讯后惊慌失措,一面下诏各地派兵来援,一面匆匆将帝位传给了25岁的太子赵桓,自己在蔡京、童贯一伙护送下逃到了长江南岸的镇江府。可有此事?”

老者点点头。

方羽又问:“金兵一退,徽宗一伙悄然返回汴梁。斥逐了李纲,过起了太上皇糜烂腐朽的宫生活。可有此事?”

老者再次点点头。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汴梁被攻破的时间应该就是在靖康二年4月,距离今时今日还有九个月的时间。

他不知道语嫣在哪里,更不知道“先行一步”的她现在究竟是死是活。

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又是几岁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现在,所有的问题对于他来说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但有一点他现在非常清楚,不论是生是死,必须尽快的找到她。

否则,一旦汴梁被金军攻破,不仅宋朝历史上最屈辱的一幕就此开始,说不定语嫣也会有危险。

于是,他不停的比划着语嫣的相貌,反反复复的问着同一个问题:“你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吗?”

看着他不停的比划,有人突然惊奇的叫了一声:“那不是柳员外家的三小姐吗?”

柳员外?

三小姐?

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柳诗妍。”

柳诗妍?金语嫣?从这名字上看,好像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门外一阵马蹄声传来,随着马儿的一声嘶鸣,下来一位英俊的公子。

家仆小心翼翼的搀扶他下了马车,他一身白色长衫,手持一把折扇,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他显得是那么的泰然自若,风度翩翩。

那名老者一见,脸色突然大变,悄悄的,不自觉的往后退去。

白衣少年自顾自坐下,让家仆先小二要了一壶茶,不紧不慢的品尝着。

倒是身旁的家仆显得有些着急,可是他说话又不敢大声,只得在旁边小声的催促着。

“公子,还是赶紧启程吧,切莫耽误了行程。”

“欲速则不达。休息片刻,是为了更好的赶路。无妨!”

“公子不是对柳员外家的三小姐倾心很久了吗?难道就不怕他人抢了去?”

“纵然她抛绣球招亲,他人也不敢去抢。相关事宜,我早已安排妥当。”

“公子,你说这次她为什么要抛绣球招亲呢?依照我们公子的条件,哪一点配不上她呢!照我说,那是她瞎了眼……”

家仆话未说完,“啪”的一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公子……”

“我不想听到任何人说她半句坏话。下次再给我听到,割了你的舌头!”

“是,小的知错了。”

为了缓和气氛,家仆从怀中小心谨慎的取出纸来,方羽偷眼一看,娟秀的字迹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哪来的?”

家仆介绍说,这次抛绣球以后,如果不出意外,定是公子接到了。只是公子不知,这只是其中之一,后面还有一道考试。如果通过了,这事才算成了。

考试?白衣少年满头雾水。这抛绣球招亲之后还有考试,这倒是闻所未闻。

而考试的题目,便是在这张纸上。而这张纸,便是找三小姐的丫鬟买来的。

“哦?”

白衣少年接过一看,轻轻地吟诵道:“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清风楼,绣球招亲私语时。”

这是题目吗?白衣少年眉头一皱。

而一旁的方羽,却偷偷的乐了。这不明摆着的嘛,答案很简单。连这都不知道,还泡什么妞嘛!

只是他有一点不明白,如果说这个柳诗妍真如他们所说的有倾国倾城之貌,媒婆必定踏破门槛,为何还要招亲呢?

国破家亡,山河欲碎,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什么偏偏又来一个抛绣球招亲?

白衣少年没有呆多久便起身走了。

对于方羽的疑惑,老者颇为无奈的说道:“三小姐年芳十八,犹如出水芙蓉,闭月羞花。原本早已嫁做人妇,只是无奈金人点名要她,连皇帝都不敢违抗,世上又有何人敢不从呢?”

“既然如此,那刚才那位少年是?”

老者长叹一声,道:“他虽然穿着我们汉人的衣服,但老夫十分确信,他是金人。”

“金人是魔鬼啊!陈小姐过去指不定会被他折磨成什么样子……”

“真是可惜了一朵鲜花……”

“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啊……”

待众人回头再找方羽时,他早已不知去向。

不管她是不是金语嫣,他必须要救她。

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宋朝灭亡,最苦的是老百姓,最遭殃的,是年轻的女孩子们。

如果这还不是根本原因的话,他希望自己救的这个女孩——

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佳人却在清风楼。

然而,事实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第二季 第3章 邂逅七情桥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

一位丫鬟头插小梳,上身穿白色窄袖短衣,下身穿粉色长裙,披帛,一脸愁容的站在七情桥边,静静的守候着她身旁的小娘子。

这位坐在七情桥上的小娘子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只是她看起来有什么心事,满脸愁容,静静的望着汩汩流淌的河水发呆。

丫鬟抬头看了看天空,躬身小声提醒道:“三娘子,已过申时,再不回去,老爷会担心的。”

“让我再多看一眼,过了今天,以后怕是想看也看不到了。”小娘子秀眉紧蹙,忧心忡忡,望着河水一声长叹。

花非花,雾非雾,

夜半来,天明去。

来如春梦几多时?

去似朝云无觅处。

小娘子的低声吟诵早就引起了方羽的注意。背对着他,虽然无法看清她的脸庞,但凭他的经验来看,风姿绰约的背影,这小娘子必定风华绝代。

这不是对她有好感,只是她闷闷不乐的坐在桥边许久,这是要想不开跳河的节奏么?

这是一首唐朝白居易的诗,此景,此心,孤独落寞,又何止这小娘子一人。

见此情景,他当即对诗一首:

得即高歌失即休,

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丫鬟白了他一眼,冷声冷气的说道:“你是何人,竟然在我家小娘子面前放肆。”

方羽不怒,反而长叹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听闻小娘子愁云笼罩,在下只想替小娘子分忧解难,并无其他非分之想。如有惊扰小娘子之处,还请多多原谅。”

“看来你也是一个懂诗之人,只是官人不知奴家心中愁苦。”这位小娘子叹息着摇了摇头,轻轻吟诵道:

秋花惨淡秋草黄,

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

哪堪风雨助凄凉。

什么事情苦成这个逼样?方羽心里疑惑,可嘴上却彬彬有礼的回应道: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似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这是一首苏轼《定风波》的上阙。

小娘子愣了愣,微微转过头来。

这时候,只听方羽又接着吟诵道: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官人浪迹天涯潇洒人生,又满腹经纶,实在令奴家钦佩。谢谢官人的金句良言,但奴家心中的苦,官人也无力回天。”

“三娘子,还是快些回去吧,不然老爷真要责备了。”丫鬟瞄了一眼方羽,见他衣衫破旧,原来是一个穷书生,不由得心中鄙夷。

小娘子点点头,低着头莲步轻移,来到方羽的面前作了一揖,方羽赶紧回礼。

小娘子抬起头的一瞬间,他愣住了。

小娘子愁云惨淡的脸庞竟然和金语嫣一模一样!

“嫣儿!”他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泪水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丫鬟声嘶力竭的吼道:“放肆!你个穷书生,妍儿也是你叫的么?!”

“小兰,休要责怪这位官人。这位官人喊的是嫣儿,不是妍儿,想来,定然是官人家中的娘子。”

“你不认识我了吗?方羽啊!”他有些急了。

柳诗妍低头不语,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比我早先一步过来,就不认识我了?

难道说她已经投胎转世了?

还是说她暂时得了失忆?

哎哟我去,这黑木盒子的鬼名堂还真多啊!这该如何向她解释呢?

不行,得先问问清楚。

想到这里,他彬彬有礼的抱拳问道:“敢问小娘子可是柳诗妍?芳龄几何?”

哪有一个陌生的男子大白天的拦住人家问东问西的?丫鬟早已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发作,却被柳诗妍轻轻的阻止了。

“奴家正是。今年刚好十八。敢问官人有何见教?”

听到十八这个数字,方羽有些明白了。仔细算算,自己落后金语嫣好像就是十八秒。

一秒钟等于一年,十八秒钟就是十八年。是这样算的吗?还是说这个数字纯粹是一个巧合?他不明白,现在也无需明白这个问题。

“恕在下冒昧问一句,小娘子回去之后可是准备抛绣球招亲么?”

丫鬟再也忍不住了,鄙夷的嘲笑道:“就凭你也配?”

特么的这要是放在平时,他真想上去狠狠的抽这个小兰一个嘴巴。只是如今,世道不同了。身在异乡,还是隐忍一些比较好。

“小娘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要去,此人没安好心。”丫鬟劝阻着。

方羽不怒,反而更加彬彬有礼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看他知书达理,并不像是一个坏人。况且这里人来人往,纵然他有二心,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

说着,她随方羽慢慢的往前走着,丫鬟撇撇嘴,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在方羽的一再追问下,柳诗妍轻声说道:“抛绣球招亲并非奴家本意,只是实在无可奈何。”

金兵虽然暂时退去,汴梁虽然得以保全,但这一切都是表相,都是暂时的。可惜皇上和太上皇并不这么认为。朝廷**,军队无能,苦的只有我们黎民百姓。

爹爹说金兵贪得无厌,不仅要金银财宝,还要无数美女。怕落入金兵之手,故而才有抛绣球招亲这一事。

从她的谈话中,方羽有些失望,这个柳诗妍从小就出生在这里,的的确确和金语嫣没有关系。

但是他还是不死心。他虽然不相信世界上有投胎转世这一说,可是如此相像的两个人也太让人惊奇了。

正想说话,柳诗妍突然红着脸问道:“官人家中还有其他亲人么?”

方羽当然知晓她话中含义,不答反问道:“恕在下冒昧,小娘子的左手肘臂处是否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红痣?”

这是金语嫣身上唯一的记号。两个再怎么相像的女子,不可能连这个红痣都长得一样吧?

谁知她惊奇的问道:“你怎知?”

柳诗妍的回答让他彻彻底底的震惊了。

原来转世轮回是真的!这一刻,他激动的真想大叫一声。

定了定神,方羽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娘子,今天这个绣球若是抛给在下,在下定当竭尽所能,全心全意的爱护你,不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柳诗妍愣愣的注视着他,羞涩,迟疑;方羽也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惊喜,坚定。

她被看的羞涩的低下了头:“官人为何这般看奴家?”

“在下并无冒犯小娘子之意,只是在下觉得,好像与小娘子似曾相识。不知小娘子有没有这种感觉?”

柳诗妍抿嘴轻笑着摇了摇头。

唉!泡妞的技术实在太差劲了。这要是换作方舟,恐怕他早已经将她逗得花枝乱颤了。

“官人尚未回答奴家的问题。”

“小娘子尽管问便是。”

“官人家住何处?”

“回小娘子的话,在下家住……”

他突然卡了壳。特么的,这苏州在北宋叫什么来着?等等,让我想想……

丫鬟撇撇嘴,跟在后面忍不住插嘴道:“家住哪里都要想么?是想着怎么撒谎骗我家三娘子吧?”

柳诗妍轻声喝止:“小兰,休要胡说。”

“无妨。在下方羽。家住平江府,家中有父有母有姐有弟,唯独没有妻子。”

柳诗妍轻轻的点了点头。

“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清风楼,绣球招亲私语时。”

丫鬟小兰有些不高兴了,嘟着嘴道:“三娘子,你们才认识多久呀,你就要处处维护着他?你都把题目告诉他了,莫不是动了春心,对他有意思?”

“哎呀好你个臭丫头,看我撕烂你的嘴!”

她冲着方羽作揖告辞,返身追着丫鬟小兰去了。

抛绣球招亲?这倒是一件新鲜事。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有算出来,穿越过来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抛绣球招亲。

让她感到有些疑惑的是,这个和金语嫣长得一模一样的柳诗妍,要么,真的是语嫣已经投胎转世,要么她就是金语嫣,只是暂时失忆了。

很快的,他便把自己的第二种想法否定了。怎么看她都不像是一个失忆的女孩子。

她从唐朝穿越过来的时候,才十五岁,刚刚发生车祸,所有的一切从头开始。

如今他带着她的尸体穿越轮回,难道又得从头开始么?

也许,事情真的就是这样子的。唉!谈个恋爱讨个老婆怎么就这么难?

算了,还是不要去想这些了。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这个丫鬟小兰看见自己穿成这样,已经有些瞧不起了,倘若真的自己穿成这样子去,会不会被那个柳员外瞧不起?

事到如今,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再去。

却说她俩正嬉笑间,忽闻不远处一个地痞嘻嘻笑道:“我家住在汴梁,离此地很近,要不,小娘子跟我回家?”

说到这里,另外三个地痞跟着哄笑了起来。

地痞甲色眯眯的笑道:“这么漂亮的娘子,可是柳员外家的三娘子么?”

地痞乙摸着下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一口吞了一般:“可是酋时要抛绣球招亲的三娘子柳诗妍么?”

柳诗妍怒道:“天子脚下,你们怎可肆意妄为!”

地痞丙叹了口气,道:“人美,生气的样子更美。可惜,命不好,命不好!”

丫鬟挡在柳诗妍的前面,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休要胡来,不然,我告官去!”

地痞丙乐呵呵的笑道:“丫鬟也美!”

地痞丁似乎是他们的老大,把手一挥,大声喝道:“小娘子归我,这丫鬟归你们!”

一群小混混们就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哄笑着一拥而上。

丫鬟气的浑身颤抖,拉着柳诗妍夺路而逃。可两个女孩子又怎么跑得过他们,没走多远便被赶超了。

见到他们四个小混混目露凶光步步紧逼,丫鬟小兰吓得魂不附体,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休要胡来!要喊人了!”

“你喊呀,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见的。”

“哥哥就喜欢你喊。”

“不如留着一点力气,等一会儿好好的喊一喊。”

小混混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小兰,我设法拖住他们,你赶紧回去喊人。

三娘子,他们都不是好人,你一个人会有危险的。

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即便是你跑了,他们应该也不会追来。只要你快一些,应该还能来得及。

可是……

小兰还想辩解,突然,柳诗妍猛地一下推开了她,大呼一声:“你们要的人是我,与她无关,放了她,我跟你们走便是了。”

“还走什么,就地解决,方便,快捷。”

“无耻!”

“等下还有更无耻的呢。

他们大笑着步步紧逼,柳诗妍紧紧拽着胸口的衣服步步后退。

第二季 第4章 清风楼招婿(上)

我慕卿心盼眷恋,

喜看烟雨情绵绵。

欢舞清歌鸳鸯羡,

与君情牵三生缘。

◆◆◆◆◆◆◆◆◆◆

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嘭嘭嘭嘭”在空中连续四脚便将四个小混混踢得人仰马翻,倒在地上痛苦的哀嚎。

“多谢英雄救命之恩,奴家没齿难忘。”

对于他的搭救,柳诗妍心存感激。要知道,如果被那些人非礼,自己便唯有一死。

“在下不要小娘子的难忘,只要小娘子的绣球。”

说着,这个人“呼啦”一下展开了扇子,缓缓的转过来,冲着他微微一笑。

“多谢英雄的救命之恩,只是奴家已心有所属,谢谢英雄的垂爱,时辰不早了,奴家告辞了。”

说着,她作了一揖后便欲走。

白衣少年哪里肯就此放弃,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且慢。”

“英雄有何见教?”

“小娘子刚才说心有所属,却不知是哪位少年才俊,竟然有这般福气?”

口中虽然这样说,心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想法:哼,什么人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跟我抢女人?若要我知道是谁,非将他大卸八块不可!

柳诗妍不答反问道:“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清风楼,绣球招亲私语时。英雄可知词中有誓两心知,这誓言是什么?”

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想要回答出来简直难于上天。白衣少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来。

“奴家再有一副上联,至今无人能对出:三生石上誓三生,声声是誓,生生世世。你讲可对得出下联么?”

如果说刚才的问题还稍微简单一些,那么这对对子那简直比上天还难百倍。

不过他很快的从这窘迫中清醒了过来,微笑道:“吟诗作对有甚稀奇,刚才若非在下,只怕小娘子刚才已经遭了那帮小人的毒手了。你说是吟诗作对好,还是武功高强好啊?”

柳诗妍略微一沉吟,随即说道:“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话音刚落,只听不远处飞奔而来的方羽随口接道:“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正是如此。”见到方羽,柳诗妍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白衣少年却愣在原地。什么齿不齿,什么礼不礼,这宋朝人说话,就是这么费劲。

“官人为何气喘吁吁?”

“闻小兰告知娘子有难,心中焦急,幸好小娘子一切安好,幸哉!幸哉!”

“适才是这位英雄救了奴家。”

方羽正要拜谢,见到这位白衣少年时,不由微微一愣,这不是中午时分在驿站见到的那个金国美少年么?

他的面孔顿时板了起来,冷冷的说道:“这里是汉人的地方,不是你金国人该来的,快些回去。”

“你是金国人?”柳诗妍愣了一下,不由仔细端详起这张面孔,果然与汉人有些差异。

“我虽是金国人,但对你的心不比这个穷书生差。只要小娘子嫁给我,我保证你们全家相安无事。”

柳诗妍当即回答:“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但是若想要奴家嫁给你,绝不可能。”

“不久的将来,宋朝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大金国的!每一个女子,都是我们大金国的!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希望小娘子想清楚,能够做出最明智的判断。”

方羽反驳道:“我告诉你,汉人的事情就应该由汉人自己解决,与他人无关。倘若再发现你纠缠不清,在下便要不客气了。”

白衣少年冷笑道:“想要打架么?你们汉人是打架的料么?”

方羽冷哼一声,道:“休要惹恼了我。否则,我便学古人王玄策一般,一人灭了金国!”

“口气倒不小,却不晓得几斤几两?”

怕两人打起来方羽会吃亏,柳诗妍轻轻的拽了拽他的衣角,低声道:“何必与他争吵?时辰不早了,官人可否送奴家回去?”

方羽点点头,冲着白衣少年甩了甩衣袖,护着柳诗妍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白衣少年恨的咬牙切齿。这一路走来,还不曾遇见过一个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这是自寻死路!哼,柳诗妍,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小娘子,在下不想瞒你。

官人要说什么呢?

在下已经娶妻。

柳诗妍定住了,愣愣的望着他,眼里充满着失望和哀怨。

看着她的神情,方羽的心里莫名的一阵疼痛。

她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无不像极了金语嫣。

可是他同时也清楚,即便长得再相像,这就是两个人。在他看来,要是娶了柳诗妍,就是对不起金语嫣。

可要是就这样算了,她势必会落入金人之手,那样的话她的下场只有更惨,而这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更可况她有着和金语嫣几乎一模一样的容颜。

那官人又为何来汴梁呢?

她的低语,更像是在扪心自问。

方羽叹了口气,故事太离奇,说出来她不仅不会相信,反而会让她更失望。

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金语嫣不是洛神转世么?或许她真的已经轮回了,眼前的柳诗妍,或许就是她的她。

他想再证明一下。

想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微微一笑道:“来汴梁只有一个目的,接住你的绣球。”

柳诗妍又站住了,怔怔的注视着他。

“因为在下的心目中,早已经视你为我的妻子。”

“官人真的尚未娶妻?”

事到如今,他不想再让她伤心了,于是这样回答:“在下已有妻室,就是小娘子你。”

柳诗妍抿抿嘴,低着头抚弄着衣角,嗔道:“官人说话颠三倒四,没有一句是正经的。”

他试探性的问道:“娘子愿意跟随我一起浪迹天涯么?”

官人不回平江府么?

要回,但非此时。

那官人想去往何处?世道如此乱,何处能安身乎?

只要有娘子,处处可安身。娘子可是怕奔波劳累?

容奴家想想。

话已至此,不能再逼了,要不然那就成了无赖了。

说话间,清风楼到了。

丫鬟小兰赶紧上前拉住了她左看右看,问东问西,确认没有受伤,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喂!你这穷书生心肠还不错。谢谢你刚才照顾三娘子。”

“不客气,应该的。”

“三娘子,赶紧进去吧,老爷都快急疯了。”丫鬟小兰催促着。

“我既然答应爹爹,自然不会言而无信,他着急作甚?”

说归说,但她还是赶紧跑进去,没走几步突然又回头。

“官人请在此稍等。”说完,柳诗妍头也不回的进屋了,留下两个家仆在门口看守和一脸懵逼的方羽。

抬头望着清风楼,一根根大红绸缎从楼上一直悬挂到地下;在门口正上方,一朵喜气洋洋的大红花特别的引人注目;处处张灯结彩,喜庆的唢呐声此起彼伏,看来抛绣球近在眼前了。

他多半能猜出柳员外的心思。金军虽然撤军,但这只是一时。可怜的是,宋徽宗和宋钦宗却根本意识不到这点,依然在寻欢作乐。

根据史实记载,靖康元年十二月二日,汴梁被攻破。整个汴梁,都处在最灰暗的时候。

金军如同一伙强盗,见东西就抢,见女人就抓。抢得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无数,宫女嫔妃,甚至百姓中稍有姿色的女子通通被抓去。

如果自己不帮柳诗妍,万一日后正式她就是她,那自己就会后悔一辈子。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会穿越到北宋末年?

为什么会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就遇上了柳诗妍?

难道这不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么?

突然,二楼的窗户微微的露出一张娇羞的脸庞。

“官人。”

柳诗妍轻唤一声,待方羽抬头,她将一块粉红方帛扔了下来。

飘飘洒洒,摇摇晃晃,方帛在空中跳着舞,慢慢悠悠的落到了方羽的掌心里。

他摊开一看,粉红色的方帛中央绣着一对鸳鸯,旁边有一首诗,看来是刚写上去的,字迹娟秀工整:

我慕卿心盼眷恋,

喜看烟雨情绵绵。

欢舞清歌鸳鸯羡,

与君情牵三生缘。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示爱了。方羽当即从衣角撕下一块,咬破手指,奋笔疾书。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春风十里,不如你。

愿有岁月可回首,

且以深情共白头。

这分明就是血的誓言!

看着这鲜红的字迹,柳诗妍什么也没说,对着楼下的方羽用力的点了点头。

“在下先去吃一碗面,填饱肚子,等一会儿才能有力*绣球。”

柳诗妍娇羞一笑。

“女儿,时辰差不多了,你如何还未准备?”柳员外闷闷不乐的站在门口。

柳诗妍轻轻问道:“爹爹,能否不抛绣球了?”

柳员外长叹一声,道:“金兵就在城外三十里,随时都有可能再次进攻。到那时,汴梁不保,你该如何是好?”

“爹爹,我们可以一起逃往平江府,听说那里太平一些。”

“你如何知晓?”柳员外微微一愕然,要知道,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这次去七情桥,也是唯一的一次出远门。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丫鬟小兰忍不住插嘴道:“老爷有所不知。适才三娘子在七情桥边遇上一书生,那书生便来自平江府,多半是三娘子看上人家了。”

柳诗妍脸一红,轻声呵斥:“小兰,要你多嘴。”

柳员外惊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丫鬟小兰答道:“刚才奴婢看见三娘子与那书生情意绵绵,还彼此立下的誓约呢。”

“小兰,不许多嘴!”柳诗妍脸上显得娇羞无比,说话的语气却明显的加重了。

“什么誓约?拿来我看。”

见柳诗妍生气了,丫鬟小兰哪里还敢吱声,低着头退到了一边。

见到她情不自禁的将什么东西往怀里藏,柳员外伸过手来,虽然不言语,可浑身却透着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气场。

柳诗妍嘟着嘴,心里面虽然一百个不愿意,可还是乖乖的交出了。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柳员外一边吟诵着,一边捋捋胡须,微微颔首道,“倒是有些才气,却不知家底如何?”

听到爹爹这样的评价,柳诗妍眼睛一亮,脱口而出:“他叫方羽,有爹有娘,有姐有弟,尚未娶妻。”

“你连这都打听清楚了?大家闺秀,怎如此不知羞耻?”

“爹爹……”

“爹爹是不想让女儿落入金人之手才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既然有人,实为幸事。但抛绣球招亲,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不然,怕是会被全天下的人笑话柳家言而无信。所以,这绣球还是要抛的。”

“那女儿就抛给他一人,不给别人。”

“我女儿一向眼光不错。你看中的想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话说回来,身为你的爹爹,我自然也要试他一试。”

“爹爹学识渊博,他哪里是你的对手,我看这后面的考试就算了吧。”

“你尚未嫁给他,就已经开始帮他说话了?”

“爹爹……”

柳员外怜爱的抚摸着爱女的头,轻轻的叹口气,如今的世道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他虽然有一颗爱你的心,但是,不知他是否有能力保护你?爹爹可以什么都不要,甚至可以丢掉自己的性命,也要让我的女儿安然无恙,快快乐乐的生活。

第二季 第5章 清风楼招婿(下)

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

老翅几回寒暑。

◆◆◆◆◆◆◆◆◆◆

柳员外家的三娘子今日酋时要抛绣球招亲了!这个消息早在今年年初的时候就已经传遍天下。

这三娘子不仅貌美如花,更是德才兼备,江湖上有句戏言人尽皆知:不论老少,凡是单身的男子都想娶她,凡是已婚的男子都想纳她为妾。

唢呐声在清风楼的每一个角落里飘扬,家仆和婢女屋里屋外的忙碌着。

尽管白衣少年事先早已经安排妥当,但让他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清风楼前,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人,不多时,已经黑压压的一片。

密集的人群中还有妇孺,顽皮的孩童,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二楼望下去,看不见他们的身体,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全是一张张人脸,稍远处的,甚至连人脸都看不到了。

柳员外皱着眉头,见女儿一筹莫展的在房中偷眼搜索,忍不住问道:“女儿,可见着他来了么?”

柳诗妍秀眉深锁,微微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

“别担心,如果他真心实意,我想他会来的。倘若他只是与你开了一个玩笑,那你也不必当真。”

柳诗妍轻轻咬着嘴唇,沉默半晌,望着楼下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道:“爹爹,他说去吃碗面马上来,女儿信他。”

“也许他只是跟你开了一个玩笑呢?”

“他不会的。”

“也许他已经有了妻室,原本想纳你为妾,但家中不同意呢?”

“爹爹,女儿相信他不会骗我的。”

“我的好女儿,你不去外面不知道外面世界的阴险,很多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却在背地里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认识才不到一个时辰,你怎么如此相信他?”

“不瞒爹爹,方官人说见过奴家,还能够知道我手肘上的红痣。你说奇不奇?”

“怕是你不小心被他看见的吧?你从小就在家里读书写字吟诗弹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如何与你相识?想必是看到你貌美故意这么说的。”

丫鬟小兰笑道:“奴婢看三娘子和那方官人相谈甚欢,是不是见过这个书生的呢?”

柳诗妍想了想,道:“嗯……说不上来,反正见到他,感觉很奇妙,心里很踏实。”

丫鬟小兰笑道:“莫不是三娘子从小就和他在梦中相见?见到真人,这才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柳诗妍嗔道:“休要胡说。”

“女儿,快些准备,就要上场了。”

“爹爹,再等等,他还没来……”

柳诗妍焦急的朝着窗外偷偷的张望,人越来越多,叫嚷声,嬉闹声,欢呼声;老人,妇孺,小孩,唯独找不到那张熟悉的脸。

你在哪里?为何还不来?官人可知道,今时若是错过,今生怕是再也无缘。

柳员摇摇头,慢慢踱步走到阁楼前。见到柳员外,台下的男子们顿时一阵吆喝声。

时辰已过酋时,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潮已经开始不安分了,有些年轻气盛的甚至已经开始骂人了。

说句心里话,抛绣球招婿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金兵的凶悍令人胆颤心惊,所到之处,如同豺狼饿虎。

如今汴梁岌岌可危,金兵随时都有可能再次攻城。一旦他们攻破汴梁……

他不敢再往下想去,太可怕了。

所以为今之计,必须尽早的将女儿嫁出去。或许,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他们会放一马。

但同时,他又不能太亏待了女儿。如果对方英俊潇洒能文能武,自然是再好不过,最低限度,不能找一个胆小懦弱之人吧,要不然只会让女儿陷入另一个深渊。

想到这里,他决定将计划改变,冲着管家耳语好一阵子。

管家点点头,然后径直走到阁楼前,挥了挥手,示意下面的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楼下的各位公子,柳员外家的三娘子柳诗妍抛绣球招亲马上就要开始了。下面,让我们先有请柳员外。”

话音刚落,听闻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里屋一路传了过来。

“见过老爷。”管家赶紧在一旁作揖。

柳员外摇着扇子,一摇一摆的走到阁楼前,只见他满面春风,说话声如洪钟:“各位父老乡亲,我家小女已到出嫁年龄,今日在此举行抛绣球招婿,还请楼下的诸位未婚公子,踊跃上前喽!”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

“恭送老爷。”

管家作了一揖,接着站在阁楼中央说道:“各位,我家三娘子年方十八,待嫁闺中。生的是眉清目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来,恭请三娘子!”

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一个穿着红底缎绣金纹的嫁衣,头戴凤冠身着霞帔的女子,将一块红色头巾遮挡在自己的面前,莲步轻移的走到阁楼前。

都说柳员外家的三娘子如何的貌美如花,可出来的时候,却用一块红色头巾遮挡着,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庞,纷纷的侧头张望着。

红巾微移,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顿时惊呆了所有人。继而,复又遮挡,转身娇羞的离去。

终于一睹她的风采,楼下未婚的公子们,纷纷一阵惊叹,推搡着往前拥挤,仿佛谁能挤到最前面,谁就会最有优势似的。

只听管家喊道:“刚才大家想必也看到了,我家三娘子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更有举案齐眉之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对于楼下的未婚公子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请未婚公子们上前一步,我们抛绣球马上开始!”

“再请三娘子!”

楼下未婚公子们突然好一阵激动,家仆们却在这个时候忙开了,递给他们每人一副文房四宝。

这是作甚?

柳诗妍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轻轻地走到管家面前,将一块红色方帛递于管家。

管家点点头,面向楼下喊道:“我家三娘子才貌双全,所以,她的夫君也须知书达理。这里有一上联:三生石上誓三生,声声是誓,生生世世。能够对上的公子请写上你的下联,并在最下面附上姓名。”

这抛绣球,还得对对联?真是千古奇谈!

不过这也难怪,谁让她是柳员外的三娘子呢。不过这上联可出得真是奇妙,一下子,答不出的未婚公子们退出了三分之一。

“这第二道题目:临别殷勤重寄词,词中有誓两心知。七月七日清风楼,绣球招亲私语时。这词中有誓,说的是什么誓言?”

答案千奇百怪,有的甚至令人啼笑皆非。在经过管家一一确认筛选之后,又有三分之一的未婚公子退出了争夺。

可别小看了这剩下的三分之一,丫鬟小兰大致数了一下,至少40人。

虽然还是有不少人,但至少给了柳诗妍充足的时间来辨认。

但让他感到失望的是,方羽仍然未见半点踪迹。

难道他刚才说的都不是真心的么?

难道我真的信错了他?

这时候,管家过来小声的提醒,两道题目均已出完,该抛绣球的时辰了。

柳诗妍闷闷不乐的走到阁楼前,在丫鬟的搀扶下手捧着红色绣球,忽而走到东边,一个丫鬟用手指了指,示意她这个公子看起来不错。

她微微摇摇头,走到了阁楼的西边。

西边丫鬟早已在人群中观察了好久,也用手指了指。

她依然摇摇头,思念的人至今未出现,深深的失落涌上心头。

他为什么没来?

说的那么情深意重,原来都是一场空。

眼波流转间,她忽然瞥见了那个白衣少年,冲她微微的笑着。

笑的好讨厌!

为什么觉得他的笑容里好像隐藏着什么?

会不会他暗中派人去找方官人的麻烦?

那今天这个绣球到底还抛不抛了?

抬眼看看爹爹,柳员外脸色凝重,示意她赶紧抛。

她近乎绝望的缓缓站了起来,绣球在她手心里微微的颤抖。

此时,轻盈的绣球在她的手里仿佛异常的沉重。

他还是没来。

也许,和他真的是有缘无分吧。

她闭上眼,高高的举起绣球,正准备抛下去。这个时候,丫鬟小兰突然在她耳边惊喜的叫了起来:“三娘子,那是他么?”

柳诗妍定睛一看,只见方羽正卖力的拨开人群,他的头发很是凌乱,衣衫也被撕破,似乎刚才正经历了一场战斗。

当她的目光落到他手臂上的时候,瞬间,她从惊喜转变为担心。虽然他用身上的碎布条紧紧的包裹着,可是鲜血还是从里面渗透了出来。

这是从哪里来的小混混?居然也想来凑一个热闹!

谁知道他身上的那是鸡血还是还是鸭血?他定是为了逃避刚才的两道题目而故意装扮成这样的。今天是柳员外家办事,他必须出来主持一个公道。

于是,所有的矛头纷纷指向了柳员外。

柳员外想想也对,忘记抛出一道题目:“这位未婚的公子若是也想参与抛绣球招婿,请回答老夫一个问题。”

“员外请讲。”

“请用小女的名字作一首诗。如能作得,便可参与,如若不然,只能退出。”

方羽想了想,提出要文房四宝,柳员外故意刁难,便说没有了,都已分发完了。

“爹爹!”

“不可多嘴!”柳员外轻声呵斥着。

只听楼下的方羽大声喊道:“娘子,今时今日,我非你不娶!”

说完,他扯开受伤的手臂,没有了束缚,鲜血咕咕的往外冒。

右手拿着碎布往伤口上蘸了蘸血,以大地为纸,一个个鲜红的大字,让人触目惊心。

红毹拥出柳诗妍,

璧合珠联看并肩。

福慧人间君占尽,

鸳鸯修到傲神仙。

结婚重负百年连,

相让和谐更爱坚。

好合良俦无尽福,

兴家立业出人前。

“好诗!”柳员外笑着点了点头。

“小兰,你赶紧下去先找一个大夫来。”

“是,三娘子。”

站在阁楼前,柳诗妍就像娇艳的花朵,美的出奇。

忽而,她冲着方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将绣球放于胸前,对准方羽所站的位置抛了过去。

人群中顿时喧闹起来。

你推我搡,互相拥挤,谁也不让。

白衣少年早已经暗中等待多时,突然纵身一跃!

虽然他对方羽的出现感到十分惊讶,但他已受伤,行动必然受到阻碍。

方羽见状,奋不顾身的从人群中跃起,但显然要比他慢了一步。

眼看见白衣少年就要抓住那绣球,情急之下,方羽突然抓住了他的一只脚,大吼一声,用力的将他摔向地面。

“嘭”的一声响,白衣少年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从怀中掉出来一块腰牌,上面,似乎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完颜宗子。

他是金人!?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对于方羽来说,躺在地上的这个人是不是金人一点也不重要。

伸手一接,他紧紧将绣球揽入怀中。

唢呐声再次欢快的响了起来,家仆将方羽请上了阁楼,此时丫鬟小兰也将大夫请了过来。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他换上新郎装束。

只听柳员外在阁楼前说道:“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想我柳员外虽是家财万贯,但膝下无子也是枉然。如今,小女觅得如意郎君,终于了却了我一桩心愿。”

管家作揖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

“管家,新人准备的怎么样啊?”

“启禀老爷,新人准备完毕。”说罢,管家做了一个请字,“有请新郎新娘!”

方羽缓步走到阁楼前,彬彬有礼的作了一揖:“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柳员外摇着扇子,神情有些凝重:“ 快婿如今喜乘龙,浓妆淡抹展花容,明年共庆麟儿获,美满夫妻乐融融。”

“谢过岳父大人。”

“先不必言谢。”

望望窗外,一对燕子在屋檐上叽叽喳喳的欢叫,仿佛也在为这对新人祝贺。

柳员外灵机一动,说道:“你可就以这对燕子做首诗词么?”

不就是一对燕子吗?我让你做!楼下的不知谁捡起石子瞄准了投掷过去,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其中的一只燕子。

见到同伴死亡,另外一只燕子哀鸣不已,盘旋在上空久久不愿离去,突然向地下俯冲下来,头部重重地砸在地上。

“这是不祥之兆啊!”

就在楼下的众人议论纷纷之时,方羽大声喝道:“这对燕子一公一母,本是夫妻。一个死了,另一个并不愿独活。它们的感情让人感动。小婿就以这个故事为题,做一首诗词。”

柳员外微微颔首。方羽轻轻的拉起柳诗妍的玉手,深情款款的吟诵道: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

君应有语。

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横汾路,寂寞当年箫鼓,荒烟依旧平楚。

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自啼风雨。

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

千秋万古,为留待骚人,狂歌痛饮,来访清风处。

这本是元好问的一首诗词。只不过这个时候,这位大诗人貌似还未出生,所以,只好对不起了,就当是我本人做的吧。

“好!好一个直教生死相许!”柳员外仰天大笑而去。

管家知道老爷的心思,那是对他的乘龙快婿相当的满意啊。

于是他当众宣布道:“我们仪式开始,新郎新娘拜堂成亲。”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谢过众亲朋!”

“送入洞房!”

随着新郎和新娘幸福的牵着同心结向新房走去,楼下的未婚公子们好一阵羡慕嫉妒恨。

除此之外,他们只能一声声长叹。

第二季 第6章 洞房花烛夜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

终于进入洞房了,看见柳诗妍头遮红巾羞涩的坐于床边,方羽的心情瞬间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这个相貌和金语嫣一模一样的女孩如今是自己的妻子了么?

万一日后再遇上真的金语嫣该怎么办?

万一日后又看见一个和金语嫣一模一样的女孩该怎么办?

苍天啊,你能否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是不是有些鲁莽,有些冲动?

万一日后证实她不是金语嫣转世我该怎么办?

细细想来,这种事情也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穿越更是千古奇闻。

唉,如今阴差阳错走到这一步,是对还是错,他分不清,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如果这个女孩嫁给他人,日后又证实她就是金语嫣转世,那么自己怕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有个前提,在没有证实她就是金语嫣转世之前,不能睡她。要不然,不仅对不起她,更对不起语嫣,自己的内心也会受到谴责。

思绪百转中,旁边的丫鬟和奴仆们却欢喜的叫嚷着。只有此时,他们才能没上没下,没大没小。

看着他们一个个喜笑颜开,他不忍心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坚守底线,对谁都好。

本着这个原则,他的心情逐渐的舒畅起来。在众人的起哄中,掀起了她的红盖头。

他愣住了。

却见柳诗妍以扇遮脸。

这是搞什么鬼?

只听丫鬟小兰大笑道:“欲却扇,需作诗一首。”

方羽又是摇头,又是摆手,什么却扇诗,那是什么玩意?这宋朝究竟是结婚呢还是吟诗派对?

丫鬟小兰笑道:“做不得却扇诗,只怕今晚难过此关。”

这宋朝闹洞房还真是与我们不一样,文雅多了。这要是放在现代,又是又是亲,还不把柳诗妍吓死。

不过这却扇诗?好像看见过,等等,让我想想……

“难住方大官人了,难住方大官人了!丫鬟小兰兴高采烈的手舞足蹈着,“要受惩罚啦!”

“什么惩罚?这婚不结也就罢了!”方羽有些气氛。

他不知道这句话有多严重,一时之间现场突然一片安静。

只见柳诗妍浑身颤抖了一下,没有做声,从她微微耸动的肩膀上可以不难看出,她在哭泣。

他立刻后悔了。这句话对她来说伤害该有多么大。

“官人适才与奴家说笑的么?”扇子背后的柳诗妍轻声问道。

他正在为自己说的这句话而感到后悔,见到诗妍给自己台阶下,赶紧打了一个哈哈。

“你当然说笑了。你是我千辛万苦才找到的……”

突然,方羽眼前一亮。他猛地一拍大腿,大笑三声:“却扇诗有了!”

“莫将画扇出帷来,遮掩春山滞上才。若道团圆似明月,此中须放桂花开。”

只见方羽做一句,诗妍把扇子往上抬一一点,先露出嘴巴,然后鼻子、眼睛,最后整个去之。

柳眉、眼眸、红唇、脸蛋……无一不精美,然而这还是其次,最让方羽惊讶的是,梨花带雨,眼中含泪的神情简直同金语嫣如出一辙。

这一刻,他看得惊呆了。

“官人……”

“哈哈哈!好诗!”柳员外端着饺子笑着走了进来。

正觉腹中有些饥饿,可他仔细一瞅,我靠,怎么是生的饺子?这弄来干嘛

问题马上就解开了。

只见饺子新娘有的吃,新郎却没的吃。

看着柳诗妍羞涩的细嚼慢咽,方羽有些纳闷了。难道自己看错了?这是熟的饺子?可是,这明明就是生的啊!

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柳诗妍还在吃,方羽忍不住询问:“娘子,生不生?”

新娘柳诗妍含羞答道:“生。”

生的还吃?不怕吃坏肚子?他惊呼一声:“你一下子吃了两个了!”

丫鬟小兰笑了起来,拍手欢呼道:“那正好给方官人生对孪生兄妹!”

方羽这才恍然大悟,生的饺子,生子、生子,原来如此!

“娘子,两个就够了,甭吃了。这些人尽看热闹,无需理会。娘子跟我来……”

说着,他拉着诗妍就要往床边走。

他的本意是想着给她看看玉佩,验明一下她究竟是不是洛神转世。

然而在众人的眼里,心里都明白他要做什么,不由得会心一笑。

诗妍羞道:“官人休要着急……”

方羽没在意她话中含义,急着要证明,脱口而出:“这怎么不着急呢?我想了好久了!”

“可是官人,他们都在看着呢。”

“那就让他们看好了。”

“啊?”

做这羞羞的事情还能够让他们看么?柳诗妍又羞又惊。

柳员外抢先一步拦住了方羽的去路,哈哈笑道:“欲成事,先过我这关。”

“岳父大人请指教。”

还以为柳员外是专门来刁难他的,哪知员外的要求是让两个人每人做一首诗。

这又有多难?他随口而出:

谢天谢地谢诸君,

我本无才哪会吟?

曾记唐人诗一句,

**一刻值千金。

“张冠李戴,歪诗!歪诗!”柳员外哈哈大笑。

吟诗作对对于柳诗妍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略微一沉吟,便有了下文。

前世回眸换擦肩,

今生得识人世间。

凌霄宝殿难留我,

只羡鸳鸯不羡仙。

方羽浑身一震,注视着她清澈的眼眸,觉得她话里有话。难道她意识到了什么?或者说想起了什么?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柳员外紧接着又出了一道难题。这道难题对于方羽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千古谜题。

这是一道诗谜。

每一句诗都是一个谜面,前两句诗猜两个字,这两个字合起来便是一个新的字。

后两句诗也是如此。

柳员外招招手,家仆小心翼翼的将一个长长的木盒子递了上来,看他吃力的样子,似乎有点分量。

柳员外打开一看,方羽顿时眼睛发亮。这是一把宝刀,在红烛摇曳的房屋中,散发着红色的光芒。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宝刀,虽然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历,但凭直觉告诉他,这把刀不仅仅是一把宝刀那么简单。

看着女婿惊喜的样子,柳员外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据传,轩辕黄帝的金剑出炉之时,原料尚有剩余。

由于高温未散,还是流质的铸造原料自发流向炉底,冷却后自成刀形。

黄帝认为其自发的刀意太强,足以反噬持刀者。黄帝恐此刀流落人间,欲以轩辕剑毁之,不料刀在手中化为一只云鹊,变成一股赤色消失在云际之中。

该刀长为三尺,其余资料无记载。后由汉武帝得到,转赠东方朔,之后便再无记载。

说到这里,柳员外道:“故而这把刀,便叫做,鸣鸿刀。”

柳诗妍惊问:“那爹爹又是如何得之?”

上月返回途中,不幸遇到盗匪,人仰马翻,仓皇失措之际,误入一山洞。洞中,有一尸骨,其身旁有这把刀。

方羽问明了山洞的方位,暗暗记在心里。这是一把旷世绝刀,其生前的主人必定是非等闲之辈,得了他的刀岂能置之不理。

欲得此刀,必先解题。这个时候,柳员外出题了:

有口难言欲断魂,

拜堂方见意中人。

凤冠呈献新娘笑,

奇奥良缘听下文。

诗谜应该和其它谜语一样,抓住关键词语。说来简单,可是,这究竟要怎么猜呢?这些字当中又有哪些是关键的字呢?

这猜字谜可不是他的强项,思来想去,他也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见丈夫遇到难题,诗妍笑笑,附耳小声言语一番。

柳员外笑道:“女大果然不中留。小女这么快就向着你家官人了?”

“官人是我一生寄托,官人的事便是奴家的事。”

“如此说来,女儿可是猜出来了?”

有口难言欲断魂,“谜眼”就是“有口难言”,有了口,亚成了哑,岂不是有口难言吗?

“聪明!”方羽忍不住拍掌笑道。

拜堂方见意中人。“谜眼”就是“意中”,意字当中,是个“日”字。

得到了诗妍的启示,接下来的后两句诗便有了方向。仔细推敲,方羽便有了答案。

凤冠呈献新娘笑,“谜眼”就是“凤冠”,凤的帽子,便是这个“几”字。

奇奥良缘听下文。“谜眼”便是这个“下文”,文的下面是个正是这个“x”。

柳诗妍笑笑,“亚”和“日”合起来,便是一个“晋”字。

方羽接着解释,“几”和“x”合起来,便是一个“风”字。所以,这首诗的谜底便是“晋风”。

柳员外仰天大笑,笑着笑着,流出了眼泪。

“爹爹……”

“小女交给你,老夫放心。”

“感谢岳父大人信任。小婿定然用生命呵护娘子。”

“等你来吃酒!”柳员外大笑着和众人离去。

方羽点点头,正要迈开步子跟随而去,却被丫鬟小兰推了出来。

“事未成,方官人出来作甚?”

还有什么事没有做?没有呀!

见他兀自发愣,丫鬟小兰抿嘴笑了笑,附耳嘀咕一番,他这才恍然大悟。

特么的,原来还有这一出!

这是一个使命,更是一个任务,也是一个证明。

使命是什么?

完成这个任务,便是使命。

任务是什么?

取得这个证明,便是任务。

证明又是什么?

她的清白之身。

他跟别的男人一样,有七情六欲,喜怒哀乐。看到刘诗妍如此的貌美如花,说不动心,那是假的。

他又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他爱金语嫣,可是,她已经死了。她的前世是不是柳诗妍,这个问题还需要进一步考证。

今晚如果不完成任务,也许将会是对她的另一种侮辱。

但如果自己完成这个使命,那么,将会是对另一个她的一种羞辱。

自己该怎么办?

也许,这个时候,是自己和盘托出事情原委的时候了。

但在说之前,他必须要做一件事。

关好门窗,他神秘的将玉佩放置于桌子上。然后,他拉着云里雾里的柳诗妍上前查看。

“这是何物?”她十分好奇。

“它是你带过来的,这些年,颠沛流离,浪迹天涯,它始终与你在一起。也许,它和你是一种缘分。”

他轻轻的说着,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那年,她也是这么说的。

“官人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平淡无奇的宝石发出了蓝色的光芒,整个玉佩显得通体透亮了起来。

“娘子,你信我么?”

她莞尔一笑:“信。”

“既然如此,娘子请来,将脸对准玉佩。”

突然,玉佩上显示出了一丝异样。原本通体透明的玉佩上竟然显现出一个美女的面容来,这张面容,竟然好生熟悉。

“这是谁?为何与我一模一样?”

听到她的这一声惊叫,方羽过来一看,玉佩中,有一张绝美的面容。

这时候,玉佩上的美女画像逐渐消失,一首古诗接着浮现,曰:

国事分明属灌均,西陵魂断夜来人。

君王不得为天子,半为当时赋洛神。

方羽嘻嘻笑着,冲着花容失色的柳诗妍问道:“娘子可知这首诗是何人所做,有什么来历么?”

诗妍笑道:“这是唐朝诗人李商隐所写的《东阿王》。官人可是在考我?”

东阿王指的是曹植,他曹操与武宣卞皇后所生第三子。曹植虽封为东阿王,但权力分明掌握在曹丕派出监视他的灌均手中。夜吊西陵,他不由得黯然**。

东阿王不能成为天子,一半的原因是当时写下了《洛神赋》。前两句借曹植的不幸遭遇,以及其不幸乃因其父曹操一手造成的事情,自叹身世,表达了怀才不遇之情。后两句则假借曹植和洛神的故事,抒发自己因婚姻问题困于党争,不见容于令狐,因而被排挤打压的抑郁。

方羽追问道:“这洛神又是何人?”

伏羲氏之女洛神嫁于河伯为妻,但河伯不贤,与水族女神私通,洛神与后羿情深。河伯与后羿大战于天庭,天帝震怒,将洛神贬落凡间。

洛神转世之后,为美女甄宓,曹操攻下邺城之后,将甄宓一家接入司空府,奉作上宾。曹子建、曹子桓即曹丕两人同时钟情甄宓,最后,两人由好兄弟变成大仇人。种种因素之下,丕登上帝位,甄宓为后,另外丕又娶郭儇为妃,郭儇不甘为妃,于是同司马懿设计害死甄宓。

“娘子博古通今,令在下十分佩服,请受我一拜!”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原来官人是为此事而不得其解,难怪之前行为很是奇怪。”

“事到如今,娘子,有一事我需向你坦白。”

诗妍微笑着点点头,看着他的脸色逐渐凝重起来,心情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沉重。

打开窗户,呼呼的热风扑面而来,草丛中不知名的小虫叫的正欢。

他望天长叹,哀伤的神情渐渐的溢满了每一根神经: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听着他痛苦的低吟,诗妍愣住了,惊呆了。

原来他是有妻子的,只不过他的妻子已经死了。

“这么多年了,官人还没有忘记她,是么?既然如此,官人却为何又要来招惹奴家!”

第二季 第7章 生死两相许

生为君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方羽,

不肯过江东。

◆◆◆◆◆◆◆◆◆◆

洛神,就是,原是伏羲氏的女儿,因迷恋洛河两岸的美丽景色,降临人间,来到洛河岸边。

建兴六年,宓妃受冤而死。宋徽宗大观三年,投胎转世于柳诗妍;公元一九九零年,投胎转世于金语嫣。

三者相隔时间正好都是881年。如果没有搞错的话,那么下一个“金语嫣”,将会在2871年出生。

换句话说,这个“柳诗妍”应该就是“金语嫣”的前世。

再换句话说,人死不能复生,对谁都一样。只不过,自己通过时光穿梭找到另一个金语嫣,这是该喜还是该悲?

如果自己的推断属实,放弃柳诗妍,下一个便是宓妃,如果放弃宓妃,下一个就是洛神。

他不想找宓妃,也不想找洛神。他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男人,有金语嫣爱自己,那就足够了。

面对着柳诗妍的轻声嗔怪,方羽颇为心痛。

这个女孩,是柳诗妍,不是金语嫣。

她是金语嫣的前世,可不是金语嫣。

金语嫣,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复制。

她死了,她的尸体是自己弄丢的。他不能饶恕自己的过错!

奴家不知你的娘子是如何死的,也不知官人究竟来自何方,但奴家能感受到官人对妻子的深爱。

奴家仅仅是奴家,是柳诗妍。奴家不会武功,但奴家会像金语嫣一样,一心一意的爱你。官人去哪里,奴家便跟随哪里。

如果官人不再要奴家,奴家今生永不再嫁。

听着她的表白,方羽的心里乱成一团。丢下一句“让我想想”,便要出门。

“官人请留步。”

“何事?”

“官人去往何处?若是爹爹问起,奴家该如何解释?”

“不该问的别问。”要知道,金语嫣可从来不会这么问自己的。

柳诗妍拿起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轻轻的说道:“夜已深,官人出门可要小心,记得早些回来。”

看着他渐行渐远,柳诗妍突然又追上前。

“又有何事?”这小女人真是多情。

柳诗妍将宝刀交于他,再三叮嘱:“官人,外面兵荒马乱,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与他人争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方羽骑上马,缰绳一拉,马儿长嘶一声,扬长而去。

风中,隐隐的传来柳诗妍的声声呼唤:“官人,几时回来?”

黑夜中,听不见他的回答。

泪水再也止不住从她的脸庞滑落。望着漆黑的夜晚,对着满天星辰,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他:等你回家。

听见响动,柳员外出门查看,见到女儿在屋外抽泣,不由感到疑惑。

“小妍,为何在此啼哭啊?”

见到爹爹,她赶紧挽起衣袖擦干眼泪,只说没事。

柳员外如何能信,左盼右顾不见方羽,于是再三追问,她只说官人去平江府接公公和婆婆了。

“接人需要这么着急吗?今晚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没有什么事情比亲人安然无恙更重要的。爹爹,如今外面乱的很,爹爹出门在外可要加倍当心。”

看着她满腹心事,忧心忡忡的凝视着远方,柳员外长叹一声。

“进屋吧。他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方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走。道一千说一万,还是他的心里。

他不清楚自己再待下去会不会发生什么。既想对柳诗妍好,又觉得对不起金语嫣,心里很矛盾,内心很挣扎。

既然如此,不如找个清静的地方想想清楚。

想想自己需要什么?

想想什么是自己无法割舍的?

想想什么是可以丢下的?

问问自己的内心,方羽啊方羽,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找到了柳员外口中的那个山洞。

洞口很小,空间却很大。

点燃一支火把,他借着光亮摸索着深入探索。左拐右拐,不知走了多久,果然,在山洞的深处,有一具完整的尸骨坐于地上。

这具尸骨有些奇特。左手搁在突兀的石块之上,右手成掌摁在地上,左脚向外弯曲,似乎曾经受到外力而骨折,右脚支撑于地上。

再看尸骨的面容,痛苦的扭曲导致整张脸变了形,想必生前有过一场激战。

方羽恭恭敬敬的上前拜了三拜,将宝刀呈上,轻轻放于尸骨的面前。

“前辈,在下不敢占为已有,如今物归原主,再次叨扰还请恕罪。”

再次拜了三拜,他转身离去。忽然又觉不妥,不管是谁,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讲究的应该都是入土为安。

于是他再次返回,原本想着用手刨一个坑,可无奈地质太坚硬,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再次拾起宝刀。

宝刀出鞘的一瞬间,一道红光犹如一道红色闪电,挖地刨坑犹如切豆腐一般,竟然不费吹灰之力。

“前辈,在下只是借你的武器用,你好好的安息吧。”

说着,他上前轻轻的将尸骨托起,突然发现在他坐着的地方有一行小字:

埋于三丈之外,挖地三尺,不胜感谢。

既然他有此要求,照做便是。

方羽依言在三丈之外挖了一个坑,在往下挖坑的时候,突然间,被一个盒子吸引住了。

这是什么玩意?

他好奇的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本刀谱——天罗刀法。

在刀谱的第一页上,却不着边际的详细记叙着另一种武功,这种武功叫做游龙神功。

这种功夫因为太过猛烈,所以练到六七成时,就要将炼成的功力全都毁去,然后再从头练过。

神功完整版本大成后,功力已可完全收发自如,不到运用时,绝不会有一丝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

一旦发动内力时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力量,如火焰般猛烈的真气让他人如遭雷电所击,是一股骇人听闻到可惊可恐可怖的可怕力量。

不曾想,慕容天阴险狡诈暗中下毒,老夫中毒太深无药可解,临死之际将刀谱埋于此处,希有缘者得之,替老夫报得此仇。

担心打不过就下毒,这也太卑鄙了。

再往下翻,整个天罗刀法只有五式:破天式、裂天式、横天式、灭天式和罗天式。

每一式看似简单,却有着精妙的变化。这种变化,让人看得到,却想不到。

虽然至今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是谁,到知道有个人是这个天罗刀法的仇人。从他拾起天罗刀法的时候,这个人无形之中就是他的师傅。

“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

他以为有了慧通法师的传授,这天罗刀法学起来应该轻而易举。

谁知越学越迷糊了。无奈,他只好以山洞为家,在石壁上将每一式的动作详细分解开来,再一一研究分析。

一个人如果想学,任何困难都不是问题。

他就是这样子的人。当年师傅逼他学武,他原本是不想学的,于是这才躲进密室中将师傅所有的书籍翻读了个遍,唯独不学武功。

后来师傅说了句:学成之时便是下山之日,这下他懊悔不已。

想起抛绣球那日,自己在吃面,突然被团团围住。原本想着应该都是小菜一碟,哪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要不是自己脑子灵活,情急之中将一块布罩住了三个人,说不定死的就不是他们了。

不知不觉,夏去秋来。

他有他的练武方法。那就是一一分解,逐个击破,再重新组合。虽然这个方法不聪明,但学的很彻底,不会遗漏,甚至还能发现细微之处的破绽。

当树叶凋零,只剩下光秃秃枝干的时候,冬天来了。

如果说之前还能够打猎到一些野味,那么到了冬天,食物便大为减少。

食不果腹之时,细细算来,从那夜的离开,应该有五个月了。

是该到了出去的时候了。

可是,该往哪里走呢?

特意的,他往汴梁相反的方向走。这五个月来,他一心学武,摒弃一切杂念,没有了“金语嫣”,没有了“柳诗妍”,他的武学突飞猛进。

为什么一出来,就有满脑子的忧愁烦恼呢?

语嫣。

诗妍。

究竟如何取舍?

人死不能复生,所以找到了她的前世。

找到之后才蓦然发现,原来,花非花,雾非雾。

我该怎么办?

他甚至颇为懊恼的想,如果这个时候,有一辆马车从他的后面经过,那么自己就回汴梁。

这个想法刚从脑中一闪而过,忽闻身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速速闪开,找死不成?”

随着马夫的怒吼,他赶紧闪到一边,我靠,这么心急火燎的投胎去啊。

隐隐约约的,他听到马车内有一妇人在催促:“小布。再快些,金兵进城了!”

“夫人莫怕,我们已经出城了。”

“真是可怕,又烧又抢……”

方羽大吃一惊,立即折身返回,策马扬鞭。

快些!

再快些!

能不能再快些!

离汴梁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情况也越来越糟糕。一路上,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哭喊声、惨叫声,以及金兵得意的张狂声。

一切的一切,看得方羽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怎么尽顾着练功夫,把柳诗妍忘了?

要知道,她是金语嫣前世的化身。

抛开这一层不说,她是自己拜过堂的娘子!

见到有人策马扬鞭疾驰而来,城内的金兵大呼小叫着冲过来。

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一切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下柳诗妍,挡我者死!

远远的,他望见清风楼被金兵包围了,有个熟悉的人影在楼前嚣张跋扈的大声吼叫。

这个人,正是完颜宗子。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答不答应!”

“奴家已嫁人,恕难从命。”

“你爹已死,倘若不从,我就把你活活烧死!”

“三娘子……”

“小兰,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今,我爹爹被杀死,官人至今未归,我哪里都不去,就是死,也要在这里等着我官人。”

“说不定他早就弃你而去了,你这是何苦呢?”

“他不会的。”

“如果方官人真的在乎你,他又怎么在新婚之夜离家出走呢?三娘子,你快醒醒吧,所有的下人们都在说你呢,你怎么还在装糊涂呢!”

“小兰,你快些走吧。”

“三娘子不走,奴婢便不走。”

楼下的完颜宗子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又叫又跳的咆哮着。

只见楼上的柳诗妍显得十分平静,手持匕首,横于脖颈边,大声喊道:“我爹爹被你杀死,这个仇,自有天下人为我报!要想我跟随你,休想!”

“烧!给我烧!”

完颜宗子暴跳如雷,手一挥,手下们顿时一拥而上,泼酒、放火,动作一气呵成。

顿时,熊熊火光冲天而起。

“答不答应?”完颜宗子恼羞成怒的吼叫着,“再不答应,你就去死吧!”

被滚滚浓烟呛得几乎晕倒的柳诗妍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声喊道:

生为君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方羽,

不肯过江东!

方羽浑身猛然一震,热泪夺眶而出。这个女孩,至死都爱着自己,即便有生的希望,即便荣华富贵摆在眼前,她竟然都无动于衷。

这份爱,我方羽如何能割舍!

“娘子!”

他大叫一声,突然从马上高高跃起,直奔清风楼。

“三娘子,快看!”

柳诗妍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原本想着最后抹脖自尽的,谁知被浓烟呛晕了过去。

“三娘子……”丫鬟小兰眼前一黑,也跟着晕了过去。

又是这小子!

完颜宗子一见,顿时怒火中烧,新仇旧恨,让他抽出腰刀,一招风扫落叶,拦腰向他的腰际砍去。

红光一闪!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

完颜宗子的脑袋从中间突然被劈开!

第二季 第8章 密林深处夜

永夜抛人何处去?

绝来音。

香阁掩,眉敛,月将沉。

争忍不相寻?

怨孤衾。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

见到完颜宗子死了,金兵先是一愣。要知道,完颜宗子的功夫非同一般,他为攻破汴梁立下了汗马功劳。

如今刚被册封为“金国勇士”,谁知却一刀就死于他人之下,这个人是谁,他的武功该是可怕到何种地步。

金兵并未退却,除去一人通风报信之外,其他人一拥而上。

要是宋朝也能如这些金兵一样不怕死,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想归想,这时候要是有任何人阻止他救柳诗妍,一概杀无赦。

裂天式!

红光闪处,血光冲天,一片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动作快到不容人眨眼。

跃到楼上,见诗妍已经晕倒,忙不迭的把她夹起,顺带也将丫鬟小兰一并救下。

将两个昏迷不醒的人放在马上,他一手牵着马一手杀出去。

打打杀杀,杀杀打打,冲出一条血路来。

在一个拐角处,他见到了一辆马车,车内传来女子阵阵的尖叫声和几名男子的大笑声。

又是金兵,竟然在街上公然羞辱良家女子!

他怒不可竭,冲上去一刀一个,痛快的杀了。

女子衣衫不整,哭哭啼啼,身子已被玷污,无颜再活在这个世上。

她朝着方羽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狠狠的一头撞向了墙。

“咚”的一声闷响,一股血柱从她的后脑勺喷出,然后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真是一个刚烈的女子。

他几乎能够想象到,如果柳诗妍也被金兵侮辱,以她对贞洁的看重,估计结局也如这个女子一样。

金语嫣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将柳诗妍和丫鬟小兰放置于马车内,自己驾着马车,朝着东门杀了出去。

一路上,一片哀嚎。

断手断脚者不计其数。

暴尸荒野者数不胜数。

强抢民女者多如牛毛。

抢劫杀人者不胜枚举。

他被这副景象震慑到了,1979年出生的他何时看见过这般残忍的画面?

都说战争是残酷的,究竟有多残酷?

都说打起仗来遭殃的是百姓,究竟有多遭殃?

很同情,很愤慨,但他无暇顾及其他人,只要金兵靠近马车,一概杀无赦。

城楼上的完颜宗望大吃一惊:“此人是谁,竟然这般神勇?”

手下答曰:“不知何人。想必车上定然有无数金银财宝。”

“金银财宝乃沉重之物,马车跑起来甚是轻快,应该是女子。他舍命护车,可见车上定然是美女。”

“那……”

完颜宗望微微颔首,挥了挥手。得到了他的同意,手下们一窝蜂似的扑了过去。

可他们却小瞧了方羽。

靠着以命相搏般的杀戮,他终于杀出一条血路,出了东门,金兵叫嚣着,在后面一路狂追。

要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只想着能够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找一个安稳的落脚之地。

不敢停留,不辨方向,狠命的抽着鞭子,任凭马儿疯狂的在小道上奔跑,直到马儿累的气喘吁吁,他这才驶进丛林中躲了起来。

可天下之大,究竟哪里才是安身之所呢?

天色渐暗,肚子不争气的开始叫唤了起来。环顾四周,除了偶尔传来野兽的嘶吼,就是风吹树叶所发出的“沙沙”的响声。

后有追兵,想必前方也有堵截。天色渐黑,只有在这里住上一宿了。

记得幼小的时候经常跟着师傅在荒山野林中生存求生,所以他在这方面,有着很强的野外求生经验。

没有打火石,不担心。用最原始的方法钻木取火。

“三娘子,这是在哪儿?”悠悠醒转过来的丫鬟小兰环顾四周,害怕的瑟瑟发抖。

柳诗妍比她先早一步醒了过来,聚精会神的望着窗外,一言不发。

“三娘子,这里怕是有野兽出没……”丫鬟小兰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望着方羽钻木取火的背影,柳诗妍微笑道:“有官人在,不必惶恐。”

方羽采用的是弓弦钻木法。取一根质地较为坚硬的木条做成一个圆形的转轴。钻轴上方同样覆盖一个有凹槽的盖子,然后用弓弦样子的工具快速拉动产生火星。

丫鬟小兰有些好奇:“三娘子,他在做甚?”

“他在生火。”柳诗妍微笑着。

听闻说话声,方羽转过头来,正好与她的目光相遇。

“官人……”她轻唤一声,泪水即刻在眼眶里打转。

方羽停下手里的活儿,挽起衣袖轻轻的擦拭着她的眼泪,柔声道:“让娘子受苦了。从今往后,我们永不分离,可好?”

柳诗妍用力的点点头,再也忍不住扑在方羽的怀中,放肆的痛哭起来。

“娘子休要悲伤,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见到这种情景,丫鬟小兰本身就是口直心快,再也忍不住了,插话道:“怎能不悲伤?你知道三娘子为了你,遭受了多少人的嘲笑与讽刺么?”

原来,那日方羽不辞而别之后,老爷起初还没有说什么,心里面是多少有些不痛快的。

到后来,他也禁不住流言蜚语了,既然尚未圆房,一切都可挽救,于是再三劝告柳诗妍改嫁。

可是三娘子一心一意的等着你,到最后甚至以死相逼,老爷没有办法,这才暂时打消了念头。

孰料这个时候,汴梁被金兵攻破。那完颜宗子嚣张跋扈,早就对我家三娘子垂涎三尺,在逼迫不成之后打算明抢,老爷带着所有家奴奋起抗争,不幸被害死。

三娘子以死相逼,坚决不从。那完颜宗子竟然放火烧了清风楼。我家三娘子对你至死不渝,这才有了你们今天的团聚。

听着小兰的叙述,方羽大为感动。

这情景又何其的相似啊!

也许这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也许这是金语嫣在天之灵刻意的安排。

也许她真的就是她。

他暗暗的叹了口气,埋头继续他的钻木取火。

自从认识方羽以来,故事发生的太错综复杂,太跌宕曲折。有他人的嘲笑,更有自己的坚持。

她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对还是错,但柳员外的临死前的话语让她感受到了什么叫*的责任。

女儿,爱他就要忠贞不渝。他如果不回来,你便如何?

她答曰:女儿便一生一世等他,永不再嫁。

曾经,你娘抛下我们父女离家出走,我今生永不再娶。我希望你不要像我这样……

她泪流满面:爹爹,女儿无法忘记他。

女儿,你这是何苦呢?

爹爹有所不知,从见到他的第一面开始,女儿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今生,女儿除了他,谁也不嫁。

那如果他死了呢?

女儿便随他而去。

那如果他休了你呢?

女儿便以死报之。

说到这里,她泪流满面。

可方羽的心里却无比的震撼。

她幽怨的叹了口气,含着泪,颤抖着嘴唇,轻轻吟诵着:

寂寞深闺,柔肠一寸愁千缕。

惜春春去,几点催花雨。

倚遍栏干,只是无情绪!

人何处?

连天衰草,望断归来路。

“娘子……”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欠语嫣的太多太多了。这个女孩,欠她的也太多太多了。

永夜抛人何处去?

绝来音。

香阁掩,眉敛,月将沉。

争忍不相寻?

怨孤衾。

换我心,为你心,始知相忆深。

柳诗妍突然掩面哭泣起来,官人,如今,奴家不再是清风楼的三娘子,而爹爹已然被害死,奴家已一无所有……

不等她的话说完,他一把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的说了四个字。

“今后,有我。”简短的四个字,包含着多少爱与责任。

“官人……”

“娘子!”

看着他俩亲亲我我,丫鬟小兰脸上一阵火烧似的羞红,赶紧转身。

却在这时,黑暗处有两盏红灯笼渐渐的靠近了他们。

“啊,有人!”小兰吓得瘫倒在地。

方羽一惊,顺势抄起宝刀,一把将小兰拉到自己身后,挡在她们的面前。

这哪里是两盏红灯笼,分明就是头深褐色的野猪!

体型健硕,目露凶光,呲牙咧嘴,笨拙的朝着这边虎视眈眈的走过来。

“腹中饥饿,你却送上门。”

破天式!

红光一闪,野猪惨叫一声,犹如一座小山一样轰然倒地。他不由得哑然失笑,用这种功夫对付野猪,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了?

然后他转身继续生火。

在他生火的同时,柳诗妍和小兰也忙着切跑去猪肉。

“娘子不害怕了?”

诗妍答曰:“官人不怕,奴家便不怕。”

看着他埋头拉丝,忙着钻木取火,诗妍娇笑了起来。

钻木取火有什么好笑的?

不好笑,只是奴家突然想到了一首诗,不妨念给官人听听?

好极了。

刻木牵丝作老翁,

鸡皮鹤发与真同。

须臾弄罢寂无事,

却似人生一梦中。

方羽大笑,娘子把我比作老翁?

官人休怪,是奴家失言了。

方羽哈哈大笑,倘若我是八十岁的老翁,鄙人也有一诗。

官人可否说与奴家听听?

十八新娘八十郎,

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

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个“压”字,诉说着多少故事。丫鬟小兰忍不住“咯咯”直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官人,三娘子,奴婢这里也有一诗,正好可以接着官人的话。”

方羽笑问:“哦?小兰也会作诗?”

“在三娘子身边久了,自然而然会一些。”

梨花今晚压海棠,

燕语声声除红妆。

明年共庆麟儿获,

官人娘子抱小方。

柳诗妍红着脸,嗔道:“胡编乱造!什么压海棠,什么燕语声声,什么抱小方,真讨厌。”

“官人姓方,三娘子和官人的孩子难道不姓方么?”

“还说!”

一旁的方羽哈哈大笑起来。见她俩关系甚是亲密,仿佛形同姐妹。

于是方羽提议,自己家中排行第二,小兰可以唤作二哥,叫柳诗妍为姐,我们认你为小兰妹妹,不知意下如何?

小兰哪里敢有这等心思,这不是没上没下了嘛?尊卑她还是懂的。

柳诗妍笑着点头应允,不容小兰点头,便抢先叫出了口:“小兰妹妹。”

见到柳诗妍已然如此,小兰不好再推辞,再说,忸忸怩怩也不是她的风格。

“见过二哥,见过柳姐姐。”

“这才对嘛!”他哈哈大笑着,接过诗妍递过来的野猪肉,放在木架上烤了起来。

吃了点东西,他又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柴火。在这个密林深处的夜晚,有火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小兰识相的蜷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尽量的给他们腾出多的空间。

看着怀里熟睡的诗妍,他轻轻的将她抱进马车,脱下衣裳仔细的盖上。

自己却坐在车外调息打坐起来。

第二季 第9章 再遇完颜达

一千年以后的某一天,

我们的一次擦肩而过,换来了一世的情缘。

为了能够再与你见一面,

我在佛前苦苦哀求了五百遍。

穿越千年,只为你。

◆◆◆◆◆◆◆◆◆◆

天微亮。

靖康元年十二月二日,宋钦宗亲自同宰相何栗到金营求和,送上降表,并屈辱下跪。

金人除了索要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之外,还要立送一千五百名少女。

宋钦宗一律照办,派人四处搜捕年轻女子,不够数目就用自己的妃嫔抵数。不少女子不甘受辱,自杀而死。

方羽当夜出走的消息终于还是没有隐瞒住,消息传到完颜宗子的耳朵里,他借着金兵攻城提着彩礼来提亲。

没有料到柳诗妍一口拒绝并且以死相逼,柳员外爱女心切,见女儿态度坚决也颇感无奈。

谁知完颜宗子见软的不成,就来硬的,将清风楼团团围住准备强抢。

谁知柳员外虽然年迈,年轻时也是热血男儿,对金兵的种种行为感到愤慨,早就暗中准备了。

他一声令下,与金兵立即展开战斗。

汴梁已被攻破,宋军早就溃不成军,没有想到在这个小小的清风楼却遇到了抵抗。

原本想着能够轻易的击败,不曾想,柳员外的这些兵都是穷苦百姓出身,见到亲人惨死财物被抢,义愤填膺,虽然毫无章法,一时之间打得金兵竟然有些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完颜宗子只好请求增援。在强大的攻击火力下,柳员外被金兵杀死,其他人也皆数被杀。

这时候,完颜宗子再次叫嚣,欲图逼迫柳诗妍就范,并以金银财宝荣华富贵诱惑之。

柳诗妍不为所动,以死抗争。完颜宗子勃然大怒,下令火烧清风楼。

这时候,方羽正好赶到,杀了完颜宗子,救下了柳诗妍。

听着小兰絮絮叨叨的讲完了故事,方羽不禁将诗妍紧紧的拥在怀中。

平凡中见伟大,危难时刻见真情。只有这个时候,才会明白自己最在乎的是谁,谁又在乎你。

“官人,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是的,我们很早就见过了。”

“官人又说笑了,很早么?那有多久?”

“一千年以后的某一天,我们的一次擦肩而过换来了一世的情缘。为了能够再与你见一面,我在佛前苦苦哀求了五百遍。穿越千年,只为你。”

“奴家听不懂官人的话,但奴家当时心里只有官人,到最后,奴家甚至感到有些绝望了。”

“可娘子始终没有放弃。”

“生是官人的人,死是官人的鬼。今生今世,只认官人。”

“再也不让娘子受委屈了。”

他的话音刚落,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人未到,一个雄厚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寻了一宿,原来躲在此处,如今量你插翅难逃!”

话音刚落,从林中四面八方突然窜出一群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冲在最前面的立即弯弓搭箭。

面对着重重包围,方羽或许还能逃生,可柳诗妍和小兰却必死无疑。

危急时刻,一时之间,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娘子,我们怕是出不去了,只有一战!”他握紧宝刀,准备做最后的殊死搏斗。

“竟然是你!”

金兵中突然一声暴喝,一个人影犹如一只巨大的老鹰从天而降。此人身材魁梧,目如铜铃,凶神恶煞。

“方大侠,好久不见!”

“你认得我?”方羽十分纳闷。特么的,老子这么有名气,千年前就有人认得我?

“哼,化成灰都认得!方羽!金语嫣!”他恨的咬牙切齿,却站着一动不动,似乎是有所顾忌。

方羽心中一动,经过他的提醒这才恍然大悟。听语嫣说起过金国勇士的故事,难道这个人就是号称金国第一勇士的完颜达?

我去!原来真有这么一回事啊?!

柳诗妍心中也是一凛。听官人说起过金语嫣,那原本是他的娘子,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死了,想必这个人定然是将她当成金语嫣了。

只听方羽冷笑一声:“记性倒是不错。不过你还记得天官五兽阵么?还记得怎么样被语嫣打的落花流水么?那日放尔等一马,不曾想,你却恩将仇报,前来攻打我大宋!”

想起天官五兽阵,看着柳诗妍,完颜达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恐。

金语嫣的武功他是领教过的,那日打成了平手,后来听说她的武学更进一步,怕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他在犹豫,方羽的手心里却冒出了冷汗。他深知,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即便是两人可以不分伯仲,但柳诗妍和小兰必然血溅当场。

如何才能使他们三人安然脱离危险,这成了摆在他眼前的一道难题。

电光火石般的思考中,耳畔轻轻的传来柳诗妍的一声低语:“官人先走。”

方羽怔怔的注视着她,不明白她想要干什么。

“奴家不会丢金语嫣的脸。奴家和她一样,都爱官人。”

“娘子作甚?”

柳诗妍微微一笑,没有回答,大步流星的走到完颜达的面前,冷冷一笑。

“你不是一直以来都想打败奴家吗?现在,奴家给你一个更名的机会。你是想一拥而上,让武林中人所不耻呢,还是让他们都退下,你我来一个公平决斗?”

“那日,倘若单打独斗,我未必输你!”完颜达显然没有察觉出异样。

“没错,那日你我不分高下。但如今,你是你,而奴家已非奴家。”

“此言何意?”完颜达微微一愣。

“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奴家练功时。奴家的功夫已达最上乘境界,别说是你,就是再来十个一百个,杀你,也是易如反掌。”

她说话时候的语气显得是那么的心平气和,一点也看不出惧怕的样子。

然而正是她的这种镇定自若,将完颜达深深的震慑住了。虽然身处金国,但他从多方渠道打听到,金语嫣的功夫出神入化,被中原武林中人封为“天下第一剑”。

能够得到武林中人的认可,她的功夫绝对不容小觑。

今日,奴家暂且放你一马,速速回去,倘若下次再被奴家碰见,绝不轻饶!

当然,如果你想要与奴家争个高下的话,奴家很乐意奉陪。一招之内,一个在天,一个便在地。

不过,奴家为你感到有些可惜。原本你有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谁知你偏偏往死路上走。实在可惜!

方羽听的冷汗直流,要知道,如果此时完颜达出手,他是万万来不及救她的。

但同时,他的内心深处无比的震撼。柳诗妍的一颦一笑乃至此时的镇定自若都像极了金语嫣。

两个女孩唯一不同的是,金语嫣有的是一份自信,而柳诗妍竟然不惧飞蛾扑火,完全是出于对他的爱。

你虽然杀我大宋子民,抢夺我大宋财宝,但奴家知道这原不是你的本意。我江湖儿女,天涯海角,闯荡江湖,愿结交天下武林英雄。

你是金国第一勇士,奴家甚是钦佩。倘若英雄能够不计前嫌,放下仇怨,奴家愿与你结为兄妹,不知英雄意下如何?

完颜达显然被上次的那场战斗所震慑住了。而这时候,柳诗妍适时的抛出愿结拜兄妹的意愿,这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完颜达岂能不知?

“这怎敢当?”

“如何不敢当?江湖儿女,本就不拘小节。俗语说,冤家易结不易解,兄长能有如此气度,小妹甚是拜服。”

“这……”

他的这番回答早已在柳诗妍的意料之中。

听到他如此说,柳诗妍当即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哥哥在上,请受妹妹一拜!”

完颜达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金语嫣会和自己结拜。

话说回来,一个女子能够有如此的胸襟气度,实在让人佩服,他一个金国第一勇士,又岂能拘泥于小节?

仰天大笑三声,完颜达高兴的将柳诗妍扶起。

作为结拜信物,她给了完颜达一块随身玉佩,这是她身上仅有的一件值钱的东西了。

而完颜达从怀中摸出一本册子递到了她的手中。

“听闻武林中早已失传的游龙神功最近重现江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其得之,谁知尽是些看不懂的文字。妹妹天资聪慧,想必日后有所心得,等你学会了,再教哥哥不迟。”

方羽听得大吃一惊。曾在天罗刀谱中简明扼要的记叙过游龙神功,其威力非比寻常,江湖中人人都想得到,这人竟然将它送人,恐怕其中有猫腻。

“如此大礼,妹妹怎敢当?哥哥收好,日后找个高人请教便是。”

“妹妹有所不知,游龙神功人人都梦想着得到,岂能拿出来去请教他人?哥哥粗心大意,容易弄丢,还是放在妹妹这里比较安全。”

“娘子,哥哥一番美意,娘子不必推辞。”

听到方羽这么说,柳诗妍微微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收藏好。

“倘若日后哥哥想取回,来平江府便是。”

“好!”

方羽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柳诗妍上了马车,心里头却恨不得立刻策马扬鞭一路飞奔。特么的,这无间道演的太让人惊心动魄了。

不经意间,完颜达问:“一双儿女呢?”

柳诗妍一愣,怎么,官人还有孩子么?没有听他说起过这件事呀?

“在……家中读书呢,这次没出来。”方羽赶紧回答。

“喔,想必如今又长高些了吧?”

这完颜达聊起来还真他特么的没完没了。方羽应付着,说了些客气话,赶紧匆匆拜别。

怕他怀疑,一路上再也不敢停留,一直行驶到黄昏日落时分,寻到了驿站,草草吃了些东西。换乘了马车,星夜兼程的继续赶路。

一路上,柳诗妍一言不发。

还是方羽忍不住了,再三追问,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原来官人都有孩子了!”

孩子?

这是他永久的伤痛。

他勒住缰绳,突然掩面哭泣。

“官人……”见到这个情况,柳诗妍愣住了。

一个男人在女人的面前哭泣,那该是有多么伤心的事啊!

事到如今,他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下去了。于是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如果她拿自己当神经病,他不介意。因为这件事情本身就很神经。

如果她突然心生悔意,他愿意接受。因为谁也不愿意做她人的傀儡。

如果她犹豫不决,他愿意给她时间。他尊重她的任何一个决定。

如果她恨自己想杀了他,他绝不还手。招惹的是他,所以他必须要承担一切后果。

“停车!”

柳诗妍怒喝一声,他心中一凛。从认识到如今,从来没有见过她生这么大的气。

第二季 第10章 情定奈何桥

粉黛苍,人哀伤,红颜泪滴点朱唇,半世痴情终是离殇。

心已凉,睹物思人伤已恙,奈何,情丝几结,笑颜带泪光。

曾忆往日温柔乡,逃不过,相思一场,伊人不待,深情最是无处思量,却是爱恨皆殇。

甘愿咫尺天涯梦一场,不醒不眠就此一世哀伤!

◆◆◆◆◆◆◆◆◆◆

马儿长嘶一声,缓缓的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他知道,这对于她来说太不公平了,谁也不愿意做他人的傀儡。可是自己真的没有拿她当语嫣。

事情来的有些突然,故事也太过玄幻,纵然让人难以相信,可是他的眼泪却是真的。

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子如此的懊悔。看着他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痛哭失声,她心里也跟着莫名其妙的伤心起来。

虽然官人和姐姐的故事让人匪夷所思,但奴家相信官人和姐姐的爱是真的。虽然奴家很爱官人,但是奴家不愿意做姐姐的影子。

官人对姐姐用情至深,如果官人今年无法遗忘,奴家愿意等到明年,如果官人今生无法遗忘,奴家愿意等到来生。

何时遗忘何时来找奴家。官人,请多保重……

转身回头的瞬间,两行泪水从她的脸庞滑落。

“柳姐姐……”

柳诗妍不闻不顾,嘤嘤哭泣着,轻轻吟诵着,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的往桥上走去。

红尘一梦醉千年,寂寞一世歌相伴。为官人,奴家醉了千劫不复的轮回,苍白了这滚滚红尘那一抹短暂而永恒的挚恋。

千年的诗情画意中,在拈花一笑间醉了迷人的酒靥,曾经沧海化作几许梦愁,昙花的瞬间,谁的指尖不经意流过了千年的时光,在惆怅的心事里锁住了刹那的芬芳……

“二哥还不快去追,晚了怕是追悔莫及!”

见到方羽无动于衷,抬头看看渐行渐远的柳诗妍,小兰急的直跺脚。

“人死不能复生,一味的沉浸在痛苦的相思之中又有何用?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前人尚且知晓,官人怎如此糊涂!”

方羽长叹一声,说实话,他曾动过心,亦曾动过情,但每一次的动心,都让他自责不已。既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走吧,走吧……或许,相识之初,便是一种错误。”

眼看着柳诗妍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小兰情急之下,说话便没了分寸。

“二哥,你已经失去了一个金语嫣,如今你还想再失去一个柳诗妍么?纵然你可以穿越千年,但生命只有一回,失去了,便再也找不回来了。”

说到这里,方羽忽然呆了一呆。小兰似乎没看见,语气突然一转,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柳姐姐为了你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你知道吗?

五个月来,你音信全无,柳姐姐又是如何度过的,你知道吗?

或许上苍怜悯你的用情之深,给了你一次千年轮回的缘分,可你却如此的不珍惜。你辜负了柳姐姐,辜负了苍天,你觉得这样子对得起你的那个金语嫣吗?

小兰抬头看着桥的尽头,已经不见了柳诗妍的背影,心中着急得大呼起来。

千年的回眸,百年的约定。也许这一世的夫妻情缘,开始于斯,恩断于此。二哥,你真的是这样想的么?

小兰的话未说完,忽听身后传来嘹亮的歌声。在这个寂静的黎明,他的歌声听上去是那么的懊悔感伤。

待到走近一些的时候,方羽才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是一位头戴蓑笠的老翁,背着鱼竿,一边高唱着,一边朝这边走来。

一曲歌,一杯酒。断了人肠,苦了相思。

若流年倒转,能否携手弹曲遍天涯。

倘重生轮回,能否谱曲只为伊人。

错错错,错歌错曲错过一生。

念念念,念忆念人念怀一人。

听听听,听暖听寒听懂心曲。

何为情,为何爱,直教生死两相许!

若为女子,请随曲哼唱。

若为男子,请品词安念。

“打扰前辈,请问看见一个年轻女子么?”

“不曾见过。倒是见过失魂落魄的两个人。”

“前辈,此话怎讲?”

“奈何桥上有两人,落魄之人在桥东,失魂之人在桥西。一个有缘无份,一个错过一生。千年轮回缘有尽,恩爱不疑是如今。莫学老夫,幡然醒悟,后悔终身!”

看着老翁大笑着扬长而去,笑着笑着,他的笑声渐渐的变得凄凉。这位老翁想必也经历了痛彻心扉的故事才能有如此的一番人生感悟。

一语惊醒梦中人!

方羽突然站了起来,朝着老翁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让小兰留在原地等候,自己朝着柳诗妍的方向飞奔而去。

此时的柳诗妍已被一群强盗团团围住。在乱世中见到如此漂亮的美人,他们又怎可放过?像一群蜜蜂突然遇见了花蜜一般,呼啦啦的围了上来。

“小娘子为何深夜到此,莫不是想哥哥了?一个人在外,小心豺狼虎豹哟。”

“看小娘子哭哭啼啼,必然有伤心事。去哥哥那里好好的说说。”

“小娘子莫哭,来,哥哥疼你。”

“你们究竟是何人?奴家伤心自然是奴家的事,与你们又有何干?”

“现在是无关。等哥哥们把你睡过之后,便有关系了。”

说罢,几个强盗哈哈大笑起来,露出狰狞的面容,向着柳诗妍步步紧逼。

她一个人从来没有单独碰见过这种事情,见到他们的这副嘴脸,吓得花容失色。

“快些走开!”

她双手交叉在胸前,随着他们的紧逼而后退着。

退到桥边的时候,她再也退无可退。

“小娘子,乖乖的依从了。否则,便要在这里动手了。”

“休想!”柳诗妍义愤填膺,斩钉截铁的回绝。

“那便不客气了!”

“再逼迫,奴家便跳河自尽!”

其中的一个强盗毛手毛脚的伸了过来,男女授受不亲,怎能如此被羞辱,柳诗妍闭上眼睛,把心一横,便从桥上跳了下去。

一条黑影疾驰而过,方羽在半空中将她稳稳的搂在怀里。

“官人……”

“娘子……”

“哪里来的生人?快放下小娘子!”

见到美人被抢,几个强盗怒不可揭,挥舞着单刀冲了过来。

对付这几个强盗,方羽哪里还用得着宝刀,随手抓起一把石子便投掷了过去。

冲在最前面的两个强盗随即应声倒地,后面的同伙一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

“让娘子受惊了。”

“官人何须救奴家……”

“今生我不能没有娘子,请娘子再给我一个机会。”

“奴家并非不爱官人,只是不想做姐姐的影子。”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的搂着她柔软的腰肢。

“奴家的心里只有官人,与官人分开,奴家的心,好疼好疼。”

“我懂。”

“不求官人能够全心全意的对待奴家。奴家知道,官人的心里只有姐姐,倘若官人应允,奴家愿意做小,今生今世,只求侍奉官人。能够每日见到官人,奴家便心满意足了。”

做小是什么意思?他当然明白,这个需要多大的勇气和爱啊。也许对于宋朝来说,“妾”这个字,看起来很稀松平常,但对于方羽来说,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从今往后,我只有娘子一个人。”

“官人……”

今生今世,娘子是我一个人的娘子,官人也是你一个人的官人。感谢娘子对我的深情厚谊,语嫣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

寻了千年,七情桥边遇见了娘子,是缘分未尽,还是千年的轮回,已然不再重要。

如今奈何桥上,我已然醒悟。千年轮回缘有尽,恩爱不疑是如今。

娘子,我爱你!

这句话对于当今的社会来说,已经是普通得再不能普通的话了。

可对于千年前的宋朝来说,那可是让人羞于启齿的话。

听方羽如此大胆的直白,柳诗妍羞涩的脸红到脖子根。可他更大胆的还在后面。

只见他用食指轻轻的挑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她含情脉脉的双眼,面对着她红润的嘴唇,突然紧紧的压了上去,狠狠的亲吻了她一下。

“羞死人了……”

一吻定情深似海,

二吻定心把你载。

三吻定爱不动摇,

四吻定誓永不离。

听着他深情款款的吟诵,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

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

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很快。她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着,她顺从的轻启玉齿……

忽闻一阵歌声……

夜静谧,佳人为何泪悄落,一丝纠缠,谁倾了天涯的思念,道是相思不成双,抹不去别离相思,留不下相思别离,终是缠绵开始。

陌路离去,难言难说,爱是离别失落,却是那一回眸中,背影淡淡的萧瑟。

真是难过,言尽了白头偕老的承诺,走到各自一方的角落,独自数落,忧伤的生活。

老翁忧伤的歌曲飘飘荡荡,孤独落寞的身影从两人的身旁擦肩而过。

在户外做出这种亲密的事情,这对于柳诗妍来说还是头一遭。

仿佛被人偷窥了一般,白嫩的脸上泛起一片娇羞。

她将脸埋进方羽的怀里,却听见他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正是这位前辈,拯救了我。”

粉黛苍,人哀伤,红颜泪滴点朱唇,半世痴情终是离殇。

心已凉,睹物思人伤已恙,奈何,情丝几结,笑颜带泪光。

曾忆往日温柔乡,逃不过,相思一场,伊人不待,深情最是无处思量,却是爱恨皆殇。

甘愿咫尺天涯梦一场,不醒不眠就此一世哀伤!

方羽作揖道:“多谢前辈教诲,在下感激不尽!”

老翁看着他俩,眼中闪过一抹羡慕的神色,继而仰天长叹一声:“何为情,为何爱,直教生死两相许!既然选择,便好好珍惜。切莫像老夫一样,用一生的时间,追悔刹那的举动。”

柳诗妍道:“谢谢前辈,奴家一定铭记于心,从此不再与君分离。”

原来,这个老翁在此靠打猎为生,闲来之时偶有垂钓。适才听闻有人哭泣,心中有感而发,高歌一曲,惊扰了两人,不曾想却成全了一对有缘人。

老翁道:“十八年前打猎之时救下一位跌落山崖的老者,他曾给过我一个发簪。说是日后交给有缘人,那样会带给我运气。十八年来,从未曾遇到。不曾想今日却梦想成真。”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长约一寸半的发簪,纵然天色未明,这支发簪却仍然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这支发簪怕是价值不菲。无功不受禄,怎能收下人家的东西。

待到两个人抬头欲寻找老翁之时,却见他扛着鱼竿大摇大摆的走远了。

“官人……”

“嗯?”

她不再言语,小鸟依人般的靠在方羽的胸膛上,整个心熔化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第二季 第11章 月满西风楼

妙外不容言语状,

娇时偏向眼眉知。

何须再道中间事,

连理枝头连理枝。

◆◆◆◆◆◆◆◆◆◆

柳诗妍哪里走过这么远的路,更别提还是在晚上。望着窗外黑咕隆咚的一大片,心中有些发怵。看看小兰,她倒是放得下,经不住一路颠簸沉沉睡去了。

“娘子真是好精神。”

“官人又来取笑奴家。”

天色将近拂晓,这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她睁大着眼睛看着前方,心中感到疑惑:“官人能否告诉奴家,这是要去往何处?”

“平江府。”

听到他这样说,柳诗妍心里更加的疑惑了。

家又不在平江府,去那里做甚?官人不是说穿越而来的么,何时才能够回去呢?

会去回的,但不是此时,而是在血月之夜。

官人能否说一说那边的生活呢?是否如这边一样?

这怎么能一样呢。

说到这个话题,他的话便滔滔不绝起来。高楼平地起,网络遍天下。人们尊老爱幼,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争的痛苦,到处可见孩子们的欢声笑语。那是一个世外桃源……

听不到她的附和,扭头一看,这才发觉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脱下外衣,他仔细的为她盖上。

直到傍晚月上树梢头的时候,终于找到了一间客栈,斑驳的招牌显示着这间客栈已然有些年头了。

“柳姐姐,西风客栈!”快要饿晕了的小兰惊喜的叫了起来。

“小兰,休要喧哗,听你二哥安排。”

西风客栈看起来生意有些冷清,角落里三三两两的有几位客人正在喝闷酒。已经连续奔波了两天一夜的他们又饿又困。

“终于到了。娘子,我们不如在此歇息一天,明天再赶路不迟。”

“听官人的。”

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小二将抹布往肩上一甩,乐呵呵的走了过来。

“三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娘子想要吃什么?”

他很想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说句实话,来到宋朝五个多月,还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顿饭,更不知道宋朝的酒是什么滋味。

不是没钱,身边不还有三片金叶么?可是回去的时间遥遥无期,现在又多了两张嘴吃饭,不管金子还是银子,都得计算着来,省着一点花。

不过话说回来,要是刘诗妍喜欢吃什么,那就让她点好了。

只见她微笑着站起来,冲着小二作揖道:“这位小哥,来三碗素面,要一间房,我们明天一早便走,你算算一共需要多少钱?”

三个人,一间房?小二怔怔的注视着她。这位小娘子看上去穿的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女子,原来也是个冒牌货。

“五十文。”小二撇撇嘴,冲着里面大声喊道,“两碗素面。”

这个时候,又进来一个客人,挑着担子载着货物,一看便知是行脚的商人。

“一碗面,速速拿来,急着赶路。”

又来一个吃面的。小二满脸的不高兴,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着。

掌柜的叹了口气,兵荒马乱的,这年头,生意可是越来越难做了。

三碗素面很快就上来了。

果然是“素”的不行,看不到一点油水,汤面上飘着一片菜叶子。

“娘子,你也太节约了。”他心里暗暗的叹了口气,早知道吃这面,倒还不如去外面打只野鸡野兔了。

“官人,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用钱的地方有很多,能省就省吧。”

柳诗妍一边将自己碗中的面条夹到方羽的碗里,一边悄悄地将一两碎银子塞到了他的手中。

方羽的脸立刻拉的老长老长。特么的,出门在外,居然让老婆管!

见到他的表情,柳诗妍微微一笑,走到他的身后,轻轻地替他捶起了肩膀。

“官人一路驾车劳顿,甚是辛苦。稍后吃完了,让奴家给官人捶捶腿,好好的伺候官人。”

她的这一句话顿时让方羽的气烟消云散。他嘿嘿的笑了笑,不怀好意的说道:“娘子当真不悔?”

“伺候官人本就是奴家的本分,何来后悔?”

“衣带渐宽亦不悔?”

柳诗妍的脸“唰”一下红了。方羽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口不择言了。不管什么场合,什么话都敢说,还尽说一些让人羞羞的事。

见她温柔之容似玉,娇羞之貌如仙,他不觉更欢喜,右手一抄将她揽入怀中,便要低头索吻。

她轻轻推搡着,却并未强加阻止,见他执意而为,便半推半就的羞羞涩涩的闭上双眼。

就在他的嘴唇即将要触碰到她那柔软香甜的双唇之时,她突然羞涩的娇笑一声,轻轻的挪开了唇瓣。

“娘子,这是何故?”

“官人如能答出奴家的谜题,那奴家便应允官人。”

神马节奏,亲个嘴还要猜谜?要是作诗,难不倒他,胡编乱凑便能脱口而出,可是这猜谜可不是他的强项。

看着柳诗妍在怀中偷笑,他顿时恍然大悟。新婚之夜老丈人让他猜字谜,是她帮忙解的围。估计她是看出来了,这才故意刁难他。

但他不是那种知难而退的人,这么美丽动人的娘子半躺在自己的怀中,不行也要行!

“有一要求,倘若我答对一题,娘子便让我亲一下。如何?”

“依官人便是。”

于是,柳诗妍端坐在他的对面,小兰坐在两人的中间做公正。答对一题,小兰便让开,让方羽去亲吻诗妍。

商量妥当,答题正式开始。

略一沉吟,诗妍即出题:

纷纷青子落红盐,

正味森森苦且严。

待到微甘回齿颊,

已输崖蜜十分甜。

甜中有咸?好像哪里看过这首诗,这东西好像似曾相识。特么的,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

见方羽难住了,柳诗妍低头抿嘴羞笑。

苦思冥想,不得其果。方羽长叹一声,看来这吻是亲不了了。

小兰心直口快,脱口而出:“二哥,是吃的,两个字。”

诗妍故作嗔道:“天机不可泄露,小兰妹妹!”

小兰吐了吐舌头:“二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看你的啦。”

说到吃的,还是两个字,方羽眼前一亮,抚掌大笑:“原来是橄榄!”

小兰又是拍手,又是鼓掌,兴奋的嚷着:“亲一个!亲一个!”

她嚷的越是起劲,柳诗妍就越发的害羞。大庭广众之下,当着那些人的面玩亲亲,简直要羞死人了。

可是自己事先已经答应了,要是现在反悔岂不是言而无信?

她正在犹犹豫豫间,方羽已经撅着嘴巴凑过来了,“啵”的一声,他的嘴唇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脸蛋上。

“官人……”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游戏好玩,娘子,再来!”显然他已经上瘾了。

“休要得意,这回定叫官人难以猜出。”

方羽大笑:“尽管放马过来。”

话随这么说,可她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回事情。不能太难了,要不然官人猜不出伤了他的心可不好了。

南阳诸葛亮,

稳坐军中帐。

提起八卦阵,

活捉飞来将。

听到诗妍的谜面,方羽愣住了。什么八卦阵,和太极拳呢!不过这最后一句话,倒是有些提示的。

“活捉飞来将”,嘿嘿,这提示貌似有些明显哦!

“莫非是螳螂?”

诗妍笑着摇了摇头。

“二哥,仔细想想,八卦阵像什么?”小兰在旁边着急的直跺脚。

喔……

方羽恍然大悟:“是蜘蛛!”

话音刚落,他突然凑上来,捧着诗妍的嫩脸狠狠的亲了一口,“啵”的一下,发出了很大的一个响声。

“官人高兴就好。”

看着诗妍红扑扑的脸蛋,方羽突然一把将她抱起。

“娘子,我爱你。”

诗妍娇羞一笑:“奴家也喜欢官人。”

“五个月前的乞巧节,正是你我的新婚之夜,那日,我弃你而去,让娘子一个人受尽嘲笑和冷落,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一只柔软的玉手轻轻的遮住了他的口,她那温柔如春风般的话语在他的耳边响起。

“从七情桥上开始,奴家的心里便有了官人。为了官人,奴家愿意等,不管吃什么苦,奴家都愿意。”

“小兰,你且慢慢吃着,我和娘子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

说着,他抱紧了诗妍,径直往楼上走去。

“二哥何事如此匆忙?要帮手么?”

“呃……这事儿你还真帮不了……”

话音未落,便传来重重地关门之声。

二哥究竟有什么事情这么紧急和匆忙?想了半天,小兰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柜台旁边的小二和掌柜,却在一旁偷偷偷的笑着。

他轻轻的将诗妍放在床上,便迫不及待的就要宽衣解带。

“官人,奴家有些害怕。”

“第一次总是有些害怕的,以后就好了。”

“那官人为何不怕?”

“我要害怕了,就没人保护娘子了。”

“官人我要动手,须答应奴家一件事。”

“娘子请说。莫说是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也答应。”

“此情此景,官人若能做得一首诗,奴家便应允官人,任你所为。”

特么的,这又是什么逻辑?火都烧到屁股上了还做什么诗?

要说这作诗,那还不简单。俗话说得好,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诗。可要符合当前的此情此景,倒是有些难度了。

沉吟片刻,头脑中忽然灵光一闪,有了。

情缘石上注良缘,

恩爱夫妻彩线牵。

春色无边花富贵,

郎情妾意俩缠绵。

“这首诗之前已然做过,不算数。”

哪知诗妍并不买账,直摇头。切!正正经经的诗不想听,看我给你来一首激情四射的。

梅花帐里笑相从,

兴逸难当屡折冲。

百媚生春魂自乱,

三峰前采骨都融。

“羞羞羞,不知羞!”

她捂着脸的模样更加的迷人了。

方羽笑笑,没有说话,轻轻的捏起她后背的一根细带,缓缓的拉长、再拉长……

亵衣无声的滑落,诗妍脸一红,当方羽的双手从背后轻轻的爬上她胸前那对高耸的女玉峰时,她嘤咛一声,娇羞的闭上了双眼,靠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她重新被轻轻的放倒在床榻之上,紧接着,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随即扯落了下来。

一个接一一个的吻犹如雨点般,温柔的落了下来,湿润了语嫣全身的每一寸白嫩的肌肤……

吃完了面,小兰一个人在楼下等了许久都不见人下来,不由得更加好奇。这两人究竟是去办什么事情,怎么这么久都还不出来?

她定了定神,刚走到窗口,屋内女子声声轻唤宛如一声声莺啼,婉转动听,她的双脚犹如粘在地上一般,无法挪动半步了。

这是在干嘛?她更加好奇了。她情不自禁的透过缝隙偷窥,不由得一阵脸红,赶紧捂住了眼睛,可那**之声却是那么清晰的声声入耳。

她羞得赶紧跑了出去。

见她出去了,小二早已按耐不住心情,立刻趴到窗口来偷看。

只见柳诗妍伸出粉嫩的藕臂轻轻的环绕着他的脖颈,浑身香汗淋漓,似痛苦,似欢畅,已然分不清,口中不停的轻唤着方羽的名字。

或急抽,或慢硉。

时而浅插如婴儿含乳。

时而深刺似冻蛇入窟。

时而扇簸而和核欲吞。

时而冲击而连根尽没。

乍浅乍深,再浮再沉……

只见诗妍色变声颤,钗垂髻乱,慢眼而横波入鬓,梳低而半月临眉。

……

雨过天晴,绿叶葱葱,草儿油油。

乡间小路,带点泥泞,柔柔的芳草,点点雨露。被雨水滋润过的大地,在烛光的映衬下,放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大地上镶嵌一颗颗亮晶晶的钻石。

床单之上,有点点鲜红的血迹,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那么的鲜艳、夺目。

看着她眼角挂着的泪珠,他一阵心疼,想想刚才只顾着自己快活,不顾她的感受,不由得一阵懊悔不已。

已经献出完璧之身的柳诗妍轻轻的勾住方羽的脖颈,香喘息息,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闭着眼,似乎未从刚才如仙境般的快活中解脱出来。

他并未起身,紧紧的搂住了她,将她融化在自己温暖的胸口。

“官人……”刚刚经历过暴风雨摧残的柳诗妍轻唤一声。

“多谢娘子把如此珍贵的东西给了我。”

“官人,从今以后,奴家便是官人的人了。”

这一瞬间,方羽的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了下来。

第二季 第13章 血溅西风楼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

日日与君好。

◆◆◆◆◆◆◆◆◆◆

突然,她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原本就细皮嫩肉的她,这一摔,顿时让她眼冒金星,浑身骨头都好似散了架一般。

“你……你……”小二瞪大了眼睛,吐了两口鲜血,两脚一蹬便咽了气。

“你竟然这么快就醒了?”

赵二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为了以防万一,他放了双倍的蒙汗药,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醒过来了?

“你们都不喝,我怎么舍得喝呢?所以我把酒偷偷的吐在身上了。我沾了沾唇,便发觉这味道有些奇怪,果然这里面有名堂,只是未曾料到,你们竟然如此的卑鄙无耻!”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麻袋解开来。

“官人?!”

诗妍眼睛一亮,失声惊叫,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梦?

“让娘子受惊了。”

看着他取下了诗妍口中的碎布,赵二迟迟没有动手。

望着他解开了绑住诗妍双脚的绳索,王长青犹豫着也没有动手。

他解开了绑住诗妍双手的绳索,掌柜的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没有动手。

小二是一流高手,能够在一招之内便能够解决他性命的人,江湖中也是为数不多的。

“官人,是你吗?你真的没事?”诗妍喜极而泣。

“娘子放心,出来走江湖,这点警惕还是有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拉到自己的身后,随手抓起了桌子上的筷子。

鸣鸿刀可以带走。

我也可以既往不咎。

但各位对我娘子的侮辱却必须要付出代价。

留下双手自行离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说话的声音铿锵有力,怒目圆睁,一步,一步,朝着掌柜的走来。

从刚才的谈话中,他已经知道了,掌柜的是他们两个人的老大。

掌柜的失去了儿子已经万分悲痛,如今听说又要砍自己的双手,不由得怒火中烧,手掌做鹰爪状,大喝一声:“拿命来!”便飞身扑向了方羽。

要速度没速度,要变化没变化,这一招“饿鹰扑食”看起来是那么的平淡无奇。

但方羽不敢大意。既然这个家伙能够当老大,自然是有他其中的道理。人可以傲慢,但不可以轻敌。

突然,掌柜的手臂暴涨,就像弹簧一样,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防不胜防,一拳直接擂在方羽的胸口。

这一拳,重如泰山!

“噗”!

他仰天吐出一口鲜血,“蹭蹭蹭”往后连退几大步,还没有站稳,掌柜的已经再次拍掌杀到。真没有想到,此人都功力竟然如此深厚!

“官人小心!”

柳诗妍大吃一惊,官人已经受了重伤,倘若再吃到一拳,性命必然难保。

来不及多想,她便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嘭”!一口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在方羽的身上。

“娘子!”他扑上去紧紧的搂住了她。

他知道诗妍爱他,无非就是拜过天地,这照古代的说法,一旦拜堂之后,女人要从一而终。

但他怎么也没有料到,一个不会功夫的女子,竟然会奋不顾身的替他挡这一拳。就算是回到现代,恐怕也找不出几个来。

“娘子这是何苦……”

“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刚说到这里,掌柜的突然又从侧面一掌拍到。

“官人!”

诗妍再次挺身而出,挡在了方羽的面前。“嘭”的又一声,她的后背又重重的挨了一掌。

“噗”!这口鲜血直接喷在了方羽的脸上。

“娘子!”

他大叫一声,手里的一把筷子脱手飞出。如此近的距离,纵然掌柜的反应再快,也是躲闪不及。一根根筷子犹如一把把利剑,从掌柜的归来穴处穿过。

掌柜的浑身一颤,张大了嘴巴却没能说出半个字。渐渐的,他脸上的肉在阵阵颤抖,皮肤也变得干枯萎缩起来。

眼看见老大占了上风,突然之间却一动不动,心知不妙。两人大叫一声,同时扑了过来。

方羽抄起凳子就砸了过去,顺便一脚将掌柜的踢倒在地。

不踢还好,这一脚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目瞪口呆。只见掌柜的犹如堆砌起来的积木一般,轻轻一碰,顿时散了一地。

“大哥!”见到大哥被害,王长青和赵二不由得怒火中烧。

虽然方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诗妍双目紧闭,浑身不停的颤抖,看着她嘴角的血迹,他攥紧了拳头,冷冷的说道:

“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

王长青抚摸着宝刀,得意忘形的大笑:“我是武林盟主,今天,就拿你开刀!”

“除非你能拔的出刀!”

赵二才不愿意废话,手持一对判官笔,朝着方羽就是一顿猛戳。

判官笔,属暗器类,又称状元笔。器形似笔,笔头尖细,笔把粗圆,笔身中间有一圆环,形状比较接近峨眉刺,环套在手指笔可以旋转,笔长约20厘米。

只见赵二一阵穿、点、挑、刺、戳,穿喉、仙女引针、白猿献果、叶底偷桃,双蝶舞花。

这判官笔能够使得如此出神入化,他果然有狂傲的资本。

可飞天派也不是吃素的。门派源自唐朝,历经一千四百多年的变化,加上先前金语嫣的指点,武功路数已非往日可比拟。

一来一去,一招一式间,两人竟然打成了平手。见到两人一时之间难分高下,王长青心中颇为焦急,欲抽出宝刀加入战斗。

可是他这一拔,刀竟然没有出鞘。

再试,亦复如此。

怎么回事,难道生锈了?

这时候,只见人影一闪,方羽借力往后一跃,整个身体从王长青的头顶掠过。

王长青本能的侧身一闪。

“咣”的一声,鸣鸿刀出鞘!

“裂天式!”

话音未落,王长青的整个人便被劈成两半。

赵二一愣,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刀,从未见过的好刀,武功,闻所未闻的好功夫。

“你……这是什么刀法?”见到王长青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劈成两半,他的心中开始胆怯了。

“杀猪刀法,专杀畜牲!”

“今日放你一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话音刚落,赵二转身边想走。

方羽见状,赶上前去,一招“横天式”,红光一闪!

赵二扭头看时,刀尖已迫近,正想侧身躲避,可是这刀法竟然十分诡异,不走正常路,刀从偏锋出。

只见赵二微微晃了晃,头还保持着往后看的姿势,却一声不吭自顾自向前走了几步之后,肩膀上的一颗头颅突然掉了下来,鲜血从碗口大的窟窿中“汩汩”冒出。

赔个礼道个歉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逼我杀人?

敌人入侵,北宋已灭亡,武林中人居然还在推举什么盟主,这是要揭竿起义共同抗金呢还是准备趁火打劫?

考虑这些问题原本就是多余的。

他抱起不省人事的柳诗妍就冲进了房间里。要知道,内伤还需内功治。

锁上房门。

拉上窗帘。

喔,这里原来没有窗帘……

管不了那么多了,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危险。

他小心翼翼的将诗妍坐在床上,自己盘坐于她的后面。可她不省人事,身体软绵绵的直往后倒。

倒就倒吧,时间紧迫。他立即对她宽衣解带,眨眼睛,她就变成了一个如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浑身上下再无一点遮盖物。

然后,他两臂伸直,两掌心吸附于她背上的两处要穴,下颏内收,脊柱领直,两目微闭,鼻吸鼻呼,不令耳闻。

约莫一炷香,两人的身上已经大汗淋漓蓦地,只听诗妍嘤咛一声,秀眉微皱,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见已无大碍,他立刻收功,谨小慎微地将她盖好被子。

“官人……”她徐徐的张开了眼睛。

“娘子暂且不要说话,好好静养。”

“让官人费心了。”

“娘子说哪里话,刚才若不是娘子舍命相救,恐怕我早已成了他人的掌下之魂了。”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将裸露在外的肩膀盖严实了,防止着凉。

君生我未生,

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

日日与君好。

她轻轻的吟诵着,冲他笑了下,温柔的说道:“官人,等奴家好些了,奴家给官人生几个孩子,官人喜欢么?”

方羽点点头,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哽在喉间,让他说不出话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仿佛在哄一个婴儿入睡一般。

此刻,她需要的是休息。

自己需要的是调息。毕竟这是一项极其耗费内功的功课。

他重新盘腿而坐,气沉丹田,渐渐的进入了忘我的境界。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小兰的呼救声。

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叽里呱啦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从窗户的缝隙中,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一群金国士兵。

他们怎么会到了这里?

然而容不得他多想,只听的那帮金国士兵一阵哈哈大笑,在小兰的尖叫声中,她的双手双脚被他们牢牢的固定在桌子上。

特么的,欲行不轨?

他们连一个小女孩都不放过!

小兰挣扎着,扭动着,可哪里是这些身强力壮的士兵们的对手,衣衫尽裂处,露出了里面的抹肚。

“二哥救命……”

空中红光一闪,紧接着,一条人影窜了出来。

“啊!”

“啊!”

惨叫声未落,四个金国士兵便相继倒在了地上。

“二哥!”小兰的眼睛里充满着惊喜的光芒。

“上楼照顾好诗妍。”

这时候,客栈外面的金国士兵听到里面的异常响声,哇哇的冲进来。

这一进来不得了。

在看清了里面的形势之后,金国士兵如潮水般的涌了进来。

“小兰,你和诗妍收拾好,赶紧先撤。我随后就到。”

“可是,该去哪里呢?”惊慌失措中,小兰很迷茫。

“一路南下,去往平江府。”

他还想再吩咐些什么,金国士兵已经将他团团围住。

这些小喽啰哪能困得住他,一招“横天式”,聚拢者纷纷惨叫着倒地。

“休要猖狂!”

话音刚落,空中一个人影犹如大鹏展翅飞掠而来。

待方羽看清来人的面目时,不禁暗暗吃惊。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完颜达!

第二季 第14章 巧对完颜达

枕前发尽千般愿,

要休且待青山烂。

水面上秤锤浮,

直待黄河彻底桔。

白日参辰现,

北斗回南面,

休即未能休,

且待三更见日头。

◆◆◆◆◆◆◆◆◆◆

此时此刻再见完颜达绝非好事。自从那日见到他后,方羽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人表面看起来粗狂彪悍,实则心细如发。

难道他对柳诗妍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他决定先不动声色探探虚实再说。打了一个哈哈,他抱拳道:“完颜兄,几日不见更显威武了。”

完颜达“哼”了一声,道:“拿尔等当兄弟,尔等不但欺瞒在下,还杀我士兵,这笔账,要算在柳诗妍的头上!”

他心中一凛!

完颜达既然知道柳诗妍,那么这个谎言怕是已经揭穿了。只是这家伙究竟知道多少?

“完颜兄有所不知,你手下的人欺辱我妹妹,在下替兄台分忧解难,如若不然,恐怕完颜兄的一世英名将尽丧于此。”

“哼!你不是我的对手,让那小娘子出来!”

“她是我家娘子,已经睡下了。有事跟我说便可。”

完颜达冷笑道:“哼!休要骗人,你娘子不是金语嫣么?又何时纳了小妾?”

“完颜兄错了,她是我娘子,不是小妾。”

“难道柳诗妍便是金语嫣,金语嫣便是柳诗妍?”

方羽很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同时又担心楼上柳诗妍的安危。要知道,如果这么多人一下子冲过来,他纵然有七头六臂,也是无法阻止的。

听他说话的语气,看他说话时眼睛里的神色,方羽心中有了些底气。

要让他相信刘诗妍便是金语嫣,金语嫣便是刘诗妍。这唯一的办法,便是说实话。说的越真,他就越不相信。

“不!完颜兄又错了。柳诗妍是柳诗妍,金语嫣是金语嫣。这是两个不同的人,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一些信息,但我可以向兄台保证的是,这两个女子的的确确,是两个女子。”

“那么,她究竟是柳诗妍还是金语嫣?”完颜达越来越迷糊了。

方羽笑道:“完颜兄怎还不明白?这是两个不同的女子。”

“满嘴胡言乱语!既然是两个不同的人,为何相貌一模一样?”这个时候,完颜达的心里似乎有了一些些的确定。

关于这个话题,方羽有一百句话,保证绕的这个家伙七荤八素找不着北。

他正想接话,忽听楼上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

“既然你与我家官人兄弟关系,那便是奴家的叔叔。”

她一边轻轻地说着,一边缓缓的从楼上走了下来。脸上带着迷人的笑容,身上披着薄薄的轻纱,里面的抹肚是那么的清晰分明。

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完颜达再次陷入了迷茫之中。如果她不会武功,又怎会如此从容自信,难道消息是假的?先看看情况再说。

“娘子。”

“官人。”

方羽张开双臂轻轻的将她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蛋,温柔的说道:“夜已深,娘子早点歇息。”

靠在丈夫的胸膛,已献出贞洁的诗妍主动送上了一个香香的吻,娇羞的低语:“没有官人,奴家怎可以入睡?”

“娘子务必注意身体,若是生病了我可是会心疼的。”见她衣衫有些单薄,他当即脱下外衣为她披上。

对于他的关怀,诗妍报以温柔一笑,莲步轻移,走到完颜达面前作了一揖。

“奴家见过叔叔。”

“啊?客气客气……”一时之间,完颜达有些发懵。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这么多的尸体,完颜达试探性的问道:“莫非这是柳三娘所为?”

“妾夫家姓方。”

她这样的回答更让完颜达发懵。

“当真是金女侠?江湖人称天下第一剑的金女侠?”

诗妍微微一笑,并没有道出实情,只是装作轻描淡写的挥了挥衣袖:

这些人实在令人厌烦。一个是西风楼的掌柜,一个是小二,至于那两个人,是他们的帮手。乱世之中竟然打起了打家劫舍的主意。奴家实在看不惯,随手教训了几下,不曾想这些人竟然是一群草包,三两下便死了。

听着她轻描淡写的叙述,完颜达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这些人是他特意安排的,一来试探她和方羽的武功,二来试探她的“真伪”。要知道,赵二和王长青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如今看来,她确实是金语嫣无疑了。

打个哈哈,完颜达道:“在下送与方夫人的那本游龙神功可看得懂?”

柳诗妍答道:“粗略翻看了一下,原来是梵语记载。”

听到她这样说,完颜达眼睛一亮,知她懂梵语,便将其他金兵尽数散去,掀翻的桌椅板凳和尸体让手下逐一收拾妥当,又命人去厨房备上一桌酒席。

小兰不放心,跟着去了厨房做监工,确认酒菜是干净的,没有下毒。

少时,菜已上齐。

完颜达热情的邀两人入座,方羽大笑着两杯中酒一饮而尽,快要饿晕的他抢先动起了筷子。

完颜达笑道:“方兄不怕有毒?”

方羽答道:“和完颜兄一见如故,你我更是以兄弟相称,你怎会害自家兄弟?况且,完颜兄有求于我家娘子,自然更不会下毒了。”

“你我是兄弟,是手足,怎可相残?”完颜达大笑着,亦举杯一饮而尽。

“叔叔是想让奴家将梵语翻录么?”

“正是如此,倘若方夫人应允,在下愿意千金相送。”

柳诗妍微笑着摇了摇头。

难道她不愿意么?完颜达急了,道:“倘若二位答应在下的请求,在下愿意与二位八拜之交,结为兄弟!”

“叔叔误会了。不是奴家不愿意写,只是奴家要听从我家官人的。官人让写,奴家便写。”

这话听着多舒服。方羽只是微笑着,并没有马上应允。完颜达一心想得到游龙神功秘籍,最后咬咬牙,在搜刮到的财宝中挑选出三件珍品赠予了柳诗妍。

第一件是“七星龙渊剑”。

相传欧冶子和干将为铸此剑,凿开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铸剑炉旁成北斗七星环列的七个池中,是名“七星”。剑成之後,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龙盤卧。是名“龙渊”。故名此剑曰“七星龙渊”。

第二件是一把十三弦古筝。紫檀木镶金饰龙凤呈祥图。

第三件是一件金缕衣。

金缕玉衣是由金丝连接一片片玉而成,是专门给皇室或者贵族人死后所穿之物。而这件金缕衣则大不相同,金丝更细,与桑蚕丝面料完美连接,衣衫雍容华贵又不失性感妩媚,最重要的是份量还特别轻盈。

酒过三巡,方羽命小兰取来文房四宝,诗妍当即一面仔细揣摩,一面完整翻录。

但她留了一个心眼,完颜达是金国人,在我中原横行霸道,如今进攻汴梁才使得爹爹惨死,这个仇不能不报。

只是苦于自己是女儿身,又不懂武功,如今机会来临,只是这件事需要小心谨慎,不然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连累了官人,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不动声色,如实翻录,却在最后将“手掌向上”写成了“手掌向下”。她不知道这一个字的改动会不会有什么影响,于是又将“气海穴”改成了“百会穴”,这是她所知道的唯一的一个穴道。除此之外,她再也不知道还能改哪里了。

翻录完成,她的额头上已经泌出了细细的汗珠。要知道,这是一项极具脑力的活儿。

“不会有什么遗漏或者差错吧?”完颜达半信半疑。

“叔叔若是不信,尽管将原本拿去另寻他人便是。”说着,她有些气恼的将原本丢在他的面前,转身便走。

“娘子……”

“妾有些困意,这便去睡了。官人也早些歇息,切莫贪杯醉了。”

“等下。”说着,方羽揽住她的*往怀里一拉,让她坐于自己的腿上。

有生人在,他怎能如此。诗妍微微挣扎了几下,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搂抱的更紧了。

“官人……”她娇羞的低语。

“倘若困了,便在怀中睡吧,等下抱着娘子一起上楼便是。”

“妾又不是三岁孩童,需要人哄着入睡。”

“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心肝宝贝。”

“官人如何变得这般花言巧语?”

“花言巧语只为娘子一人。”

“倘若方兄休了夫人,我完颜达定然将娘子娶回家。”完毕,完颜达一阵大笑。

这是一种玩笑,更是一种试探。方羽如何不明白。也不恼怒,他将诗妍胸口的衣衫拉严实了,轻轻吟诵道:

“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

水面上秤锤浮,直待黄河彻底桔。

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

且待三更见日头。”

诗妍幸福的躺在他的怀抱中,同样以诗作答:

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

冬雷震震,夏雨雪,

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情到深处,方羽忍不住低头索吻。诗妍羞笑一声,轻轻的捂住他的唇,娇羞道:“官人,有人看着呢。”

见到两人如此恩爱,完颜达很是羡慕。自从那天与金语嫣一战,时间过去了好几年了,没有想到她却还是这般年轻貌美。

趁着他俩打情骂俏的时间,完颜达仔细的研究起游龙神功来,暗中小试一番,顿觉气息滚滚而来,心中大喜,当着他俩的面将原本付之一炬。

“叔叔为何如此?”

“适才出言鲁莽,请方夫人海涵。将原本烧之,是对方夫人的一片苦心最好的解释。”

“无妨无妨。”方羽大笑着。

小兰趴在桌上睡着了,诗妍躺在方羽的怀中睡了。为何如此?其实原因很简单。他信不过这完颜达。倘若再出什么差错,那可如何是好?所以,他虽然喝着酒,暗中早已通过内力将酒逼出。

酒桌上,两人接着推杯换盏,直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诗妍收拾好行礼,告别了完颜达,上了马车。

完颜达抱拳道:“金女侠,我们后会有期!”

第二季 第15章 落脚鸳鸯谷

今古无门闭是非,

无心出岫已知机。

于今收拾归山谷,

不逐春风上下飞。

◆◆◆◆◆◆◆◆◆◆

行驶了半天,看见前方有一大群人马,吆喝怒骂声此起彼伏,待要细听时,却怎么也听不懂他们的话。

莫非是金国人?

夫妻两面面相觑。

他将马车停在隐蔽之处,然后绕到一边暗中观察。

果然是金军!

前面的人骑着高头大马,耀武扬威,后面的士兵精神抖擞,步履一致。

在金军的中间,一辆辆囚车用铁链互相锁着。囚车里,是从汴梁抢夺而来的年轻女子,从穿着上不难看出,有些女子甚至是皇帝的嫔妃或是宫女。

“这些畜生实在太过可恶。不仅占我大宋家园,还抢夺财物,如今又强抢民女!”

小兰劝解道:“二哥切莫冲动。仅凭一人之力难以挽回大局。倘若真能救得了她们,她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柳诗妍道:“小兰说的不无道理。官人倘若真的有此豪情壮志,不如借着手中的鸣鸿刀,将武林中的英雄好汉聚集一堂,共谋大事也未尝不可。”

方羽点点头:“娘子不仅年轻貌美,料想的也如此周到。”

三人不得已绕路而行。

趁着这个时间,诗妍便在马车上将昨晚翻录的游龙神功又手抄了一份,央求着方羽教她功夫。

他呆呆的看着诗妍,惊讶的不是她突然想学武功,而是这个女子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诗妍轻轻叹了口气,道:“生逢乱世,学武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心疼官人为了保护奴家处处小心翼翼,面对强敌奴家更是提心吊胆。倘若奴家学成了功夫,便可与官人一起并肩作战。”

“娘子所言甚是。只是如今兵荒马乱,何处才是安身之所呢?”

“天下之大,自有去处。”

一路上,诗妍将昨晚抄录给完颜达游龙神功的事说了,方羽听后哈哈大笑,勒住缰绳,钻进马车里,当着小兰的面,给了她一个大大的吻。

“官人……”诗妍摸着脸庞,羞得满脸通红。

“娘子真是我的知心人,做的好!”

“奴家以为官人要说我了。”

“你以为他的古筝、宝剑,还有这些金银财宝是哪里来的?如果他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到那个时候,大家便只有兵戎相见,鱼死网破了。”

“所以,奴家更要练功夫。”

方羽笑道:“只是练了功夫,生孩子的事恐怕就耽搁了。”

诗妍想了想,红着脸回应道:“如果两者有冲突,那奴家便不练武功了。”

“这是为何?”

诗妍低头娇羞道:“官人爱奴家,奴家无以为报。只是官人年纪已经不小了,奴家想为官人生个一男半女,不能让方家断了香火。”

“娘子所言令我甚是感动。这武功也要练,孩子也要生。两全其美岂不更好?”

“但凭官人做主。”

为避免遇到路上的金军,也为了躲避完颜法达的追捕,方羽专捡小路走。

无心欣赏沿途的风景,三人翻山越岭,到了黄昏,方羽便在马车旁生起一堆篝火,打了一些野味来放在火上烤熟了。

互相依偎着睡了一夜,第二天,天一亮,便赶紧启程。

顺着一条乡间小道,经过两座石拱桥,眼前的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只见峡谷蜿蜒曲折,怪石林立,奔涌的清泉从近百米高的峭壁中倾泻而下,穿过寂静的山野和茂密的丛林,汇入形状不一的深潭之中,形成众多风格各异的天然浴池,大小落差的河道环环相扣,连绵不绝,或平缓悠静,或险象环生,两岸山势险峻,周围全是森林式植被。

一个裂缝交错的石碑上,斑驳的字迹依稀可见:鸳鸯谷。

小兰道:“此情此景,官人何不作诗一首?”

特么的,我哪里会作诗。方羽打了一个哈哈,脑筋急转,嘿,有了!

美女生山谷,

不解歌与舞。

君看野草花,

可以解忧悴。

小兰笑道:“有柳姐姐在,二哥何须独赏野草花?”

柳诗妍道:“官人怕是想要纳妾了?”

“纳妾?这从何说起嘛!”

方羽大声喊冤,搂着她想亲一口。诗妍轻轻的格挡,娇笑着,罚他再作诗一首。

好吧,那就再来一首。不过,作诗不会,“偷诗”可是拿手绝活。

今古无门闭是非,

无心出岫已知机。

于今收拾归山谷,

不逐春风上下飞。

小兰笑道:“才子佳人,真是令人羡慕。”

呃……特么的,这哪里是我做的诗,只是做这首诗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呢,我也就拿来盗用一下。

经过一番挑选,方羽选了一处隐蔽之处作为落脚之地。

野外生存他有的是经验。

方羽伐木砍柴建木屋,诗妍和小兰便将他打来的野味洗剥一番,端茶倒水,尽力免去他的后顾之忧。

晚上,三人就暂时蜗居在马车上。三人便潜心钻研起游龙神功。

数日后,一个简易的草屋建成。

他在地上铺上柔软的草和树叶,又将动物毛皮铺在上面,一张又松又软的大床便制作完成。

这当然不是方羽自己睡的。自己是男人,怎么睡都成,而她们是女子,也没吃过多少苦,自己所能做的,便是尽可能的给她们最好的。

为了让她们放心睡觉,他用藤条编织成一扇门帘,然后在门帘上绑上宽大的树叶作为遮挡。

女人睡里面,男人睡外面。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至少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有了这个地方,便有了生存的基本条件。

满足了生存的基本条件,便可以静下心来好好的研究研究这游龙神功了。

神功果然奥妙无穷,但天罗刀谱中有了详细的记载,事情也便简单多了。

诗妍有些纳闷:“你这天罗刀谱中为何会有游龙神功的记载呢?”

一个练天罗刀谱,一个练游龙神功,他们原本是两个仇人。你看,这游龙神功有不少地方和天罗刀谱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所以,我断言,这两人应该原本是好朋友。不知是什么缘故,导致两人反目成仇。结果练天罗刀谱的人不幸中毒身亡。也许为了提醒后人,他便将游龙神功的破绽之处,详细的记载在天罗刀谱之上。

“娘子,游龙神功只是内功。我喜欢娘子练剑法,再搭配上游龙神功,潇洒飘逸宛若仙子,一定美呆了,帅爆了,酷毙了。”

诗妍一愣:“官人,何谓美呆了、帅爆了、酷毙了?”

呃……方羽苦笑着,现代的话,放到宋朝来说,人家当然听不懂了。

“就是非常非常美的意思。”他只好这样解释。

“那官人一定也是美呆了,帅爆了,酷毙了。”

“你看外面的月色多么美,娘子,我们出去走走吧。”看着她如花似玉的脸,方羽不禁有些心动。

月光下,草木芳丽,嫩叶絮花,香风绕砌,此情此景,她的睫毛在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

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一一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配合他的动作,语嫣将手绕上他的脖子,嘤咛一声,轻启朱唇。

热吻之下,她轻轻的被放倒在柔软的草丛中,接着,衣衫尽脱,裙裤尽褪。

“官人……”这一声官人,道尽了无数的温柔。

他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轻轻的伏上了她的身体,温柔的合二为一。

“可以给我生个孩子么?”他温柔的在她耳边问道。

“嗯。”她羞涩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他忽而宛如春风般,忽而一阵疾风骤雨,时而轻推缓送,时而惊涛拍岸。

诗妍咬着嘴唇。刚开始还能勉强忍受,到后面,随着感觉越来越强烈,她一只手死死的抓着旁边的草地,另一只手紧紧的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儿声音。

这要是让小兰听见了,那就羞死人了。

忽浅忽深、疾浮疾沉中,诗妍钗垂髻乱,眼神迷离。

“官人……官人……”

她再也忍不住这股冲击,莺声呖呖中,浑身颤抖着,任凭一股洪水如开闸泄洪般涌进她的身体。

“娘子,谢谢你……”

她伸出白嫩的藕臂掩住他的唇,脸色红润,香喘息息,呢喃细语:“官人是奴家的,奴家亦是官人的。伺候官人是奴家份内的事,何必言谢呢。再说,官人高兴的同时也给了奴家快乐。所以,该说谢谢的,应该是奴家才对。”

两人搂抱着热吻一番,这才尽兴而归。

拂晓时分,小兰便拿着衣裳去溪水边洗衣服,诗妍便去生火,方羽外出打猎。凭着他的技术,总是能或多或少的带回一些吃的。

闲暇之余,诗妍和小兰便一起研究游龙神功,方羽则在一旁钻研起天罗刀法。

等到她们的游龙神功入了门,方羽便将飞雪派剑法传授给她俩。

自从那夜在草丛中欢愉之后,他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好好的温存一番。小兰这丫头练武成痴,诗妍更是终日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

难道自己在那一晚播种下的种子没有发芽么?

看来是白费劲了。要不然,这相隔了半年,要说有动静,她的肚子早该大起来了。

我在想什么呢!诗妍还这么年轻,这要是回到现代,她才刚刚十八岁啊!

算了,还是好好的练功吧,生孩子的事等游龙神功练成再说不迟。

冬去春来,弹指一挥间,他们在这里居住了三年了。

空旷的屋前,两只美丽的蝴蝶上下翻飞,流连忘返于花丛间;忽然,蝴蝶变成了两只白天鹅,自由穿梭于水云间。

双掌相对,砰然大震,激起了数丈高的河水。游龙神功已然颇具规模。

两人功夫也有不同之处。

小兰遵从着方羽的指示,专心练起了飞雪派剑法已有数月;而诗妍对此却置若罔闻,站在飞流直下的瀑布下,身穿抹肚和亵裤,闭目沉思,任凭泉水如何冲刷着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

“娘子,你在作甚?”

“剑随身动,身由心走,心随意转,意由念生。官人,奴家好像悟出一些什么了。”

“甭管你悟出什么,先打一架再说。”方羽笑着,双手叉腰,大声叫嚷,“来来来,小兰,你先来!”

飞雪派剑法是金语嫣在飞天派剑法上的大胆改良,融合了游龙神功的飞雪剑法威力无穷,一时之间,两人竟然难分高下。

“霸王别姬!”

“破天式!”

但闻刀剑声,不见人影来。

“天外飞仙!”

“裂天式!”

只闻人声,不见人影,依旧杀得难解难分。

在打到第一百招时,方羽用了天罗刀谱中的第三招横天式,树枝狠狠的击中了小兰的屁股。

小兰嘟着嘴,捂着火辣辣的屁股,显得有些委屈:“二哥,你欺负人!”

“我如何欺负你了?”

“哼,奴家告诉姐姐去。”

方羽大笑:“这就对啦!我保证不动就搂着她。”

“姐姐,二哥欺负人。”小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

“妹妹,官人让着你呢,要不然,你早就落败了。”

“姐姐如何得知?”

“你固步自封,自然落败。还记得姐姐跟你怎么说的么?剑随身动,身由心走,心随意转,意由念生。把自己融合于天地万物中,送你五个字:无招胜有招。”

“说的好听,无招怎么打?”

“看姐姐的。”

柳诗妍轻轻的走到方羽面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温柔一笑:“奴家见过官人。”

“娘子客气了。”方羽赶紧作揖还礼。

“官人小心,奴家要出招了。”

“娘子,请!”

诗妍冲他莞尔一笑,右手伸却到胸前,轻轻的解开了衣衫,露出了里面的抹肚。

这是在诱惑我么?他的嘴角扯起一抹邪邪的笑容。然而,她却脱下了衣衫,伸手去解自己的抹肚。

“娘子,这是……”

“官人不想用另一种方式一决高下么?”

她的眼里充满着浓浓的爱意,温柔的话语简直令人无法抗拒。

他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一边脱衣服一边朝欣喜的这边走来。

突然,诗妍一个反手将他的手腕控制住,脚一勾,方羽便倒在了地上。

“妹妹快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呀!”

听到姐姐的呼喊,小兰咯咯笑着飞奔而来,举起树枝朝着方羽的屁股轻轻的打了几下。

直到这时,方羽才恍然大悟。特么的,英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栽在了娘子的手里。

不过没关系,现在吃点亏,到了晚上一起算回来。

第二季 第16章 碧云飞花剑

夫妻和顺从今定,

这段姻缘夙世成。

鸾凤和鸣鸳鸯谷,

琴瑟和谐乐万春。

◆◆◆◆◆◆◆◆◆◆

鸳鸯谷虽好,可总不能呆待一辈子吧?好在诗妍还没有怀孕,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仔细回想起来,在这里已经三年了,现在的年份应该是1130年,诗妍二十一岁。这二十一岁的女子对宋朝来说已经不小了,俗语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自己不着急,她好像承受了不小的压力。

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和她谈谈。

这时,一只手从“隔离门帘”外伸了过来。听到悉悉索索的声响,小兰警惕的睁开眼睛,等看清这只手的时候,她不由得笑了。

“二哥,姐姐不在。”

“不在?这么晚了她上哪去了?”

“二哥你还不知道么?”

小兰觉得十分奇怪。他们原本是夫妻,应该同床共枕才对。可是,姐姐跟自己睡了三年,二哥却一个人睡在外头。

如果说二哥让姐姐跟自己睡,是为了怕自己孤单的话,那或许还可以理解。可是最近姐姐的举动十分的奇怪,白天一个人在瀑布下打坐发呆,到了晚上经常一个人偷偷的出去。至于她出去究竟干什么,谁也不知道。

听着小兰的叙述,方羽皱起了眉头,难道她厌倦了这里的生活?难道她受不了这里的苦?

小兰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如果姐姐受不了苦,她又何必跟着你在这里待了三年?姐姐经常跟奴家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既然选择嫁给了方羽,就一辈子跟着你了,除非你休了她。

方羽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好女子,也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好妻子。

“你跟诗妍聊的话题最多的是什么呢?”

“之前谈的最多的,就是讨论游龙神功的内功心法,这段时间姐姐经常跟奴家说起孩子的事情。”

“她有没有说什么?”

“姐姐跟奴家说你有些不喜欢她了。”

“瞎说!”

“那为何将近三年了,你都没有碰过她?”

特么的,她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跟你说?他突然的叹了口气,也是,这三年来,她们练她们的,自己练自己的。即使在一起沟通,也经常是聊一些武学方面的话题。真的太亏欠她了。

“我去看看。”披衣起床,他提着刀兴冲冲的出去了。

屋外,皎洁的月光如一层银白色的纱笼罩了整个鸳鸯谷。

一轮明月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不知名的小虫儿在草丛中寂寞的叫着。

平静的湖边,诗妍盘腿而坐,借着明亮的月光,他清楚的看见了她身上散发着的热气。

原本他想悄悄的潜过去逗她一下,甚至给她一个拥抱,或者给她一个吻什么的,看到了这一幕,他突然闪到了一边。

虽然他没有练过游龙神功,但是,他也是个练武者,他十分的清楚,诗妍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

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有人打扰的。他静静地躲在一边,警惕的望着四周。

棋路纵横守天元,

抢占天元第一着。

连环棋子千目杀,

玄之又玄一色棋。

十二玉楼空更空,

一寸相思一寸灰!

突然之间,诗妍的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啸,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掌突然变爪,七星龙渊剑就像得到了主人的命令一般,突然出鞘。

平静的湖面此刻突然翻起了惊涛骇浪,犹如海啸一般卷起数丈高的浪潮,向着诗妍席卷而来。

只见她犹如夜空中的一颗白色的明珠,又好似月宫中的仙子从天而降,她提着剑指冲了过去。

就像一个*一般,这一排数丈高的浪潮突然从中爆开,向四周洒下了绵绵的细雨。

方羽看得手痒难耐,突然拔刀出鞘,“咻”的一声冲向了诗妍。

紫气东来!

破天式!

群山深处!

裂天式!

踏月而至!

横天式!

问道于天!

灭天式!

浮云弄彩!

罗天式!

“罗天式”是天罗刀谱中最厉害也是最威猛的一招,自从他练成以来,后面的灭天式还没有使用过,就更不用提罗天式了。

如今和她比武切磋,却突然用到了罗天式,这不禁让他大吃一惊。

更让他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剑法每招每式看起来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可是竟然能够随着自己的变化而变化,他大有一种有劲无处使有招无处放的感觉。

天外飞仙!

话音刚落,朵朵剑花就像空中的烟花一样绚烂绽放,目不暇接,真真假假,令人无法琢磨。

“嘭”的一声,胸口被踢中,他重重的摔向了湖面。

“糟糕!”她心中一凛,一个俯冲想伸手去拉他。

哪知方羽化拳为掌,在湖面上一拍,借着这股反冲的力道突然弹向了她。

转瞬之间,他的刀尖戳向了她的胸口。

“叮”的一声响。

刀尖抵在了剑背上。

诗妍趁势向后一个翻腾,轻盈的飘落在地上。

“奴家输了,官人真会随机应变。”

方羽摆手笑道:“不,是我输了。你这套剑法很新颖独特,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是奴家结合官人的飞天剑法和飞雪剑法后自创的,名曰‘碧云飞花剑’,不知官人以为如何?”

“能够与天罗刀法一决高下,这碧云飞花剑法精妙绝伦,娘子冰雪聪明,真是练武的奇才。”

“舞枪弄棒原本是大丈夫所为,岂是小女子所做的?但生逢乱世,会些拳脚也是实属无奈。”她一边说着,一边径直往屋里走去,也不搭理身后的方羽在说些什么。

“娘子,娘子!”看到她没有理睬自己,方羽一个箭步上前,从后面搂住了她。

“时候不早了,官人该歇息了。”她转身轻抚着他的脸庞,声音是那么的温柔,“这三年来,官人为照顾奴家和小兰甚是辛苦,如今武功有了些成绩,日后就让奴家来照顾官人吧。”

“娘子……”

他想说什么,却被她的玉手轻轻的掩住。

“官人,如果奴家哪里做的不好,官人仅可以提出,奴家改正。如果官人不喜欢奴家,奴家可以做妾,官人可以另娶,就是不要休了奴家……”

“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承认,这三年来有些冷落了娘子,是我不对,是我不好。娘子是我生命的全部,没有你,我将失去生存的意义。”

“官人……”

“我师傅说,前生一千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而你,是我用一万的擦肩而过才换来了今生与你的相遇!这辈子,我只娶你一个,只爱你一个!”

“官人……”

他双手箍住她的柔软的腰肢,不等她说话,灼热的嘴唇已经贴住了她薄嫩的双唇。

她嘤咛一声,在荡气回肠的热吻中,两腿发软,轻轻的,她被放倒在柔软的草丛中。

脱罗裙,解绣胯,当裙裤尽数褪下,一具光洁白嫩的**便完美的展现在他的眼前。

“官人……”

她娇羞的轻唤一声,美丽的月色在她的面前也失去了动人的神采。

软软的胸脯。

腻腻的臀部。

他的手抚遍了每一个角落。

诗妍顺从地依偎在他的怀中,温软的身体,象牙般光滑细腻的皮肤,他感到自己手掌上传来诗妍身体的阵阵颤栗,准确无误地表达着一种渴望被爱的信息。

“娘子……”

诗妍在他身边吐气如兰,声音幽幽地说:“官人,对我温柔些好吗……我有点儿怕……”

面对着他缓缓伏下的身体,她带着幸福的娇羞,顺从的让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

“官人,轻一点儿……”

方羽已经什么也顾不上,也什么也听不见了,他仿佛回到了青帮,正在和李俊熙决一死战,又仿佛指挥着大宋军队与金军激烈厮杀。

短兵相接,刀剑铿锵,碰出点点火星,攻击,攻击,再攻击……

方羽勇猛的攻击点燃了柳诗妍的激情,她好像躺在小船里,感到汹涌的浪涛使脆弱的船儿剧烈地颠簸着,狂风加着暴雨一阵阵掠过湖面,像无数条鞭子抽打着小船。

起起伏伏中,船体颠簸着倾斜着,时而窜起飞到浪尖上,时而重重地摔进峰谷底,强烈的昏眩中夹杂着将要解脱束缚的快感。

她闭着双眼,燕语喃喃中,承接着一浪高过一浪的浪潮。

忽然,暴风雨掠过湖面,卷向黑沉沉的远方,刚才还喧嚣的湖面恢复了平静,小船静静地随波逐流,船体在轻轻摇晃……

平静的湖边,柔软的草丛中,虫儿在欢叫,声颤气促中,她莺声呖呖,如轻纱般的月光下,组成了一幅美妙的画面。

诗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倦,就像与风浪搏击,九死一生归来的海员,像长途跋涉、筋疲力尽的沙漠旅行者看见了天边的绿洲……

看着她满含的泪水,他不无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太急躁,弄疼你了。下次保证不会了。”

诗妍突然狠狠地在方羽胸膛上咬了一口,疼得方羽差点儿叫了起来。

胸膛上,已被她咬出一圈圈圆圆的、细细的牙印,四周慢慢地渗出了鲜血。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娘子这是要谋害亲夫么?”

诗妍似笑非笑、娇嗔地看着丈夫道:“官人,你好坏,都快把奴家吓死了。官人以为你在干什么?和金兵打仗么?”

“呃……”

“官人在奴家的身体里留下了痕迹,所以,奴家也在官人的胸口上印上我的烙印。意思是,从今以后,你属于我……”

回到屋里的时候,这一次,方羽拉住了她的手。诗妍没有抗拒,脱了衣服便顺从的躺进他的臂弯里。

“官人喜欢孩子么?”贴紧他的胸膛,诗妍略带紧张的问道。

“喜欢啊,只是娘子不让我靠近,很难得才亲热一次……”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官人要这样说,奴家冤屈死了。”诗妍躺在他的怀里娇嗔道,“官人,让妾给官人生个孩子吧?”

“我一定好好干活,早日给娘子种下因果。”即便是她不急,方羽也要开始急了。自己多大了?都三十多岁了,还没有当爸爸,这要在农村,非被闲言碎语唾沫星子淹死不可。

“官人,今晚放过奴家好么?”

“怎么了?”

“刚才差点被官人整散架了。”她羞得将脸深埋他的胸膛。

“从今以后,我就这样一直搂着娘子睡觉,再也不放手。”

从拜堂至今,两人第一次躺在了一起。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季 第17章 鸳鸯谷风波(上)

此生逍遥天休问,

古来万事东流水。

与君谈笑鸳鸯谷,

鸣鸿七星笑红尘。

不见青丝红颜老,

只留正气满乾坤。

◆◆◆◆◆◆◆◆◆◆

男人需要女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同样,女人也需要男人温柔的关怀。在这个与世无争的鸳鸯谷中,他们时而穿梭于山水之间,时而他又静静的坐在湖边,聆听诗妍美妙的琴声。

琴声婉转悠扬,在这个风景如画的鸳鸯谷,佳人微笑而坐。她的容貌国色天香,她的琴声沁人心脾。

“此生逍遥天休问,古来万事东流水。”

诗妍轻轻的吟诵着。对于她来说,有亲如姐妹的小兰,有疼爱自己的丈夫,她是快乐的,是幸福的。

“与君谈笑鸳鸯谷,鸣鸿七星笑红尘。”

冲着方羽甜美一笑。她的笑是那么的美,那么的迷人,令周围的花朵也黯然失色。

“请官人来结句。”

听到诗妍的召唤,方羽仰天沉思片刻:

此生逍遥天休问,

古来万事东流水。

与君谈笑鸳鸯谷,

鸣鸿七星笑红尘。

不见青丝红颜老,

只留正气满乾坤。

诗妍淡淡一笑:“官人可是想出谷了?”

“我想给娘子更好的生活,不用在这里吃苦受罪。”

诗妍一边轻轻拨弄着琴弦,一边温柔的说道:“能与官人在一起,奴家每天都是幸福的。倘若官人不在身旁,山珍海味又如何?有官人疼着爱着,吃糠咽菜又怎样?”

“娘子所言甚是,那我们就做一对快乐的神仙眷侣!”

这时候,小兰提议去捉鱼。

她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方羽的赞同。清澈见底的河水中,鱼儿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可要想捉住它们,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呢。方羽先用淤泥把一端堵死,然后将鱼往里面赶,最后把另一端也堵死。

看着鱼儿在围墙里边惊恐的乱撞,他哈哈笑道:“娘子,看我给你捉一条大的。”

“二哥,让我来。”

小兰娇笑着跑进“围栏”里,握着竹竿一阵猛戳,鱼儿却像有感应似的,每次都从竹竿边溜走,她倒腾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捞到,不由得有些气馁。

小兰气呼呼的嘟着嘴,将竹竿丢到一边:“二哥,这不好玩,捉不到,太狡猾了。”

“习武要有恒心,捉鱼要有技巧,你这样如何能捉到鱼呢?”诗妍微微一笑,拾起河边的鹅卵石,只听“咻”的一声,准确无误的击中一条鱼的头部。

小兰惊喜的拍着手叫了起来:“姐姐教我。”

“其实这并不难。你每天在瀑布边打坐调息,你会发觉……”

说到这里,她突然停顿了下来,正当方羽感到有些奇怪的时候,诗妍突然手一指,跟着小兰惊讶的喊了起来。

“快看,那边飘过来一个人!”

有个人赤条条的面朝下趴在河水中,尸体还未僵硬,脖子处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往外冒血,看样子才刚刚死。

小兰问道:“二哥,依你看,这人是何人?”

“男人。”

方羽的回答遭到了诗妍抿嘴一笑。

小兰“哼”了一声,转头又问:“姐姐,依你看,这人是何人?”

诗妍站在丈夫的身后,轻轻的回答道:“死男人。”

小兰撇撇嘴:“你们两个现在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就不能说一些有用的吗?”

方羽笑道:“一个被杀死的男人。”

诗妍跟随着丈夫的话语补充道:“一个被剑杀死的男人。”

方羽点点头,道:“而且只用一剑。”

随着两人的提点,小兰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的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剑痕,除此之外,全身并无半点其他伤痕。

看样子,杀死他的人还是一个高手。

他为什么会被杀死?真相无关紧要了。关键是他怎么会死在这里?

鸳鸯谷是第一凶案现场,还是死后被抛尸的地点?

“娘子,你怎么看?”

“研究一个死人做甚?”

“看看娘子的洞察力如何。”

诗妍沉吟片刻,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凶手是在这里把他杀死的,那么这个凶手定然还没有走远。如果他是被杀死后再运到这里,那么,凶手肯定不愿意让其他人发现。无论是哪一种可能,这个人的身上定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才导致了被杀。

有秘密?小兰细细查找了一番,却一无所获,道:“我觉得不管他是怎么死的,先把他埋了,让他入土为安吧。”

看到他的死,方羽的心情跟着沉重起来。虽然她们两个现在有了武功的基础,特别是诗妍,她的功夫让自己刮目相看,但终究是少了实战的经验。有朝一日出了鸳鸯谷,两个女子不知人心险恶,到头来,吃亏的还是她们自己,所以有必要应该提醒她们一下。

“我要告诉你们两个一句话,希望这句话能够牢牢的记在心里。”说话时,他的表情有些严肃。

“官人请说。”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敌人。当你的敌人还没有倒下,他永远是你的威胁。”

“二哥,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小兰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他。

“卧底。”

小兰一脸疑惑的看着诗妍,她也摇了摇头。显然,卧底是什么职业对她们两个来说十分的陌生。

“不明白么?那细作总该明白了吧?”

细作?!

姐妹两个瞪大了眼睛。

“二哥居然是细作,姐姐,你爱错人了。”

“你二哥关心我,照顾我,一个懂得疼,知道爱的男人,纵然真的是细作,奴家也愿意跟他,天涯海角,这辈子跟定他了。”

这个细作不同于他人。有一个很大的帮派,名字叫做青帮,青帮中的老大名叫李俊熙,他神出鬼没,神龙见首不见尾,做尽坏事,人人得而诛之。我打到他们的内部,坐到了第四把交椅。

小兰问道:“那么,这个李俊熙现在死了吗?”

方羽摇摇头,突然沉默了。

敏锐的诗妍立刻觉察到了他未说完的故事。新婚之夜他的离家出走,以及日后他种种的心理矛盾,都只为了一个人。

“如果官人愿意,奴家愿意代替姐姐照顾官人。如果官人不愿意,奴家愿意做小……”

“姐姐,二哥原来还有别人!让姐姐做小?那可不行!”小兰有些吃惊,有些气愤。

诗妍微笑道:“妹妹不必吃惊,奴家早已知晓,并不介意。”

“娘子对我的深情厚谊我至死难忘。我在佛前苦苦哀求了千万遍,才换来今生的与你一次相遇。我不仅爱你,更要带你回家。”她的宽容让方羽情不自禁的搂住了她。

小兰“哼”了一声,道:“这还差不多!姐姐这么美丽善良,把所有能给的都给了你,如果发现日后你做了对不起姐姐的事,我可不饶你!”

“妹妹,你二哥心里有奴家,这就够了。”

“二哥,快看这是什么?”突然,小兰惊讶的喊了起来。

在这具尸体的口中,有一颗通体透明的圆形珠子,透过牙齿的缝隙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芒。

看着小兰强行的撬开这个人的嘴,诗妍皱起了眉头:“这从死人嘴巴里面抢东西合适么?”

小兰道:“这是他誓死保护的东西。如果他有后人,我们应该找到他,并且把它归还。”

方羽笑问:“那倘若他没有后人呢?”

“那它就归我啦。”

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挖了个坑,将这具尸体掩埋了。

三人刚回到屋里,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循声望去,只见瀑布边有两个少年正在合力围攻一个老者。

两个少年的剑法潇洒飘逸,老者手持乌金拐杖,虽然身陷重重剑影,却进退自如,攻守有度,似乎在有意的与他们周旋。

时间一久,两个少年便逐渐的感到体力不支,见到老者愈战愈勇,心生胆怯,虚晃一招拔腿就跑。

眼前一花,老者已经从头顶飞掠到他们的面前。

“想走?把藏宝图交出来!”

少年甲冷冷一笑:“不交又如何?”

“若是不交,下场便和你们的三弟一样!”

少年乙道:“前辈,藏宝图真的不在我们这里。前辈若是不信,尽管来搜。”

“藏宝图放在夜明珠中,你当老朽不知?这等重要之物你们会随身携带么?再若推三阻四,下去和你们的三弟团聚吧!”

少年甲怒道:“为了一张藏宝图,你赶尽杀绝,丧尽天良,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老朽没人性,你们就有么?技不如人就下毒害人,兄弟三个抢了人家的藏宝图,你当老朽不知?若再不交出藏宝图,让你们两个血溅当场!”

少年甲冷笑道:“念你是长者,故意让着你,还真以为打不过你么?”

少年乙道:“二弟,跟他废什么话!他杀了三弟,这笔帐,定要他血债血偿!”

见他们三个人唇枪舌战,躲在屋中的小兰不由得感到好笑。要打便打了,怎如此啰嗦?

看着三人重新缠斗在一起,小兰有些兴奋起来,这三年来总算看见了有外人,呆在这鸳鸯谷里面真是闷死了。

两个少年为了他们的三弟而殊死一搏,长者为了得到藏宝图而招招留情,一时之间竟然杀得难分难解。

从瀑布打到湖边,又从湖边一路打打杀杀,直到屋前。

看到这里有一间茅草屋,三人同时愣住了。这里常年没有人居住,怎么会有间茅草屋?

更让他们惊奇的是,这个时候从屋中走出来一个貌美如花的绿衣女子。

老者忍不住问道:“你是何人?怎会居住在此?”

小兰撇撇嘴,道:“这里是我的家。你们要打,出去打,别弄坏了我家的东西。”

老者又问:“就你一人么?”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与你何干?”小兰将那颗夜明珠捧在手心里,不屑一顾的说道,“这是我无意中料到的,相比你们要的是它吧?至于你们究竟谁想要,我可管不了。”

“给老夫!”

“给我!”

老者和那两个少年又开始争吵起来,越吵越凶,谁也不让。

“吵死了!你自己去捡吧。”说着,她突然一扬手,将夜明珠远远的抛了出去。

只听“噗通”一声,落进了湖里。

两个少年和那个老者再也无心打斗,争先恐后的往夜明珠的方向扑了过去。

看着他们三个人在湖里上下扑腾着,岸上的小兰扬了扬手中的夜明珠,笑得花枝乱颤。

“这么笨,纵然是得到了夜明珠,也会被他人抢去,不如放在我这里好了,我替你们保管。”

两个少年年轻气盛,见到自己被耍弄,不由得勃然大怒,从湖水中一跃而起,双剑直刺小兰的胸口。

都是练武之人,几回合走下来,双方心里都有了点底数。

老者生怕夜明被珠这两个少年抢了,纵身一跃,赶紧过来争夺。

要同时面对三个人,小兰渐渐的便有些招架不住了。一来一去缠斗了三五十回合后,她逐渐落了下风。

第二季 第18章 鸳鸯谷风波(中)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

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此证!

◆◆◆◆◆◆◆◆◆◆

在两个少年和老者强势的攻击下,小兰渐露败相,最后甚至连防守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老者举起了乌金拐杖,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朝着她的头顶劈来。

这要被他打到,她的脑袋非四分五裂不可。她想躲避,可两个少年的攻势咄咄逼人,招招置人于死地,躲得了老者的乌金拐杖,躲不过两个少年致命一剑。

“二哥救我!”小兰发出了求救。

说时迟那时快,空中一条黑色人影掠过,仿佛天宫中的二郎神下凡。“咔嚓”一声响,老者手中的乌金拐杖被砍成两截。

老者大吃一惊。这乌金拐杖虽然算不上神兵利器,却也是兵器中的佼佼者,不惧水火,不畏刀枪,陪着自己征战过无数沙场,跟随自己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却被另一把兵器砍成了两段!

在他愣神的瞬间,忽听两个少年惨叫着捂住手腕,“咣当”两声,剑掉落在了地上。

小兰紧跟着上前两掌将两个少年打翻在地,捡了一把佩剑,嘻嘻笑道:“正好缺一把称手的兵器,喂,这把剑换你一条命,答不答应?”

少年乙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逃了个无影无踪。少年甲转身正想离开,却被小兰一个纵跃拦在前面。

“他给我一把剑,我放他走,你呢?拿什么来换你的命?”

“藏宝图我不要了,姐姐饶我性命!”说着,少年甲“噗通”跪倒,不停的磕头。

“不算不算,这藏宝图又不是你的。除非你能说出这藏宝图的来历。”

原来,金国攻破京城之前,赵佶那狗皇帝自知时日无多,便秘密的将搜刮来的玉器古玩稀世珍宝藏匿于一个隐秘之处,以便将来不时之需。

为防止日后忘记藏匿地点,赵佶又将路线图画了出来,藏在一颗夜明珠之中。自认为天衣无缝,谁知此事不知怎的走漏了消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夜明珠竟然被偷了。

夜明珠被窃当晚,这个消息便迅速的传播开了。本身这颗夜明珠就已经是稀世珍宝,再加上里面有一张藏宝图,各路江湖好手、邻国秘密派遣的高手,甚至金**队都开始疯狂的搜捕。

三年来,夜明珠几经辗转,却阴差阳错的最终落到了小兰的手里。

“我所知道的就这些。”少年甲哭丧着脸。

诗妍着一袭白色长裙翩翩然的走了过来,声音是那么的温柔,笑容是那么的迷人。

“妹妹,他只是被贪念蒙蔽了心智,一时糊涂做错了事,放他走吧。”

小兰道:“既然姐姐说话了,那你走吧。”

这一刻,少年甲看得惊呆了。

诗妍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优美的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她颈上带着一条紫色水晶,水晶微微发光,衬得皮肤白如雪,如天仙下凡般,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眉如翠羽,齿如含贝,腰若束素,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条天蓝手链随意的躺在腕上,更衬得肌肤白嫩有光泽。

她目光中纯洁似水,给人可望不可即的感觉。红红的小嘴微微噘起,给人一种清秀的感觉。

少年甲情不自禁的赞叹道:“这是谁家的娘子,竟然生的如此俊俏!”

“轻罗小扇白兰花,

纤腰玉带舞天纱。

疑是仙女下凡来,

回眸一笑胜星华。”

方羽吟诵着,顺手搂住了诗妍柔软的腰肢。诗妍羞笑着,纤纤玉手搭在丈夫的胸口上。

少年甲愣了愣神,有些木讷的问道:“她是你的娘子?”

小兰挥挥手,不耐烦的语气中夹带着些许的威胁:“快走快走!再不走便走不成了!”

少年甲默默地注视着柳诗妍,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什么也没有说,连地上的佩剑都没有拿便迅速的逃之夭夭。

“前辈不走,是有何高见么?”诗妍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眼前的老者,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老者暗暗吃了一惊,这女子不仅年轻貌美,看得出来也是一个练武之人,而且功力应当非同一般。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老者抱了抱拳,转身迅速的消失在群山森林之中。

方羽道:“出得鸳鸯谷,马不停蹄尚需两日才能够到达邻近的城镇。所以,依我预料,三日之内当无恙。”

小兰满脸的不在乎:“他们倘若再敢来,我便不客气了。”

“你又能杀得了多少人?”诗妍苦笑着摇了摇头。

小兰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问道:“那依照姐姐的意思是我们要走了?”

诗妍答道:“兵荒马乱,人死的还不够多吗?要知道,我们练武的目的不是为了杀人。”

小兰道:“姐姐,那我们能去哪儿呢?”

诗妍道:“听官人的。”

方羽道:“平江府。”

小兰道:“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他们会来寻仇呢?”

方羽道:“还没看出来吗?第一个逃走的是去搬救兵的,虽然人数众多,但估计都是一群乌合之众。第二个逃走的,你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娘子的胸部吗?所以我断言他是回去想着如何抢夺我家娘子的。最后那位老者,我想他请来的应该都是些高手。”

小兰道:“二哥,适才如果把这三个人杀了,也许我们还能够再多待一段时间吧?”

诗妍道:“官人,这颗夜明珠如今在我们身上怕是一种祸害,恐怕今后我们将不得安宁。不知官人作如何打算?”

“你不想复国么?”

“官人此言何意?”

看着诗妍一脸迷惑,方羽微微一笑:“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我相信,我们大宋是不会那么轻易的走向灭亡的。我们可以留着这颗夜明珠,等到适当的时机将它献出来,到那时,大宋复国有望。”

“官人当真这样想么?”

“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又如何?有万贯家财又怎样?我只要娘子,其他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已不再重要。”

小兰撇撇嘴,道:“二哥,也就是姐姐才愿意跟着你。这要是换作其她女子,早就忍受不了跑了。”

“妹妹,不可对官人这样无礼。跟着官人奴家愿意。”对于她的直率,诗妍轻声呵斥着,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小兰的这番话给了他莫大的刺激。

自从他和柳诗妍拜堂成亲以来,她就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新婚之夜自己不辞而别,她还遭受了下人们的嘲讽。如今终于在一起了,却又隐居荒野深山过起了近乎最原始的生活。

“娘子对我真是用情至深。”他欠她的实在太多。

诗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深情的说道:“官人,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谢谢娘子,我再也不会辜负你。”

听到他的誓言,诗妍笑笑:“官人对奴家已经很好了。如今既然决定要走,我们何不早些做准备?”

“娘子言之有理。小兰,你去打些猎物来烤熟了作为路上食物,然后将水囊储满水,将衣物收拾收拾我们准备即刻动身。”

小兰痛快的应了一声,迅速的隐没在丛林中。这三年来,她从方羽的身上学到了不少东西,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奴家这就去收拾收拾。”说着,诗妍便要进屋。

“娘子,我们去做生孩子的必修课。”

诗妍一愣,娇嗔道:“官人尽说胡话。这青天白日的,怎能做这种事?”

“谁规定白天不能做?”

方羽有些不讲理的抱起了她。

见他执意要进行,诗妍羞笑着,把头埋进他的胸口,低语道:“找个隐蔽的场所,千万不要被小兰看见了。”

“好!”

他见东北角有一块突兀的巨石,周围长满了花草。这个鸟语花香的地方,倒是十分的适合谈情说爱。

走到巨石后,他轻轻的将她放倒在花丛,千娇百媚中,她裙裤尽褪。

鸟语花香,阳光灿烂,她轻轻地闭着眼,享受着丈夫的浓情蜜意。

但见他轻抚她的胸脯,而她俏脸绯红,放下所有矜持,咬牙忍受中,任由他为所欲为。

娇艳牡丹羞答答的绽放,甘泉玉露溢满流,一切渐渐地水到渠成。

每回方羽出去狩猎,小兰都会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所以,一来二去,她也成了这方面的高手了。

不多时,她便打了两只山鸡回来。就在她清理的时候,忽然听见不远处似乎隐隐约约的有人在低语。

难道那些人卷土重来了?可是二哥说要三天后呀,应该没有这么快吧?过去看看再说。

打定主意,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不敢大声的喘气,生怕惊扰了他们。仔细的搜索一遍后,却仍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

真是奇怪了,刚才明明听见有人说话的呀。会不会躲起来商量什么阴谋诡计?哼!如果真是这样,看我不把你们大卸八块!

这么想着,她再次的仔细搜索了一遍,果然,在一块突兀的巨石后面,她赫然看见了诗妍的两条修长的大白腿,在这两条大白腿的中间,还有两条男人的腿。

这是……

才是一个小丫头的她对男女之事还一窍不通,就在她愕然不解之时,只听巨石之后,诗妍莺声呖呖,燕语喃喃……

小兰大吃一惊,姐姐这是怎么了?是生病了么?那两条男人的腿是二哥的么?这是在做什么游戏呢?

带着无数的疑问,她悄悄的走到巨石旁边,侧头一看,脸瞬间一片绯红。

她虽然还是个不谙世事的黄毛丫头,可这种男女之事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她羞得赶紧捂住双眼逃到一边,打理山鸡去了。

诗妍紧咬着牙关,轻轻蹬着双腿,可依旧抵御不住从尾椎骨传来的一阵又一阵奇特的感觉。

而他像一辆机器一样,开足马力,一遍又一遍的耕着田地。

良田里,渐渐的溢满了甘甜的琼浆,她紧紧咬着嘴唇,淹没在一片凶猛的浪潮之中……

小兰把两只山鸡放在木架上烘烤,转身收拾衣物去了。突然,她发现了一个小盒子,真是奇怪,这是何物?上面这些奇奇怪怪的文字写的是什么?二哥为何把它当成宝贝似的?

一连串的问题冒了出来,瞅瞅石头后面,姐姐的双腿已经不见了,二哥的双腿也消失了,想必他们结束了吧?

虽然这么想,小兰还是留了一个心眼,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窥探。

只见他双膝跪地,掀腿而过肩,仿佛战场上勇猛的士兵听到了冲锋的号角,突然发起了最后的冲刺。

而诗妍浑身战栗着,声颤气促中,双眼迷离,秀发凌乱,承接着他一波紧跟着一波的攻击。

小兰站在石头后面做了一个鬼脸,既然还没有结束,那就再等等吧。

一个人坐在火堆旁闷的发慌,她便再次端详起这个黑木盒子来。

这个小玩意是做什么的?会不会里面有什么宝贝?

她观察了好久,却始终打不开它,心中更加好奇,情不自禁的抽出了佩剑。

既然打不开,那就试试撬开!

第二季 第19章 鸳鸯谷风波(下)

夫妻和顺从今定,

这段姻缘夙世成。

翻云覆雨鸳鸯谷,

琴瑟和谐乐万春。

◆◆◆◆◆◆◆◆◆◆

“别动!”

一声怒吼吓得小兰手一抖,黑木盒子“啪”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刚才怎么都打不开的黑木盒子“啪”的一下弹开,一束白光从盒子里面一闪而过。

“二哥……”

小兰大吃一惊,刚要惊叫出声,却发现方羽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正怒气冲冲的瞪着她,瞪得她心里直打冷颤。

她从来没有见过二哥生这么大的气,不由得有些害怕。知道自己不该没有征得同意便私自把玩,有错在先,但那不就是一个玩物嘛,至于如此大动肝火么?

“这是我回家的通天之路,要是没有了它,我便永远不能带娘子回家了!所以,我们都要好好的保护,懂么?”

方羽赶紧将黑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收藏好,心里面也有些七上八下。这束白光是吉是凶谁也不知。又或者摔坏了?

他也没有勇气再次打开,这个玩意本身就邪乎的很,在没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去触碰,否则,谁也不知道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小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想了想,又疑惑的摇了摇头。

“官人能否说的明白一些?奴家也想知晓其中的奥秘。”诗妍从石头后面走了出来,一边系着腰带一边说。

刚才的一番**显然尚未从她的脸上退却,红扑扑的俏脸上,一抹娇羞,几许幸福,明净清澈的眼眸里写满了浓浓的爱意。

“娘子当真想知?”

官人若是不说,奴家今后便不让官人碰了。看官人急不急。”

诗妍年方十八,初为*,但身材高桃,体态轻盈,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似娇似嗔、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对娘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笑了笑,他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

诗妍娇羞的低语:“官人不可,小兰妹妹看着呢……”

小兰急忙转过身辩解:“没看见!奴家什么也没看见!”

诗妍抿嘴一笑:“妹妹不说实话。嘴上说没看见,实则都瞧见了不是?”

“这个……是瞧见了,可是,刚才二哥在石头后面欺负姐姐,我可什么都没瞧见!”

小兰有口无心的一句话让诗妍羞涩的将头深埋进丈夫的胸膛,久久不愿抬起。恰似那一低头的温柔,如水莲花般不胜微风的娇羞。

这臭丫头!呃……

他赶紧将话题引入正轨,却也没有多说,只说有了黑木盒子便能回家。这些话方羽早些说过,在诗妍看来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如今细细想来,方才恍然大悟,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看着诗妍在愣神,方羽笑道:“娘子在想什么?莫非后悔嫁给我了?”

“奴家已嫁你为妻,自然知晓要三从四德。官人去哪里,奴家便跟去哪里。”

顿了顿,她轻声低语:“只是官人,奴家有一事欺瞒了官人,请官人原谅。”

“娘子但说无妨。”

哪知她接下来的话让方羽大跌眼镜。

三年前的七月初七,也就是抛绣球招亲的那天,在七情桥上遇到方羽,两人一见倾心。那年,她谎称自己十八岁,实则只有十五岁。

而自己真正的出生日期为:辛卯年丙申月,也就是8月13日。

她一边说着,方羽却拿起了树枝在地上忙碌的划着,一边比划一边喃喃自语。

“二哥……”

诗妍赶紧摆摆手,示意她噤声。虽然她不知道官人在干什么,但她知道官人需要的是安静。

辛卯年丙申月……

也就是宋徽宗政和元年8月……

渐渐的,她的出生日期推算出来了:柳诗妍,生于公元1111年8月13日,农历七月初七,属兔子。那年,是宋徽宗政和元年。

照这么算,柳诗妍今年应该才十八岁!

早知道她才十八岁,自己就不该这么对她噼噼啪啪。

早知道她才十八岁,自己就应该将子弟兵射在草丛中也不能留在她的身体里,这万一要是怀孕了可如何是好?

我靠!那夜在西风楼,她将第一次给了自己,那时候的她才十五岁?!

我这算不算坑蒙拐骗无知少女啊?

但更让他吃惊的是,他与金语嫣的故事阴差阳错的从她十五岁那年从头开始。如今,又阳奉阴违的从柳诗妍十五岁的那年不期而遇。

这一切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么?

听着他叽里咕噜的嘴巴里在说些什么,诗妍感到有些好奇,又不便发问,倒是小兰心直口快的喊了起来。

“二哥是否在算卦?那给奴家也算一算吧。”

根据小兰的叙述,方羽得知她出生于政和四年,甲午年丙子月,公元1114年12月30日,农历十二月初二,生肖属马。

她是柳世昌柳员外经商回家途中在路边捡到的一个弃婴,除了生成八字放在襁褓中外,其余一无所知。

因她旁边有一朵兰花,柳员外便给她取名小兰。

小兰自幼跟随柳诗妍,每当诗妍弹琴作诗画画的时候,她便在旁观看。对于小兰,诗妍也是颇为欢喜,常常让她随自己一起读书写字,一来二去,她倒也能做得诗词。

夫妻和顺从今定,

这段姻缘夙世成。

翻云覆雨鸳鸯谷,

琴瑟和谐乐万春。

小兰笑嘻嘻的吟诵着,诗妍羞得直往方羽怀里钻,惹得方羽哈哈大笑。

谈笑风生间,山鸡烤熟了,吃了些东西,小兰提议去河里洗澡。

特么的,我一个大男人能跟着你们两个女人去洗澡么?他笑着摇摇头。

小兰料定他不会去,便硬拉着姐姐一起,诗妍拗不过,只得答应。

河水边,只听两个女子一边轻笑着一边开始宽衣解带。

方羽苦笑着摇摇头,朝着四周张望着。她们两个可以无拘无束,可以尽情嬉戏,但至少有一个人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这个时候,可不要敌人突然进犯,那可真有好戏看了。

小兰突然问道:“姐姐为何刚才被二哥如此欺负却一点反抗都没有?”

诗妍脸上一红,道:“等你再大些就明白了。”

小兰又问:“二哥那么用劲,姐姐不感到疼吗?”

“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诗妍羞笑着,这小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

看到姐姐羞羞的表情,小兰嘻嘻笑道:“姐姐,这样是不是就能生孩子了?”

“嗯。”诗妍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兰道:“那二哥喜欢孩子么?”

诗妍道:“他也好喜欢。再说。为方家延续香火是奴家的本分。”

小兰道:“姐姐为何那么喜欢二哥?要知道,凭着姐姐的姿色,就是做皇后也不足为奇。”

诗妍道:“皇后不是皇上的全部,可奴家却是官人的所有。有这样一个男子疼着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小兰道:“真希望也能遇上一个像二哥这样的人。”

诗妍道:“妹妹天真无邪,善良率真,一定会遇上一个对你好的人。”

小兰道:“谢谢姐姐。对啦,姐姐,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

“二哥看起来那么用劲,姐姐当时是什么感受呢?”

“死丫头!不告诉你!”

“说嘛!这里又没有别人。”

“从姐姐的喘息声来分辨,一定是很舒服的吧?”

“死丫头,再说撕烂你的嘴!”

两个女子肆无忌惮的在河里洗澡,时而发出阵阵欢笑,时而扑腾着水花,时而酥胸大露,时而深潜水底,仿佛世上就她们两人一般。

一切准备妥当。两个女子坐进马车里,方羽充当起了车夫,驾着马车往平江府的方向直奔而去。

诗妍叹了口气,幽幽的说道:“说真的,还真是有些舍不得这里。”

小兰笑道:“姐姐不是舍不得鸳鸯谷,而是在鸳鸯谷里发生的事情难以忘怀吧?”

诗妍脸一红,故作愠怒道:“再若贫嘴,便推你下车。”

小兰吐了吐舌头,赶紧冲着方羽转移话题:“二哥,接下去有何打算呢?”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

有酒乐逍遥,无酒我亦癫。

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

千杯醉不倒,唯我酒剑仙。

吟罢,他哈哈大笑。

就知道喝酒逍遥!小兰撇撇嘴,又问诗妍。诗妍想了想,亦作诗如是回答:

仗剑红尘已是癫,

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

醉卧云端笑人间。

小兰大笑:“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般配的紧!”

方羽道:“快意江湖自然乐得逍遥,但同时必须谨记四件事。”

第一,不要多管闲事、禁止惹是生非。

第二,夜明珠和黑木盒子万万不能显露,否则必有血光之灾。

他再次提醒着。他不担心诗妍,可小兰生性直率,这一路上必须时常提醒,否则容易出事。

“那第三呢?”小兰问道。

方羽答道:“第三件事么,就是晚上睡觉要多留意,你不会害人,保不准别人也不会害你。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还有一件事呢?”

方羽嘿嘿一笑:“这第四件事么,当然就是不允许偷看我和你姐姐同房。”

“官人!”诗妍瞬间羞得脸色通红。

一路上嘻嘻哈哈,时间倒也过的飞快。当天夜晚,三人将就着吃了些山鸡和泉水便和衣而睡。

第二天中午时分,三人终于出了鸳鸯谷,此时,食物和水都已经用尽,在稍作歇息之后继续赶路。

终于在日落之前出了这片荒野深山。

然而,光明已经谢幕,黑暗即将上演!

第二季 第20章 碧云鸳鸯剑

一剑开深谷,

湍流万仞中。

红叶情难老,

清霜凝厚重。

断河天上泻,

云雾化霓虹。

◆◆◆◆◆◆◆◆◆◆

1127年,靖康之变后,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幸免于难,定都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继承大宋皇位,为延续宋朝皇统和法统,定国号仍为宋,史称南宋。

后来,1138年,迁都临安府(今浙江杭州)。

离临安府不远的平江府,号称东南都会,有丝织,造纸,造船等手工业。辖境相当今江苏苏州及张家港,太仓,吴县,常熟,昆山,吴江等市和上海市的嘉定,宝山等地区。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千算万算,方羽万万没有料到,南宋建炎四年,金完颜宗弼军陷平江,掳掠焚城,是为五代初年以后苏城所遭的唯一的一次兵祸,破坏极为严重。

而这一年,正好是1130年。

驾着马车行驶了一月有余,待方羽千辛万苦赶到平江府之时,但见满目苍夷,整个城市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这一情景着实将诗妍和小兰吓呆了。看着眼前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幕,空气中夹杂着浓重的烟火味和血腥味,诗妍突然扶住路边的柳树,呕吐不止。

“是否吃了不洁净的东西?我这就去找大夫。”

诗妍脸一红,轻声说道:“官人不必紧张,不碍事的。”

小兰正想说什么,却被诗妍轻轻的拉住。

“姐姐……”

诗妍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你们两个莫非有事瞒着我?还不从实招来!”

“官人休要多心,只是如今平江府遭此大难,我们又该去往何处呢?”

“哪里也不去了,便在这里安家落户。”

进入平江府,一路上尽是被毁坏的房屋,冤死的百姓,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受不了打击已发疯,有人抱着尸体一同跳河自尽。

这一幕一幕的景象,看得人触目惊心。在和平的年代里,方羽几曾见过这战乱的景象,战争带给人们多大的痛苦也只是在书本上见过。如今耳闻目睹,让他气得浑身发抖。

正在他这股怒火无处发泄之时,忽闻远处一阵嬉笑怒骂之声传来,原来是一群落单的金兵正在大肆的搜刮民脂民膏。

老百姓都已经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在肆意妄为的抢劫,方羽怒从心头起。而这个时候,那群金兵显然也看见了柳诗妍。

能够在被洗劫一空的平江府见到如此倾城国色的柳诗妍,这让金兵们显得异常的兴奋,哇哇大叫着,或举着长矛,或手持大刀冲了过来。

早已经火冒三丈的方羽大叫一声:“狗贼,杀人偿命,拿命来!”

这十几个金兵岂是他的对手,不消片刻工夫,便一个一个的送他们去见了阎王。

最后一个金兵见到同伴们都一命呜呼,双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

“你们杀手无寸铁的大宋百姓可有过仁慈之心?你们在城内烧杀抢掠可有想过大宋的百姓如何生存?如今,你倒是向我求饶,看看死去的黎民百姓,我又如何能饶你性命!”

红光一闪,一道血柱飞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金兵从四面八方像潮水一般涌过来。大宋军队在他们眼里如同草芥,不堪一击。见到同伴被杀死,叽哩哇啦大叫着冲了过来。

“杀!”方羽一声大吼,鸣鸿刀闪着夺人心魄的红光在金兵中上下翻飞,溅起了一道道血柱。

“官人!”诗妍担心他的安危,正想冲出去,却被小兰一把拉住。

诗妍急了:“他是我官人,为何拦我?”

“姐姐有孕在身,不妨在此歇息,我去帮二哥!”

不等她说话,小兰便像一支箭一般冲了出去,混在金兵中一阵厮杀。

金兵越聚越多,仿佛永远杀不完似的。突然,有几个金兵瞥见了马车上的诗妍,顿时被她的花容月貌所惊呆了。

“二哥,快去保护姐姐!”小兰大喊。

“她的功夫比你高,你还是照顾着一点你自己吧。”

话音刚落,诗妍七星龙渊剑已然出鞘,一场混战就此展开。

高山流水!

大鹏展翅!

仙女散花!

这些原本是她自创的碧云飞花剑法中的招式,运用起来理当得心应手,但她显然有所顾忌,施展起来束手束脚,威力自然大打折扣。但即便如此,也杀的金兵惨叫声迭起。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好架不住人多。面对一波又一波的金兵,三人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了。

很快,三人被围困在了中央,面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金兵,谁也没有退却。

“二哥,我们出不去了,怎么办?”

“怕不怕死?”

“二哥不怕,我就不怕!”

“好!娘子,小兰妹妹,我们一起杀出去!”

小兰道:“万一有什么情况,不要管我,二哥你要照顾好姐姐。”

“你姐姐的功夫好着呢。”

“二哥,姐姐有了你的骨肉,你快当爹了,知道么?”

“娘子?!”他的眼神中突然放射出惊喜的光芒。

一直沉默不语的柳诗妍似乎有所顿悟,突然说道:“官人,等下奴家用大鹏展翅,你紧跟着就用裂天式,两招合并成一招,想必能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娘子……”

他的话即刻被诗妍打断了:“然后我用碧云飞花剑法中最厉害的一招天外飞仙,官人就紧接着上罗天式,这些人应该剩下不了几个了。”

“有这么厉害?”

“试试!”

“可是……”

他的话未说完,诗妍已经腾空而起,扑向了金兵。方羽一见,赶紧跟上一招裂天式。

这就好比往一群饥饿的猛兽中丢了一只美味的小绵羊。当这群猛兽哇哇叫着扑过去准备争抢美味的时候,一个“*”从中爆开!

这一招倒下了金兵一大片。

接着一招天外飞仙,好似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所到之处无不鬼哭狼嚎。

阵脚大乱之时,罗天式出现。这招好似一张带有无数利剑的巨大的网,覆盖之处无一活口。

剩余的金兵大吃一惊,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其中一个的装束明显的与其他金兵不同,猫着腰逃跑在最前面。

小兰叫道:“那人肯定是金兵首领!待我去杀了他!”

“交给我!”

随着说话声,身后一阵马蹄声疾驰而来。

“在下韩世忠,三位好功夫!那贼子正是完颜宗弼,容我前去擒他首级!”

方羽抱拳道:“韩将军保国杀敌令人敬佩!”

韩世忠道:“如今平江府一片废墟,各位不妨去知临安府。”

“多谢将军好意。”

“各位英雄杀敌有功,带上这个前去知临安府府找知府季陵,自然有好汉的用武之地。”

说着,韩世忠将一块令牌交于方羽。

“将军这是何意?”方羽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江府已然不保,知临安府万万不能再遭此大难。见各位一身本领,知临安府的安危就拜托了!”

“这便启程,韩将军保重!”

看着韩世忠风尘仆仆的远去,方羽的心里那叫一个激动。早就听说韩世忠的大名了,今日一见,特么的原来是这般模样,实乃性情中人。可惜后来被一把火烧的兵败如山倒。

要说保家卫国,任何一个热血男儿都理当奋勇杀敌,可这时候的宋朝能打仗的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驾!”扬起马鞭,他立刻朝着知临安府而去。

小兰惊叹一声:“真是没想到,姐姐的剑法和二哥的刀法相结合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方羽苦笑道:“是啊,我也没想到,当时还愣了一下。”

诗妍微微摇了摇头:“要不是奴家顾及腹中的孩子,只怕威力会更大。”

小兰问道:“姐姐,这是什么招式?”

此招式互相呼应,彼此配合,需要有情人心意相通,施展起来,如同一对鸳鸯在空中缠绵飞舞,所以,便称作碧云鸳鸯剑法。

“官人以为如何?”

“妙哉!”方羽哈哈大笑。这娘子当真是练武的奇才,冰雪聪明啊。

诗妍道:“若有破绽,便是夫妻间不够默契所致。”

“看来还需要多加练习才好。”

诗妍沉思片刻,方羽却有些不乐意了:“娘子切莫再伤神了,好好静养,保护好孩子……对了,这什么时候怀上的?”

小兰笑着插嘴道:“十有**就是那次在石头后面种下的种子。”

诗妍脸色一红,轻轻的掐了一下她,柔声道:“前往知临安府,官人有何打算么?”

方羽道:“这季陵是一个心直口快、嫉恶如仇之人,所以与他的沟通想必不成问题。”

“官人认识此人么?”

“这是书上说的,我哪里认得。再说他即便不认得我,我也不认得他,我们也有韩将军的令牌,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们。”

“官人言之有理。”

“然后再花点钱,买下一块地皮,房屋盖起来,我我们便在知临安府安顿下来了。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尽快安顿下来,你需要好好的调养身体,不能再东奔西跑。”

“这套碧云鸳鸯剑法有几句口诀官人请记住。”

“娘子请说。”

“一剑开深谷,湍流万仞中。

红叶情难老,清霜凝厚重。

断河天上泻,云雾化霓虹。”

第二季 第21章 柳诗妍的心事

城上斜阳画角哀,

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

一路上,他尽可能的将速度放缓,尽可能的避免路上的颠簸。她闭目休息时,他会脱下外衣小心仔细的为她披上。若是路上感觉闷了,他会讲各种故事逗她开怀一笑。

“官人,这些故事都听腻了,能否讲一个爱情故事?”

呃……

爱情故事不是没有,只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女孩恐怕未必能听得懂。既然她想听,也罢,就说一个试探一下。

王安石之子王雱从小就智慧过人,22岁就中了进士,可算是大器早成。但是他不幸得了沉痾,老婆庞氏却很年轻,王安石看到儿子王雱的病情一直不见恶化,不断拖着,不死不活的,这么就耽搁了儿媳的大好芳华了。

因而王安石做了一件惊世骇俗的事,他竟然做主让儿子王雱与儿媳妇庞氏仳离,还帮儿媳找了一个好人家嫁了出来。

这让他的儿子王雱非常忧伤,听说庞荻再婚之时,王雱还悲伤欲痛地写下一首词《眼儿媚》,不久后就离开了人世,年仅三十三岁。

说到这里,诗妍不由得“哦”了一声,道:“这首词奴家知晓。”

“娘子知晓?”

杨柳丝丝弄柔柔,烟缕织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现在旧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吟诵罢,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表述了自己的看法。

王安石在儿子沉痾之时,把儿媳妇给嫁了,做得真是对吗?看起来这件事很忘我,但是也很无情。不赐顾帮衬他反而再醮,四周的人会以为这是对的吗?

王安石嫁儿媳妇,是站在儿媳妇的态度上,为儿媳妇着想,怕她耽搁芳华。但是从王安石的儿子王雱的态度上看,本人得了沉痾,老婆不在身边赐顾帮衬,却切肤之痛得再醮了,当了他人的新娘,和他人恩恩爱爱,生儿育女,而本人一个人孤单孤单,这不是催他死吗?

站在有病的丈夫的态度上,一定不合错误,但站在儿媳妇的态度上,这就是对的。

分析透彻,评判有理,这岂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子所能够有的判断力。他不住的点着头,向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小兰咕哝着嚷了起来:“这故事一点都不好听!二哥换一个!”

方羽笑着答道:“二哥不能换,故事可以换。”

从前有个女子叫做唐琬,自幼文静灵秀、才华横溢,陆家曾以一只精美无比的家传凤钗作信物,与唐家订亲。

陆游大约在二十岁左右,与唐琬成婚。一夜洞房花烛,唐琬便成了陆家的媳妇。从此,陆游、唐琬更是鱼水欢谐、情爱弥深,沉醉于两个人的天地中,把功名利碌抛置于九霄云外。新婚燕尔的陆游留连于温柔乡里,根本无暇顾及应试功课进仕为官。婚后伉俪相得,感情很好。

不料唐琬的才华横溢与陆游的亲密感情,引起了陆母的不满,后陆母认为唐琬把儿子的前程耽误殆尽,遂命陆游休了唐琬。

迫于母命难违,陆游只得答应把唐琬送归娘家。就这样,一双情意深切的鸳鸯,行将被无由的孝道、世俗功利和虚玄的命运八字活活拆散。陆游与唐琬难舍难分,不忍就此一去,相聚无缘,于是悄悄另筑别院安置唐琬,陆游一有机会就前去与唐琬鸳梦重续、燕好如初。

无奈纸总包不住火,精明的陆母很快就察觉了此事。严令二人断绝来往,并为陆游另娶一位温顺本分的王氏女为妻,彻底切断了陆、唐之间的悠悠情丝。

离婚后陆游先娶妇,新娘姓王,过门后很快生了孩子。唐家愤愤不平,觉得不把女儿嫁出去,面子会失尽。于是将女儿嫁于当时也很有点名气的另外的一个文人。这文人对唐琬很好。他是唐家的世交朋友,完全知道陆游的文友,对陆游比较钦佩,也很同情唐琬,想尽力令她幸福。

数年后,陆游去游览沈园,正巧遇到唐琬夫妇也在园中。

四目相对,千般心事、万般情怀,却不知从何说起。这次唐琬是与夫君赵士程相偕游赏沈园的,那边赵士程正等她进食。

在好一阵恍惚之后,已为他人之妻的唐琬终于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之后走远了,只留下了陆游在花丛中怔怔发呆。

和风袭来,吹醒了沉在旧梦中的陆游,他不由地循着唐琬的身影追寻而去,来到池塘边柳丛下,遥见唐琬与赵士程正在池中水榭上进食。隐隐看见唐琬低首蹙眉,有心无心地伸出玉手红袖,与赵士程浅斟慢饮。这一似曾相识的场景,看得陆游的心都碎了。昨日情梦,今日痴怨尽绕心头,感慨万端,于是提笔在粉壁上题了一阕“钗头凤”。

沈园一会后,唐琬悲恸不已。回家后,反复玩味陆游的词,便和了一首同样的曲牌的词。

唐琬是一个极重情谊的女子,与陆游的爱情本是十分完美的结合,却毁于世俗的风雨中。赵士程虽然重新给了她感情的抚慰,但毕竟曾经沧海难为水。与陆游那份刻骨铭心的情缘始终留在她情感世界的最深处。

自从看到了陆游的题词,她的心就再难以平静。追忆似水的往昔、叹惜无奈的世事,感情的烈火煎熬着她,使她日臻憔悴,悒郁成疾,在秋意萧瑟的时节化作一片落叶悄悄随风逝去。只留下一阕多情的《钗头凤》,令后人为之唏嘘叹息。

记得陆游的《钗头凤》词是这样的:

红酥手,黄滕酒。

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

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

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

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方羽歪着头想了想,也没有注意到马车内的柳诗妍和小兰的心情,自顾自的继续往下说道:

记得唐琬和的《钗头凤》词好像是这样的:

世情薄,人情恶,

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

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

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

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说到这里,小兰已经泣不成声,诗妍亦抚袖拭泪。要知道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只不过,如今陆游还是一个五岁的孩童,而唐琬更是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娃娃。

听见马车内的嘤嘤啜泣,他赶紧停下马车,不停的责怪着自己不该讲这么悲伤的故事。这要是因此流掉了孩子,那自己就真该死了。

小兰告诉他,原本这些话姐姐不让说,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讲了。新婚之夜你离家出走后,姐姐饱受嘲笑和责备。在等了两个月还杳无音讯后,眼看着金兵就要攻城,老爷要求姐姐立即改嫁,甚至还为她寻好了丈夫。虽然父命难违,但是姐姐以死相逼,坚决不从。

当老爷身受重伤自认命不久矣之时,怕日后姐姐遭到金兵侮辱,命奴婢取来毒药。好在我事先有所觉察,偷偷的换掉了。要不然,哪里有你们以后的故事。如果真是这样,二哥恐怕如今你和这个陆游一样,后悔终身了。

“娘子对我恩重如山,请受我一拜!今生今世,绝不再辜负娘子!”方羽当即下跪磕头。

“官人对奴家情深义重,贱妾理当对官人好,又如何能受得起这一拜。”

小兰撇撇嘴,道:“行啦行啦,该拜的是我,要不是我,姐姐早就被毒死了,你呀,就后悔的痛苦去吧。”

“是是是,多谢小兰妹妹!”说着,方羽朝着小兰磕了一个头。

“平身!平身!”小兰笑得前仰后合。

“妹妹不可无礼。”诗妍轻声呵斥着。

方羽郑重其事的从怀中取出项链,一颗心形的蓝色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的光彩夺目。

“官人,这是何物?”

“戴上它,你永远只属于我,从此天涯海角,你我相伴一生,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了!”

柳诗妍原本就生得十分俊俏,脖颈上再戴上这么一根项链,俊俏之余显得愈发尊贵。

“官人……”

他轻轻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不哭不哭。倘若那陆母是我的老娘,我断然不会听从她的安排,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我们一起浪迹天涯。再说,我老娘是通情达理之人,也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娘子不必感怀,更不必担忧。”

她微微一笑,轻声答道:“有官人这句话,就够了。”

“二哥,后来那陆游怎样了?你快说说。”

呃……这个故事就这样玩完了呀,还有后来么?

好像是有的,让我想想……方羽想了想,继续往下讲述。

诗文中,唐琬尽情诉说自己对陆游的无限思念,哭诉自己幽思成疾的境况。已经长久经受心灵折磨的唐琬,经受此番精神刺激,身心再也无法承受,不久就在忧郁中去世。

陆游闻知此事,悲痛欲绝,心灵遭受深深的创伤,终生难以释怀,沈园从此成了他对唐琬思念的承载,成了他梦魂萦绕之地。

晚年入城,凡逢沈园开放之日,必入园中凭吊。在唐琬逝去40年之后的一天,陆游再一次来到沈园。此时的沈园,物是人非,陆游感慨万千,又作《沈园》二首,其中有一首我颇为喜欢:

城上斜阳画角哀,

沈园非复旧池台。

伤心桥下春波绿,

曾是惊鸿照影来。

听到这个故事,柳诗妍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方羽却不知道,他无心讲述的这个故事,在诗妍的心里激起了惊涛骇浪。

自幼受到封建礼仪的思想,让诗妍觉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经地义不可抗拒。但这个故事让她明白了,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不管未来的公公婆婆如何,自己的男人自己抓住,自己的爱情何须他人掌控。

“官人是奴家的官人,娘子是官人的娘子,除非官人休了奴家,否则,天涯海角,奴家跟定你了。”

“娘子放心,今生今世我绝不会休了娘子!永远不会!”

第二季 第22章 竟然是方舟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

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

烈火再炼双百日,化莫邪,利刃断金刚。

雏鹰羽丰初翱翔,披惊雷,傲骄阳。

狂风当歌,不畏冰雪冷霜。

欲上青天揽日月,倾东海,洗乾坤苍茫。

◆◆◆◆◆◆◆◆◆◆

这一路上,诗妍的脑海中一直盘旋着陆游和唐琬的爱情故事。虽然她并不认识唐琬,也不认识陆游,但在这凄美的爱情背后,她却有种深深的怨恨。

为什么两个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如此一个才华横溢的唐琬为什么陆母会横加阻拦?

新婚燕尔的陆游和唐琬彼此相亲相爱,却也导致了陆游无暇顾及应试功课进仕为官,这才引起了陆母的不满。

再想想自己,可不正是和唐琬如出一辙么?自己这么黏着他,依赖着他,婆婆会不会也厌弃她影响了方羽的前程?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她在心中默默的念着,眼眶又开始湿润起来。方羽离开的五个多月的时间里,她饱受着种种的非议和精神上的折磨,甚至到最后亲爹爹要自己陪他一起死。

这种种经历和唐琬是多么的相似啊!只是她比唐婉稍微多了一点点的幸运。在她生死存亡的关头,迎来了方羽的潘然醒悟、浪子回头,然后,他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含在嘴里。

虽然这抛绣球招亲让她心中忐忑不安,如今竟然是这般的结局,她也一度恍惚的认为这是在梦里。

现在好了,她有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而她也为他怀上了孩子,一家人终于可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了。可是这杀千刀的金兵搅得整个大宋鸡犬不宁,到处都是战争,她又如何安稳的过日子?

战争可不是什么好玩的游戏,弄不好是会死人的,可是如果侵略者一天存在,自己,包括大宋的百姓,便没有一天安稳的日子过,这个浅显的道理她懂。

但是如果他真的要征战沙场,自己又该如何劝阻呢?如果自己横加阻止,方母若是知晓了会不会也像陆母一样把自己赶出去?

种种的问题堆积在她的心头,让她一筹莫展。

途经一个小镇,方羽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本来他是想着能再赶一路赶的,但是考虑到诗妍如今怀了孕,还是稳妥一点比较好。

客栈的大门口贴着没有署名的一阙词,全文如下:

少年自有少年狂,藐昆仑,笑吕梁。

磨剑数年,今日显锋芒。

烈火再炼双百日,化莫邪,利刃断金刚。

“官人为何发呆?”

“好词!好词!”方羽赞许着点点头。

掌柜的闻听此言,立即跑出来笑道:“听闻客官感慨,想必也懂诗词歌赋?这是上阙,倘若客官能做得下阙,可免一顿饭。”

“有这好事?”小兰瞅着这上阙想了又想,撅着嘴巴摇了摇头。

“官人,奴家偶得下阙。”

掌柜的大喜,忙命人取来文房四宝。诗妍挽起袖子,俊秀的字迹潇洒飘扬:

雏鹰羽丰初翱翔,披惊雷,傲骄阳。

狂风当歌,不畏冰雪冷霜。

欲上青天揽日月,倾东海,洗乾坤苍茫。

掌柜的呆了半天,抚掌连声称赞:“好!好!好!”

小兰“咯咯咯”的笑着,兴奋的拍着手:“掌柜的,免一顿饭,不可食言哦?”

“那是自然!别说是一顿饭,你们简直是我的贵客!请,里边请!”

听他的弦外之音,这里面似乎另有故事。不过他也管不着了,这会儿肚子正饿的慌。

他特意叫了一只鸡,点了一条鱼,再三嘱咐要新鲜的,又叫人切了二两牛肉,煮上一壶温酒。

方羽道:“小兰,你看看,还要吃什么呀?”

“再来两样素菜吧。”顿了顿,小兰叮嘱道,“清淡一点的就好。”

“你要吃什么呀,老婆?”话刚说出口,他自己便发觉不对头,苦笑着摇了摇头。

“官人是喊谁老婆?”果然,诗妍一头雾水。

他苦笑着告诉她:“在我们那里呀,娘子,便是老婆,官人便是老公。”

“这但是新鲜的很,那奴家以后对官人的称呼要换过来么?”

“换过来干什么?我觉得这样挺好。”

“官人,给奴家多讲讲你们那边的事吧。我想多了解,也好多做准备,否则,极易弄出笑话,婆婆也会不喜欢奴家。”

“你说我老妈呀……”

“官人,何谓‘老妈’?”

“呃,‘老妈’就是‘娘’的意思。”看来说话得注意一点,要不然误导了她可就不妙了。

“那‘爹’又如何称呼呢?”

“老爸,爸比,老爷子,老头子,都可以称呼,甚至直呼其名也可以。”

“怎可以如此称呼,实在大逆不道。”

真是该死,刚刚还在想着说话要注意分寸。不过话说回来,这些礼节跟宋代人比起来,那真是差远了。不知道这是文明的结果,还是社会的悲哀。

“官人,家中还有何人?”诗妍又问。

“姐姐方梅,三弟方舟,我排行老二。爹娘身体都安康。”

“官人,那如今它们在何处?兵荒马乱是否安全?”

“娘子,他们在八百多年以后的平江府,没有黑木盒子,无法过来。”

“官人,那他们如何过来呢?”

“娘子,我们到时候过去和他们团聚。”

“官人,是通过这个黑木盒子么?”

“是的,娘子。”

“官人,如果婆婆不喜欢奴家便如何是好?”

“娘子这么善解人意又通情达理,老妈……哦不,娘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别给自己压力好么?”

“官人,倘若婆婆真的不喜欢呢?”

“娘子请放心,凡事有我。我永远不会舍你而去。”

一个一口一个“官人”的发问,一个一口一个“娘子”的回答,笑容重新回归她的脸上。等到两人准备动筷子之时,小兰已经将一只鸡吃了大半。

“真能吃,为何不给我娘子留点?”他一边笑着,一边往诗妍的碗里夹了一个鸡腿。

“官人休怪,妹妹想必饿坏了。等下吃完了,妹妹陪我去裁缝铺做几件小孩子的衣裳。”

小兰的嘴巴塞的鼓鼓的,说不了话,眼中放射着神采,一个劲的点头。

只是柳诗妍的妊娠反应太大了,还没有吃上几口,便捂着嘴巴跑到外面狂吐不止。

方羽赶紧端了一碗水过来,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不停的埋怨着自己。

“都怪我,害娘子受苦了。”

“官人……”话刚说出口,她忍不住再次狂吐起来。

看着她这般痛苦,方羽让小兰去请来了大夫。大夫把脉之后告知方羽,说娘子怀了双胞胎,应该是一对兄妹。

放松情绪,不必紧张,可以少食多餐,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调整口味。另外,放缓节奏,适当放松自己的心情,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反应就不会再那么可怕。

离知临安府还有一天的路程,不如在此先住下,等到诗妍过了反应期再做打算。

既然这么决定了,他便开始勘察起四周来,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

站在窗口向外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一处特别显眼。

有一个年轻人被人群团团围住,他正在中央时而舞枪弄棒,时而翻跟斗,惹得众人忽而捧腹大笑,忽而鼓掌叫好。

耍了一会枪棒,这个年轻人“梆梆梆梆”的敲起了一只破面盆来,口中大声喊着: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在下姓方名舟,随父经商,来到贵宝地,不料本钱全部赔光,家父一病不起,至今无钱安葬,因此斗胆在此献丑,希望各位老爷少爷,姑娘大婶们,能发发慈悲,赐家父薄官一副,以及回乡的路费,大恩大德,我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各位了!”

什么名字不好取,偏偏取一个方舟?不过世界之大,有同名同姓者倒也不稀奇。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战事不断,但善良的百姓们还是你一个铜板我一个铜板的丢进了他的破面盆中。

听着面盆中“当当当”的响声,方舟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今天的饭钱总算有着落了。

人群中突然站出来一个尖嘴猴腮、身材矮小的人,趾高气扬的叫喊:“哪来的生人,不知道这是我水上漂杨飞的地盘么!速速离开!否则,看俺如何教训你!”

“这位大哥,我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快滚快滚!”

“要不,我们一人一半也行?”

“这是俺的地盘,你跟俺说一人一半?”

“那就六四?”

“哼!”

“三七你看怎么样?”

“哼!”

这个方舟咬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二八!”

“俺要全部!”杨飞冷冷一笑。

“都拿走了那我吃什么?”

“你吃什么与俺何干?”

“你怎么不讲道理?”

“这是俺的地盘,俺不跟你讲道理又如何?”说着,杨飞轻盈的飞起一脚,将方舟手里的面盆踢翻。

“哗啦啦”好一阵响,铜板就像一个个小人儿似的在地上跳着,蹦跶着。

“不要欺人太甚!”

“你这种花拳绣腿俺见多了!识相的赶紧滚,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方舟就是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拉开架势与杨飞缠斗起来。

不打不知道,两个照面下来,方舟心里有了底数。这个叫杨飞的果然有这个资本,步伐灵动,身轻如燕,看来,轻功不弱。

任凭方舟的拳头如何快速,招式如何诡异,就是碰不到杨飞的身体。

“你耍够了,该俺耍耍了!”话音刚落,杨飞的双手突然多了两把短剑。

赤手空拳尚且敌不过,更何况他的手里又有了武器。险象环生的躲了三十招,方舟中门大开,面对着杨飞当胸刺过来的短剑,他再也无力躲避。

方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鲜血正汩汩冒出,甚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

突然,身后传来异样的破空之声,直袭他的要害部位。

倘若不躲避,这个方舟固然能够一命呜呼,自己也将性命不保。

他下意识的一个侧身,一枚铜板擦着杨飞的耳朵飞了过去。

好险!

杨飞阴沉着脸,恼羞成怒的吼道:“如此卑鄙无耻,敢现身一见么!”

“我看卑鄙无耻的是你。”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跃过人群,落在了他的面前。

居然是一个小丫头,杨飞哈哈大笑:“俺以为是谁,原来是一个黄毛丫头,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不如做俺娘子如何?”

小兰冷哼一声:“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小丫头嘴巴挺毒的,待俺收拾了这小子,再来教训你。”说着,杨飞上前就要动手。

“你手持兵器,人家却手无寸铁,这样打有失公平。”

“你待怎样?”杨飞斜着眼笑问。

小兰冲着方舟喊道:“喂,你会使剑么?”

方舟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心中颇为不服气。

“当然会使。在下的飞雪剑法天下第一,刚才倘若有剑,他早已经成了我剑下之鬼了。”

“好,我的剑借你一用,你可别让我失望了!”

飞雪剑法?

方舟?

方羽浑身一震。

急忙下楼细看,熟悉的剑法,熟悉的身影,这不正是自己的三弟方舟么!

第二季 第23章 兄弟重相逢

至近至远东西,

至深至浅清溪。

至高至明日月,

至亲至疏夫妻。

◆◆◆◆◆◆◆◆◆◆

方舟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在他脑海中无限放大,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看着方舟与杨飞你来我往的缠斗着,一时之间难分高下,心中憋闷的难受,提着鸣鸿刀冲过来朝着杨飞的头上削过去。

杨飞与方舟激战正酣,忽闻身后传来破空之声,下意识的低头,一阵寒风从他的脖颈处刮过,一摸,后脑勺处光溜溜的一大片。

被方羽这么一搅和,杨飞败象顿露,被方舟抓住破绽一脚踢中胸口。

“噗”!随着鲜血喷出,他整个人也倒飞了出去。

“何人竟然管你爷爷的事!”

杨飞怒吼着从地上爬起。见他口出恶言,方羽一个箭步上前踩住了他的胸脯,刀锋一转,已然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杨飞虽然生得矮小,初始仗着有一身本领常常打抱不平,没有银子用时便去偷盗,时间久了也不管闲事了,不替人出头了,整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这个小镇上的百姓都被他害苦了,可人家会功夫,也只好敢怒不敢言。如今看到这个小混混被打的满地找牙,纷纷拍手叫好。

杨飞多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点威胁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刀架在脖子上有什么害怕的?我水上漂至少有十种方法能够从容逃脱。

眼角余光处,他突然瞥见了这把闪着幽幽红光的鸣鸿刀,心中大骇,忙不迭地磕头求饶。

“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侠饶命!”

“算你识相!日后再被我发现作恶,定把你剁碎了喂狗!”

“是是是……”

杨飞连滚带爬的一溜烟便跑了个无影无踪。然而他并没有跑远,刚才看见鸣鸿刀的一刻着实把他吓到了。

手中鸣鸿刀,权比天山高。武林盟主位,鸣鸿刀一刀。自从三年前鸣鸿刀出现在西风楼后便杳无音讯,江湖传说此刀已沉入大海,又有传言说被金国夺了去,没料到三年后却在此地出现。

持此刀者,便可号令天下群雄,坐得武林盟主位,这个道理但凡是江湖中人都已知晓。他杨飞虽不才,可也有野心。既然不能明抢,那不妨就暗夺。

“谢了老哥!现在手头有些紧,要不然,请老哥下馆子咪上几口老酒!”

话刚说出口,众人吃惊的望着他,这人说话怎如此稀奇古怪。

方舟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脑袋,特么的忘了,这不是现代了。

这种事情他经历过,虽然记忆有些零散,可知道怎么打招呼。

当下,他抱拳道:“刚才幸得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感激不尽。”

“你怎么到了这里?”看样子他还没有认出自己,方羽不露声色的问道。

“唉,大哥有所不知啊。”

方舟长叹一声,开始叙述起早已经编造好的谎言。

在下姓方名舟,随父经商,来到贵宝地,不料本钱全部赔光,家父一病不起,至今无钱安葬,因此斗胆在此献丑已有将近二个月了。

居然诅咒自家的老爷子,方羽又好气又好笑。

“我记得老爷子叫方二海,是个厨子,如何做起生意来了?”

“大哥如何得知?”方舟大吃一惊,望着眼前的这位胡子有两寸余长的男人,完全的呆住了。

“我还知道你排行老三,老二叫方羽,老大叫方梅,老娘叫王晴。我不仅连你们每个人的生辰八字都知道,甚至家在哪里我都一清二楚。”

“你、你是?!”方舟的眼里充斥着惊喜,听着这声音,一张熟悉的脸庞渐渐的清晰起来。

方羽终于忍不住开怀大笑:“王八羔子,我是你二哥!”

“二哥?真的是我二哥?”

方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茫茫人海中,要找寻一个人已是大海捞针。如今自己阴差阳错穿越到了宋朝,兵荒马乱中竟然与自己的亲人不期而遇!

看着眼前的这张未经修饰的脸庞,突然间他的泪水如黄河泛滥般奔涌而出。

“真是二哥!”他好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在方羽的怀里放肆的哭着。

已有两个月身孕的柳诗妍在小兰的搀扶下缓步往这边走来,两人说说笑笑,好似亲姐妹一般。

“妹妹,适才那人说‘有眼不识泰山’,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典故么?”

小兰摇了摇头:“请姐姐告知。”

柳诗妍微微一笑。

春秋时代著名的木匠鲁班,经常招收徒弟。鲁班十分珍视自己的声誉,每隔一段时期,就要从徒弟中淘汰个别“不成器”的人。鲁班徒弟中有个叫泰山的年轻人,看上去不很灵巧,技艺长进不大。为了维护班门的声誉,鲁班毅然辞掉了泰山。

事隔数年,一次鲁班率徒闲逛集市,忽然发现货摊上摆着许多做工讲究的竹制家具,技艺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顾客争相抢购。爱才的鲁班很想结识一下这位竹器高手,便向人打听,人们告诉他,是鲁班大师的徒弟、赫赫有名的泰山所作。

鲁班大吃一惊,想起当初错辞泰山,深感愧悔,叹道:“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啊!”

小兰笑道:“原来这泰山还是一个人的名字。”

见丈夫和一个陌生少年聊天,诗妍低着头,静静的站在方羽的身后,小兰搀扶着她静默在身侧。

居然能够在这种情景下意外重逢,这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兄弟两个相拥着喜极而泣。

“官人何事哭泣?妾身愿与官人一同分担。”

身后传来的温柔婉转的声音让方羽一拍脑袋,特么的,尽顾着高兴,把老婆忘了介绍了。

他小心谨慎的将诗妍搀扶到方舟的面前,郑重其事的说道:“兄弟,这是我娘子,也是你的嫂嫂。娘子,他便是我的亲兄弟,名叫方舟,排行第三。”

方舟抱拳作揖道:“方舟见过嫂嫂。”

只见柳诗妍右手压左手,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屈膝,低头行万福大礼:“奴家见过叔叔,叔叔万福。”

这是什么礼?好像没见过呢。

为什么她喊我“叔叔”?

二哥怎么就娶了她做老婆?

那金语嫣呢?

无数个问题在他脑海中奔腾而过。然而,当柳诗妍微笑着缓缓抬起头的时候,这一瞬间,方舟一万匹“草泥马”在心中呼啸而过。

卧槽!

难道穿越过来的时候死人也跟着复活了吗?

“这、这不是、不是、那个、那个、那个、这……”一时之间,他竟然语无伦次起来。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兄弟跟我走。”

方羽将方舟带回客栈安顿好,好酒好肉让掌柜的尽管上。

民以食为天,有再大的疑问,先填饱肚子再说。已经有几天没有吃东西的方舟顿时狼吞虎咽起来。

他一边吃,方羽便同时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她是金语嫣的前世?”特么的,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前世轮回这一说法?

梦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我有这种感觉,娘子也有。从第一次在七情桥上相遇的时候,便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之间也是第一次相遇,为什么会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方舟笑问:“所以你便认为这是前世轮回?”

方羽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管这是不是前世轮回,已然不重要了。”

“难道二哥你的心里真的忘了二姐吗?”

“我听语嫣说起过之前的事,知道你曾经有个叫赵兰儿的女孩,你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我说的对吗?”

方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那么我请问你,你思念赵兰儿吗?思念你的孩子吗?”

“二哥,时光又瞬间回到了二姐15岁的那年那天的车祸,虽然结果一样,可是经过却截然相反。虽然我的心中有赵兰儿的影子,但也许在她的心中,已经完全没有了我的踪影。”

“所以说,语嫣死了,一直以来我都不敢承认这是个事实。甚至我与诗妍新婚之夜的那天晚上我离家出走也是因为这个缘故。但我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我的任性让诗妍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乃至生死关头,她却还在一心一意的等我。世间有这样的女子爱着我,我又如何能辜负她?”

“二哥……”

“兄弟,我要你记住两件事情。”

“二哥请说。”

“第一,金语嫣是被陈宏子害死的,这个仇终有一天我会报!”

“二哥,在你走以后,大姐经过调查,陈宏子已经被关起来了并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太轻了。”

“二哥,法治社会不可胡来。”

“我不会让他死的,但是我会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二哥又何必如此,二姐已经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这第二件事,她叫柳诗妍,不是金语嫣,从今往后,她便是我的娘子,也是你的嫂嫂。”

“这要是不说,还真以为……”

良久未开口的柳诗妍道:“至近至远东西,至深至浅清溪。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官人如果让奴家学金语嫣,妾身愿意一试。”

“你是柳诗妍,不是金语嫣,她已经死了,就让她安安静静的走吧。”

方舟突然说道:“我倒是觉得嫂嫂的话在理。我的建议是,可学,可不学。有些时候可以冒名顶替用上一用。”

方羽轻轻的抚摸着柳诗妍的俏脸,温柔的说道:“你是你,她是她。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要去学任何人,做最真实的自己,就是最美的。”

“奴家听官人的便是。”

这特么的太神奇了,世界上竟然还有两个人彼此不认识却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金语嫣性感又知性,柳诗妍看起来更温柔如水。

聊完了柳诗妍,方羽便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方舟。他是怎么穿越到这里的?

方舟也感到十分纳闷,那天,他正在游泳馆里和朋友们游泳。

嬉笑打闹间,他被朋友推进了游泳池中,就在他掉下水池的瞬间,天空突然一声惊雷。

再等他浮上水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一条陌生的河里,周围全是树木,整个世界完全变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特么的从河里爬起来才察觉没有衣服裤子穿,要命的是更没有钱,又饿又冷,一度以乞讨生活。

吃了这顿没下顿的日子过了大概二十多天,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看见街上有人在卖艺,便学着那些人的样编了一通谎言开始了卖艺求生。

可是这兵荒马乱的又有谁有那么闲情逸致呢?虽然跟乞讨差不了多少,但至少这是他自食其力的第一步。

虽然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但至少他能够从牙缝里省出一个两个铜板的,慢慢的,他添置了一些旧衣裳。

方舟说到这里,便听到方羽一阵臭骂:“真是笨蛋!你就不会从死人身上扒几件衣服穿么?”

“不行,这是对死人的不尊重。”

“那你可以去杀几个金兵啊?凭你的本事,这点也做不到吗?”

“杀人可是犯法的,我可不干。”

“这是在宋朝!你什么脑子?”

“那也不行。”

“你这也不敢,那也不做,没饿死,算是你奇迹了。”

“二哥,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突然间我就回到这里了呀?”

是啊,这的确非常奇怪。仔细推算下时间,小兰突然恍然大悟。

记得二哥在她身后的那一声怒吼让她吓得将黑木盒子掉在了地上,这时候一束白光从黑木盒子中一闪而过。

也许这便是黑木盒子的秘密?

第二季 第24章 方羽的心事

相见欢,前缘浅。

衷肠难诉恨春短。

重山阻,秋冬转。

君自情薄浮萍般。

轻轻!浅浅!

夜风冷,孤月寒。

愁肠千转更无眠。

凄霜重,翠红残。

旧时春水芙蓉面。

凌凌!乱乱!

◆◆◆◆◆◆◆◆◆◆

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柳诗妍……喔不,嫂嫂!她才十八岁你就让她怀了孕,不是我说你,二哥,你未免也太过分了。

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嫁给了你,你也好意思娶么?不脸红么?说句难听一点的话,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都还没有发育成熟呢,就被你夺去了贞操,你一点都没有感到羞愧么?

我这么跟你算,你穿越过来的时候是2012年,那年你34岁,而嫂嫂15岁,你们之间整整相差了19年。

我不是说不可以,但是这年龄未免也相差的太悬殊了。当然,我认为感情的事,最终还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只要你们相亲相爱,旁人的闲言碎语也就无所谓了。

听着方舟唠唠叨叨,方羽哈哈一笑:“不得不承认,我的狗屎运好像是要比你好一些。你要说年龄相差太大,那我可以给你讲一个故事。”

苏轼的好友张先在八十岁时迎娶十八岁小妾。兴奋之余曾作诗一首:

我年八十卿十八,卿是红颜我白发。

与卿颠倒本同庚,只隔中间一花甲。

苏东坡知道此事后就调侃道:

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

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一个“压”道尽无数未说之语,他们尚且能如此,而我要求不高,只要柳诗妍一个就够了。

“呃,有意思!那张先后来怎么样了?多半是无福消受了吧?”方舟大笑。

有意思的是,张先活了八十八岁,娶了十八岁的小妾之后仅仅只活了八年,但是让人惊讶的是,小妾八年为他生了两男两女。张先一生共有十子两女,年纪最大的大儿子和年纪最小的小女儿相差六十岁。张先死的时候,小妾哭的死去活来,几年之后也郁郁而终。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胡编乱造的吧?我想,嫂嫂也是这么被你泡上的。”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想当年,我在五台山练功二十年,十五年的光阴花费在这上面了。在这个重文轻武的大宋,我要是没有这点能耐,诗妍会看上我做我娘子么?不过现在想想,一切都是值得的。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吧!”

“年龄相差这么悬殊,很难相信你们是真心相爱的。这要放在2012年,你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你说的没错,如果这是在2012年的话,会有很多人认为我是在老牛吃嫩草,或者也有人这样说,我是在贪图她的美貌,而她在贪图我的钱财。我可以想象,我们一旦回去会多么的困难,会遭受多少的冷嘲热讽。只要我们两个永远相亲相爱,所有的困难都不是问题。

都说我们中国上下五千年,自古以来是一个礼仪之邦。可是我们现在的礼仪去哪儿了?没房没车没存款,你能够找到老婆吗?

可是我们生活在这里却不一样。没房,没车,没存款,不要紧,只要你有满腹经纶。没有才华也不要紧,只要你有一颗侠义之心。这里的女孩子没有那么现实,她们淳朴善良,一旦认定了你,便一世追随,并且永远不会背叛你。

如果可以,我建议你也在这里找一个老婆带回去。这样的话,诗妍便不会寂寞了。

对于方羽的提议,方舟怦然心动:“二哥,你看,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个啊?”

“你觉得小兰如何?”

“这个……好像年龄有点小了吧?”

“不小了,已经十五岁了。我告诉你,在宋朝,女子十五岁就可以嫁人了,过了二十岁嫁不出去是要收五倍税收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起来的嘛。我和你嫂嫂一见钟情,她十五岁就嫁我了。”

方舟笑道:“她要不嫁你,便被金人掳了去。这是没办法。”

“小兔崽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什么叫没办法?你可以问问小兰,便知道在我出走的那段日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方舟听后点点头,这倒是个办法,顺便也可以和小兰独处。

“二哥,那你有什么打算没有?考虑过回家么?”

回家?是的,当然要回家。外面的世界再好,风景再美,都不如一个简简单单的小窝。

但目前还不行。一来月全食还没有出现,二来诗妍怀孕了,经不起折腾,三来还有些事没有处理。

兄弟两个从老婆一直说到了事业,最后一直聊到了武功。

说到这个话题,可以聊的更多了。两人勾肩搭背着来到屋外,这才发现已是夜晚了。

“二哥,时间不早了,嫂嫂还在等你呢,不如我们明天再比试吧?”

方羽的心一抖,三年前的比武切磋让他饮恨终身,往日的惨痛让他至今难忘。他点点头,回复了个“好”字,便回房歇息去了。

回到房中,看见诗妍正低头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

“这么晚了,在写什么?”他微笑着走过去,从身后轻轻的搂住了她。

“听闻官人讲述的陆游和唐琬的故事,心中颇有感触。闲来无事,便模仿着钗头凤的曲调写了一首,官人以为如何?”

“我看看。”

“若是写的不好,官人休要嘲笑。”

雨衣裳,碎江南,梦断香散诉人衷;风散静,阁满凉,一曲阑珊,何人倚弦。惘!惘!惘!

东窗事,何日发,情灭雪纷寻难头;人依旧,信梦葬,昨日欢颜,弹刹如蔑,叹!叹!叹!

“官人以为如何?”

“尚可。”方羽笑着摇了摇头。

“请官人作词。”

要模仿的风格作词一首,这倒是有些难度。但俗话说,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诗。

略微一沉吟,他便计上心来:

荷塘暖,流波断,倚楼遥望江南岸。

云天纸,飞鸿字,低头独语,欲笺心事。

碎、碎、碎。

夕阳晚,欢情远,何留尘世空悲叹。

心虽累,人难寐,人间天上,几时能止。

泪、泪、泪。

诗妍笑而不语,轻轻说道:“倘若奴家是唐琬,便送陆游这番话语。”说完,她提笔疾书:

相见欢,前缘浅。

衷肠难诉恨春短。

重山阻,秋冬转。

君自情薄浮萍般。

轻轻!浅浅!

方羽搂着她狠狠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道:“既然娘子作了上阕,那我便填了下阕。”

柳诗妍斜靠在他的臂弯里,轻轻的吟诵起来:

夜风冷,孤月寒。

愁肠千转更无眠。

凄霜重,翠红残。

旧时春水芙蓉面。

凌凌!乱乱!

“官人真是好才华。”

方羽笑答:“与娘子相比,差远了。”

三年来的相处,他多少是了解诗妍的。在他看来,夫妻之间可以无话不谈,任何事情,任何困难都是可以坐下来商量的。

可封建体制下的诗妍却并不这么认为。她会将任何的不满或悲伤的情绪深埋心底,在丈夫面前,她始终是微笑的,温柔的。

“娘子若是不想回家,我们便不回去了,定居在知临安府便是。”

“自从嫁给官人,奴家从未后悔过。今生能与官人生死与共白头偕老,是奴家一生的幸福。官人去哪里,奴家便跟随官人去哪里,但听到官人说的一番话,奴家担心无法适应,让其他人看官人的笑话。”

看着她略显惊慌的模样,方羽心疼的抚摸着她的脸庞,温柔的说道:“谢谢娘子能够将心事说于我听。我与兄弟的说话想必娘子都已听见,请娘子放心,我对娘子的心日月可鉴。日后若是娘子实在无法适应,我们便回来。”

“那是官人的家,家中有公公婆婆,官人又怎可不管不顾弃他们而去做那不孝子?奴家会适应的,只是需要官人的帮忙。”

“那是自然。”

诗妍铺好被褥,替丈夫脱了衣裳,然后自己脱罗裙解绣胯,直到抹肚和亵裤为止。

方羽眼睛一亮,柳诗妍的胸脯明显的要比三年前丰满了许多。他张开双臂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

她小声的嗔怪着:“轻一点,小心孩子。”

他“嗯”了一声,手掌盖住了她胸前的柔软,温柔地、轻轻地揉动。

“娘子,它们好像比之前都大了许多。”

“官人可是不喜欢?”她娇羞的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越来越喜欢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轻夹住两颗小葡萄,慢慢的爱抚。时而强,时而弱,像奏乐器般。

指尖随着玉女峰的曲线由上至下抚摸,在顶部的周围轻轻画圆。时而急促,时而轻缓。

嘤咛一声,她轻轻的阻止了他的手。

“官人……小心孩子……”

特么的差点忘了。

他适时的缩回手,搂紧了她,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

“娘子,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官人做主就好。”

“这是哪里话?我主外,娘子主内。家中的事情自然要娘子说了算。”

“奴家可以么?”

“别人的家里让他们自己说了算,但是在我家里,由娘子做主。”

“那奴家可以随意支配银子么?”

“那是自然。但凭家中一切事务,都由娘子做主。”

方羽自然有他自己的打算。这是回到了现代,每时每刻每件事,都要经过他的批准同意才可以执行,那自己会烦死了。

如果她时时刻刻需要依赖人我,那么她自己很难独立生存。

所以,从此时此刻起,他就要开始潜移默化她,锻炼她,培养她。

“那官人刚才想跟奴家说什么呢?”

“我想把小兰许配给我家兄弟,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如果真是这样,那是妹妹的福气。”

“好,那我抽个时间安排他们两个单独相处一下。”

第二季 第25章 爱情计中计(上)

喜鹊喳喳树上鸣,

得得快马大门迎。

贵宾速把好讯报,

子降母平挂彩樱。

◆◆◆◆◆◆◆◆◆◆

第二天一早,小兰正睡得香甜,忽被一阵兵器的碰撞声所惊醒。心中暗道一声“不好”,衣服也来不及穿便跑出去看个究竟。

刚走到门外,方舟在方羽一阵猛攻下连连败退,脚下踉跄,仰面摔倒。

这一摔,正好倒在了小兰的跟前。一个花季少女穿着抹肚就这么站在男人的面前,雪白的肌肤,微隆的胸部,一时之间,方舟看得痴迷了,竟然忘了男女有别,情不自禁的把手伸了过去。

“啪”!

他的脸上立刻火辣辣的一阵疼。

“无耻!”小兰又羞又气,哭着跑进了屋里。好在这时候她没有剑,要不然,方舟准被大卸八块。

我怎么就无耻了?我只是想让你伸手拉一把而已。方舟咕哝着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手,惊讶道:“二哥,两个多月不见,功夫进步的很快嘛。”

“什么两个多月,我都在宋朝待了三年多了。也是机缘巧合,我得到了高人的指点,我都没怎么比划,要不然,你早趴下了。”

“我们再来比过,这次,请二哥使出全力。”

方羽站在边上只是笑,却不作声。方舟急了,正要上前质问,突然一把剑横在了他的面前,身后,传来了小兰怒气冲冲的声音。

“哼!向奴家道歉!不然,要你好看!”

“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向你道歉?”

“还说没有?你看了不该看的,就是做错了,快向奴家道歉!”

“看了不该看的?我看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呀?”方舟一头雾水。

“你分明看到了,为何还要狡辩?别以为二哥会帮你说话,那也是奴家的二哥!”

小兰嘟着小嘴,走到方羽的面前摇着他的手臂撒娇着:“二哥,你看他欺负奴家,请二哥给我做主。”

“啊呀这事嘛,不好办哪……”

“二哥不帮忙,那奴家找姐姐说理去。”

听得说话声,诗妍穿衣起床一看究竟。小兰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并坚持要姐姐来评理。

诗妍低声道:“此事还要你二哥说话才行,他是奴家的叔叔,奴家怎可怪罪于他。”

方羽道:“这全是一场误会。我和兄弟在比武,许是小兰妹妹听到有响动,便迫切地出门查看,由于匆忙,未来得及穿衣。而我兄弟正好一个踉跄,摔倒在小兰妹妹的面前。我兄弟无意间看到了小兰妹妹的身子,呃!实则看清没看清,我也不晓得。兄弟,人家一个女孩子,你是一个大男人,气量大一点,向她道个歉不就完了。”

又不是没穿衣服,道个什么鸟歉。方舟撇撇嘴,极不情愿的走到小兰面前。却见她正得意洋洋的冲着自己笑,不由得心中有气。

“这个道歉呢我先不说,因为我真的什么都没看见。”

“你……”小兰气的直跺脚。

“你什么你?在我们那里,女孩子穿着比基尼游泳多了去了,有什么稀奇的?再说,你那都是什么衣服,跟一条围裙似的,一点都不好看。”

小兰一听,更加来气了:“休要骂人!”

“我去,我哪里骂人了?”

“谁是尼姑?把话说清楚了!”

尼姑?特么的,我刚才有骂她是尼姑么?

方舟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没说谁是尼姑啊?你是不是秀逗了?”

小兰撇撇嘴,道:“夸奴家漂亮,这算道歉么?”

夸你漂亮?我有说过这话么?难道她将“秀逗”理解成夸她漂亮了?他憋住笑,想再逗逗她。

“算,当然算!你不仅秀逗,而且,还是个逗比!”

“这又是何意?”

“是说你非常非常的漂亮。”

“好,谢谢夸奖,那奴家就做个逗比吧。”

“呃……”方舟快憋出内伤了。

“看在你夸奖我的份上,走吧,我们练剑去。”

“啊?这……”

不容方舟说话,小兰毫无顾及的拉着他的手便往屋外跑。

“慢点慢点,要练剑可以,我有言在先,输了可不许哭。”

“谁会哭了,这话该奴家说才对。”

这小丫头,虽然有时候会不分好歹,却是个直率的女孩子,天真烂漫的很。

方舟随即拉开架势,一招一式间,两人缠斗在一起,居然也是难解难分。

看着他们两个,方羽冲着妻子使了使眼色。诗妍会心一笑,留下些银两,嘱咐两人等一会饿了自行去买吃的,然后随官人一起出门逛街去了。

许是兵荒马乱的缘故,街上的行人并不算多,大多行色匆匆。

“官人,奴家想做些小衣裳。”

“正好,我也想给娘子做几件贴身的内衣。”

“奴家有内衣,如何还要做?岂不浪费钱财?”

“我要做的内衣,可比你的大不相同。美观又性感,而且很舒适。”

“官人,何谓性感?”

“衣裳,不只是用来穿的,也并不只是用来保暖的,更不只是用来遮羞的。外面的衣裳给人一种高贵典雅,美丽大方的感觉,而里面的内衣么……”

“如何?”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来到裁缝店,方羽让裁缝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二十件大小不一的小衣裳。然后让裁缝找来上好的丝绸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几条系带式的内衣和内裤。

“不行,太大了,再小一点。”

“客官,再小就没了。”

裁缝惊奇的望着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客人,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客人,这么小的衣裳。

“我付你银子,让你小就小,哪里来的废话?”

“是是是……”

“这二十件小衣裳是给未来的孩子用的,我明天来取。至于其它的,我等下就要。”

“这如何来得及?”

“来不及,我便不要了,你也赚不到银子。”说着,他将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明天此时,我来取衣裳。多余的算是你的辛苦费。如何?”

小镇生意本来就不好,加上如今兵荒马乱的,生意显得更是冷清。如今有贵客到,怎能让银子溜走?就是把眼睛戳瞎了,那也得接这生意啊。

“客官既然如此豪爽,这生意便接了,就依照客官所言,明天此时此刻来取衣裳。”

方羽大笑着,拉着诗妍去吃早餐。

他点了一只鸡,一条鱼,二两牛肉,三角酒,一碗面。

他将面端到自己的面前,将一只鸡和一条鱼,送到诗妍的面前。

“娘子为我生儿育女,甚是辛苦,如果吃不饱,接着再叫,不用为我省钱。”

“嗯。”

说句实话,她早已经肚子饿了。这段时间以来,不知怎的,感觉消化得总是特别快,吃下去还没多久,便感到肚子饿了。

他们两个吃的倒是挺欢,小兰和方舟却出了些小意外。

两人打斗的正欢,早已经埋伏在暗中窥探已久的杨飞突然窜了出来。

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如今见到方羽和诗妍出了门,望着石桌上十两白银和十两黄金,心中寻思着这便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身材本身就矮小,加上动作灵活迅捷,这突然窜出来,简直就像一个黑色的小豹子。

眼前只感觉有条黑影一闪!

银子没了。

黄金没了。

“有贼!”

小兰大叫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有贼吗?特么的,我怎么没看见?但是石桌上的金子和银子没了,这不是贼偷的,又是哪个拿的?

“抓贼!”

岂有此理,偷东西偷到我家来了!他大吼一声,随着小兰一起追了出去。

一个矮小的身影在前面没命的跑,一男一女在后面疯狂的追,在大街上组成了一幅奇特的画面。

跑的比兔子还快!特么的,老子让你跑!方舟捡起地上的石子运起内力掷了过去。

“啊哟!”

杨飞一个踉跄,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想站起来再接着逃跑,却被随后赶来的小兰追上,冷冰冰的剑锋立刻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你个窃贼,交出来饶你不死。”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女侠饶命,女侠饶命,下回再也不敢了!”

杨飞不停的颤抖着,哆哆嗦嗦的往怀里去掏银子,另一只手却从身后悄悄的摸出了一把匕首。

小兰刚伸手接到银子,杨飞突然头一歪,同时左手扣住她接银子的这只手,右手突然抽出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她的胸口刺来。

如此近的距离想要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小心!”

说是迟那时快,方舟一个健步冲上去,用左手紧紧的护住了小兰的胸脯。

匕首扎进了方舟的手背中,顿时鲜血直流。他咬着牙,反手刺出一剑。

杨飞一个机灵,向后一个翻滚躲了过去,撒开两腿接着再跑。

小兰惊呆了,从来没有哪个男子能够如此奋不顾身的保护她。

“你为何要替奴家挡这一刀?”她傻傻的问。

“这回我真要说对不起了。”他疼的呲牙咧嘴,却仍然没有忘了开玩笑。

“这是为何?”

“因为这次,我真的摸到你了。”他已经疼的满头大汗。

“可要不是你,恐怕奴家就被那个窃贼捅死了。你为何这么做?”

“为了你,死又何妨?”

话音刚落,他暗暗的佩服起自己,怎么突然之间蹦出一句这么有哲理的话?

“谢谢你。”小兰的脸上莫名的一红,语气突然间变得格外温柔。

第二季 第26章 爱情计中计(下)

一双明月贴胸前,

紫禁葡萄碧玉圆。

夫婿调酥绮窗下,

金茎几点露珠悬。

◆◆◆◆◆◆◆◆◆◆

方舟为了救她导致受伤,这让她深受感动。可恨的方舟居然还说出那么一番话,让小兰的心里泛起了阵阵涟漪。

少女的心扉一旦打开,尤其像小兰这种性格直率的女孩子,接下来的行为,包括说话时的态度都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

换药、端茶、倒水,甚至他上茅房,小兰都会主动的去搀扶着他。

“特么的,我是手受伤了,又不是脚崴了,自己能走。”

“特么的是何意?”小兰疑惑不解。

“就是谢谢的意思。”方舟吐了吐舌头,这要是实话实说,她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奥,原来如此。不用特么的,不用特么的。”

她的细心让方舟为之动容,就好像她自己的手一样,换药的动作轻轻柔柔、谨小慎微,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了。

他的手受伤了,脱衣服肯定不方便。小兰咬咬牙,顾不上礼义廉耻,小手轻柔的替他宽衣解带,伺候他就寝。

“呃……这个有点不好吧……”

“别动!”她俏脸一红,语气不容人辩解。

“特么的全脱了最好。”

“油嘴滑舌!”

有这样一个女孩温柔的呵护,方舟也乐得其所,统统照单全收。

另一边却似乎没有那么太平。

柳诗妍在洗澡。

身体的曲线透过屏风,在穿过窗户上的一个小眼——没错,有个人正在窥探。

细节看不清,但抬手、揉搓的动作,一览无余,就连摸着那两个饱满弹跳的双峰,都能隐约可见。

只见诗妍两只手在胸前搓揉着,反反复复,来来回回,轻微的摩擦声,让窗户外的人看得差点流鼻血。

这是谁家的娘子如此年轻貌美,像初春的桃子一样,毛绒绒的,娇嫩可爱。又像成熟的蜜桃,,通体圆润,似乎轻轻一掐,就能流出亮晶晶的水来。

这女子真是美!要是能睡上一晚,死了也值了。窗外之人不自觉的吞着口水,痴痴的妄想着。

当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穿着方羽为她特别制作的丝绸吊带睡衣袅袅娜娜的亭亭玉立在他的面前时,他惊讶的半天合不拢嘴巴。

她是那么美,那么迷人,任何赞美的词汇都已经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毫无疑问,柳诗妍就是一个让人垂涎欲滴的女子,高挑的身材,紧致白皙的大长腿,凹凸有致的饱满曲线,让窗外的偷窥贼看得近乎发狂。

这件吊带式睡衣领口开的很低,她里面又是真空,乃至于饱满秀挺的双峰有三分之一都暴露在外。

她娇羞的俏脸通红:“官人,这倘若穿出去,岂不羞死人。”

“这么穿,才不辜负娘子这么青春美好的身体。”

方羽轻轻的将她搂在怀里,拨弄着她额前的秀发,忍不住啄了一下她柔软的红唇。

“这是在晚上就寝时穿的,并不是穿出去的。感觉舒适么?”

“嗯。感觉好轻,如同没穿一样。只是下面卡在股间感觉好奇怪。”

“下面的细绳系牢一点,小心掉了。”

“嗯。官人,你们那边的女子晚上睡觉都是如此穿的么?”

“这都算保守的,有的甚至都不穿衣服睡觉呢。”

“官人,那边夫妻之间如何称呼呢?”

呃,这就多了。比如你可以叫我老公,甜心,亲爱的,亲亲,都可以。但最常用的还是老公。”

“那妾身今后也称呼官人为老公可以否?”

“娘子还是称呼官人吧,我喜欢你这么称呼。见到了我爹娘,该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不用为我刻意改变什么,这样的你,真的挺好。”

“可是妾身怕官人不要奴家。”

“娘子是我永远的心肝宝贝,这辈子疼不完,下辈子我们继续相亲相爱。”

“官人……”

“娘子,我口渴。”

“官人稍等。”

吊带睡衣让她整个香肩尽露,火辣的身材睡衣完全遮盖不住。

柳腰纤细柔软。

好美!窗外之人暗自惊叹。

臀部圆润挺翘。

太美了!窗外之人看得鼻血开始流下来了。

大腿紧致修长。

简直美到极致了!这一刻,他真有种想进去抢人的冲动。

大概是因为睡衣比较宽松的缘故,端着茶水走过来的时候,窗外之人瞪圆了眼睛,屏住呼吸,只见她那对饱满的峰峦随着走路的节奏上下跳动着。

这娘子简直美过天上的嫦娥!

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小腹已经明显的隆起。窗外之人暗暗惊叹,居然是一个有孕的女子,这怀孕的女人居然也这么美!

他瞪大了眼睛,一会儿看看胸脯,一会儿瞅瞅大腿,眼神忙碌的上下穿梭着。

方羽的心狂跳着,见到如此貌美如花,国色天香的女子,岂有不动心?他一口气将茶水喝了个干干净净,他这才感觉激动的小心脏稍许好过一点。

“官人怎么了?为何脸色发红,气喘如牛?”

“看到娘子这身穿着,让我万分心动,真想一口把你吃下去。”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里面,轻柔的抚摸着。

“奴家是官人的,官人对奴家好,奴家心里知晓,以后一定好好的伺候官人。但此时为了孩子,这段时间还请官人多多忍耐。”

面对着他的抚摸,她并没有拒绝,娇媚的低头羞笑,同时轻柔的帮丈夫宽衣解带。

“时辰不早了,奴家给官人宽衣歇息。”

她说话的声音很柔软,虽然她在拒绝,但让人听着十分舒服。

娶一个宋朝的女人做老婆,这真是一件让人非常舒爽惬意的事。

诗妍睡在床榻的里面,面对着窗户,早已经发现有个人影已经窥探多时了,又羞又恼,在给丈夫宽衣解带的时候,顺手取了一枚铜板在手中。

她主动的送上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同时将柔软温热的身体贴上了丈夫。

方羽赞道:“好香的身体,好甜的小嘴。”

“官人喜欢,妾身也想官人。”

说着,她再次送上了热吻,手中却捏着一枚铜板,趁着送上香吻的同时,手中一抖。

“咻”的一声,正中窗外偷窥贼的眼眶。

闷哼一声,那人落荒而逃。

方羽惊觉异样,追出门去,却只在窗口发现了点点血迹。

诗妍道:“如此可恶,是谁在窗外偷窥?”

“跑了。看来今后我们都要小心一点,免得落入他人的圈套。”

“休要管他,那人已被我打瞎一只眼。官人快来,奴家有点冷。”

方羽赶紧将她搂抱在怀中,刚在外面的偷窥贼,让他感到浑身不舒服。

居然被那个贼人抓住空隙,老婆的身体白白的让他看了。他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陈宏子。

不管是现代,还是宋朝,或者任何一个时代,总是有那么些让人讨厌的人,卑鄙无耻的人。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家有娇妻,万贯家财,还有一把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鸣鸿宝刀。

这三样中的任何一样,都是无价之宝。倘若自己真的要有一天作出选择,自己又该如何取舍呢?

听着丈夫唠唠叨叨的嘀咕着,诗妍莞尔一笑,将头枕在他的胸口低语一声:千金散尽有时尽,宝刀亦有锈蚀时。

他赞同的点了点头,一点都没错。金钱与宝物都是身外之物,而只有身边人,才是值得自己珍惜一辈子的。

他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在她耳边深情说道:沧海桑田朱颜改,唯有真情永不败。

第二天,方羽突然收拾细软衣物,执意要去知临安府。

这个小镇虽小,但危机四伏。他一个人不可能照顾他们三个人。

所以他在走之前,留了一封书信在桌上:

走,并不是怕尔等,只是为了不想惹麻烦而已。倘若今后再来叨扰,我发誓,格杀勿论!

他相信这些话只能够震慑一些小喽啰,但俗话说小鬼难缠,小喽啰的手段不仅卑鄙无耻,而且阴狠毒辣。能够震慑住他们,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到达知临安府后,他便将韩世忠给他的令牌交给了知府季陵。

原本他是不需要这么做的,花点钱买所房子,再买几个奴仆便是。但他深知,如果没有官府的保护,钱再多也是枉然。

现代如此,宋朝也应如此。所以,他表明来意,自己携带家眷想在这里安家落户,同时,也可以为保卫知临安府出一份绵薄之力。

季陵是个性格直爽之人,见到其貌不扬的方羽,起初并没有在意,但他有韩世忠的令牌,便给了他三分薄面。

他挑选十名武将出来,要求和他过过招,倘若武将胜出,方羽便打道回府,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倘若方羽胜出,便给他一个知临安府教头的职位。

这虽然有些背离了方羽来时的初衷,他笑笑也不言语,双手交叉在胸前,喝道:“你们一起上。”

季陵大吃一惊,要知道,他挑选出来的这十位武将个个都是武艺高强,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似乎一个都打不过,居然能够一下子打十个?

武将们面面相觑,在得到季陵的应允后,呼啦啦一下子围了过来。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宋朝自古以来重文轻武,要不然也不会被金国打的落花流水。两个照面下来,方羽便有了底数。这十个武将简直不堪一击,花拳绣腿不说,出手踢腿都绵软无力。

不管他们是否藏着掖着,他三拳两脚就一一将他们撂倒在地。

惊讶之余,季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如果让他做教头,能够提升军队的战斗力,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况且,现在完颜宗弼到处攻城拔寨,肆意妄为,从此以往,宋朝将彻底失去立足之地。

想到这里,季陵打了一个哈哈,当即给了他一个临安府教头的职位。同时,为了让他更加尽心尽职的替自己训练士兵,还特意给了他一个府邸。

这个“方府”不算很气派,但至少有了一个定居之地,至少方羽是满足的。

“对不起娘子,先委屈一下,目前只能住在这里。”

“官人何出此言?这里已经非常好了。我们曾一起在鸳鸯谷过了三年,虽然艰苦,却是快乐的。奴家知晓官人并不想当教头,可眼下为了孩子,也为了奴家,官人是不得已而为之,奴家心里明白,官人当差自当小心。”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

多么温柔贤淑的妻子!

他买了几个奴仆用来打扫家院,又买了两个婢女,一个叫小翠,用来服侍“三妹”小兰,一个叫小红,用来服侍柳诗妍。

打理好了一切,他提着宝刀便去知府季陵报到了。

第二季 第27章 兵情险着

喜鹊喳喳树鸣,

得得快马大门迎。请百度搜索看最全!的小说!

贵宾速把好讯报,

子降母平挂彩樱。

◆◆◆◆◆◆◆◆◆◆

这些士兵居然没有几个会用重弩,即使会用,也没有准心,弓箭手更别提了,距离目标往往相差甚远。

这样怎么能打仗?不败那真是怪了。方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严厉批评的同时加紧训练。

训练的方式他也别出一格。

军进行军士技能武的时候,将胜出的士卒登记在册。

一旦旗头和押队一类的低级军官阵亡,则迅速以这些优秀士兵补充进去。

这些被登记了的勇卒之间也会经过多次选拔并决出优胜者来,一旦各级将官有伤亡需要补缺,则再从这些优胜者进行选拔。

这些人都有可能进入先锋队。但凡进入先锋队编制的士卒便享受到各级统制相同的尊重,犒赏也异常丰厚。

宋绍兴元年五月,金军进攻知临安府,守城三万宋兵在方羽的带领下全力抵抗。

等到金兵约摸进入了重弩的射程,方羽便让一士兵试射,确认之后,所有重弩齐阵。

待到金军进入了弓箭手的射程范围,方羽一声令下,万箭齐发,死伤者不计其数。

再靠近一些时,城门突然打开,方羽带领着先锋队“嗷嗷”狂叫着,如同饥饿的野狼遇见了美味一般,冲入金军疯狂厮杀。

先锋队的武器也是别具一格的,长矛带有勾子,等到马匹靠近的时候,用钩子钩住马蹄一拉,顿时人仰马翻。

金军的第一波进攻这样土崩瓦解。

临安府何时出了这么一个将才?难道岳武穆在?金军岂肯善罢甘休,稍作整顿便开始了第二波进攻。

仍然重弩先,弓箭手其后。

先锋队列成三对疯狂厮杀,前面的人倒下去了,后面的人紧跟着补。犹如大海汹涌的波涛一般,攻势一浪紧跟着一浪。

靠着顽强抵抗,宋军打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战斗从早一直持续到了深夜,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双方都很疲劳。可金军似乎没有停歇的意思,面对着三万守城宋军,浩浩荡荡的金军采用车轮战,分批进攻。

金军的意图很明显。消耗宋军兵力的同时,又从精神摧垮他们。

“我们的援军何时到?”

“启禀教头,对方将临安府团团围住,莫说一个人,连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我们该怎么办?”

把临安府孤立起来,然后再慢慢的吃掉。这招的确是够歹毒的。

在他绞尽脑汁想方设法的时候,忽闻手下报告,知府大人到。

原本想着知府季陵来此的目的是为了稳定军心,没想到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教头,目前情况我们胜算无望,倒不如投降了的好,免得血流成河。”

“我们虽然无胜算,但他们若想赢我们,也绝非易事。倘若我们现在投降,我如何对死去的将士们交待?我们的士兵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还望大人收回成命!”

季陵轻轻的叹了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却不做声。

忙活了一天,知府大人现在竟然要开城投降,方羽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光生气是没有用的,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办法。

望着城外的尸横遍地,抬头看看夜色,他眉头一皱,计心来。

“请大人放心回房歇息,天亮时分,属下定当带着完颜宗弼的头颅回来。”

“教头有何良策?”

方羽笑笑:“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他命令士兵偷偷出城,趁着夜色从金军尸体扒了五十件衣服下来,然后挑选好精兵。

“教头,夫人来了。”

方羽吃了一惊,这才想起自己已有妻室。1131年至今已有五个月,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总是忙于训练士兵,连过年的时候,也从未回家一趟。

自己真不是一个好丈夫!

看着妻子大腹便便走路都十分吃力的样子,方羽的喉咙里仿佛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娘子!”

柳诗妍行了一个万福:“妾身见过官人。”

“这些日子总是忙于军事务,忽略了娘子,还望娘子恕罪。”

“本来不想打扰,只是五个月未曾见到官人,心十分挂念。如今见到官人安然无恙,奴家心便可放心了。”

“敌军兵临城下,此地万分凶险,娘子速回。”

“家已备好庆功酒,等官人回来。”

“二哥!”见到方羽,方舟心十分的兴奋。

“兄弟,你怎来了?”

方舟笑道:“允许嫂嫂想二哥,不许兄弟想念吗?”

小兰道:“二哥,我们俩是来助你一臂之力的。”

方羽道:“你俩未曾打过仗。这战场岂是儿戏。”

方舟道:“我们俩会武功,二哥,你让我们参加吧。”

柳诗妍道:“官人,你让他们俩参加吧。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勤奋练功,进步可不小呢。若非妾身行动不便,奴家定然也要参与。”

这时候,金军再次发动进攻。

“换金军的衣服,等下随我一起混进去,瞅准时机,砍了他们首领的脑袋。”

方舟道:“一切听凭二哥吩咐!”

城门外,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点着火把,哇哇叫着冲过来了。

方羽一反常态,并不急于进攻,等他们靠近了,才命令重弩进攻。

这次与以往不同,两名重弩站在左右两边,相隔甚远,在重弩的顶端分别系黑布头,发射的时候,这一整块黑布便随着飞了过去。

这块黑布可真大。

几乎将城门外的空地遮住了一大半。

等到金军反应过来的时候,纷纷被罩在了里头。

黑布是早已经浸过酒的,被火星点着,“轰”的一声顿时火光冲天。

城外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金军大乱。

这时候,方羽悄悄地打开城门,借着夜色,趁着金军混乱之际随同他们一起逃回了阵营。

没有想到宋军当竟然还有一个如此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人。

首领仰天长叹。

这时候,方羽惊讶的发现,这首领不是别人,更不是完颜宗弼,居然是完颜达。

说实话,他不想杀他。但是这个人若是不死,金军便不会退兵。

只见完颜达叽里咕噜的咆哮着,说着的话让他完全听不懂。但从他的手势和口气来看,显然十分的恼火。

其他人都在等待着方羽的出击,不能因为他的一念之仁而让自己的手下送命。

短暂的犹豫之后,借着夜色的掩护,在低头经过完颜达身边的时候,手的石子“咻”的一声,直飞他的脖颈。

完颜达虽然武功盖世,此时此刻却也防不胜防,如此近的距离,纵然躲避,也来不及了。

他惨叫一声从马跌落下来。

不好,有刺客!

见到敌军惊慌失措的围了来,方舟和小兰大叫一声,在人群一阵左冲右杀。

方羽趁乱一个箭步前,冲着还在挣扎的完颜达是一刀,取了他的首级。

见到首领被杀,金军像是没有头的苍蝇乱作一团。

这时候,守城士兵打开城门,倾巢而出,一场临安府城外的大决战此展开。

然而总有心有不甘的。

几十个金兵突出重围,朝着临安府杀了过来。

此时,临安府内只剩下几个老弱伤残,知府季陵见到金兵,吓得两腿发软,带着几名亲信仓皇逃窜。

诗妍道:“他们已是强弩之末,大人不必害怕。”

“妇道人家懂什么!这些贼寇个个都是亡命之徒,俗话说的好,狗急跳墙,他们这般不要命,我们如何能挡得住?”

“官人征战沙场,作为妻子,奴家定当全力保卫临安府。”

“你一个女流之辈焉能抵挡得了他们?本府见你身怀六甲,还是早些与我逃命,切莫枉送性命。”

说罢,知府季陵不管不顾,夺路而逃。

望着他狼狈的背影,柳诗妍冷冷一笑。她右手握七星龙渊剑,左手护着隆起的肚子,大喝一声:“孩子,今夜,我们便同你们的爹一起,保卫临安府!”

金兵见城门口是一个大腹便便的女子,哇哇叫着冲了过来。

诗妍剑锋一转,咬着牙,挥舞着剑迎了去。虽然行动不便,但剑法还在。虽然威力大打折扣,但是对付几个金兵还是足够的。

但是这一切都得有个前提,肚子里的孩子要听话,不能乱动。

很明显,七个月大的胎儿受到了感召,小家伙们在妈妈的肚子里大展拳脚,仿佛也在跟金兵搏斗。

胎儿的顽皮,让诗妍痛苦的靠在城门,脸豆大的汗珠的汗珠滚滚而下。金兵怒吼着杀了过来,她已经无力再抵抗。

方羽早注意到了城门口的动静,虽然心急如焚,可周围全是敌人,根本脱不开身。

“二哥,嫂嫂有危险,这里交给我们,你快去!”

方舟大喊着,和小兰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方羽趁势一跃而起,见到爱妻被围攻,一招“罗天式”,宝刀脱手飞出,在空划出一道霸气的弧线,金兵尽数倒地。

“娘子!”

“官人,奴家没事……”

她的话未说完,方羽突然大叫一声:“小心!”

他一把抱住诗妍迅疾的一个转身。

几乎与此同时,“噗”的一声,尖刀捅入了他的后背。

“官人!”

诗妍大吃一惊,手腕一抖,削掉了那个金兵的脑袋。

金兵虽然人数众多,可首领被杀,军没有了主心骨,一时之间方寸大乱,死伤无数,剩下的纷纷丢盔弃甲,仓狂逃窜。

诗妍让小红赶紧请来了临安府最有名的大夫。

这一刀虽然未伤到要害,但捅的很深,一时之间,他昏迷不醒。

救夫心切的柳诗妍让小兰在身旁守护,自己则掌心贴于方羽的后背,不顾劝阻,将体内的真气通过掌心缓缓的度入他的体内。

“姐姐,不可过度运功,小心伤着孩子。”见到诗妍如此的义无反顾,小兰急了。

孩子,你们的爹爹现在有危险,他是我丈夫,我不能没有他。如果有意外,请原谅你们的娘。

掌心一发力,她耗尽了最后的一口真气。

第二季 第28章 百年之好

朦胧雾起近白绸,

情寄心飞向远游。

今放丽人孤桨泛,

方知女子是吾求。

◆◆◆◆◆◆◆◆◆◆

柳诗妍再也没有力气,双臂软绵绵的垂下,仰面倒了下去。

“姐姐!姐姐!”小兰大呼小叫着,拼命的摇着她的身体。

二哥能有这样的女子疼着爱着是他的福气。如果自己也能够找到这样的女孩做老婆该有多好。

他怔怔的望着小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小兰怒道:“看我作甚?快去找大夫!”

方舟这才如梦初醒,立即喊来了大夫。一番望闻问切之后,大夫叹息着直摇头。

方舟急了,揪住大夫的衣领,一着急说话便有些不分轻重:“什么意思?他妈的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今天你要不把她救活,我就弄死你!”

大夫长叹一声:“胎死腹中,气若游丝,已然无可救药矣。”

什么?!

小兰大吃一惊,惊愕的瘫倒在地。这一路走来,风风雨雨,有泪也有笑,眼看着孩子就要出世,谁知道这个时候阴阳永相隔。

“我却不信!”

方羽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的来到柳诗妍的身边,轻轻的抚摸着她隆起的腹部。

“我的孩子!我的娘子……”情不自禁的他潸然泪下。

“嫂嫂为了救你而耗费了所有的内力,还有许多大事尚未完成,二哥,你应该尽早振作起来。”

方羽不闻不顾,将耳朵贴在她隆起的腹部上,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喃喃自语。

“孩子,我是你们的爹,如果你们还活着,请告诉我。”

什么动静也没有。

“孩子,我是你们的爹,如果你们还活着,请告诉我。”

还是什么动静也没有。

“孩子,我是你们的爹……”

这场面,方舟实在受不了,哽咽着上前去拉。哪知方羽突然大叫起来,就像是中了**彩一般。

“动了!有动静了!我的孩子还活着,说明娘子也还活着!”

大夫都说了,她就剩下一口气了,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吧,或许她还能听得到。

方舟真想把这些话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因为这个时候,他分明也看到了柳诗妍的手指在微微的颤动。

接着,她的手掌突然捏成了拳头,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掌心向外高举过头顶,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收于丹田之中,缓缓吐出一口气。

“鬼!有鬼啊!”大夫惊慌失措,夺路而逃。大家也不追,毕竟这个时候都感到十分的好奇。

“二哥,姐姐这是怎么了?”小兰感到有些后怕。

方羽疑惑的摇了摇头。

从白天到黑夜,方羽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他并不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也不想当什么英雄,曾经有那么一刻,他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金军作战到现在,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就在他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感觉房内有人走动,睁眼一看,居然是诗妍。

“娘子?!”这一刻,他惊讶的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特么的,不是做梦,是真的!

“官人,该喝药了。”柳诗妍端着药微笑着走了过来,在他惊讶的目光中,温柔的递到了他的唇边。

“娘子,你、你没事?真的没事?”

“官人,奴家没事,孩子也很好。”她微笑着,将方羽的手轻轻的按在了自己的肚皮上。

“孩子们,我是你们的爹。我差点把你们娘三个弄丢了,我不是一个合格的爹,你们原谅我,我发誓,今后一定好好保护你们。”

也许是小家伙们感受到了,在柳诗妍的肚子里踢腾了几下。

诗妍身体明显一颤,双手护住腹部,靠在丈夫的肩膀,柔声道:“孩子们原谅你了,你也不要自责了。”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原本他应该知道的。在天罗刀谱中的第一页有这样的记载:

游龙神功因为太过猛烈,所以练到六七成时,就要将炼成的功力全都毁去,然后再从头练过。

神功大成后,功力已可完全收发自如,不到运用时,绝不会有一丝外泄,功力已和自身结成一体,任何外力都不能将之动摇。

一旦发动内力时会产生一股奇异的力量,如火焰般猛烈的真气让他人如遭雷电所击,是一股骇人听闻到可惊可恐可怖的可怕力量。

虽然这种说法过于夸张,让人产生怀疑,但至少有一点不容置疑:九龙神功必须在练到六七成时,自行销毁再从头练过,否则再练也是徒劳。

而柳诗妍因为救夫心切,误打误撞之下,竟然通过了此关口。

这就好比一口井,井中之水原本有些浑浊,抽干之后井水再度冒出,不仅清澈,而且甘甜。

“这么说,你现在的功力比我高了?”他一搭脉搏,脉象如平常人无异。

这就奇怪了。

“官人,夜已深,不如让奴家伺候官人歇息可好?”

“娘子行动不便,该我为娘子宽衣歇息才是。”

“自古以来都是妻子伺候丈夫,哪有丈夫伺候妻子之理?官人是否嫌弃奴家不够周到?”

特么的,这思想有多么老套可笑!可方羽理解,谁让他娶了一个宋朝女子做老婆呢?

感受着她的玉手温柔的给自己脱衣,他嘿嘿的笑着,凑过来在她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官人……”诗妍娇滴滴的轻语。

扣扣扣!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方羽没好气的回应道:“谁啊,生更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

“二哥,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请二哥务必帮忙。”

没办法,谁让他是自己的亲兄弟呢。哪知方舟进门后,哭丧着脸展开一张纸条再三的央求他帮忙写几句诗词。

“就这事?”

“是啊,对我很重要的啊!二哥你千万帮帮忙。”

“你搞什么啊?”

方舟急了:“是我亲哥的话,就帮忙!”

“好吧好吧,写什么,快点说,我要赶紧睡觉。”

“有没有喜欢一个女孩子的诗词?”

“这个简单,一大堆!”

“最好含蓄一点的,不要那么露骨。”

方羽笑道:“含蓄?你从来都不是这样泡妞的啊。”

“这不是在宋朝嘛!说话都文邹邹的,不来几句诗词,哪有人家看上我。”

“看上谁了?告诉哥哥,哥哥给你找个媒人提亲去。”

“二哥,你先给我写几句试探试探,如果人家不喜欢我,就拉倒了。”

方羽一阵苦笑,提笔略微一沉吟:

我自依依望远游,

喜君莫名觉轻愁。

欢意足忱独思远,

你影如风浮心头。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一句话:我喜欢你。

方舟喜笑颜开,满意的点着头,拿着纸条兴冲冲的就跑了。

第二天一早,方羽打着呵欠开门,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着实把自己吓了一跳。

“兄弟啊,你这一大早的干什么啊?吓着我不要紧,要是吓着我老婆孩子,我要你好看!”

“嫂嫂为你准备早餐去了。二哥,求二哥再次帮帮忙。”

“是不是对方有回信了?”

“是的,可我不知道如何回信。”

只见纸条上娟秀的字迹这样写道:

有此良辰一花屋,

你在桥头对月湖。

真情永固双鹊翼,

好景佳缘暖风徐。

看不出对方倒是也有些文采嘛,这也是一句藏头诗,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便是:有你真好。

方羽哈哈一笑:“兄弟,你有戏了!”

“哥哥要是不帮忙,兄弟接下去怕是没戏了。”

方羽大笑着,提笔疾书:

树儿睁开眼,

小子屋下眠。

良心缺一点,

日落残兔边。

方舟苦思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方羽嘻嘻笑道:“这是字谜,四句诗连起来的解释是:相见恨晚。你拿去,看她如何回复。”

中午时分,方羽正在练功,见到方舟走过来,还没等他开口,便会意的伸出手来。

果然如他所料,对方有回复了:

二人同游一人还,水天相隔望佳人。

映月荷花不露角,夕阳西下赴明月。

海底捞针苦苦寻,卧虎藏龙方十里。

名花无主迟迟早。

这是什么意思?方舟眼巴巴的望着他。

“人家是在劝你,天涯何处无芳草,看来兄弟你是遇上了高手啊。”

“那该怎么办?”

“不急,我有办法。”

方羽立即回复:

日长夜短愁几许,高处无口几人来。

一人游弋芳草地,十土脚下披衣裳。

天鹅展翅鸟不回,白刀纯酒无意义。

空儿一钩三点雨。

“拿去吧!”

“可是,哥哥,这是什么意思呢?”

“月亮代表我的心。”

“好!好!”方舟乐不可支,屁颠屁颠的走了。

真是弄不懂了,究竟是你在谈恋爱,还是我在谈恋爱?

到了傍晚,吃过晚饭,方舟赶紧将方羽往屋子里拉,迫不及待的递上纸条,请求解答。

云鹅飞鸟去悠悠,

红豆离离画内留。

横扫北风炊火尽,

夕前人立雀南游。

“二哥,这什么意思?”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快说吧,二哥,这什么意思?”

“脑袋怎么这么木讷?你这个反应还泡妞,小心被妞泡!”

方舟恍然大悟,猛地一拍大腿:“二哥,你说她喜欢我?”

“没错!”

“那二哥我该怎么回答她呢?”

朦胧雾起近白绸,

情寄心飞向远游。

今放丽人孤桨泛,

方知女子是吾求。

“这首诗是我祝福你们的。改天等有时间把她带过来,我看看。”

“这首诗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慢慢想吧,想到了,我便替你操办婚事。倘若想不到,这婚便结不了。”

方羽哈哈大笑着,心中早已经一片明朗。看这字迹,再看才气,天底下除了柳诗妍,还有哪个女子呢?

躺在床上,夫妻两个相视一笑。看来他们两个情投意合,这桩婚事还是早些办了。

方羽却另有打算。这时候办婚事显然不适宜。她大着肚子怎么可以忙这忙那,再说,他俩相处的时间也太短了,彼此都还不够了解,最主要的是,小兰还只有十七岁呢。

“十七岁又如何了?奴家十五岁就嫁你为妻了。”

“可是这年龄未免也太小了点……”

“大宋有明文规定,女子十五岁至二十岁便可嫁人。若是超过了二十岁不嫁人,可要收取高于五倍的税收。”

听见妻子的一番话,方羽不由得一阵苦笑。特么的真是荒唐!这要是放在现代,非定你一个诱骗之罪。

“结!今年就结!请娘子定个好时辰。”

第二季 第29章 分娩

孕育生

慈母含锌体难轻

幼小生灵见天日

可知母亲痛苦中

◆◆◆◆◆◆◆◆◆◆

这一日,柳诗妍正在院落中散步,忽觉腹中疼痛。刚抬起右腿,一股羊水就涌了出来,坏事了,羊水破了,要生了!

要知道,在医学不发达的宋代,女子生育犹如在鬼门关徘徊,稍有不慎,妇女就会死于难产。

因为生产的危险,许多妇女不愿意再生。凶险万分的生产过程,造成妇女莫大心理阴影。

甚至有女子为了逃避生育,加上曾目睹“其母以产殁”,不惜婚前悔约,断然出家为尼。

有人立即给方羽出主意,何不去拜池头夫人?

纵然方羽博古通今,这“池头夫人”是何许人也他却是一概不知。

接生婆告知他,池头夫人是专门看守十殿阎罗第六殿血池的妇女,专门管理因难产而堕入血池受罪的女性亡魂。池头夫人可救难产,妇女难产而死是要落到血污池去的,如果池头夫人收容了她,这个妇女就可以从死亡边缘挣扎苏醒过来。所以,待产妇女祈于池头夫人神前,就可保母子平安。

方羽冷哼一声:“我却不信!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娘子有个意外,我定让你五马分尸!要是顺利生产,金银财宝随你挑选!”

接生婆道:“好醋,白米,煎药炉,铫子,煮粥沙瓶,滤药帛,醋炭盆,小石,汤瓶,软硬炭,干柴茅,暖水釜,干蓐草,卧交椅,软厚毡,灯笼,火把,缴巾,油烛,发烛,灯心。”

方羽不解:“要这些做什么?”

接生婆告诉他,煎药炉、铫子、滤药帛为产妇出现难产时,好煎药急用;好醋、小石是为产房消毒用,也就是把醋泼在烧红的小石上,产生的蒸气便立即弥漫产房,起到杀菌作用;汤瓶、洗儿肥皂、缴巾、暖水釜就是为了给新生儿沐浴和给产妇用水准备的;灯笼、火把、油烛、灯心为产房照明所用;干蓐草、卧交椅、软厚毡是产妇生产时坐卧应该备有的物件,白米、煮粥沙瓶是给产妇饥饿时补充体力的。

方羽点点头:“还需要什么,尽管说!”

接生婆想了想,道:“除此以外,还得为产妇预备一些诸如保气散、佛手散、海马、马衔铁、催生符。”

催生符?怎么听起来有点恐怖的味道?

接生婆解释:“产妇把这些东西握在手里,或贴存产房,能起到克服难产的神效。”

方羽怒道:“胡说八道!简直一派胡言!给我赶紧进屋,要是我家娘子有个好歹,我杀你全家!要是顺利生产,金银珠宝任你挑选!”

接生婆连连点头,又问:“是在茅草棚里还是墓地里生产?”

“岂有此理!那种地方能生孩子吗?”方羽差点没被她的话吓死。

这人真是奇怪,别人唯恐避之不及,他却什么都不顾及。接生婆用一种很惊奇的眼神注视了他许久,直到他再次严厉催促,这才确信他并不是开玩笑。

“二哥,放轻松点,嫂嫂会没事的。”

“这要是在现代,我一点都不担心。可是如今却在南宋,这种接生婆都是没有资质的,一个弄不好,会出人命。我怎能不担心?”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为了安慰他,方舟挑起了一个话题:“你说这宋朝的女子,是和我们一样计划生育吗?”

方羽苦笑道:“计划你个头!”

南宋由于过于弱小的原因,需要通过大规模的人口繁衍来提升国力,甚至还设置了专门的收养弃婴的机构,可谓不遗余力了。

南宋多数已婚妇女经常处在怀孕期,除非她失去了生育功能。从将近20岁结婚到50岁左右的25—30年里,育龄妇女一般会怀孕n次,几乎是一年一次。

“我靠!”方舟跳了起来,颇为夸张的叫嚷着,“想想我们现代的育龄妇女生一胎就算完成任务了!再想想南宋的妇女,在政府的鼓励和男人的努力耕耘下,屁股一撅生一个,屁股一撅生一个,那才叫任重而道远呢!”

方羽哈哈一笑,又讲了一个故事:永州有个姓陈的秀才娶王家小姐为妻,已经生育三子。某年,秀才科考得中,外放一个官职,王小姐建议他带着孩子们赴任而自己留在家里照顾公婆。但家人说,妻子的职责就是陪伴丈夫。不得已,他们上路了,日夜兼程,没有正常的饭食和休息,而此时王小姐又在怀孕后期。两个月后他们到达目的地,当天王小姐生下一个孩子,七天以后她就故去了。

方舟又是一阵惊讶:“现在的女性一旦怀孕,那可了不得了,整个家族都得把她当皇后一般的侍奉着,别说洗衣做饭了,就是油瓶倒了大概也无需孕妇去扶。伙食标准要提高,有个头疼闹热的赶紧送医院,医生还得絮絮叨叨劝告孕妇和家人要特别小心,离预产期还有老大的距离,就早早住进产房待产了。”

方羽叹了口气,眼睛和耳朵却时刻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可是里面为什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若不是方舟死命的抱住他,他真想冲进去和她一起承担痛苦。

“娘子,是我害了你啊!”方羽着急的捶胸顿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哭个球啊!”方舟既惊讶又好笑。

这时候,柳诗妍只感觉孩子在往下坠,可就是出不来,不但疼的难受,而且疼的越来越频繁。

这段时间里,她紧紧的咬着嘴唇,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滚而下。耳畔已经听不清楚接生婆在喊什么,这时候,她真的觉得死是一种解脱。

在最疼的时候,忍无可忍之际,她断断续续的跟接生婆说,你一刀杀了奴家吧!真的受不了了,死了算了。

“别胡说!你要有个闪失,孩子怎么办?你家官人怎么办?没事的,用力!再用力!”

每次用力的时候,,她感觉肉是撕裂的疼,特别是宝宝的头的最宽的部分要出来的时候,真的觉得肉要裂开了!

“头出来了!再用力!”

“不行了,奴家……奴家要死了……”

“你行的!加把劲,马上就行了!”接生婆着急的双脚跳,拼命的鼓励着她。

诗妍的嘴唇已经咬出血来,撕心裂肺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过去。

头最宽的地方出来了以后,头的下半部分很容易的就出来了,然后接生婆就把身子拿了出来,也就是说孩子生出来了。

一声嘹亮的啼哭响彻整个房间。嘿,是个男孩!

“生了!生了!是个男孩!”小红兴奋的跑了出来。

“真是个男孩!”方羽跳了起来,同时再次攥紧拳头,紧张的手心直冒汗。

“二哥看起来好像不高兴?”方舟有些疑惑。

“还有一个没出来呢!”方羽头也没抬。

两个?!

双胞胎啊?!

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

还没等接生婆松口气,又有一个头正努力的钻出来。

诗妍再也忍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剧痛,开始竭斯底里的叫喊起来。

加油啊,娘子!坚持住!

老天爷啊,你行行好,放过我家娘子,我找她真的很不容易……

他在屋前不停的徘徊着,心中默默的祈祷着。

在接生婆的催促下,她使出浑身力气用力几次,然后休息一会;休息一会,再用力几次;就这样来来回回了n次。

当又一声嘹亮的啼哭响起来的时候,方羽双膝跪地,激动的仰天嚎啕大哭。

然而这还没有完。

屋里的接生婆突然惊叫起来:“还有一个!”

本以为娘子不再有痛苦,听到这话,他刚放下去的一颗心,随即又悬了起来,同时,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三胞胎?!

这虽然让人无比的喜悦和兴奋,可是娘子却要承受着更为巨大的痛苦和煎熬。这一刻,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摆脱方舟的阻拦,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出去!出去!”接生婆大声的嚷嚷着,女人生孩子,男人进来做什么?

“娘子!娘子!”

方羽大声呼喊着,看见柳诗妍浑身大汗淋漓,好似虚脱一般。

听到丈夫的呼喊,诗妍有气无力的睁开眼,虚弱的*着。

方羽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大声喊道:“娘子,你要挺住!加油娘子,我们一起扛过去!来,跟着我一起,吸气——用力!”

稍微缓过神来的柳诗妍聚集起仅有的一丝力气,眉头紧皱,张着嘴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看得出来,她在拼命的用力。

孩子还是没出来。

她仍然在用力……

这第三个孩子似乎有些文静,有些羞涩,不像前面两个孩子一样活泼好动,躲在妈妈的肚子里看上去不太想出来。

钻心的疼痛越来越强烈,她的意识越来越弱,连咬嘴唇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却仍然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

扭扭捏捏的,第三个孩子的头开始出来了。

可这时候,柳诗妍似乎再也没有一丝力气了,眼睛似睁似闭,意识越来越弱,已经感觉不到什么叫痛苦了。

“娘子!娘子!你醒醒啊!千万别睡啊!”

方羽大声的呼喊似乎也无济于事。

情急之下,他突然掏出匕首横在自己的脖颈前,大声喝道:“娘子,你要是有个意外,我发誓,我绝不独活!这辈子,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这句话似乎起到了效果,柳诗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许是她听到了丈夫的呼喊,眼中全是泪水。

“挺过去,我们便是幸福的一家。挺不过去,我便带着孩子一起在黄泉路上等你!你如何选择?”

柳诗妍听罢,微微的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已经喊哑的嗓子里发出了声音,为了丈夫,为了孩子,为了家,一只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她做出了最后的努力。

第二季 第30章 坐月子

为你,我穿越千劫不复的轮回,苍白了这滚滚红尘那一抹短暂而永恒的挚恋。

千年的诗情画意中,在拈花一笑间醉了你迷人的酒靥,曾经沧海化作几许梦愁,昙花的瞬间,谁的指尖不经意流过了千年的时光。

这次,我告诉自己,不再放手。

◆◆◆◆◆◆◆◆◆◆

第三声啼哭终于想起来了!

当接生婆把孩子拿出来的一瞬间,肚子瘪了下去,也不疼了,一股鲜血涌了出来,当接生婆把胎盘和脐带拿出来的时候,又是一股鲜血涌了出来,接着,接生婆压她的肚子,第三股鲜血又涌了出来。

方羽哪里知晓其中的含义,见到妻子流这么多的血,吓得惊慌失措,紧张的整个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娘子!娘子!”方羽来不及看孩子一眼,跪在床边,不停的呼唤着已经彻底虚脱的妻子。

接生婆提醒道:“能否出去一下?你在这里实在不雅。这要说出去,被人说闲话。”

他有些竭斯底里的大吼着:“她是我娘子,现在这个时候,是她最需要我的时候!谁敢说我弄死谁!”

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耳边重复着,一边大声说,一边流泪:

为你,我穿越千劫不复的轮回,苍白了这滚滚红尘那一抹短暂而永恒的挚恋。

千年的诗情画意中,在拈花一笑间醉了你迷人的酒靥,曾经沧海化作几许梦愁,昙花的瞬间,谁的指尖不经意流过了千年的时光。这次,我告诉自己,不再放手!

柳诗妍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的时候,方羽又哭又笑,像个孩子一般。

接生婆告诉他,老大是男孩,另外两个都是女孩,左手边的是老二,右手边的是老三。

什么左手边右手边?这要是客人一多抱混掉了该如何区分?

他依次的将三个襁褓中的婴儿排列好,看看这个,喜欢;瞅瞅那个,欢喜。他就像欣赏三件精美的艺术品一样,爱不释手,百看不厌。

待诗妍醒转后,方羽迫不及待的告诉她自己的想法。

男孩是老大,取名方正。

老二是女孩,取名方圆。

那么老三……不如叫做方馨。

虽然这三胞胎看起来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还是能看出些许的差别的。

方羽颇为得意的说道:“我可是观察了很久呢!你看,方圆的左手臂上有颗痣,方馨的右手臂上有颗痣。”

当看到三个小家伙,柳诗妍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看到她哭泣,方羽顿时手足无措:“娘子,对不起,是我哪里做错了么?”

柳诗妍摇摇头,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要哭。分娩的艰辛和痛苦,得子的喜悦、丈夫无微不至的关怀混杂在一起,让她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

无论历史的脚步怎么向前迈进,亦无论生育科学怎么完备发达,皆不能改变或减轻女人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阵痛,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方羽当即“噗通”跪倒,泪流满面:“娘子,您辛苦了!”

就在方羽沉浸在喜添贵子喜悦当中时,突然一道圣旨降临。

康王赵构闻听方羽誓死守卫临安府,大功一件,被赐封为新一任的临安府知府。

而原来的知府季陵因临阵脱逃,已下发海捕文书。

“恭喜方知府!”

“客气客气,本府已备好薄酒一杯,今日又喜得贵子,锦上添花。你我不妨开怀痛饮!”

“恭喜方知府,贺喜方知府,本应讨酒一杯,沾沾喜气,无奈公务在身,不如下次。”

公公说着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方舟心中纳闷,要走快点走,说一大堆废话做什么。

方羽自然知晓其中的深意。当下命人取了金银珠宝,嘴上却说道:“一路辛苦,这是本府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笑纳。”

公公见此,立刻喜笑颜开。

待他走后,方舟一阵嘀咕,何必要送给他金银珠宝?

宋朝**,要在此地安家落户,这是不得已而为之。舍去些金银,落得一个清静安稳,何乐不为?

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坐月子简直一窍不通。所以,他让接生婆留下照顾柳诗妍。

给她的报酬是丰厚的,但如果柳诗妍要是留下什么病根,接生婆必将碎尸万段。

怕接生婆弄些乌七八糟的手段,方羽时刻守在柳诗妍的身边,接生婆所有的事情必须先让他知晓并且同意之后方可之行。

方舟笑问:“二哥,你懂坐月子么?”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只不过诸多细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学着一点,说不定过些日子,小兰的肚子里就有你的种了。”

“二哥怎知我对小兰有意?”

“真是这样啊?我瞎猜的,哈哈!”方羽大笑,特么的,方家上下有哪个人不知道你们在谈情说爱?

这时候,接生婆过来请示,一腊之后,恐吃物无味,可烂煮羊肉或雌鸡汁,略用滋味,作粥饮之。或吃烂煮猪蹄肉,不可过多。

“换句话说,我可以将这些肉可以炖烂以后吃,或者煮成汤汁,便于夫人的消化与营养的吸收。”

接生婆答道:““亦可。”

方羽问道:“那什么叫一腊?”

“七日名‘一腊,十四日谓之‘二腊,二十一日名曰‘三腊”。接生婆建议,产妇分娩后的七日内不可饮酒,七日后才可少饮。

“我家娘子不饮酒。”

“大人,少量的糯米酒有利于行血补气。”

“既然如此,准!”

接生婆又叮嘱柳诗妍一定要避风寒,切勿脱衣洗浴,或冷水洗濯,否则极容易受冷着凉、感染病菌。

接生婆告知方羽,由于娘子气血大伤,心神易浮,不耐惊恐忧悲,宜多加防护,静心休养。尚未盈月,不宜多语、喜笑、惊恐、忧惶、哭泣、思虑、恚怒;不得夜间独处,缘去血心虚,恐有惊悸。”

方羽听懂了,这是要密切留意柳诗妍情绪的细微变化,悉心照料与关怀她,帮助她放松心情,舒缓焦虑。

方羽点点头,像个小学生在认真的听老师讲课似的,一一记在心里。

现在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柳诗妍和三个孩子身上。

期间,公公前来询问为何还不上任。他推托娘子刚生产不便行走,又是好话一大堆又是金银珠宝相赠,公公见目的已达到,便连连点头,表示可以理解。

“为了妾身误了官人的前途,官人大可不必如此,这让奴家无地自容。”

“娘子身体安康便是我最好的前途。”

“这里有小红和小翠她们照顾着,妾身很好……”

接生婆在旁边提醒道:“回禀知府,尚未盈月,不宜多语、喜笑、惊恐、忧惶、哭泣、思虑、恚怒;不得夜间独处,缘去血心虚,恐有惊悸。”

“又让娘子说了这么多,真是该死!娘子再忍耐些时日,多段时间,我们一家五口人秉烛长谈,彻夜狂欢。”

她幸福的笑笑。虽然丈夫的行为有时候让人看不懂,但她能感受到他是真心的对自己好,为了她,他能付出所有。有这样的丈夫,即便一穷二白,也知足了。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接生婆端着一碗有异味的液体过来了。方羽问曰是何药物,接生婆答曰:童子小便以酒和半盏温服,此乃产后恢复良方。

这么重口味?

真是瞎搞!

闻着这股浓重的味道,方羽直接将碗扔出了窗外。

特么的,这么重口味的习俗在现代估计会被恶心死的,甚至有可能会有女性因此不生孩子了。

接生婆一愣,虽然有些郁闷,可哪里敢表露半句不满。当下,她又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药过来,说是能治产后血晕,防止心闷气绝。

“这又是何物?”

“回禀知府,是墨。”

“无稽之谈!”

方羽闻言大怒,一脚将她端着的墨水踹翻,难道是要产后喝下整个墨水不可?

他只知道墨能写字画画,最多还有个肚里没文化去喝墨水的梗,却不知还有这么恐怖的习俗。

这知府大人简直莫名其妙!接生婆有气又怨,可又不敢表露半句,只得这样说道:“老身如今已是多余,不如知府大人放老身回去,别家还有产妇正等着老身……”

“你要走了,这万一有个事情如何是好?我上哪里找你去?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许去,每时每刻提醒我需要注意什么。”

“可是老身即便是说了,知府大人也不会听进去,弄不好、弄不好还会怪罪老身……”

“不说是你的失职,我定你的罪!至于说了我不听,那另当别论,怪不得你。只要你尽心尽责,我亏待不了你。”

听到他这样说,接生婆稍稍放下心来,每日小心的叮嘱,只是再也不敢弄这些让他看起来稀奇古怪的玩意。

临近满月的时候,接生婆忍不住提醒他,要筹备“洗儿会”了。

这是一种很隆重的风俗。主人家要在婴儿出生满一个月的日子发请帖宴请亲友,亲朋好友会在这一天携带各种礼品前来向婴儿表达祝福。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必须得好好筹办!”他不想借此机会去拉拢那些达官贵人,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成了历史的罪人。

但眼下,孩子尚在襁褓之中,他们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快乐的成长,所以他要在官场中生存,就必须趋炎附势,迎合拍马。

这不正是自己的强项么?

想当年自己卧底青帮,说了多少违心的话,有时候虚情假意的,他自己都觉得想吐。

但,没办法。

第二季 第31章 满月礼

往生寂寞长,贵子降殷商。

得意欣何喜,无辜慨且慷。

金风知玉露,满月懂秋光。

诗寄我儿笑,康成志四方。

◆◆◆◆◆◆◆◆◆◆

满月这天,原本柳诗妍娘家要备好彩画钱或金银钱和各种果品还有彩锻、珠翠和卤角儿等食物送到女婿家,女婿家举行“洗儿会”。

听着接生婆的介绍,方羽皱起了眉头。可是柳诗妍的娘家人都已经不在人世,这可如何是好?

小兰却笑道:“之前奴家是三娘子的婢女,如今是她的妹妹,也算是半个娘家人,此事交由奴家去办再合适不过。”

方羽笑道:“不错不错,你的确再合适不过了!”

这日,亲朋好友陆续到齐。

所谓的亲朋好友,其实都是些临安府的达官贵人,让人颇感意外的是,当朝宰相秦桧居然到访。

一下子,方羽家中显得更加隆重热闹了。

听闻介绍,方舟顿时气得头顶直冒烟。特么的,这个混账东西就是秦桧!就是他害死了岳飞,我要弄死他!

“兄弟不可造次!”方羽急忙拦住他。

“哥哥为何拦我?”

“你要是把他弄死了,家人怎么办?”

“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二哥,你变了!哼,当我不知,你是担心自己的老婆孩子吧?”

“没错,我是担心,难道你不担心小兰么?难道你愿意看着她跟着你流离失所担惊受怕么?”

“哼,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我三个孩子怎么办?我老婆怎么办?”

“那是你的事,我就要杀了他!”方舟怒气未消。

“那你知不知道改变历史的后果是什么?有可能我们永远无法回去。你明不明白?”

最后的这句话让方舟愤怒的心一下子平复了下来。他国再好,也不如自己的祖国。

更何况,我们的祖国还是一个科技发达的国家。

有山有水,有和平。

哪像这里,到处是战争!

“是我鲁莽了,请哥哥原谅。那二哥准备怎么办?”

“他原本不应该来这里,但现在来了,为什么?”

“二哥的意思是……”

“一个人要懂得如何明辨是非,要有忠肝义胆,更要有侠骨柔情。但如今局势所迫,所以,我们表面上必须要趋炎附势。你要记住,秦桧是一个主张和平的人,在他面前,你如果主张战争那是自讨苦吃。”

“二哥的意思是我们要拍马屁?”

“大丈夫能屈能伸,良心不能泯灭,偶尔拍拍马屁又有何妨?”

方羽大笑着迎了上去,行了“客礼”。

秦桧道:“皇上果然好眼力,方知府果然仪表堂堂,今日喜得三胞胎,又深得皇上器重,他日必定青云直上前途不可限量,可喜可贺。”

特么的,老子胡子一大把,还仪表堂堂,简直扯淡!

“今日小儿满月,不谈国事。”方羽打了一个哈哈,突然凑过来,小声说道,“前些日子得到一册珍贵字帖,本来想亲自送于相公,如今正好!”

秦桧爱好书法,更是如今宋字体的创始人。听到他这番言语,自然十分欢喜。

方羽当即命小红取了来,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秦桧一见,又惊又喜,当即纳入怀中。

“方知府作战英勇,足智多谋,不知对金国入侵之事如何看待?”

方羽知晓他是在试探自己,特么的,老子把完颜达都杀了,还问我“如何看待”!

心中虽然这般想,可嘴上却这样说道:“一个字,和!和为贵!”

“如若金国不和呢?”

“那便求和。”

“为何要一味的求和呢?”

“一味的战争,只有加剧消耗国库,如今,我们并非金国的对手,故而只有和,才能有喘息之日。待到国盛兵强,羽翼丰满之时,便是金国覆灭之日。”

“不知可成否?”

方羽道:“和,并不是贪生怕死,更不是委曲求全,只是暂时的隐藏自己,寻找合适的时机。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说得好!”秦桧听后满意的哈哈大笑,“临安府有方知府上任,放心矣!”

方舟暗暗的佩服起他来,特么的,把投降说的这么高大上,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了。

摆平了秦桧,仪式继续举行。

把煎好的香糖倒入盆中,并放入洗儿金银、枣子、葱蒜等,方舟用金银钗搅动水,亲友邻居往盆中放入金钱银钗,这叫“添盆”。

已婚未育的亲朋邻居则争抢在水中立着转动的枣子,寓意立即早生贵子。

接下来便是给婴儿洗浴剃发,并把剃下的头发装进金银盒保存。

然后由方羽抱着婴儿向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表示感谢。

秦桧笑言:“听闻方知府对于诗词颇有造诣,何不借此机会让我等开开眼界?”

“相公所言,莫敢不从。”

他当即命人取来文房四宝,提笔疾书:

往生寂寞长,贵子降殷商。

得意欣何喜,无辜慨且慷。

金风知玉露,满月懂秋光。

诗寄我儿笑,康成志四方。

“好诗!方知府果然才华出众!”秦桧仰天大笑。

礼毕后,婴儿则抱入家中健康长寿长辈的房中,这叫“移巢”。可没有长辈该怎么办呢?方羽灵机一动,便放入了管家老卢的房中。

许是觉得和方羽志趣相投,又或是别有目的,秦桧当天破天荒的留了下来。

这对于方羽来说,既是一个机会,同时又面临风险。万一弄不好,他一怒之下,满门抄斩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俗话说得好:富贵险中求。越是这关键的时刻,他就表现得越是冷静。

一夜下来,推杯换盏,把酒言欢,马屁拍得恰到好处,这让秦桧愈发满意放心。

秦桧满意了,他的仕途才能畅通无阻。眼下,要想求得平安,只能如此了。

好不容易送走了秦桧,方羽这才感觉口干舌燥。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絮絮叨叨聊了一整夜。

“二哥,你太牛逼了!兄弟万分佩服!”

“你这一大早的就喊牛逼,怎么了?”

“你居然拍了奸臣秦桧一整晚的马屁,就这本事,兄弟我就是再吃十年饭,也比不上哥哥的万分之一。牛逼!真特么的牛逼!”方舟大笑。

“别牛逼不牛逼了,累死我了,这回我们可以清闲一阵了。对了,我可警告你,回去之后,千万不要提这事,否则我跟你没完。”

“这是为什么啊?”

方羽凑过来苦笑道:“秦桧害死岳飞,跪了900多年。我跟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要是被人知道了,会不会被活活打死?”

“可说出去别人也不会相信啊。”

方羽大笑:“既然说出去别人也不相信的话,那更没有说的必要了。”

“二哥,什么时候也给我弄一个官当当?”

“怎么,你想当官?”

“让我也体验体验,回去之后也好显摆显摆。”

“显摆你个头!如今当官,实属不易,一不小心便性命不保。要想做个好官,更是难上加难。”

“那我就像二哥一样,嘴巴上是贪官,心里面是好官。”

“你竟然把我的精髓学去了。”方羽大笑。

眨眼间,婴儿出生已到百天。

这是一个关口,过了这关就容易长大了。所以到百日这一天,要请亲朋好友和邻居来庆贺新生儿过百日。

因为方羽和秦桧走的很近,不少朝廷命官纷纷前来道贺。方羽趁机举荐方舟,顺利的让他在临安府当了一名教头。

与其说这是婴儿的百日宴,倒不如说这更是一场朝廷官员见面会。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喝着不是滋味的酒,方羽表面上谈笑风生,心里却愁容满面。

待宾客散去,柳诗妍伺候好了三个孩子睡着,却见丈夫坐在窗前发呆。

已是秋夜,凉风习习,见他衣裳单薄,她拿起衣服谨小慎微的披在了他的身上,又端来了一杯热茶。

“不知妾身能否为官人排忧解难?”她说话的声音永远是那么温柔。

方羽长叹一口气:“我本不想与秦桧为伍,当初实属无奈,如今想要抽身,怕是难了。”

诗妍不解的问道:“官人为何讨厌秦桧?”

“此人心胸狭隘,面对金国主张投降求和、割地赔款,我怎能与这样的人同流合污!不知娘子以为如何?”

“奸臣当道,官不做也罢。”

“娘子说得好!”

“那官人意欲何为?”

方羽呆呆的望着夜空半晌,良久无言。

她安慰道:“官人做任何决定,妾身都愿意舍命相随。”

望着夜空,方羽叹息着:“天涯海角,除了临安府,怕是难有我立足之地啊。”

诗妍道:“当初官人为了奴家和孩子,无奈之下迎合秦桧,妾身心中明白,不怨官人。”

“我知道娘子通情达理,明白我的苦衷,可天下人又有多少人懂我?”

“既然如此,官人何不带着奴家和孩子回家?”

“回家?回哪个家?”他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浅笑道:“自然是妾身的婆家。”

“这个是自然要回的,但目前还不是时候。”

方羽笑了起来。只有等到血月之时,我们才能打开通往回家的路,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官人若想解甲归田,奴家与官人永不分离。如若官人暂时不想走,何不吩咐下去,如有发现血月来临立即汇报,也省去了官人每夜观察之苦。”

“迟早要走,但目前还不是时候。”方羽点点头,目前看来,也只好暂时这样了。

第二季 第32章 周岁礼

窗外鹂音偎碧树,云淡风轻,

展尽黄金缕,室内亲朋围桌聚,

同将小囡前程预。

红毯彩箕端坐处,低首看时,

抓笔咿呀语,棋琴书画锋芒露,

聪明伶俐皆称誉。

◆◆◆◆◆◆◆◆◆◆

百天后,三个婴儿开始能够像唱歌一样发出一些连续的单音节,会用独特的喊叫声来表达他们的喜悦之情,慢慢的他们会越来越多地用兴奋的发音来替代喊叫。

早上醒来的时候,喝完奶,三个小家伙躺在小床上,一边玩耍,一边咿咿呀呀地说个不停,自得其乐。

大约5个月的时候,小家伙们就进入了牙牙学语的阶段。这个时候,方羽总是哈哈笑着冲着他们说:ba-ba-ba,ma-ma-ma。这些类似于“爸”、“妈”的声音让诗妍一头雾水。

“我是他们的爸爸,你是他们的妈妈……”

“你是他们的爹爹,不是爸爸。”诗妍笑着摇摇头。

“娘子,爸爸就是爹爹,爹爹就是爸爸。”

“何谓爸爸?闻所未闻。”

“对对对!是爹!是爹!”呃……特么的,一高兴就忘了,这是在南宋。

自从三个小家伙出生后,柳诗妍每天都跟他们说话,每次都用目光注视着他们的眼睛。不论做什么事情,她都用语言告诉他们。

“正正,饿了吗,来,娘喂你吃奶喽。”

“圆圆,尿湿了吗,没事,我们换件衣裳,就舒服了。”

“馨儿,你吃饱了吗?我们一起来活动活动好不好?”

方馨吃完奶,冲着她“哼”了一声。

诗妍学着她也“哼”了一声,她很高兴地又发出一声“哎——”,诗妍又模仿她,接着她又变化了音调发出“啊——”,诗妍高兴继续学着她说话。

方馨看诗妍学她,更加高兴。一会儿大声,一会儿轻声,一会儿短音,一会儿长音地说个不停。

接近一周岁的时候,方羽发觉小家伙们的牙牙学语明显变得更加频繁、复杂,话语之中开始加入了他们所知道的音节,并用类似句子的短语把他们拼读出来。

他们是不是快要能够说话了?

这时候,方羽除了每日早晨例行公事外,一有时间就回到家中给孩子们念。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诗妍抿嘴直笑:“官人,他们能听得懂么?”

“娘子莫笑,这叫做启蒙教育。一遍听不懂,我就说十遍、百遍、千遍,自然而然就能懂了,也能背了。我相信,如果一个小孩子被一群猴子养大,那么这个孩子长大以后自然也不会说话,这是为何?是由他的所见所闻,他生长的环境所决定的。”

“好像有那么几份道理。”

“什么样的爹娘,给什么样的教育,会影响孩子们的一生。所以,娘子,陪他们说话的同时,多念念三字经,多讲讲四书五经,我不要求他们一定要做一个学识渊博的人,但至少,也要知书达理。”

于是,便成了一道奇特的风景。

白天,方羽带孩子,乐呵呵的笑着,哄着,抱抱这个,搂搂那个,手酸了也舍不得放下,而柳诗妍则专心研究剑法。

到了晚上,角色便转换了,由柳诗妍带着孩子,哄着孩子入睡。

不久的某一天,三个孩子就像树上的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的叫唤着,他们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爹爹……爹爹……”

“娘……娘……”

这是孩子们说出来的第一句真正的话。虽然稚嫩,但听到这之音的这一刻,方羽激动的将他们搂在怀里。

眨眼间,便是小儿一周岁了,要举行周岁礼。

周岁礼是大礼,仪式十分隆重。加上方羽现在马屁拍的好,朝中大臣纷纷前来祝贺。

在中堂铺上锦席,小孩坐在中央,四周放上文房四宝、果品吃食、棋琴书画、称尺刀剪、金银钱币、彩锻花朵、女红针线及日用品,观察小孩先抓取何物,及抓取顺序来试探其志趣爱好,并预测将来的前途。

这一仪式,宋代叫做“拈周试睟”,现代叫做“抓周”。

只见正正在锦席上快乐的爬着,什么金银财宝、棋琴书画、彩锻花朵、女红针线之类的,看都没看,抓起一把匕首摇晃着,然后,又抓起一支毛笔,在空中快乐的挥舞着。

轮到圆圆了。或许是受到了哥哥的影响,她的选择居然和正正如出一辙。

宾客们纷纷笑言:“果然是心有灵犀呀!这两孩子,将来一定文武双全。看来,这老三也是一样的了。”

只见馨儿哼哼唧唧的一边爬一边将女红针线、彩锻花朵、什么金银财宝、称尺刀剪和果品吃食一样一样的甩开,却唯独对着文房四宝和棋琴书画笑个不停,似乎显得十分高兴。

秦桧高兴的抱起方馨亲了一口,略微一沉吟,道:“偶得上阕,贤弟能对下阕否?”

“请哥哥赐教。”

这个时候,这个场合,宰相秦桧公然称呼方羽为“贤弟”,由此可见他俩的关系非同一般。

窗外鹂音偎碧树,

云淡风轻,

展尽黄金缕,

室内亲朋围桌聚,

同将小囡前程预。

“好词!好词!”方羽拍掌笑着,“哥哥若是不介意,这下阕我想让我家娘子来和上一和。不知哥哥意下如何?”

“想必贤弟遇上难题回家请救兵了。”说着,他大笑起来。他一笑,其他官员也跟着笑起来。

方羽笑道:“哥哥饱读诗书,兄弟哪里是哥哥的对手。不过我家娘子才华横溢,想必她能和得下阕。”

跟我吟诗作对,特么的,你还嫩了点!老子让着你一点,哪能处处和你作对。每时每刻都要和你针尖对麦芒,天天都要和你比个高低,那老子早就死了百回千回了。

听闻方羽在叫唤,柳诗妍轻盈的从屋内走了出来。

她穿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腰间系着一块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气。

她的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略施薄粉,更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味。

她的发髫上插着一跟翡翠制成的玉簪子,别出心裁的做成了带叶青竹的模样,真让人以为她带了枝青竹在头上,额前薄而长的刘海整齐严谨。

用碳黑色描上了柳叶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妩媚迷人的双眼在眼波流转之间光华显尽,施以粉色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的唇红,原本就漂亮的她更显得美艳动人。

走到方羽身边,她笑意吟吟的行了一个万福,然后由方羽做介绍,她又彬彬有礼的对着秦桧行了一个万福。

世上竟然有如此国色天香的女子!

秦桧看得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惊叹一声:“弟妹貌若天仙,贤弟真是好福气啊!”

方羽笑道:“兄弟的福气远不至于此。适才我哥哥做了上阕,请娘子和下阕。”

这如何能难得了她。柳诗妍微微一沉吟,含笑吟诵道:

窗外鹂音偎碧树,云淡风轻,

展尽黄金缕,室内亲朋围桌聚,

同将小囡前程预。

红毯彩箕端坐处,低首看时,

抓笔咿呀语,棋琴书画笔墨露,

聪明伶俐皆称誉。

秦桧听了,仰天大笑:“才子佳人,天生一对!羡煞旁人,羡煞旁人,羡煞旁人也!”

秦桧看着他一连说了三遍“羡煞旁人”,方羽是聪明人,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中的含义。

这要是别的女子,他早就拱手相让,可是柳诗妍是自己相濡以沫的妻子,在别人的讥讽嘲笑中她选择了坚持,在万分危险之际她仍然不改初衷,这份爱,他一辈子都铭记于心,自己爱都来不及,又如何能将她送人?!

如果诗妍不出来的话,不就没事了?这一刻,他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感到后悔起来。

特么的,你要金给金,要银给银,我都不与你计较。如今,却打起我家娘子的主意来了。哼,我跟你客气,拍你马屁,可我并不怕你。

他正这么想着,柳诗妍伸出双臂,轻拍手掌,对着秦桧怀中的方馨轻唤着:“馨儿,休要调皮,弄脏了秦相公的衣裳。快让娘抱抱。”

“无妨无妨。”秦桧笑着,在柳诗妍伸手抱过孩子的瞬间,有意无意的触摸了一下她的手臂。

滑若凝脂,妙不可言!

秦桧低头窥探,柳诗妍那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若隐若现,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似乎正发出诱人的邀请。

这一瞬间,他彻底看得惊呆了。

“官人,奴家带着孩子进去了。”她的声音充满着柔情蜜意。

“看好孩子。”

诗妍冲丈夫莞尔一笑,夫妻间的默契让她瞬间明白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奴家知晓。”

她的眼睛含笑含俏,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

秦桧心中大动。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看着柳诗妍的背影,他有些怅然若失。这个从骨子里都散发着魅力的年轻女子,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他,牵动着他的神经。

按照惯例,他今晚自然要留宿一夜,明早启程回京。然而,自从见到了柳诗妍,他的心便再也难以平静。

望着诗妍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他不禁想入非非,更觉口干舌燥起来。

第二季 第33章 月色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

按照惯例,秦桧今晚自然要留宿一夜,明早再启程回京。然而,自从见到了柳诗妍,他的心便再也难以平静。

不知不觉间,他来到窗前。

望着诗妍投射在窗户上的影子,他分辨出她正在脱衣服,不禁想入非非,更加口干舌燥起来。

润湿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眼。

只见柳诗妍亭亭玉立在床前,在真丝抹胸的包裹下,隐约可见一对蔷薇色蓓蕾般的高耸的山峰和中间那一道峡谷。肌肤纤细、柔润,却不失一派冰凉,飘逸出早春的气息。

搭配着四肢匀称的发育,还带有几许胀挺的丰隆,只要少许羽毛的一触习习微风的爱抚,即将苏醒的沉睡,眼看就被惊醒了。

玉手停滞于细带边,她娇柔的低语:“倘若官人能作诗一首,妾身便依从了官人。”

这夫妻间的同房还要作诗么?看着眼前含羞娇笑的美人,方羽咽着口水,已经一年多没有碰过她了,憋的都快要爆炸了。

方羽呵呵一笑:“娘子真是调皮,知晓我心中着急,非你不可,你却欲擒故纵。”

诗妍羞笑道:“此情此景,官人若是作诗一首,那奴家就任凭官人发落。”

方羽捻着胡须,笑道:“娘子此话当真?若是我作诗一首,娘子当真任凭我为所欲为?”

诗妍并未答话,可深情的眼眸中那一丝期待却越发的浓烈了。

芳容丽质更妖娆,秋水精神瑞雪标。

凤眼半弯藏琥珀,朱唇一颗点樱桃。

露来玉指纤纤软,行处金莲步步娇。

白玉生香花解语,千金良夜实难消。

随着他的吟诵,诗妍细带轻解,抹胸缓缓退却,全身再无任何遮挡。

曾记起不知何人如此说起: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

其色若何?深冬冰雪。

其质若何?初夏新棉。

其味若何?三春桃李。

其态若何?秋波滟滟。

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

高颠颠,肉颤颤,粉嫩嫩,水灵灵,夺男人之魂魄,发女子之骚情。

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犹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

深含,浅荡,沉醉,飞翔。

他情不自禁的赞叹着,这是件美丽的艺术品,不因为生过孩子之后有任何瑕疵,反而愈发的精美动人。

看着她的身躯,洁白的双腿,那委身于方羽的姿势就如同一亩良田,成熟而诱人,她娇羞中夹杂着紧张,期待着他的耕耘。

“娘子稍待,我这便来了。”

哪知她抿嘴羞笑一声:“官人若想上床,需再作诗一首。”

“娘子好不讲理,这个时候,还做什么诗词嘛!”

“那官人做否?”

“做,当然做。”

他一边脱着衣裳一边想。自古以来这种诗词数不胜数,脑筋一转,便有了。

玉炉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窗外之人亦轻轻的点了点头,暗道一声:言之有理。

柳诗妍脸一红,娇羞道:“官人是在暗示奴家么?”

方羽道:“娘子真是冰雪聪明。试想,若无一个海棠承恩、杏雨沾衣的风情床态,怎能叫一个男人为你汗流浃背,三更干到天明,尽你一日之欢?”

“倘若如此,怕官人如小姐一般看我。”

小姐?哦,是的,宋朝的“小姐”好比是青楼里的姑娘,这是个贬义词。

方羽摆摆手,道:“娘子休要顾及,你我夫妻情深,今生唯恐爱你不及,又如何嫌弃你?敞开心扉,把你真实的感觉化作燕语喃喃,这是我耕耘的动力。”

她的脸上飞起红霞,从被窝里伸出一条白嫩的玉臂,轻轻呼唤着:“官人再若啰嗦,怕是孩子们要醒了。”

特么的,这个时候怪我磨叽?好,那我就来一个粗鲁的给你看看!如豺狼一般,他扑向了美味的猎物。

看见他这么鲁莽,诗妍花容失色,娇笑着往床里边躲闪。

“娘子,看你往哪里逃。”说着,他一个饿鹰扑食,将她压在身下。

诗妍娇羞一笑,急急的低语:“官人饶命,切莫着急……”

“怎么,感到害怕了?向我求饶了?”

诗妍娇滴滴的喊了一声“官人”。这一声呼唤不仅把他的心都熔化了,就连窗外的秦桧都不禁春心大动。

这女子,不仅美,而且媚,真是天上少有,人间尤物啊。

“就依娘子,我们从长计议。”

轻轻的,他吻上来了。

诗妍羞羞的阖上眼睛,睫毛轻轻颤动着。

他的吻如春风,似绵绵细雨,她的玉手轻轻放在他的胸口,陶醉在他的热吻中。

他缓缓的进入了。

她微皱眉头,十指轻轻的抓了一下他的胸口,不堪其粗的娇态,微痛又期待的轻叹:“啊——”

两者终于完美的结合一体。

秦桧在窗外偷窥,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屋顶上有两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动向。

这个秦桧从看到柳诗妍开始便不对劲了,果然如二哥所料,如若他意图不轨,我立马要了他的命。

小兰悄声问道:“你说二哥在做什么?他会不会也发现了?”

方舟嘻嘻一笑:“除非天塌下来,否则,二哥和嫂嫂不可能察觉。”

“这是为何?”

“你看秦桧,裤裆如帐篷,想必里面正激战正酣,他倒是大饱眼福了。”

借着月色,小兰定睛一看,不由得俏脸一红。

方舟撇撇嘴:“你怎么尽盯着人家那里看?羞不羞?”

小兰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正要狠狠掐他一下,突见方舟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屋里的**之欢让秦桧看了个热血沸腾。他做贼似的东张西望了一会,确信没人察觉,这才继续往里面观察。

诗妍稍稍瞥了方羽一眼,便又往下微垂,避开了去,媚眼含羞合,丹唇逐笑开。

这种“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让方羽万分激动。

他像粗野的农夫之体在挖掘着,辛勤的耕耘着。

她皱着眉头,轻轻的呼唤着:“官人,柔和一点,有些鲁莽,奴家有些……有些疼……”

“可以继续么?”他在她耳边轻轻的问。

“嗯。”

他——

一前一后……

起起伏伏……

时而节奏轻快……

时而疾风骤雨……

时而轻推缓送……

而她——

时而轻咬嘴唇。

时而紧皱秀眉。

时而含羞娇笑。

莺声呖呖,燕语喃喃……

似痛苦。

似欢畅……

这是一曲多么美妙动人的乐章!各部位的界限都消失在自然起伏之中,所有的部位都指向一个部位,那是世上最神秘之处,那里藏匿着神圣的宝藏,世上最完美的奥秘,深藏着看似不存在的存在。

噢,爱你白嫩细腻的肌肤!

噢,扣碗状的酥胸!

噢,出神迷离的眼!

噢,玫瑰般的小腹!

噢,你那悠悠的喘息!

看着里面的两人忘情的鱼水之欢,秦桧既羡慕又无奈。

想想自己,虽然目前身体尚数健壮,对于女人尚能满足,但想要动柳诗妍恐怕并非易事。

说实话,他也想要她。可想到这个女子如果献给皇上,必然能够让自己的地位更加牢不可破,心里也就释然了。

再看屋里,红帐在抖动,木床在摇晃,战斗更加剧烈了。

该怎么样才能将她献给皇上呢?他开始发起愁来。

正这么想着,他突然听到了屋里传出说话声。

“我女人的身躯,我要执著地追求你的美。我的渴望,我无限的焦虑,我游移不定的路!就是那永恒渴望经过的神秘森林,那里有劳作之地,那带给人无限快乐的沟渠。”

他一边赞美着,一边趴在她的身上,气喘吁吁。从未有过如此的疲劳,也从来没有如此的畅快淋漓。

诗妍浑身香汗淋漓,一阵又一阵奇特的感觉从尾椎骨传遍全身,柔若无骨的玉臂软绵绵的环绕着他的脖颈,脸色通红,眼神迷离,胸脯剧烈的起伏着,竟然使不出一丝多余的气力。

秦桧的嘴角撇起一抹冷笑,好好的回味吧,这是你有生之年的最后一次了。

看着柳诗妍,秦桧不得不承认,她的的确确是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不仅有着赛嫦娥的容貌、玲珑凹凸的身材,更有着勾人夺魄的妩媚。她真像是一个妖精,媚在眉眼,妖到骨里。倘若将这女子献给皇上,皇上必定十分欢喜,说不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早朝都不上了。若真有这一天,天下之大,岂不是自己一人说了算?

不过此事需要小心谨慎,不可打草惊蛇。

月色下,一个鬼一般的人影在院落里徘徊着。突然,他眼前一亮:何不安一个差事,让他赶往沧州?

待他走之后,再把美人骗进宫中。到那时,她纵然反抗,也是徒劳,还不乖乖就范?

他立即返回屋中拟了一封书信,借着月色的掩护让人快马加鞭赶回宫中呈现给皇上。

原本他的意思是皇上看见了这封书信必然会下道圣旨。有了皇上的圣旨所有的事情便如鱼得水,手到擒来。

如意算盘打的是不错,但是他忽略了一点。

从他第一天和方羽打交道开始,方舟和小兰便在暗中监视。方羽相信,如果他真想动什么脑筋,迟早会露出马脚。

方舟开始有些不太明白,方羽笑着回复了他两个字:奸臣!

这样一个人竟然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南宋生又怎么能强大得起来?

见到有人穿着夜行衣快马加鞭的一路飞奔,小兰一个纵跃挥起一剑,便将那人从马背上挑落下来。

“何方小贼,竟敢挡我的道!”

小兰压低了嗓音,冷哼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原来是个拦路的强盗。

“小爷急事,休要挡路。”

那人丢了一些银两便要离去,哪知被身后的方舟一脚踹倒,并同时踩住了他的胸口。

“好大的胆子!”

“这么点银子,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全都给我拿出来!”

方舟怒喝,同时脚下微微发力,那人“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心中大吃一惊,知道碰上了强敌,刚才的威风瞬间烟消云散,赶紧从怀中将所有的银两取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封书信从怀里掉了出来。

“这是什么?”方舟立刻引起了警觉。

“没、没什么……”

“拿来我看!”

“这是相公写给皇上的绝密书信,闲杂人等,禁止翻阅。”

小兰冷哼一声,手起剑落,这个人的头便掉了下来。

“你怎么把他杀了?”方舟大吃一惊。特么的,怎么杀一个人就像踩死一只蚂蚁?

“奸臣的手下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倒也是,深更半夜,快马加鞭,绝密书信,肯定没安好心。

方舟赶紧拆阅,借着月色从头到尾细读了一遍,不由得气炸了肺。

“说什么了?”小兰着急的问。

“他们想调虎离山,让我家哥哥去沧州,然后再把嫂嫂骗到皇宫给那个狗皇帝当妃子。为掩人耳目,他们竟然想赶尽杀绝,把三个孩子杀了,甚至把我们俩也杀了。”

小兰气的浑身颤抖:“岂有此理!”

方舟一脚将那个人踢到了河里,道:“如果秦桧得不到消息,必然会起疑心。如果他派了两组人马那便如何?”

小兰道:“所以我们必须赶紧回去找二哥二姐商量。”

第二季 第34章 夜色

夜色凄凄伴雾。三寸人间

河畔萤光破暮。

再会临安府,情愫依然如故。

不负,不负,生死亦将共度。

◆◆◆◆◆◆◆◆◆◆

扣!扣扣!

一长两短的敲门。

“官人……”诗妍警觉起来,一边轻声唤醒了沉睡的丈夫,一边赶紧穿衣。

“何事娘子?”他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这时候,门外的敲门声再次传来。

“娘子莫怕,是我兄弟。”

这是他和二哥之间的暗号。方羽赶紧开门,果然见到方舟和小兰。

方羽压低了嗓音:“是不是有发现?”

方舟愤愤不平的说道:“那老贼见到嫂嫂,便想讨好皇,顺便除掉我们。”

接过方舟的信件,方羽冷冷一笑。依我看,秦桧他不是想把诗妍献给皇,而是想自己独占。

小兰问道:“二哥如何得知?”

方羽撇撇嘴。皇欺软怕硬,面对金国一心想求和,但他却不是一个好色的皇帝。我敢预料,皇必然不会要,会做个顺水人情将诗妍给秦桧做小妾。所以,他这是欲盖弥彰,欲擒故纵。

小兰又问:“那二哥如今该怎么办?”

“如今只有两条路。第一,做个顺水人情,将柳诗妍卖给秦桧。如若这样,三弟,你我从此平步青云,富贵荣华享之不尽。”方羽说话的时候望着诗妍。

真是闻所未闻,还能卖妻子么?方舟瞪了他一眼:“你说什么?你舍得卖么?宋朝法律还可以这样啊?”

“怎么不可以?”

方羽笑着说,记得有一个银匠叫做龚美,不过他的生活很穷,于是他决定把自己的娘子给卖了,他娘子刘娥当年才年15岁,而且会说唱,身材也是很棒。

既然卖娘子嘛得卖个好价钱,好人家,正好当时襄王府打算给王爷招个美姬,经过间人的牵线搭桥,龚美不仅成功的把自己媳妇卖给了襄王,而且自己也在襄王府谋了个职位,于是自己的娘子变身老板的小妾,自己变身老板的伙计。从此他逍遥快活乐无忧。

“尽瞎说!”方舟笑着摇摇头。

“此事不假。爹爹年少时曾经和他在一起做过活。”柳诗妍说话的声音有些弱弱的。

小兰一脸惊恐,战战兢兢的问道:“二……二哥……你真的想……想卖掉姐姐么?”

诗妍低着头不作声。他如果真的想卖掉自己,虽然可怜了三个孩子,却也无可奈何。

特么的,玩笑好像开过了。见诗妍含着眼泪,方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这是我心里的宝,我怎么舍得卖呢?”

“官人……”

“开玩笑的!娘子休要多心,输了你,即便我赢了天下又如何?”

“真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官人疼爱。”

他啄了一下她的小嘴,将她紧紧的拥在怀,感受着她软软的身体,香香的气息,缓缓说道:

“当初娘子怀有身孕我才不得不委曲求全、阿谀奉承。如今事情已了,不如出得临安府,隐姓埋名,过与世无争的日子,各位以为如何?”

这时候,屋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大家吓了一跳。

是管家卢六。

他进屋的第一句话便是:秦桧带着人跑了,留下了一封书信。

方羽接过一看,只见信说:贤弟,皇密诏恐有急事,不敢耽搁连夜出发,无法告辞还望见谅。

方舟怒道:“这么快他开始行动了。”

方羽道:“这老贼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此地不能待了,大家赶紧去收拾东西,一会儿我们在大堂见。”

“你们这是要走吗?”卢六好的问道。

方舟答道:“是啊,我们得罪了相公秦桧,再不走等死不成?”

“管家,赶紧回家吧,哦对了,你家在哪里?”

“回知府的话,建康府。”

“家还有何人?”

“回知府大人的话,家遭劫,如今什么人都没有了。”说到这里,卢六有些黯然神伤。

方羽愣了一下,突然灵光一闪。这个地方倒是一个绝佳的地方。

“那我们去你家如何?”

卢六睁大了眼睛,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知府大人府邸住的好好的,为何要跑到建康府,还要住在我家?

“把小红和小翠也带,若是住不下,便买一栋宅院。”

“二哥,那要花多少银子?”

“值钱的全部带。”

“不需要带这么多吧?”

方羽凑过来小声骂道:“你个小笨蛋,花不完带着这些东西返回现代,那可都是古董啊。”

方舟顿时眼前一亮,茅塞顿开。

他们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在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驾着马车溜之大吉之时,突然,前方有十余条人影鬼魅的窜了出来。

“你们是什么人?!”

面对方舟的怒喝,这些黑衣人也不答话,手一抖,暗器如同漂泊大雨一般扑面而来。

情急之,方舟拉着小兰纵身往旁边一跃,躲了开去。

方羽抱着两个孩子跳向了一边,诗妍护着方馨直接高高跃起。

人在空会受到很多限制。

所以,黑衣人再次掷出满天的暗器。

“小心!”

方舟的话音未落,只听卢六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之。

空的柳诗妍一声怒喝,一股强劲之风将迎面而来的暗器尽数击落。

“嘭”的一声!

一股强大的力道击一个黑衣人。

“噗”!

他仰面吐出一口鲜血便倒地不动了。

方羽一愣,这是什么功夫,竟然能够杀人于无形?

小兰一见姐姐杀了进去,立刻提着剑紧跟而,方舟担心小兰的安危也赶紧前帮忙,一场混战此展开。

诗妍担心孩子会遭到不测,赶紧从混战跳了出来。

“娘子,没事吧?”

官人,奴家没事,孩子也没事。”

这群蒙面人说来也真是怪,也许自知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一味的躲避和招架,没有半点进攻的意思。

方羽抱着孩子急得双脚直跳。这个时候,这种场合,最忌讳的是持久战。时间拖得越久,越是危险。

“没有看出来他们在拖延时间吗?速战速决!”他着急的大喊。

得到了方羽的提示,方舟和小兰这才恍然大悟,不再和他们过多纠缠,每招每式,都攻向他们的要害。

看见他俩一时之间还难分胜负,诗妍眉头一皱,隔空再次击出两掌。

“嘭嘭”!

在倒下了两个人之后,其余的蒙面人心便慌乱起来,无心恋战,便想夺路而逃。

方舟岂肯善罢甘休,追去“唰唰”两剑,便结果了两个。

小兰紧跟而,也解决掉两个。

剩下的更加心惊胆战,仓惶逃窜之余,随手飞出几枚飞镖。

“娘子小心!”情急之下,方舟大喝一声,前将小兰扑倒。

“你刚说什么?”被扑倒的小兰羞红了脸。

“说什么不重要,关键是做什么。”方舟嘿嘿的坏笑一声,冷不丁的亲了一口她的脸。

“你好无礼。”她嘴虽然这么说,可心里却是无的甜蜜。

“小红!”诗妍大吃一惊。

只见她的嘴唇嗫嚅着几下,吐出一口鲜血,然后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诗妍赶紧检查一下她的伤口,未要害,尚有气息便赶紧让方舟和小兰抬到马车。

望着四周黑漆漆的一片,方羽显得十分担心:“此地不易久留,大家还是赶紧车。”

在大家车的时候,只听“咻”的一声!

诗妍反手一抓,朝着暗器飞来的方向回敬了对方一个。

夜空,树林里,只听有人惨叫一声。

“小翠,快走!”方羽冲着还在站着发愣的小翠大声喊着。

“小翠!”隐约的,他感觉到了一些异样。

小翠弱小的身体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声栽倒在地,果然,在她的背后,一枚暗器深深的扎进了她的背心。

方羽赶紧将她扛进了马车,危险已经降临,此地多停留一分,或许会多死一个人。

“不能再耽搁了,快走!”

说是迟那时快,方羽手扬起皮鞭,一声怒喝,马儿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冲进了无边的黑暗。

疲倦的月亮早躲进了云层休息。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此时,天空竟然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雨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和繁忙。

偶然一声鱼跃,冲破江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夜雾袭来,深秋的夜晚颇有凉意。

夜色越来越浓了,村落,树林,坑洼,沟渠,好象一下子全都掉进了神秘的沉寂里。

方羽一边驾着马车,便头也不回的问道:“伤势如何?”

“福大命大,都没有伤到要害。”诗妍一边检查着伤口,一边从随身的包袱里取了一些金创药。

小兰道:“姐姐,我们不能丢下她们不管。”

“妹妹所言极是。她俩既勤快又本分,手巧心又细,是难得的好帮手。”

方舟道:“嫂嫂,我们打算去哪里?”

诗妍答道:“官人说,去建康府。”

“为什么要去那里?”这一点,方舟始终不明白。

方羽笑道:“北宋称江宁府,南宋改称建康府。”

方舟不由得苦笑:“答非所问。”

“我来跟你讲个故事吧,你便明白了。”

南宋绍兴七年三月,高宗在岳飞的护卫下第二次来到建康,进驻建康府行宫。四月,诏筑太庙于建康,而以临安府太庙为圣祖殿大有定都建康之势。

然而当时金人尚未许归黄河以南土地,建康毕竟北临战争前沿,有金兵随时侵扰之危险。所以此计划最终并未实施。

南宋绍兴八年二月初七日,高宗乃决定出发返回浙西临安。三月,高宗虽定都临安,但为了表示收复原失地的愿望,仍以已沦陷的北宋旧都开封府为京都,临安仅称为“行在所”,而建康城则因前述之特殊的战略位置以及朝野强烈的定都呼声,直到宋末,不仅一直留设行宫“以备巡幸”,而且府史志还别称建康为“留都”、“陪都”或“行都”。

“二哥,我还是不懂。”

方羽提示道:“建康府从始至终在南宋都没有被皇帝设为京都,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在于它的特殊地理位置。”

方舟若有所思的回答:“你是说它靠近战争的前沿?所以那狗皇帝不敢?”

方羽道:“其一,它由于地理位置较特殊,所以狗皇帝不敢过分造次。其二,真要有个万一,只要我们出了大门,狗皇帝便再无勇气追赶。”

小兰恍然大悟:“因为前方有金国人。”

方羽笑道:“还是小兰妹妹聪明。”

方舟笑道:“照哥哥说来,这建康府果然是个好地方。”

说话间,一行人便出了临安府。

面对着渐渐远去的风景,诗妍心感慨万千。三个孩子出生在临安府。

半夜还在和官人温存缠绵。

下半夜已经奔波在逃亡的路。

半夜还是知府夫人。

下半夜,已经是一个亡命天涯沦落人。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的确如此!

还好有方羽,他是自己的丈夫,也是自己深爱一辈子的男人。

诗妍深情说道:“官人,奴家做了一首词献给官人。”

“娘子才华横溢,定然是好词。”

诗妍莞尔一笑,将三个孩子交给了方舟和小兰,自己则坐在了他的旁边,将头的枕在了他的肩膀,深情款款的吟诵道:

夜色凄凄伴雾。

河畔萤光破暮。

再会临安府,情愫依然如故。

不负,不负,生死亦将共度。

第二季 第35章 建康府

杨柳丝丝弄柔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现在旧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

这建康府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竟然能够让赵构又爱又恨。这赵构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皇帝,一天到晚的怕这怕那东躲西藏?

禁不住方舟的再三请求,方羽开始介绍起建康府来。这话可就说来长了。

所以说他们并非是惊弓之鸟,慌不择路,但一路逃亡,也是够郁闷的。听听故事,讲讲典故,说笑话,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话说南宋为何没有将自己的政治中心放在南京,而是选择了杭州?这是因为南京太过靠近前线,很容易遭到敌方部队的冲击,虽然有天险可以防守,但是敌军一旦渡江,南京的形势就会和北宋的都城汴梁一样,直接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

方舟“哦”了一声,正想竖起耳朵往下听,怀里的正正却不是那么平静了,没有理由的开始哭闹个不停。

他这一哭闹,圆圆和馨馨就像是受到了感染一般,也跟着哭闹起来,整个马车里顿时陷入一片哭闹的海洋。

“姐姐,我们招架不住了。”小兰顿时手足无措起来。

“许是饿了。”

诗妍抱过正正,正要解开衣衫喂奶,却见方舟愣愣的看着自己,不由得脸上一红。

还是小兰机灵,见状喝道:“还不转过身去!”

“哦哦哦。”方舟挠了挠头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找二哥聊天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

“呃,你得三个孩子要吃东西。男士勿扰。”

“等安顿下来后,你和小兰便拜堂成亲吧。”

“啊?在这里吗?等我们回去之后领个结婚证岂不是更加妥当?”

“宋朝的女子虽然受到封建思想,可她们有许多的地方是我们现代的姑娘所不能够比拟的。我觉得小兰挺合适你,真的希望你们能够走在一起,然后在南宋生一个孩子。”

方舟笑道:“二哥,这要是回到现代,像你的三个孩子那该有多少岁呀?”

“我担心的不是多少岁的问题,而是他们能否适应我们的生活节奏。从这一点上来说,越早回去越好。”

“二哥,好像不单单是生活节奏的问题。比如说她们的生活问题,孩子的学习问题,她们能否与我们的社会融合在一起,这些都是问题。”

“所以说越早回去,问题越少。”

“可是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够回去,也不是我们说了算的。”

聊到这里,两人相互叹了口气,默默无言。

这些问题方羽都知道,抛开这个层面不说,就这样带两个宋朝的女子回去,已经改变了历史。改变了历史将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得而知。

即便是没有任何后果,可家人如何看待她们,亲朋好友、街坊邻居,又将如何看待她们?会不会把她们当做怪物一样?

退一万步说,如果她们真的无法适应呢?恐怕到那个时候就只有回来这一条路可走了。

马车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小兰堵在门口严防死守,诗妍轻解衣衫,露出了里面窄短的抹胸。

这件抹胸几乎无法完全遮住她隆起的胸脯,这在宋朝来说是见所未见、绝无仅有的。

“姐姐!”小兰凑过来,惊奇的叹道,“你的胸好美,难怪二哥会心动。”

“贫嘴!”诗妍轻笑着,正正和圆圆,一边一个,熟练的抱着这对兄妹俩喂起奶来。

小兰笑道:“可别都吃完了,留给你们的妹妹吃点!”

“喂个奶也这么热闹?”方羽笑着。

“二哥,你好像很能适应这里的生活。”

“既来之,则安之。”

“可江湖凶险,到哪里都不会太平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瞒兄弟,在遇见你之前,我们在原始森林中过了三年的隐居生活。”

“这也行?”

“如果跟相爱的人在一起,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二哥,这建康府究竟在哪里?”

“就是我们现在的南京。”

说了半天,原来是南京!方舟的兴趣一下子被提起来了,缠着他硬要说说宋朝建康府的事情。

“你也感兴趣?”

“我对历史简直一无所知,简直到了白痴的地步。以前认为毫无价值,现在我认为这是泡妞的最佳手段,也是我是否能够生存下去的根本。”

方羽笑笑,要说这历史,那是他的强项。他可以不眠不休说上几天几夜。

“没关系,反正我们路途还远着呢,慢慢讲。”

方羽清了清嗓子,话说从北宋王朝灭亡开始,宋朝宗室就处于一路逃亡的状态,公元1127年,赵构从河北逃亡到北宋的陪都南京应天府,正式继位称帝,改元建炎,代表着南宋政权的建立。

说到这里,方羽略作停顿,补充道:“这里的南京和现在的南京不同,他指的是河南商丘。”

“嗯嗯,懂了懂了。”

赵构称帝之后,又在敌兵的驱赶之下继续逃亡,中国历朝历代,只有这样一位皇帝是在不断逃亡的过程中坚持了这么多年。

公元1130年,赵构将江宁府改为建康府,把这个城市打造为行都。不过很不幸,金军的兵锋又指向建康府,吓得赵构又灰溜溜的逃走,再也不敢回到自己的行都所在。

“切!胆小如鼠!”

公元1131年,南宋王朝升杭州为临安府,作为皇帝行在。这个时候估计皇帝心里也没有建都的想法了,随时准备着继续逃亡。把建康府作为留都,表示自己的国家还有一个预备都城存在,强撑着自己的面子,不敢承认自己逃亡的行为。

杭州一直作为南宋王朝的政治中心,但是却没有升级为都城,也可以说整个南宋王朝就没有正式的都城存在,这是一个很奇葩也很尴尬的事情。

“这只能怪那个狗皇帝。”

北宋王朝的灭亡,就是因为东京汴梁太过靠近敌方前线,不仅会不断的消耗国力,而且会在防线出现疏漏的时候导致自己的国都没有任何防守屏障,短时间就被敌军攻破。

南宋王朝倒不是吸取了这一点教训,只是因为皇帝太过怕死,不敢把自己的都城放置在离敌人太近的地方,所以政治中心的选择自然是离敌人越远越好。

南宋皇帝赵构的逃亡过程中,很多时候都是依靠大船穿梭于江河大海之中,所以南宋王朝对于水有过分的偏爱,杭州地区水系发达,非常适合自己逃跑,可以直接乘舟出海,消失在浩渺烟波之中,让敌人没有办法追击。所以南宋选择了杭州,多半是因为这里水运交通方便,在南宋皇帝眼里,安全才是第一位的。

“换句话说,他们的造船技术应该是十分发达和先进了。”

“是的。他们最远的地方,甚至到达过地中海,比郑和还要远得多。”

“我靠!”

“若不是后来的元朝灭了宋朝,发现新大陆的恐怕不是哥伦布了。”

“我靠!”

“你除了这两个字还会说什么?”

“卧槽!”

话音刚落,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说真的,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秦桧他不会放过我们,也许他会调集军队一路追杀我们,我们到哪里都不会太平啊。

面对着方舟的疑惑,方羽打了一个哈哈,你有点杞人忧天了。大宋军队抗击金兵都还来不及,怎么会顾得上我们?能打仗的都在外面英勇杀敌,剩下一些酒囊饭袋却在皇宫中作威作福,不足惧耳!

况且我们保卫临安府的事迹已经传遍了天下,但凡是有点良心的都不会对我们动手。

但早些时候我收到书信,完颜洪烈气急败坏,悬赏十万两黄金要我的人头。

“你认为这封书信是谁的?”

方舟摇摇头。

“正是民族英雄岳飞!”

方舟道:“一直以来,岳飞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很想能够和他见上一面。”

“等我们在建康府安顿下来,我会传书信于他,我想应该会有机会和他把酒言欢。”

“如此甚好。”

“说的不错嘛。”这句话从方舟的嘴巴里蹦出来有点出乎方羽的意料。

“随哥哥一起在宋朝混了一年多,模仿一两句话还是可以的。”

“不错!”

“小case!”

兄弟两人又是一阵大笑。

“二哥,上半夜我看见秦桧那老家伙趴在你和妹妹的窗口上看的起劲,你们是不是在makelove?”

“那是你嫂嫂!”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今年才21岁,比我小的多好不好?”

“第一,论辈分,她就是你的嫂嫂。第二,在宋朝,15岁就可以结婚了,要是超过了20岁还不结婚,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而且还会收取五倍的税收。”

“你想告诉我什么?”

“小兰今年已经18岁了,马上就要19了,这在宋朝人家里,早就嫁人了。你就没有发现她看你的眼神都跟之前不一样了吗?”

“没注意!”

“那我问你。小兰漂亮么?”

方舟道:“虽然比不上妹妹——哦不,是嫂嫂!虽然比不上嫂嫂倾国倾城,但也是一等一的美。比起现代那些靠化妆品的不知道要美多少倍!”

“直截了当一点吧,你打算娶她么?”

方羽的这句话引起了小兰和诗妍的注意。小兰低着头,心里既紧张又羞涩。

谁知听到方舟说道:“不愿意。”

“不愿意?”方羽有些惊讶,“不愿意你跟人家谈情说爱?你耍人家么?”

“姐姐……”小兰噙着泪水,充满了委屈。

“妹妹不哭,叔叔跟你闹着玩呢。”

“姐姐如何得知?”

“你哥哥就是这样,时常拿奴家开玩笑,心里头却是喜欢奴家,舍不得奴家。”

“那是哥哥,他不一样!”

诗妍正想安慰,外面的方舟压低了声音说道:“其实我不是不愿意,心里头想的很呢。就是怕人家不愿意,那我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听到这话,小兰破涕为笑,掀开布帘,嗔怪道:“你又没问奴家,怎知奴家不愿意了?”

方舟大喜,当即发誓:“今生今世,我方舟非小兰不娶!一心一意只爱小兰一人,如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小兰嘟着嘴,故意气他:“哼,奴家还没想好呢。”

“啊?”

方羽笑道:“等我们在建康府安定下来,就即刻他们的婚事办了。长兄为父,长嫂为母。娘子,这事情啊,我看就这么定了!”

诗妍笑着点点头:“依官人便是。”

看看方舟脸红的样子,回首看看小兰,俏脸娇羞,方羽哈哈大笑,随口吟诵道:

杨柳丝丝弄柔柔,烟缕织成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现在旧事难重省,归梦绕秦楼。

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头。

第二季 第36章 定居

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间夜会德星贤。

彩軿牛女欢云汉,华屋神仙艳洞天。

玉润冰清更奇绝,明年联步璧池边。

◆◆◆◆◆◆◆◆◆◆

不日,终于到达建康府,却见满目苍夷,到处是战后留下的痕迹。

烟雨秦淮,魏晋风流。建康城作为六朝古都,又异于长安、洛阳。其景致秀丽,悠然风情,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唏嘘。

“二哥,这便是南京么?”

“兄弟,是建康府。只是与我想象中的差距甚大。”

“请兄长明示。”方舟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

建康城,东依钟山,西据石头,北临玄武,南望牛首。横十五里,纵二十三里,秦淮河将其一分为二。我原以为城中道路傍河而修,坊里建筑依势而建,犹如天河之彼岸,群星璀璨。可是如今,却是这般苍凉。

六代繁华,春去也,更无消息。

空怅望,山川形胜,已非畴昔。

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

吟诵至此,他长长叹了口气,该死的战争,就不能够让百姓们过几年太平日子么?

小兰摇头叹息道:“生不逢时,无可奈何兮。”

诗妍微微一笑,道:“若非金兵攻城,爹爹也不会急于嫁女而抛绣球招亲,自然也就无缘认识郎君,故而奴家倒是很感激。”

“我们能不能少做感叹?眼下我们所要考虑的是:金兵会不会还在这里?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看看天色,恐怕不早了。”

方舟的这个问题也是大家关心的焦点。

方羽笑道:“要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先来了解一段历史。”

建炎四年,金兵撤离江南后,赵构回到绍兴府、临安府等地。绍兴七年,也就是公元1137年,在主战派岳飞等人的坚持下,赵构再次返回行都建康。

然而好景不长,绍兴八年,赵构以建都当“修德行而不在于择险要之地”为名,再次南逃杭州,改杭州为临安府,正式建都于临安,而建康府为陪都。

“什么叫陪都?”方舟纳闷了。

“就是备胎。”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让我想想。今年是绍兴元年……”

“官人,错了。”诗妍小声提醒,绍兴元年农历七月初七,我们的孩子出世,如今满周岁了。现在的时日应是绍兴二年十一月。”

方舟小声提问:“二哥,绍兴二年是哪一年?”好在他说话的声音很小,要不然,他的问题就会被小兰笑死。

“公元1132年。”

记得这一年的11月3日,神武左军都统制韩世忠为江南东、西路宣抚使,在建康府置司。南宋沿江三大帅刘光世、李回、李光都去掉所领扬州、楚州等州的宣抚使名,仍节制淮南各州。韩世忠回到建康,设置背嵬亲随军,其士兵个个骁勇异常。

有了!方羽开心的抚掌大笑。

“缘分啊!真是缘分啊!”

“官人何以如此高兴?”

“娘子有所不知,韩世忠在建康!我们找他去,一切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官人如何得知?”

方舟嘻嘻一笑:“他会八卦!”

诗妍一愣:“何谓八卦?”

“哦不,是卜卦!”

诗妍莞尔一笑:“叔叔休要欺瞒奴家。官人是八百多年后的中国穿越而来,自然对今后之事了如指掌。”

“呃,原来嫂嫂知晓了……”

大家一路说笑着来到府衙,方羽塞了点碎银子让官差通报。韩世忠一听是方羽来了,又惊又喜,亲自出门迎接,并且狠狠的臭骂了收取银子的官差。

诗妍见到兄长,落落大方的行了一个万福,仪态万千的站在方羽身后。

方舟学着他二哥的样子作揖行礼,而后站在方羽的身侧。

小兰则行了万福礼后,站在诗妍的身后。

“一年多未见,弟妹果真越发美丽了!”

“哥哥谬赞。”方羽笑道。

韩世忠笑言:“弟妹何止美丽,简直国色天香,普天之下恐难有第二个女子与之相媲美。兄弟真是好福气啊!”

“生逢乱世,她又如此闭月羞花,怕她一人孤苦伶仃,唯有自己勤奋刻苦,只有技高一筹,才能够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韩世忠打了一个哈哈:“听闻兄弟在知临安府的丰功伟绩,做兄长的一直想去祝贺,无奈战事吃紧,还请兄弟见谅。”

“哥哥客气了。如今兄弟正是打算定居建康,还请哥哥行个方便,找个住处。”

“兄弟何须客气,安心住在我府上就可以了。”

“哥哥误解了。兄弟想在健康买个房屋,妻儿也好有个安稳的住处。”

“外面说话不方便。我已备好酒菜,边吃边聊如何?”

“如此甚好,正觉腹中饥饿。”

少时,酒菜上齐。众人落座。

“兄弟想在这里安家,不是做兄长的不同意。只是如今这建康也不是太平的很,兄弟可要想清楚了。”

“兄弟再三考量,建康是最佳场所。再者,金兵如若进犯,兄弟也可尽一些绵薄之力。还望哥哥成全。”

“既然兄弟决意已定,此事好办。适才有一个员外想卖掉房屋换些银两投奔他的哥哥,我这便让他过来。”

韩世忠即刻让手下将王员外喊了过来。王员外又不想低价卖房子,又想急着要走,便随口说了5000贯。

韩世忠一拍桌子,喝道:“你这是旧宅,又不是新房,如何值得这么多银两?休要欺骗我兄弟!”

王员外听说他是韩世忠的兄弟,有听他说起保卫临安府的事迹,心中十分佩服,便以500贯的低价格卖给了他。

方羽小声问道:“二哥,这500贯是多少钱?”

“大约500两银子。”

方羽也不再讨价还价,当场付了银两。各项手续办妥后,诗妍以需要照顾孩子、方舟和小兰以有伤者需要照顾为由起身告辞直奔王员外家中去了。

韩世忠喝退了侍从,见四下无人,这才道出实情。原来方羽走后的第二天正午时分,秦桧带着皇上的口谕就到了。

秦桧欲将弟妹献给皇上,以求得功名利禄。谁知事与愿违,皇上终日忧心忡忡,无心贪恋美色。秦桧便央求皇上将弟妹赐于他,皇上竟然应允。

得到了皇上的许可,秦桧又设计将兄弟派往沧州,欲将弟妹带回相公府占为己有。

我正担心呢,谁知兄弟已然预料到,举家逃往建康府来了。

听闻韩世忠的一席话,方羽赶紧抱拳道:“如此看来,是兄弟的不是,兄弟留在此处怕是给兄长添麻烦,我还是另寻他处。”

“兄弟此言差矣,哥哥绝无此意!兄弟乃抗金英雄,岳相公也颇为欣赏,不惜得罪秦桧,在皇上面前再三谏言,说是兄弟突染疟疾,怕传染他人不得已才匆忙离去,皇上这才没有降罪于你,而秦桧自知理亏,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女子和岳相公撕破脸皮,此事这才告一段落。”

“多谢岳相公!多谢兄长!方某感激不尽!”

“兄弟在建康可安心住下,只是出行需要小心,切莫落入了一些小人的眼。”

“兄弟记下了。”

“还有,兄弟若是不嫌弃,可在我麾下做一名武将。一来可以为保卫建康出一份力,二来有了身份他人便不能随便动你和家人,不知兄弟意下如何?”

“兄长所言句句在理,兄弟莫敢不从。”

“如此甚好!”

韩世忠哈哈大笑,两人了却了心事,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王员外家真是富人之家。门庭院落、砖瓦房屋、池塘花园一应俱全。

方舟有些纳闷,为何别处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战争的破坏,这里却毫发无损呢?

方羽却笑了笑,到处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战争的影子,只是这个王员外有钱,他早些时候修复了一番而已。

住处有了,小翠和小红的伤势也日渐好转,渐渐的已能活动自如。两人心存感激,干活更卖力了。

这样的一番情景正是方羽所期望的。

不过还有最后一桩心事未了,那就是方舟和小兰的婚事。

这些对于方舟来说,既熟悉又陌生。

在宋朝他结过婚,知道有一个什么样的流程。什么催妆诗、却扇诗,仿佛昨夜发生的一样,至今历历在目。

方羽开始颇为惊讶,但事后也就想通了。高兴之余,他提笔疾书,赠新婚诗一首:

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

律底春回寒谷暖,堂间夜会德星贤。

彩軿牛女欢云汉,华屋神仙艳洞天。

玉润冰清更奇绝,明年联步璧池边。

当小兰紧张欣喜的坐在床边等待着她的郎君之时,方舟却有些踌躇不前了。

谈情说爱可以。

泡泡妞也可以。

可真要是结婚洞房花烛,他还真的有些犹豫不决。倒不是他对小兰的爱不真实,只是这样一来似乎有些对不起赵兰儿。

况且小兰才十八岁,如花似玉的年龄,这个时候在现代正读高中呢,她却已经嫁作人妇,自己怎么忍心下得去手?

可是若是就这么算了,岂不是对小兰最大的侮辱么?他说过要给她幸福的,自己的承诺是放屁么?哥哥都能够放开,我为何不能放下包袱?

定了定神后,他毅然决然的踏进了屋里。

小兰以为被抛弃,正在嘤嘤哭泣,见到方舟,气恼之下便扬着粉拳要打来。

方舟一边道歉一边闪躲。见他竟然躲闪,她气不打一处来,打的更欢了。一时之间,新房内人影交错,两人谁也不让。

终究是女子,气力渐渐不济,小兰被方舟抓住一个破绽,拦腰抱起。

噼噼啪啪的打架声没有了。

渐渐的,方舟粗重的喘息声和小兰的呢喃声充满了整个房间……

第二季 第37章 韩世忠

人有几何般。富贵荣华总是闲。

自古英雄都如梦,为官。

宝玉妻男宿业缠。

年迈已衰残。鬓发苍浪骨髓干。

不道山林有好处,贪欢。

只恐痴迷误了贤。

◆◆◆◆◆◆◆◆◆◆

这韩世忠的面子可真大,花这么少的银两买了这么大的家园,这下总算可以太平了。这人可真够意思!

“二弟,莫要高兴太早了。”

听到二哥这样说,方舟的心往下一沉。

“这韩世忠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为什么岳飞死了他却没死?二哥,你快说说。”

方羽叹了口气,当时岳飞在接第十三道班师命令之前承认错误,赵构也不会杀他,其实赵构一直就很器重岳飞,但他太过份了,连下十三道班师回朝不要迎回二帝的命令都不听,执意要直捣黄龙,迎回二帝,所以不杀不行。

后来,岳飞父子被捕下狱,朝中摄于秦桧独霸朝政,无人敢言,但韩世忠不管这一套,他面见秦桧,当面指斥道:“岳飞父子何罪?为何将其关押?”

秦桧答曰:“岳飞之子岳云与张宪书,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

韩世忠斥道:“‘莫须有’三字能服天下吗?”

好友劝他,得罪秦桧日后难逃报复,而韩世忠却说:“今吾为已而附合奸贼,死后岂不遭太祖铁杖?”

“看来这人倒是条好汉!”

“早年是,但后来就变了。”

方羽继续往下说。韩世忠与岳飞同为中兴名将,对金主战,韩世忠的言辞和行动比岳飞更鲜明更激烈。秦桧要搞掉的首要目标起初就是韩世忠,岳飞还曾将秦桧私下收集韩世忠罪证的消息通报给了他,他最终没被赵构杀掉,已属于万幸,他哪有胆量和能力救岳飞?

韩世忠和岳飞、虽同为带兵之人,但岳飞带兵作战在淮河之北,韩世忠带兵作战在淮河之南,两人在军事行动上并没有什么交集;韩世忠贪财恋色,岳飞视钱财为粪土,他俩尿不到一个壶里,谈不上有什么个人交情。他为何要与岳飞同生死共患难,要舍命救岳飞?

作为士大夫耿直人格,韩世忠公开为岳飞鸣过不平,曾当年质问秦桧;杀岳飞的罪名是“莫须有”,何以服天下人?仅此而已。

但你要知道,韩世忠比岳飞聪明圆滑,他主张北伐抗金,但没有鼓吹要迎回二帝;他购置田产宅院,收罗美女,在皇帝眼皮下锦衣玉食,**之人何来造反野心?韩世忠曾救过赵构的命。记得建炎三年,将官苗傅、刘正彦发动兵变,逼赵构让位给三岁的儿子。韩世忠领兵杀入杭州解救出赵构,从此成为皇帝的亲信。所以他虽与岳飞一起被解除了兵权,但逃过了灭顶之灾。

岳飞父子被杀后,北伐无望,韩世忠毅然辞去有职无权的枢密使官职,闲赋在家,借酒消愁。

“竟然还有这个故事?”

这些都是野史上看来的,实际没有证据证明,所以只能一笑置之。但从种种迹象上判断,韩世忠很有可能也是这一套思路。

这位大将军治军有方,连岳飞都很钦佩。他并不把钱财放在眼里,朝廷赏赐下金银珠宝,每次他都是分给部下,自己不拿分毫,因此深受拥戴,威望极高。

后来,随着功劳越来越大,韩世忠突然发生变化: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向皇帝请求赏赐,并且要求用低价购买官府没收的庄田。

先是要买临江的一处庄园,赵构索性赏赐给他,并且亲笔题名曰:“旌忠庄”以示表彰;后来,又提出要买北宋末年大奸臣朱勔的庄园和另外一千多亩田,赵构又顺水推舟地全部赏赐给了他。

最后,大将军终于在西湖边上买了个大庄园,索性全家都住到了皇帝的眼皮底下。这些,可能是赵构后来网开一面放过他的重要原因。

“那你说赵构真的会放过我们么?”

“二弟不必担心。”

方羽抿了一口酒,嘴里碎碎念着:特么的这宋朝的酒就是索然无味。

“别管酒了,快说说。”

方羽叹了口气,当时金人同意议和的条件是除去岳飞,因为岳飞之前就郾城之战,大闹朱仙镇,就快拿下开封了,金人对他焦头烂额,加之此时韩世忠早已隐退,交出兵权,因而逃过一劫。

所以,我们现在对于皇帝不够成什么威胁,很有可能秦桧现在正躲在哪里偷笑呢。但是韩世忠有一句话是对的,出去的时候自己小心一点,最好不要被人认出来,以免不必要的麻烦。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因为岳飞排兵布阵、武功、军规都比韩世忠要好,从而皇上重用他,他得罪的小人就多,所以被秦桧害死了。”

“从某一个角度来说,这话没错。”

方舟叹道:“简直寸步难行。这要没有二哥,叫我如何在宋朝立足啊。”

兄弟两个互相感慨一番,直至深夜仍然意犹未尽。这个时候,小兰和诗妍各自从房内出来了,两人互相行了万福礼,相视一笑。

“夜已深,姐姐如何不去睡觉?”

“出来透透气。”

小兰抿嘴一笑:“怕是姐姐想男人想的睡不着了吧?”

“死丫头,都已嫁人了,说话还这么疯疯癫癫,看奴家撕烂你的嘴。”

“看来奴家说对了,姐姐想男人了。”

诗妍羞笑一声,姐妹俩互相追逐着,笑成一片。

听到动静,方舟从外面走了进来,给诗妍作揖请安,曰:“夜已深,娘子怎还不睡?”

小兰低头羞笑:“等官人。”

“走,老公抱你上床睡觉去。”

“啊?什么公?”

方舟无心解释,拦腰抱起了小兰便径直朝屋里走去。

诗妍从屋里拿了件衣服给还在外面思考的方羽披上。

“更深露重,官人小心身体。”

柔柔软软的话语让方羽心里暖暖的。他紧紧的拥着妻子,小鸡啄米似的点吻了一下她的红唇。

诗妍躺在他的怀里,轻轻问道:“官人有心事?”

“明天我便去趟韩世忠那里,我是武将,总要做些事情。三个孩子便交由娘子了。”

“出门在外,官人小心一些,休要与他人争执。”

“娘子放心,我心里有数。你要小心韩世忠这个人,我看他白天见到你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

“嗯,奴家也看出来了。今后自当少跟他见面,尽量不与他独处。”

“不过他晚年倒是做得几首好诗。也许看淡了人生,也许看破了红尘。”

人有几何般。富贵荣华总是闲。

自古英雄都如梦,为官。

宝玉妻男宿业缠。年迈已衰残。

鬓发苍浪骨髓干。不道山林有好处,贪欢。

只恐痴迷误了贤。

诗妍笑曰:“依奴家看,这是将死之人的无病*。”

方羽笑道:“这个问题还是日后再探讨,现在还是睡觉去吧。”

第二天一早,方羽早早洗漱完毕,吃了碗面条便直奔韩世忠而去。

他前脚刚走,韩世忠后脚便跟来了。

“弟妹!”

诗妍微笑着,右手压左手,两手平措至左胸前,右腿后屈,屈膝,低头行万福大礼:“叔叔万福。”

“我兄弟可在?”

“回叔叔的话,他刚出去。”

韩世忠笑道:“别一口一个叔叔的,叫得怪生份,兄弟喊我兄长,你也叫我哥哥吧。”

说着,他径直走进屋内,往堂前一坐。

诗妍轻唤一声:“小红,看茶。”

韩世忠道:“住的还习惯吗?”

“回哥哥的话,挺好。谢谢哥哥。”

“兄弟随我一起处理军中事务,家中的事情,还希望弟妹多多费心和照顾了。”

“照顾奴家官人是妾身的本份,只是官人心直口快,做事耿直,怕少不了要惹哥哥生气,还请哥哥多多担待。”诗妍一边说着,一边从屋里取了五百两银子。

韩世忠眉头一皱:“弟妹不必如此,我岂是贪财之人?”

“哥哥休要生气。这银子是官人再三嘱咐奴家,说是见到哥哥一定要奉上。一来为答谢哥哥慷慨相助,二来感谢哥哥的照顾。官人常说,哥哥侠义心肠,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好汉,能在哥哥手下做事是他一生的荣幸。这银子要是不收,官人回来了奴家怕会被责怪,还请哥哥笑纳。”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韩世忠哈哈大笑着收了银子,起身正要告辞,见到桌上有一张纸,上面的字迹隽秀挺拔,潇洒飘逸。

这是一首诗。

月色凄凄伴雾。

河畔萤光破暮。

定居建康府,情愫依然如故。

不负,不负,生死亦将共度。

“这是谁写的?”

诗妍低头羞笑,轻轻回答:“回哥哥的话,是妾身写给奴家官人的。”

韩世忠笑曰:“真是好诗!看不出弟妹竟然有如此才华!”

“哥哥见笑了。”

诗妍正在为如何摆脱韩世忠发愁,忽闻屋内孩子的一阵哭声,灵机一动。

“哥哥稍坐,奴家去去就来。”

“你忙吧,见到你们一切都好,我便放心了,这就告辞了。”

“哥哥下次来时捎个信,免得再次白跑一趟。”

“无妨无妨。”

这时候,孩子的哭声似乎更厉害了。

诗妍赶紧起身告辞,直奔屋里。

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落落大方的言谈举止,韩世忠满意的点点头。

她的底细已经派人去查过了。他的父亲是汴梁城中的柳员外,原先也是家财万贯。无奈金兵攻城,只好抛绣球招亲。

不曾想,这种天大的好事被方羽得到了,真是艳福不浅啊。

终究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知书达理,才貌双全,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子,也难怪方羽会为之癫狂了。

自己要是有这样一个女子做伴,此生便无憾了。

第二季 第38章 誓言

花落蝶成雪,

白发无相别。

千山暮雪后,

才敢与君绝。

◆◆◆◆◆◆◆◆◆◆

方舟这些日子总是不见人影,一问小翠,才得知他竟然将自己关在书房苦读四书五经。

这就让人疑惑不解了。难道他想考取功名不成?

面对着二哥的疑问,方舟信誓旦旦的回答,要和二哥一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饱读诗书出口成章,走遍天下都不怕。

方羽笑问:“那你会撩妹么?”

“怎么撩妹法?”

方羽哈哈一笑:“你连这都不会,读再多书有何用?”

“难道二哥读书是为了撩妹?”

“越是有知识修养的女人气质就越好,人自然也就越漂亮。古往今来,有多少文人墨客心甘情愿拜倒在石榴裙下?”

“愿闻其详。”方舟放下书本。

知道晏殊的吗?其中有句诗是这样的: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方舟点点头,表示听说过。

方羽哈哈一笑,身为“太平宰相富贵词人”的晏殊,也不知哪来那么多愁绪。这一回,他又来相思了。历来作诗填词的最高境界便把有形化为无形,把无形化为有形。比如李煜说“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愁是无形的,李煜把他化成有形的水,使愁的数量一目了然。相思也是无形的,晏殊也把他化成有形,我的相思,比天涯海角还远,还长。在这之前还有一句,“一寸还成千万缕”,一寸“思”万缕“丝”,又有双关的巧妙。

“如果哪一天你和你的老婆要分别了。你突然之间说上这么一句,保证她感动的稀里哗啦,为你守身如玉一辈子。”

“这太肉麻了,说不出口哇。”

肉麻么?行,那我们说点别的。

柳永知道么?那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是经典啊。

方舟摇摇头,没听过。

要说情场高手,还得是柳永。柳永的一生很是惨淡,没当上一天官不说,就连妻子儿女古书上也是说得模模糊糊,没有确着的记录。

“啊?怎么会这样?”

不光如此,他死的时候,险些曝尸荒野。请听清楚,险些曝尸荒野,又为何没有曝尸荒野?因为一段“众妓合金葬柳七”的佳话。这些歌妓舞姬本是多情却不专情之人,却又为何独对柳永情有独钟?

方舟白了他一眼:“我哪知道?”

那还不是柳永的词让人动情。瘦骨伶仃不直接说来,偏说衣带渐宽,一个“渐”字说得人心旌摇曳,一点一点憔悴下来,仿佛相思是一堆火,心被渐渐烤干。可贵又贵在那“不悔”二字,那份执着,让人心疼。

“好像有点儿意思。”

“告诉你,更有意思的在后面呢。”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这是张先的。张先也是个老司机。不说别的,人家八十岁的时候还能凭借才华把十八岁的俏佳人揽入怀中,这撩妹的手段,是不是得学着点?

想想也是,能够娶到小兰,二哥功不可没。但是,他总不能时时刻刻在自己身旁吧?这万一要是哪一天她突然蹦出一句诗词来,自己该如何应对啊?

不过让他暗松一口气的是,这段时间小兰也没有找过他,自己也落得清静。

“宋朝的老婆就是这点好,男人在外打拼,女人操持家务。从来不对自己的男人有二心,即便是有了三妻四妾,只要丈夫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的疼爱,她也会心满意足。”

方舟笑道:“怎么不会有二心,不记得潘金莲了?”

方羽笑道:“这要怪,那就只能怪武大郎不给力了。”

“知道二哥很给力,嫂嫂一定十分满意。”

“你也很给力。”

“二哥如何得知?”

“叫声特别大。”

“有其兄必有其弟嘛。”

兄弟俩哈哈大笑。

“听闻二哥明天要随军出征,你是真去还是假去?”

“我只有去了,你们才能够得到安宁。所以,我非去不可。”

“宋朝的事情,关我们什么事?再说战场凶险异常,二哥还是不要去的好。”

“不去不行啊。我走了之后,必须帮我时刻盯着一个人。”

“是不放心嫂嫂么?”

“倒不是不放心她。她对我的感情心比石坚,情比海深,我放心的很。”

“那二哥所指何人?”

“韩世忠。”

“韩世忠?”

“二弟,有些事情看破不说破,心里清楚就好,表面工作还是要做的。”

“这我懂。但是如果嫂嫂……我是说如果,她是那位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呢?”

方羽皱着眉头一声不吭的在屋里徘徊良久,看着窗外诗妍带孩子的身影,幽幽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不要为难她,把孩子留下,让她走。”

“二哥为何不杀她?”

“我怀疑她的武功远在我之上。”

“为何二哥说是怀疑?”

“因为她从来没有在我面前表现过任何武功。在我面前,她永远是一副温柔贤惠、娇滴滴的娘子,即便我真的打了她,我相信她也不会有任何的还手。”

“难道她是双重人格的人?”

“家人和敌人她分得很清楚。对待家人,心不设防。对待敌人,毫不留情。我走之后,一来你要盯紧韩世忠,二来你要看住你的娘子。”

“这关小兰什么事?”

“她是耿直善良的好姑娘,这要在现代,恐怕你没有任何的机会追到她。但是,这里是宋朝,我们又在韩世忠的眼皮底下生活,一言一行都要格外小心谨慎,切莫上了他人的圈套。”

“二哥,我记下了。”

叮嘱完了方舟,他走到屋外将三个孩子逐一的抱在怀里,细细的打量着,亲了一下又一下,舍不得放开。

“爹爹……”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在他的心里久久回荡着。

“娘子,我走之后仔细照顾孩子,小心落入了他人之手。”

“官人几时回来?”

“短时三五月,长时**月,一年之内肯定回来。”

诗妍抚摸着丈夫的脸庞,仔仔细细的为他梳理着头发,仿佛要把他的每一根发丝都牢记在心里。

“倘若遭遇不测,娘子可另选他人,不可误了娘子的青春。”

诗妍一愣,怒道:“休要胡言乱语!天涯海角,奴家都等官人回来。”

“这一去不知死活。只是方羽放心不下妻子,枉自两相耽误。写一封休书,便死也瞑目。”

见到石桌上有文房四宝,他立即取了来,哽咽着,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

建康府武官方羽,因前方战事吃紧,抗金救宋。去后存亡不保。有妻柳氏年少,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委是自行情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立此文约为照。绍兴二年十二月三日。

“奴家万分不情愿,如何做得数!”诗妍泪流满目,拿起来愤愤然将其撕成碎片。

“娘子……”

诗妍咬着牙,斩钉截铁的答道:““官人此去定然马到功成,如若真有万一,奴家也绝不改嫁!”

看来她的心意已决。方羽叹了口气,在纸上这样写着:

若今生长剑浣花,生死无涯。便许你来世雪底封刀,结庐为家。你可愿荆钗绾发,为我煮茶,明朝江湖饮马?

诗妍立即这样回复:

若今生碎如烟花,不为他嫁。来世,你可愿等飞雪染白头发,娶我回家,许我一世年华?

方羽长叹一声,如此写道:

若今生迷局深陷,射影含沙。便许你来世袖手天下,一幕繁华。你可愿转身落座,掌间朱砂,共我温酒煮茶。

诗妍回道:

若今生轻放年华,化身流沙,只为追寻你浪迹的天涯。来世,你可愿为我折枝白梅花,看一场雪落下。?

方羽问道:

今生注定心揽天下,便负了小家,来世我定弃了荣华,褪了墨裳,与你调琴纵马。你还可愿伴我身旁,承欢膝下?

诗妍回道:

今世如若阴阳相隔,生死无话,来生我仍愿逃开阴阳,来君身旁。与你共享粗茶,却话桑麻。

方羽问道:

若今生难逃厮杀,烽烟无涯,便许你来世卸下战甲,忘了天下。你可愿共我再续佳话,放歌花下?

诗妍回道:

若今生沙场厮杀,铺红天涯。来世,你可愿弃了杀伐,为我作画,画里我笑如昙花,乍眼风华。

写到这里,方羽笔锋一转:

若今生雀阁楼下,枯骨成沙。便许你来世笑傲群雄,一世欢颜。定要与你翱翔天际,浮生若梦,共享都市繁华。

诗妍抿抿嘴唇,回道:

若今生轻看年华,投身天下,便许你来世弃了功名,笑看天涯。愿随你共看秋月,同赏春花。

方羽问道:

若今生流离转徙,金戈铁马,来世定要离了功名,归隐田家。你可愿与我江上共舟,春水煎茶?

诗妍回道:

愿伴君身旁,笑看繁华。只与你凤舞长空,执手天涯。

“娘子……”这时候,方羽已经感动的热泪盈眶。

诗妍咬着嘴唇,往日俊秀的字迹此刻变得异常的坚韧:

花落蝶成雪,白发无相别。

千山暮雪后,才敢与君绝。

他整了整衣衫,十分庄重的作揖道:“多谢娘子,请受我一拜!”

诗妍轻声问道:“即便赤蛇炼化,逆流成沙,官人可许奴家,伴君一生以白首,日暮天涯?”

方羽答道:“血月之夜,随我回家,一起笑看十里桃花,不负青春年华。”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你一问我一答,透过笔墨,两人心意相通,再无芥蒂。

方舟在屋内看的真真切切,看着他们两个人好像要吵架了,怎么写着写着,又和好了?

她们究竟在写什么?

趁着两人走开了,他赶紧上前去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全然愣住了。

他们和解的方式倒是十分的奇特,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这些文采恐怕日后对我有用,先收着,万一日后要是和小兰吵架,也可以拿出来用用。

第二季 第39章 琴圣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挥手送君去,相见终有期。

◆◆◆◆◆◆◆◆◆◆

这一夜是多么的短暂。

烛光照亮了他熟睡的脸,静静的,她就这么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刻印在心里。

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连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头,为了她和孩子们,丈夫操碎了心。

自己能做点什么吗?

在丈夫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尽好一个当娘的责任,照顾好这个家,便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伸出芊芊玉手,温柔如水的轻抚他的眉宇间,然后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又爱又怜的轻轻点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的耳边响起了她温柔的话语: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论何时,奴家都等你回来。

回首看看儿女们熟睡的可爱模样,她的心中涌起了万千愁绪。

她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可真的有一天要和他分别,纵然知道是暂时的,那也是万般不舍。

自从15岁抛绣球招亲那天认识他开始,第五个年头也即将要过去了。

这五年来,除了洞房花烛夜的临阵脱逃外,他所做的一点一滴,让她都倍感温暖。

他的脾气,她懂。

他的为人,她懂。

虽然他不是完美的,但他却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讲起他的身世来历,虽然至今仍然让他半信半疑,但至少,一颗爱她的心是毋庸置疑的。

披衣起床,借着摇曳的烛火,秀眉微蹙,嘴唇轻咬,含泪写了一首诗。

第二天一早,丈夫应该启程远征了。她细细的为他梳着头,默默地为他打理着一切。

“官人出征抗金,凡事都要小心。奴家等你回来。”

“所有的家当都在衣柜里。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尽管去买,不要苦了自己,照顾好孩子和你。”

他千叮咛万嘱咐,虽依依不舍,但终有一别。临行之际,诗妍将昨晚写的诗塞到了他的手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挥手送君去,相见终有期!

看着丈夫渐渐的远去,遥望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诗妍泪眼婆娑。

自从送别了丈夫,她总是闷闷不乐、愁容满面的样子。

不过好在她有三个孩子,还有方舟和小兰陪伴在她左右,有了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看着三个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容,心里的阴霾渐渐的散去。

眨眼间便到了第二年的人正月十五元宵节。

让方舟大呼过瘾的是,整个建康府上上下下全民放假五天。百姓可以踏月观灯,设宴纵欢,直至天亮,这是一个全民休假狂欢的节日。

白玉灯、新安的无骨灯,鳌山彩灯等等,各种彩灯交映璀璨,美不胜收。

鳌山彩灯的造型是由无数彩灯组成的巨鳌背负着山峦,上面绘有山石树木、亭台楼阁、各种神、佛雕塑等。山上还设有舞台,由乐工伶官演奏表演,整个鳌山灯气势恢宏、金光万丈。

方舟何时见过这样的美景,东瞅瞅西看看,只恨自己只长了两只眼睛,怎么看都看不过来。

“姐姐,油锤要吃么?”

“太油腻了。”诗妍微笑着摇摇头。

然而却被方舟听见了。是油条么,还是啥玩意儿?难道南宋就有油条啦?

他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要吃。”

小兰轻笑一声:“就知道官人嘴馋。”

油锤以面团包豆馅,煮熟后放入新汲的水中冷却,再油炸,尝一口,其味脆美,不可名状。

方舟随口问道:“有汤圆吗?”

“小兰一愣,诧异道:“那是何物?”

诗妍笑道:“恐怕叔叔说的是乳糖圆子。”

但是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建康府不吃汤圆,而是吃糟羹。糟羹又叫山粉糊,也叫咸酸粥,有咸甜之分。

咸的是由十多种蔬菜、肉类及海鲜经过翻炒后加水煮熟,再加入米粉浆或淀粉浆煮成的羹,味道鲜美醇厚。甜的则由甜枣、桂圆等食材煮成,味道甘甜怡人。

方舟道:“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吃汤圆。这元宵节不吃汤圆总感觉怪怪的,心里不舒坦。”

小兰道:“官人一心想吃,回家做给你吃便是了。”

逛着花灯,他们的欢笑之时起彼伏。然而这个时候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柳诗妍。

“那是谁家的娘子,竟生得如此美貌?”

问这话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英俊男子,手持折扇,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回东方少爷的话,那是韩世忠手下一位武官的娘子。”

他的眼中露出了满脸的不屑:“哼,给我把她绑来。”

老者眉头一皱,回道:“回东方少侠的话,这位武官,名叫方羽,曾是临安府的知府,曾率领三万守城军大败金军十万人。”

“如此一个人才,怎样做了的武官?”

“奸臣当道,世风日下,否则我大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徒呼奈何。”老者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

“这位娘子叫什么?”

“柳诗妍。”

“好名字。”

这位东方少爷眯缝着眼,紧紧的盯着柳诗妍。

论身材,若增加一分则太高,减掉一分则太短。

论其肤色,若涂上脂粉则嫌太白,施加朱红又嫌太赤,真是生得恰到好处。

她那眉毛有如翠鸟之羽毛,肌肤像白雪一般莹洁,腰身纤细如裹上素帛,牙齿整齐有如一连串小贝,甜美地一笑,足可以使全天下的人们为之迷惑和倾倒。这样一位姿色绝伦的美女,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武官所得,实在可惜,可惜呀。

元宵佳节,他人都是成双成对,唯独自己,思念的人现在不知何处。没有心思看花灯,猜字谜,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是索然无味。

东方少爷双手轻抚琴弦,清风微微吹过脸颊,扬起的发丝缓缓落下,轻轻拨弄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与这轻灵的夜色交相呼应。

虽已是夜晚,但漆黑的眸子中仍然看得出有一丝伤悲,纤细的手指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着,像夜的精灵一般,独自在这夜色中舞动琴弦。

诗妍先定了步伐,被这美妙的琴声深深吸引,慢慢的往这边走来。

弹到伤心断肠之时,诗妍画着黛青的眉毛像青山一样地微微蹙起,楚楚可怜之状好不叫人为之心动。

她将孩子交给小红,自己跃到了东方少爷面前。

“姐姐!姐姐!”小兰微微一愣,她这是怎么了?

台上的诗妍身姿曼妙,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诗妍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建康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东方少爷赞不绝口。

诗妍莲步轻移,缓缓的朝她这边走来。这一刻,他的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近了,更近了!当她风姿绰约的站在他的面前时,他看的呆住了。

“还你的扇子。”

她的话语如春风般吹在自己的耳畔,她的笑容如寒冬里的一抹阳光,把自己冰冷的心彻底融化。

她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看得如痴如醉。

良久,良久,才从他的嘴巴里蹦出四个字来:“娘子好美!”

“是你的琴弹得好。”

“使得此曲者,唯娘子是也!”东方少爷哈哈大笑。

“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剑字,江湖人称‘琴圣’。敢问娘子芳名?”

“素昧平生,就此告辞。”说罢,柳诗妍转身就走。

“请问娘子家住何处?”东方剑追上来问道。

“你想怎样?”

“娘子莫要惊慌,在下绝非轻薄之意。或许娘子不知,在下走遍江湖,此曲弹得无数遍,唯独娘子一人识得,怎能不令在下惊喜万分!”

“真是厚颜无耻。你以为这首曲子很好么?抑扬顿挫固然令人心驰神往,但一味的曲曲折折,未免让人心生焦虑。还有,你的这首曲子时而跌宕起伏,时而风平浪静,衔接之处还有些瑕疵,不够完美。尚需多加练习。”

“娘子一番话,令在下茅塞顿开。不知娘子家住何处,在下改日定登门拜谢。”

“萍水相逢,何必言谢?”

“要得要得。普天之下识得此曲者,唯娘子一人也。”

诗妍冷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首曲子而已,你千恩万谢,又要登门拜访,怕是别有用心吧?”

“看到娘子,令在下惊为天人。倘若今后能和娘子一起载歌载舞,做一对羡煞神仙的美眷,岂不美哉?”

“滚!”

这么美的一个女子突然间爆粗口,东方剑愣住了。

见她要走,身后的老者突然闪在她的面前。

诗妍冷笑道:“这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莫非欲行不轨么?”

老者道:“破此曲者,必血溅当场。”

诗妍冷冷的说道:“此曲甚是动听,若是稍加改动,必能雅俗共赏。前辈非要把一首曲子变成杀人利器,却是为何?”

诗妍拂袖而去,东方剑再次拦在她的身前。方舟和小兰一见苗头不对赶紧冲了过来。

可两人手里的两个小家伙却有些不安分。方舟怀里的正正冲着老者挥舞着小手臂,握着拳头,口中不停的喊着:“打……打……打……”

“是娘子的孩子吧?哟,这么大啦?来来,我抱抱!”

方舟护住正正向后一跳,躲了开去。

正正瞪大了双眼,不停的挥舞着小拳头:“打……打……打……”

东方剑笑道:“真是没教养的东西,我是你爹呀!”

他的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诗妍,东方剑的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他被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地上。

“你……”

“再污言秽语,休怪我不客气!”

“找死!”见东方剑被人欺负。老者怒不可竭,一个饿鹰扑食,朝她扑了过来。

诗妍随即宝剑出鞘。

紫气东来,群山深处,踏月而至,问道于天,拨云见日,高山流水,风伴流云,燕子掠波,大鹏展翅,仙女散花,海底捞月,流星赶月,烟雨飘渺,天外飞仙。

一招接一招的碧云飞花剑让人眼花缭乱,却没能使得老者后退半步。

老者冷笑道:“倘若就这点本事,不如乖乖的跟着少爷回去!”

倘若能和这样一位美人共赴巫山**,那定是人间最快乐的事了。

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东方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第二季 第39章 琴圣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挥手送君去,相见终有期。

◆◆◆◆◆◆◆◆◆◆

这一夜是多么的短暂。

烛光照亮了他熟睡的脸,静静的,她就这么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每一个细微之处都刻印在心里。

第一次发现他竟然连睡觉的时候都皱着眉头,为了她和孩子们,丈夫操碎了心。

自己能做点什么吗?

在丈夫离开的这段日子里,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尽好一个当娘的责任,照顾好这个家,便是对他最大的回报。

伸出芊芊玉手,温柔如水的轻抚他的眉宇间,然后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又爱又怜的轻轻点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的耳边响起了她温柔的话语: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论何时,奴家都等你回来。

回首看看儿女们熟睡的可爱模样,她的心中涌起了万千愁绪。

她并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可真的有一天要和他分别,纵然知道是暂时的,那也是万般不舍。

自从15岁抛绣球招亲那天认识他开始,第五个年头也即将要过去了。

这五年来,除了洞房花烛夜的临阵脱逃外,他所做的一点一滴,让她都倍感温暖。

他的脾气,她懂。

他的为人,她懂。

虽然他不是完美的,但他却是世界上最爱自己的。讲起他的身世来历,虽然至今仍然让他半信半疑,但至少,一颗爱她的心是毋庸置疑的。

披衣起床,借着摇曳的烛火,秀眉微蹙,嘴唇轻咬,含泪写了一首诗。

第二天一早,丈夫应该启程远征了。她细细的为他梳着头,默默地为他打理着一切。

“官人出征抗金,凡事都要小心。奴家等你回来。”

“所有的家当都在衣柜里。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想吃什么想穿什么尽管去买,不要苦了自己,照顾好孩子和你。”

他千叮咛万嘱咐,虽依依不舍,但终有一别。临行之际,诗妍将昨晚写的诗塞到了他的手里。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征夫怀远路,起视夜何其?

挥手送君去,相见终有期!

看着丈夫渐渐的远去,遥望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背影,诗妍泪眼婆娑。

自从送别了丈夫,她总是闷闷不乐、愁容满面的样子。

不过好在她有三个孩子,还有方舟和小兰陪伴在她左右,有了家人无微不至的关怀,看着三个孩子天真烂漫的笑容,心里的阴霾渐渐的散去。

眨眼间便到了第二年的人正月十五元宵节。

让方舟大呼过瘾的是,整个建康府上上下下全民放假五天。百姓可以踏月观灯,设宴纵欢,直至天亮,这是一个全民休假狂欢的节日。

白玉灯、新安的无骨灯,鳌山彩灯等等,各种彩灯交映璀璨,美不胜收。

鳌山彩灯的造型是由无数彩灯组成的巨鳌背负着山峦,上面绘有山石树木、亭台楼阁、各种神、佛雕塑等。山上还设有舞台,由乐工伶官演奏表演,整个鳌山灯气势恢宏、金光万丈。

方舟何时见过这样的美景,东瞅瞅西看看,只恨自己只长了两只眼睛,怎么看都看不过来。

“姐姐,油锤要吃么?”

“太油腻了。”诗妍微笑着摇摇头。

然而却被方舟听见了。是油条么,还是啥玩意儿?难道南宋就有油条啦?

他凑过来,笑嘻嘻的说道:“我要吃。”

小兰轻笑一声:“就知道官人嘴馋。”

油锤以面团包豆馅,煮熟后放入新汲的水中冷却,再油炸,尝一口,其味脆美,不可名状。

方舟随口问道:“有汤圆吗?”

“小兰一愣,诧异道:“那是何物?”

诗妍笑道:“恐怕叔叔说的是乳糖圆子。”

但是他们或许还不知道,建康府不吃汤圆,而是吃糟羹。糟羹又叫山粉糊,也叫咸酸粥,有咸甜之分。

咸的是由十多种蔬菜、肉类及海鲜经过翻炒后加水煮熟,再加入米粉浆或淀粉浆煮成的羹,味道鲜美醇厚。甜的则由甜枣、桂圆等食材煮成,味道甘甜怡人。

方舟道:“我觉得我还是更喜欢吃汤圆。这元宵节不吃汤圆总感觉怪怪的,心里不舒坦。”

小兰道:“官人一心想吃,回家做给你吃便是了。”

逛着花灯,他们的欢笑之时起彼伏。然而这个时候有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柳诗妍。

“那是谁家的娘子,竟生得如此美貌?”

问这话的是一位年约二十出头的英俊男子,手持折扇,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回东方少爷的话,那是韩世忠手下一位武官的娘子。”

他的眼中露出了满脸的不屑:“哼,给我把她绑来。”

老者眉头一皱,回道:“回东方少侠的话,这位武官,名叫方羽,曾是临安府的知府,曾率领三万守城军大败金军十万人。”

“如此一个人才,怎样做了的武官?”

“奸臣当道,世风日下,否则我大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徒呼奈何。”老者的眼中闪过一抹悲伤。

“这位娘子叫什么?”

“柳诗妍。”

“好名字。”

这位东方少爷眯缝着眼,紧紧的盯着柳诗妍。

论身材,若增加一分则太高,减掉一分则太短。

论其肤色,若涂上脂粉则嫌太白,施加朱红又嫌太赤,真是生得恰到好处。

她那眉毛有如翠鸟之羽毛,肌肤像白雪一般莹洁,腰身纤细如裹上素帛,牙齿整齐有如一连串小贝,甜美地一笑,足可以使全天下的人们为之迷惑和倾倒。这样一位姿色绝伦的美女,竟然被一个小小的武官所得,实在可惜,可惜呀。

元宵佳节,他人都是成双成对,唯独自己,思念的人现在不知何处。没有心思看花灯,猜字谜,仿佛做什么事情都是索然无味。

东方少爷双手轻抚琴弦,清风微微吹过脸颊,扬起的发丝缓缓落下,轻轻拨弄一下,一声清脆的声音萦绕在耳畔,与这轻灵的夜色交相呼应。

虽已是夜晚,但漆黑的眸子中仍然看得出有一丝伤悲,纤细的手指在弦上来回的舞动着,像夜的精灵一般,独自在这夜色中舞动琴弦。

诗妍先定了步伐,被这美妙的琴声深深吸引,慢慢的往这边走来。

弹到伤心断肠之时,诗妍画着黛青的眉毛像青山一样地微微蹙起,楚楚可怜之状好不叫人为之心动。

她将孩子交给小红,自己跃到了东方少爷面前。

“姐姐!姐姐!”小兰微微一愣,她这是怎么了?

台上的诗妍身姿曼妙,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诗妍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建康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

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

东方少爷赞不绝口。

诗妍莲步轻移,缓缓的朝她这边走来。这一刻,他的心脏仿佛都要停止跳动,近了,更近了!当她风姿绰约的站在他的面前时,他看的呆住了。

“还你的扇子。”

她的话语如春风般吹在自己的耳畔,她的笑容如寒冬里的一抹阳光,把自己冰冷的心彻底融化。

她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他看得如痴如醉。

良久,良久,才从他的嘴巴里蹦出四个字来:“娘子好美!”

“是你的琴弹得好。”

“使得此曲者,唯娘子是也!”东方少爷哈哈大笑。

“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剑字,江湖人称‘琴圣’。敢问娘子芳名?”

“素昧平生,就此告辞。”说罢,柳诗妍转身就走。

“请问娘子家住何处?”东方剑追上来问道。

“你想怎样?”

“娘子莫要惊慌,在下绝非轻薄之意。或许娘子不知,在下走遍江湖,此曲弹得无数遍,唯独娘子一人识得,怎能不令在下惊喜万分!”

“真是厚颜无耻。你以为这首曲子很好么?抑扬顿挫固然令人心驰神往,但一味的曲曲折折,未免让人心生焦虑。还有,你的这首曲子时而跌宕起伏,时而风平浪静,衔接之处还有些瑕疵,不够完美。尚需多加练习。”

“娘子一番话,令在下茅塞顿开。不知娘子家住何处,在下改日定登门拜谢。”

“萍水相逢,何必言谢?”

“要得要得。普天之下识得此曲者,唯娘子一人也。”

诗妍冷笑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首曲子而已,你千恩万谢,又要登门拜访,怕是别有用心吧?”

“看到娘子,令在下惊为天人。倘若今后能和娘子一起载歌载舞,做一对羡煞神仙的美眷,岂不美哉?”

“滚!”

这么美的一个女子突然间爆粗口,东方剑愣住了。

见她要走,身后的老者突然闪在她的面前。

诗妍冷笑道:“这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莫非欲行不轨么?”

老者道:“破此曲者,必血溅当场。”

诗妍冷冷的说道:“此曲甚是动听,若是稍加改动,必能雅俗共赏。前辈非要把一首曲子变成杀人利器,却是为何?”

诗妍拂袖而去,东方剑再次拦在她的身前。方舟和小兰一见苗头不对赶紧冲了过来。

可两人手里的两个小家伙却有些不安分。方舟怀里的正正冲着老者挥舞着小手臂,握着拳头,口中不停的喊着:“打……打……打……”

“是娘子的孩子吧?哟,这么大啦?来来,我抱抱!”

方舟护住正正向后一跳,躲了开去。

正正瞪大了双眼,不停的挥舞着小拳头:“打……打……打……”

东方剑笑道:“真是没教养的东西,我是你爹呀!”

他的这句话彻底惹怒了诗妍,东方剑的话音刚落,只听“啪”的一声,他被一巴掌直接扇到了地上。

“你……”

“再污言秽语,休怪我不客气!”

“找死!”见东方剑被人欺负。老者怒不可竭,一个饿鹰扑食,朝她扑了过来。

诗妍随即宝剑出鞘。

紫气东来,群山深处,踏月而至,问道于天,拨云见日,高山流水,风伴流云,燕子掠波,大鹏展翅,仙女散花,海底捞月,流星赶月,烟雨飘渺,天外飞仙。

一招接一招的碧云飞花剑让人眼花缭乱,却没能使得老者后退半步。

老者冷笑道:“倘若就这点本事,不如乖乖的跟着少爷回去!”

倘若能和这样一位美人共赴巫山**,那定是人间最快乐的事了。

看着她剧烈起伏的胸脯,东方剑不由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沫。

第二季 第40章 李清照

谁伴明窗独坐,

我共影儿俩个。

灯尽欲眠时,

影也把人抛躲。

无那,无那,

好个凄凉的我。

◆◆◆◆◆◆◆◆◆◆

小兰怒道:“敬你是前辈,你却如此为老不尊。再若出言不逊,叫你永远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哪里来的黄毛丫头,老大的口气!”

老者突然化拳为掌,夹带着一股强劲的力道直扑小兰的面门。

这一掌若是被击中,小兰非*迸裂不可。诗妍一个侧身,反手削出一剑。

谁知老者手腕一抖,方向突变,化掌为爪,朝着诗妍的胸口抓来。

这一抓要是被抓到,那对高耸挺拔的山峰非被连根拔起不可。

好一招龌龊卑鄙的“黑虎掏心”!

想要招架已然来不及了,她下意识的一个侧身,欲躲闪过去,谁知他的爪如影随形,紧跟着抓到。

瞬间她被激怒了,毫不犹豫的和他对了一掌!

“嘭”!

两人仿佛定住了一般浑然不动,可彼此的双臂却在颤抖,掌心交界处,隐隐的冒出了热气。

这个女子能够承受老夫的这一掌,看来内力也非同一般。

“垂死挣扎,看你能撑到几时!”老者一声冷笑,猛的一发力,内力犹如决口的洪水滔滔不绝的涌向了他的掌心。

“姐姐!”看到诗妍浑身被汗水湿透,小兰惊叫一声,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别过来!照顾好孩子,离奴家远点!”

一旁的方舟赶紧拦下妻子。小兰冲他瞪了一眼,心中颇为不快。

“为何要拦奴家?奴家要救姐姐!”

“不要帮倒忙,你还没看出来么?”

再次看去,小兰果然发现了些许端倪。诗妍虽然大汗淋漓,可老者浑身已经在微微的颤抖,眼珠子不停的直往上翻。

“倒!”诗妍大喝一声!

老者头一仰,朝天空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棉花一般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谈二!谈二!”东方剑大吃一惊,要知道,谈二的功力在江湖中数一数二,曾经数十年间打遍天下罕逢对手,谁曾想,今日在建康府却败在了一个丫头的手里。

诗妍冷冷的说道:“他没死,只是武功被废了,今后再也不能为非作歹。好自为之吧。”

东方剑气得浑身颤抖,自知远非她的对手,如若放手一搏,必然命丧九泉。为今之计,只有走为上。

“你等着,此仇我林天海他日必报!”

方舟一愣,特么的,他不是叫东方剑么?难道是假名?

“嫂嫂,一个连姓甚名谁都要隐藏之人,绝非善类,不如一剑杀了他们,以免后患。”

“蝼蚁尚且偷生,随他们去吧。”诗妍抱起正正,跟着大家回家去了。

“那老者看起来内功深厚,难道姐姐真的是和他硬拼的么?”

首先要让他感觉对方始终逊他一筹,让他有轻敌之心,待他察觉之时必然全力反扑。游龙神功的奥妙之处在于对方用多大劲,便会伤对方多大。刚才若非他全力出手,也不至于伤得这么重,他这完全就是咎由自取。

“嫂嫂果然聪慧。可是为什么不杀掉那个林天海呢?”

“因为他的琴实在是弹得太好了,杀了未免可惜。”

方舟嘻嘻笑道:“嫂嫂留他性命,莫非对他有甚想法?”

“叔叔此言差矣。他即便琴弹得再好,也只是琴弹好而已,仅此而已。”

“嫂嫂,这些日子以来,不见二哥的一封书信,不知他现在怎样了?”

“他会回来的。”

小兰冲他白了一眼,会说话么?姐姐思念二哥无法入眠,每回夜里要么练剑逼迫自己不去想,要么以诗词寄托相思,如今好不容易情绪平缓一点,你为何要在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方舟自知没理,吐了吐舌头。

元宵节,原本万家灯火,欢歌笑语。然而非同往日,金兵入侵,战火四起,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方舟相信,倘若在太平盛世,元宵节必定热闹异常。

难得穿越一次,谁知竟然遇上了打仗,就不能好好的看一看,玩一玩嘛。

谁伴明窗独坐,

我共影儿俩个。

灯尽欲眠时,

影也把人抛躲。

无那,无那,

好个凄凉的我。

一个中年妇女,倚靠在窗前,望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偷偷的抹着泪,声音凄凄惨惨,如泣如诉。

听到这个女子的吟诵,诗妍心中莫名一痛。或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情不自禁的往那边走去。

方舟一阵嘀咕,这首诗词怎么那么熟悉?我记得好像是在初一的时候看过。特么的,这老娘们究竟是谁啊?

想起出征在外的丈夫至今杳无音信,诗妍愁从中来,听闻那妇人这一番感慨,更是愁上加愁。

思乡相思愁上愁,

愁在心头有千秋。

人生自古常忧愁,

却自叹得愁愁愁。

那妇人抬起头,一脸愁苦的望着她,缓缓的走了过来。诗妍紧蹙着眉头也往这边走来。

那妇人行了一个万福,道:“奴家李清照。”

诗妍还了一个万福,道:“奴家柳诗妍。”

我靠!她就是李清照?!

这要是回去了,我跟朋友们说见过李清照,不知道哥几个会做何感想呢?他们会不会当我是神经病?

想到这里,他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是谁,何故发笑?”

诗妍答道:“姐姐休怪,他是奴家的叔叔,名叫方舟,在他旁边的是他的娘子小兰。”

“他们的三个孩子倒甚是聪明伶俐。”

“姐姐错了,那是奴家的孩子。”说着,她招呼小红把方馨抱了来。

只见方馨扑闪扑闪着大眼睛,肉嘟嘟的小手,活脱脱的就像一只可爱的布娃娃。

李清照欢喜的抱在怀里,忍不住亲了一口,望着可爱的小娃娃,愁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那你家官人呢?”

“随同韩世忠出征抗金军去了。”

李清照叹了一口气,愁容又布满了她的脸颊。

“姐姐有心事?”

“奴家拙夫赵明诚,建炎三年九月身染重病去世至今三年有余了。”

李清照仰天长叹,想起往日的恩爱,不禁悲从中来,忍不住潸然泪下。

“姐姐若不嫌弃,不妨去妹妹那里小住。一来有个说话之人,二来亦可弹琴作诗,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只怕叨扰妹妹。”

“与姐姐一见如故,妹妹不甚欢喜,何言叨扰?”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有不少书籍不知能否存放?”

“无妨。”诗妍当即让小红雇佣了几个苦力,连夜将李清照的家当搬到了方家。

方舟在一旁咋舌不已。乖乖,这老娘们的书籍字画古玩可真多啊,随便弄一件来带回去那都是价值连城啊。

哎,不行不行,人家的东西不能随便拿。况且,一个女人在战乱时代拿着这么多的东西东奔西跑的也真不容易。

一切收拾停当。这夜,在柳诗妍的要求下,两人同睡一张床。

说是睡,可两人谁也没有睡着。谈天说地,吟诗作对,双方都被对方的才华所深深吸引。这一聊,就是一个通宵。

……

建炎三年二月,御营统治官王亦叛乱,此事被下属察觉,并做了汇报,但赵明诚似乎并没有把它放在心上,也没有指示应对措施。于是下属自行布阵,以防不测。

是夜,王亦果然造反,被有所准备的下属成功击败。到天亮时,下属前去找寻赵明诚报告,却发现他早就利用绳子从城墙上逃跑了。

叛乱被定之后,赵明诚被朝廷革职。李清照深为丈夫的临阵脱逃感到羞愧,虽然并无争吵,但往昔的鱼水和谐已经一去不返,她从此冷淡疏远了赵明诚。

不久,赵明诚又接命前往湖州上任。赵、李分别时,局势更糟。李清照也知道,夫妻分别,随时都可能遭遇兵祸。而丈夫在兵变中的懦弱也在她心中留下了阴影,于是她更担心自己保护不了如此多的物件,于是便问赵明诚,若真发生不测,那该如何是好?当时赵明诚说,若逢不测,先丢辎重,再抛弃衣物,然后依次是书册、卷轴和古器,而夫妇二人所收藏的最为珍贵的不能失去,若非万不得以,只能与李清照共存亡。

他们向江西方向逃亡,一路上两人相对无语气氛尴尬。行致乌江,站在西楚霸王项羽兵败自刎的地方,李清照不禁浮想联翩,心潮激荡。面对浩浩江水,随口就吟诵出了。

赵明诚站在她身后,闻听之后愧悔难当,深深自责。从此便郁郁寡欢一蹶不振,不久便急病发作而亡。

……

“都怪奴家,都怨奴家……”说着,李清照又暗自流泪起来。

“这不是姐姐的错,姐姐莫自责。”伤心人,切莫提伤心事,这个道理怎么自己不懂呢!诗妍暗暗自责起来。

为了缓解气氛,她赶紧将话题转移到诗词歌赋上来。

“不知姐姐的那首如何?”

生当作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项羽,

不肯过江东。

李清照话音刚落,诗妍先是一惊,继而捧腹大笑不止。

“触景生情,一时慷慨之词而已,妹妹却为何大笑?”

“姐姐休怪,只是想到了先前作的一首诗词,竟然与姐姐有着惊人的相似。”

“妹妹不妨说来听听。”

“我爹爹得知不久金军就要进攻汴梁,爹爹腿脚不便,逃无可逃之下,便想着在七月初七的那天抛绣球招亲,好让奴家在兵荒马乱之时能够身边多一个人照顾。那日,奴家闷闷不乐的坐在七情桥,不曾想与官人竟然相遇,彼此一见倾心。谁曾想,洞房花烛夜,他竟然独自一人远走高飞,流言蜚语四起。但奴家相信,总有一天他会回心转意,所以,奴家等他。金军攻破汴梁那日,清风楼上,奴家誓死不投降,不屈服,他们就放火烧了清风楼。情急之下,奴家便做了这首。”

生为君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方羽,

不肯过江东。

李清照笑道:“妹妹原来抄袭。”

诗妍笑道:“姐姐的诗词作于建炎三年,妹妹的诗词作于建炎元年。如此算来,奴家可比姐姐早两年呢。”

“实在抱歉,那下回一定先问一下妹妹。”

两个女人哈哈大笑起来,笑的整张床都在发抖。

第二季 第41章 阴谋

沐浴嬉戏两相宜,

看觉总是姗姗迟。

玲珑剔透花正艳,

明日到此莫过时。

◆◆◆◆◆◆◆◆◆◆

李清照和柳诗妍时而吟诗作对,时而琴棋书画,相交日益深厚。

对于李清照的才华,柳诗妍佩服之至。而对于这个小妹妹,李清照也颇为欢喜。两人经常一起出入于街市,形同姐妹。

这一日,两人正从街上采买后回来。突然身后有人叫住了她们。

“你的钱掉了。”身后的中年男子微笑的将掉落的钱包交还给了李清照。

“谢谢。”

“不客气。请问娘子可是李清照?”

“正是奴家。”李清照有些奇怪,他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久闻娘子才华横溢,在下颇为欣赏。只是今日天公不作美,怕是即将要下起雨来。还请娘子赶紧回家,切莫淋湿了身体受了伤寒。改日必登门拜访。”

柳诗妍警惕的盯着他,但见他恭恭敬敬的朝着她俩作了一揖,彬彬有礼的样子,看上去不像坏人。

李清照和诗妍还了一个万福后告辞。

等雨天放晴后,果然那个男人经常来柳诗妍的家中小坐。自我介绍说,他叫张汝舟。

这个张汝舟是军中文职人员。他也是有功名的,进士出身,算是有学问的高级知识分子。

起初她十分警惕,但后来发现这个男子对于李清照十分的照顾,嘘寒问暖,大献殷勤。

饿了,有人给她送饭,冷了,有人给她送衣裳,即便她在午休时刻,也有人替她站岗放哨。

战乱之中的李清照原本孤苦无依,在遇到柳诗妍之前近乎陷入绝境。

这样一个体贴入微的人让她倍感温暖。这个时候,张汝舟请王婆子来说媒。

都说媒婆有三寸不烂之舌,王婆子也不例外,说出来的话句句戳中李清照内心深处的软肋。

这么多年居无定所,流落他乡,李清照当然希望有所依靠,更希望能过上较为安定的生活。

李清照很绝望,很痛苦。说好牵手一世的丈夫,先她离世了。还撇下一本没写完的。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风雨飘摇的战乱年月,该当何以自处呢?

面对张汝舟这个暖男的求爱,她是应该答应呢,还是不答应呢?

眼下这情形,她是没有选择的。如果她不想殉夫而死,还想活下来,完成丈夫的心愿,写完,那么她就只能嫁给现在这个男人。

更何况虽然有这个妹妹,但总不能永远住在这里吧?如今有这样的一个男子无微不至的照顾,于是她被媒人“如簧之说”和“似锦之言”所迷惑,应允了这个男子的结婚要求。

但这却是个错误的决定。

只是当时已惘然。

因为都已经是过来人,所以婚礼很简单。李清照只邀请了柳诗妍、方舟和小兰,连小红和小兰都在被邀之列。

因感激这段时间柳诗妍的照顾和陪伴,李清照将收藏的三件鹅卵石大小的玉佩挂在了方正、方圆和方馨的脖子上。

“感谢妹妹的照顾,小小礼物不成敬意,留个念想。”

“谢谢姐姐。姐姐今后可要常来坐坐。”

李清照微微一笑:“会的。”

席间,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张汝舟这边请了众多的朝廷官员,显得异常兴奋。

如墨般的黑发直泻腰际,眼眸冷冽的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身上自有一股空灵冷傲的气质。

小兰的气质顿时让张世中垂涎欲滴。而当他看到柳诗吟后,更是惊为天人。

一袭粉紫色的短披肩小外套,更加衬托出柳诗妍绝佳的身材,再搭配一条嫩黄色天鹅绒齐膝裙,漆黑的头发有着自然的起伏弧度搭在肩上。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

旁敲侧击的打听后,张世中得知一个叫小兰,一个叫柳诗妍。建康府怎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他暗暗下定决心,不论是谁家的娘子,但凡是自己看上的,都别想逃脱自己的掌心。

直到下半夜,醉醺醺的张汝舟才摇摇晃晃的走进了房间,冲着李清照喷着酒气,大吼着让她立即脱衣服。

李清照愣了一下,当他是喝醉了说胡话,也没有过多的往心里去。

“让你脱衣服,耳朵聋了么?”

李清照淡淡的说道:“喝醉了说胡话么?”

张汝舟大怒,一巴掌将她扇晕了过去,然后带着酒劲,强行的占有了她。

李清照身心俱碎,真没有想到他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就瞎了眼!

“你已是我的人,所有的东西都是我的。”

“你想怎样?”

“听说你有很多宝贝?拿出来给我!”

“你娶我就是为了这些么?”

“你虽然有那么几分姿色,但毕竟人老珠黄。倘若论姿色,你远非方家娘子柳氏。倘若你乖乖的听话,我便不会动她一根寒毛,倘若你不听话,我便把柳氏卖到青楼。”

“她会功夫,你要是去找死,请自便。”

张汝舟大怒:“少废话!听说你宝贝收藏颇多,还不把它交出来!”

“颠沛流离,一路逃亡,早已丢失殆尽。”

此时的李清照连死的心都有了,原来,这就是张汝舟的野心,他是觊觎李所搜集的金石文物,想来个人物俱占。

这东西李清照视如生命,而且还未编辑整理,怎么会拱手相让呢!

张汝舟本有了这样的美貌女诗词人而自豪,谁知不能获得其芳心,更不能支配其行为,恼羞成怒下对她一阵暴打。

而张汝舟怕事情败露,柳诗妍会找上门来,找了个借口搬离了原来的住处,住到了好友的家中。

明白了张汝舟的不良意图,李清照顿时警惕起来。而张汝舟,他很意外地发现,李清照手中的金石文物,并没有他所期望的那么多。而且,就这么点儿玩意儿,李清照还守护得极严,不容他插手处置。

失望之下,此前的脉脉柔情,霎时间如残云散尽,张汝舟开始对李清照恶言相向,詈骂污辱,继而是大打出手,拳脚齐下。

每日在家庭的虐待下,李清照忍无可忍,便想到了离婚。谁知无意之中让她知道了一件惊人的秘密。

原来张汝舟早前科举考试作弊过关,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李清照只有将他告倒治罪,才能脱离这婚姻的苦海,依照当时的法律,女人和丈夫官司,无论对错,都要坐两年牢,李清照宁愿坐两年牢,也是不会和这等人为伴的,结果是揭发了张汝舟,自己也坐牢,因李清照名声,再加上朝中友人的帮助,李坐了九天牢便释放了。

当张汝舟突然被拿下,锁链加身剥官去职时,他的脸色应当是非常惊讶懊恼的。

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只想到这女人已经嫁给自己,插翅难飞了。真没想到她居然来了一个玉石俱焚。

张汝舟被流放,打回原形。此后他流落江湖,落魄潦倒,直到活活穷死。

重获自由的李清照恍若隔世,悲愤交加的她自觉无颜面见柳诗妍,独自一人带着少许的书籍黯然离开。

李清照从大牢里出来,回家将丈夫赵明诚的校勘整理,并完成。

她活到73岁,辞世。当然,这是后话了。

却说柳诗妍回家后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担心李清照的情况,谁知等她找上门来的时候,李清照和张汝舟早已不知去向。

向人打听后她有些失望,原来李清照已经于昨日搬家远离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但从街坊邻居的只言片语中,柳诗妍断断续续的拼凑起了李清照的近况。她过得并不是很好,丈夫经常打骂她,甚至还不给她饭吃,不给她衣服穿。

这让她无比的惊讶,然而让她更加令人震惊的还在后面。

张汝舟他虽然是进士出身。但这个进士,却是作弊弄到手的。考试作弊,现在不是什么大事,但在李清照的时代,却绝不是小事。那年月考试作弊,就是欺君,属于大罪。虽不至于满门抄斩,但充军流放三千里那是必然的。

为了彻底摆脱他,李清照和他同归于尽,一个流放三千里,一个坐牢两年。

听着这个故事,柳诗妍百感交集,泪如雨下。为什么当时自己不阻止她?

回到家中与家人细说,大家无不唏嘘感叹。

却说张世中早就对这个柳诗妍垂涎欲滴,暗中早已窥视已久,无奈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良机。

这天夜里,他再次悄悄的翻墙而入,却听到屋里隐隐的传来一阵水声。他的心一动,立刻感到口干舌燥起来。

在窗户上戳破了一个小眼,偷眼望去,果然如他想象中的一样,柳诗妍正打算沐浴。

有屏风挡着,张世中看不清楚这美妙的身体,借着烛火,投射到屏风上面的影子是那么的曼妙和婀娜多姿。

他想象着柳诗妍此刻已经一丝不挂,这种想象让他难以忍受。

柳诗妍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慢慢将身子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诱惑的网。

冰清玉洁的肌肤如水一般清透柔和,最是那一回首的妩媚,如仙女下凡般惊艳,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举手投足间充满着无比的娇美。

看来自己来晚了。

或者说必须动些小脑筋。

沐浴嬉戏两相宜,看觉总是姗姗迟。

玲珑剔透花正艳,明日到此莫过时。

越想心越痒,越痒就越是想,忍无可忍之际,他突然一脚将门踹开!

第二季 第42章 老谋深算

郎颜敷粉妇容娇,

角枕横陈粲此宵。三寸人间

两两情投如鼓瑟,

千金良夜实难消。

◆◆◆◆◆◆◆◆◆◆

却说张世早对这个柳诗妍垂涎欲滴,暗窥视已久,无奈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良机。

这天夜里,他再次悄悄的翻墙而入,却听到屋里隐隐的传来一阵水声。他的心一动,莫不是在沐浴?这么想着,他立刻感到口干舌燥起来。

在窗户戳破了一个小眼,偷眼望去,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柳诗妍正打算沐浴。

房内烟雾缭绕,在房间的央有一个木桶,她缓缓褪去所有衣裳,纤纤玉体顿时暴露无遗。

有屏风挡着,张世看不清楚这美妙的身体,借着烛火,投射到屏风面的影子是那么的曼妙和婀娜多姿。

他想象着柳诗妍此刻已经一丝不挂,这种想象让他难以忍受。

然后,她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温水漫过凝脂般的肌肤,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张诱惑的。

冰清玉洁的肌肤如水一般清透柔和,然而最是那一回首的妩媚,如仙女下凡般惊艳,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举手投足间充满着无的娇美。

无论张世如何睁大眼睛,却始终看到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该死的屏风,挡住了多少美丽的风景!

他暗暗的咒骂着,若想得逞看来必须动些小脑筋了。

他着急得如热锅的蚂蚁,屋前屋后的兜了一圈之后,突然跑向了房屋的另一侧。

这一侧没有屏风。

他真真切切的看见了她。

沐浴嬉戏两相宜,看觉总是姗姗迟。

玲珑剔透花正艳,明日到此莫过时。

让他扼腕叹息的是,柳诗妍将整个身体浸没在温水,只露出一个头来。真是恼人,怎么刚才没想到呢!

但尽管如此,他还是被整个景象所震慑了。

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从缝隙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那满头乌发如漆,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她宛如一朵刚刚绽放的牡丹花,美而不妖,艳而不俗,千娇百媚,无与伦。

更让张世惊叹的是,她秀美的蛾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温水漫过凝脂肌肤,柔荑似雪,诗妍点水掠身,自得其乐,也许是想到了什么,一声银铃般的羞笑飘出窗外。

张世越看心越痒,越痒越是想看,可看来看去,她那玉软香温的娇体如置云雾之,头以下部分怎么也看不真切,忍无可忍之际,他绕到前面突然一脚将门踹开!

“嘭”的一声,门被踹开!

这一声响非同小可,着实把柳诗妍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尖叫,本能的拽过旁边的衣裳蔽体。

一个蒙面人在她慌乱之冲了进来,迫不及待的直接杀过来,柳诗妍刚拽过衣裳,剑尖已经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惊慌失措,她本能的蹲下身子,不让自己过分暴露,说话也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你是何人?!”

张世惊喜的瞪大了双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儿,呼吸明显的急促起来:

“咳唾千花酿,肌肤百和装。元非噉沉水,生得满身香。娘子,你好美!”

柳诗妍捂住胸口,又急又羞又怕,说话都在颤抖:“你……你想作甚?”

张世冷冷一笑,道:“美人沐浴窗前望,花娇难禁蝶蜂狂。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你休想!”

原来是个采花贼!柳诗妍羞愤交加,要是偷些金银也算了,可自己的清白绝不能被他玷污。

张世也不做声,突然将方馨抱起来夹在腋下,同时剑锋搁在了她的脖颈。

他冷冷的问道:“现在呢?”

孩子是她的生命,柳诗妍又气又恼,真想冲去立刻将他碎尸万段,可如今孩子在他手里,她纵然可以不顾羞耻,但必须考虑到孩子的安危。

“别伤害孩子。”她说话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

张世喝道:“把衣服拿开,把手拿开,站起来!”

“奴家可以给你金银,只求不要伤害孩子。”

“不要银子!”

“那你要什么?”

张世嘿嘿一笑:“白日流白膘,黑夜插黑标。雄鸡不低头,牡蚌钳蛇妖。”

“你……无耻!”柳诗妍气的浑身颤抖。

“答不答应?”张世冷笑着。

原本熟睡的方馨被他这么一弄,受到了惊吓,顿时“哇哇”的大声哭泣起来。张世眉头一皱,微微一用力,方馨本能的开始双手双脚乱蹬。

“不要伤害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再不起来我弄死她!”

事到如今,柳诗妍已经别无选择。她紧紧的咬着嘴唇,羞愤之,她一手遮挡胸部,一手捂住胯间,迟迟疑疑、忸忸怩怩的从浴桶里站了起来。

张世看的差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迫不及待的喝道:“手拿开!”

屈辱的泪水在柳诗妍的眼眶打转,若是把手挪开,身体将再无任何遮挡,她本能的摇了摇头。

张世撇了撇嘴,知道孩子是她的致命弱点,便高高举起,做出一副要狠狠摔在地的样子。

果然,柳诗妍惊叫一声,颤抖着身体,近乎绝望的闭了眼睛,缓缓的垂下了手臂。

顿时,一个精雕细琢的玉体近乎完美的展现在他的面前。那年轻的身体不因为她生过孩子而有丝毫的走样。如果说非要有什么不一样,那是变得更加的成熟美丽诱人了。

这一刻,张世看的惊呆了。他也是情场高手,凭借着官位阅女无数,可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让人勾魂夺魄的玉体。

他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眯缝着眼,仿佛这样可以看得更清楚似的,发自肺腑的惊叹着:

“柔脂交叠覆几重,萋萋仙草衬玉缝。花唇微绽羞难掩,艳蒂娇耸情已动。一腔绵滑沁春水,百重褶皱拂秋风。莫道风流穴池浅,偏能拨浪缚虬龙。”

如此近距离的被一个陌生男子观赏自己的玉体,柳诗妍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恨不得立刻前直接抠出他的眼珠子。可是孩子在他手里,不能轻举妄动。

她低着头,又羞又气的回应道:“看都看了,可以把孩子还给奴家了么?”

“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

赞叹之余,张世满意的点着头。难怪秦桧会滋生出把她献给皇的想法,这个女子,任何美貌之词用在她身都不为过。

不过他可不想像秦桧那样做,面对着这样一个美人,白白错过了岂不大大可惜。

“把孩子还给奴家!”柳诗妍简直要气炸了。

“虽生娇欲死,带笑不成啼。谩惜花揉碎,蜂痴蝶已迷。”

张世哈哈一笑,不紧不慢的吟诵着,两只眼珠子忙忙碌碌的下穿梭着。

“无耻!”柳诗妍恨不得立刻撕烂他的嘴。

“满臂胭脂新款款,半床云雨自忙忙。魂消岂得逢人道,从此欢娱乐未央。”

看着这个精美的艺术品,张世似乎诗兴大发,每次都用诗词歌赋回答。

“休想!”

“郎颜敷粉妇容娇,角枕横陈粲此宵。两两情投如鼓瑟,千金良夜实难消。”

张世话锋一转,突然恶狠狠说道:“自行躺到床去!若是再拒绝,我让这个小娃娃当场殒命!”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准确无误的戳了柳诗妍的要害。虽然她千般不愿意,万般恼恨,可毫无办法,为了孩子,她只能听之任之。

滴滴答答的从浴桶里走出来,她犹犹豫豫的往床边走去。如果等下这个人还是以孩子作为要挟霸占自己该怎么办?

一想到这里,她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为了孩子,不如答应了他吧?

不行不行!怎能如此对待官人!日后和官人团圆,自己又有何脸面再见他?

倘若不这么做,那又应该如何呢?不如和他同归于尽?可是孩子在他手里,如果一旦被他发现有什么异样的话,孩子恐怕性命不保。

为今之计,只能铤而走险了!

“既然身体都被官人看了,那奴家答应你便是。”这话从她的嘴巴里说出来,她自己都觉得恶心的想吐。

“既然如此,那先过来!”张世嘻嘻笑道。

“官人意欲何为?”柳诗妍冲他妩媚一笑。

“娘子真美!”

张世赞不绝口,一把将她拉入怀,软玉温香抱满怀,他低头使劲嗅,顿觉一声幽香。

“娘子可想试试那桃花深径一通津的通体舒泰么?”

他咽着口水,顺势在她的玉臀摸了一把。盈盈一握之下顿感润弧流线,摇曳生姿、珠圆玉润。

柳诗妍故作娇羞之态,低头不去看他,柔声细语:“桃花深径只等官人一探究竟。”

柳诗妍轻轻的抓住他的手,引领着他朝着自己那片生命的源头探去。

张世见自己如此大胆的动作她都没有拒绝,反而有迎合自己的意思,心大喜。

“臀,内通阴阳之脉,外接脊腰之椎。笑开两面之桃峰,分一溪之波谷。静则安如止水,动则推波助澜。其爱也和和,其乐也融融,实生育之要津,繁衍之后盾也。”

张世开怀大笑。

第二季 第43章 家书

昨夜夜半,

枕分明梦见。!

语多时,

依旧桃花面,

频低柳叶眉。

半羞还半喜,

欲去又依依。

觉来知是梦,

不胜悲。

◆◆◆◆◆◆◆◆◆◆

见他放松警惕,说时迟,那时快,柳诗妍看准时机,突然一下掰住他的手指猛地用力,只听“咔嚓”一声响,他的四根手指尽数被折断。

“啊!”张世发出凄厉的惨叫,“咣当”一声,手里的宝剑掉在了地。

几乎与此同时,柳诗妍控制住他另一只手的手腕,运足内力往外一掰,又一声“咔嚓”!另只手也被折断!

她趁势一把夺过了方馨,接着顺势一脚踢了张世的裆部。

这是男人最要命的地方。

张世双臂骨折,剧痛难忍,满地打滚,哀嚎连连。这时候柳诗妍从床边提了宝剑冲过来,他吓得魂不附体,再也顾不疼痛,保命要紧,忍着剧痛连翻带滚的仓皇逃窜。

追还是不追?这是一个问题。

若是追出去,固然能够报仇雪恨,但同时也是春光大泄。若是不追,这样放过他,岂不太便宜了?

然而在她一犹豫间,张世早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懊恼归懊恼,她还是迅速的找了衣裳穿了。

这时候,听到响动的方舟和小兰急冲冲的跑过来一探究竟。柳诗妍强装镇定,只是说有个小毛贼想来偷东西被发现后打跑了。

方舟问道:“嫂嫂,没事吧?”

“没事。”柳诗妍微微摇了摇头,脸一红,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说出刚才发生的事情呢,太丢人了啊。

方舟问道:“看见是谁么?”

柳诗妍答道:“蒙着面,看不清楚。听声音好像似曾相识,可是想不起来是谁。”

小兰道:“姐姐若是心有余悸,今晚奴家便留下来陪姐姐。可好?”

柳诗妍自然求之不得。可怜了方舟,眼睁睁的看着美娇娘和嫂子睡了,心暗暗的叹息一声,回房之后只好抱着枕头当娘子。

可是没过多久,小兰披着衣裳又折回来了。方舟嘻嘻笑着,还是娘子体谅我,知道没有你我睡不着。

“都怨你。”

嘿,这事情怎么怪起我来了,我当时可是什么都没有说啊。方舟一头雾水。

原来,细心的柳诗妍察觉出了方舟的依依不舍,这才让小兰打道回府。

“官人,刚才进去的时候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地全是水。”

“那又怎么了?”

“姐姐刚才在沐浴。”

“很正常啊。”

“而且姐姐的衣裳都穿得有些凌乱,看去十分匆忙的样子。”

“你想说什么?”

“刚才进来的也许不是一个窃贼,有可能是一个采花贼?”

“花园里多的是,各种各样的花随便采,何必又到屋里呢?”

“因为屋里有姐姐这朵鲜花。”

“难道嫂嫂刚才被侮辱了?”方舟猛地从床蹦起来。

“休要瞎说。姐姐武功那么好,采花贼岂能得逞。如果姐姐真的于他人,姐姐是不会苟活于世的。”

想想也是,宋朝的女子虽说也有改嫁的,但从一而终者还是居多。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女子来说那是莫大的耻辱,其实自己不去死,也会被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姐姐一个人带三个孩子真是不容易,都已经过去大半年了,也不知道二哥何时回来?”

“不是说最多一年么?我想应该快了吧。”

“你如何知道?”

“嘿嘿,我是知道。”

方舟一边说着,一边笑嘻嘻的把手伸进了她的抹肚里面。

“心里烦!”小兰没好气的甩开了他的手。

“摸一下,求求娘子,行行好。”他一边说着,一边再次把手伸了过来。

“没心情!”小兰撇了他一眼,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讨了个没趣,方舟暗暗的叹了口气。强烈,惹得他无心睡眠,勉强挨到三更时分,再也睡不着了。见里头的小兰正睡得香甜,无奈他只好披衣起床。

夜空稀稀落落的挂着几颗星星,一丝风也没有,远处不知从哪座山传来几声野兽的叫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的恐怖,连草丛不知名的虫儿都在战战兢兢的发抖。

见柳诗妍房内还亮着烛火,他心有些纳闷,夜深人静,她在干什么,莫非还在为刚才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

走到房门口,他突然有些犹豫了,深更半夜的好像不太好。

“外面何人?”屋里的柳诗妍察觉出了动静。

“是我,嫂嫂。”

“夜已深,多有不便,叔叔请回,有事明日再叙可否?”

“其实也无关紧要,只是白天收到二哥的书信,刚才才想起来……”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门突然打开了,柳诗妍穿着轻纱衣站在了他的面前,眼神透着万般惊喜。

“嫂嫂……”

“叔叔,书信何在?”

“嫂嫂还是明日再看的好……”

“有官人的书信,奴家焉能睡着。”

想想也是,她和二哥分别大半年了,如今终于有得一星半点消息,她自然无兴奋。

不再多言,他赶紧递了书信,眼光却惊愕住了。

诗妍这一身薄透之极的轻纱衣实在太诱惑了。

面露出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把她的衣架子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

裹着真丝的抹胸,那俊挺的波涛汹涌的轮廓若隐若现。

两条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裸露在空气,自然而然的垂在细若水蛇一样的小腰。

最惊人的是她的两条白得反光、漂亮到眩目的大长腿,由于这条轻纱衣刚好遮盖住她的美臀,致使整个的大腿都露在外面,让人一见而口干渴。

“嫂嫂,这件衣裳哪里来的?我也想给我家娘子也做一件。”

诗妍脸色微微一红,立刻下意识的伸手往下拉了拉,企图把自己的美腿多遮住一点,没想到向下一拉,反倒半身露得更多了。胸前那对玉兔颤颤巍巍呼之欲出。

那一段白皙粉嫩的小腰和平坦的没有一丝脂肪的小腹让方舟无惊羡。

没办法,这条轻纱衣布料实在太少了!寻常衣裳,短则过膝,长则没足,而她穿的这件,是方羽让裁缝特意量身打造的,轻盈舒适,可是太短了一点,遮得了面遮不了下面。

方舟暗叹着,要见过这种女孩,才知道什么叫天生尤物——而且是尤物的尤物。

她完全属于那种让男人第一眼看到会两眼充血,恨不得眼珠子夺眶而出贴到她身去的那种女人。

一般人见到她第一次,都会忽略了她的长相,因为她的身材实在太火辣太抢眼了。坦白说,在身材好到无话可说之外,这个女孩的容貌更是倾国倾城。

这让他不禁响起了金语嫣来。一个性感妩媚又大胆直接,而这个妖娆诱人又不失温柔体贴。

特么的,二哥真是有福气,娶到了这么一个美娇娘。

“我走了,嫂嫂早点休息。”

“叔叔走好。”

送走了方舟,她迫不及待的展开书信,熟悉的字迹清晰的映入眼帘:

三弟,见字如面。一别已九月有余,家不知是否安好?适才接到圣旨,决定北伐抗金,回家之日恐又拖延,具体日期尚无定论。但请放心,吾一切安好。

诗妍,吾的娘子,吾甚是挂念,也惦念三个孩子,不知是否已经长大些了?好好照顾我们的孩子。世道不太平,不管白天还是黑夜,都要留心。

稍时便要再次出发,再多言语也无法表达吾的思念,千言万语,不知如何细说,那便让这首诗词作为今日的结束:

豆蔻梢头春意阑。风满前山。雨满前山。杜鹃啼血五更残。花不禁寒。人不禁寒。

离合悲欢事几般。离有悲欢。合有悲欢。别时容易见时难。怕唱阳关。莫唱阳关。

诗妍百感交集,提笔疾书,虽然知道方羽现在无法看见她,但或许唯有此举才能稍稍安抚一下她的心灵。

一首诗词随着她的感慨跃然纸:

昨夜夜半,枕分明梦见。语多时,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半羞还半喜,欲去又依依。觉来知是梦,不胜悲。

芳心一点,柔肠万转,有意偷怜。孜孜守着,甚日来、结得恶因缘。言是心声,明神在,说破从前。天还知道,不违人愿,再与团圆。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扫出浅浅的忧虑。而后,她用力的写下了四个大字:等你回家。

扣扣扣!

这时候,门外有人轻轻的敲门。

“稍待,这来。”

适才听闻有官人的书信便有些失礼,这次她赶紧再加了一件衣裳。

扣扣扣!

敲门声刚才有些紧了。

“来了来了。”

柳诗妍穿戴梳妆整齐后,又小心翼翼的替三个孩子盖好被子,这才起身去开门。

可是门口什么人也没有。

这有些怪了,刚才明明有人在敲门的,怎么这会儿却不见半个人影?

莫非刚才听错了?这怎么可能!都敲了两遍了,焉有听错之理。

难道是叔叔?他断然不会开这种玩笑。

那会是谁呢?

在她转身想关门的时候,突然瞥见门框被一枚暗器钉着的一张小纸条:我在屋顶。

“你在屋顶关我何事?”

诗妍冷笑一声,正想关门,突觉一阵破空之声传来,伸手一接,又是一张纸条,这次,是一首诗:

红绡一幅强,轻阑白玉光。

试开胸探取,尤颤酥香。

“满口污秽!”

话音刚落,突然又是一张纸条,曰:

携手揽腕入罗苇,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倘若再来打扰,如此样!”

她冷哼一声,掌心微微运气,原本的一枚飞镖竟然变成了一个圆形的铁块。

“还给你!”说着她手一扬。

“哎呦!”

对面的屋顶果然有个人闷哼一声,从面翻滚了下来。

第二季 第44章 噩耗

等待是一个人和时间恋爱,

等待是等不来也甘愿的姿态,

等待是将瞬间告别换为漫长释怀,

等待是让洁净青春抖落光阴尘埃,

谁知等来的,

却是你无声的告白。!

◆◆◆◆◆◆◆◆◆◆

经过了这一晚,也许他们见识到了柳诗妍的厉害,再也不敢轻易的来打扰。

等待的日子里,除了翘首期盼,更多的是责任。照顾孩子的责任,照顾家的责任,为方羽守住贞节牌坊的责任。

这段时间,方羽只来过一封书信,厚厚的一沓信纸,前面的内容竟然是完整的三字经。

原来,方羽估摸着孩子该走路了,是时候开始学习的年龄了。用他的话说,人可以输,但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

所以,当三个孩子开始牙牙学语的时候,诗妍便时常在他们的耳边念三字经;当孩子们开始蹒跚学步的时候,她欣喜的发现,正正和圆圆一边摇摇晃晃着弱小的身体,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然而最令她感到担忧是,方馨并不像哥哥姐姐那样已经能开始有些像模像样的走路了,还是摇摇摆摆的样子。

都已经两周岁了,怎么还不能走路?柳诗妍开始担心起来。

方馨不吵不闹的坐着,安安静静的听着哥哥姐姐们念着三字经,时不时的拍拍小手,似乎在鼓励他们。

正正和圆圆背到“马牛羊,鸡犬豕。此六畜,人所饲”的时候便再也背不下去了,毕竟他们才刚满两周岁。

“正正,圆圆,聪明至极呢!”柳诗妍笑着夸赞。

也许听闻娘亲对哥哥姐姐的赞赏心有些不服气,这个时候,方馨突然“哦哦”了两声,高声往下背诵:曰喜怒,曰哀惧。爱恶欲,七情具……”

柳诗妍一愣,听着馨儿熟练的背到最后“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她的内心深深的被震撼了。

接下来的日子,她便细心的观察他们三个,发觉正正和圆圆喜好练武,有时候一个复杂的招式变幻,只需要讲两三遍,他们便大体记住了。而对于诗词歌赋,他们学起来却是十分的费劲。

可是方馨却截然相反。她对武功路数完全不感兴趣,反而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兴趣颇浓。

于是,她生活的重心便围绕着三个孩子展开了。

第二年的冬末,也是公元1134年2月,小兰有喜了,整个家顿时显得异常忙碌起来。

终于当爸爸了,方舟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对小兰更是体贴入微。到了年底,一声啼哭,小兰为方家增添了一个大胖小子。

这个时候的正正和圆圆已能像模像样的将碧云飞花剑的基本招式从头练到尾了。而馨儿的琴棋书画也入了门道。

诗妍将自己会的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三个孩子,不仅教他们读书写字练武功,更让他们学习待人接物的礼仪。

闲暇之余,她会陪他们一起静静地坐下来读书。受到她的影响,三个孩子学习面十分的自觉和用功。

有时候孩子的问题千百怪,起初她或许还能招架,但是有一个问题,她永远也无法回答。

正正放下书本,一本正经的说道:“娘,孩儿有疑问。”

这时候诗妍正在钻研武学,已到了关键时刻,听到方正说话,微笑着抬起头:“正儿,但说无妨。”

“娘,为何弟弟有爹爹,我和妹妹们却没有?”

“你们的爹爹正在抗击金国,因为你们的爹爹在战场英勇作战,所以我们才有安稳的日子。”

方正又问道:“娘,为何爹爹还不回来?”

“等打退了金国自然回来了。”

“娘,那金国何时退兵?”

“快了吧。”

“那是不是我们可以马见到爹爹了?”

“是的。”

三个孩子高兴的拍起手来。

柳诗妍的话语不久成了真,但她只说对了一半。

公元1135年8月26日,韩世忠的夫人梁氏遭遇金军伏击,力尽伤重落马而死,终年三十三岁。

闻此噩耗,韩世忠悲痛欲绝,一病不起,没了首领,军队只能暂时放弃抗金计划,打道回府。

听到这个消息,柳诗妍兴奋不已,天天在城门口领着孩子翘首企盼。或踮起脚尖、手遮额前向远处眺望,或撑着伞独自在风雨痴痴等候。

谁知等来的却是一个惊天噩耗,方羽已于六月初在一场战争不幸箭跌落悬崖身亡。

听到这个消息,柳诗妍站立不稳,几乎晕厥过去。他人那么好,武功那么好,怎么说死死了?

“战场无情,节哀顺变吧。”韩世忠有气无力的安慰着,丧妻之痛让他的情绪也低落到了极点。简单安慰了几句,将方羽随身佩戴的玉佩交给你她,便让士兵抬着回府了。

“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没了?”她怎么也无法相信这是事实,可韩世忠给他的信物分明是方羽的。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面对方舟和小兰的追问,看着三个孩子期待的眼神,她突然搂着孩子们放声大哭。

“娘,娘,你怎么了?”看到她伤心欲绝的哭泣,正正一边喊着,一边跟着大哭起来。

圆圆跟着哭了起来:“娘!”

“娘!”馨儿“哇”的一声也哭了。

“你们的爹爹死了……他死了!”

一家人抱头痛哭。第二天,柳诗妍便病倒了。

凭一块玉佩?方舟不信,亲自找了韩世忠询问。

原来那天雨夜,韩世忠和方羽带领精兵夜袭金营,想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谁知金军早防范,事先已埋伏在他们的必经之路。

混战之,方羽被乱箭射胸口跌落悬崖,韩世忠伸手去拉,却只抓到了挂在他腰间的玉佩。

半信半疑,他悄悄又去询问了当时的士兵,越问心越往下沉,看来这一切是真的!

天仿佛塌了。

不吃不喝这么躺在床,眼神呆滞又无光,整个人很快消瘦下去。

这样下去怎么行?!

安慰的话说了一箩筐,柳诗妍什么也听不进去。看看着她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别无他法,小兰只好将她的三个孩子摆了出来。

你要是也走了三个孩子怎么办?他们都还年幼,需要你的照顾,你难道忍心抛下他们,让他们孤苦无依么?

他们是二哥的血脉,是你们的希望!你这样,如何让九泉之下的二哥瞑目?

你要好好活着,好好的照顾孩子,将他们抚养长大,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二哥的在天之灵。

方舟也赶紧前劝说,他说出来的话倒是很有现代味道,没办法,什么之乎者也不是他擅长的。

什么是真正人生?苦与乐同行;喜与忧参半,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曲曲折折……这才是人生。谁都改变不了的现实;谁也改变不了的自然规律,与其逃避还不如勇敢的面对和主动的挑战。

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快乐,而是缺少发现快乐;这个世界并不缺少自信美,而是缺少发现自信。

平平淡淡,没有一点跌宕起伏,能是一部好戏吗?人生原本一场戏,各有角色无人替。

假到真时真亦假,眼花缭乱心更迷。人生百年多苦衷,喜怒哀乐各不同。不识人生真面目,只缘心在尘世。

人生是艺术的再现,艺术是人生的升华!人生是丰富多彩的生活;人生是色彩斑斓的生命!人生绝不是欲生不能,欲死不得,而是活生生的如生龙活虎般的生活!

迷茫已经来了,光明还会远吗?空虚已经经历,充实在眼前!人的一生,最光辉的一天并非是功成名的那一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奋起、勇往直前的那一天。

小兰愣愣的盯着丈夫,怎么突然之间他这么能说会道了?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

嫂嫂,经受过严寒的考验才能享受到美丽的春天;经历了暴风雨才能欣赏到绚烂的彩虹!世界因你而精彩;乾坤有你才辉煌!

嫂嫂,请记住:看破红尘数万年,地狱天堂九重天。抛弃烦恼快乐到,改变人生一念间。心念一变,每一天都是新的起点,每一天都是新的开端!乐向红尘乾坤大,笑对人生天地宽!

小兰悄悄捏了他嗔怪道:“官人,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呀?”

“也许嫂嫂听不懂,那么我讲另外一个故事给你听吧。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发生在我和二哥生活的年代,但人和人之间都是一样的。”

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个十岁的姊姊,带着年仅六岁的弟弟,起床后准备吃早餐学时,发现餐桌空无一物,妈妈并没有准备早餐,此时姊姊还嘀咕了一下,开始在透天别墅里里外外寻找,但是并无所获。

最后姊姊灵机一动,想到妈妈会不会是到顶楼阳台晾衣服?于是推开通往顶楼的大门。

没想到映入眼帘正面相对的,竟是全身穿满红衣红裤和红鞋,并以红绳子吊自杀已经气绝身亡、舌头外吐的母亲!

姊姊被眼前的景象给吓了一大跳,连嘴都合不拢,没想到更令已经吓坏了的姊姊;更无法接受的,竟是年仅六岁的弟弟,竟然脚跟着姊姊一起了阳台,还不懂事的弟弟,还以为妈妈是在开玩笑、玩游戏。

结果姊姊因为完全无法接受这一个残酷的事实,大叫一声之后不支倒地,任凭弟弟怎么拉、如何叫,姊姊都无法再顺利站起身来。从此以后,她的女儿再也不曾站起来过。可怜的孩子,因为刹那间承受了远超出内心负荷的压力打击,遭此重大刺激后,从此罹患肌肉萎缩症,除非迹出现,否则一辈子永远没有再站起身来的机会了。

医生说,小女生除了必须接受长期治疗外,未来不能再遭到任何重大刺激,否则还可能有生命危险,爸爸只好将女儿送到乡下,交由亲友照顾。因为妈妈的一念之间,这一个家庭为之破碎,并造成子女心永远无法弥平的伤痕。

“嫂嫂。难道你也想让你的三个孩子也这样么?你如果想不开死了,那么这三个孩子的下场会更惨。”

方舟最后的这句话深深的触动了她的内心深处。

第二季 第45章 提亲

不悔此生种深情,

甘愿孤旅自飘零。三寸人间

来生若是缘未尽,

宁负苍天不负卿。

◆◆◆◆◆◆◆◆◆◆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淡淡的香气。

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

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

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一声啼哭把她从睡梦惊醒。

原来是场梦!

多么幸福甜美的梦呵!

看看枕边,空落落的,刚才涌起的甜蜜的浪潮瞬间跌落至谷底,一股深深的惆怅和孤寂溢满心头。

她很想随丈夫而去,可正如方舟所说的,她死了,三个孩子怎么办?他们还那么小,需要爹娘的疼爱,自己这么一走,从此无依无靠的他们该如何生存?

思来想去,她决定好好活下去,不为别的,为了孩子,也要坚强的活下去!

想想李清照,乱世之她不会武功,但才华横溢、智勇双全,虽然颠沛流离,却从不放弃活下去的勇气。

嗯!我也要好好的活着!

想通了,放下了,整个人顿时舒坦了许多。

正正扬起小脸,问道:“娘,爹爹真的死了么?”

圆圆摇着诗妍的手臂,问道:“娘,爹爹还会回来么?”

馨儿眨巴眨巴着天真无邪的眼睛,问道:“娘,爹爹几时回来?”

诗妍轻轻的将三个孩子搂在怀里,柔声道:“孩子们,你们的爹爹永远都在,他不会离开我们的。”

这么小的孩子如何能听懂这句话的含义。馨儿眨了眨眼睛,问道:“那爹爹为何不回来,是不是不要我们了?他是不是死了?”

一听到这句话,三个孩子又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不哭不哭,你们的爹爹永远都活着。只是他……他……”说到这里,她有些哽咽起来,别过脸偷偷的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娘,娘!”正正的呼喊显得有些不安。

“娘没事。”

柳诗妍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自己悲伤的情绪感染到孩子。为了不让孩子们伤心,这个时候她决定撒一个谎。

“你们要勤学苦练,等你们的功夫大有长进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你们的爹爹也便回来了。”

圆圆问道:“娘,这是真的么?”

“是真的,你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你们好好学,要是你们的爹爹回来了,看到你们还是这么顽皮,他可是会很生气的。如果你们早日学成,你们的爹爹也能早日回来。”

正正点点头,道:“娘,我们一定听话,好好学习。”

三个孩子信以为真,自此以后学习更加勤奋刻苦,虽然还没到学的年龄,但他们已经能够“日诵千余言”,不仅如此,在习武,方正和方圆已经能够将碧云飞花剑完整的从头练到尾了;而在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方馨样样拿得出手,虽然年幼,但已经颇有些大家闺秀的感觉了。

时光荏苒,眨眼间便到了第二年的秋天,三个孩子都已经五周岁了,凭着他们的心智,该到了学的年龄。

书院里只让男孩读书,柳诗妍便花了银两让三个孩子去了私塾念书。虽然这是私人设立的学塾,但教书的是学识渊博却有些落魄的沈夫子。

这里离家最近,诗妍有时候想孩子了,可以随时都过来看看,所以即便银两花得有些多,但她还是让孩子们去了。

礼义之始,在于正容体,齐颜色,顺辞令。因此,开学仪式的第一课即是“正衣冠”。

顾名思义,是让学生注重自己的仪容整洁,是首先要的第一课。

入学时,新生一一站立,由沈夫子依次帮学生整理好衣冠。

然后,“衣冠整齐”地排着队到学堂前集合。恭立片刻后,才在沈夫子的带领下进入学堂。

步入学堂后,要举行拜师礼。

学生先要叩拜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双膝跪地,九叩首;然后是拜沈夫子,三叩首。拜完沈夫子,学生向沈夫子赠送六礼束脩。

所谓六礼束脩,亦即行拜师礼时弟子赠与师父的六种礼物,分别是——

芹菜:寓意为勤奋好学,业精于勤;莲子:莲子心苦,寓意苦心教育;红豆:寓意红运高照;红枣:寓意早早高;桂圆:寓意功德圆满;干瘦肉条:以表达弟子心意。

行过拜师礼后,学生按沈夫子的要求,将手放到水盆“净手”,正反各洗一次,然后擦干。

洗手的寓意,在于净手净心,去杂存精,希望能在日后的学习专心致志、心无旁骛。

朱砂开智也叫朱砂启智或朱砂点痣,是开学仪式最后一道程序。

沈夫子手持蘸着朱砂的毛笔,在学生眉心处点一个像“痣”一样的红点。因为“痣”与“智”谐音,朱砂点痣,取的其实是“智”的意思,意为开启智慧,目明心亮,希望学生日后的学习能一点通。

直到听到三个孩子大声的朗读,柳诗妍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那三个学生是你家的孩子吧?年龄好像有点小,不过长得倒是都挺俊俏的,看去也蛮聪明的。你可真有福气呀。”

说话的是一位胖大妈,呃,姑且这么称呼吧。

“您是?”对于眼前的这位胖大妈,柳诗妍可是十分陌生的很。

“别人都叫老身王干娘,娘子也这么称呼吧。”这位“王干娘”笑呵呵的,不停的下打量着她,时不时的点点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王干娘可是有事?”对于她这样的看自己,柳诗妍感到有些不自在。

“可惜可惜了。”王干娘轻轻的叹着气。

“王干娘所指何事?”

“娘子的官人可是叫方羽方大官人?”

“正是。”

“可是去年战死沙场的那位方羽方大官人?”

诗妍点点头。

“娘子风华正茂,国色天香,这般美貌,却独守空房,岂不可惜?”

“奴家有三个孩子作伴,所以并不孤独。”

王干娘呵呵笑道:“娘子说的是,看这三个孩子,聪明伶俐,甚是可爱。倘若再有一个枕边人能说说话,那才叫圆满。”

“王干娘所言何意?”

王干娘道:“大事由官人做主,小事由娘子做主,遇到天大的事有商有量,携手并济,同分享、共患难,娘子认为这样的夫妻可好?”

“好。”

“那娘子可知有位抗金英雄张世么?”

“奴家不知。”

“说起这位张知府啊,真是一位相貌堂堂、武双全又懂得体贴人,只是可惜身边没有一个知心人,若是娘子有意,老身愿意为娘子跑一趟,凭着娘子的才华和相貌,张知府定然万分意。”

“王干娘,你胡说什么?”

“老身从不敢胡说。老身说的句句属实,每个字每句话都是为娘子着想。”

“奴家已嫁为人妇,岂能作出背叛丈夫之事。”

“可是方大官人已然身故一年有余,娘子却还依然年轻,人生漫长,何苦自己苦了自己。娘子若是点点头,老身即刻前往张知府处,让他向娘子提亲。”

“王干娘不必多言。”

“娘子难道不想让三个孩儿去书院念书么?难道娘子不想身边有个人疼有个人爱么?如今,方大官人不在人世一年有余,如果他看到娘子今日这般孤苦境地,想必他也不忍心的。娘子又何必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而放弃了眼前的富贵荣华呢……”

听不到柳诗妍的说话,王干娘这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悄然离去了。

想必娘子定是害羞,嘴不答应,心里早欢喜的很,不如这去找张知府。主意打定,她立刻风风火火的赶往张世的府邸。

这个王干娘的话让小兰听的真真切切,回到家后与丈夫方舟说了,哪知他哈哈一笑:“既然这样,那岂不是更好?”

小兰一愣:“你同意姐姐另嫁他人了?”

方舟笑道:“我是谁啊,有权作出决定么?”

“二哥不在,你自然有权做主。”

特么的,这是什么宋朝?方舟暗暗的叹了口气,口却说道:“那嫂嫂是何想法?”

“不知道。”

“你去问问啊。”

“这事情能问么?”

“你不好问,难道我好问啊?”

“那姐姐要是同意了如何是好?”

“那让那个张知府八抬大轿来抬!”

小兰点点头。

不多时,柳诗妍回来了。

身边没了三个孩子叽叽喳喳,一下子还真有些不太习惯。走到花园,她正准备练剑,小兰笑嘻嘻的提着剑走过来,说好久没有和姐姐试试了,不知姐姐的功夫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

柳诗妍笑着不答话,姐妹俩立即拉开架势。

两人练的都是游龙神功心法,又都是碧云飞花剑法,按理说应当旗鼓相当才对,谁知不出十个照面,小兰被柳诗妍抓到一个破绽,手的剑便被挑落在地了。

小兰笑道:“姐姐果然进步很大,小兰远非对手了。”

柳诗妍笑道:“自从妹妹有了孩子之后已经好久没有练功了吧?不可生懒惰之心哟,看你,都胖好多了,身影都不灵活了吧?”

“可姐姐为啥还是和生孩子之前一样那么漂亮呢?你看看我现在的肚子,都变得之前大多了。”

“所以妹妹更要加紧练功呀。你要是变丑了,当心叔叔不要你呢。”

这当然是玩笑话,可小兰却接着这个话题顺势打听道:“那姐姐如此美丽,不知是否有人看呢?”

“别人喜欢与我何干?在我心里,只有方羽一人。他死了,我便终身不嫁。”

说话间,王干娘已经提着绫罗绸缎、满箱的金银珠宝替张世门提亲了。

方舟和小兰热情的出来迎接,却唯独不见了柳诗妍,也是,这个时候是要避嫌的。

不等王干娘开口说话,小兰便说道:“可是替张知府来提亲说媒的?是点点头,不是摇摇头。”

媒婆是什么人?能把好人说成坏人,能把白天说成黑夜,所以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王干娘愣了一下,机械的点点头,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倒是嘴巴锋利的很。

方舟故意大声喊道:“张知府是何许人我们不甚了解,但是此事必须要先问过嫂嫂。”

话音刚落,里屋的诗妍故意咳嗽了两声,小兰知会,返身回去,出来之时手里拿着一张纸,面写着两个大字:不嫁。

“娘子这是何苦作贱自己呢……”

王干娘还想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做最后的努力,哪知柳诗妍突然冲出来,冲着王干娘喝道:“我敬你年长,才不与你计较。适才的话若是没有听懂,那么我再次明明白白的告诉你,生是方羽的人,死是方羽的鬼,这辈子,再也不嫁他人!”

“娘子你这是……”王干娘的话立即被柳诗妍打断了。

“不悔此生种深情,

甘愿孤旅自飘零。

来生若是缘未尽,

宁负苍天不负卿。”

这首诗字字句句掷地有声,柳诗妍不但将彩礼统统甩出去,连王干娘也被她推出了门外。

第二季 第46章 绑婚

淡然执手度清平,

山盟不弃白发生。

朝夕眼里映欢笑,

静夜倾谈鉴月明。

衣食奔波共恩爱,

涓涓岁月酿真情。

风雨路遥同珍重,

不负尘缘不负卿。

◆◆◆◆◆◆◆◆◆◆

自从拒绝了张世的提亲,三个孩子的下学问题便由柳诗妍亲自接送。不为别的,人家是知府,以防止他报复。

不过一连几个月来都相安无事,方舟暗暗的去打探了一番,张世忙于公事,偶尔也会去烟花之地,看起来并无异样。

堂堂一个知府,若是和一个小寡妇斤斤计较,这要是传出去,他张世还有何脸面?既然这样,也没有必要大惊小怪了。

这天,小红送三个孩子学堂,刚到家,沈夫子便派人过来了,神色慌张,惊恐万分。

“何事如此惊慌?”正在练剑的柳诗妍心突然往下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全身。

“孩子被一伙蒙面人绑架了!”

“你说什么?”诗妍惊愕的“咣当”一声宝剑都掉在了地。

“你们前脚刚走,后脚便突然来了一伙蒙面人把他们绑走了。”

“正正和圆圆有些武功底子,一般寻常人不是那么容易能抓到他们。”

“这伙蒙面人看起来武艺十分高强,他们先抓了方馨,方正和方圆看到妹妹被抓,本来是有机会逃跑的,可不知道怎么的,后来没跑,结果也被抓了。”

“何人所为?”

“不知道……”

这如何是好!柳诗妍心急火燎的提着剑冲了出去,发了疯是的满城寻找,可石沉大海,一无所获。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烦躁、焦急,如同潮水一般汹涌的涌了来。

夜凉如水,诗妍在车水马龙的街道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疾驰而过的马车,心里焦急的如热锅的蚂蚁。

孩子,你们在哪里?

孩子是她的精神支柱,是她生命的全部,如今孩子生死未卜,她怎么对得起九泉之下的丈夫。失魂落魄的回到家,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不多时,小兰和方舟两手空空的也回来了。

一大家子闷闷不乐的坐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气氛异常压抑。

“他们会不会已经遭遇不测了?”柳诗妍绝望的掩面哭泣。

小兰安慰道:“姐姐不要伤心,三个孩子天真可爱,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对孩子下毒手的。”

方舟沉思良久,突然问道:“那些蒙面人究竟是谁,我们目前不得而知。可是我们想想,他们为什么要抓三个孩子?抓住三个孩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看着疑惑的这两个女人,方舟又道:“报复!这纯粹是报复!嫂嫂,请你想一想,我们究竟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过什么人?

是谈二、林天海么?

难道是张世?

或者是秦桧?

也许是韩世忠?

小兰道:“不管是什么人,我在想,他们对付不了姐姐,便冲着孩子下了毒手。”

柳诗妍的心一痛:“你是说孩子已经遭到不测了么?”

“我看未必。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孩子来的,为何不当场杀了他们,而是要抓住他们?”

“可是孩子究竟在哪里?我要我的孩子……”

柳诗妍近乎崩溃的大哭起来。

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

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送来了一封信。

送信的是知府当差的衙役,慌里慌张,胆战心惊,扔给小红转身走。

看罢这封书信,刘诗妍又气又喜。

喜的是孩子有了着落并且安然无恙,气的是他竟然以孩子为要挟,逼迫自己嫁给张世。

信的最后附了一句话,若是明日午时三刻,得不到准确答复,便在西面的石花岗孩子收尸。

“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卑鄙无耻!”方舟恨得咬牙切齿,“咚”的一声拳头砸在桌子。

“姐姐万万不可答应他,我们这去救孩子!”说着,小兰提着剑便要冲出去。

方舟急忙拦住:“你知道孩子关在哪里么?”

小兰有些生气:“难道这样算了?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姐姐嫁给那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方舟解释道:“我们不知道孩子关在哪里,这样莽莽撞撞的冲出去,非但救不了孩子,反而会害了他们。”

小兰问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柳诗妍忽然说道:“我先去探探虚实再说。”

“嫂嫂,我与你同去。”

“为何是你,我也要去。”

方舟笑了笑,温柔的眼里满是浓浓的爱意,孩子需要你,在家好好照顾孩子。

换夜行衣,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飞檐走壁,像两只夜空黑色的精灵。

建康知府果然如意料之的一样,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非但如此,还平白无故的多了很多江湖高手。

知府方舟来过,所以对这里的情况大体还是了解的。张世的房间戒备森严,别说是一个人,算是一只蚊虫都飞不进去。

更让人惊讶的是,张世房间的屋顶都有人戒备。

孩子有可能在那边么?

方舟小声提议:“嫂嫂,不如这样,我们声东击西。”

“此话怎说?”

“我先去弄出点响声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嫂嫂借此机会潜入屋查看究竟。”

“好。”

“但是需要注意,千万不可逗留。”

“知道了,赶紧去吧。”此时的柳诗妍真恨不得立刻冲进屋去,把孩子们救出来。

屋顶的守卫听到了不远处传来轻微的响声,立刻警觉起来。

“谁?”

在他们眼前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好个毛贼,哪里跑!”

方舟时隐时现的在屋顶跳跃着,守卫们以及江湖高手们纷纷冲了过来。

趁着这个空当,柳诗妍轻盈的一个闪身,在窗户出了一个小眼,看见自己的孩子果然被绑在桌椅,心惊喜万分。

孩子,你们果然在这里,果然还活着!

她像幽灵般飘进了屋子里。

然而身形还未稳当,半空突然落下一张巨大的,柳诗妍防备不及,顿时被罩了个严严实实。

紧接着,从房梁跳下来四个人,四把利剑抵住了她的咽喉。

柳诗妍怒喝:“放开我!”

其一个冷笑道:“我们知府看了你,是你的福气。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们是谁?”

“谈二是我们的朋友,你伤了谈二,便是与我们为敌。”

“大哥,跟她啰嗦什么?不如一刀杀了她!”

这个被称作大哥的人冷哼一声,道:“杀了她,如何向知府交代?”

“那废了她的武功,以解我们的心头之恨。”

“这主意不错。”

这位被称作大哥的人出手极快,迅疾的在柳诗妍的身几处要穴一点!

只见柳诗妍突然大叫一声,软绵绵的倒了下去。几个人再将她绑了个严严实实,丢在床。

这个时候,门外也传来捷报。另一个劫匪也被捉住了。

张世这才哈哈大笑着从隐蔽处走了出来。他从头到尾都在观看着这场好戏,而这出戏的幕后策划者正是他本人。

他挥了挥手,道:“居然夜探本府,还想行刺本官,把这个叫方舟的给我押入死牢,明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大人,那三个孩子怎么办?”

“美人已被抓住,还要那三个孩子做什么?明日午时三刻一并推出去杀了。”

柳诗妍一听,立刻急了:“你要的是奴家,与他人何干!”

张世眯缝着眼,对着她下下的打量着,满意的笑了笑:“美人,你是在求本府么?”

“只要你放了他,还有我的孩子,我便答应你的要求。”

张世哈哈一笑:“我若是不放他们,你也不得不答应我。”

“虽然你现在能得到我,但是你却不能监视我一世。”

“此话怎讲?”

显然,柳诗妍的这句话引起了张世的深思。

“你是建康府的知府,如果你强抢民女,此事若是能传出去,恐怕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果你能够放了他还有我的孩子,我便答应嫁给你。你若是明媒正娶,人人都看在眼里,自然没有闲话,而我也会感激你。如此一来,不是更好么?”

“你当真这么想?当真我一旦放了他们,你会心甘情愿的嫁给我?”显然,张世还心存疑虑。

刚才那位被称作大哥的人突然插嘴说道:“大人放心,她已经被我废了武功,从今以后,手无缚鸡之力,任凭大人摆布了。”

柳诗妍哼了一声,道:“自杀的力气还是有的。如果大人一意孤行,大不了我和孩子们同归于尽。到时候我们虽然死了,可大人却从此落下了一个坏名声。”

张世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娘子言之有理,但本府不得不防。倒不如这样办:你我先行鱼水之欢,事成之后我便放了你家叔叔,等明日你我成亲以后,我再放了你的三个孩子。如何?”

他果然够老奸巨猾的。

原本柳诗妍出门之前事先做了准备,在贴身内衣后穿了那件金丝软猬甲,这是完颜达送的,一直都没有机会用。既然张世明目张胆的给了一个这么清晰的消息,其想必定然有诈。

果然,这一个小小的想法拯救了她。听到他们要废自己的武功,她便顺势演了一出好戏。原本想着如果张世放了方舟和自己的孩子,她便下手杀了他。

看着张世脸的肉不停的在颤抖,笑得跟一朵花似的一步一步的向她这边走来,她的心里顿时有些慌了。

自己被紧紧的捆绑着,此刻想要挣脱绝无可能,如今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被他玷污了,自己唯有一死。看着他脱尽了衣,羞愤交加的柳诗妍大呼一声:

淡然执手度清平,山盟不弃白发生。朝夕眼里映欢笑,静夜倾谈鉴月明。衣食奔波共恩爱,涓涓岁月酿真情。风雨路遥同珍重,不负尘缘不负卿!官人,官人……”

她的哭喊声顿时淹没在张世的狂笑里。

第二季 第47章 胁迫

九曲回廊更神,

举头半尺有突起。

蝴蝶展翅双飞翼,

深不可测难见底。

笔墨难表弹丸地,

唯求长枪探幽秘。

◆◆◆◆◆◆◆◆◆◆

房间里,充斥着张世的狞笑,他像一头饥饿的狼扑向了垂涎已久的美味。

诗妍手脚被绑,根本无法动弹,三个孩子哭喊着,在众人的大笑,张世的魔朝着她的胸口抓了过来。

从内心深处发出的彻底绝望让她的哭喊声撕心裂肺。张世皱着眉头,这么玩即便得手也太没意思了。

他冷笑着,撇着嘴威胁道:“若是再敢反抗,我立刻便让你的三个孩子当场死在你的面前。”

“不要伤害孩子!”孩子是她的软肋,更是她的致命弱点。

张世冷冷一笑:“若是依从了本府,便放了他们。他们是生是死,你考虑清楚。”

事到如今,柳诗妍想不出任何办法了,为今之计,只有做他的妻子,可是……

“一时之间,奴家还无法接受你。”

听到她这么说,张世心里暗暗的高兴。眼前的这个美女,她的心理防线正在一步一步的被摧垮,相信在不多时,她便能乖乖的侍奉自己,听话的做自己的女人。

“好,那本府给你时间。但本府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本府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一炷香过后,倘若你还不依从,本府立刻杀了你的孩子。”

“把他们先押下去!”张世挥挥手,手下立刻将五花大绑的方舟和三个孩子押入了死牢。

看着床的美人惊恐万状的眼神,他“嘿嘿”笑道:“美人不必紧张,还记得那天夜里,美人正在沐浴,有个蒙面人突然闯进来么?”

他的这句话带给了柳诗妍无的震惊。那天晚偷看自己沐浴的人原来是他!拿着孩子做威胁的也是他!

是的,没错,即便当初他蒙着面,可那狡黠的眼神是谁也替代不了的。

“居然是你?”

“可不是我么?”张世哈哈一笑,道,“美人,你身体的每个部位我都看得一清二楚,你真是太美了,我早想得到你了。自从那天夜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你,若是依从了我,我便让你做我的知府夫人,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而我也会好好的善待你的孩子。两全其美,岂不很好?”

他的话让柳诗妍陷入了沉思,倒不是真的在考虑他的话。

既然他这么想得到自己,何不利用他的这一点让他放松警惕,那样的话自己或许还有机会。

想到这里,她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故意“哼”了一声,道:“只要官人善待奴家的孩子,奴家便可以考虑。”

张世点头笑道:“娘子果然识大体。”

柳诗妍道:“奴家需要时间适应,但倘若在这之前你欲行不轨,奴家宁可一死,也不会让你得逞。”

张世冷笑道:“你能死的了么?”

柳诗妍道:“奴家的官人已经死了,而且奴家武功被废,已构不成对你的威胁。况且在这乱世之,知府大人看奴家,是奴家的福气。只要知府大人善待奴家的孩子,奴家自然也会全心全意的对待知府大人。”

张世点点头,道:“娘子果真这么想?”

柳诗妍道:“奴家还有别的选择么?”

张世道:“看起来好像没有。”

柳诗妍道:“前夫已死,奴家还年轻,可不想守一辈子寡。但人言可畏,知府大人若是真心喜欢奴家,明媒正娶才是正理。只有如此,奴家才能名正言顺的做知府大人的妻子,他人才不会说闲话,亦只有如此,奴家才能与官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官人难道不想这样么?”

张世乐呵呵的笑道:“长相厮守,永不分离?娘子是说我们可以夜夜翻云覆雨,时时刻刻行鱼水之欢?”

柳诗妍报以妩媚一笑,道:“只要官人善待奴家,奴家自然百般依从。”

“娘子言之有理。”

“这么说,官人可是答应了?”

“娘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对于娘子所提的任何要求本府全都答应。”

“当真?”柳诗妍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这么好骗。

“当然,而且,本府可以立即放了娘子。”

“多谢官人。”柳诗妍暗冷笑一声,等下看我如何把你大卸八块。

“但有个要求。”张世“嘿嘿”一笑,道,“先让本府快活快活,如何?”

柳诗妍心一紧,道:“官人刚才还说不逼迫奴家的,怎么出尔反尔?”

张世不答反问道:“娘子不是已经想通了么?难道刚才说的话都是在欺骗本府?”

“没、没有……”

“刚才还要死要活的,现在却想通了,如此快的转变,实难让本府相信啊。”

顿了顿,张世又道:“依本府之见,不如这样,娘子若是能配合本府共赴巫山,齐享极乐世界,本府相信娘子所言是真,那本府自然也兑现诺言,放了你们。”

柳诗妍紧张的叫了起来:“不行!”

张世紧紧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进心里似的:“如何不行?难道娘子刚才所言句句是假?”

“奴家、奴家……”在这个老江湖的面前,柳诗妍再也无计可施。原本是想给他下一个陷阱,谁知自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若是反抗,必然引起他的怀疑,以后再想逃跑,那难加难;若是顺从于他,自己的清白从此不保,再也无颜面对孩子们和方羽。

该怎么办?

在她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张世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扑了过来。

犹如一座大山似的,她眼前只感觉到一黑,胸口一阵发闷,一个肥大的身躯已经压在了身。

“美人儿,你实在太美了!”张世的嘴巴像猪拱白菜似的,在她身一阵乱哄。

“娘子已经五年没有品尝过滋味了吧?今夜让本府好好的犒劳犒劳你。”

张世一边厚颜无耻的说着,一边连拉带拽的褪下了她的裙裤。

刹那间,美丽的风光顿收眼底。

这一刻,张世看得简直惊呆了,情不自禁的赞叹着。

“娘子已嫁做人妇,并且育有三子,身材居然还如此曼妙,小腹还如此平坦光滑,实在令本府惊叹!”

“无耻!”柳诗妍别过脸去,泪水悄然的爬满了脸庞。

“听闻娘子才华横溢,本府即兴作了一首小诗,请娘子鉴赏。”

他哈哈大笑着,一边欣赏着眼前的美人,一边自得其乐的吟诵道:

九曲回廊更神,举头半尺有突起。

蝴蝶展翅双飞翼,深不可测难见底。

笔墨难表弹丸地,唯求长枪探幽秘。

这个时候他还居然有心情吟诗作对,而不急着开垦耕耘,那只有一种可能:眼前的这个美人已是囊之物了。

“娘子若是嫁本府,今后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若是稍有不从胆敢违抗,不但娘子香消玉殒,你的孩子,甚至你的全家都得死。孰轻孰重,自己好好掂量掂量。”

看得出来,直到这个时候,张世还希望着眼前的美人能够配合自己共赴巫山。

“是死也不会配合你。”

柳诗妍羞愤的说完这句话,正要咬舌自尽,张世眼疾手快,突然一下捏开了她的嘴巴。

“想死?没那么容易!再说本府也舍不得让这么一个美人去死。乖乖的听本府的话,否则,我让你的三个孩子在你的眼前一个个的消失!”

没人来救自己了。柳诗妍心灰意冷,彻底的感到了绝望。张世情场高手,阅女无数,见此情景,知道已经彻彻底底摧毁了她的防线,心大喜。

话分两头说。

却说三个孩子被关进了死牢以后,因为年幼,所以也没人看管。

有这个必要么!三个五岁的孩童,手被反绑着,还能闹出什么惊天骇浪来?这折腾了大半宿,又累又饿,现在终于大功告成,衙役们大松一口气。

“兄弟们,要不喝酒去?”

“犯人跑了怎么办?”

“看你胆小如鼠,你不去算了。这没奖赏,还不允许老子喝喝酒找找乐子啊?”

“还有一个没抓住呢,还是小心一点吧。”

“怕什么?剩下一个还能成什么气候?老四已经带着人马去抓了,估计这会儿已经在回来的路了。”

“那行,你们去,我留在这儿,这万一有人来传话,没人可不好。”

“行,等我们回来给你捎带一份啊。”

“哎,你说那个叫柳诗妍的这会儿在干嘛呢?”

“这还用问么?功夫被废了,那如同一个普通人。这会儿啊,肯定被知府办了呗。”

“哎,你说那娘子长得可真是俊俏啊,要是我能睡一晚,折十年寿都成啊。”

“你想睡她啊?哥几个都想睡啊。”

“哈哈哈……”

几个衙役嘻嘻哈哈的渐渐走远了。圆圆见状,赶紧挣扎着跑到角落边,那里,有一个被摔碎了的酒坛的残片。

“哥哥,我来帮你。”圆圆捡起一块较为锋利的残片,努力的割着方正手腕的绳索。

也许是她的力气有些小,割了许久都没有割开,这时候,她的手已经被陶瓷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姐姐,你歇歇,换我来。”方馨说着,接过方圆的工作。

终于,绳子被依次割开。

对于三个年仅五岁的娃娃来说,这牢房简直形同虚设,凭借着身材矮小,他们自由出入各个牢房,终于找到了方舟的关押地点。

“你们给我站住!”留守的一名衙役发现了他们,厉声喝道。

“被发现了,快跑!”方馨有些惊慌失措起来。

三个娃娃跑了一段,突然方正停下来了:“跑什么!他一个人,怕他不成?”

看见那个衙役追来了,方馨眼睛一亮,指着他的腰间说道:“钥匙在他那里!”

圆圆道:“妹妹,你在旁边等着,我和哥哥取了钥匙之后扔给你,你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放了。”

“好主意!”正正道,“这样一来,牢房必定大乱,我们正好可以去救娘,但是动作一定要快。”

一个衙役能有什么功夫,最多也一些三脚猫的把戏,正正和圆圆是经过柳诗妍亲手*的,除了力气小一点之外,完全占据了风。

衙役见抓他们不着,动了杀机,拔出单刀,哇哇叫着杀了过来。

圆圆一会儿从他胯下钻过去,一会儿从他腋下闪过,一会儿小脚踹着他的屁股,气的衙役鼻孔里冒烟。

正正瞅准时机,一脚踢了衙役的胯部。虽然力道有限,可那个部位是男人最柔软、最要命的地方,他疼的弯下的腰来。

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陶瓷碎片在衙役的脖颈间划过。也许划的不深,衙役疼得捂住了脖子扭头跑,还没跑几步,一个跟斗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了。

“做得好!”对于他们的机智勇敢,方舟赞不绝口。

方馨问道:“现在怎么办?”

方舟道:“快走!”

方正道:“不行!还不能走!”

方舟道:“再不走,等会儿救兵来了可走不了了。”

方正道:“现在如果走了,等一会儿保准肯定又被抓回来,那我们前功尽弃了。我们的目的是要救娘!”

圆圆道:“哥哥,你说怎么办?”

正正道:“知道三十六计么?我们给他们来个声东击西,围魏救赵。”

听着他们的计谋,方舟钦佩的点点头,这三个孩子,真是方羽和柳诗妍的综合版。

第二季 第48章 灭门

生为君人杰,

死亦为鬼雄。

儿女绕膝夜,

相思风雨。

◆◆◆◆◆◆◆◆◆◆

面对着已经彻底绝望、完全放弃了抵抗的柳诗妍,张世仰天狂笑,尽情的宣泄着心的郁闷。

为了这一刻,他等了将近四年。精心布局,计划周全,苍天不负有心人,如今,终于要梦想成真了!

他脱了裤子正准备床,忽听门外有人传话:知府大人,韩世忠求见。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凑热闹。张世心颇为不快,重重的“嗯”了一声,但是这个人,自己不能不见。

“美人,乖乖的等着,去去来,去去来。”他穿戴好,临走之时,怕她喊叫,在她嘴里塞了一块碎布,顺势在她的大腿掐了一把。

“滑不溜手,好!好!”他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

柳诗妍渐渐的从惊恐清醒过来。如今之计必须赶紧脱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自己手脚被绑的那么紧,每挣扎一下都感到无的艰难,这该如何是好。

在她感到万般沮丧之时,门口突然闪进来一个人。柳诗妍的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时候无论是谁进来都会让她如惊弓之鸟。

“姐姐!”看到床的柳诗妍,小兰情不自禁的惊呼一声,赶紧奔过去,解除了她所有的障碍。

“妹妹,你怎么来了?张世没有对付你么?”

“一言难尽!姐姐,我们出去再说。”

看着小兰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更觉疑惑。但眼下也顾不这么多了,穿裙裤先逃出去再说。

“等等,我要去找孩子。”

“我官人已经带着他们了马车,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必须马逃离此地,晚了来不及了。”

什么叫“晚了来不及了”?来不及多想,小兰拉着她便要冲出去。

这时候,忽听门外人声嘈杂,脚步凌乱,仆人、婢女、衙役、甚至各路高手都行色匆匆,仿佛大难临头一般。

“失火了!快救火!”

好端端的怎么着火了?透过门缝向外张望,果然,西北角一阵火光冲天。

小兰道:“这把火是你的三个孩子放的。”

“他们怎么会放火?”

“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来救你呀。”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因为、因为……不让说!反正出去了你知道了。”

看着她神神秘秘的样子,一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但不管怎么样,小兰是自己的妹妹,如果要害她,也不会来救她了。

看着奴仆都匆匆忙忙救火去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两人猫着腰,如同过街老鼠一般,在经过一个窗口的时候,里头突然传来了韩世忠和张世两人的对骂声。

只听张世大声怒斥道:“设计让方羽出征的是我!让他掉下悬崖的也是我!如今你却来抢我的女人,是何道理?”

韩世忠火冒三丈,他的吼声有过之而无不及:“若不是你告的密,金军如何得知我的行动计划?他们又如何在半途设埋伏?我娘子又如何被金军杀死?再跟我提这事,看我如何弄死你!”

张世冷笑道:“谁知道你娘子的死是不是你故意安排的?”

韩世忠大怒:“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他的武功远近闻名,可张世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身体看去肥胖,可浑身下透着一股可怕的彪悍。

“不妨告诉你,那小娘子已经被本府睡了,而且她已经答应嫁给本府了。你死了这条心吧!”

“少在我面前本府长本府短的!你以为我信么?今日若不交出柳诗妍,我要你碎尸万段!”

“本府已经说了,我和她已经有夫妻之实,等天一亮,我们拜堂成亲,信不信由你!”

“好你个张世,竟敢抢我的女人!”

“告诉你韩世忠,她柳诗妍是我的女人!”

这时候,有家仆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张世正在火头,气的大骂一声,一脚将他踹翻。

“慌里慌张的作甚,死了娘么!”

“出、出、大、事了!”家仆顾不疼痛,神色慌张,语无伦次。

“慌什么!”张世怒骂着,抬起脚又要踹去。

家仆竭斯底里的大叫着:“着、着火了!”

“哪里着火?”

“最初是大牢着火,有人趁着我们去救火的时候,在别处又放了火,现在火势凶猛,已无法控制。”

“什么?!”张世大惊失色,心急火燎的冲出屋外,这才发现到处火光冲天。他下意识的往卧室望去,那里,已经浓烟滚滚。

“快救夫人!”张世急的大叫。

“夫……夫人?”家仆显然还没有明白过来。

“别的都不要管,里面有柳诗妍,可千万别被烧死了……”

韩世忠原本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看热闹,闻听此言大吃一惊。急忙跑过去想冲进屋里,无奈火势实在太大。

像过年时候燃放的烟花爆竹一样,火苗窜动着,噼噼啪啪一阵作响。望着熊熊燃烧的知府,张世一阵捶胸顿足。

完了,这么一个绝色的美人儿这样被活活烧死了!

完了,我的府邸!

完了,我的前程!

什么都完了!

“到底是谁干的?马给我去查!不管是谁,查出来以后一律格杀勿论!”张世已经失去了理智。

无巧不巧,偏偏在这个时候,韩世忠的手下急匆匆的跑过来报告:“启禀韩将军,放火完成。”

“你说什么?”韩世忠一愣,自己什么时候指示手下去放火了?

“小的告退,小的告退。”他低着头,快速的又跑开了。

韩世忠突然大喝一声:“站住!”

可哪里还有那个人的影子!

风风火火的来,丢下一句话,又急匆匆的走,韩世忠隐隐约约的觉得这是一个圈套,下这个圈套的人应该是刚才那个过来报告的人。

张世可不是这么想,刚才的那句话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原来火是他放的!

已经失去理智的他不由分说抽出七星龙渊剑,朝着韩世忠的脑袋削去。

“胡闹!那是我放的火么?”韩世忠大怒。

张世冷笑道:“你手下都已经过来说了,还不承认?”

韩世忠勃然大怒:“你把我喊过来难道是让我来放火的么?好好用你的脑子想一想!”

“放火也算了,可你竟然要抢我的女人!你知道不知道,柳诗妍在里面!叫她如何生还?”

“她会武功,难道不会跑么?”

“武功被废了,手脚被绑,裤子也扒下来了,叫她如何逃跑?定是你暗窥探心生妒忌,才放的火!”

“放屁!要抢我明着抢,哪像你用这些卑鄙无耻的手段!”韩世忠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张世岂肯善罢甘休,把剑一横,拦住了他的去路。

“韩世忠,放了火想走人么?”

“要我说多少遍,这火不是我放的。”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抵赖!夺妻不成,要杀人,今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张世的眼睛里喷着怒火,府邸被烧,美人已死,让他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剑锋呼啸着在韩世忠的要害处擦过。

“再不住手,我不客气了。”

“少跟我假惺惺了,今日不是你死,是我亡!”

“你叫我来,原来是为了杀我!”韩世忠终于彻底的被激怒了,抽出大刀开始还击。

早年的张世身体还没有发福的时候,身体灵活,剑法凌厉,虽然算不剑法的佼佼者,却也是剑法数一数二的一流高手。

只是如今他太高估了自己。为官从政多年,虽然偶尔也有练剑,可更多的是胡吃海喝。而韩世忠从小臂力过人,如今又是长年累月的征战沙场,张世岂是他的对手。十个照面下来,他便落了下风。

张世咆哮着:“杀我娘子!你竟然杀我娘子!我要你的命!”

韩世忠大怒:“她本是我看的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你竟然抢我的女人!”

刀剑交错,两人谁也不让,一边对骂一边攻击对方。又是十个照面下来,张世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张世还在骂着:“我要杀了你!”

“顽固不化,留你何用!”

韩世忠再也不留情,故意卖了一个破绽让他来进攻。果然,张世当了。

他顺手一刀,击飞了张世手里的宝剑,然后手起刀落,一刀便砍下了他的脑袋。

“区区一个女子,虽然倾城倾国,但你我兄弟一场,要说几句好话,我也便让给你了。可是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跟我反目成仇。也罢,你随她一起去吧。”

说完,韩世忠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小兰赶紧从暗闪了出来,跑过去捡起了七星龙渊剑。

小兰道:“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窝里斗。不过这样也好,省得我们动手了。”

柳诗妍颇为感慨的说道:“只是我没有想到韩世忠竟然也是这样的人。”

小兰笑了笑,道:“一切的因果缘由,竟然都是为了姐姐。”

“难道真是我错了么?”

“姐姐没错。如果说一定有错的话,那是姐姐太美了,美得让全天下的男子都为姐姐动心。”

大仇已报,小兰拉着她快速逃离了此地。在一个角落里,早停着一辆马车,方舟正在焦急的张望着。

看见她们两个,他劈头盖脸的是一顿发问:“你们两个么?有没有看见他?”

柳诗妍一愣:“他?是谁?我们从来没有遇见任何人呀?”

方舟反问道:“要是没有他暗保护,你们能顺利出来么?”

“究竟是谁呀?一定要好好感谢他。”

听到柳诗妍的声音,三个孩子蹦蹦跳跳的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娘!”孩子们像三条活蹦乱跳的小鱼直往她的怀里蹦。

“我的好孩子!”柳诗妍激动的将他们紧紧的拥在怀。

小兰四下张望着,道:“姐姐,带着孩子们先进去吧。万一有人看见了,那可大事不妙了。”

柳诗妍点点头,带着孩子们钻进了马车。衣物、琴棋书画、包括房四宝果然收拾齐妥了。打开包袱一看,黑木盒子好端端的躺在里面。

有它在,便好了。

这个时候,又有一个人跳了马车。只见方舟扬起皮鞭,马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远方跑去。

“姐姐,那个张世真是可恶,他甚至派了人过来要杀我,幸好遇到高人搭救。”

“是坐在叔叔边的那个人么?”

“正是。”

“等下一定要好好谢谢他。”

“姐姐,张世有权有势,如果没有这场变故,你会嫁给他么?”

柳诗妍撇撇嘴,轻轻的摇了摇头,当年清风楼被完颜宗子放火焚烧,临危之时奴家做了一首诗。还记得么?”

小兰道:“当然记得。生为君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方羽,不肯过江东。”

“现在我把这首诗改一下。”

“愿闻其详。”

方馨仰起脸,呆呆的问道:“娘,孩儿怎么不知道你做过这首诗?”

柳诗妍笑道:“那时候你们三个还没有出世呢。”

眼神定定的看着窗外飞闪而过的风景,她的心感慨万千。当初做这首诗的时候,官人还在,如今,物是人非。

她仰天长叹,情不自禁的落下了泪来。

生为君人杰,

死亦为鬼雄。

儿女绕膝夜,

相思风雨。

第二季 第49章 山顶洞人

患难见真情,

不如根本无情。

相濡以沫,

不如相忘于江湖。

◆◆◆◆◆◆◆◆◆◆

却说方羽从悬崖摔下去之后,并没有死,而是被半山腰的树枝给挂住了。

他原本是可以脱身的,可是身后仿佛被人推了一下,让他失去重心跌落悬崖。

记得当时,韩世忠站在自己身后,莫非是他暗下的毒手?

可他实在想不出韩世忠有什么理由来暗算他。这三年来,自己为他攻城拔寨,立下无数战功,可每次的功劳都算在他的头。那便也算了,自己本来不是为了争名夺利而来。

仗越打越没劲,不仅要对付强敌,连自己内部的人都在勾心斗角,他渐渐的对这场永无休止的战斗失去了信心,萌生了退意。

在这个时候意外发生了。此前想后,他更愿意相信,这绝对不是一场意外这么简单,而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阴谋。

大难不死的他浑身伤痕累累,艰难的攀爬去,谁知却听到了一段让他震惊的话。这两个人他是认识的,一个是韩世忠,一个是张世。

“韩兄,是否派人下去看看?”

“这么高的悬崖掉下去,岂有生还之理?”

“这小子狡猾的很,为防止意外,还是派人去查探一下。只要他一死,柳诗妍必定伤心欲绝,到时候我略施小计,必定手到擒来。”

“张世,我可告诉你,柳诗妍是我看的女人,推方羽坠崖的也是我,你凭什么跟我抢女人?”

“韩兄,这你不够意思了。没错,推他坠崖的是你,可你不要忘了这个点子是谁想出来的,又是谁给金国通风报信的?没有我你能成功么?”

“我们谁也不要吵。倒不如这样,看谁先找到方羽的尸体,柳诗妍便是谁的。”

“一言为定。”

韩世忠色迷心窍,不去营救夫人,反而派遣人马在山山下大肆搜捕。张世也不甘示弱,也赶紧派了人,里里外外一通寻找。

眼看着天快亮了,情急之下,方羽见到山崖段有一个山洞,便毫不犹豫的钻了进去。

山洞很深,阴冷潮湿,四面非常光滑,一不小心会摔了个四仰八叉。

耳边,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看样子他们在附近。心一急,他便坚定了往山洞深处走去的决心。

摸黑往里走了好一阵子,突然一脚踩空,他本能的“啊”了一声,摔了下去。

谁能想到,洞藏洞!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悠的醒了过来,头痛欲裂,身体的每个关节似乎都要散架了一般。

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这是哪儿?

回答他的只有自己的回声。

阴冷潮湿,不见有半点星光,他慢慢的摸索着,感觉到这里异常的空旷。

情不自禁的抬头看看,头顶的大洞距离自己好高,好远。在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没死,这算不算是一个迹?

突然他被身边的藤蔓绊住了。也许刚才自己是被这些藤蔓给挂了一下,所以才幸免于难。

只是如今自己要怎么去呢?

用轻功么?自己的轻功好像还没有到达那个境界。

这可如何是好?

他懊恼的往地踢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噗通”一声,一颗石子坠进了溪水。

有水?!

有水的地方便有通道,除非这是条死水。顺着水流的方向,他或浅浮,或深潜,可仿佛这条水流永远都没有终点似的。精疲力尽之时,他艰难的爬到岸边,环顾四周,不由得哑然失笑,特么的,这里不正是自己刚才出发的地点么?

看来唯一的出口便是自己头顶的这个山洞口。

既然目前无法爬去,那要想想怎么样先活下来。记得身边有打火石的,可摸索了好一阵子,却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在他懊恼之时,触碰到了藤蔓的打火石,原来刚才自己摔下来的时候掉到这里来了。

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地方生火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况且这些藤蔓也维持不了多久。可眼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首先得生起火来观察四周的情况。

借着微弱的火光,情况如他想象的还要糟糕。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里的藤蔓倒是不少。

突然他被墙壁的歪歪扭扭的字吸引住了:

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然,速度再快,不如闪电快,闪电再快,不如人的意识快。

老夫一身绝学,断腿于此,临死之际,忽然悟出武学的真谛,将生平所学刻与石壁之,望有缘者得之。

这老头真是神经病。

我也是神经病。

刚才在溪水的时候他发现小鱼小虾不少,必要时可以捉些来充饥,只是这要如何去呢?看来还是得从武功面下手。

他努力的使自己静下心来,潜心修炼鸣鸿刀法和游龙神功,不为别的,只求有朝一日能够重见天日。

让他失望的是,这老头所雕刻在石壁之的哪里是什么武功,十几幅图案大相径庭,一个人手持一把剑刺向另外一个人,而这个人该如何应付呢?图解了十几种躲闪的方式。

然而最后一幅图引起了他的深思。

按照这个老者所说,克敌制胜的法宝,关键在于能够在对方出招之前便已经意识到他下一招的招式是什么,这便是所谓的意识。

而要达到这种境界,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够完成。反正现在饿不死,出又出不去,不如好好的把功夫练好,说不定会有农夫或者猎人什么的经过此地把我救了呢?

为了节约引火的藤蔓,他一下子捉了很多的小鱼小虾,一次性的烤熟之后储存起来慢慢享用。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反正实在饿了吃一点,实在困了小睡一会儿,其余时间无聊至极,干脆坐下来潜心修炼武学。

可渐渐的,他越来越不满足了,越来越感到烦躁。这学来学去的,除了丹田之内感到异常的充盈之外似乎一无是处。况且功夫再好,若是出不了这山洞,迟早还得死在这里。

他叹了一口气,望着石壁的图案苦笑道:“即便我有鸣鸿刀,那又怎样?前辈,恐怕我要步入你的后尘了。”

鸣鸿刀!鸣鸿刀!有你便可一统江湖!那又怎样?老子还不得困死在这里?!

既然如此,留你何用?!

他悲鸣一声,运足力气,将手的宝刀深深的嵌入了石壁之,只露出刀柄在外。

望着它,他又长叹一声。自己落到这个地步,跟这把刀又有什么关系?它陪着自己征战沙场,立下无数成功,如今即便是真的死在这里,自己又怎能弃它而去。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他握住刀柄,运足内力——

只听“铮”的一声,一道金色光芒一闪!

这把鸣鸿刀,竟然暗藏玄机,另有一把闪着金黄色光芒的宝剑。

这把刀陪了自己这么些年,竟然还有这个故事,这真是闻所未闻,看来古人的创造力真是非同凡响啊。

他仔细的端详想起它来:剑身闪着金黄色的光,一面刻日月星辰,一面刻山川草木;剑柄一面书农耕畜养之术,一面书四海一统之策。

这真是一把好剑!难怪天下武林都想拥有它。一时兴起,他便将鸣鸿刀的刀法融入到了剑法之,又将飞天剑法和碧云飞花剑法,让三者完美的融为一体。

这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他现在什么都没有,有的只剩下时间了。

只要有事做,他便不觉得无聊。只要这件事情永远也想不完,他便不会发狂。

练到最后,他甚至可以将手的剑脱手飞出,而自己可以在剑身跳舞。

他像自己亲密的战友、伙伴、朋友一样,有时候他觉得自己是一把剑,而剑是他自己。

长时间待在黑暗的他已经能够不生火而看清周围的景物了。

在老者最后一幅图案的下面,他看到了两行小字,也许是他人生最后的感悟吧。

患难见真情,不如根本无情。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你这话我不同意了。我和娘子情深意重,经历过种种磨难而至死不渝。或许你的无情是一种境界,但我更喜欢相濡以沫。送你一句话:人间自有真情在。告辞!”

溪水里的食物被自己吃的都差不多了,功夫练来练去也这样了,如果还是出不了这个山洞,那还不如一头早点撞死在这里好。

他抬头望着头顶的那个洞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成败在此一举!

脚下一跺,猛地一提气,整个人如同冲天炮一样直直的窜了去。若非他机警,头顶非被撞出一个包来。

我的帝!自己感觉还没怎么使劲呢,怎么来了呢?

他兴奋的跑出山洞,强烈的阳光照射着他睁不开眼。已经习惯了黑暗生活的他,如今重见天日,也需要慢慢适应了。

他仰天突然一阵狂笑。整个山谷回荡着他的笑声,飞鸟走兽四散奔逃,树木“哗哗”作响,仿佛山都在颤抖。

他不再通过藤蔓艰难的爬到山顶,刚才山洞深处的那纵身一跃,他已经试出了自己的功力。

足尖轻点,在山崖他如履平地,潇洒的身影如同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

只是这个“雄鹰”现在看起来有点落魄,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看去更像一个野人。

在经过一个城镇的时候,见到很多人围着一张告示评头论足。前一看,原来是此地的官府张贴的一道悬赏榜,悬赏五千贯捉拿江洋大盗侯健。

“这江洋大盗现在何处?”

“在前方不远处的酒馆里喝酒。”

“胆子这么大?”

“他在这里称王称霸,无一他的对手。官府对他也是毫无办法。”

“官府怎么对它毫无办法,多派些人手不行了?”

“来无影,去无踪,走路一阵风,神出鬼没,杀人如麻。”

“我刚刚好像看到他了,那个赤着脚走路的是不是他?”

“可不是嘛。据说他一辈子从来都不穿鞋,走路脚不点地,可见他的轻功非同一般啊。”

方羽“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拨开人群,去一把将榜揭下来了。

这样一个邋里邋遢的人居然揭了榜,莫非他是活腻了,还是他想钱想疯了?

在大家惊讶的目光,窃窃私语,他大步流星的朝着他们所说的那个酒馆走去。里面果然有一个赤脚的年男子,翘着二郎腿,正悠哉悠哉的喝着酒。

方羽道:“你是侯健?”

侯健头也不抬的说道:“是来送死的么?”

方羽道:“是的,送你去死!”

侯健冷笑道:“杀了你怕弄脏我的衣服,快些滚开。”

“要我滚可以。拿五千贯钱来,我要给我的朋友做件衣服。”

“头在我的脖子,来取便是。”

侯健的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人影一闪,一道金色光芒飞出。

侯健大吃一惊,心知今天遇到了高手,转身便跑。他自信,他的轻功天下无敌,即便打不过,逃跑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谁知还没走几步,他的头便滴溜溜的滚到地了,而他的身子却还在往前跑。

看似简简单单的一招便把侯健杀了,镇的老百姓欢呼雀跃,顿时为之沸腾。

终于除去了这一个恶霸,镇的府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当即兑现承诺。

“敢问大侠尊姓大名,竟然有如此高的身手。”

“山顶洞人。”方羽领着赏钱,头也不抬的走了。

他先去铁匠那里花了四千贯为这把宝剑打造了一把剑鞘,然后好好的将自己打理了一番。该换的都换了,该剪的都剪了,这胡子拉渣的,难受死了。

不过为了以防他人认出,他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叫人做了一个八字须贴在下巴处。

“请问这位兄台,今时今日,是何时辰?”

“山顶洞人大侠,今日绍兴六年十月。”

特么的,1136年了?从坠崖那天开始一直到今天,已经过去整整一年多了!而自己离开柳诗妍将近4年了!

四年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算短。不知曾经的深情是否依旧在?山盟海誓犹在耳畔回响,往日的恩爱历历在目,你,是否依然是我的娘子?

时间能改变一切,他突然变得十分不确定起来。但不管怎么样,总是要回去看一下的。如果她已另嫁他人,自己该作何选择呢?是祝福她还是杀了对方?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记得在山洞里说自己说过一句话:人间自有真情在。可真的轮到自己身,为什么要这么的踌躇不定?

“患难见真情,不如根本无情。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愤愤然的将手的酒杯捏碎,他相信这句话是狗屁,他相信柳诗妍会等着他。

第二季 第50章 铁环

我依然等着你

等你在伞下听雨

聆听细雨下滑的嘀答声

无声地滋润大地

这里,恋雨的风儿爱唱歌

舞影绰约

蘸满了袅娜的缠绵

◆◆◆◆◆◆◆◆◆◆

马车在路上颠婆着,方羽的心却早已经穿越了万水千山回到了建康府,来到了柳诗妍的身边。四年多没有见到孩子了,三个小家伙应该都长大不少了吧?让老婆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真是为难她了。

到达建康府,风景依旧,可是家门口的两盏灯笼却已经残破不堪,在风中摇曳着,仿佛在向他哭诉着种种不幸。

不祥的预感笼罩他的心头。

一脚踹开大门,他大声呼喊着,然而回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

地上有打斗留下的鲜血,显然这里曾经发生过激烈的战斗;走进屋里,有些许金银细软和孩子的衣物没有带走,看样子,走的很匆忙。

柳诗妍虽然出生在富豪之家,但绝非是那种千金小姐的脾气,她是一个会过日子的女人。方羽相信,即便走的再匆忙,这些东西她断然不会落下。

既然不是她收拾的,那么问题来了,她究竟去了哪里?孩子们去了哪里?三弟又在何方?

不如找下知府,或许他知道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事情。谁知府衙的守卫在收了他的银两后冲他连连摆手,告诉他一个惊人的消息。

知府张世中贪恋方大官人家娘子柳氏的美色,设计强行将她绑了来,不曾想张知府当夜竟然被一个窃贼杀死,而柳氏也活活的被烧死了。

烧死了?!这个消息让他如五雷轰顶,头晕目眩几乎站立不住。

他扶着墙壁,勉强的让自己平静下来,问道:“那其他人呢?”

守卫告诉他,张世中派了高手去抄家,谁知竟然遇上了一个独臂人,把他们都救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守卫看着他的腰包,突然闭口不语。

特么的,这帮龟孙子,真是贪得无厌,见钱眼开。他赶紧再次双手奉上银子。

见到银子,守卫嘻嘻笑道:“这都是十天前的事了。那天夜里,我看见一辆马车停在方家门口,连同四个小孩一共有八个人往东去了。至于去了哪里么……”

说到这里,他又故意停了下来,冲着他摊开了手。

尼玛,又要钱!

方羽压着怒气,又给了他一些银子。哪知守卫叹了口气,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方羽的火气瞬间上来了:“你敢耍我?信不信我捏死你!”

“别急,别急,还有话呢!”守卫连连后退。

“有话快说!”

“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但是后来韩将军偷偷摸摸说的一番话我却是听得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可是那个韩世忠?”

“正是。”

“说什么了?”

守卫告诉他,那天夜晚,他急着上茅房,经过韩将军屋子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了他对另一个人说的话。他要求将柳氏带到皓月山庄。

“去那里作甚?”

“听韩将军说他想办一个武林大会,召集天下英雄齐心协力一起抗金,恢复我大宋江山。”

“走了多久了?”

“估计现在应该到了。”

韩世忠会有如此好心么?恐怕醉温之意不在酒,但若是单独针对柳诗妍又好像有些小题大做了。

难道这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不想知道其中的小九九,只想带着老婆孩子离开这里,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看着他匆匆远去的背影,守卫在身后高呼:“大侠尊姓大名啊?”

“方羽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山顶洞人!”

山顶洞人?江湖中好像没有听到过这号人物。韩世忠皱起了眉头,在记忆里苦苦的思索着。

“确信没有听错?”

“回将军的话,千真万确。”

看见他一筹莫展,守卫在旁边提醒道:“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前些日子在常平镇他一剑就要了侯健的脑袋。侯健是何许人?纵然打不过,普天之下能和他比轻功的也是屈指可数。可是这山顶洞人三步之内居然把他追上并且要了他的性命,足可见他的武功之高啊。若是此人能够在将军的麾下替将军卖命,将军必然事半功倍……”

“我看到你和他絮絮叨叨许久,和他都说了些什么?”

“小的告诉他,十天后在皓月山庄将举办武林大会,邀请天下英雄好汉聚义一堂,共谋抗金大事。”

“别的还有说什么吗?”

“没有了。”

“他当真没有再问什么吗?”

“没有了。不该说的小人绝不会向外透露半字。”

“你这厮倒是不错!居然懂得我的心思,以后做我的随从!”

“谢将军!”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将军的话,小人刘三。”

韩世忠点头哈哈大笑。刘三的额头早已经泌出了细细的汗珠。若是被他知晓了自己从中收取了他人的贿赂,那死十次都不够自己偿还的。

……

却说柳诗妍一行人来到了皓月山庄,只见气势宏伟,地广人多,时不时的还有各式各样穿着打扮的江湖人士出出进进。

方舟问道:“这里是要举办什么活动么?”

“十天后将会在这里举办武林大会。一来我们可以凑凑热闹,二来可以在这里避避风头,等风平浪静些再回去。”

柳诗妍长叹一声,无神的望着远方,满腹惆怅:“回去?回哪里?官人已死,天下之大,又该去往何处呢?”

“娘子口中说的可是方羽么?”

普天之下居然还有人认识方羽,柳诗妍不由得呆了一呆。

方舟呵呵笑道:“嫂嫂有所不知,他正是多年前一声不吭带着他的老爹回老家办事的铁环啊。”

铁环?柳诗妍疑惑的摇了摇头。

没错,此人正是铁环。原来,十四年前的那天夜晚,他色迷心窍,调戏金语嫣,害死自己的老爹铁六,悔恨交加,跳下悬崖。

谁知阴差阳错,他断了一条手臂,却没有死,反而被已过古稀之年的慕容天所救。

一声旷世绝学到头来竟然没有一个弟子,慕容天正感慨万分,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人。这是上天对他的恩赐么?

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不然的话,怎么偏偏赶在这个时候,他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同时他又留了一个心眼。

他只教了铁环三分之一的功夫,便叫他去打家劫舍。铁环是个十分听话的徒弟,每次都带回来许多的金银财宝。

慕容天见他在武林中已树立仇家,便又教了他三分之一的功夫,让他把仇家一并赶尽杀绝。

尽管没有全部得到慕容天的真传,但继承了他大部分的绝学依然让铁环傲视群雄。他下手也果然狠毒,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慕容天十分满意,便将最后一部分传授给了他,告诉他自己的仇人是东方剑,他手里有一本冠绝天下的天罗刀谱和一把鸣鸿刀,如果能够得到它,两者合二为一,便可驰骋江湖,纵横天下。

历经千辛万苦,铁环终于找到东方剑与之展开决斗,却因经验不足输给了天罗刀谱的最后一式——罗天式。

怀恨在心的铁环不甘心就此失败,趁着东方剑去酒馆喝酒的时候,买通了酒保,暗中在酒里下了毒。

本以为害死了东方剑,他就可以将天罗刀谱和鸣鸿刀纳入怀中,谁曾想身中剧毒的东方剑就此消失匿迹。

铁环寻遍天涯海角,终不得东方剑半点踪影。懊恼之下,他只好凭着当时的记忆拼凑起了天罗刀谱的刀法。

虽然如此,然而铁环资质过人,硬生生的将天罗刀谱拼凑了个七七八八。等他再次出山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十四年。

头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个画面,事实原本如此。铁环低着头,在他口中,方舟却听到了这样的故事:

十四年前,老娘被害,回到家中,老爹又被杀,万般无奈之下我跳崖自尽,谁想被世外高人所救,如今终于学成下山。在找仇人报仇的时候,经过建康府,承蒙建康府知府张世中的垂爱,做了他的一名武官。那天夜晚方舟被抓,心中十分的愤慨。听到张世中又派人去抄他的家,我便一路跟随,顺手救了小兰和几个娃娃。

说到这里,铁环满腹狐疑,14年光阴似箭,自己已然是中年人了,可为何金语嫣看上去比之前更为年轻?难道她有长生不老之术,或者有返老还童之法?

方舟笑道:“她不是金语嫣,是柳诗妍。”

铁环道:“即便换名字了,我也认得。她分明就是金语嫣。”

方舟解释道:“她真的不是金语嫣。这么跟你说吧,14年前你见到她的时候,她有两个孩子,都已经年满八岁。你在看看这三个孩子,才刚刚五岁。如果说你非要认为她们两个是一个人的话,那我更愿意相信柳诗妍是金语嫣的前世。”

他的话让铁环有些发懵。方舟叹了口气,道:“有些事情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日后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我问你,她可是方羽的娘子?”

“正是。”

“既然如此,那她便是金语嫣!”

“可是……”

铁环摆摆手,哈哈大笑起来:“休要诓我!真当我不认识么?没有想到多年不见,方夫人依旧如此的年轻貌美。很好!很好!”

铁环的这番话让方舟心往下一沉。

“听说方夫人的武功尽数被废,不知是真是假?”

方舟笑道:“铁兄难道要一试?”

“岂敢岂敢。”铁环笑了笑,偷偷瞄了一眼柳诗妍。

她身材高挑,脸蛋俊俏,气质高雅,一双水汪汪的媚眼顾盼多姿。

她穿的是一件丝绸薄衫裙,一头秀发直泻而下,酥肩尽露,魔鬼的身材朦胧地遮盖着。

里面的抹胸紧紧的裹住胸脯,或许抹胸比较窄,包裹不住她那对饱满的峰峦。

若隐若现,呼之欲出,吹弹即破。

她那柳腰纤细柔软,隐约可见挺翘的臀部被一条粉红色的亵裤遮盖着,修长白嫩的大腿从齐膝的下摆裸露出来。

我依然等着你,等你在伞下听雨,聆听细雨下滑的嘀答声,无声地滋润大地。这里,恋雨的风儿爱唱歌,舞影绰约,蘸满了袅娜的缠绵。

听着她如泣如诉的低语,看着这样一个美貌与才华并存的美人,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如若能得此佳人,纵然一死,也足矣。

但,这个美人是韩世忠的!

第二季 第51章 螳螂捕蝉

我依然等着你

等你在树下学习

写诗作画斑斓的美好

浅尝岁月的涩甜

如今,孩子已长高

旧梦里的碎语

低眉吟念

◆◆◆◆◆◆◆◆◆◆

给三个孩子依次沐浴好之后,激动人心的时刻便来临了。

浴桶在屏风后面,在检查了所有设施都没有问题后,柳诗妍才脱罗裙、解绣胯,准备沐浴。

但见她绝色娇美的脸蛋现出微微的晕红,衣衣衫褪去,解开白色抹胸,那引已为傲的一对雪峰立刻失去约束弹出来。雪藕般的手臂、纤细的*、高翘的美臀和修长雪白的大腿形成美妙的女体曲线。

她一身晶莹剔透的冰肌雪肤闪烁着象牙般的洁白光晕,如同一朵冰清玉洁的冰山雪莲,踩着轻盈的步伐进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

纵然她防御措施做的再好,可还是疏忽了一个地方,那就是屋顶。

揭开一块瓦片,屋内的风光便尽收眼底。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因为角度问题,他只能够看到看到那对俏挺的雪峰和圆翘的美臀,即便如此,对于他来说也是极大的满足。

虽然白天方舟说的话让他十分纳闷,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屋内的这个女子虽然有着和金语嫣一样的绝美容颜,但绝不是金语嫣,看来她真的是柳诗妍了。

世上竟然有这等奇事,更奇的是,这两个貌美如花的女子竟然都是方羽的妻子,真是让人既羡慕又嫉妒。

这么一个天生尤物居然十天后就成了韩世忠的女人,想想也是一万个不甘心!自己天下无敌,却不能拥有一个如柳诗妍这般倾城倾国的女子做妻子么!

哼,韩世忠,待我坐上武林盟主之位,金语嫣是我的,柳诗妍也是我的!你有千军万马又如何?我有天下群雄,你又能奈我何!

他幻想着当上武林盟主以后,白天威风凛凛,号令武林,晚上和柳诗妍相亲相爱,共赴缠绵温柔乡,人生如是这般才叫完美。

原本他就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来的,即使知道韩世忠的野心后,他也不以为然。但此时他看见了这个曼妙的玉体后突然改变了主意。

柳诗妍是我的!

武林盟主是我的!

谁也别想夺走!

这时候,柳诗妍已经沐浴完毕了。看见她已经穿好了衣衫,铁环又开始后悔不迭起来。

唉,又错过了美丽的风景!

柳诗妍穿的是一件轻纱衣,看上去很薄、很柔软,裹在她丰满的身上,曲线玲珑,有高耸,有谷低,煞是诱人。

特别是裙摆下,两条白生生的大腿裸露在外,因宋朝没有丝袜,修长的双腿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白皙与柔嫩!

铁环看着她这副诱人的模样,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他吃不准柳诗妍的功夫究竟是否真的被废,加上武林大会即将举行,若此时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大局,恐怕得不偿失,所以此时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他得到了武林盟主之位,他一定会立即将她压在床上,大干一场。

她从屋里走出来时,发现三个孩子聚精会神的在写字,看到一旁的方舟,便主动向他打招呼:

“谢谢,让叔叔费心了,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没事没事,都是一家人,理应互相照顾的嘛。你也早点休息吧。”方舟的目光情不自禁的落到了柳诗妍那性感的娇躯上,顿有一种惊艳,想流鼻血的冲动。

“你也有孩子,一天下来也累了,早点歇着。”柳诗妍轻笑一声,扭动美臀从卧室里走出来。

大概是因为轻纱衣比较宽松的缘故,走出来的时候,她那对饱满的峰峦随着走路的节奏上下跳动着。

方舟对这个漂亮的嫂嫂赞不绝口,甚至有那么几次不眠之夜,孤独寂寞之时,都以她为性幻想对象。

然而,当柳诗妍若隐若现的身体暴露在自己面前时,却有点不好意思。

只见他脸一红,急忙将目光从柳诗妍的身上移开,说道:“二哥不在已有四年,嫂嫂一个人又要带着三个孩子,实在不容易。如若嫂嫂许可,明日我便请人做媒,找个富贵人家讨个安稳的生活,总好过现在。”

“叔叔说哪里话,这辈子,奴家只嫁方羽一人。如今他已死,奴家便为他守身一辈子。”

“嫂嫂如此痴情,真是让我感动,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谢谢叔叔。”柳诗妍嫣然一笑,道:“没什么需要的,不过奴家看来,这皓月山庄鱼龙混杂,叔叔不管是在白天还是在黑夜,都要时刻提防,小心从事。”

她的声音很柔软,有着一种特殊的磁性和美感,一边说,一边莲步轻移,来到了三个孩子的跟前,轻声呵斥着他们上床睡觉去。

“嫂嫂说的是,我一定小心。嫂嫂自己也小心。”说着,方舟道了一个晚安便回去了。

她是二哥的妻子,自己有妻儿,不可以对她有非分之想,否则怎么对得起小兰和儿子?怎么对得起地下的二哥!

他刚关上房门,一条黑色人影便悄无声息的跃上了柳诗妍的房顶,揭开瓦片观察了一下,见屋内的人已经入睡,又像个幽灵一般飘落下来。

在窗户上戳了一个小眼,然后伸进来一根细管,一阵幽香袅袅娜娜的在屋内散开。

在屋外等了一会儿,越摸着药效开始发作了,蒙面人这才轻手轻脚的撬开房门,又迅疾的关上。

他的眼睛如同黑夜中的两盏明灯,清楚的瞧见了床上的美人,慢慢的走到床边。

身材袅袅婷婷,凹凸有致,"shu xiong"俏臀,就算是瞎子,也可以闻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缕缕甜香,也可以听得到她那荡魄的柔语。

是在说梦话么?他微微一愣。

突然,柳诗妍从床前弹起,寒芒一闪,剑已出鞘,眨眼间,她的剑已经划过了对方的衣袖。

如此近的距离,蒙面人就算是反应再快,也是躲闪不及。见她这一剑削向了自己的左臂,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不退反进,突然出手欲封住她的穴道。

就在她的剑削落了他左臂的衣袖之时,“啪啪”两下,他准确无误的点中了她的穴道。

“金丝甲?”他又是一愣。据说这件宝物水火不容,刀枪不入,若是高手有了它,无疑如虎添翼。这么多年,听闻传说的人很多,可真正见过的人却没几个。

柳诗妍微微一愣,这才注意到他的左臂空空如也,这一瞬间,她突然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你是铁环?”

“哼!”

“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人。”

“哼!”

对方内劲浑厚,力道很大,速度奇快,好在她事先防备,穿了这件金丝软猬甲,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除了哼哼,还会什么?”

“给你两条路,一条是活路,一条是死路,你选哪一种?”

“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要说杀你,不费吹灰之力。你要想清楚,你若是死了三个孩子又如何是好?”

“想必你也不会放过他们。”

“不错。”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担心他们的安危?”

“那我便给你第三条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凭你么?”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斗了五十招。从屋里一直乒乒乓乓斗到了屋外。

渐渐的,铁环越来越感到惊奇,柳诗妍的武功路数居然和他有着惊人的相似。

渐渐的,柳诗妍已经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心中不由得大骇,这铁环的功力竟然如此深不可测!

见她气数将尽,铁环不忍心将她活活榨干,便大喝一声,跳出圈外,道:“慕容天和你什么关系?”

她喘着气,累得够呛。看得出来,刚才的一番打斗铁环是有意让她的,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出过一招,都是一直在躲避。

终于稍微定了定神后,她这才开口问道:“想知道么?”

“说不说?!”

柳诗妍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他莞尔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铁环怒道:“笑什么?”

柳诗妍轻叹一声,道:“你我都会游龙神功,难道不能说明一点什么问题么?”

铁环诧异道:“难道你也是慕容天的徒弟?”

柳诗妍哼了一声,道:“就允许你是么?”

铁环沉思道:“可师傅好像没提过……”

不等他说完,柳诗妍赶紧解释道:“那时师兄已然学成下山,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知情。”

事到如今,她只有继续瞎掰下去了。自己因为生孩子,阴差阳错过了一转,而铁环的内功深不可测,初步估计过了五转。如若再打下去,自己非吃亏不可。

他深夜造访,不安好心,只有色相。如今之计,只有利用同门师兄妹的身份让他放松警惕。不如先同意嫁给他,先稳定他的心。等到日后防范有所松懈之时再趁机逃走。

铁环作揖道:“果真是师妹,适才多有得罪,请多多包涵!”

柳诗妍笑吟吟的还了一个万福,道:“不知者无罪。倘若师兄真的对师妹有情,需要用你的真心,拿出诚心,或许尚有转机。”

铁环又惊又喜:“师妹果真愿给我一个机会?”

柳诗妍轻声说道:“奴家只是一个女子,不是奴家不愿意再嫁,只是如今生逢乱世遇不上一个好人而已。今日见到师兄,如果师兄真对师妹有意,坐上武林盟主之日,便是师妹嫁你之时。”

“当真?”幸福来的如此之快,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言非虚。”

“师妹果真这么想?”

柳诗妍妩媚一笑,轻轻点了点头。

“幸福来的如此之快,实难让人相信啊。”铁环开怀大笑。

铁环目不转睛的盯着柳诗妍裙衫外面露出的肌肤象牙肌肤般白润柔嫩,玲珑剔透的身材无限美好,胸前领口露出深深的*和白润的乳峰,令人心动旌摇,尤其她身上那芬芳馥郁的体香传过来,他心都醉了。

“我能否先抱抱你?”他试探性的问道。

“嗯。”

原本不奢望她答应的,谁知结局竟然如此的美好。他兴奋地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右手放肆的抚摸着她浑圆丰润的臀部,胸膛也紧贴住柳诗妍尖挺而有弹性的圣女峰上,感觉柔软而弹性十足。

铁环心神俱醉,双手趁势钻入薄透的轻纱衣,正想攀登雪峰,柳诗妍娇笑着,忸怩着灵巧的闪躲开了他的手,轻拍着他的手,冲着她羞羞涩涩的一笑。

“师妹,你真的好美!”刚才的拥抱让他感受到了十足的异样,这让铁环呼吸急促,几乎难以自持。

“师兄,你想偷偷摸摸的,还是光明正大的与师妹在一起呢?”

“当然正大光明的,我断然不会辱没了师妹的清白名誉。”

“往后的日子鱼龙混杂,还请师兄多多保护。”

“放心师妹,我不会让任何人靠近你们。”

“谢谢师兄。”

看着她转身离去的曼妙身影,铁环不由得心花怒放。这样一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即将要成为自己的妻子了。真没有想到,事情竟然进展得如此轻而易举。

这未免也太过容易了。她宁死不嫁张世中,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嫁给我么?

会不会这是她的金蝉脱壳计?

他再次偷偷的潜入到窗前,偷眼看去,柳诗妍似乎正在写着什么。定睛一瞧:

我依然等着你,等你在树下学习,写诗作画斑斓的美好,浅尝岁月的涩甜。如今,孩子已长高,旧梦里的碎语,低眉吟念。

这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那一切都是虚情假意!

好,很好!既然如此,柳诗妍啊柳诗妍,就别怪我铁环辣手摧花了!

第二季 第52章 血染山庄

由来万夫勇,

挟此生雄风。

月黑风高夜,

血染山庄中。

◆◆◆◆◆◆◆◆◆◆

铁环内心很矛盾,游龙神功已经突破五转,若要再突破,难上加难,但眼下有一条捷径,只是这条捷径,却要以伤害师妹为代价。

刚才通过试探柳诗妍,他惊喜的发现师妹的内功居然达到了二转,虽然和自己比起来简直小巫见大巫,但如果将她的内功转化给自己,那么他的游龙神功就超越慕容天达到八转。

如果真是这样,普天之下将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独霸武林、一统江湖,指日可待!

但是这样一来,师妹必将迁怒自己,不仅如此,今后怕是再也得不到她的心了。

一面是称霸武林一统江湖的野心,一面是朝思暮想的俏佳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的内心十分矛盾。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时,鬼使神差的,他又来到柳诗妍的住处,却见屋内烛火未灭,心中疑惑,这都已经快四更了,何故她还未歇息?

悄悄凑到窗口一探究竟,却见方舟和小兰都在柳诗妍的屋中,三人正在商量着什么。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很难听清楚,而且方舟时不时的朝着窗外张望,这让铁环心里更加疑惑。

难道他们正在商讨逃跑的计划?哼,孙悟空怎么逃得出如来佛祖的掌心!

“大不了跟他拼了!姐姐,照你的话所说,铁环的游龙神功到了六转,你游龙神功二转了,奴家一转,就是三转,我家官人虽然并非游龙神功护体,可内功也不俗,三人之力至少可以和他是平手吧?何必怕他!”

小兰显然十分气愤,说话的声音情不自禁的有些提高。正是如此,铁环心中猛然一震!

她们两个居然都是游龙神功!如果都转给自己所有,那自己的游龙神功就将达到前无古人的九转!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境界?

他无法想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从此江湖上将再也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然而他却忽视了最为关键的一点,这游龙神功最高层只能到达七转,若是超过了这界限,虽然功力犹如山呼海啸,但极易会丧事心智。

可独霸江湖的野心瞬间控制了他的整个大脑。他悄无声息的潜伏在暗处,耐心等待着猎物的出现。

五更的时候,方舟终于拉着小兰的手走出了柳诗妍的房门。他悄无声息的跟上去,突然以迅雷不眨眼的速度点中了两人的穴道。

“你是谁?!”

方舟的话简直就是多余的,在身后搞突然袭击就是为了不让人察觉的,铁环自然一声不吭,右手臂从小兰的身后绕到前面,准确无误的戳中了她的归来穴。

顿时,源源不断的内力通过手掌输送到了铁环的丹田之中。

小兰花容失色,惊恐万分的叫了起来:“你施了什么魔法,竟敢偷奴家的内力!”

铁环冷哼一声,不言语,内心却有些小小的激动,七转了!终于七转了!

听到小兰的声音,柳诗妍冲了出来,一眼就瞥见了这个熟悉的背影,不由得大怒:“铁环,你好卑鄙,还不住手!”

说着,她上前就是一招“天外飞仙”!

“来的正好!”

铁环大喝一声,收回掌心,转身就是一掌!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她的这一剑竟然刺歪了。

紫气东来,群山深处,踏月而至,问道于天,浮云弄彩,拨云见日,高山流水,风伴流云,燕子掠波,大鹏展翅,仙女散花,海底捞鱼,流星赶月,烟雨飘渺,天外飞仙。

碧云飞花剑共计十五招,招招炫彩夺目,气势如虹,铁环虽然内力浑厚,可想要打败她也并非易事,更何况想要活捉她,一时之间还真有些困难。

但实力毕竟摆在那里,渐渐的,她有些气力不济了,动作也稍有迟缓。

就是这微微迟缓的动作,让铁环抓住了稍纵即逝的机会,一声暴喝,内力犹如一阵狂风巨浪,铺天盖地的朝着她迎面袭来。

只见柳诗妍一声惨叫,手中的七星龙渊剑被震飞,整个人腾空而起,如同秋天里的一片落叶,随风飘摇着,飞跌出五丈开外。

一口鲜血喷出,紧跟着,她浑身一颤,穴道被封住。

“师兄,你竟然同门相残,师傅知道了定然饶不了你!”这时候,她想着或许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他了。

铁环冷笑道:“游龙神功这点不好,一旦学了,只能吸收本门的内力,否则必然血管爆裂而死。你知道师傅为何七转么?就是收了几个徒弟,等他们稍有学成之后便吸取他们的内力,用来提升自己的功力。师妹,把你的内力给我,我便可以到达九转,从此普天之下将再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武林盟主唾手可得!”

说着,他毫不犹豫的按在了柳诗妍的归来穴上,这一转和二转果然不同,汹涌澎湃的内力绵绵不绝的输送到了他的丹田之中。

柳诗妍白嫩的脸开始扭曲,不自觉的抽搐着,渐渐的,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脸色逐渐变成了猪肝色。

“你好卑鄙……”

“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要学游龙神功!”

内力渐渐的被掏空,她整个人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软绵绵的瘫倒在地上。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她发出了最后的请求。

“当年方羽逼迫我跳下悬崖,可想到如今的后果么?他有想到过要放我一马么?你真当我不识字么?那诗词分明就是你思念死去的丈夫所做,居然还骗我?这么想念一个死人,你就安心的下去陪他吧,你的三个孩子,稍时也会下来一起陪你!”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他们还年幼……求求你,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当年方羽的一念之仁告诉我,斩草须除根!师妹,说句实话,你如此国色天香,我真心舍不得杀你。但你必须死!这里所有人必须死!”

话音刚落,突然方舟大喝一声,用内力冲破了穴道,顺手捡起小兰掉落在地上的剑,以最凌厉的攻势向铁环的后背杀到。

“飞雪派剑法?!”铁环吃了一惊,不敢怠慢,迅疾往旁边躲闪。

方舟不吭声,害了小兰,又害了柳诗妍,这已经让他忍无可忍,还要赶尽杀绝,这让他无比愤怒,一招接一招的杀手锏冲着铁环的要害部位袭来。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突破穴道,可见方舟的内力非同一般。但他知道,这飞雪剑法虽然攻势凌厉,却也不是没有破绽之处。

让他感到吃惊的是,原本关键之处的细微漏洞居然有所改动,这让整套飞雪剑法变得无懈可击。

既然抓不住他的破绽,那就只有靠内力强攻了。在躲过了他的一招之后,铁环大喝一声,强劲的内力犹如惊涛骇浪一般,将方舟整个人笼罩住。

“啊!”

一声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方舟整个人被抛了出去,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如同下了一场血雨。

“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铁环冷笑着,朝着尚在垂死挣扎中的方舟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死亡的气息渐渐的迫近,他已经无力做出任何反抗了。

“娘子,娘子……”他颤抖着伸出手,死命的往小兰这边挪动着。

“官人……”小兰穴道被封,根本无法动弹,看着心爱的丈夫,她不禁泪流满面。

“天下所有姓方的都不得好死!”铁环冷笑一声,猛地一掌拍在小兰的后背上。

“噗!”小兰的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溅了方舟满脸都是。

“娘子……啊……”看着朝夕相处的妻子死在自己的面前,方舟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该轮到你了!”说着,铁环伸出了死亡的魔掌。

这时候,听到响动的小翠抱着方舟的儿子方杰跑过来察看究竟,见到这般景象,二周岁的方杰本能的“啊”了一声,小翠心知不妙,想用手去堵,却已经为时已晚。

“快……跑……”方舟倾尽全力,发出任何一声呼喊。

见到小兰惨死,柳诗妍痛苦的倒在地上抽搐,小翠已经吓傻了,两腿发软,哪里还能挪动半步。铁环脚尖轻轻一点,已经来到她的面前,同时毫不客气的拍出一掌。

“啊!”小翠惨叫一声,当即喷血而亡。

铁环像老鹰捉小鸡似的高高举起了方杰,任凭方舟竭斯底里的呼喊和哀求,硬是朝着墙壁上抛了过去。

铁环的力道何其大,这一抛,方杰焉有命在?闷哼一声,方杰弱小的身体狠狠的撞击在墙壁上,抽搐了一下便再也不动了。

方舟心神俱碎,看着妻子和儿子一个接一个的在自己面前相继死去,他却无能为力,面孔扭曲着,发出凄厉的呼喊:“杀我妻儿,你竟然杀我妻儿!我要你碎尸万段!”

“我会成全你,让你们一家在地下团聚!”铁环冷笑着,已经杀红了眼,再次朝着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

小红一见不妙,转身想跑,谁知慌里慌张的在拐角处不小心碰翻了花瓶。

这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声在夜晚显得多么清晰,多么夺人心魄。铁环一个跳跃,出现在她的面前,一掌拍下,小红当即倒地不起。

见她还在抽搐,铁环撇撇嘴,迅疾再补上一掌,小红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断了气。这时候,他突然听见柳诗妍的屋内传出一阵响动。

差点把那三个小孽种忘了!

第二季 第53章 英雄出少年

豪情壮志天下言,

苍天若敢不成全。

我便向天再挥拳,

自古英雄出少年!

◆◆◆◆◆◆◆◆◆◆

铁环一脚踩过小红的肚皮,大步流星的奔进屋里,环顾四周,却空空如也,怎么也找不到那三个小孩子。

“小畜生,居然跟我玩这一套!”他恼羞成怒,里里外外的找寻了遍,却还是一无所获。

“躲藏的倒是挺隐蔽的!你们若是出来,我可以饶了你们的娘一命,否则,我一把火烧死你们!”

话音刚落,木箱里面的方馨“嗯”了一声,惊恐的探出了半个小脑袋,轻声说道:“说话可要算数。”

铁环哈哈大笑,拎起了方馨,道:“剩下两个,你们再不出来,我就杀了她!”

“放了我们的妹妹!”方正和方圆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终于齐了!”铁环满意的大笑。

方正是老大,果然有当哥哥的派头,危难时刻挡在方圆的面前,临危不惧,大声喊道:“把我妹妹放下,是个英雄的,我们出去单挑!”

铁环愣了愣,撇撇嘴,道:“小小年纪,口出狂言,知道死怎么写么?”

方正嘲笑道:“不用你教!若是死于你的掌下,那是我技不如人,怨不得别人。你一个大人,难道怕我这个小孩儿不成?”

方圆眼珠一转,计上心来,见哥哥这么说,突然拍着小手说道:“哥哥,他害怕了!羞,羞,一个大人怕一个小孩,还当什么英雄呢!”

“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娃娃有什么能耐!”铁环冷笑一声,放开了方馨。

“这里不够宽敞,我们去外面打个痛快!”方正一边说着,一边颇有大将风度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来到屋外,看着方正有模有样的摆开了架势,铁环不由笑道:“小崽子,若非你是方羽的儿子,老夫倒是有些喜欢你了。”

方正怒目圆睁:“谁要你喜欢!你伤害我娘,我要你死!”

铁环冲着方馨和方圆招招手,道:“来来来,一起来,省得我一个个解决了!”

方圆突然说道:“爷爷,就哥哥会武功,我们都不会。”

这一声“爷爷”叫的铁环心中一暖,他愣愣的望着方圆,道:“哦?那你会什么呢?”

方圆道:“爷爷,我这么小,什么都不会,可我知道一个秘密,可以用来交换我们三个的性命。可以么,爷爷?”

铁环笑道:“真乖!小嘴真甜!但是你一个小孩,会有什么秘密?”

“爷爷,我娘经常说起一件事,说鸣鸿刀为何能够称霸武林,原因在于……”

说到这里,她故意停顿了下来。

“你也知道鸣鸿刀?”

方圆道:“我娘说,在我们还没有出世的时候,我爹爹就已经得到了鸣鸿刀,并且已经破解了其中的奥秘。所以,这个秘密我娘知晓,我也知晓。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便将这个天大的秘密告诉你。”

铁环心中一动,鸣鸿刀为何能够称霸武林,他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它无比的锋利之外,肯定另有隐情。

方圆的这个秘密正好触动了他的神经,道:“好吧,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放了你们。”

方圆突然张开双臂,撒起娇来了:“爷爷,抱抱!”

“你这个女娃娃倒是可爱的紧。”

方圆继续撒娇:“爷爷,抱抱,我要抱抱!这是个秘密,当然不能被别人听见。”

“好,爷爷抱抱你!”这一口一个爷爷让铁环心花怒放,一个小孩能掀起多大的风浪?他压根都没有放在心上,卷起右臂,顺势将她抱在了怀中。

“可以说了。”

“爷爷,我告诉你……”方圆凑到了铁环的耳旁,暗中朝着方正使了使眼色。

突然,方圆出其不意的朝着铁环的眼睛上一抹。这是她躲在床底下的时候偷偷抓的一把灰尘,如今却成了铁环致命的武器。

“啊!”

铁环怎么知晓一个五岁的小孩子会有这般机警,自恃有盖世武功,根本没有防备,眼睛突然一痛,顿时睁不开了。

与此同时,方正已经丢出了匕首,方圆伸手一接然后对准他的左眼一捅,整个动作一气呵成,配合的竟然丝丝入扣。

铁环左眼被戳瞎,血流如注,顿时疼痛难忍,心知上当,不由得勃然大怒,正想将方圆摔死,突然手腕上又是一痛,血管被割伤,一股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洒向天空。

方圆趁势挣脱,紧跟着,方正腾身而上,兄妹俩灵巧的闪转腾挪,在铁环的脚上划出了一道道血痕。

若非方圆力气小,刚才那一刀,便割断了铁环的动脉;若非方正力气有限,方才那一刀也可以割断了他的脚筋。

自己武功盖世,不曾想今夜栽在了两个五岁的小孩子手里,这要说出去颜面何存?铁环恼羞成怒,奋力击出一掌。

方正和方圆就像雨夜中的两个小雨点,被这阵强有力的狂风刮的直接飞了起来。

这要是落下来,非摔成肉泥不可!

就在这紧要关头,有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将两个孩子稳稳的抱在怀中。

“恶贼,哪里跑!我要你血债血偿!”

来人怒不可竭,正要拔腿去追,方馨哭着摇晃着柳诗妍,一口一个娘叫喊的是那么的凄惨。

见到娘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方圆和方正哭着跑过去,三个孩子趴在柳诗妍的身上,放声大哭。

“娘!娘!你醒醒啊!你不能丢下孩儿……”方正哭得撕心裂肺。

来人赶紧跑过去察看究竟,柳诗妍内力全无,功力已被掏空,整个人极度虚弱,还好无性命之忧。

究竟是谁,为何要痛下杀手?!回头再找铁环,哪里还有半点踪影。

“她没事,只是非常虚弱,需要静养。”说着,他将已经昏迷的柳诗妍抱进了屋里,并且叮嘱三个孩子好生照顾。

“谢谢大侠!”不得不承认,方圆的小嘴的确很甜。

“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方正显得就有些老成持重了。

方馨拍着小手跑过来,学着柳诗妍的模样行了一个万福,显得颇有淑女味道。只听她说道:“大侠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还望告知姓名,他日等娘身体好了,一定登门拜谢!”

“你们的娘究竟被谁害的?”他无比愤怒。

方正道:“是那个在建康府救了我们的独臂人,不知为何,却又要杀我们。”

这人究竟是谁?为何救了他们又要杀他们?按照自己的推测,这个独臂人应该是韩世忠派来的,应当听命于他才对,难道他不怕韩世忠怪罪么?

容不得他思考,屋外的方舟传来一阵痛苦的*,他赶紧冲出去。

“这位大哥,救救我娘子……”

来人上前一看,小兰已无脉搏,早没了气息;再看方杰,七孔流血,气息心跳俱无;而小翠和小红亦早已魂归西天。

他迅速找来了皓月山庄的庄主孟啸天,听说在这山庄里发生了这件骇人听闻的惨案,孟啸天显然有些吃惊,他一面叫人请来了大夫,一面部署下去加强防范,同时准备报官。

“报官有用么?既然属于江湖恩怨,那就按照江湖规矩解决。把消息散布出去,就说我山顶洞人与他决一死战!”

孟啸天立即抱拳笑道:“原来是山顶洞人大侠,失敬!失敬!”

“听好!第一,如果这事情散步出去,我便一把火烧了你的山庄!”

孟啸天一愣,赶紧一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应允。依照山顶洞人的推断,如果独臂人真是韩世忠派来的话,那么此时这个独臂人是没有任何脸面去见他的。这样的一个高手,怎有脸面去见他的主人呢?

所以,他敢打赌,这个独臂人一定是躲藏起来修生养息,等到恢复之后必然再次“登门拜访”,到那时,便是一决生死的时刻。

“第二,如果活着的人你把他们医死了,我定让你偿命!”

“山顶洞人大侠,这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了……”

山顶洞人哪里还顾得上人情不人情,眼珠一瞪,吓得孟啸天又是一阵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赶紧吩咐下人去把临镇上最好的大夫统统请来,然后又让下人好好的安葬了死者。

做完了这一切,孟啸天乐呵呵的笑道:“山顶洞人大侠,你看这事办的如何?”

“还不错!”

孟啸天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不知山顶洞人大侠与他们是何关系?怎如此关心?”

“不该问的别问!”

孟啸天堆着笑,唯唯诺诺的点头说道:“是是是,可是,倘若那独臂人知晓是本庄主救了他们,再来叨扰该如何是好?我不是怕他,只是、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罢了!”

“那便正好,我还怕他不来呢!”

“啊?”

山顶洞人冷笑一声,不再与他多费口舌,看见柳诗妍苍白的脸上逐渐有了些许的红润,这才放心下来。

再去看方舟,他受的伤显然要重很多,趁着大夫还没来,他扶他坐起,掌心贴于其背部,替他运功疗伤起来。

自己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后面的一段路连马都跑不动了,他干脆弃了马匹,连续施展轻功。这么心急如焚的往前赶,就是怕出事,谁知还是来晚了一步,酿成了永不可挽回的悲剧。

原本方羽想揭露自己的身份,给他们一个天大的惊喜。可见到方舟的妻儿被杀,如果此时说出来,怕方舟见到自己和柳诗妍团圆后徒增他的伤感,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隐瞒一下,暂时不让他和柳诗妍知晓,等到他心情平复后再说。

为了便于沟通,他在脸上贴了张人皮面具,这样就不用整天蒙着面了。不过说实话,这人皮面具做得也未免太过逼真了一些,方羽不由得一阵苦笑,差点连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亲人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他们痛苦,他更痛苦,可没办法。对于方舟来说,此刻他更需要的,是如何尽快从伤痛中走出来,而不是一味的哭泣。

短暂的犹豫中,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第二季 第54章 重回鸳鸯谷

江湖很大,却也很小。

大得像是一尾鱼苗面对汪洋大海,

小得像是回眸望穿灯火阑珊。

是耶非耶,终其所言,不过一场大梦。

◆◆◆◆◆◆◆◆◆◆

听着方舟和柳诗妍两人的叙述,山顶洞人大概知晓了铁环杀人的动机。只是他这为何与我方羽有这么大的深仇大恨呢?他有些想不通。

人生最悲惨的事,莫过于自己最亲近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在自己的面前被杀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妻子死了。

儿子死了。

自己这么没用,连家人都保护不了,练武还有什么用!

他颓废,绝望,甚至一度想要跟随小兰一起入黄泉,无论柳诗妍如何劝说都无济于事。

山顶洞人上去二话不说就给了他一巴掌,直打得他眼冒金星。

柳诗妍愠怒道:“你怎打人?”

“小小挫折都经受不起,如何给你的妻儿报仇!”山顶洞人故意压低了声音,不让他们辨认出来。

报仇?

报仇!

方舟仰天狂笑,笑着笑着,泪水爬满了他的脸。

人生在世,或持剑三尺立不世之功,或执命格笔书家国天下,而非少时惊才艳艳却终是深陷窠臼自缚一生。

方舟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两眼茫然的望着远方,暗自流泪。

看来没有别的办法了,必须让他重新燃起希望,那就只能这么做了。山顶洞人突然从背上解下了兵器,从怀中摸出来一本秘籍。

方舟愣住了。

柳诗妍也愣住了。

一把鸣鸿刀。

一本天罗刀谱。

一句金玉良言。

这是一年前在山崖下偶然捡到的,我想,你或许比我更有用处。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柳诗妍似乎有所警觉,突然挡在了门口,疑惑的打量着他,问道:“恩公不妨把话说得更明白些,这把刀和秘籍究竟如何捡到的?”

山顶洞人只好这样告诉她,自己原本是落魄的江湖剑客,一生漂泊不定,居无定所。听闻山崖上发生战争,便想着或许能从死人身上找寻一些钱财。找来找去,谁知在山脚下寻到一把刀和一本秘籍。

柳诗妍紧跟着问道:“那这把刀的主人呢?”

山顶洞人摇摇头,表示没有看到。

“是否见到过这把刀旁边的尸骨?”她别过脸去,嗫嚅着嘴唇。

这是自从知道他身亡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一直以来,她都希望那不是真的,希望奇迹会发生。

这把刀,无论方羽身在何处,刀不离身。可如今……他死了,他真的死了!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山顶洞人正要去扶,突然方舟冲过来一把推开了他。

“你不能碰她!”方舟大喝一声,抱起了柳诗妍,轻轻放在床上。

特么的,那是我老婆还是你老婆?转念一想,算了,跟一个受了刺激的男人计较什么。还是接着劝他吧。

你的妻儿已经死了,如果她是你世上唯一的亲人,那么你更有责任去保护她。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你想要好好的保护她的唯一方式,就是这本天罗刀谱。

你要知道,你的敌人永远都不会在任何情况下可怜你,同情你,如果你死了,他只会嘲笑你,讽刺你,并且幸灾乐祸。

像懦夫一样的死去,还是有尊严的活着,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纵然你赢不了他,但至少你努力过,付出过,人生便无怨无悔。

你考虑清楚,是带着她东奔西跑、东躲西藏,还是就地反击、绝处逢生;是带着她就此沉沦、一蹶不振,萎靡的过下半生,还是报仇雪恨、创造奇迹,最终赢得美人的眷顾?你需要好好想想,没人能帮你,你只有靠自己。

说完这句话,山顶洞人头也不抬的走了,留下方舟呆呆的站在原地懵圈。

这人说话的腔调怎么那么像自己的二哥?

可转念一想,他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二哥,岂有不见面之理?如果真是二哥,岂有将自己的老婆往外推之理?

这个人从哪里来不得而知,但来此的目的恐怕也是为了武林大会。而武林大会鱼龙混杂,危险重重,就自己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便身体完全复原了,也根本无法保护柳诗妍。所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赶紧找一个隐蔽之所,练好武功。

他把这想法告诉了山顶洞人,并且意图寻求他的帮助。毕竟,叔嫂之间有着诸多不便,况且还有三个孩子。

山顶洞人提议两人干脆结婚,这样一来不就名正言顺了?他的意见遭到了柳诗妍强烈反对,最多只能做兄妹,或者姐弟,但绝不能做夫妻。

“你的丈夫死去多年,你又何必执着呢?”

柳诗妍道:“奴家和他有三个孩子,他是奴家的丈夫,这是任何情况下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听到她这样说,他真是从心里高兴。既然如此,那就做兄妹吧。

可是方舟又反对了。这叫了五年的嫂嫂,突然之间改为妹妹,一时之间不适应。你是二哥的妻子,在我们那里应该叫姐姐。

山顶洞人提醒道:“拘泥于细节,你会丢失大片风景,习武也是如此。有时候这条路走不通,不妨试试另外一条最初被你放弃的道路,或许在那里,你会得到不一样的惊喜。”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提醒我什么,暗示我什么么?方舟没有心思去想,失去妻儿的怒火在心底熊熊燃烧。

晚上,趁着雨夜,方舟雇了辆马车,收拾好行囊,载着柳诗妍和孩子们依照山顶洞人的指示一路向西而去。

孟啸天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不跟随他们而去?”

山顶洞人不答反问道:“我为何要跟随他们?”

孟啸天道:“我以为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那夜,那时,凑巧遇上而已。”

这独臂人名叫铁环,据说打遍江东无敌手,最近不知怎么出现在江南了,败在他手下的高手不计其数。听闻此人虽然心狠手辣,但从不滥杀无辜,那夜不知为何突然如此,实在令人费解。不过令人唏嘘不已的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铁环竟然败在了三个小毛孩子手里,孟啸天长长的叹了口气。

山顶洞人摆摆手,道:“这些与我不相干。”其实,这些事情他都已经暗中打听清楚了。

孟啸天皱了皱眉,道:“山顶洞人大侠,我劝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要不然,等铁环伤好后,你就活不成了!”

山顶洞人笑道:“我如果打败他,武林盟主不就是我的了么?”

“此事有变故了。”孟啸天摆摆手,道,“武林大会不知何故取消了。”

“取消了?也就是说铁环不会再来了是么?”山顶洞人不由得有些失望。他等在这里的本意就是冲着铁环的,不仅论胜负,而且论生死。现在倒好,计划泡汤了。

孟啸天朝外张望了一下,确信没人偷听,这才关上房门,小声说道:“大侠有所不知,铁环暗中与韩世忠勾结,双方达成协议,钱归铁环,权归韩世忠。外面疯传他是中了山顶洞人大侠的毒计才不幸受伤,现在到处张贴悬赏告示捉拿你呢!你怎还如此从容?”

孟啸天的言下之意就是让他赶紧走,有多远走多远,不要连累他及家人。

这个人虽然有些胆小怕事,但总体来说不算是一个坏人,如果因此真的连累了他,自己会感到过意不去的。

他抱拳道:“多谢告知,这就告辞!”

孟啸天感激的送上金银,他也不客气,照单全收。毕竟,有银子,好办事。

为了避免路上的麻烦,他重新换了张人皮面具,然后马不停蹄的赶到事先约定好的安平镇,可到处打听却没有一个人见过方舟和柳诗妍。

也许他们改名换姓了?

也许自己换了张人皮面具他们不认识了?

花了三天的时间,他每家每户都挨个找了一遍,强盗抓了一箩筐,可还是不见方舟他们的半点踪影。

这下玩大了,把他们弄丢了!茫茫人海,这要去哪里找啊?

却说方舟原本是依照着山顶洞人的指引一路向西朝着安平镇奔驰而去的。可走到一半,他转念一想,不对呀,这山顶洞人要是第二个铁环那该如何是好?

如果说之前还有些优势的话,如今就只剩下方舟一个人会武功,可他目前还没有完全复原,根本不能发力,这要是遇上歹徒,那就全军覆没了。

和柳诗妍商量后,两人一致同意策马往西北方向跑,最终躲进了鸳鸯谷里。谁曾想到,五年之后,他们竟然会重新回到这令人终身难忘的地方。

还记得,她和丈夫在这个与世无争的鸳鸯谷中,时而穿梭于山水之间,时而又静静的坐在湖边,聆听她美妙的琴声,时而鸳鸯戏水,时而吟诗作画……如今,满目苍夷,一片荒凉。

仗剑红尘已是癫,

有酒平步上青天。

游星戏斗弄日月,

醉卧云端笑人间。

还记得出谷前你作的这首诗么?如今,你已悄然远去,留下了我和三个孩子该如何是好?

山顶洞人发疯似的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精疲力尽,仍然一无所获,心中大为懊悔。

闷闷不乐之际,他只好借酒浇愁,谁知酒入愁肠愁更愁。摇摇晃晃、醉眼朦胧之时,突然听到不知从哪里传来的笛声。

笛声听起来很婉转,抑扬顿挫,令人产生无限相思之苦。他仰天狂笑,发泄着心中的郁闷。

笛声似乎越来越近了。而此时他也被这笛声吸引。出了客栈,他这才发觉,天空不知何时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丝细细的,绵绵的,钻进人的发丝,钻入人的怀里。

河岸上有一叶孤舟缓缓驶来,那阵笛声正是从那里传出,吹笛子的是一个红衣女孩,看上去约莫二十岁的年纪,满脸愁容,站在她身旁唉声叹气的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两眼红肿的望着这滔滔不尽的河水发呆。

同是天涯沦落人,山顶洞人长叹一声:“船家!船家!”

“客官,何事?”船上的老翁向这边看来。

“麻烦船家,能否载我过河?”

等船靠了岸,老翁仔细的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身上已被雨水淋湿,叹口气,道:“也罢,就载你一程吧,你是老朽这辈子最后一位渡河之人了。”

“老者何出此言?”

老翁的脸上愁云密布,仰天长叹,微微的摇了摇头。想必定然有难言之隐吧,见老翁不说,他也不便多问。

沏了一壶茶,他一边品着,一边凝望着这雨夜中的景色,带着些许的醉意,不由感慨万千:

江湖很大,却也很小。大得像是一尾鱼苗面对汪洋大海,小得像是回眸望穿灯火阑珊。是耶非耶,终其所言,不过一场大梦。

红衣女孩止住了笛声,附和着他的词调说道:“人生如雾亦如梦,雾里看花谁人懂,梦里问郎郎不知。是耶非耶,化为蝴蝶。”

第二季 第55章 雨夜色魔

流年一日复一日,

世事何时是了时。

◆◆◆◆◆◆◆◆◆◆

这是一个忧郁的夜晚,没有璀璨的繁星,只有浓浓的铅色愁云,烛火昏黄迷濛在无尽的雨丝之后。淅淅沥沥的雨,在空寂的雨夜奏着一首充满愁思的夜曲。似听见那清澈空灵的天籁之音在哭泣诉说着刻骨铭心的往事。

在雨中在寒风中静静的伫立在船头,没有撑伞也无心撑伞,只是任雨无止尽地淋着,带来滴滴湿意滴滴寒意,带来一个遥远的回忆,灰色的回忆。

在这样夜晚总是容易回忆,回忆那个心痛的感觉。寒风吹拂着,浓浓的忧郁挥之不去,挥之不去。失落的心情最怕听到远处飘来的那抹渺茫的歌声,不禁触景生情,于是便心痛,痛到记忆的深处,心灵中不可触摸的伤口。为什么,为什么回忆总是深深占据整个心灵?

“客官,到了。”老翁的一声呼唤将他从纷繁的愁绪中拉回了现实。

“请问老者,这是哪里?”他感到眼前一阵迷茫,天下之大,他竟然不知要去往何处。

“客官要去往何处?”

“流年一日复一日,世事何时是了时。去往何处?所为何事?”他的眉头拧成一个结,长长的叹了口气。

老翁答道:“客官,前方便是永安镇,再往前走,已然无路。”

方羽自嘲的笑了起来:“那正好便往无路上走。”

老翁道:“天下之大,总有容身之地,客官何苦走上绝路呢?”

走上绝路?特么的,我几时说要自杀了?知道老翁会错了意,他也不与说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见到红衣女孩在船舱内独自黯然神伤,而老翁也愁云密布,顺口问道:“这一路,一直看到老者愁容满面,不知所谓何事?若是缺少钱财,我这里倒是有一些,你拿去吧,就当是渡河的路费。”

说着,他摸出了十两银子。

“不用了,不用了!”老翁连连摆手。

“难不成是免费?这风里雨里夜里的,讨个生活不容易,老人家,你还是拿着吧。”

红衣女孩抹着眼泪,轻盈的走了过来,行了一个万福,说道:“谢谢官人的好意,只怕会连累了官人,所以不敢收。官人还是快些走吧,晚了怕是来不及了。”

这话说的云里雾里,帮人渡河,给人路费,天经地义,有什么不敢收的?难道还有人打劫?

“这钱是你应得的,若有人为难你,报上我的名号,在下方羽。”这个时候,他决定做回自己,从今日起,我就是我,是方羽!

“客官……”

他没有理睬老翁的话,大步流星的消失在雨夜中。前脚刚走,两个黑影如鬼魅一般一高一矮的从暗处闪了出来。

老翁一见到这两人,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两脚发软,情不自禁的跪倒在船头,不停的讨饶着。

“两位好汉,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女吧。”

“看样子,那小子倒是挺有钱的,出手这么阔绰。”高个子冷笑一声,看着他手里的十两银子,勾了勾手指。老翁哆哆嗦嗦的双手奉上。

“两位好汉,他是好人,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矮个子哼一声,道:“你这老头,自身都难保,还管别人死活?五更快到了,你还是想想怎么还钱吧!”

“高个子冷笑道:“若是没钱还,帮主说了,就拿你女儿来抵债!”

矮个子大笑道:“我看你也不用还了。这小娘子长得眉清目秀,甚是好看,卖给飘香院一定值不少钱。”

“求求你们,放过我们父女,欠的钱再宽限几日我们一定补上……”

高个子仍然冷笑一声,掂量着手里的十两银子,道:“这一晚上才这么些银子,你何时能还清啊?不如把小娘子给我们的帮主睡了!睡个三十年,也差不多还清了。”

矮个子大笑道:“那我先来给帮主验验货色!”

高个子笑道:“你是不是早就想了?不怕帮主怪罪么?”

矮个子道:“这么漂亮的小娘子你不想么?玩完之后卖给飘香院,就说这小娘子已非完璧。”

高个子道:“那还不如直接弄死的好,免得夜长梦多,就说小娘子自己投河自尽。”

“好汉开恩,好汉开恩啊……”

听到他们的这番说话,老翁吓得不停的磕头求饶,可眼前的这一高一矮熟视无睹,哈哈大笑着跳上船来,看着船舱内瑟瑟发抖的红衣女孩,两人凶相毕露,步步紧逼。

“好汉不可,好汉不可……”老翁连滚带爬的上前死死的抱住了高个子的一条腿。

矮个子哼一声,道:“拿不出钱来,就要人!”说着,他冷笑着,一只手犹如一把大钳子紧紧的固定住红衣女孩柔若无骨的双手,另一只手摸向了她的胸脯,在她的惊呼挣扎中,衣衫撕裂,露出了里面红色的抹肚。

两人一阵狂笑。

“爹爹……爹爹救命……”红衣女孩撕心累肺的哭喊根本没能让两个歹徒有丝毫的停顿,一个扯上衣,一个扯裙子,衣衫被扯碎,老翁的心也被撕成碎片。

“两位好汉,求求你们,住手啊……”

矮个子咽了口唾沫,道:“这细皮嫩肉的,无法抗拒啊,你这让我住手?好不识相的老头,让爷爷睡上一觉,你的这点小钱爷爷替你还了!”

情急之中,老翁想起了刚才方羽的话,危难当头,管不了是真是假了!

“小女已经嫁人,女婿就要回来了,两位好汉赶快住手啊!”

高个子一听,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嫁人了?你这个老头是疯了还是磕头磕坏了?盯了这么久,怎么就没有见到你家女婿呢?”

“怎么没见到,他说的可不就是我嘛!”矮个子哈哈大笑起来。

“方羽!他的名字叫方羽!”老翁嗫嚅着嘴唇。

很明显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连自己都没有信心,更不指望这方羽的名字能够震慑住眼前的这两个歹徒。

“什么狗东西!”高个子撇撇嘴,啐了一口痰在老翁身上。

“碍手碍脚,滚一边去,别妨碍爷爷快活!”

矮个子显然已经不耐烦了,重重的往老翁的胸口上踹了一脚。高个子一见,也紧跟着上前补了一脚。

老翁原本身体还算健朗,可这段时间以来被逼迫的心力交瘁,整个人瞬间看起来苍老了很多,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两个歹徒又是练过功夫的,这两脚对于一个年过花甲之年的老人来说也许就是致命的。

老翁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两人一看,微微一愣,特么的这还没有用劲呢,怎么看上去就要死了一样。

红衣女孩趁着两人愣神的空档奋力的挣脱开来,哭喊着扑在老翁的身上。

一时之间,矮个子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是不是出人命了,怎么办?”

高个子道:“你我兄弟二人杀的人还少么?干脆把这老头弄死丢进河里,这小娘子么,玩完之后卖到飘香院也能换不少钱。”

矮个子问道:“帮主那边如何交差?”

高个子笑道:“不就欠了五百两银子么?看看这小娘子的姿色,怎么着都不止这个价吧?”

“你是说……”矮个子恍然大悟。

高个子大笑道:“如此一来,我们既尝了鲜,又交了差,两全其美,何乐不为?至于帮主那里,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知晓?”

两人大笑着,立刻分工合作,高个子将还在抽搐着的老翁往外拖,准备扔到河里,矮个子则从腰间解下腰带当作绳索,将红衣女孩的双手反绑。

就在这个时候,正在抽搐中的老翁突然奋力一推!高个子根本没有留意脚下的这个老头还能有任何反抗,被这么一推,重心不稳,“啊呀”一声掉进了河里。

由于背对着高个子,矮个子并不知晓身后已经发生了意外,听到落水声,还以为得逞了,一边笑着,一边说道:“外面放下风,等我完事后轮到你。”

老翁艰难的朝着船舱缓缓的爬近,看着女儿惊恐万状的挣扎着,竭斯底里的哭喊着,父亲的本能让他咬着牙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用尽最后的力气死死的卡住了他的脖颈。

“小玉,快跑!”

“爹爹……”红衣女孩费力的挣扎着爬起来。

“快去找方羽,快去!”

“可是爹爹……”红衣女孩犹豫着,迟迟迈不开脚步。

一来她放不下自己的爹爹,怕他有什么意外。二来自己的身上就只剩下了抹肚和亵裤,就这么跑出去满大街的找一个只匆匆见过一面的人好像诸多不妥,况且这个人还是一个男人。万一这个方羽要是不理会自己,那该怎么办?

矮个子猛地一下背部着地,老翁闷哼一声,又喷出一口鲜血。面对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歹徒,他的双手怎么也不松开。他深深明白,一旦自己松手,女儿的贞洁不但不保,从此就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还不快去!”老翁的双手开始颤抖,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爹爹这是在拼死保护自己,红衣女孩咬咬牙,尽管双手被反绑,还是麻利的跳下了船,一边呼喊着方羽,一边朝着永安镇拼了命的跑去。

“老家伙,你这是在找死!”矮个子被掐的眼冒金星,突然掰住他的手指向外一翻,清脆的骨折声夹杂着老翁的惨叫声,让这个雨夜变得格外凄厉和恐怖。

一脚!

两脚!

三脚!

直到老翁倒在血泊中再也不动弹了,他这才感觉稍稍解了气。

四下张望,不见了同伙,正觉得奇怪,隐约听见河水中似乎有人在扑腾,还有断断续续传来的救命声,他赶紧伸出手将同伙救起。

追,还是不追,这是个问题,至少矮个子十分的纠结。高个子提议,由他去搬救兵,矮个子在这里寻找。找到最好,若万一有个什么麻烦,想法设法的拖延时间,救兵就在对岸,很快能到。

第二季 第56章 抉择

秋花惨淡秋草黄,

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

那堪风雨助凄凉!

◆◆◆◆◆◆◆◆◆◆

一道闪光,一声清脆的霹雳,接着便下起瓢泼大雨。宛如天神听到信号,撕开天幕,把天河之水倾注到人间。

风神的支支利箭呼啸着射向无奈的大地,发出一阵阵怒吼声。路边的树儿们尽量摆动着笨拙的肢体,躲避刷刷的雨箭,尽管如此,树儿们还是片刻就遍体鳞伤了。河面上的绿萍像一个个受惊的小孩,蜷缩在池塘的角落里,河水随着风向剧烈地转动,河面上波浪起伏不停。

一会儿,大雨越来越疯狂,黑沉沉的天就像要崩塌下来。狂风追着暴雨,暴雨赶着狂风,风和雨联合起来追赶着天上的乌云,整个天地都处在雨水之中。狂风卷着暴雨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房子上抽打。

一个女孩在滂沱大雨中奔跑着,雨水打湿了她的抹肚和亵裤,迷糊了她苍白的脸,背后只有闪电的光亮和声音。

她一边跑,一边哭喊着,痛苦着,雨水像一把把尖刀撕裂着她的心,内心流出的鲜血,化作眼泪和雨水一起冲刷着早已伤痕累累的脸。

只见她浑身被大雨淋了个透,就像刚被一大盆水从头上泼下来。湿透了的内衣内裤紧紧吸附在身上,让她的身材看上去愈发的凹凸玲珑。

她踩在像湿透的海绵般的鞋子上,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往一家客栈跑去,在她后面不远处,一个黑影大呼小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朝她不顾一切的冲过来。

大概是下大雨的缘故,客栈内的人特别多,闲着无聊,又无处可去,喝茶聊天的,胡吃海喝的,甚至纯粹就是来避雨的,黑压压的挤满了人。

这里的掌柜是一个年约五十左右的留着八字须只有七根手指的男人,额头上两寸长的刀疤让人看上去有些不寒而栗。

早些年也混迹于江湖,动作迅雷不及掩耳,出手犹如闪电,好打抱不平,江湖上的朋友送给他一个外号:侠客快刀手。

见到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仅穿着抹肚亵裤浑身湿哒哒的冲进来,寻常百姓一阵惊呼,也有的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继续喝他的酒,诉说他的江湖事。

掌柜的先是一愣,然后下意识的抬头远眺,果然后面有一个人哇哇叫着正迅速的往这边跑来。

他弯下腰正要去扶,一位老妇人见状立刻上前阻止,道:“忘了你的右手怎么断指了么?”

掌柜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他人有难,怎能不救?”

老妇人叹了口气,道:“你好不容易退出江湖,又何必再趟这浑水呢?”

掌柜的跺了跺脚,道:“如果不救她,她就死定了!”

老妇人死命的拽住他的衣袖,极力的阻止着:“如果你救她,我们就死定了!你难道忘了我们的儿子是怎么死的了么?就是你好管闲事,我们才被人报复,儿子才被人杀死了。难道你忘了么?”

老妇人的这番话显然触动了他那根最脆弱的神经,看着在地上挣扎的女孩,瞅瞅自己的右手,掌柜的把伸出去的手慢慢的缩回来了。

这时候,矮个子已经冲了进来,二话不说,劈头盖脸的就朝着女孩一顿拳打脚踢。一边打,嘴里一边骂骂咧咧的不停。

“我供你吃供你穿,每月给你银子花,你居然在外面偷汉子!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为何如此不守妇道!今日看我打断你的腿!”

女孩被打得遍体鳞伤,头被死死的摁在地上,尽管如此,却仍然咬紧牙关,非但不愿讨饶半声,反而拼命的呼喊着方羽的名字。

“跟不跟我回去?还跑不跑了?”矮个子更加来火,拳脚想加,就差点把她剁成肉泥了。

原来这年轻妇人偷汉子,还明目张胆的喊那汉子的名字,如此不守妇道,打死都活该!众人议论纷纷,对着女孩指指点点,或嘲笑,或鄙视,甚至还有直接往女孩身上吐唾沫星子的。

“奴家并非是他娘子,他是坏人,害死了奴家的爹爹,还想占奴家为妻。你们千万不要相信他……”

不等她说完,一顿拳打脚踢如雨点般的再次落在了身上。

“那人给你什么好处了,你竟敢不守妇道,还如此大言不惭!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矮个子一边说着,一边强行的将她往外拖,见她还在拼死挣扎,突然在她颈后一拍,她立时便晕了过去。

掌柜的见事有蹊跷,想到先前来住宿登记的好像是有一个叫方羽的,便偷偷的让小二上楼去请他来当面对质。

方羽一听,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心中烦着呢,少来打扰。”

小二一边往外退,一边嘟哝着:“难道客官真的占了有夫之妇,所以才不敢么?”

“你说什么?”方羽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

小二急忙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反正那人不知道客官就住在楼上……”

方羽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占有了有夫之妇?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客官,你还是下去看看吧,那男的非说是你占有了他家的娘子,那女子哭着喊着要找你。现在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你。一人做事一人当,若不是客官所为,出面澄清一下,也好还客官一个清白,这么藏着掖着,岂是大丈夫所为?”

“嘿!你倒是挺能说会道的嘛!”想想小二说的话,似乎也有几分道理。自己没有做过什么事,为何却要诬陷我?我不讨个说法,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披衣提剑下楼,连个人影也没有。他有些恼怒的揪住小二的衣领,怒道:“莫不是你在拿爷爷开耍?”

小二苦瓜着脸,向掌柜的投来求救的目光:“小的不敢,小的哪里敢呀……”

掌柜的堆着笑容哈着腰走到方羽的身边,道:“那女子来时双手反绑,衣衫不整,大有可疑之处。客官何不追出去一探究竟?”

方羽心里一凛,莫不是那船家的女儿?救,还是不救?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人家冒死前来找他,自己又怎能见死不救!随即他起身告辞,顶着磅礴大雨冲了出去。

老妇人撇了他一眼,责备掌柜的不该多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掌柜的哼了一声,回答道:“妇道人家懂什么?”

客栈里,已经有江湖明眼人看出了门道。

你没看见那人手里的弯刀么?那是对岸霹雳帮帮主周一刀的人。周一刀是什么人?那是杀人越货的主,连阎王爷见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怎么,你还没看明白么?这小娘子分明就是这条河上船夫唐大川的女儿唐婉玉,周一刀明摆着就是看中了人家的闺女明抢强占啊。

周一刀心狠手辣无人敢惹,死在他手里的江湖豪杰多如牛毛,凡事他要的东西,无人敢不答应。

话说回来,若是这方羽能够除去了霹雳帮,也算是给永安镇一个太平,若是死在了周一刀的刀下,也与我们无关。

听着江湖中人的这一番议论,小二茅塞顿开。看来这开店也有好处,见的人多了,便学会了察言观色,听的事多了,脑子便开窍了。

却说方羽刚冲去没多远,就看见大雨中有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子嘿哟嘿哟的往前赶。那女子双臂垂下,无力的摆动着,显然已经晕厥。

方羽轻轻一跃便拦在了他的面前,抱拳道:“这位兄弟,向你打听一件事。”

“爷爷没空!”矮个子调头便走。

方羽“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时而紧紧的跟在身后,时而和他并排走。矮个子停下脚步,恼怒道:“敢管霹雳帮的闲事,找死不成?”

方羽笑道:“兄弟,我只想打听一件事。”

这年头,有这么打听事的么?矮个子嘀咕着,为了尽早的打发他,便催促道:“快些问,爷爷有急事要赶路!”

这个时候,晕厥的唐婉玉渐渐的苏醒了。听到方羽的声音,无力的抬了抬头,轻轻的呼唤了一声:“官人……”

矮个子微微一愣,脑筋转的飞快,突然笑道:“娘子放心,有我在,任何人也抢不走你!”

方羽眯缝着眼,不紧不慢的说道:“兄弟,我只想向你打听一件事,问完了你便可以走了。”

救兵未到,为了少惹麻烦,矮个子答道:“哦哦哦!那你快问!”

方羽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你打算把我娘子扛到哪里去啊?”

矮个子怒道:“胡说什么!她如何是你的娘子?”

方羽不愠不怒,显得十分平静:“是谁的娘子,她自己比谁都清楚,何不让她自己选择?若是她选择你,我千金相送,若是选择了我,你雨夜中占我娘子便宜,留下你的双手。”

“爷爷没空陪你玩!”看着这个人双目炯炯有神,矮个子心里头突然有些莫名的发怵,抬腿便要夺路而逃。

眼前一花,“啪啪”两个耳光,打的矮个子一个踉跄,肩膀上的唐婉玉瞬间被他抢走了。这人好快的速度!矮个子心里头第一次开始感到害怕,头皮发麻。

唐婉玉冲着方羽行了一个万福,轻声说了声“谢谢”。方羽摆摆手,道:“我刚才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究竟是我的娘子,还是他的娘子,想想清楚,等会做出选择。”

说着,他用剑抵在矮个子的背后,带着唐婉玉,再次来到了客栈。

客栈里面的人面面相觑,谁也没做声,心中都十分纳闷,这个叫方羽的究竟想要干什么?难道他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霹雳帮作对么?

方羽道:“我请大家做一个见证。她原本是我的娘子,现在我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她站到那边,表示她选择了他,如果站到我这边,表示她选择了我。无论她选择了谁,互不干涉,永不追究!”

唐婉玉抿抿嘴,她现在知道了方羽为何这么做了,不由得冲他感激一笑。

矮个子嚣张跋扈的提醒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得罪了霹雳帮,任何人都别想活命!”

方羽点点头,道:“是啊,你要想清楚了,也许我也对付不了霹雳帮,你要选择了我,说不定会害了你自己。”

唐婉玉自然知晓霹雳帮的厉害,她现在所担心的,不是他能不能对付霹雳帮的问题,而是如此一来,势必会连累了他。

萍水相逢,自己怎能拖累于他呢?

第二季 第57章 生死一战

天下英雄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宏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

“算你识相!小玉,我再给你看样东西!”

这个说话声穿过磅薄大雨,穿过电闪雷鸣,穿过呼啸的狂风,却依然铿锵有力,中气十足。

有如此深厚的内力,除了周一刀还能有谁!?矮个子眼睛一亮,面露喜色,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周一刀!周一刀来了!”

客栈里的人们顿时惊慌失措起来,仿佛看见了阎罗王一般,四散奔逃。

可能够逃到哪里去呢!门口被一大群霹雳帮的喽啰堵得严严实实,甭说是一个人,就连一只苍蝇恐怕也逃不出去。

既然出不去,那总得做点什么事情。方羽悠闲自在的斟了一杯酒,独自浅酌起来,然后哈哈一笑,竟然吟起诗来:

天下英雄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宏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这要换成柳诗妍,以她对方羽的了解,加上她的冰雪聪明定能猜出方羽的心思。可唐婉玉毕竟还不了解他,心中十分疑惑,真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诗兴大发了?

突然,人群自动的分成两路,接着,有个人像风中的落叶一般被甩了进来。

“爹爹!”唐婉玉花容失色,一阵惊呼。

身形一动,方羽就像绷紧的弹簧一般射了出去,左手臂一夹,稳稳的接住了老翁。

还没等他落地,半空中人影一闪,电光火石间,一道寒芒已经朝着方羽的头顶劈了过来。

好亮的刀!

好快的速度!

方羽用剑一格挡,然后剑锋沿着刀口顺势往里一划。

好巧妙的一招!周一刀大吃一惊,想要再躲避已经来不及了。

一招之内就见了分晓,周一刀心中大骇。这种剑法闻所未闻,出手诡异,眼看着周一刀的手指就要不保——

突然这时候,方羽胸口一阵剧痛!

夹在他腋下的老翁突然抽出匕首,狠狠一刀扎在了他的胸口上!

“你?!”方羽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过来他是假冒的。

那人冲他诡异一笑,正要拔出他胸口的匕首,却被方羽顺势丢向了周一刀的怀中。

“你好卑鄙!”方羽痛苦的捂着胸口。

周一刀冷笑道:“没什么卑鄙不卑鄙,要怪,只能怪你见识浅薄。混迹江湖,你还嫩了点!”

“官人,都是我不好……”对于方羽的受伤,唐婉玉颇为自责。

“不怨你,是我太大意了,你不必自责。”

周一刀挥挥手,手下立刻将奄奄一息的唐大川拖到了门口,上前一脚踩住胸口,恶狠狠的说道:“小玉,他已经身受重伤,跟着他,只有死路一条!”

见到唐大川,唐婉玉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不顾一切的扑在他的身上,仰起脸,哀求道:“求求你,放了我爹爹。”

周一刀冷笑道:“放了他可以,但你要嫁给我!”

唐婉玉道:“也放了方羽!”

周一刀撇撇嘴,道:“可以。”

放了他,岂不是纵虎归山?到时候后患无穷,此人必须斩草除根。等我收拾了唐婉玉,再来收拾你。

唐大川悠悠的醒转了过来,嗫嚅着嘴唇,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说话的声音时断时续:“危难时刻能够挺身而出……足见、足见他是个……好人,女儿,爹爹不行……不行了,特意……把你……许配给方羽。他生,你生,他死,你亡。”

唐婉玉哭喊着:“爹爹,你不会有事的……”

“你个老东西!这么想死,我就送你一程!”

周一刀冷笑着,狠狠的朝着唐大川的胸口踩了一脚。唐大川哪里还能再经受得起,当即喷出一口鲜血,两腿一蹬,咽了气。

“爹!”唐婉玉的哭声撕心裂肺。

周一刀狠狠的说道:“我有的是手段和力气,为何对你百般依从,还不是我喜欢你?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惹急了我,让我山上所有的兄弟们睡你一晚!他们可都是一群饿狼。”

只见唐婉玉默默的站了起来,没有丝毫的犹豫,便低着头走到了方羽的身边。

周一刀压着怒火,问道:“小玉,你真的想清楚了么?”

唐婉玉道:“他生我生,他死我亡。”

方羽皱皱眉,他可以趟这浑水,也可以管这闲事,但不能再讨老婆了。可这个时候,又不能拒绝,这该如何是好?他捂着胸口,脸色微微的有些发白:“我现在受伤了,你要不要再想想?”

唐婉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

“那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可愿意?”

她脸色微微一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唐婉玉,别给脸不要脸!”矮个子仗着人多势众,挤出人群吼叫着。

方羽冷笑道:“来的正好,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你该兑现承诺了!”

“什么承诺……”矮个子猛然醒悟,见势不妙,转身想逃。

方羽身形忽闪,已到他是面前,手起剑落,“唰唰”两剑,便削去了矮个子的两条手臂。

因为速度过快,看上去他好像就手动了一下,然后一道金色光芒一闪而过,等到大家定睛看时,矮个子已经痛苦不堪的冲了出去,在雨夜中翻滚着。

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还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而自己却仍然无动于衷,这要是说出去,自己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当着所有人的面,周一刀怒喝一声,整个人腾空而起,犹如大鹏展翅,所到之处,卷起一阵刀光。

方羽闪转腾挪,灵活的步伐中带着点踉跄,渐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形越来越狼狈,手臂上、背上,一道道血痕不停的在增加,胸口上的鲜血不断的往外冒。

周一刀果然名不虚传!

方羽心中暗暗吃惊。要知道刚才与他过招的时候似乎并没有这么厉害,难道他故意以哀兵姿态诱使敌人深入?

一招一式公平对决,胜负输赢全凭真功夫,如今看来自己的观念是错误的。刀光血雨中,比试的不仅是真本事,还要靠智慧。

让他惊奇的是,周一刀的刀法不但快如闪电,而且招招致命,更可怕的是,居然找不到一点破绽之处。

周一刀也暗自吃惊。这一套刀法是自己的成名之作,死在其中的江湖高手不计其数,居然没有将方羽置于死地。

他突然跳出了圈外,凝神望着他。但见方羽胸口已经被鲜血染红,雨水裹着血水如瀑布一般往下直淌。

周一刀鄙视一笑:“你有多少鲜血可以流?”

方羽哼了一声,道:“放心,在我的血流尽之前,足以杀死你。”

“就凭你么?”周一刀看起来不是那么着急的想和他动手。

方羽知道,每拖延一分钟,他就离死亡更近一步,眼下当务之急,必须要速战速决。但同时他也深知,想要一招制胜几乎不可能,可是又不能跟他打持久战,这该如何是好?

客栈内有些江湖高手已然看出了门道。虽然方羽的功夫让人刮目相看,可是此刻,他想要脱身十分困难,若是再带着一个唐婉玉,那更是难上加难。

“你觉得还有机会么?”周一刀发出鄙夷的嘲笑。

“来,你过来,我送你上西天。”方羽微微一笑,将唐婉玉拉到自己的身后。

“官人……”

“准备跑。”方羽轻声的说道。

“奴家跑了,可是官人呢?”

“别管我,你跑了我才能放手一搏,才能有机会赢他,要不然,我顾此失彼,需要考虑的太多了。”

“官人,周一刀要的是奴家,不妨就让奴家跟随他去吧,官人不必理会奴家。”

“那你怎么办?”

“等官人离去后,奴家自行了断。”

“站我身后!”

“可是官人……”

方羽皱了皱眉头,越到这个时候,他越是需要家人的支持。

尤其是现在,他需要速战速决,柳诗妍要是在场的话绝不会像她这样啰哩巴嗦。

怎么又想到她了?他的心里涌起一丝甜蜜,为了她,只有放手一搏,或许还有机会,否则,必死无疑。

周一刀喝道:“小玉,你还不过来,真想和他一起死么?”

唐婉玉躲在方羽的身后,轻声说道:“和他一起死,总好过跟你。”

“既然如此,那你就和她一起去死吧!”周一刀一声怒吼,震得人耳朵发麻,一片刀光中,他已如排山倒海般的杀到。

面对着密不透风的刀光,方羽一退再退,直到河边,已经退无可退。他奋力高高跃起,谁知刚到半空中,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刚才的运气,让胸口的伤口突然爆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此时,周一刀的弯刀风驰电掣般的杀到!

人在半空中已然无法躲避,他下意识的用剑一挡,顺手拔出了胸口的匕首。

虽然格开了这致命的一刀,可周一刀那浑厚的掌力犹如一个铁块一般,重重的砸在了他的受伤的胸口上。

几乎与此同时,匕首从方羽的手中诡异的飞出,深深的扎进了周一刀的胸膛!

“啊!”两人同时惨叫一声,双双跌落湍急的河流中。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看呆了。眼看着周一刀就要杀死方羽,怎么一转眼……他的这把匕首究竟是怎么戳中周一刀的?

这时候,忽听唐婉玉“噗通”一声跳入河中。在船上生活长大的她对于水性自然出奇的好,一个猛子扎进河底,犹如一只灵活的海豹一般在水中自由穿梭。

第二季 第58章 官人保重

情到深处无言爱,

爱到深处是无言。

◆◆◆◆◆◆◆◆◆◆

当方羽悠悠醒转之时,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胸口被包扎好,创伤不再那么不疼了。扭过头,他发现唐婉玉趴在床边睡得正香。

这时候,门“吱呀”一声被轻轻推开,他警觉的伸手抓住了宝剑。一颗陌生的头露出了半张脸来,见到他醒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客官,你终于醒了。”

“你救了我?”

“我哪有那本事,我是这里的小二,是你家娘子没日没夜的照顾着你。”

小二告诉他,他已经连续睡了五天五夜了。方羽突然有些感动,原来这些日子都是唐婉玉一直在细心的照顾他,要不是她,恐怕自己早就沉入河底了。

“喏!这是你的包袱,钱财都在里面,看看有没有少吧?”

“这是哪儿?”

“这里是湖田镇,距离永安镇远着呢,我可是跑了好远的路才拿到的包袱。”小二一边埋怨着,一边打开包袱让他查验。

钱财都在,基本不少,看来这小二为人倒是不错。方羽笑着点点头,让小二随意取些银两算作酬劳。小二犹豫着,起初不敢伸手,但在方羽的要求下,这才拿了五两银子。

“客官,你看可以么?”

“再拿五两去,顺便取些酒菜来。”

小二美滋滋的又取了五两银子,对于他来说,这一趟虽然路程有些远,还真是值得了。不多时,酒菜已经上来了,小二识相的退了去。

看着熟睡中的唐婉玉,方羽心中顿时感慨万千。见她缩成一团,似乎有些冷,便干脆下床小心翼翼的给她脱了鞋袜,然后左手臂环绕住她,将温暖的身躯贴紧了她。

睡梦中的唐婉玉嘤咛一声,枕着方羽的臂弯沉沉睡去。

她虽然没有柳诗妍那倾国倾城的容貌,却也是闭月羞花,虽然没有柳诗妍那傲人挺拔的身材,却也是凹凸有致,也可以算是一个美人了。

他的运气可真是不错,走到哪里都有美女舍命相随。可他知道,这是他用命才换来唐婉玉的倾心相爱。

只是这份爱,自己该如何接受呢?如果拒之门外,对她来说未免太让人寒心了,他也做不出这等绝情绝义之事。如果因此接受,对于柳诗妍来说又是不公平的。

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的,无论怎样,自己都要好好照顾她,毕竟,是她救了自己。

看着她小鸟依人般的模样,方羽忍不住在她额头亲了一下。谁知这一下,却让她惊醒了。

“啊,官、官人……”唐婉玉顿时羞涩的脸上一阵通红。

“放心,我一切都好。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你。”

“照顾官人是奴家的本份,官人说谢字,可就生分了。”

“那就不说谢谢了,要是困,就再睡一会儿吧。”

“官人一定饿了,奴家给官人弄些饭菜去。”

“不必了,我刚才让小二上了些酒菜,如果饿了,我们就吃一些吧。”

唐婉玉羞涩的点了点头,下了床,然后贴心的给方羽洗脸穿衣,小心谨慎的扶着他坐下。

又是盛饭,又是夹菜,把方羽伺候的简直跟皇帝似的。虽然她的肚子也很饿,但她知道规矩,规规矩矩的站在一侧,看着他一口一口的吃饭。

“这叫我怎么吃得下?来,一起吃。”

“官人先吃。”

“一起吃。”

“哪有和官人同桌吃饭之理?官人先吃,奴家不饿。”

话音刚落,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唤着,完全出卖了她。方羽放下碗筷,不由分说就将他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官人小心伤口。”

“那你就不要动了,乖乖的吃饭。”

这坐在腿上怎么吃,都羞死人了。唐婉玉刚要挣扎起身,却被他喝住了。

“官人……”

“来,我们一起吃。”

说着,他端起了饭碗,夹了一块鸡肉轻轻的递到她的嘴边。唐婉玉含羞娇笑,轻启玉齿,然后,她也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方羽的口中。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饭,感情也在不知不觉中加深。等到吃完了饭,方羽从包袱中拿出一颗夜明珠。

“实不相瞒,有件事情必须要坦白。”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唐婉玉心知是件十分重要的事,急忙恭敬的站起身。

“官人有任何吩咐,奴家莫敢不从。”

“你误会了,我想告诉你,我已经有妻室。”

“你有妻子了?”唐婉玉微微一愣。

方羽点点头,见她半信半疑,便将自己和柳诗妍的事情和盘托出,然后说道:“如果娘子想走,在下绝不阻拦,金银随你拿……”

唐婉玉低着头默不作声,此时突然抬起头说道:“奴家不走。”

“那你……”

“官人。”她打断了方羽的话,说道,“奴家愿意做小,等找到姐姐,愿意一起和姐姐侍奉官人。如果姐姐不同意,奴家愿意为奴为脾,伺候姐姐和官人。”

“我方羽何德何能,竟然让你如此深情厚谊!”

唐婉玉道:“官人心里有奴家,奴家心里有官人,这就够了。”

这样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上哪儿找去!方羽一时之间颇为感动,一把抱住了她。

“好,从今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不会让你为奴为脾,你和柳诗妍对于我来说,都是同样重要!”

“官人……”唐婉玉一脸幸福的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时光在快乐中悄然流逝,两人一起过了一个快乐的新年。这是让人终身难忘的新年。对酒当歌,把酒言欢,人生快乐有几何?

唐婉玉将方羽送给她的那颗夜明珠系在腰间,两人经常手拉手一起看星星,看月亮,说说笑笑,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俩存在似的。

元宵节的这天晚上,两人看完花灯回来,他紧紧的搂着她,彼此的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下了头。

就在四片嘴唇即将紧密的贴合在一起的时候,柳诗妍的音容笑貌突然在方羽的眼前浮现,这一旦吻下去,她怎么办?虽然这是在宋朝,男人可以三妻四妾,但自己是要回去的。回去之后,唐婉玉怎么办?柳诗妍怎么办?这万一要是再整出一两个孩子,又该怎么办?

这一连串的“怎么办”让他突然清醒了过来。见他突然没有了动作,唐婉玉疑惑的睁开眼。

“怎么了,官人?”

“没、没什么……”一时之间,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都已经过去五个月了,官人至今都没有碰奴家一下。奴家已经做好准备了,从今日起,奴家便正式成为你的人了。”

面对她的炙热的表白,方羽心乱如麻。

“奴家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还请官人答应。”

“你说。”

“官人可否叫奴家一声‘娘子’?”

“呃……”说真的,平时开开玩笑还可以,但要真的这样称呼,方羽过不去心中的这道坎,他不能够对不起柳诗妍。如果真的非得这样做,也必须要得到她的许可。

这五个月来自己这样子对她,是不是已经算出轨了?就拉拉手,有没有啪啪啪,应该不算吧……

“官人怎么了?”唐婉玉更加感到疑惑了。

就在这个时候,楼下突然响起了一阵嘈杂之声。推门一看,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

那天夜晚,正是这个人,杀了小兰、小翠、小红和方杰,正是他,害了柳诗妍!

“铁环!”方羽情不自禁的握紧了拳头。

铁环惊愕的抬头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他是通过江湖上朋友的介绍说这里有个怪医,不出诊却医术高明,所以特来拜见,谁知道竟然在这里遇见了方羽。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铁环恨的咬牙切齿,不顾一只眼已经被戳瞎,右拳变掌,怒吼一声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这股力道无声无息,不像之前那么浑厚有力,方羽以为他是受了伤的缘故才导致的真气亏损,聚集起所有内力接了他的这一掌。

砰然大震,他这才感到了铁环掌中浑厚的内力,身形一晃,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去。

“去死吧!”铁环再次怒吼一声,化掌为拳,将所有的内力顷刻间全部聚集在手臂上。

这一拳打中石头,石头碎成粉末,打中铁块,铁块也会变形。直到这时,方羽才恍然大悟,铁环竟然将九成功力的游龙神功完美融合了!

“官人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唐婉玉本能的扑在了方羽的身上。一记沉闷的响声!就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一样,唐婉玉张嘴突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方羽的手掌也已经拍到!铁环猛然后退一步,再次拍出一掌!论比拼内力,他自信就是十个方羽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突然,方羽的宝剑从腋下窜出,电光火石间,铁环只觉得掌心一痛,宝剑已然刺穿了他的手掌!

这把剑竟然如此的神出鬼没,这让他始料未及,真气突然间犹如喷泉一般和着鲜血从掌心喷射而出。

铁环脸色大变,只剩一只手的他就像珍惜自己的性命一样爱惜他的右手,如今受了伤,内力外泄,心中大急,赶紧跳窗而逃,一个起落,便已不见踪影。

唐婉玉不会武功,铁环的这拼劲全力的一掌让她五脏六腑尽碎。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方羽抱着她嚎啕大哭。

“官人……”唐婉玉的声音极其微弱。

“婉玉……婉玉……”方羽撕心裂肺的哭喊着。

“好想听官人叫唤一声娘子……”唐婉玉吐着鲜血,呼吸越来越弱,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

“婉玉!”

“官人,奴家真的好想做官人的娘子……”唐婉玉的呼吸一阵紧似一阵。

“娘子!”方羽突然大叫一声,泪水突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奔腾而下。

“官人……官人……好想……活下去……官人……”话音刚落,唐婉玉喷出一口鲜血。

“娘子!”方羽紧紧的握着唐婉玉的手,可唐婉玉的眼神越来越涣散,这一声声“娘子”仿佛千里之外的声音,显得多么飘渺。

“娘子!娘子!娘子!”他竭斯底里的嘶吼着,哭喊着。

“终于听到了……官人……奴家……听到了……”手一松,一颗夜明珠悄然从她的掌心滚落,再看唐婉玉,带着凄惨的微笑,永久的停止了呼吸。

“啊!”他仰天狂吼。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同情他,只有外面呼呼的风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树林里,一座新坟孤零零的沉寂在月色中。

一个男人摇摇晃晃肝肠寸断的跪在面前。

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坟墓里面有女子,不会武功,却救了自己两次。他恨自己为什么技不如人?为什么连个女孩都保护不了?

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替你报仇!

在收拾唐婉玉的遗物之时,包袱里有一封书信掉了出来,寥寥几笔,却透着无尽的心酸和苦楚:

妾知君有妇,赠妾夜明珠。

感君缠绵意,系在红罗襦。

知君用心如日月,事夫誓拟同生死。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娶时。

读罢这封书信,方羽悔恨交加,泪流满面,朝着唐婉玉的坟墓当即跪下,久久不愿站起。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自此以后,他不再到处流浪漂泊,喧闹的人流中,繁华的都市中,甚至江湖中的乡村野店,再也找不到他的半点踪迹,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第二季 第59章 暗生情愫

情到深处无言爱,

爱到深处是无言。

◆◆◆◆◆◆◆◆◆◆

朝夕相处,让方舟对柳诗妍渐生情愫。除了平时练功,更加细致入微的照顾着她和她的三个孩子。

对于他不止一次的暗示,心细的柳诗妍岂有不知之理。摆在她面前的,除了难以跨越“叔嫂”这道鸿沟之外,她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死去多年”的方羽。

她个方羽有着太多美好的回忆,虽然时隔两年,却还是无法释怀。孩子六岁了,已经略微有些懂事的他们不再整天缠着她打听关于爹的故事。孩子们知道,他们的娘每次说起“方羽”这个名字的时候,眼里除了往日的幸福还有淡淡的忧伤。

但却苦了方舟。压抑的情感无法释放,内心就像一只逐渐膨胀了的气球,已经到达了爆炸的边缘。

不管她作何感想,也许她会拒绝,但至少自己努力过,争取过。抱着这样的心态,他决定今晚试一试。

来到柳诗妍的门前,他突然又有些犹豫。爱上了自己的嫂嫂,这未免太有些……

转念一想,二哥去世已有两年,嫂嫂风华正茂却从此做了寡妇,老天不公平!

喜欢一个人是没错的!

听到屋里传出水声,他情不自禁的猫腰看去,这一看不得了,顿时让他面红耳赤。

但见房内烟雾缭绕,在房间的中央有着一个一人足的木桶,衣衫落地满目清姒华丽,纤纤玉体,灼伤愚者心提。

柳诗妍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温液漫过凝脂肌肤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墨色青丝轻轻搭在木桶外。

他眼前出现了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月光照射在她明彻的眼睛之中,宛然便是两点明星。

她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细致的脸蛋上扫出浅浅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他顿时心跳加速,几次想要冲动的破门而入。以他目前的武功,柳诗妍自然手到擒来,但他不想这么做,如此一来,跟一个流氓强盗又有何分别?

隐约听到外面有粗重的喘息声,柳诗妍心头一惊,下意识的去找衣衫蔽体。但她转念一想,不可!如此一来他必然知晓我已察觉,日后相见怕有诸多尴尬,可如果就这样下去,保不准他会破门而入,到时候,怕会失了贞洁。倒不如装作不知情,让他知难而退。

芳心一点,柔肠万转,有意偷怜。孜孜守着,若硬闯,结得恶因缘。

言是心声,明神在上,说破从前。天还知道,不违人愿,再与团圆。

言下之意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如果他听得懂,应该知晓自己的心意。

果然方舟愣住了。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意思,但对于这些诗词从来都是一知半解,但从关键的语句上面他读懂了柳诗妍的意思。

是啊,如果硬闯,虽然能够一时快活,却从此败坏了她的名声。叔嫂之间的不伦之恋,这说出去谁都受不了。

他点点头,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才柳诗妍那凹凸有致的玉体让他血脉喷张,无法入眠。

扣扣扣!

正在这时,门外有人敲门。

方舟愣住了,居然是柳诗妍!

“嫂嫂……”方舟就像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瞬间低下了头。

柳诗妍正色道:“叔叔对奴家的情意,奴家心里明白。但叔叔要知道,且不说叔嫂人伦,如今大仇未报,怎能谈儿女私情?”

“嫂嫂,我知错了……”方舟感到羞愧难当。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见他后悔又惭愧,柳诗妍突然感到为刚才说过的话似乎有些过重。这个时候,更应该给他鼓励,给他希望,让他勤加练功,争取早日功德圆满。

这么一想,她莞尔一笑,又道:“此乃人之常情,叔叔不必自责。但叔叔若是真的对奴家有意,等到报了大仇,奴家守孝过三年再作商谈不迟。叔叔以为如何?”

方舟愣了一下,一抹惊喜从他的眼睛里浮现,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得激动了:“真的?”

“奴家守孝三年,叔叔报了大仇,若到了那时,叔叔仍然对奴家有意,奴家可以考虑。”

方舟点点头,道:“嫂嫂言之有理!我一定勤加练功,早日报了仇,到那时,定然明媒正娶!”

她微微一笑,也不说破,接着说道:“但叔叔须知,铁环武功高强,游龙神功怕是已经练到九转,内力浑厚当今怕是无人能及。所以,奴家认为想要战胜他,叔叔不可与他比拼内力,而是应当巧胜。”

“嫂嫂的意思是说,在招式上战胜他,让他有力使不出?”

“叔叔聪明,奴家正是此意。叔叔不妨多多细想,奴家不打扰了,告辞。”

方舟抱拳相送:“多谢嫂嫂,嫂嫂慢走。”

柳诗妍行了一个万福便回房去了。她刚才的提醒让方舟犹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他躺在床上转转反侧,夜不能寐。临近五更天的时候,他突然提着宝刀迫不及待的冲了出去。

听到动静,柳诗妍急忙开门一探究竟,借着朦朦胧胧的曙光,看见方舟正在突兀的岩石上上下翻飞,不再过多的纠结于固定的招式,变化多端的天罗刀谱隐隐有了王者的霸气。

“嫂嫂,如何?”方舟收住了身形。

柳诗妍行了一个万福,道:“恭喜叔叔武学更上一层楼。”

方舟哈哈一笑:“多亏了嫂嫂的冰雪聪明!希望日后嫂嫂多加提点。”

“叔叔言重了。奴家并没有做什么,全靠叔叔的融会贯通。”

方舟谦虚的摆摆手,道:“嫂嫂尽管去,适才又有些新的领悟,还需要多加练习体会。”

柳诗妍含笑点头,看来昨晚的一番话起到效果了。

为什么要有门派之别?为什么要有招式之分?我认为,天下武学本是一家。固定的招式蒙蔽人的心智,纵然千变万化,但万变不离其宗。所谓人无完人,武学招式亦是如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中寻找到破绽,一击制胜也就不难了。

想到这里,方舟突然发出一声轻啸,鸣鸿刀发出摄人心魄的寒芒,夹裹着他的身影,时而如大鹏展翅,时而快如闪电,就像一个囚禁已久重获新生的雄鹰,自由的翱翔在天地之间。

他越练越起劲,渐渐的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柳诗妍亦全力配合,除了每日三餐,时常坐在一起探讨武学。

每次方正和方圆都支着下巴坐在一旁竖起耳朵仔细听,有时候跑去看方舟练功,获益匪浅。

时光匆匆,一年又眨眼而过。

“嫂嫂,今年是何时日?”

柳诗妍笑言:“应是绍兴八年六月。具体时日,久居鸳鸯谷,怕是不记得了。”

这绍兴八年是公元多少年啊?方舟苦笑着摇了摇头,若是二哥在,那就好了。

方舟哈哈一笑,道:“嫂嫂,再练下去怕是也就这样了,不如我们出谷去。”

柳诗妍含笑点头,一味的闭门造车只会让自己的思维越来越狭隘,现在需要的是实战。只怕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个人是他的对手了。

听到这个消息,三个孩子高兴的跳了起来。大家收拾好行囊,喂好马匹,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

方馨问道:“娘,我们是要去找爹爹么?”

“是的,馨儿。”

“娘,爹爹究竟在哪儿呢?”

“你们的爹爹最爱热闹,所以,哪里热闹便去哪里找。”

天下之大,要去哪里找,更何况他已经死了。她暗自叹息着,与其说一直没有勇气告诉孩子们真相,倒不如说自己一直以来都不相信这是事实。

“那爹爹会不会不要我们呢?”

“你们那么聪明乖巧,他欢喜都来不及呢,怎么会不要你们呢?”

方正从被窝里钻出来,道:“三妹,时间不早了,快些睡吧,让娘也早点歇着。”

“知道了哥哥,这就睡。”方馨在柳诗妍的脸上亲了一口,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娘,你的脸好香。”

柳诗妍轻笑一声:“少贫嘴,快些睡吧。明天一早要赶路。”

逐一替孩子们盖上被子,她的心情有些难以平复。孩子们要爹,自己还能坚持当初的那份执着么?

走出屋外,看着皓月当空,心中越想,思绪越乱。一阵风吹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一件衣衫轻轻的披在柳诗妍的肩膀上。她先是一惊,见是方舟,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感动。

“叔叔……”

“有没有想过,你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该如何生存?”

她沉默了。这个问题不是没有想过。以前可以,可是现在功力尽失,她自己可以为情而死,三个孩子怎么办?他们都还那么年幼啊!

“我愿意一辈子照顾着你和孩子们。二哥去世至今已满三年,爱你的心永远不会变。给我一个机会好好爱你,也给孩子们一个生活下去的机会。”

说着,他轻轻抓住了她的手。

他的话让柳诗妍内心十分纠结。一面是深爱的丈夫,一面是生活残酷的现实。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如果拒绝,孩子们又该怎么办?

自从那天山顶洞人带来了宝刀和刀谱,她更坚信自己的丈夫还活着。只是这份执着和信念随着时光的流逝和方舟潮水般爱的攻势下而渐渐的开始变得淡化和摇摆不定了。

“你该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给孩子们一个生存的机会。我发誓,我承诺,我会好好的爱你,好好的照顾孩子们。给我一个机会好么?”

她有些慌乱,有些紧张,她不清楚下一秒他将会干什么,会不会有过分的举动。

她的睫毛在夜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

想起丈夫,她突然扭过脸,轻轻的掩住了他的唇,不让他继续吻自己。

“我爱你!”方舟信誓旦旦的说。

“可是……”

“我爱你!”他的誓言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她的心都醉了,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抹擦她脸上的泪痕,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看着他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惊慌失措、紧张羞涩的她心头小鹿乱撞,缓缓闭上眼睛。

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允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柔的吻住她的唇,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她在这阵温柔甜蜜的亲吻中渐渐的迷失了。突然间,柳诗妍的呼吸被夺去!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压迫她,辗转厮磨寻找出口。

她完全被方舟的气势所惊扰,等缓过神来,暗中挣扎使力,才知道方舟臂力吓人,一时竟也挣不脱。

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柳诗妍的后脑,左手拦腰拥住,她本能的配合他的动作,将手绕上他的脖子。

方舟加重在她腰上的力量,柳诗妍加深掐入他后颈的手指力道,在唇舌来往中胸口渐渐发热发烫,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与躁动通过双方唇角的唾液牵扯泄露出来,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粗重。

这种吻简直是场灾难,耗尽了柳诗妍的体力,双腿一软,她倒在了草地上。

凉风拂面,空气中弥漫着不知名野花的香味,这种舒爽的感觉让柳诗妍陶醉。

方舟颤抖着双手缓缓解开了她的腰带,掀开了她的胸口的衣衫,露出了里面白色的抹胸。

她嘴唇轻咬,羞涩的别过脸,任凭他悉悉索索的脱着自己的衣服。眨眼间,她全身就剩下了短窄的抹胸和亵裤了。

看着朝思暮想的美人即将玉体横陈在自己的眼前,他心跳加速,血脉喷张,一直在梦中和她“相逢”,如今终于得偿所愿,这一刻,他期待的太久,太久了。

他的双手拉住她腰际的两侧,缓缓的将她仅有的亵裤往下褪的时候,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滞,空气也仿佛凝固了。

第二季 第60章 祸起萧墙

秋花惨淡秋草黄,

耿耿秋灯秋夜长。

已觉秋窗秋不尽,

那堪风雨助凄凉!

◆◆◆◆◆◆◆◆◆◆

柳诗妍很清楚这亵裤一旦褪下将会发生什么,为了孩子,事到如今她已经骑虎难下别无选择了。

她俏脸绯红,那凹凸有致的身体,就像是一块精心雕琢的玉石,晶莹剔透。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这柳诗妍真是百般娇媚,让人欲罢不能。

方舟心里也明白当一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在一个男人的面前一丝不挂又意味着什么,来不及多想,事到如今他已经忍无可忍了。

一边是良心,一边是亲情,脑子里面仿佛有两个人正在互相厮杀。终于,战胜了理智,他迅速的解除了自己的全副武装,威武雄壮的将军霸气的在她的面前跳动着。

“奴家……奴家觉得不可以……这样不可以……”柳诗妍突然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一只手捂着上面,另一只手遮挡下面,眼神飘忽不定,犹豫不决。

“放心,以后有我!”他的语气异常坚定,不容她辩驳。

柳诗妍摇着头,惊恐、羞愧,让她有些语无伦次:“奴家不能对不起方羽,对不起,我们不可以,不可以……”

事已至此怎可半途而废!他原本想着慢慢来,见她都被脱光了还在踌躇不定,那干脆先长驱直入,一旦事成了,她的心也就能尘埃落定了,到那时,再慢慢品尝这天上人间最美味的佳肴。

思绪已定,他立即展开行动,强行的抬而过肩。

“你怎么这样……”面对着他的霸道,已经精疲力尽的柳诗妍突然感到一丝恐惧,“放开奴家,奴家不要这样!”

“你说不要就不要?”方舟已经被冲昏了头脑。

“娘!娘!”许是睡梦中的方馨梦到了什么,突然间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惊醒了方正和方圆。三个孩子见柳诗妍不见了,惊恐万分的大呼小叫起来。

“娘!娘!”方圆跟着方馨哇哇大哭起来。

“爹不要我们了,娘也不要我们了!”方正哭得惊天动地。

柳诗妍猛然间从迷糊中清醒!方正的这句话让她的心猛地一颤!她双脚并用,毅然决然的将方舟踹倒在地。

眼看着美人那神圣的领地就要被自己侵占,方舟哪里会防备,“啊呀”一声,就像一只皮球骨碌碌的滚出去好远。

“到底为什么啊?”他愤愤然的爬起来,满脸不悦。

“你不能这样做!奴家也不能这样做!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她的语气让人不容置疑。

这女人的心情就像翻书一样,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间就变了样呢?已经到手一半了就这样放弃,他实在不甘心。

“我爱你,你听到了吗?这两年来我对你怎么样难道你一点都没感觉吗?二哥死了,我愿意照顾你和他的孩子,我更愿意全身心的爱你!”说着,他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再次抱住了她。

“不能这样!不能这样!”她奋力抗拒着,却始终挣脱不出他的怀抱。

方舟强有力的臂膀紧紧箍住她,已经被冲昏头脑的他强行将她按在了草地上。他的手就像老虎钳似的死死的夹住她的双手,身体就像一座小山似的牢牢的压住她,让她根本不能动弹。

这一瞬间,她被压制的几乎喘不过气来。所有的反抗在他面前都无济于事,而她再也没有丝毫的力气抵抗了。

“放开奴家!”

“别怕,诗妍,二哥能给你的我也一样能给你!我比二哥更加爱你!”

“你走开……”

“别动别动,我要进去了!”

孩子们找不到柳诗妍,光着脚丫站在门口撕心裂肺的哭喊着,这哭声,让她的心一阵接一阵的颤抖。

“你若是再不走开,奴家死给你看!”这时候,她突然看清了方舟的这副嘴脸,是那么的令人厌恶,自己真是瞎了眼,怎么会喜欢上了他!

方舟愣住了,见到她绝望的表情,听着孩子的哭声,突然幡然醒悟。自己怎么成了这样?!

他万分后悔,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实在是我太喜欢你了!”

“奴家恨你!”

看着她幽怨的眼神,方舟狠狠的抽着自己的嘴巴,道:“我真的太喜欢你了!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深深的爱上你了!请原谅我的情不自禁,好么?”

为了稳住他,柳诗妍只好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大仇未报,如何能谈及儿女私情?奴家答应你,报得大仇之日,如果叔叔对奴家仍然一往情深,奴家便嫁给你。”

“那我还得等多久啊?”方舟显然有些不甘心。

“明媒正娶,奴家才能光明正大的做你的娘子,到那时,你想怎样都没人管。叔叔忍一时,快活一世,何乐不为呢?”说完这话,她恶心的都想吐。

忍耐一时……

快活一世……

多美好的憧憬!

想想也是,即便今晚硬上,快活是快活了,恐怕柳诗妍会记恨自己,到时候得不偿失的还是他。

“好!报得血海深仇,我便八抬大轿迎娶你!”主意已定,威武雄壮的将军尚未冲锋陷阵便匆匆的鸣金收兵,他立刻从她的身上爬起来。

看来暂时躲过一劫了,柳诗妍暗暗松了一口气,赶紧穿上衣裳。依她看来,此时的方舟最多和铁环打个平手,若是想战胜他甚至杀了他,似乎有些牵强。

但世事无绝对。若是真的杀了铁环呢?到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现在她能够以报仇作为借口让方舟勤加练习,也可以以报仇作为借口压抑他的感情,可若是真的报仇成功了呢?

心里乱乱的,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现在想想,刚才若不是孩子们的哭声,自己恐怕已经是他的人了。

想起孩子,她顾不上凌乱的发型,立刻冲出来,将三个哭成泪人的孩子拥在怀里。

方馨哭哭啼啼的说道:“娘,你是不是不要孩儿了?孩儿保证,以后一定听话,一定努力学习……”

方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道:“娘,孩儿以后睡觉再也不蹬被子了,娘……”

方正更是哭得鼻涕眼泪一起哗哗往下流,说话都哽咽着:“娘……爹不要……不要孩儿了是不是……现在,娘也……不要……不要孩儿了是不是?”

他的这句话戳中了方圆和方馨的痛处,三个孩子又放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是娘错了……好孩子,是娘错了!娘向你们保证,以后我们永远在一起。”柳诗妍羞愧难当,抱着他们泣不成声。

方馨道:“娘,爹是不是找不到了?”

方圆道:“娘,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方正道:“娘,爹是不是已经死了?”

听到哥哥方正的这句话,方馨和方圆又嚎啕大哭起来。

“他……他……”

方舟突然上前打断了她的话:“你们的爹他已经死了!在你们三岁的时候就死了!死了已经三年了!”

“你骗人!我们的爹没有死!”方正一边大哭,一边摇着柳诗妍的手臂,道,“娘,你告诉他,爹没有死,爹还活着!”

“他……”

柳诗妍刚开口,便听到方舟的回答:“我告诉你们,他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做你们的爹好不好?让我照顾你们,好吗?”

方正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好!爹只有一个,不是你!”

柳诗妍白了他一眼,轻声的呵斥道:“别跟孩子们瞎说。”

“我瞎说?我哪句话瞎说了?二哥已经死了对不对?你在说谎对不对?刚才若不是他们,你就是我的女人了,对不对?”

“你……”她简直气坏了,真没有想到他说话竟然这么的口无遮拦,然而更让她吃惊的还在后面。

“刚才吻你,你不是也很舒服么?如果你不想要,脱你衣服的时候怎么没拒绝呢?你不也一样很有感觉么?看得出来你也是十分需要的对么?这么压抑自己干什么?”

“你给我滚!”生平第一次,她说了粗话。

“你又不是第一次,一个寡妇,装什么清高!我是看在二哥的份上才可怜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他暴跳如雷,柳诗妍突然感到莫名的恐惧起来,她好怕他突然冲过来杀了三个孩子。如今之计,只有先稳住他,假装顺从于他,否则的话……她真的不敢往下想。

她相信从方舟说的话,从一开始方舟就喜欢上她了,她承认这几年来他对她的照顾的确无微不至,难道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今晚得到她?

应该是这样的!孩子们破坏了他的计划和兴致,所以他就恼羞成怒。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是这样的人,跟方羽比起来,他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一声不吭,拉着三个孩子的手就往屋里走。方舟一把拽住,怒道:“把话说清楚,不然不许走!”

“孩子们要睡了,你发什么疯?”她有些怒了。

方舟“哼”了一声,吼道:“他们睡他们的,今晚你必须和我睡觉!”

面对他的厉声喝问,柳诗妍丝毫不退让:“等你报了仇,想怎样都行,只是现在就是不行!倘若强行逼迫,奴家立刻死在你面前!”

方舟冷笑道:“你死的了么?”

柳诗妍亦冷笑着回应:“要死还不容易么?”

“我不信你会自尽!”

“不信你尽管逼迫试试!”

这句话她是冒了很大风险的。果然,他被唬住了,看着她的背影,他大声吼叫着:“迟早有一天,我要你做我的女人!”

柳诗妍头也不回的回答:“奴家说了,若是叔叔能杀了铁环,自然会嫁给你。言而有信,绝不反悔!希望叔叔守住君子协议,不要让奴家小瞧你!”

说完这句话,她“嘭”的一声关上门,再也不理会门外的方舟。

虽然她刚才这么说,但其实心里头早已经做好了打算。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她悄悄收拾好了包袱,打算领着孩子们先行离开。谁知刚打开门,却看见方舟端坐在门口。

“你……”

方舟急忙起身,恭恭敬敬的作揖道:“嫂嫂,昨晚失礼了,请嫂嫂勿怪!”

睡了一晚上,态度突然来了一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让柳诗妍大吃一惊,十分疑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昨晚不知怎回事突然脾气暴躁,惊吓了嫂嫂,请嫂嫂原谅!”说着,他竟然当即下跪磕头。

不管是真是假,这磕头是万万受不起的。柳诗妍急忙说道:“叔叔不可如此,折煞奴家了。昨晚已是过去,谁也不提了。”

“谢嫂嫂原谅!”方舟一边拍着尘土一边站了起来。

“叔叔下一步打算如何?”

“马匹已就位,请嫂嫂上马,我们出谷。”

柳诗妍知道,若是没有绝顶轻功是出不了这鸳鸯谷的。如今自己武功尽失,若是徒步,她和孩子们非得死在这里不可。想到这里,她也不再犹豫,领着孩子们果断的上了马车。

第二季 第61章 藏龙之巅

笑一场,拔剑直问武林巅。

喝一壶,醉倒江湖谁敢言!

唱一曲,三教九流与日挣?

疯一世,世人皆正为我邪!

我说千古骂名又何妨,不过烟云梦一场!

◆◆◆◆◆◆◆◆◆◆

原本方舟计划想去襄阳的,可他不认得路,驾着马车朝东北方向驶去,一直到了扬州,这才发现走错了。

此时的扬州,刚经过了一场战火的洗礼,金兵北撤,空气隐约弥漫着战火硝烟的味道。

一路旅途,马不停蹄,方舟又饥又渴,便提议先找一家客栈住下再说。

其实他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询问的。半路上,他早已经将所有钱财全部据为已有,就连重要的黑木盒子都要了过来。

他认为,一个女子带着三个孩子,若是身无分文便无处可去,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身边。只要她在自己身边,经过自己的软硬兼施和穷追猛打,柳诗妍早晚都是他的人。

“钱财都在叔叔那里,但凭叔叔做主便是。”柳诗妍轻声的回了一句。说实话,她和孩子们早饿了,但却不吱声,孩子们也十分懂事的没有吭声。

“君来客栈”里,人头攒动,生意出奇的好。柳诗妍不觉奇怪,怎么人人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而且,这些人看上去也不像是寻常百姓。

从别人的对话中她很快了解了情况。原来,扬州果然刚与金兵打了一场仗,守城的宋军和各路江湖好汉齐心协力同仇敌忾,金兵见久攻不下,只好挥师北撤。

这里真是一个好地方。

园圃之中,栏杆以内,那嫣红的芍药已经抽出了纤细的花芽,仿佛女子发间一根根美丽的发簪,如此美好的时节,恰巧又下过一场春雨,和暖的轻风徐徐而至,清脆的鸟鸣分外细碎。

暮春的雨后,轻风过处,微云浮泛,还带着一丝阴凉的气息,这是chun xià zhi jiāo独有的时令特点,也是一年之中最为惬意的时光。

一切都是轻快而明丽的,花开得绚烂,鸟鸣的欢悦。就连人的心境,也难得生得出几分闲适。

酒菜陆续的上齐了,男左女右分列而坐。望着外面美丽的风景,想起昔日和丈夫恩爱的场景,柳诗妍轻轻叹息着。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

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特么的又是诗!别以为我听不懂,想男人了是不是?想起那天夜里,方舟撇撇嘴,还以为你是贞节烈女,原来都特么的是伪装的。整天想男人,哼,你比潘金莲好不了多少!

心里头虽然这么想,可手中却不停的往三个孩子的碗里夹菜。若想要睡了柳诗妍,先从孩子下手。

孩子是最好哄的。吃bà fàn,方舟便带着孩子买买买、逛逛逛。因柳诗妍刻意隐瞒了那晚方舟的所作所为,三个孩子本身对方舟并没有多少芥蒂,在这阵糖衣炮弹的轰炸下,孩子们兴高采烈,一口一个的叔叔叫着,叫的方舟心花怒放。

河边,一老一少正在悠然垂钓,水流湍急,鱼篓里空空如也。方馨不由得好奇,上前行了一个万福,道:“爷爷好。”

老者呵呵笑道:“小娃娃,你好。”

“爷爷,没鱼你怎还有耐心?”

老者哈哈笑道:“艳阳当空照,没鱼也逍遥。”

“馨儿,不可无礼,快些过来,别打扰爷爷钓鱼。”听到柳诗妍的呼唤,方馨一蹦一跳的吃着冰糖葫芦回到娘的身边。

这时候,年轻的鱼竿在轻微的晃动,有鱼咬钩了。

“年轻人,你的鱼上钩了。”

身旁的年轻人置若罔闻,无动于衷,就像一个打坐参禅的僧人。见鱼竿晃动的厉害,老者再次催促。年轻人“嘘”了一声,仍就没有说话专心致志的盯着江面,过了一会儿,轻轻地拉了一下鱼竿,见鱼跑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老者笑道:“你怎让鱼跑了?”

年轻人说道:“前辈有所不知,刚才我与鱼正谈话。”

老者笑言:“哦?它说什么了?”

年轻人答道:“鱼说:曾尝过人生苦楚,也曾看过世间朝暮,生似浮屠,终等一人无。一笑一剑一江湖,策马归无路,梦里江湖。”

老者笑问:“你如此如何能钓到鱼?”

年轻人笑了笑,答道:“跟前辈一样,醉温之意不在酒,在于山水之间也。”

老者哈哈一笑,道:“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方羽点点头:“请前辈指教。”

“我看你时常在这边垂钓,不管风吹雨打艳阳高照,一坐一整天,却无一条鱼上钩,想必是有伤心事吧?”

“我本伤心人,独坐江水边。垂钓不为鱼,武者天地间。”年轻人笑笑,这老者是何方神圣,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他有心事,真是名不虚传!

老者答道:“在水流湍急中钓鱼是一种本事,更是一种境界。钓鱼如此,武学亦如此。想必你一定领悟颇多。”

年轻人谦虚的摆摆手,道:“前辈说笑,晚辈哪敢在前辈面前班门弄斧。”

老者道:“但说无妨。”

年轻人微微颔首道:“四句话,一首诗,是晚辈如今的感悟。”

“简明扼要,甚好。”

“一蓑一笠一扁舟,一丈丝纶一寸钩。

一曲高歌一樽酒,一人独钓一江秋。”

“霸气!”老者仰天大笑,“年轻人,叫甚名字?”

“晚辈方羽。”

“能在垂钓之中悟出如此高的境界,你是老夫生平所遇到的第一人。”

“前辈谬赞。”

“不妨让老夫再点拨点拨你。”

“前辈若愿赐教,晚辈受用无穷。”

“你的剑可否借老夫一用?”

看来此人是个世外高人,方羽当即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

“铮”的一声,宝剑出鞘,剑身在太阳下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好剑!”

老者哈哈大笑,胸前白花花的胡子随风飘扬,蓦地,笑声戛然而止,一声清啸,整个人突然凌空飞起!

“笑一场,拔剑直问武林巅。

喝一壶,醉倒江湖谁敢言!

唱一曲,三教九流与日挣?

疯一世,世人皆正为我邪!

我说千古骂名又何妨,不过烟云梦一场!”

话音刚落,手中的剑突然向前一挥,轰然大震,前方三丈开外的江面上突然溅起一阵浪花,就像被人投下了无数颗*。

方羽看在眼里,心服口服:“前辈武fǎ *gong已然登峰造极,晚辈望尘莫及。”

“你需记住三点:第一,不能用头脑思考之后再行动,要让身体自行判断;第二,不光要xiu liàn身体,还要xiu liàn内心;第三,防守时像天空一样安静,进攻时比闪电更加迅速;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动作无需多余。”

“多谢前辈指点。”

“你颇有领悟,不妨一试。”

“晚辈遵命。如有不妥之处,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江湖今日又逢秋,草木凋零伴水流。

何处笛声吹雁落,几多风雨泛孤舟。

红颜挽袖添新酒,缓带轻袍上小楼。

醉饮男儿刀剑梦,逍遥过后是离愁。

他口中念念有词,身形却灵动飘忽。老者时而眉头紧皱,时而捻须微笑,这年轻rén dà有自己当年的风范,只是为何这剑影中隐隐透露着一股哀伤?

“前辈以为如何?”方羽收住身形,恭敬的作了一揖。

“虽然身形灵动剑法飘忽,但是隐约透露着一股忧伤,两者有些格格不入。”

听到老者这样评价,方羽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正要请教,却见老者脱了鞋子扔到了江水之中。

“老夫的鞋掉了。”

方羽二话不说便跳入江中捞起了鞋子,老者又说鞋子湿了穿在脚上不舒服,他赶紧以最快的速度买了双鞋子回来。老者又说鞋子太小了穿不进去,直接扔进了江里。他刚要背起老者,老者摆摆手,老骨头了,怕颠散架。

于是方羽又上街重新买了一双,这次,倒是挺合脚的,可老者说式样不好看,再次扔进了江里。

方羽没有恼怒,上街又挑选了一双,这回,老者满意了,他正要松口气,谁知这老头得寸进尺,竟然把脚一伸,吩咐说:“给我穿上!”

方羽觉得奇怪,简直是莫名其妙。尽管已很有些生气,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干脆帮忙就帮到底,跪下身来帮老头将鞋子穿上了。

老者穿好鞋,跺跺脚,哈哈笑着扬长而去。方羽看着头也不回、连一声道谢都没有的老者的背影,正在纳闷,忽见老者转身又回来了。

他对方羽说:“小伙子,我看你有深造的价值。这样吧,今夜子时,你来此地。”

方羽还想再问,老者不再说话,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子时未到,方羽便在江边等候。此时,天空下起了磅礴大雨,因出门未带雨具,眨眼间他便浑身湿透了。

然而老者迟迟未出现。很难相信这一年多来陪伴在自己身旁垂钓的这位老者,竟然是一位世外高人。这样一个人断然不会爽约的。

所以,等!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老者才姗姗来迟。见到方羽跟落汤鸡似的,也不道歉,也不说明来迟的缘由,只说今日略感困倦,要他明日子时再来。

等了一夜就这么白等了?方羽也不生气,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老者。第二天夜里,他按照约定,如时的出现在江边。

第二季 第62章 夫妻重逢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醉饮三千杯,难道一昆仑。

我有成仙志,奈何醉红尘。

人间三千道,何苦负情深!

◆◆◆◆◆◆◆◆◆◆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老者才姗姗来迟。见到方羽跟落汤鸡似的,也不道歉,也不说明来迟的缘由,只说今日略感困倦,要他明日子时再来。

等了一夜就这么白等了?方羽也不生气,恭恭敬敬的送走了老者。第二天夜里,他按照约定,如时的出现在江边。

老者这次倒是十分准时。见到方羽已经在等候,捋着胡须笑了。

两人面对着面坐在江边,彻夜长谈。对于方羽来说,这一夜极其短暂,为何,山川河流,宇宙苍生,春去秋来,生生不息?

第二天夜里子时,方羽依然如约而至。在老者的传授下,他的剑法大变。无招式可模仿,无轨迹可寻觅,简单又实用,一招制敌。

第三天夜里子时,老者便传授内功心法。要学此法,必先守心。为何要守心?心是道之种,心是人之根,心是气之宗。心连人身十五脉,是人的气血之机。

守心这个过程就是五气朝元,即人身上五行金木水火土的能量聚于心,心里住着元神,故说五气朝元。心开也就打开了人身上的气血之机。

如何守心?守心首先要静下来,放松,止念。然后,眼观鼻,鼻观心,反观化无。能量聚于心,越来越多,心也就越来越热,奇迹便会发生。

“你已知晓,无招胜有招,回想往事,有遗憾,有欢笑,有悲欢,有离合,人生百态也是一种磨练,更是一种力量。倘若你能领悟到这种力量,天下便没有你不可去之处。”

老者的话犹如醍醐灌顶,令他茅塞顿开。于是,每个夜晚的子时,方羽都在江边jing zuo,不管风吹雨打还是雷电交加,每晚必到,而一坐必然是一夜。

十天后的一个子时,这是一个电闪雷鸣的夜晚,方羽依旧jing zuo于江边,任凭狂风呼啸,头顶上雷声阵阵,电光闪闪,它犹如一个石墩静静的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突然,夜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一道闪电犹如八爪鱼一般在方羽的头顶炸开。

闪电照亮了一张泪流满面的脸,人生的悲欢离合在他眼前反复浮现,人生的无奈和悔恨,夫妻的相濡以沫,一直到如今的生死两茫茫,突然,他大吼一声,双掌向前猛然一推。

轰然一声,但见江面上,前方三丈开外一排巨浪!一道金色光芒从剑鞘中飞出,电闪雷鸣下,他犹如一个幽灵一般穿梭在这排巨浪之中。

老者眯缝着眼笑了笑,突然扭头对着一棵大树说道:“小友,你又学到了多少?该现身了吧?”

一个女子袅袅娜娜的走到老者的面前,双手手指相扣,放至左腰侧,弯腿屈身,行了一个万福。

“奴家柳诗妍见过前辈。心中郁闷,恍惚间偶然来此,本无意tou kui。无奈前辈所言太过吸引人,如有冒犯之处,请前辈多多见谅。”

原来,自从方舟改变了策略,将三个小孩子哄的贴心入肺,渐渐的,孩子们喜欢上了方舟。

直至有一天,三个孩子正儿八经的来到她的身边,一致要求方舟做他们的爹爹。

“这怎么可能!”柳诗妍大吃一惊。

方正道:“娘,你一个人那么苦,孩儿尚年幼,自知无力保护娘。娘如果嫁给了叔叔,便有人保护你,我们也有了爹爹,出去玩,再也不怕被人笑话了。”

他的话不无几分道理。柳诗妍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你们的爹爹永远在奴家心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男人了。”

她蹲下来,轻轻抚摸着每个孩子的小脸,柔声道:“娘始终有一种感觉,你们的爹爹尚在人间,他也在寻找着我们,相信终有一天我们会重逢的。”

方圆道:“可是,娘,你一个人太苦了。”

柳诗妍笑了笑,道:“娘不苦。”

方馨道:“可是,娘,每次夜深人静之时,我都看到你一个人在偷偷的哭泣。”

“好孩子,娘有你们三个就不苦。”柳诗妍轻轻叹了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三个孩子还想说什么,被她以时间太晚需要睡觉了为由,哄着他们睡着了。

这夜,外面无风,无雨,也无月。

想到方舟看自己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她真害怕有一天他会控制不住而做出出格的事来,到那时她又该如何反抗,如何据理力争,如何保住自己的贞洁呢?

难道除了嫁给他,真的别无选择了吗?如果没有孩子,她相信自己会出家为尼,在菩萨面前了却残生。可是如今孩子尚且年幼,很多时候,她都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以后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她秀眉紧锁,闷闷不乐的望着江水发呆。江面上,三三两两的停泊着船只,船只里,昏黄的烛火跳跃着,摇摆着,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这不正如自己的心情么!

当她怅然若失的快走到江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而老者的话引起了她的深思:

行气,是一套动静结合的gong fǎ,既练文火,又练武火。阴阳相济,不但易使功成,不出偏差,还易结合其他gong fǎ来xiu liàn,此功最重意念,要的是,身心放松且自然的状态。

“气”,是由先天之气,水谷之气,自然界之清气,三者相融而生成。

充分的调动藏匿于人体深处的一切能量之源,以求达到“人道合一”的修养之境界。

听到此处,柳诗妍不禁好奇心大起。谁深更半夜的在这里教授武功?那个人又是谁?

躲在树后的她大气也不敢喘,这要是被他们发现了,自己肯定死路一条。她想走,可又怕挪动脚步发出声响,只好等他们走了之后,这才跌跌撞撞的往自己的住处跑去。

可老者的那一番话却让她夜不能寐,既然睡不着,那就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自己功力尽失,练一练也无所谓,就当做是消磨时间。

哪知这一练让她大吃一惊。原本手脚绵软无力的她感到有一股汹涌澎湃的力量在体内奔腾,封闭的任督二脉突然被冲开,丹田之内顿觉暖意融融。

第三天夜里的老时间,她鬼使神差般的又来到树后,听着老者对剑道的领悟,她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虚无缥缈虽然绚丽多姿,但终是太过花哨,实战岂有不败之理?虽说虚则实之实则虚之,但在高手面前,这些虚虚实实并无半点用处。故而奴家以为,与其花哨无用,不如简单实用,与其虚虚实实,不如一招制敌。

老者点点头,笑道:“却不知如何能一招制敌呢?”

“奴家尚在思考之中,请前辈赐教!”

“利用你的优势,能打败一小半人;想在他人之前,又能打败一小半人;剩下来的都是高手。”

“面对高手如何?”

“想在他人之前,却动在他人之后。”

柳诗妍嘟着小嘴在江边徘徊良久,老者的这三句话让她着实有些听不懂。

利用奴家的优势?奴家有什么优势?无非见到的人都会夸赞一句“貌若天仙”而已。难道这美貌也能当武器?

如果面对sè láng,这一招也许管用,但若是碰到其他人,恐怕就不灵了。这时候也许就是第二句话:想在他人之前。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说对方在出招之前,自己心里就已经知道他要攻击自己什么部位?或者是说让对方跟着自己的想法走,自己让他打哪里,他就打哪里。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笑了。这可能么?对方又不是三岁的小孩子。

蓦地,她的笑容僵住了。如果说这个想法能够成为现实呢?

那么第三句话:动在他人之后又作何解释?对方一动,必然有破绽,一有破绽,一招制胜也就不难了。

是这么理解的么?

老者哈哈一笑:“你这个女娃娃倒是冰雪聪明,只不过你答对了一半。”

“请前辈赐教另一半。”

老者微笑道:“你我有缘,不妨再传授你几句。”

子午卯酉四正时,归气丹田掌前推。

面北背南朝天盘,意随两掌行当中。

意注丹田一指动,左右回收对两穴。

拜佛合什当胸作,真气旋转贯其中。

这俨然便是内功心法的要诀了。柳诗妍不敢怠慢,立即坐下调息。

耳边,又传来老者的敦敦教诲:彼不动,己不动。彼微动,己先动。劲似松非松,将展未展,劲断意不断。先在心,后在身。腹松气敛入股。

神舒体静,刻刻在心。切记一动无有不动,一静无有不静。牵动往来气贴背,而敛入脊骨。内固精神,外示安逸。迈步如猫行,运劲如抽丝。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气。在气则滞,有气者无力。

精神能提得起,则无迟重之虞;所谓头顶悬也。意气须换得灵,乃有圆活之趣;所谓变转虚实也。

发劲须沉着松静,专注一方。立身须中正安舒,支撑八面。行气如九曲珠,无微不至。运动如百炼钢,何坚不摧。形如搏兔之鹄,神如捕鼠之猫。静如山岳,动如江河。

最后,老者说道:“这剑法,并无固定招式,由心出发,随心而走,所以无迹可寻,可是招招专打敌人旧力用尽新力未生之时,想练好非常难。能够练到何种境界,就看你的造化了。”

于是,柳诗妍在每个夜晚都悄悄来到江边,瞒着三个孩子,更瞒着方舟,不管狂风大作,还是暴雨倾盆,都能看到一个俏佳人的英姿飒爽。

“多谢前辈提点。”

“老夫自认天下无敌,但自从一年前与铁环一战,方知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柳诗妍一愣,听他这么说,难道前辈输了?他的功夫这么高都打不过铁环么?

只听老者继续说道:“这一年来,老夫时常在江边垂钓,悟出了一些心得正发愁无人传授,凑巧偶遇两位小友,了却了老夫一桩心愿。”

“晚辈定当竭尽所能,替前辈报仇。”

老者摇摇头,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将死之前能有一对手,也是生平一大快事!”

“前辈有所不知,这铁环与奴家有着血海深仇。”

接着,柳诗妍便将他如何杀了小兰母子和小红小翠,自己又如何功力尽废和盘托出。

老者听后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倘若你一人,目前绝非铁环的对手,但若是加上老夫另外一位小友,合你们二人之力,或可和他一战。”

柳诗妍道:“他可是前辈的徒弟?”

老者笑道:“非也!这一年时间来,正是有小友的陪伴老夫才能悟出剑道,故而将心得剑法一并传授给了他,至于究竟有多厉害,老夫也不得而知。”

说话间,方羽已经走近了老者,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见过前辈!恭喜前辈收得徒弟!”

“这个女娃娃和你一样,和老夫有缘,顺便传授了一些,只是未曾想到,她的领悟力比你还高。来来,你俩先过过招,让老夫看看这些日子是否有长进。”

柳诗妍点点头,转身朝方羽行了一个万福,轻轻的说道:“奴家才疏学浅,还请……”

蓦地,她愣住了。

方羽也愣住了。

“咣当”、“咣当”两声,两人手中的宝剑掉在了地上。

“娘子?!”

柳诗妍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睁大了嘴巴,无风无月的夜晚,这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是那么的熟悉,却又那么的陌生。

“娘子,我是方羽啊!”他的喊声震疼了她的耳膜。

“你……不是……已经……”

虽然她一直认为方羽并没有死,但那只是美好的愿望罢了。如今他却突然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这让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方羽激动的走到她的面前,这时候,柳诗妍看见了他的眉毛,那张嘴巴,是那么的熟悉,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味道。

“你……你如何证明?”面对突然而来的惊喜,柳诗妍仍然不敢相信。

“还记得离别时的那天晚上,你写下的一句诗么?至今我仍然记忆犹新:花落蝶成雪,白发无相别。千山暮雪后,才敢与君绝。”

诗妍轻声问道:“即便赤蛇炼化,逆流成沙,官人可许奴家,伴君一生以白首,日暮天涯?”

方羽答道:“血月之夜,随我回家,一起笑看十里桃花,不负青春年华。”

是他!

没错,真的是自己的丈夫!

“官人!”

“娘子!”

瞬间,两人的泪水便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奔腾而下,顾不上还有老者在场,多年的相思,在这一刻间化作了激烈的拥抱,满是相思的热吻让两人彼此都喘不过气来。

老者大笑:“真没想到老夫的善心竟然成就了一对失散多年的鸳鸯!”

意外相逢,惊喜万分,一时大意,竟然忘了还有旁人在场,居然让他目睹了整个亲吻的过程,羞死人了。

柳诗妍轻轻的推搡着方羽,可他哪里再肯松手,死死的抱着她不放手。

她微微挣扎了几下,便不再抗拒,激烈的回吻了过去!

“这本鸳鸯剑法是老夫深山采药时偶然所得,留在身旁已有三十余载,欲寻有情人,却始终寻觅不得,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老者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而他的声音却还在两人的耳际回响:

我有一壶酒,足以慰风尘。

醉饮三千杯,难道一昆仑。

我有成仙志,奈何醉红尘。

人间三千道,何苦负情深!

第二季 第63章 孩子认爹

泪水滚滚落红尘,叹光阴,难追寻。

不见郎君,为谁倚家门?

一年三百六十日,心中恨,心上人。

今宵着我绿罗裙。

吐玉音,启朱唇。

随风起舞,相伴是瑶琴。

一rén liu浪在他乡,这心声,

可曾闻?

◆◆◆◆◆◆◆◆◆◆

江边,一个美丽的身影紧紧的被另一个身影拦腰拥在怀中,她小鸟依人般的倚靠在丈夫的胸膛,从未有过的安心,浓浓的幸福洋溢在她的心头。

柳诗妍告诉丈夫,她和方舟重新回到了鸳鸯谷,本想直接去襄阳的,没想到方向跑错了,直接到了扬州。听闻过些日子这里要举行武林大会,便暂时安居了下来。

至于她在鸳鸯谷里和方舟亲吻并且被tuo guāng的事情只字不提。毕竟,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受不了,她不想失去他。

“娘子比我好多了。”方羽轻轻的叹了口气,“我要向娘子坦白两件事,请求娘子的原谅。”

柳诗妍莞尔一笑,道:“官人何必说的这么严重呢?妾身担待不起。”

于是,他从掉下悬崖那天开始说起,如何成为了山顶洞人,原本想着能够尽快与娘子团聚,谁知目睹铁环杀死亲人后方舟的痛苦,便想着如果他和娘子团聚了无疑会增添方舟的忧伤,临时做了一个糊涂的决定,暂时隐瞒身份。谁知娘子和方舟并没有去事先约定好的安平镇。丢了娘子后,他懊悔不已,这时候,唐婉玉出现了。她原本是船家唐大川的女儿……

柳诗妍微微一愣,道:“你和她……”

“娘子莫急,听我道来。”

方羽叹了口气,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说与她听了,然后,等待着她的责备。毕竟,他曾经对唐婉玉动过心,若不是铁环从中破坏,哪有如今的重逢。

“你是山顶洞人?”

“是。”

“鸣鸿刀和天罗刀谱也是你故意给叔叔的?”

“想让他练武,从而忘记忧愁。”

“你们兄弟二人倒是情同手足!”

方羽似乎并没有听出柳诗妍的弦外之音,重重的点了点头,道:“一母所生,理所应当。”

“啪”的一声,他的脸上多了五条芊芊玉指印。抹着火辣辣的脸,他默不作声,这一巴掌,是他自找的,该打。

“官人在外面逍遥快活,可知奴家肝肠寸断,生不如死!?”柳诗妍突然嘤嘤啜泣起来。

“对不起,娘子,是我把你们弄丢了!我自认为能够找到你们,谁知天下之大,我找来找去竟然音信全无!对不起,娘子,是我错了……”

“官人别说了……”柳诗妍哭得更伤心了。

“对不起,娘子,我错了……”

泪水从她的指缝间滑落,她歇斯底里的呼喊一声:“不要再说了……”

“娘子,真的对不起……”

“不!应该说对不起的是奴家!”

柳诗妍突然“噗通”双膝跪倒在他的面前,将鸳鸯谷中和方舟亲吻并且被他tuo guāng衣服,紧急时刻她如何自省自救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然后,她额头点地,泪流满面的乞求他的原谅。

方羽听得脸色红一阵绿一阵,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不语。虽说她保住了清白,可身体居然被自己的弟弟看光了,这让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接受。

“你回去吧,我想静静。”

“官人……”

“如果明天早上我不回来,那你就嫁给方舟吧。”

“不!奴家绝不再嫁!”

“随便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一想!”

柳诗妍还想说什么,刚张了张嘴,夜空中,方羽人影一晃,在江中轻轻一点,便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官人……”柳诗妍痛不欲生,撕心裂肺的哭喊着,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无边无尽的黑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心中万分懊悔。听见响动,方舟赶紧出来察看,毕竟,一个功力尽失的漂亮女子生更半夜的在外头有着太多危险的因素。

哪知柳诗妍只顾着哭泣,并不理睬他。方舟正要上前给她一个安慰的拥抱,却被她一掌推开。方舟不由得十分疑惑,她何时变得这么有气力了?

就在她疑惑间,门“嘭”的一声被重重的关上了。躺在床上,她泪流满面,又不敢哭出声,怕惊扰到孩子,这种压抑感让她更觉痛苦。

想到与丈夫重逢的喜悦,自己犯下的不可饶恕的错误,转眼间,丈夫离他远去,恩爱全无,这一切,都是自己酿成的错啊!

方羽觉得自己很可笑,明ming xin里已经原谅她了,可为什么嘴巴上还不饶人呢?他可以与唐婉玉谈情说爱,就不允许柳诗妍另嫁他人么?再怎么说,自己从离家至今已有六年了,从她得知他“死亡”的消息至今也有三年了,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在战火纷飞中求生本身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更何况她还为自己守身如玉这些年,自己又有何理由抛下她?

再者,自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对于爱情有着柳诗妍不可理解的想法,而她是北宋年间的人,从一而终是女人的……

不对!她不会认为我不要她了而去寻死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大为着急,马不停地的赶到江边,这才想起特么的居然忘记问她住在何处了。

怎么办?

怎么办?

他急的如惹祸上的蚂蚁。

情急之中,他运起所有的内力,开始狂吼:“娘子!娘子!!娘子!!!”

他的功力非比寻常,这么一喊,附近的客栈陆陆续续的被吵醒了,胆小的孩子哭爹喊娘,胆大一些的人们纷纷探出头来好奇的张望,更有江湖好手直接开骂:“吵什么吵!扰人清梦,再吵一刀剁了你!”

他才不管这些,继续扯开嗓门一遍遍的呼喊。

喊声首先把易醒的方馨吵醒了,她揉着眼睛推了推方圆,道:“姐姐,好吵。”

方圆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转身沉沉睡去。

方馨赤着脚来到柳诗妍的床边,嘟着嘴满脸不悦的说道:“娘,好吵,让那个人不要再喊了,吵的孩儿都睡不着了。”

蒙着被子痛哭流涕的柳诗妍急忙擦干眼泪,在任何时候,她都不会让孩子们看到自己流泪。

“馨儿乖,娘抱着你睡。”说着,她将方馨抱进了里床。

“娘,那人是谁呀?嗓门真大,都喊了好久了。”

“馨儿乖,不去理会便是。”

“是不是谁家的娘子跑了呀?”

“什么娘子?”

“娘,你听嘛!那人反反复复、声声呼唤他的娘子呢!”

柳诗妍侧耳细听,不由得从床上跳起来。天啊!是方羽!是自己的丈夫!

“孩子们,快起来,娘带你们去见你们的爹爹!”

“什么爹爹?”方圆打着呵欠,似乎还没有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是你们的亲爹!是娘一生最爱的男人!都起来!”

“奥,去见爹爹喽!”方馨拍着小手高兴的直跳。

方正一骨碌爬起来,道:“娘,你说爹爹回来了么?”

“是的,你们的爹爹回来了!”

三个孩子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然后柳诗妍拉着他们直奔江边。

“什么事啊?”方舟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

方馨一边蹦跳着一边说道:“叔叔,我们去见爹爹,你要一起来不?”

什么爹爹?他的心里一万个问hào奔腾而过,嘴上说着不去,却暗中悄悄的跟了上去。

看到方羽喊得筋疲力尽,蹲在地上直喘气,柳诗妍的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官人!”这一声“官人”饱含了多少的心酸与惊喜。

“娘子!”方羽嗫嚅着嘴唇,眼眶中溢满了泪水。

“泪水滚滚落红尘,

叹光阴,

难追寻。

不见郎君,

为谁倚家门?

一年三百六十日,

心中恨,心上人。

今宵着我绿罗裙。

吐玉音,

启朱唇。

随风起舞,

相伴是瑶琴。

一rén liu浪在他乡,

这心声,

可曾闻?”

柳诗妍的轻轻吟哦着,嘴唇在颤抖,心也跟着在颤抖。

“我知道,这些年,苦了娘子。谢谢娘子的付出,刚才是我愚钝,一时没有想到娘子的好。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官人!”

柳诗妍当着三个孩子的面再次跪倒在地上,额头点地,郑重其事的请求丈夫的原谅。

“若说错,我也有错,请求娘子原谅。”方羽亦跪倒在地,额头点地。

“官人!”

“从今以后,你我夫妻二人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两人抱头痛哭。好不容易,两人才从悲伤的情绪中摆脱出来,柳诗妍赶紧将三个孩子拉到方羽的面前,催促着他们快喊爹爹。

方正疑惑的盯着方羽好半天,就是不肯说出口。听到柳诗妍的催促,唯唯诺诺的问:“娘,你确定他是孩儿的爹爹么?”

方羽一拍脑袋,大呼一声:“哎哟我去!小子,我真的是你亲爸爸呀!”

方正“哼”了一声,道:“娘,你听,他果然不是我的亲爹,他是我亲爸爸!”

方羽简直要晕倒了:“爸爸就是爹爹,爹爹就是爸爸!”

方圆拜拜小手,kàng yi道:“不对不对,爹爹就是爹爹,爸爸是何东西?”

“爸爸不是东西……”方羽脱口而出,发现自己口误,不由得哈哈大笑。

柳诗妍轻声呵斥着:“休要胡闹!他正是你们的爹爹!”

方圆道:“如果你是我们的爹爹,那你知道我们身上有什么记hào么?”

这小家伙,鬼主意还挺多的。方羽笑了笑,道:“自己孩子身上的记hào还能不知道么?方圆的左臂上靠近肘关节处有一颗红痣,方馨的右手臂上靠近肘关节处有颗红痣。这是区别你们两个的唯一方法。我说的对否?”

方圆又道:“请你再说一说,我们三个人的生辰八字。”

“看来和儿子闺女相认,也要颇费一番周折啊。”方羽笑着叹了口气。

柳诗妍微微一笑,道:“官人走之时他们才一岁刚过,如今他们已经七岁了,自然不认得官人。官人还需耐心些才好。”

此时,方正却将柳诗妍拉到了一边,小声说道:“娘,这个人总想抱你,你为何不拒绝?”

柳诗妍笑问:“娘为何要拒绝呢?”

方正道:“叔叔人好,难道娘不想嫁给叔叔了么?”

柳诗妍面孔一板,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方正自知说错了话,赶紧低下头不作声。

她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头,柔声道:“正儿,娘这一辈子,只嫁给一人,就是你爹。方舟是你们的叔叔,一辈子的叔叔,记住了么?”

“这个人真是孩儿的爹爹么?”

“你不觉得你们跟他长得有些相像么?”

“娘,我知道了。”方正点点头。

“你们娘俩叽叽咕咕在说什么?”方羽笑了笑,道,“你们三个小孩出生在绍兴元年七月初七的临安府,你们的娘是政和元年七月初七出生,对否?”

“答对了!都答对了!爹爹!”方馨张开双臂,投入了方羽的怀抱。

他撩起她的右臂,哈哈笑道:“你是馨儿!我的乖女儿,你知道么,你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差点要了你娘的命,都快把爹吓死了。”

方圆开心的笑了:“哥哥,他真是爹爹!”

“爹爹!”

“爹爹!”

“嗯嗯!乖!”他开怀大笑,好久没有这么笑过了,“我们回家好不好?爹爹给你们讲好多好多的故事。”

方馨道:“爹爹,你还会讲故事么?”

柳诗妍笑道:“你们的爹爹呀,满腹才华,说不完的故事呢!”

方馨拍着小手道:“奥!听爹爹讲故事喽!”

方圆嘟着嘴,显然有些不高兴了:“爹爹偏心,爹爹给妹妹讲故事,那我和哥哥呢?”

“你们想要爹爹怎样,爹爹就怎样,好不好?”说着,他凑过来在方圆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圆儿看爹爹手握宝剑,刚才的喊声又内力十足,想来是个高手。圆儿想跟爹爹学武。”

方正道:“孩儿也要!”

“好!不过现在呢要好好睡觉,明天早上先写字做功课讲故事,下午我们比划比划。”

方圆和方正一听,这才乐了。于是,他右手抱方馨,左手抱方圆,让方正骑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家人乐呵呵的朝着柳诗妍的住处走去。

第二季 第64章 离家出走

得成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

◆◆◆◆◆◆◆◆◆◆

柳诗妍眉目如画,五官精致小巧,长长的睫毛下的大眼睛仿佛一汪秋水明媚动人,乌黑秀丽的齐肩秀发如瀑布一般笔直的披在肩膀。

为了方羽,柳诗妍特意穿了那件当初方羽为他量身打造的极具现代气息的吊带睡裙。那东方měi nu特有的直直披肩长发,纤细柔软的腰肢,修长白皙的měi tui,hun yuán挺翘的臀部,胸前好似藏了两只兔子一般一蹦一蹦的直往外跳,充满了无限的迷人魅力,特别是她笑起来的那一种媚人神态,足足可以令人酥软到骨头里。

但她的气质并不单单来自她的容颜,更源自她的书卷气。“腹有诗书气自华”,她果然是个出生富贵门第的女子,温婉而清雅。她一手提笔,一手持丹青,卧室里弥漫着淡淡的墨香。

清秀的字迹随着她的挥动跃然纸,两人你写一句我附和一句,不知不觉间,洋洋洒洒一大片。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年岁不可更,怅惘知多少。

咫尺似天涯,寸心难相表。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来世愿同生,永作翼鸟。

和鸣相伴飞,天涯复海角。

有日老难飞,互抱栖树杪。

老死化树藤,情根亦缠绕。

“官人再来!”

“娘子请!”

这次,柳诗妍直接一挥而:

得成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目鸳鸯真可羡,双去双来君不见。

生憎帐额绣孤鸾,好取门帘帖双燕。

双燕双飞绕画梁,罗帷翠被郁金香。

“好诗!谢谢娘子的深情,我用这首诗回答。”方羽突然不怀好意的一笑。

美人睡裙窗前望,

妩媚妖娆惹人狂。

鸳鸯被里成双夜,

看我如何压海棠。

“官人!”

她的这一声似怒似嗔勾去了方羽的七魂六魄,却见她轻咬嘴唇,嫩脸一红,生平第一次,写出了这首艳诗:

美人睡裙窗前望,

妩媚妖娆惹夫狂。

冰肌玉骨清白身,

巫山**任君尝。

“娘子是在暗示么?那我不客气了!”

“官人……”面对着他火辣辣的眼神,她低头娇羞一笑。

吊带睡裙虽美,却不如她本人的光芒。黑色的眸里是不易察觉的you huo和魅彩流转,暗黑在眸一直停蒂,她美丽得接近妖孽。

那精致的柳叶眉弯着,天然而成,且以微笑的角度存在着。皮肤细嫩,泛着透玉色的光芒,似乎像冬天的雪一样那么光华皎洁。唇是微微一点的唇彩,有如玫瑰一般娇嫩,像是玫瑰一样you huo。

她是天地间最为美丽的女子,她拥有魅惑君王的颜色,剔透光芒的雪肤,无与伦的气质……

“官人为何这样看奴家……”

她的眼神优雅、娴静,双眼回盼流波,她的话声轻柔婉转,神态娇媚,一颦一笑间,露出明眸皓齿,令人神往。

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他轻轻的拨弄着她的秀发,接着,手指移到她的肩膀,将她的吊带缓缓移除。

多么美丽动人的身体!

轻轻的,她被抱了起来往床走去,一绺靓丽的黑发飞瀑般飘洒下来。弯弯的柳眉,一双明眸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粉腮微微泛红,滴水樱桃般的樱唇,如花般的嫩脸晶莹如玉,嫩滑的雪肌如冰似雪,身材绝美,妩媚含情,似喜似嗔。

窗外的方舟紧紧的握着拳头,他怎么也不相信,方羽居然还活着。他怎么能还活着呢!

他不是死了么?!

然而里面的这个男人的的确确是自己的二哥!

所有的计划付诸东流,所有的梦想化为泡影,他颓然的坐在地,两眼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夜晚,脑海一片混乱。

这个时候,一声呢喃从屋内传来。他再看去时,被褥的遮盖下,只有柳诗妍的头颈和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在烛火忽明忽暗的跳动下,显得更加诱人。

这时候,方羽爬了她的身体。她突然羞涩的别过脸,发出一声娇笑。

“娘子笑甚?”他有些怪。

柳诗妍咬着他的耳朵道:“奴家想看官人着急的样子。”

“此话怎讲?”他隐隐的察觉到有些不安。

她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娇声笑道:“官人以为奴家意欲何为呢?”

都到这节骨眼了她想干嘛?突然,他心里一动,想起了那天夜晚,月色下的她是那么美,方羽欲行夫妻之事却被他百般刁难的情景。

“难不成娘子又要为夫作诗一首?”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手准备脱她的抹胸。柳诗妍娇笑着,柔若无骨的玉指轻轻的推搡着他,柔声细语的拒绝着。

“正是如此。官人若做的诗词一首,奴家任凭官人摆布。倘若做不出,今晚怕是要请官人多多忍耐了。”

又来这一套,这都什么时候了,一把火已经点着了,却突然发现柴火没了,这让他懊恼不已。

但同时奖励也是颇为诱人的。那句“任凭官人摆布”便让他为之血液沸腾。为了这句话,算绞尽脑汁也要想出来。

哪知柳诗妍轻轻的吻着他的胸膛,娇滴滴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诗词要表达出相思之情、相思之苦、相会之乐,不知官人能否做得?”

这简直是明摆着的整人嘛!原想着随便搞一首应付应付,谁知她竟然给自己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说好的巫山**任我尝,娘子却给我出如此难的一道题目。难煞我也!”方羽苦着脸,长叹一声,悻悻然的从她的身爬下来。

“难住官人了?”她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

“是有一点难度。”他在题库苦苦思索着。读的野史太多,他没有正儿八经的读过四书五经,这……

想起和柳诗妍在一起的日子,想起分别六年的相思之苦,想起鱼水之欢的ji qing四射,感慨一点点的被串联起来。当心情渐渐平复下来的时候,思绪也跟着源源不断的涌心头。

柳诗妍静静的躺在床,突然,他哈哈一笑,翻身再次压在了她的身。

柳诗妍一阵娇笑:“官人若是没想好,不妨再去想想,这题难着呢。”

方羽嘻嘻笑道:“若是娘子觉得我作词还算工整,不妨给个吻做奖励?”

“官人请。”

方羽清了清嗓子,喃喃自语道:“老二啊老二,能不能快活看哥哥我这张嘴了。”

柳诗妍羞笑道:“官人若是做得,妾身自然让官人快活。”

特么的,又是任我摆布,又是快活,这简直太you huo人了。看着她如此的美丽妩媚,方羽轻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缓缓吟诵着:

想风流态,种种般般媚。

恨别离时太容易。

香笺欲写相思意,

相思泪滴香笺字。

画堂深,银烛暗,重门闭。

似当日欢娱何日遂。

愿早早相逢重设誓。

美景良辰莫轻拌,

鸳鸯帐里鸳鸯被,

鸳鸯枕鸳鸯睡。

似恁地,长恁地,千秋岁。

思念之情,相思之苦,相会之乐,虽然寥寥数语柳却分外清晰,朗朗口。诗妍含情脉脉的眼眸里放射出惊喜的光芒,情不自禁的鼓掌起来。

“好词!真是好词!”

方羽哈哈大笑道:“既然是好词,那娘子该兑现承诺了。”

“官人,奴家是你的人了。”她闭眼睛,说话了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动听。

“谢谢娘子,那我可动手了。”说着,他温柔的卸下了她胸脯的抹胸。

她那饱满迷人的胸脯仍然坚挺,像两座高高耸立的雪峰,晶莹剔透,bái nèn无暇,方羽的眼睛已经看直了。

方羽看得心花怒放,忍不住双唇吻了她的圣女峰。她的玉女峰柔软香甜,方羽舔得满口生津,回味无穷。

柳诗妍微微娇喘着,这声音既轻且柔,婉转动听。方羽手掌如春风一般抚遍了她全身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肌肤。

她娇羞的闭了双眼,在他的为所欲为下,娇哼细喘,**轻颤,美眸迷离,桃腮晕红如火,冰肌雪肤也渐渐开始灼热起来。

蓦地,她贴身的亵裤从她的双足间穿出,她轻咬嘴唇,羞羞一笑。

方舟恨得牙根发痒,却又不敢造次。毕竟,他们是明媒正娶的夫妻,夫妻间的同房更是情到浓时的自然表达。自己又算什么?喜欢二哥的老婆,还差点霸占了她,自己凭什么能得到她?要钱没钱,要身份没身份,自己什么也不是,是一个穷光蛋!

为何小兰不如她这般妩媚?

为何方杰不如方正和方圆那般机敏?

为何方羽死来死去都死不了?

他叹息着命运的不公,不经意间再朝屋里看去时,更让他惊羡不已。

只见方羽双手伸到柳诗妍的股间轻轻的托起她的臀部,然后将身体移动到她的两腿之间,温柔的靠近,再靠近。六年的相思化作今夜的动力,他有些迫不及待。

他渐渐的进入了禁区。

柳诗妍微皱眉头,手掌轻轻的抓着方羽的手腕,不堪其粗的娇态,微痛又期待的轻呼:“啊——”

一声急促婉转的娇呼,她优美的玉首猛地向后仰起,羞红的俏脸柳眉微皱、星眸紧闭、贝齿轻咬,纤秀柔美的小脚十根娇小玲珑的可爱玉趾紧张地绷紧僵直,紧紧蹬在被褥。

两者终于完美的结合一体。

方舟绝望的闭了眼睛。曾几何时,自己距离这一刻也是多么近,如今,什么都没有了。

老婆小兰死了。

儿子方杰死了。

说好的杀了铁环柳诗妍嫁给自己,谁知这时候二哥却出现了。

老天啊,你要不要这么捉弄我?!

再看柳诗妍,她那精致的面颊渐渐染一层澹澹的红晕,在丈夫的起起伏伏呼吸也慢慢加重起来。

方羽轻轻的掩住她的嘴,小声道:“叫的小声一点,别让孩子们听见了。”

她喘息着柔声细语:“奴家也不想这样……可是,真的实在无法忍受……”

他坏坏的笑:“那也得给我憋着。”

他接下去的动作犹如士兵在战场冲锋陷阵,勇猛异常。柳诗妍柳眉微皱、星眸紧闭、贝齿轻咬,纤秀柔美的小脚十根娇小玲珑的可爱玉趾紧紧的勾住方羽的大腿……

方舟必须承认,柳诗妍是自己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不仅有着赛嫦娥的容貌、玲珑凹凸的身材,更有着勾人夺魄的妩媚。她真像是一个妖精,媚在眉眼,妖到骨里,而更难能可贵的是,她有着一颗对丈夫忠贞不二的心。

她对方羽的情,是自己无法获得的,而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永远也代替不了二哥。

方舟的心彻底的崩溃了。

可是自己之前那样对待嫂嫂,如今二哥回来了,自己又有何脸面去见他?思来想去,他决定离家出走,一来出去闯荡一番,二来散散心透透气。他坚信,凭借着现在的武功,定能闯出一番事业。到那时,他再回来,或许,二哥能够原谅他曾经犯下的错误。

一念及此,他在纸歪歪扭扭的写明了离开的缘由,并特意写明了一年之后的今天鸳鸯谷相逢。然后,他留下黑木盒子,带了些细软和随身换洗的衣物,提着鸣鸿刀来到柳诗妍的窗前作最后的告别。

屋里,紧凑的节奏发出美妙动人的声音,这声音欢快明朗、耐人寻味。各部位的界限都消失在自然起伏之,他像一部钻探机一样,挖掘着世最神秘之处,那里藏匿着神圣的宝藏。

“官人……官人……快停一下……”

然而,他像威猛无的勇士一般,在战场左冲右突,不断的冲刺!冲刺!再冲刺!

他在深处不断的挖掘着,钻探着,那片区域,是之前从未曾到达过的地方。柳诗妍再也忍受不住,从紧闭的牙关里,她的喉咙深处发出了近似哭泣的呜呜声,十根羊葱白玉般的纤纤素指也深深挖进他肩头,那雪白娇软的玉体一阵电击般的轻颤,深藏在最神秘之处洋溢出了甘甜琼浆。

……

云收雨歇。

她低低地娇喘着,洁bái nèn滑的娇躯像是一朵绽开的鲜花,如此清新,动人,**后玉体更是香汗淋漓,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凌乱不堪,秀丽俏美的脸还残留着一丝丝醉人的春意,秀美的桃腮依然晕红如火。

方羽从娇软的玉体翻下来,一只手在柳诗妍羊脂白玉般光滑玉嫩的雪肤轻柔地抚摸着,另一只手绕过她hun yuán细削的香肩,将柳诗妍那娇柔的玉体揽进怀里。

“娘子,你真美!”

“差点被官人整死了。”

柳诗妍美眸轻合,柳眉微皱,香汗淋漓,吐气如兰,娇喘细细。那绝色秀靥晕红如火,桃腮嫣红,惹人怜爱。

“你什么都我强,连这种事,都我厉害。”

方舟哑然失笑,眼角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流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

第二季 第65章 不速之客

云鬓花颜金步摇,

芙蓉帐暖度**。

**苦短日高起,

从此君王不早朝。

◆◆◆◆◆◆◆◆◆◆

积蓄了六年的yu wàng今夜终于得以完全的释放,他爽得简直要天了。虽然十分疲惫,但是快乐总是辛勤的耕耘换来的。为了这份**蚀骨的快乐,再累再苦都是值得的。

看见她满脸的泪水,他突然为自己的鲁莽感到后悔,一边道着歉,一边吮干了她的眼泪。

“官人喜欢好。”

“谢谢娘子。”

方羽突然紧紧地含住了她的樱唇,激烈地热吻着,几乎令她无法呼吸。

半晌,柳诗妍才从他的口挣脱出来,很快方羽又一把将她揽入怀,双臂紧拥。

看着怀这个小鸟依人般的绝代佳人那吹弹得破的绝色娇靥那一片羞红如火的艳霞,那一副楚楚含羞的醉人娇姿妙态,方羽心不禁又是一荡,俯首在她玉美玲珑的耳垂边低声说道:“娘子,你刚才叫的真是婉转动听。”

柳诗妍美丽的脸羞得更红了,张开乌黑的大眼睛娇羞地望向他。一望之下,又不禁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乌黑清纯的大眼睛又赶快闭,真的是娇羞无伦。

他越看越喜欢,轻声说道:“娘子感觉如何?”

“初始胀疼,后来好多了,再后来……”

柳诗妍一张俏脸羞得越来越红,小脸也越来越烫,芳心一阵娇羞,连洁白玉美的粉颈也羞得通红了。

“再后来怎样?”他明知故问。

“不告诉你。”

他坏坏的一笑:“快说嘛,要是不说,下回再用力一些。”

“嗯……”

柳诗妍如同一只温驯的小懒猫似的蜷曲在方羽的怀里,双臂紧搂着他的臂膀,一对饱满的雪峰紧贴着他的胸膛,柔声细语,情意绵绵的倾诉着刚才那阵*的感受。

方羽笑嘻嘻的说道:“娘子,要不,再来一次?”

她抿嘴羞笑一声,抚摸着丈夫的脸,意味深长的说道:“妾身知晓官人疼爱奴家,可是官人,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奴家怕官人过于沉迷美色误了大事,那再也无颜再见婆婆了。”

“美人也要,事也要做,两不误才好。”话虽这么说,只是她怎么平白无故的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这让方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官人疼爱奴家,奴家同样爱着官人。”顿了顿,她接着说,声音温柔如水,语气诚恳,“多少的英雄豪杰、多少的明君最终因贪恋女色导致江山难保,甚至搭性命。奴家不愿官人因此沉沦。”

“娘子想让我做什么?如今世道混乱,战伐四起,想当年,我一心为国,到头来却害了妻儿,真是让我寒心!当官我是不想了。”

“那仇还报不报?”

即使不愿意金戈铁马,但是血海深仇必须要报。想起小兰和方杰惨死的模样,方羽恨的牙根发痒。

“这是大事,是么?”

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说的是这个意思。他不由得哑然失笑,刮了一下她的秀鼻。他向她保证,一定勤练武功。

同时告诉她,自己的国家,叫做华人民共和国,简称国,国土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宋朝大多了。没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尊老爱幼,社会和谐。

柳诗妍听得一愣一愣的,丈夫的世界是她所不能想象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该多么美好!

“什么如果,本来是这样。明天和方舟计划计划,等到血月之夜,我们回家,去见见你的公公和婆婆,还有好多亲朋好友呢。”

“嗯。”

“我去下茅房,一会儿来,你先睡吧。”

走出屋外,他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突然哑然失笑。特么的,剑不离身都习惯了,个茅房都带着它。

回来的时候看见方舟的屋里有烛火,以为他睡不着,正要敲门,却见门虚掩着。

屋里没人,桌有一封信。

深更半夜的他去哪儿了?

展开白纸,有些歪歪扭扭的笔迹详细的记录了这些年来方舟的心路历程以及情感变化。其有句话引起了方羽的沉思:

爱嫂嫂是件情不自禁的事。

鸳鸯谷和嫂嫂的亲吻是件情不自禁的事。

真的以为二哥从此不再人世,只想用一生照顾嫂嫂,谁知道,“日久生情”是真的会发生的。我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和自惭。

对不起二哥,兄弟错了!

“我知道,我明白。我是很生气,但是我想明白了。你们都认为我死了,柳诗妍为了我守孝三年,独守闺房六年,这份情谊我很感动。但是还有三个孩子啊,让一个女人如何生存?所以,我明白,我不怪你,你有何必走呢?”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桌的黑木盒子发呆。

他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闪进了柳诗妍的屋里。

娘的,老天爷还真给面子,找了好久,那自己梦寐以求的绝色女子果真在此。

只见屋内靠窗的床好一幅美人睡姿图,闭月羞花的柳诗妍玉体横陈、双目紧闭,一付娇柔可爱的模样,浑然不知布满yu wàng眼神的黑衣人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被褥下令男人垂涎三尺的美艳娇躯。

黑衣人轻轻地走到床头,不想过早的惊醒那睡梦的美人。他眼露出贪婪之色,打量着躺在床的柳诗妍,不禁地吞了口口水,轻轻的掀开了被褥。这女子的美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全身下迷人至极点。

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映入眼帘的,是娇酣的睡脸白里透红,小巧的樱唇微微翘起,鲜艳欲滴、红润诱人,勾人心弦;娇翘的小瑶鼻秀气挺直,勾勒出一只xing gǎn诱人的樱桃小嘴儿,线条柔和流畅、皎月般的桃腮,秀美至极。

睡裙的领口处露出一段雪白的玉颈,增添几分遐想,凸挺的酥胸及露在外面的修长的双腿,更令人感到血脉喷张。

美人睡姿最**,这辈子竟然自己还能碰到如此可人的尤物,他不由心想非非,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老二,哎,这些年忙活着一直没空逛窑子,很久没尝过女人的滋味了。

看着眼前的měi nu五官端正,肌肤白皙胜雪,倾城之色,别有一种秀丽之色,身材苗条娉婷,白里透红的脸蛋,楚楚动人,柳眉微蹙,雪白的皮肤光滑柔嫩,腰枝柔软纤细,集齐所有女人的优点于一身,这样的美让人过目难忘。然而除具有那漂亮年轻的娇柔、妩媚之外,还有全身洋溢出健美般撩人的韵味。

娘的,能让老子在这闺女身真正快活一夜,算再去死一次也值得!他立刻产生了扑去将她温软绵绵的娇躯压在身下的极度渴望,不知不觉间,他已然走到床边。

突然,“铮”的一声,寒芒一闪!

黑衣人纵然反应再快,如此近的距离也是躲闪不及,左边的肩膀下连同衣袖一同被削了下来。

黑衣人并没有想象当的惨叫,反而冷笑一声,突然闪电般的抓向她的胸脯。

柳诗妍吃了一惊,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手腕一抖,反手把剑往一撩。

黑衣人是朝着柳诗妍的睡裙去的,目的很明显,动作很迅速,但他要成功,所付出的代价也是及其昂贵的。

美人再美,他也不想失去自己的臂膀,更何况,这是自己唯一的一条胳膊了。手腕突然一拧,拇指和食指便准确无误的夹住了七星龙渊剑。

如果这个时候他的左臂还在,柳诗妍的下场会很惨,但,这永远都只是如果了。

即便如此,她也立刻感受到了从剑尖处传来的浑厚内力,这股内力震的她虎口发麻,险些宝剑脱手。

突然,柳诗妍惊喜的叫出了声:“官人!”

黑衣人明显的心头一震,果然回头张望,然而这一眼,形势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柳诗妍突然一脚踢了黑衣人的裆部,黑衣人闷哼一声,痛苦的翻滚在地。

柳诗妍正要翻身跃起趁胜追击,谁知两腿酸软无力。而那黑衣人借着翻滚的力道顺势滚出了屋外,一个轻点便消失在夜幕。

好在黑衣人慌乱逃走,要不然看见她现在的这个样子肯定会大喜过望。由于刚才柳诗妍和方羽疯狂的**,使得她那修长双腿十分酸软,刚才那一脚已经使出了全力,若非踢男人的要害部位,还真感觉不到过分的疼痛。只是此时,她根本无法正常的走路。

她试着下床,但是腿一动从xià ti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只能扶着墙壁慢慢的走。

听到响声,方羽惊慌失措的冲了过来。特么的,了一趟茅房而已,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有个采花贼进来了。他一进来奴家发现了,打得他一个措手不及……”

“人呢?”

“跑了。”

“看清楚是谁没有?”

她想了想,微微的摇了摇头:“有些像铁环,奴家不确定。”

见到她走路怪的样子,方羽关切的问道:“你怎么样,哪里受伤了?我看看。”

“没被采花贼害着,是官人你害的。”柳诗妍羞羞一笑,娇嗔道,“都把奴家整散架了,腿好酸,站都站不稳,你要负责……”

方羽哈哈笑道:“好,我负责,这抱娘子床歇息。”

“官人怎去了这么久?还以为掉茅坑了。”

“去看了下方舟,谁知他不告而别了。”说着,他便将方舟的留言给柳诗妍看了。

“都怨奴家,是奴家让你和叔叔分离了。”

“别胡思乱想了,不关你事。事出有因,我谁也不责怪,只是他还没有迈过这道坎,我相信要不了一年,他会回来的。”

第二季 第66章 鸳鸯剑谱

鸳鸯剑谱苦练,

心有灵犀一点通。

哪知需要行**,

杨光作祟鲜血涌。

◆◆◆◆◆◆◆◆◆◆

客栈里人多眼杂不适宜练功,不如干脆回到鸳鸯谷吧。鸳鸯谷里练鸳鸯剑,怕是最适宜不过的了。柳诗妍点头应允,当日,两人便雇了马车回到鸳鸯谷。时过境迁,对于柳诗妍来说,这已经是第三次到这里了,心不免感慨万千。

打理好一切,两人找了一个空旷之地开始练习。原来《鸳鸯剑谱》乃四十年前王落英和杨光夫妇所做,共分下两册。第一册讲的都是《鸳鸯心经》,欲练此功,必先练内功,内功xiu liàn到五层方可练剑。

第二册是《鸳鸯落英剑法》,这套武功是双人剑法,一个使鸳鸯心经,一个使鸳鸯落英剑法,相互应援,分进合击。

那从内功开始吧。

哪里知道,这门内功步步艰难,时时刻刻会练入岔道,若无旁人相助,非走火入魔不可,只有你助我、我助你,合二人之力方能共渡险关。

《鸳鸯心经》单数行功是“阴进”,双数为“阳退”。“阳退”功夫,随时可以休止;“阴进”却须一气呵成,途不能微有顿挫。

夫妻两人情深义重,彼此关切,内功xiu liàn倒也顺畅,一月下来,内功竟然已达七层。方羽欲再往xiu liàn,每次都徒劳无功,不由得心疑惑。

“官人不可操之过急,凡是顺其自然的好。”

“娘子所言甚是。”

既然到了七层,便可以xiu liàn《鸳鸯落英剑法》了。原来,当年王落英柔肠百转,深情无限,缠绵相思,尽数寄托于这章武经之。

双剑纵横是宾,携手克敌才是主旨所在,然而剑谱之却没有注明这番心事。柳诗妍和方羽初练“鸳鸯落英剑法”时感情即便深厚,同进共退,却也很难领会到其妙诣。

既然暂时搁浅,那先放一放吧。夫妻两个分工合作,方羽教方正和方圆习武,柳诗妍教方馨琴棋书画,一家人其乐融融。

突然,方正坐在地哇哇大哭起来,方羽赶紧前询问。原来,方圆鬼点子多,脑袋机警,突然改变了碧云飞花剑法的一个落手式,方正没有防备,屁股结结实实的被树枝抽了一下。

方羽哭笑不得:“你是老大,怎么能被打了一下哭呢?”

方正气呼呼的说道:“我都让着她,她为何不让我?”

方圆做了个鬼脸,道:“哥哥,学武不能一尘不变,根据情况灵活变化,如若固步自封,那是会吃亏的哦。”

“要你教么?我们再来。”

“好。”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方圆的这句话让柳诗妍心一动。是呀,不能改变一下么?

后来改变思维,两人对拆,却是将对方当成了敌人,互刺互击,相杀相斫。其实王落英当时已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单只一人已无旁人能与之对敌,这套联手抗敌的功夫实在并无用处,只是王落英自肆想象,以托芳心而已。她创此剑法时武功已达巅峰,招式劲急,绵密无间,不能有毫发之差,方羽和柳诗妍不明其含意,自很难心心相印,难以融会和领悟。

这日夜晚,两人练完功牵着孩子们的手返回住处的途,突然遇到了一群野狼。闪着绿眼睛,发出恐怖的嚎叫。

“爹爹!”三个孩子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有些吓懵了。

“不怕,有爹和娘在!”夫妻两个立时将孩子围在间保护起来。

群狼渐渐逼近,两人背靠着背,情急之下同使一招剑法,两招虽然名称相同,但一个是迅猛快捷的招式,一个是柔和缠绵的路数,双剑合璧,威力立时大得惊人。

二人剑招竟然能够相互呼应配合,所有破绽全为旁边一人补去,厉害杀着却是层出不穷,柳诗妍这才恍然大悟。

身遭险之时,两人相互情切关心,都是不顾自身安危,先救对方,正合了剑法的主旨。一通百通,两人顿时领悟不少,不知不觉鸳鸯落英剑又了一个台阶。

剑法练到最后一章却怎么也发挥不出应有的效果,似乎真气受到阻滞,仔细看时却察觉有几行小字,书:

交合时,放松脊背,收敛gāng mén,导气下行,聚致前阴,此谓“蓄精”。

交接时,出入不要粗暴与急速,宜和缓轻柔,这叫“和沫”。

睡卧醒来,*之时, 坚硬挺拔而择时以进,这叫“积气”。

交合达到兴奋的*,纳气运行于脊背,停止摆动,吸引天气,女方须将所有功力灌入男方,同时双掌贴于男方胸口,助其调息,使得能够快速的融合一体。此时,女方因泄了元阴,气息渐弱,男方如果调息时间稍长,女方则气绝身亡。此为“待赢”。

若成功,则继续。房事将要结束时,男方先将余精洒尽,而后将功力的一半灌入女方,若是功力注入太多,则阴盛阳衰,若是注入太少,则阳盛阴衰,此消彼长均影响鸳鸯落英剑法的威力。此谓“走倾”。

全程运行《鸳鸯心经》,若功力尽归一人所有,开山裂石无坚不摧,若男方余精未洒便将功力注入女方,双方功力尽毁,若之前女方未到极乐之巅便泄了元阴,一个虚弱至死,一个膨胀而亡。

“这啥玩意?”方羽哈哈大笑,特么的,这是练功还是同房?

柳诗妍抿嘴羞笑道:“官人想么?”

方羽道:“此事需要好好斟酌斟酌,看这样子凶险异常,还是不练的好。我想知道,这王落英和杨光夫妇是怎么同房的,有没有成功?”

柳诗妍说道:“杨光没死,王落英死了。所以,具体能否成功不得而知,即便成功了,威力又如何也不得而知。”

方羽大。原来,在鸳鸯落英剑法的最后一页,记录着王落英的临死之前的秘密。极乐之巅的同时,她将所有的元阴给了丈夫,可这时候,杨光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功力,天下第一唯有此时,他立时拍拍屁股走了。

原来,当年杨光武功平平,但英俊潇洒能说会道,见王落英武艺超群便动了歪心思,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博得了她的信任,两人拜堂成亲后,杨光更是对她言听计从。偶然一个机会听说了《鸳鸯剑谱》,他便动起了小心思,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他仰天大笑,扬长而去,留下了王落英奄奄一息。

看到这里,两人相顾无言,默默叹息。忽而,柳诗妍轻轻的说道:“官人,妾身想试一试。”

方羽说道:“会死人的,你知道吗?我们这样已经很好了,你说的,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勉强。”

她轻声说道:“官人曲解了。”

“那你什么意思?”

柳诗妍羞涩一笑,道:“官人好久没有碰奴家了,难道不想么?”

原来如此!方羽眼睛发亮,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笑了。伺候好了三个孩子,两人立刻开工,彼此都有些迫不及待。

为避免响声太大,两人专门找了一处花丛办事。脱罗裙、解绣胯,一具精雕玉琢、晶莹玉润雪白**便毫无掩饰的呈现在方羽的面前。

雪峰饱满胀实、坚挺高耸,峰顶的葡萄娇小玲珑、嫣红玉润,藕臂洁白晶莹,香肩柔腻圆滑,雪肤光润如玉,曲线凹凸流畅,直把方羽看得一愣一愣的。

她娇羞一笑:“还没看够么?”

“一辈子都不够。”

“这次能不着急么?”

“这回有的是时间,我们可以放心大胆的慢慢来。”

他轻轻的把她放倒在花丛,他温柔的亲吻着,暖暖的爱意一个接一个落在了她的耳后、香肩、脸颊、山川平原、一路滑下,直到神秘的伊甸园。

“官人……”她嘤嘤的呼唤了一声。

“不急,这次一定要慢慢来。怎么了?”

她娇羞的摇摇头,不言语,可呼吸却明显的急促起来。看着眼前的美人曲线玲珑,凹凸分明,肌肤晶莹透亮,光滑圆润,雪峰高耸,小腹平滑细腻,玉脐镶在平滑的腹壁之;那令人遐想的桃源洞口,娇香可溢,茵茵芳草覆盖其,轻张微合,香臀hun yuán,**修长,纤臂似藕,腰细如折柳。

“娘子,我要吻你。”

“嗯。”

他一遍一遍的探索着,耐心的开发着这片美丽的土地。柳诗妍浑身颤抖,酥胸*,起伏不定,**纤臂,抖动生波,更显妩媚艳丽。

花丛,不知名的虫儿在欢快的唱着歌,微风的吹拂下,花朵轻轻的摇摆着,而他,温柔的伏下,两者完美的结合一体。

他的动作如一股绵柔的春风,吹醒了她身体的每一个沉睡的细胞。而她,在这股柔和醉人的春风推动下,娇嗲喘叹,媚眼如丝,娇靥晕红地婉转承欢,千柔百顺地含羞相。

在方羽勤勤恳恳的耕耘之时,突觉身下的玉体一阵轻颤,她已然达到了快乐的顶峰。

蓦地,一阵暖暖的、绵柔的力道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方羽的丹田之,直到她香汗淋漓,再无一丝力气。

他大吃一惊,这才明白过来她今晚强烈要求同房的含义。事已至此,他哪里还敢有丝毫怠慢,赶紧运功调息。

谁知,越是运功调息,丹田之越是气血翻涌,喉部一股血腥味突然往涌,“噗”的一声,他喷出一口鲜血!

第二季 第67章 歪打正着

有心栽花花不开,

无心插柳柳成荫。

◆◆◆◆◆◆◆◆◆◆

元婴泄尽,内力迟迟无法续上,柳诗妍面色开始惨白,此刻突然见到丈夫口吐鲜血,吓得花容失色,吃力的抬起手臂想助他一臂之力,举到半空中却无力的垂了下来。

“官人……”她说话的声音渐渐的变得微弱了,连说话都开始变得吃力。

“我没事!”他强行将一口鲜血压了下去。

时间越来越紧迫!

难道是哪里弄错了?

或者关键的地方疏忽了?

再次研究剑谱,仔细揣摩着最后一页上的每个字,突然发现这最后的几句话跟其它有着明显的不同。

字迹明显不一样!这字迹,不是王落英的,看起来很像是杨光的。可是那个时候,王落英已经奄奄一息了啊!

难道杨光后来又折身返回,取回了秘籍?

虽然他并非杨光,但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是杨光的话会怎么办?他会担心别人偷学了。但为什么不把它烧了呢?因为这是一本旷世奇书。既然如此,那就在关键的部分稍加改动一下,让练习的人为之殒命。

“女方须将所有功力灌入男方,同时双掌贴于男方胸口,助其调息,使得能够快速的融合一体……”

他的目光迅速的锁定在了“助其”两个字上,很明显,这两个字被人改动过,仔细辨别,隐约可见“阴阳”二字。还有,“若成功,则继续”这六个字也是后来加上去的。

难道本意是说要阴阳调息,自然融合么?

“娘子,我好像想到了一些!”方羽丢了秘籍,有些兴奋。

柳诗妍极度虚弱的*了一声,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双目微睁,气若游丝。

她的生命已经危在旦夕,任何一秒钟都不允许他浪费。事到如今,只有放手一搏了!

他一边机械的耕耘着,一边抚摸着,亲吻着她,想以此唤醒她渐渐沉睡的心灵。

她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可他丹田之中的汹涌澎湃却渐渐的风平浪静。看来这个方法是对的!他情不自禁的加快了速度,好让自己能够尽快的释放。

可她的气色越来越差。情急之中,方羽顾不上书中的再三强调,将尚未调和好的内力一半灌入到了柳诗妍的体内,并通过《鸳鸯心经》上的引导,将这股内力引到她的丹田之中。

什么“若男方余精未洒便将功力注入女方,双方功力尽毁”,都是鬼话!即便这是真的,那又如何?娘子的性命才是至关重要的!

方羽的这个举动将她从鬼门关硬生生的拉了回来。她的气色逐渐好转,随着他在身上勤劳的耕耘而慢慢的红润如初。

“官人。”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你醒啦?”他暂时停止了劳作,惊喜万分的叫了起来。

“官人……”柳诗妍冲他一笑,突然又紧皱眉头,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了。

“你怎么了?”他的心又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的脸渐渐的变成了猪肝色,挣扎着挤出几个字:“奴家没法呼吸了……”

“到底怎么啦?你别吓我啊!”

“刚才还好好的……动一下……试试……”她几乎快要窒息了。

方羽哪里还有这心思,可不然又该怎么办呢?只能勉强的动了几下。谁知这几下让柳诗妍喘了一口气。看到这样能救她,方羽一下子来了精神,摆动的频率更快了。渐渐的,她的面色红润起来,丹田之中暖暖的,绵绵的,柔柔的。

“官人!”她惊喜的感觉到了这个变化。

“娘子,你是不是也感觉到了?”

“嗯,越来越不难受了。”

“好,那我们继续。”

她轻咬嘴唇,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将身体向他完全敞开,两人沉浸在一片欢愉的耕耘之中,忘却了黑暗,舍弃了生死,让彼此的心情快乐的放飞……

原来,这本《鸳鸯剑谱》的最后部分,也是最为关键之处的确被杨光修改过。方羽虽然只是察觉出了一小部分,但却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女方元婴泄尽,不消半盏茶功夫便会气绝身亡,所以必须立刻度内力给她,男女双方行鱼水之欢,方可做阴阳调和,直到余精泄尽。中途若是停止,女方窒息而亡。

这句话原本是做了解释的,却被杨光撕去。这世上也只有他一人知晓这个秘密,倘若日后他的徒弟学了这功夫,即便最后不练阴阳调和法,功力最多只到七层,对他也是构不成威胁的。而他永远是天下第一。

谁知误打误撞下,方羽和柳诗妍竟然学成了此门功夫。不仅如此,经过刚才的生死劫难,两人对这套剑法又有了新的体会。

一尘不变、固步自封,只会越来越退步。要想比他们好,就必须不断的创新。即便方羽和柳诗妍的武功比不上王落英,但两人真挚的感情是谁也无法比拟的。

挑灯夜读,互相依偎,真情流露,不知不觉竟然天亮了。这个时候,两人的剑法全变了。似有招,又好像无招,看上去有迹可循,仔细端详却又毫无头绪,明明绵软无力,实则开山裂石。

一张一缩,一开一合,一退一进,时而情意绵绵,时而奋不顾身。两人的配合愈发的娴熟默契,不需要多余的言语,只需要一个眼神,心中便已明了。

只听柳诗妍叫道:“眉来眼去!”

方羽立刻回应:“云鬓高高态宛约,踢尽花雨星斗横。从来无象从来静,天真和煦舞翩翩。”

柳诗妍又叫道:“鸾凤和鸣!”

方羽紧跟着回应:“此身本自*界,拜祖朝真见本原。金莲台上承密意,法雨欢腾洒大千。”

看着他们上下翻飞闪转腾挪,气势如虹贯日月,方正和方圆看得眼花缭乱,不由得入了迷。

方馨疑惑的问道:“哥哥姐姐,爹娘在跳舞么?真好看!”

方正道:“我也不知,不过看起来像是一套剑法。”

忽听方羽喝道:“相知相守!”

柳诗妍回应道:“玄都密律久藏深,仙容飘渺幻疑真。沧海洪波激浪去,神州几度畅宗风。”

话音刚落,柳诗妍在一片剑雨中突然凌空旋转着飞起,周围“嘭嘭嘭嘭”连续作响,被击中的石块竟然纷纷变成粉末。

“娘子,感觉如何?”

“官人,最后这一招相知相守有些耗费真气,是一个杀招,内力所波及之处,寸草不生。为免伤无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用为好。”

“娘子所言甚是。不如我们给这套剑法重新起个名字如何?”

“此剑法是从鸳鸯剑谱中演变而来,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厉害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依奴家看,不如叫做碧云鸳鸯剑法。官人以为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

圆圆道:“娘,这是什么剑法,好生厉害?”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等你们长大了,爹教你们。不过现在我们先去学习,好不好?”

“官人,今天教他们什么呢?”

“拼音。”

“是讲拼音的故事么?”

“不是故事,是拼音。”

柳诗妍愕然了:“那是什么人?”

方羽不由得一阵苦笑,继而长长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孩子出生在宋朝也不是一件好事,讨个宋朝女人做老婆也有烦恼的地方,这要是回到现代,他们该怎么活啊?

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虽然曾经零零散散的跟他们说过一些,但有必要让他们知道,长期生活的地方将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方羽随口道:“你也听听。过来,老婆。”

哪知她板起面孔,嗔道:“奴家是你娘子,不是你婆婆。”

“我没说你是我婆婆,我说的是老婆。”

“奴家很老么?”

“不老,很年轻,很漂亮,而且,很xing gǎn。”

“那官人为何叫我老婆婆?”

看来这个问题得好好的向她解释解释,要不然等到回去了,总不能一直喊“娘子”吧?那样会让别人笑掉大牙的。

他告诉她,结了婚以后,男方可以称呼女方为老婆,相当于娘子的意思;女方可以称呼男方为老公,相当于官人的意思。

当然这是属于比较正规的叫法,还有很多种叫法。比如说,老婆、甜心、宝宝、贝贝、亲爱的等等等等,几乎所有亲密的词语都可以叫。

柳诗妍听得一愣一愣的,摇摇头说道:“闻所未闻,无法接受,官人还是叫奴家娘子吧。”

“行,那我们换个话题。”

方羽笑着介绍,回去之后你总要见公公婆婆吧?记住了,可千万不能这么称呼,也不能喊爹娘。

柳诗妍惊奇道:“不能称呼婆婆,也不能喊娘,那该如何称呼?”

在我们那里,娘不能叫娘,应该叫妈,公公不能叫公公,也不能叫爹,要喊爸。称呼方舟不能叫叔叔,那会让人家笑掉下巴的,可以直呼其名,或者喊三弟、弟弟,都可以。

“这么复杂?”

“呃……其实一点也不复杂。归根起来就是一句话,我怎么称呼别人,你跟着叫就对了。”

“这个倒是可以做到。”

方羽接着说道:“我告诉你,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去上学。有好多的小朋友,成百上千个,你们在一起上课一起玩耍……”

刚说到这里,三个孩子便兴奋地拍起手来,纷纷叫嚷着要回去。

方羽笑着点点头,道:“至于我们,可以去上班,可以找一份工作。”

“奴家也可以找工作么?”

“可以呀。我们白天工作,晚上在一起聊聊天,看看电视或者出去逛逛街。”

柳诗妍笑道:“看起来倒是十分新鲜有趣。官人说的这么好,奴家还真希望能尽快回去了。”

方羽道:“没有战争的凶险,没有江湖的尔虞我诈,我们相亲相爱白头到老。”

柳诗妍道:“这正是奴家所希望的。只要能和官人永远在一起,去哪里都一样。”

这思想工作算是做通了,但他知道后面的路还长着呢,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他相信,只要心中有爱,无所不能。

纸上写了一个“a”,然后,他让柳诗妍和孩子们跟着一起读:“啊——”

第二季 第68章 初遇玲儿

芙蓉出水释怀香,

两瓣青峰酥韵长。

纤手折云凝玉露,

沉鱼怎这芬芳!

◆◆◆◆◆◆◆◆◆◆

清澈见底的湖水,有一个天仙正在洗浴。举手投足间那气质、那神态,高贵又妩媚,让人迷恋的,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宛然便是那玉像复活,一双眼只是瞧着她淡淡的眉毛这么一轩,红红的嘴唇这么一撅,足以让人呆呆的看半天。冰清玉洁玲珑心,水一般清透柔和,最是那一回首的妩媚,仙女下凡般惊艳。

曲线玲珑,晶莹透亮,光滑圆润。柳诗妍这个女人遇水,竟然演绎出如此别致的风情。看她洗尽铅华呈素姿,却依旧红颜如花。

见她洗浴完毕了岸,他微笑着将她抱起,放倒在了草丛,温柔的对她展开全方位、各角度的攻击。

“官人……”

她莺声呖呖,娇羞低语,婉转承欢,当莫可名状的kuài gǎn袭来,她泄尽了所有的元婴。

没有多余的说话声,只有彼此的喘息,她的眼神透露着信任,他的眼神透露着爱意,四目相会下,彼此拥吻一笑,两人一唱一和,无默契,在山水天地间谱写出一曲美妙绝伦的合奏曲……

当欢快的节拍停止,所有的一切动作便渐渐的归于平静。

他微微一笑,道:“越来越充盈了。”

她闭着眼,冲他妩媚一笑:“奴家吃不下了,快撑死了。”

他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再练下去了,那适可而止吧。下回,我们进行正常的夫妻生活,这段时间,练功都练疯了。”

“嗯。”

她微开眼睛,稍稍瞥他一眼,便又往下微垂,避开了去。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模样,让方羽的心不由为之一荡。

他轻轻的抚摸着这张精致的脸,温柔的说道:“这辈子,能做你的官人是我的福气。”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说着,她娇羞的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看着她美妙的**,闻着淡淡的体香,他诗兴大发,随口吟诵道:

出浴美人酥体香,

胴躯半裸透芬芳。

雍容丰韵显华贵,

如玉肌肤胜艳装。

她羞涩一笑,芊芊玉指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柔声细语:“奴家想到了一首诗词,来和官人刚才做的诗。”

“哦?”

窈窕玉体散香,

疑是仙人露异芳。

摄魄勾魂娇媚体,

无衣更胜巧着装。

“和的好!”

她羞笑道:“仅供官人一人欣赏。若是旁人看了,挖他眼珠。”

方羽搂着娇躯一阵大笑,而她娇羞的躲进了丈夫的怀。闻着她身的体香,他诗兴大发:

芙蓉出水释怀香,

两瓣青峰酥韵长。

纤手折云凝玉露,

沉鱼怎这芬芳!

两人在草丛一番嬉戏调笑,互相作诗取乐,仿佛天地之间,山水之间,只有他俩存在似的。

“官人,妾身该回去做饭了。”

“吃了饭,我们便动身去往扬州。”

“为何要去往扬州?这里既清静又优雅,还没人打扰。”

“如果没有算错的话,武林大会下个月要举行了。”他适时的递衣裙。

“官人是想当武林盟主么?”

“三弟最喜欢凑热闹,他一定会去的。”

“官人还没回答奴家的话。”

“有娘子足够了,武林盟主有什么稀罕!不过娘子若是想让我尝试,我一定遵命。”

“如果叔叔在,那帮叔叔争取一下吧。”

她嫣然一笑,擦净身的水渍和杂草,接过抹胸,纤细的带子在后背系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像一朵美丽的荷花绽放在湖边。

“娘子,你真美,真的好美!我真有点配不你。”

他一遍遍的赞美着,目光落在了茵茵芳草覆盖着的幽幽之谷,那里,湿哒哒、娇艳艳,芳香四溢。

“官人今后休要说那样的话,能够得到官人的宠爱是妾身的幸运,奴家一辈子只认官人。”她冲着他深情一笑。

孩子聪明可爱,夫妻感情深厚,山水之间,他们是快乐的一家人,幸福的一家门。

可是方舟的处境却完全不同了。

却说方舟自从那天夜晚离家出走后,漫无目的的一路狂奔直到天亮,精疲力尽方才感觉心的郁闷减轻了一点。

找了一家客栈,他坐下来歇歇脚,顺便要了些东西充饥。

说实话,他爱柳诗妍,可是这份爱,更多的是占有。自己的体贴入微感动不了她,旁敲侧击亦无法让她心动,她和二哥的感情如此真挚而热烈,回想起他和小兰,虽然短暂,但却美好。然而她死了之后自己却立马寻找新欢,我怎么如此薄情寡义?!

他深深的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

在这个时候,外面的马一阵嘶鸣,马车下来一位年约十**岁的少女。

那少女一袭纯白色的露肩长裙,美丽的锁骨若隐若现,裙子的衣料白得仿佛透明,微微反光,象天使的翅膀,却一点也不暴露。裙子的下摆是由低到高的弧线,优雅的微蓬起来,露出少女那双如玉般洁白修长的měi tui,裙角镶嵌着星星点点的钻石,恍如无数美丽的晨露。

那少女有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不知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爹爹怎停在此处?”少女的声音是那么的婉转动听,仿佛树的百灵鸟在唱歌。

“玲儿,还有一百里路,这里是唯一可以歇脚的地方,我们稍作休整在出发不迟。”

管家应了一声,立刻进入客栈打点好一切,这才返回来扶着老爷下了马车,身后的“玲儿”则由丫鬟搀扶着下了马车。

哟呵!这要是在现代,那可是地地道道的白富美!

切!关我鸟事!方舟哑然失笑,继续埋头吃酒。

父女俩一进屋便引起了一阵轰动。方圆百里内谁不认识这天仙般的官玲儿!

掌柜的笑着迎了来:“官兄,好久不见,这是要出远门啊?”

官鹰眉头紧锁,长叹一声:“皇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要纳小女为妃,圣旨已到,不得不从啊。”

掌柜的说道:“这是好事啊,应该高兴才对。”

官鹰摇头苦笑道:“高兴?哪里高兴的起来哦!”

掌柜的笑道:“今日为妃,说不定他日为后,你官家从此平步青云,真是可喜可贺!”

“如今这世道,不太平啊!只求小女平平安安,哪敢奢求荣华富贵?小女若是进了宫,今后恐难再见一面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叹息着。

官玲儿娇笑一声,满不在乎的说道:“爹爹莫担心,女儿在皇面前说一说,为你谋取一个一官半职。若是爹爹不愿意当官,可来宫陪女儿,这又有何难呢?”

“唉!”官鹰长叹一声,少年哪知愁滋味啊!

父女俩吃了东西,备了些水,再次路。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有五人便紧跟着付账走人,小声议论,形迹可疑。

这一切都瞒不过方舟的眼睛,这要是平时,他早仗剑江湖,可是此刻他不想管这闲事。

又坐了一会儿,他这才继续赶路。行走到一片丛林的时候,忽听丛林深处传来凄惨的哭声。

这声音好像有些熟悉。他循声望去,果不其然,这不正是刚才在客栈里遇的官玲儿么?

官鹰和管家被绑在树,官玲儿被那五个大汉按在地。

她哭喊着,在这荒郊野外,她的声音显得是多么的微弱;她挣扎着,可对于面前的这好似五座大山来说,这一点动静根本不算什么。

“你们走开!”她踢腾着,可无济于事。

“看我如何破瓜,小娘子今后是我的女人了!乖乖的跟我回去做我的娘子,否则,看我怎么把你大卸八块。”

官鹰瞪着眼,破口大骂:“你们这帮畜生,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其的一个大汉恶狠狠的碎了一口痰,扬起蒲扇般大的巴掌要打下去——

忽然,自己的手掌没了!

接着,一股血注从断掌之处喷出!

大汉惨叫一声,痛得满地打滚。其他四个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吓得呆了一呆,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方舟的宝刀已经抹过了他们的脖子。

好快的刀!

好俊的功夫!

他将官鹰和管家从树解下来,官玲儿经过刚才的惊吓,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在爹爹的提示下,她赶紧冲着他行了一个万福表示谢意。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在下告辞!”说着他便想往回走。

官鹰道:“恩人且慢。恩人这是要往何处去?”

他有些茫然。是啊,自己究竟想去哪儿呢?其实他也不知道。江湖之大,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既然恩人暂无去处,不妨随我一同去临安。”

“去临安做甚?你若是想让我一路保护你们,便明说。”

官鹰尴尬的笑笑,搓着手,不知该如何回答。

方舟道:“也罢,反正闲来无事,那随你们走一遭吧。不过这一路的吃穿费用,你得全付了。”

官鹰立即喜笑颜开,这都是些小钱,甭说一路的吃穿费用,是要让他给金银财宝他恐怕都不会皱一下眉头的。

第二季 第69章 上官玲儿(上)

楼阁玲珑五云起,

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名玲儿,

雪肤花貌参差是。

◆◆◆◆◆◆◆◆◆◆

方舟一路护送他们直到扬州。这一路上,他从未与上官玲儿说过一句话,也没有正眼看过她一次。倒不是说他有多么不屑一顾,他的心思全被什么“武林大会”给勾去了。

扬州城内,大街小巷,人们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便是这个“武林大会”。零零散散的对话中,他逐渐的拼凑起“武林大会”的全貌。

这次的“武林大会”与以往有明显的不同。“武林大会”分十天举行。因人数众多,采用随机抽签的方式,胜者晋级下一轮。齐集了江湖各路高手,本次的“武林大会”改在德高望重的慕容天的“慕容山庄”举行。

说起慕容天,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一套“慕容剑法”打败了多少英雄豪杰,加上慕容天为人仗义,所以不论黑道白道都对他敬畏有加。

慕容天的慕容山庄称霸武林已有数十载,如今他年事已高,该到了一代新人换旧人的时候了。

而“武林大会”决出的最后一位优胜者将有资格直接挑战慕容天,如果慕容天无法出战,可指定他人代为迎战,最后的优胜者将成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这多少有些不公平的。但谁让他是慕容天呢!想当年所向披靡叱诧风云,谁人不知他的大名。他的儿子慕容复经常逢人便说,他的爹爹一生经历了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战斗,至今未逢敌手。

但凡是闯荡江湖多年的好手,大家都听过这样一个传闻,五十年前,他曾经和王落英在“断生涯”生死一战,可让人奇怪的是,事后不论是王落英还是慕容天谁都不提只字,让人奇怪的是,从此以后王落英不知所踪,而慕容天更是闭关xiu liàn长达三十多年,这就让当时的那场战斗显得更为扑朔迷离。

方舟顿时来了兴趣。倒不是说他对这个武林盟主有多么的希望,一来他是一个喜欢凑热闹的人,二来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叫做慕容天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

到了扬州,上官鹰便不是那么着急的赶路了。在这里,他有的是人脉和关系。扬州知府听说上官鹰到此,脸上堆满了笑容,热情的将他们请进了扬州府居住。

扬州府里有个著名的教头叫做司徒剑,司徒剑使的兵器并非是一把剑,而是一把刀,这跟方舟有着很多相似之处。

可是司徒剑的刀法十分诡异,看似稀松平常的一刀,可往往在最关键最让人想不到的地方要了你的命,这让方舟大为惊奇。他决定留下来,虚心向这个人请教。

司徒剑原本不屑一顾。一来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二来不屑与他比武。方舟也没有计较,在他面前简单的使了一回天罗刀谱中的其中一式。

“刀法不错,可惜看起来太过生搬硬套,你要知道你的敌人是一个人,他可是会动的。”

方舟毫不客气的回复道:“你的对手是一个活人,可在我看来,不管是谁,我的对手是一个死人。”

“你知道你这样说的后果是什么?莫非你想死不成?”

方舟冷笑道:“你的刀法虽然诡异,但太过花哨,蒙骗一般人还可以,但在我看来不值一提。”

“既然你想死,那老夫就成全你!”

司徒剑的武功知府是耳闻目睹的,这也是他聘请了重金将他留在府邸的原因之一。而上官鹰是自己的世交,更何况他的女儿如今被皇上看中,凭借着她女儿的姿色,想要得到皇上的宠爱并非难事。若是这个方舟伤在司徒剑的手里……

思来想去,权衡再三,他赶紧上前拉架。司徒剑显然被方舟的言语激怒了,不肯善罢甘休,但碍于知府的颜面又不便发作,最后抛下一句话,你若是有胆,我们便在武林大会上分个高下!

方舟哈哈一笑,道:“我若是想做武林盟主,你们谁都没有机会!”

“年轻人,口气不要这么狂妄,小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方舟又是一阵哈哈大笑:“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你是怎么死的!”

司徒剑被他这么一激,rěn wu kě rěn,甩开知府的手臂,冲着方舟的面门就是一刀。

一般人要么举兵器格挡,要么闪身躲避,可方舟反其道而行之,一个箭步冲上前,迅雷不及掩耳的卡住了他的喉咙,同时手中微微用力。

司徒剑发出“咔咔”的声响,两眼往上翻,伸出去的手臂下意识的缩了回来,意图从他的后面一刀砍了他的脑袋。

方舟撇撇嘴,适时的微微屈膝,再一低头,一只手诡异的抓住他的刀背顺势向前一推——只听“咔嚓”一声,司徒剑的刀锋深深的陷进了自己的脖子中。

他瞪着眼,到死的那一刻似乎都不明白怎么这一刀没伤着对方反而结果了自己的性命。

方舟摇摇头,道:“诡异的招式就像是一把双刃剑,在伤害对方的同时也极有可能伤害自己。若是想不明白,黄泉路上你慢慢想吧。”

知府招呼手下将司徒剑拖出去埋了,转身朝方舟抱拳客气了一番,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方舟也不跟他客气,给金银就收,上好酒好菜就吃,唯独不愿做知府的保镖。

上官鹰道:“难道英雄想做武林盟主?”

方舟道:“我会把你们安全送到临安府,之后我办我的事,你走你的路,互不相干!”

知府道:“英雄要办的事不知本官能否帮上忙?”

“杀妻之仇,弑子之恨,不共戴天!”

“何人如此可恶?”

“此人阴险毒辣,武艺gāo qiáng,知府大人还是不要插手江湖事为好。待我报了此仇,定当再来拜谢!”

上官玲儿莲步轻移,宛若一缕春风,脸上带着微笑,每一步都展示着少女的阴柔之美。来到方舟的面前,她行了一个万福,道:“谢谢英雄的一路护送,奴家感激不尽。”

她说话的声音如空谷幽兰,酥软人心,方舟听在耳朵里,醉在心里。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跟他说话,他的目光快速的在她的身上掠过,这女子竟然长得如此标致!

细长的柳眉、漆黑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柔软娇润的樱唇和线条优美细滑光洁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那么恰到好处的集合在了同一张清纯脱俗的美靥上,还配合着一份让人无法抗拒的迷人气质。

乌黑柔顺的披肩长发,越发的衬托出上官玲儿的婀娜妩媚。雪藕般的柔软玉臂,修长的双腿,细削光滑的小腿,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的晶莹洁白、光泽动人,如同皎月一般。

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以及那青春芳香、饱满高耸的一对雪峰,走起路来那曼妙灵动的步伐,似乎包含着某种奇异的节奏,随着她柔软腰肢的摆动、酥胸那两团美好凸起的轻颤,几乎可以让人忘记呼吸。

“不必客气。”方舟干咳了一声,他很想跟她客套客套,他相信凭着他的三寸不烂之舌,定可以逗得她花枝乱颤。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甚至连最起码的礼貌称呼都不知道。tmd,这万一要是叫错了,那可就糗大发了。

见到他对自己没有多看一眼,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上官玲儿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她自信凭借她的姿色,纵然不能够使全天下的男人都迷倒,但至少绝大多数男人见到她以后都会为之倾心不已。

只有这个人,英俊的脸庞上淡淡的忧郁,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浩然正气。这样的男子可不正是自己苦苦寻找的么?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站在了上官鹰的身后。

上官鹰显然对方舟也是颇为满意,但皇上下了圣旨要纳上官玲儿为妃,这是铁定的事实,谁也不敢违抗。

他暗中警告女儿,切不可对方舟有非分之想。要不然皇上怪罪起来,那可是要株连九族的。上官玲儿深知其中道理,一脸无奈,只好将这段情丝深埋心底。

方舟怎知她的心事,见她一路上闷闷不乐,时而说笑话,时而扮鬼脸,常常逗的她花枝乱颤。她虽然有心将这段情丝掩埋,可越是故意掩藏,就越是痛苦。

好在数日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临安府,上官玲儿被爹爹护送着往宫殿进发。坐在轿子里,她终于rěn wu kě rěn,掩面哭泣。

趁着爹爹上官鹰不注意,她悄悄的扔下一块白色手绢,上面有几个触目惊心的红色大字:

奴家喜欢你。

方舟的心一抖,他又何尝不喜欢这个美貌的女孩呢!可是自己的大仇未报,一会儿喜欢柳诗妍,一会儿又喜欢上官玲儿,自己是不是也太滥情了?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这样一个美貌的女孩,他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他也知道上官玲儿一旦进了宫,两人从此相见便遥遥无期。

于是他悄声的对她说道:“等我……”

他原来是想说,等我报了大仇就去看你,谁知这个时候,上官鹰发现了动静往这边走来了。方舟赶紧闭上嘴巴。

上官玲儿听到方舟说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心中一阵莫名的惊喜,兴奋的脸上洋溢着娇羞的小女人神色。因爹爹在身旁,她不便表露,冲着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方舟正想解释,这时候忽听上官鹰说道:“英雄,就护送到这里吧。这些日子多谢照顾,一点心意还望收下。”

说着,他命管家送上黄金百两。

“上官兄休要错看我!我岂是贪财之人?”说着,他转身就走。

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谁知食不知味,夜不能寐,上官玲儿的音容笑貌时常在眼前浮现。为了排解心中的郁闷,他便将临安府大大小小的窃贼捉了个遍,起初还有寻衅滋事报复的,到后来无人敢问津,治安状况出奇的好,于是他被百姓亲切的称为“定海神舟”。有他在,百姓高枕无忧。

上官玲儿略有耳闻,不禁又惊又喜。没想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竟然是一个人人爱戴的大侠,不觉心中更加思念。

熟料,方舟被仇家陷害,以劫财劫色杀人灭口的理由将他关入大牢,因为罪大恶极,于后天正午问斩!

第二季 第70章 上官玲儿(下)

楼阁玲珑五云起,

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名玲儿,

雪肤花貌参差是。

◆◆◆◆◆◆◆◆◆◆

自从得知了方舟被关入死牢之后,上官玲儿茶不思饭不想,日夜消瘦心急如焚可又无可奈何。

这日夜晚,她终究抵挡不住相思之苦,冒险前来探望。方舟本来已然心无挂念,虽然说他不是想一心求死,其实他早已想到了关键时刻的脱身方法。

谁知这个时候上官玲儿竟然冒死前来相见,这让他大为感动。情人相见,分外热情。就在两个人互诉衷肠的时候,突然有人偷偷禀报了皇上。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将上官鹰关入死牢。

上官玲儿被逼无奈前来求皇上开恩。皇上见到她大为震惊,这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让他叹为观止,遂立即上前对她宽衣解带,谁曾想她突然掩面哭泣起来。

“普天之下所有的女子皆为朕的女人,能得到朕的宠幸实为荣幸,你却为何哭哭啼啼?”

上官玲儿道:“想爹爹命不久矣,便情不自禁起来,望皇上恕罪。”

在她哭哭啼啼的攻势下,皇上格外开恩,让她们父女相见。毕竟若是一个女子哭哭啼啼的献身给自己,这也是一件极不体面的事。

谁知她借着皇上的旨意偷偷的放跑了方舟。皇上一怒之下杀了上官鹰,这让她痛不欲生,同时对这个宫廷感到心灰意冷。

既然是朕的妃子,竟然假传圣旨放走了阶下之囚,这要是传出去,皇上的颜面何存?赵构大怒,将上官玲儿关入死牢,明日正午问斩。

第二天,上官玲儿被关押在囚车内游行示众,路上车水马龙,观看者如潮水般相互拥挤着,唏嘘感叹着。

多么美丽年少的女子,进宫还不到五日便就要问斩,实在可怜。但同情归同情,感叹归感叹,哪有人敢上前拦截囚车。

突然这个时候有人跳了出来,此人眼喷怒火,手持鸣鸿刀,威风凛凛的拦在囚车前叫嚣着,车上被绑之人是我家娘子,要么带她走,要么你们都去死。

“官人!”

上官玲儿这一声娇呼酥软了方舟的心。此事迅速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知晓此人的厉害,不单单是他来无影去无踪,更可怕的是他深受百姓的爱戴,此时一个处理不好,就会弄巧成拙。死一个妃子并不可惜,但若是临安府的百姓怨天尤人,那恐怕会大大不妙了。

思前想后他决定chéng rén之美,这样的话还可以落一个好名声。

他自然不敢接见方舟,却下了一道圣旨,方舟答应在十年之内保得临安府不受金兵袭扰,上官玲儿便赏赐给方舟。

方舟不是傻子,知道这是皇上是惧怕自己,在为自己找台阶下。也不戳破,接了圣旨,当夜便和上官玲儿拜堂成亲。

“官人说之前已成亲,此话属实否?”

“当然是真。只是她们都已经死了!”

“所以官人想报仇?”

“倘若不报仇,她们焉能瞑目?”

“官人若是有个万一,妾身该如何是好?”

方舟想也没想便回复道:“另嫁他人。”

上官玲儿愣了一下,她没有料到方舟会说这样的话,心中一阵酸楚:“妾身的命是官人所救,若是官人有个不测,奴家绝不独活!”

“你这有何必?”

“官人是否担心不是仇家的对手?”上官玲儿似乎敏锐的洞察到了什么。

他叹了口气,默不作声,暗暗的佩服起来,这个女人倒是真会观察。不过说实话,要是真的对付铁环,他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上官玲儿道:“看来官人的仇家定然是一个绝世高手,却不知他近女色否?”

方舟愣愣的注视着她,一时之间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他想睡遍天下所有漂亮的女子。”

上官玲儿道:“既然如此,那事情便好办了。”

见他仍然疑惑不解,她嫣然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原来,她以自己的身体为诱饵,待到铁环疏于防范的时候,方舟来一个突然袭击,将他一击毙命。

方舟直摇头,他一个男人,怎可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冲锋陷阵。这事情若是一旦处理不好,不但会被天下人耻笑,很有可能还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可上官玲儿却安慰他说,既然此人作恶多端心狠手辣,又何必跟他讲君子之情。小人跟君子的决斗为何最后取胜的往往是小人?并非是君子技不如人,只是小人太过阴险。官人若想战胜铁环,又何必跟他一刀一剑的公平比试?再者,他又给过官人公平比试的机会么?

她的一番话让方舟陷入了沉思。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但是他不能够冒这个险。

见他默不作声,上官玲儿说道:“官人为何不言语?”

方舟叹了口气,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我岂能让娘子以身试险?”

“为官人除掉心头之患是妾身的职责。”

“你真的这么想?”

“官人若是想和他公平比试一决生死,妾身绝无怨言。”

“倘若我死了呢?”

“妾身绝不独活。”

“你何不另嫁他人?”

“一女不侍二夫。奴家既然认准了官人,生是官人的人,死便是官人的鬼。”

这是一个有想法又独立的女人!他不禁真的开始喜欢上她了。

论美貌,她不输给柳诗妍,论想法,她甚至比柳诗妍更胜一筹。这样的女人,是自己的贤内助,更是自己苦苦要寻找的!

他激动的抱住了上官玲儿,迫不及待的对她宽衣解带。进入她身体的这一刻,他惊喜的发现,上官玲儿居然尚未破瓜,竟然还是原装货。

这一夜,两人缠绵悱恻,几度春风,直到天亮方才罢休。

第二天中午,两人收拾行囊,启程前往扬州。没有想到,刚到扬州的当天夜里便遇上了铁环。上官玲儿不动声色,要了一间客房后便独自先行离去,方舟低着头,时刻观察着他的动静,紧张的手心里直冒汗。

见此美人,铁环早已经垂涎三尺,哪里还顾得上其他,立即悄悄的上了楼,熟练的推开了房门。

只见屋内靠窗的床上好一幅美人春睡图,一绝měi nu玉体横陈、双目紧闭,一付娇柔可爱的模样,浑然不知铁环正虎视眈眈她。

他轻轻地走到床头,不想过早的惊醒那睡梦中的美人,铁环眼中露出贪婪之色,打量着横躺在床上的陆冰嫣,不禁地吞了口口水,这女子的美简直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全身上下迷人至极点。

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映入眼帘的,是娇酣的睡脸上白里透红,小巧的樱唇微微翘起,鲜艳欲滴、红润诱人,勾人心弦;娇翘的小瑶鼻秀气挺直,勾勒出一只xing gǎn诱人的樱桃小嘴儿,线条柔和流畅、皎月般的桃腮,秀美至极。

看着面前惊艳的绝色,他不由心中一团火热,象这般美人今天不用恐难再有机会染指,所以今日务必饱尝一番鲜嫩。

铁环斜坐在上官玲儿的身旁,更仔细端详着眼前令男人朝思慕想的清秀佳人,高挑的身材,浑身上下已经拥有了所有měi nu成熟的韵味;娇俏美丽的脸庞,乌黑明亮的丹凤眼,红润而巧的嘴唇,纤细的颈项上挂着一条通体透白的玉坠。

在很近的距离里,铁环依稀能看到里面抹胸的轮廓,合身贴服的裙子毫无保留的展示着主人纤细的腰肢和hun yuán的臀部。

他的手伸向上官玲儿的腰间,那里是一个漂亮的蝴蝶结,他抓住腰带的一端一扯,蝴蝶结松开了,两条腰带轻飘飘落在她身体两侧,裙子松开了。

裙子被慢慢的往上掀起,她那修长丰润的两腿渐渐luo lu出来。

上官玲儿匀称光洁的双腿渐渐展现在铁环的面前,肌肤是那么的洁白而有光泽,线条细致而优美,犹如象牙雕刻一般,这是令男人疯狂的**!

这时候,她迷迷糊糊的醒来:“你……你干……干什么啊,不要!”

她看到一个丑陋的只有一条胳膊的男人正在脱她的衣服,她吃惊地发现她的身体竟然已经部分的luo lu着,上官玲儿慌忙地挣扎着进行反抗。

他一言不发,只是紧紧搂住她那盈盈一握的柔软细腰。慌乱中,上官玲儿感到他的手已开始在自技己的身体上抚摸了,她又羞又怕,出于恐惧,她尖叫了起来。

“啊……来……”她刚喊出声,就被他的手堵住了嘴。

“不许叫!”他的凶神恶煞让她吓得直打哆嗦。

他紧紧箍住柔软细腰推搡着她,把她柔弱苗条的娇躯压在了床上。

上官玲儿俏美的小脸胀得通红,纤美柔软的**在他的重压下越来越酸软无力,美眸含羞紧合。

——怎么办?怎么办?

她刚要叫喊,只听铁环狠狠的在她耳边轻声说:“别乱动,不然就杀了你!”

她这才惊觉脖子上架的那凉凉的是把刀,当下吓得不敢挣扎了。

那人嘿嘿淫笑两声:“对嘛!你乖乖听爷爷的话,爷就不伤你!”

看她不挣扎了,原来箍在她腰上的手就顺势往上摸,他的一双手已隔着抹胸紧紧握住了上官玲儿一双柔软翘耸的山峰。上官玲儿芳心一紧,他已开始抚摸了起来……

上官玲儿娇羞无奈,越来越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恐惧万分,一想到要被这个丑陋粗壮的中年汉子占有、糟踏、蹂躏,两行晶莹的珠泪缓缓流出她的美眸。

铁环俯身在她的耳边冷冷地说道:“没有人救得了你,别以为你不配合,我就无可奈何,哼!哪怕你死了,我也会睡了你!嘿……嘿……”

她娇羞且带着愤怒地对铁环道:“畜生,无耻!”

铁环哈哈大笑着,带着臭味的大嘴更是火辣辣地在上官玲儿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不要……救……救命……”上官玲儿小声的哭泣起来。

突然,门被踹开,人影一闪!一道寒芒便冲着铁环的头顶砸了下来!

哪知铁环早有防备,一个打滚窜出窗户,留下来了他一长串的笑声。

“拿自家的娘子做诱饵引老夫上当,你当老夫不知么?今夜老夫有要紧事,暂且放你一条生路,下次一定再度光临。哈哈……”

方舟立即追出去,哪里还有铁环半点影子。看样子,他的功夫又长进不少了,想要杀他,恐怕更加难了。

第二季 第71章 上官玲儿(下)

楼阁玲珑五云起,

其中绰约多仙子。

中有一人名玲儿,

雪肤花貌参差是。

◆◆◆◆◆◆◆◆◆◆

这已经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想。她想喊,可没那胆量,她想抗拒,可又怕惹怒了他会遭致杀身之祸。

随着他越来越放肆,上官玲儿越来越怕,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恐惧万分,一想到要被这个丑陋粗壮的中年汉子占有、糟踏、蹂躏,两行晶莹的珠泪缓缓流出她的美眸。

铁环俯身在她的耳边冷冷地说道:“没有人救得了你,别以为你不配合,我就无可奈何,哼!哪怕你死了,我也会睡了你!嘿……嘿……”

她娇羞且带着愤怒地对铁环骂道:“畜生,无耻!”

“老夫还有更无耻的呢!”铁环哈哈大笑着,带着臭味的大嘴更是火辣辣地在上官玲儿的耳后、香肩及颊上,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热吻。

“不要……救……救命……”上官玲儿小声的哭泣起来。

“让你不要喊,不听话是么?”

“啪”的一声,她被狠狠的扇了一个耳光,这一巴掌直打的她眼冒金星,嘴角流血,也彻底的将她打醒了。看来,和他对着干是行不通的,吃亏的只有自己。

铁环见她沉默不语,知道他的威胁已经收效,不由得有点得意,他又说道:“小娘子,只要你识相,让我好好在你身上爽一次,我们就井水不犯河水,保准不伤你一根毫毛,除了你没有任何人知道!说不定,你尝到了甜头后,你还百味不思,想着我呢!”

上官玲儿涨红了嫩脸,芳心是一阵彷徨无计,只能任由眼泪不能控制地流出她的美眸。铁环见这位美人开始沉默流泪,知道她已经开始屈服,不由得一阵暗暗的高兴。

上官玲儿浑身散发着温馨和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进了铁环的鼻孔,撩拨着他那阳刚盛旺的心弦。

铁环再也不能控制自己强烈的占有yu wàng,俯身将他的丑陋矮壮的身躯粗暴而专横地迭压在少女的洁白光滑的娇躯上。

惊慌失措中,上官玲儿哭泣着小声说:“不喜欢这样……”

铁环抬起头来笑道:“嗯?小娘子喜欢哪样?”

这原本是上官玲儿情急之中说的话,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脑筋急转之下,她突然冲着他嫣然一笑。

这一笑仿佛一缕春风,让铁环冰冻的心瞬间融化。自从吸收了柳诗妍的功力至今,他已经快两年没有碰过女人了。倒不是他如何的清心寡欲,而是实在遇不上一个让自己中意的。

如今苍天有眼,终于让她逮着一个,他岂肯轻易罢休。看见美人冲着自己微笑,他知道她顺从了。既然这样,那就好好玩一玩!

上官玲儿冲着他再次妩媚一笑,提了一个让他心花怒放的建议。划五行拳,谁输了谁喝酒。

铁环哈哈大笑:“小娘子,你这是借酒壮胆么?”

上官玲儿莞尔一笑,道:“壮了胆子才好伺候官人。”

“没错!没错!酒能够麻痹人的身体,喝醉了到时候就感觉不到痛了。”铁环大笑着点头说好。

说到五行拳,是俩人对战,也是同时出手,但是每次只伸一根手指。游戏规则是,五指代表五行:拇指为金,食指为木,中指为水,无名指为火,小指为土。我伸拇指,您伸食指,金能克木,我赢您输。我伸拇指,您伸无名指,火能克金,您赢我输。我伸食指,您伸中指,咱俩打成平手,因为食指代表的木和中指代表的水谁都不能克谁。

划拳喝酒这是男人最热衷的事了。铁环甚至想着最多三杯就能够灌醉她,然后么……

两人推杯换盏,欢声笑语不断,在外人看来,这哪里是在劫色,分明就是在把酒言欢。

一坛酒很快没了,第二坛已开封。铁环脚步开始有些蹒跚,然而上官玲儿却面不改色,仿佛喝下去的是茶水,并不是酒。

难道其中有诈?他不禁有些疑惑。

“换一种玩法!”他突然一拍桌子,说话有些大舌头起来。

“如何玩?”

“老夫若是赢……赢了,小娘子便脱……脱一件衣服。”

“倘若奴家赢了,你便喝三杯酒!”

“为何要……要三杯?”

“奴家的一件衣裳难道比不上你的三杯酒么?”

“tuo guāng了我们便痛快做事?”

“依你。”

“痛快!成交!”

上官玲儿的嘴角扯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铁环不知道,上官玲儿从小就在酒庄中长大的,论划拳喝酒的本事那是与生俱来的。

换句话说,她想让你输的时候,你就是划拳到天亮都别想赢一次。但是在铁环面前她不敢过分,怕他会看出端倪,又灌了他半坛酒之后,她故意输了一次,脱下了外面的衣裳,露出了里面的抹肚和亵裤。

铁环色眯眯的盯着,看着这惹火的身材差点喷鼻血,情不自禁的他将手伸了过来。

“还要赢奴家一次才可以哦。就差一点点了,再来么?”

“当……当……当然!”

见到如此一个俏佳人亭亭玉立的站在自己面前,铁环哪里肯罢休。上官玲儿却再也没有给他机会,一边媚笑着,一边频频劝酒,直把铁环喝的摇摇欲坠。

“不……不……不喝……了……再喝……喝……就要……要……醉……醉了……”他一把拉过上官玲儿,喷着酒气的嘴就要拱她的嫩脸。

“奴家去看看门是否关上……”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

“看它……作甚!”铁环再次将他拥入怀中。

“门关上了奴家才可以好好伺候你呀。”她娇笑着轻轻的推开了他凑过来的脸。

“不妨!普天……之下……能和……老夫一战的……尚未出世呢……”

他借着酒劲,箍住她的腰越收越紧,直把她勒得感觉腰都快要断了。

扣扣扣!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谁……谁啊?!

这个时候有人来打扰,实在扫兴。它冲着门口喊道:“再来……再来打扰……一掌……一掌……劈……死你……”

“客官,要醒酒汤么?”

哦,原来是小二。

“来的……好!”铁环喷着酒气打了一个哈哈,这小二真是机灵。

“奴家去开门。”上官玲儿趁势挣脱开来。

“你……shàng chuáng……tuo yi服!老夫……喝了……醒酒汤……就来……睡你……”

见美人忸忸怩怩的上了床,铁环呵呵笑着打开门,扶着门口摇摇晃晃。

“你怎知……老夫在……喝酒?又怎知……老夫要……醒酒汤?”

“客官,您的嗓门怕是三里路外的行人都能听得清楚了。”

“今晚……高……高兴!”铁环哈哈大笑。

“客官藏着一个美娇娘吧?赶紧醒醒酒睡吧,其他客人都抱怨呢。”

“醒酒?好好好……你的床……牢不牢靠,等下动作太大……会不会……会不会塌了?”

“这你放心,就是天塌下来,床也不会塌。”

“好!好!”

“客官……”小二战战兢兢的端上了醒酒汤。

“小二,你的手……为何……在……在发抖?”他哈哈笑着,将一整碗的醒酒汤喝了个精光。

“因为……因为……”小二紧张的只冒冷汗。

“小二,你为何……如此紧张……”

话未说完,他突然感觉腹中一阵绞痛,脸色突然大变!“你竟然敢害老夫!”铁环如梦初醒,勃然大怒。

“铁环,你的死期到了!”方舟抬起头来,人影一闪!一道寒芒便冲着铁环的头顶砸了下来!

铁环两腿打颤,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如今中了剧毒,身形力道大不如前,踉踉跄跄的躲过这致命一击后,却无法躲过后面的这一招“罗天式”。

“啊!”

铁环一声惨叫,左眼顿时鲜血直流。紧接着,他出手奇快,封住了他的几处要穴。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杀老夫?”

“我的妻儿死在你的手里,今日,我要为他们报仇,为天下所有被你po hài的无辜冤魂报仇!”

“原来是……是你?!”铁环这时候才终于认出了他,但为时已晚。

天罗刀谱中有详细记载的“游龙神功”内功心法,方舟早已记熟,而此刻正是天赐良机。

他将自身所有功力给了上官玲儿,然后运转游龙神功的内功心法,将铁环九转的游龙神功吸的干干净净。

顿时,铁环如同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瘫倒在地上,瞪大着眼睛,脸上充满着恐惧和疑惑。

“你怎也会雪月神功?”

方舟冷笑道:“我不仅会雪月神功,还会天官五兽阵。”

“你……究竟是谁?和金语嫣是什么关系?”

“你的记性真是不好。我们可是老熟人了。”

“饶我性命……”

“饶了你?你为何不饶我妻儿?今日,我岂能饶你!”方舟大喝一声,铁环渐渐的变成了一具干枯的骷髅。

可怜的铁环,因色心而坠崖,因坠崖而遭遇一段奇缘,如今又因色心魂归黄泉,正所谓因果报应。

“官人,奴家腹中快要撑死了……”

“娘子莫怕,凡事有我!”

他让她坐下来,掌心贴在背部,帮助她运功,在他的推波助澜下,上官玲儿渐渐的平复。

同时,自己也在缓缓调息。这铁环的游龙神功当真不是盖的!有了九转游龙神功,又有了天罗刀谱,普天之下将再也没有任何人是自己的对手。

而这所有的功劳,都要归于上官玲儿!

“娘子,请受我一拜!”说着,他当真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对着他磕了三个响头。

“官人不可如此,奴家受不起。”

方舟立刻对天起誓:“这辈子,我发誓,爱你,宠你,疼你,今生,来世!”

上官玲儿感动的稀里哗啦,泪眼婆娑,哽咽着:“有官人这句话,奴家就是死了,也值得了。”

第二季 第72章 慕容山庄

山庄灯火艳连天,

江山烽烟数十年。

借得迷香劫美人,

逍遥快活赛神仙。

◆“◆◆◆◆◆◆◆◆

距扬州城外五里之处的松山岭上有一个慕容山庄,气势恢宏犹如宫殿一般。即便如此,官府非但不盘查询问,反而经常出入慕容山庄,共商要事。

昏黄时分,偏厅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慕容复正在招待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此时每人都已有些醉熏熏的了,酒助语兴,众人的话题一个接着个,渐渐地话题便自然而然地被引到了女色上。

“诸位且说说看,扬州城内众女子,却以哪个为最?”说话者正是慕容复之弟慕容德。

“这个……”众人不明其意,一时语塞。

“这扬州城里姿色上乘的女子不在少数,更因为抗击金人的缘故,来了不少江湖奇女子,然称得上天姿国色、倾国倾城的却惟有一人,那便是现任华山派万德亮之妻——东方燕了!”慕容德继续道。

谈到东方燕,众人的情绪立刻兴奋起来,崆峒派掌门廖天抢先发言:“不错不错!说到东方燕,那真是容色绝丽,气质婉雅,乃五百年才出一个的绝顶美人,可惜嫁给了万德亮,可惜了!实在可惜了!”

众人不解,忙问其原因,廖天嘻嘻笑道:“万德亮空有男儿身体,却无法行夫妻之事。自打两人拜堂成亲至今已有十年,却不曾同房一次,你说稀奇否?”

“这等隐秘之事,你又如何知道?难不成万德亮他亲口对你说的么?”众rén dà笑。

廖天道:“寻访名医,必然要找药王谷钟山,而钟山乃我兄弟,你说我如何得知?”

慕容德摆摆手,道:“廖兄所言差矣。前些日我在临安府看见一měi nu正准备斩首示众,那是皇上的妃子,据说假传圣旨私放囚犯。不曾想那囚犯倒也是个重情义之人,皇上胆小懦弱,被逼无奈之下竟然同意两人拜堂成亲。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却说那女子长相比东方燕有过之而无不及。”

廖天哼了一声道:“据我看来,东方燕才是第一měi nu。”

慕容德道:“东方燕的确是个měi nu。但若是和上官玲儿比起来可就要差一些了。”

看着两人为此争论不休,慕容复笑道:“你们两人都错了。论说天底下谁最美?唯有柳诗妍。比嫦娥美貌,比洛神俊俏,天下所有俊俏女子都无法和她相媲美。”

天底下竟然有一个女子的美貌能够得到慕容复的称赞,众人颇为吃惊。以他的眼光和要求,天下女子皆为粪土,这也是他三十多岁却至今未娶的原因。

谁知慕容复一声长叹。当年经过汴梁之时听闻清风楼有女子抛绣球招亲。原本不屑一顾,偶然经过之时看见柳诗妍之美貌,顿时惊为天人。本想参与其中,谁知半路上杀出来一个完颜宗子,为免生事端,只好无奈忍痛放弃,谁知却被一个叫做方羽的人给抢走了。如今已过十年,柳诗妍的相貌却至今仍然常常在脑海中浮现。唉,真是悔不当初啊!

另一边。

慕容天皱着眉头在书房内踱着方步,脑海中思量着属下探来的情报:金军在扬州四周游弋,封锁汉水,商路受阻,一众粮商囤积居奇,城中粮价日涨,民心慌乱;月前击退金军,朝廷之赏未足酬功,军饷也迟迟未发,前方将士士气不振,军心不稳恐有哗变之虞……

商路受阻,众粮商哄抬粮价,这个却是难办,前些年金军围城,城中粮价也是如今日一般,当时提剑杀了几个奸商,方才让城中商户开仓放粮,解了一时之困,只是金军退兵以后再也无粮商敢到扬州做买卖,还是慕容天一一登门拜访,晓以大义,并承诺不会再发生威胁其人身的事情,又得了安抚使担保,方才恢复,如今却是绝了以武力解决一途,该怎样再说服这帮只认银钱的商人放粮呢?唉,这商贾之道,到底不如江湖事快意……

慕容天叹息着,显得有些无可奈何。正思量间,忽听门外手下来报:方羽求见。

“若是为武林大会而来,安排一个住处便是。”慕容天摆摆手。

手下回禀:“他说是为军饷之事而来。”

慕容天闻言大喜:“那就请他到此一议!顺便把慕容复喊来!”

方羽推门而入,抱拳作揖道:“拜见慕庄主。”

柳诗妍双腿微屈,上身微微前倾,道了句:“万福,慕庄主。”

慕容天只觉得眼前一亮,心中不由得惊叹: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绝色倾城的女子。微微一愣,马上回复了原样。

在寒暄客气了一番后,方羽正欲直奔主题,这时候,慕容复徐步走到书房,推门而进,拱手行礼。

“少庄主!”方羽抱拳作揖道。

柳诗妍亦快步迎上,双腿微屈,上身稍稍前倾,道了句:“万福,少庄主。”

只是身前却是悄然无声,柳诗妍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慕容复保持拱手的姿势一副呆滞模样,眼都不眨盯着她看。

柳诗妍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严严密密,长发挽起,只露出半截白皙修长的脖颈,虽然包裹严实,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的曲线,加上腰臀处形成的微妙弧线,长颀的身材,明明穿得很矜持,却让人觉得处处是you huo。

她提高音量道了句:“万福,少庄主!”

慕容复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口水来回拱手说:“啊,万福、万福……哦,不、方夫人多礼了。”

见他色眯眯的注视着自己,柳诗妍顿觉一阵寒心,眼不见为净,便想着要回卧室。于是起身道:“官人,你和慕庄主谈吧,妾身有些倦意了。”

方羽点头道:“娘子快些休息,为夫稍后便来。”

柳诗妍起身向慕容天告辞,看着她轻摆莲腰,往门外走了出去,直到她拐过走廊不见了身影,慕容复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口中吧唧了一下回味不已,似是鼻间仍嗅到她如麝如兰的香气,饶是自己亵玩美人无数,也无法形容那若有若无香氲对他是何等的you huo。

奉茶后方羽也不闲谈,便直奔主题:“这般下去,扬州必然不保。”

慕容天点点头:“少侠所言正是,却不知有何对策?”

方羽道:“方才来时路上偶遇昔日官场好友,获军驿快报,京师派遣贾伟前来扬州,照脚程怕是明日便至,这军饷一事,便是落在此人身上。”

“是朝廷特使么?”

“正是朝廷特使贾伟。我在临安做知府之时与他有些交情,此人好酒好色,若是慕庄主信得过在下,在下想到一个法子或许可以一试。”

“少侠不妨说说?”

两人相谈甚欢,慕容复却相思难耐,心不在焉,借口上茅房溜了出去。“咚——咚!咚!咚”,此时,四更天刚过。

一道黑影慢慢的绕过庄中护卫,潜行到柳诗妍房外,这黑影正是一身夜行装扮的廖天。一根细管戳破窗户纸,丝丝缕缕的香味从细管中袅袅喷出。

这是一种宫廷安神秘药改制而成的“特色药”,中者失言、失行,却又保留了安神奇效,被药的人只会以为是自己自然入睡,受到外间ci ji还往往会做出迎合动作,只以为是作了一场春梦,迟钝点的,被玩了个够还懵然无知,而且这药遇风而发,也随之而散,事后当真是了无痕迹,便是有所怀疑,也无从查起,廖天靠这一手已是毁了许多妇人清白。

廖天在厢房外侧耳倾听了一阵,发现里头全无动静,听闻慕容复适才的述说,又在暗中tou kui到柳诗妍曲线曼妙的身躯,心头火热,推窗翻身而入,却见她静静侧卧在床上,凝滑如脂的纤背展露在廖天的眼前。

秀发如瀑,简单地披在脑后,身上只着一件抹胸,在背后打了个绳结系着,抹胸往上半遮半掩着雪峰,往下遮住小腹和si chu,修长的měi tui交叠在一起,两瓣饱满挺翘的雪臀正对着慕容复,仿佛磁石一般牢牢吸住他的视线。

从窗外透入的月色,洒在柳诗妍近乎*的娇躯上,廖天站在床边痴痴的看好久,才想起夜里潜过来的意图。

廖天将夜行衣脱下,裸身shàng chuáng,把柳诗妍翻到正面,手抓住她的小腿,整个身子趴在柳诗妍的腿上,嘴巴自大腿慢慢往上舔吻起来。

只是廖天也没想到柳诗妍内力深厚,那药效竟是未能让她昏睡太久,受到ci ji,已是慢慢醒转过来。此时廖天*昏心,也是没能察觉。

却说柳诗妍迷迷糊糊中感触到一条湿滑的舌头在大腿的肌肤上游走,本能的想要将其拨开,却发觉身体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完全使不上力,恐惧漫过心头,头脑完全清醒过来,更是清晰感觉到一人正趴在她下身舔吻,正要提气挺身,发现浑身酥软无力,竟是无法运功,心念急转,便知道定是中了迷香之类的药。身上这采花贼定是慕容复无疑了,想到自己聪明一世,今日竟然栽在这淫贼身上,直欲提剑把这小贼一剑劈死。

只是聚气运劲仍需一点时间,不能让这小贼发觉自己已经醒来,当下努力让身体放松下来,继续装睡,一边暗中运气蓄力,要把这恶贼一击毙命。

廖天可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处在危险的境地,这时他已经把柳诗妍双腿舔了个遍,想要玩更关键的部位了。

第二季 第73章 奇耻大辱

夜半威逼利诱,

美人bèi po提字。

◆◆◆◆◆◆◆◆◆◆

感觉到他的手慢慢往自己上半身挪动,柳诗妍心下越加焦急。谁知心中一急,差点运岔了气而前功尽弃,却又挣扎于先惊走贼子,不让他多占便宜,还是继续蓄气争取一击毙命,永绝后患。

只见廖天的一只手轻柔她的圆臀,另一只手自腰间滑向柳诗妍背后,感受着腰身惊人的弹性,三两下解开了她背后的系带,亵衣顺着身侧往下滑落,上半身就这样赤条条的展现廖天的面前。

“你……”

柳诗妍刚出声拒绝,两只手就被廖天死死的按着,他用粗糙湿润的舌头不断地对柳诗妍敏感的耳朵施以攻击,间或用刻意低沉温和充满挑逗you huo的声音说些令柳诗妍脸热心跳的话:“夫人,你真美!你就是那凌波的洛神,倾国的褒姒,今日见到夫人便魂儿也丢了心儿也飞了,快活得好似成仙了般,恨不得抛下切名利富贵与夫人比翼双飞,寻处风景秀美之地与夫人做对神仙美眷,每日里逍遥快活,恩爱一世!”

他这段绵绵的情话丝毫没有透露半分xié è之意,要是换成对他的妻妾讲倒也无可厚非,但是对着身为有夫之妇的柳诗妍讲出来就显得相当无礼,透着轻薄挑逗之意,柳诗妍听了恼怒非常,只是此刻还没有多余的力气跟他计较。

廖天这番略嫌夸张似的赞美令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和丈夫的恩爱,虽然此刻赞美她的人实在是不堪,但还是不免在心里泛起丝丝甜意。

而廖天后面这段话则让她依稀回到了十八岁那年与方羽情意绵绵海誓山盟的情景中,让她感到一种久违了的被男人爱怜呵护的甜蜜,这种情愫再配合宫廷特制**香,竟让她暂时容忍了这个令她感到恶心男人的无耻挑逗。

廖天知道是药物正在发挥作用,心中暗喜,边往柳诗妍敏感的耳朵里哈着热气边继续用低沉的声音说道:“你这个迷死人的小妖精,你知道这扬州城里多少男人被你那曼妙的身段、妩媚的俏脸、动人的风姿迷得神魂颠倒、痴迷不已?不过他们都没有在下的福份,可以整个把夫人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只怕要嫉妒发狂到以头撞墙。”

柳诗妍被他大胆无礼的言语挑逗得芳心似小鹿乱撞,好几次想要出口喝止却不知怎么的如哽在喉发不出声来。

心慌意乱中,柳诗妍忽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紧张的感觉,紧接着有股温热的热气直逼胸乳,两座雪峰象似被蒸气包裹熏熨着,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受。

“他……竟然在摸我的乳……xiong bu!”意识到这点的柳诗妍惊得非同小可,气血逆行,令她好不容易强逼出来的一点力气立即消散于无形,满头青丝仰靠于男人左肩喘息不定。

“又大又挺,弹性十足,圆滚滚的,真乃女人中的极品!”

耳畔传来廖天低沉淫邪的声音,生平第一次被其他男人直接对自己身体的某部位评头论足,强烈的羞耻感在柳诗妍心里涌起。

——不行,这恶贼如此轻薄我,我断不能放过他,定要结果了他的性命以报今日之辱。

心里这样想着,柳诗妍左手想要举起给他致命的击,手却似有千钧重,根本无法抬起,所有的努力只换来食指的轻微颤动。

受到you huo的廖天贪婪地想要把它们全抓握在手心里,掌下的玉兔们却不甘被掌握,总有部分适时地从他掌下逃离,继而释放出球形的表面张力,将他的手掌向外反弹,就象是水袋子里面的因进入空气而形成的两颗水泡,你总想将它们捉住却总是不能,但它们带来的手感却妙不可言,这让廖天对这种徒劳的捉捕行动乐此不疲。

柳诗妍厌恶得蹙起眉头,几次扭动身体要摆脱廖天的抚摸都因身体的虚弱而宣告失败,无奈只好放弃了这个努力。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被这样恶心的男人玷污了么?”柳诗妍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怖,几次想开口求他放过自己,却被自尊心将求恳的词句锁在了咽喉里。

廖天嗅着柳诗妍的发香说道:“夫人你真香!您这块温香软玉实在是太诱人了,廖某今日定要得到你!”

“求求你,不要……”柳诗妍忍不住开口求饶。

廖天一愣,突然想到今夜纵然得到美人,他日必遭她报复,还得想个策略。

一念及此,他暂时放弃了继续捕捉的游戏,爬起来拿起她的贴身亵衣,转身从书桌上拿起支毛笔,蘸了些墨水笑嘻嘻递到柳诗妍面前道:“还得再劳烦下夫人在这亵衣上面题几个字。”

柳诗妍不知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狐疑地接过笔和胸衣道:“题什么字?”

“嗯……”廖天沉吟了会,说道:“就写‘甲戌时刻甘愿与廖郎共赴巫山于亥,情意缱绻不忍小别,特赠此物,望勿忘妾心’。”

柳诗妍听言掷笔于地,怒道:“你今日便是将我杀了,这字我也不能写给你!”

廖天弯腰拾起毛笔笑道:“夫人推三阻四的莫非心里想着要巫山**又不好意思说出口?廖某成全你便是。”说完身体挨近柳诗妍坐下。

柳诗妍急道:“奴家若写了这些字便落了个天大的把柄在你手上,日后你要是……你要是另有图谋却教奴家如何是好?”说着说着眼眶一红,差点要落下泪来。

廖天指天发誓道:“廖某发誓,这件物事如果不是夫人要伤及我性命我决不拿出来,更不会据此要胁夫人,夫人你尽管放心好了!”

廖天道:“奴家这贴……贴身之物都给了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非写这些劳什子的字?”

廖天道:“呵呵,我当夫人你是天上的神仙,夫人也不要把廖某当作三岁的孩童!这贴身之物是个女人就有,如何证明是夫人的?就算是能证明是夫人所有到时夫人反咬廖某一口说是廖某偷的也未尝不可。再说区区件贴身之物廖某以为尚不足以慑住夫人,非得留下让人以为夫人与在下有……有那么回事的物证方可令夫人有所顾忌!”

柳诗妍哼哼冷笑道:“你既信不过我,我如何又信得过你?”

“所以呀,廖某觉得夫人不如直接让我睡了,这样一锤子买卖,无所谓谁信得谁!”

廖天边说着边搂柳诗妍香肩,又要对她动手动脚。

柳诗妍心念电转:我就算运功调息这身子恢复起来还要费些时候,看来行拖延之策是行不通了,不如先依了他,此物虽小易于藏匿,以后总能想到法子找出来将它毁了,到时再将这恶贼千刀万剐方消我恶气!

主意既定,她说道:“既如此奴家信得过你便是,他日你要是心存不轨想以此物相要胁以有所图,奴家……奴家拼得身败名裂也会将你杀了,言尽在此望你三思。”

柳诗妍接过廖天手中的毛笔,费力走到书桌前,摊开亵衣,站了片刻,叹口气,提笔在亵衣上写下那句令她感到万分屈辱的文字,随即将亵衣往地上一扔,以手指门喝道:“现在可以滚了吧?”

廖天走到黄蓉身边,笑嘻嘻的说道:“廖某只是让夫人提个字,没有说今晚要放过夫人。如若夫人不答应,廖某明日就把这件物什公诸于众。”

“你……”柳诗妍怒极失语,这恶贼果然不可信任,刚刚还诅咒发誓不会用这件东西来要胁自己,转眼就将誓言抛诸脑后,“奴家说过,你若敢拿此物威胁于奴家,奴家便是拼得名声不要也会杀了你,决不食言!”

“若夫人今晚不从,明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夫人的颜面何存?你丈夫的颜面又何存?”

最后句话击中了柳诗妍的软胁:是啊,我身败名裂倒也罢了,官人该如何自处?他虽不看重名头,但未必承受得起被妻子戴了绿帽子的名声,叫他以后如何面对天下英雄?

廖天有句没句地勾搭着柳诗妍说话,间或迸出两句暖昧的言辞,在药物的作用下,撩拔得柳诗妍脸红耳赤,一颗芳心犹如小鹿乱撞,要知道她从小到大所遇到的男人除了爹爹就是现在的丈夫,如今这恶贼这般对她轻佻调戏之举却是她初次遇上。以前在大街上遇到被登徒子调戏的女子不少,却从未真正体会过她们的心情,今日终于让她体验到了。

廖天右手拿起台上的画笔沾了些粉黛竟要替柳诗妍画眉。柳诗妍本能的把脸一撇,同时身体向后仰躲过他的画笔。廖天却趁热将肥胖的身体压了过来,同时手里的画笔执拗地往柳诗妍细长的柳眉上凑。

柳诗妍越往后躲他越将身体凑过来,最后她的上半身bèi po完全靠在了梳妆台的铜镜镜框上,已经避无可避,只好认命地闭上眼睛任他廖天在她脸上为所欲为。

当轻柔的笔尖沿她眉毛弯长的曲线轻轻划过时,柳诗妍的心里莫名的一阵颤动,这也是她怀春少女时代曾经幻想过的一幕啊,在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由心爱的夫君亲自为自己画眉描唇,温馨和美的一幕令她魂移心醉,竟不忍心破坏这浪漫美妙的幻境。她怎么可以容许这恶贼这样对待自己?但心间分明充斥着一股淡淡的幸福甜蜜之意。

廖天阅女无数,见她心神恍惚,春心荡漾,便壮着胆子连移数步,与她脚尖碰脚尖站着。

“你……靠这么近想要作什么?”柳诗妍闭着眼撇着头,两只小手下垂掌心无力的贴着墙壁,身体向后缩,一副即将遭人侵犯的小女人模样。

第二季 第74章 红杏初吻

第二季第74章红杏初吻

宫廷秘制迷香,

美人红杏初吻。

◆◆◆◆◆◆◆◆◆◆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夫人之乳冠绝群芳,廖某思之若渴,望夫人垂怜令某睹芳容,廖某死之无憾!”廖天喃喃说着,伸手便往柳诗妍的xiong bu按去。

“不要。”柳诗妍伸手将他的手挡开。

廖天按胸不成,又伸手去触碰柳诗妍的腰胯、臀部,俱被她挡开。以柳诗妍的武功想要自保轻而易举便可要了廖天的狗命,可是中了这个mi hun xiāng只觉真气似乎凝固,无论怎样都提不起,这让她心中大骇。

蓦地,廖天兴奋地不顾任何后果猛然将柳诗妍搂紧,低头便吻她的小嘴。柳诗妍边推拒着边低下头躲避他的血盆大嘴。

廖天用肩紧紧地将柳诗妍顶在墙壁上,低头用浊臭的大嘴追逐着她左躲右闪的朱唇,最后索性用手强制性将她的脸抬起。

“不要这样……”

她刚开口,廖天瞅准时机,冲着柳诗妍喷吐着芝兰芳香的樱桃小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呜……”

柳诗妍剧烈地扭摆下颌想要摆脱恶贼的强吻,却难以摆脱他的大嘴强劲的吸力,唯有紧闭牙关,不让这个男人粗糙狂野的肥舌侵入她娇滑香兰的玉室。

廖天久攻不下,内心着急,脚不沾地向前跨几步将她紧紧抵在墙壁上。

遭此强迫柳诗妍直欲崩溃,张嘴欲呼,廖天久候在外的舌头伺机侵入檀口,去拥捉那柔弱的丁香。

柳诗妍一声“哦”的轻呼正欲出口,嫩滑的红舌正要外吐以辅助发音,正好与恶贼侵入的肥舌碰个正着,立时被它紧紧缠住,连拖硬拽被带入廖天浊臭的口腔之内,被他紧紧吸住,恣意吸食其上甘甜的琼浆,直至被舔食得干干净净,同时上面涂满廖天污浊的唾沫才被放回。

在药物的作用下如此一来二往,柳诗妍bèi po用自己香甜可口的玉液与恶贼肮脏污臭的唾沫进行着交流互换,半推半就的向廖天献上了她的红杏初吻。

朱唇被强吻,梦中那令她心颤身软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涌现,柳诗妍全身酥软,几欲站立不住。

“嗯,不要……”

她明明拒绝着,檀口却不由自主的半张,灵巧红润的俏舌不时地钻出口外与廖天的肥厚碰撞交缠,两只玉润的柔荑娇弱无力地攀在男人双肩,分明一副怀春shǎo fu与情郎痴爱缠绵的模样。

——不行,不可以这样的!

对方羽的忠贞之心支撑起来的理智虽然在抗拒着恶贼更进一步的侵犯,却不足于让她摆脱他的拥吻,意识不断地在朦胧与清晰、放纵与理性之间摇摆,理智在败退却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哦呜……嗯……嗯……”廖天掠夺式的狂吻几乎将柳诗妍胸中的空气尽数吸走,令她几近窒息,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朦朦胧胧中,她感觉被抱了起来扔到床上。紧接着,廖天右掌顺着柳诗妍葱嫩的左臂上移,握住她皓腕,左手随即抓住她右腕,将她两只手臂高举过头,将柳诗妍的整个身体压倒在床板上,她的两只小手被紧紧压到她头顶上方的床板上,两人脸贴着脸鼻挨着鼻,彼此呼出的热气都可以喷到对方的脸。

“夫人,廖某今天要定你了!”廖天低下头,狠狠吻着了柳诗妍红嘟嘟的小嘴。

“呜嗯!”柳诗妍想要挣扎,可是她的身体被廖天重重地压住,两只手被恶贼紧紧的按在头顶床板上,根本无法挣扎得动,只能摆动螓首,只是这样一来与其说是在挣扎倒不如说是在迎合男人。

“不行,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必须要推开他!”柳诗妍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软绵绵地使不出一丝力气。

渐渐地,柳诗妍只觉得更加透不过气来,有种窒息的感觉,意识恍惚起来,觉得身体向上飘,飘在了半空中,四下里空无物,有种失重之感,又似躺在了棉花堆里,软绵绵地好不舒泰。

“呜喔,呜呜……”反抗的意识以惊人的速度在迷失着,身体就象中了“十香软筋散”般连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只有小嘴徒劳地发出“呜呜”的kàng yi声,却是在向男人输送着自己满腔的芝兰幽香。

mi hun yào的催化中,恶贼无礼的侵犯下,柳诗妍莫名的激动起来,以致于当廖天松开她两只小手的时候,柳诗妍吃惊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竟然老老实实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边在床上翻滚着边似亲密的恋人般亲吻起来。

廖天空闲出来的两只手当然也不会老实,一只手紧紧环住柳诗妍的柔躯,另一只手隔着那薄薄的亵裤在她的腰部、臀上恣意地抚摸,在洁白的玉肤上留下片片桃红。

男人的吻狂热而迷乱,柳诗妍只觉得胸腔内的空气好象都要被男人吸尽,为了不至于窒息,柳诗妍紧紧搂住廖天,激烈地回吻,象是要与对方融为一体。

廖天用自己肥重的身躯将柳诗妍控制住,在她的脸上喷吐着热气,得意洋洋的说道:“美人,这么好的一副身体不用来交欢实在太可惜了。”

“哦……不……不要……”柳诗妍娇喘咻咻的不安地扭动着,可无济于事。

原本贞洁淑婉的柳诗妍被丈夫之外的另一个男人通过药物的催化成功地勾起了繁殖的本能,交配的yu wàng在身体的各个角落蔓延,燃烧起来的娇躯有股强烈地献身冲动,这种身体失控的陌生感觉令柳诗妍感到极度不安。

“求求你,求求你……”她无力的抗拒着,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廖天趁势低头吻住了她因娇呼而张口的小嘴,柳诗妍抬起来娇唤的螓首还没来得及放回到软枕上便被廖天在半空中吸住了,只能轻轻地摆动着与他嘴对嘴地亲吻着。

过了许久,他才放过她的唇,“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告诉我,要不要?”

“要……”柳诗妍彻底的放弃了抵抗。

廖天笑着,手脚并用连拉带扯的褪下了她的亵裤,柳诗妍绝望地闭着眼睛,头扭到一边,她的脸上滴着泪,心中却是在滴着血。

必须立即占有她,免得夜长梦多。再美丽高贵的女人,一旦失了身,以后就任凭自己摆布了。

想到此,廖天肥胖沉重的身躯立即重重地压住了她,仿佛是对恩爱的夫妻,柳诗妍忸忸怩怩的微分měi tui,用自己柔滑熟艳的身体接纳了身上这个肥丑不堪的肥躯,承受着它山般的重量,任谁见了都不免对这样对美丑高下立判的身体叠成的肉上肉待交合姿态大跌眼镜!

一个硬物抵在了桃源入口不停的磨蹭,随时都有一撮而就的可能。她浑身颤抖着,知道该来的就要来了,眼里荡漾着一眶热泪,缓缓的从眼角出直流而下,沾湿了她的桃腮粉靥。

对不起…官人……真的对不起……

想到自己即将**于别人,屈辱、悔恨、自责、羞愧一瞬间全部涌上柳诗妍的心头,恨不得立刻自尽于此,可内心深处又十分迫切与他交合。

突然,睡梦中的方圆踢了一脚,方馨顿时“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喊着“娘”,一边赤着脚爬起来去开门。

“怎么,夫人还有孩子?”廖天正要进入,突然听到哭声,不由心中一惊,对此他显然疏忽了。

不行!

自己不能这样!

为了孩子,为了丈夫,纵然一死,也要保全清白!

孩子的哭声让柳诗妍猛然清醒不少,突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滚!”从眸底深处迸出凛冽杀意,聚起不多的内力,胸脯奋力一挺,把趴在身上的廖天震开!

被弹到床下的廖天没反应过来,巨大狰狞的长矛犹自冲着柳诗妍高高翘起,紫红色的头上下微微晃动。

柳诗妍见状杀心更盛,返身抽出床头利剑,喝道:“淫贼,吃我一剑!”

一道剑光从廖天的下裆处蹿起、上撩,看那架势,竟是不把人削死也要削成太监。饱满的雪峰也随剑颤动,只是廖天再也无心欣赏,惊叫一声往后跳起,险险闪过一剑,免去太监的命运,当下也顾不得赤身裸体,抓起那件柳诗妍提过字的亵衣,快速从窗跳出,几下跳纵逃了开去。

柳诗妍也无力追赶,驻剑静立片刻,见那恶贼确已远离,身子便如烂泥般瘫坐地上,方才的经历在心底漫过,过得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望向对面铜镜,只见镜中一shǎo fu鬓发凌乱,散丝成绺,周身汗迹隐隐,雪峰上布满咬痕。

柳诗妍自出娘胎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不由得又气又悔又羞,“哇”的一下咯出血来,昏了过去。

不多时,药效散尽,柳诗妍悠悠醒转过来,看见自己满身狼藉,知脑中种种不堪非是噩梦,心里大恨,也不哭哭啼啼作小儿女态,咬牙站起身子,披上衣服,小心避过下人绕进浴室,对身体简单做了清洗。随后换上劲装,拿上佩剑,要找那廖天算账去。

到了厢房门外,她脚步便自放缓,手搭在剑炳上,几个呼吸间把身体调整到随时可以出手的状态。

柳诗妍向正朝她拱手行礼的王五、赵六问道:“姓廖的可在里间安歇?”

“是的,廖掌门早已在房中睡下,未曾出门。”

廖天闻言快步上前,一脚踹开房门,绕过桌后屏风,望向卧榻,只见素帐高悬,枕褥井然有序,却是空无一人。

紧随其后的王五、赵六见房内无人,面色也是难看,知道廖天暗中把他们甩了开来,虽然疑惑柳诗妍怎么会知道廖掌门偷偷溜了出去,还深更半夜的赶过来查看,却更多是羞愧难当。

柳诗妍也不理会,四下寻找一番却始终未果,不由大为懊恼,满腔怒气不得发泄,郁结在胸,又想起刚才所受屈辱,更是直欲发狂,当下扬鞭策马,不管不顾便在河堤纵马狂奔,直到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心情才稍稍平复,头脑也慢慢清醒过来,知道就算找到廖天也不可能当众把他杀了,先忍下这口气,也不愁找不到把他千刀万剐的机会。还是回去收拾一番,不能让官人看出端倪,回转马头,立即返回整顿。

第二季 第75章 魅惑特使(上)

特使好色成瘾,

美人将计就计。

◆◆◆◆◆◆◆◆◆◆

方羽回到住处便一筹莫展,这贾伟不是不好惹,只是过于好色。一个好色到连性命都可以丢弃的人是很可怕的。只不过此人还不能死,扬州的军饷还要靠他。

见他愁眉苦脸,柳诗妍将刚才发生的事又咽回肚里,毕竟,官人的事关系到整个扬州,那是大事。于是安慰道:“官人有何良策应对?”

“还不是那贾伟。”当下,他说出了计策,准备用美人计让贾伟上当。可是在这人选上却犯了难。

“官人以为奴家如何?”柳诗妍自告奉勇。

方羽立时摇头:“这怎么可以?你是我娘子,这如何使得?万万不能!”

让自己的老婆去勾引别人,特么的自己还算是个男人么?柳诗妍却说道:“妾身是官人的娘子,那其她女子又何尝不是他人的娘子呢?妾身会武功,能自保,亦能杀人。为了扬州百姓,为了官人,妾身愿意以身试险。”

“绝对不行!”

“官人还能找出更合适的人选么?”

方羽沉默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柳诗妍也是最佳的人选,可真要她这么做,方羽却始终觉得别扭。

“官人疼爱奴家,奴家知晓。可为了扬州百姓,奴家愿意一试。官人请放心,奴家定当完好无损的回来。”

方羽沉默了。论姿色,她国色天香,论武功,她亦出类拔萃,的的确确是最佳人选。

“既然如此,娘子务必小心。”

曦阳初上,慕容山庄偏房轻雾缭绕,柳诗妍浸在兰汤里,濯发、洒身,沐浴过后,穿上中衣,步回卧房,梳妆打扮。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脑后,渐被挽椎成髻,两鬓缓长,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梳妆完毕,一旁方羽呆呆的望着柳诗妍,过了一会,才听得他叹道:“娘子真美!”

柳诗妍淡然抿唇,也不言语。略一迟疑,她又自换上一套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内衬葱绿亵衣,竟是唐朝诃子形制,诃子盈盈托住硕乳,"shu xiong"半露,下裙用绸带束在腰间,将"qiao tun"轻轻罩住。

方羽叮嘱道:“娘子此番前去千万小心。”

柳诗妍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掠,淡然道:“官人不用忧心,此番前去,只是要探一下他的心思,看有无机会,尽过人事罢了。”

微一顿,她又道:“但今日他若想轻贱于奴家,又何惜血溅五步。”

这句话虽说得极低,但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疑。打开房门,前往会宾楼。方羽不敢过于接近,只得远远跟随,暗中保护。

又说那会宾楼之上,二楼一间临街雅室,有四五人正在饮酒议事,正是扬州城中巨商,在这里暗中勾连,操纵粮价,靠窗一个显然是主事者的高大汉子把近日要注意的事项交代完毕,举起酒杯轻缀一口酒水,突然“咳 ”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街下,目瞪口呆。

对座一个留着八字须的汉子笑言:“东家怎地如此失态?”

跟着上前把身体探到窗边,却也是变得与许东家一般模样。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探头,只见会宾楼门前,柳诗妍方自步下马车,顾盼间唯见容色绝丽,不可逼视,黑色斗篷把身子遮得严密,但恰好阵风吹过,斗篷紧贴身上,刹那间娇躯玲珑凹凸,引人遐思。

等到柳诗妍走进会宾楼,不见身形后,几人才返回座位。那留着八字须的汉子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挤眉弄眼笑说道:“先前我曾见到贾特使也进了会宾楼,瞧那路线,与这娘子似是同一包厢……”

一个身材肥胖的商家迟疑道:“听闻贾特使好色,却不知是谁家娘子如此风华绝代?”

尖腮汉子嗤笑:“不仅国色天香还如此fēng sāo。”

另一边,柳诗妍走到了贾特使所在包厢,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

贾伟正在房中自斟自饮,忽然听到“格格”一笑,宛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特使来得可早。”

他抬头看去,只见柳诗妍红唇轻抿,笑意盈盈,眉眼间风情无双,分外亲热,仿佛两人从无半点芥蒂。

他顿时惊呼:“多年不见方夫人还是如此美貌!”

柳诗妍笑了笑:“托特使的福,妾身一切安好。”

她进房后顺手把门掩上,便摘下身上斗篷,莲腰轻摆,款款走来。

柳诗妍穿着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透过中缝可清晰望见内里的葱绿亵衣,诃子盈盈托住俏乳,"shu xiong"半露,入目一片腴白,峰峦胜景,风光无限,引人直欲攀登。

襦裙薄如罗纱,玉臂、香肩、亵衣若隐若现,丝织的下襦有些透光,隐约可见两腿修直的轮廓,腰肢纤细,绸带把下襦束在其上,更显得臀部hun yuán翘挺。

贾伟没想到她会穿这种能衬出身形的襦裙,更觉得此时的柳诗妍格外的丰腴风韵,眯着眼睛看得失神,直到她在走近时明眸横盼,才让贾伟将心思收拾起来,连忙请她入座。

柳诗妍见贾伟失神的模样,心里既是厌恶,又隐隐然有些自得,膝盖并拢微曲坐了下来。

坐下后长裙贴身绷紧,更是显露出下身曲线曼妙,甚至两腿间温热饱满的微妙隆起也隐约可见。

一旁的贾伟窥见更是心绪激荡到无以复加,忙把身体前探,给柳诗妍倒起酒来,回身时手往下甩,只觉软肉腻滑、丰盈温热,柳诗妍一惊,腰微弯屁股向后略耸躲闪开去,脸含羞怒往贾伟一瞪,檀口微张便又紧抿,似是想起什么,竟是不敢呵斥的样子。

贾伟见状大喜,一时忘形,动作更是放肆,手指直伸过去磨墨一般对着她的大腿轻磨慢研,柳诗妍脸色霎时涨红,急忙扭头看向四周,见无人注意,不由大舒口气,随即运气平静气血,一边紧夹双腿,一边强作笑颜,轻声哀求道:“特使不可……”

贾伟知晓凡事过犹不及,再滑向腰际,在腰和"qiao tun"的部位轻弹了几下,便心满意足地把手收了回来,又回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丝毫不见猥琐的样子,开口说道:“方夫人有何赐教?”

“这个……”

柳诗妍本就有心献媚,这时掩嘴轻笑,浑不当方才发生过什么事”:“特使初来扬州,对此地怕是不甚熟悉,我想着今日便给你讲讲这扬州风月,名人轶事。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那就先谢过柳女侠了。”他总觉得叫方夫人有点怪怪的,情不自禁的改了口。

随后柳诗妍就自炎帝神农说起,及至汉光武帝,武侯诸葛,还有孟浩然、张继等文人骚客,悠悠千年,滔滔汉江尽入话中,舌灿莲花,让本来心不在焉的贾伟也听的渐渐入神。

席间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动作间柳诗妍胸口的一对玉兔乱颤,巍巍乎直似要跌出衣外,看得贾伟也是神魂颠倒,恍忽不知身在何处。

从他的口中柳诗妍得知,这军饷其实也是从百姓身上压榨出来的,朝廷早已下发,半路上却被钟山等人劫了去。

柳诗妍忙问:“他人现在何处?”

贾伟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心绪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柳女侠,你要我的情报总得有个代价吧?”

柳诗妍早看穿了贾伟心思,淡淡的道:“你要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贾伟手伸进从衣袋里,里面哗哗有声,掏出来竟是三枚骰子,道:“听闻扬州最有名的莫不是天下第一赌场,入境随俗,方夫人也来玩玩如何,一把一条消息,柳女侠若是赢了,你问我答,所言如有不实天打五雷轰,挫骨扬灰。”

柳诗妍冷笑道:“那奴家输了又如何?”

贾伟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笑容,道:“柳女侠若是输了,我不要金银财宝,就要柳女侠每输一次便在我面前脱一件衣物即可。”

“无耻之徒!”

柳诗妍起身骂道,虽然知道此人提出条件一定极为苛刻,但何曾想到竟如此下流,若不是要得到情报恨不得立刻一掌毙了他。

“柳女侠不答应也没什么,不妨送你条消息,钟山等人行动及其隐秘,虽然活动于各大城镇,却至今无人知晓它的具体所在,官府派兵多次查询仍旧一无所获,若不信大可自己去查。”

此番话让柳诗妍心中一动,若真如此,这钟山定不可小觑,但凡寻常草寇,总是有踪迹可寻,即便强如当年水泊梁山,也是知晓它具体所在,如今钟山派竟能做到隐遁无形,实在难以相信,如此严密的组织,自己就是捉一两个拷问,想必也无从知晓。自己目前对钟山一无所知,仅凭自己调查,就是最终查出线索,扬州百姓也早已遭殃。

眼见柳诗妍默不作声,贾伟焦急的道:“柳女侠考虑的如何了?相信我的手下不久也会找到这,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

柳诗妍叹道自己身上不过一件薄衫,就算自己运气再好,要想问个一清二楚也注定会tuo guāng的,也罢,自己已被廖天轻薄过,今天就算tuo guāng衣服受此大辱也要将情报搞到手,早日解救扬州百姓。

柳诗妍心中盘算一定,随即坐下,看着地上的骰子,一咬牙,给贾伟抛了一个媚眼,娇声道:“好,奴家答应你,开始吧!”

第二季 第76章 魅惑特使(下)

掷骰子美人上钩,

丈夫拍马来搭救。

◆◆◆◆◆◆◆◆◆◆

柳诗妍叹道自己身上不过一件薄衫,就算自己运气再好,要想问个一清二楚也注定会tuo guāng的,也罢,自己已被廖天轻薄过,今天就算tuo guāng衣服受此大辱也要将情报搞到手,早日解救扬州百姓。

柳诗妍心中盘算一定,随即坐下,看着地上的骰子,一咬牙,给贾伟抛了一个媚眼,娇声道:“好,奴家答应你,开始吧!”

贾伟见柳诗妍如此爽快的答应,心中狂喜,溢于言表,将骰子往她面前一推,笑道:“赌大,柳女侠先来如何?”

柳诗妍接过骰子,拿在手里颠了颠,轻重合适,不似灌过水银的作弊之物,心下稍安。轻挽手腕一抖,仅仅凑出9点,“才9点,这下不妙了!她暗暗叫苦。

“柳女侠手气看来不佳。”贾伟嘻嘻笑道,随手一扔,只凑出5点,他呵呵一笑,“愿赌服输,请问吧。”

“有个问题,慕容山庄和钟山有无关系?”柳诗妍见贾伟没有耍赖,认赌服输,不由松了一口气。

“慕容山庄的少庄主慕容复是钟山的拜把子兄弟。”说到这里,贾伟又闭口不言。

柳诗妍大吃一惊,失声道:“竟是如此!”转瞬一想,问道,“你如何得知的?”

贾伟耸了耸肩:“此事也是偶然知晓,慕容山庄的管家的亲戚欠我家大笔赌债,被我追得走投无路,不得已才透露此秘密,我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果然发现慕容复和钟山暗地里勾结,私吞军饷,慕容天却还被蒙在鼓里。柳女侠,可满意?”

柳诗妍边听便分析贾伟说的话,来此路上便听说慕容山庄是武林世家,在江湖上颇有威名,可近日却突然发了横财,短短两年便将山庄打造的如同宫殿一般,财力支持必不可少。贾伟的话虽不可全信,但也有据可依。

“再来!”柳诗妍专心致志的掷起骰子来。

黄蓉一连嬴了两局,颇为得意,得到信息也对此行大有作用,脸上渐露笑容,不料高兴过度,一时不慎失手,竟扔出个10点来,心道不妙,只得盼贾伟也仍出个小点。

贾伟大喜:“柳女侠这次怕是要输了。”随手一掷,竟是11点,柳诗妍大恼。

”这把是我赢了,相信柳女侠不会赖账吧!”贾伟乐呵呵的笑道。

柳诗妍叹了口气,知是逃不过,一咬牙,缓缓站了起来,迎着贾伟期盼的目光,狠心解开衣扣,将身着的真丝雪罗衣缓缓脱下,只剩下贴身的亵衣和亵裤暴露在外面,高耸挺拔的"shuang feng"和自然堆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尽现于贾伟眼前。

贾伟自己也是吃了一惊,自己根本没料到柳诗妍仅仅穿了一件薄纱,只见她肌肤好似玉琢般晶莹剔透,娇躯如同山峦起伏,玲珑浮突得恰到好处,简直美不胜收,贾伟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弄得心神荡漾,目不转睁地盯着眼前的美人,胯下之物早已不自觉的顶起。

贾伟小心翼翼的问道:“柳女侠还要来么?”

“当然!”柳诗妍嗔道。

贾伟大喜过望,心里打着算盘,眼睛却一下也不离开柳诗妍的娇躯,嘻嘻笑道:“天色已晚,柳女侠不担心我的人赶来吗,在下有一提议,不如我们玩大点,现在一把顶三把,如何?”

柳诗妍细想,也觉得时间不早,若他的人真要赶来便又是许多麻烦,心想目前要尽早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也就答应了。

“好,那开始了。”柳诗妍调整内息,两手一摆,竟扔出个17点来,要知道,3粒骰子最多也就是18点,17点已是赢面极大,她胸有成竹的将骰子推给贾伟。

贾伟心想刚才故意隐藏实力,就等着一下,自己在赌场可是一号人物,五指一张,3粒骰子相互碰撞,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待骰子转定,柳诗妍脸色大变,竟然是18点。

贾伟哈哈一笑,把脸上肥肉都笑抽了,得意忘形的道:“柳女侠,你身上可就只有亵衣、亵裤两件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付这第三笔账!”

柳诗妍抿嘴笑道:“那你可看好了。”再次起身,抬起修长**,轻轻脱去白色亵裤,露出丰满雪白的"qiao tun"。

贾伟迫不及待的嚷道:“柳女侠,还有两件呢!”眼却一直盯着柳诗妍身上仅剩的红色亵衣,幻想着一会她浑身赤裸的样子。

贾伟仔细观赏着,想自己也阅女无数,但像柳诗妍这样身形曲线完美到惊心动魄,却是从未所见。

只见柳诗妍红色紧身亵衣撑着她那对丰满hun yuán、高耸挺拔的雪峰,亵衣虽然尽力包裹着,但根本掩饰不了她的丰腴,乳形显而易见。

那道深深的沟壑竟还夹着几滴汗珠,伴着女人气味十足的汗香,更让人遐想连篇的是,由于香汗的浸润,胸有两点明显的凸起,娇小玲珑的形状甚至都突显出来。

柳诗妍见他不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知道他心里起了歹意,又见他色迷迷的一双小眼不停打量着自已的"shu xiong",不由故意挺了挺,轻吐道:“这等天大的事慕容天不会不知道吧?如今这钟山究竟在哪里呢?”言罢露出一个小女孩般可爱的娇憨神态。

贾伟早就被眼前春色夺了心神,此时更是大口呼吸享受着柳诗妍身上散发出的成shu nu人特有的香气。

听到柳诗妍问话,暗想此又不是重要问题,此关键时候万不能拒绝她,不由多想,一拍额头,轻呼道:“钟山其实就藏匿在慕容山庄里。听闻此人之前并不是叫钟山,而叫杨光。至于杨光的长相,我就真不知了。哈哈,柳女侠,愿赌服输,这下可以付账了吧!”

柳诗妍微笑道:“不就两件衣物吗?”竟脱下自己的两只绣花鞋扔到贾伟眼前,得意的道:“好了,这两件衣物赔给你。”

若换做平时,能一睹柳诗妍的美脚也是一大快事,可如今她却是拿鞋代替亵衣,怎么叫人不生懊恼,可偏偏自己刚才说的是衣物,若不认账,反倒是自己没风度了。

贾伟郁闷之极,只得摇头嚷道:“我不服,柳女侠,再来一局!”

柳诗妍心道事已至此,让他多看一点又如何,何况自己还不一定输,便再次出口答应。

贾伟大喜,道:“有个天大的秘密,如果你赢了我便告诉你杨光究竟是何许人。”

柳诗妍心中一动,若是能套出这个秘密,那么所有的事情便很容易解决了。当然,她相信贾伟的条件必定也是极为苛刻的。哼,大不了tuo guāng了让他看个够。

只听贾伟说道:“但倘若柳女侠输了,不但要脱了亵衣亵裤,还得让我爽爽。”

柳诗妍怒道:“你好无耻!”

“若不想知晓那便算了!”贾伟哼了一声。

自己来的目的是什么?事已至此,为了扬州百姓,豁出去这一次,若是他真的要动手动脚,一剑杀了他便是。想到此,她终于点点头。

结果,柳诗妍掷出了15点,贾伟投出了16点,又比她高一点。贾伟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流口水,仿佛美味已经到了嘴里。

柳诗妍心中一震,掌心暗暗蓄力,准备等下给他来个突然袭击。

“怎么还不脱呢?脱呀!”贾伟得意的大笑,“伺候我舒服了,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

柳诗妍咬咬牙,手伸到背后,缓缓的拉开了细带。贾伟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到雷雨声伴着健马嘶叫之音由远至近传来,由于雨声影响,无法判断出人数,但马蹄声密集,不会低于20人,这些人,似乎来势汹汹。

贾伟暗叫可惜。

柳诗妍却长舒一口气,她真该好好感谢那些人,要不然,自己就输的一干二净了。

不过自己已大致问出主要情报。她聪慧过人,只挑关键的信息探听,这样即便有些细节疏忽到也不影响大局,何况自己还未调查,有了这些情报足够对付了。

眼下形式对自己不利,来的这拨人敌我不清,更让柳诗妍担心的是,若自己这般模样被人瞧见,便会名誉扫地,无地自容。

贾伟武功低微,自然感觉不到动静,还在眼巴巴的急切这等着柳诗妍的动作,突觉她脸色一变,自己身体便无法动弹了。

见柳诗妍穿好衣裳朝自己走来,大骇,心道她莫不是要杀自己灭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耳边忽想起柳诗妍娇滴滴的声音:“特使若是能够让粮商开仓放粮,妾身必然让特使看个够。如若告知杨光的具体信息,妾身定当以身相许!”她故意将“以身相许”四个字提高了音量。

“此话当真?”贾伟闻言大喜。

“特使事情办的越利索,妾身便越是欢喜。”柳诗妍忽而冷冷的说道,“只是今日之事若是说出去,恐怕你小命不保。”

“自然,那是自然。”

“特使你歇息片刻,奴家先走了,等会有人来可就大大不妙了。”说着,她突然出手点了贾伟的昏睡穴。

匆忙下楼之时,正好遇上了匆匆赶来的方羽。原来,方羽等了许久未有动静,怕有变故,同时担心柳诗妍的安危,这才喊了慕容山庄的几十个手下大造声势赶来。

“娘子可好?”他一边说着,一边细细的打量着她。

柳诗妍嫣然一笑,挽着丈夫的臂膀,边走边说道:“奴家一切都好。官人来的正是时候,要是晚一些,奴家怕是要输光了。”

“此话怎讲?”

“这里人多,回去再说。只是有些事还不能让慕容天知晓。”

许是受到了柳诗妍美色的you huo,贾伟果然卖力,在他的斡旋下,朝廷在东南六路加征,以保证军饷能足额送抵襄阳,赐钱激犒,使军心可用,才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同时,扬州城中几大粮行门前人头攒动,更wài wéi处,闻讯赶来的商贩及百姓亦是络绎不绝。粮价降下的消息一经传出,萧条许久的襄阳城得到消息便腾地热闹起来,四处连夜聚拢过来,每每也只为多挣一口米粮,杂着驴鸣马嘶,一时间仿佛远离了战争,重回到那盛世年景。

慕容天抱拳道:“多谢少侠慷慨相助,老夫代表整个武林感激不尽!”

方羽回道:“庄主不必客气。”

假正经!居然让自家的娘子去陪特使!慕容复在心里恶狠狠地骂了几句,眼睛又瞄向前方端坐的柳诗妍。

她今日穿的是柳青色窄袖对襟襦衣,下着月白百褶罗裙,褶裙轻薄贴身,沿着"qiao tun"撒下,将臀部裹出hun yuán曲线,对襟襦衣被成熟的胸脯撑得鼓鼓胀胀,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一如既往般掩不住的娇媚风韵。看着如此国色天香的美人,他忍不住又是一阵燥热。

直至子夜时分,大家这才散去。夫妻俩回到房中,熄了烛火,躺在床上耳鬓厮磨,柳诗妍这才将贾伟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丈夫,方羽大吃一惊。当他知道这是妻子牺牲了色相换取来的,心疼的紧紧的抱住了她。

“官人有何打算?”

如果自己猜测没错,慕容复虽然好色,但绝非贪财之人,他勾结杨光怕是另有图谋。只是这个杨光究竟长相如何,谁也不知,这才是最可怕的。

“或许可以从慕容复身上问出一点什么。”

“娘子有何妙计?”

“官人,不妨如此……”柳诗妍莞尔一笑。

“那可不行,你是我娘子,我再也不能让你去做这种事了!你是属于孩子的,也是属于我的,有任何事情,我们夫妻一起承担!”

“官人……”

“不行!你得让我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被人哼哼过。”

“何谓哼哼?”

“就是哼哼唧唧……的哼哼!”

柳诗妍莞尔一笑,主动的将温暖的娇躯贴紧了丈夫。方羽顺势搂紧了她,一只手一路向下,在她那光滑柔软的腰腹之处略作停留,最后按在那hun yuán的屁股上,柔软却又富有弹性,之后向那片桃源圣地侵略。柳诗妍嘤咛一声,顺从的让他的手指从桃园口侵入。

“果然还是干净的……”

“官人!”她娇嗔一声,犹如温顺的小猫躲在他的怀里。就在两人yu wàng渐浓之时,方馨哭哭啼啼的从里屋跑了过来,说是方圆又踢被子,今晚要和爹娘睡。方羽哈哈大笑,一把抱起了女儿。

站在屋外偷听的慕容复失望至极,等了许久再也没有看到所期望的,不由得大失所望,闷闷不乐的返回。

第二季 第74章 美人献吻

宫廷秘制软筋散,

美人红杏献初吻。

◆◆◆◆◆◆◆◆◆◆

“隐约兰胸,菽发初匀,脂凝暗香,夫人之乳冠绝群芳,廖某思之若渴,望夫人垂怜令某睹芳容,廖某死之无憾!”廖天喃喃说着,伸手便往柳诗妍的胸口抓去。

“不要。”柳诗妍伸手将他的手挡开。

廖天没得逞,又伸手去触碰柳诗妍的腰胯,俱被她挡开。以柳诗妍的武功想要自保轻而易举便可要了廖天的狗命,可是中了这个药后只觉真气似乎越来越凝固,无论怎样都提不起,这让她心中大骇。

——真是笨蛋,连个女人都搞不定!还是情场高手呢,真是徒有虚名!窗外的tou kui之人暗暗冷笑。

然而,在他身后却是还有一个人在监视着。窗外的tou kui之人的一举一动被屋顶上的这个人看的一清二楚。放着这么一个美人居然没能让他动心,怕是有三种原因:其一这个人不近女色,其二,此人身体有缺陷,其三那就是年纪太老了干不动了。

蓦地,廖天兴奋地不顾任何后果猛然将柳诗妍搂紧,低头便吻她的小嘴。柳诗妍边推拒着边低下头躲避他的血盆大嘴。

廖天用肩紧紧地将柳诗妍顶在墙壁上,低头用浊臭的大嘴追逐着她左躲右闪的朱唇,最后索性用手强制性将她的脸抬起。

“不要这样……”

她刚开口,廖天瞅准时机,冲着柳诗妍的樱桃小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不……呜……”

柳诗妍剧烈地扭摆下颌想要摆脱恶贼的强吻,却难以摆脱他的大嘴强劲的吸力,遭此强迫柳诗妍直欲崩溃,张嘴欲呼,廖天久候在外的舌头伺机侵入檀口。

窗外之人满意的点头笑着,而屋顶上的人已经怒火喷张,他很想冲下去解救爱妻,可是现在不能!依照他的判断,窗外这个人纵然易了容还蒙着面,可身体的衰老是无法掩饰的。此人应该年龄很大了,而且还是个绝世高手。或许,屋内的廖天正是受了他的指使也说不定。

方羽正这么猜测着,忽听柳诗妍一声“哦”的轻呼正欲出口,嫩滑的红舌正要外吐以辅助发音,正好与恶贼侵入的肥舌碰个正着,立时被它紧紧缠住,连拖硬拽被带入廖天浊臭的口腔之内,被他紧紧吸住,直至被"yun xi"得干干净净才被放回。

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牙齿咬的格格作响!正要不顾一切的冲下去,忽然看见廖天有意无意的朝窗外看了几眼,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窗外之人冲他点点头,显然允许了他的动作。廖天这才放心大胆的继续亲吻。两人这个小小交流方羽看在眼里为之一震,他猜测没错,这果然是一场阴谋!

在软筋散的作用下如此一来二往,柳诗妍bèi po与恶贼进行着交流互换,半推半就的向廖天献上了她的红杏初吻。

就当是在拍一场吻戏吧!想开点,想开点!可方羽不断的安慰自己,可转念一想,这要是继续下去该怎么办?他着急的抓耳挠腮。

朱唇被强吻,梦中那令她心颤身软的一幕幕在脑海里不断涌现,柳诗妍全身酥软,几欲站立不住。

——不行,不可以这样的!

对方羽的忠贞之心支撑起来的理智虽然在抗拒着恶贼更进一步的侵犯,却不足于让她摆脱他的拥吻,意识不断地在朦胧与清晰、放纵与理性之间摇摆,理智在败退却是显而易见的事实。

“哦呜……嗯……嗯……”廖天掠夺式的狂吻几乎将柳诗妍胸中的空气尽数吸走,令她几近窒息,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屋顶上的方羽清晰的看见柳诗妍被他抱了起来扔到床上。不行!得赶紧想办法了,要不然可就亏大了!可一时之间哪里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廖天右掌顺着柳诗妍葱嫩的左臂上移,握住她皓腕,左手随即抓住她右腕,将她两只手臂高举过头,将柳诗妍的整个身体压倒在床板上,她的两只小手被紧紧压到她头顶上方的床板上,两人脸贴着脸鼻挨着鼻,彼此呼出的热气都可以喷到对方的脸。

“夫人,廖某今天要定你了!”廖天低下头,狠狠吻着了柳诗妍红嘟嘟的小嘴。

“呜嗯!”柳诗妍想要挣扎,可是她的身体被廖天重重地压住,两只手被恶贼紧紧的按在头顶床板上,根本无法挣扎得动,只能摆动螓首,只是这样一来与其说是在挣扎倒不如说是在迎合男人。

廖天又有意无意的朝着窗外看了几眼,直到确认窗外之人点头应允,这才继续他的动作。

爱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该出手了!这个廖天先放一边,擒贼先擒王!方羽看了一下站在窗外的这个人,慢慢的积蓄起全部的真气,不管他有多大的本事,作为丈夫,保护妻子是一个丈夫应尽的职责!

——不行,不能再让他为所欲为,必须要推开他!

柳诗妍心里这样想着,身体却软绵绵地使不出一丝力气。

渐渐地,柳诗妍只觉得更加透不过气来,有种窒息的感觉,意识恍惚起来,觉得身体向上飘,飘在了半空中,四下里空无物,有种失重之感,又似躺在了棉花堆里,软绵绵地好不舒泰。

“呜喔,呜呜……”反抗的意识以惊人的速度在迷失着,身体连一丝力气也提不起来,只有小嘴徒劳地发出“呜呜”的kàng yi声,却是在向男人输送着自己满腔的芝兰幽香。

软筋散的催化中,恶贼无礼的侵犯下,柳诗妍莫名的激动起来,以致于当廖天松开她两只小手的时候,柳诗妍吃惊地发现自己的两只手臂竟然老老实实地搂住了他的脖子,与他似亲密的恋人般亲吻起来。

看到这里,方羽吃了一惊。他当然知道妻子是中了毒,可是没想到这毒却是十分强烈,分分秒秒便夺走人的心智。哼!廖天,总有一天我要你碎尸万段!

廖天空闲出来的两只手当然也不会老实,一只手紧紧环住柳诗妍的柔躯,另一只手恣意地抚摸,在洁白的玉肤上留下片片桃红。

廖天将柳诗妍控制住,在她的脸上喷吐着热气,得意洋洋的说道:“美人,这么好的一副身体不用来交欢实在太可惜了。”

廖天再次朝屋外看了几眼,窗外之人又冲他点点头,做了一个让他快点结束的手势。廖天大喜,手脚并用的扯下了亵裤。

“哦……不……不要……”柳诗妍"jiao chuan"咻咻的不安地扭动着,可无济于事,绝望地闭着眼睛,头扭到一边,她的脸上滴着泪,心中却是在滴着血。

“求求你,求求你……”她还在无力的拒绝着,可抗拒的声音越来越微弱。

“事情都到这地步了,还有什么想不通的?此事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晓?告诉我,要不要?”

“我……方羽……官人……我……”看得出,柳诗妍还在做垂死挣扎,身体虽然放弃了抵抗,可意志尚存。

必须立即占有她,免得夜长梦多。再美丽高贵的女人,一旦失了身,以后就任凭自己摆布了。

想到此,廖天肥胖沉重的身躯立即重重地压住了她,她知道该来的就要来了,眼里荡漾着一眶热泪,缓缓的从眼角出直流而下,沾湿了她的桃腮粉靥。

对不起…官人……真的对不起……

想到自己即将**于别人,屈辱、悔恨、自责、羞愧一瞬间全部涌上柳诗妍的心头,恨不得立刻自尽于此,可内心深处又十分迫切与他交合。

不行!必须动手了!再看下去,老婆都成别人的了!他积蓄起所有内力,手中宝剑“铮”的一声发出一道寒芒,排山倒海般的攻势向窗外的这个指挥之人冲来。

听闻外面的响声,廖天紧张的朝外张望,那人已经不见踪影,心中大吃一惊,暗道一声:不好!

这一边,睡梦中的方圆突然踢了一脚,方馨顿时“哇哇”大哭起来,一边喊着“娘”,一边赤着脚爬起来去开门。

孩子的哭声让廖天吓得差点滚下来,心中大吃一惊,惊讶的望着柳诗妍,失声叫道:“怎么,夫人还有孩子?”

“不能让孩子看到,你……快起来……”柳诗妍顿时惊慌失措起来,这要是让孩子看到了,自己将无地自容。

“箭在弦上不能不发!”说着,廖天再次校正方位,准备一撮而就。

“娘!娘!”方馨打开了房门,揉着眼睛哭喊着,“姐姐踢我!”

——不行!

——自己不能这样!

——为了孩子,为了丈夫,纵然一死,也要保全清白!

孩子的哭声让柳诗妍猛然清醒不少,她突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滚!”从眸底深处迸出凛冽杀意,聚起零零散散的内力,胸脯奋力一挺,把趴在身上的廖天震开!

被弹到床下的廖天没反应过来,巨大狰狞的长矛犹自冲着柳诗妍高高翘起,紫红色的头上下微微晃动。

柳诗妍见状杀心更盛,返身抽出床头利剑,喝道:“恶贼,吃我一剑!”

一道剑光从廖天的下裆处蹿起、上撩,看那架势,竟是不把人削死也要削成太监。饱满的雪峰也随剑颤动,只是廖天再也无心欣赏,惊叫一声往后跳起,险险闪过一剑,免去太监的命运,当下也顾不得赤身裸体,抓起那件柳诗妍提过字的亵衣,快速从窗跳出,几下跳纵逃了开去。

柳诗妍也无力追赶,驻剑静立片刻,见那恶贼确已远离,身子便如烂泥般瘫坐地上,方才的经历在心底漫过,过得良久,方才回过神来,望向对面铜镜,只见镜中一shǎo fu鬓发凌乱,散丝成绺,周身汗迹隐隐,雪峰上布满咬痕。

柳诗妍自出娘胎以来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不由得又气又悔又羞,“哇”的一下咯出血来,昏了过去。

不多时,药效散尽,柳诗妍悠悠醒转过来,看见自己满身狼藉,知脑中种种不堪非是噩梦,心里大恨,也不哭哭啼啼作小儿女态,咬牙站起身子,披上衣服,小心避过下人绕进浴室,对身体简单做了清洗。随后换上劲装,拿上佩剑,要找那廖天算账去。

到了厢房门外,她脚步便自放缓,手搭在剑炳上,几个呼吸间把身体调整到随时可以出手的状态。

柳诗妍向正朝她拱手行礼的王五、赵六问道:“姓廖的可在里间安歇?”

“是的,廖掌门早已在房中睡下,未曾出门。”

廖天闻言快步上前,一脚踹开房门,绕过桌后屏风,望向卧榻,只见素帐高悬,枕褥井然有序,却是空无一人。

紧随其后的王五、赵六见房内无人,面色也是难看,知道廖天暗中把他们甩了开来,虽然疑惑柳诗妍怎么会知道廖掌门偷偷溜了出去,还深更半夜的赶过来查看,却更多是羞愧难当。

柳诗妍也不理会,四下寻找一番却始终未果,不由大为懊恼,满腔怒气不得发泄,郁结在胸,又想起刚才所受屈辱,更是直欲发狂,当下扬鞭策马,不管不顾便在河堤纵马狂奔,直到气喘吁吁、香汗淋漓,心情才稍稍平复,头脑也慢慢清醒过来,知道就算找到廖天也不可能当众把他杀了,先忍下这口气,也不愁找不到把他千刀万剐的机会。还是回去收拾一番,不能让官人看出端倪,回转马头,立即返回整顿。

第二季 第77章 各怀鬼胎

第二季 第77章 各怀鬼胎

廖天显身戏美人,

沐浴嬉戏夺亵衣。

◆◆◆◆◆◆◆◆◆◆

第二日直至日头高悬,才见头挽随云髻的柳诗妍姗姗起床,只见她穿了一身月白素色缎面短褐,短褐样式别致,大异于市井间穷苦人家的布襦粗衣,是由单片缎面裁剪而成,衣身连袖,衣襟自肩膀斜入腋下隐没不见,非是寻常曲裾深衣一般续衽钩边,向后拥掩。缎布沿肩而下,掩过双房,束入白绦,下摆将翘挺hun yuán的美臀轻轻罩住,至大腿中部便戛然而止,摆侧开衩。下身也未见裙裾,只一条素白的敝口裤,裤子柔软贴身。

乍看上去穿的严密,不露一丝一毫,既保留了寻常短褐的窄短之便,合宜动武时快打速攻、大开大阖之姿,又不失素美,心思极是巧妙。但细细瞧来,却又不止如此,端是撩惹人心。

你道这是为何?

原来这一身穿在柳诗妍身上,真个是剪裁合宜。虽然式样简洁,但肩、胸、腰、胯、腿均呈合身之势,缎料贴身,包裹着曲线玲珑的**,胸前峰峦起伏,měi tui修长,绸质的布料紧贴住臀,现出明显的两瓣,身体优美的曲线纤毫毕现,凹凸有致,这般风韵妩媚,如何能不勾人心弦?

看着这么一个白衣丽人朝自己款款行来,慕容复自然也是看得心神荡漾,恍惚便如初至襄阳时那惊鸿一瞥,只是这一身素白,风姿绰约胜过佳人无数。

慕容复正想上前打招呼,哪知柳诗妍并未理会,与他擦肩而过,娇笑一声,妩媚的投向了方羽的怀抱。

方羽紧紧的拥着她,乞求道:““娘子,让为夫亲一下。”

“嗯。”柳诗妍含羞应允。

她用一双藕臂搂住方羽的脖子并抬起下颌,顺从地让他吸舔她凝脂般的蝤颈,半眯秀目,轻启朱唇,依顺的让他的舌头侵入。

丁香美舌娇羞地后缩躲避。侵入者并不罢休,执着地追捕她的美舌,四下里翻飞搅动,巡遍她檀口内每个角落,那三寸灵巧的丁香终于避无可避,被对方逮个正着,纠缠着被带出檀口外,吸入男人口中。

纵然是夫妻,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做出如此伤风败俗之事,慕容天嫉妒的双眼喷火。

“娘!”三个孩子嘻嘻哈哈的跑了过来。

柳诗妍慌忙与方羽分开,脸上飘起一抹红晕:“正儿,圆儿,馨儿,怎么啦?”

方正道:“娘,孩儿想要练剑,请娘教授。”

“好。”

方馨道:“娘何时教孩儿弹琴?”

“练完了剑便教馨儿。”

“铮——”

一声鸣吟,便有一柄三尺长剑立于胸间,素手执持,身形亭亭宛若天仙。

不待慕容复感叹一二,柳诗妍便又是一声轻喝:“看好了!”

说着手中爆出一道匹练也似的剑光,剑下刺、劈、撩、崩、抹、点……无不圆转如意,剑芒如练,环绕身周徐徐展开,便如莲花花开瓣颤,尽态极妍,当中蕴含无限杀机。

暗中观看的廖天禁不住瞠目结舌,只觉当初能从柳诗妍的剑下逃生当真是邀天之幸。

突然,方羽抽出bi shou飞掷过去,bi shou夹带着破空之声直逼柳诗妍的胸口。

柳诗妍娇喝一声,剑身在半空中一划而过,留下一道炫目的轨迹,随即便恶狠狠地斩中了bi shou。

”“锵” 、“锵” 、“锵”、“锵” 、“锵”……一剑接一剑,这把bi shou竟然被斩成五段。

目的达成,柳诗妍倏然而退,由极动变为极静,停在丈夫身前丈许,持剑而立。

剑光劈过时廖天便已被吓得魂飞天外,此刻方才醒悟发生何事,脸色霎时变得惨白,看着手里的亵衣,突然发出一声冷笑。

这女人剑法精妙,以后还是少惹为妙。慕容复也感觉不到半点**意味,只觉汗毛倒竖。

“娘子好身手!”

“哈哈……哈哈哈……”柳诗妍一收方才娇羞模样,终于忍不住失声而笑。

自打廖天那日夜晚轻薄以来,他就只能躲在暗中窥视,发现她给人一种思虑重重的阴郁感觉。他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他一直都不敢付诸行动。

如今她笑得恣意,自然便有几分真性流露,落在廖天眼中,只觉怦然心动,仿佛阳光都明媚了几分,竟是生不出半点怨怼之心,反是对方羽生出一丝妒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忽闻手下来报:“方少侠,慕容庄主请少侠到前厅议事。”

“好。”

别了柳诗妍,方羽便直奔前厅。看着丈夫远走,柳诗妍将三个孩子叫到书房,让他们认真的读书写字,不可怠慢,违者必罚。三个孩子点头答应,认真埋头读书起来。

关上书房,她便在卧室里盘算开了如何让廖天现身以便夺回亵衣。想到前夜被羞辱,心中不由恼怒,可一想到那件亵衣,又无可奈何,长长的叹了口气。

廖天瞅准时机,悄悄潜往柳诗妍书房卧室,想再寻找一些她的衣物。还没走近,便听见了柳诗妍长吁短叹的声音,不由脚步一顿,细细回想昨夜所为,定然是她毫无办法,这是屈服的前兆,这么想着,不由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突然门被推开,晃出了廖天半个脑袋。

“恶贼,看我杀了你!”柳诗妍一见,顿时怒火中烧。

廖天嘻嘻一笑,不慌不忙:“夫人是否想拿回亵衣呢?”

廖天的这句话果然戳中了她的软肋,柳诗妍忽而长叹一声,宝剑掉在了地上。

廖天嬉皮笑脸的问道:“进来谈谈?”

柳诗妍哼一声,不言语,背过身,这样一个不要脸的人,真是一刻也不想见到他。

廖天一脚跨进屋内,就迫不及待的从后面搂住柳诗妍的腰。柳诗妍刚要发怒动手,转眼想到如今亵衣还在他手上,若是动手声音大了必惹来麻烦。想来前夜自己被他占了不少便宜,不在乎多这一次。

想到此,她无奈的轻轻扭动了一下身体,温柔的说道:“我累了,想沐浴更衣,你打桶水来”举手投足间,便把玲珑浮突的曲线表露无遗。

廖天大感愣然,一时间不知该作何种反应,看着香汗淋漓的柳诗妍,突然明白过来,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无以名之狂喜涌上心头,惹的心狂跳不停,赶忙回答道:“遵命”言未罢便一溜跑出去。

廖天回味着柳诗妍藏在骨子里的媚态,将随身带的“清风酥”磨碎倒入水中,水烧好后便着急回到房间内,将沸水倒在浴桶之中,淫笑道:“不如让我服侍夫人沐浴吧。”

柳诗妍勉力挤出一丝的笑容,娇哼道:“不给亵衣不许看!”

廖天心中生出不安,眼下若是执意不从保不定惹她生气,倘若交出亵衣那自己定然血溅当场,思来想去,他笑道:“看过之后便给。”

“那先闭上眼睛!”

廖天嘻嘻一笑,顺势把手捂在眼上,不过指间留着缝隙方便偷看。

柳诗妍也不在意廖天是否真的捂眼,背对廖天,慢慢将外衫解下,抛在圆凳上,身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亵衣。

秀美的身姿,瘦削的后背,玲珑的曲线,白皙的肌肤,丰盈的玉股,廖天看的几乎要窒息。柳诗妍迈开修长的腿,跨进浴桶,水花轻响,只这一瞬,廖天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了,放下双手几乎用恳求的语气道:“夫人累了一天,让我给您按摩一下吧”

柳诗妍秀眉轻皱,神情却静如止水,轻轻道:“不许做别的!”

廖天为之愕然,没想到柳诗妍竟如此随意的答应自己,内心狂喜不止,一个箭步冲到她身后,看着浸没在浴盆内柳诗妍成熟**,热气在她的冰肌雪肤之上泛出淡淡的红晕,不禁心跳加速,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不自觉的吞了口水。

蠢蠢欲动的廖天愣了一会,身躯一震,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双手开始轻轻地抚摩着柳诗妍的香肩,身体靠前,鼻子在她的发间贪婪地嗅了一口。

柳诗妍心中明白现在亵衣在他手里,只能够咬牙默默忍受廖天的调戏。廖天原本搭在柳诗妍肩膀的双手慢慢地下滑,情不自禁的在柳诗妍露在外面的粉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此时的廖天也是激动万分,自己虽然早就是情场高手,更是崆峒派掌门,近年来,胯下也还真享受了不少大臣的妻子小妾,几乎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可是此时面对柳诗妍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实在忍不住心中的那种激动。

柳诗妍秀发披散在肩后,阵阵淡淡的发香让廖天心中*大盛,那双魔爪开始慢慢的沿着柳诗妍腋下靠近。

廖天灼热的气息不停地喷在她的耳根子上,让柳诗妍身变得不自在起来,加上此时清风酥在热水的作用下更能发挥作用,效果也更快,眼下柳诗妍变得俏脸通红,娇躯渐渐地火热起来,感觉自己身体仿佛千虫万蚁在撕咬着一般。

廖天眼下双臂环抱着柳诗妍成熟美妙娇躯,心里早已经蠢蠢欲动。

“不可以”

柳诗妍发出一声娇呼,可廖天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那双魔爪准确无误地爬上了那高挺的峰峦之上。

很明显的,她全身一颤。如果说上次是bèi po的,那么这次则是完完全全自愿的。她感到一阵羞耻,强忍心中的愤怒,轻声问道:“亵衣呢?”

他嘿嘿笑道:“着什么急……”

来的路上廖天已然摸清了柳诗妍的敏感部位,手不停留,拇指与食指熟练地直奔峰峦顶端的两点嫣红,同时开始亲吻她的粉颈。

她咬着牙,忍受着屈辱,压低了声音道:“现在可以说了么?”

“再摸摸就告诉你!”

廖天尽情享受着柳诗妍浑身散发的成shu nu人所独有的体香。柳诗妍被她抚摸的浑身不自在,一种强烈的感觉迅速传向全身,蔓延至内心深处,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真嫩滑”

廖天艰难地吞下口水,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柳诗妍那优美的长腿,细细地感受着怀中的绝对you huo力,不一会右手便径直伸向柳诗妍两腿之间的雨露桃源。

“啊……不……”

突然,柳诗妍赶忙紧紧并拢了**,无论他如何的哀求,就是不让他得逞。她深深的明白,那里只有自己的丈夫可以进入。

虽然廖天今天的侵犯越来越过分,不断挑战柳诗妍的底线,可是眼下的情形还是让柳诗妍十分的忌惮,她担心别人会看到这样的场面,担心亵衣被别人发现,要是这样,那自己肯定会名誉扫地。

廖天把头埋在柳诗妍的粉颈之间不断亲吻着,并在她的耳边说道:“不想知道亵衣的藏身之处了么?”

“说出亵衣的下落,奴家便让你为所欲为。”她冲着他妩媚一笑,心里头却在想,一旦让我找到亵衣,便是你的死期!

然而廖天似乎被这句“为所欲为”勾引的七魂六魄都出了窍,忍不住喃喃自语道:“十里外有个平湖亭,亭中有个圆形石桌,亵衣便在石桌下……”

——哼,还真当我是三岁孩童么?等下看我怎么整死你这个迷人的小妖精!

第二季 第78章 初现端倪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

话音未落,突然外面传来方馨的呼喊声,原来她读书时有个地方不是很理解。柳诗妍浑身一震,理智马上占据了上风,将身体之中的强烈*暂时压抑住。

“哗”!水声冲天而起,浴桶之中,只见柳诗妍bái nèn的**冲天而起,身形迅捷,手飞快地在圆凳上一抄,衣衫立时裹住娇美身躯。

几乎与此同时,廖天肥胖而敏捷的身体,突然弹向了窗外,眨眼之间便逃之夭夭。柳诗妍担心廖天将亵衣更换藏匿之处,这样的话,她今天的付出就算是白搭了。想到此处,她立刻施展轻功,在廖天身后紧追不舍。

廖天虽然体型肥胖,可轻功却异常了得,无论她怎样施展,始终与他保持十丈距离。然而,十里外只时一片树林,哪里有平湖亭!柳诗妍这才知晓上当受骗,白白的让廖天占尽了便宜,心中更觉气愤。

廖天停下步伐,啧啧称赞着:“身材不错,轻功也不错,居然能够跟得上我。”

“亵衣呢?”

“此地无人,夫人如若肯与我在此交合,亵衣定然双手奉还。”

柳诗妍气的浑身颤抖,柳眉倒竖,怒声喝道:“休想!”

廖天冷笑一声,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拿出亵衣在她面前展开,慢条斯理的念道:“甲戌时刻甘愿与廖郎共赴巫山于亥,情意缱绻不忍小别,特赠此物,望勿忘妾心。”

“胡言乱语!那日若不是你暗中下了药,我又怎会bèi po写下这些。快些还我,否则我便不客气了!”说着,只听“铮”的一声,她抽出了宝剑。

“你若敢伤我一根寒毛,我便让它大白于天下!”廖天洋洋得意,他知道这是他的尚方宝剑,不仅能够自保,也能够让人臣服。

果然,柳诗妍不敢轻举妄动。在廖天的指示下,她虽然一百个不情愿,可还是忸忸怩怩的解开了衣衫。外衣脱下,还有中衣,中衣脱下,只剩亵衣,此刻,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柳诗妍上身只剩下一件红色抹胸,下身只有一件紧贴下腰的窄小亵裤,脸如皓月,肤如凝脂。廖天看得心砰砰直跳,只见柳诗妍背部只有系住抹胸的一条丝带,整个光洁的粉背luo lu在他眼前,简直是撩人心神,挺翘的臀部紧绷着亵裤,可以看清hun yuán的形状,曲线玲珑浮凸,柔美的起伏线条历历在目,分外you huo。

廖天趁她tuo yi的时候悄悄捡了些石子,趁她不备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她的几处要穴。柳诗妍纵然武艺gāo qiáng,毕竟少了些江湖经验,浑身一阵酥麻,顿时动弹不得。

然后,廖天边笑嘻嘻的走过来边脱着衣服,走到她面前的时候,他调皮的咬住了柳诗妍背后的丝带,慢慢的解开。

强烈的羞辱让柳诗妍瞬间流下了眼泪,她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悔恨、自责强烈的吞噬着她的心。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发现身体虽不能动,可还能说话,那就咬舌自尽以保清白。

忽听——

“咻”的一声!

廖天惊觉身后传来破空之声,待要作出反应却已为时太晚,浑身一震,顿时一动不动呆若木鸡。

廖天气的大骂:“何人敢管你爷爷的好事?”

天空人影倏地一闪,一件衣衫如一张大网罩住了柳诗妍的娇躯。接着,方羽出现在柳诗妍的面前。

穴道解开,柳诗妍并没有马上穿衣服,而是流着泪跪在地上,乞求着丈夫的原谅。方羽自然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到底,他也有失误的地方。自己的妻子温柔单纯妩媚动人,这世道又居心叵测各怀鬼胎,别说她,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也会陷进去。更何况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慕容山庄远非外界所说的那样大义凛然,恐怕在它的浩然正气下是一具肮脏可怕的骷髅。

廖天还在那里大呼小叫:“你究竟是何人?是条好汉的我们公平对决!”

方羽冷笑一声:“就算你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泄我心头之恨!”

“官人,我……”柳诗妍悔恨交加。

“娘子,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一个人扛。我们是夫妻,理应风雨同舟,荣辱与共。我死了你不能独活,同样的,你若是死了我又如何活下去?相信我,不论世界如何改变,不论遭遇什么不幸,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所有的风风雨雨,我们一起承担!”

他一边缓缓的诉说着,一边体贴的为她穿上衣裳。柳诗妍嗫嚅着嘴唇,猛然扑在丈夫的怀里痛哭流涕,发泄着所有的情绪。

“没事了,没事了。我知道你的苦,你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理解,不怪你。”

“官人,请相信奴家,奴家的身子还是清清白白的,奴家并没有失节。真的,请相信奴家,官人可以检查……”

说着,她抓住方羽的手就要往自己的胯间按。方羽哑然失笑,缩回手,轻轻的刮了一下她的秀鼻:“小傻瓜。”

“官人……”

“我信你,也一如既往的爱你。”说完,方羽用一个深情的吻印证了他的话。

这个吻,让她紧张的心渐渐的平息下来,呢喃细语中,她环绕住方羽的脖颈,轻启玉齿,顿时一股甘甜香味从口中传来,使得他爱不释手的"yun xi"着。

忽然,空中传来一阵“猎猎”作响声,似乎有人施展轻功往这边疾驰而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人正想迅速钻入茂密的丛林中静观其变,方羽突然发现那件提字的亵衣还在地上,刚想捡起,一阵疾风骤雨袭来。一个闪身,他险险躲过,心中大吃一惊:好快的速度!好强劲的内力!

眼前一花,一个白衣人便背对着站在他俩的面前,不知何时,那件亵衣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上。

“官人……”柳诗妍不禁一阵紧张。论武功,白衣人远在他俩之上,要想夺回亵衣怕是有些困难。

对于方羽来说,这是他们第二次照面了。那天夜晚在窗前暗中指挥的不就是此人么!他承认,如果单打独斗起来自己绝非对手,但是这个白衣人似乎并不愿出手,那天夜晚躲闪了三个回合之后便一个纵身跑了。

不过在他看来,此人不愿意动手恐怕还另有原因。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他干脆直截了当的说道:“前辈何必躲躲闪闪,其实你我早就相识。”

“哼!”白衣人似乎也不愿意多说话。

“爹,救我!”廖天的这句话倒是让方羽和柳诗妍大吃一惊。

白衣人冷冷的斜视了他一眼,指尖一动,一股内力穿透他的脊背,廖天打了个寒颤,穴道解开了。

“爹,我要杀了他!”廖天叫嚣着,有人给他撑腰,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活现。

“嗯!”白衣人重重的哼了一声,身形却未动。

廖天愣了愣,见白衣人未动,又重复了一遍:“爹,我要杀了他!”

白衣人还是无动于衷。廖天急了,使劲的叫着“爹”,凭着他的本事是杀不了方羽的,连柳诗妍这个美人他都对付不了。

“真是乖儿子,你爹在这里!方羽哈哈大笑。

“有本事放马过来!”廖天自知不是对手,躲在白衣人的后面嚣张跋扈的吼叫。

“廖天,你轻薄我娘子,今日我怎能放过你!有本事不要做缩头乌龟!”

廖天嘻嘻笑着,一边闻着自己的手指一边说道:“刚才为美人沐浴,我可是什么都看见了,也都摸遍了,怎样,你能奈我何?”

“廖天,今日你若能走出这片树林,我便跟你姓!”

方羽勃然大怒,一阵地卷风身形贴着地面朝这边由下及上此刻过来。柳诗妍见状,心领神会,立马卷起一阵剑风,由上往下刺过去。

白衣人拉着廖天往旁边一闪,堪堪躲过一剑。可方羽和柳诗妍的动作却并没有停歇,两人在半空中汇合,互相手拉手,彼此借力,身形一转,再次攻了过来。

上路被封,下盘被堵,唯有中路。白衣人领着廖天正欲突围,熟料这是两人故意设下的圈套,中路突然一关门!

眼见着剑锋在自己的头顶斩下,白衣人脸色一变,情不自禁的松开了手身形急转,“嗤啦”一声响,衣袖被割开了一道口子。可廖天却没那么幸运了,惨叫一声,性命倒是无忧,可从此以后成了太监,再也无法行男女之事了。

“就这点本事么?”白衣人冷笑一声。

方羽道:“刚才我们的目标又不是你。”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廖天应该叫杨天,我说的没错吧,杨光前辈?”

柳诗妍吃了一惊:“你就是杀了王落英的那个杨光?!”

方羽补充道:“也是陪我一起看山看水赏月钓鱼的杨光。”

柳诗妍有些纳闷了。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为什么又要传授武功呢?方羽闲着解释,传授武功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没想到我们太聪明了,导致杨光越教越喜欢。但是没想到他看不得别人相信相爱,忽然一天你我的重逢ci ji了他,于是给了我们《鸳鸯剑谱》。你以为他真的对我们这么好?他实则希望你在练《鸳鸯剑谱》的时候气绝身亡,可是他没想到我们练成了。于是,他又让杨天来对付你,想着到时候你成为杨天的娘子,自然我也就会休了你。

说到这里,方羽打了一个哈哈,道:“你既是杨光,也是钟山,勾结慕容复私吞军饷,为武林人所不耻!指使儿子玷污*,为天下人不耻!”

“你知道的太多了!”

杨光目露凶光,眼神中泛起浓浓的杀意。夫妻两个不敢有丝毫大意,互相依偎,准备随时迎战。

一声暴喝犹如平地惊雷,眼前一花,一道白色闪电便已从天而降!夫妻俩沉着应战,彼此心意相通,将碧云鸳鸯剑法施展的淋漓精致,一时之间竟然难分高下。

正在双方酣战之时,忽闻远处一阵战鼓喧天,杀声四起,原来,金兵又卷土重来攻打扬州城。杨光忽然一个纵跃,带着杨天消失在密林深处,只留下他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今日暂且放过尔等,他日必报此仇!”

第二季 第79章 鬼手之死

鬼手之死有蹊跷,

杀人无形了无痕。

◆◆◆◆◆◆◆◆◆◆

是夜,慕容山庄中,方羽书房,一风韵shǎo fu秀发如瀑,简单地披在脑后,身着对襟窄袖的褙子,衣身不长,下沿仅覆至腰间,衣襟自然敞开,没有绳带系连,内着一件兰色抹胸,只是这“上可覆乳、下可遮肚”的抹胸却没能完全挡住美丽的风光,而是从胸口上方露出半截鼓胀的白肉,抹胸上沿在勒出一道浅浅的凹陷,中间更是被挤压出一道紧密的缝隙,下身穿着柔软的裤子,贴身的布料包裹着玉股,隐约勾勒出两瓣之间的缝隙,两腿间的微妙隆起,以及中间的那一点微陷……步摇曳间,媚态万方,窈窕的身姿玲珑毕现。

这个美妇人正是柳诗妍,只见她身着只在内宅中使用的家居常服,在书房里来回走动,眉间凝结着某种解不开的愁绪,活动间胸前春光不时走漏。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急匆匆来报:“方少侠有事请夫人到后花园叙事。”

终于来了!柳诗妍嘴角扯起一抹微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才开门问道:“官人现在何处?”

前来汇报的是慕容复的弟弟慕容德,乍见美人如此穿着,顿时惊愕。

柳诗妍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慕容德一副呆滞模样,眼都不眨盯着她看,胸前腿间来回扫视,一惊想起自己现在的内宅装扮,心中不由大羞,脸颊升起片片红霞,强做镇定,提高音量道了句:“万福,慕容少侠!”

慕容德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口水来回拱手说道:“啊……方夫人多礼了。”

说话间眼珠稍往下移个角度就对着了柳诗妍胸前,眼光正好从对襟口子进入到白滑细嫩的半截肉球,瞅来瞅去又拐弯到双腿之间隐约可辨的小山谷。柳诗妍不想这厮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强忍尴尬,挺直腰身,胸口一阵轻颤,右手轻轻拉对襟遮住胸前春光,左手往下一摆挡住玉户,脸上勉强牵起了一丝微笑,道:“人在何处?”

慕容德回答:“在后花园正喝酒。”

柳诗妍点点头,担心丈夫的安危让她来不及换装便往门外走了出去,初时仍是轻扭玉股,缓步走出,只是越接近门槛步幅便越大,最后便是逃也似的急促快走。慕容德跟在身后,呼吸急促,口干舌燥,要不是虑及不是柳诗妍对手,怕早已扑上去将其就地正法了。

原来,在慕容天的带领下,扬州守城军民同仇敌忾,打退了金兵的进攻。金军见久攻不下,只好灰溜溜的北上。

为庆贺守城成功,慕容天特意在家中庭园设了酒菜,城中达官贵人尽皆出席,又邀来城中有名花魁作陪,一时间府中高歌曼舞,声乐飘飘,让人乐而忘返。

柳诗妍以为宴席早已结束,直趋入后园,待得经过中庭,方才发觉庭中唱音袅袅,满是喧哗,阵阵酒臭扑鼻而来,宴席竟仍在进行。

中庭上站着三个人,为首的年纪三十五、六间,相貌颇为俊伟好看,偏是两鬓星霜花白,白衣飘扬,颇有点潇洒出尘的味况。只见此人负手而立,精光闪闪的眼睛徐徐扫过柳诗妍,最后落在她饱满的胸脯,旁若无人的道:“少庄主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如此妖娆身段,想必床上功夫也是一流,不知老弟可否经受的住,若是受不住,不如转让给在下如何,哈哈……”

柳诗妍无缘无故的被此人这番羞辱,要说平时早就生气了,可今日却低头不语,佯装没听见快步走过。

这正是方羽所事先交待的!之所以如此穿着,就是为了引蛇出洞。

那人身边的其中一人却先一步开口道:“我家主人说话向来这般粗鲁,其意只是赞美夫人,还望少庄主和诸位海涵,在此谢过。”

慕容复尴尬的搓着手,道:“诸位误会了,这位绝世美人是方羽的娘子,非我夫人也。”

“实在可惜!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少庄主竟然无法享用。哈哈……”

慕容复叹了口气,道:“听闻鬼手大侠不仅武功盖世,尤其擅长辣手摧花。如若能降服此妇人收为己用,不枉一件美事!”

慕容德跟着笑道:“谁不想呢?怕只怕鬼手大侠也和我们一样,只敢想,不敢做。”

鬼手被这一激果然上当:“天底下还没有我鬼手不敢做的事!”

却说柳诗妍到了后花园,果然看见方羽和慕容天还有贾伟三人在议事。贾伟见到柳诗妍,顿时被惊艳到了。

“万福,慕容庄主!万福,贾特使!”

慕容天回礼道:“方夫人多礼了。”眼睛迅速的在柳诗妍的胸脯一扫而过。

“带孩子回去,早点歇着。”说着,方羽让三个孩子从书房出来,由柳诗妍领着回去了。

“官人不在,妾身如何能安睡?还望官人早些回来。”她语气温柔,说话时带着妩媚的笑意,把贾伟和旁边鬼手的魂都勾去了。

望着柳诗妍美丽的背影,贾伟羡慕的说道:“得此绝色佳人,方大侠真是艳福不浅啊!小弟实在羡慕!”

“她是我相濡以沫的妻子,但凡任何人图谋不轨,我必让他身首异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却望着中庭的鬼手。

“那是,那是,谁敢呢!”贾伟脸上堆着笑,一阵寒意从脚底冒起。

慕容天道:“二位,金兵如若再次进犯又当做如何部署?不妨商谈一下细节。”

细节?贾伟什么也听不见,满脑子想的都是柳诗妍靓丽的身姿。

深夜,柳诗妍房间外,鬼手心中实在忐忑不已,此时美人就在眼前,自己却胆胆怯怯,早不见之前花丛高手的风采。

刚才方羽说的话他不是没有听见,心中颇有顾忌,在门外徘徊好久,暗骂了自己一句,最后决定还是到窗边tou kui一眼就走。

半靠着床塌侧卧的柳诗妍上身仅着一件绣着吉祥图案的抹胸,抹胸下的玉女峰如同含苞欲放的娇花蓓蕾,坚挺怒耸在一片雪白晶莹、如脂如玉的香肌雪肤中。

下身仅着一条薄丝贴身亵裤,亵裤挽到膝盖以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肚,小巧玲珑的金莲秀足,白晰的脚背,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在上面更显出它的bái nèn,脚掌微微地发红,五个脚趾修长,呈现一种粉红色,并没有多加修饰显示出一种自然的美,此时柳诗妍全身上下大部分bái nèn的肌肤都露在空气中,直让人看得目眩神迷。

鬼手在窗外唾沫子横飞,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再也忍不住了,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走到门边,刚要敲门,心思一动,手便收了回来,轻轻把房门推开。

刚进房间,一股幽香女人气息扑鼻而来,鬼手微微吸了几口气,心身皆醉,恨不得立刻扑到柳诗妍身上。

只是鬼手没想到柳诗妍不但武艺超群,还机警过人,他还没进屋便已被她察觉,现在只是佯睡而已。此时鬼手*昏心,哪能察觉得到。

——恶贼,看我怎么一剑劈死你!柳诗妍继续装睡,一边暗中运气蓄力,要把鬼手一击毙命。

鬼手刚一伸手,柳诗妍猛地睁开眼睛,杀意凛冽,一脚把他踢开,返身抽出利剑,喝道:“吃我一剑!”一道剑光从天而降,鬼手下意识的往旁边闪躲,却碰倒了桌上的瓷器,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应声翻倒在地。柳诗妍紧跟其上,一剑削断了他的头颅。

听闻响声的家丁赶紧匆匆跑来,此时柳诗妍已经穿好衣服,重新点上蜡烛。

柳诗妍怒道:“此人进入房内欲行不轨,被我杀之。如若有人再敢冒犯,一律斩杀!”

闻讯赶来的方羽得知情况后又狠狠的在尸体上剁了几剑,这才消了怒火。慕容复惊愕之余偷眼看着爹爹,只见慕容天眉头微皱,挥了挥手,让人重新清理,而柳诗妍一家则搬去了慕容复的隔壁暂时居住下来。

“官人,妾身今晚如此穿着实在羞于见人,不知官人何意如此?”对此,柳诗妍心中十分疑惑。但是她相信丈夫,他之所以让自己这么做,定然有他的道理。

方羽笑笑,悄悄的告诉妻子,鬼手这个人虽然武功不是很高,但他是采花高手,廖天跟他比起来,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世界上这样的人少一个妇人便安全一分。

第二,从这几天的明察暗访来看,鬼手似乎和慕容天父子有着什么秘密往来,至于究竟所为何事,目前还不得而知。

“所以我要杀了这个人,一来是为全天下的妇人报仇,二来这样做可以打乱慕容天父子的计划。”

柳诗妍道:“官人,慕容庄主看起来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xié è。”

“知人知面不知心。凡事不可以貌取人。所以,鬼手这样的死法可谓了无痕迹。我倒要看看他们接下去还会做什么。”

夫妻两个时而说着悄悄话,时而传出柳诗妍的几声娇笑。这可苦了慕容复。听着隔壁常常传来阵阵的欢声笑语,让他既羡慕又妒忌。

每次想到柳诗妍被方羽狠狠地在床上干,慕容复又是莫名的兴奋。昨夜实在是忍不住,便悄悄偷听,竟听到柳诗妍的燕语喃喃。慕容复大感ci ji,幻想着屋内柳诗妍与自己行鱼水之欢的场面,这样的幻想,让他彻夜难眠。

暗中的方羽和柳诗妍捂着被子一阵狂笑。原来,这一切都是两人策划的一出闹剧。

然而,这出闹剧转眼间就变成了真真实实的战斗。知道隔音不好,他的动作尽量舒缓轻柔,而她咬紧牙关亦能忍则忍,实在无法忍受就在被窝里面哼哼。

“爹!娘!你们作甚?”不知何时,方馨一脸茫然的站在了方羽的床前,看着被窝里的两个人好像是两条被网住的鱼在扭动挣扎。

“馨儿……”柳诗妍从被窝里探出半个头来,俏脸一阵羞红。

“娘,二姐又踢我。”方馨撅着嘴唇一脸受委屈的样子。

柳诗妍看看丈夫,轻轻的推了推,示意他赶紧起身。特么的,正带劲呢,突然断片儿了,方羽好生懊恼,又无可奈何,只好在被窝里迅速的整顿好。

“爹,娘,你们睡觉为何不穿衣服?”方馨大惑不解。

“问你爹去!”柳诗妍羞得直往丈夫怀里钻。

“因为爹和你娘在做好事!”方羽倒是坦然自若的很,哈哈笑着将女儿抱shàng chuáng,哄着睡了。

连续这么几晚故弄玄虚的折腾,让慕容复头昏脑涨,每次告诉自己不要分心,可隔壁真有动静,他又忍不住侧耳细听。这些事别人都是深更半夜悄悄进行,可方羽每回都整出那么大的动静,偏偏他的娘子又是第一美人柳诗妍。所以一来二去,慕容复睡眠严重不足,眼眶发黑,思维迟缓。

第二季 第80章 水匪劫船

第二季第80章水匪劫船

水匪劫船救荷花,

袒露心迹道阴谋。

◆◆◆◆◆◆◆◆◆◆

扬州一带水脉纵横,河渠相通,自江陵入扬州,河渠均笼罩在水烟雨雾当中。

一艘大船自江陵府城逐流而下,大船样式是寻常商号惯用,吃水线极深,似是财货不少。

行至扬州,江边满山的翠*滴,沿途望去美不胜收。

慕容德却是脸色发白,全身瑟瑟,无心欣赏,宠妾荷花揽着他的胳膊,支撑着他不至跌倒,同时面庞贴近,与他咬着耳朵,像是说着什么甜言蜜语。

“官人何须惊慌,怎么说你也是慕容山庄的二少爷,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感受着荷花丰满的触感,慕容德略略分散了注意力,不再发抖,却还是哭丧着回答:“我的小宝贝,待会要真引来了盗匪,刀剑无眼,他们可认不得什么慕容德,有个万一我便交代在这了。”

“即便不认得官人,那必定也要给慕容世家三分薄面。再者,谁敢劫慕容世家的财呢?”

慕容德叹了口气,道:“要真的是财那就好了,就怕劫匪看到一船的石头会动怒。”

“石头?”

“真正的财宝在另一条水路,估计这时候快到安远了。”

“这是为何?”

荷花感到好奇,正要询问,忽然听见船尾有些异响,心头一惊。慕容德往后查探,却见两名*着上身的汉子立在船尾,一人拿刀压着船家脖子,一人正拉着绳子接应同伙。

慕容德大惊失色,大喊一声:“水匪劫船!”

“啊!”荷花吓得花容失色,紧张得好是无头苍蝇一般到处找寻可以躲闪的地方,可船只大小本身就已固定,又往哪里躲呢!

水匪见形迹暴露,当下不再隐藏,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原本散落在商船四周的乌蓬船迅速靠近,数不清的铁钩从乌蓬船中抛来,钩住船沿,水匪沿着铁链上爬,不消片刻,几十名水匪便冲上了商船。

船上浆手、船工加上护卫上百人,都是慕容山庄挑选出来的精兵猛将,突遭水匪,纷纷在护卫头领的带领下拿刀抵抗,却被杀的节节败退。

趁着混乱,荷花悄悄的移往船沿,准备借助木板脱离战。谁知道一脚踏空,她尖叫着落入水中,不识水性的荷花在水中扑腾着,眼巴巴的指望着慕容德能否来救她。

可慕容德自身都难保,哪里还有时间去救一个小妾,他瞅准时机,“扑通”跳下河,一个猛子扎进水底,一溜烟的跑了。

这时候,搭顺风车的方舟和上官玲儿从船舱里打出来。劫匪虽然武功gāo qiáng,可无奈他们遇到的是方舟,三下五除二便将冲过来的匪徒打的落花流水。

附近水匪见到这边异常情况,又是一大拨人往这边围了过来,其中一名从侧身欺近,提刀便砍向上官玲儿。

上官玲儿学武并没有多长时间,哪里见过这等仗势,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方舟大惊失色,转身便挡在妻子身前,想替她挡下这刀。

上官玲儿一阵感动,也担心丈夫安危,把方舟往里一拉,避过水匪一刀,见那水匪又提刀砍来,顺势往后一撞,与他一道跌出船外,一起往水底坠去……

方舟水性极好,可上官玲儿却不识水性,惊慌失措的在水中扑腾着。河水并不清澈,但仍然足够看清上官玲儿在水中的模样,只见她裙裳都已湿透,轻薄的绸子紧紧裹贴着娇躯,玲珑有致都身材被勾勒得纤毫毕现,透过轻薄的衣衫,隐约可以看到内里白玉般的肌肤颜色……

如此一个美人,船上的匪徒叫嚣着纷纷下水。特么的,她是我老婆,你们起什么哄!方舟如同鱼儿一般将她快速带上岸边。

忽而瞥见不远处的荷花在水中垂死挣扎,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罢!

待到荷花救起,她犹自惊魂未定,一边咒骂这慕容德无情无义,一边不停的哭泣。

上官玲儿心中一动,问道:““这慕容德可是慕容世家的二少爷?”

荷花哭诉道:“正是此人!他们全家没一个是好东西!”

上官玲儿道:“这慕容世家在江湖上也是颇有威望的,尤其是慕容天老庄主,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又有侠肝义胆,深得武林同道的敬仰。你怎可一概而论?”

哪知荷花不屑一顾的答道:“他白天披着人皮,晚上披着狼皮,你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全都是假象而已!”

“武林同道交口称赞此事怎会有假?”上官玲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荷花冷哼一声,道:“你既然无情,休怪我无义。”于是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说了。

原来荷花是慕容德的第十房小妾,也是其中年纪最轻,容貌最美的,因此深得慕容德的宠爱。而慕容德又喜好喝酒,常常一喝多,回到房中便向荷花大吐苦水,一来二去,荷花也知晓了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

一批急应扬州军饷的物资是被慕容复和钟山一手策划劫持的,慕容天是幕后主脑,而这批物资最终流向了金军的手里,为感谢慕容天,完颜宗翰答应帮助他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

皇上听闻军饷被劫,十分震怒,特命贾特使前来调查此事。这个贾特使有三寸不烂之舌,能说会道,不好财偏好色,在扬州溜达一圈后,也没有寻觅到满意的人选,返身回去之时慕容天向他推荐了柳诗妍。没想到这个柳诗妍心系扬州百姓安危,以身试险,单刀赴会,贾特使被她迷得神魂颠倒,竟然心甘情愿的为她卖命……

上官玲儿自然不认得柳诗妍是谁,可方舟却听的浑身一震:“柳诗妍现在何处?”

荷花答道:“自然是在慕容山庄里,那里面龙蛇混杂,只能进不能出,若想活着出来,除非成为慕容山庄的一份子。实在非一般人所能去也。”

上官玲儿问道:“这批物资现在在何处?”

荷花叹了口气,因物资庞大,白天目标太大不敢轻举妄动,唯有夜间行动,故而有些迟缓。这艘船上多半是慕容天请来的江湖好手,无论白天还是黑夜,严加看管。外人看来谁都以为一定载有大量金银财宝,哪有人知晓竟然是一整船的石头。而慕容山庄纪律森严,没有慕容庄主的命令,谁都不得擅自动用,因此谁都没有察觉这个秘密。而真正的军饷物资早已走另外一条水路,此时怕是快到安远了。

听闻此言,夫妻俩相视一笑。

……

入夜,慕容天房间内。

慕容天和贾特使正细细品味着临安府伊新送来的新茶,心想道昨夜方羽提出的部署安排,不由心觉好笑,这个方羽确是武功盖世,排兵布阵也算通晓,可才智谋划却是一窍不通,若让此人掌握兵权,扬州城必然是守不住的。但是这个花容月貌的柳诗妍竟然一剑斩杀了鬼手,这倒是让人有些出乎意料。

“爹,武林大会的事事情安安排好了……”只见慕容复气喘吁吁的走进来。

慕容天不由训诫起来:“看你那样子!”

心里想到自己才智绝伦,运筹帷幄于千里,可儿子却如此不堪,心里顿时不是滋味,无奈道:“虽然事情发展有些曲折,但一切尽在掌握,尤是如此,我们切不可大意。”

“放心吧,爹,只等摩天法师一到,凡是跟我们作对,断我们财路的,借这个武林大会定要他们一个不留!”

说完一口将茶杯里的茶水饮尽,慕容复又得意的道:“还有,爹,这个用柳诗妍对付摩天法师的计划真是妙绝,既铲除了摩天法师这个祸害,又能给柳诗妍那娘们开光,嘿嘿等她反应回来还不是爹的玩物嘿嘿不过就是暂时便宜了这个方羽……”

“蠢货!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轻松!摩天法师才是我们这次主要对付的,勿要小看了他!”慕容天恨铁不成钢的骂道,吓的慕容复赶紧连连认错。

贾特使有些疑惑:“这摩天法师不是你们请来的吗?如何又变成了你们所要对付的目标?”

慕容天冷笑道:“凡是阻止我称霸武林的,一律照杀。”

贾特使寒毛直竖,挤出一丝笑容:“你们江湖恩怨的事,本官管不着。我只关心何时才能将柳诗妍弄到手。

“东西不是给你了吗?”慕容天嘴角逸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淡淡道。

贾特使道:“给是给了,却不知这东西有何用处?”

慕容复道:“特使有所不知。这‘醉生梦死’花了我爹十万两银子哪,它会让人不知不觉中爱上你,对你死心塌地言听计从。这可是对付柳诗妍专用的,今日便宜你了。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别忘了,我爹交待给你的事!”

贾特使吃了一惊:“这‘醉生梦死’真有如此神奇?”

慕容复撇嘴道:“你若不要拿来给我。”

“要!自然要!”贾特使喜笑颜开,揣着“醉生梦死”回去了。

“爹,柳诗妍居然让她*,这未免有些……”慕容复皱着眉头,显得心有不甘。

慕容天笑笑,道:“万一有意外,也不会跟你我扯上关系。”

“醉生梦死是天下无解的药,怎会有意外?只是孩儿想不通,这被*过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慕容天微微一笑道:“儿,你还太年轻了,这*过得女人,那才够ci ji呢至于贾特使嘛,差不多了挖一个坑,把他埋了便是。”

第二季 第81章 醉生梦死

第二季 第81章 醉生梦死

大意失锦州,

醉生不梦死。

◆◆◆◆◆◆◆◆◆◆

日上三竿时分。

方羽被慕容天喊去共商要事。所谓要事,无非就是如何抵御金兵来犯。他暗忖奇怪,那天自己随便写了一个烂计划敷衍,却被他如获至宝。此番前去,他不相信慕容天真的要和他商量大事,其中定然有诈。

再三嘱咐柳诗妍后,他提着剑来到慕容天的书房。慕容天背着双手在书房里踱步,见到他来了,一筹莫展的眉间露出一丝笑意。落座、奉茶后,两人便侃侃而谈,甚是投机,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方羽正要起身告辞,慕容天却再三邀请他聚贤楼吃酒,方羽推脱不过,只好答应。途经街市的时候,看见有一商人正在叫卖首饰,其中一枚发簪样式尤其精美,想到一直未曾给妻子买礼物,价格虽然贵了些,但还是毫不犹豫的买下了。

回到卧室,柳诗妍已经做好了饭菜在等他。方羽大为感动,哪里忍心拂她的心意,一家人有说有笑,温馨浪漫其乐融融。然后拿出发簪,说道:“自从结婚以来四处奔波,辛苦了娘子,小小礼物请娘子手下,祝娘子永远美丽。”

自从十五岁那年认识方羽至今已有十一个年头了,还真没有送过她礼物。柳诗妍眼中透着惊喜,一时之间语出哽咽。

方羽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低下头轻轻的吮干了她脸上的泪水,深情说道:“娘子,我欠你实在太多,今后,为夫一定好好疼爱你,珍惜你,用我的一生照顾你。”

“官人……”

两人情意绵绵,相拥相吻,恍若新婚。什么聚贤楼吃酒,全都一边去,我要疼我的老婆!

卧室里,红烛摇曳,昏暗的烛光映照着这处房间里的无限春光——厢房的正中央是悬挂着红色帏帐的拔步大床,只是这大床的帏帐便占了房间的近半面积,一件月白抹胸正丢在床榻边上挂着。站在门前,大床上的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时断时续,轻轻的走近些,便可听到女人的莺声呖呖。

床在抖动,犹如大海中的一叶小舟,而里面的美人儿乘坐在小舟中勇敢的逆流而上。

突然,狂风大作,暴风雨来临了,惊涛骇浪一阵猛过一阵。柳诗妍与丈夫相拥相依,任凭风吹雨打,不离不弃,直至甘甜雨露灌溉在生命花园里……

聚贤楼靠窗的一张桌子上,慕容天自斟自饮,等了许久未见方羽,正感疑惑时,慕容复兴冲冲而来。

“你来此作甚?”

“爹,你还是别等了。适才我偷偷去过,见方羽和柳诗妍正行夫妻之事……”慕容复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儿,你还不懂什么叫做欲擒故纵。”慕容天慢条斯理的回应着,一副泰然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

“爹又何必处心积虑,直截了当拿下不是更为简单有效?”慕容复大为不解。

“论武功,两人联手可与钟山不分伯仲;论感情,柳诗妍独守空闺痴痴等待方羽近六年。直接了当?那只能造成美人香消玉殒,即便到手,未能得到她的心也是枉然。”

慕容复道:“何不用醉生梦死?”

慕容天道:“醉生梦死用完了呢?先把他们分开,让贾伟才能伺机下手。”

“那岂不是台便宜贾伟了?”

“儿啊,你要记住,儿女情长,英雄必然气短。做大事的,不要计较一时的得失。”

——做什么大事!劳资穿越过来就是为了找媳妇的!

转念又一想,也罢!这是我老婆生活的地方,她的祖国就是我的祖国,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倏忽时间太平的过去了十多天,金军右丞相率三十万大军再次围攻扬州。扬州群雄与众军士在方羽的领导下奋起抗击,浴血奋战,拒金兵虎狼之师于城下月有余,金兵却毫无退却的迹象,攻势一日比一日猛烈,大有不克扬州誓不罢休之势。

身为群雄的领军人物慕容天偏在此时重病在床,慕容复以需要照顾为由亦留了下来。

这时候,贾伟知道,自己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深夜,黑暗完完全全地笼罩着大地的一切,只剩月亮努力释放着微弱的光辉,仿佛在黑暗中挣扎一般。微风吹拂着树梢上的树叶,不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各种虫鸣声如同悦耳的乐曲,给这个寂寞安谧的夜晚带来生命力。

贾伟还未走到柳诗妍卧室,却看见三个孩子如同守门神一般站在门口,见到贾伟,方正大声吆喝:“呔!那是何人?深夜到此有何目的?”

倒还真像那么回事,贾伟不由好笑,眼珠一转,道:“你们的爹爹托我给你们的娘捎点东西来,顺便还有一句话。”说着,他又要上前。

方圆喝道:“站住!娘正在沐浴,所有人不得靠近!”

沐浴?贾伟不由双眼发亮,干笑一声:“那……我等等……”他在门外等了许久,幻想着柳诗妍沐浴的情景……

忽听一个温柔的声音从房间响起:“贾特使久等了,进来坐。”

终于等到她沐浴完毕,贾伟推门而入,只见柳诗妍俏生生的坐在床边。

贾特使一看,不禁惊呆了,再也无法把目光移开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千娇百媚的美娇娘,若不是顾及武功,直想举枪就刺。

刚沐完浴的柳诗妍,吹弹可破的脸上带着两朵可爱的红晕,一双娇媚的秀目好似蒙上了层水雾,柔媚地望向贾伟。小巧的红唇似笑非笑的抿起,身体散发着刚洗好澡的香味,说不出的动人。

“你看什么啊看!你没看过女人吗!”柳诗妍面带红晕,轻声说道。

“夫人真美……”他喃喃自语,这一刻灵魂出了窍。

看见他这般表情和反应,柳诗妍俏脸一阵绯红,将胸前的轻纱拉严实了些,道:“特使所为何事?”

贾特使连忙递上胭脂水粉,同时说道:“这是方大侠让我转交给夫人的。”

“放桌上吧。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多有不便,若是没事,特使请回。”

柳诗妍的这句话让贾伟微微一错愕,他赶紧说道:“方大侠想问问夫人这胭脂水粉是否满意?”

见柳诗妍拿起了胭脂水粉,他心里一阵暗喜。只要打开,她便中毒。一旦中毒,今生今世便是他贾伟的女人了!

方圆见母亲已经沐浴好了,突然拉着妹妹方馨的手嘻嘻哈哈的跑了进来,摇着柳诗妍的手臂吵着闹着也要沐浴。

眼看着盒子就要打开,许是两个孩子太过吵闹,柳诗妍一个不小心,整盒胭脂水粉“噗通”落入浴桶中。顿时,整个浴桶中的水面上漂浮着厚厚的一层粉末。两个孩子知道做错了事,心虚的低下了头,默不作声。

柳诗妍刚要责备,突然看见浴桶中冒死了阵阵水泡,接着,发出了就像水烧开时的“咕噜噜”的声响。

“有毒!”柳诗妍惊叫起来。

贾伟见状不妙夺路而逃,却被门口的方正伸了一脚,他立时摔了个四仰八叉。

还未爬起,柳诗妍便提着剑冲了过来,以剑尖抵喉,怒声喝道:“从哪里来的?若是不说,一剑杀了你!”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我说!我说!”急于保命的贾伟便将“醉生梦死”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通,听的柳诗妍目瞪口呆。

见他fā lèng,贾伟赶紧脚底抹油连滚带爬的逃走,刚过转弯便被柳诗妍追上一剑戳死。

真没想到,这慕容山庄表面上浩然正气,背地里竟然做着如此为武林所不耻的事!

一阵风吹来,她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觉沐浴后自己所穿的衣着,上身只穿着真丝抹胸,下身穿条亵裤,外套着一件淡黄纱衣。柳诗妍紧张的拉着纱衣,雪白修长的měi tui在纱衣中若隐若现。

黑暗中,一个声音不知从哪里飘了过来:“嘿嘿……夫人美若天仙,世上少有。像夫人这种美人,真的是从未看到过,看多久都不会够!”

“美不美与你何干?”柳诗妍环顾四周,竟然找不到说话之人,心中大骇,紧张的拉着纱衣,雪白修长的měi tui在纱衣中若隐若现。

这个声音一阵轻笑,然后说道:“就像夫人这纤纤玉手,十指芊芊,晶莹剔透,指如削葱根,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

这个人在黑夜中视物竟然如同白昼,武功必然十分了得,官人不在,还是少惹为妙。于是,她的语气突然变得平和起来:“这位英雄功夫果然了得,江湖儿女不如痛快一见,你我把酒言欢如何?”

“我要吃了你!”

柳诗妍微微一愣,突然抿嘴娇笑起来,娇嗔道:“你……讨厌!”

“夫人貌若天仙,穿成这般就不怕贼人惦记么?”

“刚才怕,现在不怕了。”柳诗妍抿嘴羞笑。

“却是为何?”

“再若啰嗦,奴家便褪尽衣裳让他人尽管看去。”说着,她把手伸到胸前,做出一副轻解罗衫的样子来。

“别……娘子果然机警。”方羽从暗处闪了出来,哈哈笑着,轻轻的拉住她的玉手,“娘子何以认出我来?”

“若是认不出,又何以做你妻子?”柳诗妍莞尔一笑,“金兵可是退了?”

“没有粮饷岂能不退?”方羽哈哈笑着一把抱起了她,“金兵退了,我的长矛要进攻了。”

“讨厌!快些让妾身下来,孩子们都看见了……”柳诗妍红着脸,千娇百媚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采。

“爹!”三个孩子如同一只只麻雀一般欢快的奔过来,扑进方羽的怀抱。

原本想着利用金兵攻打扬州的机会实施自己的计划,谁知军饷物资竟然被人夺了去,听闻此消息慕容天不由得勃然大怒,于是连夜召集朝中心腹前来商讨此事。

完颜宗翰拿不到军饷物资必然认为我等言而无信没有诚心,再让他相助恐非易事。武林盟主人人窥探,尤其摩天法师为最。所以,趁着武林大会尚未举行,加派人手把这批军饷物资夺回来。

另一方面,有人建议武林大会提早举行,以防夜长梦多。

慕容天沉吟片刻,欲让犬子把方羽喊来,若是问起,只说从金兵手里夺了一批金银财宝欲分发给扬州百姓,不曾想半途中被贼人抢了。

来到住处,慕容复的话还未说完,屋里的方羽便大声喊道:“天塌下来的事,明天再说。现在睡觉!”说罢再也不去理会,自顾自搂着柳诗妍呼呼大睡。

——哼,当我三岁孩子么?你会有这么好心?如今慕容天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只有当一个人成为无头苍蝇的时候,他才会乱撞,此刻慕容天便是这只无头苍蝇!劳资抱着老婆睡觉多舒坦,管你着闲事!

——如今局势纷繁复杂,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再逗留下去只怕伤及妻儿,不如趁早开溜。

1

第二季 第82章 摩天法师

破庙有柔情,

生死各天命。

◆◆◆◆◆◆◆◆◆◆

一座破庙,残恒断臂,四面通风。在一处靠墙的角落里,铺设着松软的稻草,奔波了一夜,直到拂晓时分才找寻到这落脚点,人困马乏。

直至日上三竿,草堆上三个孩子正睡得香甜。在离孩子们不远处,柳诗妍悠悠的从睡梦中醒过来,迷蒙中感到自己正紧靠温暖的身体,一双葱白的藕臂正紧紧搂抱着,感受着阵阵的温暖传来,内心只觉无比的平静,睡得十分香甜。像今次能睡到自然地苏醒,实属难得的事。

她半眯着眼,这才发现自己半靠于身旁的方羽,一只手搂放于自己腰间,而自己正侧身的躺于他的臂弯之中,动人的俏脸枕于肩膀之上,一双葱白的藕臂搂住丈夫的身躯,圣峰压其胸旁,一双修长的大腿放于男人的腿上,娇缩在自己心爱的丈夫怀中。

她的睫毛在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也随着颤动他静静地凝视,默默的,默默的靠近。他感觉,是那片静静的摇曳不出波澜的月光没有任何激情荡跃,有的,只是寂静的心动——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轻轻地,只是啄了一下。

他满怀歉意的说道:“这些年来,跟着我东奔西跑,居无定所,我真愧对你。”

“官人……”

他伸出一只手抹擦她脸上的泪痕,白皙修长的手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看着他俊美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她羞涩的缓缓闭上眼睛。

他微冷的舌滑入口中,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她顺从地分开双腿,用自己所有的爱接纳了这个身体,承受着它山般的重量,一声闷哼,两人合二为一。

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他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她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舌尖,清纯夹杂着妩媚,那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娘子,本想亲吻一下就好,谁知一时没忍住,一不留神就进去了。”

“官人,妾身愿意给你……”

“娘子……”

“官人轻柔一些,莫要惊扰到孩子。”说完,她搂住丈夫的脖颈,娇羞的闭上眼睛,娇靥晕红地婉转承欢,千柔百顺地含羞相就……

见丈夫和孩子睡得香甜,她站起身来,玲珑的玉足趿进绣鞋里,如云的乌发有些凌乱,她双手拢至脑后摇了摇,理正抹胸系紧细带,拿起一件柔软的白色里衣穿上,又拿起一条白色的纨裤,纨裤柔软贴身,让长腿和臀部的曲线一览无余。

破庙外兜了一圈,等回来的时候手里便多了些野味。拔毛剖肚洗净后便放在架子上烘烤。约莫可以吃了,她这才将丈夫孩子挨个叫醒。

方羽忍不住亲了一下,道:“娘子,你好像不论住哪里都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你不觉得这里很寒酸,很清苦么?”

她莞尔一笑,道:“有官人睡在身旁,有孩子相伴左右,怎会清苦?官人若是有意在此常住,不妨将这里修建一番。”

方羽正要搭话,忽听一阵兵器碰撞声由远及近,眨眼间便可听到衣衫在空中“猎猎”作响。

“杨光,你苦苦相逼却是为何?”慕容天指着杨光说道。

“哼,答应的十万两黄金呢?”

“数额太大,一时无法凑齐,请再宽限几日……”

“军饷物资呢?”

“正在途中……”

“慕容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柳诗妍已是色迷心窍,王爷对于你的表现很不满意!”

“请转告王爷……”

“不必了!”杨光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说道,“王爷问你,你是自行了断,还是我来帮你?”

“杨光!我处处忍让,别以为真是斗不过你,你若是想杀我,恐非易事……”

“那就少废话!”杨光大喝一声,排山倒海般配攻势朝着慕容天扑面而来。慕容天沉着接招,拳脚你来我往,一时也不落下风。

渐渐的,杨光越战越勇,招式刚猛有力,每一招都卯足了劲。接了数十招,反攻了十数招,慕容天只觉胸中气血翻滚不止。

方羽一家人都紧盯着这场恶战,几乎忘了呼吸。

打了近一百个回合仍然难分高下,杨光不由得有些吃惊,这慕容天果然有些本事,难怪如此猖狂。

要么死,要么胜,慕容天在以死相拼。如若有个万一,不仅盟主之位不保,美人也无福消受,这场战斗,宁死不败!

杨光怒喝一声,使出绝招杀着,要将慕容天一击毙命。他的招式幻着无数,内功浑厚,透着无数气劲铺天盖地攻向慕容天。这一招“排山倒海”威力无比,劲道吹得慕容天不由后退两步方才站定。

慕容天亦大吼一声,使出浑身力道回击一掌!两人均使出全力,这一掌便立刻分了高下。一声砰然大震之后,只有杨光还伫立在风中。

杨光冲着还在地上挣扎吐血的慕容天哈哈笑道:“慕容天,不妨告诉你,王爷对你很不满意!你的慕容山庄,从此刻开始由我接手!”

慕容天咧着嘴,怒目圆睁,颤颤巍巍的爬起来,道:“杨光!当年王落英选择了你,不曾想你竟然花言巧语哄骗她,夺了她的武功,害了她的性命,今日,我要为她报仇!”

“时隔40年,你还没有放下么?啧啧啧,好一对鸳鸯啊!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下地狱,和她一起团聚吧!”

话音刚落,杨光一声暴喝腾空而起,化掌为爪,夹带着破空之声,朝着慕容天的胸口抓去。慕容天突然朝着杨光的脸上喷了一口鲜血,杨光避之不及,被喷了一脸。

就在杨光眨眼的时刻,慕容天突然出手,结结实实的一拳擂在了杨光的胸口。

闷哼一声,杨光飞跌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袖子中“咻”的一声射出了一枚利箭,如此近的距离,慕容天就是有通天的本领,也比之不及。利箭从右边肩胛骨入,后背出,“咚”的一声,射中了慕容天后面的大树。

只见杨光单手在地上轻轻一撑,整个人再次凌空飞起,“铮”的一声亮出了宝剑,身形漂移不定,一时之间慕容天竟不知道如何躲闪,眨眼间剑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慕容天,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你以为王爷相信你么?这些年来,我也算是看透了,你我都是大宋子民,怎可做这种叛国之事?你我都是他手中的棋子,没有了利用价值便弃之,你怎么还执迷不悟?”

杨光冷冷的道:“军饷物资在哪里?说出来便饶你不死!”

“被一个叫方舟的人夺了去。”

“你以为我会信么?”

“我已是将死之人,信不信由你。当初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愤怒。但现在想想,真是夺的好。据说这批军饷物资被这个方舟献给了岳飞,岳将军靠着它打了一连串的胜仗,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

“那我便挖了你的心,看你如何能大快人心!”

杨光一声冷笑,正想动手,忽然觉得手腕一麻,被一颗石子击中,紧接着空中人影一闪,一个人像一只雄鹰一般俯冲而下。

“有来一个管闲事的!”杨光一脚踹飞慕容天,旱地拔葱高高跃起,就像一个升天的爆竹,人影交接处,掌声四起,兵器的碰撞声不绝于耳。等到两人落地时,已依然分出了生死。

杨光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双目爆出,一柄禅杖贯穿了他的胸口。

“你……是何人……”

“怎么还想找我报仇不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摩天法师是也!”

杨光的功夫已达神乎其技,而这个摩天法师居然能够在十招之内将他治于死地,这武学修为简直骇人听闻。

一米六的个子,光头光面,骨瘦嶙峋却精神矍铄,一把禅杖几乎比他的人都还要高出一截。他缓步走到杨光面前,一脚踩住他的胸脯,常常在他的胸口一搅,杨光惨叫一声,咽了气。

“多谢救命之恩……”

摩天法师冷哼一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非看在你还有一丝良心未泯的份上,杀了你,简直弄脏我的手!”

慕容天挤出一丝笑容,道:“你我是结拜兄弟,怎能手足相残?”

“是兄弟也要明算账!我救了你这笔账该怎么算?”

“大哥今日救了小弟,小弟定当竭尽所能推崇大哥为武林盟主。”

“天下武功谁能及我?要你推崇么?”

“武功再高不一定能成为武林盟主,我慕容山庄在江湖上久负盛名,小弟愿意拿几十年的心血做赌注,为大哥登上武林盟主助一臂之力!”

“此番前来,武林盟主是其一。”

“大概还有计划?不妨告诉小弟,小弟愿效犬马之劳。”

“听闻中原第一美女柳诗妍国色天香,不知是真是假?”

慕容天叹道:“中原有佳人,名曰柳诗妍,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此等美女,温柔而妩媚,妖娆而多姿,实乃人间罕见之尤物也!”

“我问你人在何处?”听着他的赞叹,摩天法师越发的着急了。

“本来想着让贾伟给她下‘醉生梦死’,谁知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但事没办成,也白白枉送了性命……”

“这等重要事你为何不亲自动手?”

“柳诗妍的丈夫名叫方羽,习得一身好武功……”

摩天法师冷笑道:“原来你是怕殃及自身?畏首畏尾,胆小怕事,如何能成大器!”

慕容天辩解道:“事情原本没有这般复杂,只是这方羽实在狡猾……”

“直截了当的一禅杖结果了他!”

“大哥武功盖世,他岂是大哥的对手!只要杀了他,那柳诗妍便是大哥的囊中之物,到时候大哥也让兄弟尝尝鲜……”

“啪”的一个耳光,慕容天眼冒金星翻滚在地。只见摩天法师厉声喝道:“柳诗妍也是你能碰的么?她是我的女人!”

“是是是,大哥,她是你的女人……”

慕容天话音未落,摩天法师突然朝着破庙处喝道:“何人偷听?!”

第二季 第83章 爱情重生

那年、那天,

一个遗憾,永留心间。

时光倒流,

奇迹重现,

我该如何弥补当初留下的抱歉?

方羽以为行迹败露正要现身一战,忽闻空中一声暴喝,一条人影突然凌空落下,身形潇洒动作迅捷,方羽暗道一声“好”,待定睛看时,不由得喜出望外,那不是方舟又是谁?!

但见空中两条人影交相挥错,掌掌相对,声声如雷,顷刻间两人已过百招。方羽感觉纳闷,这小子的功夫怎有如此大的长进?

但摩天法师终究还是技高一筹,渐渐的方舟便处了下风。眼看着亲兄弟就要落败,方羽心中焦急,一个纵跃跳出来,大声说道:“兄弟,想不到你我今时今日在此地重逢!”

方舟一边招架,一边回应道:“二哥,先莫要忙着说话,这秃驴武功厉害的紧,快来帮一把!”

方羽应了声随即加入战斗,但和现在的方舟比起来明显要差了一大截,所以他的这点忙简直微乎其微。

担心丈夫的安危,柳诗妍立刻提着剑冲了进来,夫妻俩双剑合璧,威力顿时剧增,彼此攻守结合,心意相通,一时之间,连摩天法师这般高手竟然也看不出丝毫破绽。

慕容天见场中三人斗的正欢,便径直往破庙走去。他知道方羽有三个孩子,若是拿着孩子做要挟,事情也许要简单一些。

眼角余光中瞥见他要对孩子下手,柳诗妍大为着急,杂念丛生,便乱了章法,夫妻俩顿时险象环生。

“嫂嫂莫急,我去对付慕容天!”

说罢纵身一跃,拦在了慕容天的面前。慕容天受了内伤,远非方舟对手,不到十个照面便败下阵来,被方舟当胸一剑刺穿了心窝。

见慕容天已死,摩天法师勃然大怒,聚集起毕生功力,每招每式都处处致人要害。殊不知这鸳鸯剑谱遇强则强,眉目传情、、情投意合、琴瑟和鸣、相知相守,一招接一招,攻守有序,相爱相知,让鸳鸯剑法达到巅峰。

但摩天法师岂是轻易就能束手就擒的,一声怒吼惊飞林中鸟,一把禅杖舞出一片天地。在一个闪转腾挪间,怀里的黑木盒子掉了出来,“啪”的一声落地弹开!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黑木盒子里窜出,刺激的每个人都睁不开眼。耳边,断断续续的传来孩子的呼喊,这呼喊声,越来越弱,直至消失无踪;接着,隐隐约约听到柳诗妍的传来的哭声,他伸手去抓,却晚了一步,只抓住了柳诗妍手中的七星龙渊剑。

眼睛的刺痛感让他满地打滚,本能的紧紧抓住黑木盒子不放,你要知道,这个盒子是他通往回家路的唯一钥匙。

待觉得好些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山洞中,而洞中的情景让自己吓一跳。他在洞中生活过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对于眼前的一片漆黑,他能够十分迅速的适应,自然也就看清了周围的一切。

这个山洞,自己曾经来过。在山洞的深处,应该有一具完整的尸骨坐于地上。

所料没错。

他熟练找到了尸骨前方的一行小字:埋于三丈之外,挖地三尺,不胜感谢。他依言所办,果然找到一本刀谱。

只不过他并没有将刀谱取出,二是连同这具尸骨一起好好的掩埋。

找到刀谱的这一刻,他眼中没有任何的惊喜,反而掠过一丝恐惧的神色。

这一刻,他深深的震撼了!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一一二七年七月初七,正是自己和柳诗妍成婚的洞房花烛夜。

我的妈呀!为什么偏偏回到了这一年?!

记得自己曾经说过,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愿意回到成婚的当晚,去弥补当时留下的过错。

他刚要冲出去,却听见有人在山洞口大呼小叫,侧耳细听,居然是方舟。他立刻冲出去。

“三弟!”

“二哥!”

两个大男人在这深山野林中抱头痛哭。宣泄完了感情的痛苦,方羽便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方舟苦笑道:“我是被你带过来的。至于你要问我为什么,我哪知道。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在这山洞里?”

“说来话长……”方羽苦笑一声,“留着路上我慢慢跟你讲,现在,随我吃酒去!”

“上哪里吃酒?吃什么酒?”

“吃喜酒!”

“谁的?”

“你二哥我的!”

“难道我们穿越到了……”方舟顿时恍然大悟,心情突然跟着莫名其妙的激动起来,失声惊叫道,“这么说,我可以看见小兰了?”

“时光可以倒流,生命只有一次。我想,你应该看不见她。”

“唉!”方舟叹了一口气。

问其原因,方舟长吁短叹的告诉他,自己原本已经有了妻子,名叫上官玲儿,因为夺军饷物资被那个摩天法师杀了,发誓要报仇的他这才一路跟着他来到那座破庙。

“唉!难道我真的与古代女子无缘么?还是说我这辈子注定了要打光棍?”说着,他又是一声长叹。

方羽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相信,老天爷不会这么捉弄人的!我相信,在世上的某一个角落,一定有个女孩在等着你。遇到他,好好的珍惜,好好照顾保护,疼她,爱她。”

“谢谢你,二哥。”

“我们是亲兄弟,走,现在跟我回家,见见我的岳父大人,也见见我的新娘子。”

“二哥,你说嫂嫂嫁给你的时候才十五岁,真的还是假的?”

方羽哈哈一笑,古代女子没有胸罩,所以任其发育,宋朝又是美食之国,据说人均gdp当时在世界上排在第一位,是个名副其实的发达国家。只不过皇帝重文轻武,好好的宋朝遭到蒙古人的入侵而土崩瓦解。现在,距离汴梁被蒙古人侵占还有四个月的时间,我们必须利用这个时间返回现代,这里,实在不是我们呆的地方。

方舟摇摇头,显然不同意二哥的说法。虽然说兵荒马乱民不聊生,但同时也是充满了机遇和挑战。

方羽笑问:“三弟有何想法?”

方舟道:“真心实意找个女子作伴,既求花容月貌,又有满腹才华,还要温柔妩媚体贴入微。然后生几个孩子,再一起穿越回去!哈哈,那我的人生便是完美了!”

“那我祝你早日完成你的人生理想!”

“多谢二哥!那二哥你呢?”

“我现在倒是不急着生孩子了,一生就生一窝,特么的这太麻烦了!”

“可惜这宋朝没有套套,看来二哥得用鱼膘了!”

兄弟俩的笑声在树林里久久回荡,可方羽心里却分明有一种别样的感觉在心头涌起。

今天是靖康二年农历七月初七,公元1127年8月16日,正是自己和柳诗妍结婚的当晚。记得从今天开始一直到汴梁被攻破,在这长达四个月的时间里,自己无厘头的离家出走,导致了柳诗妍遭受到了冷嘲热讽,这也是自己深藏在心底深处的遗憾。

曾记得她当时这样告诉自己:奴家不知你的娘子是如何死的,也不知官人究竟来自何方,但奴家能感受到官人对妻子的深爱。奴家仅仅是奴家,是柳诗妍。奴家不会武功,但奴家会像金语嫣一样,一心一意的爱你。官人去哪里,奴家便跟随哪里。如果官人不再要奴家,奴家今生永不再嫁。

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可自己当时是怎么对待她的呢!

记得那天自己一意孤行转身想走,现在想想真是可笑,既然当初放不下金语嫣,又何苦招惹柳诗妍?

“官人请留步。”

“何事”

“官人去往何处若是爹爹问起,奴家该如何解释'

&不该问的别问。”要知道,金语嫣可从来不会这么问自己的。

——现在想来,他真想狠狠抽自己一嘴巴。

哪里知道柳诗妍拿起衣服披在他的身上,轻轻的说道:“夜已深,官人出门可要小心,记得早些回来。”

然后记得自己头也没回的渐行渐远,这时候柳诗妍突然又追上前。

“又有何事?”这小女人真是多情。

柳诗妍追上前将宝刀交于他,再三叮嘱:“官人,外面兵荒马乱,一定要多加小心,切莫与他人争执。”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记得当时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显得是那么的不耐烦。

后来,他便骑上马扬长而去。只不过身后还隐隐约约听到柳诗妍的声声呼唤:“官人,几时回来?”

黑夜中,听不见他的回答,他走的是那样的决绝,甚至有些无情无义。

——柳诗妍,我的老婆,我最爱的女人,如今时光倒流,昔日的遗憾和抱歉今朝统统补上!

这么想着,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泪水再也止不住从柳诗妍的脸庞滑落。望着漆黑的夜晚,对着满天星辰,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他:等你回家。

听见响动,柳员外出门查看,见到女儿在屋外抽泣,不由感到疑惑。

“小妍,为何在此啼哭啊?”

见到爹爹,她赶紧挽起衣袖擦干眼泪,只说没事。柳员外如何能信,左盼右顾不见方羽,于是再三追问,她只说官人去平江府接公公和婆婆了。

“接人需要这么着急吗?今晚可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没有什么事情比亲人安然无恙更重要的。”顿了顿,她赶紧转移话题,“爹爹,如今外面乱的很,爹爹出门在外可要加倍当心。”

看着她满腹心事,忧心忡忡的凝视着远方,柳员外长叹一声:“进屋吧。他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的。”

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已皆数到场,如今不见了新郎官,这场面该如何撑下去?面对着亲朋好友疑惑的眼神,柳员外推说亲家不认得路,出去接人了。

真是接人么?虽然女儿这么说,他一点都不相信,这新郎官不在,这场酒席该如何演下去?只怕从今往后会被人拿来当做笑柄了。

第二季 第84章 造化弄人

感谢上苍,

当初的遗憾,

这辈子还能弥补。

柳诗妍知道方羽的离开并非是为了接亲,而是逃婚。在他的心里,放不下那个金语嫣,或许等他回来的时候便想通了罢!

可是他真的还回来么?她不确定。但至少他没有说过不回来,所以,他还是会回来的罢,事到如今,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再怎么说,新婚之夜的离家出走都让她感到莫大的羞辱,也让整个柳家成为街坊邻居茶余饭后的谈资。

现在,方羽出走是事实,纵然能够一时隐瞒,可以后又该如何?纸终究包不住火,当事情败露,只会留下更大的笑话。

此时此刻,亲朋好友都到齐了,现在该如何收场?今后又该如何打算?她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可无奈自己是女儿身,有着诸多不便。就在这时,屋外沸沸扬扬的声音传了过来,亲朋好友、左邻右舍都已经嗅出了异样,嘴上都没有说什么,背后却都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当时的东京除了柳家外还有一个富甲一方的达官贵族,名叫王庚,仰仗着当朝宰相的是他的舅舅而一路官运亨通。

此人对柳诗妍早已经垂涎欲滴,白天见到她的倾国倾城之貌更是惊为天人,已有九房小妾的他顿觉家中所有的妻妾都如粪土,暗中发誓定要娶她为妻。

旁敲侧击一番打听后,听闻新郎官居然逃婚,心中疑惑之外不禁大喜,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露声色,不仅积极帮衬着柳员外忙里忙外,而且主动应对各种流言蜚语,保护柳诗妍不受伤害。

他的举措果然赢得了柳员外的赞赏。见时机成熟,王庚便将他拉到一旁的角落说道:“时至今日已骑虎难下,与其被人当成笑柄,不如主动求变,或还能挽回。”

“什么笑柄?”柳员外故作不知。

“员外何必隐瞒,新郎连夜逃婚,此事街头巷尾人尽皆知,都在看你笑话。员外一世英名却让那小子付诸东流,叹员外可惜,憎方羽可恶!员外,三娘子今后面对流言蜚语该有何颜面生存?柳家因此事必然颜面扫地。”

一番话说的柳员外心中一动。他知道这些都是事实,可是如今女婿不知身在何处,一时之间他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悻悻然的问道:“那依你之见呢?”

见时机成熟,王庚凑过来小声提议道:“只要员外应允,我即刻命人模仿方羽的笔迹草拟休书,然后立即下聘礼迎娶三娘子。如此一来,员外方可……”

“你家中妻妾成群还不够么!”柳员外愤愤然的一甩手。

王庚立刻对天发誓:“家中妻妾于三娘子比起来简直猪狗不如,我都休了!我发誓,今生今世只爱三娘子一人!”

柳员外迟疑不决:“此话当真?”

王庚立刻发起了毒誓:“绝无半点虚假!若有违背,天打五雷轰!”

“这……让我考虑考虑……”

“员外,时间紧迫不可耽搁!只要员外答应,我即刻回家准备聘礼,风风光光的迎娶三娘子!我舅舅是丞相,我是东京府伊,三娘子过了门,谁还敢说三道四?”

柳员外踌躇道:“王府伊言之有理!”

王庚眼睛一亮,知道有戏了,心中大喜:“那员外可是答应了?”

听闻两人的对话,婢女小月急匆匆的报告柳诗妍。生怕爹爹点头应允,柳诗妍不顾礼仪的掀起红盖头便冲出屋外,面对着左邻右舍亲朋好友大声喊道:“爹爹,女儿今生只嫁方羽,除他之外,不嫁他人!”

“女儿……”

“若是爹爹逼迫,宁死不从!”

“你这是何苦……”柳诗妍的最后这句话显然起到了效果,柳员外长叹一声,心中一阵无奈,也许,从一开始这件事就是错的,只是如今,开弓已无回头箭了,只是今日该如何收场呢?

就在柳员外一筹莫展之际,家丁兴冲冲的跑来报告,说看到姑爷穿着婚服回来了。柳员外半信半疑的出门一看,果不其然,远远的有个穿着婚服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缓步往这边走来,那不是方羽又是谁?!

在他身旁有个年轻人,同样骑着高头大马,身背鸣鸿刀,双目炯炯有神。三辆马车紧随其后,车上满载着金银珠宝,在每箱珠宝上都贴着一个大红喜字。

“二哥,我们劫了他的财,这下完颜宗翰要气死了。”

“这些强盗也实在可恶,不帮着自己人也就罢了,居然还帮着完颜宗翰搜刮民脂民膏!若非被我们半路上遇见,这些金银珠宝说不定已经上船运走了。”

“二哥,若是他们追上来怎么办?”

“都死光了谁来追?”方羽打了一个哈哈,突然嘱咐道,“呶,前方便是清风楼,我们就快到了,一会儿知道该怎么说吧?可千万别说漏嘴了。”

方舟嘻嘻笑道:“二哥放心,兄弟死记硬背还是可以的。”

听到婢女小月喜形于色的报告,柳诗妍半信半疑。这离家才两个时辰就回来了?还带着彩礼?直到柳员外进屋让女儿快些准备,柳诗妍这才信了,赶紧让婢女梳妆打扮,心中一阵羞羞的惊喜。

坐在梳妆台前,柳诗妍看着镜子里穿着新娘服的自己,心里竟涌起一阵阵的自豪满意,淡妆丝丝晕开,衬得她绝美的面容白皙明艳,面若桃花。婢女们精心打扮后的俏脸,黛眉似弯月,樱唇若朱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如仙般的绝美容颜令人痴迷。再看爹爹给自己的新娘喜装,火红的嫁衣,用的是最上等的蚕丝制成,金线编织出的凤凰图案,耀目生辉,宛如旭日的万丈光华,金丝滚边的波纹裙裾,绣着一大片连绵的莲花纹路,上面布满无数珍宝玉佩,就算柳诗妍向来对财富珠宝不屑一顾,可这样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她还是忍不住的在镜子前一遍遍看着自己,羞羞答答的抿嘴直笑。

屋里的家具很快全都换了新的,墙上挂着那副山水画换成了一个大大的囍字,左侧的柜子换成了书架,右侧的床前添了张披着红绸的小圆桌和两把圆凳,床首的小茶几不见了,床尾一侧依然摆着梳妆柜,房间经过一番收拾比原来更加华丽富贵了许多。

小圆桌上正点着一对儿龙凤红烛,将不大的屋子照的亮堂堂一片。床沿儿上,柳诗妍一身蚕丝红衣新娘服蒙着盖头,胸前玉峰半遮半掩,起起伏伏,羞羞的等待着自己的命运,等待着丈夫的到来。

来到柳员外跟前,方羽恭恭敬敬的作揖道:“让岳父大人久等了!这位是令弟方舟,家中排行老三,我估算着他应该快到了,带着聘礼,兵荒马乱,生怕出意外。着急出门迎接未曾说明缘由,让岳父和娘子担心,考虑不周,请责罚!”

说着,他就要下跪。柳员外慌忙拉起,原本他就很欣赏方羽的才华,见他又带着彩礼,怒气早已烟消云散:“贤婿不必如此,已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方舟接着说道:“原本家父家母也要赶来,无奈二老腿脚不便,故而特命我备下聘礼并再三嘱咐不得延误。父母之命岂敢违抗,日夜兼程,幸不辱命。”

柳员外粗略一瞧,暗吃一惊。金钏、金镯、金帔坠、销金大袖、黄罗销金裙、缎红长裙、红素罗大袖段及上细杂色彩缎匹帛、珠翠特髻、珠翠团冠、四时花冠、珠翠排环等首饰,加以花茶果物、团圆饼、羊酒等物。

这么多的金银首饰,他们家还是又多么富裕?!柳员外问道:“敢问方三,亲家作何生意?”

方舟答道:“酒庄。”

为了防止柳员外问东问西,方舟赶紧说道:“如今兵荒马乱,一路走来多是坎坷,虽然一身武功但仍提心吊胆。临走前家父家母特意嘱咐孩儿,一切化繁为简,只要家人平安。”

说完这话他心中便有一个疑问:特么的这些话怎么是我说的呢?该是二哥你说的才对啊。

——我说个球呀!这些话就是你们说的才对。我要是说了,他们非当我脑子有病不可。

兄弟两人面面相觑,露出一丝苦笑。

“快快请进!”

喜庆的唢呐响了起来,在众人的欢呼雀跃中,婚宴正式开始。

到宋朝吃喜酒,这对方舟来说是头一遭。他再也不顾方羽,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今夜,定要一饱口福!

哪知刚坐下,忽听乐官拦在门口,口中念念有词:

仙娥缥缈下人寰,咫尺荣归洞会间。

今日门栏多喜色,花箱利市不须悭。

拦门礼物多为贵,岂比寻常市道交。

十万缠腰应满足,三千五索莫轻抛。

方舟一愣,特么的不让进门还是怎的?方羽微微一笑,这是拦门诗,他自然知晓。若想进得此门,自然也要以诗作答,不过着对于他来说并非难事,略一沉吟,这答拦门诗便有了:

从来君子不怀金,此意追寻意转深。

欲望诸亲聊阔略,毋须介绍久劳心。

洞府都来咫尺间,门前无事苦遮拦。

愧无利市堪抛掷,欲退无因进又难。

吟毕,他笑哈哈的分发红包。

这下总该可以吃了吧?那指令方舟大感意外的是,后面的程序繁冗复杂,诸多细节他闻所未闻,再看方羽,纵然他博览群书,此刻也略显得手忙脚乱。

——特么的,在宋朝讨个老婆真心不容易。刚才还说化繁为简呢,想必省去了很多,这要是一件件一桩桩的摆开来,何年马月才能够把自家的老婆给睡了?

他心里一阵暗暗发笑,突然想起原来应该有个小兰,急忙打听,才知因她家中老父病危,她已于一个时辰之前被兄长接走,现在的婢女是小月。

看来,自己是和小兰有缘无分了,也许这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他的心中升起一股惆怅。

既然如此,还有上官玲儿。只是你又在哪里?曾记得你喜欢行侠仗义,喜欢盖世英雄,那么,我便做一个江湖大侠,不为别的,只为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到你。

方羽双手合十,仰望星空:“感谢苍天,让我不留遗憾……”

第二季 第85章 北宋婚宴

曾经的遗憾,今日弥补。

今日的遗憾,如何补偿?

洞房的门楣上,挂着段彩席,下面被剪破。当方羽走进洞房的时候,闹婚的人就争着扯碎彩帛,又讨要红包,这叫“利市缴门”。

呃……好吧……

方羽进了洞房以后,和新娘并肩坐在床上,等待接下来的拜堂。

方舟看的一愣一愣的,心中颇为纳闷:怎么大家都不走?难道要看着他们两个“啪啪啪”么?

只见方羽手执木笏,两匹结成同心结的红绿彩组头挂在手上的木笏上。一新娘手里。方羽倒退着把新娘牵到堂前,一位女性亲属,用机杼缓缓挑开新娘的头盖。

柳诗妍羞答答的露出花朵一般的绝美容颜,这一刻,不仅方舟,就连方羽都看的惊呆了。

只见两人先参拜祖先牌位,然后再参拜长辈之后,新娘倒行牵着方羽回到洞房。

然而回到洞房,事情远没有完,还要完成一番重要的程序:

第一,夫妻对拜,然后坐于床上。

第二,礼官撒帐,把金银线、彩钱、杂果撒在床上,祈愿富有的生活。

第三,用彩丝连接的两只酒杯喝交杯酒。喝完后,两只酒杯一仰一覆放在床下,寓意大吉大利。

第四,礼官各取方羽和柳诗妍的一束头发,结在起,名日“合髻”。象征生死相随、白头偕老。

——嘿!这不就是所谓的“结发夫妻”么,难道就是这么来的么?方舟看的饶有兴致。

接下来,方羽摘下新娘头上的花,新娘解开他衣服上的绿抛纽,然后掩上帐子。

方舟大吃一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就要“啪啪啪”了?这宋朝也太开放了吧?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只不过是洞房中的一个仪式:新人换装。

最后,礼官领着方羽和新娘来到中堂,参谢各位亲友,接受他们的祝贺。

而后,酒宴正式开始,男女双方的亲友互相敬酒,行“新亲之好”礼,当然,这边只有方舟一个人,所以他喝了不少酒,不过好在宋朝的酒度数都比较低,要不然,他早就趴下了。

“今天,是乞巧节,是小女的生日,同时也是姑爷的生日,更是两人成婚的大喜之日!在这三喜临门日子里,希望两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柳员外的话音刚落,掌声四起。擦!两人居然同月同日生,难道真的是缘分?不知道我的她在哪里哦!方舟急不可耐的落座之后,和每位客人一样,面前先是有环饼、油饼、枣塔、果子这些餐前点心,还有猪、羊、鸡、兔、鹅等熟肉作为凉碟。

喜宴上,美酒自然少不了,按着喜宴的程序,一共要饮九盏酒,共享美食。

第一、二盏酒,是大家恭贺柳员外觅得好姑爷、以及祝贺新人这样的仪式。两盏酒一下肚,宴会的气氛就活跃起来了。接下来,每一盏酒,就会新上几道菜上来,这也是宋朝酒宴的习俗。

第三盏酒倒满,四道菜点就摆在方舟面前:下酒肉、咸豉、暴肉、双下驼峰角子。他牢记方羽的话,一定要慢悠悠地吃,别撑饱了后面的大菜只能干瞪眼吃不下。

第四盏酒,配的菜是:炙子骨头、索粉和白肉胡饼。

第五盏酒,方舟品尝到:群仙炙、天花饼、太平毕*饭、缕肉羹和莲花肉饼。

第六盏酒,端上来的是:假鼋鱼、蜜浮酥捺花。

第七盏酒,配菜是:排炊羊胡饼和炙金肠。

第八盏酒,尽管方舟已经酒足饭饱,但还是尝尝:假沙鱼、独下馒头和肚羹。

第九盏酒,该吃饭了:水饭和簇饤下饭。喜宴圆满结束。

在整个喜宴过程中,和菜品一样,每一盏酒,都会伴着不同的文娱表演。内容有杂技杂剧、歌舞器乐等,好不热闹。

这富人家结婚就是不一样,不仅好吃好玩更有好看的,哪像自己结婚,寒碜的紧。借着酒劲,他跑去和二哥说想要结婚,求帮忙物色一个,要求嘛,知书达礼、温柔贤惠,最主要的是,脸蛋一定要漂亮,身材一定要好。到最后,他干脆说,呶,就像嫂嫂这样的!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而他似乎还未曾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都说宋朝女子温柔贤惠美丽端庄,恳请哥哥给弟弟物色一个,感激不尽!”

喝多了吧你,这是什么场合?方羽冲他白白眼,见他认真的劲,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倒是柳员外乐呵呵的走过来,说道:“我兄弟家倒是有一女,姓柳名玉芙,年方二八,有闭月羞花之貌举案齐眉之德。但任凭说媒之人如何花言巧语爹娘如何苦口婆心均无动于衷,若是方三郎能够与她结为百年之好,当属一段佳话。”

方舟闻言大喜,如此孤傲的女子定然有倾国倾城之貌和满腹才华,这不正是自己苦苦追求的么?他当即央求方羽:“长兄为父,请二哥为兄弟做主!”

柳员外呵呵笑道:“莫急莫急,此事还需仔细商量。”

方羽道:“丈人言之有理。兄弟,听兄长一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

方舟道:“怎么适得其反?娶老婆两情相悦,最多请人说个媒相个亲不就完了?二哥推三阻四的,有了老婆就不拿兄弟的事当回事么?”

方羽哈哈一笑,道:“你我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兄弟的事便是哥哥的事。听哥哥一句话,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礼数自然要周全。”

“那依哥哥看,此事有几成把握?”

“倘若如此前去,一成,或许一成都没有。”

“那依哥哥看如何才有把握?”

“呃……有些难度。”

“再难也要娶!”

方羽哈哈大笑,这厮,吃了秤砣铁了心,还非柳玉芙不娶了!拉着方舟坐下来,两人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他告诉方舟,听丈人话讲,此女眼光甚高,如若没有功名,怕是难以如愿。

怎么,要考试?方舟的头“嗡”的一声大了。这宋朝考试究竟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跟现代一样发一张试卷?

“别看我,我不知道!”

“要不,二哥,你先去试试?”

“开什么国际玩笑……”

哪知方舟“蹭”的站起来,高声宣布:“诸位诸位!大家静一静!二哥说了……哦不!姑爷说了,准备参加科举考试,博取一个功名,不负嫂嫂的一片深情!”

“我几时说过……”方羽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角。

方舟道:“你不会辜负嫂嫂的一片深情,对么?”

“对!”

“所以你会参加科举考试的,对么?”

“这……”

“曾经的遗憾今日弥补,今日的遗憾如何弥补?”

方羽点点头,站起来说道:“兄弟所言甚是,兄长听你便是,不如你我二人一同赴考。”

“我哪行?”

方羽哈哈大笑:“有兄长在,不行也行!不说进士,弄个探花还是有把握的!有了功名,何愁那柳玉芙不嫁给你?”

方舟大喜:“一切拜托哥哥了!”

兄弟俩勾肩搭背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喜宴结束后,方羽将所有意图前来闹洞房的亲朋好友拒之门外,独自一人来到屋里,见柳诗妍盖着红盖头在床上端坐着,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不由心中大动。

望着眼前的柳诗妍,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着。简直是世间尤物,柳诗妍那巍巍颤颤的双峰,在喜服映衬下饱满娇挺,呼之欲出,看的方羽结上下涌动。

“娘子真美!”

方羽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言罢便坐到柳诗妍身旁,将她的新娘服拽到了肩下,露出圆润单薄的肩头和洁白的臂膀,在柳诗妍的颈侧来回啃咬亲吮,弄出一片片颤栗的红印。

方羽攫住柳诗妍的红唇,沿着她的唇形轻轻的舔着,柳诗妍羞答答的伸出香舌回应着,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感受到柳诗妍的回应,方羽倍受鼓舞,两手分别手按住柳诗妍的脑袋和下巴,更加凶猛而急切的品尝着她的香唇。

柳诗妍被吻的呼吸不畅,只得扭开头去,一边尽力回应一边求道:“官人……慢一点……嗯……”

此时房门紧闭,房内灯火朦胧,发出一阵阵销魂的舒服叹息,格外诱人心魄。纱窗上映照出方羽的身影,仿佛要把她揉碎到身体里去。

柳诗妍身上香汗淋漓,那股女人的味道越发弥散开来,刺激着方羽狂热的欲望和野性,突然只听“嘶啦”几声,柳诗妍的婚衣几下就被方羽扯开……

房间内烛光通明,春意昂然,蓦地,“啊”的一声惊呼飘出窗外。虽然已经很压抑,但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一声来自于柳诗妍的疼痛。

不知名的虫儿不再欢快的鸣叫,月亮也羞涩的躲进了云层中,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房间里,男人阵阵的喘息夹杂着柳诗妍初为少妇的呢喃时不时的回荡在空气中……

看着床上一滩殷红的鲜血如一朵漂亮的牡丹静静的绽放,方羽激动的将柳诗妍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娘子,一时没忍住,我……”

原本他想说,上床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柳诗妍才十五岁,一定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哪知道一看到貌美如花的妻子,这一遍遍的告诫瞬间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柳诗妍玉手轻掩,眼角挂着泪珠,可脸上却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娇羞,枕在丈夫的臂弯里,柔声道:“官人休要说抱歉,妾身从今往后便是官人的人了。”

“娘子,有件事我要坦白。”

“官人不必言重,有事但说无妨,妾身依从便是。”

“先说好了,我说出来你可不许惊讶,更不许骂我。”

“官人说笑了。官人一切都好便是妾身最大的福。等过两天见了公公婆婆,奴家一定好好侍奉二老,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再给官人生个一男半女……”

方羽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会有三个孩子,老大是男孩,老二和老三是女孩。”

“官人怎知?”柳诗妍瞪大了眼睛,显然一脸疑惑。

于是,方羽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柳诗妍愣愣的听着,继而掩口娇笑,笑得花枝乱颤。

“娘子笑甚?”真是的,有这么搞笑吗?

“官人多半是醉糊涂了。”

“我才没有,我告诉你啊……”方羽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见怀里的柳诗妍没了动静,低头看时,她已然蜷缩在他的怀里香香甜甜的睡着了。

第二天直到午时,方羽才从屋内出来,满面红光,婢女立刻打了水来。洗漱完之后,他便找柳员外去了。

他前脚刚走,柳诗妍房间的门便开了,只见她脸色潮红,破瓜之后的她给人感觉更加娇媚无比,风情万种。婀娜纤细的柔软柳腰,配上浑圆的玉股和饱满的酥胸,肌肤白嫩、曲线窈窕,简直迷人之极。

今日,她穿的是柳青色窄袖对襟襦衣,下着月白百褶罗裙,褶裙轻薄贴身,将玉股裹出浑圆曲线,对襟襦衣被胸脯撑得鼓鼓胀胀,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一如既往般掩不住的娇媚风韵。

这时,婢女来报:老爷有请。

第二季 第85章 北宋婚宴

曾经的遗憾,今日弥补。

今日的遗憾,如何补偿?

◆◆◆◆◆◆◆◆◆◆

洞房的门楣上,挂着段彩席,下面被剪破。当方羽走进洞房的时候,闹婚的人就争着扯碎彩帛,又讨要红包,这叫“利市缴门”。

呃……好吧……

方羽进了洞房以后,和新娘并肩坐在床上,等待接下来的拜堂。

方舟看的一愣一愣的,心中颇为纳闷:怎么大家都不走?难道要看着他们两个“啪啪啪”么?

只见方羽手执木笏,两匹结成同心结的红绿彩组头挂在手上的木笏上。一新娘手里。方羽倒退着把新娘牵到堂前,一位女性亲属,用机杼缓缓挑开新娘的头盖。

柳诗妍羞答答的露出花朵一般的绝美容颜,这一刻,不仅方舟,就连方羽都看的惊呆了。

只见两人先参拜祖先牌位,然后再参拜长辈之后,新娘倒行牵着方羽回到洞房。

然而回到洞房,事情远没有完,还要完成一番重要的程序:

第一,夫妻对拜,然后坐于床上。

第二,礼官撒帐,把金银线、彩钱、杂果撒在床上,祈愿富有的生活。

第三,用彩丝连接的两只酒杯喝交杯酒。喝完后,两只酒杯一仰一覆放在床下,寓意大吉大利。

第四,礼官各取方羽和柳诗妍的一束头发,结在起,名日“合髻”。象征生死相随、白头偕老。

——嘿!这不就是所谓的“结发夫妻”么,难道就是这么来的么?方舟看的饶有兴致。

接下来,方羽摘下新娘头上的花,新娘解开他衣服上的绿抛纽,然后掩上帐子。

方舟大吃一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就要“啪啪啪”了?这宋朝也太开放了吧?让他没想到的是,这只不过是洞房中的一个仪式:新人换装。

最后,礼官领着方羽和新娘来到中堂,参谢各位亲友,接受他们的祝贺。

而后,酒宴正式开始,男女双方的亲友互相敬酒,行“新亲之好”礼,当然,这边只有方舟一个人,所以他喝了不少酒,不过好在宋朝的酒度数都比较低,要不然,他早就趴下了。

“今天,是乞巧节,是小女的生日,同时也是姑爷的生日,更是两人成婚的大喜之日!在这三喜临门日子里,希望两人永结同心、白头到老!”

柳员外的话音刚落,掌声四起。擦!两人居然同月同日生,难道真的是缘分?不知道我的她在哪里哦!方舟急不可耐的落座之后,和每位客人一样,面前先是有环饼、油饼、枣塔、果子这些餐前点心,还有猪、羊、鸡、兔、鹅等熟肉作为凉碟。

喜宴上,美酒自然少不了,按着喜宴的程序,一共要饮九盏酒,共享美食。

第一、二盏酒,是大家恭贺柳员外觅得好姑爷、以及祝贺新人这样的仪式。两盏酒一下肚,宴会的气氛就活跃起来了。接下来,每一盏酒,就会新上几道菜上来,这也是宋朝酒宴的习俗。

第三盏酒倒满,四道菜点就摆在方舟面前:下酒肉、咸豉、暴肉、双下驼峰角子。他牢记方羽的话,一定要慢悠悠地吃,别撑饱了后面的大菜只能干瞪眼吃不下。

第四盏酒,配的菜是:炙子骨头、索粉和白肉胡饼。

第五盏酒,方舟品尝到:群仙炙、天花饼、太平毕*饭、缕肉羹和莲花肉饼。

第六盏酒,端上来的是:假鼋鱼、蜜浮酥捺花。

第七盏酒,配菜是:排炊羊胡饼和炙金肠。

第八盏酒,尽管方舟已经酒足饭饱,但还是尝尝:假沙鱼、独下馒头和肚羹。

第九盏酒,该吃饭了:水饭和簇饤下饭。喜宴圆满结束。

在整个喜宴过程中,和菜品一样,每一盏酒,都会伴着不同的文娱表演。内容有杂技杂剧、歌舞器乐等,好不热闹。

这富人家结婚就是不一样,不仅好吃好玩更有好看的,哪像自己结婚,寒碜的紧。借着酒劲,他跑去和二哥说想要结婚,求帮忙物色一个,要求嘛,知书达礼、温柔贤惠,最主要的是,脸蛋一定要漂亮,身材一定要好。到最后,他干脆说,呶,就像嫂嫂这样的!

话音刚落,众人一片哗然。而他似乎还未曾觉察到自己说错了话,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都说宋朝女子温柔贤惠美丽端庄,恳请哥哥给弟弟物色一个,感激不尽!”

喝多了吧你,这是什么场合?方羽冲他白白眼,见他认真的劲,不觉又好气又好笑。倒是柳员外乐呵呵的走过来,说道:“我兄弟家倒是有一女,姓柳名玉芙,年方二八,有闭月羞花之貌举案齐眉之德。但任凭说媒之人如何花言巧语爹娘如何苦口婆心均无动于衷,若是方三郎能够与她结为百年之好,当属一段佳话。”

方舟闻言大喜,如此孤傲的女子定然有倾国倾城之貌和满腹才华,这不正是自己苦苦追求的么?他当即央求方羽:“长兄为父,请二哥为兄弟做主!”

柳员外呵呵笑道:“莫急莫急,此事还需仔细商量。”

方羽道:“丈人言之有理。兄弟,听兄长一句,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否则适得其反。”

方舟道:“怎么适得其反?娶老婆两情相悦,最多请人说个媒相个亲不就完了?二哥推三阻四的,有了老婆就不拿兄弟的事当回事么?”

方羽哈哈一笑,道:“你我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兄弟的事便是哥哥的事。听哥哥一句话,这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也没你想的那么复杂,礼数自然要周全。”

“那依哥哥看,此事有几成把握?”

“倘若如此前去,一成,或许一成都没有。”

“那依哥哥看如何才有把握?”

“呃……有些难度。”

“再难也要娶!”

方羽哈哈大笑,这厮,吃了秤砣铁了心,还非柳玉芙不娶了!拉着方舟坐下来,两人一边吃酒一边聊天。

他告诉方舟,听丈人话讲,此女眼光甚高,如若没有功名,怕是难以如愿。

怎么,要考试?方舟的头“嗡”的一声大了。这宋朝考试究竟是怎么样的?是不是跟现代一样发一张试卷?

“别看我,我不知道!”

“要不,二哥,你先去试试?”

“开什么国际玩笑……”

哪知方舟“蹭”的站起来,高声宣布:“诸位诸位!大家静一静!二哥说了……哦不!姑爷说了,准备参加科举考试,博取一个功名,不负嫂嫂的一片深情!”

“我几时说过……”方羽暗中拉了拉他的衣角。

方舟道:“你不会辜负嫂嫂的一片深情,对么?”

“对!”

“所以你会参加科举考试的,对么?”

“这……”

“曾经的遗憾今日弥补,今日的遗憾如何弥补?”

方羽点点头,站起来说道:“兄弟所言甚是,兄长听你便是,不如你我二人一同赴考。”

“我哪行?”

方羽哈哈大笑:“有兄长在,不行也行!不说进士,弄个探花还是有把握的!有了功名,何愁那柳玉芙不嫁给你?”

方舟大喜:“一切拜托哥哥了!”

兄弟俩勾肩搭背把酒言欢直至深夜。

喜宴结束后,方羽将所有意图前来闹洞房的亲朋好友拒之门外,独自一人来到屋里,见柳诗妍盖着红盖头在床上端坐着,曼妙身姿若隐若现,不由心中大动。

望着眼前的柳诗妍,他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着。简直是世间尤物,柳诗妍那巍巍颤颤的双峰,在喜服映衬下饱满娇挺,呼之欲出,看的方羽结上下涌动。

“娘子真美!”

方羽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言罢便坐到柳诗妍身旁,将她的新娘服拽到了肩下,露出圆润单薄的肩头和洁白的臂膀,在柳诗妍的颈侧来回啃咬亲吮,弄出一片片颤栗的红印。

方羽攫住柳诗妍的红唇,沿着她的唇形轻轻的舔着,柳诗妍羞答答的伸出香舌回应着,两人的唇舌纠缠在一起。

感受到柳诗妍的回应,方羽倍受鼓舞,两手分别手按住柳诗妍的脑袋和下巴,更加凶猛而急切的品尝着她的香唇。

柳诗妍被吻的呼吸不畅,只得扭开头去,一边尽力回应一边求道:“官人……慢一点……嗯……”

此时房门紧闭,房内灯火朦胧,发出一阵阵销魂的舒服叹息,格外诱人心魄。纱窗上映照出方羽的身影,仿佛要把她揉碎到身体里去。

柳诗妍身上香汗淋漓,那股女人的味道越发弥散开来,刺激着方羽狂热的欲望和野性,突然只听“嘶啦”几声,柳诗妍的婚衣几下就被方羽扯开……

房间内烛光通明,春意昂然,蓦地,“啊”的一声惊呼飘出窗外。虽然已经很压抑,但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一声来自于柳诗妍的疼痛。

不知名的虫儿不再欢快的鸣叫,月亮也羞涩的躲进了云层中,一切都变得静悄悄的,房间里,男人阵阵的喘息夹杂着柳诗妍初为少妇的呢喃时不时的回荡在空气中……

看着床上一滩殷红的鲜血如一朵漂亮的牡丹静静的绽放,方羽激动的将柳诗妍紧紧抱在怀里。

“对不起娘子,一时没忍住,我……”

原本他想说,上床之前他已经想好了,柳诗妍才十五岁,一定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哪知道一看到貌美如花的妻子,这一遍遍的告诫瞬间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柳诗妍玉手轻掩,眼角挂着泪珠,可脸上却洋溢着一抹幸福的娇羞,枕在丈夫的臂弯里,柔声道:“官人休要说抱歉,妾身从今往后便是官人的人了。”

“娘子,有件事我要坦白。”

“官人不必言重,有事但说无妨,妾身依从便是。”

“先说好了,我说出来你可不许惊讶,更不许骂我。”

“官人说笑了。官人一切都好便是妾身最大的福。等过两天见了公公婆婆,奴家一定好好侍奉二老,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再给官人生个一男半女……”

方羽笑着打断了她的话:“我们会有三个孩子,老大是男孩,老二和老三是女孩。”

“官人怎知?”柳诗妍瞪大了眼睛,显然一脸疑惑。

于是,方羽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柳诗妍愣愣的听着,继而掩口娇笑,笑得花枝乱颤。

“娘子笑甚?”真是的,有这么搞笑吗?

“官人多半是醉糊涂了。”

“我才没有,我告诉你啊……”方羽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见怀里的柳诗妍没了动静,低头看时,她已然蜷缩在他的怀里香香甜甜的睡着了。

第二天直到午时,方羽才从屋内出来,满面红光,婢女立刻打了水来。洗漱完之后,他便找柳员外去了。

他前脚刚走,柳诗妍房间的门便开了,只见她脸色潮红,破瓜之后的她给人感觉更加娇媚无比,风情万种。婀娜纤细的柔软柳腰,配上浑圆的玉股和饱满的酥胸,肌肤白嫩、曲线窈窕,简直迷人之极。

今日,她穿的是柳青色窄袖对襟襦衣,下着月白百褶罗裙,褶裙轻薄贴身,将玉股裹出浑圆曲线,对襟襦衣被胸脯撑得鼓鼓胀胀,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一如既往般掩不住的娇媚风韵。

这时,婢女来报:老爷有请。

第二季 第86章 榜下捉婿

却忆金明池上路,

红裙争看绿衣郎。

进入书房,见柳员外、方羽和方舟正在商量要事,柳诗妍莲步轻移,双腿微曲,微俯首,两手互握在腰侧,道声:“叔叔,万福。”

方舟赶忙作揖还礼:“嫂嫂有礼了。”

柳员外皱着眉头责备道:“怎起得如此晚,去了婆家被人笑话!你已嫁作*,就该有一个妻子的样,今后切不可贪睡。”

柳诗妍捏着衣角,轻轻咬着嘴唇,眼里泪花在闪动,就像一个受了批评的孩子,低着头,轻轻的说:“爹爹,女儿知错了……”

方羽大动恻隐之心,再者她是自己的老婆,新婚第二天睡得稍微晚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嘛,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么?

不好责怪丈人,他一把将柳诗妍拉进怀里,大大方方的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嘻嘻笑道:“谢谢娘子的照顾,昨晚睡得很舒坦。”

当着爹爹和叔叔的面丈夫竟然旁若无人的做出如此亲密举动,柳诗妍顿时俏脸绯红,想挣脱,可哪里挣脱的了,反而被方羽搂的更紧了。

“爹爹和叔叔在,官人不可……”

“他们在又如何?”方羽打断了她的话,“我亲我的娘子,与他人无关!”

说着,他不顾任何后果猛然将柳诗妍搂紧,低头便吻她的小嘴。柳诗妍红着脸,边推拒边躲避。

“官人……羞死奴家了……”

她刚开口,方羽瞅准时机,冲着柳诗妍喷吐着芝兰芳香的樱桃小嘴狠狠地吻了下去。

柳诗妍小嘴微张,想吐出伸进来的舌头,谁知刚张嘴,立时被方羽的舌头紧紧缠住,连拖硬拽被带入口腔之内,被他紧紧吸住,恣意吸食香尖小舍上甘甜的琼浆,直至被舔食得干干净净才被放回。

这时候,柳员外和方舟已经识趣的退出了书房。见到没人,方羽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一只手从她的衣襟口探了进去,向着两座山峰放肆的攀爬着。

“官人稍等!”柳诗妍急急的阻止了他进犯的手。

“为何?”他明知故问。

柳诗妍娇羞的低语:“怕是爹爹有事要与官人商量。官人若是真想,等办完正事后奴家将身子给你。”

多么善解人意的女孩!倘若再继续那便是有些过分了,方羽点点头,缩回手,这才拉着柳诗妍找丈人去了。

柳员外也不责备姑爷,长话短说,草贴已发,进士及第之时,便是迎娶柳玉芙之日。现如今只等一个月后开考。

对于方羽来说,这一个月的时间绰绰有余,可方舟却苦了,毛笔字写的歪歪扭扭不说,这宋朝科举考试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张白纸啊。

“放心,一切有兄长在!”话虽如此,方羽却是下足了功夫,多方打探谁是主考官,有了主考官,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底,然后苦思冥想多日,在纸上洋洋洒洒写了一通,让方舟在这段时间里依样画葫芦,这就是你进士的资本。

方舟哪里敢怠慢,不仅背得滚瓜烂熟,而且不厌其烦的练习,常常直到深夜。特么的,高考也没这么紧张过!他苦笑着,可没办法,谁让他想娶柳玉芙呢!

科举考试很快开始。经过州试、省试,方羽带着方舟从众多考生中脱颖而出,一直到了最后的殿试。

殿试的考官就是皇帝本人——宋钦宗赵恒。看到赵恒的这一刻,方羽的心里哇凉哇凉的。人模狗样的畜生,一看就知道是个胆小懦弱之人,面对金兵的入侵,除了割地便是赔款,狗一样的东西!要不是陪着兄弟,自己才懒得去参加这样的考试。

能够进入到总决赛这个环节,方羽功不可没。方舟心里十分清楚,要是凭自己的本事,恐怕州试都过不了,他不禁心里暗暗的佩服起二哥来。

他自然一点都不紧张,而且还颇为幸灾乐祸。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见到宋朝皇帝,还居然参加宋朝的科举考试,这一切都太特么的刺激了。

金明池,就是放榜的地方,科举张榜的这一天,目光波及之处全是人。醒目的名字出现在第一行和第二行,本次科举殿试状元:方羽,榜眼:方舟。而方羽在州试、省试和殿试均为第一,又称为“三元及第”。

唯一的一件大红袍是给状元的,榜眼、探花或者其他名次,均身着绿袍。达官显贵、富绅豪门,带着家丁,有的跟着待嫁的女儿,早早的就在那里围观,不时的对着进士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三郎,还有件事情要与你细说。”

“请兄长明示。”

“就是等一下你我可能会被人绑了,你能否坚持初衷,唯柳玉芙不娶?”

“这是为何?”

方羽笑而不答,低着头挤出人群,忽闻身后有人叫唤,哦,是柳诗妍。

“娘子怎来了?”

“今日放榜,特来查看,官人是否高中?”

“名落孙山。”方羽故意叹了口气。

“州试和省试均是第一,殿试如何名落孙山了?”

“见到了皇上,许是紧张所致。”

柳诗妍捋了捋丈夫额前的头发,柔声细语:“无妨,在妾身眼中,官人永远是状元。却不知官人是否还想考取功名,妾身陪官人一起挑灯夜读。”

方羽笑道:“娘子再此稍待。”

说着,他挤进人群,考官认得他,对于他的才华也是颇为赞赏。接过大红袍穿上,众人一片惊呼,原来他便是状元!

当这般穿着站在柳诗妍的面前时,她的眼中透着万分惊喜,身体微倾腿微曲,双手交叉在腰侧,道:“状元,万福。”

“多谢娘子陪我挑灯夜读。”说着他恭恭敬敬的朝着柳诗妍作了一揖。

“多谢娘子细心照顾。”他再次对她作了一揖。

“娘子恩情永世不忘,三元及第,娘子功不可没。请再受我一拜!”言毕,他第三次冲着柳诗妍作了一揖。

“官人严重了。照顾官人是妾身的本份……”

这时候,唱榜完毕,进士们解散了,场面突然难以控制。达官富绅们领着家丁,冲着刚刚选定的目标一拥而上,先下手为强。

人群中只见方羽紧紧搂着柳诗妍大声喊叫:“别抢!我有娘子,今生今世有娘子一人足矣,绝不纳妾!倒是那个榜眼,他是我兄弟,尚未婚娶,赶紧下手啊!”

听他这么一喊叫,人群呼啦啦朝着方舟涌过来。方舟相貌堂堂,站在榜前正与他人互相祝贺,见到这情况一时之间也懵圈了。

突然这时候听到身后不知谁家性格泼辣的女孩在大声呼叫:“爹,爹!捉那个绿衣郎啊!”

方舟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跌跌撞撞的被带到了一座豪宅内,绑他的人是个大富豪,苦口婆心的陈述把自己女儿嫁给他的美好愿望。

“今生今世,唯柳玉芙不娶!”说罢,他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留下了大富豪一脸的尴尬。

哪知他刚从这家走出去,立刻又有人围了上来把他绑了,也是一位富豪之家。

绑到方舟,富豪显得十分兴奋,把自己的女儿以及家庭条件一一显摆一番,试图说服这位年轻进士成为他的女婿。

方舟无比淡定,他鞠躬表示谢意,然后说道:“实在对不住,我心中已有人选,今生今世唯柳玉芙不娶!”

在宋朝要娶老婆,必须要先请媒人。行嫁娶之事,讲究的是明媒正娶。不请媒人是对人家最大的不尊重。

父母不在身旁,长兄为父。由状元方羽出面,请来的当然是最上等的媒人——官媒,戴紫色的头盖,穿着红色的褙子,衣着华丽。这样的媒人善于察言观色,思维敏捷,口才出众。

在了解了男方的家庭状况、长相、品格、习性以及特长后,立马直奔柳玉芙家中。

柳玉芙的家在东京的西北方向,与柳员外家的东北遥遥相望。经过媒人伶牙俐齿的一番介绍,柳二富早就听说方舟的“唯柳玉芙不娶”的豪言壮语,又听闻大哥柳大富说过,方舟是为了柳玉芙才想要去考取功名的,大为感动,当即点头应允。

柳二富当即拟一个草帖子,写上一些基本情况说明,内容包括柳玉芙的出生年月日,祖上三代名讳,嫁妆会有多少等等,然后媒人带着这份草帖子马不停蹄的赶到方舟的家中。

草帖子显示,柳玉芙出生于政和元年,辛卯年丁酉月十五,这个信息只把方舟看得晕头转向。

方羽哈哈一笑,附耳说道:“公元1111年9月19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今年刚好十六岁。”

“不是说二十八岁么?”

“年方二八,不是二十八岁,两者相乘所得的积,便是年龄。你可千万急不得,这宋朝娶老婆繁琐的很。”

“一切听凭哥哥吩咐!”

柳大富将两人的生辰八字放一起请算命先生测算,方舟一下子紧张起来,特么的这要是八字不合,一切都白搭,他和柳玉芙的将来,就全在这算命先生的嘴里。

方羽暗中塞了十两银子,算命先生心领神会,说的千好万好,媒人一看,乐了,这第一关过了。

然后,媒人把方舟的草贴子送到柳玉芙家,并且把聘礼和柳玉芙的嫁妆正式提上议事日程。如此往返多次,不断的来回跑腿后,此事终于达成协议。

之后便是要交换细帖,这细帖,又叫定帖,这等于是签订了订婚意向书。为了使这桩婚姻更加牢固,在媒人和方羽夫妇的带领下,方舟前往园圃对未来的老婆过过眼。

这可把他乐坏了。自打提亲以来,他和柳玉芙就没有见过一面,即便是想见面都不行,今日正好借这个机会去瞅一瞅。

特么的,这要是缺胳膊少腿的咋办?或者相貌丑陋到没人要又咋办?

他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第二季 第87章 百年之好

一番周折,

抱得美人归。

◆◆◆◆◆◆◆◆◆◆

到了柳二富家,方羽和柳二富在正厅议事,柳诗妍则和媒人前往园圃。

今日,柳诗妍穿的是柳青色窄袖对襟襦衣,下着月白百褶罗裙,褶裙轻薄贴身,将玉股裹出浑圆曲线,对襟襦衣被胸脯撑得鼓鼓胀胀,随着呼吸而轻轻颤动,一如既往般掩不住的娇媚风韵。

园圃之内有一女子正荡着秋千,着袭鹅黄淡衫下配白色罗烟裙,蛾眉淡扫,美目流盼,玉靥生晕,丰姿绰约,端的是世所罕见的绝色佳人,正是柳玉芙。

见到柳诗妍,远远的,柳玉芙便冲她招手示意:“久未见面,一起玩不?”

这两个女子在一起,无论到哪里,都是人间绝美的风景。方舟细细观察,心中大喜,论姿色,和柳诗妍可以一拼。

只见柳诗妍含笑摇头:“荡这么高,小心摔着。”

“不妨,我功夫好着呢。”柳玉芙突然放开双手直接蹦下来,直把媒人惊出一身冷汗。

柳诗妍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快要出嫁的人了,还如此顽皮。你往那边看去,那人便是你的郎君了。”

柳玉芙撅着嘴一脸不高兴:“哼!若非爹爹,才不嫁给书呆子!”

柳诗妍笑道:“你会功夫,他也会,犹在你之上哦!”

柳玉芙一听顿时来劲了,指着果树后偷看自己的方舟喝道:“呔!鬼鬼祟祟意欲何为?”

说着,两个起落来到方舟面前。方舟看的目瞪口呆,心神荡漾。

柳玉芙被看得俏脸通红,跺了跺脚,娇声喝道:“色胆包天,吃我一掌!”

胸口一痛,方舟靠在树上,这才回过神来。见到他还在放肆的注视着自己,柳玉芙又气又羞,朝着方舟的面门一拳打来。

如此一个天香国色的小美人,他怎么舍得动手。方舟微微一侧身便躲了过去,同时左手一撩拂过她的秀发。

“你怎如此无礼,看我如何教训你!”柳玉芙简直要气爆了。

方舟一边躲闪,一边说道:“娘子息怒,在下绝无轻薄之意。只是娘子貌美如花,令在下心驰神往,故而情不自禁。请娘子恕罪。”

这来来往往十余个回合,竟然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柳玉芙暗自吃惊,知道遇上了高手,只是不知他的功夫究竟高到如何程度。

“你若能够在十招之内赢我,我便认你。”

听到她这番言语,方舟眼睛一亮,哈哈笑道:“不用十招,一招便可见分晓。”

“亮出你的真功夫,试试你究竟有几斤几两?”说完,柳玉芙拉开架势。

这刚见面就要打架,成何体统?媒人急得直跺脚,正要上前阻止,却被柳诗妍阻拦了。

“莫急,看看再说。”

“伤着哪个都不好……”

柳诗妍笑了笑,道:“没看见叔叔甚是欢喜么,他又怎舍得让他的娘子受伤呢?”

直到这时,方舟才明白过来柳玉芙为何迟迟不嫁人的原因,原来这女孩不喜欢文官。早知道这样,自己又何必花这么大的力气参加科举考试呢!

他彬彬有礼的伸出右手:“娘子,请!”

柳玉芙“哼”了一声,道:“赢了我,便做你的娘子,若是输了,从哪里来滚哪里去!”

她以树枝当剑,柳眉倒竖,娇喝一声便朝方舟攻来,身形灵动,剑法飘忽,这么一个美人儿居然也是剑道高手。

这要是以往,方舟最多和她打个平手,但他此刻有了游龙神功九转功力,放眼整个武林,有如此深厚功力的除了摩天法师恐怕无人能及。

只见方舟非但没有躲闪,反而迎头而上,运劲于掌心,面对戳过来的树枝突然发力。柳玉芙“哎呀”一声娇呼,虎口一阵发麻,手一松,树枝掉落在地。

“服不服?”

“不服!”

“不服就再来。”

他笑嘻嘻的样子真是让人讨厌,但自己一招便被他打败了,她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从地上捡起树枝,气呼呼的又要打来。猛然,一股浑厚的内力扑面而来,柳玉芙“啊”的一声飞跌出三丈开外。

媒人和柳诗妍一阵惊呼,只见方舟一个纵身,将柳玉芙接住顺势搂在怀里。

“做我娘子,我发誓一辈子只对你好。我将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照顾你,疼爱你,我喜欢你!”

如此火辣辣的直白让柳玉芙羞红了脸,况且被这个男人紧紧抱着,更让她羞涩万分。嘤咛一声,她挣脱出他的怀抱,捡起树枝,低头快步离去。

“娘子……”情急之中他不顾后果的大声叫唤。

“羞不羞,还未嫁你呢,便如此称呼奴家。”她忽而转身冲他甜甜一笑。这一笑犹如雨后的彩虹,绚丽夺目,摄人心魄,这一笑,彻底的征服了方舟。

经过一番谈话,柳二富对这个榜眼颇为满意,接着方羽家便要下聘礼正式订婚了。这些方羽当然不懂,柳诗妍便去央求爹爹,都是一家人,而且姑爷是状元,方舟是榜眼,他走在大街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羡慕的眼睛注视着他,他当即痛快的应允了。

金钏、金镯、金帔坠,这三金是少不了的,另外,高级衣裙、珠宝首饰、彩色匹帛,以及花茶果品,糕点,羊,酒等等一应俱全。

明天便是大喜之日了。柳玉芙家派人前来“铺房”,挂上帐幔,把陪嫁的嫁妆都摆出来,并且派专人看守新房,不准别人进入。

“这是做什么?”方舟大为不解。

“你问我我问谁呀?”方羽耸耸肩。

“这世上居然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方舟笑言。

“我又不是百科全书。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接下来够你受的。”

“我就不明白了,怎么跟你结婚不一样?”

“我是抛绣球招亲的,你走的是正常程序,两者当然不同。”

迎亲的当天,方舟这边的迎亲队伍,或拿或抬着花瓶花烛、香球罗纱、洗漱梳妆用具和各种箱匣,并且还预备了一顶花轿,朝新娘家进发。一路上吹吹打打,欢快的曲子传得老远。

快到新娘家时,女方亲友突然把方舟拦住,现场命题作诗,这些可把方舟难住了。要知道,他的这个榜眼是假的,但是他身旁的这个状元是货真价实的,方羽略微一沉吟,诗词便有了。

终于来到新娘家中,柳玉芙的家人早做好准备,端出酒来款待,并抛洒花红、银碟和利市,这实际上就是发红包的意思了。这时候,方舟这边的乐队起劲的奏乐,催促新娘上轿,名曰“催妆”。

终于新娘上轿了,抬轿子的哥们又开起了玩笑,就是不起轿,一起念叨一些诗词民谣。柳二富自然明白这个意思,这是在讨红包啊。发了红包,抬轿的哥们这才喜笑颜开的起轿出发。

花轿终于到了家门口了,大家拦着着新娘不让她下轿,于是,方羽又是一番红包派送,新娘这才下得轿来。喜庆之日,敲诈红包的和被敲诈的,都是乐不可支,好不热闹。

进了前门,要“跨马鞍”,进了中门,要“坐虚帐”,进入洞房,要“坐床富贵”。等方舟走进洞房的时候,闹婚的人就争着扯碎彩帛,又要讨要红包。

方舟手执木笏,两匹结成同心结的红绿彩绢,一头挂在他手上的木笏上,一头牵在新娘手里。方舟倒退着把新娘牵到堂前。

柳诗妍用机杼挑开新娘的头盖,然后方舟和柳玉芙先参拜当家的祖先牌位,然后再参拜方羽和柳诗妍,之后,新娘倒行牵着方舟回到洞房。

回到洞房后行夫妻对拜之礼,然后坐于床上;礼官开始撒帐,把金银线、彩钱、杂果撒在床上,祈愿富有的生话;接着,新郎和新娘用彩丝连接的两只酒杯喝交杯酒。喝完后,两只酒杯一仰覆一放在床下,寓意大吉大利;然后,礼官各取方舟和柳玉芙的一束头发,结在一起,名曰“合髻”,象征生死相随、白头借老;再接下来,方舟摘下新娘头上的花,新娘解开他方舟衣服上的绿抛纽,然后掩上帐子,新人换装;最后,礼官领着新郎和新娘来到中堂,参谢各位亲友,接受他们的祝贺。而后举行酒宴,男女双方的亲友互相敬酒,行“新亲之好”礼。

方舟可没有哥哥方羽这么思前想后,白天的这一番折腾把他忙得不亦乐乎,好不容易夜深人静人潮散去,他便急匆匆的进入房间。

柳玉芙紧张的香汗淋漓,女人的味道越发弥散开来,刺激着方舟狂热的**和野性,突然只听“嘶啦”几声,柳玉芙的婚衣几下就被方舟扯开……

房间内烛光通明,春意昂然,蓦地,“啊”的一声惊呼飘出窗外。虽然已经很压抑,但还是能清晰的分辨出这一声来自于柳玉芙的疼痛。

不知名的虫儿屏住呼吸,月亮羞涩的躲进了云层。房间里,男人阵阵的喘息夹杂着柳玉芙初为少妇的呢喃回荡在空气中……

看着床上一滩殷红的鲜血如一朵漂亮的牡丹静静的绽放,方舟激动的将柳玉芙紧紧抱在怀里。

另一边非但同样忙的不亦乐乎,此时已到了关键时刻。柳诗妍背对着丈夫盘腿坐于床上,方羽双掌贴在她的背上,缓缓运功。今夜,就将打通她的任督二脉!

她熟记鸳鸯剑谱中的内功心法,不知怎的,这心法看起来好熟悉,似乎曾经熟读过。

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后,两人均被汗水湿透,突然,柳诗妍浑身一颤,一股绵柔的内力冲破禁锢在体内奔腾,继而集中于丹田。

任督二脉打通了!然而,令方羽大为吃惊的事还在后面!

第二季 第88章 刹那芳华

你若盛开,

芳华自在。

◆◆◆◆◆◆◆◆◆◆

宋朝女性的内衣称为抹胸,不过这“上可覆乳下可遮肚”的抹胸在方羽看来实在太保守了,怎么办?一个字:改!

宋朝女性的下穿亵裤,这亵裤,用方羽的话讲,就是开裆裤。擦!我的老婆可不能这么穿,怎么办?还是一个字:改!

他特意请来了东京有名的裁缝,在保留了宋朝原有的服饰外观基础上,对抹胸和亵裤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

裁缝用惊异的眼光注视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怪物似的。说不清楚,那就画图,通过图文并茂的形式详细讲解了各个要点。裁缝只要有钱赚,当然应允。

当按照他的要求改造完成后,裁缝都惊呆了,这巴掌大的布料能遮挡哪里?而方羽却满意的点头笑了。

等柳诗妍从柳玉芙那里回来后,方羽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拉进了屋里。柳诗妍抿嘴羞笑,拗不过丈夫的央求,沐浴完毕后,扭扭捏捏的穿上了。

方羽正在外面等候,突闻屋内柳诗妍一阵惊叫,他立即破门而入,却见她呆呆的站在铜镜前。

既窄又短的抹胸衬托着呼之欲出的双峰,既小又紧的系带式三角内裤仅仅遮住私密部位,身体的凹凸曲线淋漓尽致的展现在方羽面前。柳诗妍羞得上下遮挡,可遮掩得了上面,却挡不住下面,脸红耳热,心头狂跳。

“这如何能穿得?羞煞人也。”

“别脱别脱,就这样,真的很好。娘子,在我们那边,女人们都这样穿,所以你要习惯。”

“只是这般穿着实在羞于见人。”

方羽笑言:“谁让你就这样走出去的?当然外面还要穿衣服了。快穿上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等柳诗妍出来的时候,已经身着袭淡黄鹅衫,下拖镶金边的烟罗裙,头青丝绾成个百合髻,三两个白色珍珠点缀其间,更增添几了分娇俏,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娇媚无骨入艳三分,淡雅妩媚动神魄,直把方羽看得一愣一愣的。

柳诗妍抿嘴羞笑:“官人,感觉好轻柔,里面如同没穿一样。”

“宝贝,我爱你。”说着,方羽上前将她搂在怀里。

柳诗妍也不挣扎,顺从的任由他抱着,靠在他的胸膛上柔声细语:“官人又胡言乱语了,奴家是你娘子,怎会是你宝贝?”

看来,外观比较容易改造,人的思想一时半会很难转变,以她这样的情况若是到了现代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于是,他耐心的向她解释:我叫你“宝贝”,你叫我“甜心”,这是夫妻之间或者情侣之间特有的称呼,就像夜深人静的时候娘子称呼我为“良人”是一个道理。当然,我不反对在任何场合你这么称呼我,只要你叫的出口,我就能答应。

柳诗妍笑着点点头,突然搂住他的脖颈,撒娇道:“甜心,我喜欢你。”

这娘们学得真快。方羽呵呵一笑,捧起她精致的脸庞对准她的红唇啄了一下,道:“今天我们出去吃饭。”

“为何要出去吃?叫下人做些就行了。”

“出去吃好不好?求求你了,我的好娘子,亲亲我的宝贝……”方羽像个小孩一般搂着她撒起娇来。

柳诗妍“噗嗤”笑出声来:“那就去呗。是否叫上叔叔和从女弟一起?”

方羽愣住了。这从女弟是谁?莫不是柳玉芙?按照这关系,柳玉芙应该是她的堂妹……难道在宋朝,从女弟就是堂妹的称呼?

“甜心?”

“啊?不了不了,他们还在睡觉呢,昨晚一定累坏了,让他们休息吧。”

柳诗妍眼角抹过一丝淡淡的忧伤,轻声说道:“那官人何时把奴家变成你真正的妻子?”

“吃完饭,我们找个地方行周公之礼,娘子意下如何?”

柳诗妍脸一红,道:“官人为何突然如此着急?”

“不是着急,是时辰到了。”

“时辰?”

“所谓时辰,其一,我算过了,今天是娘子的安全期,同房不会怀孕,其二,内功心法已然初具规模,到了需要实践的时候了。”

“何谓安全期?”

方羽哈哈大笑,安全期是女性月经的前5天和后4天。排卵日前后的十天称为排卵期。因为在排卵期内*容易受孕,所以排卵期又称为易受孕期或危险期。

“你怎懂这么多?”

“这个……在我们那里,是个男人都懂!”

“可是官人,奴家想为官人生个孩子……”

“过些日子我们就生。”

两人走在大街上,卿卿我我,谈笑风生。对于方羽来说,他知道宋朝的东京是什么样的,可如此清闲悠哉的亲身体验,却是有生以来的第一遭。

宋朝东京的美食店实在太多了。处处各有茶坊、酒肆、面店、果子、油酱、食米、下饭鱼肉等铺,粗略一数,一百多家店铺,其中酒楼和各种饮食店占了半数以上。

酒楼之上的靠窗雅室,有四五人正在把酒言欢,一个显然是主事者的高大汉子举起酒杯刚一口闷,突然“咳”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街下,目瞪口呆。

对座一个汉子笑言:“大哥怎地如此失态?”跟着上前把身体探到窗边,却也是变得与“大哥”一般模样。

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探头,只见柳诗妍挽着方羽的胳膊,顾盼间唯见容色绝丽,娇躯玲珑凹凸,引人遐思。

等到柳诗妍走过酒楼,不见身形后,几人才返回座位。那为“大哥”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挤眉弄眼笑说道:“不知谁家娘子竟然如此倾国倾城,若能睡上一觉,死了也值得了……”

第二个汉子迟疑道:“这男的似乎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却不知是谁家娘子如此风华绝代?”

第三个汉子嗤笑:“不仅国色天香还如此风骚。”

第四个汉子一拍桌子,道:“既然大哥喜欢,我便去捉了来陪大哥喝酒睡觉!”

第二个汉子突然一把拉住他,道:“想起来了!他便是三元及第的状元方羽!兄弟不可鲁莽,否则白白送了性命也抢不回那娘子,此事还需仔细商量。”

早起喝一盏盐“煎点汤茶药”,是宋朝城里人的习惯,它可不是药,而是一种保健茶。听着小二的絮絮叨叨,方羽不由得为之咋舌,口味居然这么多?!那就来一个乌梅汤吧,柳诗妍则要了一盏盐鼓汤。

东京人以面食为主食,两人先来“酥琼叶”。所谓的“酥琼叶”,就是把夜里燕好的馒头,切成薄薄的片,涂上蜜或油,在火上烤,地上铺上纸散火气,烤好后颜色焦黄,又酥又脆。

两人正在吃的时候,忽听接上传来一阵叫唤声:“待我放下歇一歇吧。”循声望去,原来是一位卖环饼的小贩,这是他的口头广告。

柳诗妍笑着介绍说,最开始这位小贩在卖环饼的时候,别出心裁喊了一句“吃亏的便是我呀”,效果还挺不错的。后来这位小贩在皇宫居住的瑶华宫前这样叫卖,引起衙役的怀疑,于是将其抓捕。审讯后才得知他只是为了推销自己的环饼,便打了他100棍放了出来,此后这位小贩便改口喊“待我放下歇一歇吧”,一时之间成为东京城内的一桩笑料,但生意看上去反而更好了。

“什么环饼?”方羽好奇心顿起,买了两个吃了,松脆可口。

柳诗妍又介绍说起了典故。当年苏轼为隔壁卖环饼的老太做过一首诗:纤手搓来玉色匀,碧油煎出嫩黄深。夜来春睡知轻重,压扁佳人缠臂金。

“好诗!好饼!对了,娘子,有牛肉面么?”

“万万不可!别说没有,就是有,也吃不得。”

原来,牛在古代是重要的生产工具,在宋朝,法律规定杀牛是重罪,就算牛老了失去劳动能力,要杀的话也得到官府备案。

“官人想吃,奴家带你去尝尝‘云英面’,如何?”

什么叫“云英面”?就是将藕、莲、菱、芋、鸡头、荸荠、慈菇、百合,混在一起,选择净肉,烂蒸……

柳诗妍还没有说完,方羽已经馋的不行了,当即拍桌叫喊。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柳诗妍抿嘴直笑。

她这灿烂一笑,双峰乱颤,巍巍乎直似要跌出衣外,看得旁人也是神魂颠倒,恍忽不知身在何处。

“小二,付账!”

“好咧!客官,一共十五铜子。”小二笑吟吟的回复着,两只眼睛在柳诗妍的身上忙碌的穿梭。透过中缝可清晰望见内里的白色抹胸,酥胸半露,入目一片腴白,峰峦胜景,风光无限,引人攀登。

烟罗裙薄如罗纱,丝织的下襦有些透光,隐约可见两腿修直的轮廓,腰肢纤细,绸带把下襦束在其上,坐下后长裙贴身绷紧,更是显露出下身曲线曼妙。

小二眯着眼睛看得失神,直到柳诗妍起身欲走,小二才将心思收拾起来,回身时手往下甩,手背状似无意往柳诗妍玉股上快速擦了几下,只觉软肉腻滑、丰盈温热。

柳诗妍脸含羞怒往小二一瞪,檀口微张正要呵斥,小二装作若无其事的赶紧问道:“这位娘子,他可是新进的状元方羽?”

“正是。”

小二又问:“他是你朋友么?”

“这是外子。”

小二叹道:“真是郎才女貌,羡煞旁人!”

望着她美丽的背影,小二暗自叹息着,一不留神绊了一跤,嘴巴磕在门槛上,当即掉了三颗门牙。

“官人可是吃饱了?”

“再吃就吐了。”

“出来许久了,现在可以回家了么?”

“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着,他雇了一匹马,快马加鞭,载着柳诗妍前往密林深处。那里,花朵盛开,芳香四溢。

“这里景色真美!”

“因为娘子,这里的风景才有了颜色。”

他轻轻揽住她的腰肢,坐在花丛中,一番柔情蜜语后,两人都有了一丝别样的想法。

心在靠近,身体也缓缓靠近。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他轻轻的将她放倒在花丛中,除外衣、卸抹胸、褪内裤,一具精雕玉琢、晶莹玉润雪白**便如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美丽而又芬芳的呈现在方羽的面前。

第二季 第89章 水到渠成

鸳鸯剑谱,

水到渠成。

◆◆◆◆◆◆◆◆◆◆

“大哥,我亲眼看着他们进了这片树林,准没错!”

说话的是一名汉子。再仔细一瞧,这不正是楼上那五个壮汉么!

为首的老大冷笑一声,道:“分左中右三路包抄,杀了那男的,劫了美人带回去好好享用!”

这时候,方羽轻轻的把柳诗妍放倒在花丛中,他温柔的亲吻着,暖暖的爱意一个接一个落在了她的耳后、香肩、脸颊、山川平原、一路滑下,直到伊甸园,那里,从未有人光顾。

花丛中,不知名的虫儿在欢快的唱着歌,微风的吹拂下,花朵轻轻的摇摆着,而他,温柔的伏下,与她完美的结合一体。

只见柳诗妍伸出粉嫩的藕臂轻轻的环绕着他的脖颈,浑身香汗淋漓,似痛苦,似欢畅,已然分不清,口中不停的轻唤着方羽的名字,接纳了她生命中的男人。

“大哥,怎么找不到?”老五不由纳闷了。

老大皱着眉头问道:“你是不是看错了?”

“保准没错,定是在这里!”

只是这片树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弯弯绕绕,曲曲折折,而每一处景物看上去都相同,与其说是树林,倒不如说是一处迷宫更来的贴切一些。

在这个迷宫里要找到一个人恐非易事,而错过了这次,下一次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老大“哼”一声,道:“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还是老二有些头脑:“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我看不如这样,在找过的地方做上记号,这样就不至于重复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五人依计而行,再次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而此时,柳诗妍犹如大海中的一叶轻舟,随波逐流,在阵阵浪潮中起起伏伏。而方羽,时而浅入如婴儿吸吮,时而深刺似冻蛇入窟,时而扇簸而和核欲吞,时而冲击而连根尽没。乍浅乍深,再浮再沉……

他的动作如一股绵柔的春风,吹醒了她身体中的每一个沉睡的细胞。而她,在这股柔和醉人的春风推动下,娇嗲喘叹,媚眼如丝,含羞承欢。

蓦地,一阵暖暖的、绵柔的力道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了方羽的丹田之中,很快她香汗淋漓,再无一丝力气。

女方元婴泄尽,不消半盏茶功夫便会气绝身亡,所以必须立刻度内力给她,男女双方行鱼水之欢,方可做阴阳调和,直到余精泄尽。中途若是停止,女方窒息而亡。

这个道理方羽已然知晓。

“娘子莫慌,护住心脉便可。”

柳诗妍极度虚弱的*了一声,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双目微睁,气若游丝。

他一边不知疲倦的耕耘着,一边深情亲吻着她,丹田之中的汹涌澎湃渐渐的风平浪静。然后他将调和好的内力一半灌入到了柳诗妍的体内,并通过《鸳鸯心经》上的引导,将这股内力引导到她的丹田之中。

她的气色逐渐好转,随着他在身上勤劳的耕耘而慢慢的红润如初。

“官人。”她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宝贝,我爱你!”他在她耳边深情款款的说着情侣间最肉麻的话。

“甜心,我也喜欢你……”柳诗妍冲他娇羞一笑。

只见她轻咬嘴唇,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将身体向他完全敞开,两人沉浸在一片欢愉的耕耘之中,忘却了黑暗,舍弃了生死,让彼此的心情快乐的放飞……

望着垫在她玉股下的白色手绢上,点点鲜红的血迹,犹如一朵盛开的花朵,那么的鲜艳、夺目,他激动的将她拥在怀中。

“谢谢娘子把最好的东西给了我,我会加倍珍惜你,永远爱你,疼你。”

“官人,奴家也喜欢你。只是这鸳鸯剑谱,仿佛似曾相识一般,你说奇不奇?”

“既然如此,那不是更好么?来,你跟着内心深处的感觉走,练上一练。”

“嗯。”

两人穿好衣裳,只听方羽说道:““云鬓高高态宛约,踢尽花雨星斗横。从来无象从来静,天真和煦舞翩翩。”

“这是眉来眼去!”柳诗妍娇笑一声,顺势往丈夫怀里一靠,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突然发出一道寒芒,五丈开外的一棵大树瞬间被剑气砍成两半。

方羽又道:“云鬓高高态宛约,踢尽花雨星斗横。从来无象从来静,天真和煦舞翩翩。”

柳诗妍叫道:“鸾凤和鸣!”

两人一张一缩,一开一合,一退一进,时而情意绵绵,时而奋不顾身。两人的配合渐渐的娴熟默契起来。

看着他们上下翻飞闪转腾挪,气势如虹贯日月,五个壮汉看得眼花缭乱。

老五疑惑的问道:“大哥,他们这是做甚?”

老大疑惑的摇摇头,道:“我也不知,看起来像是在跳舞。”

老二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很像在跳舞,不过细看起来有点像是一套剑法。”

忽听方羽喝道:“试试看最后一招相知相守!”

柳诗妍回应道:“玄都密律久藏深,仙容飘渺幻疑真。沧海洪波激浪去,神州几度畅宗风。”

话音刚落,柳诗妍在一片剑雨中突然凌空旋转着飞起,周围“嘭嘭嘭嘭”连续作响,被击中的石块竟然纷纷变成粉末。

“官人,最后这一招相知相守应该由你发出,妾身在后面紧跟其上推波助澜,否则实在太耗费真气。”

“娘子所言不无道理。”

“官人不妨设想一下,假设前面有一个绝世高人,今日一战,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你试问能如何?”

方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两人背靠着背紧紧依偎,仿佛真的面临着千军万马一般。突然,两人手拉着手旋转着腾空而起,四目交汇,情深义重,君死我亡,相知相守!

四周突然一片轰鸣声!

等到两人落地,这才吃惊的发现周围一片狼藉:六丈之处,树木折断,石块碎裂;三丈以内,寸草不生。

“好厉害!”方羽大吃一惊,突然朝着柳诗妍“啵”的一下狠狠亲了一口,大笑道,“娘子,你真是练武的奇才!”

“是官人引导的好。”

两人先是一番**,继而练武切磋许久,浑身早已被汗水湿透,见到湖水清澈,此处又隐蔽,方羽提议柳诗妍去洗个澡,她想了想,便羞羞的应允了。

两人手拉手往旁边的小溪处走去探查情况,沿着溪流看远远望见一个小水塘,塘水舒缓清澈,水塘三面皆有巨石环绕,宛如一天然浴室。

如今有此天然浴室,旁边又有丈夫在替自己放哨,柳诗妍便将所有衣裳褪下,洗净拧干,晾在水塘边的大石上,自己则泡在冰凉的池水中,惬意的放松下来。

方羽悠闲的靠在树上看着妻子,刚才的一番战斗让他微有困倦,不觉打起了盹。

回味着刚才的鱼水之欢,加上放松警惕,柳诗妍竟未察觉不远处的五个壮汉早在她脱衣时便藏身在巨石之后,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她的身体。

可他们有心无胆,特别是刚才看到了两人的功夫,更加吓得魂飞魄散,虽然大饱了眼福,可无奈功夫低微,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个亲密的离去。

走了十多里后,两人方放缓下来。此时竟然已是黄昏时分。眼见不远处有一片小村落,可是杂草滋蔓,应是早给人荒弃了。

柳诗妍叹了一口气道:“村内的百姓定是逃难去了……唉……”

方羽道:“金人横行霸道,欺我大宋百姓,占我大宋国土,无奈朝廷**,一味忍让退缩,实在令人气愤。”

“官人是想……”

“不!大宋尚且无能为力,更何况只你我二人能够掀起多大的风浪?我只求安全的把你带回我的世界,然后相亲相爱永不分离。”

“那边有没有战争?”

“百姓安居乐业,是一个太平盛世。”

“官人正是穿越而来的么?”

“穿越千年,只为找寻娘子。”

“妾身愿意跟官人走。”柳诗妍抬头观天,见天空已是乌云密聚,叹道,“看来会有一场大雨,我们到村庄找个房屋休息下,先避过这场大雨,回去后再想办法接下来怎么办才好。”

方羽苦笑道:“娘子所言甚是。”打定主意后,两人朝小荒村奔去。

突然天空电光一闪,惊雷紧随,豆大的雨点瞬时打了下来,由疏渐密,顷刻间成倾盆大雨,两人忙向近的一家屋子奔去。屋宇残破剥落,木门应手而开,屋内四周尘封蛛网,一片荒凉景象。

方羽紧紧搂着她,只觉柳诗妍面如秀月,神色娇媚,姿容秀丽之极,更难得的是,暗藏媚人之态却不现于形,既有少女的体态春情,又有初为少妇的风情万种。

方羽升起一堆火,道:“衣裳还未干透,不如脱下来烤干,免得生病。”

柳诗妍见没有他人,便含羞同意了。褪下衣裳,只留抹胸和内裤,肌肤好似玉琢般晶莹剔透,娇躯如同山峦起伏,玲珑浮突得恰到好处,简直美不胜收。

方羽看得得心神荡漾,目不转睁地盯着眼前的美人,再次将她放倒在地上。

借着篝火的光亮,投射在残恒断臂上的两个身影合二为一。没有多余的声音,残破的屋内,只有男人粗重的喘息声和女人的燕语喃喃声……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凌乱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两人**正浓,竟然对此毫无察觉。

只见她莺声呖呖,婉转承欢,当莫可名状的快感袭来,她适时泄尽了所有的元婴,很快变得奄奄一息。

没有多余的说话声,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信任,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爱意,四目相会下,彼此相拥相吻。两人一唱一和,无比默契,在风雨交加的黄昏谱写出一曲美妙绝伦的合奏曲……

当欢快的节拍停止,所有的动作便渐渐的归于平静。而这一切,都被门外的老汉和老妇看得真真切切。

“官人可快活?”

“快活赛过神仙。娘子呢?”

“浑身酥麻……”忽而她呢喃一声,娇羞的钻进他的怀里,“不告诉你!”

许是门外的老汉和老妇实在看不下去了,又或者外面的风雨实在太大了,老汉突然发出两声咳嗽。

“咳咳!”

这一惊非同小可!

“哎呀!”

察觉有人偷窥,柳诗妍羞得无地自容,惊慌失措中慌忙扯过衣服蔽体。

还是方羽机灵,顺手抄起宝剑往火堆里一挑,柴火夹带着火星便朝门口撞去。老汉和老妇大惊失色,后退中脚下绊倒摔出门外。

擦!原来是不会武功的,虚惊一场!两人慌忙穿上衣服,就像做错了事的两个孩子,手拉着手逃之夭夭。

还没走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老汉竭斯底里的呼喊:“二子!”

这一声呼喊,让方羽浑身猛地一颤!

第二季 第90章 一家团圆

相爱是缘,

相认是福。

◆◆◆◆◆◆◆◆◆◆

被这两个老头老太看完了整个xxoo的过程,方羽仿佛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浑身不舒服。

柳诗妍更是如此。她面若桃花,又羞又急,一边慌乱的穿着衣裳,一边娇声嗔怪着:“羞死人了,都让人家瞧见了,官人,今后还是去家中比较妥当安全。”

方羽嘻嘻笑道:“这只是个意外而已,娘子,在荒郊野外行夫妻之事不觉得很有情调么?”

柳诗妍羞涩的咬了下嘴唇,娇嗔道:“有甚情调?都被人家看光了。”

“娘子所言甚是,下回一定找个及其僻静之处再行鱼水之欢。”

“羞不羞,还想要下次?”

柳诗妍娇羞一笑,妩媚的冲他皱了下秀鼻。见她如此娇媚,方羽的心一阵荡漾,这个女孩,万般疼爱都不够。

两人慌忙穿上衣服,就像做错了事的两个孩子,手拉着手逃之夭夭。还没走出几步,突然身后传来老汉竭斯底里的呼喊:“二子!”

这一声呼喊,让方羽浑身猛地一颤!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会如此称呼他,姐姐方梅和父母,难道她们也阴差阳错的过来了?

只见老头蓬头垢面,胡子拉渣,老妇满脸污垢,两人衣衫褴褛,在风雨中瑟瑟发抖,但两人脸上却透露出无比惊喜的神色。尤其是方羽和柳诗妍转过身来注视着他俩的时候,老妇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柳诗妍的胳膊,突然泣不成声,老头紧紧的拽着方羽的胳膊,嚎啕大哭。

一时之间柳诗妍有些发懵,许久才回过神来,一边从腰间的绣囊里取钱财一边说道:“这位妈妈何故哭泣?奴家这里还有些银两,不妨拿去谋个生路。”

老妇一边激动的拉着柳诗妍的臂膀,一边哭道:“小嫣!我的小嫣!你还活着,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这位妈妈,你认错人了,奴家不是小嫣。真的不是……”

可无论柳诗妍如何辩解,老妇死死的拽着她的手臂说什么也不放手。她想推开,可又怕伤着老妇,两人拉拉扯扯着进了残破不堪的屋里。

方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嚎啕大哭的老头,一把鼻涕一把泪,乱糟糟的头发在风雨中乱飞,这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个疯疯癫癫的老头,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认出来。

“二子……终于活着找到你了……”老头哭得更伤心了。

“你如何知道我小名?”这声音,听起来像,可是这面容……方羽懵圈了。

“二子……我是你爸啊……”

老头抬起头,使劲的把脸往方羽的眼前凑,几乎快碰着他的鼻子了,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看得清楚。

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但方羽却实实在在的惊呆了,这声音……这面容……

“爸!真是我的亲爸!”他突然大吼一声,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

“儿子啊!再找不到你,我们就死在这里了!”

父子俩抱头痛哭。

“儿啊——”王晴从屋里踉踉跄跄跌跌撞撞的冲出来,三个月来集聚的痛苦顷刻间痛快的释放。

“妈!我的亲妈!”三人抱头痛哭。

一个是“亲爸”,一个是“亲妈”,他们是什么亲戚?不过看样子官人和他们的关系十分深厚,也许是救命恩人吧?

望着站在风雨中痛哭流涕的三个人,柳诗妍默不作声,在屋里寻觅到一些盛水的器具,打了水来烧开了,见到他们还在风雨中哭诉,不由走到跟前,柔声说道:“外面雨大,妾身烧了热水,官人不妨进屋说话。”

“小嫣?!”方二海惊呼起来,这人死了还能复生!?

“奴家姓柳名诗妍,字水柔。”

方二海惊奇道:“你不是小嫣怎么和她长得一模一样?”

方羽脱下外衣给妻子披上,然后紧紧搂在怀里,道:“爸,她真的不是小嫣,她是我的老婆,叫柳诗妍。”

柳诗妍轻轻的打了一下他,嗔怪道:“官人又说胡话了。奴家何时成了你的婆婆了?”

方羽纠正道:“不不不,不是婆婆,是老婆!”

“奴家很老么?官人为何称呼奴家老婆婆?”

“不是老婆婆……是……”他干咳两声,突然响起这是在宋朝,不由苦笑道,“一时失言,请娘子息怒。这二位是我爹娘。”

啊?

她愣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双手交叉在腰侧,腿微屈身前倾,行了两个万福:“阿舅,万福!阿婆,万福!”

这回轮到方二海和王晴懵圈了。就算她不是小嫣那也是方羽的老婆,就是我们的儿媳妇,怎么叫“阿舅”和“阿婆”了?不过既然这小姑娘这么客气,看起来水水嫩嫩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好!好!万福!大家一起万福!”方二海的回礼简直牛头不对马嘴,惹得柳诗妍抿嘴直笑。

王晴乐呵呵的拉着她的手,热情的邀她进屋小坐。她似乎忘了身上的肮脏和臭味,捡起破碎的碗倒了一杯热水给柳诗妍。

“闺女,家住哪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和方羽是怎么认识的?”

柳诗妍如实回答:“回阿婆的话,奴家家住东京清风街,那里有个清风楼便是,自小跟爹爹相依为命。今年七月初七,抛绣球招亲认识的方羽。”

王晴又问:“奥!那你今年多大啦?”

柳诗妍答道:“奴家十八了。”

话音未落,方羽便摆摆手,道:“不对,是十六!”

“原来官人知晓了。”柳诗妍低下了头,突然跪在方羽面前,就像是一个认错的孩子一般。

方羽大吃一惊:“娘子这是何意?”

“奴家并非存心欺瞒,只是爹爹一再吩咐,请官人原谅……”

“娘子不必愧疚,为夫从未放在心上。”说到这里,方羽也跪在柳诗妍面前,道,“我知娘子年轻,故而这段时间冷落了娘子。当着爹娘的面,我向娘子对天起誓:从今往后,只爱娘子一人,心疼你,照顾你,一生一世保护你!只求娘子能够善待我爹娘,别无他求!”

“照顾阿舅阿婆是奴家的本份,当着阿舅阿婆的面,奴家向官人对天起誓:一定将阿舅阿婆视同自己的爹娘一般悉心照顾。”

“感激娘子善解人意。”

“谢谢官人万般宠爱。”

两人面对面互跪着立下誓言,然后磕头拥抱。这简直就是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的精彩对决,这一幕直把方二海和王晴看懵了。

王晴迫不及待的说道:“这到底怎么回事?二子,快跟妈说说。”

方羽道:“这里是宋朝,请称呼我‘二郎’,别一口一个‘二子’的称呼,让人笑话!”

王晴道:“我都这么叫了三十多年了,改不过来怎么办?”

“想要混的好,就要入乡随俗,否则,一个称呼不对,不是遭致谩骂,就是与人干架。我想二老搞成这般模样应该与这有关吧?”

“可不是嘛!”

方二海叹了口气,掐指一算,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了。那天,是个星期日,因为终于有客人到,所以他在家中烧菜,王晴在与人话家常。可突然眼前一花,两人便到了一个叫做“襄阳”的地方。那里正在打仗,两人服装异类,被当做蒙古鞑子满城追着打,情急之中两人跳河才保住了性命,然而却因此丢失了大部分的钱财,只有几枚硬币在口袋里。

一路乞讨到了叫做“安远”的地方,那里相对要太平一些。可是当两人饥饿难耐拿着硬币买馒头之时,又被人一顿毒打,问个路,也被人一通谩骂。万般无奈之下,想去酒楼打工,可掌柜的嫌弃他们脏不用他们,两人只好一边乞讨一边继续打听方羽。

这个时候,却听闻大街小巷纷纷在说“三元及第”的方羽和高中“榜眼”的方舟,两人惊喜之余便朝着这东京一路乞讨着走来,走到这里却迷路了。

于是,两人找了这个破地方暂时安顿下来,指望着哪个过路人能够指明方向,谁知这个时候却遇上了你们。

“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说着,王晴又老泪纵横。

方二海感慨万分的说道:“活了大半辈子,这头一遭混成这样,差点就客死异乡了!唉!”

方羽笑了笑,道:“为什么连问个路都会被骂?你们怎么问路的?”

方二海回答道:“看见有一个年轻女孩,我上前就问了:‘请问小姐,东京怎么走?’,话还没说完,被人一通狠狠的骂,你说冤不冤?”

“活该!”方羽大笑,“在宋朝,你叫人家小姐?骂你算是轻的,换做是我,非撕烂你的嘴巴不可!”

柳诗妍抿嘴一笑,补充道:“阿舅有所不知,这‘小姐’二字是对青楼女子的称呼。”

方二海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的笑了:“原来如此,我哪里知道啊!”

说话间,外面的雨停了。

方羽牵着马在前,老夫妻俩一左一右的在柳诗妍身侧跟着,一边聊一边走,直到太阳落山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这才到了东京城里。

找了一个澡堂让二老痛快的沐浴一番,又添置了几套新衣裳。俗话说人靠衣装,二老这么一打扮,若非开口说话,还真不容易看出有何异样。

宋朝的美食玲琅满目,方羽不熟悉,可儿媳妇熟悉。柳诗妍又带着二老走街串巷,吃东吃西,还时不时的讲解着其中的典故。两位老人对这个儿媳妇也是大加赞赏。

“官人,时候不早了。”她轻轻提醒。

“娘子说的是,该回去歇息了。”

柳诗妍娇媚一笑,道:“官人真是贵人多忘事,明日便该启程赴临安上任了,若不然,怕是要耽搁了。”

方羽这才恍然大悟,这段时间白天尽顾着张罗方舟的婚事,晚上和柳诗妍学习鸳鸯剑谱,倒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他冷不丁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谢谢娘子提醒,我还真是忘了。”

回头又对方二海说道,“老爸……哦不,爹,娘,明日随我一起去临安上任。”

“上任”这个词方二海是听得懂的,这是要做官去了。方二海点点头,学着方羽说话的口吻笑道:“二子……哦不,二郎,不知做什么官?”

方羽笑答:“临安知府。”

方二海又问:“那三郎呢?”

“他刚结婚,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也是柳诗妍的堂妹。”

“说来给我听听。”

“这故事那就长喽……”

第二季 第91章 倾其所有

金钱有价,

爱情无价。

◆◆◆◆◆◆◆◆◆◆

离家还有一段距离,小月早已在门口眺望许久,正等的心焦,突然远远的望见了,不由得喜上眉梢。

“三娘,二郎,他们是何人?”

“休要啰嗦,快去通知爹爹,阿舅阿婆来了。”柳诗妍轻声呵斥着。

随后,柳大富笑吟吟的出门迎接,在方羽作了介绍后,他拱手作揖道:“亲家到此,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方二海牢记方羽一路上的嘱咐,想到如今儿子是临安知府,自己也要注意些形象,不能给儿子抹黑。

方二海是谁?经历过满汉全席这种大场面的、只要给他一点星火便会熊熊燃烧起来的人。他打了一个哈哈,拱手还礼道:“冒昧前来,多有打扰,还请亲家海涵!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请笑纳。”

“亲家客气。”

“应该应该的。”说着,他挥了挥手,后面雇佣的仆人“吭哧吭哧”的将绫罗绸缎抬进了屋里。当然,这些东西自然是柳诗妍从街上买来的,而仆人也是临时雇佣的,只是柳大富不知晓而已。

柳大富热情的将方二海和王晴迎进了正厅,方舟正等着方羽和柳诗妍的到来而准备开饭,突然瞥见了方二海和王晴,惊讶的长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顿时呆若木鸡了。

“三……”

后面的一个“子”字还没等王晴说出来,方二海机灵,立刻打了一个哈哈,笑道:“三郎,你该叫我甚?”

方羽撇撇嘴,强忍住笑,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还叫你“肾”,不如喊你“肺”呢!

方舟“啊”的一声反应过来,当即跪倒在地上,大声哭道:“爹!娘!孩儿无法在身边伺候爹娘,孩儿不孝,求爹娘原谅!”

“三郎,我的儿啊!差点就看不到你了啊……”王晴不会像方二海那样会演戏,此刻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上前紧紧抱住方舟,母子俩又是一顿抱头痛哭。

看着爹爹一脸狐疑,柳诗妍赶紧解释,说本来阿舅阿婆带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前来拜访的,谁知半路上被人劫了去,这些是拼死才保护下来的。

哦,原来如此。

面对着儿媳妇这个善意的谎言,方二海感激的冲她点了点头,这个柳诗妍,不但对老人细心体贴,对丈夫温柔乖顺,而且善解人意很会做人,真是一个好媳妇。

这样的好媳妇在现代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了!却不知三郎的媳妇怎么样?正这么想着,突然眼前似乎有个靓丽的人影在眼前一蹦,定睛看时,只见面前亭亭玉立着一个女子,面容俏丽身姿绰约,也是一个美人胚子。

“官人何故抱着这位妈妈痛哭?快快起来,吃完了饭,我们过过招!你要是输了今晚不许碰我!”

见她口无遮拦,柳诗妍赶紧上前将她拉至一旁,悄声说道:“从女弟,这是阿舅阿婆,还不快快行礼。”

“啊?”柳玉芙顿觉面红耳赤一脸尴尬,直到柳诗妍再次催促,这才清醒过来,赶紧上前行万福之礼。

“阿舅,万福!阿婆,万福!”

方羽亦催促道:“行了行了,别一见面就哭个没完,生逢乱世,一家团圆,应该高兴才是。三郎,你还不快快给爹娘介绍介绍!”

方舟这才抹着眼泪将王晴搀扶起来,介绍说道:“爸……啊!爹!娘!这位是我娘子柳玉芙。”

“好!好!”方二海笑着回应,心里却在嘀咕,比起柳诗妍,论相貌不分伯仲,论品行,那可差了一大截。

王晴却对此有不一样的看法,一个温柔如水善解人意,一个活泼可爱天真烂漫,各有千秋,各有所长,都好,都好!

方二海瞪了她一眼:我看只要是你的儿媳妇,不管是谁都好。

王晴撇撇嘴:只要没坏心眼,就是好媳妇。

方二海暗自苦笑:行,就你眼光准,行了吧?

王晴得意的笑笑:烧菜,你行;看人,我行。

他们两个在旁边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一旁的柳玉芙已经摆好了碗筷,热情的招呼着:“阿舅阿婆,请上座!”

“这……不用这么客气吧?”方二海摸了摸肚子,他实在是吃不下了。

柳大富道:“亲家难得来一次,不如喝点酒如何?”

喝酒么?别的不行,喝酒行!呵呵呵……方二海一边笑着,一边坐了下来:“酒,重要的不是拼,而是品。”

柳大富笑言:“看来亲家也懂酒。”

方二海抿了口酒,开始了他的夸夸其谈:如果说茶像安静的处子,那酒就是个粗犷的汉子。“李白斗酒诗百篇”,文人们借助酒兴,思如泉涌,灵感爆发那是常有的事儿。士兵出征,一盏酒可以御寒,可以激起豪情冲锋陷阵,政治、生意的问题可以放在酒桌上好好谈,温和解决,要不太祖赵匡胤怎么会用杯酒释兵权这一招呢?

柳大富大笑:“此言甚为精辟!”

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四个男人推杯换盏间不觉已是深夜。见丈夫有些醉了,柳玉芙赶忙叫下人搀扶着进了屋,向阿舅阿婆道声“晚安”后也回房歇息去了。

今晚没能切磋武学,实在是有些闷闷不乐,但阿舅阿婆在此怎能发作。她撅着嘴唇,闻着方舟一脸的酒气就来气,干脆抱着被褥和小月挤一个房间睡了。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带着醉意,柳大富长叹一声,说起自己的妻子胡氏一阵唏嘘感叹。那年,柳诗妍才一岁,在随柳大富回家途中遭遇强盗不幸被杀。

“相思之情不胜愁苦,一个人孤枕而眠,更觉烦闷无聊。弹指间,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还记得当初和她分别时,桃花千树、杨柳依依的画面……唉!”

顿了顿,忽而察觉有些失态,柳大富摆摆手,道:“不提伤心往事!对了,二郎,你能否就我刚才的故事做一首诗词,以此缅怀我对你丈母的一片相思?”

柳诗妍娇嗔道:“爹!官人都醉得有些神志不清了,哪里还能做得诗词?”

“无妨……无妨!难得丈人一片深情!”方羽哈哈笑着,摇摇晃晃的从位置上站起来,听着雨打窗棂的声响,心中一动,突然吟诵着:

新寒中酒敲窗雨,

残香细袅秋情绪,

才道莫伤神,青衫湿一痕。

无聊成独卧,弹指韶光过,

记得别伊时,桃花柳万丝。

柳大富又长叹一声,道:“女儿啊,想当年,你娘风华正茂,生得也是闭月羞花国色天香,谁曾想竟然遭此劫难!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她随我一起出来的……”说到伤心处,他竟然哽咽难言。

一时之间,方二海不知如何安慰。顺着他的这种情绪,方羽突然大声吟诵道:

浩浩劫,

茫茫愁。

短歌终,

明月缺。

郁郁佳城,

中有碧血。

碧亦有时尽,

血亦有时灭,

一缕烟痕无断绝。

是耶非耶?

化为蝴蝶。

“好词!真是好词!”

柳大富不禁拍案叫绝,随即命人取来文房四宝,将这首诗词写上。然后仰天大笑,叫管家准备千两黄金和绫罗绸缎数十匹,以做答谢。

方羽连忙推辞:“丈人待我如同生身之父,小婿感激不尽,怎可再收如此厚礼?万万使不得!”

柳大富正色道:“一直以来我都心生愧疚,想刻一阙碑铭志,却不知如何下手。今日幸得状元提点,不胜感激。略表心意,还请收下。”

方羽还在推辞:“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丈人如此这番,小婿愧不敢当。”

柳大富哈哈一笑:“再若推辞,我这女儿便不嫁你了!”

柳诗妍一听,急了:“爹爹怎胡言乱语!奴家生是方家的人,死是方家的鬼,今生今世唯方羽不嫁!再者,奴家已是方羽的人了……”

柳大富道:“你紧张作甚?二郎休了你便可。”

“爹爹休要胡说!”柳诗妍气的直跺脚,拉着方羽的手,急急的问道:“官人,你怎不说话?莫非真的如爹爹所言要休了奴家么?”

看她着急的样子,方羽又好气又好笑,心疼的抚摸着她的嫩脸,深情的说道:“金钱有价,爱情无价!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妻绝。”

柳诗妍点头羞笑,顺从的依偎在丈夫的怀里,柔声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方羽轻轻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相逢,不晚。”

柳诗妍自然而然的接过他的话:“相爱,正好。”

柳大富看在眼里,喜在心头,这个姑爷,还真是抛绣球抛对了!

在清风楼东南角府邸厢房里,红烛摇曳,昏暗的烛光映照着这处房间里的无限春光:

厢房的正中央是悬挂着红色帏帐的大床,只这大床的帏帐便占了房间的近半面积,一件菱形抹胸正丢在床榻边上挂着。

大床中间,隐约可见方羽压在柳诗妍的**上不知疲倦的耕耘劳作,粗重的喘息声和娇嫩的呢喃燕语声欢快的飘出窗外……

柳大富捋着胡须,笑着走开了,路过西北角府邸厢房的时候,却听到方舟正在大呼小叫着“娘子”,嘶吼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莫不是出事了?柳大富正要过去一探究竟,哪知柳玉芙抱着衣裳被褥赤着脚从婢女小月房间里跑了出来,直奔厢房。

“还喝酒不?”

“娘子,我再也不喝酒了。”

“暂且饶恕你,来,陪我练几招。”

话音刚落,两人便在狭小的空间里“乒乒乓乓”的打起来了。柳大富担心两人真的在斗气,正要推门而入去劝架,忽而打斗声停止了,屋里传来柳玉芙的一声娇笑。捅破窗户纸一看,只见两人在床上互相撕扯着衣裳,正在进行另一番的“缠斗”。

柳大富苦笑着摇了摇头,双手背负在身后,踱着方步回了房间。

第二天,柳诗妍依依不舍的拜别了爹爹,临走前,柳大富将一封书信郑重其事的交到方羽的手里,指明到了临安府才可拆封。

“丈人,如今金兵挥师迫近,大宋皇帝尚在贪图享乐,为免战祸,您还是随我一起走吧。”

面对方羽的建议,柳大富微笑着摇摇头,道:“皇上都不急,老百姓急甚?三娘有你照顾,吾放心矣。”

“爹爹……”想到就要分离,就是要忍不住一阵心酸。

“三娘,好好照顾二郎,好好照顾你的阿舅阿婆,做好一个儿媳、一个妻子的本分。”

“爹爹,女儿知道了。”柳诗妍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上路吧,快些走吧。”柳大富挥了挥手,背负着双手默默地走了进去。

“爹爹保重!”柳诗妍大声喊着,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数日后,终到临安府。

一切安排就绪后拆开一看,有一封书信,还有一张银票,数额之大令人咋舌,估摸一算,差不多是柳大富所有家产。

书信中只有寥寥数语:

二郎,见字如面。好好照顾三娘,好好保重自己。蒙古鞑子已南下即将进攻我东京,可大宋朝却还在歌舞升平!本想与你们一同前往,无奈碑铭志尚未完成。若有闲暇,明年春天来拜访二郎。若是不幸,那是我寻你丈母去了,请勿找寻。尔等珍重。

第二季 第92章 二郎救父

第二季第92章二郎救父

一家人还没到临安城,金人便开始攻占东京,等他们到了临安,那边正战火纷飞,上至文武百官、下至黎明百姓,恐惧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柳诗妍思父心切,东京又是战火前线,方羽如何放心妻子独自一人前去救父。但自己爹娘又在身旁,他们有不懂礼仪,更不会处理应急或突发事件,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自己和方舟前去搭救柳大富和柳二富。

“官人为何不带奴家一同前往?多一个人就多一个帮手。爹爹若是还活着,我们便一同带他回来,若是遭遇不幸,我定然将那些蒙古鞑子撕成碎片!”

方舟道:“你待在家里!”

哪知柳玉芙吵闹不行,方舟叹了口气,只好应允一同前往,但前提是,必须服从命令听指挥。

方羽依依不舍的握着柳诗妍的玉手,道:“娘子,这里就交给你了。”

“官人放心自去,妾身会打理好一切。只是出门在外,一切小心,若真是苦寻不得,也莫要勉强,安全回来才是上策。”

方羽点点头。主意已定,三人即刻骑了快马,不敢有丝毫耽搁,6日后终于到达东京。兄弟两个约定好,分头行动,不管能否找到,三日后在距离东京三十里的望头坡汇合。

不止清风楼,很多地方已经变成一片废墟,到处尸横遍野,皇宫方向更是一片火光,百姓四散奔逃。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糊焦味,柳府已经完全变了样,只剩几根烧焦的柱子还在发出“丝丝”的声响,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不少人,却唯独不见了柳大富。

记得信中所说“碑铭志”,方羽马不停蹄赶到丈母坟前,果如他所料,墓碑前躺着一个人,那不是柳大富又是何人?

一把匕首扎在了胸膛,他右手紧握,血迹未干,一探口鼻,尚有气息。初步判定,属于自杀,伤口不深,且刚动手不久,幸好及时,或许还有救。他赶紧点了柳大富几处穴道先把血止住,再马不停蹄的赶到望头坡。

望头坡上有一个村落,叫做望头村。整个村落的周围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从外看来很难寻觅踪迹,若不是鸣鸿刀谱在这个村落的一个山洞中,方羽也是毫不知情。

或许它的隐蔽性非常好,这个村落竟然幸免于难。说是村落,其实也只不过是稀稀落落的有十二三户人家,那里有一家酒楼。

方羽赶紧让酒楼的小二去请了郎中,经过一番诊治,性命暂且保住了,但一个月内不能动弹,更不能随意走动。无奈之下,他只好将柳大富暂时安顿下来,同时耐心的等待着方舟的消息。

话说方舟和柳玉芙夫妇却没有方羽这么复杂了,直接在府邸的废墟中找到了早已死亡多日的柳二富。

“哪里来的漂亮的小娘子?”一个蒙古鞑子用生硬的汉语一边嘻嘻笑着,一边伸手摸了过来。

柳玉芙正在伤心欲绝,见到有人调戏自己,而且还是个蒙古鞑子,气愤填膺,手里剑落,这个蒙古鞑子便捂着脖子一命呼呼了。

见到同伴被杀,正在到处烧杀抢劫的其他蒙古鞑子呼啦啦围了上来。

“爹爹,女儿为你报仇!”

柳玉芙大喝一声,冲入人群中一阵厮杀,方舟担心妻子安危,提着鸣鸿刀加入战斗,一场恶战随即展开。

凭借着两人的武功,对付十几个蒙古鞑子是绰绰有余的,谁知越杀越多,到最后两人被团团围住。

尸体迅速的堆积,许是得到了信息,蒙古鞑子从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涌了过来,而两人气喘吁吁,渐感疲惫。

蒙古鞑子既然能够在中原所向披靡,其中虽然有大宋朝的软弱无能,也自然有他的道理。

虽然武功不及方舟和柳玉芙,但蒙古鞑子也看出了一些端倪,一路人马从中间冲杀过来,硬生生的将两人分隔开来。

一分开,形势立刻急转而下,柳玉芙本就女子,气力早已不济,靠着丈夫的屡次救险才撑到现在,此时失去了天险,顿时险象环生,随时有丧命的可能。

方舟救妻心切,乱战之中稍一分神,左手臂上吃了一刀,顿时鲜血淋漓,而此时,柳玉芙已被控制住,五花大绑着返回战俘营。

“官人,救我……”

看着妻子被押解着渐行渐远,方舟彻底狂怒,不再使用鸣鸿刀法,化拳为掌,九转游龙神功爆发出来的威力瞬间震得周围蒙古鞑子喷血倒地。

见他冲过来,垫后的蒙古鞑子又返身拦在了他的面前。但此刻的方舟已经完全杀红了眼,一招“罗天式”出手,凡事挡在他面前的皆应声倒地。

一刀砍断了绳索,然后他拉着柳玉芙的手一个纵跃翻过屋顶,再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蒙古鞑子的视线中。

来到望头村与方羽回合后,怕柳诗妍担忧,同时也确实需要一个传递信息之人,方羽便让方舟和柳玉芙先回,等柳大富养好伤再和他一同回去。

曦阳初上,方府浴室中轻雾缭绕,柳诗妍浸在兰汤里,濯发、洒身,沐浴过后,穿上中衣,步回卧房,让小月给她梳妆。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脑后,渐被挽椎成髻,两鬓缓长,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梳妆完毕,一旁小月呆呆的望着柳诗妍,过了一会,才听得她叹道:“夫人真美!”

“你如何称我夫人?”

小月笑道:“姑爷是知府,三娘自然便是知府夫人。”

柳诗妍淡然抿唇,也不言语。略一迟疑,柳诗妍又换上一套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内衬改短过的抹胸,酥胸半露,下裙用绸带束在腰间,将玉股轻轻罩住。

换衣方毕,就听得门外有人来报:吕师爷来访,柳诗妍披上一件斗篷便迎了出去。才出中庭,一人便已迎面赶至,远远见到柳诗妍就大喊:“夫人!”,正是吕师爷。

这吕师爷身材瘦削,眼小下巴尖,留着八字胡须,纵然貌不惊人,却凭借着能掐会算深得上一任知府的看中,故而在交接之时将他留下以便辅助方羽打理临安事务。吕师爷做事倒也勤快,为人忠厚,虽然方羽才上任短短几天时间,却颇得他的信任。

只见吕师爷走到近前,恭敬的说道:“夫人,听闻东京已被蒙古鞑子攻占,到处烧杀抢劫无恶不作,是否派兵前去支援一下知府大人?”

柳诗妍闻言微微感动,苦笑了一下,道:“只道是东京,却不知何处?人海茫茫去哪里寻找?再者倘若出兵,名不正言不顺,此事不可随意妄为。”

吕师爷点头道:“夫人所言极是,那依夫人之见呢?”

“知府武功高强遇事随机应变,况且有方三郎保护,定然能够全身而退。只是这段时间有劳师爷多多费心了。”

“应该,应该的……”

“倘若有谁欲害我官人,哪怕天涯海角,我也绝不轻饶。”

吕师爷不由肃然,把手一拱:“夫人放心,我再派些江湖上的朋友去打探打探。”

柳诗妍摆了摆手,也不回头。吕师爷保持拱手姿态目送她远去,直到不见了身形,方才把手放下,扭头见四下无人,眼睛滴溜溜乱转,闪身便进了柳诗妍和方羽的卧房,脸上可还有半分憨厚样子?转到柳诗妍床边,抄起一件墨绿抹胸,凑在鼻端猛嗅,闻到的尽是柳诗妍肌肤上的香气,鼻间温热犹在,脑中回想方才柳诗妍斗篷翻动时瞥见的一片酥胸,更觉心痒难耐。

忽听这时候传来几声轻笑。吕师爷闻声拔腿欲逃,只听来人说道:“师爷难不成就这点胆量么?”

“你……你……是……何人……”吕师爷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来人笑道:“一个和你有同样想法的人。”

“你……究竟是谁?擅闯知府府邸,你可知罪?”

来人道:“我知罪。可是你呢?你捧着三娘子的抹胸,又该治你何罪呢?”

“你……来此意欲何为?”

“和你合作,你主内,我主外,将他们一网打尽。事成之后,钱财对半,美女共享。意下如何?”

“何为共享?”

“一天十二时辰每人六个时辰,翻云覆雨任你所为,岂不美哉?”

“可是知府大人和他的兄弟不太好对付……”

“交给在下便可。”

听着他的声音充满着自信,吕师爷不由得有些心动,但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让他始终有些犹豫。

眼前突然一花,一个蒙面人站在他的面前,纵然看不见她的脸型,但他头上光溜溜的却十分的显眼。

来人塞给他一个珠盒,道:“这里面有两包药,红色的为毒药,绿色的为解药。”

见他在犹豫,他不由得轻笑一声:“放心,毒不死人,只是让人失去知觉而已,但若没有解药,永不可复原。”

“我又怎能做出这种卑鄙无耻之事!”

“若是不依从,你在卧室里做出的这种龌龊之事不久全天下人都知晓。你可想过后果?”

“你在威胁我?”

“非也!我在与你合作。一边是名利双收美人想陪,一边是声名狼藉人人喊打,我想你会做出明智的选择。”

“但知府大人的兄弟武艺十分高强,你确信能应付?”

“我称第二,恐怕天下人没人敢称第一。”

“好,我与你合作。”

“动作要快,他们不就便要回来了,到时候再下手,怕是难了。”

来人说罢,吕师爷只觉眼前一花,便没了人影。因为在梦中,他揉了揉眼睛,可手里的珠盒分明在告诉他,这一切不是梦。

第二季 第93章 玉芙之死

惊天阴谋,

飞来横祸。

◆◆◆◆◆◆◆◆◆◆

话说第二天傍晚,小月泡茶端来。茶是一门文化,更是一门学问,不得不承认,小月泡的茶无论色香味,还是火候,都恰到好处。

夜已深,一阵困倦袭来,她和衣而睡,丈夫不在身边,她总觉得空落落的,怎么也睡不踏实,可今晚不知怎的睡得却突然的沉,连翻身都懒得动。

等到第二天天亮睁开眼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五花大绑着被关押在一间密不透光的暗室里,潮湿、阴冷,还伴随着阵阵发霉的味道。

她想喊,可嘴里塞了布,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她想挣扎,可是浑身酸软无力,她想运气崩断绳索,可是体内真气溃散无法聚集,心中不由大骇:这是怎么了?怎么被绑架了?

听到响动,黑暗中传来一个惊恐的声音:“是……谁……在那儿……”这声音,明显就是方二海。

“二海……这……这是怎么了啊……”这将近奔溃的声音,显然就是王晴。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外面透过的一丝光让人有些晃眼。方二海突然发现柳诗妍也被绑在这里。三人面面相觑,浑然不知发生何事。

这一丝光亮突然被挡住,一个人站在门口,阴阳怪气的笑道:“好好待着!等人齐了,柳玉芙卖至青楼,柳诗妍供我等把玩,为我等生儿育女!哈哈哈!”

方二海怒道:“你是什么人?我们怎么在这里?”

“问的全是废话!”那人冷笑一声,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们中的是‘十香软筋散’,若非没有解药,一辈子就是一个废人!”

顿了顿,此人“嘿嘿”笑道:“知道为何不给你们封住嘴巴么?二老劝劝三娘,让她好好的陪兄弟们乐呵乐呵,兄弟们快活了,自然就把解药给你们。”

方二海怒道:“那是我儿媳!你妄想!”

“只要二老说通了三娘,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方二海怒不可竭的骂道:“滚!”

“哼哼,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好好待着吧,不吃点苦头怕是不知道爷爷的厉害!”说完,来人“嘭”的一声重重的关上门。

~~~~~~~~~~~~~~~~

“大哥,那丫头要不要先处理掉?”

“她知道怎么回事么?”

“她哪里知道我们是趁她走开下的药。”

“既然如此,为何要杀了她,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是是是……大哥,那为何不现在把三娘先办了?兄弟们已经等不及了。”

“说你笨,还真笨!留着三娘才可以擒住临安知府方羽。”

“大哥何不说的明白一点?”

“这么明白还不懂么!如果说现在就办了三娘,三娘寻死觅活怎么办?摩天法师武功再高,那方羽若是搬来临安守城军队,亦不可能对抗吧?若想长久的玩三娘,只有先控制住三娘才能杀了方羽,让她断了念想,只有这样,她才能心甘情愿的伺候兄弟们。”

“大哥真是高明!我倒想看看究竟谁第一个把三娘肚子搞大的!哈哈哈……”

“眼下的问题是,这解药在吕师爷手里,我们必须想个方法弄到手。只有这样,以后我们才能有谈判的资本。”

“什么谈判?”

“不然的话我们凭什么从摩天法师和吕师爷手里抢三娘?”

“大哥,要不我去偷?”

“解药他势必如同珍宝一般随身携带,你如何偷得?”

“那怎么办?”

“只有到了晚上,给他弄点香让他睡去,才好下手。”

“大哥高明!”

“你要记住,红色的是毒药,绿色的方为解药,千万不可弄错了。”

“记住了大哥。”

俗话说隔墙有耳。小月正在隔壁收拾房间,无意中听到了两人得意忘形的对话,惊愕的浑身顿时僵住了。

难怪今天一整天都找不到夫人,连老太爷都失踪了,原来如此!她为自己的疏忽深深的自责,若想救她们,看来只有一个办法,拿到解药。

现在正是中午时分,只有这个时候,吕师爷才不会在卧室里。吃罢午饭他总是回到卧室里小睡一会,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偷取解药。

想到这里,她赶紧偷偷摸摸的潜入吕师爷的卧室,先是谨小慎微的找寻一番,一无所获。看来真的在他手里了,突然一阵脚步声传来,小月吓得赶紧躲进床底下,大气也不敢出。

吕师爷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边哼着小曲儿一边宽衣解带,忽而,他长叹一口气。

——只可惜三娘却不能为我独自享用,却要与那厮分享!你一个和尚竟然也动了七情六欲,实在可笑!真当我不知你的真实意图么?我何不将计就计,等你对付了方羽,我再麻翻你。到时候,所有财产都是我的,包括三娘!嘿嘿……

吕师爷得意的笑着,打了一个呵欠,靠在床头打起盹来。这时候,一个人影鬼头鬼脑的在窗前闪动,紧接着从窗户这里伸进来一根细细的管子,一缕青烟袅袅的从细管中喷出。小月早就有了防备,赶紧取出早已浸湿的绢布捂住口鼻,同时尽量减少呼吸的频率。

过了一会儿,一个人影闪了进来,直接对着倒下的吕师爷进行一番搜索。忽然这个时候,听到门外有衙役高声叫喊着吕师爷,原来是有人击鼓鸣冤。

可进来偷盗的人却吓了一大跳,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这个衙役也是细心,上前使劲敲门。偷盗之人更觉惶恐,立刻破窗而入。衙役大喊一声“捉贼”,立刻奔了过去。

床底下的小月早已吓得浑身大汗淋漓,见到衙役们都追那贼去了,赶紧从床底下爬起来,在吕师爷的身上一番摸索之后,找到了一包药。是红色的毒药丸,却唯独没有绿色药丸的影子。

“解药在哪里呢?”她有些着急,更有些失望,为免引起怀疑,她赶紧溜出了卧室。丢失了毒药,吕师爷惊慌失措,却又不敢声张。他不敢喝水,生怕有人下毒,即便是吃饭,也去外面的客栈或者酒楼。

这天傍晚,方舟和柳玉芙终于回到方府府邸,吕师爷慌忙笑着迎接,方舟问起方羽,吕师爷笑着说他们都去逛庙会了,这才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就在两人相谈甚欢的时候,柳玉芙在卧室里已经被摩天法师控制。一个在明处,一个在暗处,加上摩天法师的功夫已达出神入化之境,制服一个小丫头,动动手指或是吹口气就可以了。

摩天法师压着柳玉芙笑哈哈的站在方舟的面前,道:“如果你打赢我,我便放了你娘子。”

面对他的挑衅,方舟勃然大怒,拔刀相向。摩天法师眼前一亮,这把鸣鸿刀,正是自己称霸武林的前提。

两人都是内功的大师,功力深厚到不只是耸人听闻。如果说方舟的内功犹如一排排巨浪的话,那摩天法师的内功便是一堵上下伸缩的墙,巨浪高一尺,墙便升高一丈,巨浪再高再凶猛,却始终翻不过这堵墙。

两人从傍晚一直斗到深夜,从深夜一直缠斗到第二天黎明。摩天法师大吃一惊,原来中原还有这种武功高深莫测之人,真是小看了,但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要不然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

摩天法师这边尚且还有一丝力气,可方舟这边却已经精疲力尽,俗话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终究与世外高人还差了一筹。脚下突然踉跄,眼见着一阵空当,摩天法师岂能放过,咬着牙使出最后的力气一阵猛攻。

方舟已是回天乏术,眼见着就要命丧当场,身子本能的后仰,“啊“的一声,从悬崖上摔了下去。

虽然这一仗摩天法师赢了,可他为此也付出了沉痛的代价——耗尽了所有的真气。吕师爷见状,不由得大喜:“恭喜法师,清除了最大的对手,至于方羽,不足为惧!”

摩天法师冷哼一声,并不答话,此刻,他迫切需要的是休息,若是静下心来好好的调息,十天半月或可复原,如若得不到静养,就如同病危的老人一般,命不久矣。

吕师爷笑问:“敢问法师,这女子该如何处理?不如把她一刀杀了!”

“你看着办吧。”摩天法师挥挥手,再也不愿说话,慢慢的走回了卧室。

听到他的回答,就如同接到了圣旨一般,吕师爷万般高兴。这女子长得也是闭月羞花,难得一见的美人,而对于美人,他从来都是怜香惜玉。

“美人,你郎君已死,不如从今以后跟着我,做我的小妾如何?保证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

“他死了,我又岂能独活?!”说罢,柳玉芙毅然决然的咬舌自尽,纯真可爱的她竟然也有着性格刚烈的一面!

等吕师爷惊觉,已然来不及阻止了,柳玉芙瞪着双眼,一丝血迹从嘴边溢出,身子缓缓的倒了下去。

“哎呀,我的小美人,你怎么就死了呢?”吕师爷惋惜的直叹气。

衙役讨好的说道:“师爷,不就是一女子吗?明儿再去找一个便是了。”

吕师爷气得暴跳如雷:“你们懂个屁。这么美的女子上哪里去找?连个人都看不好,我留你们何用?!”

听到这话,四个衙役吓得面如土色,纷纷的跪倒在地磕头求饶。吕师爷冷“哼”一声,道:“给我好好看住三娘,若是她也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你们全家!”

四个衙役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磕完了头慌忙后退而去。暗处的小月吓得浑身颤抖,哭又不敢哭出声。

第二季 第94章 小月救主

人小鬼大,

小月救主。

◆◆◆◆◆◆◆◆◆◆

暗室的门突然开了,一个衙役拖着五花大绑的柳诗妍就往门外走。虽然不知道他们带柳诗妍去哪儿,但方二海心里清楚必定凶多吉少,挣扎着上前阻止,却直接一脚被踹得爬不起来。王晴上前理论,被另一个衙役打的满嘴流血。

方二海捂着胸口,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劝道:“三娘终究是知府夫人,你们就不怕知府大人回来降罪于你们么?”

一个衙役冷笑道:“实话告诉你们!方舟已经掉下悬崖摔死了,柳玉芙咬舌自尽了,区区一个方羽何足惧哉!师爷吩咐了,三娘若是不听话,活埋便是她的下场!”

老夫妻俩大吃一惊,挣扎着想要爬起,衙役突然亮出了刀,恶狠狠的说道:“老……老不……不死的!若……若不是……要……要抓……方……方羽……早就……就把……把你们……杀……杀了!”

暗室的门重重的关上。黑暗中,夫妻俩伤心欲绝,嚎啕大哭。莫名其妙的被带到宋朝,经历了战火纷飞民不聊生的岁月,眼见着日子要有所好转了,却突然遭遇到这飞来横祸。

如今,方舟死了,柳玉芙也死了,依照柳诗妍的性格,虽然温柔妩媚,但她视清白比生命更重要,必定也是不堪受辱自杀身亡,然后,二子也遭到不幸,这一家都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此,王晴哭得昏天黑地,差点背过气去。然而事情并非如二老所料,也出乎吕师爷所料。柳玉芙并没有死,见到自己即将受辱,情急之中咬破了舌尖装死而已。

这一招果然受到奇效,两个衙役拖着柳玉芙到了荒郊野外,原本打算就地丢弃,望着身体还有一丝余热的柳玉芙居然动起了邪念。

也是,这么美的女子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呢!只是活着的时候没有胆量占有,如今刚死,何不趁机享用一次?两个衙役弯下腰刚想动手,突然柳玉芙从地上弹起,一手一个扼住他们的咽喉,劲道至处,只听“咔嚓”一声,两人的脖子被扭断了。

“官人……官人……”她踉踉跄跄的来到悬崖边,望着深不见底的悬崖嚎啕大哭。

——官人没了!他正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啊……

突然,一只手从悬崖边探了出来,这只手,伤痕累累,鲜血淋漓。纵然她胆子颇大,此刻吓得不禁也失声惊叫。

接着,悬崖边颤颤巍巍的露出半个头,满头是血。柳玉芙尖叫着瘫倒在地上,哪知这个头突然开口说话了:“拉我一把……”

咦?这声音好像是……

“官人?!”一瞬间,柳玉芙泪如泉涌,奋力的将他拉上来。

“官人,你没死?!”

“你希望我死么?”他露出一丝苦笑。

“你若死了奴家绝不独活!”柳玉芙又哭又笑,激动的抱紧了丈夫,久久不愿松开。

“扶我起来,我们得尽快离开这里。”

“官人,阿舅阿婆还有从女兄怎么办?”

“摩天法师果然厉害,虽然赢我半招,想必也内力耗尽,他必须尽快调息恢复,估计在三五日之内,他无法再运功,我必须尽快赶到二哥那里……”

“官人伤势严重,不如找个地方安心调息,望头坡让奴家去。”

“外面兵荒马乱,娘子孤身一人,我如何放心?”

“官人都成这样了,站都站不稳,如何去得?去了不是反而耽搁时间?”

想想也是,自己身负重伤,内力耗尽,侥幸未死已是上天垂怜,日后必然还有一番恶战,必须得尽快调息恢复,此刻柳玉芙的确是最佳人选,况且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娘子路上多加小心,早去早回。”

“官人找个隐蔽的地方尽快调息,沿途做上暗号,以便奴家寻得。”顿了顿,柳玉芙微微一笑,又道,“奴家还想为官人生孩子呢,怎能这么容易就去死。”

~~~~~~~~~~~~~~~

大功即将告成,吕师爷心情舒爽,见摩天法师还在调息,便邀请了“中原五贼”吃花酒。

小月忍辱负重,乔装成青楼女子混入其中,暗中却在酒中下了“十香软筋散”的毒。

推杯换盏酒至酣处,渐渐的,彼此都感到头重脚轻,相继醉倒在地。这一觉连续睡了一天一夜,吕师爷和“中原五贼”才相继清醒过来,可手脚无力,浑身酸痛,竟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此症状跟“十香软筋散”颇为相像,难道是中了毒?吕师爷不动声色,花了一些银两叫人把自己抬了回去,然后又叫人把书房里的花瓶给拿过来。

小月心中一动,赶紧对下人说:“你且在门外等候,我去拿。”

正如她所料一样,绿色解药果然在花瓶里,她喜不自禁,取出解药,却只将花瓶让下人给拿走。

不见了解药,吕师爷大吃一惊,知道有人在捣鬼,一追究,心里便有了底,只是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有些恼怒,让下人把小月给叫过来。

支退了下人,小月关上房门,面对着吕师爷的质问,她供认不讳,并且十分配合的将绿色解药放在窗口上。

“等下再找你算账!”

吕师爷踉踉跄跄的走到窗口,正要服下解药,小月突然抽出匕首,朝着他的后背狠狠的扎了一刀!

吕师受痛转身欲掐死小月,惊慌失措中,小月对着他的脖颈、胸口一阵疯狂的乱捅,口中念念有词:“杀死你这个害人精,害人精,害人精……”

望着地上的一大滩血迹,她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吕师爷已死,但其他人还活着,事情还没有结束。

她端了五杯茶给“中原五贼”,告诉他们这是解酒药,吕师爷喝了之后已经出门了。“中原五贼”有头无心,信以为真,哪知喝下去以后,当即昏睡不醒。若不是小月剂量下得小了些,五个人必定血溅当场。

在他们大哥身上找到了钥匙,小月顺利摸索进了暗室,吃了解药救了方二海和王晴,却不见了柳诗妍的踪影。方二海不认识衙役,只是告诉她其中一个衙役人看上去很瘦,说话结巴。小月心里便有了谱,将二老带到自己卧室里暂时躲避,自己则精心打扮一番后直奔衙役小五。

小五正和其他人吃酒,见小月穿着花枝招展的来找他颇为惊喜。自打一见到小月,他便暗暗喜欢上了她,只是自己身份卑微,她又是知府大人身边最信任的丫鬟,实在高攀不起。如今她主动来找自己,自然喜出望外。

小月扭腰摆臀的朝他走来,抛了几个媚眼,搂着他的脖子撒娇,其他人见了心领神会,纷纷大笑着。

小五喜不自禁,魂不守舍的搂着小月柔软的细腰进了卧室,正想宽衣解带,小月娇笑着挣脱,说有些口渴,想喝水。

小五喜滋滋的端茶倒水,想着等下就能够和梦中情人翻云覆雨,不禁有些迫不及待了。当小月娇滴滴的端着剩下的半杯茶让小五喝的时候,他想也没想。谁知喝下去后腹中一阵火烧,脸色瞬间通红如同喝醉了酒,摇摇欲坠。小月冷笑一声,抽出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着他说出了柳诗妍的下落。

摩天法师的卧室里,柳诗妍五花大绑的倒在床上,门口有五六个衙役把守,屋里,还有几个“老妈妈”在小心伺候。

摩天法师已经吩咐,若是这段时间饿瘦了些,便每人打100大板,若是把她饿死了或者让她自寻短见了,株连九族。带着这个使命,衙役们自然不敢放松,“老妈妈”们也不敢大意,变着花样哄她开心,让她高兴,但任凭她们如何花言巧语,柳诗妍沉默不语,脸上始终闷闷不乐。

旁敲侧击的打听到这个情况后,小月出动了。她从酒楼里要了些美食便直奔摩天法师的卧室,到了门口果然如小月所料被衙役拦住了。

小月镇定自若的说道:“我家夫人喜欢吃什么没有谁比我更了解,若是夫人饿瘦了些,你们可是要挨板子的。往坏处想,若是饿死了你们全家该如何?”

什么结果衙役们心里自然无比清楚,当下也不敢怠慢,立即开门将她请了进去。

进得屋里,她又对那些老妈妈们说:“夫人一向都是我照顾的,你们都出去,让我来哄她,不消片刻,她便吃东西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朝柳诗妍挤眉弄眼。

柳诗妍嘴巴被堵,说不了话,但见到她这般情景,知道其中定有玄机,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老妈妈们正为此事发愁,见到有人来顶替她们,自然乐不可支,又看见柳诗妍点头应允,赶紧退了出去。

小月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等到柳诗妍点头明白明白了,这才取出她口中的碎布。

“夫人,这是解药,赶紧吃。”她一边往柳诗妍嘴巴里面塞,一边故意冲着门口喊道,“这是上好的燕窝,平时夫人最爱吃了,赶紧吃点吧,要不然知府大人回来了,见你饿瘦了,可要怪奴婢了。”

吃了解药,柳诗妍赶紧打坐调息,内力渐渐的聚集,不消片刻便恢复如初。

她轻声问道:“小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夫人有所不知。奴婢被别人利用,在给你们的茶水中下了毒,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害了三郎,又害了柳姐姐。”

“你是说他们都死了?”柳诗妍大吃一惊。

“都是那个光头和尚,武功好厉害,三郎和他打斗了一天一夜,最后被打落悬崖。见到柳姐姐貌美,意图不轨,柳姐姐誓死不从,咬舌自尽了。”说到这里,她双手掩面,痛不欲生。

“先别哭。我阿舅阿婆呢?”

“奥,他们在奴婢房间里。”

“走,我们先离开这里再做打算。”

第二季 第95章 舍身取义

一脱惊世人,

再脱剑下魂。

◆◆◆◆◆◆◆◆◆◆

“三娘?!太好了!太好了!”见到柳诗妍,王晴喜极而泣。

“阿婆阿舅,都没事就好……”柳诗妍激动的握住了王晴的手。

王晴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颤抖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我的孩子……”

“阿婆,我没事。”望了望屋外,她小声说道,“这里实在不是久留之地,阿婆,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有什么话出去再从长计议。”

一家人猫着腰,如同过街老鼠一般,走走停停,躲躲闪闪,突然从天而降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个和尚,更准确的说……

“摩天法师!?”小月惊呼起来,本能的往后退,“三娘,这就是害死了三郎和柳姐姐的贼和尚!”

“你害死我三子,我要跟你拼命!”王晴大呼小叫着想要冲过来,却被方二海死死抱住。

“不要命了?三子武功那么好,都打不过他,你一个老太婆还不被他当蚂蚁一样捏死。”

王晴咬着牙愤怒的说道:“就是死,我也要和他同归于尽!”

“看来只有一战了。阿舅阿婆,小月,我拖住他,你们乘机逃走。”柳诗妍低声说道。

王晴说道:“我们要是逃了,你一个人怎么办?不行,要死一起死,要走一起走!”

“你们先走。”柳诗妍轻声说道,“阿舅阿婆,这辈子能做你们的‘息妇’是奴家的福气,来生若有缘,再为方家添个香火。”

方二海道:“三娘,我们永远是一家人,早已经认可你了。这辈子是,下辈子我们还是。”

小月哭道:“三娘,你不走小月也不走!”

“你们谁也走不了!”随着摩天法师的冷笑,衙役们从四面八方围拢了来,刹那间将他们团团围在中央。

“你不过是一个奴婢,居然被你扭转局势,老衲当真小瞧你了。不过同时老衲也要好好感谢你,正因为如此,宝刀和美人都是我的!哈哈哈!”

柳诗妍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一个和尚不去打坐参禅,整天杀戮贪色,我看你根本不是和尚,而是邪魔歪道!”

“啧啧啧……”摩天法师没有动怒,反而啧啧称奇,“真是国色天香的美人,即便发怒起来居然也这么美,老衲动了凡心,看来也要还俗了!哈哈哈!”

面对着渐渐逼近的衙役,柳诗妍突然义愤填膺的说道:“这个和尚是武林败类,你们可是大宋军队,如今国家有难,不去守城抗敌,却来对付自家人,忘了知府大人对你们的好么?你们的良心何在?难道你们真想为这种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卖命么?”

摩天法师笑道:“没用的。我都已经给他们下了毒,若是不听话,便不给他们解药,一个月后他们暴毙而亡。”

顿了顿,他突然“嘿嘿”冷笑道:“当然,我也可以放了你的阿舅阿婆,只要你——”

柳诗妍知道他不怀好意,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要如何?”

摩天法师撇撇嘴,道:“只要你此刻当着所有人的面脱光了衣服,老衲便饶了你的阿舅阿婆。”

“中原五贼”闻言立刻眉开眼笑,两眼放光。只听老大乐呵呵的说道:“法师有所不知,这娘子那日在溪水旁沐浴,肌肤白嫩、山峦叠嶂、丛林幽谷,那是美不胜收,只是无奈无缘亲近。今日若是有幸得此美人,从今往后任法师马首是瞻!”

摩天法师冷笑一声,道:“若不是老衲的解药,恐怕你们醉死了都不知道!就你们五个废物,老衲要了也没用!说起美人倒是容光焕发,哼哼!”

“中原五贼”的老大尴尬的搓着手,对于摩天法师的冷嘲热讽,不怒反笑:“只要能睡三娘一次,即便是给法师跑跑腿当狗使唤也心甘情愿啊。”

突然,柳诗妍身形闪动飘忽不定,待到看清之时,已然迫近“中原五贼”的大哥。

身法好快!“中原五贼”的老大大吃一惊,“法师救我”的呼声刚落,脸上“啪”的一声被扇了一个耳光。

摩天法师突然出手,柳诗妍避之不及,只能与他对了一掌。瞬间,浑厚的力道从掌心传来,“噗”的一声,她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见到她受了内伤,“中原五贼”老大急急的说道:“法师,别把她打死了,死人不好玩!”

“老衲心里有数!但若是她还是执迷不悟,那就休怪老衲无情无义了!”

虽然这一掌让柳诗妍受了些内伤,但同时她成功的从“中原五贼”手里抢回了七星龙渊剑。有了剑,她便有了些底气,可真要放开手脚拼个你死我活的话她还是有顾虑的。这摩天法师内功已达出神入化之境界,与他拼内功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到时候阿舅阿婆必然跟着遭殃。如果丈夫此刻在场的话或许还能用“鸳鸯剑谱”对付,只是此刻……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际,空中人影忽闪,头顶上方传来一声暴喝,众人抬头看时,却见方舟聚集着毕生功力夹带着破空之声对准摩天法师的头颅就是一掌!这一掌若是被拍到,他必定颅脑碎裂不可。只见摩天法师单掌向外翻,不躲不闪,迎着方舟的掌劲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砰然大震,两人的功力均非同小可,一时之间,方舟倒挂金钩与摩天法师僵在那里。柳诗妍见状,赶紧使出一招“眉目传情”,这是“鸳鸯剑谱”中的招式,若是两个情投意合之人攻击,威力自然不可小觑,可如今柳诗妍一人,这一招便有些不伦不类,但即便如此,摩天法师还是避之不及,被一剑刺中了左臂。

摩天法师瞬间被激怒,猛然一声大喝,内力汹涌澎湃犹如惊涛骇浪,除了方舟能勉强站住身形外,周围三丈内所有人皆被震飞。

“嫂嫂!”

“没、没事,撑得住!”柳诗妍偷偷的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嫂嫂,刚收到我娘子的飞鸽传书,二哥马上赶到,再拖延一点时间。”

“从女弟没事么?”

“她的脑子精灵古怪的很,耍了点小聪明便将他们骗了。只是如今该如何是好?”

“他们还要多久到?”

方舟想了想,道:“约莫一炷香时间。”

“你后退,我来拖住他。”

“但凭一人之力,嫂嫂如何能拖住他?”

“答应他的条件,唯有牺牲一下色相了。你在暗中保护我,若谁有不轨企图再出手。”

“嫂嫂……”

面对着摩天法师张牙舞爪的步步迫近,柳诗妍突然将七星龙渊剑丢弃在地上,轻叹一声:“你赢了,我答应你的请求。”

“嗯?”摩天法师微微一愣。

“但你必须答应我。说是我脱了,放了我全家。”

摩天法师冷笑道:“你若是脱光了,我自然会考虑。”

柳诗妍深知,此刻也别无他法,为有一脱以拖延时间。这样以身为饵的手段,何异于在悬崖边上舞剑,稍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在这样危险的游戏之中,要么玩弄别人,或被别人玩弄。

她带着鄙夷的笑容,缓缓敞开胸前衣襟,动作轻轻柔柔,宛若一缕春风。渐渐的,精致锁骨以及被抹胸半裹着的玉女峰缓缓地显山露水。

“摩天法师,奴家样貌如何?”

摩天法师“哼”了一声,道:“未曾看清!”

“这般又如何呢?”

柳诗妍咬咬牙,狠心解开衣扣,只见鼓鼓囊囊的玉女峰颤颤巍巍,好像随时都会从紧縛的抹胸里挣脱出来,话音也渐次降低,似若呢喃,偏又清晰得一字不落,仿如情人在耳边低语,说不出的甜蜜惑人。

摩天法师未开口,“中原五贼”却已经看得目瞪口呆。如此近的距离欣赏到这么精美的女子,简直就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不错!继续!继续!哈哈哈!”“中原五贼”的老大得意大笑。

满月夜,临安城中,方府花苑,柳诗妍秀发如瀑,简单地披在脑后,身着对襟窄袖的褙子,衣身不长,下沿仅覆至腰间。

衣襟已经敞开少许,露出了内着的红色抹胸。胸口上方已然露出半截鼓胀的白肉,白肉中间更是被挤压出一道紧密的缝隙。

在“中原五贼”的欢呼雀跃中,柳诗妍腰带松开,下裳滑落,柔软薄透的亵裤映入众人的眼帘。

“哇——”

“中原五贼”一阵惊呼,衙役们知道知府夫人国色天香,可又何曾见到过这般美景,纷纷瞪大了眼珠在她的身上来回穿梭着,寻找着,不放过任何一处风景。

贴身的亵裤紧紧包裹着,清晰的勾勒出两瓣玉股的轮廓,那桃源圣地微妙隆起,甚至能异常清晰的分辨出中间的那一点微陷。

“中原五贼”看得如痴如醉,此刻就连摩天法师也忍不住侧头张望,看见柳诗妍凹凸玲珑的优美曲线,不禁微微一错愕。

她那向后凸起的玉股与盈盈一握的细腰形成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几步摇曳间,媚态万方,窈窕的身姿玲珑毕现。

——果然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此时,“中原五贼”兴奋的叫嚣着,老大流着口水,笑得脸都快要笑抽了:“夫人,你身上可就只有抹胸和亵裤两件了,你倒是动手呀。若是再不动手,我可要杀了你的阿舅阿婆了!”

衙役们个个看得目瞪口呆,柳诗妍的肌肤好似玉琢般晶莹剔透,娇躯如同山峦起伏,玲珑浮突得恰到好处,简直美不胜,“中原五贼”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弄得心神荡漾,目不转睁地盯着眼前的美人,使劲的催促着。

摩天法师仔细观赏着,想自己也阅女无数,但像柳诗妍这样身形曲线完美到惊心动魄,却是从未所见。

“唉——”柳诗妍暗自哀叹一声,仰头望着天空,看来今日难逃一劫了,她咬着嘴唇,缓缓的伸到腰腹间——

“脱!脱!脱!”

“中原五贼”兴奋的大叫着。

想起丈夫的好,她最后的这条亵裤便怎么也无法脱下来,扭扭捏捏折腾了许久,“中原五贼”不耐烦了,就连摩天法师也皱起了眉头。

摩天法师冷冷一笑:“若是再不动手,就给你的阿舅阿婆收尸吧!”说着,他作出一副就要动手的样子。

“慢着!奴家……奴家……”

柳诗妍咬着嘴唇,狠下心肠,将亵裤缓缓褪下,丛林渐露,沟壑渐显。若是再往下,便再也退无可退了……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有几个衙役看得竟然流下了鼻血,众人屏住呼吸,精彩万分的时刻即将上演!

第二季 第96章 夫妻合璧

夫妻合璧,

双剑合一,

天下无敌!

◆◆◆◆◆◆◆◆◆◆

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甚至有几个衙役看得竟然流下了鼻血。就在精彩万分的时刻即将上演之时,突然——

“铮——”

一声鸣吟!

一柄三尺长剑立于胸间,素手执持,身形亭亭宛若天仙。剑芒如练,环绕身周徐徐展开,地上薄纱般的衣裳挑起,轻盈的落在她的身上,但见她如莲花花开瓣颤,尽态极妍当中又蕴含无限杀机。

摩天法师冷笑道:“你若是晚来一会,恐怕你家娘子便脱得一件不剩了。”

“你看我娘子身材可好?”

方羽哈哈一笑,在空中一把搂住柳诗妍,听到他这番话,先是一愣,看到柳诗妍脸上羞愤莫名的表情,心中明白了大概。

“不是官人想的那样……”柳诗妍急急的解释,眼中噙满了屈辱的泪水。

“我理解,谢谢娘子的舍身取义,我爱你!”他轻啄了一下她的唇,继而吮干了她流下的泪水。

“官人……”她急急的想解释清楚。

“放心,凡事有我。”短短的六个字让她的心瞬间释怀。

他微微笑,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突然吻下,紧紧的吻住了她的双唇。柳诗妍嘤咛一声,羞涩的轻启朱唇,顺从的让他的舌头侵入自己的口腔内,同时双臂环绕,紧紧的搂住他的脖颈。

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深情拥吻真是让人大跌眼镜,如此的放浪不羁实在有碍瞻观。可三娘又是如此的娇柔妩媚,能够得到这样一个美女的拥吻更是天下英雄好汉的梦想,只是如今却被这小子一人独占了!“中原五贼”又急又气,自知不是方羽的对手,不停的催促着摩天法师快些动手。

催促的急了,摩天法师挥挥手,示意衙役们放箭,将他们乱箭射死。谁知衙役们动也没动,再次看时,一个个相继倒地。

摩天法师一惊:“怎么回事?!”

“这还没看出来么?”

方羽大笑,拍了拍手,从四面八方瞬间钻出三四十个捕快。原来,方羽先去搬了救兵,然后急匆匆的回来搭救。

柳诗妍娇嗔道:“原来搬救兵去了。官人若是再晚来一会,只怕奴家都要被他们看光了。”

“那就让他们看个够有又何妨?”

柳诗妍不怒反笑:“官人舍得?”

方羽笑道:“说笑而已,自然舍不得。”

“那就戳瞎他的眼睛,谁让他瞎看了!”

“看到的人要戳瞎他的眼睛,那我尝过了又当如何?”

“那就……为你生个孩子,你要不?”

“一个哪够,我要三个。”

“贪得无厌。”

他们两个旁若无人的亲亲我我,似乎完全不把摩天法师放在眼里。而他们身后的方舟和方二海夫妇却急的直跺脚,这两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谈情说爱!

“这俩孩子……”王晴急的直跳,“要生孩子等下回屋里,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哇!”

只见柳诗妍娇笑一声,往丈夫怀里一靠,手中的七星龙渊剑突然发出一道寒芒,直逼摩天法师!却见他身形急闪,险险躲过,可身后的“中原五贼”老三却活生生的被剑气砍成两半。

这一招,正是眉来眼去!

老三惨死,其他四个顿时恼羞成怒的冲杀过来,方舟正想冲上去迎战,只见方羽拉着柳诗妍的纤纤玉手在空中跳起了舞蹈,时而似翩翩起舞的蝴蝶——这招正是比翼双飞!

时而似竞相争食的老鹰——又是一招凤凰于飞!

时而又情意绵绵儿女情长——正是如胶似漆!

“中原五贼”早已横七竖八躺倒了三个,剩下的老大见势不妙趁乱逃之夭夭。

摩天法师内力深厚、武艺超群,可不知怎的看上去有些手忙脚乱,即便不敌也至于如此吧?可为什么他看上去只有招架之功却毫无还手之力呢?方舟大感惊奇。

柳诗妍身法轻盈灵动、婀娜妩媚,方羽身形潇洒飘逸,两人情意绵绵、心灵相通、亲密无间,整套剑法丝丝入扣,连绵不绝。

夫妻俩存心要摩天法师的命,处处不留情面,剑剑直指要害,一个攻一个守,一个露出破绽一个迅疾补了去。摩天法师自恃武功盖世,面对这剑法却也徒呼奈何,无从下手,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心中不由大骇,甩手想走,但见夫妻俩使出一招“天人合一”!

既然走不了,又无还手之力,那就架起一座屏障,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摩天法师大喝一声,双臂向两边舒展,以浑厚内力筑起一道“气墙”,一时之间,“鸳鸯剑法”竟然无法穿透,这招“天人合一”就像击中了一个气球一般被弹了回来。

“娘子,从外面看来攻不破!”

“官人如何不试试从里到外?”

夫妻相拥一笑,双剑合璧,再次“天人合一”!

只不过这次与先前大不相同。柳诗妍的“七星龙渊剑”钻入地下向方羽这边直刺而来,方羽的“轩辕剑”亦从地下向柳诗妍这边直逼而来,在穿过摩天法师这堵“气墙”的时候,两把宝剑突然冒出!

只听“啵”“啵”两声响,“气墙”就像一栋坚固无比的房子突然间被人拆了主心骨一样瞬间崩塌。“噗”的一声,摩天法师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方羽跟着喝道:“双剑合璧!”

柳诗妍亦紧随其后娇喝一声:“天人合一!”

面对着他俩从不同方向刺过来的这一剑,摩天法师下意识的往旁边躲闪,谁知道两人突然间回身一剑!这一剑,快若闪电、出其不意,纵然摩天法师有通天的本领,此刻也已经避无可避。

“啊——”摩天法师一声惨叫,捂着鲜血淋漓的双眼痛苦的在地上翻滚着,大叫着:“这究竟是什么武功?”

“鸳鸯剑法!”方羽顺手一剑挑断了他的手筋,然后一掌贴在他的“归来穴”上,竟然将他的内功吸了个干干净净。

“啊!你这个窃贼!窃贼!你是个天打雷劈的窃贼!”

面对他竭斯底里的嘶吼,方羽一声怒喝:“我若是晚来一步,我家娘子岂不遭你等毒手?那时候,你可曾想到要放她一马?!”说到兴头处,他一脚将他踹下悬崖。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这是摩天法师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遗言。

原来,方舟那日得了铁环的内功后便将这“雪月神功”之法教给了方羽。方羽见这摩天法师内功深厚,若是就这样死了岂不白白可惜?

此刻虽然他吸走了摩天法师的内功,只觉丹田之内一阵翻腾,浑身热气腾腾十分难受,拉着柳诗妍的手立即寻了一处隐蔽丛林行夫妻之事。

柳诗妍站着未动,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他,抿了抿嘴,取笑道:“他人的东西怎可抢夺?官人尽贪吃,这下出问题了吧?偏不救你,急死你!”

话虽这样说,手却情不自禁的伸向腰际,松开腰带,温柔的轻褪罗衫,娇羞的躺于草丛之中,面对着丈夫温柔的伏下,顺从的**轻分。

他的火热入琴弦、穿菱齿、过妥溪,直抵谷实。而她用自己满腔的热情和全部的爱追随着他的万般宠爱,两人缠缠绵绵,如胶似漆,难分难解,仿佛此刻全世界就他俩存在似的。

在这荒郊野外中,她百般依顺、千般妩媚的任他放肆开垦,他不知疲倦的辛勤耕耘终于换来了成果,她在阵阵娇嗲喘叹中忍无可忍的尽情释放出所有的精华。

吸取……融合……彼此交融……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谐。

她张开双臂搂着他的脖颈,面对着他淋淋漓漓、痛痛快快的浇灌,轻抬玉首,含情仰受,微皱的秀眉缓缓舒展,露出一抹娇羞。虽然遭受了暴风雨的摧残,却也得到了充沛的滋润,她的眼神犹如雨后的太阳,发出幸福又娇羞的光芒。

“官人,看来武功的高低并不取决于内功的深厚,不知同意否?”

“同意。”

“那官人为何还要吸取他的功力呢?”

“万一哪一天我们分开的时候又遇上了一个高手呢?多留一手,有备无患。”

“可是奴家觉得好撑。”

“要不要打坐调息一会?”

“不是丹田之内觉得撑。”

“那是哪里?”

“那里好撑。”

“哪里?”

“哎呀……那里嘛……”

方羽哈哈大笑,就是不肯起身,柳诗妍埋进他的胸膛,含羞娇笑,两人又是一番情意绵绵爱抚徜徉,直到隐隐的听到方二海和王晴在呼喊,这才依依不舍分开整顿一番。

“你们怎么从树林里出来?”方二海劈头盖脸的问道。

回想起刚才热血沸腾的一幕,柳诗妍羞涩的低下了头,而方羽笑道:“做功课去了。”

方二海追问道:“做什么功课非要去树林里?”

方羽不答反问:“你想要抱孙子吗?”

方二海纳闷了:“这跟抱孙子有什么关系?”

被追问的急了,方羽只好坦白:“我们去树林里‘啪啪啪’去了。”

柳诗妍显然有些疑惑,靠近方羽的耳边小声询问这“啪啪啪”是何意。方羽偷偷的告诉妻子,这阴阳撞击所产生的声音不就是“啪啪啪”么?

瞬间秒懂!

“官人,你好讨厌!”

看着他两手拉着手嘻嘻哈哈的进入方府,方二海嘀咕了一声:“这事情不是在床上解决的吗?树林里也可以吗?”

王晴狠狠的掐了他一把,责备道:“你个死老头子,越活越不正经!不说正事,尽打听人家的私事。”

正事?啊呀!差点忘了!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方羽的门前,大声说道:“二子!开门!你老爹我准备开一家餐馆!哦不,是酒店!哦不,应该叫酒楼!”

第二季 第97章 如胶似漆

恩爱无场合,

情爱总缠绵。

◆◆◆◆◆◆◆◆◆◆

既然来了宋朝,自然不能空手而归,多多少少应该学点什么,如果能够再带一点东西回去那再好不过了。方二海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要开办一个酒楼,这也是他最拿手的。一方面他想学习一下宋朝的饮食文化,另一方面,他想在宋朝的饮食文化当中融入一些现代元素。更确切一点的说,在宋朝的饮食文化当中,加入一些他个人的元素。

当然,这需要大笔资金的支持。在这乱世当中要开个酒楼实属不易,对此方羽颇为迟疑,可在妻子的再三要求下,这才勉强答应过去一叙。

经过和摩天法师的恶战,又在树林里和丈夫的一番激战,柳诗妍早已经汗透衣衫。

此刻,方府浴室中轻雾缭绕,柳诗妍背对窗口,慢慢将外衫解下,抛在圆凳上,身上只剩下一件真丝抹胸。秀美的身姿,瘦削的后背,玲珑的曲线,白皙的肌肤,雪白丰盈的玉股,紧绷的腰身,窗外偷窥之人看的几乎要窒息。

柳诗妍迈开修长的腿,跨进浴桶,水花轻响,在张开**的霎那间,隐约能看到迷人的芳草,只这一瞬,“中原五贼”老大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了,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趁机正想破门而入,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方羽,吓得赶紧闪到暗处,差一点,差一点就栽了!

方羽推门而入,闻听轻响,柳诗妍惊慌失措中捂住胸脯,回头见是丈夫,抿嘴羞笑,轻轻道:“吓死奴家了!”

方羽笑道:“洗澡都不关门的啊?有人闯进来如何是好?”

柳诗妍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道:“只有官人能进来,别的男人若是进来了,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方羽笑问:“娘子,让为夫给你搓背如何?”

柳诗妍羞笑一声,道:“只有妾身为官人搓背,天底下哪有丈夫为妻子搓背之理?”

“你我是夫妻,有何不可?”说着,他挽起了袖子。

柳诗妍娇嗔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官人了,但约法三章,只能搓背,不许做别的!”

方羽赶紧笑着点头:“啊?那是自然!不过偶尔逛逛世外桃源也是可以的。”

“不行!”

“那……逛一下商场总可以吧?”

“何谓‘商场’?”

“呃……攀登一下珠穆朗玛峰总行了吧?”

“什么山峰上面竟然有猪猫狼马?”柳诗妍一头雾水,怔怔的看着她。

“我一边说一边向你解释吧……”

方羽目不转睛的看着浸没在浴盆内的娇躯,热气在柳诗妍的冰肌雪肤之上泛出淡淡的红晕,他不禁心跳加速,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不自觉的吞了口水。

——想我司徒客虽年过四十,可如此貌美如花娇柔妩媚的女子却是生平第一次见,今晚可以大饱眼福了,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能看到如此香艳大戏,纵然一死,也是值得了!“中原五贼”老大一边暗自叹息一边自我安慰。

这个司徒客看见柳诗妍那半露在浴桶外的酥胸此时正在剧烈地起伏着,愣了一会,身躯一震,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再看去,只见方羽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香肩,身他体靠前,鼻子在柳诗妍的发间使劲的嗅了一口。

她娇声问道:“官人,香么?”

“真香!”

司徒客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那双手不是方羽而是自己的,然后跟着使劲的嗅了嗅,暗叹一声:真香!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方羽原本搭在柳诗妍肩膀的双手慢慢地下滑,在她的粉背上轻轻地抚摸着。

——这双手不如果是方羽的,是自己的话……司这样的臆想让徒客激动万分,自己虽然早就是情场高手,近年来,也还真享受了不少富人家的妻子小妾,几乎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可是此时面对柳诗妍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实在忍不住心中的那种激动!

柳诗妍秀发披散在肩后,阵阵淡淡的发香让司徒客心中难以忍受,尤其是看见方羽的手开始慢慢的沿着她的腋下靠近,他灼热的气息不停地喷在柳诗妍耳根子上,让柳诗妍浑身变得不自在起来,俏脸通红,娇躯渐渐地火热起来。

“官人”

柳诗妍发出一声娇呼,可方羽看起来没有停下的意思,准确无误地爬上了柳诗妍胸前的那双高挺峰峦之上。

很明显的,她的娇躯在颤抖。

他笑言:“呶,这便是珠穆朗玛峰。”

“这已经是官人第二次说猪猫狼马了。”

“宝贝,是珠穆朗玛峰。”

他嘴上说着,手却不停留,拇指与食指熟练地捻揉着峰峦顶上的两点嫣红,同时开始亲吻柳诗妍的粉颈,鼻子边上传来的阵阵体香更是把心中所有的压抑一下子全部激发出来。

胸前传来的丝丝酥麻感让柳诗妍忍不禁弓起了身体,挺胸收腹,可这样一来她的两座山峰完全露出水面,司徒客哪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转眼那两座玉女峰便全落到了他的手中。

“官人……何不……说下这……珠穆朗玛峰……”

“珠穆朗玛峰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主峰,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山峰。位于中国与尼泊尔边境线上,它的北部在中国西藏定日县境内,南部在尼泊尔境内,而顶峰位于中国境内,是世界最高峰。”

他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细细把玩着,一边尽情享受着柳诗妍的体香,一边娓娓道来。柳诗妍浑身又酥又麻,那种强烈的感觉,从胸口传向全身,蔓延至内心深处,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还……还有呢……”

柳诗妍的语无伦次让他更加胆大妄为,右手一路向下滑进水桶中,在她那光滑柔软的腰腹之处略作停留,捏了捏浑圆的玉股,柔软又富有弹性,之后沿着玉股向那双修长的**侵略。

“说呀……”

“藏语中‘珠穆’是女神的意思,‘朗玛’是第三的意思。因为在珠穆朗玛峰的附近还有四座山峰,珠峰位居第三,所以称为珠穆朗玛峰。”

什么峰不峰的,快点啊!司徒客急的团团转,一边艰难地吞着口水,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催促着。

只见方羽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柳诗妍那双充满弹性、线条优美的长腿,细细地感受着浴桶中的绝对诱惑,终于,右手径直伸向柳诗妍两腿之间的雨露桃源。柳诗妍感到了自己的娇躯越来越滚烫,一股热流从心底里升了起来,开始了冲击着她的心房。

“那……这……珠穆朗玛峰……有……有多高……”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方羽的回答,突然,感觉他的手指已伸到了自己的那片芳草地,赶忙紧紧并拢双腿,却不小心将他的手留在了那片禁地内。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怎么了,宝贝?”

“不要进去好不好?”带着娇羞,她仰起脸央求着。

“听话,松开,手指都要被娘子夹断了。”

“官人可以要了奴家,但奴家实在无法接受……官人……”她再次苦苦央求着。

“我命令你,松开!”他的语气突然不置可否的坚定。

尽管柳诗妍千般不愿意,但从小受到宋朝礼教的她知道要听从丈夫、依顺丈夫。见到他生气了,下意识的双腿微分,同时闭上眼,仰起脸,显出一副任凭他摆布的模样。

让司徒客大失所望的是,方羽并没有继续往下攻占,而是抽出了手,轻轻捧住她的俏脸,来了一个深情一吻。柳诗妍反手勾住他的脖颈,勇敢的回吻过去。

——这两人刚才还像要吵架的样子,现在又突然好的像是一个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这不是司徒客所要关心的,他的目光,始终一刻不移的落在柳诗妍裸露的娇躯上。

突然,柳诗妍猛然一拉——

“噗通”!水花四溅,方羽被硬生生的拽进了浴桶内,他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珠,哀叹道:“贪得一吻,不曾想落却得如此下场。世事难预料也!

“噗嗤……哈哈……哈哈哈……”柳诗妍一收方才做戏时的委屈央求模样,终于忍不住失声而笑。

自打重新穿越过来以后,就只见过柳诗妍大家闺秀端庄淡雅的一面,如今她笑得恣意,自然便有几分真性流露,落在方羽眼中,只觉怦然心动,仿佛阳光都明媚了几分,作为被嘲笑的对象,竟是生不出半点怨怼之心,发自肺腑的一声赞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接着两人好一番嬉戏,直到浴桶内的水不足五分之一,这才悻悻然罢休。

小月来清理,见此情景不禁暗自吃惊,这是沐浴呢还是泼水?当然,这些话对于她来说打死也不能说的。

只见柳诗妍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头发还有点湿漉漉,全身只披了一件镂空纱衣,上身只着抹胸,下身只着一条系带式内裤,可以清晰的观赏到隐藏在衣服内的娇躯,实在是香艳诱人。

小月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夫人,你真美!”

柳诗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粉臂隐现、玉颈尽显、酥胸半露,她从未穿的如此这般的性感,但却实实在在的被眼前的自己美到了,不由羞怯地说道:“官人,这抹胸会不会太低了些,还有只披一件镂空纱衣是不是太过暴露了?”

小月拍手叫好:“真好看!方府伊看了定然欢喜!”

“官人呢?”

“回夫人的话,在书房呢。”

方府,书房。

一踏进书房,她便看见丈夫正在埋头写字,莞尔一笑,娇滴滴的说道:“官人,妾身有一事求官人答应。”

方羽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微笑道:“你我是夫妻,不说求字。娘子有事但说无妨,为夫答应你便是。”

柳诗妍笑问:“妾身尚未开口,官人何须急着答应?倘若是不忠不义之事呢?”

方羽笑答:“那不是娘子的风格。”

柳诗妍娇柔的斜靠在方羽的臂弯里,凝滑如脂的肌肤透过镂空纱衣尽情展露在他的眼前。

方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娇躯,轻轻问道:“娘子可是在勾引为夫?”

“官人有所不知,奴家小时候随爹爹南下做生意时,爹爹曾开过几年的酒楼,对此奴家还是了解一二的。听闻阿舅想在临安办个酒楼,定然需要帮手,奴家正好可以帮得上忙,故而特来求官人应允。”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温柔的话语直钻入他的心扉。他愣愣的注视着妻子,刚沐浴后的柳诗妍秀发披在脑后,透过镂空纱衣,上身只着一件抹胸,在背后打了个绳结系着,酥胸半露,入目一片腴白,峰峦胜景,风光无限。她的肌肤白嫩柔滑,**匀称修长,躯体丰润诱人,玉股耸翘浑圆,千般风情万般妩媚的柔声细语,吹软了方羽坚强的心。

柳诗妍继续展开攻势:“官人时常教导奴家要做一个好妻子,好息妇,这正是奴家表现的好时机。求求官人了……”

方羽愣愣的说道:“我若是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柳诗妍想了想,羞笑道:“官人想在哪里行鱼水之欢,奴家都依你。成么?”

听到这番话,是个男人都会气血上涌,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即便是自己已经决定了的。

第二季 第98章 赏心楼

方园歌舞足风流,

美酒如刀解断愁。

忆得少年多乐事,

夜深灯火赏心楼。

◆◆◆◆◆◆◆◆◆◆

要么不造,既然决定了要动工,那就来一个大的,而且超豪华的。

一座酒楼,三层相高,五楼相向,各有飞桥栏槛,明暗相通。酒楼门前用枋木和各色花样扎缚成高大而又美丽的彩楼;近里门面窗户缘的红绿装饰。此外,门前还设有名为杈子的装饰性栅栏和几盏贴金红纱栀子灯。

开张当天,来赏心楼吃饭全部免费,第二天,一律半价,第三天恢复正常。初始,大家是冲着免费而去,哪知纷纷赞不绝口。

赏心楼下设有散座,供买酒不多的人坐;楼上酒客坐所,各有小室,谓之酒阁子。方羽即兴题诗一首:方园歌舞足风流,美酒如刀解断愁。忆得少年多乐事,夜深灯火赏心楼。

赏心楼气势恢宏,丝毫不在“攀楼”之下。南宋初年临安人口150万,是众多酒肆中的佼佼者,饮徒常千余人。整栋酒楼珠帘绣额,灯烛晃耀,常常通宵达旦灯火通明。

没有自己的酒,方舟便差人去开封府买瑶泉,去丰乐楼买寿眉、和旨忻乐楼的仙醪,去和乐楼买琼浆。另一方面,方二海加紧研制属于赏心楼独有的美酒。所为当时来说,酿造的大都是以糯米为原料、加麯酿出的低度米酒,纵然如此,大家还是在方二海的指点下,口感醇正、芬芳四溢的美酒,取名“醉心酒”。

喝得起这“醉心酒”的大都是达官贵人、富商大贾等上流社会的人物。方二海为了招揽生意,非常讲究设备的完善、器皿的精美和服务的周到。为此,他还偷偷的私藏了一批精美的器皿,他的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更为宏伟的计划。

赏心楼里,上上下下,小二的吆喝声、酒徒的斗酒声、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还有的江湖卖艺趁酒客饮酒时,以提供服务、唱曲助兴。

正值酷夏,柳玉芙一身轻滑绵薄的真丝雪纺制的罗衣,单薄贴身的衣衫,加上上衣领口敞开,酥胸微露,挽着方舟的臂膀,介绍说,那些女子腰系青花布手巾,绾着高髻,为酒客换汤、斟酒,称之为“焌糟”;那些为酒客买东西、唤妓女、取送钱物者,称之为“闲汉”;那些向前换汤、斟酒、歌唱,或献果子、香药之类,客散得钱,称之为“厮波”;还有一些下等妓女,不呼自来筵前歌唱,以讨取钱物的,称之为“札客”,也叫做“打酒座”。

屋外,电声轰鸣,大雨瓢泼,打在屋宇的瓦背、檐篷作响。柳诗妍撑着伞伫立在雨中,秀眉微皱,一双美目凝望着远处的街口,一动不动,任凭风吹雨打,湿透衣裳。

她穿着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内着葱绿丝质抹胸,酥胸半露,入目一片腴白。

襦裙薄如罗纱,丝织的下襦原本就有些透光,此刻被雨水打湿紧贴身体,更清晰的可见两腿修直的轮廓,从后面看去,浑圆翘挺的臀部形状清晰可辨。

路人经过,好奇之余,无不回眸偷看,这是谁家娘子?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却略显焦急,却更是那韵味十足,酒楼众人霎时看呆。

“美人啊!美”楼上的一帮酒徒顿时一阵骚动,有个白衣少年更是冲着她大喊道:“真是老天照顾,竟然遇到这么个美人!美人跟爷爷我回家,爷好好照顾你”那帮众人纷纷拍手大笑。

柳诗妍微微一错愕,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衣衫湿透,抹胸遮掩下的两粒相思红豆明显的凸起,甚至娇小的形状都突显出来。

俏脸一红,她拉严了衣襟,却未挪动半步,依旧伫立在磅礴大雨中,痴痴的望着远方。

“美人可是在我么?”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胖子,腆着大肚腩,厚厚的嘴唇,一望便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十多名随从跟在身后。

随从人人太阳穴高鼓,看得出均非一般庸手,只此便看出此人是这群人中首脑。

柳诗妍瞥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你若吃酒,只管进去,若是找乐子,请至别处。”

“美人,不如跟我回家吧,金银财宝任你挑选,小爷我保证好好待你”胖子邪笑道。

柳诗妍原本就等的有些焦急,心里已经有些火气,又被胖子出言调戏,更是怒火直冒,大喝一声:“淫贼!好胆,受死吧!”

柳诗妍美目神光电闪,湿透的外衣原本紧附身体,此刻无风自动,飘拂作响,威势竟让众人喘不上气,随即如有后眼一般,突然双臂挥动,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掌风化作一道厉芒,正好毫无偏差地侵入后面四人体内,四人顺势倒下,虽然暂时无性命之忧,却明显已伤重无力再战,柳诗妍此招一出,立刻惊呆众人。

怎么功力突然涨这么多?定是那天夜晚树林中……她自己也是呆了一呆。

“一起上!”一名黑衣大汉厉声喝道,只见众人一起向柳诗妍围攻过来。

“要活的,小爷我要活的,抓到赏金百两!”胖子同时大叫到,却躲到众人身后。柳诗妍虽然挡在四人身前,但却也被一帮人围了起来。

柳玉芙道:“从女兄!接剑!”

柳诗妍旋即接过柳玉芙抛来的剑,使出“鸳鸯剑法”,潇洒俊雅,只攻对方穴道,却不伤及性命。虽然一人使出威力大减,但这等精妙的剑法对付这帮人也是绰绰有余,敌人纷纷倒地不起,硬是被她击倒了十多人,可是这些人竟也是死战不退,倒了一个,便有人补充进来。柳诗妍本就是女流,耐力不足,久战之下,也是颇有疲惫。

突然间,柳诗妍飞身跳起朝着胖子冲过来,擒贼先擒王,柳诗妍决定先生擒此人,再跟其他人周旋。

只见她身形轻灵仿若云雀,高飞低振,上下翻飞中不断有人倒下,胖子见情形不利,赶忙大叫人来帮忙,自己开始琢磨逃跑,不料柳诗妍眨眼睛便攻到自己身前。

柳诗妍那令人神魂颠倒的玉容微寒,秀眸射出凌厉目芒,胖子看呆的同时,只觉胸口一麻,浑身便没了知觉。

柳诗妍看似轻松得手,但其实内力也耗损严重,她没有想到这群人中竟也不乏身手矫健的一般高手,为求速战速决不得不与这些高手硬拼,尤其是那名黑衣大汉,刚刚对掌虽然将他震飞,自己却也同时受了内伤,真气开始在体内乱窜,需要休息平复,不宜恋战。

“都住手!”说话的这人面容清秀,一袭青衣少年作儒生打扮,腰插玉箫,手持青色长剑,风中衣袂飘飞,潇洒之极,颇有出尘之姿。

“也不看看此为何地,竟然敢带头调戏良家女子!”

听闻呵斥声,胖子呆了一呆,瞬间低下了头,挥了挥手,一声不吭的领着手下离去。

柳诗妍显然也被眼前这个少年相貌气质所吸引,他确实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丈夫方羽要高了半个头,但与方羽那种放荡不羁的气质完全不同,且丝亳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人打扮,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隐约颇有英雄豪杰的风采。

少年上前抱拳作揖道:“在下司徒剑南,敢问娘子芳名?”

柳诗妍面色平静,美目淡淡打量眼前这个神秘少年,最后目光落往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双手交叉在腰侧,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微屈,行了一个万福,轻柔的道:“万福,司徒少侠,多谢援手。奴家闺名姓柳,夫家姓方。”

“你身受内伤,不妨由在下送娘子回去打坐调息。你看如何?”

这个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受了内伤,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淡淡的说道:“多谢陆少侠好意,只是奴家在等人。”

此时柳诗妍全身已经被暴雨彻底打湿了,湿透的单薄轻衫紧紧的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身上那件红色的肚兜此刻变得格外显眼,而柳诗妍的亵裤也被雨水沾湿变成半透明状,贴在圆润的雪臀上。

“快些回去吧,要是那些贼人再来叨扰就大事不妙了。”

司徒剑南一边劝说着,一边偷眼瞄着她的玉颈、酥胸、翘臀,以及她修长的腿……这一身完美的身材曲线以及身上散发的诱人香气,让司徒剑南不自觉地咽了口水,身体的某一部分正在迅速发生变化。

柳诗妍无动于衷,全身已被打湿,伞也在刚才的打斗中散架了,但她还是呆呆的继续在雨中痴痴的等候。

——官人,你已经走了半年有余了,路上颇为不太平,你是否一切安好?

正当她牵肠挂肚之时,一阵悠扬的琴声,穿过喧闹的人群,穿过滴答的雨声,落进了她的心房。这琴声,像小溪那泉水叮咚,带着点淡淡的忧伤,又好似那山谷的幽兰,也不少那份气概,好像一位英雄豪杰,驰骋疆场,又好像那闺中少女,期盼着心上人的到来。

这琴声,好美。

风声雨声和着琴声,在柳诗妍的眼前展现出一幅美妙的画面。仿佛她正和自己的心上人徜徉在美丽的山水中,吟诗作画,你侬我侬。

头顶上方突然发出一阵噼啪作响,也不淋着雨了。有个人默默地为她撑着伞,而自己却浑身湿透,居然是司徒剑南。

“珍惜自己,你才能够更长久的等待。否则等他回来了,你却倒下了,岂不大煞风景。”一边说着,他的眼珠子却忙碌的上下穿梭。

许是时间站的久了,两腿有些酸疼,或是刚才受了内伤,气力有些不济,柳诗妍身体一晃,险些栽倒。

司徒剑南眼明手快,左手撑伞,右手一抄,搂住她柔软的细腰,顺势一带,将她抱入怀中。

第二季 第99章 千载难逢

俊男靓女,

郎才女貌。

◆◆◆◆◆◆◆◆◆◆

“男女有别,请放开奴家。”柳诗妍俏脸一红,挣脱他的怀抱。

“对不起,在下绝非有意轻薄,适才见三娘站立不稳,生怕摔着,一时情急,还望三娘恕罪。”

“你怎知奴家是三娘?”

司徒剑南笑道:“三娘美名如雷贯耳,天下人人皆知!三娘,看着天色,恐怕一时半会儿这雨是停不了了,不如就让在下送娘子回去吧!”

“奴家可以自己走,不劳司徒少侠费心。”

“那请带上这把伞。”说着,他赶紧将伞递了过去。

柳诗妍本意是与司徒剑南同行,可他却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自己也不好开口,只得故意放慢脚步,缩短与他之间的距离。

而跟在柳诗妍身后的司徒剑南却是满心欢喜,在后面正好可以看着美人曼妙的背影身姿,只见圆浑的玉股微微耸动,长腿挺直越发称托出曼妙的曲线。那玲珑有致的身躯却是紧紧的被遮掩在外衫里,在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显得格外的迷人。

两人各怀心思的一前一后往前走,没走多远,天空中突然猛然炸响一道惊雷,只听“砰”的一声震响,一道闪电撕裂天空,很快便是倾盆而下,柳诗妍显然没有料到雨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大。心道眼下回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只得找地方避雨。咦,前面有个山洞倒是可以避雨,不过那里地方并不大,要和他深夜共处……

随着天空如同被撕裂般的又是一声巨雷,雨下的更大了,看这雨势似乎短时间根本不会停,眼下也只有这样了,柳诗妍心里突然一阵忐忑。

司徒剑南道:“三娘,这么大的雨肯定回不去了,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避避雨。”

“也好。”

司徒剑南一听可以和美人单独相处,心中欢喜不已,忙跟着柳诗妍向着前方的树林跑去。此时柳诗妍全身已经被暴雨彻底打湿了,湿透的单薄轻衫紧紧的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这可便宜了身旁的司徒剑南,只要稍微向旁边瞟一眼,就可以看见柳诗妍的那两团柔软在湿透的衣衫里随着跑动而一上一下颤动着,看着身旁美人完美的身材曲线,司徒剑南的嘴角扯起一抹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

司徒剑南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柳诗妍的**时,天空突然又是一记炸响的惊雷,吓的他浑身一抖,这一抖却影响了身旁的柳诗妍,脚步一乱,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脚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摔倒在地。司徒剑南赶忙去扶,却被眼前香艳的景色惊呆了,此时趴在地上的柳诗妍湿透的衣衫之下的春光若隐若现,尤其是那两团柔软,因为浸透的关系,轮廓完全显露出来,面对如此春光,司徒剑南顿时心跳加快,气血上涌。

“三娘,你有没有事?摔伤了没有,都是在下的错!”言语中关切之情尽露。

“好像扭了一下……”刚那一下柳诗妍摔的不轻,蹲在地上,捂着脚环处皱眉道,“脚有点痛……”

“看,都肿起来了,若三娘不介意,在下来背你。”司徒剑南心里盘算着,若是可以背着眼前的美人,自然免不了身体接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碰她的身体了。此时司徒剑南也动了点小心机,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柳诗妍身前为她遮雨。

当司徒剑南伸出手来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在他搀扶下,柳诗妍慢慢站起身来,看着雨水劈头盖脸的打在司徒剑南身上,柳诗妍不禁有些感动,暗自想男女有别,怎能让他背着我,忙连连推迟道:“怎能如此,奴家没事……”

司徒剑南听罢心里着急,赶忙道:“三娘,你脚都肿了,如何走路?就让在下背你,所有的流言蜚语就让在下一人承担,绝不连累三娘。”

柳诗妍深吸一口气,正要再次开口拒绝,看着身旁司徒剑南憔悴的脸庞,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不禁泛起怜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司徒剑南一看美人竟没有拒绝,心道天助我也,老天爷终于开眼了!一时间身上充满了力量,不等柳诗妍再说话便赶忙将她背在身上,同时道:“三娘莫要小瞧了在下,在下既能文又能武,身体强壮的很!家中父母年迈多病,所有家务活均由我一人扛着,所以背三娘自然不在话下。”

柳诗妍虽然聪慧,但本质善良,听到他这番胡言乱语,信以为真,甚至心中还道:这般年少竟然要做如此重活。对他的同情心更重了。

司徒剑南感到两只娇嫩柔滑的玉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时心都飘起来了:“三娘,都怪在下,要不是在下,你也不会受伤!”

司徒剑南开口再次强调自己的过错,希望能让背上的美人不要怪罪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此时司徒剑南在说话的同时,两手将柳诗妍的娇躯向自己的身体靠着,故作自然地放在柳诗妍的玉股上,碰了一下后赶紧向下滑到大腿。虽然隔着一层衣衫,但衣衫本就单薄,加上已经被雨水湿透,司徒剑南手掌处传来的嫩滑肌肤感,让他为之心神荡漾。

司徒剑南一边走,一边嗅着身后飘来的阵阵女人体香,同时感受着贴在背部的两团柔软,虽然被抹胸隔着,但依然能感受到十足的弹性。

由于柳诗妍此时身体紧靠着他,加上路本就难走,司徒剑南走路时颠簸的厉害,而柳诗妍胸前的两团柔软不断地在他背上摩擦,心中大羞,甚至有些慌乱。

狂风骤雨,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崩塌下来,突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天空中一道蓝色的电闪撕裂乌云,狠狠落下,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林。

借着闪电的亮光,柳诗妍突然瞧见右前方正是来时的那个山洞入口,心中大舒一口气,欣喜不已,忙道:“司徒少侠,右边不远处就是山洞了。”

司徒剑南会意的点了点头,想到马上要离开美人美妙的身体了,心中实在不舍。

两人终于躲进了山洞,司徒剑南依依不舍放下柳诗妍,便跪倒地上,不住的喘气。

“少侠,你没事吧?”柳诗妍见司徒剑南累到在地上,心里过意不去,赶忙去扶。

此时柳诗妍半蹲着挺起胸部呼着气,胸前的两团柔软随着呼气的动作高高的在司徒剑南面前竖起。

司徒剑南乘机打量着柳诗妍的美态,只见柳诗妍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光滑细腻的肌肤紧紧贴在薄薄的衣衫下,加上她并未缠裹束胸,胸前两团柔软透过浸水的衣衫清晰可见,贴身下裙由于浸透了雨水紧紧贴在腿上,一双均匀而修直的美腿轮廓便完整的展露在他眼前。

柳诗妍见司徒剑南望着自己的身体出神,眼神肆无忌惮,仿佛要把自己吃了一般。她表面上神情平静,美眸平静如水,就当没有发现他在偷看自己,可心里却气血翻涌。

但转念一想:反正这洞里光线暗,他应该看不到什么。加上本来心里对司徒剑南充满感激,所以对于偷窥自己的行为就没有过多的反感,便任由司徒剑南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春光。

山洞里光线阴暗,好在山洞里堆放着大量草穗和树干枝条,可以生火取暖。司徒剑南关心柳诗妍的身体,怕她遭雨受寒气身体受不过来,心道需赶紧想办法生起火来,可眼下没有火折子,不得不试试木燧取火了。

干燥的树枝燃烧发出“啪啦”的声响,一时间照亮了整个山洞,两人围坐在升起的火堆旁边,司徒剑南眼睛透过腾窜的火焰不断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柳诗妍。

此时柳诗妍身上衣衫沾满了雨水,紧紧贴在身上,乍一看就如同没穿衣似的。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令她非常不舒服,特别想直接将衣服脱下来在火堆旁边烘干,可是这样做等于自己只穿个抹胸面对一个陌生男人,这种羞人的事情柳诗妍实在是做不出。

“三娘,你看这样如何?”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司徒剑南做了一个木架,然后脱下外衣当做布帘遮挡。

“这……”柳诗妍犹豫着,可女人哪有不爱干净不爱美的,穿着湿透的衣服,任谁也不会觉得舒服的。

——他在对面,隔着衣服和火堆应该什么也看不见……

柳诗妍暗自道,其实也是在不断地说服自己,她神情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羞怯的表情,似乎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柳诗妍脸上泛着粉红透白的红霞,默默的起身,尽管心中有些难为情,还是咬牙脱下了身上湿透的衣衫,用木枝做成的支架撑起,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烘烤。

对面的司徒剑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美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主动脱掉外衫。此时柳诗妍身上仅有一件红色抹胸和一条白色的亵裤,然而失去了衣衫的遮挡,仅凭那单薄的抹胸根本束缚不了胸前的柔软,白色亵裤由于雨水的浸湿紧贴玉股,修长的美腿缝隙间凹陷的幽谷清晰可见。

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对于司徒剑南来说简直是不可抗拒,一瞬间便气血上涌,只觉呼吸艰难,有种想把眼前美人扑倒的冲动。柳诗妍看见他看自己的样子,不免有些尴尬,俏脸微红的辩解道:“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得用火烘干,不然容易生病。”

“三娘所言甚是。”司徒剑南手忙脚乱的将身上湿透的上衣脱下来,一股夹杂着浓郁男人纯阳气息的喷向柳诗妍。司徒剑南把衣服小心翼翼放在火堆旁的枝架上展开,烘烤起来。

看着对面的司徒剑南,虽然只是上半身,但柳诗妍仍然觉得羞赧万分,心中如同有一千头小鹿在奔跑。

此刻火堆中间隔着二人的衣服,柳诗妍和司徒剑南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互相暗自闻着对方的体味,司徒剑南不敢和柳诗妍搭话,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看,半刻都不离开,对于他来说,这可是千载难逢的一个机会。

柳诗妍注意到司徒剑南直视自己充满**的眼神,尴尬的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只得不停地向火里加木材,柔声道:“火有点小了,加点树枝。”为的是找个借口避开司徒剑南眼神,同时也为了快点将衣服烤干。

第二季 第100章 得偿所愿

精心布局,

得偿所愿。

◆◆◆◆◆◆◆◆◆◆

柳诗妍注意到司徒剑南直视自己充满**的眼神,尴尬的地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只得不停地向火里加木材,柔声道:“火有点小了,加点树枝。”为的是找个借口避开司徒剑南眼神,同时也为了快点将衣服烤干。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听声音似乎是从山洞堵死的洞壁后边传来的。柳诗妍惊的花容失色,司徒剑南眼明手快,立刻将生起的火扑灭,同时收起两人的衣服,不等柳诗妍反应过来,低声道:“有人!千万别说话!快把这些树枝移走。”

柳诗妍吓得赶紧配合司徒剑南一起把烧过的树枝分散开到山洞角落,掩埋到未烧过的枯枝树干下面。

此时脚步声逐渐靠近,柳诗妍心道这山洞过于窄小,即便是在黑暗中,无论躲在哪里都很容易被发现,何况对方一定有火把照明,举目四望,终是找不到好的躲避地方。

无奈下正欲带着司徒剑南离开山洞,哪知司徒剑南走得匆忙,突然绊了一跤跌倒在地。柳诗妍赶忙弯腰去扶,这一弯腰她正好借着月色看到山洞角落里有一天然巨石和洞壁中间有缝隙,看着刚好能躲下两人。

柳诗妍心中大喜,这样一来便不用到外面淋雨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可以知道来的人到底是何人,有什么阴谋,若是被发现自己也有把握出手。她一把拉住司徒剑南的手臂,向那大石头跑去。

由于缝隙比柳诗妍想的要小,她不得不身子紧贴洞壁,给司徒剑南让出半个身位,司徒剑南这才硬生生地挤了进来,挤在柳诗妍面前,此时俩人的身体便不可避免地贴在一起。

由于刚才太过匆忙,两人的衣服都拿在司徒剑南手里,没有来得及穿上。此刻柳诗妍只穿了抹胸,司徒剑南露着上半身,二人可以说是肌肤贴着肌肤、胸脯贴着胸脯紧靠在一起。

司徒剑南顿时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发出粗重的呼吸,大口大口的嗅着面前美人身上的香气,呼出的热气不断喷在柳诗妍的脸上。

阵阵香气扑面而来,这香味让人心旷神怡,更让人沉醉。柳诗妍不觉诧异,这男人怎么身上也这么香?她不知道,司徒剑南所用的这香味名叫“十香散”,来自西域,能在短时间内迷人心智,让人无法抗拒欲罢不能。司徒剑南初时也是忐忑不安,还以为柳诗妍会怪罪,但见身前的美人默不作声,也没有异常的举动,仿佛已经默认了这种举动,胆子稍微安下心来,但还是不敢有进一步的动作,怕惹恼美人,只是低下头将脸不停的蹭着柳诗妍光滑细腻的香肩。

此时脚步声越来越近,柳诗妍此时可以辨别出来的应该是五人,走在最前的两人步伐沉稳均匀,不但功底扎实,武功走的还该是沉雄刚劲的路子,身后三人脚步虚浮不稳,只能算是练家子,想来应该是随从。

“三娘,你受了内伤,不如让在下为你喥气疗伤如何?”

他说的没错。要瞒过他们,需要借内力从外呼吸转为内呼吸来闭气,对内力颇有根基的柳诗妍来说原本是易如反掌,可是如今自己受了内伤无法正常调息,只要动静稍大便会被察觉。除非司徒剑南帮助她调整内息,可方法只有一个,就是两个人嘴对嘴的呼吸。

司徒剑南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轻声说道:“三娘,时间紧迫,让在下助你调息?”

要和司徒剑南嘴对嘴,一想到这个场面,柳诗妍浑身不由得一颤,心跳加快,可眼见脚步越来越近,容不得自己犹豫,不由一咬银牙,心道:“也罢,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

柳诗妍微微点了点头,旋即深深吸了口气,强压住心间的惶然与悸动,忽地抬起头来,如花娇靥的脸颊恰好贴住了司徒剑南的双唇,令他顿觉双唇一片滑腻,还带着香气。

柳诗妍还没如此近距离的和司徒剑南接触,见她贝齿紧咬红唇,司徒剑南在她耳边用细微的声音道:“三娘,得罪了。”言罢便两指一挥,封住了柳诗妍身上的穴道。

柳诗妍突然觉得自己身体不能动了,心中大为惊恐,她不知道为什么司徒剑南要点她的穴道,也许是怕她乱动而暴露行踪吧。她单纯的想着,还没有做好准备,他的厚唇便贴在自己香唇上。柳诗妍瞪着近在咫尺的司徒剑南,眼神里透露着各种复杂的神情,司徒剑南则兴奋不已,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等好事。

柳诗妍香唇刚接触到司徒剑南的嘴,一股阳刚之气便猛地一下从他的口中窜入柳诗妍口中,让柳诗妍心神一荡,她赶紧收腹运气,凝聚内息,抿着嘴只留一条缝,让司徒剑南的真气从嘴慢慢地传入她的口中。

柳诗妍顿时觉得一股暖暖的气息流遍全身,立时昏昏欲睡,同时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觉,就仿佛口鼻呼吸断绝了一般。

就在此时,只听到黑暗中“轰”的几声,柳诗妍心中暗道:这洞穴果然有暗门,自己之前在这里找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开关,想来那门应是从洞壁的另一侧开启,只是不知这门通往何处……

“你说这雨怎么下得没完没了?”

“是啊!不知何时才能停,切莫误了大事!”

此时的柳诗妍尽量把嘴抿着,可眼下处境却不能完全闭着嘴,这样便无法让司徒剑南送入真气调节她的内息,同时由于空间太狭窄,自己又被封住了穴道,根本无法推开他。

无奈下柳诗妍只得用自己的舌头抵抗着司徒剑南的舌头,试着将那条毒蛇从自己的口中顶出,可这样一来,柳诗妍和司徒剑南的两条舌头搅在一起,在柳诗妍嘴里相互纠缠着不停地翻腾,甚至可以听到轻微“滋滋”的声响……柳诗妍香唇上也早已沾满了司徒剑南的口水。

司徒剑南的吻没有什么套路,像无头苍蝇般笨拙的乱闯乱撞,柳诗妍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脸上浮现一丝潮红,自己从没想到过竟然会与一个初次见面的男子接吻,甚至还被吻得神志不清,不禁感到有些羞愧,喉咙深处不由自主的发出细微的*声,眼神迷离起来……

“各位,这雨这么大,一时半会也不会停,咱也出不去,要不咱在这休息会吧!”

“大哥,反正老爷明天最快也要晌午才回来,咱们没必要着急回去,在这休息一下吧?”

“你们三个也都累了,就在这山洞里先凑合一下吧,自己找地方休息,等雨停了再走!”

听到这位“大哥”的话,柳诗妍心里又是一阵失望,这些人显然短时间内不会离开了,难道要和这司徒剑南一直吻到这些人离开么?

突然,柳诗妍发觉火光离自己越来越近,还伴随着脚步声,大惊下赶忙向火光方向瞧去,只见一人竟径直朝着这边走来……

“哎,前面巨石,我就睡这里了啊,你们俩可别跟我抢……这一趟可把爷累坏了。”其中一人道。

此刻,司徒剑南再也不能克制住自己,一把将柳诗妍紧紧抱在怀里,让她的胸脯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胸膛。

柳诗妍双目翻白,口中抽着冷气完全说不出话来,已无力去挣扎,觉得自己像一片小舟,在大海中迷失了方向,随时都可能被打翻一般,一身武功完全没有用武之地,只能任凭他放肆的亲吻。

此时不远处又传来脚步声,而且正是自己这个方向,柳诗妍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既然要动手,那这几个人便绝不能留活口,收摄心神,丹田内提气聚齐,争分夺秒的欲冲开被封住的穴道。然而就在此时,山洞里的火光却突然暗了许多了,沉重嘈杂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但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全部的三个随从。

“你个贼小子找了这么个好地方还不让兄弟过来,太没有良心了。”

“我们就跟你挤在这了!你小子滚到边上睡去!”

“奇怪,你们有没有闻到这里好像有股女人的味道?”此话一出,柳诗妍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里了。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只闻到一股臭味,是不是你们的脚臭?”

“不瞒二位兄弟,兄弟昨晚又去了次那里,你说的女人香,说不定……哈哈……”

“好你小子!敢瞒着我们!”

“揍他!”

此时柳诗妍已经感到三人已经来到巨石前,由于山洞里黑漆漆一片,三人也毫无兴趣打量四周,因此并没有发现身后的柳诗妍和司徒剑南。

柳诗妍心道:若是一人便也罢,可眼下三个人六只眼睛,自己还是随时面临着被发现的危险,目前唯一的好处便是没有火光,只要退到这个缝隙最深处,借着黑暗的掩护,大有可能可以安全躲一躲。问题就是自己和司徒剑南眼下两人横卡在这里,寸步难行,而且已再无可能靠近,唯一的办法只能保持亲密的姿势让他继续亲吻自己。

司徒剑南心中大喜,面前的美人原本冷若冰雪的容颜上艳光流转,犹如春花绽放,简直是妩媚妖娆,而那红唇薄张,**腻人的娇吟轻喘,香息扑鼻,简直让人无法抗拒。

——今晚,我要让你做我司徒剑南的女人!

司徒剑南心中呼喊着,此刻自己朝思暮想的美人就只穿了件抹胸站在自己面前,再也不能克制住自己,更加疯狂的吻着她……

柳诗妍虽然比一般女性身材要高挑,但司徒剑南显然比她还要高处一头,由于面对面挤在缝隙中,隔着亵裤的桃源圣地正正好好就贴在司徒剑南胯前。

以这样的姿势一边磨蹭一边亲吻,柳诗妍终于控制不住折磨,放弃了对司徒剑南的抵抗,眼神迷惘的凝视着司徒剑南,嘴对嘴吮吸着彼此嘴中的口水。

眼见如此,他得意一笑,你不是冷若冰霜么?你不是高贵冷艳么?你不是视贞洁如生命么?在“十香散”面前,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柳诗妍香甜的唾液“滋滋”的流进司徒剑南的嘴内,而柳诗妍这边竟也是嘴里连续的在咽着司徒剑南的口水,一道一道水线顺着她的喉咙一直向下走……

司徒剑南冷笑一声,左手手抵在柳诗妍的后腰,右手自腰间滑向她的背后。柳诗妍本能的想要将其拨开,却发觉身体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完全使不上力,暗中提气,竟然浑身酥软无力,无法运功,原来穴道还未解开。一丝恐惧刚掠过她的心头,司徒剑南便已经三两下解开了她背后的系带。同时,他的左手毫不客气的将她的亵裤褪至膝盖!

雪峰颤颤巍巍傲然挺立!

桃源圣地芬芳四溢!

司徒剑南看得直流口水,这个美妙的身体,即将属于自己了。为了这一刻,他费了多大的劲,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他看着眼神迷离的柳诗妍,笑笑,擒贼先擒王,霸王硬上弓,先占有了她,让她断了念头就不怕以后不跟着自己了。

第二季 第101章 大祸临头

躲得了初一,

躲不过十五。

◆◆◆◆◆◆◆◆◆◆

突然一声惊雷在山洞附近炸响,震得人耳朵“嗡嗡”直响。眼神迷离的柳诗妍在这声惊雷中突然清醒了过来,见到自己已然一丝不挂,惊愕、羞耻、愧疚,一瞬间涌上她的心头,柳诗妍恨不得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心中不断的在竭斯底里的呐喊:不!不要!

一股热气从柳诗妍香唇中突然喷涌而出,紧接着浑身顿时气血通畅,被封住的穴道在这个时候被她以真气强行冲开!

司徒剑南注意力都在下面,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举枪欲刺时,柳诗妍突然玉股向后一拱,“长矛”划过腿根,她险险躲过。

司徒剑南突然发觉她居然能动弹了,不由大吃一惊,这才发觉小瞧了她。但他的醒悟已经为时已晚,柳诗妍倏地两指,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同时点了他的哑穴。

想想刚才被迫和他那般亲吻,柳诗妍又羞又气又恼,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与他尽量保持距离。司徒剑南瞬间从天堂一下子掉到了地狱,呆呆的卡在缝隙中,心情无比复杂,早知如此结果,倒不如刚才就一下子把她做了!

不知过了多久,山洞里有此起彼伏的异样声音,细听之下原来是那些人的呼噜声。

——好了,这些人都睡觉了……不过眼下直接走难免会惊动他们,还是再等一等……

柳诗妍确认这五个人都睡熟后,心里终于第一次安心的舒了口长气,同时看着近在咫尺的司徒剑南渴望的眼神,轻微的说道:“他们睡着了,应该没事了,穴道过一个时辰就会自动解开,今天的事请别说出去。”

她撇下司徒剑南,施展轻功而去。出了洞口,柳诗妍一路往山上走,想要寻找刚才来时的小路,此时黑沉沉的山林处,死寂一片,处于顾虑,担心被那五个人看见,点火实在太过于冒险,因此柳诗妍并没有带火折子,眼下只得借着月光四下寻找,只是山林过于茂密,乱草丛生,要找一条小道谈何容易,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兜兜转转间,竟然走返回到了原点。

怎么又到了这个山洞?柳诗妍正想快步离开,突然听到山洞里传来一阵笑声,这声音,不是司徒剑南又是谁!

按理说穴道不应该这么快就自动解开的。带着疑问她偷偷的藏在暗处一窥究竟。这一看,着实让她吃了一惊,司徒剑南正和那五个人勾肩搭背的烤着火,谈笑风生。

“司徒兄,得逞了没有?”

司徒剑南哈哈大笑:“美人的口水如琼浆玉液甘甜无比,令人回味无穷。”

“那三娘呢?”

“她被我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不吃也得吃,自然也吃到了我的很多口水,吐都吐不出来,直接往肚子里咽。哈哈,那叫一个爽!”

“占了她的身子没?”

司徒剑南叹了口气,道:“桃源圣地风光无限,只可惜我的老二……唉!就差一步啊!举枪欲刺之时,她自己解开了穴道,当时没在意,却反被她制住了。”

“这么说你没得逞?”

“司徒兄,下了这么大一个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你居然还是没得逞?”

司徒剑南笑道:“无妨,这娘子好骗,我们再设一个圈套,我保准她一定再上当。”

“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得到她呢?”

司徒剑南笑道:“这娘子真的很美啊!有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可她是临安知府夫人,这要是被知府大人知道了,咱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司徒剑南笑道:“你是说方羽么?他被蒙古鞑子抓走了,说不定早就客死异乡了。”

“你是如何得知?”

司徒剑南道:“我表舅是朝廷大官,焉能不知?当初方羽已经全身而退了,但他却为了掩护康王而再次被捉。是生是死,亦不可知啊!不过倒是可惜了他家中的娘子,年纪轻轻就要守寡。”

随着司徒剑南的讲述,柳诗妍气的浑身颤抖,断断续续的拼凑起了这半年来丈夫的活动轨迹。

~~~~~~~~~~~~~~~

靖康二年二月十二日,开封城内,百官、耆老、军民集于秘书省议,大约有数千人的规模,选举新皇帝。选举的方式是“置历给札,各具名衔”,跟现代社会的民主投票有点接近。但是,选谁为皇帝却全然由不得你,必须按金人的意思填选票。选举之时,已经投降了金营的宋朝将领范琼,“领兵把秘书省门”,将秘书省团团围住,看谁胆敢不选张邦昌。大伙心知肚明,都写了“张邦昌”的名字,“无敢慨然立异姓者”。

只有四个人拒绝选举张氏为皇帝,一是东京留守孙傅,他说:“吾惟知吾君可帝中国尔,苟立异姓,吾当死之。”

一是签署枢密院张叔夜,他对孙傅说:“今日之事,有死而已。”

还有一个是御史中丞要秦桧,他说:“论列谓邦昌无状,不能尽人臣之大节,以释四国之难,不足以代赵氏。”

第四个是方羽,他更是直接了当的说:“皇帝,唯有康王。”

这四个不立张邦昌的宋朝大臣,都被金兵抓起来,押往金国。孙傅于次年死于朔廷,张叔夜在被虏北上途中自杀,方羽则在北上半途中杀了二十多名蒙古鞑子后跑了,秦桧后来则被放了回来。

选举结果出来后,三月一日,金人将还在金营做客的张邦昌放入城,并下令开封官民马上拥立张氏即位,“三日不立邦昌,纵兵洗城”。初七日辰时,张邦昌在开封即皇帝位,国号大楚。

然而金人一走,张邦昌立刻被赶下台,四月,康王在途中遇险,虽然被暗中保护的方羽解围,可方羽本人却不幸被捉。同年五月一日,康王赵构在簇拥下于河南商丘登基。

“落入了蒙古鞑子手里焉能活命!唉!真是苦了三娘,年方二八就要守活寡!”

“谁说不是呢!这么漂亮的美人,睡了她就等于睡了活菩萨!真是可惜了……”

“司徒兄,难道真要放着这么貌若天仙的美娇娘暴珍天物么?”

司徒剑南哈哈大笑道:“所以,请各位兄弟们好好计划一下,再设下一个圈套,捉了美人,你我一起享用,如何?”

“再好不过!哈哈!”

柳诗妍真想冲进去杀了他们,可一来手上并无任何兵器,二来对方人多势众,如果贸然冲进去,恐怕寡不敌众,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找了一个隐蔽丛林稍作休整,熬到天亮后,这才寻了小道返回方府。方二海、王晴、方舟和柳玉芙都在“赏心楼”忙碌,只有小月一人在等,已经急的团团转,见到柳诗妍,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夫人一夜未归,可把奴婢急死了。”

柳诗妍早就想好了如何回答:“回家途中遇到了一群小贼,便顺手打发了,不曾想在林中迷了路,只好等到天亮回家。”

小月哪里敢追根究底,见夫人回来了赶紧伺候洗漱一番,吃了早点。柳诗妍一宿未睡,这时放下戒备,顿觉困意袭来,关上房门,脱了外衣倒头就睡。

半靠着床塌侧卧的柳诗妍上身仅裹着一件绣着吉祥图案的性感抹胸,**玲珑浮凸,柔美的起伏线条让人浮想联翩。下身是一条薄丝贴身亵裤,亵裤挽到膝盖以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肚,小巧玲珑的秀足,白晰的脚背,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在上面更显出它的白嫩,脚掌微微地发红,五个脚趾修长,呈现一种粉红色,并没有多加修饰显示出一种自然的美,此时柳诗妍全身上下大部分白嫩的肌肤都裸露在外,直让人看得目眩神迷。

一个人影在窗外唾沫子横飞,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再也忍不住了,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走到门边,刚要敲门,心思一动,手便收了回来,轻轻把柳诗妍房门推开。刚进房间,一股幽香女人气息扑鼻而来,他微微吸了几口气,心身皆醉,*上头,恨不得立刻扑到柳诗妍身上。

此人心砰砰直跳,只见柳诗妍背部只有系住抹胸的一条丝带,整个光洁的粉背露在他眼前,简直是撩人心神,臀部紧绷着亵裤,可以看清浑圆的形状,起伏线条历历在目,分外诱惑。

只是此人没想到柳诗妍不但武艺超群,还机警过人,他一进来就已被她识破,现在只是佯睡而已。此时此人*昏心,又不曾见过柳诗妍这等绝色,哪能察觉得到。

“无耻小贼,看我怎么一剑劈死你!”柳诗妍继续装睡,一边暗中运气蓄力,要把这人一击毙命。

此人可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处于什么危险的境地,他从小养尊处优,是被人恭维惯了的“小太爷”。

此人刚一伸手,柳诗妍猛地睁开眼睛,杀意凛冽,一脚把他踢开。

“美人,你的丈夫已死,何必苦苦守寡?若是跟了我,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柳诗妍大怒,返身抽出床头利剑,喝道:“无耻小贼,吃我一剑!”一道剑光从此人下处蹿起、上撩。

此人惊叫一声往后窜起,险险闪过一剑,冷笑道:“把剑放下!如若不然,我让全天下都知道昨晚你和我在山洞里做的好事!到时候,我看你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

柳诗妍浑身一震,呆呆的站在原地,“咣当”一声,七星龙渊剑掉落在地,紧接着,浑身一麻,身体已转动不灵。

“你好卑鄙!”一丝不安掠过柳诗妍的心头。

“不卑鄙如何能得到你?”

司徒剑南嘻嘻笑着,突然一指戳在了柳诗妍的气海穴上。这个穴道是练武者的禁地,一旦被戳中,虽无性命之忧,但轻则武功尽废,重则全身瘫痪。

司徒剑南当然舍不得让柳诗妍瘫痪,但废她的武功是最起码的。这一指,柳诗妍顿觉丹田之内犹如决堤的洪水,顷刻间尽数化为乌有。

司徒剑南顺手抱起软绵绵的柳诗妍丢在床上,吸取了昨天的教训,这次他不再废话,双手抓扯,瞬间将她剥了个精光。

“我有丈夫,我爱他。求求你,放过奴家……”

柳诗妍的苦苦哀求并没有换来司徒剑南的一丝同情,迫不及待的腾身而上。

“啊……不行!”柳诗妍惊惶失措大叫挣扎着,眼中充满着着慌乱,双手想用劲撑着司徒剑南的胸膛,可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言罢不理会柳诗妍的挣扎,腰部突然一用力,终于,两人完完全全的结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的缝隙。

“啊!……”柳诗妍一声痛苦的长叫,眼里荡漾着一眶热泪,缓缓的从眼角直流而下,沾湿了她的桃腮粉靥。

柳诗妍绝望地闭着眼睛,头扭到一边,她的脸上滴着泪,心中却是在滴着血,自己竟然被丈夫以外的男人进入了,自己竟然**了!

临安方府的厢房里,红烛摇曳,昏暗的烛光映照着这处房间里的无限春光——柳诗妍云髻散乱,咬着牙痛哭流涕的承受着司徒剑南的奋力驰骋,除了疼痛之外只有万般的绝望。直至察觉到撞击逐渐紧密,她才拼力仰起头颅,甩开拂在脸上的长发,惊恐的说道:“别、别留在里面!”

烛光穿透了帏帐的阴影,映出司徒剑南兴奋扭曲的脸,他早就盼着柳诗妍能够为自己生下一儿半女,因此对她的话语恍如未闻,只紧紧抓住她,让她挣脱不得,同时急挺,在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中,将生命热流浇灌在柳诗妍的花田。

柳诗妍欲哭无泪,她已有半年多没有和方羽行房了,这要是怀孕了,那可真是不用做人了。

司徒剑南心满意足的提着裤子,看着哭成泪人的柳诗妍恶狠狠的道:“今晚子时,留好门,爷还来!”

第二季 第102章 等着我

输了你,

赢了世界又如何!

◆◆◆◆◆◆◆◆◆◆

听到他的话,柳诗妍的心缩成一团,眼前的这个男人彻底的占有了自己的身体,从今以后,自己再不是清白之躯,再也没有颜面面对方羽了……

在司徒剑南走后,柳诗妍试着下床,但是腿一动那里便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疼痛。已经日上三竿,她望着满地满床的狼藉,不得不忍痛开始收拾。一边嘤嘤啜泣,一边默默地洗被褥,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青楼的小姐,不但被人搞,还要收拾剩下的残局。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柳诗妍默默的将刚才自己被*的痕迹一一整理干净,留下了一封遗书。在这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她手里拿着一条白绫,踉踉跄跄的走到一颗大树下,搬来几块垫脚石,然后将白绫绑在大树主干的粗壮分支上,然后另一端套在脖子上。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自己。若有来生,定要还做你的妻。

黑漆漆的夜,正如她此刻的心情,看不到一丝光明。她泪流满面,咬咬牙,踢掉了垫脚石……

白绫紧紧的缠着脖子,她的面部开始扭曲,嘴巴大大的张开,双手疯狂的扯着紧紧勒着脖子的白绫,原来,死也是这么痛苦!

她疯狂的摆着躯体,面庞红的像在滴血,眼睛好像要被挤出眼眶……

渐渐的,柳诗妍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带着无比的屈辱,深深的眷恋,千般无奈、万般不舍的上吊自尽……

~~~~~~~~~~~~~~~

“娘子!娘子!”到了方府,还没有进卧室,方羽便兴冲冲的喊了起来。九死一生,峰回路转,福祸相依……这半年来,他经历了太多的曲折,有太多的话想对妻子说。

现在好了,终于熬出头了,康王赵构登基后,念在我护驾有功,破例提拔我为国师,我们这就搬家,立刻走马上任了……

他一边滔滔不绝的说着,一边推门而入。屋里一个人也没有,想必是在“赏心楼”帮忙吧,等下定要给她一个惊喜。在收拾衣物的时候,偶然间他发现了桌子上有一封信:

凉夜如水,倚门回首。

不堪*,欲语泪先流。

只念一人,与你共白首。

不羡神仙,只恨人间,不够千年。

若记忆不会苍老,何惧轮回路几遭?

我是你前世未知的心跳,

你是我来生胸前的记号,

未见分晓,却匆匆忘掉。

是耶非耶?

变作云烟,化为蝴蝶。

寥寥数语间,他分明看到了被人*后的凄苦无助,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着他的大脑,方羽发疯一般的冲了出去,可漆黑的夜里去哪里寻找。他绝望的靠在了树上,浑身大汗淋漓,可心里却阵阵发凉。

——国师?输了你,做了国师又怎么样!即便是我赢得了全世界又如何!

他痛苦的仰天咆哮!

树在颤抖,叶子簌簌飘落,仿佛也在为这对有情人哭泣。蓦地,他突然发现树枝上悬挂着一条白绫,这条白绫上,绣着一对尚未完成的鸳鸯。原来她在这里上吊自杀了!这一瞬,他的眼泪顷刻间奔腾而下。

哭够了,他的头脑渐渐清醒起来,为何只有一条白绫,人呢?难道被人救下了?他点了一支火把,在地上寻找起蛛丝马迹。顺着一条不太明显的拖痕,他寻到了茂密的丛林中,眼前的一幕让他无比震惊。

只见柳诗妍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双手被紧紧绑住,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一边放肆耕耘一边使劲扇她的脸,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柳诗妍如同一具死尸一般任他*。

“想死,没那么容易!爷还没玩够呢!”

话音刚落,忽闻身后传来利器的破空之声,司徒剑南下意识的一个侧翻险险躲过,还未站起,宝剑便已呼啸着再次刺到。

看来,今夜遇上高手了!侧头一看他大吃一惊,竟然是方羽!一股寒意从司徒剑南的心底冒起,可不要为了一个美人把命都搭进去了,他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他的功夫很平常,但轻功尚可,两三个纵跃便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方羽也不追赶,泪流满面的将妻子扶起来,一探鼻息,已是气若游丝,不禁悲从中来。

柳诗妍吃力的睁开眼睛,声音微弱、断断续续的说道:“官人……奴家……身上脏……”

“不!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救你!”说着,方羽立刻为她调息,这才发现她竟然内力全无。

“官人……今生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若有来生……还做你的妻……”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已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这、这根项链……你、你……”她虚弱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带着它,不管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方羽强行打开黑木盒子,大声说道,“如果苍天有眼,请让我快马加鞭!”

一道白色光芒瞬间吞噬了两人……

~~~~~~~~~~~~~~~

天色将晚,暴雨还在疯狂的下着,闪电像银蛇一般在空中穿梭,一次又一次的照亮了“蓬莱客栈”。曾清晰的记得,正是这样的一场大雨,使得自己耽搁了一夜,从而造就了柳诗妍的屈辱。

“客官,这么大的雨,进来暖暖身子,歇一宿,明晚再赶路不迟。”见有客到,小二热情的出来迎接。

方羽问道:“这里到临安还有多远?”

小二答道:“至少还有半天的路程。不过我看客官你的这匹马脚力不错,倘若加紧赶路,两个时辰大概能到。”

“多谢!”

方羽撂下这句话,来不及擦脸上的雨水,立刻策马扬鞭,疾驰而去。小二疑惑的挠挠头皮,小声嘀咕:这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掌柜的唬着脸在他身后呵斥道:“见你个头!尽偷懒,还不干活!”

——娘子!等着我!我回来了!

——娘子!你一定要等着我!

一个男子在磅礴大雨中发疯一般的疾驰而去,闪电照亮了他焦急而憔悴的脸庞。

电声轰鸣,大雨瓢泼,打在屋宇的瓦背、屋檐上“蓬篷”作响。

柳诗妍撑着伞伫立在雨中,秀眉微皱,一双美目凝望着远处的街口,一动不动,任凭风吹雨打,湿透衣裳。

她穿着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内着红色丝质抹胸,酥胸半露。襦裙薄如罗纱,此刻被雨水打湿,更清晰的可见两腿修直的轮廓,从后面看去,圆翘的臀部形状清晰可辨。

路人经过,好奇之余,无不回眸偷看,这是谁家娘子?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略微焦急,却更显得那韵味十足,酒楼众人霎时看呆。

“美人啊!美”楼上的一帮酒徒顿时一阵骚动,有个白衣少年更是冲着她大喊道:“真是老天照顾,竟然遇到这么个美人!美人跟爷爷我回家,爷好好照顾你”那帮众人纷纷拍手大笑。

柳诗妍微微一错愕,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衣衫湿透,胸口的相思红豆明显凸起,甚至娇小的形状都突显出来。

俏脸一红,她拉严了衣襟,却未挪动半步,依旧伫立在磅礴大雨中,痴痴的望着远方,此刻没有什么比等待心爱的人回来更重要的了!

“美人可是在等我么?”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胖子,腆着大肚腩,厚厚的嘴唇,一望便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十多名随从跟在身后。

一番打斗后,见柳诗妍受了内伤,他暗自窃喜: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都住手!”说话的这人面容清秀,一袭青衣少年作儒生打扮,腰插玉箫,手持青色长剑,风中衣袂飘飞,潇洒之极,颇有出尘之姿。

此人,正是司徒剑南!

柳诗妍显然也被眼前这个少年相貌气质所吸引,他确实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丈夫方羽要高了半个头,但与方羽那种放荡不羁的气质完全不同,且丝亳没有文弱之态,脊直肩张,虽是文人打扮,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隐约颇有英雄豪杰的风采。

少年上前抱拳作揖道:“在下司徒剑南,敢问娘子芳名?”

柳诗妍面色平静,美目淡淡打量眼前这个神秘少年,最后目光落往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双手交叉在腰侧,身体微微前倾,双腿微屈,行了一个万福,轻柔的道:“万福,司徒少侠,多谢援手。奴家闺名姓柳,夫家姓方。”

“你身受内伤,不妨由在下送娘子回去打坐调息。你看如何?”司徒剑南面带微笑,可心底却在冷笑,谁不知道你的丈夫叫方羽!哼哼,过一会儿,我将成为你的男人,你逃不出我的手心!

这个人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受了内伤,看来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她淡淡的说道:“多谢司徒少侠好意,只是奴家在等人。”

此时柳诗妍全身已经被暴雨彻底打湿了,湿透的单薄轻衫紧紧的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身上那件红色的肚兜此刻变得格外显眼,而柳诗妍的亵裤也被雨水沾湿变成半透明状,贴在圆润的雪臀上。

“快些回去吧,要是那些贼人再来叨扰就大事不妙了。”

司徒剑南一边劝说着,一边偷眼瞄着她的娇躯,不自觉地咽了口水,身体的某一部分正在迅速发生变化。

柳诗妍无动于衷,全身已被打湿,伞也在刚才的打斗中散架了,但她还是呆呆的继续在雨中痴痴的等候。

这是谁家娘子竟然如此痴情……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她是临安知府方羽的夫人……

她都在这里痴痴的守望了半年了,方知府为何还不归来……

多半是不要她了吧……

这么美的娘子他不要我要……

哪有你的份,我先要……

——官人,你已经走了半年有余了,路上颇为不太平,你是否一切安好?不求锦绣前程,但求官人平安健康……

第二季 第103章 小别新婚

堕胎药,

露马脚。

◆◆◆◆◆◆◆◆◆◆

这时远处的马蹄声由远至近疾驰而来,她五指并拢搭在额前凝眸远眺。磅礴大雨中,从急促的“踢踏”声不难看出主人是多么的焦急,当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柳诗妍紧皱的秀眉缓缓舒展开来,嘴角微微上扬,眼波灵动流转,突然,她张开双臂,冲着来人飞奔而去,甜甜的叫唤了一声:“官人!”

马还未停下,方羽便已经迫不及待的从马背上跳下来,雨水打滑,他冷不丁的摔了个狗啃泥。不顾方羽身上的污泥,也不顾世人惊讶的眼光,柳诗妍兴奋的扑进了他的怀抱。

“我身上又脏又湿……”见到她安然无恙,方羽大松了一口气。

“才不管,又脏又湿也是妾身的丈夫。”靠在他的胸膛上,柳诗妍尽情的撒着娇。

还好,终于赶上了……虽然衣裳是湿的,身体是湿的,眼睛里也是湿的,可内心却充满着阳光。感谢苍天,让我有弥补的机会!

“我真怕再也见不到娘子了!”这一瞬,他突然泪流满面。

“回来就好。”她温柔的话语如雨后的彩虹,抹平了他疲惫的心,挽起衣袖,仔细的为他擦去了脸上的污泥。

“对不起,娘子,是我回来晚了。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

柳诗妍抿嘴轻笑一声,玉手轻抬,遮住了他的唇,轻声责备道:“半年来官人杳无音信,可知妾身日思夜想?”

“说来话长,一言难尽……”

“言尽于此么?”

“对不起……”

“‘对不起’就完了?”

“纵然我赢了全世界,可输了你,我将一无所有。”

柳诗妍怔怔的注视着他,他的话好奇怪,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女人的直觉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不知官人能否如实回答妾身的一个问题?”

“娘子请问。”

“官人若是想纳妾,奴家不会反对,何必躲躲闪闪在外头与他人幽会。”

这女人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方羽苦笑着,双手抵在她的后腰往自己怀里一送,感受着她的波涛汹涌,他似笑非笑的说道:“半年不见,娘子,这两只兔子好像又大了一些。”

柳诗妍“哼”了一声,道:“官人休要转移话题。先谈正事,再说情爱。”

“我可以郑重的告诉娘子,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不再另娶,不再纳妾。曾一度以为我将永远失去你,所以我用黑木盒子让时间提前了一天。”

“这是为何?”

“因为……”

方羽当然不会告诉她真正的原因。如今她的生命中没有任何污点,既然如此,又何必说出真相,让她徒增烦恼?他突然嘻嘻一笑:“因为我太想见到娘子了,只是没有想到,娘子竟然在风雨中等我。”

柳诗妍莞尔一笑,道:“望夫处,江悠悠,化为石,不回头。纵然今夜等不到官人,妾身明日再等,明日等不到,后天再等,直到官人归来。”

“娘子……”

方羽欲寻吻柳诗妍的嘴,柳诗妍扭头并不迎接。

方羽又寻了两回,都被拒绝。

他笑问:“娘子何以躲闪,难道不想为夫么?”

“回家再亲不行么?别人都看着呢……”

“你是我前世未知的心跳,我是你来生胸前的记号,未见分晓,却匆匆忘掉。娘子,你怎能如此绝情弃我而去……”

“官人说话颠三倒四,突然为何如此伤感?奴家又怎会弃官人而去呢?”

“真怕再也见不到娘子……”

方羽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柳诗妍妩媚一笑,送上香唇,与他吻在了一起……

两张嘴互相覆盖吮吻……

吻得深沉、吻得热情、吻得冗长……

~~~~~~~~~~~~~~

方府厢房,烛光摇曳,千娇百媚中,柳诗妍脱罗裳、解绣绔,含羞相对,情婉转以浅舒。方羽从头而抚弄,鸣口索舌。

“官人,妾身好想你……”

“娘子,为夫也好想你……”

绵绵情话让司徒剑南双目喷火,艳羡不已。偷眼看去,只见柳诗妍伏枕而曲腰,方羽据床而峻膝,温柔缓入,邂逅遇于琴弦,参差磨于谷实,时而如绵绵春雨,时而又疾风骤雨,她随着节奏莺声呖呖,声颤气促……

事毕。

“娘子,上次月事何时来的?”

“回官人的话……上月……初五……”

他掐指一算……特么的,竟然在危险期!木已成舟,没办法,怀就怀吧。

……

晨光微曦,窗外雾气犹未散尽,丝丝冷意沿着窗棂渗入房中。

柳诗妍睁开眼来,迷糊中只觉得口干舌燥,撑起身子想要喝水,稍稍欠起便感觉阵阵酸疼,“呜咽”一声,身上盖的薄棉被滑下,她才陡然发现身上仍然不着丝缕,从滑落的被褥中间,可以看到身下贲起的圆丘,弧线自是美妙动人,只是阴影之间一片狼籍。

娇羞一笑,目光横移,瞧见了同样裸着身体躺在她身边的方羽,他双手搂住她的腰肢,鼻息轻柔,嘴角噙笑,似在做着什么美梦。

柳诗妍轻咬下唇,脸色潮红的盯着熟睡中的方羽,昨夜一共被他要了几次?她也记不清了。只记得初始她痛入骨髓,到得后来,竟有了不堪鞭挞的感觉。想起昨夜和丈夫的鱼水之欢,柳诗妍掩面羞笑,昨晚几次被丈夫放肆浇灌,真希望这样的疯狂能够有所收获,早日为丈夫、也为方家添个香火。

歇息片刻,感觉好多了,她才掀开罗帐,白嫩修长的腿移至床沿,玲珑的玉足趿进绣鞋里,起身下了床。如云的乌发有些凌乱,双手拢至脑后摇了摇,然后理正抹胸系紧细带,拿起一件柔软细腻的白色里衣穿上,又拿起一条小内内穿上,她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女人特有的味道。

只见她坐在方羽腿上对镜理妆绾发,刚才的一番**让她脸上的潮红尚未褪去,幸福的娇羞洋溢在她的嘴角,流转在她的眼眸中。

绾毕发髻,略施淡妆,柳诗妍美得让人心醉,方羽忍不住亲了两口。她穿上箭袖短衣,系上烟罗长裙,蹬上粉底功夫靴,谁也看不出她里面只有一条小内内,这样的装束让她简直羞于见人,可方羽严肃的告诉她不允许穿亵裤!

她羞问:“可要是一阵风吹起来该怎么办呢?”

方羽微笑道:“那又如何?在我们那里,但凡是女子,一律都是内裤外面直接穿裙子。既舒适透气还不失性感。”

自从昨天见到柳诗妍以后司徒剑南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每次想到这个美人被方知府狠狠地在床上干,又是气愤又是莫名的兴奋。后来司徒剑南实在是忍不住,便悄悄躲在院子外偷听,竟听到柳诗妍的莺声呖呖,大感刺激,幻想着屋内柳诗妍与方羽的合欢场面,几次差点控制不住。

——哼哼,三娘,看来你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这*声可比小爷我上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激烈,哈哈……

柳诗妍的*不停地萦绕在司徒剑南耳边,司徒剑南从小就不屑那些正派人事,眼下看着柳诗妍为了要给方羽延续香火而任其耕耘……哼哼!要生,也只能生我司徒剑南的孩子!

天刚蒙蒙亮,司徒剑南边已经悄然安排好了一切事宜,躲在暗处密切关注着柳诗妍和方羽的动向。

不久,方羽从屋内出来,满面红光,一脸得意之情,显然是昨夜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再看柳诗妍,脸色潮红,一身白色的罗裳,显得那么优雅端庄,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散发着成熟女性所特有的气质,虽然相貌仍然美若天仙,但气质却感觉与之前完全不同。此时的柳诗妍经过昨夜被丈夫的多次开垦浇灌后,更加娇媚无比、风情万种。

远远的望见小月,丫鬟荷花急匆匆的跑过去,道:“你刚才去哪里贪玩了?夫人找的你好苦!”

荷花是小月到了方府之后才认识的,吃喝玩乐一起,日子久了,两人便成了姐妹。

“夫人传唤?”

小月掉头就跑,却被荷花一把拉住:“刚才你不在,夫人吩咐,带回一副药来,这是药方,切记不可搞错了!”

“这是什么药?”

“方大人说暂时不想要子嗣,所以夫人特意吩咐。”

那药方实则是司徒剑南专门备好的,上写的麝香、藏红花均是堕胎的药。昨夜柳诗妍和丈夫的鱼水之欢一直让司徒剑南担心三娘会怀孕,所以只得冒充方羽的笔迹花了银两借丫鬟荷花之手再转嫁给三娘最信任的小月。只要三娘吃了药,昨晚的风流韵事便是白搭了。只不过麻烦的是,方羽射一次,他就要暗中指使一次。

“万福,知府大人……”见到方羽,小月赶紧行万福之礼。

方羽笑道:“跟你说了,没人的时候该如何称呼我啊?”

小月抿嘴一笑,低头轻唤:“二郎……”

“嗯!哈哈哈!”看来昨天的**让方羽心情大好。

“二郎,三娘,早餐已备好。”

方羽拉着柳诗妍的手,两人亲密无间的边走边笑,小月跟随身后。用餐的时候,小月也是恭恭敬敬的站在柳诗妍的身边,她真是想不明白,为什么二郎不让三娘生孩子,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二郎当真不想么?

“恭喜娘子,贺喜娘子!”

“官人,平白无辜的喜从何来?”

“其一,你丈夫我被册封国师,我们收拾收拾,明早就启程,此为一喜。”

柳诗妍笑言:“有其一必有其二。”

方羽哈哈一笑,道:“得知娘子上月月事是初五,经过推算,昨晚**之欢留下的种子十有**能够开花结果。你说这是不是第二件喜事呢?”

“真的?”眼波流转,柳诗妍微微一笑,道,“官人不是暂时不想要孩子么?”

“顺其自然,如果真的有了,我当然高兴了!”说到这里,方羽突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娘子,我可警告你,不许吃药!听见没有?这对身体不好!”

柳诗妍点点头,道:“是,妾身知道了,不吃药便是。”

听闻两人的对话,身后的小月突然“咦”了一声,疑惑不解的说道:“二郎,有件事情不知当说不当说?”

“但说无妨!”

听闻小月这般一说,柳诗妍气的浑身发抖,立马叫来了婢女荷花。荷花说是赵管家吩咐的,赵管家却说从未说过,两人激烈争吵。

柳诗妍取来文房四宝,让两人分别写上麝香、藏红花,经过字迹比对,都不是两人的。

方羽微微一笑,他倒想看看自己的夫人如何断案。哪知柳诗妍猛然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来人!把赵管家押解刑部问罪!”

“夫人,我冤枉!”赵管家大呼小叫着。

柳诗妍冷冷一笑,喝道:“哼!你当我不知?你平日惯用左手,今日却用右手,分明是在掩饰!我量你没有这个胆,若是不招出背后指使之人,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我招……我招……是……是一个叫做……”

赵总管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外面射来一支冷箭,只听“嗖”的一声,不偏不倚,射穿了赵总管的脖颈。

第二季 第97章 如胶似漆

恩爱无场合,

情爱总缠绵。

◆◆◆◆◆◆◆◆◆◆

既然来了宋朝,自然不能空手而归,多多少少应该学点什么,如果能够再带一点东西回去那再好不过了。方二海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要开办一个酒楼,这也是他最拿手的。一方面他想学习一下宋朝的饮食文化,另一方面,他想在宋朝的饮食文化当中融入一些现代元素。更确切一点的说,在宋朝的饮食文化当中,加入一些他个人的元素。

当然,这需要大笔资金的支持。在这乱世当中要开个酒楼实属不易,对此方羽颇为迟疑,可在妻子的再三要求下,这才勉强答应过去一叙。

经过和摩天法师的恶战,又在树林里和丈夫的一番激战,柳诗妍早已经汗透衣衫。

此刻,方府浴室中轻雾缭绕,柳诗妍背对窗口,衣裳褪尽,抛在圆凳上。秀美的身姿,玲珑的曲线,白皙的肌肤,窗外偷窥之人看的几乎要窒息。

柳诗妍迈腿跨进浴桶,水花轻响,只这一瞬,司徒剑南隐约看到了一片桃园,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横也是死,竖也是死,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趁机正想破门而入,突然瞥见不远处的方羽,吓得赶紧闪到暗处,一颗心“嘭嘭”直跳。差一点,差一点就栽了!

方羽推门而入,闻听轻响,柳诗妍惊慌失措中捂住胸口,回头见是丈夫,抿嘴羞笑,轻轻道:“吓死奴家了!”

方羽笑道:“洗澡都不关门的啊?有人闯进来如何是好?”

柳诗妍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道:“只有官人能进来,别的男人若是进来了,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司徒剑南更加惶恐,同时暗自庆幸,若是刚才早一步进屋,恐怕此刻已经血溅当场了。哎!留着青山在,我何愁没柴烧!还是性命要紧!可转念一想,既然都来了,不饱个眼福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啊。

方羽笑问:“娘子,让为夫给你搓背如何?”

柳诗妍羞笑一声,道:“只有妾身为官人搓背,天底下哪有丈夫为妻子搓背之理?”

“你我是夫妻,有何不可?”说着,他挽起了袖子。

柳诗妍娇嗔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官人了,但约法三章,只能搓背,不许做别的!”

方羽赶紧笑着点头:“啊?那是自然!不过偶尔逛逛世外桃源也是可以的。”

“不行!”

“那……逛一下商场总可以吧?”

“何谓‘商场’?”

“呃……攀登一下珠穆朗玛峰总行了吧?”

“什么山峰上面竟然有猪猫狼马?”柳诗妍一头雾水,怔怔的看着她。

“我一边替娘子搓背一边向你解释吧……”

方羽目不转睛的看着浸没在浴盆内的娇躯,热气在柳诗妍的冰肌雪肤之上泛出淡淡的红晕,他不禁心跳加速。

——想我司徒剑南虽年过三十,可如此貌美如花娇柔妩媚的女子却是生平第一次见,今晚可以大饱眼福了,虽然不是亲身经历,但能看到如此香艳大戏,纵然一死,也是值得了!司徒剑南一边暗自叹息一边自我安慰。

这个司徒剑南正是司徒客的儿子,儿子不行,老子上!看着柳诗妍的酥胸,他愣了一会,回过神来,再看去,只见方羽的双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香肩,他身体靠前,鼻子在柳诗妍的发间使劲的嗅了一口。

她娇声问道:“官人,香么?”

“真香!”

司徒剑南闭上了眼睛,想象着那双手不是方羽而是自己的,然后跟着使劲的嗅了嗅,暗叹一声:是的,真香!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方羽原本搭在柳诗妍肩膀的双手慢慢地下滑。

——这双手如果不是方羽的,而是自己的话……这样的臆想让司徒客激动万分。自己虽然早就是情场高手,近年来,也还真享受了不少富人家的妻子小妾,几乎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可是此时面对柳诗妍这个天下第一美人,实在忍不住心中的那种激动!

只见柳诗妍秀发披散在肩后,司徒剑南看见方羽的手开始慢慢的沿着她的脖颈向下移动,他灼热的气息不停地喷在柳诗妍耳根子上,让柳诗妍浑身变得不自在起来。

看见这一幕,司徒剑南内心犹如惊涛骇浪,情难自持,偷偷的亮出了匕首,他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今生若是得不到柳诗妍,枉为男人!

“官人”柳诗妍发出一声娇呼,可方羽看起来没有停下的意思,像勇敢的攀登者,慢慢爬上了华山之巅。

——不!放开她!她是我的!她是我司徒剑南的!你竟敢碰我的女人,我要你死!司徒客内心在狂喊,眼睛里充满着浓浓的杀意,可双脚就像是黏在地上的一般,一步也迈不开。

他笑言:“呶,这便是珠穆朗玛峰。”

“这已经是官人第二次说猪猫狼马了。”

“宝贝,是珠穆朗玛峰。”

传来的丝丝酥麻感让柳诗妍忍不住弓起了身子,司徒剑南瞪大了眼睛,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再放近一些。

“官人……何不……说下这……珠穆朗玛峰……”

“珠穆朗玛峰是喜马拉雅山脉的主峰,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山峰。位于中国与尼泊尔边境线上,它的北部在中国西藏定日县境内,南部在尼泊尔境内,而顶峰位于中国境内,是世界最高峰。”

方羽如同捧着稀世珍宝般细细把玩着,一边娓娓道来。柳诗妍浑身又酥又麻,娇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还……还有呢……”柳诗妍的语无伦次让他更加胆大妄为,右手一路向下滑进水桶中。

“说呀……”

“藏语中‘珠穆’是女神的意思,‘朗玛’是第三的意思。因为在珠穆朗玛峰的附近还有四座山峰,珠峰位居第三,所以称为珠穆朗玛峰。”

什么峰不峰的,快点啊!司徒剑南急的团团转,一边艰难地吞着口水,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催促着。

只见方羽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柳诗妍的长腿,细细地感受着美味大餐,这让柳诗妍感到了越来越滚烫。

“那……这……珠穆朗玛峰……有……有多高……”

她的问题没有得到方羽的回答,突然,感觉他的手指在草丛中一阵轻拉弹唱,赶忙并拢双腿。

他温柔的在她耳边说道:“怎么了,宝贝?”

“不要进去好不好?”带着娇羞,她仰起脸央求着。

“听话,松开,手指都要被娘子夹断了。”

“官人可以要了奴家,但奴家实在无法接受……官人……”她抓着他的手再次苦苦央求着。

“我命令你,松开!”他的语气突然不置可否的坚定。

尽管柳诗妍千般不愿意,但从小受到宋朝礼教的她知道要听从丈夫、依顺丈夫。见到他生气了,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同时闭上眼,仰起脸,显出一副任凭他摆布的模样。

让司徒剑南大失所望的是,方羽并没有继续往下攻占,而是抽出了手,轻轻捧住她的俏脸,来了一个深情一吻。柳诗妍反手勾住他的脖颈,勇敢的回吻过去。

——这两人刚才还像要吵架的样子,现在又突然好的像是一个人,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过这不是司徒剑南所要关心的,他的目光,始终一刻不移的落在柳诗妍的娇躯上。

突然,柳诗妍猛然一拉——

“噗通”!水花四溅,方羽被硬生生的拽进了浴桶内,他滴滴答答的淌着水珠,哀叹道:“贪得一吻,不曾想落却得如此下场。世事难预料也!

“噗嗤……哈哈……哈哈哈……”柳诗妍一收方才做戏时的委屈央求模样,终于忍不住失声而笑。

自打重新穿越过来以后,就只见过柳诗妍大家闺秀端庄淡雅的一面,如今她笑得恣意,自然便有几分真性流露,落在方羽眼中,只觉怦然心动,仿佛阳光都明媚了几分,作为被嘲笑的对象,竟是生不出半点怨怼之心,发自肺腑的一声赞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接着两人好一番嬉戏,直到浴桶内的水不足五分之一,这才悻悻然罢休。

小月来清理,见此情景不禁暗自吃惊,这是沐浴呢还是泼水?当然,这些话对于她来说打死也不能说的。

只见柳诗妍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头发还有点湿漉漉,全身只披了一件纱衣,上身只着抹胸,下身只着一条小内内,可以清晰的观赏到隐藏在衣服内的娇躯,实在是香艳诱人。

小月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夫人,你真美!”

柳诗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粉臂隐现、玉颈尽显,她从未穿的如此这般的性感,但却实实在在的被眼前的自己美到了,不由羞怯地说道:“官人,这抹胸会不会太低了些,还有只披一件纱衣是不是太过暴露了?”

小月拍手叫好:“真好看!方府伊看了定然欢喜!夫人的美人计定然能成功!”

“官人呢?”

“回夫人的话,在书房呢。”

方府,书房。

一踏进书房,她便看见丈夫正在埋头写字,莞尔一笑,娇滴滴的说道:“官人,妾身有一事求官人答应。”

方羽抬起头来,放下手中的笔,微笑道:“你我是夫妻,不说求字。娘子有事但说无妨,为夫答应你便是。”

柳诗妍笑问:“妾身尚未开口,官人何须急着答应?倘若是不忠不义之事呢?”

方羽笑答:“那不是娘子的风格。”

柳诗妍娇柔的斜靠在方羽的臂弯里,凝滑如脂的肌肤透过纱衣尽情展露在他的眼前。

方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娇躯,轻轻问道:“娘子可是在勾引为夫?”

“官人有所不知,奴家小时候随爹爹南下做生意时,爹爹曾开过几年的酒楼,对此奴家还是了解一二的。听闻阿舅想在临安办个酒楼,定然需要帮手,奴家正好可以帮得上忙,故而特来求官人应允。”

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温柔的话语直钻入他的心扉。他愣愣的注视着妻子,刚沐浴后的柳诗妍秀发披在脑后,透过镂空纱衣,上身只着一件抹胸,在背后打了个绳结系着,峰峦胜景,风光无限。千般风情万般妩媚的柔声细语,吹软了方羽坚强的心。

柳诗妍继续展开攻势:“官人时常教导奴家要做一个好妻子,好息妇,这正是奴家表现的好时机。求求官人了……”

方羽愣愣的说道:“我若是答应你,有什么好处?”

柳诗妍想了想,羞笑道:“官人想在哪里行鱼水之欢,奴家都依你。成么?”

听到这番话,是个男人都会气血上涌,答应她所有的要求,即便是自己已经决定了的。

第二季 第104章 官场斗争记(1)

官仓老鼠大如斗,

见人开仓亦不走。

健儿无粮百姓饥,

谁遣朝朝入君口。

◆◆◆◆◆◆◆◆◆◆

待到方羽追出门外,那人早已不知所踪。正自揣测,忽听有人来报,说商会的高夫人得了个养颜方子,想邀夫人今晚到高府一聚,一同分享。

这高夫人名叫韩颖,乃是汉水商会行首高中正妻,方二海的“赏心楼”顺利开张他是帮了不少忙的,而高中更是掌握了数条商路,隐为临安商家领袖,所以不能不去。

到得傍晚,柳诗妍挽着丈夫的臂膀去高府赴会,一婢女把她迎进后宅,高中则热情的将方羽请进了正厅。

柳诗妍走进厢房,便见房中备了两张矮几,案上早已摆上酒菜,一身着鹅黄色曲裾深衣的妇人端坐在案后,正是高夫人韩颖。

这韩颖也非什么容色绝丽之人,但是胜在容颜精致,模样甚是可人,身材丰腴,极具风韵,人前也是十分端庄。

见到柳诗妍走了进来,韩颖脸上顿时泛起笑意,上前两步,敛身施礼,拉住柳诗妍让她入座,柔声说:“妹妹可来了,先吃点酒菜暖暖胃,我一会就遣人去把方子拿来。”

“姐姐客气了。”

“妹妹果然风华绝代,不仅男人,就是女人见了,都要动心。”

“姐姐过奖了。”嘴上虽如此说,可心中却在想,非亲非故,平日素无来往,今日却摆这样的酒席,想必有诈,还是小心为上。

韩颖轻笑,素手执壶,将柳诗妍身前酒爵斟满,说道:“这是冰镇梅子酒,消暑开胃,也是能养颜的。”

如此劝着喝了几杯,又闲聊了些城中轶事,养颜秘方,韩颖望着柳诗妍把第五杯梅子酒喝下,也不再上前斟满,忽然笑道:“说起养颜,女人要没了男人滋润,再好的方子,也是要打个折扣的,却不知方知府是否满足得了妹妹,要不要姐姐给你介绍个精壮汉子,好生滋润一番?哎呀,看妹妹脸色红润,莫不是昨晚和方知府共赴巫山?”

柳诗妍怔了一怔,脸上不由闪过一丝愠怒,虽不明白韩颖为何突然语出无礼,但也不代表她能对这无端侮辱无动于衷,当下便想摔门而去,刚要站起来,踉跄一下便又跌坐回去,瘫软在地,似是全身无力。

酒里有毒!

柳诗妍脸色剧变,厉眼看向韩颖:“为何这般对我?”

“哈哈!”一声大笑,从门外转进一名精瘦男子,“夫人这回可是猜错了。”

男子走到韩颖边上大刀阔斧的坐下,一把把韩颖搂在怀里,韩颖也是无复半点端庄,“咯咯”的贴了过去,娇笑不已。

柳诗妍看清来人面目,又见韩颖放荡的姿态,顿时明了前因后果:“你是何人……姐姐,妹妹和你无冤无仇,你……岂有这般待客之道?”

韩颖娇笑道:“妹妹莫要惊慌,并非毒酒,只是让妹妹欲罢不能而已。”

“哼!”精瘦男子面目霎时阴狠起来:“我是何人不重要,关键是有人花了重金要买夫人的身子。”

“是谁?”

“先让我尝尝夫人的味道如何,再告诉你。”男子哈哈笑着弯腰来抱,哪知柳诗妍突然一脚将男子踹倒,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原来,她刚才喝五杯梅子酒的时候,乘其不意偷偷的倒进了衣袖中,方才只是故做演戏而已。

精瘦男子脸色一变:“你竟然使诈?”

“哼!”柳诗妍正待拂袖而去,忽然风声四起,前方赫然出现三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左侧一人白哲清秀,一袭青衣作儒生打扮,另一边人手持青色长剑,白花边的武士服,气魄慑人,眼神犀利如鹰,中间一名雄伟如山,身穿宽大的黑袍的健硕男子悠然走了过来,在距柳诗妍二十步左右停下,手上的长枪收在背后,枪头在左肩竖起,形态风度都令人不寒而栗,柳诗妍当即判定三人中此人武功最高。

柳诗妍冷冷说道:“拦我去路,所为何事?”

青衣男子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轻轻道:“听闻方知府的夫人国色天香,我等专程来此一观。今日一见,心中更是想念。”

柳诗妍冷冷说道:“既然见过了,便请让道。”

青衣男子道:“夫人且慢!”

柳诗妍道:“你想作甚?”

青衣男子笑道:“有人花了一千两黄金欲和三娘一夜**,不知三娘能否赏光?”

柳诗妍愠怒道:“我岂是那种人?!”

青衣男子“嘿嘿”一笑,道:“三娘只要躺在床上,张开双腿便可,毫不费事,轻轻松松便赚得了一千两黄金,何乐不为呢?”

柳诗妍怒火又腾地窜了起来,满脸怒容,未及近身,便利剑出鞘。青衣男子见柳诗妍一言不发便突施辣手,也是大惊,赶紧拔刀上前阻挡。

柳诗妍见那人挥刀劈来也不紧张,拔剑出鞘,沉腕使力,剑尖朝上往他刀身一贴一崩,便把大刀崩飞。武士服男子大吃一惊,刚出手,柳诗妍随即剑尖下划,朝这人手腕猛点下去,武士服男子铛啷一声也告掉地。柳诗妍迈步越过两人,也不看一眼,反手便用剑身把两人拍得趴下,挣扎着起不了身。

精瘦男子见状倒抽一口冷气,正欲逃离,柳诗妍哪会给他这个机会,剑鞘往前一掷,精瘦男子脚还没离地便被往前踉跄一下,跌势未尽,柳诗妍便已欺近身来,一脚踹向膝后腘窝,一手揪住脑后散发,迫使精瘦男子当场挺身屈膝跪下。

精瘦男子挣扎几下脱不了身,立即开口骂道:“柳诗妍,无缘无故行凶,你可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眼里可还有王法?”

柳诗妍怒极反笑:“你也配谈王法?”也不待申辩,剑身正反两下抽动,拍向精瘦男子面颊,用劲极巧,只把他嘴巴拍出血来。

黑袍脑子突然冷笑道:“把剑放下,如若不然,把你卖到青楼,让千人跨万人骑!”

柳诗妍柳眉倒竖,剑背狠狠拍在精瘦男子脸上,直把他原本就瘦削的脸庞打得面目全非。

这时,听到一声大喊“手下留情”,却是高中听得信匆忙赶来。柳诗妍不管不顾继续拍打,又听得精瘦男子一声惨叫,方才好整以暇的抬头望向高中,看他有何话说。

在护卫簇拥下走到近处的高中,听到惨叫眉头也是一抽,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迹,连忙说道:“都是我儿不晓事理!还请方夫人手下留情!”

“他是你儿子?”

“正是!还请方夫人高抬贵手!”

“哼!”上梁不正下梁歪,儿子都已经是这样了,老子张开不会好到哪里去。正要发怒,却听方羽道:“娘子,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我们回去,自有要事相商。”

看着满嘴猩红,哀嚎不已的精瘦男子,柳诗妍慢悠悠的说:“看在我家官人的份上,放你一马,只是你需得谨记,行事当慎独、慎微、慎初,此地豪杰甚众,不是每次都能有今天这么好运的。”

说完也不看高中反应,挽着丈夫的臂膀说笑着离去。

高中冷眼看向明艳动人的柳诗妍,心里发狠,总有一天要将这个女人剥光狠狠蹂躏一番。

一边黑袍男子见柳诗妍走远,便行近几步,低声对高中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若是高兄肯悠着点来,使点银两,在下倒是有办法让你一亲芳泽……”说着便又稍稍提点了下,高中听着眼睛渐渐放亮……

听闻粮价又要上涨,那或为倒卖或为饱腹的人立刻流蜂拥而至,气势汹汹地扑向粮行。城内一处阁楼中,一对男女一坐一立,意态闲适,将底下百态尽收眼底。男子约莫三十二三,身着一袭黑袍,倚栏而立,顾盼间眉头深锁,只有望向身边女子,才会显露出浓浓柔情。一旁端坐的女子虽年方二八,却无比的娇艳妩媚,身着浅蓝色的对襟褙子,虽是跪地而坐,却也能看出她的身材妖娆。

不多时,便听得男子低沉有力的嗓音响起:“宝贝,你说这粮价怎么就突然上涨了呢?”

“嗯,谁知道呢?”女子懒洋洋的应道,似是不愿多费脑力去推想。

这两人,正是方羽、柳诗妍夫妇。

这半年来,柳诗妍尽心尽力的给方二海打下手,厨艺自然精进不少,可又要疲于应对各色男人的觊觎,却是十分的辛苦。

终于盼来了丈夫的归来,在这难得的惬意时光,久别的柳诗妍也是满心欢喜,倚在方羽的身边,身子懒洋洋的,脑子空空也不去想其他东西,只安静的望着丈夫侧脸,嘴角嫣然。

临安守备王焕听闻朝中好友送达的信息后,慌忙换上官服,带上三两伴便往临安知府奔去,方羽以晚辈自居,他却是万万不能托大,要惹恼了这位国公,说不得便被发配去哪个穷乡僻壤“教化生民”去了。

转过几个街角,规模颇大的方府出现在眼前,王焕带着伴敲了敲门。没过多久,便见门微开,一个十六岁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门后。

女子一身鹅黄深衣,虽然包裹得严实,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弧度,腰肢细细一收,看起来非常柔韧有力,包臀的下裳将挺翘的臀部勾勒的轮廓分明,甚至能隐隐看出其下圆润笔直的长腿曲线。丰满的身材,竟是连称作被体深邃的深衣也遮掩不住。

女子扫了一眼门外众人,朱唇轻启:“诸位是……”说话间眼波流转,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委实勾人心魄。

似乎觉得盯着人家的脸看不太礼貌,王焕将目光下移,又瞄见美妇高高的胸脯,“咕噜”吞了口水,连忙眼观鼻鼻观心,拱手回道:“这位……夫人,在下临安守备王焕,听闻方国公归来,特来拜会。”吃不准这貌美女子和方羽的关系,王焕犹豫了下,以夫人称之。

“王兄!”一声惊喜的呼声响起,女子旁边闪出一个人来,“王兄快快有请……这位是贱内,这位是临安守备王焕。”方羽边为二人介绍,边招呼着往里走。

“夫人真是国色天香,幸会幸会。”王焕颇有深意地看了柳诗妍一眼,举步走进屋里,柳诗妍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紧随丈夫身后。

方羽皱眉道:“王兄来的正好,临安粮价高涨,百姓怨天尤人,若任其发展,恐生哗变。你看如何是好?”

“有果必有因。”

“愿闻其详。”

王焕叹口气,道:“安抚使赵德邦阿附权相彭山,任人唯亲,在军中大量起用自己的族人和同乡,日渐跋扈,已是势大难制;蒙古军在江陵、临安一带四周游弋,商路受阻,众粮商囤积居奇,城中粮价日涨,民心慌乱;月前击退蒙古军,朝廷之赏未足酬功,军饷也迟迟未发,前方将士士气不振,军心不稳迟早有哗变之虞。只是蒙古如今退兵以后再也无粮商敢到临安做买卖……”

“你看此事我夫妇二人一一登门拜访,晓以大义,再做担保,不知能成否?”

王焕道:“何劳国公出面,由方夫人代劳此事便可落成。”接着,便如此这般的一番谏言,听得方羽频频点头。

同时,王焕应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后,很快便告辞离开。没有受到刁难,柳诗妍也是喜出望外,忍不住对这名办事利落的官员生出好感,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出院落。

“王守备果也是明事理且知兵之人,东南六路近半区域都弥生兵祸,独临安无犯于民,虽然匪患难解,却也是善莫大焉。”

柳诗妍不吝赞叹,更似认定王焕是谦谦君子,一颦一笑间毫不遮掩自己的温柔妩媚,把王焕说得五迷三道,大生知己之感,张口便邀她回府高谈。

第二季 第105章 官场斗争记(2)

官场阴谋,

孰人能懂!

◆◆◆◆◆◆◆◆◆◆

这日,王焕在家中庭园设了酒菜,城中公子少爷尽皆出席,又邀来城中有名花魁作陪,一时间府中高歌曼舞,声乐飘飘,让人乐而忘返。

至黄昏时,柳诗妍果然准时赴约。心里惦记着粮价的事,便直奔王府而去。她直趋入后园书房,想要问王焕事情办得如何。待得经过中庭,方才发觉庭中唱音袅袅,满是喧哗,阵阵酒臭扑鼻而来,竟然有宴席在进行。

柳诗妍轻皱眉头,也不扭捏,随即步入中庭,环视一圈,见没有王焕踪影,便从旁边回廊继续往书房走去。

此时庭中一长得英俊挺拔的少年正与好友司徒剑南勾肩搭背,喝酒说笑,细看时,那少年和王焕倒有七八分相像,忽然见到年轻貌美女子闯入庭中,秀发挽梳,瑶鼻凤眼,眸如星月,身材颀长,一身鹅黄色曲裾深衣把身子包的严密,却因腰身略紧,尤显得胸口鼓鼓囊囊,难掩妩媚之姿。

那少年直觉得这女子美艳不可方物,正欲上前拦住调戏一番,便见那女子眼神冷冷地往园中一扫,顿时觉得像有一股寒意渗入心头,没来由便胆怯起来。扭头向司徒剑南状似无意的问道:“司徒兄,那位是……”

司徒剑南扭头一看,坏笑道:“那位可是临安知府方羽的夫人,去年七月初七在东京清风楼抛绣球招亲的三娘柳诗妍。江湖传闻她和方知府夫妻双剑合璧,把天下第一的摩天法师毙于剑下。”

接着话音一顿,神色却是猥琐了几分,司徒剑南继续说道:“不过她最出名的可不是她的武功,你可知道她最出名的是什么?”

“是什么?”少年好奇问道。

“嘿,不瞒老弟,在下曾无意间撞见三娘和方知府的行房。本觉不妥,无奈这三娘实在太过娇媚,看得叫人心痒难耐,若是老弟能设法捉住她,请务必通知在下。”

“为何要通知于你?这般尤物,我就不能玩么?”少年笑道。

“恐非易事。”

“这有何难?看我王庚辰的!”

“如此艳若桃李,千般妩媚,万般风情,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若是你我联手设下圈套,将其活捉……”尾音拖长,司徒剑南作了个只可意会的眼神,便不再言语。

王庚辰恍然,能杀得了摩天法师,就这点已然让人十分钦佩,这也是父亲王焕叮嘱不要轻易招惹的人物之一,能得父亲看重的人物,必然有他的道理。不过少年从小养尊处优,被人讨好惯了,也不太把方羽夫妇放在心上。现在见柳诗妍如此美艳,刚沉寂下去的色心更是活跃起来。

王庚辰身后不远处两个敦实汉子,司徒剑南如此调侃柳诗妍,不由皱起眉头,其中一人更是忍不住想要上前把司徒剑南教训一番,刚踏出一步,便被旁边一起的伙伴拉住,摇头示意不可冲动。

这两个汉子是司徒剑南的父亲司徒客的徒弟,受了司徒客的指派特意保护司徒剑南的,一个名唤赵六、一个叫孙七,两人早就对柳诗妍垂涎三尺,暗中更是商量好捉到柳诗妍后每人三天轮流交替把玩,此时又冒出来两个人要与其争抢夺食的,怎能不让人懊恼?

柳诗妍进了书房问过王焕,得知有一批粮草刚在运送途中被八千盗匪抢夺。根据探来的消息,还有王焕了解的一些情况,柳诗妍做出了“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策略。

王焕颇为不解:“以我们的兵力,可一举灭掉那八千匪盗,何须如此罗唣?”

柳诗妍正色道:“八千盗匪实则是八千饥民,有老有小,杀之为不仁。大宋的官兵,不杀围困襄阳的蒙古鞑子,却杀饥民百姓,这是不义。不仁不义之事,我们绝不能做。”

王焕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方夫人说的极是。”

“好!”柳诗妍开始发号施令:“我这就回去让方国公速去调配兵马,两百黑骑精锐一定要摆在最前面。他们一见如此阵仗,一定胆寒怯战。王守备再带些人前去游说,说我们不杀人,只要粮草,并愿意给他们留下一些,此事就一定不战而胜。”

柳诗妍的谋略与用兵,让王焕不由赞叹——果然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不仅国色天香,而且仁慈大义,秀外慧中!如此佳人,方国公真是有福有眼光啊!只是这粮商行事宜,还需高中出面,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若是之前或许可以游说,可昨日我打了他家公子,这可如何是好?”柳诗妍犯起愁来。

王焕大吃一惊,大声嚷嚷着:“哎呀,夫人怎生如此冲动,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这……”

王焕道:“高中其实也是好哄,只看夫人肯不肯放下身段去哄,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夫人……”

“多谢王守备提醒。”

决议已定,柳诗妍立刻起身告辞,从中庭侧边的回廊绕行而过,一个人影忽的闪到她的前方,拱手一拜,谀笑道:“方夫人。”

柳诗妍从未见过此人,怔了一怔,出于礼貌敛身行礼:“这位公子好。”

“夫人请稍待。”王庚辰从身边侍女手上取过一个木盒,笑吟吟道,“这是在下前些日子,命人用关外东珠研成的细粉,最是养颜。在下在京城时便对方夫人仰慕已久,此次带了些薄礼,本应改日亲至府上面呈的,不过又怕夫人如今日一样俗事缠身,不得拜见,便只好唐突了。”

柳诗妍牵强一笑:“多谢公子。”把盒子收了下来。

王庚辰也不继续纠缠,拱着手,含笑告辞,样子做得恭敬,眼睛却偷偷瞄向柳诗妍的胸脯和腰身,你只要打开盒子,必然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柳诗妍觉察到他不怀好意的目光,顿时涌起一股恶寒的感觉,快步离开王府。想着王庚辰的举动,她对这个盒子起了疑心,经过一条河的时候,便顺手将它扔进了河水中。

回到方府,柳诗妍一人独坐厅中,心乱如麻,王焕的劝说犹在耳畔。过了许久,柳诗妍才开口唤来小月,吩咐道:"给高员外送去请贴,就说我酋时邀他到赏心楼一聚,有要事相商。”

~~~~~~~~~~~~~~

夕阳西下,方府浴室中轻雾缭绕,柳诗妍浸在兰汤里,濯发、洒身,沐浴过后,穿上中衣,步回卧房,让小月给她梳妆。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脑后,渐被挽椎成髻,两鬓缓长,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梳妆完毕,一旁小月呆呆的望着柳诗妍,过了一会,才听得她叹道:“夫人真美!”

柳诗妍淡然抿唇,也不言语。略一迟疑,她又自换上一套淡青色丝质对襟齐腰襦裙,内衬白色丝质抹胸,下裙用绸带束在腰间,将翘臀轻轻罩住。

那赏心楼之上,二楼一间临街雅室,有七八人正在饮酒议事,看样子便知是江湖中人,正在窃窃私语,密谋大事。靠窗一个显然是主事者的高大汉子把近日要注意的事项交代完毕,举起酒杯轻缀一口酒水,突然“咳”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街下,目瞪口呆。

对座一个尖嘴模样的汉子笑言:“大哥怎地如此失态?”跟着上前把身体探到窗边,却也是变得与他大哥一般模样。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探头,只见赏心楼门前,柳诗妍方自步下马车,顾盼间唯见容色绝丽,不可逼视,一阵风吹过,衣裳紧贴身上,刹那间娇躯玲珑凹凸,引人遐思。

等到柳诗妍走进赏心楼,不见身形后,几人才返回座位。良久,才听到那高大汉子开口说:“这女子是谁家娘子,竟生的如此俏丽?”

尖嘴男子笑言:“大哥孤陋寡闻,此乃临安知府方羽夫人。”

那尖嘴汉子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挤眉弄眼笑说:“先前我曾见到高中也进了赏心楼,瞧那路线,与柳诗妍似是同一包厢……”

一个身材肥胖的汉子迟疑道:“听闻高中公子昨日被方夫人好生训斥了一顿,难道今天是特意摆酒向方夫人赔礼?”

尖嘴汉子嗤笑:“接受道歉用得着打扮的这么风骚么?”

旋即想到了什么,他不怀好意的低声说:“看今日的样子,那柳诗妍怕也是个不守妇道的,不如……”

高大汉子立即喝止:“老三,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不要给大家惹祸!这种事我们掺和不起!”

尖嘴汉子悻悻说:“闭月羞花的美人放着却不能享用,不可惜么?”

高大汉子气笑:“怕是你无福消受!方羽是什么人,高中又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什么人?你要有个宰相爹,不说柳诗妍,你就是要碰我家婆娘也行。”

尖嘴汉子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干笑说:“哪敢对嫂子不敬。”

浑不知头上早已绿光四射的高大汉子说:“总之这种风月之事,我们这些走江湖的就不要跟着瞎闹了,干好自己本分才是正理。”

尖嘴汉子低声嘀咕:“风月之事,那是何事?贴身肉搏么?”

高大汉子瞪了他一眼,不再搭话。

另一边,柳诗妍走到了高中所在包厢,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

高中正在房中自斟自饮,忽然听到“格格”一笑,宛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员外来得可早。”抬头看去,只见柳诗妍红唇轻抿,笑意盈盈,眉眼间风情无双,分外亲热,仿佛两人从无半点芥蒂。

第二季 第106章 官场斗争记(3)

道高一尺,

魔高一丈。

◆◆◆◆◆◆◆◆◆◆

“那边情况如何?”王焕随手撒落几撮鱼饵,引来一池锦鲤竞相争食。

“正和柳诗妍在赏心楼议事。”家将擦了擦额上汗渍,说出刚从眼线身上传的消息,随即又艰难地跟着王焕脚步,沿石阶攀爬。眼前是一处渐次抬升的小山坡,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于山间,自池畔而起,往上行不远便见树木葳蕤、秀竹娉婷。

王焕眯着眼睛:“按照高中的吩咐,把粮价的事情再抬一抬,让柳诗妍自个头疼去,记得先把上下关节都打点好,不要真的闹出哗变来了。地利人和皆齐,就看高中懂不懂把握了。”

家将也是不忿:“高中胆小如鼠,真是没用,一个女子都摆不平,白瞎了大人一片苦心。”

王焕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继续上行,迈上一级石阶,前边豁然开朗,襄阳城中风光一览无遗,显是已登至小山顶端。目光投向黄蓉所居府邸,思良久,直到看到数匹骏马自城门往方府直奔而去,方自轻笑出声。

“把方知府调出临安,等到他回来之时……”

“既铲除了方知府,又能将柳诗妍开光,到时候,柳诗妍还不是大人的玩物?大人真是高明,只是这段时间便宜了高中。”

“呵,这下可真是热闹了……”

~~~~~~~~~~~~~~

柳诗妍走到了高中所在包厢,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

高中正在房中自斟自饮,忽然听到“格格”一笑,宛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员外来得可早。”

他抬头看去,只见柳诗妍红唇轻抿,笑意盈盈,眉眼间风情无双,分外亲热,仿佛两人从无半点芥蒂。

虽然知道这当不得真,可高中仍是忍不住心头一荡。又见柳诗妍进房后顺手把门掩上,莲腰轻摆,款款走来。

柳诗妍穿着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透过中缝可清晰望见内里的白色亵衣,入目一片腴白,峰峦胜景,风光无限,引人直欲攀登。

襦裙薄如罗纱,玉臂、香肩、亵衣若隐若现,丝织的下襦有些透光,隐约可见两腿修直的轮廓,腰肢纤细,绸带把下襦束在其上,更显得臀部浑圆翘挺。

高中没想到她会穿这种能衬出身形的襦裙,更觉得此时的柳诗妍格外的丰腴风韵,眯着眼睛看得失神,直到她在走近时明眸横盼,才让高中将心思收拾起来,连忙请她入座。

柳诗妍见高中失神的模样,心里既是厌恶,又隐隐然有些自得,膝盖并拢微曲坐了下来。

坐下后长裙贴身绷紧,更是显露出下身曲线曼妙,一旁的高中窥见更是心绪激荡到无以复加,忙把身体前探,给柳诗妍倒起酒来,回身时手往下甩,手背状似无意往柳诗妍屁股上快速擦了几下,只觉细腻嫩滑、丰盈温热。柳诗妍一惊腰微弯向后略耸躲闪开去,脸含羞怒往高中一瞪,檀口微张便又紧抿,似是想起什么,竟是不敢呵斥的样子。

高中见状大喜,心想王焕果不欺我,一时忘形,动作更是放肆,手指直伸过去在臀肉上磨墨一般轻磨慢研,柳诗妍脸色霎时涨红,急忙扭头看向四周,见无人注意,不由大舒口气,随即运气平静气血,一边左右扭动屁股躲避魔手,一边强作笑颜,轻声哀求道:“高员外……”

高中知晓凡事过犹不及,心满意足地把手收了回来,又回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丝毫不见猥琐的样子,开口说道:“方夫人有何赐教?”

“这个……”柳诗妍本就有心献媚,这时掩嘴轻笑,浑不当方才发生过什么事。

“不知员外对临安知之几何?”

“常年奔波在外,不甚熟悉。”高中哪里是不熟悉,简直闭着眼睛都能走遍临安。

“既然如此,今日便给你讲讲这临安风月,名人轶事。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那就先谢过夫人了。”

随后柳诗妍就自炎帝神农说起,及至汉光武帝,武侯诸葛,还有孟浩然、张继等文人骚客,悠悠千年,滔滔汉江尽入话中,舌灿莲花,让本来心不在焉的高中也听的渐渐入神。

席间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动作间柳诗妍胸前双峰颤抖,巍巍乎直似要跌出衣外,看得高中也是神魂颠倒,恍忽不知身在何处。

这时柳诗妍正谈及临安地理,此时已是酒至酣处,不知是否不胜酒力,柳诗妍两腮坨红,声音忽然悲切起来:“可恶蒙古鞑子,毁我家园,百姓流离失所,被杀者无数,饿死者竟然也多如牛毛。人命如草芥……”说着泫然欲泣,鬓钗微乱,上襦也是滑下半片,露出香肩。

高中席间见柳诗妍不复半点凌厉,尽是温颜软语,本来就已心痒骨软,此时见她楚楚可怜、彷徨无助的模样,更是神魂飘荡,便要为之粉身碎骨也是甘心情愿。

当下一激动,冲上前握住柳诗妍柔腻温软的小手,说:“好教夫人得知,闯阵解围,我虽不能支应一二,但各粮商行,还是能够说得上话的。”

“真的?”

高中正要允诺,脑中忽然想起王焕交代的计策,心神便是一清,把话咽了回去。松开手,坐了回去,做出一副赌气的样子,说道:“只是昨日小儿被方夫人教训一番,回头让他痛定思过,他也是觉得平日轻率孟浪,以后行事定当慎重。现在想想,兵荒马乱的,这人命关天的事儿,万万不能大意了。这粮商行的事,我还要好好考量才好……”

柳诗妍见他眼神回复清明,心知刚才一番表演算是白做了,暗骂一句,一时也是无奈,心想:只好行一步算一步了。

于是轻掠鬓发,把滑落襦裙拉回肩上,对高中笑了一笑:“昨日是我一时迷了心窍,还请员外见谅。此番前来,其实也有道歉之意。”她掠鬓之际,露出一段雪颈,高中眼神在上面打了个转滑向胸前丘壑,只觉肌理细腻,隐隐有香气扑鼻而来。

啧,真是个尤物!高中暗叹,换了在京城,他早就立刻擒了过来,不管底下众目睽睽,提枪上马,先爽过再说。可如今她毕竟是临安知府方羽的夫人,只是饱过眼福,便继续赌气道:“不知方夫人要如何道歉?”

柳诗妍沉默半晌,方才一字一顿道:“若是高员外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但凡我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高中笑了:“当真?”

“不知员外有何要求?”

“我想要你……”

柳诗妍眼神转冷。

“……做我妹妹。”

“你……啊?”柳诗妍刚要呵斥,便被惊得一愣。

“我认识的女子,不是为名,便是为利,庸脂俗粉不计其数。唯独夫人,冰清玉洁,高贵美丽,落落大方。夫人与方知府又如此恩爱,让人艳羡,尤其是夫人,嫉恶如仇,善恶分明,若有这样一个妹妹,实属我的荣幸。”

“他认我为妹妹,有很多事便容易处理了,倒也不是不可接受。如果能通过他,让临安的粮价下降,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听到贾易半是演戏半是真情的自白,想起如今临安百姓民不聊生,心里已是接受了七八分。

高中见她似有几分心动,于是打铁趁热道:“若夫人肯做我妹妹,我定当改过自新,决不会辜负了夫人的教导。到时候你我联手,我负责整个市场的管控,夫人负责整个临安的安全,一举两得,互惠共利。”

柳诗妍闻言更是心动,心想:如此不但对临安百姓有百利而无一害,还能解眼前燃眉之急,以后若能通过他造福临安,更是功德无量。再说若做了他妹妹,碍于礼教大防,也能绝了他对我的非分之想。总之不管以后如何,能先缓了眼下劫数也是好的,剩下的可以慢慢再作计较。

如此考虑,便缓缓点头:“也好……”

话音刚落,柳诗妍便欢呼一声扑到柳诗妍怀里,脸在柳诗妍酥胸蹭磨,满脸幸福的说:“妹妹,我有妹妹了!”

说着还一手搂在腰臀温软处,一手拉起柳诗妍的手抚,委屈的说:“妹妹,来的路上我摔了一跤,屁股到现在现在还疼呢!”

待柳诗妍的手一触便呲牙裂嘴把屁股往前一抬,柳诗妍还没反应过来,一团火热就撞向了自己的羞处,位置奇准,连着布料便撞进穴口少许,若不是衣料隔阻,怕这一下便杵了进去。

“啊!”柳诗妍玉脸涨得通红,心想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伸手便推开高中,脱口训斥道:“哥哥,我如今已是你妹妹,怎么还做出如此轻浮的举动?”

高中尝到了甜头,见机立即惶恐道:“哥哥方才实在是太高兴了,妹妹教训得是,以后定会注意。”说着恭敬的站在一旁。

柳诗妍也是没法,红着脸转身背对着高中整理好衣裙,就拉着高中去各粮商行游说,此事宜早不宜迟,以免夜长梦多。

只不过高中此时又耍起无赖,说还没有吃饱,走不动路。

“此事若成,哥哥你就是临安百姓的大功臣,妹妹也会对你感激不尽的。”柳诗妍说着,负手来到高中面前,又道:“你只需交代好,就算真动起手来,凭为妹妹的本事还不能保你全身而退”

吐气如兰,鼓鼓的胸部突在眼前,高中怔怔看着,毒辣的眼光已穿透衣襟,看见被亵衣包裹着的饱满乳肌,胸前一双玉兔相互推揉挤压,好像随时都会从紧缚的胸襟里挣脱出来一般。

高中的小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心思随着雪白高耸的双峰微微颤动,拒绝的话怎幺也说不出口,好半晌才崩出一句话:“敢不从命!”

走出厢房,高中为表殷勤,亲自去牵了马来。“妹妹,上马!我这就带你去!”

情势危急,柳诗妍也顾不得许多,翻身跃上马去,坐在高中身后。高中见柳诗妍坐好,喝道:“抓紧了。”策马便奔了出去,暗中的方羽见状也赶紧悄悄跟随其后。

行进中高中的马匹速度突然一缓,柳诗妍猝不及防,一下便往高中身上撞去,胸脯压在高中背上。高中只觉背后两团柔软弹性十足,一压一挤间仿佛正在替自己按摩,感受着背后的**,不由觉得浑身舒泰,复又把速度提了上去,想要再来一遍。

察觉到他的小动作,柳诗妍知晓此时不是动怒的时候,但也不能就这样让他肆无忌惮的占便宜,便道:“倘若他们不听从哥哥的号令那该如何?”

高中闻言冷笑道:“他们敢!吃了熊心豹胆不成?”

柳诗妍妩媚一笑:“此事若成功,哥哥想让妹妹如何答谢?”

高中哈哈一笑:“当然是重谢,越重越好。”

柳诗妍莞尔一笑:“如果以重金酬谢,想必哥哥不会满意。不如让妹妹以身答谢,哥哥以为如何?”

“如此多谢了!”高中仰天大笑。

来到碧水山庄,柳诗妍惊愕的发现在山庄后院早已经聚集了许多人,见到高中回来了,众人竟然纷纷下跪高呼:“大哥!”

“你们都起来吧!”柳诗妍心软,“都起来!”

见众人不动,柳诗妍拿眼看高中,高中易扶着她的腰肢吼道:“都没听见?起来!”

柳诗妍觉得,自己就是被高中揽在了怀里,遂不动声色地拿开他的手。高中色胆包天,手在离开的那一刹那捏了柳诗妍的屁股一把!好在身后没人,柳诗妍只能继续不动声色。

“大哥在何处觅得如此美若天仙的女子?”

“是啊,大哥,好漂亮!”

“哇!真的是比仙女还俊俏三分咧!”

数百只眼睛瞬间全盯在了柳诗妍身上!

寻了间西厢房暂且歇脚,高中便遣人往各粮商行送去拜帖,邀约相见。柳诗妍心里虽然半点也不想搭理这些人,但眼下身处碧水山庄,还是暂且忍耐,等到粮价下降落实再说。于是便也只好舍下身段,陪着高中同去应酬打点。要是胆敢有人不识趣,敢扯后脚,柳诗妍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自有雷霆手段让他就范——有高中这么一张虎皮,不用白不用。

第二季 第107章 官场斗争记(4)

狼父熊子,

双双殒命。

◆◆◆◆◆◆◆◆◆◆

骄阳如火,临安城中几大粮行门前人头攒动,更外围处,闻讯赶来的商贩及百姓亦是络绎不绝。粮价降下的消息一经传出,萧条许久的临安城便“腾”地热闹起来,四处争吵声不断,每每也只为多挣一口米粮,杂着驴鸣马嘶,一时间仿佛远离了战争,重回到那盛世年景。

高中的办事效率可谓神速,当然他是有目的的,他也不怕柳诗妍不答应,只要自己摇摇头或者放个响屁,临安城便立刻地动山摇。

这个道理柳诗妍自然明白,所以,她才委曲求全,按兵不动。经过一天的劳顿,收获颇丰,而高中早已不耐烦了,恨不得立刻到把柳诗妍生吞活剥,只是实在是对眼前这位夫人倾心迷醉,生怕惹得她半点不高兴,才不得不忍到现在。

如今终于熬到了晚上,自己便可尽情的享受别人的娇妻,高中心情之好,实非言语所能形容于万一。

高中兴奋的笑道:“妹妹,事情都办妥了,该兑现你的诺言了吧?”

柳诗妍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道:“哥哥办事效率果然神速,妹妹佩服!”

“既然如此,说好的以身酬谢呢?”高中兴奋得连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柳诗妍笑了笑,道:“看哥哥急的,妹妹自然不会反悔。”

高中闻言立刻抱起柳诗妍撞开房门,大踏步来到床边,然后把柳诗妍小心放在床上。时至酷暑,床上用的是竹片编的床榻,身体接触上去一片清凉舒爽。柳诗妍卧在床上知道今夜是最危险的一晚,高中很有可能在今晚就对自己……

“不如去后院如何?”这里实在不方便丈夫下手。

“这里既宽敞又舒适,而且没人打扰。为何要去后院?”

柳诗妍妩媚一笑:“鸟语花香中纵情驰骋,不觉得这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么?”

“哦?花香加上妹妹的体香,真乃绝配!好主意!”高中哈哈大笑着,又抱起柳诗妍快步来到后花园一块突兀的大石头后面,随即对她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

柳诗妍正要出手点他的穴道,突然背后风声鹤唳,等高中察觉之时已然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咻咻”两声点了他的死穴,高中来不及呼喊便一命呜呼。

柳诗妍笑笑,从地上爬起来:“你出手好快。”

方羽撇撇嘴,道:“我一直都在暗中保护你。看着高中平日里占你便宜,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此刻我若是出手慢些,岂不是被他戴了帽子?”

“不会的,除了你,没人能碰我。”突兀的大石头后面,柳诗妍整顿着有些凌乱的衣裳,回首说道,“官人,他如何处理?”

“你先回去,免得让人起疑,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柳诗妍点点头,快步离去。粮价下降了,此人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若非他调戏自己的妻子,方羽真想饶他一命。但同时他也知道,如果高中三天两头的操控粮价上涨,难道要让妻子就这么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么?此人万万留不得!方羽将高中的尸体绑上石块,飞起一脚将早已经气绝身亡的高中踹进池塘。“噗通”一声,水花四溅,但见池塘中央冒着水泡,很快的,尸体便沉入水底。

话说经过院门时,柳诗妍远见一人立在门外,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白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两手负后。柳诗妍瞧着那人背影,心中惊叹此人未见相貌,便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不由走前一看,只见那人却是将食物分给五、六头被遗弃的狗儿,柳诗妍见狗儿们让它们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忍不住欣慰的笑了笑,此时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道:“看来夫人也是心善之人。”

柳诗妍心中大惊,此人竟能从气息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变化,绝非一般高手所能做到,张大富手下有这般多高手,不由花容失色,愕然道:“先生是何人?”

眼前人转过身来,欣然道:“在下与高中旧相识,此番前来叙叙旧,听闻高贤弟新认的妹妹美貌无双,今日一见,果是如此,我这贤弟真是好福气”

以柳诗妍的定力,此刻也心儿忐忑乱跳不已,那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炯炯有神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令任何女人心动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此人两鬓已有少许添霜,但却绝然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儒者学人的风度和高贵气质,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匀称健壮的身型,无形中散发着不可一世顶尖高手的醉人风范。

此人比方羽尚要高寸许,给他目光扫过,柳诗妍竟生出忐忑不安的感觉,这时两只狗趋前嗅他,此人露出微笑,探手轻摸它们的头,目注狗儿,射出爱怜神色,道:“都是乖巧的狗儿,给遗弃在这里太可怜了!”

他的表情说话均有种发自真心的味道,柳诗妍不由对他生出好感,刚要回话,就被远远赶来的高沐风打断。

“原来是三娘,您在这里做什么?可曾看见我爹?”高沐风立时露出紧张神色。

“你爹已经睡着了,这几天他累坏了,让他好好睡,休要打扰。我闲来无事,四处走走,正好碰到这位先生。”柳诗妍看着高沐风不自然的表情,心中一动,歉然道。

高沐风神情肃穆,道:“想不到先生还在此处,不知还有何事?风愿为先生效劳!”

柳诗妍听得出高沐风其实是在下逐客令,心中好奇,不动声色的注意着两人的表情。旁边的男子却是风度极佳,笑道:“在下正要离去,刚才正巧碰到几只可怜的狗儿,心中不忍便给它们找点吃的,眼下这就告辞,还烦请风兄代我向高贤弟问好,哈哈。”

言罢便转身离去,柳诗妍在后望着,心中只觉此人大大不简单,只瞧背影已可教人感到他迫人而来的慑人气势,非是一般高手所能及的。

一路上,柳诗妍思忖着刚才所见,思如泉涌,根据时间上判断,此人十之**是来找高中的,此人口称高中为贤弟,关系定然非比寻常。可为何高沐风如此不友善呢?

方羽躺在高中的床上,两手手一掀,柳诗妍的外衣立刻被脱下,身上只剩下一件丝薄的亵衣,若隐若现包裹着的凹凸有致的娇躯,仿佛正等待着男人品尝。

柳诗妍娇羞的闭着眼,冰凉的竹片上身体却越发的滚烫,红潮一阵阵涌上脸颊,心突然砰砰的乱跳。

“官人不要在这里好么?”

“为什么?这里不是挺好呀好呀嘛!”

“总觉得怪怪的……”

“那你说去哪里好?”

“除了这里,都可以……”

柳诗妍娇羞的钻进他的怀中,呢喃细语着,她上身只穿了一件红色亵衣依靠在方羽怀中,下身也只穿了一件窄小亵裤,小鸟依人般搂着丈夫,尽显千娇百媚。

看着妻子变得越来越风情万种,线条越发玲珑浮凸,方羽紧紧的将她拥在怀中:“我再也不让你去做这种事了,我心里渗得慌!”

柳诗妍莞尔一笑:“是怕妾身跑了还是被人家占了便宜?”

“我是男人,更是你的丈夫,如何能够让自己最爱的女人去勾引别的男人!我受不了!”

“听官人的便是。官人让奴家做什么奴家就做什么。”蓦地,她想起了在院中偶遇到的那个神秘人,这个人来路不明。方羽搂着妻子,听闻她的讲述,眉头也是紧皱,此人与高中关系应该不是表面上说的那样,但是此人却知道眼下这个秘密庄园,一般人显然高中不会告诉。

柳诗妍苦思良久,终于做了一个大胆却又合理的猜测,此人很可能是高中的同谋,而且地位不一般,因此知道此地的秘密,此番前来应是与高中商讨要事,但也许两人意见不合或是有分歧,才会令高沐风不快。

——看来,高沐风也留不得!方羽暗忖着,从床上爬起来。

另一旁,高沐风负手前行,一副深思的神情,脑海中却满是柳诗妍的身影,一个大胆诱人的念头在他脑中已经盘旋多时了,那就是借高中的手来帮自己*柳诗妍。眼下虽然自己可以借着各种理由轻薄,但却始终没有那个胆量,但眼下若是高中能强行给柳诗妍开苞,打破柳诗妍心里那堵墙,以后自己便可以尽情享用了。更重要的是,若日后柳诗妍报复起来,这笔账怎么也不会算到自己头上。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便宜自己眼下老爹了。

“等把柳诗妍弄到手后一定要玩个痛快,高中你就先替我好好*她吧,真是便宜你了!”

高沐风终于下定决心,转头向一见房屋走了过去,他知道那里住的都是伺候柳诗妍的丫鬟们。刚到门口,就听到丫鬟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

“你们知道吗,听说老爷想把他的妹妹弄上床,你说,这是真的假的!”

“不可能吧!你别瞎说……”

“你没看见老爷那眼神,恨不得吃了她!这柳诗妍真是美貌如花,我还没见过老爷这么疼一个女人呢!”

“是啊……伺候了老爷这么多的夫人,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美的……”

“不只是貌美,媚功也是了得,简直是个妖精……就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咱老爷那……嘻嘻……”

“咳咳!”高沐风咳了一声,丫鬟们见高沐风来到,吓得赶紧散开,慌忙下跪叩首,齐声道:“少爷好!”

“再乱嚼舌头,让你们一个个全都变成哑巴!都干活去!”

高沐风踱着方步返回到卧室,刚关上门,胸口便突然一麻,浑身已然动弹不得。一个黑影突然从房梁上一跃而下,似乎早已预备好的,从怀中取出绳索,自房梁上垂下,打上一个活结,然后将高沐风的脖子套了进去。

高沐风瞪着眼,微微挣扎着,呼吸越来越困难。心爱的女人还没到手,自己还年轻,还有一大堆的计划没有完成,他不想死。可更让他难堪的是,究竟是什么人处心积虑的想要他的命?

方羽冷笑一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我的娘子么?你爹已经在阎罗王那里报到了,你加快一点速度,说不定还能跟上他的脚步。”

高沐风这才恍然大悟,原以为一切尽在掌控,原以为柳诗妍是囊中之物,原以为方羽只是一个草包,哪知道都被人家算计了,谁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只不过,他醒悟的太晚了。

第二季 第108章 官场斗争记(5)

官场无情,

人间有情。

◆◆◆◆◆◆◆◆◆◆

“哥哥,事情已然办妥,妹妹先告辞了。”

柳诗妍一边整理着衣裳,一边从高中的卧室走出来。走到门口又转身冲着里屋甜甜一笑,用及其魅惑的声音说道:“哥哥,你好好睡,妹妹可不能陪你睡。”

屋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嗯”,接着鼾声四起,似乎极其劳累,丫鬟们纷纷窃笑不已,至于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凡是稍微有一点智商的都明白。

“你们不要去打扰哥哥,都回去休息吧,哥哥很累,让他好好休息。”

“是。”丫鬟们暗自惊喜,这么早可以收工休息真是难得。

等柳诗妍走后,方羽以高沐风的口吻起草了一封书信。其大意是说,孩儿心仪柳诗妍许久,无奈柳诗妍心有所属。孩儿痛苦万分,自感生无可恋,唯有悬梁自尽,一死求得解脱,爹爹珍重。

写完后,他将书信揉成团,掷于地上,给人造成高中看后悔不当初的情景,做完了这一切,他这才穿上夜行衣溜之大吉。

~~~~~~~~~~~~~~

柳诗妍撩开罗帐,将有些有些凌乱的秀发拢至脑后,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方羽,不由微微一笑,袅袅婷婷走至外间来,玉手推开窗户、打开房门。

不一会儿,几个婢女送来热水、巾帕。柳诗妍洗漱完毕,婢女们已摆好香喷喷的早饭。早饭很丰盛——两碗珍珠白玉粥,两碟开胃小菜,一碟烤得金黄的酥饼,一盘水晶蟹肉饺,一盘玲珑莲蓉包。

柳诗妍在妆台前盘好发髻,插上玉簪珠花,整个人显得熟美秀丽。

“起床了,甜心。”柳诗妍俯身到床上轻喊方羽。

“宝贝,让我再睡一会……”方羽朦胧应了一声,翻身又睡过去。

“该起了,官人。”柳诗妍凑近方羽的耳朵,温柔地又唤一声。

“娘子,让我再睡一会吧。求求你了……”甜美温柔的声音并没唤起方羽。

“不能睡了,起来!”柳诗妍陡然严厉喝道,双手却伸进缎被里去挠方羽的胳肢窝,嘴里“扑哧”一声“咯咯”娇笑不已。

“啊……呀……呵呵呵……”方羽笑着滚来滚去。片刻过后他便开始还击,也挠向她的腋窝。

“啊……啊……咯咯咯……”柳诗妍娇笑着,一边抵挡一边挠方羽。

柳诗妍不胜方羽的抓捏抠挠,笑着倒进床里,方羽乘势搂抱着她在床上翻滚、嬉戏。

最终,床第之间安静了下来。柳诗妍直直地压在方羽身上,两人深情对视着,又对亲了两个嘴,才双双落地下床。

柳诗妍替方羽穿衣、着鞋、梳头、洗漱,有条不紊、驾轻就熟,然后挽着他的臂膀出去用餐。

用过早饭,洗漱完毕,正品茶时,婢女低头来报,说王守备来访。

方羽手一挥:“请王守备到此议事。”

王焕徐步走到书房,推门而进,与方羽作揖问候。柳诗妍亦快步迎上,双腿微屈,上身稍稍前倾,道了句:“万福,王守备。”

“啊,方夫人多礼了。”王守备抬眼望去,只见柳诗妍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严严密密,长发挽起,只露出半截白皙修长的脖颈,不由大失所望,目光微微下移,又见虽然包裹严实,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的曲线,加上腰臀处形成的微妙弧线,长颀的身材,明明穿得很矜持,却让人觉得处处是诱惑。

奉茶后方羽也不闲谈,而是直奔主题问道:“王守备一大早前来想必定有要事?”

王焕凑过来,神色惶恐的说道:“出大事了!高沐风昨夜留下遗书悬梁自尽,高中不知所踪,方知府可知此事?”

方羽故作大吃一惊:“才刚起床,如何一夜间发生这等变故?快快详细道来!”

“此事与方夫人有所牵连,属下……”说着,王焕有意无意的看了柳诗妍一眼。

“王守备但说无妨。”

王焕叹口气,道:“粮价下跌,百姓欢呼雀跃争相抢购,哪知高中父子均看中了夫人的美貌,意图霸占无奈始终不得。高沐风万念俱灰,悬梁自尽。想来高中受不了打击,离家出走……唉……”

他一边说着,一边瞄眼盯着方羽,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蛛丝马迹。让他从头到尾感到失望的是,方羽除了震惊,还有惋惜,但同时又有着深深的忧虑。俗话说,群龙不能一日无首,各粮商行要是没有一个人出来主事的话,那就会像一盘散沙。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到时候,粮价会带动各个行业的价格浮动,整个临安就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王焕愣了愣:“方知府的意思是……”其实方羽的言下之意他已经能够猜到个七七八八。

这个时候,方舟在门外喊了一声:“启禀国公,人已到齐。”

国公?不是方知府么?王焕愣住了。

方羽突然一改刚才的面色,变得异常冷酷起来:“对于你,我只提两点要求:第一,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倘若徇私舞弊滥用职权,杀!第二,今后必须随传随到,若是超过一炷香的时间还未到,革职查办,倘若超过半天还未见到人,杀无赦。”

面对他的突然变化,王焕懵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些什么!若是没有你暗中支持,他高中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

方羽丢下一句“随我来”,便拉起妻子的手径直往正厅走去。厅里形形*的站了三四十个人,小声的嘀咕着,抱怨着。王焕一见,都是各个行业的精英领袖,心中虽然狐疑,但已能猜出了几分,这位方国公难道是想……

原本还吵吵嚷嚷的人群看到王焕跟在方羽身后,也许王焕在他们眼中呼风唤雨喝惯了,此刻突然见到他如此卑躬屈膝,目光中纷纷透露着惊讶。

“我大宋朝已然到了存亡的危急关头,作为守备,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滥用职权,操控粮价,百姓民不聊生!”

方羽说着,突然恶狠狠的瞪了王焕一眼,喝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些什么!若是没有你暗中支持,他高中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兴不起多大的风浪。万里无闲田,农夫犹饿死。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背地里兴风作浪,破坏临安的繁荣和安定,这便是他的榜样!”

说到这里,他突然手挥了挥。

方舟大喝一声:“来人!把主犯王焕押入死牢,午时三刻问斩!从犯王庚辰发配沧州!”

王焕大吃一惊,还以为跟她说笑,见到捕快吆喝一声上前来捉拿,这才知道所言非虚,两腿一软,刚想大呼“冤枉”,哪知刚张开嘴,却被柳诗妍暗中投掷的一颗石子击中了哑穴,只能发出沙哑的“啊啊”声。

“王守备,你还有何话说?”

王焕纵有千句冤枉,万句苦水,此刻也是“哑口无言”。原本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握,谁知竟然被这小子玩弄于鼓掌之间,还白白丢了性命。

各行精英领袖面面相觑,诚惶诚恐,方羽再予以恩威并重,三大纪律八大戒规一齐发出,若有人敢私自违抗,一律严惩不贷。同时他自己也作出承诺,凡是他在一年,临安就会太平一年。不管什么金人银人,统统都让他有来无回!

方舟立刻带上人马开展整治,好吃懒做者一律被赶出临安,贪赃枉法者一律关入大牢,整顿之风蔓延在整个临安,短短数日间,临安面貌焕然一新。

临安,水一般的城市,带着江南的雨雾和拂面的翠柳,尝尽了南宋的繁华,直至蒙元的铁蹄踏破山河。

再过几十年,它将发展为一个崭新的大都市,繁华程度更比汴梁有过之而无不及。它的繁华程度到底在哪儿呢?这么说吧,如果杭州是优雅的贵族,那么令无数人神往的唐长安只能算个暴发户。

临安府的人口长时间在百万以上,有记录的是124万人口,而同时代的西方大城市威尼斯才只有十万人口。人口流动程度更是中国封建王朝之最,几乎和现代比肩。而它的城市人口更是惊人地超过了百分之六十,这是连很多现代大城市都达不到的程度。

有人的地方才有市场,临安的市场经济繁华异常,中国再没有哪个封建王朝能达到这个高度。

听着方羽的娓娓道来,方舟惊愕之余连连点头,哈哈一笑道:“历史将会记住我,临安的繁荣也有我的一份功劳!”

至此,临安再次解除了宵禁,从早上三四点开始,一直到深夜,路边都是营业的店铺酒家,烟花柳巷更是通宵达旦,市卖和扑卖的小商贩随处可见。瓦肆勾栏隔街便有,寻常百姓泡上一天还流连忘返。遇到像“赏心楼”这样的酒家,更是通宵达旦。

这天酋时,因各自忙于自己的事而许久未见的一家人终于在“赏心楼”的最豪华的一间厢房聚餐了。为了这次聚会,小月差点都跑断了腿。

“官人,菜还未上齐呢……你怎可……”

方羽夹起一筷子菜,递到柳诗妍嘴边。柳诗妍张嘴含住,见丈夫冲她眨眨眼,柳诗妍妩媚一笑,低头喂进方羽的嘴里。他嚼吞而下,又把柳诗妍的朱唇含住吮吸干净。

又喂进一口菜,柳诗妍将方羽嘴角的余物伸舌撩起,顶进他的嘴里,方羽含住丁香吮吸,柳诗妍慢慢抽出香舌。

见到他们两个大庭广众之下如此旁若无人的大秀恩爱,方舟咳嗽了一声,嘀咕着:“真是佩服二哥,居然把娘子*的这般温顺。”

转头看看柳玉芙,一手一个菜盘,头上还顶一个,跑得却是飞快,口中却俏皮的喊着:“官人,快来帮忙呀!要掉了!掉了!”

你有你的温柔,我有我的俏皮,方舟呵呵一笑,看着柳玉芙笑道:“这个调调,我喜欢!”

第二季 第109章 团聚

意外惊喜,

全家团圆。

◆◆◆◆◆◆◆◆◆◆

话说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正自街上疾走,忽而前方马蹄声响,便有五六骑急驰而至,当先一骑迅疾至极,眨眼便奔到妇人近前。似是未察觉到跟前有人,那骑士不避不让,直直撞了过来,走了一天路程的妇人腿脚兀自酸软,只能堪堪躲过马身,人马擦肩而过,把她带倒在地。

妇人正要发怒,又有一骑在他身侧立定,骑士翻身下马,伸手把她拉扶起来,满是歉意的问道:"妹妹,你不打紧吧?"手掌白皙娇嫩,声音也是软糯温柔,抬眼望去,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阳光映照下的脸蛋十分精致,有着惹人怜爱的柔弱。再扫视稍后围拢过来的几骑,只见一女两男,人人配刀挂剑,区是观感不俗,男子均当得上丰神俊朗一词,余下那女子亦是个婀娜美妇,身高腿长,臀如满月,眼形似若桃花,天然便有一番妩媚。

这妩媚美妇见妇人似是无甚大碍,便开口责怪当先那一人:“嫂子啊!你都是能当母亲的人了,怎地还如孩子一般莽撞?”

那人待要还嘴,却又说不出甚么道理,便冷哼一声扭过头去,竟是毫无愧疚之意。

妇人这才发现先前撞他那厮竟也是个体态丰腴的貌美妇人,不由心下疑惑:“这究竟是哪个影视拍摄基地,之前怎么从未得见?”心中一动,又向那丰腴妇人望去,见其面容轮廓尚能看到年轻时的俊俏,只是少了几分岁月沉淀出来的风情,连连摆动手掌:“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只是受了点惊吓,也没挨着擦着,想来只是那边的姐姐童心未泯,与我开个玩笑。”

一声姐姐叫得那丰腴妇人既舒心又妥贴,教她对眼前这位妇人好感顿生,嘴里嚷道:“看吧看吧,我只是与这位妹妹开个玩笑,哪值得你们大惊小怪的。”

众人无奈,只是事主不追究,他们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也都对这个性格温和的妇人有了好感。当中一个高大汉子跃众而出,朝妇人抱拳道:“在下南宫飞,方才是内子无礼了。如不介意可到赏心楼小坐一会,也好让在下赔罪。”

妇人道:“这一路走开,看见的都是打打杀杀,听到最多的却是赏心楼。这是为何?”

南宫飞大感诧异:“不知赏心楼,枉为临安人。不去赏心楼,今生便白走。三岁小孩都知晓的事,你却为何不知?”

妇人答道:“之前民妇足不出户,又久居深山,故而对世外之事,一概不知。”

说到赏心楼,南宫飞便立刻口若悬河起来,夸得方二海的厨艺神乎其神,什么嫦娥奔月,什么仙女瑶池舞,既好吃,又好看,还好玩。*之内,妇孺孩童人人皆知,更有甚者,不远万里漂洋过海,只为一尝。

妇人听着早已经热泪盈眶,原本酸软无力的腿立刻精神抖擞,仿佛浑身充满了力量。

“三位有所不知,民妇方梅,这方二海便是我失散多年的……爹!如今终于找到亲人了……”说到这里,情绪激动的嚎啕大哭。众人也是一惊,纷纷围过来见面,你一言我一语便聊了起来,一时间好不热闹。

几人闲谈说笑,越来越是融洽,不多久南宫飞便相约方梅摆宴再叙,不醉不归。

小二笑呵呵的迎了过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方梅道:“这里谁方家?”

“当然是掌柜的当家……”小二疑惑的看着方梅,这人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是方二海么?”

小二压着怒火道:“你敢直呼我们掌柜的名讳?”

“那二子……哦不,方羽在不在?”

小二终于怒道:“大胆!你敢直呼国公的名讳,找死不成?!”

“非常抱歉,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姐姐,麻烦请您通传一声。”

“没听说国公还有姐姐,定然是你冒名顶替!我要报官,把你抓紧官府!”

方梅毕竟是刑警队长,当下冷笑一声,道:“你先通报一声,若我是冒名顶替,自去官府投案,但若货真价实,小二,你可就吃不了兜着走!想想清楚,要不要通传?”

方梅的威胁明显起到了效果。小二愣了愣,犹豫着,思考着她的话,再三掂量之后,决定还是通报一声为妥。

方梅苦笑着,这年头,就连小二都如此嚣张。唉,二子啊二子,你这臭小子,什么国公啊,混得看起来不错啊!

~~~~~~~~~~~~~~

“开什么玩笑,这里是宋朝啊!她怎么来的?坐飞机的吗?”方二海愣住了,忽然为自己的失言而哈哈大笑起来。

柳诗妍和柳玉芙几乎异口同声的问自家的丈夫:“何谓飞鸡?”

“两个白痴!”兄弟俩妹妹面面相觑,不由苦笑。

柳玉芙问道:“官人,是天上飞的鸡么?”

柳诗妍笑道:“鸡如何会飞呢?”

方舟大笑着摇着头,道:“不是公鸡的鸡,是机器的机。”

柳玉芙又问:“鸡器是何物?是鸡的内脏么?”

娘子的问题让方舟哭笑不得:“这飞机是一种交通工具,就像现在的马车一样。只不过马车是在地上跑的,飞机是在天上飞的。马车只能坐几个人,而飞机却能够坐几百人。从临安到襄阳,坐马车需要至少十天吧?而坐飞机,只需要一个时辰就到了。”

“你们真是啰嗦,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王晴是急性子,看着他们婆婆妈妈的就受不了。

人世间最大的喜悦不是中了**彩,也不是金榜题名洞房花烛,而是千辛万苦终于在异国他乡与亲人的重逢。

这边方舟和方羽兄弟俩在调侃取笑,另一边王晴像发了失心疯般惊叫起来,紧接着,又听到一阵哭声。方二海急忙奔过去,却见王晴正和一名妇人相拥而泣。

“你这是……”

方二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那妇人抬起头来,泪眼婆娑中,张口便呼:“爸!”

这不是方梅么!

方二海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啊呀,梅子?!”

“姐!?”方舟已经激动的泣不成声。

真没有想到,此时此刻,居然在这里团聚,惊喜之余,一家人抱头痛哭。

柳玉芙疑惑的问道:“从女兄,那妇人究竟是何人,为何称呼阿舅为‘爸’?这‘爸’又是何人?”

“嗯……”沉吟片刻,柳诗妍答道,“听叔叔称呼那妇人为‘姐姐’,想来,这‘爸’的意思应该和爹爹差不多吧……”

柳玉芙补充道:“或者是爷爷呢?”

“也许吧……”

“那我们如何是好?”

柳诗妍笑笑,道:“你等你的官人,我等我的官人。”

过了许久,方舟才从惊喜中清醒过来,赶忙拉过柳玉芙,介绍说,这是他的妻子,叫柳玉芙。只见柳玉芙笑吟吟的走到方梅面前,两手交叉,身体微倾腿微屈:“万福,姐姐。”

“哦,万福!万福!”方梅哪里懂得这些礼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柳玉芙“咯咯”娇笑着,像只小鸟一般跳闪到方舟面前依偎在丈夫的怀里。

“小调皮。”方舟的眼角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方羽拉过柳诗妍,笑道:“姐,你猜她是谁?”

“小嫣?你还活着?你没死?!”方梅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年轻漂亮的女孩,虽然几乎有着和金语嫣一模一样的美丽容颜,可她的风姿绰约,倾城倾国之貌,似乎比金语嫣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不是金语嫣?你是谁?”方梅知道,人死是不会复生的。

得到了丈夫的许可,柳诗妍行了一个万福,道:“回姐姐的话,奴家柳诗妍,是方羽的妻子。”

方梅惊叹一声:“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方羽道:“我有个丈人柳大富,算算时辰,明天也该归来了,到时候再向姐姐引荐。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吧。”

原来,那一天方梅正在法律学习,突然间电闪雷鸣,当一道闪电划过天空,所有人都惊惧的闭上眼,等她惊魂刚定,蓦然发现,自己怎么就来到了一个茂密的丛林中。她以为是在做梦,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这才发觉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这究竟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她漫无目的的走了两天,又饿又冷,见前面有一户人家,原本想讨要一些吃的,可那户人家的主人讲她穿着如此奇形怪状,吓得逃之夭夭,她只好自己在屋里胡乱吃了一些。就这样边乞讨边行走半月,所见之处无不令人惊奇。前所未见的美景,每个人的穿着打扮都是稀奇古怪,渐渐的,她便从惊惧中反应过来,自己莫名其妙的穿越了,至于这究竟是哪里,她也不知道。

正当她盘算着该往哪里走,忽闻一阵杀声震天,于是躲在暗处静观其变。蒙古鞑子在杀了十几个人之后,领兵的扛着一个已经因害怕而晕倒的少女大笑着扬长而去。

方梅从一具尸体上剥下衣裳穿了,出得树林,经过打听,离临安最近,于是决定到临安再说。

方羽笑道:“我来告诉你,这里是宋朝,史称南宋。现在是建炎二年八月二十,公元1128年8月20日,如果说你过来的时候是2012年的话,那么整整穿越了884年,是不是很神奇?”

方舟问道:“二哥,你是不是之前打开过盒子?”此事只有他知道,若非如此,姐姐是万万不可能过来的。

“此事稍后再说,一言难尽。”对此,方羽不想多说什么,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别无选择。

方梅道:“好啊,现在我来提问,你们一个一个来说,每个人都把自己的经历详详细细的告诉我。”

方舟道:“怕是说一晚上都不够啊。”

方梅道:“那就两个晚上,直到我完全弄清楚为止。”

一家人聊兴正浓,及至夜幕四合,喝酒喝到第二天月上中天,才得尽兴,肯各自散去。方舟早就醉倒俯趴桌上,方羽也是步履摇摆,醉眼朦胧,方梅刚伸出手要去拉起郭芙,也无力的跌倒在地,晕乎乎的睡了过去。柳玉芙和柳诗妍见状“咯咯”娇笑不已。方二海醉意酣然的扶起方舟,方羽在柳诗妍的搀扶下各自回房歇息,直到第二天,天大亮。

才刚起床,柳大富从外面回来了。听他所说,方羽这才知晓宋朝已经开始实行改革茶盐法,以梁扬祖提领措置东南茶盐,颇著成效。

“一切但凭丈人做主便是。”方羽知道,他们家人迟早是要回去的,落下这么大的家业总得有人要打理,柳大富无疑是最适合的人选。

临安相关事宜都已安排妥当,是时候该启程回京面圣了。柳诗妍自然是要带上的,她可是国公夫人,小月自然也要带上的,由她来照顾两人的饮食起居再合适不过。

“刚见面这就要走么?”说真的,方梅怎么也放心不下,这兵荒马乱的,万一要有个闪失,这该如何是好?

方羽道:“你们在这里好好的经营赏心楼,三弟,照顾好家人,若有事情找我,可来应天府。”

“二子……”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王晴噙着眼泪,抓着他的手,满眼的不舍。

方羽道:“爸,妈,好好的照顾你们自己,等我回来。”

柳诗妍向二老行了一个万福,突然说出了句让在场人吃惊不小的话:“爸,妈,你们放心,他是奴家丈夫,奴家会好好照顾他的。”

这称呼突然间来了180度的大转弯,方二海和王晴的眼神中透着不可思议的惊喜。继而,方二海大笑道:“还真有些不习惯呢。若是你也不习惯,还是称呼我阿舅吧,毕竟这称呼来得更真实一些,更让我接受。”

柳诗妍微笑道:“官人让奴家怎么说,奴家便怎么说。他让奴家怎么做,奴家便怎么做。奴家一切听官人的。”

这对于柳诗妍来说是正常不过的,但此刻的方羽却皱起了眉头,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这要是回到了现代,她应该如何生存啊?不行!现在就应该慢慢*起来了,很多观念很多想法,源于她根深蒂固的意识,若要想转变她的观念,就必须改变她的意识。

第二季 第110章 窃玉偷香

天上掉馅饼,

窃玉偷香时。

◆◆◆◆◆◆◆◆◆◆

通往应天府的林荫小道上,一辆马车顶着炎炎烈日正在疾驰。这年头,有人坐车已经不错了,虽然路程有些远,但车资很诱惑。更重要的是,方羽是宋朝国公,又会武功,想来这一路上应该不会有盗匪敢打劫,这银子,赚得总能安稳些了罢。

只是这天气实在太过炎热,虽然车夫尽量避免阳光直射,可还是有些受不了,况且,马儿也疲惫的直喘气。

车外的车夫无奈的说道:“国公、夫人,您瞧这天儿一大早上太阳变出来了,车内恐怕也很热,要不咱找个阴凉点的地方稍做休息再继续赶路,国公您看……”

“国公睡了,切莫叨扰。在附近找个地方休息吧,有劳老人家了。”柳诗妍想到这老人家怕是身体有点吃不消才这样问,心中不忍,关切回道。

车夫大喜过望,心道这夫人虽然戴着面纱,但从身材看起来定是美女,心肠也好,赶忙就近在路边找了一处有大树遮挡的阴凉处把车停了下来。

“看好国公,若是少了根头发,拿你试问。”车停好后,小月搀扶着柳诗妍下了车。

“夫人去往何处?小心豺狼虎豹。”车夫提醒道。

“不许跟来,否则挖掉你的眼珠!”

“放心夫人,小的以性命作保国公定然安然无恙。”车夫一个劲的点着头,脑子里面却在飞快旋转。

柳诗妍见丈夫睡得香甜,便拉着小月往旁边的小溪处走去探查情况,沿着溪流看远远望见一个小水塘。

待到走近些,才发觉塘水舒缓清澈,水塘一面皆有巨石遮挡。天气酷热,今日又奔波了半日,身上已是大汗淋漓。

柳诗妍微笑道:“小月,在这里沐浴一番应该十分清凉舒爽。”

“这里?!”小月瞪大了眼睛,她虽然很热,也十分想沐浴,可是这里毕竟野外,想到要在这里……恐怕有失体统罢……

“有石头挡着怕甚?”

“夫人,您确定这里安全么?万一要有人看见了那可不得了。”

“此处除了你我,并与他人,你怕甚?难不成你怕我吃了你么?”柳诗妍抿嘴一笑。

“嗯……如果夫人洗,那小月便跟着夫人一起。”终于,小月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

柳诗妍嫣然一笑,将所有衣服褪下,洗净拧干,晾在水塘边的大石上,自己则泡在冰凉的池水中,惬意的放松下来。小月见状,忸忸怩怩的褪去了衣裳洗净拧干,羞得早已经脸红耳热心跳。

柳诗妍招招手,道:“快些来,这里好凉快呢。”

“来了,夫人……”

“都说了,没人的时候以姐妹相称。”

“是,姐姐。”

话音刚落,冷不丁的柳诗妍将溪水往小月这边泼了过来,果然,冰冰凉,透心凉,炎热酷暑顿时一扫而光。小月咯咯笑着立即反击,一大一小在水塘里尽情泼水嬉戏,完全放松了警惕。柳诗妍竟未察觉车夫早在她脱衣时便藏身在巨石之后,此刻正目不转睛的欣赏着自己的**。

小月年纪尚小自不必叙述,也无多少看头,却见柳诗妍面如少女般娇美,却又透着少妇般的妩媚风情,肌肤雪白柔滑细嫩,**匀称修长,美臀耸翘浑圆,雪峰傲然挺立,看的车夫心痒难耐,暗赞道:“难怪江湖称柳诗妍为第一美人,果然是个**之极的尤物。”同时不禁又对方羽起了恨意,如此一个天生尤物,怎能让你一个人独自享用!

由于柳诗妍刚沐浴完,白晰的肌肤透着点点粉红,更加衬托出长发的乌黑柔亮。柔美的肩部、坚挺的胸、平坦的小腹与腰部纤细美妙的曲线浑然一体。

此时柳诗妍身穿云罗纱衫,胸前的饱满将抹胸鼓鼓地顶起,勾勒出两道美妙的弧线,裳裾压的非常低,露出半个山峰,莲步轻移间微微颤动着,除此以外,上衣衫裡面便再没有任何的衣物。

这一刻,车夫看得完全惊呆住了。

想到自己如此落魄,拼命赚钱还不够养家糊口,可是车里的方羽却能够拥有如此天香国色的美人。他不禁仰天长叹,老天爷,你为何如此不公?!

车夫呆呆的望着,远远的看着,痴迷的欣赏着,待到走近时,只觉幽香扑鼻,直入心肺,不免酥了半边身子。眼角匆匆一瞟,发觉柳诗妍身材高挑,竟然比自己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性感里透着大体端庄,青春里透着成熟聪慧,那脑后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和脸上正经严肃的神情,又使人望而生畏,不敢做半点非分之事。

“看什么哪!赶路了。”见到车夫如此色眯眯的目光,小月顿时满脸不悦。

“哦,好好!”车夫忙不迭地驾着马车继续往前走,“夫人,我们加快点步伐,争取在落日之前赶到君来客栈,要不然恐怕今晚得露宿荒郊野外了。”

柳诗妍靠在丈夫的肩膀上,回应道:“辛苦你了。”

“没事、没事,小的应该的……”说话间,他有意无意的回头瞥了一眼。柳诗妍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和少妇特有的味道,丝丝缕缕的钻入他的鼻孔,瞬间他便支起了帐篷。

“洗完了?”方羽揉着惺忪的睡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嗯。”

“你胆可真大,就不怕被人吃了么?”

“妾身知道官人并未睡着。”

呃……特么的,我是真的睡着了啊!他暗自苦笑,也不去争辩,幸好刚才也没有出什么事,否则的话,自己真是哭都来不及了。

“跟你说了很多次了,头发不要盘起来,怎么就是不听呢?”方羽皱着眉头。从这一刻,他决定从细微之处开始慢慢的*她。

未婚女子称为“小娘子”,结婚女子成为“娘子”,这发髻便是很好的注明,官人这是怎么了?柳诗妍愣了一下。

“头发要顺其自然的垂下,迎风飘扬,那才美。”

说着,他取下了她的发簪,一头秀发柔顺垂下,只见她秀眉微皱,乌黑的眸子如两弯秋水,水灵清澈,小嘴微厥,晶莹润红,琼鼻挺翘,娇俏,精致的脸蛋毫无瑕疵。看着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他笑着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看,这样多美!”

“可是……”

“不管结婚的还是没结婚的,我们那边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还有很多的事情以后我一步一步的慢慢教你。”

车夫偷瞄着柳诗妍,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沿着她细长白皙的脖颈,搭在胸前那对高耸坚挺的胸部上,肌肤光滑细腻,没有一丝瑕疵,宛若绸缎一般熠熠闪光,透出诱人的光泽。

唉!如果老天爷能给我这样一个机会,即便是死了,那也值得了!

紧赶慢赶,直到日落西山伸手不见五指,终于到达君来客栈。小月上下打点后,大家吃过东西便各自回房歇息。

车夫哪里能睡得着,眼前晃动的尽是柳诗妍那曼妙身姿和妩媚笑容,心痒难耐之际,只好起床去外面透透气。

忽然,听得隔壁有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官人,妾身去解个手便来。”

“你先去,我稍后就来。”

这女子的声音,不正是柳诗妍么?!他偷偷的跟在她的后面,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忽然,只听柳诗妍警觉的低喝一声:“谁?”

车夫暗道一声不好,正要现身,忽然空中人影一闪,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眨眼之间,柳诗妍已经和他对上了十招。但对方招数诡异,令人防不胜防,倏然间,只见柳诗妍浑身一震,穴道被点,已经动弹不得。

来人道:“能和老夫斗过三十招的为数不多,夫人是其中之一。”

“你想怎样?”

“夫人莫怕,老夫不劫色。”

“那你待如何?”

“你杀了王守备,老夫杀了你!”说着,来人举起了手掌。

见到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即将毙命那人的掌下,车夫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用力的咳嗽了一声。

来人身形明显一顿,以为是方羽,他显然知道他们夫妻两个的剑法合璧就会产生多么大的威力,摩天法师武功盖世,也葬送在他们夫妻两个人的手里,他不想冒这个险。

“算你走运!”来人一个纵跃,便消失不见。

车夫完全愣住了,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声咳嗽居然吓跑了那个人,他左顾右盼,确信周围没有任何人,这才战战兢兢的走到柳诗妍的背后。

看着面前朝思暮想的美人,车夫的心情无比激动起来。一定是上天被我感动了,才给我这个机会。车夫心想,手不住地颤抖,即是害怕,又是兴奋,他慢慢地将魔爪伸向柳诗妍。

自从早晨见到了柳诗妍,车夫原本平静的心就被打破了。在梦中,他和柳诗妍如同恩爱夫妻,述说情话,亲热缠绵,不曾想,今日竟然觅得良机!

“我的美人,你今天属于我了。”车夫暗自惊喜,贴上柳诗妍的后背,把头靠在她的脖子上,贪婪地吸收着她的芳香,吸了几口,终于控制不住了,亲吻柳诗妍的脖子。

车夫的技术看起来十分粗糙,又或者太过激动,所亲之处现出一个个吻痕,但是他还是觉得不够。他回过神来,用衣服绸带将她的眼睛蒙住,绕在脑后打了个结,然后抱起柳诗妍,不敢回到自己的卧室,怕弄出响动被隔壁的方羽听到,寻了一处隐蔽的草丛这才将柳诗妍放在地上,他的心砰砰狂跳。

此时柳诗妍渐渐清醒,只觉得双眼被人用布蒙住,全身瘫软无力,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随觉有一双强壮的手抱住了自己。

他的手触碰到柳诗妍的小腿,光滑,细腻,他把柳诗妍的裙子往上挪,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

柳诗妍娇羞道:“官人,别闹了……”

车夫自然不敢搭话,捧着柳诗妍的脸,凑上前去,从额头开始,到眼睛,到鼻子,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都被他亲了个遍,最后疯狂地堵住柳诗妍的嘴,放肆求索。

亲吻纠缠交替,车夫气喘如牛,柳诗妍早已是娇躯酥软,浑身无力。车夫的手不停地上下梳弄着柳诗妍的丝光水滑的飘逸长发,顺着晶莹的耳背,滑过天鹅绒般柔美的秀颈,爱抚着粉嫩的香肩,同时逐步向内向下游移,渐渐来到佳人交叉掩在酥胸前的纤细手臂,抓住那勉力遮挡的玉臂轻轻向外慢慢拉开。

此时,山川平原近在眼前,美丽的风光尽收眼底,车夫吸了一口气,颤抖着伸手去解开这最后一道神秘的面纱。绑结不很紧,轻轻一拉就松开了,拈起细带一点点的往下拉,两朵白色的雪莲羞答答的在车夫的眼前美丽绽放。

接着,越过山川平原,车夫的铁蹄终于揭开了那片从不对外开放的私有花园。

美丽的花园中,养植着片片的茵茵小草,弯弯曲曲、交错纵横,花园的下端,有一座酷似小山的堡垒。

他从容地在这花园中散步,爱抚着纤软微卷的小草,渐渐的,向草地的尽头开始一寸寸地探索……

第二季 第111章 神秘人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

他从容地在这花园中散步,爱抚着纤软微卷的小草,渐渐的,向草地的尽头开始一寸寸地探索,那里,有一个神奇的宝藏。

拨开芳草,眼前豁然一亮,神秘的堡垒静静的展现在他的面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如今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他激动的心脏都几乎要跳出来了。

此刻,他反而并不急着攻占最圣洁的谜谷,而是慢慢地玩弄已无路可逃的猎物,恣情地享受着眼前这道美味的大餐。

屏住呼吸,轻轻的、缓缓的打开了堡垒的大门,心在颤抖,手指也在颤抖——终于,在她一阵战栗中,进入了原本不属于他的区域。

她的声音之迷人,直令车夫为之**,听着听着,几乎便要醉了一般。他心摇神驰,更加气血翻腾,手下动作不由得快了,趁她意乱情迷之际,舌尖突然攻入她的樱唇,大力吸吮香津。

柳诗妍的喉咙深处蠕动着含糊不清的音节,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背脊窜向周身。车夫十分满意,松开佳人香唇,慢慢顺着细颈一路吻下,最后攀上圣峰,采摘啃咬着峰顶上蓓蕾,如婴儿般温柔地小口吸吮着。

“嗯……”

终于,从柳诗妍的口中再次发出了难以抑制的畅快,仙姿玉容中极尽霞红的娇羞,玉手也自发地停住抵抗,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渐渐迷失在如潮的亲吻中,直至完全的沉沦……

花朵羞羞答答的盛开,点点雨露像一颗颗晶莹的珍珠,俏皮的藏匿在一片花园中。一切自然的水到渠成,是该亮出“杀手锏”的时候了!

突然,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咳嗽,偏偏这个时候,有人来了!

柳诗妍顿时大羞,可穴道被封,眼睛又被蒙住,除了静静的躺在草丛中一点办法也没有。此刻她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方羽立马解开她的穴道,好让她穿上衣裳蔽体。

可是车夫却差点吓死,要知道,如果被方羽发觉了,那自己哪里还有命在!回头看去,一个黑影手握亮闪闪的宝剑一步一步朝这边逼近。

车夫顿时吓得面如土色,要知道,经过他的*,美人已经进入了角色,他实在舍不得将已经到手的美餐就此放弃,虽然花园中早已沾满雨露,虽然堡垒之门已经敞开,可他此时此刻哪里顾得上采摘品尝,提着裤子连滚带爬的逃之夭夭,没有什么比保重性命更重要的事了。

见他对自己不管不顾,柳诗妍又羞又气,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发出“沙沙沙”的声响,这声音,由远及近,虽然轻微,但逃不过柳诗妍的耳朵。

“官人,是你么?”不知怎的,她的心里有些莫名的慌乱。

黑影不作声,像一座雕像静静的伫立在美人面前,眼神飘忽不定,犹豫再三,终究还是没能抵挡得了这天大的诱惑。心慌意乱中,柳诗妍听到了“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越想越不对劲,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赶紧聚集内力想要迫切的解开穴道。

也不能怪这黑影,他原本并不好色,如果定要责怪,只能怪柳诗妍美得太过妖娆妩媚,这样的美,让所有男人为之倾倒。

月光下,只见柳诗妍玉体横陈,良田雨露芬芳,正等待着开垦,这般捡现成的谁不要?这么美味的大餐谁不想品尝?

突然——

“嗷!”一声惊天动地的吼声,把黑影和柳诗妍吓了一跳。

黑影惊愕抬头,西边的灌木丛中昂首阔步地走出来一只猛虎。那灯笼般的大眼睛,饥饿地向四周张望。一条大尾巴不停地摇摆,那厚厚的黑黄相间的毛似件大绵袍,平平整整地披在肩上。

“别玩了,是大虫!官人,快解开……”

柳诗妍的话还未说完,黑影突然撇下她撒手就跑。那猛虎又饥又渴,见到有猎物,两只前爪在地下略略一按,全身往上一扑,从半空里蹿了下来。

这若是一般人早就没命了,黑影虽然武艺高超,却也不敢恋战,生怕让他人听见响动赶过来,一个纵跃便跳出三丈开外。猛虎岂能放弃嘴边的猎物,撒开四蹄穷追不舍。

这无形中的一幕意外的让柳诗妍成功保住了清白身。随然被车夫的手指进去过,但好歹没有实质性的发生关系。一炷香后,柳诗妍终于以内力冲开穴道,这才如烂泥般瘫坐在地上。她显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刚才的男人并非是她的丈夫。

方才的经历在心底漫过,她不由得一阵嗔怪,官人真是的,做这种事总是不分场合不分时间更不分地点,这下好了,有人来了,自己却跑的比兔子还快,就不怕奴家被人抢了去么?

她一边轻声嗔怪着,一边注视着自己,鬓发凌乱,散丝成绺,周身汗迹隐隐,雪峰布满咬痕,花园中的芳草沾着颗颗露珠,丝丝缕缕贴在肌肤上,一片踩踏过的狼藉。

“为何这般粗鲁,就像从来不曾触摸过似的。”她嫩脸一红,一边整顿一边穿上衣裳,突然察觉自己的抹胸不见了,四下寻找之际,发现在脚边遗落了一本残破的古书,显然,这本古书是刚才的“他”落下的。

借着月光,她小心翼翼的翻阅了一下,这是本剑谱。但剑谱上只有寥寥数页,前面都是招式,并且好几页都已经破败不堪,从头到尾并无半点文字。

就在她往回走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飘了过来:“雨露花香,夫人刚才定然十分舒坦。”

“奴家与丈夫恩爱,何人竟敢偷窥?”柳诗妍脸一红,随即愠怒道。

“真是恬不知耻!只是夫人如此献身,不知为哪般?或者纯粹是为了寻求新鲜刺激么?”

柳诗妍压着怒火:“再若胡说八道,我便不客气了!”

黑影哈哈一笑,道:“在下真是很难理解,国公有情有义,对夫人也是万般宠爱,不知夫人为何要与那车夫缠绵恩爱?”

“你说什么?!”柳诗妍大吃一惊。

“如若夫人不信,现在车夫已经回到房中,正揣着夫人的抹胸睡觉,自行前去一看便知。”

“你以为我会信你么?”虽然这么说,但她的心里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信不信由你!在下真替国公叫屈,他对夫人千般疼爱万般宠爱,孰料夫人竟然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柳诗妍气的浑身发抖,声嘶力竭的骂道:“你竟然如此羞辱我,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夫人何必如此大声,难道不怕他人听见这等丑事么?”

“你……”

“那车夫相貌丑陋贪婪好色,夫人主动委身于他,在下万分不理解,也实在不愿意看到。所以,在下在关键时刻故意弄出声响吓跑了车夫。如若不然,恐怕夫人已经被那车夫睡了。虽然不知是好是坏,也不知夫人此举用意,但在下有必要提醒夫人,对丈夫要忠贞,否则,悔之晚矣!”

“原来,你便是刚才那人!怕也不是好东西!”

“这是在下今生做得的唯一一件错事,只怪夫人容貌闭月羞花令人心动,神情妖娆妩媚令人难以把持。在夫人面前,所有男子的本性都将藏无可藏。好在有那只猛虎,救了在下,也救了夫人,现在想来,倒是十分感激。”

“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第一,在下只想劝夫人,国公是个好人,烦请夫人对国公好点,对丈夫要忠贞不渝,万不可红杏出墙。”

“奴家没有红杏出墙,奴家深爱丈夫,一辈子只伺候丈夫一个男人。”

“希望夫人言而有信。”

“哼!”

“第二,夫人是否看到在下遗落的一本书?如果夫人捡拾,请还给在下。”

“什么书?没看到!”

“夫人真没看到?”

“一本破书而已,我藏着作甚?”

“既然夫人没看到,又怎知是一本破书?如若夫人交还在下,那在下定然将今夜之事守口如瓶。如若不然,明天全天下都将知晓夫人今晚被辱一事,孰轻孰重,还请夫人掂量掂量!”

“你在威胁我么?”

“实属无奈之举,请夫人理解。”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要告诉我这些?”柳诗妍从怀中拿出剑谱交还给了他。

“夫人的清白名节比在下的姓名重要千万倍。现在想来,的确是在下的错,不该封住夫人的穴道,好让他人有可乘之机。既然是在下的错,当然要在下来解决。只是夫人貌若天仙,那一刻在下竟也难以把持,还好未酿成大错,请夫人多多包涵。”

话音刚落,他犹如一阵风飘然远去。柳诗妍怔怔的注视着他远去的方向,他的轻功,已达登峰造极,若是真的打起来,纵然他们夫妻俩双剑合璧,恐怕也未能占得丝毫便宜。

这个人是正是邪现在已经不再重要,她怒气冲冲的踹开车夫的卧室。听到响动,车夫下意识的将抹胸藏在身下,哪知柳诗妍早已经观察到他的细微动作,迎上前“咻咻”两下封了他的穴道,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将他从床上拖了下来,果然她的抹胸就藏在被褥中。

“真的是你?!”柳诗妍勃然大怒,运劲于掌狠狠的在他脑门上拍下。车夫“哇”的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眼珠子往上一翻,手脚颤抖了几下便再也没了气息。

仇人可以杀之以泄愤,可是丈夫呢?今夜被辱已成事实,总不能和盘托出罢?这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容忍的。如果不说,她又觉得愧对丈夫,虽然并没有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但是毕竟被车夫的手指进入过。

说了,他是那么爱她,宠爱她,他会原谅自己么?要是不说,她又觉得对不起丈夫。

到底说不说?她突然很纠结。

第二季 第112章 休书

一封休书,肝肠寸断

万念俱灰,趁火打劫

◆◆◆◆◆◆◆◆◆◆

怀着重重的心事柳诗妍回到卧室,门虚掩着,丈夫不在屋内。记得刚才他说过,等一下就会来,难道他发现了?这样一想,柳诗妍顿时紧张起来,倒了杯水喝了,这才感觉稍稍好了一些。突然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大字:休书——

方宇,有娘子柳诗妍,因其不守妇道红杏出墙,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自行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立约人:方宇。

柳诗妍犹如当头被打了一棍,整个人顿时懵了,“休书”二字在她眼前渐渐的放大,继而变得越来越模糊,悔恨的泪水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是刚才那个人告诉他的?那个人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问题如今都已经不再重要,方羽真真切切的把她休了!

好想永远做他的妻,好好的照顾他,再给他生几个孩子,做一个好儿媳,好好的侍奉阿舅阿婆,有很多的事情还没来得及完成却已经分道扬镳……

她不责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怪自己的粗心大意,让那个车夫占天大的便宜。如今自己非清白之身,他这么做,也是自己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可惜的是,自己以后都不能做他的妻子了。她知道有很多人喜欢自己,可是她只爱方羽一人,今生如果做不了他的妻子,那么自己唯有一死。

她知道自己即便是死,“清白”二字也已经离她越来越远,失去的永远也找不回来了。而自己,除了死,还能有别的选择么?

泪眼朦胧中,她提起笔,写下了一阙诀别词:

梦回人静,薄衾孤枕,彻晓潇潇雨。一封休书,愁愁愁几许?

暮云遮尽,独上高楼,不知夫何处。恨不当初,悔悔悔满绪。

天暗淡,人将去,别语缠绵不成句。夜阑无寐,听尽空阶雨。

愁愁愁,愁眉啼妆。恨恨恨,恨海难填。一夜清霜,泪洒天涯路。

手托香腮,她泪如雨下。痴痴的等,苦苦的盼,丈夫却始终没有归来,万念俱灰下,她一边流着泪,一边默默的收拾着包袱。丈夫真的不会回来了!他真的不要自己了!既然他休了自己,那么自己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是死,第二是另嫁他人,她走的是第三条路,出家为尼,如果自己的日夜诵经祈祷,能够换得官人一生的平安,那也便值得了。

君来客栈,这是个让她魂牵梦萦的地方,在到达客栈之前,她是幸福的,是快乐的,然而接下来的路,却是孤单的,落寞的。

说实话,她不知道要往哪里走,出家为尼也不是她的本意,红尘多姿多彩,她不想常伴青灯,但这是她不得不走的路。

她向偶尔经过的行人打听到附近有一座慈云庵,感慨万千、犹犹豫豫间,她来到了慈云庵的门前,有尼姑引路,面见了慧心师太,表明了来意。

慧心师太见到这等绝色美人,心中颇为吃惊,凝视良久,这才说道:“施主容貌绝丽,谈吐不凡,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千金,美好前程近在眼前,却为何执意出家?”

说起出家的缘由,柳诗妍立即泣不成声。慧心师太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缓缓说道:“施主情缘未了,何必‘青灯孤影木鱼声,苦修禅意度余生’呢?”

“师父若是不肯收留,奴家便无家可归了。”说着,柳诗妍又掩面哭泣。

慧心师太又念了声“阿弥陀佛”,郑重其事的告诉她,人生一场经过,和谁纠缠,和谁过节,多少烦恼遮了望眼,把人生活了一回复杂,月华如水,岁月炎凉,少能有多少,多怎么算多,人世间依旧来往如梭,可用的道具还是那三件道具,做饭的是锅,盛饭的是盆,吃饭的是碗,就这么多。

“可是师父,我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官人休了奴家……”她递上休书,悔恨的泪水犹如决了堤的洪水滚滚而下。

“唉!”慧心师太看罢,长叹一声,“放不下二两重如山,提得起千斤也是轻。一念放下,万般自在。放下那些自私的**和心头的恶念,放下那些无谓的执著和顽固的偏执。风起时,笑看落花;风停时,坐看云起。懂得放下,生命才会更加完美,不以得为喜,不以失为忧,顺其自然,随遇而安。”

“师父……”

“施主请回吧。”

“师父,这不是真的……”

“放得下宠辱,那便是安详自在。吃饭时吃饭,睡觉时睡觉。凡事不妄求于前,不追念于后,从容平淡,自然达观,随心,随情,随理,便识得有事随缘皆有禅味。”

“师父,我不明白……”

“此因此缘得此果。彼因彼缘结彼果,两果皆蕴各因缘,莫因此果嗔彼果。放下旧念,你会得到幸福。”

“师父的意思是……”

“施主请回吧。”

柳诗妍默默地站起身,一片嘤嘤哭泣,一边走出了慈云庵,身后的慧心师太一阵摇头叹息,这么美丽的一个绝色女子,却偏偏为何要红杏出墙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呢?紧接着,她的眉头突然一锁,若有所悟的“咦”了一声。

慧心师太的话让柳诗妍陷入了沉思,她的话不无道理,可是自己却始终无法放下。爱的刻骨铭心,又岂能轻易抹杀?只是如今自己该去往何处呢?难道真的只有一死么?

正当她百感交集,一筹莫展的时候,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娘子!”

官人?!她惊喜莫名的回转身来,看到了一张和车夫一模一样的脸,笑容瞬间在她的脸上凝固。

看到他,柳诗妍就火冒三丈,拔出宝剑,身形一闪,剑尖便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我正要找你算账,你居然还有胆来找我!就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看我不你碎尸万段!”

车夫闭上眼,倒是一副坦然受死的模样:“已是五更,又下着雨,娘子独自一人外出,我实在放心不下,便悄悄跟随,见到娘子安然无恙,我也便放心了。”

柳诗妍“哼”了一声,道:“你会有这么好心么?”

“一切皆是我的错,娘子若要杀,也是我罪有应得。只是我绝非轻薄娘子!自从见到娘子之后,日夜朝思暮想,这才铸成大错。请娘子杀了我,以解心头之恨。”

“你以为我不会么?”

“娘子请听我最后遗言。”

“你还有何话说?”

“说是来生有缘,我定要娶你为妻,若是来生无缘,下下辈子我也等你。一百年,两百年,甚至一千年,我都会等你,等你回心转意。”

“你当真喜欢我?”柳诗妍情不自禁的放下了宝剑。

“情难控制,才造成了一时的情不自禁,情愿自己遭千万人唾骂,我也不愿娘子背上红杏出墙的骂名。如果娘子不介意,我愿意娶娘子为妻!”

“你说什么?你怎如此放肆!”

“娘子休怪。适才想了很多,也想通了。娘子若肯嫁我,红杏出墙的骂名自然不复存在。反过来说,这次的遭遇,或许冥冥之中上天注定的,既然如此,一切随缘,随遇而安。”

车夫的最后这番话让柳诗妍陷入了深思。记得慧心主持刚才也是这么说过,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上天刻意的安排么?难道自己和方羽的爱情真的是水中花镜中月么?一切随缘,随遇而安,难道这真的是上天在向她提醒么?

见她犹豫不决,车夫勇敢的走到了她的跟前,战战兢兢的伸出了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她的手背,可马上又紧张的反弹了回来,如此反复几次,见她没有拒绝的意思,胆子这才稍稍大了一些,轻轻的拉起了她那柔弱无骨的玉手。

“只要娘子答应嫁我,那便是两情相悦,又何来红杏出墙之说?国公的名声也保住了,娘子的名节也保住了,两全其美,不知娘子以为如何?”车夫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解开了她的腰带。

“想想国公的名声,想想娘子的名节,只要娘子依从了我,这一切都可保住,否则,怕是会被天下人耻笑。”车夫一边循循善诱,一边拉开她的衣襟,注视着柳诗妍的眼神,罪恶的双手慢慢的往雪峰上攀登,柳诗妍下意识的双手护胸,不让他得逞。

车夫撇撇嘴,知道她在做最后的挣扎,语气一冷,道:“乖乖的听话,我保你没事。否则,即便娘子寻死,国公的名声也便臭了。嫁给我,你好,我好,国公也好。”

“嗯。”柳诗妍轻轻的点了点头。

他的一番话显然起到了效果。柳诗妍可以一死了之,但官人仕途正旺,不能因为自己而受到影响。他说得对,只有嫁给他才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么想着,柳诗妍半推半就的垂下了手臂。

“不要在路边好么?”

“好!不如我们找个客栈,身上先洗洗干净,再痛痛快快的办些事,然后好好的睡上一觉,娘子意下如何?”

“依你便是。”

“若是娘子能生个一儿半女那便完美了。”

“那要看你的本事了。”

车夫听后开心一笑,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大步流星的往附近的客栈走去。

柳诗妍没有反抗,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我可以答应你。但若是官人日后找上门来,该如何是好?”

车夫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说道:“他不是已经写了休书给你吗?休书上不是说了你可以自行改嫁么?有了这休书,即便他是皇帝又能如何?今夜过后……哦不!一个时辰之后办完了事,你从此是我的女人了,我将是你的官人!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等下让你尝到**蚀骨的滋味!”

第二季 第113章 阴险的神秘人

心思用尽,

百密一疏!

◆◆◆◆◆◆◆◆◆◆

车夫随口的一句话让柳诗妍猛然醒悟!

这休书只有两个人看过,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慧心师太,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柳诗妍微微一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这休书我从来没有给他人看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休书的?”

“啊?这……我……”车夫猛然反应过来,一时之间,他竟然无言以对,刚才的口若悬河瞬间不复存在。

不对!这里面有问题!

看着他神色慌张的样子,想到还被他抱着,柳诗妍顿时感觉到一阵恶心,回想着今夜所发生的一切,突然感觉哪里出了问题,她愤然挣脱出来,甩掉了他的手,一把推开了他。

“娘子,我爱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他一边表白,一边企图再次抱住她。

柳诗妍毅然决然的再次推开他伸过来的手,一边整理衣裳系上腰带一边冷冷的说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

“这……我……没、没人指使,娘子误会了,我真的喜欢你……”车夫开始语无伦次了,额头上紧张的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正是他,让自己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幸福,他是罪魁祸首!如今却又花言巧语,自己岂是那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人!

柳诗妍怒目圆睁,果断的反手就是一剑!车夫站直了身子,张开双臂,笑容还挂在他的脸上,可他再也不能向前动一步了,身体前后晃了晃,突然“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咎由自取,罪有应得!”

柳诗妍“哼”了一声,还没走几步,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首一望,原来是慈云庵的几个尼姑,领头的一个怒气冲冲的向她吆喝着:“好大胆,杀了师太就想跑么?!”

柳诗妍一愣:“我几时杀过师太?”

“就是方才!”

“我本意出家,师太不愿收留,我便走了,我几时杀过慧心师太?”

“师父不愿收留你,你便怀恨在心杀了师父,是也不是?”

“人不是我杀的,你们误会了。”

“刚才师父就见过你一人,不是你杀的又会是谁!”

另外一个对领头的说道:“师姐,别跟她啰嗦,为师父报仇!”

“三位小师父,你们真是误会了,我没有杀你们的师父。”

“你下黄泉去跟我们的师父解释吧!”

领头的这个尼姑怒不可揭,提着剑便刺了过来,剑法稀松平常,又无玄妙之处,柳诗妍轻盈的一个转身便躲了过去。

“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杀你们。再说一次,我没有杀你们的师父,为证清白,请带我去见你们的师父!”

“师姐,何不带她去见见师父,让她死也死的明白!”

“好!到时候看你还有何话说!”领头的这个尼姑也是没有办法了,她看得出来,柳诗妍的武功远在她们之上。

到了慈云庵,慧心师太面朝地倒在血泊之中,哀嚎四起,见到柳诗妍,纷纷用仇视的眼光盯着她,恨不得将她吃了。

柳诗妍也不予理会,径直来到慧心师太身边,一枚飞花镖深深的从后背刺入,明显的是背后偷袭。

“你们看,师太是面朝门口,那时我已出门,师太是目送我远行,而飞镖却从后背灌入,显然,凶手是从屋里偷袭的。”

柳诗妍的分析让下面的小尼姑们议论纷纷,她说得很有道理,那时候,柳诗妍已经出了山门。可是又是谁在背后下毒手呢?

大师姐沉吟道:“能够将师太一击死杀的,绝非等闲之辈。”

二师姐道:“快把师父抬进去。”

底下的几个小尼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慧心师太的尸体,这个时候,眼尖的大师姐突然说道:“看,有两个字!”

在慧心师太的胸口下方,有两个鲜红大字,很明显是慧心师太在临终的时候用尽全身的力气写下的,而这两个字,却让柳诗妍大吃一惊。

“休书”。

师太为何偏偏写这两个字?难不成其中有何奥秘?她究竟想要说什么?

仔细回想事情的整个经过,这封休书也只有两个人看到,一个是自己,另外一个便是慧心师太,莫非她在暗示着什么?

有了这样的心态,再次仔细端详这封休书,柳诗妍顿时花容失色,若不是有旁人在场,她真想狠狠的扇自己一个嘴巴。原来,休书中的名字“方羽”写成了“方宇”,这样一个天大的错误,怎么当时自己就没看出来呢?!现在想想,自己一看到“休书”两个字便头脑发昏方寸大乱,这才导致了疏忽大意。而这份休书定然不是官人自己所写,其中有人栽赃陷害……

正在她沉吟的时候,慧心师太突然轻轻的*了一声,原来她以最后一口真气护住了心脉。她注视着柳诗妍,无力的点了点头。柳诗妍赶紧上前。

听着她断断续续的讲述,柳诗妍才明白过来。原来,一年前慧心师太遭遇歹徒身处险境的时刻,正是方羽的挺身而出,将她救下,又满足她的心愿,为她建立了这座慈云庵。慧心师太感激万分,便在慈云庵为他建造了一座雕像,最后刻上署名的时候,还特意去问了他的真实姓名。

看到这封休书,慧心师太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适才说出那种违心的话,因背后有人威胁,实在是逼不得已。不曾想那人却要赶尽杀绝,临死之际良心未泯,这才用鲜血写上“休书”二字,幸好真相大白于天下,才不至于让自己落得个忘恩负义的下场。

“师太,到底是谁害了你?”

“是、是、是……”慧心师太话未说完,一口鲜血喷出,没了气息。

柳诗妍一阵叹息,突然转念一想,既然这封休书是伪造的,那么此人是何用意?难道仅仅是为了拆散她和方羽么?

“不好!官人有危险!”她心中一凛,顾不上众人惊讶的目光,犹如离弦之箭,朝“君来客栈”急速飞掠而去。

话分两头说。

却说方羽昨夜等了许久都不见妻子归来,心中大为担心,遂披衣起床寻找。却在这时,忽然空中一阵“猎猎”作响,待到抬头时,有一人已站在他的面前。

“兄台好快的身手!”

方羽的由衷之言,对方却突然抽出了佩剑,寒气逼人,一声不吭,直指他的咽喉刺来。

“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兄台为何一心要我性命?”方羽闪到一边,心中十分诧异。

对方“哼”了一声,仍旧一言不发,手中剑舞得密不透风,招招攻向他的要害,剑剑要人的性命。方羽不敢大意,虽然闪转腾挪躲过了一招又一招,却始终没有空隙抽出宝剑。此人身法灵动,剑法飘忽,毫无破绽可寻,更重要的是,看他的样子,似乎只用了五成的功力,方羽不由心中大骇。

看来此人剑法已达深不可测之境界,若是他有心要人性命,自己今晚恐怕凶多吉少。方羽突然想到了妻子,不禁大喝一声:“内人是否已经被你所害?”

此人冷笑一声,仍然一言不发,不让他离开,也不取他性命。方羽转身想走,他就以诡异的招式对付,迫使方羽退回原地。

这人用拖延战术把他围困在这里究竟想怎样?虽然方羽不明白他的真实用意,但是凭着直觉,此事定然和妻子过多或少的有些关系。

方羽的目光渐渐露出杀机。他不得不承认,此人剑法精湛,内功深厚,自己十有七八不是对手,但为了妻子,无论如何都必须放手一搏!

“她在哪里?”方羽的语气突然冷若冰霜。

“自己的女人失踪了却来问别人,真是可笑!”来人冷笑着,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

方羽气的七窍冒烟,握剑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明知不是对手,但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可转念又一想,平白无故的他为何要痛下杀手?如果是受人指使,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请得动一位武功如此绝顶的高手助阵?这里面想必有蹊跷。再者,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妻子下落不明,恐怕也只有他知晓,不要冲动,还是问清楚些比较好。

想到这里,他突然将手中的剑狠狠的插在地上,做着深呼吸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你我虽然未曾谋面,但看前辈身手,放眼当今武林,能与前辈一较高下的寥寥无几。想来前辈也无意取晚辈性命,否则晚辈早已一命呜呼。”

“哼,算你识相!”来人回剑入鞘,双手交叉在胸前,挡在方羽的面前,还是不让他走。

见事态有缓和的迹象,方羽紧接着说道:““前辈,我与娘子不曾和前辈结怨,还请前辈高抬贵手,放过我们。”

“妄想!”来人说话斩钉截铁,一副不容人抗拒的模样。

“不知前辈为何执意要与晚辈过不去?如果晚辈哪里做的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前辈告知,若是晚辈错了,定当向前辈负荆请罪!”

“既然你如此有诚心,告诉你也无妨。你的娘子如今正和你的车夫巫山**逍遥快活的紧!”说着,他哈哈一笑。

“内人绝非是那种水性杨花之人,前辈定是弄错了!”

“你的娘子可是柳诗妍?”

“正是!”

“在下封住了她的穴道,那个车夫蒙住了她的双眼,她以为是你,所以么……不过话说回来,你的娘子真是一个美人,不但人美,骨子里还透着妖媚,我看了都有些心动呢!哈哈哈!”

顿了顿,来人手一指,道:“如若不信,呶!你家娘子就在西面的树林里快活呢,一看便知!”

话音刚落,方羽的人已经冲了过去。来人撇撇嘴,朝着他相反的方向走进了一片树林中,车夫正要腾身而上,再看躺在地上的柳诗妍,美丽妩媚,妖娆多姿,心中不禁一动,故意咳嗽一声吓跑了车夫。

这么美的女人让猪拱了未免有些可惜,自己好多年没有亲近过女人了,倒不如自己来一试身手。就在他悉悉索索脱衣服的时候,无巧不巧,偏偏这时候跑出来一只吊睛猛虎。

一切尽在掌握,哪知道却被一只畜生给搅黄了,这让他好生懊恼。不过没关系,这原本就不是他此番的目的。

许是这只吊睛猛虎饿晕了,见到猎物也是穷追不舍,等到他摆脱猛虎的追击,迅速返回到方羽的卧室,模仿着方羽的口吻写了一封休书。

可他哪里知道,这封看似天衣无缝的“休书”却出了纰漏,这一字之差不仅露了破绽,更导致了最后意想不到的结果。等他办完事情返回树林准备继续对柳诗妍欲行不轨之时,却见她已经解开了穴道。

他微微一笑,远远的望见方羽从西面的树林飞奔而来,为避免他与柳诗妍撞见而误了自己的计划,他赶紧迎了上去。

“如何?是否已经找到了?还是你家娘子和那车夫换了地方继续翻云覆雨呢?哈哈哈!”

方羽果然被他的话语激怒了,怒目圆睁,二话不说,提剑就刺。

第二季 第114章 遗失

黑木盒子被盗了,

柳诗妍不见了,

摩天法师来了,

世界要大乱了。

◆◆◆◆◆◆◆◆◆◆

此人微微一笑,远远的望见方羽从西面的树林飞奔而来,为避免他与柳诗妍撞见而误了自己的计划,他赶紧迎了上去。

“如何?是否已经找到了?还是你家娘子和那车夫换了地方继续翻云覆雨呢?哈哈哈!”

方羽果然被他的话语激怒了,怒目圆睁,二话不说,提剑就刺。

方羽纵然拼尽全力,也只不过和他缠斗了五十余招,若非对方手下留情,恐怕他早已经血溅当场了。

此人不但内功深厚,而且剑法精湛,但却让人感到十分诧异的是,此人既不要柳诗妍的性命,也不要他的性命,似乎是有意的要将他俩分开,这是何道理?难不成他最终的目的是想得到柳诗妍么?

可是如果真的是为了这个目的而来,那他又为何白白地要将柳诗妍让给车夫呢?难道他仅仅是为了拆散别人的婚姻?

“就这点能耐么?”此人冷笑一声。

方羽立即反唇相讥:“前辈若是想切磋武艺,不如正大光明,时间地点由前辈定,在下和内人定然如期赴约,前辈何必用这种卑鄙的手段,胜之不武!”

“摩天法师还说你们剑术深不可测,现在想来,全都是笑话!”

“原来前辈和摩天法师是故友,那便好办了。”方羽收了剑,再这么打下去也是没有结果的。

“此话怎讲?”来人见他剑入鞘,不由得有些疑惑。

“摩天法师可是在鸳鸯剑谱上吃了大亏。说起剑谱,其中还有一段来历。”

“哦?”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从“独钓寒江雪,孤舟蓑笠翁”说起,如何与妻子失散,又如何遇到杨光,真真假假、添油加醋般的一件一件事摆开来详细叙述,说起鸳鸯剑谱,滔滔不绝的讲起如何的艰辛,危难关头夫妻俩又如何的不离不弃。

来人原本就没有要杀他的打算,只是想利用拖住他的时间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于是他便双手抱着胸靠在树上,就当是在听故事一般。方羽除了不能离开,其他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然而听到后面他的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他分明看到了一对比翼鸟在天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一对有情人恩恩爱爱的花前月下。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为达到自己的目的,硬生生的将他俩拆散,纵然是赢了,恐怕也会被江湖人耻笑。再说摩天法师的话或许也有些夸张的成分,方羽和柳诗妍的武功虽然说出类拔萃,但距离一流高手似乎还有一些距离,这样两个人所使出来的鸳鸯剑谱能够高到哪里去?魔天法师也许那天气力不济,又或者受了伤,这才导致与他们打成平手。

话反过来说,从自己的暗中监视以来,方羽是一个好官,杀敌勇猛,带队有谋,将临安治理的井井有条,这样一个人,不应该是自己的剑下亡魂。倘若真的杀了他,岂不是从另一面帮了蒙古鞑子?

但若不杀了他们,他又如何对得起摩天法师?曾记得当年自己身中剧毒,若不是摩天法师出手相救,恐怕自己早已魂归故土了。

为了答谢摩天法师,自己当年郑重的向他承诺,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必当舍命相助,谁曾想到摩天法师居然派给了自己这样一个任务。

他了解摩天法师,此番回来他萎靡不振,虽然他口口声声说只是打了一个平手,但失败已经清清楚楚的写在他的脸上。摩天法师狂妄自大绝不服输,一生战斗无数,从未尝败绩,如今却被一对小夫妻所打败了,即便是他言语中有些夸张的成分,自己还是小心应付为上。

所以他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这个离间计。鸳鸯剑谱之所以厉害,原因在于方羽和柳诗妍的情投意合,彼此心心相惜,所以使得这套剑法毫无破绽。若想破之,唯有先使得他俩的感情分崩离析或者互相猜忌。

这时候他突然看见方羽的后面十丈开外的地方有一个靓丽的人影孤独落寞的走过,他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易被别人察觉的微笑,抬头看看天色将亮,天空飘着绵绵细雨,身上的衣裳早已经湿透了,重要的是,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

“明日此时此地,看老夫如何破解鸳鸯剑谱!”

“一定赴约。”

来人“哼”了一声,突然一个纵跃,人便消失不见。

这个人的这句话让方羽突然间茅塞顿开,tmd!原来这个老头陪自己一个晚上竟然是想下战书。要打就打嘛,兜这么大一个圈子算什么呢?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

他百思不解的回到卧室,门敞开着,屋里却没人,一阵风吹来,烛火摇曳着,他赶紧双手合拢,小心的护住将要熄灭的烛火。

屋里重新亮堂了起来,转身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桌子上有一封留言,一看笔迹,他便知道这是柳诗妍写的,但是等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梦回人静,薄衾孤枕,彻晓潇潇雨。一封休书,愁愁愁几许?暮云遮尽,独上高楼,不知夫何处。恨不当初,悔悔悔满绪。天暗淡,人将去,别语缠绵不成句。夜阑无寐,听尽空阶雨。愁愁愁,愁眉啼妆。恨恨恨,恨海难填。一夜清霜,泪洒天涯路。

方羽懵了。

他瞅着这封留言呆了半天,更是不明白其中原因。他一字一句的斟酌起这首词来,同时结合自己仅有的一点信息,串联起这样一个故事:

娘子解手回来之时遇见了那个人,并且发生了一场打斗,结果娘子不敌被封住了穴道。这个时候,车夫趁虚而入蒙住了娘子的双眼并且占有了她,而娘子以为是丈夫所以坦然面对,当她察觉不对劲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木已成舟。千般悔恨,万般后悔,唯有诀别。

可是她这里面写着“休书”,很明显的,这是有人在假冒自己的笔迹和口吻写的,而柳诗妍信以为真,这才有了这封诀别信。

她不会自寻短见了吧?!心里一着急,他赶紧在包袱里翻找,银两、衣物等都在,却唯独不见了黑木盒子。

难道是柳诗妍拿走了么?

不会!他的东西柳诗妍从来都不会乱动,即便是要拿,也会事先问过自己。

卧槽!难道是被偷了?!

这写休书的和偷黑木盒子之间有没有联系?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的话,他怎么知道黑木盒子的秘密呢?

虽然刚才那个人有很大的嫌疑,可是他没有理由要偷黑木盒子,而这个人显然是和摩天法师有着很深的渊源……想到这里,他的头突然“嗡”的一下大了——

摩天法师?!

这一个人就已经够难对付了,如今两个人同时出现,这该如何是好?黑木盒子不见了,这又该如何回去?难道真要老死在这里么?

回不去就回不去了嘛,你好歹把老婆还给我啊!这傻老婆也真是的,你也不仔细想想,真是胸大无脑。如今倒好,老婆也跑了,黑木盒子也被偷了。

一面是老婆。

一面是黑木盒子。

一面是摩天法师和那个来历不明的人。

这个世界将要大乱了!

那自己该怎么办?他在卧室里背负着双手来回踱着方步,不停的哀声叹息。听到响声,小月从隔壁跑了过来,见到房中只有方羽一人,心中疑惑。

见她来了,方羽突然说道:“没什么,只是和娘子拌了几句嘴,她便负气走了,你说这如何是好?”

小月大为惊奇:“自从三娘嫁给二郎以来,从来没有见过你们俩吵过嘴。这又是为何?”

“夫妻间的事情,你个小丫头,哪里懂得!只是如今我却十分后悔……”

“三娘知书达理,从不与人争辩,更以二郎的话为圣旨,她怎会吵和你吵架的?”

“呃……先不说这个了,你倒是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人不见了,您着急吗?”

“废话!那是我娘子,我最爱的女人!”

小月跺了跺脚,道:“那还不快去找呀!”

方羽这才如梦初醒,提着剑赶紧出得君来客栈,夜色朦胧,茫茫人海,苍茫大地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寻寻觅觅之际,老婆没找到,却找到了车夫的尸体。他怎么死在这里?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车夫怀中露出的一角抹胸。

这条抹胸是自己亲手为柳诗妍改制的,舒适性感,同时又端庄高贵,整个宋朝,绝难有第二条。

tmd,给老子戴绿帽子?我剁碎了你!

一道接一道的寒芒在车夫的身体上划过,手和脚瞬间就被砍成了若干块,整个躯干就像切肉似的被剁得粉碎。

没有找到妻子,他闷闷不乐的回到君来客栈,还没走到卧室,就已经听见了小月的大呼小叫:“三娘休要离开,二郎马上回来了,有什么话等他回来好好说,你们俩可是夫妻,不可耍小孩子脾气。”

这小月,劝起人来,倒像个大人似的。方羽不由苦笑,突然眼前一亮:刚才她说三娘?难道是柳诗妍回来了?!

第二季 第115章 冰释前嫌

因爱包容,

重归于好。

◆◆◆◆◆◆◆◆◆◆

“一时大意,追悔莫及,我已无脸面再见官人了。小月,今后要好生照顾官人,我走了……”

听到妻子这番话,方羽撞门跌入,厉声喝道:“你要去往哪里?”

见到丈夫突然出现在眼前,柳诗妍吓了一大跳,情不自禁的低下了头,羞愧难当,嗫嚅着嘴唇,低低的唤了一声:“官人……”

“你能去往哪里?”方羽紧紧的盯着她,大步流星走到她的面前,那样子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

“天涯海角如柳絮随风摆,飘到哪里,哪里便是家……”

“你倒是潇洒,可曾想过我的感受?”

“奴家已非清白之身,留在官人身边,有损官人的名誉。奴家已失节,万不可让官人……”

“你是心甘情愿的么?”

“不不不……奴家当时穴道被封,又蒙着双眼,还以为是官人,所以才……”

“谢谢你这么信任我,谢谢你这么爱我,你永远是我的女人,我不让你走!”

“三娘失节何以遮,卿心难悦泪成河。何当宏图豪杰志,明朝佳人共战歌。官人是国师,倾心仰慕的女子不乏少数,官人从中定然能够选择一二……”

“胡说八道什么!我说过,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奴家也舍不得离开官人,可是……”柳诗妍“噗通”跪倒在地,低着头,一边流泪一边请求方羽的宽恕。

“我有些累了。”

方羽坐了下来,指了指自己的双腿。柳诗妍会意,跪着走到他的身边,抡起粉拳轻轻的给他捶打。

他轻啜了一口茶,慢条斯理的说道:“你知道红杏出墙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么?”

“奴家……奴家……”柳诗妍突然全身战栗起来,仰起脸,眼神中露着惊恐。

“官人若是真要这样对奴家,奴家……奴家也毫无怨言……”

“你怎么会懂这些?”

“奴家小时候见过……”柳诗妍突然趴在方羽的腿上大哭起来,瞬间他的裤子便被泪水沾湿了。

“怎么怕成这样?跟我说说。”

柳诗妍止住了泪水,思绪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天——

宣和三年五月的一天,卢员外之妻顾氏与和尚私通,被惩罚骑“木驴”。

方羽一愣,忍不住插嘴道:“木驴是那种一面圆长型的木板,下面安装有四条支撑的驴腿或滚轮,其表面并不平坦,而呈现一定的弧度,类似驴背的形状,另外于长木板正中间,安装一根约二寸粗、一尺余长的圆木橛子向上直竖,象征驴球,因而一般称呼此类残酷刑具为木驴。是也不是?”

柳诗妍轻轻的点点头,当被判死罪的女犯三审定谳之后,她的全身衣裤将被完全剥光,验明正身,然后衙役们将女人捆绑妥当,便可将她的双腿分开,对准那根驴背上的粗木橛直捅进去。接着,用铁钉把女犯的两条大腿钉在木驴上,防止其因负痛而挣扎。然后由四名大汉抬着“木驴”上的女犯人游街示众。游街的过程中,还会使用带刺的荆条,一边抽打女犯的后背,一边强迫其高喊:"*顾氏,于某月某日犯淫,于此木驴游街示众,警示众人,莫如妾身之下场!”

至今,顾氏的惨叫声仍然清晰可闻,一想到自己也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她害怕的心都缩成了一团。可是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丈夫要责罚,她无话可说。

方羽缓缓的将她拉起放在腿上,然后拥她入怀,什么也没说,低头默默地吮干了她满脸的泪水。

“官人……奴家当时真的以为……”

方羽不等她说完,突然以嘴攻嘴,将她堵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吻,包含了多少深情,这一吻,胜过千言万语,他将所有的爱都融化在这个热吻中,通过口与口的紧密对接,绵绵不断的柔情吹开了她渐渐关闭的心扉。

“官人……”

“有人从中作梗,娘子不必愧疚,就当是被蚊子叮了一口,我们好好过日子。只是为防万一,娘子需要抓些药来,以免怀孕……”

“这倒不必……”话音刚落,她突然发觉口误,赶紧纠正,“官人休要误解其中意思。那车夫并没有实际占有……”

“只是被他摸了?”

“嗯……”

“没事了,没事了,江湖险恶,以后多加留心便是。”方羽暗松一口气。

“谢谢官人的宽宏大量。奴家还以为要骑木驴……”

“这一切的前因后果皆是因那人而起,此人武功了得,我打又打不过他,他又不让我走,那时候想不通,现在想来,原来他是在给车夫争取时间。”

柳诗妍道:“若是我俩联手呢?”

“鸳鸯剑法恐怕也制不住他,况且,摩天法师也来了。要对付一个已难如登天,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更是难上加难,而明日夜晚便是比武之时,怕到时候是你我送命之日。”

“打不过人家跑还不成么?回到国公府,看他们还敢不敢来!”

“有时候,宁可战死,也绝不当逃兵。”

柳诗妍挣脱出他的怀抱,若有所思,伏案提笔,只见她时而奋笔疾书,时而又苦思冥想,不多久,额头上便已泌出了豆大的汗珠。

见她突然这么认真,方羽感到奇怪,也不便打扰,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动作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而她,已经累得几乎站立不稳。方羽趁势从后面一把抱住了她,双手如两片乌云般瞬间将她胸前高耸的双峰笼罩住。

柳诗妍顺势倒在他的怀中,玉手一指:“官人,你看!”

方羽嘻嘻笑道:“看什么?这有什么好看的?娘子的身体比这好看千万倍!”

柳诗妍笑着呵斥道:“官人请细看。”

“两个小人儿在打架,有什么好看的?要看就看你!”

原本方羽的玩笑话却被柳诗妍当成了真,冲丈夫嫣然一笑,竟然主动的轻褪衣裳,白里透红的肌肤,因香汗淋漓越显得娇艳欲滴,如成熟后的仙桃,诱惑着想让人咬上一口,看看是不是会滴出水来,灿若星空的瞳眸,如荧光流逝银河,无数的繁星点缀,绚丽的让人不敢直视,偶尔一道流光闪过,让人忍不住想要追随而去,爱笑的菱唇,微微翘起,透着樱桃般有人的红晕,不由得让人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然后,她袅袅娜娜的上了床,玉体横陈薄被半掩,更显妩媚动人。

柳诗妍冲她娇媚一笑,柔声道:“妾身知晓官人心中尚有疑虑,就请官人细细查验。”

但见方羽轻抚她的胸脯,顿觉雪腻酥香花枝颤,轻揉葡萄紧酥胸。她俏脸绯红,放下所有矜持,咬牙忍受中,任由他为所欲为。很快的,那娇艳牡丹盛开处,甘泉玉露溢满流,一切已然水到渠成。

柳诗妍轻咬嘴唇,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玉体向他完全敞开,羞涩的迎接着他的到来。两人沉浸在一片耕耘之中,忘却了黑暗,舍弃了生死,幸福的心情快乐放飞。

她莺声呖呖,娇羞低语,婉转承欢,当莫可名状的快感袭来,她泄尽了所有的元婴,所有功力灌入丈夫丹田之中,同时双掌贴于他的胸口。

没有多余的说话声,只有彼此的喘息,她的眼神中透露着信任,他的眼神中透露着爱意,四目相会下,彼此拥吻一笑,两人一唱一和,无比默契,在山水天地间谱写出一曲美妙绝伦的合奏曲……

……

君来客栈的最东面的一间厢房内,雾气缭绕,芬芳四溢,柳诗妍在浴桶内沐浴,而方羽则在门外替妻子把手大门。

再出来的时候,只见柳诗妍内穿薄蝉冀的霞影纱玫瑰香抹胸,腰束葱绿撒花软烟罗裙,外罩一件逶迤拖地的白色梅花蝉冀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娘子能否陪为夫出去走走?”

“是,官人。”

柳诗妍嫣然一笑,与丈夫十指紧扣,肤如凝脂,因刚才沐浴的关系,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可引来蝴蝶,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她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

一阵风吹过,她美目流转裙角飞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

面对路人驻足回首,她又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只有望向丈夫的时候,她的嘴角才会露出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眼前的风景,让方羽叹为观止,生活在现代的他哪里见到过这般景色!

溪水绿汪汪的,绵延千里,蜿蜒而下,成群结队的小鱼在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悠闲自得地追逐着,嬉戏着。小溪边是大片大片的树林,一棵棵树木手牵着手,肩并着肩,矗立在森林里。

柳诗妍挽起袖子,嬉起了水。她舀起一捧水,洒到半空中,-滴滴水珠在春天阳光的照射下,在半空中舞蹈着,显得格外美丽,像一颗颗钻石珍珠-一样。水珠又接二连三的落到水面上,发出“叮咚叮咚”的声响,好像一支优美的曲子。一朵花瓣落下来,轻轻的掉在水面,溪水泛起涟漪,轻轻的荡漾着。

这样的景色让人眼前豁然开朗,心智大开。

方羽的剑法精妙凌厉,柳诗妍的剑式轻柔灵动,一个身形清雅潇洒,一个姿态飘飘若仙,一个带着三分飘逸风姿,一个以韵姿佳妙取胜。

只听方羽道:“天上风吹云破,光照我们两个。问你昨夜时,为什么闭门深躲”

柳诗妍回复道:“谁躲谁躲?那是去年的我!”

两人的一唱一和,直让旁边的小月拍手叫好。突然间,方羽的剑法招式变得劲急且绵密无间,而柳诗妍的剑招一改刚才的飘飘若仙,突然变化莫测似乎平平无奇突然间幻招忽生。

两者之间同生共死,共患难同进退,心心相惜又毫不粘腻。剑和剑的“铮铮”作响之声,犹如昨晚柳诗妍的燕语喃喃。

“中原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翩如兰茗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柳诗妍吟诵着,她的身姿轻盈时如春燕展翅,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琴声,高兴时似小鸟雀跃,显得十分潇酒、优美而舒展。

方羽愣住了,这一幕何其的相似!似乎在记忆深处的某一个角落,曾经有过这样的一幕,可是为何他却怎么也记不起。

忽闻柳诗妍伸出纤纤玉手,声音极具妩媚温柔:“妾身似乎有些不一样的心得,特邀官人一同体会。”

“好!来了!”

第二季 第116章 法师欲还俗

美人国色天香,

法师凡心大动。

◆◆◆◆◆◆◆◆◆◆

夫妻两人在这绿水青山之中时而比翼双飞,招式迎风飞舞宛若蛟龙飞凤,时而急速低掠,招式变幻密不透风犹如疾风骤雨,目不暇接的同时让人叹为观止。

然而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高深莫测的武学自然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练成的。纵然柳诗妍过目不忘领悟非凡,纵然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可是练来练去总觉得不够完美。

看着妻子已经汗透衣衫,方羽止住了身形,心疼的拉着妻子的手,挽起袖子,仔细的擦去了她额头的汗水。

“娘子,你看那河水甚是清澈,何不沐浴一番?为夫守护你大可放心。”

柳诗妍本就爱干净,如今浑身湿透早已十分难受,听得此言,便含笑点头,走到石头后放心的褪尽了衣裳,将身体浸泡在清凉的河水中,回头看时,却见丈夫正细心的在岸边将她脱下的衣裳洗净拧干后晾在树枝上。

“洗衣之事怎可让官人为之,妾身担待不起……”

“娘子说哪里话。平日里多亏娘子细心照料,如今为娘子洗一次衣服又如何?娘子只管放心大胆沐浴,有为夫严防死守,绝不让一只苍蝇飞进来。”

柳诗妍笑问:“倘若真有苍蝇飞进来呢?”

方羽大笑:“那就让他有得看没得吃!”

话音刚落,石头后面,飘来了柳诗妍的一声娇笑。两人的一番打情骂俏竟未察觉有个人早在柳诗妍脱衣时便藏身隐蔽处,此刻正目不转睛的窥探着她的娇躯。

等柳诗妍差不多洗完了,可衣裙却还没有完全干爽。柳诗妍轻唤丈夫,方羽赶紧将晾干的衣衫递过去。

等柳诗妍从石头后面出来的时候,却见她上身穿白色素纱衫,在腰间打了个结,雪峰傲挺,几乎将里面的白色的抹胸撑破。

下身的紧身素纱半长裤将股肉勾勒的纤毫毕现,尤其是前面的那一点凹陷更是让人浮想联翩,这流畅美妙的弧线差点让方羽喷鼻血。

“那些还没干透,等会再穿。”

“官人,这样穿羞死人了。”

“我并不觉得哪里有不妥之处,很好也很美啊。”

“你看嘛,这跟没穿衣服没多大区别好不好!”柳诗妍嘟着嘴撒着娇,虽然她在小声的嗔怪,可眼睛里却满是柔情蜜意。

她面容精致娇美,浑身散发着万般的妩媚风情,看的暗中之人竟然心痒难耐,暗赞道:“柳诗妍果然为天下第一美人,真是个**之极的尤物。”

这一刻,暗中之人竟然如所有男人一般看得也是完全惊呆住了。

见丈夫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柳诗妍嫣然一笑,娇媚的抱住了他,温柔的话语在方羽的耳边响起:“官人喜欢孩子么?”

方羽一个激灵,自己行事一向小心,专捡她安全期内同房,难道不小心让她怀孕了?

“怎么,难道娘子有了我的骨肉?”

“妾身想为官人生几个孩子,不知官人意下如何?”

“会有的,放心。”方羽暗中松了一口气。

“官人不想去洗洗么?妾身可为官人站岗放哨。”

“娘子在旁边歇息,我是男人,不须娘子为我守护。”方羽哈哈大笑着,脱去衣裳便一个猛子扎入河底。

柳诗妍将丈夫的衣裳洗净拧干,闲来无事便靠在一棵花树旁又开始琢磨起武学来,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声响,小心翼翼的循声走去,却见有一老者在隐蔽处出宫。

那老者正在出宫的关键时刻,突然见到美女,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不知是何人娘子,竟然生得这般貌美?不如做老夫一房小妾如何?”

见到有人在出宫,柳诗妍先是脸上一红,听得此番调戏之言,“哼”了一声,心想这老者为人极是无赖,想起此时此刻自己这般穿着,转过头去懒得再去理他,转身正想走开,不料背上突然一麻,原来老者在她背心穴道上点了一指,这一下出手奇快,柳诗妍待得惊觉想要防御,上身已转动不灵。

老者跟着又在她腰里点了一下,笑道:“小丫头,老夫出宫你也要偷看么?待我出宫完毕就来放你。”说着大笑往深处走去。而方羽正畅快游泳,竟毫不知柳诗妍被袭之事。

柳诗妍麻软在地,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自己武功也是不赖,但终究是少了临敌的经验。于是潜运一口气向穴道冲袭几次,想要自解穴道。岂知两处穴道不但毫无松动之象,反而更加酥麻,不由大骇。

原来,老者的手法与一般点穴手法大为不同,正好逆转而行,她以正法冲解,竟然是求脱反困。试了几次,但觉被点处隐隐乍痛,当下也不敢再试,心想那老者出完宫之后,自会前来解救。她仰头望着天上蓝天白云出了一会神,不久便倦极合眼睡去。

殊不知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偷窃黑木盒子的摩天法师所乔装打扮的。他刚才见到柳诗妍沐浴时候妩媚动人的样子,脑中顿时满是她那白皙的雪肤,哪里还能集中精神念经。

只见柳诗妍身穿紧身衣裳,凹凸曲线玲珑剔透,身上没有任何珠玉宝饰,在阳光的掩映下,更衬得她飘然如仙,就象雪里的梅花一样,清丽高洁,孤傲冷,冰肌玉骨,端的美到了极点!

她那清丽绝俗的秀脸没有涂抹一点胭脂粉黛,两弯又细又长的柳眉几乎穿入云鬓,一双深邃的眸子象雪山下明净清澈的湖水。映着皎洁的明月,她那恬静的脸上出奇的平淡,出奇的含蓄,不见半丝颦笑,眉眼间透出一种清新冷,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看着惊为天人的柳诗妍静静地躺在花丛边的草地上,他心中登时一阵狂跳,一缕邪念突然闪过了脑际!

他躲在远处观察了很久,却又不敢走近,害怕被方羽发现,要知道柳诗妍和方羽两人刚才的那一套武功远在他之上。他又等了一会,仍不见柳诗妍稍有移动。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点穴功夫以逆行手法,柳诗妍定然以正法相解,越尝试穴道封得越紧,她无论如何也冲不开被封的穴道,心中顿时胆壮了不少。

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手绢──那是昨晚偷窃黑木盒子之时顺手牵羊来的,上面粘有柳诗妍贴肤的香味,自从偷到手绢以来,一直让他魂不守舍。

他仍有些胆怯,怕被柳诗妍发觉是他,便先俯伏在地上慢慢爬过去。一及近身,他赶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用手绢蒙住了柳诗妍的双眼!

柳诗妍仍然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在微微地起伏,一时间令摩天法师看得痴了!

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心中朝思暮想的女神,于是大着胆凑近了柳诗妍美丽的脸庞,细细地欣赏着……

柳诗妍真美啊!她比那位自称“中原第一美人”的东方燕更美上百倍千倍!饶是用尽世上所有的词句,也不能形容柳诗妍那绝世的风华!那是一种惊人的美,超凡脱俗的美!世上的美人虽多,若在她面前一比,便都成了泥土。

世俗的美最多令人沉迷,但柳诗妍却美得不可比拟!任何人看她一眼,在惊为天人之余,目光会马上收回去,因为你会为她的圣洁高贵而胆怯。尤其在她眉梢、眼角凝聚着的那一种混合了孤傲、清幽的气质,使得她的美真、真无法形容!

望着柳诗妍那张清丽的秀脸,摩天法师心头突然一阵微妙的跳动,周身血液也登时加速,眼中射出一股异样的火焰!

他还是很小心谨慎的,方羽没有胡子,为了以防万一,他摘下假面假须假发,露出了一个光溜溜的脑袋,然后壮着胆子将双臂一围,抱住了柳诗妍!

只见柳诗妍全身一震,吓得他心要跳了出来,全身都僵住了。但稍等片刻,摩天法师见她仍是一动不动,加上柳诗妍身上散发出一种汇集了百花精华的兰馨幽香,一时间更是意乱情迷,便斗胆将嘴吻在了她的面上!

正昏睡着的柳诗妍娇躯被人紧抱,立时惊醒过来!眼上微觉有物触碰。大白天的竟不见一物,原来双眼竟被人用布蒙住了。

她想抬手去揭蒙眼之布,却是酸软无力,那手全似不是自己的手了,随觉有人张臂抱住了自己。这人相抱之时,初时极为胆怯,后来渐渐放肆,渐渐大胆,但觉那人以口相就,竟亲吻起自己脸颊来!

柳诗妍惊骇不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她初时只道是那老者忽施非礼,但与那人面庞相触之际,却觉他脸上光滑,决非老者的满脸虬髯。她心中一荡,惊惧渐去,心想原来方羽又来戏我,这光天化日的成何体统?不禁羞急交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摩天法师抱着了柳诗妍,双臂与半个身子都与她紧紧相贴,耳鬓磨,幽香缕缕,有一种如玉如冰的感觉。尤其是柳诗妍吹气如兰,芬芳沁脾,令他仿佛沉浸于温香之中而为之颤抖,**之火渐渐上升,便放胆在她的面上乱吻起来!

柳诗妍感到一股热呼呼的气息吹在脸上、额上,感到一阵昏眩,心中喃喃抗拒着,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丈夫”的嘴已重重封住了她的双唇。

——娘子美若天仙,为了你,老衲即便还俗又如何!

第二季 第118章 呼延祝庆

羽妍剑法初成,

呼延祝庆调戏。

◆◆◆◆◆◆◆◆◆◆

蓦地,摩天法师忽闻身后一阵破空声袭来!

原来,方羽游泳完毕却四下找不到妻子,正感到奇怪之时,不经意间的一瞥却让他看见了不远处草丛中的一双大长腿。毫无疑问,那一定是柳诗妍的!他悄然靠近,不由得为之气结!

摩天法师兴奋当头,竟然丝毫没有察觉。等反应过来想避让已经为时已晚,眼看着剑尖就要贯穿咽喉,但他不愧是一代高僧,身体突然后仰,同时冒着右手掌被削断的危险伸手一抓!

剑身被抓住的瞬间,方羽的手掌突然一个旋转,整个剑如同一颗螺丝钉一般旋转起来!

摩天法师的手掌立刻变得一片血肉模糊,再也无暇顾及草地上被他脱得一丝不挂的柳诗妍,忍着剧痛向后一个纵跃,逃了开去,怀中的黑木盒子掉了出来。

方羽并未追赶,论实力,他是比不过摩天法师的,之所以能够一招制敌,全依赖于摩天法师刚才太过专心而疏于防范。他拾起黑木盒子,愣愣的看着草地上的妻子。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一尊玉雕冰琢的迷人娇躯一丝不挂的敞开在茵茵的草地上,这个曲线玲珑凹凸分明的娇躯直让方羽火冒三丈。

听闻响动,柳诗妍又是羞愧又是紧张起来,难道他还有帮手?一时之间,她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是何人?”

“是我!”

虽然只有简短的两个字,但对于柳诗妍来说再熟悉不过了,她暗松了口气,同时想到现在的处境,红着脸道:“官人,快些解开奴家的穴道,这草地扎的奴家好疼。”

“哦!啊?”方羽一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凝视着伊人呆呆不语。

“官人在想什么?快些解开穴道。”

原本就美貌动人的柳诗妍,此刻娇柔妩媚赛过了广寒仙子,月里嫦娥。一时间令方羽不知从何下手了……

“官人……官人……”她低低的叫唤着。

“娘子怎会受制于摩天法师?”方羽抬起头来。

她咬着嘴唇,嗫嚅着说道:“奴家见他正在出宫,刚想回避,谁知……官人,奴家……怕……”

“怕甚?”

“官人若是再晚一步,只怕让那恶人得逞了!而奴家定然以死谢罪,绝不让官人受人于口舌……”

“娘子真是太大意了,为夫也太大意了,并不是娘子一人的错。”方羽轻轻的叹了口气,不忍心再责备她。

说着,他顺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哪知柳诗妍身体一颤,被点的穴道一阵疼痛,却是未能解开,不由大惑。

“官人,试试反之,或许可解。”

方羽再次尝试,果不其然。柳诗妍低着头快速穿着衣裳,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官人,奴家再无脸面见官人了……官人若是休了奴家,奴家绝无怨言……”

方羽突然说道:“好!我这便休了你!”

柳诗妍低着头紧咬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为夫千辛万苦找到娘子,娘子将一生托付给我,为夫又怎舍得弃你?”他突然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娘子已经深深的烙印在我心里,我又如何忍心弃娘子而去?我知道这一切并非娘子本意,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娘子也情非得已。我要让娘子知道,无论将来发生什么,我都会和娘子站在一起。”

“官人,日后奴家定会处处小心,除了官人,绝不让他人再碰一下。官人,当时奴家真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没事了……没事了……”他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柔声的安慰着。

“谢谢官人体谅,请官人相信,奴家的身体,只属于官人一个男人……”

“我知道,我知道。”

方羽心里叹了口气,互相依偎着走出了树林,回到客栈,彼此敞开心扉,互诉衷肠,不知不觉竟然到了深夜。

经过这一次的教训,柳诗妍突然对剑法有了新的领悟,见她在纸上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片心得体会,方羽渐渐的若有所思。

不得不承认她在这方面是有天赋的。按照她的意思,“鸳鸯剑谱”全然变了样,招式与之前截然相反。殊不知,这一反转,这套“鸳鸯剑法”竟然威力大增。

之前要么以男方为主,女方为辅,要么以女方为主,男方为辅,总之相依相偎,进退之间,虽然毫无破绽,却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限制。

如今,男女双方各占一半,一张一缩,一开一合,一退一进,时而情意绵绵,时而奋不顾身。随着探讨的深入,两人的配合愈发的娴熟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彼此心中便已明了对方下一步的动作将会是什么。

这哪里是在练剑,分明是在谈情说爱!而在这你侬我侬之间,剑法招式时而显得扑朔迷离,让人捉摸不透,时而又简洁明了,快速有效,一套崭新的剑法渐渐浮出水面。

“官人,你看如何?”

“真情流露,彼此交融,这已不再是原来的鸳鸯剑法了。”

“不如官人给它重新命名如何?”

“你的名字加上我的名字,不如叫做‘羽妍剑法’。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就依官人……”

话音未落,忽听屋外一阵爽朗的大笑!笑声不仅震耳欲聋,更让人心惊胆战。

“一个被他人剥光衣裳遭人欺辱过的残花败柳,方国公居然也当宝贝!实在让人笑掉大牙!”

来人功力深厚,这一声吼,顿时让整个客栈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柳诗妍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事实,如今这般丑事却让天下人尽皆知,怎能不让她异常羞愧。

“官人……奴家不配做官人的妻子……”

“你听屋外?”方羽不答反问。

“嗯?”柳诗妍不明白丈夫此话何意。

却见方羽提笔疾书,然后表情严肃的大声念道:“屋外一傻瓜,池塘一青蛙。和尚不去做,整天呱呱呱!”

“噗嗤”一声,柳诗妍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娘子终于展开笑颜,方羽松了口气,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甜言蜜语连珠炮似的从他的嘴巴里滚落,打消了柳诗妍的顾虑。

“娘子切莫着了他的道。此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为何迟迟不动手?就是因为对鸳鸯剑法有所顾忌,此番用意定是先扰乱你我心神,而后破之。”

“谢谢官人的宽容和对奴家的爱。他对奴家说什么奴家都不理睬,但是官人的名誉受损就不行!”

柳诗妍面对屋外那人的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语,不再羞愧闪躲,打开门迎上去,勇敢的反唇相讥。

但她骂人的说法含蓄又不失力道,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这句话来人是听得懂的,其意是说:如果你在中寿的年龄死去,你墓上的树叶也该长到两手合抱那么粗了。来人一愣,有些愠怒,这不明摆着是在诅咒人嘛!

“找死!”

柳诗妍冷笑一声,道:

“你我他藏头露面,

是非正不为自恋。

无有中青山不改,

赖懒好相逢曾见。”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诗的头一个字组合起来便是:“你是无赖”。来人显然不懂诗词歌赋,正疑惑不解,忽听西厢房传来一阵爽朗笑声。

来人正心烦,不由得恼怒:“是哪个无耻之徒,在角落里偷笑?”

“你说话如此大声扰人美梦,却说我无耻?依在下看来,还是那娘子说的好,你真是地地道道的无赖。”

说话间,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少年,手摇扇子,朝柳诗妍走了过来。

他的脸部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刻,两条又粗又重,斜斜上挑带出一种如剑锋锐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略略下陷的眶。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中,明明带着一种天真的透彻,可是却又矛盾的飘起几缕顿悟世事,笑看红尘的苍桑。

看到一张如此英俊的脸,柳诗妍愣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再看柳诗妍,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柳诗妍双腿微曲,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叉在腰际,道了句:“公子万福。”

柳诗妍虽然已换上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严严密密,长发盘挽得一丝不苟,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的曲线,加上腰臀处形成的微妙弧线,凹凸玲珑的身材,明明穿得很矜持,却让人觉得处处是诱惑。

见到如此天香国色的美人,少年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感叹道:“淡月弯弯浅效颦,含情不尽亦精神。低头想是思情郎,一抹罗纹巧簇春。山样翠,柳般新,菱花镜里净无尘。”

少年显然满腹才华有意在此卖弄一番,但所做诗词虽然有褒奖之意,但未免有些轻挑,让人看上去虽然放荡不羁,但却风流倜傥,直把方羽看得心生妒忌。

但方羽的心思更多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为避免那人突然发动攻击,他需要时刻提防。然而那个人仿佛并没有动手之意,双手持剑交叉在胸前,倚靠在柱子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只听少年幽幽的道:“上辈子你我定是夫妻,还完了所有的债。现如今我见你这般熟悉,可你对我平淡无奇。徒呼奈何!”

“自作多情,公子请自重!”柳诗妍往后退了一步。

“在下的父亲乃当朝宰相,娘子若是愿意委身于我,在下一定万千宠爱于娘子,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何必跟着这有名无实的方国公颠沛流离呢?”

“纵然你是皇上,奴家心里也只有方羽一人,你请回吧!”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小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少年冲她露出迷人的微笑,一边摇着扇子欣赏着眼前的美人,一边吟诵道。

自己以礼相待,这少年却如此调戏,柳诗妍正要发怒,方羽突然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冲着少年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居然看得如此透彻,分析的如此精辟,看来小小年纪便已猎艳无数。钦佩!钦佩!”

少年一愣,道:“你是何人?我与娘子说话,与你何干?”

方羽抱拳作揖道:“在下方羽,这是内人,若有惊扰之处请多包涵。”

“原来是方国公,久仰大名,在下呼延祝庆,今日相见,实属幸事。”

少年“哦”了一声,看见柳诗妍紧靠在方羽身旁,而方羽的左手正搂着她柔软的腰肢。

少年长叹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轻轻吟诵着:“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唉!”

这一声叹息,饱含了多少无奈和羡慕,惹得方羽哈哈一笑,接口说道:“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方郎。桃含颗,榴破房,衔影霞杯入瑶觞。”

“官人好讨厌!”

她那似嗔似羞的模样,娇柔中带着几分妩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呼延祝庆听到耳朵里,酥软到骨髓里,突然把扇子一合,转过身来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异常冷峻。

“如此天香国色的美人,如何不能做我夫人?!”

一直不开口说话的那人此时突然说道:“你若能杀了方国公,这美人自然就是你的。”

第二季 第119章 圣上之宴

项庄舞剑,

意在沛公。

◆◆◆◆◆◆◆◆◆◆

那人的话音刚落,柳诗妍和方羽突然携手纵跃,朝屋外逃了开去。那人原本以为他俩会和自己放手一搏,哪里会知晓这般变故,虽然未料有此一招,但他毕竟武功盖世,脚尖轻点,人已如离弦之箭弹射而去。

呼延祝庆显然武功要差了许多,远远的跟在他后面。俗话说得好,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说不定自己会捡个大便宜呢?!

哪知方羽夫妇并未走远,见他们相继远去,便从暗处走了出来,快步走向了不起眼的拐角处,那里,小月早已经收拾停当等待多时了。

等到呼延祝庆折身返回时,人早已经不知去向,深夜里,只有那个人正独自喝着闷酒。

“你怎让她跑了?”呼延祝庆满脸不悦。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祝庆侄儿请放心,不久的将来,叔叔定让柳诗妍乖乖的躺在你床上,任你驰骋!”

“如此甚好!”

“残花败柳有甚好的?”

“那摩天法师又没得逞,再者,即便得手了,对于这种万里挑一的绝色美人,轻易放过岂不可惜!柳诗妍,正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请叔叔成全。”

“你当真非她不娶?”

“千里迢迢正是为美人而来。”

“好!叔叔便成全你的美梦!”

原来,两年前,呼延祝庆听说柳诗妍欲在清风楼抛绣球招亲,便抱着侥幸心理想去尝试,当看到完颜宗子惨死街头的情景,心生胆怯。闷闷不乐之际,不经意间,听闻失传多年的紫阳宝典重出江湖,心想若是得到这本紫阳宝典,到时候人敬人畏,还怕得不到柳诗妍么?

机缘巧合下,他得知了紫阳宝典的去处。冒着生命危险花了巨大代价毒倒一帮武林英雄之后偷得武林绝学紫阳宝典。

原本应当暗自庆幸,谁知细究之后才发现,若是男人习得紫阳宝典,则男性功能逐渐丧失,待到紫阳神功完成之时,男性功能完全丧失殆尽。说是女人习得紫阳宝典,则皮肤变粗糙,声音渐如男性且浑身长毛,他当场便后悔了。若是练成紫阳神功,纵然得到柳诗妍却无法翻云覆雨,只有干瞪眼的份,那岂不是人生一大悲哀。于是他便做了一个顺水人情,给了自己的唯一亲人——堂叔呼延斑竹。

呼延斑竹已过不惑之年,虽然相貌堂堂却武功平庸,正为自己碌碌无为而苦恼,得到紫阳宝典后喜不自禁,将自己关在屋里潜心研究,两年后终于大成。

紫阳神功练成后,呼延斑竹怀着忐忑的心情挑战华山派掌门薛飞。薛飞内功深厚,可每一掌的力道似乎都被他吸走了,呼延斑竹越战越勇,薛飞很快体力不支,一百招之后,薛飞便被他一掌击中天灵盖而亡,呼延斑竹自此一战成名。

话说方羽带着妻子和小月马不停蹄的奔波了一夜,翌日中午,终于如料想一般到达南京应天府,皇上赵构亲率文武百官将其迎入城中,在皇宫为其接风洗尘,排场之大令方羽也不禁咋舌。

这一日,皇宫大摆筵席,文武百官尽皆出席,又命宫女歌舞助兴,一时间皇宫高歌曼舞,声乐飘飘,让人乐而忘返。

至深夜时,柳诗妍担心丈夫安危,便直奔皇宫而去。待进了皇宫后园,方才发觉酒香扑鼻,宴席竟仍在进行。

此时园中一长得虽然斯文俊秀,眉眼却有些轻浮的少年正与方羽说说笑笑,他忽然见到一位青春貌美的女子闯入园中。

柳诗妍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纤纤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双眸似水。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

那少年直觉得这女子美艳不可方物,正欲上前拦住调戏一番,便见那女子眼神冷冷地往园中一扫,顿时觉得像有一股寒意渗入心头,没来由便胆怯起来。扭头向旁边的宰相秦桧似无意的问道:“相公可知这位是……”

秦桧扭头一看,笑道:“想必那位就是方国公的妻子柳诗妍。”

少年闻言恍然,这就是天下第一美人柳诗妍,果然如此美艳,刚吓回去的色心又活跃起来。

柳诗妍颈间挂着一蓝色心形宝石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又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见到方羽,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她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一双凤眼媚意天成,却又凛然生威,一头青丝梳成华髻,华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莲花移步来到皇上,柔柔俯身,双腿微屈,上身稍稍前倾,道了句“皇上万福金安。”

只是身前却是悄然无声,她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皇上看得已然目瞪口呆,显然被她的美貌所折服了。

皇上火辣辣的目光在她身上穿梭,柳诗妍脸颊升起片片红霞,强做镇定,提高量道了句:“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这才回过神来,挥了挥手,道:“啊,万福、万福……哦,不、平身!来,给方夫人赐座!”

“谢皇上恩典。”柳诗妍走到方羽身后,将一件衣衫体贴的为方羽披上,同时温柔的话语在他耳边响起,“夜深微凉,官人多加注意。”

方羽微笑着点了点头,揽着她的软腰坐下,舀了一勺鱼汤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轻轻递到妻子的唇边。

“官人,这如何使得?”面对着朝中大臣甚至皇上,丈夫居然旁若无人的做出这般亲密举动,丈夫好意思,她都觉得有些难为情。

“娘子也要注意身体。调养好了,早些为为夫生个一儿半女。”

“官人……”文武百官一阵大笑,她的脸上立刻浮起一层娇羞的红晕。

忽听皇上说道:“国公,不如搬进来和朕一起……”

方羽自然明白皇上的言下之意,醉翁之意不在酒,这狗皇帝哪里是想让自己搬进皇宫,分明是想见到柳诗妍罢了。

“临安府100多万人口,倘若被金军攻破城池,百姓必然流离失所。皇上,微臣愿驻守临安府,人在城在,誓与临安府同在!”

倘若皇上答应,自己不但可以带着妻子摆脱皇上,而且可以与家人团聚,两全其美。

皇上摆摆手,道:“国公心系国家安危,实属我大宋幸事。朕拟一道圣旨,封国公为护国公,官阶正一品,国公意下如何?”

“谢皇上恩典。”

话锋一转,皇上又说道:“但国公舟车劳顿,不妨先小住几日再去不迟。”

“谢皇上隆恩。但如今形势危急,皇上的安危便是微臣的使命。微臣必须时刻提防守备,绝不让一个金军靠近!所以恳请皇上让微臣住在国公府。”

“如此也好,国公真是费心了。”顿了顿,皇上突然提议为增加活跃的气氛,吟诗作对。

皇上想要做的事情谁敢说不,虽然已是深夜,人困马乏,但皇上一开口,秦桧第一个站起来应和:“皇上所言甚是。微臣斗胆,出一上联,听闻方国公才高八斗,请方国公对下联。”

“才疏学浅岂敢班门弄斧。”

秦桧道:“若是方国公对不出来,那就请方夫人跳支舞。”

“内人不喝酒。”

正推辞间,皇上拍案笑道:“就如这般!”

皇上发话了,岂有不遵从之理?方羽只好拱手道:“如若侥幸答对,出题者罚酒三杯。若是答不出来,由内人献舞一曲。若无异议,请秦相公出题。”

皇上笑道:“就如这般!爱卿可一定要出个难一点的!”

秦桧仰天望月,沉吟良久,忽然计上心来:“日长明,月长明,日月长明。”

卧槽!

这简直就是文字的超级运用,三个“长明”每一个都表达了不同的意思,高,是在是高!

见方羽踌躇不定,皇上哈哈大笑起来,他一笑,众人便跟着笑。

要献舞不是不可以,但在这个场合,作为丈夫的方羽又怎能应允。三杯酒下肚,下联便有了。

“地长久,天长久,天地长久。”

“对得好!对得妙!”皇上抚掌大笑。

柳诗妍作揖道:“启禀皇上,臣妾偶然也得一对。”

“哦?你且说来!”

柳诗妍捋一捋额前的秀发,吟诵道:“人善信,言善信,人言善信。”

皇上不禁拍手叫好,底下的文武百官也一起跟着叫好。

柳诗妍又道:“秋也愁,心也愁,秋心也愁。”

“妙!绝妙!”

“真乃才女啊!”

“恭喜国公,夫人不仅国色天香,而且才华横溢!”

皇上大笑:“秦爱卿,依照方国公之言,你该罚几杯酒啊?”

糟糕!这一不小心,怕是要成了秦桧的眼中钉肉中刺了!方羽心念急转,打了一个哈哈,道:“我不信秦相公能喝得了这三杯酒。”

“不就三杯酒么?吃了又如何!”

“倘若三杯下肚而不倒,那便让内人献舞一曲。”

秦桧知他这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当下哈哈一笑,三杯酒痛快吃尽。方羽也不食言,即刻命柳诗妍献舞一曲。

只见她在御花园中忽而翩翩起舞,宛如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忽而婆娑起舞,宛如一个落入凡尘的精灵;又婀娜多姿,宛如一个重获新生的妖精。

忽如间,她水袖甩将开来,衣袖舞动,似有无数花瓣飘飘荡荡的凌空而下,飘摇曳曳,一瓣瓣,牵着一缕缕的沉香。

她在花丛中飞来飞去,偶尔降落,想洁白无瑕的梨花随风而落,更像一片轻柔的雪,但却透着丝丝温暖。皇上显然被那零落的美震撼了,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季 第120章 红颜祸水

朝廷**,

红颜不祸水。

◆◆◆◆◆◆◆◆◆◆

已是子夜,应天府国公府书房,一青春女子秀发如瀑,简单地披在脑后,身着对襟窄袖的褙子,衣身不长,下沿仅覆至腰间,衣襟自然敞开,没有绳带系连,从内着的一件兰色抹胸上方露出半截鼓胀的白肉,且勒出一道浅浅的凹陷,下穿柔软的裤子,贴身的布料包裹着浑圆的臀部,几步摇曳间,媚态万方。

这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正是方羽的娇妻柳诗妍,只见她身着只在内宅中使用的家居常服,在书房里来回走动,执笔喃喃细语,眉间流露出万千妩媚,活动间胸前春光不时走漏却毫不自知。

七月,金军已南下,无数百姓遭惨死,可这皇上却还在花天酒地,文武百官一派腐朽之气!南宋!这就是我看到的南宋么?!

见丈夫火冒三丈的在一旁嘀嘀咕咕,柳诗妍没有打扰,而是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在方羽的面前展开。

“回家”。

没错,这两个字就是“回家”。

方羽愣愣的看着妻子,疑惑的说道:“娘子是说我爹娘有危险么?”

“是回官人的家。”

“也许,过去之后我们便再也回不来了。娘子你是否考虑周祥?”

“今生已嫁官人,官人去哪里,奴家便去哪里。”

“那你爹怎么办?小月怎么办?

柳诗妍想了想,推开门喊了小月进来。小月比她小三岁,扑闪着两只大眼睛,一看便知是一个聪明伶俐的丫头。

“夫人唤奴婢来有何吩咐?”

“小月,以后别喊夫人。”

小月吃了一惊。这不喊“夫人”,难道夫人她不要我了?吓得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说道:“奴婢如有做错的地方,请夫人尽管责罚,可千万不要舍弃小月……”

“小月,你聪明伶俐,人又善良,如你不嫌弃,我想认你做妹妹。不知小月你意下如何?”

“夫人……”事情来得太突然,小月愣住了。

“你如此称呼,是不同意么?”

“夫人说哪里话,小月何德何能,怎敢攀高枝。”

“我们一起经历了诸多事,这一路走来,我看在眼里,表面上我们是主仆关系,在我心里早就把你当成了自家的妹妹。”

方羽说道:“是啊,再若推辞便显得生疏了。这也是我和娘子共同考虑的结果。”

柳诗妍拉着小月来到空旷地跪下,黄天在上,厚土在下,天地为证,日月为鉴,柳诗妍和小月今天在此义结金兰,歃血为盟。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如有违背,乱箭穿身,不得好死。互相发过誓言,三叩首之后,彼此交换信物。

小月站起身来,甜甜的叫了一声“姐姐”“哥哥”,柳诗妍高兴的拉着她的手,三人一直聊到天亮方才尽兴。

除了每日的早朝之外,方羽窝在国公府闭门不出,与妻子专心研究“羽妍剑法”。

皇上想念美人柳诗妍,托人前来打探过几回,见到柳诗妍剑法凌厉、武艺高强,心中便有了几分忌惮,竟也不敢太过放肆。

秦桧看出皇上心思,出来谏言道:“把国公调去守卫襄阳,国公府必然无人,到时候微臣下点药……事成之后还怕柳诗妍不从么?”

皇上大怒:“朕怎可用这下三滥手段得之!”

秦桧道:“手段是卑鄙了点,但微臣斗胆试问皇上,后宫之中,有谁的容貌及柳诗妍的万分之一?此等美女,千年难遇,只有皇上这万尊之躯才配拥有!”

“只怕柳诗妍誓死不从……”

“皇上,这有何难?襄阳的守备张杰对于男女之事经验丰富,让他先给柳诗妍开开荤,到时候皇上再把她弄来。事已至此,还怕她不从么?”

“朕怎可要一只破鞋!”

“皇上,只有开过荤的女人才有味道啊。开过荤的女人更风情万种,到时候皇上更能够尽兴……”

“爱卿言之有理。”皇上犹豫半晌,点头应允。

这日清晨。

一阵马蹄声停在了国公府门前。

守卫横刀立在来人面前,喝道:“你是何人?此乃国公府,闲人莫入!”

来人下马,作揖道:“王德有事求见,烦请通报。”

守卫答道:“国公外出未归,若有事稍后再来。”

“那请问方夫人在否?”

“你有何事,不妨说来,我可去通报。”

“要紧事,只能当面说。烦劳通报。”

“如果不说,那请回吧。”守卫毫不客气。

下人看不过去了,站出来,略显气愤的说道:“你可知王德是谁么?耽误了大事,小心你的脑袋!”

听得门外嚷嚷之声,大门打开,柳诗妍俏生生地立在门后。她一身鹅黄深衣,虽然包裹得严实,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弧度,腰肢细细一收,看起来非常柔韧有力,下裳将挺翘的臀部勾勒的轮廓分明,甚至能隐隐看出其下圆润笔直的长腿曲线。丰满的身材,竟是连称作被体深邃的深衣也遮掩不住。

柳诗妍扫了一眼门外众人,朱唇轻启:“诸位是……”说话间眼波流转,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委实勾人心魄。

似乎觉得盯着美人的脸看不太礼貌,王德将目光下移,又瞄见美人高高的胸脯,“咕噜”吞了口水,连忙眼观鼻鼻观心,拱手回道:“这位……夫人,在下御前侍卫王德,有要紧事特来拜会方国公。”吃不准这貌美女子和方羽的关系,王德犹豫了下,以夫人称之。

守卫喝道:“不可对方夫人无礼!”

王德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面前这位貌若天仙的女子便是柳诗妍,赶紧作揖赔礼。柳诗妍也不计较,挥挥衣袖,淡淡的说道:“进屋说话。”

奉茶后柳诗妍也不闲谈,而是直奔主题:“你有何要紧事?”

王德道:“昨日收到军驿快报,金军攻打襄阳,战事吃紧,皇上命国公火速前去增援,一来保襄阳安危,二来保张守备的安全。”

“等国公回来,妾身定然转告。”

“方夫人,军情紧急,刻不容缓。”

“你的也知军情紧急么?既然昨日收到消息,为何今日才告知,不怕延误了军情么?还有,这张守备又是何许人?”

王德搓了搓手,颇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这个,方夫人有所不知。襄阳城内隐藏着众多英雄豪杰,他们屡次与朝廷作对,使得张杰张守备又要对付外敌,又要分心处理内乱……不瞒夫人,我其实也知道襄阳城中一众豪杰对张杰多有微词,这做护卫的万一不顾大局,看不过眼把张守备给了结了,那、那可就完蛋了。所以这护卫人选首先得是知书识礼,这要不来个粗鲁的,张口不是打架就是杀人;还要能迎张守备的爱好,至不济也要能对他的所作所为只眼开只眼闭啊……”

“哦?”柳诗妍闻言眉毛一挑,似笑非笑的望着王德:“那不知这位张守备有何爱好,听你所言竟似是人人不齿的模样?”

“嘿,这个、还不就是一些衙内都有的恶习,好逸恶劳、好色贪财,那个,尤好……”

“尤好什么?”

“那个,尤好睡*。”说完王德便把脖子缩了缩,竟是怕柳诗妍发怒,殃及己身。

抬眼看去,只见柳诗妍果然给气着了,看样子还气得不轻,胸前起伏、粉脸含煞,怒笑道:“莫不成你是想让我们帮着做那欺男霸女的勾当?”

这一怒,更是反应过来先前王德话中暗示,不由气得脸色煞白,死死了剜着他,直欲杀人一般,寒声问道:“你是想让我亲自做护卫侍奉他左右?”

王德吓得手足乱颤,直喊:“不、不,方夫人你多虑了,我怎敢让你去做这等事情,让方国公知道了还不得把我一掌拍死。你且冷静下来,那张守备虽然好色,想也不敢在夫人眼皮底下做那龌蹉事,那护卫人选全凭夫人做主,只要能护得安全那便足矣、足矣……”

柳诗妍强压怒火,咬牙说:“护卫之事我自会安排,你不必费心。那城中群雄,我也会交涉,不让他们找上门去。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只要张守备不做的太过火,便是让我只眼开只眼闭又何妨,只是你万勿忘了告诫张守备,免得误人误己!”

说完,便端茶轻啜,双目微闭,再也不看王德一眼。王德知道这是要赶人了,连忙起身告辞,逃离国公府。

只见那王德出得国公府登上官轿后,脸上慌张神色立马消失无踪,啧了一声,想道那柳诗妍果然不好骗,想起刚才那高耸细嫩的胸脯,暗忖皇上口味果然与众不同,先让经验丰富的张守备精雕细琢一番,然后再好好把玩。不敢在夫人眼皮底下做那龌蹉事?怕张守备最想要搞的就是你啊……想着想着竟是不由自的低声笑了出来……

傍晚,方羽回到国公府,柳诗妍把情况说了,方羽一听便知晓其中深意,不由勃然大怒。

柳诗妍叹了口气,道:“官人,一切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若是生得丑陋一些,也不至于今日结果了。”

方羽沉思道:“谁说红颜祸水?说红颜祸水的人都是那些碌碌无为庸能**之人!既然让我去襄阳,那我便去。设计杀了张守备,聚集群雄,不做护国公也罢,做那武林盟主也未尝不可!”

第二季 第121章 张守备之死

抛砖引玉,

一举歼灭。

◆◆◆◆◆◆◆◆◆◆

数日后,方羽带着妻子和柳诗妍果如张守备料想一般到达襄阳,张守备哪里敢怠慢,率官绅将其迎入城中,在张府为其接风洗尘。

张府大庭中设了酒菜,城中公子少爷尽皆出席,又邀来城中有名花魁作陪,一时间府中高歌曼舞,声乐飘飘,让人乐而忘返。

至黄昏时,柳诗妍依计换上衣裳直奔张府而去。待进了张府,方才发觉庭中酒香扑鼻,宴席果然仍在进行。

此时庭中一长得圆溜溜的脑袋,圆圆的眼睛,圆圆的鼻子,甚至连嘴巴都有些圆的人正与方国公说说笑笑,他忽然见到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闯入庭中,秀发挽梳,瑶鼻凤眼,肤白欺霜赛雪,眸亮如星似月,一身鹅黄色曲裾深衣把身子包的严密,饱满的胸脯,看上去似乎就能感觉到有惊人弹性。

这圆溜溜长相的人,正是张守备,直觉得这女子美艳不可方物,正欲上前拦住调戏一番,便见那女子眼神冷冷地往园中一扫,顿时觉得像有一股寒意渗入心头,没来由便胆怯起来。扭头向方国公问道:“国公,这位是……”

方羽笑道:“张守备,这位是我内人。”

张守备闻言恍然,这就是美名甚盛的柳诗妍,居然如此美艳妩媚,果然名不虚传。

柳诗妍扫视一圈,见到丈夫,正要上前说话,突然一个人影忽的闪到她的前方,拱手一拜,谀笑道:“方夫人!”

柳诗妍从未见过此人,怔了一怔,便把他的身份猜出,道:“莫不是张守备?”

“夫人好眼力。”张守备捧上一个盒子,笑吟吟道,“这是在下前些日子,托人从关外带来的珍珠,研成细粉最是养颜,特来献给方夫人。”

柳诗妍牵强一笑:“多谢张守备。”便把盒子收下。

张守备拱着手,脑袋虽然低着,眼睛却盯着柳诗妍的胸脯和腰身。

虽然他样子做得恭敬,柳诗妍却明显觉察到他异样的目光,想起王德“尤好睡*”的话语,顿时涌起一股恶寒的感觉。

目的已达到,柳诗妍遂起身告辞。

入夜,护国公府。

柳诗妍正欲和衣而睡,忽然看见角落里盛放珍珠粉的盒子,打开了细细查看,发现品质果然极佳,不由暗暗点头,想着明日是不是找个用珠粉驻颜的方子,好物尽其用,想着想着便觉困意上头,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过得多时,一道黑影翻过国公府外墙,慢慢的绕过府中护卫,潜行到柳诗妍房外,这黑影正是一身夜行装扮的张守备。原来那珠粉中混有一种特殊的成分,无色无味,极是难防,张守备靠这一手已是毁了许多妇人清白。

张守备侧耳倾听了一阵,发现里头全无动静,想起柳诗妍曲线曼妙的身躯,心头火热,推窗翻身而入,却见柳诗妍静静侧卧在床上,光滑如月的纤背展露在张守备的眼前,秀发如瀑,简单地披在脑后,身上只着一件抹胸,在背后打了个绳结系着,一双腿交叠在一起,背对着张守备,两瓣股肉仿佛磁石一般牢牢吸住他的视线。

从窗外透入的月色,洒在柳诗妍的娇躯上,张守备站在幽香的床边痴痴地看好久,才想起夜里潜过来的意图。

张守备将夜行衣脱下,急不可耐的上床,把柳诗妍翻到正面,手抓住她的脚趾。

只是张守备没想到柳诗妍不但武艺超群,还机警过人,陷阱早已被她识破,现在只是佯睡而已。此时张守备*昏心,哪能察觉得到。

“恶贼,看我怎么一剑劈死你!”柳诗妍继续装睡,一边暗中运气蓄力,准备给他一击毙命。

张守备可没有意识到自己会处于什幺危险的境地,他养尊处优,在襄阳地段是被人恭维惯了的“太爷”。

张守备刚一伸手,柳诗妍猛地睁开眼睛,杀意凛冽,却装作惊慌失措的一脚把他踢开,同时大呼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张守备大吃一惊,采花无数的他知道遇上了高手,再也无心欣赏,往后一窜,正想从窗户跳出,小月带着侍卫已然冲了进来,见到柳诗妍裹着被褥在床上啜泣,不由得大怒:“好你个张守备,竟然欺负到我姐姐头上来了!你还有何话说?”

“冤枉!这……这纯属误会……本官有事找国公,谁知误入……”

“误入?误入你会脱衣裳么?分明是欲行不轨!你若从实招来,我或许饶你一命,否则定斩不饶!”

“夫人貌若天仙,一时色迷心窍……饶命……”张守备完全没辙了,被当场捉住,纵然他巧舌如簧,也难辞其咎。

小月冷笑一声,道:“带下去,关入大牢,听候发落!”

这珍珠粉百试百灵,今夜怎么会失手呢?张守备垂头丧气,百思不得其解。也许要怪只能怪自己太过心急,这下好了,皇上交待的事情没完成,自己却把命都搭进去了。

第二日清晨。

襄阳城内出现了一桩稀奇事。

春风得意的张守备竟然颓废的囚禁在囚车里,不但剥光了衣裳,而且从满身的伤痕累累中不难看出昨夜是遭受了怎样的严刑拷打。

在他身后还有十几辆囚车,里面都囚禁着犯人,每个人都被剥光了衣裳严刑拷打,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却让老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

守卫一边敲着锣鼓,一边喊道:“此人张杰,襄阳城守备,伙同他人贪赃枉法、欺男霸女,证据确凿,其罪当诛!”

方国公来到襄阳的第一天便杀了张守备,百姓欢呼雀跃拍手称快,原本隐藏在襄阳城内的英雄豪杰纷纷站出来,对这位方国公刮目相看,在方羽的言行举止上看来,这位护国公为人正派嫉恶如仇,或许能够同仇敌忾共同对付金军。

有个江湖人称“魏关公”魏峰的是众多英雄豪杰中的领头者,不顾劝阻亲自登门拜访方国公,方羽自然热情接待。畅谈一个下午,临走之际,魏关公诚邀方羽在紫云楼设下晚宴共商抗敌大事。

弋阳西下,国公府浴室中轻雾缭绕,柳诗妍浸在兰汤里,濯发、洒身,沐浴过后,穿上中衣,步回卧房,让小月给她梳妆。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脑后,渐被挽椎成髻,两鬓缓长,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梳妆完毕,一旁小月呆呆的望着柳诗妍,过了一会,才听得她叹道:“姐姐真美!”

“再过三年,妹妹也能如此美。”柳诗妍莞尔一笑。

“哥哥说了,让姐姐穿得漂亮一些。”

“这是为何?”

“哥哥说,姐姐穿的越是漂亮,就越是能够看清某些人的嘴脸。”

“倒也是。”柳诗妍又自换上一套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内衬葱绿亵衣,酥胸半露。

换衣方毕,就听得方羽在前厅哈哈大笑,似乎与人正相谈甚欢。

柳诗妍披上一件红色斗篷便迎了出去。才出中庭,方羽便已迎面赶至,远远见到柳诗妍就大喊:“娘子!”,正是柳诗妍的丈夫。

“官人何事如此兴奋?”柳诗妍有些奇怪,平日里官人一向稳重,这般像孩子一样高兴她还是头一次见到。

她注意到方羽身边有一位面容清瘦的中年人,这个中年人个头比丈夫稍高,眼眸灵动,一看便知是个充满智慧的人。

方羽将她拉至面前,介绍说:“娘子,这位是吕安吕太史。太史,这位便是内人。”

柳诗妍双膝微屈,身子稍稍前倾,双手交互在腰侧,道:“万福,吕太史。”

吕安作揖还礼:“方夫人多礼了。”

“吕太史千里迢迢从应天府赶到襄阳,必然有紧要事,妾身不妨碍二位说话,官人若呼唤,可来花园。”

方羽点点头,看着他离开,这才说道:“吕太史,适才说到三垣二十八宿,不知是哪三垣二十八宿?”

吕太史抿口茶,眼神望着窗外,简要的告诉国公,三垣是太微垣、紫微垣、天市垣,二十八宿是东方青龙七宿、西方白虎七宿、南方朱雀七宿、北方玄武七宿。通过看到的这些星宿的运动轨迹,可以总结出一些降雨、风向、大雾等自然天气的规律。

方羽心中一动,又问:“不知近日是否有血月?”

“国公无须担心,血月只是一种自然现象而已。某些人说什么‘血月发生之日,便是灾难降临之时’都是无稽之谈。”

方羽自然不会道出实情,只说最近在练一种高深武功,这种武功在血月发生之时会让人气血凝滞无法运功,所以,为以防万一要早做准备。吕安沉思良久,眉宇间渐渐露出一种淡淡的忧愁。

“太史请实言相告!”

吕安一脸严肃:“不瞒国公,此事非同小可,还请国公千万保守秘密。”

“我以性命作保!”

吕安这才告诉方羽,在绍兴三年,葵丑年六月乙丑日,如果没有算错,亥时时分,正是夏至。那天夜晚,月亮忽然向南行去。此事十分蹊跷,恐有大事发生。

“那在这之前,有没有血月发生?”

吕安微微摇了摇头。

按照他的说法,方羽暗中掐指一算,他说的时日,正是公元1133年六月十五日晚上九点。

“太宗天会十一年,五月乙丑,月忽失行而南,顷之复故。”

这句话他见过,对于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后果,让人奇怪的是几乎没有什么反响。难道这是在暗示我什么?

吕安犹豫道:“让人奇怪的是,那天亥时,正是血月发生之时!两者同时出现,绝非偶然!此事非同小可,依国公看是否要禀告皇上?”

“不急,看看再说。”

现在是1128年十月,距离那一天还有将近五年的时间。这五年里,可以做些事,也不枉来宋朝走了一遭!

第二季 第122章 任天海之死

惩恶扬善震武林,

多行不义必自毙。

◆◆◆◆◆◆◆◆◆◆

却说那紫云楼之上,三楼一间靠窗雅室,有七八人正在饮酒议事,正是襄阳城中的恶霸,为首的是一个叫做任天海的胖子,在他的左眉毛至右唇边有道深深的疤痕,就像是一条巨大的蜈蚣趴在他的脸上,模样让人不寒而栗。

任天海虽然是个矮胖子,但身形灵活,招式毒辣,擅长双刀和用毒,在江湖上也颇有恶名,人称“毒狼”。

以任天海为首的这群恶霸吃喝玩乐无人敢收钱,也有江湖中人打抱不平,后来都杳无音讯,据说都被他丢到野外喂狼了。

自然也有打不过的时候,这时候,“毒狼”就开始发挥“用毒”的本领了。嬉笑怒骂间,举手投足间,施毒于无形,毙人于不知不觉时。所以武林中人无人敢惹,这也造就了任天海嚣张跋扈为所欲为的行事风格。

他刚把近日要做的事项交代完毕,举起酒杯轻綴一口酒水,突然“咳”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街下,目瞪口呆。

对座一个尖嘴汉子笑言:“大哥怎地如此失态?“跟着上前把身体探到窗边,却也是变得与“大哥”一般模样。

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探头,只见紫云楼门前,方羽拉着柳诗妍的手方自步下马车,顾盼间唯见柳诗妍容色绝丽,不可逼视,黑色斗篷把身子遮得严密,但恰好阵风吹过,斗篷紧贴身上,刹那间娇躯玲珑凹凸,引人遐思。

忽听任天海开口说道:“诸位闯江湖多年,可曾见过天下女子这等姿色?”

“国色天香、闭月羞花、出水芙蓉、二八佳人、风华绝代……怕是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此女子的美貌。”那尖嘴汉子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挤眉弄眼笑说,“先前我曾见到‘魏关公’进了紫云楼,瞧那路线,那娘子似是与之同一包厢……”

另一个汉子迟疑道:“莫不是‘魏关公’的小妾?”

尖腮汉子嗤笑:“小妾?兄弟你未免太过孤陋寡闻。‘魏关公’从来不近女色,江湖上人人皆知。你看那娘子身旁,不正是那位新上任的方国公么?看这亲密关系,这娘子定是方夫人柳诗妍无疑了。”

另一个汉子道:“柳诗妍?你是说天下第一美人柳诗妍么?”

尖嘴汉子道:“正是!”

任天海道:“这娘子果然名不虚传!不仅美得天下第一,而且媚得让人心动啊!”

尖嘴汉子闻听此言,眼珠一转,旋即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低声说道:“大哥可是想睡她?”

任天海道:“岂止睡她!我想天天拥有她!”

尖嘴汉子笑道:“原来大哥想占为己有……此事又有何难,抢来便是了!”

任天海立即喝止:“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不要给大家惹祸!这种事不可鲁莽,需要周密计划。”尖嘴汉子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悻悻不悦。

尖嘴汉子道:“大哥,要不我们先去试探试探,也好为日后做个打算。若是不堪一击,这便擒来!”

任天海想了想,说道:“也好!”

尖嘴汉子立刻带着三个人下楼去,见柳诗妍朝这边走来,便冲着在路边玩耍的一个小孩踢了一脚,没来由的喝道:“滚开!”

小孩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柳诗妍快步上前将小孩扶起,怒斥道:“这么大一个人欺负小孩,也不觉丢人!”

尖嘴汉子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美女,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因生气恼怒而脸色微微发红,却更是韵味十足,霎时看呆众人。

“美人啊!美”众人一阵骚动,尖嘴汉子更是笑道,“真是老天照顾咱,竟然遇到这么个美人!美人跟爷爷我回家,爷好好照顾你哈哈哈……”说着,毛手毛脚的伸过来就要欲行不轨。

柳诗妍侧身闪过,眼中怒气更甚。

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啊……

他们可是“毒狼”的人啊,谁敢招惹?……

难道没有王法了么?……

他们要是有王法,那么多的良家妇女也不至于如此了!……

听着百姓们的小声议论,一抹杀机从柳诗妍的眼角泛起。尖嘴汉子不识好歹,贼笑着又伸了过来,众人一见,纷纷学样伸手抓来。

忽见人影一闪,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听“锵”的一声,剑离鞘拔出,化作一道电芒,转眼又“铮”的一响,剑已回鞘,众人已是四脚朝天躺在地上,没了生气,只剩任天海站在柳诗妍面前。

此人来无声更无影,怕是个厉害角色……思忖间,方羽下意识的挡在了妻子的面前。

此人的皮肤闪亮着一种独特的古铜色,整个人就像铁铸似的,眼窝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像两撇浓墨,窄长的眼睛射出让人心寒的残酷和仇恨电芒,因为发怒,脸上这道深深的疤痕裂开,不断有血水溢出来,让人看上去更加觉得恐怖。

任天海一出现,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任天海本就形如烈火,二话不说便大吼一声,弹上半空,健腕一抖,左右两把长刀化做红芒,向方羽和柳诗妍方向两人横移过去。

两人虽感受到任天海惊人的压力,但也明白其中玄机,此刻若能擒杀任天海,必然能够让“魏峰”另眼相看。若要做得武林盟主,这个人便非死不可,而且还要速战速决,唯有如此才能震慑武林。

听得众人议论纷纷,柳诗妍明白过来这任天海被称作江南一霸,这刀法果然使得出神入化,若是能够除去,也为百姓做了件好事。

“其中厉害娘子可明白否?”

“官人,妾身明白。”

方羽顺手捡起地上的剑往前就刺,任天海两手刀左右合拢,准确无误地把方羽的剑夹在中间,“啪!”的一声,长剑中分折断。

方羽骇然,这人刀法不仅精纯,而且内功深厚。他提着断剑后退时,任天海双刀化作漫天芒影,铺天盖地朝他罩来。试过身手之后,方羽不敢大意,“铮”的抽出宝剑反身攻了过去!

此时柳诗妍解决了任天海其余的同党后飞奔而至。任天海突然大喝一声,聚集起毕生功力发出搏命十刀!

这十刀,是他成名之作,无数江湖豪杰死在这十刀之下,不仅这十刀威猛无比迅疾异常,更重要的是,这十刀中的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这风声,有毒!

然而他远远低估了方羽和柳诗妍“羽妍剑法”的威力。改良过后的“比翼双飞”冲天而起,一阵强劲的力道冲着任天海扑面而来!

任天海突然觉得气血凝滞,丹田之内突感油尽灯枯,这是中毒都症状,不由大骇!他聪明反被聪明误,中了自己施下的毒。

与此同时,一道闪电化作两道剑光瞬间落下!

任天海浑身一颤,僵硬在那里。只见方羽在前,刺穿了他的左胸口,柳诗妍在后,刺穿了他的右胸口。

任天海瞪着眼,突然鲜血狂喷,“蓬!”一声,任天海的尸身重重掉到地上。

众人包括魏峰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一时人人呼吸顿止,呆呆地瞧着正发生的事,没有人稍动半个指头,有如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哑子戏。过了半晌,人群中才爆发出一阵喝彩声。

“恶霸任天海死了!”

“终于死了!”

人们奔走相告,欢呼雀跃,方羽和柳诗妍这对有情人从此名动江湖!

进入紫云楼的一间厢房,只见地上铺了厚软的地毡,墙上挂的画和装饰摆设,全是价值连城的珍品,看得人眼花撩乱。

——这里怎如此奢华?

魏峰打了一个哈哈,主动迎了上去,抱拳作揖道:“久闻国公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到此,蓬荜生辉!”

“魏大哥客气!今日能与魏大哥及众位英雄好汉把酒言欢共举大事,小弟深感荣幸!”

“有国公在此,大事可成!国公请坐!方夫人请坐!”

不得不承认,魏峰相貌颇为俊伟好看,四十出头,两鬓虽是星霜花白,但白衣飘扬,颇有点潇洒出尘的味况,柳诗妍想不到此人竟如此斯文秀气,心中惊讶。

忽见魏峰旁边有位中年背刀客负手而立,精光闪闪的眼睛徐徐扫过柳诗妍,最后落在她饱满的胸脯,旁若无人的道:“国公的夫人果然是国色天香,如此风骚身段,想必床上功夫也是一流,不知国公可否经受的住,若是受不住,不如转让给在下如何,哈哈……”

在场众人无不色变,方羽脸色更是变得异常难看,柳诗妍心中怒气陡升,被此人这番羞辱,俏脸一寒,正要翻脸发难击杀此人,那人身边的其中一人却先一步开口道:“我家主人说话向来这般粗鲁,其意只是赞美夫人,还望国公和诸位海涵,在此谢过。”

说完便对着柳诗妍恭身谄笑道:“还请夫人见谅,我代我家主人给夫人赔不是了!”

柳诗妍见此人脸孔窄长,眼细鼻歪,卖相今人不敢恭维,两眼更是射出色眯眯的目光,一副想吃了自己的样子,不过只要看着他的大肚腩,确有可吃下小半个自己的能耐。

柳诗妍心中厌恶,不搭理此人,眼神却被另外一人吸引住,那人身形粗壮,面相鄙俗且不似中原人,毫无吸引人之处,可柳诗妍却隐约感觉此人面熟,仿佛在哪里见到过,不由得不停暗中打量着此人。

方羽见自己爱妻竟被如此羞辱,心中怒火重生,恨不得扒了眼前这三人的皮,双目喷火,怒道:“你若想重蹈任天海的覆辙,我便成全你!”

魏峰脸色一紧,道:“这位是江湖人称‘一刀斩”的南风,平时说话就口无遮拦,国公勿怪。”

“我来此的目的是想与诸位共同出谋、划策、联络群雄、抗击鞑虏、平衡官绅、安抚民众,不是来被尔等羞辱的!既然志不同道不合,恕在下无礼,就此别过!”

魏峰一见,赶紧拉着方羽,南风也自知失态,上前赔礼道歉,众人纷纷责怪南风,方羽这才勉强坐下。

第二季 第123章 群雄逐鹿

群雄逐鹿,

乌合之众。

◆◆◆◆◆◆◆◆◆◆

魏峰盘膝坐在一张很低矮的紫檀木桌前,神态潇洒风流,态度温和有礼的淡淡道:“能见到国公,在下不胜荣幸,特别国公准备了三十年的佳酿,但愿能与国公共谋一醉。”言罢魏峰先一饮而尽,之后便亲自将酒器斟满,再以双手奉给方羽,以示敬意。

“国公一表人才,智勇双全,夫人貌若天仙,真是天生一对啊!”魏峰微笑道,“像国公这样的人才不管在哪都是千里良驹,人人争相而求,今后,还需要多多仰仗国公。”魏峰的态度虽然温和有礼,一双笑眼中却仿佛另有深意。

方羽凝视着皇甫常,忽然笑道:“魏大哥谬赞了,方某只是一介武夫而已。”

“实不相瞒,在下对国公已经注意多时了,国公的本事在下确实清楚得很。”

“哦?”方羽似笑非笑,“有多清楚?”

“也许比国公想像中更清楚。”

魏峰话里有话,方羽岂有不知。也不再跟他客气,将一盏酒慢慢的喝了下去,讶道“此酒清而不涩,甜而不腻,淡中却另有真味,果真是好酒!”

魏峰淡淡叹道:“国公果然是酒中同道之人,此酒在下命为‘往事如烟’,初次喝时往往能在平淡中体会到酒的烈性,可越喝味道却越淡,再也找不到那种烈酒的滋味。正如人生一般,一生中本来就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事,但一过去之后,便如春梦般了无痕迹可寻。”说完一声叹息,叹息声中的确像是充满了悲伤。

两人像是都被触动了心事,沉默许久,众人也无一人说话搭腔。

魏峰一手托酒盏,一手持酒壶,自斟自饮,一杯接着一杯喝个不停。突然神色一动,双目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方羽。

此时的方羽只是两根手指拈起了一根筷子,平举在眼前,并没有站起来,手中也没有剑。可是真正的高手立刻就可以看出,这种姿势远比那些拔剑出招的攻击凶险的多,对于真正的用剑高手,手中有没有剑已不是那么重要,就在这完全静止不动的一姿一势一态间,已藏着无穷无尽的变化与杀招。

此乃方羽毕生剑法的精髓,方羽明白自己手里的这根筷子虽然没有采取那种抢尽先机的气势,可是也没有让方羽抢得先机,后发制人,以静制动,正是“羽妍剑法”的精义,何况魏峰此刻已经将自己的两只手全都用在这种最闲适、最懒散、最没有杀气的倒酒姿势中,他心里就算有杀机与戒备,也已没了先机和气势。到时候无论是壶中的酒已倒完,还是酒盏已被斟满,在那一瞬间,魏峰不动也要动的,那时他只有一动,就会有命门暴露在自己眼前,方羽就有绝对的信心在那一瞬间击杀他。

柳诗妍静坐不动,暗中已然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她与丈夫心意相通,会意方羽准备在魏峰那杯酒倒满时出手。要知道,酒杯一满,魏峰倒酒的动作势必要停下来。在这种情况下,牵一发已足动全身,无论是酒杯满溢,还是魏峰本身的动作和姿势改变,都会影响到他的精气与神貌,只要他的神体有一点破绽,两人合计便有十足的把握可以取他性命。

然而魏峰的武功之高远非方羽和柳诗妍所能想象,他应变的方法实在令人想像不到,甚至不敢去想。他一直在倒酒,可是一直都没有把酒壶倒完,杯中的酒也一直都没有溢出来,所以两人始终没有出手的机会。

只见魏峰以一只手持酒盏,一只手持酒壶,壶中的酒流人杯中时,已将他左手与右手间的真气贯通,真气一贯通,就循回流转不息,杯中与壶中的酒,也随之循回流转不息。真气与酒两者在循回流转,就把他的势造成了一个圆,浑圆无极,永无破绽。

所以,壶中的酒永远倒不完,杯中的酒也永远倒不满,两人竟然一直等不到出手机会。

能做到如此惊人之举,内功必然是已臻化境,方羽意识到若与他比试内功,两者相差甚远,自己出手绝无必胜把握。

方羽哈哈一笑,道:“魏大哥功力深厚,小弟佩服之至!武林盟主,非魏大哥莫属!”

魏峰哈哈一笑,道:“国公能够击杀任天海,非一般人所能及。这武林盟主之位,国公不坐,无人能坐!”

久未开口的南风忽然说道:“大哥,我这边有个情报。蒙古鞑子对这次武林盟主之位也早有所注意,昨日刚刚截获密函,上面说,蒙古鞑子已经派高手潜入我中原闹事,如今,中原武林已经分成两派,为首的是那呼延斑竹……”

魏峰眉头一皱,道:“此人又是谁?”

南风道:“大哥难道忘了?此人正是一掌击碎华山派掌门薛飞之人。此人练就紫阳宝典,武功之高足以傲视群雄……”

“此事略有耳闻,但江湖传闻不足为信。”

南风道:“华山派中有我一个兄弟,此事多半非所言非虚。话说回来,纵然天下第一那又如何?他已经不是男人了!如若遇到方夫人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便只有着急瞪眼的份了!哈哈哈!”

爱妻数次遭调戏,方羽脸色愈发难看,也不再出谋划策,低头不语只顾喝酒吃菜。

这哪里是群雄豪杰的盛宴,分明是一群乌合之众!

看时辰差不多时,他拉着柳诗妍的手便起身告辞。

看着柳诗妍婀娜多姿的身影,南风早已经蠢蠢欲动,若不是又魏峰阻拦,知怕早就对柳诗妍下手了。

深夜,国公府厢房外。

南风心中实在忐忑不已,此时美人就在眼前,自己却胆胆怯怯,早不见之前花丛高手的风采。他在门外徘徊好久,暗骂了自己一句,到窗边偷窥起来。

半靠着床塌侧卧的柳诗妍上身仅裹着一件绣着吉祥图案粉红色抹胸,娇躯玲珑浮凸,柔美的起伏线条让人浮想联翩,抹胸下的初放的蓓蕾坚挺在一片雪白如脂的香肌雪肤中。下着一条薄丝亵裤,挽到膝盖以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肚,小巧的秀足,白晰的脚背,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在上面更显出它的白嫩,脚掌微微地发红,五个脚趾修长,呈现一种粉红色,并没有多加修饰显示出一种自然的美,此时柳诗妍大部分的肌肤都显露在外,直让南风看得目眩神迷。

南风在窗外唾沫子横飞,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再也忍不住,确定四下无人后,便走到门边,刚要敲门,心思一动,手便收了回来,房门轻轻推开。

刚进房间,一股幽香女人气息扑鼻而来,南风微微吸了几口气,心身皆醉,恨不得立刻将柳诗妍就地正法。

南风心砰砰直跳,只见柳诗妍背部只有系住抹胸的一条丝带,整个光洁的粉背显露在他眼前,简直是撩人心神,玉股紧绷着亵裤,可以看清浑圆的形状,玲珑浮凸的线条历历在目分外诱惑。

刚要伸手,突闻一阵脚步传来,慌乱之下,他赶紧躲到屏风后面,大气也不敢出。

小月进屋道:“姐姐,哥哥请你去趟书房。”

“有劳妹妹,这便去。”说着,柳诗妍披了一件衣裳边往书房走去。

这是件白色的薄纱,里面是一件粉红色的抹胸和亵裤,全身散发着沐浴后的清香,实在是美不胜收。

推开书房,只见方羽正伏案疾书,见他认真的模样,柳诗妍嫣然一笑,莲步轻移,来到丈夫身后,紧紧搂住了他。

“官人,在写什么呢?”

“写你。”

“妾身会永远陪伴官人左右,有甚好写的?”

“对娘子的评价只有两句话。”

说着,方羽搁笔于砚台,一个转身搂住柳诗妍的软腰,淡淡发香夹杂着体香直钻入他的鼻孔。

“看来我写的没错。”只见白纸上,赫然写着两句话: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见到丈夫对自己如此评价,柳诗妍嫣然一笑,在下面提笔这样写道:

官人勿夸颜色好,只留正气满乾坤。

方羽撇撇嘴,提笔这样回复她:

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

柳诗妍微微摇摇头,提笔如是回复:

着迷酒色中,妻别苦无言。

方羽一愣,提笔试探:

一腔热血勤珍重,洒去犹能化碧涛。

柳诗妍微微一笑,紧跟着回复: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看到这里,方羽恭恭敬敬的朝着妻子作了一揖,口中说道:“娘子,请受我一拜!”

“官人怎可行如此大礼,折煞奴家了。”柳诗妍赶紧将丈夫扶起。

“娘子的意思我懂……”

“不,官人不懂。”

柳诗妍微微一笑,提笔疾书:

芳树初蕊春风吟,鹂鹂慧鸟报佳音。

血脉温情承去往,冷暖饥饱腹连心。

“娘子莫不是有了?”方羽一愣,近期没有同过房呀,她怎么会怀孕了呢?

“官人真是愚钝!”柳诗妍轻咬嘴唇,羞涩一笑,微微歪着头想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提笔疾书:

脸红暗染胭脂汗,面白误污粉黛油。

一倒一颠眠不得,鸡声唱破五更秋。

她低着头,白嫩的脸上洋溢着无比的娇羞:“官人可是要急死奴家不成?”

方羽这才恍然大悟,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原来,这娘们是想同房了!也是,她今天穿的如此迷人性感,应该是早有预谋的,只怪自己疏忽大意,没有注意。

“为夫正有此意,既然娘子也有所想,那……”

“那便如何?”柳诗妍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他,眼神万般妩媚。

“那就不客气了!”

说着,方羽顺势将柳诗妍按倒在书桌上,一番行云流水后,顺理成章的深入内巷,在书桌上将她就地正法……

第二季 第124章 偷窥无罪

美人太美,

南风偷窥。

◆◆◆◆◆◆◆◆◆◆

柳诗妍撩开罗帐,修长的双腿移至床沿,玲珑的玉足趿进绣鞋里,起身下了床。如云的乌发有些凌乱,她双手拢至脑后摇了摇,看着歪斜的抹胸,俏脸微微一红,赶紧理正系紧细带,拿起一件柔软细腻的白色里衣穿上,又拿起一条白色的系带式三角内裤穿上。

如今她对这条内裤已经没有了初见时的好奇,说实话,穿着确实挺舒适的。只是她这么一穿,腰、臀、腿的曲线顿时一览无余。

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方羽,柳诗妍不由微微一笑,袅袅婷婷走至外间来,玉手推开窗户、打开房门。

不一会儿,几个婢女送来热水、巾帕。柳诗妍洗漱完毕,婢女们已摆好香喷喷的早饭。早饭很丰盛——两碗珍珠白玉粥,两碟开胃小菜,一碟烤得金黄的酥饼,一盘玲珑莲蓉包。

柳诗妍在妆台前盘好发髻,插上玉簪珠花,整个人显得熟美秀丽,精明干练。

“起床了,官人!”柳诗妍俯身到床上轻喊丈夫。

方羽朦胧应了一声,翻身又睡过去。

“该起了,甜心!”柳诗妍凑近方羽的耳朵,温柔地又唤一声。

“宝贝儿,让我再睡一会儿!”甜美温柔的声音并没唤起方羽。

“乖乖的起来了,不然,妾身可要下手了呢!”说着,柳诗妍的双手伸进缎被里去挠方羽的胳肢窝,嘴里“扑哧”一声,“咯咯”娇笑不已。

“啊……呀……呵呵呵……”方羽笑着滚来滚去。片刻过后他便开始还击,伸手抓捏着柳诗妍身体的敏感处。

“啊……啊……咯咯咯……”柳诗妍娇笑着,一边抵挡一边挠方羽。

柳诗妍不胜方羽的抓捏抠挠,笑着倒进床里,方羽搂抱着她在床上翻滚、嬉戏……

最终,床第之间安静了下来。方羽直直地压在柳诗妍身上,两人深情对视着,又对亲了两个嘴,才双双落地下床。

柳诗妍替方羽穿衣、着鞋、梳头、洗漱,有条不紊、驾轻就熟。这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方羽看着她,满意的笑了。

“官人笑甚?”

方羽颇为感叹的回答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官人满意就好。”

用过早饭,洗漱完毕,正品茶时,小月来报,说守城赵五郎求见。这赵五郎虽然生得眉清目秀看起来也是斯斯文文,却习得一身本领,打起架来更是凶猛异常。熟知他的人都习惯称呼他为“五郎虎”,更有一句顺口溜为证:“五郎虎,五郎虎,如狼似虎。”

蒙古鞑子来势汹汹,襄阳危在旦夕……听到赵五郎如是说,方羽心头一震,立刻随他前往军营。

暗处的南风心头一喜,心道机会来了。等柳诗妍换装完毕往树林中走过来的时候,他赶紧悄悄尾随。

头挽随云髻的柳诗妍拉着小月姗姗来而至,今天她穿了一身月白素色缎面短褐,短褐样式别致,由单片缎面裁剪而成,衣身连袖,衣襟自肩膀斜入腋下隐没不见,缎布沿肩而下,掩过双房,束入白绦,下摆至大腿中部便戛然而止,摆侧开衩。下身也未见裙裾,只一条非常具有现代气息的白色系带式三角内裤。

如此装束,非常合宜动武时快打速攻、大开大阖之姿,又不失素美,端是撩惹人心。

南风简直看呆了。

这一身穿在柳诗妍身上,真个是剪裁合宜。虽然式样简洁,但肩、胸、腰、胯、腿均呈合身之势,缎料贴身,包裹着曲线玲珑的娇躯,山川平原,峰峦起伏,绸质的布料紧贴玉股,现出明显的两瓣,这般风韵妩媚,如何能不勾人心弦?

看着这么一个白衣丽人朝自己款款行来,南风自然也是看得心神荡漾,恍惚便如当初偶遇南宫燕襄阳时的那惊鸿一瞥,只是这个柳诗妍,风姿绰约犹胜南宫燕百倍千倍。

只见柳诗妍站在林子中央,桥步横剑,聚神凝气。突然,她转身挥出一剑,然后矮身木桩般定住。一阵“吱嘎嘎”响,十几颗碗口粗的树纷纷倒下。

南风惊愕的目瞪口呆,放眼当今武林,剑法如此精湛也是屈指可数,他心里一阵叹息,只怕这块肥肉是吃不成了。

小月看得瞠目结舌,连连拍手叫好:“姐姐不但人美,剑法更美。”

柳诗妍嫣然一笑,轻咳一声,便开口直奔主题,也不绕弯:“今日喊你来此,为的便是教授剑术,剑乃百兵之君,佩之神采,用之迅捷,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莫不以持之为荣。这些天不知练得如何?”

小月答道:“姐姐尽心竭力教授,妹妹岂敢怠慢。”

柳诗妍淡然一笑道:“那便好,单个练是看不出什么的,还得与人对打方能瞧出奥妙来,妹妹请。”

“万一要伤了姐姐那可不好。”

柳诗妍微微一笑,道:“练武么,挨挨擦擦在所难免,你有这个本事够着姐姐,姐姐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尽管放手施为吧。”

“好咧!”

小月把剑拔出,挽了个剑花,随即单手结印,脚踩蜀步,向右行三步,再向左行三步,嘴中念念有词,绕着柳诗妍便转起圈来。

柳诗妍瞧着眼熟,愣了半响,方自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神棍跳大神的把式吗?看着小月一本正经的在她面前跳来窜去,不由哭笑不得。

那边小月见柳诗妍心神松懈,又绕了一圈,便再也按捺不住,瞧了个空档收剑回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至柳诗妍后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柳诗妍显然有些大意了,只听“啪”的一声,这一掌只觉屁股生疼生疼的,半嗔半怒道:“妹妹竟然偷袭?”

小月嘻嘻笑道:“唯有偷袭,才能赢姐姐,姐姐的臀肉好有弹性,难怪哥哥如此喜欢姐姐。”

柳诗妍闻言粉脸泛起红霞,用颇是正经的语气说道:“还是待姐姐先演练一遍真正的剑法,看仔细了!”

话方落。

“铮——”

一声鸣吟,便有一柄三尺长剑立于胸间,素手执持,身形亭亭宛若天仙。

不待南风感叹一二,只见柳诗妍便又是一声轻喝:“看好了!”

说着手中爆出一道匹练也似的剑光,剑下刺、劈、撩、崩、抹、点无不圆转如意,剑芒如练,环绕身周徐徐展开,便如莲花花开瓣颤,尽态极妍,当中蕴含无限杀机。

暗中观看的南风禁不住瞠目结舌,觉得得到这貌若天仙的女子更为不可能了。

巧好此时柳诗妍作了个提膝直刺的动作,右腿挺直、左腿屈膝提于身前,短褐下摆随之翻动,开叉处露出被三角裤紧紧裹住的大腿根,双腿恰好朝南风这边叉开,柔软轻薄的布料紧紧压住金沟,布料陷进封纪的缝隙中,把整个金沟的形状勾勒的纤毫毕现,瞥见如此风情,南风眼睛都直了,差点没流出鼻血来,浑身顿时血气贲张,刚刚浇灭的火焰瞬间又熊熊燃烧起来。

“姐姐好美!”

“妹妹看剑!”说着,柳诗妍便将身与剑合投到小月身前,剑身在半空中一划而过,留下一道炫目的轨迹,小月哪里来得及反应,随即便地斩中了小月腰间的玉佩。

“锵”!“锵”!“锵”!一剑接一剑,连绵不绝地砍在同一位置。“啪”的一声,那块玉佩瞬间被砍成大小一致的数小块。

柳诗妍倏然而退,由极动变为极静,停在小月身前丈许,持剑而立。

剑光劈来时小月便已吓得魂飞天外,此刻方才醒悟发生何事,低头一看,发现原来是悬于腰间的玉佩被砍成数块,只觉汗毛倒竖,忍不住双手捂住屁股。

“噗嗤!哈哈哈哈……再敢摸姐姐,形同此玉佩!”柳诗妍一收笑容,声色严厉地说道。

自打南风遇见柳诗妍以来,就只见过她端庄淡雅的一面,如今她笑得恣意,自然便有几分真性流露,落在南风眼中,只觉怦然心动,仿佛阳光都明媚了几分,对方羽更生出一丝妒忌,如此美艳动人的娇妻,却让那方羽一人独享,为何我偏偏遇不到?

“姐姐,能教我跳舞么?”

“当然。”

柳诗妍的指尖划出令人痴迷的弧度,旋转在快乐的边缘。头发与裙角在午后微弱却依旧温暖的斜阳中飘散,她像一只美丽的孔雀,身躯辗转缠绵,时而脚步轻缓,像平湖里推涌的波浪;时而又像卷在旋风里的树叶,疾速飞转……她的舞姿轻盈时如春燕展翅,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琴声,高兴时似小鸟雀跃,显得十分潇洒优美舒展。

她的身姿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瞧这婀娜多姿的身段,这是一个多么美的人儿!尤其是柳诗妍那勾魂摄魄的眼神和迷人妩媚的笑容直把南风的七魂六魄都勾走了。

南风一直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又是练剑,又是跳舞,临近中午时分,柳诗妍和小月都香汗淋漓,于是便往树林深处走去,哪里的河水清澈透亮,正是炎炎夏日避暑绝佳之地。

柳诗妍连连摆手:“妹妹,若有人偷看如何是好……”

小月笑言:“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我们还是回去洗吧,这里总归不安全。”

“有甚不安全的?”

“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后面偷偷的看着我们。”自从那次被车夫偷看之后,柳诗妍对野外洗澡便起了抵触的情绪。

“那……好吧!”

他以为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如果她们去河边洗澡,他可以偷走衣服让她们上不了岸,然后嘛,他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调戏……

可是如今,愿望成空,南风不由得为之气结。

第二季 第125章 南风之死

鱼水正酣中,

南风暴毙亡。

◆◆◆◆◆◆◆◆◆◆

又是练剑,又是跳舞,临近中午时分,柳诗妍和小月都香汗淋漓,于是便往树林深处走去,哪里的河水清澈透亮,正是炎炎夏日避暑绝佳之地。

柳诗妍连连摆手:“妹妹,若有人偷看如何是好……”

小月笑言:“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我们还是回去洗吧,这里总归不安全。”

“有甚不安全的?”

“我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后面偷偷的看着我们。”自从那次被车夫偷看之后,柳诗妍对野外洗澡便起了抵触的情绪。

“那……好吧!”

他以为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了,如果她们去河边洗澡,他可以偷走衣服让她们上不了岸,然后嘛,他自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调戏……

可是如今,愿望成空,南风不由得为之气结。见到柳诗妍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又听闻她刚才的那番话,心中便已明了她这是要回去沐浴了,赶紧悄悄溜回去躲进了床底下准备一探究竟。

刚躲藏好,便从缝隙中看见婢女们已经开始端浴桶倒热水了,小月适时的往其中撒些花瓣,想着等下就可以把柳诗妍看得透彻,南风激动莫名起来。

褪下全身衣裳,柳诗妍伸出如玉的足尖试试水温,将凹凸白嫩的娇躯浸没在洒满玫瑰花瓣的温水中。温水漫过凝脂肌肤,柔荑似雪,她轻轻柔柔的点水掠身,每一个动作看上去都那么的柔情,转身微笑间,尽显万般妩媚。

珠帘里紫檀木的浴盆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隔着珠帘,热气在浴盆里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一般……渲染着迷蒙的心情……

浴盆里,玫瑰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窜入鼻中,有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她不禁放下戒备,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南风躲在床底下看的眼花缭乱,只恨自己为什么只有两只眼睛。他的目光游走着,忙碌的上下穿梭,当柳诗妍沐浴完从浴盆中起身的时候,他忽然看见了梦寐以求的地方。

那地方,是一片美丽的草原,在草原的隐蔽处,有个神秘的幽境。

桃源秘境中,桃绽堆起,双扉紧闭,那淡淡的柔丝很整齐,很纤细,十分听话地覆盖在两片花瓣周围,微微隆起的花蕾含苞待放,金沟之中,正沁出淡淡的清香……

南风正心痒痒的难受,忽然听到门外方羽的呼唤声。柳诗妍娇柔的应了一声,等到方羽推门而入时,她忽然从门后面闪出,在他身后抱住他的腰。

“这么香,刚沐浴?”

“嗯。”

“大白天的沐浴,意欲何为?”

“想官人了。”

“要不,来一发?”

“嗯?”柳诗妍显然不明白这“来一发”是何意思。但她很快就明白了,方羽哈哈笑着抱起了她,大步流星往床上走去。

拔步大床边,一件月白抹胸丢在床榻边上挂着,红色帏帐中,身姿曼妙的柳诗妍云髻散乱,螓首半埋在绸质的被褥当中,与丈夫紧紧相拥,随着身上丈夫的奋力驰骋,千般柔情、万般妩媚的呢喃喘息,拔步大床猛烈摇晃着……

这可苦了床下的南风。本来床底下的空间就不够大致使他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现在床在前后上下不停摇晃,不时的撞击着他的头,他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此时的柳诗妍秀眉紧皱,丈夫的过于用力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浑身都处于绷紧状态,在一阵低低的燕语喃喃后,终于忍受不住愈来愈密集的攻击,推搡着他,哀求着发出了缓一缓的低语。可丈夫似乎对此置若罔闻,就像一个农夫,眼见着暴风雨就要来临,情不自禁的加快了耕种的节奏。

听着上面的战斗愈发激烈,南风的心也莫名其妙的跟着激动起来,就仿佛此刻在柳诗妍身上耕耘劳作的是他一样。汗水从南风的脸上滚滚而下,他也曾无数次亲身经历过,也曾数次体会过这**蚀骨的滋味,但今时不同往日,这种只能靠听觉和臆想的滋味竟然远比亲身体验更加来得刺激。

南风知道战斗即将结束,然而往往在这个时候,战斗才是最激烈的时刻。拔步大床的“吱吱呀呀”声、男人的喘气声、女人的燕语喃喃声、天与地的碰撞声、冰与火的撞击声……听着上面传来的各种声响,他只觉得心脏越跳越快,血流顿时“嗡”的一声往上涌!

他张大嘴使劲的呼吸着,努力的想使心情平复下来,可当他听见柳诗妍急促的发出缓一缓的央求声时,这声音,包含着多少柔情妩媚,痛苦中又夹杂着欢乐,南风突然两眼爆出,嘴巴猛地张大,喷出一口鲜血,匍匐在床底再也不动了。

……

终于,静谧的卧室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柳诗妍身上渗着细密汗珠,与丈夫流淌下来的汗水快乐的混合在一起……

“官人,妾身差点被你整死了。”柳诗妍两眼迷离,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娘子,为夫也差点累死了。”

柳诗妍如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丈夫怀里,羞羞的低语道:“官人是否很快乐?”

“快乐得无以复加。”

柳诗妍用几乎哀求的口吻说道:“官人既然快乐,就让它留下好么?”

“留下什么?”方羽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官人的种子。”柳诗妍羞涩一笑。

“现在还不是怀孕生孩子的时候!”

“可是……”

方羽的口吻不容人辩驳,手掌挪动到柳诗妍的小腹,想挤出那滩白浊。

柳诗妍赶紧拉住他的手阻止:“求求官人……妾身只想为官人生儿育女,官人……”

“你为何如此想生孩子?”方羽觉得奇怪。

“自从嫁给官人至今已两年有余,每次同房官人总是东挑西选,不是选最安全日子便是如这一般,即便是天天行鱼水之欢,妾身又如何怀孕?如果官人执意不想留下的话……”柳诗妍显得十分伤感,但还是依顺的松开了阻止他的手。

“娘子……”方羽头一次见到妻子如此的伤心,不觉心头一痛。

两年了,她的肚子始终没有动静,闲言碎语渐渐多了起来。官人啊,你可知奴家的苦?她伤感的想着,柔情似水的眼眸中渐渐起了一层雾气。

方羽情不自禁的轻柔起来,继而低头对着她的肚子轻声说道:“孩子们,你们可要乖乖听话,快快长大,不许调皮捣蛋,不然不要你们。”

“官人……”柳诗妍微微一愣,真没想到,他突然态度来了180度的大转弯。

“娘子,一直以来不想要孩子无非有两点。其一,娘子年龄实在太小,还不到生儿育女的时候。”

“官人,妾身已经年过二八了,不小了呢!”

方羽大笑:“十七岁也小啊!在我们那,17岁还在读高中啊,你说我这是什么性质?”

他的这句话里有太多的信息,柳诗妍听得莫名其妙,一头雾水。

他只好这么告诉她,在他那边,女人年满20周岁,男人年满23周岁,才能够彼此结婚。而且生孩子也不用这么痛苦,如果实在生不出来,换做是这里,只有死路一条,可若是回到那边,可以在肚子上直接划一刀把孩子取出来,而且母子平安。

“娘子,为夫不是不想要孩子,我害怕失去你。”

“为官人传宗接代生儿育女是妾身的职责和本分,如果无法为官人生下一男半女,妾身将抱憾终生。”

“孩子与娘子比起来,娘子更重要。而且我要告诉你,你会一下子有三个孩子。老大是男孩,老二和老三是女孩……”

“官人尽说胡话。”

“这是真的!难道你忘了么?”

“奴家在认识官人之前从未与其他男子有过任何交涉,自从认识官人以后,虽然事情起起伏伏颇多波折,但奴家的身体从头到脚都还是属于官人的。不知官人是否认同奴家的观点?”

“完全赞同。不过你想说什么?”

“官人是否还记得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

“第一次要了奴家以后?”

“当然记忆深刻啊。那一次我谨小慎微,生怕把你捅穿了……”

“噗嗤”一声柳诗妍笑出声来,笑得整张床都在抖动。

“我想与娘子商量一件事。”方羽突然神情严肃起来。

“大事由官人做主便是。”

“为夫想再来一次。”

“啊?”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方羽按趴在拔步大床之上。这次,他更是由后面直接进入!随着柳诗妍一声娇啼,翻波逐浪正式启动……

话说魏峰迟迟等不到南风来通风报信,心知他已然凶多吉少。等到深夜时分,独自潜入国公府查探。

方羽卧室里,漆黑一片,没有找到方羽和柳诗妍,却意外的发觉了早已经吐血身亡的南风。

魏峰大吃一惊,将南风的尸体拉到郊外埋了,咬牙切齿道:“方羽,你竟然杀我兄弟!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南风是他闯江湖初期就认识的朋友,两人志趣相投,不久便做了拜把子兄弟。如今他却客死异乡,在万分悲痛的同时,魏峰对方羽的恨不由自主的又加深了一分。

但同时他也知道国公府是什么地方,纵然联合所有弟兄,但要和朝廷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要使方羽身败名裂,眼下唯一可行有效的方法便是和蒙古鞑子合作,破了襄阳!

第二季 第126章 呼延斑竹之死

夫妻吵架为哪般?

黄粱一梦是阴谋。

◆◆◆◆◆◆◆◆◆◆

这日深夜,国公府突然发生了一场“灾难”,方羽和柳诗妍破天荒的大吵一架。

自从得知魏峰带领众多武林豪杰投奔完颜洪烈之后没几日,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呼延祝庆和呼延斑竹带领着一众盗匪加入队伍。

为此,柳诗妍主张弃城隐居山林,方羽主张一站到底,两人发生了一次惊天动地的吵架。守卫、士兵、乃至百姓都知晓了此事。

方羽显然十分愤怒,突然伸手抓住柳诗妍的脖颈,强行往木桶里一按。

柳诗妍头朝下脚朝上的“噗通”一声翻滚进了木桶里,看着挣扎着的柳诗妍,方羽冷笑着,按住她的脖颈却不松手。

柳诗妍下意识地想喊救命,嘴唇一张开,水就蜂拥而上。

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的迫压感慢慢深入大脑,肺叶无可奈何地吸收着忍无可忍的液体,心脏像被液体浸泡似的被攥紧,向大脑皮层紧张地一遍遍发送求救信号。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唆使着双脚乱无目的的挣扎扑腾,时间的流逝感一点一点被拉长,知觉被疯狂的液体吞噬,逐渐像光一样消失,她几乎能感受到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窒息,还是窒息。仿佛感受到了死神正紧紧地勒住她的脖子,缓缓用力。

“睡吧睡吧”她听到那个让她无法回避的声音,渐渐的,她的意志越来越弱,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哥哥!想想往日你和姐姐是多么恩爱,姐姐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哥哥怎能如此绝情……”

方羽冷冷的说道:“此等女人,不要也罢!”

小月央求着:“即便哥哥真的不喜欢姐姐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请放过姐姐吧……”

“好!今日看在小月的面子上,饶过你这一回,这是休书,还不快滚!”说着,方羽将柳诗妍提了起来甩到地上。

柳诗妍瘫坐在地上,不停的咳嗽着,大口大口的吐着水,默默的站起来,带着“休书”,带着无限的悲伤,默默的离开了这个已经是冰冷的国公府……

听着赵五郎的叙述,看着眼前的柳诗妍,呼延斑竹哈哈大笑着吟诵道:“鬓如蝉,寒玉簪秋水,轻纱卷碧烟。雪胸鸾镜里,琪树凤楼前。”

他仔细的打量着,端详着,但见柳诗妍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胸前的一对玉兔调皮而又淘气的挺立着,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女,想起之前死在他手里的无数女子,他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感叹。老天爷竟然如此偏爱,将世上女子所有的优点都集中到了这个女人身上。老天爷又是如此的厚爱,竟然将这样的一个女子不费吹灰之力的就送到了自己的眼前。

柳诗妍浑身湿透,加上本身衣衫单薄,如今更是紧紧的贴着身体,身体诱人的曲线尽显无疑。呼延斑竹看得目瞪口呆。

“娘子,你真美!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

柳诗妍轻叹一声,道:“事已如此,如若呼延前辈喜欢,奴婢愿意以身相许,终身侍奉左右。”

“哦?这么快就想通了”呼延斑竹微微吃了一惊。

“自古以来,女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奴家已是残花败柳,只求盟主好生相待,奴婢也定然好好的服侍。”

“你不怕我杀了你?”

“生死已经不由奴家了。”

“你很识相!现在,老夫要好好的玩你!”说着,他激动的抱住了柳诗妍。

“前辈既然喜欢,奴家的性命总算保住了。谢谢前辈疼爱,奴家定当舍身相陪。”

“你以为我会上当么?这点伎俩,骗三岁孩子么?不过,送上门的美味岂有退还之礼!哈哈哈!”呼延斑竹突然哈哈笑着,然而刚笑到第三下,他突然愣住了。

柳诗妍的眼睛里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她轻轻的靠近呼延斑竹,用嘴唇轻轻的咬他的耳朵,往他的耳朵里吹气。

“难不成呼延前辈不行么?”

“老夫不行谁行!”

任何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都不会承认自己不行的,即便他是真的不行,他也要逞强一番。

“那倒要看看是你被奴家征服还是奴家被你征服。”这种十分明显的挑逗让呼延斑竹彻底的在她面前缴械投降。

“睡过的女子无数,你是第一个让我神魂颠倒的女子!今夜,我倒要看看谁被谁征服。”说着,他的手就要朝着柳诗妍的胸脯摸来。

柳诗妍轻轻的推开了他的手,娇声道:“让奴家先来好么”

“你想怎样”

“奴家就不信你能忍得住。”她一边说着,一边温柔的用双手慢慢的轻柔着搜索他的身体,手在四处游动的时候,嘴唇轻轻的咬他的耳朵,往他的耳朵里轻轻的吹气,时不时的将一个个香喷喷的吻烙印在他的脖颈上。

“美人,你身上好香……”呼延斑竹十分满意她的这种动作。

语嫣一声浅笑:“是么”

“能让我闻闻么”

“等下轮到你的时候你想怎样让你怎样好了。”柳诗妍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紧紧的贴着他的后背,胸脯更是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这个动作顿时让呼延斑竹呼吸急促起来。

“奴家想要……"

柳诗妍娇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呼延斑竹闭着眼睛,冰冷已久的热血沸腾起来,这种亢奋的感觉已经好多年没有过了——

突然之间,他的咽喉处多了一根细细长长的发簪!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怎么一回事,一股血柱喷出。当柳诗妍准备第二下的时候,呼延斑竹猛地一个转身,一掌已然拍到!

柳诗妍顺势往后一倒,手中的发簪脱手飞出。“叮”的一声,撞击在门框上。

呼延斑竹一手捂着喉咙,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不停的往外流淌。他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呼延斑竹突然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女人是要他的命。但是他醒悟的太晚了,发簪在门框上反弹后,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后背心!

几乎与此同时,柳诗妍顺势点了他的“归来穴”,将他好不容易修炼的如山高如海深的内功吸了个干干净净。

呼延斑竹瞪着眼,他怎么也不相信一个温柔可人的女子突然变得如此可怕。

柳诗妍稍稍调息了一下,不敢逗留太久时间,拍拍手缓缓站起来,道:“你们料想的不错,官人知晓军营中定有你们的内应,但不知晓是谁,现在好了,用官人的话说,一并搞定!”

“休书是假的!和官人吵架是假的!想不通就慢慢想,奴家想官人了,这就回去了。谢谢前辈施舍内功,官人教奴家一句话,嗯……别急,让奴家想想……”

柳诗妍忽然“噗嗤”一下,冲着呼延斑竹眨眨眼,俏皮的说道:“拜拜!”

柳诗妍打开窗户,如今有了他的内功,身轻如燕,微微一纵便飞出去好远好远,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呼延斑竹恍然大悟,身体本来练了“紫阳宝典”后已经不行了,如果他能够洁身自好,别说是一个武林盟主,更必然能够得到完颜洪烈的格外器重。

如今,看到柳诗妍以后竟然动起了歪念,明知自己不行,却偏偏要蠢蠢欲动,这造的什么孽呀!难道这真的是自己的劫数吗?一口老血仰脖喷出,呼延斑竹瞪着眼睛倒了下去。

能够让摩天法师这个老和尚起了还俗结婚的念头!

能够让后宫佳丽三千的赵构皇帝情有独钟念念不忘!

能够让南风激动的血管爆裂而亡!

呼延斑竹又怎能静如止水呢?

这不,从不近女色的魏峰思前想后始终觉得哪里不妥,却偏偏想不起来,满脑子闪现的竟然都是柳诗妍的靓丽的身影和迷人的微笑。

他知道不应该此时去找呼延斑竹,说不定此刻柳诗妍已经被……

不对!呼延斑竹已经练了“紫阳宝典”,他已经丧失了男人的功能!那他究竟怎么搞?

想到这里,魏峰感到好奇,更觉口干舌燥,悄悄潜入到呼延斑竹的厢房,却看到早已经气绝身亡的呼延斑竹,而柳诗妍早已经不知去向。

他这才大呼上当,为防不测,赶紧召集人马打算先下手为强,连夜攻打襄阳。

赵五郎恭恭敬敬的站在方羽面前,小声道:“国公,据可靠消息,柳诗妍那妇人已经成了呼延斑竹的女人了,房间里笑声不断好不热闹。”

方羽不动声色,平淡无奇的说道:“辛苦了,五郎。不过我得到的消息怎么和你截然相反?”

“国公……”

方羽突然哈哈一笑,道:“谢谢你将我和娘子的吵架一五一十的告诉魏峰,要不是你,恐怕他也不会相信,想必你收了他不少的好处吧?”

“国公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你这套把戏实在太拙劣了!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我在全世界最大的黑帮“青帮”里做卧底多年,特么的居然坐到了老四的位置,所以江湖人习惯称为‘四爷’……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总之我告诉你,我一见到你,便感觉到你有些神经病。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干这一行,我也曾经干过这一行。我只能告诉你,你的道行还是太浅了点。”

方羽唠唠叨叨的说到这里,突然把手一挥,喝道:“来人,把这个叛国的赵五郎斩首示众!”

看到柳诗妍笑吟吟的站在门口,方羽开心的将她拦腰抱起,两人当着众将士的面好一番亲亲抱抱。赵五郎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他们两人精心策划的!

当赵五郎的人头高高的挂在城楼上的时候,魏峰突然有点胆战心惊起来。他之前真的是小看了方羽,此人心机颇重,手段凶狠,不可鲁莽行事,还是回去从长计议。

第二季 第127章 解甲归田

官场**解甲归田,

心归平静羽妍大成。

◆◆◆◆◆◆◆◆◆◆

“小月,呼延斑竹的内功已尽数传入你的丹田,你的任督二脉已打通,论内功天下没有几人能与你匹敌,但武学之道,远非只有内功如此简单。今后你还需勤学苦练,日后方能大成。”

“谢谢姐姐。”

魏峰正在商讨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方羽却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展开了行动。

面对着驻扎在襄阳城外的一群乌合之众,以及在他们身后的蒙古大军,方羽率领三千骑兵突袭了魏峰的大本营。

听到外面火光冲天,杀声四起,魏峰心头一凛,提刀便冲出屋外,但见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魏峰大怒:“呔!黄毛小子,竟敢偷袭,吃我一刀!”

方羽喝道:“魏峰,身为宋人,你竟然助纣为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柳诗妍道:“官人,何须与他废话,杀了这乱臣贼子!”

魏峰大怒:“听闻你二人有一套鸳鸯剑法,名扬天下,今日让我来领教领教!”

他的刀法刚猛又不失灵活,变化多端,精妙绝伦。可方羽和柳诗妍的剑法潇洒飘逸传神灵动,互相扶持同进共退,一时之间三人竟然难解难分。

而另一边,得到军情战报的蒙古大军随即展开了行动,迅速从两面包抄围攻方羽。

在城楼上时刻观望战事动态的小月见到此情此景,赶忙命人吹响撤退的号角,同时,做好新一轮进攻的准备。

方羽拉着柳诗妍虚晃一剑,正想撤退,忽听不远处有人叫道:“前面可是大宋朝的方国公么?”

“你是何人?”

“果然是你!完颜宗子可是你所杀?”

“正是在下所为。”

“你倒是有胆承认。今日便让你血债血偿!”

方羽喝道:“有我在,尔等休想踏入襄阳城半步!如若想死,来来来,让我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一招“相知相守”击出,方圆五丈之内顿时飞花走石。

魏峰暗自吃惊,闪到一旁,并不急着出手,待到这气劲将尽,他突然凌空而起,犹如饿鹰扑食。

突然空中人影一闪,一个娇小的身影伸出芊芊玉掌,结结实实的与他对了一掌!

砰然大震,魏锋身形一晃,向后猛退数步,而这个娇小的身影借着这股力道,向后一个翻腾,落在了柳诗妍的坐骑上。

这身影,赫然是小月!

“走!”方羽一声大喝。

身后的蒙古大军岂可就此善罢甘休,在后面穷追不舍。

就在这时候,一块巨大的“黑布”几乎笼罩了整个夜空,等到蒙古大军察觉之时已然为时太晚,大多数人被这块黑布笼罩住。

紧接着,一点星火划破夜空落在了这块黑布中央。“嘭”的一声,火光迅速蔓延开来!原来这块黑布早已经被烈酒浸泡,但闻黑布里面的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等魏峰好不容易冲破包围,却发现战场上,除了七横八倒的尸体之外,自己这边的人,竟然只剩下他一个。

他气得暴跳如雷:“方羽!你这个卑鄙小人!打不过竟然使出这种下三滥手段!有种出城与我一战!”

回答他的只有一排排箭雨。纵然他武艺高强,可面对如雨般的利箭,也是空有双手,应接不暇,在右胸口中了一箭之后,再也没有了脾气,骑上马负痛而逃。

残阳如血,飞鹰啸叫着掠过茫茫戈壁,象黑色的闪电。

一匹归途老马驮着一个受伤的中年男人停留在一片稀稀落落的小树林中。

稀稀落落的小树林中虽然还有点点残雪,但是枝头上已经绽放出簇簇绿芽,在早春的寒风中生机勃勃。

小树林边上站着一个女子,她一身黑纱从头盖到脚,只有一双极大的眼睛露在面纱外面。那双眼睛略微凹陷,长长的眼睫毛稍稍上翘,更显得双眼深邃无比。

此时,这个女子的双眼正凝视着怀里抱着的婴儿。小婴儿不过四五个月大,脸部却已经轮廓清晰,乌黑的眼珠滴溜溜的转动。当婴儿的目光和女子的目光碰到一起的时候,小婴儿忽然咧嘴嘻嘻笑了,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随后婴儿的目光又转到别处,目光中带着好奇和兴奋,似乎正在研究为何今天看到的事物和以前都不一样。

黑纱女子的目光中忽然露出迟疑的神色,但是转瞬即逝,重新又恢复了平静。

看那样子,他应该是江湖中人。

他是个十恶不赦的恶人,还是个行侠仗义的侠者?

江湖中的事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呢!不是江湖人,不问江湖事。

当那婴儿的目光再次转向女子的时候,婴儿费力的举起胖乎乎的小手,向那女子的胸脯抹去,小小的嘴巴不停地咂吧着,头也用力地那女子的胸前拱去。看来这婴儿是饿了,凭着本能去找自己的食物之源。

黑纱女子似乎吓了一跳,猛地把怀中的婴儿往地上一扔。那婴儿的头磕到了碎石上,婴儿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哭起来,包裹着婴儿的小被子也散开来。黑纱女子的目光带着羞恼之意,却又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温柔。

“饿了么?你定然是饿了!可是我也没有银子,也许我们都要饿死在这里了……”

黑纱女子浑身一颤,眼睛似被烫了一样,她赶紧移开目光,看向婴儿的脸庞。此时婴儿已经不哭了,他眼睛半开半合,轮流把自己的手指塞进嘴里,忙得不亦乐乎,间或发出一两声呵呵的笑声。黑纱女子凝望着婴儿,目光中忽而微笑,忽而愁苦,时而激动,时而平和。

黑纱女子呆了半晌,眼见夜色已经慢慢笼罩整个大地,树林里面已经传来低低地狼嚎声。

“与其活活饿死,不如现在就把你杀了,也免去你饥饿之苦。你且稍等,等你死了之后我马上下来陪你……”

黑纱女子眼中似有风暴掠过,她忽然一掌往那婴儿的头顶拍去,眼看婴儿就要*涂地,一命呜呼。

可那婴儿却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经危在旦夕,他目光移向黑纱女子的手掌心,似乎觉得很好玩,咧嘴笑起来。那黑纱女子看到婴儿的笑脸,手掌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了,那一掌硬生生的停在婴儿头顶上一寸的地方。

“我的孩子,我该拿你怎么办啊?”望着昏倒在不远处的魏峰,黑纱女子忽然收回手掌,掩面转身狂奔出去。

而此时,那婴儿似乎有所感应一样,猛然哇哇大哭起来,树林里面的狼嚎声也紧跟着更加凄厉起来。

一只母狼从树林里面走出来,它绿莹莹地眼珠盯着地上的婴儿,一步一步靠近那婴儿。母狼用舌头舔了舔婴儿的脸颊,婴儿似乎感觉有些痒,咯咯地笑了起来。母狼伏在婴儿旁边,把自己肿胀的奶头靠向婴儿的小嘴。

婴儿早已经饿的狠了,他此时毫不客气地大力吮吸起来。这只母狼刚生下小狼没多久,今天觅食回来,自己的狼崽子却已经不见了。

母狼四处寻找,没找到自己的狼崽,却找到了这个婴儿,刚好解除自己*肿胀之苦。婴儿吃的饱了,含着奶头沉沉睡过去。那母狼站起身,四处望了望,随后低下头,用嘴叼起婴儿的衣领,往树林里面拖去。

那黑纱女子在魏峰的身上摸索到金银细软心中不由大喜,不管他是恶人还是侠者,这么多的金银,足够安身立命了。

她欣喜的折身回来,却不见了地上的婴儿,只是此时地上只留下那裹在婴儿外面的小被子。那女子纵身跃到树上,却见苍茫暮色中,哪里还有丝毫的人影踪迹,只有长长短短的狼嚎声此起彼伏。

包袱里的金银细软瞬间散落一地,黑纱女子顿感天旋地转,一个倒栽葱从树上跌落下来。

她恨这个男人!若不是他,自己的孩子岂会被狼叼走?眼中闪现着杀机,她踉踉跄跄的走到魏峰身边,一掌拍下,此时,原本处于昏迷中的魏峰刚巧悠悠然的醒了过来,见到有人竟然要杀自己,下意识的迎掌而上。砰然大震,黑纱女子如一片落叶,夹带着凄厉的惨叫声消失在悬崖峭壁中。

方羽的手段层出不穷,蒙古大军虽然来势汹汹,却始终未能攻破襄阳。倒不是说他有多么足智多谋,他看的书实在是太多太杂了,而出牌却往往不合常理,却始终都能出奇不意。

各路群雄纷纷加入抗金队伍,军民连心,携手抗敌,一时之间完颜宗翰也是一筹莫展,徒呼奈何,只得暂时放弃了攻打襄阳的计划。

按理说方羽应该记头功一次,可事情的来龙去脉经过转折最后传到皇帝的耳朵里面已经全然变了样。

起初皇帝是想让张守备*柳诗妍,他的最终目的也是为了得到这个中原第一美女。可如今事与愿违,张守备不但被杀死,方羽竟然联合各路群雄,将队伍不断扩大,外有蒙古大军虎视眈眈,内有方羽这头恶狼伺机而动,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隐患。

借着击退蒙古大军之际,一道圣旨迅速降下,明着他是升职了,实际上是将他架空了,他瞬间成了一个有名无实的官。

这样的一个决定让亲者痛仇者快,眼见这大好形势却断送在昏庸无能的狗皇帝手中,方羽气的浑身颤抖,伤心欲绝之下竟然一病不起。

“官人切莫伤心,勾心斗角,朝廷**,皇上昏庸无能,这官不做也罢。”

“本想凭我一腔热血,不说保家卫国,但至少能够让娘子衣食无忧。没想到我的赤胆忠心却换得如此下场!实在让人心寒!”

“官人的身体健康是妾身今生最大的愿望。官人无恙,妾身便快乐。对于富贵荣华,妾身早已置之度外。”

方羽叹了口气,待到身体好转,辞去官职,带着小月和妻子,解甲归田。皇上念其守襄阳有功,赏赐临安府房屋一套,黄金百余两,锦缎数十匹,准许他告老还乡。

方羽也不推辞,叩谢之后即刻出发,一路往东向临安府行进。沿途客商、行者、百姓以及武林中人纷纷夹道欢送。

一路上,看不尽的好山好水好风光,千般柔情万般恩爱,纵然是神仙眷侣,怕也不过如此了。

没有了官场的牵绊,心归平静的夫妻两人专心埋首研究“羽妍剑法”。

第二季 第128章 密林造人

勾魂夺魄为哪般,

雾气朦胧造人时。

◆◆◆◆◆◆◆◆◆◆

天刚亮,雾气还没散尽,相隔数丈,也只能隐隐看到树影绰约。方羽却早早便在树林中等候。

这一日清晨,是方羽与妻子约定相互交流“羽妍剑法的日子,也是他期盼已久的能与柳诗妍有大段独处时间的“良辰”。要知道,前段时间为了守卫襄阳真是操碎了心,现在好了,不仅无官一身轻,而且可以欣赏好山好水好风光的同时享受娇妻的妩媚与温柔,更是让她怀孕的大好时机。

不多时,柳诗妍从不远处袅袅娜娜而来。

看见十八岁的柳诗妍,方羽惊呆了。曲线玲珑的柳诗妍胸前峰峦起伏,绸质布料紧贴住玉股,迷人的轮廓下,润弧流线,摇曳生姿、珠圆玉润、玲珑窈窕。

这般风韵妩媚,即便她是自己的妻子,日日夜夜与自己同床共枕,方羽的七魂六魄此刻也瞬间被勾走了。

看着这么一个白衣丽人朝自己款款行来,方羽心神荡漾,恍惚便如初见时那惊鸿一瞥,只是这一身素白,加上如今柳诗妍已为*,风姿绰约更加犹胜当初。

“官人是否看够了?”柳诗妍轻咳一声,将方羽的心思拉回来。

“看一辈子都不够。”方羽“嘿嘿”的干笑着便要上前搂抱。

哪知她“咯咯”娇笑着往旁边躲闪,娇嗔道:“还练剑否?”

“当然!”

柳诗妍笑了笑,道:“剑乃百兵之君,佩之神采,用之迅捷,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莫不以持之为荣。想必官人近日颇有心得,只是不知练得如何?”

“娘子,这羽妍剑法颇是奇异,单个练是看不出什么的,还得与人对打方能瞧出奥妙来,还请娘子委屈则个,充当一下对手,好让为夫演示一二。”

“官人请。”

“我的体会或许与娘子截然不同,或会有些肢体触碰,届时唐突了娘子,还望不要见怪。”

柳诗妍莞尔一笑,道:“练武么,挨挨擦擦在所难免,官人倘若能够碰着妾身,妾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怪罪?官人尽管放手施为吧。”

“娘子看好了!”得了许诺,方羽微微一笑,只见他把剑拔出,挽了个剑花,随即单手结印,脚踩蜀步,向右行三步,再向左行三步,嘴中念念有词,绕着柳诗妍便转起圈来。

柳诗妍瞧着眼熟,愣了半响,方自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神棍跳大神的把式吗?!

看着方羽一本正经的在面前跳来窜去,她不由哭笑不得。

那边方羽见柳诗妍心神松懈,又绕了一圈,瞧了个空档收剑回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至柳诗妍后背,伸出双手按在腰间两侧,隔着薄薄的布料,感受那惊人的弹性。

虽然早有准备,但柳诗妍还是低估了方羽的这个下三滥的动作,遂转身一掌推开他,厉声喝道:“这什么羽妍剑法?”

“练武么,挨挨擦擦在所难免,娘子可是亲口说过不会怪罪的。”说着,他再次扑上来,从后面抱住了柳诗妍,双手迅移,爬上了那两座山峰。

柳诗妍嗔怪道:“官人好不正经。”

话虽这样说,可却没有作出抗拒的动作来,反而身体顺势往后一倒,冲着丈夫噘过来的嘴情不自禁的轻启贝齿。这样一来更便宜了方羽,不但摸了个够,也亲了个舒坦。

“山峰挺拔,唇齿芬芳,娘子,为夫好爱你。”

柳诗妍小鸟依人般依偎在丈夫的怀里,羞得一阵脸红,埋首在他的胸膛低语一声:“妾身也好爱官人。”

“那就继续。”说着,方羽托起他的下巴,低头索吻。柳诗妍被吻得心神荡漾,当他的手从衣服里探进来的时候,非但没有丝毫抗拒,反而搂住他的脖颈勇敢的回吻了过去。

直到手酸摸够了,嘴唇发麻也亲够了,两人这才回归正题。

“言归正传。”方羽抹了抹嘴巴,道,“娘子聪慧过人,想必领悟不少。不如娘子先请。”

“好。”柳诗妍抿了抿嘴,捋起衣袖擦了擦丈夫留在自己唇边的唾沫星子。

“铮——”

一声鸣吟,便有一柄宝剑立于胸前,素手执持,身形亭亭宛若天仙。

不待方羽感叹一二,柳诗妍便又是一声轻喝:“请官人指点。”

说着手中爆出一道匹练也似的剑光,剑下刺、劈、撩、崩、抹、点……无不圆转如意,剑芒如练,环绕身周徐徐展开,便如莲花花开瓣,尽态极妍,当中蕴含无限杀机。

这剑法,无招无式,更无任何规律可循,看起来稀松平常,可一旁的方羽却瞧出了其中的门道,禁不住目瞪口呆。

巧好此时柳诗妍作了个提膝直刺的动作,右腿挺直、左腿屈膝提于身前,短褐下摆随之翻动,露出一截白皙的腿。

抬腿之时,柔软轻薄的布料紧紧贴住堡垒,少许布料更是陷进缝隙中,把迷人形状更是勾勒的纤毫毕现,甚至能隐约看到一簇暗影。

瞥见这般诱惑风情,方羽眼睛瞬间直了,差点没流出鼻血来,浑身血气贲张。等柳诗妍收剑之后上前一把将她抱起便寻了一个隐秘处毫不客气的对她宽衣解带。

“看把官人着急的跟猴一般。”

“这般美味佳肴为夫怎能不着急?不着急就被人抢了!”

“别人休想。”柳诗妍羞笑一声,也不抗拒,任他上下其手,眨眼间,她便被褪尽衣衫,赤身相对丈夫。

一阵风吹来,他突然有些清醒,就在即将要叩开“家门”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

柳诗妍双眼微闭,脸蛋绯红,静静的等待着丈夫进入只属于他一个人的“家”。

他试探性的问道:“今天是娘子的危险期,娘子可想好了?”

柳诗妍听后睁开眼睛,双眼已是朦胧一片,无声的泪水悄然滑落。

“娘子莫哭,这是为何?若是娘子不愿意生孩子,为夫可以不要的。”毕竟,柳诗妍才十八岁,生孩子的确是早了些。

只听柳诗妍道:“成亲至今已有三年,未曾为官人生下一儿半女,这是妾身的失职。平日里听到下面的人窃窃私语,妾身脸上在笑,心里却在哭。官人,妾身想为官人生个孩子……”

“不知娘子的苦,是为夫的错……”

“官人……”

“娘子是否愿意为为夫生儿育女?”

柳诗妍羞笑低语:“妾身愿意。”

他双臂一围,抱住了柳诗妍,只觉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汇集了百花精华的兰馨幽香,温柔的将嘴吻在了她的面上。

柳诗妍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玉体紧紧与他相贴,耳鬓厮磨。那幽香缕缕袭来,有一种如玉如冰的感觉,尤其是柳诗妍吹气如兰,芬芳沁脾,令方羽沉浸于温香之中,此刻,仿佛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俩存在似的。

方羽将头伏在两座雪峰间不停地轮流吹吸弹奏,每一次都震荡到她灵魂的最深处,象是绝妙的乐手,拨动着她每一根纤细的心弦,那感觉又苦楚又舒泰……

一阵阵酥麻令她全身微微颤竦起来,令她若痴若醉,意乱情迷。她扭过头去,埋到草丛里,双手紧紧攥住了草叶……

方羽控制住自己的急切,轻轻握住妻子的玉手,以一种更雄健更克制的方式反复试探着,开拓着,尝试着,每一点点退退进进中完成的推进都那么细腻……

终于,在柳诗妍的一声娇啼中,两人幸福的合二为一……

方羽随即发动攻势,如潮水般一波接一波,一浪高过一浪。

在一种大海颠簸般的狂荡之中,他觉出了柳诗妍身体的苗条、柔韧和青春饱满,觉出了妻子在接受中隐含的对抗。

正是在这种生机勃勃的对抗中,女性生命的全部气息迸发出来,一朵娇艳的鲜花正在悄然绽放。

柳诗妍只觉得在这波涛汹涌的急流中,快要被狂涛吞没了。她十指胡乱抓动着,想要抓住什么,不使自己被冲走,可是她仅能揪到身下的青草,这是她唯一可以依凭的救星了。

柳诗妍发出了一声声的燕语喃喃,高低跌涨,断断续续,听来十分的悦耳。方羽在她的莺声呖呖中焕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

这更为汹涌澎湃的波涛,深浅有度,节奏欢快,让柳诗妍昏晕、痉挛、飘荡、快美、痛楚、*兼而有之,一齐聚拢了过来……

当亿万子弟兵争先恐后的突破封锁之时,她再也忍受不住的叫出声来。

凉风习习,鸟语花香,密林深处,山水之间,孕育着无穷无尽的奥秘,最原始的生命,在这个清晨开始孕育。

待妻子的呼吸渐渐平复下来,方羽笑问:“娘子是否快活?”

柳诗妍抿嘴羞笑一声,娇声道:“羞死人了,这问题怎好回答……”

方羽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怎不好回答?快活,或者不快活。”

“回官人的话……嗯……快活!”柳诗妍咬了咬嘴唇,羞得脸上一片绯红,犹如一朵桃花。

方羽哈哈一笑,道:“为夫还不是很快活。”

说着,他毛手毛脚的又伸了过来。片刻之后,在这个密林深处,再一次的将她就地正法。

……

如此这般温存了几次,方羽直到两腿酸软,这才气喘吁吁的罢手,而柳诗妍更是连站立几乎都不稳了,要不是丈夫搀扶着,她很有可能连站都站不起来。

“娘子,这是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都是官人你害的。”柳诗妍嗔道,“官人今日怎这般强烈,连续要了三次,妾身差点被官人整死了。”

“一次一个,三次三个!娘子,这回,你定能替为夫一下生三个!”

“哪有这么计算的!那人家有七个孩子呢?”

“那她的丈夫可真是厉害了,一下子七次,这为夫可做不到。”

柳诗妍“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第二季 第129章 只羡鸳鸯不羡仙

温软如玉只给你,

只羡鸳鸯不羡仙。

◆◆◆◆◆◆◆◆◆◆

刚进客栈,方羽便吩咐小二:“小二,打桶热水来。”

小二应了声,不多时,热水和巾帕均已备齐。见他愣愣的站着没动,方羽白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可以出去了,无事休要打扰!更不可偷看,否则,挖了你的眼珠!”

小二一阵点头哈腰,眼睛迅速的在她峰峦起伏的胸脯上一扫而过,心里嘟囔着,满腔不舍地离开。

他原本想着悄悄趴在窗口窥探一番,谁知这想法刚闪出,却见方羽从屋里走了出来,关上房门,搬了张凳子居然直接坐在了门口。

只听他冲着里屋喊道:“有为夫在门口把守,娘子尽管放心沐浴。”

屋里传出一个温柔的声音:“有劳官人了。”

见没戏看,小二悻悻然的走向厨房。没走几步,又被方羽叫住,原来一整个上午在密林深处的三次激战,又饥又乏,这是让他准备些酒菜。

小二应了声,转身赶紧招呼厨役去了。等差不多时,听到方羽的呼唤,端着烫好的酒和热腾腾的菜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了卧室。为何走这么快?他自然心里清楚的很,无非是想一睹柳诗妍刚沐浴好的芳容。

小二推门而入,只见柳诗妍薄薄的红色纱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酥胸半裹,一条细长的带子在颈后打了一个简单的结,仿佛随时随地都有松垮的可能。

见到有陌生人进来,柳诗妍俏脸微红,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好似蒙上了一层秋雾,有着一种淡淡的迷蒙。

方羽猛然喝道:“眼睛看哪里?放下,可以出去了!”

“是、是!”

只见柳诗妍小巧的红唇似笑似乎娇的抿了抿,一只手挡在胸前紧紧的拉着纱衣,不愿让小二看到更多,但这举动无形中更增添了无限诱惑。

转身离开间,小二的眼光狠狠的盯了一眼柳诗妍。

玉柱交汇处,那微微的凹陷神秘而诱人,勾勒出一个小小的椭圆。他自然知道,那里便是无数男人向往的地方,可惜,那个地方对于自己来说遥不可及,能看一眼已经属于非常奢侈了。

唉!世上竟然有这样的绝色女子!小二暗自惊叹,想想自己家中的黄脸婆,紧接着又是黯然神伤。

小二刚关上房门,柳诗妍突然被方羽一把揽入怀中,她娇羞地一推,方羽趔趄着后退数步,差点仰倒在地。

“你打为夫?”

“妾身不敢。”

“你要受罚。”

柳诗妍嫣然一笑,低头疾步走入卧房里间,方羽一看顿悟,顾不上生气,急猴猴地跟入帷幔之中。

不多时,帷幔里,传出方羽的喘气声和柳诗妍的燕语喃喃之声……

在柳诗妍的这段危险期中,方羽利用所有的时间和毕生的精力尽情的与妻子温存缠绵,一次又一次的将种子播洒。

等待恢复的时间里,夫妻两人时而吟诗作对,时而探讨“羽妍剑法”,时而听听妻子的弹琴,时而瞅瞅她的画作,笑声时不时的飘出窗外。这样足不出户的在卧室里亲亲我我待了十多天,约摸着柳诗妍的危险期应该过了,方羽这才大松一口气。

柳诗妍刚要下床,方羽赶紧上前搀扶,同时叮嘱道:“娘子即将有孕在身,凡事务必小心。”

柳诗妍“噗嗤”笑出声来,嗔道:“官人以为这是做饭么?添把柴火米饭就熟了?”

方羽笑了笑,道:“这回肯定中招!为夫几乎能感受到小生命在娘子的肚子里闹腾呢。”

“妾身想为官人生个儿子,官人可喜欢?”

“儿子喜欢,闺女也喜欢,都要!为夫都要!”方羽哈哈一笑,道,“告诉娘子,这次是三胞胎。一下子有三个,老大是男孩,老二和老三是女孩。”

“官人尽胡说。”

“信不信由你。”

“官人如何知晓?”

“瞎猜的。”他不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过分清楚。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曾经后悔莫及,何不好好珍惜?

“官人打算去哪里,回临安府么?”

“游山玩水。”

小月伺候着柳诗妍下了楼,鞍前马后的好一阵忙碌,自从柳诗妍将呼延斑竹的功力传输给了她之后,小月更是感激涕零,她是个知恩图报之人,知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理,更何况,自己是在走投无路之下被柳诗妍买下的,在她心中,柳诗妍永远是她的三娘子。

“驾!”

三骑冲出安远东门,直往临安府而去。

小月在最前面开路。

柳诗妍在中间,衣袂飘飘、斗篷飞扬,对襟襦衣被雪峰撑得高高鼓起,随着马儿的颠簸上下弹跳。

方羽则跟在最后。

小月道:“二哥,前面有条小溪,不如稍作休整再走不迟。”

“好!”

林边溪流潺潺,两匹马在静静地吃草。

柳诗妍蹲在溪边洗尘霾,纤纤玉指沾上秀水,如嫩葱一般。红颜玉面贴着几缕湿漉漉的秀发,如凝脂一般娇艳欲滴。

方羽走到柳诗妍的身边蹲下,刚拨弄了一下水面,就被妻子的美丽惊呆了,侧头傻傻地看着。

柳诗妍嫩葱般的手指在水里搓洗着绣帕,突然被方羽抓捏到手中。她微微一愕,连忙顾看四周,发现小月正在拴马,方任其握住。

“娘子的手指好美!放在水里更美!”方羽哝哝自语,在水里摩捏着柳诗妍的玉手。

他把绣帕铺在玉掌里,捧起一兜水喝下一一“啊,真香,真甜!”

“是么?”

柳诗妍柔情似水的注视着他,似笑非笑,手指头突然一紧,她低头看时,只见方羽轻轻的吻着妻子的手。

直到小月往这边而来时,她才突然抽离,起身红着脸说道:“小月,来,我们捉鱼烤着吃。”

“好呀。”

两人挽起裤脚,手牵着手在溪水里尽情玩耍,好山,好水,好女人,这般风光,好美!

这些日子里,柳诗妍常被方羽浇灌,原本漂亮的她出落得更加青葱水灵,浑身都散发着芬芳的女性气息。

临近黄昏,三人终于寻了一处山下的客栈歇脚。

这天晚上,方羽盖着被子靠在床头,凝神若有所思。不一会儿,柳诗妍拿着一个细颈药瓶走了进来。

“怎么去了这幺久?”方羽问道。

“小月不小心划伤了手,给她上了点药。”柳诗妍答道,放下药,闻了又闻手臂,说道:“一股子药味,我去洗洗。”

方羽道:“你呀,时不时对她太严厉了些?”

柳诗妍走到打开包袱,一边找浴袍,一边回道:“只有内功如何保护爹爹?将来奴家跟随官人走了,小月如何能够保护爹爹?官人呀,你就不要操心了,都快成哕嗦老太婆了!”

方羽摇头苦笑。

柳诗妍褪尽衣物,迈入热气腾腾的浴桶里,一边快乐的哼着歌,一边仔细清洗着。

沐浴完毕,柳诗妍直接穿上宽松飘逸的浴袍,来到卧房里间,像只小鸟一般俏皮的钻进方羽的怀里。

依照方羽提供的计算方法,今天应该是危险期的最后一天,如果之前所做的努力统统都白费的话,那么今夜便是最后的机会了。

只听她低语问道:“官人是爱江山还是爱美人?”

“江山丢了可以再收复,美人失去了却难再找回。所以,我宁可要美人。”

“官人,妾身想跟官人回去。”

方羽搂着怀里的妻子,轻轻吻了一下说道:“娘子当真愿意跟我回去么?”

柳诗妍道:“妾身是官人的人,官人去哪里,妾身便跟随去哪里,即便刀山火海亦无怨无悔。”

“谢谢娘子,为夫发誓,永不辜负你!”

她冲他露出一个迷人微笑,害羞地把自己的娇靥深深偎进了他的胸膛,并且伸出小手拉着方羽的手抚在自己的胸口。

方羽感到她的心脏跳动得非常快,低头注视着柳诗妍娇艳的脸庞,轻轻掀开神秘面纱。

他眼睛一亮:“娘子,里面居然空无一物!?”

“官人喜欢么?”

“太喜欢了!太美了!”

柳诗妍羞笑一声,道,“官人真是眼拙,细细看来,当真是空无一物么?”

“平原之上,两座山峰高耸云端,令人直欲攀登。”

“那官人还等什么呢?”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在雪峰上吹拉弹奏起来,像是在弹奏一首美妙的歌曲。而她像含苞待放的花朵,渐渐绽开出娇艳的魅力。享用到如此丰盛的美食,他变得更加兴奋起来:“娘子好细嫩,真好!”

“官人好坏!”

“还有更坏的呢……”方羽笑着,手向那片美丽的家园探索而去。

“哎呀!”柳诗妍羞吟着。

她情不自禁地娇吟起来,把头埋进他的怀里,敞开心扉,任凭他如何挖掘探索。

方羽自然也不敢太过放肆,温柔如春风细雨,她只感到越来越热,娇靥越来越红,见时机已经成熟,方羽开始解除自己的武装。

她幸福一笑,一张吹弹得破的娇嫩玉靥羞得通红一片。烛光下,雪白宛如玉雕的娇躯熠熠生辉。

渐渐的,她体会到了身上的重量。方羽抱着她的香肩,嘴巴凑近她。

“娘子,哟爱你!”

“妾身也爱官人……”

看着娇妻那红红的脸蛋,方羽终于忍不住,拉弓射箭,准确无误的射中目标。

这一箭,百步穿杨,正中靶心!

柳诗妍娇呼一声,纤纤玉手抓住被褥不断扭转……

……

黑,渐渐布满天空,无数的星挣破夜幕探出来,夜的潮气在空气中漫漫地浸润。

仰望天空,星空格外澄净,悠远的星闪耀着,像细碎的泪花……

“官人为何闷闷不乐?”柳诗妍靠在丈夫的胸膛,柔声问道。

方羽轻轻叹了口气,道:“这么美丽的星空我那里却看不到,实在可惜。”

柳诗妍莞尔一笑,道:“原来官人是想家了?等见了阿舅阿婆,妾身便随官人回去。”

方羽情不自禁的搂紧了妻子:“娘子,你我夫妻情深,为夫会永远爱你,不离不弃。”

柳诗妍深情一笑:“妾身也回永远爱着官人,忠于官人,不离不弃。”

第二季 第130章 得偿所愿

种瓜得瓜,

得偿所愿。

◆◆◆◆◆◆◆◆◆◆

夫妻两人你侬我侬,在湖光山色中逍遥快活,好不自在。

这里,少了城市的喧嚣,多了一份难得的宁静。

这里,山很高,水很清,天很蓝。

更重要的是,在这个不知名的村落里,几乎没人能认得他们三个。

这一日,柳诗妍正同丈夫练剑,刚练得几招便已经香汗淋漓气喘吁吁。接过丈夫递过来的茶水刚抿上一口,突然捂着嘴巴跑到树下弯腰呕吐起来。

见到妻子体虚恶心呕吐,这般异常前所未有,方羽满大街大呼小叫着拉来了大夫。与其说是“拉来”的,倒不如说是方羽背来的。

大夫姓陈名三,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一位大夫,也颇有口碑。

还没进门,方羽便呼喊起来:“娘子,为夫把大夫请来了!”

柳诗妍听见丈夫的呼喊,应了一声从屋里出来。只见她的衣襟自肩膀斜入腋下,缎布沿肩而下,掩过双房,束入白绦,下摆至大腿中部便戛然而止,摆侧开衩处露出雪白的大腿根。柔美娇躯凹凸玲珑,山川平原峰峦起伏,令人遐想连篇。

柳诗妍笑言:“官人,妾身无灾无病,为何请来大夫?”

方羽答道:“娘子突然变得体虚,又呕吐不止,为夫心里着实担心,特意请来大夫给娘子把把脉,若是无灾无病,为夫心里也好放心。”

柳诗妍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夫了。”

陈三何曾见到过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早已经魂飞天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得痴迷了。直到小月打了他一巴掌,陈三这才清醒过来,自觉失态,尴尬的笑道:“啊!请恕小的冒昧,想必这位便是方夫人吧?”

方羽问道:“我不曾报之姓名,你如何知晓?”

“方国公一心为民,尽心尽责保卫襄阳已然家喻户晓。而方夫人不仅有举案齐眉之德,更有貌美如花的容颜,这天下第一美人早已人神共识。今日能拜会方国公和方夫人,真是三生有幸!”

陈三的一番讨好遭来了方羽的训斥:“既然你认得我,我便警告你两句话。第一,我们不想被任何人打扰,如若你把信息泄露出去,我便把你剁碎了喂狗!第二,你若敢打我娘子的主意,我便把你生吞活剥了!听清楚没有?”

“是是是……”陈三吓得面如土色,目光再也不敢朝柳诗妍的身上瞄一眼,乖乖听话问起诊来。

“请恕冒昧,敢问方夫人上回月事距今日相隔几何?”

“已有两月有余不曾来了。”柳诗妍的回答如同蚊子叫唤。

借着把脉之际,陈三鼓起勇气,快速的偷瞄了一眼柳诗妍的腹部,按理说,两个多月的身孕应该不是很明显,但从紧紧包裹的衣裳中陈三惊讶的发现,她的腹部已经有些微微的隆起。

方羽追问道:“你怎一言不发?什么情况?”

陈三呵呵笑道:“恭喜方国公,贺喜方国公!”

方羽有些纳闷:“说话颠三倒四,这喜从何来?”

“方夫人有喜了……”

“你说什么?”

“而且,方夫人腹中应该不止一个……”

方羽突然仰天大笑。

“小的这就去开几副安胎之药,夫人身体健康,平时多注意休息……”

“好好好!有劳大夫了!小月,打赏!”方羽心里乐开了花。这一刻,他期盼了好久好久。

自此之后,三人便在这个不知名的村落里暂时安了家,看着柳诗妍的肚子一月比一月的大,方羽更是谨小慎微,生怕有一点点的闪失。

在方羽离开的这些日子里,蒙古大军卷土重来,一时之间,襄阳城再次风声鹤唳。

蒙古大军这次来势似乎更为凶猛:他们的先头部队先抵达襄阳不远之处扎营,并且派遣探子混入城里刺探军情。

城里的谣言很多,民众道听途说,拼命抢购粮食、油盐等日用必需品。

襄阳守城大将军急忙召集众将士商量对策,结果却是向朝廷发出谏言,恳求方羽官复原职,以救襄阳百姓于水火。

消息传到了这个不知名的村落里,从陈三处得到消息的时候,柳诗妍已然怀胎六个月,小腹已高高鼓起,不过无损她的天姿国色,反而多了一份别样的成熟和娇媚。

“娘子,你身怀六甲,襄阳那边路途遥远,为夫前去就行了,你在家好好休养吧,免得动了胎气,反而不美。”方羽温柔地安抚爱妻。

“官人一切都要小心行事,同时,别忘了给妾身报信平安。”靠在丈夫的胸膛上,柳诗妍依依不舍。

“娘子放心,为夫自然小心。”

自方羽离开后,柳诗妍一下子觉得空虚寂寞,百无聊赖地翻阅起一些典籍来消磨时间。此时,忽闻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

在小月的搀扶下,柳诗妍大腹便便的前往查看个究竟,岂料,还未踏出房门口,突然有阵冷风袭至。她随即退回书房,只见一个身形高大作书生打扮的青年闯了进来,还顺手把房门上锁,定睛一看,居然是呼延祝庆。

“小美人,别来无恙吧?在下非常想念你啊!”一脸邪笑的呼延祝庆居然也是色迷迷的瞪着国色天香的柳诗妍。

“你怎在此?”体态略显臃肿的柳诗妍强作镇定,若在平时以她现在的武功丝毫不惧怕呼延祝庆,但如今怀孕六个月,行动是大打折扣,而呼延祝庆又阴险诡诈、鬼计多端,今回非要打足十二分精神好好应付不可了。

呼延祝庆大笑道:“在下暗中观察已有半年有余,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今日终于觅得良机!美人,还不乖乖束手就擒!”

“你可知乱闯他人住宅是很不礼貌吗?你是习武之人,不懂礼节么?”柳诗妍从容不迫地严厉质问他。

“看来在下来晚了,想不到不见多月娘子肚子里已经有种了!但却比前更艳丽成熟,如熟透的葡萄一般令人垂涎不已!”

“污言秽语,无耻之徒!”

呼延祝庆完全不理会柳诗妍的斥责,反而越看她越是心痒,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美女,即使怀了孕和发怒当中,还是如此美艳撩人,仍然让所有男人为之把持不住。

一旁的小月见到呼延祝庆的眼睛一直在柳诗妍的身上各处打转,怒斥一声:“无耻野人,竟然如此无礼轻薄。接招!”

话声方落,立即聚集起全身功力击出一掌。呼延祝庆哪敢硬碰硬,立即展开身形躲避,可眼睛却时不时的瞟向旁边的柳诗妍。

同时,呼延祝庆嘴巴更是毫不放过,讲个不停:“啊,小美人这皮肤、这双腿、这胸脯、这腰肢,可真是美啊……”

柳诗妍满脸羞红但又不断告诫着自己,千万别中计动了胎气。

另一面,小月频频出狠招以求速战速决。突然,只见她杏眼圆睁,娇叱一声:“着!”玉掌已伸到魏峰胸前,正要吐气发劲之际,突然见到呼延祝庆身上的长裤掉了下来。

小月和柳诗妍被这景象吓呆了,动作就因此停顿了几秒钟。

正所谓高手过招、往往就因为这么丁点时间的耽误而改写结果,今次也不例外。

呼延祝庆似乎预估到有此结果,就在她俩愣神之际,出手如电,迅疾的封了小月和柳诗妍的几处要穴。

小月怒骂道:“无耻恶贼,若敢动我姐姐一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呼延祝庆哈哈一笑,道:“自从见到方夫人,从此以后便寝食难安。思来想去,在下觉得娘子还是先吃副药把孩子打掉,然后给在下生个一儿半女。娘子意下如何?”

柳诗妍不禁急道:“你若敢动奴家腹中孩儿,奴家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望着柳诗妍薄纱中线条优美悦目的美腿,嗅着从骨子里散发开来的阵阵体香,魏峰撇撇嘴,这么国色天香的美人,在下未曾一尝岂不遗憾?今日,倒要快活快活。

“看来娘子不愿意吃药。既然如此,在下来帮你一下。”

呼延祝庆一面迅速脱去上衣,一面朝柳诗妍隆起的腹部猛地攻出一掌!

这一掌力大无比!

第二季 第131章 捷足先登

捷足先登,

如愿以偿。

◆◆◆◆◆◆◆◆◆◆

“三娘子!三娘子!快醒醒!”

一阵急促的呼唤声将柳诗妍推醒。她睁眼一看,小月站在床边满脸紧张,彷徨不知所措。

她有些疑惑不解:“小月?何事如此惊慌?”

“三娘子,适才奴家做了个梦不知如何是好……”

柳诗妍不由哑然失笑:“即便是恶梦那又如何?”

“可是这梦……”

“来,莫怕,一起睡。顺便跟姐姐说说妹妹的那个噩梦。”她一边笑着,一边将小月拉进了自己的被褥。

小月嗫嚅着嘴唇,犹豫着说道:“三娘子,奴家不敢说,怕三娘子责怪。”

“但说无妨。纵然是可怕的噩梦,那也只是一个梦,仅此而已。”

“奴家梦见三娘子成亲了,还怀有六个月的身孕。然而此时,有个恶人用卑鄙的手段封住了我俩的穴道,使我俩的武功无用武之地,并且,他还出手打伤了三娘子。”

小月一边说着,一边惊恐的望着窗外,仿佛那个恶人就在窗外虎视眈眈一般。

柳诗妍笑了笑,道:“果然胡说八道的噩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再说,我哪里会什么武功啊?”

小月狠狠的掐了自己一下:“现在不是梦,是真的!三娘子,你难道一点都不记得吗?”

柳诗妍摇摇头。

“那三娘子是否记得官人的名字?”

柳诗妍笑着轻轻打了一下她:“尽胡说,人家还未成亲呢,如何有了官人?”

“有个人叫‘方羽’,三娘子是否记得?”

听到小月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柳诗妍明显的浑身一震。这个名字,在这一刻从心底最深处轻轻涌起。

“还有个人叫呼延祝庆,三娘子是否也记得?”

好熟悉的名字!只是……

小月忍不住惊呼起来:“看来三娘子记得!原来三娘子也做这样的梦!”

“我不曾做这样的梦。只是听妹妹说起这两个人的名字,觉得似曾相识。你说他俩谁是我的官人?方羽,还是呼延祝庆?”

小月紧皱眉头,绞尽脑汁的回忆,忽而叹了口气,满脸愁容的说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了!”

柳诗妍苦笑道:“或许这只是一个梦,仅此而已罢!”

“似乎三娘子的官人对三娘子很是体贴入微哦!”

“休要胡言乱语。”

正嬉笑说话间,突然门外有婢女在回应,原来是柳大富正在宴请客人,让三娘子前去弹奏一曲,一来可以助酒兴,二来也是为她相亲。

“三娘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说不定还就是他们两个人哦。”

“休要胡说。”

柳诗妍冲着窗外应了一声,小月跳下床便拉着她就要出门。

“小月,羞不羞?就这般着装如何出门?”

小月定睛一看,只见柳诗妍穿着对襟窄袖的褙子,衣襟自然敞开,没有绳带系连,内着一件白色抹胸,胸口中间更是被挤压出一道紧密的缝隙,下着柔软的裤子,贴身的布料包裹着浑圆上翘的臀部,几步摇曳间,媚态万方,窈窕的身姿玲珑毕现。

小月嘻嘻笑道:“就这样出去又如何?”

“羞于见人,如何出去!”柳诗妍她身着只在内宅中使用的家居常服,脸蛋微红,似羞似嗔。

花院中的柳大富一筹莫展,蒙古军在襄阳、樊城二城四周游弋,封锁汉水,不仅商路受阻,粮商更是趁机囤积居奇,城中粮价日涨,民心慌乱。

商路如何恢复畅通?又该怎样再说服这帮只认银钱的商人放粮呢?摆在眼前的这两道难题直让柳大富叹息连连。

呼延祝庆摆摆手,道:“不必烦恼,我呼延家与汴京安抚史世代交好,我去打个招呼,由他出面游说粮商,我再邀请各路江湖好手进行施压,粮价必能下降。”

柳大富眼前一亮:“当真?”

“果然!”

柳大富道:“此事若成,你便是汴京的功臣!老朽感恩不尽!”

“感恩之言倒是不必多说。”顿了顿,呼延祝庆道,“听闻三娘子绝色倾城,素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谁能娶到三娘子,是其三生之福啊!”

柳大富自然听得懂言下之意,笑道:“此事若办成,你是汴京的英雄。自古英雄配美女!”

呼延祝庆听闻此言当即起身表态:“此事便交于在下,在下必当竭尽所能,办得妥妥当当!”

说话间,柳诗妍已然出现在呼延祝庆面前,她已换上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严严密密,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的曲线,加上腰臀处形成的微妙弧线,让人觉得处处是诱惑。

“她便是小女柳诗妍。这位是呼延祝庆。”柳大富笑着起身介绍。

呼延祝庆?!

柳诗妍心中一动,除了这个名字似曾熟悉之外,她对他并没有其他特别的感觉。也许刚才只是个梦,也许梦中的名字和他的名字,现在的重逢只是一种纯巧合吧!

出于礼貌,她朝着他款款而来,身体前倾,行了个万福:“万福,呼延祝庆。”

呼延祝庆看得心都酥了,早就忘了还礼,直到旁边的小月大声的咳嗽了几声,他这才清醒过来。

“啊!三娘子有礼了!”

奉茶后柳大富直奔题道:“呼延祝庆是朝廷特使,他说的话,比朝廷使节还要好用。倘若小女能与他交好,日后必能衣食无忧。”

“爹爹!”柳诗妍撅着小嘴,嗔道,“女儿尚小,不急着嫁人!”

“即将年方二八,不小了!再者,蒙古大军倘若攻破汴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爹爹那时如何能保护你?”

“女儿就是不嫁!”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不嫁由不得你!”

“爹爹!”

“此事已定,不必多言!”

呼延祝庆眯缝着眼,偷偷的瞄着柳诗妍那高耸的胸脯,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这女子果然娇媚,一颦一笑无不透射出迷人的魅力。

柳大富举杯道:“呼延公子,喝酒!”

柳府大庭中设了酒菜,柳诗妍不敢反对爹爹的话,只好起身,或是翩翩起舞,或是声乐飘飘,酒香扑鼻,让人乐而忘返。

呼延祝庆眯缝着眼紧盯着眼前的美人,这个美女果然是美:肤白欺霜赛雪,眸亮如星似月,一身鹅黄色曲裾深衣把身子包的严密,修长的大腿在纨裤里绷紧,加上鼓胀的胸脯,看上去似乎就能感觉到有惊人弹性。

呼延祝庆直觉得这美人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忍不住欲上前拦住调戏一番,便见柳诗妍眼神冷冷地一扫,顿时觉得像有一股寒意渗入心头,没来由便胆怯起来。

歌舞尽兴,柳诗妍正要告辞,突然一个人影忽的闪到她的前方,拱手一拜,谀笑道:“三娘子!”

柳诗妍怔了一怔,礼貌的露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原来是呼延公子。”

“三娘子果然美丽端庄,今日一见,三生有幸!”呼延祝庆捧上一个盒子,笑吟吟道:这是在下前些日子,托人从关外带来的珍珠,研成细粉最是养颜,特来献给三娘子。”

柳诗妍牵强一笑:“多谢呼延公子。”便把盒子收下。

呼延祝庆拱着手,脑袋虽然低着,眼睛却盯着柳诗妍的胸脯和腰身。虽然他样子做得恭敬,柳诗妍却明显觉察到他异样的目光,脸上一阵羞红,快步低头离去。

柳大富笑言:“呼延公子,小女如何,尚满意否?”

呼延祝庆答道:“惊为天人!”

“那老夫答应呼延公子的事自然言出必行,不知公子答应老夫的事……”

呼延祝庆正色道:“此事关系着汴京百姓的生死存亡,在下义不容辞!”

“呼延公子果然少年英雄!小女若能嫁于你,是她之福啊!”

“在下办成此事不难,只不过三娘子看来不喜欢在下。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难以违抗,但若是她以死相逼那边如何是好?”

说着,他看着柳大富。果然,柳大富也犯难了。小女的脾气他自然了解,虽然有举案齐眉之德,可认准了一件事就决不回头。倘若她真是以死相逼,这还真是不好办!

“那依公子之见又当如何?”

“我呼延家在朝中势力想必柳伯伯已经了如指掌,虽说不能一呼百应,但也能在皇上面前说上一两句话。倘若柳伯伯能够早日成全在下,那在下必然感恩戴德!”

“此话怎讲?”

呼延祝庆笑笑,随即附耳道来。听完柳大富眉头紧锁不语,沉思良久,无奈的长叹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已是子夜,柳府。

柳诗妍正欲和衣而睡,忽然看见角落里盛放珍珠粉的盒子,打开了细细查看,发现品质果然极佳,不由暗暗点头,想着明日是不是找个用珠粉驻颜的方子,好物尽其用。

想着想着便觉困意上头,躺到床上沉沉睡去。

过得多时,一道黑影翻过柳府外墙,慢慢的绕过府中护卫,潜行到柳诗妍闺房外,这黑影正是一身夜行装扮的呼延祝庆。

原来那珠粉中混有*,无色无味,极是难防,中者失言、失行,却又保留了安神奇效,被药的人只会以为是自己自然入睡,受到外间刺激还往往会做出迎合动作,只以为是作了一场春梦,迟钝点的,被玩了个够还懵然无知,而且这药遇风而发,也随之而散,事后当真是了无痕迹,便是有所怀疑,也无从查起,呼延祝庆靠这一手已是毁了许多女子清白。

呼延祝庆侧耳倾听了一阵,发现里头全无动静,想起柳诗妍曲线曼妙的身躯,心头火热,推窗翻身而入,却见柳诗妍静静侧卧在床上,光滑如月的纤背展露在他的眼前,秀发如瀑,简单地披在脑后,从窗外透入的月色,洒在柳诗妍的娇躯上,她上身只着一件抹胸,在背后打了个绳结系着,这一刻,仿佛磁石一般牢牢吸住他的视线。

他站在幽香的床边痴痴地看好久,才想起夜里潜过来的意图。

呼延祝庆将夜行衣脱下,急吼吼的上了床,手抓住她小腿,往上慢慢舔吻起来。

只是呼延祝庆也没想到那迷香竟是未能让她昏睡太久,受到刺激,已是慢慢醒转过来。此时呼延祝庆*昏心,也是没能察觉。

却说柳诗妍迷迷糊糊中感触到有东西在腿上游走,本能的想要将其拨开,却发觉身体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完全使不上力,一丝恐惧漫过心头,头脑渐渐清醒过来,更是清晰感觉到一人正趴在她下身舔吻,正要发怒挺身,便发现浑身酥软无力,心中大骇,想到自己的绝世容颜,今日竟然要被恶贼夺走,差点气晕过去。

柳诗妍虽然武功未失,可阴差阳错,时光倒转后,她的任督二脉被封住,内力被堵在丹田之中运气不得。只要有人助她打通任督二脉,武功自然恢复如初,只是这一切她浑然不知。

只见他慢慢往柳诗妍上身挪动,手自腰间滑向背后,三两下便解开了她背后的系带,抹胸顺着身侧往下滑落,白得耀眼的娇躯完完全全的露在呼延祝庆的面前。

她那胸前高高耸起一双白玉峰峦,嫣红娇小的“葡萄”鲜嫩水灵,腰身细细的一收,中间点缀着肚脐。

再下去就是正面看曲线略有些外拓的雪臀,幽幽之谷边的绒毛纤毫毕呈,隐约可见其中浑然翕合的唇隙。

柳诗妍感觉到自己已然一丝不挂,心下又气又急,却是抑不住羞得两腮坨红,白皙的身子也升起片片绯色。

“美!”

呼延祝庆也没察觉异样,只盯着嫣红鲜艳的两点,啧啧称奇。在关外,便听闻柳诗妍乃天下第一美人,果然名不虚传!当下再也按捺不住,他的双手肆意妄为起来。

感受到身上恶贼猖狂的动作,柳诗妍心下越加焦急,苦于无可奈何,只能任其所为。

猛地,一股强烈的疼痛感从背脊窜向周身,身体不受大脑控制的骤然绷紧,呼延祝庆竟然突然进入了自己小心翼翼守护了多年的禁区。

“啊!”

一声带着压抑的颤音喉咙深处迸出,再也顾不得羞耻,柳诗妍猛地睁开眼睛,水汽氤氲,眉目含春,望向胸前,烛光下,只见呼延祝庆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啃咬着自己的白玉峰峦,本能的伸出双手轻轻推挡,可却酸软无力,根本使不出半丝力气,呼延祝庆见她醒来,怕出现意外导致前功尽弃,猛然突入!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划破寂静的夜空。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是一个清白的女子了!从今以后,她柳诗妍是呼延祝庆的女人了!

“果然尚未破瓜!放心,我会待你好的!”呼延祝庆说着,再也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乘风破浪起来。

汴京柳府,柳诗妍的闺房里,红烛摇曳,昏暗的烛光映照着这处房间里的无限春光——

红色帷帐之外,一件白色抹胸正丢在床榻边上挂着,软缎半长绸裤甩在地上。

大床中间,一名身姿曼妙的女子不着丝缕的跪伏在床上,秀发散乱,螓首半埋在绸质的被褥当中,承受着身后少年的奋力驰骋,玉体随着身后的撞击剧烈摇动。

柳诗妍的俏脸给散乱的发丝遮着,只露出微微张开的朱唇,不时发出低低的喘息,肩背因剧烈运动而渗着细密汗珠,不时与顺着呼延祝庆流淌下来的汗水混杂一起,在二人紧密结合处消失不见……

望着床单上的一抹嫣红,呼延祝庆来了劲,一边奋力驰骋,一边得意的训斥道:“你把清白身子给了我,从今以后,你便是我的女人,而我便是你的官人!你要对我从一而终,一个女人要知晓三从四德,可懂?”

“奴家知晓了……”

“真乖!”

“官人,奴家好疼……”

“哪里疼?”

“求求官人,放过奴家……”

烛光穿透了帏帐的阴影,映出柳诗妍身后呼延祝庆兴奋扭曲的脸,他对柳诗妍的央求恍如未闻,紧紧抓住她后伸的双臂,让她挣脱不得,同时一阵狂风暴雨,在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中,将惊涛骇浪浇灌在柳诗妍的花田……

第二季 第132章 心想事成

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

◆◆◆◆◆◆◆◆◆◆

柳大富在窗外默默地目睹了整个过程,心怀愧疚,但见事情成定局,轻轻的叹了口气悄悄的离开。

他希望呼延祝庆今后能够对小女好一点,希望这次的抉择没有错误。

过得良久,柳诗妍方才回过神来,鬓发凌乱,身体上布满咬痕,原始森林经过呼延祝庆的开发此时一片泥泞狼藉。

见自己如今在他的摧残下变成残花败柳,她忍不住双手掩面嘤嘤哭泣起来。从来没想过自己的清白身子,竟然此时此刻,在这般情景之下被人夺走了!

“不哭,我会对你负责到底的!我一定会迎娶你的!”

“你为何如此对我!”

“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我发誓,一辈子爱你一个!”

“当真?”

“如有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不仅如此,我会让你风风光光的进入我呼延家的大门!”

呼延祝庆好言安慰一番,柳诗妍这才渐渐停止了哭泣。事已至此,也许这是天命吧!

见她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呼延祝又开始庆尝试着伸手来抱。

“请住手!”

“怕什么?生米已成熟饭,你已经是我呼延祝庆的人了!”

“可是……”

呼延祝庆冷冷一笑,道:“没什么可是的!你已经是残花败柳,如果我不娶你,你还有别的选择么?”

“你……”柳诗妍气的浑身发抖,却也无可奈何。

呼延祝庆发觉这句话似乎起到了效果,立刻动起手来。忸忸怩怩下,柳诗妍的身上再次一无所有。

“你已经是残花败柳,如果我张扬出去,你该明白失节的女子是如何下场!”

呼延祝庆一边威胁着,一边翻身而上,见她无动于衷,又威胁道:“现在我是你丈夫!再不顺从,我让你没脸活在世上!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爹会平平安安,你也会安享荣华。”

柳诗妍欲哭无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双臂环绕着他的脖颈。

呼延祝庆满意的哈哈一笑,道:“这才对嘛!小美人,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会让你舒服的。”

在他的威逼利诱下,柳诗妍放弃了抵抗。半推半就中,他再次踏入了这片土地,贪婪的耕作起来。

闺房内,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再次响起,与女人莺声呖呖的呢喃此起彼伏……

这一夜,是难忘的一夜,更是激情不断的一夜,直到呼延祝庆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这才放过她,抱着她酣然入睡。

此时,天已破晓。

中午时分,闺房轻轻推开,呼延祝庆缓步走出屋来,散发披肩,身上衣物松松垮垮也不齐整,边走出门边系裤带,表情甚是舒坦,也不整理好衣服便翻身上马,冲着柳大富喊道:“好好照顾我夫人,我这就去准备,黄昏时分便来迎娶三娘子!若有半点闪失,拿你试问!”

呼延祝庆果然信守诺言。到了黄昏时分,远远的听见一阵吹吹打打。

而柳府早已经准备妥当,柳诗妍静静的坐在闺房内,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从今以后,她便是呼延夫人了。

柳大富大摆宴席,可呼延祝庆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酒席之上了。半日不见美人,恍若相隔三世,他心不在焉的应付过去之后,便催促媒婆让柳诗妍进了花轿,照例一番吹吹打打,终于进得了呼延祝庆的府邸。

而此时,方羽刚刚赶到汴京,风风火火的进入柳府,却见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细问之下,不由得大吃一惊。

今夜,是柳诗妍的大婚之日!

她怎么就结婚了?!

就在他疑惑之间,一眼瞥见从屋里出来的小月,急忙跑去追问。

小月满脸狐疑的望着他许久,喃喃自语道:“真是奇怪,为何我见你仿佛似曾相识一般?”

方羽也没有细说,只是说道:“在下方羽,你可曾记得?”

“有点印象。”

方羽一听便急了:“什么叫有点印象?我是方羽,是柳诗妍的丈夫!她爱我,我也爱她,她为我怀有六个月的身孕!这些你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记得!?”

小月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柳大富跑过来吼道:“胡闹!我家小女的闺名岂是你旁人所喊的!哪里跑来的生人?给我赶出去!”

方羽心中着急,喊道:“丈人,我是方羽啊!”

柳大富摆摆手:“不认得!来人,给我轰出去!”

方羽真想一巴掌就扇死他,可眼前这些都是无辜的平民百姓,他不想滥用武力,更不想滥杀无辜。

“我自己走!你告诉我,是谁家迎娶了三娘子?”

柳大富道:“是谁又与你何干?”

方羽反问道:“既然与我无关,告诉我又有何妨?”

小月道:“告诉你又如何?是呼延祝庆!”

顿了顿,小月凑过来小声说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三娘子已经于昨夜和呼延公子有了夫妻之实!你来晚了!”

听到这样说,方羽气的七窍生烟。自己走马上任之后,左思右想,总觉得把怀有身孕的柳诗妍独自放在家中有些不妥,这才策马回家,却看到呼延祝庆出手。在危难的紧急关头,想要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中他打开了黑木盒子,让时光倒转,没想到却让那小子捷足先登。想到此,他口一张,鲜血喷涌而出。

打听呼延祝庆的府邸不难。借着夜晚,方羽翻墙入室,尽管有重重护卫把守,但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天公似乎不作美,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这倒不是问题。可问题是,柳诗妍究竟住在哪一间?看来要劫持个护卫,好好问一番了。

正在他到处打听之时,此时的柳诗妍,已被呼延祝庆脱得只剩抹胸和亵裤了。

呼延祝庆道:“如今你是我的娘子,而我便是你的丈夫,你要好好的侍奉我!”

“是,官人。”

“来,给夫宽衣。”

看着这么一个绝色佳人朝自己款款行来,呼延祝庆自然看得心神荡漾,恍惚便如初见时那惊鸿一瞥,只是如今,在他不断的滋润下,风姿绰约犹胜当初。

闻着娘子身上散发出来的香味,呼延祝庆忍不住一把抱起,大步流星的走到床上,如同野兽一般卸下了柳诗妍身上所有的武装。

“娘子,给夫生几个孩子吧!”说着,他如同出了牢笼的豺狼一般——

“啊!”顿时,柳诗妍感觉如同被贯穿填满一般,浑身一阵颤栗。

“官人切莫鲁莽……”

看着眼前美人这副妖艳的媚态,呼延祝庆心中涌起无限怜爱,轻轻在她耳边说道:“夫人放心,为夫今后一定一心一意对夫人,此生再不分离!”

窗外电闪雷明,房间内却烛光通明,春意昂然,柳诗妍和丈夫呼延祝庆正在行鱼水之欢。

看着怀里的柳诗妍娇媚动人的风情,听着娇美的燕语喃喃,呼延祝庆得意之极,但心里也长出了一口气。

——从今天起,眼前的美人终于彻底到手了!

这时,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大做,而此刻房间内,已经成为他新娘的柳诗妍的心里包袱彻底甩掉了。

她红唇微张,星眸半闭,小嘴不断喷出如兰般的香气,那种**蚀骨的神情勾走了呼延祝庆的七魂六魄。

此刻的柳诗妍心中已经默认自己已是呼延祝庆夫人的事实,主动投入到鱼水之欢中……

对于她的变化,呼延祝庆自然明白,昨晚虽然激情不断,但他能感觉到柳诗妍心中一直抗拒,而此刻显然已经对自己动了真情。

女人,特别是柳诗妍这种初为人妇的女子就是这样,不管当初她对你是什么样的看法和感觉,只要彼此间有了接触之后,而且感到了欢愉。那么,再次亲密时就会不由自主的动情,显得特别的配合和顺从。

战斗终于结束。

柳诗妍美目紧闭,满脸通红,汗水涔涔,一旁的呼延祝庆看着她朱唇微绽,水眸含光,说不出的美艳动人,不由暗赞起来:好一张绝世容颜,美貌动人远胜那些俗气的年轻女子,更妙的是如此艳绝佳人,却是自己一人独享,老天爷真是待我呼延祝庆不薄啊!哈哈!

激情过后,两人都瘫倒在床上喘了一阵子气,柳诗妍躺在呼延祝庆的怀里,看到身上一片狼藉,娇嗔道:“瞧你做的好事!”可那对含情脉脉眼睛却出卖了自己。

看到身旁的美人娇羞满足的神态,甚至故作生气的埋怨自己,尤其是她身下那狼藉一片的画面,呼延祝庆不由将柳诗妍抱紧,就地一个翻身。

柳诗妍花容失色,情不自禁的开始讨饶:“官人,妾身有些累了,明日再来可好……”

呼延祝庆哪里肯听,见他还要执意再来,柳诗妍忍住要阻止的冲动,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着呼延祝庆接下来的行动,如同一个在刑场等待行刑的犯人,只不过却是充满着渴望迎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啊!”柳诗妍娇呼一声,秀眉紧皱,主动送上香唇,紧搂着呼延祝庆,两人激烈地热吻在一起。这是自从柳诗妍被呼延祝庆睡过以来最具深情的一次热吻,互相搂住对方缠绵纠缠。

在呼延祝庆勇猛的冲击下,柳诗妍只觉自己的魂魄离身体越来越远,渐渐飞上九霄云外,突然,呼延祝庆发出一声低吼。这一吼声,瞬间将她整个人都充实了,强烈的酥麻感混着一丝的痛楚,眨眼间便吞噬了她。

揭去屋顶上的瓦片,透过微弱的烛光,方羽正好看到了呼延祝庆火山喷发的时刻,而身下的柳诗妍,娇喘连连,与他紧紧相拥。

这一刻,方羽彻底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纵身一跃而下!两人都在泄身后的欢愉之中,还未有反应,方羽便出手封住了呼延祝庆的几处要穴,让他听不得也看不得,然后一脚将他踢下床。

“啊!”看到有陌生人突然闯入,柳诗妍又羞又急,惊叫着拉过被褥蔽体。

“别喊!是我!”方羽怒气冲冲的吼道。

柳诗妍吓得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的说道:“你是何人?!可知擅闯府邸是死罪么?!”

“如若我擅闯府邸是死罪,那他占我娘子又如何?!”

“谁是你娘子?”

“你!”

“胡说!奴家是呼延祝庆的妻子,你深夜擅闯,还不快走!”

“你如何嫁给他了?还这么心甘情愿的和他行云布雨?”

柳诗妍脸上一红,不曾想和丈夫同房却被他人撞见,不由得怒道:“呼延祝庆是奴家丈夫!你偷看夫妻同房,为人不耻,若不速速离去,奴家、奴家要喊人了!”

方羽愣住了。刚才和她这番通话,明显感觉到她并不认识自己,可他并不想就此放弃,毕竟,是自己先认识她的啊!往日的那么多美好至今还历历在目,又怎能说忘就忘呢!

“你不认得了?你好好看看我究竟是谁?”

柳诗妍又羞又急又气,指着屋外喊道:“谁认识你!出去!”

“我是方羽啊!”他忍不住叫了起来。

“方……羽……”听到这名字,柳诗妍明显一震。

“还记得花前月下亲亲我我么?还记得羽妍剑法么?还记得襄阳一战么?”

柳诗妍摇摇头。

“那你还记得你我携手共闯江湖么?”

她还是摇摇头。

“那是否记得这样一阙诀别词?”

“什么诀别词不重要,请你马上出去!休要胡说八道!”

就在方羽要进一步解释的时候,屋外巡逻的护卫听到异常响声,拍门喊道:“夫人可安好?”

“如今奴家是呼延祝庆的人了。你……走吧!”说完这句话,柳诗妍突然蒙上被子嚎啕大哭,似乎有所醒悟。

“夫人!夫人!发生何事了?”屋外的敲门声更微紧促了。

此情此景,已成定局,方羽长叹一声,道:“曾经你是我妻子,一念之差导致如今覆水难收。我不夺*,也不怪你,你若安好,我便安心。如果今后他对你不好,可来五台山找我。”

说罢纵身向上一跃,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雨夜中。只有那首诀别词穿过磅礴大雨,清晰的飘入她的耳朵:

梦回人静,薄衾孤枕,彻晓潇潇雨。一封休书,愁愁愁几许?暮云遮尽,独上高楼,不知夫何处。恨不当初,悔悔悔满绪。

天暗淡,人将去,别语缠绵不成句。夜阑无寐,听尽空阶雨。愁愁愁,愁眉啼妆。恨恨恨,恨海难填。一夜清霜,泪洒天涯路。

柳诗妍仿佛头上猛然被敲了一棍,赫然清醒!待她急匆匆的穿好衣裳,跌跌撞撞的开门出去后,哪里还有方羽半点影子?

“你在看什么?”被护卫解开穴道的呼延祝庆不知何时铁青着脸站在她的身后。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说着,她返身就要进屋。

“啪”!她的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

“你……”柳诗妍捂着脸,满脸委屈。

“我是你丈夫!你是我妻子!三从四德懂不懂?好啊,你竟然私通他人约会,看我如何修理你!”说着,呼延祝庆的拳头如雨点般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起初,柳诗妍还能喊叫着左躲右闪,很快,她便被打的遍体鳞伤,倒地不起。

呼延祝庆气急败坏的吼叫道:“说,何时与他认识的?再不从实招来,一棍子打死你!”

柳诗妍倒在地上痛苦的抽搐着,低语道:“官人,奴家是否清白之身官人最清楚。奴家的身子干干净净,从来不曾与任何男子有过一丝一毫,官人既然不信奴家,那就打死奴家吧。”

她的这番话起了作用,呼延祝庆果然收了手。她说的没错,她的贞操献给了自己,这一点是毫无疑问的。想必那个叫做方羽的是媒婆之前介绍的吧!

“娘子,为夫错怪你了!”呼延祝庆满脸歉意,一边将她扶起,一边命人请来郎中好好诊治。

柳诗妍心里已然十分清醒了,但为时已晚。想逃走,呼延祝庆寸步不离,更夜夜纠缠着与她行鱼水之欢,稍有不从便拳脚相加。呼延祝庆的目标很明确,就是章尽早的让柳诗妍生儿育女,一个女人,只有有了孩子,她的心才能最终定下来。

就这样过了三月,直到有一天柳诗妍突然呕吐不止,呼延祝庆心里有数,还是请了郎中,看过之后果然拱手道喜:“恭喜呼延大人,夫人有喜了!”

美人有喜了!这一刻,呼延祝庆仰天大笑!

第二季 第133章 娘子,我错了

亡羊补牢尚未晚,

幡然醒悟正当时。

◆◆◆◆◆◆◆◆◆◆

听到自己怀孕的消息,柳诗妍瞬间泪崩,决意一死了之。谁知呼延祝庆派了心腹紧紧盯着她,即便她上茅房也是寸步不离。死,在她面前竟然成了一个天大的难题。

既然死不成,那就想办法活着!无奈之余,她依照零零星星的记忆偷偷提笔写了一阙诗词,待小月来看她的时候,再偷偷塞给她,让她赶紧上五台山一趟。

看到柳诗妍过得如此凄苦,愤恨之下小月哪里敢怠慢,却也牢记柳诗妍的叮嘱,先在柳府一如往常的住了几日,直到盯梢她的人离开,这才快马加鞭上了五台山。

途中不敢有丝毫的停留。数日后终于顺利到达。五台山上,雾气缭绕中,只见一个黑衣男子如履平地般在这雾气中来回穿梭,这功夫,这境界,恍若天上神仙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那人可是方羽?”即便如此,小月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方羽收了身形,转过身来,道:“你能认出我,足见你内功不俗。”

果然是方羽!

小月笑言:“奴家哪里有什么内功,可奴家就是能够一眼看清你。”

方羽招招手,道:“你过来。”

等到小月来到他身边时,方羽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作甚?”小月吃了一惊。

“真是奇怪。你明明内功深厚,却仿佛被人封存了。”

“什么内功,奴家从来不会!”

“你来此作甚?若是烧香拜佛,那你找错人了。”

“奴家代替姐姐而来。”

“你姐姐是何人?”

“你是装糊涂么?自然是柳诗妍了!”

方羽明显一震,叹了口气,道:“想必她如今过的挺好。”

“姐姐日日夜夜遭到恶魔呼延祝庆的折磨,如今怀了他的孩子,官人若再不出手相救,姐姐怕是要死了!”说着,小月大声哭泣起来。

“救你姐姐不难,可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不是她的丈夫么?”

“她的丈夫叫呼延祝庆!”

“你怎能如此狠心?枉姐姐对你一片痴情!”

“她对我痴情?有没有搞错!她要是对我痴情,会和别人睡觉?她要是对我痴情,会嫁给呼延祝庆,还给他生儿育女?”

“不知者无罪,况且,我和姐姐初时以为那是一场荒唐的梦,谁能想到这竟然是事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羽叹了口气,坐在一块突兀的大石之上,从认识柳诗妍开始一直讲到了现在,娓娓道来,详详细细,时哭时笑。小月听的目瞪口呆,时而唉声叹气,时而露出一丝笑容,时而又非常惊讶。这一切对于她来说,太神奇了!

方羽道:“总之,我不相信她一点都不记得!”

“姐姐当时确实没有想起你,其中原因我也不知。如今她既然让我来找你,足以说明她已经有所醒悟。既然你不愿相救,算了,我也不求你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白来一趟!就让她命如柳絮随风摆,飘到哪里是哪里好了!”小月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方羽微微一愣,心在阵阵抽搐。当初柳诗妍和呼延祝庆的鱼水之欢的场景自始至终还在他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这印象太深刻了!而这,也是他久久不能释怀的主要原因。

正在他思忖之际,小月忽而折身返回,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气呼呼的甩在方羽的脸上。

“这是姐姐给你的!”

俊秀的字迹映入眼帘的时候,方羽瞬间泪崩。这是一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诗词,更是一首让他痛不欲生的诗词!

凉夜如水,倚门回首。

不堪*,欲语泪先流。

只念一人,与你共白首。

不羡神仙,只恨人间,不够千年。

若记忆不会苍老,何惧轮回路几遭?

倘若我是你前世未知的心跳,

你便是我来生胸前的记号,

未见分晓,却匆匆忘掉。

是耶非耶?

变作云烟,化为蝴蝶。

看到这里,方羽捶胸顿足,嚎啕大哭。

“你为何哭泣?姐姐说什么了?”小月愣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男人哭得这么伤心。

见他还在哭,小月忍不住道,“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羞不羞?”

方羽突然跪地大哭:“娘子,我错了!”

小月道:“既然错了,还不弥补?哭又有何用?”

一语惊醒梦中人。

方羽突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小月。

“奴家又不是姐姐,你想作甚?”

“替你打通任督二脉,这样你便可恢复武功,记得回去之后用同样的方法助你姐姐!”

小月半信半疑:“奴家真的会武功?”

“自然。”

“恢复武功又如何?姐姐已经回不到当初了!”

“我有办法。你只需记得,好好保护你姐姐!看清我,等着我!”

“只是到那时不记得你了那如何是好?”

方羽已经来不及解释了,在打通任督二脉的时候,是不能够分心的,否则玉石俱焚。

渐渐的,小月全身发热发烫,突然,一股热气冲破重重阻隔到达丹田!

聚沙瞬间成塔,聚流瞬间成河!

小月突然仰天长啸,几乎与此同时,方羽拉着她的手腾空而起,冲向一道白光。在进入这道光芒的瞬间,一个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她若忘记,你便不提。小心保护,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小月只觉眼前一花,身体软绵绵如同跌落在棉絮之中一般,睁眼一看,白天已然变成了黑夜。

只是今夜不知是何时?

正思忖间,忽听柳诗妍的闺房外有婢女在不断呼应:“三娘子!三娘子!三娘子!”

呼喊声一声比一声大,打断了小月的思绪,开门喝道:“三娘子睡下了,何事明日再说不迟!”

“婢女答道:“老爷请三娘子前去歌舞助兴。”

小月道:“三娘子是何身份,如何前去歌舞助兴?莫不是你听错了?”

婢女小声答道:“歌舞助兴为辅,听说老爷请了朝廷特使,相此人貌堂堂仪表非凡,老爷着实喜欢,八成是想让他做姑爷……”

“那人可是呼延祝庆?”

“正是此人。”婢女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什么时候小月有了未仆先知的本领了?

“你先回去,我去喊三娘子,这就来。”

打发走了婢女,小月暗自惊喜。惊的是时光竟然真的倒流了,喜的是刚好赶上,现在动手,不早不晚。

说干就干。

小月冲进柳诗妍的闺房,听到响声,柳诗妍正要起身查看究竟,小月眼疾手快,上前一下捂住了她的嘴巴。

“三娘子,是我!”

柳诗妍诧异道:“小月?夜深人静鬼鬼祟祟的意欲何为?”

小月也不说话,拉起了她的手腕,在确认了她也会功夫之后,满心欢喜的说道:“方羽说得没错,三娘子原来也是习武之人。”

“方羽?谁是方羽?莫不是你偷偷摸摸的背着我跟男人……”

“什么呀!奴家可不敢抢三娘子的男人,再说,人家也看不上……”

柳诗妍美目一瞪,嗔道:“胡说八道什么!我还未嫁人,更不想嫁人!”

“既然三娘子不想嫁人,那我们学些武功,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可以在危险的时候保护自己。两全其美,三娘子以为如何?”

“如今兵荒马乱,习武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好是好,不过该找谁呢?”

“有个人不但武艺高强,而且品性俱佳,三娘子不可错过。”

柳诗妍笑道:“适才你跟婢女的对话我都听见了。你说的是呼延祝庆么?可是,你刚才又提起了方羽,你说的究竟是哪一个人呢?”

“三娘子,切不可相信呼延祝庆!此人阴险狡诈,三娘子若是嫁给他,日后简直生不如死!”

柳诗妍狐疑道:“你怎知晓?”

“我……”小月忽然记起方羽的话来:她若忘记,我便不提。

是的,这是一段屈辱的历史,既然时光倒流,那就未曾发生,又何须提起?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三娘子,万不可让她与呼延祝庆见面。

想到此,小月忽然打开窗户,不由分说拉起柳诗妍的手,纵身一跃,便跃上树梢,轻轻一点,再一提气,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诗妍惊奇的叫喊了起来:“小月,你长翅膀了不成?如何飞起来了?”

深夜,黑暗完完全全地笼罩着大地的一切,只剩月亮努力释放着微弱的光辉,仿佛在黑暗中挣扎一般。微风吹拂着树梢上的树叶,不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各种虫鸣声如同悦耳的乐曲,给这个寂寞安谧的夜晚带来生命力。

小月也不搭话,带着柳诗妍穿过树林,一路来到树林边缘,只见前面耸立着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两人在山脚走着走着,借着月光,小月忽然间注意到前面隐隐约约有个山洞,不禁大喜过望,赶了过去。

不料进了山洞一看,只见洞里并不宽大,也不是很深,由于是深夜,月光也只是刚刚照到洞入口处,小月暗自道:这里也许是替三娘子打通任督二脉的最佳场所了。

山洞里光线阴暗,好在山洞里堆放着大量草穗和树干枝条,可以生火取暖。需赶紧想办法生起火来,可眼下没有火折子,不得不试试木燧取火了。

借着微弱的光线,小月在地下翻着那一堆堆杂乱的树干枝条,用手抵在树枝一个一个的尝试,找个一头带尖的木头,一旁的柳诗妍不知她在干什么,却也不便打扰,只得待在一旁。

这时,小月手里突然摸到一个纸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既欣喜又大感意外,凭着手感,她知道这是一个火折子,想必曾经也有人在这个山洞里停留过。

小月不再多想,赶紧用火折子点起了火堆,干燥的树枝燃烧发出“啪啦”的声响,一时间照亮了整个山洞,两人围坐在升起的火堆旁边,小月牢记着方羽的叮嘱,双手按在柳诗妍的背上,双目微闭,运起内力来。

第二季 第134章 谁是丈夫

你是谁?

我是谁?

你是她的谁?

谁是谁的谁!

◆◆◆◆◆◆◆◆◆◆

拂晓时分,天空又下起了磅礴大雨,直到中午时分天空这才放晴。可问题来了,昨晚出来的时候柳诗妍穿得太少,这大白天的如何出去?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待在山洞里,又饥又饿的挨到了晚上,这才偷偷摸摸的溜了出来。

两人施展轻功,半盏茶的功夫便返回柳府。只见柳府上下灯火通明,所有下人正慌里慌张的一边呼喊着“三娘子”,一边举着火把四处寻找。

柳诗妍与小月会心一笑,各自返回自己的卧室。刚进门,忽然听见柳大富在身后呼喊,回头一看,果不其然!

“跑哪里去了?”柳大富一脸严肃。

“没去哪儿,随便走走。”

“一个未出嫁的女子,一宿未归,成何体统!”柳大富气得脸都要绿了。

呼延祝庆赶紧出来打圆场:“柳伯伯莫生气,三娘子只是和小侄开了个玩笑。”

柳大富阴沉着脸,喝道:“还不来见过呼延公子!”

柳诗妍只得快步迎上,双腿微屈,上身稍稍前倾,道了句:“万福,呼延公子。”

只是身前却是悄然无声,柳诗妍疑惑地抬头看去,只见呼延祝庆保持拱手的姿势一副呆滞模样,眼都不眨盯着她看胸前腿间来回扫视,一惊想起自己现在的内宅装扮,心中不由大羞,脸颊升起片片红霞,强做镇定,提高音量道了句:“万福,呼延公子!”

呼延祝庆这才回过神来,咽了口水来回拱手说:“啊,万福、万福……哦,不、三娘子多礼了。”说话间,他的眼珠稍往下移个角度就对着了柳诗妍的胸前。

柳诗妍不想这厮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强忍尴尬,右手轻轻拉对襟遮住胸前春光,脸上勉强牵起了一丝微笑,道:“公子远路而来,妾身也未备茶,倒是让人见笑了,请公子在客厅稍等,妾身这便去准备。”

说完便轻摆莲腰,往门外走了出去,初时仍是轻扭雪臀,缓步走出,只是越接近门槛步幅便越大,最后便是逃也似的急促快走。呼延祝庆看着,呼吸急促,口干舌燥,要不是虑及不是柳大富在身旁,怕早已扑上去将其就地正法了。

直到柳诗妍拐过走廊不见了身影,呼延祝庆方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口中“吧唧了”一下,回味不已,似是鼻间仍嗅到她如麝如兰的香气,饶是自己亵玩美人无数,也无法形容那若有若无香氲对他是何等的诱惑。

过得片刻,才见柳诗妍一手提壶,一手拎着两个小茶碗返回。呼延祝庆抬眼望去,只见柳诗妍已是换上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严严密密,不由大是失望。

奉茶后,柳大富也不闲谈,而是直奔主题:“小女,这位呼延公子是朝廷派来的特使,仪表堂堂,前途更是不可限量,我已决定将你许配于他。难得呼延公子也看得上你,你可要好好珍惜哦。”

柳诗妍听后美目圆睁,贝齿紧咬,厉声喝道:“披着人皮的狼!你装模作样瞒得了我爹爹,却瞒不过我!即便是嫁猪嫁狗,也不嫁给你!倘若你再来纠缠,如同此桌!”忽然在桌上一拍,桌子立刻四分五裂,柳大富惊愕得目瞪口呆,呼延祝庆也暗自吃惊。

气氛一下子变得十分尴尬起来,还是柳大富先开了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事由不得你做主!”

“爹爹……”

柳诗妍还想争辩,却被柳大富打断:“你若还认我是你爹爹,此事就这么办!”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柳诗妍沉默了。她是一个孝女,自幼娘死的早,是爹爹含辛茹苦的把她拉扯大,她不想违背爹的意思,可是,这事关系到自己的终身幸福,又怎可马虎?!

在屋外偷听的小月见柳诗妍犹犹豫豫,生怕有变,情急之下破门而入,也顾不上礼仪便上前劝阻道:“三娘子,你可千万不能嫁给呼延祝庆!他是个伪君子!”

呼延祝庆勃然大怒,柳大富已经气的跳了起来,大骂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不像话!滚出去!”

小月一边挣脱,一边大声喊道:“奴婢知晓自己在说什么!三娘子,你还记得方羽么?”

柳诗妍微微一错愕,摇了摇头。

“倘若三娘子不记得这名字,那总该记得这样一首诗词吧?”

柳大富大怒:“什么诗词,滚出去!”

柳诗妍摆摆手,道:“小月,你确是有些不像话了,也怪我平时太宠你了。你先出去,有话慢慢再说不迟。”

此时的小月牢记方羽的话,那一次,她没有阻止已经后悔万分,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一门亲事。

“三娘子,你和方羽方大官人恩恩爱爱的场景你难道忘了么?时光真的将一切都抹杀了么?”

柳诗妍摇摇头,道:“小月,方羽是何人,我真的不认识。你休要胡说八道了,再不出去,我也要生气了。”

柳大富忍无可忍,大声呵斥着让家丁将小月轰出去。小月一边往后退,一边大声的说出了方羽教他的着一首诗词:

生为君人杰,

死亦为鬼雄。

至今思方羽,

不肯过江东。

果然如她所料,柳诗妍闻言浑身一震,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脱口而问:“那是我的词,你如何知晓?”

小月趁机追问:“三娘子如何确认这是你的词?莫非三娘子认识方羽?”

“我……”柳诗妍一时语塞。是呀!自己怎么认识方羽呢?可是,这首诗词真的好熟悉好熟悉!

“三娘子可曾记得这支发簪?”

只见小月从怀中掏出了一支长约一寸半的发簪,纵然天色未明,这支发簪却仍然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柳大富怔住了。

柳诗妍却失声惊叫起来:“我怎不认得!”

“三娘子如何认得?”

“我……”

小月又道:“奈何桥上有两人,落魄之人在桥东,失魂之人在桥西。一个有缘无份,一个错过一生。千年轮回缘有尽,恩爱不疑是如今。请问三娘子是否记得奈何桥上纵身一跃么?”

“我……”柳诗妍努力的在回忆,身体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

小月又问:“我慕卿心盼眷恋,喜看烟雨情绵绵。欢舞清歌鸳鸯羡,与君情牵三生缘。三娘子,你可曾记得这首诗词么?”

柳诗妍几乎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小月拍手大笑:“太好了,原来三娘子都记得!”

怎能回事?

究竟发生了什么?

柳诗妍眉头紧锁,虽然她现在实质性的还没有记起什么,可隐隐的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当下也不顾爹爹的阻拦,拉着小月来到花园仔细询问。

见四下无人,小月这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说了,只是隐去了她被呼延祝庆强行玷污而被迫嫁人的环节。

对于柳诗妍来说,事情的发展远远超乎了她的想象。过程太曲折,结果太离奇,简直让人难以置信。但“方羽”这个名字又让她觉得非常熟悉,似乎这个人是那么真真实实的存在着。

末了,小月再次叮嘱道:“三娘子,无论如何,你可千万不能嫁给呼延祝庆。”

柳诗妍叹了口气,道:“嫁不嫁、嫁给谁,哪里是我所能说了算的。本来或许可以拖延几日,你今天这么一闹,怕是婚期要提前了。对我来说,明天是七月初七,说不准爹爹心里一着急,明天就把我嫁了。”

“怎会如此急迫?”

“我爹爹的脾气还不了解么?”

小月气的直跺脚:“那奴婢反倒弄巧成拙了。”

柳诗妍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这是天意吧。”

一时之间,小月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果然,到了第二天,柳大富便操办起柳诗妍的婚事来。用他的话说,金军已经兵临城下,随时都有攻占汴京的可能。倘若金军攻破城池,以柳诗妍的倾城容貌,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接受了呼延祝庆的聘礼,择日不如撞日,这个时候越早将女儿嫁出去越好。

哪知柳诗妍死活不依,最后竟然要上吊寻死:“爹爹莫非忘了,年初的时候就已经告知天下女儿要抛绣球招亲么?如今爹爹将女儿许配给呼延公子,女儿自然不敢违抗父命,可柳家的名誉怕是因此而受损了!女儿的幸福可置之度外,可柳家的声誉比天高!请爹爹三思!”

迫于无奈,柳大富只好依从了她的建议,抛绣球招亲。呼延祝庆听罢哈哈一笑,出主意说,他会在清风楼下布满人手,不相干的人一律不得靠近。等到柳诗妍抛出绣球,就只有呼延祝庆一人上抢。到那时,柳诗妍怕是不嫁也要嫁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柳诗妍左顾右盼,都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说实话,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找谁,至于那个“方羽”,更不清楚他的长相了。只是这个方羽,却不知是何原因,已经牢牢的占据着她的心灵。

你在哪里?

你是谁?

为何还不来?

你可知道,

今时若是错过,

今生怕是再也无缘。

柳诗妍揣着绣球犹豫着,在清风楼上徘徊不定,迟迟不出手。这可急坏了呼延祝庆,暗中不停催促着柳大富。

柳大富干咳一声,道:“女儿,时辰一旦错过,就别怪爹爹了!”

他的言下之意是说,倘若在有限的时间之内柳诗妍不能够作出选择的话,那柳大富就要选择了。

柳诗妍自然听出其中含义,嫁猪嫁狗也不嫁给呼延祝庆!

是缘?是祸?

一切看天意吧!

柳诗妍背转身,大喊道:“友情又失月下愁,夕阳西斜夕当头,步入情海无止境,受害只能又焕友,骑士缺马一人走,似是伊人已分手,千里相逢在何年,借此惜别二十秋!”

这是一句藏头诗,懂者,唏嘘不已,无知者,一头雾水。话音刚落,台下一阵鸦雀无声,显然都被她的这首藏头诗给蒙住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闭上眼奋力一抛!而他自己,早已经紧张的跑进闺房内。

绣球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柳诗妍努力的使自己平静下来?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穿着新娘服的自己,淡妆丝丝晕开,衬得她绝美的面容白皙明艳,面若桃花。侍女们精心打扮后的俏脸,黛眉似弯月,樱唇若朱丹。肌若凝脂,气若幽兰,如仙般的绝美容颜令人痴迷。

再看爹爹给自己的新娘喜装,火红的嫁衣,用的是最上等的蚕丝制成,金线编织出的凤凰图案,耀目生辉,宛如旭日的万丈光华,金丝滚边的波纹裙裾,绣着一大片连绵的莲花纹路,上面布满无数珍宝玉佩。

柳诗妍从未穿过如此精美的新娘服,就算她向来对财富珠宝不屑一顾,可这样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柳诗妍还是忍不住的在镜子前一遍遍看着自己,心头小鹿乱撞。

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即将在这一刻发生改变!

新房内,屋里的家具全都换了新的,墙上挂着那副山水画换成了一个大大的囍字,左侧的柜子换成了书架,右侧的床前添了张披着红绸的小圆桌和两把圆凳,床首的小茶几不见了,床尾一侧依然摆着梳妆柜,房间经过一番收拾比原来更加华丽富贵了许多。小圆桌上正点着一对儿龙凤红烛,将不大的屋子照的亮堂堂一片。

床沿上,柳诗妍一身蚕丝红衣新娘服蒙着盖头,胸前玉峰露出大半,起起伏伏,默默地在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突然,门开了!

有个人推门而进,脸上布满了焦急、兴奋与喜悦。

这个人明显的压抑着自己的兴奋之情,望着眼前的新婚夫人,仔仔细细从头到脚打量着。

柳诗妍那巍巍颤颤的乳峰,在喜服映衬下饱满娇挺,呼之欲出,看的此人喉结上下涌动。

看来此人是呼延祝庆无疑了!躲得了初一,却躲不过十五!柳诗妍的心一下子沉入了万丈深渊。

可让她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人并没有急着对她宽衣解带,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丝毫未动。

他不动,柳诗妍只好继续静静的坐着。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此人或许按耐不住了,从小圆桌上拿起玉如意走到柳诗妍跟前,轻轻挑起那片红绸。

“你是何人?”柳诗妍紧张的闭上双眼,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双手在颤抖。

突然这个时候,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噼里啪啦的传过来,几乎是从门外边跌进来的,大声吼道:“我是谁?你是谁?你是她的谁?谁是谁的谁!”

柳诗妍睁眼一看,也呆住了,在她面前站着四个男人,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她是认识的,叫呼延祝庆。其他的三男两女,她都没见过。

“发生何事了?”柳诗妍一头雾水。

谁接了她的绣球?

谁是她的丈夫?

这么多人因何而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一切,都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第二季 第135章 相见

那年的邂逅,

换回,

千百次的回眸。

一转身,

一霎那,

如何长相厮守?

◆◆◆◆◆◆◆◆◆◆

不知为何,虽说呼延祝庆相貌堂堂、气宇非凡,但这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在柳诗妍看来实在讨人厌恶。

呼延祝庆挑起遮盖在她头上的红绸时,旁边的几人瞬间被她的美貌所惊呆。此女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寻!

其中年老的一妇人拍手惊叹道:

“不曾想,这柳大富家的三娘子竟然生得这般美貌!恭喜呼延公子抱得美人归!”

呼延祝庆哈哈一笑,正要伸手来抱,谁知柳诗妍一个转身已闪到书桌旁,冷冷说道:

“是你接到的绣球么?”

呼延祝庆见识过她一掌拍碎桌子的功夫,哪里敢肆意妄为,见她躲避,只道是害羞,心想这习武的女子作风果然泼辣,拱手作揖道:

“正是区区在下。柳氏信守承诺向来有口皆碑,难不成娘子意欲反悔?”

柳诗妍如何听不出话中含义,白天话已说出,凡接到绣球者是她丈夫,按理说来,此事无理由反悔,但她心中不知是何原因,就是不想嫁给此人,可又不想毁了爹爹的声誉,心念急转,忽然莞尔一笑,露出一排编贝的玉齿。

“娘子一笑,另为夫茅塞顿开……”

说着,呼延祝庆缓步上前。

柳诗妍又一转身,轻巧的闪到了另一边,与他隔桌对望。

“娘子这是何故?”

面对她的再三躲避,呼延祝庆十分纳闷。

“你且慢称呼。接绣球只是第一步,若想做奴家丈夫,还需过一关。”

柳大富此时进得屋来,见状不由皱眉。小女向来温柔顺从,今日却这般调皮,惹恼了呼延祝庆可不是闹着玩的。他阴沉着脸,呵斥道:

“婚姻大事岂可胡闹?!既然呼延公子接了绣球,便是你的丈夫!”

旁边的众人闻言纷纷点头,你一言我一语的帮着呼延祝庆说尽了好话,可柳诗妍就是不闻所动,提笔疾书,俊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身为奴家的丈夫,需要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呼延官人若是解得此诗,奴家依从便是。”

“此话当真?”

“绝不反悔!”

听到她这般肯定,呼延祝庆愣了愣。要说下三滥的手段,他有的是阴谋诡计,但若论才华,他并无非凡之处,只怕今晚难过此关。

就在他犹豫不决之际,旁边的几人给他出主意,呼延公子若是解不得,旁人还解不得么?若是旁人解不得,众里乡亲还解不得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呼延祝庆点头称是。遂走到书桌旁,摇头晃脑、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树撑天枝难觅寻,怀抱可怜却无心。

赵国有妃不是女,鹅血满天鸟难得。

远去不想囊羞涩,受尽苦难又换友。

无奈心中只有你。

这是一首诗,确切的说,是一首诗谜。其中含义,蕴藏其中。这对呼延祝庆来说,简直是天一般大的难题。不说他现在解不开,就是再读十八年的书,若论他的脑子,怕也是枉然。

他果然向众人求教,谁知其中深意竟然无人能解,于是他跑向屋外向他人求教。他的亲信皆是与他一起寻欢作乐之人,拈花惹草自有一套,这吟诗解答皆是一窍不通。见无人能解,他气的直跺脚,忍不住破口大骂:

“都是一帮无能之人!养你们有何用!”

见他无计可施,柳诗妍微微一笑,道:

“呼延官人若是解不开,这桩婚事便就此作罢。呼延官人请回!”

到嘴边的美味岂能就此作罢,呼延祝庆急的团团转,却是无可奈何。小月看在眼里,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难住他了!可是那方官人为何还不见人影?

见呼延祝庆犯难,柳大富铁青着脸,训斥道:

“女儿,不可胡闹!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

柳诗妍知晓爹爹要说什么,平时一向听话的她如今一反常态,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

“爹爹的心思女儿明白。女儿的心思爹爹却不懂。”

女大果然不中留,柳大富无奈的长叹一声。就在此时,门口有一人不顾家丁的拦阻硬闯而入,边走边高声叫道:

“我能解得!我能解得!日月兼程,不曾想还是来晚一步!”

听到这个声音,小月眼睛一亮,快速上前拉住他,惊喜的叫了起来:

“你可来了!”

“谢谢小月,总算赶到了!”

“你来得为何这般迟?”

“一言难尽,后续再说与你听。且让在下先与娘子团聚。”

“有了娘子就忘了奴婢了……”

“这小丫头吃哪门子醋?”

“谁吃醋了……”

小月嘟着嘴,惹得方羽哈哈大笑,想起这几天她的精心守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便朝她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多谢小月替在下守护娘子,请受在下一拜!”

小月受宠若惊,赶紧回礼:

“方官人……这如何使得?折煞奴家了!”

看着这两人有说有笑,柳诗妍一脸疑惑。小月是她的贴身丫鬟,平日里与她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如何认得了这陌生男子?

看见三娘子的疑惑,小月跑过来说,他便是方羽。柳诗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起头望着他。四目相对的这一瞬间,她呆住了。

此人,好熟悉,仿佛认识一般!她缓步走到方羽面前,双腿微倾,身体前倾,行了个万福:

“万福,方官人。”

方羽随即作揖还礼:

“三娘子多礼了。”

“请恕奴家直言。奴家似乎认识方官人……”

这话说的……她一个出嫁的女子,居然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说似曾相识这么不要脸的话,若是让旁人听见了,岂不是要笑掉大牙。

“在下与三娘子也有似曾相识之感。莫非这就是缘分?”

方羽说完,冲着柳诗妍做了个鬼脸。她莞尔一笑,道:

“适才听闻方官人说能解此诗,不知是真是假?”

“三娘子文韬武略无人能及,若非偶然灵光一闪,恐怕在下也是徒呼奈何。”

“方官人能否听奴家一言,这诗……还是不解为好……”

这诗谜要是解开了,她柳诗妍岂不是要嫁给呼延祝庆了么?

见有人能解开诗谜,呼延祝庆自然欢心,也不管他是何人,递上笔说道:

“兄台若是真能解得诗谜,在下愿与你八拜为交!”

与你八拜为交?特么的劳资现在想弄死你!方羽撇了他一眼,挽起衣袖,提笔疾书:

对不起,我不爱……

这首诗谜共有七句,每一句都包含着一个字。七句诗,共有七个字。原本柳诗妍是想着用诗谜的形式来拒绝他,这样也能够让他下台。即便是有人真能解得诗谜,但答案已然让人心中明了三娘子的言下之意了。如此拒绝人家,既文雅又不失体面。

见到方羽写出了前六个字,柳诗妍脸色一变,这人果然有些才华,倘若他把最后一个字写出来,那一切就不可挽回了。情急之下,她失口叫唤:

“方……官人……”

这最后的“官人”二字让方羽心里一抖,心里豁然一亮。是呀!我怎么这么糊涂,为何要帮着他呼延祝庆?我要是把谜底写出来了,那柳诗妍岂不是要嫁给他了?

古人谈情说爱真是含蓄,哪里像现代人直截了当。他微微苦笑,以“我不能没有你”为宗旨,笔锋斗转,犹如行云流水,一行行诗便从笔尖跳了出来:

天鹅飞去鸟不归,怀念昔日空费心。

云开月下双匕影,水流几处又相逢。

日落月出人倚月,单身贵族尔相随。

写罢,他哈哈一笑,递上笔看着柳诗妍。见他最后一个“你”字未写出来,她长舒一口气,还好,关键时刻他收手。又见他以诗相赠,不由得俏脸一红,玉齿轻咬,接笔如是回答:

天鹅飞去鸟不归,良字无头双人配。

受字中间多两笔,人尔结合是自己。

看到这首诗谜,方羽眼睛一亮,若不是有旁人在场,恐怕他早已激动的将柳诗妍拥抱在了怀里。

“方官人,接下去又该如何呢?”

与其说柳诗妍在问她,倒不如说她在向他暗示。方羽心中一动,有了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但碍于旁人在场,又不便明说,只好以诗作答: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这是明显的在暗示柳诗妍,半夜想要与她私奔。果然,她眼睛一瞪,秀眉紧皱,闭口久久不语。

看来,她是懂了。

这一刻,他又暗自责怪起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迫切呢?这下好了,把她吓着了吧!可他又实在不愿意等,多等一日,便有多一分意外,于是,他在纸上这样问她:

那年的邂逅,

换回,

千百次的回眸。

一转身,

一霎那,

如何长相厮守?

柳诗妍咬着嘴唇,似乎在下很大的决心。她知道“私奔”的含义,为什么自己一看见他竟然有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莫非这就是书中所言的“一见钟情”么!可要是这样做,如何对得起爹爹?

第二季 第136章 私奔

一见钟情,

相约私奔。

◆◆◆◆◆◆◆◆◆◆

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写个没完,呼延祝庆心生不快。虽然两人并没有半点言语,可柳诗妍的眼睛里透露出的欢喜如何能瞒的过他这个采花老手。

好啊!我让你解答,你却勾引我娘子!他恨的牙根发痒,暗中从衣袖里摸出匕首准备偷袭方羽。

原本想着方羽必定血溅当场。可方羽曾卧底青帮多年,就这份凶险根本不值一提。只见他突然抓住呼延祝庆的手腕,突运内力,“嘎嘣”一声,腕骨欲裂,呼延祝庆瞬间冷汗直冒。

夺了呼延祝庆的匕首,方羽顺势在他裆里划了一刀。这一刀,火候刚好,不深不浅,既伤了他的“老二”,又没有让他断子绝孙。

呼延祝庆“啊哟”一声,赶紧捂住。方羽装作关切的样子装模作样的询问道:

“呼延兄弟可有不适?在下略通医理,能否让在下瞧瞧?”

呼延祝庆哪里还敢让他看病,当着外人又不能明说,夹着腿急匆匆的跑了。

身后的柳大富莫名其妙,这新婚之夜新郎官却撇下新娘独自跑了,说出去柳家颜面何存啊……

“呼延公子留步!万不可一走了之啊!”

他的呼喊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新郎果断的撇下新娘跑了!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有些人直追呼延祝庆去了,留下了柳氏的亲戚尴尬不知所措。

只见柳诗妍站起身子,她的声音很温柔,对着柳大富耳语一番。柳大富无奈的点点头,为今之计,为了挽回颜面,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他叹了口气,道:

“呼延祝庆虽然接到了绣球,但未能通过接下来的考试,主动放弃。我宣布:呼延祝庆与小女柳诗妍的婚事就此终止,明日再选良辰再抛绣球,请各位亲朋好友、乡亲父老做个见证!”

柳大富在那里说着,旁边的柳诗妍却在一旁奋笔疾书。

原来她这是缓兵之计。

要知道,接绣球者不计其数,虽然自己对方羽情有独钟,但那么多人,他未必能接得到,如何能够让他懂得自己的心思呢?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是暗示方羽自己允许半夜和他私奔了。写完,她早已经俏脸绯红。

北宋,乃礼仪之邦,这种私奔无异于大逆不道,她做出这般举动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和赌注!

他方羽为了爱可以明强暗夺,但他却让自己深爱的女子半夜和他私奔!而且对于柳诗妍来说,今天是他俩第一次见面,她却做出了现代人都不敢去做的事,这需要多大的勇气!

感动于柳诗妍的深情,方羽大声说道:

“娘子待我一往情深,我又如何能够辜负娘子?正如丈人所言,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且让我回去好好准备,明日,一定将娘子风风光光的迎娶!”

说这话之时他看着柳大富,却冲着柳诗妍偷偷的眨了眨眼。

柳诗妍抿嘴羞笑一声,正要说话,却见柳大富如鹰般的目光朝这边射来,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方羽一眼。

她的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清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

那双眼睛,如秋水,如寒星,如宝珠,白水银养着两丸黑水银,左右一顾一看,连坐在角落里的人,觉得柳诗妍看见我了。

就这一眼,满园子里便鸦雀无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声响。

“夜已深,奴家颇感困倦,想去歇息了。”

“时候已然不早了,三娘子早些歇息。”

柳诗妍起身告辞。

烛光照映下,但见她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环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娇柔婉转之际,美艳不可方物。

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那么柔和,动听之极,方羽忍不住向她细望几眼。见柳诗妍双颊晕红,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世上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儿。

她脸朝花束、身形玲珑凹凸,长发披于背心,一袭新娘红装,如鲜花一般璀璨生光。只觉她身后似有烟霞轻拢,当真非尘世中人。待她转过身来,才见她方当韶龄,不过二八年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得不魂牵梦绕。

她曾经是自己的妻子,夫妻恩爱,她更为他身怀六甲,他甚至看遍了她全身的每一个细胞,纵然如此,此时此刻的她比任何一刻都要美。方羽忍不住惊叹出声:

“千秋无绝色,

悦目是佳人,

倾国倾城貌,

惊为天下人!”

“若奴家日后变得不美方官人待我又将如何呢?”

“今生唯三娘子不娶。或丑或美,或胖或瘦,我方羽都只爱你一人。”

小月抿嘴一笑,忍不住插嘴道:

“方官人真不害羞!”

“说出真心话,为何要害羞?敢爱敢说,何错之有?”

方羽眼都不眨一下的注视着柳诗妍。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女,柳大富虎着脸走过来道:

“时候不早,少侠若还留在此处,恐遭非议。”

这是明显的下逐客令了。方羽点点头,识趣的往外走。刚才赶的急,他也没有来得及投客栈,但眼下最重要的不是打尖住店,而是雇佣一辆马车,半夜时分,接到柳诗妍就走,目的地,自然是临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对于他来说,每一分钟都是漫长的等待。

公元1126年7月15日,北宋靖康元年,丙午年甲午月七月初七,在他望眼欲穿的焦急期盼中,时间已过三更。

她为何还不来?

莫非她中途变卦了?

还是被柳大富看得紧,无法脱身?

或者她遭到了呼延祝庆的暗算……

想到这里,他心里开始发毛。

“梆!梆!梆!梆!”

不知不觉,四更天了。

再拖延下去,天就要亮了。他中午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管是何情况,哪怕是她中途变卦,只要她说一个不字,自己也绝不会勉强。

当他飞檐走壁来到柳府,却看见柳大富严严实实的堵在了柳诗妍的闺房门口。

“你尚且女儿家,怎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不知廉耻之事!”

从柳大富声嘶力竭的怒吼声中不难猜测出,柳诗妍是想半夜出走与自己私奔的,谁知被柳大富察觉而及时将柳诗妍的堵在了房间内。此刻,柳大富显然非常生气。

“爹爹,女儿心意已决,请爹爹成全。”

“你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尚不知他家底便要与他私奔?不知羞耻!传出去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

“爹爹,女儿信他。”

“我却不信!怂恿你半夜与他私奔,仅从这一点,他便不是什么善类!”

“女儿信他,若真如爹爹所言,女儿也认了,因为这是女儿自己的选择。但如若爹爹执意要将女儿嫁给呼延祝庆,女儿虽然不会违抗父命,但会记恨爹爹一辈子。”

“你……”

柳大富气的脸色发青。

柳诗妍“噗通”跪倒,泪流满面的说道:

“爹爹,女儿心已所属,万望爹爹成全!”

“呼延祝庆虽然才疏学浅,可毕竟有势有力,你若嫁给他,锦衣玉食自不会少,可你若是和那方羽私奔,你有想过后果么?”

自己苦口婆心的表白,没有丝毫的打动爹爹,于是,她心生一计,说道:

“爹爹,金军即将兵临城下,不日将攻破汴京,朝廷上下人心惶惶,此刻又怎会派人来汴京呢?这个呼延祝庆究竟是何来历,又有何用意?请爹爹三思!”

她的这句话果然触动了柳大富,自己这段时间听闻金军距离汴京不足二十里,一时心急如焚,未有考虑周全,如今细细想来,确有可疑之处。

一时之间,他不由得迟疑了。

第二季 第137章 出逃

带上情,

带上你,

临安再落脚。

天若有情天亦老,

生死亦难料。

◆◆◆◆◆◆◆◆◆◆

就在柳大富举棋不定之时,忽见管家神色慌张的来报。原来呼延祝庆不愿就此善罢甘休,利用人脉关系让汴京守卫将柳府围了个水泄不通,更是将花轿抬到了柳府的门口,说是为了保护他娘子的安危,特意前来迎接。

虽然有汴京守卫,但想必忌于柳诗妍会武功,呼延祝庆还是留了几手。方羽注意到在他身旁,另有七八个黑衣人,额头上个个青筋暴凸,虽然高矮胖瘦神态不一,但凡会武功者一眼看出这几人内功不俗。

管家刚汇报完,便听到呼延祝庆大笑着走了进来,一摇一摆,样子极为得意,见到柳大富和柳诗妍,抱拳作揖道:

“小婿拜见岳丈!给娘子问好!”

柳大富客气的抱拳回礼,柳诗妍闻言怒道:

“休要胡言!谁是你家娘子?”

呼延祝庆也不动怒,冲着柳大富道:

“刚过四更,岳丈可是想着将三娘请来呼延府邸么?如此大事,怎能劳烦岳丈?花轿就在门口,请三娘上轿!”

说着,他冲着身旁的黑衣人使了个眼色。黑衣人心领神会,或带宝剑、或带铜锏一拥而上。与此同时,汴京守卫立即将柳大富控制住,大有威胁之意。

这不是抢婚么!柳诗妍后退一步,柳眉倒竖,正欲反抗,忽听呼延祝庆哈哈一笑,道:

“三娘若是抵抗不从,难保岳丈性命!”

话音刚落,一把亮锃锃的刀已架在了柳大富的脖颈上,许是贴得太紧,或是刀锋过于锋利,一道血痕立时印在了刀口上。

“爹爹……”

柳诗妍恨的咬牙切齿,见爹爹受到威胁,一改往日的温柔贤惠,美目圆睁,左手插腰,右手指着呼延祝庆叫道:

“卑鄙小人,你若敢伤害我爹爹,我不会原谅你!”

几个黑衣人闻听此言,迅速往呼延祝庆身前一站,目露凶光。呼延祝庆见状放下心来,打了个哈哈,说话开始厚颜无耻起来:

“我即便杀了你爹爹,你又能奈我何?还不照样宽衣解带陪我睡觉?”

众人一阵捧腹大笑,柳诗妍气得娇躯颤抖,厉声喝道:

“你要再敢胡言乱语一句,信不信我立刻杀了你!”

呼延祝庆此时有黑衣人保护,有恃无恐,一个大胆的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当下,他笑眯眯的说道:

“若想让我放了你爹爹,倒也不难。只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柳诗妍一听,急忙追问道:

“你想怎样?”

呼延祝庆道:

“早听闻汴京的三娘柳诗妍是中原第一美女,今日一见,果然如若天仙,我呼延祝庆此生有幸,能够拥有三娘,只是我一人独享,有些贪得无厌,倒不如让大家一起开开眼,如何?”

柳诗妍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人面兽心的呼延祝庆定是对自己不怀好意,只是她想不出来这“开开眼”究竟是何用意,也就不再言语,狠了狠心,走到他的对面,吁出一口香气,道:

“你想怎样?”

呼延祝庆首次近距离看着柳诗妍,只觉她面如秀月,神色娇媚,姿容秀丽之极,更难得的是,暗藏媚人之态却不现于形。而柳诗妍挺拔的胸脯在自己眼前轻轻起伏,让呼延祝庆心念大动,魂不守舍。

呼延祝庆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心绪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

“若想放你爹爹,总要付出代价。”

柳诗妍似乎早看穿了他的心思,淡然的说道:

“你要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呼延祝庆似乎有备而来,从衣袋里掏出来三枚骰子,道:

“汴京最有名的莫不是天下第一赌场‘金月赌场’,入境随俗,三娘也来玩玩如何?倘若你赢了,我便放了你爹爹。”

柳诗妍道:

“那我输了又如何?”

呼延祝庆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道:

“三娘若是输了,我不要金银财宝,就要三娘每输一次,在我面前脱一件衣物即可。”

“无耻之徒!”

柳诗妍起身骂道,虽然知道此人提出条件一定极为苛刻,但何曾想到竟如此下流龌龊,若不是为了爹爹的安全,恨不得立刻一掌打死他。

“三娘若是再敢骂一句,你爹爹立刻命丧当场。”

呼延祝庆这番话又让柳诗妍无计可施,仅凭自己武功,万般不能和眼前这帮人一较高下。更何况,自己也只是奇奇怪怪的得到了一些内功而已,至于其他的,她真的还是仍然一无所知。

眼见柳诗妍默不作声,呼延祝庆焦急的说道:

“三娘,考虑的如何了?若是再犹豫不决,我手下可没那么多的耐心!”

柳诗妍叹了口气,自己身上虽然身穿新娘红装,可里面不过一件薄杉,就算运气再好,要想让他放了爹爹,恐怕注定会脱光的。可若是不顾爹爹安危,恐怕自己一生都会自责,说不定运气好,第一把就赢了呢?也罢,那就赌一场吧。

心中盘算一定,柳诗妍随即坐下,看着地上的骰子,一咬牙,给呼延祝庆抛了一个媚眼,娇声说道:

“好,奴家答应你,开始吧。”

呼延祝庆见柳诗妍如此爽快的答应,心中狂喜,溢于言表,将骰子往她面前一推,笑道:

“赌大,三娘先来如何?”

柳诗妍接过骰子,拿在手里颠了颠,轻重合适,不似灌过水银的作弊之物,心下稍安。轻挽手腕一抖,凑出17点。

“就差一点!”

柳诗妍暗叫可惜,不过,这点数已经很大了。

“三娘高明!”

呼延祝庆叹道,随手一扔,竟是18点,柳诗妍大吃一惊。

”看来我的运气总是要比三娘好一点。这把是我赢了,相信三娘不会赖账吧?”

呼延祝庆乐呵呵的笑道。

柳诗妍叹了口气,知是逃不过,一咬牙,缓缓站了起来,迎着呼延祝庆期盼的目光,狠心解开衣扣,将身着的新娘红装缓缓脱下,贴身的抹肚和亵裤尽现于呼延祝庆的眼前。

呼延祝庆自己也是吃了一惊,自己根本没料到柳诗妍仅仅穿了一件新娘装。

只见柳诗妍肌肤好似玉琢般晶莹剔透,娇躯如同山峦起伏,玲珑浮突得恰到好处,简直美不胜收。

呼延祝庆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喜弄得心神荡漾,目不转睁地盯着眼前的美人。

柳诗妍见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又羞又急又气。呼延祝庆小心翼翼的问道:

“三娘还要来吗?”

柳诗妍嗔道:

“当然,继续!”

呼延祝庆大喜过望,心里打着算盘,眼睛却一下也不离开柳诗妍的娇躯,嘻嘻笑道:

“三娘先请。”

“好,那我开始了!”

柳诗妍调整内息,两手一摆,竟又扔出个17点来,两次都是差一点,柳诗妍心叫可惜,将骰子推给呼延祝庆。

呼延祝庆在赌场可是一号人物,五指一张,三粒骰子相互碰撞,两人心都提到嗓子眼,待骰子转定,柳诗妍脸色大变,竟然又是18点!

呼延祝庆哈哈大笑,把脸上的肉都笑抽了,意忘形的仰天大笑:

“三娘,你身上可就只有抹肚和亵裤两件了,我倒要看看你如何付这第二笔账!”

第二季 第138章 脱险

夜色凄凄伴雾,

河畔荧光破暮。

不负不负,

生死亦将共度。

◆◆◆◆◆◆◆◆◆◆

柳诗妍羞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爹爹在他手里,此刻,她要是不脱,呼延祝庆怕是会恼羞成怒,继而杀了爹爹,这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

见到她低头沉默不语,呼延祝庆仿佛看到了希望,紧跟着威胁道:

“三娘若是出尔反尔也可以,那就等着给你爹收尸罢!”

说着,他一把卡住柳大富的咽喉,做出一副要把他掐死的样子来。柳诗妍果然上当,急忙大呼一声:

“慢着!奴家……奴家……奴家脱了便是,求呼延官人饶奴家爹爹性命!”

呼延祝庆哈哈一笑,松开了手,有些急不可耐的催促道:

“那就快点脱!诸位兄弟,眼睛放亮一些,百年难得一见的好戏就要上演了!”

柳诗妍羞愧难当,但为了能救爹爹,她已经别无他法,只好强装笑颜,缓缓说道:

“呼延官人可要信守承诺。”

“那是自然!依照在下的实力,相信三娘很快会不着寸缕。之后若是三娘还要继续,那就只好在床榻之上一决高下了!哈哈!”

“无耻!”

“三娘本就是我娘子,和娘子行鱼水之欢天经地义,何来无耻一说?”

“你尚未通过我考验,再者临阵脱逃,我爹爹早就宣布本次抛绣球招亲无效了。”

“哼!等下再床榻之上让你尝尝在下的厉害,就知晓是否无效了。”

“你……”

柳诗妍狠狠瞪了他一眼,只见她抬起修长**,轻轻脱去了裹在脚上的两只布袜,往呼延祝庆面前一丢,说道:

“拿去!”

呼延祝庆一直盯着柳诗妍身上仅剩的抹肚和亵裤,幻想着一会她一丝不挂的样子,哪知她突然来了这么一招,不由得心生恼恨,摇头喊道:

“不做数!这如何能算!”

“是奴家身上脱下来的么?”

“是的……那也不能算!”

“既然是奴家身上的如何不能算?”

呼延祝庆一时哑口无言,为了尽快让柳诗妍脱光,他接着开始叫嚣着要来第三把。

柳诗妍开始犹豫了。如果再输下去,她就只能脱抹肚和亵裤了,而一旦继续,自己将再也无颜与方官人相见。可要是不和他继续,恐怕爹爹又遭不测。

呼延祝庆看穿了她的骑虎两难,冷笑一声,道:

“三娘若是依从了我呼延祝庆,乖乖的做我娘子,待到洞房花烛之后,我自会放了岳丈。若是继续打赌,身子不但被在场所有人看光,而且,你看他们垂涎欲滴的模样,我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三娘请三思。”

呼延祝庆一边贼笑着,一边仔细观赏着,想自己也阅女无数,但像柳诗妍这样身形曲线完美到惊心动魄,却是从未所见。

只见柳诗妍抹肚紧裹,虽然遮挡严实,但峰峦起伏却是根本无法掩饰,因过度紧张,深邃的峡谷间竟还夹着几滴汗珠,伴着女人气味十足的汗香,诱惑无数,更让人遐想连篇。

“奴家……奴家……”

“如何?”

呼延祝庆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她的胸脯。柳诗妍狠狠心,突然异常坚决的说道:

“奴家绝不嫁你!跟你打赌……”

无可奈何的柳诗妍咬了咬牙,与他做最后一次赌博。如若是输了,爹爹定然保不住,自己一死了之,也能保住清白。呼延祝庆闻言大笑,道:

“你可想好了?我的手下可都是一群豺狼!”

话音未落,但闻空中“猎猎”作响声,呼延祝庆抬头看时,方羽已然站在了柳诗妍的身旁。好快的身手!呼延祝庆身旁的黑衣老者暗自吃了一惊。

“方官人?!”

柳诗妍悲伤的眼睛里放射出惊喜的光芒,双臂环绕护住胸脯,愧疚的低下头,眼睛里分明有一种晶莹剔透的东西如颗颗珍珠往下掉落。方羽脱下外衣仔细的给她披上,轻轻的拭去了她眼角的泪珠,柔声道:

“刚才去办了点事,是我来晚了,请娘子休怪。从今以后,我与娘子再不分离。”

平平常常的一句话,却让柳诗妍涌起无数温暖。她拉严了抹肚,羞涩的点了点头。方羽轻抚着她那如瀑布般的秀发,温柔的说道:

“夜色凄凄伴雾,河畔荧光破暮,不负不负,生死亦将共度。决不食言!”

“方官人如是,奴家亦如此。”

柳诗妍轻轻的点了点头,寥寥数语间,两人已许下生死相许的诺言。

呼延祝庆看到眼前的方羽便火冒三丈,尤其看到两人如此亲近,更是羡慕嫉妒恨。虽然他不学无术,但方羽最后那句“生死亦将共度”他是听得懂的。

当下,他怒火中烧,正想命黑衣人上前教训一番,却见有个黑衣老者冲他不停使着眼色,其意像是在告诉他,不可轻举妄动。

八个还对付不了它一个么?

不敢动手了?

呼延祝庆嗤之以鼻,又见方羽和柳诗妍如此恩爱,怒气冲冲的上前叫嚣道:

“不知深浅的东西,你三番五次跟我作对,我岂能饶你?”

方羽冷冷一笑,道:

“好啊,一对一还是一拥而上?悉听尊便!也许,我一下子对付不了他们八个,但我绝对有充足的时间把你大卸八块。不服来战!”

听到大卸八块,呼延祝庆又打了一个哆嗦,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大步,想想有些汗颜,又稍稍往前走了一小步,口中喊道:

“适才三娘已应允做最后一赌,倘若输了,便要当场脱光!不知还作数否?”

柳诗妍刚想拒绝,却听方羽哈哈一笑,道:

“应允在前,自然作数!”

“方官人,他……”

柳诗妍有些着急,这要真是脱光了,自己今后该如何面对他?

方羽微微一笑,轻轻捧起她的脸,温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四目相对,两人彼此相顾无言,但柳诗妍分明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深处的含义。

“我跟你赌!”

说这话的时候,她第一次充满了自信。她也不知道为何这般自信,但他的眼神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能赢!却听方羽道:

“只不过,前两次是你说了算,这次,至于如何赌法,得由我们说了算。”

呼延祝庆微微一愣,道:

“这是为何?”

方羽撇撇嘴,道:

“如若你赢了,美人入怀,而我当场自行了断。如此大的赌注,自然由我们说了算。”

柳诗妍大吃一惊,赌注如此之大,竟然需要搭上性命!这……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却见方羽从里屋取来两只碗,将一只碗给了呼延祝庆,只将一颗骰子掷于碗中,然后递给柳诗妍,道:

“来个最简单的。比谁小。”

看到骰子,柳诗妍心里开始七上八下,见到方羽讳莫如深的笑容,又有些将信将疑,胡乱的摇晃了两三下后便将碗倒扣在地上。

呼延祝庆是何许人也?听到骰子在碗里滚动的声响,嘴角露出一丝微笑,这点数,绝对是六点!换句话说,随便他怎么掷,稳操胜券了!

柳诗妍正想揭开,方羽突然上前按住,冲着呼延祝庆笑道:

“这一把,事关生死,为体现公平,不如呼延兄弟来开我的,我来开你的。”

呼延祝庆哈哈一笑,道:

“你准备自行了断吧!不过我突然大发善心,在你死之前,我会让你好好的看一场鸳鸯戏水!”

呼延祝庆一边大笑着,一边走了过来。方羽揭开他的碗一看,柳诗妍差点惊呼出声,一点!

换句话说,无论自己投掷几点,最多打个平手,那就要看第二把了。但前提是,自己的碗里面,是否能够投掷到一点呢?

“不妨告诉你们,这个碗里,是六点!你们输了!三娘,准备脱光了跟我上床吧!”

呼延祝庆哈哈大笑着揭开了碗,笑容瞬间在他的脸上凝固。

碗中,空空如也。

明明有骰子的……怎么可能!再仔细一分辨,碗的内壁上,有堆细细的粉末状——骰子如何成这样了?方羽哈哈笑道:

“呼延祝庆,你看三娘投掷的是几点啊?”

“一点都没有……怎么可能……”

方羽冷冷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是三娘赢了。做人可以十恶不赦,可以贪得无厌,但不能信口雌黄,失信于人。还请呼延祝庆信守承诺,放了柳大富。”

呼延祝庆撇撇嘴,冷笑道:

“倘若我说不呢?”

“愿赌服输,警告呼延祝庆不要输了赌德,又输人。”

一直沉默不语的那个黑衣老者突然插嘴说道:

“你说得对!带人走吧!”

呼延祝庆不由大为光火,这帮人是自己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原本希望仰仗他们的武功能够击败方羽,谁知竟然反过来帮着他。

只听黑衣老者道:

“赌场的规矩,愿赌服输!呼延公子如若不遵守规矩,恐怕今后很难在世上立足了!”

方羽夸赞道:

“前辈果然明事理!”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能跑多远跑多远。一炷香之后,便是尔等的死期!”

既然放了他们,又为什么一炷香之后又要追杀他们?方羽来不及细想,也不与他争口舌,一手拉着惊魂未定的柳大富,一手拉着柳诗妍跃上屋顶,几个跳跃便消失在东方渐白的天地之间。

见到他们渐行渐远,呼延祝庆急得直跺脚:

“你怎还不追?!”

黑衣老者冷笑道:

“孙悟空如何逃出如来佛的五指山!”

第二季 第139章 逃亡初始

女儿婚事遇波折,

半路又遇拦路虎。

◆◆◆◆◆◆◆◆◆◆

子夜。微风。黑暗的路面,人迹罕至。

七情桥头。

月亮探出半张脸倒映在如镜的湖面上。

一辆马车静静的在等候。

车上,一名十三四岁的白衣少女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张脸,秀眉深锁,不停的东张西望着。

过得片刻,忽闻天空“猎猎”作响声,目光所及,少女不由得长吁一口气,惊喜的叫了起来:“甚好!方官人果然信守诺言,把三娘子救出来了!”

人未到,声先至:“小月,交代你的事都办妥了么?”

“回方官人的话,办妥了。”

话音未落,方羽已经带着人从半空中飘到了她的眼前。

“方官人是早就安排好了么?”柳诗妍有些疑惑,初看上去这更像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原来,方羽趁着呼延祝庆调戏柳诗妍之时命小月潜入屋内去收拾衣物细软,然后让她驾着马车在桥头等候,自己则将柳府上下事务简明扼要的跟管家做了一番交待后将柳诗妍和柳大富救出。

若非没有他,柳大富难逃一死,小女怕是也遭不测。这一点,他柳大富自然知晓。当下,他抱拳作揖道:“多谢方大侠相救,老朽感激不尽!”

方羽当即作揖还礼:“在下与三娘心心相印,出手相救实属理所应当。”

柳大富一听,眉头一皱,心中有些不快。还以为你方羽行侠仗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他的语气瞬间变得有些冰冷起来:“方大侠对柳府的恩情,老朽感激不尽。但若是想让小女因此嫁于你,却也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柳大富说这番话还是相当客气的,但让方羽感觉特不起舒服。特么的,这老家伙真是冥顽不灵,若非老子出手相救,你怕是早死了。

看到他脸色有些难堪,柳诗妍于心不忍,赶紧出来打圆场:“这里非久留之地,还是快些走的好,有话到了安全之地再说不迟。”

小月点点头:“三娘说得极是!可哪里是安全之地呢?”

方羽提议道:“不妨去往临安府。”

柳大富立即摇摇头,道:“为何要去临安府?开封有亲戚,互相有个照应,去开封更为合适!”

这个时候去开封,不是找死么!方羽一听便急了:“万万不可!金军一路南下,到时襄阳以北全是金国势力。前往开封,只能是羊入虎口。临安府虽然风声鹤唳,但有惊无险,况且,在下的爹娘还有兄弟姐妹都在临安府,彼此也能够照应照应。”

他说的句句在理,可他却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今时今日,是宋宣和七年七月初七。

他似乎并未明白过来,仍然在那里滔滔不绝的劝说着。他并不是想要表达自己有多么的博学多才,只是想说明去往开封实在太过危险。

哪知他这番话一说出口,柳大富便推脱起来。临安府人生地不熟,老朽与方大侠素昧平生,若是前往临安府,怕是多有打扰,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至于金军南下侵宋,纯属子虚乌有,方大侠还是不要危言耸听。

擦!什么叫危言耸听?!去开封那简直是找死啊!

难道我把时日搞错了?

方羽作揖道:“敢问三娘,今日是何时?”

柳诗妍行了个万福,回答道:“回方官人的话,宣和七年七月初七。”

呃……

那是我记错了……

不过,这些事都是真的,不久的将来都要发生的!我还告诉你,宣和七年十月,金朝侵宋。

同年十一月,东路金军首由平州侵宋,连陷檀州、蓟州。十二月,西路军主将宗翰于出兵侵宋之时,派使至太原见童贯,言“莫若遣童大王速割河东、河北,以大河为界,存宋朝宗社”。童贯慌忙逃回开封。此时,宗望派使臣至宋都,进行威胁。宋大臣白时中、李邦彦,俱失色不敢答。徐问:“如何可告缓师者”使人大言曰:“不过割地称臣耳”。大臣又俱失色不敢答,遂以厚礼送金使……

柳大富闻言大怒:“一派胡言!我大宋人才济济,岂是懦弱胆小之辈!”

方羽道:“切莫怀疑,尽管此时听来有些危言耸听,但此事千真万确。不仅如此,后面还有更糟糕的。”

特么的,这岳丈怎么变得这么顽固?看我如何说动你!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金人入青城,攻朝阳门,又攻宣化门。

金人初至,即力攻东壁,宋军以九牛炮,曾碎金人云梯,金军于是攻南壁,宋毁艮岳为炮石。宋将郭京开宣化门,出攻金军,宋军溃败。金人遂登城,众皆披靡,四壁兵皆溃。

金人入南熏诸门,四壁守备刘延庆夺门出奔,为金军所杀。京城遂破。

金人宣言议和退师,钦宗至青城见金将宗翰、宗望。是月,命康王构为河北兵马大元帅。十二月,钦宗自青城还,金遣使至宋,索金一千万锭,银二千万锭,帛一千万匹。于是大括金银,金价至五十千,银至三千五百。金又索京城骡马,括得七千余匹,皆归金……

听到这里,柳大富气的暴跳如雷,指着方羽的鼻子破口大骂:“不曾想你原来是细作!辱我大宋,竟然还想着要娶我女儿,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答应!”

特么的,我怎么变成细作了?

这好心好意的,怎么将事态变严重了?

还没等方羽回过神来,只听柳大富怒喝道:“细作!滚下车!”

“爹爹……”

柳诗妍正要劝说,话刚说出口,柳大富又是一阵怒骂:“一个女儿家与人拉拉扯扯,不知廉耻!平时如何教导你的?”

“爹爹……”

柳大富骂的兴起,一时之间刹不住车:“一个女儿家在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脱成那样,羞耻知道如何写么?说出去你还要脸不要脸?还有谁敢娶你!”

小月忍不住插嘴道:“老爷,三娘这也是为了救你……”

她不说话不要紧,这一开口,无疑给柳大富火上浇油:“有你说话的份么!俗话说得好,士可杀不可辱,我要你救么?再者,倘若你答应了这门亲事,会有后面的事么?脱、脱、脱,你怎么不脱光了啊!不知羞耻!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方羽突然勒住缰绳!

随着惯性,柳大富身体往前一倾,又怒道:“要走请便!”

只是方羽一言不发,双目如炬直视前方,手中的剑“铮铮”作响。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有个黑衣老者拦在了马车的不远处。

方羽跳下马来,抱拳道:“同是江湖闯荡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前辈如肯放我等一马,在下感激不尽。”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可以放了他们,但,你,必须死!”

方羽点点头,道:“前辈所言,晚辈定当遵从。只是能否让晚辈死个明白?”

黑衣老者努努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见到他手里的宝剑,突然厉声喝道:“拔出你的剑!”

第二季 第140章 以死相逼

生死相依何所惧,

亡命天涯又何妨?

◆◆◆◆◆◆◆◆◆◆

剑,易亮。

招,难出。

从黑衣老者的身法来看,此人武功比方羽有过之而无不及。若公平对决,怕是吃亏的还是自己,但如若下黑手,即便杀不了他,也能占得先机,胜负便很难预料了。

主意已定,方羽突然打了一个哈哈,道:“看来前辈并非与我有仇,莫非与我手中的剑有些许恩怨?”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持此剑者,必死!”

方羽又是哈哈一笑,道:“前辈有所不知,这把剑乃是晚辈无意偶得,在晚辈手中不曾杀过一人,想来前辈定是与其先前的主人有些瓜葛,但看在它生前的主人已仙逝的份上,往日恩怨不妨随波逐流罢!”

黑衣老者咬牙切齿的说道:“杀我妻儿,灭我满门,此仇不报,难消我心头之恨!”

方羽仍旧打了一个哈哈,道:“此仇确实不共戴天,但其生前主人已亡故多年,即便是天大的恩怨也该放下了。”

黑衣老者冷冷说道:“把剑给老夫,便饶你不死!”

“前辈是习武之人,晚辈亦如是。习武之人岂有不战而降之理?”

说完,方羽哈哈一笑,仿佛此刻这个黑衣老者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柳诗妍看在眼里,心里却升腾起一种莫名的紧张。

她也不知为何如此,总觉得方官人是拿这笑声掩盖紧张的情绪。说穿了,倘若动起手来,方官人并无胜算。

只听方羽道:“既然前辈执意一战,那晚辈只有遵命了。但在这之前,还请前辈遵守诺言,放在马车上的主仆三人。”

黑衣老者冷哼一声,道:“倘若再不走,那便留下来一起陪葬!”

“多谢前辈!”方羽点点头,也不回头,冲着身后的马车摆摆手,示意小月赶紧驾车离开。

三娘和柳大富是方羽救出来的,如今他有难,小月又岂能袖手旁观,正要下车助他一臂之力,却见柳大富在车中不停催促,并且放下狠话,倘若小月下车,便辞退了她。

辞退倒也无妨,但小月舍不得柳诗妍,听到柳大富这样说,心中迟疑。柳大富见状,怕那黑衣老者突然变卦,急忙钻出来抢过缰绳,一拍马屁,马儿长嘶一声,负痛而去。

“方官人……”

柳诗妍的呼唤很快淹没在茫茫夜色中。

“口口声声的‘官人’,不知羞耻!即便是他钟情于你,又岂能如此随随便便!做得几首破诗你便倾心于他了?天底下文人墨客皆会作诗,难不成你要倾心于每个人么?何谓礼仪?何谓廉耻?你固然有闭月羞花之貌,也应当有举案齐眉之德,两者缺一,你便一文不值!”

柳大富絮絮叨叨的说着,柳诗妍先是低头不语,忽而低声说道:“爹爹,不知何故,自从与方官人相见之后,女儿便有种一见如故之感。女儿已与方官人许下承诺,无论赴汤蹈火,生死共度。如今爹爹带着女儿弃他而去,可知女儿的心有多疼么?”

柳大富道:“长痛不如短痛!”

柳诗妍道:“爹爹,女儿心里喜欢他,请爹爹成全!”

柳大富愣了一下,三娘一向乖巧懂事,今日怎么变得如此不知廉耻?定是那方羽迷糊了她的心智!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休想!”

“爹爹原来让女儿做个负心之人!”

“他配不上你!”

“女儿想跟他在一起,求爹爹成全!”

“不答应!”

“爹爹也许有所不知,女儿已和他山盟海誓,今生,非方官人不嫁。他若有闪失,女儿绝不独活!求爹爹成全!”

“放肆!”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响,柳诗妍白嫩嫩的脸上多了五条清晰的手指印。面对柳诗妍如此露骨的表白,柳大富怒不可竭,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他给你灌了**汤,还是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婚姻大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古往今来,皆如是!”

“可是爹爹……”

“信不信我打死你!”

说着,柳大富再次扬起了巴掌。

柳诗妍紧咬嘴唇,面对柳大富的暴跳如雷沉默不语。她不想让爹爹生气,不想违背爹爹的意愿,可是在心底深处,分明有一种声音不停的在对她说话:

夜色凄凄伴雾,

河畔荧光破暮。

不负不负,

生死亦将共度。

这个声音,反反复复,铿锵有力,这个声音,让她做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决定。

“爹爹反对,女儿不敢违背,但女儿喜欢方官人,许下生死诺言又岂能当做儿戏。既然忠孝不能两全,女儿唯有一死,爹爹,请恕女儿不孝!”

还未等柳大富反应过来,只见柳诗妍突然纵身一跃,跌出车外。这一路上尽是石头,马车颠簸的厉害,而柳诗妍一心求死,根本不顾及其他,一头撞向路边的石头上。

正在驾车的小月听到柳诗妍的说话,心思灵敏的她已经预感到有事发生,只是不曾想到三娘竟然会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说时迟那时快,她紧跟着一个纵身扑向柳诗妍。

柳大富吓了一跳,竭斯底里的呼唤着柳诗妍,勒住缰绳跳下车来,见到女儿只是擦破了点皮,并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来。

他正想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哪知柳诗妍已然下定决心,一把推开小月,再次往石头上撞去,同时大声喝道:“你能看住一时,看得住一世么?我死后,小月,爹爹就拜托你照顾了!”

“三娘,千万不可……”

“小月,我与方官人虽然见面不长,但已生死相依。哪怕今后流浪天涯,奴家亦心甘情愿。女儿在此最后一次恳求爹爹成全!”

说到这里,柳诗妍“噗通”跪倒在地,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柳大富如木鸡般的呆了半晌,见到女儿额头上的血痕,又见她意志坚决,不由得长叹一声,挥挥手,轻轻的说了句:“罢了!罢了!”

“恕女儿不孝,谢谢爹爹成全……”

柳大富突然扭过头来,道:“路是你自己选的,错了莫要后悔!”

“爹爹要去哪里?不如随女儿一起前往临安府?”

柳大富摇摇头,上了马车。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得出他的背有些微驼,步履也有些蹒跚。柳诗妍于心不忍,命小月护送爹爹,直达目的地,等到安顿好之后可寻着自己沿途留下的记号来和自己汇合。小月一向听三娘的话,尽管不舍,也只能听从。

月光下,柳大富无奈的挥了挥手,道:“若是过不下去不要勉强,就来开封罢!”

柳诗妍摇摇头,道:“爹爹,等女儿在临安府安顿好之后,便来接爹爹。”

“你好自为之!”柳大富留下这句话,叹了口气,神情落寞的随着马车的颠簸渐行渐远……

第二季 第141章 再遇凶险

只见血迹不见人,

寻夫又遇笑面虎。

◆◆◆◆◆◆◆◆◆◆

望着马车远去的身影,柳诗妍不禁泪流满面。爹爹,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请恕女儿不孝,女儿会来接你的……

擦干泪水,她不由得思念起方羽来。然而待她心急火燎的赶到之时,黑衣老者已经走了,方羽也不见了踪影。

“方官人……”

没有人回应她的声声呼唤,只有不知名的虫儿发出低鸣的声音。她注意到,路边的树木纷纷折断,旁边的大石也碎裂成若干小块。在一棵折腰的大树下,有一大摊未干的血迹。种种迹象表明,刚才发生了一场恶斗,且有人受了伤。

柳诗妍心下更为焦急,担心方羽发生不测,可无从寻找,无奈之下,灵机一动,顺着血迹慢慢摸索前行。

一阵马蹄声,快速的由远至近。

抬眼看去,一辆马车停在了她的身旁,只见这车颇为宽大、竟是平常马车的一倍有余,足有两丈多长,车身通体漆黑、车窗、车门均罩着厚厚的棉帘,拉车的也不是寻常的骡子、而是两匹高头大马。虽不是什么名驹、但毛色油亮、显然不是平常人家所有。

只听车里的一位妇人问道:“吾儿,为何停车?”

驾车的年轻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娘,儿看见一女子,深夜独行,如今世道,兵荒马乱,不如载她一程如何?”

“可以。”

得到了娘的应允,年轻人高兴地下了车冲着柳诗妍彬彬有礼的作揖道:“小娘子,在下慕容克,车内是我娘。深夜独行一路危险颇多,我和我娘前往临安府,若是同路,不如一同前往,不知意下如何?”

柳诗妍双手交叉在腰侧,身体微倾,双腿微曲,行了个万福:“慕容公子万福。奴家柳诗妍,谢谢慕容公子好意,怕是多有不便,奴家心领。”

柳诗妍微微一笑,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这一瞬间,把慕容克的魂魄都勾走了。

好美丽的女子!

只见她身着淡粉衣裙,长及曳地,细腰以云带约束,更显出不盈一握,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映得面若芙蓉。面容艳丽无比,一双眼媚意天成,妩媚妖娆,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莲花移步来到车前,柔柔俯身,道:“谢谢慕容夫人好意,奴家寻找家人心切,这就告辞了。”

说完,她转身欲走,却不知慕容克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柳诗妍这一转身,嘴唇贴着慕容克的嘴巴险险擦过。

只见慕容克的脸部棱角分明得有若刀削斧刻,两条又粗又重,斜斜上挑带出一种如剑锋锐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略略下陷的眶。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中,明明带着一种天真的透彻,可是却又矛盾的飘起几缕顿悟世事,笑看红尘的苍桑。

好英俊的一张脸!

柳诗妍脸上一红,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歉意一笑,不再搭理,低头继续前行。

“小娘子,前路危险,不如结伴而行!”

面对慕容克的呼唤,柳诗妍置之不理,一边寻着血迹,一边往前走。

车内的妇人道:“儿,怕是她已心有所属,莫做非分之想。”

“娘怎知?”

“你没瞧见她一直低头么?”

“找什么?”慕容克心中疑惑,下意识的低头,这才发觉地上有点点血迹。

“娘,你是说她找寻到的人受伤了么?”

“十有**。”

“与我何干!娘,那小娘子长得闭月羞花,可有办法得之?”

慕容夫人微微一笑,附耳告知,慕容克喜笑颜开,连连点头称是。

柳诗妍正低头摸索前行,忽听身后有人呼唤:“小娘子留步!”

柳诗妍嗔怒道:“你这人好生无赖,奴家不坐你车,你为何还来纠缠不放?”

她边说话边转身。

待她转过身来的刹那,一股白烟扑鼻而来。柳诗妍两腿一软,眼前一黑,慕容克适时伸手一抱,将她拥入怀中。

车帘掀开,露出了慕容夫人狰狞丑陋的嘴脸。一道深深的伤疤如同一只巨大的蜈蚣趴在她的脸上,从她的左眼角,经过鼻梁,直到右耳。

“多谢娘!”慕容克急不可耐的褪下了柳诗妍的衣裳,露出了贴身的抹肚个亵裤。

“娘,这小娘子真是一个尤物!”

“何止!简直国色倾城!可以卖个好价钱。”

慕容克努努嘴,满脸的不舍:“这么美丽的人儿,不自己享用,把她卖掉实在可惜。”

“她能深夜独自一人找寻家人,这份胆量已然超出寻常女子。克儿,不是为娘小瞧你,怕是你驾驭不了她。”

“我是男人,驾驭不了一个小小的女子么?娘,你且看好!”

说着,慕容克就要动手。

“且慢!”

“娘?”

“且让为娘验证一下她是否完璧。”说着,慕容夫人伸手一探,动作迅速熟练又轻柔,位置奇准,一下就正中靶心。

因为这一下,柳诗妍微微一颤,负痛醒来。慕容夫人眼明手快,闪电般的封住了她身上的几处要穴,让她动弹不得。

“克儿,为娘预料不错,她果然还是完璧,你有福了!”

慕容克眼睛一亮,咧嘴笑了:“如此俊俏的小娘子竟然尚属完璧之身,待我破之!”

“克儿,前方不远有家客栈,不如在那里多住些时日,一来你可以好好快活快活,二来为娘受了内伤需要调理。到了临安府,顺便把她卖掉,也能换个好价钱。”

“娘,不如在客栈多住些时日,让孩儿尽情玩耍一番。让她给娘生个一儿半女,说不定到了那时,生米煮成熟饭,小娘子还不得乖乖做了我的妻子。”

“就依克儿,若能如此,再好不过。如若不然,再卖不迟。”慕容夫人扯起一抹笑容,脸上的那条伤疤随之一动,就像一条苏醒的蜈蚣在蠕动。

“娘,你对孩儿真好!”

“克儿,将她衣裳尽数褪下扔了,她不着丝缕也就无法出门,你自然就可以随心所欲了。”

“言之有理!孩儿立刻照办!”

慕容克因为激动,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一只手不规矩的自腰间滑向她的背后。

柳诗妍本能的想要将其拨开,却发觉身体像不属于自己似的,完全使不上力,暗中提气,竟然浑身酥软无力,无法运功。情非得已下,泪光闪闪中,眼睁睁的看着慕容克三两下解开了自己背后的系带。

第二季 第142章 追命一剑

赢,你带我君临天下,

输,我背你闯荡天涯。

◆◆◆◆◆◆◆◆◆◆

茫茫夜色中,马车疾驰。

车内,不时甩出一件又一件衣裳。

突然,车夫猛地拉住缰绳,马儿长嘶一声,高高的竖起了前蹄。车内的慕容夫人和慕容克预料不及,差点跌出车外。

慕容克正在兴头上,被这个紧急刹车弄得怒火中烧,掀开门帘破口大骂起来:“莫非找死不成!”

“慕容公子,他……”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慕容克看见距离马三四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这个人手持宝剑,左臂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红,正一滴一滴的往下淌血。

此人冷哼一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慕容克轻蔑的暼了他一眼,冷笑道:“哪里冒出来的小贼,居然敢挡你爷爷的道!速速滚开,否则,小命休矣!”

车内的慕容夫人道:“克儿,赶路要紧,莫生事端,给他一些银两打发了便是。”

慕容克想想也是。看看眼前这个人,虽然受了伤,但气定神闲,想来绝非等闲之辈。而自己武功平平,娘又受了内伤不便动武,更何况车里还有个小娘子正在等待着自己开荒种地。

打不得,时间也耽误不得。

想到此,慕容克撇撇嘴,顺手从怀里摸了一锭银子扔在了地上。那人用剑尖一挑,银子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乖乖的钻入了他的怀中。

然后,他摇摇头,把手一伸,说道:“太少,太少。”

“你……”

慕容克正要发怒,车内的慕容夫人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个“给”字。慕容克瞪了他一眼,虽然极不情愿,但还是从怀里又掏出了一锭银子。

哪知这人收下银子之后还是摇摇头,再次把手伸了过来,又道:“还是太少。”

慕容克忍无可忍,勃然大怒道:“贪得无厌的小贼,莫非真想找死么?”

车内的慕容夫人冷冷说道:“这位大侠,我们母子二人因家中急事,走的匆忙,身边未带够银两,还请大侠高抬贵手。他日必当登门重谢。”

“夫人言重了。在下要的并非是钱财。”

“敢问大侠意欲何为?”

“不瞒夫人,在下年过三十,至今尚未娶妻,适才看见有年轻女子的衣裳从夫人的车里扔出,如若猜测的准,定是哪个良家女子被夫人抢了。请夫人高抬贵手,不如放了,由在下将她护送回家,说不定人家感恩,以身相许。”

慕容夫人道:“此言差矣。大侠有所不知,车内只是丫鬟在换衣裳。”

“看来夫人的丫鬟也好有钱,这么漂亮的衣裳,都能随便扔!”

“请恕管教不严之过……”

“既然是夫人的丫鬟,那便再好不过了。不如由夫人做主,将你的丫鬟让给在下,在下绝不为难而二位。”

慕容克怒道:“好个猖狂的小贼!存心是来找死的!”

这人哈哈一笑,道:“杀你不费吹灰之力,若是不信,尽管一试!”

慕容克十分恼怒,骂骂咧咧个不停,但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身体却僵硬在那里,未动分毫。

慕容夫人轻轻一笑,道:“原来如此。这丫鬟也不值几个钱,大侠若是欢喜,尽管拿去。只是不是她是否愿意,待我问她一问。”

“好!”

“小菲,你是否愿意随这位大侠而去,做他的妻子呢?”

慕容夫人知晓柳诗妍被点了哑穴,自然无法回答问题。这么顿了顿,她忽而“哦”了一声,冲着车外说道:“万分抱歉。小菲不愿意跟随大侠,请恕无能为力。”

“在下没有听到她说不字。除非她亲口告诉在下,那在下便死了心。否则在下会穷追不舍,一路喋喋不休。”

“只因小菲未穿衣裳,大侠不便进屋,请在外稍等片刻。”

慕容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抽出匕首抵在了她的咽喉,压低了声音威胁道:“说不愿意,否则让你命丧于此!”

柳诗妍又惊又喜,她听出了车外这个声音是方羽,想必他看见自己的衣裳后认出来了,这才假扮拦路抢劫的盗匪,实则是在救自己。但眼下自己受制于他人,只能听从慕容夫人的安排。

见到她点头应允,慕容夫人这才解开了柳诗妍的哑穴。

柳诗妍故意说道:“要奴家说什么?”

听到她的说话声,方羽的心定了大半。里面果然是柳诗妍。尽管他内心光火,但面不露色,抱拳道:“请问这位娘子,你是否愿意嫁我为妻?”

“奴家若是不愿意你又如何?”

“若是不愿意,那这些银两也就不能要了。还给夫人罢!”

话音未落,只听“嗖嗖”两声,两道银光飞入马车内。车内有人闷哼一声,跌了出来挣扎了两下便一命呜呼。只见此人双眼爆裂,两锭银子不偏不倚,正好打穿了眼窝。

“娘!”

慕容克大吃一惊,慌了手脚,方羽丝毫没有手软,上前一剑便结果了他的小命。车夫吓得抱头鼠窜,方羽也不去追,从慕容克怀里取尽银两后将两人尸首踢下悬崖。

“多谢方官人,只是奴家此时这般穿着,实在羞于见人,请官人勿怪……”

“让三娘受惊了。”方羽顺手解开了柳诗妍的穴道,然后背对着她将衣裳递了过去。

原本她受的就是普通的蒙汗药,经过路上的颠簸,早已经挥发殆尽,迅速的穿衣蔽体,这才下了马车,双腿微曲,身体稍倾,行了个万福:“方官人万福。请受小女子一拜!”

方羽叹道:“我与三娘山盟海誓,永不分离,原来是真。”

柳诗妍微微一笑,轻声说道:“方官人当真,奴家又岂是游戏敷衍之人?承诺一经许,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三娘……”方羽愣愣的注视着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柳诗妍抿嘴羞笑一声,道:“方官人今后若是还有比武,倘若赢了,官人带着奴家君临天下,若是输了,奴家便背着官人闯荡天涯。”

方羽心中一动,拉起她柔弱无骨的玉手,道:“有套剑法适合你我二人一起练习,练好了威力无比,今后无论何事,我们同甘苦,共进退。”

第二季 第143章 太平客栈

今生的妻子,

是前世你埋的人来还未报的恩。

今生的情人,

是前世的夫妻来续未尽的情。

这是因果,是定数。

若不相欠,怎会相见?

◆◆◆◆◆◆◆◆◆◆

有情人经历磨难终于走到一起,这对方羽来说更加珍惜。起起伏伏、分分合合,虽然过程与之前大不相同,虽然未来如何还不得而知,但每一次相聚方羽的心里便多一份用心。

他曾试图改变她,让她变得性感、妩媚,甚至带着一点妖娆,他认为只有这样,回到现代她才能够更快的融入他的生活。只是到最后,他发觉自己错了。

好在错误可以纠正,否则的话,他想死的心都有了。如今再次相聚,他不想让她做过多改变,做最真实的自己,才是最快乐的自己。

当然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变的,比如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万一要是哪一天真的回到了现代,她动不动就杀一个人,那还得了!

况且柳诗妍还是太单纯了些,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不管是生活在古代还是生活在现代,单纯一些固然好,但也需要时刻提防着小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尤其是像她这般国色天香的美人,更是引人注意。

两人一路上说笑着驾着马车到了一个小镇上,方羽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现在的这辆高大上的马车卖了,换了一辆空间略小的普通马车。用他的话说,这辆马车太过招摇了,谁知道这辆马车经历过什么事情,说不定它原来的主人都已经被慕容夫人杀死了,说不定仇家正到处寻找,所以,换辆普通的,尽量不惹人注意。

柳诗妍笑言:“方官人真是小心谨慎。”

方羽答道:“如今世道不太平,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话音未落,却听得柳诗妍的肚子“咕噜噜”一阵叫唤。这才发觉,从子夜时分到午时三刻,两人均水米未沾,又饥又渴。

方羽一拍脑袋,大呼一声:“真是该死,尽顾着赶路,差点饿坏了我家娘子。”

柳诗妍莞尔一笑,柔声道:“方官人不必自责,奴家并不是很饿……”

刚说到这里,她不争气的肚子又在咕噜咕噜的叫唤了。

方羽嘻嘻一笑,又开始贫嘴:“你是我娘子,我是你丈夫,你该如何称呼我呢?”

说着,他恭恭敬敬的作弯腰揖:“为夫见过娘子!”

柳诗妍双手交叉在腰侧,双腿微屈,身体稍倾,温柔唤了一声:“官人,万福。”

特么的,这声音温柔婉转,听的骨头都酥了。方羽哈哈一笑,道:“娘子的声音真是婉转动听。走,随我吃饭去,山珍海味任你挑。”

柳诗妍含笑摇摇头:“官人,能吃饱就好。”

方羽看来心情大好,搂着她的***,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唐朝的那些尘封旧事,一边往客栈走去。

听着他的讲述,柳诗妍时不时的说上几句,这倒让方羽有些吃惊。这小娘子知道的倒也不少。转念一想,却也不足为奇,毕竟,唐朝灭亡距今不过一两百年。

前面一家客栈,两层楼高,吆喝声四起,酒香弥漫,这个时候还有这么多人吃饭,看来这间客栈的酒菜味道是相当可以的。方羽抬头望着牌匾大声念道:“太平客栈!”

“这名字总觉得怪怪的。”他喃喃自语。

刚进得“太平客栈”,小二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方羽摆摆手,道:“外面有辆马车,你可好生招待,若是少了根汗毛,我找你算账!至于其它,问我娘子,休来问我!”

见官人这么一说,柳诗妍心思细腻,已经猜透了他的想法,抿嘴一笑,学着方羽说话的腔调答道:“找两间上等客房,打扫清楚。先来壶好茶,官人好吃酒吃肉,你尽管上,若是官人饿瘦了些,休怪奴家不客气!”

小二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继而又马上摇了摇头。

柳诗妍脸色一凛,冷冷说道:“听不懂话么?”

“您刚才说要几间房?是两间么?”

柳诗妍这才发觉说话出了纰漏,脸上微微一红,正想纠正,可是转念一想,如果说要一间房,这好像有些不妥当吧……

方羽故意咳嗽了一声,道:“娘子,是要一间还是两间?”

柳诗妍的脸更加红了,依偎在方羽的怀里,低头细语:“听凭官人做主。”

方羽点点头,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就依了娘子,要两间房!酒菜快些上来,饿得都要走不动路了。”

小二一愣,呵呵一笑,清澈的嗓子便扯开了:“好咧!客官楼上请!”

楼上邻桌靠窗有五人正在饮酒议事,其中一个高大汉子显然是领头的,低声交待完要注意的事项,举起酒杯轻綴一口酒水,突然“咳”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旁边,目瞪口呆。

对座一个瘦汉子笑言:“大哥怎地如此失态?“

高大汉子把手一指,瘦汉子瞬间变得与它大哥一般模样。

另外三人见状纷纷侧头,只见邻桌有个小娘子容色绝丽,衣裙飘飘,宛若仙女下凡。

过得良久,几人才收回目光。听到高大汉子开口说:“诸位也是闯荡江湖多年,可曾见过这等货色?”

那瘦汉子忽然挤眉弄眼笑说:“女子倒是瞧见不少,但这般国色天香的娘子,却是生平第一回所见。莫非大哥有甚想法?”

一个身材肥胖的汉子迟疑道:“看她身旁的那小子,目光有神且敏锐,绝非一般高手。大哥还是少惹为妙。”

瘦汉子嗤笑一声:“如此漂亮的小娘子百年难得一见,岂能轻易放过?你若是怕了,自行离开便是。我和大哥可要好好的玩上一玩!”

高大汉子立即喝止:“收起你的花花肠子,不要给大家惹祸!单是这小娘子身边的这位,怕是我等五人一拥而上都不是他的对手。”

瘦汉子闻言眼神闪烁了一下,悻悻不悦,但内心却泛起了波澜。适才听到这小娘子要了两间房,这足以说明她和那小子不是夫妻,或许是兄妹也说不定。单独住一间?那晚上就好办了!

只听方羽道:“娘子,这里很多人都在注意你。”

“为何要注意奴家?”

“因为娘子长得太好看,而官人我长得太难看,差距太大。”说着,方羽哈哈一笑。

“休要胡说!在奴家眼里,官人才华横溢,是个千里难寻的人才。”

“活了三十年,还头一回有人如此夸赞我。”方羽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

两人正亲密的说着话,忽听后面有位高僧身披袈裟,手持禅杖,念了句“阿弥陀佛”,缓缓走到两人跟前。

第二季 第144章 猫捉老鼠

万人宠不如一人懂,

万人追不如一人疼。

◆◆◆◆◆◆◆◆◆◆

方羽微微一愣,起身抱拳作揖道:“敢问大师有何指教?”

只见高僧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

方羽道:“大师有话但说无妨。”

“施主印堂发黑,不日将有灾祸。”

“请问大师,何以解灾?”

“速速离开方为上策。”

方羽瞬间明白了这位大师的意思,他是在提醒自己周围有小人已经虎视眈眈。面对这份好意,方羽感激的点点头,邀大师坐下。

大师叹了口气,说了一段这样的话:

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有因果。佛曰:前世千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相识、相知。因此,当缘尽之时,总无法云淡风轻的安然放下。曾经:心有灵犀,就该无悔;曾经,朝夕相伴,就已足够。忆起,花满城;存封,心依然。

“大师所言甚有道理。”

方羽拉起柳诗妍的玉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郑重其事的说道:“娘子,世界如此大,你我需要多深的缘分才会相遇、相伴走过这一程时光静好!心与心的相守,灵与灵的相依,胜过千言万语的对白。你,注定是途径我生命的一抹春色,葱茏我的四季如春。”

大庭广众下这般露骨的表白,柳诗妍羞得满脸通红,但心里却甜蜜无比。

为了表达内心的感受,她略一思索,吟诵道:“三娘心中思悠悠,爹爹怒目一夕休。海誓山盟用情深,任他明月下西楼。”

大师瞅瞅他,又瞅瞅柳诗妍,然后瞅瞅两人紧握在一起的手,微笑着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方羽正自纳闷时,高僧却已转身离去,口中念道:“佛说,今生的妻子,是前世你埋的人,来还未报的恩。今生的情人,是前世的夫妻,来续未尽的情。这是因果,是定数。若不相欠,怎会相见?……”

这句话对方羽来说是无比的震撼!这句话勾起了他对往事无限的回忆。看着身旁的柳诗妍,方羽一把将她搂在怀里。

柳诗妍抿嘴一笑:“大庭广众下,官人如此亲密,羞也不羞……”

方羽深情说道:“佛说,上辈子千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如今我与娘子携手相伴,看来上辈子无数次的回眸了!我不会放手,一生爱你一人。”

“既然认定官人,生老病死、贫穷富贵,永远追随,此生无怨亦无悔。”柳诗妍靠在他的肩膀上嫣然一笑。

见到小二端着菜上来了,柳诗妍突然起身说道:“小二!官人适才与你说笑呢,退一间房,只要一间!”

小二又是一愣,点头笑了:“这才对嘛。刚才我还觉得奇怪呢,你们究竟是夫妻还是兄妹呢?”

柳诗妍淡然一笑,道:“他是奴家丈夫,清楚了么?”

小二点头道:“小的明白,一定为二位打扫一间又宽敞又舒适的。”

方羽笑问:“怎么又要了一间?”

柳诗妍笑答:“那位高僧点拨了我。”

方羽突然嘻嘻一笑,道:“同床共枕时娘子不怕晚上我生吞活剥了你么?”

哪知柳诗妍莞尔一笑,附耳说道:“如是官人喜欢,奴家答应便是。”

她的声音极其温柔,配上含情脉脉的眼神个娇羞的神态,方羽的心瞬间融化。

但他的脑子还是清醒的,要知道自己已经年过三十,而她才十五,只要是回到现代,以她这个年龄还在读初二,做那种事,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所以他还需要再等等。

酒足饭饱,时间已过黄昏。此时,小二已打好了热水,整理好了房间。方羽照例在房间巡视一番,看看是否有可疑的东西。

“官人,可是在担心屋子是否漏雨么?”

“娘子,我不是看房屋漏不漏。”

“那官人……”

“我是在看有没有摄像头。”

“谁的头?”

方羽自知说漏了嘴,哈哈一笑,边往门口方向走边说道:“一切安全,娘子尽管沐浴更衣,我在门口替娘子严防死守,管叫一只苍蝇也进不来!”

柳诗妍莞尔一笑,见方羽关上房门后背对着站在门口,像一个忠诚的护卫时刻守护着她,心中大为放心,再者她是他的妻子,若是他闯进来强行要了自己,她也只有接受。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一片绯红。再看方羽,头也不回,正经八百的守护着她,心中又是一暖,不再犹豫,轻轻的宽衣解带,跨入浴桶。

珠帘里紫檀木的浴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隔着珠帘,热气在浴盆里蒸腾,散发出缭绕的云雾,如轻纱一般……渲染着迷蒙的心情……

浴桶里,玫瑰浓郁的香味伴随着薰衣草沁人心脾的香味,窜入鼻中,有一种舒适、放松的感觉……让人不禁放下戒备,全身心的沉醉其中……

方羽将宝剑靠在胸口,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到了一些“事”,听到了一些“话”,心里不由得有些发紧。

这“太平客栈”果然鱼龙混杂。今晚,怕是有些人会死,有些人会遭抢,有些人可能会劫色。

方羽哈哈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还之!”

原本他的这番话是冲着别人说的,可屋内正沐浴的柳诗妍紧张起来,小声问道:“官人与谁说话?”

她是想着也许屋外有生人,这要被人瞧见了那可不得了,还是赶紧洗了穿衣妥当些。

方羽宽慰道:“娘子放心,屋外就我一人。只是有人想在晚上图谋不轨,我正打算剁了那帮撮人,好为民除害!”

等柳诗妍沐浴更衣完毕,亭亭玉立的站在他的面前时,少女的体香扑鼻而来,让他忍不住将她拥在怀里,没有亲吻,更没有随意乱摸,仅此而已。

靠在丈夫的怀里,柳诗妍心满意足,温柔的喃喃细语:“谢谢官人这般疼爱奴家。”

方羽笑了笑,道:“该说谢谢的是我。娘子天姿国色,若是在我那里,怕是有万人追万人疼,至于我,或许根本排不上号。”

他的这番话让柳诗妍有些听不懂,也是,宋朝的相亲文化和现代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她听不懂实属正常。

但柳诗妍是个极其聪明的女子,微微一笑,说道:“万人宠不如一人懂,万人追不如一人疼。不论何时何地,奴家心里只有官人。”

“我心里也只有娘子。”

柳诗妍眨眨眼,有意要考考他:“官人可否为奴家做首诗?”

这对方羽来说简直小菜一碟。此情此景,方羽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淡月弯弯浅效颦,含情不尽亦精神。低头想是思官人,一抹罗纹巧簇春。山样翠,柳般新,菱花镜里净无尘。”

柳诗妍听罢,一阵娇笑。她的这笑声温柔婉转如莺啼,又是那样妩媚妖娆,让躲在暗处的黑衣人瞬间有了生理反应。

黑衣人的一举一动方羽都看在眼里,他之所以在房门口与妻子谈情说爱,就是为了引出黑衣人。但他同时也知道,暗中不怀好意的人远不止这个黑衣人一人。

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即将上演。

第二季 第145章 情定客栈

猜诗谜别有用意,

深情一吻定江山。

◆◆◆◆◆◆◆◆◆◆

这是一个闷热的晚上。

窗外的树叶子纹丝不动,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就连草丛中的虫儿都懒得鸣叫了。

小镇上,唯有这家“太平客栈”却异常喧闹。这就不得不引起方羽的重视了。

方羽赤膊着上身,点了一支蜡烛盘腿坐于床上,柳诗妍或许因为羞涩,又或许因为保守,将自己包裹的的严严实实站于身侧。

但天气实在太过闷热,她的脸上已经泌出了颗颗汗珠。方羽苦笑着摇摇头,道:“天气如此炎热,屋里只有你我二人,娘子何必拘束?”

柳诗妍皱了皱眉,嗔怪道:“此地生人颇多,官人如此随意成何体统?”

“站在只有你和我,天气这般炎热,娘子不怕热么?什么体统水桶的,凉快才是道理,脱了脱了,都要热死了!”

“官人……”

柳诗妍娇滴滴的发了一声嗲,但丈夫既然说了,做妻子的理应顺从,于是红着脸将裙衫脱了放在床头,只穿着亵衣亵裤坐于床上,床中间放着一张小桌。

“这样才对。以后只有你我二人时,随意就行,不必拘束。看我娘子,身段玲珑,百看不厌。”

“官人喜欢就好……”

待她坐下后,闲着无聊,方羽提议:“听闻三娘饱读诗书学富五车,今日特来验证。不知三娘敢接否?”

柳诗妍笑言:“谢官人夸赞,奴家愧不敢当。想来官人必定是堂堂君子且才高八斗,奴家今日特来验证。不知官人敢接否?”

嗨!本来想随便出个谜语玩玩的,热闹一下就行,她这么一说,听起来好像变味了。这个味道,貌似变得洞房花烛的初夜一般。

不管什么味,要说诗词歌赋,至今为止还未逢对手,接就是了。

柳诗妍莞尔一笑,撅了撅小嘴,俏皮说道:“哼,官人休要说大话,奴家才不信。”

“三娘既然不信,敢与我打赌否?”

“奴家没银子……”

“不赌钱。”

“那官人何以下注?”

“若是为夫猜得出来而娘子猜不出来,便是为夫赢了,就让为夫亲一下。”

“倘若官人猜不出来而奴家猜出来又如何呢?”

“那娘子就亲我一下。”

柳诗妍俏皮的冲他皱了皱秀鼻,少女的可爱调皮显露无疑:“哼,无论输赢都是官人占便宜,奴家不上当。”

“那这样吧。若是我输了,今晚睡地上。若是娘子输了,今晚你我就同房。”

“这……怕不能如官人的意了……”

“这又为何?”

“不瞒官人,适才感觉腹部坠胀,怕是月事要来了……”

方羽暗暗松了口气,特么的,太好了,这下自己有拒绝自己的理由了,要不然,就柳诗妍这般貌美如花又妩媚动人,他实在找不到不同房的理由。

可嘴上却说道:“那让为夫亲一下总是可以吧?”

“嗯。”

赌注下好。柳诗妍娇笑着出题,字迹俊秀工整着实漂亮。她出的是一道诗谜,每句诗都蕴藏着一个字。他凑过去一看,不由得乐了。这实在是过于简单了,有点侮辱自己的智商啊:

二人情谊高过天,十女耕田少半边。

一人在家心在外,千里姻缘一线牵。

方羽哈哈一笑,道:“娘子也不出个难一点的,如此简单,这是让我亲么?”

柳诗妍莞尔一笑:“官人请答题。”

“‘二人情谊高过天’为夫,‘十女耕田少半边’为妻。‘一人在家心在外’为恩,‘千里姻缘一线牵’为重。夫妻恩重也!”

“官人真是聪明。”

实则,柳诗妍怕他答不上来,故意出了一个简单的。

方羽大笑:“娘子,你若是答不上来,吗为夫可要好好的亲上一亲了。”

柳诗妍倒是显得泰然自若,嫣然一笑,示意他出题。

方羽清了清嗓子,道:“霜衣雪发青玉嘴,群捕鱼儿溪影中,惊飞远映碧山去,一树梨花落晚风。娘子,请打一动物。”

这不是白鹭么?猜出答案的柳诗妍抿嘴一笑,道:“官人拿大诗人杜牧的诗词来考验奴家,奴家哪里能作答。”

喜欢托腮侧头沉思的柳诗妍今日一反常态直言答不上来,这是不是暗示着什么?方羽嘻嘻一笑,特么的,我这老婆就是欠吻!

“既然如此,那就请娘子接受惩罚。”方羽心领神会,也不说破,隔着中间的小桌,微笑着凑了过来。

他温柔的抚摸到她的下巴,轻轻抬起,上身慢慢向她那边倾斜而来,看着他的脸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她羞涩的缓缓闭上眼睛。他无限温柔的吻住她娇嫩的双唇,轻轻的吮吸、柔柔的啃噬,舌尖在她唇上轻舔啄吻,辗转反侧,吸取她口中所有的甜蜜,似在亲昵一件珍爱的无价之宝……

对于柳诗妍来说,这是她人生的初吻,这股柔情蜜意初始紧张,继而羞涩,接着陶醉,到最后,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搂住方羽的脖颈,仰起脸,沉醉不知归路。

“客官,要茶水么?”

对于门外店小二的轻声吆喝,两人置若罔闻。也是,两人已进入忘我时刻,就算是天崩地裂怕也是无动于衷。

“客官,天气闷热,茶水可以消暑解渴……”

屋里,亲吻正酣,爱情正浓。

哪管消暑解渴的茶水!

这一吻,他和她紧密相连心心相惜。

这一吻,在柳诗妍心里情根深种定了江山!

吻得这般如火如荼,但他的手还是循规蹈矩的。

所以,他吻得很用心,很用情。

所以,她吻得很舒心,很动情。

此时,天地之间,仿佛只有他俩存在似的。

“有人么?客官,客官?再不回答小的可要进去了……”

对于店小二的这般威胁,两人充耳不闻,也实在是没有注意到。如果此时店小二闯进屋里,那他可就算饱了眼福了:

长时间的热吻让柳诗妍几乎缺氧,张嘴正欲吸口新鲜空气,谁知刚开口,正好与方羽的舌头碰个正着,立时被它紧紧缠住,连拖硬拽被带入他的口腔之内,紧紧吸住,恣意吸食其上甘甜的琼浆,直至被舔食得干干净净。

屋外,店小二的催促声再次响起:“客官再不应答,小的可就真的进来了……”

第二季 第146章 火烧客栈(上)

屋内春风屋外暴雨,

恼羞成怒祸起萧墙。

◆◆◆◆◆◆◆◆◆◆

屋外,店小二的催促声再次响起:“客官再不应答,小的可就真的进来了……”

站在门口的店小二端着茶水一脸纳闷,附耳倾听,未闻任何声响,看来果真出门了!他冲着不远处正在监视的某人摇摇头,走开了。

其实,正在监视这一举一动的又何止那一人!

“你看过了,当真不在么?”某人小声问道。

为摆脱这个人的纠缠,小二如实回答道:“果真不在。客官,那里面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妇,你要找的人住在最东面那间最大的厢房内。即便在里面,怕也是睡了。如果硬闯,怕会惊动他人……”

店小二这最后一句话似乎触动了此人,他挥挥手,轻声呵斥道:“好!你去吧!”

店小二应了声,心里却泛起了嘀咕,今晚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打听那小娘子的住处?话说回来,那小娘子长得可真是闭月羞花,要是我娘子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又吐了口痰,心里一阵苦笑。就你这个穷酸样,怕只有母猪找你了,老老实实的跑腿,不要想那些天上掉馅饼的事了……

此时,两人吻得如火如荼。柳诗妍香甜的“甘泉玉露”滋滋的被方羽吸进口中,而柳诗妍这边竟也是嘴里连续的在咽着方羽的“柔情蜜意”,一道一道水线顺着她的咽喉一直向下走……

激情四射的吻中,方羽头脑从清醒变得越来越混沌,他不停的强行告诫自己,目前绝对不能越线。方羽啊方羽,克制,一定克制!

他在即将崩盘的时候突然放开了她,而柳诗妍被亲吻的脸颊通红,呼吸也开始不自然了。

“官人……”对于他突然“松嘴”,柳诗妍有些纳闷,气喘吁吁的问道。

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刚跑完一个马拉松一般。而柳诗妍显然也呼吸急促了,胸口剧烈的起伏不定。

等到彼此呼吸有些顺畅了,方羽这才说道:“在路上的时候听到了一些事,这心里突然有些担心。”

“何事让官人如此忧心?奴家愿为官人分忧解难。”

唉!方羽长叹一声,实则是在努力平复刚才激动的心情。只是亲吻不做其它,那这个吻太遭罪了。为了转移话题,方羽只好说起金军入侵的事来。

近日因盛传蒙古人的先头部队已出发,据说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更又传闻金国已派遣探子潜入城里刺探军情,或进行绑架、暗杀等勾当,使得戒备异常森严,如今要想出城或进城,怕是不易了。况且,呼延祝庆不会善罢甘休,这一路上必然会穷追不舍。

所以,方羽提议暂且不去临安府,先找个僻静之所安顿下来,同时把武功练好。

柳诗妍当然尊重丈夫的意见,嫣然一笑,道:“官人去哪,奴家便跟随去哪。”

“如今时事混乱,把功夫练好,一来可以防身,二来在危机时刻也可以帮为夫一把。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奴家也有此想法。”

这事一定,方羽顺道说教起这“羽妍剑法”来。柳诗妍极为认真的听着,说到关键处,方羽拿起笔来在纸上涂涂画画。

柳诗妍时而点点头,时而眉头深锁,时而嘴唇轻咬,真是奇怪,为何这剑法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方羽注意到,她在思考的时候果然手托腮帮侧着头,想起正正和圆圆,简直如出一辙,他不由得哑然失笑。

“官人为何发笑?”

方羽笑着说:“我想起了正正和圆圆,他们思考问题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

柳诗妍不解:“他们又是何人?”

“是我们的孩子啊!”

柳诗妍嫩脸一红,娇嗔道:“官人尽说笑,尚未行夫妻之事,何来孩子?”

方羽哈哈一笑:“那不是迟早的事嘛!”

“不羞不羞!”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我是夫妻,鱼水之欢再正常不过了。”

哪知柳诗妍听到这句话后起身将小桌挪到一旁,走到方羽面前,娇滴滴的说道:“官人若想,奴家愿意把身子给你。”

这玩笑开大了!

要说方羽不想,那是胡说八道,放着这么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动心?可此时的方羽已不同往日,他不想让柳诗妍在宋朝怀孕。

“可是娘子月事即将来临,此时行鱼水之欢怕有不妥吧?”

方羽在推托,可在柳诗妍看来,他这是在呵护自己,没想到丈夫处处为自己着想,她心里一暖,红着脸道:“月事尚未来,官人轻柔些,应该无碍。”

“这……”妻子都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作为丈夫要么他“不行”,要么外面另有情人。

正在纠结如何推托,忽然,屋顶上似有夜行人走动的声音。方羽示意噤声,柳诗妍赶紧闭口不语。

过得不多时,忽然响起对面一对中年夫妇的叱喝声:“屋顶上的鼠辈还不滚下来受死,堂堂有名的刀霸天你们都敢闯进来,真是找死!”

随着怒骂声,一个中年男人一手持宝刀一手护着妻子在那里怒吼。

果然,屋顶上跳下两名黑衣人。他们相貌很相似,根本分不出来有何不一样。原来他们是呼延祝庆请来的高手:岳云和岳峰两兄弟,他们练成了像铁布衫刀枪不入的硬功。

他们兄弟两人,哥哥岳云天生好色,这次肯答应出山是因为贪慕中原第一美女柳诗妍的美艳娇媚、天姿国色而来的;弟弟岳峰则爱财如命,呼延祝庆自然也让他称心满意。

今夜,岳峰实在**缠身,吃饭之时看见柳诗妍的美色忍不住了,希望会一会柳诗妍,最好能一亲香泽了却心愿。

看到中年夫妇,岳云傻眼了,明明看见柳诗妍是进了这个房间的,客栈小二也证实了,怎么突然间变成别人了?

岳峰则认为,柳诗妍定然还在屋里,而这对中年夫妇或许是她请来的客人。

岳云仔细一想,觉得弟弟言之有理。如果不能偷袭,那就只能硬闯了!可他俩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念之差,导致了太平客栈天大的灾祸。

柳诗妍不禁暗暗佩服起方羽来,要不是他的机警,花了些银两加上巧舌如簧的嘴巴,中年夫妇不会和他们偷偷换了房间。只是,却不知那位叫刀霸天的中年汉子武功如何,若非对手,要不要出去帮忙呢?

这女人就是善心泛滥,都什么时候了还管别人?方羽淡然一笑,示意先静观其变。

第二季 第147章 火烧客栈(下)

呼延祝庆帮倒忙,

太平客栈遭火烧。

◆◆◆◆◆◆◆◆◆◆

江湖上谁人不知刀霸天?死在他刀下的英雄豪杰、贪官污吏、江洋大盗不计其数。此人亦正亦邪,全凭心情做事。今天心情好了,免费帮你杀个江洋大盗;今天若是心情不好,就算给万两金子他也不干,若是逼迫他,惹恼了指不定反过来杀了你。

也有人曾经看不惯他的这种做事风格和为人处事,派了江湖好手前来向他挑战,但都有去无回。所以,江湖中人对他又敬又怕。

岳云和岳峰早就对这个刀霸天恨之入骨,仰仗着人多势众欲将他杀了。一来可以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二来可以抓住柳诗妍邀功请赏。

但同时两兄弟也知道他的本事,硬碰硬肯定是不行的,此事还必须智取。

刀霸天虽然武功盖世,但同时他也有一个短板。俗话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刀霸天无论走到哪里,都要带上妻子。哪怕是龙潭虎穴,上刀山下火海,他对妻子始终不离不弃。

因为他对妻子的这份情意,看到方羽也如此深爱着柳诗妍,想到又有一些银子可赚,于是便欣然应允,偷偷和方羽换了房间。

只听岳云冷笑道:“刀霸天,不妨告诉你,我已将太平客栈团团包围。纵然你武功了得,若想全身而退怕也非易事,何况你还有个累赘!”

岳峰趁机在旁附和道:“刀霸天,杀你也许要费点周折。但若是万箭齐发的话……你想过后果么?”

岳云冷冷一笑,道:“别为了一个与你不相干的人而枉送了性命!你若是交出三娘,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如若不然,明天的今天便是你的祭日!”

刀霸天身经百战,什么样的凶险场面没有见,就这两个黄毛小子的话虽然能够震慑的住他,但他俩有句话说的不无道理。若是万箭齐发,自己固然能够全身而退,但妻子势必无法周全。

就在他犹豫之际,无数利箭夹带着破空之声如雨点般密密麻麻的朝冲着岳云和岳峰的身后袭来!

岳丈和岳峰包括身后的小喽喽们根本不曾有任何防备便一命呜呼了。刀霸天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给整懵了,他想不通这个时候还会有谁在帮他。

就是这么呆了一呆,等到反应过来想要躲避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眼看着一支支利箭就要穿透他的心脏,他的妻子突然大叫一声,张开双臂挡在了他的身前!

只听“噗噗噗”几声,她的胸膛立刻多了几只血窟窿。

“娘子!”刀霸天大叫一声。

“这些年来都是官人保护奴家,今日,总算让奴家有机会保护官人一次……”妇人咧嘴惨笑,吐出一口鲜血。

身经百战的他此刻突然慌了手脚,正要冲上去拼命,却被妇人拉住。

“娘子,待我为你报仇!”

“官人……快走……”

“可是……”他又如何能走,到目前为止,他连对手的长相都看不清楚。

“对方有备而来,再不走就迟了……”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听我一次,快些走……”话未说完,只听“噗”的一声,她的胸口又中了一箭。

只听妇人用尽全力喊了一声:“走啊……”

话未说完,一口鲜血仰天喷出。

刀霸天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抱着妻子的尸体冲破屋顶,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的雨夜中。

“一群废物!这都让他跑了!”

随着一个熟悉的声音越传越近,一张熟悉的脸庞映入了方羽的眼。

又是呼延祝庆!

“给我搜!一间一间的搜!若有抗命者,格杀勿论!就是翻地三尺,也要给我挖出柳诗妍!”

“是!”

“见到那方羽,给我挖出他的双眼!”

“是!”

如果他们真是一间一间的搜查,那方羽除非有飞天遁地隐身之术,否则绝无逃脱可能。

突然,房门被一脚踹开!五个士兵堂而皇之的闯了进来!

窗户开着。

房间里的主人似乎刚刚跳窗而走,左右两扇窗户还在摇摆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五个士兵本能的跑向窗口查看,刚走几步,五枚铜钱发出“嗖”的一声响,但见士兵应声倒地。接着,方羽和柳诗妍从床底爬了出来。

“官人这招厉害的紧。”

“若不然如何射瞎了那黑衣老者的双眼?”

“原来官人赢了……”

这不是废话嘛!我是输了还能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吗?方羽嘻嘻一笑,解释道:“正面交锋,恐怕早已命丧当场了。只能偷袭,而且必须一击必胜。”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慌乱的脚步声和一阵狂笑声。有人惊慌失措的向呼延祝庆报告,有人放火烧太平客栈。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刀霸天。

给我杀了他。

挡不了啊!

乱箭射死!

射不中啊!

那我养你何用!

呼延祝庆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剑杀了,接着吼叫道:“谁能取得那刀霸天的首级,赏银千两!谁若是后退半步,株连九族!”

刀霸天一身放荡不羁,虽然杀人如麻但却爱妻如命。虽然妻子始终未能够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但刀霸天对妻子始终不离不弃,非但如此,更视妻子的话如圣旨。

如今妻子突然被奸人所害,从此与他阴阳相隔,他怎能不痛心疾首!

草草的掩埋了妻子之后,已经完全丧失理智的刀霸天逢人就杀,见人就砍,来到太平客栈竟然一鼓作气将周围的士兵杀了个七零八落,这还不算数,更是放了一把火,而自己也不逃避,坐在屋内仰天狂笑,欲与太平客栈同归于尽。

呼延祝庆暗自冷笑:刀霸天!你这个疯子,你以为就这样能够困住我么?

“走!”

话音刚落,一直守护在他身旁的七个黑衣人护着他往上一窜,冲破屋顶,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十丈开外。

刀霸天还傻傻的坐在下面,一边狂笑一边流泪。

“烧!烧死他们!哈哈哈……”

火势越来越大,这时,忽听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呼延祝庆,你快跑,刀霸天来找你寻仇了!”

这个声音自然就是方羽。他不忍心刀霸天就这么被活活的烧死。说完这句话,他带着妻子便飘向了屋外。

对于刀霸天来说,显然,此人已经逃走了。

呼延祝庆!是呼延祝庆杀了我娘子!我要你碎尸万段!

刀霸天狂怒一声,不顾身上有火苗,不顾眼前是一片火海,提着宝刀大叫着冲了出去。

第二季 第148章 又见鸣鸿刀

刀霸天在火海中旁若无人的走出来后,身上的衣裳都已经快烧没了,头发也烧焦了,部分裸露在外的肌肤甚至已经有些发黑了。但他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似的。

一个人心痛时候的感觉,是其它的疼痛无法比拟的。

只见他双目狰狞,面孔扭曲,对身上的火苗不闻不顾,一步一步的朝呼延祝庆走来。

转眼间,妻子便已经与自己阴阳相隔。眼前浮现的,是妻子幸福的笑脸,还未看清,转瞬间这张笑脸变成了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耳畔,反反复复回响着妻子说的那句话:这些年来都是官人保护奴家,今日,总算让奴家有机会保护官人一次。

泪水瞬间爬满了那张乌黑的脸庞,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嘶吼着“呼延祝庆”的名字,但闻“咣”的一声响,红光一闪,宝刀出鞘!

这一刀,开天辟地!

下一刀,气吞山河!

这是要与人同归于尽的招式!

柳诗妍不禁目瞪口呆,她从未见到过一个男子如此的深爱他的妻子,也从未见到过一个男子可以为了他的妻子而拼尽全力,甚至牺牲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方羽也是呆了一呆。他所惊讶的不是刀霸天同归于尽的招式,而是他手里的宝刀——鸣鸿刀!

这把刀,应该在三弟手里才对,如今却在他的手中,那只能说明一件事,自己在“回去”的时候,方舟也跟着一起“回去”了。可是,这把刀又如何落在他手里了呢?

难怪自己那把宝剑无缘无故找不到了!

如果自己所料没错,宝刀里面还有把旷世宝剑。宝刀本身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里面藏着的宝剑这才显得这把刀锋利无比。

果然,冰刃交接处,任何兵器都断成两截。呼延祝庆大吃一惊,在旁边叫嚷道:“真是把好刀!给我抢来!”

他不识得鸣鸿刀,可七个黑衣人自然清楚的很,他们都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但一齐发力居然片刻之内擒不住刀霸天,七人也是颇感吃惊,一边加紧攻势,一边彼此心照不宣的伺机夺刀。

妻子被呼延祝庆杀死了,刀霸天要为妻报仇,就必须要仰仗这把宝刀。见到他们有夺刀的意图,更加恼怒,招式更为毒辣凶狠。

只见场中七个黑影围绕着一个赤膊男子上下翻腾,不见其人,只闻宝刀“嚯嚯”声。

这种招式虽然凶狠毒辣,但也有弊端。短时间内解决不了战斗,便极大的消耗体力。七个黑衣人显然也看出了些门道,采用车轮战术,欲把刀霸天活活拖死。

刀霸天岂有不知之理。但这七个黑衣人身法极为灵活,尤其轻功,犹如一只只轻盈的燕子,任凭他的刀法招式如何惊涛骇浪,他们自由穿梭,瞅准时机准备将其一击毙命。

柳诗妍看得有些心惊肉跳,拉了拉丈夫的衣角,“官人,快救他一救。”

“若是贸然前去相救,我势必同他一样,性命不保。但娘子所言,为夫自然要遵从……”

方羽的话未说完,柳诗妍早已经拉住了他的胳膊,急急的说道:“为救他人送了官人的性命,这种买卖奴家不做。”

“其实,若要救他也不难。”

柳诗妍嗔道:“如何相救?官人请说。”

方羽叹了口气,道:“用‘羽妍剑法’可将那七人打败。只是若想学此剑法,怕是还有一段时间需要磨合。”

“官人,这‘羽妍剑法’果真如此厉害?”

“遇佛**,遇魔杀魔,至今为止,尚未逢对手。”

柳诗妍忽而莞尔一笑,道:“射人射马,擒贼擒王。官人何不趁着他们缠斗之时,将那呼延祝庆捉了?”

“娘子真是好主意。”说着,方羽就要动手,哪知被柳诗妍按住。

“官人在暗处提防,这点小事何劳官人动手?”

话音未落,柳诗妍突然从暗处飘出,快若闪电,动如脱兔。七个黑衣人与刀霸天激战正酣,完全没有料到还有突发情况,等到呼延祝庆察觉想要躲避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七星龙渊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柳诗妍冷冷说道:“罢手!否则,他便立刻命丧于此!”

在柳诗妍和方羽看来,呼延祝庆是朝廷特使,这帮人又是他呼延祝庆请来的,只要控制住了他,一切便都可以结束了。

然而两人忘记了一件事。

那就是刀霸天手里的鸣鸿刀!

这是把武林至尊的宝刀,谁拥有它,谁就可以号令群雄,登上武林盟主的宝座。

这个诱惑,对于武林中人来说是无法抗拒的,尤其是面前的这七个黑衣人。

所以,对于柳诗妍的威胁恐吓,七个黑衣人居然充耳不闻。在他们的眼中,从见到鸣鸿刀的那一刻起,呼延祝庆便一文不值。

以为他们只顾着打斗,没听见,柳诗妍更大声的喝道:“再不住手,我便一剑杀了他!”

“三……娘子……你果真……果真在此……”呼延祝庆或许太过激动,或许因为害怕,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让他们住手!否则一剑结果了你性命!”

“是……是……”呼延祝庆瞅瞅剑锋,几乎贴着自己的脖颈,颤颤巍巍的说道,“三……娘子……”

柳诗妍怒道:“谁是你的娘子!再胡说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小心……小心……”说着,他指了指横在脖子上的剑。

柳诗妍柳眉一竖,喝道:“休要啰嗦!”

“别打了!都住手!”呼延祝庆大喝一声,可没人听他的话,场面依旧激烈。

呼延祝庆担心自己安危,不由得有些恼怒,大吼一声:“不想要解药了么!”

此言一出,七个黑衣人果然跳出战斗的圈外。方羽听得大为吃惊。之前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几个黑衣人都是一流高手,怎么会对呼延祝庆言听计从,原来都是中了毒,想必这个毒只有呼延祝庆可以解。倘若自己能够得到这解药,那这些黑衣人岂不是都要听自己的话了?

对于这个想法,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好笑归好笑,这七个黑人果然十分听话的停下了手。但是刀霸天已经杀红了眼,完全丧失了理智,冲着其中一个黑衣人风驰电掣般的闪到后面,手起刀落!

一个圆溜溜的东西从这个黑衣人的脖子上掉了下来,接着,一股鲜血喷涌而出。

刀霸天这一刀引发了一场血天大战。刚停下来的六个黑衣人勃然大怒,今时今日,就算是毒发身亡,也要杀了刀霸天!

柳诗妍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呆了一呆。呼延祝庆脚底抹油,趁机开溜。等她回过神来,人早已经不知去向。

同伴已死,呼延祝庆又溜了,剩下的六个黑衣人生无可恋,孤注一掷,招招以命相搏,不计后果。

刀霸天渐感吃力,到最后完全丧失了还手之力。蓦地,只闻一声:着!”

面对刀霸天的“旋风一刀”,一个黑衣人非但没有躲避,反而迎了上去!

“啊!”

“啊!”

随着两声惨叫,这个黑衣人的左臂被刀霸天砍去了!可刀霸天持刀的右手也被整条削去了!

空中人影一闪!

六个黑衣人不顾同伴,齐刷刷的腾空而起,朝着鸣鸿刀抓了过去!

武林盟主位,鸣鸿刀一刀!

但,晚了一步!

方羽大喝一声,先行一步扳动机关,抽出了隐藏在鸣鸿刀中的宝剑!与此同时,手掌往刀霸天方向一推,喝道:“刀霸天大侠!再战!”

说罢,他拉着柳诗妍的手闪到大石后。在他看来,刀霸天已经退无可退,这最后的机会他只能采取同归于尽的招式,这招式定然惊天动地。

果不其然,刀霸天忍着剧痛,大叫一声接住宝刀,使出了令江湖中人闻风丧胆的成名的招式:霸王一刀!

方圆数丈之内刹那间陷入一片火海!声声惨叫,垂死挣扎,伴随着刀霸天的狂笑,触目惊心的充斥着方羽和柳诗妍的脑海。

第二季 第149章 归来楼

一别两宽,

各自精彩。

◆◆◆◆◆◆◆◆◆◆

随着战争的硝烟逐渐散去,有些事情已经无从追究了。叹阴晴圆缺悲欢离合,叹世事无常喜怒哀乐,笑看人间愁苦,叹尽世事沧桑。

“世事无常,何以解忧?人生苦短,何以延年?”

“官人不必哀伤。无论天涯海角,奴家誓死追随。美食风景固然好,即便身无分文沿街乞讨,有官人就好。每当夜深人静闭上眼睛细听属于官人的声音,美好而又独特。这声音,柔柔的,暖暖的,亦是风景,独一无二。”

“娘子这番深情,我必然不会辜负。”

“官人不负奴家,天若负我,我必逆天。”

“娘子,愿余生我能鲜衣怒马,陪你看烈焰繁华。”

“官人,愿余生是我素面轻纱,陪你度恬淡年华。”

方羽将妻子抱上马车,彼此相视一笑。但见他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一路上,虽然风雨交加,虽然风尘仆仆,虽然风餐露宿,但是,欢歌笑语,含羞调笑,倒也逍遥快活。

路过的行人,打尖的乡村野店,山林中,荒野里,只要他们经过的地方,处处留下了幸福的笑声和相依相偎的身影。

方羽把这叫做“谈恋爱”,而在柳诗妍心里,自从“太平客栈”里那忘情一吻后,尽管尚未发生夫妻之实,但早已经认定他是自己的丈夫了。

这一天,两人来到了一个叫做“三峰坡”的地方,羊肠小道,地势陡峭,天色将晚。

三峰坡上有一家客栈,客栈掌柜是个中年女子,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据她介绍,这三峰坡方圆三十里内只此一家。出了三峰坡,有个叫“三峰寨”,寨主姓张名一剑,顾名思义,使得一手好剑法,为人正直慷慨,周围百姓无不交口称赞。

听着这中年女子絮絮叨叨的一番诉说,方羽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认为自己和柳诗妍欲投靠张一剑而来。也不说破,一边听一边喝茶。

方羽道:“嫂嫂,我娘子随我一路奔婆劳累,甚是辛苦,快些上菜,不然,我娘子怕是要饿瘦了。”

中年女子笑言:“客官真是心疼娘子。看我,尽顾着说话,怠慢了怠慢了,稍待,这就上菜!”

见她离去,柳诗妍疑惑道:“官人,这掌柜的为何是女子?”

方羽道:“若非猜错,应该是张一剑的娘。否则,张一剑的生辰八字她都了如指掌?你看她,每次说到张一剑都眉飞色舞。”

柳诗妍道:“看起来好像不是坏人。”

“放心娘子,这里没事。娘子,这里风景甚好,不如暂且小住几日如何?”

“奴家也有此意,不曾想与官人想到了一起。”

订了一间上等客房,嘱咐小二好生照料马匹,然后拉着柳诗妍柔若无骨的玉手进了房间研究起“羽妍剑法”来。

在这段时间中,方羽带给她的感觉只有两个字的总结:放心。

渐渐的,她从最初少女般的忐忑不安到芳心暗许,再到如今彼此的心灵相依,此刻,她已能接受和方羽当众牵手甚至亲吻,这对于宋朝出生的柳诗妍来说是一种自我的突破。

但有些礼仪是无法接受改变的。

要知道,宋代经济发展、文化繁盛。人际社会交往十分活跃,形成了独特的社交礼仪和习俗,尤其是民间相见礼节,比如拜、作揖、万福,这些已经在柳诗妍心里深深扎下了根。

方羽让她见面说“hello”,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双手插腰,嘟着小嘴,娇嗔道:“一见面就要瞎摸?还是不见面为好!”

这句话让方羽百思不得其解,他只好反反复复的念叨着这个简单的英语单词,解释说这是见面时候的问候语,不分男女,均可适用。

柳诗妍听罢更加惊奇,这男人和男人之间也可以“瞎摸”么?成何体统!

hello=瞎摸?

方羽捧腹大笑,笑声惊起了丛林的鸟群,“呼啦啦”飞出一大片。

柳诗妍红着脸补充道:“官人瞎摸尚可,他人么,休想!”

两人在丛林间牵手漫步,时而紧密相偎,时而谈情说笑。在小溪里捉鱼烤着吃,在丛林间设陷阱捕野味,然后,在茂密的花丛中彼此褪尽衣衫修炼内功,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俩存在似的。但方羽只是专心的和柳诗妍练习武功,并没有因此而越雷池一步。

他俩在三峰坡上逍遥快活,方舟一家人也没闲着。方羽打开“黑木盒子”的那一刻,全家人都围坐在一起计算着当天的收入。

可突然眼前一花,酒楼没了。四个人坐在光秃秃的草棚里。

怎么回事?

酒楼呢?

这个地方,不正是当初方二海和王晴刚来这里时候的落脚点么?

怎么又回到这里了?

不用说,准是二子搞的鬼!

方舟解释说,二哥一定是碰见了难事,所以不得不用。理解,可以理解。

但问题是,什么都没了,接下去要如何生存呢?方舟和方梅笑嘻嘻的从怀里“呼啦啦”的倒出了银子。

粗略一点,不下千两。这两个小兔崽子,私藏了这么多银两!

“有备才能无患嘛!”

对于方梅的解释,方二海很是高兴。于是,一家人计划着买块地皮将酒楼重新建造起来。

对于人情世故,他们在宋朝呆的时间也不短了,可是要建造房子这等大事该真不知该如何入手,二子不在身旁简直寸步难行。

方舟曾经跟着二哥见过世面,略懂一些。问过临安知府才知晓,宋朝法律有规定:凡典卖、倚当物业,先问房亲,房亲不买,次问四邻,四邻不要,他人并得交易。也就是说,要遍问亲邻。

“都死光了。”方舟的回答简明扼要,当然,他知道怎么做的。在一番送礼喝酒之后,事情总算有了眉目。

先立契,再输钱,最后印契。

“立契”就是签合同,“输钱”就是缴契税,“印契”就是请有关部门在合同上盖章。

宋朝没有房产证,等四份合同都盖了章,其中一份就是买方对房产拥有所有权的合法凭据。所以盖章与否,对买方来讲很关键,同样一份合同,不盖章叫“白契”,盖了章叫“赤契”。

知府特意叮嘱:万一发生纠纷时,官司理断交易,具当以赤契为主,白契不可凭。”

一家人当即点头称是。说实在的,谁还在这里呆一辈子呀!

课问题紧接着又来了:究竟是建造瓦房还是茅草屋?若是建造瓦房开设酒楼,银两恐怕不够。

方二海笑着说道:“酒楼用瓦房建造,睡觉的地方用茅草屋。”

方舟摇头笑道:“老爸,这年头谁还住茅草屋啊?”

方二海敲了敲他的头,笑道:“这是在宋朝好么?寻常百姓家不都住茅草屋么?等赚了银子我们再翻修。”

商定之后,说干就干。

不消三月,陆续建成。三个月后的今天,也正好是柳诗妍怀上了呼延祝庆孩子的那一天!

方二海特意将酒楼名字命名为“归来楼”,其意不言而喻。

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归来楼”正式开张营业。可谁知道,没几日,画风一转,一家人又回到了没有屋顶的茅草屋。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方二海叫苦连天。

方舟皱着眉头,二哥怕是又出现了什么意外吧!

意外?他怎么一天到晚的出意外?动不动就用什么鸟盒子,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感受!方二海此时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生什么气嘛!重要的是一家人团结。也许我们都回不去,也许我们就这样一直到老死,但不论在哪里,只要我们全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

王晴的这句话控制住了场面,大家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方舟突然说道:“不对呀!我记得我是有老婆的,可现在她人呢?”

王晴笑骂:“你老娘我现在食不果腹,你倒还想着老婆!”

方二海劝道:“是啊,找老婆的事先放一放。我们自己都没有一个安身之所,人家怎么可能嫁过来?先把场面撑起来,到时候还怕找不到老婆?”

方舟想想也是,只好暂且作罢。只是他不知,他这一放手,导致了日后与柳玉芙擦肩而过。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一番繁琐的程序和焦灼的等待之后,归来楼终于正式开张营业。只是大家心里都有了阴影,这万一要是再突然倒回去怎么办?所以,他们平时都揣着银两,就连睡觉的时候居然也不放手。

第二季 第150章 方舟抢婚

失之交臂悔当初,

策马扬鞭来抢婚。

◆◆◆◆◆◆◆◆◆◆

归来楼在全家的努力经营下生意蒸蒸日上。尤其是方二海的手艺,既好玩有趣又味道鲜美,不消一月,整个临安府便家喻户晓了。于是,方二海准备扩建,建造一座更大更恢弘的酒楼。

这天,宣和七年十二月十一日,在方舟的反复唠叨和哀求下,方二海终于同意他可以讨老婆。

方舟高兴的一蹦三尺高,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到柳玉芙家。还没到,远远的便望见她家门口张灯结彩,大红喜字显得格外耀眼夺目。

方舟顿时惊愕的目瞪口呆。

自己来迟一步,她已经结婚了!

他懊悔不已。想抢婚,可转念一想又不妥。毕竟这是宋朝,不是现代。况且时光倒流以后,柳玉芙此刻恐怕不认识自己,冒冒失失前去抢婚会被人家当做疯子一样满大街追着打。

怎么办?

如果二哥现在在,那就好办了,他一定会有办法。可是现在自己究竟该何去何从呢?

站在门口,思前想后,他最终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也许这是冥冥之中上天的安排。

不能相爱,那就祝福你吧!祝你幸福!

那就这样吧,他决定放弃。

长叹一声,他闷闷不乐的返回。却不知,柳玉芙正在家中一哭二闹三上吊,死活的不同意嫁给邻村的胡员外三公子,要知道他家的三公子可是一个侏儒。

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何能够违抗?

但柳玉芙也是个倔强脾气,认定的事绝不退缩,甚至放出话来,如果谁愿意娶她,她即刻跟人走。

但是他爹爹在汴京也是出了名气的,岂能容忍她这般胡作非为,于是命人将她五花大绑起来。

方舟闷闷不乐的在客栈歇脚,正独自一人喝酒解闷,却听到旁人正在议论纷纷。

方舟一点一滴的拼凑起了故事的框架。原来,柳二富虽然家财万贯,但近日总感身体不适,吃药也不行。经算命先生说,中了邪气,而且,这邪气已经深入骨髓,命不久矣。于是,柳二富这才心急火燎的想把女儿嫁了。

荒唐!

真是荒唐!

他骂柳二富无知,更骂自己愚蠢,急冲冲的往回赶。经过一条河边的时候,看见柳二富家里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着出来,轿子里的柳玉芙正哭得撕心裂肺。

方舟正想上前抢婚,突然看见在花轿周围有数名背刀的江湖中人守卫左右,从他们走路轻盈的步伐来看,轻功不俗。

他开始有些犹豫了,这要是弄不好,说不定会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看来得想个万全之策。

正当的苦思冥想之际,遇上一位跳河轻生的女子。

那女子约摸三八年纪,人比黄花瘦,眼神黯淡无光。原来这女子来自开封,举家逃亡的路上爹娘亡故,举目无亲走投无路之下欲跳河自杀。

在了解了情况之后,方舟脑筋一转,计上心来。对那女子说,我兄长结婚已数年有余,一直未有子嗣,欲纳妾以延续香火。我看娘子相貌姣好,如娘子不嫌弃,我这就去准备,让兄长前来迎娶娘子。

这简直天上掉馅饼了!

那女子怔怔的注视着他,方舟一本正经面露焦急神色,便信了七八分。也是,为今之计,只要有人给她一条活路,谁还愿意死呢!

方舟花了些钱财让乞丐们团团围住柳玉芙的花轿,名曰讨要喜钱,实则缠住花轿好让自己有更多时间准备。

乞丐们收了方舟的不少好处,自然卖力表演。今天是大喜之日,柳二富自然不敢随意动怒,发了喜钱正要赶路,哪知乞丐们贪得无厌,不肯罢休。

“如今的世道,就连乞丐也越来越过分了!”柳二富长叹一声,剧烈的咳嗽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又是一阵吹吹打打,看来今天真是个适合嫁娶的好日子。

在街头的狭窄拐角处,两顶花轿并排停了下来。一边是催促着乞丐快点让路,一边是另一家人家催促着别家快点往前赶,莫要错过了时辰。互相纠缠,彼此催促,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就在这时,后面一阵马蹄声急促的传来。

马上,一年轻男子满头大汗,一边策马急奔,一边冲着路人狂呼:“快些让开!家中爹娘身染重病,刚取得救命药,千万不能过了时辰!”

带刀守卫一见,也不好过分拦阻。或许赶路太着急,年轻男子一个踉跄,竟然从马上跌落下来。

他这一摔,马儿受了惊,横冲直撞起来,人群大乱。带刀守卫见状,生怕有闪失,纷纷上前拦住受惊的马。等到控制住了,这才重新守护在花轿周围。

“起轿!”

好一顿忙乱之后,两顶花轿终于陆续重新上路。

胡员外三公子胡贵垫着脚尖挤在队伍中间左顾右盼,可看来看去都是众人的脚。

终于迎亲接回新娘后,又有诸多仪式。

新娘进门前脚是不能沾地的,所以必须在地上铺上布和毡席。同时,还要一个人捧着镜子在前面倒行,引领新娘入门。

新娘进门后,在婚房等待,接下来该新郎出场了。

新郎胡贵盛装打扮,“高坐”在堂屋中间的一张椅子上,等着媒人、姨娘、丈人的“三请”。新郎被请出来后,就前往婚房去请新娘出来行礼。当然身旁肯定跟着一大拨儿“闹事儿”的在那里恶作剧。

新郎用同心结倒退着将新娘牵出新房后,要去堂屋拜祖宗、拜高堂,夫妻对拜。然后又回婚房行“撒帐”、“合髻”礼,喝交杯酒,婚礼仪式这才告一段落。

接下来新郎还得答谢亲友,被灌到酩酊大醉才能回到婚房和新娘共度良宵。喝得迷迷糊糊的胡贵连方向都分辨不清,床又太高,自己又太矮,爬不上去,也跳不上来,“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还是新娘心肠好,一把将他从地上抱到了床上。

第二天,新娘要挨个拜见夫家的长辈亲戚们,互送礼物。

这时候,胡员外才发觉弄错了。这根本就不是柳二富的女儿柳玉芙。仔细一问,不由为之气结。

可是木已成舟,再者,儿子胡贵天生侏儒,根本没有哪个人家的女儿愿意嫁给他。能够由此结果,恐怕也是上天的安排。

完了后,新郎又得到老丈人家拜礼,称为“拜门”。柳二富知道真相后,呆坐半晌,如今女儿嫁往何处,身在何方,他实在一无所知。即便是知晓了,那又如何?都已经成了人家的妻了。

天意弄人!

造化弄人啊!

罢了!罢了!

第二季 第151章 柳玉芙认夫

你是熟悉的陌生人,

是我缘至今生的爱人。

◆◆◆◆◆◆◆◆◆◆

方舟生怕柳二富发现后派人追赶,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换了马车。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毫无忌讳的将戴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柳玉芙直接抱上马车,并遣散众人,而后独自一人驾车远去。

期间,柳玉芙的饮食起居全由方舟照料。初始,柳玉芙只道路途遥远,叹命运不公还在哭哭啼啼,可很快发现,这不对劲呀!

一连奔波了几日,还没到胡贵家么?……不对呀!迎亲队伍如何只剩下了一个年轻男子?更让她惊奇的是新娘子不坐花轿居然坐马车!

坐马车也就算了,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她每天的一日三餐,居然都要这个年轻男子一口一口的喂。

她手脚被紧缚无法动弹,头上又罩着红盖头,一日三餐又要这个陌生男子喂食,晚上睡觉也是让她哭笑不得。不住客栈睡马车,而且专捡偏僻的羊肠小道或者茂密的丛林。人倒还算老实,规规矩矩、本本分分,让自己睡车里,他却席地而睡。

到了第五天,柳玉芙实在憋不住了,隔着红盖头叫嚷:“喂!这不是去胡贵的家吧?你这是在抢婚!”

“是!”方舟的回答简明扼要。

“你要把我抢到哪里去?”柳玉芙有些心惊胆战起来,不会遇到坏人,要把我卖了吧?

“临安府。”

“太远了……”

“我家在临安府。”

看来真是抢婚的!只是不知家境如何?待我问问。柳玉芙忙问:“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酒楼生意。”

柳玉芙“哦”了一声,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似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前些天听闻我爹爹说起过,临安府有个叫做‘归来楼’的地方,那里有道小菜,名曰‘仙女瑶池舞’,做工精细,惟妙惟肖,好玩好看又好吃,不知是真是假?”

“真的。”

“你吃过么?”

“我爹做的菜,自然吃过。”

原来如此!柳玉芙更加放心了,这人看起来不赖,如果他说的是事实,那比侏儒胡贵要好上百倍。只是,她心里始终有个人影,这个人影牢牢的占据着她的心房,挥之不去,一时之间,她有些矛盾起来。

见聊的投机,柳玉芙终于试探性的问道:“你能不能把我放了?”

“不能。”

“奴家又不会跑的。”

“那也不能。”

“你打算把奴家如何?”

“绑回家做我妻子。”

“那更要把奴家放了。”

“哦?”

“奴家心里有人,求求大侠把奴家放了。”

“谁?我把你送回去。”方舟赶紧给她松绑,心里却在想,让劳资知道是谁,劳资弄死他,断了她的念想。

柳玉芙说道:“奴家也不知是谁。几个月前奴家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男子高中榜眼,又武功盖世,手持一把鸣鸿刀威风凛凛,口口声声说要来迎娶奴家……”

话未说完,只感觉马车一顿,停了下来。柳玉芙暗道一声“不好”,这下说漏嘴了,怕是他要生气了。

还没有等她开口,忽听前方有人冷冷说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方舟没好气的冷笑道:“你管我是谁!拦我去路,莫非找死?”

对方叫嚣着:“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车里就我娘子一人。在下没钱!”

“没钱就把娘子留下……让爷爷看看你家娘子姿色如何……”

方舟勃然大怒,上前就是一顿拳脚。对方一看不是对手,口中惊呼一声,不远处又闪出**个人来,一下子围住了他,大有既要抢钱又要抢人之势。

方舟是何许人?别说这十来个人,就是再来二三十个人也不在话下。闪转腾挪,拳拳到肉,直把这些拦路强盗打得连连求饶。

方舟一阵冷笑:“哪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敢打我家娘子的主意,我让他断子绝孙!”

拦路强盗哪里还敢动半分歪念,连滚带爬的落荒而逃。方舟这才想起车上还有柳玉芙,刚才好像给她松了绑,不会趁机跑了吧?

这么一想,他心里更加着急,掀起门帘一看,柳玉芙盖着红盖头低头端坐在车内,完全没有要逃跑的意思,不由松了一口气。

只听柳玉芙低语一声:“官人不必忧虑,奴家不会走了。”

“真的假的?”听到她突然温柔的语气,方舟不由得愣了一下。这变化太大了吧?难道想迷惑我,然后趁我不备好开溜?

“官人真是愚钝之极。”

“我?愚钝?”

“嗯。实在愚钝。”

“你把话说清楚了,我哪里愚钝了?”

说着,方舟不客气的掀掉了她头上的红盖头。

“为何是你?”柳玉芙瞬间惊愕,接着嫩脸一红。

“你认识我?”方舟试探性的问道。

柳玉芙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真是奇怪,为何见他如此熟悉?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我是方舟啊!你记起来了么?我爹叫方二海,我娘见王晴,上头还有个姐姐叫方梅,二哥聊方羽,我排行第三。你想起来了么?”

柳玉芙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

“我真的是你丈夫啊!”

柳玉芙抿嘴一笑,低语道:“奴家认了便是。”

这时光倒流真是让人无语了!不过不管怎样,好在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好在自己没有错过。

方舟打了一个哈哈,道:“娘子若是真心待我,我便考个功名……”

“功名如浮云。”

“那娘子……”

“适才见官人武艺非凡,奴家虽然女流之辈,但也懂些拳脚棍棒,不知能否向官人讨教几招?”

“既然娘子有此雅兴,恭敬不如从命。”

“别一口一个娘子的叫唤。先赢了奴家再说不迟。”

于是,两人干脆下了马车,在一旁切磋武艺起来。柳玉芙身法轻盈,脚步灵活,但方舟变化多端,轻功更胜一筹,不多时,柳玉芙便败下阵来。

方舟笑道:“不服再来?”

柳玉芙咬咬牙,再次与他纠缠打斗起来。方舟一边闪躲,一边调戏,一盏茶的功夫,她又败下阵来。

见她气喘吁吁,方舟心疼的将她额前凌乱的秀发理至脑后,又从马车上取了水袋和干粮。

“饿了么?吃些,饿瘦了我心疼的。”

柳玉芙也不生气,冲他甜甜一笑,接过来不客气的吃了。等到两人再次上马赶路的时候,已经非常热络了。欢歌笑语连成一片,在外人看来,俨然就是一对新婚夫妻。

第二季 第152章 梁公子

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

卷上珠帘总不如。

◆◆◆◆◆◆◆◆◆◆

都说男人爱美色,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女人见到美男子同样会喜爱动心。方舟清楚自己有几经几两,为了考验柳玉芙,他将所有钱财交于妻子管理,同时也给她充分的自由。他要考验考验她,在这个时候对自己是否忠诚,是否是一个勤俭持家的女人。

两人一路奔波数日,眼见着夕阳西下,便寻了一处客栈歇息。酒菜刚上,却见门外走一个手持摇扇的白色长衫年轻男子在一干众人的簇拥下微笑着走了进来。

他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帅气中又带着一抹温柔!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好复杂,像是各种气质的混合,但在那些温柔与帅气中,又有着他自己独特的空灵与俊秀!

“都坐!各位辛苦了,吃好喝好,所有费用算我梁某头上。”

在他身旁有一个管家模样打扮的人小声提醒:“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大家尽心尽力做事,还怕赚不到钱么?”

管家道:“可是如此大张旗鼓的恐有不妥……”

管家的意思很明白,该收敛时要收敛,毕竟还有要事在身,如此炫富怕会惹来杀身之祸。

“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还怕他不来呢!”说罢,仰天一笑,似乎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

他不只长相帅,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迷人的魅力,就连声音都很迷人。

自从他一进门开始便引起了柳玉芙的注意。论相貌,仪表堂堂、气宇非凡,从他的穿着来看,必是富家子弟,或是其父亲位高权重。这样的男子,如今打着灯笼也难找了。

那梁公子显然也注意到了柳玉芙,微微一愣。这女子眉清目秀,身段窈窕,百看不厌。

娉娉袅袅十三余,

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

卷上珠帘总不如。

吟罢诗,他微微一笑,道:“才子佳人,此乃绝配。不如我梁某做东,娘子过来喝一杯?”

听到这句话,方舟顿时一肚子火气,特么的调戏起我老婆来了?!桌上轻按,人已经腾空而起。

随行众人中有一老者轻喝一声,抄起一条板凳砸来,然后双手作抓形飞身扑到。方舟伸手抓住板凳,在空中顺势便砸。“哗啦”一声响,板凳被抓的瞬间四分五裂。

“撕拉”又一声,方舟胸口的衣裳被扯开!五条带血的抓痕清晰可见。

方舟借势往后一跃,“嘭”的紧接着一声响,那人的胸膛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

两人均往后退了数步才站定,各自暗暗吃惊。梁公子这边想的是,何老是他们中武功最高的,刚才那一抓,旁人看不出来,他们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何老的这一抓是有名堂的,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魅十抓”。这十抓,一抓心,二抓肝,三抓脾,四抓肺,五抓肾,六抓胃,七抓肠,八抓喉,九抓耳,十抓眼。

抓抓致命,变幻莫测,至今为止从未失手。但如今在这个后生晚辈面前居然掉了链子,这让何老情何以堪。

他恼羞成怒,正要运气于掌想要再次发动进攻,突觉胸口一甜,咳出血来,脸色大变,不曾想,这后生居然有如此高的内功!

“谁想再来,在下奉陪,只是不会再手下留情了!”只见方舟背向他们,冷冷一笑。只有他知道,那老家伙这一抓,要不是自己躲闪的及时,恐怕心脏都会被他抠出来。

“这位兄台真是好身手!”梁公子收扇笑一声,道,“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方舟放下酒菜钱,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方舟,要报仇,记得这个名字!”

说罢,他拉起柳玉芙的手就要走。客栈小二见他似乎想要离开,心下着急,便跑过来提醒说:“客官不是还要住店吗?”

方舟冷哼一声,道:“这里太吵!”

说罢,拉着柳玉芙执意往门外走,却被梁公子的人拦住了。这人相对来说十分年轻,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

“打伤了人便要走么?”

方舟反唇相讥:“调戏良家女子,便是该打!”

“在下不才,想向兄台讨教讨教!”

“好狗不挡道!”方舟说话很不客气,看起来是急着想要赶路,又或者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很着急的样子。

那年轻人看了一下梁公子,在得到了他的默许之后,突然化掌为爪,道道抓影在方舟面前划过。却见他非但不避不闪,反而迎身而去!

柳玉芙见方舟的胸口鲜血淋漓,大为担心,听到他俩的对话后早已经悄悄闪到那人身后,在那人一抓未到之时抢先一步一掌拍到!

好在她内功浅薄,要不然这一掌打下去,那人非得心脉尽碎而死。那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恼羞成怒,反手一抓,险险从她的胸脯擦过。要不是他身形不稳导致失手,这一抓,她胸前的双峰非得被连根拔起不可。

对于他使用如此下流龌龊的手段,方舟勃然大怒,狠狠一拳擂在了他的胸口!那人“哇”的一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方舟狠狠的撂下一句话:“谁再动我娘子分毫,我必让他死!”

梁公子等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他俩驾着马车离开。

刚走出没多久,方舟便再也支撑不住,喷出一口鲜血。

“官人!”柳玉芙忍不住惊呼一声。

方舟轻轻的摆摆手:“那老家伙的内功果然深厚,要不是强撑着,怕早已经吐血了。快找个僻静地方,让我打坐调息。”

原来,和那何老的对战中,方舟已经使出了全部功力,这毕生的一击虽然震慑住了对方,但同时自己也受伤不轻。若不是他强忍着一口真气,他也会像何老一样当场就吐血。

柳玉芙不敢有丝毫大意,驱赶着马车走了很远,在确认后无追兵的情况下,这才躲进了丛林中。

“公子,刚才那方舟显然已经受了内伤,倘若再和他斗上三五十回合,他必然倒地……”

梁公子道:“他不是我要找的人。又何必为了他而白白受伤呢?况且,何老受了内伤,再打下去恐怕还会有人受伤,虽然能够将他打死,但对于我们有百害而无一利。”

众人将受伤的何老和那年轻人扶上楼歇息,其他人继续喝酒谋事,

深邃的夜空,不知何时打起了雷。

第二季 第153章 调戏

芙蓉出水曳长纱,

靥生旭日绽彩霞。

乌云盘绕遮玉体,

九天仙女下瑶塌。

◆◆◆◆◆◆◆◆◆◆

不知何时,屋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就在大家庆幸这场雨下的还不是很大,不影响明天行程的时候,转瞬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这场雨下的真是……唉!恐怕事情要耽搁了!

就在众人感叹老天爷不帮忙之时,一个男子和一个女子从不远处疾奔而来。

只见那男子高举衣衫,护住身旁的年轻女子,小心谨慎的为她遮风挡雨,而自己却滴滴嗒嗒浑身淌着雨水。

小二一见,急忙打伞出来迎接:“真是好大的雨啊!哎呀客官,到屋里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不迟。”

“小二,有房么?”

“有!”

“上好的房间,然后打点热水,再上酒菜。可不能让我娘子冷了、饿了。”

“好咧!客官,您这边请……”

只见那女子挽起衣袖贴心的为他擦拭着脸上的雨水,温柔的说道:“看官人满脸满身是雨水,先热水洗洗,莫要生病。”

梁公子见那女子未将头发盘起,明白了这两人虽然以夫妻相称,但却并未行夫妻之实。先是一愣,继而撇起一抹嘲笑:“还是完璧,是你不行还是这娘子不愿?如果娘子愿意,在下可以帮忙。”

他的话惹来众人一阵狂笑,一旁的管家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那男子显然身影微微一挫,那女子轻轻一拉衣角,低声细语:“官人何必与狗一般见识?”

然后,她略微提高了声音道:“官人,走路看地,小心路滑。”

梁公子注意到,这女子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清澈明亮的瞳孔,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她脸如白玉,颜若朝华,服饰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根蓝色宝石的心形项链,发出淡淡光晕,映得她更是粉装玉琢一般。

见到如此天姿国色的美人,梁公子忍不住叫道:“娘子何不下来喝杯水酒暖暖身子?我梁某做东!”

那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声道:“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说罢,扶着身旁的男子上了楼。

这笑容,足以倾城。

这一瞬,梁公子彻底惊呆了!直到那女子上了楼,进了房间,他还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忘记了一贯的风度,甚至忘记了时间,这一刻,仿佛空气都凝结了。

他忍不住赞叹:“竟然有这般貌美如花倾城国色的女子!如果她是我娘子,我宁可为她放弃富贵荣华!”

你道这女子是何许人?不正是柳诗妍么!

她体贴入微的为方羽沐浴更衣后,这才拿起换洗的衣裳来到屏风后开始沐浴。见方羽未离开,脸上一红,娇嗔道:“官人,奴家要沐浴了。”

方羽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道:“娘子放心,为防止他人偷看,为夫替娘子守门。”

说罢,他在门口及窗户间来回走动监视,眼神丝毫没有斜视,对于屋外的动静严防死守。

柳诗妍嫣然一笑,放心的褪尽衣裳,玉足轻试水温,刚好,这才跨进浴桶。水花轻响,雾气缭绕,好一幅美人沐浴图!

忽闻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原来那梁公子见到她的绝世美貌后产生了非分之想。

只见方羽快步出屋,立刻关门,冲着梁公子冷冷说道:“再若往前,必死无疑!”

对于他的威胁,梁公子不以为然,但四目相对,看见他目光炯炯,心里微微一颤,停下脚步,却不与他说话,冲着屋内的柳诗妍说道:“玉树临风美少年,揽镜自顾夜不眠。”

他自认为长得帅想撩拨美女,却等了许久未见屋内的柳诗妍有任何回音,细听之下,只闻水声,不由心痒难耐,又道:“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如他所想,那么梁公子便可以展开攻势,一举拿下柳诗妍。可是屋内仍然没有任何回复。

梁公子犹未灰心,摇着扇子,用他那迷人的声音说道:“在下梁文,今年二十有五,尚未婚配,家住临安府,梁前山梁府伊是我爹。敢问娘子芳名?”

他的自我介绍如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心中光火,但面前的方羽冷眼旁观,不敢稍作动作,只得继续表白:“愿出一家之言,以结两姓之好。敢问娘子意下如何?”

这是明显的提亲之意了。说的再白一点,这是在方羽手里抢女人,怒气渐渐的从方羽心里升起。

梁文全然不顾,在他看来,方羽相貌平平,才疏学浅,与国色天香的美女完全不搭,自己略显才华,加上家境显赫,美女还不手到擒来?

这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美人出浴,女人如水,当女人遇上水,又将如何演绎别致的风情?

只见刚沐浴后的柳诗妍以薄纱遮体,露出白嫩修长的**,胸前的山川平原和腰下的凹凸玲珑隐约可见。

看她洗尽铅华呈素姿,红颜犹胜花。冰清玉洁玲珑心,水一般清透柔和,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最是那一回首的妩媚,洛神下凡般惊艳。

这一刻,梁文看得惊呆了。

楼下的住客一阵惊呼。

方羽也看呆了。

只见她莞尔一笑,莲步轻移,轻盈的来到方羽面前,双腿微曲,身体微倾,行了一个万福:“官人,万福。”

方羽整了整衣衫,作揖还礼:“娘子多礼了。”

柳诗妍柔声细语:“让官人久等了。酒菜已上,官人小酌便可,不可贪杯哦。”

方羽笑了笑,道:“小酌若不过瘾,如何是好?”

“贪杯伤身。”柳诗妍将纤纤玉手搭在方羽的胸膛上,妩媚一笑,道:“官人贪杯,奴家可不应允呢。”

这声音似嗔似羞,这神情娇柔妩媚,沐浴后的体香丝丝缕缕的钻入方羽的鼻孔。他哪里还能坚持己见,连连点头:“就依娘子所言,小酌即可。不知娘子能否陪为夫喝几杯?”

柳诗妍的一颦一笑,一怒一嗔,瞬间勾去了梁文的七魂六魄。他怔怔的注视着,眼珠子忙碌的上下穿梭,真希望眼神能够穿过她的薄纱遮掩,将她浑身上下看个透彻。

“这位娘子请留步,在下还有话……”

面对梁文的喊声,柳诗妍充耳不闻,挽着方羽的臂膀径直往房里走去,仿佛他从不存在似的。

“无奈君心向山,你心向水。”

美女对梁文熟视无睹让他禁不住黯然神伤,长叹一口气,找来文房四宝,做了一首诗让小二送过去。眼下,他也只能以诗寄情了。

芙蓉出水曳长纱,

靥生旭日绽彩霞。

乌云盘绕遮玉体,

九天仙女下瑶塌。

稍时,小二兴冲冲的跑了过来。有回复了!?梁文惊喜不已,打开一看,在自己做的诗下面,有一行俊秀的字:

画地成圆,祝尔长眠。

第二季 第154章 鸳鸯心经

美人如玉难入眠,

绝世心法今偶得。

◆◆◆◆◆◆◆◆◆◆

这样一个能够为自己奋不顾身的男子,不正是自己所要寻找的么?想起这一路上他的精心照顾,柳玉芙莫名感动。

“怎么了,娘子?莫非受伤了?”见到她眼中泛着泪光,以为她受了伤,方舟有些着急了。

柳玉芙玉齿轻咬,羞涩回答:“官人,奴家想做你的妻子。”

“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呀。”真是奇怪,她究竟哪根神经出了问题?

柳玉芙娇羞低语:“还差一步。”

柳玉芙抿嘴羞笑一声,但见她修长的玉颈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一双颀长水润匀称的秀腿裸露着,就连秀美的莲足也在无声地妖娆着,发出诱人的邀请。

她的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官人,还等什么呢?”

柳玉芙的这句话彻底击垮了方舟的防线,他再也把持不住,火速褪尽了她全身的衣裳,柳玉芙时而含羞娇笑,时而低语呢喃。

“从今以后,官人能否允诺只对奴家一个人好?”

“那是当然!我对天发誓!”

“官人将来有妾当如何?”

“这个假设不成立。我只爱你一人。”

柳玉芙嫣然一笑,轻轻的闭上双眼,搂住了他的脖颈。大雨下,丛林中,马车里,她献出了宝贵的贞操……

话说梁文在房中徘徊许久,心里终究思念柳诗妍,于是叫来管家共谋大事,说今夜无论如何他都要想方设法得到柳诗妍。

管家眉头深锁,百劝无用下,于是提议设计先毒杀方羽,美女自然手到擒来。梁文拍手叫好,当机立断,即刻实施计划。

先是命人引出方羽,柳诗妍必然跟随,然后溜进屋内下毒,等到两人昏过去之后便一刀杀了方羽,再将柳诗妍霸占。

计划周祥的不错。可当他们在楼下点着了火之后,所有客人惊吓着纷纷跑出,唯独柳诗妍房间不见人影。

疑惑之下,他上前敲门询问,终是无人应答。不得已破门而入,这才发觉不知何时已经人去楼空。

“人呢?”梁文大为光火。这大张旗鼓的搞了大半宿,他人却设了个空城计,竹篮打水一场空!

“早走了……”小二嘀咕了一声。

“既然走了,为何不说?”梁文顿时火大了。

“他给了小的银子,让小的保密。”

“那我也给你银子,快说他去了哪里!”

“这倒没说,不过小的无意中听到那小娘子和她官人的谈话,要去长安……”

梁文点点头,给了小二一些小费,即刻召集人马准备动身前往长安。

出了这个客栈往西可到临安府,而长安则要往东。管家心中疑惑,正要阻止,见到梁文意志坚决,暗暗摇头,只得跟随其后。

方羽和柳诗妍并未走远,悄然返回客栈。只不过这一次,两人潜入了他人的房间,对方是个行脚客商,正要休息,却被方羽突然封住了穴道,顿时动弹不得。

“兄台莫怕,我无意伤人,只是后有追兵,借你的床睡一晚,只有委屈你了。”说着,他将行脚商人又五花大绑后扔进了浴桶内。

“慢慢洗,不着急。给你一夜的时间,好好的洗漱一番。”

说罢,也不顾行脚商人吹胡子瞪眼,放下帷幔,脱衣睡觉。

柳诗妍褪尽衣裳,只剩抹肚亵裤,一钻入被窝便往方羽身上贴,方羽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手却规矩的很,并没有因此而东碰西触。

他静静的注视着怀中的娇妻,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许是她想到了什么,对着自己兴奋的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娘子笑得真是好看。”

“官人,奴家想到那人愚蠢至极,实在忍俊不禁。”

“他相貌堂堂,可以说一表人才,我与他相比,差了一大截。”

柳诗妍笑言:“牲畜如何能与人相提并论?”

“如此英俊潇洒的牲畜倒也少见。”

柳诗妍明白了他的心思,莞尔一笑,附耳说道:“官人休要多心。奴家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魂,旁人再好,奴家心里只有官人一人。”

方羽心头涌起一阵感动,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含笑着伸出左臂,柳诗妍将身体自然而然的贴了上去,以臂作枕,同时,玉手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这还不算,更让方羽难以把持的是,她的左腿整个的靠在了他的腿上。

怀中美人只着寸缕且肌肤如玉,以如此亲密的姿势在他怀中安然入睡,这可要了他的小命。想摸,可怕摸了之后忍不住做出冲动的事情来,想亲一下,又怕亲过之后忍不住要摸。

他只好平躺着,气运丹田,让真气游走于七经八脉。可是躺着调息还真遇到重重阻碍,想坐起来,又怕惊扰妻子,无奈之下只好静下心来,运起“羽妍剑法”中的内功调息之法,一步一步、一点一滴的突破重重阻碍——

蓦地,丹田突然一阵汹涌澎湃!他大吃一惊,急忙运气抵抗,哪知越是抵抗越是惊涛骇浪。看着身旁的娇妻,突然热血上涌!

一件白色抹肚突然从帷幔内抛了出来,紧接着,软缎半长亵裤更是甩在了浴桶边上。

“官人……官人……”

柳诗妍醒来,先是惊愕,继而羞涩,而后紧张,念着方羽的名字,半推半就中,她做好了准备,娇羞的等待着他的光临。

然而,方羽突然停止了动作,翻身倒头就睡。只见他闭着眼,左手臂习惯的搂住柳诗妍,鼾声大作。

许是做梦罢!真是的,官人连梦里都想着这羞羞的事,只是白天过于操劳,到了晚上便觉十分劳累,有心无力罢!柳诗妍又好气又好笑有心疼,拽过被褥细心为两人盖上。

“羽妍剑法”上的内功本出自“鸳鸯心经”,实则,这“鸳鸯心经”共分上下两册。

上册讲的是阴阳调和之法,走的是融合路线。剑法依靠内功,内功依靠同房,剑法威力无穷。但同时也有弱点,若是同房不能融合,内功逐步消失,剑法自然无法练成。

而下册则男强女弱,以男方带动女方,男方为主,女方为辅,需要的是配合和默契,更需要彼此间无私奉献。若男方为女方奉献,则这套剑法飘逸灵动,变幻莫测,若女方为男方奉献,这套剑法往往在关键时刻能够出奇制胜。内功无需依靠同房,但需要彼此心意相通舍身忘死,才能达到至高境界。修炼时男方以平躺姿态运气调息,若是成功则威力大增,若是失败则功力俱损。

然而这下册的修炼之法,早在贞观之治时便已失传。也是方羽因缘际会,在误打误撞之下,竟然练成了!

如果说把这套鸳鸯心经看做是一场婚姻的话,那么下册则是恋爱时,你侬我侬,甜言蜜语,海誓山盟,形影不离;而上册却是恋爱的结束,婚姻的开始,此时,两人双宿双飞,彼此包容,互相信任。

行脚商人虽然不能动弹,却是看得真切,自然知晓即将来临的节目。既然不能动,那就欣赏一下接下来的这出好戏吧。

可是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任何动静,只闻男人的鼾声,未闻女人的呢喃。他又是一愣,想瞪眼去看,却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到底做还是不做?

行脚商人在浴桶里白白泡了一夜,也等了一夜,等到皮肤都浮肿了,帷幔之内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过让他欣慰的是,天色刚亮,在他们临走之前将他放了,并且留下了五十两银子。这五十两,自己怕是要跑断腿才能赚到。浸泡一夜便得,也是值了。

第二季 第155章 错有错着

鸳鸯双栖蝶双飞,

情意绵绵惹人醉。

携手天涯共进退,

情深意重心不悔!

◆◆◆◆◆◆◆◆◆◆

随着时间的推移,丛林中,方羽和柳诗妍的配合逐渐默契,但剑法仅仅有默契是不够的。可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为何官人的内功突然大有长进?”

方羽摇摇头,但心中已然猜出了七八分。

“为何这剑法始终无法融入?”

“许是你我无法做到彼此心神合一罢。”

“再试试?”

可两人无论如何尝试,柳诗妍始终无法跟上方羽的步伐。

“官人,奴家太过愚笨,总是练不好。”柳诗妍有些懊恼,嘟着嘴,一脸不高兴。

方羽笑笑,走过来擦拭掉她额角的汗水,温柔的说道:“娘子不必急躁,上成剑法岂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慢慢来,不着急。”

她看见他眼里满满的爱意,放宽心来,一边替他整理有些凌乱的衣服,一边柔声道:“可是奴家跟不上官人,这如何是好?”

“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没关系的。”

这本是一句安慰的话,柳诗妍听后却信以为真,点点头,随即拉开架势。

方羽笑道:“娘子衣衫湿透,是否要脱掉一件?”

脱衣服?这光天化日之下如何能脱衣服!柳诗妍冲他一瞪眼,娇嗔道:“要脱回家脱,这里如何脱得?练剑!”

“不知这次娘子想要如何练法?”这个老婆,真是有一股子倔劲。

柳诗妍负气说道:“官人用全力便可,奴家跟不上便不跟了。”

果不其然。方羽出招走位总是要比她快一步,见到妻子无法跟上,他不得已又放缓一些。

可一旦放缓,柳诗妍便刹不住车一下子超越了他的节奏。哪知这样一来,两人一张一缩,一开一合,一退一进,配合的居然天衣无缝。

方羽呆了一呆,柳诗妍像个孩子般欢呼雀跃起来,环绕着他的脖子撅着小嘴要求亲一下当做奖赏。

这个要求方羽求之不得,双唇立即紧紧的粘帖住她的红唇,正想好好吸吮体验一番这甜蜜滋味,柳诗妍忽而娇笑一声跳了开去。

“如何跑了?”他明知故问。

“官人耍赖。”柳诗妍俏皮的做了个鬼脸。

他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状:“此话怎讲?”

柳诗妍羞道:“官人想伸出舌头,当奴家不知么?”

方羽笑言:“我只是见娘子这么投入,想配合一下……”

柳诗妍嫣然一笑,道:“官人再来!若是练好了,便叫官人伸舌头。”

两人如同一对翩翩起舞的蝴蝶,又好似急掠过江面的一对海燕,时而情意绵绵,时而奋不顾身,朵朵剑花绽开处,只闻其声不见其人,配合渐渐的娴熟默契起来。

忽见柳诗妍舞出朵朵剑花,紧紧跟着方羽的步伐,口中突然吟诵出声:

鸳鸯双栖蝶双飞,

情意绵绵惹人醉。

携手天涯共进退,

情深意重心不悔!

话音刚落,柳诗妍和方羽在一片剑雨中突然彼此依靠着凌空旋转飞起,“嘭嘭嘭嘭”连续作响,就像是一颗小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上,由内向外泛起了一圈圈涟漪,距离自己最近的石块纷纷变成粉末,然后是稍远一些的树木断成两截。

两人不由一呆。

“官人,成了!”柳诗妍兴奋的跳了起来。

“好像是有点意思了……只是这和之前的好像大不一样啊……”方羽疑惑了。

“一样不一样又有何要紧?”

方羽心中一动,是啊,此一时彼一时,这羽妍剑法出自鸳鸯心经,当时也是误打误撞,情急之下,偶然练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鸳鸯心经罢!方羽若有所思的想了一想,从刚才的剑路来看,虽然男强女弱男主女辅,但到最后如同一个人和自己的影子一般,恩爱难分形影不离。

难道这就是宗旨么?

“娘子,我突然有些心得……”

“请官人指教。”

话音刚落,方羽突然凑过来,“啵”的一声,狠狠的她嫩脸上亲了一口。

“官人好讨厌。”柳诗妍嘟着嘴,跺了跺脚,嘴上虽然说着讨厌,可心里头却无比的甜蜜。

方羽嘻嘻一笑,道:“我还有更讨厌的,娘子要见识一下么?”

柳诗妍嫣然一笑,秋波流转中更显娇柔妩媚:“难不成官人想在此处办了奴家么?”

“正有此意。”忽闻一阵爽朗笑声传来,这声音,似曾熟悉……

居然又是梁文!他如何折回了?

“好狡猾的小娘子,害得为夫好找!今时今日,便在此地给你破瓜!”

柳诗妍听罢气的娇躯直抖,喝一声“看剑”举剑便要刺来,却被方羽一把拉住。

“官人如何阻奴家?这些无耻之徒死有余辜!”

方羽看起来倒是心平气和,冲着梁文哈哈一笑,道:“这位少侠相貌堂堂英俊非凡,能够看上我家娘子,也是她的福气。”

梁文“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识相。”

方羽又道:“自古以来讲究的是门当户对,看我家娘子,这相貌那是闭月羞花倾国倾城,这身段,凹凸玲珑错落有致。这胸脯,你看如何?这玉股,又如何?”

梁文点点头,摇着扇子呵呵笑道:“十分满意!”

方羽又道:“却不知这位少侠家境如何,你且说来听听。”

旁边的管家冷笑道:“说出来怕吓死你。”

方羽哈哈一笑,道:“吓死便好!吓死便了!若是这位少侠家财万贯或者达官显赫,我家娘子应允,我便做主,让你也罢!”

“官人,你……”柳诗妍大吃一惊。

他不爱奴家么?说好的山盟海誓呢?如何转眼之间变成了过眼烟云?柳诗妍听后心中一急,差点眼泪掉出来。

管家道:“这位是梁文,临安府府伊梁前山的公子!如此貌美如花的小娘子你是如何骗到手的?快快从实招来,如若不然,便告你一个拐卖妇女罪!”

方羽一阵嘀咕,我以为我很能掰,没想到他比我还能吹。

柳诗妍急忙解释道:“休要胡说八道!我已嫁方官人,如何又能做你娘子!再者,奴家对你毫无兴趣,甚至感到厌恶!你还是就此打住为好!”

梁文呵呵一笑,道:“如若他一纸休书呢?”

柳诗妍微微一愣,这个问题她倒是不曾想过,傻傻的扭头问道:“官人会休了奴家么?”

管家道:“看你家官人一副穷酸样,再看我家梁公子,家财万贯,达官显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了梁公子,使不完的金银,用不完的绫罗绸缎。难得梁公子对娘子有情有义,请娘子莫再犹豫,错过了大好时机……”

管家的一番长篇大论柳诗妍压根就没有听进去,注视着方羽,秀眉微皱,似乎有些心焦:“奴家对官人一心一意,官人若是对奴家不满,奴家可以改正的……”

方羽笑而不语。

这下可把柳诗妍急坏了,跺了跺脚,拉着他的衣角追问道:“官人不会真休了奴家罢?”

言谈举止间,一副小女人的神态尽显。

第二季 第156章 技惊四座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

这下可把柳诗妍急坏了,她跺了跺脚,拉着方羽的衣角,道:“官人不会真休了奴家罢?”

言谈举止中,小女人的神态尽显。

见她这副焦急模样,方羽也不忍心再开玩笑下去了,突然捧住她的脸,对准她的嘴唇,“啵”一声,重重地亲了一下。

“宠爱一生,如何舍得弃你而去?”

“官人……”柳诗妍抿了抿嘴,低头羞涩一笑。

方羽搂着她的***,道:“闲言碎语任他去,我自钟情三娘子。”

柳诗妍点了点头,道:“贫穷富贵不相离,天涯海角任逍遥。”

方羽哈哈一笑,道:“娘子诗兴大发,不如让为夫考考你如何?”

柳诗妍愣了一下,眼前大敌当前,他却还有这般兴致吟诗作对?也罢,只要官人高兴自己,自己做什么都可以,莞尔一笑,道:“请官人出题。”

方羽摸了摸头,他记得之前看过一部金庸的武侠小说,小说中有这样一句诗,让他印象颇为深刻: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王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间一场醉。”

好有气魄!柳诗妍听罢不由拍手称赞,侧头想了想,吟诵道: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自己的这首诗抄袭而来,她才是真正的出口成章,这老婆真是不得了!方羽开怀大笑。

“官人笑甚?”

“娘子有才!请受为夫一拜!”说罢,他果真恭恭敬敬的朝着柳诗妍作了一揖。

柳诗妍赶紧行万福还礼:“官人,万福。官人如此大礼,奴家担待不起。”

她轻轻地将柔若无骨的玉手塞进方羽的掌心中,温柔的说道:“时间不早了,官人,是否该回去了?”

“亲为夫一下就回去。”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顾他人惊愕的目光,只管你侬我侬互诉情意,梁文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尤其是看到柳诗妍那羞涩中带着幸福的一吻,让他再也忍无可忍。

梁文撇了撇嘴,怒喝一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梁文突然一收扇,几个白衣人像是得到了命令一般齐刷刷的持剑扑了过来,直取柳诗妍和方羽的要害。

两人携手轻盈的往上一跃,同时剑尖一挑,只听“铛”“铛”两声,便将这致命的两剑荡了开去。梁文的同伴见这一剑居然无法要了两人的性命,也是呆了一呆,一拥而上,瞬间将两人团团围住。

“且慢动手!”

话音才落,但闻空中猎猎作响声,有一人飘然而至。此人虽然身高八尺有余但动作十分灵巧,只是身材却十分瘦削,远远看去与那竹竿倒是有几分相像。

梁文眯缝着眼,冷笑道:“敌人还是帮手?”

此人盯着方羽,目光里泛起怒火,咬着牙恨恨说道:“报仇人!”

梁文微微一愣,见到他满眼怒火的瞪着方羽,打了一个哈哈:“既然如此,兄台与在下便是一路人。来的正好,你报你的仇,我要我的人,各取所需,你看可好?”

“你杀我爹,今日,我要你以命偿命!”此人冲着方羽瞪着眼,手握宝剑一步一步的朝他走来。

方羽诧异道:“我何时杀你爹?这位小兄弟不如明说,也好让在下死的明白。”

原来,这人名叫沈超,是那黑衣老者的义子。那日与黑衣老者一战,自己依靠着偷袭占据上风,这才略胜老者一筹。本想放过他,谁知那老者一剑将他砍伤,方羽这才动了杀机,暗器与剑法合用,足足斗了五百回合终将那老者斩于剑下。

方羽道:“这位兄弟,听在下说句实话再动手不迟。”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方羽道:“现在是宣和七年十二月二十,也就是说公元1125年12月20日,而我,来自于公元2012年。对于你们而言我来自于未来,为的就是寻找心爱的女人。我无意伤害任何人,也无意得罪任何人。请各位放我一马,让我和我的家人团聚,我们也会尽快的离开这里。谢谢各位了。”

他的这一番脑抽似的坦白让沈超勃然大怒:“一派胡言!杀我爹,我岂能饶你!”

突然话锋一转,方羽道:“人在江湖,有些事情非得已。血腥的江湖尔虞我诈,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假设那个夜晚死的人是奴家丈夫,那奴家自然也会找你报仇。若你能杀得了我们,也怨不得谁,只怪我们武艺不精。”

柳诗妍冷冷一笑,接着说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这位梁公子与我们有些过节,待处理完之后若还有命在,你我再自行商议,你看如何?”

“也好!”沈超持剑双臂交叉在胸前,做出一副旁观者的姿态。

梁文冷笑道:“别说在下不给你机会!”

看来一场战争是无法避免了。

管家忽然在他耳边低语一阵,只见梁文脸色一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今日之事若半途而废,怎消我心头之恨!”

手一挥,几名白衣人叫嚣着再次杀了过来。

只见方羽拉着妻子的手旋转而起,气运剑尖,舞出密不透风的剑花,犹如一阵强劲的龙卷风,所波及之处碎石断树,寸草不生。

那几名白衣人惨叫着飞跌出去倒地不起,偶有幸免的也都受伤不轻。

这一上来便损兵折将,梁文惊呆了,想起管家刚才的叮嘱,留下一句“青山不改后会有期”,便带着剩余的人狼狈而去。

若非刚才躲闪及时,只怕性命休矣,沈超惊问道:“这是什么剑法,威力竟然如此厉害?”

方羽不答反问道:“若是这位兄弟自信能够抵挡得了一二,不妨一试。但在下有句话不得不说,在下无意杀他,动了杀机,是因为他不肯放过在下。两者相争强者胜,人在江湖,血雨腥风。孰是孰非,谁能分辨?”

沈超忽然抱拳作揖道:“今日便放过二位,明年此时,再来找二位讨教!告辞!”

方羽抱拳道:“一定恭候。恕不远送!”

望着沈超飘然远去都背影,方羽“哇”的一声咳出一口血来。柳诗妍花容失色,他却苦笑着摆摆手。

原来,刚才那一招对于方羽来说极具耗费真气,初次练成还未得其法便贸然用上,表面看来技惊四座,实则以命相搏。一旦有丝毫闪失,经脉俱损。

看来,这羽妍剑法还得慢慢揣摩才是。

“官人当真无恙?”

柳诗妍显然很不放心。方羽笑笑,抹去嘴角血迹,搂在她***的手倏的一下往上一窜,在她的左乳上一带而过。

柳诗妍娇笑着轻推一下,嗔道:“官人好不正经,却害得奴家白白担心。”

第二季 第157章 亡国恨(上)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

宣和七年年底,金侵宋的东路军采取绕过中山府南下的战略,迅速接近黄河。

黄河北岸防守的宋军士兵从不训练,不少士兵甚至不会骑马,敌情不明,一听金兵来了,仓卒奔逃,居然不战自溃。

黄河南岸的宋军望见金军的旗帜,立即烧断黄河上的浮桥桥缆,致使北岸数千宋军士兵来不及逃到南岸。

这样,虽然把金军截留在黄河北岸,但南岸宋军逃得一个也不剩,金军先搞到十多条每次只能乘六七人的小船,后来弄到几条较大的船,接连渡了几天才渡完。

金将完颜宗望哈哈大笑地说道:“宋朝真可以说无人,只要有一二千人马守黄河,我们就难以渡河了。”

靖康元年,公元1126年正月初三,金军渡过黄河的消息传到开封。

柳大富闻言大惊,不曾想那方羽之前所言竟然成真,立即收拾银两细软准备逃往南方临安府欲与女儿汇合,竟然在城门口意外遇见了柳诗妍和方羽。

“女儿!?”

“爹爹?!”

父女相见,悲喜交加,自不表述。

原来,这一切都是方羽的安排。要知道有些事情等到发生了再去做,已经悔之晚矣。

看着女儿和他手拉着手一副亲密无间的模样,柳大富暗自叹了口气。都已经同床共枕了,还能如何呢?事已至此,再者方羽能有这份心思也实属难得,他颇为无奈的默认了这个女婿。

等到柳诗妍和柳大富惊喜万分的相见完毕,方羽赶紧作揖拜见这位丈人,同时问起了近况。

柳大富叹了口气,拉着女儿的手,边走边娓娓道来。原来宋徽宗匆忙退位后,对留在都城开封总感到不安全,原本决定在正月初四日以借口去毫州烧香,逃出开封,前往南方。

当正月初三金军渡过黄河的消息传到开封,徽宗来不及等到天明,当天半夜就只带着蔡攸、宇文粹中和几个内侍仓惶出通津门东逃。

宋徽宗嫌船慢,乘肩舆;又怕走得不快,再改乘搬运砖瓦的快船。

到了南京又改乘骏骡,到符寓才乘上官船,一直逃到泗州才敢稍稍停留休息。这时,童贯、高俅率领胜捷兵赶到,又怂恿徽宗渡淮河往扬州。

当徽宗过浮桥时,随驾卫士攀望号哭,童贯怕影响逃跑速度,竟命令亲军故箭,不少卫士中箭落水。

到了扬州后,把太上皇后丢在扬州,自己一直逃到长江南岸的京口,正巧遇上了在京口等待渡船的柳玉芙和方舟。此为后话,暂且搁置一旁稍后再提。

方羽摇头叹息道:“这就是重文轻武的结果!朝中若有半数能战者也不至于此!”

再说宋徽宗仓惶出逃后,宋钦宗的新朝廷人心慌乱,主战、主逃议论不一。

钦宗任命李纲为尚书右丞兼东京留守,想让李纲为他守东京,而自己欲逃往陕西避敌。

李纲闻言大吃一惊,在面见钦宗的途中因走得匆忙与一男子相撞。

李纲说道:“你是何人,速速让开,不可误了我大事!”

方羽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在下走在下的路,你走你的道,互不相干!”

柳大富见到面前之人穿着非凡,心知他定是朝中官员,不敢怠慢,喝退了方羽,又是赔礼又是道歉。

方羽这才知晓他是李纲,心中快速盘算一阵,便抱拳直言道:“原来是李大人,京城为宗庙、社稷、百官、万民所在,不能放弃,应该坚守,只要安定人心,加强防务,等待各地勤王军队到来,也就一定能守住。在下不才,愿助大人一臂之力!”

李纲正是用人之际,闻言大喜,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好!我这就去面见皇上,无论如何也要让皇上留下!”

进得皇宫,在李纲流着泪拼死清求下,钦宗才答应不去陕西,留在东京。可是,半夜他又改转主意,告诉宰执,准备天明后离京。

李纲一得到消息,立刻赶到宫中,见钦宗已准备就绪,即将起行。

李纲厉声问守卫们:“尔等是愿为国家死守都城呢,还是愿跟从皇上逃跑?”

守卫们回答道:“愿死守!”

李纲接着向钦宗陈述了坚守与出走的利害得失,说道:“将领士兵的妻子儿女均在都城,都不愿出走。万一半路上他们都离开了,就没人护卫皇上了。而敌人一旦得知皇上离开京城,用精兵健马追赶,其后果不堪设想。请皇上三思!”

经李纲这样一说,钦宗才有所醒悟。于是,李纲向百官将士宣布说,皇上主意已定,再有人敢说离开都城出走的,一律斩首。这样,京城人心逐渐安定下来。

第二天,即正月初五,钦宗任命李纲为亲征行营使,全面负责都城开封的防务。李纲临危受命,力荐方羽为行营副使。

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当官了?他能做什么?柳大富吃了一惊,一脸不屑的望着这个女婿,心里头压根就没指望他能够干出一番事业来。

接到委任状后,方羽立即组织军民全力备战,修缮楼橹,安置炮坐弩石,准备了大量的砖石、檑木、火油,作为防守之具。

同时,方羽在都城四面,海面配备禁军一万二千人,辅以厢军及保甲民兵协助防守。又将马步军四万人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海军八千人,日夜操练。

方羽又将前军部署在通津门外,保护储有四十万石粮食的延丰仓;将后军振到朝阳门外,防守开封城壕最浅狭的樊家岗一带,以不让金兵逼近城门;左、右、中三军则在城内,作为预备队往来策应。

初八日,防守准备工作还在紧张进行时,金兵就到了开封城下,占领了开封西北牟驼岗的天驷监,获得二万余匹马及大量牲口饲料。

当晚,金兵即以火船数十艘顺汴河而下,进攻西水门。

李纲亲自临阵,方羽带领二千名敢死队员布列城下,用长钩钩敌船,投石击船,又在河上放上杈木,挡住敌船前进,把蔡京家花园的假山石运来堵住西水门门道,防止敌船进入城内。

经过一昼夜苦战,杀死金兵一百多人,击退了金兵的进攻。

到了初九日,金军又进攻酸枣门、封邱门。李纲率领一千多名精于射术的守卫赶往酸枣门指挥战斗。

此时,金兵已越过城濠,正用云梯登城。一千多名守卫士兵用强弓大弩向金兵猛射,金兵纷纷中矢坠落。

方羽带领壮士数百名,缒城而下,烧毁敌人云梯数十座。

就在这时,柳诗妍召集了数百名江湖好汉拍马杀到!

一时之间,杀声震天,宋军将士越战越勇,近的用手炮、檑木,远的用神臂弓,更远的用床于弩、座炮,打退了金兵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战斗从早上一直持续到下午,宋军官兵杀死杀伤数千名金兵。金军见强攻不下,只得暂时退兵,再做打算。

第二季 第158章 亡国恨(下)

臣子恨,何时灭?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

听到金兵退兵的消息后,宋徽宗火速返回开封,毕竟,流浪在外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可又怕路上的金兵,这时候,正好遇上了方舟。

方舟得知此事非同小可,与妻子商议后决定护送宋徽宗返回开封。毕竟这种事情千年难遇一回,自己偶尔出来走一遭,不趁此机会见见世面岂不可惜?

一到开封,宋徽宗果然信守诺言,封方舟为护国大将军,整日保护自己。

此事被钦宗知晓后大为恼火,一国岂能有二君主!立即下令软禁太上皇。在李纲建议下,同意将方舟编入他麾下,听他调遣。

“三弟?!”

“二哥!?”

战火纷飞的岁月,兄弟二人在异国他乡重逢,实在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两人秉烛夜谈,直至深夜。

谁知,钦宗做出了荒唐无稽的事来。他一面任命李纲为亲征行营使,负责防务,另一面却派遣郑望之等去金营求和。

靖康元年正月初八日夜,就在李纲领导军民抗击金兵攻城之际,郑望之等人缒城而下,与金使吴孝民谈判请和。

钦宗向金使表示,愿遣亲王或宰相前去金营议和。李纲提出由他去与金人谈判,钦宗害怕李纲态度强硬,不能与金达成协议,另派知枢密院事李梲,授权他可允许向金增加岁币三百一五百万两,犒军费三百一五百万两,另送给完颜宗望个人黄金一万两及酒果等进行贿赂。

但完颜宗望却提出要犒军费五百万两、银五千万两,绢采各一百万匹,牛马各万匹,还要割太原、中山、河间三镇给金,并以亲王、宰相作人质,才肯退兵。

李梲问钦宗报告了宗望提出的以上条件,钦宗与宰相马上表示同意,立即下诏搜刮民间金银,倡优家的全部没收,有敢隐匿转移的,军法处理。

柳大富自然也未能幸免于难,尽管他藏了一手,可大多数家产还是被缴。方羽气急败坏,却只能仰天长叹:“天不争气,要亡我大宋!”

柳诗妍从背后轻轻的拥住他,柔声低语:“官人已尽力,何须自责。此地恐非久留,不如回临安府罢……”

方羽摇摇头,道:“各路江湖好汉集结于此就是为了抗击金军,在这关键时刻,我又岂能半途而废?若亡国,何谈家!”

“说得好!若亡国,何谈家!”

柳大富听到后心中钦佩不已,这段时间方羽的所作所为让柳大富彻底的认了他这个女婿。

可即使如此,钦宗也只得到金二十万两,银四百万两,民间却已被搜刮一空。于是又降诏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并其属县及三镇以北州军,让他们准备割给金人。

方羽坚决反对割地,对犒军费也认为数量太多,主张派使臣与金交涉,拖延时间,以待各地勤王援兵到来。李纲听从他的建议,立即进宫面圣。

但李纲的意见遭到大臣们的反对,李纲心灰意冷,提出辞职,钦宗不许。

当李纲和方羽巡城回来时,突然得知完全同意金军所提条件的誓书已发出,康王赵构与宰相张邦昌已前往金营作人质,方羽一气之下把命令太原、中山、河间三镇割让给金的诏书扣住不发,准备等各地勤王援兵赶到后再作补救。

钦宗得知后勃然大怒,撤了李纲的职,并将方羽关入大牢,以抗旨罪名于明日午时三刻问斩,以此向金军表示忠心。同时,钦宗派康王赵构和王云为割地请和使,前往金营乞和。

金将完颜宗翰、完颜宗望一面表示可以和宋议和,以此麻痹北宋君臣,一面加快南侵步伐。

“姐姐,这可如何是好!”柳玉芙一筹莫展。

“妹妹莫急,不可自乱阵脚。”柳诗妍问道,“依叔叔看来该当如何?”

方舟道:“嫂嫂,依我看来,要救哥哥,唯有劫狱!”

“还有一计。”丈夫一心抗金却被关入大牢,才女柳诗妍这时候展现出了非凡的另一面。

柳诗妍声泪俱下的央求爹爹设法变卖汴京家园作为营救经费。柳大富背着双手在屋里踱着方步,思忖良久,一言不发。

柳诗妍道:“爹爹,他是女儿的丈夫,做妻子的岂有见丈夫有难而不救之理!”

柳大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下定了决心,拿出房契地契变卖了所有家产,可宋军收下钱财后见到貌美如花的柳诗妍竟然想劫持献于完颜宗望,被柳诗妍严词拒之。

“娘子长得闭月羞花,金兵定然十分欢喜,倘若能够因此退兵,娘子功德无量……”

柳诗妍柳眉倒竖,厉声喝道:“奴家有夫,又岂能做他**子!你们不思退敌之策,竟然打起了这等下三滥的主意,实在让人心寒!”

李纲听到呵斥声立刻冲进屋内,指着守卫骂道:“没长眼睛的东西!滚!”

柳诗妍这才得以全身而退。

一计不行,又生一计。柳诗妍迅速召集江湖各路英雄豪杰准备实施劫狱救人,当天夜里,大家纠集一起商讨营救计划。

宋军既然害怕金兵,不妨趁着夜色掩护弄些金兵衣裳来,化装成金兵杀入牢城,必能不战而胜。

各路江湖好汉在柳诗妍的授意下,穿上金军衣服夜袭牢城。宋军士兵原本提心吊胆无心恋战,见到金军居然进城,吓得魂飞魄散,四散奔逃。方羽顺利救出,为掩人耳目,柳诗妍将关在牢城里的所有囚犯一并放走。

“娘子!”

“官人!”

夫妻俩紧紧相拥。

方舟在一旁笑道:“这里不便久留,要亲热回家去。赶紧走了!”

钦宗得知更加坐立难安,无奈之下让宰相何栗命郭京出兵退敌。哪知郭京打开宣化门率其徒逃跑,金兵乘机登上开封城城墙,攻占了开封外城。

但是开封军民并不向金军投降,在方羽带领下仍继续战斗。柳诗妍甚至一剑杀死了昨天前来议和的金使。

金军将领一怒之下命令纵火焚城,百姓蜂拥而来,以至金兵在城上不敢下来。

僵持之下,金军无奈故伎重演,再次提出议和,宋钦宗和大臣们又一次信以为真,命令军民停止抵抗,向金投降乞和。

见大势已去,这天夜里,方羽带着妻子和丈人准备逃出开封,无奈金军防守森严,出城计划失败。

果然如方羽所料,第二日,也就是十二月初二日,钦宗奉上降表,正式向金投降。

向金奉上降表投降后,金将完颜宗望、完颜宗翰一边要宋收缴开封城内民间武器,取消宋军民对金军的反抗;一边向宋索取犒军绢一千万匹、金一百万锭、银一千万锭等。

即使如此,一时也难以搜括到如此数量的金银。

金军如猛虎下山之势攻占开封城后,要太上皇宋徽宗去金营商议投降条件。宋钦宗被迫代徽宗去金营,答应了金提出的全部条件后于十二月初被放回。

靖康二年正月上旬,金军又因为向宋廷索取的犒军金银未能及时交纳要钦宗再次去金营。钦宗感到此去不妙,而宰相何栗等人则认为无妨,劝其去。

钦宗一至金营,即被扣留,住处有全副武装的金兵守卫,甚至围以铁绳,有时一日三餐也不能按时供给。夜里,金兵燃起火炬,呼声不绝,北宋君臣相顾失色,钦宗唯有流泪。

钦宗到金营后即被扣押,金人故伎重演宣称要等交足金银后放还。宋廷因而更加拼命搜括,即使细民百姓的钗钏铢两也不能幸免。

为了搜括需要,宋廷还增加了侍郎官二十四人负责这项工作,搜查了宗室、内侍、僧道、倡优伎艺之家,弄得全城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望着柳诗妍倾国倾城之容貌,方羽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必须要出城!柳诗妍不解,方羽只是解释再不走恐怕有大祸临头。

夜至三更时分,天降大雨。

方羽带着妻子、丈人,率领余下的各路江湖好汉在雨夜的掩护下乔装成金兵终于杀出一条血路,突破重围,逃了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第二日清晨,金下诏废宋徽宗、宋钦宗为庶人。金军嚎叫着如恶狼一般冲入皇宫,俘虏徽、钦二帝和后妃、皇子、宗室、贵戚等三千余人。

不仅如此,金军在街上大肆烧杀抢掠,见到美女就占为己有,不服者一概杀之,如是这般抢夺民间美女三千余人。宋朝皇室的宝玺、舆服、法物、礼器、浑天仪等也被搜罗一空满载而归。

看着这浩浩荡荡的队伍,有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有金兵得意猖狂的笑声,场面血腥,不忍直视。

方舟心有余悸的说道:“二哥,好在我们跑得快。要不然我们的女人恐怕也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了。”

柳大富看看女儿,又瞅瞅女婿,方舟说得对,若是迟走一夜,后果不堪设想!

柳诗妍呆呆的站在丛林中,望着大路上凄凄惨惨的女人们,趴在丈夫的肩头,痛哭失声。

第二季 第160章 初到扬州

刚出狼窝,

又入虎穴。

◆◆◆◆◆◆◆◆◆◆

钦宗被拘禁,后宫佳丽尽数被虏,宋廷在一片腥风血雨中渐渐落下帷幕,女人们凄厉的哭喊声犹在耳畔回荡,可生活终究是要继续的。

数日后,方羽一行人终于到达扬州。

只见城中几大粮行门前人头攒动,更外围处,闻讯赶来的商贩及百姓亦是络绎不绝。粮价降下的消息一经传出,萧条许久的扬州便腾地热闹起来,四处争吵声不断,每每也只为多挣一口米粮,杂着驴鸣马嘶,一时间仿佛远离了战争,重回到那盛世年景。

近段时间来,方羽仔细照顾妻子和丈人,又要应对路上各种突发情况,甚是十分辛苦。这次到了扬州,终于可以稍作休整。

这边说那西风楼之上,在二楼临街雅室,有四五人正在饮酒,靠窗一个显然是主事者的高大汉子举起酒杯轻缀一口酒水,突然“咳”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街下,目瞪口呆。

对座汉子笑言:“朱大哥怎地如此失态?”跟着上前把身体探到窗边,却也是变得与他朱大哥一般模样。

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探头,只见西风楼门前,柳诗妍下得马车,顾盼间唯见容色绝丽,不可逼视,黑色斗篷把身子遮得严密,但恰好阵风吹过,斗篷紧贴身上,刹那间娇躯玲珑凹凸,引人遐思。

大哥情不自禁的赞叹:“时间竟有如此绝色佳人!”

对座汉子嘻嘻一笑:“大哥若是喜欢,我这便去抓来!”

大哥眉头一皱,摆摆手道:“你这般前去恐怕会吓哭了小娘子,我倒是有一计……”

柳诗妍满心欢喜的倚在方羽的身边,身子懒洋洋的,安静的望着方羽的侧脸,柳眉微皱,似有种淡淡的忧愁。

“娘子有心事?”

柳诗妍嫣然一笑,不说话,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不妨说出来,看看为夫是否可以帮你?”

方羽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轻轻的抚弄着她瀑布般的秀发。柳诗妍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眼睛却望着街道来来往往的人潮。

“看什么呢?”

“官人,你看那穿绿衣裳的女子!”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方羽看见有个穿绿衣裳的女子手挎竹篮,竹篮里有些蔬果,正低头赶路。

“想必是急着回家做饭吧?”方羽有些奇怪,这有什么好看的?

“奴家猜测,这女子已为人妇。官人信否?”

方羽这才注意到那女子果然头发盘起,而且还插了簪子,这是已婚女子的特有的装束,并不奇怪啊。

“官人,奴家的头发不知何时能盘起?”

这个问题让方羽一愣,一时之间,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这时候,街道上有三四个约摸六七岁的顽皮孩童蹦蹦跳跳互相追逐着跑过,身后,传来他们的娘声声呼唤。

柳诗妍直起身子,看着小孩子天真无邪的样子,望着那位又急又气又爱的年轻妇人,露出羡慕的神色,轻轻的叹了口气。

“嫁给官人两年有余,可官人从始至今只是浅尝辄止,从未曾越雷池一步。表面上看来夫妻恩爱,却为何每到夜晚同床共枕时对奴家总是不理不睬?是奴家不够好,还是官人心里另有新欢?”

见到妻子在那里嘀嘀咕咕,方羽觉得奇怪,正要询问,忽而瞥见有一高大汉子从客栈走出来,径直走到那妇人身边,在她屁股上狠狠掐了一把。

“你……作甚!?”妇人怒喝一声。

“嚷什么,瘦的一点肉都没有!走走走,跟爷爷回家,爷爷把你养的又白又胖!”高大汉子哈哈大笑着,也不顾那妇人剧烈反抗,像老鹰捉小鸡似的将她提在手里,甩到肩膀上扛着就往里屋走。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强抢妇女!还有天理么!

方羽正要发怒,却听楼下一声怒吼,正在喝酒的方舟窜了出来,顺手一刀削向那高大汉子。

这一刀若是被砍中,他的双腿非断成两截不可。说时迟那时快,高大汉子将妇女朝方舟一扔,自己却往后跳了开去,险险躲过这一刀。

他还未来得及喘口气,只觉头顶上落下一个黑影,紧接着,耳朵“轰”的一声,从耳洞里流出血来。

身法好快!

快到他根本来不及看清对方的路数!

甚至快到他根本来不及眨眼!

高大汉子自知远非对手,倒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在地上顺势打了一个滚,在人群的嘲笑声中狼狈逃窜。

站在风中的方舟让柳玉芙看得如痴如醉,尤其是他握着拳头冲着那高大汉子大声呵斥:“再让我遇见你欺行霸市,我方舟见一回,打一回,见十回,打十回!”

方羽忍不住偷偷直笑,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好像《水浒传》中醉打蒋门神里有这么一出戏。

柳玉芙拍手称赞道:“官人武艺看来又精进不少。”

方舟笑言:“多亏娘子这段时间悉心照顾,我才能够有时间静心习武。”

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扬州府伊吴忠吴大人看在眼里,喜欢贤才纳士的吴大人当即邀请方舟去府上喝酒。方舟也不推却,力荐其二哥一同前往,吴大人欣然应允。

这本是一件高兴的事,但方羽看到那个“朱大哥”的时候,心中一动,脑子里立刻闪现出刚才“朱大哥”的嘛一番言词,感觉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一日,吴府大庭中设了酒菜,城中公子少爷尽皆出席,又邀来城中有名花魁作陪,一时间府中高歌曼舞,声乐飘飘,让人乐而忘返。直到此时,方羽才从吴忠的介绍得知,这位“朱大哥”名叫朱大山,是扬州一霸,整个扬州上下所有事务,无论大小,都要经过他的许可才能执行,其地位远超吴忠。

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骑在官府头上作威作福?!方羽兄弟二人不动声色,假意客套一番后落座。

至黄昏时,柳诗妍心里惦记丈夫,便直奔吴府而去。待进了吴府,方才发觉庭中酒香扑鼻,宴席竟仍在进行。

此时,朱大山正与吴忠说说笑笑,他忽然见到一位年方二八如许的貌美女子闯入庭中,秀发披散如瀑,肤白欺霜赛雪,眸亮如星似月。

许是她思夫心切,竟然忘记了换衣,身着居家内饰便匆忙出门。只见她穿着对襟窄袖的褙子,衣身不长,下沿仅覆至腰间,衣襟自然敞开,没有绳带系连,内着一件红色抹胸,从抹胸上方露出半截白肉,下穿柔软裤子,贴身的布料将玉股紧裹,与如织细腰形成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几步摇曳间,媚态万方,窈窕的身姿玲珑毕现。

这样的一个美人,以居家内饰的穿着出现在众人面前,顿时惊艳全场,这一瞬间,朱大山的眼珠子几乎都要瞪出来了!

第二季 第161章 朱大山

地痞难过美人关,

夜半翻墙朱大山。

◆◆◆◆◆◆◆◆◆◆

朱大山直觉得这女子美艳不可方物,正欲上前拦住调戏一番,便见那女子眼神冷冷地往园中一扫,顿时觉得像有一股寒意渗入心头,没来由便胆怯起来,扭头向方羽似无意的问道:“兄台,这位是……”

方羽扭头一看,笑道:“内人。”

柳诗妍双腿微屈,身子微倾,行了个万福:“吴府伊,万福。”

吴忠呵呵一笑拱手还礼。

见到方羽冲她正招手,柳诗妍嫣然一笑,紧靠着丈夫身边坐下。

她这一笑,把朱大山的魂魄都勾走了。

“夫人好身段,好相貌,好才华,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柳诗妍淡淡的说道:“你我素昧平生,你这番话说得未免太过虚假了些罢!”

朱大山拱着手,脑袋虽然低着,眼睛却盯着柳诗妍的胸脯和腰身。虽然他样子做得恭敬,柳诗妍却明显觉察到他异样的目光,顿时涌起一股恶寒的感觉,只想着快些离开这里。

吴忠笑道:“汴京有三娘,国色又天香。今日一见,果然风华绝代!”

柳诗妍道:“府伊谬赞。”

见到三娘如此装束,朱大山看的心花怒放,吴忠便想要柳诗妍多留一会,于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扯起文人骚客来。无奈他腹中并无多少墨水,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些夸奖柳诗妍美貌之类的话。

柳诗妍莞尔一笑,自炎帝神农说起,及至汉光武帝,武侯诸葛,还有孟浩然、张继等文人骚客,悠悠千年,滔滔汉江尽入话中,舌灿莲花,让本来心不在焉的朱大山也听的渐渐入神。

席间,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柳诗妍落落大方,动作间胸前山峰轻颤,巍巍乎直似要跌出衣外,看得朱大山神魂颠倒,恍忽不知身在何处。

见时机差不多了,方羽用眼神暗示妻子该离开的时候了。

柳诗妍早就想走,顿时心领神会:“官人,奴家本不该叨扰。只是阿舅远道而来已等候多时,不得已奴家才来催促,官人休怪。”

阿舅?

难道我舅舅也穿越过来了?

方舟一头雾水。

“原来是老爷子来了,定有要事,兄弟,赶紧随我回去。”

方羽心领神会,装作着急的样子,告别了吴忠,拉着妻子逃之夭夭。方舟虽然不明就里,但相信二哥此举必有深意,遂拉着妻子柳玉芙紧随其后出了吴府。

一路上,柳诗妍轻声责怪着:“官人如何让奴家这般穿着前来?真是羞煞人了。”

方羽笑了笑,道:“只为了那王落英。”

方羽道:“我已打听到这王落英是扬州一霸,官府怕他,不作为,但坑害的是百姓。这恶霸不除,百姓如何生活?”

方舟道:“二哥既想除掉他又何必大费周章,一刀下去不就万事大吉了?”

方羽道:“他既然能与官府勾结,定然有些来头,此事不可莽撞,还需打探清楚。”

方舟道:“那二哥有何良策?”

方羽笑笑,道:“抛砖引玉,引蛇出洞。”

“咚——咚!咚!咚!”

四更天刚过,一道黑影翻过西风楼外墙,悄无声息的潜行到柳诗妍房外。

这黑影正是一身夜行装扮的朱大山,平时看他身高马大,连走路都似乎有些笨拙,可身手却甚为灵敏,轻功十分了得。

来到柳诗妍窗外,正要下手,忽闻走廊的拐角处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他人影一闪,便已悄然的翻到屋顶。

方舟哼着歌曲来到二哥房门口,敲门嚷道:“二哥,出来一趟,兄弟有事相商。”

方羽迷迷糊糊的回答道:“夜深人静,若没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再说不迟。”

方舟道:“听江湖上的朋友说,金兵一路南下,已经迫近临安府,不知电影是否有危险,你看如何是好?”

“来了!”

这的确是大事!方羽披衣起床,望了望睡在里面的妻子,贴心的为她盖上被褥,这才拉着方舟到楼下,喊醒小二要了些酒菜,边吃酒边聊。

这无疑给了朱大山最好的下手时机。他如一只灵动的黑猫一般悄然而下,捅破窗户纸,用纸管将粉末往屋里轻轻吹送。

这粉末遇风而发,无色无味,被药的人只会以为是自己自然入睡,事后当真了无痕迹。

朱大山在房外侧耳倾听了一阵,发现里头全无动静,知道时机已到,便推窗翻身而入,却见有一美人静静侧卧在床上,凝滑如脂的纤背展露在他的眼前。适才见到方羽从屋内走出,看来床上美人定是三娘柳诗妍无疑了!

朱大山轻手轻脚的走到床前,只见美人秀发如瀑,自由地披散着,下半身由于被褥遮盖无法看清,可露出的上半身只着一件抹胸,在背后打了个绳结系着。

从窗外透入的月色,洒在美人的娇躯上,朱大山站在床边痴痴的看了好久,才想起夜里潜过来的意图。

他急吼吼的脱下夜行衣,急吼吼的上了床,又急吼吼的褪尽美人衣裳,然后急吼吼的进入了美人的身体,最后急吼吼的一番冲锋陷阵……

急吼吼的酣畅淋漓后,朱大山心满意足,但想到只能逍遥一夜未免可惜,若是能长久才是上策。于是抖出一个大帆布袋,封住床上美人的穴道,并将其手脚捆住后塞进布袋里,然后在布袋口系紧扎牢,扛到肩膀上,打开窗户,一个翻身上了屋顶。

正在这时,忽闻一阵“梆梆梆”声响,接着灯火骤亮!

只听方羽大怒:“好你个采花贼,竟然抢我家娘子!”

朱大山哈哈一笑,道:“我已与美人巫山**,如今,她是我的人了!老子看上的女人,是她的造化!”

方羽大怒:“卑鄙无耻的采花贼,居然用下三滥的手段害我娘子!我要你碎尸万段!”

朱大山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道:“老子睡了你家娘子又怎的?你能怎的?”

说到兴头处,朱大山仰天大笑,道:“别说是你家娘子,就是吴夫人,老子照样将她睡了!那吴忠能把老子怎样!即使老子将扬州所有的女人睡了,又能奈我何!”

说着,朱大山放声狂笑,扛着美人潇洒自去。

第二季 第162章 血染西风寨

里应外合,

血染西风。

◆◆◆◆◆◆◆◆◆◆

此事被吴忠知晓,不由为之气结,心急火燎的来到西风楼,却见方羽和方舟正在喝酒。

“二位英雄为何在此啊?”

方羽道:“夜深人静,无心睡眠,找自家兄弟喝酒呢。吴府伊来的正好,一起坐下喝一杯。”

妻子被人抢了,不去报官,不去追赶,居然还能怡然自得的喝酒,吴忠哭笑不得。

方舟打了一个哈哈,不答反问道:“听那贼人说吴夫人也遭毒手,不知是真是假?”

他的这个问题戳在了吴忠的痛处。

吴忠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贼人使用卑鄙手段三番五次糟蹋内人,内人不堪受辱悬梁自尽。可恨自己没什么本事,也不认识武林好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逍遥法外……”

说到这里,他竟暗自垂泪起来。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与那朱大山称兄道弟?方舟更加觉得惊奇。

从吴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叙述中,兄弟两人这才知晓,这朱大山的父亲与宰相高俅是八拜之交,自从朱大山的父亲死后,朱大山更是认了高俅为干爹,办事得力又善于阿谀奉承的他颇得高俅欣赏。

高俅把整个扬州交于朱大山。可朱大山自由散漫惯了,不习惯约束,这才有了吴忠走马上任这一出。

朱大山欺行霸市,百姓怨天尤人高俅不是不知晓,可朱大山每年上缴朝廷的银两是其它地方的数倍。于是,高俅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吴忠依靠着朱大山,扬州府伊这个位置坐的也是妥妥当当,老婆被人睡了那就睡了,死了那便死了,再娶一房就是了。

听吴忠说到这里,若不是方羽拦阻,方舟真想狠狠抽他一巴掌。

吴忠叹了口气,道:“只是,英雄啊,三娘貌美如花如今却也栽在那贼人手里,只恨本官无甚本事,否则,否则,否则……”

他一连说了三个“否则”也没有道出所以然来,只是低头呆坐,唉声叹息。

见时机成熟,方羽道:“府伊大人若是肯借我三千兵力,在下定当将朱大山等人一网打尽!”

吴忠愣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谈何容易啊!”

方羽知道他畏惧高俅势力,坦言告知,今时非同往日,朝廷已灭亡,高俅早就闻风而逃,朝廷势力不复存在。再者,即便他日大宋重见天日,高俅也已如一抹夕阳,不足为惧。而府伊若是能够除掉这恶贼,一来可以为夫人报仇雪恨,二来扬州百姓必然欢欣鼓舞,将来大宋一旦重见天日,府伊也定然能够受到重用。

方羽一番言辞切切,终于打动了吴忠,当即答应借兵三千,任由方羽调遣。

正说话间,柳玉芙拉着柳诗妍持剑冲进屋内。

吴忠看见三娘一愣,方羽笑道:“府伊放心,她是真的三娘,适才那贼人抢去的,只不过是我让人在怡春院请来的姑娘而已。我又如何舍得将自己的娘子去喂那豺狼呢?”

柳玉芙喝口水,压了压惊,道:“官人,二哥,狼窟已摸清,距离此地不远处的山上有个西风寨,寨主是那朱大山的拜把子兄弟沈超。沿途姐姐已做记号,何时动身?”

方舟道:“依我看,宜早不宜迟,打他个措手不及。”

柳诗妍摆摆手,道:“他抢了个女子上山,此时必然察觉有假,心中一定大为恼火。此人色胆包天,定然会再次光顾,所谓擒贼先擒王,射人先射马,官人,依奴家看来,不妨给他来个瓮中捉鳖。捉住了朱大山,其他人也就好办了。”

方羽点点头,笑道:“娘子所言甚是,为夫再补充一点,斩草需除根,否则星星之火便可燎原。我建议兄弟先摸清上山路线,然后带领三千兵马上山剿匪,我们同步进行。”

柳玉芙道:“甚好!那先计划一下……”

众人直到天明,方才敲定计划。

方舟立即前去勘察地形,西风寨在西风山顶,后面是万丈悬崖,地形复杂,易守难攻。方舟摸清了每条路,然后返回调兵遣将,预设埋伏。

另一边,柳诗妍身着居家内饰在屋里吟诗作画。依方羽所言,能露的都露了,不能露的也尽可能的若隐若现。目的只有一个,引朱大山上钩。

朱大山在暗中窥视许久,凭他的经验,这是一个陷阱。但眼前的美人实在太过于诱惑,明知前去万分危险,却也要冒死一试。

于昨晚一样,他如法炮制,果然,柳诗妍被药粉熏倒。在暗中又等待良久,见到地上的三娘一动不动,这才张开帆布袋轻手轻脚的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柳诗妍装进帆布袋中。

刚逃出客栈,迎面遇上几个小喽啰兴冲冲的跑过来。其中一个说道:“朱二,寨主要我等前来帮忙……”

朱大山哼了一声,道:“帮忙个屁!老子这点小事还需帮忙?”

小喽啰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道:“朱二可是得手了?如此轻松就得手了么?不要再像昨晚出了笑话!”

一语惊醒梦中人,朱大山想想也是,赶紧打开帆布袋一看究竟,确认里面躺着的是柳诗妍,这才哈哈大笑:“看这脸蛋,这身段,老子纵横江湖十几年,见过美女无数,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走,回去乐呵乐呵!”

朱大山扛着柳诗妍兴冲冲的跑回山寨,沈超已在山头等候多时,见到朱大山满面红光,知道他得手了,当即命人大摆筵席。

朱大山哪有心思吃喝,扛着柳诗妍快步返回屋里,此刻,他满脑子只有三娘白嫩嫩的玉体。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屋!”说完,他心急火燎的关上房门,沈超哈哈大笑。

进屋后,他迫不及待的打开帆布袋,柳诗妍突然抽出匕首!

这一刀,奇快!奇准!

朱大山只觉得眼前白晃晃的在自己喉部一闪而过,他瞪着眼,喉咙里发出“咔咔”两声响,一股血注喷涌而出,仰面倒地,气绝身亡。

然后,柳诗妍点燃了屋子。

怎么突然着火了?

沈超心中疑惑,命人前去查看,谁知只有进入的,没有出来的,顿感不妙!

恰在此时,其它地方相继着火,原来,随同朱大山一起进入山寨的并不是什么沈超派来的小喽啰,而是方羽带人假扮的。

见到起火,方舟大喝一声,带领三千人马杀入寨中。这些人平日里大都是受了沈超和朱大山欺负的,心中早有报仇之心,个个勇猛异常。

山寨顿时乱了阵脚,战斗从上午一直打到了中午,吴忠见到杀声震天,吓得闭门不出。直到手下兴冲冲的来通报说,倭寇尽数剿灭,他这才敢从屋里探出半个头来,抖抖索索的问道:“那朱……朱大山如何了?”

“朱大山被杀死了!”

“真……真的?”

“千真万确!是三娘杀死的……”

“放肆,三娘也是你等叫的!”吴忠半信半疑的从屋里走出来,来到大街上的时候,看到百姓围着高高挂起的朱大山的头颅欢呼雀跃,他心里的石头这才终于放了下来,呵呵笑了。

“那西风寨寨主沈超呢?”

“回府伊,那沈超身负重伤跌落万丈悬崖。”

“万丈悬崖?那岂不是也死了?”

“回府伊,绝无活命可能。”

吴忠突然放声大笑,笑着笑着,泪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第二季 第163章 奇怪的老者

同床孤枕两茫茫,

郎情,妾意,

心中愁苦,

无处话凄凉。

◆◆◆◆◆◆◆◆◆◆

鞭炮锣鼓声不绝于耳,被压迫许久的人们纷纷跑到街道载歌载舞,共同欢庆这大快人心的时刻。

彻底摆脱了朱大山,吴忠从此扬眉吐气,为答谢英雄,他在府邸大摆筵席,豪请方羽两兄弟。

柳诗妍似乎不太喜欢热闹,待了会儿便借口累了回客栈歇息,吴忠忙让丫鬟小莲两住宅打扫出来三间,一间留给柳大富,一间留给方舟夫妇,一间留给方羽夫妇。同时再三嘱咐小莲要好生伺候。

经过拐角处,忽闻外面一阵哭声。柳诗妍心中疑惑,让小莲出门一看究竟。小莲回来后说一个少年晕倒在门口。

柳诗妍出门一看,果不其然,有一少年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仰面倒在地上,旁边有个同样衣衫褴褛的老者正在嚎啕大哭。

“老人家,莫哭,想必是饿晕了。”

老者止住哭声,突然一股淡淡香气由远而近。老者趴在地下向上望去只见一对半圆形的东西挡住了视线,揉揉眼再一细看原来是面前这位美女的双峰,不由看呆了。

柳诗妍此时也意识到老者正在看自己,脸上泛起阵阵红晕,赶紧向后退了一步蹲了下来,一只手遮在自己胸前,另一只手去扶老者。

老者顺着柳诗妍的手臂向上慢慢起身,就在此时他看到柳诗妍弯腰而露出的白皙的酥胸,虽然大半被柳诗妍一只胳膊遮住了,可那条深深的沟壑却依稀可见,不由得身子一颤滑到在地。

柳诗妍心中一惊,赶紧弯腰两手托起老者的手臂,却又一次把无意把胸前风光暴露在他眼前。

怎么会倒在这里?柳诗妍心中存有疑虑,低头思索时原来微垂着的头不经意地抬眼瞥了老者一眼,恰巧老者也正在偷瞄着她,此时和她的目光一遭遇,老者就像被闪电击中了一般,柳诗妍那双乌亮充满柔情的眼睛,如一潭湛蓝而深邃的碧波,让人感觉到美的深不可测。

老者的眼光被柳诗妍不经意的一瞥击散击穿,连他的心,也像是挨了重重一击,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好,你们现在这里待着,我去给你们弄些吃的。”

柳诗妍心中虽然疑虑重重,但终究抵不过自己的良心,吩咐小莲给他们弄些吃的,然后让小莲再打扫一间卧室出来,命人将那晕倒的少年扶进了厢房。

老者关切的问道:“他没事吧?”

柳诗妍安慰道:“老人家莫急,先把脉,若是得了重病,请个郎中来看便是。”

说着,柳诗妍的两根玉指搭在少年瘦骨外露的腕脉上,同时目光神仔细打量着这少年,只见他两眼深陷,面黄肌瘦,不由得心生怜悯。

柳诗妍转向身旁着急的大汗淋漓的老者,关切的道:“老人家,莫要着急,这孩子自幼体弱,加上几日未进食,气血不足故而昏倒,我已派人为他熬些滋补的粥,等他醒了喂他些。其他并没有什么大碍,这些日子您就住在这里,静养数日便可康复。”

老者听到少年无碍,终于缓了口气,说起了身世,这孩子虽不是自己的亲孙子,可陪伴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早已将他当作自己唯一的亲人了。

老者刚才始终牵挂着少年,美人在旁,却没有多余的心思看,虽然还是偶尔忍不住偷瞟几眼,但心里始终不踏实,眼下终于可以放下心好好欣赏身边的美人了。

老者活了这么久,还从未见过这么美的人,只见眼前的柳诗妍俏脸酡红,娇靥含春,媚眼如丝,樱桃小嘴吐气如兰,双腿交叠着坐在椅子上,裙摆之下露出了一双雪白的**,上身因为坐姿的关系而绷得紧紧的,胸前的双峰傲然挺立,柳诗妍一边倾听着,一边自然地举起一对纤手拨弄了下秀发。

一旁的老者的目光顺势落在柳诗妍因举手而显露出来的酥胸上。这是,少年脸色变得通红,额头冒汗,他赶紧拿着床边的被褥往少年身上盖,不聊却被柳诗妍伸手阻止。

两人的手在这一刻触碰在一起,柳诗妍光滑细嫩的纤纤玉手按在老者粗糙的大手上,上边白皙的皮肤与下边黝黑的皴裂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两人四目交投,老者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摸到美人的玉手,感觉是那么的光滑柔顺,简直妙不可言。

“老人家,眼下天气酷热,不能盖这么厚的被子,以免虚脱。”

柳诗妍将手从老者身上拿开,扫视四周,却没有发现合适的被褥给少年盖上,只好咬咬牙,解开自己的外衫,脱下来盖在少年身上。

此时柳诗妍身上只剩了上午穿着的那件抹胸挂在胸前,她有意无意的向上提了提,无奈过于窄小,根本不能完全包裹,一半秀丽风光显山露水的展现再老者眼前,后面自不必说,光洁细滑的后背完全的暴露在老者眼中。

此时的老者一颗心狂跳,几乎从喉咙中跳出来,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面前美人白玉般的脖子、雪白滑嫩的后背以及抹胸两边露出的白肉,老者终于忍不住,胆大的把脸靠近柳诗妍的后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浓郁的体香顿时让老者无法自拔。

这一刻如同静止了一般,柳诗妍隐隐察觉到后背上有热气传来,猛然醒悟,羞耻心立刻涌上大脑,如梦初醒,赶紧起身跟老者说了句道别便匆匆离开。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了深夜方才曲终人散。即便宋朝的酒类似于现代的低度米酒,可一杯接一杯的下肚让方羽也不免有些脚步轻飘。

兄弟俩互相搀扶着回到住处,柳诗妍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柳诗妍关上房门,小声嗔怪着:“怎喝这么多酒?”

“没事,高兴!”方羽打了一个饱嗝。

“酒喝多了伤身。”

“没事,年轻!”方羽呵呵笑道。

“奴家想跟官人商量一件事,不知官人是做何感想的?”

“说来……听听……”方羽托着下巴,醉眼朦胧的望着妻子。

柳诗妍咬了咬嘴唇,似乎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她深吸一口气,道:“自从嫁给官人已有两载,可官人至今未曾碰过奴家。奴家已过二八年龄,想为官人生儿育女,不知官人做何感想?”

说完这句话,她闭上眼,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甚至她痴痴的想,如果官人此刻要了自己,那便如何是好?哼,那还不好办,床正空着呢。

她胡思乱想等了许久,不见方羽说话,回头看时,却见他已经趴在桌上睡去了。

第二季 第164章 三娘的心事

一帘幽梦泪结霜,

夜半三更小梳妆。

偷眼望夫鼾声起,

默默无言,

唯有泪千行。

◆◆◆◆◆◆◆◆◆◆

这段时间以来,为了扬州的安定繁荣,方羽疲于奔波应付,方舟尽心扫除余党,兄弟两个忙的不亦乐乎。

柳玉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关在屋里做着一些针线活。她和丈夫正商量着要个孩子,所以,小孩子的一些衣裳要准备起来了。

柳诗妍看在眼里更加羡慕,内心却涌起一股无限的悲凉。

这日中午,艳阳高照,房间内,只见柳诗妍缓缓给自己宽衣解带,首先呈现出的是如刀削的肩膀,跟随是挺拔高耸的山峰,峰顶上淡淡嫣红点缀其中,往下是不盈一握的***,双腿洁白修长,真是多一分嫌肥,少一分嫌瘦。

很快,她已是身无寸缕,便把身体放进侍女准备好的的浴桶中,感到浸泡在桶内中的肌肤毛孔正不断地吸收着热力,不知不觉间,令到身心都感觉松弛,渐渐地进入了睡眠状态。脑海中重复地出现这这些日子跟方羽生活的所有点滴,嘴角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然而,每个夜深人静的晚上,虽然同床共枕,可却感受不到丝丝情意,无论自己作出如何娇柔妩媚之态,方羽始终无动于衷,想着想着,两行冰冷从眼眶里悄然滑落。

这时,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三娘,昨日同老者一起来的那个少年现正在侧房休息,府伊让小人今日将他打发走,不知三娘有何吩咐?”

柳诗妍被小莲熟悉的声音唤醒了过来,原来,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浸浴了超过半个时辰。

柳诗妍心道不管那少年是何来意,总要问清楚。留在此地夜并非长久之计。于是说道:“先让他在偏厅稍后,我有话要问他,小莲你去准备些食物银两赠给他。”

说罢,便离开浴桶,开始用毛巾替自己揩擦湿漉漉的身体,心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吴府伊院落一侧,只见矗矗立着一位轩梧少年,形相威武,眼如点漆,奕奕有神,此刻傲然卓立,意态自若,一派渊停岳峙的气度,教人心折。

此人正是昨日同老者爷孙一同留下的那个少年,昨日留在这里沐浴更衣,刮去胡须,梳好发髻后,相貌与昨日落魄样子已是大不一样。

这时小莲走过来,看到少年今日如此身形气度,却也不惊讶,只是秀目亮起来笑道:“原来公子一表人材,真是失敬了。”

言罢又打量了少年几下,柔声道:“公子,三娘有请。”

“还请姐姐带路,在下正要感谢府伊和夫人收留之恩,还请姐姐带路。”少年作揖淡淡道。

“公子切莫胡说,三娘并非府伊夫人。”小莲再打躬作揖,一边述说着来龙去脉一边领路前行。

柳诗妍此刻刚刚沐浴完,白嫩的肌肤还泛着红,娇躯散发着浓郁的清香。更令迷醉的是她那配合着诱人体态显露出来的娇懒的风姿,妩媚迷人的风情以及高贵的气质。少年偷偷地在柳诗妍丰满的身材上打量着,眼光不由落在她的酥胸上,“咕嘟”的吞了口馋涎,表面虽然仍是一副潇洒镇静的神情,心里却早已翻腾汹涌。

柳诗妍显然也被眼前这个少年相貌气质的变化所吸引,细看下确实长得潇洒英俊、风度翩翩,比方羽要高了半个头,但与方羽那种气质完全不同,他脊直肩张,虽是文人打扮,头上却扎了个充满男儿气概的英雄髻。

柳诗妍面色平静,美目淡淡打量眼前这个神秘少年,最后目光落往少年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轻柔的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

“回方夫人,小人名丁杰,字君实,刚满二八,在此谢方夫人收留赐食之恩,小人没齿难忘。”少年作揖恭敬的回道。

柳诗妍好整以暇坐起身来,勾魂的美目扫过少年,道:“丁杰?好名字,如此文采,想必君实的父母必是饱读诗书之人,不知君实在扬州遭何变故,以至于此?”

柳诗妍心存疑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不过又暗自思索了一下,心道这样唐突问起,这少年难免不会心生戒备,万一隐瞒了重要信息,于是接着补充道:“君实年纪与我一般大,你若有困难,不妨说出来,我也好相助于你,万万不可跟我客气!”

丁杰双目射出黯然**的神色,叹道:“承蒙方夫人关照,小人感激不尽,不瞒方夫人,小人家住河西,前些日子一场大火将整个家庄焚毁了,唉,可恨那些人强盗!”

“君实,你可知是哪个强盗所为?”柳诗妍心中一颤,忙问道。

“回禀方夫人,当时白天我随同一些伙夫们去临安府拉货,可当晚上我们回到庄园时,所有房子均烧通了顶,庄园里外满布人畜的尸体,部分变成仅可辨认的焦炭。有些房舍还不断冒起处处浓烟,那场景简直太惨了。若是寻常起火,庄园内不可能没有人救火,就算火太大,也会有人逃出来,可那晚庄园内所有的人的尸体都被我们找到了包括那些人的亲属,唉,有些尸身上尚呈刚干涸的血渍,那些强盗竟然是不分男女老幼,一律残酷处置。”

丁杰说的热泪盈眶,柳诗妍虽然脸上冰冷,但心里也是在滴血,只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

柳诗妍叹了一口气,柔声道:“君实切莫哀伤,是我不好,不该提起此事的。”

“夫人,若无事的话,小人便告辞了。”丁杰一句话打断了柳诗妍的思索。

柳诗妍伸手拔弄了下自己的秀发,让整张迷人的脸容露了出来,黛眉轻皱,叹道:“君实,本来我想你留在这里的,可最近要出远门,留下那爷孙已是不易。”

柳诗妍向小莲招了招手,柔声道:“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还请你收下。”

只见小莲拿着一袋银两炫耀似的在丁杰面前晃了晃,然后扔到他手中,轻笑道:“拿着吧!”

柳诗妍显然对小莲轻蔑的态度不满,正要开口,只见丁杰面不改色,笑着将袋子递还到小莲手中,微笑道:“方夫人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如此厚爱,在下实在是愧不敢当。”

小莲显然没有想到丁杰会是这般反应,冷笑道:“为何不看看袋子里有多少银两再做决定呢?”

丁杰依然是面带笑容,道:“方夫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袋子内的银两想必足可够在下几年衣食无忧了,不过我这人最不爱有牵挂,更不喜欢食嗟来之食,还请夫人见谅。”

丁杰竟然当着柳诗妍的面拒绝这一大笔钱财,不仅是小莲,就连柳诗妍也感到愕然,不过柳诗妍心中却对这个丁杰另眼相看,刚才这番回应软中带硬,语带双关,不失尊严,更何况出自一个少年之口。

柳诗妍美目盯着丁杰,柔声笑道:“君实有如此风骨,异日必是绝世奇士,我非但不会有丝毫不悦,还心中更添敬佩。”

丁杰也没料到眼前的方夫人会有这般风度,忍不住偷瞄了几眼后,收了收神,一揖到地道:“感谢方夫人收留之恩,滴水之恩,他日必定涌泉相报。”

说罢,他洒然而去,身后的柳诗妍平静地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院落外,心中却满是疑虑,刚才自己连番旁敲侧击的追问,此子不仅回答的井井有条,更是不留下一点关于自己身份的信息,柳诗妍问了这么久,却只知道这个少年叫丁杰,至于他从哪来,为何事发当天没有留在家中而是跟仆人们外出,要到哪里去等等这些重要的信息竟是全然不知,甚至丁杰这个名字都不一定是真的。

显然,这个丁杰在回答的时候刻意隐瞒了这些,却又做得滴水不漏,让自己无从问起,在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心机才智,实在是不可小觑!

第二季 第165章 丁杰的秘密

装模作样,

阴险小人。

◆◆◆◆◆◆◆◆◆◆

白天,柳诗妍让小莲暗中盯着丁杰。到了傍晚,她生怕小莲有闪失不好向府伊交差,便独自一人悄悄的跟在丁杰后面。

借着月光,柳诗妍忽然间注意到前面隐隐约约有个山洞,不禁大喜过望。等到丁杰走后,她赶了过去。

来到入口,柳诗妍发现洞口明显是经由人手开凿出来的,心中更是欢喜,不料进了山洞一看,只见洞里并不宽大,也不是很深,显然不是柳诗妍心中所期盼的那种秘密山洞,由于是深夜,月光也只是刚刚照到洞入口处,柳诗妍只得用手仔仔细细的沿着洞壁探查,一圈下来并没有发现明显的暗门或是机关,不由得大失所望,暗自道:也许是我多心了,呆在这里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待明日白天再来一次查看下。

出了洞口,柳诗妍一路往山下走,此时黑沉沉的山林处,死寂一片,处于顾虑,担心这里会有强盗出没,点火实在太过于冒险,因此她并没有带火折子,眼下只得借着月光四下寻找,只是山林过于茂密,乱草丛生,要找一条出山小道谈何容易。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柳诗妍秀眸环顾深黑的山林荒野,不由叹了口气,心道在没有火光的情形下找到出口实在是太困难了,不如找个地方歇息一晚等天亮再说不迟。

此时月光渐渐暗了下来,柳诗妍一路上仍在想着事情并没有注意到天空中开始聚集起乌云来。突然,她停了下来。

不远处,她分明听见有足音传至,柳诗妍恐是强盗,赶紧躲起来,只听足音越来越近,但从足音可以明显听出来人武功不俗。柳诗妍不禁疑惑起来,何人竟然夜半三更在此游荡?她心里泛起一阵嘀咕。

待人走过来时,柳诗妍从一堆乱石草丛后悄悄探头外望,却被眼前一幕惊呆了,竟然是那丁杰!

——怎么会是他?

——难道他是沈超的帮手?

——若是如此,那官人就危险了!

柳诗妍心中万分惊恐,眼中射出震惊的神色,一动不动盯着丁杰。

只见丁杰鬼鬼祟祟的四处张望,显然是怕别人发现,柳诗妍心中更加生疑,心道:莫非他真的是沈超的帮手,前来加害官人?

只见丁杰走到一棵树下挖了起来,很快便挖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里面会是什么?

柳诗妍暗自道,聚精会神的注视着丁杰的一举一动。等她看清这样东西为何物时,不由得大吃一惊,居然是宋朝玉玺!

“镇国之宝,怎能让草寇盗匪夺去!”如是将玉玺交于赵构,从此便平步青云,丁杰扯起一抹笑意。

忽听身后有人轻轻地唤了一声:“君实!”

这声音让丁杰浑身一震,惊愕转身,玉玺已然无法掩藏。柳诗妍笑了笑,道:“有君实这般的少年英雄,实为我大宋之幸!”

“方夫人,我……”

“君实有何打算?难道就此抱着玉玺东奔西跑?”

丁杰道:“据闻赵构已脱困,欲在南京登基称帝,在下想把玉玺送往南京。”

“如此甚好!若需帮忙,知会一声。”

“多谢方夫人!”

柳诗妍此时开始注意到天空乌云越来越多,心道怕是要下雨了,道:“君实,看着天像是要下雨了,咱们赶紧回去吧!”

丁杰赶忙点点头。

柳诗妍本意是与丁杰同行,可丁杰却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自己也不好开口,只得故意放慢脚步,缩短与他之间的距离。

而跟在身后的丁杰却是满心欢喜,在后面正好可以看着美人曼妙的背影身姿,只见香臀微微耸动,越发称托出丰盈曼妙的曲线。那玲珑有致的娇躯却是紧紧的被遮掩在外衫里,在淡淡的月光笼罩下,显得格外的迷人。

两人便这样各怀心思的一前一后往山脚下走,没走多远,天空中突然猛然炸响一道惊雷,只听“砰”的一声震响,一道闪电撕裂天空,雨点开始不断滴滴答答的落下来。刚开始稀稀疏疏,但很快便是倾盆而下。

柳诗妍显然没有料到雨来的这么快,而且这么大。心道:眼下回去看来是不可能了,只得找地方避雨。刚才的那个山洞倒是可以避雨,不过那里地方并不大,但和丁杰深夜共处怕是有所不妥……

随着天空如同被撕裂般的又是一声巨雷,雨下的更大了,看这雨势似乎短时间根本不会停,眼下也只有这样了,柳诗妍心里突然一阵忐忑。

“君实,这么大的雨肯定回不去了,前面有个山洞,我们去避避雨。”柳诗妍转头道。

“看来只能如此了。”

丁杰忙点头,便跟着柳诗妍向着前方的树林跑去。

此时,柳诗妍全身已经被暴雨彻底打湿了,湿透的单薄轻衫紧紧的贴着她凹凸有致的身体,这可便宜了身旁的丁杰,只要稍微向旁边瞟一眼,就可以看见挺拔的山峰在湿透的衣衫里随着跑动而一上一下颤动,而柳诗妍的丝质长裤也被雨水沾湿变成半透明状,贴在臀上,身上那件红色的抹胸此刻变得格外显眼。

丁杰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柳诗妍的**时,天空突然一记炸响的惊雷,吓的他脚下一滑,这一滑却影响了身旁的柳诗妍,脚步一乱,还没来得及反应,左脚踩在一块大石头上摔倒在地。

丁杰赶忙去扶,却被眼前香艳的景色惊呆了,此时,倒在地上的柳诗妍全身都被雨水浸湿了,完全湿透的衣衫之下的春光若隐若现,尤其是傲人的双峰,因为浸透在地上雨水的关系,轮廓完全显露出来。

丁杰赶紧赔礼道歉:“方夫人,你有没有事?摔伤了没有,都是在下不好!是在下不好!”

丁杰倒是真关心柳诗妍,同时也担心她生自己的气,神色紧张的焦急问道。

“好像扭了一下,脚有些痛。”刚那一下柳诗妍显然摔的不轻。

“方夫人若不嫌弃,在下来背你。”

丁杰心里便盘算着,若是可以背着眼前的美人,自然免不了身体接触,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碰她的身体了。

第二季 第166章 丁杰的圈套

小人之心,

君子之腹。

◆◆◆◆◆◆◆◆◆◆

此时,丁杰也动了点小心机,用自己的身体挡在柳诗妍身前遮雨。柳诗妍在他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看着雨水劈头盖脸的打在身旁丁杰身上,柳诗妍不禁有些感动,暗自想怎能让他背着我,何况男女有别……忙连连推迟道:“君实,怎能让你如此,我没事。”

丁杰听罢心里着急,赶忙道:“方夫人,都是在下的错!天下大雨,还是赶紧避雨。江湖儿女,何须拘此小节,就让在下背你吧!”

柳诗妍正要再次开口拒绝,但看着身旁丁杰英俊的脸庞,那满是期待的眼神,心里不禁泛起怜悯,再说脚扭伤疼痛难忍,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一看美人竟没有拒绝,丁杰一时间身上充满了力量,不等柳诗妍再说话便赶忙将她背在身上,同时道:“方夫人莫要小瞧了在下。小时候家里穷,只好随着爹天天扛几袋米,从小都习惯了。”

丁杰心思确巧的很,心里清楚这样一说,背上的美人便不好再拒绝自己了,同时还能得到同情,其实自己天天无所事事,哪来扛米一说。

柳诗妍虽然聪慧,但本质善良,加上本就对丁杰充满好感,也就相信了他说的话,对他的同情心更重了。

丁杰感到两只娇嫩柔滑的玉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时心都飘起来了,“方夫人,都怪在下,要不是在下粗心大意,你也不会受伤!”

丁杰开口再次强调自己的过错,希望能让背上的美人不要怪罪自己,同时也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此时,丁杰在说话的同时,两手将柳诗妍的娇躯向自己的身体靠着,故作自然地放在柳诗妍的臀部上,碰了一下后赶紧向下滑到她的腿上。

虽然隔着一层衣衫,但衣衫本就单薄,加上已经被雨水湿透,丁杰手掌处传来的透着火热气息的嫩滑肌肤感,一下让他大脑发热。

此时他一边走,一边嗅着身后飘来的阵阵女人体香,同时感受着贴在背部的两团柔软,虽然被抹胸隔着,但依然能感受到它们的弹性十足。

随着雨越下越大,山路越来越难行,暴雨中的山林几乎就看不见落脚的地点,加上狂风呼啸,不得不迎着风困难的寻找路走。

丁杰渐渐地有些支撑不住了。此时狂风骤雨,黑沉沉的天像是要崩塌下来,突然“轰隆隆”的一声巨响,天空中一道蓝色的电闪撕裂乌云,狠狠落下,瞬间照亮了整个山林,借着闪电的亮光,柳诗妍突然瞧见右前方正是来时的那个山洞入口,心中大舒一口气,欣喜不已,忙道:“君实,右边不远处就是山洞了。”

丁杰会意的点了点头,眼下他的体力已是油尽灯枯,但生怕背上美人小瞧了自己,便全凭着毅力一直在苦苦支撑,听到山洞就在前方,于是赶忙用最后仅剩的些许力气加快脚步走过去,突然想到马上要离开美人的身体了,心中有些不舍。

两人终于躲进了山洞,丁杰吃力的依依不舍放下柳诗妍蓉后,便跪倒地上,不住的喘气,一时都爬不起来。

“君实,你没事吧?”

柳诗妍见丁杰累到在地上,心里过意不去,赶忙去扶。

此时,柳诗妍半蹲着挺起胸部呼着气,胸前的双峰随着呼气的动作向前起起伏伏。丁杰乘机打量着柳诗妍的美态,只见她的衣衫已经完全湿透,肌肤紧紧贴在薄薄的衣衫下,加上柳诗妍并未缠裹束胸,胸前双峰透过侵水的衣衫清晰可见。贴身下裙由于浸透了雨水紧紧贴在大腿,一双均匀而修直的美腿轮廓便完整的展露在丁杰眼前,浑身上下呈现出完美而赏心悦目的线条。

柳诗妍见他望着自己的身体出神,眼神肆无忌惮,仿佛要把自己吃了一般。她表面上神情平静,美眸平静如水,就当没有发现丁杰在偷看自己,可心里却气血翻涌。柳诗妍心底暗暗道:反正这洞里光线暗,他应该看不到什么。

加上本来心里对丁杰背着自己出于感激,就对他偷窥自己的行为没有过多反感,便任由丁杰打量着自己身上的春光。

山洞里光线阴暗,好在山洞里堆放着大量草穗和树干枝条,可以生火取暖。丁杰关心柳诗妍的身体,怕她遭雨受寒气身体受不过来,心道需赶紧想办法生起火来,可眼下没有火折子,不得不试试木燧取火了。

丁杰借着微弱的光线,吃力的在地下翻着那一堆堆杂乱的树干枝条,用手抵在树枝一个一个的尝试,找个一头带尖的木头,突然摸到一个纸卷,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既欣喜又大感意外,凭着手感丁杰知道这是一个火折子,想必曾经也有人在这个山洞里停留过,或许和自己一样也是遭了暴雨回不去黄蓉不再多想,赶紧用火折子点起了火堆,干燥的树枝燃烧发出“啪啦”的声响,一时间照亮了整个山洞,两人围坐在升起的火堆旁边,丁杰眼睛透过腾窜的火焰不断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柳诗妍。

柳诗妍此时身上衣衫沾满了雨水,紧紧贴在身上,乍一看就如同没穿衣似的。湿透的衣服粘在身上令她非常不舒服,特别想直接将衣服脱下来在火堆旁边烘干,可是这样做等于自己只穿个抹胸面对一个陌生男人,这种羞人的事情她实在是做不出。

“方夫人,看这大雨一时之间也停不了,不如脱下衣裳烤干吧,穿在身上恐遭风寒。”

“无妨……”柳诗妍摇摇头,可女人哪有不爱干净不爱美的,穿着湿透的衣服,任谁也不会觉得舒服的。

“请方夫人放心,在下保证心正眼正。”

——他在对面,隔着衣服和火堆应该什么也看不见,何况那次自己也脱了。

柳诗妍暗自道,其实也是在不断地说服自己。她神情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羞怯的表情,似乎在下一个重要的决定,急促的呼吸使得胸前更加荡漾起伏。

丁杰正色道:“江湖儿女,何必拘泥小节?”

看他满脸正气,不像是个乘人之危的小人,柳诗妍犹豫了。

第二季 第166章 丁杰的手段

机关用尽,

凶相毕露。

◆◆◆◆◆◆◆◆◆◆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和丁杰的循循善诱,柳诗妍脸上泛着粉红透白的红霞,默默的起身,尽管心中有些难为情,还是咬牙脱下了身上湿透的衣衫,用木枝做成的支架撑起,放在靠近火堆的地方烘烤。

对面的丁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美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主动脱掉外衫。此时,柳诗妍身上仅有一件红色抹胸和一条白色的亵裤,白嫩的肌肤、婀娜的曲线,加上女人妩媚的风情,眼前这活色生香的美人对于丁杰来说简直是不可抗拒,一瞬间便气血上涌,只觉呼吸艰难。

柳诗妍看见丁杰看自己的样子,不免有些尴尬,俏脸微红的开口道:“衣服都被雨淋湿了,得用火烘干,不然容易生病。”

丁杰误以为柳诗妍也让自己将衣服脱下来,便手忙脚乱的将身上湿透的上衣脱下来,一股夹杂着男人纯阳气息喷向柳诗妍。

丁杰突如其来的这一动作让柳诗妍心中一惊,差点出手伤了他,转念一想,应该是我刚才的话让他误会了,他背了我一路,穿着这**的衣服肯定要病了。

——是这样么?没错的,是这样的,不要多想。

柳诗妍暗暗道,心里对刚才自己的反应有了一丝愧疚。

她帮丁杰把衣服小心翼翼放在火堆旁的枝架上展开,烘烤起来。看着对面的丁杰,虽然只是上半身,但柳诗妍仍然觉得羞赧万分,心中如同有一千头小鹿在奔跑,这种紧张刺激的感觉正是过去一向保守的柳诗妍未曾有过的。

此时的山洞里,男人不说话,女人也不说话,只有柴火不时的发出“噼噼啪啪”的爆响。火堆中间,隔着二人的衣服,柳诗妍和丁杰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的坐着,相顾无言,却各怀心思。丁杰想的是今晚是大好时机,如何尽快得手。而柳诗妍则希望衣裳尽快烘干穿上。

丁杰不敢和柳诗妍搭话,眼睛却直直的盯着她看,半刻都不离开。柳诗妍注意到丁杰直视自己的眼神,尴尬的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只得不停地向火里加木材,柔声道:“火有点小了,加点树枝。”为的是找个借口避开丁杰的眼神,同时也为了快点将衣服烤干。

“方夫人,你的脚好些了吗?在下略通医理,若是方夫人不介意,给在下看看。”

“这……好像不妥吧……”

“男女授受不亲,这点在下懂的。但方夫人不必介意,只是医脚而已,在下中规中矩,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若是夫人的脚一日不好,难不成便要在这里待上一日?”

——这倒也是。

柳诗妍不由默然。

见她不语,丁杰知晓她多半默许了,颤抖着伸出手来,捧起她的一只玉足,小心翼翼的捏揉着,他曾跟着郎中学过三年医术,所以这点小技术活还是懂的。在他的揉捏下,果然,柳诗妍脚上的疼痛感大为减轻。

但在柳诗妍心中,这种连同床两年多的方羽都不曾做过的行为,却多少令自己有种羞耻,可是他的拿捏手法令自己实在太舒服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她的惊惧紧张渐渐缓解。

“好些了么?”

“嗯,谢谢丁官人……”

柳诗妍樱唇微翘,一副似喜似愠、娇媚入骨的神情。

见此情景,丁杰尝试着转向柳诗妍的脚心,顺着足弓优美的曲线胆颤心惊的揉捏,细致的感受着眼前美人的玉足,连脚心的任何一条纹理都不放过。

此刻,柳诗妍感觉双脚如同泡在温泉一般的舒爽,身体在逐渐地放松,从同方羽离开汴京那天就紧绷着压抑的心弦,被脚底传来的阵阵酥麻感觉慢慢地舒缓,而偶尔的轻痒,又感觉像绸缎一般丝滑掠过心头,在如此心境下,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竟然不是那么讨厌,慢慢的不禁疲倦般地闭起了眼睛。

丁杰见柳诗妍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便展开进一步的动作,脚踝,小腿,膝盖,他的手恍若一条毛毛虫一般缓缓向上蠕动。

丁杰看着柳诗妍浑然天成的流畅性感曲线,不由得咽了口唾沫,收开始不规矩的向上攀爬。触及腿根的刹那,柳诗妍不禁条件反射般的两腿并拢,绷紧在一起。

“怎可造次!”柳诗妍轻声而坚决的呵斥着,本能的推开他的手,侧过身子背对他,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其实她是真的生气了,不光生气,还无比的羞涩,可她却无意间露出一个白皙光滑的玉背。

丁杰愈发兴奋,猛她扑倒,同时捻住她后背抹胸的绳结一拉!

柳诗妍心头一抖,反手想要去抓,却被丁杰随手抛弃到一旁,紧接着,她直接被按趴在了草垛上。

丁杰伸开双手慢慢抚摸起柳诗妍光滑的后背,鼻子凑在她的秀发上轻轻的呼吸着,柳诗妍双手紧紧抱胸,不让他过分得逞。见她抗拒,丁杰直接伸到她的腰侧。

这是她最后的一道防线了!

柳诗妍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喊出声:“不……不行……”

可她的双手被压在下面无法抽身,双腿又被他的膝盖摁死,只能扭动身体做着反抗,但她哪里是对手,扯下亵裤,丁杰得意的仰天大笑。

柳诗妍根本没想到丁杰会做到如此地步,又惊又恐又羞,忙道:“不能这样……求求你放开奴家……”

丁杰享受着柳诗妍的求饶,只见她那凌乱的发丝粘在唇边,脸上则挂着晶莹的泪珠,扭头幽怨的看着丁杰。

丁杰看着面前这位泪水尚在眼眶里打转的美人,一边贴心地为她擦拭泪水,一片柔声安慰道:“方夫人难道从未曾体验过么?没关系,多试几次就好了。那就让在下让夫人体验一回什么叫做飘飘欲仙。”

丁杰温柔的在她脸上亲吻,舔去泪水,柳诗妍的俏脸霎时整个嫣红起来,羞涩无比的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头埋进草垛,不愿看到他,同时紧闭双眼。

柳诗妍的反应让丁杰一下亢奋起来,心中明白此刻这个美人开始无奈的接受了自己。

第二季 第167章 丁杰的下场

一波未平,

一波又起。

◆◆◆◆◆◆◆◆◆◆

丁杰呵呵一笑,一条毒蛇傲然昂首,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那狰狞的獠牙。柳诗妍背对着他,双目紧闭,毫无经验的她丝毫不知身后有条毒蛇正向着自己一点一点的靠近。

蓦地,她感受到一条狰狞的毒蛇游走在腿根……

“啊!不行!”

柳诗妍这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大叫挣扎着,眼中充满着慌乱,想抽出双手推开他,却被他的大手如火钳一般死死抓住。

“方夫人莫怕,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我不说出去,旁人无从知晓。”

对于她的奋力扭动,丁杰一时之间找不到入口,恼怒之下,一边以言语威胁,一边随手抓过她的亵裤当作绳索将她的双手反绑扎紧。

“倘若再抗拒,在下便让全天下都知道今晚的事!”

这一招还真是管用,柳诗妍一来顾及名声,二来双手被反绑使不上劲,自己也实在没有过多的力气挣扎了,不停踢蹬的双腿缓缓的平息下来。

——官人,对不起,把奴家忘了吧。

柳诗妍心里呐喊着,当丁杰靠近的时候,她无助的闭上双眼,完全的放弃了抵抗。

“听小莲说,方夫人尚未圆房,时至今日还是完璧之身。能得到娘子的清白之身,在下实属荣幸。从今往后,娘子便是在下的女人了,在下一定万般宠爱,娘子,在下可就要上了?”

“君实……你……”柳诗妍暗自吃惊,想想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小莲和他一手策划的。

柳诗妍惊问:“小莲是你何人?她竟然能够帮你?”

“她是在下的妹妹。”

“君实……”

丁杰阴着脸,道:“在下即将是你的男人,该改口了!”

“你还不是……”

丁杰哈哈一笑,道:“这还不简单,老子一捅进去,你便是我的女人了。你若不叫声官人,老子便让你苦不堪言。”

“官……官人……”柳诗妍又羞又气,可无可奈何,如今只能任他鱼肉,做他的女人了。

丁杰得意忘形的大笑:“真乖!娘子莫怕,为夫这就让你尝尝厉害!”

柳诗妍心中一阵悲凉,心底深处的方羽正在逐渐破碎,而丁杰的容貌正在一点点的清晰。

她咬紧嘴唇,思绪万千,心潮起伏,她即便不谙世事,但也知晓背上的这个男人即将要做什么。

她恨这个男人!所以,她准备待完事之后,趁他放松警惕之际,一掌将他毙命,而自己也将结束屈辱短暂的一生。

——官人,若有来生,我定好好做你的妻……

两行热泪滚滚而下。

“娘子若是不习惯,可以先把我想象成方羽。等到次数多了也便习惯了。”

无巧不巧,就在丁杰准备直捣龙潭虎穴,柳诗妍即将被破瓜之时,忽然听到远处竟有人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听声音似乎是从山洞堵死的洞壁后边传来的!

“大哥!那丁杰在里面有一个时辰了不见出来,定是又找了个女人正在里面快活,我们正好下手。”

“哼,仗着几分才气,便到处的沾花惹草!这回看你往哪里跑!兄弟们,抢到玉玺,其他人格杀勿论!”

丁杰大吃一惊,哪里还顾得上风流快活,保住小命要紧。他仓皇从柳诗妍背上翻下来,抓起衣服就往外面冲。

柳诗妍也惊的花容失色,挣扎着起身,可双手被反绑不能穿衣服,正着急之时,却听见脚步声靠近了,似乎已经堵在了洞口。

“丁杰,害老子找的好苦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丁杰脸上堆起笑容,一边步步后退,一边穿着衣裳:“黑大哥,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在这里风流快活,害得老子找的好苦!”这位黑大哥甚为恼火,扬起蒲扇般大的巴掌,仅一掌便打落他三颗门牙。

黑大哥怒道:“玉玺在哪里?快交出来,否则,把你大卸八块!”

柳诗妍心道这山洞过于窄小,即便是在黑暗中,无论躲在哪里都很容易被发现,何况对方一定有火把照明,举目四望,终是找不到好的躲避地方,突然绊了一跤跌倒在地。

这一摔跤,柳诗妍正好借着月色看到山洞角落里有一天然巨石和洞壁中间有缝隙,看着刚好能躲下一人,更让她惊讶的是,把她绊倒的,不是石头,而是玉玺。

见到数条人影渐渐逼近,情急之中,柳诗妍顾不上其它,往后摸索着抓起玉玺便挣扎着起身,而后匆忙的躲进了缝隙之中。

刚钻进缝隙,便听得外面一阵吵闹,那位“黑大哥”连打带踹将丁杰掀翻在地,踩着他的胸膛厉声喝问:“在哪里?敢唬弄你老子?不把玉玺交出来,老子让你断子绝孙!”

“刚才……刚才……还……还在……在这里……”丁杰受到了过度惊吓,说话开始语无伦次了起来。

这时候,其他人大呼小叫起来,柳诗妍以为被发现了,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

哪知其中一人捡起地上的红色抹胸在丁杰面前晃着,冷笑道:“果然在此风流快活啊!你居然能够在完颜洪烈的眼皮底下偷走玉玺,我服气,居然还能够有雅兴玩女人,我更服气!”

另一个说道:“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不顾玉玺也要玩上一玩?有东方燕那般美么?”

丁杰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无论是相貌,还是身段,那柳诗妍胜过东方燕千百倍!又听过不爱江山爱美人么?玉玺定然在她手里,只要黑大哥放我一马,我一定偷回来献给黑大哥!”

黑大哥皱了皱眉,道:“你是说刚才和那柳诗妍正在巫山**?”

丁杰道:“正是。”

黑大哥又问:“滋味如何?”

丁杰嘿嘿笑道:“滑不溜手,**蚀骨,妙不可言!”

黑大哥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再问:“真的得手了?”

丁杰没有听出语气的异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依小弟判断,那三娘定然还是完璧。若是黑大哥迟来一步,小弟便将她破瓜了。可惜……可惜……”

丁杰突然想到,他冲出去的时候柳诗妍还在地上,自己都没能跑出去,那柳诗妍定然还在这山洞里……

他“咦”了一声,扭头张望之时,黑大哥已然拍出一掌正中他的天灵盖!可怜的丁杰闷哼一声便七孔流血而亡。

黑大哥愤然骂道:“满口胡言乱语!”

手下道:“大哥,若是那玉玺真的在柳诗妍手里呢?”

黑大哥冷笑一声,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偷得玉玺无非就是想献给赵构谋求个一官半职,尽管他好色成性,若说将玉玺交给一个他玩弄的女人,他不是傻子!”

手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着满地的衣裳,迟疑道:“想必刚才我们确实来早了些,一场好戏,或许尚未开始……”

“没看出来么?一场好戏已经结束了!”黑大哥挥挥手,“把他给我扔出去喂狼!其他人,洞里洞外,给我搜!”

柳诗妍暗道一声不好,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被他们发现,恐怕自己将会遭到更大的不幸。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第二季 第168章 寻妻

悔不当初,

当初何必!

◆◆◆◆◆◆◆◆◆◆

缝隙间,柳诗妍一丝不挂的卡在中间,显得惊恐万状。来人一双眼睛赫然瞪大,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望着眼前的美色口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

——完了完了,这下死定了!与其被羞辱,不如一头撞死的好……

她正要往石头上撞去,却听见那人大声喊道:“大哥,我发现之前那丁杰在山脚下的破屋子里呆过一炷香的时间,玉玺会不会藏在了那里?毕竟,如此贵重的身外之物,放在身上多有不便……”

黑大哥“哦”了一声,沉吟片刻,觉得有理,加上其他人没有发现异常,便挥挥手出了山洞。

临走前,有个人故意解了个手走在最后,嬉皮笑脸的轻声说道:“丁杰那厮有眼光,小娘子果然天姿国色,他不曾给小娘子破瓜,爷爷等下来!”

临走之际,他偷偷将柳诗妍所有衣物一并带走,他以为这样柳诗妍便无法出得山洞了。

但他漏了一样,当作绳索绑在柳诗妍手上的白色亵裤。刚才躲在石缝中的时候,她不停扭动已经挣脱。

等他一走,柳诗妍便从缝隙走出来,顾不上羞耻,脚底生风,躲进茂密的丛林里,不辨方向,哪里隐蔽往哪里钻。

直到跑得气喘吁吁,她这才停止的脚步,环顾四周,东方已露出鱼肚白,天要亮了。于是将亵裤的两只裤脚放在尖锐的石头上磨断变成短裤,再将其中的一只裤脚展开作为抹胸,另一只裤脚撕成条状作为绳带系连。

话分两头说。

吴府伊这边,方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屋内,空荡荡的,没有娇妻的撩人发嗲,静静的,没有娇妻的温柔细语,冷冷的,没有一丝生气。

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

——娘子呢?

许是在兄弟那边和柳玉芙聊天吧!也怪自己,这段时间冷落了她。

方羽一边责备自己,一边往方舟的卧室走去。走到窗口,忽听屋内方舟和柳玉芙在温存缠绵,不由一愣。

——这时候闯进去,恐怕太不地道了。

正要返回,却听柳玉芙喘息着道:“官人刚才最后一下差点要了奴家的命。”

“对不起娘子,下回一定注意。”

“不要官人注意。”

“啊?”

“官人勇猛,奴家喜欢。”

“好,下回来个更猛的。”

“官人这是要整死奴家么?”

“那怎么舍得!”

“对了,官人,最近可曾发现有甚不对?”

方舟回答:“我的肾好好的,没什么不对。”

窗外的方羽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

柳玉芙“咯咯咯”娇笑一阵,道:“奴家知道官人好着呢。”

“那你说我的肾做啥?”

“官人,奴家没说你的肾,奴家是说,二哥是否不喜欢姐姐?”

“这从何说起?二哥简直喜欢的不要不要的。”

“嗯?”柳玉芙显然没听懂这句话。

“我是说,二哥不但喜欢,而且异常宠爱。”

“那为何姐姐愁眉苦脸,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不会吧?”

“今天姐姐来我屋里,见到我正在做些小孩子的衣裳,姐姐当时就委屈的想要哭,嘀嘀咕咕了什么没听清,在桌上写了一首诗词便黯然离去。官人,你猜猜她是怎么了,吵架了么?”

“写的是什么?”

柳玉芙想了想,念道:“同床孤枕两茫茫,郎情,妾意,心中愁苦,无处话凄凉。一帘幽梦泪结霜,夜半三更小梳妆。偷眼望夫鼾声起,默默,无言,唯有泪千行。”

方舟摇摇头:“没明白。”

“奴家也觉疑惑。既然同床如何成了孤枕?又如何两茫茫?既然郎情妾意,如何心中愁苦?又如何无处话凄凉?姐姐为何要哭半夜三更起来梳头,又为何要哭?”

“听娘子这么一说……”

“官人明白了?”

“我更不明白了!”

两人一阵调笑,而后,相拥入眠。

窗外的方羽却已经泪流满面,悔恨交加,他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

渐渐冷静下来后,他敲开了小莲的房门,可从屋里走出来的是另一个丫鬟。

“小莲呢?”

“回方官人的话,小莲走了。”

“深更半夜的去哪里了?”

“小莲傍晚时分走的,她说她爹爹病重急着要回家。”

“她有留下什么话没有?”

“没有。她走的很匆忙,连衣裳都来不及整理。”

“她家在哪里?”

丫鬟想了想摇了摇头,道:“从没有听说,她也从不曾提起。”

“这几天府中发生什么事没有?”

“没有……”丫鬟想了想,突然改口说道,“好像有一件事情。”

“说来听听。”

于是,丫鬟把柳诗妍在门口遇到那老者和昏迷的少年还有丁杰的事一并说了。方羽越听眉头越是皱得发紧,凭着他的直觉,这里面不对劲啊!

就在他边想边离开的时候,丫鬟从身后追上来,说看见柳诗妍往西边的那片树林跑去了,好像那个丁杰也过去了。

方羽点点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小晴。”

方羽不再说话,回到屋里提着宝剑便冲了出去。紧赶慢赶到了山脚下,忽然瞥见有一群人进入了一间破屋里找寻着什么,噼里啪啦的声音,伴随着阵阵的怒骂声。

这时候,有个人借口拉肚子跑了出来。他不往僻静之所跑,却径直上了山。本来方羽不以为然,这点花花肠子他才懒得去管。可看到那人手里的红色抹胸时,心中不由一凛。

这件抹胸好熟悉!他心里一千一万个默默祈祷着,可双脚却不听使唤的跟了上去。

到了山洞,那人便放开嗓子大吼一声:“柳诗妍,我的小美人,哥哥来啦!”

巨石后面的缝隙中,早已空无一人。

那人似乎还不死心,又吼了一句:“小美人,别藏啦!快出来!让哥哥乐呵乐呵!”

方羽顿时火冒万丈,剑到人到,从后面一剑贯穿了那人的咽喉。

那人应声而倒,怀中的衣裳尽数掉落。方羽一看更加恼恨,这些衣裳,不就是柳诗妍的么!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冲出山洞,发疯似的喊着“娘子”,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闯,可山高林密,要找寻一个人谈何容易。

他一屁股坐在石头上,望着郁郁葱葱的树林,禁不住悔恨交加,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第二季 第169章 奇怪的马队

遮遮掩掩,

欲盖弥彰。

◆◆◆◆◆◆◆◆◆◆

黄昏。

天色将暗。

话说柳诗妍躲在暗处想等着夜幕彻底降临后再悄悄返回住处,忽听不远处一阵马蹄声传来,偷眼望去,见有两百余黑骑前后护卫着一百辆粮车,如一条长蛇缓缓行进在高山密林中。

阳光大道不走,却偏走这林荫小道,其中定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要么怕粮草被劫,要么这其中另有猫腻。

只见一人打着马跑前跑后地督促,有个带刀的中年男子骑马走在最尾,笔直坐在马鞍上,一副严肃谨慎的样子。

让柳诗妍担心的是,这个中年男子一直不停的东张西望,自己穿成这样躲在这个地方,一旦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正这么想着,突见在他们身后有两人下马悄然跟随,一声不吭的随着大军穿林而出,来到林外的旷野处。

柳诗妍正要暗中追去一看究竟,突见这跟随的两人身后,又有一个年轻女子赶来,只不过她的马背上,多了一个五六岁的孩童。

柳诗妍见这几人行动迅速,马术也娴熟,必然不是寻常百姓。

她当然不惧这些人,眼下自己躲藏好不要被发现最是重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准备悄然远去之时,忽然听到那群人之中传来兵刃拼斗的声音,夹杂着一阵阵粗豪猥琐的笑声。

柳诗妍不由向前走了走,再定睛一看,顿时一惊,原来这加起来余百人只在围攻四个人,一个已是年过古稀的老者,一手持刀,不过竟已握不稳,显然已经体力不支,另一人身材挺拔高瘦,神情虽略见疲倦,但仍是行动如风,手上长剑映着火把的火光,闪跳不已,剑锋到处,便有人倒下,地上已躺了十多条尸体,必然是他的杰作。

“身手不错。”柳诗妍心头一颤,再注意到两人身后是位秀发垂肩的女子,身形匀称,风姿绰约,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背挂长剑,应该是会些武功,但身上已遍布血迹,躲在她身后的是个五六岁的孩童,哭喊着“娘”,浑身颤抖,显然被吓的不轻。老人和使剑男子一人一边,把这对母子护在中间。

不过此时情景对这四人极为不利,使剑男子虽然武功高强,但对方武功也都不弱,且围攻的人越来越多,一直在苦战之中,一阵刀兵交击的声音后,对方两人中剑倒下,使剑男子亦不好过一个踉跄,给人在肩背处打了一记软棍。

老者冲着使剑男子喊道:“一剑,你带着玲儿和孩子先走,我来垫后!”

使剑男子吐了口鲜血,道:“爹,要走一起走!”

老者吼道:“让你走便走!”

使剑男子道:“爹不走我便不走!”

带刀守卫道:“呔!谁也别想走!你们要的人就在这粮草之中,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了!”

柳诗妍虽不是方羽这种行侠仗义的大侠,但最看不惯欺凌弱小,嫁给方羽两余载,耳濡目染的也已是侠义心肠,也顾不上礼仪廉耻,当下纵身斜冲天上,使出方羽教给他的手法投出石子,伴着响亮的破空之声,已有四五人中弹倒地。柳诗妍赤足踏实地,左手接着拍出一掌,飘忽无力的拍在一面盾牌上,持盾者却立即喷血倒退。

“何人敢来撒野!”一群人中一个蓝衣大汉怒喝道。

“这么多人欺负人家老少,也不觉丢人!”柳诗妍淡淡的道。

众人这才注意到眼前的美女,上身仅仅裹着一小块抹胸,露出半截丰满的雪白酥胸,下身穿着一条短小的亵裤,露在外头的修长的大腿上有道道树枝划痕。

她面貌身材,眉目皮肤,都美得教人抨然心动,只是神情却冷若冰霜,却更是那韵味十足,霎时看呆众人。

“美人啊!”众人一阵骚动。

蓝衣大汉更是贼眉鼠眼的笑道:“真是老天照顾,竟然遇到这么个美人!美人跟爷爷我回家,爷好好照顾你!哈哈哈……”

“不许对美人无礼!

”这是人群中走出一个大胖子,扁平的脑袋,腆着大肚腩,两片厚厚的嘴唇,一望便知是讲究吃喝玩乐的人,看模样确实少年,十多名随从跟在身后,随从人人太阳穴高鼓,看得出均非一般庸手,只此便看出此人是这群人中首脑。

“女侠何苦出这等风头,不如跟我回家吧,金银财宝任你挑选,小爷我保证好好待你。”胖子邪笑道。

柳诗妍被丁杰占了天大的便宜,心里本就火气大,又被胖子出言调戏,更是怒火直冒,大喝一声:“恶贼!好胆,受死吧!”

柳诗妍神光电闪,威势竟让众人喘不上气,随即如有后眼一般,突然双臂挥动,只见四面八方都是掌影,掌风化作一道厉芒,正好毫无偏差地侵入后面四人体内,四人顺势倒下,虽然暂时无性命之忧,却明显已伤重无力再战,柳诗妍此招一出,立刻惊呆众人。

“一起上!”蓝衣大汉厉声喝道,只见众人一起向柳诗妍围攻过来。

“要活的,小爷我要活的,抓到赏金百两!”胖子同时大叫到,却躲到众人身后。

柳诗妍虽然挡在四人身前,但却也被一帮人围了起来,“兄台!借个剑。”柳诗妍转身对使剑男子说道,旋即接过男子抛来的剑,使出羽妍剑法,潇洒俊雅,这等精妙的剑法使将出来,敌人纷纷倒地不起,硬是被她击倒了十多人,可是这些人竟也是死战不退,倒了一个,便有人补充进来,柳诗妍本就是女流,耐力不足,久战之下,也是颇有疲惫。

趁着这些人集中围在自己身边,“你们先走!”柳诗妍转身对四人喊道,使剑男子听罢,来了精神,怒吼一声,对着敌人连拍三掌,掌风如同海浪般涌向了敌人,使人感到了一股逼人的力道,瞬间杀出一条出路。

“女侠,救命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使剑男子带着老小三人冲了出去。

“不能让他们跑了!给我上!”胖子焦急的指使众人,只见一帮人追了上去。

“江湖上竟然有这厉害高手。”柳诗妍一边惊愕暗叹,一边调息运气。

此时这些人被柳诗妍击倒了足有四十多人,人人胆寒,可是远处又来了些人马,加上胖子宣布的赏金,又另他们士气大振,不断围着柳诗妍,可圈子却越来越大,没有人敢靠近。

柳诗妍剧烈地喘着气,同时对付上百人,纵使她内功深厚,也是颇有疲惫,趁着那些人围着自己转圈,她迅速平静下来,一边调息运气,一边寻思对策。

第二季 第170章 康王赵构

粮草之内有玄机,

康王赵构来调戏。

◆◆◆◆◆◆◆◆◆◆

柳诗妍剧烈地喘着气,同时对付上百人,纵使她内功深厚,也是颇有疲惫,趁着那些人围着自己转圈,她迅速平静下来,一边调息运气,一边寻思对策。

突然间柳诗妍飞身跳起朝着中间胖子冲过来,擒贼先擒王,柳诗妍决定先生擒此人再跟其他人周旋。

只见她身形轻灵仿若云雀,高飞低振,剑法使的潇洒俊雅,上下翻飞中不断有人倒下,胖子见情形不利,赶忙大叫人来帮忙,自己开始琢磨逃跑。

不料柳诗妍眨眼睛便攻到自己身前,她那那令人神魂颠倒玉容微寒,秀眸射出凌厉目芒,胖子看呆的同时,只觉胸口一麻,浑身便没了知觉。

柳诗妍看似轻松得手,但其实内力也耗损严重,她没有想到这群人中竟也不乏身手矫健的一般高手,为求速战速决不得不与这些高手硬拼,尤其是蓝衣大汉,刚刚对掌虽然将他震飞,自己却也同时受了内伤,真气开始在体内乱窜,需要休息平复,不宜恋战。

蓝衣大汉身体后仰飞跌出去,重重地砸在了马车上的粮草之中。粮草翻倒,里面的木箱碎裂,露出了一个嘴巴被布条塞住、手脚被绑住的男子。

他们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反之,被他们捉住的一定不是什么坏人。柳诗妍足尖一点,纵身一跃抓住那男子到旁边的马背上,纵马冲了出去。

“快点抓住她!别让她把人带跑了!”蓝衣大汉爬起来焦急的喊道。

“唔唔唔……”被绑男子惊魂未定。

柳诗妍顺势一剑割断了绳索,让那男子坐在她身后。

“多谢女侠舍命相救……”

“抓紧!”柳诗妍急催怒马,一路狂奔。

男子在后面搂着她的***,望着后面哇哇大叫的追兵,吓得面如土色,哪里还有半点心思欣赏眼前的美人。

半个时辰过后,追赶者已少大半,柳诗妍不时回身猛击几掌,掌风如万花齐落一般,中者立刻落马,其他人见势不妙,丢下被击倒的同伴,一溜跑了。

柳诗妍加快马速一阵疾驰,带着那男子两人渐渐消失在树林中。

“好了,奴家就送你到这里了。我们后会有期。”

男子一听顿时慌了,这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只怕一出这树林便会被捉住。

“他们为什么要抓你?你究竟是谁?”柳诗妍顿感好奇。

“这是哪里?”男子不答反问。

“扬州。”柳诗妍如实告知。

男子点点头,开始打量起面前的柳诗妍来,这一看不要紧,顿时被她的美艳勾去了七魂六魄,于是抱拳问道:“敢问女侠芳名?”

“奴家柳诗妍,家中排行第三,故而都称呼奴家三娘。”

男子“哦”了一声又抱拳问道:“敢问三娘婚配否?”

柳诗妍答道:“夫家姓方。”

男子暗暗叹了口气,又道:“实在羡慕方大侠,能够娶到貌美如花的三娘。”

柳诗妍道:“你要往哪里去?”

“何处才是安身之所?”男子仰天长叹,接着娓娓道来。

去年十一月,事态日趋严重,金国点名要赵构再去和谈,赵构到了磁州,同行的大臣被当地军民刺杀,在宗泽和汪伯彦的挽留下,我就滞留在了相州,既没有去和谈,也没有回开封,冥冥之中让我逃过了一劫。如果去了金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被扣押,如果回了开封就可能和父亲大哥一起被抓。果然,一个月后他们都束手就擒,金军按名单抓捕所有皇子皇孙,我很感谢上苍格外开恩。

我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神来,就被多个大臣劝说赶快黄袍加身,我多次拒绝,发自内心不愿意当这个皇帝。

“你是……”柳诗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三娘是我的救命之恩,实不相瞒,我就是赵构。”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柳诗妍吓得赶紧下跪。

赵构赶忙扶起:“我现在还不是皇帝,不必如此。做不做这个皇帝尚且在犹豫中。”

“这是为何?”

“三娘有所不知,这个时候当了皇帝就是给金国树立起一个靶子,金军会追杀我,直到天涯海角。”

柳诗妍道:“皇上,朝廷危在旦夕,各地纷纷冒出自立为王,不听号令公然反叛;散兵游勇为匪,不堪忍受苛捐杂税的农民为盗,层出不穷。您若再犹豫不决,只怕我大宋不保!”

赵构叹了口气:“即便我有心,怕是也无力。玉玺被强盗掳去了……”

“皇上,昨晚奴家被……奴家偶遇盗匪,打斗之中盗匪遗落了一样东西,请皇上看看这是何物?”说着,柳诗妍拿出了玉玺。

玉玺?!

赵构顿时两眼放光。

柳诗妍趁机道:“皇上,这是天意!苍天安排这皇帝之位非你莫属!”

赵构听了满心欢喜,哈哈大笑:“我做了皇帝,你便是皇后!”

他的这句似真似假的话把柳诗妍吓了一大跳。

柳诗妍当即下跪道:“奴家已嫁人,丈夫方羽,虽无功名,亦不富贵,但满腹才华武艺高强,奴家深爱丈夫,奴家和丈夫愿一起为皇上效力。请皇上恩准。”

虽说这是赵构的一句戏言,但半真半假,如若她答应了最好,见此情景,只得打了一个哈哈搪塞过去,道:“你说你丈夫满腹才华,为何不去考个功名?”

方羽说过,朝廷**,他不想当官,这话柳诗妍可不敢说,只能告诉他之前的时间都用来习武了。

赵构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道:“这是我随身之物,三娘是我救命恩人,今后若有困难,可来南京找我,或者,可去地方府伊,见此腰牌者如见我!”

这礼物比天大!

“皇上,民女不敢收……”

“你都喊皇上了,这便是朕的第一道圣旨!圣旨不可违!”

柳诗妍只好谢恩收下。

“第二道圣旨,命你护送朕回南京。”

这……南京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三五日别想到达,方羽找不到她还不得急死。可圣旨不可违抗,这如何是好……

于是,她向皇上建议,一人之力势单力薄,难免力不从心,由她和丈夫方羽一起护送皇上返回南京,方能确保万无一失。

赵构本想着这一路上能够和美女单独相处,再利用自己的优势将她纳为妃子供自己享用,哪知她说话三句都离不开丈夫,不免有些失望。但转念一想,等到自己登基做了皇帝之后,下一道圣旨将她收了,她敢不遵?

可眼下有句话她说的是对的,眼下路途凶险,光靠她一个女子实在不保险,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能平安返回南京。

于是他点头应允,跟着柳诗妍返回吴忠府邸。

此时,天黑风高。

远处,狼的嚎叫声偶有传来。

第二季 第171章 情变

春色满园关不住,

一枝红杏出墙来。

◆◆◆◆◆◆◆◆◆◆

方羽神情落寞的寻找了三十多里,直到精疲力尽方放缓下来。此时已是月儿暗淡,天将破晓。眼见不远处有一片小村落,可是杂草滋蔓,应是早给人荒弃了。他叹了一口气道:“村内的百姓定是逃难去了,唉!”

抬头观天,见天空已是乌云密聚,他叹道:“看来会有一场大雨,不如到村庄找个房屋休息下,先避过这场大雨,然后再想办法接下来怎么寻找才好。”打定主意后,他打起精神朝小荒村奔去。

越靠近小荒村,他心中越是压抑,看着满目苍夷说不出话,暗叹道:盗贼如此祸害,可以想到以前这小村是多么和平宁逸,人人安居乐业,鸡鸣犬吠,现在却落得这么个残破光景。

突然天空电光一闪,惊雷紧随,豆大的雨点瞬时打了下来,由疏渐密,顷刻间成倾盆大雨,他忙向近的一家屋子奔去。屋宇残破剥落,木门应手而开,屋内四周尘封蛛网,一片荒凉景象。

这个地方,他曾来过。

曾经在这里,他遇见了爹娘。只是如今,只剩他一人在寻妻的路上。为了一个“爱”字,放下爹娘,他背井离乡,穿越千年的时光,只为寻找心中的她。

可是如今,他却把自己的爱给弄丢了!为今之计,只有启用黑木盒子了。可一旦打开黑木盒子,自己不但要从头开始,方舟也不能幸免,所以他要回去跟兄弟商量商量。

话分两头说。

赵构的脚还未跨进吴忠府邸的大门,便已经大声吼了起来:“吴忠,出来见我!”

守卫哪里认得这个落魄之人,只以为是个乞丐,抽刀便驱赶。

扬州近日太平了许多,是谁深更半夜不是好歹在门口大声吆喝,吴忠懒洋洋的命人前去查看。

查看之人鼻青脸肿,哭丧着脸回来了。吴忠大怒,他打你,你就不会打他么?没用的饭桶!又是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怒气冲冲的跑去,正要恼怒,见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在定睛一看顿时大惊失色,这不是兵马大元帅赵构么!

他勃然大怒,当即甩了守卫两巴掌,狗眼看人低,知道他是谁么!边说边当即跪拜。

赵构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爱理不理的样子。

吴忠不敢有丝毫怠慢,见到他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赶忙让丫鬟伺候他沐浴更衣,同时准备丰盛晚餐。

此时,柳诗妍闩门正在沐浴。

沐浴完毕,穿上洁白的衣裤,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待丫鬟收拾好浴桶木盆,她再次闩门闭户,坐到妆台前梳理齐腰的秀发,却并未将秀发盘起。准备妥当,刚走出门,迎面遇上了方舟。

柳诗妍笑脸相迎上前行了一个万福:“叔叔,万福!”方舟也不觉奇怪,抱拳作揖喊了声“嫂嫂”。

她问起方羽,方舟这才有些惊讶的回复:“他不是和嫂嫂在一起出门办事去了吗?怎么?他没回来吗?”

聪慧的柳诗妍心领神会,知晓丈夫刻意隐瞒了一些事实,出门寻她去了。也不说穿,只是说深更半夜恐有危险,自己要前去接他。方舟担心哥哥安危,执意要一同前往。

这时候,吴府伊派人过来说兵马大元帅赵构驾到,点名让柳诗妍前去作陪。

方舟有些恼怒,嫂嫂又不是青楼女子,怎可以去作陪。柳诗妍偷偷告诉他,方羽说了,朝廷现在内忧外患,当今皇上又金国被俘虏,他是唯一可以继承皇位之人。

方舟这才作罢。

柳诗妍立刻返回屋里换了身寻常百姓的粗布衣裳,这才随着方舟一起到了正厅。

尽管他穿着粗布衣裳,可仍然无法掩盖她绝色俏丽的姿容和玲珑凹凸的身材。

“三娘,快坐我边上。”见到柳诗妍,赵构喜笑颜开。

见他紧盯着自己的胸脯,柳诗妍心里一紧,脸上却未露丝毫不悦,行了一个万福后,推托外头有盗匪,为保护周全,自己必须亲自前往。方舟在一旁添油加醋,听得赵构胆颤心惊。

未免尴尬,方舟喊来妻子,小心嘱咐妻子这是未来的皇上,一定要好生照顾,然后随着柳诗妍出了府邸寻找方羽去了。

柳玉芙虽然比不上姐姐那般国色天香,但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尤其是此刻刚沐浴好的她浑身散发着女人特有的体香,把赵构看得一愣一愣的。

当柳玉芙扭动着腰肢朝他缓缓走来之时,赵构的心神随着她扭动的屁股也跟着一起左右摇摆起来。

看到他的真容,柳玉芙也是微微一愣,好英俊的脸庞!好有气质的帝王相!

走了柳诗妍,赵构心里有些不痛快,见到来了一位美人,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就要拉她。

面对他伸过来的手,柳玉芙娇笑一声,似嗔似羞的坐在了赵构的边上。赵构呵呵一笑,赶紧将椅子往她边上靠了靠。

“你真美,仿佛从画里面出来的人一样。”赵构一边赞许着,夹了一筷子菜放到柳玉芙碗里,道:“美人多吃点儿,待我做了皇帝,让你做我的皇后!”

柳玉芙抿嘴羞笑一声:“皇上说笑了,民女哪里做得皇后……”

“我是皇上,你便是我的皇后。何人敢拦阻?杀无赦!”

赵构一拍桌子,又喝道:“吴忠,是你么?”

“微臣不敢。”吴忠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惹得赵构哈哈大笑。

堂堂一个扬州府伊居然在赵构面前唯唯诺诺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再看赵构,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一表人才,柳玉芙心中突然升腾起一种奇怪的想法,这个想法只把自己吓了一跳。不行!不能这么做!自己绝对不能做对不起方舟的事。

“谢谢皇上。皇上旅途劳顿,也多吃点。”柳玉芙也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赵构碗里。

赵构哈哈一笑,给她斟了一杯酒,道:“美人,与朕干一杯。”

“皇上,民女不善饮酒……”

赵构故意把脸一沉:“你可知抗旨的后果么?”

“民女不敢。”

“那就满饮此杯!”

柳玉芙推托不过,只好皱着眉头慢慢喝了下去。

赵构满意的哈哈大笑,又斟满一杯,道:“这一杯,是预祝朕下月顺利登基!美人,你喝否?”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喝也得喝。柳玉芙举杯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罢,仰脖一饮而尽。

“好!”赵构开怀大笑,又斟了一杯,道,“预祝我大宋千秋万世。美人,你喝否?”

柳玉芙道:“吾皇英明神武,是乃大宋之福。”说罢再次一饮而尽。

赵构紧接着又倒了一杯,柳玉芙已经连喝了三杯,头脑开始发晕,摇摇晃晃欲推挡,哪知赵构又说道:“美人,想要富贵荣华么?答应了朕,即便做不得皇后,那也是朕最宠爱的妃子。若有意,就请满饮此杯!”

“皇上……民女……不胜酒力……失态了……这就回屋歇息了……”

赵构阴沉着脸,道:“喝下这杯酒!不然,朕可就要生气了!”

柳玉芙哪里敢得罪,只好硬着头皮喝下了这第四杯酒。

“皇上……民女……民女……”柳玉芙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赵构伸手想要扶持,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柳玉芙懂得的,伸手欲推,可脚下一绊一个踉跄,身体往后倒去。

赵构眼疾手快,上前一步将她抱了个满怀。

“皇……皇上……放……放开……”

“你这么美,这么香,朕如何舍得放手……”

看着怀中的美人,赵构心痒难耐,一把将她抱起,大踏步的往厢房走去。吴忠看在眼里,虽觉不妥,但哪敢说半个不字,眼睁睁的看着柳玉芙被赵构又亲又搂的进了厢房。

这该如何是好……

吴忠下意识的来到窗前,戳破窗户纸往里一瞅,见到柳玉芙已如竹笋般被赵构剥了个精光,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蓦地,屋内传来柳玉芙“啊”的一声娇呼,接着,听到赵构哈哈一笑:“美人,朕已然得手,从今以后,你是朕的女人了!你不是也很喜欢朕的么?”

接着,传来柳玉芙嘤嘤哭泣声。

“事已至此,美人若是不同意,也于事无补了。随了朕的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就是天上的月亮,朕也叫人摘了去!只要你随了朕的愿……”

“皇上……皇上……”

“放心,朕不会负了你!美人,你就随了朕的愿吧……”

“皇上……民女……遵旨……”

厢房内,再也没有说话声,只有男人和女人的喘气声此起彼伏。

憋了许久的赵构勇猛异常,整张床都在抖动,发出巨大的“吱吱呀呀”声响。

等到吴忠再次往里看时,只见柳玉芙搂着赵构的脖颈,两人完全沉浸在一片**之中……

第二季 第172章 怒杀柳玉芙

绿帽高高挂,

怒杀柳玉芙。

◆◆◆◆◆◆◆◆◆◆◆

扬州之大,要找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两人找了许久遍寻不着,天空又不作美,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来。两人出门匆忙都没带雨具,瞬间淋得如落汤鸡。方舟倒没什么,就当洗了个冷水澡,问题是柳诗妍,衣裳淋湿后紧紧吸附在身体上,让原本就凹凸有致的她更显玲珑剔透。

方舟道:“嫂嫂,哥哥也不知在何处,不如回去吧,说不定哥哥已经回去了。”

“妹妹不是在家么?你哥哥要是回去了,妹妹会跟他说明的。”

方舟笑道:“她呀?我让她去陪那赵构了。”

柳诗妍一听觉得不好,跺了跺脚,道:“叔叔,你有所不知。赵构被奴家救出来之时很是狼狈,却依然色心不改。叔叔,你还是赶紧回家保护妹妹要紧……”

坏了!

这不是把老婆往火坑里推吗?!

她的话还未说完,方舟已经撒开腿跑了,留下他在雨中的话:“嫂嫂一人多加小心……”

方舟三步并作两步的往府邸赶,刚到门口,守卫便热情的迎了上来,大声喊道:“怎么回来啦?”

“回来拿雨具。”

“人呢?”

“在后头。”

方舟不愿意再啰嗦,挥挥手,刚进正厅,吴忠一见,借口有事欲将他拉至后亭喝酒。这喝酒议事也得让我换衣服呀!方舟哈哈笑着,一边脱着衣服,一边往屋里走去。

听见响声,柳玉芙赶忙出来迎接,将丈夫搀扶进了屋里。

“娘子,你没事吧?”见她衣衫不整,方舟心里“咯噔”一下。

“奴家……奴家没……没事啊……”

“娘子,我衣服呢?”

“在衣柜里……”

方舟“哦”了一声,伸手就要打开衣柜,忽然柳玉芙大叫一声,着实把方舟吓了一大跳。

“娘子何事如此惊慌?”

“官人……这……”

“怎么了?”

“这……老鼠!有老鼠!”柳玉芙大叫一声,吓得赶紧钻进他的怀里。

方舟哑然失笑,一把抱住她,无意间,目光落在了她身后的床榻边。

床榻边上,有一双男人的鞋。这双鞋,与赵构的一模一样!转头往向衣柜,发现有衣裳的衣角露在外头。

他的笑容瞬间凝固。

但他不相信妻子会背叛他,可眼前不争的事实又让他无法自圆其说。

他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刚才吴府伊找我喝酒,我去了。”

“嗯。”

柳玉芙的这一声“嗯”彻底的击碎了方舟的心。原本妻子是不让他喝酒的,尤其是在这个随时准备怀孕的情况下,妻子更是向他提出了三禁五律。看到床边男人的鞋子,躲在衣柜中的赵构,方舟哈哈大笑,甩手而去。

见他走了,柳玉芙松了一口气,刚才他伸手要打开衣柜的时候,她紧张的差点连心脏都跳出来。这要是一打开衣柜,见到赤条条的赵构……

对了,皇上呢?该不会闷死在里面了吧……

柳玉芙赶紧打开衣柜,看见了里面吓得瑟瑟发抖的赵构,道:“出来吧,他走了。”

“走……走了?……真……走了?”赵构显然还没有从惊吓中平复过来,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真走了。”看见他吓成那样,柳玉芙嗤之以鼻,笑道,“您是将来的皇上,只要您一句话,他还不得乖乖俯首称臣?为何要怕他?”

“朕是皇上,朕怕谁!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朕的女人!朕想睡哪个就睡哪个!”

赵构十分霸气的说着,见到柳玉芙酥胸半露的样子,狼欲又起,一把将她推倒在床上。

柳玉芙娇笑道:“你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他来么?”

“朕是皇上,怕谁!”赵构说着,狂野的撕掉了她的衣裳。

忽听柳玉芙轻轻喊了一声:“他来了!”

这声音不大,可着实把赵构吓得够呛,浑身猛地一哆嗦,“啊”的一声从床上翻滚到地上,却见房门紧闭,并没有人进来。见他差点吓破了胆,柳玉芙掩口娇笑不已。

赵构有些恼怒,如山一般的重量压在她身上,可是他无论做出怎样的尝试,却始终不能如愿。

“怎么了?到底行不行?”等了许久,未见到有丝毫动静,柳玉芙不禁有些疑惑。

见到美人这样说,赵构心里越发着急。可心里头越是着急,却偏偏越是不争气,弄了半天,未见有丝毫好转。

就在这个时候,“咣当”一声响,突然有人破门而入!

这一声响犹如晴天的一个惊雷,赵构“啊”的一声大叫翻滚下床,见到方舟双目喷火手持鸣鸿刀站在了房门口。

“你、你、你、你、你是、是、是何人……出、出、出、出去……”赵构吓得说话都结巴了。

“让我出去?你占我娘子,却让我出去?老子一刀剁了你!”方舟忍无可忍,勃然大怒,举刀便要砍。

来不及穿衣,柳玉芙扯过被褥蔽体,慌不迭地从床上下来,跪倒在方舟面前,哭着请求他的原谅。

“原谅你?你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老子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说着,方舟就要动手。

柳诗妍知道他的武功,一旦动起手来,她和赵构都绝无生还可能。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他能够看在往日夫妻一场的情分上网开一面。于是,她上前死死的抱住了方舟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着。

都说女人的眼泪是男人致命的武器,见到她痛不欲生的样子,果然,方舟心慈手软了,“咣当”一声鸣鸿刀掉落在地。

听到异常,吴忠心知有变,心急火燎的赶了过来,见到东窗事发,一边拉住方舟的手劝解,一边示意赵构赶紧逃跑。

赵构自然会意,卷起衣裳猫着腰战战兢兢的从方舟的腋下钻过。

柳玉芙一见有些急了,换了声“皇上”。赵构哪里敢多说半句,正要拔腿就跑,柳玉芙心里一急,忘记了自己还是赤身**,扑上前拽住了赵构的衣服。

“放开!”赵构心里一慌,只想着逃跑,用力一甩。这一甩,便彻底的揭开了遮盖在柳玉芙身上的被褥,顿时,白花花的玉体每分每寸的暴露在三个男人的眼皮下。

见到妻子心甘情愿的被赵构剥光衣服,方舟心中都怒火“腾”的上来了!

“赵构!你欺我娘子,老子今天一刀剁了你!”说着,他举起了鸣鸿刀便朝赵构头上劈去。

说时迟那时快,柳玉芙大叫一声,不顾一切的飞身扑了上去!

“咔嚓”!

柳玉芙闷哼一声,刀锋深深的砍进了她柔嫩的肩膀。赵构“啊”的一声惨叫,吓得瘫倒在地,直接大小便失禁。

看到他如此一副窘态,柳玉芙惨然一笑,伸出手颤抖着想要握住方舟。

方舟只觉恶心,抽刀后退。

“对不起,奴家……错了……”倒在血泊中的柳玉芙喷出一口鲜血。

方舟怒喝一声:“早知如此,你又何必当初!”

“对不起……奴家……错了……”柳玉芙再次喷出一口鲜血。

突然她的脸变得狰狞起来,冲着赵构伸出满是鲜血的手,竭斯底里的狂喊道:“是你……你……害了我……”

话未说完,她仰脖一口鲜血喷了赵构一脸,面孔不断扭曲,浑身开始抽搐起来。

赵构见状惊吓过度,竟然晕厥。这时候守卫们冲了过来,吴忠一边后退,一边让人围住方舟,同时让人把晕厥的赵构拉出来。

方舟大怒:“吴忠,你敢挡我?!”

吴忠道:“我知晓你的本事,自知无力阻挡。但你若是要杀皇上,我便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挡上一挡!”

“你这是找死!”

吴忠道:“我知晓你的底细。你的父亲叫方二海,母亲叫王晴,你们在临安府有个酒楼叫做‘归来楼’,是也不是?”

“你想怎样?”方舟愣住了,真没看出来,平日里胆小怕事的吴忠居然暗中调查自己。

吴忠冷笑道:“不想怎样!你若能束手就擒,本官就放过你的家人,否则依你的罪行,便是株连九族之罪!”

“平日碌碌无为,见到金兵来犯吓得苟且偷生,你这等狗官,留你何用!”

方舟大怒,鸣鸿刀法一出,但见一片红光血影,惨叫声此起彼伏,颗颗头颅在空中翻飞。吴忠见状不妙转身想逃,被方舟一步追上一刀砍去了头。

“赵构!给老子滚出来!”

方舟大声嘶吼着,提着血淋淋的鸣鸿刀将吴府邸找了个遍,却始终未见赵构半点踪迹。原来那赵构被一阵厮杀声惊醒,见势不妙,赶紧仓皇出逃,这才躲过一劫。

第二季 第173章 抢婚

追悔莫及悔当初,

时光倒流来抢婚。

◆◆◆◆◆◆◆◆◆◆

方羽回到府邸,看到门口的尸体不由吃了一惊,还以为金兵突袭导致,抽出宝剑杀入正厅,却见到满地的尸体。

方舟倚靠在门口,鲜血顺着他的刀锋如同一条潺潺不息的小溪往下流淌,汇聚至刀尖,然后如下雨般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见到这样的惨不忍睹,方羽惊愕的目瞪口呆。这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要不然他是不会大开杀戒的。

“兄弟,发生什么事了?”

“老婆出轨赵构,被我杀了!”

接着,方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并说了,气的方羽狠狠的抽了他一个嘴巴子。

“水性杨花的女人难道不该杀?胆小怕事的狗官难道不该杀?懦弱无能的赵构难道不该杀?”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方舟显然十分不服气。

“你痛快的杀了狗官,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我告诉你,赵构是南宋的开国皇帝,你倒是快意恩仇,将家人置于何地?”

“难道他们都不敢杀么?”

“那也要分情况。武林中人有武林中人的规矩,官场有官场的规矩,你若是将武林中的规矩放到官场上来讲,牵连的不仅仅是你一个人,还有你的家人。我可以和兄弟你天涯海角闯荡江湖,可父母已年迈,你让他们怎么办?难道让他们也跟着你一起四处奔波东躲西藏?”

“这……”尽管方舟心里十分不服气,可是说到父母,他顿时哑口无言了。

“你有没有问过你老婆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方舟道:“这还用问吗?我都看到他们两个光着屁股了!”

方羽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如果柳玉芙真心想出轨,她会选择嫁给你吗?如果她不爱你,会为你怀孕吗?俗话说得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事情的起因也许并非你想的那样,或许这就是赵构一手造成的!”

“此话怎讲?”

跟金国交战,不敢打仗,不是割地就是赔款,重金求和。重用奸臣秦桧,害死岳飞。这样的一个皇帝不是窝囊废么?

“这我就不懂了……”

方羽笑了,你不懂的事情还很多,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你老婆救回来。

方舟叹了口气,告诉他柳玉芙都已经被自己杀死了,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恐怕也救不活了。

方羽道:“你摸摸看她还有没有气。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一切便皆有可能。”

见到柳玉芙光着身体倒在血泊中,方舟嫌她肮脏,不愿意过去。还是方羽从床上扯了一块布为她披在身上,轻轻将她扶起。

“不想知道是何原因,只问你一句话,你心里还爱方舟么?”

柳玉芙无力的睁开双眼,嗫嚅着嘴唇,艰难的、断断续续的说了一段话。这段话,瞬间让方舟泪如雨下,悔不当初。

赵构成我酒醉之时玷污我的清白……他杀我是应该的,我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不敢奢求他的原谅,若有来生,定要好好做他的妻……

“娘子!”方舟跪在柳玉芙面前嚎啕大哭。

“对不起官人,奴家、奴家错了……”

“不,娘子,是我错了。是我把你推向赵构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官人莫哭,奴家生是你的人了,死是你的鬼,奴家的心生生世世和你永不分离……”

“娘子……啊……”

看见她的气息越来越微弱,方羽知道她已经时日不多了,一把拉起方舟,道:“别哭的没完没了了,还有救!”

“如何救?用那个宝盒么?”方舟猛然想起来,他不是有黑木盒子吗?这可是一个可以穿越时光的宝盒啊!

“她有情,你有意,哥哥便成全你,给你再来一次的机会,望你好好珍惜!”

说着,方羽打开了黑木盒子。一道白光瞬间吞噬了他们,强烈的光芒让人睁不开眼。

接着,耳畔传来呼呼的风声和断断续续的唢呐声,这喜庆的唢呐声越来越清晰,各种笑声、喧闹声在耳畔回响。

方舟睁开眼,惊讶的发现自己站在柳玉芙的家门前,一张大红喜字格外的耀眼夺目。

方羽有些疑惑:“怎么,她结婚了?事情是这样的吗?要不要再往回倒一点看看?”

方舟笑了:“我的哥唉,你以为那宝盒是vcd吗?”

“可是,她怎么结婚了呢?”

方舟苦笑着说,那日也是这样的情况,据说柳二富总感身体不适,吃药也不行。经算命先生说,中了邪气,而且,这邪气已经深入骨髓,命不久矣。于是,柳二富这才心急火燎的想把女儿嫁了,而前来提亲的正是邻村胡员外的三公子。

方羽笑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方舟哈哈一笑,道:“抢婚!”

“要哥哥相助么?”

“哥哥只管去准备,有鸣鸿刀,便够了!”

说完,只见方舟推开大门,屋里皆是看热闹的众邻,看看哭成泪人的新娘子,又看看矮小的胡贵,纷纷窃笑。还有几个孩童正吵着要吃的。

人群中,方舟大吼一声:“娘子莫哭,为夫来了!”

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众人纷纷回头看去,见到一个男子提着鸣鸿刀英姿飒爽的站在门口。

管家喝道:“来者何人?”

方舟抱拳答道:“在下方舟,家住临安,特来提亲。不曾想虽然日夜兼程还是误了时辰。望娘子恕罪!”

管家怒道:“哪里来的生人敢在此作祟捣乱,给我轰出去!”

柳家守卫顿时一拥而上。

若是赤手空拳方舟还真是有些忌惮,但如今他手里有鸣鸿刀,纵然前方是千军万马,他也能杀出一片天地。

但今日是大喜之日,若是流血甚至死了人,那便不吉利了。却见一片刀光剑影中,方舟宛如蛟龙出海,气势恢宏的刀法中洒脱自如,看得柳玉芙一愣一愣的。

方舟只是以刀背制敌,纵然如此,柳家守卫个个鼻青脸肿,不多时,都已被打趴在地。

“住手!”柳玉芙一声娇喝,方舟果然听话的呆在原地。

“你说你是何人?”

“在下方舟。”

“可是临安府的那个方舟?”

“正是在下。”

“可是临安府归来楼的那个方舟?”

“正是在下。”

“有何凭证?”

方舟道:“兄长与我一同前来,他可以作证。”

这时候,方羽出场了。

他恭恭敬敬十分分标准的作揖行礼,介绍说道:“在下方羽,这是我兄弟方舟。因我兄弟日思夜想,所以先行一步赶到,迎亲队伍稍后便到。”

柳玉芙愣愣的注视着方舟。

“好像与你哪里认得一般……”柳玉芙嫩脸一红。

“你认识我?”方舟试探性的问道。

柳玉芙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真是奇怪,为何见他如此熟悉?好像哪里见过似的……

“我是方舟啊!你记起来了么?我爹叫方二海,我娘见王晴,上头还有个姐姐叫方梅,二哥叫方羽,我排行第三。你想起来了么?”

柳玉芙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

“我真的是你丈夫啊!”

柳玉芙抿嘴一笑,低语道:“奴家认了便是。”

这时光倒流真是让人无语了!不过不管怎样,好在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好在自己没有错过,好在没有遗憾。

胡贵等人气急败坏,但忌惮于方舟的武功又不敢造次,只得忍气吞声,见到柳玉芙竟然与他聊的越来越投机,只好悻悻而回。

第二季 第174章 意外之喜

新婚之喜有意外,

呼延祝庆又现身。

◆◆◆◆◆◆◆◆◆◆

看着眼前的这一对欢喜冤家重归于好,方羽心里高兴,可紧跟着问题来了。刚才一时失口说迎亲队伍稍后就到,可在短短时间内真的要找全一支迎亲队伍,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拜家庙!

二拜高堂!

夫妻交拜!

送入洞房!

看着这对新人挽着同心结欢天喜地的进入了洞房,方羽终于长长的舒了口气。

拜完天地后,新娘在新房里等着,新郎官方舟出来答谢宾客,向长辈,亲友和女方宾客敬酒。

“这次多谢哥哥。请受兄弟一拜!”说着,方舟就要下跪行礼。

“兄弟严重了!”方羽笑着将他扶起。

“如今兄弟的事圆满了,哥哥有何打算?”

“兄弟,你还差一件事。”方羽微微一笑。

接下来便是该自己操作了。

他偷偷溜了出去,花钱买通了一个媒婆,又塞钱给她,让她去置办一个迎亲队伍。

媒婆收了银子自然高兴,办事也不含糊,半个时辰后,一顶花轿在吹吹打打中到了柳府。

婚宴正当时,方舟突然在一个角落里面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柳诗妍么!

这一发现顿时让他惊喜万分,赶快告诉哥哥,他一定高兴的要跳起来了,他兴冲冲的在门前屋后找了一通,却没有发现方羽的踪迹。

真是奇怪了,他人呢?

既然找不到哥哥,那就先把这个消息告诉嫂嫂!

他兴冲冲的走到柳诗妍面前,抱拳作揖道:“方舟见过嫂嫂!”

满心以为柳诗妍会惊喜万分,谁知她尚未开口,旁边有个男子“腾”的站了起来,道:“新郎官,忙你的去!”

方舟一愣,打量着这个男人,身材魁梧相貌不凡,只是这个男人自己从来没见过,他是谁?难道……

他没有心思去细想这些,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表明身份。哥哥帮了自己一把,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让哥哥的女人给别人抢了去。

“在下方舟,嫂嫂可是认得?”

柳诗妍瞅了瞅他,摇摇头。

“那嫂嫂可曾认得我哥哥?”

柳诗妍还是摇摇头:“你哥哥是谁?不认得。”

方舟有些急了,上前一步正要详细说明,柳诗妍身旁的男子显然也急了,一下挡在她的面前,喝道:“你敢放肆,我便让你喜事变白事!”

方舟怒道:“哥哥和嫂嫂还有我,三人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别说你一人,就算是千军万马来了,我也不曾眨眼一下!你是哪个撮人敢说这样的大话?”

那人嗤之以鼻,冷笑道:“就凭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在下呼延祝庆,你若是认得,乖乖的给爷爷磕三个响头认个错,爷爷便饶了你!”

话音未落,新房里的柳玉芙突然掀开红盖头,怒气冲冲的来到呼延祝庆面前,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众人皆呆。

“我官人征战沙场时你在何处?金兵对我大宋虎视眈眈时你在何处?莫说杀敌无数,要杀你,我官人绰绰有余!”

柳玉芙义愤填膺振振有词,呼延祝庆有些心虚胆颤,方舟的武功刚才他是见过的,自己远非对手。他只好悻悻然坐了下来。

原来这柳玉芙是这般泼辣,看得众人又是一呆。方舟见了,哈哈大笑,走到妻子身边,旁若无人的亲了她的脸一下。

“娘子原是这般性情中人,为夫喜欢!”

柳玉芙一愣,道:“一时没忍住,有感而发。官人当真不嫌弃奴家?”

方舟哈哈一笑,道:“何谈嫌弃?为夫甚是欢喜!吃罢酒席,跟我回家,见我爹娘,再生个娃娃!”

众人先是一愣,继而一阵窃笑。

“官人……胡说什么呢……”

“如何成了胡说了?你见不见我爹娘?”

柳玉芙虽然性子耿直,可毕竟女流,脸上一红,竟然低下了头。

方舟步步紧逼:“说呀,见不见我爹娘?”

“见。”柳玉芙羞涩的头也没抬。

“生不生娃娃?”

“这……”众人忍不住哄堂大笑,柳玉芙羞得脸红脖子粗。

“说呀,替为夫生娃娃么?”方舟大声问。

说呀!

说呀!

生不生呀?

快说呀!

众人七嘴八舌,欢乐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生……”柳玉芙的回答如同蚊子叫。

“没听见,大点声!”方舟不依不挠。

“生!”柳玉芙说完,在众人的哄堂大笑中羞涩的捂着脸跑进了新房。

谁都制服不了她,就连堂堂七尺男儿见了她也要让她三分,这下好了!因缘到时,果然一物降一物,看来这方舟还真是柳玉芙命中注定之人啊……

就在大家嬉笑声中,呼延祝庆铁青着脸,起身便走。却见柳诗妍仍然坐着,不由冷笑道:“还不走,等着看笑话么?!”

柳诗妍一言不发,低着头起身告辞,呼延祝庆想要拉她的手,却被她轻轻甩开。

“奴家认得路。”说罢,她朝方舟道了声“告辞”便低头疾步而去。方舟被众人围着脱身不得,只好返回屋里询问起妻子。

原来,呼延祝庆仰仗着官宦势力上门提亲说媒,柳大富虽然有心拒绝,可迫于压力也只能无奈答应。可柳诗妍偏偏认死理,呼延祝庆平日里沾花惹草胸无点墨,绝非是自己喜欢之人,硬是不从。于是,呼延祝庆便已柳大富的生命相要挟,逼迫她就范。

“那么,嫂嫂到底和那个呼延祝庆怎样了?”

“官人一口一个称呼她为嫂嫂,究竟是为何?”

“她是我哥哥的娘子,如何能做得他人的妻子?既然呼延祝庆捷足先登,此事还得赶紧与哥哥商议。”

“官人莫急,想必呼延祝庆尚未得手,你哥哥倘若有你一半的胆量,不如今晚兵分两路,你哥哥去把姐姐抢了远走高飞,我们去救柳伯伯,那呼延祝庆寻人不得也只能作罢。”

方舟点头称是,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等哥哥回来一起商议。不过在哥哥回来之前,是不是先办个正事?

柳玉芙一愣,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便已被方舟放倒在床,三下五除二便褪尽了衣裳。

伴随着柳玉芙一声娇呼,**而神圣的仪式便正式进入了轨道。男耕田,女浇水,男的乐此不疲,女的莺声呖呖……

第二季 第175章 夜探闺房

今生能执红颜手,

不负平生不负心。

◆◆◆◆◆◆◆◆◆◆

方羽办完了事从外面回来后方舟即刻将所见所闻说了,方羽点点头,并没有如方舟所意料之中的那样出谋划策准备实施营救,而是淡淡的回应说,一切待他夜探柳府后再议,若是她真和那呼延祝庆你情我意,此事不妨就此作罢。

“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方舟不明白。他这是脑子磕坏了?

方羽苦笑道:“兄弟你可曾想过,我们这样搞来搞去,将生我们养我们的父母置于何地啊!老婆可以再娶,可父母终究只有一个。”

“哥哥是想家了?难道哥哥就不想带着老婆一起回家吗?”

方羽叹了口气。

“哥哥若是答应,兄弟愿助哥哥一臂之力。”

说话间,方羽已经换上了夜行衣,留下一句“一切等我回了再说”便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柳诗妍的闺房方羽是再熟悉不过的,甚至守卫都习惯在哪里偷懒他都一清二楚。当他揭去屋顶的瓦片往里看时,里面的情景不由让他为之气节。

只见柳诗妍手脚被绑,在床上苦苦挣扎。旁边的呼延祝庆一边脱着衣衫,一边得意的狂笑。

“别费劲了,越挣扎,绳子便绑的越紧。”

他说的没错。柳诗妍挣扎了好一番,手脚上的绳索非但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越收越紧,已经深深的嵌在了肉里。

“你也别朝窗外看了。小月已被管家支开去买药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夜已深,你听窗外,下着雨呢,三娘,三娘,今夜你该从了我吧……”

看着柳诗妍惊恐万状的模样,呼延祝庆十分满意,饿虎扑食般将她压在身下。

“自从见到三娘,我便被娘子的美貌所倾倒。朝思暮想用尽其能博娘子一笑,可你为何对我冷若冰霜?若非那该死的小月一直从中作梗,三娘又何至于今时今日完璧?不过放心,从今夜起你便是我呼延的女人了!”呼延祝庆一边无耻的说着,一边动手脱她的衣裳。

挣扎中,柳诗妍道:“倘若你执意要如此,我自然无能为力。但你即便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只能从今以后我更加看不起你。若想我心甘情愿的嫁你也不难,只需依我三件事。”

呼延祝庆一听有戏,立刻两眼放光:“娘子请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照办!”

柳诗妍道:“你现在把绳索解开,不许为难我。”

“可以!”呼延祝庆果真立刻将她松绑。

“第二,放了我爹爹,好生照顾,不许为难他。”

“那是自然。”

呼延祝庆打开门,吩咐手下将柳大富放了,并且派了丫鬟小心伺候。做完了这些,他关上房门,笑嘻嘻的说道:“这两件事情我都答应了,最后一件事呢?”

“明日便是七月初七乞巧节,之前爹爹便已昭告天下抛绣球招亲。倘若此事因你而搁浅,不知真相的人会说我爹爹不守信用,知晓前因后果的人会说你呼延祝庆趁人之危。无论是何因素对你我均不利。所以,这抛秀秀招亲还是要做的。”

“那如果我接不到绣球呢?”

“依你呼延公子的势力,何人敢抢?”

呼延祝庆想想,这倒也是。

“自从呼延公子入住我柳府已有一月,你每晚出入我房间却从未得手,府中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呼延公子有手段有势力,我自然奈何不得,但公子也要明白,再怎么样,我自尽的本领还是有的。公子若是一意孤行,我便让你人财两空。公子若是接得绣球,明晚此时,我便是公子的妻子,那时,公子自然可以为所欲为。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为所欲为”这四个字让呼延祝庆心花怒放,想象着明晚以后可以将眼前的美人好好摧残折磨,哈哈笑着点头应允。

见呼延祝庆离开了房间,柳诗妍这才暗自松了口气,急忙盘腿坐于床上运功调息。

见她眉头渐渐深锁,方羽明白了**分,将屋顶小心翼翼的掀起一个窟窿,悄无声息的落了下来。

听闻有轻微响声,正在打坐调息的柳诗妍心中一急,差点走岔了气。

“三娘莫怕,我并非轻薄之人。特来助你一臂之力!”

方羽盘腿对坐于柳诗妍对面,双掌与她对印在一起闭目双修。

他的十指慢慢弯曲,抠进柳诗妍的指条里。

柳诗妍只觉真气渐通,知道此人是真的在帮自己,并不理会,继续闭目双修。

过了一会儿,两人双手扣成了十指互握之状。

一炷香之后,两人头上均冒出腾腾白气,柳诗妍更是粉额挂满香汗,她已使出全部内功气息,但只能跟在方羽后面循环,一遍、一遍、又一遍……

蓦地,柳诗妍睁开眼来,徐徐吐出一口气,任督二脉终于被打通!

“多谢公子!”

“不必客气。告辞!”

“公子留下姓名,他日必定登门拜谢。”

“早闻三娘有闭月羞花之貌举案齐眉之德,本想上门提亲,无奈出身卑微自惭形秽。三娘若有心,可否等在下三年?”

“公子何以言说?”

“三年之后,在下必定金榜题名。到那时我再来迎娶三娘。”

说完他抬腿便走。

“公子何以认为奴家是一个贪图富贵之人?”柳诗妍突然质问道。

方羽不说话,正要飞身上屋顶,柳诗妍眼明手快,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角。

“三娘何事?莫非在下救了三娘,三娘便要以身相许?”

柳诗妍自觉失态,松了手,轻声问道:“公子闯荡江湖,见过世面,奴家想向公子打听个人,不知公子可否认得?”

“说来听听,也许认得,也许不认得。”

柳诗妍谨慎的望了望窗外,小声说道:“公子可曾听说有个人叫方羽么?”

“同名同姓有很多,却不知三娘说的是哪个方羽?”他嘴巴上虽这么说,心里头却是无比震惊。他深深相信,时光虽然能够将记忆抹平,但却无法抹去心中的烙印。

“他跟公子一般高,声音与公子仿佛,相貌……公子,请转身来让奴家一观真容……”

“他怎与我这般相像?莫非三娘看上我了?”

“公子说笑了。奴家与方羽有婚约,曾许下过生死亦将共度的誓言。奴家誓保清白,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见到方羽。”

“倘若你保不住清白呢?”

“倘若奴家失了贞洁,那便只有一死。”

“倘若他另有新欢呢?”

“奴家不介意为妾。”

“倘若他不要你又如何呢?”

“奴家削发为尼。”

“倘若他死了呢?”

“墓在何处,奴家便在何处。”

“咣当”一声,方羽手中的剑落在地上,他缓缓转过身,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若能执红颜手,不负平生不负心。娘子,是我。”

这一瞬间,柳诗妍如遭雷击,愣愣的盯了他半晌,突然扑倒在他怀中,失声痛哭。

“娘子!”

“官人,你害得奴家好找……”

方羽激动的捧起她的脸,慢慢的吻下去,吮干了她脸上的泪水。她放下包袱,勇敢的回吻了过去。

好一个荡气回肠的吻!

直到许久,两人彼此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这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她在他怀里喃喃细语:“你不是要走么,如何不走了?”

方羽不说话,只是将他抱得更紧了。

她撅起小嘴,又问:“你还走不走了?”

“要走。”

“你……”柳诗妍生气的挣脱出他的怀抱。

“我要带上你,还有丈人,我们一起走。”

“真的?”

“人一辈子终身大事,只有一回。娘子,我欠你一个婚礼。所以,明日我原来是这样打算的……”

方羽在柳诗妍耳边如是这般耳语一番,柳诗妍破涕为笑,用力的点了点头。

此时,天将破晓。

第二季 第176章 等待

等待,

是最长情的告白。

◆◆◆◆◆◆◆◆◆◆

柳员外家的三娘子今日酋时要抛绣球招亲了!这个消息今早在汴京迅速传开。谁都知道这柳府家的三娘子不仅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玲珑有致的身段,更是德才兼备,她的娇柔妩媚尤其让所有男人为之神魂颠倒。

江湖上有句戏言人尽皆知:不论老少,凡是单身的男子都想娶她,凡是已婚的男子都想纳她为妾。

唢呐声在清风楼的每一个角落里飘扬,家仆和婢女屋里屋外的忙碌着。

清风楼前,陆陆续续的来了好多人,不多时,已经黑压压的一片。

密集的人群中还有妇孺,顽皮的孩童,也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二楼望下去,看不见他们的身体,只能看见密密麻麻的一张张脸,稍远处的,只看得见头顶,连脸都看不到了。

“女儿,你如何抛得这绣球?”望着楼下密密麻麻争先恐后的人潮,柳大富犯起了难。

“爹爹,如何抛不得?”柳诗妍抿嘴一笑,把玩着手里的绣球,在二楼来回一走,顿时惹得楼下所有男子一阵尖叫。

“看看楼下,你所说的方羽人在何处可曾看见?莫不是他骗了你?或者已屈服于呼延祝庆的淫威之下?”

“爹爹,女儿信他。”想起昨晚深情一吻,方羽的气息仿佛犹在唇边,她忍不住抿了抿嘴,以帕遮口,偷偷羞笑。

“可是,他究竟躲藏在何处呢?”

“爹爹莫急,只管按计划进行便可。”柳诗妍向楼下仔细观察了一阵,果然未见方羽身影,心想或是看漏了,又辨别了每一张能够看清的脸,还是寻不到方羽。

“女儿,时辰已到,不能再等了。”

“爹爹,再等等……或许他有事耽搁了……”久未见心上人,她心里开始有些着急了。

柳大富长叹一声,指了指楼下。柳诗妍这才发觉,呼延祝庆已经仰着脸眼巴巴的期盼了好久,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而他的周围三十丈范围,居然全是守城的汴京宋兵。

看样子,对于这场抛绣球接亲呼延祝庆是志在必得了。

“女儿,不管结局如何,一切都是天意……”柳大富叹了口气,冲着管家挥了挥手。

管家点点头,径直走到阁楼前,先示意楼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然后大声说道:“楼下的各位公子,柳员外家的三娘子柳诗妍抛绣球招亲正式开始。先请柳员外。”

话音刚落,听闻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里屋一路传了过来。只是这笑声里面参杂了太多的无奈。

“见过老爷。”管家赶紧在一旁作揖。

柳员外摇着扇子,一摇一摆的走到阁楼前,虽然他强颜欢笑但掩饰不住内心的失落:“各位父老乡亲,我家小女已到出嫁年龄,今日在此举行抛绣球招婿,还请楼下的诸位未婚公子,踊跃上前喽!”

说完,他哈哈大笑着转身离去,禁不住老泪纵横。

“恭送老爷。”

管家作了一揖,接着站在阁楼中央说道:“各位,我家三娘子年方二八,待嫁闺中。生的是眉清目秀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来,恭请三娘子!”

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一个穿着红底缎绣金纹的嫁衣,头戴凤冠身着霞帔的女子,将一块红色头巾遮挡在自己的面前,莲步轻移的走到阁楼前。

都说柳员外家的三娘子如何的貌美如花,可出来的时候,却用一块红色头巾遮挡着,让人看不清楚她的脸庞,纷纷的侧头张望着。

红巾微移,一张娇艳如花的绝美脸庞顿时惊呆了所有人。继而,复又遮挡,转身娇羞的离去。

终于一睹她的风采,楼下未婚的公子们,纷纷一阵惊叹,推搡着往前拥挤,仿佛谁能挤到最前面,谁就会最有优势似的。汴京宋兵这时候发挥了作用,在外围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将所有的可能通通变成了不可能。

只听管家喊道:“刚才大家想必也看到了,我家三娘子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更有举案齐眉之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对于楼下的未婚公子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请未婚公子们上前一步,我们抛绣球马上开始!”

“再请三娘子!”

柳诗妍闷闷不乐的走到阁楼前,在丫鬟的搀扶下捧着红色绣球,忽而走到东边,一个丫鬟用手指了指,示意她这个公子看起来不错。

她微微摇摇头,走到了阁楼的西边。西边丫鬟早已在人群中观察了好久,也用手指了指。

她依然摇摇头。

“三娘,好像有些不对劲。”小月忽而在柳诗妍耳边低声提醒。

见到柳诗妍迟迟不抛绣球,呼延祝庆有些按捺不住了,派了一个随从前来催促。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这随从如同呼延祝庆的一个屁,说出来的话奇臭无比。

“三娘,我家公子命你快快抛出绣球,否则,他便要当众剥了你的衣裳!”

“呼延祝庆是什么东西,敢来柳府撒野!”

小月恼羞成怒,拍掌便要打,柳诗妍轻轻一挡,今天是大喜之日,不宜动粗。

只是她这一挡却无意间暴露了功夫。小月内功不俗,柳诗妍这一挡却让她感到了一股别样的气息,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却见她轻轻摇了摇头。显然,她不想让楼下的呼延祝庆察觉。

“这是为何?三娘的内功何时变得……”

话音未落,却见柳诗妍紧锁的秀眉忽然舒展,红唇一抿,微微翘起的嘴角挂出满心的喜悦。

呼延祝庆看呆了。

宋兵愣住了。

所有男子迷住了。

就连妇孺儿童不由为之一动。

她的眼神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的,媚意荡漾。

“官人……”

她喜不自禁的轻轻呼唤了一声,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芳泽。

忽而,她掩口娇笑。这笑声,这举手投足间,勾去了所有男人的七魂六魄。

她见到了谁露出了这般妖娆妩媚的笑容?

面对着众人的议论纷纷,呼延祝庆嘿嘿一笑,这还用说,自然是我了!她可真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子,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脆弱的神经。今生若是得到她,便是给我整个江山,老子也不换了!

再次站在阁楼前,柳诗妍就像娇艳的花朵,美的出奇。

她露出迷人的笑容,将绣球放于胸前,忽而果敢的高高抛起。

这是中原第一美人柳诗妍的绣球,得到绣球,便得到美人以及柳大富的家产,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呼延祝庆早已等待多时,见到绣球抛起,立即纵身一跃伸手去接。三十丈内只他一人,这绣球不是他得还能谁得?

蓦地,空中人影一闪,一道白光奇快无比的冲向了绣球,这速度,远在呼延祝庆之上。看样子,这绣球他是志在必得了。

第二季 第177章 抢绣球

绣球之争风云涌,

巧奔妙逃出汴京。

◆◆◆◆◆◆◆◆◆◆

然而眼前一花,隐藏在宋兵之中的五个江湖高手突然拔地而起,拦住了这个白衣人的去路。“叮叮当当”一番冰刃相撞声,但见火花四溅。

原来呼延祝庆不仅安排了宋兵替自己把守,而且邀请了江湖高手替自己卖命。其他男子这才恍然大悟,识相的早已经速速离开,不识相的也早已经被宋兵打发走。

美人倾国倾城冠绝千古,他呼延祝庆想得到的女人何人敢明目张胆的来抢?!

不过此时呼延祝庆有恃无恐,见绣球正落下,再次高高跃起伸手去接。不料这时,又一道人影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此人不接绣球,居然直接一剑奔着呼延祝庆而来。

这一剑若是被刺中,他呼延祝庆非得血溅当场不可!

“如何是个女的?”他愣了一下。

就在这一愣神之际,剑尖已到!眼看着呼延祝庆就要被刺穿咽喉,人群中突然有人飞出,“叮”的一声,柳玉芙只觉虎口发麻,手中剑差点脱手。

眼前一花,一个老者已然跃至她面前,只见他双目暴突,化掌为爪,爪如铁钩,朝着柳玉芙当胸抓来。

“娘子小心!”方舟大叫一声,无奈自己被五个江湖高手围困,一时之间脱不了身。

柳玉芙自知不是对手,况且她也不是来打架的,说白了是专门来搅局的。只见她一个翻身后退,顺势一脚将绣球踢到空中。

天底下恐怕还没有人能够在自己眼皮底下耍横,老者大怒,发出狠招,柳玉芙顿时险象环生。

小月看得有些心痒,但不敢自作主张,于是小心问道:“三娘,奴婢要不要去帮忙?”

柳诗妍摇摇头,道:“去帮爹爹,按计划进行。”

“那三娘你可要多加小心。”

柳诗妍莞尔一笑:“放心,奴家有官人守着,定能全身而退。”

“那我们七情桥上见。”小月点点头,转身走后门走了。

再说那绣球被柳玉芙一脚踢到空中之后,呼延祝庆迅速观察了一下,所有人都在帮他围追堵截,只有他空着,不由一乐,再次冲着那绣球高高跃起。

绣球近在眼前,美人即将属于自己!他的指尖甚至已经碰到了绣球,呼延祝庆两眼放光,心中得意,哈哈大笑。

柳诗妍秀眉一皱,心道一声不好,正要出剑搅局,突然,“啪”的一声,一串鞭炮不偏不倚刚巧落在呼延祝庆张开的口中,瞬间在他嘴巴里炸开。紧接着,一大坨鞭炮落在他的身上!

“噼噼啪啪”的鞭炮在他身上欢快的跳跃着,钻心入肺的疼痛霎那间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奔腾,呼延祝庆哪里还顾得上绣球,张大了嘴巴痛苦的倒在地上翻滚。

一道人影瞬间而至,双臂张开,仿佛抱一个孩子一般,将绣球紧紧的揽入怀中。柳诗妍大松一口气,露出嫣然一笑。笑得那么灿烂,腮帮上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就像两朵红山茶。

见到柳玉芙身处险境,方羽提剑便刺向那老者。那老者自然非泛泛之辈,食指和中指轻巧一夹,便将他的剑夹住,冷笑一声,道:“小兄弟,使剑你还差点火候!”

未曾料到此为方羽故意为之,话音未落,老者突然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惨白,夹在指缝中的剑竟然快速旋转起来,将他的两根手指生生削断!

“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前辈,承让!”

说罢,拉着柳玉芙纵身跃上清风楼,大喝一声:“都不要抢了,绣球再此!”

方舟一见,虚晃一招从旁跳了开去,跃上清风楼。

管家笑意盈盈的说道:“请这位大侠换上……”

“已有准备。”说着,方羽脱下了外衫,露出了红红的新郎服。

“果然早有准备!”管家哈哈一笑。

唢呐声欢快的响了起来。管家也不啰嗦,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便多一份危险。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谢过众亲朋!

管家收一挥,高声喊道:“送入洞房!”

随着新郎和新娘幸福的牵着同心结向新房走去,结婚便告一段落。

楼下的呼延祝庆却无心报仇,他已经满嘴被炸得不成样子,邀请过来的江湖高手也各有损伤。他在宋兵的搀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出了人群,留下了好事者仰望着清风楼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但呼延祝庆岂是轻而易举就善罢甘休之辈。回到府中稍作休整,便发动所有汴京守卫当夜围攻柳府。

让他万万没有料到的是,柳府早已经人去楼空,里面值钱的东西能搬得动的都已经席卷而空。

“带这么多的家产一定走不远,给我追!”

然而他又想错了。

田产房屋已经如数变卖换作了银两,值钱的家具物什都给了管家。而管家更是不客气,就差屋脊横梁没有搬走,其他一概一扫而空,就这些,他便已经赚得盆满钵满了。

一家人轻装上阵,如今早已随货船出了汴京。待到呼延祝庆想到可能走水路之时,方羽他们都已经出了汉水,直奔临安府而去了。

悠悠货船上,柳大富和柳二富把酒言欢,柳诗妍和柳玉芙聊着闺房秘事,不时传出阵阵娇笑。

至于方羽和方舟兄弟俩则勾肩搭背着站在船头,滚滚江水和沿途美景尽收眼底,今日的结局,想必才是完美的罢!

方羽笑道:“兄弟,你丈人将他女儿嫁给你时陪了多少嫁妆?”

方舟答道:“差不多一万贯,怎么了?是多了还是少了?你的是多少?”

方羽笑道:“或许是他们商量好的罢,我这边也是一万贯。”

“哥哥,你给我说道说道这里面有什么八卦没?”

“你想听?”

“闲来无事,瞎扯淡呗。”

知道苏辙么?他的女儿出嫁之时,为了给女儿筹办嫁妆,苏辙特地卖掉了他在开封近郊购置的一块田地,卖了九千四百贯,全让女儿带进了婆家。你要知道此时已是北宋后期,通货膨胀,货币贬值,但是一贯的购买力你知道多少么?相当于现在三百块钱。九千四百贯相当于现在多少钱?两三百万……

等等!

听到这里,方舟小算盘噼噼啪啪一阵乱拨,继而嘿嘿一笑,照此说来,特么的我有三百万了?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如果把这钱转手拿到我们现代市场上,兄弟,你何止是百万富翁?

哟呵!真是一笔不错的买卖!照哥哥这么一说,那这两个女人岂不是比国宝还要国宝了?

这也正是我担心的。方羽叹了口气,若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要么把我们当成是神经病,要么将她们两个关进研究所整日研究,总之家里将会被搅得鸡犬不宁。

哥哥说的不无道理,方舟不由默然。

方羽笑了笑,说道:“人肯定是要带走的,所以我们只有一条路可走。在回去之前的这段日子里,要尽可能的让她们熟悉我们现代人的生活作息,以便她们跟我们回去以后能够更快的适应。”

方舟表示同意,道:“好。那我便从穿着开始慢慢的教她。”

方羽道:“你准备如何教你老婆?”

方舟道:“哥哥你想干嘛?”

方羽道:“我能干嘛?互相探讨一下呗。”

方舟笑了笑,道:“我必须让我老婆习惯穿三角裤,而不是这开档亵裤。”

方羽也笑了笑,道:“我与你略有不同。我必须让我老婆习惯穿丁字裤。”

方舟笑道:“哥哥不愧是哥哥,总比兄弟先行一步。”

方羽问道:“兄弟,你有没有把你老婆睡了?”

“我天天和我老婆睡觉啊。”

“我是说,你有没有和你老婆那个?”

“哪个?”

“装蒜是不是?就是啪啪啪。”

“昨天你们都在外头喝酒吃肉的时候我就和她啪啪啪了。”

“看来还是兄弟你比我快一步啊。”

兄弟两个哈哈大笑。

第二季 第178章 烟雨江宁

烟雨江宁有情郎,

谈情说爱正当时。

◆◆◆◆◆◆◆◆◆◆

江宁一带水脉纵横,河渠相通,自江宁入临安,河渠均笼罩在水烟雨雾当中,一艘大船经汉水逐流而下,大船样式是寻常商号惯用,吃水线极深,似是财货不少。

船至江宁,但见江边满山的翠**滴,沿途望去美不胜收。方舟静静的站在船尾,望着眼前的美景,心中颇有感慨。宋朝经贸发达,人杰地灵,若非连年战争,自己还真有点不舍得回去了。

妻子柳玉芙揽着方舟胳膊,支撑着他不至跌倒,同时面庞贴近,与他咬着耳朵,像是说着什么甜言蜜语。

“官人为何发呆?”感受着上臂的触感,方舟略略分散了注意力,笑答:“两岸美景尽收眼底,此情此景,在我们那里却很难见到,实在是悲哀。”

柳玉芙莞尔一笑:“难得官人触景生情,怕是想家了吧?”

方舟道:“等到了临安府,娘子陪为夫走上一遭,四处看看,品品美食。”

柳玉芙笑言:“官人有此雅兴,奴家自然奉陪。”

“丈人的病好些了吧?”

“他哪里有病。柳伯伯说,金兵要打过来了,汴京不安全,两人便计划着将各自的女儿尽早嫁了。”

“看来我与娘子真是有缘。”

方舟说着,突然抱住了柳玉芙一顿猛亲。

柳玉芙嘤咛一声,软绵绵的倒在他的怀里,风情万种地说道:“大爷,你就要了小女子吧?”

方舟故意坐怀不乱:“不要不要,大爷我今天身上没钱!”

柳玉芙娇滴滴的说道:“什么钱不钱的,只要让小女子爽了就行,事后补个欠条吧。”

方舟晕了,这事还有欠账的!也不客气,哈哈一笑,抱起娇妻进入船舱。

一个站在床尾,另一个却站在了船头。

极目远眺,云遮雾绕,烟雨朦胧,兄弟两个心照不宣的一阵长吁短叹。方羽已经习惯了宋朝的生活,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也是宋朝百姓中的一份子,只是他的经历太过离奇曲折,说出来恐怕没人相信。自己管自己的,别人怎么想那是人家的事!

可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呢?至少在宋朝的这段时间里面,是不是该做些什么,才不枉来此走一遭?

正这么胡思乱想着,一双柔弱无骨的玉手从背后轻轻环绕住他的腰,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一个极其温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看官人忧心忡忡,似乎有心事,在想哪个人家的女子呢?”

方羽轻轻的将玉手捧在手心里,笑言:“柳大富家三娘柳诗妍。”

银铃般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接着,耳边有个妩媚的声音说道:“有多想呢?”

她呼出的热气轻轻地吹在他的耳根,让他痒痒的,她那温柔妩媚的声音久久回荡在自己的耳边,让他的心也痒痒的。

“娘子,我要你!”一个转身,他激动的搂住了她柔软的***,撅起嘴唇就要往前凑。

“休想。”柳诗妍娇笑一声,玉手轻轻的掩住他的口。

方羽笑问:“妻子不让丈夫亲,这是何道理?”

“倘若官人一句话能够逗乐奴家,便答应官人。”柳诗妍俏皮的冲他吐了吐舌头。

讲笑话可不是他的专长,这方舟拿手啊!可这个时候总不能让兄弟来帮忙吧。绞尽脑汁想破脑袋,他才蹦出这么一句话。

“娶你真好。”

“为何?”

“因为这样的话,找你拿钱就不用说借了。”说罢,他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柳诗妍摇摇头,道:“嫁妆连同奴家都是官人的,何谈借字?不好笑。”

呃……娘子的皮肤真白真嫩,照的我都没黑夜了。

哪知柳诗妍还是摇摇头,这还用说,奴家的身体自己知晓。

“还真想不出什么笑话来。要是我兄弟在,把你笑岔气。”方羽叹了口气,“虽然我说不出什么笑话,但是……”

他捧起她的俏脸,深情的凝望着,缓缓表白: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一直没有机会,我携带着它们穿越季节,跨过时空,铺在山与海之间。花盛开就是一句,夜漫过就是一篇。黄昏开始书写,黎明是无数的扉页。全世界拼成首诗,我爱你当作最后一行。

柳诗妍微微一愣,这是什么?诗不像诗,词不像词,他在说什么?

方羽嗫嚅着嘴唇,在她耳边继续说:记得初见你时,烟雨朦胧,草木生长,春意盎然,那天,是七月初七。我说当雪开始消融的时候归来,于是我格外期盼春天。我祈愿你更靠近我,让我的春天提前到来。才记起初见你时,初夏已至,深冬未到。

柳诗妍轻咬嘴唇侧头思忖,学着他说话的语调,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荒芜冬季的倦怠和晦涩会随着惊蛰而结束,迈进风光旖旎明亮利落的春季。在这季节交替中我陪你看这昼夜往复日升月落,我陪你体会寒来暑往暖风过境。

“娘子真是才女。”

“奴家如是说,亦如此做。”

“娘子情深,永不辜负。”

两人会心一笑,热情相拥。当他再次低头索吻的时候,她没有拒绝,在这绿水青山中,羞涩的闭上了双眼。

从额头开始,到眼睛,再到鼻子,每一个地方,方羽都细细柔柔的亲吻,直到最后堵住了她的唇。

亲吻温柔冗长缠绵悱恻,渐渐的柳诗妍娇躯酥软浑身无力。丈夫的手温柔梳弄着她的丝光水滑的飘逸长发,顺着晶莹的耳背,滑过天鹅绒般柔美的秀颈,粉嫩的香肩,渐渐来到佳人交叉在胸前的纤细手臂,抓住那勉力遮挡的玉臂轻轻向外慢慢拉开。

只见柳诗妍身穿云罗纱衫,胸前的饱满将抹胸鼓鼓地顶起,勾勒出两道美妙的弧线,裳裾压的非常低,露出半个山峰,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着。

外衫除下。

里面还有中衣。

除下中衣,仅剩亵衣。

轻轻地,她被放倒在船头。但见她双腿修长柔滑,一头秀发披散四周,乌黑的眸子如两弯秋水,水灵清澈,小嘴微厥,晶莹润红,琼鼻挺翘娇俏,精致的脸蛋毫无瑕疵。

看着这样一个楚楚动人的美人,他忍不住啄了一下她的红唇。

“官人可喜欢?”

“爱不释手。”

柳诗妍娇羞一笑,双臂轻轻向两边舒展开。方羽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心情尽可能的平复,然后伸手去解开这最后一道神秘的面纱。

第二季 第179章 黑炭白若云

情投意合浓情蜜意,

半路杀出个白若云。

◆◆◆◆◆◆◆◆◆◆

柳诗妍拱起身子,顺从的让他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后背。绑结不很紧,轻轻一拉就松开了,拈起细带一点点的往下拉,两朵白色的雪莲羞答答的在方羽的眼前美丽绽放。

接着,越过山川平原,他终于揭开了那片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私有花园。

美丽的花园中,养植着片片的茵茵小草,弯弯曲曲、交错纵横,花园的隐秘处,藏有一座尚未开发的堡垒。

“娘子可愿意让为夫涉足?”

“奴家已是官人的人了。”

听到柳诗妍的温柔软语,方羽再也克制不住自己,正要宽衣解带,忽然听见船尾有些异响,心头一动,见到两名裸着上身的汉子立在船尾,一人拿刀压着船家脖子,一人正拉着绳子接应同伙。

忽听有人大喊一声:“水匪劫船!”

“该死!”方羽暗骂一声,用身体护住妻子的娇躯,在丈夫的遮掩保护下,柳诗妍快速的穿上衣裳。

“如何会有劫匪?”柳诗妍红着脸有些不解。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道:“娘子放心,他们在船尾没看到。不过好在他们这个时候来,这要是再晚一些,待到鱼水之欢正浓时突然现身,到那时恐怕就真的要糟糕了。”

柳诗妍嫩脸一红,羞道:“官人真是讨厌,就不能忍耐忍耐,到得夜深人静时么?”

“情到浓时自然表露,一时情不自禁,请娘子恕罪。”方羽体贴的给妻子整理好有些凌乱的衣衫,拉着她的手,警惕的望着四周。

水匪见形迹暴露,当下不再隐藏,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原本散落在商船四周的乌蓬船迅速靠近,数不清的铁钩从乌蓬船中抛来,钩住船沿,水匪沿着铁链上爬,不消片刻,几十名水匪便冲上了商船。

船上浆手、船工加上护卫也不过寥寥数十人,都是从外地雇来,不知已被人当做鱼饵,突遭水匪,纷纷在护卫头领的带领下拿刀抵抗,却被杀的节节败退。

船夫要是被杀死了,这船怎么开?方舟心下着急,让妻子照顾好柳二富,自己大吼一声,拔刀冲向匪徒。

这些小喽啰哪能经得起这股冲击,顿时被杀得哀嚎四起,眼见局势发生逆转,就在这时,一声巨吼如同一个惊雷在江面上炸开,一个雄伟如山的男子站在众人面前。

柳诗妍立刻辨认出他就是自己抛绣球那天被方羽割断了两根手指的老者。他的皮肤闪亮着一种独特的古铜色,眼窝深陷,眉棱骨突出,眉毛浓如墨,窄长的眼睛射出让人心寒的残酷和仇恨光芒。

他眼光一扫,目光如炬的落在方羽的身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手指着他,厉声喝道:“你,给老夫出来!”

方羽示意其他人后退,他微微上前,拱手道:“前辈如此大动干戈,专程来找在下所谓何事?”

老者冷言冷语的说道:“在下白若云,请问尊姓大名!”

方羽撇撇嘴,道:“在下张无忌!有何指教?”

他不是叫方羽么?怎么叫张无忌?张无忌又是谁?柳诗妍和柳玉芙面面相觑,一旁的方舟想笑又不敢笑,差点憋出内伤。

柳玉芙问道:“官人,你有作甚?”

方舟努力的平静了一下心情,这才说道:“明明黑的像炭,却偏偏叫什么白若云。这完全牛头不对马嘴嘛!按照这个思路,我该称呼你为官人,而你该称呼我为娘子。”

“言之有理哦。”柳玉芙愣了一下,随即做抱拳状,冲着方舟压低了嗓音喊了句,“娘子!在下张无忌!”

方舟行了个万福,捏住鼻子,故作娇媚的回应了一句:“官人,奴家白若云。”

顿时,一家人被这两个人的怪诞行为给逗乐了。大敌当前,竟然还有如此雅兴开起玩笑,柳诗妍这才明白,冥冥之中果然上天都已经安排好的,柳玉芙和方舟果然般配。

白若云白了他俩一眼,道:“张无忌,夺妻之恨,断指之仇,不得不报!还有你们二个,新仇旧怨,一起算账!”

“哟呵!还有我啊,不甚荣幸。”方舟哈哈一笑,在他眼里面,这老头,只是一个老头而已。

方羽叹口气,道:“要说断指之仇,在下倒能理解,可是这夺妻之恨却从何而来?晚辈愚钝,请前辈提醒一二。”

“光天化日之下宽衣解带卿卿我我,你这样一个采花贼如何配得上天仙般的美人?”

原来一切都被人家偷看了,白若云的一句话让柳诗妍瞬间脸上一片绯红。

方羽看上去倒是显得泰然自若,脸上笑嘻嘻,未见有丝毫窘态:“金戈铁马我曾踏,花前月下我亦赏。三娘与我已拜堂成亲,自然是我娘子。我与娘子卿卿我我碍你何事?倒是你,躲在暗处偷窥,这倒也罢了,却还想拥有年方二八的娇妻,这般年纪却如此为老不尊,实在让人汗颜。”

“那日不曾堤防,被你占了些便宜,今日便让你也尝尝丧妻之痛!”

随着白若云的勃然大怒,四周的气氛立时变得肃杀沉重。他大吼一声,弹上半空,化拳为掌,伴着呼呼的风声向方羽横移过去。

方羽顿时感受到白若云惊人的内力,心中明白擒贼先擒王,此刻若能擒杀了他,危机便可化解,于是强运真气,挥剑就朝他的肩头削去。

刹那间,两人扭打做一团。

柳诗妍看出来白若云的掌法出神入化威力无穷,

乱战之中,白若云的掌法化作漫天芒影,铺天盖地朝方羽罩来。方羽也是了得,上下翻飞闪转腾挪于他的掌影之中。

一时之间,两人杀的难解难分。

“娘子,嫂嫂,小月,你们三人保护二老,我去祝哥哥一臂之力!”

说罢,方舟拔刀而至,任白若云如何自负自信,也不敢同时挡隔这两大高手的同时攻击,不得不迫退两步。

白若云冷笑道:“果然有以多欺少的本事。”

方舟的怒骂倒显得有些特别:“什么叫以多欺少?你们这么多人我们才两个,谁以多欺少?你个糟老头子,偷看人家亲嘴也就算了,居然还打着要娶美娇娘的主意,你个老不死的,一只脚都已经进棺材了,还胡思乱想。”

“老夫原想放尔等一马,让你们苟且偷生,现在看来倒是不能了!”

白若云大怒,正准备再度出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号角声,脸色一变不由大骇,再也无心抗敌,足尖一点,人已如离弦之箭般飘然远去。

众人包括方羽都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场景,这号角声来自哪里?是何人所为?为何那老者如此惧怕?

还是柳玉芙机警,突然拍手叫道:“太好了,我的救兵已到,你们倘若再不逃,一个个都等死吧!”

水匪们面面相觑,突然拔脚溜出开溜,落荒逃逸出了视野之外。

看来,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些水匪是冲着他们来的,一家人赶紧围坐在一起商量对策,结果却是惊人的一致:敌在暗,我在明,能避则避,化明为暗。

当天夜里,天公不作美,下起了磅礴大雨。方羽让船夫靠了岸,一家人带着行李,在雨夜的掩护下,迅速的消失在船夫的视线中。

第二季 第180章 鬼魅(上)

走夜路雨打竹叶,

遇庙宇其乐融融。

◆◆◆◆◆◆◆◆◆◆

大风大雨里走夜路也不是头一回,可是宋朝的这夜路真是难走。

泥泞不堪的小路让大家没走出多远鞋子上、裤腿上便全是泥浆。尽管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可雨借风威,一家人还是被淋了个透彻。

对于柳大富和柳二富来说,这也是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了,但对于方羽和方舟来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泥泞不堪的小路本身就难走,特么的为什么没有路灯?为什么都是泥巴路没有水泥路?就算是柏油路也可以呀!

难走也得走啊。可是这小路弯弯曲曲似乎永无尽头,这何时是个头啊?

听着兄弟在嘀嘀咕咕,方羽呵呵一笑,你这些牢骚要是被你丈人听到,还不把你当作脑子有问题关起来?

方舟叹口气道:“他关我?他不想要孙子啦?再说,我的话有问题吗?这里是没有柏油路,也没有水泥路,更没有路灯啊。”

虽然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柳玉芙顺手折了细枝作拐杖递于他,来了一个神回复:“官人,有竹杖。”

方舟苦笑道:“娘子留着吧,我在前面开路,用刀更好使。”

“那我在后头断后警戒。”说着,方羽放慢脚步,到了队伍最后。

方舟哈哈一笑,道:“哥哥,你别以为兄弟不知道你的心思。哥哥是一刻见不到嫂嫂,这心里头发慌呀。”

方羽如实告知:“佛语有云,看破不说破。”

一句话惹得众人一阵捧腹。

磅礴大雨中,方舟走在最前,柳玉芙紧随其后,跟着柳二富和柳大富,然后是柳诗妍,方羽断后。一家人慢慢摸索着前行。

柳诗妍偷偷的问丈夫:“何谓柏油路?”

方羽笑答:“柏油浇灌成的路。”

柳诗妍更加好奇:“那何谓水泥路?”

“水泥浇灌成的路。”

“那何谓路灯?”

“路两边点着的灯。”

“那马车好走么?”

方羽回答:“轿车,卡车,半挂车,集装箱,拖拉机,摩托车,自行车,电动车,什么车都好走。”

柳玉芙也忍不住插嘴问丈夫:“那官人家里有什么车?”

方舟想也没想随口便答:“推车。”

柳玉芙又问:“什么推车?”

方舟回答:“老汉推车。”

柳玉芙有些好奇:“老汉推车是什么车?”

方舟嘿嘿一笑,道:“女人跪伏在前,男人后入,其名曰老汉推车。”

“这不是官人和奴家……”

柳玉芙愣了一下,顿时脸红到脖子跟,顺手从地上抓起一块烂泥巴丢去。方舟哈哈笑着正好转身,烂泥巴不偏不倚落进他的嘴中。

“这是什么?”他一边往外吐一边问。

柳玉芙笑道:“哼,这叫老汉吃泥。”

方羽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可他的耳朵却注意到了十丈开外的丛林中。在那片丛林里似乎有一些异常响动,要么是野兽出没,要么是强盗土匪。可是在这磅礴大雨中,哪里还有什么野兽,即便是野兽,也不可能一路暗中尾随。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面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破庙。到了跟前大家才发现,这座破庙共有两间,第一间已是残壁断垣,柱子严重腐蚀,在风雨中摇摇欲坠,第二间有明显是后来修缮的痕迹,保存较为完整。不知是哪个好心人留下的,里头还剩下一些干的柴火和草垛,想必这里经常有人来住宿过夜。

“给我打火机……呃……火折子!”方舟冲着自己苦笑一下,想必是被这大雨淋坏了脑子,满嘴的胡话。

干燥的树枝燃烧发出“啪啦”的声响,一时间照亮了这个小小的庙宇,一家人围坐在升起的火堆旁边,就着雨水,吃了些干粮。

透过腾窜的火焰,方羽打量着坐在他对面的柳诗妍。她的衣衫早被雨水淋湿,裤腿上全是泥浆,湿透的衣服令她瑟瑟发抖。

方羽用木枝做成支架,自己先脱下衣裳挂起烘干,然后抱起草垛在一个角落处筑起了一道齐腰的“围墙”,一来可以在里面睡觉休息,二来也可以为妻子做下掩护。

“可以脱了。”

“官人……”柳诗妍把手搭在腰带上,犹豫着,如果这是在房间内只有官人一个人,那脱也便脱了,可这里终究有外人。

“没事,我在,再说,这不挡着么?”说着他指了指草垛。

柳诗妍想想也是,羞羞涩涩的脱下了身上湿透的衣裳,只剩一件抹胸和亵裤。

方羽一愣,示意她继续脱。

这还得了?再脱可就没了呀!柳诗妍红着脸摇摇头。方羽皱着眉头,咬着她的耳朵说道:“捂在身上易受风寒,乖不乖?”

“嗯。”

柳诗妍咬了咬嘴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轻轻的点了点头。

另一边的方舟只听到哥哥那边的角落里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方羽拿着抹胸挂在了支架上,接着,居然是柳诗妍的亵裤。

我去,还有这神操作?!

方舟眼睛一亮,立马效仿。原本想着该怎样跟妻子说,哪知柳玉芙正难受的紧,见到丈夫如此的细心,心里一暖,二话不说便除尽了身上所有的障碍物。这老婆也太直截了当了吧,方舟不由一阵苦笑。

“官人。”

“嗯?”

“你说阿舅和阿婆会喜欢奴家么?”

“怎么扯到我舅舅头上去了?他呀,还没出生呢,哦不对,他的老祖宗都还没出生呢。”

方舟哪里知道,这阿舅和阿婆指的就是他的父亲和母亲,柳玉芙听得一头雾水。

“奴家是说公公和婆婆会喜欢奴家么?”

哦,原来是这个呀。方舟嘻嘻一笑,放心,他们人都很好,记住我的话,嘴巴甜一点,做事勤快一点,再生个大胖小子,他们定然十分欢喜。

前两样奴家倒是可以做到,这第三个条件,还需要官人配合。要不趁着现在官人再努力一把?

方舟这才恍然大悟,这小娘们儿兜了一个大圈子原来是要干这事,这还不简单?

说干就干。他翻身上马,驾轻就熟,策马扬鞭,像冲锋在最前沿的勇士,一路狂奔……

第二季 第181章 鬼魅(中)

风雨交加**正欢,

杀气渐浓鬼魅现身。

◆◆◆◆◆◆◆◆◆◆

柳诗妍羞羞涩涩的躺在草垛中,心头小鹿乱撞。她那娇羞妩媚的神情让方羽有些心跳加速,这要是一躺下非犯罪不可!

无奈,他只好盘腿运气打坐调息,估摸着大家都睡着了,他这才移动身子,添了些柴火,将火堆拨得旺一些,忽听耳边传来轻微的嘤嘤啜泣之声。

这声音,显然来自于自己的角落。香肩抖动处,柳诗妍咬着嘴唇哭得正伤心。

难道被虫子咬了?方羽一个箭步跨过去,将她的身体扳过来面对着自己,这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受伤了?被虫子咬了?哪里不舒服?”

柳诗妍正生着气,见他这时候过来了,转过身不想理睬他。方羽不明就里,还真以为她出了状况,又是试额头又是询问。

受不了他连珠炮似的发问,柳诗妍撅起嘴唇,轻轻的推了一下他,道:“心受了风寒,你能治?”

——心寒?

“心中自觉寒冷,甚或寒战。常因心阳虚衰不振所致。《黄帝内经》中有这样一段话,肺疟者,令人心寒。所以么……”方羽在脑海中苦苦的思索。

“奴家没病,想什么药方子!”柳诗妍又好气又好笑。

——没病?那刚才还说心中寒冷?到底是心里寒冷还是身体寒冷?

见他犹在嘀嘀咕咕自顾自揣摩,柳诗妍咬了咬嘴唇,道:“官人,奴家一个人冷。”

“没事,有我呢。”

方羽也没多想便顺势躺下,柳诗妍立刻光着身子往他身上贴。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慢慢的将怀中的美人捂热。

他关切的问:“还冷么?”

柳诗妍轻轻的嗯了一声:“还是冷。”其实她现在已经一点都不感觉到冷了。

方羽信以为真,温柔的伸出左臂,柳诗妍将身体更加紧密的贴了上去,以臂作枕,同时,玉手轻轻贴在他的胸膛上。这还不算,更让方羽难以把持的是,她的左腿整个的横跨在了他的腿上。

怀中美人不着寸缕肌肤如玉,以如此亲密的姿势在他怀中安然入睡,这可要了他的小命。

鲜血瞬间在他的每一根血管里奔腾,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

“娘子,你……睡了么?”

“没有。”

柳诗妍实则和他一样,紧张兴奋中带着羞涩和矜持。无奈方羽把持的太好,自己只能抛弃世俗的观念,主动点,诱他上钩了。

方羽叹口气,道:“原本想着等娘子风风光光的进入我方家大门之后,再行夫妻之礼,如今看来,计划要落空了。”

听他如是说,柳诗妍微微一愣,道:“官人怎知奴家心中苦楚。嫁给官人以来,官人每次只是亲吻小酌,从未曾越雷池一步。官人以为这是爱护奴家么?”

“难道不是么?”真是的,亲亲嘴就行了,还想怎地?

“官人何时将奴家的头发盘起?”

“这是你们女人的事啊。”方羽纳闷了,你头发盘不盘起,与我何干?

“官人有所不知。女子和丈夫有了夫妻之实头发才会盘起,插上玉簪子。”

“盘不盘这都不要紧的吧?”方羽苦笑,哪来这么多阴阳八卦的规矩。

“奴家口口声声的呼唤官人,官人也口口声声的呼唤娘子,可奴家这副装束,于情于理实在不符,官人在外常被耻笑难道不曾发觉么?”

细细想来,还真是有这么一回事。首先,柳大富看自己的目光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船夫们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也不对头,原本方羽以为他们要打什么主意,现在想来这才恍然大悟。

“那你将头发盘起来就好了嘛。”

“官人让奴家自欺欺人么?”

“你不说我不说,别人如何知晓?”

方羽暗叹一声,这女人今天是怎么了?平时那么聪明,怎么突然间短路了?

“官人当真不知么?如果一年内官人都不曾碰奴家,明年此时,我爹爹便会向你提出是否要纳妾的需求。奴家可以自欺欺人瞒过这一年,但若是三年内奴家不能为官人延续香火,官人可休了奴家或另立妻室,奴家则由妻降为妾。非但如此,从今以后奴家将饱受非议与嘲笑。奴家喜欢官人,可官人原来并非真的喜欢奴家。”

方羽大吃一惊,谁想出来的这鬼点子,这要害死多少女子!柳诗妍这么美又这么富有才气,说不爱那是骗人的鬼话。所以他才小心翼翼的呵护,可没想到却是害了妻子。

“对不起娘子,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这奇葩规定。是我不好,为夫差点害了你……”

方羽突然紧紧搂着怀中的娇妻,她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深情款款,对着自己娇羞一笑,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一颦一笑之间,妩媚尽显。

方羽再也无法保持冷静了。

他温柔的亲吻着,暖暖的爱意一个接一个落在了她的耳后、香肩、脸颊、山川平原……

他喘着气问道:“娘子,我可以么?”

柳诗妍冲他报以一个极其妩媚的笑容,伸出藕臂轻轻的环绕着他的脖颈,口中不停的轻唤着方羽的名字,接纳了她生命中的男人。

“娘子国色天香纯洁无瑕,为夫这一上,便不完美了,心中有些不忍。”

“有了官人,奴家才完美。”柳诗妍嫣然一笑。

“那为夫便不客气了。”说着,他便要发起进攻。

柳诗妍忽而轻轻阻挡,见他发愣,娇笑一声,低语道:“官人若要进得家门,需作诗一首。”

我去咧!都已经弯弓搭箭准备要发射了,这个时候还做哪门子诗啊!娘子,你这不是为难我么?

柳诗妍抱着他送上一个香香甜甜的吻,道:“官人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想必难不住官人。”

按理说这应该是完全不成问题的,可是眼下这个时机,实在不是作诗好时辰啊,可否事后再补?

“官人以为可以么?”柳诗妍羞笑一声,没有说话,眼睛里却充满着浓浓的爱意。方羽知道这个时候要是不做出一首诗词来,是过不了关的。可眼下他心情激动热血澎湃,满脑子全是男欢女爱的场景,不要说是作诗,就连“床前明月光”,他都不知道怎么背了。

——床前明月光?

——等等!

——有了!

娘子让我上,我却不愿浪。

借得风雨声,终把美味尝。

柳诗妍“噗嗤”一声笑了:“官人,你这做的是什么诗……”

“污言秽语也是诗。先凑合凑合,求求娘子,为夫等不及了……”面对着美味佳肴却不能好好品尝,他真是有些着急了,不由分说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已被娘子彻底俘虏了。从今往后……”方羽低头吻她的脸,连绵的吻到耳边,在她的耳里吐着浓重呼息……

她有感觉他仿佛说了话,无声的话语随着他的嘴唇摩擦她的耳门传来,她似乎懂了这句话,幸福的眼泪自眼角滑落。

“怎么了,娘子可是不愿意?”

她妩媚一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娇羞低语:“奴家是官人的人了。”

屋外。

风越来越大。

雨也越来越大了。

第二季第182章 鬼魅(下)

午夜时分。

鬼魅现身。

◆◆◆◆◆◆◆◆◆◆

“咣当”!

一声脆响犹如黑夜中的一颗**突然爆炸,哪知柳大富抹了抹鼻子沉沉睡去,柳二富往里翻了个身嘀咕了一声也睡了。

方舟搂着妻子睡得正香,在草垛上睡觉柳玉芙本就不习惯,加上丈夫搂抱她的隐秘部位让她难以入眠又羞于启齿,这一声响着实把她吓了一大跳。听这声音,像是陶罐被打碎了。

侧耳静听许久,未见有丝毫异常。——许是风吹的吧!她苦笑了一下,怨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草垛上,柳诗妍敞开心扉,微闭美眸,胸脯挺起,丈夫温柔甜蜜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她的嘴角露出迷人妩媚的笑容。

正当他即将要进入实质阶段的时候,突闻异响!

方羽一愣,随即脸色一变,轻声道了声:“有情况!”

柳诗妍莞尔一笑:“看官人一惊一乍,或许是风。”

方羽摇摇头。赶路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异样,所以,他在睡觉前动了一个心思,设计了一个小小的机关。能够触动这个机关的,要么是人为,要么是动物,比如说老鼠不小心触碰。

听到丈夫这么一说,柳诗妍也警觉起来。两人再也没有半点心思行鱼水之欢了,匆忙起身从架子上取下衣裳穿戴好。

这时——

一道闪电亮起!

一个人影被瞬间映在地面上,这个人仰面倒在地上,一个破碎的陶罐击中了这个人的头部,满脸的鲜血淋漓。令人不寒而栗的,地上的这个人慢悠悠、慢悠悠的站了起来,鲜血混着雨水从他的头上不停往下流淌,而此人似乎不为所动。

又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屋外,凛冽的风夹带着雨点呼啸着。借着这道闪电,柳诗妍看见这个人的双脚已经离地,双手往前伸展,整个人在电闪雷鸣磅礴大雨中摇摇晃晃却又悄无声息的朝她这边缓缓飘来。

她浑身一震,这一刻,仿佛鲜血都凝固了,心口像是有什么东西填着、压着、堵着、箍着,紧紧的,连气也不敢往外吐,下意识的往丈夫身后躲。

猛然,又是一道闪电——

这道闪电,让柳诗妍赫然看见眼前这人的模样:有两个深深的眼窝,鲜血从他的两个眼眶流下来,整张脸是变形着的,像崎岖的山脉与山谷,牙齿尖利然而并不完整。

一时间,恐惧占满了她的大脑!

“鬼……鬼……奴家怕……”柳诗妍如同一只受惊了的小猫钻入丈夫的怀中不停颤抖。

方羽笑答:“若是娘子不怕,他便要怕了。不信你试试?”

就在柳诗妍躲进丈夫怀里瑟瑟发抖的时候,这个缓缓飘过来的人影突然动如脱兔,手臂暴长,张牙舞爪着朝着方羽的喉咙抓来!

方羽被妻子抱着行动受阻,这个人的动作既突然又迅捷,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眼看着他就要命丧于这一抓之下——

原本还躲在丈夫怀中瑟瑟发抖的柳诗妍突然抽出宝剑,一道亮光突然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倘若不及时避让,这鬼影的爪固然能够将方羽的喉咙抓破,但此人的头也定然也被斩断。

躲是来不及了,只见这鬼影蓦然收手,鬼使神差般的抓住了剑锋。柳诗妍顺势一拧,宝剑“铮铮作响”快速旋转,此人的手掌顿时一片血肉模糊。

柳诗妍冷笑一声:“鬼也会流血么?装腔作势只会吓人!”

借着篝火的微弱光亮,方羽和柳诗妍趁机发动攻势,“羽妍剑法”至今尚未逢敌手,但此人招式十分诡异,闪转腾挪间,不但未见有丝毫凌乱,反而时不时的攻出一掌。

“啊——”

柳玉芙再也抑制不住心里的恐惧,失声尖叫起来,这声竭斯底里的嘶吼让方舟瞬间从草垛上跳了起来!

“什么事,是不是强盗来了?”方舟下意识的抽出鸣鸿刀。

“官人……有鬼……”柳玉芙吓得脸都白了。

其实她不说方舟也注意到了,门口方羽和柳诗妍正在全力阻击一个怪人,武功路数颇为诡异,看样子刚好打成平手。

“我去帮哥哥嫂嫂,你保护两位老人。”撂下这句话,方舟抽出鸣鸿刀加入了战斗。要知道,鸣鸿刀法天下一绝,纵然是绝世高手也要敬畏三分,眼前的这个怪人还不手到擒来?

可让人惊悚的是,即便方舟加入,这个怪人也丝毫不处下风,闪转腾挪轻松自如。他似乎有意的在拖延时间,只是一味防守,偶尔出掌。

即便如此,他出掌之时夹带着一股强劲之力,掌未到,劲先至,若中招者必然立刻殒命。三人哪里敢有丝毫大意,一时之间,你来我往,风声鹤唳,好不激烈。

“兄弟,莫中了他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快去保护二老。”

方舟一想也是,这个怪人只守不攻明显的是另有打算,心中担心妻子一人照顾不过来,赶紧收招将妻子和二老护在自己身旁。

果不其然。

只见空中人影一闪,眼前一花,白若云已然拍掌按到。方舟大喝一声:“来的正好!”迎着他的掌飞身而起。

白若云空中一拧身体,躲了开去,冷笑一声:“上回匆忙间未能尽兴,今日,老夫便送你归西!”

“你个老东西,吃我一痰!”

方舟努努嘴,干咳一声果真冲他吐了一口痰,白若云微微一侧身躲过,正要发怒,却见方舟已经出招砍向他的脖子,只好闪身躲过,正要还击,哪知鸣鸿刀法偏走奇招,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真真假假难以分辨。白若云为了一口痰而躲避已然失去了先机,招招受制于人,一时之间,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正当打得难解难分之时,远处传来一阵奇怪的号角声。这声音,尖锐刺耳,让人感觉十分不舒服。

听到这号角声,白若云虚晃一招快速离开,逃的干脆利落。

方羽和柳诗妍正在思忖如何应对这个怪人,听闻这号角声顿感疑惑,恰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庙宇上空。

再定睛看时,那怪人却已消失匿迹。

能够抵挡得住羽妍剑法,能够在两人眼前突然消失,看来此人功夫已到出神入化之境界。夫妻两个面面相觑,心中颇有疑问。

此人究竟是谁?

他受了何人的指派?

他为何要行刺?

这号角声又来自哪里?

初步判断,白若云和这个怪人似乎替吹号之人卖命。白若云武功之高已经难逢对手,这怪人的武功修为更是让人惊悚,这样两个高手为何却要听命于他人?

这吹号之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看看天色,已过四更,快要天亮了,可谁也睡不着,互相紧靠着挨到了天亮。

第二季 第183章 诗词起波澜

夫妻初吵架,

诗词起波澜。

◆◆◆◆◆◆◆◆◆◆

天蒙蒙亮的时候,无休止的风雨终于停歇了,大地焕然一新。唯恐夜长梦多,一家人不敢多作停留,立刻启程。

一路上出奇的平静,直到黄昏时分,一家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歇脚安身的客栈。

客栈不大,木质结构,在这乡村辟野鲜有其他人。大家随意吃了点东西便要了三间厢房歇息去了。

见方羽洗漱完了,柳诗妍便吵着要他兑现承诺,原来她一直惦记着昨晚丈夫尚欠她一首诗词。方羽哪里有这心思,可拗不过妻子的百般纠缠,便要来文房四宝随手写了一首应付了事。柳诗妍凑过去一看:

双眼秋波闪,酥胸玉兔颠。

两腮飞红霞,美艳若貂蝉。

知道丈夫这是草草应付了事,她嘟着嘴一脸不高兴,要求重写。这下可恼了方羽,老子一路走来照顾全家老小,甚是辛苦不说,你却这般不懂事,居然还要为夫写诗词,滚一边去!

柳诗妍理直气壮的回复道:“承诺就该兑现!”

“我这不是写了么?”

“重写!”

“你还有完没完了?”

“没完!”

“我要睡觉,累了!”

“写完再睡!”

“若不写呢?”

“不许睡觉!”

方羽气的不要不要的,脱口而出:“你怎这般不懂事?再若胡搅蛮缠,我休了你!”

柳诗妍一愣,紧咬嘴唇,半晌不说话,泪水却在眼眶中打转。方羽哼了一声,骂了声“神经病”,便自顾自的睡觉去了,留下了她一人呆呆的站在书桌旁。

她闷闷不乐的走出屋外,方羽也不追,冲着她大喊了声:“我受够你了!”便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柳诗妍抹着眼泪跑到郊外,靠在一株花树之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喊:“无赖,真是无赖!再也不想理你了!”

正在这时,背上突然一麻,这一下出手奇快,柳诗妍待得惊觉想要防御,上身已转动不灵。

此人跟着又在她腰里点了一下,柳诗妍瞬间被麻软在地,又惊恐又紧张,心想自己武功也不弱,终究是少了临敌的经验。

或许是柳诗妍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黑炭白若云。原来他接到指令,一路暗中尾随,若有空隙便实施偷袭。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柳诗妍曼妙的娇躯,于是特别留意她和方羽。见到两人吵架后柳诗妍独自一人外出,心中一乐,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只见柳诗妍身披一袭轻纱般的白衣,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她身上没有任何珠玉宝饰,然而在朦胧的月光掩映下,那一身柔和的雪白更衬得她飘然如仙,就象雪里的梅花一样,清丽高洁,孤傲冷,冰肌玉骨,端的美到了极点。

她那清丽绝俗的秀脸上虽然还有残留的泪痕,但无疑更增添了她的楚楚动人,两弯又细又长的柳眉几乎穿入云鬓,一双深邃的眸子象雪山下明净清澈的湖水。映着皎洁的明月,她那恬静的脸上出奇的平淡,出奇的含蓄,不见半丝颦笑,眉眼间透出一种清新冷,给人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看着惊为天人的柳诗妍静静地躺在花丛边的草地上,他心中登时一阵狂跳,一缕邪念突然闪过了脑际。他警惕的观察了很久,确信没有旁人,心中顿时胆壮了不少。

“你是何人?”柳诗妍惊恐的问道,仍然一动不动,只有胸口在微微地起伏,一时间令白若云看得痴了。

他还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过心中朝思暮想的女神,于是大着胆凑近了她美丽的脸庞,细细地欣赏着。

柳诗妍真美啊!她果然比那位东方燕更美上百倍千倍!饶是用尽世上所有的词句,也不能形容她那绝世的风华!那是一种惊人的美,超凡脱俗的美!世上的美人虽多,若在她面前一比,便都成了泥土。

世俗的美最多令人沉迷,但柳诗妍的美却美得不可比拟!任何人看她一眼,在惊为天人之余,目光会马上收回去,因为你会为她的圣洁高贵而胆怯。尤其在她眉梢、眼角凝聚着的那一种混合了孤傲、清幽的气质,使得她的美真、真无法形容。

望着柳诗妍那张清丽的秀脸,白若云的心头突然一阵微妙的跳动,周身血液也登时加速,眼中射出一股火焰。

他壮着胆子将双臂一围,抱住了她!

只见柳诗妍全身一震,吓得他心要跳了出来,全身都僵住了。但稍等片刻,白若云见柳诗妍仍是一动不动,加上她身上散发出一种汇集了百花精华的兰馨幽香,一时间更是意乱情迷,便斗胆将嘴吻在了她的面上!

柳诗妍被人紧抱,立时惊恐万分,她想抬手去揭蒙眼之布,却是酸软无力,那手全似不是自己的手了,随觉有人张臂抱住了自己。这人相抱之时,初时极为胆怯,后来渐渐放肆,渐渐大胆,但觉那人以口相就,竟亲吻起自己脸颊来。

她暗中潜运一口气向穴道冲袭几次,想要自解穴道。岂知两处穴道不但毫无松动之象,反而更加酥麻,不由大骇。

原来,白若云的手法刚与她的解法恰好逆转而行,她以正法冲解,竟然是求脱反困。试了几次,但觉被点处隐隐乍痛,当下也不敢再试。

面对它胡乱亲吻,柳诗妍惊骇不已,欲待张口而呼,苦于口舌难动,不禁羞急交加,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白若云抱着了柳诗妍,双臂与半个身子都与她紧紧相贴,耳鬓磨,幽香缕缕,有一种如玉如冰的感觉。尤其是柳诗妍吹气如兰,芬芳沁脾,令他仿佛沉浸于温香之中而为之颤抖,**渐渐上升,便放胆在她的面上乱吻起来!

柳诗妍感到一股热呼呼的气息吹在脸上、额上,感到一阵昏眩,心中喃喃抗拒着,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一张嘴已重重封住了她的双唇。

她将嘴唇紧紧闭着,紧张地提防着他的亲吻。其实她用不着提防,他只是用嘴唇笨拙地碰触着她的双唇,在上面轻轻滑动着。

她紧紧抿着小嘴试图抗拒,想别开头去回避他进一步的探索,可是她象被绑架一样,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白若云鼻中尽是柳诗妍扑鼻的体香,他只觉血流一下子冲向脑门,双手开始在她身上不停抚弄着。当接触到她起伏的胸脯时,他更是感到全身血气如沸,心中乱作一团。

最后他一咬牙,伸手去扯柳诗妍的腰带……

——不!

本能令她在心底急叫了出来。

可是她此际根本无法动弹,只能任其所为,那彷徨与羞赧的双重反应令她无所适从。就在这又羞又急的情形下,任白若云上下其手,宽解罗衣。

第二季 第184章 鬼魅的真容

竹篮打水一场空,

鬼魅现身插一脚。

◆◆◆◆◆◆◆◆◆◆

白若云那蠕动的手指触及到柳诗妍的罗带,心跳得却越发厉害,几乎要脱腔而出。一抖之下,他将手又缩了回来。虽然他朝思暮想梦寐以求的就是获得柳诗妍的青睐,可是真当他可以如愿以偿时,却开始胆怯了。

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极力设法安定下跳动的心神。虽然闭上眼只是一瞬的时间,然而他却觉得漫长得无法忍受。想到错过今宵也许就再无机会了,他忽然壮起胆来开始行动了。

他将柳诗妍放平在草地上,就象将圣女摆上祭坛一样的**。

他轻轻解开了柳诗妍的腰带,然后轻轻翻开了她那雪白的衣衫,露出一件月白色的内衣。他又缓缓剥开她的内衣,象是剥茧子那样轻柔而细心。夏天的衣裳是非常简单的,很快,内衣也被他徐徐揭开。

罗衫轻揭,首先展现的是那美玉般的晶莹削肩,往下看去,内衣之下是个粉红色的抹胸,一双晶莹如玉的雪臂露了出来!

只见柳诗妍星眸微闭,眼角挂着泪珠,这般楚楚动人,让白若云看得呆了,但觉心跳加速,全身火热,凝视着伊人不语。此时,原本就美貌动人的柳诗妍,此刻在他眼里更是赛过了广寒仙子,月里嫦娥。

见到这样一个玲珑曼妙的娇躯,白若云血脉贲张,哪里还能把持住心神,哆嗦着手伸向她颈后的系带,这一刻,他期待的太久,太久了。

柳诗妍既惊恐又紧张,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赶紧平复好情绪。自己解不开穴道,无非就是解法错了,说到解法,记得官人说过,无非就是正法冲解和反手冲解。这么一想,她心中豁然开朗。

只见柳诗妍颈后的系带渐渐拉长、松开,暖玉温香的玉体随之慢慢显山露水,突然这时——

浑身几处要穴同时一麻,白若云脸色大变,心中暗叫声不好,身体便已凌空被人提起甩出,重重摔到一旁。

“白若云,你得意的很哪!居然躲在这里逍遥快活!”

白若云心头一惊,抬头看去,头顶有个人冷冷盯着自己,满眼怨毒道:“你我一起相依厮守已有二十年,你摸摸良心,我待你如何?可你自从见了这妖女,就被美色迷了心智,全然不顾当年你我一起立过什么誓语。好,是你不义在先,莫怪我无情,今日我就当你面前毁了这妖女之身,让你恼恨终生!”

白若云冷笑一声:“甘南,老夫警告你,她是帮主看上的女人,你敢碰她?”

甘南冷笑道:“自己的肥肉吃不了,拿帮主出来唬人?再说,帮主又怎样,大好的江山都是我替他打下的,区区一个女人送我又如何?”

白若云嗤之以鼻,道:“昨晚失利帮主对你已经很是不满,今日若是你敢动帮主的女人,你有想后果么?”

甘南显然愣了一下,但美人当前万分诱惑,想收手却又欲罢不能,咬了咬牙,道:“帮主看上的女人我更要尝尝!”

白若云道:“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甘南狂笑一声,道:“若是把你杀了,帮主又如何得知?你我二人是帮主的左右护法,把你杀了,那我在漕帮中的地位……嘿嘿!”

“你好卑鄙!”白若云吃了一惊,知人知面不知心,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没想到他心肠竟然如此歹毒。

甘南啐了一口痰,道:“我卑鄙?还是你卑鄙?你背着我在外面玩女人,又把我置于何地?!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言毕,冲地上柳诗妍“嘿嘿”两声冷笑:“美人如此娇美,不如和哥哥好好耍耍。”

他不顾一旁白若云目疵如血的眼神,重重将柳诗妍裹压到自己身下毫无章法的乱揉。

看到这个人的这张脸时,柳诗妍惊恐万状,正是这张鬼脸,与昨晚看到的那张一模一样!

她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面对着甘南放肆又粗鲁的动作,羞愤交加。

——官人呀官人,你真能沉住气,再不来,便宜都要被他占光了!

白若云听见了柳诗妍咽喉里产生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看到了她的眼眸流下屈辱的泪水,知道柳诗妍有心拒绝却无力阻挡,不由一阵懊恼,自己处心积虑眼看得手,谁知到嘴边的美味却被他人夺了去,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看到他的手不客气的往柳诗妍的腿根探索而去,白若云暗自叹息一声,唉!好好的美味佳肴却让这只猪捡了一个现成的!

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这个时候是最专注的,同时,对于外界的事也是最疏忽大意的。

就在这时——

“咻咻”两声!

白若云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见趴在柳诗妍身上的甘南似乎浑身长满了耳朵,听闻异响突然弹射而起!

偷袭失败。

几乎与此同时——

平躺在地上的柳诗妍突然拍地而起,聚集起毕生功力拍出一掌!

白若云的点穴手法甘南自然一清二楚,所以他也十分放心,但柳诗妍居然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自行解开穴道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甘南纵然反应再敏捷,面对这近在咫尺的一掌也是躲闪不及,无巧不巧,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击中了此人的归来穴。

归来穴是武者禁地,一旦被击中,轻者武功尽废,重者功力尽丧灰飞烟灭。

柳诗妍恼怒他色胆包天,下手不留丝毫力气。只闻甘南惨叫一声,绵绵不断的功力犹如开闸的洪水一般倾泻而出,汹涌澎湃的窜入柳诗妍的丹田之中。只见他面容逐渐扭曲狰狞,身体逐渐枯瘦,最后只剩下了一堆森森白骨。

柳诗妍也愣住了。自己何时练就了如此阴狠毒辣的招式?她哪里知晓,自己无心的这一招,正是“雪月神功”里夺人内功的招式。

方羽从暗处闪身而出,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怀中取出衣裙递给妻子,自己则环顾四周,警惕起来。

“官人,可以转身了。”

当柳诗妍笑意吟吟的站在方羽面前时,一旁的白若云看得目瞪口呆。

只见她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素罗衣裙,裙子上绣着灿若云霞的海棠花,腰间盈盈一束,愈发显得她的身材纤如柔柳,大有飞燕临风的娇怯之姿。发式亦简单,只挽着一枝金崐点珠桃花簪,长长珠玉璎珞更添她娇柔丽色,有一种清新而淡雅的自然之美。

一抹斜阳穿透树枝的缝隙照在柳诗妍的身上,她慢慢走来,微微一笑,白若云只觉若春晓之花绽放,如中秋之月露颜,四周仿佛有雅乐轻奏,仙雀环飞,浑浑然间,三魂七魄似已被夺去了一半。

方羽嗫嚅着嘴唇,眼角分明有泪花闪动,突然上前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生怕她会突然跑了似的。

柳诗妍任凭他抱着,在他怀中轻声嗔怪着:“官人若是再晚一些出手,只怕奴家已遭不测了。”

“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求娘子原谅。”

“奴家怎能责怪官人,况且这也是官人与奴家商定的。”

“我再也不让你冒险了。”

“官人休要紧张,奴家安然无恙。”柳诗妍轻轻的拭去了丈夫眼角的泪花,主动的送上了一个香香甜甜的吻,然后冲他嫣然一笑。

白若云这时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两人刻意安排的!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男人会以自己的妻子做诱饵然后躲在暗中伺机而动。说实话,这招并不高明,自己应该能够想得到的,他突然恨自己那时候眼中为何只有那柳诗妍!

只是他再也没有时间去想了。对于轻薄自己妻子的人,方羽自然毫不留情,尤其是白若云这种暗中还要加害他们的人。

只见方羽顺手一划,白若云的脖颈处一道血光突现,“咕咕”两声便咽了气。

第二季 第185章 诗词的魅力

诗词魅力无穷尽,

恩爱缠绵两相宜。

◆◆◆◆◆◆◆◆◆◆

回到客栈,柳诗妍面若朱红,突觉丹田之中胀气难忍。方羽不敢大意,与妻子盘腿对坐于床上,双掌对印在一起闭目双修。

一炷香之后,方羽的十指慢慢弯曲,抠进柳诗妍的指条里。

柳诗妍并不理会,继续闭目双修。

又过了一炷香,两人双手扣成了十指互握之状。不多时,两人头上均冒出腾腾白气,柳诗妍更是粉额挂满香汗,她竟然将全部内功气息度入到丈夫丹田之中。

然后方羽将这股浑厚的内功与自己的慢慢研磨融合,通过彼此掌心不断循环。

终于,两人睁开眼来,徐徐吐出一口气,结束了长达三个时辰的双修。

柳诗妍想回手拭汗,却发现双掌已被丈夫曲指抠住。她嗔了方羽一眼,用力回抽双掌,但哪里抽离得了。

方羽注视着眼前的妻子——几缕秀发贴在红润的脸颊上,鼓鼓的胸脯,弯弯的柳腰,盘坐的双腿使臀部更显圆润,这一刻,他无比冲动的将她扑倒。

“娘子!”

“嗯?”

“你喜欢我么?”

“喜欢。”

“偶得一首诗词,请娘子过目。”顿了顿,方羽提笔疾书:

忆昔桥头会,鸳鸯同飞盖。

携手处,今谁在?

日出美梦来,不知昔颜改。

十多年的功力自然不是盖的,飘逸潇洒的毛笔字跃然纸上,方羽显得自信满满。柳诗妍微微一笑,将其中两句话圈了出来,然后在旁边写上。

“忆昔桥头会,鸳鸯同飞盖。携手处,佳人在。日出美梦来,红颜从未改。”

方羽点了点头,自己的诗词意境落寞,而经她改动后,虽然山盟海誓之类的话语只字不提,但一往情深至死不渝的感情却跃然纸上,不由得对她钦佩万分。

“看来娘子不甚满意,今晚又被你逃过一劫了。”他又苦着脸了。

柳诗妍嫣然一笑,玉手轻移,脱罗裙解绣胯,揭抹胸褪亵裤。

“奴家想做官人的妻子。”她深情凝视,脸色羞红,轻喃细语。

方羽喜笑颜开,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中,与她紧紧相贴,温柔说道:“娘子,你真好。”

柳诗妍莞尔一笑:“奴家对官人还不够好。”

“娘子你真美。”

“若是奴家能为官人生下一儿半女便更美了。”

两人耳鬓互磨,彼此情意绵绵。柳诗妍吹气如兰,芬芳沁脾,令方羽仿佛沉浸于温香之中而为之颤抖。

渐渐的,情到浓时,他忍不住在她的面上亲吻起来。

她感到一股热呼呼的气息吹在脸上、额上,感到一阵昏眩,无法喘息,那两片饥渴吻着她的双唇使她晕眩烫热,柔弱无力。

她被迫向方羽屈服,放柔了双唇,启开了贝齿,方羽在她芬芳的口腔内探索,卷裹,吮吸。

正当柳诗妍沉浸在热吻中时,蓦地,方羽移开嘴唇。她微微一愣,抿了抿嘴唇,香舌轻舔,拭去了唇瓣周围丈夫留存的唾液,对于方羽的突然终止感到有些错愕。

“娘子莫怪,刚才深情一吻,为夫灵光突现,做得诗词上阙!”

他有些兴奋的拉着她的玉手来到桌旁。灵感一来犹如洪水泛滥,一发不可收拾。柳诗妍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还做诗词,官人今天为何突然这么热烈的和她亲吻?想必多数是今天受了刚才的刺激所致,还是要想个办法趁热打铁才好。她一边痴痴的想着,一边定睛一看:

莫听豆雨打叶声,

搀扶细语且徐行。

竹杖芒鞋趟夜走,

怕否?

一蓑烟雨任平生。

写罢,他将笔递于妻子,笑言:“这是那晚走夜路的心情。请娘子做下阕。若是做不得,便乖乖束手就擒。”

还以为发生何事了,原来如此。柳诗妍轻笑一声,秀眉微皱想了想,这上阙表面上写的是走夜路,可实际上却透射出一种自信洒脱的人生。一时半刻,她也不知如何作答。

“暂时未曾想出。官人赢了。”

“那为夫可就不客气了!”

方羽哈哈一笑,接着,将她的身子摊平,用手指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直到抚平最后一络发丝,然后慢慢伏下身体,开始一寸肌肤一寸肌肤地吻着她的身体,象吻着花瓣一样轻轻地用唇触碰着……

一时间,柳诗妍燥得粉脸滚烫,秀颈红热。她渐渐迷乱了,女性的本能,使她身体自然有了反应,全身开始发热,发抖。

她的双手紧紧攥住了床沿,喘息到近乎啜泣,双腿微伸又缩,一声情不自禁的**冲出了她紧咬的唇角。

“娘子……”他在她耳边温柔细语。

柳诗妍根本来不及反应,迟钝得跟不上他的脚步,突然感觉他慢慢进入了她。

一阵剧烈的,从未经历过的疼痛传来,柳诗妍不禁发出了一声痛楚的娇呼,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原已软弱无力的一双玉臂,紧紧抓在丈夫的背上,一时间香汗淋淋。

“娘子,我又得一首诗词,待我写给娘子过目。”说着,他就要起身。

“官人做事怎颠三倒四……”柳诗妍嗔怪看着他。

“怕事后不记得,还是尽快写上为好。”

“官人。”柳诗妍甜甜的叫唤了一声。

“何事?”

“这事儿……就到此为止了么?”柳诗妍定定的注视着他。

她的眼神中带着娇嗔,夹杂着些许的生气,让方羽无论如何也拒绝不了。再说,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更何况,他也不想一直就这样隐忍下去。如今水到渠成,是该做出总结的时候了。

“啊!没完,没完呢!继续,这事儿办完,再议诗词歌赋。”

唉!真是的,每到这个时候,老婆总要自己作诗,都快着魔了,方羽尴尬的大笑一声,好在热情未减,事情得以继续进行。

随着循序渐进,方羽感到柳诗妍在自己背上抓出了血痕,然后又骤然松开,一种艰难的呼吸从她的口中带着痛苦长长地吐出。再低头看去,那斑斑落红染在白色布帛四周,犹如一朵散开的牡丹。

“谢谢娘子为我守身如玉……”方羽低头吻她的脸,连绵的吻到耳边,在她的耳里吐着浓重呼息……

她有感觉他仿佛说了话,无声的话语随着他的嘴唇摩擦她的耳门传来,她似乎懂了那句话,对他嫣然一笑,幸福的眼泪自眼角滑落。

在这种生机勃勃的对抗中,女性生命的全部气息迸发出来,象一朵娇的鲜花正在绽放。

在平伏、压迫这大海般的起伏中,柳诗妍莺声呖呖,高低跌涨,断断续续,听来十分的悦耳。方羽在这种含着泪水的**中焕发出更为强大的力量,而她咬紧牙根,苦苦忍受,面色苍白,香汗淋漓……

这一夜,两人恩爱缠绵,绵绵不休,他不曾自她的身上离开……

第二季 第186章 剑法的悟道

剑如人生,

人生如戏,

戏如人生,

何以为剑?

◆◆◆◆◆◆◆◆◆◆

没了白若云和甘南,漕帮就好比失去了左膀右臂,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消息不胫而走,邻山的一伙强盗拉帮结派占山为王,平日里屈服于漕帮的淫威之下,见到有机可乘,便趁着夜色的掩护偷袭漕帮。

哪知漕帮虽然没了白若云和甘南,却也并非软柿子。一场火拼之后双方死伤无数,犹以漕邦为甚。殊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这时火光冲天杀声四起,两个帮派瞬间被围了个水泄不通,经过彻夜一番厮杀,除了漕帮帮主向庆通过密道逃走外其余人皆数被杀。

漕帮就此覆灭。而这个仇,向庆自然要记在方羽头上。他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冤有头,债有主,我向庆但有一口气在,不杀方羽誓不为人!

虽然漕帮覆灭,但人脉关系尚在,按理说,打听几个人不费吹灰之力。但狡猾的方羽似乎早有预料,全家人乔装打扮成农夫、商客,甚至名字都换了,一时之间竟也无从查起。

都知斩草需除根,他一路打听方羽的下落,要杀他的人也紧追不舍,毫无头绪之下,他只能乔装改扮,一边浪迹江湖一边寻仇。

而方羽一行人星夜兼程,正在前往临安的路上,此时正值靖康元年农历丁未年十二月底,金兵南下,北宋都城东京被攻陷,徽宗、钦宗二帝被俘,北宋名存实亡。

一路上,听闻金军完颜宗望一路带着徽宗及太后、各亲王、皇孙、驸马、公主、妃嫔与康王赵构母韦妃、赵构夫人邢氏由滑州渡黄河北去,而完颜宗翰一路带着钦宗、钦宗后、太子、妃嫔及何栗、孙傅、张叔夜、秦桧等大臣,由郑州渡黄河北去。不仅如此,一路上烧杀抢掠不止,但凡有些姿色的女子,不论婚否不论年纪一概俘虏而去,举国上下,无不人心惶惶。

柳大富不无感叹的说道:“多亏女婿足智多谋料事如神,否则怕是也难逃一劫。”

至此,他从心里认了方羽,便按照事先约定通知女儿,准予与其同房。柳诗妍也不说破,羞笑应允。柳大富哪里知晓,这一路行来已过一月,他女儿已被耕耘三次,为避免怀孕,这三次,方羽都是挑选她在安全期内而做。除此之外,他便和妻子关在屋里写写画画,谁也不让进。

方舟则是吸取了教训,现在和妻子柳玉芙寸步不离,要么花前月下,要么一起练功。在丈夫的带动下,柳玉芙进步很快。

至于大家的饮食起居,就全由小月打理。小月是个手脚勤快体贴心细的人,虽为婢女,但都拿她当自家人看待。自从三娘嫁给方羽之后,柳大富心里总觉空落落的,于是将小月收为义女,更名为柳月。柳月自然十分欢喜,闲来无事便围着柳大富爹爹长爹爹短的叫唤,父女二人显得格外亲热。

这一日黄昏,柳月伺候好爹爹歇息后,无所事事便来找三娘玩耍。刚要敲门,却听屋内吵架声。要知道,柳诗妍和方羽自从结婚以来从未红过脸,就连说话彼此都轻声细语,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疑惑间,忽听方羽开怀大笑,然后,柳诗妍也咯咯直笑不已。这两人一惊一乍的,莫非藏了什么好吃的?

推门而入,柳月吃了一惊,遍地都是纸,随手捡起一张,上面画了一个个练功的小人物,模样滑稽可笑,招式怪诞。

她正要收拾,却见方羽示意她放下,心中更显疑惑。满屋子都是,乱的一塌糊涂还不让人收拾么?

狐疑间,她看到方羽从背后搂着三娘的柔软的腰肢,而三娘则含笑着在纸上写着什么。

柳月好奇的凑过去一看,三娘的字写得越来越俊秀了,犹如她的人一样。她忍不住轻轻读了起来:

第一境界,人剑合一,剑就是人,人就是剑,器械不过是手的延伸罢了,手中寸草,也是利器。第二个境界,手中无剑,剑在心中,赤手空拳,却能以剑气杀敌于百步之外。

小月读到这里,柳诗妍扭头笑问:“不知官人对这第一和第二有何看法?”

方羽点点头,表示同意,顺带亲了一下妻子红润润白嫩嫩的脸蛋。

小月看的脸上一红,而对于丈夫的当众一吻柳诗妍已是司空见惯了,莞尔一笑,提笔疾书。小月便接着往下读:

剑术的最高境界,则是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是以大胸怀,包容一切,那便是不杀,便是和。儒家讲中庸,道家讲无为,佛家讲慈悲,以和为尚。

方羽见了,不等妻子询问便摇着头抢过笔来在旁这样更正:剑的最高境界乃手中无剑心也无剑,以“剑不出峭,剑气凌人”而显示出剑客的快、准、狠,以无形胜有形便能达到最高心界。

柳诗妍侧头细想,继而含笑摇头。

“如何不对?请娘子细细道来。”

柳诗妍一边整理着丈夫有些凌乱的衣衫,一边告诉他自己对于剑法的悟道:“人生有三层境界。第一层:看上是山,看水是水。第二层:看山非山,看水非水。第三层则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武学亦是如此,也有类似的三层境界。”

方羽沉默许久,轻轻点了点头:“言之有理。”

柳诗妍继续说道:“第一层是为学武的时候,乱打一通,没有招式,第二层是开始习武的时候,有了固定的招式,第三层是习武到了一定的高度后,再次变为无招。故而,奴家以为‘无招’‘无剑’确实算得上是武学的绝顶境界,但正是因为它们的‘无招’‘无剑’才使得它们没能达到最高境界。”

方羽心里一动:“此话怎讲?”

柳诗妍笑答:“剑如人生,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何以为剑?无招,何为无招?无招本身就是一种招式,只不过是没有固定的动作和形态,是一种无形的招式。而懂得‘无招胜有招’之理的人,看似摆脱了招式的束缚,其实并没有摆脱,依然受着无招的束缚。无剑也是一样的,其本质仍是剑,以草木伤人,草木是剑,以内力伤人,内力是剑,‘无剑胜有剑’实则是以无形无常之剑胜了‘有剑’罢了。”

这说的很玄乎啊,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方羽拉着妻子到了一处空旷地,为避免剑伤人,他特意折了一截树枝,一头以布包裹,拉开架势。

然而看花容易绣花难,说的远比做的简单。柳诗妍在方羽凌厉的攻势下左躲右闪根本无还手之力,一盏茶后险象环生,渐露败像。

方羽心疼老婆,便放缓了步伐,招式也稍有收敛。柳诗妍察觉后叫道:“请官人全力以赴,否则今晚便睡床底下。”

擦!睡床底下?这比杀了他还要令他难受,这小娘们够狠心的。哼哼,这是你自找的,既然如此,看我不把你胸口的衣衫挑开。

第二季 第187章 无心发现

无招胜有招,

何以胜无招?

◆◆◆◆◆◆◆◆◆◆

主意已定,手中以树枝作剑,他不再留情,每招每式专攻柳诗妍胸口挺俊的雪峰。柳诗妍羞得脸如苹果,心想官人真是无赖。这要是被击中,那还不得戳扁了,他不心疼么?

心中杂念陡生,脚步便有些乱了。他抓住一个空隙,树枝毫不客气的就挑了过去。柳诗妍大吃一惊,想要闪转腾挪躲避这一剑为时已晚,只听“嘶啦”一声裂响,胸前的衣衫被挑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

柳诗妍刚要发怒,突然像是察觉了什么,微微一怔。方羽待在原地“嘿嘿”的笑着,肆无忌惮的欣赏着面前的大好河山。

“娘子为何只守不攻?”

柳诗妍站在那里不发话,也不整理衣衫,两眼直愣愣的盯着风中摇摆不定的枝叶。

“不是说无招胜有招么?你倒是出手呀,如何神游物外了?”

见她仍然无动于衷,方羽以为她生气了,赶紧让小月取来衣裳,一边赔笑一边道歉。这女人真是的,让自己全力以赴,可真的全力以赴了,她又不高兴了。

以无胜有的境界,只是做到了无形无象,而非本质上的无。这样的境界难免给人一种自欺欺人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有碍于能力的完全发挥。所以,剑法更好一层的境界应该是:看山是山非山,看水是水非水。

“官人,陪奴家出去走走好么?”

听到她终于开口说话了,方羽松了一口气,想着尽快缓和这气氛便赶紧答应。两人手拉着手,方羽如竹筒倒豆子般说着唐朝的一些趣闻乐事,说到高兴处忍不住把自己都逗笑了。可柳诗妍却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自讨了个没趣,收住啰啰嗦嗦的嘴巴,陪着她静静的往前走。

来到河边,两人依偎静坐,看夕阳西下,赏风吹浪打,让心情随着鸟儿自由翱翔。心一旦沉淀下来,纷繁复杂的思绪便渐渐有了清晰的模样。

蓦地,柳诗妍站了起来,长舒一口气,心中的郁闷仿佛也烟消云散。看着她渐露笑容,方羽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子,我可以说话了么?”

“如何不可?官人有何吩咐?若是饿了,奴家这就吩咐小月,若是不合官人胃口,奴家下厨做几样小菜。”

方羽笑着摇摇头,将她揽在怀里。她把头靠在丈夫的腿上,轻声细语的说道:“官人,奴家在剑法上有些心得感悟,愿与官人分享。”

方羽笑答:“适才娘子沉思中看见顽童玩耍,百姓虽然惶恐却也正常劳作,想起如今事态颇有感慨,偶得一首诗词,愿与娘子分享。”

“好。”

官历行已尽,村醪强自倾。

厌寒思暖律,畏老惜残更。

岁月已如此,寇戎犹未平。

儿童不谙事,歌吹待天明。

方羽长叹口气,心中一阵悲凉。

真是一首好诗!柳诗妍却暗自欢喜。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没有俊朗的外表,没有魁梧的身材,但却才高八斗学富五车,无论对自己还是对爹爹,都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的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心存感激。感激上天对她的照顾,将这么好的男人送到自己的眼前,感激这个男人对自己如此温柔体贴。自己是他的妻子,只要丈夫需要,做妻子的就该尽责。而且,自己也感受到了快活,不是么?哎呀,想到哪里去了……

“官人莫要悲伤。来陪奴家练练。”脸上一红,她不由分说的将丈夫拉了起来。

方羽嘻嘻笑道:“刚才为夫挑开了娘子的衣衫,再练,那便要挑落娘子的下裳了。”

柳诗妍俏皮的冲他做了个鬼脸,道:“讨厌!若是官人做得到,奴家便在这山水之间让官人快活一回又有何不可?”

方羽呵呵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官人若是做得到,奴家便褪去衣裳让官人纵情驰骋一回,决不食言。”

她这么一说,方羽倒是愣住了。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若非这短短时间内她真的悟到了什么?

“娘子胆子未免有些大了。”

“官人找个隐蔽处寻欢作乐便可,他人如何察觉?再者,官人喜欢,奴家……奴家也……也快活。不是么?”

说完,她妩媚一笑。

她把“快活”两字说得很轻,但方羽还是听到了。而柳诗妍这一笑更是直接让他丢了七魂六魄,若非妻子娇笑着轻轻推搡,他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说干就干。方羽立刻拉开架势,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他有些猴急,柳诗妍莞尔一笑,道:“奴家有几副对子至今无人可解,官人若是做不到,就请对得。若是做不出来,今晚就罚官人睡床底下。”

一言为定,两人击掌为盟。

方羽所学的剑法颇杂颇多,又能完美融合,这也是他能够立足于江湖之根本,而他也将生平所学毫无保留的传授给妻子,只希望在危难时刻她能够保护自己。不能说傲视群雄,但至少目前为止能和他对的上手的还真寥寥无几。

而柳诗妍刚才悟到的剑法不讲究有招或者无招,也不去追求什么本质上的有无,在和丈夫过招之时,时而来几招正派的剑法,时而来几招邪门外道的刀法,或者对丈夫的攻势和招式视而不见,随意拆挡,随意出招,力度和角度全凭自己的喜好,不去理会自己是在主动进攻还是被动防守。

一来一往间,她看穿了丈夫的每一处破绽,甚至是丈夫的内心,她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可以在一招间击败他。

再纠缠下去,柳诗妍开始不去关心丈夫的任何东西,甚至可以将丈夫视作其他任何自己想象得到的物体。

渐渐的,她做到了真正的从心所欲,不受有招无招的束缚,不受有剑无剑的影响,而丈夫则完全的被拖垮了,气喘吁吁的瘫倒在地。

刚才自己显然使出了全力,可妻子看起来越战越轻松,与其说是在练剑,倒不如说她更像是在跳舞,从容不迫而又舞姿优美。

方羽惊讶万分,可他嘴上还在逞强:“娘子,不是我输了,只是我累了,歇息片刻再战!”

柳诗妍浅笑道:“看来,这山山水水间的风流快活官人不能如愿了。”

方羽忍不住惊叹:“娘子,你这是什么武功?”

柳诗妍笑着摇摇头,道:“这是剑法的另一种境界。此境界是一种和谐,并没有胜负的界限。虽无胜负的概念,但可无往不胜。”

“这么厉害?”方羽显然不信。

柳诗妍笑答:“官人若是不信可摸摸口袋,奴家适才在官人的衣袋中随手摘了些树叶。”

她还有这个时间?若是遇上这样的高手,自己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这还了得!方羽大吃一惊,一摸衣袋,果不其然,里面真有一大把树叶。

“刚才官人一共出手三百八十招式,到得三百招后,奴家顿悟,官人每出一招,奴家便往官人衣袋中放一片树叶,细细算来,应该有八十片。”

这……

方羽更是吃惊。面前与自己过招的好在是自己的妻子,若是高手,那自己岂不是死了八十次?

柳诗妍若有所思的说道:“学无止境,武学亦是如此。奴家相信这层境界仍算不上最高境界。”

方羽苦着脸,道:“恭喜娘子武功再上一层楼。”

柳诗妍笑道:“既然恭喜,为何官人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

方羽叹口气,道:“这山水之间的风流快活怕只能是奢望了。”

“这一路走来,多亏有官人悉心照顾,这是苦劳。奴家静默深思官人相伴无怨无悔,这是功劳。奴家感恩。谢谢官人。”

说罢,她环顾四周,此时夜深人静,月光如水,时隐时现的照着大地,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时不时的发出低声鸣叫。见四下无人,柳诗妍果敢的将全身的衣裳尽数褪尽,亭亭玉立于丈夫面前。

“娘子这是何苦?你我是夫妻,就该互相陪伴彼此理解依靠,大可不必如此。”

方羽话虽这么说,可两只眼珠子却一刻不停的落在柳诗妍的身上,喉结上下滚动,一副想吃却又强忍的模样。

“奴家是女人,这羞羞之事如何说出口?夜已深人已静,山水之间,丛林之中,花开正艳,如此良辰美景,奴家想要,官人不给么?”

生平第一次她说了违心的话。她知道这段时间以来,方羽甚是辛苦,而作为妻子,她能给他的,除了理解支持外,便是身体。这是责任,也是她作为妻子应尽的义务。

想到这里,她露出无比娇媚的笑容。

听着她温柔细语的声音,方羽眼睛一亮,顺势把她放倒在草丛中,毫不客气的将她就地正法。而柳诗妍则娇靥晕红的婉转承欢,千柔百顺的含羞相就……

第二季 第188章 旷世绝对

甜言蜜语展现夫妻情深

向庆叛宋偶得旷世绝对

◆◆◆◆◆◆◆◆◆◆

丛林里。草丛中。

月色如镜。女人如水。

一番辛勤耕耘,几次腾云驾雾。

柳诗妍美眸轻合,柳眉微皱,香汗淋漓,显得浑身酥软无力。娇喘细细的她此刻看起来像是一朵绽放的鲜花,如此清新,这般动人。她的秀发向四周散开,俏脸上还残留着一丝醉人的春意,秀美的桃腮晕红如火。

这是她在野外丛林的第一次体验。事后想来,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竟然十分主动的配合丈夫行云布雨,在这丛林中任由他播洒雨露,而自己则全情投入的婉转承欢,自己如何变成这样了?官人会不会从此瞧不起自己?

“看娘子这般陶醉,想必一定飘飘欲仙了?”

柳诗妍慢慢的从无比的兴奋中清醒过来,听到这样说,“嗯”了一声,羞羞的钻入丈夫的怀抱。

“官人快活么?”她低语羞问。

方羽如实告知:“从未有过的快活。谢谢娘子这般主动,为夫甚是欢喜。”

说完,他用食指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啄了一下那柔软香甜的唇,一本正经的问起她的感受。柳诗妍羞得越来越红,俏脸越发滚烫,回应了一句:“恍若云巅之上。”

说罢,她便一头埋入丈夫的胸膛,咯咯羞笑。

“丛林之中鸟语花香妙趣横生,这主意倒是不错,亏得娘子想出……”

柳诗妍一听,脸色微微变了变。官人话中含义莫非是他认为……

想到这里,她急忙辩解:“官人,奴家不是青楼女子,荒郊野外做这般事奴家知道廉耻,官人可不要曲解……”

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辩解什么,方羽也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他刮了一下她的秀鼻,知道她想解释什么,心疼的将她搂紧,在她耳边郑重的说:“世间女子万万千,我独爱你一人。”

柳诗妍幸福一笑,送上一个香香甜甜的吻,柔声道:“天涯海角有时尽,此情绵绵无绝期。奴家一辈子是官人的人。”

“跟我回家吧?”

“嗯。”

“家距离很远。”

“官人去哪,奴家便跟随官人去哪。”

“我们永不分离。”

“嗯。”

月光下,两人赤身相对互诉衷肠,不知不觉间,感情更深了一层。

她就像一只温顺的小懒猫似的蜷曲在丈夫的怀里,双臂紧搂着他的臂膀,挺拔的雪峰贴着他的胸膛,羞羞的笑了。

一路上,她挽着丈夫的臂膀,说说笑笑,想起那对联,便嘟嘴问道:“奴家有对子至今未曾有人做得,不知官人可否解答?”

方羽嘻嘻一笑,道:“若是做得又当如何?”

柳诗妍哼了一声,言语间大有你想怎样便怎样之意:“官人意欲何为?”

方羽不怀好意的说道:“若是做得,下回的**之欢便在床底下。”

柳诗妍一愣,床底下?“床底下脏乱不堪,官人为何要在床底下做事?”

“动静太大怕床塌了。”

柳诗妍又是一愣,继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笑得花枝乱颤,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许是知道自己有些失态了,欲掩口止笑,谁知愈遮掩愈想笑。怕惊扰他人,柳诗妍只好拉着丈夫的手快步进入房间。

进了房间,方羽便递过笔来。柳诗妍含笑接过,随手就来了上联: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特么的,果然不得了!这娘们有才啊,难怪他人对不出。

方羽提笔沉思良久,未有头绪,于是推窗透气看风景。夜晚中,月光下,可以看到远处山峰依稀的轮廓,心中一动,计上心来,提笔写道: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娘子,为夫对得如何,可是工整?”

“算你过关,这第二题有些难度,官人看仔细了。”

“请娘子出题。”方羽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

“是,官人。”柳诗妍微微一笑,随即行了个万福还礼。

待她写完,方羽过去一看,这上联是:

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

擦!这难么?好像是有点难度……他背负着双手在屋里来回踱着方步,忽而计上心来,做得下联: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

“官人真是聪明了得!”柳诗妍看后不禁拍手称赞,脸上笑靥如花。

“为夫对出来了娘子为何这般高兴?”

“因为做得这对子之人是奴家丈夫,奴家自然高兴。”

“那有何赏赐呢?”

“之前皆是考验官人,如下这上联,才是奴家所做。不瞒官人,爹爹做生意出远门之时曾经拿着这上联四处寻求有才之士,皆败兴而归。官人若是做得,奴家,奴家……”

“为夫若是做得,娘子又待如何?”

“若是官人做得,奴家便答应官人任何一件事。”

“好!请娘子出题。”方羽一下子来了兴趣。

俊秀的字迹逐一展现,洋洋洒洒,方羽初时不以为然,渐渐的也愣住了,继而皱起了眉头。这上联,果然是旷世绝对:

五百里滇池,奔来眼底。披襟岸帻,喜茫茫空阔无边。看:东骧神骏;西翥灵仪;北走蜿蜒;南翔缟素。高人韵士,何妨选胜登临。趁蟹屿螺州,梳襄就风鬟雾鬓。更频天苇地,点缀些翠羽丹霞。莫辜负:四周香稻;万顷晴沙;九夏芙蓉;三春杨柳。

我的老娘啊!方羽狠狠的拍了拍脑袋,他不认为自己聪明绝顶,但自信博览群书,上下五千年要说哪里都是一箩筐,可是这么长的对联还真是不多见。

难!

不是一般的难!

非常非常的难!

方羽思来想去头皮都快抓破了还是毫无头绪。正在这时,忽听客栈楼下一阵哭声。循声望去,只见一老者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小二上前询问才得知,原来,完颜宗望押解着战利品返回的路上还在搜刮民脂民膏,老者的女儿芳龄二八,和一书生喜结连理,本来日子过得和和美美,不曾想金军经过时见到他女儿长得颇有些姿色便抢了去。老者女儿假意答应,趁其不备逃走,料想着金军山路不熟悉应该能够逃脱,不曾想金军花了赏金派了人残忍的将她杀害了,书生上前质问,也被那人杀了。可怜的女儿遇害时腹中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说到这里,老者已然泣不成声。

小二问:“那人姓甚名谁你可知晓?”

老者回复道:“那人说了,他叫向庆,原是漕帮帮主,现在已经归降金军,是完颜宗望的门徒……”

“走走走……什么向前向后的,走远点,莫要沾了晦气!”掌柜的冲出来,喊来一帮打手将老者轰了出去。

方羽将小二偷偷招呼过来,给了些银两,吩咐他好生照顾老者。小二虽然疑惑,但一切向钱看,有银子赚就好,便将老者请了进来,让他饱餐一顿,又给了他一间厢房。老者知晓遇上了贵人,万分感激的磕了三个响头。

“竟然投靠金人,该杀!”

方羽愤愤然说道,突然灵光一闪,他哈哈一笑。柳诗妍疑惑不解,他却兴奋的像个小孩子一般捧着妻子的俏脸亲了又亲。

“官人如何这般高兴?”

“有了!有了!”方羽连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官人时至今日,要了奴家四次,奴家还不曾有……”柳诗妍羞笑一声,真是的,怀孕有这么快么?

“娘子若想怀孕还不是易如反掌?我是说,这下联有了!”方羽激动的跳了起来,灵感一来,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住,立刻提笔疾书:

数千年往事,注到心头。把酒凌虚,叹滚滚英雄何在。想:汉习楼船;唐标铁柱;宋挥玉斧;元跨革囊。伟烈丰功,费尽移山心力。尽珠帘画栋,卷不及暮雨朝云。便断碣残碑,都付与苍烟落照。只赢得:几杵疏钟;半江渔火;两行秋雁;一枕清霜。

柳诗妍惊愕的目瞪口呆,捧着这对联细细品鉴,不禁拍案叫绝。这男人当真了不得,乃状元之才啊!

过了这一关,便是她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方羽嘻嘻一笑,顺手剥落了柳诗妍的衣衫,只留抹胸和亵裤,然后大步流星的往床上走去。

“官人……刚才丛林一战奴家至今还留有余温,可否留着明日再行夫妻之事?”柳诗妍有些惊慌,这要是再来一次,自己非得骨头散架不可。

“胡思乱想什么呢!都快四更了,再不睡,就要天明了!”

“啊呀……原来官人说得是这个呀……”柳诗妍瞬间脸红了。

方羽苦笑一声,抱着她轻轻捏了一下她的屁股,道:“小调皮,将烛火灭了,睡觉!”

柳诗妍俏皮的吐了吐香舌,“噗”的一声吹灭了蜡烛。

第二季 第189章 相认

你侬我侬正当时,

家人团聚遇尴尬。

◆◆◆◆◆◆◆◆◆◆

或水路坐船,或陆地马车,或步行,每换一种交通工具便换一种身份。一路行来,商客、渔夫、农夫、剑客、富家子弟一一扮演,唯独就差一个沿街乞讨的角色了。

也正因为如此,向庆始终寻不得半点线索。一家人或停停走走,或连夜赶路,遇到今天是富家子弟的身份,那便是方舟和柳玉芙最高兴之时,可以光明正大的吃喝玩乐一番。柳月则陪着二老散步,方羽和柳诗妍一如既往的在谈论剑道,有时候谈着谈着,便谈到床上做功课去了;也有时候柳诗妍会写诗作画,方羽对画一窍不通,但看着眼前美丽动人的妻子,他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有时候在房间里待的久了,方羽便拉着妻子出去走走透透气。

两人手拉着手,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时而耳鬓厮磨,时而方羽开怀大笑,时而三娘掩口娇笑,情话说到动情处,柳诗妍便贴脸过来娇媚求吻,方羽也是旁若无人的“啵”一声,引得路人纷纷驻足,投来艳羡目光。

“先前官人所做的上阙诗词奴家有了下阕,官人看看是否恰当?”

“好。”

柳诗妍嫣然一笑,挽着丈夫的臂膀,吟诵道:

“莫听豆雨打叶声,搀扶细语且徐行。

竹杖芒鞋趟夜走,怕否?

一蓑烟雨任平生。

风停雨止催人醒,朝阳暖照喜相迎。

凝眸远眺临安处,去否?

无风无雨天已晴。”

“娘子不仅貌美如花,而且还是才女。我们的孩子一定聪明过人。”

“但愿如此。”

方羽打了哈哈,顺便开了个玩笑:“你我夫妻情深同床共枕八月有余,鱼水之欢共计……几次来着?”

“六次。”柳诗妍忍不住回答。

方羽呵呵一笑,道:“原来娘子还数着数。却不知怀上了没有?”

柳诗妍羞羞一笑,微微摇了摇头。

“到底有没有怀上啊?”

他简直是在明知故问,自己掰着手指头算准了安全期,这要是还能怀孕那就怪了。

可柳诗妍不清楚其中的奥秘,咬了咬嘴唇,附耳说道:“为方家延续香火是奴家份内之事,官人莫急,会有的。”

“我一下子要三个。老大是儿子,老二和老三是女儿。娘子你说可好?”

“这……尽力而为便可。”

“那一切拜托娘子了。”

柳诗妍娇羞一笑,妩媚的冲他皱了下秀鼻。见她如此娇媚,方羽的心一阵荡漾,这个女人,万般疼爱都不够,等她再长三四年,便让她怀孕生子。

却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一个老汉竭斯底里的呼喊:“二子!”

这呼喊声,带着哭腔,带着惊喜,夹杂着无奈和彷徨。

这一声呼喊,让方羽浑身猛地一颤!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会如此称呼他,姐姐方梅和父母,他们不是在归来楼吗?怎么会在此地呢?

他疑惑的回头看时,只见一个老头蓬头垢面,老妇满脸污垢,还有一女子面容憔悴,三人衣衫褴褛,在大街上沿街乞讨。

见到方羽,三人脸上透露出无比惊喜的神色。尤其是方羽和柳诗妍转过身来注视着他俩的时候,老妇跌跌撞撞的冲上前,激动的一把抓住了方羽的胳膊,泣不成声。

看这三人应该和官人相识已久,一时之间柳诗妍有些发懵,许久才回过神来,一边从腰间的绣囊里取钱财一边说道:“这位婆婆何故哭泣?奴家这里还有些银两,不妨拿去谋个生路。”

老妇一边激动的拉着柳诗妍的臂膀,一边哭道:“柳诗妍?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真是奇怪,这位婆婆是怎么认识自己的?

“不认识我了么?”

柳诗妍摇了摇头。

“我是你妈呀!”

“妈”是什么亲戚?柳诗妍瞪大眼睛,更加迷惑了。在自己的印象中,七大姑八大姨里面好像还没有这个称谓。

方羽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嚎啕大哭的老妇,一把鼻涕一把泪,乱糟糟的头发在风中乱飞,这模样,活脱脱的就是个乞丐,一时之间竟然也没有认出来。

“二子……终于活着找到你了……”老头哭得更伤心了。

“你如何知道我小名?”这声音,听起来像,可是这面容……方羽懵圈了。

“二子……我是你爸啊……”

老头抬起头,使劲的把脸往方羽的眼前凑,几乎快碰着他的鼻子了,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他看得清楚。

一股难闻的臭味扑鼻而来,但方羽却实实在在的惊呆了,这声音……这面容……

“爹!真是我的亲爹!”他突然大吼一声,泪水就像决了堤的洪水一般倾泻而下,“噗通”一声当即跪倒。

“儿子啊!再找不到你,我们三个就死在这里了!”

父子俩抱头痛哭。

“儿啊——”王晴集聚的痛苦顷刻间痛快的释放。

“娘!我的亲娘!”方羽再次跪倒。

“二子……”见此情景,方梅也忍不住鼻子酸酸的。

“姐姐!”

三人抱在一起畅快痛哭。

竟然是官人的爹娘!柳诗妍惊愕莫名,还好她反应快,跟着丈夫喊了声:“阿舅!阿婆!姐姐!我们不妨回屋说话。”

王晴道:“你真是柳诗妍?”

柳诗妍点头答道:“回婆婆的话,奴家姓柳,名诗妍,字水柔。”

王晴摇头道:“那你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你是冒牌的吧?”

柳诗妍微微一笑,也不与争辩,见到丈夫情绪渐渐平稳下来,便提议是不是先回客栈,有话慢慢再叙不迟。

方羽点头称是,一手拉着方二海,一手拉着王晴回了客栈。

一番洗漱梳理换上衣裳后,时间已过黄昏。到了饭点,方舟和柳玉芙也从外面回来了,看见方二海和王晴,照例又是一番痛哭流涕的感慨。柳玉芙虽然调皮,可基本礼数还是知晓的,行了个万福,唤了声“阿舅阿婆”。王晴更加纳闷了,这“阿婆”她倒是可以理解,“阿舅”算怎么回事?

方舟笑道:““爹,她真的是我老婆,叫柳玉芙。”

柳玉芙轻轻的捏了捏他的脸,嗔怪道:“官人又说胡话。奴家何时成了你的婆婆?”

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了?方舟随即明白过来,笑了笑,道:“不不不,不是婆婆,是老婆!”

柳玉芙小嘴一撅,道:“奴家很老么?官人为何称呼奴家老婆婆?”

“不是老婆婆……是……”

晕了,这要怎么解释啊!他干咳两声,突然响起这是在宋朝,这越解释越黑啊,不由苦笑道:“一时失言,请娘子息怒。”

“好吧,饶恕你无心之过。嘻嘻!”一颦一笑间,小女人的神态尽显。

“爹,娘,你们先聊着,我和娘子洗漱一番再来。”说罢,方舟拉着柳玉芙一路说笑着回房去了。

第二季 第190章 王晴的心思

婆婆从中作梗破婚姻,

儿子全力维护保爱情。

◆◆◆◆◆◆◆◆◆◆

三人找了位置坐下来,想想现在,又回想刚才,恍若置身于梦中。世界真大,要找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世界真小,偏偏却在这里相逢。

让王晴感到惊讶的是,无论是柳诗妍还是柳玉芙,看起来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水灵灵的两个小姑娘,怎么就嫁人了呢?

方二海瞪了她一眼,来这里开饭店也这么久了,这还不懂么?

王晴同样以瞪眼回敬他,我不懂,你懂?那你告诉我啊!

方二海撇撇嘴,我也不懂。

王晴嗤之以鼻,我们总是要回去的是不是?难道真的要带上这两个宋朝的小姑娘回去么?

方梅点点头,妈说的没错,首先难以解决的便是户口问题,其次,若是将来他们有了孩子,这孩子也难以上户口。

王晴叹口气,照这么说还是回到现代后谈恋爱结婚比较好。如果让他们分手,怕他们不同意啊。

方二海敲了敲桌子,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你们俩倒好,儿子给你穿的,给你吃的,又给你住的,居然还破坏儿子的婚姻。

王晴白了他一眼,老头子,你告诉我,这两个小姑娘的户口怎么解决?

方二海指了指方梅,还能怎么解决?刑侦队大队长在这里,有她就行。

方梅摇摇头,错误我可不犯。

王晴最终拍板,先试探一下他们到底处于什么样的阶段,然后尝试一下看他们能不能分开。如果分开那最好,如果分不开也有一个办法,等到回去的时候,不要把这两个小姑娘带上就是了。

方梅摇摇头,我看先把黑木盒子从二子的手里偷回来,然后再支开柳诗妍和柳玉芙,我们全家便可以回去了。

方二海忍不住怒道:“真受不了你们的狼狈为奸!如果你们这样做了,那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当娘的会失去两个儿子,当姐姐的会失去两个弟弟!信不信由你们,反正这件事情我不同意!”

他的这番话对王晴还是有些触动的。见到柳诗妍洗漱好了往这边走来,王晴微笑着将她拉至自己的身旁左看右瞅,这手,柔若无骨,这胳膊,白嫩滑爽,这脸蛋,精致美丽……她赞许的点点头,看看她的胸脯,又瞅瞅她的臀部,发育的十分不错:该挺的挺,该翘的翘,该细的细,该软的软,确实是个美人,难怪二子会这么着迷了。

“婆婆……”柳诗妍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

王晴乐呵呵的拉着她的手,热情的让她坐下说话:“闺女,家住哪儿?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你和方羽是怎么认识的?”

柳诗妍如实回答:“回婆婆的话,奴家家住东京清风街,那里有个清风楼便是,自小跟爹爹相依为命。今年七月初七,抛绣球招亲认识的方羽。”

王晴又问:“奥!那你今年多大啦?”

柳诗妍答道:“刚好二八。”

王晴“哦”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原来已经二十八岁了,真没看出来,我还以为才十五六岁呢。这二十八岁的年纪倒和儿子般配的很。”

方二海微微一愣,虽然老太婆不懂,他还是知道一些的。这古人的年纪算法和我们现在不同,古人说的年方二八,那是十六岁,绝对不是二十八岁。

心里这么想,可嘴上却这样说:“老太婆,你也不想想,我们现代吃得好,穿得好,住得好,医学条件又好,所以要比古人长寿。她看起来像十五六岁,可是实际已经二十八岁,就是这个道理。”

王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这是我听你说的话中最有道理的一句。”

然后,王晴叹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道:“闺女,你心地善良,人又长得漂亮,比方羽好的男人还有很多,你还是另寻他人吧。”

柳诗妍惊愕的目瞪口呆,愣愣的注视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晴见到有效果,又说道:“实话告诉你,我们来自880多年后的公元2012年,也许你听不懂,我这样跟你说,我们是从未来穿越到这里的,所以,你不能跟我们一起回去。我是方羽的娘,如果你们结婚了,你们的这门婚事我不同意,尽早分手,你也好另寻婆家,免得互相耽误。你懂我说的话吗?”

“奴家若是做错了说错了,请婆婆指正,奴家一定改正。恳请婆婆不要赶奴家走……”柳诗妍默默地低下了头。

王晴道:“你是个好闺女,你没有错,是方羽错了,他不该喜欢上你。”

说实话,柳诗妍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或者哪里说错了,但有一点自己心里很明白,若是婆婆不认她做儿媳,那她和方羽的婚事便不作数。可她爱方羽,方羽也爱她,即便她要走,丈夫也该写休书才是。

见她沉默不语,王晴正要说话,方羽一边穿着衣裳一边走了出来。

见到丈夫过来,柳诗妍突然跪在方羽面前,她使劲的咬着嘴唇,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方羽大吃一惊:“娘子这是何意?”

“奴家喜欢官人,心里只有官人。只是天不遂人愿,从今以后怕是要与官人分手了。求官人一封休书,从此各奔前程……”说到这里,她泣不成声。

见到王晴正襟危坐,方羽顿时明白了,这一切定是她搞的鬼!他的火爆脾气瞬间膨胀,一掌拍碎了桌子,厉声喝道:“你生我,但却不曾养我,是师傅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拉扯大,我丫丫学语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读书认字的时候你在哪里?我叫你一声娘也好,喊你一声妈也罢,我敬你,养你,是看在你生我的份上,我的事我自己做主!”

“二……二子……”

方二海似乎有话要说,但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知道方羽现在在火头上,自己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的。况且,他小时候失踪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自己看管不严所导致,这是他和王晴欠他的。

只见方羽当着他们三人的面跪在柳诗妍面前,道,“娘子待我情深意重,生死相伴至死不渝的誓言铭刻我心,永难磨灭。我向娘子对天起誓:从今往后,只爱娘子一人,心疼你,照顾你,一生一世保护你!永不分离!”

柳诗妍轻轻的点点头,说道:“官人的心意奴家明白了,从今往后与官人永不分离。若是婆婆能够接受奴家,奴家定当如亲生爹娘善待之,请官人放心。”

“感激娘子善解人意。”

“谢谢官人万般宠爱。”

两人面对面互跪着立下誓言,然后磕头拥抱。这简直就是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和最佳女主角的精彩对决,这一幕直把方二海和王晴看懵了。

方二海偷偷的说道:“老太婆,看这情景你是没有办法将他俩拆开了。”

王晴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她也不是反对。但柳诗妍看上去怎么也不像二十八岁的年龄,最多十六七岁的样子,这比二子足足小了一倍呢!也许柳诗妍另有所图也说不定,今后看来还要注意点。

第二季 第191章 初闻闪电快刀

归来楼横生遭大劫,

闪电快刀浮出水面。

◆◆◆◆◆◆◆◆◆◆

方二海道:“其实,不管是宋朝的儿媳妇也好,还是我们那边的女孩子也好,只要她心地善良,对老人又好,哪边的都一样。老太婆,你说呢?”

王晴想想也是,于是将柳诗妍扶了起来,道:“刚才呀,我是在考验你们两个的感情,看来你们两个真是情深意重。既然如此,这门亲事我便答应了。二子,不用这么激动,你也起来。”

这剧情反转的太快。方羽愣愣的看着王晴,一时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

还是柳诗妍机灵,见到事情有缓和的余地,不管真假,赶紧暗示一旁的小月端了两杯茶水来。一杯恭恭敬敬的递给方二海。

方二海呵呵一笑,爽快的喝了。

第二杯给王晴,只不过不同的是,茶杯旁边有一块白色布帛。

王晴摊开一看,白色布帛中央有一滩血迹早已经干涸。这是什么意思?方梅还是知道点的,见到她兀自发愣,方梅赶紧上前偷偷的告诉王晴,这是落红,是第一次同房后柳诗妍留下的清白凭证。

王晴恍然大悟,人家女孩子这么珍贵的第一次既然给了二子,那便要负起责任了。

“闺女,快起来,婆婆刚才和你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你和二子的感情这么深厚。很婆婆说说,你和二子一共发生几次关系啊?”

“奴家已是官人的人。”柳诗妍答非所问,一头雾水,明显疑惑不解。

“我是说,方羽一共把你那个几次?”

“婆婆所指的‘那个’是哪个?”柳诗妍还是不明白。

“就是同房几次?”

“回婆婆的话,一共六次。”

王晴点点头,道:“那次数是有点少。可要抓紧,我等着抱孙子呢。”

柳诗妍脸上一红,羞笑不语。

方梅实在看不下去了,这老妈的问题实在有些不像话,这都牵涉到个人**了,要是换做了现代的女孩子,非把你这个老太婆臭骂一顿。

她提醒道:“妈,还是说说重点吧。比如归来楼的事。”

王晴点点头,说道:“差点忘了大事!老头子,这下该你发言了!”

方羽道:“这里是宋朝,请称呼我‘二郎’,别一口一个‘二子’的称呼,让人笑话!还有,妻子称呼丈夫叫‘官人’,丈夫称呼妻子为‘娘子’,一口一个老太婆,老头子的,让人笑掉大牙!”

王晴道:“我都这么叫了三十多年了,改不过来怎么办?”

“想要混的好,就要入乡随俗,否则,一个称呼不对,不是遭致谩骂,就是与人干架。”

“称呼我们可以慢慢改,慢慢适应,但归来楼的事,实在让人气愤。”方二海叹了口气,掐指一算,时间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那天,归来楼一如既往的宾朋满座,不曾想这爆棚的生意让一群人眼红抢了去。方二海告到府伊,哪知这群人早已经买通了官府,并说这契约是伪造的要治方二海的罪。

情急之中,方梅拿出所有积蓄贿赂官府,这才免了方二海一死。那群人恐生哗变,欲置于死地,方二海走投无路,只好带着妻女连夜逃亡,不敢抛头露面,只能趁着黑夜出来讨食,一家人一边乞讨一边继续打听方羽。

“真是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说着,王晴又老泪纵横。

方二海感慨万分的说道:“活了大半辈子,这头一遭混成这样,差点就客死异乡了!唉!”

方羽怒道:“是什么人居然如此明目张胆?”

王晴道:“来了好多人,气势汹汹的,领头的一个身材很瘦……”

方梅道:“二子……不,二郎,我听到他们的人都喊他‘闪电快刀’。府伊梁前山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找他说理,他说既然人家是抢过去的,那我们也可以抢回来。没这本事,就让我们识相点。”

“这叫什么话!看我一刀剁了他!”方舟有些恼怒。

方梅摇摇头,将那天看到闪电快刀的情景描述了一遍。有她这个大队长的描述,这个人的样子逐渐清晰起来。

闪电快刀尖嘴猴腮,留着八字须,动作却是十分灵巧迅捷,使得一把好刀。有武林高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谁知被他一招便放倒。从来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据说他杀人从不使用第二刀。府伊胆小如鼠自然怕的要命,这个闪电快刀说什么便是什么。

方羽点点头,此地距离临安仅剩半日路程,略微一沉吟,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第二日清晨,方羽雇了一辆马车和几匹马,让四个老的坐在马车上,其他人员骑马跟随。日上三竿时分,终于抵达临安。

方羽并没有急着去归来楼,而是让妻子陪着老人到处闲逛,看看风景,品品美食,说说人文地理,自己拿着契约直奔临安梁前山府邸。

宋朝的美食玲琅满目,方二海纵然吃遍天下却也知之颇少,可柳诗妍如数家珍。她和柳玉芙带着四位老人走街串巷,吃东吃西,还时不时的讲解着其中的典故。王晴对这两个儿媳妇渐渐喜欢了起来。

“官人,时候不早了。”柳玉芙轻轻提醒。

方舟点点头:“娘子说的是,做生娃的功课到了。”

王晴道:“逛了大半天,我都快吃撑了。还是回去等二子的消息吧。”

看来她到现在还是没能将这个称呼的习惯改过来。

却说方羽到了府衙之后击鼓鸣冤,等了许久才见梁前山伸着懒腰懒洋洋且衣冠不整的走了出来,无论身后的小妾怎样提醒,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反正等下还是要脱的,既然如此,又何必穿上去呢?

他皱着眉头将惊堂木一拍,看了方羽一眼,略微不耐烦的道:“击鼓之人可是你?有何冤情简明扼要成十字说来,说多了本官不听!”

也不问问堂下何人,也不听听究竟有何冤情,看来真是一个狗官!既然如此,方羽也没有什么好客气的,一字一句的回答道:“杀闪电快刀,夺回归来楼!”

梁前山掰着手指一边听他说一边数着数,待他说完,挥挥手,道:“退堂!”

说罢,转身便走。要知道,后面有温柔美丽的小妾正等着他呢。

“杀了闪电快刀,一来可以为民除害,二来府伊也可高枕无忧。何乐不为?”

梁府伊闻言眯缝着眼盯了他一会,摇摇头,冷笑道:“若是想不开,尽可前去送死。”

方羽道:“那若是在下走运真杀了他又如何?”

梁前山哈哈一笑,道:“江湖人了江湖事,本官不想管,也管不着。”

“多谢府伊大人!”

方羽转身大步流星而去,倒把梁前山愣在了原地。这个人真是有气魄,有胆识,杀人前居然还想着要来府衙报备,只是不知武功如何?这种人自命非凡,学了一点皮毛就敢路见不平,真是找死!但倘若他真杀了闪电快刀,那倒也为自己免除了后顾之忧,说是他不幸被闪电快刀杀死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第二季 第192章 偶遇杨天

隐士高人深不可测,

夫妻联手未能取胜。

◆◆◆◆◆◆◆◆◆◆

出了梁前山府邸他便直奔歇脚的客栈,让方舟和柳玉芙保护好爹娘,柳月保护好丈人和柳二富,他自己拉着妻子和姐姐方梅去了归来楼。

归来楼,楼上楼下早已没有了往日宾客盈门的热闹场景,零零星星的坐着些过路人,生意一落千丈。

也是,客人们都是冲着“仙女瑶池舞”而来,再者方二海能够将最简单的菜做出最美味的佳肴,价廉味美又实惠,生意自然红火。闪电快刀显然不喑此道,虽然没有什么生意,却也不在乎,淡定自若的坐在树底下摇着蒲扇纳凉。

方梅觉得奇怪,职业的本能让她觉得这个闪电快手不像是个做生意的人,给人的感觉似乎像是在等什么人。

三人选了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坐下,随意点了几样小菜,刚吃着,便见靠窗一人站起,走到门外站立,体型像标枪般挺宜,身披白色垂地长袍,屹然雄伟如山,两手负后。

柳诗妍瞧着那人背影,心中惊叹此人未见相貌,便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气概,不由多看了两眼。

只见那人却是将食物分给门口一头被遗弃的狗儿,柳诗妍见狗儿大快朵颐,吃得不亦乐乎,会心一笑。

万万没想到此时一个柔和好听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夫人也是心善之人。”

柳诗妍心中暗惊,此人竟能从气息感觉到自己的心态变化,绝非一般高手所能做到,这归来楼里竟然有这般高手!她用蚊子鸣叫般轻的声音说道:“先生是何人?”

白衣人转过身来,欣然道:“闪电快刀号称独步武林,依我看来不过尔尔,可夫人美貌冠绝天下,确是不争的事实。若是在下所料不错,夫人可是汴京的柳三娘?在下钦慕已久,今日一见,三生有幸。”

柳诗妍微微一笑,不做言语。可方羽却看得有些吃醋了。

这白衣人拥有一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浓眉下嵌有一对像宝石般闪亮,炯炯有神的眼睛,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能令任何女人心动的忧郁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还得难以捉摸。此人两鬓已有少许添霜,但却绝然没有丝毫衰老之态,反给他增添儒者学人的风度和高贵气质,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匀称健壮的身型,无形中散发着不可一世。

白衣人纵然目空一切,看见柳诗妍也是呆了一呆。

只见柳诗妍穿着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透过中缝可清晰望见内里的葱绿亵衣,诃子盈盈托住双峰,酥胸半露,入目一片腴白,峰峦胜景,风光无限。

襦裙薄如罗纱,玉臂、香肩、亵衣若隐若现,丝织的下襦有些透光,隐约可见两腿修长的轮廓,腰肢纤细,绸带把下襦束在其上,更显得美臀圆翘。

方羽兀自发愣间,忽然听到她格格一笑,宛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官人,张嘴。”说罢,她夹了菜轻轻柔柔的往丈夫嘴里送。

方梅暗自苦笑,只道现代有秀恩爱的,没料到这宋朝女子也是这般开放。只见柳诗妍红唇轻抿,笑意盈盈,心思细腻的她已然洞察到丈夫细微的变化,冲他嫣然一笑,眉眼间风情无双,和丈夫分外亲热。她的这一筷,虽然只是一片牛肉,却让方羽心中一暖,加上柳诗妍适时的再送上两片香唇,彻底消灭了方羽的醋意。

白衣人自然见过这种正统的深衣,也见过这种能衬出身形的襦裙,但穿在柳诗妍身上却觉得她格外的丰腴风韵,不由得看得有些失神,慢慢的往这边踱步而来。

他来到桌旁,冲着方羽抱拳行礼道:“在下杨天,未请教?”

方羽起身抱拳还礼:“在下方羽。”

“久仰久仰。”

“幸会幸会。”

特么的,老子都没见过你,在江湖上貌似也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久仰”个屁呀!看你人模狗样的却这般虚伪。

杨天不客气的倒了两杯酒,将其中的一杯酒递过来,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若非在下今日有急事,定要与兄台合个痛快。借花献佛,薄酒一杯,不成敬意。”

“兄台客气。在下戒酒已有多年,不如你茶代酒。”方羽婉言谢绝,同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兄台还是喝了这杯酒为好。”

杨天微微一笑,再次递了过来。方羽推挡谢辞,突然间感觉一股浑厚的力道传来,他立即还以颜色,以更加强劲的内力拒绝。可杨天的这股内力犹如排山倒海,汹涌澎湃的冲击着方羽,且源源不断。转瞬间,方羽的额头泌出了颗颗汗珠,而杨天仍然面不改色纹丝不动,孰高孰低已然见了分晓。

再比拼下去,功力较弱的一方轻则内力俱损,重则筋脉尽断,柳诗妍深知其中厉害。看这杨天,内功犹如海洋深不可测,如果贸然相助,恐怕适得其反。

“杨大侠武功已然达到登峰造极之境界,若不嫌弃,请满饮此杯。”说着,柳诗妍斟满一杯酒递了过去。

“三娘敬酒,在下必然要喝。”

杨天打了一个哈哈,伸出另一只手欲接,忽闻一股绵柔之力绵绵不绝而来,初时只觉温柔,继而澎湃汹涌,接着势不可挡。

杨天暗自吃惊,没想到这柳三娘年纪轻轻却有这般深厚内功,目前情况之下内功只能一分为二,左手对付柳诗妍,右手对付方羽。饶是如此,方羽和柳诗妍仍然未占得半点便宜。杨天内功不仅深厚,而且深厚的可怕!

“嘎嘣”!

“嘎嘣”!

突然两声碎响!手中的两只酒杯爆裂,杯中酒飞溅而出。纵然杨天武功盖世,如此近的距离却也防范不及,一个酒杯中的酒瞬间泼了他一脸。

柳诗妍仰头朱唇微启,将另一个酒杯中的酒一滴不漏的含在口中,然后冲着丈夫皱了皱眉,显然,她不胜酒力。

只见她张开双臂,千般柔情的环绕住方羽的脖颈,在姐姐方梅和食客的注视下送上香唇,万般妩媚的将口中酒灌入到丈夫口中。然后,她拂起衣袖,温柔仔细的拭去了丈夫额头上的汗珠。

第二季 第193章 初次较量

闪电快刀,

名不虚传!

◆◆◆◆◆◆◆◆◆◆

只见她张开双臂,千般柔情的环绕住方羽的脖颈,在姐姐方梅和食客的注视下送上香唇,万般妩媚的将口中酒灌入到丈夫口中。然后,她拂起衣袖,温柔仔细的拭去了丈夫额头上的汗珠。

这女子,千般柔万般媚,杨天看得目瞪口呆,一语双关的说道:“三娘真是好功夫。”

面对着杨天的话中带刺,柳诗妍置之不理,甚至正眼都不看他一下,只是明眸横盼,情深深意切切的与方羽谈笑。

这般娇媚的三娘为何不是我的娘子?杨天暗自叹息一声,想到妻子,忙将心思收拾起来,抱拳告辞,两眼再次注视起树下纳凉的闪电快手。有些事情,也该到了结的时候了!

目光转移,杨天看到了柳诗妍身旁桌上的七星龙渊剑,不由讶然道:“真是把好剑!看来三娘也是剑道高手,却不知三娘在剑道上有何见教?”

柳诗妍微微摇了摇头,道:“奴家才疏学浅,岂敢与杨大侠论剑道。”

杨天打了个哈哈,道:“不如在下提点提点,三娘必然受用不尽。”

柳诗妍微微颔首:“愿闻高见。”

杨天道:“三娘须切记,剑之最高境界乃手中无剑心也无剑,以无形胜有形是为最高心界。”

“‘无招’、‘无剑’,确实算得上是武学的绝顶境界,但奴家以为,正是因为它们的‘无招’、‘无剑’才使得没能达到最高境界。故而,奴家以为,为人看上而造山,为人看水而造水,方为最高境界。”

“习武又非作诗!”杨天冷冷一笑。

柳诗妍莞尔一笑,娓娓道来。为人看上而造山,为人看水而造水,讲究的是发自内心的“无招”、“无剑”,着眼于天下苍生的“从心所欲”,这种胜负并不是个人的胜负,而是关系到众生利益与幸福的胜负。所带来的并非压力与痛苦,而是一切生灵的力量,这种内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需内力,更无需招数,是一种本质上的无与有的完美结合,而这种有无所幻化出来的武功才是最为厉害也是最为仁慈的。

“绵软无力如何击倒对手,又如何取胜?一派胡言,妇人之仁!倘若果真如此,想必三娘内功更是深不可测了。”

柳诗妍道:“内功我们夫妻联手绝非杨大侠对手,武学博大精深,比试的又岂仅是内功?”

杨天反问:“内功不够,如何驾驭得了剑,又如何快到极致?”

柳诗妍莞尔一笑:“剑再快,如何能快过闪电?闪电再快,又如何快过瞬息万变的臆想?而瞬息万变的臆想,又如何比得过宇宙苍生?而宇宙苍生,又如何赢得了博大的胸怀?”

“三娘见地闻所未闻,不知是哪位高人相授?”

“是丈夫对奴家的爱,是爱,让奴家懂得了珍惜,明白了世间万物变迁,唯有爱可以永恒。”

“简直一派胡言!”杨天仰天大笑,摇头而去。

“姐姐,不去理会他,喝茶。”柳诗妍权当他没来过,起身给方梅倒了一杯茶。

“谢谢,三娘。”刚才的一番话让方梅听的云里雾里,只当以为她在秀恩爱。

“姐姐说笑了,奴家如今是方羽的妻子。”

“呃……三娘这名字挺顺口的。”方梅笑笑,她实在不知道在宋朝,这弟弟的老婆该如何称呼,是叫弟妹么?万一叫错了,岂不是让人笑话?

“随姐姐意思。”柳诗妍膝盖并拢微曲坐了下来,坐下后长裙贴身绷紧,更是显露出她的曲线曼妙。

“娘子。”一旁的方羽把身体前探,也给妻子倒起茶来。

“谢谢官人。”柳诗妍冲丈夫嫣然一笑,两眼却始终关注着那白衣人。

“娘子,那白衣人英俊潇洒的很,武功又深不可测,怕是为隐士高人。”方羽说话酸溜溜的。

柳诗妍自然听出了一丝醋意,莞尔一笑,轻声说道:“官人才高八斗,他人岂可比拟?”

方羽笑答:“那也未必。”

“他人再有才华,奴家心里只有官人一人。”

“当真?”

“官人不信?”

“让为夫摸摸看娘子心里是否真的只有为夫一人。”说着,他当真把手伸了过来。

这二子的话简直不要脸,这动作简直不知廉耻,这大庭广众下的,成何体统。方梅正要呵斥,却见柳诗妍松开腰间的系带,轻解罗衫,赫然露出了里面葱绿色的抹胸。

只见她俏脸一红,似娇似嗔,柔声道:“官人若要验证,伸手进去便是,可见奴家绝无二心。”

方羽原本就开开玩笑,哪知她竟然来这一手,不由暗自苦笑,周围零零散散的客人似乎也发觉了这边的美人,纷纷朝这边看来。

“别以为我不敢。”

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慢慢伸到她的后背,摸索到那个系的不是很紧活结。再看柳诗妍,如此场合下,她脸颊泛红,娇羞无限,却没有作出一丝抗拒,任凭他的手为所欲为。方羽又岂能在这场合下让妻子露了大好春光,倏地缩回手,将她的衣衫拉上,系好腰带。

“娘子如此坦诚相待,为夫岂有不信之理?权当笑话,娘子勿怪。”

“回家罚诗词一首,今日之言便算了。如若不然,今晚官人一人睡,奴家去和姐姐睡。”

“那是!那是!”

这对小夫妻,真是服了。方梅笑着摇摇头,正要说话,突见柳诗妍努了努嘴。只见杨天负手而立,缓步走到树下,眼神突然变得异常冰冷起来,冷冷说道:“可是闪电快刀陆一刀?”

树底下纳凉之人摇着蒲扇,对杨天所言充耳不闻,依旧眯着眼,享受着树下的凉意。

“在下妻子王氏可是你所杀?”

树底下纳凉之人“哼”一声,对于他的打扰似乎颇感不快,翻了一个身背对着他,将蒲扇搁置在胸口,大有入睡之意。

“千里追凶,杀妻之仇,不共戴天!陆一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话音刚落,突见一道寒光从杨天的背后闪出直落而下!但这道寒光却没能落下,在半空中戛然而止。方羽定睛看去时,一把三尺长的刀自杨天腹部贯入从他后背穿出,鲜血滴滴答答的从刀尖上往下流淌。

杨天瞪着眼,喉部发出“咔咔”两声,想说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倒地而亡。

陆一刀果然名不虚传!这速度,这手法,完全看不见他是如何出手的!怕是十个也自己也绝非对手,方羽看得目瞪口呆。方梅显得一脸茫然,摇摇头,完全还没看清怎么回事。

第二季 第194章 惊鸿一瞥

惊鸿一瞥留故事,

天姿国色为哪般。

◆◆◆◆◆◆◆◆◆◆

黄昏时分天空淅淅沥沥下起雨来,细雨如丝,绵绵不断,洗去了初夏的炎热。临安街道,往来商客依旧络绎不绝,驴鸣马嘶,夹杂着阵阵叫卖,一派欣欣向荣的繁华盛世。

可临安有条主干道上却鲜有行人,来往的人们无论何事纷纷绕道而行。在这条东西方向的主干道尽头两旁,竖着一块一尺多长的牌子。牌上赫然写着: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牌子不大,挂在树上,迎风招展。树底下三三两两的站着些打手,过往商客稍不留神越过界限,即便是跨进一步,也要罚钱。数额不小,一千贯。若是交不出,便以人抵债。若是家中有黄花大闺女,便让闪电快手睡上一月后放回,若是已婚的年轻女子,便睡上二月后放回,但若是年龄稍长一些的已婚女子,他便不感兴趣了,允许手下自行处置。无论哪种结果,女子回到家后寻短见者不计其数,当场咬舌自尽亦有之,百姓生恶痛绝却敢怒不敢言,只得避让。

所以,当柳诗妍出得归来楼时,这条主干道上的人纷纷侧目,双眼放光不怀好意。方梅看出端倪,小心提示二郎,凡是这条路上目光所及处,看见的人十之**都是闪电快手的人。不但如此,适才进来之时已然交了三千贯,此时出去怕是又要交钱了。这一来一去,六千贯没了。

方羽笑着告诉姐姐,仔细一算,这一贯钱相当于rmb300,六千贯钱等同于180万。方梅闻言大吃一惊,差点气的吐血,说什么也不愿意交钱了。

柳诗妍微微一笑,道:“官人何不直说,看姐姐如此烦恼,适才一手出,另一手进,交出去的三千贯分文未动,仍然躺在官人的腰包中。”

方梅冲着嬉皮笑脸的二郎瞪了一眼,道:“自从来了宋朝,二郎不仅学会了泡妞,还当起了扒手。下不为例,否则,抓你进局里!”

方梅的这句话里面有很多的疑问。“泡妞”是何意?何谓“扒手”?这“局里”又是哪里?柳诗妍不解询问之,方梅一一解答,但心里面泛起忧虑。这要是回到现代三娘和玉芙一窍不通又该如何生存?动不动就杀人该怎么办?她决定从道德和法律入手,一点一滴开始教授。

为了避免麻烦,方羽和柳诗妍一人驾着方梅的一边,趁人不注意不走陆路飞檐走壁。这本是寻常事,可方梅却吓得不轻,出了这条街道待到落地后,她两腿都软了。

回到客栈,一家人落座商议,有主张抢回的,有主张另谋生路的,又主张搬迁的,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方羽身上。

他却摇摇头:“你们先去歇息。等下临安守备王焕到访,有我和三娘接待便可。一切事由等下再说。”

“二郎,难不成你想和官府联手对付陆一刀?”方梅不愧是刑侦队队长,一眼就揣摩出了方羽的意思。

此时,柳诗妍正在沐浴。

她轻移玉步,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将洗浴用的澡豆倒在手中碾碎,用丝巾沾着温水从头上擦洗,滑过那玲珑有致的娇躯,而后抬起**跨进浴桶……

沐浴后,她坐在梳妆台。

“三娘,真是太美了!小月都有些心动呢!”柳月发出由衷赞叹,顺手拿了件粉色抹胸盖在柳诗妍胸前,看了看,又将抹胸向下拉了些许,让那挺拔双峰漏出雪白一片,才系紧丝带,接着为柳诗妍披上一件白色真丝镂空纱衣。

柳诗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粉臂隐现、玉颈尽显、酥胸半露,简直一个雍容华贵却又性感的少妇。

柳诗妍从未穿的这般的性感,但却实实在在的被眼前的自己美到了,不由羞怯地说道:“这抹胸会不会太低了些,还有只披一件镂空纱衣是不是太过暴露?”

柳月附耳低语:“这是哥哥特意吩咐,妹妹不知何故。”

柳诗妍莞尔一笑,轻轻点了点头,既然是丈夫的意思,那便懂了。

又说那临安守备王焕,不知从何得知得知汴京柳三娘到此后,便匆忙换下官服,带上三两伴当夜便往柳诗妍落脚处奔去。

转过几个街角,一个规模颇大的客栈出现在眼前,王焕带着伴在客栈的一个小院落前敲了敲门。

没过多久,便见院门洞开,一个年方二八的女子俏生生地立在门后。女子一身镂空纱衣,胸脯跌宕起伏,腰肢细细一收,看起来非常柔韧有力,下裳紧裹,将圆臀勾勒的轮廓分明。因为刚港沐浴,秀发湿漉漉的披在脸上,更显妖娆妩媚。

柳诗妍扫了一眼门外众人,朱唇轻启:“诸位是……”说话间眼波流转,别有一番说不出的韵味,委实勾人心魄。

似乎觉得盯着妇人家的脸看不太礼貌,王焕将目光下移,又瞄见美妇高高的胸脯,“咕噜”吞了口水,连忙眼观鼻鼻观心,拱手回道:“这位……夫人,在下临安守备王焕,听闻方羽方公子在此歇脚,特来拜会。”吃不准这貌美女子和方羽的关系,王焕犹豫了下,以夫人称之。

“张兄快快请进,兄弟等候多时。”女子旁边闪出一人,正是方羽。

“张兄快快有请……这位是爱妻柳诗妍,这位是我的好友王焕,现为临安守备。”方羽一边为二人介绍,边招呼着往里走,一副主人的派头。

“这么俊俏的女子居然成了他的妻子。”王焕颇有深意地看了柳诗妍一眼,举步走进屋里。柳诗妍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也紧随其后。

酒过三巡后,事情也说开了,比想象的顺利,王焕应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提供帮助后,很快便告辞离开。柳诗妍挽着丈夫的臂膀,三人有说有笑的走出院落。

“王守备果也是知兵之人,襄阳附近弥生兵祸,独临安兵将无犯于民,虽然匪患难解,却也是善莫大焉。”

柳诗妍不吝赞叹,一颦一笑间毫不遮掩自己的娇柔妩媚,把王焕说得五迷三道,大生知己之感,张口便邀方羽夫妇改日回府高谈。方羽会心一笑,欣然应允。

“二位还请止步,陆一刀的事在下定当依计而行,眼下府中还有一干政务未得处理,还需快快回转,便不劳两位相送了。”

“王守备走好,恕不远送。”

两人互相抱拳作别。

“哼!又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恨不得把你吃了一样。”方羽冷哼一声,刚才这王焕表面上一副彬彬有礼的才子模样,可眼角余光却盯着妻子的胸脯不放,贪婪与占有暴露无遗。此等撮人,难以信任。

“原来这便是官人要奴家这般穿着的用意。官人也不怕一阵风将奴家的抹胸吹落了。”柳诗妍稍一想便明白前因后果,忍不住捂嘴轻笑。

第二季 第195章 吵架

藤缠树,

妻无藤之柔,

夫难成大树。

◆◆◆◆◆◆◆◆◆◆

当夜。

方羽与王晴商议完事情,从房间铁青着脸出来,满脸火气。这老妈今天脑子烧坏了,说什么回到现代就是一个二百五,让左邻右舍和亲朋好友笑话,一个劲的劝自己和柳诗妍离婚。

柳诗妍是自己千辛万苦找到的,即便她没有倾国倾城的容貌,就凭这份感情,这婚,自己也是绝对不能离的!这事情还是先不要跟三娘说,免得节外生枝。

客栈三娘厢房内。

方羽刚推开房门,却见三娘坐于床边低着头用布帛将玉足缠绕约束,虽然痛苦却依然十分执着。

见到丈夫进来了,她头也没抬,招呼着来帮忙。见到她缠足,一股无名怒火冲天而起,方羽勃然大怒:“缠了足,便是废物中的废物!”

柳诗妍微微一愣。妇人缠足,早已有之,官人何故生气?

她是不明白,可方羽是谁?他最讨厌的就是女人缠足,虽不能让天下女人都不缠足,但自己的女人万万不行。

“你竟然缠足,信不信我立马休了你!”

“奴家缠足,官人何以大发雷霆?说出那样一番话,也不怕伤奴家的心。”她显然还未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讨厌缠足,不,是厌恶!愤恨!”

“缠足不好么?”柳诗妍十分纳闷,从自己认知以来,女子为了“美化双足”而从小缠足天经地义,这不足为奇呀!于是低头继续裹足。

见她冥顽不灵,方羽心中更加来气,提笔疾书,然后直接将写好的字甩在柳诗妍的脸上。她愣住了,下意识的展开一看,顿时花容失色:

方羽,有娘子柳诗妍,因其屡教不改执意缠足,夫忍无可忍,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自行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愿娘子相离之后,重梳蝉鬓,美扫娥眉,巧呈窈窕之姿,选聘高官之主。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立约人:方羽。

天啊!这是休书!

她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她愣愣的注视着,双手禁不住颤抖起来,休书上的每一个字犹如匕首好似利箭戳痛了她的心,眼泪瞬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方羽把门一开,冷冷说道:“不要以为你长得闭月羞花我就舍不得休了你!你走吧!”

前一刻还是手牵着手十分恩爱,怎么见到缠足他却这么大的反应?这与婆婆说的截然相反啊!

她咬着嘴唇,抬起泪眼朦胧的俏脸,哭着问道:“官人何以为了缠足要休了奴家?奴家不想走……”

“这样无知愚昧的女人不要也罢!”

“难道官人不喜欢三寸金莲么?”

“喜欢个屁!”生平第一次,他在妻子面前说了粗话。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

原本柳诗妍想说这是婆婆特意交待的,但丈夫显然已经恼羞成怒,根本不听任何解释。她将布帛丢弃一旁,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来,低着头咬着嘴唇缓步来到丈夫身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轻轻的拉了拉他的衣袖。

“官人,奴家知错了。求官人收回休书……”

“既写休书,从此以后与你再无瓜葛,又来纠缠我作甚!”显然,方羽的气还未消。

她看得出来丈夫还在气头上,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让他消了心中的气愤。目前情况,看来直接让他原谅是行不通的,那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如果此计依然行不通,她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不如搏一次罢!她紧紧咬着嘴唇,薄薄的唇瓣几乎被咬出血来。

“求官人最后一件事,若是应了奴家,从今往后……从今往后……再不相见……”说着,她又流下泪来。

方羽虎着脸靠在门口,一声不吭。柳诗妍做了几次深呼吸,突然伸出纤纤玉手。

“何故?”

“求官人给奴家一些藏红花。或者给奴家一些银两,奴家自行去买。”

方羽再不懂,藏红花可是堕胎药他确是知道的。知晓她怀孕,心中一惊,怒气消了大半,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剩余的怒气也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自己一向都小心行事,怎么就让她怀孕了呢!这个念头闪过脑际,他又暗自责备自己,是自己留下的种子,就该负责,方羽啊方羽,你可不要做那种负心之人。

心情平静下来之后,他不由得感到奇怪。自从娶了柳诗妍以来,自己对她三令五申不能缠足,而她也十分听话,可为何今时今日却要这么做呢?

他突然顺手一抄将妻子抱到书桌上坐着,拂起衣袖擦干了柳诗妍脸上的泪水,脱下她的鞋袜,将她的一双玉足捧在手心里,藏在胸怀里。见到他的态度突然有了大转变,柳诗妍暗松一口气。

“受何人指使,我娘么?”

“婆婆她……没、没有……”

从她躲闪的眼神里,方羽读出了真相,顿时气得七窍生烟。这个老女人,正儿八经的事情不做,却偏偏要拆散儿子的美好姻缘,非要找她问个明白!他正要夺门而出,柳诗妍赤脚追至门口紧紧拽住衣角不放。

“官人若是去问了,奴家今后怕是难以做人了。”

“这是什么话!”

“奴家不想为了此事而伤了官人和婆婆之间的和气。倘若官人今日去质问,婆婆定会将怒气怪到奴家身上,那往后,奴家与婆婆之间便很难相处了。”

“今天她要你缠足来激怒于我,那明日指不定又想出什么法子来!”

“奴家相信,婆婆的心肠亦有软化之时。只要奴家一心善待婆婆,终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可是刚才我差点就……”

“奴家知晓官人生气,可是官人写休书……”

她的话还未说完,方羽一把抢过休书撕烂用烛火点燃烧了。

“是我糊涂,差点着了她的道!请娘子恕罪!”

说着,他万分愧疚的朝着妻子作了一揖。

“官人不必行如此大礼,折煞奴家了。”

“请娘子恕罪!”说着,他再次作揖道歉。

既然此事已经平息,那该自己提提条件了。柳诗妍咬咬嘴唇,道:“既然官人对奴家三令五申,那奴家有四个要求请官人务必遵守。”

“娘子请讲。”

“其一,夫妻吵架本属寻常,双方不能说粗口,不能动武,官人不能一气之下就写休书。”

动武?论现在的武功,自己怕已经不是妻子的对手了。方羽当即点头答应。

“其二,此事到此为止,官人不可质问婆婆,要如寻常一般,只当此事没有发生。”

“娘子心胸豁达,为夫佩服!”这是真话。遇上这个事情哪个女人不会生气?有些女人甚至气的直接找王晴干架也说不定。也只有柳诗妍不计前嫌还不听劝告自己,这样的女人,不正是自己所喜欢的么?

“其三,奴家并未有孕,情急之中只为试探官人,请官人务必宽恕奴家,不可与奴家计较。”

“起先我还真信了,但后来掐指一算,我知晓娘子应该不会有孕。”

这还能算得出来?柳诗妍感觉纳闷。方羽笑笑,嘴一快,便将如何算法说了出来,听得她一愣一愣的。

“那第四呢?”

“任何时候,官人不可鲁莽,切勿冲动。”

“譬如?”

“譬如……婆婆做了让官人生气之事,官人不可动怒指责,譬如……行夫妻之事,官人不可鲁莽行事……”

这行夫妻之事她原本不想说的,到从头至尾气氛严肃也不好,再者,他也的确有些粗鲁,反正并无旁人,提些要求也是正常的罢。

“这夫妻之事么,鲁莽未必不是好事,娘子不也是感到十分快活么?”他果然从严肃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开始了嬉皮笑脸。

“奴家每次都心惊胆颤,完事之后奴家都要疼上两天。官人只顾自己快活,却不考虑奴家的感受。”说着,她装作委屈的嘟起了嘴。

“为夫改!将这些毛病统统改了!”方羽心疼的将妻子搂在怀里。

“娘子待我情深意重,为夫无以为报。待到局势稳定些,为夫一定考取个功名,让娘子笑看城市繁华。然后,就烦劳娘子替为夫生儿育女。不知娘子意下如何?”

“天涯海角,奴家随官人一起。”

柳诗妍知晓自己抓住了丈夫最柔弱最在意的地方,不由暗自欢喜,倚靠在他的怀里发起嗲来。这招方羽最是受用,貌美如花的柳诗妍发起嗲来,莫说十个男人抵挡不住,就算是千军万马来了,也即刻要缴械投降。

夫妻两人重归于好,以诗词寄情,你作上阙我写下阕,情意浓浓,适才的不快烟消云散。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屋外有人大叫!听这声音,像是方二海和王晴。

第二季 第196章 又见陆一刀

月黑风高杀人夜,

鬼使神刀陆一刀。

◆◆◆◆◆◆◆◆◆◆

夫妻两人重归于好,适才一番争吵,两人睡意全无,便以诗词寄情,你作上阙我写下阕,字里行间透露出柳诗妍含情脉脉和方羽从容不迫。两人互相依偎情意浓浓,适才的不快烟消云散。然而就在这时,忽听屋外有人大叫!听这声音,像是方二海和王晴。

听闻响声,方舟第一个提刀往外冲,不曾想刚出门就被一网罩住,柳玉芙担心丈夫安危,也是刚出门便被捉个正着。

方羽和柳诗妍出门时,只见屋外黑压压的一大群人,个个虎背熊腰凶神恶煞,方舟和柳玉芙五花大绑着在这群人的身后。在他俩旁边有一个人,如果柳诗妍猜测没错,应该就是陆一刀。只见此人身高不足五尺却满身肥肉,手臂上、胸膛上,长满了黑黝黝的毛,远远看去,就像一只黑猩猩。

方羽抱拳道:“兄台,深更半夜如此大动干戈,这是何道理?”

面对方羽质问,陆一刀冷笑一声,也不发话,冲着手下轻轻的挥了挥手。面对着一拥而上的人群,夫妻俩施展“羽妍剑法”,但见朵朵剑花犹如空中绽放的烟火,绚烂无比却又处处杀机,十招过后死伤者已过半。

陆一刀没想到他俩居然会有这等功夫,也是微微一愣,继而火从心起,突见一道闪电从空中劈下,将紧挨着的夫妻俩硬生生的分成两处。方羽心头一惊,正要还手,一把宝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一刀,果然名不虚传!

“不就是六千贯么,何至于此?”方羽心想,他既然没有杀自己,必然有所图。

陆一刀冷冷说道:“明人不说暗话。在下只要一样东西!”

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沙哑,就像乌鸦在树枝上的叫声,在这个黑夜中显得是那么的阴森恐怖。

“既然是来借东西的,理当客客气气,何必动刀动枪?”

陆一刀冷笑道:“不是借而是要回。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你说!”

陆一刀一字一句的说道:“柳三娘!”

方羽闻言大怒:“他是我妻子,如何能给你!”

“绝色美人的丈夫,就应当如我这般。瞧瞧那小脸,艳若桃花,瞅瞅这身段,婀娜多姿,千娇百媚,这般天姿国色的美人,你,不配!”陆一刀眯着眼,嘴角扯起一抹嘲笑。

方羽冷笑一声,道:“你倒不如一刀杀了我来的痛快!”

“我要的不仅是三娘的玉体,更是她的心,空有一个躯壳岂不索然无味?”陆一刀沙哑的笑了笑,这笑声,听起来是那样刺耳。

柳诗妍冷冷说道:“奴家倘若不答应便如何?”

“在下杀人如麻,区区这几个人头,不在话下。但在下生怕三娘不高兴,故而一一擒住。三娘若是答应,我便放了他们。若是不答应,便将他们做成包子,哼哼!”

陆一刀说话的声音令人头皮发麻,而他所说的每个字每一句话都仿佛像一把利刃,戳中了每个人的心。

“在下通情达理,不愿强人所难。三娘是个明事理之人,只要三娘心甘情愿的依从了我,这些人都可以放了。”

“你!”

“三娘切莫冲动而伤了身子。”不如想想清楚。明日午时三刻,归来楼见,过时不候!”

柳诗妍大喝一声:“不准伤害我家人,否则我断然不饶你!”

陆一刀冷哼一声,挥挥手,命手下人押解着方舟、柳玉芙、方梅、方羽、王晴和方二海,大摇大摆的打道回府,许是方羽不舍作别,脚下一绊,跌撞向陆一刀。

陆一刀仿佛身后长着眼睛一般,身体一侧躲了开去,狠狠踹上一脚,怒道:“若耍花样,现在就剁了你!”

他哪里知晓,方羽故意刚菜一摔,他虽然五花大绑,但手腕尚能灵活转动,在陆一刀侧身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从其腰间解下一块玉佩,丢弃于墙角,然后大声喊道:

王者之风陆一刀,

守护临安有功劳。

倍感欣慰降圣旨,

日上三竿垒土包。

“二子莫不是吓疯了?妻子都要被人睡了,却还有心作诗?”王晴暗叹一声,原以为能够赏花赏月赏风景,没想到却落得如此下场。

“这不是还有希望吗?”方二海小声说道。

“剩下一个柳诗妍,就他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人,能成什么大事,能掀多大的浪?希望她能够想清楚,不要做无谓的抵抗。”王晴神情落寞,她几乎也能看见阎罗王向他招手了。

柳大富心急如焚,一筹莫展,柳二富提议是否可以去找官府求助,如果不成,那只有鱼死网破了。柳诗妍点头称是,想起王守备,打点好银两,准备待天一亮就前往王府。

如果王守备不帮忙,那就只有一战了。可陆一刀的刀法十分诡异,看不出任何掌法,手速相当快,快到不容人眨眼。面对这样的敌人,说真的,她心里没底。她在书房里来回走动,口中喃喃自语,眉间凝结着某种解不开的愁绪。

柳大富皱着眉头道:“临安来过数次,这王守备手里倒是有些兵马,若是能调动,想必那陆一刀也要畏惧三分。不过随意调动兵马可是重罪,王守备未必能应允……”

柳月急道:“可若是不依靠朝廷,单靠姐姐,岂不是羊入虎口?”

柳二富道:“大哥言之有理。不过这王守备虽然胆小懦弱,其实也是好哄,只看三娘肯不肯放下身段……”

柳大富长叹一声:“方家尽数被抓,为今之计自己该如何是好啊……”

柳诗妍心乱如麻,想起丈夫刚才念的一首诗,以及不惜生命的代价所偷取来的那块玉佩,陷入了沉思中。

丈夫的这首诗,毫无疑问应该是一首藏头诗,其意显而易见,让她去找王守备。可最后一句话“日上三竿垒土包”又是何意呢?

过了许久,柳诗妍忽而长舒一口气,开口唤来柳月,沙哑着声音吩咐:“给王守备送去请贴,就说我明日清晨邀他到荟华楼一聚,有要事相商。”

第二季 第197章 三娘借兵(上)

荟华楼上有心献媚,

尔虞我诈欲擒故纵。

◆◆◆◆◆◆◆◆◆◆

曦阳初上,厢房中轻雾缭绕,柳诗妍浸在兰汤里,濯发、洒身,沐浴过后,穿上中衣,步回卧房,让柳月给她梳妆。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脑后,渐被挽椎成髻,两鬓缓长,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梳妆完毕,一旁柳月呆呆的望着柳诗妍,过了一会,才听得她叹道:“姐姐真美!”

“再美,官人不在又有何用?他若死了,我又怎会独活……”柳诗妍黯然神伤,最后一句声音逐渐放低,微不可闻。

“姐姐,我随你同去,也好有个帮衬。”

柳诗妍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掠,淡然道:“你也不用忧心,此翻前去,只是要探一下王守备的心思,看有无机会,尽过人事罢了。”

微一顿,又道:“但今日他若想轻贱于我,又何惜血溅五步。”

这句话虽说得极低,但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疑。随即越过柳月,准备前往荟华楼。

却说那荟华楼之上,二楼临街雅室,有七八人正在把酒言欢,靠窗一个举起酒杯轻缀一口酒水,突然“咳”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街下,目瞪口呆。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探头,只见荟华楼门前,柳诗妍方自步下马车,顾盼间唯见容色绝丽,不可逼视,黑色斗篷把身子遮得严密,但恰好阵风吹过,斗篷紧贴身上,刹那间娇躯玲珑凹凸,引人遐思。

等到柳诗妍走进荟华楼,不见身形后,几人才返回座位。良久,才听到有人开口说:“诸位在临安经营多年,可曾见过这等绝色女子?”

另一人忽然挤眉弄眼笑说:“先前我曾见到王守备也进了荟华楼,瞧那路线,与那女子似是同一厢房……”

“这王守备可真是艳福不浅哪……”

一群人哄堂大笑。

另一边,柳诗妍走到了王守备所在厢房,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

王守备正在房中自斟自饮,忽然听到“咯咯”一笑,宛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王守备来得可早!”抬头看去,只见柳诗妍红唇轻抿,笑意盈盈,仿佛两人从无半点芥蒂。

虽然知道这当不得真,可王守备仍是忍不住心头一荡。又见柳诗妍进房后顺手把门掩上,褪下身上斗篷,柳腰轻摆,款款走来。

王守备久经官场,自然懂得察言观色,更是玩弄女人的高手,特别是柳诗妍这种小娇妻,他深谙其道。

他毒辣的双眼透过柳诗妍那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就可目测出内里的盈盈雪峰,峰峦胜景,无限风光引人入胜。襦裙罗纱,在他眼里隐约可窥见两腿修直的轮廓。腰肢纤细,绸带把下襦束在其上,美臀圆翘不难揣测。

王守备透过柳诗妍穿着的衣裙,就已知道她格外的风韵迷人,眯着眼睛看得失神,直到柳诗妍在走近他时明眸正视,才使他将心思收拾起来,连忙请她入座。

柳诗妍见他失神的模样,心里既是厌恶,又不能发作,遂膝盖并拢曲身坐于他的对面。

王守备心绪激荡到无以复加,忙把身体前探,给柳诗妍倒起酒来,回身正襟危坐的姿势,丝毫不见猥琐的样子,开口说道:“听闻三娘是汴京人氏?”

说话间眼珠稍往下移个角度就对着了柳诗妍胸前,眼光正好从对襟口子进入到白滑细嫩的半截雪峰。柳诗妍不想这狗官的脸皮能厚到如此程度,强忍尴尬,挺直腰身,挺俊的胸脯一阵轻颤,右手轻轻拉对襟遮住胸前春光,脸上勉强牵起了一丝微笑,回复道:“祖上江陵,后随爹爹入住汴京。”

“汴京可真是好地方啊!三娘可否跟本官讲讲?”

柳诗妍本欲防他轻浮,闻言一愣,只好说道:“这汴京情况,名人轶事,数不胜数……”

“那就先谢过三娘。”

随后柳诗妍就自炎帝神农说起,及至汉光武帝,武侯诸葛,还有孟浩然、张继等文人骚客,悠悠千年,滔滔汉江尽入话中,舌灿莲花,让本来心不在焉的王守备也听的渐渐入神。

此时已是酒至酣处,柳诗妍本就不胜酒力,此时两腮坨红,声音忽然悲切起来:“我与夫君相敬如宾,不曾想昨晚被陆一刀虏去,竟然还要挟奴家要做他的女人,奴家怎能随他心愿,眼看便是生死两隔……”说着泫然欲泣。

王守备席间见柳诗妍不复半点凌厉,尽是温颜软语,本来就已心痒骨软,此时见她楚楚可怜、彷徨无助的模样,更是神魂飘荡,便要为之粉身碎骨也是甘心情愿。

当下一激动,冲上前握住她柔腻温软的玉手,说:“好教三娘得知,本官有精骑三千,这三千精骑皆我大宋精锐,战场决胜虽力有未逮,但闯阵解围,总能支应一二,或能解方兄之围……”

柳诗妍抬头期待的看着他:“真的?”

王守备点头笑了,道:“如今金兵来犯不得不防,现在想想,三千精骑,万一出动,这调动兵马的事儿,万万不能大意了。这借兵的事,我还要好好考量才好……”

柳诗妍见他眼神回复清明,心知刚才一番表演算是白做了,暗骂一句,一时也是无奈,心想:只好行一步算一步了,或许,应适当让他尝点甜头。

她轻掠鬓发,对王守备笑了一笑:“王守备所言甚是,奴家思虑不周,还请王守备见谅。”

她掠鬓之际,露出一段雪颈,王守备眼神在上面打了个转滑向胸前丘壑,只觉肌理细腻,隐隐有香气扑鼻而来。

——啧,真是个尤物!

王守备暗叹,换了在京城,他早就立刻擒了过来,不管底下众目睽睽,提枪上马,先爽过再说。可如今这女人非同一般,只是饱过眼福,便哈哈一笑,道:“无妨无妨,本官非小气之人。只是这借兵么……”

说到此处,他故意停顿了下来给柳诗妍倒酒,手有意无意往下一甩,手背状似无意往柳诗妍美臀快速擦了几下,只觉腻滑丰盈。

柳诗妍一惊腰微弯向后略耸躲闪开去,脸含羞怒往王守备一瞪,檀口微张便又紧抿,似是想起什么,竟是不敢呵斥的样子。

王守备见状大喜,一时忘形,动作更是放肆,手指直伸过去磨墨一般在臀上轻磨慢研。柳诗妍脸色霎时涨红,急忙扭头看向四周,见无人注意,不由大舒口气,随即运气平静气血,一边左右扭动躲避魔手,一边强作笑颜,轻声哀求道:“王守备……”

王守备知晓凡事过犹不及,滑向腰际,轻弹了几下,便心满意足地把手收了回来,道:“何事?”

柳诗妍本就有心献媚,这时掩嘴轻笑,浑不当方才发生过什么事:“若是王守备有什幺要求,只管提出来!但凡奴家能做到的,定不推辞。”

王守备笑了:“当真?”

“不知王守备有何要求?”

“我想要你……”

柳诗妍眼神凛冽转冷。

“……做我妹妹。”

“仅此而已?”

“不为其它,仅此而已。”王守备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实则,他心里早就有了谱。

“这……”柳诗妍有些犹豫了。

见她似有几分心动,王守备于是打铁趁热道:“若三娘肯做我妹妹,三千骑兵三娘也可随意调动。”

柳诗妍闻言更是心动,心想:如此不但能解眼前燃眉之急,还能通过他对梁前山加以影响,更是功德无量。再说若做了他妹妹,碍于礼教大防,也能绝了他对我的非分之想。总之不管以后如何,能先缓了眼下劫数也是好的,剩下的可以慢慢再作计较。

如此考虑,她便缓缓点头:“也好……”

“太好了,本官终于有妹妹了!”

柳诗妍颇为无奈,也只好堆笑应承。

第二季 第198章 三娘借兵(下)

占尽便宜借兵马,

空梦一场起杀机。

◆◆◆◆◆◆◆◆◆◆

走出厢房,王守备为表殷勤,便自请前去牵马,让柳诗妍到荟华楼门前等候。

不多时,王守备便驾马而出,朝柳诗妍急道:“妹妹,快上马来,我带你去营地。”

时辰不早,情势危急!柳诗妍也顾不得许多,翻身跃上马去,坐在王守备身后。王守备见她坐好,一喝:“抓紧了。”策马便奔了出去。

行进中王守备的马匹速度突然一缓,柳诗妍猝不及防,一下便往王守备身上撞去,胸脯压在王守备背上,鼓鼓囊囊的雪峰瞬间被挤的扁平,往四周溢出。王守备只觉背后弹性十足,一压一挤间仿佛正在替自己按摩,感受着那**的感觉,不由觉得浑身舒泰,复又把速度提了上去,想要再来一遍。

柳诗妍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心里暗恼,开口说道:“哥哥,你马术不佳,还是换妹妹来驾驭,你在后面指路吧。”

也不等王守备答应,几下腾挪,便翻到他身前,夺过马缰,“驾”的一声,马速顿时快了许多,如箭般疾驰而去。

王焕暗叫可惜,却也不恼,柳诗妍此时与他离得极近,隐隐能闻到肌肤传来的香气,几缕发丝在他脸上掠过,挠得他的脸酥酥麻麻,心中也是痒痒,当下再也按耐不住,装作坐不稳的样子,伸手环住柳诗妍细腰,身体贴上去,脸挨着雪颈,顿觉温香满怀抱。

柳诗妍感觉到身后灼热的鼻息喷到自己的后颈,微觉不适,脸微微侧过去,身体稍往前倾,想要与王焕拉开距离。

王焕笑了笑,道:“妹妹可是讨厌哥哥么?”

柳诗妍心念疾闪,眼看就要借到援兵,实在不宜撕破脸皮,再横生枝节,于是强压下心中羞怒:也罢,我且忍耐,只要能救得了夫君他们,让他占些便宜也是无奈。

柳诗妍不敢再做半点挣扎,王焕也是乐得糊涂,借着一个颠簸,一手固定在腰臀温软处,身体突然往前一倾,柳诗妍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异物就撞向了自己的耻处,位置奇准,若不是衣料隔阻无法入内,怕这一下便可以杵了进去。

“你……”

柳诗妍面色羞红,正要呵斥,却听王焕在耳边说道:“马上便可借到兵马了,妹妹一定等急了罢?”

他的这句话瞬间将柳诗妍的怒火压按了下去,无论受多大的屈辱,为今之计,也只能暂且忍耐了。她暗暗的叹了口气,只当没有发生。王焕得意一笑,知她委曲求全不敢动怒,也乐得逍遥,借着马身的再次颠簸,他欲故伎重演,只是这次柳诗妍早有防备,紧贴马背不让他得逞。王焕暗道一声可惜,早知如此,倒不如刚才那一下果敢点直接杵进去。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王焕不再畏手畏脚,却也小心翼翼的将搂在腰处的手缓缓往胸脯挪移。柳诗妍又羞又急,感觉到身后的王焕开始气喘吁吁,心中羞愤莫名。若是阻挡,怕会惹恼王焕继而前功尽弃,若是任其所为,这天大的便宜便让他占了去。眼看着王焕的双手就要爬上双峰,而她无可奈何不知如何摆脱之际,偏偏营地已近在眼前。

柳诗妍立即猛跳下马,仓促之间脚下不稳踉跄几步扶住身旁一颗大树,道:“营地到了。”

见她窘迫可人模样,王焕哈哈一笑:”妹妹在此稍待,哥哥这便去传令。”驱马便往营地走去。

良久,营地中传来一声声叱咤口令,旌旗摇动,这三千护骑已是缓缓开拔起来。

看见眼前的骑兵,柳诗妍高悬的心放下大半,微风吹来,浑身舒泰,深呼吸一口气,自我安慰:欲取先予,虽然牺牲了一些色相,但总算是借得兵马,也算值得。

孰料此时,忽听一声训斥:“私自调动兵马,其罪可诛!来人,给我拿下!”

有人从帐营中踱步而出,柳诗妍远远望之,不由为之气结,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梁前山!王焕哪里敢作半点反抗,乖乖束手就擒。

柳诗妍气的差点吐血,刚才一番献媚,甚至牺牲了色相,自己更是差点就**在王守备手里。这个天大的便宜竟然被梁前山阻挡,心中既委屈又羞愤,可又无可奈何,只得悻悻然而回,另做打算。

梁前山见柳诗妍走了,便招呼手下放了王守备,笑问:“王守备,这美人滋味如何?”

“奇妙无比!若是营地再远十里便更好了。”

“你就不怕她把你杀了?”

“她有求于我,巴结都还来不及呢!”

梁前山哈哈大笑:“美人如酒,要慢慢享用,细细品味。那柳三娘可是中原罕见美人,像你这般,莽夫一个,如何识得其中乐趣?”

王守备唯唯诺诺,点头称是。

梁前山摆摆手,道:“王守备,你可想让那柳三娘怀上你的孩子?”

“做梦都想……”王守备心中一喜,如若梁府伊能够相助,此事必然轻而易举。

“你过来,我跟你说,你只需依计行事,不出三日,那柳三娘必定做成你的女人……”

突然二道寒芒从屋外飞入!

不偏不倚,正好射中梁前山和王守备的咽喉!

只见两人互相依靠摇摇晃晃了几下,两股血注喷出,“噗通”“噗通”两下栽倒,再也没了气息。

你当是谁?

原来柳诗妍走到一半的路上,此事越想越蹊跷,加上心里的羞愤难以抹平,便悄悄施展轻功尾随而至。在帐营外偷听到两人的对话之后,羞耻感让她杀机顿起,捡起两块碎石便结果了这两个狗官的性命。

待到守卫发觉梁前山和王焕的尸体之时,凶手早已经不知去向。很明显,凶手所用的暗器乃寻常之物无从查起,但在王焕尸体旁,却留下一块玉佩,这块玉佩,普天之下为一人所有——陆一刀。有这块玉佩,凶手随即便被锁定。江湖事江湖了,但王焕和梁前山是朝廷命官,如今却被陆一刀所杀,临安执事知晓后拍案大怒,迅速纠集兵马,却并不急于出兵。因为这个时候,他得知柳三娘前往归来楼,一个弱小女子能有多大能耐?十有**她会归顺了陆一刀,说不定陆一刀会离开临安另寻他处。倘若果真如此,那倒也作罢,总比流血牺牲好。

却说杀了这两个狼狈为奸的狗官后,柳诗妍心道:杀不了陆一刀,便与官人同死,倒不如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破釜沉舟。

柳大富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也知晓嫁出去的女儿就如泼出去的水,再者,她和方羽感情深厚,又岂是他三言两语便能够挽回的,只好喊上柳月,助其一臂之力。

可柳诗妍却摇摇头,嘱咐柳月好生照顾两位老人,若万一有不测,便立即逃往别处。陆一刀要的是自己,想来不会为难他人。

交待好后事,她提着七星龙渊剑便直奔归来楼。

第二季 第199章 孤掌难鸣

破斧成舟独木难支。

棋差半招命丧九泉。

◆◆◆◆◆◆◆◆◆◆

骄阳如火。

蝉鸣阵阵。

东门街口,已然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尸体。一女子左手紧握,持剑右手自然垂下,遇佛**、遇神杀神,势不可挡。

风声四起,前方赫然出现三人挡住她的去路。左侧一人白哲清秀,一袭青衣作儒生打扮,腰插两把短剑,风中衣袂飘飞,潇洒之极,颇有出尘之姿。另一边人手持青色长剑,白花边的武士服,气魄慑人,眼神犀利如鹰。而中间一名雄伟如山,身穿宽大的黑袍的健硕男子悠然走了过来,在距柳诗妍二十步左右停下,手上的长枪收在背后,枪头在左肩竖起,形态风度都令人不寒而栗。

黑袍男子眼睛寒芒闪过,狠狠盯了柳诗妍一会后,冷笑道:“放下兵器,就此罢手,或可挽回。如若不然,一刀穿心!”

柳诗妍冷哼一声,道:“冤有头债有主,只杀陆一刀,与尔等无关,速速让开!”

青衣男子嘴角逸出冰冷的笑意,道:“无知!陆盟主是你想见便能见的么?三娘还是乖乖从了陆盟主,我等也好讨得一杯喜酒喝。”

青衣男子旁边的武士服男子拔出长剑,大喝道:“少废话,吃我一剑!”

言罢长剑已像一道闪电般,向柳诗妍射去,只见眩目的芒光立刻罩住眼皮。柳诗妍暗吃一惊,此等剑气给人的压力绝不是一般高手能做到的。

柳诗妍轻喝一声,七星龙渊剑往对方剑气的来源猛力一点,真好落在这这雷霆万钧一剑的锋锐处。

“铮!”的一声,两剑相冲,柳诗妍猛退半步,青衣男子亦挫退半步,双目杀机大盛,不眨眼的盯着柳诗妍呵道:“三娘不仅貌美如花,剑法也颇有造诣,领教了!之后在下可就不留情面了!”

柳诗妍冷冷一笑,两人剑锋互指,精气神亦遥距交锋。柳诗妍的武功已今非昔比,可另一人却也不逊色,你来我往间互有攻守,而对方剑法颇密,一时之间柳诗妍竟然无破绽可寻。

另外两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柳诗妍舞剑的姿态,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体态苗条而丰满,一阵风吹过,凹凸玲珑引人遐思,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青衣男子看得几乎痴了:“三娘的确是中原第一美人……”

“人”音未落,人群突然不断地蜂拥而出,转瞬之间,四周便以百计的敌人,柳诗妍便陷进一层又一层的重围中。既来之,心中便已抱了必死决心,柳诗妍奋起反击,顷刻之间,死伤者已倒下一片。对方人多势众,显然是受了陆一刀的指令,只许活捉不准伤其命,付出移山倒海似的力量,一波接一波,似乎要活活拖垮柳诗妍。

青衣男子手中突然射出万道剑芒,武士服男子见状,亦配合着攻出一剑,与青衣男子手中的短剑化作天上星月的光电交相辉映,朝柳诗妍攻去,黑袍男子在后,长枪一颤,化成三点精芒,同时脚踏奇步,移形换影,倏忽间移往柳诗妍身后,攻势从她的前方化为从后攻至,迅疾如鬼魅。

柳诗妍双目杀机大盛,剑指空中,借力横栘,瞬间幻起十多道剑芒,剑尖像条毒蛀往三人脸上扑,枪剑交击,电光火石间,只听“嗤拉”一声响,柳诗妍胸前的衣裳被剑尖挑开,露出一大片雪白的酥胸,而三人也讨不得好,胸膛均被扫了一剑,幸好只是皮肉伤,未伤及要害。

武士服男子大怒,长剑便奔雷掣电地直朝柳诗妍刺来,黑袍男子同时出手,运转真气,配合武士服男子的攻势双掌直拍柳诗妍,青衣男子一见亦加入到战斗,四人转眼间便再次混战在一起。

柳诗妍手中的七星龙渊剑带起了一阵剑雨,倍添其惊人的声势,加上这段时间以来对剑法的悟道,作出了全力一搏。这放手一搏让三人大吃一惊,在这样凌厉的攻势下,三娘竟然还有如此的杀招。

然而就在这时,突然一股寒气从后袭来,柳诗妍正专心全力对付面前三人,忽地一股掌风冲背而来,寒气猛印在背上,才知遭了暗算,喷血冲前,下意识的反手一掌向后拍去,竟拍了个空,心知不妙,忙拔身而起,反手冲着陆一刀的胸口诡异的刺出一剑。

但为时已晚。陆一刀那寒光闪闪的宝刀快了她半步,柳诗妍的剑尖刚触及到他的胸膛,陆一刀的刀尖已然透背而入!柳诗妍张了张嘴,颓然倒地,胸口血如泉涌。

却在这时,一直暗中观察的临安执事见到陆一刀胸膛的血迹,以为他受了伤,加上他手下已经伤亡过半,不足为惧,于是放出烟火,三千精锐骑兵四面八方涌来,一阵乱箭齐发后,陆一刀的手下已经所剩无几。

“这是为何?”陆一刀大怒。

临安执事怒道:“你杀了王守备和梁府伊,却来问我!给我杀,一个不留!”说罢,他赶紧躲到骑兵最后,以防不测。

陆一刀虽然不把这些骑兵放在眼里,但俗话说好架不住人多,若是放起乱箭来自己怕也难逃一死,来日方长,他日再找临安执事算账。想到此,他提刀冲天而起,眨眼间便不知去向,空中只留下一句:“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首领已逃,剩下的便再也无心恋战,脚力快的逃脱了,慢一些的被射死了,片刻功夫,这条东门街已是尸体遍地。

白白让陆一刀跑了,临安执事又悔又怕。若是计划再周祥一些陆一刀便逃不了了,可如今他逃之夭夭,指不定哪天卷土重来找自己报仇,那可不得了,倒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早些跑了好。想到此,他命令手下收拾残局,他急匆匆的回到府中,打点好家眷细软,趁着日落黄昏时分逃之夭夭。

王晴一家被救后,方羽得知柳诗妍遇害,痛不欲生,于尸山中找到柳诗妍,看着鲜血染红了她的衣裳,嚎啕大哭。黑木盒子被陆一刀抢走,柳诗妍已死,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么?!

第二季 第200章 生死共度

一生我只爱你正文第二季第200章生死共度月色凄凄伴雾。

河畔萤光破暮。

气若游丝,情愫依然如故。

不负,不负,生死亦将共度。

◆◆◆◆◆◆◆◆◆◆

听闻柳诗妍为了救家人忍受王守备羞辱不成而后独闯龙潭虎穴终遭杀害,王晴默默流泪不已。别说在宋朝,就是在现代,这样的女孩也是难找了。她是个好儿媳,可惜天妒红颜。伊人已逝,生者节哀。可方羽又如何能够从中解脱,哭得死去活来。

却在这时,柳诗妍的手指微微动了一动。

方梅眼尖,第一个发现异常,赶紧上前检查伤口,这一刀虽然深入后背,可让人庆幸的是,并未伤及心脏,再一摸身体,果然还是温暖的。原来,柳诗妍见无法躲避,身体微微一侧,这才致使这一刀稍稍偏出,而后她用一口真气护住心脉,但因时间耽搁太久,流血太多,已是奄奄一息。

见她气若游丝,方羽来不及细想,抱起她往就近的客栈跑去。找了一间厢房,褪下她的血衣,封住她几处穴道止血,然后手掌贴于其背,将源源不断的内力输入到柳诗妍的体内。

“没用的,二哥,让她走吧……”方舟见状,忍不住落泪。

柳玉芙哭着喊着说道:“二哥,我不怪你。放她走吧……你这样不仅无法救她,反而会劳损心力……”

王晴道:“二子,让她走吧……”

见到大家此时的意见都异常统一,方羽只好喊来柳月,让她将临安所有的名医统统请来,自己则一刻不停的将内力输送给柳诗妍。

见到大家伤心的在原地哭泣,方羽有些急了:“你们若是不帮忙,便看着我精力耗尽而死。若是帮忙就赶紧去找大夫!”

见到他如此执着,大家擦干眼泪,纷纷的出门寻找大夫。不消片刻,大夫郎中陆续到达。而后,方羽让柳月关上房门,毫不客气的告诉他们,今天,若是治好了三娘,尔等便相安无事。若是她有何不测,你们都得陪葬!

大夫郎中懊悔不已,但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在查看了伤势后遂聚在一起商量对策。伤势十分严重,气若游丝油尽灯枯,怕是难以挽回,为今之计,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方梅小心翼翼的擦净了柳诗妍肌肤上的血迹,敷上药,仔细的包扎好。现在,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可方羽却依然执着,尽管全身已经被汗水湿透,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柳月于心不忍,欲前来相助,方舟担心二哥,欲伸出援手,均被他以保护四位老人为由拒之门外,最后更是说道:“我的女人我自己救,若是救不了,那便一起死!”

柳诗妍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像一条条墩布条。

方羽眉头紧皱,眼神异常坚定,轻轻在她耳畔说道:“我在岸边等你回来,如果回不了,黄泉路上请慢些走,等等我。”

雨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滴打在檐瓦上的雨声,仿佛也化为屋外熙攘嘈杂的人群喧嚣,然而一切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不再吵闹,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存在……

渐渐的,他的面孔变得苍白起来,人已近乎虚脱,却还在坚持着。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犹如雨点洒落在柳诗妍的发际。喧嚣的尘埃,在瞬间化作虚无,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一片黑暗之后,继而,她嘤咛一声,心中有片曙光盛放开来,迷离的眼神,离开了那些未知的幻影,缓缓的张开,视线渐渐回落到了温柔的晨光之中。那些虚无缥缈的景象一下子飞散开去,与梦境一起消失。

一阵风透过窗户的缝隙吹了进来,掠过她那绝美的容颜,渐渐的,双眸中满是异彩的流动,在沉睡了三昼夜之后,她苏醒了!

与其说这是一个奇迹,倒不如讲多半是方梅的功劳。虽然对医理不是十分精通,但她知晓什么药管用,什么药不能外敷。

这原本是让人高兴的事,可方羽为了救妻子,耗尽了所有的心力,倒在床上昏迷不醒。

当柳诗妍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泪流不止,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道:“救救我官人……他若有不测,我岂能独活……”

于是,大家又开始忙碌起来。医生郎中忙着诊治方羽,方二海忙着调理柳诗妍,王晴更是忙里忙外,端屎端尿。

“婆婆……”见到王晴为自己做这些事,柳诗妍颇感不安。

见她似乎要起身,王晴急了:“你别动,千万、千万别动!医生……大夫说了,你要静养,不能乱动!”

“这些让小月做就行了,婆婆……”

柳月在旁边端着水盆,王晴顺手接了过来,将布帛洗净拧干,细细的为柳诗妍擦洗着身子。

柳月嘟着嘴,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些日子,都是老夫人照顾姐姐的饮食起居,面面俱到,我都没事做了。这不,好不容易抢了个水盆要给姐姐洗脸,也被老夫人抢了去……”

王晴笑道:“你一个小毛孩子,知道怎么照顾人么?干起这个,我呀,比你有经验。”

“谢谢婆婆。”

王晴笑了笑,道:“我呀,还有一个拿手绝活,你们想知道不?”

难道王晴也会武功?柳月和柳诗妍微微一愣。王晴微微一笑,道:“我最拿手的绝活就是照顾三娘做月子。”

柳诗妍俏脸一红,柳月年纪尚小,不懂何谓“月子”,问之,王晴哈哈一笑,道:“这个呀,需要你未来的丈夫努力哦。三娘,等你和二子都恢复了,替我们方家生个一儿半女续个香火吧?”

“官人说……”

“说啥?”王晴瞪了一眼熟睡中的方羽,道,“二子要是不答应,我打折他的腿!”

“婆婆误会了,官人说……说要三个……”

“三个?”王晴笑着,一边替柳诗妍盖好被褥,一边道,“生孩子是女人最痛苦的事,也是最伟大的事。三个太多,一个刚好。”

这时候,方二海在屋外大声喊了起来,原来他去集市上买了一只鸡回来让其宰杀,给柳诗妍熬汤喝。王晴应了声,千叮万嘱让柳月好生照顾三娘,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对于王晴态度的大转变,柳诗妍会心一笑,她所挨的这一刀能够换来婆婆对自己的疼爱,那这一刀何其珍贵。望着身边睡睡的丈夫,她情不自禁的轻轻握住了他的手,突然发觉他竟然内力全无。

柳月叹了口气,道:“姐姐,二哥为了救你耗尽心力,能够保住性命实属不易,如今,他无异于一个普通人了。”

“不负不负,生死亦将共度。”柳诗妍闭上眼,左手握着丈夫的右手,与他十指紧扣。

转眼之间,已到五月初一日,柳诗妍虽然还不能下地行走,但面色红润恢复颇佳。方羽心力耗尽,武功尽失,却总算保住了性命。

忽闻此时,一则消息在百姓中奔走相告。康王赵构在南京应天府登基,改元建炎,重建了宋王朝。

百姓纷纷欢欣鼓舞,唯独方羽却长叹一声,三娘以为他有所不适,忙关切询问。方羽笑着摇摇头,说赵构才二十一岁,他长期在深官养尊处优,所擅长的只有享受和淫乐,统治经验还不丰富。

赵构称帝伊始,迫于严酷的形势,不得不起用众望所归的爱国名臣李纲担任宰相。然而,他当时真正言听计从的,却是权奸汪伯彦、黄潜善,外加一些宦官。黄潜善和汪伯彦等人无意恢复故疆,坚持迁都东南,以图苟安一隅,这正中赵构的下怀。于是,临安这个水陆便捷的江南水乡便进入了赵构的企划中。

第二季 第201章 安家落户

一生我只爱你正文第二季第201章安家落户点划之处皆秀色,

字里行间存自华。

非是玉腕拈管录,

墨海耕耘称老辣。

◆◆◆◆◆◆◆◆◆◆

梁前山被杀后,其子梁文使金银无数终于疏通关系坐上了临安知府。而后,他加紧搜查力度,发誓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揪出陆一刀。但是陆一刀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从此消失匿迹,有消息说他逃往了关外,也有人说他投靠了金军,总之,已经远离了临安。梁文十分懊恼却鞭长莫及无可奈何,但却给了柳诗妍和方羽难得的喘息时机。

“归来楼”物归原主,凭借方二海的手艺,酒楼的生意很快蒸蒸日上。看着宾客满座,王晴请了些丫鬟和伙计,又购置了田产房屋,方梅负责管账,王晴负责对采购回来的食材把关,方舟和柳玉芙醉心于习武,武功突飞猛进,王晴也不责备,只提一点要求,早日生子。柳诗妍平日里跟随方二海左右钻研烹饪,她发现这炒菜做饭不仅学问深奥,而且与武学息息相关。比如这道招牌菜“仙女瑶池舞”,她竟然从中悟出了一个武学:迎风起舞,随风而动,风止而出,风静而静。

这十六个字在她脑中左右盘旋,夜深人静时她或端坐厢房托腮沉思,或在花园“嚯嚯”练剑,有时她也不用剑,站在原地若有所思轻轻比划。思维越来越清晰,到最后,甚至简单的不能再简单,连她自己都惊呆了。

或前或后,忽左忽右,时而莲步轻移,时而侧身舒展,有时翩翩起舞美若天仙,有时从天而降快若闪电,她像一个优美的武者,在跳着一曲闻所未闻的舞蹈。

这哪里是在习武!方舟和柳玉芙在一旁低语窃笑,莫非她中了那一刀之后对习武产生了神经错乱?柳诗妍也不争辩,方舟和柳玉芙笑着要与她切磋武艺,柳诗妍尽可能的推却,实在无法推辞,便折了一截小树枝。柳玉芙笑言,未免伤人,是否一头以布帛包裹?柳诗妍微笑摇头。方舟提议,以击落对方手中兵器为胜,柳诗妍点头应允。园里,洋溢着和谐的笑声,一场别致的比武切磋拉开序幕。

柳诗妍身着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内穿薄如蝉翼的胸衣,双峰圆挺,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

她轻轻的将一缕发丝掠至脑后,乌黑如泉的长发在雪白的指间滑动,一络络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眉不描而黛,肤无需敷粉便白腻如脂,唇绛一抿,嫣如丹果,珊瑚链与红玉镯在腕间比划着,白的如雪,红的如火,慑人目的鲜艳,翠色的丝带腰间一系,顿显那袅娜的身段,冲着方羽嫣然一笑,万种风情尽生。

而柳玉芙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宽大的衣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臂上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芊芊细腰,用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系上。乌黑的秀发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清新动人。

二夫人和三夫人要比武切磋的消息不胫而走,花园中顿时围满了人,方羽注意到,其中便有梁文。只是如今,他已没有了武功,若是动起手来,如何能保护妻子?但他有脑子,有智慧,再说,如今的柳诗妍已非当年。只见柳诗妍和柳玉芙对向而立,似乎谁也没有先发制人的打算。

柳玉芙轻喝一声:“姐姐小心些。”话音刚落,便卷起一朵朵剑花,犹如大海中的波涛,汹涌澎湃的朝柳诗妍席卷而来,方圆三丈之内折花断树飞沙走石,内功深厚,其势威不可挡。

“好!”方舟扶掌大喝。妻子能有这般武功与她息息相关,却也出乎他的意料。

却见柳诗妍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柳玉芙的出招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又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随着风的节奏扭动腰肢绽放自己的光彩,甜甜的笑容始终荡漾在小脸上。无论柳玉芙的招式如何凌厉风行,她始终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

——这哪里是武功,分明是在跳舞!

——不,这不是跳舞,这就是武功!

方舟万分惊愕,否定了原先的想法。场中,柳玉芙虽然攻势凌厉,但得势不得分,而柳诗妍虽然看上去凶险异常,但险而不危,甚至有点闲庭信步独赏月色美景的潇洒。

忽闻这时,传来喜讯。

原来方羽瞒着家人参加科举考试,经过州试、省试,他在众多考生中以状元身份脱颖而出,择日将进行最后的殿试。

柳诗妍无心恋战,转身轻轻一撩,便挑落了柳玉芙手中的宝剑,望着愣愣的妹妹,她嫣然一笑。

梁文看得呆了。最是她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柳诗妍站起身来,用手拂过耳边的发丝,莲花移步来到丈夫面前,双腿微屈,身子微倾,语笑嫣然:“官人万福。预祝官人三元及第。”

方羽作揖还礼道:“多谢娘子。反复思量许久,还是决定弃武从文。实非有意隐瞒,请娘子勿怪。”

柳诗妍报以嫣然一笑:“官人终得解脱,奴家不甚欢喜,焉能怪罪?奴家愿陪官人,昨日,今时,明日。”

真是奇怪了,她怎么就陪三天呢?王晴疑惑不解。一旁的方二海笑了,告诉她,老太婆,人家说的很含蓄,这昨日今时明日,指的是上辈子,这一生和下辈子。

王晴“哦”了一声,宋人说话果然文绉绉的,看来我也要学点皮毛才不至于落后,要不然岂非让人笑掉大牙。方二海笑着点点头,对于妻子的这个想法很是赞同。

正说笑间,柳诗妍看见方羽随手写得一阙诗词,看着看着,禁不住泪眼婆娑。王晴急了,骂道:“这王八蛋的二子,怎么又惹哭了三娘?不哭不哭,告诉婆婆,看我如何修理他!”

方二海笑道:“老婆子,你这话说的阴不阴阳不阳的,不过有两个字运用的好。就是‘如何’二字,说话就要如此这般,便好了。”

“臭老头子,谁要你管?”

王晴的一句话顿时把大家逗乐了。

柳诗妍道:“这首诗词甚是悲伤,奴家可否稍作修改?”

方羽道:“一时感怀,请娘子勿怪。娘子若有此雅兴,尽管修改便是。”

得到了方羽的许可,柳诗妍蘸墨提笔,只在最后留下一句话,这句话只有短短八个字,却让整首诗词的意境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改得好!妙!妙哉!”方羽看后,不禁哈哈大笑,赞不绝口。

围观的人群中有一中年长须男子,微笑着点点头,道:“真是一首好诗!可否将这首诗词赠送于我?或者我花些银两买下它。”

方羽道:“过奖过奖,感怀之作,随意涂撩,兄台喜欢,不甚荣幸。”

“无功不受禄,这便送于你罢!”中年男子说着,从包袱里取出一块掌心般大小的璞玉递给了方羽。

见这块璞玉色泽圆润,熠熠生辉,方羽知晓这块美玉价值不菲,正要推辞,却见他拉着一个妇人的手挤出了人群。惊愕中,只闻他是吟诵声:

璎珞响,衣袂扬,

古筝胡琴声声响,

一弦伤,一弦恨,惆怅。

飞天舞,碎斜阳,

孤魂流浪,只影单飞翔。

浮生怆,分阴阳,

断雁南飞,离别云霞长。

风啸狂,两袖香,

紫陌红尘空空旷。

夜惊起,满身凉,

一袭月光,

泪凝伤,泪凝霜。

幻化烟云,皆成过往。

“在下赵明诚,他日有缘再见!”

方羽闻言大惊,慌忙拨开人群,哪里还有赵明诚半点踪迹。许是一个痴人罢?方舟不解二哥何以如此,方羽跺了跺脚,道:“兄弟有所不知,他若是赵明诚,那旁边的便是李清照!”

方舟瞪大双眼,说了句卧槽,心中一万匹马在水草泥地上奔腾而过。

第二季 第203章 给予(下)

一生我只爱你正文第二季第203章给予只为你,

只有你。

◆◆◆◆◆◆◆◆◆◆

因刚才的一番大战,两人身上均沾了些泥土,回到卧室后分别沐浴更衣。柳诗妍仅着抹胸亵裤掀开帷幔,刚上得床,方羽便犹如饿虎扑食般将她扑倒,瞬间便将她剥了个精光。

“官人……官人……”

“刚才那次是着了你的道,不算!这次,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为夫现在需要你,作为妻子该知道做什么么?”

柳诗妍先是惊愕,继而羞涩,虽然还未明白怎么回事,但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轻轻的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然而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突感一阵刺痛,他再次进入了她的身体。

“老头子……”王晴在卧室里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呼唤了一声。

“跟你说了多少次别这么称呼,让人家笑话!”方二海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该怎么称呼?”

“要称呼老爷!”方二海笑了。

“老爷?你长得像吗?叫老头子叫了几十年,改不过来!”王晴又气又笑。

“老太婆,这是在宋朝!”

“那你也没改过来。你要称呼我娘子。”

“这……”

老夫妻俩互视一眼捧腹大笑。

王晴道:“说正经的。我们在这赚钱有什么用啊?这要是回到了现代,还不是一文不值?”

方二海嘿嘿一笑:“你脑子真是笨啊!这钱要是带回去了便是古董。知道值多少钱吗?”

古董?一语惊醒梦中人。王晴似乎眼前一亮,提议说等回到了现代,我们开个酒店。把这里的锅碗瓢盆统统带过去,又有柳玉芙和柳诗妍这两位正宗的宋朝美人,那岂不是成了天下奇闻?

方二海哈哈一笑,这提议倒是可以,如果能够这样,那酒店的生意必然爆棚,不过要和二子商量商量。于是,老夫妻俩披衣起床,打着灯笼摸黑来到方羽和柳诗妍的厢房。方二海正要敲门,突然听到屋里传来柳诗妍的一声娇呼。

“啊!”

一声痛苦的颤音迸出,柳诗妍猛地秀眉紧皱,水汽氤氲,紧咬牙关却任其放肆深入。官人已有十月不曾碰她,想必憋屈已久不得释放,自是可以理解,就依着他罢,反正自己的身子是他的。

“这是在搞什么?”方二海一时之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晴也愣了一下,听着声音,柳诗妍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莫非有什么情况?她赶紧戳破窗户纸往里瞧去,突然掩嘴窃笑。

“老婆子,你笑什么?”方二海更加疑惑了,也要去看,却被王晴制止。

王晴笑道:“老头子,小夫妻俩正在同房,你也要看啊?”

方二海恍然大悟,摸了摸头上稀疏的头发,拉着王晴赶紧撤,有什么事情还是等明早再说吧。

“官人……等……等一下……”在一阵推波助澜中,柳诗妍一边喘息,一边断断续续的哀求。

“怎么了?”他的动作并未有丝毫的放慢。

“外头……有……有人……”

“一个叫老头子,一个叫老婆子,除了我爹娘还能有谁?”

“被他们看见……要丢死人了……等下官人……啊……”柳诗妍刚要劝说,丈夫突然猛攻,她娇呼一声,顿时缴械投降。

“娘子刚才想说什么?”他喘着气一边问,一边加快速度。

狂风暴雨中,柳诗妍发丝散乱,轻推欲挡,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随波逐流中微启朱唇只留下低低喘息。

“娘子若是不说话,那我便不客气了。”

柳诗妍娇嗲喘叹,咬牙隐忍着,对抗着,莺声呖呖,抑扬顿挫,婉转动听。

“老头子,你看柳诗妍这个儿媳妇怎么样啊?”

“勤奋好学,知书达礼,二子能够娶到她,是这小子的造化!”

“我是说,她会不会有什么毛病?要不然,肚子怎么还没有动静呢?”

方二海笑了笑,道:“你看二子这么卖力,会有的,你急什么!”

屋里传出木床摇动时“吱吱呀呀”的声音,夹杂着柳诗妍的燕语喃喃,声音高高低低,此起彼伏。

“官人……轻柔些……官人……”

听到里边的柳诗妍的央求声,是不是的王晴叹了口气,道:“二子也真是的动静是不是太大了,也不怕床塌了!”

方二海苦笑道:“他们在里边快活,我们怎么回事?走吧,老婆子,睡觉去!”

两人在屋外说着话,屋里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一阵狂风暴雨中,方羽紧紧抱着她,将惊涛骇浪注入在泥泞的沼泽深处。她像一朵娇艳欲滴的鲜花,经受了住疾风骤雨风吹雨打后,得到了充沛的滋润,风雨过后,更显娇美。

雨止。

风平。

浪静。

“谢谢娘子。”

他说话时也直喘气,说真的,刚才来势凶猛,此刻一旦松懈下来便更觉得累。柳诗妍朱唇微启,全然说不出话来了,满脸通红,眼含泪水,浑身汗水涔涔。

“是不是弄疼你了?都怪我,只顾一时快活。”他看到了她的眼泪,心里一阵愧疚。

过得良久,柳诗妍方才回过神来,鬓发凌乱,眼神迷离,腮红如火,娇嗔道:“官人真是鲁莽。”

“适才娘子咬牙承受,为夫深感快活。多谢娘子。”说着,方羽“啵”的一声亲了一下她的俏脸。

柳诗妍俏脸一红,左腿欲横跨在他的身上,突然“哎哟”一声捂住腿根。

“怎么了?”

面对他的关切,柳诗妍羞笑一声,轻轻摇了摇头。但方羽看得出来她眉头微皱,似是痛苦难忍。

“跟我说实话,究竟怎么了?”他急切的问道。

“都怨官人。”柳诗妍咬了咬嘴唇。

“又怨我?”他一头雾水。

“官人适才一阵横冲直撞,奴家感觉好疼……”

“那快活么?”

“快活……下回若是温柔点便更好了……”

尽管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可方羽还是听到了,不由得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道:“知道了,娘子。出了汗,不去洗洗么?”

她躺在丈夫的怀里,嗲嗲的说道:“官人不洗,奴家也不洗。”

“娘子,我考个状元回来你看可好?”

“尽力便好,无须强求。官人记得回家。”

“你是我妻子,我当然要回家了。”方羽觉得奇怪。

柳诗妍的芊芊玉指在他胸口上画着圈圈,柔声道:“官人若是高中状元,是否考虑纳妾?”

方羽摸着她的脸蛋,道:“穿越千年,只为你,只有你。”

柳诗妍抿嘴一笑,玉手轻拂,“呼”的一声,蜡烛灭了,帷幔中顿时安静下来,只隐约可见她不着寸缕的玉体紧贴丈夫,两人相拥入眠……

第二季 第204章 进京赶考

苍茫大地一剑尽挽破,

何处繁华笙歌落,

斜倚云端千壶掩寂寞,

纵使他人空笑我。狂沙文学网

◆◆◆◆◆◆◆◆◆◆

丈夫赴京赶考,妻子千里送夫,直至江边。

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忧愁,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长发过肩,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脱俗气质。

只见她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美目流转,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望着旁的丈夫,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

方羽叹了口气:“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娘子,请留步。”

“出门在外,官人切莫与人争执。家里有奴家照顾,官人可放心。”

方羽应了一声,转走,却被她轻轻拉住。见到妻子眼中的万般不舍,他忍不住紧紧将她拥在怀里。

“不管是否高中,一经考完,即可便回。”

柳诗妍挽起衣袖,贴心的拭去了丈夫额头的汗水,轻咬嘴唇,眼中含着泪水,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一件事。”方羽突然附耳说道,“今晨仔细一算,昨晚与娘子巫山**种下的因,怕是会结果。”

柳诗妍脸上一红,轻声嗔怪道:“若是不成,等官人回家,奴家定要治你一个办事不力之罪。”

两人在江边着,为送夫进京赶考,接着路旁的桃花,柳诗妍即兴作诗词上阙,如下:

桃花钗,桃花扇,

桃花树下桃花面,

何人清怀揽。

方羽微微一笑,张口便来下阕:

桃花酒,桃花帘,

桃花亭里桃花笺,

谁与共箴言。

柳诗妍点点头,道:“岂能没有结句?”微微顿挫,随后吟诵道:

纵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与君初相见。一阙长歌,奈何清曲只应天。凭栏望断,只愿君心归似箭。

方羽知晓妻子的心思,郑重其事的点点头:“娘子,为夫记下了。平里娘子也要小心,照顾好公婆。若是遇到紧急况,一定要沉着冷静。”

“是,官人。”

夫妻两人相视一笑。

王晴和方二海虽然不明白二子为什么执意要当官,如今黑木盒子被陆一刀抢去,现在也只能默默祝福他了。

说一千道一万,直到船夫再三催促,方羽这才依依不舍的作别。

桨声渐行渐远,在柳诗妍的泪眼婆娑中,在千里烟波的长江里,一嵩独去,烟波浩渺中,孤帆远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夕阳西下,在烟雨重楼中,西风吹尽,却吹不散那一抹长长的相思愁。

“三娘,走吧,都瞧不见了。”

王晴叹了口气,这小丫头虽然年纪尚小,没想到对我家二子倒是一片痴心。许是她想到了什么,拉着柳诗妍到一边,关切的询问起昨晚**之事是否有受伤。柳诗妍一听,俏脸立马红了,见婆婆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只好红着脸说腿根有些酸疼,不碍事。王晴又叹了口气,责怪起二子不懂怜香惜玉。

柳诗妍抿嘴羞笑,道:“不怪官人,只是奴家一心想为方家续个香火,这才、这才让……”说到这里,她就算脸皮再厚,也说不下去了。

“告诉婆婆,昨晚这动静这么大,你怕不怕?”

柳诗妍低语一声:“怕。”

“怕啥?”

“怕整塌了。”

柳诗妍这话虽然说得轻,可王晴却听得真真的,先是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事啊,还得顺其自然,你年纪还小,急不得,咱慢慢来。”

“是,婆婆。”

两个一老一少的女人走在最前面说说笑笑,倒也不嫌寂寞。见到前面有小溪,柳玉芙便跳跳蹦蹦的拉着方舟跑了过去。

柳玉芙蹲在溪边洗尘霾,纤纤玉指沾上秀水,如嫩葱一般。红颜玉面贴着几缕湿漉漉的秀发,如凝脂一般艳滴。

方舟走到柳诗妍的边蹲下,刚拨弄了一下水面,就被她的美丽惊呆了,侧头愣愣地看着。

柳玉芙如嫩葱般的手指在水里搓洗着绣帕,突然被方舟抓捏到手中。

“看这手指,真白真嫩。”方舟哝哝自语,在水里摩捏着柳玉芙的玉手。

他把绣帕铺在玉掌里,捧起一兜水喝下:“啊!真香!真甜!”

柳玉芙脸上一红,指头突然漉漉地一紧,她低头看时,只见方舟已将她的一截玉指含在嘴里吸。柳玉芙想要制止,但心酥、皮麻、紧张、刺激,哪里还能方舟津津有味地到第三根玉指时,她才突然抽离,起红着脸说道:“走吧,官人,婆婆和姐姐都看着呢!”

方舟依旧蹲在溪边,看着柳玉芙披着斗篷的英姿说道:“呀!娘子,我起不来,腿麻了!”

柳玉芙走回他边,伸出一只玉手,道:“起来!”

方舟捏住妻子的玉手,借力而起,突又一个踉跄,扑进她的怀里柳玉芙推搡着,红颜玉面早被方舟亲了好几口柳玉芙把他撂翻在地,咯咯笑着躲到了王晴的后。

方舟嘻嘻笑着,又把手里的绣帕放到鼻下深闻一气,道:“娘子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柳玉芙掩口笑道:“躲得了一时是一时。看官人能怎地。”

小夫妻两个围着王晴团团转,嬉笑打骂,好不快活,王晴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回到归来楼,方二海和方梅正忙得不亦乐乎,宾客满座,生意兴隆,财源自然滚滚来。

忙碌的确是让人暂时忘却烦恼的一剂良方。只是每当夜深人静时,柳诗妍便不自的想起丈夫来。他一个人过得好么?吃得饱么?可曾受了风寒?遥望星空,思念的心仿佛飞到了丈夫旁。

过了数。

这黄昏时分,归来楼一如既往的繁忙。忽听王晴在厨房中喊了一声:“大家一起来帮忙!”

王晴一发话,敢不从命。一家人顿时忙开了。忽听这时,方梅喊了句:“二子,去看看水开了没?”

王晴哑然失笑,这方羽才刚走十天就开始想他了?果然是亲姐弟呀!然而还没有等她反应过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姐姐,水尚未开,我出去一下,去去就来。”

这声音……

居然是二子!

她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方羽经过她边,喊了一声“娘”,她更是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二子是自己看着走的,怎么这会儿又回来了?

只见方羽在厨房里进进出出的忙碌着,许是真的出门有事,洗个了手,正要出门,见到柳诗妍正弯腰擦着桌子,嬉皮笑脸的走过去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柳诗妍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一拧、一甩,“哎哟”一声,后之人便摔了个四仰八叉,等她定睛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么是方羽?!

第二季 第205章 疑惑

真假难辨谁是夫,

假假真真已糊涂。

◆◆◆◆◆◆◆◆◆◆

柳诗妍心头一惊,下意识的抓住他的手一拧、一甩,“哎哟”一声,身后之人便摔了个四仰八叉,等她定睛看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怎么是方羽?!

他一边揉着摔疼的肩膀,一边责怪道“岂有此理,十日不见就如此对待为夫么?”

王晴疑惑的问道“二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起码要一个月么?”

方羽叹了口气。原来,船行至江中时,突刮大风,以致沉船,所带行李衣物俱已丢失,许是苍天垂怜,他所幸被路过的商船所救,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

方梅责备柳诗妍下手太重,接口说二子刚回来时浑身湿透,狼狈不堪,是被船上的商家贾明所救。说着,她便领了王晴和柳诗妍上了楼,贾明正在楼上喝酒谈事,方梅说明来意,贾明笑着摆摆手,说看见方羽之时他正在江中沉沉浮浮,形势十分危急,也是他命不该绝,无心发现便义不容辞救下了。柳诗妍听后心中虽然疑惑,但出于礼节仍是还礼表示答谢,王晴深信不疑,更是表示今后贾明来此吃饭喝酒住店一概不收钱。贾明打了一个哈哈,这交情全是结下了。

是夜,归来楼后院,柳诗妍厢房内,柳诗妍秀发如瀑,简单地披在脑后,她穿了一身月白素色缎面短褐,短褐样式别致,由单片缎面裁剪而成,衣身连袖,衣襟自肩膀斜插入腋下隐没不见,非是寻常曲裾深衣一般续衽钩边,向后拥掩。缎布沿肩而下,掩过双房,束入白绦,下摆腿中部戛然而止,摆侧开衩。未见裙裾。乍看上去穿的严密,不露一丝一毫,既保留了寻常短褐的窄短之便,合宜动武时快打速攻、大开大阖之姿,又不失素美,心思极是巧妙。

她正专心致志的作诗,门“吱呀”一声推开,方羽微笑而入。

“这么晚了为何还未歇息?”方羽一边脱掉衣裳,一边打着呵欠,一副困倦模样。

“官人,你看奴家这首上阙做得如何?”

方羽凑过来一看,纸上字迹俊秀,潇洒飘逸,不由赞道“字写得不错!”

柳诗妍嘟着嘴,嗔怪道“奴家问官人这首诗词做得如何,官人却答非所问。今晚,罚你睡床底下。”

桃花钗,桃花扇,

桃花树下桃花面,

何人清怀揽。

方羽赞叹的点点头,连连夸赞。柳诗妍莞尔一笑,娇滴滴的央求他做下阕,心里却在想,若是答不上来,便是假冒,那可就有你好看的。哪知方羽想也没想张口便来“桃花酒,桃花帘,桃花亭里桃花笺,谁与共箴言。”

顿了顿,他微笑道“这不是临别赠言么?难得娘子好记性还记得,为夫觉得娘子这结句做得实在是好!纵是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与君初相见。一阙长歌,奈何清曲只应天。凭栏望断,只愿君心归似箭。娘子千里送夫之情天地可表,为夫实在感动。”

见他说出了那天分别时所做的诗词,柳诗妍暗暗松了口气,也许真是自己太多疑了,幸好他未曾察觉,否则恐怕又要惹他生气了。

正这么想着,方羽许是困乏不行了,长长的打了一个呵欠,道“夜已深,娘子,还是早点歇着吧。”

柳诗妍柳腰轻摆,显出万般妩媚,娇声道“适才写字手感有些酸疼,请官人为奴家宽衣。”

看着柳诗妍玲珑有致的娇躯,方羽困意全消,咽了口水,喘了一会儿,稳定了呼吸,双手颤抖着伸向深衣系带。

柳诗妍亭亭玉立,轻轻闭上双眼,任其作为。深衣褪去,还有中衣,敞开的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中衣褪去,还剩下亵衣,眼前展示出半截雪白的鼓胀和深邃的峡谷,与盈盈一握的如织细腰形成了一道美妙的弧线,媚态万方引人遐思。

“娘子!”方羽激动的无以复加,一把将她抱起,大步流星往床上走去。他的神情、细微之处的一举一动让柳诗妍又松了一口气。按理说到此为止她应该深信不疑了,可柳诗妍却还是不放心,毕竟,等下是要同床共枕的,容不得半点马虎。

深夜,柳诗妍房间外,有一长须男子悄无声息的来到窗边静静观赏着屋内发生的一切。美人就在眼前,自己不是不想触碰,一来是屋里的这个男人救过自己的性命,也是自己的结拜兄弟,二来柳诗妍虽为女流,但武艺高强,自己没有十足把握能够取胜,万一弄巧成拙,那也与自己无关。所以他心中虽然澎湃,也只好耐住性子欣赏起屋里兄弟在花丛中的风采。他在门外徘徊张望,确定安全后,捅破窗户纸往里瞧去。

半靠着床塌侧卧的柳诗妍上身仅裹着一件绣着吉祥图案的抹胸,玉体玲珑浮凸,让人浮想联翩,那如同含苞欲放的花蕾,几乎快把抹胸撑破。下着一条薄丝亵裤,挽到膝盖以上,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小腿肚,小巧玲珑的玉足,白晰的脚背,几条淡青色的血管分布在上面更显出它的白嫩。脚趾修长,呈现一种粉红色,并没有多加修饰显示出一种自然的美,此时柳诗妍身上大部分的肌肤都展现在眼前这个男人的目光中,直把他看得目眩神迷。

柳诗妍娇笑一声,道“奴家的脚还是裹小一些,那样才更显美。官人以为如何?”

“所言不无道理,倘若能够再小一些便完美了。”方羽连连点头称是。

“那奴家现在便缠裹罢?”

“不急,明日再裹不迟。”方羽已经急不可耐了。

而长须男子在窗外唾沫子横飞,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刘三啊刘三,你磨蹭什么呢!好好把握机会尽情享受吧,只要你把她睡了,后面的事情便好办多了。

此时,柳诗妍背部只有系住抹胸的一条丝带,整个光洁的玉背露在这个易容成方羽模样的刘三面前,而窗外的长须男子则大饱了眼福。

柳诗妍表面上娇声娇气,将骨子里的万千妩媚发挥的淋漓尽致,胸前春光不还时走漏,为的就是迷惑眼前这个人。方羽是不允许自己缠裹玉足的,两人为此还吵过架,此人,看来并非是自己丈夫,那之前的种种迹象又作何解释呢?也许,旁人偷听到了罢……

第二季 第207章 得逞

密谋策划擒三娘,

忍辱负重保全家。

◆◆◆◆◆◆◆◆◆◆

柳诗妍表面上娇声娇气,将骨子里的万千妩媚发挥的淋漓尽致,胸前春光不还时走漏,为的就是迷惑眼前这个人。方羽是不允许自己缠裹玉足的,两人为此还吵过架,此人,看来并非是自己丈夫,那之前的种种迹象又作何解释呢?也许,旁人偷听到了罢……

正这么想着,柳诗妍瞥见此人目光开始变得火热,那双眼不怀好意的紧紧盯着自己的身体猛看,心道不好,赶忙垂下了头,心念急转,计上心来,泪花在美眸内滚动,凄然地道:“官人有状元之才却差点葬送于江中,一切都是奴家逼迫官人所致,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为夫并未责怪,娘子休要多心。”

“奴家送走官人后心神不宁,即刻去求菩萨保佑,果然经验。奴家心中深感愧疚,暂不能侍寝,请夫君见谅!”

“方羽”闻言反应过来,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同意颓然道:“多谢娘子一片真心,为夫甚是感动,待娘子心情平复后再行夫妻之礼,娘子觉得这样可好?”言罢不由得把柳诗妍搂在怀里,心中暗想虽然自己当下恨不得吃了眼前的美人,可为了在她面前保持风度,自己竟会答应如此要求,不由暗自苦笑。

柳诗妍暗暗松了一口气,她察觉出窗外有人监视,只能出此下策,眼下暂时逃过一劫。但见这个男人搂着自己,不由心中厌恶,尝试的轻轻挣扎了一下,见无法挣脱,无奈只得露出羞红的俏脸,“嗯”的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见柳诗妍如此温顺,这个假冒的“方羽”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心中胆也大起来,起身一手握住柳诗妍的脚裸抚摸着,只觉触手润滑如丝,肌肤娇嫩无比,不由兴奋地打了一个哆嗦。柳诗妍抗拒着侧过身子背对他,却露出一个白皙光滑的玉背。假冒“方羽”愈发兴奋,径直躺在了柳诗妍身旁,不由得把她搂得更紧,鼻子凑在她的秀发上轻轻的呼吸着,热气不断打在柳诗妍的脖子上,品味着眼前这个绝色的女人。

身旁的这个人目光炯炯,武功绝非庸俗之辈,窗外之人虽然来历不明,但十有是一伙,此时虽然风平浪静,恐怕自己一反抗天就要大变……虽然自己能够保命逃生,倘若他们劫持婆婆又当如何?若是公婆有什么差池,自己该如何向丈夫交待?

柳诗妍忧心忡忡,身后的这个“方羽却也没有闲着,两指捻起抹胸上的绳结,轻轻地一拉!

柳诗妍一惊,条件反射的娇躯一弓,一条沿着柳诗妍背脊浅浅的、优美的谷线出现在这个“方羽”眼前。

“真美啊!”窗外的陈风暗暗叹道。

柳诗妍暗道一声:“不好!”这样下去恐怕清白不保,她心中一动,双手护胸翻身顺势躺在这个男人怀中不停地哭诉,后悔自己不懂事执意把他送上了船,差点害死了官人,一瞬间已把这个“方羽”衣衫弄湿,“方羽”无奈只得安慰道:“娘子切莫过分自责,为夫去下茅厕。”

“官人快些来,奴家一人害怕。”

“放心,就来。”言罢在柳诗妍俏脸上吻了一口,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到了屋外树林,他仰天大笑,将柳诗妍的抹胸放在鼻尖使劲嗅了嗅,欣然道:“陈风,这娘子果然娇柔妩媚!”

陈风道:“刘三,如今她已深信不疑,不如叫手下撤了吧!”

一旁的陈风右手一扬,刘三突然轻声喝止,只见树林间人影闪动,但一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陈风道:“三娘确实已对你深信不疑,若是怀有异心又怎能让你脱了这贴身衣物?不过兄弟谨慎从事也是好的,依愚兄之见,兄弟不如趁热打铁?若是三娘有丝毫反抗,为兄便乱箭齐发,三娘纵然有三头六臂,只怕也难保他人。”

刘三笑道:“陈兄你过于谨慎了,不过也好,我这就回去与三娘同房,让你彻底省心!”

“祝兄弟马到成功,一展雄风……”陈风回道,可刘三却已然返回屋里,不由苦笑。我这兄弟,心急火燎的,看来实在受不了这美色了。

外面的这一举一动柳诗妍全部看在眼里,虽然他们说话很轻,但柳诗妍运起内力还是听了个分,不由秀眉深锁。这几日她就察觉有些异常动静,却没有料到螳螂捕蝉还有黄雀在后,直觉告诉她外面的这个叫做陈风的长须男子是把风观望的,周围刚才的动静暴露出他们有不少手下暗中埋伏,暗地里定然做好了随时下手的准备,一旦自己让他们起了疑心,家人定然遭遇不测。事到如今,只能让这个刘三尝点甜头,一来可以麻痹他自己好下手,二来可以迷惑住陈风让他放弃对家人下毒手,不过这刘三好对付,如让陈风相信,自己恐怕要做出非常大的牺牲才行。

她正这么想着,刘三推门而入,道:“去了趟茅厕,这下舒坦了!娘子,心情可好些了?”

“好多了。”

“那让为夫亲亲可好?”说着,他俯身便凑了过去,柳诗妍下意识用被子遮挡他的来犯。

“怎么,娘子不愿意?”说着,方羽——哦不,是刘三,心急火燎的掀开被子。

看着柳诗妍腰部及双腿构成的浑然天成的流畅性感曲线,刘三不由得咽了口唾沫,伸手正要触碰桃园圣地时,柳诗妍不禁条件反射般的两腿并拢,绷紧在一起。

“为何如此紧张?”

“怕官人的手有异味。”说着,她做娇羞状的一笑。

见柳诗妍如此妩媚,刘三轻轻地笑了,贴着柳诗妍光滑的娇躯轻轻滑了上去,两人肌肤相触,柳诗妍立刻感到刘三上身已是空无一物了,脸上顿时飘起一大片红晕。

“如此良辰美景,不如让为夫作诗一首,以助雅兴?”刘三说着,将亵裤缓缓往下褪。

而窗外的陈风则屏住了呼吸,一边观察她的表情,一边扬起手示意让手下弯弓搭箭做好万箭齐发的准备。只要柳诗妍稍有反抗,必定叫她死无葬生之地!至于刘三兄弟,那就对不住了!

<sript>;</sript>

第二季 第208章 答案

如此这般,

这般如此。

◆◆◆◆◆◆◆◆◆◆

窗外,陈风看见帷幔中两人纠缠的身影,见此情景,他开始对刘三钦佩万分起来,真是没有想到,柳诗妍竟然如此容易便让他得手了。

既然如此,不如让刘三兄弟好好享受吧,自己和手下在窗外把守确实有些不识时务。他彻底松了一口气,果断的手一挥,树林中的弓箭手得到命令,一阵悉悉索索,然后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而自己却仍然站在窗外,他总觉得事情来得太过容易,他始终相信,这轻而易举之事绝非好事。

屋内,女人的莺声呖呖不绝于耳,陈风皱起了眉头,看这情形,还有什么多疑的呢?妻子和丈夫同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他长叹一声,也许,自己是吃醋了!

陈风直到这时才领悟到,一个再刚烈的女人一旦失了身,与那醉春楼的姑娘无异,不仅如此,今后更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要不然今日这番好事就是自己的。

听着屋内两人缠绵纠缠的声音,从这动静来看,刘三距离完事已不远了。果不其然,不久,帷幔之中风平浪静。陈风的心跟着激动起来,放眼望去,柳诗妍眼神迷离,双颊通红。

三娘不仅人美声娇,更是还带着点入骨的妖媚,这女子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如今也是破布一块了,陈风嘲讽一笑。

在窗外目睹了事情整个经过,他看得心潮澎湃,又暗自叹息一声,叹自己顾前顾后丢了美味,也恨自己畏首畏尾让刘三捡个大便宜,一边懊悔一边踱步离去。

柳诗妍听到窗外有了动静,见到窗口的陈风已然远去,知道危险解除,暗松一口气。

刘三正要起身,突然浑身一麻,待到惊觉之时,已然浑身动弹不得,黑暗中,刘三瞪大了眼睛,显得一脸惊恐。

“不去考试,却来做采花贼,你真是该死!”原本温柔娇声的柳诗妍语气突然变得异常冰冷起来。

“只采摘娘子一朵鲜花。”

“为何如此?奴家刚才差点寻死了断。”

“出此下策,事出无奈。若非如此,只怕全家此时都已变作死尸。”刘三叹了口气。

柳诗妍咬了咬嘴唇,玉指轻点,解开了他的穴道,嗔怪道:“官人何不明说?你可知道,奴家适才差点就咬舌自尽了。”

刘三嘻嘻笑道:“此事说来话长,不如一边沐浴一边细说可好?”

柳诗妍无奈,也只好依从于他。夜半三更,刘三让下人打来热水香汤,柳诗妍浸在兰汤里,濯发、洒身,洗净过后,换了一套衣裳,仅着白色的薄纱,她步回卧房,刘三主动给她梳妆。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脑后,渐被挽椎成髻,两鬓缓长,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梳妆完毕,一旁的刘三呆呆的望着柳诗妍,过了一会,才听得他叹道:“娘子真美!”

“奴家适才已将身子给了官人,奴家如此配合,官人为何迟迟不言语,尽说些无关紧要的话!”柳诗妍淡然抿唇,也不多语。刘三知道她在生气,要是再不解释,恐怕她会杀了自己。

原来,那日小舟行至江中确实遇见了大风,在惊涛骇浪中沉沉浮浮之际,遇见了救命恩人贾明。贾明起先也是书生,屡次不中这才做起了生意,这次去江陵讨债正是为了一个难缠的主。见他救了自己,方羽便答应帮他收钱。

来到江陵,方羽见到了贾明说的那个难缠的主,是个年过花甲的老人,双腿折断,正瘫倒在家门口大哭。方羽上前询问得知,老人姓杜名胜,早年闯荡江湖攒了不少钱财,后来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但人在江湖有些事由不得自己,欠下的债迟早是要还的。如今,仇家上门寻仇,除了他一人侥幸逃脱外,一家十五口人皆数被杀,财物也被洗劫一空。贾明见又是来晚一步,捶胸顿足不已,方羽于心不忍,便相约贾明去临安府归来楼,这杜胜所欠银两由他一人偿还,口说无凭,他当即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布条,咬破手指写了一封鲜血淋漓的欠条交于贾明。见有人替这个老者还钱,贾明自然乐意,收了欠条不再与杜胜纠缠不清。

杜胜感激不尽,方羽背着他去了酒楼喝酒,酒过三巡后,杜胜问方羽能否帮他报仇,方羽只好坦言相告,自己乃一介书生,并不会武功。哪知杜胜一眼就看出他习过武,而且根基颇深。见到无法隐瞒,方羽便和盘托出自己失去武功的前因后果。

哪知杜胜一拍桌子大叫一声“不好”!原来,杀他全家之人名叫陈风,至于灭门的原因,一无新仇,二无旧怨,完全就是冲着杜胜的孙女而来。见到杜莹相貌并非如他人说的那般貌美,大失所望下便灭了杜家。

杜胜找他报仇,谁知不出三招便被他打落悬崖,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可摔断了双腿。后来,陈风听说汴京有个叫柳诗妍的女子去了临安府,她貌若天仙,人称中原第一美女。陈风得知后自然欣喜万分。

听到这里,方羽拍案大怒,发誓要杀了陈风,却随即颓然坐了下来,自己武功尽失,拿什么去报仇,又拿什么去救人。杜胜呵呵一笑,让他把手伸过来。方羽不明就里,依言伸手,哪知杜胜突然扣住了他的命门,方羽大吃一惊,正要呵斥他恩将仇报,却突感有一股强烈的真气透过奇经八脉最后源源不断的涌入丹田。

“前辈,这万万不可……”

“老夫双腿已废,又身负巨债,小可不但不嫌弃,反而替老夫还了债务。如今陈风冲着小可的妻子而去,老夫无以为报,这一身内力和这易容术便送给小可!”

方羽只觉丹田愈发膨胀,不敢怠慢赶紧打坐调息。待他再次睁眼时,杜胜犹如一个踩扁了的灯笼一般,血气全无。他含泪埋葬了杜胜后,为了掩人耳目,学会了老者的易容术将自己打扮成另一幅模样,并且给自己取名叫做“刘三”。

<sript>;</sript>

第二季 第209章 破绽

投石问路兄弟结拜,

各怀鬼胎卖个破绽。

◆◆◆◆◆◆◆◆◆◆

方羽兴冲冲的往回赶,为了节约时间,他冒险坐船,这次倒是十分顺利,却在半途中看见一落水男子正在呼救。心里想着自己前些日子也是差点淹死,心有同感,便将此人救了。

此人千恩万谢,自称姓陈名风,前往临安府看望妹妹,不想遇上了风暴翻了船。方羽此时一万匹草泥马在心中奔腾而过,可是眼下人已经救上来了,杜胜的武功自己虽然不曾见过,单凭现在这份浑厚的内力来说,比起当初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纵然如此,杜胜在陈风手底下也过不了三招,自己怕也不是对手,由此可见陈风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要想杀了他,必须智取,否则无异于以卵击石。

方羽哈哈一笑,介绍说自己姓刘,家中排行老三,因战火四起家破人亡,自己流浪江湖浪迹天涯,虽然至今尚未娶妻,但采花无数。接着他顺口说起柳诗妍来,听闻汴京的柳诗妍来到临安府,这中原第一美女是所有男人梦寐以求都要得到的女人,可她与陆一刀的惊天一战虽然败了,但也只是比陆一刀慢了半拍,这又让绝大多数武林好汉或公子少爷闻风丧胆。对于这类女子,只可智取,不可强求,便寻思着使个法子将她睡了。说到这里,他主动央求陈风帮他一个忙。

陈风原本也是冲着柳诗妍而去的,心里虽然不愿意当旁观者,但他也知道柳诗妍的武功只比陆一刀差了一点点,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陆一刀能够强娶豪夺,至于其他人,最多也只能望梅止渴了。再仔细一想,倘若自己硬是出头,胜算能有多少?小命能否保住先不说,恐怕到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但若是有刘三这个挡箭牌,事情也许就会有转机。他若是失手了,也不关自己的事。

想到这里,陈风便欣然应允。两人各怀心事却越聊越投机,到最后干脆拜把子成了兄弟。许是为表诚意,陈风告诉刘三,陆一刀自从上次一战后销声匿迹,原来他投靠了金军,如今成了完颜洪烈的座上宾,自己这次是应邀前去中原参加武林大会的。应邀?应谁的邀?自然是陆一刀。放眼当今武林,柳诗妍虽然是陆一刀手下败将,但仍然是他其中一个眼中钉。只要你刘三睡了柳诗妍,等时机成熟找个机会说明了,别说方羽会休了她,就是公婆也饶不了她。到了那时,柳诗妍如若羞愤自尽,陆一刀自然欢喜,若是你刘三花言巧语能够让她委身于你,对于陆一刀来说少了一个敌人,也无不可。

最后,陈风郑重其事的拍拍他的肩膀,所有这一切的成功,就看你能不能够将她睡了。方羽哈哈一笑,拍着胸脯保证了,为使他相信,他当即来了一段易容术,眨眼间的功夫便变换了七八张不同的脸,当然这最后一次露出的是他方羽的真容。

陈风看得目瞪口呆,眼睛几乎贴着了刘三的脸,端详半天却找不出半丝破绽,不禁大为惊奇。方羽又变作刘三模样,夸口说自己凭借着这一套绝活已经采花无数,甚至昔日皇宫贵妃自己也会光顾一番。莫说一个柳诗妍,就是来十个,也将成为自己的胯下玩物。看到刘三刚才那一套易容术,陈风打消了原先的半信半疑,立即着手去准备了。

说到这里,刘三……哦不,是方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柳诗妍问道“眼下官人有何打算?”

方羽道“里应外合杀了陈风。”

柳诗妍问道“如何杀?”

方羽反问“若是趁陈风疏于防范之时娘子出手,不知胜算有几何?”

哪知柳诗妍小嘴一翘,道“偷袭暗算是为小人也。”

“明刀明枪的咱不是对手啊。依我看,不如这样……”说着,方羽在她耳边低语一番。

柳诗妍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啊?官人要奴家在陈风面前脱衣裳?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适才不是让那陈风看了个前前后后么?怎么这事又使不得了?”

“适才奴家若是稍有反抗全家便性命不保,奴家只有依从,别无他法。”

“若是我不是方羽,而是刘三呢?”

柳诗妍轻轻说道“水落石出之日,便是奴家悬梁自尽之时,不会让方家失了名声。”

方羽真想猛刮自己的耳光,什么话不好说,偏偏说了句废话。正在他思考着如何说服她之际,柳诗妍莞尔一笑,道“官人若是舍得,奴家自然舍得。”

“好,那依计行事。但娘子万不可于陈风。”

柳诗妍嘟着嘴,俏皮的说道“奴家已然于刘三矣。”

方羽听得一脸苦笑。

话说陈风久未见刘三归来,心中挂记他安危,便悄悄返回,却见刘三搂着柳诗妍睡得正香。正自苦笑,突然眉头一皱,刘三的下巴上,有一张皮掀起了一角。显而易见,那是“方羽”的人皮面具。这张皮要是掉了,刘三恐怕性命不保。

正自惴惴,也许窗户开的大了一些,一阵风吹进来,柳诗妍不仅打了一个寒颤,睡眼朦胧间,借着照射进来的月光忽然瞥见丈夫下巴上的那张人皮面具,心中疑惑,小心翼翼的揭去,不由大吃一惊。

瞬间,她从惊愕转为羞耻,继而愤怒,扬起玉掌运起内力,正要将他拍死

正在这时,突闻窗外一声异响,一道寒门突射而至!也是柳诗妍反应极快,身体往前一窜,躲了开去。

“兄弟,事已暴露,快走!”

话音未落,陈风人已先行,一股劲风便扑面而来。柳诗妍双腿往身子两边一分,用标准的一字马坐于地上,陈风呼啸着从她的头顶上掠过,柳诗妍险险躲过。陈风忽而一转,只听“铮”的一声,他抽出了背后的长剑,一道寒光随即刺了过来。借着月光,他长须飘散,衣炔飘飘,很有一种天外来客的感觉。

柳诗妍顺势仰面躺在地上,同时伸直并拢双腿高高踢向空中。她的这个动作,像极了现代的瑜伽。

陈风下意识的用剑一撩,这一剑若是被削中,柳诗妍非致残不可。却见她双腿一分,又是一个一字马,这一剑便削了个空,她趁机翻身而起抓过圆凳上的衣裳蔽体。

而陈风已然拉着刘三飞出窗外,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直把方羽看得惊呆了。

柳诗妍穿着亵衣亵裤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如果此刻出去,岂不大泄春光?



第二季 第210章 真相

水落石出,

陈风之死。

◆◆◆◆◆◆◆◆◆◆

犹豫再三,柳诗妍还是换上了一套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内衬葱绿亵衣,竟是唐朝诃子形制,酥胸半露,她走到窗口,推开窗户望出去,皎洁的月光平静的铺满大地,一切似乎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柳诗妍提剑缓步而出,冷冷说道“兄台武艺超群,奴家万分钦佩。若尚未走远,何不现身相见?”

“哈哈!三娘不仅国色天香,而且武艺精湛!但还欠点火候!”

话音刚落,从屋顶上下来一长须男子。此人穿着长衫,身背长剑,胡须长至胸前,随风而动,颇有仙风傲骨的气质。

柳诗妍道“夜半三更,上人屋顶,若非盗贼,又是何故?”

忽听一个声音说道“巫山三娘可曾记得?三娘当时看起来快活的很哪!这之声,比醉春楼的花魁桃花有过之而无不及,这身段,普天之下怕也找不到第二人与之相媲美。”随着说话声,从陈风身后出来一个人,正是刘三。

柳诗妍羞愤莫名,勃然大怒“今时今日,我定要你碎尸万段!”

刘三哈哈一笑,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我劝三娘一句,凡事三思而后行。一剑杀了我固然痛快,但在下保证流言蜚语满天飞,到那时,三娘又该何去何从?你的丈夫又该何去何从?你的家人该何去何从?”

“柳诗妍咬牙道杀了你,我再自尽!”

刘三哈哈一笑,道“自尽又如何?三娘的身体已然属于在下,倒不如顺从了我。在下要的是快活,三娘要的是名节,你不说,我不说,他不说,世上便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柳诗妍怒道“你好卑鄙!”但说话的声音明显底气不足了。

陈风讥笑道“三娘可曾考虑我的感受?若要我保密,也得让我尝点甜头!”

柳诗妍冷冷一笑,道“你敢来么?”

陈风冷笑道“你敢脱么?”

柳诗妍冷冷一笑,道“若是敢脱又如何?”

陈风道“你若敢脱,我便敢来。”

柳诗妍道“只怕你不敢来!”

陈风大笑道“三娘已然于我兄弟刘三,不如让在下也尝尝,在下保证守口如瓶。不知三娘可敢一脱?”

“我如何信你?”

“在下闯荡江湖多年,口碑名誉俱佳,凭的便是信誉两字!”

“倘若今后你一次要挟,奴家岂不是要受制于你?”

陈风哈哈一笑,厚颜无耻的提议道“睡一次,保守秘密一月。睡十次,保守秘密十月。”

柳诗妍柳眉倒竖,喝道“不要欺人太甚!”

陈风撇撇嘴,不屑一顾“三娘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

刘三“嘿嘿”笑道“三娘,你已于我,让我兄长再睡你一次又有何妨?你立你的贞节牌坊,各自安好,互不相干,何乐不为?如若不然,恐怕天下大乱矣。”

柳诗妍听后长叹一声,掷剑于地,咬咬牙,无奈的松开腰带,解开衣衫,除下襦裙,霎那间,便剩下了亵衣亵裤。

陈风似乎已经预料到有这一招,微微一笑,道“只是在下眼神不太好,三娘若是有意,便一并除去了罢!”

“只要你俩保守秘密,任何要求奴家都答应。”

“放心,在下说到做到!”陈风说话的声音变得开始颤抖起来。

柳诗妍瞄了一眼刘三,见他目光冷峻,拳头紧握,知道他正在寻找最佳时机准备队陈风出其不意。眼下最重要的是让陈风彻底分心转移注意力,于是果敢的轻解罗衫。

当柳诗妍不着丝缕的站在陈风面前时,陈风再克制也有些把持不住了,也他是一个男人,况且他对柳诗妍也有着非分之想。

“再无可褪了,还等什么呢?”柳诗妍尽量克制自己的羞耻,为不让他起疑,微微上前走了一步,冲他妩媚一笑。

此时此刻,面对着触手可及不着寸缕的美人风情万种的站在自己面前露出迷人微笑,陈风的脑子轰的一下发热了。

柳诗妍的这个举动已经是自己最大的忍耐限度,方羽真担心接下来会有什么意外,也生怕柳诗妍有闪失,便趁着陈风愣神的间隙突然一剑刺向了他的后背。

陈风虽然看得垂涎三尺,但似乎长了三头六臂一般,人突然往外一飘,已在五丈开外。他的轻功果然了得,难怪他有口出狂言的资本。

只听他怒道“刘三,这是何故?”

见他还是有所防备,方羽心知不妙,怪自己沉不住气。而柳诗妍也是一愣,知道丈夫此举是怕自己出意外,也是,任何一个男人谁能受得了这样?

方羽顺势“哼”了一声,道“他是我的女人,你不能碰她!”

陈风撇撇嘴,道“刘三,你已经睡了她一次,让我睡一次又有何妨?”

听到他这样说,方羽暗松一口气,立即接着他的话说道“这倒也是,要不然咱们来个行酒令。今晚谁赢了,便由谁做主。”

陈风点头应允“这主意倒是不错。不知三娘意下如何?”

“奴家只要两位保守秘密,至于何人,无关紧要。”柳诗妍显然也豁出去了,就地缓缓躺了下来,也不遮挡,双臂舒展,将玉体每分每寸暴露在这两个男人眼皮底下。

陈风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这女人实在是太妖媚了,果然人见人爱,他伸出手,与方羽划起拳来。

“六六六啊!”

“五回首啊!”

“八匹马呀!”

正当两人划拳如火如荼的进行时,方羽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腕一扣,抓住了陈风的命门。

“刘三兄弟,你这是……”陈风微微一错愕,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方羽冷笑道“刘三便是方羽,方羽便是刘三。三娘是我妻子!”

陈风这才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几乎与此同时,人影倏地一闪,柳诗妍不着丝缕的猛然弹地而起窜到陈风身侧。陈风惊愕失色中,也是反应极快,却无奈命门被人抓住,无法闪转腾挪,正要抽出长剑还击,说时迟那时快,柳诗妍已经手起剑落,他的另一只手还握在剑柄之上,头颅已经滚在了原地。而后,他身子晃了晃,“噗通”倒在地上,一股鲜血这才喷涌而出。

方羽拍了拍手,道“娘子若是出手稍慢一些,只怕为夫性命不保矣。”

柳诗妍莞尔一笑“官人担心奴家,奴家也担心官人。”

“我去收拾他余下的残党余孽,这里劳烦娘子收拾一下。”

“官人自去,一切小心。”

方羽点点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第二季 第211章 查验

一波刚平,

一波又起。

◆◆◆◆◆◆◆◆◆◆

若是妻子出手稍慢一些,陈风长剑必然出鞘,自己则难逃一死。方羽想想便觉后怕,待心情稍稍平复一些,拍了拍胸脯,道:“娘子若是出手稍慢一些,只怕为夫命休矣。”

柳诗妍莞尔一笑:“官人担心奴家,奴家也担心官人。”

他赶紧拾起地上的衣裳,道:“快些穿上,若是被他人看见了,只怕又生事端。”

柳诗妍笑笑,一边穿衣一边道:“适才奴家宽衣解带时不知官人做何感想?世上只怕也只有官人有如此心胸大度。”

方羽自然听出话中讥讽之意,见她穿上了亵衣,便走到身后为她打上活结,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为夫简直快急死了,骂了自己无数次,今后再也不做这等蠢事了!”

柳诗妍微微一笑:“事出无奈,奴家理解,官人不必自责,却不知残党余孽官人如何处置?”

一语惊醒梦中人!余孽不铲除,只怕春风吹又生,后患无穷。于是赶紧说道:“我去收拾他余下的残党余孽,这里劳烦娘子收拾一下。”

“官人自去,一切小心。”

方羽点点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来到窝点,方羽召集所有人,为庆贺得到三娘而大摆筵席,开怀豪饮。自然,他在酒中是下了毒的,中毒而死者不计其数,剩下几个不喝酒的成不了大事,则被他一一解决。一夜之间,陆一刀指派的精兵强将彻底覆灭,做完这一切,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色快亮了。

话分两头说。

听到响声,方梅和王晴等人出来查看究竟,见到有个人倒在地上,又看刚好到柳诗妍正在穿亵裤,王晴大吃一惊,质问道:“三娘,他是何人?你又在作甚?”

“婆婆,这是个采花贼,被我杀了。”柳诗妍被婆婆她们看了个正着,不由脸上一红。

王晴愣了一下,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是采花贼?”

方梅小声道:“娘,采花贼就是……”接着便耳边耳语一番。

王晴恍然大悟,伸脚狠狠的踢了一下陈风的尸体,上前将柳诗妍抱在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道:“闺女,你没事吧?”

“婆婆,奴家无恙……”

“真的?那怎么见你刚才在穿衣服……”

柳诗妍轻轻摇了摇头,道:“不敢隐瞒婆婆,真的无恙……”

柳诗妍哪里敢说得具体,更不敢说方羽装作刘三的模样将她整得风生水起,若是婆婆知道了,她只有挖个地洞钻进去了。

“没别的?”

“奴家的身子是清白的,只属于方羽,婆婆务必相信奴家……”柳诗妍有些急了。

“能让婆婆验验身子么?”王晴还是不放心。她如何能放心?出门之时她亲眼目睹柳诗妍正在提裤子,她估摸着肯定是三娘着了这个人的道,失了身,趁其完事不备杀了他。

“这……”柳诗妍微微一愣,显得极不情愿。王晴不由分说拉着她进了屋,关上门窗,让她躺在床上。

屋外的方舟一头雾水不明所里,却也不敢阻拦。可方梅心知肚明,顿觉不妥,要是被二子知晓怕是会天翻地覆。于是她赶紧推门而入,柳诗妍正坐于床边准备宽衣解带。

见到她进来了,王晴摆摆手,道:“梅子,你先出去!是否,一验便知。三娘,脱吧。”

自己两个时辰前刚与丈夫同房,婆婆要是伸手来验,便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柳诗妍轻轻咬了咬嘴唇,心里想哭,却忍着,官人不在家,没人护着,她只能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王晴一把将方梅推出屋外,关上房门。柳诗妍心不甘情不愿,却也不敢反抗,毕竟她是方羽的娘,也是自己的婆婆,即便心中再委屈,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出言顶撞。

褪尽衣裳,柳诗妍上了床。王晴一脸严肃的过来细细查看一番,忽而探入,顿觉湿滑,显然刚才有同房的痕迹。

王晴的脸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明明有行房,为何隐瞒?”

“这是……”

王晴绷着脸,道:“你已,此事非同小可,二子恐怕还不知道,等他回来写个休书,你走吧!”

柳诗妍一听休书便急了:“婆婆误会了,奴家在两个时辰前与官人亲热过……”

王晴怒道:“胡说八道!刚才看见你正在穿裤子,若不是被那人玷污了身子又是为何?你当我一个老婆子眼瞎吗?”

“婆婆真是误会了,奴家真的没有与那人做苟且之事。奴家是清白的……”

“清白?要是清白的话怎么在外面穿裤子?”

这要如何解释?说出来她恐怕更会起疑,还是等方羽回来由他去解释吧。柳诗妍默不作声,默默地穿上衣裳。见她不言语,王晴更是来气,不停数落。

方梅在屋外听后忍无可忍,破门而入,气愤填膺的说道:“娘啊!二子要知道你是做这种事,非一脚把你踹出去不可!”

王晴一瞪眼,道:“没大没小,我是他娘!他能踹我?”

方梅道:“妹妹是二子的妻子,你怎能做出这种事?这要是让二子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王晴摆摆手,道:“他又不在,你们不说,他怎么知道?况且,我这也是为了二子好!”

“好个屁!”方舟明白过来发生什么事,冲进屋来勃然大怒,“也就是嫂嫂不与你计较,换做别人,把你大卸八块都不解恨!”

柳诗妍虽然委屈,但见到大家都在为自己说话,心里宽慰不少,站到他们中间,道:“半夜三更旁人听了岂不笑话?婆婆也是为了方羽,也为了这个家,等二郎回来便真相大白,大家还是各自歇息吧。”

王晴被这姐弟俩一通训斥的体无完肤,想想也是自己太过心急,方式方法的确有欠妥当,见到柳诗妍给自己台阶下,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拉起她的手,道:“是婆婆不对,着急了点,婆婆向你道歉。”

“婆婆……”柳诗妍又是一愣,这婆婆变得真快,比三月的天气还快。

王晴道:“但婆婆也是为了方家,你要理解。”

“婆婆,奴家心里只有官人,身子也是他一人所有,奴家与任何人都清清白白……”

柳诗妍不停辩解,王晴哪里还听得进去,挥挥手,道:“等二子回来再说吧,若是他留你,我也不为难你,若是他不留你,你爱上哪里就去哪里吧!”

“请婆婆相信奴家……”

王晴哪里肯听,甩手便走出屋外。

第二第212章 变故

分手宴上难分手,

遇休书横生变故。

w

时至五更,天微亮,方羽满身疲惫的回到家,刚推门而入,一眼见到满桌的酒菜,屏风后面的浴桶中热气腾腾,柳诗妍正坐在床边折叠衣物,见到丈夫进屋,便放下手中活儿,含笑相迎。

“官人为陈风一事劳神劳力,如今事情已了,总算安心一些。奴家特意准备了酒菜和热水,一来为官人接风洗尘,二来……”

语声戛然而止,她暗自叹息,心中愁苦,被转身将泪水抹去,再转身之时已面带微笑,伸出玉臂替丈夫宽衣。出了一身臭汗的方羽正有此意,况且有美人伺候何乐不为。柳诗妍柔若无骨的玉手轻轻的在自己背上搓着,令他感到无比舒服和惬意。

“娘子,你也累了一天了,歇歇吧。”

“伺候官人是奴家的本分,哪天奴家……奴家外出,官人可要好生照顾自己……”

“娘子也要好好照顾自己。”许是在热水中泡的久了麻木了,又或是他真的累了,方羽并没有听出这弦外之音。

待他沐浴更衣后,柳诗妍便命人将浴桶中的热水换了,缓缓地为自己宽衣解带,轻移玉步,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将洗浴用的澡豆倒在手中碾碎,双手均匀的涂抹在酥胸上进入浴桶默默洗浴一番。

方羽心情激动地看着娇妻,心里却感觉一丝奇怪,大庭广众之下妻子虽然不多说话,但每当两人独处时,情意绵绵含情脉脉,仿佛有说不完的甜言蜜语,可此时却一句话也不说,莫不是还在为昨晚的事生气?说起这事,也怪自己没有事先挑明,可要是事先说了,陈风又如何轻易上当?算了,等下还是放下男人的面子,道个歉,再哄哄她,应该就没事了。

柳诗妍浸在热水里,濯发洒身,沐浴过后,换上一套红丝织对襟襦裙,内衬白亵衣,酥胸半,下裙用绸带束在腰间打上活结,然后走到梳妆台前细细梳妆一番,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方羽愣愣的看着面前自己的娇妻,柳诗妍的姿容秀美至极难以形容,秀发乌黑柔顺,直垂至两边香肩,亭亭玉立在他面前,她那与生俱来淡雅高贵的气质,优美流畅的身形体态,饱满雪白的酥胸,好似一副活生香的美人图,他看的入,一时竟说不出话。

“让官人久等了。官人请坐。”柳诗妍嫣然一笑,拉着他坐下,然后为丈夫倒了一杯酒。

“娘子也坐,你我同饮岂不美哉?”

柳诗妍含笑摇头,轻声道“奴家不会饮酒。若是官人觉得无趣,奴家为官人献舞一支,以助酒兴。”

“能若如此更好。”呵!还有这待遇?怎么整的我跟皇帝似的?方羽打了一个哈哈。

柳诗妍随即翩翩而起,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随着步伐舞动曼妙身姿,似是一只蝴蝶翩翩飞舞,似是一片落叶空中摇曳,似是丛中的一束花,扭动腰肢,风姿万千,妩媚动人的旋转着,裙摆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美得让人疑是嫦娥仙子。末尾似转身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舞罢,拂过耳边发丝,她上前为他斟了一杯酒,也为自己斟满一杯,冲着看呆了的丈夫嫣然一笑。

只见她端起酒杯,道“奴家从不饮酒,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敬官人一杯。”

“多谢娘子深情。只是不能再喝了,再喝怕是要醉了。”

柳诗妍咬了咬嘴唇,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这是最后一杯,今后,奴家再也不会让你喝酒了。”

方羽还是没有将她说的话往深处想,脖子一仰将杯中酒一干而尽,道“娘子是让为夫戒酒么?这酒啊,能交朋友,也能误事。既然娘子不让喝,那便最后一杯。”

柳诗妍端起酒杯至唇间,一滴晶莹的泪珠分明从眼角滑落,滴在酒中,泛起阵阵涟漪。

然后,她打开衣柜,将方羽的每件衣物一一说明,又将留存的银两细软一一交代,最后,她打开自己的包袱,里面叠放着两三件换洗衣物,还有一个钱袋,银子不多,只有一两。

“娘子,你这是……要出门啊?”直到这时,方羽才有些明白过来,但他会错意了,还以为她要出门办事。

“嗯。”她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那怎么只带一两银子呢?”

“一两银子省着点花也能支撑几日了。”

“几日?你要去哪里?”

“官人若无异议,奴家这就走了。”柳诗妍拿起包袱,紧紧咬着嘴唇,低着头,打开房门

“等等!”方羽大喝一声,前前后后他越想越奇怪,这怎么看怎么听怎么想,都像是在诀别呀。

柳诗妍驻足在门口,轻声问道“官人有何吩咐?”

方羽正要发话,这时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下人跑来说老夫人有要紧事让二少爷去一趟中厅。方羽应了一声,留下一句“等我回来”便跑了出去。目送他远去,柳诗妍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扶窗痛哭。

方羽气喘吁吁的来到中厅,见到王晴和方二海正儿八经的坐着,觉得奇怪,怎么今天都不去做生意了吗?还是说酒楼倒闭了?

王晴叹了口气,道“有比酒楼更重要的事!”

方二海从方羽进来以后便一直盯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看透,但从他的脸上始终找不到半点失落绝望的踪影,他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越是伪装的好心里便越是痛。于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二子,我和你娘思来想去,觉得三娘并不像是被人糟蹋,而是她红杏出墙。”

“你说什么?”方羽瞪大了眼睛,因为自己听错了。

王晴指了指桌上,道“我们已经已让人拟好了休书,并且已代为你签字画押……”

“什么休书?”他疑的上前一看,差点气炸了肺

方羽,有娘子柳诗妍,字水柔,因其不守道红杏出墙,故立此休书休之。此后自行改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愿娘子相离之后,解怨释结,更莫相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立约人方羽。



第二季 第213章 护妻

为妻,为你,

负尽天下人,

又有何妨!

◆◆◆◆◆◆◆◆◆◆

方羽大吼一声:“这什么玩意,什么红杏出墙啊?你们两个老家伙在搞什么鬼?”

王晴叹了口气,道:“看来柳诗妍还隐瞒的挺深的,二子到现在还蒙在鼓里,真是可恶可恨。”

“到底怎么回事?”

方梅道:“弟弟,人证物证俱全,你……”

“什么人证物证?”

面对着方羽咄咄逼人的大声质问,王晴将昨晚看到的事情一一说明,自己亲自动手验明正身,她的的确确昨晚有行房的痕迹,甚至还添油加醋一番。

“都是一群糊涂蛋!”

话还未说完,方羽已经冲出了中厅,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恍然大悟柳诗妍刚才的奇怪举动,那分明是在和自己道别!

他没有去卧室,而是直奔大门,嫌跑步太慢,大庭广众之下索性施展轻功,两个起落便来到了大门口,守卫说没有见到二夫人出来,方羽这才稍稍松口气。

果然,不一会儿,柳诗妍背着包袱提剑低头疾走,却差点与迎面走过来之人撞个满怀。她想往左边绕过,那人却也往左边堵住,她往右边走,那人却也往右边堵住。

柳诗妍低头轻语:“请让让。”

方羽大吼一声:“不让!”

听到这个声音,柳诗妍抬起头来。方羽注意到她脸颊上泪水流淌下的痕迹清晰可见,心中一股无名火猛然升起。

“跟我走!”

他的口气不容人拒绝,死死的抓住她的手,生怕她会一不小心跑掉。来到中厅,他让下人将方舟夫妇、方梅、柳大富和柳二富一一唤了过来。

见到人齐了,方羽冷冷的目光将全场每一个人扫视一遍,一字一句的说道:“都给我听好了!你们现在还有命坐在这里,都需要感谢我妻子。是她救了你们!”

于是,他便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一遍,甚至连同房都没有漏掉,不过好在他三言两语带过,否则,柳诗妍真要羞得无地自容了。

“二子,这是真的么?”方梅大吃一惊,如果他说的话属实,那爹娘可真是大大的冤枉三娘了。

“看你们一个个人摸狗样的!你们这般对待三娘,她却在我面前从未说过你们一句坏话。好在我及时拦住,若是她走了,我真想一个个的弄死你们!”方羽越说越火,愤然拍掌,桌椅立刻四分五裂。

柳诗妍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可这时候的方羽如同一只发怒了的狮子,他一把抓住王晴的衣领,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好心好意的救你,你就如此对她?你是瞎了眼还是长了一双狗眼?五岁把我丢失不管不顾,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如今我不计前嫌叫你一声娘,你却这样对待我,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二子,不可!”方二海脸色一变,“这事是你娘不对,我也有责任,不该轻易相信她的话。可她毕竟是你娘……”

“二子,不要冲动……”方梅大吃一惊,她知道方羽的脾气,一旦冲动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大家七手八脚的过来劝解,可他越是劝,心里就越来火,除了柳大富和柳二富,每个人轮番遭到他一顿臭骂。正在这时,只听柳诗妍突然宝剑出鞘,横在自己脖子上,大声喝道:“官人再不住手,奴家立刻死在这里!”

方羽愣住了,从头至尾我都在帮你说话,你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柳诗妍没有说过多的话语,只是轻轻说了两句话。

“官人心中若还有奴家,便听奴家一回,放了婆婆。”

“可她却那样对你,为什么?”

“官人大动肝火,究其原因,奴家心里知晓,万分感激和欢喜。可奴家身为儿媳,今后如何伺候好婆婆?请官人三思。”

是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自己和王晴吵翻天的同时,无形中却让妻子夹在中间难以做人。方羽冲着王晴狠狠瞪了一眼,这才松开手,但是让他就这么算了远不能消了他的气。于是返回厢房,将所需要的行李一并打包,然后拉着妻子便要出门。

“二子……”王晴欲言又止。

“三娘救了你们,却遭到这样羞辱,我没有你们这样的家人!”说完这句话,他坚决的转身就走。

柳诗妍劝道:“官人不可意气用事如此一走了之……”

方羽瞪了她一眼:“你走不走?”

“天涯海角,官人若是不嫌累赘,愿意带着奴家,奴家自然……”

“为妻,为你,负尽天下人,又有何妨!”

方舟追出来,方羽告诉他,事情应该告一段落,但仍然不可掉以轻心。他赴京赶考,若是高中,必有回信,倘若遇到陆一刀,千万不可与他对敌,讨好妥协,是唯一自救的办法,如遇过不去的坎,可捎信于我。

柳大富对方羽说,见到你如此维护三娘,我甚感安慰。此去路途遥远,时间紧迫,不如让小月陪伴左右,也好方便照顾。望着小月期盼的眼神,方羽点头应允。柳诗妍告诉柳大富,等安稳下来便来接爹爹。

这一来一回之间便耽误了半个月,紧身的十五天里,为不耽误应试,三人风尘仆仆日夜兼程,为避免路上遇到不必要的麻烦,小月和柳诗妍更是女扮男装,一路行来,倒也相安无事。

终于如期赶到应天府,三人寻了客栈歇脚,洗去一路风尘和满身疲惫,柳诗妍换上女装,让小月上街买些胭脂水粉。

柳诗妍笑言:“明日便是考试之日,预祝官人金榜题名。”

方羽摇头笑道:“不够诚心。”

“官人意欲何为?”

“这十五日尽顾着赶路,未曾与娘子恩爱缠绵一回。娘子支开小月,怕也是如此感想吧?”

见心事被说穿,柳诗妍脸上一红,道:“官人先行自去,奴家准备一下,稍后便来。”

估摸着小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柳诗妍便持灯来照,径到方羽床前,看见方羽赤身仰卧,那话儿如枪一般,禁不住嫣然羞笑,见到官人招手呼唤,便自行解去小衣,爬上床去,跨在身上,从上而压下。

“娘子,今晚怎这姿势?”

“祝官人明日殿试马到成功。”

帷幔之中,两人均不言语却热闹非常,缠绵悱恻一团恩爱……

第二季 第214章 考验 上

惊为天人,

一见钟情。

◆◆◆◆◆◆◆◆◆◆

殿试的考官就是皇帝赵构,看到皇帝的这一刻,方羽的心里凉了半截。面对金兵的入侵,除了割地便是赔款,要不是自己想让妻子怀孕及生产之时能有个良好的环境,自己才懒得去参加这样的考试。

能够进入到殿试,其他人自然不可忽视。方羽心里十分清楚,既要凭自己的本事,还要学会察言观色。不过对于后一点,他倒是颇有心得体会,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在青帮坐到“老四”的位置。

所以,他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颇为幸灾乐祸。开心什么?这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见到宋朝皇帝,还参加宋朝的科举考试,这一切太神奇太刺激了。

这是有写得快的考生已经答完题,皇上问他读了什么书?考生回答《资治通鉴》和《孙子兵法》,皇上微微一皱眉,什么也没说,挥挥手便让他下去了。方羽心里暗自发笑,赵普半部《资治通鉴》就能治国,你还熟读兵法,皇上心里都担心你是不是想谋权篡位呢!

有生以来的第一回,他如此认真工整写字,用词造句不仅严谨,而且滴水不漏。因为用心,所以他写完之后额头已隐隐冒汗,在看周围,考生俱已做完离开,只剩他一人。

赵构见了,不由诧异,倒不是因为他冒汗,也不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只是他的文采让人眼睛一亮。

赵构微笑着一边点头一边看完了他的答题,问到“都读了些什么书?”

方羽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话,读了《中庸》、《孟子》、《良臣传》,还读了一点兵法。”

赵构又道“何为良臣?”

方羽答道“臣为君纲,为君分忧即良臣,如今跶子入侵,想杀敌报国。”

赵构又问“想任何职?”

方羽答道“请圣上钦点。”

赵构微笑着点了点头,未做任何表示,挥挥手让他下去了,然后将答卷让身旁大臣查阅,众大臣看后无不点头称赞。

金明池,便是放榜之地。科举张榜的这一天,目光波及之处全是人。醒目的名字出现在第一行和第二行,本次科举殿试状元方羽,榜眼余锦。而方羽在州试、省试和殿试均为第一,又称为“三元及第”。

唯一的一件大红袍是给状元的,榜眼、探花或者其他名次,均身着绿袍。达官显贵、富绅豪门,带着家丁,有的跟着待嫁的女儿,早早的就在那里围观,不时的对着进士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此时的方羽因昨晚读书直至三更此时尚未起床,柳诗妍便喊来小月去金明池看官人是否高中,等来等去小月回来说人太多看不着。柳诗妍满脸苦笑,拉着小月前去一看究竟。

到了李明池,果然如小月所言,人山人海,皇榜前人头攒动,叫嚷声四起,好不热闹。

柳诗妍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挥动着手中的玉面罗扇,优雅而有气质。

柳月吐吐舌头,道“姐姐,这如何是好?要不我施展轻功踩着这些人的肩膀过去?”

柳诗妍嗔怪道“这么多人,你上蹿下跳,成何体统?莫要给官人丢了身份。”

余锦是年过四十,数次应试皆不中,这回终于老天开眼高中榜眼,自然喜笑颜开。他身着绿袍,喜气洋洋,神采奕奕。突然,人山人海中,他的目光瞬间被某人锁定!

他愣愣的注视着,由衷赞叹不已,此女子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分花拂柳来,沉鱼落雁,舞带盈盈去,闭月羞花,其相貌也。

他身旁之人是第三名探花谢中庭,年约三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此时也是惊愕的目瞪口呆。那女子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怎一个美字了得!

余锦叹道“你且看她,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

谢中厅点头表示同意,道“你再看她,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正是玉臂轻挥花落尽,金履未至蝶先飞,此间哪有好女子,不比西施赛昭君。”

这时候,唱榜完毕,进士们解散了,场面突然难以控制。达官富绅们领着家丁,冲着刚刚选定的目标一拥而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那人可就没了。

人群中听得有人大声喊叫“状元!有谁见过状元在哪里啊?”

突然这时候听到身后不知谁家性格泼辣的女孩在大声呼叫“爹,爹!捉那个绿衣郎啊!”

听她这么一喊叫,家丁呼啦啦朝着谢中庭涌过来。谢中庭相貌堂堂,站在榜前正与他人互相祝贺,见到这情况一时之间也懵圈了。

但是他似乎早已心有所属,对他人充耳不闻,熟视无睹,拨开人群,果断的走到柳诗妍面前,彬彬有礼的作揖道“在下探花谢中庭,见过娘子。”

出于礼貌,柳诗妍行了个万福,双腿微曲身子微倾“恭喜谢公子。”

谢中庭彬彬有礼的作揖问道“请问娘子芳名?家住何处?”

“奴家姓柳名诗妍字水柔,家住临安。”

“路途遥远,娘子不辞辛苦至此,莫非也想捉一绿衣郎?”

见他言谈轻浮,柳诗妍眉头微皱,抬头看时不禁一愣,这谢中庭身高近七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好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

许是感到了刚才说话有欠妥当,谢中庭又道“娘子休怪。我对娘子一见钟情,若娘子对我有意,我即刻回家请人做媒。不知娘子……”

哪知他的话尚未说完,柳诗妍便轻轻摇摇头,道“奴家已嫁人,谢官人休作他想。此番前来是为查看夫君是否榜上有名。”

谢中庭问道“可有?”

柳诗妍踮起脚尖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道“人太多,未曾瞧见。”

谢中庭不信她的话,在他看来,十有是来捉绿衣郎回家的。但是话又说回来,倘若她真的已经嫁人,也是可以改嫁的嘛。这么美丽的人儿,谁不想得知?于是又道“娘子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夫君若非如我这般,实在委屈。娘子若是有意,我差人让你夫君休了你,你再改嫁于我,从今以后你我夫妻恩爱,荣华富贵,也可享之不尽……”

“荣华富贵怎及与夫君的粗茶淡饭?”柳诗妍冷哼一声,鄙夷的瞄了他一眼。这时候,人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乱,柳月生怕三娘出什么意外,急忙护着她回到客栈。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谢中庭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得痴了。

刚入得客栈,小二和掌柜的便前来道喜,原来,方羽是此次科举殿试状元,他在州试、省试和殿试均为第一,乃名副其实的“三元及第”,此时已被皇上招进宫中去了。



第二季 第215章 考验(中)

,无弹窗,更新快,免费!

惊为天人,

一见钟情。

w

殿试的考官就是皇帝赵构,看到皇帝的这一刻,方羽的心里凉了半截。面对金兵的入侵,除了割地便是赔款,要不是自己想让妻子怀孕及生产之时能有个良好的环境,自己才懒得去参加这样的考试。

能够进入到殿试,其他人自然不可忽视。方羽心里十分清楚,既要凭自己的本事,还要学会察言观色。不过对于后一点,他倒是颇有心得体会,不然的话,自己也不会在青帮坐到“老四”的位置。

所以,他一点都不紧张,甚至还颇为幸灾乐祸。开心什么?这有生之年居然能够见到宋朝皇帝,还参加宋朝的科举考试,这一切太神奇太刺激了。

这是有写得快的考生已经答完题,皇上问他读了什么书?考生回答《资治通鉴》和《孙子兵法》,皇上微微一皱眉,什么也没说,挥挥手便让他下去了。方羽心里暗自发笑,赵普半部《资治通鉴》就能治国,你还熟读兵法,皇上心里都担心你是不是想谋权篡位呢!

有生以来的第一回,他如此认真工整写字,用词造句不仅严谨,而且滴水不漏。因为用心,所以他写完之后额头已隐隐冒汗,在看周围,考生俱已做完离开,只剩他一人。

赵构见了,不由诧异,倒不是因为他冒汗,也不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只是他的文采让人眼睛一亮。

赵构微笑着一边点头一边看完了他的答题,问到“都读了些什么书?”

方羽恭敬的答道“回皇上的话,读了《中庸》《孟子》《良臣传》,还读了一点兵法。”

赵构又道“何为良臣?”

方羽答道“臣为君纲,为君分忧即良臣,如今跶子入侵,想杀敌报国。”

赵构又问“想任何职?”

方羽答道“请圣上钦点。”

赵构微笑着点了点头,未做任何表示,挥挥手让他下去了,然后将答卷让身旁大臣查阅,众大臣看后无不点头称赞。

金明池,便是放榜之地。科举张榜的这一天,目光波及之处全是人。醒目的名字出现在第一行和第二行,本次科举殿试状元方羽,榜眼余锦。而方羽在州试省试和殿试均为第一,又称为“三元及第”。

唯一的一件大红袍是给状元的,榜眼探花或者其他名次,均身着绿袍。达官显贵富绅豪门,带着家丁,有的跟着待嫁的女儿,早早的就在那里围观,不时的对着进士们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此时的方羽因昨晚读书直至三更此时尚未起床,柳诗妍便喊来小月去金明池看官人是否高中,等来等去小月回来说人太多看不着。柳诗妍满脸苦笑,拉着小月前去一看究竟。

到了李明池,果然如小月所言,人山人海,皇榜前人头攒动,叫嚷声四起,好不热闹。

柳诗妍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金纹蝴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丝蕾丝花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绢纱,腰系一条金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蝴蝶耳坠,用一支银簪挽住乌黑的秀发,盘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桃唇瓣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丝丝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美的到了及至。宛如步入凡尘的仙子,挥动着手中的玉面罗扇,优雅而有气质。

柳月吐吐舌头,道“姐姐,这如何是好?要不我施展轻功踩着这些人的肩膀过去?”

柳诗妍嗔怪道“这么多人,你上蹿下跳,成何体统?莫要给官人丢了身份。”

余锦是年过四十,数次应试皆不中,这回终于老天开眼高中榜眼,自然喜笑颜开。他身着绿袍,喜气洋洋,神采奕奕。突然,人山人海中,他的目光瞬间被某人锁定!

他愣愣的注视着,由衷赞叹不已,此女子面若夹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荡漾,袅娜纤腰不禁风,略施粉黛貌倾城,分花拂柳来,沉鱼落雁,舞带盈盈去,闭月羞花,其相貌也。

他身旁之人是第三名探花谢中庭,年约三十,相貌堂堂一表人才,此时也是惊愕的目瞪口呆。那女子面如满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怎一个美字了得!

余锦叹道“你且看她,双瞳剪水迎人滟,风流万种谈笑间。”

谢中厅点头表示同意,道“你再看她,雾鬓风鬟,冰肌玉骨,花开媚脸,星转双眸,只疑洞府神仙落入凡尘,正是玉臂轻挥花落尽,金履未至蝶先飞,此间哪有好女子,不比西施赛昭君。”

这时候,唱榜完毕,进士们解散了,场面突然难以控制。达官富绅们领着家丁,冲着刚刚选定的目标一拥而上,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那人可就没了。

人群中听得有人大声喊叫“状元!有谁见过状元在哪里啊?”

突然这时候听到身后不知谁家性格泼辣的女孩在大声呼叫“爹,爹!捉那个绿衣郎啊!”

听她这么一喊叫,家丁呼啦啦朝着谢中庭涌过来。谢中庭相貌堂堂,站在榜前正与他人互相祝贺,见到这情况一时之间也懵圈了。

但是他似乎早已心有所属,对他人充耳不闻,熟视无睹,拨开人群,果断的走到柳诗妍面前,彬彬有礼的作揖道“在下探花谢中庭,见过娘子。”

出于礼貌,柳诗妍行了个万福,双腿微曲身子微倾“恭喜谢公子。”

谢中庭彬彬有礼的作揖问道“请问娘子芳名?家住何处?”

“奴家姓柳名诗妍字水柔,家住临安。”

“路途遥远,娘子不辞辛苦至此,莫非也想捉一绿衣郎?”

见他言谈轻浮,柳诗妍眉头微皱,抬头看时不禁一愣,这谢中庭身高近七尺,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好一个英俊潇洒的男子!

许是感到了刚才说话有欠妥当,谢中庭又道“娘子休怪。我对娘子一见钟情,若娘子对我有意,我即刻回家请人做媒。不知娘子……”

哪知他的话尚未说完,柳诗妍便轻轻摇摇头,道“奴家已嫁人,谢官人休作他想。此番前来是为查看夫君是否榜上有名。”

谢中庭问道“可有?”

柳诗妍踮起脚尖看了看,轻轻摇了摇头,道“人太多,未曾瞧见。”

谢中庭不信她的话,在他看来,十有是来捉绿衣郎回家的。但是话又说回来,倘若她真的已经嫁人,也是可以改嫁的嘛。这么美丽的人儿,谁不想得知?于是又道“娘子闭月羞花国色天香,夫君若非如我这般,实在委屈。娘子若是有意,我差人让你夫君休了你,你再改嫁于我,从今以后你我夫妻恩爱,荣华富贵,也可享之不尽……”

“荣华富贵怎及与夫君的粗茶淡饭?”柳诗妍冷哼一声,鄙夷的瞄了他一眼。这时候,人群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乱,柳月生怕三娘出什么意外,急忙护着她回到客栈。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谢中庭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得痴了。

刚入得客栈,小二和掌柜的便前来道喜,原来,方羽是此次科举殿试状元,他在州试省试和殿试均为第一,乃名副其实的“三元及第”,此时已被皇上招进宫中去了。



八二小说2,更优质的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



第二季 第216章 考验(下)

结发之妻恩爱不移惹妒忌,

中庭接手心存不满埋祸根。

◆◆◆◆◆◆◆◆◆◆

屋外,柳诗妍缓缓朝这边走来。她身穿粉红色的绣花罗衫,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象刚开放的一朵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非画似画,一双流盼生光的眼睛,那诱人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本来就乌黑飘逸的长发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垂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带着一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隐隐约约有些紫色的光泽,定睛一看,是一颗蓝色的晶石,这是方羽赠送她的。

陈慧惊呆了!

陈忠勇看得也是愣了一下。

这女子,怎一个美字了得!

方羽赶紧向陈忠勇介绍说道“这位便是家内。”

柳诗妍走到陈忠勇面前,双手交叉至至腰侧,双腿微曲,身子微倾,道“万福,陈大人。”

陈忠勇呆了一呆,赶紧作揖还礼“有礼了,方夫人。”

柳诗妍莲步轻移,来到方羽面前,将外衫仔细的披在丈夫身上,温柔的说道“夜深露重,官人多穿件衣服,小心受了风寒。”

她满眼关切,温柔细语,娓娓道来,方羽暗松一口气,这老婆,真是会做人,明着是来兴师问罪的,却当着众人给足了自己面子。

“娘子……”

“官人今日大喜,妾身特来道贺。官人何以不换装,宾客都等急了。”然后,她冲着方羽嫣然一笑。

方羽苦笑道“我心中唯有娘子一人,岂能容得她人?”

柳诗妍淡淡一笑,道“如今妾身一非富贵人家,二非官宦人家,实难相助官人。官人若娶陈大人千金,妾身甘愿为妾,鞍前马后服侍方知府与方夫人。”

“夫人……”柳月有些急了,突然想到这个场合哪里有自己说话的份,又欲言又止。

好一个以退为进!表面上是答应了,实际上是吃准了方羽的心思,她是想让自己亲口说出来。看这女人端庄得体,面对陈忠勇和陈慧,丝毫不畏惧,为保护自己的爱情,给了丈夫足够的颜面,同时镇定自若,拥有强大的气场,方羽越来越欢喜这女人了。

“娘子此言差矣!”方羽冲着柳诗妍恭恭敬敬的作了一揖,接着说道,“一路走来,吃过粗茶淡饭之味,尝过颠沛流离之苦,娘子始终不离不弃,伴夫挑灯夜读。如今为夫三元及第,娘子功不可没,我如何能舍下娘子,又如何做那忘恩负义之人!”

说罢,他转身朝陈忠勇作了一揖,道“陈大人千金才貌双全,若是纳妾,委实不妥,但若是因此休妻,恕难从命。探花谢中庭才华横溢,相貌堂堂,与令千金十分般配,不如借此良辰美景,本官做个媒人,成全这一对,也算是一个佳话!”

听到方羽在说自己,谢中庭虽感吃惊,却也识时务,急忙上前作揖行礼。虽说陈慧相貌远不及方夫人娇美,气质也比柳诗妍差了一大截,但能够傍得陈忠勇这一靠山,他这个小小县令的出头之日便指日可待了。

陈慧冷冷的瞪了一眼方羽,见谢中庭果然相貌英俊非凡,俏脸一红,拽了一下陈忠勇的衣角,轻轻点了点头。陈忠勇见女儿有意,又见事态发展至此,这谢中庭虽说比方羽长得英俊,但文采与之相比是要差了不止一个档次的,但眼下也只能接受,心里记恨方羽不识时务让他下不来台,方羽官场初始也因此受挫。而谢中庭因此平步青云,却心有不满,时刻想着柳诗妍。无奈柳诗妍恪守妇道不畏强权亦不贪图荣华富贵,无计可施之下只有在官场上与方羽明争暗斗,欲将其拉下马,此皆为后话,暂且不提。

小月打着灯笼在前面引路,柳诗妍挽着丈夫的臂膀在后面走,三人说说笑笑,仿佛没事儿一般。方羽却不敢松气,娘子此时不与他计较,想必回到客栈后会大发雷霆,毕竟这种事搁在谁身上都会生气。哪知回到客栈后柳诗妍只字不提,简单叫了些小菜三人吃了后便为丈夫宽衣侍寝。

直到躺在床上,方羽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他吃不准妻子究竟有没有生气,如果要发火,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有什么抱怨也差不多可以发泄了,可是柳诗妍看起来依旧笑容满面,这哪里像愤怒的样子,难道这是她装出来的?

柳诗妍脱得只剩下了贴身的亵衣亵裤后上了床,放下帷幔,玉手轻拂灭了烛火。方羽张开双臂,她嘤咛一声,娇滴滴的钻入了方羽的怀抱,顺带将左腿搁置在丈夫的腿上。

“娘子……”方羽实在忍不住了。她不生气么,这不合情理呀!

“嗯……”柳诗妍将玉首埋进丈夫的胸膛,含含糊糊的应了一声。

“娘子不怪罪我么?”他鼓起勇气,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柳诗妍不答反问“奴家来得唐突,官人为何不怪罪奴家?”

“纳妾一事纯属无奈,虽有心拒绝却不知从何开口。娘子来得甚巧,言谈举止十分得体,甚感欣慰,又如何怪罪娘子?”

柳诗妍笑笑,道“官人是奴家的,奴家亦是官人的。官人若执意娶妻,奴家只好为妾,亦无怨言。但奴家想着官人之前说过的山盟海誓,想争取一下,若不成亦无憾。”

方羽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道“我只属于娘子,不会碰她人。”

柳诗妍仰起脸,主动送上一个香吻,道“奴家亦只属于官人,他人休想。”

“谢谢娘子。”

柳诗妍妩媚一笑,道“官人对奴家百般宠爱,奴家心里也放不下官人。官人可否答应奴家一件事?”

“十件百件都答应。”

她亲了一下丈夫的胸膛,娇滴滴的说道“奴家喜欢躺在官人的怀里歇息,不知官人是否喜欢?”

“那是自然喜欢。”

“那就请官人答应奴家,今后就如此这般安歇可好?”

方羽坏坏的一笑,道“只怕我会做些小动作,娘子不介意?”

柳诗妍笑笑,不言语,将搁在丈夫身上的左腿抬高了些,左臂轻轻搭在他的胸膛上。方羽一手枕在她的脖颈,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臀。解开了心结,方羽彻底松了一口气,柳诗妍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两个人相拥入眠,抱得更紧了。

第二天一早,柳诗妍早早起床收拾好行囊,准备等官人早朝回来后随他赴临安上任。

一个时辰后,方羽如期而至,心思缜密的柳诗妍见到丈夫闷闷不乐的样子,心知有变,也不问话,走到丈夫身后请他坐下,轻轻捶起背来。

“娘子,临安知府落空了。”方羽长叹一声。

柳诗妍道“想必因昨晚一事而起。”

方羽又叹口气,道“娘子所言甚是。这官场果然不如江湖,可以快意恩仇。如今,只能去沧州做一个小小的县令了。”

柳诗妍道“官人其实不必如此为奴家牺牲……”

方羽拉着她的手,道“娘子说哪里话!我与娘子山盟海誓,今生绝不负你。莫说是一个知府,就是给我整个江山,为你,我也甘愿舍弃!”



第二季 第217章 大结局(上)

悲中有喜,

人生百态。

◆◆◆◆◆◆◆◆◆◆

小月驾着马车载着方羽和柳诗妍颠簸了两月有余,一路上,但见满目苍夷,逃荒者、哀嚎者、寻死觅活者不计其数。

这一情景着实让三娘和小月吃惊不小。这触目惊心的一幕幕从眼前掠过,让人心生感慨:活着真好。

蓦地,柳诗妍让小月停下车,然后快步而出,扶住路边的柳树,呕吐不止,样子似乎非常痛苦。

“娘子稍待,我去请郎中。”

诗妍拉住了他的衣衫,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稍后荒无人烟,官人哪里去请郎中?奴家无碍,官人不必紧张。”

“姐姐是否……”小月忽而抿嘴一笑,却不言语。

望着这两个女人神神秘秘的样子,方羽泛起了嘀咕,“你们两个莫非有事瞒着我?还不从实招来!”

柳诗妍道:“官人休要多心,还是赶路要紧。”

看着这路上尽是被毁坏的房屋,冤死的百姓,有人失声痛哭,有人受不了打击已发疯,有人甚至抱着尸体一同跳河自尽。

柳诗妍暗自叹息,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不知临安府的爹爹是否过得安好?不知婆婆是否身体健康?

对于方羽来说,在和平的年代里,几曾见过这战乱的景象,如今耳闻目睹,让他惊骇不已,无比愤怒。

好不容易经过一个村落,却见一片狼藉,屋舍毁坏倒塌无数,显然已遭到金兵的打劫。忽闻远处一阵嬉笑怒骂之声传来,原来有数十个盗匪正在趁火打劫,在金兵搜刮过的地方进行彻底清扫。

前有饿虎,后有豺狼,方羽怒从心头起。而这个时候,那群匪盗显然也看见了不远处疾驰而来的小月。

小月虽然年仅十五岁,可眉清目秀,这让盗匪们异常的兴奋,哇哇大叫着手持大刀冲了过来。

早已经火冒三丈的方羽大叫一声:“真是无耻之极!”

这几十个盗匪岂是他的对手,不消片刻工夫,便一个一个的送他们去见了阎王。最后一个盗匪见到同伴们都一命呜呼,双脚一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的磕头求饶。

“你们杀手无寸铁的大宋百姓可有过仁慈之心?你们在城内烧杀抢掠可有想过大宋的百姓如何生存?如今,你倒是向我求饶,看看死去的黎民百姓,我又如何能饶你性命!”

红光一闪,一道血柱飞起。

这时候,其他匪盗从四面八方像潮水一般涌过来,见到方羽穿着官服,以为有油水可捞,叽哩哇啦大叫着冲了过来。

“杀!”方羽一声大吼,宝剑闪着夺人心魄的红光在匪盗中上下翻飞,溅起了一道道血柱。

“官人!”诗妍担心他的安危,正想冲出去,却被小月一把拉住。

柳诗妍急了:“他是我官人,为何拦我?”

“姐姐有孕在身,不妨在此歇息,我去帮忙。”不等她说话,小月像一支箭一般冲了出去,在匪盗中一阵厮杀。

突然,有几个匪盗瞥见了马车上的柳诗妍,顿时被她的花容月貌所惊呆了。

“姐姐有危险!”小月见状大喊。

“她的功夫比你高,你还是照顾着一点你自己吧。”

方羽的话音刚落,柳诗妍的七星龙渊剑已然出鞘,一场混战就此展开。但不知怎的,她显然有所顾忌,施展起来束手束脚,剑法也不够凌厉,但即便如此,也杀的匪盗惨叫声迭起。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好好架不住人多。面对一波又一波的匪盗,三人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很快,他们被围困在中央,面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匪盗,谁也没有退却。

柳月道:“方官人,我们出不去了,如何是好?”

方羽撇撇嘴,有些不以为意,道:“怕出不去么?那你怕不怕死?”

柳月道:“方官人不怕,我就不怕!”

方羽打了一个哈哈,道:“好!娘子,小月,我们一起杀出去!”

柳月道:“万一有什么情况,不要管我,方官人要照顾好姐姐。”

“你姐姐的功夫好着呢。”

“方官人真是木鱼脑袋,姐姐她……”

一直沉默不语的柳诗妍突然打断了小月的说话:“官人,等下奴家用天外飞仙,官人小月见机行事。”

小月疑惑道:“行不行?”

柳诗妍道:“不妨一试?”

“可是……”

小月的话未说完,柳诗妍已经腾空而起。方羽一见,赶紧跟上扑了过去。

这就好比往一群饥饿的猛兽中丢了一只美味的小绵羊。当这群猛兽哇哇叫着扑过去准备争抢美味的时候,一个“”从中爆开!

这一招倒下了草寇一大片。

接着一招天外飞仙,好似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所到之处无不鬼哭狼嚎。

阵脚大乱之时,方羽和柳月适时出现。好似两张带有无数利剑的巨大的网,覆盖之处无一活口。

剩余的草寇大吃一惊,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其中一个的装束明显的与其他人不同,猫着腰逃跑在最前面。

小月眼疾手快,上前赶几步,一脚将他踢倒。只听那人跪伏于地,不停求饶。方羽问他姓甚名谁,为何要在此打家劫舍。不问还好,一问之下大吃一惊。

只听那人说道:“在下陆二刀,三位英雄若能饶我性命,他日必定重谢。”

柳诗妍心中一动,道:“陆一刀是你何人?”

陆二刀一听,顿时眼睛一亮:“原来三位也认识我兄长,他所言果然不假……”

听到他这样说,柳诗妍便知道了个大概,也不想和他啰嗦,上前戳了他的气海穴废了他的武功,然后斩断了他的左臂,然后说道:“回去告诉你兄长陆一刀,汴京三娘在沧州等他。”

目送着陆二刀惨叫着连滚带爬而去,方羽皱起了眉头,看看妻子,像是没事人一样,招呼着丈夫上了车。

“娘子,那陆一刀……”方羽欲言又止。

“官人不必担心,陆一刀不足为惧。”

“可是他的刀确实非常快……”

柳诗妍莞尔一笑:“他的刀是很快,但倘若他的刀劈不下来呢?”

小月惊讶道:“劈不下来?是被点了穴么?”

“洞穿他人想法,动在他人之前?”方羽撇撇嘴,似乎有所顿悟。

柳诗妍嫣然一笑:“他人想法不易揣摩,不如引导他人想自己所想,待他警觉,头已落地。”

方羽道:“倘若他不跟随你的想法呢?”

柳诗妍道:“未必要说。有时候,一个举动,便已足够。”

“但娘子手中剑若是不快些的话……”

“看剑是剑却非剑,正所谓看山是山非山,看水是水非水。官人可明白?”说到这里,她忽而掩口做呕吐状。

“娘子可是不适?到了沧州还是请个郎中为好。”

柳诗妍笑笑,道:“官人,依妾身之言,暂且不去沧州,应立刻赶去临安府,否则,怕是婆婆她们有生命危险。”

方羽点点头:“娘子所言甚是。”

小月是听也听不明白,想也想不明白。但方羽说要去临安府,那便听他的,于是调转马车,朝着临安府方向奔驰而去。

回头看时,见到方羽对三娘呵护备至,小月忍不住插嘴道:“方官人如此宠爱,真是不枉三娘的一片真心和肚子里的孩子。”

“孩子?什么孩子?”一时之间他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小月心直口快:“方官人可知三娘已有两月未来月事了。”

方羽愣了一下:“娘子子……这……什么时候怀上的?”

柳诗妍羞笑一声,道:“官人殿试的前一晚种下的种子。”

方羽开怀大笑,笑得整辆马车都在抖动。

第二季 第218章 一梦成空(大结局 下)

一根红线,

丝丝缕缕一生缠绕。

一世情缘,

恩恩爱爱如何成空。

◆◆◆◆◆◆◆◆◆◆

上任途中遇到陆一刀的兄弟陆二刀实属意料之外,被砍去一条臂膀的陆二刀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定然回去搬救兵。虽说此时的三娘已非那时的三娘,但要与陆一刀论论斤两她真没多少把握,况且陆一刀行事从不按常理出牌,为避免重蹈覆辙,返回临安府让家人早做准备也未必不是好方法。柳诗妍妊娠反应特别严重,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方羽让她放下所有的事安心养胎,精心照顾,途中大小事宜皆由柳月完成。

数日后终于到达临安府,时隔多日,父母兄弟姐妹相见,兴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见到他们都安好,方羽这才放心。家人团圆,儿子高中状元,儿媳怀孕,这原本应该是值得庆祝的日子,可听到方羽说明了情况后,一家人顿时陷入了恐慌中。一年前的那一幕至今记忆犹新,陆一刀的狂笑似乎还在耳边回响,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这次定然饶不了他们。

方羽以沧州知县身份与临安知府会了面,料想他陆一刀再猖狂,也不可能与宋军作对,便想以官兵做掩护入住临安知府府邸,哪知临安知府以“府小容不下”为由拒绝。

几乎与此同时,身为完颜洪烈座上宾的陆一刀带着精兵猛将一路高歌猛进直扑临安,所到之处百姓流离失所生灵涂炭,临安知府吓得面如土色,带着妻女连夜逃走。方羽上书皇帝,临危请命,带领城中百姓和余下宋兵拼死抵抗。方舟受到感染,毅然决然的与妻子柳玉芙加入到战斗中。金兵虽然骁勇善战,可方羽也不是吃素的,一时之间杀的难解难分,五天过后金兵竟然未能攻破城池。而另一边,武林中人纷纷加入到方羽的阵营,誓死保卫临安。

陆一刀心里焦急,又连续进攻了三天,抬头仰望,宋军旗帜依然在城墙上迎风招展。早知道,他可是立下了军令状的,十天之内攻不下临安,便要以死谢罪,如今八天过去了,还有两天期限。正当他不知如何是好之际,有人提议,是否夜袭临安?就在他为此犹豫不决之时,忽闻帐营之外人马躁动火光冲天。原来,方羽带着武林好汉趁着夜色的掩护偷袭金营。陆一刀自恃武艺超群却并不会带兵打仗,哪里有半点防备,顷刻间金营中哀嚎四起,血流成河。等到陆一刀纠集人马欲与对方决一死战时,方羽却带着人马快速撤退了。

陆一刀损失不小,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不听劝阻执意带兵追击,方羽故意放慢脚步,兜兜转转后将对方引入埋伏圈。等陆一刀进入预先设伏好的埋伏圈后,一路宋军迅速包抄过来断了陆一刀的后路。

陆一刀这才觉察中了圈套,可为时已晚,四面八方突然万箭齐发,他看见三面有武林中人把守,虽然没人是他的对手,但终究要费一番波折,而有一面是宋军把守,应该容易突破。辨明方向后,他凭借着高超的武功杀出一条血路,侥幸逃脱,可除了他之外,其余金兵无一幸免。

望着火光冲天的金营,陆一刀仰天长叹:想我陆一刀天下无敌,如今却落得如此狼狈!方羽,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冤有头债有主,陆一刀,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投靠完颜洪烈,杀我大宋子民,我能饶你,大宋又如何饶你!”

随着说话声,陆一刀瞥见不远处的石头上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他哆嗦一下,四下张望,见到只有她一人便放下心来。虽然是黑夜,尽管有三个月的身孕,可还是掩饰不了该女子的绝代风华。

见到是柳诗妍,又挺着个肚子,陆一刀狂笑一声:“怎么,上回一人打不过,如今派了帮手?”

柳诗妍冷冷说道:“陆一刀,你大势已去,还不束手就擒!”

陆一刀撇撇嘴:“手下败将,何足道哉!”

话音未落,急于突围的他突然攻出一刀!刀泛着寒芒,势如破竹,以不容人半点思考的余地劈了过来!

快!

快到无法眨眼!

甚至无法思考!

一般人过招,见招拆招;高手过招,则信奉一点: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一流高手,讲究的不是招式的华丽,而是实用性,往往在纷繁复杂凶险异常的招式中看穿对方的破绽从而一击必胜。

可面对陆一刀这样的绝顶高手,看不到他的招式路数,容不得你半点思考,甚至刀出鞘时的寒芒一闪都看不到,你都感觉不到人头落地的痛苦,刀便已经从你的脖子上抹过去了。所以,他杀人,只此一刀,也没人知道他第二刀会如何,与他交手过的,无一活口。

但柳诗妍是个意外。上次临安一战,大难不死,并不是陆一刀手下留情,也不是他突然失了准头。避无可避之下,她下意识的身体微微一抖,这一抖,让她捡回了一条命。静下心来细想,让她突发奇想,对手的招式是自己无法控制的,但是否可以让对方的武功路数围着自己转呢?

人的速度再快,快不过风雨雷电。

风雨雷电再快,快不过人脑的瞬息万变。

万物苍生,皆有轮回。

起先,她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但渐渐的,她有了更深层次的领悟。直至后来看到丈夫和小月的武功,只觉得花里胡哨,与其说中看不中用,倒不如说破绽百出。遇到一般的高手尚可对付,若是遇见像陆一刀这样的,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话暂分两头说。

却说方羽杀的兴起,金兵没了将帅四散溃逃,他正在指挥收拾残局,忽见方梅拉着王晴和方二海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方羽眼珠一瞪,特么的这是战场,刀剑无眼,万一伤了肿么办?爹娘没脑子,你方梅是刑侦科大队长,不知晓其中的厉害么?都给我回去!

哪知方梅苦着脸告诉方羽,爹娘非要来,拉也拉不住啊。王晴在确认两个儿子安然无恙之后,心急火燎的告诉他,三娘已早先一步过来了,虽说怀孕才三个月,可小腹明显隆起,估摸着应该是双胞胎,或者三胞胎,让一个孕妇征战沙场你二子也真狠的下心肠!

方羽大吃一惊,可四下张望哪里见着三娘半点踪影。正在着急之时统领来报,说金兵统帅陆一刀突破防守往东逃去。

按理说穷寇莫追,方羽突然醒悟过来,三娘心思缜密,定然看出其中弱点去堵截陆一刀了,赶紧领着方舟和柳玉芙往东追去。王晴担忧儿子有何意外,也担忧三娘腹中胎儿,硬拉着方梅和方二海紧追其后。

果然,在一处荒野平地之上,一家人见到了陆一刀和三娘。此时,刚好陆一刀发出了他那赖以成名的旷世绝技。

“娘子小心!”方羽大呼一声,不顾一切的飞身往前扑去。明知道自己的动作追赶不上陆一刀的速度,明知道这一扑有可能会导致自己命丧黄泉,可还是义无反顾。因为,三娘是自己的妻子!他爱她!

王晴虽然不懂武功,可看得多了,也知道陆一刀的厉害,二子这一扑不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么?五岁那年疏忽大意丢失了儿子让她至今不能原谅自己,如今,说什么也不能让他受伤害了。她也大叫一声“儿子小心”,手疾眼快的一把拉住方羽,一把抱住将他挡在自己身后。

刀已出,再难收。

陆一刀的刀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向了柳诗妍的脖颈。眼看着三娘就要人头落地,在方羽万般绝望中,柳诗妍微微一侧身,同时上前一小步,拍出一掌!

“嘭”的一声,击中陆一刀的胸膛!陆一刀脖子往后一仰,“噗”的朝空中喷出一口鲜血,踉踉跄跄的往王晴方向退了几步。

这轻描淡写的一掌,不仅化解了陆一刀快若闪电的刀法,也重创了他,方羽不由得惊呆了!

陆一刀也惊呆了!这世上还没有人能够躲得了他的一刀,更没有人能够伤他!

他瞪着眼,问道:“你这是什么武功?”

柳诗妍没有说话,捂着腹部秀眉紧皱,她知道这一掌是自己出了全力的,虽然将陆一刀伤了,自己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因为动了胎气,鲜血染红了裤子,顺着裤脚管流淌了下来。

陆一刀哼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在地上,冷笑道:“三娘果然聪慧过人,可叹只是女流,又怀有身孕,可惜腹中孩儿不保!还是不要再动真气,否则,性命不保矣!”

大家这才注意到柳诗妍的异常,最着急的莫属王晴了,正要上前询问,陆一刀突然把刀尖一转,指向了她,怒吼道:“碍手碍脚,我先杀了你!”

方二海见状赶紧上前一步将王晴拦在自己身后,道:“要杀,先杀了我!”

方舟一见,立刻冲了过来,厉声喝道:“杀我爹娘,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看见柳诗妍流下的鲜血,王晴是过来人,自然知晓这意味着什么,顿时怒火中烧,也顾不上危险,冲着陆一刀像个泼妇一般大骂起来,各种难听的话脱口而出。

陆一刀至今未逢敌手,首次带军打仗就被方羽打得如此狼狈,逃跑之时又被柳诗妍破了他的不败金身,心里本来就不痛快,此时却被一个老妇人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不由火从心起,手中宝刀顺势往前一送!

此时,方二海拉着王晴的左臂,方梅拉着王晴的右臂,方舟虽然挡在王晴的前面,可双手却被她握着根本抽不出,陆一刀虽然受了伤,刀法已不够先前凌厉,但也称得上奇快了。等方舟看见他有所动作想要做出反应时,已为时已晚,他甚至已经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眼看着刀尖就要捅入方舟的胸膛,突然,一把宝剑从陆一刀后背穿入,剑尖前胸穿出!

陆一刀一声惨叫,浑身一抖,刀尖突然一转,从自己腋下向后飞去,“噗”的一声,不偏不倚,捅进了柳诗妍的腹中。

几乎与此同时,两人一个拔剑,一个拔刀,两股血注同时喷涌而出!两人双双向后倒去。

“三娘!”

“姐姐!”

“娘子!”

柳诗妍努了努嘴,艰难的说了一句:“今生是官人的妻子,望来生,还是。”说罢,她的头渐渐的往一边偏去。

“娘子!”方羽的呼唤声在夜空中显得格外凄厉。

“好好的一个儿媳妇都被你这个王八蛋整没了!你怎么还不死啊!”方二海气的直跺脚,冲着还在抽搐着的陆一刀就是一脚!突然,在陆一刀怀里掉出一样东西,跌落在地上,“啪”的一下弹开!

方梅近在咫尺,本能的伸手去抓,紧接着,一道白光瞬间吞噬了他们!

方羽心头一愣,下意识的想将妻子抱在怀里,突然发觉怀中空无一物,“啊”的一声大叫跳了起来,“咚”的一声闷响,头上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睁眼一看,不由得愣住了,这不是老爸老妈的别墅么?怎么回来了?望向窗外,月朗星稀,一切都在沉睡。

房间内,空调、液晶电视、沙发茶具……

怎么,难道刚才是个梦?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忽听方梅传来一声大叫,紧接着,王晴和方二海房间的灯也亮了。一家人聚在一起,这才发觉大家了居然都做着一个同样的梦。大家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云里雾里,茫然不知所措,忽而又捧腹大笑。

然而笑声戛然而止!

方梅缓缓的从怀里取出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呈长方形,比铅笔盒稍小一点,乌黑发亮,仔细看,似乎上面还有一些奇怪的文字。

“黑木盒子!”一家人异口同声,不由得大吃一惊!

“你哪儿来的?”方二海问。

方梅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啊!睡得正香呢,感觉有东西压着难受,随手一抓,还以为是什么玩具呢。”

要不要打开?

如何打开?

又何时打开?

大家犯了难。照此看来,刚才的梦不是梦,可毕竟好不容易才回来的,和平的年代真好!没有必要回去了吧?可方羽执意回去,方舟也想回去,两个大男孩都想回去找老婆。

争执不过两人,方二海只好由着他们,说句心里话,他也想再回去一趟,弄些瓶瓶罐罐碗筷茶具什么的回来。王晴也想过去,带上手机,拍些照片,可以在老姐妹那里好好炫耀一番。

既然决定了要回去,那就干脆好好准备一番,把该带的都带过去。

一家人顿时忙碌开了,方舟带饮料可乐,方二海则带着两只空箱子,王晴两个手机和好几个充电宝,而方梅却带上几本道德与法治的书籍。

“二子,你带什么?”看到方羽两手空空,方梅感到奇怪。

“呶,这个!有了它,再也不用算安全期的日子,可以为所欲为了!”方羽嘻嘻一笑,从两个裤兜里掏出上百只安全套。

方梅不由苦笑。

可让人奇怪的是,无论大家如何使用,黑木盒子静静的摆在桌上,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

难道失效了?

或者时间未到?

方羽皱着眉头,一点一滴的回忆着细节。他始终相信,这不是梦,他也始终相信,世界的另一头,她一定在期盼着自己的归来!

于是,他带着家人第三次来到布达拉宫的佛像前,虔诚祷告,耐心等待,等待那一刻的到来。

他仰天大吼:“娘子,等着我!我一定回来!”

游客们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不停的对着这一家人指指点点,王晴和方二海觉得不好意思,退了出去,方梅和方舟也觉得有些滑稽可笑,走出了门外,唯独留下方羽一人跪在佛前。

苦苦等待中,奇迹终究没有到来,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方羽仿佛中了邪,不听任何人的劝告,也不顾所有人的阻拦,依然虔诚的跪在佛前。

——娘子啊娘子,此生没有你,生命了无生趣。

——娘子啊娘子,前生许下的诺言,今生还做夫妻,你要等我!

粉黛苍,人哀伤,红颜泪滴点朱唇,半世痴情终是离殇。

心已凉,睹物思人伤已恙,奈何,情丝几结,笑颜带泪光。

曾忆往日温柔乡,逃不过,相思一场,伊人不待,深情最是无处思量,却是爱恨皆殇。

甘愿咫尺天涯梦一场,不醒不眠就此一世哀伤!

喃喃自语中,泪水,早已流干,希望,却从未破灭……

——全书完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