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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风月:》


第一章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和尚说:“我活了2230年。”

女人笑曰:“我虽也崇尚佛学,却不信鬼神之说。”

“并非鬼神,不过是和一块叫玉石有关,”和尚划过念珠的手停了停,说,“夫人请茶吧。”

天云色变。

夜明在空中华光一闪,已是十月的旧金山。街道两边树木浓绸的黄,天那边白白的云,这座城市全然沉浸在娆娆的秋色里。

湛蓝天空,一点微明,趁得清风,凛冽当空。

世界知名的拍卖公司巴特菲正在美国旧金山一家豪华酒店举行新闻发布会。春季拍卖会的藏品被提前公布。

热辣辣,嘻唰唰,古玩珍宝,字画亮瞎人的眼。

“这是一块皇家玉佩,有个很缠绵的名字叫夜明,相传是光绪帝的爱物,”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发言人在台上说:“请看,它的背面还刻着载湉两个字......”

显示屏上出现一个半块,残缺不全的的玉佩,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射光灯下,双鱼佩隐隐闪烁着沧桑历尽的神秘华彩,半月造型美轮美奂。

镜头聚焦,放大,载湉的字眼清晰可见。

还有那穿绳的洞,神秘的凹痕。

“大家请看,那里的凹痕,其实这屏幕上的,只是整块玉佩的一半,它的另一半至今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这玉佩原来还有迷失的另一半?

皇家玉佩,它不见了的另一半,这“夜明”的名字,载湉的字眼。又龙又凤的,这背后还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吧?

台下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请问,可以透露这玉佩藏品人的资料吗?”有记者问。

“对不起,我们不能公开藏品人的资料,玉佩持有人希望我们能对他的个人资料暂时保密。”

保密?!

难不成这还是一块这来历不明的玉佩啊?

台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几个世纪,东方古国的神秘总是让西方的学者,收藏家,冒险家们趋之若渴,有市场才会有供应啊,盗墓也罢,走私也好,大批的历史文物就这样流落海外,其中有多少是来历不明?

台下坐着为数不少的几个华裔,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大约是完全明白人们的过虑,台上那位高个子,穿着职业装,齐耳短发的她宛然一笑说:“我们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个藏品是合法持有,而且今天,你们将有幸一睹这块玉佩的真容。有请......”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一位西装笔挺,目光深邃的洋帅哥笑眯眯的推着车子出来,那上面蒙着一层淡蓝的天鹅绒。

他面带着微笑向大家点头示意,然后哗的掀开了.......

聚光灯,莹莹的一落通透,玻璃展示盒里,什么也没有。

一片桂花落,一片春山空。

“这怎么可能?”洋帅哥完全的惊慌失措啦。

他非常失态的抓着展示盒的角,使劲的朝里面探望,仿佛要把玻璃盒X-ray,透视看穿。

“明明,明明我刚刚看着放进去的。”他一时喃喃,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什么叫你看这放进去的的?你以为这是变魔术吗?

女发言人脸色骤变,台下早已是一片哗然。

有一个一直在坐在前排的金发帅哥,见此景,脸色大变,他霍然起身,向门外奔去。

隔壁的房间,赫然一男神悠然的背影。远远观望,这罕有的魁梧海拔,6尺2,3,一米88有没有?

精爽的发型丝丝入扣,Armani深蓝色的西服,Perfect量体裁衣,亮白的衬衫,银色的瑞士表带,他正眼看着窗外,喝着一杯咖啡。

“Vicent,不好了。”刚那位金发帅哥冲进来就说。

“James,你干什么一惊一乍啊。有什么不能慢慢说?”男神转过头来,竟然是位华裔。

还真是型男啊,朗朗明月,萧萧松下,一副男儿倜傥。淡定的很。

尔郎何人?

他正是坐拥百亿江山,香港蒋氏集团的第一法定继承人Vicent Chiang蒋大公子,蒋文昊。

“夜明,夜明不见了。”

只这一句话,淡定的男神也站不住了。

“怎么回事?”

“你快去看看吧,刚.......”James说着,两个人已经急匆匆向会场走去。

就在20分钟前,夜明还在巴特菲的地下保险库呢,自几日前和藏品持有人做好了移交手续,它就一直安静的躺在这里。三层铁门层层叠叠,电眼在空中转来转去,门口巡逻的保安都是荷枪实弹。

我看贼是进不了啦,最多也就能飞进来只苍蝇。

一扇开鉴,天光云影共徘徊。

暗室里,夜明光动。它就像一口井的眼,散开了记忆里深不见底的久远。

太乙连山接海,青霭,小小的茅屋掩映在白云回望中。他鬓若刀裁,眉目如画,面儿湛然了一抹桃花色,在那卧榻上似睡非醒,一头的膏发在床侧飞雾流烟。

外袍挂在那里,四下寂静无声。他周身只着了一套白色里褂,美的让人有些窒息。

门咯吱一声响,手轻轻的扣着门沿,她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半桶水,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着的他,她尽量轻轻地放下水桶,不想吵醒他。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她走过来,趴在了床沿边,托着腮,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千信,不知道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神农说,你已经没有大碍,可我还是很担心啊,看你这两天总也总是昏昏沉沉的,我怕万一.......毕竟你是灵不是人啊,神农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医好了你。”

她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其实一早醒了吧,却还在装睡。

“嗯,好像不烫了。”她喃喃自语,然后轻轻地爬上床,缓缓的在他身边侧身躺下。

看着他,面容如花。唇间的一点红,像是被人点了胭脂,她情不自禁,指尖拂过那抹微红。

千信,20万年了,我们总归走了今日。可你竟然让我丢下你,一个人回去吗?

你何故如此的狠心?

夺了我的身心也便罢了,那日一撞,你拼劲了全力,你这是铁了心的不要命了吗?

你让我如何能留下你,独回天之殇?

你明知道没有你,我也活不成了吧。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轻语道:“千信,你快点醒来好吗?你若是再不醒来,我怕也只能随你去啦。”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扯在了怀里,再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伊儿,不许你说傻话。”

“你,你这是一早醒了吗?”她被压的紧紧,不禁脸色一红。

“嗯,”

“那是干嘛还假装睡,害的我担心。”她咬了咬嘴唇。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伊儿,这么做,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不后悔。”

“伊儿,你可真傻。你可知,我们这般也就只剩下几十年的寿命啦。”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天都好。”

“伊儿,你明明可以不必如此的,都是我不好,我连累的你如此......”他看着她,动情的说。

“其实我想过了,只要我们不动用法力,圣母和师傅恐怕也感应我们不到,这终南山也是个好地方,你我就在此地终老好了。纵然只有几十年人间夫妻,你我伉俪情深,也总好过天之殇那日复一日的枯荒。”

她说着说着,这脸色竟然又是一红。

说的也是嘛,他们二人不过是假借人类的肉身做了一夜夫妻,可她毕竟是师姐,他毕竟是师弟嘛,这会让她真心实意说出你我是夫妻这番话,她.......

突然想起那夜,他的喘息,他也正是这般模样把她压在了身下。

一道道闪电,一道道雷鸣。

唤醒了可人儿。

金风玉露一相逢,从此便胜却人间无数。

怎能让她,不,不胜娇羞。

“伊儿,你,你真的愿意在这人间,做我的妻子吗?”

“嗯,我愿意。”她说。

他激动地堵上她的唇,一直吻到她透不过气。口水齿浅,冷冷明药丛,疏甜的幽风,溪泉花蒙蒙。

清新和着甘甜,齿颊留香。

他的手已然不安分的扯开了她的胸前带,一头埋进掩峰的温柔。滑下去一点一圈,尽心弥通,舌尖温柔,那一阵阵涉骨柔情。

“啊,千,千信.......别......哦,这是什么.......”她尽力想推开了他,却碰到硬硬的一块。

“你说这个吗?”

他掏出怀中的那块玉,说:“治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我看像是我们天之殇掉下来的,就带在身上啦。”

玉石泛着微光,五彩斑斓。

“嗯,这玉石还看着真有些眼熟。”

“你喜欢的话,我把它放在你身上?”他笑着,把玉石放在了她的肚脐,口儿轻偎。

一阵沁凉。

“不要啊。”她忍不住呻吟:“你,你才刚刚才好,你的身体......”

“嗯,你不想吗?伊儿,这次,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我,那有啊。”

“还没有,刚是谁摸着我的脸,一副的恋恋不舍?”

草带潇湘,他一路下探,往那幽秘地带。

“啊,千......千信.......”

“叫郎君。”

山下泉分,一径入幽深,风尘留不住,和的温柔。

风里一声叹息。

“若玺,这束灵石,你这是准备收回来了吗?”男子的声音。

两人人锦衣华服,犹如透明的影子,轻易的穿堂入室,犹如无人之境。当然,他们是灵,又有谁能看见?

“不,我只是感应到束灵石的异动,过来来看看罢了。”女人不过水袖堪舞,一片镜花水月。

那束灵石已悄然在她的手中。

站在洋帅哥身后的保安摸了摸脖子,自言自语说:“突然感觉脖子凉凉的,这里是空调的通风口吗?”

洋帅哥推车上台。

“这束灵石里烙印了千信和颂伊在人间的记忆,又在人世间辗转千年,或者积蓄的力量已经足够。”男的灵说道。

“还差一点点。”

“唉,可其实这方法,这方法太危险。”

“可我别无选择。”

那叫若玺的女灵再一挥手,玉石倏然回到了展示盒。

台上台下正乱成一片。

“你们看!”突然有个人喊了一声:“那夜明就在盒子里啊。”

夜明真的在盒子里。

“哦,原来是故意安排的惊艳情节吗?”台下有人说。

女发言人长舒了一口气。

蒋文昊也正好赶了过来,看着展示柜的夜明,不由出声斥责:“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真对不起,刚有些小意外。”女发言人尴尬的解释说。

“意外?我把夜明交给你们,是闹着玩的吗?”文昊倒是很不客气。

“I apologize,我真的很抱歉......”

咔咔的闪光灯一片,台下的记者早已经注意到了蒋文昊。

“我是世界日报的急着,请问,蒋公子,你是这玉佩的所有人吗?”有记者用中文提问。

“这里是纽约日报,Vincent,请问,能解释一下你和这玉佩的关系吗?”

面对众人,蒋文昊不过是稍理袖口,嘴角还带着他一贯应对媒体的,标志性浅淡笑容,那眼神却是格外的犀利,英气逼人,分分钟秒杀了记者的闪光灯。

“这双鱼佩啊,它是我委托的拍卖。”他轻描淡写的口吻。

一副男儿倜傥,我自风流何惧话下的态度,啧啧,这满不在乎的架势。尔郎何人?这么嚣张?那是自然,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蒋文昊,Vincent Chiang。

“请问你是合法拥有吗?请问你可以解释一下这玉佩的来龙去脉吗?”有记者连声问。

“请问,你为什么在海外拍卖中国国宝?”有记者质疑。

蒋文昊给James使了个眼色,James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站出来说:“大家请安静,这里是巴特菲公司的拍卖品发布会,我们不方便在这里回答问题,关于这玉佩的问题,我们会另行安排时间回答你们的所有疑问,到时间你们可以依次提问,我们英文英答,中文中答。”

蒋文昊在James和保安的护送下,总是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蒋文昊位于旧金山的办公总部就在联合广场附近,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外表低调无华。

如果说这个有些年头的写字楼有什么特别的,恐怕就是楼下有一家他常常光顾的的的画廊Shangri_La(香格里拉画廊)。

如果你人在旧金山,和艺术两个字还能扯上点关系,你恐怕都知道这家几十年的老店,这家地标型的老店还常常能看见明星达人来撑场,说不准一不小心,你没准就碰见了带着墨镜的当红艺人,例如那个当年曾经做过Playboy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Martha玛莎。

结了3次婚,50岁的年纪还嫁了个30岁的亚裔帅哥,后来又死老公,又生癌症的,一度被人称之为鹤发童颜的世纪女模,她就曾公开表示她最喜欢的画廊就是香格里拉。

其实玛莎还真是个很有故事的女人,有小道消息称这位“天山童姥”偏爱和亚裔帅哥拍拖,有人甚至说她这第四任男友竟然也是个亚裔.........

说回这家画廊,高雅艺术的生意那真的一项都是高冷莫测啊,经营这大名鼎鼎的画廊,老板却说,其实已经有好几年都是艰难维系的时候,很多人还真傻了眼。

只有一个人乐了,那就是蒋文昊。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看上老板的一副私人收藏,问了几次,这个英国老板都说,这副画是他一位好友临终的馈赠,所以不打算出售。这次他索性就借机一口气买下整个画廊,价格嘛,随便你开,条件就是那副画给我留下。只为一副画,就多出这么多钱买个店,连那白人经纪都忍不住背后说:“这中国有钱人还真是傻老帽啊。”

汗了我,好吧,就连我也是理解不了,蒋文昊,你有时候就是这般任性吗?

不出意外,就为这事,蒋大公子“不负众望”又上了香港娱乐杂志的头版,问他为什么涉足艺术行业,他是这样说的:“什么生意都是给我赚钱。”

“买个画廊是不是有附庸风雅的嫌疑啊?”

“我就是喜欢美女,美酒加美画,这有妨碍着你啦吗?”

“哦,没有,没有。”

画廊现在被他打造的更像一个博物馆,一楼二楼都是全开放式的设计,白色和浅灰的主色调,简洁,通透,极具几何感,又完美了利用了空间分割墙,几尽无一物,墙上的画才是主角嘛。

在这里每一副画都被精心的摆放,容你慢慢欣赏,店员绝对不会督促你买画,因为她们更像是博物馆的讲解员。

蒋文昊说:“Neil这样的设计真不错,真合我意。”谁是Neil?等.........

文昊把三楼改建成了他的办公室,随手还加进来了一张花式台球桌。除此之外他保留了那里所有的员工,当然包括来之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美女Mary 和Madeira。花式台球桌吗?!不是高尔夫吗?

天呢,你没有听错,蒋文昊还真不是一般的任性啊。

这个世界也只有他这样的奇葩角色,才会如此的恣意妄为,我行我素。为什么?没有原因只因为他喜欢啊,如果有人不识趣,说谁谁都是在办公室玩高尔夫,他会说:“都好,好好练习,或者能多接来几单生意。”

他竟然还把台球比作女人,他说:“你看那些球的颜色,还有那跳跃起来的性感,有没有让你凝神屏气,又血脉喷张?”

这还真苦了当初给他设计办公室的,他的老友,知名设计师Neil,下面是博物馆,上面有个台球室。

“你,你不是疯了,了吧?这,这怎么可能。”Neil说。

“我的要求很简单,无论在上面怎么玩,车震都好,嘿嘿,画廊可不能受影响,其它都交给你啦。”蒋文昊笑着答。

这样子违背常设的玩设计,让这位才华横溢的华裔设计师陪你癫,看来也只有蒋文昊能胁迫他的这位老友做到了。Neil的设计才华自然惊天地泣鬼神,各式各样的奖项都拿了一箩筐。

文昊却笑他,”可偏偏这样的你,像个大肚子的茶壶,有嘴说不出,只能在那纸上画!”

才华美番,样貌Sorry的他,黑黑胖胖,矮矮墩墩,说话还有一点点结结巴巴,30大几的人竟然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是没有过,不是没有。

“枉你也整日里跟我混迹各种Party啦,怎么连个妞也混不到?”

“我,我和你不同。”

“切,有什么不同了,其实也算是殊途同归,我还笑你呢,我不也是个孤家寡人嘛,哈哈。”

文昊当然知,很多人以为Neil虽才华横溢,却性格孤僻,不喜社交,其实真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啊,是有点那方面的小问题,行不得人事,所以一天到晚的避着女人。

据说是嘛嘛的心理障碍,做了不少心理咨询,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他对漂亮女的心理医生吧,还本能的很抗拒。听他说最近换了个心理医生做线上咨询,这不见面,只聊天,倒是对他有些效果。

文昊还知道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叫什么鱼金的女模特,对人家竟然有了坚挺的感觉。

说来也甚是有趣啊。

Neil负责设计的大酒店新张,他自然是座上贵宾,那个新近有些名气的模特是东道主请来剪裁的嘉宾。这一下午的喧闹结束,例行的要有一顿吃吃喝喝,玩乐一番地。换作平常,Neil一早走了,都知道他最不好应酬和热闹。可那天也就奇了,东道主,酒店的大老板一声客气,他竟然说:“好。”

连带周围那几个了解这个怪癖设计师的人都愣了一愣。

不为别的,只为刚刚那女模特端着酒杯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大设计师,这酒店的装潢是你设计的吗?”

不知怎么的,一项对女人反应迟钝的他,内心竟然漾了一漾。他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皮肤白灵灵,粉嘟嘟,弯弯的睫毛,深邃的眼睛,轻翘的嘴角噙着一丝笑,他呆了一呆,只回了声:“哦。”

“真有才。”她再一笑,他已经七魂不见了三魄,缓过神来,她已经扭了扭她那曼妙的腰肢,那厢去了。

他一时之间心猿意马,也就鬼使神差的一起吃酒K歌去了。

酒桌上却遇到了他生平最尴尬的事情,是的最尴尬,没有其一。约莫是看出了点道道,东道主竟然很体贴的把那女模特安排坐在了他身边,这还了得,他,可是从来没有让女人靠自己这么近过。可这一次约莫是心理咨询让他也多少也认为自己有些许进步,有那么一会半会的,他还真的挺喜欢这美人在侧,红酒添香的心跳。

这些人还玩的真开,女模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轻坐在他的腿沿,劝他酒,他只感那身体里一阵蠢蠢欲动。

本不胜酒力,不过喝了几杯,脸也有些红了。酒过三巡,就有人起哄了:“鱼金小姐,这局你若是输了,便让我们设计师亲一口唄。”

“那我要是赢了呢?”

“你若是赢了,你就亲他一口唄,”哈哈的一阵笑声。

“好啊,”叫鱼金的女模大概是见惯场面的,淡定的很。

她还真猜赢了,于是豪爽的拉起他的衣领,俯胸吻了下去,那一刻,他大约是疯了吧,只觉那两团绵软压过了,他搂着她的腰,一阵震颤,完了,他真是糗大了,裤子竟然湿了一片。

鱼金愣了愣,然后淡定的起身,假意去拿拿桌子上的酒杯,哗啦一声,把酒水泼了他和一身,这才娇笑道:“大设计师,真对不住啦,看来今天真是喝的有点多了,这酒杯都拿不稳啦。”

他很感激她巧妙地给他解了围,可他那天却还是羞愧难当,找个借口落荒而逃啦。

“切,多好的机会被你给浪费了,你就该直接带她去酒店,和她试试唄。”文昊笑他。

“不,不好了,万一,万一那个......”

“那找机会再约她啊。”

“我怕自己那,那,方面,还是不行。”

“我能被你晕死。”

这天,蒋文昊开完下午的例会,在画廊的内阁间闲坐,他任由Mary 或者Madeira招呼那些入门的客人。只要热情的打个招呼,这些老客人都会脚步轻轻的,在这博物馆一样的画廊里静悄悄的转上几圈,他们也许会问两个问题,但也都是轻声细语,仿若就怕惊动了画作那些美丽的人物,纷扰了那些如梦似真的景色。

助手James突然走了进来,坐下,笑的一脸神秘兮兮。这表情,蒋文昊一看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和一般的白人小伙子比起来,James有点显得个子不高,不过胜在有着古希腊美少年般完美面容。

来之加拿大法语区蒙特利尔的小伙子可不容小窥,不但可以讲一口流利的法语和英语,他还可以讲听起来相当纯正的汉语,甚至少量的粤语,他在美国旧金山读大学时学的专业就是亚洲文化和汉语。

多年前,他和在期坦福读商管的Vincent蒋文昊相识,两个人在朋友的Party上一见如故,无话不谈,真真相见恨晚。他就这样顺理成章被蒋文昊招入麾下,兼任公司的常务总监,实际上是蒋文昊最最贴身的助理。

蒋文昊开玩笑说:“我这辈子还没有离不开的女人,不过有一个离不开的男人,那就是James。”

如果你看到蒋文昊讲着流利的英文,James却用地道的中文回答,那你一定不要惊讶,因为这就是这两人最有趣的谈话风格。

“Hi,Vincent,”James突然笑容诡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信笺仍在了桌子上,随即他挠了挠头说:“美女亲邀,我看你这次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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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你看完第一章。

温馨提示:本文不属于一般网文的单刀直入,单线叙述,后续东拉西扯凑数字的虎头蛇尾风。

小说采用的是多线交叉叙述,间接高潮,最后汇总的写作方式。人物众多,情节展开也比较复杂,所以刚开始可能看起来会比较跳跃。

写的也是比较冷门的异国风情,所以看不下去,还请千万不要勉强,哈嘿,谢谢。

第二章 美女相邀,你这次跑不了啦

“What?”蒋文昊随手漫不经心的拆开了信笺,一股Dior香水的味道蔓延开来,一卉一室香,丝丝缭绕满屋的馥郁,蒋文昊却忍不住鼻子都痒痒。

这信笺上没有多余的字迹,只是潦草的写着“2805 Dior香水的味道.........和签名Lisa,在一张玫瑰花痕的纸上上还有着淡淡的唇印。蒋文昊却完全会意的淡然一笑,随手把那信笺抛在了茶几上,然后他微微后仰的靠在了椅背上。

Lisa是谁?女朋友吗?哦,当然不是。很熟悉吗?似乎也不能这么说。生意伙伴或者是的,他几年前投资了她的新型技术的研发,最终出乎意料的获得巨大成功,这还真是意外的收获。当然把钱投在一个新技术研发上,还真是一个很危险的举止,回报更是非常的难以确定。

可他不是蒋文昊嘛,和自己的亲生父亲大蒋生一样,他从来都不怕冒险和挑战,他有的是敢做敢为的心。把自己自己资产的3%左右用来做高风险的投资本来就是他的经营方针。

何况对方还是个美女,美女的要求向来是很难拒绝的啊。

当然他也不是总是运气这么好的,他也注资了印度校友的公司,他印度搞什么玉米杆的提纯,他连续不断注资了2000万美金,实验以彻底的失败告终,校友现在连人都找不到。当然蒋文昊也根本没有打算去找。

何必要逼人进绝路?那也不是他的性格。

还有他前两年从好莱坞华裔武打女星Ada手里买下的葡萄园,现在只能勉强的自负盈亏,不过他却怡然自得,阿妹Apple总是笑他的酒庄不酿酒根本就是个仓库,他却说,这里用来做葡萄酒的物流基地都很好。

Lisa算是他的校友,在他看来也就是有着德国和爱尔兰血统的小女子。一头亚麻色的头发,五官俏丽,身材高挑,几近瘦弱的她常常戴着一副黑框高度近视眼镜。可是,自从她的新型技术被政府收购,纳入官方医疗系统之后,她可谓风光无限好,经常见诸于主流报端,女科学家,年轻的亿万富婆,各种Fancy头衔还真让人应接不暇。

当年Lisa第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他其实是拒绝了她的融资建议,因为他对她所研究的医疗化学真是一窍不通。而且他对她真没有上面印象,他或者在那个同学聚会上见过她一两面,严格上来说都不算认识她。可谁不知道他是香港豪门的独生子?这或者就是Lisa登门造访的原因,她知道他有的是钱,而她真的很需要他的帮助。

Lisa的父母都是外交官,如此优越的家境当然不会差她三个核桃两个枣的日常生活费。如果不是坚定不移的致力于她的新型医疗技术的研究,她怕是会过着轻松惬意的日子。她反反复复的来找了他很多次,谈了很多自己,也讲了很多她的研究,不知道是他最终动了恻隐之心,还是她的信仰最终有点感动了他,他最终还是决定给她注资。

反正钱扔那不是扔呢,就当做好事吧,他想。

那天晚上她约他到希尔顿酒店的大堂一聚,他欣然前往,想告诉她自己的决定。

蒋文昊出现在了市中心的希尔顿酒店,他很随意的把拿在手里的外套扔在了沙发上,翘腿坐下,整理了一下袖口,他穿了件贴身剪裁的Versace范思哲的黑衬衣,暗花瞳瞳,在酒店大堂华丽的灯光下折射着柔美。

已经比约好的时间晚了几分钟,Lisa怎么还没有到?眼神琥珀样深邃,越过宽旷的酒店大堂,他的目光停留在那边弹钢琴的男孩子身上,心想:“怎么,现在在酒店弹琴的都变男人了吗?哦,这男孩还带着一个华丽的面具,蝴蝶结的Ball Tie,优雅的背影.........,嗯,其实这有时候欣赏,欣赏漂亮男人也不错。”

Waiter走了过来,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送来他要的红酒,他却意外的递给他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一如今天这样,Diro香水的性感味道,粉红萦儿纷纷,一片缭绕。折叠在那信纸里面的还有一张总统套房的房卡。

嘴角飞扬,一丝微笑如流星滑过,繁花醉落迷煞了良人。失笑,哑然。蒋文昊他是个什么人?

自成人以来,他就一步一步踩着风月的痕迹前行,踏雪寻梅,人不风流枉少年啊,小女人这点欲说还迎的勾引他的伎俩,他真是再熟悉不过。他自然不会去责怪她,一个渴望成功的女人,身体从来都是她最好的资本。

他在脑海里面思忖片刻,顺便想象一下这个知性的小美女,摘下厚厚的眼镜,脱下职业装的样子,怕是也别有一番味道吧?

笑,嘴角轻轻翘,蒋文昊从钱包里面抽出那张他一早已经写好的支票,突然想起Lisa常常用的Dior香水,拿起笔在信纸上迅速写到:“我喜欢Dior香水的味道,Vincent”,然后一并塞进了信封里面。

他向Waiter招了招手,把信封交给他,示意他送还给在总统套房里面等着他的Lisa。

然后,他走近弹钢琴的那个美男的身后,出人意料的,手指轻柔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一副温柔体贴的口气。

“怎么,帅哥,”他说着还故意弯下了腰,呼出的气体都要在那男生的脸上了,另一只手在一侧依然Hold着他的红酒杯。

“我要不要请你喝一杯?”蒋文昊一脸暧昧的笑。

什么?!高质素的美女校友如此投怀送抱,他竟然没有楼台赴会?竟然在这里撩汉?咳咳,其实误会,纯属误会。

为什么不呢?既然已经决定投资了,何不人才两得?就像他买那个华裔武打女星Ada的葡萄庄园的时候,他还不是美酒,美人和着美丽的庄园全都收到麾下?可蒋文昊偏偏就是这么的人吧,一切都看心情,那天他还真的决定不上去了。

他当然不是讨厌Lisa,和她这样一位颇有修养的女性共度良宵,其实何尝不是美事一桩?不过那天他就偏偏那天就不想把一个投资的决定和床事扯上什么关系,大约也是被James这小子怀里心情吧。

“这样也还能被你认出来啊?”James依然带着面具,谈着钢琴说。

“你化成灰,我也认得,走不,巴达。”

“看来某人的千金一刻就这样被我Ruin了啊。”

“关你什么事啊,不过是今天没心情而已。可你小子,早知道也不给我提个醒。”蒋文昊看了看杯子里的红酒说。

“我都快变高力士啦,这吾皇大人要那个陪睡,都得我提醒啊。”James哒哒哒弹出来华丽的尾音。

“你就别卖弄你的中国历史啦,不然真成高力士啦啊,走吧,也别在这里装了,也不知道你花了多少钱,让人把钢琴借你弹。”

“一分钱没有花,答应了给赞助而已。”

“什么赞助?”

“你不记得啦,下个月这里开的关爱自闭儿童的国际会议,你可是签了字的。”

“你一天拿那么多给我签字,我那里记得那么多。你知道有时候一些琐碎的,我也不太看。”

“好,下一次送张卖身契,看你签不签。”

“如果有人出的起钱,可以考虑啊。”蒋文昊依然笑眯眯的。

“这最好的牛排也不过几十美金一磅,你是蒋文昊,自然是比较贵的点,你准备标价多少钱一磅啊?”

“你小子,还真是欠揍啊。”

事过境迁这么久,没有想到Lisa依然还记得两年前的约定,竟然又给他送来一张一模一样的信笺。

“她就给了你这个吗?”蒋文昊问James。

“哦,就这个啊,不然你还在期待这什么呢?”James说道。

“嗯.........”蒋文昊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像在思考着什么。

“哦,你说的是这个?”James从后裤袋里面抽出了一张希尔顿酒店总统套房的房卡,拿在手里晃了晃,然后放在了桌面上说。

“你小子。”蒋文昊忍不住笑了,其实他还有什么事情是个这个老友兼最好的助手不知道的?不管是他生意的运作还是那些女人的电话号码,怕是都在James的头脑里面吧?

“这次你准备赴约吗,Vincent?”James笑着问到。

“咳,”蒋文昊轻轻的清了一下嗓子说道:“这个你又准备Cosplay个什么角色?”

还别说,动漫Cosplay还真是James不知不扣的爱好,上次化妆舞会他穿个和服,打把扇子,差点连蒋文昊都蒙住了。可鉴于他这样的身份地位,他大多也不过就私底下随便玩玩罢了,就像上次他搞个造型去弹个钢琴什么的。这有一次他一时心痒,竟然在一个车展上Cosplay了一把,还差点被人认出来。

“Okay,”James耸了耸肩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说:“最近很忙,这次就不陪你玩了,不过.........如果那之后你有什么would like me know的,我很乐意借给耳朵给你。”

“你小子快滚吧。”蒋文昊忍住笑,说道。

“那还不行,还有件事情要和你说呢。”

“什么?”

“就是那个华报的小董记者啊,她想采访你的,关于那个双鱼佩的,你说要多在华媒曝光,所以.........”

“你说的是曾经想过来做秘书,现在做记者做的不错的那个吗?”蒋文昊想了一下问道。

“是啊,听说她现在在华报也算独当一面啦。还好你没有请她给你做秘书,不然好好的人才都给你糟蹋啦。”

“呵呵。你要想讽刺我,可以再直接点。”

“岂敢。不过我们要去巴黎,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周末。董小姐说应该是没有问题,她可以周末过来,其实也就是个20分钟的采访,你看需要赶的这么紧张吗?”

“随便拉,对我来说,周末不周末也没有什么区别。”

“那我看着安排了。”

“恩。”蒋文昊点了点头,又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James走到门口又想是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头说道:“Vincent,其实.........”

“怎么?”

“我是说,你有没有后悔当年没有录用小董,只是因为人家不够漂亮?她其实算是个人才啊。”

“切,我那里有说过是因为她不漂亮?”蒋文昊往后面椅子上靠了靠,继而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现在正准备开个娱乐公司,招聘员工全部用模特的标准,不知道你觉得怎么样呢?”

“不错啊,你不是年年都赞助华裔小姐选美吗?开娱乐公司已经有个很好的基础了。”

“那James,我可能的先把你辞掉了。”

“啊?!”

“你个子太矮啊,不符合男模标准,不然从明天开始,你穿高跟鞋来上班吧,我可以考虑留下你。”

“哦,天呢,Vincent你真的不知道吗?”James故意做出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说:“我其实每天都有放增高鞋垫在里面啊。”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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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希尔顿总统套房里的约会

电子锁卡塔一声,总统套房的门开了,怎么会这样黑?文昊下意识的想开灯,碧纱幔帐,灯光合着床上的人影闪了闪,乐声点点开始响起,房间里妖娆起一阵Dior香水的味道。

花灯薇薇透人影,她这pose摆的,要人命嘛!一身黑丝兔子装,单手叉腰。文昊正欲上前,她却一个转身划下床,这才见她头戴面纱,浓妆艳抹,长发卷俏,和平日里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头上的两只长耳朵啊一摇一摆,拿起魔法阵,袅袅婷婷向他走来,脸上的笑足以摄魂。

“Hi,Vicent,你准备好看Show了吗?”她走到他面前,把他推在了椅子上,文昊顺势一把搂着了她的腰,她却用食指堵住了他的嘴。

文昊笑了,小女子,你这玩的是什么花样?

“待我为你跳一曲如何?”

乐声骤变,灯光黯淡,她松开了他的怀抱,缓缓的扭动起来,水蛇样的风情曼陀罗,真想不到卸下1000度眼镜,她竟然还有如此性感的小模样,文昊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手摸下巴欣赏起来。

惯常是知道这白人女子和亚裔很是不同,她们大多敢爱敢恨,直截了当,爱了,就爱了,恨了,也就恨了,她要是喜欢你,那床事上也很是放得开。

可这些年御姐风范的亚裔妹子怕也成渐成风潮啦,文昊也算是见的不少,狂野的亚裔女星Ada,那女模特鱼金怕也算是一枚。可这羞怯的白人女子,他还真没有遇见过,即使谨慎职业如Lisa,竟然也藏着这般诱人的胴色啊。

她们,可都是沙漠的红玫瑰,摇曳的很呢。当然那你也要驾驭得了才行啊,这点对于天赋1.88的身高,自认为是高端型男,热衷于健身的蒋文昊倒是轻松的很呢,哥那8块腹肌也不是白练的呀。如果你还以为这是个男人只要有钱就可以任性的年代,那不是你太傻老帽,就是你把女人当傻子啦。

万花丛中过,花瓣沾身却不沾心,正是他的信仰。LisaMM变身的兔女郎这厢跳的眼波流香汗淋淋,如此香艳的时刻,文昊竟然却突然有些走神了。

这无论是白玫瑰好,红玫瑰也罢了,好东西吃多了也会腻味不是。几番销魂,欲火烧的多高,心房也总是会冷,便觉得索然无味了,最近这两年他总是觉得这对女人的兴趣还真是大不如前啦。

上次和家庭医生聊起对女人的兴趣突然寡淡的问题,没有想到那劳什子医生竟然回他说:“这年龄渐长啊,身体是会有所退化的,对女人的兴趣肯定不如以前的。”

他真是想嗤之以鼻。切,难道我这样的魅力型男还需要找个女人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体机能吗?我不是不能,只是不想罢了。

“有个固定的性伴侣有很多健康上的好处。”医生说。

Lisa突然完成一个360度旋落,坐在他的怀里边,抱住了他的脖子,亲昵的叫:“Chiang。”

一声香喘吁吁,真是发嗲啦,这样叫他的Last name,蒋文昊回过神来,也顺势搂紧了她,虽然美人实在是偏单薄了点,这身材不算太合蒋文昊的胃口,可她如此精心的打扮只为自己,他又如何能佛却她的好意?

他吻她,轻轻地咬了咬了她的舌尖,再吻她的下巴

“要不要来点甜的?”她笑着说。

文昊却抓住了她的小手,猛的一把把她抱起,向床那里走,“我看不需要了,宝贝,你已经甜死啦。”他说。

希尔顿的酒店客房里,被单上沾惹了一抹她温热的红唇痕,幔纱裸影,红幢幢,她依偎在他的怀里。文昊俊朗的容颜却略有疲惫之色,手指轻轻滑了滑她的香肩,微微闭了闭眼。看来刚真是折腾的够呛.........

“你要来一个香烟吗?”Lisa扬起脸问。

“哦,不我不抽烟。”蒋文昊漫不经心的回答。

“是吗,我记得你在斯坦福的时候,是抽烟的。”

“哦,你怎么知道的?”

“有一次意外见到的。”她已经坐起身,从身旁的抽屉里面拿出香烟和火机熟练的点燃。

“那时候我们都见过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蒋文昊问道,Lisa诡秘的一笑,并不多做解释,只是说:“你没有见过我,并不代表我没有见过你啊。”

“见过我,估计也不算出奇,”想起年少轻狂的他,当年即使在斯坦福这样卧虎藏龙的地方也算的上是个风云人物,蒋文昊笑了笑说:“东方人喜欢讲“缘分”,或者这都是缘分。”

“什么是缘分?”因为蒋文昊讲“缘分”两个字的时候说的是汉语,Lisa像是完全没有听明白。

“你可以理解成Fate或者Destiny,不过意思好像也不完全一样,英文里面可能没有这个词。”

“Destiny?!”Lisa笑了一下:“如果真是Destiny,那不如我们结婚吧?”虽然明明知道绝对不会有意和他结婚的Lisa是在和他开玩笑,蒋文昊还是打一个激灵,没有办法,谁让他最头痛女人给他提这个字眼。

“怎么,害怕了吗?”见蒋文昊一时间未有言语,Lisa越发的调笑了。

“怎么会?我想你都不是那种愿意被婚姻束缚的女人。”

“如果说为了你,我愿意呢?”Lisa斜倚在床头,手指里还夹着香烟,青丝袅娜,她微微转过脸,一副似是而非的表情。

“好吧。我输了。”在一番虚情假意的争执上,让一让这个刚刚还和他偷龙转凤的小女人又何妨?蒋文昊笑了笑说:“我承认,我可从来没有结婚的想法,那可真是个愚蠢的念头。我认为结婚是断送一段美好关系最简单和直接的办法。”

“呵,”Lisa笑起来:“你真这么看?”

“你不会不同意我的看法,难道我们不是互利的好朋友吗?我的小甜心。”蒋文昊转身在她的脸上轻弹了一下,蒋文昊原话里有一个英文词:“friends with benefits”,他一语双关,既指两个人生意上关系,也暗意两个人只是好朋友的关系。

“Friends with benefits呵呵,当然啊。不过我可不是什么甜心。”Lisa咯咯的笑。

“至少今天晚上你是,宝贝。”蒋文昊说着起身落床,拿起扔在床边的衬衣,Lisa却略略欠了欠身,悠悠的说:“多谢。长夜漫漫,Vincent你又何必这么早离开呢。”

“来日方长嘛。”蒋文昊淡淡的回答,Lisa却一把掐灭了香烟,猝不及防的依偎过来,软玉温香,水影笼笼,绿纱帐里再惹红光,两个人滚落在了玫瑰花单。

“Once more。”Lisa翻身抱住他,笑嘻嘻的说。

Dior,Dior,香水缭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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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夜明是那一夜爱的见证

这蒋大公子,蒋文昊要拍卖的玉佩_夜明,它到底是一个什么玩意儿?

那和尚口中的夜明......

夜明,它是一块合体的双鱼佩,它左面的一半玥龙,粉雕的麒麟爪龙形鱼,栩栩,凤天本是这块双鱼佩的右半面,绿冠头凤形鱼,如生。

这个初眼一瞥,貌似无甚奇特的小玩意,说来当年还是光绪爷的心爱玩物,也就那样紫禁城的皇家大院,敕黄龙袍上面悬吊了些许年。就连这“夜明”的名字,也还是光绪爷心血来潮的时候给起的。

龙在玥,凤在天,玥龙凤天本是一对,一段红绳儿相系,相思相扣。可你若是细细的看,这玥龙和凤天相契合的部分甚是特别,说它是鬼斧神工吧又似自然天成,还真是说不出的奇怪。

传说雕刻这块双鱼佩的原石,原本是落在月亮河源头的一块流星石,这月亮河的源头,那真是云深不知深处,平日里自然是人迹罕至。

可巧这天有个身毒古国前来云游的和尚,名唤室利房,他在山林里兜兜转转迷了路,夜晚他只得斗胆睡在河畔的一棵树下,睡眼惺忪之际突觉一道亮光划过,掉入湖水之中,一缕青烟阵阵亮光,直冲天际,和天上的明月相应成晖。

难不成是佛祖显了灵?

室利房急急忙忙奔过去,也顾不上湖水冰冷刺骨,直接跳了进去,捡起来这块宝贝。

说这块流星石那也真是奇怪,五彩斑斓似玉非玉,却也通体灵透,阳光下看它凡凡无奇,黑夜里却能闪闪发亮,耀明半个长生天。

石头被和尚进贡给了丝绸路上的一个佛教盛行的小国,那个边塞古国的小王,想必是个多情加有趣的人。

他举起玉石在阳光下看来看说:“这玉石看起来好生得意,里面似乎有两团影子飞舞华散开来,看起来似龙非龙,似鸟非鸟,似自然天成,又似合二为一。你们说,我把此玉石雕刻成一块双鱼佩,也好随身携带如何?”

“君上,万万不可啊。”进贡古玉的室房利即可跪地进言:“此乃佛祖显灵的天降灵石,应当保它完好无损啊。”

“既是佛祖显灵,那更是要雕了,双鱼乃我佛吉祥图,佛祖的灵石雕刻双鱼佩岂不是正好合适?”国王坚持已见。

年轻的国王如此的坚持,也不过是为了讨好他心中的可人罢了,他极其宠爱那位汉妃子林黛,可美人近日因为思念中原故土,终日里愁眉不展。

床底之欢,竟也了了无趣了。

他是王上,他若是想要,她断然不能佛却,可千金难买美人的主动求欢啊,那滋味自然是完全的不同。近来连朝堂议事,他都时常的走神,只想着如何能讨她掩面一笑。

让她低眉顺眼,风情万种,柔柔切切的唤他一声:“王上......”

含羞带怯扯他的衣襟,为他宽衣解带。

他即可命工匠细心打磨,把这块会发光的原石一劈两半,雕刻成一个精心设计的龙凤双鱼佩。说来也就奇了,工匠雕刻这双鱼佩的时候,突然间两道光芒万丈,杳杳直透天际,纭纭散去。

自此,这石头竟然不再发光了。

一块不能再光芒闪耀的石头还有什么奇特之处?国王甚是恼弄。

著意龙涎香,芊芊素手弄逴烟,黛妃斜斜的在卧榻上慵懒的看了一眼,说:“这是什么东西啊?”

“王妃有所不知,”她身旁的小宫女连忙福身禀告:“这可是王上千辛万苦为娘娘你寻来的宝贝,本来是块晚上可以发光的夜明石。可那玉匠雕刻完工后,竟然不能发光了。王上很是生气,现在正在朝堂,说是要治那玉匠的罪。我看怕是......”

小宫女欲言又止。

“如何?”黛妃大约是累了吧,听了半响,菜随口回了半句。

“王上怕是要治那玉匠的死罪吧。”小宫女嗫嚅道。

“既是如此,就不必把这玩意送过来吧。”黛妃淡淡的一句。

“其实,”小宫女说:“王上说送过来给娘娘看看,娘娘若是喜欢,他就会饶那玉匠一命,倘若娘娘不中意,他就治那玉匠死罪。

黛妃淡淡一笑,心想,我不过是近日身子不爽利,慵懒了些,找个借口推拒你两次,这都受不了啦?都是王上了,还整日里像个孩子,你这是拿着人命来要挟我么?

“算罢了,你就拿过来我看看吧。”她说。

小宫女慌忙呈上。

她的手指尖尖,拂过那一丝清凉,竟然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这玉石的雕工也全是漫漫的中土风情,让她陡然想起了家乡的龙门石,黄河边。

王上,他大约也费了不少的心思吧?

玉石编着细心的红绳,想起那日他说,你看,这中原来的红丝线,煞是喜人,若是挂个吊坠戴起来,衬着你的红肚兜,甭提多好看.....”

脸上一羞,心中略动,便说了声:“帮我戴上吧。”

“娘娘你是要戴在身上吗?”

“不,帮我宽去外衣,我要挂在脖子上。哦,不了,我还是自己来吧,你去回禀王上,就说这玉我甚是中意,让他饶了那玉匠的性命吧。”

“好的,娘娘,我这就去。”

小宫女刚跑到门口,黛妃又突然唤了她一声。

“娘娘,你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嗯,”戴妃侧了侧身说:“你就说,娘娘我有请王上.......”

说完,只是一笑。

那王上听的此言,还一派心花怒放?

这在门外,总还是的端着点架子,这才到黛妃的寝宫门口,他即刻禀退下人,飞奔入内.......

玉屏风,宛纱帐,飘飘然的丝质内衣,粉红的肚兜,脖子上那抹绿盈盈的夜明,乌黑的长发像流云,黛妃柔媚的一笑,足以摄人心魄。

“王上......”黛妃娇慵的起身,施施然欲行礼。

“爱妃,免礼。”早已经烈火焚心的王上那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只一把横抱起了她。

“你这可是要想死我。”

双双玉体横陈,一夜几番欢愉。夜明是那一夜爱的见证。

然而逃过一死的玉匠却突然在那天晚上被人挖了眼睛,血淋淋的血化作梅花点点........献玉的和尚呢,竟然也就此不见了。

只说那和尚住的房间吧,正在王宫之中,门外都有士兵把守,门还朝里锁着呢,这人却不知道那里去了。

他这难道是飞了不成。

......

这再后来啊,转辗反侧,夜明在滚滚红尘里流落千载,再度入得皇宫,也就成了光绪爷的一个心爱玩物。

如此牵强的故事想来并无可信之处。

因为它不过是清宫里面一个奶妈嬷嬷讲给当年刚进宫的小皇上光绪帝听的故事,皇上很喜欢这一件宫里随处可见的小物件,嬷嬷大约是编个传奇的故事逗小皇帝玩吧。

可光绪也还较了真了:“真的吗?嬷嬷,它原来是可以在黑夜里发光的呀。”

“当然是了,老奴怎么敢骗皇上你呢,这可是我当年亲耳听先皇给娘娘亲口说的呀。”嬷嬷说道。

管他是真是假呢,反正好玩就是了。

据说当年从那之后,光绪爷还真把这块双鱼佩叫夜明了。他还命人在这块双鱼佩上面刻上了载湉两个字,经常的佩戴在身,只到最后他把随手就把这块贴身的双鱼佩赏赐给了自己的一个心腹,王世杰。

这王世杰何许人?

虽然只是个四品节度使,但他实际上不但是光绪帝的秘友,更是皇家额驸。他的大夫人黄楚鄂,虽说名义上是御史大夫黄怀义的女儿,可是人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是明德亲王的亲孙女,一位不折不扣的法国留洋归来的大清格格。

格格那可是经常的进宫的呀,不但时常给老佛爷带去一些西洋的新奇玩意,还介绍那些西洋的摄影师给老佛爷拍照什么的,曾经那可是深得老佛爷的恩宠啊。

曾经年纪轻轻的王世杰不但是皇亲贵胄,格格的额驸,光绪帝的密友,人又生的如花容颜,貌比潘安,温文的风度,儒雅的举止,手握金锁流丝扇,轻摇琉璃苏黄,那里需鸣锣开道?

不过微服,度步下轿长安大街,顷刻间四方八位皆镇摄,禅让吧,那简直是神一样的气场啊,但凡瞟他一眼的女人,怕是都魂不守舍了吧。

友人们戏称他玉容世杰,看来绝非浪的虚名。

这漂亮的女人不易,这漂亮的男人怕也是不好过。想当年,他身为一个汉人官员,得格格垂青。为嫁他,楚鄂格格那是不惜大闹王府,折腾的她父母没有办法,只得曲线嫁女。

她先去给御史大夫做义女,再逼着自己那皇帝哥哥给赐婚。

登科举人,再洞房花烛,人生四喜,你一举得二。好嘛,一个旗人皇家格格,说非他不嫁。世人谁不艳羡。

可这王世杰还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他根本有了心上人嘛。青梅竹马的姚碧儿还在家乡等着他八台花轿呢,可他却做了忘恩负义的陈世美。

皇恩浩荡,由不得他不从啊。

而且,格格明言,绝不准他纳妾。

来京的路上,路遇山贼,他顺路救下这位奇装异服的小女子。他自幼习武,路见不平,自然是要拔刀相助,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子?

可这小女子,她是是皇家的格格。

他被逼着娶了她,在书房睡了两天。第三天,她直接走进来,回头把门一锁,钥匙直接扔出了窗外。

“是我生的不够美吗?”她说。

“不是,”他一惊,连忙作揖说:“格格相貌端正。”

“只是如此吗?你不是读了那么多四书五经吗?形容女人这么词穷的吗?”

她向前走了两步,他后退了三步。

“哦,不是.......”

“什么不是?你倒是给我说几句古诗啊,形容下今天的我。”

她步步紧逼,他已然退到了卧榻边。

“格格是,奇,奇服旷世。不,不,格格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去雕饰。”

“真的像芙蓉花吗?”

“哦.......”王世杰已经出了一头汗。

“那就是漂亮啦。”

“嗯,漂亮。”

她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他却还在低头作揖。

“你都根本没有看我的脸,怎么知道我今天漂亮不漂亮?”她抓住他的胳膊推过一边,把脸凑了上去。

这是什么女人啊?天足大脚也就罢了,怎能没有半分女人的娇羞?纵然已是拜过堂的夫妻,你也不能就这么扑过来啊......

“既然你也说我漂亮,那你为什么不回房睡?”她抬眼看着他,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

“我......”

“想必是你喜欢在这书房的卧榻上睡吧,那我迁就一下你也没有什么所谓,今天我也在这里睡吧。”

“啊,格格,使不得。”他大惊。

“什么使不得?”

“这于理不合啊?”

“你我已是夫妻,还有什么不合?”她竟然开始解他的腰带。

他想推开她,却一阵热浪翻腾,他的鼻血全流出来了,不对啊,以他的定力,怎么会如此,这手脚绵软的,连一个小女子都招架不了?

噢,今天那茶......

她,她竟然在茶里下了药。

“啊,怎么会这样?你没事吧?”她惊慌失措的帮她擦血,“我那西洋的医生说,这药只会让你动情,并无什么坏处,你,你可不能晕啊,你若是晕了还怎么圆房。”

圆房,你小女子她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可他,真的再也受不了。这药效......

三下五除二,垂落两个人的衣衫,赤诚相见,他竟然还面红耳赤过她。

床单上一点点落英的红,怀中的小女子粉面含羞。她如此性格豪迈,从西洋归来,看见他,就死活要嫁,大大咧咧,疯疯癫癫的,他一直躲啊躲,她就一直追啊追。只到今天,她直接就跑来书房与他求欢。

还直言不讳的说给他的茶里放了点药。

他原以为不知道自己娶的这是个什么老婆。可她竟然还是处子之身。他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惶恐了。

“你怎么啦。”她搂着他问,依然是大眼睛,忽闪,忽闪。

以前从来没有认真看过,那眼神里,竟然是满满的无辜和纯情。

其实这药效也差不多过了吧?

可他突然有些动了情,翻身抱住她,轻轻的一吻。

“相公,你......”

也可就是这样一个得天独厚,几度被命运垂青的王世杰,却在几年之后被被老佛爷叱责他不识时务,枉送了卿卿性命。

只因他是光绪帝的维新派,和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六君子又搅和不清,这样的人自然是老佛爷的眼中钉,如果不是同朝为官的好友赵怀恩偷偷的通风报信,身为格格的大夫人暗中保护,他恐怕不是丧命狱中,而是也早早被拉赴菜市口了吧,六君子要变七君子啦。

其实,悲剧人物从来都不多你一个,我的英雄,你又何必立意赴死?

风萧萧兮易水寒,英雄仰天呼气成白虹。

或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既然选择,便从容面对。当年身在山东,接到光绪密诏返京的王世杰,也同时收到了大夫人的飞鸽书信:

绝岛栖琼枝,

不寄入城书,

能令花谏主,

返乡最诗意。

五言藏头,“绝不能返”。

他也知道密诏十之八九是慈禧伪造。他若回京,恐难逃一劫,可曾经誓言守护光绪的他依然选择了回京。

“但或有转机,”他想。

临行,他解下光绪亲赠的双鱼佩,递给他深爱的另一个女人,二夫人姚碧儿。

天雷动。

山东传来夫君的飞鸽回书:“勿念,速返。”

北京什刹海边微涟风定,白露烟分七光,大夫人黄楚鄂哭成了泪人。

肝胆两昆仑,也终不过换来毒酒三杯,面对慈禧老佛爷亲赐的酒,他面色从容,接过毒酒,摆一摆衣衫跪地说:“谢主隆恩,此酒臣一敬天地,”说罢,一饮而尽。

“二敬皇上,”再饮。

“第三杯,”他正欲言,想必那是立竿见影的毒,肚内一阵绞痛传来,他轻轻蹙了蹙眉,嘴角溢出一丝鲜红,他晶亮的眼眸闪一闪,笑了笑说:“看来臣不得不先行一步了。”

说罢,再次一饮而尽。

大浪淘尽黄沙,凭你一人之力又岂可逆天?

我的英雄啊,原来一切不过是心念,一生皆美幻,可如果没有了这些轻盈的,透明的,像鹅毛一样轻的人的精神世界,那又有什么是真的重于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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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过是贪恋那床底之欢罢了

上下百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紫禁城非城,紫荆花非花。

90年代的香港,圣乐基道(St Le ski d'Or)大教堂前,紫荆花正在雨中开的烂漫。一个身着白裙子的女人沿着阴暗的街道踽踽独行,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哦,BB,我的宝贝。”女人一边前去,一边像是对着怀里的孩子独自轻声低低语。

积水影晃,反射着路的灯光,女人那有些过度单薄和瘦削的身材格外的弱不禁风,雨水粘染了她的长发,紧贴着那苍白的面容,她迷茫的眼神无所适从。

紫荆花树在风雨中一再绮丽的摇摆,流落的紫荆花瓣迎面而来,花瓣花雨海一片,一个花瓣飘落在孩子的脸上,那孩子面色瓷白,却没有声息。

失魂落魄的女人走了过去,也不介意雨水横流的石凳,她直接坐在了紫荆花树下面的石阶上,“哦,我的宝贝......”她摇晃着怀抱里的孩子。

街道对面一个老年女人正好经过。

她穿着雨靴,撑着雨伞,背着一个约莫一两岁的小孩子在雨水中艰难的匆匆而行。孩子却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响铃般的声音震耳发聩。

女人只得停下脚步说:“宝儿,不哭啊,是不是肚子还疼啊?奶奶带宝儿去看医生,见了医生就不疼了。”

听见对面孩子的哭声,石凳上的白衣女人像是被什么警醒了一般。

“BB,我的BB!”对面的女人竟然突然扔下怀里的孩子,发疯一样的站了起来冲了过来,怀里的那孩子就那样顺势滚落在了石阶下。

女人不顾一切的冲出马路,一辆恰好经过的汽车连忙紧急刹车,司机摇下车窗说:“喂,你是不是疯了?”

白衣女人根本不予理会,依然自语着:“BB,我的BB。”自顾自的冲向马路对面。

司机摇了摇头开车而去,随便骂了声:“真是疯婆子。”

老年女人这才惊诧的意识到,这个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的奇怪女人,原来是冲着她的孩子过来的!顾不上考虑太多,被吓到的她一把扔了手中的雨伞,反手抱过还在哭的孩子,朝着马路的转弯跑去。

白衣女人一路追了过去,却摔了一跤,她直直的扑倒在人行道上,胳臂上的血像蚕虫慢慢涌出,被地上的雨水稀释成紫荆花的桃红色,朵朵散开来,她十分费力的爬起身,脸上湿湿的发丝粘合了雨水和泪水,悲伤表情让人心痛。

“孩子,我的孩子,你不要哭,不要哭啊。妈咪在这里......”她扬起流血的胳臂,努力的前伸,粉蝶儿在雨中翻飞。

冷冷清清,点点滴滴,呜咽的声音搅织风雨,凄厉动人。天堂雨继续不停落,茫茫四野一片寂寥,眼中只剩下那个穿着白裙子的长发女人,踉踉跄跄尾随而去,兮兮若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口。

突然,一道凛冽的闪电在教堂门口的紫荆树旁闪开,瞬间明亮的蓝紫色,就像水晶花照耀了的天空。

紫荆花闪惊雷,一瞬的光明照亮了教堂圣母玺像的脸庞,正在教堂内祷告的Sister Hurley葛莉修女惊觉抬头,竟然看见圣母玺脚下天使像,光影闪动。

她伸了伸腰,打了个哈欠,然后翩然起身,化作一道亮光向门外飞去。

修女Sister葛莉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看花了眼,定睛注目,那天使像却又像似纹丝未动过。可当她再掉头回望,却又见一道夺目的亮光停留在两扇关闭的门缝之家,一闪一闪像是在对她的召唤。

来不及细想,她撑起一把油纸伞追出了门外。

明明只是几秒钟,时间却像是被无限拉长了一般。

那道奇异的蓝紫色电光,在蒙雨霏霏的天空开出一朵朵,一团团冰蓝色的水晶花,花晶之夭夭,灼灼其华,一个仙袂飘飘的幻影一脚踩下那炫丽的,连环而开的水晶花从天而降。

他的脚尖轻触到那些水晶花,水晶的触角仿佛是有生命的,它们漂浮着,颤抖着,旋转着,环绕着降落,一点一滴的在他的脚底下缓缓的盛开再消落。

“千信哥哥,”男子正待前行一步,背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男子回过头来,只见一个一身玄衣,天使般俏丽模样的年轻女子,她的衣角处似有沾染的花痕,点点斑斑,似樱花,又似梅花,他略有讶然的说:“幻彩妹妹,你的衣服...什么时候从白色变成了黑色?”

“哥哥和我2000多年没有见面,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换了衣服,又有什么出奇?”

“我们余夏灵体,衣服的主色乃是生而有之,万年也不会轻易改变,除非...难不成你被圣母玺惩戒了吗?”千信欲言又止。

“还是先别说这个啦。我今天是来为哥哥送行的啊,未曾想刚躲在那天使像里,竟然睡着了哦,还好来得及。”

“师妹有心啦。”

“哥哥你被切去心之一叶,在世界之巅面壁思过3000年,圣母玺也不许我们前去探望,这刚放你出来,又要你去附灵。”

“来回也不过20,30年的光景,妹妹不必挂心。”

“那时候我和大烈哥哥,还有绿影小师妹还是偷偷去了世界之巅看你,只不过隔着天晶石门,哥哥也看不见我们。”幻彩说道。

“我知道你们来过。”

“我还以为哥哥两千多年日日受心切之痛,圣母玺的气也该消消了,所以她才允你提前800年出关。谁知道圣母玺免你罚期是假,要你去附灵才是真。哥哥,你难道不知道长时间附灵人身的风险吗?”

“我当然知道,暂时附灵人身,并无大碍,可若是长期,怕是有可能被那人体同化,从永生的灵,真的变成人。”

千信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可当年你颂伊师姐她偏说,永生的灵有什么好?连个身体也没有,我宁愿做个不长命的人,也受够了这万年的灵体,至少,有个实实在在的身体。”

“所以哥哥你就冒险窃了天书,破了封印,和姐姐一起,准备放弃永生的灵体吗?你们只想着可以双宿双飞,可曾想到今天的这个结果吗?”

“师妹你年龄还小,感情的事情,你不懂。”

“你怎知我不懂!你们不过是贪恋人体,那床底之欢罢了。”幻彩的语气突发强烈。

“饿,”未曾想幻彩如此如此直白,千信语塞。

“哥哥可是知道,你和颂伊姐姐如此这番,毁了我们天之殇十万年来的平和生活,颂伊姐姐的灵体烟消云散,圣母玺重伤,整日里闭关修炼,祖师他更是心事重重。大烈哥哥也借故出去云游,整个天之殇如今只得绿影和我形影相吊。难道,难道这样的结局正是哥哥和颂伊姐姐,你们期待的吗?”

“幻彩,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都是因为我,让大家都跟着受累。我知道都是我不好,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或者还是会如此,我爱你颂伊师姐的这颗心,也由不得我做主。”

“二师哥也不必全都拦在自己身上吧,我知道你都是为了颂伊师姐。可是,二师哥,逝者已矣,颂伊师姐的灵体已经彻底消失了2200年,何也重聚吗?你何苦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圣母玺乃天地之母,她说可以,应该就可以,我相信她。”

“哥哥......”

“师妹你还是快回去吧,”千信感叹了一声,又说道:“圣母玺若是知道你私自来送我,恐该责备啦。”

“哼,我才不怕呢,她最好罚我陪哥哥一起去吧。”幻彩突然语声哽咽。

“说什么胡话呢,快回去吧。我的走了,错过闪电的契机,就不好了。”

“二哥啊,”幻彩说:“难道你真的相信让你再受几十年的苦,就救得了颂伊姐姐吗?其实圣母玺只说要你附灵30年,还要封印你的记忆和灵力,我们都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受制于那脆弱的人体,你不能自我疗伤,哥哥岂不是要日日受尽附灵和心痛的双重折磨?”

“你二师哥我28万年的修炼,这点折磨又算的了什么?无非是在那人体里面呆上27年,又能如何?只要能重聚颂伊的灵体,这根本算不了什么。你快回去吧。”

“那孩子,”幻彩凝目,向那边望了望说:“他只有27年的寿命吗?”

“嗯,圣母玺说是如此。”

“可是,”幻彩犹豫的一下说道:“有件事,我忍不住想告诉哥哥,我听到了圣母玺和师傅的谈话,圣母玺说她其实也只有一半的把握,而且如果不能成功重聚师姐颂伊的灵体,师哥你作为引灵体,很可能也会像颂伊师姐那样,灰飞湮灭。”

“呵,”千信却淡然一笑:“幻彩师妹,却也是担心这个吗?”

“嗯。”

“这个我其实一早就知道的,圣母她并没有瞒我。”

“你一早知道的的?”

“嗯,无论怎么说,颂伊师姐都是因我而死,”千信语调冷静,却难掩悲伤:“只要还有一线救她的希望,我都愿意去尝试,我不惧圣母给我的一世惩戒,那怕万世又何妨?如果拿我的灵体能重聚她,我不会有丝毫犹豫。”

“唉,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那边走过来一衣衫褴褛,头发蓬松松,袒胸露臂的男子,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穿绿色金缕衣的精灵一样的小女孩。

“千信哥哥,幻彩姐姐。”绿衣小女孩开心的叫了他们一声。

“大烈师哥,绿影小师妹,你们怎么也来了啦?”幻彩有些惊讶地问。

“那个丫头啊,你以为偷偷躲在天使像里,圣母玺和师傅就不会发现了吗?我已经禀明师傅,他和圣母玺玺已经许我们前来为千信送行。”大烈解释说。

“大师哥,我...”幻彩欲言又止。

“算了,大家都别说那么多了,自从我余夏灵族来到水星,已经二十多万年,这区区二三十载,一世劫难算的了什么啊,转眼就见面啦,何况这一世历劫也是为了重聚颂伊妹妹的灵体,我们就让千信好好去吧,来,影儿,快去给你二师哥道个别吧。”大烈说着,拍了拍身边那小女孩的背。

“千信哥哥,我会想你的。”小女孩上前一步,抱住了千信说:“你要早点回来哦。”

“放心吧,”千信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又对大烈说道:“谢谢你,大师哥。”

“谢什么啊,说不定比你想的早,我们都会见面的。那快去吧,不要误了时刻,不然圣母玺可真的要怪罪啦。”大烈看了一眼天象,忍不住催促道。

“既然如是,”幻彩说道:“我们就送你到此吧。希望千信师哥此次回来,圣母玺能为颂伊姐姐重聚灵体。”

“千信啊,多保重!再会。”大烈走过来拍了拍千信的肩膀。

紫荆花树下,几个人的身影像是幻影一般通透,亦梦亦幻,他们之间无言的沟通,也像都只是感应。

幻彩先消失了,大烈和绿影也紧接着不见了。

那个被称为千信的那白衣男子,最后化作一道光影缓缓的靠近石阶,消失在被女人丢弃的那孩子,他的头里面。耀眼的电光火石之间,你能清晰的看到那孩子的脸,唯美的,安详的,熟睡的玉雕人儿一般。

修女Sister葛莉追随着前方那道光芒,来到门前紫荆花树笼罩的石阶下。

一片闪亮中,她看见了襁褓里一张婴儿瓷白的脸,原来竟然是一个只有几个月大的孩子被遗弃在那里。

圣母怜见!她连忙跑过去抱起来孩子,孩子突然“哇”的一声哭出声来:“哦,不哭,不哭。孩子不哭。”Sister抱着孩子摇了摇,看他并没有被淋的太湿,应该被放下不久吧。

从此圣基道尔的孤儿院多了一个皙弱的婴儿。

他的胸口渐渐凸显一颗苍白的,似斑似点的伤痕,像是一块玉斑痕,又似一点心之泪,就在那里,清晰可见。

第六章 千里之外的韩国汉城,有夜明的一半

汉江上的水烟,是那家女子泪湿的眼雾?千里以外的韩国汉城,另一个婴孩,听起来一模一样的哭声,隐现江北一个普普通通的民居。

一个约莫60岁上下年纪,鬓发莹白却依然面容姣好的女人,呆坐在几乎全打包好的家具和行李中间,像是准备好了搬家的样子。她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个让人不容忽视的,精美玉质骨灰盒,那里面睡着她唯一的爱子,李池诚。

当她缓缓伸出的手轻然拂过玉的质白,胸口袭来一阵痛。悲伤,失去爱子无尽的夜的悲伤,怨恨,天自不公。

这感觉是何曾的似曾相识?很多年前当她相依为命的哥哥因病离开她的时候,也是这般痛苦寂白心情。哥哥留下的双鱼佩还在那紫蓝色的锦盒里面,她想起很多年前,儿子听她讲舅舅的故事,搂着她的脖子说:“阿尼姆,我三纯呢(舅舅)真的像你说的那么,那么英俊帅气吗?”

“是啊,和我们池诚还有些像呢。”

“那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帮三纯找到,那个他想找的人,这样三纯在天堂就安心了,妈妈也就不会再哭了。”

清脆稚气的声音,犹犹响彻在耳边,你成长的点点滴滴还在我的血脉里蔓延,斯人却已永远逝去。

王敏之,是的,她叫王敏之。眼泪再一次,再一次在眼眶里面打转,她就那样扯紧了自己的胸口的衣襟,直到手指僵直,既然再无力安抚,就让痛苦肆意的在胸口泛滥吧。

“池城啊,如果这就是你的命,你就在天堂等着我。不要怨我不能随你而去,我已经失去了泰智和你,我不能再抛下玄智啊。”

正当她沉浸在痛苦中不可自拔的时候,旁边摇篮里传来孩子的哭声,她慌忙擦干了眼泪,抱起来他:“玄智,不哭,奶奶抱。”她说道。

这个几个月的婴儿,怎么会?!一模一样的面孔,看起来就是那个被白衣女人丢弃在大教堂门前的孩子。

孩子突然撕心裂肺的的哭闹不停,无论她怎么抱着他来回度步,轻轻摇晃,全然不起作用,她只得拿起放在桌面锦盒里的半块凤形双鱼佩塞给了他。

一阵明亮,哗.........闪过房间,那一刻她仿佛看见窗外是漫天的水晶花雨,惊觉,回头,她急忙度步到窗前,向外面观望。

夜色浓浓,灰影栋栋,什么也看不清楚,紧接着一阵轰隆的雷声让她吓了一跳,却不像是有要下雨的迹象,这旱天雷也真够吓人的,她想,孩子的阿拉摩尼(爷爷)出去买打包用的纸盒也该返回来了吧?

她并不想这么急着就搬家,可她知道那个女人怎么会死心让她就这么带走玄智吧?再不搬家,恐怕她就会找回来了。对那个女人,她并没有怨恨,诚然儿子或者就是因为太听她了,才会.........儿子,我那可怜的儿子。

可她并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啊,把儿子的死全部都算在了她的头上。但是就算有些内疚都好吧,她说什么也不想把孩子留给她,那是她儿子唯一的的血脉啊。她低头看了看,玄智正抓着双鱼佩在玩,她用手指逗了逗他的脸,孩子咯地一声笑了,她也难得一丝笑容浮现:“呐,呐,玄智乖了,不哭了。?”

这双鱼佩原来正是双鱼佩的右面的一半,凤天儿。可认真的看了看,那锦盒里分明,分明没有不离不弃的另一半,玥龙吟那里去啦?

门前的老树一年一度换新芽,院子里的芍药再开花,襁褓里的宝贝总是一眨眼已经长大。

爷爷奶奶还没有回家。玄智就在隔壁的同学白正一家里玩,等着他们回来。

阿姨拿了一点糖果,他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一本小人书。

正一的钢琴堂马上要结束了,他好想快点下课,好去玩啊。急的身子在座位上扭来扭去,不时的回头瞄一眼。

钢琴老师说:“正一,我们要专心点哦。”

白正一的屁股还是扭来扭去。

玄智很识趣的对白正一的妈妈说:“姨末(韩语阿姨的发音),我还是在外边等吧。”

正一的妈妈摸摸他的头,笑着说:“玄智这孩子真懂事,不过我看不用了,正一就下堂了。”

女钢琴老师却故意正色道:“正一啊,你要用心弹好这段旋律,不然老师就加时,你可就不能按时下课和小朋友一起玩了。”

其实那就是一段和简单的旋律,可这白正一学了几堂课啦,还是不得要领。

胖乎乎的他还真把钢琴老师说的话当真了,回头看了坐在客厅等着的玄智一眼,竟然眼泪都差点掉下来了。看到好朋友都快急哭了,玄智忍不住站起来,想支援他。

他突然对阿姨鞠了一躬,说:“姨末,你能让我帮他吗?如果我能弹下来的,你能让他按时下课吗?”

“玄智,你也开始学钢琴的了吗?”阿姨惊讶的问。

“没有啊,我就看正一总是弹,还有隔壁的那个姐姐,她也学钢琴,上次她教了我一点。”玄智老实的说。

呵呵,钢琴老师和正一的妈妈都不由的笑了。

“你这孩子,钢琴课那里像你你想的那么简单。”正一的妈妈说。

白正一突然指着墙上的钟表说:“妈妈,时间到了。”

他又一脸委屈的看着老师说:“我可以下次再学吗?”

“老师,我看今天不如就先这样吧,着孩子今天也没有什么心思学了,”正一的妈妈从来都很好脾气。

她站起身,再摸摸玄智的头说:“来,不如就让玄智也试试钢琴吧。”

正一一听,如临大赦,连忙从凳子上起来,把位置让了出来。

小玄智走过去,坐下,他试探着摸了摸钢琴键,试了几个音,接着歪着小脑袋认真的听了听。

突然,他的手指开始自由的滑动,完美的演绎了老师刚才反复弹奏的旋律。

白正一的妈妈顿时愣住了。

“你真的不是学钢琴的吗?”钢琴老师更是惊讶地不行。

玄智摇了摇小脑袋。

“小孩子家不可以撒谎的哦。”钢琴老师忍不住再次确认。

“我没有撒谎啊,就是邻居姐姐也学习钢琴,我时常听到她练习,偶尔有两次她也让我弹了弹。”

“真的吗?”钢琴老师惊讶的问。

“嗯。”玄智点了点头。

他说的可不就是真话。

其实那个邻居姐姐经常抱怨练习单调的钢琴和弦,很是枯燥呢,可在院子里玩耍的玄智却很享受这音乐的陪伴。

“这孩子真的很有音乐天赋啊,他有个像金子一样的耳朵!”钢琴老师后来去拜访了玄智的爷爷奶奶,她说服爷爷奶奶让玄智开始学习钢琴。

老师很激动,原以为一个钢琴王子会从此诞生。

可玄智这孩子却是个嘻哈,他并没有按照老师的期望,专注在钢琴上面,而是什么都玩,音乐对他来说,只是生活的一个方面而已,他喜欢什么乐器都玩玩,钢琴,吉他,架子鼓,可却不喜欢被束缚在上面,他还很喜欢运动,什么篮球,足球,都是他的最爱。

老师拿他没有办法,爷爷奶奶却也也由着他。

“孩子爱玩什么就让他玩吧。”爷爷很慈爱的说。

“功课不差就行。”奶奶说:“这孩子啊,其实就是聪明,什么东西一学就会,就像他爸爸池诚。”

“我看是像他那个妈。”爷爷突然说了一句。

奶奶安敏之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爷爷连忙呵呵的干笑了两声。

小小年纪的玄智,他当然足够聪明。

他知道。

妈妈,两个字。

在这个家那是禁忌话题。

就算现在也是这样,在他们家的柜台上永远只放着玄智和爷爷奶奶还有永远年轻帅气的爸爸的照片。

是的,永远年轻帅气。

奶奶告诉他,爸爸他,在自己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因为意外而逝世了。

然而,大约所有不好的运气在他年幼的时候都被用光了吧。他一点都不像个没有爸,没有妈的可怜孩子。玄智阳光,灿烂,爱说笑,爱社交,他成绩优异,音乐,运动样样出色。

更重要的是,他太帅了,好吗。

热辣辣的青春,17岁少年人的意气遒发,亮瞎人眼。

金代表,哦,不对,那时刻他还只是个落魄的经理人,手里连一个像样的艺人也没有,侑拉姐妹团解体的时候,他差不多要被Milky Way(韩国星河经纪公司)炒鱿鱼啦。

想着老婆还在等着他升迁呢。

他一肚子愤满无处发泄,把自己喝完的啤酒易拉罐狠狠的摔在地上。

“我呸!”他吐了一口唾沫,哐啷一脚踢了过去......

“嗨,大叔,你可不能这样,那回收箱就在不远处。”

他抬起头,只觉得眼睛一亮,眼前的这个孩子,他头发蓬松,脸上还带着运动的汗珠,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篮球服,扣着个篮球在腰间,站在他面前,大拇指很帅气的朝后面指了指。

云雨霁,日月同辉。

就凭他在这行跌爬滚打这么多年,这孩子一看就是吃这口饭的材料啊。

他马上换上一脸的涎笑。

“这孩子,你怎么称呼?”

“你还是把易拉罐捡起来再说吧。”玄智一脸的不屑。

“好,好......”

没有人会想到,这一天,一个下午偶然的相遇,诞生了韩国史诗般的偶像巨星。

玄智缔造的记录,至今没有人能企及。

初出道,一则普普通通的绿茶广告,他阳光灿烂,青春活力的形象就让国人为之疯狂,一款新上市的绿茶因此被买到断货。

他还不过是一个高三年纪的学生。

绿茶广告爆红,他也因此在金代表的死缠烂打之下放弃了学习法律,成为一名法官的理想,签约Milky Way(韩国星河经纪公司)。

众望所归。

他进入了群星闪耀的韩国中央大学戏剧系学习表演。

开始了自己一路的平步星云。

大二的时候,同学门还在为找一个角色四处试镜,他已经偶像剧《月夜的梦》中以花样美男的角色金太宥正式出道。

他在剧中饰演身世奇特而悲凉的猎魔师金太宥。性感,冷酷,神乎其技为爱痴狂。

天生白发的猎魔师金太宥,他流下的一滴眼泪可以让大地冰封,他呼出的一个瞬息可以让繁花满枝头。

惊艳的造型,哀伤的眼神,他在剧里剧外都让所有女人抓狂。连他在剧中首次献唱的主题曲《千羽-恋之伤》也一瞬间红遍了大江南北。

这部月火迷你剧登顶了收视率冠军,在当年的电视剧年度大赏中一举斩获6项大奖,最佳制作,最佳编剧,最佳配乐,最佳人气,最佳新人奖和男子演技大赏。

他创记录的一人包揽其中三项大奖,成为电视剧年度大赏历史上,首位同一时间,奇葩般的拿下最佳人气,最佳新人和男子演技大赏的男演员。

想当年红遍整个亚洲的金金和裴裴也不过是一人独得两项大奖而已。

很多人说这是那年的电视节出现的一个意外,因为按道理怎么都不可能把新人奖和演技大赏同时发给一个人吧?

难道背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原因没人解释的了。

结果就是他现场演唱了主题曲《千羽-恋之伤》。

他成了韩国炙手可热的明星,从此被媒体称之为“少女情人”,“大韩民国少女的初心”。

电视剧中拥有不死之身的金太宥是月亮家族的成员,那是一个曾经生活在月亮上的一个家族。所以玄智在世界各地的粉丝都喜欢自称是Moon's Lover,月之爱人。

就连玄智自己也慢慢习惯了经常对粉丝们喊:“Come on, shining bright Moon's family!来吧,最最闪耀的月亮家族。”

前两年《我爱你,善美》热映,因为主角刘彻河太受粉丝们的喜爱,玄智现在经常被粉丝们叫彻河欧巴。中国有些脑洞大开的粉丝们甚至把“月亮家族”的自称都改成了“月河家族”。

“这不要变成我经纪公司的名字了吗?”看的懂中文的玄智也只是会心一笑。

剧中的刘彻河出身跆拳道世家,表面上是厨师,实际身份是卧底警探。

他一边是男子汉气概十足,赤裸裸的肌肉搏杀型男,一边又男扮女装惊艳出境。痴情,悲情,神秘加阴谋诡计和悬念,男主角李彻河收获了无数人的眼泪,玄智自此登上了韩国男星的巅峰宝座。

他拿下韩国男星的最高奖项,百想艺术大赏男子最优秀演技赏。他的获奖感言,第一个感谢的竟然是他的父亲,他说:“谢谢你,阿伯几(父亲),我知道,你是一个真正的跆拳道高手。谢谢你为我赢得这个角色,所给予我的信心.....”

知道玄智身世的粉丝们泪湿了双眸。

他主唱的同名主题曲《我爱你,善美》再一次毫无意外的遭遇热捧,粉丝们都高呼要他跨行做歌手。

他却笑言说:“谢谢大家,演戏才是我的正职,当歌手我是业余的。”

举国为之疯狂。那年,23岁的玄智炙手可热,红的发紫,被人称之为韩国实力和偶像兼具的国宝明星。亚洲掀起了玄智热,整个韩国怕也只有一个人会因为他的如此声明而忧心忡忡。

那就是他的奶奶王敏之。

那年他被邀请到中国香港和上海做节目。

临行,奶奶说:“智啊,你可千万不要让你中国的粉丝知道你听得懂中文啊。”

每次他去中国,奶奶都会例行公事的,再一次严禁交代。

这一点在他初入行的时候,奶奶和金代表就达成了一致,说是韩华的身份会影响他在韩国本土的发展,对外要刻意隐瞒这一点。可这如今都什么时候啦,中国市场的发展早已经是公司的重中之重,可玄智就不明白了,和公司续约的时候,奶奶还是说,对玄智韩华的身份一定要保密,不然这约我们就不签了。

奶奶从来不干涉他的任何事情,可就是在这一点上,她寸步不让,且不管他如何软磨硬泡,奶奶就是不解释她这么做的理由,只一句,我那是为了你好,来搪塞他。

怎么会是为我好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他当然可以不听奶奶的。可他不想那么做,他可舍不得疼他,爱他的奶奶伤心,难过。

“阿拉莫尼(奶奶),你很讨厌中国吗?”

奶奶白了他一眼说:“你小子说什么混账话?奶奶是中国人,我怎么会讨厌中国?”

“那你为什么要让我隐瞒韩华的身份啊?”

“我那是为了你好。”还是这一句。

“你在韩国出生,长大,你是有中国血统的韩国人。”奶奶说。

“我知道啊,奶奶的父亲是中国人啊。”

“嗯。”奶奶很自豪。

“还是个很大的官呢。”玄智笑着调侃。

“那是奶奶的爷爷,你这臭小子,都给你说多少次啦,奶奶的爷爷是京营节度使,为什么你总说是什么很大的官,有你这样不尊重祖先的?”

“我那有啊,阿拉莫尼,我不知道有多尊重呢,可你都不让我给外人提啊,”玄智假装的很委屈:“奶奶都不让我提自己韩华的身份,难不成和我这个了不起的祖先有什么关系吗?”

“你这臭小子在套奶奶的话吗?你可别忘了,你可是给我起过誓的。你要是在外面胡说,看我不用墙角的那扫把打烂你的屁股!”

“阿拉莫尼,我都多大啦呀。”

“再大,在我面前都是当年那个光着屁股的小孩。”

“阿拉...莫尼。”

斩不断理还乱,藕虽断丝还连。

梦里几多寻觅?日复一日留花等待。

夜很长很冷。

老头子早已经睡的迷迷糊糊的了,王敏之还在睁着眼等着天光。她摸摸索索的起身,拉开墙角的抽屉,摸了摸锦盒依然在,打开,她看着那盒子里半块玉佩。

夜明在月光下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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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霸气总裁说,这夜明石它是我的

梦里几多寻觅,难觅香踪,日复一日留花等候。10月的清晨,冷雾依然冷冷地舞着水袖,秋风,胴影霏霏。

玉佩拍卖事件却让冬日的旧金山热度不减。

夜明拍卖底价三十万八千美金,市场估值168万美金,人们议论纷纷当然不是因为价格,相对于巴特菲尔拍卖公司动不动千万美金的拍卖成交价格,这样的起价也太稀松平常。

人们不过是好奇。

可好奇心它害死猫啊。

有媒体借着大作文章,说什么此双鱼佩乃光绪送给珍妃定情之物,此佩更和珍妃的死有关,啧,这想象力真不能小窥,业余是写小说的吗?

也有记者咬着国宝两字不松口。质疑者蒋大公子是拿着国宝在拍卖。

一时间波光潋滟,夜明成了华人社交圈的热话。

这大众的热情啊,还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啊。这前一段时间,华裔圈子最关注的,明明还是那个中了乐透头奖4.39亿,却选择了信托公司匿名领奖的人嘛。

有人跳出来信誓旦旦的爆料说,中头奖的是位中国人可这转眼媒体的眼球就被国宝拍卖事件吸引去了。

“这玉佩它是祖母的家传,也的确是我委托巴特菲尔公司公开拍卖。”蒋文昊说:“夜明并非价值连城,不敢妄自菲薄称国宝。”

“请问这玉佩真的光绪帝的旧物吗?”有记者问。

“得确是光绪帝的旧物。”蒋文昊淡然回答。

“那请问你家祖上又是如何或者光绪帝的贴上玉佩的呢?”

“祖母说是帝王的赏赐。”

“那你为什么要拍卖家传古玉啊?而且要在美国拍卖?”这话问的,言外之意怕就是,如果不缺钱,不缺心眼,你岂不是别有用心?

“选择在美国拍卖是想面对全世界的华人。至于为什么要拍卖古玉,”蒋文昊狡黠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其实我是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什么人?”

“难道是你啊,当然是想拍下这玉佩的人啊。”

蒋文昊的声明让很多好事者偃旗息鼓了,但自然还是有些人不依不饶,颇有兴趣的继续假想连篇,甚至还有一些偏激的家伙私下表示:“这些香港的富豪都是卖国贼,中国的好东西都被他们卖到国外去了。”

看来激进的爱国人士还真是那都不缺,闲的的时候砸砸凌志,抵制抵制韩流,骂骂富豪,都挺不错滴。可这是真的爱国吗?

反正我们这位做生意了得,也不忘享受美女,红酒加跑车的蒋大公子是绝对没有多余时间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人身上的。

助手James替他打抱不平,发了一顿牢骚。

“怎么还有人骂你是卖国贼,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啊。想想上次为了那件故宫国宝回归,我们做了多少努力啊,这最近德叔还在忙着那《楚帛书》,希望能促使这2000多年前的中国文物回归中国。看来,我真该安排个记者把这事情好好写写。”

“你还是给我省点力气吧。”文昊笑了笑说。

“其实,我知道你也没有真的打算把夜明给拍卖了,你不过是想炒作一件新闻,借此找你想找的人而已。”

“嘿嘿,知我者莫过你。”

“我就是看不了你做了那么多好事,还一天到晚的被他们揪住小辫子。”

“小辫子?你这词用的。呵呵。”文昊笑了笑说:“你不会喜欢所有人,怎么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如果一个人的目的就是能找到Points攻击你,那么无关乎你如何选择,或者如何做,如何说,结果都一样。一句声明已经足够,其它又何须多言?”

一句声明已是足够,其它又何须多言?还真是蒋文昊啊,霸气那不是一点点。

《楚帛书》是何物?

在华盛顿广场附近的地下储藏室里,有一块小小的古丝帛。它书写于2300年前,就像中国版的《死海古卷》(Dead Sea Scrolls)。那上面的文字密密牙牙,好似苍穹中旋转的群星,描绘着天与地之间的关系。

几十年来,这份被称为《楚帛书》的古老文献一直吸引着所有想要了解中华文明起源的人们。但由于它太脆弱易损了,所以一直以来都不为公众所见。

目前它的所有者是阿瑟·M·萨克勒基金会(Arthur M. Sackler Foundation),其实文昊已经在中间做了很多努力,希望能促成这份古老的手稿回到它的故乡-中国。

继承了母亲明星般的气质和父亲大蒋生豪爽的性格,兼具美国名校斯坦福的学历,文昊,曾被港媒戏称之为中国女人最想嫁的钻石男。

这当然是表面的溢美之词。

私底下对于这位自称最欣赏的就是美女加美酒的公子哥,认识他的人乐意尊称他一声蒋家大少,不认识的可就没有这么客气了,什么败家的二世祖,花花钻石王老五那都还是好听的。

虽然他在港的时间并不多,但这从来不影响他常常荣登各类娱乐八卦杂志的封面,谁让你又帅,又有钱,花心的来还炫耀口才,女朋友换了一正打,外加两筐半,如此具有话题性的人物,娱记不写你写谁啊?

大家都愿意看花边新闻里讲一讲蒋家大少如何一掷千金,买什么样的游艇,泡什么样的明星,多好玩?

说白了,生意那有八卦噱头好看?

如果和你说他自斯坦福毕业以来一直常居旧金山,不但做他最擅长的融资,房地产,甚至还了涉猎硅谷IT业,投资葡萄酒庄,开发亚洲奢侈品网络市场,你怕是烦闷的要打哈欠了吧。

蒋文昊是不是花花公子,谁会真心去佐证?花花公子的形象才符合人设嘛。

豪门富三代,你奋什么斗啊?你。

我们最喜欢的当然还是八卦一下他家的事。例如,他和如今在蒋氏如日中天的实权人物,他的婶母蒋司马玲珑,两个人到底有什么矛盾啊?

那女人.........

提起蒋司马玲珑,蒋氏集团主席蒋天泽的太太,很多人又会兴奋的像打了一阵鸡血一样,唾沫芯喷满脸。

这女人忒传奇了,不是吗?

和前蒋家大少,蒋文昊的父亲订婚再退婚,10年后竟然鬼使神差嫁给了蒋家二少,蒋文昊的叔父,蒋天泽。这个中的缘由嘛,那可是说什么的都有。

当然,以蒋氏家族在香港的声望,那是没有人愿意公开的胡说八道。可并不妨碍这女人成为是港人乃至国人茶余饭后最喜欢的谈资,啧啧,多年来,一贯如此。

“那女人虽然身居高位,老公又什么都听她的,可怎么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整天跟在她身后的女儿叫什么蒋心怡的,据说还是那飞机失事死了的老大家的。”

“可不是,费尽心机嫁进豪门,肚皮偏偏不争气,一个不下蛋的母鸡,弄那么多钱有啥用,还不是替别人养了个女儿。”

“谁知道呢,也可能是蒋生不行啊,嘻嘻,不然还不早把这不能生的老婆给休了,就算不离婚,也要养个小老婆,弄个私生子什么的吧?”

“切,谁知道呢,说不定早有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这豪门的事,谁说的清?”

“就是,不过这蒋家也太人定稀薄了吧,就那么一个蒋文昊,还躲在美国不回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这边的叔母都快把他的家产霸光了。”

“听说两个人的矛盾很深呢。”

“嗯,我也是这么听说的,嘿,你说,如果那天有个私生子啪的一下蹦出来,那岂不是有好戏看?”

“哈哈......”

这些,好吧,蒋文昊才懒的理,生在豪门,长在豪门,别的没有学会,也就练就了这一身超然的脾气,嘴长在人身上,爱八卦什么,随他便吧。

“如果因为我,“颇有几分黑色幽默感的他对身边的助手James调侃道:“那些一天到晚没事干的人,有点话谈,怕没有料的狗仔队也多了点工作,这也算是我对这个社会的贡献之一。”

说来蒋文昊这个人,你还真说不清他是真高调还是假高调,他正在认真做的事,他从来不希望人知道。可这一天到晚花边新闻漫天飞,动不动上个封面什么的,他好像还满享受的。

在旧金山,有几个人真的了解他?

那个先起死回生,后声名鹊起,接连成功主导开发了几大地产项目的,地产公司Western,原来是被蒋文昊收购的?

还有那个和很多知名奢侈品牌合作,成功打开了亚洲奢侈品网络销售,被人风传有中国政府背景的奢侈品销售公司China Rose,又有几个人知道其实背后的老板都是他蒋文昊?

风风光光,抛头露面的事情他宁可让公司的总裁德叔全权代理,不要被这个名字误导,德叔其实是有法国,葡萄牙血统,在香港出生的英国人。

德叔的全名叫Barton Alden,他喜欢大家叫他德叔,不是他的姓很接近德的发音,那是因为他真的给自己起了个中文名字叫马德岙,幼年在香港的成长经历让这个洋鬼子也可以讲一口流利的中文。

德叔可是早些年蒋文昊千辛万苦才从香港一家上市公司挖过来的重量级的人物,那究竟是怎么挖过来的?据说也就是一杯红酒的交情。

个中详情,怕是也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了。

其实外界不知情的人,多以为德叔就是这几家公司的老板,这或者正是蒋文昊想要的效果吧,德叔和他自然心照不宣。

蒋文昊有时也会让加拿大籍法裔James代劳他出席各式风光场合。一手掌控蒋氏海外帝国的他,宁可留给外人一个花花公子的形象,或者这就是他最好的伪装?

第八章 一颗心,一颗心插着针

时尚宽松的法式白衬衫和黑色贴身长裤,尽显流线型的好身材。蒋文昊持杆而立,眼角的风似有凛冽之声,瞄位-开球!肃肃松下风,难掩潇洒,真是帅到爆表。

“昨天晚上玩的那么尽,我以为你今天起不来床了。”一旁的James笑着说。

“呵,你在开玩笑吗?拿个女人当借口不起床,我是那样的人吗?”

“好像是你先抱怨顶她不顺.........”

话说这同在房间的还有另外一个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站在旁边,白衣素衫的的黑块头,仿若就是空洞的空气,这无论James和蒋文昊如何玩笑,他都面无表情,半天也没有见他说两句话。真要怀疑这小子到底会不会说话?

哦,你错了!他只是一个不那么喜欢说废话的人而已。

你千万别小看他,小心他的功夫实在了得,一言不合,打的你皮开肉裂。

这位沉默寡言个头不高的和蒋文昊同岁的美国黑白混血的小伙,那可是曾经连续三届的全美自由式武术比赛的冠军。他现在是美国旧金山武术俱乐部的会员,也是蒋文昊的私人武术教练兼保镖。

不但是西方的自由搏击术,就连他对中国功夫的造诣连很多很多人恐怕都要写个“服”字。

Lucas的经历有些有趣,也有点传奇,他曾经为了学习中国武术在少林寺里面平时扫地闲暇习武5年之久,他也曾经在香港,新加坡,曼谷等地生活了几年,靠打拳赛赚钱生活。

蒋文昊是个不折不扣的武术爱好者,偶然看了几场Lucas的比赛之后,对这个气场十足,性情率直,还有几分东方武学修养的黑人小伙子非常欣赏。

或者两个人还真是有缘,那次在曼谷的拳赛俱乐部看完比赛之后,蒋文昊竟然在附近的酒吧遇到了Lucas。也还真巧了,在人声嘈杂,充斥着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的异国情调,烟雾缭绕,酒色财气样样齐全的小酒吧里,两个人要了一样的鸡尾酒,声名远播的伏尔加Base调制的血腥玛丽。

“Hey,巴达,可以买杯酒给你吗?”蒋文昊靠着吧台,一把推过去了自己那杯先上来的Bloody mary。

两个人就这样因酒结缘。

也可能是久在东方漂泊的Lucas见到一口流利英文的蒋文昊让他分外有亲切感,两个人那天晚上就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把酒言欢,一醉方休。

和Lucas这般投缘,蒋文昊想高薪,盛情邀Lucas给他做私人武术教练兼保镖,没有想到性格耿直的lucas直接一口回绝。

颇有几分傲骨的Lucas直说:“对不起,我只适合比赛,不适合做什么有钱人的保镖。”

淡然一笑,蒋文昊他从来不会强人所难。

世事偏偏峰回路转,命中注定Lucas要和蒋文昊从此共进退。Lucas在接下来的比赛前夕竟然意外受伤,他的经纪人直言要求他输掉比赛,最重要是保证比赛结果,这样大家才都有钱赚嘛。

那天晚上,明明已经知道个种猫腻,蒋文昊还是持续大笔买进Lucas会赢。中场休息时间Lucas的脸已经肿的像猪头一样。

“Hey,我说,你是不是TNN钱多的没有地方去了?为什么还买,你明知道我会输。”

“哈哈,”文昊大笑,说:“你还真说对了,钱我真是很多,不过从来都不是用来输的。我有预感,今天你会赢。”

“切,你的预感很准吗?”

“一项很准。”

盯着蒋文昊的脸看了半天,Lucas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那天晚上他拼命扭转了乾坤,当然也丢掉了和经理人的合同。从此以后,在蒋文昊的身边就多了他这个超霸气的黑炭头。

私人台球室里,小董记者终于在他的再次见到了她心目中的男神。

怕也之有蒋文昊可以如此这般衣着落意,神情自若,挥杆连击间,幽默风趣的回答着她的提问,轻描淡写之间仿若谈论着事不关己的他人瓦上霜。

那小董记者,齐剪的长发披肩,穿着灰色的职业套装配中跟鞋,带着黑框眼镜,圆圆的脸蛋,鼻头有颗可爱的黑痣,满满自信职业范。

可她却似乎有意无意和蒋文昊保持着距离。

对于相貌普通的女孩子蒋文昊向来是没有什么过多的兴趣,可对于这个小董,他还真印象深刻呢。不为别的,只因那次公司招聘文秘,她投了简历,第一次筛选履历,蒋文昊觉得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就没有给她面试的机会。

没有想到小姑娘竟然冒冒失失的找上门来,说是自己是学文秘专业的.........

“请你们给我个面试的机会吧,我觉得我真的和适合这个工作。”她对只负责收简历的前台死缠烂打。

“你留下个人资料,我们请示一下老板再联系你。”前台的Receptionist这样说,可小姑娘偏偏不死心。

“能让我见一见老板吗,你帮我约一下吗?”小姑娘还真意志坚决。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位姓董的小姑娘那天真的吉星高照,James恰了,巧了,正好出门看见这一幕。一个努力到处找工作的留学生,让他动了恻隐之心,他想给她一个机会。

“你给她约个时间,我安排她见一下老板吧。”他说。

“谢谢你,谢谢。”她拼命的点头,一脸的红扑扑。

“说说吧,你为什么觉得你合适来给我做秘书。”虽然再次看了她的履历,依然觉得她不是很合适。出于礼貌,蒋文昊还是例行公事的这么问了一句。

“哦,我,我是学文秘专业的。我,我在世界500强的企业里做,做过见习秘书.........”蒋文昊不过盯着她的脸看了一眼,她竟然有点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了,一个几分钟的面试而已,她几乎没有表达清楚任何东西。

“这样子怎么做秘书啊?”面试结束之后,蒋文昊对身边的James抱怨说:“这小姑娘,前几天直接跑来办公室的胆识到那里去了?”

“我看她的确不适合这么工作。”James。

“你也觉得她不适合做秘书?”

“不是,她只是不适合给你做秘书而已。”

“什么意思?”

“这工作对她心脏不好。”

“啊?”

“刚你没有听见吗?只要她一靠近你,她的心跳就加速,只逼200有没有?”

“你这是在赞我啊?”蒋文昊笑道。

“那是你的理解而已。”

好吧,这秘书恐怕真的不合适了,可是做好人就做到底吧,送佛也的送到西天不是嘛,蒋文昊最终还是推荐她到华报做了记者。

文昊瞄准剩下的桌球,瞬间移花幻影换位连击,霎那间接连4,5个跳跃式进球,让人眼花缭乱。

他放下球杆,随手从旁边助手James递过来的盘子里接过红酒杯,轻轻摇晃之后,小抿一口,微微一笑看着酒杯对女记者突然转换话题,问道:“董小姐,你喜欢红酒吗?”

几年的历练下来,这小董姑娘早已经不再是在男神面前心跳突突的昔日阿蒙,何况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给蒋文昊写稿了。听说她和James也都算是朋友啦,偶然还会约见,出去喝一杯什么的。

姑娘,你要努力啊,在男神面前做回最笃定的自己。

“谈不上喜欢喝吧,偶尔可能会喝一点,不过懂得非常有限。”她镇定的回答。

蒋文昊习惯性的把红酒杯微微斜对着灯光,或者他根本不是在观察这杯酒的色彩,他只是纯粹的喜欢灯光折射下红酒那美丽的光泽。

忽然他目光幽邃,语气变得柔和:“关于古双鱼佩,我们都谈的差不多了吧?”

“嗯,”她尽力试着不不回避他的眼神说:“我会尽力按写好这篇采访。”

“很好,那我们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不知道最后可不可以多问你个问题呢?”小董突然有些令人意外的问道。

“好的,你说。”蒋文昊依然很有礼貌的回应。

“请问小蒋生你最近有计划要返回香港帮手打理蒋氏家族的生意吗?”

这小妮子你竟然也开始八卦我的家事啦,看来这几年的记者看来还真没有白干啊,呵呵。蒋文昊看着女记者的眼神在那么一个小小的瞬间似乎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停滞,他端着酒杯,看着她却是淡淡一笑。

“不知道你怎么看待我们蒋家的生意?小董。只要我姓蒋,在任何地方做的都是蒋家的生意啊。香港,美国,岂不是都一样?”他说。

小董定了定,冷静的追问道:“可是据说蒋生自去年做了心脏搭桥之后,医生建议好好休养不能太过操劳,难道小蒋生你不打算回蒋氏集团总部帮你叔父吗?小蒋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回香港呢?”

这是在将我的军吗?呵呵,看来这小姑娘也真长长进了不少,要怎么敷衍她呢?

他其实压根不喜欢被人们称之为什么小蒋生,因为这个称号原本是属于他叔父的。那时候的人们都习惯称呼父亲大蒋生,称叔父小蒋生。

直到他父母离世,人们开始称呼叔父蒋生,转而把小蒋生的称号转送给了他。

平心而论他不恨叔父,从来不。其实不但没有怨恨,还充满感激。他心底里清楚,膝下无子无女的叔父是真心当他是亲生儿子一样照顾了十几年,当妹妹蒋心怡更是亲生女儿一般样。

可为什么,为什么他的心底里总像是插着针,隐隐做痛?

因为那个女人吗?

不知怎么的竟然想起了林子祥的歌来了:

一颗心一颗心插着针

千枝针千枝针刺在心

我还要装作不打紧

我还要装作更开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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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知道她的秘密

那年,他不过11岁,妹妹蒋心怡更是刚刚过了三岁生日。

一家人才从新西兰度假回来,父亲大蒋生就应马来糖王之邀前往大马谈合作,母亲随后也飞往大马同父亲会和,糖王邀请一众人乘坐他的私人飞机,结果飞机却因暴风雨失事在马来上空坠毁。

噩耗传来,全家人惊刻下悲痛欲绝,奶奶蒋赵庭芳更是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可就这个全世界最爱他的奶奶,竟然在父母的丧事刚刚完毕,就抱着他三岁的妹妹,拉着他的手说,要把他两兄妹过继给叔父叔母。妹妹心怡只因为几颗糖就很乖的叫Dad妈咪,可他死活不愿意当叔父叔母是Dad 妈咪,他跑上楼,关上了门。

夜很长,很黑,月光很冷。他就那样一个人蜷缩在那里,靠着床沿,一整晚,他没有哭,可他任谁叫也不开门。

叔父当然不会难为他,还让奶奶以后不要再和他提这类事情。

其实在那之前他一直和这个性格温和纯良的小叔感情良好,他也总是缠着小叔陪他玩,可他不能接受有人试图去替代父母亲在他心中的位置。

即使今天的他,假装的再强大和阳光,他也驱不散11岁的伤痛。这那是他内心不能释怀的伤悲的源泉。

那让他无法逃避的人,叔母蒋司马玲珑。

那个曾经和他的亲生父亲大蒋生订婚,退婚,却又在多年后奇葩般的嫁给了他的叔父小蒋生,成为了他叔母的女人。

一个一辈子没有孩子却假惺惺的说当他和心怡即是亲生,玩转攻心计的女人。

一个在出租的唐楼里面出生,长大,却在最后站在蒋氏权利巅峰的女人。

他讨厌她。不,他恨她。

是的她,他很她。如果不是她,母亲也不会追着过去大马找父亲,也许,也许父母亲就不会死。

这个今时今日依仗叔父,掌控着蒋氏的实权人物,是蒋家上上下下从太奶奶蒋赵庭芳到蒋心怡,甚至家里的帮佣都尊敬和喜欢的人。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日日面对她。

他恨她,是的,恨之入骨。即使蒋家所有的人都被她蒙蔽,他也绝对不会被这个妖女迷惑。

不是因为父母过身后,曾经对他也算不错的叔母开始另眼相看,态度漠然。

也不是他在香港读初级中学的时候,她让私校的校长保密他的身份,害的当他告诉同学他就是蒋氏集团的大公子,竟然没有人相信他,让他难堪加迂透。

更不是他刚刚15岁,她就急不可待的把他送到美国读高中,让他远离蒋氏。

而是,他知道她的秘密。

在他很小的时候,在司马玲珑即将成为他的叔母之际,他亲耳听见过她和父亲两个人的一番谈话。

就是在这个房间里,年幼的他因为感冒刚刚好,咳嗽又突然的加重,母亲临时决定把他留在家里,留下文嫂在家中照顾。

奶奶也不在家,或者是他在房间里面睡着了,一旁的文嫂也趁机打了个盹,两个人竟然都没有听见父亲回来了,他就坐在客厅里面,像是在等谁。这也难怪,父亲中午的这个时间点可是一向都在公司或者外面忙着呢。

如果不是那两个人讲话的声音太过喧哗,他也不会被吵醒,醒来他就看见文嫂一个劲给他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出声。他茫然地不知所以然,这才听清父亲竟然在和一个女人谈话。

“你让阿香姐骗我来,说是姨婆想要见我,难不成你就是想说这些吗?”那女人说的阿香姐不是奶奶的贴身家佣吗?完全不明就里的文昊刚开始还真听的一头雾水。

“我这约啦你几次,你不是不见我嘛。当年你去留学,我追到加拿大,在你学校等了几天,你都不见我。来,不说这些了,玲珑,过来坐。”蒋天赐拍了拍身边的沙发说:“这么多年见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我看坐就不必啦。这么多年没有见,你大言不惭的风格倒是没有怎么变啊。”

“呵呵,都是你最了解我。来,快别这样啦,都这么多年了,气还生不够吗?我其实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奇怪,这女人明明对父亲冷嘲热讽,他为什么不生气,还对她如此轻声细雨?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困难吗,你缺钱,我可以帮你啊,你需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你知道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是吗?”司马玲珑冷笑一声说:“别再给我说这样的话,我也不需要你的帮助。蒋生,如果你没有什么其它的事情的话,我想我的告辞了.........”

“蒋生,你叫我叫的这么生分的吗?”蒋天赐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

他继续说:“玲珑,你一定要这样吗?我给了你这么多次机会,你为什么就不懂我的心呢?你今天落的如此境地,难道你都不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吗?如果当年不是你坚持要走的话,蒋太就是你,和我在一起,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受这份苦?”

“好好反思?!”司马玲珑说道:“我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当年怎么就那么一二三,再而三的相信你的鬼话连篇,如果你想听,我可以再说一次,我司马玲珑从来不后悔和你蒋天赐结束了婚约,我后悔的是自己当初鬼迷心窍,才和你订的婚!”

“我知道你以前很生我的气,可你也知道当年我不过是年少气盛,和那些女人都是随便玩玩,一个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那不很正常吗?那时候我都说了,我的真心一直都在你那里,我心目中蒋太的人选也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是你不相信我,非要负气解除婚约的啊。”

“随便玩玩?我不相信你?蒋天赐,我原谅了你多少次,你自己说?其实应该说,是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每次你都是怎么说的?再没有下次了,我保证,再没有下次了,可转眼呢?”

司马玲珑压制了突然有些哽咽的嗓音,“你还不是又和某个女人滚在了一起?想想你当年说的那些甜言蜜语我都恶心。当年让我下定决心解除婚约,到底是因为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我一直没有说出来,不代表我永远都不会说!”

“玲珑,”蒋天赐上前一步,温柔的触及了她的胳膊,“我知道,你当年是为了顾及我的颜面,这,我很感激,其实我知道你也一直放不下我,不是吗?你的心里一定还有我。”

玲珑却一把甩开了他手:“别碰我!”她语声哽咽。

“你听我说,玲珑,”蒋天赐说:“不要意气用事啦,当年的事是我错了,我道歉,你就原谅我好吗?你恨我,怨我也都这么多年,也该消消气了吧?是吧.........玲珑,你看你都瘦了这么多........”

蒋天赐些微的再靠近了一点,他想帮她理一下额前那一缕秀发,司马玲珑却侧侧脸避开,恰恰然,露出了那一侧光滑的玉颈。

“你还是这么美呵。”蒋天赐的心不由一动,忍不住抚拦了她的一头秀发,俯身,微微贴近她的脸,显然,他好想吻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他却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依然柔声的说道:“都说女人最爱的永远都是他的第一个男人啊,难道不是吗?玲珑,当年我们在燕子楼.........”

啪,一记耳光,司马玲珑的手抽在蒋天赐的脸上......

第十章 他知道她的秘密(二)

“你就是个混蛋啊!”她愤恨的说。

这不提燕子楼还罢,提起燕子楼,司马玲珑怒火中烧,步步炎心。当年的她该是多么纯情加无知啊,才会一心一意的喜欢上了这个表面上风度翩翩,有着看似令人着迷笑容的蒋家大公子,蒋天赐。

玲珑一记耳光打过来,蒋天赐不但不避闪,反而只是摸着自己的脸笑了笑说:“你还在恨我啊,玲珑。那就说明你心里还有我啊,你曾经是蒋天赐的女人,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女人。你也知道我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放下过你,你愿意再回到我的身边吗?”

“回到你身边?你在和我开玩笑吗,蒋天赐?当年我死活都要退婚为了什么,你都忘了吗?”

“当年是当年,现在是现在啊。”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司马玲珑恨的咬牙切齿。

“那又怎样?我不过是要两个女人而已,又不是很多。你放心,何况婕妤那个人很大度,她不会计较的。”

“呵。是吗?”

“我知道你的个性,肯定不喜欢做小。你我认识在先,我就待你像平妻一样,你看好不好?”

司马玲珑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我笑你还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我说了,为什么你总是不信我?我真心爱过的女人从来都只有你一个,可男人嘛,这有时候难免会犯错......何况那时候我也太年轻。玲珑,难道你就不能看在我们往日的情分上,原谅我吗?大不了我答应你,你若是回到我身边,我此生此世只要你们两个就好。不,玲珑,其实在我心中,你知道的,其实你比婕妤她还重要。”

蒋天赐只管说自己的想法,却未曾想蒋司马玲珑的脸色早已经是一片乍寒,冷冷清清。

“这么多年你还真是没有变,”她说的苍凉,“我还以为你多少学会了点尊重别人。”

“尊重,你还想我怎样尊重你,玲珑?我有多包容你,你看不出来吗?我自问,婕妤,我都未必能对她如此大度。看看如今的你,落魄的如此,我都不嫌弃。我蒋天赐不介意这10年来你的种种过往,只要你愿意回到我身边......”

“呵呵,不介意,不嫌弃,说的真好。”她再次笑了,那笑意却是很冰冰凉,“那我是不是该说谢谢你?”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我只想你回到我身边。看着这些年你受了这么多罪,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

“我想我们实在没有什么好说的啦。”她转身欲走。

“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蒋天赐一把抓住了司马玲珑的胳膊:“为什么你总是不能理解我的好意?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难不成,你还真以为天泽他能娶你?”

“你放开我!”司马玲珑想挣脱,可蒋天赐却很用力的不放手。

“你别以为你现在想的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看你想都不要想!你觉得老太太她会让你进门?你也太天真了吧。”

蒋天赐的口气突然因为嫉妒有些恶狠狠起来,是的,那得确是嫉妒。他可以接受他的女人,这个曾经,他最爱的女人离开他,却不能接受她回头再爱上了自己的弟弟。

当年他都知道弟弟天泽也喜欢她,为了让那小子彻底断了那念头,也为了牢牢锁住这个喜欢读书,甚至还想着去留学的丫头。

他不惜......

他折了好玩的草蚱蜢送到她面前,她却只是看了一眼,给他恬然一笑,就继续读她的书了。

“你看的什么书?”他说。

“英文。”

“你都要做我蒋天赐的老婆了,还读什么书啊?”

“多学点知识总是好的啊,不能因为结婚就不学习了。”

“好了,你喜欢啦。”他说,“反正你和我结婚后,什么都不用做,有的是时间看书。”

他拉着她的小手,漫步在郊外的小河边。侧脸看看她,她还穿着女子学校的制服,扎着小辫子,白里透红的脸,乌亮,乌亮的眼睛。

“你真好看。”他说,突然在她脸上亲一口。

看着她羞红了脸,他心里却好生得意,看我蒋天赐的老婆,多漂亮啊,学习还那么好。

他其实不知道他后来决定和婕妤结婚,是不是也是因为他觉得她很像玲珑,学习都那么好,都喜欢去留学。她去了加拿大,她是英国。

“天赐,我想去英国或者加拿大留学。”那时候她说。

“啊?”他很惊讶,“可是留学要好几年啊?”

“是啊,所以我在想我们的婚期可不可以缓缓啊?”她有点犹豫,和他商量。。

“不,那怎么行,我可不想再等。说好了明年你中学毕业,我们就结婚的。”

“哦,”她顺从的笑了,“其实,结婚之后再去留学也可以啊,那我们就先结婚好了。”

可他不放心啊。

再说,我蒋天赐的女人结了婚还留什么学?待在家里做人人艳羡的蒋太多好,又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只这一个蒋太的身份,多少女人恨都恨不来,求都求不到,你还想要什么?

他不惜给他的姨母,玲珑的母亲跪下来,指天发誓求她成全:“姨母,求你帮帮我吧,玲珑她说什么都坚持要完成学业才结婚,她还想去留学,可我如果得不到她的人,我真怕她会变心。”

他把她骗到了燕子楼,姨母在外面偷偷锁了门,他就那样半哄半骗要了她的身子。他的想法很简单,你要了一个女人的身,你未必得到她的心,可你若不要了她身,你更得不得她的心。

“那天的事情是你故意安排的吧?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引天泽去找你?”他愤恨的说。

他其实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强词夺理。

那天当他听人议论纷纷,说是,蒋家二公子蒋天泽和一个女人在火场外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他就知道说的那是他们两个。

他气不打一处来,去质问天泽。

天泽却轻描淡写的说,“我那天只是顺路想去看看玲珑,谁知道到了那里就发现她住的公寓失火了。消防说,接报有个女人开煤气自杀,引起了火灾。我一时急火攻心,以为那是玲珑......”

“一时急火攻心,”他冷笑:“你说的倒是轻松。那你为什么要去看她,为什么要和她纠缠不清?”

“我为什么不能去看她?我去看她和你什么关系?”天泽也不理他,甩了甩衣袖就走开了。

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几乎觉得自己就要疯了。他找了她那么多年,求她原谅。不远千里去加拿大多伦多找她,她不是不理就是避而不见。

好了,当他最终死了心,和另外一个女人结了婚,她却突然出现,和他弟弟好上了,还说和他没关系?

“我没有!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司马玲珑挣扎着说,蒋天赐却用力把她,推靠在了柱子上。

“没有?你就仗着天泽那傻小子他也喜欢你唄。当年没有选择他,今天你为什么要重新选他?为什么?为了让我难堪吗?司马玲珑,你说,你到底算个什么东西,要让我们两兄弟都对你死心塌地?你说嫁就嫁,你说走就走,你说回来就回来。你当我们蒋家的男人是什么,玩物啊?全都要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吗?”

“你.........放开我,让我走罢........”司马玲珑咬了咬嘴唇,眼角噙着泪花。

“走,你还要走到那里去?你以为我还会让你走?把你再送给另外一个男人?送给天泽吗?”

他突然猛的,压了过来,似那群山扑面而来,死死的Hold着她在那大理石柱上,霸道的允开她的两生花贝齿,一阵强吻,狠狠索要她的灵舌。

她的胳膊被他Hold的生生的疼,她的嘴唇几乎被他允的出血。

“你疯了吗?”司马玲珑使劲的挣扎,费力的推开他。

“我是疯了,那又怎样?那也是你逼的。”他说着已经撕开她的上衣。

两颗白玉桃子,桃红渐渐,她的胸,脱颖而出。一阵热血上滚下涌,大约是精虫上脑了吧,他竟然咬了过来,鱼白,鱼白,一道微雪痕。

“啊......疼。天赐!别,求你,不要这样啊。”或是痛,或是屈辱,司马玲珑的眼泪纷涌而下。

“Dad,”小小年纪的文昊不知道何时站在了二楼的栏杆那里,叫了一声Dad,后面跟着一脸尴尬的文嫂。

蒋天赐一愣,松开了他的手,司马玲珑趁机推开他,拉上衣服,夺门而去。

“玲珑。”蒋天赐想追过去。

“Dad。”文昊又叫了一声。

“咳。”蒋天赐故做冷静地回头说,”昊仔啊,你怎么在家里,没有和妈咪一起出门吗?”

后来?!

后来文嫂自然轻易而举的就被父亲打发走了。父亲总是认为他年纪小,根本不懂什么事,也就没有过多的教他不要告诉母亲,或者他也根本不在乎母亲知道不知道吧。

这件事,文昊自然是谁都没有讲过。

(作者有话说:如果你喜欢本小说,想用手机免费阅读最新章节,欢迎关注我的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

第十一章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明月如水,往事不堪回首,即使他多么想,也无法抹去那些记忆,他能做的只是把这一切压抑在心底,不去想,因为每一次的回想,都是加深一层的心痛。

还有父亲写给那女人的信。他永远都无法忘记,母亲偷看那封信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她攥紧那张字条的手指尖,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

他也知道叔父近来的健康堪忧,真心实意希望他能回去携手一起打理蒋氏,可他实在太讨厌司马玲珑那女人,明里假惺,暗里腹黑。

公开场合她还总是喜欢装模作样的强调,他蒋文昊才是蒋氏的合法继承人。

合法?你在开玩笑吗?你算什么?父母亲留下来的股权本来就在我这里,身为蒋氏最大股东的我,这继承人的身份还需要你来一二三,再而四的佐证?

更恨是她时常对媒体说什么,爱他如亲生儿子。

我切,你也配!

不过公是公,私是私。他也佩服她的商业才能,她的干练和果断。他也曾亲眼见她扑心扑命的救蒋氏于水火。叔父这一二十年有她协助,才能把蒋氏引领到今天的高度,这都是有目共睹。

他其实也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了不得的女人。没有她也许就真的没有今天的蒋氏。那么,如果掌控蒋氏的大权就是你这女人想要的,那就由你来做吧。

你还能以什么身份驾驭蒋氏?

说白了还不是蒋家的媳妇?

不想,再对拿往事纠缠不休,撕开那看似已经愈合的穿心痛,刀痕箭瘢,鳞鳞伤让全家人叔叔,妹妹,奶奶再难堪多一次,又有什么意思?

众里醉它,笑眼迷蒙不过都是假象。

唯我独醒其实也挺好。

他有能力去创造和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天地,大学毕业这10多年他都算是做到了。现在,让他回香港在她的势力范畴逆来顺受,怎么可能?

一个屋檐下,对不起,有她没我。

对他来说,有一样东西比接掌蒋氏更重要,那就是自由自在。他知道这一点他像自己的父亲,总是有着天马行空的冒险精神。

他喜欢赚钱,那感觉让人很兴奋,不是吗?可那不是他生活的全部。

他一直都在幕后运作母亲留下来的慈善基金会,这是纪念母亲最好的方式,他想。

从大学时代助养儿童,到现在,国内外地震洪水,各类自然灾害,他捐款不断。最近几年,除了慈善基金会,他还一直把个人所得的10-15%,也回馈给了社会。可除了他的财务总监Anne陈烟静,几乎没有人知道他还有这个“捐钱”的嗜好。

他喜欢匿名。

烟静也有问过他说:“你这么捐钱,也不顺带为自己做任何宣传,意义究竟何在啊?”

“做生意该宣传的时候当然要宣传,可这私人捐献有什么好宣传的?”他说:“我又不是想因此变得更出名。我也不是艺人,需要拿捐款说事。我不需要我帮助过的人感激涕零。我这么做只是单纯的因为我乐意。”

我乐意,这是蒋文昊的人生哲学之一。

他还说:“赚钱和花钱一样重要,就像你们女人,会把整月的工资拿去买件靓衫,却只是挂在衣柜,很少有时间穿,意义何在?大家只不过爱好不同。”

大家不过是爱好不同,这是蒋文昊的人生哲学之二。

依然笑眯眯,抿了口红酒。

蒋天昊当然并不打算把他的这些秘密和想法都告诉小董记者。可他也不想责怪小董私自增加了采访内容,跳开鱼龙佩的话题,试着翻他们家的陈年旧事。

她也是工作需要嘛。

何况,他从来不和女人计较。放下红酒杯,掂量了一下球的位置,一杆过去,落地开花,竟然连着进了3个球。

他接着收杆,优雅一笑说:“如果我回香港算条大新闻,那么我定好机票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我想,今天你的问题我应该回答的差不多了吧?”

转头对Lucas使了个眼色:“Lucas ,帮我送这位董小姐出去吧。嗯,还有James,不如你,把那个从法国波多尔过来的红酒送给她一瓶,就当是董小姐今天周末加班过来的额外补偿吧。”

James听了,脸皮顿时跳了跳,他有些迟疑的问道:“Vincent,你说的不会是那箱1986年拉斐吗?”

“是啊,好像我这里也没有其他的波多尔吧。”

James附过去对着蒋文昊的耳朵说道:“1982和1986年的拉斐全世界也没有多少存货,你这种送法我可真受不了了。不如送点其它好了。”

“哈哈,”蒋文昊大笑,“宝剑赠英雄,美酒送知己,董小姐好歹也是你James的朋友,我借朵花给你献佛还不好嘛?”

James的脸不知道为什么讪了讪。

蒋文昊依然一脸笑盈盈,他问:“董小姐,你的中文名字是叫婉珠吗?”

“哦。”

“呵呵,只看这名字就知道是个才女啊。还有劳你多多发挥你的文采,写好我们的采访。”

女人啊,男人一,会赞你漂亮,二,会赞你可爱,大约只有当这两个都用不了的时候,才会赞你才女吧。

小董终还是红了红脸。

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轻声答:“其实写新闻报告不需要太好文采。不过我会好好写的,蒋生,那,下次再见吧。”

“好,你慢走。”

James取了红酒过来,Lucas就送小董出门啦。

文昊说:“James,没事的话,陪我玩两局吧。”

James说:“这会可不行,我正要打电话给Madeira呢,让她过来画廊替班两小时。”

“哦,怎么,今天不是Mary的班吗?”

“是啊,可是Mary 昨天给我请过假,说她今天有约会要提早走。我就随口答应了,给她替班2小时,这会我才突然想起来,我其实也有个约......” James不要意思的挠挠头。

蒋文昊接过话故意暧昧的说:“你这是佳人有约吗?”

“Please,你知道我不是去Dating(约会),不过有点私事而已。”James 对Vincent这经常的有意无意的戏弄和玩笑,早都习以为常了。

“Hey,我说,巴达,自从你和那什么Karen分手到现在,都不见你再交女朋友,你不会.........”蒋文昊有点故作神秘的降低声线说道:“是个Gay(同志,玻璃)吧。”

“你这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全吗?”James那清澈的蓝眼睛。

“Aha......我可从来不怕别人爱上我,无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蒋文昊大笑。

“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Vincent,小心自己说的话。”

“小心什么啊。”蒋文昊说。

“小心一语成谶。”

“Okay......这成语用的,真心不错。”蒋文昊耸了耸肩笑道:“不和你玩笑了,不就是2小时吗?不要叫Madeira赶过来了,这里有我和Lucas可以啦。你还是快走吧,别耽误了你那什么约。”

“大佬,交给你?我看我还不如打电话给Madeira算了。你不记得上次了?我不过离开个中午饭的时间,你大包大揽的说,有我在呢。结果呢,我回来见你和那个Ada在楼上那个,那个啥,竟然连门都不关......” James不由撇撇嘴,旧事重提。

“咳咳,什么叫没有关门啊,我只是没有锁门,好嘛。还说,你连个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们在里面那个?”

“Ada那小女子...... Okay,算了,不说了。”蒋文昊笑着说:“上次算我疏忽。可这次又没有女人在这里,你担心什么啊?快这么长戏了,你都要变女人啦。”

“男人变女人,那是容易的活吗?我又没有练葵花宝典,我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James说。

“呵呵,行了,”文昊忍不住大笑:“快别卖弄了,知道你中文了得啦。走吧你。”

James这才转身而去。

蒋文昊心血来潮的做了一个决定,在画廊替James 两个小时。等待他的啊,却是一个桃花劫上劫,这桃花啊桃花,你何故,何故要开的满树和娇,烂漫红?

茫茫天意它为谁留?深染一点幽红......

画廊的一切似乎和平常也没有什么不同,一如既往世外桃源般的恬淡,安逸的氛围,只那墙上的画作似在不经意中有几丝灵魂迸发。

文昊从楼上下来,对Mary说:“Hi,Mary,你运气真好啊,虽然James那小子有事跑了,不过我在这里,现在,你可以如你所愿提前下班了,快去赴你的约会吧。”

有那么一点胖乎乎的Mary,白净的脸上有几粒雀斑,一头亚麻色的短发,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样子,很有喜感的一个白人女孩。

以前英国老板在的时候她已经在这里工作了,虽然曾经因为画廊被一个中国人买下担心了良久,可这两年和这个年轻又有型的中国老板相处久了,她和Madeira对新老板早已经从惊讶到佩服,到信任。

现在,对她来说Vincent倒是更像个朋友而不是老板。

Mary笑着朝着那厢指了指说:“Vincent,还有个客人在这里呢,她来了很久了,一直在看你那副《Charlotte and Lancelot 》(夏洛特和兰斯洛特)。她问我那副画的价格,我告诉她not for sale(非卖品),那是老板的收藏,是非卖品。”

顺着Mary的手指,蒋文昊望了过去。入目,一个高挑的亚裔女孩子亭亭玉立。

她正在欣赏着墙上的那副画。如此聚精会神的小模样,怕不是进入了,只有她自己的精神世界了吧?她就像一尊入了定的美人儿塑像,和谐的融入了画廊,长发飘飘垂落如水泻,丝丝滑滑挽在肩一侧。

还真是鬓云欲度香腮雪,卿本佳人啊。

他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可那灯光朦朦胧胧,如水榭,柔和的营造了无比美丽的侧影,他,尽力想象她的芳容。

一时魂游了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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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一见钟情,它就是个坑

Mary叫的几声Vincent,他才回的头来。

“Oh, Mary,”他摆摆手说:“这个客人留下来给我处理吧,你不用担心,快去赴约吧。”

Mary忍不住偷笑了,说声再会,便识趣的离开了。

和Vincent 在一起共事快两年,她多多少少也知道点老板的私事。Vincent这个人做生意有胆魄有气度,敢作敢为。为人风趣幽默,还很豪爽,和员工相处从来也不拘小节.

大家当然都很喜欢这样的老板。

可他那扑朔迷离,移花幻影的个人感情生活啊,还真让人摸不透啊。

今天传出来和好莱坞的某个二线女星的绯闻,明天就听说他在巴黎有艳遇。开心的来几个月就换几个女朋友,工作忙起来也常常见他大半年都形影孤单。

Mary总觉得Vincent这些花边艳料不过是他用来遮掩他真心的迷雾,当然身为员工她不好予以置评。

看刚才他看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唉,Vincent他啊,怕是,又要春风迎面吹,桃花朵朵开啦。

蒋文昊见Mary推门离开,便向Lucas招了招手,再指了指门口,然后小声说:“Hi,巴达(兄弟),今天你也先下班吧。”

“好。”即使猜透老板的心思,又如何?Lucas才不会废话呢,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也转身走了。

蒋文昊这才打开旁边的柜子里,里面竟然是个迷你的小酒柜。他取出他那里的红酒和杯子,缓缓得倒了一杯,很惬意的靠在来沙发上。

来,且为乐,会须一饮。

美女赏画是一景,我赏美女赏画,又一景,真真赏心乐事也。

白色的蕾丝连衣裙,橙红色的高跟鞋,臂弯里挎着水灰色的风衣和LV包包.........

他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三个来回,两个半,可她,竟然就那么浑然不觉,只顾凝望着画面,仿佛她就是那画里面走下来的可人儿。

只这一刻,箜篌让云空凝滞,文昊的心莫名的被这个小女子柔柔捏捏的,填了个满满当当。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文昊想起了菲的传奇,只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从此再也无法忘记你容颜。

那里有什么传奇,这一见钟情,它分明就是个坑嘛。

明明就一普普通通的小妮子,奇葩二公主,怎么在你眼中就变西施了呢?

蒋文昊,你确定你那天没有戴一把PS滤镜?

让蒋文昊一见倾心,认定了卿本佳人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Vivian,韩芷瑶,一家时尚杂志社,湾区中文版的小编辑。自认为是个艺术家,不过花钱能力勉强等于赚钱能力的那种。

父母亲都是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教授。弟弟Max,韩子瑜更是盛誉在外的跆拳道高手,学霸,心理学博士。

重要的是,弟弟他还很帅的好不好?这走在大街上还总是被误认为是某韩国明星。

可这和为人低调,朴素的父母,还有人中蛟龙一般模样的弟弟一比啊。

嘿,这韩芷瑶,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生的两个完美小酒窝,圆圆脸大眼睛,下巴尖尖,眉目弯弯,笑起来像百合花摇曳你的心窝。

也就这张脸还能勉强看看啦。

她啊,其实不过和这全天底下的女孩一般模样。贪靓,爱美,虚荣,有时候还有那么点大大咧咧和小懒惰。

大约是被自己的教授父母宠坏了吧,弟弟又总是让着她。什么?连弟弟都让着她?是啊,你没有听错,得确,从来都是弟弟让着她多一点。

为什么呢,因为她有二公主病啊。

二公主病,没有听说过哎。好吧,创新流行,因为她啊,又二,又公主病,所以我想了想,就勉为其难的称呼她这是二公主病吧。

人前喜欢装装淑女,熟人面前保不准露馅,这回到家里那肯定犯二公主病。

在家人面前做,在爸爸妈妈面前撒娇,使小性子,在弟弟面前那更是“坑蒙拐骗”,带耍小心眼。

可是,可是,关键是我们这位二公主她已经28岁啦呀。

28岁的年纪,还常常要在家人面前假装卡哇伊,真愁死个人!

明明该让人受不了啊,可谁让这一家子,老爹老妈,弟弟全都宠着她呢?

“瑶瑶啊,你不是说周末要收拾房间的吗?”妈妈韩方华问她。

“哦,哦,就一会嘛,妈咪,我这还在画稿呢。”

一小时之后,妈妈:“芷瑶......”

“就一会嘛......”

于是?

于是,这周末的计划就变成在家里的沙发上躺着听音乐啦。

“老爹,这礼物你喜欢吗?”

“你买的,当然喜欢喽。”大教授韩弘文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说。

“这紫砂壶可是我用心挑的哦,我在网上订购,从中国寄过来,花了我不少时间和钱啊......”

“呵呵,你啊,是不是这个月的钱又不够用啦。”

“老爹,你真是英明啊,我就说,我老爹他能有今天的成就,成为加州大学的终身教授,物理系主任,那绝对不是偶然啊.......”

“行了,你就别拍马屁啦,等会转给你吧。”

......

“唉,我看你,还能把你女儿宠成个什么样子。”妈妈韩方华只摇头。

“呵呵,女儿不就应该宠的吗?”

“她都28啦,不是小女孩啦。”

“呵呵,28也是我女儿啊。”

芷瑶小的时候非常活泼可爱,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可是很少人知道她在出生的时候因为Rh阴性血得了溶血症,还在保温箱里面呆了好多天。

女儿的学习成绩总是不尽人意,无奈的韩弘文还曾经开玩笑说:“我的宝贝女儿啊,你这孩子是不是,在保温箱里面呆了时间久了,把脑子呆坏了?”

父母为她请过钢琴老师,古筝老师,她稀里糊涂的学了好多年。最后也不过是一瓶不响,半瓶子晃晃荡荡,大约也都只能算是会弹弹。

本来说好了坚持学习跳芭蕾舞,衣服裙子都为她买了好几套,只一次扭到了脚脖子,肿了几天,她就抱怨怕痛不想再去,一早的信誓旦旦和决心就一把抛到太平洋了。

“脚真的很痛嘛。”她抓着妈妈韩方华的衣服角,摇摇晃晃的说,看着女儿眼中那一丝哀求的眼神,韩方华的心瞬间就软了,心痛女儿的她也只好由着她了。

其实这样也都不算什么了,在学习上不求甚解,上数学班请家教补课,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女儿的学习成绩却始终是那小荷才露尖尖角,不显山来也不露水。

和那学霸弟弟一比,简直是一天一地。

可你说她不聪明吧,小的时候,逼迫那跳级上学,几乎和她要同班的弟弟子瑜,帮她做家庭作业的时候,她还这是花样百出啊。什么令人匪夷所思的办法她都想的出。

有一次她直接在手上抹点红笔水,然后贴上创可贴,骗子瑜说:“子瑜,我的手受伤了。不能做作业啦。”

“你给我看看。”子瑜说。

“别看了,很疼的。”

“哦。”

“你一定要帮我,如果你不帮我,我明天就只好交不了作业啦?”她撅着嘴巴说,轻轻松松就搞定子瑜把作业替她做了。

在这家里,这可是二公主最爱干的事,占弟弟子瑜的便宜,“欺负”这个小她3岁的弟弟。

直接跑到博士弟弟住的Loft(开放式顶楼公寓),真比在她自己的房间还自由自在。四下摸摸看看,一会功夫,东西都被她翻的乱七八糟。

“这个书镇不错,你刚买的啊。”她拿起书桌上的水晶书镇,看了看说。

“哦。”子瑜连头也不抬。

“送我吧。”

“你都不怎么看书,要书镇干嘛?”

“哦,那你这里有什么好书啊,随便也送我本,正好这书镇用的上。”她走过去,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说。

那动作,毫无顾忌,看起来就像是他女朋友一样。

或者子瑜也觉得这样子,有些过于亲密了,他合上书起身,走到开放式厨房那边,倒了杯水喝了一口,这才说:“你到我这里来,到底是需要书镇来镇书,还是需要一本书,来配合这书镇啊。”

“嘻嘻,都好了,反正都送我好了。”她眯起了眼睛看着他笑,那样子竟然有点傻气。

难不成上次在楼梯口不小心摔了一跤,医院睡了2天,这人都变得有点傻了吗?怎么笑的这么傻里傻气?

“你笑什么啊?”子瑜问她。

“没有什么啊,就是觉得有这么帅个弟弟很是养眼啊。”

“切,懒得理你,那书镇,你喜欢就拿去吧。”他喝着水说。

她依然盯着他,切切的笑。

看他吸啦着一双拖鞋,颇随意的站在那里,深色的9分牛仔裤,配浅灰色的衬衣,外面随便套了一件薄薄的,同色系的中长羊毛开衫,短发精简,细细鬓角灵动,留着几丝些许厚重的右斜刘海。

是嘛,弟弟得确好帅,这花生奶样的雪花面,皎皎若白日光,明明生的一双桃花眼,却是气质淡淡,冷冷漾漾,如湖粼波来,如春剪水。

只有那和衬的嘟嘟绛红唇,上弦了一抹微红。

如果他不是弟弟......

切,我这是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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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二公主她能有多二?

其实说起芷瑶和这弟弟子瑜的关系吧,10岁大概算是个分水岭吧。这10岁之前,是她保护他,10岁之后几乎就是他保护她了。

幼稚园,子瑜当然还没有开始练习跆拳道,这个学霸弟弟那时候体弱多病,有次被人高马大的同学把他堆的沙塔,直接给推倒了,还被他们嘲笑他长的像个女孩子,子瑜气的直哭鼻子。

听说弟弟受欺负,我们这位二公主倒好,一拍桌子就奔过去了,到那里二话也不说,照着那白人男生的膝盖就是几脚。这下好了,那男生的膝盖当即黑青一片。

两个大教授夫妇直接被召过去见小学校长,那个真叫是没有面啊。回来家里他们严厉的批评芷瑶,没有想到她还死活的都不肯认错。

“谁让他故意把子瑜辛辛苦苦造的沙塔给踢了?”她一副理直气壮,“他要是下一次还敢踢,我一样再打他!”

二公主弄的教授夫妇面面相窥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如果不是因为芷瑶曾经因为罕见的熊猫血(Rh阴性血)而患上了溶血症。教授夫妇真要怀疑这个不爱学习,调皮捣蛋,小时候霸道的像个男孩子的女儿,她到底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这二公主还能有多二呢?

小的时候她有把流浪猫抱回家,妈妈方华说家里不能收留流浪猫,要把猫猫仍出去。她啊,竟然自己打了个小包包背在身上,抱着猫猫离家出走,害的韩方华不得不赶紧把流浪猫送到动物诊所打了防疫针。

小学的时候,学校老师问,同学们,你们最擅长什么?

有同学说是足球,有同学说是游泳,有同学说钢琴Bla......bla......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这最擅长就是爬树。”

老师顿时都傻眼了。

还真是,小时候父母带她到公园玩,别的孩子就在草地上玩,只有她就喜欢坐在高高的树干上,一边晃着小脚丫,一边欣赏远处的风景。

她不但喜欢爬树,还可以在自家门口的草地上怡然自得的玩上两个小时,有一次一个巨大的黑花毛毛虫爬到了她的裙子上。

她委实吓的不轻,却也只是小心翼翼的把毛毛虫抖落在地上,旁边跑过来一个小朋友说要踩死它,她却煞有介事的说:“别伤害它,那也是一条生命。”

连子瑜也说:“如果你不杀它,它会咬你喜欢的花啊。”

“那怎么办啊?”芷瑶还真的纠结起来,可她实在不愿意无缘无故的让大家杀死一条毛毛虫。最后还是正好回来的韩大教授给女儿解了围。

大教授说:“知道不知道中国古代有个伟大的哲学家,他的名字叫老子,他说要无非而治,你们知道什么意思吗?”

“嗯,不知道。”小朋友们纷纷摇头。

“其实就说自然界自然有它的生命法则,就连我们人类也不过是这上面的一环,我们能做的就是尽量不过过度干涉。”

真不愧是大教授啊,三言两语就让小朋友门心服口服了,芷瑶也不再担心她的花了。

据说那天下午她就那样很开心趴在地上观测起了毛毛虫。

韩方华抱怨说,“怎么玩的全身脏兮兮的?”

韩弘文却笑言:“孩子喜欢大自然是好事情,能学到好多东西呢。”

这位二公主,她干过最奇葩的一件事,就是她大学的时候主动请缨,要去正在动荡不安的非洲刚果做几个月的交换生。

韩妈妈当然坚决反对。

“你想让妈妈担心死?”她说,可是依然怄不过宝贝女儿啊。

父母总是输给孩子,大教授当然也不例外。

华裔学生选择去刚果做交换生究竟有多稀奇呢?

青年学生会的负责人说,她自己做这个工作的时间不长,Vivi是她做过的唯一华裔女孩子的案例。到那时候自由武装随处可见的刚果做3个月的志愿者,妈妈韩方华当然是坚决反对。

芷瑶究竟为什么坚定的选择去刚果呢?说起来的理由让人哭笑不得。

她说:“她喜欢“可爱”的黑猩猩,她想去看看它们。”

只因为她看了Disney Nature(迪士尼自然)的纪录片电影Chimpanzee(黑猩猩),和很多人一样,她喜欢上了里面的Oscar。

“黑猩猩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可爱,纪录片也是一种艺术升华。”子瑜忍不住提醒她。

“才不要你管!”她说,然后独自一人背着包就上路了。

留着一家人担心了好几个月,子瑜最后还是亲自跑过去了一趟去看她。

好吧,这二公主其实也不能算是一无是处。

她啊,好歹也算有一个擅长,画画。也因此从旧金山艺大毕业之后,就去了一家纽约杂志的分社,做中文版面的编辑。

芷瑶喜欢画画,什么油画,水彩画,彩铅画都画的不错。

最喜欢的还是水彩画,那恣意流动的水彩,那可以被你预想,却不能被你控制的自然天成的颜色总能让她有意外的惊喜。

她说,她喜欢这样的小小的,生命中的每一个惊喜。

她画了一副水彩画《早冬绿衣梅》,作为学生的精选作品,至今还挂在艺大的画廊里呢。早冬绿衣梅那可是只生长在日本深山里的梅花,稀罕的很呢。

她说,那是她最喜欢的花。

韩弘文摇摇头说:“说来也真是奇了,她母亲和我都是搞数理化的,她这艺术细胞哪里来的?”

艺术细胞那里来的,芷瑶可不知道,不过她最近可是忙的很呢,她开始在社区中心义务教孩子们画画学中文了。

什么是画画学中文?

中文不是象形文字吗,芷瑶就自己自己设计了一套课程,为孩子们简单的启蒙中文。

例如她会教孩子画个鸟,画这个鸟的时候,她就会给孩子们看看这鸟字的甲骨文,小篆啊或者金文之类,理解了鸟字是如何从一副画演变而成的,孩子很容易就记住鸟怎么写了。

孩子们绝对学习中文变的很好玩。

“嗯,最重要就是好玩嘛。”芷瑶说。

什么事最先考虑的就是好玩不好玩,这二公主,你还能再二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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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我的善良很有些锋芒( 二公主的番外篇)

阳光暖暖慵懒的周末午后,旧金山联合广场的天空一片云淡风轻,一只是鸽子翩然而过胜利女神那不变的温柔怀抱,向北飞去。

平日里难得有时间,这大好的周末,大教授夫妇带两个孩子过海来市中心逛逛Macy’s(梅西)百货,再到唐人街买点唐货,然后一家人一起去吃饭。

芷瑶那时候大约10岁,她说:“Dad,我同学说那家越南餐馆的三文治很好吃。你带我去吃,好不好?”

“好,那我们今天就吃越式三文治吧。”大教授笑着摸摸女儿的头说。

妈妈和子瑜也说Ok。

于是一家人坐下,开开心心吃饭。

这大大的落地窗,窗外一个看似无家可归的原住民流浪汉,正向人讨钱。一身褴褛,却也神色从容。

“有零钱吗?让我买个三文治吧。”他脱下自己的帽子,很Gentleman的对着过往的行人说。

没有什么人理会。

“这些个流浪汉啊,为什么不好好的去找个工作做?”韩方华惋惜的说:“一天到晚不是喝酒就是晒太阳,讨几个钱也都那来买酒啦。如此浪费人生,真是白来这世上一遭。”

“别这么说,他们有他们的生活方式。是否浪费人生,站的角度不同,看法自然不同,也许他们认为我们这是在浪费人生也不一定,呵呵。”大教授笑了笑说。

夫妻两个正说着话,谁也没注意到芷瑶却从椅子上一滑而下,端着刚上桌的三文治径直出了门。

“瑶瑶......”妈妈在后面叫已是来不及,看见女儿已经把盘子递到流浪汉的面前。

妈妈韩方华想追着出去,韩弘文大教授却笑着摇了摇头。她也只好担心的看着窗外的女儿。

那流浪汉问她:“小妹妹,你这是什么味道的越式三文治啊。”

“沙爹牛肉,有一点点辣。”芷瑶稚气的说。

“哦,我可不能吃辣的。”流浪汉笑眯眯的表示感谢,然后再问她:“拿你能不能给我点钱,让我去买个不辣的三文治?”

“好啊。”她二话不说,还真的就把身上仅有的零钱全掏出来给人家啦。

“哈哈,”流浪汉竟然大笑起来,说:“闲的无聊过来看看,没有想到你这性情,唉,还真是像足了我那个傻妹妹。”

“他都给你说了些什么啊?”韩方华总觉得那个流浪汉举止异常,等女儿回来,她连忙问她。

“哦,他好像说我像他妹妹的。”芷瑶说。

“这流浪汉怎么净说些胡话,我女儿这么小,怎么可能像你妹妹!”韩方华不满的说了一句。

“呵呵,我看他也不像个坏人,你何必这么紧张呢。你看我们女儿多有爱心啊。你不也总是说瑶瑶是一个善良勇敢的孩子吗?”

是啊,一个善良勇敢的孩子,妈妈若有所思。

这前两天,瑶瑶还在Playground(操场)教那个Barbra黑人混血女孩跳吊环呢。

那是一种类似体操吊环的器械,基本是成人的高度,下面是沙滩以确保孩子们的安全。

同学们自由活动的时间,几个女同学有意想作弄一个很怕玩吊环的胖女生。

“Hi,Barbra,只要你敢上去尝试,我就让你加入我们。”领头的女孩说。那个胖胖的叫Barbra的黑人混血女孩最终在那几个女同学的怂恿下,鼓起勇气上去了。

当然毫无意外的,她尝试了两次都掉在了沙地上,滑稽的样子让那几个女同学都哈哈的笑了起来。当Barbra爬起身轻声的问她们:“现在我是不是可以加入你们了?”

“你根本都没有跳过去,我们才不要你这么笨的人呢!”其中一个女同学笑着不屑的说,这话正好被在一旁玩沙的芷瑶听的一清二楚。

社交能力好不知道能不能算是芷瑶的优点?二公主几乎和班里所有的同学不分种族肤色和信仰,都是朋友。

她什么东西都不介意随手送人,大方的很。即使小学生也难免有些松散的帮帮派派,芷瑶却不在乎这个,她和谁都玩。

“这孩子也不知道那来的自信心。”妈妈韩方华说。

那天,芷瑶在沙地上拍了拍手上站起来,走过去一把抓住Barbra的胳臂说:“来吧,她们不和你玩,我和你玩,我教你怎么跳吊环。”

学习上从来都是走马观花,可答应了教会小朋友跳吊环的事,二公主甭提多认真了。

一个多星期,她每天都认真的和Barbra在放学后玩半个小时。没有什么信心的Barbra几次都想放弃了,她说什么都不叫她放弃。

功夫不负有心人,协调能力不事那么好的Barbra最后终于可以抓着吊环跳过去了,看着她很开心,二公主也甭提多高兴了。

“妈妈,我觉得比自己跳过去还要高兴呢!”她笑着对韩方华说。

高中的时候,学校有很多同学去做义工,去老人院陪那些老人家说话解闷,给他们读读杂志,弹弹琴什么的,其实很多人都是为了进大学在履历上锦上添花。

唯独她,竟然一直坚持到现在。

“学习芭蕾舞怎么没有见你这么坚持啊?”父亲韩弘文还开她的玩笑说。

上次还突然听闻她登记了骨髓捐献的自愿者,韩式夫妇吓的心脏病都差点出来了。

你这傻孩子,不知道自己是熊猫血吗?输血给人都有危险,何况这捐献骨髓?

一个勇敢善良的孩子。

瑶瑶这性情真的和那个梦有关吗?

芷瑶出生的时候,韩方华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来到一个白茫茫的地方,那里云雾缭绕,折射炫目的华彩,缤纷飘渺的让人晕眩。

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头戴珠冠,那一头金白色的头发有五色鱼鳞的华彩,衣着奇特,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任何款式,可她却分明兼具着冰雪和森林女王的气势。

她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淡然的说:“你的女儿快要出世啦。”

“哦,我还不知道是个女儿还是儿子,我没有做性别检查。”韩方华小心翼翼的说。

“呵呵,性别检查吗,我不需要那玩意。”女人笑了,继而说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永生的灵,圣母玺,你们人类的创造者。”

“哦,圣母玺?”

“来,我给你看看你女儿未来的样子吧。”女人挥了挥手,空中呈现了一面镜空。

那里面有个仙子样的美人,奔向万花丛中,风吹开乌发素颜,她回头一笑,独立而飘飖。那巧笑的酒窝,露染了百合花,韩方华一时看的入了迷。

“哦,真漂亮,就像个百花仙子,那是是我女儿吗?”她问。

“当然不是,那是颂伊留在天山的灵音灵影。她是灵,你是人,你的女儿怎么会是她?不过,”女人轻语,依然是面带微笑:“可如果你喝了这杯灵音酒,你的女儿会和她长的一般模样。”

“多漂亮的一个女孩子啊。”天音色变,镜空里的风化作透白的蝴蝶飞,韩方华的手上多了一个水晶杯,那里面还有一片晶莹的桃红,突突的跳动,她毫不犹豫的喝下了这杯酒。

“很好。”女人笑道:“多谢你。她会是一个非常善良和勇敢的孩子。”

“非常善良和勇敢的孩子吗?可为什么要谢我啊,应该我感谢你才对啊。”

一阵阵痛中醒来,那日凌晨5时,芷瑶出世了。

“真是个漂亮的女儿啊,”看着孩子的脸,大教授韩弘文一脸温情的说。

“圣母玺说你是一个非常善良和勇敢的孩子。”妈妈有一次一脸正色的和芷瑶提起这个梦。

二公主竟然哈哈大笑。

她说:“我可不是随便的善良好嘛,妈咪,我的善良那也看对谁啊。”

我的善良很有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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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性骚扰事件,他刚乱摸我

“呀。”

女孩站在镜子前,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皱了皱眉头。

这像是一家墨西哥人开的皮具店。

那男人精瘦,精瘦,花衬衣,留着两片小胡子,带着店里的牛仔帽,皮扣,打扮的花里胡哨。长那样子也看不出算是那个族裔,莫不是这欧裔混来混去的,都Mix(混血)的不成样子了吗?

他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刚他明明借着帮女孩试双肩背包,摸了她一下她的腰。

“算了,这包我不感兴趣啦。”女孩说。

“那这个呢,”男人说着就把胳膊上挂着的另一个背包往女孩的身上套,那手竟然还有意无意的碰了女孩子的胸一下。

“你!”女孩气愤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Alice(爱丽丝)?”在门边忙着发短信的芷瑶回过头来。

这爱丽丝还是艺大的学生妹,是二公主韩芷瑶从小看着长大的邻家小妹妹,土生(华裔俚语,指美国出生)的台湾妹。

你看她,扎着头发带着一顶圆边帽,白色紧身套衫配橙红色吊带裙,脚下穿着蝴蝶结的圆头小皮鞋。

鹅蛋脸,杏仁眼,睫毛忽闪忽闪,果冻样的红唇和粉粉的面颊,让人忍不住想要亲她一口。

今天周末,两个人约好了一起逛一逛街边店。这不,逛着逛着就出事啦。

你说,你这洋咸猪手也忒胆大了吧?这公共场合,打开门做生意,你也敢如此,你都不怕被人投诉?

一看这情形,芷瑶就明白了大半,她问了声:“What happen?”

艾米丽有些扭捏的小声用中文说:“他刚乱摸我。”

芷瑶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你们就乐意占亚裔小姑娘的便宜,看我们大多不愿意吭声吗?她冲着那人就说:“你做什么啊,还不赶快道歉?”

“What?”那男的故意装一幅莫名奇妙的样子说:“我道什么歉啊?”

“你不道歉,我就去投诉你性骚扰顾客。”

“Hey,你这中国妞可别乱说,你有证据吗?你有证据,你投诉我好了。”

“这里可到处都是CCTV。”

“对不住,我们家店里的CCTV恰巧坏里,这两天正在维修呢。”

“你......”

“算了吧,瑶瑶姐,我们走吧。”爱丽丝拉了拉芷瑶说。

“算什么算,这些人就是因为我们整天都说算了,才越来越不像话。”芷瑶如此火大大约也是有理由吧,最近也真是吉星高照了,这种事情,竟然性骚扰时间还让她接二连三的给碰到了。

鱼金被那摄影师Allen狠狠的吃了豆腐。

你说这事,让她碰到了也就碰到了吧,她当那鱼金是朋友,好心提醒她要小心点他,她却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再揶揄了自己一番,弄的她现在是骑虎难下,你说这华裔小姐选美,她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呢?

去也是输,不去更输。

现在,看着这些喜欢吃亚裔女孩子豆腐的欧裔男,她就讨厌的不得了。

“你们要买东西就随便看,有什么需要,我很乐意帮忙。不买的话,就请走吧。”那男人说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就想转身一走了之。

芷瑶一激动,上前扯他手里的包,“你别走,道歉!”

“你神经病啊,我道什么歉?”那男的一挥胳膊,挥动了手里的包,这下好了,旁边工艺陈列架倒了,正好到这了镜子上,呼里哗啦的,玻璃碎了一地,那珍贵的墨西哥手工包包哟,岂不是一下子完蛋好几个?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说:“你撞坏我的陈列架和镜子,这损失你的赔偿。”

“我赔什么钱,明明是你撞翻的!”二公主啊,这好汉不吃眼前亏嘛,你这都那来的底气?哦哦,你不是好汉,你是女汉子咩......

“听着!”男人也不知道是真的心痛包,还是趁机图谋不轨,他一把抓住了芷瑶的胳膊,“来,我得和你们两个中国妞好好说说赔偿问题!”

原本还有几分心虚,这下可好,猪八戒他倒打一耙啊,抓着芷瑶的胳膊,攥的她生疼。

得,麻烦大了。

旁边的爱丽丝一看这阵势,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赶紧说:“你放开我姐姐啦,让我们走,我不需要你道歉啦。”

“道歉?!现在我说的可是赔偿问题!”

叮铃一声,门被推开啦。一位身材修长容貌华丽丽的亚裔男生应声而入。

那人一愣,以为进来了新顾客。

“Max!”爱丽丝欣喜地叫了一声。

子瑜也不言语,直接上前抓住那男人的手,低声说:“你还不松手?”

“你谁啊?”那男人还很理直气壮地说:“这两个小姑娘撞坏了我的东西,还想走,我正和她们谈怎么赔偿。”

“不是我们撞翻的,是他自己弄倒的......他刚还乱摸......”爱丽丝连忙说。

“这家伙,大庭广众之下性骚扰,然后还诬陷我们弄坏他东西,简直坏死啦。”芷瑶说。

子瑜不过稍稍的一用力,男人哎呦的一声,手立马松开了,嘴里还嚷着:“你这小妞,别乱说啊。”

子瑜扯过来那男人,淡淡的说:“我信她们说的,多过你。”

“你们原来是一伙的。”

“是又怎么样?”子瑜依然口吻淡淡。

“还不道歉!”芷瑶在旁边说,“我弟弟跆拳道黑带,你是不是想他废了你啊。”

男人说着按下柜台上的按钮:“我还怕你个瘦伶伶的中国佬,今天你们都别走了。”

芷瑶和艾米丽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这门口不知道啥时候多了两个人,却和这男人一个颜色,混的不黑不白的。唯一不同的是,这两个却是膀大腰圆,有气势的很呢。

“hey,兄弟,乍啦。”

“这几个中国人是一伙的,弄坏我东西不说,还想打人。”

“我呸,尼玛个中国小子带两女娃也敢来这里闹事?”

子瑜说:“你们都是不讲道理的吗?”

“老子的拳头就是理,F你个中国佬,快你奶奶的滚回你们中国去吧。”那五大三粗的货色说着就冲过来一拳头。

子瑜接过他的手,不过上移几寸再轻巧的一拉,那人的胳膊竟然直愣愣的不会动了。另外一个也冲了过来,子瑜松开那人的手,侧侧身,对着这另外一个的腿窝就是一脚,这壮实的家伙,竟然当场就跪了。

被拉了胳膊的那位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脱臼了吗?他动也不敢动的站在那里,一动就疼的嘘哩,嘘哩的。

另外一个,腿断了吗?也是呲牙咧嘴的跪着那里,想起身都不能。可这两个人竟然还嘴里,F,F的骂骂咧咧,子瑜也懒得计较,只不过说了句,“如果不想我出手再重一点,就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两个家伙终于老实啦。

一早那精瘦的叫人来的店老板看这情形,脸色早已变得苍苍白白。

芷瑶笑着说:“都和你说了,我弟弟他是跆拳道黑带4段,你以为我是说着玩的吗?他可是闵师贤的弟子。”

听的芷瑶又在哪里替自己吹擂,子瑜只是微微一笑,“你还要谈谈赔偿的问题吗?”他说。

“不不,算了,你们走吧。”

“走?刚你不是说今天让我们都别走了吗?”

“我那,那是胡乱说的,你就当没有听过。”

“道歉吧。”

“还要我再多说一遍吗?”子瑜加强了语气,“赶快给这她们道歉。”

“Ok,Ok,对不起,对不起,两位小姐,是我不对,我道歉。”

“你开店做生意的,来了都是客,别这样吆三喝五的仗势欺人,不投诉你性骚扰,也投诉你种族歧视。以后自己小心点吧。”

“好,好。”

“我们走吧,别和他说了。”艾米丽小声说。

“Hey,兄弟,你不能就这样走了,我这胳膊。”

“F尼玛的,我这腿。”

“说了嘴巴放干净点!”子瑜恼火的回头说了一句:“你的胳膊根本没有脱臼,你的腿也没有断,疼的话,就忍着吧,等一会自然就好!”

三人出了门。

二公主像是还有点兴奋的说:“哼,活该让他们疼一会。嗨,我说,你师傅闵师贤,教你的这招怎么这么厉害啊?真是一招致命啊。”

“那只是制人之术,并不是致命之术。”子瑜说。

“都好了,你说,我能不能只学这一招啊,学会了也好防身啊。”

“能,从今天开始好好练20年功吧。”

“切,那我都老太婆啦。”

一旁的爱丽丝说:“Max,我听说你师傅他以前是朝鲜的特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啊?上次看见他在电视上单手劈碎6个冰板,一脚踢断几厘米厚的实木板,那样子根本不像是个60多岁的人。”

“嗯,可能是吧,不过师傅他从不说以前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子瑜接着说:“你们两个可也真是的,刚如果不是我赶过来,多危险?怎么就不懂的好好保护自己呢?喜欢逞的一时的口舌之快,也要考虑后果啊。”

“刚发了位置给你,你说几分钟就到了嘛。”

爱丽丝瞄了芷瑶一眼,那意思是说,我说的嘛,瑶瑶姐刚怎么那么霸气,原来这是知道Max马上就会过来呀。

“我是说几分钟就到,可万一耽搁了呢?你的胆子就这么大的吗?我再晚一步,他们真有可能......”

“可能会什么啊,难不成吃了我啊,这光天化日的,大不了我赔他们钱就是了嘛。”这二公主大约也知道理亏吧,吐了吐她的丁香小舌。

“瑶瑶,在外面就别任性了,好不好?我怕有你吃亏的时候。”子瑜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

“好了,下次不啦。那说好了一起下午茶,你想好了去那里了吗?”二公主赶紧转移话题。

“你开车了吗?”

“今天没有,和爱丽丝一起做了公交,逛街开车太麻烦,总是找不到停车位。”芷瑶说。

“那坐我车吧。联合广场离这里不远,我们去Compass Ross(玫瑰罗盘)吧。”

“好啊,”爱丽丝马上高兴地说,“我很喜欢那里。”

“那走吧。”子瑜微微一笑。

第十六章 如果要我还一辈子,我也心甘情愿

窗外就是喧嚣的联合广场,这里却是悠扬的大提琴,漫高山流水,弦缓咽鸣,来来回回的沉吟传回。

墨绿的大理石柱,古典的实木护墙,厚重的窗帘,St. Francis Hotel的玫瑰罗盘酒廊,香衣扰动着鬓影。

三两对衣着优雅的情侣在对斟小饮,窃窃私语,若不是那厢有几个客人点了饮料和蛋糕就开始忙着拿Iphone拍照,一时之间,还真让人有点回到二三十年代的穿越之感。

“瑶瑶,你刚在电话里不是说有件事想听听我的意见?究竟什么事啊?要如此神神化化,刚问你也不说。”子瑜的手指转了转那高挑的鸡尾酒杯,酒液一派澄明。

他只点了一杯没有酒精的橙黄鸡尾酒。

“哦,哦这里的黑芝麻鲔鱼真好吃。是吧,爱丽丝?我就不喜欢这里的鹅肝酱,太腻了。”二公主答非所问。

“嗯,我喜欢这里的芒果味的果酱......”爱丽丝说。

子瑜摇摇头说:“你不是叫我出来,就为了请你们下午茶的吧?”

“那又怎么嘛,不可以吗?你挣的钱比我多,请我吃个下午茶有什么所谓,再说了,你还欠我1000美金呢。”

1000美金要还一辈子吗?

这弟弟挣的钱比你多,就该请你,唉,都什么逻辑啊,二公主?

不过,对子瑜手到擒来的赚钱能力,芷瑶实有所领教。

18岁的时候,他试水玩股票,她把仅有的压岁钱给了他,虽然满打满算,勉强够1千美金,可那个时候也真是她全部的家当了,后来那支股票他赚了几万美金,当时都还了她5倍的现金。

再后来这些年直接的,间接的子瑜也不知道还了多少次,可芷瑶这1千美金大约是有魔法的,任他怎么也还不清,永远还不完还心甘情愿。

这会听瑶瑶又提起那1000美金的旧账,子瑜也不多做辩解只是淡淡的说:“当然可以,只不过,瑶瑶你刚明明说有很紧要的事。”

“我明明是姐姐,你一天到晚左一个瑶瑶,右一个瑶瑶的,也不知道什么时间开始这么没大没小啦。”

二公主最喜欢的当然就是在他面前强词夺理。

可这一次,他的脸色却些许的变了一变,这个问题,她......她明明,明明是问过自己的,不是吗?那天夜凉水冷,月色很美,他正在厨房为她精心的炮制一份韩式拉面。

她突然在背后问她:“子瑜,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想要问问你。”

“哦,你说。”

“你究竟从什么时候起,开始叫我瑶瑶的,我好像有些记不清啊,我只记得小时候,你明明是喊我姐姐的嘛。”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笑而不语。

可她已然全忘记了那晚,不是吗?

心何故,切切痛,盈盈一片画不成。

芷瑶这厢口气一软,却再次语出惊人:“其实是这样的啦,爱丽丝说想参加华裔小姐竞选,想我陪她去。”

这是真的犯二公主病吗?28岁的她竟然说要去选美?

连子瑜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其实他不应该吃惊的才对,不是吗?对于他这个今天说去刚果看猩猩,明天说去海地做义工的二公主病家姐,别说28了去选美,就算她突发奇想,生出个上天,入个的新Idea,怕也不稀奇。

二公主说的煞有其事,爱丽丝却差点没有一口水呛过去。

“这刚才在蓝瓶子咖啡,明明是姐姐你先问我,想不想去参加选美,我说不想去......”

闪回......闪回......

二公主弯下腰捏了一下小腿,笑着抱怨道:“刚饿着肚子闲逛了大半天也不觉得的,这会一坐下怎么就感觉腿酸的厉害哦。”

“能不酸吗?”爱丽丝一边切着蛋糕一边忍不住说:“从早上10点多走到现在了。都说了叫你逛街别穿高跟鞋出来,谁让你不听的我的哎。”

“我都不想的哦,但是要搭配衣服没有办法啦,我这条DB牛仔配平底鞋太难看。”然后她看了看桌面的Cheese cake(奶酪蛋糕)说:“我还是不吃了,喝杯咖啡好了。”

“不吃你也点啊?”Baby Face的爱丽丝却不顾及那么多,吃的津津有味。

“经典的奶酪蛋糕嘛,不忍心不点啊。嗯,算了,不说这个,我刚和你说的事,你觉得怎么样啦?”芷瑶追问到。

“没意思,我不想去。”

“什么嘛,不就是华裔小姐选美嘛,有什么大不了,你你就和我一起去吧。”。

“都说了不好了。”爱丽丝说:“我还正上学了,那里有时间啊。姐姐都知道艺大的课程了,我明年才能修够学分毕业。瑶瑶姐你自己去吧,好不好?我帮你当拉拉队。”

“说来我也是你学姐,虽说我毕业很多年了,学校的功课我也还记得呢。那有那么忙啊?何况,我上班岂不是更忙?”芷瑶忍不说道。

“我可没有办法和姐姐比的,姐姐怎么说都是纽约知名杂志社的编辑呢。”爱丽丝说道。

“切,你揶揄我啊,如果你也想做编辑,那还不容易啊。我知你也不喜欢。”芷瑶说。

“嗯,比起编辑时尚杂志,我想还是跳舞更适合我吧。”

“所以啊,就去报名华姐啊,发挥一下你跳舞的特长啊。”

“都说了不想去啦。”

“我希望将来也能找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就像姐姐那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姐姐若不是喜欢这工作,怕不是早辞职了呢,那个Allen.........”

提起公司的御用摄影师Allen,芷瑶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是个人渣。”

“可不是嘛,”爱丽丝撅了撅嘴说:“那么贱格,一天到晚不骚扰女同事,就是潜规则女模特,也不知道你们一姐为什么还用他。”

“他的照片得确拍的好啊,业内数一数二的,没办法啦。其实这种人,你只要不要对他客气就好。那次摄影助理临时请假,我被安排跟拍。帮他收拾器械,他还过来毛手毛脚,我一气之下,假装不小心用收好的三脚架狠狠的撞了他那里,呵呵,可疼死他啦,那之后,他还真老实多了。”

“也就是活该啊,呵呵。”

芷瑶突然忍不住感叹:“还是当学生的时候好呢,在艺大的时候不觉得呢,现在看来真是人生一段最美好的时光。你都好了,还是少女不知道愁滋味......”

“谁说的我不知道愁滋味呀,我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爱丽丝忍不住反驳道。

“你是说Max?我们两家都住Berkely(伯克利),你的那点小心思啊,在你10岁的时候我都知道啦。”芷瑶盯着爱丽丝的脸看一眼,扑哧的笑出声来。

“姐姐,你干嘛总笑我。”

“呵,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喜欢他什么?因为别人都说他是个天才吗?”芷瑶说:“我那个弟弟,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天才还是块木头人,也就读书厉害了......”

“当然是个天才了,我只比他小两岁多,可他都拿到博士学位了,我大学还没有毕业呢。”爱丽丝说道。

“是吗?”芷瑶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怕是在你眼里他什么都好吧。”

“才不是呢,我听说他在Scott心理诊很受欢迎呢。他将来一定是一个Top的心理医生。”爱丽丝抢白似的否认,大约被人击中心事,都是这样反应的吗?

“也不一定呢,Max说他以后只想做研究。”

“嗯,无论做什么,他都能做好,谁让他有那么高的智商呢。”

“呵,你又没有看过他的智商报告。再说智商高有什么好?除了学习好之外,也没有什么用啊。只有你才喜欢他吧,哦,其实还真有另外一个呢,他还真有个叫Daisy黛丝的小情人。”芷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笑了一下说。

“啊?”爱丽丝大吃了一惊:“真的吗?你是说Max的女朋友叫Dais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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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爱上自己的姐姐,这真的是不该有的孽恋吗?

“呵呵,逗你玩呢,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啦。”芷瑶说。

“小时候的事吗?”爱丽丝松了一口气:“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啊,好姐姐,讲给我听啊。”关心子瑜所有事情的冯爱丽丝当然不放过任何多一点了解他的机会。

“以后再告诉你啦。”芷瑶说:“其实据我所知他从来没有交过真正的女朋友,他连女性朋友都很少啊。如果有的话,你应该算一个啦。”

“嗯,这我知道。”爱丽丝小开怀。

“知道还等着?这样的人,你不和他表白,他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这可不怨的我,我都说了要你告白的,你死活都不肯。”

二公主说的轻巧,告白?那有那么容易。

“瑶瑶,参选华姐其实没有你想的那么好玩。”

“再说,”子瑜说:“怎么可能是艾丽丝说要去选美,还要你陪她一起去?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我看是你怂恿她的吧?”

坐在子瑜身边的艾丽丝左手托腮,仰望着子瑜,忍不住频频点头。

芷瑶只好说:“好吧,是我怂恿她去的,那你支持不支持我啊?”

“你忘了自己的年龄了吗?华裔小姐应该有年龄限制的啊。”子瑜说。

“有啊,28岁,我刚刚好。”

28还叫刚刚好,还真是二公主。

“是啊,我也有看宣传资料,上面说如果条件好,还可以适当放宽年龄限制呢。”爱丽丝也说。

“呵。”子瑜轻笑,不语。

“你笑什么呀?”

“没什么。”

想起那天去找鱼金,她一番冷嘲热讽自己的年龄,芷瑶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些伤感起来。

“难不成我真的看起来那么老吗?”她说。

女人啊无论28还是80对年龄都是一样的敏感。

“好了,”大约是察觉到她情绪上的细微变化,子瑜安慰她说:“你知道的,你想做什么,我一项都支持的。想去就去唄,选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喜欢就去玩玩吧。”

“嗯,真的吗?你支持我。”

“嗯。”

他可以说不支持吗?

对这个从小都只对他一个人霸道的姐姐。

那时候他刚刚从2年级跳级升到4年级,姐姐已经是小学5年级了,却逼着他帮她做家庭作业。

“你帮不帮我?”一只手拿着作业本,一只小手叉着腰,他还记得她那高高的马尾上大大的粉红蝴蝶结,肉嘟嘟的小嘴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和故作的威胁的眼神。

想到这些,子瑜在心里清浅的笑了一下。

他继而说:“不过爸爸妈妈那里你准备怎么交代?爸爸还好了,可你又不是不知道妈妈,她向来不喜欢这类事情的。如果告诉她,她一定不同意你去。”

“人家都是慈母严父,我们家是慈父严母。”芷瑶抱怨了一声,听得艾丽丝,笑出声来。

芷瑶说:“笑什么嘛,我爸爸妈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艾丽丝忍住笑说:“Okay,不笑了。”

“其实我就是想你帮我交代嘛。”这小声的,哀求的口气,一如既往。

自然是料到她一定会这样子求他,在他面前,她总是如此,不是吗?她总是旁若无人的和他亲密无间,摸他的头,扯他的衣服,一会儿霸道的欺负他,一会儿娇娇嗲嗲的求他......

而他偏偏又不介意她这样......

她那里像一个姐姐,她分明,分明就是......

子瑜说:“你要是现在去和妈咪说,怕就是就去不成了。如果你真的想去,也只能先斩后奏。找机会的话,你先和爸爸说下,然后有机会我在妈咪那里帮你讲话。”

“妈咪她总是这样,我说什么,她都说不不好啦,可你说什么,她总说有道理,还真是偏心。”

子瑜正想接话,突觉得脸颊神经像跳起来的一阵痛,像是谁的五指尖尖猛烈的扇了一巴掌,他不由痛的摸了摸脸庞。

旧时容颜,雾离情花。

“你怎么了?”芷瑶奇怪的问。

子瑜轻轻摇头,未语。

他只当这是,身体偶然间出现的异常吧,他轻轻的揉了下脸颊。

其实这根本没有让韩子瑜大惊小怪,这个眼睛理闪耀着奇特光芒的华裔男孩,他的胸口至今还藏匿着心脏手术留下的伤痕,玉葱茏,手指轻绕,触动那那渐白的月牙痕。

因为他啊,不是别人,他正是那个遭遇过雷击,后来被Sister葛莉救起来的孩子。

千信,生而为人。

他怎么可能是一个心理学博士那么简单,他拥有令人费解的感应能力。

那些仿若是和他有缘,又似无缘的人,他总是可以在某一个特定的时刻,感知到他们的未来和过去。他的眼睛也跟着穿越滚滚红尘,看到某些奇奇特特的前尘过往,今生今世。

带着这样天赋能力,让他在股票,证券,甚至是彩票市场合法赚钱,手到擒来。

日进斗金又如何,身家过亿又能怎样?

天赋的孤独曾让子瑜一度度陷入迷茫之中,天赋我如此,应该不是想我成为这个世界最有钱的人吧?他索性把财务交给了理财公司,自己专心做起了自己想做的事。

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被天神格外“垂青”了的孩子,他的心脏......小时候微创手术治好了他天生的心肌缺损,可即使如此,手术后他依然常常会莫名的心口痛。

他当然不知道他是永生的灵,他是千信,他被切去了心之一叶。而那心之一叶,就在对面这个女孩子的身上,圣母玺把他的心放在了那杯灵音酒里面,那是一片突突跳动的桃红......

他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他唯一知道的是,他喜欢她。

他的姐姐,不,他从来不喜欢叫她姐姐,他一直称呼她瑶瑶。

难道这真的是不该的虐恋吗?

爱上自己的姐姐。

去年他从家里搬了出去。

“干嘛一定要买个Loft公寓搬去住啊。”芷瑶撇撇嘴说道。

“瑶瑶,那公寓,前几年我就买了呀,这你是知道的呀。”淡然的表情,难言之隐。

“是啊,前几年嘛,那公寓你买了很多年了,以前你都是租给别人的嘛,现在你为什么一定要搬过去呢?别搬了,好吗?”她像是很无意的扯扯他的胳膊,小声的央求。

最怕她如此这般的求他,他实会心软的啊。可他有他不得不搬的理由啊,这理由他还不想让她知道。

脸疼的很奇怪。

嗯,是很奇怪,几道街以外,那个和他长的很像的大明星,正被人一记耳光打的真真的呢。

子瑜放下鸡尾酒杯说:“Excuse me ,我去趟卫生间。”看着子瑜走过去的背影,这芷瑶她灵机一动,又有了鬼主意,诡秘的一笑说:“艾丽丝,不如......”

“啊。”

“我是说,不如我帮你吧,我帮你追Max,哦不是,我是说我让Max追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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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4亿美金彩票的去向

“什么嘛......”冯艾丽丝的脸竟然瞬间涨的通红。

“你相信我好了,我最了解Max,虽然我不敢说有百分百,可起码我能为你制造点机会,比如让他请你去看电影啊,怎么样啊?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你得陪我去报名选华姐。其实你学了这么多年中国民族舞,选美不正好能让你尽情发挥吗?”芷瑶说。

“这......我......”艾丽丝似乎被芷瑶说的心动,但又似乎有点忸怩。

子瑜回来说:“谈什么呢,你们两个说的这么高兴?”

“说你呢,呵呵。”芷瑶忍住笑。

“我有什么好说的。”

芷瑶说道:“我在琢磨着怎么把你卖了呢。”

子瑜也不理她玩笑,只说:“时间也不早了,明天的工作,我还需要准备点资料,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

“不啦,爱丽丝还有个订购的舞蹈服要取,我陪她一起,不要你送。”

“也好,我买好单了,你们慢慢。”

“你买单就对了,”芷瑶笑着说:“不然叫你来干嘛?这心理医生还擅长投资赚钱的我看也就你一个啦。”

转头又艾丽丝说:“艾丽丝,不如一起走吧,不在这里坐着了,我们去吧你那裙子取了。”

“好啊。”

子瑜当然知道芷瑶对他说话一贯如此,他一早习惯了,从不与她强辩。

可芷瑶怕是不知,在她面前这个年仅25岁的天才少年,在她眼里却还像是半大孩子一样的弟弟,他是个非一般的存在啊。

他,学富五车,他,富贵五车。他是永生的灵。

不错,他就是那个谣传中中了4个亿多彩票的华裔年轻人。

可这4个多亿他都用来干嘛啦,听了,你一定觉得匪夷所思。。

2个多亿的美金用来买了西海岸那个几平方公里的海岛(The island of Angela De la)啦。其它呢?应该还剩不少啊,可他也几乎全部捐献给了了世界儿童福利机构。

那海岛就是最近新闻里面沸沸扬扬的西班牙皇室后裔,Angela De la 公主的遗产,这价值近3个亿的海岛,是被美国政府官方保护的,什么意思呢?

意思就是说你不能开发,要保留它天然的状态,岛上除了一个城堡样的酒店,一条公路外还真是什么人为的痕迹都没有。Angela公主在世的时候,海岛还是免费对外开方的呢。所以说说白了,这个海岛买来可没有什么可观的经济效益。

可这韩子瑜到底是怎么想的,全副身价就买个免费给人去旅游的海岛,他有病吧?!

他还真有病,脑瘤。只道是子非子,花非花,这买岛的事情说来和芷瑶也脱不了干系。

个中原由,容后细说。

玫瑰罗盘酒廊,子瑜说:“一起走吧。”

芷瑶,爱丽丝:“好。”

三人起身。

忽然,刚才还在那边对着一份英式松饼拍照的两个衣着靓丽亚裔女孩,竟有些扭捏的走到了他们面前。

其中一个女孩直接90度鞠躬,先说了一句听不懂的韩国话。

三人顿觉莫名奇妙。

“玄智欧巴!”女孩脸上一抹微红,这是醉了吗?

另一个女孩子有点语无伦次的说:“啊,真的,听说欧巴在旧金山休假,原来是真的。”

“我......我......是你中国的粉丝,能在这里遇见你,真是太激动,太意外了。偶像,你......可以给我们签名吗?”另外一个女孩子递过来一个笔记本,或者因为紧张,她英语说的竟然结结巴巴的。

二公主乐了,就连爱丽丝也不惊讶,看来这又是两个把子瑜误会成那个韩国明星的哈妹子啊。

身为华裔,对于这类口齿不清地中式英语,子瑜也算听的多了,知道她们是中国人,也就简单的解释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那个韩国明星李玄智。”

“啊。”一个讶然。

“怎么会?我怎么可能认错?”一个讶讶然。

女孩子忍不住说道:“偶像,我们见过的呀,我是你中国大陆影迷后援会的副会长啊,我还亲自到韩国参加过你的影迷见面会的呢。”

另外一个女孩子已经用手机打开了一张照片,再认真的对着看了看。

照片上的那个韩国明星李玄智除了发型,衣服和子瑜不同,两张的脸真是一模一样。

子瑜不想再解释。

二公主却向前一步说道:“Hi,我说,你们没有听到他给你们说中文吗?你们那什么韩国欧巴会说中文吗?”

两个女孩面面相窥。

“不会吧?他是我弟弟,加州大学的心理学博士。我们都是土生的华裔美国人,怎么可能是你们那个什么韩国明星,什么什么玄智不玄的?来,让我看看。”

二公主一把抓过女孩子的Iphone指着照片看了一下,又回头看看子瑜说:“嗯,分明我弟弟比较帅点嘛。”

接着她把手机还了过去,对着两个早已经傻愣在里的女孩子说:“怎么,还不相信啊,不是说粉丝嘛,怎么能连偶像都会认错?”

说罢也不理得那几个女孩子的反应,只一把拉起子瑜的手就走,在一旁一直都没有说话的艾丽丝也跟了过去。三人就这样径直走了。

留的那几个满是疑惑的女孩子不知所措。

听得其中一个女孩子在后面自语道:“也不可能像成这样吧?!”

芷瑶就这样紧紧地拉着子瑜的手,她感觉他的手心有着异样的温暖,电电暖暖的酥麻像是碰到了她心底了什么,有那么一点痒痒的触动,可究竟是什么,她下意识的使劲的想了一下,却深究不来,头脑里只有一片雪野的白色茫然。

切,这上次喝断片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没有受什么大不了的伤啊,不过就是昏迷了两天,怎么醒来总是觉得怪怪的?常常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事情想不起了,难道自己真的摔坏了头,失忆了?

医生却笑着说:“呵呵,你小说看多了吗?那里有那么多失忆,你喝了那么多酒,断片倒是有可能。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怎么受伤的,应该也很正常啊。”

她只记得那天是爸爸妈妈去日本旅行的日子,相恋快一年的男友Derrick突然向她提出来分手,没有其它理由只说他要回纽约发展。

他是他的学长,是个帅的没边没沿白人小伙子,也是个非常有才华的画家,旧金山艺大毕业的学生很多,可能被冠以“新生代画家”称号的也没有几个。

因为喜欢他的画所以喜欢他的人,兜兜转转这么多年,男朋友换了好几个,她以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可他竟然说:“我们分手吧。”

一句话言简意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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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谁让你长的像那个韩国明星?

为什么?

为什么刚刚还说爱她的那个男人,柔情蜜意和你描述着两个人共同的未来,转眼就能变了脸?

这男人的心莫非才是那深海的针?

她不明白,她不甘心,追到画展去问他,才知道他其实一早和他的投资人搞到一块了。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有第三者?”芷瑶心痛不已。

“第三者,”他笑的一如既往的好看,却说的残忍到了极点:“你傻啊,我和她开始的比你早啊。”

怎么感觉自己就像个活脱脱的傻子?她一气之下在酒吧里面喝的酩酊大醉。

可记忆也到这里完全中断了,等自己清醒过来,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妈妈说:“我的傻孩子,你从楼梯口失足摔下来,昏迷2天了。”

或者二公主她其实并不像大家认识的那样总是个开心的姑娘,在她嘻嘻哈哈的外表下有个感性细腻的心,让她会常常会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为落花流水而伤悲,为了阴晴圆缺再落泪......

那时刻,她竟然还笑的出:“很抱歉让爸爸妈妈的旅行泡汤了。”

“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知道你要出事,所以才不让我们上飞机。”妈妈韩方华红了眼圈。

她这才听妈妈说,那天飞机临时急检修,他们被安排了下一班机,想着还有几乎一天的时间,他们就机场折返回来,准备在家里休息一下。

这一折腾就是大半宿的,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以为孩子们都睡着了,小心翼翼的上了楼,这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女儿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我想,应该你半夜起来想去卫生间,就失足摔下去了。可去个卫生间,你上下什么楼梯啊,难道是自己醉的糊里糊涂,连自己家的方向也搞不清了吗?”妈妈说。

切,在自己家也能摔成这样,这也真够让人郁闷的,这Derrick还真是把自己坑的够呛。

子瑜告诉她,那天拳馆的Dennis正好也去画展,撞见她和Derrick在展厅外面说话,意外知道你们分手了。

“我不放心,就去找你,”子瑜说:“看见你在酒吧门口醉的不省人事,还差点就被一个男人带上车走了。这回到家,你又吐的一塌糊涂,后半夜又突然滚落了楼梯。”

“就这样啊?”芷瑶挠挠头说。

“那你以为是怎样的?”子瑜这语气怎么有些怪怪的?

那这些大该就是自己想不起来的那部分记忆了吧?可,为什么自己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呢?

芷瑶神思恍若,拉着子瑜走到了电梯口,听他突然说:“等等。”

“哦?”

“松开你的手,我又不是小孩子,被你这样拉着像什么话。”子瑜说。

芷瑶松了手却忍不住大笑:“你又不是小孩子吗?可在我的心目中,你就是个小孩子呀。”

子瑜不吭,只是拉整了一下衣衫。

二公主想起小学的时候,自己这个学霸弟弟一项的体弱多病,被人高马大的同学一推就倒,也因为此,她在学校打了弟弟的同学,被校长要求见家长。

不知道从几何起,身体嬴弱的他变得如此强健。她斜瞥了他一眼,他的脖子上有一条青色的血脉,那微敞开的领口让她忍不住想象衬衣下难以掩盖的胸肌和腹肌的曲线。“哦,打住打住,”

“他,可是弟弟哦......”

有一两分钟,三个人都没再说话,各有所思,一种的微妙气氛在三个人之间流动。

艾丽丝突然问道:“Max,你有多少次被当成那个韩星李玄智啊?”

子瑜淡淡的回答道:“有几次吧。”

艾丽丝忍不住追问:“你不觉得你们真的很像吗?我第一次看他演的韩剧也吓了一跳呢!完全就一个人嘛。如果不是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就是李玄智。”

“人有相似,这有什么出奇?”子瑜依然是淡淡的口气。

“可是你和Vivi是亲姐弟,却为什么长的一点都不像啊?”艾丽丝说道。

芷瑶接过话说:“什么叫一点都不像?你是怎么看的啊?”

她一把搂住子瑜的肩膀,子瑜措不及防被她拉的一个正着,芷瑶顺势把脸和他的脸贴在了一起:“你看,多么的神似。”

子瑜尴尬的推开芷瑶的胳膊,还真有点儿怕了她,电梯正好到了,他扶着门说:“别尽说无聊话了,快走吧。”

艾丽丝迈进电梯说:“芷瑶姐,你也看了玄智那部《我爱你,善美》的韩剧吗?”

“哦,有看,他好像就是这部片拿了百花大赏最佳演技赏的,他在里面还有几次女装出境,很好玩。”

“是啊是啊,他演的真的很好,我那时候看到他误以为女主角己经死了而悲痛欲绝,我都哭得一塌糊涂呢!真的好感动。”艾丽丝竟然有眼睛红红。

“有吗?”芷瑶大笑:“那有到要哭的一塌糊的程度呀,嗯,他的演技还是可以的,不过最重要就是长得和我们家Max一样帅嘛。我承认我就是外貌协会,是帅哥我就喜欢。”

“我看他最近挺低潮的,也没有新电视剧,好像有媒体还说他身份造假什么的,根本不是他对外称的什么韩国两班贵族之后。最近广告合约都丢了不少.......人气也下降了。”艾丽丝说的竟然有一丝心疼。

“花无百日红嘛,出道没有几年就拿了百花大赏最佳新人奖,在韩国那样的论资排辈等级分明的社会,也可以想象会有多少人心中不爽。风水轮流转,好运气也该到别人家啦。”芷瑶Bla,Bla说了一堆,“不过娱乐圈的事情,谁说的清呢,何况还远在韩国,我们怎么能知道真相?或者说他就是个品格不高的人呢。”

艾丽丝却和她较真起来。“你都说韩国那么远啦,所以你怎么能说他品格不高呢?”

“我说他两句,你就心疼了吗,还是真的心痛是另有其人啊?”芷瑶眨眨眼说。

子瑜是心理学博士,他当然不是芷瑶说的木头呆瓜,这么多年,他怎么会不明白邻家女孩冯爱丽丝的心意?可这明白归明白,他也只能假装不知道。

不要随便给喜欢的人暧昧的机会,他是个心理学的博士,当然明白这一点。即使是心理学博士又能如何?不代表你很擅长如何对一个喜欢你的女孩子Say no啊。

Say no,那的确不容易,无论你是谁。

“我说玄智一定不会是个品格不高的人,相由心生,他和Max长的这么像,怎么可能是个坏人?”说这话的时候,艾丽丝偷偷瞥一眼子瑜。

“难道你没有看最近的新闻啊,说他在韩国和自己一个女粉丝搞暧昧,搞到这个女孩子为他自杀。”芷瑶说。

“我想这些应该也都是绯闻来着,他绝对不是那种滥情的人。”艾丽丝很肯定。

“你啊,能不能别傻了,自杀那单料应该真的了吧。”芷瑶说:“如果他和那个女粉丝真是什么都没有,人家怎么会闹的要自杀?我就不喜欢他们这些明星,交个女朋友还要偷偷摸摸的。”

“他也不想的啊,是粉丝们不能接受。”

“切,他都不公布,他怎么知道粉丝不接受?你不也粉他吗?你就不能接受他有女朋友吗?”

“嗯,应该可以吧。”爱丽丝歪着脑袋,想了想说。

“你们两个也真够无聊的,一个要上学一个要上班还有时间泡韩剧?”忍了半天都没有说话的子瑜终于插了句嘴。

没有想到芷瑶和艾丽丝两人竟异口同声地说:“谁让你长得那么像他。”

“我就是好奇他怎么可能和你长的那么像,才去看他的那部电视剧。”芷瑶说。

一行人来到了地下车库的入口,子瑜淡淡的回了句:“好奇心可以用在其它地方吗?”

“切,好奇心就不能用来看韩剧了吗?难道你喜欢的跆拳道不是来之韩国的吗?哦,我忘记了。你师傅是朝鲜的。”芷瑶说道。

“好吧,你爱看韩剧就看吧,我说不过你。”子瑜直接认输。

子瑜说:“你们不还要去取衣服吗?就这里分开吧。”

艾丽丝恋恋不舍的目送子瑜离开。

芷瑶只得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调笑说:“行了,别看了,都看了这么多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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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中岳庙的黑和尚

那是个什么庙来着?

河南的中岳庙。

院中有一棵奇树,白木琼枝,绿叶华发,那日主持走过树下,抬头仰望那阳光透落一片斑驳,点点金光,他停下脚步,陷入了沉思。

小和尚说:“师傅,你老人家这是在想什么呢?”

那主持看起来也不过30有余,看起来明明长不了那小和尚几岁,小和尚竟然称呼他老人家,也真是奇怪啊。

主持便说:“都说人不见树少,只得树见人老,可我看,这树也真的是老了吧。”

“那是当然,师傅,我听圆寂的前任主持智化大师说过,他说,这棵树2000岁啦。”

“2200岁。”

“呵,你老人家定然知道的比徒儿清楚。”

“或者吧。”主持笑了笑。

眼前仿佛又看见了寺庙外,霓旌照耀,羽蓋淋漓,麒麟車,孔雀扇,女皇下的轿来,度步中轴,他在前门合掌揖迎接,伴君缓步前行,来到这棵树前,她停步不前,略沉吟后问了声:“大师,这树木它可是有千余年了吗?”

他合揖回礼说:“回陛下,正是。它有1300岁啦。”

“师傅,”小和尚叫了声师傅说:“香港的何施主怕是今年又是时候该来了,你这是在等她吗?”

“何施主大约还会有些时日才到,她一心礼佛,广结善缘,其心甚虔诚,我们自当以礼相待,可今天我并不是在等她。”

“师傅一早焚香晨定,又吩咐我备茶,竟然不是在等一个贵客吗?”

“我是在等一个贵客,不过他只是一个故人而已,这个时辰,他大约也应该到了吧。”

这中原的夏日,地火烧着地皮,临近中午的时刻,渐辣的阳光还真让人有点受不了啦,大约也只有知了在树上高兴地忘乎所以。这种季节,若不是适逢孩子们的暑期,谁会带着孩子出来旅行啊。

真受罪。

韩弘文心血来潮,说想到中岳庙看看。

他说:“爷爷小时候总是给他提前,说家乡中岳庙,那庙里有一棵千年古树,树皮华白,入秋时刻,满叶金黄,当地人都说那是一棵神树。”

“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吧?”他对妻子和两个孩子说。

在台湾出生和长大的韩弘文大教授,他的祖籍正是这里。

祖父是抗日名将的后人,这两年年当地的政府还出资修缮了他们家的祠堂,受到邀请的他就带着一家人游了一趟河南故里。

两个孩子第一次见到一座古庙,看什么都很新鲜,尤其是二公主很是兴奋,东摸摸石柱,西看看石狮子,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韩方华迈进寺庙,也顿觉一身清凉。

“刚在外面还烦热的不得了,这一进来竟然不觉得那么热了,来到这大殿,更是周身清凉。”她说。

“你大约是心静自然凉吧。”韩弘文笑了笑说。

“怎么还没有看见你说的那棵树?”

“好像是在寺庙的后院,等我们再找找看。”

两夫妻正说着话,迎面几个和尚走了过来,领头的身着袈裟,脸上挂着温和笑容,虽年纪轻轻,却气质不俗。后面跟着几个小和尚,其中一个手里还捧着一个木盒。只是这领头的和尚他分明是浓眉大眼,肤色偏黝,不像个传统的中国人。

那和尚主动前来施礼,说:“阿弥陀佛,几位施主有礼啦。”

身旁的小和尚也笑了笑,合个揖说:“这是我们的主持利房大师。”

两夫妻连忙回礼说:“大师太客气了。”

和尚于是笑眯眯的弯下腰,对安静的站在一旁的Max,说:“这么多年了,总算再次见到你了,也不枉我等了这么久,或此生我总能了偿所愿了吧。”

这?大教授夫妇顿时都愣住了,这和尚说的什么胡话啊。子瑜这么小,怎么可能和他认识呢?

和尚也只是微微一笑,说,“阿弥陀佛,我只觉对这位小施主有几分熟悉感,一时感慨而已,语出唐突,还请见谅。佛渡有缘人,我这里有份小小的心意,还请笑纳。”

接着身后的小和尚打开手中的木盒,里面赫然一根白木琼枝,凉凉一片清光。

“阿弥陀佛,按这孩子的出生日期来说他五行属木,又曾被天火天雷淬炼,愿本院的白神木可以保佑他。”和尚说。

曾被天火天雷淬炼?韩方华心里一惊,就说:“大师,我们好像没有告诉你我孩子的出生时间啊?”

“阿弥陀佛,”和尚说:“我是推算出来的吧。”

韩氏夫妇都没有接话,其实连修女也无法准确的确定Max的出生日期,这和尚又怎么可能推算出来的呢?

和尚也不在多说,阿弥陀佛,行礼离去。

芷瑶还记得那方丈的表情很是好玩,圆圆乎乎,一脸的笑眯眯。

爱丽丝曾问芷瑶:“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叫Max木头啊。”

“你觉得他很厉害啊?”芷瑶顿了顿说道:“其实啊,他还不就是根木头嘛。”

“什么木头啊,他只不过是不喜欢多说话。”爱丽丝可是不同意芷瑶对Max的评价。

“他是根木头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哦。”芷瑶笑了起来。

“哦,那是谁说的?”

“很多年前我们全家回中国旅行,”芷瑶说:“那时候Max还小啊,那是在一个什么寺庙里面,哦想起来了,好像是叫中岳庙。我们突然偶遇了寺庙的方丈,那方丈说什么他五行属木,还什么被天火天雷淬炼......”

“方丈说的还真有意思。”爱丽丝说。

“我听那番话,只觉得的好玩。可你猜后来怎么着?我老爸老妈却窃窃私语,说什么天火天雷淬炼说的真是太准了,就为这还真给寺庙捐了一大笔钱呢。”

“你就因为这叫他木头啊。那方丈他故弄玄虚,也可能就为了你们的捐赠啊。”

“所以说呢,这称呼可是好多钱买的呢。就现在那根白神木,我妈妈还精心的收着呢,”芷瑶笑着说:“要我说,他那里是一块神木,至多一块呆木而已,呵呵。”

“Max怎么会是一块呆木,他不知道多聪明啊。”

“是吗?”芷瑶笑了笑,说:“怕是在你眼里他什么都好吧。”

“才不是呢,我听说他在他导师的Scott心理诊很受欢迎呢。他将来一定是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

这沉稳内向如他,竟然也格外受病人的欢迎,还真是奇特。就连有些白人Client也找他,想不到吧?就连那个白发童颜的世纪女模,被亚洲粉丝戏称为天山童姥的玛莎也是他的客人。当然外界不会知道这为世纪女模竟然是有忧郁症的。

“才不一定呢,Max说他以后只想做心理研究。”

“嗯,我也听说,他在心理诊所也只是暂时的临床实习。无论做什么,都好了,反正他智商那么高。”

子瑜那惊人的高智商是这么被发现的。

他小的时候总是描述那些他感应到的人和事,养父母本从不以为然到带他看心理医生,脑科医生。在反复的检查和测试之后,脑科医生Doctor Lewis 有了的发现。

“Max的脑电波异于常人,可是他的心智完全看不出有任何问题,不仅如此,智商测试的数据很是惊人,”他说:“可以肯定的是,这孩子是个超常儿童,至于为什么他有如此异常的脑电波,健康却完全不受影响,我暂时给不出非常合理的解释,或者和他的头部曾经在那雷雨天气里受了伤。”

养母方华担心孩子会不会是幻视或者幻听。

Doctor Lewis 一笑置之:“我们的测试显示孩子绝对没有这方面的问题,可能孩子的想象力比较丰富吧,这个年龄段很多想象力丰富的孩子儿童时期会有一些Image things and friends(想象的事情或者朋友们),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子瑜当然也曾经为此迷茫过,为什么自己会和别人不一样呢?为什么他总是感受到一些奇特的人和事?然而渐渐他也就释然啦。

岁月渐长,他没有再和养父母谈起他的奇特感受,也不会和瑶瑶说了,不想说太多的唯一的原因是,他不想他们担心啊。

只有他知道自己既不幻听也不幻视,那些是偶然间的感应,那些是生活的本来,原就是一清二白的事情。

何需费力去分辨?

他终学会了淡泊,让他感应到的人和事,无论是悲伤还是欢乐,都尽可能不去影响他。他试着像冰山一样的冷静,假装的像个正常人一样,虽然他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

对于我们这些大多数的普通人来说,我们的梦想或者就是变得特别一点,可对于一个真正特别的人,他其实只希望自己像个正常人。

他的超感应到底有多特别?其实他也不知道。

他只是知道他可以精准的预测股市的动荡,他也本能的知道彩票的中奖号码,看的出赌场的赌率.........

很兴奋,不是吗?不是,他苦笑。

当你发现,你的超能力是点石成金,你是不会悸动地去把全世界的石头都变成金子,全世界的纸都变成钱,然后一个人傻傻的坐在上面。

能彻底抛开了生存压力的人都会开始真正的思考。

爱恨情仇,风餐露宿。

金钱无非是一个概念,一块面包,一棵花草都比它珍贵太多,太多。我们都觉得自己懂,然而背负着生存压力的我们又怎么会真的懂?

那还有什么值得追求?学识吧,他想。

对未知的强烈渴求。他,喜欢徜徉在学无止境的海洋,探索未知的世界。

他想解开自己脑电波异常的秘密。

他先是立志要做一个研究脑神经科的科学家,他很快如愿以偿。研究生毕业的时候,他匿名发表了外胚层的秘密-论脑电波异常和敏感体质的关系。

发表在科学杂志上的这篇文章,新理论言惊四座。崭新的思路为阿斯伯格等青少年常见的心理疾病的治疗提供了新可能。

当记者千方百计找到他的时候,他见都不见,一口就拒绝了采访。

“我不喜欢受关注。”他说。

再后来他去读了心理学的博士,其实他对做一个心理医生也并没有什么浓厚的兴趣,他喜欢的依然不过是研究。

“奇怪啊,”芷瑶有一次对他说。

“奇怪什么?”

“人家的学霸都是戴着1000度的眼睛,你说你的眼睛为什么不近视呢?”她仰着脸看他的眼睛:“还这么帅。”

“厨师不一定都是胖子。”听她这么夸他,他微微一笑。

她总是能让他笑。

童年里最大的安慰是瑶瑶,当他因为养母的担心而恐惧的时候,她走过了抱住他,小声说:“子瑜,你才不是有什么精神问题呢,你是有超能力!”

即使现在她还会偶然缠着他,逗他玩,让他讲现在还有没有感应到什么特别的事情,她会故意笑着说:“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姐姐和你之间的秘密!”

“那有什么感应,别玩了。”他都会一如既往的这样对她说,他喜欢看着她抓着他的胳膊摇晃,看着她嘟起小嘴巴假装哀求他的样子。

她的笑脸就是他生命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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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如何表达我的谢意呢,亲爱的读者,你竟然坚持看到了这里.......看来你的定力非同一般啊?若你是男生,大约是柳下惠吧?若你是女生,你就直接飞升上仙吧,这修为实在了得。

第二十一章 她被强暴了吗?

竟然说要去选华裔小姐,你这傻傻的瑶瑶,头脑一热,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啊。

子瑜其实想起了一个人,她也说要去参加华裔小姐的选美,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Ivy鱼金,她的一个Client。

机缘巧合下遇见她,就顺理成章的成为她的心理咨询师。其实他是和导师一起做心理学研究的,临床一般不单独接的,可看她直接跑过来诊所找他,他想,这或者也是缘分吧,就接下来了。

她说最近她常常整夜整夜的失眠,头疼,怎么看都不好。她是一个模特,人前也只得强颜欢笑,背后一个人常常觉得很孤单,痛苦。

子瑜说:“那是因为你一直都活在PTSD创伤后遗症之中啊。”

她很惊讶地看着他。

“可我最近并没有发生什么创伤。”她说。

“压抑在潜意识里的额创伤如果不被处理,它就会永远在那里。”

她本不想说的,可看着他的眼睛,她总觉得他值得信任。

于是她什么都告诉他了,说起她那酗酒的母亲,她那段不堪的往事,她哭了。可他只是很平静的递过去一盒纸巾,很平淡的望着她,很平和的听她说,一点儿都没有惊讶,仿佛这一切他其实早都已经知道。

是的,他得确一早都知道。

那天下班和诊所的另一个心理医生Ed在马来餐厅里面吃饭,他第一次见到了鱼金。Ed说感谢他在一个Case上帮到忙,说是想请他吃段饭。

子瑜是个不喜欢迟到的人,所以一如既往,这次还是他先到在餐厅里面等。就在有那么一点的无聊等待中,坐在他斜对面的一对姐弟吸引了他的目光

毫无疑问,那个姐姐很漂亮,一看都知道是个混血儿,她长长微卷的浅棕色长发,随意的挽在一侧,优雅迷人,正是鱼金小姐。吸引子瑜的当然不是她的漂亮,而是她看着对面弟弟那柔和而关切的目光,那让他想起了瑶瑶。

她正在看着对面的弟弟,那弟弟约莫12,3岁的年纪,虽然不如姐姐那般娇俏迷人,却也是个白白胖胖,很可爱的男孩子。4,5盘的菜几乎全被拉在他那边,他一边吃的津津有味,一边说道:“姐姐,你真的吃过了吗?”

“嗯,你快吃吧。我还买了几分打包,你等下带回去给妈咪。”

“姐姐,你今天也不和我回去看看吗?妈咪她.........”男孩子有些犹疑,他停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我知道,”鱼金却仿佛并不介意有人听到,她说:“你是不是想说,自大上次从戒酒中心回来,她没有再喝酒?”

“嗯,是啊,姐姐请的阿姨都看着呢,她.........”

“她改不了的,这都第几次去戒酒啦?我根本不再对她抱任何希望。喝了酒只会发疯,打人,这样的人,她死了我都不会哭。”

“姐姐.........”男孩四周看了看,有点尴尬,有点紧张。

“算了,我不说她了。姐姐只希望你好好读书啊,你的成绩这么好,将来一定很成功的。好好努力,知道吗?”

“嗯。”到底是孩子,男孩又开始享受他的美食。尽管两个人说话声音很低,子瑜在不远处还是听的清清楚楚。这人世间家家有本不同的经,相同的是都是一本难念的经。尽管是因为天赋秉异,见惯了人世百态,听这姐弟的对话,子瑜还是忍不住在心底轻声叹息。

“你这是在看对面那女孩吗?”Ed走了过来,坐下,顺着子瑜的目光瞟了一眼,打趣道:“哦,真是个少见的漂亮女孩,怎么样,要不要找个借口去搭讪?”

“你误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亚裔男孩,怎么都是这么害羞,连我们的心理学博士Doctor Han也不例外吗?想当年,我没有结婚之前.........”

“Okay,我们要不要先点餐?”子瑜笑了笑说。

看着这对姐弟结账买单离去,这小小的人生插曲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可令子瑜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和Ed吃完饭,分开各自去取车的时候,他意外的再次看见了那个格外美丽的女子。

她正独自一人做在花池旁边的长凳上。

多了墨镜的她这时候判若两人,斜斜的有气无力的倚靠在那里,左手轻扶着太阳穴。即使你无法对视那墨镜背后的眼神,你也可以明显的感受到她的黯然神伤。

从来不是芷瑶那种喜欢莫名其妙关心人的性格,子瑜本想不动声色的经过,却看到女孩霍然起身离去。

怅怅然,一个小巧精致的塑珀丽瓶在她背后悄然滚落。

他最不喜欢乱碰别人的东西,因为他那与生俱来,不受控制的感应随时可能冒出来。

如果是他想感受就感受的到,他不想,就感受不到,那倒也还好。可其实事实是,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感应发生。

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那些无论是美好还是痛苦的,他人的前尘往事,对他来说只是迫不得已的体验而已。

出于礼貌,他想还是帮她捡了起来把。瞬感还是发生了,尽管一贯有被突袭的思想准备,这次,几秒中的画面,子瑜还是彻底的被震惊了。

他看到了强暴。

这,这真是看到强暴了吗?!

她拧开漂亮的,有着暗哑花纹的铂丽瓶,大量的吞食安眠药。他看见她抱住年幼的弟弟,替他挡下砸过来的酒瓶,拿着酒瓶的,像是一个正发着酒疯的母亲。

这是什么家庭背景啊。

一瞬间闪回如此多混乱的画面,子瑜的额头不由冒了几粒细密的汗珠。看来这次,他的感应还真是在试着让他抓狂啊。

可他毕竟是一个心理学的博士,他稳了稳心神。

“Miss,等等,你的,药瓶。”他说。

鱼金回过头来,有些讶然的看了子瑜一眼,旋即微微一笑换了一副撩人的姿态说道:“多谢,请问这位帅哥你怎么称呼?”

想他刚才看到的一切,子瑜心生同情,可他不愿贸然的介绍说自己是心理医生,从来都不是瑶瑶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

理性和同情心一样重要。

反而是那鱼金宛然一笑说:“你是心理医生吗?”

看见她盯着自己的双肩背包,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个背包上还贴着诊所的标示,上面还有自己的签名,那是那天去开会贴上去的,他忘记撕下来啦。

“是的,我是Scott心理诊所的心理医生,Doctor Han。”既然如此,他也就递了名片说:“这是我的名片,或者可以帮到你。”

“帮到我吗?”鱼金微微一怔,接过来名片看了一眼说道:“呵,原来还真是个DPs(心理学博士)。哦,你是心理咨询师和催眠师?”

“是的。”子瑜回答的很平淡。

“是吗?你才多大啊,怎么看起来像个学生,真的很好奇你的年龄呢?”她抬起头,那是有点儿挑逗的目光。

如果长相和年纪是通常被人质疑的原因,子瑜真希望自己能多两条皱纹。

“这个嘛,暂时当是自己的隐私吧。很抱歉,Miss,得先回诊所啦。如果需要,欢迎你到我们诊所来。”子瑜并不想说的过多,点到即好,即使明知对方有心理方面的问题,他也不会贸然建议人家去看心理医生的。

“如有需要,呵呵,你这是什么意思?”

“哦,看到你的药瓶,猜想你可能是压力太大,你是不是有睡眠障碍啊,安眠药不要吃太多,那个效果也是有限的,吃太多对身体不好。”

“你怎么知道这是安眠药?”鱼金看了看手里没有标签的瓶子,很惊讶的问道。

“哦,这个。”子瑜不能说他感应到了,只好有些搪塞的说:“不好意思,其实也只是正好估计得正确吧。”

看了一下手表他接着说:“很抱歉,有个Client预约的时间快到了,我不得不赶回诊所了......”

“估计的正确?!哦,不,你等等。我叫鱼金,你可以称呼我Ivy。”

“哦,Ivy,这名字挺好。”子瑜说。

第一次他给她做咨询,她就告诉他,她想去报名华裔小姐的选美啦。可他觉她的心理压力指数偏高的,建议她考虑不要去。

她却斩钉截铁的说:“不,这是一早决定了的。”

“哦,是吗?”

“嗯,为了一个人。”

“一个人?”

“嗯,Vincent,蒋文昊。”

(作者有话说:这一段强暴的戏,写的小女子我一个头,三个大呀....最终还是不太满意,也只好发了。各位看官,小女子才疏学浅,我真的很抱歉,让你见笑了.......)

第二十二章 对自己的性吸引力,她 从不怀疑

“我一定要去参选,我要成为华埠小姐,我要成为明星,这样,我才配的上他。”她说:“我知道他喜欢我的,只怕是嫌我出身低,配不上他,做不得他的女朋友。”

那天,在泳装Party上,她一身白金泳装,艳压了群芳。

她知道他的眼睛在看着她,嘴角还微微带笑。出身豪门,多金又帅气的蒋大公子,谁人不知,谁人不识?能引起他的注意让她欣喜若狂。

怎么能放弃这样的机会?她想尽一切办法尽可能接近他,甚至在Party上借机装醉,靠在了他的身上,如果他不喜欢她,怎么会不推开她?还带她上了他的风之子跑车。

那时候,她真心以为他大约会带自己去酒店或者去他家里,她故意说夏天晚上天气热,脱了外套。

他依然只是看着他,眯眯的笑,突然他饶有兴致的像是向她确认一样,问她:“你叫Ivy,鱼金是吧。”

刚不是介绍过了吗?她疑惑。

可这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有意。原以为他会直接带自己去酒店呢,谁知道他竟然带自己去了他的画廊,他这是想玩点什么情趣吗?她陪他玩起了花式台球。

她说:“蒋公子,你花式台球玩的这般好,玩这些木制障碍有什么好?不如我来给你个活生生的障碍唄,你可能把球从我身上打过。”她说在坐上了台球桌,手里拿起了那颗白子,身穿薄薄的纱裙,摆着Pose在那里,她分明看见了他的眼睛一亮。

对自己的性吸引力,她从不怀疑。

他走过来,接她的球,她却故意不松手,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了,好吗?他离她那样近,四目相对,他的呼吸均匀,轻轻的气息绕过她的发丝,她分明感受到了他荷尔蒙的躁动。

这一刻,他难道不应该一把抱紧自己的吗?如果不是那叮铃一生的手机响,他也不会不再要那颗球,而是放下球杆,走了过去,看那该死的手机,完了他竟然说:“对不起,今天有点紧要事情,下次再约你。”

以为是错失了最好的机会,没有想到几天之后,他竟然约了她,还直接把她带去了他家里。

她盛装,娇艳的像玫瑰,一身幽兰的气息。

娇娇花若怜,落在谁的指尖?她含情脉脉,他却是模棱两可。

她向前走了两步,他却退了三步。

看着她,他突然笑了,像花的烟花,她听见她说:“我请你吃饭吧?”

明明,明明梦床,暖帐那么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请她到楼下的餐厅吃饭。

还给她道歉,说请她不要误会。

他说:“还请你不要误会,我当你是个朋友,如果以后有什么困难,你找我吧,我帮你。”

朋友,你在开玩笑吗?

纵然那天回到家以后,她其实抱着枕头又打又哭,可在他面前,她只是莞尔一笑,就像这事再正常不过。

蒋大公子怎么会喜欢那些胡搅蛮缠的女人?他知道他一定是喜欢她的,不然那怎么会约她到他家里?虽然那天总归,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吧,要想要征服他的心,必须的从长计议,我一定要你喜欢我,要你看得起我!她狠狠的想。

子瑜理解鱼金的心结所在,她不过是放不下她心目中那个所谓的男神。她自认为如果她有了华裔小姐,甚至明星的头衔,就可以赢的他的心啦。

可那个所谓的完美男神,大约也只是暧昧的作了一场戏吧?

“不是你不够好,配他不起,你已经足够好了,只是爱情从来都不是配上配不上的问题。”子瑜说。

自然,爱情那里有那么简单,你以为是输入一打电脑数据,来个在线最匹配嘛。

子瑜同情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孩,她渴望通过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也没有什么错。这个外表异常美丽的女孩子,常常故作坚强,高冷和潇洒,外表开的像莲花一样美,内心却把自己逼得比黄连还要苦......

作为心理医生,共情自然是一项高技能,当然最忌讳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去评判他人。他知道由于她的家庭背景很糟糕,酗酒的妈妈离婚,结婚,再离婚.....他知道她的往事不堪回首,被人强暴,可他却能看见她人性中间的很多闪光点。

他真的能。

“我漂亮吗?”她总是不止一次这么很暧昧的问他,渴望被认可还真是漂亮女人的通病。

通常她都急于得到别人的肯定,尤其当你还是她的心理医生,她的这番心情就更加迫切。可即使你给于非常肯定的回答,她也一定会在心中质疑你说的不全是真话,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吧。

他当然很了解,笑了笑,很淡然的回答:“你自己对自己的评价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把你的自信大部分建立在别人对你的评价上,那样很危险。”

“可我就是想知道在你的眼中,我漂亮吗?”

“很漂亮。”他毫不犹豫,尽量显得很坦然。

“真的吗?”

“真的。”

“那你喜欢我吗?”她问。

唉,这问题问的,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愿意接临床,可你做心理研究也绕不开临床啊。

“其实我看你根本不适合做心理医生。”他的同事蒂娜曾经说。

“我不适合做心理医生吗?”

“嗯,心理医生不能太帅气。Clients太容易因为移情,产生爱上你的假象。”她暧昧的笑。

原来帅也能成为职业障碍,或者他还真是更适合做心理学的研究工作。

“喜欢,你很有魅力。”他尽量回答的很干脆,因为你丝毫的犹豫和纠结都会被她捕捉到,进而让她更进一步。

如果到了他控制不了的地步,他也只能转介病人,他并不想那么做,他真心希望能帮到她。

事实上,她也得确是个很漂亮,很有魅力的女孩。她就那样看着他,栗色的眼眸眨了眨,像是期待他接下来说,

“但是,不是两性关系的那种喜欢。我们终不过是医生和Client的关系,这是一个不能被超越的界定。”他没有说的更多,她是这么聪明的女孩子,一定懂他的意思。

“我知道啊,不过你真的很帅。”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知道她是个心气很高的女孩,因为她天赋的美。可她又很自卑,因为她的家庭背景和遭遇。她试着把那些内心的痛苦压缩在心底,假装视而不见。可痛苦就像是烟雾你越压缩它就越蒸腾。如果你不去直面它,把它拉到阳光下晒一晒,它永远都不会真的消失。

他想帮助她认识自己,接受自己,协调内心的矛盾,他想让她停下来时不时的自我折磨。

他说:“做真实自己就好。”

可她却说:“我根本不知道真实的自己是什么。”

他一时竟然有些心疼,说:“慢慢走,你终会发现。”

心理咨询也要循序渐进,他想下一次有机会告诉她:“其实你不是配不上他,而是你把自己看的太低。”

“或者你应该问问自己,究竟你把能嫁给他,当成你人生的目的,实现它就是成功,还是真的在追求你一生的幸福?如果是幸福,你的幸福不应该掌握在一个男人手里。”

落花做尽风前舞,流水依然只东去,他若是无心,别说华埠小姐,即使你成为世界小姐怕也改不不了。鱼金呵,鱼金,你当如何才能明白这道理。

然而她突然就不再来了。她没有能完成疗程真的很可惜,可她也好转了很多,不是吗?作为一个医生,总是有个不现实的美好愿望,那就是期望天下间的病人都能尽快好起来。

她不再来了。

这应该不是和那天,她暧昧的说喜欢他有关系吧?虽然他是心理医生,也没有强迫人来做咨询的道理啊。既然她也好了很多,不管她有没有真的去选美。

希望你一切安好。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欢迎加入白白的书友群:8386164280)

作者有话说:今天下午去High tea,喝了一杯奶茶,结果悲剧了,一晚上都没有睡觉。曾经每天晨起一杯咖啡好多年,后了戒了,大约这身体不太适应咖啡因啦吧?大睁着眼到天光.....床前明月光光光.....

第二十三章 金霍说,没有人可以忍受拥有情欲之心,却没有情欲之身

这是梦中的那个有光之圣殿的白雾林吗?

子瑜常常会做一场梦,梦里面总是有精灵一样的女子,或绿衣,或玄衣,或那都只是幻影。

他和她们一起骑着白马穿越雾林,一路上乐生韵动,山涧流水叮叮当当的做响。来到一个海岛深处,隐隐的,前方是一个圣殿的入口,四周像是垂直的悬崖峭壁,光洁冰晶,连绵不断的菱形天柱,在云雾里恻隐侧现。

“哥哥......”似乎她们都叫他哥哥,可奇怪的是梦醒时分,他虽然总是感觉神清气爽,却记不清她们到底说过些什么。

他2.3亿美金买下了公主岛,因为那看起来就像是梦中的白雾林。

公主岛风景优美,四面环水,几是公里见方的小岛却保留着完全没有被人为破坏的沙滩,峭壁。那片原始森林终年白雾缭绕,还有个深不见底的天然湖,旖旎的自然风光令人如痴如醉。

小小的子瑜看着那片白色的雾林发呆。

六零年代,西班牙皇室公主Angela De La宣布,公主岛,这个原本属于她私人的小岛免费向公众开放,这里就变成了湾区居民假期休闲的好去处,她甚至把自己在岛上的城堡改造成了酒店,方便想要留宿的游客。

人们对这位低调富有的西班牙公主后裔其实所知不多,只道她祖上是西班牙最显赫,最古老的贵族。让她成为全世界焦点的行为也不过是她先嫁王子,后嫁神父,在她85岁高龄的时候,再次梅开三度,和小她整整29岁的公务员小情人完婚。

她那像狮子一样的金发,耀眼,晃动了整个世界。

3年后她去世了,接受她这个小岛做遗产的小丈夫竟然出人意料的把小岛被拍卖了,有收购意向的公司已经有了初步开发的计划,准备把那里变成一个到处都是房子的度假村。

子瑜斥资2个多亿买下了一个海岛,只是为了阻止他们的开发计划?关他鸟事吗?

没有人知道买主竟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华裔年轻人,都还在纷纷猜测是什么法国人和英国人,当然,也有人说是来之中国香港的李富豪。

其实谁买了又有什么关系呢?人们只是担心这么好的地方以后不能去游玩呢,谁知道新业主也迟迟的不露面,只简单的宣布:“一切照旧。”

一切照旧?好吧,一切照旧。

买这海岛他还有个更重要的理由,他想留住他和姐姐的回忆。

那年夏天,他刚过了生日。两个月前最后一次复查,医生非常肯定的说,子瑜完全是个正常的孩子了。还有什么比让这孩子远离了死神的威胁更让韩弘文和韩方华高兴的了?

这些年来的焦灼,忧心和期待,全如释重负了。

养父养母想带一家人去旅行来庆祝一下,最后决定北上旧金山5个小时车程的公主岛(The island of Angela De la ),随便还能在那里野营。

那是子瑜第一次到达公主岛。

可他竟然给养父母和芷瑶说:“我好像来过这里呢。”

“是太喜欢这里了吗?”养父笑了笑说。

“我看你一定是梦里来过啦。”芷瑶笑他。

“哦,好像得确真的是做梦来过。”

看他一本正色,一家人都笑了起来。

一家人计划在岛上停留3天,2天住在酒店,最后一天如果天气好的话,就在外面野营。可任谁都没有预料到,露营的计划差点就要了芷瑶和子瑜的命。

傍晚时分,海上红霞飞。

在一个可以听到海潮声音的地方安营扎寨,一切都非常完美。年轻的时候爱好野营的韩弘文教授很熟练的架起了火堆,然后交代两个孩子再去捡一些干点树枝,他还特别讲解了什么的树枝才是合适做干柴的。

小小年纪的子瑜一边认真听,一边点头,可芷瑶才顾不得那么多呢,虽然来岛上都2天了,她的新鲜感还没有消退呢,就顾着蹦蹦跳跳四处探寻有什么好玩的呢。

于是就是这样的情景,就像那三心二意钓鱼的小猫,芷瑶东逛西奔的,子瑜只好跟着她。在那个长满水草的湖边,芷瑶一边开心的用树枝拨弄着水草,一边让子瑜快来看。

“你看见吗?”她说:“这里有鱼哎,好漂亮的小鱼啊,你看它的眼睛,好像会说话,你说,它们是淡水鱼还是咸水鱼啊。”

子瑜的小手里还抱着他认真挑选捡来的干柴,他可不是姐姐,见了西瓜就扔了芝麻,一早忘了父亲交代他们出来干什么的。

听到姐姐喊他,就那样小心翼翼向前探了探身,那小鱼竟然游过来,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巴,仿若它在说些什么,滢滢光绿一闪,他心下一惊,脚底打了个滑,掉了下去。

芷瑶先是一怔,看着不会游泳的子瑜咕噜噜的沉下去,又冒上来。

手臂在水面挥舞......

她急得大喊着:“Max!Max!”

她尽力伸出手想抓住他,可子瑜却沉下去了,她没有能抓住他的手。

奇怪,那一刻子瑜却并不害怕,鱼儿亲吻他的脸,被湖水亲密的怀抱,一切都是透亮,透亮的,他很平静。

漫随流水,一梦浮生。

眼前的一切消失再呈现,他已经奇迹般的站在了湖边。

森林边站着一男一女,男的面目慈祥,皮肤黝黑,和蔼可亲的样子,穿着一套很奇怪的白衣服,也说不清那是什么款式。

只从那一头白色的短发可以看的出他是个上了年纪的人。

女人像精灵一样的身高,金白色的长发非常惹眼,她头带珠冠,海风催动,她那闪耀着五彩光芒的像是鱼鳞衣一样的长裙簌簌而动。

他们两个且自顾自的面对面说话。

不,他们并没有真的在说话,相互之间的沟通更像是,更像是一种特别的感应在交流。

可奇怪,子瑜却本能的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

“你在担心千信吗?可是颂伊她.......”女人语调悲凉。

“颂伊她,你也知道我有多疼她啊。”

“疼她,是的,你疼她,我都忘了,是你把她带进了诺亚,甚至把我也诓了去。”

男人很无奈的说:“都二十万年啦,你还在怪我吗?可是玺,你知道那时我别无选择,我只是想救你啊。”

“我何尝不是想救颂伊?”圣母玺说:“我求你去带他们二人的束灵石回来,可你竟然让颂伊魂飞魄散了吗?”

“对不起,玺,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没有能把他们两个都带回来。”

“算罢了,我也不是怪你。可我苦苦寻求了2000多年,才找到重塑颂伊灵体的方法,你还是不要理我罢了。”

“可这方法真的太危险了啊,我,我只不过是担心你罢了。千信也已经为颂伊的死自责了两千多年,不如就算了吧?”

“算了?你以为我惩罚千信,是在泄私恨?”

“怎么会啊,若玺。”

“我只是想救颂伊,即使颂伊她不是我女儿,我怕也会如此决定,因为我们余夏的灵族也只剩下这几个啦。”

圣母玺潸然,哽咽。一滴泪瑟瑟,繁花坠落。

此一生最悔的怕就是当年在天之殃,人间洪水漫天过海,她责令颂伊协助千信前去人间救灾。未曾想千信他一早解了禁忌之书的封印,他自解了情欲封印也就罢了,还惹的颂伊也同他一起,总害的伊儿灵飞魄散......

可是她爱他啊,他也爱她,不是吗?

犹记得伊儿她坐在天廊桥上。晃着小脚丫,咬着指尖对着他切切的笑,可在他眼中,忽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道。她笑的甜美,笑的天真一如往昔,可如今在他的眼中,这一切都充满了情欲挑逗的味道。

情欲的火,旦燃,顷刻烈焰焚身。

她很奇怪的扯着他肩头的衣服,仰起小脸很认真的问:“信,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啊。”

他躲开她就走。

“千信,你怎么了啦,不舒服吗?”她在后面追。

他说:“你别跟着我啊。”

“可是,圣母玺说要我和你一起去人间救灾啊。”

天之殇几个人一起长大。烈,幻彩,绿影,他和颂伊。

他们在一起耳鬓厮磨了20多万年了,日日跌打滚爬在一起,伊儿和他最是要好,几乎每天都缠着他要抱抱,要他背着她飞过天河,她搂他的腰,扯他的衣服,拽他的头发.......

即使赤身裸体的抱在一起,又如何?全无异样。可那是他在天之塔开启禁忌之书之前。

他看了金霍封印的禁忌之书。

一本封印了灵夏人情欲的书。

他知道了灵夏的历史,他知道了他们原来竟然和人类一样,还有一个叫身体的东西。他知道了圣母玺是金霍的女儿,原来,她竟然是灵夏百万年来,唯一一个从子宫出生的孩子。

颂伊是她的灵裂。

而他们,则是生命钟回里最后的几个孩子。

人类,原来只不过是圣母玺和忆为了回归生物身体而做的不成功的努力。

他以为他不过是看了灵夏的史书而已,恍然之间明白了所有始末,其实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对吧。

可他却是不知,那金光闪闪的书,就连圣母和忆想了千年万年也未曾打开过,那上面有金霍的封印,没有人能打开。

可是,他却轻易的翻开了。

从此之后,看这天地之间的眼神,再也不同。

奇怪,明明大烈依然是大哥,幻彩和影,他依然当她们是妹妹,和从前一般无二,可偏偏就是伊儿,总让他莫名的脸红,心跳。

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他心痒。

他想亲她,想抱她......那想亲亲,抱抱的感觉,当然,和以往完全不同。

心里想着和她无限的接近,表面上却一再把她推开。

禁忌之书。

金霍说,让我们放弃生物身,成为永生的灵吧。届时我们只有纯爱,再无情欲。

那么现如今烧着他心口的这团火,是什么,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情欲吗?

曾经和伊儿躺在云端,看尽人世间的男欢女爱,不过一笑置之,可如今她依然趴在云里端着下巴,一派纯真无邪,两条白白的小腿晃啊晃,裙花散落开来,他竟然开始面红耳赤。

忍不住捏了一朵风云帮她盖起来。

“你干嘛啊,我裙子怎么了吗?”她回头,弯腰撩起衣裙看看,露出幼白的胸和腿,那一刻,他简直都要疯了。

而伊儿她,竟然只是淡淡说:“什么都没有啊。”

还是像往常一样,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这般随意宽衣,可这次,他却背过了脸。

可事实上,他也知道,身为永生的灵体,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真正的接触了,因为没有身体可以感觉啊。

金霍在禁忌之书中说:“随着身体,灵欲将一并被抛弃。”

因为没有灵可以忍受拥有情欲之心,却没有情欲之身。

没有。

金霍说,我以我无上的灵能开启光之闪耀,封印灵欲。

至此,只有纯爱,再无情欲。

一个理想和完美的世界,也终会陨落。

届时,生机再现。

原来金霍早在几十万年前已经预测了灵星最终依然会消亡。

可为什么会是我的手,佛去了禁忌之书的封印?

为什么?

没有答案。

(作者有话说:非常感谢你喜欢本小说,如果你喜欢用手机阅读,欢迎关注我

本小说预计2-3天一次更新。

白白想对喜欢我的你说声抱歉,和日更万字的大神比起来,我这真是蜗牛的速度啊,

可我真的不会凑数字啊。

有人说女作家是用身体在写作,可我是用灵魂......)

第二十四章 你莫不是也想着那肉欲之欢吗?

“若玺,你就不要再自责了啊,”忆说:“你要怪就怪我把,说来这都是我的错吧,是我提议用生命钟回的残基诞生人类的身体。”

“用生命钟回的残基诞生人类身体是你的提议不错,可人类总归是因我的力量再次启动生命钟回而诞生,你,又何错之有?”

是啊,你又何错之有?

“你我为了能重回肉身,创造了今天的人类,可时至今日却是这样的结果,我也总算明白啦。”忆语调沧沧的感叹。

“你明白了什么?”若玺不解。

“明白人类,他们虽然寿命短暂,只有区区百年,然而,他们也衍生出了自我意识......”忆祖说。

“自我意识吗?”圣母玺淡然一笑:“你是说他们那愚蠢的,自以为是的意识告诉他们,他们是由猩猩进化的吗?”

嗯,猩猩的进化。

“那也是他们的自我意识啊。即使我们可以随心所欲占据人类的身体,暂时控制他们的意志,又能如何?若想和这身体完全融合,也只能彻底放弃永生的灵体。”

纵然我们是宇宙之灵,是永生的灵体,可我们也不是万能的,事实也不会总是沿着我们期待的方向发展啊,忆心想。

“彻底放弃永生的灵体麽?那我们还剩下什么?”圣母喃喃,像是在自语一般。

去做一个一百年寿命都不到的人类吗?

圣母至今也理解不了,为什么颂伊和千信当年会做出这种选择。

她不过是责令他们去人间救灾,滔天的洪水去了,他们却再也没有回来。

在人类的眼中,他们都是神,治理洪水这种事,不过是举手之劳,可那也只能借助人类的身体才可以啊。

他化身附灵了了禹,伊儿是她的娘子,原本说好了一起共进退,可他偏偏就是躲着她,三过家门都不入。

人间三年,天之殇不过三日。

洪水已退。

那天,本该是离开的日子啊。

庆功宴上觥筹交错,他端起虎凫合体的青铜杯,豪迈饮尽三百杯,他醉了。有心事的人原来都这么易醉的吗?他可是灵啊,原不应该如此这般容易醉。

总算是被一众人等送回来家。

他躺在床上,她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

烛光潋滟,她在他的眼中,从来没有这样美过。

她说:“信,我们该走了啊。”

他却一把把她拉在了他身上,翻身吻了她个措手不及。

“你,你这是做什么啊?”心生疑惑,她依然一脸的天真无邪,她并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在她看来和信的肌肤相亲很正常啊,他们一直不都这样吗?

虽然今天像这样的亲昵有些奇怪。信的身体热的发烫,他可从来没有这样过。

何止是奇怪呢,人间治水这3年,他还总是躲着她呢,别说像这样的亲昵,就算是他的面,她都很少见,明明说是两个人一起的嘛,她都快无聊死啦。

“伊儿,你原谅我吧,我.......”他动手脱了她的衣裳,狂乱热烈的吻像雨点一样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开始陷入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迷乱的甜。

“啊,”她竟然禁不住的呻吟,这异样的感受,让她如何去描述啊,这具人类的身体传递给她的,这前所未有的感受。

我这是怎么啦,她想,我这身儿怎么这般滚烫,不,我这心,心儿如何这般心焦?

一股莫名的渴望,自体内升腾。

他紧扣她的胳膊,在她的胸前轻轻地噬咬.......

她动弹不得。

“别......信,你别这样......我......我,哦,我好想......”

“伊儿,那我给你好吗?”

“嗯......”可是其实我想要的是什么啊?

他长驱直入,她一下子疼的打了个激灵。

只皱眉头,“这,这是什么鬼?”

“伊儿,不怕。”他安慰她:“等一下就好。”

他没有骗她,那天,她和他花开七度,缠缠绵绵共筑爱的巅峰,一次又一次。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人类的生活是这样的。

他们如蝼蚁,昙花开过的生命却是这般美好。

男欢女爱,生死相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她搂着他的脖子说:“信,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说着,在她的脸上轻啄了一下。

“若是就像这样做个人也挺好。”她莞尔一笑。

“其实我恐怕回不去啦。”他苦笑。

“啊?”

“伊儿,对不起啊。”他掌心一晃。

因为他们用人类的身体合了房,这意味着他们的灵体会和这具人体想融合,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出去这具人类的身体了,唯一的办法是,他用尽灵能把她推出人体。

至于这样做的结果,会不会让他灵飞魄散,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自己怎么都无所谓啊,可他不能让伊儿陪他去啊。

他推出了她的灵,却真的用尽了全部的灵能,现在他也就和一个普通的人类无甚区别啦。不,可能还要差吧,刚用力过猛,他口吐鲜血,看这样子,都不知道能撑多久。

“你疯了吗?你这个傻瓜,你为什么这么做?”她抱着他大哭:“我们如果不回去,圣母和师傅一定会来找我们的啊......”

“别哭啊,哭了就不好看了。”他还反过来安慰她说:“其实就算是师傅和圣母过来,也一样,如果要救我们出这身体,师傅和圣母怕也恐怕要用散尽灵能,所以不如我来做,好了。反正,反正........咳咳.......”

一口血涌,他脸色发青。

“你这个大笨蛋,你就是个大傻瓜!出不去就出不去啦,出不去,我就陪你做个人,好了。”

“伊儿,你原谅我吧。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控制不住自己,要了你。”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些?”她哭的更厉害了。

“伊儿......”一阵晕眩,他昏了过去。

等他睁开眼,看见他的伊儿竟然重回了他那人类妻子的身体,他刚想说话,她走过来,扶着他坐起来,一脸笑盈盈的说:“还好有神农,不然这次你真的死定了。”

“你怎么?怎么......”

“我想好了,”她一笑:“我们就这样一起做个人吧。”

一起做个人吧。

竟然真的那么好吗?圣母不明。

“其实禁忌之书能解开封印,或者也是好事吧,”忆感叹道:“你看,现在幻彩,绿影,和大烈,孩子们都因此解了封印,大家不都生活的好好的吗?”

“好事吗,呵呵。”若玺笑。

若花凉凉。

“你可知道幻彩那傻孩子,她那衣服上的梅花血痕是怎么来得?那是洗不去的人血啊。”圣母问。

“唉。”

“那傻孩子为了千信,竟然不惜用法力去伤害人类,她岂会不懂以她的修为那是必遭反噬的吗?为了遮掩衣服上那洗不去的人血,我不得已,才为她换了衣服的颜色。”

“当年若不是大烈及时赶到,借用那和尚的身体化解了她的攻击力,幻彩拿孩子怕是会要了那玉匠的性命。”

幻彩衣服上的梅花烙痕,竟然是洗不去的人血。

玉匠眼睛的血。

“大烈那孩子悉的你的真传,处事成熟稳重,很让人放心。然而幻彩和绿影......绿影那孩子最是可怜。”

“是啊,”忆说:“她的心智竟然也永远的停在了7万岁。”

“也许当年的她太小了,无非承受诺亚的飞行吧。”圣母说。

“唉,幻彩和绿影总免不了也要牵扯进来了。”忆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我们都是余夏的灵,又有谁能独善其身?”

“也是。希望千信在人间能安然无恙吧。”

“你放心吧,我把他的灵在他的天灵,他的灵体不会那么容易和人体融合。他最多会日日头疼罢了。我已经交代幻彩和绿影时常带他的灵体回来疗伤,为他减轻伤痛。”圣母说。

“唉,那便好吧。”忆轻轻地一声渭叹。

“其实我当时说了只要他们回来,我只会重新封印他们的情爱的能力,其它一切都既往不咎。”

“玺,你说要封印他们情爱的能力,他们何尝会愿意?”

“你,你这是在怪我吗?”滟滟泪。

“不,怎么会怪你?你知我不会。我只是希望你理解他们那不是爱欲,是爱情。”

“爱情吗?那你我之间又是什么?”

“当然也是爱情,我的心可昭日月。”

“难不成这爱请也会如此的不同的吗?”

“当然。”忆沉默了片刻。

四海苍茫,落寂的只剩下了心跳。砰砰.......

“当初我们那么努力的重聚肉身体,也是想有一天能有一个身体,这个初衷你想必还记得吧?”忆突然说。

“怎么会忘?”

“所以你也别再责怪千信了,他和颂伊当初也不过是想真正的拥有彼此......”忆祖停顿了一下说:“那是真正相爱的人都会有的想法。”

若玺沉默了。

“正在相爱的人吗?你和我这几十万年的感情不是真正的相爱吗?”圣母玺望向了遥远的别处,那语气像海一样的苍凉。

“玺......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

“我......”

“你莫不是也想着那肉欲之欢吗?

湖云若梦,柳是烟。

子瑜突然看见芷瑶在那里喊着他的名字跳进了水里去救他,他想拉住她,却失手抓不住,他大声喊,她也听不见。他急得大哭起来:“快救救我姐姐!”

圣母玺一脸笑盈盈,对他招了招手说:“你放心吧,你姐姐不会有事的,你先过来这里。”

子瑜却没有听她的,依然徒劳的想要抓住芷瑶。

她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说:“傻孩子,你拉不住她的,你和她根本不在一个时空。你看那边。”

女人指了指那边,水袖挥舞之间,打开了另一个空间:“看到那边的两个人了吗,我让他们来救你姐姐好不好?”

眼看着那两个人朝这边飞奔过来,子瑜哭着点了点头。

“好了,千信,你也回去吧。”

“千信?她怎么称呼自己千信?哦,上次,黛丝好像也是这样叫过自己的,难道说......”子瑜还没有来得及细想,女人只是轻轻地一推,他像是穿越了两个不同的时空。

山高水远......

“唉,我们就不要争论了吧。可是,若玺,你真的要要牺牲那无辜的女孩?”

“牺牲区区一个人类,算的了什么?何虑之有?那位母亲饮下我的灵音酒,那孩子会和颂伊小时候一模一样。”

“纵使如此,她也不是颂伊,你确信千信会爱上她吗?”

“当然,我在那杯灵音酒里放了千信的心......”圣母说。

“千信的心吗?你是说你用千信那心之一叶和颂伊的灵音灵貌一起塑造了这个女孩子的身体?”忆大吃一惊。

......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欢迎加入白白的书友群:8386164280)

作者有话说:谁说我不更新,谁说我不更新?其实我昨天也更新啦啊,昨天更新了第四章,足足两千多字啊。

有个小哥哥说,很喜欢你小说啊。

我说,那很好啊。能告诉我你最喜欢小说的那一部分吗?

哦,xing方面的描写啊。他说。

我说,晕,我的小说很有深度的,好不好?

他说,深度的看不了,像你那什么第四章,我就直接跳过去啦。

第四章,那可是我曾经的开篇啊。(流汗ING)

如果是开篇,我就直接弃文啦。

好嘛,白白一夜不睡,怒改第四章.......

加2000字......

第一章开篇修正版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本章是第一章开篇修正版,还请7月18号开始阅读本小说的你,自动跳阅.....)

和尚说:“我活了2230年。”

女人笑曰:“我虽也崇尚佛学,却不信鬼神之说。”

“并非鬼神,不过是和一块叫玉石有关,”和尚划过念珠的手停了停,说,“夫人请茶吧。”

天云色变。

夜明在空中华光一闪,已是十月的旧金山。街道两边树木浓绸的黄,天那边白白的云,这座城市全然沉浸在娆娆的秋色里。

湛蓝天空,一点微明,趁得清风,凛冽当空。

世界知名的拍卖公司巴特菲正在美国旧金山一家豪华酒店举行新闻发布会。春季拍卖会的藏品被提前公布。

热辣辣,嘻唰唰,古玩珍宝,字画亮瞎人的眼。

“这是一块皇家玉佩,有个很缠绵的名字叫夜明,相传是光绪帝的爱物,”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发言人在台上说:“请看,它的背面还刻着载湉两个字......”

显示屏上出现一个半块,残缺不全的的玉佩,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眼光。射光灯下,双鱼佩隐隐闪烁着沧桑历尽的神秘华彩,半月造型美轮美奂。

镜头聚焦,放大,载湉的字眼清晰可见。

还有那穿绳的洞,神秘的凹痕。

“大家请看,那里的凹痕,其实这屏幕上的,只是整块玉佩的一半,它的另一半至今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

这玉佩原来还有迷失的另一半?

皇家玉佩,它不见了的另一半,这“夜明”的名字,载湉的字眼。又龙又凤的,这背后还有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吧?

台下的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

“请问,可以透露这玉佩藏品人的资料吗?”有记者问。

“对不起,我们不能公开藏品人的资料,玉佩持有人希望我们能对他的个人资料暂时保密。”

保密?!

难不成这还是一块这来历不明的玉佩啊?

台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几个世纪,东方古国的神秘总是让西方的学者,收藏家,冒险家们趋之若渴,有市场才会有供应啊,盗墓也罢,走私也好,大批的历史文物就这样流落海外,其中有多少是来历不明?

台下坐着为数不少的几个华裔,每一个人的神经都绷的紧紧的。

大约是完全明白人们的过虑,台上那位高个子,穿着职业装,齐耳短发的她宛然一笑说:“我们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个藏品是合法持有,而且今天,你们将有幸一睹这块玉佩的真容。有请......”

她做了一个请的姿态。

一位西装笔挺,目光深邃的洋帅哥笑眯眯的推着车子出来,那上面蒙着一层淡蓝的天鹅绒。

他面带着微笑向大家点头示意,然后哗的掀开了.......

聚光灯,莹莹的一落通透,玻璃展示盒里,什么也没有。

一片桂花落,一片春山空。

“这怎么可能?”洋帅哥完全的惊慌失措啦。

他非常失态的抓着展示盒的角,使劲的朝里面探望,仿佛要把玻璃盒X-ray,透视看穿。

“明明,明明我刚刚看着放进去的。”他一时喃喃,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什么叫你看这放进去的的?你以为这是变魔术吗?

女发言人脸色骤变,台下早已是一片哗然。

有一个一直在坐在前排的金发帅哥,见此景,脸色大变,他霍然起身,向门外奔去。

隔壁的房间,赫然一男神悠然的背影。远远观望,这罕有的魁梧海拔,6尺2,3,一米88有没有?

精爽的发型丝丝入扣,Armani深蓝色的西服,Perfect量体裁衣,亮白的衬衫,银色的瑞士表带,他正眼看着窗外,喝着一杯咖啡。

“Vicent,不好了。”刚那位金发帅哥冲进来就说。

“James,你干什么一惊一乍啊。有什么不能慢慢说?”男神转过头来,竟然是位华裔。

还真是型男啊,朗朗明月,萧萧松下,一副男儿倜傥。淡定的很。

尔郎何人?

他正是坐拥百亿江山,香港蒋氏集团的第一法定继承人Vicent Chiang蒋大公子,蒋文昊。

“夜明,夜明不见了。”

只这一句话,淡定的男神也站不住了。

“怎么回事?”

“你快去看看吧,刚.......”James说着,两个人已经急匆匆向会场走去。

就在20分钟前,夜明还在巴特菲的地下保险库呢,自几日前和藏品持有人做好了移交手续,它就一直安静的躺在这里。三层铁门层层叠叠,电眼在空中转来转去,门口巡逻的保安都是荷枪实弹。

我看贼是进不了啦,最多也就能飞进来只苍蝇。

一扇开鉴,天光云影共徘徊。

暗室里,夜明光动。它就像一口井的眼,散开了记忆里深不见底的久远。

太乙连山接海,青霭,小小的茅屋掩映在白云回望中。他鬓若刀裁,眉目如画,面儿湛然了一抹桃花色,在那卧榻上似睡非醒,一头的膏发在床侧飞雾流烟。

外袍挂在那里,四下寂静无声。他周身只着了一套白色里褂,美的让人有些窒息。

门咯吱一声响,手轻轻的扣着门沿,她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半桶水,看了一眼还在床上睡着的他,她尽量轻轻地放下水桶,不想吵醒他。

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她走过来,趴在了床沿边,托着腮,像是自言自语的说:“千信,不知道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神农说,你已经没有大碍,可我还是很担心啊,看你这两天总也总是昏昏沉沉的,我怕万一.......毕竟你是灵不是人啊,神农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医好了你。”

她的小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他其实一早醒了吧,却还在装睡。

“嗯,好像不烫了。”她喃喃自语,然后轻轻地爬上床,缓缓的在他身边侧身躺下。

看着他,面容如花。唇间的一点红,像是被人点了胭脂,她情不自禁,指尖拂过那抹微红。

千信,20万年了,我们总归走了今日。可你竟然让我丢下你,一个人回去吗?

你何故如此的狠心?

夺了我的身心也便罢了,那日一撞,你拼劲了全力,你这是铁了心的不要命了吗?

你让我如何能留下你,独回天之殇?

你明知道没有你,我也活不成了吧。

想到这里,不禁悲从心来,轻语道:“千信,你快点醒来好吗?你若是再不醒来,我怕也只能随你去啦。”

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扯在了怀里,再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伊儿,不许你说傻话。”

“你,你这是一早醒了吗?”她被压的紧紧,不禁脸色一红。

“嗯,”

“那是干嘛还假装睡,害的我担心。”她咬了咬嘴唇。

“我,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伊儿,这么做,你真的不后悔吗?”

“不,不后悔。”

“伊儿,你可真傻。你可知,我们这般也就只剩下几十年的寿命啦。”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一天都好。”

“伊儿,你明明可以不必如此的,都是我不好,我连累的你如此......”他看着她,动情的说。

“其实我想过了,只要我们不动用法力,圣母和师傅恐怕也感应我们不到,这终南山也是个好地方,你我就在此地终老好了。纵然只有几十年人间夫妻,你我伉俪情深,也总好过天之殇那日复一日的枯荒。”

她说着说着,这脸色竟然又是一红。

说的也是嘛,他们二人不过是假借人类的肉身做了一夜夫妻,可她毕竟是师姐,他毕竟是师弟嘛,这会让她真心实意说出你我是夫妻这番话,她.......

突然想起那夜,他的喘息,他也正是这般模样把她压在了身下。

一道道闪电,一道道雷鸣。

唤醒了可人儿。

金风玉露一相逢,从此便胜却人间无数。

怎能让她,不,不胜娇羞。

“伊儿,你,你真的愿意在这人间,做我的妻子吗?”

“嗯,我愿意。”她说。

他激动地堵上她的唇,一直吻到她透不过气。口水齿浅,冷冷明药丛,疏甜的幽风,溪泉花蒙蒙。

清新和着甘甜,齿颊留香。

“啊,千,千信.......别......哦,这是什么.......”她尽力想推开了他,却碰到硬硬的一块。

“你说这个吗?”

他掏出怀中的那块玉,说:“治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我看像是我们天之殇掉下来的,就带在身上啦。”

玉石泛着微光,五彩斑斓。

“嗯,这玉石还看着真有些眼熟。”

“你喜欢的话,我把它放在你身上?”他笑着,把玉石放在了她的肚脐上,口儿轻偎。

一阵沁凉。

“不要啊。”她忍不住呻吟:“你,你才刚刚才好,你的身体......”

“嗯,你不想吗?伊儿,这次,可是你先勾引我的。”

“我,我,那有啊。”

“还没有,刚是谁摸着我的脸,一副的恋恋不舍?”

“啊,千......千信.......”

“叫郎君。”

风里一声叹息。

“若玺,这束灵石,你这是准备收回来了吗?”男子的声音。

两人锦衣华服,犹如透明的影子,轻易的穿堂入室,犹如无人之境。当然,他们是灵,又有谁能看见?

“不,我只是感应到束灵石的异动,过来来看看罢了。”女人不过水袖堪舞,一片镜花水月。

那束灵石已悄然在她的手中。

站在洋帅哥身后的保安摸了摸脖子,自言自语说:“突然感觉脖子凉凉的,这里是空调的通风口吗?”

洋帅哥推车入内。

“这束灵石里烙印了千信和颂伊在人间的记忆,又在人世间辗转千年,或者积蓄的力量已经足够。”男的灵说道。

“还差一点点。”

“唉,可其实这方法,这方法太危险。”

“可我别无选择。”

那叫若玺的女灵再一挥手,玉石倏然回到了展示盒。

台上台下正乱成一片。

“你们看!”突然有个人喊了一声:“那夜明就在盒子里啊。”

夜明真的在盒子里。

“哦,原来是故意安排的惊艳情节吗?”台下有人说。

女发言人长舒了一口气。

蒋文昊也正好赶了过来,看着展示柜的夜明,不由出声斥责:“你们这是怎么搞的。”

“真对不起,刚有些小意外。”女发言人尴尬的解释说。

“意外?我把夜明交给你们,是闹着玩的吗?”文昊倒是很不客气。

“I apologize,我真的很抱歉......”

咔咔的闪光灯一片,台下的记者早已经注意到了蒋文昊。

“我是世界日报的急着,请问,蒋公子,你是这玉佩的所有人吗?”有记者用中文提问。

“这里是纽约日报,Vincent,请问,能解释一下你和这玉佩的关系吗?”

面对众人,蒋文昊不过是稍理袖口,嘴角还带着他一贯应对媒体的,标志性浅淡笑容,那眼神却是格外的犀利,英气逼人,分分钟秒杀了记者的闪光灯。

“这双鱼佩啊,它是我委托的拍卖。”他轻描淡写的口吻。

一副男儿倜傥,我自风流何惧话下的态度,啧啧,这满不在乎的架势。尔郎何人?这么嚣张?那是自然,因为他不是别人,他是蒋文昊,Vincent Chiang。

“请问你是合法拥有吗?请问你可以解释一下这玉佩的来龙去脉吗?”有记者连声问。

“请问,你为什么在海外拍卖中国国宝?”有记者质疑。

蒋文昊给James使了个眼色,James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站出来说:“大家请安静,这里是巴特菲公司的拍卖品发布会,我们不方便在这里回答问题,关于这玉佩的问题,我们会另行安排时间回答你们的所有疑问,到时间你们可以依次提问,我们英文英答,中文中答。”

蒋文昊在James和保安的护送下,总是离开了发布会现场。

蒋文昊位于旧金山的办公总部就在联合广场附近,一个年代有些久远的,外表低调无华。

如果说这个有些年头的写字楼有什么特别的,恐怕就是楼下有一家他常常光顾的的的画廊Shangri_La(香格里拉画廊)。

如果你人在旧金山,和艺术两个字还能扯上点关系,你恐怕都知道这家几十年的老店,这家地标型的老店还常常能看见明星达人来撑场,说不准一不小心,你没准就碰见了带着墨镜的当红艺人,例如那个当年曾经做过Playboy花花公子杂志封面女郎Martha玛莎。

结了3次婚,50岁的年纪还嫁了个30岁的亚裔帅哥,后来又死老公,又生癌症的,一度被人称之为鹤发童颜的世纪女模,她就曾公开表示她最喜欢的画廊就是香格里拉。

其实玛莎还真是个很有故事的女人,有小道消息称这位“天山童姥”偏爱和亚裔帅哥拍拖,有人甚至说她这第四任男友竟然也是个亚裔.........

说回这家画廊,高雅艺术的生意那真的一项都是高冷莫测啊,经营这大名鼎鼎的画廊,老板却说,其实已经有好几年都是艰难维系的时候,很多人还真傻了眼。

只有一个人乐了,那就是蒋文昊。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看上老板的一副私人收藏,问了几次,这个英国老板都说,这副画是他一位好友临终的馈赠,所以不打算出售。这次他索性就借机一口气买下整个画廊,价格嘛,随便你开,条件就是那副画给我留下。只为一副画,就多出这么多钱买个店,连那白人经纪都忍不住背后说:“这中国有钱人还真是傻老帽啊。”

汗了我,好吧,就连我也是理解不了,蒋文昊,你有时候就是这般任性吗?

不出意外,就为这事,蒋大公子“不负众望”又上了香港娱乐杂志的头版,问他为什么涉足艺术行业,他是这样说的:“什么生意都是给我赚钱。”

“买个画廊是不是有附庸风雅的嫌疑啊?”

“我就是喜欢美女,美酒加美画,这有妨碍着你啦吗?”

“哦,没有,没有。”

画廊现在被他打造的更像一个博物馆,一楼二楼都是全开放式的设计,白色和浅灰的主色调,简洁,通透,极具几何感,又完美了利用了空间分割墙,几尽无一物,墙上的画才是主角嘛。

在这里每一副画都被精心的摆放,容你慢慢欣赏,店员绝对不会督促你买画,因为她们更像是博物馆的讲解员。

蒋文昊说:“Neil这样的设计真不错,真合我意。”谁是Neil?等.........

文昊把三楼改建成了他的办公室,随手还加进来了一张花式台球桌。除此之外他保留了那里所有的员工,当然包括来之意大利和西班牙的美女Mary 和Madeira。花式台球桌吗?!不是高尔夫吗?

天呢,你没有听错,蒋文昊还真不是一般的任性啊。

这个世界也只有他这样的奇葩角色,才会如此的恣意妄为,我行我素。为什么?没有原因只因为他喜欢啊,如果有人不识趣,说谁谁都是在办公室玩高尔夫,他会说:“都好,好好练习,或者能多接来几单生意。”

他竟然还把台球比作女人,他说:“你看那些球的颜色,还有那跳跃起来的性感,有没有让你凝神屏气,又血脉喷张?”

这还真苦了当初给他设计办公室的,他的老友,知名设计师Neil,下面是博物馆,上面有个台球室。

“你,你不是疯了,了吧?这,这怎么可能。”Neil说。

“我的要求很简单,无论在上面怎么玩,车震都好,嘿嘿,画廊可不能受影响,其它都交给你啦。”蒋文昊笑着答。

这样子违背常设的玩设计,让这位才华横溢的华裔设计师陪你癫,看来也只有蒋文昊能胁迫他的这位老友做到了。Neil的设计才华自然惊天地泣鬼神,各式各样的奖项都拿了一箩筐。

文昊却笑他,”可偏偏这样的你,像个大肚子的茶壶,有嘴说不出,只能在那纸上画!”

才华美番,样貌Sorry的他,黑黑胖胖,矮矮墩墩,说话还有一点点结结巴巴,30大几的人竟然从来没有过女朋友,是没有过,不是没有。

“枉你也整日里跟我混迹各种Party啦,怎么连个妞也混不到?”

“我,我和你不同。”

“切,有什么不同了,其实也算是殊途同归,我还笑你呢,我不也是个孤家寡人嘛,哈哈。”

文昊当然知,很多人以为Neil虽才华横溢,却性格孤僻,不喜社交,其实真情也没有几个人知道。

他啊,是有点那方面的小问题,行不得人事,所以一天到晚的避着女人。

据说是嘛嘛的心理障碍,做了不少心理咨询,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他对漂亮女的心理医生吧,还本能的很抗拒。听他说最近换了个心理医生做线上咨询,这不见面,只聊天,倒是对他有些效果。

文昊还知道他最近喜欢上了一个小有名气的,叫什么鱼金的女模特,对人家竟然有了感觉。

说来也甚是有趣啊。

Neil负责设计的大酒店新张,他自然是座上贵宾,那个新近有些名气的模特是东道主请来剪裁的嘉宾。这一下午的喧闹结束,例行的要有一顿吃吃喝喝,玩乐一番地。换作平常,Neil一早走了,都知道他最不好应酬和热闹。可那天也就奇了,东道主,酒店的大老板一声客气,他竟然说:“好。”

连带周围那几个了解这个怪癖设计师的人都愣了一愣。

不为别的,只为刚刚那女模特端着酒杯碰了碰他的胳膊,说:“大设计师,这酒店的装潢是你设计的吗?”

不知怎么的,一项对女人反应迟钝的他,内心竟然漾了一漾。他这才看清了她的容貌,皮肤白灵灵,粉嘟嘟,弯弯的睫毛,深邃的眼睛,轻翘的嘴角噙着一丝笑,他呆了一呆,只回了声:“哦。”

“真有才。”她再一笑,他已经七魂不见了三魄,缓过神来,她已经扭了扭她那曼妙的腰肢,那厢去了。

他一时之间心猿意马,也就鬼使神差的一起吃酒K歌去了。

酒桌上却遇到了他生平最尴尬的事情,是的最尴尬,没有其一。约莫是看出了点道道,东道主竟然很体贴的把那女模特安排坐在了他身边,这还了得,他,可是从来没有让女人靠自己这么近过。可这一次约莫是心理咨询让他也多少也认为自己有些许进步,有那么一会半会的,他还真的挺喜欢这美人在侧,红酒添香的心跳。

这些人还玩的真开,女模特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轻坐在他的腿沿,劝他酒,他只感一阵口干舌燥。

本不胜酒力,不过喝了几杯,脸也有些红了。酒过三巡,就有人起哄了:“鱼金小姐,这局你若是输了,便让我们设计师亲一口唄。”

“那我要是赢了呢?”

“你若是赢了,你就亲他一口唄,”哈哈的一阵笑声。

“好啊,”叫鱼金的女模大概是见惯场面的,淡定的很。

她还真猜赢了,于是豪爽的拉起他的衣领,俯胸吻了下去,那一刻,他大约是疯了吧。

鱼金愣了愣,然后淡定的起身,假意去拿拿桌子上的酒杯,哗啦一声,把酒水泼了他和一身,这才娇笑道:“大设计师,真对不住啦,看来今天真是喝的有点多了,这酒杯都拿不稳啦。”

他很感激她巧妙地给他解了围,可他那天却还是羞愧难当,找个借口落荒而逃啦。

“切,多好的机会被你给浪费了,你就该直接带她去酒店,和她试试唄。”文昊笑他。

“不,不好了,万一,万一那个......”

“那找机会再约她啊。”

“我怕自己那,那,方面,还是不行。”

“我能被你晕死。”

这天,蒋文昊开完下午的例会,在画廊的内阁间闲坐,他任由Mary 或者Madeira招呼那些入门的客人。只要热情的打个招呼,这些老客人都会脚步轻轻的,在这博物馆一样的画廊里静悄悄的转上几圈,他们也许会问两个问题,但也都是轻声细语,仿若就怕惊动了画作那些美丽的人物,纷扰了那些如梦似真的景色。

助手James突然走了进来,坐下,笑的一脸神秘兮兮。这表情,蒋文昊一看就知道,准没有好事。

和一般的白人小伙子比起来,James有点显得个子不高,不过胜在有着古希腊美少年般完美面容。

来之加拿大法语区蒙特利尔的小伙子可不容小窥,不但可以讲一口流利的法语和英语,他还可以讲听起来相当纯正的汉语,甚至少量的粤语,他在美国旧金山读大学时学的专业就是亚洲文化和汉语。

多年前,他和在期坦福读商管的Vincent蒋文昊相识,两个人在朋友的Party上一见如故,无话不谈,真真相见恨晚。他就这样顺理成章被蒋文昊招入麾下,兼任公司的常务总监,实际上是蒋文昊最最贴身的助理。

蒋文昊开玩笑说:“我这辈子还没有离不开的女人,不过有一个离不开的男人,那就是James。”

如果你看到蒋文昊讲着流利的英文,James却用地道的中文回答,那你一定不要惊讶,因为这就是这两人最有趣的谈话风格。

“Hi,Vincent,”James突然笑容诡异,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粉红色的信笺仍在了桌子上,随即他挠了挠头说:“美女亲邀,我看你这次跑不掉了。

作者有话说:总是有编辑问我,你擅长写什么文啊,我说爱情啊。

我的意思是说,你擅长写什么文?例如女王文,总裁文,穿越文,种田文?编辑强调。

我想了又想,猜了又猜,还是没有闹明白,自己写的这是什么文。

真是抱歉,我就是个小白,白白不懂网络套路啊。

好吧,逼的我急了,我只好说,我写的这是爱情扑倒文。

一家独创,欢迎收看。

昨天爆增1000+推荐票,白白真是诚惶诚恐啊,在此谢过。

只所以把作者说放在文章里面,我解释一下,那是因为我发现各路盗稿网站,不经授权转发本小说,不会转发我的作者说。个人认为,我的作者说很重要啊,是我和读者之间的亲密沟通啊,不如女王大人我大方一点,你们一并盗了去吧。我的读者没有错,无论你在哪个网站看本小说,只要你喜欢,白白都爱你。但记得来起点,这里才是网络首发。

第二十五章 为什么我会爱上你

那天在公主岛。

芷瑶就那样不顾一切跳了下去,抓住了子瑜,用力把他推向岸边......

子瑜那一刻却像是做一场很长的梦,虽然他也记不清梦里发生了什么。他被姐姐推上了岸,却不见了姐姐,一阵蚀骨铭心慌乱,他大声喊:“姐姐,姐姐......”

他撕心裂肺的哭着,喊着往水里跳,旁边闻讯而来的两个露营的年轻人一把拉住了他,另外一个迅速的跳进水里,总算把芷瑶拖了上了岸。

韩弘文和韩方华也赶了过了,连声对救了芷瑶的那两个年轻人说多谢。看着两个孩子搞成这样,韩方华真是心有余悸。韩弘文更是非常自责,他说什么都没有想到,不过是让他们两个去捡几根干柴,他差点就失去两个孩子。

大教授走过去抱起来刚才吐了几口水还湿漉漉躺在地上的芷瑶,韩方华也搂住了瑟瑟发抖,惊魂未定的子瑜。芷瑶却突然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小虎牙,她说:“子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姐姐。”一身湿的他瑟瑟发抖,声音颤抖。

养母抱住了他,有些眼圈而发红,她说:“你个傻孩子啊,都被姐姐救上了啦,怎么还往里面跳啊?你们两个都是傻孩子,如果任何一个有点什么事,要妈妈怎么办啊。”

“瑶瑶啊,你都不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吗?”韩弘文不忍心责备女儿,只是说:“这里到处都是露营的人,为什么不喊人帮忙?”

“我没有来得及想那么多啊,我只想保护好弟弟,我不能让子瑜事啊。”

“傻孩子。”看着女儿额前还粘着湿湿的头发,死里逃生的她却还这样笑着和他说话,大教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转眼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偶然提起来芷瑶也总是轻描淡说:“那一刻那里记得害怕啊,我只一心想着一定得救你啊,似乎连自己不会游泳都忘了。”

自己会不会游泳也能忘了,还真是二公主啊。

在子瑜的心中,芷瑶的爱就是他生命的底色啊。

他从不怀疑他深爱的人是他的姐姐,韩芷瑶。只是从几何起来,这不再是一个弟弟对姐姐的爱,他确定了这其实更像是爱情?

其实连他自己也无法给自己的感情界定一个时间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答案。因为他不知道他丢失的那心之一叶,其实就在她的身上。

他又如何能知道?圣母玺的那杯灵音酒原来是他心的酿造。

子瑜来到了拳馆,下午五点多,每周一次他都要和搭档Dennis或者明宇一起教这些学习ITF跆拳道的孩子们。

说真的,和孩子们在一起真是一件难得的轻松和惬意的事情,他们的天真无邪真的可以让人暂时忘却所有的烦恼。

这家在伯克利社区活动中心的殆拳道馆,虽然并不太大,但却名声响亮。拳馆全职的兼职的教练有10多个,都是师承闵承志师贤,一个有38年教学经验,黑带8段的ITF跆拳道世界级的高手,朝鲜籍美国人。

朝鲜籍?是的,你没有听错,据说他当年是朝鲜高官的贴身侍卫,功夫异常了得。后来因为工作失误收到处分,他就想方设法偷渡到了韩国,再辗转到了加拿大。

最后定居在加州旧金山开始了他ITF跆拳道职业教练的生涯。老人家说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可徒弟们却都是毕恭毕敬。要知道,现年60多岁的他依然可以单手劈碎6块板,一脚踹断几厘米厚的实木地板,注意是实木。

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的真功夫,想想一掌照着你的天灵盖劈过来,还不完蛋。

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自从子瑜18岁被授予黑带2段,就开始在这里担任教练,一晃6年都过去了。

遥想那样他也只有6-7岁吧,韩方华领着两个孩子在社区中心散步,小小的子瑜被武馆里面意气风发的练习深深的吸引。

养母笑着问他:“我们家Max是不是想学功夫啊?”

他使劲的点了点头。

韩方华觉得,孩子体弱,学习点武术强身健体也很不错。于是就给他报了名。可这一学,岁月如同白驹过隙,风雨无阻,多少个寒冬立夏就这么过来了。他几乎从不Miss(错过)课堂。

可以用英语,法语和中文阅读的他,最喜欢的就是收藏书籍,即使电脑上的百科全书是多么的方便,也没有妨碍他买的书装满了家里整整一面墙。

读书之外他喜欢一个人去旅行,18岁开始他几乎跑遍了世界上的大部分国家和地区。和大多数人热衷于把旅行和购物,拍照,美食挂钩不同,子瑜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唯一的目的似乎就是欣赏沿途不同的风土人情。

旅行回来都没有拍照留念的,这世上怕也只有他啦。

就是这样一个加州大学的天才,心理学学士,心理学博士,有所有的社交账号,却奇葩的从来不更新内容,无论是Facebook(脸书),还是其它什么Ins。

你问他为什么Facebook留言找不到你。

他说:“我不怎么用Facebook,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电话找到我。”

他微笑着看芷瑶忙着拍照,发照片,等着点赞。

“你要上线,给我点个赞啊。”她说。

“可我已经在你面前了啊。”他说。

“那怎么同?”

“好吧。”他把手机给她,“不如你自己来?”

她抓过他的手机,登陆他的账号,她总是用他的账号给自己第一个赞,其实他的账号,几乎也就她一个好友。

“你简直像个外星人。”她说。

“我只是不喜欢无谓的社交而已。”他笑笑。

拳馆的大师兄是李明宇。

明宇比较年长一点,和子瑜和Dennis的Parttime(兼职)不同,他是拳馆的全职教练,一个30岁出头的韩裔美国人。

麦芽色肌肤,肌肉型高挑的身材,说一不二的性格,略显严肃的脸,ITF世锦赛冠军的头衔,他是师父最爱的徒弟,拳馆里面除了师圣之外资历最深的Master。

师圣闵承志几乎是把他当接班人来培养。

至于Dennis,满头金色卷发,面貌敦厚,些些五段的身形。他其实年纪不大,才在加州大学读二年级,也已经学习跆拳道10年有余,黑带2段,是拳馆的助教。

Dennis总是很崇拜Max,是的,真的很崇拜。他总觉得论功夫论武德Max绝对不输过明宇。

“Hi,我说,Buddy(巴达,兄弟),为什么不像明宇那样多参加比赛呢?练武不就是想赢吗?”他也曾问过Max。

“师傅不是说求胜之心不应该是全部吗?我们ITF也不是WTF,比赛只是技艺切磋。”子瑜微微一笑,又说:“再说,我当年学跆拳道的初衷也不是为了参加比赛啊。”

是啊,师傅他老人家总是说学武术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比赛,更不是为了求胜,可在云集的跆拳道高手里面有几个人真的做到了呢?

要知道还有好多个学的颇有所成的同道师兄就是为了能参加奥运会比赛而放弃ITF,选择改学WTF跆拳道呢。

Dennis心想,我如果不是自知天赋有限,也改学WTF啦,我就是很想赢。

“那你当初来学习跆拳道是为了什么啊?”Dennis忍不住好奇的问Max。

听到这个问题,子瑜不禁一怔。

是啊,那个趴在橱窗看的小孩,为什么想学跆拳道了呢?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欢迎加入白白的书友群:8386164280)

作者有话说:别人都是一恋爱就滋润,我是一恋爱就憔悴。男人这玩意啊.......

想起来阿妹的卡门

爱情不过是一种普通的玩意儿一点也不稀奇

男人不过是一件消遣的东西有什么了不起

第二十六章 那一夜的柔情,你真的全都忘了吗?

坐在更衣室的长凳上,子瑜端着矿泉水瓶,恍然陷入回忆,对身旁Dennis的问题,良久无语。

那年四月芳菲,陌上樱花开的正浓,他和姐姐步行在回家路上,有个家伙突然跳出来,吓了人一跳,他当然还记得他的名字,Tom。他就那么拦着他们的去路,追问芷瑶:“你说你考虑下,你现在考虑的怎么样?”

芷瑶:“考虑什么呀。”

“做我的女朋友。”

“这个呀,我又没有说考虑多长时间,我还在继续考虑啊。”

“你根本就是玩我,都一个月啦,我每次问你你都说还在考虑,需要考虑这么久吗?”

“好吧,”芷瑶很无奈,犹豫了一下说:“我不想你伤心,Tom,你别逼我说真话啊,我其实,其实只是把你当成好朋友。”

“你什么意思。”

“唉,就是吧,其实呢,我对你没有那种感觉啊。”芷瑶有些不忍心说出来,她低下了头。

“你,Vivi,你太过分了。”男孩子显然有些激动,他抓住了芷瑶的胳膊,生气的看着她。一

直在后面不吭声看着的子瑜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拉开了Tom的手,说:“放开你的手。”

那神色就像一个炸毛的小老虎,从来没有见过温和的弟弟还有这样一面,芷瑶一阵惊怔。

“你闪开了。”男孩一把推开他,正欲再上前,子瑜说是慢那是快,一个凛冽的踢腿,脚竟然稳稳的踢到了Tom汤姆的脖子边。

“你闪开。”他说,汤姆这下还真是被吓到了。

看着这场景,芷瑶在后面扑哧笑出声来,说:“好了,Max,快别这样。”

子瑜这才收回了剑拔弩张的腿。

芷瑶走上前去,拉过了汤姆,她柔声说道:“真的对不起啦,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真的很害怕失去你这个朋友,所以我不敢给你说真话。你原谅我好吗?我们也许做不成男女朋友啊,但这不妨碍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啊。”

汤姆却甩开了她,狠狠的蹬了她一眼,又用手指指了指子瑜说:“我会记得你,你等着。”

然后拔腿就跑。

芷瑶叹了口气说:“我就怕是这样啊。算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不过,”她又转头一笑夸赞子瑜,“子瑜,你可真是好样的,刚才那一招厉害!”

时光定格,一街长巷的樱花开遍枝头,烂漫的那一笑,微微的小酒窝。

轻启唇,点露齿。

一声赞叹,让他心底甜透,自豪感,痒痒,萌萌,油然而生。爱陡然就像屋檐下的冰柱简单晶莹,剔透,那样自然而然的反射了太阳的光辉。

他很想说:“我爱你啊,姐姐,从今以后就让我来保护你吧。”

可他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腼腆的笑了。

“你还会有什么特殊理由啊?”Dennis说:“我啊,就是被妈妈送来减肥的,她就怕我变成胖小子,开始的时候逼着我练,最后也就慢慢喜欢上了。”

从回忆中抽离,子瑜一阵苦笑。

“是为了保护一个女人吧,我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他说。

“Wow,这么浪漫的,不是你小学的那个女同学吧?!快快,透露下。”Dennis两眼闪着好奇的光芒。

“以后有机会吧。你快起来去准备下吧,下一堂课可是马上就要开始了。”子瑜说着,起身向门外走去。

他看见上一堂课的那个叫阿宝的中国小男孩,他还坐在那里等妈妈来接,他的神色有点不安,不时的回头向窗外的走廊张望。

子瑜走过了在他身边坐下,拍拍他的肩膀说:“阿宝,怎么了呀,是不是妈妈还没有来接你啊。”

“嗯......”这个留着齐刘海可爱的孩子点了点头。

“不要担心,你妈妈可能有点什么事情耽误了,她应该马上就到了,你就在这里等一会,如果她还不到,我就帮你打个电话给她好不好?”子瑜轻声的安慰孩子。

“嗯......”阿宝再次点头。

“那你就坐着在等一会好吗?老师还的准备下一堂课。”子瑜再次拍了拍阿宝的肩膀,正准备转身离去,阿宝突然说:“Instructor(教练)。”

“嗯。”

“妈妈说你长的像李玄智。”

呵呵,又是这李玄智。子瑜笑了笑说:“阿宝,你知道李玄智是谁吗?”

“知道啊,他是一个K-pop Satr(韩流明星),他很帅,我很喜欢他。”

“连你也觉得他和老师长的很像吗?”

“嗯,就是老师穿的衣服不像,哦,发型也不像。”

“哦,是吗?”子瑜笑了笑,正想再说什么,阿宝的妈妈进来来,她很抱歉的说来晚了,两人寒暄了两句,年轻的妈妈就带着儿子离开了。

子瑜偶一回头,看见门口漫漫的阳光蓬蓬然,桀放如花,光影里,瑶瑶巧笑若兮,向他挥一挥手指。他心中一暖,刚想回应,一阵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几乎站立不稳。

这该死的头疼。

旁边的Dennis也过来问:“你还好吗?”

芷瑶见状,慌忙跑过来抓着他胳膊关切的问:“子瑜,你这是怎么啦?”

子瑜不想说是因为头疼又犯了,因为他不想她知道啊,不想她担心。

他强做镇静,对着芷瑶和Dennis说:“没有什么,可能这两天又点感冒还没有好,刚头有点不舒服。”

子瑜定定心神,和芷瑶一起向休息室走去。

“你没事吧?!要不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坐下来,她依然不停的问,那语调里面满是担忧。

瑶瑶,他望着她,心想,在你的心目中,究竟我的位置在哪里?你还是当我是你的弟弟吗?

那夜的晚,那晚的夜,生死相溶,那至死方休的恩和爱......

曼蝶儿从她肩膀滑落,他吻的如此疯狂和不顾所以,温柔的手从头到脚,触动花蕾,云海巫山,多年来铸就的万里长城就那样功亏一篑。

她娇喘流息,他金刚风动,比翼鸟反转乾坤,梨花压着海棠开。

曾经的忍耐有多少个十尺城墙,就有多少千倍百倍的反噬......

夜色好美,风凉如水。

可瑶瑶,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诚然,这样其实正好......

如果不能一生相守。

那还是忘了好,忘了好。

悲凉的一笑。

他说:“傻瓜啊你,医生现在也下班了呀。难道这么小事要去看急诊啊?不是告诉你感冒了嘛,刚才和孩子们玩过了,头疼一瞬间有点加重而已。现在好多了。你啊,怎么跑过来了?”

“我今天去送样刊,哦,就是住在海边的那个超模玛莎,说什么鹤发童颜,驻颜有术的那个玉婆啊。”芷瑶一边比划。

“你不也知道吗?她的房子好特别的,听说是她以前的亚裔老公亲手给她建造的......”

“玛莎吗?”子瑜倒吸了一口气,有些惊讶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是啊,怎么,你不会没有听说过她吧?”

怎么会没有听说过?怕是熟悉的很。

芷瑶当然不知道,玛莎其实是他在心理诊所的客人。那天在她的别墅,他还为她做了预约的催眠治疗......

和任何近60岁的女人比起来,玛莎都有种不可言喻的美,她的美有种魔力,她就是个天生的明星。

珠帘散漫,垂垂欲下。

兰帐,躺椅,玉人睡去,望章台路杳,有滢滢泪。

这个在大众面前一贯强势的女人在心理医生面前表现的是如此的脆弱,无助和失去自信......

可她的魅力依然在哪里啊。

内心深处,子瑜对她充满了尊敬,他诚然愿意付出努力,只为能帮到她。

她突然说:“感觉好放松,我想睡一会,你说好吗?”

“当然,如果你想的话。”

“可,你不要走好吗?”她并没有睁开眼,她只是缓缓地抬起手臂,猝不及防的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子瑜没有动,心却不由得咯噔一下,他想尽量保持冷静,以一贯的柔和语调说道:“我不会走,你安心睡一会吧。”

身为一个心理医生,他有他必须要守的结界啊。

那是一根不能逾越的线。

尽管如此,那天之后,玛莎还是说要把跑车送他,他拗不过她,最后还是收了。

然后捐了。他的同事缇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有些事自然还是不说的好。

“哦,大约听说过吧,不过你知道,我其实不怎么关注娱乐圈的。说了半天,你找我什么事啊?”子瑜故意想转移话题。

“没事啊,”芷瑶笑了,说:“也就收工早了点就顺道来看看你嘛。”

“哦。”好吧,子瑜心里是欣喜地很,却不愿意表现出来。

可话题还是被芷瑶再兜了回来。

“我们杂志社有篇她的专访,今天去给她送样刊,你看你看,我还拍了几张她家的照片。”芷瑶说着就打开手机,兴奋的让子瑜看她拍的照片。

这个漂亮的海边房子,那华丽丽的古董跑车......

子瑜尽量附和着芷瑶说两句,听着她唧唧喳喳的,说一些哪怕尽是无聊的话。

我只想和你相依偎,两厢情浓啊。

如果可以,好想就此一生,都陪伴在你的身边,哪怕仅仅是以一个弟弟的身份。

可以吗?我。

神的预见都好,前世沧海也罢,我的期待其实很简单,唯愿今生和你一起,卿卿我我,一世情花开,情话烂漫到无边无际。

只要你还愿意,只要你还相信,在这尘世间的爱情。

即使让我承受所有的冰痛,何所谓?

我都愿意,只要能看着你,看着你幸福。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欢迎加入白白的书友群:8386164280)

作者有话说:今天有个帅气的小哥哥,

他说,我从不看女频,不过从你开始.......

感谢。

其实我很小白的啦,以前真的不知道小说还需要分男频,女频。

难道一部好的小说,不应该是不分男女的吗?

很少听女孩子们说,我不看男频。

老实说,男频的很多小说,我真心很喜欢。而且据我所知,很多女孩都看。

可为嘛总是有男孩说,我不看女频。为什么啊?女频也可以很大气,很好看的,好吧。

我就坦白吧,当初选择把小说发在女频,是我傻傻的以为,女频就是女作家頻道.......如果想笑我,就别忍着,哈哈。

特此声明,本小说没有性向,男女皆宜.......嘿嘿)

第二十七章 禁忌之书

禁忌之书。

上面有一条金白色的蛇,它螭盘而卧。

那一天,在天之殇,天穹之下,云梯之上,他突然看见那条蛇,悬挂在那里,腹连金彩,踯躅流光,他心想,这蛇看起来好生面熟。大烈师兄总是喜欢借人间动物幻化一些奇珍异兽来玩,莫不是这是他新弄来的吗?

“你是大烈师兄的新宠物吗?”他随口问。

“宠物?嘿嘿,当然不是。当今世上恐怕还没有什么人有资格做我的主人。”

“哦?”他正吃着一个红苹果,有些惊讶那蛇的口气。

“你那苹果很好吃吗?”蛇问。

“当然。”他很奇怪蛇怎么这么问,这天之殇的红苹果,终年硕果累累,一直是他的最爱啊。

“见到那边那棵桃树吗?”

桃树?天之殇只这一棵桃花树,遮天蔽日,敷敷生辉,层层的裂绯,被天风剪成一片片,碎似花光飞漫天,散满衣。

千信接了一片桃花在手心。

“小家伙,你不奇怪吗?为什么这棵桃树它从来不结果?”

“是啊,为什么从来不结果?这桃子,他也只是在人间见过啊。”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你可愿随我到那桃树下一看?”“那桃树有什么好看,我天天不都在看吗?”

“太熟悉也是一种陌生。”蛇忽而意味深长的一笑。

“陌生?”

“随我来吧,我给你看样东西。”蛇蜿蜒而去。

他略犹豫,也跟了过去。那桃花树上有一自然天成的树洞,看起来像是一个疤痕,即面目狰狞,又伤痕累累。

那蛇说:“你朝里面看看吧。”

千信说:“师傅和圣母说过,这树洞有封印,我们是不可能进得去。”

“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你师傅和圣母说的你也不必全信。他们可是有好多事没有告诉你呢。”

“怎么会啊。”千信满腹孤疑。

你不想知道这桃树为什么只开花不结果吗?答案就在里面。”蛇吐了吐红芯说:“你就快点吧。”

他终还是好奇的朝里面看了一眼,这好奇心啊,还真是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太虚有幻境。

只那白茫茫的一片雾海散去,蛇盘旋在一本书上,雕饰一般,纹丝不动。千信指尖轻触,这冰冰凉的金属质感,可不是雕饰嘛.......

突然,雕饰蛇在那书上伸了伸懒腰说:“几十万年了,我守着这本禁忌之书,今天这一把老腰骨总算是可以动动了。小子,谢谢你解了这禁忌之书的封印。”

金霍,禁忌之书,封印?

“唉,这话说起来太长,我都懒得讲了,不如你自个打开这本被封印的灵夏史书看个清楚吧。”

温煦的光胧胧,和睦的风娆娆,灵殿,宫阁,宇宙广场,巨大的莫元柱刻一柱擎天,云浪滚滚。花儿,风儿,雨儿,碧海涛涛,青山秀水,群山暮霭,冰川雪花,各种神奇的灵兽异物,这里应有尽有。

曾经的灵星很美,余夏很美,你能想象的所有美好都在那里。彼时的灵夏族人,有万年的寿命,极高的智商,却依然有一副血肉之躯体,其实和你我也无甚区别。

每日吾阳星升起,茨圆星落下,黑夜和白昼交替。

吾阳五星环绕,颜色不一,从淡淡的粉红晕,肉肉的橘黄,刺目的火红,到乌梅色。茨圆很像很像月亮,散发着淡淡的清辉......

从遥远的外星海望过去,灵星散发着玉白的光芒,那是灵气。那里的水和空气都很神奇,它们充满灵性,包裹着灵星球。

来之地心海的灵力把灵星上的一切联结在了一起,天地万物的精神和心灵皆相联,一花,一草,一木,一鸟,一兽,随心舞动。

身随心动。

对余夏灵族来说,最正确的一句话是,你的心有多大,你的世界就有多大。因为那是一个只有爱和包容,却没有婚姻束缚的世界。男女也好,男男,女女也罢,人生伴侣只要携手,都是万年的承诺。

感应对灵夏族人来说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们用心念控制着所有一切。想去哪里,不过是想一想的事,光速移动也只是天赋而已。

我许你一生一世的柔情,还抵不过那一纸婚书吗?

生命都由生命钟回神秘的孕育,出生后由全民公选最好的师傅带领。没有人会知道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没有人。

那一年小小的金霍300岁啦,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他滚下山坡救了一只差一点被蛇吃掉的小云雀,小白蛇委屈的说:“你救了它,我岂不是要饿死啦。”

“那边的桃子结的正好,我给你桃子吃吧。”

“我不吃素。”

“那怎么办呢?”

“你是灵族,或者你给我喝一口你的血,我就不肚子饿啦。”

“也好。你若是以后不再吃云雀,我便喂你血吧。”

“好,我不吃。”

他与白蛇许下契约。

白蛇咬了他一口,从那之后他所有的伤口竟然都不完全愈合。这对于只靠灵念便可以愈合伤口的灵夏族人来说,简直是匪夷所思。

一处伤口,一泫然,累累伤痕,缠绵不绝。满脸,满身的伤,他戴上了面具,裹上了华美的玉袍。

诚然这一点都没有妨碍天赋出众的他,在1900岁的时候荣登灵夏智慧城,3000岁的时候,他成为了智慧城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智者。无数次的事件,他谱写了金霍的传奇。最知名的一次莫过是以一人之力,一夫当关,封闭了地心海的外涌洞,阻止灵气的外泄,救了整个灵夏。可他也因此脸部严重灼伤。

金霍成了灵夏的一道风景,奇丑无比,绚丽无比。

坐拥天下城,一揽众山小。除了女人,他什么都有,华美的玉袍裹着全身上下滴血的伤,他白色的内衣经年是瑞瑞血色。当然不是没有女人仰慕他,而是他刻意的回避。又有哪个女人能接受一张这样的脸,一身这样的伤?

灵修成了他唯一追求。

“原来你就是撒旦恶魔,那条蛇?”千信惊讶地说。

“是啊。我是撒旦,但我不是恶魔啊,”蛇懒洋洋的伸了伸腰说:“我都不知道这名字有什么问题?怎么我就变成恶魔了?”

“你喝了金霍的血。”

“那是两厢情愿,“蛇冷冷一笑说:”我可是喝了他的血之后再也吃不得其它东西,他倒是好了,和那只该死的云雀化作光之耀眼一了百了,留下我给他苦守这禁忌之书,滴水未进几十万年,如今怎么就成了这帮蜉蝣口中的恶魔了?”

“蜉蝣?”千信很迷惑。

蛇吐了一口仙气,一如流风回雪。他弓起身看了一眼那吵杂的人间,一脸的蔑视道:”这帮子所谓的人,还不都是若玺那丫头搞出来的吧?朝生暮死的,不是蜉蝣是什么?”

它竟然称呼圣母是,那丫头......

“罢了,罢了,”蛇继续说道:“永生又能如何?想我在这书上一个守候,就是几十万年,还不如那人间一天的快活,这禁忌之书,我送你也罢。来,你看......”

一阵风吹开轻云蔽月,他看见......

吾阳星黑子裂变,红霞穿碧落,外星海成了危险的禁地,到处都是飞扬的星云,火一般的落下。金霍下了命令,除了智慧城的大长老和智者,一般人不能靠近禁地,以免危险。

可那日正当他在禁地勘查,却突然发现有个年轻的青衣女子正背对着他,红霞影里轻烟色,她正站在一块巨石前,很认真的撷取样本。

可她的衣着明明不是智慧城的大智者啊。

看起来像是智慧城下设小白分会的成员。金霍眉头皱了皱,现在这些年轻的孩子啊,都不知道危险吗?智慧城的昭告都没有看到吗?他不过一个转念,天边火烧云落,她竟然还是聚精会神......

来不及细想,他飞了过去,拦腰一抱,腾空飞起。咚的一声,一团火云正正的砸了下来,漫起一阵黑烟,青衣女子不由得掩面仰望这张戴着银色面具的他,一瞬间惊诧。

“你,你是大智者金霍!”

“嗯。”

“哦,真的是你,你知道吗?你一直是我的偶像啊,你是我最崇拜的人......我从小是听着的故事长大的。”她在他怀里激动地叽里呱啦一通,他却也不再应她半声,只是抱着她双双飞过天际,一任飞云多姿态,片片弄尽风前影。

她顿觉羞怯,只扯着他的衣裳,偷眼形相。

偶像好帅,不是吗?他绝非是郎艳独绝,却是这世上无二的金霍啊。从未曾如今近距离的接触,他的强大气场让她一阵迷醉。

陌上人如玉,旋落。

“好了,这里是安全区域,”他说着试着放开她。她却是痴痴的抓着他不松手。

金霍眉头不由轻蹙。

“你打算这样扯着我的衣服多久?”他说。

“哦。”她连忙松开了手,一低头,恰似那水莲花不胜微风的娇羞。

偏偏尔郎他忒不解风情。

“禁地不能随便乱入,很危险,”金霍面无表情的说:“念你小小年纪,又是初犯,本次就豁免你啦,下次如若再违规,定当责罚。”

自然是面无表情,他这不是戴着银面具嘛。说完,他头也不回,只身飞去。

她愣怔在原地半天,才悔的直跺小脚,“刚我都说了些什么傻话啊,我应该告诉他我叫萱啊,怎么能连谢谢都忘了说啊。”

这以后还有机会再见吗?

哦,这衣服上,她发现腰带上竟然卡住了他的一个袖扣,定是刚才那一个环抱,挂落的。

“不如我前去智慧城求见,就说要还他袖扣?”只为这个想法,她心中一阵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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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美女与野兽

于是她日日前去智慧城的大殿,说是求见他,要还他袖扣。他日理万机,那里有功夫理这小丫头?

只对来人说:“嗯,你让她留下东西好了,就说我多谢了。”

传话的人却说:“我一早说过了,我说我们的首席大智者很忙,怕是没有功夫见她,让她留下东西,可那丫头偏偏说,一点要当面言谢。”

“那你让她下次再来吧,今天我很忙。”金霍忙他的去了。

她来了3次,还是5次,他不是忙着这个,就是忙着那个,再就是不在。

第7天,她已然成了大殿窗前的一道风景,依然坐在大殿前院的井口那里看书,井水倒着人影,有云雀飞来在井沿上,她笑着和它们说话。

他从走廊上匆匆而过,她却正好背对着他,并未见到。

“她和你一样啊,都喜欢那该死的云雀。”他袖中的白蛇说道。

“你不说话,我不会当你是哑巴。”明明心中一个触动,他却故作镇静。

第8天,她没有出现,他竟然莫名的有些失落,看了无数次的窗外,还借口走过长廊,来到井口,兜了两圈,也没有见人。

“怎么,心动啦?”白蛇说道:“不就一个女孩子要见你吗?也不知道你装什么酷,早几天你都可以抽出时间啦,偏偏故意让人一趟趟来找你。真不懂啦,难道你就想看她来找你?”

金霍内心不由得惶然,自己这是怎么啦?

“喜欢的话,就去找她啊,对你来说,找到她应该很容易吧?”蛇又说。

“咳,我灵修的时间到了。”

“在我面前装什么装啊。”蛇撇撇嘴说:“我就告诉吧,那女孩,哦,叫什么萱的,她不是没有来,只不过路上有点实情耽搁了,现在应该已经在前院啦。”

“真的吗?”金霍一阵狂喜,其实他本不必反问,白蛇的感应从来都没有错过。

“我这就去看看。”他说着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

“你都不问问她因为什么耽搁了?她刚可是伤的不轻。”

“什么?她受伤啦?”他停下脚步,满腹孤疑。

“嗯,来的路上跌落了悬崖,伤的那可真是不轻,她估计花了好几个时辰疗伤吧。”

“啊,怎么会?”

“那你就要问你那只该死的云雀啦。”蛇说。

云雀,你这是搞什么鬼?他急匆匆的迈出大殿,见她已经坐在前院的井口边,头发也有些散乱,衣服不如往日整洁。她突然脱下鞋子,举起小脚丫看了看,这是在检查脚上的伤口吗?

云雀呼啦的飞了过来,叼起她的一只鞋子就飞了起来。

“喂,云雀,你快回来!”她急的连忙起身去追。看她光着脚丫,跑着追那云雀,样子煞是可爱。

他不由得暗自一笑,走了过去,在她身后轻咳了一声。萱一回头,羞红了脸。自己一副邋里邋遢的也就算了,这会脚上连个鞋子都没有。可偶像他,他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我,我是来还你袖扣的,可我的鞋子,那云雀......不不,其实是我今天在来的路上出了点意外......我。”她说。

他只那样看着她,笑。她却看不见他面具后的表情,越发的结结巴巴起来。

“云雀。”他喊了一声,云雀飞了过来,在他肩头盘旋。

“不要再戏弄她了。”他说着一个挥手,鞋子已经被他夺去了。

他走过去,柔声说:“坐下。”

她依然惊慌失措,不知所以。

“来,坐下,我帮你把鞋子穿好。”他说。

什么,萱萱惶恐啊,偶像,你这是说要给我穿鞋子吗?

“坐下吧。”他温和的语调着不能被抗拒的魔力。

她顺从的坐下了。

他轻轻地帮她拂去脚面的浮灰,他手掌拂过的地方,不见了划伤的痕迹。这个男人啊,他的力量足以治愈所有人的伤,除了他自己。他再帮她套上鞋子,扣号鞋带,才缓声说:“都伤成这样,干嘛不休息一下,还要跑过来。”

“我,我想要见你啊,不不,我是说我想见到你,然后把袖扣还给你。哦对了,我叫萱。”她说着抓起胸前的心形项链,弹开的水晶心形盒里面,赫然是他的袖扣。

一个毫不起眼的袖扣,她竟然如此这般的珍惜,珍藏在水晶心形盒里,挂在胸前。

萱,这个名字,其实白蛇已经在他面前念叨了很多次,他当然知道。面具下的心海泛起了波澜.......可他懂如何去表达,只是默默的接过了袖扣,站起身。

“好了,总算是还给啦。”萱也站起来,故作轻松的拍了拍手说。

难道她这是要走了吗?

幸好,她说的是:“其实我今天本来计划去智慧城的图书馆呢,可是路上耽搁了,现在太晚了啊。我正在备考科学院的黄金公会呢,所以需要点找点书啊。我,我是说,我可以向你借几本书吗?”

谁不知道智慧城的首席大智者金霍拥有最多的私人藏书,我这个理由找的不太差吧?萱想,可会不会给他看穿我啦?他不会一口拒绝吧。

她背起双手,低头看起了自己的脚尖。

“走吧。”他轻声说。

“啊?”她猛的抬起头。

“你不是说要借书吗?跟我去书房吧。”

“哦。”她喜不自禁,即刻跟着他走,在他身后几步一个雀跃,再一个回头,对着云雀吐了吐舌头。

云雀趾高气扬的迈了两步,一脚踩在了白蛇的尾巴上。

“你这该死的云雀!”白蛇跳起来抖了抖尾巴说:“当年我就该一早吃了你!”

“切,你凶个什么劲?如果不是嫌你一身冰臭气,一天到晚的假装清高,碰碰你都嫌污了我的爪子,我早把你抓起来,撕个稀啪烂。”云雀淡定的用鸟喙梳理了一下翅膀说。

“谁假装清高啦,我只不过不像你,那么爱管闲事。”

“我怎么就多管闲事啦?”

“你还没有多管闲事,今天那女孩受伤,不是你捣的鬼?”

“是又怎么样?”云雀说:“我看这不挺好的嘛,金霍,这3800岁的铁树怕是要开花啦。”

“噗......”

“怎么,不信啊,不信我们跟着去看看啊。”

“你不会不记得,金霍的誓言啦?”

“记得啊,能看见他那张脸的女人,一定是他的人生伴侣。我都不知道这算什么狗屁誓言,他反正也没有给任何女人机会看他的脸,一天到晚的戴着个面具......”

“那是因为女人只要看见他那张脸,个个都怕的要死。”蛇说。

“他可是为了救人才受伤的。”云雀有些不满的说。

“那有什么区别?”白蛇淡定的说:“反正没有女人受得了他那张脸,更别提他全身的伤了。”

“嘿嘿,那可不一定。”云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是说那萱吗?我看她也未必......”

“那一起去看看好了。”云雀叼起白蛇飞了过去。

书房内,她翻着几本书,缠着他问这问那,他却自始至终不冷不热的样子。

还能再说些什么呢?或者我直接告诉他,我喜欢他嘛......不行,不行,他万一生气了怎么办?万一赶我走怎么办?可书也借了,感谢也说了,再呆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理由啦。

突然看见书架上一本书,幽幽的泛着萤萤绿光,她走过去说:“这是本什么书啊,我可以借来看看吗?”

正想从书架上取下,他忽的飞身过来,按住了她的手说:“我想这本书大约不适合你看吧,这是我的灵修日志。”

潺潺涟漪,浮光跃金,他的轻触让她声音有些微颤。

“灵修?那是什么。”

他看着她,未语。他总不能告诉她,他那所谓的灵修不过是禁欲?他想放开她的小手,可终未......

只那样执手相看,双双无语。

她抬眼仰望,指尖抚上他的脸。

“我可以看看你的脸吗?”她突然问了一声。

“我的脸吗?”似乎苍凉的一笑。

“你可是知道,看了我的这张脸,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云雀它告诉我啦。它说你立过誓言,看过你脸的女人只能是你的人生伴侣。”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看着他的脸说这句话,暮然一个低头,还真是一个惯了害羞的女孩子。

他却松开了她的手,冷冷的走回书桌前坐下,头也不抬的说:“你走吧,你不是那个可以承受的人。”

“我不走,我证明给你看我能。”在他身后,她说的很是逞强。

突然开始宽衣解带。

挥手之间,一阵风闭了门窗.......

金霍的心随着那散去的罗衣一阵狂跳。

袅袅的娇态,丰乳圆润,藕臂纤手的妖娆,萱,这一个小女子,刚还一脸的羞色,如今却像换了个人,不着片缕的走上前去,扶住了他的肩,直一个骑跨,也不问他同不同意,手起云落,掀去了他的面具。

她怔住了。

那是一张已经看不出人形的脸,尽管早有思想准备,这惨不忍睹,面目狰狞的样子还是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你怕啦吗?”他淡淡一声。

“不,我不怕,只要是你,我就不怕。”她说着闭上眼睛吻了过去,如花凉凉,轻轻拂过......他的唇。

一阵薄凉,风起了云涌,他竟然无动于衷。

乱红飞过脸颊,泪眼问花花不语。

你当真郎心如铁吗?

丹唇轻咬,她的小手固执的去解他的衣裳,他却抓住了她的手腕,猛的一个反转,提她起身,她被迫俯身在巨大的书桌上。

那消的脱什么衣服?他不过一个心念斗转,便已然赤身裸体,不见了衣衫。

他体无完肤,全身上下都是纵横交错,颜色不一的新伤旧疤,有几处还在渗着血珠。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他说。

滢滢的血色中一片光华,他正如猛兽一般。

那有的什么前戏?只是即从巴峡穿巫峡,便下襄阳向洛阳。

“啊,不要啊,不要。”她咬紧牙冠,抓着书桌的角。

也不理她哭喊,他只是扣紧她的腰肢,游龙一掷,孤抢九连,那有的半点惜香怜玉的情谊?

莫听穿林竹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金霍啊金霍,你这又是何必?

她瘫软在哪里,像团泥,半响才爬起身。

(作者有话说,其实本次更新,是最的惨的一次,因为本来27-29三章是一早写好的,临近更新前两天,我突发奇想,决定全面颠覆,一万字全部重写,又正好刚上出差在外,人在旅途,加上赶稿的压力,我几尽虚脱崩溃......

其实很多编辑朋友都建议我2000字左右断章,可是我觉得吧,主要还是要考虑故事情节。

今天双更一方面是庆祝白白的书友群建,另一方面就是考虑故事情节,个人认为,两章连读,读感会比较好。)

谢谢大家,我爱你们。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欢迎加白白的书友群:836164280,昨天晚上连夜更新,写完即发布,今天早晨起来一看,真是汗颜啊汗颜,我这错别字真是破记录了。

第二十九章 求你,让我生一个你的孩子吧。

站起来,依然如花瑟瑟,骨颤肉惊。

他却像天神赫赫,傲然而立。全身的伤因为因为刚激烈的动作而血脉喷张。

爆裂的伤口,炽热的红蜿蜒而下......

他目光炯炯,直视着她说:“你是害怕这个样子的我吗?”

“不,我不怕。”她忍着痛楚,缓步上前,温柔的抱住了他,柔软的胸膛贴紧了他鳞列的伤。

“我说了,只是是你我都不怕,只是,”她靠在他的胸前,闭上的眼睛说:“你可不可以温柔一点,我,我怕疼。”

他心中一动,再不能克制内心的感情,把她紧紧的搂在怀中说道:“萱,对不起,是我不好。从今往后,你我生死与共。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五千里云海......天是婵帐,云是绵床。

春宵千金。

书中的景象让千信面红耳赤,他问白蛇:“难道你和云雀那天就一直在偷看吗?”

“屁,”白蛇吐了一下红芯说道:“我和那云雀刚看到萱想脱衣服,就被那金霍一阵风吹出去几千里之外,云雀那该死的长有翅膀当然没有什么所谓,可把我跌的晕头转向,休息了半响才好。”

“呵。”千信也不由得笑了。

“那后来怎样了啊?”他再问。

“还能怎样啊,书里不都写着的吗?”白蛇说道:“两个人恩爱艳羡所有人,可也没有能一生一世的相守。”

“怎么会啊,圣母和师傅在一起都几十万年,也没有分开啊。”

“那是他们两个都活的好好的。”蛇的口气很是不屑。

这话说的,千信很是无语。

“小子你可知道光之耀眼的故事?”蛇突然换了个话题。

“知道,圣母说.......”

“那丫头说的不过是事实的一面,真正的故事......”

灵星,莫元城,莫元柱刻2亿7时3刻。

吾阳五星突发裂变,透黑子的力量突然增加了百倍,灵星现在随时都有被吸进吾阳黑洞的危险。

城内城外人心惶惶。

智慧城的大殿之上,大智者们争论不休。

有大智者提议,他们可以迁往水星(灵夏人对地球的称谓),可一来几十亿光年的旅途实在遥远,二来地球没有像灵星一样的灵力体系。来之灵心的灵力可是灵夏族人的生命源泉啊。

没有灵力的灵夏还能叫灵夏吗?

阻止吾阳黑洞裂变根本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他们竭尽全力拖延吾阳的寿命。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时刻,唯一能选择的就是尽一切所能防止灵星被吸进黑洞。

呼啦啦。

云雀自窗口飞了进来,拍着翅膀,落在金霍面前,嘴巴里面叼着一块红宝石。

光明闪烁,灼灼其华。

看见那块宝石,金霍如释重负,他突然提高声调对一众大智者说道:“大家安静,我有个可以保全灵星的方法。”

众人聆听。

“我已经算好了时间,”金霍做在大殿之上说:“在莫元柱刻2亿7时8刻,吾阳,圆,灵星7点一线。届时我将有机会穿越灵心,启动光之闪耀,把吾阳裂变的黑洞挡在外面。”

所有的人都为之一振。

“这么简单,怎么不早说啊。”有智者抹了一把汗说。

白蛇在金霍的袖子里探出个头,小声嘀咕了一句:“简单?简单你去试试穿越灵心好了。“

金霍用手指弹了一下白蛇的头,示意它闭嘴。

“只不过.......”金霍话锋一转。

只不过如何?众人皆屏息。

“只不过我启动光之耀眼意味着我们将进入永生时代。”

“永生?那是好事啊。”有智者附和道。

“嗯,放弃肉身,获得永生,也就不再有繁衍和性。”金霍平静的说。

不在有繁衍和性,所有的人都愣住啦。这对把爱情和人生伴侣看的至高无上的灵夏来说,怎么可能?

“我和她相濡以沫千年,要我们分开怎么可能?”有智者很是激动。

“没有人会让你们分开,我们只是放弃性,并不是放弃爱。”金霍平静的说。

或者这有区别吗?性,爱,性爱,放弃性而不放弃爱?可能吗?

几个小时之后,大智者们都离开了。

智慧城的大智者殿堂,几条缨络,煌煌飞舞,精蓝的琉璃光,反照这一片残垣珠宫。只剩下金霍默默地坐在首席的位置上。他知道,这个时刻所有人包括他自己,其实大家都别无选择。

他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选择啦,莫元柱刻的倒计时已经开始,离2亿3时,指日可待。

启动光之耀眼,这是保住灵星的唯一方法。然而他其实并没有告诉大家,他成功穿越灵心的那一刻,也正是他灰飞烟灭之时。

千年的灵修,金霍一早发现他的灵可以脱离他的肉身,自由翱翔于天宙之间。如果不是他遇见了萱,那具斑痕累累的身体之于他,已是毫无意义。

他的萱,他该如何去和她说?

云雀吐出口中的宝石,放在了桌子上说:“我总不负你所托,找到了灵核。”

“只要有它,我就能穿越灵心,启动光之耀眼。”金霍说:“可是,云雀,我不忍心牺牲你啊。”

“你需要我的翅膀,如果没有我的协助,你不会有10成的把握。”

“我知道,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能和你生死与共是我的荣幸。”云雀挺了挺胸膛说。

白蛇忧心忡忡的从金霍的袖子里爬到了桌子上,抬眼看着金霍说:“你确定要这么做啦?”

“嗯。”金霍淡然的答了一句。

“那就请你带上我。你知道我是喝着你的血长大的,如果没有你,难道你要我去找只鸟吃?”

“切。”云雀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你切什么,我没有吃你,你倒是好,真的跟着金霍去送死啦。”突然之间,蛇的语调里满是酸楚和悲伤,第一次,它没有称云雀该死的。

“白蛇,”金霍摸了摸它的头说:“你早已经是一条灵蛇,即使没有我的血,也会长命百岁,何况我有更重要的实情交给你。”

“更重要的事?”

“嗯,你要替我看守禁忌之书,不能擅离职守。”

“你说的是你那本灵修日志?那有什么好看守得?”

“启动光之耀眼之前,我会把全灵夏的情欲封印,而不是任由它们消失。你好好替我守着这本说,希望有一天,这书还有被再开启的机会。”

“那要等多久?”

“我也不知道,或者几万年,或者几十万年把。”

白蛇咽了一口唾液,有一些艰难的的吐出一句话:“好,我答应你。”

萱缓缓的走上大殿,她多想永远陪伴他,保护他,这个全世界最具智慧,最魅力,也最脆弱的男人。

“你们两个先下去吧。”看着萱走过来,金霍对白蛇和云雀说道。

云雀和蛇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走开了,第一次,它们同行,只有沉默,没有争吵。

萱默默地在后面抱着坐在首席的金霍,就那样抱着,良久,她才说:“我知道你的全部计划,金,我知道。”

“嗯,我知道你知道。”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认识的时候吗?”

“嗯,当然记得。”

“你救了我。”

“你啊,”他微微一笑说:“干嘛那么傻,外星海是禁地,到处都是火星云,你还独自一个人跑去采撷样本。”

“也许就是为了让我在那看遇见你吧。”

“嗯,也让我遇见了你。”他淡然一笑,拉她坐进了自己的怀里。

“金霍,带我去五千里云海吧,”她扬起脸,看着他,柔声说道。

“好。”

灵影幻动一片幻海,星光,夜的流光。来吧,宝贝,扯一片云丝做被,在此,留写一页你我的情话,今晚,我陪你宿那漫天的星海。

你的臂弯好暖。两个人在一起相处了这么久,他再不是当初那个不谙儿女情长的猛兽了,每一个吻,每一个爱抚,都极近温柔。

云上天下,地老天荒。

“金,给我个你的孩子吧。”在他的身下,她突然有些激动的说。他抱着她的身子沉了沉,下意识的停止了动作。

“我什么都知道。”她搂着他的腰说:“即使你没有告诉我,我都知道。”

“萱......”

“你已经破解了生命钟回的秘密不是吗?”

“我......”

“我知道你能,金,求你,”她再使劲搂他的腰说:“让我生一个你的孩子吧。”

(欢迎加白白的书友群:836164280)

作者有话说:在本章出现了一个书友的名字,“云上天下”。哈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把你们的名字用在我的小说里啦。如果你细心的话,说不定能找到了你的名字哦。

下一章,关于灵夏的介绍就要结束了,其实霍金是我学生时代到现在的偶像,他去世的时候,我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这几个章节也算是为了纪念我心中的偶像而写的吧。

我崇拜霍金,仰慕他的精神世界。我不能想象我如果只剩下眼睛可以动,那会是怎样的体验?生不如死吧。

生命啊,何其脆弱啊。

霍金,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一具只剩下眼睛可以动的身体竟然也禁锢不了你浩瀚的精神海洋。

于是我怀疑,你或者真的成神了吧。

愿你在天堂过的很好。

第三十章 桃树为什么只开花,不结果

他俯身,用手温柔的抚摸她的脸。

他其实应该知道的呀,他瞒得了其它人,也根本瞒不住她。她什么都知道,她一定是知道了他的计划才会这样说。

余夏灵族从来都人没有生育过孩子了,所有的孩子都是在生命钟回出生的,没有人知道谁是孩子的父亲或者母亲。生命钟回的秘密,也是生命起源的秘密。

他一早解开了那个秘密。

可是身为余夏灵族的首席大智者,他从来都没有把这生命看成是自己的,而他,一贯也是非常有原则的人。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

“萱,你知道我不能,我不能就这么违背原则。”他不忍注视她的眼睛。

“那,我或者也只能陪着你去了。”眼泪落下,在空中曼菲。她的眼神,那样的凄切。这个女人,她大约是知道如果她劝他不要牺牲自己,他是断然不会听的。

“萱,你别这样,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救大家,我希望你能好好活者。”

“好好活着吗?没有你,你让我如何好好活着。”

“好吧,”他突然吻了吻她的面颊,平和的说:“萱,那我就送你一个我们的孩子吧。如果我走了,就让她陪着你吧。”

一生克以律己,除了对智慧的无尽追求,她就是最爱的女人,最大的牵绊。如今为了拯救灵星,他连永生都可以放弃。可唯独她,让她于心不忍。

如果这一生只会僭越一次的话,那就让他为了她吧。

3年28天之后,圣母玺出生。她是灵夏亿万年来唯一一个在母体子宫出生的孩子。

3天之后,莫元时2亿3刻,灵星在吾阳黑洞的冲击下变成一片焦土,她的父亲金霍带着云雀穿越灵心,启动光之耀眼,自此,全体灵夏抛却了肉身,成了永生的灵。

永生的灵。

金霍死啦,云雀也消失了,白蛇化成了一尊雕塑,盘卧在禁忌之书上。金霍的灵光撑起了一个完美世界。那里四季如春,纤尘不染,不,那里俨然没有四季,没有温度,没有重量,一切都变得轻飘飘的。

再没有血肉之躯,再没有一双肉体的缠绵,一切都是虚幻。笼罩在一个一片黑暗,全是荒芜的星球上的幻境。

一个已然没有性的完美世界,爱还能持续多久?

性和爱,要如何才能分离。

活色生香的宇宙时时刻刻都在变幻,一个不再需要任何变化的灵界,大约也只能意味着-死。

假如,人的一生真的有一个所谓的完美点,那么完美的下一刻大约永远都是不可避免的,骨碌,骨碌的滚往不完美的下一刻。

“一个理想和完美的世界,也终会陨落。

届时,生机再现。”

在那本灵修日志,后来的禁忌之书中金霍留下了他的遗言。

生命钟回慢慢耗尽了最后的储备,灵星再没有孩子出生了。不仅如此,最后那几个孩子的成长周期也变得异常的漫长,6万岁的孩子竟然不过像曾经600岁的灵夏。

生命钟回的最后的四个孩子,正是大烈,千信,幻彩和绿影。

圣母玺当然不是一开始就叫圣母玺的,金霍给了女儿一个美丽的名字,她叫若玺。

她和一个叫亿的男生知相爱,成了精神伴侣,好吧,不是人生伴侣,因为他们之间只有精神之爱。亿是一个皮肤黎黑,温和深情,笑起来很好看的男生。他被灵夏族人授予重任,成了生命钟回最后那几个孩子的老师。他也是智慧城的大智者之一,非常喜好专研和研究.

他最崇拜的人?当然是玺的父亲,金霍。

若玺之所以被称之为圣母玺,那是因为她用灵裂的方式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她给她取名叫颂伊。这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能做到了,因为没有几个灵能像她那样,拥有如此得天独厚的的巨大灵能。

她是全灵星最强大的灵体,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花覆千宫,香浮九鼎,正如父亲一样,若玺一步一步登上了智慧城首席大智者的宝座。

她成了有史以来任期最长的首席大智者,灵星在她的管制下持续了几十万年的安稳祥和。即使如此,最后那一天依然毫无前兆的来临啦。来之灵星内部的灵力突然开始紧急衰退,越来越多的灵体随之受到感召,一点一滴的消失不见。

没有人能阻止灵体一个个的消失。

电光火石之间,光之耀眼岌岌可危,

“若玺,像你父亲那样,救救灵星吧。”轻飒飒一阵微语,散入风中,母亲的灵体也追随父亲去了......

满满莫元城,片片烟海红。

多日来的紧急应对,也难挡江河日下,圣母玺殚精竭虑。倘大的智慧城圣殿,只剩下她一个人金姿宝相端坐入斯。一如父亲当年那样。

“父亲,如果是你,如果是你在这里,你会怎么做?”明明没有哭,为什么眼泪会流下来?

她慢慢的走到了那巨型的圆桌前,远望窗外的九天穹庐,光之耀眼摇摇欲坠。

“那么这将是我最后的选择。”她的手掌升起一片蓝海烟火,只消这一掌,不问曲终人散......

她,她这是要自毁灵身,散尽灵能,去修复父亲启动的光之耀眼。纵然她其实很是清楚,来之灵星内部的灵力已经衰竭,纵然她穷毕生灵能,能换来的也不过是区区几个时刻的安宁。

这,她当然知道。

“那,这也是我的选择。”手掌里升起的潋滟火光,耀光她的脸庞,她金白色的头发,阵阵风起云涌。

“若玺!等等。”亿走上前,抓紧了她的手。

“我找到了生命钟回的灵核,就是当年你父亲用来穿越灵心的那颗灵核。”他说。

她一怔,熄灭了手中的霍焰。

“灵核吗?”她说,这生命钟回的灵核,能量巨大,如果能用来修补光之耀眼,应该可以让光之耀眼多撑上数日的时间。

可她费尽心机都没有找到,忆怎么会发现?

“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

穿越火光熊熊,曾经的飞阁流丹先都化作了断瓦残垣,他拉着她的手来到了依山而建的生命钟回的面前。雄伟的生命钟回像是钟表盘一样,高耸入云。

那黑色的钟回针早已停滞不前。

若玺有些忧虑的说:“这生命钟回,它链接着灵星的地心,根本没有通路,我们如何能进入?”

“你看,”他指了指那生命钟回的表心说:“我也是最近才发现,如果你沿着钟回针飞过,会看到那里出现了一条微裂痕,那就是通道,我在那里找到了灵核。”

“太好了。”若玺正想飞跃而上,忆拉住了她。

“若玺,”他的眼眸,色如水,温柔的帮她理一理额前秀发,说:“你闭上眼睛,我带你飞进去,里面星埃尘布,不要伤了眼睛。”

“嗯。”她点了点头,很信任的闭上了眼睛。

可是他骗了她。

腾影闪躲,旋落,花影蝶影,他们停在了一个晶光闪闪的漂流船的甲板上。

“这是什么地方?”若玺惊讶的说:“灵核在哪里?”

“对不起,若玺,我,我骗了你。”亿的脸上闪过一丝苦痛,“这是诺亚,这是灵核幻化的船,我们,我们现其实就在灵核的里面......”

“快把灵核给我。”

“我不能给你,我需要灵核才能带你离开。”

“去哪里?”若玺惊讶地问。

“水星。”

“哪里离我们10万光年,怎么过去?”

“这灵核的能量可以穿越时间,跨越光速。我计算过,根本不要几个月,我们就可以到达水星。”

“你疯了吗?这时候抛下灵星?还不把灵核给我。”

“玺,你我其实都知道,灵星的陨落在所难免,无论我们再尝试什么都是徒劳,即使你散尽灵力又能怎么样?光之耀眼不过多撑久。你让我怎么能看着你消失?”

“你不能看着我消失吗?那那么多其它的灵体呢?你就可以看着他们消失吗?”

“我救不了那么多人,这船它承载不了很多人。”

“那就把灵核给我。”

“我不能。”

“我怎么能就这样抛下灵星自己一个人走,我是那样的人吗?”

“你不是,所以我更不能给你。”

“忆,我没有想到你能是这么自私的一个人。”

“如果可以救你,我愿意自私一回。”

“这是一个誓言守卫灵星的大智者能说的话吗?走开,我要化了这灵船,我要灵核去修补光之荣耀。”

“我不能让你去,玺。”

“忆,你这是在逼我动手吗?你知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好,如果这几十万年的沧桑结束在你的手里,我心甘情愿的,你动手吧。”

星光一闪,指尖在颤抖。

她霞光熠熠的脸色下隐隐一丝伤情,风持雷,万马齐喑,若玺的掌心再燃红光。

“妈妈!”

一声稚气的童声,这天地间仅有的一声妈妈啊,是伊儿。船头跟着出现了几个孩子。

“妈妈,求你,不要伤害师傅。”颂伊奔了过来,若玺的心一软,俯下身抱住了孩子,一时,泪流满面。

诺亚翩然启动,飞入了太空海。

身后莫元城的莫元柱刻倾然坍塌,支离破碎的光之耀眼,掀起了滔天的光芒万丈,被一点一滴的吸入了吾阳黑洞的众壑嶙峋。

时间漂流,诺亚到达水星。

忆和圣母玺在水星的天空建立了伊甸-天之殇。

圣母玺用生命钟回灵核遗留的力量创造了人类。

人类起源......

于是再次有了爱情和性的繁衍。

“所以你觉得现在是时候开启禁忌之书了吗?”千信问道。

“不是。”白蛇摇了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给我看这禁忌之书?”

“或者是我太累了吧,一个诺言,几十万年,我也是时候该走了。”

“你要去哪里啊?”

“哪里?生命自哪里来,便到哪里去吧。”

“你这是......”

“小子,你这么聪明,就不要我明说了吧。”

“那我能问一声,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你选择我?”

“或者是因为你恰巧就坐在那云梯之上吧。”桃花落,一池水荡漾,白蛇转身,蜿蜒而去。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棵桃树为什么只开花不结果?”

“答案你要自己去找。”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欢迎加白白的书友群:836164280)

作者说:昨天心血来潮,就想试一试定时发布的功能,然后我根据我电脑的系统时间设计了稿子的发布时间,

然后吧,然后作家助手报给的时间是中国时间,我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就悲剧啦。

稿子嘣的一声,提前发布了,而且,而且是跳过去30章,直奔31章!

我脸上的汗啊.......

看来是我家装修,东西楼上搬楼下,白白大约是搬砖搬的累糊涂了吧,

李白白,你果然就是个小白.......

@老书虫头发

@客楚山孤 45

@机器人男朋友终结者

@Stanley 装修

@上善若水昆明

@仙女玄大大小仙女

@TXWXQYZZ 天安门

@我惯了桃子

......

特别感谢@真游泳的猫在百度的推荐,你的小说评论写的真心好,不愧浙江大学的高才生,谢谢。

嘿嘿,朋友们,看得懂跟在你们名字后面的暗语吗?

第三十一章 绿影,四原色的眼睛

那个美丽的穿着绿裙子的叫黛丝的小女孩,指着他的胸口说:“你这里疼吗?”

“有时候还有一点点疼。”小子瑜很老实的说。

“我可以摸一摸吗?”黛丝问他。

“嗯。”子瑜点了点头。

她的小手轻轻的,温柔的在他的胸口摸了摸那刚刚开始愈合的伤口,然后她很自信的点点头说:“嗯,哥哥,你的伤口小很多,所以你马上就会不疼了。”

“妈妈不让我吃太多糖,”她继续说:“她说对我身体不好,可那次我做完手术,伤口疼的想哭,妈妈就给我吃我最喜欢的Toffee(太妃)糖,所以我每次想吃糖的时候就骗她说我肚子疼,哈哈,她都相信的。”

说着的时候,她笑了起来,眼睛弯弯的。

“我肚子上的伤口,大你的好多呢,不信你摸摸看。”她抓住子瑜的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即使隔着裙子,那伤口的结界依然栩栩如生的触动了子瑜,他突然的一阵眩晕,就像是手术室头顶的白炽灯一瞬间全部打开,而他没有戴护眼。

好刺眼的光明,他猛地抽回了手,闭上了眼睛试着保护自己。

第一次他感知了异样,那是一股很深,很深的黑暗的力量,就像是深渊把他紧紧的拖住。

手术室里的医生,护士,手术器械,伤口全都一下子清晰的涌现又消失,接着室灰濛濛的雨。一群人着黑衣,他们都撑着伞看着正在下葬的小小黑色棺木,一个女人在雨伞下被搂着哭泣的背影,他认得,那是黛丝的妈妈。

墓碑上雕刻着美丽的天使像,上面写着一句墓志铭:“这里长眠着妈妈可爱的小天使黛丝,她太可爱了,所以连上帝也喜欢她,她不得已接受了他的召唤。”

“千信哥哥,你还好吗?”他仿佛感应到有人语,像是黛丝声音却又像不是。

“你是谁?”他问道。

“我是绿影啊。哥哥被圣母玺封印了记忆和法术,暂时不认得我啦。”

“绿影......”另外一个女子打断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好熟悉,可她们是谁?两个女子的声音昙花一现,转瞬即逝。

“哥哥,你好好疗伤吧......”她说。

梦醒时分,他依然记不清她到底说过些什么。

子瑜的胸口有条细细月牙型的白色斑痕,形状像是心的一滴心的眼泪。

来美国之后医生确诊他是心肌室间隔微缺损0.3cm。

为他做心脏手术的医生看着他胸口的伤痕说:“孩子,你的胸口什么时候受过伤啊,这里怎么会有个伤痕呢?”

子瑜就是在儿童病房,认识了喜欢穿绿衣服的小女孩黛丝。

黛丝真的很特别,因为她有一双的四原色眼睛。她一头蓬松的卷卷的金发,活泼可爱的笑容,一点都不像是淋巴癌复发住院的样子。

每当看见她穿着绿颜色滚有金边的裙子,在护理院专供儿童玩耍的角落里走来走去的时候,就让他想起森林里面的小仙子。

想象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忍的,这个叫黛丝的漂亮的小女孩因为淋巴癌复发转移入院,这已经是5年之内的第二次复发了,小小年纪的她早已经不堪化疗的折磨了。

癌细胞扩散的非常厉害,黛丝的母亲在和医生沟通之后,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不再给孩子化疗,只做支持性的保守治疗。

当然,这些都是子瑜后来的时候才知道的。

子瑜最喜欢的玩具是Lego(乐高积木)或者魔方,只要有这些东西,他就可以一个人坐在那里,玩一个早晨或一个下午,黛丝就在他身旁静静的看着。

黛丝还和芷瑶一样喜欢画画,芷瑶因此也十分喜欢黛丝,有时候过去看子瑜,她还会去她的病房和她一起画画。

黛丝画画非常奇特,她从来不喜欢素描,她说她讨厌黑铅笔。她喜欢用一些特制的颜色粉,把它们随意的混合起来,颜色在她的手指下从容流淌。

那真是一种不假思索的自然。

指肚在画纸上均匀的铺散各种各样的颜色。黛丝的画从来都是梦幻的,色彩缤纷的,恣意的,充满令人难以想象的童真。

有一次,黛丝一边作画一边对芷瑶说:“你很像我大姐姐呢,她很漂亮,长长的头发像黑色的丝绸一样。可是,我都好二千多年没有见她啦。”

“是吗?”芷瑶听了大笑说:“你这个小不点,你才多大啊,都二千多年没见?”

芷瑶才不会把一个小女孩的话当真呢,黛丝妈咪明明说过黛丝是她唯一的女儿。

“嗯,”黛丝歪了歪头说:“说了你也不信,我年纪大的,我都快记不得自己多少岁啦。

芷瑶听的扑哧一声笑了,心想,这孩子还真逗呢。

”其实我还有个二姐姐呢,她也漂亮,以前他们都说她像白衣天使一样美,可姐姐这些年都穿黑色衣服啦,我希望我能长大,能像我的姐姐们那么漂亮。”黛丝又说。

“一定会的。”只当是孩子说两句胡话,知道她病情的芷瑶不忍心拆穿她。

“可是二姐姐说我永远不会长大了啊。”

黛丝口吻平淡,芷瑶却听的一阵心酸,心想,这都是谁啊,知道孩子的病情,也不能还对孩子说这么残忍的话吧?

芷瑶喜欢黛丝这个精灵般的女孩子,她总是觉得自己后来这么喜欢水彩,也是受了她的影响。

黛丝总是喜欢粘着不爱说话的子瑜,她常常会无端端的跑来子瑜的房间,手里拿着一盒切好的水果,举起来问:“Max,你要不要吃水果?”

当子瑜轻轻瑶瑶头的时候,她却当没有看见般忽视。依然走过来他身边,掰开塑料盒,用小叉子扎了一个草莓,就像她妈妈喂她那样说:“啊,快张开嘴巴,很好吃的。”

子瑜只得很无奈的吃了一口。

或者有时候她就那样自顾自的跑过来,在病房的小凳子上坐下,就那样看子瑜玩乐高或者魔方,也不说话。

渐渐的,子瑜似乎也适应了黛丝的陪伴,两个人总是黏在一起,常常要等到护士或者医生过来才把他们分开。

芷瑶后来提起黛丝的时候,总是笑言说她是子瑜的小情人,怕也就是这个缘故。

那时候芷瑶和子瑜都知道黛丝有一双很奇特的眼睛,因为她看颜色总是很特别,明明两个一模一样的颜色,她总是坚持说那完全不一样,而且她随意混合出来的颜色总是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最后那一次,是的子瑜记得那的确是最后一次见到她,因为她之后就不在护理医院了,她转到医院的ICU啦。那次她突然在他的脸上亲一下说:“我也喜欢你啊,哥哥。你的眼睛看起来像星星一样,亮晶晶的。”

可这个喜欢之前为什么有个“也”字?这“也”字又如何让他如此忐忑?

那一年,养母带他和子瑶拜祭了黛丝,在那里他们碰见了黛丝的母亲,他才知道黛丝的画只所以那么特别,那是因为她有一双天赋的四原色的眼睛。

四原色的眼睛,那是什么啊?他很惊讶。

黛丝的妈咪说:“我也不清楚,大约就像鸟儿或者鱼儿一样的眼睛吧。”

像鸟儿或者鱼儿一样的眼睛?子瑜后来看了好多书才知道,原来我们大部分人的眼睛是三原色的,可以看见红绿蓝三种底色混合出来的五彩缤纷的世界。

可是世界上还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就像黛丝一样,他们是四原色的眼睛,比我们多了橙色的底色。

在四原色的眼睛中,那会是一个怎么的世界?原来天上飞的鸟儿,水里游泳的鱼,它们眼中的世界竟然和我们如此不同?

那么还有一种人的眼睛是严重的色盲,他们对三原色的其中一个甚至两个底色不敏感,比只能看见黑白世界的Puppy(小狗狗)只好那么一点,难道说他们是二原色的眼睛?

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是如此的不一样,我们每个人心中的世界自然也是不同的。

如此甚好,不必期待别人对你认同。

子瑜一笑。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女作家李白白,欢迎加白白的书友群:836164280)

作者有话说:总是有网友很惊讶的说,”白白,原来你都没有签约?怎么会啊,你写的这么好。“

另一个说:”天呢,10万字还不签约,你好有毅力啊。“

还有:”不如弃文,开个新坑好过啦。“

再有:“来男频主站吧。“

”换我们网站吧。“

.......

我一阵头晕,其实说实话,一个月前来网上发布这部小说的时候,我还不知道有签约这钟说法,呵呵。

是不是真的很小白?

其实我也希望能签约,主要的考量是,能够被推荐嘛》。。。

不过,不勉强啦.....

毕竟我写的是非主流的网文。而且文风比较大胆......

好吧,我只为那些喜欢我的人,努力去完成这部作品,谢谢大家。

白白爱你,爱到大结局!

我一定让你们看到小说的结尾。

第三十二章 一片春光乍泄

从小到大都是爸爸妈妈的掌上明珠,一张巧嘴巴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弟弟子瑜一天到晚都被她蹂躏。

瑶瑶被一家人宠的像二公主。

可人总有吃亏的时候。那天无理无故的就被杂志社漂亮的女模特鱼金一阵抢白。

其实也算不上是无缘无故,谁让她前几天,恰了,巧了她撞破了鱼金和摄影师Allen的芙蓉暖帐。

一片春光乍泻......

她听见她说:“嗯,嗯别,你,别这样啊。”

“宝贝,我受不了啦,你让我进来啊......”摄影师的声音。

芷瑶忍不住,忍不住隔着窗朝里面望了一眼,她衣裙零落,被他推靠在墙上,而他更是不堪,长裤都掉到了地上。

芷瑶的脸腾的一下,红的不得了。她连忙转过了身。

还好他们播放着音乐,应该不知道被她撞破了。

早知道她不回来取她丢在公司的包了,这都不知道算是什么事。

Allen你这个大色狼,这是专找亚裔女孩子下手吗?那天的三脚架怎么没有一下把你的老二给撞碎了,我就应该再补上一脚吧?

芷瑶狠狠的想。

忍不住又是自责和内疚,虽说她和鱼金也算不上熟悉,可好歹大家也认识这么多年了,这次宝丽莲时装说需要一个亚裔模特,她就推荐了鱼金。

这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

想起很多年前,她初遇鱼金是在DAVE'S画室。那天人体临摹课她来得晚了一点,低着头轻手轻脚的进门,在边角的位置坐下。

这才抬头看见了今天的模特,顿时惊为天人,怎么会,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女人?!

她十分随意的站在那里,却仿若是意大利的名画《维纳斯的诞生》,丰满,圆润,充满诱惑力的的胸,一圈粉白粉白雪压的梅花痕。

完美的面部轮廓若改减一分怕嫌少,增加一分怕显多。

及腰的的长发被她调染成了浅棕色,和她那略显嫩白的皮肤相得益彰。

忽地,她换了个姿势,妖娆的雪白手臂环绕过头顶,一揽蓬松的长发。

柳妒的楚腰只消微微地那么一转.......玉足轻踮。

芷瑶只觉得心口发热,她一个女人尚且如此,何况那些男学员?鼻血流在画布上了吧?

认识几年,却也谈不上什么深交,大约是鱼金她生的太美了吧?和一个太漂亮的女人做朋友,不知道怎么的,芷瑶总有些不自在。

可在心底里,她其实还挺喜欢她的。没办法,漂亮的人和东西她都喜欢啊。也听别人说鱼金是个中美混血儿,好像是说她爸爸是中国人,可具体她也不太清楚。

“长的漂亮又什么用,连大学也没上,听说她其实中学都没有好好毕业。她那个美国佬老妈都不知道找过多少男人了。”有人给她说,还一脸的不屑。

“她妈妈找过几个男人,和她有什么关系啊?她妈妈又不是她。再说,她长的那么美,她妈妈怎么会差,一个漂亮的女人自然很多男人追了,这不很正常嘛。”

芷瑶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言撑鱼金,或者她就是看不得有些人,明明就是妒忌嘛.......

子瑜说,妒忌和羡慕是同一种感情的两个面,羡慕紧跟着祝福,可以很美,很正常。而妒忌是黑暗的,它会变着花的波脏水,踩低别人的同时,也践踏自己。

子瑜说羡慕就好......

子瑜他总是说的很有道理,芷瑶心想。

大约就是本着自己这善良和美好的期望,有些内疚把鱼金介绍过来,二公主脑子一热,就决定去找鱼金。

她以为她是好心......鱼金看她就是驴肝肺。

被你看个精光,你还来我这里,好像就怕我不知道似的,那天你在窗口人影一闪,我就知道是你啦。那Allen是个什么东西,不是为了那代言,我会让他碰我?还有你来提醒我?真是笑话。

芷瑶在拍片的片场等了许久,这才看见个空档,她跟着鱼金去了更衣室。

鱼金拿起红毯随意的裹着身体。

芷瑶走上前去说:“Ivy,我有点事情想和你聊聊啊,不知道你方便吗?我可以等你的。”

鱼金回过头来故意冷冷的说:“你是谁?”

鱼金竟然假装不认识她!

好吧,虽然大家认识几年,其实也没有说过两句话,这如果记不起她,也算有情可原。

“我是Vivi啊,你不记得我了吗?以前我们在画室见过几次,我现在是《MONA》杂志社......”

“哦,原来是你啊,不好意思啊,一下子没有认出来。你找我什么事情?”鱼金懒洋洋的打断芷瑶的话,呼之欲出的酥胸仿佛要掉落出红毯。

芷瑶盯着鱼金那裹不住的春色,有点不好意思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就是......”

鱼金拉了拉几乎要掉落的毯子,反问道:“你需要我很长时间吗?”

“哦,不,几分钟可以拉。”芷瑶说。

“那就请你现在说吧。”。

鱼金的口气让芷瑶觉得自己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或者说她不应该来找她?

但也不好白来一趟,还是善意的提醒一下她比叫好吧,芷瑶说:“其实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Allen,我觉得他的人品好有问题,你还是不要和他深交。”

“呵,”鱼金冷冷一笑说道:“你这什么意思?”

“Ivy,你不要误会啊。”芷瑶说:“我只是不想你被他伤害。毕竟你也算是我引荐给公司的。”

“你的意思是说,让我谢谢你?”

“哦,那倒不是。”芷瑶赶紧说:“我只是想提醒你小心那个Allen,其实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告诉你件事情,Allen 他也曾经对我意图不轨.......”

“你来就为了告诉我这个?”鱼金手指捻了捻秀发,笑的而很是轻蔑,“难道你对Allen有意思,怕我和你抢吗?”

“我,我怎么会对他这种,这种已经结婚又这么随便的人有意思?”芷瑶一时情急,几乎口吃了。

搞不成鱼金都误会是自己喜欢Allen啦。

芷瑶连忙进一步解释说:“其实那天拍完片,我又返回啦,因为我的钱包丢在办公室啦。那个,你们两个在房间,我正好在外面......”

好了,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反而更像是越描越黑。一番好意,在鱼金的耳朵里,分分秒秒都是讥讽。

鱼金笑了,那笑却让芷瑶浑身的不自在。

“所以,怎么样呢?你这是羡慕我吗?呵呵。羡慕我更有吸引力啊?我漂亮啊,男人就是喜欢啊。怎么,你看不过眼啊,看不过,你和我同台比比好了?去报名华裔小姐选美吧。”她笑。

“不就是华裔小姐吗?!”她说。

“是啊,华裔小姐,你来和我同台比比好了。”

“我......”

“呵呵,怕了吗?怕了,就别去。就你这年龄,去报名,大概也只能是自取其辱吧。”她笑的很轻,却自是一番冷傲。

芷瑶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好嘛,我好心提醒一下你。你倒好,不领情也便罢了,还这般冷嘲热讽的。

“不就是华裔小姐吗,有什么不敢去的?”芷瑶脱口而出。

芷瑶这一气之下还真的直奔报名地点了,可出了那报名组的办公室,她都后悔啦。

鱼金她可是人气女模啊,她那么美,我这明知道比不过,还傻乎乎的去报名,真是傻到爆了。如果初选都过不去,岂不是丢人丢死啦?

郁闷啊纠结。

也说不了此时此刻该什么心情啦,刚一番冲动之下报名的勇气也被消耗殆尽,她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散下心都好吧?她想。

去香格里拉画廊吧,心理像是有个声音在提醒她。

她记起街口那家知名的叫SHANGRI-LA(香格里拉)的画廊,前些日子在那里看的已故英国画家Sammie(山姆)的作品《夏洛特和兰斯洛特-加龙省》。

上次她只是试着问了问价格,那笑眯眯的店员却很礼貌的说:“我真的非常的抱歉,Miss,这副画是我们是老板的私人收藏not for sale(不能出售)。”

不卖就不卖吧,有什么大不了?总可以再去看看的吧?

从外面喧嚣的大街一脚迈进画廊,霎时身心都分外放松。

(作者有话说:我们群里的人啊据说都是网络奇葩。

有个群友他叫蜡笔小新,这也没有什么啊,问题是蜡笔小新他还养了一条小狗狗啊.......

它的名字叫小白.......唉.......

还有个林妹妹,她啊每次见到宝玉哥哥都举着一把刀,嘿嘿.......

据说还有施瓦辛格,他非要本群主给他哥称号是终结者.......

然后还有个僵尸小弟弟,昨个一蹦一蹦的问我为什么不更新。

还有喜欢女扮男装的夕爷........盗墓的洛阳铲

蛹化成蝶的老书虫,被女朋友逼着换了头像的客楚,骑着蜗牛,拿着推荐票威逼利诱别人问他大叔的.........

这那里是什么书友群啊.......

哦,忘了,竟然还有个卧底,他告诉我他其实是人民警察,他一本正经告诉我,白白啊,虽然你写的书有些那个,不过这事呢,不归我管........

第三十三章 邂逅香格里拉(一)

这家画廊经营的还真是特别的很,店里也常见有东方风情的画作很有情调,简直像个小型的当代东西方画家的博物馆。

在旧金山画廊界算的颇具名气了吧?店里不但卖几百美金的普通画,也出售上百万美金价格令人咋舌的作品。自然有很多名人会来这里买画装饰他们的家。画廊也并没有因为店员们没有卖力推销生意很差。

恰恰相反,一项很好。

芷瑶和店员微笑着打了声招呼,便径自找寻她喜欢的那副《夏洛特和兰斯洛特》了。

终于在墙角再次见到她记忆中的画面,古镇斜阳,微风湖面,让人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

女郎夏洛特金色的发侧别着两朵粉红的玫瑰花呼之欲出,她躺在铺满自己亲手织的花毡毯的小船上已经停止了呼吸,惨白的的脸蛋上却带着一丝甜美的微笑。

风儿吹起她白色的裙裾,撩拔她金色的长发。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加龙钢甲戎装,身配长剑站在她身旁,兰斯洛特-加龙骑士,他眼角温柔的余光仿佛落在了夏洛特的身上,她脸上甜美的微笑让芷瑶不禁痴痴神往。

背景上围观的人群和兰斯洛特黑色的战马就在镇道上。

突然,马儿仰天嘶叫一声,芷瑶的心尖一颤,她仿佛被拉进了画面,变成了那古镇道路上的一名见证人,一个中世纪的朴素少女,正在近处观望,为夏洛特的美而惊觉,为兰斯的温柔而感动。

兰斯轻轻弯下腰,左手怀抱着头盔,右手的手指抚过夏洛特脸上的发丝,那是种怜惜得眼神,他喃喃自语说:“你真的很美。”

100多年前John William的油画《夏洛特女郎》。

Alfred的诗歌《The lady of Shallot》。

全都是悲情的浪漫。

可Sammie的作品却别出心裁,温馨而甜美。正是这种甜美的处理,让喜欢夏洛特悲情故事的她感受到难以抑制的心灵冲击了吗?

半响才从太虚画景的神思里出来。抬手一看表,才发觉自己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看了10几分钟的画。这里的店员也真沉得住气,她想,竟然一点都没有过来打搅。

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角落的沙发上坐着一名年轻男子,面如冠玉。

深色系的衬衣,同色系紧身裤,带扣晶晶发亮,衬衣领范思哲的暗花若隐若现。他一只手随意的扶着沙发,一只手正举着半杯红酒,就那样翘着二郎腿,星目点点,闪闪的盯着自己看。

见自己回望过来,那目光竟也断然没有收回的意思。

一点似笑非笑的眼神,一副柔情似水的面色,他是?!芷瑶的心中的突然就有一只脱兔追着蝴蝶飞。怎么,明明是他无故盯着我看,我怎么却先不好意思了呢?

西施涴纱去,虞姬踏歌来。

小姐,敢问芳名?

只这一刻,我愿是楚襄王,天台去会一会神女,我想做唐明皇,与你,月宫里娇娥,共谱一首霓裳羽衣曲。

蒋文昊的心窝旋啊转,脸上却是故作的轻松潇洒,他起身放下红酒走了过来。

“Hi,你好啊。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他一脸涎笑上前招呼。

还不等芷瑶回答,他又说:“嗯,让我来猜猜吧,嗯,如果没有猜错,这位美女,你是华裔吧?”

见到个亚洲脸,除了日韩,十之八九是中国人啦,有什么好猜?这人也真是的,说他是店员,不太像,说他是客人,那就更不像,到底是什么人啊。

“是的。”芷瑶心里疑惑,可她还是尽量显得很有礼貌。

“让我猜中了啊,那你讲国语的吧?”他再笑着问道。

“是啊,我讲国语。”芷瑶心想,这人嬉皮笑脸的,摆明了是想套近乎啊。

好吧,看你也算是是个型男,我今天心情不好,有人陪我聊两句都好。

“我是香港人,不过还好国语也算不错,能和你用中文沟通,实在是荣幸啊。”

“荣幸”这词都被他用上了啦?芷瑶不由得心中发笑,这位也太夸张了吧,说两句话而已。

不过被人称呼美女当然受用。

摆酷耍帅看来是免不了的了,蒋文昊然故意暧昧盯着芷瑶的眼睛说:“你知道吗?我这个人有种特异功能,那就是对美女的第六感非常的准确。我觉得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你说呢?”

能有点更好的借口吗?

特异功能都被搬出来了,芷瑶不禁莞尔。

“你是想说前世吗?呵......”

“嗯,就是前世。所以今世让我再遇见你。”文昊还真是一副大言不惭的样子。

芷瑶再笑,心情还真是好了很多。

“那你是如何一眼判断我讲国语啊?”她说。

“并不难估啊,中国人这么多,”文昊的语气有些洋洋洒洒,“我如果见到亚裔猜测她讲的是国语,起码有一半的几率我是正确的啊。”

突然就想起那次为Lucas买的赌注了,文昊一时兴起,说道:“我这个人的运气一项比一般人要好,下个赌注什么的,总是十之八九要赢的。”

“哦,看不出,原来你还喜欢赌啊。”芷瑶故意挑他话里的毛病。

“绝无此事,怎么就让美女你误会我是个赌鬼了呢,”文昊故作一本正经的说:“我想我还是来自我介绍一下吧。Vincent 蒋文昊,香港人,我是这家画廊的老板。美女,请问你怎么称呼?”

他说着微笑着伸出了手。

切,刚还说自己第六感很准确,原来都是蒙的啊,不过听得蒋文昊介绍自己是这家画廊的老板,心下顿觉释然。

这年轻型气的老板也挺好玩的嘛。

芷瑶和他握了握手说:“我是Vivian,韩芷瑶,你可以叫我Vivi,来了这么多次,都不知道现在这里的老板竟然是个中国人。”

“呵呵,现在知道也不晚啊。薇薇,好美的名字。怎么和我一样都是V字开头呢,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分不浅啊。”

名字也能被你说成是缘分,好吧。

“恩,薇薇,”蒋文昊故意调侃:“你不会是拉小提琴的吧。”

“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是拉小提琴的?”

“你不是叫Vivi嘛,薇薇的Violin,组合在一起很和谐啊。”

“拉小提琴就不是啦,看来你的第六感也不过如是。”芷瑶知他讲笑,反过来笑着将他一将。

瞬时一双儿小酒窝状点腮边,俏丽动人,蒋文昊只觉得这微笑真是醉心的美。

“难得博美女一笑,让我去点烽火台都愿意,不见了第六感又有什么所谓啊。”他笑着说。

这是把自己比成那那灭了国的君主吗?无非想知道我的职业嘛,还变着花样的来问。

“我是《MONA》杂志社的编辑,唯一的特长也不过是画画而已。”芷瑶。

“哦,难怪你刚才看画都看的入神呢,原来你喜欢画画啊。”

“嗯,所以很喜欢这家画廊,以前在艺大读书的时候,常常来呢。”芷瑶说。

“最近也经常光顾吗?”

“嗯,最近也有来啊,因为很喜欢你收藏的那副《夏洛特和兰斯洛特》。只是不知道这家画廊幕后的老板什么时候变成了香港人。呵,你怎么会想起来要买间画廊来做啊,印象中我们中国人大多喜欢比较务实的生意啊。”

“务实吗?”蒋文昊忍不住大笑:“你是说开餐馆吗?我是不是要在这里贴上一个招牌“CASH ONLY”(只收现金,海外中国小餐馆常见的标志),然后拿着大把现金去买楼才算的务实吗?”

听的蒋文昊这么讲,韩芷瑶也忍俊不禁,这一笑又是脸缘暂生梨花。

“真美。”文昊的眼睛闪闪的一丝晶亮,他含笑盯着韩芷瑶笑起来的两个小酒窝说道,芷瑶被他直盯盯的有点不好意思。

几分羞色的别过脸去说:“说什么真美啊。”

“你笑的真美啊。”

蒋文昊见芷瑶的耳根处竟然起了点微红,那优美的颈间线条加几缕青丝萦绕.........让他突然有种冲动,很想走上前去摸一摸她那粉白的玉颈。

(作者有话说:身为一个女作家和男作家大概是有点天然的区别的,比如说灵感方面,每个月总有那么特别的几天,

我会变得傻傻的,生生的坐在窗前,看尽明月光,也写不出几个字来.......特别是男欢女爱的情节,如果没有心动的感觉,

何以描画出那最美的感觉?于是为了写好小说,我便发展出了一种超能力,假想自己在恋爱.......

PS:白白的书友群已经有两根黄瓜,大小各一枝,目前正在招募几个西红柿,欢迎你来,嘿嘿。836164280)

第三十四章 邂逅香格里拉(二)

他当然没有那么做,不是不想,吓到她可就不好了。他自认还算不算是色中饿鬼。

控了一下情绪,文昊尝试着换了正经点的语调:“其实要说我为什么要开画廊,可能还真有个小故事,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呢?正好我这里有上好的玫瑰花茶,美女喝杯茶,听听我开画廊的故事,如何?”

魅惑的一笑,文昊说着便转身朝着柜台那边走去,找来找去竟然发现没有花茶,只剩下咖啡了。

尴尬了吧?

这Madeira和Mary两个最近也喜欢喝茶了吗?不然这花茶怎么这么快没有啦。还真是不给面啊,这美女就在眼前,让我如何是好?

“其实你是不是更喜欢喝咖啡呢?”文昊回过头来尴尬的笑了一声问。

“我下午之后就不能喝咖啡啦,不然晚上可就别想睡觉了。”知他没有找到花茶,芷瑶只是笑。

不睡觉好啊,不睡觉我陪你屋顶赏月光。

文昊只是心里这么想想罢了,嘴上说的可是分外客气:“那我请你喝杯红酒吧,都没有给你介绍,前些年无聊就买了一个酒庄在上面,这画廊里我正好也储备了几瓶。”

“你究竟是做卖画的生意还是卖酒啊?”芷瑶抿嘴笑。

“其实我是什么赚钱就卖什么。呵呵。”

“你倒是很坦率啊。”

“那是自然,美女面前我从不撒谎。”

“呵......”

蒋文昊说着就走过去倒了一杯酒然后继续说道:“怎么样?要不要尝尝?”

芷瑶其实很想说,不要了,可奇怪的是,她的胳膊像不听话的一样接过了他递过来酒杯,那红酒呈现闪亮的艳丽的桃红色,色泽很诱人。

朦胧之中,仿佛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姐姐,你不觉得他才是你的真名天子吗?”

芷瑶愣了愣。

毕竟初相识,她想都还算矜持点好,就象征性的喝一点点吧,她想。

“这是什么红酒,有股浓郁的草莓香味,很特别。”她轻抿一口说。

看的出芷瑶的矜持,文昊却假装并未意会,只是做了个请她坐下的手势。

于是两个人在靠窗的沙发边斜对着面坐下。窗外的冬,行人行色匆匆,暮色微寒透薄衣裳,这画廊内却是一副染春色,让人无限思量。

“没有想到薇薇你的味觉这么好,”蒋文昊笑道:“这仙粉黛白葡萄酒真的有很浓烈的草莓香气,酒精度不高很适合女孩子喝呢。

“前两天酒庄那边送来的样品,我就顺手放在了这里,其实我一般不怎么喝这种酒,我更中意干红。”文昊指了指桌子上的另一瓶红酒说:“不过某种意义上讲,她们也许是同一种酒。”

“同一种酒嘛?明明完全不同的颜色嘛。”

这才喝了几口红酒,难不成就醉了吗?看着芷瑶红扑扑的脸上有些天真的表情,一瞬间就像个可爱的小姑娘,文昊笑而未语。

“其实虽然是加州长的的,可我对加州特产的仙粉黛白葡萄酒还真没有深究过哦。”芷瑶说:“我一直闹不明白为什么仙粉黛白葡萄酒却是粉红色的呢?”

蒋文昊看着芷瑶,心想,她不会是明知故问吧?但美女问了,那一定要答的啊。

所以还是要细细的说上一番。

“通常白葡萄酒会选择品质上乘的青葡萄酿造,例如霞多丽或者长相思,所以颜色当然是青白色的。当然通常红葡萄酒都是红葡萄酿造的,例如赤霞珠,那么颜色自然也是深红。”

“嗯......嗯嗯。”

蒋文昊继续一本正经的说道:“你知道我们加州知名的仙粉黛,她很特别,是白色果肉的红葡萄。用她白色的果肉来酿造的白葡萄酒,无论怎么控制,因为红色果皮的缘故颜色总会带一点点粉色。因为历史上白葡萄酒更有价值,所以为了卖个好价钱,这原本粉红色的葡萄酒就被定名白葡萄酒。”

“哈哈,”芷瑶忽然笑:“其实你去讲课应该也很合适吧。”

蒋文昊只得讪讪的说:“好吧,我就知道,一个在旧金山出生和长大的美女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常识,你根本就是故意让我说。”

“是啊,我是知道啊,不过就想听你多讲一遍。”芷瑶眨巴眨巴眼睛,文昊又一阵心驰神漾。

这心上就像被魔法种了一棵小树苗,它呼啦啦的生根发芽,萌萌的心花,一骨朵,一骨朵的开放。

小心脏痒痒的都受不了啦。

“咳咳,你还真是古灵精怪啊。”蒋文昊定定心神,看看手里的酒杯这才说道:“据说在70年代,舒特家族的酒庄在酿酒的时候出现了意外,才有了第一批仙粉黛白葡萄酒。”

他转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或者就像你我今天的认识,也是个美丽的意外邂逅。”

美丽的意外邂逅,你还真能侃啊,芷瑶心想。

可也或者真的是喝了几口酒的缘故,她竟也颇落落大方的应他:“邂逅这词听起来很美。嗯,可好像我们说了半天,你也没有讲为什么买这个画廊的呢。”

朦朦胧胧的感觉最惹人神往,你想转移话题吗?也好,我就陪你玩暧昧。

“哦,原因很简单啊,”蒋文昊马上接话说道:“是因为喜欢店里的一副画。”

“一副画吗?”芷瑶不解。

“嗯,一副画,晚清时代的木板画《穿旗袍的女人》,是英国女画家伊丽莎白的作品。那时候这幅画很吸引我。我很好奇一个英国女画家笔下的旧中国,何况她竟然使用的还是中国的绘画技艺木板画。你看,那幅画现在还在那里。”

也许蒋文昊还有个他没有说的理由,那就是画面是个美丽的女人,他一项喜欢为女人花钱不是吗?即使那女人只是墙上的一副木板画。

顺着蒋文昊的手势,芷瑶看到和着楼梯蜿蜒得墙面上挂着一副木版画。来过这几次也曾被画面上身着淡蓝花旗袍的东方女子吸引,可今天看那女人的笑容总是有些与往日不同。

“那副画当时是英国老板珍藏,我出多少钱他都不肯卖给我。还好,他说要退休回英国,有意出售店铺,我就决定高价买下画廊,不过条件之一就是他的把木版画留给我。”

文昊轻松的口气就像女孩子买了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如此而已。

“哦,真的之为了一副画吗?买下整个画廊。”芷瑶在想,这家伙是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呢?

“是啊,就是这样啊。”蒋文昊却有点不以为然说:“自己喜欢的东西,应该努力去争取。”

“那也不至于为了一副画买下整个画廊吧?”

“为什么不呢?”文昊淡淡的一笑。

“呵,好吧。我可以过去看看那副画吗?”芷瑶说。

“当然啊。”蒋文昊不假思索的答道。

两人起身向《穿着旗袍的女人走去》走去,拾阶而上,木版画就挂着接近转角口的墙上。

因为年代久远而淡淡发黄的画面上身穿旗袍的女子侧身浅坐,身姿柔媚,她眉目传情,含情脉脉的注视着你。

下面是伊丽莎白Elizabeth Keith珍贵的亲笔签名。

人世间的事啊有几多因缘几多难料?

这个美丽的模特你会是谁呢?你恐怕没有想到你的美丽竟然会被定格在百年之后,美国旧金山城内一家店铺的墙上吧?芷瑶一边上楼,一边看着那副画心想。

正心思恍惚之间,画中那女模特竟然扯了扯她旗袍的一角,露出她白皙的腿,然后再侧身踮了踮脚尖,她神色自然的看了看自己的那双时尚的白色高跟鞋。

然后抬起头说:“我该如何帮你呢?”

“帮我?”芷瑶诧异的停下脚步。

“嗯,帮你,”女人说着竟然灵光一闪,从画面上走了下来,迎面只那么一推。

芷瑶啊呀一声。

蒋文昊看着芷瑶发呆的凝望着画面,心想,还真是个多情的女子,刚还活泼的和他开玩笑呢,这会就触景感伤了呢。

她竟然就那么猝不及防的一个趔趄,他急忙拦腰抱住了她。

她,她这是在故意给我机会吗?文昊内心一阵狂喜。

软玉温香的体温,淡淡的酒香,一阵阵的意乱情迷,文昊鬼使神差的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我被空调的风吹的病了,浑浑噩噩中刚又梦见你啦,哥哥。

想起很多年前我还是个小傻瓜的时候,写给你的诗:

“美人的梨涡嫣然如花

梦回那豆蔻年华

水晶灯下我

字字入扣纤纤描画

白色的绢纸扇上全是

暗恋你的桃花”

我突然把,突然掰着指头算了算,你走了也有好几年了吧?一直很后悔最后那一次没有去见你。没有,便再也没有啦。你在天堂还好吗?)

第三十五章 不是仇人,想见也是分外眼红

小手抓紧了他的衣领,回应他一个香吻,两个人的舌缠绕,缠绵在了一起。

她的指甲掐进了他的脖子下面,胸口上的那一点,他禁不住把她抱的更紧,当那温热的胸口想贴,相依偎,再难耐,他把她推靠到了墙上......

“别,别在这里啊。”

二话不说把起她,他说:“我们到楼上去吧。”

如果薇薇你这样回应我的话,那该多好。文昊想着,不由得嘴角翘起。

这暧昧的笑。

不过是初相逢,你竟然吻我?还笑的这般暧昧,可为何我偏偏不恼?芷瑶怔怔的望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文昊的嘴角带笑,笑的很是奇怪啊......鬼知道你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芷瑶试着推开他,他却故意不松手。

“你......”芷瑶脸腾红一片。

文昊这才松了手,就当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说道:”我的这画的确是难得的珍品吧?”

脸上依然挂着笑。

芷瑶心想,我和这楼梯结仇了吗?上次在自己家的楼梯口摔了一跤,这次在这里再扭一下,刚若不是他扶我一把,难不成我再摔个头破血流?

虽说以往自己欣赏画作也曾浮想联翩,可今天也太真切了,那那画上的女人,她刚才几乎就像是真的在眼前。

猛的推了自己一把。

盯着那画再看两眼,美人依然如故,似笑非笑的在那里。

“咳,我看你这画廊的生意做的不错的。”芷瑶赶紧的转移话题。

“哦,”文昊说:“还好,认识了不少新朋友,你看,今天还认识了你,多好。”

“认识你我也很高兴啊,”芷瑶转身想下楼。

文昊见状,连忙伸出来手。

想起刚才他借机的一吻,芷瑶有些犹疑。

他不会趁机再......

“呵,这是我的画廊,怎么能让你受伤?”大约很清楚她的心思,文昊只是嘿嘿一笑,柔声说道。

她终还是让他牵了她的手,送她重新坐下。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无意之中,芷瑶向文昊和盘托出了心中的不快,告诉了文昊她被激将的去参加选美的事情。

和一个初相识的人,这还不到半个钟,这手也牵了,吻也吻了,心事也说了,难道说,这个男生,我喜欢他吗?

她其实并不喜欢指名道姓的在背后八卦,她并没有提Allen和鱼金的名字,只说是她的两个朋友。

“其实,说白了,这事我也有点多管闲事。”

“这怎么会算的是多管闲事,你不过是个好心而已。”蒋文昊听完芷瑶的话立刻安慰,他才懒得理会谁对谁错呢。

何况听说她想去参选华裔小姐,他乐都来不及呢,因为他一直都是华裔小姐的赞助商啊,这下还怕没有机会和她接触吗?

他不假思索的鼓励她:“华裔小姐竞选,你真应该去的,你这么美丽的女孩,不去岂不是暴珍天物?”

不是被他夸赞弄的不好意思,而是他看她的眼神,赤裸裸的热烈。

文昊收回他的目光,转而轻声叹息道:“就像这美丽的仙粉黛桃红玫瑰酒一样,她也想被人品尝,被人喜欢?不是吗?如果永远储藏在酒庄的橡木桶里面又什么意思呢?”

空谷幽兰又有谁知,伯牙琴也恨觅知音。

芷瑶再次脸红了。

抬眼触目所及,晶莹剔透的桃红玫瑰酒,玫瑰金的酒波婉转缠绵,浪漫的在杯中打了个回旋。

银色暗相钩,一阵魂迷秋梦。

明知道,对面的这个型男无非是在说些好听话,可她的心竟然还是被触动了,女人啊,你怎么就这么听不得情话?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酒杯,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喝完了这杯酒。文昊正欲再斟,她连忙微笑着摆了摆手。

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人产生亲密的感觉总是难免让人感觉揣测不安,或者是时候告辞了?

“一杯好了,醉了我怎么回家。”她笑言。

“我送你吧?”他说。

一缕头发飘落,芷瑶随意的把它挂在耳后。

因为一杯红酒,红晕了脸面,平添了几分娇媚,眼角难掩的一丝流光,文昊却全都看在眼里。虽然这女孩子让他心生痒痕,可他却一点都不着急。

精于钓鱼的高手岂能没有姜太公的耐心?

水到渠成,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蒋文昊开车穿越海上的奥克兰海湾大桥,和580的海天公路把芷瑶送往伯克利山的家。

这个美丽的水上半岛城也许每天都在上演这像是这样的浪漫故事,灯光,水光和着漫天的星光,穿行夜色里全美最长最宽的海湾吊桥和580海天公路的炫美风光。

如果不是收音机里面突然报道起来失踪男童的消息,这40分钟的车程一切近乎完美。蒋文昊觉得这失踪男孩子的新闻有点煞风景,他下意识的想换台。

芷瑶却说:“这Sir Scott。”

“怎么?你认识他吗?”

“哦,算是认识把,他是我弟弟的朋友。”

“你还有个弟弟啊。”

“是啊,他是个心理学博士,还是跆拳道黑带5段,全世界也没有几个的。”芷瑶一笑,那语气里很是自豪。

“哇哦。”

新闻插播说是日落区有个3岁半的男孩子因为单身母亲的疏忽照顾已经失踪36个小时,到现在还没有找到,警长Sir Scott呼吁全部的市民积极提供线索。

芷瑶竟然有些眼圈红红的。

蒋文昊心想,怎么这么容易感动啊,不会真的要哭了吧?!

“36个小时,一个3岁半的男孩子,恐怕已经命在旦夕了吧,真是个可怜的孩子,希望能早点找到他吧。”芷瑶还真的替这个男孩子担心起来。

话语间已经下了海湾大桥,蜿蜒而上进入了伯克利住宅区,绿树成荫,慢坡上,一栋栋大大小小的别墅依山傍水,层层叠叠,几乎家家可见狮门大桥的波澜壮阔,旧金山湾区旖旎的城市风光。

得天独厚的伯克利山是中产阶级乃至富豪的聚集天堂。这栋当代风格白色小别墅,前院靠墙栽种着花草,正是芷瑶的家。

即使在11月,绿茵茵的草坪也一直延伸到人行道上。子瑜正站在家门口的红杉树下,像是在等着谁。平日里他都住在自己的公寓,今天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芷瑶带了一个朋友回家,即使傻瓜也轻易的直觉到他们彼此间的火花。

蒋文昊的车在门口停下来,子瑜一眼就看见芷瑶在这辆车上,他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纠结心情。一直期望有个男人能替代他给她一生的幸福,可这才不过看见一个陌生男人送她回家,怎么会如此心痛?

一丝丝愔愔痛,不觉不觉,一个微转,痛彻心扉。

芷瑶那里知道子瑜的复杂心思?车刚刚停稳,她急不可耐的下来。

“子瑜。”她挥挥手,喊道。也不过就几日未见吧,看见他的欢乐心情就喜于言表。她是真的很开心看到子瑜,从来都是这样。

蒋文昊跟了过来,心却不由得抽紧了。

芷瑶在看见这个人的反应只是一瞬间,但他分明看清了她兴奋的表情,直觉告诉他,那是看见自己心爱的恋人才有的表情。

甚至来不及和他说些什么,她就急忙下车迎着他而去。

不过扫看那家伙一眼,他那完美的脸庞竟让文昊揣揣不安起来,尼玛,这是潘安再世吗?像个小白脸似的,薇薇她不会喜欢的是这个类型吧?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不会是薇薇的男朋友吧?

一个头,两个大。

蒋文昊器宇轩昂。可这傲人气质里隐藏的疑惑,当然瞒不过子瑜的眼睛。他冷冷的一笑,这样的误会,挺好。

二公主却丝毫没有感受到这被略略撕拉的有些紧张的氛围,她只顾得三步并作两步,走近,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给他个拥抱。

“今天怎么回来了?!”她说,这个亲昵的举止,蒋文昊当然看在眼里。

他的心揪的更紧了。

“有个资料书在家里,我回来取下,正准备走,”子瑜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这是谁送你回来的?”

“哦,一个新朋友啊,Vincent,蒋文昊。你记不记得市中心哪家香格里拉画廊,他就是哪家画廊的老板呢。”

芷瑶回头对着文昊甜甜的一笑,说道:“嗨,Vincent,看来要给你介绍个人,这个就是我刚给你提起的弟弟韩子瑜,心理学博士,大家都叫他Max。”

Max,弟弟,心理学博士。

虽然一个心理学博士怎么长的像个韩国小白脸,让文昊挺意外的。可知道这是薇薇的弟弟,他觉得自己的体重像是从一千斤减轻到了一百磅,霎时轻盈起来,他喜笑颜开,走过来伸出手说:“很高兴认识你。”

子瑜微微点头,轻轻的和他握了个手。

Vincent是吧?他突然觉得他有些面熟,在那里见过呢?

哦,难道是他?他记得鱼金给他看过他的照片,不会错了,就是他了,那个有名的花花公子哥,富家子弟,香港蒋氏集团的蒋文昊。

他说怎么今天一直左眼皮跳的......

(作者有话说:我把心跳成一支笔,湛然了灵魂的墨汁.......写下你和我爱情的故事。)

第三十六章 难不成你也只是想和她睡一觉?

他说怎么今天一直左眼皮跳的......

而每次只要这样,他都预感会有好的事情发生。这傻傻的瑶瑶,你不会给这家伙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吧?唉,这个和自己实际年龄不相符,心龄幼稚的瑶瑶啊,你要什么时候才可以让我放心呢?

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你知道吗?怎么能让他送你回家,强压内心的波涛汹涌,子瑜暂且不动声色。

聪明的蒋文昊对韩子瑜的冷淡态度并不以为意,他只是敏感的觉察到薇薇并未有请他进去的打算,何况他对意外碰见女方家长之类的事情也是格外的忌讳。

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已经安全把她送回家,那么就心告辞吧。

山长水远来日方长,到手的猎物也要慢慢玩才有意思啊。这小女子,我可是吃定你了。

他礼貌的告辞了,马达声响起,他在车里依然不忘暧昧的给他一个淡淡笑起来的飞吻。

芷瑶些许有些尴尬,子瑜却只当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看在蒋文昊的车离去,子瑜这才问到。

“啊,不是吧,这也被你看出来?你要是敢告诉妈妈,我就掐死你。”芷瑶嬉笑,掐了一下子瑜的胳膊。

“你到底知不知道和陌生人喝酒有多危险?你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他不是陌生人,他只是个新认识的朋友嘛......”芷瑶已经走到了门口,她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对着跟过来的子瑜做了个鬼脸。

“你到底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

“知道啊,画廊的老板嘛,他好像也做其他生意,嗯,他说他卖葡萄酒。”

子瑜以为芷瑶真的知道蒋文昊是香港蒋氏集团的继承人,也就没有再纠结他的身份,殊不知我们这位傻乎乎的二公主还真不知道这一层。

她只以为文昊也就是普通的生意人。

子瑜只说:“你们认识很久了吗?”

“那有啊,只是今天才认识的好吧,我去了他的画廊,就认识啦。”

“第一次见面,你就让他送你回家?还和他一起喝酒?”子瑜忍不住眉头都拧成了川。

“要你管.........”芷瑶吐吐舌头先进门去了。

子瑜却并没有跟着她进去。

内街两旁都是停车位,文昊被一辆凌志挡在了前面,对方还故意开着高灯,很刺眼。

“这是谁啊,就算是趴车,也不好这么没有礼貌吧?”文昊本想摇下车窗说他一声,想想无非也就是让个车,算了,今天心情好,不计较啦。

他正想倒车,给对方让路,竟然看见对方先发制人,一个急速的涡旋,即可路边停好了车,他打开车门,气势汹汹朝他走来,这......竟然是子瑜。

子瑜走过来,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说:“我在那边等你,你趴好车过来,我们谈谈吧。”

“哦,好啊,”虽然很惊讶韩子瑜的直接,蒋文昊依然很礼貌的应答了。

“Vicent,蒋文昊是吧,”在街边,子瑜问。

“哦。”蒋文昊很奇怪这家伙上来就如此这般直呼名讳,搞什么鬼?

“有个叫Ivy鱼金的女孩,你是不是认识?”

“鱼金?”蒋文昊着实吃了一惊:“你,不会是她的男朋友吧?”

“不是。”

“哦,还好,吓我一跳。”

“怎么,心虚了吗?”子瑜不由得冷笑。

文昊突然心思一晃,脑海里面竟然出现了那天在Party上,鱼金妖妖娆娆的小模样。几个女孩子都是Party上请来助兴的模特,可她显然是最出挑的,白金纱裙褪去的那一刻,穿着金色三点式的她瞬间就成了焦点,嗨爆了全场。

说实在的漂亮的女孩子,无论是什么肤色的或则混血的,他蒋文昊也算见多了,可这个鱼金还是让他不由得讶然她的美貌。

用什么来形容她?那就一个字“媚”字。

娇媚?柔媚?妩媚?妖媚?百媚千娇?烟视媚行,桃之夭夭?

她的眼神,勾魂摄魄,夺人心舍。和他对视的刹那,连他都忍不住心池一漾。

突然听人说这位小模特就是Ivy鱼金,她就是Neil口中的鱼金吗?好吧,他不能算吃了一惊。可这眼看着这趴Party上几个人如狼似虎盯着她,他不知怎么的突然脑子一热,陡然生出几分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豪情来。

他决定带鱼金离开那两个纠缠的人,随便约Neil出来,仍他们两个人聚一聚。当然他不过是招招手,送了朵红玫瑰,她就半推半就上了他的PAGANI 风之子跑车里。

美人,你可千万别会错意,我这都是为了老友......

谁知道那小子半天没回消息,最后才说他那天不在旧金山,还拜托他一定不要在她面前提他。

切,Neil,你这个女人面前的懦夫啊。

然后就有了那小妮子坐上他的台球桌,那一瞬间还真弄的他心猿意马。文昊虽说一项谨慎,可这美人投怀送抱的事情,也断然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啊。如果不是知道她是Neil说的那个模特,他说不定还真愿意和她玉成好事。

可她毕竟是Neil的心上人,他虽自命风流,却也并非是那色中饿鬼,这朋友“妻”,怎可欺?

该不会这个看起来一脸稚气的博士竟然也喜欢上鱼金了吧?

“我心什么虚啊,”蒋文昊想起了Neil,可他也不便把老友的故事随处乱扬,只得干笑了声说:“我和她只不过是有那么几面之缘而已,不过,我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是她什么人啊?”

“朋友。”子瑜却也不能说鱼金只是她的Client,看来这两个人也只能是各有各猜啦。

“朋友?”蒋文昊有些疑惑地说:“那你不会是喜欢她吧?”

“不是,你想多了。”

“切......”文昊不屑,这有些男人啊就是这样,明明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嘴上却假装的很清高。

“是你自己做过些什么事,自己心里最清楚。”

“切,我做过什么,清楚什么啊,”蒋文昊笑了,说:“我说,哥们,你可别误会,胡说一通。”

“你对其他女人怎么着,也得确轮不得我误会,可还请你离我瑶瑶远点,她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这号人也不适合她。”子瑜很漠然的说。

唉,他不会打算去薇薇那里乱说一通,让她误会自己吧?要说,还真没有什么值得误会的,他这和鱼金之间清清白白的很。

这和她还没有认识几小时呢,竟然开始担心她会误会啦?

“咳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啊,薇薇她又不是小孩子,她自己的事,也不需要弟弟来替她管吧?”文昊顿了顿说:“不会是你喜欢鱼金,她不鸟你,你来找我晦气吧?”

“没有那种事。”被这样倒打一耙还了得,子瑜当然斩钉截铁的否认。

这小子如果不是对鱼金有意,怎么会无端的找我来说一通?可Neil怎么办,兄弟,你还是抓紧点吧。我也只能尽量帮你探探这位仁兄的底。

“我说Max,这个女孩子呢,怎么说呢,”文昊语调缓缓,听起来却甚是暧昧:“和我得确有那么点小渊源,如果你也对她有意思,不妨明说......”

“都说没有那回事!”子瑜皱了皱眉头。

“难不成你只是想和她睡一觉吗?”

(@我要静静,感谢你在微信公众号-读家头条-推荐我的小说。不甚感谢。)

作者有话说:两个相爱的人会,会不着片缕赤诚相见,那是因为我们都是用赤裸裸的灵魂在相爱啊。

昨夜腰疼到哭,病重之中......神情恍惚.......感觉精神抽离了身体。

游园惊梦,更新......

第三十七章 他拥吻她在床前,垂落一地的衣裳

文昊自然是故意激他一激。

一语既出,也突觉有些不妥,其实他只是想说,那甜舞会上瞄上她的男人,大多也不过都是想和她一夜风流。难不成这位也是个像Neil那种傻瓜,二八处子一样样,傻乎乎的真心喜欢人家,都不敢上前说。

这话,子瑜听来,自然完全是另外的味道。心理学博士又怎么滴,面对一个送瑶瑶回来的可疑男人,他才没有什么好耐性。

“你还真是个混蛋!”子瑜一拳打了过来,文昊鼻子一酸,鼻血流了几滴。

“搞什么啊,我切,还说是普通朋友!”文昊捂着酸痛的鼻子,心想,还说不是?这都多明显了啊?

我的宝贝薇薇,我不过是拉了拉你的小手,吻了吻你的额头,就被你这不讲理的弟弟兜面一拳头,这算哪门子戏啊?

文昊大约是中邪啦,想到这里,非但不生气,嘴角还抿起,微微笑。

撩个美眉而已,撩到走火入魔了吗?

“本来就是普通朋友。”子瑜甩了甩手说。

“罢了,看在你是薇薇弟弟的份上,我让你这一回。”文昊说。

“我倒是欢迎你计较。提醒你一下,瑶瑶不是鱼金,你最好给我离她远点。”

“如果我不呢?”

“那下一次就不是让你鼻子流血啦。”

“你小子是心理医生还是个变态啊。”

“两个都是。”

“我切,你还真是个奇葩弟弟啊,你平日里都是这样干涉你姐姐的生活的吗?”文昊看了看手上的鼻血说

“听着,”子瑜说:“我不管你怎么理解,总而言之,瑶瑶如果因为你受到一丝伤害,我都不会客气的。”

“切,我那会伤害她,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这倒是不假思索的真心话。

“那么多女人,奉劝你还是去别处玩吧。”子瑜说。

“谁说我在玩?”文昊嘴上自然岂能轻易认输。

“那怎么?”子瑜冷笑:“难道说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这次还认真的不成?”

“认真?”文昊的心底有点小咯噔,可他依然强词狡辩说:“不需要给你交代吧?”

被动的感应再次扑面而来,命中子瑜,让他猝不及防。

蒋文昊记忆里的云画,一朵朵谷谷开来,云水之间潮湿和暧昧的气息扑面盛开,只消得惊鸿一瞥,那云端里的巧笑,已然惊心。

一抹预见更是让子瑜的痛彻心扉。

白色珠钻婚纱的瑶瑶,笑靥如水莲,她的身边站着一个他,十指相扣,华服里温柔,水榭花开,他看她的眼神,全是真心。绵绵爱意,他的吻,那样丝甜。

窗外是海光一色,他拥吻她在床前,垂落一地的衣裳。

明月甚好。

子瑜闭上了眼,依然看见,第一次,他恨这该死的感应。

从来没有过,子瑜真像一块冰块,冻住了,心如冰霜凝结,咔咔的碎。

难道说他们真的在一起啦,他们结婚了?好吧,他其实不应该意外,不是吗?这不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期待吗?希望她能遇见一个人,替他爱她,疼她,保护她一辈子的人。

原来他们会结婚,原来她会喜欢他,原来他会爱她。

原来他的瑶瑶也会对另一个男人心动!她,她竟然对另外一个男人动心啦。

多么多么令人,令人难以接受!

是我多心了吗?是我怕你再遇人不淑,是我怕你会受伤。子瑜啊子瑜,这是多么显而易见和再正常不过的事啊,要知道,那一夜的恩爱,她可是什么都不记得啦。

而你,又不愿意直接告诉她,不是吗?难言之隐,是因为你不能陪他走到永远吗?

一面期待她忘了好,忘了好,一面又百般,千般的不舍得,像你这样心有千千结,却还要一脸傲娇的男神,拿你该如何是好?

自然,他的心依然在顷刻间碎了,一片片的,一地的花碎,滴铃铃的碎。面对真相从来都那么不容易,不管你是谁。

“哎,你傻啦。怎么不说话啦。”见子瑜半天不语,文昊问了一声。

子瑜突然有些恶狠狠的,盯着文昊的眼睛看,那眼神犀利,怎么看都像是刀子,看的文昊毛骨悚然,这小子,干嘛啊,突然一副凶神恶煞的,他不会是真想打死我吧?!

来,我的度量,度量,这一般的人我倒是也不怕。可这一来他是薇薇的弟弟,闹僵了怕是不好。二来,嗯,好像薇薇说他是什么世界上也没几个的跆拳道高手......

世界上也没几个,会不会是薇薇说的太夸张啦?

切,难不成要我蒋文昊就这么不还手,任他扁上一顿?那像什么话。

文昊还在想着呢,子瑜却一拂袖,转身就去。

“喂。”他叫他。

他也不理,只顾的径直离开。

这不是莫名奇妙吗?

文昊想,你来找我,到底意欲何为?

穿越城市的车水马龙。

文昊在开车回去的路上,摸一摸那还有点酸痛的鼻子,他开了免提,接通了James的电话。

“嗨,Buddy,忙完了没有?去那个红粉佳人Night Club喝酒吧?”

“我说,大佬,我们这才分开几个小时啊?你是是没有我不行吗?”

“是啊,怎么你来不来。”

“你随便Call个女人陪你吧,我正忙着呢。”

“你以为我什么啊,随便找个女人,我是发情的种马吗?”文昊脱口而出,再下意识的摸摸鼻子,可这心里儿揣揣的七上八下,还不就是因为一个女人嘛。

“呵呵,我可没有说,都是你自己说的。”

“嘿嘿,你约了小董吧?”

“这问题我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

“Neil不是从巴黎回来吗?你约他唄。”

“你癡线的,那小子啥时候会乐意去酒吧?”

“你若是想人陪你喝酒,去你的游艇不就好了,你存了那么多酒再那里。订购那游艇的时候,你可是兴致勃勃的,这等了1年多,好不容易游艇到手了,你又懒得去看两眼,都不知道你搞么。”

“好了,不就是不来吗,找那么多借口干嘛,挂了。”

文昊才放下电话,就听一阵电话铃响,他一个机灵,一看正是Neil,唉,这小子,看来真还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那就去游艇上,赏那千帆夜色,海水连天凝望远,与老友你,对饮千杯。

来,来,一醉方休。

方向盘一个转向,他朝渔人码头开去。

(作者有话说:我一直认为那漫山遍野盛开的鲜花,全是灵魂的安放之所。)

游园惊梦二,更新

第三十八章 Neil不能人事的秘密

月落参横。

豪华游艇层层列列,船头枕着波涛,海浪轻送。

文昊登上了游艇,Neil还没有到。

RIVA 68' Ego这个巨无霸是他最近才购下的心头好,虽然在他看来私人游艇并不是最大的就好,可他看了她一眼,他就知道自己无法抵挡她四下闪耀的魅力。

他喜欢黑胡桃木装饰的色泽和白色的金属质感,简约时尚的风格和对细节的无比追求,吻合了他在衣着和家居方面小小的洁癖心理。

在客厅的沙发上恣意的半躺下,环形的玻璃窗也能轻易禁闭吵杂,他端着酒杯,合眼假寐,尽情享受海湾的宁静夜色。

海浪轻轻摇,船体在随波逐浪,躺在这游艇内,你却几乎感受不到晃动。蒋文昊很想思考点别的,可他的思绪一二再三,不由自主的聚焦在了那张小脸上,那甜蜜的小酒窝,让他很想再亲她一口。

他想起那个吻,他在她的额头轻轻地一点,其实,那时候他有多想印在她的唇上啊,他只是怕,怕吓坏了她。

如果是夏天就好了,可以邀请她在旧金山的近海来一次三天两夜的漫游。

海上升明月,远处传来美人鱼的萧声,把船抛锚在四下无人的内海,然后后甲板,栏杆巧,你情我浓。

后面拥抱。

环绕你纤纤的细腰。

我吻你的丝滑,湿热的气息,喘息像花瓣雨零星散落。

推开,扣紧你掌心的温度,蔓藤树,蔓藤花一树缠绕。

到底。

指滑,柔滑,漫划,“你这蕾丝裙,不如,不如我帮你脱了吧?”

他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

突然又想起上次家庭医生对他说,“有个固定的性伴侣有很多健康上的好处。”

“不如就你吧,”他想,“薇薇,做我的固定性伴侣?好不好。”

“你这是在干嘛?”Neil走进来问他。

听见Neil的声音,文昊并没有动,依然头枕着胳膊,散漫的半躺在沙发上。

“等你来喝酒啊。”他睁了睁眼说,“今天因为你那小模特,被人无缘无故的的打了一拳,你还不该陪我喝两杯?”

“你开什么玩笑啊。”Neil说着走了过去,随手按下了CD播放器,跳跃的金属音四下散开来。

“这音乐真吵啊,”文昊揉揉额头站起来,倒了杯红酒递给了Neil。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不合适今天的心情罢了。”

“你今天什么心情啦。”

“被人打了的心情啊。”

“你说真的?”

“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Neil这才注意到文昊的鼻子,还真有一滴残余的红。

“你不会是为女人流鼻血了吧。”Neil惊诧的说。

“都说了,是被人打的啦。”

“什么人敢动你啊,老大,你那黑炭头呢,还不一拳把人给废了。”

“废你个头啊,我被一个心理医生给打了。”

“什么?”Neil的眼一下瞪大了。

“心理医生吗?”他问。

“嗯。”文昊于是说了刚才的事情。

“呵呵,”Neil不由得大笑。

“你笑什么啊,你。”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Neil笑着说:“谁让你总是自以为是,以为自己魅力无边啊,让你吃点苦头都好啊。”

“你是不是朋友啊,我被人打,你还乐啊。”

“就是朋友,我才乐啊,难得你让我看看笑话。”

呵呵,推杯换盏,两个人也都有些许醉意。

文昊说:“你不知道吧,你喜欢的那个女模特竟然认识那个心理医生?”

“认识有什么出奇。”

文昊说:“你小子就犯傻吧,那个女模特,八成也会喜欢那心理医生的,那心理医生,还真长的一张让女人喜欢的脸......”

“像你这样啊。”Neil打趣道。

“当然不是,我不知道比他型多少,那家伙,整一小白脸,你还,还是快点出手吧。”

“其实,我,我一直都有表示,可鱼金她并没有什么回应。”

“你什么表示啊。”

“我一直都有送花啊。”

“哦,是吗?”

“是啊,只不过没有署我的名字而已。”

“我去。”

“哎,我说,你说的那个小白脸心理医生,他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好像韩什么来着,韩子瑜,Maxwell?”

“韩博士?”Neil一下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怎么了,你?”文昊吓了一跳。

“他,他是我的心理医生。”Neil有些脸色发白。

“什么,你说的什么鬼话?”

其实就连子瑜他也不知道,原来一直以来在线上咨询他的这个Client,他口中的那个他喜欢的人,竟然就是鱼金。

而鱼金她,也曾经是他的Client客人。

夜色渐浓,天边一点星光,在温暖着谁床前的孤单?渔火里的歌声,又留恋着谁的酣甜的金耳朵?

那一夜,竟然没有人能睡的好罢。

子瑜有些揪心。

芷瑶似乎有些期待,又有些慌乱。

文昊,莫名的心躁。

Neil,黯然神伤。

这次的心理咨询很有效果,他期待完成这次的疗程,他就可以以一个男人的身姿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表白,可这竟然来不及了吗?

他的心上人竟然爱上了他的心理医生?

这唱的是什么戏?Neil不能人事的心理阴影,到底怎么回事?

那年他15岁吧,和文昊在同一所贵族中学读书,他的家境虽然比不得好朋友蒋文昊,可和一般人比起来,也算是大富大贵啦。爷爷是有名的太平绅士,家里三代都是经营珠宝的珠宝商,分店开遍整个东南亚,在上海,台北都有分店。

他是父母的小儿子,老爸老妈的掌中宝。不过是因为大病了一场,落下了点功课,父母就为她请了个家庭老师,帮他补习中文和英文。

小姐姐是个大学生,他至今记得她的样子,她好美。俏丽的脸庞,微薄的嘴唇,精致的面容。最不能忘她的背影,长发披肩在风中飘送......

第一次见到她,他就觉得自己喜欢她。父母介绍了几个家教,他坚持说:“妈咪,就她吧。”

她明亮的眼眸里总有一丝忧郁的色彩。

他无意中知道了她有个身体残疾的妈妈,还有上小学的弟弟。她一直都很努力的做家教补贴家用。他偷偷的把那些年,爷爷,爸爸妈妈给的零用几乎全给了她。

她默默地收了。

别以为那是笔零用钱,会是小数目。他可是那种比较宅的孩子,平日里从不乱花什么钱。那笔钱,几乎有20万港币。

夏夜有些孤闷难禁。

熏衣汗雨的,姐姐一边给他讲解,一边就把外套脱了,她弯弯腰,给他指一指书本上的某个字,她的胸像是有意又像是无意的碰到他的膀头。

他突然就心猿意马起来。

心口一热,他蹭的一声站了起来,鼓足勇气说:“姐姐,我,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初恋,初雪,“初”这个字真心很美好。第一次让人一生记忆本是人之常情,可这“初”字是不是通“处”字呢?我吧,个人认为处女情节是一种很美好的感情,可问题是和它想对应的处男情结,怎么瞬间就猥琐和搞笑了呢?)

三十九章 大小姐还真是个小美人

她的脸红了,咬着她那薄薄的嘴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那一刻,大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15岁的他已经高姐姐半头啦,他一把抱住她,毫无章法的在她的脸上,胸上,狂吻起来。

姐姐一脸的娇羞,却也没有抗拒。他就那样胡乱的剥了她的衣裳,一阵疾风骤雨的进入她的身体,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做了她的女人。

他说:“姐姐,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脸上依然是水样的潮红,她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说:“我们不可能的。我这么做只是想多谢你。”

他急啦,抱着她说:“姐姐,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她低下头不作答。

“你相信我,好吗?姐姐,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她说。

他突然看见她的睫毛上有泪珠滚落。

“姐姐,你为什么哭了?”他很惊慌失措的抱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根本配不上你啊,我们根本都是两个阶层的人,你也看见了,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处子之身,早已不干净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他慌乱的吻干她的泪痕,再吻上她单薄的嘴唇,说“我不在乎那些,你是不是处女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你的过去我不管。什么阶层不阶层的,更不重要。我只要姐姐你也喜欢我。”

“我喜欢你又能怎样?你还这么小。”她幽幽的说。

“只要姐姐你也喜欢我,我Neil就在这里起誓,这辈子我非你不娶!如果食言,就让我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好了......”

“傻瓜!”她看着他,不可置否的笑笑。

爱你,就娶你。少年人的眼中,爱情大约就是这么的简单罢了。他只是没有想到,考验他决心的时刻那么快会到来。

初试云雨,那砰砰跳的甘甜,尝了一口,怎么会不想着下一次?一来二去的,他和姐姐之间还真是找到了相互之间的甜蜜和谐。这种做男子汉的感觉,真好。

可他忘了,他不过15岁,他未丰满的羽翼根本呵护不了一个女人,而他的妈妈,这个见过世面的富家太太可不是吃素的。

她怎么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就在那天,他急不可耐的把好多天没有见的姐姐抱着放在了书桌上,再不像第一次那样慌乱了,他有条不紊的掀开了她的棉衫,手指绕到后面,轻轻一解,粉红的胸衣就弹开了,他迫不及待的拥吻那柔皙白嫩的小山峰。

再温柔的推起她的裙,缓缓下滑,他凉凉的手指触碰了含苞待放的花蕾....而她一阵眩晕,轻声吟,融化在他的热情的前戏之中。

就在他盎然的想和她紧密的融为一体,身后一阵大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身后怒目而视的那个,正是他的妈妈。

无端的一抖,他身前一软......

自然,他再也没能见到他的那位家教姐姐,其实如果不是他苦苦哀求,以离家出走做威胁,姐姐恐怕会被妈妈逼的......

退学,还钱,身败名裂。

“你个傻小子,你以为人家喜欢你?她不过喜欢你给她的钱!”父亲愤恨的说。

“我可以放过她,条件就是他再也不能去见她。不然你可以试试离家出走看,只要你迈出家门一步,我就会让那小婊子锒铛入狱。”母亲说的毫不客气。

他同意了。其实他也没有的选择。

他知道,他食言了。

他没有能娶他,他甚至没有能保护好她。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从那之后,他再也不能在女人面前雄姿英发了。

晨光很烂漫,衣着休闲,神情淡然。他眯起眼在甲板上,看着远方,喝一杯自己做的,他最喜欢的蓝山咖啡。海风拂过的安宁,让人头脑清醒,有那么一丝一个人的孤独。

挺好。

即使一夜的宿醉,他依然习惯早起。

Neil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昨天晚上在他这里说了一大堆的胡说,甚至哭的呼里哗啦的,好吧,甚至是他,这多年的老朋友,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起那段往事,他以前当然也知道,不过那可都是听别人说的。

老友在他面前闭口不提,他自然也从来不追问。

甚至,昨天晚上他也没有追问,那个小姐姐后来怎么啦?

客房传来电话铃响,他突然响起来自己差一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妹妹蒋心怡只身来美了。听说她只带了保镖阿D,还是叔父强制安排的。

原来是小姑娘说她已经长大了,这次她要玩独立。

好吧,这都23了,也该独立啦吧?叔父你这么宠这她,要啥时候她才能真的长大?

家里的私家飞机也不做,还说不要提前他打电话,准备到美国给他一个惊喜,叔父让他配合着点,别去机场接她。

还真跟个孩子一样。想起自己那文静害羞,却也调皮的妹妹,文昊不由得笑了笑。虽然不亲自去机场接她,可这美国毕竟不是香港,他还是派了Lucas和几个保安暗中保护她,自己也就安心的等着她的惊喜啦。

几天前。香港。

维多利亚港湾华灯初起,天边落日的余晖随着海天一色的波光渐逝,由远而近融入了流光溢彩的维港夜色中。

蓝天绿翠掩映,半山环抱,白墙绿琉璃的欧式别墅依山旁水,坐西南,向东北,兼具浪漫和庄严的气质。前些年才刚完成整修,焕然一新的亿万豪宅当然就是香港蒋氏集团蒋天泽和妻子蒋司马玲珑的家。

一阵海风吹过,白幔绕幛,轻卷帘花。

夫妻二人正相对说着话儿,几个月前才做的心脏搭桥,蒋天泽禁不住掩面咳嗽了两声。

司马玲珑关切的说:“还是别在这风口站着了,也到了开饭时间了,我们下楼吧。”

两人正下着楼梯,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这个点应该是女儿回来了吧。这朝窗外一望,车头灯亮眼,还正好看见汽车绕着喷水池的环形车道开进了车库

。从小带大蒋心怡的王妈一边慌忙前去开门,一边欣喜的说道:“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蒋家大小姐Apple蒋心怡。

哑金色泛影绿的铅笔高腰裤,红白双色平底鞋,背着Gucci细金链,白色网格的小手包。

柳叶眉下小鹿样的眼睛,有几分水样羞怯。

过肩的长发,斜斜的刘海在脸侧形成一个宛转的自然弧度。小巧的鼻头,淡红的嘴唇,秀气的瓜子脸依稀可见港姐母亲的倩影。

大小姐还真是个小美人。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这次扭伤了腰,还真给我灭了火......)

第三十九章 Neil不能人事的秘密 (二 )

她的脸红了,咬着她那薄薄的嘴唇,低下头,没有说话。

那一刻,大约是初生牛犊不怕虎,15岁的他已经高姐姐半头啦,他一把抱住她,毫无章法的在她的脸上,胸上,狂吻起来。

姐姐一脸的娇羞,却也没有抗拒,她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做了她的女人。

他说:“姐姐,我一定会娶你的,你等我长大好不好。”

脸上依然是水样的潮红,她有些迟疑的摇了摇头说:“我们不可能的。我这么做只是想多谢你。”

他急啦,抱着她说:“姐姐,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我......”她低下头不作答。

“你相信我,好吗?姐姐,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她说。

他突然看见她的睫毛上有泪珠滚落。

“姐姐,你为什么哭了?”他很惊慌失措的抱着她,不知如何是好。

“我根本配不上你啊,我们根本都是两个阶层的人,你也看见了,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处子之身,早已不干净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不许。”他慌乱的吻干她的泪痕,再吻上她单薄的嘴唇,说“我不在乎那些,你是不是处女又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你,你的过去我不管。什么阶层不阶层的,更不重要。我只要姐姐你也喜欢我。”

“我喜欢你又能怎样?你还这么小。”她幽幽的说。

“只要姐姐你也喜欢我,我Neil就在这里起誓,这辈子我非你不娶!如果食言,就让我不得好死,出门被车撞死好了......”

“傻瓜!”她看着他,不可置否的笑笑。

爱你,就娶你。少年人的眼中,爱情大约就是这么的简单罢了。他只是没有想到,考验他决心的时刻那么快会到来。

初试云雨,那砰砰跳的甘甜,尝了一口,怎么会不想着下一次?一来二去的,他和姐姐之间还真是找到了相互之间的甜蜜和谐。这种做男子汉的感觉,真好。

可他忘了,他不过15岁,他未丰满的羽翼根本呵护不了一个女人,而他的妈妈,这个见过世面的富家太太可不是吃素的。

她怎么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该来的总归还是来了。

就在那天,他急不可耐的把好多天没有见的姐姐抱着放在了书桌上,再不像第一次那样慌乱了,他有条不紊的掀开了她的棉衫,手指绕到后面,轻轻一解......

而她一阵眩晕,轻声吟,融化在他的热情的前戏之中。

就在他盎然的想和她......身后一阵大喝:“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在身后怒目而视的那个,正是他的妈妈。

无端的一抖,他身前一软......

自然,他再也没能见到他的那位家教姐姐,其实如果不是他苦苦哀求,以离家出走做威胁,姐姐恐怕会被妈妈逼的......

退学,还钱,身败名裂。

“你个傻小子,你以为人家喜欢你?她不过喜欢你给她的钱!”父亲愤恨的说。

“我可以放过她,条件就是他再也不能去见她。不然你可以试试离家出走看,只要你迈出家门一步,我就会让那小婊子锒铛入狱。”母亲说的毫不客气。

他同意了。其实他也没有的选择。

他知道,他食言了。

他没有能娶他,他甚至没有能保护好她。

更让他始料未及的是,从那之后,他再也不能在女人面前雄姿英发了。

晨光很烂漫,衣着休闲,神情淡然。他眯起眼在甲板上,看着远方,喝一杯自己做的,他最喜欢的蓝山咖啡。海风拂过的安宁,让人头脑清醒,有那么一丝一个人的孤独。

挺好。

即使一夜的宿醉,他依然习惯早起。

Neil那小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昨天晚上在他这里说了一大堆的胡说,甚至哭的呼里哗啦的,好吧,甚至是他,这多年的老朋友,也是第一次听他说起那段往事,他以前当然也知道,不过那可都是听别人说的。

老友在他面前闭口不提,他自然也从来不追问。

甚至,昨天晚上他也没有追问,那个小姐姐后来怎么啦?

客房传来电话铃响,他突然响起来自己差一点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妹妹蒋心怡只身来美了。听说她只带了保镖阿D,还是叔父强制安排的。

原来是小姑娘说她已经长大了,这次她要玩独立。

好吧,这都23了,也该独立啦吧?叔父你这么宠这她,要啥时候她才能真的长大?

家里的私家飞机也不做,还说不要提前他打电话,准备到美国给他一个惊喜,叔父让他配合着点,别去机场接她。

还真跟个孩子一样。想起自己那文静害羞,却也调皮的妹妹,文昊不由得笑了笑。虽然不亲自去机场接她,可这美国毕竟不是香港,他还是派了Lucas和几个保安暗中保护她,自己也就安心的等着她的惊喜啦。

几天前。香港。

维多利亚港湾华灯初起,天边落日的余晖随着海天一色的波光渐逝,由远而近融入了流光溢彩的维港夜色中。

蓝天绿翠掩映,半山环抱,白墙绿琉璃的欧式别墅依山旁水,坐西南,向东北,兼具浪漫和庄严的气质。前些年才刚完成整修,焕然一新的亿万豪宅当然就是香港蒋氏集团蒋天泽和妻子蒋司马玲珑的家。

一阵海风吹过,白幔绕幛,轻卷帘花。

夫妻二人正相对说着话儿,几个月前才做的心脏搭桥,蒋天泽禁不住掩面咳嗽了两声。

司马玲珑关切的说:“还是别在这风口站着了,也到了开饭时间了,我们下楼吧。”

两人正下着楼梯,就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这个点应该是女儿回来了吧。这朝窗外一望,车头灯亮眼,还正好看见汽车绕着喷水池的环形车道开进了车库

。从小带大蒋心怡的王妈一边慌忙前去开门,一边欣喜的说道:“老爷,太太,小姐回来了。”

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蒋家大小姐Apple蒋心怡。

哑金色泛影绿的铅笔高腰裤,红白双色平底鞋,背着Gucci细金链,白色网格的小手包。

柳叶眉下小鹿样的眼睛,有几分水样羞怯。

过肩的长发,斜斜的刘海在脸侧形成一个宛转的自然弧度。小巧的鼻头,淡红的嘴唇,秀气的瓜子脸依稀可见港姐母亲的倩影。

大小姐还真是个小美人。

(作者有话说:我觉得这次扭伤了腰,还真给我灭了火......)

第四十章 莫非你心中有鬼?

心怡穿了件宽松的粉色丝质衬衫,正面一半随意的掩在高腰裤里,水滴形袖摆一晃,轻松惬意的来又带点小女子的浪漫。

她把包随手递给王妈,一边换拖鞋一边问到,”还真有点饿了,王妈你今天准备的什么饭?”

王妈说:“厨房煲的是茯苓乌龟汤是给老爷补身子的,太太说知道你从小都说杀乌龟太残忍不喜欢喝,但又说这两天秋燥你还抱怨喉咙痛,特意交代厨房炖了燕窝给你啊。”

蒋心怡朝着走过来的蒋氏夫妇做了鬼脸说道:“我就知道妈咪最疼我。Dad你都没有的比。”

蒋天泽笑着接口道:“呵呵,Dad不和你比。”

司马玲珑于是也笑道:“快过来吧,贫嘴的丫头,就等你开饭呢。”

餐厅的法式落地窗隐隐,遥遥连接窗外无边的海面和青峦。

穹形的屋顶上悬吊着水瀑布一样的奥地利的水晶,下面摆放着华贵的12位缅甸红木餐桌。

蒋氏夫妇有时会在这里宴请亲朋好友,但大多的时间这是一家人共进晚餐,把酒言欢享受温馨的地方。

餐桌上向来是中西合璧,既有空运而至的安格斯牛排,罗曼蜗牛,鹅肝酱,意大利黑松露,也有祖籍江南,蒋家人最中意的上海菜,当然香港本土传统的老火靓汤和承德名菜自然也是少不了的。

王妈给每个人都盛了汤。司马玲珑选了刚上桌的清蒸石斑,夹了一大块给蒋心怡。笑眯眯的看着她说:“宝贝女儿,你最喜欢吃的。”

心怡随手拿起蜗牛钳夹起一个焗蜗牛给司马玲珑,然后做了鬼脸说道:“妈咪,听说你最近都用蜗牛美容了?”

“你个贫嘴的丫头。”司马玲珑也只是笑了笑。

心怡扫看餐桌一眼再问:“今天还没有Dad最喜欢的安格斯牛排吗?妈咪啊,Dad也太可怜了,一个星期才能吃一次他最喜欢的牛排,不能一星期两次吗?”

“你Dad血脂高,虽然现在都算控制了,但也要坚持才好。本来都说好先不吃牛排了,你们两父女一起和我谈条件,说是只要一周吃一次。现在又来,是不是要得寸进尺呀?”司马玲珑假装有些生气。

蒋心怡无奈的看着蒋天泽,挤一挤眼睛,像是在说:“Dad,我可是尽力啦。”

“好了,好了,Dad现在要改的和Apple一样喜欢吃鱼了,吃鱼好,不但健康还不残忍呢。这杀鱼开膛破肚不算残忍,杀龟就毋得。”就脸蒋天泽也说笑。

蒋心怡不由得叫到:“Dad......”

“真是服了你们两父女了。”司马玲珑笑了笑,继而像是有点无心的样子提了提蒋心怡说:“Apple啊,你不是说你想去美国看看哥哥吗?自从你旧金山大学毕业,也有一年时间没有回过美国了吧。”

“他都不得想我,我才懒得理他呢,让他回来看我好了。”蒋心怡一边吃,一边说道。

“还真是个口是是非得丫头,”司马玲珑嗔怪道:“那天是谁在这里拿着手机和阿昊视频通话,口口声声说想哥哥来着?”

“我们家Apple就是什么都喜欢反着说呢。想哥哥就去美国看看他嘛,随便也当回去玩下,见下旧同学什么的。”蒋天泽接口道。

“阿哥可以回来看我嘛。”

“你哥哥不是几个月前刚回来吗?礼尚往来你也该回头看看他了。”司马玲珑接着说道。

蒋心怡喝了口燕窝说:“妈咪啊,你这血燕炖的可真心好。不过......”蒋心怡调皮的眨眨眼睛继续说道:“Dad妈咪醉翁之意不在酒呢,怕是也想我过去看看哥哥在卖什么夜明石吧。”

蒋司马玲珑说:“这丫头。”

蒋天泽:“原来Apple也知道了?”

蒋心怡不由得有点郁闷说道:“能不知道吗?阿哥又上头版了呢,走在大街上八卦杂志挂的到处都是。这都算了,今天上班我看着同事们聚在电脑哪里闲话,一见我过来人都散了,后来才知道说的就是哥哥拍卖双鱼佩的事情。我啊,算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啦。”

“我们这样的家庭,很多时候一举一动都会备受关注,所以妈咪从小都教你,行事要低调谨慎,谨言慎行我们家Apple不是一向做的很好嘛。”司马玲珑温和的说道。

“我是很好啊。”Apple撇撇嘴说。

“可是哥哥他总是高调的来又出人意表,上次是我暑假的时候,他要买那个好莱坞华裔武打女星Ada的酒庄,买就买了吧,不过也就一个不再酿酒的酒庄嘛。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还带着那个Ada来香港开记者招待会,害得我整个暑假都不敢出门,只要出门朋友都会问,Hey,你哥哥是不是真的和那个好莱坞女明星在拍拖啊。”

阿哥这些绯闻女友,真心让人讨厌。

“傻孩子,你哥哥那是借势为他的葡萄酒生意作宣传呢。”蒋天泽说。

“是啊,”司马玲珑也笑着说:“你看效果很好嘛,在中港甚至日韩,高端葡萄酒的市场他开发的还是不错的。”

“好了,就算是吧,这次他又搞什么呢?”

心怡说:“拍卖什么半块夜明石的,害的我们全家人都跟着他被人挖料,刚我无意中看了个八卦帖,说什么清末的时候,我们蒋家借军阀之手里吞了一笔盗墓得来的财宝,里面有这块夜明石。还说什么我们凭着这笔不义之财才开了纱厂发家。看的我气死啦。”

“呵呵。”司马玲珑很是平静,说道:“这说法还真是新颖。”

蒋天泽也笑了笑说:“如果祖上真发的如此横财,那时候还需要为筹备开纱厂四处筹钱吗?不是曾外祖父家的注资,纱厂怎么开的气啦。算了,这些小网站一天到晚就顾着胡扯八道,犯不着和他们较真,显得我们蒋家没有气量。”

大小姐可没有蒋生这么好气量,这些听风及是雨的小道消息,让她很是忿忿不平呢。

“Dad,你向来都大人大量啦。”她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也好奇哥哥的这半块夜明石哪里来的?他说是奶奶给他的,今天lunch(午餐)的时候我去看了奶奶,随便就想问问她老人家,可奶奶就懵哈懵哈的一问三不知。恰巧给我撞见了姨婆也来看奶奶,我就问她来着......”

司马玲珑听蒋心怡提起见了她母亲司马赵庭蕴,还想问她关于双鱼佩的事情,心下一惊,切刀一时滑了盘子上,发出叮的一声。

莫非,莫非你心中有鬼,暗怀着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那一声响,格外脆耳。

(作者有话说: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子,我的大脑从我出生以来一直工作的很好,可我想大脑是不是有时候也很累了?所以它需要休息一下?于是它就会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恋爱........它就好罢工了。)

第四十一章 他是温莎伯爵,眼中的幸福,原来不过如是。

蒋天泽回头关切的看着她,问道:“玲珑,没事吧?”

司马玲珑放下刀叉用餐巾点了下嘴唇说:“不小心刀滑了而已。”

她转而很淡定的样子问心怡:“你姨婆怎么说。”

“姨婆啊,她是这么说的,”蒋心怡学着姨婆的口吻说:“上海滩的赵家族,当年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的,家大业大,像这样双鱼佩的小物件多的去了,那能个个记得清?”

说完还扑哧的一笑。

呵呵,司马玲珑跟着一笑,却也像是松了一口气。

蒋天泽也笑了笑说:“你姨婆那说的也不算是夸张,你妈咪的曾外祖父赵怀恩,他可真是个实打实的传奇人物。清朝末年的进士,官拜礼部侍郎,他和那些清末重臣李鸿章,盛宣怀都是同朝为官的。后来因为主张变法才被削去官职,流亡到了日本......”

“嗯嗯,嗯。”心怡不知道Dad这些年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一说起家事,指不定就会长篇大论。

这些话从小到大她和阿哥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可她也不忍心打消了他的兴致,只得敷衍着点头称是。

“他回国后创建上海第一家砂石厂和日本通商,成了上海滩叱咤风云的实业家。”

蒋天泽还真是兴致甚高:“想当年我们蒋家不过是江浙的小商户,得他资助才在上海开起纱厂,后来日本侵华......再后来我们不得已才把工厂搬到了香港。蒋家能有今天实在和曾外祖父他老人家,断不了渊源啊.........”

“说的煞有介事,难道是我的曾外祖父,不是你的曾外祖父吗?”司马玲珑最后还是忍不住打断他的话。

蒋天泽不由讪讪的笑下:“当然是呢。”

Dad和妈咪本是表姐弟的关系,这个心怡当然知道。

“这些Dad,妈咪你们都讲了多少遍了?我能不知道的嘛。奶奶身为赵家的后人,有光绪帝的夜明石应该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吧?等我到了美国也问问哥哥,我就想知道为什么奶奶那么偏心,夜明石给他不给我,嘻嘻。”蒋心怡笑嘻嘻的说。

司马玲珑:“我们家聪明的Apple怎么能不知道你Dad的心思,他是希望你哥哥能早点返回来香港,家人们如果都在一起总能有个照应,我们蒋家本来就人丁稀薄,我和你Dad年纪都大了,精力也不比从前......”

“哥哥他,大概是自由惯了吧。”

“这小子,我看就是太自由啦。我当年还指望他一毕业就回来呢。他要是像心怡一样乖巧就好了。”

“你说的什么话啊。”司马玲珑嗔怪道:“阿昊可是个男孩子,何况他如今都30大几了。”

“就是30大几我才着急啊,连个像样的女朋友也没有。”

蒋心怡不想让Dad不开心,连忙转开话题说:“不如我就去美国看看哥哥吧。反正最近也听无聊的,去趟美国也好啊。”

“好啊,你就去美国看看哥哥当是度假吧。明天妈咪安排下,让你Dad的私人飞机送你去吧。”司马玲珑接口说。

“千万不要了,妈咪。我不想坐Dad的私人飞机。那么大的飞机就我一个人十几个小时无聊死了。”心怡连忙说。

“怎么会你一个人呢,让保镖阿D陪你一起过去吧。他可是跟了你很多年了。”蒋天泽说。

“是啊,是很多年了,一天到晚的跟进跟出的了,像我的影子一样。能不能让我透口气啊?Dad,我想象阿哥一样,自由自在,阿哥常常不带保镖,也很少坐私人飞机,他经常来往香港都是只坐头等舱而已。”

“傻女,你阿哥是男生啊,你一女孩子,怎么和他比啊?”蒋天泽忍不住轻声责备。

“女生怎么了?”心怡撇了撇嘴继而又撒娇说:“就这次嘛,Dad妈咪。让我享受下一个人的时光,我都这么大了。”

“一个人去,那怎么可以?”蒋天泽张口反对,正想继续说下去,司马玲珑微微对他摇了摇头,蒋天泽会意到妻子的意思,这也不是玲珑第一次提醒他了,Apple已经是成年人了,让他注意说话的方式。

只得改口说道:“或者多带两个保镖吧。”

“Da......d啊,我在旧金山大学读书四年不也没有总是带着保镖嘛。一年多前我不是和社团的同学们一起从旧金山飞瑞士了嘛,那还是坐的经济舱呢。”

“那怎么能一样呢,那是社团的统一活动啊。再说Dad不也让保镖暗中保护了嘛。”蒋天泽说。

想起一年多前宝贝女儿说要和大学社团的同学一起坐经济舱国际飞行,经过苏黎世机场去那是什么列支敦士登,他还有些心疼呢。

“就让我一个人去吧,反正到了那边,有阿哥呢。”心怡哀求道。

大小姐最希望的当然就是能像哥哥那样自由自在,无奈养父的理论总是男孩和女孩怎么能一样?

对她总是过度保护。

在美国读书那四年,蒋天泽提前安排了家里帮佣,学校陪读,另外还有4个保镖随同,那排场不亚于公主出巡。

这种安排还怎么让人去读书啊?

还好阿哥出来救场。

“如果有人24小时不离左右,还让她怎么读书?”文昊说:“高调岂不是更容易成为众矢之,不如让保镖暗中随行保护吧。”

阿哥一句话,大小姐总算是尽情享受了四年普通学生的生活,泡图书馆,或者在草地上看书,甚至去和同学一起去酒吧,喜欢偶然坐公交车。

安全?当然不是问题。

Dad派过去那些受过多年专业训练的保镖可不是闹着玩的,在美国蒋心怡的保镖都是合法持枪的。

而阿D就是奉命在美国暗中保护心怡4年的陪读保镖之一。

阿D是前飞虎队的成员,受伤退役后加入了专业保镖行列,他年轻,帅气,黝黑的肤色尽显健康男人味。

心怡喜欢他,那是一种欣赏性的喜欢。

那次心怡被两个女同学拉着去了酒吧。一个喝的略微多一点,也不清楚她是谁的男生过来和搭讪。

“Hi,甜心,你长的可真美,”那男生说:“我请你喝一杯吧?”

那家伙醉眼朦胧,不知死活,竟然有那么一点点毛手毛脚。

心怡大为紧张。

她紧张当是不是怕这男生有什么更过分的举止,她两个同学都在,谅他也讨不到便宜。

她紧张是因为知道阿D和另外一个保镖就在暗处。

她的保镖如果就这么跳出来,才是最让她尴尬的。

阿D很醒目,他意识到大小姐不喜欢那个男孩子的骚扰,但更不喜欢保镖硬生生的干涉。

一项不主动打扰小姐的他,审时度势后他还是走了过去,他拿出手枪在掌中打了个旋,塔一声,再收回腰间。

这才一把搂住了心怡的肩膀,对她使了个眼色说:“宝贝,我不过去趟洗手间,你都和人聊上了啦。”

那男生倒是很识相,一看这阵势,灰溜溜的走开了。

“就让阿D一个人陪你去吧。记得提前打个电话给哥哥,好让他去机场接你。”司马玲珑大哥圆场,终结了父女两个的争执。

“好吧,就听你妈咪的,可你要照顾好自己,千万别让Dad担心啊。”蒋天泽其实还是很不放心。

“知道了,Dad。”心怡知道自己一个人走的想法看来怎么都不可行了。

不过如果只带阿D一个的话,应该也挺好的,他恐怕是所有保镖里面最听自己的了,心想,到美国我就给他放个假,不就可以自己一个人自由自在的玩?

想到这里她亲昵的搂住旁边的司马玲珑,带点撒娇的口气说:“妈咪,上次在美国,你不说喜欢那家店的手工香皂,我这次买回来给你,好吗?”

司马玲珑轻轻微笑说:“你这丫头啊,鬼马的很呢。”

不过一副日常的母女画面。

蒋天泽在旁边望着两人,竟然内心闪过一丝微微的触动。

面对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两个女人。

他是满心的柔软。

掌握着金山银山的百亿王国,他眼中的幸福,原来也不过如是。

温莎伯爵。

(作者有话说:累的没有力气说话,不过红包还是有力气领的。)

第四十二章 像个小白脸似的,我可不喜欢。

蒋心怡乘坐的香港国泰航空翩然而至旧金山国际机场,这座迷人的海岛。

大小姐梳着马尾,戴着PINK(品牌)棒球帽,围着时下流行的URBAN 风长围巾,她把自己手拉的小小的粉红色TUMI箱转了个圈,她就喜欢这个箱子,上次在意大利一眼看到就非买不可。

她看起来就像个邻家妹妹,羞怯,兴奋。

是啊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千金小姐,最开心的竟然就是像个普通女孩子,享受每天的生活。

这里空气真好,她心想。

生在豪门之家,总会有一些外人看来很滑稽的想体验做个普通人的天真想法。哪怕只是一时半会,半真半假的感受,也会让他们很是新鲜,普通的人怎么能够明白?

心怡看了身边穿着标准的深蓝西服白衬衣,戴着墨镜阿D说:“都说了叫你这次别穿制服啦。你这样子,太死板了,别人一看你就是保镖。”

“我就是保镖啊,小姐,这是在工作需要。”

“好吧,随便你吧。’心怡撇撇嘴,其实她不是Dad妈咪,她才懒得限制保镖穿什么呢,就像阿哥的保镖Lucas一样,爱穿什么穿什么,可偏偏阿D就是固执己见。

而他.......

不能脱下制服的原因是,脱下制服之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她。

这个他在美国全心全意暗中保护了4年的大小姐。

他喜欢她。

可生活不是电影,保镖和千金小姐之间怎么会有可能性?何况他还肩负着夫人交给他的任务?把心怡的一切生活汇报给蒋司马玲珑,是他工作的核心,只不过单纯的小姐什么都不知道而已。

或者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真心深深的掩埋,只为了守候在她身边。

司机一早在门口等了。

阿D很熟练的放好了所有行李。

“按照预定,我们是去华盛顿大街的的St Francis吧?”广东话的司机很客气的问道。

“是的。”阿D面无无表情的答道。

司机从后车镜里面打量了两个人一眼,心怡当然知道这样的一瞥意味着什么。她把目光移向窗外,装作没有注意到。

一般人怕是以为住在太平洋高地的St Francis,那都是非富即贵的吧?

前些年St Francis顶楼的Penthouse公开发售,号称全城最贵单价,这个几乎是湾区最昂贵的Penthouse在市场上挂了两年,最后盛传是被一富有的年轻华商以2800万美金的天价买入。

好吧,这消息大约也可以说是真的吧,只不过不是买,而是留给自己住了。因为开发这个豪华楼盘的不是别人,正是蒋文昊。

06年美国房地产崩盘,文昊接受了陷入财务危急的Pacific Arch(天穹公司),自然也接受了这个豪华楼盘的开发。

当年这顶楼海景公寓挂着天价在报纸上做着广告,无非是一种生意的噱头而已。

项目重整,文昊让这个楼盘起死回生的时候,他其实也不过刚刚走出斯担福的校门。

当年这个豪华楼盘的热度一度烧的旧金山的房地产业的业内人士们,口干舌燥,人心发慌。

德叔说:“再想物色一块这么好地皮做豪华楼盘开发,太困难了,现在大家都在抢。”

文昊却笑着说:“我本来就没有打算继续做豪华楼盘。”

“天穹是房地产公司,你不做豪华楼盘,那你想做什么?”德叔诧异的问。

“听着,接下来我们公司的工作重点有两个,一个是Heritage有文化传承意义的旧房改造计划,二是Affordable可负担房屋开发计划。”文昊笑着说。

于是接下来的几年,当其它的房地产公司挤头皮做高端开发的时候,唐人街旁边静悄悄的起来了几个楼盘,吸引人的设计,充满诱惑力的价格.......

文昊再一次出奇制胜。

更别说公司主导的市中心的旧楼修复性改造,保留了百年前的风貌,全新的高度文化融合的现代化内部设计,瞬间让这座历史建筑成为了新的地标。

设计师Neil更是一举荣获了美国设计师年度最佳,最佳创意等各类大奖。

其实哥哥融资收购天穹的时候,叔父还曾有些担心的对奶奶说:“我担心这小子生意没有学会做,在美国先赔上几十个亿的学费。”

司马玲珑却意外的说:“年轻人有冲劲,怎么都要让他先出去闯闯试试,就算交学费也好,不学习怎么成长呢?”

说起养母司马玲珑和哥哥蒋文昊,蒋心怡怎么会不懂得他们两个人关系的微妙?

然而,和哥哥截然不同。

心怡从来不曾怀疑过养母对她的真心爱。

从几岁起,她都当她是亲生女儿一般,即使有家教有老师,她依然会亲自过问她的功课,一笔一划教她读书写字。她感冒发烧,她比谁都着急,即使医生说没有大碍,她依然会衣不解带的陪她整晚不眠不休。

如果这些都可以是伪装出来的真心,那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值得信任的?

出租车继续在101沿海公路上飞驰。

现在是粤语广播时间。

广播里面传出来两个女主持人聊天的话语,其中一个用兴奋的语调说:“最近整个亚洲娱乐圈最火爆的话题,恐怕都是关于韩流明星李玄智的吧?”

“是啊,听说他和一个粉丝有暧昧关系,搞的那个粉丝为他跳楼自杀,还正好选在他生日那天。”另一个主持人也说道。

“听说玄智避走在旧金山度假,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另一个答道:“虽然他是低调出行,并没有发布官方通告,不过有粉丝发布了他在飞机上的照片,说是在仁川飞往旧金山的飞机看见了他。”

“不管怎么说,身为一个靠脸吃饭的偶像派明星,他的才华还真是有目共睹的,相信即使不怎么熟悉韩语歌的人,也听过他唱的电视剧插曲,就是那部在前两年火到不能再火的韩剧《我爱你,善美》。”

“是啊,连我都很惊讶,听说那首歌竟然是他个人的填词的,一直以为他只是个演员呢。”

“他可不是演而优则唱那么简单,据说他小时候接受过专业的音乐训练呢。”

“哦,真的吗?你真是个资深的韩迷啊,情况这么了解啊。”

“啊哈,算不上了,为了今天的节目临时看的资料而已。好了,不管怎么说,我们要例行推荐首他唱的歌给大家听听。不过就不是他那首传唱大江南北的《我爱你,善美》的主题曲了,而是他新近在韩国知名的音乐节目《音乐之声》中,翻唱的英文歌《The Saltwater Room》海水房间。”

“他的英文竟然也如此之好啊?”

“可不是嘛,所以来我们旧金山旅游,他可完全没有语言障碍啊。“

I opened my eyes last night

And saw you in the low light

Walking down by the bay on the shore ......

蒋心怡撇撇嘴,心想,这声音这般空灵华丽怎么有点女声的味道?

这些韩国明星啊,嗯,太不Man啦,个个像小白脸似的,她才不喜欢呢。

(作家有话说:所以说这大话是千万不能说的。)

第四十三章 香汗薄衫,怯怯不胜风凉

男人当然还是阿哥那样的好。都不知道现在的那些女孩子怎么啦,喜欢那些韩式的花样美男?

长得都像小白脸一样,不好。

不过如果他不是职业歌手,英文歌能演绎的如此也算很有水平啦。

对这些韩国的花样美男型偶像,心怡向来不感兴趣,太不Man了。男人嘛,当然还是有点男子气概的好。

李玄智这个名字,在那里听过呢?哦,对了,那是上次旧金山飞往瑞士的飞机上,发生了那么令人惊讶地事情,她怎么会忘记。

虽然她从来不看韩剧,对韩国明星更是完全不关注,可这个名字她可是记忆深刻啊。

那天刚上了飞机没有多久,她就注意到有个一直戴着耳机听歌的华裔女孩子,行为举止甚是怪异。

披了件米黄的棉麻外头,盘腿坐在椅子上,一边戴着耳机听着歌,一边不停的,越来越剧烈的晃动着身体,很忘我的样子。她身边坐着一位头发苍白,面容憔悴的年长女性,看样子像是她的母亲。她四下里望了望,有些尴尬的扯了扯她的胳膊,试图让她的动作幅度不要那么大,年轻的女子却一把甩开她,一副很愤怒的表情。

接着她又再次进入她那忘我的摇摆世界了。

因为坐的不算太远,心怡正好把她的这个动作看的很清楚,她心想,这个女孩怎么这样子啊?和她坐在一起的何甜儿笑了一下,小声对她说:“八成是个小疯子。”

还真让甜儿说中了,飞机起飞不多久,那名女子突然毫无征兆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她笑着,嘴里叽哝着,唱着没有人听的懂的语调,跳着,旋转着在走道上跑出了好远。

惊诧的人们还来不及反应。

看着坐在里座的那位年长的女性也起身,追了出去:“阿玲啊,你,快跟我回去。”

那被称之为阿玲的女人回头猛的把那年长女人一把推开,飞机正好一阵颠簸,年长的女人站立不稳,摔倒在了地上。

狭窄的过道,磕碰的厉害,她疼的皱了皱眉头,座位上的乘客连忙起身扶起她。

可阿玲却全然不在乎,反倒是咯咯的笑起来。

她依然唱着,跳着,摇摆着,舞动着,她的外套掉在了地上,露出了粉粉的单薄胸衣。单脚踮起脚尖,一个微旋,又一个前倾,尽管是在飞机的过道,她又跳的是七扭八歪,可任任何人都能看的出,这绝对是一个专业的芭蕾舞者才有的水准啊。

女孩突然去扯了她仅有的轻薄上衣,连带那粉粉的蕾丝Bra.......玥然,跃然,一阵弹跳的美。

触手可及。

乌黑,缤纷的发丝,瘦削的肩膀,小巧的圆润,浑然呈现的青春力量,即使是癫狂......也让人一阵阵耳热心跳。

现场一片哗然,有妈咪赶紧捂住了孩子的眼睛,有男士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人声一片嘈杂,有窃窃私语,有议论纷纷,有偷偷的瞄看,更有人无所顾忌的打开手机录像。

她嘴角带着轻佻的笑,对于现场的反应,她似乎很是满意。

那个年长女人真是又羞又气又急,她带着哭腔喊道:“帮帮我,帮帮我啊,我女儿的病又犯了。”因为那女人说的是中文,何甜儿和她都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这时候两个空姐先后跑了过来,可竟然都无非控制局面,那年轻女子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轻轻松松的随意挣脱,她又去撕那粉红的Bra,天呢,这都要脱的一丝不挂啦。

“这都是那跟那啊,真是羞死人了。”何甜儿在一旁撇了撇嘴说。

“我女儿,我女儿,她,她有病的......快帮帮我。”那年长的女人扶着椅背,带着哭腔着急的大声喊,可也没有几个人听懂她说什。

心怡犹豫了一下,正准备站起来过去帮忙,甜儿拉着她的手,示意性的摇了摇头。

“万一你跟着被人录像,放到了网上,有嘴都解释不清了。”她说。

心怡说:“随便他们吧,爱录就录吧,我只是想去帮忙翻译下,告诉那为空姐,她说的什么。”

心怡尚未来的及起身。

头等舱的门帘突然被掀开,一个毛毯,仍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女孩子的身上,阿玲愣了一下。就在这0,2秒的空档,优雅的蓝影的说是快那是慢,一个箭步,飞身上前,速度的,犹如闪电稍纵即逝,山花拂面,晃过了所有人的眼,他一把紧紧的把阿玲抱在了怀里面。

阿铃被一个陌生男人紧紧的搂在了怀里面。

这刚刚还暴躁的像头河东狮的阿玲竟然就那样在他的怀里,手指抓着他蓝色的衬衣,头埋进了他的怀里,不声不响的,一副恬然安静的样子。

好戏开锣了吗?

两个空姐,心怡和何甜儿,还有她的那一众同学,一众人等全都愣住了。

男生扶着阿玲坐下,再脱下自己的外套帮她盖好,这才掏出来一个证件,举起。

面向大家,用流利的英文解释道:“我是个心理医生,刚在里边听到她母亲喊,刚好懂中文,所以过来帮忙。还请大家稍安勿躁,这个女孩她也只是个患者而已。”

“哦,原来是心理医生啊,刚才那身手,我还以为是武术教练呢。”旁边有个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男生听的清清楚楚,也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过多解释。

阿玲突然变的非常安静,她一只手扯着男生的衣袖,那眼角滟滟的余光,却像是怕他离开的模样。

香汗薄衫,怯怯不胜风凉。

男生很冷静地抓起她的手放好,掩放在他的衣服下。

男生微笑着,柔声说:“相信我,这里没有任何人会伤害你,我会在这里呆一会,但是你要保持安静好吗?”

阿玲点了点头。

心怡不禁在心底里对这个华裔男生默默赞许,她使劲的望了望,可男生正好背对着她,其实刚才她也没有怎么看清楚他的脸,不过好像很帅的样子。

旁边的何甜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心怡恼弄的打了她一下:“你笑什么啊笑。”

“是不是很像一位韩国明星呢!”何甜儿低声说道。

“什么韩国明星啊?”

“李玄智啊。”甜儿说。

(作者有话说:I hope to arrive to my death late in love and better with a little drunk.......我希望死亡到来的那一天,我依然在一片爱情的梦里,带着一点点,一点点的醉.......)

第四十四章 惊什么喜啊,你都让鲁卡斯在机场一路跟着我回来了。

那男生问阿玲的母亲:“有没有带药啊?”

阿玲的母亲这才连忙翻开包找了一大堆药,什么中的西的全都有。

“怎么会这么多啊?都是医生开的吗?”男生惊异的问。

“不是,有些是医生开的,有些是自己买的。”

“你求医心切的心情我理解,”男生沉吟片刻说:“可也不能乱吃药的。

“嗯,我都知道的。”女人已经要哭出声啦,“我就是着急啊,这病真的不能好了吗?我怕啊,我怕她真成精神病啊。”

“孩子,”男生迟疑了一下,轻声问:“是双相躁郁症吗?”

阿玲的母亲哭着说:“以前都是说的双相,最近有个医生诊断说已经是轻度的精神分裂。”

“唔唔......”阿玲的母亲开始泣不成声:“都是我不好啊,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把孩子逼成这样的。”

男生不语,只是递了张纸巾给她。

“孩子在中国出生,来到美国后学习很努力,芭蕾也跳的好,可我从来不表扬她,还总是指责她不够努力。最后她,芭蕾被淘汰了,理想的大学也没有进,一下子,一下子就在家里闭门不出啦,我其实,其实没有想到她一直以为压力这么大......我,我真的很后悔啊......可是我们这些移民家庭的孩子,你说你不逼,又能怎么啊.......”

女人说的很小声,情绪却很激动。絮絮叨叨的,即使听不懂中文的人也看得出这是个心焦力瘁的母亲。

男生很冷静地安抚了两句,就问:“你有看过心理门诊吗?”

阿玲的母亲依然哽咽的说:“有看过两次,可实在太贵了,医疗保险也不包的。”

男子沉吟片刻说:“是住在旧金山吗?”

阿玲的母亲点了点头.

男生说:”我介绍你到这个心理救助站,如果你属于低收入家庭的话,符合条件的话可以申请免费的心理治疗。”

“真的吗?”阿玲的妈咪感激的连连点头称谢。

男生笑了笑说:“希望能帮到你们。”

男生转头再和身旁的空姐小声交谈几句,蒋心怡看见那两个空姐走了一圈,要求刚才那几个拍视频的人把视频删除了。

“女孩子是病人,还希望大家体谅。不要保存不雅视频,更不要发布到网络上。谢谢。”空姐挨个说道。

“你说的那个什么韩国明星,李玄智,他也说中文吗?”心怡问旁边的甜儿。

“李玄智说中文,哈哈,我都想呢。你这个人一天到晚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读圣贤书,都不知道你干嘛的,竟然连李玄智你都不知道。”甜儿说道。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听说过吧,只能说不太关注吧。”心怡说:“我说甜儿,你还准备考史丹福的Master呢,这还有空关注什么韩国明星?”

“Master怎么啦,Master就不可以喜欢明星了?我就喜欢韩仔,看着都养眼啊。”

“那你嫁给韩仔好了。”

“只可惜沟通不来啊,嘻嘻。”

“那这个心理医生不错啊,一准好沟通,不如你去要个电话号码吧。”心怡说笑。

“我才不呢,要要也是你去,你刚看他的眼神都直勾勾啦。”

“去你的。”

想起她和甜儿在飞机上的讲笑,心怡会心一笑,那个李玄智就是唱歌的这位吧?

她望向窗外的海湾美景和那山坡上的成排的别墅,不再注意收音机里的歌声。

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也许都还是美国好,中产阶级都可以住的起海景别墅,在香港那个弹丸之地,除了蒋家这样的豪门家庭还有几个人可以住的起半山和浅水湾?

当然在心怡的心目中生她养她的香港除了狗仔队烦点外,真没有什么其它不好的。和哥哥那张被大众熟识的脸不同,从来都被好好保护的她,很少见诸报端,所以只要带上一个保镖,还是可以到处走走。

大小姐觉得自己其实很辛福。

除了,除了什么呢?

一点点空虚,心上像是有个洞,她渴望能有个东西去填满它,可她到底在渴望什么?

她其实也不得而知。

蒋文昊按了电梯,直达St Francis的顶楼公寓,他看了看腕表,觉得自己这个时间赶回来应该刚刚好吧?

Lucas说小姐已经顺利坐上车就要到了。这丫头片子也还真沉得住气,下了飞机都不打电话。

看来是铁了心给自己惊喜了。

门开了。

室内窗明几净,充满冷静感的银白灰色调外加几笔紫气东来的装饰。这栋陈设摩登现代的顶楼公寓,挑高的楼顶和只有顶层才独有的180°玻璃幕墙,让窗外几个街区外的金门大桥和海湾景色一览无余。

安静,低调的闪耀。

银灰色理所当然的被用做了他家里装修的主色调,因为那是他最喜欢的颜色。当然,他也喜欢紫色,这种被安静的蓝色中和了得红色,既热情洋溢又总被理智牵引。

也许,正是他内在性格的写照。

从小都被父母安排家佣几乎24小时跟着,他对那种被人盯着的生活方式真是烦透了。

小小年纪的时候,他都说过这样的话:“我最喜欢的时候是一个人的时候,我享受那种孤独感,安静的时刻总是让我记得自己是谁和我到底想要什么。”

家里Molly maid(时钟阿姨)从来都是整理好房间就离开,一刻也不会多停留,准确来说他都很少和她有照面。

厨房也几乎成了摆设,除了咖啡,红酒和茶,有机果汁和依云水之外,几乎没有其它东西。最讨厌的就是个那种一天到晚零食不停嘴的人,文昊从来不吃零食无论是健康还是不健康的。

他大约还不知道,喜欢上一个自己原以为会很讨厌的人,会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他当然还不知道二公主她有个坏习惯。

“瑶瑶,吃饭啦。”妈妈韩方华喊了一声。

“很饱啊,今天不想吃晚饭啦。”二公主在房间里答。

“你个死丫头,又把零食当饭吃了吗?”

文昊端着一瓶水走到窗下,就听的蒋心怡进门的声音,背后是Lucas推着行李车。心怡随手卸下帽子放在跟前的茶几上,然后坐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说:“终于到了。”

文昊看着阿妹,笑了笑说:“我是不是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惊喜啊?”

“惊什么喜啊。”心怡没好气的说:“你都让Lucas鲁卡斯在机场一路跟着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谁能写出我心中所想,谁能画出我心中的话......)

第四十五章 女孩从高楼一跃而下,说是为了他 (一)

“呵呵,”文昊笑了笑说:“阿D那小子呢?是他告诉你的吧,他的警觉性很高的嘛。”

“我让他先去休息啦。”

“阿妹,”看透心怡那点小心思的蒋文昊说:“你不是真的打算给保镖放假吧?”

“那又怎么啊?我不过是向哥哥你学习嘛。”心怡说。

“呵呵,好的地方也没有见你学。”蒋文昊说道:“你一个小女子,你不知道阿哥我习武的吗?你如果不喜欢阿D,这两天我就安排lucas陪着你吧!”

“算了吧,阿哥。别总是看不起女人哦。”也不管Lucas就在旁边,心怡直言不讳的说:“你那个宝贝的不得了的Lucas就是一块黑炭头,我还是喜欢阿D多一点。真打起来,阿D也不一定会输给他。”

“阿D的枪法不错。也就这一点上我赢他不过。”Lucas面无表情的说。

“我同意。”文昊大笑。

“同意什么啊。”心怡往沙发上一倒说:“拳头快的过子弹吗?”

“OK,好了,我不和你争。”蒋文昊说:“阿哥还得回公司一趟有个会要开,你先休息一下吧,等一下我回来陪你吃晚饭。”

“好啊,我到楼下喝杯咖啡,然后等你一起吃饭。”心怡躺在沙发上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说。

“Take care,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文昊说完就和Lucas离去了。

因为时差好困,可也不能现在就睡了,然后半夜醒来可不就惨了?

心怡走进卧室,房间整洁舒适,打开衣柜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和以前一模一样,就像是自己只是离开了两天一样。

都还是阿哥最疼我。

她挑了件MIUMIU粉白色短皮外套穿上,金铜色的斜拉链金光闪耀,手指插进口袋,“哦,这是什么?”

她摸出了一张Clipper Card(路路通-旧金山的交通卡),呵呵,这还是当学生的时候买的呢,也没有用过几次,没有想到竟然还在这个口袋里。

的对着镜子梳理了下头发,再戴上灰粉色棒球帽,对着镜子嘟嘟嘴,V手势摆摆Pose,自娱自乐一番。

转个圈,嘿嘿傻笑。

拿起手袋就准备出门,却一眼瞥见房子桌子上的SONY相机,想起来以前做学生的时候,有段时间不知道怎么的就迷上了玩相机,喜欢在城市的大家小巷拍各种风景。

现在,这个相机自己也好久没有玩了。不如今天就带上它吧。

在两个街以外的B Fatiserie买了杯咖啡,一口品来满酌香含,盈尊色泛心花开,真好,还是以前的那个味道。

心情大好的心怡坐在路边的咖啡座上玩弄着相机,。回头不经意看见那边徐徐驶来的MUNI公司的双层巴士,心血来潮的她突然决定坐着巴士到下面的渔人码头,消磨下无聊时间。

趁着阿D和那黑炭头Lucas都不在身边,难道一个人自由自在。

心怡登上了巴士,心里莫名的很是兴奋。

一只金刚小鹦鹉,她飞出来金丝笼。

登上了一趟命中注定的巴士,那个他竟然也在。

命运从此纠葛,缠绕了一个死死的结,于是只能一起驶往不确定的远方。

是Fariy tale童话故事还是传奇?下午1:49分9秒。旧金山的大街上。

“啪,”的一声,她一计耳光狠狠的抽在了他的脸上。

也同时疼在了另外一个人的脸颊上。

他一个大明星就这样被一这个小女子一记耳光打的真真的。

他其实不认识她罢。

她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们不过一对萍水相逢的路人。

她却一个劲的又恼又羞。

他只觉得莫名奇妙。

虽是生在大富大贵之家,蒋心怡可从来不是个傲娇的小公主。没有人会想到用野蛮这个词来形容她,她从来都羞怯的含蓄。也只有在家人和亲密的朋友面前才会显示出她其实挺可爱的一面。

她从来没有和人动过手,打男人这中事,平生也只怕只有这一次。

玄智为什么来旧金山了?

几个星期前,对了,是他生日的那天。

警车的汽笛,救护车的急鸣,围观人群的嘘声,首尔的江北,这个黄昏的时刻,还真是热闹的很啊。

小区的楼顶,女孩子已经爬到了栏杆外,格子裙灰毛衫,白袜子,黑色的圆头皮鞋,手里捏着一张画报,看这样子,不过一个学生妹。

任人在身后喊破喉咙,苦口婆心,她也只是哭。

“他若是不爱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她喃喃。

女孩从大楼上一跃而下,说是为了他。

手里还捏着他的签名画报。

玄智真是头疼的紧啊。

其实那天他正在电视台参加一个现场直播的综艺节目,节目组还特意设计了生日惊喜给他,万万没有料再没有比这个更大的“惊喜”了。

毫无疑问,这一个突发新闻事件足以让他再次上网络实名搜索的第一位。

韩国沸腾了,热浪席卷了亚洲娱乐,看来这个冬季真是不太冷啊。

一位和某明星有暧昧的女粉丝跳楼自杀未遂,被警察救起,女孩目前在韩河医院,暂无生命危险。

到处都是这则消息。

某明星?玄智苦笑,傻子都知道这是在说他吧?

电视上出现了他和女孩的照片,他的头像被黑马赛克,主持人偏偏一再,特别的强调暧昧,亲密这两个词。

“怎么就暧昧和亲密了?”玄智心想:“他可是连这女孩都没有见过啊。”

或者某次的签名会上见过?

其实真的没有任何印象了,一天到晚的签名合影,怎么可能记得那么多?

女孩对采访她的记者说是他的资深粉丝,追随他多年,因示爱被拒而万念俱灰,所以生无可恋选择自杀。

“真是活见鬼了,你什么时候有过示爱啊,我们认识吗?”玄智真的要疯了。

可粉丝当然得罪不得,吃瓜群众的同情心,也要格外小心,还有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借这个机会他们还不是要好好发挥?

女孩在Ins多次表白的留言也早已经被“热心”的网友一条一条的翻出来,转发的到处都是。玄智一刻也不敢耽误,即刻召开记者会......

(作者有话说:澳大利亚有一种红背蜘蛛,从出生的那天起,雄性蜘蛛只有一个使命,那就是去寻找他的爱人,这是一趟亡命之旅,幸运的话他会得到母蜘蛛的“爱情”,条件当然是献祭他的生命,至于母蜘蛛也好不到哪里去,足够幸运的话,她能产下一群小蜘蛛.......人类貌似好一些吗?细细深究的来,又有什么不同?白白认为,能够放下繁衍本能去实现自我的人,毕竟寥寥......那么你呢?)

第四十六章 女孩从高楼一跃而下,说是为了他 (二)

公开向女孩子表达歉意。

一直以来玄智都对粉丝们心存感激,他们中的很多日复一日坚持在网上留言,真的很令人感动。

可其实网络上的各种账号都是公司专人打理,他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有多少个官方账号。他总觉得一个艺人的本质工作就是演好自己的角色,不应该过度热衷于和粉丝们互动。

外表形象亲民,笑容总是阳光灿烂的玄智,内心或多或少是有些冷傲的。或者才华斑斓,多能多艺也让他多少有些自负。

“讨好粉丝最好的办法其实就是尽最大努力塑造好你的角色,其它都是次要的。”他对自己的助手白正一多次如是说。

上次连自称是他超级粉丝的女金主,他的一个巨无霸广告商请吃饭,不喜欢那个女人的极度热情,他不想去,直接拒了,害的金代表差一点想杀了他。试想他这样的性格怎么可能和一个莫名的女粉丝搞暧昧?

可对一个艺人来说,粉丝最大,粉丝是没有错的。

“我很抱歉,”记者会上,他90度鞠躬说:“我没有看到你的留言,真的很对不起。”

“谢谢你对我的感情,也希望你能更爱自己,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加珍贵。”

新闻发布会上玄智真情剖白。

句句真心。

然而公司和他这次低估了大众的同情心,舆论一旦被引导和操纵,总是有神奇的颠倒是非的能力,那些一早看他不顺眼,或妒忌,或仇恨的对方势力纷纷借机开始谴责他表面亲民,爆料他明星架子十足。

去年他和日本新晋女星宫崎小美联炔主演的大投资电影《暗香》票房惨淡,这事也被再次翻拔,记者称他是什么电视剧的收视灵药,电影的票房毒药。

超人气男神过气了吗?有娱乐杂志甚至给出了这样的标题。

其实在《暗香》杀青的时候他都有些不好的预感,作为一个演员总是希望自己塑造的人物是欢迎的,可至于结果是什么样的,他从来都知道那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把握的了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100%的尽心和努力。

他也一直在琢磨观众最喜欢他的是什么?不应该是他的相貌吧?虽然他被热捧为外形最完美的男神。他相信观众最喜欢他的还是他对爱情收放自如的深情演绎。

如痴如醉,电火花般的激情瞬间应该是最打动人心的吧?

感人至深的完美瞬间是需要前奏和铺垫的,更需要一个互动良好的对手。不知道是不是日本导演的风格让他不适应,在和女星宫崎的感情戏中,他其实也觉得自己发挥的不到位。

好吧,这部大制作的电影成了他完美星旅的痛点。

紧接着有媒体爆料说他广告合约赚钱无数,自己住在江南的豪宅,却还让祖父母住在江北的贫民区,不孝。

和爷爷奶奶的感情,他还需要解释吗?如果不是他们不愿意搬家的话......

接着有民族主义激进的人士说他代理中国天山天池矿泉水是在出卖韩国国土,玄智真心无语啦。

盛极之后必遇衰期,木秀于林必遭风摧?

17岁出道,到现在也快9年了吧,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好运气是不是到头了?!

听说女孩在医院里还是不吃不喝的,还闹着要自杀。玄智决定亲自去医院探视。

这是个烫手的山芋,他知。

去面对这孩子,他真的也很有心里压力,直到去之前,他的心里都还在直打鼓。可她毕竟是自己的粉丝,他理应出面安慰和开解一下。

爱护自己的粉丝,他总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和义务。

他说探视是私人性质,希望不要曝光。

公司说好,但坚持说要全程录像,他想了想,说:“都好吧。”

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偶像竟然会亲自来访,女孩背靠在床上,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看着她笑。

坐下,亲手为她削苹果。

“我听说你很喜欢彻河欧巴?”玄智笑了笑说:“其实和你一样,我也喜欢他啊,不然不会演他,对不对?”

“嗯,我喜欢,你演的角色我都喜欢。”

“谢谢,”玄智笑语:“其实我真的很感谢你呢。”

“感谢我吗?”女孩颤声。

“当然感谢你,感谢你的理解,你的支持。你这么聪明的女孩,一定明白,演戏对我来说,那只是工作。戏里的角色,那也不是我啊。”

“我,我知道......”

“所以,我相信你能理解,对吗?你的这份感情,我只能感恩,却无以回报。”

来之前,其实想了很多,他还是觉得直接和坦诚比较好。

谁知道......

“不,不是这样的.......”女孩一阵激动,猛的扑进了他的怀里。

她喘着气,小胸脯一鼓一鼓的,那指尖抓的他紧紧,像是只怕她一松手,他就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我试着挪动钢琴,竟然把玻璃门撞碎了,钢琴也摔倒了。我....我....竟然这么大力气的么........看着一地的玻璃,和坏了门......我突然感觉自己其实挺幸运,这钢琴如果砸到我,估计我这半条命都没有了,今天的更新?也别想了吧?)

第四十七章 花样美男,你整容了吗?

他一阵头皮发麻,真怕她会有再出格的举动。

何况背后还有镜头,那玩意向来最善于记录他的尴尬瞬间。他的一只手还拿着削苹果的刀,他很小心的把刀和苹果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金代表见状,想上前拉开玄智,玄智看着他摇了摇头。

“我们能换个安全一点的姿势吗?你看,是不是你先放开我,不然我怕水果刀伤到你。”玄智说。

女孩的情绪这才稍稍放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松开了他。

“听说你很喜欢写作?”玄智试着换个话题。

“嗯。”听见偶像竟然知道自己的爱好,女孩很开心。

“我喜欢看书,很期待有一天,我能读到你的作品。”

“嗯。”

“你看,你的生活中有很多很美好的东西,不是吗?有你爱好的写作,还有你的爸爸,妈妈,他们都那么爱你。”

“我.......”女孩竟然又想哭了。

“答应我一件事,好吗?”他柔声的说。

“嗯。”女孩抽噎着。

“好好努力,好好爱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做傻事,好吗?”

“嗯......好。”女孩抽噎着说。

玄智总算松了口气。

“欧巴.......我能认识你吗?”知道偶像就要走了,女孩子哭着说。

“我们这不已经认识了吗?”玄智笑。

“那我们下次还能再见吗?”

“当然,”玄智笑了笑说:“下次有活动,我提醒公司邀请你,但你不能忘了答应我的事哦。”

“嗯。”眼里还噙着泪话,女孩点了点头。

玄智起身告辞了,刚走门口,女孩突然划下床,胳膊上还扯着输液管。

“偶像!”她叫了一声。

玄智一惊,回头。

“我...我...”女孩的脸,腾起一片红云,“我也可以央求偶像一件事吗?”

“你说。”

“偶像,你可以抱抱我吗?”女孩小声地说,有些扭捏的低下了头。

玄智怔住了,这还真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

“好吧,其实,没关系的,我...我都已经明白了,你能来看我,已经很好了。”女孩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任谁都看的出那里面的哀伤。

“Come!”玄智却伸出了双手。

女孩激动地奔了过去,一下扯到了输液管线。

“啊。”她低头按住了胳膊。

玄智连忙迎上去,把她抱在怀里,很自然的帮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秀发......

原以为自己超能力的解决了一件很棘手的事情,走出医院的时候,玄智心里其实还有些小得意。

可接下来的事就让他笑不出来了。

公司竟然主动曝光了视频。

一瞬间这张他和穿着病号服,绑着绷带的女孩子甜蜜相拥的照片就上了各大娱乐头版,也传遍了网络。

他很愤慨,问金代表:“怎么能这样?说好了是私人性质的。”

“智啊,我这可是为了你好。你看看,现在的舆论,全都转了风向了。都夸你是个真性情的大明星,不愧是大韩民国的国宝,说实在的,“金代表诡异的笑了笑说:“在医院里,你的戏真是演绝了......”

我去你M的演戏!玄智真想骂人了,我那那里是演戏?

好吧,也许一朝选择了做演员,就再也没有自己啦。他的真人秀总算是告慰了大韩民心,平息了一场风波。

玄智身心俱累。

他决定向公司告假,前往旧金山远离韩国娱乐圈休息几个星期。

然而,一大早就收到公司金代表的电话。

“智啊,”金代表说:“你要注意大公报的记者。”

娱记门竟然追着他跨越万水千山,到了旧金山?如果现在还有人说韩国明星受到经纪公司最好的保护,不会被娱记狗仔队骚扰......

他只能说,好吧,那个时代已经结束了。

玄智心里那个郁结啊,我拿私人假期出来透口气,公司还要我继续作秀吗?

竟然这么狠的把我的私人行程表也透露给了记者?

我卖身了吗?

我是个明星而已,不是动物园的熊猫,可以24小时生活在镜头下。

能不能让我有一点点自己的私人空间?!

记者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他真是烦的不得了,只让助手经纪白正一前去应对,自己则趁机上了巴士。

他对正一说:“等下,我在那个站口等你。”

正一:“哦。”

戴上口罩太阳镜和帽子,就算被拍了照也应该问题不大吧?他想。

巴士二层的人只有寥寥的几个,玄智就是喜欢这里的人少,他安静的坐在一个靠窗的角落,享受这难得的一刻。很奇妙不是吗?

一个人存在在人世间,你和这陌生的世界之间微妙的链接.......

巴士停了下来,他朝窗外望了望。

一只蓝头的鸟儿飞落来,扑闪着翅膀停在人行街道边,叼啄地上的面包屑,咖啡馆门口趴着的那条白色的大狗,也不过抬了个头望了望,就继续趴下了,就像它惬意的时光从未被打搅。

旁若无人的鸟,慵懒的狗......坐在街边喝着咖啡,怡然自得的人。

这个慢节奏的城市啊。

玄智笑了笑。

转念一想,这下一站就到了,他那个巨笨笨经纪助理白正一,他不会搞错站吧?

正思忖,突然注意到楼梯口上来个亚裔女孩子,也来不及看的清面容,直觉她手里拿着相机。

玄智不由得一惊,记者不会追到这里来了吧?

他从来不否认镜头真是个好东西,可那也的看是什么时候对着啊。

玄智迅速拉了拉帽沿,把脸缩在了衣领里侧向窗外。

女孩从他身边走过,轻瞟了他一眼。

她乌黑的长发扎起个低马尾,粉红色皮短皮外套,戴着棒球帽,背着双肩包,全无异样,就在他的斜后方坐下,玄智这才放下心来。

但见她低头开始摆弄相机,对着车窗外咔咔两声,对相机这玩意格外敏感的玄智不由得再次紧张起来。

心想,不管是她是不是记者,还是不要被她的相机拍到的好,下车吧。他起身向楼梯口走去......

蒋心怡实在是觉得这个亚裔样的男孩,他的打扮实在可笑。

夹克衫棒球帽,太阳镜遮住脸也就算了,干嘛在旧金山还戴个口罩?你以为空气污染还是SARS啊?

躲躲闪闪见不得人的样子,不会是个变态佬吧?

切,这光天化日之下,满车的人,怕他作什么。

正想着呢,见玄智起身离去,瞟了一眼那背影皙长如玉,心怡还挺惊讶的呢。

背影看着很不错的嘛,那干嘛要鬼鬼祟祟的煞风景呢?

巴士停了下来,到站了。

无意间四下张望,却看见那个凳角边,卡落着一个钱包样的东西,这部是刚才那个举止奇怪的男生,他坐过的地方吗?心怡仔细看过,是的,是钱包,还是一个橙红色的呢。

这什么样的男生啊,竟然用橙红色的钱包?

他应该刚下车吧?!虽说不喜欢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不过丢了钱包这事.......别管那么多了,赶快送给他好了。

来不及细想,心怡急忙捡起钱包,匆匆落车。

人海茫茫,落花一点随着流水不见了。

刚才那人,怎么这么快没影了吧?心怡这才想起可以看下钱包。嗯,还是Gucci呢,竟然和我用一个牌子,你到底是什么样人?

钱包里面有一些美金,其它的则全是一通看起来像是韩文的证件和卡片。

这家伙,原来是韩国人?

一张三个人的全家福格外引人注意。照片上是一对鬓发银白的老年夫妻,约莫七八十岁的年纪,慈眉善目,端坐而立,男的西装笔挺,女的身穿青蓝素色韩服,后面是一位年轻的韩国男生.......

他衣着时尚,生的颜若蕣华,皮肤皙白水凉,正亲昵的弯腰怀抱二老,面带微笑,电眼迷人,那一点天然的嘟嘟绛红唇,真是朱唇一点桃花殷。

华丽丽,正一女版的男装人。这家伙,你一定整过容吧?

妖里妖气的家伙,心怡下意识的咬了咬嘴唇。

再看这张脸似乎又有点面熟。

在哪里见过吗?

哦,怎么可能,我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心怡抽出一张身份证样的证件看了看,也没有几个字认得。

心想,我还是把钱包收好,再四下找找他吧。她刚把钱包放进了她的背包,就眼见巴士缓缓开动并入行车道,街对面一个身影一闪。

他一只手里拿着手机,行色匆忙。

NIKE黑色球鞋,紧身牛仔裤,压低的帽沿,竖起来领口贴着面颊的夹克衫,还有口罩!不错,就是他。

心怡也不顾大街上的车流,一边向司机摆手示意“对不住,”一边端着着相机,她着急的要横穿马路。

你这女记者,还真是敬业啊。

玄智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女孩子竟然尾随他下车,还横穿马路追过来,看来十之八九她就是想要采访他的韩国娱记。

他加快了脚步。

心怡看他越走越快,就一路小跑追了上去。

刚不一伙吗,现在怎么就她一个人?

好吧,我看你一个女孩子这么博也不易,算了,不就让你问几句话,拍两张照片吗?

避的开这次也未必避开得了下次,我就停下来等你吧。如果你的问题不是太过分的,我就让你有的交稿,我有我的假期。

一个转弯的玻璃幕墙前,玄智停下脚步,卸下帽子和口罩,拉下夹克衫的拉链,对着玻璃整理一下发型,右手轻抚下巴试了试造型。

嗯,样子还不错。

他就那样故意酷酷摆着大明星的谱,一手拿着棒球帽扶着花岗岩,一只手拉开夹克衫,身靠着玻璃墙,在那里等着“女记者”追过来。

心怡却傻傻的,完全没有注意到靠在墙角的摆Pose,刻意等着她的大明星,只是一个劲的往前追。

“嗨,”玄智忍不住在后面用韩语说:“喂,那个,你不是在找我吗?”

听的声音回的头来,心怡完全不明白这家伙对她吼什么。

只觉,几米开外的不远处,他目视着她。

那下巴线条精致,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一副坏坏帅帅的模样,时尚的略长发型,发梢几丝缕可见优美的耳廓,耳朵上竟然还有个银钻耳钉......

这是刚才那个人吗?

完全相同的服饰和身影,她就那样怔怔地看着他,心底里开始怅想他墨镜后面的眼神。

对女孩子这样看他,玄智早已经习以为常,他只是淡淡的对这位“女记者”说了几句韩语。

心怡虽然听不懂,但也回过神来,急忙用英文解释说:“你刚才在巴士上,是不是不见了个钱包?”

一怔。

天呢,原来她不是韩国来的记者!

他急忙查看了一下上衣口袋,钱包果真不见了。

花容失色。

(作者有话说:有点累.......)

第四十八章 吻哦啊,吻我......

看着这个帅气迷人的这家伙刚才还淡定的脸色惊现一丝紧张,心怡却得意。

她笑着从背包里面取出钱包递给了玄智,然后很礼貌的说:“你看看差不差什么东西?”

玄智接过来连声说,多谢。看了看里面证件和美金一应齐全,好吧,他其实有一点点不好意思呢。

心想,哦,刚还以为她是记者想避开呢,原来是个这么好心的女孩子。

嗯,该怎么感谢她呢?

他终于开始仔细的打量了她两眼,见她帽沿下面大大的眼睛清澈无邪,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脸上带着一丝说不清是羞怯还是调皮得笑容,原来也是个如此清秀的女孩。

她不会是亚洲来的留学生吧?玄智开始在心里琢磨,刚才好像听不懂韩语,难道她是日本人?不,直觉告诉他,不是。

中国人?不知道怎么得,想到她可能是中国人,玄智竟然有一丝激动。

他温婉的用英文问道:“不知道该怎么多谢你,请问你怎么称呼,你是这里的留学生吗?”

平日里大小姐最讨厌别人说她还像个学生妹,可听的玄智这么问她,她竟然一丝也不恼,竟然还有几分开心呢。

她礼貌的回答:“你叫我Apple可以啦。我的确曾经在这里留学,不过现在已经毕业回香港啦.........”

怎么,已经大学毕业了吗?看起来年纪小小的,还真不可貌相,不过最高兴是听到香港这个字眼,哈,果然是中国人。

玄智大喜过望,马上改口用中文说:“Apple,好可爱的名字,你讲国语的吗?”

听的对面这个韩国的帅哥竟然讲一口流利国语,这下轮到心怡大惊失色了。她结结巴巴的用国语说:“你......你怎么可以讲汉语?”

玄智这次想到,糟了,刚一激动,直接和她说中文了,都忘了奶奶的交代了,不过并不算是在公开场合,想了也没用什么吧?

考虑到自己是个公众人物,在中国也有不少粉丝,玄智还是试探性的先问了声:“你真的不认识我吗?”

心怡有点奇怪的摇了摇头。

看来这女孩子还真是完全不认识自己,玄智有点遗憾却又有一点轻松,他笑了笑说:“韩国人懂汉语有什么稀奇啊,在韩国,很多老人家,都可以阅读汉语。”

“啊,你还可以阅读汉语?”

“我是老人家吗?”

“哦,”心怡有点脸红的说:“当,当然不是。”

“可我也可以阅读汉语。呵呵。“玄智故意狡黠的笑。

“真的吗?那也太让人惊讶了。”

或许是汉语沟通带来的亲切感,心怡全然忽略了玄智故意夸张语调和表情,对他的好感度瞬间开始爆棚。

“我看你也不认识几个韩国人吧?要不,怎么可能连我都不认识?”

玄智突然很有范的取下太阳镜,一时之间眼神魅惑,仿若九天之外,独他玉颜妖冶,姿容莲华。

令仙子不敢奢看,深恐一念堕凡尘。

他就这样望了她一眼,那秋波婉如清扬,偶一流盼,迷离难挡,只是这一眼,让她七魂不见了三魄,芳心儿萌萌动。

只听的他语调轻柔,犹如呵兰:“你不好奇我是谁吗?”

“啊?......”

只是这一句,突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话,桃花儿点点朦雨儿丝丝,心怡再没有勇气直视他的脸庞。

她低头嗫嚅道:“我......好像看你的证件上有汉字......”

玄智微微一笑说:“如果你有看过韩剧,你应该......”

玄智还没有说完这句话,即心下叫了一声:“不好!”

因为他看见今天早晨在酒店门口,等着他的那几个大韩来的娱记,正在街道对面一边走一边四下张望。

心里忍不住抱怨,天,你这个巨笨笨白正一啊,一定是你把记者引到这边来了吧?这如果让他们拍到一张我和一个女子同游旧金山的照片,这不知道会写出什么新闻啦。

情急之下,玄智即可改口,压低声线对心怡说:“Apple?你愿意再多帮我一次吗?”

“好哦,那你,你还想我怎么帮你?”

惶惶然不明就里,心怡呐呐的问。

“就这样。”玄智一把抓住了心怡右面的胳膊,把她拉入了怀里,揽着她的头,眼睛却在街那边张望。

咚,咚,是她的心跳。

一只手里还拿着相机,心怡被他抱了个正着。

一衣带水双鸳鸯字怎生写?眉目之间红粉菲菲,她可以闻到他的气息,感受到他的呼吸,听见他那湿润的唇齿之间,吐露:“嘘,别动。”

这男人,这男人他明明还没有和我说上几句话,就如此轻薄,我本应该挣脱才对啊,可偏偏是如此的不舍得......

她的手竟然不由自主慢慢的环住了他的腰。

她想,我的脸一定很红很红吧,艳之丽丽,殷若桃花,因为感觉到耳后根都要热起来了,他,他这是喜欢我吗?

他的嘴唇好红,他的牙齿好白。

他,他会不会想吻我?

只一想,那两片唇,像桃花瓣一样清凉,雨点一样的轻啄,轻轻压过来,她的呼吸已经急促......她的心已经不能抑制的剧烈的跳动。

这天旋地转头晕目眩似醉非醉的感觉啊。

吻我啊,吻我,她想,微微闭上了杏核眼。

玄智却只是注视着对面的那几个记者,见的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他,而是渐行渐远,方舒了一口气。

蓦然低头才发觉可人在他的怀中瑟瑟,微闭的杏桃目,还搂起他的腰。哦,你这孩子不应该这般花痴吧?难不成,你以为我想吻你吗?

惊慌下他推开她,说:“你千万别误会,我其实只是不想对面那几个记者看到我,我想你帮我挡一下记者。”

“啊......”

玄智用手弹了弹衣服,轻描淡写的说:“啊什么啊你,你知道我谁吗?我怎么可能随便就要Kiss大街上刚认识的一个女孩子?你这孩子,傻了吗?”

“你.........”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何时受过此等羞辱,恼羞成怒,她恨的咬牙切齿。

只听的“啪”一声。

“啊”的两声。

这“啪”是心怡出人意料的给了玄智一记耳光。

这“啊”是刚刚赶到的白正一,他可是果果真真的吓了一大跳,这在远处突然看到了兄尼(兄长)和一个他不认识的女孩子抱在一起。

接着眨眼的功夫,兄尼竟然被抽了一记耳光,他打了自己的脸一下,很疼,如果我这不是在做梦,那难道是三魂七魄没有归体?

大街上被一个陌生人抱了,也都罢了,自己竟然还可以发春梦,蒋心怡这心底里又是羞,又是气,又是恨的,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向来性情温顺的自己,竟然也会野蛮的出手打人。

可这打都打了,总的找个台阶下,她看了看刚好走过来“啊”了一声的白正一,也不关对方听不听得懂,只对着他就是一句:“他是谁都好,关我什么事?”

说罢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白正一傻傻的站在那里用韩语问玄智:“兄尼,她是什么人,她这说的是什么?”

玄智揉了揉自己的脸说:“谁知道呢,就是个野蛮的丫头吧!”

奇怪了,玄智心想:“被这女孩子莫名的一记耳光,自己怎么一点都没有生气?”

“可是,刚才,你们......你们不是想要那个Kiss吗?”白正一一边用韩语说着一边做着抱着接吻的姿势。

玄智忍不住打了他的头一下:“Kiss你个头啊,你这臭小子,如果不是你把记者引到这里,会搞成这样吗?我只是借她挡下记者,就像是拿个木板遮挡一下一样,知道吗?”

急跌跌把话讲完的玄智却忽然感到自己有那么一丝心虚和遗憾,可惜了只知道她叫Apple,都没有能互相介绍,这该死的记者。

为什么刚才就突然抱了她呢?真的完全是因为记者吗?仿佛手里还有她娇小玲珑的模样,淡淡的余香。

看着心怡远去的方向,玄智竟然心生怅然,他突然有种想要追过去的冲动。

算了,我这是在胡想什么呢,还嫌自己不够麻烦吗?自己可是个明星啊,形象关紧,这野蛮的女孩子虽说帮了我捡了钱包,也帮我挡了记者,我也挨了她一记耳光,大家也总算扯平了。

也没有什么机会再见了吧?

其实,今天没有被记者拍到和这个女孩的照片已经算好运气,不要节外生枝啦。

他转头对白正一说道:“走啊。”

白正一挠了挠头说:“那今天的行程?!”

“当然得改了,你这傻小子。另外,你约那帮大公报的记者做个正式访问吧。他们再这么跟下去,我这剩下的假期估计报销了。”玄智说。

这一记耳光。

不单单打在了玄智的脸上,也疼在了另一个的脸上.......

还记得罗盘玫瑰的那一丝异样。

玄智and泰......

(作者有话说:一反常态)

第四想十九章 敏之,我不想做个中国人

静夜的蓝雾,如烟缭绕。

或者是因为时差吧,玄智此刻毫无睡意。

奶奶突然打过来越洋电话。

“智啊,还顺利吗?”她问。

“顺利啊,今天什么都不需要做,不知道多轻松呢。”玄智下意识的摸了摸脸,切,他可不能告诉阿拉莫尼,度假的第一天,不但被记者纠缠,还被一个小女子在大街上兜面一个耳光吧?

“嗯,那就好。你记得啊,别和你的粉丝讲中文。”

哦,玄智一阵心虚,今天他可是和那个叫苹果的小女生,全中文交流啊,可这也不算违背奶奶的旨意啊。

她都不认识我,也算不得是我粉丝啊。

心里这样想了想,嘴上说:“阿拉莫尼,你以为我是在中国嘛,我是在美国啊,那那么多粉丝啊。”

“你小子,你以为奶奶足不出户,就啥都不知道是啊,旧金山多少中国人啊,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可是晚了啊,阿拉莫尼,谁让你不早点说呢?玄智心想,不就是我有中国血统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呢?真是的,也不知道奶奶这是干嘛,难道还是是韩国排华的年代嘛,中韩都建交20多年了,你还这么古板。

如果不想让人知道我有中国血统,为什么还要教我中文啊?还那么认真的说:“智啊,要记住自己的根,纪念先祖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中文学好。”

奶奶说的有些哽咽,他知道奶奶一准是又想起那些伤心事了。

他的中文当然全是爷爷奶奶奶奶教的。

玄智从来都知道啊,他的爷爷奶奶都是纯正的中国人。

爷爷和奶奶的相遇,他们苦中作乐的故事,他们相守一辈子的爱情,他们两个人背后的家族,全都是深沉的血泪啊。

是呵,在韩国生活的下来的老韩华,那一个没有历经中日战争,抗美援朝,和一度中韩关系紧张,韩国国内的排华?那一个人的背后不是满满的沉淀,浓浓的故事呢。

奶奶心中的痛楚,他还很小的时候,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她常常一个人发呆,看着爸爸,还有那些过世的亲人们的照片,太爷爷,太奶奶,还有他的舅姥爷。

哦,对了,奶奶的那块玉.......

桌子上放着一份中文报纸,是他路过唐人街的时候刻意买的,却让他看到了一则古玉拍卖的消息,那古玉看起来像极了奶奶的那块,不会奶奶的那块玉真的是这块玉不见的另一半吧?

“蒋家家传古玉-夜明还有它不见的另一半,如果双鱼合体,价值不可估量.....”报纸如是说。

这是什么鬼话?

奶奶明明告诉他,那玉是王家的家传,从太太祖爷爷那一代到现在啦,怎么会是你蒋家的?

玄智认真的看了看报纸,这Vincent蒋,来头不小嘛,莫不是你家先人用了什么样不正当的方法,把我们家的古玉抢了一半去?

可这也不合理啊。

玄智忍不住把这消息告诉了奶奶。

电话那头,王敏之愣住了,良久未语。

“阿拉莫尼,你怎么啦?”玄智有些奇怪的追问,他不知道罢了,电话那头,王敏之拿着听筒的手,有些瑟瑟发抖。

“真的有人在拍卖古玉吗?”她的声线有些颤抖。

“哦,是啊,好像是个什么姓蒋的。”

“嗯,我知道了。”

“可是奶奶,这两块玉.......”

“智啊,”王敏之打断了玄智的话说:“奶奶有些累了,就不聊这些无谓的琐事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啊。”

这也算是无谓琐事?

放下电话,玄智心想,奶奶,你也真是的,不就是一点家族往事嘛,究竟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能告诉我呢?

玄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王敏之扣下了电话筒,在椅子上缓缓的坐下。

难道这该来的,总是会来的吗?

无论任她如何的不想。

如何的不想。

她其实还有个名字,叫安敏之,事实上,她的证件上,几十年来在韩国都是安敏之,不但是她,还有她那英年早逝去的哥哥,也是安敏俊。

可她当然知道安不过是她的母姓罢了,她是王家的后人。那鼎鼎大名的节度使,玉容王世杰,正是她先祖。

当年父亲在中国病逝,有朝鲜血统的母亲带着他和哥哥回到黄海道,原本也只是希望把外公的骨灰送回故乡安葬,了了他老人家的心愿。

战火纷飞,颠沛流离之中,他们一家却再也没有能回到中国。那个年代,承认自己是一个中国人,可没有一丁点好处。

母亲苦于无奈,给她和哥哥改了姓,让他们对外宣称自己是祖籍黄海道的安氏家族后人。这当然并非妄言,她的外公安元勋本就是两班贵族-黄海道安氏家族的嫡子长孙。安氏祖上历代随使节出访清国,而她的外祖父自然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的,精通汉语的商人。

虽然安氏一早没落的不成样子,可还歹这两班的虚名也帮他们度过不少艰难时日。

王敏之在中国出生,小小年纪跟着母亲和哥哥去了朝鲜,最后好不容易才在汉城安定下来,出生名门望族的母亲顺姬,无论日子过的多么艰辛,都坚持要送她去读书。

小孩子家,在学堂里免不了说些幼稚的攀比话,她最讨厌的是人家影射她,说她是中国人,总是很骄傲的说自己祖上是两班贵族。

“哼,我阿拉伯己可是黄海道安氏家族的长子嫡孙!”她小头一甩,把小脸扬的好高。

那天回到家,她对辛苦工作了一天的母亲安顺姬不停的朝鲜语。

母亲很温柔的提醒她说:“敏啊,在家里,我们说汉语,今天你哥哥教你的中文你做了吗?”

“我不学中文,我又不是中国人。”

“你的父亲是中国人,你当然是中国人。”

“我不是,我姓安。”

“顺,”母亲蹲下身,扶着她的肩膀说:“做人不能忘本,知道吗?你的父亲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知道吗?你的爷爷他更了不起。”

“是啊,我爷爷他是安氏.......”

“那是你的外公!你要知道你的爷爷他可是清朝的节度使,他是个高风亮节的民族英雄。”母亲打断她的话,很严肃的说。

“我才不管什么风,什么节的,反正我就是不想做个中国人,我讨厌中国人!”

啪的一声,母亲很愤然的打了她一记耳光。

她捂住了脸,恨恨地说:“难道这姓,不是你让改的吗?”

一语击中心窝。

她转身跑了出去,母亲顺姬在身后,流下了无声的眼泪。

哥哥刚从外面回来,看着情形就明白了大半,因为像这样的争论,也不是第一次啦。

她扑进哥哥的怀里,嘤嘤的哭。

哥哥拿出一块糖给她,再拍了拍她的背说,“敏儿啊,你想不想知道爷爷和外公的故事呢,哥哥讲点给你听好吗?”

还真是个孩子,一块糖,她马上就破涕为笑啦。

“这故事呢,些许有些沉重,可我们家敏儿都12岁啦,不是吗?还这么嘟嘟的聪明,所以我想,你一定能理解的,哥哥讲给你听,好吗?”

“好啊。”她说。

那是她第一次近距离聆听,尘封的家族往事。

风烟吹起厚厚的尘埃,时光中......水云真处。

(作家有话说:我不怕与众不同,我怕我和其它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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