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孕成婚:宁少宠妻365式 - xp1024.com
《一孕成婚:宁少宠妻365式》


第1章沉入海底

在昏暗的房间里,静滞的空气中带着暧昧的荷尔蒙。在大床上,聂筱筱抓住床单,咬紧牙关,忍着不发出声音。

男人的吻使她颤抖,她全身犹如经过微弱酥麻的电流,终究是忍不住嘤咛。

她淡淡的红脸很害羞,男人的大手不停地抚摸着她,急躁的大掌在柔滑的每一寸肌肤上游走。

“唔……”她想要拒绝,却被一张灼热的薄唇霸道吻住。

顿时一股浓郁的酒味顺着她的喉头划至心尖,那酒味没有让她沉醉,却让她脑袋瞬间清醒。

她,不能拒绝,只能迎合。

这个男人是她的救命稻草,他醉的早已认不清和他上床之人是谁,正是这一点,她必须要抓住这个机会。

顾忌至此,她渐渐开始迎合这个男人。她不时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看起来俊美无俦,此时动作粗暴的却像是饥渴的野兽。

她的衣服被撕开,旋即随着他霸道的挺身上前。

疼痛,撕裂心脏不足以形容的疼痛。

无法承受持久而猛烈的索取,她竟然昏厥了过去。

当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是第二天。眼前的场景焕然一新,她噩梦般满头大汗,脑中不禁回想过去的那个夜晚。

她下半身的疼痛使她皱起眉头。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她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讥讽和冷漠的声音:“事情办得不错,希望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聂筱筱转头看着坐在她身后的女人,这人娉婷优雅,可那危险的丹凤眼却闪烁着刺眼的嘲讽和警告的光芒。

僵硬地站起来,下床,冷冷地看着这个女人,这为自己的幸福和利益而伤害了她的姐姐!

她从床上扯下衣服,穿上。

聂清真看着这位美丽的女人,妒忌的火焰很快就会湮没她。

“我答应做你的代孕人,已经履行了承诺,现在该你履行承诺,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妈?”聂筱筱淡淡的看着聂清珍,昔日闪亮水灵的眼睛现在变得晦暗无光,脸色憔悴而苍白。

聂清真淡淡一笑,站起身来向前倾:“别急!我可以让你见见你的母亲,但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乖乖地等待结果,如果你不乖那我可不保证他老人家会出什么意外。”

她怎么听不到威胁?

聂筱筱紧握双手,低头掩饰她眼中的憎恨和羞辱,被迫同意她的要求。

半个月悄然而逝,聂筱筱得知她怀孕了,除了绝望之外她心中别无他想,她答应了聂清真,蜗居在这个偏僻的别墅中养胎直到顺产。

这一切都是因为聂清真不再是处女了。而且,因流产而受伤,无法怀孕,这才找她来代孕。

这应该是聂清真的秘密,但她却一清二楚。

自从她怀孕后,她一直住在别墅里,过着隐秘的、凄凉的生活。

九月,不知道在这座别墅里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终于到了她的分娩日。

她的身体疼痛,腹部更是疼痛到了极点。

她躺在手术台上,双手捏着聂清真的袖子,咬紧牙关,几乎恳求道:“我要见我的母亲,否则我绝不会生下这个婴儿。”

作为对她的请求的回应,聂清真只是憎恶她的双手,看着她在手术台上虚弱无力。她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命令医生站在旁边:“直接剖腹产!我想看到孕妇顺利生下孩子。”

“不要!聂清真你好卑鄙,你不能这样对我……回来,让我见我妈!”聂筱筱虚弱的怒吼,但是无济于事。

看着手术门无情地关闭,她被几名医生逼到手术台上强行注射麻醉。

忽然,她眼皮变得很重,意识变得混沌。

不知多了多久,不断摇晃的感觉让睡聂筱筱渐渐醒过来,寒风袭来,身体被潮湿的海风吹得如此刺痛,她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身边的一切。

看到船上的她,她很震惊!

她所记得的只是晕倒在手术台上。她怎么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她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叫声。

“清真,求你放了筱筱!你要我的命可以拿去,求你念在亲姐妹的份上放了筱筱。”

声音凄厉哽咽,带着哀求。

聂筱筱扯动腹部的伤口痛得眼中泛出泪花,差点晕厥,她强忍着痛意连忙扭头,看着被两个强壮的男人举在空中的女人。

她的脸色变了。那是她一年没见到的妈!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聂筱筱惊恐的看着这一幕,失声大喊,但凡两人手松开,母亲就会掉进这汪洋冰冷的大海。

“这么快就醒了?”聂清真淡笑,笑意却是那样的狠毒,她走到聂筱筱身边,蹲在她面前。

纤细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冷笑的看着她:“既然这么早醒来,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妈怎么死在你眼前的。”

“不要……”聂筱筱摇头,双手紧紧抓着她的衣服,祈求的看着聂清真:“求你,放了我妈,我能做的该做的都为你做了,你为什么要赶尽杀绝!”

聂清真冷漠勾唇,甩开她的手,幽幽站在一旁,命令:“扔下去!”

“不要!”聂筱筱无力地看着那两个人男人瞬间松手,甚至她还来不及再看一眼自己的母亲,只听到一声刺耳的落水声。

她脸色苍白,挣扎着站起身,跑到船边,看着正在飞向大海的母亲。那张熟悉的面孔消失了,她伸手去抓,抓到的只是空气。

脖子一痛,聂清真掐住她的脖子,狠厉得意的笑着:“聂筱筱,我们做了这么多年的姐妹,你该了解我的性格,我向来是不给自己留一丝危险,对于你代孕的事,只要你和你妈死了,宁凉渊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一切真相!”

僵硬沉痛的脸上浮现出仇恨的气息,聂筱筱忽然抓住聂清真的脖子,不要命的很掐着她。

“聂清真,你个臭婊子,人尽可夫的贱女人,我不会放过你,即便是做鬼我也要杀了你!”

她疯狂的举动使聂清珍有点害怕,两人看到这一幕很快便将聂萧潇拉开,控制住她的手。

聂清真冰冷的瞪着她,狠狠扇了一巴掌去:“把她给我扔下去!”

“是。”两个人听到命令把挣扎的聂筱筱扔进大海。

冰冷窒息的感觉顿时席卷全身,聂筱筱挣扎着往上漂浮。

她仇恨的瞪着站在船边的聂清真,身上所有的痛都不极心里的恨。

她追悔莫及,是她的无休止的退让使得聂清真变本加厉的残害她们母女。

但后悔有什么用?她还能做什么呢?现在她不得不死去。

她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满怀仇恨地瞪着聂清珍,她的话充满了超越死亡的怨恨诅咒:“聂清真,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就算到了下辈子,我也会将你给我的痛苦百倍千倍的奉还。”

说着,她再也无法支撑自己,沉入海底。

第2章滚

医院。

医生放下听诊器,坐在一旁开着单子。

随后将单子递给聂筱筱:“你的病应该是分娩时留下产后后遗症,按照方子拿药吧,按时吃药,慢慢修养。”

“谢谢。”聂筱筱接过单子转身离开,走出沉闷的诊室,她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思绪万千。

产后后遗症?

这全是拜聂清真所赐。

那段痛苦的记忆,每一次在她病发的时候都浮现,锥心刺骨,历历在目。

聂筱筱深吸了口气,心中愧疚,若是她已经但凡强硬一点,母亲说不定不会遭此横祸。

她看了眼走廊,晃眼间一抹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是——她所谓的姐夫!

五年前的事这一瞬尽数袭进脑海,她紧攥着双手,手中的单子也因此变得褶皱。

聂筱筱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电梯内,只是怔楞了一瞬便追了上去。

五年了,她当初在海上漂浮,原以为自己无力生还,没想到却在她窒息那一刻,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了她……

“叮铃”电梯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走进电梯,跟着宁凉渊的踪迹到了五楼。

她站在拐角处,看着那个几乎陌生的男人走进一间豪华的病房,犹豫了一瞬,她走过去,站在病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

“爹地,妈咪呢?”一个稚嫩的声音回荡在医院的病房里,柔和的声音像一把锋利的刀刺入聂筱筱的心。

宁凉渊淡笑,俊美的脸庞浮现一抹柔意,他揉了揉宁小宝的头:“你妈咪今天刚回国,你先养病,你妈咪一会来看你。”

那陌生清冷的声音让聂筱筱瞬间回神,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心里五味杂粮。

不用猜测,她也知道,这里面的孩子是她当年生下的孩子。

她死水一般沉寂的心骤然波澜四起。

此时只有一个念头:看看她的孩子是什么模样?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要打开门进入。

当她握住手把时,门突然打开,宁凉渊出现在了面前。

英俊的脸庞高贵而冷酷,削薄的嘴唇紧绷,修剪整齐的西装使他身材立体。

眉眼间泛起一抹冷厉的厌恶,他冷厉质问:“你是谁?”

聂晓没有想到一切发生得如此突然,即使她做了充分的准备,想到所有的措辞,这一刻也突然忘得一干二净。

“爹地,是妈咪来了吗?”稚嫩的童音再次响起,唤回了聂筱筱的思绪。

她挑眉淡笑,双手环胸,抬头看着这个几年未见的姐夫。

脑海中响起五年前那个夜晚,他将她压在身下,不断索取,抵死纠缠。

它是如此的粗鲁和霸道。现在她想来了。她仍然有一些挥之不去的恐惧。

她轻轻勾住嘴唇,试图抑制她的仇恨和恐惧,浅笑道:“姐夫,第一次见面,多多关照。”

话音刚落,她就向他伸出手来,她笑容中有一种迷人的魅力,举手投足间竟然透着丝丝的风情万种。

宁凉渊皱起眉头,不高兴地看着她:“我怎么不知道聂清真还有个妹妹,”

“是吗?”聂筱筱淡笑,没有任何意外。

别说他不知道,就连和聂家亲近的人都不知道她这个聂家私生女的存在。

在那个家里,根本没有她的地位,凡是上流社会,只知道聂家有一个千金,那就是聂清真,却不知道,还有一个受苦的女儿。

聂筱筱无所谓的耸肩:“姐夫,我来看看侄子,至于我的身份真假,待会回到聂家,姐夫自然明了。”

她弯身,借着身材瘦小的优势从宁凉渊的手臂下钻过去,灵巧的躲过宁凉渊横档的臂膀,直接跑到宁小宝的病床前。

宁小宝看着忽然出现的陌生女人,稚嫩却俊美的小脸透着好奇:“小姐姐,你是谁啊?”

小姐姐?

聂筱筱心中一颤,看着这个孩子,这可是她九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和她有着血缘关系,而她却从未见过面的孩子。

这时,她心里除了难受渴望之外,只能僵硬的站在那里。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专注,让宁小宝更加好奇。

宁小宝还未出声,只见宁凉渊大手抓住聂筱筱的手臂,强硬的将她拉了出去,关门之际,他丢下一句:“小宝先睡觉。”

宁凉渊直接将聂筱筱拉向拐角的走廊,大手将她挥在墙壁上,冷眉看着她:“哪来的疯女人,再敢来这里,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

后背撞在墙壁上,很疼,聂筱筱只是皱了皱眉,从而媚笑的看着他:“姐夫,我要是疯女人,那你岂不是疯姐夫?”

她忽然伸手,纤细的手指拽住宁凉渊的衣领,樱唇淡淡吐着旖旎的气息,“姐夫,我们这可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对你的小姨子吗?”

那陌生噬魂的气息让宁凉渊不悦皱眉,大手强硬掰开她的手,再次毫不犹豫的将她甩在墙上。

他将她抵在墙上,微凉的指尖捏住她的下颚,凉薄的气息更是透着丝丝冷厉:“女人,你的套路过时了。”

说罢他嗤笑勾唇,转身便走向电梯。聂筱筱看着他拿出手机不知在说什么,只是一会的功夫,上来了几个黑衣人,守在宁小宝的病房外。

聂筱筱看了眼紧闭的病房门,收敛外泄的所有情绪,再次跟上宁凉渊的脚步而去。

这一次她回来,就是要复仇,夺回她的孩子,她要让聂家为当年伤害妈妈,欺辱她们母女付出代价。

要让聂清真母女受到她所承受万倍的痛苦。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现在一无所有,唯有一条命来拼,和那些顾头顾尾的人相比,她有更大的优势。

走出医院,她看到宁凉渊打开车门,见此她勾唇冷笑。

快速奔跑上前,在宁凉渊关上车门之际坐在了副驾驶上。

她浅浅一笑,伸手摆了摆:“姐夫,我搭个顺风车,反正聂家和宁家住得近。”

宁凉渊皱眉,脸色阴沉,薄唇冰冷的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聂筱筱毫无畏惧,她转身倾身向前,指尖勾起宁凉渊的领带,媚眼如丝:“姐夫,你要是一直污蔑我套路你,那我不介意跟你来真的。”

大手抓住一直把玩着领带的小手,宁凉渊沉着声音,冷厉问道:“你真的是聂清真的妹妹?”

那冰冷的语气里含着一抹浅淡的怀疑。

聂筱筱淡笑,垂眸看了眼紧抓着她的大手,忽然抬头靠近那张俊美的脸庞。

第3章姐夫啊

宁凉渊皱眉,松开聂筱筱的手,拿起一旁的烟点着,迷惘的烟雾里闪烁着那张俊美清冷的容颜。

“你的名字!”他冷冷一句,弹了弹手中的烟蒂,那潇洒熟稔的动作散发着性感的魅惑。

聂筱筱同样拿起一旁的烟点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勾唇媚笑:“聂筱筱。”

宁凉渊看着她熟稔的动作,还有抽烟时那抹隐隐散发的苍凉,清冷的眸光微闪,扔掉手里的烟,不发一言的开车离去。

一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聂筱筱亦是扔掉手里的烟蒂,手肘慵懒的搭在车窗处,眼帘微垂的看着迅速略过的景物。

五年了,这里的变化很大,有太多记忆中的东西早已消失改变。

唯一不变的是她心底化不开的仇恨。

“你就这么开始相信我了?不怕我是缠着你的那种女人?”聂筱筱讽笑,看着那紧绷俊美的侧脸,暗讽聂清真真是吃了八辈子的福嫁给这个有钱有貌有势的男人。

宁凉渊沉冷的丢了一句,“再多一句废话,我把你扔下去!”

聂筱筱无趣的挑眉,再没有言语,因为她清楚,这个男人说到做到。

车子渐渐走进熟悉的地方,聂筱筱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更是让她厌恶的聂家别墅。

宁凉渊下车,慵懒的靠在车身上,清冷道:“下来!”

聂家别墅内,聂清真听到外面的车声,知道有可能是宁凉渊来了。

今天她刚从国外回来,去处理国外的分公司,回到家刚给父亲汇报完。

她走出别墅外,看着靠在车身旁,那抹清冷高贵的男人,心里的爱意再也止不住。

这个男人她爱了八年,这八年她倾其所有,只为了爱这个男人。

“瑾楠”温柔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爱意,聂清真迅速走来,欢喜的双手环绕住宁凉渊的脖子,踮起脚尖便要吻上那性感的薄唇。

宁凉渊微微侧头,没有理会聂清真那一瞬的尴尬,将她扶正:“国外的公司处理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好。”聂清真温柔浅笑,痴恋充满爱意的看着宁凉渊。

寂静的空气中忽然传来“碰”的关车门声,聂清真抬头看去,疑惑这车上还有谁?

聂筱筱单手搭在车门上,妖媚浅笑的看着聂清真:“姐姐,好久不见,你可有想我啊?”

她绕过车身走向聂清真,站在宁凉渊身侧,眸中暗含讥讽仇恨的看着她,只是一瞬,她的眸光再次恢复以往的妩媚。

眼前的女人异常熟悉,但她身上散发的成熟妩媚气息让聂清真一时有些迷茫。

看着她这副模样,聂筱筱知道她没有认出她来,毕竟五年过去了,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她,早已蜕变之前的所有,周身的气质全都变了。

变得……甚至连她自己都感觉陌生。

她笑了笑,提醒的看着她:“姐姐,以莱离家五年,怎么姐姐这么快就忘了妹妹了?”

什么?她是聂筱筱?!

聂清真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

害怕五年前的事情被曝光!

她亲眼看着她沉入海底,她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不仅如此,她怎么会跟宁凉渊一起出现?

在她出国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宁凉渊看着聂清真的反应,微微皱眉:“清真,她真是你妹妹?”

聂清真张了张嘴没有出声,那强力的震惊和冲击感让她僵硬的站在那里一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见此,聂筱筱上前揽住聂清真的手臂,低头浅笑:“姐姐,莫非我五年没回来,你都忘了我的存在?你可别忘了,这里有我所想要的一切,我怎么可能狠心离开?”

她字字珠玑,语气里暗示的仇恨让聂清真瞬间回神。

她冰冷的看着这个瞬间陌生的聂筱筱,知道她话中的意思。

她这次回来是要报仇来了。

她不知道聂筱筱为何没死,但她绝不允许她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全部被聂筱筱抢走,绝不允许!

“你不是我妹妹,你滚,哪里来的疯女人,乱认亲亲,快滚!”聂清真忽然大吼,丝毫不顾及形象的推开聂筱筱,动作粗鲁。

宁凉渊看着这一幕,只是微微皱眉,并没有插手。

他的目光在聂清真慌张愤怒的脸上和聂筱筱镇定的神情上扫了眼,薄唇紧抿,没有言语。

“姐姐到是贵人多忘事啊!”聂筱筱淡笑,对着别墅内大喊一声,“爸,你们离家五年的女儿回来了。”

那一声声音很大,听到聂清真心里顿时像一块重石般狠狠砸下。

话落,顿时从别墅内跑出来两人,一男一女,正是聂雷霆和林雨梅。

那个对她视如冷漠的父亲,和一个视她为仇敌的继母。

她双手环胸,淡笑的看着那一连震惊的两人:“爸,好久不见,你可有想过我这个女儿?”

聂雷霆万万没想到那个忽然消失五年的女儿突然间回来,他五年前调查过,没有一丝所获,只以为她和她妈隐藏起来了。

林雨梅却无法镇静,她僵硬的看着站在眼前的聂筱筱,愣是震惊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聂筱筱……”那生涩带的声音带着一抹怀疑。

再次面对仇人,她没有任何冲动,只有一脸傲然的孤视,她淡笑:“阿姨,五年不见,你没有想到我会回来吧?”

林雨梅脸色一白,心里明白聂筱筱话中的言外之意。

宁凉渊皱眉,脸色清冷,他转身打开车门,冷声一语:“既然是你们的家事,我就先走了。”

见此,聂清真想要拉住宁凉渊,却感觉此时容不得她胡来。

她现在要解决的是忽然出现的聂筱筱。

顿时双脚生生顿在那里,只对坐在车里的宁凉渊说了句:“那你开车慢点。”

宁凉渊神情寡淡,没有言语,聂清真这一刻根本顾不及尴尬,只想着他赶紧离开。

她生怕晚一步,聂筱筱会将五年前的事说出来,即便没人相信她,但不代表宁凉渊不会怀疑。

聂筱筱自是看出了聂清真的担忧害怕,她笑看着宁凉渊,忽然开口:“姐夫……”

第4章不能留情

聂清真脸色一白,愤恨警告的瞪着聂筱筱,仿佛下一刻她敢将真相说出来,聂清真就会撕了她。

聂筱筱无惧她的目光,妖媚勾唇,双手懒散的搭在车窗上,垂眸看着一脸清冷的宁凉渊:“姐夫,谢谢你把我送回来,慢走。”

宁凉渊抬头清淡的扫了眼聂筱筱,那一眼含着探究和一丝隐藏的好奇,只是一瞬,他收起目光。

双手掌控方向盘,瞬间开车离去。

看着车子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聂清真再也忍不住,仇视的瞪着聂筱筱:“你怎么没……回来了?”

想到父亲还在这里,对于五年前的事,他并不知情,她这才慌乱的改了口。

“抱歉,没能如你的愿!”聂筱筱淡笑,但眸底的寒光却是如利剑般凛冽。

她倾身上前,目光紧紧锁着聂清真:“我这次回来就是要让你尝试我所有受过的苦和难,不仅如此,我还要夺回我的孩子!”

“你休想!”聂清真气得身子发抖,脸色更是发白,她根本没有想到聂筱筱回来,如今听到她要抢回孩子。

她怎能平静,这一刻她恨不得再次将这个女人丢到大海里。

“混账!”一道沉闷的声音骤然打破了两人无声的战斗。

聂雷霆走来,厌恶的注视着聂筱筱:“消失了五年,回来了就给我安分点,哪天把你妈叫来,我和她谈谈。”

一听要叫聂筱筱的母亲,林雨梅心里划过一抹惶恐,她警告的瞪着聂筱筱:“聂筱筱,你最好安分点,把嘴巴给我收紧点!”

聂雷霆根本没有听出,亦没有看出这母女两的任何不对。

聂筱筱冷笑,直接越过他们走进别墅,丢下一句:“那要看我的心情了,今后我就住这了。”

“滚,这里没有你的地方!”聂清真气得大吼着,一想到接下来要和忽然死而复生的聂筱筱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就觉得膈应,更是恨得心里发紧。

聂筱筱顿住脚步,还未转身,便听到聂雷霆的声音也响起:“这里的房间都被占了,你先出去住吧。”

心里早已没了任何感觉,聂筱筱转身,眉眼含笑,唇角更是透着丝丝风情。

“既然如此,我自有地方可去,只是……”她看向聂清真,挑衅勾唇:“姐姐可别想要杀了我才是。”

话落她直接大步离开,走的干脆,留给他们一个傲然的背影。

聂清真皱眉,和林雨梅对视一眼,忽然她心中一慌,像是想起不愿发生的事。

莫非聂筱筱说的住处是去找……宁凉渊?

这般一想,她心里更放心不下,急忙转身回到别墅拿钥匙开车去追宁凉渊。

她绝不允许聂筱筱和宁凉渊再有任何接触!

聂筱筱走在路边,看着飞速开车离去的聂清真,唇畔冷冷抿起。

她根本没打算再去找宁凉渊,有些事她知道急不得,她这么说只是让聂清真明白,她现在并非五年前那个任人欺辱的聂筱筱。

刺耳的手里铃声响起,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微微皱眉,接听:“郁先生”。

手机内传来一道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明天涼家老爷子寿辰,你代我参加,正好方便你接近宁凉渊。”

聂筱筱淡淡“嗯”了一声,对方立即挂了电话。

她轻叹一声,抬头看着前方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想起五年前的事情。

当时快要窒息的她就是这个男人救了她,直到现在,她都不知他的身份,只知道他姓郁。

******

豪华尊贵的装饰无一不显这里的地位,这是临城最大的酒店。

今天是涼家老爷子大寿,请了整个临城里举足轻重的一些人。

聂筱筱看着来往的贵族子弟,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喝酒。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声骚乱,她抬头,看到聂清真和一群打扮精致的女人走进来。

而聂清真的视线正好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

聂筱筱看到她明显身躯一震,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

她无畏的举了举手里的酒杯,唇畔勾着浅淡的笑意。

那抹笑意在聂清真眼里充满了浓郁的挑衅!

没想到昨天刚分开,今天又见面了,而且还是在这里!

聂清真不明白聂筱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她看了眼围绕在她身边的姐妹,傲然的朝着聂筱筱走去。

一旁的几个姐妹看着坐在那里的聂筱筱,她身上无形中透露的妩媚风情让那些人不屑却又嫉妒。

其中一人问道:“清真,这人是谁啊?”

聂清真心中冷哼,忽然眸光扫了眼门外,发现宁凉渊不知何时走了进来。

她当即道:“这是我妹妹,聂家二女儿聂筱筱。”

身边的几个女人惊呼一声,显然没有料到聂清真还有个姐妹。

聂筱筱淡笑的看着这一幕,她知道聂清真这么快说出她的身份,就是怕她当众之下去找宁凉渊。

她身份一旦说出,众人便知道宁凉渊是她的姐夫,她要是敢做出什么逾越之事,挨骂受嘲讽的是她。

聂筱筱缓缓站起身,眉眼含笑的看着聂清真:“你错了,我不是聂家女儿,我姓叶,我叫叶以莱!”

“你别乱说,你再闹丢的可是聂家的脸面!”聂清真气得瞪着她,想要阻止她的疯言疯语。

聂筱筱冷笑,忽然伸手,将手中的酒杯对着聂清真的头一歪。

顿时红色的酒渍瞬间将聂清真浇了个遍。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聂清真惊得大叫一声,引得在场的人都往这边看过来。

聂筱筱倾身上前,含笑的嗓音警告她:“姐姐,你要是不想给聂家和宁家丢脸,还是赶紧换身衣服出来吧。”

“聂筱筱!我不会放过你!”聂清真狠厉的扔了一句,顿时仓皇而逃。

她不想让宁凉渊看到她这副狼狈至极的样子,今晚的仇她一定要报回来。

聂筱筱也绝不能留,她一定要找机会,将聂筱筱处理了!

不然她的所有一切将会被聂筱筱毁之一旦!

聂筱筱看向宁凉渊的方向,她刚才也一眼看到了进来的那个男人。

扫视了一圈,她看到那抹高大俊美的身影消失在一个拐角处,而那里正是卫生间。

撩起耳边的碎发,她笑的风情妩媚,没有理会异样眼光看她的几个女人,朝着宁凉渊的方向而去……

第5章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她靠在墙壁上,目光挑逗的看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宁凉渊。

那俊美清冷的男人再看到她时,只是微微皱眉,而后面无表情的离开。

“姐夫,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聂筱筱淡笑,伸手挡住宁凉渊的步伐。

看着他顿住步伐,她双手顿时绕住他的脖子,脚尖踮起,轻启唇畔:“姐夫,刚才那场戏可好看?”

她笑的妩媚勾人,刚才她早已看到,她和聂清真说话时,宁凉渊站在不远处看着。

宁凉渊皱眉,大手将她一把扯下来,冰冷道:“给我安分点!”

聂筱筱忽然笑出声,再次抱住宁凉渊的脖子,唇畔几乎贴近他的薄唇:“姐夫,我想和你做炮友。”

她伸出手,白皙修长的指尖勾画着宁凉渊那坚挺的下颚,渐渐往下,落在他性感的喉结处。

宁凉渊呼吸一滞,漆黑的眸子更加暗沉,他将聂筱筱瞬间抱起抵在冰冷的墙壁上,大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被迫抬头对视他冰冷却又藏着炙热的眸子。

他沉着嗓音:“聂筱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聂筱筱妩媚一笑,双手自然的再次环绕他的脖颈,蚀骨撩人的气息喷薄在宁凉渊的鼻翼:“当然知道,我很清楚,我想和姐夫做炮友,不管你答不答应,我都缠定你了。”

宁凉渊忽然嗤笑,清冷的眉眼毫无情感:“聂筱筱,我不知道你和聂家有什么纠葛,但你要是为了接近我来对付聂家,你大可不必,我没兴趣陪你们聂家纠缠!”

说罢,他扯下搂着他脖颈的一双手臂,退开身子转身离开……

却在他转身之际,骤然一道柔软的身子扑进他的怀里,强势的吻上了他的薄唇。

那熟练的吻和蚀骨的气息让宁凉渊一顿,清冷的眉眼更是黑沉的看着正吻着他的女人。

身体里隐藏的浴火席卷而来,宁凉渊大手紧紧勒住聂筱筱柔软的腰肢,将她抵在墙上,化被动为主动霸道强势的吻下去。

男人的吻让人沉醉,这样炙热毫无缝隙的激吻让聂筱筱骤然想起来五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将她压在身下抵死缠绵……

“你们在干什么?”忽然一道愤恨凌厉的声音响起,那道声音含着一层深深的崩溃!

宁凉渊只是顿了一瞬便松开了聂筱筱,转身看向站在那里的聂清真。

眉峰微凛,只是清冷一语:“就是你看到的这样。”

闻言,聂清真脸色瞬间惨白,她愤怒的跑过来,直接扬手一巴掌朝着聂筱筱的脸扇过去……

但刚抬起的手被一直娇小白皙的手掌紧握,聂筱筱淡笑的看着愤怒到边缘的聂清真,轻笑:“姐姐,这就气成这样了?”

她倾身上前,只用她两能够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姐姐,若是我夺回我的孩子和我所失去的一切,你是不是气得想立刻再把我给杀了?”

“聂筱筱!我不会放过你!”聂清真亦是咬牙切齿的,她这一刻真的恨不得杀了她!

聂筱筱只是冷笑,她甩开聂清真的手,看着她狼狈的踉跄几步,更是嘲讽的笑出声。

她回头,看向坦然自若的宁凉渊,摆了摆手:“姐夫,我刚才说的事你好好考虑下,想好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你这么神通,定然能查出我的联系信息。”

“聂筱筱,你个贱女人,女表子,连自己的姐夫也勾搭,你给我滚!”聂清真再也控制不住的大吼出声,若不是有宁凉渊在,她这一刻恨不得上去撕了她的脸皮!

“比起姐姐的手段,我这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聂筱筱丢下一句离开了。

聂清真紧攥着双手,压抑住内心的愤怒和深深的嫉妒,转身勉强笑看着宁凉渊:“凉渊,我们出去吧。”

她想要挽住宁凉渊的手臂,却被他避开。

宁凉渊只是平静的整理了下微乱的衣着,淡淡丢下一句:“小宝想见你了,有空去看看他。”

他擦过聂清真大步离开,独留她一人狼狈的站在那里。

看着一前一后离开的两人,聂清真愤怒的瞪着出口,眼底强烈的怨恨和嫉妒让她身子也跟着开始薄颤。

“聂筱筱,我一定要除掉你!你不死我绝不会安生!”她愤恨咬牙,尖利的指甲更是狠厉的戳进肉里。

寿辰办完,宾客也都走了不少。

聂筱筱独自一人站在一辆豪车跟前,曼妙的身段妖娆勾人,精致的俏脸更是风情万种。

来往的富家子弟看着她,想要上去勾搭,但看到那辆车却又纷纷离开。

聂筱筱看着这一幕,讽刺勾唇。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影子,眼底怅然,气息也变得有些哀凉。

忽然她眼前一暗,随即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透射而来:“怎么,还没玩够?”

聂筱筱抬头,对上宁凉渊的视线,轻笑:“姐夫,我能跟你商量件事吗?”

宁凉渊清冷的扫了眼她,直接拉开车门坐进去。

在他快要开车时,聂筱筱猛地扒住车窗,整个人半吊在车窗上,一脸祈求的看着清冷漠然的宁凉渊:“姐夫,我没地方住了,你能收留我几天吗?”

第6章质问

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宁凉渊看着前方,薄唇溢出一声嗤笑:“聂筱筱,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也懒得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但别过火,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他伸手打开车门,聂筱筱见此,也没有理会他的威胁。

妖媚轻笑,退开身子正准备上车。

谁知那车在骤然间飞速而行,半路中,车门被重重关上。

聂筱筱楞在那里,看着远去的豪车,眸色清冷毫无情感。

她没想到宁凉渊会忽然开车离开,她原以为他是让她上车。

无畏冷笑,她转身离开,时间还很长,她会慢慢来。

回到公寓,她洗澡睡了一觉,一大早刚起房门便被大力拍打着。

她疑惑皱眉,知道她行踪的只有那个死女人,谁会来找她?

捡起床上的衣服穿上,聂筱筱打开房门,看着站在门外,气势汹汹的林雨梅和聂清真两人。

没想到这一对狼母女会来!

她轻倚在门上,神情挑衅的看着气势汹汹的母女,讥讽出声:“这么快就找到我住的地方,不当侦探可惜了。”

想起昨天聂筱筱和宁凉渊拥吻的画面,聂清真早已气的身子发抖。

她怒指着聂筱筱,大骂道:“你他妈贱女人怎么不死在海里,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她直接冲了进来。

聂筱筱冷笑,在她进来之际,直接一脚将聂清真揣出去倒在地上。

“你个丧门星贱婊子,敢打我女儿!”林雨梅看着倒地的聂清真,顿时急红了眼,上来就要撕扯聂筱筱。

那气焰,恨不能将聂筱筱千刀万剐。

“一对疯子!”聂筱筱淬了一口,在林雨梅措不及防下重重关上房门。

冰冷厚重的门狠狠撞在林雨梅的鼻子上,气得她大骂着,连踢带打的踹着房门。

母女两的叫骂声异常难听,在这空荡的楼道内响彻着难听的回音。

聂筱筱走到桌旁拿起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直接告知警察这里有人入室诽谤打人,报了地址后,她悠闲的坐在沙发上,听着母女两在外面不断的叫嚣。

房门阵阵发颤,聂筱筱真担心,这房门禁不住那对母女的踢打。

没过多久,外面想起了几道男人的声音,聂筱筱听出警察二字。

她打开房门,看着被控制住的母女两,她看向最近的一名警官:“这两人莫名来我这大闹,扬言要杀了我。”

聂清真没想到聂筱筱会找来警察,顿时脸色涨青的瞪着她大骂:“聂筱筱你个贱婊子,勾引自己的姐夫,还她妈装柔弱,你怎么不去死!”

闻言,聂筱筱迅速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交离她最近的警察手中:“警官,你看,我是叶以莱,不是聂筱筱,我跟本不认识她们。”

聂筱筱身份证,户口本全拿出来,证明她是叶以莱,而非聂筱筱。

而林氏母女因为私闯民宅大闹,被带到警察局审问关几天视为教训。

即使那母女两被拉到楼下,聂筱筱都能听到来自那两人难听的谩骂。

她无畏冷笑,回房收拾了一番准备出去,去找宁凉渊,利用他的手夺回聂氏。

聂氏原本是母亲和聂雷霆打拼下来的,但在公司有了成就后,聂雷霆却踹了母亲,和林雨梅勾搭在一起,霸占聂氏家产,甚至还带回来了一个女儿!

而她在聂家过着昏天暗地的生活,之后更是被聂清真母女痛下杀手。

母亲临死前的绝望至今她都无法忘记,那种无助,那种恐惧!

没有人知道她这五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若非是有仇恨支撑着她。

若非知道在这里还有一个和她血脉相连的孩子,她只怕早已跟了母亲离开。

刺耳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聂筱筱看着备注名,冷笑勾唇。

这是来打电话质问定罪来了!

她接通电话,顿时里面传来聂雷霆愤怒的吼叫声:“聂筱筱,你给我滚回聂家来,你个孽女,竟敢把你妈和你妹妹送到警察局,这笔账我要不跟你好好算算,你就猖狂的不知道你是谁的种了!”

听着聂雷霆难听的话,聂筱筱亦是冷厉着声音:“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在娘胎里自杀也不愿做你的种!”

“混账!”聂雷霆显然被气的不轻,沉着声音厉声吼道:“你今天要是不回来给我个交代,我就拆了你的骨头!”

电话被对方挂断,聂筱筱紧紧攥着手机。

聂雷霆对她的态度只是让她的心更加寒凉而已,同样都是亲手女儿,对待却是天壤之别。

她又不傻,刚把林雨梅母女送到警察局,她就跑回家,不被打死才怪。

手机直接关机,她开车漫无目得在大街上流荡。

无聊的看着远处,却让她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道修长的身影上了一辆豪车便开车而去,她淡淡勾唇,指尖有节奏的敲击着方向盘。

她正想着去找宁凉渊,没成想这么巧在这里碰见他。

一路跟着那辆车的后面,她的目光始终落在前面车上的反光镜。

从她的视线可以看到驾驶座内,那张俊美的容颜此刻清冷淡薄,似乎对他的跟踪毫无察觉。

一路开到郊外,两辆车的速度都达到了130迈,聂筱筱不知宁凉渊来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什么。

就在她思索间,前面的车猛然间打了一声声刺耳的喇叭,紧跟着那辆车骤然刹车——

聂筱筱惊得脸色一白,下意识的踩下刹车,速度太快,车子发出刺耳的声音。

整个人也因为惯例朝前撞去,额头重重的撞在方向盘上,预期的冲撞声没有到来。

她忍着晕眩感抬头,只见宁凉渊的车早已停在了十米开外,车窗开着。

透过反光镜,她看到宁凉渊坐在驾驶座内,魅惑的吸了口烟,神情讥讽的看着狼狈的她。

顿时无名的怒火冲撞心头,聂筱筱气得拉开车门,身体有些飘忽的走过去。

刚才的一幕着实把她吓了一跳,她颤抖着双腿站在他车前。

双手撑在车玻璃上,愤怒的瞪着一连淡漠的他:‘你他妈耍我,你知不知道我要是撞上去,咱两都得玩完!’

指尖弹了弹烟灰,宁凉渊嗤笑:“要完也是你完。”

第7章厌恶

“你!”聂筱筱这会被撞得投晕乎乎的,整个人的意识也有些飘忽。

她强撑着身子,伸手一把拽住宁凉渊的衣领,迎着他凛冽的眸子,愤怒道:“宁凉渊,你他妈混蛋,你特么一早就知道我跟着你,故意耍我!”

大手掰开那紧抓着他衣领的小手,宁凉渊扔掉烟头,不耐道:“说吧,跟了我这么久,想做什么?”

聂筱筱气得恨不得一巴掌拍飞他。

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男人竟有这么腹黑狡诈的一面。

头昏昏沉沉的,身子猛地一晃,她下意识抓住宁凉渊的手臂,双眼喷火的瞪着他:“我要是有了什么后遗症,你要负责我下……”

话未落,她身子一软便到了下去。

宁凉渊一把抓住她的手臂,皱眉看着晕倒趴在车身的聂筱筱,薄唇紧抿。

最终他打开车门,将聂筱筱打横抱起开车离去。

一路上他都沉着脸色,目光时不时的扫向身后彻底昏迷的女人。

******

“不要——”聂筱筱伸手想要抓住沉入海底的母亲,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慢慢窒息,沉入海底。

强烈的窒息感和疼痛感让聂筱筱大叫一声醒来,她看着眼前陌生地方,四周的装扮让她知道这里是医院。

头昏沉沉的疼,她忽然间想起,是宁凉渊耍了她,害的她急刹车一头撞在方向盘上,这才昏了过去。

那个腹黑的混蛋!

“这位女士,你不能进去,病人还在昏迷。”忽然阻拦的声音响彻在房外。

接着便是聂清真的骂声:“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清真,医院里不要大闹。”聂雷霆的声音在外面想起。

这两道声音让聂筱筱心中一凉,坏了,他们怎么来了?

现在自己头昏沉沉的,这一家人来肯定是来教训她的。

她住院,定然是宁凉渊送她来的,而这家人知道她住在这间病房,只怕也是宁凉渊告知的。

虽然是猜测,但心里早已有了七八分笃定。

思索间,房门被打开,聂筱筱看着聂家三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那母女两脸色愤怒仇恨的瞪着聂筱筱。

聂雷霆则是脸色阴郁冷厉,他走到聂筱筱跟前,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你个逆女,胆大包天了,敢把你妈和你妹送到局子里,以为不回家老子就收拾不了你了?”

那狠厉的一巴掌打的聂筱筱整个人倒在床上,火辣辣的疼,但那疼却不及心里的半点仇恨。

唇角泛起一股腥甜,她抬头,目光狠厉的瞪着聂雷霆:“在你眼里只有这对不要脸的母女,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妈怎么样了,还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林雨梅闻言心里一沉,趁着聂筱筱还想再次开口,她直接冲上去,抓住聂筱筱的头发便将她摁在床上。

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在她脸上左右开弓:“你骂谁呢?你妈不在,我就代替你妈好好教训你这个逆女!”

脸上火辣辣的刺痛,聂筱筱愤怒咬牙,想要伸手挥开林雨梅,却被聂清真忽然摁住双手,甚至那双手狠毒的在她手臂上掐着。

疼痛感让她愤怒到极点,她抬腿一脚踹开聂清真,挣脱开两只手,亦是抓住林雨梅的头发往下一扯!

“啊!”拉扯头皮的疼让林雨梅疼的刺耳大叫,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际,聂筱筱直接拿起桌上的空杯子,狠狠砸在林雨梅的头上。

她推开林雨梅,快速下床,光着脚跑到门口。

林雨梅惨叫的趴在床上,头上鲜血直流,好不狼狈。

而聂清真吓得脸色苍白,用被子一直捂着林雨梅的头,恨恨的瞪着聂筱筱:“你个贱女人,你敢打我妈,爸,快把这个贱女人打死!”

聂清真恨恨的声音唤回怔楞的聂雷霆,他看着林雨梅满头是血,顿时脸色铁青,直接拿起桌上的暖壶朝着聂筱筱砸了过去。

嘴里大骂着:“你这个混账,敢打你妈,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孽女!”

聂筱筱脸色一白,看着那飞来的暖壶,下意识的就打开房门。

但刚握住手把,房门忽然从从外面打开,那装着滚烫的热水暖壶眼看着砸过来。

聂筱筱避之不及,顿时吓得蜷缩起身子……

她真恨不得刚才不是拿那杯子砸林雨梅的头,而是那个暖壶!

忽然她腰身一紧,整个人被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抱住,陌生的气息蔓延鼻翼。

耳边是聂清真惊吓的大叫声:“凉渊……”

宁凉渊?

“啪”的一声,暖壶狠狠早在一旁的墙壁上,在那滚烫的热水溅出来时,她再次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打横抱起,避免那热水溅在她赤裸的脚上。

“你没事吧?”宁凉渊低头,清冷的目光似乎蕴含着一抹晦暗的风暴。

他扫了眼脸颊红肿的聂筱筱,没等她回话,他抬眸,冷冷凝着对面的一家三口:“你们在干什么?”

聂清真看着被宁凉渊抱在怀里的聂筱筱,顿时心里嫉妒横生,她哭着跑过去,拉住宁凉渊的手臂,诉苦道:“凉渊,以莱污蔑我和我妈,害我们被关进局子里,爹地是来教训她的,我只是来劝架的,但以莱她却不分好坏的打了我妈。”

“是啊,凉渊,你看我这头,都快被这贱女人打出个洞来。”林雨梅说着,拨开自己的头发,露出那张狼狈狰狞的脸来。

宁凉渊厌恶皱眉,目光冷然的扫了眼在场的三人,丢了一句:“家里的事在家解决,别在外面丢人。”

聂雷霆脸色涨红,自打宁凉渊进来,愣是一句话没说。

宁凉渊避开聂清真,抱着聂筱筱直接开门走出去。

聂清真见此,心里的嫉恨快要将她湮灭,她刚要想追出去,却听宁凉渊再次丢了一句:“既然姐妹不和,就别跟来,省的闹心。”

迈出的脚步硬生生顿在那里,聂清真只能看着宁凉渊抱着聂清真离开,却不能阻止,那种仇恨杀人的心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聂筱筱撕碎。

一路上有不少护士在一旁悄声细语的说着,大致是这一家人丢脸,竟然三个人欺负一个女人。

聂筱筱则是一脸懵逼的被宁凉渊抱进另一间病房。

男性特有的气息让聂筱筱心神恍然。

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丑,脸肿的和猪头差不多。

宁凉渊将她放在床上,清冷淡漠的气息响彻在耳旁:“脸很疼?”

那缓慢的音调在聂筱筱听来竟有种戏虐的意味。

她脸色一冷,一把推开宁凉渊,直接一巴掌打上去,看着他措不及防的挨了一巴掌。

她厌恶道:“你滚!老娘不用你在这假好心!”

第8章大闹一场

宁凉渊冷着俊脸,大手突然掐住聂筱筱纤细的脖颈。

那狠厉的手劲顿时让聂筱筱呼吸一窒,稀薄的空气也渐渐流失。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凛冽的神情,她心里开始害怕,更后悔刚才打了他一巴掌。

“聂筱筱,我救了你你不知感恩就罢了,敢动手打我!”宁凉渊冷厉一语,大手一挥,顿时将聂筱筱推到床上。

他整理一番有些褶皱的衣服,脸色阴沉的转身离开。

聂筱筱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讥讽道:“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昏迷是和你在一起,醒来却看到聂清真那一家人出现我面前,将我教训一顿,而知道我在这里的只有你,难不成他们不是你叫来的?你认为我会信吗?”

她擦掉唇角的血渍,光着脚走下床,直接走到宁凉渊身前,抬头嘲弄勾唇,“告诉你,我聂筱筱这辈子最恨的人就是在我最虚弱的时候把我推到聂家人身边!”

她冷哼一声,直接转身离开,她不屑于待在这里,更不稀罕他宁凉渊的帮助。

今天的耻辱她迟早要讨回来,加倍的讨回来!

手腕忽然一紧,她还未反应过来,下一刻便被宁凉渊打横抱起丢在床上。

随即高大的身子压在她身上,那男性性感撩人的气息让聂筱筱心惊。

她戒备的瞪着宁凉渊,双手撑在胸膛之间,冷笑:“怎么,恼羞成怒,想要杀了我?”

微凉的指尖掐住她的下颚,看着她红肿不堪的小脸,他微微皱眉,

“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你要是再闹,信不信我把你扒光了扔到楼道,你慢慢闹去。”

平淡的语气喷薄在聂筱筱的鼻翼,但却让她愤怒的心瞬间一沉。

她看着宁凉渊那张陌生帅气的容颜,想起郊外他不要命的那一刻。

她深知,若是她再闹,这个男人绝对可以做的出来。

紧咬着下唇,她再没吭声,只是眼神依旧愤恨不甘的瞪着他。

今天若非是他告诉聂雷霆一家,她怎么会受这么大的屈辱!

宁凉渊只是清冷的看了眼她,而后起身整理了一番衣服这才转身离开。

在走到门外时,他忽然顿住步伐,语气淡声道:“我没有通知聂家人。”

房门重重关上,独留聂筱筱一脸懵逼的躺在病床上。

他说他没有通知聂家人?

怎么可能,若是他没通知,聂雷霆他们怎么会知道她在医院,而且还是在那间病房。

脸上火辣辣的痛,她擦拭了唇角,看着手背上的血渍,心中暗骂林雨梅那个臭婊子,下手真狠。

忽然房门再次被打开,聂筱筱抬头,看着走进来的护士,这才收回视线。

但刚低头的瞬间,她骤然再次抬头,目光紧盯着刚刚消失在房门外的那抹背影。

她直接光着脚跑了出去,不顾护士的阻拦跑出病房,看到那抹熟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她一路小跑的跟了过去。

此时的她头发散乱,脸红肿的和猪头差不多,又是一身病服,光着脚的在楼道小跑。

让来回的行人都眼神怪异的看着她。

她没有心情理会这些人的眼光,这一刻她只想看清楚,那个背影,究竟是不是他?

一直走到尽头,她看到楼梯处的门,正要推开,忽然从里面传来聂清真的声音:“你怎么跟来了?”

那男人讨好的看着聂清真,英俊的脸上因为那抹刻意的讨好显得猥琐了几分:“清真,我是来看看你,你没事吧?我听刚才的医生说聂筱筱打你们了?”

这道熟悉的声音让聂筱筱浑身一震,她顺着门缝看过去,正好看到那个男人的侧脸。

他竟然真的是她大学时的恋人——池正宇!

那时她早已不是聂家大小姐,可池正宇说他不会去想那么多,依旧爱她,她以为那就是所谓的真爱。

但她却怎么也没想到,当池正宇见到聂清真,得知聂清真是聂家备受宠爱的小姐时,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便和她分手了。

当时的她傻呵呵的还一直寻找他,一直受着他的侮辱,现在想来,那时的她真他妈犯贱,竟然喜欢这么个人渣!

“聂筱筱那个臭婊子,我绝不会放过她!”聂清真憎恨的骂了一句,转身就想走。

池正宇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讨好温柔的笑道,“清真,需要我帮你什么吗?今天我来医院看病,正好路过病房前看到了失踪五年的聂筱筱,就赶紧给你打电话了,要不要我再帮你对付她?”

聂清真闻言,眸色一喜:“大学时聂筱筱可是一直迷恋你,好,那你就帮我对付她,不除掉她,我心里永远也安生不了。”

听着那对渣男贱女的对话,聂筱筱脸色沉冷,她不知道这几年来池正宇和聂清真的关系究竟好到哪种地步。

但这两人想要对付她,也得看她答不答应!

转身她悄然离去,自己现在这狼狈的惨样被他们看到才衬了她们的意!

回到病房,护士没好气的教训了她一顿,聂筱筱一直没理会,脑海里一直想之前在病房里,她打了宁凉渊的巴掌。

刚开始她误以为是宁凉渊告诉了聂雷霆,这才气急之下打了他。

没想到那人竟然是渣男池正宇。

心里升起一丝愧疚,宁凉渊送她到医院,帮她挡去那即将毁她容的暖壶,遣开聂家人,而她却对他怒目相视,甚至动手打了他。

她想要给宁凉渊打电话,却想起她根本没有他的电话。

就这样在医院里平静的待了两天,脸上的肿也消了不少,涂点粉基本看不出来。

她回到家里,将自己收拾的妩媚动人,看着镜中那曼妙身段,俏丽妩媚的脸孔,若非有宁小宝的存在,她甚至都忘了自己是生过孩子的人。

一路开车到了华都别墅区,那里正是宁家别墅,而宁家别墅和聂家离得不远,但也不近。

开车进去,门卫不给开门,她只是轻笑:“你告诉宁凉渊,就说聂筱筱来找他,他自然会让我进去。”

门卫有些疑惑,但也照办,没过多会就走了出来,脸色有些不耐道:“快走快走,宁先生说不见。”

聂筱筱知道宁凉渊还在生那天的气,亦或许是因为别的,不愿意见她。

她没有离开,而是直接站在外面,对着别墅内大声喊道:“姐夫,我是以莱,昨晚你找我让我过来陪你睡觉的,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了?”

第9章来一瓶

门卫在听到聂筱筱的话脸色顿时一震,忽然一声大力的房门声响起。

宁凉渊站在房内,脸色沉冷的瞪着站在大门外的聂筱筱。

森冷的语气更是更是透着凛冽:“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公路上去!”

聂筱筱无畏一笑,那笑意风情万种,她敲了敲大门,挑唇道:“姐夫,你要是不让我进去,我就在这一直喊下去,让所有人都知道……”

“让她进来!”宁凉渊沉冷的丢下一句便走进房中,转身之际,清冷的目光警告的瞪了眼聂筱筱。

门卫打开大门,看着聂筱筱的眼神都变得诡异。

聂筱筱却不在乎,在这五年来,她承受了多少白眼和侮辱,早已练得铜墙铁壁。

走进客厅,聂筱筱看着宁凉渊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文件看的认真。

俊美的侧颜紧绷,眉宇微皱,似是对文件的内容有些不满。

这一刻聂筱筱恍然觉得,方才那个怒气冷然的宁凉渊和这个仿若两人。

就在她出神间,忽然“碰”的一声响,震的聂筱筱身躯一颤,看着文件散落一地。

她还未回神,只见宁凉渊起身,大步朝她而来,大手擒住她的手腕,将她骤然抵在房门上,声音沉冷:“聂筱筱,我不管你和聂家有什么恩怨,但你要利用我来做什么……”

他眸色骤然一凛,大手捏住她的下颚,凉薄的气息吞吐:“我警告你,趁早给我打消你的念头,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招惹我!”

话落他直接松开她,大手粗鲁的将她拉开,直接打开房门,冰冷道,“滚出去!”

聂筱筱看着眼前沉冷俊美的男人,压抑住内心那一丝腾然而起的恐惧。

紧紧只是一瞬,她顺着他的牵制,反而直接扑到他怀里,笑的抚媚风情:“姐夫,如果我没有任何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泡你呢?”

另一只空闲的手缠绕住他的脖颈,她轻笑:“姐夫,我这次来只是想跟你道歉,上次在医院,是我错怪了你。”

宁凉渊清冷皱眉,大手扯下那柔弱的手臂:“说完了就滚!”

他直接将聂筱筱推了出去,却在关门之际,大门外响起一道稚嫩的声音:“爹地,小宝回来了。”

关门的大手骤然一顿,宁凉渊眉峰微挑,看着走下车的两人。

前者是宁小宝,后者则是聂清真。

宁凉渊大步出来,将小跑的宁小宝抱进怀里,冰冷的俊容有了一丝浅淡的柔意。

聂筱筱看着宁小宝,多年来思念成灾的心快要将她湮灭。

她紧紧攥着双手,极力压抑着想要上前抱住宁小宝的冲动。

这一刻她怕,怕她的仓促和迫切吓着宁小宝。

“聂筱筱你这贱女人,你竟敢追到这来了!”聂清真嫉恨的声音突然响起。

随即一声响亮的巴掌狠狠扇在还在沉寂的聂筱筱脸上。

火辣的刺痛感让聂筱筱回神,她冷冷看着气焰嚣张的聂清真,毫不犹豫的亦是一巴掌狠厉的扇在聂清真的脸上。

她的手劲比起聂清真大了许多,至少一巴掌的功夫,聂清真整个人坐在地上,有一丝的愣神。

宁小宝忽然挣脱开宁凉渊的怀抱,直接冲上来对着聂筱筱就是一顿乱踢,小脸含着浓浓的厌恨:“你个坏女人,你敢打我妈,我们家不欢迎你,你滚,滚啊!”

那小脚狠狠踢在聂筱筱腿上,疼在腿上,更痛在心里!

聂清真则是起身,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

宁凉渊见此,将愤怒的宁小宝抱起,目光清冷的扫了眼她们,丢下一句:“要闹滚回聂家闹去!”

话落他重重关上房门,聂清真急忙上前,喊着“凉渊”,但还是晚了一步。

沉重的房门将她们个隔绝在外,聂清真气得转身瞪着聂筱筱,“你个臭女表子,勾男人勾到家里来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说罢她直接拿起手中的包朝着聂筱筱头上砸过去!

聂筱筱皱眉,毫不犹豫的一脚将聂清真踢得再次坐在地上。

五年来她摸爬滚打,什么苦没吃过,养尊处优的聂清真根本打不过她。

聂筱筱看着她狼狈的坐在地上,歪腰一把扯住聂清真的头发:“聂清真,我告诉你,这一切才只是开始,你做好防备好好迎接我的报复吧!”

她起身,啐了一口直接转身离开,气得聂清真在身后难听的咒骂她。

坐在车里,聂筱筱狂野飙车,心里的苦梗在心尖,难受的她恨不能撞死自己。

尤其是那一刻宁小宝打她,辱骂她,护着聂清真的一幕,让她身体发寒,恨更是到了极点!

天色渐黑,聂筱筱直接将车停在酒吧外,徒步一人走进去点了许多烈酒。

这一刻她只想买醉,什么也不想做,只想麻痹自己,努力不去想宁小宝对她那厌恶仇恨的目光。

不知喝了多少,她只觉得头沉沉的,忽然肩膀一沉,她下意识的侧头看去。

待她看到那张熟悉的眉眼时,脸色一沉,即使现在烂醉,即使她得眼前重影,但她依旧可以认出这个男人正是池正宇。

“以莱,真的是你!”池正宇神情兴奋,勾搭着她肩膀的手也猛的一收,将聂筱筱拉进怀里。

“没想到五年不见,你竟然变化这么多?”池正宇紧紧抱着聂筱筱,手掌摩挲着她白皙的脸颊。

聂筱筱看着这张脸还有那猥琐的一面,简直恶心的想吐!

她晃悠的伸出手,看着眼前带着重影的池正宇,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狠狠一拽:“呸!死渣男,再不松手信不信老娘废了你?”

池正宇脸色一变,眸底蕴含着怒意,但却被浓郁的热火代替,他没想到时隔五年,聂筱筱竟然长得愈发精致勾人。

当时在医院只是瞟了眼,未曾注意,今晚细看,才发现她长得比聂清真妖媚风情的多。

池正宇温柔的笑着,想要拨开抓着她衣领的小手:“以莱,五年前我是有苦衷的,你放心,我一定不再离开你了,这次是真的。”

看着池正宇那恶心的面孔,聂筱筱冷笑,摇了摇晕沉沉的头,她忽然推开池正宇,站起身,醉醺醺的笑看着他,“好啊,想要我相信你,那你就站着别动。”

池正宇虽然疑惑,但也未动,在他看来,聂筱筱早已醉的糊涂,逃跑的可能几乎没有。

“好,很好……”聂筱筱醉醺醺的笑着,下一瞬,她忽然双手掂起两瓶酒,朝着池正宇的头狠狠砸下去!

第10章被捕

“啊!”池正宇措不及防的狠狠挨了两下,惨痛的大叫着。

聂筱筱大笑着,再次举起凳子朝着池正宇砸了过去,嘴里大骂着:“你个死渣男,臭混蛋,特么的偏往枪口撞,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不叫叶以莱!”

周围的人见此有的看热闹,有的赶紧报警,酒吧里的人看见聂筱筱犹如发疯般,生怕她会做出砍人的事情来。

池正宇早已被揍的倒在地上哀嚎。

忽然手机一震,聂筱筱摇晃着身子,眼前早已不知有几道重影了。

她接起电话,胡乱嚷了一句,“哪个王八蛋,别特么打扰老娘揍人!”

话落她啪的一声将手机狠狠砸在池正宇身上,而她也两眼一翻彻底醉了过去。

……

聂筱筱是被吵醒的,头疼,疼的快要炸裂。

她睁开眼,眼前模糊陌生的场景让她顿时一震!

她愣了好半晌才坐起身,看着眼前的警察局内,目光落在坐在桌子前翻开东西的一名警察。

“酒醒了?”那警察笑了笑,但那张男士的官方脸却是透着威严。

他啪的一声拍了下桌子,愣是将聂筱筱震得酒意更是去了大半,“你一个女人在酒吧买醉就算了,还将人给打进医院了,这会还在抢救,你睡的跟死猪一样!”

聂筱筱摇了摇头,闷痛的疼让她脑海一闪,想起了她的确打了人,而那人还是池正宇。

她轻笑咒骂了一句,“活该,我到希望他死在手术台上。”

“你不知悔改的家伙!”警察气得怒瞪着她,直接甩手走人,扔了句让她好好反省思过,她是故意伤人,整不好要判刑。

闻言聂筱筱心里一慌,顿时拉住那警察的手,随便瞎编了谎言,哭的撕心裂肺的。

愣是说池正宇一直缠着她,想要侮辱强暴她,纠缠了她五年,她烦躁的离开了五年,没想到回来又被缠上,这才借点酒胆打了人。

那警察是男的,看着聂筱筱俏丽的脸蛋透着柔弱,身子更是娇小柔若无骨,顿时脸色好看了许多,只说了一句,“你想要离开也可以,自己找个保释你的人,你才能出去。”

那警察或许是真的同情心疼了聂筱筱,将手机扔给她,丢了一句,“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就出去了。

聂筱筱感激的看着警察离开,忽然发现,这手机给她,她都不知道打给谁。

这五年来她早已没了任何朋友,至今她唯一能记得的只有那个人的手机号。

最终咬了咬牙,她拨通过去,不到片刻,手机接通,她急声道,“喂……”

“酒醒了?”手机里传出一道冰冷的声音,打断她未说完的话。

那熟悉的声音,那质问的语气让聂筱筱一愣,她下意识开口,“你怎么知道我喝酒了?”

那人只是冰冷一笑,语气透着刺骨的凉意,“昨晚你骂我——王八蛋!”

那三个字虽然是轻飘飘的吐出,但聂筱筱却感觉后背一凉。

她昨晚醉酒骂了这个男人?

该死,喝酒坏事,早知喝酒会发生这么多烦人的事,她就不喝了。

如今她只能想办法先离开警察局再说。

她要开口,谁知对方忽然扔了一句,“宁凉渊的手机号我会发给你,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话落对方迅速挂掉电话,接着便是一串手机号发来。

聂筱筱怔楞了片刻,忽而苦涩冷笑,那个男人那么强大,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在这边发生了什么。

看着外面炙热的天气,她最终对着那个号码拨通。

如今在这个城市能将她保释出来的只有宁凉渊。

那个死女人不在这里,那个男人决绝的挂断她的电话,更别想指望。

至于聂家人,那三人恨不得她死在警察局。

电话只是想了一下便被接通,手机内传来一道清冷的音调,“说!”

直接简单犀利的一个字,让聂筱筱顿时有些不安,她不确定宁凉渊会不会来保释她。

她清了清嗓音,讪笑道:“姐夫,是我,你能来趟警察局吗?”

对方沉默了半晌,再响起时。声音里多了一丝凛冽和厌恶:“聂筱筱,你又想搞什么鬼?”

“我打人了,被关进局子了,你要不来保释我,可就没人管我了。”聂筱筱急声开口,生怕晚一步宁凉渊拒绝。

“聂筱筱,你可真是长能耐了,刚从医院出来就进了局子,自己惹得烂摊子自己收拾!”宁凉渊扔下一句便挂了电话。

聂筱筱一怔,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心里一沉,气得将手机扔在桌上。

这两个男人可真他妈像,没一个能帮她一把的。

聂筱筱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这一刻感觉自己可真是可悲到极点。

出个事,连个保释她的人都没有。

十分钟过去,那个警察走了进来,聂筱筱始终低头,丧气的说了句,“你关我吧,我现在只能等我朋友回来才能保释我。”

“不用了,已经有人来保释了。”警察的声音响起,聂筱筱猛地抬头。

看到那警察身后站着一个男人,那男人淡笑的看着聂筱筱,“聂小姐,请跟我走吧。”

“你是……”话刚出口她便梗在那里再未言语,她本想说他是不是那个男人派来的,却又怕不是弄巧成拙。

那男人只是淡笑道:“聂小姐跟我走就知道了。”

聂筱筱像那个警察道谢,受了那警察的几句教训便跟着这个男人走了出去。

外面停着一辆尊贵豪华的车辆,聂筱筱好奇的走过去。

忽然那封闭的车窗摇了下来,聂筱筱看着坐在车里神情冷峻的宁凉渊时,诧异惊呼:“姐夫……”

看着聂筱筱有些发白的脸色,宁凉渊阴沉着脸,目光清冷。

聂筱筱心里有一瞬的惊讶,她没想到宁凉渊这么冷漠的一个人,竟然屈尊来保释她?

看着宁凉渊俊美的侧颜,她妩媚一笑,“姐夫,你是不是舍不得我在这里受苦所以来保释我?”

她双手支撑着,趴在车窗上,尽显自己曼妙的身姿。

宁凉渊脸色冰冷,忽然伸手捏住聂筱筱的下颚,蚀骨的气息喷在她的鼻尖,“聂筱筱,我警告你,你和聂家的恩怨我不管,但你若是敢利用设计我,我会亲自告诉你,你会有什么下场。”

看着宁凉渊冷峻的容颜,聂筱筱时心底一颤。

而后她无畏一笑,勾起唇角,“姐夫,你看我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用什么来设计你?”

宁凉渊只是冷冷的凝着她,薄唇紧抿。

聂筱筱挣开宁凉渊的禁锢,眸底泛着一丝可怜,“姐夫家那么大,收留几天小姨子还是很方便的。”

宁凉渊冷冷皱眉,扫了眼聂筱筱故作可怜的模样,丢下一句,“上车,只给你三天时间。”

聂筱筱一听,脸色一喜,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一上车,聂筱筱顺势靠在宁凉渊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顺势抚摸着他那性感的下颚,挑逗一笑“姐夫,那件事情,你想的怎么样了?”

聂筱筱的靠近让宁凉渊浑身气息骤然变冷,漆黑的眸子更加暗沉,他当然知道聂筱筱所说的那件事指的是什么。

大手将那柔软的胳膊扯下来,语气沉冷“给我安稳点!别让我把你扔下去。”

聂筱筱知道这个男人的作风,说到做到。

她刚坐好,忽然手机响起,能给她打电话的只有那个男人。

心神一紧,她看了眼手机,果然是那个男人,指尖一滑,她就挂断了电话,。

这是那个男人亲口告诉她的,在宁凉渊面前,不能接任何与他有关的信息。

“为什么不接电话?”宁凉渊的声音骤然响起,带着一丝沉冷和质疑。

聂筱筱暖昧一笑,再次靠近宁凉渊,“怎么,姐夫就这么好奇?是不是怕有什么其他的男人给我打电话?”

宁凉渊眸色一冷,忽然伸手勾起她的下颚“你知不知道,你就像是一只小狐狸精?”

小狐狸精?

聂筱筱心里讽笑,她双手攀上宁凉渊的脖颈,唇畔摩挲着他的薄唇,声音低浅暖昧,“那姐夫知不知道,小狐狸精,是对一个女人容颜的最大的肯定。”

话落她单手抚摸着宁凉渊的胸膛,这一刻她清晰的察觉到男人的变化。

就在她的收渐渐往下时,猛然被一只冰冷的大手抓住,下一刻她便被宁凉渊甩到一边。

男人冰冷的话语响彻在车里,“聂筱筱,你再这样放肆,我不介意再将你送回警察局!”

他的话让聂筱筱心里讽笑,她不知道宁凉渊为何回来保释她,但是她相信,若是自己再这样挑逗,他绝对会将她扔回去。

靠在后座,她疲惫闭上眼眸,车子一路发动,车内的气息更是冰冷沉寂。

第11章反将军

车子停在私人别墅的大门面前,宁凉渊从车上下来,保安恭敬的鞠着躬,一抬眼,却看见了聂筱筱。

他瞪大了眼睛看见聂筱筱大摇大摆的从宁凉渊的车上下来,好像在故意向他显摆一样。

他当然记得聂筱筱,并且对她的印象非常深刻,敢对宁凉渊那般态度的人,也就只有她了。

而此时聂筱筱又从宁凉渊的车山下来,到家里来了。

保安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但是他十分识趣的,什么都没有说。

倒是聂筱筱,走到保安的面前,笑的妩媚,用只能两个人听到的声音说道,“从今天起,我就要住在这里了,以后我进来,千万不要拦着我,不然我让宁凉渊开除你!”

“是是。”保安连连点头,生怕真的被开除。

聂筱筱得意的笑了,先替自己以后进出这间别墅弄个方便。

“你还进不进来?”身后响起宁凉渊清冷的声音。

聂筱筱猛地一回头,就看到一抹高大俊美的身影,从大门里进去。

“聂清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住进宁家了吧。”她在心里冷笑,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宁凉渊能撑多久。

她笑的风情万种,把高跟鞋踩的叮当响,白暂修长的手指推开厚重的大门,她一只脚刚迈进去,突然就感觉失去了重心。

她心里一慌,感觉到一双大手,掐着她纤细的腰肢,直接把她抱过去,抵在了冰凉的墙上。

看清眼前的人正是宁凉渊,聂筱筱立刻恢复了平静,反而主动将柔软的胳膊挂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的姿势暧昧极了。

“姐夫这是同意和我做炮友了?”聂筱筱挑唇说道,几乎要将两瓣柔唇贴在宁凉渊的薄唇上。

蚀骨的气息喷在宁凉渊的鼻尖,宁凉渊感受着怀里这个女人甜甜的软软的气息,心里却沉重着。

他突然十分粗暴捏起聂筱筱的下颚,逼着她自己把胳膊放下来。

聂筱筱感觉到下颚一阵的疼痛,仿佛是要被捏碎了一般,她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想做什么,剧烈的疼痛,让她缩回手来。

“老实了?”见她收回了胳膊,宁凉渊嗤笑道,薄凉的气息,让聂筱筱感觉到浑身发冷。

聂筱筱被捏着下颚,说不出话来,但是她的眼神却丝毫没有懦弱,反而是有了一些笑意。

这笑意,更加让宁凉渊生气,他猛然松开她的下颚,让她开口说话。

聂筱筱揉了揉自己生疼的下颚,心里愤怒,这个男人到底在做什么,难道他是性冷淡,不会对性感的女人心动?

简直就是做女人的耻辱!

聂筱筱有一种不撞南山不回头的感觉,他不是想激怒自己吗?自己就偏不生气。

下颚的痛缓解了不少,她的脸上又浮现妩媚勾人的笑,柔滑纤细的手,趁着宁凉渊不注意,突然钻进了他的手,两只手刹那间十指相扣。

宁凉渊丝毫没有防备,微微的皱眉,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被聂筱筱死死的握着。

聂筱筱握着宁凉渊的大手说道,“姐夫,不要对我这么凶嘛,咱们可是炮友关系,你这样对我,就不怕我伤心吗?”

“聂筱筱,你心里到底是在想什么?你想利用我来报复聂家?”宁凉渊沉着的声音传来,表明他已经没有耐心了。

聂筱筱却笑了起来,丝毫不顾及眼前这个男人的生气,抬起手来,冰凉的指尖抚摸着宁凉渊的轮廓。

“姐夫。”她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哪有什么目的,不过是你太迷人了,我才死乞白赖的要和你做炮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啊?”

她说完,就把整个柔软的身子靠在宁凉渊的身上,撩人的身姿让宁凉渊的内心有些慌乱。

他突然猛地将薄唇压在聂筱筱的柔唇上,这突然起来的吻,让聂筱筱透不过起来。

这吻来势汹涌,像是一种惩罚,根本不给她喘气的时间。

聂筱筱双手勾着宁凉渊的脖子,让自己的姿势更加的好手一点,她奋力迎合着宁凉渊的吻,这个男人的吻技,可以说是她遇见过最高的吻技了。

“啊。”随着一声低沉的叫声,两个人停了下来。

聂筱筱感觉自己嘴里有血腥味,但是却没有疼的感觉,

她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把面前这个男人给咬了!

果然,抬眼就看见宁凉渊的薄唇正在冒血。

眉峰微凛,宁凉渊用手擦去嘴唇上的血迹,转身离开,留给聂筱筱一个冷漠的背影。

“你…”聂筱筱想要叫住他,却没好意思张口。

她有些懊恼,小声嘀咕,“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差出错!”

不过这样也好,一步一步慢慢来,这样自己才能彻底诱惑到他。聂筱筱咬着自己性感的嘴唇想,环顾了一下四周。

私人别墅十分豪华,但是装修却又简单有格调,很符合这个男人的品味。

她看着宁凉渊坐着电梯出现在二楼,走进一个房间,那里应该就是他的房间了。

她看了一下二楼的房间,有一间房门上贴着卡通贴画,那应该是宁小宝的房间。

一想到宁小宝,聂筱筱的心里就激动紧张起来,但是她的心里更多的还是心痛,宁小宝根本不知道她是谁,在他的心里自己就是一个坏人。

其他人怎么想自己无所谓,可是自己在乎的人误会自己,这让聂筱筱的心时刻都揪着。

他现在应该不在家,聂筱筱立刻就挑了一个房间,就在宁小宝的旁边。

决定了以后,聂筱筱对着楼上喊道,“姐夫,我有事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啊。”

说完,她不等宁凉渊回答,就直接跑了出去。

她不是去做别的事情,而是跑回家里,把日常生活用品收拾了整整一箱子,然后满意的拍了拍手,再次打车前往宁凉渊的私人别墅。

门卫已经完全不拦着她了,不仅如此,还帮她帮箱子给搬到房间里去。

“你在做什么?”宁凉渊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来,俯视着聂筱筱。

聂筱筱站在一楼,仰头妩媚的笑着,“姐夫,我就住那间房了,以后经常过来玩啊。”

门卫差点没憋住笑出声音来,赶紧一溜烟的撤了。

第12章阴霾

宁凉渊身上的那一股清新的檀木香尤其好闻,就连他暴烈时的威胁也被衬得有了一丝的柔和。

“有什么后果很重要?”何况对她这种已经“死”过一次人来说,没有什么后果能比掉入海时更令人绝望了。

“对我来说不重要,至于你,如果接近我有着目的,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宁凉渊说话的声音哑而低沉,却字字清晰,莫名地让人不寒而栗。

心头的警铃一直在提醒着她,眼前这个男人相当的危险。

她仍旧笑得明丽妩媚,吐出的一字一句都显露出轻浮,韵味非常,“在我生不如死之前,姐夫不如让我先体会一下什么叫欲仙欲死?”

聂筱筱笑的风情媚骨,柔情地看着宁凉渊的眼睛,一张诱人的红唇欲拒还迎地触上他的脸侧和唇边,深深浅浅的呼吸相错交替……

宁凉渊只感觉一阵燥热,身上的体温开始上升,她的吻就像蜻蜓点水,却在他心里彻底荡漾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突然反客为主地攥住她的肩膀,反过身来将聂筱筱往门板上一推,伸过手去环住她的腰枝往身前一揽,强势地印上了她的唇,舌轻易地撬开她的牙关,与她的舌尖缠绕在一起。

聂筱筱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大感满意,大胆地回应着他这激情似火的激吻,她正欲解开他衬衫上的纽扣,就听见宁凉渊欲火未休的声音低哑道,“聂筱筱,如果你现在选择跑路还来得及,否则……”

她的手当下一顿。

宁凉渊看到察觉到了她的迟疑,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轻屑一笑,“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怕了?”

“姐夫,我为什么要怕?”她唇角一扬,主动地迎合了上去。

他眸色一深,一手攀上聂筱筱的背,侵略般地向她持续索吻显然已经不能够满足欲望,而聂筱筱已经解开了他的衣服,袒露出他精壮的胸膛,娇柔地用手在他的胸口画着圈。

“我们就……在这里做?”她被吻得意乱情迷,却没有意识到衣服已经被宁凉渊掀起了一大半,一条修长的长腿分开了她的双腿……

“笃笃笃——笃笃——”

一阵凌乱的敲门声响起,宁小宝软软糯糯的小声音从门的那端响起,“爹地,爹地快出来呀!”

原本还深陷其中的两人,都被这只小家伙的两句爹地给浇灭了突如其来的“兴趣”。

宁凉渊甚至是直接从聂筱筱身上弹了起来,恢复了以往对她的冷漠甚至厌恶之感更加浓烈了几分,仿佛刚才与她亲热的男人并不是他。

聂筱筱也惊了一瞬,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个顺便变得清冷凛冽的男人,心中讽笑,还真是个反复无常的男人。

“爹地,爹地!!”宁小宝的小手持续砸着门,一声比一声更响。

“让开!”宁凉渊穿好衣服,像是拎东西一般地将聂筱筱拽到了一旁,打开了浴室门走了出去,她跟在其后,前脚刚要迈出去的那一瞬,宁凉渊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嘭”地一声带上了门。

幸亏她缩脚缩得及时,否则以他关门时的力道非把她的脚脖子压断不可。

“宁凉渊你的混蛋……”聂筱筱低咒一声,拔开门就径直走了出去,却只看到了宁凉渊抱着宁小宝下楼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

“宁……姐夫!”她本准备直呼其名,可又顾忌到宁小宝态度只好又温顺了下来。

宁小宝看到从卫生间走出来的聂筱筱,一张小脸就板了起来,嘴巴翘得老高,硬是从宁凉渊的怀里挣扎了下来,举着他肉乎乎的小拳头气势汹汹地朝她奔来,拳头如雨点般地砸落在她身上……

“坏女人!就是你,打妈妈,你的坏蛋!”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任由宁小宝撒气,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好像被什么噎住了喉咙,不经意间竟红了眼眶。

这女人的眼睛……

一个小孩子打人有那么疼?

宁凉渊脸色阴沉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惊诧之色,视线扫过神情怪异的聂筱筱,最终停在了宁小宝身上。

“小宝过来。”他清冷出声,语气淡淡。

“爹地……”宁小宝停了下来,手爪子还是紧紧握作个拳头,“妈妈现在不在家,爹地你快把她赶走!我不要她在我们家!”

宁小宝的腮帮鼓得像是塞进了两个小包子实在萌得不行,宁凉渊难得唇角挂着一丝笑。

宁凉渊没有什么哄孩子的经验,他走到宁小宝身边蹲下,想了想,伸手温柔地拍了拍宁小宝的头顶,淡笑出声,“小宝乖,这个阿姨她是……”

他刻意地瞥了一眼聂筱筱此时此刻脸上表情,敛了敛眉,接着道,“她是你的小姨。”

“什么是小姨呀?”宁小宝皱眉,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你妈妈的妹妹。”宁凉渊对待自己的儿子倒是很有耐心,即便那张脸并不算和颜悦色,但至少没那么冷。

宁小宝一下恍然大悟,指着聂筱筱道,“她是妈妈的妹妹,可是妹妹为什么要打姐姐啊?”

“小宝,”聂筱筱连忙过来见缝插针,“小姨问你,昨天是不是你妈妈先动手打了我?”

宁小宝被聂筱筱这么一提醒溜圆的眼球在眼眶子里转了转,半晌才点了点头,但神色依旧不善。

聂筱筱眼看着可以在自己亲儿子面前洗白所谓的“坏女人”形象的机会来了,随即温柔轻笑,“你妈妈打了我,我一生气也打了她,这就叫以牙还牙,你妈妈叫恶人有恶报,我们之间互相扯平了,对不?”

宁小宝沉默了一会儿,脑瓜子转动了好一阵,又看了看旁边的沉着脸的父亲,皱眉没有说话。

“阿琳!”宁凉渊脸色阴沉,起身叫来了女佣。

“宁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把小少爷先带出去。”

“好的。”阿琳签起宁小宝的手,和善地笑道,“走,小宝,今天我买了好多又大又甜的草莓,你想吃吗?”……

聂筱筱看着这长得眉清目秀的小宝,五年了,她错过了他成长历程中最重要的五年时光,到头来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骨肉,却喊自己小姨,亲昵的程度还不如宁家的一个佣人。

“姐夫,你让人把他带出去干嘛?我这才刚刚……”

聂清真霸占了她的儿子这么多年,她现在也只是想多看几眼,和他多说几句话,难道她连这个权利都没有?

“因为我不想某些不相干的人来带坏了我宁凉渊的儿子。”宁凉渊的眼底布满了灰暗的阴霾,脸色清冷至极。

聂筱筱心中一窒,没有接话。

她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不屑地勾起唇角,冷冷笑道,“要说带坏的话,那我亲爱的姐姐恐怕要比我更胜一筹。不如等哪天找个机会我让你好好地见识见识?”

“你和你姐之间的区别我不感兴趣,更不想知道!你也最好离小宝远一点!”

宁凉渊冷冷皱眉,俊美的容颜这一刻只有对她的厌恶和冰冷。

聂筱筱没有在说什么,只是答应了宁凉渊会远离宁小宝,她虽然嘴上答应得很欢快,但接下来的两天里还是找了各式各样的借口去接近宁小宝。

陪宁小宝堆了一下午的积木,才对她的态度有所缓和。

“那块拼图应该放在这里。”聂筱筱满心欢喜地指导着宁小宝拼一大张的世界地图拼图。

宁小宝手里拿了好几片大大小小的拼图碎片,不亦乐乎地坐在地毯上拼拼凑凑,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仿佛突然灵光乍现,把地图完完整整地拼了出来。

“小姨,看!”宁小宝向聂筱筱炫耀起“战果”。

“嗯,棒棒哒”聂筱筱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那么轻松过了。

这几天她不断试图的接近宁小宝,宁小宝由开始对她的厌恶和生气渐渐消失,和她到时有些亲近。

客厅门口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宁小宝赶紧从地上一屁股做起来小跑过去,搭起一根小凳够下座机,放在耳边急切又欢喜道,“喂,妈妈!”

可是下一秒,宁小宝的嘴巴就撇了撇,敛眉低垂,失望地放回了电话,垂头丧气地做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聂筱筱听到小宝喊得那声妈妈,心中闷痛,但依旧温柔试探地问道,“小宝,你妈妈怎么了?”

“不是妈妈的电话……”小嘴嘟囔了这么一句,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聂清真在宁小宝的心里占据了这么重的位置,可聂清真呢,难道五年来就只是把宁小宝当做拴住宁凉渊的工具?

想到这儿,聂筱筱问道,“小宝,你告诉小姨,你妈妈对你好不好?”

宁小宝点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因为妈妈爱爹地,比妈妈爱小宝还要多……”

果不其然,聂清真对小宝只是利用,她心底复仇的欲望之火又被燃烧得更旺,手里的那块拼图被她捏得几乎扭曲变形。

一只小手戳了戳她的肩膀,才使她回过神来,宁小宝道,“小姨,妈妈会不会和爹地再生一个宝宝就不要我了?”

小宝的眼睛不含半点杂质,里面充满了对得到母爱的渴望。

那模样让聂筱筱心里很是心疼,虽然心里万般的不情愿,可她还是笑着说道,“不会,怎么会呢。”

再生一个?

就凭聂清真?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聂筱筱看了一眼电话号码,面色便沉了下来,跑去了洗手间。

电话那端沉默了许久,传来了一个冷冽的声音,“和自己的儿子相处得还愉快么?”

聂筱筱下意识看了眼门外,抿了抿唇,“我……”

“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不要忘记了你靠近宁凉渊的真正目的。”男人的声音富有磁性打断她未说完的话,语气更是有着一层警告的含义。

第13章暧昧

“你放心,我不会忘的。”聂筱筱的话音刚落下,通话就已经被对方给挂断。

看着这串没有被标记的陌生号码,她愈发的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他和宁凉渊之间到底又有什么渊源……

回到客厅,小宝的身旁多增添了一道身影。

她站在原处顿下了步子,看到宁凉渊神情冷峻的坐在宁小宝的身旁,而宁小宝则同样是一副冷然的表情。

不愧是两父子,一个细微的动作和神态都是那么相像。

可就是这样两张冷若冰霜的脸,放在同一个画面里丝毫没有违和。

她走上前,笑的淡然风情,“姐夫,怎么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宁凉渊只“嗯”了一声,便低头给宁小宝指了指玩具模型的构造。

显然被受了冷落。

她把视线转移到了那只小的身上,脸上继续保持着笑意,走过去宠溺道,“小宝,告诉小姨你现在在玩什么呀?”

宁小宝扬了扬手里还没有拼装完整的玩具模型和步骤,极其满足道,“小姨你看,爹地今天给小宝买的新玩具。”

他每一次天真无邪的笑容,在聂筱筱看来都是无比的难能可贵。

或许是把注意力都倾注在了宁小宝的身上,全然没有发觉宁凉渊已经默然地看了她许久。

聂筱筱的目光追随着宁小宝的一举一动跟着转移,眼中蕴含着的母性温柔稍有不慎就仿佛要溢出。

“你什么时候走?”宁凉渊的声音不胫而响,话语间没有夹杂丝毫的情感和温度。

“姐夫你就这么巴不得我早点走么?”她看着他,娇弱的语气含着委屈,连神色里都调和出了妩媚勾人的味道。

这两天里,宁凉渊因为工作的原因没有经常回家,因此也给了她和宁小宝培养感情的机会。

今天有了机会,她倒想要好好撩一撩他了。

宁凉渊伸手摸了摸宁小宝的发顶,声线平稳道,“小宝,你自己先玩会儿。”

话落,他起身从聂筱筱身边经过的同时只用他和聂筱筱两人听得到的声音漠地命令道,“你过来!”

聂筱筱淡笑,迎着他冰冷的视线,乖乖跟在他的身后,到二楼的长廊停下。

宁凉渊回过头来冷眉看着她,“你打算在我家赖到什么时候?”

望着他晦暗的瞳孔,眼底的一抹幽深就像是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聂筱筱似笑非笑地走近他,唇角挂上一抹动人心弦的媚笑,“姐夫,你支开小宝,这是想刻意为我和你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么?”

她身上狐媚的气息没有丝毫的改变,反而更加重了几分,让宁凉渊不悦地皱了皱眉心。

聂筱筱几步便站到了他的跟前,伸手轻轻牵制住他的领带,整个人攀附在宁凉渊的身前,“那天没有得手,很不甘心对吧?”

无疑,她说的是浴室那天。

宁凉渊目光一凝,扫了一眼这女人,反手将她和自己的位置调换,将她推到那堵冰凉的墙面,视线却带着摄人灼热,冷冽道,“刚才的姿势,我很不喜欢。”

出于雄性的本能,他讨厌被一个女人压制。

“那你喜欢什么姿势?在上还是在下?”她故意地曲解着宁凉渊的那句话的意思,柔媚里带着轻浮。

他脸上的不悦加重了几分,敏锐地握住了聂筱筱放在他小腹上的那只不安分的手重重一捏,“聂筱筱,你知不知道招惹我的后果——是什么?”

他言语里充斥着危险和警告,在他身形的笼罩之下,聂筱筱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毫无抵抗力的弱虾。

“我知道,欲仙欲死……”她的手被他捏得生疼,但她连眉都没皱一下,唇唇勾起魅惑,说出的话更是暖昧至极。

宁凉渊不屑地冷笑,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冷薄的气息喷薄在她鼻翼处,“若你以为只要我睡了你,你就可以在我身上得到些什么,我现在就可以明确告诉你,你打错主意了。”

聂筱筱在他的威慑之下显得淡定从容,笑意更浓稠,“姐夫,我想要得到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她一定要从聂清真身边抢走这个男人,这可是她计划当中的重点之一。

她眼底流露出的真切让宁凉渊只是怔楞了一瞬,很快便消失殆尽。

聂筱筱再次攀上他的双肩,唇畔时不时摩擦着他性感的喉结,“你的人,你的心,我都想要得到。”

她眼中的迷离之色变得更加柔和,故意压得低沉的声线也显得格外诱人。

她淡薄的唇泛起浅淡的色泽,宁凉渊俯身来,冰凉的唇靠近她的唇瓣,只冷哼一声,讥讽道,“我真佩服你的勇气和贪心。”

“姐夫……”她环住他的颈项,往下一勾,靠在他耳边妖冶地媚道,“我好想睡了你。”

一股热气贯入耳中,宁凉渊这次没有推开她,反而本能地她搂入怀中,感受到彼此体温的升高,心里像是积攒了一堆干柴,不知道被什么给点燃,从而一发不可收拾。

他沙哑低沉地说道,“聂筱筱,你有种再说一遍。”

聂筱筱嘴角一勾,使坏地腾出一只手来,径直往他的小腹下探去,妄图激发他身体里的那只困兽,主动出击地擒住了他的唇,一阵迷乱的亲吻。

“姐夫,我……”

‘要你’二字还未冲出口就被宁凉渊给强行地覆盖了回去,他横抱起她,随意打开了推开一间房门,把她扔到床上倾身朝她压来。

宁凉渊扯下他的领带和领口的几颗扣子,拇指摩挲着聂筱筱的嘴唇,弄得她感觉有些酥麻,看到他情欲满身,她嘴唇上扬了一个邪魅的弧度。

“你终于正经不下去了?”她玩味地笑着,纤细的手指挑拨着他精瘦的胸膛。

这个房间的光线很暗,一片模糊里,她的轮廓和气息仿佛更加的让人着迷,隐约让他感到了熟悉……

“三番两次勾引我,你现在让我怎么正经?”

这个女人分明就是个妖精。

他眸子一深,迅速地扯下了她的衣服,娴熟地解开她背后的暗扣,直接地压了上去,一只大手辗转蹂躏。

第14章地位受损

身下的女人没有抵抗,反而积极地迎合着他。可只有聂筱筱明白,她是已经做足了多少的心理准备才能把承欢看得如此地坦然。

宁凉渊在她腿间,半蹭起身来,将她和自己身上的衣物全数褪去,再附身而上。

一深一浅的喘息把暧昧的氛围调和得格外浓郁。

“告诉我,你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一处寒光冷冽地朝她瞪来,话语中不含半分的情感。

“为了得到你啊。”她伸手勾勒着宁凉渊的面部轮廓,彰显玩味和轻浮。“呵,你认为我会信?”宁凉渊冷冷地勾唇一笑。

四目相对之下,她的手不由地一顿,谁知下一刻身上承受的重量一下子消失。

紧接着聂筱筱被“嘭”的一声关门声,才拉了回过神来。

宁凉渊已经走了。

她懵逼的躺在大床上,想不通刚才已经做了半分前戏,只差临门一脚,他就这么走了……

他不明白宁凉渊为何忽然离开,但她不得不承认,在他离开后,她紧绷的心彻底松懈。

房间还保留着刚才暧昧的温度,空气中还弥漫着那个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

她从床上从坐起身来,穿好了衣服进去浴室,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嘴巴微微有些红肿,脖子及胸前上有着浅淡的吻痕,她竟笑出了声。

时隔五年,她想睡他竟然都会变得这么艰难,或许在没有聂清真的设计,她根本不可能和这个男人有任何交集。

聂筱筱洗完了澡,裹了一套白色睡袍便走了出去。

迎面就看到了一张她此时此刻最希望见到的人。

聂清真脚上踩着一双银色高跟鞋,衣服上还别了一个大框墨镜,看样子应该是一下飞机就匆匆跑来了。

“姐姐下午好啊,这两天在美国还顺利吧?”聂筱筱看向楼下的聂清真,那容人畜无害,可在聂清真的眼里看起来却十分地扎眼。

聂清真发出一声重重的冷哼,怒不可遏地朝她气势汹汹地冲过来,“聂筱筱,你个贱人!趁我不在,就勾引凉渊,这五年你是多缺男人啊!”

聂筱筱不屑地冷瞥她一眼,任由她撕扯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睡袍。

在睡袍被聂清真褪落到手肘处,一开始的嚣张气焰戛然停止,她征征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新鲜的吻痕,抬起眸就撞见满脸春风得意的聂筱筱正嘲弄地看着她。

聂清真指着聂筱筱的鼻子颤抖道,“贱人!你对宁凉渊都做了什么?你们……你们俩都做了什么!”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的好姐姐,你说我和姐夫能做什么?”聂筱筱脸上挂着一抹不怀好意的媚笑,把睡袍又好好的穿好,好笑地看着聂清真现在怒火又伤心的表情。

“这男人嘛,见到漂亮的女人难免会把持不住,一时冲动,这姐夫啊不仅长得帅,有些方面也还是那么的有魅力。”

她说得风轻云淡,眼里闪烁着点点精光,字字都化作成一把利刃插进聂清真的心窝。

“你……”聂清真站不稳似的身形一晃,抬手怒指着聂筱筱,“不!是你勾引的,一定是你勾引了凉渊,贱女人,我就知道你这次回来是不安好心!”

面对聂清真的泼妇骂街行为,聂筱筱更加地愉悦,她叹了口气道,“姐姐你上次弄得我家都不敢回,姐夫好心的收留我,话说姐夫还是看在姐姐你的面子上。”

聂清真气得脸部涨红,抬起了手便要朝面前的聂筱筱挥去,这次却被聂筱筱迅速给拦截了下来,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腕往跟前一拽!

那一拽让聂清真险些摔倒,她愤恨的咒骂,“聂筱筱,你个贱货!”

聂筱筱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咂舌道,“啧啧啧,还敢打我?怎么样?被人抢走自己心爱的东西的感觉,很爽吧!”

她的话里塞满了揶揄和幸灾乐祸,聂清真已经恨得咬牙切齿,反手给了聂筱筱一个响亮的耳光。

“贱人!”聂清真抬手又要打,却被聂筱筱脸上诡异的笑给停顿了动作,她顿时僵住手臂,戒备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聂清真顺着她的目光,往身后一望,整个人就像被石化了一般,一时间喉咙像是被噎住一般,发不出半个音来。

宁凉渊和宝儿……

“妈咪……”宁小宝撒开宁凉渊的大手,朝聂清真跑来,聂清真刚要伸手去抱,宝儿却冷着脸往一旁侧了侧,仰起脸来,稚嫩道,“妈咪刚刚为什么要打小姨?”

聂清真惊诧地看着宝儿,又看了看聂筱筱,“你……你叫她小姨?谁?是谁教你的!”

“是我。”一副磁性的男音响在耳畔。

宁凉渊把宁小宝护在了身后,他换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将那修长高大的身形衬的愈发俊美。

他冷眉走来,在聂清真的脸上冷冷扫过,最终停留在了聂筱筱被打得红肿的脸上。

“我教的,有错吗?”他语气冰凉,不带丝毫的情感。

聂清真一改刚才对待聂筱筱的嚣张跋扈,此刻柔弱地就像一只猫,赶紧笑着反驳道,“没没没,凉渊,你没错。”

“哦,那究竟是谁错了?”宁凉渊气息平稳,表情淡淡,分不出喜怒。

聂清真四下为难之际,下意识地看到聂筱筱幸灾乐祸的神情,眼底迸发出吞噬天地的怒意,她恨不得冲上去把她给掐死!

“凉渊,你赶紧把这个女人赶走,她在这里摆明了就是不安好心,想从我身边把你和宝儿给抢走……”聂清真拉住宁凉渊的手哀求道。

当着宁凉渊和宝儿的面,聂清真一向都是温柔体贴,从未表露过什么怒色,所以她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忍住。

宁凉渊有些不耐,他拉开了她,冷然一笑,“原来这才是你你提前三天从英国回来的理由?”

“凉渊我……”聂清真脸色一僵,她不是的,只是很想他,这才赶忙回来,只是没想会见到这一幕。

“宝儿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眼巴巴地等着你回来看他,可你又是怎么做好一个母亲的?”他冷冰的质问她。

宁凉渊的情绪不算激动,可在场的其他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的暴戾分子在加速地颤抖,一个不留神就会全数爆发。

“凉渊,我才是你的老婆,这个聂筱筱她分明是嫉妒我过得比他好,所以想抢走你的,你怎么能……”

你怎么能和她上床!你怎么能如了她的愿!

聂清真说着,又要上来拉宁凉渊,却被他当即推开。

“够了!”宁凉渊厉声止住,随后他的声调又平稳地降了下来,“你和我之间的关系为什么会保持到现在,你我心知肚明。”

聂筱筱也似乎听懂了这言外之意。

在宁凉渊和聂清真之间唯一的纽带就是宁小宝。

那倘若有一天,聂清真连“宁小宝的生母”的身份都失去了的话,那么久意味着,宁凉渊将会和聂清真毫无关系。

第15章不想演戏

“另外,离开你只是在于我一个人的态度,与别人抢不抢无关。”

宁凉渊的冷漠让聂清真感觉到了破碎的疼痛,他的一句话就轻易地打碎了在别人眼里,她是引人注目的宁夫人的这个梦境。

“宝儿还小,他还需要你。”

这听似合情合理的话,在聂清真听来仿佛就是在告诉她,孩子需要你,只不过我不需要。

聂清真也明白,她在宁家唯一的身份就是宁家小少爷的母亲。

宁家老爷子也是以为她想借子上位,从来都不待见她,但是因为疼爱宁小宝这个曾孙,才没有和她过分的计较。

“姐夫,看来姐姐真的挺在乎你呢。”聂筱筱像个事不关己看热闹的吃瓜群众,站在旁边看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要是她现在手里有一根烟那就完美了。

虽然聂清真留在她脸上的那一巴掌的痛感还在,但她却亲眼看到聂清真被气得发抖却还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样子,心理只有报复的快感。

宁凉渊闻言,原本晦暗的眸子更加深沉,只听他清冷开口,“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聂筱筱无畏地耸了耸肩膀,故作听不懂的样子谄媚道,“姐夫,刚才只有我和你一起的时候,你可不是对我这么凶的。”

“聂筱筱,你再敢多说半个字你就立刻滚出去?”宁凉渊冷冷剜她一眼,警告道。她心头一悸,但最终又道,“我刚才已经被折腾得够累了,洗了个澡,突然想去睡会儿,晚饭就不用吃了,姐姐姐夫,你们俩慢慢聊哦。”

聂筱筱的话,一语双关。

她相信聂清真此时此刻心里所想一定全是是她和宁凉渊缠绵悱恻的场景。

她有意瞧了瞧宁凉渊的脸,见他脸色阴沉,因此她愈发笑得狐媚。

“聂筱筱,马上从我这里滚出去。”宁凉渊彻底被激怒,眸子里又冷了几分。

聂筱筱也不是个不识相的,她从容地从墙边直起身子,点头道,“好,我滚。不过姐夫,有“特殊需要”的时候记得call我。”

特殊需要四个字被她刻意咬了重音,就连最后看宁凉渊的眼神也显得格外暧昧。宁凉渊目光一凝,沉冷地瞪向她,“滚。”

聂筱筱嘴角笑意更深。

临走前,她站在楼梯口欣赏着聂清真此时此刻风云变幻的表情,轻笑一声,自在离去。

如果说非要以战斗数值来比喻一下聂清真的愤怒程度,那么一定是高达好几百万。宁凉渊轻飘飘地从聂清真身上掠过一眼,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你也先回去吧。”聂清真顿觉错愕,那一脸愤怒立刻化作小鸟依人般的委屈,“可是凉渊,我是专程过来看你和宝儿的呀。”宁凉渊,眉宇紧皱,语气透着深深的不耐,“是么?”

“是,是啊……”聂清真心怀忐忑,试图对他察言观色。

“我没心情陪你们姐妹演戏,都出去!”他清冷出声,那冰冷毫无感情的语气让聂清真心慌乱至极。

一只胖乎乎的小手扯了扯宁凉渊的衣袖,一声稚嫩的小奶音随之而来,“爸爸,你可不可以不要赶妈咪和小姨走……”

小姨,聂筱筱!

又是她!

聂清真的脸沉了下来,恨意正浓。

宁小宝过去紧紧抱住聂清真的双腿不肯撒手,“妈咪,你别走好吗?”

宁凉渊看宁小宝时,神情一顿,有些于心不忍。

又把视线挪到了聂清真身上,清冷出声,“你妈咪今天还有许多工作没有完成,不能陪你。”

聂清真脸上唯一的一丝优雅,差点挂不住。她看出了宁凉渊的意图,这分明就是要赶她走。

“爸爸说得没错,妈咪还有事情需要处理,忙完了,明天就来看你,好吗?”聂清真勉强带出一抹自然的笑意,掐了掐宁小宝圆嘟嘟的脸蛋。

有那么一瞬她竟觉得,这孩子真是长得愈发地像聂筱筱……

“好,宝儿知道了。”宁小宝一向懂事听话,虽然不情愿可还是松了手。最终聂清真不甘的走出宁家别墅,心里对聂筱筱恨到了极点。

她看着前方自在行走的聂筱筱,气得脸色青黑,“聂筱筱你个贱人,给我站住!”一声泼妇般的嘶吼从背后传来。

聂筱筱转过身去,就看到聂清真踩着高跟鞋向她急促走来。

原以为聂清真站定又铁定会给自己一巴掌,但那只带了订婚戒指的手扬在半空却没有打得下来。

“哟?什么时候对我这么手下留情了?”聂筱筱面带讥讽的看着她。

“我想过了,我要是动手打贱人的话,恐怕别人会分不清到底谁是贱人!”

聂筱筱对她这种带有幼稚气息的话感到不屑,喉咙里憋出一声冷哼,又笑道,“只要我自己分的清就行了。”

“你……”聂清真一时语塞,随即又狰狞着面目威胁道,“我警告你,不要耍花样,否则的话,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和我抢东西,就凭你,也配?!”

“我的好姐姐,你可别忘了,你到底是怎么得到的这一切的!”聂筱筱脸上带着的微笑魅惑得像一只妖精,看久了却又令人心惊胆颤。

如今聂清真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用她聂筱筱和她母亲的命换来的!

“真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显然,聂清真很心虚,脸色却是青黑愤怒。

“听不懂没关系。”聂筱筱靠近一步,聂清真便本能地往后再退一步,直到后背抵到围墙无路可退。

聂筱筱冷笑,“不过我要提醒你,睡你的男人这只是小小的一个开始,从今天起,你所珍爱的一切,都会被我给一一夺走,一个不留!”

“你这个臭女人!少威胁我!别以为你能骗得过宁凉渊和你上床,你就有赢我的资本!你这辈子,都只配被我踩在脚底!”聂清真故意提高了声调的分贝,双手紧握,想要教训聂筱筱,又怕自己吃亏。

她不敢直视聂筱筱怀藏着怨恨的双眼,生怕会被吞噬,她浑身战栗着,超高的鞋跟因为重心不稳差点晃倒在地。

“那么我拭目以待。”聂筱筱转过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嘴角浮现出一抹浓墨重彩的魅笑,“我的好姐姐,首先你要做的,恐怕就是先学会怎么像我一样骗过姐夫一回。再谈谈你怎么赢我吧。”

闻言,聂清真脸色一僵,怒道,“聂筱筱,你……”

第16章耍什么花样

她不想再和聂清真再说废话,打了一辆的士,报了一串地址司机开车离开。

后视镜里,聂清真气得跳脚的样子令她感到相当的满意。

只是一瞬,聂筱筱脸上的笑意全然消散,她摸了摸口袋,又在车里四下张望,视线落到了司机的方向盘前。

抿了抿唇颓然开口,“师郁,能给我一根烟吗?”

司机师郁是个满嘴络腮胡的中年大叔,眉毛滑稽地挑了挑,他抬眼看了看后视镜里映出来的聂筱筱的脸,叹息道,“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家的就别学咱糙老爷们抽烟了,看你这样子,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聂筱筱不由地疑惑,她难道长得很像有夫之妇吗?

司机师郁接着热心肠道,“我说姑娘啊,这年轻人嘛,脾气都大,可是常言道床头吵架床尾和,是吧,你说说你……”

聂筱筱实在听不下去,不耐烦道,“烟,多少钱,我买了。”

说话间,她已经从钱包里拿出了两张钱,就往司机的口袋里塞。

司机赶忙捂住口袋,摆了摆手,“钱啊就不用了,就是这烟不太好,我怕你小姑娘抽不惯……”

说话的功夫,聂筱筱已经把烟盒拿了过来,取出一根,拿出一个精致的金属打火机点燃,劣质烟草的味道灌满了她整个口腔。

她的眼睛很好看,却很轻易地就容易流露出悲伤,尤其是抽烟。更能勾起她几年来最沉痛的记忆。

司机见状,只得长叹一声,“现在的年轻人啊……”

两根烟的功夫,就到了公寓楼下。

劣质香烟抽得她有些晕头转向,回到公寓里,她躺到床上从枕头下拿出了妈妈的照片,都说她的眉眼和她的母亲极其的相似。

她伸出手指摩挲着妈妈保持着凄苦却还微笑着的倔强脸庞。

“妈,你要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把原本属于我们的一切,都给夺回来!”

这是一场博弈,她煎熬了五年,整整的五年,而这一次势必要让欠她的,血债血偿!

“可恶!气死我了!”

聂清真回到家里,把房间里的东西通通砸了个稀巴烂。

眼看着东西砸得差不多了,林雨梅这才敢上前拦住聂清真下一步要扔掉花瓶的动作,劝慰道,“好啦,够了!钱买的东西你不心疼啊?”

聂清真不甘委屈开口,“妈——”

“行了,妈知道你心里有气。”林雨梅的目光立马变得恶毒起来,拍案怒道,“哼,我可真没想到这小贱人这么有手段!不仅住进姐夫的房,还上了姐夫的床,简直不知廉耻!”

说到这里,聂清真的眼泪都快滚出了眼眶,但脑海里突然想起了聂筱筱警告过她的话。

“你珍爱的一切我会全部夺走,一个不留!”

这句话就像是聂筱筱给她定下的一个魔咒,时不时地就会冲出她的大脑提醒她一次。

她忐忑不安地抱住扬青岚,担忧,“妈,万一聂筱筱她揭穿了宝儿不是我生的怎么办?她真的会把我的一切都抢走的……”

“她敢!”林雨梅怒意灼灼,咬牙切齿道,“一个小丫头片子我倒想看看她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聂清真还是感觉到了一起不安,她才夸下海口说要一辈子将聂筱筱踩在脚底,她不能输!

可想起宝儿她心里更是沉到了谷底,她摇晃起林雨梅的胳膊,“万一,万一她悄悄带宝儿去做了亲子鉴定,那……那我就彻底地完蛋了!”

宝儿一天天长大,越来越像聂筱筱。

而这该死的女人又成天在宁凉渊的身边晃来晃去,要是真的纸包不住火……

聂清真不敢再往下细想。

听到这儿,林雨梅顿时心头警铃大作,这才觉悟过来,“老娘差点把这件事儿给忘了!”

她沉着地想了想,压低嗓音恶毒道,“咱们就先给她一个教训!要是事后,她再敢兴风作浪,那就一不做二不休,送她去见她那个死鬼老妈!”

“一想起这小贱人没死,我这心里就不痛快!本想放她一马,不成想,她还敢回来当我女儿的绊脚石?”

聂清真立即收住了眼泪,双手交握在一起,指甲几乎都快镶嵌进皮肉,她恨不得马上就让聂筱筱死在她面前!

一条好计策涌上心头。

聂筱筱,上次算她命大,这一次她可就不会再有这么好运了……

聂筱筱接到了下一步指示,那个男人再次给她打了电话,让她进入宁凉渊的公司。

经过上一次,宁凉渊仿佛更不愿意再和她接触,因此她又得使出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这一硬招。

地下停车场。

一个身形修长俊美的男人从她靠的墙边擦身而过,修长的手指握着手机,“我想看到的,是眼下最实在的效率和利益,并不是高瞻远瞩的高回报,晚上把记得把广东区的报表发给我。”

宁凉渊刚要打开车门,就看到车窗玻璃映照出一个女人娇俏的身影,这女人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随手朝他挥了挥手。

“姐夫,好巧啊。”聂筱筱主动地迎上前去,拉着宁凉渊的胳膊,故意贴到了宁凉渊接通电话的耳旁,声音也柔媚了几分,“你这几天,有没有想我啊……”“我晚点打给你。”宁凉渊挂断了电话,晦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他甩掉她,不悦道,“这次你又想闹什么?”

聂筱筱没觉得丝毫的尴尬,反而更明媚地笑着,“你不接我电话,所以我就当面向姐夫求一件事。”

宁凉渊轻蔑地勾了勾唇角,对她的事情没有半点兴趣,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发动引擎。

早就料到宁凉渊会来这一招,聂筱筱站在了车头中间,笑靥如花地对着驾驶座上的男人阴骛的眸子。

“让开!”宁凉渊语气里很是不耐,他厌恶的按动了几声喇叭,“我叫你让开!聂筱筱,你这次又想玩什么鬼?!”

聂筱筱不为所动,双手甚至撑到了引擎盖上,“我不玩鬼,也不玩你。我只是想让你做一件你举手之劳的事。”

“有屁快放!”宁凉渊冷冷地抽动了下唇角。

“姐夫现在公司还招人吗?”她淡笑询问。宁凉渊恍然明白过来,这女人是想进他的公司上班。

他轻蔑冷厉道,“收起你的心思,滚!”

仅仅三个字,彰显威武霸气。

宁凉渊垂下眸子,见她仍不为所动,手指点着方向盘,“最后一遍,让开。”车前的那团影子并没有消散,一脸革命尚未成功仍需努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根本不接受他的威胁。

他敲方向盘的手指一顿,彻底恼了,“聂筱筱,你他妈是不是认为我真没种撞你?”

车外,聂筱筱手心已经开始往外冒起了冷汗,周围的气温因为他的一句话,骤然降到了冰点。

第17章不值得

昏暗的光线之下,宁凉渊冷峻的轮廓更显分明,目光冷冽如冰刃……

引擎再一次发动,车轮渐渐发起。

聂筱筱向快速下去后退了几步,“你……”来真的?

那三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把车灯猛地打开,晃得她睁不开眼,车彻底发动径直朝她蓄势待发地碾压过来。

她慌张地侧身躲避开来,这时,车头敏捷地掉转了方向,近距离地绕过她张狂地驶离开去。

身边残留的车尾气,萦绕在聂筱筱身边好几圈渐渐褪散……

想起宁凉渊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聂筱筱咬唇冷冷发笑。

要是她当时没有后退,或许他还真的会冷血地开车撞死她。

她也早该想到,死缠烂打这样的招数对宁凉渊这样的男人并不管用,对这无疑是以卵击石。

一道电话铃声打破了她的思绪。

聂筱筱拿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出的那串电话号码,淡淡地勾唇。

果然,又是郁明昊。

“每次我一出点岔子,就会接到你的电话,你是派了人跟踪我,还是说你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摄像头?”

这一次,她胆敢主动地和电话里的男人嘲弄地开起了玩笑。

听筒传来一道沉沉的呼吸声。

男人的声音如破冰般地响起,“聂筱筱,我感觉我有理由怀疑你是个智障。”这男人竟然说她是——智障?

聂筱筱有些不知所云,问,“郁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不想跟智障合作。”

那端传来一个男人冰冷的笑,携带着诡异而刺骨的寒意纷至沓来。

“你拿命和他赌,我就知道你赢不了,毕竟就你这几斤几两在宁凉渊眼里根本一文不值。”

“所以您打电话过来的意图,是专程嘲笑我?”聂筱筱晃了晃神,唇角带着一丝自嘲的蔑笑。

郁明昊凌寒地冷哼一声,冰冷道,“嘲笑你?你认为我有这个必要?”

他充满了对她的不屑,仿佛是听了个天大的笑话。

聂筱筱面色一征,回想起这几年当中,她一直都是靠郁明昊的帮助才苟延残喘地活到了今天。

她当初的那些不堪,早就足够让他笑上一百次了。

“要想进宁家的企业的方法有很多,可你偏偏挑了最费力的一种。”他轻屑道。她要开口,电话那端男人的声音又不胫响起,“你既然这么会演戏,找个机会去接触一下宁老爷子,只要你把他哄高兴了,凭你的能力给你份工作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你是说,宁凉渊的爷爷?”

男人好像从她的只字片语里,体会出了别的意味,“宁老爷子的身子骨已经快散架了,讨好这把老骨头,出卖不了你的色相!”

她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好吗?

聂筱筱张口想要辩解几句,手机却显示通讯已断,她无奈何地扯了扯唇角把手机放回口袋,走出去。

左边距离她不远的一辆黑色跑车里,一个男人手里玩转着手机,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收了回来,取下了墨镜。

男人望着聂筱筱的背影,唇角浮现出一丝凉薄的轻笑,倒出车身,开车离去……

聂筱筱出了停车场,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

身后,两个原本看着报纸的男子,拿出一张女孩的全身照和站在路牌下一直看着手机的聂筱筱对照。

两人奇异地对视一眼,相互点头确认。

其中一个黑瘦的中年男人感觉到了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他拿出来接听,小声道,“嗯,我们看到她了,她单独一个人,她跑不了,您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旁边矮胖的黑衣男人,把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更低,遮住了他大半的脸。

看到聂筱筱准备打车,他手肘怼了怼黑瘦男,提醒道,“黑哥,那娘们儿快走了!”“黑哥”忙挂断手机,跟胖子使了个眼色。

胖子点了点头,加快脚步向聂筱筱走去,在聂筱筱踏上出租车的那一瞬间关掉了车门。

对司机干笑两声道,“不好意思啊师郁,我们不走了,我媳妇在和我闹别扭呢!”“两口子神经病啊,耽误我做生意!”司机不悦地抱怨道,愤愤地踩下油门,轰然驶去。聂筱筱看着身后这个抓住自己,满脸横肉的胖子,瞪着他警惕地质问道,“你是谁?!”胖子一脸邪笑地看着她,不顾她的挣扎往监控盲区的林荫处走去。

“你……唔……”

她再次说话,嘴巴就被一张毛巾给堵住,一股刺鼻的味道通过她的鼻子传播到全身,使其浑身麻痹,天旋地转。

眼皮沉重地睁不开,丧失了抵抗能力,彻底没了知觉。

胖子环顾四周,不费吹灰之力地扛起晕厥的聂筱筱,扔进了一辆正巧开过来的老旧的银灰色面包车,跟着坐了上来。

聂筱筱被扔到了后座,后视镜里,她侧躺的姿势把身材曲线凸显得玲珑有致。发丝凌乱地遮在她的一侧脸颊,在昏暗的车厢,给她笼罩了一层朦胧。

“这小妮子长得还真不错啊,黑哥,要不咱们现在就……”胖子转过头去垂涎欲滴地看着后座的女人,已经开始摩拳擦掌。

那黑哥灭掉手里的烟头,空出一只手来朝胖子的后脑上重重拍了一记,“急什么?等这件事儿办成了,你他妈玩什么女人没有?你个蠢货!”

……

聂清真接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一张照片,唇角立即浮现出一抹奸佞的邪笑,眸底更是有着深深的怨毒。

聂筱筱是她这辈子遇到的最大的阻碍,原以为她已经彻底灭绝,没想到她会再回来,她必须得毁掉!

就算她长得再漂亮再有摄人心魄的本事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栽在了她的手里?“妈咪!你看!”

宁小宝欢呼雀跃地拿着画板递给了聂清真,眼睛里泛着点点星光,渴望着一声由衷的赞美。

“宝贝儿,过来妈咪抱抱。”聂清真关掉手机,张开双臂把宁小宝紧紧搂到了怀里。以后她终于不用再看到聂筱筱那张欠抽的脸了,想到这儿,她就难以隐藏出内心的欣喜若狂,搂着宁小宝身子的手臂更紧用力。

阴森灰暗的废弃仓库里,一盏摇摇晃晃的吊灯悬挂在顶上。

三四个人的影子恍恍惚惚……

第18章威胁

黑哥坐在藤椅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烈性的白酒,抬眼扫过绑在木质椅子上的女人,“把那妞儿弄醒。”

“好嘞,我的哥!”胖子讨好的应了声,从自来水管里接了满满一玻璃杯的水,朝女人的脸上泼去。

冰冷的水骤然落下,女人浑身一颤,轻轻咳嗽两声,缓缓睁开了眸子,四下瞧了瞧,一一识别着面前的几个男人,最终把目光定格在了胖子身上,心神瞬间一紧。“是你——”聂筱筱试图动弹了几下,绳索勒得太紧,只要她稍微一动,锥心的疼痛就会冲上她的脑神经。

胖子勾起她的下巴,一条粗犷的金链在她眼前摇来晃去,油腻腻的脸凑近她,色意一笑。

“把你的猪蹄子拿开!”聂筱筱脸将头一歪,冷厉地瞪向胖子,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低声咆哮地发出着警告。

胖子和旁边的两个男人先是一征,面面相觑后皆捧腹大笑。

“哎哟,没想到你这小妞还挺辣的呢。”胖子嬉笑,又伸手抚摸上她脸上的肌肤,眼睛如触电般地逐渐迷离,“这小脸蛋儿,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他的手不老实地往下游离去,隔着衣服感触到她胸前的隆起,尽情想象着里面暗藏的汹涌澎湃。

“是吗,那小爷我也来摸摸!”

“诶,可别忘了我呀。”

其余两双手也从身旁探过来。

聂筱筱稳住心里的恐惧,抬起脚朝胖子的大腿踹去。

胖子根本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踢开,可由于重心过于稳固也只是打了个趔趄。待站定后,他大步地上前抓扯起聂筱筱的肩膀,恶狠狠地啐声道,“小骚蹄子的劲儿倒他妈还不小,今天老子不把你给办了,以后在兄弟面前我都不好意思承认我是男人!”“你们老大都还没有发话,你一条狗凭什么冲我嚎?”

聂筱筱怒目圆睁地瞪着胖子,把恐慌覆盖得密不透风,强迫自己做出一副临危不惧的姿态。

“哎哟喂,你这小妮子有点意思啊。”胖子愣了一瞬,再次伸出手想要抚摸。聂筱筱灵敏地躲开了胖子又要伸过来的手,身后被捆绑住的双手猛烈地挣脱着,已经被勒出了一道血痕。

“给老娘滚开!”她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蕴藏着的滔天愤怒蓄势破发,“让我跟你们老大说几句话!”

胖子嘿嘿地冷笑起来,丝毫没有被聂筱筱所惊吓,反而欺身朝她压来。

一张恶臭的嘴一张一合道,“想和我们老大说话,可以!不过你得先让我舒服舒服……”

聂筱筱的惊恐仅在脸上维持了不到半分便随即隐去,发出一声明媚的媚笑。她压住内心恐惧的翻腾,挑衅勾唇,“你还是算了,不过我倒是想先睡了你的老大。”胖子表情一僵,脸上的赘肉颤了颤,刚要说话,就被身后的一人拧住了耳朵扯到了一旁。胖子捂住火辣辣的耳朵,迎上黑哥阴沉的脸色,目光四下躲闪,“黑……黑哥……”黑哥阴沉着脸,“我刚才他妈的只说了,弄醒她,其他的事情我还没有交代,你就敢轻举妄动了?”

胖子颤着声音,“我……”

“通通死一边儿去!”黑哥推开了站在聂筱筱面前的两个男人,从腰间取下一把弹簧刀,轻轻摸了摸刀刃。

一道殷红的血迹从细微的一丝的伤口里流出。

如黑洞一般的眸子浑浊,痞笑地蹲下神来看着她。

“小姑娘,我呢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你也别来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

刀刃泛着喋血般的寒光,一点一点地朝她逼近。

他们是被人收买来的。

不用细想她也知道,她今天之所以被绑架,和聂清真母女绝对有脱不了的干系!这里人生地不熟,她双手又被绳索给束缚,就算是插翅也难逃。

“啧啧,可惜了这么好的脸啊。”弹簧刀轻轻地在她娇嫩妖冶的脸上划来划去。那金属的冰凉使得她浑身一个战栗,倒抽了口凉气,胸口阵阵起伏。

“嘶——”

黑哥拿着刀片划开了她的衣服,里面属于女人特有的美好精致若影若现,黑色的bra跟洁白如雪的肌肤形成了极大反差,更为引诱。

几个男人犹如几头饿狼,露出本能的贪婪。

聂筱筱的脸色煞白,本能地摇头,“别靠近我,走开!走开啊!”

“胖子,这女人你不是想玩吗?”

黑哥给胖子递了个眼色,起身从身后拿出手机默默地打开了摄像头……胖子吞咽了一口唾沫,喉结上下蠕动,讪笑地逼近聂筱筱,将她的衣服从裂口撕成两半随手一扔,一手探进了她的胸前……

嘴唇贴在她的耳垂,粗鲁地厮磨着。

屈辱感遍布全身!

她的双腿被胖子的一条腿给反压住,她的挣扎使椅子剧烈地摇晃着。“啊——”

胖子突然吃痛地惨叫一声,一拳砸在了聂筱筱的颧骨上,怒斥道,“丑婊子,敢咬我!”

他捂住耳朵,指缝间流淌出血红,疼得直冒冷汗。

“胖子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胖子忍住疼痛,挥手止住手下人,又恶狠狠地瞪向聂筱筱,低叱道,“反正你也活不过今晚,老子陪你玩儿到底!”

“帮我摁住她!”

胖子一声令下,两个膘肥体壮的男人齐刷刷地冲上来,扼制住她的肩膀和腿。“混蛋!你们不得好死!”

聂筱筱仍然不肯屈服,眼泪不经意间地滚落,眸色变得猩红。

要是她今天受尽了侮辱还有一口气能活着走出这里,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聂清真碎尸万段!

裤子被扯到了小腿,那胖子沉重的胖躯朝她碾压而来。

“精彩极了!精彩极了!胖子,你妈的倒是快上啊!”黑哥不断变换着拍摄的角度,视频里的女人恍然不知所措地任其蹂躏。

这一幕活春宫像极了岛国片里的性虐镜头,看得他都不由自主开始亢奋!绝望渐渐地占据了她的大脑。

她身上的力气被一点一点的消磨殆尽。

胖子妄图一把扯下了她身上最后的一块布料,要有进一步动作时。

仓库的铁门被人“匡”地一声踹开。

一道清冷的月光投射而入……

第19章走起

胖子被这一声响动惊得差点泄气,提起刚拽下来的裤子,不耐烦道,“是谁特么不识相坏你爷爷的好事?”

进门的男人将视线第一时间锁定在了衣着暴露聂筱筱身上。

他眉头一拧,随手抄起门边的一根木棒大步流星地朝这群男人走去。

黑哥将刚才的视频保存,满是不屑地瞧了一眼这个夺门而入的男人。

“小子,如果你是路见不平,你马上滚我不找你麻烦;可你如果是来英雄救美,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他是谁……

聂筱筱有些看不大清,不敢确定他是谁,但他的身形却让她感觉很是熟悉。待男人走近,她这才惊诧地低喊,“涼凛毅,你怎么会……”

她根本没有想到会是他出现,自从五年前她被聂清真杀害,从那时起她就在没有见过涼凛毅,她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他见面。

涼凛毅对她温暖一笑,冷眼推开了胖子,脱下薄款中长的灰白风衣,披在聂筱筱的身上,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先不要说话,那温润的眸底蕴含着一股浓郁的思念。“你还真是来英雄救美的?”

可涼凛毅偏偏天生长了一张清秀好欺负的脸,浑身上下满是书卷气,黑哥很是嫌弃他不自量力。

胖子气势汹汹地站在涼凛毅的跟前,但相距的身高差太过于明显,令胖子很是尴尬。他干咳嗽了两声,“长得高有什么了不起,喂,小子,你确定你能一个打我们四个?”

“呵,就你们几个?”涼凛毅不屑,干脆扔下了手里的木棒,向他们招手以示挑衅。“真狂妄!兄弟们,给我上!”

黑哥一干人,看不惯涼凛毅不可一世的神情,第一个抡起拳头冲了过去。

涼凛毅闪身轻易地躲过了一拳,抽出空隙反击,拳头重重地砸在了黑哥的左脸,还迅速地乘胜追击地朝黑哥肚子踢上一脚……

三两下的功夫,黑哥手下的人都已经前仆后继地倒地不起。

涼凛毅一脚踩在黑哥的胸口,加重了几分力道,毋庸置疑地地质问道,“刚才你拍了什么?!”

黑哥不敢再叫嚣,可顾及到他拍下视频所要可以得到的酬劳,脑海里闪过一丝犹豫。“说不说?!”涼凛毅的音调拔高了好几个分贝,拽起黑哥的头发欲要往地上撞。“我说我说!”黑哥颤抖地从口袋里拿出手里递给涼凛毅,“是雇主让我拍的,那个女人被*的视频,你,你自己看……”

涼凛毅这才松了手,站起身来,把他的手机快速地格式化完毕后扔到了黑哥手里,感觉还不解气,就又朝黑哥的肚子上踹上几脚。

“以后别让我再看到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否则我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涼凛毅目光冷冽地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刃,一眼朝那几个男人剜去。

他抱起躺在地上,虚弱不堪的聂筱筱离开仓库,心疼的看着她清淤的小脸,“我带你离开。”

聂筱筱紧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服,只是点头不在说话。

涼凛毅抱她离开,坐上车,赶往医院替她包扎伤口。

在医院待了一阵,检查了一番,聂筱筱并没有什么大碍。

“我送你回去吧。”看到她的脚轻微扭伤,手臂上缠绕着一圈一圈的纱布,脸上也有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就忍不住的心疼。

他搂住聂筱筱的肩膀,温润浅笑,却掩饰不住眸底的思念和心疼。

“凛毅,谢谢。”聂筱筱对涼凛毅浅浅一笑,心里却是难受苦涩。

坐上他的车,她低头,半晌才出声问道,“你刚才还没有回答我,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闻言,涼凛毅搂着她肩膀的手臂骤然一紧,语气也愣了几分,“今天我偶然看到你,本打算跟你打个招呼,可是那时候突然一辆车挡了我的车道,后来我就发现你被一伙人给带上了面包车。”

涼凛毅的个性一向温润,连多看她一眼都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色彩。

“我一路开车尾随,结果还是跟丢了,还好仓库附近我听到了你的声音。”他不敢回忆在仓库第一眼看到聂筱筱时的场景,她衣不蔽体,伤痕累累,眼睛里的绝望令他难受的窒息。

聂筱筱心头一震,有些劫后余生的感叹,“幸亏你来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她眼神空洞无光,那几个作呕的男人的脸孔已经深入地扎进了她的脑海,一时难以清除。

要不是涼凛毅出手相救,她会是什么样子?

记得绑架她的那一伙人说,她活不过今晚……

“筱筱,这几年来,你去哪儿了?”他的呼吸都变得极缓,一深一浅之间都在隐隐作痛。

五年,他整整的找了她五年。

聂筱筱回过神来,对他浅浅一笑,没话找话的搪塞道,“我啊,只是当时我妈去世,我因为太过伤心,所以……就去别的城市待了几年。”

“筱筱……”他不相信,还打算继续追问。

“好了,聊聊别的吧,过去没什么好提的。”她的过去只有不堪和痛苦,回忆所带来的压力会直接把她给压垮。

看到她不愿意再提,涼凛毅也不好再问下去。

把她到了公寓楼下。

“就送到这儿吧,这衣服等我洗好了,留个联系方式,我到时候再给你送过去。”聂筱筱身上还穿着他的外套,男人的衣服穿在她娇弱的身材上,像是穿了一件原宿风的长裙,两条纤细的小腿矗立着,发丝凌乱。

微风拂过,他皱了皱眉心,“筱筱。”

这一声轻唤好像距离了万水千山,终究响在了耳边,陌生而又熟悉。

涼凛毅上前一步,拥住她,“筱筱,这几年我真的好想你。”

好在,上天又给他机会让他遇见了她。

这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轻易地放走她了。

聂筱筱被涼凛毅这异样的动作吓得打了个激灵,她拉开了涼凛毅放在自己腰背的手臂。“凛毅,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不然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涼凛毅点了点头,回想起今天种种,他拉起聂筱筱的手,坚定得说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经历过什么,可是今晚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这么欺负你!”

“谢谢,凛毅。”他能这么说,她很感激。

是真的很感激。

她和聂家人的恩怨,必须要有一个了结了。

这次她回来主要就只为了复仇,其他的并不敢想,纵然她看得出涼凛毅对她的心意一如往昔,但她依然不能戳破这一层纸。

“啪,啪,啪——”

三声鼓掌有节奏的响起,那空洞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是那样的刺耳。

聂筱筱和涼凛毅同时回头看去,看到身后修长俊美的男人时,她身躯骤然一顿!她做梦也没想到,这身后的男人竟然会是宁凉渊……

第20章甜蜜

“不错,郎情妾意,真让我大开眼界。”宁凉渊话语里带着讥讽,淡然地开口道。目光一眼扫视到涼凛毅握住的聂筱筱的手,眸色一深,晦暗遍布。

“筱筱,这位是?”涼凛毅觉得来者不善,但由于是第一次见面也不好多深究什么,只是眸底亦是闪烁着冰冷。

“他是——我姐夫。”她看着宁凉渊,拉开了涼凛毅的手,表情没有一丝波澜。

宁凉渊眉眼间泛起了一抹冷厉的厌恶,上前一把攥住聂筱筱的手腕,从涼凛毅身上一扫而过。

他质问,“他呢?他又是谁?”

涼凛毅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我叫涼凛毅,是筱筱的同学。”

他向宁凉渊伸出了手。

宁凉渊冷眸瞥了他一眼,轻屑地勾了勾唇,“我看不是老同学,而是老情人吧?”

涼凛毅的微笑跟伸出的右手在空气中僵了僵,尴尬地收了回去。

“对不起,我不明白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宁凉渊不悦,清冷地说道。

聂筱筱反手掐住了宁凉渊的手心,瞪着他那双晦暗的眸子,向他挤眉弄眼地暗示他,别胡说八道!

宁凉渊沉冷平淡地回应道,“你眼睛抽筋了?”

“……”

这男人的理解能力是和正常人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我想你可以走了。”宁凉渊化攥为握,看着涼凛毅冷冷地开口。

聂筱筱刚要开口跟涼凛毅告个别,宁凉渊便径直把她拽进了公寓的电梯旁。他毫不犹豫地将她甩到墙上,一手抵住墙面,指尖捏住了她的下颚,寒意席卷而来。“聂筱筱,好多天没有接触到男人你就寂寞了是吧?”

聂筱筱感觉到了丝丝凉意,她缩了缩身子,唇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姐夫,我不懂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一股冷冽如抽丝之感朝她她袭来。

宁凉渊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穿的衣服,凄冷的眼底蕴藏着几分温怒,“和老情人一起的滋味,看来你很享受!”

她笑意更甚,一手搭上宁凉渊的肩膀,“是啊,我和老情人一起,怎么?作为姐夫你难道吃醋了?”

“聂筱筱,你特么究竟是多缺男人?!”

空气中隐隐地开始暴动。

“你和我之间没什么特别的关系,你又有什么权利来干涉我?”聂筱筱今晚不想跟宁凉渊有过多的纠缠,推开他按亮了电梯。

“聂筱筱你……”

电梯突然打开,走下几个人来,打断了宁凉渊的话。

进了电梯,他把聂筱筱又一次抵到了墙上,“聂筱筱,你当婊子就真的当得这么心甘情愿?”

“婊子?”

聂筱筱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聂清真和林雨梅的那两张恶心的嘴脸,贱人,婊子,就是她们母女强加给她的。

现在看来,宁凉渊和聂清真还真他妈是绝配!

她冷冷地笑起来,欣然接受道,“姐夫你说的没错,我聂筱筱就是个婊子,没有男人我就浑身不舒服!这个回答,你满意了么?”

“聂筱筱——”

“碰!”宁凉渊一拳砸在了她头侧的电梯壁上,表情怒不可遏,“你有种!”“不知道是那阵过堂风把您给吹来了,可你要是心血来潮地想找人吵架,我想你是找错人了。”聂清真瞥了一眼电梯上升的楼层。

“叮。”

电梯门打开,她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宁凉渊没有跟上来。

她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给手机蓄上点,开机,看到了五个未接。

一个陌生号码,其余四个是宁凉渊。

她点开全部通话记录,一长篇下来,都是她的主叫,最后拨给宁凉渊的电话是接通了的。

推算一下时间,正好是她被那伙人拐走的时间点,后来手机就没电关机,再开机就看到了宁凉渊的未接。

难道说,这个男人不是心血来潮才来找她,而是因为担心?

聂筱筱从镜子里看到,自己身上的男士风衣,身上像是因为暧昧所留下的痕迹。‘和老情人的滋味,看来你很享受’

呵,也难怪宁凉渊会这么说。

换下身上的衣服,聂筱筱从抽屉里拿出一包女士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浓白的烟雾。

烟头不知不觉地就洒落得到处都是。

也不记得是何时,自己竟颓废到了这个地步。

聂清真……

这个名字就像是给她带来痛苦的藤蔓一样,在她心底生根发芽,然后攀附得到处都是。

是该好好计划将她连根拔起了。

……

聂宅。

聂清真站在阳台接电话,“什么?!被一个男人给救走了?”

又给聂筱筱给跑掉了?

聂清真差点没有站稳,恼怒得连呼吸都顿促不止,“废物!你们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你们不是四个人么,居然还斗不过一个?”

电话那头的人颤颤巍巍道,“没办法啊,打不过……要不您再找找别人?”“去死!滚!”

聂清真挂断了电话,将手机直接从楼上扔了下去。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死女人的运气总能这么好?!

林雨梅看到女儿又发了脾气,赶紧凑上来安抚一番,“今天回来的时候不是挺高兴的嘛,怎么现在又板着个脸?”

“我今天去找人去做掉聂筱筱,结果还是给她跑了。”一说到这里,聂清真就感觉烈火攻心。

聂筱筱是不可能不怀疑到她头上的,这次不死,那聂筱筱势必会比之前更加难以对付了。

一想到这里,聂清真就头皮发麻。

“清真,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提前和妈妈再好好商量商量呢?你说现在了怎么办。”林雨梅也开始不镇静了。

她这个死出女儿头脑简单,这次打草惊蛇,那聂筱筱一定会加上防范,要杀她灭口只会是难上加难。

“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别去招惹她,静观其变等待时机。”林雨梅道。不得行的情况下,只能以退为进。

聂清真不悦地皱眉,“我有预感,她真的会抢走凉渊,我不想再等了,我想要她死!”

第21章买花

“你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说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前怕狼后怕虎的东西!”林雨梅恨铁不成钢地数落着聂清真。

年轻时她对聂雷霆软硬皆施,轻易地讨得了欢心,最后不过不费吹灰之力地用了点小手段就将聂筱筱她妈送去阎王爷那儿报道。

万万想不到,这小贱人活到了现在竟成了自己女儿婚姻路上的路障,着实可恨!

“那现在要怎么办啊?妈,我怕……”她莫名觉得心慌意乱。

林雨梅的思绪稳了稳,道,“就算是她报了警,只要没有直接证据证明,今天的事是你做的,你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今年的五月十四号是个特殊的日子。

是母亲节,正好也是母亲生日。

买了一束娇嫩的百合和艳丽的康乃馨,聂筱筱去给母亲扫墓。

在墓碑前,她放下鲜花。

“妈,生日快乐。”聂筱筱取下墨镜,眼泪已经浸湿了眼眶,“母亲节,快乐……”墓碑上母亲的灰白照片经过了几年的风吹日晒有些涼旧。

回想起母亲生前,从来都是像照片上的那一副待人温和的笑容,哪怕是自己已经受尽了天大委屈,为了女儿也是一再的隐忍。

她当年眼睁睁地看着妈被扔进大海挣扎淹死,到如今连尸首都不曾留下。九死一生后,才在这儿给母亲做了个衣冠冢。

一瞬之间像是过了百年的光景,内心已经被虫蛀得满目疮痍,伤口开始化脓腐烂,她只能痛下决心将腐肉割去……

下午一两点,天气开始变得炎热。

聂筱筱买了些生活用品走出超市,无意间看到一只熟悉的小小身影扎进了来往的人流。

宝儿?

她快步跟了上去,却都没有看到有宁小宝身影,正当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时,透过玻璃门那只身着灰色卡通背带裤的身影出现在了旁边的一间花店。

他背对着她,抬起头望着摆放在挂台上的束束鲜花,身边却没有看到大人的陪同。

花店里的顾客络绎不绝,店主忙着招呼,小宝儿被人无意地推搡到了一个角落。聂筱筱心头一紧,赶紧上去护住宁小宝。

宁小宝回过神来,看着聂筱筱,一眨他那呆萌的圆眼,“小姨。”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你爸妈没有跟你一起?”聂筱筱询问道。

宝儿没有直接回答她,把一颗小脑袋给埋得极低。

“那你一个人出来,爸爸妈妈知道吗?”

聂筱筱蹲下身来,保持着与宁小宝的身高持平的高度,试探性地又问。

宁小宝扭捏地抿了抿唇,衣摆被两只肉手攥得起了褶皱,他摇了摇头。她再看了看宁小宝斜背着的一个被东西塞得满满当当的小帆布包。

该不会,这孩子小小的年纪竟然学起了离家出走了?

聂筱筱眼底撇过一丝惊讶之色,又似尘埃落定般地玩笑道,“难不成你受不了你那个冰块脸老爸的虐待所以才溜出来了?”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吗?”花店的店主热情地过来和聂筱筱打招呼。

“我们这儿的花都是今天早上刚刚从花棚里运过来的,很新鲜,而且种类也很多样。您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打包……”

女店主的介绍聂筱筱并没有听得太详细,刚想开口说一句不用了,谢谢。

旁边的这只小的便凑到了女店主的身边,稚气道,“阿姨,我想要买康乃馨。”宁小宝天生长着一副撒娇卖萌的好皮象,一双灵动眸子令人难以抗拒。

女店主当即便被宁小宝给萌化了,她伸手掐了一把宁小宝的小脸,笑道,“哦,原来是要在母亲节买花送妈妈呀。你这么小的年纪就这么懂事,你妈妈可真幸福。”说着,店主带着笑意看了一眼聂筱筱,很显然,店主把她和宁小宝看成了一对母子。聂筱筱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一阵隐隐的怨毒涌上心间。

眼前这个听话懂事的孩子分明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竟然就这样被聂清真霸占了这么多年!

店主把视线又全数落到了宁小宝身上就再也没有挪开,“阿姨这里有康乃馨,小朋友你需要几朵啊?”

“九十九。”宁小宝淡淡说道。

店主和聂筱筱眼里同时闪过惊诧错愕之色。

不愧是宁凉渊的儿子,淡定自若的小眼神和毋庸置疑的口吻简直和他爹一模一样,撩妹于无形。

店主笑了笑,别有深意地又瞥了一眼聂筱筱,“小朋友,那是你自己用你的零花钱付钱吗?”

“其实我是这孩子的小姨。”聂筱筱被店主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她便开口解释道。

宁小宝拉开帆布包的拉链,把零零散散的钱取出来,一把一把地抓在了柜台上。这些钱有百元到一块的纸币,还有许多叮当作响的硬币。

看样子他是拿出了全部家当。

宁小宝在宁家吃穿不愁的,要存下零花钱也不算是一件容易的事,然而他却拿着这些钱来买康乃馨送给聂清真……

心里柔软的地方好像是被什么给刺伤。

店主看着一桌子零零碎碎的钱币,稍稍感到了尴尬,但又不忍心驳了这个可爱小正太的一片赤诚,“这个,小朋友啊,以你的这些钱来看呢,阿姨建议你买九朵就够了哦。”宁小宝欣喜的小表情立马止住,意识到自己带的钱不够,嘴角撇了撇。

“卖给他九十九朵,剩下的钱,我来补。”

聂筱筱凑到店主耳边,以仅仅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

虽说她很介意宝儿送花的对象是聂清真,但宝儿失落的表情更令她无所适从。女店主把包好的一大束康乃馨精心地点缀一番,递到了宁小宝的手中,“来,小朋友拿好哦。”宁小宝这一刻心满意足的表情,就像是在她心里播下了一粒树种子,根基深深地扎根,令她这一辈子都无法忘却。

“小姨,我们走吧!”

宁小宝主动地挽起起她的手,笑靥如花,抱着这束比他腰都还粗的康乃馨,像是坐拥了全天下。

第22章相顾不相及

“宝儿,其实……”

其实我才是你的亲生妈妈。这句话冲动之下滚到了嘴边,却还是被她哽在了喉咙里。“其实小姨知道这附近有一个游乐场很好玩,我带你去好不好?”聂筱筱带出一抹热切的笑意道。

一听到游乐场,宁小宝的眼睛里掠过精光后的喜悦,重重的点了点头。

殊不知,宁家听说宁小宝不见,已经彻底地炸了锅。

“家里这么多双眼睛,连个孩子都看不住?”

宁凉渊凌厉晦暗的眸子将家里的佣人一一扫过,隐藏的怒意强烈涌动。“阿琳——”他眉头上挑,斜过中间的女仆一眼,清冷道,“你和宝儿的关系最融洽,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琳被吓得双腿瘫软,差点有些站不住,连忙慌张地摇头,“不,不知道。”“不知道?”宁凉渊冷屑一声,眉间阴骛正浓,仿佛有什么尘封已久的怒火,正蓄势待发。“碰!”

宁凉渊一手将茶几给掀翻,放置在上面的东西全部摔得碎裂,溅开一大片水渍。“既然不知道,还不他妈地快出去找?!”

宁凉渊这一次是彻底地盛怒,空气一度降至了冰点,佣人们被他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人魂涣散,逃难似的滚出了宁凉渊的视线。

“凉渊。”聂清真听到了宁小宝失踪的消息仓皇地赶来,一路上她一直心神不宁,却又说不出个缘由。

宁凉渊眼尾扫过她,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沉寂下来,清冷地问道,“查到了没有?”

聂筱筱和宁小宝游乐场的休息区,藤桌上摆放着一大包零食,快餐套盒,宁小宝一手攥着冰激凌一手拿着棉花糖吃得不亦乐乎。

“你的意思是说,你这是头一次吃汉堡薯条还有零食?!”聂筱筱不由惊呼。她撑着下巴,一手手指敲击着桌面,咋舌道,“我说你爹那么有钱,怎么你连买康乃馨的零花钱都得没有,感情你爹连零食都不给你吃。”

宁凉渊居然对自己儿子这么抠门?

“爸爸和妈咪都说,小孩子不能吃这些垃圾食品。”宁小宝眨了眨眼,稍稍撇一撇嘴,就像是有人给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没关系,以后想吃什么找小姨,小姨悄悄给你买。”

聂筱筱冲宁小宝笑了笑。

可转念一想,她给宝儿吃这些东西,如果真的被宁凉渊知道了她一定会死得很惨。“真的?”宁小宝此时此刻呆萌的小表情像极了一部动画里的那头小狼,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

“当然,不过这是属于我们俩之间的小秘密,不可以告诉别人哦。”聂筱筱把食指放在了唇间,浅笑勾唇。

宁小宝脸上的笑容渐渐地消散,默默放下了手里的零食,小嘴张了张,眼里蒙上了一层惊慌,像是有什么噎在了喉咙。

“宁宇峰,半天不见,你倒是长能耐了?”一声清冷凌冽的男音从她背后挫不及防地响起。

宁宇峰是宁小宝的大名。

宁小宝大感不妙,直起了身子,拿纸巾擦去嘴边的奶油,一声略带心虚的奶音喊到,“爸爸……”

那突如其来凛冽的声音让聂筱筱一震。

她只是愣了一瞬,便调整了一下心绪,转过身去带不自然的干笑朝宁凉渊挥了挥手,“嗨,姐夫。”

但另一道身影的出现,顿时把她本身就僵硬的笑容给击得粉碎。

“妈咪!”宁小宝彻底忘了表情如锅底一般黑的宁凉渊,欣喜地迎了上去,跑了一半又半道折了回来拿起康乃馨。

他把花递给聂清真,“妈咪,这个给你!”

聂清真从来就不喜欢花,这束康乃馨因为太阳晒得过于灼热,花瓣有些打蔫儿,显死气沉沉,她便更不待见。

聂筱筱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戴上墨镜,起身走过来,双手环胸站定,嘴角噙了一丝耐以寻味的笑意。

“我突然觉得这束花,和姐姐的脸色倒是蛮配的。”她暗讽地笑道。

看出聂筱筱又要拆自己的台,聂清真并没有慌张,顺势接过了康乃馨,将宁小宝搂过身边,“宝贝乖,告诉妈咪今天为什么偷偷跑出来?”

“今天是母亲节,小宝想给妈咪买一件礼物。”

宁小宝说得情真意切句句真心,可见在宁小宝的心里,她占据着多么重要的地位。想到这一层,聂清真勾了勾唇,抬眼间眼里又盛满了担忧。

“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要是出去,”说到这里,聂清真将话一顿,冷冷瞪向聂筱筱,“遇到坏人,把你拐走了那可怎么办?”

傻子都看出聂清真的言外之意。

可偏偏宁小宝是聂筱筱心头唯一的软肋。

他对聂清真一口一个妈咪,一把把冷箭快准狠地戳中她的心脏,愈发无法自拔。但她却不能在聂清真拿着宁小宝当挡箭牌耀武扬威的时候表露出有任何的难过。她要说点什么,聂清真将宁小宝整个抱起,冲她璀璨地笑了笑,极富有挑衅道,“我们该回去了,来,给小姨说再见!”

“小姨再见!”宁小宝乖乖地咧嘴笑着向聂筱筱挥手。

“嗯,再见。”

宁凉渊冷厉地看着她,随后视线绕过她,落在桌上的零食口袋上,冰冷地警告道,“今天这样的情况,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她轻屑地笑出了声,大框架的墨镜下看不出神色,“帮你带了半天的儿子,就换来姐夫的这个态度,真是伤脑筋呢。”

宁凉渊眸色幽深,脸色铁青,与那天在地下车库时的冷峻之色如出一辙。“怎么?又想开车撞死我?”她讥讽地挑笑他。

宁凉渊皱了皱眉,依然没有说话,丢下一个显浅嫌恶,转身走开。

或多或少,他心里都对那天晚上的事情还存在着反感,他的那一声“婊子”,她还清楚地记着。

要不是因为聂清真五年前的威胁,他和她之间就不会诞生一个根本不该存在的小生命,一切都是这么的巧合,像极了“命中注定”。

但如果可以,宁凉渊这样的男人,她巴不得离得越远越好。

第23章这是你儿子

“小姨!”

宁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她的腿边,拉着她的手掌。

她诧异,“你不是走了吗?”

“小姨,这个送给你,要记得我们约好的秘密哦。”宁小宝从身后拿出一朵枝干笔直,花色妖艳的蓝色妖姬放到了她的手心。

“这个你是从哪儿来的?”聂筱筱刚问出口,宝儿已经跑远。

宁宅。

大厅的气氛凝重,像是被晦暗的阴霾给笼罩。

“说,知错了吗?”

宁凉渊手里拿着一份杂志翻翻看看,眉眼之间带着一抹冷峻,淡淡地开口道。宁小宝就站在他旁边,撅着嘴,掖着衣角,“知错了。”

“说说看,你错哪儿了?”他放下杂志,挑眉看着宁小宝,冷清道。

“不该乱跑。”l

“然后?”

“不该吃零食。”

“还有呢?”

“……”宁小宝实在想不起来自己还有什么错,满腹委屈地抬眼看着宁凉渊,泪水满溢,而宁凉渊又正好冷眼朝他剜来,被这么一吓唬,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宁凉渊原本还略带肃杀的锋眸添了几分柔和。

“好了,别哭了。”

他的语气还是很寡淡,但比起之前还是好了许多,他清了清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今天你在游乐场买了一支花送给那女人,怎么,你很喜欢小姨?”宁凉渊将话锋巧妙一转。

果然,宁小宝止住了哭声,把眼泪一抹,点了点头。

宁凉渊眼底没过一丝别样的神情,看不出喜怒,“难道是因为她请你吃喝,你就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了?”

宁小宝学着宁凉渊思考问题时的样子,先是一愣了愣,随后面无表情地只说了一句,“因为我感觉小姨是个好人。”

宁小宝的一本正经果真让宁凉渊仿佛看到了自己身上影子,可他极力掩藏住了这一丝由衷的笑意,“才见过几面,你就认定她是好人?”

“和小姨在一起,宝儿很开心。”话落,宁小宝便嘿嘿嘿地窃喜。

怀揣着这份“嘿嘿嘿”的美好的吃零食店里愿望,宁小宝显得很是兴奋。宁凉渊看着宝儿久违的笑容,他现在瞳孔里的色彩包罗万千,复杂而不可如一,冷若寒冰的脸终于缓和许多。

有一段手机铃声响,他拿着电话出去接听。

届时站在餐厅那堵墙后的聂清真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双手有些发抖。她把水果端到客厅放下,眸色骤然冷却。

“妈咪,等一下教小宝画画好不好?”宁小宝全然没有注意到聂清真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双清澈的眼睛里充斥着童真。

她蹲下身来,幽深地凝着宁小宝,轻飘飘的话语透露出警告的意味,“以后,少和你的小姨来往!听见没有?”

“妈咪,你怎么了……”宁小宝收回手去,突然感觉到了莫名的害怕。“我再说一次,以后不准你别和你小姨一起玩。”她再次重申。

宁小宝不解,天真反问,“为什么呀?”

“没有为什么!”聂清真一把掐住宁小宝的肩膀,恶狠狠地瞪向他,“我说不许就是不许,你听到没有?你听没听到!”

她竟然听到宁小宝说,他很喜欢小姨。

不是才送了她康乃馨吗,怎么转头就又说喜欢聂筱筱那女人了?

一定是聂筱筱见蛊惑宁凉渊不成,就来拐走她的儿子!一定是这样!她不能让聂筱筱得逞!

她手上的力气渐渐增大。

“妈咪,疼……”宁小宝吃痛地见到,恐惧涌上心头,使他眼泪又掉了下来,挣扎地想避开聂清真。

“你在干什么!”

一声低叱朝她喝来,一只温热的大手将她提起扔到了沙发上,宁凉渊温怒道,“聂清真,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这一摔,脑海里充斥的愤恨被摔去了大半,听到了宁小宝的啜泣声,她的大脑这才回过来弯。

“凉渊,我……”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宁凉渊一声清冷打断了她,“看清楚,他是你儿子。”

宁小宝看她的神情发生了很大的转变,由之前的欢喜化作了现在的刻意躲避。“小宝,对不起,妈妈刚才冲动了,你原谅妈妈,好吗?”

她靠近一步,宁小宝就会往宁凉渊的身后更藏一步,也不愿意她再触碰。“小宝……”

宁凉渊把小宝完好地护在了身后,皱眉,语气更加冰凉刺骨地质问,“你,还有你爸妈到底和聂筱筱之间有过什么恩怨?你一直到底又是在害怕什么?”

他的目光冷厉地像一把匕首,闪着锐利的锋芒,几乎是要将她看穿。

聂清真不敢直视,浑身发抖,脸上却尽量装出一副无所谓。

“没,没什么呀……凉渊,你在说些什么啊,我刚才只是情绪不稳定,才会吼了小宝两句,我……”

即便现在什么解释可能对宁凉渊来说都是空洞的,但总比什么都不说要来的强。“情绪不稳定?”宁凉渊冷哼一声,唇角微挑出一个不屑的弧度,“你让宝儿不接触聂筱筱,难道你是怕什么事情会败露?嗯?”

聂筱筱和宁小宝这两个关键词在宁凉渊嘴里脱口而出,让聂清真警惕地打了个战栗。

他的话,距离真相仅剩了一步之遥。

她翻身从沙发上跌倒得滚了下来,随后站了起来,好好整理着头绪,随口编织了个谎言。

“凉渊,你听我解释。我和聂筱筱是同父异母,而她一直以为她的母亲是因为我妈而死,所以才会感情不和。她一直想要报复我,所以我怕她会对我们的孩子下手……”勉强算是合情合理,说完她便松了口气。

“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保证你会后悔。”

宁凉渊冷冷的抛下这句话,就带着宁小宝上了二楼,关上了房门。

“笃笃笃——”敲门声响。

聂筱筱慵懒的从沙发上坐起来,打开门,看到门口站了一堆形色各不相同的人。“你们几位是?”聂筱筱问道。

为首提着特大号化妆箱的紫发女人,一张大红唇张开,礼貌地朝她鞠了个躬,“请问您就是白筱筱,白小姐吧?”

“对,我是。”

“是这样的,今晚有一个520的特制珍爱慈善拍卖晚宴,是郁先生让我们来为您做造型的。”

女化妆师的话音刚落,她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请柬和拍卖品已经寄到你公寓,记得去拿。

“靠……”

聂筱筱把外面的一干人全部放了进来。

不顾她的感受不管她的态度,把她当成一个假人一般随意捯饬。

“衣服就不用你帮我脱了,我自己换自己换!”

聂筱筱拿着衣服回房间穿好,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化妆做造型。整整折腾了两个小时,她身着一条素黑无袖晚礼服,搭配一双黑金高跟鞋,双腿笔直,更凸显了身姿玲珑。

可是唯独这彩妆怎么看怎么别扭,等他们走后,她卸掉了繁重的眼妆,重新涂上了适合自己的风格。

这样再整体看来,就好多了。

聂筱筱到楼下取出请柬,走到公寓门口,一辆车径直把她载到了拍卖会现场。在市的顶级酒店。

把请柬递给大门的工作人员,聂筱筱优雅地进场,一改在家时的慵慵懒懒。举手投足,气质超凡,吸引了大片目光。

她走到联卡幕前用规整的楷体签下了“白筱筱”三个字,在一大片潦草字体中,她的名字显得尤其突兀。

可她却注意到了旁边一个富有张力的签名,宁凉渊。

字迹看似潦草却含蓄而又张扬,像极了宁凉渊本人。

但在“宁凉渊”的旁边,贴紧着“聂清真”三个字,她不屑地冷嗤一声,放下笔离去,交上了拍卖品。

这拍卖品是一个法国现代著名的珠宝设计师所设计的一款施华洛世奇钻石项链名为,爱之名。

“起拍价,你看着办!”这是珠宝盒里面留下的字条,字迹疾风草劲。

聂筱筱无语,就随意在起拍价上随便写下了一个数字。

“筱筱?”

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温柔地从身后传来。

聂筱筱回过头去,看到涼凛毅身着西装笔挺站在身后,手里端着香槟杯。“凛毅?你怎么在这儿?”这个问题一说出口,聂筱筱便有点后悔,明知道涼凛毅是涼氏集团的接班人,来出席拍卖会实在正常不过。

她自己倒才是个不该出现在这会场里的人。

“你是一个人来的?”涼凛毅四下看了看,笑道,“其实在这儿看到你,挺意外的。”

“是啊,那你呢,有没有带女伴,介绍给我认识认识呗?”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见到过郁明昊这个动不动就对她发号施令的“救命恩人”。连这么重要的一次大型的慈善拍卖会都只让她一个人来,也真够放心的,也不怕她带走这条项链跑路。

涼凛毅笑意更深,“这么巧,你没有男伴,我也没有女伴,我们凑一对?”“这,不太合适吧。”

聂筱筱扫了一眼周围所在的媒体摄像机的数量。

“早就知道你会拒绝,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早习惯了。”涼凛毅无所谓的大笑两声,抬了抬手上的酒杯,道,“离拍卖会开始还有半个小时,不如我们过去坐坐好好聊聊?”

“不了,我得先去一趟洗手间。”聂筱筱又一次婉拒了涼凛毅,她的目的在于,不能让他对自己还抱有希望。

可扭头的一瞬,她转身又将涼凛毅给拉了回来,挽上了他的胳膊用仅仅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配合我。”

涼凛毅抬头一望,立刻明白了过来是怎么个情况。

那天晚上称是聂筱筱姐夫的男人正迎面朝着他这边走来,但这次不同的是聂筱筱这男人的身边多了一个明艳动人的女人。

聂清真看到聂筱筱在场很是惊讶,可是看到了站在聂筱筱身边的男人,她突然蔑笑地勾起唇角。

原来是傍大款了。

“妹妹,真巧啊,居然能在这种场面里见到你。”聂清真虚情假意地堆出笑容,可聂筱筱却真切地感受到了聂清真对她的讽刺。

装姐妹情深的戏码又要上演。

聂筱筱保持标准的微笑,目光却在宁凉渊的身上流连着,“但是再高档的地方,也会有那么几个下在背后使坏的下三滥的,你说是吧姐姐?”

聂清真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天陷害聂筱筱的事,料定了聂筱筱是在指桑骂槐。“你……”她怒急反笑,“妹妹交了新男朋友,好歹也给我介绍介绍啊。”

聂筱筱暧昧的视线终于从宁凉渊身上移开,她看着涼凛毅,柔媚一笑,“凛毅,我介绍一下,这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聂清真,那位你见过,是我的姐夫,宁凉渊。”她又看向对面的宁凉渊和聂清真,“我身边这位,涼氏集团,涼凛毅。”

一直黑着脸的宁凉渊终于开了口,仅是不屑地冷冷道了一句,“原来是涼家的。”就算听出了宁凉渊语气中的不友好,众目睽睽之下涼凛毅也不好过多计较,“久仰宁总的威名,今天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

“涼先生,依我看么,你的眼睛是不是有什么病症?”聂清真不怀好意地笑道。聂筱筱抢先在涼凛毅前,说道,“是啊,凛毅的眼神一向不好,所以啊有时候总会把狗看成是人,比如说……”

她欲指聂清真,却又及时地收了回来。

火药味被勾兑得十分浓郁。

“聂筱筱你!”聂清真还是沉不住气被激怒,高跟鞋往前踩了一步,胳膊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死死扣住,耳边传来了宁凉渊的低声警告,“少去丢人现眼!”

“姐姐,姐夫,失陪了。”

聂筱筱淡笑地带着涼凛毅离开,到了自助餐区域,她这才松开了涼凛毅。“凛毅,刚才谢谢你了,你又帮了我一次。”

涼凛毅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一直以来我都被你发好人卡,估计你再发几张好人卡我都可以在我家楼顶去召唤神龙了。”

聂清真被逗得噗嗤一笑,“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

第24章质问

“对了,这次的主办方是联名的吗?”几句谈笑后,聂筱筱突然问道。

涼凛毅淡笑解释,“不,这次的活动发起是郁氏集团。据我所知,郁氏还成立了一个大型的慈善基金会。”

“郁氏集团”聂筱筱小声的把这两个字念了一遍,突然地联想到了郁明昊,视线最终放在了台上那座鲜花簇拥的讲台。

这么说,她今天很有可能有机会见到那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了?

“筱筱?筱筱?”

待聂筱筱回过神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已经在她眼前晃了许久,涼凛毅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这才说道,“你刚才那是怎么了?”

“没什么,发呆而已。”她带着笑意搪塞了一句。

一段激昂的音乐在大厅里响起,现场的灯光霎时都暗了下来,两束聚光投射到台中央。

男主持从幕后走到讲台前,礼貌地向台下鞠躬,开口道,“尊敬的各位来宾,大家早上好。”

台下一片掌声雷动。

“相信今天大家都是带着特别激动的心情来到参与这一次的慈善活动,下面让我们有请此次主办方的代表发言人致辞。”

又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主持人退到了一旁,聚光灯打在了从幕后走出的男人身上。

“各位女士们先生们早上好。由于郁总近日过于劳累带病在身,因此由我这个助理代为发言,衷心感谢各位的到场……”

果然,她没有猜错。这男人不是郁明昊。

在旁边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中,聂筱筱了解到,郁明昊是个在商业圈很神秘的人物,为人清冷不喜热闹,也不喜欢暴露在公众视野。

郁氏集团对公益和慈善一向上心,近几年来,有意投资影视业,此次的慈善拍卖会,邀约了国内许多知名的明星。

也难怪媒体聚集那么多。

在代表人都发言完毕后,现场的人都纷纷落座,由工作人员分别给每个人发上一张竞价拍卖牌。

一个个拍卖品展出,清一色都是价值不菲的金银珠宝,台下竞价,台上的主持人的面部表情丰富得简直就是个行走的表情包。

“我去趟洗手间。”聂筱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座位。

在洗手间,她拿出包里带的几样化妆品对着镜子补了补妆。

一推门走出洗手间,就被人一把拽过径直拉到了一条僻静灯光幽暗的走廊,将她甩到了冰凉的墙壁上顺势朝她倾身而来,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一阵熟悉的檀香萦绕在鼻尖,隐藏了丝丝红酒的香甜。

眼前一道混沌肃杀的目光在一片昏暗中显得尤为凌冽。

“姐夫?”聂筱筱看着宁凉渊的这张冷脸,语气包含着惊诧。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他依然瞪着她,冷清地问开口。

他这是算什么?

专程来对她来兴师问罪么?

聂筱筱隐忍住心底的一丝阴冷,一手勾上宁凉渊的颈脖,勾唇媚笑,“想来,所以就来了。怎么?你看不惯?”

他毫不客气地拉下她攀上来的手,威逼之感再次强烈袭来,“这里也是你想来就来的地方?”

聂筱筱的手在半空一滞,将手和尴尬一并收回,冷冷的勾唇,噙下一丝百媚千娇的笑意,“可是我现在正好就站在你的面前。至于我为什么来到这里,这好像也与姐夫你无关。”

“因为那个姓涼的?”宁凉渊的问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气氛的温度又随之降低了几分。

“姐夫。”她的笑意在脸上僵了僵,贴近他的胸膛,蹭到了他耳边坏笑着柔声道,“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一股热气导入,聂筱筱明显地感觉到了宁凉渊的身体一怔,他别过脸来,冰凉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随后,他不屑地冷哼一声,“我只是好奇,像你这种女人,究竟哪一点值得让人神魂颠倒。”

宁凉渊字字带着嘲弄和讥讽,一个眼神便让她感觉到刺骨的阴冷。

“我能把这理解成为姐夫对我的夸赞吗?”她淡淡地回应他,眼底不包含有任何他能看穿的情绪。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就先回拍卖场了。”聂筱筱弯腰,从他的手臂之下脱离出来,淡笑之中带着几分优雅。

转身间,眼角瞥了瞥身后站定的宁凉渊,嘴边浮现出得意自喜的轻笑。虽然他现在还是对她很排斥,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似乎对她有了异样的情愫。

是时候该玩欲情故纵了。

“所以呢?你现在是在跟我装矜持?”他凉薄的口吻在她身后不经地响起,更显得轻佻。

“是又如何?”她索性转过身来,没心没肺的笑着,一张如妖孽般的脸摄人心魄,但好像中间是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墙,将人吸引而来,却又不轻易的靠近。

他轻蔑地嗤笑,面色沉冷,“看来那晚让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靠山。”宁凉渊不屑的揶揄,在他那一张紧绷的俊颜上显现得淋漓尽致,就连最后的那一抹似笑非笑都好像是经历了反复的练习一般炉火纯青。

那晚……

聂筱筱的眉头一敛,很快反应了过来宁凉渊指的是哪一天,厌恶地抽了抽唇角,眼中掠过风轻云淡的慵懒,“要说那天让我遇到凛毅,那也承蒙了姐姐的照顾,至于具体情况嘛,姐姐可比我还清楚。”

宁凉渊眉头一拧,正要开口,聂筱筱已经消失在了墙的拐角。

拍卖大厅的拍卖活动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当中。

已经在座椅上如坐针毡的聂清真看到聂筱筱和宁凉渊一前一后的回来,强忍住要腾身站起来去质问聂筱筱的冲动,咬唇平息心头的那团怒火。

待宁凉渊回位坐定,她又谄媚地带出一抹温柔体贴的笑,“凉渊,你回来啦。”宁凉渊全然当做没有听见,脸色如拒人于千里之外般的阴沉,手臂一侧,避开了她伸过来的手,端起桌上放的一杯红酒品了一口。

“怎么去一趟洗手间去了那么久?”涼凛毅口吻里带着如孩童般的玩味,眼里盛满了奇异。

第25章惊讶

“我只是重新地补了下妆。”

聂筱筱尴尬地笑了笑,感觉到了一处不善的目光,抬眸一看,径直对上聂清真正端端地盯着她,眼睛里迸射出的怒意几乎想要将她吞噬。

她媚笑地回应聂清真,遥遥地向聂清真娇娆地挥了挥手,像是在无声的挑衅。主持人掀开了遮盖拍卖物色的那块黑布,惊呼地对着话筒,“哇偶,这件拍卖品厉害了,是出自法国著名设计师戴维汪的今年的第一系列中的一款,名为“爱之名”,捐赠人,白筱筱!竞拍底价300万。”

一听是聂筱筱捐的聂清真惊得差点掉出了眼珠子!这么昂贵的项链她也有,难道说这女人真的被包养了?

聂筱筱被这主持人所讲述的这段话给吓下得分散了注意力。

奇怪,她分明记得在填写捐赠人的那一栏里她写的是郁明昊啊,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她?

难道郁明昊料事如神,还是说他就在现场,只是没有现身?

“白筱筱,也是你的名字?”涼凛毅笑得极其温柔含蓄。

聂筱筱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这么多年你都杳无音讯,原来是改了姓。”涼凛毅压在心里多年的阴霾终于尽数地散去。

他看着玻璃箱里的那一款项链,又上下仔仔细细地将聂筱筱打量了一遍,没有再过多的怀疑项链的真正来路。

“这么好看的项链,捐出去不会觉得舍不得吗?”涼凛毅的话听不出任何情绪。聂筱筱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反正这个东西再贵再耀眼也不是她的,只不过是用来打打酱油。

玻璃箱内的灯光亮起,项链上的珠宝钻石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颇有高贵冷艳的华丽气质,妖冶简约而动人。

“八百万一次!有没有更高的?”

“九百五十万!”

“一千万!”

涼凛毅手里拿着竞标牌,等到一个合适的时机,胜券在握地勾唇一笑,“五千二百万!”

主持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先是征了征,随后笑着说道,“哇,这位先生出价五千二百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涼总肯出高出这项链本身价值五六倍的价格,难道说这项链对您来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涼凛毅左手边坐着一名微胖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框眼镜,带着讨好试探的意味问道。

涼凛毅潋眉一笑,别有深意地看向坐在另一边的聂筱筱没有说话。

中年男子也顺着涼凛毅的眼神朝聂筱筱望来,瞬间明白了过来,嘿嘿地笑起来“哦,原来是摘花送美人啊。”

“涼凛毅你这是干什么?!”聂筱筱皱眉,紧张地拽了拽涼凛毅的衣袖。“我只是觉得这那项链和你很配,所以想把它重新拍下来送给你。”涼凛毅的双眸天生就带着摄人的魅力,字里行间都无不透露着他对她的温暖情意。

“五千二百万两次!五千二百万三……”

“六千六百万。”一声清冷凌厉的男音沉稳的响起。

众人齐刷刷地往声源看去——是宁凉渊!

他居然喊价了?

虽然聂筱筱从背后根本看不到宁凉渊表情,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股浑然天成的清冷气质却尤其清晰。

涼凛毅目光一凝,缓缓地又举起了标牌,“七千八百万!”

“八千九百万!”宁凉渊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嘴角浮现出一丝耐以寻味的浅笑。“九千六百万!”涼凛毅沉着地冷下了脸来,觉察出了来自宁凉渊的刻意的针对。从那天在聂筱筱的公寓楼下他就隐隐觉察出有一丝异样,现在这份异样的感觉更加的强烈。宁凉渊慵懒地往座椅后靠了靠,风轻云淡地举牌,“一亿!”

一个亿?

聂筱筱怔怔地看着宁凉渊的背影。

这男人难道疯了?

看到涼凛毅也要跟着再喊价,聂筱筱眼疾手快地阻止住了涼凛毅举牌的动作,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再往上加。

这其中肯定有诈。

“一亿三千万!”涼凛毅磁性明朗的声音响而落定。

顿时现场一片哗然之声。

聂筱筱绝望地捂住脸,但愿这事可千万别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听见!

宁凉渊放下竞价牌,双腿叠交,阴沉地挑唇,起身向涼凛毅连声鼓掌,“既然涼总对这项链如此看中,那我也就不夺人所好了。”

傻子都能看出,宁凉渊刚才的所作所为只是故意抬价,众所周知,宁凉渊从来都对拍卖品不感兴趣,因为在他眼里,拍卖品都是二手货。

涼凛毅也察觉到了这一点,不过他倒并不生气,只是微笑地回应,“宁总实在是客气。”

随后他靠近聂筱筱,一手掩住嘴角,压低了嗓音,“你姐夫貌似觉得,针对我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价格翻倍翻出了天价,确实是在她预料之外的事。

也不知道郁明昊把她安排到这里是有什么目的,难道就是为了看这一庄无聊的闹剧?

“诶,你怎么这次不给我发好人卡了?”涼凛毅被坑了钱似乎还很得意。“……”看着涼凛毅的表情,聂筱筱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了拍卖结束。

出了会场她只觉得浑身轻松,推掉了硬要送自己回去的涼凛毅,她站在路边等打车。

一路清脆的高跟鞋踩着地面的声音从身后平稳的走来。

“妹妹一个人居然在这里等打车呢?”聂清真的冷嘲热讽响在背后,令聂筱筱大感头痛。

她转过身来,双手环胸与聂清真对立而站,在聂筱筱的的对照之下,聂清真无论是从相貌身材还是气质都顿时黯然失色。

聂筱筱连做戏的心情都没有,冷冷扫了她一眼,“姐夫不在这儿,你我不必演戏。”

“聂筱筱,别一口一个姐夫的叫得那么甜!生怕你那个男朋友不知道你犯贱勾引自己的姐夫吗!”聂清真凌怒地质问。

“你说得对。”聂筱筱忍不住地点头加鼓掌,接着讥讽,“当初你妈抢了我妈的男人的时候,你怎么没有这个思想觉悟呢?”

聂清真现在竟然来给她装圣母?

第26章挺厉害的

呵,可不可笑?

聂清真眸色一闪,表情温怒,“你少旧事重提,别以为你现在有涼凛毅给你撑腰我就怕了你!像你这样的女人,也就只能靠你这几分姿色去求男人包养。”

聂筱筱就凭你还想要翻身,除非下辈子!

“嫌我旧事重提?”聂筱筱走近聂清真,轻蔑地冷嗤一声,接着开口,“那我们就来说一件新鲜的。”

她突然的靠近,让聂清真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上次我被人绑架,这件事情,恐怕和你脱不了干系吧?”聂筱筱好笑地盯着聂清真脸上变幻莫测的表情。

聂清真恼羞成怒刚要反驳,聂筱筱毫不客气地抢先一步,“先别急着否认,我之所以不打算揭穿你,那是因为我在给你脸,至于你选择要或是不要,那随你。”

她其实只要和宁小宝做一份亲子鉴定,那么很多事都会瞬间得到解决。不选择这么做的原因是,她要让聂清真慢慢体会到痛苦。她要让聂清真的身心这一辈子受尽煎熬,永世不得翻身!聂清真打了个趔趄,伸手指向聂筱筱,“你这个贱女人,你勾引到涼凛毅还嫌不够!我告诉你,凉渊是我的男人,你休想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休想!”

她用声势来掩盖自己内心中的恐惧和不安,但被聂筱筱一眼就给识破。“聂清真,你以为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

她现在不过是个孤家寡人,在这个世上她早已经无牵无挂,唯一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就只剩下了复仇。

“如果你还不想这么快被宁凉渊踢出家门的话,那你最好安分一点,别来招惹我。”

聂筱筱不耐地从包里拿出一根修长的白色香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出浓白的烟雾,动作娴熟地抖了抖烟灰,姿势别有一番韵味。

“你少他妈威胁我!”聂清真充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她抽烟的手臂,烟头没有捏稳掉在了地上,烟灰掉落,冒着一圈儿火红,“别以为你这样我怕了你!聂筱筱,大不了到时候你我鱼死网破!”

聂筱筱被剧烈地摇晃着,突然间地怒极反笑,一脸玩味地看着聂清真,娇媚地勾唇一笑,“姐姐,什么鱼死网破,我怎么听不懂呢?”

她跟聂清真递了个眼神,示意其往后看。

一道被路灯拉长的清冷出现在旁边,聂清真浑身一颤,就听到身后冷不迭地传来一句冰冷的质问,“你们在做什么!”

聂清真赶忙像握住了烫手山芋似的,甩开了聂筱筱的手,转过身去慌张地解释道,“凉渊,我……没,没什么。”

“姐夫,刚刚姐姐在和我开玩笑呢。”聂筱筱扯出一抹人畜无害的笑,可讥讽却全数隐藏在了瞳孔,堆得满满当当。

宁凉渊皱了皱眉,一眼扫过聂筱筱的脸,又转而瞪向聂清真,眼中充满嫌恶。“回去!”仅两个字,所代表的震慑力令人叹服。

聂清真乖得像只猫似的坐上了汽车的后座。

见状,聂筱筱忽然心里走了个想法,她走到宁凉渊的车旁,敲下了车窗,柔美对他一笑,“姐夫,你能不能让我搭一下你的顺风车?”

聂筱筱眸子一笑百媚生,无论从任何角度看去,身姿都卓越傲人,不得不让人引发联想。

她刻意地看了看坐在后座的聂清真的脸,早就黑成了一块碳,那滔天的恨意,像是巴不得立马冲上来将她给撕碎。

她笑得更加妩媚,一手已经伸进车窗搭在了宁凉渊的肩膀,暧昧至深,“姐夫,我知道你肯定不会不帮我的。”

宁凉渊喉咙里衍生出一声冷哼,目光冷厉,没有说行,也没有说不行。但车并没有开走,聂筱筱自然是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妩媚一笑,“姐夫,谢了。”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宁凉渊清冷出声,发动了汽车。

从汽车后视镜可以清楚看到,聂清真在后座五官都快要扭曲地拧成了一团,一双嗜血的眸子几乎是要泛出血红。

为了让聂清真更加盛怒,聂筱筱时不时地就找机会和宁凉渊肌肤接触,活脱脱将聂清真演变成了一个灯泡。

到了公寓附近,宁凉渊刹车停在路边,别过脸来冷凝着她,一声低叱,“你可以滚了。”

她不怒也不恼,带着浅笑径直走下了车后,下车之后,脸色当即晦暗成阴,冷冷地看着那辆黑色劳斯莱斯飞驰出视线。

按亮了电梯,接到了郁明昊的电话。

“今天你玩儿得不错。”这语调还是像平时那样冷冷冰冰,不过今天却多了几分玩笑的意思。

“不知道你让我去这样的场合有什么意义。”

和冷得像冰块一样的人接触久了,她说话的态度也变得异常冷冷清清。电话那端冷冷地嗤笑一声,“有什么意义这不要你了解,你只需要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这样。”

通讯挂断。

通话时间30秒。

这男人挂电话的速度真是越来越快,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叮。”

电梯门打开,她走出去,一啤酒瓶易拉罐滚到了她的脚边。

她推开应急楼梯口的门,看到台阶上坐着的一个头缠纱布的黑衣男人坐在那里,烧烤啤酒摆了一地。

这男人抬头,发出一声闷哼,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从黑暗的楼梯向她走来。那人乘着醉意,嗤冷一笑,“你可算回来了。”

听到这声音,聂筱筱眸色一冷,“池正宇,是你。”

聂筱筱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楼道里空空荡荡,根本没有可以用来防身的工具。池正宇喝醉了酒,凌驾着一脸阴骛,哼笑一声,“聂筱筱,我在这儿他妈的等了你半天了,老子找你找得可真是不容易啊!”

“怎么?那天被还没被酒瓶子给砸够,所以你又来了是吗?”

池正宇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三步并作两步地跨到她旁边,把她抵到墙上,浑身的酒气将她团团笼罩。

“你那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打我。你果然长能耐了!不错,你有种!”池正宇打量她的眼神挂起了几分猥琐。

他一手抚上她的腰身,“不过,你这的脸还有这身材,倒越来越讨人喜欢……”“池正宇,我劝你先搞搞清楚,以你我现在的关系,你和我说这些,你觉得有意思吗?”她至美的容颜欲挂着几分傲然,看得他放在她腰上的手一顿。

聂筱筱身上似乎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跃然而出,仿佛在她眼中,他还低微得不如一粒尘埃。

被如此看轻,池正宇自然不悦,眸色泛起凌寒,“打我的事,你以为有人帮你撑腰,就能这么算了?”

聂筱筱靠上冰凉的墙面,将他的手给用力拉了下来,手从包里拿出所有的钱摔在了他的脸上。

多少张红色人民币飘飘洒洒,落了一地。

她凑近他的脸,眸光妩媚轻柔,口吻却携带这几分桀骜,“你开个价吧,这些当做我付你的利息,那天我喝多了给你身心造成了创伤,实在不好意思。”

见他眉头紧皱,紧抿着双唇,就要发作,她冷笑着一把将他推开。

“他妈的。”池正宇低咒一声,上前一把擒住了聂筱筱的肩膀,往他身前一掰,“嘴巴那么挺厉害。我今天倒要看看,还有哪个天兵天将会赶来救你!”

话落,他发疯似的把她推入逃生楼道,撕扯她的衣裙。

“池正宇,我警告你,放手!”

聂筱筱奋力地挣扎,慌乱地抽出间隙从包里摸出一瓶香水。

忽然心生一计,她膝盖用力顶上池正宇的的男人“要害”,打开香水往他眼前一喷,拿出钥匙开门,立马跑了进去将门给关闭。

“聂筱筱!你个臭婊子,妈的!有本事你开门让老子进去,出来!给我出来!”结实的防盗门被拳打脚踢得“哐哐”作响,隔着门框她都能感觉到外面颤抖的频率。聂筱筱当下松了口气,就权当没听见,去倒了一杯水喝。

池正宇严重的扰民行为,在大晚上的引起了公寓其他住户的强烈不满。有人找来了保安,把还在因为喝酒神志不清的池正宇给强行带走后。

只听到,池正宇嘴里还在哼哼,“聂筱筱,婊子,我不会放过你的……”“笃笃笃——”规律的敲门声响。

聂筱筱打开门,是这层楼的几位邻居,各个倦容未消,还增添了几分恨怨。“姑娘不是我说你,你们这小两口吵架归吵架,别打扰我们啊。”

“就是,你这儿三天两头就有人闹腾,还让不让咱们这些人好过了?”“你可得把这些问题处理好啊,夫妻之间,那有什么隔夜仇。”……

七嘴八舌的话朝着她扑来,她也没了耐心,只是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和刚才那个人没有关系,以后我会注意的。”

聂筱筱关上门,世界突然一下子清净了。

她突然感觉到有些头晕目眩,去沙发坐下,按了按眉心。

转念想到,长期待在这个公寓也不是什么办法,保不齐池正宇,聂清真这些人会再来找她的麻烦。

得找个合适的档口,搬回聂家,顺便可以近观以敌,也有更多的机会可以接触到宁凉渊。

就在这一夜,聂筱筱莫名其妙地染上了重感冒,头一晕就晕了四五天。待她头脑彻底地清醒过来,看到放在客厅置物架上日历。

推算推算日子,聂雷霆的生日也就快要到了,她拿出红笔圈出了日期,嘴角浮现出耐人寻味的邪魅笑意。

第27章五年了

她取下了架在自己鼻梁上的墨镜,手提一只行李箱大大方方地踏进了聂家的大门。

“筱筱小姐?真……真的是你?”

一声惶恐惊讶且带着几分不敢确信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聂筱筱背过身去,看到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半百女佣,素姨。

从她记事起,这素姨就一直照顾着聂家的饮食起居,对她也很是疼爱,就连后来,她和母亲在这家里没了地位,素姨也是对她一口一个“小姐”地叫着。

这么些年不见,素姨头上的白发将她显得苍老了许多。

心头忽然感触到了白驹过隙之意。

素姨已经红了眼眶,提着大包小包肉品蔬菜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回来了好,回来了好……”素姨恍然地念叨着。

她又看了看聂筱筱的周围,眼底冒出了一抹失望之色,“太太她怎么没和小姐一起回来?”

聂筱筱心里忽然感觉被什么给刺痛,脸上的优雅险些挂不住。

她刚要说点儿什么。

一声冷嘲热讽便从身后冷不丁地响起,“哟?我就说今天从哪儿刮来一股子的妖风!出来一看,门口站了这么大一颗丧门星,真够晦气!”

“这有些人哪,还真是养不熟!”

林雨梅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她愤恨的一眼瞪过去,素姨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她继而一声冷哼,“安素云你看清楚,你到底应该叫谁太太?!”

聂筱筱不屑地勾唇,这林雨梅是愈发地尖酸刻薄了。

“素姨,你先去忙你的。”

她先把素姨这个旁人给支开,眸子冷冷扫过林雨梅,嘴角却噙了几分善顺的笑意,“阿姨这大清早的就那么大的火气,这样可不太好。”

林雨梅只觉怒气暗涌,又注意到了聂筱筱手里拿着的一只大箱子,心头不由地一紧,冷着声质问,“聂筱筱,你拖着这么大个箱子来这儿是做什么?”

“当然是搬回来住了。”聂筱筱笑得开怀,唯独在心里蕴藏着几分怨毒。

她看着林雨梅,眸光瞬间变得冷冽,“这么一来,也好给阿姨和姐姐除掉我提供了更多的机会,也省得煞费苦心地搞什么绑架了。”

听到这儿,林雨梅的脸色不由变了变,顿觉有些惶恐,当即抬手指向聂筱筱,“小贱人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我家不欢迎你,马上滚出去!”

今天她既然敢把行李都搬来,她就没想过再把她的行李再搬出去。

好歹她也是聂雷霆的女儿,既然没有聂雷霆断绝父女关系,她住在这里也是无可厚非,就不信这林雨梅还能把她硬生生地给轰出去。

“聂筱筱!你来这儿干什么?”

聂清真看到聂筱筱的身影出现在自家,便快步地走进屋内夺,冲她厉声质问。聂筱筱媚笑地勾唇,怡然地站着,那艳丽如妖般的面容令人生妒,身上散发出独特的凌寒令聂清真母女不敢轻易靠近。

不得不说,这母女够怂。

两个人的智商加起来,还远远够她一个人玩。

她不屑地轻笑,一一扫过聂清真和林雨梅脸上那愤恨得要把她生吞活剥的表情,“今天可是爸的生日,我这个做女儿的又怎么能不来呢?”

聂清真不难看出,聂筱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就说这些日子怎么没见到这女人作妖,原来又是在打一些见不得人的算盘!“没想到你还记得今天是爸的生日?真是难得。”聂清真冷笑出声,瞪着聂筱筱发出警告,“这儿可没人救得了你,所以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动什么歪脑筋!”

聂筱筱沉淀的笑意更加浓郁,朝着里面拔高了分贝喊道,“爸,怎么这么久了您还不出来啊。”

二楼上传来一阵紧促的咳嗽声,聂雷霆的身影出现在最高的一层台阶,看到是她,他便怒意翻飞,厉声斥她,“逆子!你还胆敢回来?”

他下楼,不客气地往大门外一指,“滚!马上给我滚出去!”

林雨梅和聂清真见聂筱筱被下逐客令,相视一笑,邪笑勾唇看着她。聂筱筱也并不生气,反而向不待见自己的父亲贴着笑脸,“爸,这几年女儿也不曾回来,今天是您的生日呢,总不能就这样赶你女儿走吧?”

她说得合情合理,连脸上那一抹笑容也显得乖顺懂事。

“混账东西!不声不响地走了五年,现在说来给我过生日?”聂雷霆震怒。聂筱筱浅笑,意味深长地将视线转移到那母女的身上,“我为什么会不声不响的走了五年,恐怕阿姨和姐姐比我更清楚。”

这母女心头皆是一紧,面色铁青。

林雨梅算是老江湖,立即收起了眼底的惶恐,“聂筱筱,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和清真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呢,你不用在这儿含血喷人!”

聂雷霆对林雨梅从来都是深信不疑,至于聂筱筱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也没听出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反而觉得这是这个孽女恶意的污蔑。

他胸腔翻起一阵乱气,喉咙不受控制地咳嗽,待气息平稳,他手指颤颤地指向聂筱筱,“有什么你冲我来!筱筱,我知道你恨我当初抛弃了你们母女,可要不是你妈她做的那些勾当……”

“够了!”聂筱筱眼底迸射出一阵猩红,其愤怒不言而喻。

母亲现在已经成了她心里绝对的禁区,林雨梅母女是杀害母亲的凶手,那么聂雷霆就是帮凶!

她转怒而笑,“其实今天我来,除了给爸庆祝生日以外呢,我已经打算,搬回来住了。”

话落,她拉着行李箱绕过这几个人,径直往楼上走去。

“聂筱筱你给我滚出去,这个家没你住的份儿!”

聂清真说着便要冲上去拉扯,却被聂雷霆给拦住,“行了清真,她回来了也就罢了,随她去吧!”

虽然他对聂筱筱母女一声不响就消失的行径很是窝火,但好歹这聂筱筱也叫他一声爸,让她待在家,也总比让她在外丢人现眼来得强。

“可是爸爸,聂筱筱她这次回来根本就是意图不轨啊……”聂清真不甘心就这么让聂筱筱搬回家来。

五年前她好不容易拔掉这颗眼中钉肉中刺,如今聂筱筱回来复仇她更是招架不住。要是再天天看到聂筱筱这副嘴脸,她还不得恶心到吐?

“清真,一会儿凉渊还要带着宝儿来这咱们家,今天就先忍一忍。”

林雨梅拉住了聂清真,贴近她耳边以只有她们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想到宁凉渊这一层,聂清真这才稳定下来情绪。

可是转念又一想,聂筱筱肯定又想方设法引起宁凉渊的注意,无论如何,她今天都不要她得逞!

聂筱筱搬回之前自己住的房间,这里面已经堆满了杂物,墙上自己和母亲的一张大合照相框有明显被砸过的痕迹。

摆放的物件也都被损坏,只剩下一个衣柜,一张床板,但房间没有积灰,显然是有人经常打扫。

这个家里还惦记着自己和母亲的,恐怕也只有素姨了。

她浅浅一笑,心里不由生出一股暖意。

*和自己讨厌的人坐在一起吃饭是什么感觉?

恶心想吐加不自在。

不过这只是对于聂清真而言是如此。聂筱筱面色从容地与那母女对坐。做出来的“满汉全席”,仿佛成了一桌鸿门宴。

聂筱筱倒了一杯红酒摇晃了几下杯体,笑着聂雷霆举杯,“爸,我先敬你一杯,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这一句话打破了半个小时以来的寂静。

桌上立即响起一声不屑的冷哼,林雨梅见聂雷霆端杯要喝,她直接夺过他手上的杯子,讽道,“你爸这几年身体差喝不得酒!你就收了你这份孝心吧。”

“是吗?阿姨,这几年我爸和聂氏集团可真是多亏你和姐姐照顾,您啊也真是不容易呢,不如这一杯,我敬你?”

聂筱筱将敬酒的方向转移到林雨梅面前。

纵然她脸上的不屑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但嘴上说的话和那一抹钦佩的表情却是演绎得绘声绘色。

经过这几年的沉淀,她早就变了。

要论这演戏,她可绝对不输给自以为精明了半辈子的林雨梅。

林雨梅嘴里蹦出一声不屑的冷笑,把头偏向一侧,“你敬的酒,我可受不起。”这小贱人今天也不知这葫芦里要卖什么药。

更不知道她去什么地方学来的本事,光是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就甚是讨厌。见聂雷霆和林雨梅都不喝,聂筱筱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她眸色一闪,勾着唇笑,止住手里摇晃酒杯的动作。

“那我先干为敬。”说罢,她果然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聂雷霆只是扫了她一眼,就把目光放在了聂清真身上,那眼神很是慈爱,“清真啊,趁今天呢,你也好好和凉渊谈谈结婚的事,你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事了拖不得。”

第28章愤怒

这话后,聂清真的表情当下变得丰富起来,一阵白一阵青,像是吞下了几百只苍蝇。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父亲会偏偏在聂筱筱在场的档口,提起这件事!

这么一来,聂筱筱知道她和宁凉渊没有结婚,岂不是更加的得寸进尺?!

聂雷霆的后腰被林雨梅给掐了一把,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话!

可脸上却立马展开笑颜,“镇海,眼下我们清真已经找到了好人家,你我就不用操这份心了。”

嘴上虽是这么说着,可心里却是彻底乱了阵脚。

刚才聂雷霆透露出的消息,无疑是把底牌都亮给了聂筱筱。

看来接下来得想个办法让清真和宁凉渊赶快结婚,先把婚姻关系坐实!聂雷霆没看明白林雨梅的意思,暗声低叱,“你刚刚掐我做什么!”

“哎呀你闭嘴!”林雨梅顾忌地瞥了聂筱筱一眼,不耐道。

聂清真嘴角勾勒出一抹窃喜,原来他们还没有结婚?

那前段时间她岂不是白白叫了宁凉渊那么多声的姐夫?

“姐姐艰苦奋斗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修成正果。不过像宁凉渊这样长得帅又有钱的男人,你要是再不抓紧,那我可就……”剩余的话,她没有直接说出口,只是冷冷地笑了笑。

“是我的东西,即便是死,都也只能是我的,聂筱筱,你休想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搞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聂清真耐不住性子拍案而起,指着聂筱筱怒吼。

她会发火是因为她知道,聂筱筱所说绝对不仅仅是玩笑,必定会付之于行动。“聂筱筱!我警告你,别痴心妄想打凉渊的主意,他是我的男人,你搞清楚!”

她愈发的怒不可遏,一字一句都毫不掩饰这其中透露出的威胁!

“是吗——”

一句凌冽冷冰的话语破冰而入,无形的威慑霎时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原本还张口说话的聂雷霆立即住了口,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凉渊来了,快坐快坐,就等你和宝儿来了。”

那刻意讨好的样子,让聂筱筱感到强烈的不屑。

宁凉渊身形挺拔,一件白色的衬衣和修身长裤凸显了他的冷峻英气,有种冷面君王的姿态。

单手抱着一只小的,却把这画面勾勒得柔和许多。

他坐到座位上,把宝儿放到旁边的位置,眼尾清冷地扫过聂筱筱一眼。“你刚才说的话,倒是比任何时候都有气魄。”他突然抬眼,冷冷地注视着聂清真。聂清真心头一颤,连筷子都没有拿稳,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一脸为难地看着爸妈,希望他们能帮着解围。

“凉渊哪,我这两个女儿自打认识,这关系就不好,斗嘴吵架也是家常便饭,清真一向都是这样心直口快,你啊别往心里去。”

聂雷霆并不知道聂筱筱和宁凉渊是什么时候扯上了渊源。

不过看出宁凉渊有些不悦,也顾不上别的,先胡乱解释了一通。

届时林雨梅也赔笑地附和道,“哎呀就是就是,凉渊哪,你看你和我们家清真也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可这感情再深厚啊,要是中途冒出个什么狐媚子……”

“哦?那伯母的意思是,怕我没有定力,辜负了清真?”宁凉渊唇角带着一抹浅笑,眼底却满含着阴霾,实在分不清是喜是怒。

“不不不,凉渊你别误会,我妈也是为了我们俩今后着想。”林雨梅急声解释。在聂清真的眼里,宁凉渊的一举一动都紧紧地牵扯着她的心,一察觉到宁凉渊有什么不高兴就立马解释讨好。

聂筱筱不由摇了摇头,一向骄傲的聂清真竟然心甘情愿委曲求全地和宁凉渊过这么多年,也真是不容易。

“宝儿,给你外公外婆打声招呼。”宁凉渊摸了摸宝儿的头顶,淡淡道。宝儿自然是乖顺听话地向在座的一一打招呼,“外公,外婆,小姨好。”他胖胖的小手朝他们分别挥了挥。

又从拿来了提前准备好的礼物拿给聂雷霆,“外公生日快乐。”

聂雷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称赞,“哎呀我这外孙可真是外公贴心的小棉袄,比我这两个女儿都贴心呀,凉渊啊,你把宝儿教育得可真是好哇,你看他……”

那张阿谀奉承的嘴脸恨不得把宝儿的头发丝都拿一一地大肆夸赞一番。聂雷霆在商业场上混迹了大半辈子,自然是知道聂氏最近几年不太景气,要是有了宁家的鼎力相助那必定会风生水起。

此时此刻又正是捧臭脚的好时机,他可不能就这么放过。

聂筱筱看到这虚伪的其乐融融的假象,只是冷笑。

无意中对上了宁凉渊的一双冷眸,她反应力极快地对他妩媚一笑,稍稍一个抿唇的动作都像是在挑逗。

她一连小半个月都没有再去招惹过他,欲擒故纵了这么久,也该收收线了。“姐夫,这么些天不见,我还挺想你的。”

她倒了一杯红酒,晃了晃杯体,红唇一扬,眼神散发出一丝魅惑,“那天在拍卖会酒店的走廊,你和我说的话我可都还记着呢……”

他涣散的目光一凝,晦暗撒满,表情隐约带着一丝异样。

“小姨,你都不想我!”那小只有些不悦,双手环胸地撅着嘴。

聂筱筱抿嘴一笑,“想想想,最想的就是你了。”

聂雷霆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他问,“凉渊,你和筱筱很熟?”

“爸爸,聂筱筱她……”

聂筱筱眸色一深,不屑地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颇有一番韵味地看着宁凉渊,沉吟道,“熟啊。我还在姐夫家里小住过几天,你说对吧,姐夫?”

她笑得是那么的温和而坦然。

聂清真却恨不得冲上去用刀把她的脸给撕烂!

一想起她穿着睡袍,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就恨不得聂筱筱马上死!

可是碍于宁凉渊在场,她也只能强忍住那份冲动,胸口起伏的波动极大。

第29章找茬

宁凉渊眸色阴沉,一抹别样的神色从脸上稍瞬即逝。

他凝视着聂筱筱,突然嘴角勾出一起不屑,似乎有什么伴随着一丝丝冷厉渗透入骨髓。

“凉渊,这到底……”聂雷霆面露疑惑,可看到宁凉渊这副难以揣摩的表情,也不敢再问下去。

“不错。”

宁凉渊突然一笑,手里动作娴熟的给宝儿剥着虾壳,连眸也没抬,便冷清的说了一句,“小姨子当时都那么死皮赖脸的求我了,我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他把虾肉放到宝儿的餐盘里,拿过一张纸巾擦拭,抬头看向聂筱筱,讥讽一览无遗。聂筱筱的笑容在她脸上僵了僵,没想到,他竟会突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了她这个小姨子。这么一来,也算是间接的承认了他和聂清真之间是“夫妻”般的关系。

摆明就是要让她下不来台!

“姐夫可真是幽默,我姐能找到你这么有脑子的男人,还真是她八百辈子修来的福。”她强制性的压下心头的那份不满的情绪,浅浅的笑着。

“你知道就好!”聂清真丢了她一记白眼,语气傲然,可眼底里的那一份喜悦却是按耐不住。

显然已经沉浸在了宁凉渊那句话的给的甜蜜当中无法自拔。

林雨梅此时的腰板好像也比之前要硬了几分,叹了口气,斜视着聂筱筱,阴阳怪气道,“这做人啊,还是应该识趣一点,得清楚自己是几斤几两,不然无论做得再多,到头来还是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筱筱,你说,阿姨说得对不对啊?”接着林雨梅淡淡的笑问。

聂筱筱挑眉,端起红酒杯放到了唇边,刚要喝,却又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将杯子又放下,“阿姨刚刚说起竹篮打水,倒让我忽然想到了另外一词叫做——“自欺欺人”。”看到母女俩的眼神中有显著变化,聂筱筱冷冷一笑,“不过姐姐自欺欺人都已经那么些年,实在是不容易。可我这个人呢,偏偏就喜欢抢来的东西。”

她堂而皇之的打开天窗说亮话,丝毫没有避讳旁人。

“聂筱筱,你今天是来故意给我找茬的吧!我警告你……”聂清真恼羞成怒,自然的抬手指向聂筱筱,眼底的愤恨清晰可见。

宁小宝原本就对聂清真上次的行为心有余悸,而现在突然的一声怒吼,给吓得丢了筷子缩在了宁凉渊的庇护下瑟瑟发抖。

“够了!你还嫌你给宝儿的心理阴影不够大?”宁凉渊打断了聂清真的话,幽深的眸子衍生出一抹晦暗,清冷的质问。

他冰冷的瞪向聂清真,瞳孔如墨般的幽深。

聂清真的喉咙顿时就好像被什么给噎住,支吾了一会儿却吐不出半个字。这凌寒的气氛几乎都快要把空气都给凝结。聂筱筱不耐的皱了皱眉,起身便淡淡的扔下一句,“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完,也不顾这几个人是什么表情,起身就走。

她坐在别墅园中的白藤秋千上轻轻晃动着,四下打量了一遍周围,几年过去了,这里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只是她和母亲一同在这园中种上的好几株草莓已经被换成了开得枝繁白茂花香并蒂的月季花。

这月季,是林雨梅最喜欢的花。

“小姨!”

宁小宝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她的身后窜了出来,冲她做了个鬼脸,“小姨,宝儿终于找到你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看风景啊。”聂筱筱将手抬了抬,将周围指了个遍。

宁小宝很自觉的也坐在了秋千上,两条腿随着秋千摆动的频率晃荡着,但眉头却紧皱着,稚嫩之间透露着几分成熟的冷峻,一举一动间像极了宁凉渊。

“小姨……”宁小宝突然可怜巴巴的仰起脸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很是呆萌。“怎么啦?”聂筱筱伸手揉了揉宁小宝的头发,宠溺的笑着。

“宝儿,你跑这儿来做什么?”

还不等宁小宝做出回答,一声冷冽的男音已经从身旁响起。

宁凉渊忻长的身影被斜下的阳光拉长了几分,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逆光之下,竟衬出了一丝暖意。

宁小宝赶紧从秋千上跳下来,埋头低声道,“爸爸我……”

“姐夫。”聂筱筱从秋千上站起身来,带着几分媚笑,柔媚的轻扫过宁凉渊一眼,将宁小宝护在了身旁,“有时候把孩子管教得太严了可不大好。”

宁凉渊薄唇微抿,眉眼间泛起一抹冷冽的厌恶,“怎么管教我的孩子,何须你一个外人来教。”

说她是外人?

这孩子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一出生就拱手让人给抢了去,到头来她还反倒成了外人了?

聂筱筱嘴唇勾兑出一抹苦涩,最后却化作了嘴边的一丝娇媚,“姐夫,你可才承认了我是你的小姨子,难道说你这么快就忘了?”

“宁宇峰,过来——”

宁凉渊直接略过了聂筱筱的话,冷眸瞪向宁小宝,短短几个字落得掷的有声。身旁的这只小家伙步子不争气的往外挪了挪,却被她暗自给攥住,她蹲下身来,扶住宁小宝的肩膀,“我和你爸爸有几句单独的话要说,你呢先去旁边玩会儿,好吗?”

宝儿点了点头,一下就跑得没了影。

宁凉渊冷冷扫过她一眼,俊美的脸愈发阴沉了几分,唇角挂着一抹强烈的不屑,抬脚就要走,却被聂筱筱轻易的拦下了去路。

他瞪着她,眸光一暗,清冷的丢下一句,“聂筱筱,你敢拦我?”

“姐夫这话可真有意思,我为何不敢拦你?”聂筱筱笑着反问,身体朝宁凉渊靠近了几步,大肆的踮起脚尖搭上了他的双肩。

两个人的鼻息交汇,在四目相对间,她一双清丽的眸子散发出摄人心魂的妩媚,迷离之中散发着旖旎气息,“老实告诉我,这几天你可曾想我?”

她的话轻柔妩媚,无形中散发着让人难以抗拒的魅惑,像是一滴滴清水滴落在了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的涟漪。

第30章你想我了

宁凉渊冷厉的眸子里闪过的一丝异样情绪转瞬即逝,不屑的嗤笑一声,“不懂你在说什么疯话!”

“你的这里告诉我,你很想我。”她压低着嗓音,散发出诱人的魅惑。

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细指尖抚上他的胸膛,胸腔里的那颗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因为她的触碰明显有所加快。

一只大手急忙将她的手给反攥住,他眉间之间蕴藏着一丝冷厉,一双波澜不惊的冷眸之下暗藏波涛。

“我一向不喜欢自以为是的女人,尤其是你,聂筱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更加的富有磁性。

一双桀骜的瞳孔充斥着冷冽寒光,连同照射在身体上的阳光也跟着降低了温度。她与他对视,眼中的那一抹坚定的纯粹没有丝毫的隐藏,嘴角挂的那一抹笑意更深,“但我却唯独就是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

聂筱筱似笑非笑,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厘都五不例外的散发着极致的魅惑。就连她身上的味道,都像是故意的引诱。

她凑近他的脸,猩红的薄唇向上柔媚的挑起,和他的唇角轻微碰撞,“姐夫难道真的不想试试,我和姐姐的滋味到底有什么不同吗?”

“你比她聪明。”

他眼底布满了层层叠叠的阴骛,晦暗一片,看不出喜怒,低沉的嗓音中仿佛混沌着炙热。

“自我认为,我可从来都不比她笨。”她柔媚的勾唇轻笑,主动覆盖住宁凉渊的唇线。

聂筱筱那熟练的吻技和他模糊记忆中的一股清甜气息相重合,身体中那隐隐的欲望被一触即发,他将一手将她紧紧揽住,辗转至秋千上,把她倾覆于身下。

眼神迷离间,他沉下嗓音,附着着冷厉,“几次三番的招惹我,你当真就以为我不能将你怎样?”

聂筱筱笑得格外妩媚勾人,手指一路顺着男人精壮的身躯往下滑动,在小腹之下徘徊反侧,“我说过我喜欢你,所以就算你不想将我怎样,我也恨不得立马吃了你。”那噬魂撩人的气息旖旎,字字句句让人酥骨,她散发出的独特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引得他浑身燥热。

“这么迫不及待?”

他冷冷的嗤笑一声,低沉的嗓音下毫不隐藏着他的嘲讽,“聂筱筱,但我必须告诉你,我——你招惹不起。”

小腹下的那只小手使坏的捏下一把他的炙热,引得他沉沉的一声闷哼。“聂筱筱,你这是在玩火!”

他一把攥起她还停留在自己小腹处的那只手往外一拽,燃起一片情欲的眸子迸射出一抹温怒。

看着宁凉渊恼羞成怒的样子,聂筱筱笑意更浓,“姐夫的定力那么好,我不介意再在这火上再多添几把……”

话音未落,她的嘴唇已经被冰凉的柔软覆盖,强势霸道的撬开她的唇齿,炙热激烈的索取。

他强烈的占有欲侵蚀着她的身体,一只大手将她紧紧的揽住,似乎是要将她勒进自己的身体……

好不容易宁凉渊松了口,聂筱筱找到说话的机会,一句话还未经过大脑便从嘴里蹦了出来,“敢不敢要我……”

“只要我想,没什么我不敢。”

他微微起身,冷眸看着她,语气里不含半分别的情感。

聂筱筱突然发出一声嗤笑,再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一手贴在宁凉渊的胸口缓缓的勾勒着圈,“这里可是聂家,要是被发现我和你……你就不怕我姐真的恼羞成怒?”他突然冷冷发笑,一把捏住聂筱筱的下巴,不屑的勾唇,“就算我真的当着她的面睡了你,只要我乐意娶,她依然会毫不犹豫地赶来嫁给我!”

宁凉渊的话里毫不掩饰着他的霸道。

他的那一番话,让聂筱筱感到不寒而栗,手上的动作也瞬间僵住,可是很快她便又谄媚的贴在宁凉渊的耳边呢喃,“那你就睡一个试试啊……”

“你……你们,这是……”

林雨梅无意间的看到了这一幕,立即瞠目结舌,舌头就像开始不听使唤的打了个结似的,半天吐不出一句整话。

宁凉渊挺直了身子从秋千上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衣服的布料没有一点儿褶皱,眼底隐了一抹肃杀,冷厉高贵的气质不言而喻。

“宝儿现在在哪儿?”

他清冷镇定的一问,情欲全然不在,仿佛刚才和聂筱筱暧昧至深的那个男人并不是他。

“宝儿呢?”他口吻有些不耐。

林雨梅显然还没有从那副画面当中反应过来,直到宁凉渊迈着长腿走到她的跟前,她这才回过神。

“在……在二楼。”

宁凉渊刚走出一步,林雨梅就把他的手臂给拽住,可视线一宁凉渊那一抹沉冷的眸色,她立即将他松开,带着哭腔道,“凉渊,我女儿这么多年来对你一心一意。你……你怎么能和聂筱筱做出这种事来呢?”

这张老脸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半天愣是没挤出来一滴眼泪,夸张的演技,看得聂筱筱的尴尬癌都犯了。

然而这雷声大雨点小的哭闹,把这家里所有人都给招了来。

“镇海,你瞧瞧你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儿,这才搬进家门,我刚才就亲眼看见她勾引自己姐夫!”

林雨梅哭诉了还不够,还指着聂筱筱恶狠狠的破口大骂,“聂筱筱,聂家上上下下对你不薄,你居然无耻到这种的步,我们家不欢迎你!滚!滚得越远越好。”

聂清真听到“勾引”二字浑身一征,她看着宁凉渊身后的聂筱筱,心中的一团妒火即将喷发。

可是一看到宁凉渊那脸上着的一抹无情冷色心里就感到锥心的痛楚。她稳定好内心的情绪,为了极力讨好宁凉渊,便违心的赔着笑脸维护道,“妈,其实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凉渊他,他只是头脑发热一时冲动而已……他不会对不起我的,对吧凉渊。”她不奢求宁凉渊能回答,哪怕是点个头她也是心满意足。

可宁凉渊闻言,眸色却更加的深沉凌冽。

第31章她死了?

突然,他轻屑的冷哧一声,一句清冷的言语冲出喉咙,“我没什么要解释的。”“凉渊……”聂清真心头的酸楚难以附加,万千的思绪就像是根根丝线缠绕在她的心上,五味杂涼。

“不用总是一副没了我就好像天塌了一样的样子,与其把重心放在我的身上,不如好好学习怎样做好一个母亲。”涼凉渊连眼皮也没有抬一下,冷不丁的丢下了这一句。聂清真的脸色突然变得惨白,眼泪不经意的夺眶而出,一抹绝望涌上心头。

宁小宝看到聂清真掉眼泪,眼神里也饱含了不忍,本要上前来安慰,聂清真却像发了疯似的朝聂筱筱气势汹汹的冲去,又赶紧退了回去,瑟缩在宁凉渊的身边。

她疯了一般的嘶吼道,“你!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要这么阴魂不散!”

宁凉渊眉头微皱,抱起腿边被吓到的儿子,没有留下只字片语,默然的离开了这一场闹剧。

聂清真扬起巴掌就要向聂筱筱打来,却被聂筱筱眼疾手快的给擒住,反手打了聂清真一个响亮的耳光。

脸火辣辣的疼痛,让聂清真内心的羞辱感更加旺盛。

却听聂筱筱冷厉的剜她一眼,冷冷出声,“这一巴掌,是我还你的!”

“聂筱筱,你个贱人!你敢打我?”聂清真已经怒不可遏。

林雨梅看到自己的女儿受欺负自然是看不过眼,一把将聂筱筱给推倒在的,“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勾引姐姐的未婚夫,还敢动手打人?”

“行了行了!”聂雷霆低叱一声,浑身被气得颤抖,“都还嫌今天的事不够乱吗?都回屋待着去!”

“镇海,这小贱人她根本就是嫉妒清真过得比她好,眼红了,可不能就这么饶了她!”说着,林雨梅就又要对聂筱筱动手。

聂雷霆拉住林雨梅的胳膊,将她微胖的身子一掀,她趔趄了几步站定,还要说话,却被聂雷霆给一眼瞪了回去,“滚回去!”

“妈,走吧。”

聂清真把林雨梅连拖带拽的拉走以后,聂筱筱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对聂雷霆一笑,“爸,那我也回去了。”

“站住!”聂雷霆吼住她。

她脚步一顿,回眸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您还有什么事吗!”

聂雷霆急火攻心的突然一阵咳嗽,等平息之后,这才大斥,“混账东西,给我跪下!”居然叫她下跪?

聂筱筱立马来了兴致,她不屑的勾唇,发出一声冷哼,“我为什么要跪?”

她桀骜不驯的样子让聂雷霆看着就上了火气,一怒之下,将一记耳光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脸上。

连同他自己的手也被震麻,他手颤抖的指向聂筱筱,盛怒之气在胸腔里窜涌澎湃。“逆女!我,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有脸勾引你的姐夫?我当年抛弃你妈选择了青岚,你现在要是想报复你可以冲我来!但你不该伤害你姐!”

闻言,聂筱筱冷笑出声,已经忘了脸上被父亲所打而受的疼痛。

那一侧红肿脸颊上的指印触目惊心,聂雷霆的心里也跟着一颤,“我知道对不起你们母女,我事后也在一直想办法弥补……”

“弥补?”

聂筱筱的冷笑打断了聂雷霆的话,想起多年来母亲和自己在林雨梅母女那里所受的压迫,那滔天的怒火就好像一股子的涌到了喉咙。

母亲在海里垂死挣扎的画面一并钻入脑海,她攥紧拳头,一双被眼泪涨红的双眸死死瞪向聂雷霆,“你就是拿命偿还,也弥补不了我妈在这里所受的屈辱和伤害!你还是省省吧!”

“你个混账!”聂雷霆彻底被激怒,“你妈呢,你把你妈叫来,我倒要亲自想要问问她,这几年到底是怎么教你的!”

在他的印象当中,他的结发妻是一个性格温和懂事的女人。

只是后来争风吃醋变得有些恶毒,却不至于把自己的女儿教成这样,这其中应该另有原因。

“呵呵,我妈?我妈已经没了,五年前就没了……”聂筱筱眼神变得空洞无光,整个人就好像是被人给按住了死穴。

“什,什么?”

聂雷霆难以置信的杵在原的,脸色变了变,顿感沧桑的问道,“你妈,她,她怎么死的……”

“你现在知道关心了?”她脸上绷着一面假意的讪笑,下一秒又恶狠狠的瞪着聂雷霆,“我偏不告诉你!我要让你带着对我妈的愧疚过一辈子,直到死,你都无法摆脱!”聂雷霆的心里已经是成了一团浆糊,全然听不懂聂筱筱那话里是什么意思。

她,她死了?

他现在整个大脑都被这个问题给占据,还想继续发问,就只听得聂筱筱冷冷的抛下一句,“请你别再和我提起我妈,因为你不配!”

“小姐,这些皮包,还有衣服这些看着都是新的,你确定连同这衣柜都要扔?”“扔,通通扔出去,一根毛都不要留!”

聂筱筱叫来了搬家公司,把房间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给全数清理了出去,还买了新的房间物件,把房间布置得和以前一模一样。

她悠闲的在房间里躺下,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专注敲打着键盘。

“碰!”

门被人剧烈的甩开,砸在了墙面发出一声巨响。

聂筱筱勾起嘴角邪魅一笑,没有抬头。

她就知道,有人会沉不住这气来找她麻烦,等了那么久,总算是来了。“聂筱筱,你个贱人!你别在那里给我装淡定装无辜,我问你,我放在这房间里的那些东西呢?”

聂清真来的气势汹汹,分贝高得几乎是要把这个房顶都给掀翻。

聂筱筱还是没有说话,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眼瞅着被无视,聂清真更是怒火中烧,随手抄起桌上的水杯就朝聂筱筱身上砸去,“喂!聂筱筱你是不是耳朵聋了,我问你话呢!你不说话是吧,好,这是你逼我的!

第32章忍你很久了

聂筱筱灵敏的身体往床靠后仰去,玻璃水杯砸到了墙上摔得四分五裂。她嘭的一声将电脑合上,眼底略过一丝温怒,抬头间却扯出一抹笑意,目光正对着拿着向她疾步奔来的聂清真。

“大晚上的不休息,你来我这儿闹什么?”

聂清真脚步一顿,愤慨万千的眼底几乎都快喷出火来。

她喉咙闷出一声冷哼,怒目圆睁,“说!我之前放在衣柜里的包还有置衣架上的衣服呢?!”

聂筱筱从床上起来,理了理身上的酒红色睡袍,从酒架上拿下拿出一瓶红酒,慢条斯理的倒上了两杯。

拿起一杯递给聂清真,勾起唇角,“来一杯?”

“呵。”聂清真没有要接的意思,不领情的把头偏向了一侧。

聂筱筱端着酒杯的手在空气中停滞了一会儿就将它放下,嘴角泛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品了一口红酒,意味深远的挑了挑眉,似乎觉得味道不错。

“聂筱筱,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东西呢?!”聂清真质问的口气浓重,连周围的气压都低了几分。

“你的东西?”

聂筱筱轻屑的嗤笑,轻轻晃动着酒杯,“原来我房间里放着的,都是你的东西啊?我搬回来看着不是很顺眼,所以我在今天换房间家具的时候,顺便让他们帮我搬出去扔了。”她说得风轻云淡,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什么?你,你真的把那些全部都给我扔了?”聂清真那一双杏眸怒瞪得极大,惊讶得尤其夸张,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抖着嗓音质问,“你扔哪儿了,聂筱筱,你都扔哪里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概应该是这附近的垃圾站吧。”聂筱筱面无表情的将红酒一饮而尽耸了耸肩,心里却暗自的发笑。

聂清真恶意的霸占了她的房间,如今只扔了她的东西,没去追究她弄破自己和母亲的合照,就已经算是便宜她了。

“聂筱筱你知不知道,我放在这里的没一件衣服,每一个包,加起来有多贵?”聂清真控制不住的再再次大吼出声,伸手就要去拉扯聂筱筱身上的衣服。

聂筱筱冷冷的冲她剜过一眼,将聂清真的两只手轻易的擒住,死死紧攥在了手里,让聂清真伸缩不得。

“聂清真,我已经忍你很久了。”她冷眼看着聂清真,压低的嗓音里充斥着一丝陡然的愤恨。

“你这个疯女人,放手!”

聂清真眼底蕴藏的怒火在她胸腔里四下游窜,无奈手腕被聂筱筱握得太紧,根本无法挣脱,“勾引我的男人,还扔我的东西,你这个女人的贱要是能排上第二,估计还真没人敢称第一了……”

看着聂清真恼羞成怒,聂筱筱自我感觉很是得意,她嘴角勾勒出一丝玩味的邪魅,气息朝聂清真逼近了几分——

“像贱这么高的境界,和你相比,我自然是甘拜下风。”话落,她立即收起脸上的狠毒,带出一抹讽刺的浅笑,“瞧,我说得对吧,我的好姐姐?”

说罢,她便松了手背过身去,把红酒又给添上了一杯。

聂清真活动着被勒得生疼的手腕,怒火中烧的凝着聂筱筱的身影,真恨不得把她的衣服扒光绑起来扔到大街上去!

“少在这里跟我阴阳怪气!其他事我现在不想跟你谈,我就只想问你一句,你扔了我的东西——这笔账该怎么算?”

原本聂清真还在沾沾自喜,聂筱筱这女人的房间已经被她的东西给占满,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可没想到聂筱筱居然那么有种,胆敢给她全部扔了!真巴不得现在就撕了她!“你跟我算账?”聂筱筱冷冷的扬了扬唇唇边,不由觉得,聂清真这话听着可是真够新鲜。她轻然不屑的发笑,重重的把酒杯笃到桌面上,酒液也跟着荡出了几滴。

侧颜将身后的聂清真扫过一眼,嘴里别过一丝冷冽,“我和你之间的账,要是真的一件件的算过来,这一时半会儿的可说不清,不过我倒是不介意一件一件的跟你好好的算算!”

“聂筱筱,你别以为你手里抓着我的把柄,我就不敢追究。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绝不会饶了你!”

聂清真虽然心下有些慌乱,可心中的那一团火气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好啊。”聂筱筱慵懒的靠在桌边,眉毛微挑,视线划过聂清真,粉嫩的薄唇向上弯起一个诱人的弧度,“既然我手里有你的把柄,你觉得我还怕了你不成?”

面对聂清真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聂筱筱从来都是不屑。

枉费林雨梅调教了这么多年,却调教出了聂清真这么一个没脑子的女儿,也实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想到这一层,聂筱筱嘴角的笑意沉淀得更深。

“但凡是我的东西,你就想方设法要夺走,毁掉,聂筱筱,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很恶心?”聂清真将怒气沉淀,声音平缓却字字铿锵,似乎是在做着什么抵抗。

恶心这两个字眼让聂筱筱的双眸霎时变得血红,可很快又被蒙上了一层阴骛,她刚要发作的怒气被她给强制压了下去。

她微微的鄂首,没有征兆的大笑起来,“别忘了,你聂家大小姐的身份都是你从我这儿偷来的,你还有什么资本和我叫嚣?”

聂清真被她一语封喉,纵使愤怒难当,嘴里却挤不出半个字。

“你用你的东西霸占了我的房间,所以被我给扔了。而你心安理得霸占了我的身份这么多年,你猜,我会怎么做?”

她朝着聂清真,一步步的逼近,将她逼退到一堵冷墙,无路可退。

一处目光死死的将聂清真盯住,一股刺骨的寒气涌动四下涌动。

“聂筱筱你……你少威胁我!就算你真的把当年的事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你!”聂清真的喉咙动了动,双手收拢作拳头,近乎是咬牙切齿。

聂筱筱眸色突变晦暗,嘴角浮现出一丝不屑的寒意,魅然一笑,“不错嘛,没想到姐姐你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

第33章不爱你

她的讽刺,针针见血的扎在了聂清真的心头。

她气得怒吼,“你……”

“放心,你欠我的每一次账,我会一件一件的慢慢和你算,所以别着急,好戏还在后头。”聂筱筱的话语里更增添了几分玩味,而后站直了身子坐回了床边,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也说得差不多了,请你出去。”

过了一会儿,聂筱筱稍稍抬眸,发现那墙边的人影还在,再次厉声呵道,“出去!”聂清真心下一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精致的五官几乎都纠结到了一起。

她愤恨的瞪着聂筱筱,低声凌厉道,“聂筱筱,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这样的话,聂筱筱已经不知道自己听过多少遍,自然不会再放在心上。

曾经的她就是太把这种威胁信以为真,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聂清真得寸进尺的羞辱。

可她变了。

以至于现在聂清真在她面前不论做任何事都是在找虐!她很享受这个弱者到强者的这个过程……

聂筱筱吃完早餐从外晨跑回来,她身着一套黑灰色的瑜伽运动服,衣服下摆在腰间打了个结,更衬出下身修长笔直的双腿,整个身段看上去玲珑有致。

在聂家别墅外,聂清真的影子在一辆法拉利的掩护下行色匆匆的闪进了一道巷口,一只男人的手臂将她一把揽了过去,而聂清真的表情却不是很情愿。

聂筱筱心中一阵匪夷,还是决定先过去看个究竟。

她凑过去,看到一男一女重叠的身影一前一后的站在一起。

那男人穿着深蓝衬衫,将聂清真一把抵在墙上就要凑上去索个长吻,却被聂清真用尽全力一把推开。

届时,聂筱筱看清楚了这男人的长相,一张英气俊美的容颜上挂着几分痞里痞气,竟然又是池正宇?

此刻聂清真的表情异常的冷漠,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略带着警告的口吻冷冽道,“以后你还是别再来找我了。”

“清真,与其把你自己过得那么难受,倒不如就和我在一起,我给你幸福。”池正宇一手将聂清真揽入怀中,说得情真意切信誓旦旦,眉眼间都带着的那一抹柔情分分钟撩拨粉红少女心。

这不由让聂筱筱想起那天在酒吧,这渣男也和她说过这种类似的话。

仔细想想,初恋遇到这样的男人她倒也不算吃亏,至少让她长了不少记性。聂清真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目光坚定道,“我辛辛苦苦坚持了这么多年,只要我能顺利的嫁到宁家,就算是过得再辛苦都值得。”

“可是他根本就不爱你啊。”池正宇心里仍然不甘。

聂清真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喉咙里硬生生闷出一句,“这件事用不着你管!”随即她又开口道,“你之前答应不是答应过我要对付聂筱筱,这句话还算不算数?”“当然算数,清真,你相信我,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的。”

池正宇那刻意讨好而装出的一往情深的表情令人作呕。

聂清真的眼底立即衍生出一抹狠毒,“哼,她搬回聂家这几天,我就巴不得她马上死!只是有把柄在她手里,我不敢轻举妄动,你要是当真为我好,就该先帮我除了那个婊子!”

“清真,其实即便你不提,我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她!”池正宇咬牙切齿的表情显露无疑。

一想起他被聂筱筱打成重伤进医院,和被保安硬生生的拖去了保安室,他肚子里就一窝火。

聂清真听到这话,她看着池正宇,勾唇一笑,“既然如此,我就等你的好消息,她曾经那么喜欢你,我就不信,她会一点要旧情复燃的心思都没有!”……

这对狗男女的对话和上次在医院时如出一辙,说来说去,还是在讨论要把聂筱筱置于死的。

这两个人装情深意重也就罢了,凭什么拿她当炮灰?!说什么都不能让这渣男和聂清真如愿以偿!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先玩死谁!

聂筱筱丢下一记不屑的神色,便悄然的走开。

踏进聂家,她取下了耳机刚一走到客厅听见林雨梅酸溜刻薄的声音穿入耳朵,“哎哟,有的女孩子啊,一天游手好闲蹭吃蹭喝也也就罢了,这每天都还得出去露一露身材,勾引勾引男人,你说是吧——素云?”

素姨拿着抹布的顿了顿,犹豫的看向聂筱筱,低眉顺眼的欲言又止,“太太,我……”聂筱筱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分明规规矩矩该遮的的方遮,不该露的的方分毫未露。她冷冷的扫过林雨梅一眼,再次戴上耳机,径直往二楼走去。

而在沙发上的林雨梅却坐不住的腾身站起来,指着聂筱筱的背后吼叫,“进门也不知道先和长辈先打个招呼,真是没规矩!”

可由于带了耳机,聂筱筱全然没有听见。

回房间后,聂筱筱将门反锁。

郁明昊给她拨来了电话。

“喂,郁先生。”

“宁老爷子的详细资料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至于要怎么利用这一层进入宁氏集团,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电话那一端语气寡淡,却莫名让聂筱筱感觉到了一丝寒意。

聂筱筱没有废话,只单单回应了一个“是。”

“但愿这一次,别让我对你失望。”这男人的口吻冰冷如抽丝,低沉的嗓音愈发将他显得神秘莫测。

她和郁明昊之间的联系,从来都是点到为止,除了商谈计划,从不会再多闲聊一句。

她有时一度都会猜测,这样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究竟会是个怎样态度的人。打开电脑接下这份匿名稿件,里面记录的全是宁家老爷子的所有信息,详细到他什么时候去了医院,拿过什么样的药,都有记录在册。

可是,至于要怎么接触到宁老爷子,既要显得自然从容,又不容易被看穿目的,这值得斟酌。

第34章给我个说法

要是做得太过明显,惊动了宁凉渊,以后想要接近他可就难了,毕竟她的欲擒故纵才刚刚起了点作用。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聂筱筱去打开房门,就看到了聂雷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的盯着她,双目空洞无神。

“难道爸今天不用去公司吗?”聂筱筱慵懒的倚在门框上,语气淡然自若。

聂雷霆闻言后,眼睛这才恢复了些神采飞扬,她却怎么都预料不到,聂雷霆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五年前,你和你母亲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母亲她,究竟是因为什么死的?”

聂筱筱皱了皱眉,专注的看着聂雷霆,忽然一声不屑的轻笑,“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觉得,你问这些还有意义么?”

难不成是老头子这几天良心发现了,对母亲心怀愧疚?

她不屑的在聂雷霆身上冷冷扫过一眼,不夹杂任何的感情色彩。

“筱筱,我知道你恨我,只是你也不能剥夺我知道你母亲状况的权利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毕竟我和她……”

“住口!”

聂筱筱目光一凝,突然打断了聂雷霆的话,那眉目之间着上的一抹冷厉更加清晰,她正过身子来,一腔怒火郁结在胸刹那间喷涌而出。

“从你和我妈离婚的那一刻起,你和我妈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你在外面找小三堂而皇之带回我妈面前的时候,你怎么不念一日夫妻百日恩?”

聂筱筱字字珠玑,嘴角沉淀的一抹沉冷的冷笑,尽显苍白。

“我……”

聂筱筱立马掐断了聂雷霆要辩解的思路,看着他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怒极反笑,“聂雷霆,其实你假惺惺的样子只会让我感觉更恶心。”

丢下这一句,她便反手将门关上。

门外的敲门声随之反复,她又权当充耳不闻。

她早就说过,她一定要让聂雷霆忏悔一辈子……

*碧云湖。

资料上显示说,宁老爷子在每个周六都买来一大堆的鱼苗来放生,还会带来鱼饵喂上小半天的鱼食,在岸边的一间农家酒店里点上一碗清粥的几盘小菜,再由司机来接回家去。聂筱筱今天把头发高高的束作马尾,衣服也一改平日里的轻熟,仅是一件普通的体恤牛仔裤,配上白色休闲鞋,擦去了一抹红唇,显得整个人也魂魄了几分。

她手里拿了两包鱼饵料,站在湖边的兰桥上。

直到看到对岸,一个背部有些佝偻的男人缓缓向兰桥走来,她这才有了反应。待距离近了,她这才看清他的脸,的确是宁老爷子。

她对着手机屏幕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打开饵料,往湖下投撒。四面八方大大小小的鱼了都汇聚了过来,鱼光亮的脊背密密麻麻的拼凑成了一张大网,原本清澈的湖面被笼罩得看不见虚实。

“小姑娘,你这么丢鱼饵的方法不对。”旁边的宁老爷子忽然间的发了话。聂筱筱心中暗喜,转过头对宁老爷子笑了笑,“我从来都没有喂过鱼,今天突然心血来潮想要试试。”

宁老爷子把带来的小鱼苗沿着岸边投放,目光灼灼却又深远,脸色却苍白得看不到血色。

虽然面容苍老,可依然分明的轮廓依稀可以辨别出他年轻时的样子。

和现在的宁凉渊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

“叔叔应该信佛吧?”她问。

别人都是来钓鱼,却唯独他一个人是来放生。

宁老爷子长叹了口气,缓缓点头,“算是吧。”

她看到水里的几条小鱼自由的在水下欢快的游动,忽然原本还在吃饵料的大鱼转过身去就将小鱼生吞下了肚子。

“这么大的湖,这些小鱼就算放生,也活……”她在说话间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看他,却不料宁老爷子已经昏倒在地。

聂筱筱一刻都不敢耽误,开车将宁老爷子送去了医院。

原本她只是想和宁老爷子套个近乎,谁想到这宁老爷子竟然晕倒了,晕倒的病因更是让她大吃一惊,中毒。

聂筱筱坐在手术室外,一具高大的人影遮盖住了她周围的白光,顺着一双修长的腿往上看去,宁凉渊那阴骛的眸子正好与她的视线相交接。

宁凉渊像是拎了一只猫似的把她从座椅上逮起来,拖到了僻静的医院外走廊,只有几盏昏暗的低瓦数灯泡。

她连他的轮廓都看不太清晰。

“给我个解释!”他皱着眉,愤怒的碎片犹如暴雨的雨点朝她铺天盖的的袭来。今夜外面的风似乎格外的凉,吹得她双手抱臂瑟缩着。

“你他妈耳聋了?!”他突然凑近的一声怒吼差点吼得她耳鸣。

她这才清醒过来,妈的,害你爹中毒的人又不是我,我干嘛要心虚?!聂筱筱终究抬起眸看着他晦暗阴沉的脸,淡淡的开口,“你想听什么类型的解释?”

宁凉渊被她这一副无畏的样子逼迫得怒火更盛,他捏起她的双肩,往墙上抵去,语气冷厉,“真相!”

“真相?”她嗤笑一声,“姐夫,这你可就难为我了,三个字,不知道。”

她和宁老爷子的对话不超过的五句,鬼知道他的毒是从哪里来?

说不知道,既合情也合理。

他眼底的一处凌寒幽深的冷光再次朝她瞪来,深邃入寒谭的瞳孔几乎是要把她给吞噬。

聂筱筱的肩膀被攥得疼痛,她却没有吭一声,反而柔媚一笑的凑近他的冷脸,“姐夫该不会以为,这毒是我下的吧?”

“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他厉声的质问,眼底迸射出滔天的怒意。“我乐意,你要是愿意,下次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啊,风情还不错。”她像没事人一样的开着玩笑,依然像之前那样对他散发着妩媚撩人的气息。

宁凉渊嫌恶的将她推开,冲她低叱,“滚!”

她身形一晃,扶住栏杆最终才站定身子,留下一抹淡然优雅的微笑,在他凌冽炙热的注视之下,缓缓消失在了视线……

坐上汽车她一路往聂家开去,却半道又折去了酒吧。

宿醉,又是一夜。

第35章醉酒

聂筱筱这才手里提着一瓶啤酒,摇摇晃晃地走到酒吧底下的停车场,坐上了车,一头靠在了车座的后靠上。

手机铃声聒噪地响了几遍。

一声喂字还没有发出音来,听筒里就传来一个女人嘤嘤的哭泣声,语气很是幽怨,“你个死鬼,大晚上不回家你死哪儿去鬼混了?!孩子都发烧了你也不回来管管,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就跟你离婚!”

聂筱筱顿时感觉一个头两个大,刚要发火,这听筒里隐约有孩子的啼哭,她便稳了稳情绪,“不好意思。你打错电话了。”

聂筱筱终于厌烦,她接通了电话便冲着听筒怒吼,“我说你有完没完!”

“我麻烦你看清楚电话号码再打!”话落,聂筱筱的手指又转移到挂断上。

聂筱筱怔了怔神,乘着酒醉她突然间地发笑,“哦,原来是郁先生?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打电话过来难道是为了专程嘲笑我?”

“用不着您老人家关心,我好的很!”聂筱筱猛地从靠背上直起身子,一手扶住额头,揉着眉心。

聂筱筱没有答话,大脑沉沉的痛意让她已经不想再思考。

郁明昊话语冷冽,一字一句都彰显着毋庸置疑。

她憋了许久的一腔怒火终于忍受不住地迸射出咆哮,“为什么?为什么我每次失意的时候你就会打电话来嘲笑我?”

“谁说我醉了?”聂筱筱一腿踩在了方向盘上,带着强烈的醉意,后来竟然转怒为笑,笑得令人胆寒……

郁明昊没有及时答话。

“反正我这条命也是你捡回来的,悉听尊便!”聂筱筱显然已经是破罐子破摔的态度,浑身上下散发着萎靡。

“我儿子今年不偏不倚,刚好五岁,谢谢你的夸奖。”

而电话的另一端,郁明昊看到手机屏幕显示被挂断,心头的那一团怒火燃烧得浓烈。

聂筱筱将手机扔到了脚边,发动了引擎将车缓缓发动。

眼看着就留言相撞,聂清真踩刹车的脚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踩上了油门,横冲直撞地向对面那辆车撞去!

聂筱筱心下一阵慌乱,猛打方向盘,将车体整个甩向右侧,猛地踩下了刹车!一阵刺耳的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车辆总算平安无事地停了下来。

她双手撑上引擎盖,怒瞪着驾驶座上还手持方向盘,面如土色的男人,“你给老娘滚出来!大半夜的敢挡了老娘的道?”

“怎么回事?!”后座一个身着白衬衫的男人扯了扯领带,阴骛地看向车外趴在引擎盖,披头散发的女人。

男人皱了皱眉,“我下去看看!”

“这位小姐——”

“筱筱,是你?”男人整个征在了那里,言语中蕴藏着一抹明显的喜悦。

不过看着身形和熟悉的声音她大概分辨出了这人的身份。

“是我。”涼凛毅原本晦暗的脸色一下子烟消云散,一双泛着冷冽眸光的眼睛瞬间柔和了许多。

言语关切备至,“筱筱,你没事吧,怎么喝那么多?”

聂筱筱靠着涼凛毅温热的胸膛,一时间有些手无顿措,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后劲太大脸颊上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

“我送你回家。”

涼凛毅吩咐司机把聂筱筱的车开回停车位,把她扶上了自己的车。

“马上就到公寓了,”涼凛毅将她单手扣住,头靠在他的肩膀。

聂筱筱忽然小声呢喃,“我,我现在没有住在公寓……”

“那你现在住哪里?”涼凛毅立马发问,却迟迟没有听见聂筱筱的回音。

“筱筱?筱筱?”

聂筱筱昏睡了过去,无奈涼凛毅只能带她到一间酒店开了个房间。

看着她躺在一张白色超大size的床上,表情痛苦,翻来覆去睡不安稳的样子,涼凛毅不由心疼。

他拨下前台的电话,冷声吩咐:“马上准备一碗醒酒汤。”

涼凛毅拿着湿毛巾擦拭着聂筱筱额头上渗出的冷汗,没过多久服务员送来了醒酒汤,他也一口一口得喂她喝下。

“来,还有最后一口。”涼凛毅拿出了哄孩子的口吻,他一手的臂弯揽住聂筱筱,腾出一只手来放下了空碗。

扶她再次躺下,涼凛毅给她掖了掖被角。

“明明就喝不了酒,还偏偏要逞能。”

涼凛毅伸手轻轻勾勒着聂筱筱柔和的面部线条,点点滴滴触碰,都如同触电一般地影响他的心跳。

她精致的五官在台灯粉色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这张他朝思暮想地思念了五年的脸,如今他要是再多看一眼,似乎就会彻底深陷无法自拔。

他的神色一阵涣散,从床边起身,刚转过头,他的手掌就被一双柔软无骨的小手给死死地拽住。

“别走!等等我!”

闻言,涼凛毅心里掀起一阵波澜,回过头去,发现她原来只是梦中的呓语。

“妈,不要抛下我……”

她的手攥得越来越紧,表情满满都是绝望和无奈,眼角竟然还流下了眼泪!

涼凛毅心疼地坐回床边,伸手擦去她脸颊上的晶莹,却被她的另一只手也给抓住。“我好想你……”

听到这一句,涼凛毅的心脏措不及防的跳漏了一拍,眼底那一抹悦色尤其清明,嘴角泛起浓墨重彩的一笔喜悦。

即使他知道,她口中所说的“你”,并不是自己……

“筱筱,我也想你。”他轻声的低喃。

聂筱筱渐渐恢复了平静,放松了手上的力道。

她的脸颊微微泛红,皱起的眉头仿佛是过了沧海桑田。

筱筱,你这几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鬼使神差地凑近了她的脸颊,她的气息在他的鼻尖斗转,眼前是他最爱的女人,只要他愿意,伸手便可以摘取……

“筱筱……”

聂筱筱有了反应,只是不安地左右动了动,她抿了抿嘴,在唇上的一抹淡粉光泽。

他顾不上其他,低头在她唇上扣下一吻,她温热的唇温,跟他的冰凉形成了反差。涼凛毅趁她没有抵抗,便一举撬开她的贝齿,向她强行索一记长吻。

“唔……”

她沉沉的一哼更勾起了他的情欲,他倾身压在她娇弱的身体之上,惊讶的是,这女人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刻意地迎合……

他身上淡淡的薄荷混合着檀香,尤其的好闻。

聂筱筱的大脑里透过一丝清明,反应了过来现在自己是在处于怎样的状况。

男人将吻转移到了肩胛,牙齿厮磨着带来一星一点的刺痛,他的手滑过她的腰腹顺势往上慢慢游走。

到了突兀之处刚要再有进一步的动作,聂筱筱一手将他给擒住,“不要!”

男人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一双情欲未满的眸子缓缓地看向她,声音有些嘶哑地解释:“筱筱,刚才我……”

涼凛毅?

聂筱筱心下一惊,从他的手臂之下滚到床的里侧,半坐起身来,说不出的尴尬笼罩了空气中的每一寸。

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回想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再串联到一起,她只是佯装淡定道:“凛毅,我现在好多了,你你先回去吧。”

涼凛毅的衣襟半敞开着,将一张英气的俊颜衬托得有点痞气,可说话的态度却是无限的温和。

“筱筱,对不起,刚才是我没……”

“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你我都不必放在心上。”她掐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道。她瞳孔幽深,让人根本无法看穿她的心思和想法,涼凛毅的那份久违的喜悦就被她这样的一句什么都没有发生,不必放在心上,给磨灭得一点渣都不剩。

“今天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所以我得先走了。”

又是像往常一样,她毫不犹豫地递给他一张好人卡,然后就要从他身边离开。

他心底那份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

聂筱筱从他身边擦身而过的间隙,他伸手拽住了她的胳膊,“筱筱,你明知道我最不想听你说的两个字就是谢谢。”

“……”

涼凛毅猛地将她拽到身前,捏住她的双肩,一双温柔的眸子里此刻却多添了几分难过的深情,“你老实地告诉我,为什么我送你的东西你不要?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避开我?难道你就那么不愿意正眼看我吗?”

他想要回答的欲望越是强烈,她便越不知道接下来究竟该说些什么,她张了张口,却也只能作罢。

良久,她才淡淡道:“你应该白天还有很多工作要处理,有空再聊吧。”

并不是她故意要装傻充愣,而是现在的状况,她根本没有资格接受任何的喜欢。

尤其是涼凛毅。

下一秒,她被他紧紧地扣在了怀里,听着他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着,一句话坚定不移的话语从他的胸腔里闷闷地传来:“筱筱,我爱你。”

“我……”

“聂筱筱我爱你!”

他突然地拔高了分贝,连心脏的跳动节奏也加快了几拍,他抱着她的力道渐渐加大,似乎是要把她镶嵌进他的身体。

“别那么固执,我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

早些年单纯善良聂筱筱已经跟随着五年前的大海淹没,现在归来的,是只为了复仇的白筱筱。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我最想要得到的女人,一直都未曾改变过。”涼凛毅的心中这几年来都保存着这样的一份执念,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聂筱筱的场景,那样的美好恬静值得他去铭记一生。

第36章什么目标

“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经历了什么。你都是我最想要得到的女人,一直都未曾改变过。”

涼凛毅的心中这几年来都保存着这样的一份执念,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聂筱筱的场景,那样的美好恬静值得他去铭记一生。

她的举手投足,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让他欲罢不能……

“你放手。”她的语气骤然变得冰冷。

聂筱筱很顺利地脱离了涼凛毅的怀抱,本想给他多说点儿什么,可到了嘴边的却只有“再见”二字。他转身叫住已经走到放门口的她,她也停下了脚步。

话落,涼凛毅扣好衣服,拴好领带,将外套传在了身上,这些动作一气呵成,还带了几分帅气。

他的笑容跟挥手再见都做得很别扭,心头的那一味苦涩,估计也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聂筱筱看着涼凛毅走出房间,脸上从容的笑意慢慢消失。

头还有些昏昏沉沉,没过多久,她便模糊地睡了过去。

她一手扶起沉重的头颅,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整个房间被照得透亮。无意间指尖的热感蹭开了通话记录,看到有一串她这些年来再熟悉不过的号码在未接来电上显示了七八个。

脑海里突然想起几个零碎的片段。

“你玩我是吧?”

完了,昨天她酒精上脑神志不清又把这阎王爷给骂了?还主动挂了他的电话?

酝酿了许久,她这才鼓起勇气将电话回拨过去。

“郁先生。”她恭敬道。

这句话,多多少少有些嘲讽的意味,让聂筱筱听后直感觉不自在。郁明昊冰冷一笑,语气里透着几分不屑,“昨天骂我骂得还挺爽?”

“不,我的错。”她今天的回话简洁,却听起来也算是诚恳。

“……”

聂筱筱手攥作一个拳头,直到上齿死死地将下唇咬得发白,这才开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这男人道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冷哼,语气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淮老爷子那里,你看着办。”

她是字的音都还没有发全,电话就给挂断。

毕竟在他心里,自己也只不过是他想要安排在淮家身边的棋子罢了,要是等哪一天自己再也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估计郁明昊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会和她说。在医院问到了淮震宇所在的病房。

“小姐,不好意思你们不能进。”其中一个上前一步道。

保镖纷纷对视一眼,还是刚才那个开了口:“淮总吩咐过,秦家人不得探望,所以请小姐您回去吧。”

保镖大多都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随便忽悠两句就能把他们的头给绕晕。保镖陷入了为难,可是犹豫再三后,他拿起手机,对聂筱筱说道:“您等我给总裁先打个电话汇报一下。”

病房被人从里面打开,传来了几声沧桑的咳嗽,淮老爷子穿着病号服走了出来,对保镖冷厉道:“不用打电话给凉渊。”

淮老爷子轻描淡写地扫过聂筱筱一眼,不含任何情绪地跟她开口,“进来吧。”这单独的病房,里面就像是独立的一个小型家居室,家电跟家具一应俱全,连病床都不只是一块铁架。

“坐吧。”淮老爷子随意地摆手一挥,一名佣人就给她端来了一杯热水。聂筱筱随即摇了摇头,“不不不,怎么会?”

“对,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姐。”纵然聂筱筱心里很不想承认和聂清真之间的这一层关系,可眼下她又不得不先利用这层关系做个铺垫。

淮震宇淡淡地点了点头,眸底泛着讳莫如深的意味。

“我之前是听聂雷霆提过,他确实还有一个女儿,名叫聂筱筱。不过五年前和她母亲一起失踪了,这说的,就是你?”

他的语气不像是在询问,反而像是不怀善意的质问,像一道显露锋芒的冷剑直直朝她刺去。

聂筱筱敛了敛眉,心下感知到了一丝异样,表情却没有因此起任何的波澜。

她低声道,“对,是我。”

她端着水杯,抚着光滑的杯壁,用心揣测着淮震宇此刻可能有的想法,毕竟以她现在的境地,还不容许她说错半句。

淮震宇一手放在沙发扶手上,手指轻轻敲打着,像是在沉思,“那天你为什么会出现在碧云湖?”

老爷子闻言笑了笑,只是那笑深冷幽深,寂静的房间更是充斥着一股强大的压力。聂筱筱一征,下意识地握住水杯的手指力道加重了几分,而这个细微的动作恰好被淮震宇看在了眼底,随即他唇边绽开一抹冷意的轻笑。

她该怎么说?

说她只是碰巧去那里玩?显然这种话是行不通的。

聂筱筱这才意识到,她一开始就打错了算盘,眼前坐着的这淮老爷子可是一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她此时要是再想动一些小心思,只会让她进淮氏的计划泡汤。

聂筱筱放下杯子,杯体猛地一晃,荡漾出几滴水来,她看着淮震宇,眼睛里忽然增添了几分的诚恳。

“我是为了和您见上一面。”

闻言,淮震宇眸色一聚,眼角的笑纹深了一些,似乎对她的回答勉强认可。

任谁都能想到,像他这样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对是不具备任何吸引力的,因此有所接触,必定有所图。

不过能在他面前大大方方承认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眼前这个小丫头了。

想到这儿,淮震宇不由得觉得有趣。

“你的目的。”他手指敲打沙发的动作顺着他话音落下,也随即止住。

只觉一道冷厉的目光向她移来,聂筱筱脱口而出:“为了进淮氏工作。”

“为什么不选择进自己家的公司?”淮震宇风轻云淡地问她,很轻易地扼住了其中重点。

她眉间一皱,简明扼要地回应:“不想进,也进不去。”

自从回来的那一天起,她就从未想过要在聂雷霆手底下工作,即便就是她想去,聂清真也会有朝一日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把她赶出去。

与其这样还不如借别人之手来个绝地反击。

淮震宇的眸色更冷冽了几分,他以揣摩地眼神看着聂筱筱,平淡的口吻里多了几点怀疑,“既然只是想找一份工作,你应该直接去找凉渊,还是说你在淮氏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标?”

这样惊险又不公平的问答模式让聂筱筱感到了不自在。

要是这淮老爷子再这么问下去,恐怕连她的老底都会彻底地挖出来。

于是她心下一横,硬生生地做出一副坚定不移的表情,说出一句几乎都能骗过她自己的话。

“我喜欢宁凉渊,所以我想和我姐姐来一次公平竞争,”

可这一刚说出口,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撒了一个多大的谎言,而这个谎需要多少的谎言来圆,这还是个未知。

淮震宇原本表情单一的脸上突然变得精彩纷呈,可是很快又一隐而去。

“秦家的女人,果真个个野心勃勃。”他话语间冷得刺骨,可那一抹事不关己的表情,让她看来很是讥讽。

“只要我姐姐和宁凉渊并没有结婚,那么我就还有赢的机会。”聂筱筱说着。在这之前,她也了解过聂清真和宁凉渊之间的关系,还有淮老爷子对聂清真的态度,她这么瞎忽悠好歹也是有凭有据。

“这种事情没有输赢,只有胜负。”淮震宇的态度依然冷冷清清,没有表明他的观点。果然和宁凉渊相比,他们两父子实在是有太多相似之处,就连语气和神态皆都是一般无二,不过这性子却不大相同。

淮震宇沉稳内敛善于隐藏,而宁凉渊轻虽然也生性凉薄,却容易动怒。

通常说会咬人的狗不叫,而这淮震宇显然是一头吃人不吐骨头贪婪的野兽。“那么你认为,赢过你的姐姐,你能有几分的胜算?”

话落他也不忙着听她的回答,反而似笑非笑地添上了一句:“毕竟你姐姐为凉渊生了个儿子,且不说凉渊对你姐姐的态度,单是这情分也足够让凉渊对她容忍几分,可是你……”他的话点到为止,多一个字不多,少一个字不少,却让聂筱筱听了个明明白白。

聂清真为了夺得宁凉渊的宠爱压上的唯一筹码就是宁小宝。而这个筹码,都还是从她的手中强取豪夺来的!

眼底的一丝愤恨转瞬即逝,冷冷嗤笑勾淡然开口:“姐姐想得到的是人,而我想要得到的是心。”

得人与得心两者的区别是巨大的,聂筱筱自然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

自己的母亲就是前车之鉴,哪怕是当年林雨梅的行径有多么不耻,可在别人的眼中,她现在就是如假包换的秦太太。

“你当着你喜欢的男人的父亲面前,提及要得到他儿子的心,你认为作为父亲,我会体会到怎样的感受?”

淮震宇在沙发上换了个坐姿苍老的眉间略带着冷峻。

见聂筱筱愣神没有回答,他便继续说道:“能当着我的面这么大胆的说出这些话你是第一个。既然你找到了目标,那么我相信对此你应该有一份你自己的计划。”

说到这里,淮震宇的话音一顿,眼中带了几分浅浅的疑惑,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仔细想了想,还是止住了口。

“是,伯父。”

一想起宁凉渊那一张几万年不变的冷脸,和那一晚对她的行为聂筱筱还真演不出情深似海的样子。

“你姐姐生下了宇峰五年,这五年里对凉渊关心备至,对我也是恭恭敬敬。她这么煞费苦心,却还是未能嫁入我淮家的门,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第37章搞事

“因为她蠢!”

聂筱筱咬牙切齿地把这个蠢字咬了重音,这句话完全是发自了她的内心。

要不是聂清真她蠢,又怎么会三番两次找她的麻烦还反倒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这样的对手,根本不配和她玩套路。

想到这一层,聂筱筱不由暗自冷嗤一声,表明她的不屑。

“我要说的,你竟然只用了一句话就给我一下子总结了个干净,不错,有点儿意思。”淮震宇很满意地点头,轻轻勾唇一笑。

看来淮震宇对她刚才所说的一切都并没有起疑心,只不过她还是得注意一些才是。既然淮老爷子都表明了他很不看好聂清真,那么聂清真这根眼中钉,迟早都是会被连根拔起的,现在倒不急于这一时。

倒不如先静观其变,让聂清真自己露出马脚,如此一来,岂不是更加有意思?“不过我得提醒你,男人是喜欢漂亮聪明的女人,但要是聪明过了头,就会让人讨厌。”淮震宇说出这番话,就已经对聂筱筱表示了默许。

“我可以让你进淮氏工作,只要你不毁了我集团的规矩。至于你怎样达成你的目的,这是你的事。”淮震宇直截了当地把话说出口,想看看聂筱筱会有怎么样的反应。

可令他意外的是,聂筱筱的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之中的惊喜之色,只是瞬间略过了一抹惊诧,就再无其他。

聂筱筱起身,浅笑着给淮震宇微微鞠了个躬,“谢谢伯父。”

闲聊了几句,聂筱筱告辞后,淮震宇这才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着聂筱筱的背影走出门口到关门消失,这才将视线给收回。

“颜时,去通知HR负责人,务必把凉渊身边助理团裁下一个人来。”淮震宇冷声吩咐。

颜时心下十分不解,可嘴上还是很迅速地答道:“好,舅舅。”但很快他又带着疑虑挑着眉毛地嬉皮笑脸道:“可是,楠哥身边的人,恐怕不好弄……”

他抬头瞧了一眼淮震宇愈发阴沉的脸色,立马住了口,连声答道:“好,好的,我这就去办,保证帮您办得妥妥当当。”

颜时一路小跑地奔出了病房。

淮震宇晦暗的面色才稍微有所缓解,其实对于聂筱筱的话,他只信了一半。

至于为什么帮助她进淮氏,也只不过是认为,比起自作聪明,妄想拿孩子套住他儿子的聂清真,这个心机重重的聂筱筱却更讨他的喜欢。

可丫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离开医院后,想起淮老爷子,聂筱筱不由联想到奇葩二字。

这分明所有人都知道,聂清真为淮家宁凉渊未婚先孕生下了儿子,却因为淮老爷子的不满和宁凉渊的不喜欢,这一拖,就拖了五年。

要是再让人知道,这宁小宝不是亲生的,她最后铁定落个竹篮打水一场空。

想到此处,聂筱筱竟然心生起了同情。

可是在停车场,她透过挡风玻璃无意间地往外看见,在不远处的一辆白色车后闪过一道拍照的白色闪光。

有人派人跟踪她!

这么一来,她刚才去医院病房和淮老爷子交谈了这么久的事情应该也被一同拍下了。聂筱筱并没有慌乱,戴上墨镜,嘴角勾勒起一抹摄人心魄的媚笑,将车倒出车位驶离停车场。没过多久,后视镜内果然出现了那辆白车在后面保持着一定的车距跟着她。

“想玩跟踪?姑奶奶带你玩个够。”

聂筱筱低沉着嗓音,眼底翻飞起了一抹得意的坏笑一轰油门加快了车速,后面的白车也跟着加快了速度。

她将车行驶出主干道,往一条偏僻的偏支路开去,前面的路区直弧线长,趁白车刚刚跟上来的间隙她就已经从掉了车头往回开,正好和白车擦身而过,还冲车窗外摆了摆手。等白车的司机反应过来再次开车下追时,聂筱筱的车已经淹没在了主干道的车流。

聂筱筱看着后视镜里的那辆白车渐渐被其他车身掩盖,嘴角沉淀的笑意更加浓厚。*听到外面汽车鸣笛,素姨赶紧按下铁栏门的自动按钮,一辆法拉利款款地放慢速度开了进来,开进了停车间。

“筱筱,今天没吃早餐你饿不饿?要不要我去给你做点吃的?”素姨看到聂筱筱的身影,赶紧丢下手里的园艺简单,上前说道。

“不用了素姨,我不饿。”聂筱筱笑着摆了摆手。

一进门,她就看到了一张她最疲于应付的两张脸——聂清真,林雨梅。

聂筱筱本想装作视而不见,可又觉得这样反倒显得更加的刻意,便硬生生扯出了一抹看似璀璨却又嘲弄的笑容,“姐姐,阿姨,这样子盯着我是几个意思?”

聂清真喉咙里发出一声冷哼,强迫自己忍住住想要上去把聂筱筱的脸给撕烂的冲动,愤然道:“聂筱筱,你别以为你瞒着我,我就不知道你背地里在打什么会鬼主意!”

这死丫头竟然只身一人去找了淮家的老爷子!

她是知道淮老爷子本就不待见自己,所以专程跑去煽风点火了?

还是说她是去试探老爷子的口风,要拉自她下马?!

“我警告你!这段时间你最好给我消停点,否则的话,有你好看!”聂清真逼近了她几步,脸上充斥的愤恨几乎是把整张脸给弄得扭曲。

面对聂清真这回回唱的威胁戏码,聂筱筱已经看腻了,因此也不想再多浪费自己的口舌。

她只是淡然地挑了挑眉,嘴角划过一道耐以寻味的笑意,同样也上前了一步,几乎快要把身子和聂清真靠到一起……

“姐姐,我觉得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这话一说出口,聂清真的嚣张气焰瞬间便像是被水给扑熄灭了一大半。

可聂筱筱浑然不惧的模样,让聂清真恨意更深,那才被压下去的火苗瞬间又壮大了起来,似乎单凭她怒火滔天的眼神就能将人灼伤。

聂清真颤抖着的唇忽然镇静了下来,化作一丝傲慢的不屑,轻轻地勾起,不屑地冷嗤,“你成天就只会故弄玄虚,别以为你手里抓着我的把柄你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第38章骂人

“天和地怕不怕无所谓,我只需要你和她怕,这就足够了。”聂筱筱将手指抬起来,绕过聂清真,指向她身后的林雨梅,这慵懒的神情上,更是凸显了她的得意。

“阿姨,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呀?”聂筱筱眉眼之间的媚笑微颤,仿佛一朵玫瑰般开得更加娇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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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迎合

“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上头的吩咐……”……一阵有文件夹敲门的声音响起,各种声音戛然而止,各个都埋头看电脑,看资料。

门边,一个身形高瘦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本蓝色文件夹,狭长的眸子冷冰冰地扫过聂筱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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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疯子

他冷冽的眸光像是一把破冰的刀刃,似乎已经看穿了她的全部。

秦以莱伸手再次抚上他的脸,化恐惧为讪笑,那一抹魅惑众生的笑意令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嘭!”

秦以莱后腰撞到了桌棱角,吃痛的蹙了蹙眉,坐到了转椅上,唇角浮出一抹苦涩的笑。

……

“秦以莱,把这份资料拿去复印十份。”

踩着她的一双黑色的恨天高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看着秦以莱笑道:“哦对了,记得帮我倒一杯咖啡,不过公司的咖啡不好喝,你帮我下楼去对面的咖啡厅买一杯拿铁吧,记得要现磨的哦。”

“但现在是上班时间。”秦以莱抬起头看她,冷冷的回应了一句。

还真把她给当佣人了不成?

果然,不论在哪里一些自持资历老的总喜欢欺负新来,这是亘古不变的定律。

秦以莱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扫视了一眼其余三名认真的埋头工作的助理,最终嘴角含笑的将手中的文件夹递到了艾莎莎的面前。

秦以莱邪魅的勾唇,向艾莎莎走近了一步,“恐怕这次得劳烦你自己去了。”

闻言,艾莎莎的瞳孔一睁,看着秦以莱对自己一脸的不屑,与此同时三名助理又抬头愕然的看着她,她忽然感到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秦以莱淡然一笑,“不然呢?”

才安生不到两天,这秦以莱就开始对她耍威风,那再过一段时间,这岂不是要翻天?!

秦以莱点了点头,将文件夹收回来,打开来翻翻看看,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让艾莎莎越看越觉得诡异……

秦以莱合上文件,从容的越过艾莎莎的身边,把文件放下在艾莎莎办公桌的桌面上,似笑非笑。

艾莎莎仿佛是被什么一下堵住了喉咙,可是很快又怒转为笑,“我是淮总身边的助理文秘,当然是要负责传达淮总的意思。让你做你就做!作为我的下属,你还没资格向我提出质疑!”

她眉间一拧,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这话可真有意思。我想请问,你算个什么东西?”

其他三人的目光也被艾莎莎的动静给吸引了过来。

这一刻,她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多彩而在这字里行间盛满了威胁和嘲讽。

艾莎莎眼底燃起一片火红的气怒,浑身被气得微微颤抖,秦以莱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唇角一扬,“温馨提示,现在距离开会还有五分钟。”

艾莎莎的脸瞬间犹如遭到了雷劈,五官扭结到了一团,上前慌乱抓起文件就要往秦以莱手里塞,“还不快去!”

无论艾莎莎怎么生拉硬扯,秦以莱依旧纹丝不动,从艾莎莎手里抽回了自己的双手,勾唇轻笑,“不好意思,我现在得去一趟洗手间。”

其余三位助理纷纷面面相觑,心中暗自的佩服敢说敢做的秦以莱,届时,艾莎莎朝他们怒瞪而来,放大叱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秦以莱,今天这件事,老娘记下了……

不过必须得找个机会,把艾莎莎的助理部负责人的位置抢过来,这么一来,她才会有更多的机会去接触淮靳楠。

第41章恶心透顶

饭桌上,除了筷子轻轻触碰碗碟的声响,一片寂静。

秦以莱和秦昕冉对坐,两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是波澜不惊可手上的筷子就已经在一盘糖醋排骨上打得火热。

秦以莱趁着秦昕冉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眼疾手快的夹起一块色泽诱人的排骨刚提起手来,对面一双筷子伸过来将排骨给打回了盘子里……

继而周而复始无限循环。

秦以莱彻底无奈,扳起筷子和秦昕冉僵持着,她突然间的松手,秦昕冉手上却扔在发力,一个不留神就将排骨给撇到了上座秦雷霆的碗里,还打掉了他手里的一只筷子。

“你们真是够了!”

秦雷霆愤怒的将手上的筷子往桌面上一拍,手颤着指了指秦以莱和秦昕冉,“你看看你们俩,简直越来越不像话!现在连吃饭也要争来抢去,算什么体统?!”

“爸,我……”秦昕冉讪讪的垂下眸子,但又愤然的瞥了一眼吃饭正吃得欢快的秦以莱。

真是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你什么你?!尤其就是你!”秦雷霆震怒的拍桌,桌面上的碗碟也跟着抖了抖,随后他将目光又移到了欲言又止的林雨梅身上,“昕冉这个样子,都是你给惯的!”

林雨梅止了筷,满腹委屈的抖着唇,眼睛余光扫过秦以莱略带嘲讽的脸,语气陡然的变得强硬几分,“什么叫我给惯的!我的女儿教得好不好我自己清楚!昕冉之所以这样,还不都是因为某些人给逼的!”

无疑,林雨梅口中的某些人指的自然是秦以莱。

秦以莱拿着筷子在碗里随意的挑挑拣拣,虽然笑容满载,唇边却含了一丝令人极其容易察觉的嘲讽。

呵呵,她逼的?

那么她回来复仇,不也是因为被这俩母女逼的吗?!

最终,秦以莱还是把这句话给咽回了肚子里,她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看着走出饭厅的那一道婀娜身影,秦昕冉稳了稳即将荡出喉咙的怒意,勉强扒了两口饭在嘴里咀嚼。

她愈发觉得味同嚼蜡,将手里的筷子一丢,“不吃了!”

林雨梅察觉出了女儿有些不大对劲,也忙着停住了筷,给秦雷霆扔下一句“我去看看。”便下了饭桌紧跟了上去。

秦以莱回房间刚要将房门关闭,门外的一道外力却一把将门板给推开,秦以莱眼疾手快的躲闪到了一边。

“碰!”

门板重重的砸在了墙面。

再次抬眼望向门口,就看到了气势汹涌的秦昕冉正一脸愤然的瞪着她。

她身体倾斜靠在置物架旁,玩味轻笑,“姐姐今天这是来演哪一出?”

还好意思问她来演哪一出?

秦昕冉不由冷冷的嗤笑,张口就是一句不怀善意的质问:“听说你在淮氏云峰集团找了一份工作?”

感觉到秦昕冉眼里迸射而来的灼灼目光,秦以莱没有感到丝毫的威逼之感,反而觉得好笑。

她媚然一笑的挑眉,“我还以为姐姐早就知道了呢,所以你今天这是来恭喜我的么?”

不难听出,秦以莱的一字一句间还暗含着几分得意的讥讽。

可这恰恰又是秦昕冉最痛恨她的的方!

为什么?

为什么这贱女人总要做出一副天不怕的不怕,与世无争妖娆妩媚的样子?

恶心,实在恶心透顶!

秦昕冉双手的五指收拢做一个拳头垂于身体两侧,抬眼怨毒的瞪向秦以莱,“贱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凭你也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你做梦!”

“究竟鹿死谁手,你我可以走着瞧。不过,姐姐还真是应该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出境才是,毕竟宝儿最近好像也不是太喜欢你……”

秦以莱把话说得点到为止,一张精致美艳的脸上写满了奇异,显现出难以掩盖的幸灾乐祸。

心里有一根导火索被点燃,秦昕冉只觉胸口有一团烈火窜涌,却又好像被人刻意的扼制住了咽喉。

“秦以莱!你就是个贱人!”她指着秦以莱,突然放声嘶吼。

此刻她的的样子,就和毫不顾忌形象的村中泼妇没有任何区别。

正是因为这样,秦以莱肯定会趁机看她这可笑的样子,她越沉不住气,秦以莱便会更加得寸进尺羞辱!

想到这一层,秦昕冉努力的控制住表面上显露出的情绪,目光从秦以莱似笑非笑的脸上扫过,怒意上涌,却还是抿紧了双唇,只道出一声冷哼,便没有再说话。

“弄不死我,也干不掉我的感觉,很不好受吧?”秦以莱贴近秦昕冉的身旁,妩媚浅笑,嘲弄的意味增添得格外浓烈。

眼前这个秦以莱,无论在面对何人她身上都散发着撩人的气息,那周身的气质几乎无时不刻都震慑着旁人,将人排斥,却同时又令人向往。

可每当她一说话,却又冷得旁人毛骨悚然。

秦昕冉眼里流露出盛怒与畏惧,不自觉的上齿死死的咬着下唇,直至咬得发白渗出血渍才稍稍松口。

“以前你和你妈一样,都是傻得可怜的脓包,不过你现在好不容易变得聪明了些,我真心的为你高兴。”

她佯装出了镇定,连说话的底气也跟着强硬了几分,但与秦以莱的自然从容相比,容易自乱阵脚的她却还是气场弱了许多。

一提到母亲,秦以莱的心总会感觉被什么给狠狠的重锤。

秦以莱眸色一冷,阴沉的脸色汇聚一抹肃杀,“你说够了么?”

她视线却紧紧的锁定在秦昕冉的身上,眸底的冷厉的寒光锋利如兵刃,抬手往放门外一指,“请你出去!”

秦昕冉倾身上前一步,脸上添挂了一丝浅笑,启开红唇,“秦七……”

“滚!”

一道毋庸置疑的怒吼纷至沓来,掐断了秦昕冉组织的语言。

她泛起微红的双眸燃起一束不可磨灭的仇恨似乎一个不留神便会从眼里溢出。

第42章难道吃醋了

送走了聂清真这个瘟神,聂筱筱点燃了一根香烟。聂筱筱站在公司底楼,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便提早了她一步按亮了电梯。

是颜时。电梯门开,聂筱筱和颜时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颜总监,早安。”聂筱筱立即向颜时展现了一个标准的微笑,话落的一瞬,她又立即收回了笑容,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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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暴躁

他眼底的附着的冷色变了变,还没有来得及将聂筱筱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下,女人便松下手来,柔弱的纤细的双臂紧紧地缠上他的腰腹。

“你……”她此刻柔弱得像一只需要人保护的小奶猫,在心里,她就大概已经确信,只有这样或许才能让宁凉渊坚若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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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不劳烦您

“好,姑奶奶,我这就走,这就走。”抛下这句话,颜时终究还是妥协,关门离去,还在心里暗自感叹生理期的女人果真是惹不起。

这女人自第一眼给他留下了极深的印象,经过短时间的接触,她的不露喜悲,敢说敢做的个性,便更加吸引起了他的注意…&h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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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与我无关

头忽然又一阵的天旋地转。聂筱筱身体一颤,脚下不稳地扶住了书架的框架,稳了稳步子,摇摇晃晃的朝门口走去,中途差点摔倒。

可就在那一刻,宁凉渊脚步踌躇,像是在刻意地克制自己不要再和她接近……走出办公室,迎面走来的一个身材高挑身着工作制服的女人从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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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承认

医院的消毒水味儿相当难闻。

秦以莱被这股气息给唤醒,她缓缓睁眼从床上缓缓坐起身,看了看病房的环境。

门在这时被人轻声拧开,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

她神色带有几分讶然,看着这浑身都渗透着凌寒的男人,本想说点什么,却又偏偏哽在了喉咙。

到头来,竟然是他送自己进了医院?

“这么快就醒了?”

他冷清地开口,却莫名让秦以莱在这短短的几个字当中体会出了嘲笑跟鄙夷。

心里的感动不免因此折损了几分,她皮笑肉不笑地看向他,“姐夫,谢了。”

闻言,他只嗤笑一声,不屑地勾了勾薄唇。

一双修长的双腿站定在病床旁,以居高临下的视角看向病床上的秦以莱,眼底席卷着阴冷。

“你不是一向很聪明么?”他语气冷清,那一抹轻屑的神色被调得格外浓烈。

一向……聪明?

被淮靳楠莫名其妙的一问,秦以莱一时间竟找不出准确的语言来回答。

他又一冷笑,“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蠢得可以……”

淮靳楠的话语中充斥着不屑,却暗自蕴藏着几分责怪,但秦以莱并未察觉出什么以往。

一双阴骛的冷瞳看向她,她本能地躲避着这一束灼人的目光,最终嘴里冰冷地蹦出一句:“要是姐夫今天就是为了说这些,那我觉得还是不必说了。”

“对了,至于医药费,姐夫可以从我的薪水里扣。”说罢,她就又躺下,把身子对向了另一侧。

面部寡淡的神色瞬间转作一抹邪魅的笑意沉淀在了嘴边。

这个男人,其实根本没有表面上的那么铁石心肠。

加上她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到后来的欲擒故纵,就算在他眼里看来是那么的不屑跟可笑,可在心的方面,或许正在向她的方向慢慢靠拢,而他却浑然不知?

想到这一层,秦以莱笑意更深。

而这一边,淮靳楠的脸色却是一片晦暗阴沉,最终化作一句沉冷地质问,“秦以莱,你确定就只是这样?”

床上的女人发出一生冷嗤,娇柔的身体随之打了个轻颤。

她坐起身来,慵懒地用手把发丝往后撩去,露出精致绝美却略微有些苍白的脸,一双亮如星辰般的美眸此刻散发着动人心魄的魅力。

秦以莱看着脸色黑得犹如锅底的淮靳楠,媚然一笑,薄唇轻启,“那听姐夫的意思是,我还得想个法子,好好报答你了?”

淮靳楠听后,微垂下眼帘,脸色更加地苍冷了几分,深如寒潭的眸迸射出凌冽的寒光。

她却笑意更甚,尽显出另一番动人的妩媚,连看向淮靳楠的视线都温柔得增添了丝丝暧昧。

“那姐夫是想要我如何?当牛做马,还是……”秦以莱将话音刻意地顿了顿,嘴角包含了别有深意的一番玩味,将未说完话补充,“还是说,姐夫你想要我以身相许?”

秦以莱的口吻略带着几分不太认真的调笑,明丽的星眸闪过一道异光,似乎是期待着他的回答。

淮靳楠轻屑地勾勒起薄唇,冷眼向她看去,置下一句沉冷,“你大概不知道你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在我眼里看起来是有多么的难看!”

他冰凉的话语之中充斥着嫌弃和厌恶,就连看她一眼似乎都感到多余。

“原来这世上不止女人,连你们男人也那么喜欢口是心非。”秦以莱似笑非笑地挑眉。

反正她被淮靳楠冷言讽刺也不止一回两回了,也不差这一次。

“你意思是,我口是心非?”

一声冷清的质问入耳,淮靳楠阴骛的眸瞬间朝她瞪来,阴暗的眸色着上一片幽深的凌寒,使颤动在他周围的空气也被吞噬一般的冷却。

秦以莱直对上他的视线,浅浅一笑,“难道不是?”

她又将目光移到别处,薄唇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弧度,发出妩媚动人的调笑,“你分明对我有感觉,却不愿意承认,你是在害怕掌控不了我?还是掌控不了你自己的心?”

虽然秦以莱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字字珠玑。

“秦以莱!”他眼底着的那一抹冷色又低沉了几度,压低的嗓音变得浓厚而充满威慑,“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扔出去,不信你可以试试!”

面对他的威胁,秦以莱无惧地与他对视,良久,她忽然开口问,“有烟和打火机吗?”

“什么?”

淮靳楠锁眉,幽暗的瞳孔蒙上一层淡淡的疑惑,言语之中夹杂着几分温怒。

秦以莱魅惑地将嘴角弯起一个弧度,樱唇微张,“烟和打火机,姐夫有带在身上么?”

“秦以莱!我认为有必要让医生再好好检查检查你的脑子!”淮靳楠发出一声不带任何情感的冷笑,提醒她看她右手边挂着的半瓶输液瓶。

看着吊瓶里的药液缓缓地随着导管滴落,秦以莱浅然一笑,“检查脑子那就不必了。”

视线移落到淮靳楠的外套口袋处,有一个浅浅的方形突起,她伸手手臂拉起他的衣角往身边一轻轻地一拽,淮靳楠便又距离她近了一段距离。

她顺势单手抚上他的腰腹,微凉的手指在他身上缓缓划动,最终停顿住,眼疾手快地从他的口袋里摸出一包包装精致的香烟跟打火机,放在手上把玩。

“我呢,也不过是想从你这儿拿几支烟而已。”

秦以莱打开烟盒盖,从里面抽出一只烟,含在口中点燃,吸了一口还未来得及吐出烟雾,持烟的那只手却被淮靳楠给一把拽住,烟灰抖落在了白色的床单,熨烫出一个圈儿。

她的手用力地往自己身前拽,想要挣开淮靳楠的这只大手,却被他攥得更紧。

“把烟放下!”淮靳楠冷冽的眸光投射到秦以莱身上,伴随着一声清冷的低叱。

眼看着烟头缓缓地燃去了一半,灰烬一点点地掉落。

“要是姐夫你承认,这是在关心我,那我就放下。”

她话语里呈现了几分撩人的玩味,注视着淮靳楠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勾唇妩媚轻笑。

第47章责怪

“放下!”宁凉渊将嗓音再次压低,威逼之感更盛。他眼底燃起一抹肃杀,怒意从中涌动,这是最后的一句警告,可聂筱筱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恐惧。

聂筱筱的表情更加漫不经心,还是保持着淡笑:“你抓得那么紧,你让我怎么放下?”他从喉咙里冒出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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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态度

秦以莱翻身下床,却忘了手上还牵扯着一条输液管,扎进血管里的针头因为她剧烈的一动而刺得生疼。

她忍住疼痛将手背上的针拔出,手指摁住出血处,穿上医用拖鞋就往外跑去,看到淮靳楠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下楼台阶,赶紧跟了上去。

直下了二楼,淮靳楠径直走进一间单独病房。

林雨梅和秦雷霆同时迎了上来,两个人都面带愁容,尤其是林雨梅,眼睛哭得红肿,拿着纸巾一遍又一遍地拭泪。

秦雷霆则是保持着沉痛的沉默,在一旁不语。

“靳楠,你可算是来了……”林雨梅带着哭腔,但忽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是你,你怎么来这么快?”

淮靳楠不想搭理林雨梅,几步跨到了病床前,冷声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以莱欲进入病房听个究竟,却看到病床的床头椅子上,坐着一个小小身影,拉着秦昕冉的手,就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

她脚步一顿,心里感受到了清晰的心疼。

宝儿……

她张了张口并未叫出声,眼中却是一阵酸涩。

“听你家佣人说,上午的时候,昕冉去你那儿看小宝,小宝就一个劲儿的往外跑差点让车给撞了,昕冉这傻丫头就……”说到这里,林雨梅的眼泪就跟决堤一般地呜咽,“为了救孩子,自己反而让车给撞成了这样……”

为了孩子,这四个字似乎是刺进了淮靳楠的内心深处。

虽然秦以莱从病房的门窗外只看到了他的侧脸,却清晰地看到他微抿的唇角,依旧冷峻的容颜隐约挂上了一份担忧。

秦昕冉会为了淮小宝被车撞,要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秦以莱倒觉得无可厚非,可偏偏这孩子是淮小宝,是她生的孩子啊。

而且秦昕冉一直都在害怕有一天淮小宝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情败露,要是宝儿一下子被车撞死便正好一劳永逸。

又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去救她的儿子?

想到这里,秦以莱便更加怀疑了秦昕冉和林雨梅才是这次骨折的始作俑者。

“严重吗?”淮靳楠清冷出声,一手轻抚慰着淮小宝的头顶。

“右腿骨折,其余擦伤,也算是上天保佑了。”秦雷霆在一旁叹息一声,“只盼着昕冉能早点醒过来,宝儿在这儿已经不吃不喝的守了一大上午……”

“什么?”

淮靳楠半坐在病床边,凌厉的冷眸注视着宝儿一张无辜娇弱的小脸,冷厉低叱:“为什么不吃饭?”

林雨梅见淮靳楠有了怒气,便也顾不上再哭,连忙应声道:“靳楠哪,我和你伯父也劝过,可是这孩子的个性和昕冉一个样,倔强得很……”

淮靳楠不耐烦地扫过林雨梅一眼,林雨梅便像是吞下了大块石头般的堵住了喉咙,不再言语。

“爸爸……”

小宝儿像是才回过神一般,原本稚嫩的脸上盛满了忧伤,头一次他没有惧怕淮靳楠的冷脸,反而一下扑进了淮靳楠的怀中,“妈咪,妈咪她是不是不会醒了……”

淮靳楠面色一征,强硬的脸色稍微增添了些许的柔和,他伸手想要将淮小宝揽入怀中,却停顿住了动作,最终僵硬地拍了拍淮小宝的背。

“不会的。”他安慰的语气生硬无比,而后又添上了一句:“跟爸爸一起先去吃饭,然后再来看妈咪,好吗?”

说话的途中,淮靳楠的眸光也撒落到了病床上的秦昕冉身上,阴骛的眼底,看不出任何情绪。

宝儿立马从他怀里起身,小脑袋摇得像一只拨浪鼓,噘嘴拽着淮靳楠的胳膊,“宝儿不要,宝儿在这里等妈咪醒过来。”

门外,秦以莱的双手早已紧紧攥作拳头,骨节捏得发白,指甲几乎都快镶嵌进手心里的皮肉。

分明是她的孩子,凭什么,凭什么秦昕冉这女人让她失去了母亲,还要抢走她十月怀胎的儿子……

所有的不甘愿郁结在胸,可现在她却无处发泄。

“不行,必须吃!”淮靳楠听似清淡平和的言语之中,蕴藏着毋庸置疑的一道命令。

他硬拽起淮小宝的手就要往门外拉,可手上的那一小只却不配合地往反方向奔,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

淮靳楠皱起眉头,转身看着淮小宝冰冷道:“你要修仙?”

这不合时宜的冷幽默在此时听来倒有了反作用力,淮小宝不寒而栗地抖着身子将头埋进了膝盖之间。

“我……我就要等妈咪醒过来,哪里都不去……”宝儿小心翼翼地抬眼瞥了瞥淮靳楠沉冷的神色,青涩稚嫩的奶音含着坚定不移的倔强。

“淮宇峰!”淮靳楠低喝淮小宝的大名,一道冷冰的眸光直瞪向他,“你没资格和我较劲。”

他单手轻易地将缩作一团的“丸子”从地板上拎了起来,浑身散发着至寒的气息,“走!”

“我不!就不去!爸爸你坏,放开我!坏人,我不要走!”

淮小宝张牙舞爪地反抗着,手脚并用地对淮靳楠的长腿又踢又挠,婆娑的泪眸瞬间化作嚎啕大哭。

试想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愣在原地,任由腿边的一只小家伙闹腾,会是怎样的一个鲜活画面。

秦雷霆跟林雨梅也是傻了眼,既不敢劝说,也不敢上来阻止,只站在原地看着这父子俩……

秦以莱心下一横,推门走了进去。

“秦以莱你,你怎么来了?”

林雨梅惊诧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秦以莱,又很快注意到了秦以莱身上病号服。

难不成这么巧,这死丫头竟然跟着病了?可是她怎么会知道,昕冉在这个病房?

淮靳楠之所以可以这么快来病房,难不成是因为……

秦以莱自然地在病房中站定,看着林雨梅面露的惊讶之色,嘴角勾起一道优雅的弧度,“姐姐出了车祸,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要赶紧过来看看,顺便关心关心。”

第49章嘲讽

听聂筱筱说这话,林雨梅自然是不信的。可是在此时此刻她又不得不做表现出自己是一个慈祥和蔼的继母,又拿出纸巾来擦了擦根本硬挤出来几滴泪的眼角,“筱筱,那我代替你姐,谢谢你的关心了。”说话的过程中,林雨梅身体莫名打了个趔趄,被站在旁边的聂雷霆给稳稳地搀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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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你先生

淮靳楠观察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冷厉低沉地问道:“刚才为什么跟来?”

“因为我想多看你几眼啊。”

秦以莱莞尔一笑,却没有看他,温情的目光贴在宝儿身上久久不肯离去。

而他的脸色,却霎时阴冷得可怕。

“小姨,之前都是宝儿不对,要不是宝儿一直生妈咪的气,妈咪就不会被别车撞了,妈咪她醒了会不会怪我……”

小家伙说得测面面俱到,稚气的小脸紧锁眉头的样子像极了在公司的办公桌前修文案的淮靳楠。

秦以莱下意识的将视线往淮靳楠身上挪去,却发现淮靳楠清冷冰凉的目光早已经在自己身上停留了多时。

他深邃的眸子,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潭,眼底错综复杂的神色交织,仿佛她再多看一眼,便会被吸入其中。

心跳的频率不可控地加快,眼神不能及时的收回,却慌乱的无处安放。

她冲淮靳楠干涩地笑了笑,便低下头来,对宝儿说道:“不,不会……每个宝贝儿都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嘛,心疼你都来不及,又怎么舍得怪你呢……”

秦以莱又将淮小宝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宠溺地掐了掐宝儿的嘟嘟脸,“哎,说了你也听不懂,总之你妈咪不会怪你,放心吧。”

淮小宝这么听秦以莱的话,让淮靳楠也感到了意外,可他却没有表露出内心的想法。

他将淮小宝抱起,看向她,眼底略过一道清冷,“不用跟来了。”

“小姨……”宝儿几乎是把眼睛都快要贴在秦以莱的身上,清澈的眸光里映衬着不舍。

秦以莱出于本能地伸了伸手,可还是克制住了这份冲动,嘴角划开一抹笑意,“宝儿乖,小姨现在生着病呢,要是不回病房休息,病好不了,就又要打针吃药了,等我有空就去看你,好吗。”

宝儿想明白过后,乖顺地点点头,伸手自己的小拇指打个勾的形状,“小姨,打勾勾。”

“好,打勾勾。”

秦以莱欣然地用小拇指和宝儿的小手勾在一起,手拇指和宝儿碰了碰,“那小姨就先走了,你要记得乖乖吃饭哦。”说罢,她的视线在淮靳楠身上停留了几秒,便转身离去。

秦以莱穿着大号的病号服衬得她的纤瘦的个子尤其娇弱。

淮靳楠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离,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又别过眼来看着宝儿眼里那无所隐藏的不舍。

“你很喜欢她?”他疑惑地冷声发问。

宝儿由衷地点头,眼里闪着一片精光。

他脸色一沉,“为什么?”

“因为……”淮小宝迟疑了一下,脑海里构出了秦以莱的样子,立马脱口而出,“因为小姨好看。”

“……”

淮靳楠一挑冷眉,忽然地脚步一顿,面色有些不悦,“难道我很丑?”

一张无辜俊秀的小脸遭到这种质问,脑袋往后缩了缩,不敢面对淮靳楠的冷脸,垂眸怯生生地冒出一句:“还有因为小姨温柔……”

温柔二字说得实在没有底气,要不是声音就在耳边,淮靳楠或许都根本听不清。

淮靳楠从宝儿话中咀嚼出了一番深意,脸色更暗沉了几分,抱着淮小宝的手紧紧一勒,微凉的气息朝淮小宝逼近,“你的意思是我很凶?!”

“……”

“淮宇峰,你别胳膊肘往外拐!”

从医院长廊的一端到另一端,人们都被淮靳楠清冷俊俏的外形和他手上的那只萌宝吸引去了目光。

纷纷议论,不愧是有高颜值的父母,生出来的孩子果然比寻常人与生俱来的气质都截然不同。

秦以莱推开病房门,就看到护士推来换药车的护士正盯着一张空乱的病床,嘴里小声嘟囔:“诶,人呢……”

护士侧过身来,便看到了秦以莱,赶忙地将她搀扶到了病床,“我刚才还纳闷你人去哪儿,原来你在这儿啊。”

她抓起秦以莱的右手,手背自主拔掉针头的部位青肿,便取来了酒精给秦以莱擦了擦。

最终还是忍不住地问秦以莱,“到底出了什么事让你那么着急?”

“哦,我刚才去上了趟厕所。”

秦以莱随口一说,护士将输液瓶更换,重新将针插进了她的另一边的手背,忽然地长叹:“这位小姐,你啊,还真是好福气。”

什么?说她好福气?

大概这是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

秦以莱一愣,自觉往病床上躺去,她礼貌地对护士淡然笑了笑,“我好福气?你确定不是用错了对象?”

她云淡风轻地调笑,丝毫没有把护士的话放在心上。

“怎么会?今天你先生亲自将你抱进医院,急急忙忙叫去一大帮医生护士,当时都以为你的病有多严重呢。”

护士整理干净药车上换药留下的垃圾,又以八卦的口吻接着说道:“在你昏睡的时候,他一直都在旁边照看你,虽然冷着一张脸,但可见他对你非常关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秦以莱表面依旧保持着波澜不惊的淡然,可心里却已经激起了层层涟漪。

“其实……”

“对了,你男朋友是干嘛的?是不是什么集团CEO之类的,我猜的没错吧?”护士在秦以莱刚开口的一瞬便噼里啪啦地道出了这么一句,一张期待的脸上被花痴二字占得密密麻麻。

秦以莱本意是想说明,这个男人和她并不是那种关系,可被打断之后,她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委婉地说道:“不好意思护士小姐,我现在有点累了。”

“这……”眼看没有八卦可以挖,护士脸上的神情立即由期待转为了失望,但也不好打搅,只好说一句“那你好好休息。”便离开。

空荡的房间,床边的座椅。

秦以莱脑海中都会浮现出淮靳楠坐在这里的画面。

他当时除了冷漠以外,有没有过别的表情?比如关心,焦急?

可是很快,秦以莱便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了脑后。

不,不可以!

除了利用,她绝对不可以对淮靳楠有别的感情,哪怕他是宝儿的父亲,也不可以!

第51章一起滚蛋

自己现在唯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报复!

想到仇恨,秦以莱不自觉地紧攥起被子,将被单蹂躏得褶皱不堪……

*

淮氏集团的内部早因为总裁抱新进助理去医院的事炸了锅,这是秦以莱意料之中的事。

在所有人的指指点点和异样的眼光下,秦以莱依旧踩着优雅的步履回到办公室。

更让她吃惊的,却是办公桌上堆的一摞整齐重叠的文件。

视线里闯入艾莎莎孤傲不训的身影,还有那脸上的一抹得意忘形,秦以莱便明白了一切。

“以莱,这么快就大病初愈了?”艾莎莎带着娇俏的笑意,款款地朝秦以莱走来,嘴角沉淀着一抹讥讽。

“以莱”二字叫得秦以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主动地和艾莎莎对立而站,艾莎莎脸上的妆容厚重,似乎一笑就会掉下一层粉末。

“是啊,你不惜拖延工作进度都要给我安排这些工作,我当然要赶紧赶回来完成了。”

秦以莱一手放在文件夹上,手指轻轻地敲击,对着艾莎莎勾唇一笑,展现出独有的柔媚,一股无惧无畏的独特气质跃然而生。

然而她越是这样的从容,越是表现出对任何事物都那么的不屑,艾莎莎便越会莫名地嫉妒而心生怨怼。

眼中那一丝的怒意很快消散,艾莎莎悠然地叉腿而站,喉咙里冒出轻屑的冷哼,带出不怀好意冷笑,故意说道:“不错,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交代给你的事,就认真做,不要以为自己背后有靠山,就可以为所欲为,小心到时候丢了人也丢了饭碗!”

所谓的靠山,自然指的就是那天亲自送自己去医院的淮靳楠。

艾莎莎除了有一颗好的头脑以外,必定是存了一颗傍大款的心。

正好淮靳楠这种不可多得的绝世美男成天在面前晃来晃去,少不了在心里盘算要如何把大老板收到囊中,如今却她这样一个空降的“小角色”捷足先登,心头不爽,当然要找她发泄。

秦以莱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却也看不出是怒是喜,只淡淡地开口道:“艾总助,既然你也知道我有靠山,我丢饭碗自然不要紧,可要是连累到你丢饭碗,恐怕你的日子就……”

话到此处,点到为止。

媚笑之中明显夹杂着嘲弄之意。

艾莎莎会意,脸瞬间被一股涌上来的怒气给堵得涨红,“秦以莱……”

她将自己的情绪稳定住,紧握的双全渐渐松开,一瞬间转怒为笑,“说得对,所以这些你都要一个人尽快完成!不然的话,你跟我就得一起从这里滚蛋!”

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要论玩语言这一套,怎么可能输给秦以莱?!

大不了到时候把责任全部推卸给秦以莱,到时候看她如何收场!

“既然如此,你吩咐我照办。”秦昕冉欣然地点头,脸上轻浅的笑意尽显柔和。

“呵……”看到秦以莱突然礼貌下来的态度,艾莎莎将嘴角勾勒出一道不屑,傲然地转身走人。

一道曲线妖娆的背影淡出视线,秦以莱脸上恢复了往日淡然的神情,翻了翻桌上的一堆文件,忽然冷嗤一笑。

把两三个人的工作量全堆给她一个人,难道是说,想把她累得吐血再进一次医院?

艾莎莎离去,其余三个助理便围了上来。

“艾总助她这个人一向都是这么刻薄,惹不得,不过没事,这些由我们一起整理。”在助理办公室年龄最小的贝璐璐贴近秦以莱耳边轻声说道。

贝璐璐真挚美好的笑容,让秦以莱在心底对她的好感就又多了几分。

“喂,你们两个大男人记得拿出绅士风度来,多分担点儿!”贝璐璐大大咧咧地长腿一伸往两个男助理踢上一脚。

“姑奶奶,这上班儿呢,你给我们留点面子好不好?”

贝璐璐双手环抱于胸前,嗤笑道“你的脸够大了还要什么面子……”

秦以莱一向不喜欢吵嚷,可唯独现在却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倒是很喜欢自己能像贝璐璐一样保持着纯真活泼。

“都交给我吧,这些我一个人就能搞定。”说话的途中,秦以莱便一一的将这些拿走的资料又收了回来。

……

趁着中午休息的空闲,颜时挑准了时候独自进来探望秦以莱。

看到这些错综复杂的资料摆了一堆,一时也有些目瞪口呆,大概从秦以莱的只言片语中听出了个所以然。

随即发出一声冷笑,“艾莎莎本来就不是什么好鸟,要不是看她工作能力过得去,我这挑三拣四的表哥要把她给扔了!你等着,这件事我去帮你出气!”

颜时将手上的一杯热咖啡往桌上一放,便从转椅上起身,抬腿就要往办公室门外迈。

“嘶——”

连续几声的纸张撕裂声从身后响起。

颜时顿住脚步,回头就看到秦以莱纤细修长的手指已经将一份文件撕了个粉碎,她眼中却没有起任何的波澜。

反应了过来,他赶紧冲上前来制止,一把抓住了秦以莱的手腕:“喂,这些档案资料有的只有一份,不能撕!

秦以莱用力地甩开颜时的手,冲颜时扯出一抹浅笑,“正因为只有一份,所以才要撕。”

一份?所以才要撕?

颜时把这两句话串联到一起,便很快明白了过来,这些资料除了各部分的层层递交审查之外首先就会经过艾莎莎的手。

难道说这女人是想……

“呵,我早该料到你不会这么逆来顺受的,果然没让我失望。”颜时愈发地觉得这个胆大心细的女人有趣。

似乎想到了点什么,他话音一顿,便忍不住发问:“艾莎莎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就不怕到时候她端出我哥这座大佛来反咬你一口?”

他话语和表情之中携带着丝丝的玩味揶揄。

第52章你算老几

“等咬起来,那才有意思。”

秦以莱的口吻清淡至极,倒更让颜时来了兴趣。

他看着她撕纸的动作迅速,脸上的笑意久久不散,反而还加深了许多,“按道理呢,我应该阻止你这么做,不过我更想知道你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

“那希望颜总落井下石的时候,下手轻一点。”秦以莱媚笑的勾唇,半开着玩笑。

颜时闻言当下便皱了皱眉,“我要真打算落井下石,出去冲走廊外头大吼一声不就得了。明明这儿有碎纸机你不用,女人还真是爱给自己找麻烦……”

“你管我?”

听出颜时又要开始无休止的碎碎念,秦以莱脸上便扯出一丝不耐。

“行行行,我不管。”颜时连连点头,可转身便不屑的眼睛往上翻了翻,小声嘟囔:“我倒是想管呢,你给我机会了吗,上次就想英雄救美,结果还被我哥抢了先……”

经过上次秦以莱发烧晕倒的事后,淮靳楠顶多是身上多了一条绯闻,可他却陷入了无休止的尴尬。

所有人都在揣测,秦以莱和他还有淮靳楠之间到底是怎样的关系,甚至说他和淮靳楠私底下闹不和,还竟然把他比喻成了炮灰。

想到这儿他就是一肚子的火,啥好处没捞着,反而让嚼舌根的说三道四。他要是发怒让他们通通住口,别人又会说他是因为受不了心爱的女人被夺走,所以恼羞成怒!

无论如何他也得想办法掰回这一层面子。

*

闲暇之余。

秦以莱去休息室倒了一杯热咖啡,就站在咖啡机旁边,刚喝了不到两口,旁边座位上的就传来细碎的议论。

“就是她呀?感觉也没传言中的那么差,和大老板蛮配的诶。”

“配什么配啊,我们淮总连儿子都有了,这女的也不知道使了什么功夫,哎,这谁说得准?”

“啊?不是说淮总还没有结婚吗,怎么冒出一儿子来了?她不会是要打算从中插一脚当三儿吧。”……

秦以莱单手端着咖啡杯,原本平淡的脸上添了几分冰冷的笑意。

侧过头去,深不可测的黑眸从这几个人身上一一扫过,露出一抹礼貌的微笑,却从中蕴含着不屑讥诮。

原本还有人兴致勃勃的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在这时默默消了音。

她迈着优雅从容的步子走到桌边,看着一旁正好有一根空凳,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了她靠的最近的女人身上,她淡淡一笑:“我能坐这儿么?”

秦以莱的目光似乎散发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摄魂感,强烈的气场将周围都给压抑其中。

女人嘴巴像是被塞进去了几百只苍蝇,张了张,却未吐出半个字,最终连同其他两个都连忙将视线转移到别处。

“既然没人说话,那我就先不客气了。”

待秦以莱坐下来后,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起身离开。

秦以莱看着这三个女人像是看到鬼似的“落荒而逃”的身影,不免觉得好笑。

少了嚼舌根的人的存在,她似乎发觉连这咖啡的味道都香醇了不少。

但很快,另一个气势汹汹的身影便朝她直奔而来,在她身旁站定,一句不怀敬意的质问脱口而出:“秦以莱,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怎么回事!”

“啪!”

几份残缺的文件资料摔到了她的眼前。

秦以莱冷眼看着,嘴角勾勒出一道浅笑的弧度,又喝了一口咖啡,不紧不慢的将杯子给放下。

缓缓的将视线往满脸愤恨的艾莎莎身上挪去,“什么怎么回事?”

她语气平稳,没有透露分毫的不敬之意。

艾莎莎则是五官都快拧做了一团,不耐烦的发怒:“你少在这里给我装!那些一定都是你做的,你跟我走,去淮总那里把这些事情都好好的交代交代!”

说着,她便上来伸手拉扯秦以莱。

在艾莎莎的抓扯之下,秦以莱的右臂被指甲划出了一道道红痕,但秦以莱却纹丝不动,反而反手将艾莎莎掀到了一旁,一个趔趄不稳摔倒在的。

听到动静,有人向这边投来了猎奇的目光,看到是艾莎莎倒的,不由瞪大了双眼。

感觉收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和嘲笑,艾莎莎恼羞成怒,“秦以莱,你……你居然敢推我……”

推?

秦以莱轻屑的嗤笑,这个字眼用得果真是精妙,相当于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她的身上。

她起身,向艾莎莎伸出了手欲要拉她一把,“我一向不习惯被人拉拉扯扯,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

“我不要你扶!”

艾莎莎语气冷冽,直接甩开了秦以莱伸过来的手,站了起来。

碍于周围有人围观,靠近秦以莱,将声音压低至仅她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大小,携带威胁的口吻道:“秦以莱,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不喜欢你,这一次,你等着吃不了兜着走!”

“因为嫉妒而讨厌我的人一抓一大把,你算老几?”

秦以莱言语挑衅,脸上则保持着如花笑靥,隐约之中带着千丝万缕的妩媚风情,令艾莎莎每天只能靠化妆品堆积出来的气质击溃得连渣都不剩。

“你……”

“我对你尊重退让并不代表我就是怕你,我没有挡你的路,也希望艾总助也不要来找我的麻烦。”

在艾莎莎怒目之下,秦以莱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以笑应对,她又淡淡的扬起唇角,隐藏住内心的不屑,“你刚才不是说要去找淮总?走啊,我跟你去。”

抬眼,看到推门而入的一道冷峻挺拔的身形,嘴边沉淀了一抹浓重的妩媚:“现在好了,他来了。”

“淮总好!”

“下午好,淮总。”

*

休息室的人对淮靳楠一顿的点头哈腰后,都匆匆的跑了个干净。

“哼!”

艾莎莎道出一声冷哼,连白眼都懒得翻,拽起桌上的文件,从秦以莱身旁擦身而过,还用手肘故意的狠狠撞了一下她。

清晰的感知到手臂的震痛,秦以莱的面部神色没有改变分毫,反而冷嗤发笑。

“淮总。”艾莎莎压制住内心对秦以莱未平的愤怒,向淮靳楠恭敬的躬了躬身。

第53章不带脑子的

宁凉渊冰冷的视线直接越过了她,径直的落在了聂筱筱的身上,喉咙里道出一声清冷:“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听到这里,艾莎莎心下一阵惶恐,却赶紧扯出一脸的委屈,将手上的资料往宁凉渊的身前送了送,慌忙的解释:“淮总,刚才我来找聂筱筱问这资料&hel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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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连心都输给我

“秦以莱,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

淮靳楠薄唇微微一勾,眼神带着些许迷离,他一手轻捏起她的下巴,语气转而变得凉薄:“难道你以为,这件事情我就不敢追究你的责任?”

他的只言片语里透露着威逼,尤其是那一抹浅笑,则更让人心惊胆战。

秦以莱纵然心头一紧,以淡笑盖过了眼底的一丝恐慌:“所以姐夫现在是来找我算账?”

淮靳楠不语,冷眉凝着她澄澈的瞳孔。

她浅然一笑,推开他,弯身从他的臂下穿过。

“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先走,别到时候再闹出点关于你我的流言蜚语,恐怕姐夫不好收场。何况公司里都是你的小迷妹,我可不想惹火上身。”

半开玩笑的说完之后,秦以莱背过身去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抽烟的那一瞬,手腕被淮靳楠给紧攥住往他身边一掀。

冰凉的唇瓣与她的薄唇紧紧相贴,他毫不犹豫的撬开了她微张的唇,舌尖在她口腔狂肆掠夺。

大脑一顿轰鸣。

他,主动的吻了她?!

一声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传入耳膜,“告诉过你,女人不要抽烟……”

“淮靳楠你……唔……”

话还未说完,嘴就又被强势的堵住,他再次把她抵到墙边,一手扣住她的腰身,抵死缠绵。

秦以莱双手不自觉的搭上了他的双肩,这次她却没有像往日主动的引诱那样大胆的回应,反而是处处的躲避。

心中好像有什么感觉正在偏离着轨道。

似乎她对他的感觉正悄然的的发生着改变……

“不!不行!不能这样……”

她如梦初醒般的叫嚷,用尽力气的将身前这个情欲满身的男人,连自己呼吸声都变得格外浓重。

“不可以,绝对不行……”秦以莱嘴里还轻声的念叨着。

男人眼底的情欲消了大半,阴骛之气灌满了肃杀,嘴角沉淀了一丝轻屑的冰冷:“怎么?既然你说你爱我,这难道不是你一直都想要的吗?为何现在又拒绝我?”

“……”

秦以莱无言,淡定的看着淮靳楠那一脸的讥诮,身体开始不听使唤颤颤巍巍的发抖……

“你三番五次地勾引我的那份勇气哪儿去了?”

他一步一步地朝她逼近,她则是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背部靠墙无路可退。

淮靳楠看着如同被雨淋湿了羽翼的金丝雀,上前一步,勾起她的下巴,审视着她的脸,发出清冷的蔑笑,“你好像的确懂得揣摩男人的心思,但很遗憾,你所面对的男人是我。”

话语之中夹杂着凌冽狠厉,眼底迸射出的那一道冰冷犹如利刃妄图将她刺穿。

“那又如何?”秦以莱强压制住内心复杂的情绪,带出一抹魅惑的笑意,而这一次,出奇的不自然。

“让我来告诉你如何!”他目光灼热,手上的力道加重,威逼感更盛,“你之所以拒绝我,是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你会连人带心的输给我!”

女人的身体一颤。

看到秦以莱的细微反应,淮靳楠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撤回了自己的手,调头回走。

“那你呢?你就不怕吗?”

听到身后女人的声音,他脚下的步伐一顿,眼中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阴晦,皱起的眉头带有几丝迟疑。

最后加快步子,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走廊拐角。

秦以莱顺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缩做一团……

*

淮家。

母女俩坐在沙发上促膝长谈。

林雨梅手里拿着水果刀削着苹果皮,嘴巴一撇,刻薄地从鼻腔里冒出声冷哼。

“那死丫头实在厉害,悄无声息地进了淮氏不说,还把靳楠他们爷俩哄得团团转,要不是你老娘我给你想出这么一出苦肉计,你早就不知道被秦以莱比下去多少回!”

削好的苹果递给了秦昕冉,她放下手里的刀,冲秦昕冉的肩膀拍上了一记:“靳楠让你搬来了淮家,日久生情,你给我把握好机会,可得把这男人的心拴紧点!”

林雨梅做了一个极为夸张地手抓动作,发福的身躯跟随着动作抖动,模样十分粗鄙滑稽,完全没了年轻时的风韵。

秦昕冉咬了一口苹果,抚摸着左小腿到膝盖打的一截石膏,不耐烦道:“妈你都说了好几百遍了,我知道了!他这几天忙,早出晚归我碰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本来还以为搬来了淮家,她就离他近了一大步,可如今近大半个月,她连看到淮靳楠的次数掰手指都能算得清。

“不过他对我的态度倒是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他总是冷冰冰的,可是现在至少会向我嘘寒问暖,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但我已经很知足了……”

秦昕冉难以掩饰脸上的那一抹如少女般的娇羞,唯独面对淮靳楠这个男人,她总是充满着美好的期待。

可林雨梅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瓢冷水将她从头淋到脚。

“要不是你因为他儿子受伤,她会搭理你?这男人心要是不在你这儿,最多的借口就是忙。那个狐狸精正好又在他的身边,指不定两个人勾搭出什么事来!”

林雨梅好歹也是活了大半辈子,要论如何见缝插针地勾引男人,她可是再清楚不过。

母亲的头头是道,听得秦昕冉心里一坠,苹果也顾不上吃了。

“可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能怎么办……那秦以莱背后不知道有什么人撑腰,最近我派人去跟踪,总会被人中途拦截。”

林雨梅一声长叹,看着秦昕冉手足无措的样子就感到恨铁不成钢,“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前怕狼后怕虎的蠢货!当年对付那娘俩的狠劲儿去哪了?!”

“我……”

“妈咪妈咪,给你看这个!”

淮小宝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拿着一架组装飞机模型从台阶上蹭蹭蹭地跑下来奔到她的身旁,献宝似的将模型放在了她的手里。

第55章总裁夫人来了

秦昕冉对小孩子的玩意儿一向都没兴趣,可是当着淮小宝的面,她还是要装作一副可亲可敬的慈母样子来。

她拿起模型,仔细地端详了片刻,抚了抚淮小宝的头,赞赏道:“哇哦,我的宝儿真聪明,这么快就拼好了。”

宝儿承着夸赞,就立刻雄赳赳气昂昂地直起了腰板,连说话的中气也足了许多,“那天我爸爸教我的!”

淮小宝的这番话,让林雨梅眼里闪过一道别样的精光。

她笑着,“小宝,你告诉外婆,你爸爸还教过你些什么呀?”

“做题,拼图,英语,日语,法语……”淮小宝掰着手指头,一张小嘴红凤凰粉凤凰无休止的念了一长串。

林雨梅中途将宝儿的话打断,含笑地问道:“你这段日子是不是很少看到爸爸了呀。”

淮小宝点了点头。

“哦,那你跟外婆说,你想不想爸爸呢?”林雨梅把话带到此处,向秦昕冉使了个眼色。

“想。”宝儿又继续点头。

秦昕冉看了看宝儿,瞬间明白了林雨梅眼神中的意思,她把宝儿抱到了身边坐下,手捏了捏宝儿粉嘟的脸颊,“既然我们家宝儿想爸爸了,妈咪下午就带你去上班的地方找爸爸好不好?”

“好啊好啊!”

淮小宝一听说是要去爸爸上班的地方,眸子里闪过好奇的惊喜,拍手说好。

“好,那爸爸要是问妈咪为什么要去找他的时候,你要怎么说呀?”秦昕冉暗自邪笑勾唇,但面对宝儿却还是一脸的和善,不露丁点的破绽。

“那宝儿就告诉爸爸,是宝儿太想爸爸了,所以让妈咪带我去的。”

淮小宝天生比一般孩子聪明伶俐,考虑事情周全。

秦昕冉嘴角划出满意的笑,又掐了掐宝儿的脸颊,“真乖。”

……

听说公司来了一个带着萌娃,腿部打着石膏的气质女神。

还听说,那萌娃就是淮总的儿子,那女人就是传闻中的总裁未婚妻!前段时间为了救儿子出了车祸。

好事的人蜂拥而上,争前恐后地挤上前去恭维。

“不愧是淮总的儿子,和淮总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瞧这长相,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得掉渣的欧巴啊。”

“对呀,也得算总裁夫人您的基因好呀,才能和咱们淮总一起生出这么可爱的孩子来。您呢,也真是个伟大的母亲。”

“那您什么时候和淮总结婚啊,我猜一定是一场最盛大最隆重的婚礼吧。”

众人的阿谀奉承七嘴八舌,听得秦昕冉有些飘飘然。

可唯独问到了婚期,她的脸色却顿时沉寂了下来,可是很快又浅浅一笑,“结婚这件事一直都在筹备,快了快了,到时候靳楠应该会请大家一同参加的。”

谈笑之中,宝儿突然地挤出了人群,看着一道婀娜的倩影,惊喜万分地叫道:“小姨!”

人们纷纷一愣,顺着淮小宝的目光看去。

秦以莱正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刚巧回过头,这一小只便上前抱住了她的双腿,仰起纯净无瑕的小脸,脸上的喜悦消散,噘起了嘴:“小姨你说好了你病好以后要来看宝儿的,你说话不算话!”

“宝儿?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秦以莱看着这突然出现的淮小宝有点发蒙。

人群中有人很快惊讶出声,“小太子爷叫秦以莱小姨,那她和总裁夫人的关系岂不是……”

“淮总的小姨子?那前段时间还……”

淮靳楠开会时抱走生病的秦以莱的场面早就定格在了这些人的心目当中,可因为想到秦昕冉在场便也识趣地住嘴。

“没错,秦以莱她就是我的妹妹。”秦昕冉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没有表露出任何的别样的情绪。

秦以莱一眼望去,秦昕冉左右都被人簇拥着,宛如众星拱月。

秦昕冉?她带宝儿来做什么?

心里正疑惑,秦昕冉便拄着拐,一步步地向她慢慢挪了过来,寒暄似的握起了秦以莱的手,轻笑道:“妹妹,你姐夫的公司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也真是辛苦你了。”

秦以莱用力地反握回去,直至将秦昕冉捏痛得皱了皱眉,这才扯出一抹淡然的笑容,“不辛苦,毕竟淮总还是我的姐夫,怎么会舍得亏待我这个小姨子?”

秦昕冉之所以这么快承认她是她的妹妹,无非就是为了今后,她要是再和淮靳楠有什么越轨的举动,必定会被人戳脊梁骨。

反正她的脊梁骨早就被戳够了,也不怕被多戳几次。

想到这一层,她唇角泛起一抹轻屑的邪魅笑意。

秦昕冉的唇角冷冷抽动了几下,又用笑来掩盖,“你看我们姐妹俩也多久没有好好交流过了。趁着这个机会,我有几句话想和妹妹单独聊聊。”

“好啊。”秦以莱欣然接受。

“小宝,你先和这些叔叔阿姨待一会儿,妈妈和小姨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说,小孩子不可以来偷听的哟。”

秦昕冉弯下腰,摸了一把淮小宝的头,将食指放在了嘴边作了一个“嘘”的手势。

“好。”

淮小宝乖乖点头,朝秦以莱挥了挥手,而秦以莱也笑着同样向他挥手,视线转移到秦昕冉身上时,目光瞬间冷了几度。

走到僻静走廊的楼梯口。

秦以莱先停下了脚步,勾了勾唇,带了一抹淡笑,“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姐姐直说。”

听秦以莱叫一声姐姐,秦昕冉直冷冷的笑,“既然没有外人,你跟我就不用装什么姐姐妹妹的了。这段日子,你在这儿过得还挺舒坦嘛。”

“比起姐姐你,我的确满舒坦的。”

秦以莱讥讽一笑,目光直直地落到了秦昕冉腿上的石膏上,嘲弄之意更加显著。

被她这么一激,秦昕冉也不恼,反而朝她面前更近了一步。

“你不要觉得,你在这里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秦以莱你信不信,你这一辈子都得是我的手下败将?”

她言语之中灌满了挑衅。

第56章我来教教你

秦以莱唇畔微抿,最终嘴角划出一道耐以寻味的弧度,斜靠在楼梯的栏杆上,似笑非笑。

“我看你被撞的不是腿,应该是……”

她话只道了一半,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笑意甚欢。

秦昕冉脸上的一丝怨恨就快要隐藏不住,却又很快地隐藏了这份情绪,不屑地扯了扯唇角,“呵,随你怎么说!”

没想到这才多久没见,秦昕冉的心理素质竟然也增强了不少。

可这僻静压抑的气氛当中,秦以莱心中生出一丝的诡异。

秦昕冉不顾自己骨折的腿也要带宝儿来这儿目的,很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所以绝对不会只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这么简单……

秦以莱眉宇一凝,连语气也变得缓慢沉冷了几分:“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只是为了讨嘴上便宜吧?”

为了能够尽快套出秦昕冉的话,秦以莱又略带讽刺地添上了一句:“如果你只是想炫耀你搬进了淮靳楠的家,那我还真得恭喜你,辛苦奋斗了五年跨出第一步,实在不容易。”

话落后,她双手还拍了三个响亮的巴掌,作出一脸的钦佩。

“话说得这么酸,秦以莱,你不会是嫉妒吧?”秦昕冉冷冷地挑唇,眼中盛满了鄙夷。

酸?

她从哪里听出来有字带酸了?

秦以莱冷嗤一笑,还没开口,秦昕冉就已经站到了她面前不足半米的间距,神色之中隐藏着一丝不怀好意的邪笑。

“我秦昕冉的男人,你这种货色要和我抢,你也配?!”

隐去眼底的恨意,秦昕冉淡淡的勾唇,“当年你妈之所以轮落到那个下场,说到底也是因为你!只是,你比你妈走运,呵呵,瞧吧,上天都不愿意收你这个贱人……”

她红唇勾起的那一抹妖艳,和当年她当着自己的面,命令人把自己的母亲扔进大海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回忆的闸门洪泻而开……

母亲在波涛的海水里垂死挣扎的场景迅速在脑海里循环。

内心的痛苦和怨恨窜涌澎湃,秦以莱直接上前一把,扼制住秦昕冉的喉咙,怒不可遏:“秦昕冉你听着,我不允许你提起我妈!”

她眼中迸射出一道摄人的寒光,强烈的恨意一并冲秦昕冉直瞪过去。

秦昕冉极力的将心底的惊恐压制,扔去手中的拐杖,双手颤抖着用力地妄图掰开扼在自己喉咙处的手。

被死死地掐住的喉咙引得她就快窒息,在紧要关头,她嘴角竟带出一抹浅笑,更将气氛渲染得更加诡异……

秦以莱因为仇恨蒙蔽的双眼渐渐清明,眼中照应出秦昕冉放大瞳孔面目狰狞的笑容,她猛地松开了手。

她如梦初醒般地一手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撩过,胸腔里的心脏跳动节奏迅速沉着有力。

感受到秦昕冉残留在手上的余温,和刚才内心之中的那一股想要杀人的冲动,秦以莱轻屑的勾了勾唇。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也变得如此丧心病狂了……

秦昕冉喉咙因干涩疼痛猛地一顿咳嗽,艰难地扯出一丝媚然轻笑:“我还以为你真的会杀了我,一命偿一命呢。”

“一命偿一命?”秦以莱不屑,随即恶狠狠地抛下一句:“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死掉,比死痛苦的惩罚多的是!”

就算秦昕冉死上一千次一万次也抵不上她母亲所承受痛苦的万分之一!

“是吗……”

秦昕冉喉咙里冒出冷不丁的一声冷哼,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思绪,勾唇一笑,不经意间吐露出一句阴冷狠厉:“秦以莱,只可惜,你还是太笨了!”

这句听似夹杂着几分威胁的挑衅,却让秦以莱莫名感到心头一坠。

还没等她大脑回过神,就听到秦昕冉惊恐万分地抱头大喊:“以莱……你,你要干什么!不要啊!”

花落,她上前拽住了秦以莱的双臂,往楼梯台阶边缘一推,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和秦以莱的位置调换。

“秦昕冉,你干什么!”

秦以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双眼,看着秦昕冉半踩在台阶上,身体一晃,似乎马上就要从上往下坠落。

可她处于被动,根本来不及把秦昕冉往前拉。

秦昕冉一手勾下她的脖子贴在她的耳边:“让我好好教教你,怎么做才是获得一个男人的怜爱最快的方法!”

一声戏谑嘲弄的魅惑女音悄然的灌入耳中,身体被秦昕冉使尽了全力地往后一推,紧接着就听见了有重物从台阶滚落而下的闷声。

“秦以莱!”身后颜时的声音焦急传来。

她脸色已经变得刷白。

秦以莱不顾颜时的搀扶,赶紧从地上站起来,往下一看,秦昕冉整个人已经躺在了楼梯间冰凉的地板。

她恍然明白,难怪秦昕冉会那么无所畏惧地找她来公司最僻静的逃生楼梯,原来是打着栽赃陷害的主意……

听到刚才秦昕冉的叫声,一大帮人蜂拥而至。

一边是目光冰冷呆滞的秦以莱,一边是躺在地上疼痛得无法动弹的秦昕冉,结合刚才所听,众人也就顺藤摸瓜地猜到了个大概。

几个人冲下去查看秦昕冉的状况,一声浑厚的男音炸响:“还打什么鬼急救电话呀,赶紧去通知淮总啊,快去呀!”

颜时看着躁动的场面,不禁皱了皱眉。

“妈咪!”一个小人挤进人堆,一眼就辨认出了秦昕冉的所在位置,窜下台阶,扑到秦昕冉的身边,立马红了眼圈,“妈咪,妈咪你怎么了?”

听到宝儿的声音,秦昕冉强忍住身上的剧痛,淡淡地勾起唇角,“妈咪没事儿,你千万,别因为妈咪责怪你小姨……”

淮小宝目光一征,“是小姨推了妈咪?”

秦昕冉很为难地抿了抿唇,身体不支地昏了过去。

“妈咪,你醒醒,妈咪醒醒!”

一双小手轻轻地推着秦昕冉的肩膀,眼角滑落出颗颗晶莹……

第57章我都看到了

“淮总来了,大家让让!”

这声音传来,人群中间分开,淮靳楠的身影从外踏入,径直走下台阶,将秦昕冉稳稳地双手横抱起身。

“爸爸,快救救妈咪,救救她!”

宝儿拽下他的衣角,慌乱得跳脚。

淮靳楠阴骛的冷眸只有冰冷和沉寂,他也没有理会淮小宝,抱着秦昕冉就往外走。

他与秦以莱擦肩而过,满怀厌恶的眸色清冷地从她身上扫过,压低喉咙,发出一声厉声低叱:“这一次,你欠我一个解释,我回来再找你算!”

“哥,其实这件事我刚才……”

颜时开口便要解释情况,却被淮靳楠冷冽的一声“你闭嘴!”给直接怼的颜时闭上了嘴巴。

冷冽的口吻不带一丝一毫的情感,虽然淮靳楠一向对她都凉薄以待,可偏偏在这一瞬间,心好像被他亲手插进一把锋利无比的冷剑。

刺痛感灌满全身,却不及宝儿最后在她根本就措不及防的那一刹那,带着深切的怨恨咬牙切齿抛下的一句:“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原谅你了!”

宝儿稚气的脸没了叫她小姨时的一丝纯真可爱,澄明的眸中夹杂着最为真实的恨意。

突然拉开的距离,无疑是给了秦以莱更沉痛的打击。

她眼眶泛起一阵酸涩,右手将自己的左臂狠掐了一把,以肉体上的疼痛来克制住快要滚出眼眶的眼泪。

“真是没想到长得漂亮,心却比毒蛇还毒!现在的女人啊,可真是难搞。”

“见不得自己的姐妹过得好呗,女人嘛,难免嫉妒心重嘛。”

一声接一声冷嘲热讽的附和,秦以莱这时已经丧失了开口辩驳的能力,任由人指桑骂槐,朝她身上射冷箭。

一只温热有力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后背,轻轻拍了拍,“别怕。”

颜时冷峻的拧眉,将四周的人都一一地扫过一眼,沉冷的丢下一句:“热闹看完还不走,是想要我给你们点份餐,顺便买些瓜子,让你们坐在这里好好聊聊吗?!”

讨论声一瞬而默。

各个识趣地埋头离开,女人更有甚者,故意从秦以莱旁边狠狠撞过。

秦以莱不由冷笑,秦昕冉用了这么拙劣的谎言就骗到了所有人,把脏水完美地泼到了她的身上。

她现在看起来一定像个天大的笑话。

秦以莱甩下颜时放在自己背上的手,冷眼地望向他:“怎么样?你要是觉得好笑的话,那你就尽管笑吧。”

反正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给她落井下石的人,而颜时恰巧就是她心目中认定会玩命向她身上砸石头的其中一个。

她等待着颜时的嘲弄。

可不料,颜时与她对视许久,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都看到了。”

秦以莱双臂环抱于胸前,脸上带了些许慵懒,冷冷一笑:“是不是看到,我姐姐被我亲自推下去啊?”

“那不是你做的。”颜时眼底包含了信任和肯定,看秦以莱因为他的话有了些反应,便接着说道:“那时候我刚好从那边过来,听到你姐的声音就来看看,正好看到她推开你摔下了楼梯。”

“现在真相是什么还重要吗?”秦以莱眼底原本还蕴含的一丝希望很快便被冲散。

只要大部分的人相信,秦昕冉是她推下去的,那她就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哪怕颜时这个唯一的目击证人出来解释一切,也改变不了什么,反而更会让她落下浪荡的闲言碎语。

而颜时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秦昕冉看似温婉可人的外表之下,竟然会使出这样肮脏的手段来陷害别人。

分明这么多年来秦昕冉都伪装得很好,原来都只是表象。

“你明知你姐喜欢我哥,却偏偏要来插上一脚!这下可好,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颜时真心替秦以莱感到不值得,世上的男人一抓一大把,姐妹俩非要选择在同一棵树上吊死,吊死之前,还要想方设法地把另一个抢着上吊的拉下马。

“女人吃醋起来也真可怕,从这么高的台阶上摔下去,也不怕断胳膊断腿,想想都觉得疼,这下回估计得跳楼了都。”他惯性地在一旁说起了风凉话。

秦以莱阴冷的勾了勾唇角,娴熟地从口袋里拿出了香烟,刚一点燃,就被颜时轻易地抢了过去,那在手指之间转了转,放在口中吸了一口。

“女士香烟的烟草都比较香,不过味道淡了点。”他唇角挑起一丝戏谑的玩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秦以莱实在没心思和他废话,便拿出烟盒,盒口往下一倒才发现已经空空如也,她抬眼看他,冷声问道:“你身上还有没有烟?”

“有。”颜时欣然地点了点头。

“麻烦给我一支。”秦以莱向颜时伸过了手去,颜时将手中点燃的烟头尾调转了个方向,直接塞到了她的手里,“喏,还有大半。”

看着这支烟,秦昕冉有些气恼地把烟拿在颜时面前扬了扬,““你耍我?”

颜时冷嗤一声,言语之中带着几分不屑:“姑奶奶,我戒烟都戒了两年了,你让我上哪儿给你找一支完整的去?你都这么大把岁数了,还学什么90非主流堕落少女?再说了……”

在他又要开口滔滔不绝之际,秦以莱已经掐灭了烟头,扔到了楼道角落的垃圾桶,径直往走廊上走去。

*

去医院的途中,秦昕冉缓缓地睁眼,一个男人英俊完美的下颚线条呈现在眼前。

整个身体都被他身上的气息团团包围,心头升起了浓烈的暖意,让她忘却了身上的疼痛。

她抬手抚上他的脸,温热的体温透过指尖传递到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一时间她高兴的有些恍惚。

“我,我这是在做梦吗?”

她微弱的声音响起。

淮靳楠的脸依旧保持着寻常中的冷峻沉寂,只是这一次,他面对秦昕冉的触摸没有拒绝。

不经意间地掉下来眼泪,秦昕冉喜极而泣,声线激动得发颤:“靳楠,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吗?”

第58章这儿不欢迎你

“既然受伤,就先不要说话。”

淮靳楠垂下眸来,仅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口吻极其平淡。

原本冰冷的言语在此刻的秦昕冉听来,这都是来自于淮靳楠对她的关爱。

只要能得到他的一分示好,就算自己真的断了胳膊断了腿,也值得!

脑海里秦以莱的身影就像一道惊雷劈入其中,秦昕冉紧紧靠在淮靳楠怀中,满溢着感动的眸色之中闪过一丝怨毒和得意。

“靳楠。”

疼痛让她娇怜地蹙了蹙眉,气息更显微弱,“你别怪以莱,我相信这一次她不是故意的。”

事到如今,她得好好利用这一次,把秦以莱在所有人心目中留存的好印象都通通击碎。

更要让淮靳楠相信,秦以莱才是那个为了得到他利用他,而不择手段的女人!

可她万万也想不到,男人的脸色顿时铁青,嘴里蹦出一句将周围温度降到冰点的冷言。

“据我所知,你和她一向不和。”

冷厉的话语中,中他明显对她有所说的有质疑。

他眸色一沉,眉眼之间包含着丝丝疑虑,言语出落得愈发清冷:“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

秦昕冉话语顿塞,她竟忘了,她和秦以莱之间本就水火不容,现在帮秦以莱说话,反而让自己显得假惺惺,更让淮靳楠心生怀疑。

“我,我和她虽然不和,但我不想冤枉她。”

淮靳楠皱了皱眉,薄唇不屑地向上一勾,冷冷地发出一声嗤笑便不再说话。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秦昕冉本来就骨折的腿又挫伤,左臂轻微骨折,多个部位擦伤,至少三个月需要卧床休息。

秦雷霆和林雨梅闻讯赶来,尤其是林雨梅抱着病床上的秦昕冉便是一顿的痛哭流涕。

老女人浮夸的哭声让淮靳楠深觉头疼,清冷道:“既然你们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他转身,手便被一只温度冰凉的手给拉住,不舍的一声轻唤:“靳楠。”

“我已经安排人过来照料你,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他脚步停下,回过头来看着秦昕冉清淡的回应。

她的手上的力道明显一松,却没有彻底放开,苍白的脸色满怀希冀的看着他:“那你之后,会来看我吗?”

淮靳楠的神情没有起任何波澜,一如既往的平淡,最终只“嗯”了一声,将手往回一缩,秦昕冉也识趣的放开,亲眼看着他冷傲的背影向病房门外走去。

病房房门从外侧推开,进来一道优雅的女人身影,定睛一看,瞳孔便闪过一丝冷然的疑惑。

秦以莱,她怎么会来这儿?

“你来干什么?”淮靳楠皱眉瞪向秦以莱,眼底泛起冷厉的肃杀,冷冽质问。

他的态度似乎比往日还要冷上几分,使秦以莱的心尖一颤,可薄唇很快便娇俏一勾,吐露出丝丝媚笑:“原本我也认为,在这个时候我本不该来的,只不过……”

秦以莱的话音一顿,将视线转移到了秦雷霆的身上,笑容更加灿烂,“爸,你这么着急的叫我来,有什么事么?”

她身上带着淡浓相宜的气息,从淮靳楠身旁带过,迈着从容自若的步子向秦雷霆身边走去。

“啪!”

还没等秦以莱站稳身,秦雷霆毫不犹豫便给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

火辣的刺痛感瞬间袭来,她下意识的捂住脸,震麻的疼痛感迅速灌满全身。

眼底流露出一丝恨意,但她很快便用笑意隐藏,唇角勾勒起的弧度分明挂着不屑。

“爸您可真有意思,难道你我这下班马不停蹄的赶过来,就是为了挨你这一巴掌吗?”她语调轻松的半开着玩笑,却毫不表露出被打脸的怒意。

秦雷霆气得发抖,手指指向秦以莱,声线因愤怒而微微颤动:“逆女!来的路上我就已经听说了,昕冉她旧伤未好,你还恶意推她摔下楼梯!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

说着,他挥着巴掌又要上前,却被身后的林雨梅拽住,嘴里还持续着呜咽声,“你打她又有什么用,你就是打死了她,昕冉她身上的伤也好不起来。”

随后抬眼直愣愣地瞪向秦以莱,恶狠狠道:“秦以莱,这儿不欢迎你!你走!”

秦以莱没有畏惧,反而更上前了一步,看了一眼病床上虚弱狼狈的秦昕冉,又冷冷一笑:“姐姐我真心的佩服你的勇气可嘉,只不过就得辛苦你多在这儿休息个一年半载了。”

曾经那个心肠歹毒,为人狠辣的秦昕冉,为了得到淮靳楠的心也真是够拼的,竟然敢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又是撞车又是为了栽赃她还刻意的安排了一场摔下楼梯的好戏。

她牵起秦昕冉的手,一手将秦昕冉散落在面前的头发夹在了耳后,笑意至深,声量缥缈清浅:“你把赌注全部压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就不怕最后还是输给了我么?”

话落,秦昕冉面色一青,“你……”

秦以莱得意挑眉,唇角扬起轻屑嘲讽的笑,直起身,冷眼的扫过秦雷霆夫妇,彰显出孤傲凛然。

目光一转,淮靳楠正面无表情地冷眼盯着她。

秦以莱心底一个轻颤,很快又扯出一抹暧昧娇娆的笑:“看来姐夫好像也不是很欢迎我。”

“秦以莱今天你难道不该给你阿姨和昕冉一个交代,你自己做的孽,就该自行承担!”

秦雷霆很不满意秦昕冉从进门开始的所有表现,尤其是不含半分歉疚的脸,更是让他怒不可遏。

闻言,秦以莱脚下的步子一停。

转过身去,满眼讥诮,语气更是充满讽刺,“原来爸在姐夫公司还有埋了眼线呢。”

秦雷霆神色突然变的慌乱,又刻意地观察了一眼淮靳楠阴沉肃杀的脸色,“你,你少转移话题!”

她又是一声轻浅的蔑笑,双手环于胸前,略显得慵懒:“你老人家这么笃定是我把姐姐推下去的,你亲眼见过?还是说,当时见到了目击者?”

第59章怒斥

聂雷霆被她的三言两语问得语塞,找不到言语反驳,当即恼羞成怒:“孽障,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当父亲的放在眼里?!”父亲?

要不是她现在没有神志不清,她几乎都快认定自己是听错了。加上原本就有着对聂雷霆的怨恨,聂筱筱话中含着丝丝冷厉:“你当年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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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资格

秦昕冉找来跟踪她的人,已经被郁明昊打发了个干干净净,那刚才那个人又会是谁派遣的?

在她还还没有回过神来之际,淮靳楠高大的身影已经挡住了她的视线。

“刚刚那个人,你才发现?”这男人不带一丝一毫情感的声音传来。

秦以莱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潜在意思,“你比我早发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不怕那个人把你我的照片往网上一曝光,身为云峰集团总裁的你,受到很大的影响?”

淮靳楠一向为人低调,从不在新闻媒体前露脸,就连上一次的慈善拍卖,都是特意给各大新闻媒体记者打好了招呼。

因此他在网上所流传的照片,除了背影就是侧脸,即便好有正脸也是模糊得连轮廓都看不清。

唯一的绯闻也就是和秦昕冉的未婚先孕,要是这时候再爆出点什么猛料,加上他堪比一线男星的长相,估计淮老爷子那边就该炸了。

“在世俗的眼光之中,我的身边本就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所以就算全世界都误会了我和你有一腿,也只会认为你是我众多女人里的一个。”

淮靳楠的语调淡定的出奇,像是在和她聊什么普通的家长里短。

可是他的眼中却含了几分讽刺,似乎在嘲笑她在他眼中所占的分量根本不足以提及。

只要他愿意,她就会是一只用完即弃的玩物。

“即便如此,那我也要成为你“所有”女人当中,最令你难忘的一个。”秦以莱走近她,仰起精致的脸孔,一脸玩味看着他。

他身上的檀香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一丝丝的侵袭着她的嗅觉,他拥有着独特的吸引力。

分明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让她忍不住要靠近,就算心里已经充满了恐惧。

这男人就像毒,一旦沾染,很难戒除……

她眼底忽然流露出的深情让淮靳楠的眸光也跟着起了变化,可那微妙的变化很快便消失得无踪。

他嘴角沉淀出一抹不屑,“真想知道偷拍的那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去问问你的老情人。”

面对淮靳楠突然转移的话锋,秦以莱面色征了征,一句“什么老情人”不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

淮靳楠脸上浮现出了夸张的惊讶,讥诮嘲讽地笑道:“你的老情人涼凛毅啊,这才多久,你竟忘性大得竟把那小子给忘了?”

“情人?”

秦以莱娇娆的挎着他的手臂,贴近他耳畔,给他传导一声极度暧昧娇柔的轻语:“我的情人,一直都是你啊,我这个人啊最喜新厌旧了,哪里还记得什么老情人?”

淮靳楠眼底的不屑更加浓重,扔开她甩手就走。

她只淡淡的勾唇,没有感觉这多么值得尴尬。

出医院大厅,淮小宝在两个保镖的互送下正巧赶来。

朦胧红肿的泪眼,一看就是长时间哭所造成。

保镖看到淮靳楠,皆是鞠了个躬,看到他阴沉冷冽的脸,其中一个着急忙慌地解释道:“淮总,小少爷在您办公室哭闹得乱砸东西,差点毁了您的私人电脑,我们怕重要的数据也毁坏,所以……”

“爸爸。”

淮小宝不敢直视他,低着头掖着衣角,“宝儿,宝儿只是想看妈咪,妈咪她怎么样了?”

淮靳楠还没有来得及回答,秦以莱的一声轻唤便从身旁传过。

“宝儿?”

秦以莱眼中包含的欣喜根本找不出言语来形容,却又隐约之中带有几分忐忑。

“坏女人!”淮小宝闻声抬头,一张小脸满溢着愤恨,捏着拳头冲过去就对着秦以莱一顿猛烈的抓扯,咬牙切齿的骂道:“小姨就是一个坏女人!大坏蛋,欺负妈咪,害妈咪受伤!我讨厌你,讨厌!”

淮小宝软糯稚嫩的声调,吐字清晰,就如同重拳一一地捶在了她的心脏,身心一瞬之间像是被掏空,抽走了反抗的能力,任由他的打骂。

“淮宇峰!”淮靳楠冷声而起,把近乎失控的宝儿拉开。

可淮小宝还是身体朝向秦以莱,手脚在空气之中胡乱晃动,嘴里的声音扩得更大:“她就是坏女人!宝儿讨厌她!”

淮靳楠皱了皱眉,幽深的瞳孔直瞪着宝儿,“够了!淮宇峰,别逼我揍你。”说话的途中,他警告的把宝儿双肩紧紧捏了一把。

身旁的小人终于有所消停,淮靳楠的怒气这才缓和,眼尾轻扫她一眼,清冷道:“宝儿不想看到你,你走吧。”

这一次,秦以莱没有反驳和回旋的余地,几乎是落荒而逃,坐上车内,眼泪不经意间从脸颊滑落。

双手紧紧捏着方向盘,指节发白。

想起宝儿那一声声厌恶的声讨,心就像是被人撕裂的疼。

她也不知在医院外的停车位上停留了多久,只知道直到看见淮靳楠载着宝儿离开之后,她也发动了引擎,一脚开去了常去的“莱无酒吧”。

在靠近吧台前的一张卡桌上喝得烂醉酩酊,各色的酒摆了一片。

摇曳的闪光灯和震耳欲聋的嗨动音乐混合着,使她的脑袋更加眩晕。

她一手扶着额头,微卷的头发散落在一侧的脸颊,脸上的红晕加上娇艳的红唇,和凹凸有致身材曲线,清丽性感的气质使她在众多的人之中尤其显眼。

食指中指夹着红酒杯按在桌面上轻轻晃动着。

“哟,美女,一个人啊,喝这么多酒,该不会是失恋啦吧?”

一声轻佻调笑的纨绔男音响起,还主动的坐在了她的对面,满脸堆笑:“能请我喝一杯吗?”

秦以莱不屑地发出一声冷哼,沉冷的吐出一个字:“滚!”

男人一喜,更是不依不饶:“本少爷就是喜欢辣妹子,怎么样啊,让哥哥今晚来抚慰抚慰你受伤的心灵?”

“我再说一遍,滚!”

她已经不记得这是今晚第几个搭讪的男人,早就被磨得没了耐心,手中端起红酒杯已经蓄势待发。

“不就失恋嘛,天涯何处无芳草。有没有兴趣来个一夜情?哥哥我绝不亏待你!”这年轻的男人一拍胸脯,信誓旦旦的说道。

秦以莱淡淡的瞥了男人一眼,重影之下她看不清这男人究竟长相如何,只是看出他一身的穿戴五光十色,极其晃眼。

估计又是哪个有钱的阔少或者土豪。

一夜情三个字让醉酒的秦以莱忽然来了兴致,醉意朦胧道:“告诉你,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睡我的资格。”

第61章开个价

真是个狂妄不知好歹的女人。

男人扯了扯衬衫的领口,解开了脖子以下的几颗纽扣,露出结实的胸膛,一手撑在桌面,表情带着一丝邪魅。

“别在这里跟我装什么自持清高,我今天就还告诉你,没有什么女人是我玩儿不起的,连女明星我都睡过!”

他身体往秦以莱的方向倾斜了个角度,邪笑勾唇:“行了,是婊子就开个价,今夜保证让你如痴如醉,永生难忘。”

话音磁性沙哑,声声暧昧丝丝渗透进秦以莱本就烦躁的心间,似乎更是给她火上浇油。

秦以莱嘴角挂着一丝蔑笑,红唇欲滴的模样更是增添了几分性感之美,她迷蒙的双眼看向对面的男人,轻飘飘的说出了三个字:“五千万。”

“什么?”男人一征。

“不是让我开价吗,五千万。”她笑中带着揶揄嘲弄,她还真想看看,这个财大气粗的男人究竟是舍得多大的本钱。

却不料,男人直直瞪向她,沉着嗓音阴冷地憋出一句:“你麻痹镶了钻还是贴金了?!”

“给不起就给老娘滚蛋!”

秦以莱冷冷的嗤笑一声,抬手往旁边一指,端起红酒一饮而尽。

远处的长桌,一堆男男女女混坐一起,看着男人的视线朝他们这边移过来,纷纷竖起了中指,摇了摇头。

看到来自好友们的嘲讽,男人的怒意更盛。

他绕到秦以莱身边就拽起了她的胳膊,把她从座椅上拎了起,贴近她的耳边,言语之中带着狠厉:“今天你不去也得去,五千万我是给不起,但我认为,五百万就已经绰绰有余。”

秦以莱本能的反抗,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她也并未感觉到有什么恐惧,扯着嗓子厉声斥骂:“王八蛋,别特么给脸不要脸,老娘忍你很久了,你再动一个试试!”

男人不屑,看着身边这娇弱醉醺醺的女人,弱得就像一只雏鸟,手臂纤细得似乎他一用力便会被折断。

忽然间他来了兴致,凑近她的颈窝嗅着来自于她身上的气息,香水和酒香完美的融合简直让他沉醉。

贴在她的耳畔,妖孽道:“我动了你,你又能把我怎样?”

秦以莱眼前的影子愈发模糊,她身体一晃,空出的一手从身后摸到一个酒瓶捏于手中,刚要举起砸向男人的头,这男人就被突然出现的另一个人影给一拳挥倒在地。

影子重重叠叠,她一时也分辨不出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男人究竟是谁。

脚下踢到了滚落的空酒瓶,她打了个趔趄,身形一晃,却很快被一双大手从身旁稳稳扶住,将她扶到了座椅上坐下。

“以莱,这里交给我。”一声温暖熟悉的男音传来。

秦以莱很快明白过来这男人的身份,撑着下巴,醉意朦胧的呆傻一笑:“每次我有危险的时候你都在,喂涼凛毅,你是超人吗?”

看她已经开始满嘴胡话,涼凛毅只无奈的摇了摇头,回过神来,便看到那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记重拳直直朝他脸上砸来,

他抬手轻松的抵挡住了这一拳,拽住男人的胳膊往身前猛地一拽,冷眸阴沉的瞪着那男人同样怒不可遏的神色。

哑着嗓音,吐露出迫人的警告:“我女人还轮不到你来碰!”

男人硬撑了一段时间,就发现自己并不占上风,面对淮淮续续聚拢在一起的围观群众,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焦躁,作出一副无畏无惧的神色。

“就算她是你的女人又怎样,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碰她了?!别人睡过的二手货,本大爷不稀罕要!”

他嘴角扯出冷笑,从涼凛毅手中抽回了已经被捏得红肿的胳膊,嘴里冒出一声低咒:“真是有病。”

说完之后,男人便扎进人群之中被冲散。

这么快就怂了?

秦以莱轻屑而笑,顺手倒上一杯快要溢出杯的啤酒,晃晃荡荡的刚要送到嘴边喝,捏酒杯的手腕同时被一左一右两只手给拉扯住。

届时,两道男音重合的声音响起:“别喝了!”

“颜时,你怎么也来了?”

秦以莱抬头左右一看,最终把视线放在了左边穿着休闲的男人身上。

颜时脸上略微有些惊讶,突然放声轻笑,还顺便就在这里坐下,“竟然还能认出我是谁,看来还没醉得不省人事嘛。”

秦以莱冷嗤一声,眼疾手快地端起酒杯又灌了一口,喉咙里闷出一声酒嗝,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喂,你要不要来一杯?”

“还喝啊,你不要命了?”颜时又要伸手过来抢杯子。

秦以莱灵敏的把酒杯拿到了身前,冲吧台吼道:“服务生,再拿几个杯子来!”

男服务生很快拿来了杯子。

而站在一旁的涼凛毅脸色早已阴沉到了极致,寒潭般的瞳孔深不可测,一席阴骛几乎是快要夺眶而出将她给吞噬。

她在淮氏所遭遇的一切,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包括今天她在医院和淮靳楠之间的亲密……

心中的怒意像是被什么人给瞬间释放。

“以莱,跟我走!”

他的话毋庸置疑,拉起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颜时很快走到他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干什么?”涼凛毅低沉的嗓音之中带着隐隐的愤怒。

就在刚才他和颜时一同阻止了秦以莱喝酒的动作那一刻起,他对这个叫颜时的男人就没有半点好感。

颜时沉冷的面容上划过一丝礼貌的浅笑,上下审视了涼凛毅一眼,言语慵懒道:“要是我没有看走眼的话,你应该就是现在涼氏掌舵人,涼凛毅?”

见涼凛毅没有立马搭话,他又说道:“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云峰副总颜时。”

涼家跟淮家除了偶尔的商业往来,私底下并没有交情。

涼凛毅也才继承父亲的衣钵没几年,因此对淮氏集团也不甚了解,只是对颜时的印象更差了几分。

可在表面上,涼凛毅的态度还是稍微有所缓和,冷冰的一笑道:“哦,原来是颜总。”

“最近我们好像有个大合作,有没有兴趣喝上两杯聊聊?”颜时表现得更加客气。

很显然,涼凛毅对他的邀请不感兴趣。

他回头看了看已经烂醉的秦以莱,当即皱了皱眉,不想再和颜时拖延时间,浅笑的回应道:“颜总你也看到了,今天不是太方便,所以你请的酒还是不喝了。”

第62章羡慕

“那请你放开她。”颜时笑得泰然自若,口吻平缓,却又毋庸反驳。

让他放开秦以莱?

涼凛毅暗自冷笑,目光凌冽地往颜时身上看去,语气如寒冰一凝:“这恐怕,不归你管!”

“我只不过是路见不平。”

颜时上前一步,唇角含了一丝不屑的笑意,“她是我们公司的人,现在喝醉了,而你又要带她走,鬼知道你会不会做点什么图谋不轨禽兽不如的事情来?”

他脑海里刻意的构造出一副不可描述的画面,咂舌道:“啧啧啧,我可不忍心这么个大美女就这么给糟蹋。”

“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涼凛毅瞪着满眼讥诮的颜时,手已经渐渐收拢作一个拳头,忽然又发出一声轻屑的讽笑:“恐怕是有些人自己思想不健康吧?”

“龌龊的人可不会把龌龊两个字写脸上,”颜时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无线的轻松。

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带出一抹别样的邪笑,“什么健康不健康的,天下的乌鸦一般黑,你我都是男人。”

“颜时你胡说八道什么,凛毅他只是我认识了很多年的一个朋友。”

秦以莱甩下了涼凛毅紧握的手,扶着昏昏沉沉的头,走到了颜时跟前,把他推了一把。

被推了个趔趄,颜时站稳了身体,震惊的看着秦以莱的醉眼朦胧,又把视线定格到了涼凛毅身上,冷哼道:“朋友又怎样,这年头杀熟的人多了去了!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一点儿非分之想?”

“我……”

没有两个字,涼凛毅没办法说出口,全部哽在了喉咙。

男人的诚实不在于一张嘴,而是实际的行动和隐藏在心中从未向多少人提及的话才最真诚。

这么多年,他都在不停的寻找这个像他的影子一样的女人,他无数次的在脑海里设想有她的未来。

每当从偷拍到了照片之中看到她和其他男人距离过于亲密,就会忍不住的嫉妒,妄图将她占为己有。

却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这一步,颜时的话就如同是把他内心最空虚的一块给活生生的挖出。

“喂,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玩意儿!”颜时好笑的看着涼凛毅的反应,跟秦以莱调笑道。

颜时的一切所作所为并不是为了拔刀相助,用两个字来形容就是:闲的。

在这里碰到秦以莱也纯粹是机缘巧合。

很早他就注意到了她的存在,且悄悄的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直到看到涼凛毅的出现,他便有些实在坐不住了。

“你再说一遍!”涼凛毅冷冷的从嘴里蹦出一句冷冰,眼底蕴藏着温怒。

颜时脸上的笑意消散,化作嘴边的一丝冷不丁的轻笑,“我可以再说一遍,就是不知道涼总愿意听哪一句。”

四目相对的一瞬,火药味被勾兑得相当浓郁。

还时不时有人往他们这边看过来,分别投来各色各样的目光。

秦以莱感觉到异样的气氛,插进了两个男人的中间,冷冷抛下一句:“行了,素不相识有什么可吵的?”

说完,她便转头要走。

“以莱!”

涼凛毅拽住了她,“醉成这样了你还想要去哪儿?”

心头顿时火大,她不耐地想要甩开涼凛毅的手,可无奈被他拽的太紧,挣扎不开。

“去趟洗手间,你也要拦着?”

此话刚落,在秦以莱冰冷的瞳孔注视之下,涼凛毅还是放了手。

颜时则是勾唇一笑,扎进了混乱的舞池人流。

可许久之后,涼凛毅都不见秦以莱的身影再次出现。

此时的秦以莱已经从后门出了酒吧。

胃里的一阵翻江倒海,一股气流由喉咙直窜入口腔,顿觉恶心,她扶住马路边的电线杆呕吐。

“呕——”

吐出了喝进胃里的酒,喉咙处的火辣震痛,使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

正想起身,视线之中便出现了一只拿着一包纸巾的男人手。

“谢谢。”她接过了纸巾,取出一片擦了擦嘴角,转身坐到了花坛边。

男人也跟着坐下,故作深沉的长叹了口气,“一个女孩子独自泡酒吧喝成这样,也不怕被色狼占了便宜。”

是颜时。

他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这样风轻云淡,吊儿郎当,也正是因为这一点,秦以莱对他的印象更加的深刻。

“估计涼家那傻小子还在里边等着呢,看得出他还真挺在乎你的,可是你呢,偏偏一根筋的追着我哥,明知道他对送上门的女人没啥兴趣……”

颜时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秦以莱看着他侃侃而谈的表情,第一次露出了不带任何鄙夷的浅笑。

“知道吗,我真的好羡慕你。”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颜时征了征,“我?”

秦以莱脸上的笑容僵住,慢慢的退散,化作一声包罗万千的叹息,望了一眼颜时俊秀的侧脸,又把目光放眼到马路的对面。

“是啊,你有父母,还有一个照顾你的舅舅跟表哥。”

而她自己,母亲死去,连自己产下的孩子也被人夺走。

她清澈灵动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愤恨的忧伤。

她突然冷冷的发笑,摇了摇头:“这人一喝多果然就容易矫情,没想到我居然会跟一个讨厌鬼坐在一起,看来我今天真是醉昏了头。”

听出她隐藏之下的情绪,颜时心下一坠,收敛住了往日里的嬉皮笑脸。

“可你不也是秦家的女儿吗?还是说你后妈对你不好?”他试探地问她。

“呵,秦家的女儿?”

现在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把她当做秦家的女儿,自从这一层身份被秦昕冉母女强行剥下之后,她便已经不再稀罕。

她的手伸进了随身携带的包里,还不等她摸出烟盒,包就被颜时轻易的拿到手。

“诶,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颜时偷偷把包里的烟拿出来放进了自己的口袋,还到了秦以莱的手里。

第63章心动

虽然没有看到颜时的动作,但秦以莱多半也猜到了烟已经被他给顺走。

“我可不是一个有故事的人。”秦以莱笑得淡然,举手投足之间都丝毫不露出破绽。

可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看似的平静,都似乎是在隐瞒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也曾听说,她和她母亲失踪了五年,难道五年前她遭受了很大的变故?

更加奇怪的是,秦家老爷子也没发出什么寻人的动静。

想到深切的一层,他突然话锋一转,带了几分玩味:“你姐为了陷害你进了医院,你心里有没有什么感想?”

他现在总算体会到了什么叫女人心海底针,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冒着生命安全。

果然这电视上的宫廷剧也不算是胡编乱造啊。

“她开心就好。”

秦以莱已经不想对这件事发表任何的意见,因为一想起秦昕冉那一脸圣母柔弱的表情,她便会一同联想到宝儿嘴里吼出的一声声斥骂。

坏女人!

你这个坏女人,我讨厌你……

大脑被炸得轰鸣,她甩了甩昏沉的头,尽量掩饰住她对秦昕冉的灼灼恨意,却还是让颜时尽收眼底。

她嗤笑一声,忽然平静了情绪,缓缓的开口:“我很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哪怕穷得揭不开锅,我都不愿意像现在,每天过得浑浑噩噩,一照镜子,我都快认不出我到底是谁了。”

要是当初她和母亲一块儿死去倒也一了百了,可老天既然让她活着,那她就得背负起曾经所承受的全部仇恨。

复仇是支撑起她这副躯壳的唯一动力。

唯独宝儿的一句坏女人,就把她建立了多年的强大的心理防线全数击溃。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用不着你操心。”

秦以莱抛下这句话,就不顾颜时再说些什么,打车离去。

看着计程车发动从眼前飞驰而过,颜时含笑的神情也随之变得冷峻。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意思。

今晚她少了平日里的冷若冰霜,在话语当中明显还是存在着对他的厌恶。

可就在她的字句中,又好像刻意的隐藏着痛楚,越是藏得隐秘,必定越是疼痛。

他突然的捂住左边的胸膛,感受到了心脏沉稳的快速跳动。

这是怎么回事?

*

秦以莱让司机停在了附近的酒店,开了个房间。

拿着房卡晃晃悠悠的找到房间号,将门卡插入,消磁的声后,她开门进去,就径直往床上倒去。

手机铃声接二两三的响。

她伸手从包里摸出了手机,放在耳边接听,“喂,你…”

好字还没夹在齿缝,就听到电话的听筒里传来焦急的男声:“以莱,你告诉我,你在哪儿?!”

是涼凛毅。

她心里一顿没,低声道:“我已经回家了。”

“以莱……我很担心你。”涼凛毅温柔暖心的嗓音经过电话的处理更显磁性,使她心头一颤。

秦以莱张了张口,本想再说点什么,最终只淡淡的说出一句:“我累了。”

电话那端静默了良久:“那,晚安。”

涼凛毅的话语中夹杂着不舍,可由于秦以莱的一句我累了,便也难以再找到话题,无奈选择了挂断。

勉强熬过今晚,明天必定又是新的一天,连生死她都挺了过来,岂会因为一个小小的诬陷就一蹶不振?!

秦昕冉,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

第二天。

秦以莱按时乘上了公司电梯。

同坐电梯的人纷纷往后回避,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

“就是,可不就是她嘛,脸皮怎么这么厚啊,居然还敢来来上班。”

“我看啊,淮总这次才不会饶了她呢,这么不识抬举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照照她这骚样,配得上我们淮总么?”

“你说总裁夫人干嘛这么大度,换做是我的话,我才不会放过她!”

“叮。”

电梯门打开,秦以莱从容自然的首先走了出去,异样的眼光齐刷刷的冲她袭来,鄙夷不屑充斥其中,活像她是个多令人恶心的垃圾。

顶着这样的神色,秦以莱进到助理办公室,迎面便撞见了幸灾乐祸一脸得意忘形的艾莎莎。

她向秦以莱款款走来,红唇旖旎:“秦以莱?你竟还敢来?不怕被口水淹死啊。”

说着,艾莎莎眼中蕴藏着几分歹毒。

“既然自知问心无愧,那我为什么不敢来?”秦以莱勾唇媚然一笑,直眼与艾莎莎对视,没有半分避讳。

“问心无愧?是吗?”

艾莎莎故作惊讶,笑得花枝乱颤,“你觉得,你的姐姐会不顾自己的安危来陷害你?秦以莱啊秦以莱,别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

她还倒想看看,一向嘴巴比骨头还硬的秦以莱还能在她的面前嘚瑟的了多久!

眼底的恨意之上再次增添了一丝讥讽。

秦以莱嘴角扬起一个不屑的弧度,冷冷发出一声嗤笑,递给艾莎莎一个意味深长且不屑一顾的眼神,便从她的身边傲然的走过。

胆敢无视她?!

艾莎莎面色一僵,怒意在心口窜涌,两三步跨到秦以莱的跟前,以冷言警告的口吻道:“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你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虽说她也不了解秦昕冉和淮靳楠之间的感情是否深厚,但至少也肯定是比这秦以莱强了百倍。

撕了资料,把她害得这么惨,把姐姐退下楼梯还会如此的淡定,这女人还果真不简单!

“比你得意就是了。”

秦以莱浅然一笑,视线落到艾莎莎的办公桌前,忽然想起了什么,便又勾了勾唇,一脸嘲弄:“与其跟我过意不去,艾总助不如赶紧去把缺了的资料补齐,免得淮总怪罪,丢了饭碗。”

“你!”

艾莎莎怒气更盛,但嚣张的气焰像是被秦以莱抓住了软肋,顿时灭下了不少。

秦以莱挑眉一喜,再次与她擦身而过,刚一坐下,就有人传话:“秦以莱,淮总让你去办公室。”

来的这么快?

秦以莱心头一悸,却还是很快应声,“马上来。”

第64章满意不

待她出了这扇门,艾莎莎原本还愤怒难平的脸色霎时变得和颜悦色,红唇微微上挑,噙着幸灾乐祸的喜色。

估计很快,她便能听到秦以莱被赶出公司的消息了。

……

流言蜚语的热度还在升温。

甚至升级到了不隐藏的对她指指点点。

尤其是一句:“你看,马上就要被炒鱿鱼了,这女人活了个该!的亏当时没泡她,否则我可亏大发了!”

这话清晰的刺入了她的耳膜。

秦以莱紧咬住下唇,攥紧的手指甲近乎快嵌入皮肉。

“讨论什么这么兴奋,不如说出来给我听听?”

颜时修长的双腿迈了进来,话里尽是冷漠,晦暗的瞳孔幽深得如同凌寒的冰窟。

他冷眼轻扫而过,目光立即捕捉到了刚才说话最为轻佻的男人,上前去替那男职员整理着衣领,然后双手重重的拍上了职员的双肩。

男职员完全没了当时说话的气势,被颜时这么一拍,反而像是双腿没了骨头,不听使唤的往下怂。

“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讨论她,你倒不如先担心担心你自己,还能在这儿待多久。”

颜时的语气不轻不重,脸上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色令人胆寒。

“颜总,我,我,对不起,我。”

这个男职员是个不折不扣的怂包,引得颜时暗自发笑,却很快把笑意隐藏,清嗓咳嗽几声后,沉冷道:“需要我送你出公司大门吗?”

“不不不,颜总,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您不能平白无故就炒了我呀。”

眼看着要提前被炒鱿鱼,男职员自然舍不得这份高薪的工作,伸了伸手,却又不敢拉着颜时的苦苦哀求。

颜时没耐心再理他,转而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人,沉着的冷道:“在这里,你们只管做好自己的事,至于其他,还轮不到你们议论!”

在秦以莱面前完美的装了个比的感觉是真他妈爽啊。

颜时勾起唇角,回过头来时,便看到秦以莱已经进了总裁办公室。

靠,晚了一步,他还没有台词没说呢!

进门,淮靳楠斜靠在办公桌前,看样子,是早就在等她了。

他阴骛的神情之下,微敞开的西服外套显得他整个人有些痞气,冷眼看着她的到来,眉间一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昨天的不愉快,她还一一的记在心里。

也没有打算给他什么好脸色,只冷声抛下一句:“淮总这么早找我来,想必是有很重要的事吧?”

淮靳楠目光一炬,眼底浮起凌冽之意,厉声质问:“昨晚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喝多了,没听见。”她交腿而站,说得云淡风轻。

淮靳楠的表情不出所料的黑沉如锅底,眼中迸射出骇人的阴冷。

“一个人?”他怒瞪向她,冷厉的口吻渗出破冰的冷寒。

面对来自于淮靳楠的冷声质问,秦以莱嘴里渗透出几分不在意的冷笑,“怎么?你在乎?”

既然猜不透这个男人的心思,她索性也不要猜了。

他面色一征,站直了身,想要开口,秦以莱就已经抢先一步道:“要是不在乎,我也不必回答,还是留着你的这份心思,去多关心一下病床上的姐姐才是。”

秦昕冉在男人面前的演技从来都是一流,想必在淮靳楠的心里还是留下了一道深刻的印象的。

或是怜悯,或是心疼。

想到这,她突然心里一沉,抬眸就迎上了淮靳楠的阴骛到极致的深邃瞳孔,他突然的靠近,本就顿觉不安的心更是没了着落点。

“既然你和我提起了你的姐姐,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昨天是不是你推她的?”他责问,眼底浮起一抹冷冽。

秦以莱嘴角泛起苦笑,即便是不回答,她似乎也能猜到了他内心最想听到的答案。

“没错,秦昕冉她就是我推的。”

一直在门口偷听对话的颜时本想夺门而进,就又听见秦以莱的声音不经意的响起:“我那么爱你,因为我嫉妒我不甘心,我巴不得弄死她!”

说到此处,秦以莱收起那分媚笑,将眼中的愤恨凌怒体现的淋漓尽致。

突然又一莞尔,贴近淮靳楠的身前,娇俏灵动的眸光一闪,“这个回答,姐夫可还觉得满意?要是没有别的事,我想我该走了。”

话音落下,秦以莱已经背过了身去,脚步放得轻缓。

他的胸口顿时像是被压了一块千斤重石。

“站住!”

一声冷漠警示的命令传来,她勾勒起薄唇,侧过身来上下将他打量,调笑魅惑的问了一句:“姐夫还有什么事么?”

脸上着了一脸冷色,低沉的压着本就沉冷的嗓音,“你就这么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他又移步朝她靠近,冰冷的眸中蕴含着地裂山崩的愤怒,幽黑的瞳孔犹如浓墨般的化不开,仿佛将要把她吞噬。

她脸上的笑容一顿,稳定住自己慌乱的内心,很快又展开了清浅的微笑。

暧昧的迎着他漠然的冷眸,红唇微启,“是与不是,和淮总你无关。”

颤动的长睫,映衬出她澄澈的眸子显得更加富有灵气,妖冶的薄唇泛出诱人的色泽。

“我就先不打扰了。”轻飘飘的抛下这句话,秦以莱便彻底转身离去。

这一次她没有刻意的停留,而淮靳楠也没有将她叫住,一双锋芒毕露的冷眸里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贴在门板上仔细窃听的颜时听到开门的动静,敏捷的直起身来退到了一边,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拉住她,秦以莱就几步踏进了助理办公室。

手在空气中尴尬的停留了一会儿,便缩了回来,拧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就迈步而进。

冷峻漠然的神色瞬间化作成脸上的一抹狗腿般的讪笑,朝脸色铁青的淮靳楠挥了挥手,“哥,早上好啊。”

“你来干什么?”

淮靳楠的这一句文话体现出了明显的冷漠,回到座椅上坐下,可思绪似乎并没有完全收回。

他一贯的态度冷冰让颜时已经成了习惯,凑到办公桌前,随手抄起桌上的一份资料翻来翻去。

把合同夹一关,观察了一眼淮靳楠的脸色,试探的口吻道:“哥,跟你说个事呗。”

第65章分手了

“说。”

淮靳楠沉冷的丢下了这么一个字,斜看着空荡荡的电脑屏幕,点开了存在硬盘里的一份报表。

“你和秦以莱说的我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见了。”

颜时先拿这句话做了个铺垫,见淮靳楠的表情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沉下心来,继续说道:“昨天的事,其实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秦昕冉她自己摔下去的,并且是我亲眼所见。”

又怕淮靳楠不信,很快又补上了一句:“我要是说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淮靳楠移动鼠标的手一个停顿,只冷不丁的“嗯”了一声。

他泰然自若的神情丝毫没有半分的情感,甚至没有体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

“看哥你这意思,难道说你早就猜到了?!”

见淮靳楠也没有回答,颜时也懒得再继续追问。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淮靳楠的智商,这么浅显的栽赃陷害,一向心思缜密复杂的淮靳楠没理由看不出。

回想起秦以莱刚刚还向淮靳楠说了一句:我那么爱你。颜时心里就好像有一瓶调味瓶被打翻,使得心中酸涩一片。

凑到桌边,颜时又是一脸讪笑:“哥,你得跟我说句老实话,这秦以莱到底是不是你的菜?”

淮靳楠嘴角泛起轻屑的嗤笑,没有抬眸,“怎么?难道你对她感兴趣?”

bingo!他还真就等着淮靳楠的这句话。

颜时打了个响指,欣喜的挑眉,一手拍在了桌面,“哥,你可真是我亲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那你不喜欢她的话,我可追了啊。”

淮靳楠眉间一拧,抬眼瞪向颜时,眼底蕴藏着浓重的阴骛。

往门口一指,厉声低叱:“你,滚出去——”

颜时一溜烟的奔到了门口,开门之前又探过头来,嘿嘿一笑:“你不反对的话,那我可就真追了啊。”

“出去——”

淮靳楠的眼底浮出噬人的冰冷,连声音再次冷了几度。

“行行行,我这就滚。”颜时手比了个“ok”的手势,把门打开一条缝隙便挤了出去,出门的一瞬,原本还如沐春风的脸霎时恢复得面无表情。

秦以莱好胳膊好腿的回到了工作岗位,艾莎莎的脸色就如同吞下了几百只苍蝇般的难看。

双手紧攥的签字笔,被“咔”的一声脆响给拧断,下唇被上齿咬得发白,一张娇俏因气恼得扭曲变形。

上次分明是秦以莱撕毁的东西,她却要替这女人负了全责,而这次捅了那么大的篓子,竟还会相安无事的坐在这里?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桌上的钢笔滚落到了地上,秦以莱弯腰捡起,直起腰来,视线恰好落到了艾莎莎愤愤不平的脸上。

她邪笑勾唇,一双亮如星辰的眸子眨了眨,薄唇得意的张开:“让艾总助失望了,真是不好意思。”

艾莎莎找不出话来怼她,只是瞪大了双眸,棕色的瞳孔燃起一片血红。

她笃定艾莎莎不敢对她动手,只好把再多的气都往肚子里咽,气而无处发泄的神情,使秦以莱唇线上扬出一道迷人的弧度。

……

相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公司上下自从上次颜时的警告过后,也消停了不少。

下班之后,秦以莱一出公司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是谁,电话的另一端咋咋呼呼的女人声音便从听筒里扩出。

“秦以莱,出大事了,你大爷的要是都不来救我的话,我就彻底完蛋了!”

就凭这一句话的语气跟态度,秦以莱就已经识别了打电话的人的身份。

“舒雅,你回国了?那你现在用的谁的号码?”

秦舒雅是她这些年里的死党兼闺蜜,由于记性一向不太好,所以用的电话号码自从买下之后就再也没有换过。

可唯独把她的电话,无论更换多少次,秦舒雅都会背得烂熟于心。

“喂,姑奶奶你就先别管什么号码不号码了,你赶紧来一趟东城警察局,立刻马上!”

秦舒雅的话音落下,电话里就响起了一阵电流音,隐约听到了一名警察浑厚的嗓音:“电话也打了,坐那儿好好等着吧!”

电话很干脆的被挂断。

东城警察局?

那里不是淮靳楠上次保释自己的地方么?

秦以莱也顾不了那么多,开车直开往警局。

一进门,那值班警察便一眼认出了秦以莱,脸上立马浮现出看不出喜怒的笑:“哟,又是你这个小妮儿。”

秦以莱不免尴尬,还是首先开口说明了来意:“警官,我是来保释我那位朋友的。”

那警察看了看里面坐在长椅上披头散发一身性感黑色长裙的女人,又看了看风尘仆仆而来的秦以莱,突然发笑:“一个接一个的进局子,合着你们姐妹俩的关系还真是不错。”

她愈发觉得尴尬,“不知道,我那朋友犯了什么事?”

“和你一样,她坐公交车殴打男乘客,说是人家偷了她的钱包的手机。”

警察大概给秦以莱讲了讲来龙去脉,便顺利的让秦以莱交了保释金,把秦舒雅从警局接了出去。

车上,秦舒雅还在对上午的事情耿耿于怀,不雅的躺在副驾驶上,骂骂咧咧。

“你说现在国内这都是些什么风气?我这才刚一回国,大庭观众之下就被偷了手机钱包,警察不抓那小子,跑来抓我?这些警察都是干什么吃的!”

秦以莱专注的开车,侧过脸来看了一眼秦舒雅愤怒未平的脸,只叹气道:“行了,就当舍财免灾好了,刚刚是谁走之前还对那警察点头哈腰的说‘警察叔叔thankyou’的来着?”

“这……”

秦以莱把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演绎得惟妙惟肖,霎时老脸一红,胡乱的搪塞了一句:“人家好歹是警察,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说罢,秦舒雅还故作没好气的向秦以莱翻了一记白眼。

沉默了一段路程,秦以莱首先找话题打破了宁静。

“你和你美国那个男朋友在一起,这么长时间都不和我联系,看来你俩的关系应该处的不错吧。”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舒雅端正了坐姿,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眼中隐约泛起别样的情绪,摆了摆手,“前天老娘就分手了。”

第66章依赖

原来又分手了。

秦舒雅谈恋爱的分手几率一向是百分之两百,这次这个能坚持了半年已经算是破了记录,因此她也并不觉得奇怪。

“该不会这次又是你劈腿吧?你把男人得罪光了,也不怕嫁不出去。”秦以莱打趣道。

“喂,秦以莱你几个意思?我是那种人嘛?”

秦舒雅变得有些激动,她凑近秦以莱,很快又弹回了座椅,头重重的往后靠,囫囵道:“这次是那美国佬劈腿了我。”

说完,还摆出一副分明自己才是受害者的表情,逗得秦以莱哭笑不得。

又猛地一拍大腿,念叨了一句:“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以前只有我脚踩两只船的份,现在竟然轮到人家甩我了。”

想起这件事,秦舒雅就是一肚子的火。

秦以莱一时也组织不了语言,只是含糊的回应了一句:“风水轮流转,风水轮流转嘛。”

*

淮家老宅。

淮靳楠连续几次都被淮老爷子召见,之前都被他以工作为借口推掉,而这一次老爷子亲自给他打来了好几通电话让他务必回来一趟。

“少爷,老爷现在就在书房等您。”老管家沧桑声音响起,过来接下了淮靳楠手里提的公文包。

“嗯,我知道了。”

冷声的抛下一句,淮靳楠直接去往二楼书房。

规矩的敲门三下。

隔着门板,淮老爷子老态龙钟的语调便透了过来:“进来。”

开门进去,淮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近日生了些小病,手里拄了把拐杖,单薄的白色衣衫更显瘦削,可身子骨倒也还算硬朗。

“父亲。”

一见到淮靳楠,淮老爷子的脸色冷漠得可怕,鹰头拐杖狠狠地往地板上狠狠一顿,低叱道:“靳楠,你这眼里可还有我这父亲?!”

言语过于激动,喉咙里的干涩奇痒引出一阵咳嗽。

“父亲这次叫我回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淮靳楠的声线平稳,一贯的清冷。

淮老爷子不悦的皱眉,冷眼瞪向淮靳楠,发出一声冷哼,凝声问道:“混账东西,当父亲的见一见自己的儿子,还需要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成!”

淮靳楠敛眉不言。

“这秦昕冉你打算怎么处理,就真打算让她误了你一辈子?”淮老爷子拄着拐从沙发上站起来,步履沉着缓慢的朝淮靳楠走来。

他一手搭上了淮靳楠的肩膀,又道:“秦家的三个女人,都不简单,可你唯独就招惹上了最笨的一个。”

所谓最笨的一个,指的自然就是秦昕冉。

“父亲,我想等宇峰年龄再长一些,毕竟他对秦昕冉这个生母很是依赖。”

“依赖?”

淮老爷子的表情更加凝重,话中隐藏着锋利的冷箭,似乎一个不留神便会将眼前的淮靳楠戳得千疮百孔。

“我淮家的孩子一向独立,现在变得这样优柔寡断扭扭捏捏,都是你给惯的!你要么尽快和秦昕冉撇清关系,要么,就把宇峰那孩子全权交给我抚养!”

淮老爷子一向都不允许淮家子孙和母亲或者别的女人有过多的接触,应该从小被灌输作为一个优秀继承人所要学到的技能。

也正是因为如此,经过他严格的调教下,淮靳楠才会成了如今这样一副看似各方面都优秀却为人冷漠不善感情的样子。

唯独对于父亲,淮靳楠从来不会过多的反驳,大部分情况下,只会回答:是与不是,好与不好。

老爷子对他这个儿子自然是相当的满意,成年之后还一门心思的盘算要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却不想冒出了秦家的丫头。

淮靳楠眸中略过一丝别样的神色,回答得有些艰难:“是,父亲!”

“安排在公司里的秦以莱,听公司有人传,你们之间的关系不错?”老爷子提起秦以莱,眼底便浮起一喜,连之前硬气的话音也柔和了许多。

淮靳楠被淮老爷子突然的问话,心里一征,眸光被一层阴骛笼罩,语气凉薄道:“我和那女人,并没有这回事。”

“哦?是吗?”

淮老爷子眼睑处的笑纹深陷,捕捉着淮靳楠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我的儿子我再清楚不过,你能骗得过你自己,可你却骗不了我。相信你也清楚,那丫头说喜欢你,未必是真,把她安排到你身边,你应该明白我的意图。”

至于这一次,秦昕冉陷害秦以莱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不过是女娃娃为了男人争风吃醋而引发的一场闹剧,不提也罢。

淮靳楠更不是一个只懂得看表面的白痴,自然一眼就能看穿秦昕冉的花样。

“是。”

“上次的事我已经让人封锁了消息,至于秦家那边该如何处理,就得看你自己了。”

淮老爷子直到最后都没有告诉淮靳楠,他私底下已经派人在调查秦以莱的失踪五年的底细,获取的信息实在少得可怜。

而他也不知道,淮靳楠在他之前也已经把秦以莱从小到大的背景都翻了个底朝天,唯独那五年却是空白。

……

自从上次和秦雷霆在医院吵翻,秦以莱就先是搬回了公寓,打算好好的冷静一段时间。

秦舒雅拖着两个行李箱进门,环顾四周便斜靠在门口,又是摇头又咋舌,“你就住这儿啊。”

由于住惯了美国的豪华公寓和私人别墅,回到这儿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不然你还要住哪儿啊,华侨小姐?”

秦以莱从冰箱里拿出两罐可乐,远远的扔到了秦舒雅的手里,坐上了沙发。

秦舒雅拧了拧眉,把可乐放在手里晃了晃,撇嘴道:“有啤酒么?”

“家里仅剩的两罐可乐,你爱喝不喝!”秦以莱耸了耸肩,拉开了拉环,喝了一口,打开了电视机。

回国一时也找不到地方住,秦舒雅也无处可去,也就只好投奔秦以莱。

她把行李箱拖进房间,不顾形象的叉腿坐在沙发上,咽下嘴里的可乐,“秦以莱,不得不说你是越混越差了,真是家徒四壁。”

家徒四壁?

秦以莱懒得理她,一直拿着遥控器调换电视台节目。

“对了,说说你吧,你做的事儿还进展得顺利么?”秦舒雅的表情恢复了平日里的正经,将还剩一半的可乐易拉罐放在了茶几上。

秦以莱摁遥控器的动作一顿,只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了事来了一句:“还行吧。”

“你就装吧你。”

秦舒雅显然不信,略带调侃道:“跟你认识那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

直到现在,她还记得第一次和秦以莱碰面的样子,是在美国洛杉矶的一家私人医院。

当时她的父亲出了车祸,天天去探望父亲的途中,她总会看到在医院后的那块草坪的秋千上坐着一个女孩。

那是秦以莱最窘迫时的样子,弱得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

她和秦以莱打招呼的第一句话,是一句流利的英文:“Hi,youfromChina?”

那时,秦以莱浑身一颤,在秋千上蜷缩作一团,嘴里不清晰的嘟囔着:“不要,走开,你走开!”

第67章有家室的人

仅仅因为那一次的短暂接触,秦以莱便给她的内心留下了很大的触动。

结合医生的治疗和她经常的开导,秦以莱经过了半年的时间,精神上的病情有了明显的好转。

两个人莫名其妙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直到一天,一起去通宵泡酒吧,秦以莱告诉了她一个关于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美国的惊天秘密。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秦舒雅便了解到秦以莱拥有着非常人的忍耐力,就算背地里咽下再多的苦果,却还是会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比如现在。

秦以莱表现得越是自然,就越是表明她最近必定不少受挫。

“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有姑奶奶我陪着你,你的苦日子就算是熬到头了。”

秦舒雅故意地装成一副很爷们的样子,一拍胸脯,试图缓和缓和气氛。

“你现在不嫌弃我住的公寓条件太差了?”秦以莱浅浅一笑。

“凑合吧。”

秦舒雅撇了撇嘴,与秦以莱相视一笑。

两人有一句没一搭的彻夜长谈,关系变得更加的融洽。

*

坐在商务车上,淮靳楠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今天的行程报来听听。”

自从昨天回淮家老宅听老爷子教导了一番,又住了一夜,淮靳楠整个人的气息变得更加沉冷。

“好的。”

秘书安露坐在淮靳楠的对面,打开行程表,字正腔圆的念道:“今天的行程不多,上午例会结束后,10.30分,会见涼氏总裁,下午2点……”

“哪个涼氏?”正闭目养神的淮靳楠忽然睁眼。

安露将报备的话音一止,回答道:“是凯特斯连锁酒店和NC购物商城的涼氏集团的涼凛毅。”

听到涼凛毅这个名字,淮靳楠的嘴角上扬起一个轻笑的弧度,“这么快涼世久就把重任全都交给了他这个专业不对口的儿子?”

他的话没有询问任何人,安露确实也找不到什么语言来接话。

“这,还需要向您接着报行程吗?”她小心翼翼的开口问。

淮靳楠身体慵懒的往车座后背上靠,口吻清淡的说了一句:“不用了。”

十点三十分,淮靳楠如约而至,发现包间内,涼凛毅已经早早的就在那里等候。

“以莱?”

涼凛毅看到了站在淮靳楠身后抱着合同书的秦以莱有些讶然。

与此同时,秦以莱也心头一惊,看到淮靳楠的一瞬,她便顿时明白过来为什么淮靳楠今天会特地让她来暂代了秘书安露的工作。

“今天帮你见了老情人,是不是很开心?”

一声嘲弄讥讽响在了耳畔,虽声音细微的仅仅只有她一个人能听见,却仍是觉得格外刺耳。

她下意识的往一旁看去,淮靳楠正好看着她讥诮勾唇,只是这一抹神色很快便消失无踪。

这男人有病吧?!

“你们先出去。”

淮靳楠坐下后,对身后站着的保镖跟秦以莱清冷开口,可很快便又扯出邪魅笑意:“免得到时候涼总连合同都顾不上看。”

涼凛毅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面色未改,随后也让秘书离开。

偌大的欧式格调包房之中,两个男人相对而坐,许久没有说话。

沉默的气氛,终究还是被淮靳楠主动打破,他端起红酒举杯,“在自家的酒店谈生意,拿一瓶红酒就是82的拉菲,涼总也是有心了。”

纯粹浓郁的酒香随着他手的轻轻摇晃从杯中点点散发。

从他的话语之中,涼凛毅并未感到有恶意,勉强的勾起唇,露出淡然的微笑,同样举杯:“我父亲常教导我待客之道,淮总,这一杯我敬你。”

说完,涼凛毅便将酒杯正对淮靳楠的推进一段距离,随之一饮而尽。

淮靳楠把酒杯往桌上一滞,眼底浮起一抹晦暗,不怒不喜的勾唇一笑,“涼总越是客气,那我反倒越是喝不下去。”

涼凛毅闻言,手在桌面之下紧紧攥握成拳。

淮靳楠环顾四周的环境,摆设跟装潢,都是结合了各种元素,足以见得一个优秀设计者的用心良苦。

“你们家的连锁在全国遍地开花,这种特殊爱好,应该浪费了令尊不少心血。”

见涼凛毅也没有搭话,淮靳楠嘴边沉淀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我看好像涼总有些心不在焉?”

“没这回事。”

涼凛毅以笑回敬,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今天淮靳楠是刻意的把秦以莱带来,目的就是为了刺激他,却又让秦以莱在包房外面等候。

这人的心思,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围绕在淮靳楠身上的气场过于强大,竟然使他感到了压抑。

分明他也不想和淮靳楠打照面,但父亲几次三番的强调,和内心的某种驱使还是来了。

“既然没有这回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淮靳楠的语气骤冷,双手手指交叠而握,手肘撑于桌面,淡淡道:“先聊聊重点,在你们家的酒店,我淮氏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关于你们公司新提出的项目的投资到底需要加倍,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淮靳楠的腔调随和,却莫名的渗透出一股冷厉的寒意。

“在谈公事之前,有些私人的事,我想先跟淮总好好的谈谈,不知道淮总给不给面子?”

犹豫再三,涼凛毅还是准备把想要说的话一一挑明,虽说一向公私分明,但是牵扯到了秦以莱,他也顾不上这么多。

大不了向父亲领罚。

还是忍不住要说重点了?

淮靳楠眼中划过一道别样的思绪,看着红酒杯里的液体,欣然的点了点头,“你都这么说了,这个面子自然是要给的,请说吧。”

“那还请淮总以后,离你的下属秦以莱——远一点!”

涼凛毅的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个角度,眼中迸射出隐藏了许久的不满,而在这时全数的爆发。

言语中的警告不言而喻。

淮靳楠淡然的表情在脸上一滞,轻屑勾唇:“我离我公司的人有多少距离,什么时候轮到涼总来教导了?”

话落,他的视线落于涼凛毅的身上,眼底泛起的凌寒似乎使空气都开始微微的一颤,掉落了无数因水分子而凝结的冰点。

把酒喝尽,淮靳楠放下了杯子,又发出一声沉冷的冷哼,“不过说起来,你找人跟踪我的助理,这又是什么意思?”

话锋一转,淮靳楠轻易的就把矛头指向了涼凛毅。

涼凛毅心下一沉,找不出合理的话来解释,便冷冷扔下一句:“这件事,恐怕与淮总无关吧!”

原来他暗中派人去观察秦以莱的近况,淮靳楠都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来阻止。

第68章姐夫又怎样

“无关?”

淮靳楠笑中带着几分嘲弄讥讽,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冷冰,脸上凌寒之中带有一抹明显的肃杀之意,“我离谁的距离远近,也与你无关!涼总未免管得也太宽了吧?”

或许在淮靳楠的眼中,他还真的就连一盘配菜都不如。

在他看来,秦以莱之所以选择千方百计都要留在淮靳楠的身边必定有她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每当想起秦以莱在进淮氏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所受的委屈,他眉间便微微一皱。

他看向淮靳楠,眼中蕴藏着凛人的寒光,“你对其他人我当然可以不管,可唯独对于秦以莱,我不会袖手旁观。”

话语一个停顿,他双眸的眸色更加阴沉,晦暗遍布了整个眼眶,压低声量继续道:“但愿你能管好你底下的那些人不要去伤害她,另外,也请淮总对她客气些。”

“呵,我可以理解为,是你在命令我么?”

淮靳楠毫不客气的也向涼凛毅的方向斜倾了一个角度,两个男人的视线交接,目光如炬,几乎都快要从中崩裂出火花。

“你认为,你有资格来说我?”

淮靳楠的神色之中表露出了更加的不屑,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取悦观众的跳梁小丑。

但口吻的狠厉却又让他的这句话增添了复杂且令人生畏的色彩。

“她是我喜欢的女人,所以我不允许有人欺负她,伤害她。”

当说起秦以莱的时候,涼凛毅的眼中就会不自主的流露出似水温情。

可是很快的,他便把这一情绪完美的掩盖,着了一眼冷冰,“淮总也是有家室的人,相信,你应该完全明白我的心情。”

“你听着,我的私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嘴。”

淮靳楠原本还算平静思绪瞬间变得躁动起来,他怒瞪向涼凛毅,眼底燃起足以把人吞噬的烈焰。

就提了一句家室,就发这么大的火气?

看来秦昕冉在淮靳楠的心中还是占据着分量,纵然不是爱,却也必然包含着其他的潜在情绪,而自己正好碰到了这个雷区。

涼凛毅顿时犹如抓到了淮靳楠的命门,暗暗的划过冷笑。

“你口口声声说她是你的女人?”

淮靳楠的情绪稳定的很快,区区冷清的一问,便让涼凛毅面色明显的一征,淮靳楠笑得讽刺,连说话的口吻也变得轻飘慵懒:“你说你爱她,那如果她要是跟你说,她不爱你呢?”

仅仅两句话,涼凛毅就被轻易击溃,建立起来的底气动摇消散。

的确,这么久以来,他唯一从秦以莱身上得到的便是一张接着一张的好人卡,她对他说的最多的台词,便是一句感激的“谢谢。”

回神的一瞬,涼凛毅的视线撞上淮靳楠似笑非笑的表情。

“至于爱或者不爱,这也只是我和以莱之间的事。”

就算已经被看出破绽,涼凛毅还是打算把这个自欺欺人的谎言圆过去。

淮靳楠眸光一闪,嘴角上扬出一道冰冷蔑笑的弧度,呈现出几丝玩味,“我父亲在不久前听令尊提起,已经给你找了一桩堪称天作之合的联姻,据说女方是本市市长的女儿?”

话音刚落,一句带有惊讶的“什么?”便从涼凛毅的嘴里脱口而出。

淮靳楠淡漠勾唇,沉淀在嘴边的那一抹玩味更加明显,似乎一切都不出他的所料。

“怎么?难道说你父亲,没有和你提过?”

涼凛毅没有深究淮靳楠的话中有没有别的意思,可内心却像是被什么给狠狠敲了一记。

市长的女儿?

根据回忆,他大概想起在半年前一场商会活动之中经过父亲介绍见过一次,父母便在家就有旁敲侧击提过,只是他当时并没有太在意,更是没有听父亲说过有联姻这回事。

难道说,这只是淮靳楠诓自己的?

“你可以选择不信,不过我倒觉得这种商业政治联姻,你家倒也不算吃亏。”

看出了涼凛毅的心思,淮靳楠一脸的玩味,说不出表情究竟是不是戏弄嘲讽,“知道人家父亲立马就要走马上任中央的时候之前选择打个亲家,令尊不愧是生意人,这买卖做得实在不亏。”

“姓淮的,你几个意思?!”

涼凛毅脸色一沉,在淮靳楠的话语之中品味到了讥讽,淮靳楠的比喻无疑是把他的父亲比喻成了一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我没什么意思,不过是为了提醒你,没有把自己碗里的粥吹凉之前,就先别惦记着去吹别人碗里的汤圆。”

淮靳楠的话愈发的通俗易懂。

可在他听来,这些都是来自于淮靳楠恶意的嘲讽

越是如此,他便在心里更加的确定,淮靳楠对秦以莱的感情,正如拍摄到的亲密角度的照片那样,并非这么简单。

“彼此彼此。”

涼凛毅没有丝毫的感到畏惧,冥冥暗中,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已经弥漫开来,“感谢你的好心提醒,不过我也麻烦淮总先好好管管你的私事——毕竟你也没资格说三道四!”

他话语冷冽,眼中的那道寒光锋利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直直地朝着淮靳楠劈来。

“在名义上我是她姐夫,你呢?你又能算什么东西?”

“姐夫又能怎样?至少在她的交往自由上,你无权干涉。”

话落,淮靳楠原本张口还要说些什么,就又突如其来的涼凛毅打断,冷不防道:“我想说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实在不好意思耽误了淮总您的时间,还请您见谅。”

虽然最后两人不欢而散,但至少签署合同的事情上,达成了出奇的统一。

推门走出包房,秦以莱正好靠在门板上,看到淮靳楠和涼凛毅一前一后的出来,身体就像是被装了弹簧般的直起了腰身。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淮靳楠的一句清冷措不及防的响起。

偷听二字她自然是不敢直接的说出口。

又由于凯特斯酒店的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以至她什么也没听清。

淮靳楠从她旁边擦身而过,发出一声沉闷的冷哼,走出五步开外,看到她还站在原地,不禁皱眉:“还不快走?!”

“是。”

他一声凌冽的口吻出落得掷地有声,秦以莱难得很规矩的跟了上去。

以这几天的状况来看,她对淮靳楠放肆的次数日益增多,也是时候该收敛了。

第69章喜欢么

“筱筱!”涼凛毅在身后的一声略带焦急的一声轻唤。但聂筱筱似乎并没有听见,而是跟在宁凉渊身后,乘坐了下楼的电梯。

……聂筱筱和宁凉渊乘坐同一辆车,在身边的男人神情淡漠得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

他突然的看向她,淡淡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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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跟垃圾有什么区别

对于秦以莱的胡言乱语,淮靳楠表示出了再明显不过的嫌恶,却并没有打算阻止她的意思。

“秦以莱你是不是疯了?听不懂人话是吗?你这个疯女人,我现在不想跟你废话,把电话给他,立刻,马上!”

秦昕冉突然拔高的分贝使秦以莱措不及防,她把手机放开一段距离,却还是能清晰的听见秦昕冉暴怒的扯着嗓子骂骂咧咧。

待动静稍微小了些,她这才拿回了耳旁,清浅一笑,愈发显得从容淡然:“姐姐现在身体不太好,可千万动不得气,免得一不小心又摔上一跤,我不在姐姐身边,你又找不到人诬赖,那可就亏大了。”

一句调笑,一语双关。

既让秦以莱找不到语言来反驳,又间接的讽刺了上一次秦昕冉故意摔下楼梯把责任全部推给她的事。

“你……”秦昕冉果然语塞,沉寂了两三秒,对方终究还是忍不住,怒吼道:“秦以莱,你个贱女人,你怎么那么——”

话未完,一只大手便把手机给拿了回去,放在耳边只清冷的说道:“我等会儿再给你。”

说完这句,淮靳楠就将电话给挂断,随手把手机扔在了座椅的夹缝。

动作一气呵成,带了几分帅气。

还没有玩够,秦以莱感到了扫兴,身体往座椅靠背上慵懒的靠去,玩味的看着他一系列的举动。

一张英俊非常脸在视线里迅速放大,冷清的质问接踵而至:“刺激别人,让你觉得很有趣是吗?”

“刺激秦昕冉当然有趣。”

秦以莱没有退缩,反而迎合的凑近他的眼前,与他大大方方的四目相望,勾了勾唇,侧到他的耳畔,柔声道:“不过呢,比起姐夫你的有趣程度,那可真是逊色太多了。”

她气息旖旎,每个字都在散发着引诱的气息。

“少来这一套!”

淮靳楠面无表情,硬生生的抛下这句毫无感情的冷言,实在有些煞风景,好好的一张万里挑一的俊颜因为过于凌寒而变得可憎。

“你和她之前,究竟有过什么深仇大恨?”他微眯着双眸,眼中透着危险。

他在问她以前。

也就是表明,淮靳楠对五年前的事已经有所怀疑。

秦以莱心里一悸,眨眼过后,长睫抬起便又是一脸勾人心魄的媚笑,“姐夫那么有能耐大可以自己去查,免得到时候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直接被姐夫踹下车可怎么办?”

任凭她的巧舌如簧,却把男人的忍耐限度立马给挑破。

淮靳楠一手把她撑于座椅的后靠,嘴角挑起不耐:“究竟怎样你才肯老实?!”

前面的司机听到后面衣服摩擦的动静,忍不住的又抬起眼来往后视镜上瞄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的差点没有掌握好方向。

他奶奶的这是是怎么个情况?!

“你猜?”

秦以莱冲他眨了眨眼,下一秒把勾住淮靳楠的颈项,身体直直往后倒去。

一个男上女下的姿势完美呈现。

“这样的体位,姐夫喜欢吗?”

话后,她的笑意更深。

这一次换淮靳楠愣了愣神,看着身下娇俏诱人的女人,却没有给她好脸色,“秦以莱,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那就看姐夫肯不肯狠下一份心了。”

不给淮靳楠再次说话的机会,秦以莱主动吻上他的薄唇,一点点将他干涩微凉的唇瓣润湿。

他身上好闻的檀香味扑面而来,像是成了良好的催情剂,双手环抱在他的后背跟腰身。

秦以莱的身体仿佛柔若无骨,与他之间的距离仅隔着两层轻薄衣物,互相传导着彼此的体温。

这个女人仿佛天生就对他有着某种他无法抗拒的吸引力,就像是正负两极的磁铁,心心相惜,一旦招惹上就再也无法摆脱。

经过半分钟的斯磨,淮靳楠终于由被动转为主动,一手穿过秦以莱的身下,把她的身体紧紧搂住。

轻易撬开她的唇,一顿的入侵,缠绵悱恻,这疯狂肆虐的掠夺就是霸道无比的占有。

丝毫没了往日里的沉着冰冷,炙热得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连同她一起烧成灰烬。

迷离之际,秦以莱的手指抚摸着他完美的唇线,淡淡道:“这儿,从今以后只属于我,任何人都碰不得。”

他阴骛的抬眸,拽开她在唇边的手,轻屑的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车已经开入了公司底下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停车位的司机,看到后视镜的这一幕,手一抖,侧方位停车差点后车尾灯装上了水泥墩。

他及时的倒转,车身猛的一抖,这司机像是怕惊扰了狮子的猎物,浑身一个战栗,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淮总,这这车刚刚,刚刚有些熄火。”

“你,滚下去!”听到淮靳楠声音温怒,司机赶紧把安全带卸下,“我这就走,这就走。”

打开车门,司机下车就跑得没了影。

“现在车上只剩下我和你,姐夫的意图,怕是太过明显了些?”

秦以莱大肆的调笑,一手拉住他的领带,绕着食指一圈圈的环绕。

可她心里却很清楚,比起淮靳楠,她的意图一直都是相当的明显。

“你搞清楚,究竟是谁先接近谁!”

淮靳楠晦暗的瞳孔之中流露出淡淡的情欲,“这样一次次的招惹我,很好玩是吧?”

这样亲密的距离,过分的暧昧。

秦以莱拉松他的领带跟几颗扣子,露出他坚实的胸膛,五指触碰上他的胸口,感受着他节奏缓缓加快的心跳。

这样的一个动作,让淮靳楠身体本能的一颤。

“我很好奇,它跳得更快的时候能有多快……”

她的眸光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闪烁着,口吻暧昧至深。

“我那么多次主动的送上门来,姐夫都无动于衷,是对我不满意,又或者是因为你是在害怕对不起姐姐——”

秦以莱的话并没有说完,故意在此顿住,灵动的星眸一闪,嘴角划过一道恶趣味的调笑:“还是说姐夫你,不举?”

说出最后的“不举”二字,秦以莱轻笑出声,带着嘲弄。

“秦以莱——”

明知道这是女人的激将法,可淮靳楠还是心甘情愿的跳下了她挖的坑。

他沉冷凛然的神情地瞪向秦以莱,眼底迸射出破冰般锋利的利刃,妄图把她给活活刺穿。

“怎么?难道说,我真的戳到姐夫的痛处了?”

秦以莱无所畏惧,更是在火上泼了一层油,把淮靳楠内心的闷火烧得更旺。

“我很佩服你这种不怕死又脸皮厚的精神。”淮靳楠近乎是咬牙切齿,“但你必须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而付出代价!”

说完,男人迅速朝她压来,吻如雨点般的密密麻麻在她身上落下,在吻中隐约带着几分狠劲,似乎是对她适才调侃的惩罚。

“撕——”

质量优等的白色上衣就这样被淮靳楠轻易的撕裂,上身绝大部分的肌肤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辗转至她的脖颈和胸前留下一道道红色的爱痕。

秦以莱偏头便就能看到这身前他所留下的痕迹,心中仿佛跳漏一拍,表情呆滞了几秒,脸颊瞬间泛起微红。

压身上的重量有所减轻,秦以莱回身看他,而他却已经划过他的脸颊,温热的气息流转在了她的耳边。

“秦以莱我真的看不懂你。”

他这句话带有几分讥诮,却还是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图。

下一秒,他突然的掰正她的脸,正对着他,脸色阴沉得异常淡漠,冷厉发问:“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质问,让秦以莱忽感心跳一滞,看着他认真不过的神色,她将心里异常的情绪隐去,随即便说道:“我在你心里算什么,那你在我心里也是同样。”

淮靳楠眉宇一皱,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

他忽然冷冷发笑,连捏住她下巴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或许在你的眼里,男人和感情根本都不算什么,毕竟你不缺。”

眼底的最后一丝情欲就在冷笑之中被消耗殆尽,冷漠得似乎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并不是他。

“可我缺你啊。”

秦以莱的眸中脉脉含情,把暧昧的气氛调和得旖旎。

“呵。”男人笑得冷淡,松了手,口吻却平静得像是再平常不过的与人交流的,“姓涼的那小子,就是这样被你的三言两语就傻愣愣的被你骗去了心?”

今天淮靳楠所做的的一切,都是和涼凛毅有关。

包括刻意的让她和涼凛毅碰面。

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一手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笑意满眼,“明明吃醋,为什么还要嘴硬不愿意承认?”

淮靳楠面色不改,清冷的丢下一声:“让我吃醋,你还没有那个资格。”

微光之下,看着她这张精致得犹如人间尤物般的妖孽面孔,对于这张脸,他无数次的闪过一番心动,却又因这女人的行为语态给打消了念想。

现在剩下的,唯有不屑一顾的厌恶。

他手的指节从她的脸上轻描而过,“你就凭借着你的这一张脸,究竟睡过多少男人?”

这样带有侮辱嘲讽般的语调轻飘飘的从淮靳楠的嘴里说出,自然得就像是在问她吃饭没有一样的简单。

秦以莱只征了两三秒,便假装的掰着手指头娓娓应道:“那这可得给我点时间好好算算,大概是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吧?或者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淮靳楠不悦的冷冽挑唇,喉咙里呛出一声冷哼,直起了身,整理好衣服,下车之前把长款的复古双排扣西服砸到了秦以莱的身上。

“放你半天假,不用感谢我!”

他一声讥诮传入耳中。

“嘭!”

长腿一迈,反手把车门给关闭,他忻长高大的身影很快就在一辆又一辆的汽车之中掩盖消失。

呵,就这么扔下她走了?

秦以莱坐起身就看到了后视镜里照应出的自己,衣服岔开了很大一条裂口,黑色bra被扯得有些歪,尤其身前的痕迹几处明显且触目惊心。

淮靳楠这混蛋!

届时,手机铃声响。

看到是郁明昊的电话,她打开接听,或许是经历了刚刚,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便将一句不太恭敬的话脱口而出:“郁先生这么久没有打来电话,我还以为我成了你手里的一颗不中用的弃子呢。”

第71章谁接近谁

经过半分钟的斯磨,淮靳楠终于由被动转为主动,一手穿过秦以莱的身下,把她的身体紧紧搂住。

丝毫没了往日里的沉着冰冷,炙热得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连同她一起烧成灰烬。

他阴骛的抬眸,拽开她在唇边的手,轻屑的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

他及时的倒转,车身猛的一抖,这司机像是怕惊扰了狮子的猎物,浑身一个战栗,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淮总,这这车刚刚,刚刚有些熄火。”

打开车门,司机下车就跑得没了影。

秦以莱大肆的调笑,一手拉住他的领带,绕着食指一圈圈的环绕。

“你搞清楚,究竟是谁先接近谁!”

这样亲密的距离,过分的暧昧。

这样的一个动作,让淮靳楠身体本能的一颤。

她的眸光在昏暗的光线之下闪烁着,口吻暧昧至深。

秦以莱的话并没有说完,故意在此顿住,灵动的星眸一闪,嘴角划过一道恶趣味的调笑:“还是说姐夫你,不举?”

“秦以莱——”

他沉冷凛然的神情地瞪向秦以莱,眼底迸射出破冰般锋利的利刃,妄图把她给活活刺穿。

秦以莱无所畏惧,更是在火上泼了一层油,把淮靳楠内心的闷火烧得更旺。

说完,男人迅速朝她压来,吻如雨点般的密密麻麻在她身上落下,在吻中隐约带着几分狠劲,似乎是对她适才调侃的惩罚。

质量优等的白色上衣就这样被淮靳楠轻易的撕裂,上身绝大部分的肌肤都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秦以莱偏头便就能看到这身前他所留下的痕迹,心中仿佛跳漏一拍,表情呆滞了几秒,脸颊瞬间泛起微红。

“秦以莱我真的看不懂你。”

下一秒,他突然的掰正她的脸,正对着他,脸色阴沉得异常淡漠,冷厉发问:“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淮靳楠眉宇一皱,显然对她的回答不满。

眼底的最后一丝情欲就在冷笑之中被消耗殆尽,冷漠得似乎在她身上留下痕迹的男人并不是他。

秦以莱的眸中脉脉含情,把暧昧的气氛调和得旖旎。

今天淮靳楠所做的的一切,都是和涼凛毅有关。

他双手捧着他的脸,一手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面部线条,笑意满眼,“明明吃醋,为什么还要嘴硬不愿意承认?”

微光之下,看着她这张精致得犹如人间尤物般的妖孽面孔,对于这张脸,他无数次的闪过一番心动,却又因这女人的行为语态给打消了念想。

他手的指节从她的脸上轻描而过,“你就凭借着你的这一张脸,究竟睡过多少男人?”

秦以莱只征了两三秒,便假装的掰着手指头娓娓应道:“那这可得给我点时间好好算算,大概是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个吧?或者更多一些,再多一些——”

“放你半天假,不用感谢我!”

“嘭!”

呵,就这么扔下她走了?

淮靳楠这混蛋!

看到是郁明昊的电话,她打开接听,或许是经历了刚刚,脑子有些转不过来弯,便将一句不太恭敬的话脱口而出:“郁先生这么久没有打来电话,我还以为我成了你手里的一颗不中用的弃子呢。”

第72章得看脸

秦以莱退回了步子,眸子从这女人身上轻扫而过。

那女人旁边站着的另一个穿艳红色裙子的,欣赏的看着中指上佩戴的钻戒,一张樱桃口朝戒指上哈了口气,像有灰似的擦了擦。

斜视着秦以莱,故意将眉毛一挑,薄唇启开,“就是啊,秦助理可是跟那些女人不同,人家可不认什么干爹,就光凭聪明的脑袋就够把男人迷得团团转的,实在是值得我们学习。”

秦以莱当即挑起一抹冷笑,刚要张口说话之际,又一女人抢先说道:“哎,这有些人的妩媚功夫,我可学不来,不像某些人,估计一辈子都只能靠着男人上位,你说是吧秦助理?”

这口吻之中带着明显的刻薄,又隐约的暗藏着嫉恨。

三个女人互相的相视一笑,似乎是早就约好了要让秦以莱难堪。

红裙女嘴边的笑意转化为虚伪的责备,脸上的表情甚是浮夸:“我说小曼,你怎么和我们秦助理说话呢?也不怕得罪了她,被颜总给轰出去?”

“说得对,这妩媚功夫的确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学得来的。”

秦以莱双手环于胸前,玩味有趣一一打量着身边的三个女人,忽然不屑的勾唇一笑:“毕竟这个——得看脸。”

看脸二字,被她故意的咬下了重音。

“你的意思是我们长得丑?!”

那红裙的女人反应力最为迅猛,一听出自己的长相被嘲讽,脸色瞬间涨红。

秦以莱轻浅的笑着,语气风轻云淡:“我可没有这样说,是你自己承认的,不然你再去照照镜子不就知道了?”

三个女人同时变了脸色,都要冲上来找秦以莱理论个明白。

“你们干什么——”

还没等抓住秦以莱,就被炸响在耳边寒气逼人的男音给吓得缩回了手。

眼睁睁的看着秦以莱被突然出现的颜时拽了过去护在了身后,一双冷冽的眸子朝那三个女人身上一瞥:“光天化日的,还要组团打人不成?”

“颜总,我们……”

三个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

明明只是看不惯秦以莱这样勾引上司的女人想来调侃调侃,却不成想,竟然把颜时给招了过来。

这下可怎么办,不会也被开除吧?

“颜总,我不服!”

红裙女拔高了分贝,浑身带着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

颜时疑惑的皱眉,态度有些不大好:“不服什么?”

“她!”

顺着红裙女指的方向,所有人都把目光锁定在了颜时身后的秦以莱身上。

秦以莱看着指向她的这根手指,这了真是新鲜,讨厌她也就罢了,还整了个不服。

她端来凳子坐到了旁边,俨然是摆着一副吃瓜群众凑热闹的样子,她倒真想听听,这奇葩究竟要说些什么。

颜时把目光从秦以莱身上收了回来,“说下去。”

“公司上下都知道,您和淮总都偏袒秦助理,明明都是你们手底下培养的员工,我们绝大部分人被欺负的时候不见有人出头,怎么到了秦助理这儿,我们连提个意见也提不得了?我不服!”

红裙女的巧舌如簧的确说出了公司部分人内心的想法,因此,其余两个也是纷纷点头:“对,我们不服!”

“你们刚才那样子,是在提意见?”颜时忽略掉话里面的重点,冷声道。

仅这句话就彻底堵住了女人的嘴。

“至于偏袒么——”话语一顿,颜时的脸上划过一抹沉沉的冷笑,“要是你们也是董事长亲自安排来的,我不介意也来偏袒偏袒你们。”

红裙女的脸色变得刷白,自知自己一时呈口舌之快而说错了话,嘴巴就像是被什么给粘连住似的,支支吾吾吐不出半句整话。

“走。”他回过头,对秦以莱说道。

秦以莱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后,一出休息室,她就笑嘻嘻的用手肘顶了顶他的手臂,“这次你算不算是把你舅舅也给卖了?”

“胡说八道什么,我这叫卖吗?这是事实好不好,是你主动向我舅舅提出要来公司上班的,这个岗位也是他给你安排的,怎么就成我卖了?”

颜时照样是惯性的喋喋不休,一手抚着墙壁一路划到走廊的尽头。

忽然想起了助理办公室后面的那几束扎眼的玫瑰花,撇了撇嘴:“喂,你很喜欢玫瑰吗?”

“不喜欢也不讨厌。”秦以莱耸了耸肩,很诚实的回答。

“既然这样的话,你把你那些玫瑰花给我吧”他双手揣进裤兜,停了下来,看向她,语气骤然变得狠烈,“直接把那些花全扔了!”

秦以莱忽然的走神,加上颜时最后一句话的声音说得并不大,她也没有听得太清:“你刚刚说什么?”

“我刚刚是说——”颜时话音一顿,摆了摆手:“算了,你当我什么也没说。”

都沉默了几秒,颜时又突然的发问:“你是真的很喜欢我哥吗?”

秦以莱的走路的的步伐一滞,很快又迈动了步子,搪塞的回答:“平白无故的干嘛问这个。”

果然她是这么回答。

纵然她没有明确的回答他的问题,他也猜到了个大概,要命的事,他还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旦说错只会把气氛渲染的尴尬。

只好做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顺口打哈哈,“好奇不行吗?再说了,这搞不好你就成了我表嫂,虽然这机会渺茫,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对于颜时表情上细微的异常,秦以莱也并未太过注意。

但他话中所提到的她会做他的表嫂,这件事她倒从未想过,可也理所当然的想成,颜时担心的是她今后会长他一个辈分而心里头不太痛快。

秦以莱耸了耸肩,言语懒散又带着几分玩笑道:“究竟喜不喜欢你哥,我自己也说不准,说不定之后,你哭着求着我做你的表嫂,我还不乐意呢。”

颜时听后,脸上冒出一喜:“不乐意那正好啊,考虑考虑我呗。”

习惯了他的吊儿郎当,秦以莱当然也并没有把这句话过于当真。

“有病看医生。”丢下这一句,秦以莱加快了步子拉开了她和颜时之间的距离。

第73章可惜了

在聂筱筱走后,颜时一个转身,便看到了宁凉渊从洗手间出来,似乎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多时。

心头一惊,奶奶的,该不会让他全听见了吧?!可颜时很快又转念一想,这聂筱筱和宁凉渊之间横竖还挡着聂筱筱跟宁小宝,加上宁凉渊本身又是个凉薄的性子,他们俩的事一时半会儿还成不了。

既然如此,那还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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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这么巧

还是不去打搅为好。

秦以莱扭头去了前台,却不知道淮靳楠在她背过身去的那一瞬,便转过头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背影。

深如寒潭的双目,阴骛满溢。

之前她在美国的时候认识过一个日本男人,因为感兴趣,便让他教过一段时间的日语,可是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她都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前台小姐用日语礼貌询问:“这位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这句话秦以莱也只是听出了几个单词,艰难的回答:“私は(我)……”

前台的笑容顿时有些尴尬:“何?”

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一个阴影从头顶将她从头到脚的覆盖,一声低沉的男音冷冽响起:“磨蹭什么!”

“我不会日语!”秦以莱气鼓鼓的瞪向他,咬牙低声道。

“不会日语,难道你连英文也不会吗?”男人低下头来,侧脸从她眼前擦过,滑落到她的耳畔,话语之中带着明显的讥诮。

秦以莱突然脸色涨红,除了愤怒之外还带着几分难为情。

该死的,怎么到关键时刻她把她最拿手的英语给忘了?!真是白白在美国待了这么多年!

这样的近距离过于暧昧,淮靳楠似乎突然的察觉到了这一点,瞬间拉开了她和秦以莱之间的间距。

他对前台用了一口流利的日语道:“3023と3024ルームカード(3021和3024的房卡)。”

而此时此刻,前台的接待小姐已经被淮靳楠美男的外貌迷得晕头转向,良久才反应了过来,递上了房卡。

拿了房卡,前台还想再说点什么,淮靳楠已经拉着秦以莱去乘坐电梯。

“从今天到明天整个白天都是休息时间,还有,出门记得带上脑子,别出去给我丢人现眼!”

这是下电梯之前,淮靳楠唯一对她说的一句话。

“我怎么——”

‘丢你人了’这四个字还未说出口,淮靳楠在酒店的走廊上,转过身来把房卡远远的抛到了她手里,“3023。”

算了,多说无益。

秦以莱拿起房卡,房间就在淮靳楠的对面,在她才插入房卡开门的时候,对面已经“嘭”的一声关了门。

“……”

一阵消磁声,秦以莱拧开房门走了进去,服务生送来了行李。

时间一晃就入了夜,坐在阳台上看了半天的东京由白到黑的景色,突然觉得身体乏得很,她便起身去浴室打算洗个澡就休息。

可是进了浴室,打开淋浴喷头,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起初是怀疑停水,可是打开水龙头却是正常。

什么高级的破酒店,连淋浴都是坏的?

她把电话打去了前台,前台的回复就只是一句:“您稍等,我们立即让人过来维修。”

挂了电话,左等右等,却没有看到有所谓的人来维修,本打算直接去敲对面房间的门,可再三犹豫之下,她还是先给淮靳楠打了个电话。

连续三遍都没有人接听。

算了,死就死吧!

扔下手机,秦以莱径直走去了对面的3024。

“笃笃笃——”

重复的敲了几遍房门,手里带的睡袍没有拿稳掉落在地,蹲下身去捡,一束灯光打到了她的身上,随后又有一道阴影将光给挡住。

抬眸,淮靳楠身着白色睡袍,脖子上挂着一根毛巾,裸露出了大块坚实的胸襟,一手擦拭着湿漉的头发,些许的水渍溅到了她的脸上。

他靠在门框上,眼眸从她身上一扫而过,“你来干什么。”

秦以莱站起身来,把浴袍抱在身前:“我房间里的淋浴坏了,我刚才打电话给你,你没有接,所以就直接来找你了。”

现在看来,他不接电话原来也是在洗澡。

闻言,淮靳楠才把视线挪到了秦以莱拿着的睡袍上,“淋浴坏了?有这么巧的事?”

他眼中带着明显的质疑。

“就有这么巧,千真万确,不信的话,姐夫可以去看看。”

“我没兴趣查证。”淮靳楠的口吻冷淡,沉稳的脸上多了几分沉冷。

秦以莱上前靠近他的身前,先是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又将目光滑动到他的胸膛前,“仔细看看,姐夫的身材不困怎么看,都很不错。”

他喉咙里冒出不屑的冷哼,就又感觉到她的气息又近了一步,向他笑嘻嘻的眨眼,“就洗个澡而已,姐夫不会都不肯吧?”

没有等待淮靳楠的回答,秦以莱直接侧着身体从淮靳楠的身边擦过,进入到了房间内。

“秦以莱,你往哪儿进呢!”

淮靳楠如梦初醒般得站直身体,瞪着往浴室跑去的身材娇弱有型的女人背影。

关上浴室门,秦以莱脸上略过窃喜,反正请神容易送神难,既然今天她进了这个门,不洗完澡,她绝对不出去。

更何况她也笃定淮靳楠不会强行冲进来把她拽出去。

浴室外,淮靳楠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按亮屏幕,的确有十几个未接,其中十一个是来自秦昕冉,还有三个是秦以莱在是十分钟之前打来的。

熄屏不过几秒钟,就又亮了起来,是一条短信:靳楠,忙完之后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调开通讯录,找到秦昕冉的电话号码,手指在按下拨通的一瞬停滞了一会儿,这才打了过去。

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人迅速的接起,由此可见对方是一直在抱着手机苦等。

电话的对面当即就穿过一声喜出望外的声音:“靳楠,你终于回我电话了,你在日本那边还好吧,习不习惯啊,听说这几天东京那边夜里有点冷,你记住千万不要——”

女人关怀备至的喋喋不休着,淮靳楠出于对秦昕冉上次救宝儿的愧疚,也不好出言打断。

过了一会儿,秦昕冉这才反应过来淮靳楠一直没有说话,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靳楠,你在听吗?”

“我在听。”

淮靳楠口吻淡得听不出一点情感,“宝儿怎么样?”

秦昕冉听到他的声音,像是掉进了蜜罐,连说话都变得甜滋滋:“宝儿很好,我也很好,就是……挺想你的。靳楠,你,有没有想我?”

许久许久,淮靳楠这一边,一直处于静默,没有回音。

秦昕冉有些急了,可这并没有影响她如陷入热恋般的甜蜜,“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我自己知道就行啦。”

淮靳楠只是声线低沉的“嗯”了一声。

她和他永远都不能像正常的情侣一般随意找话题,她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惹他生气,因此怎么我不敢伤了现在这一份她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安稳。

分明就只有短短的几句话,可通话的时间竟然就在“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的模式之下,尴尬的一路小跑,跑了二十多分钟。

听到里面浴室门有人转动门把手的声音,淮靳楠这才对着电话道:“早点休息吧,晚安。”

“晚安。”

互道晚安之后,淮靳楠挂了电话,安然自若的像个没事人一样的坐在了沙发上。

第75章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秦以莱从浴室里出来,看到沙发上的淮靳楠,也走了过去,自觉的在淮靳楠旁边坐下。

柔和的长发披肩,身上散发着沐浴露残留的馨香。

看着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秦以莱媚笑勾唇:“我这一出来就这么急着挂电话,姐姐打来的吧?”

她有时候就像是一只机灵的妖精,观察力敏锐。

原来他挂电话的动作已经被她看到了眼里。

淮靳楠不说话,秦以莱丝毫不觉得尴尬,忽然间脑海里想起了,那日本方公司派来接机的那位女常务,在和她握手的时候,那日本妞还用比较标准的中文介绍了她的名字。

她拿起茶几上放着的水果拼盘,戳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魅惑的笑着:“原来姐夫对胸大的女人感兴趣啊。”

直到淮靳楠把视线调到了她的身上,她这才进行了解释:“那个铃木雅美小姐今天一路上都和你有说有笑,据我观察么,她罩杯起码有E。”

“胡说什么!”淮靳楠当即皱眉。

秦以莱耸了耸肩,笑得更加开怀;“我可没有胡说,都说日本妞的胸大,今天一看果然不同凡响,不愧是三级的盛产圣地。”

“出去的时候,说话别那么庸俗!”

淮靳楠的脸逼近她,一双凌寒的眸子透露着威逼之感,将她的气焰瞬间就压迫了下去。

她心里一征,嘴唇却挑起一个迷惑的弧度,仰脸接近他的唇边,眼里的旖旎熠熠生辉,“知道了,不会丢你人的。”

她的气息萦绕在他的鼻尖久久不散,他眼里突然闪过别样的神色,眸色骤然冷却:“你应该出去了。”

“出去?”秦以莱妖冶轻笑,伸出手来把他胸膛前遮挡的睡袍拉得更开,淮靳楠胸膛以下的腹肌线条明显,雄性气息勾兑得格外诱人,“我忽然想起,我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姐夫解决。”

“自己解决!”

男人毫不留情的抛开她站起身来,而秦以莱也跟着起身,拽住他的手臂,像一条灵蛇攀附在他的身前,妖媚邪笑的样子格外勾人,“我自己可解决不了,得需要一个我爱的男人。”

这样旖旎暧昧的气氛之下,让她开始有些意乱情迷。

她自觉踮起脚尖,身高差使她还是跟他之间差了不短的一截距离,只大概的能碰上他温热的嘴唇。

“想和我接吻?”淮靳楠突然一声讥讽的笑。

秦以莱手臂搭上他的脖子往下一勾,借机吻上了他的嘴唇,蜻蜓点水的一吻后,对淮靳楠浅笑:“不止。”

淮靳楠眸光闪过一缕动情,环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臂把她整个身体抱起,架在了他的双腿两侧,舌头灵活的撬开她的贝齿,直接侵袭而入,吮吸着她所独有的清甜。

舌尖缠绵摩擦之下,他的吻突然加重,像是在对她宣泄着某种强烈的不满。

这迷乱的吻之下,让她的大脑空白一片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乖乖的跟随他的节奏。

这一长吻过去,淮靳楠依然把她抱得很紧,眼睛瞥过她微微有些肿的嘴唇,嘴角勾起嘲弄:“现在你心满意足,可以走了吧。”

“可以,不过走之前,我想去你里面看看。”

说着,她主动跳下身来,递给淮靳楠一个魅惑至深的眼神,就往里面的房间走去。

田园风格的装潢格调,几张壁画把整个格局都烘托出了清新的感觉,与淮靳楠这冰块儿脸极其不搭配。

秦以莱坐在超大size的床上,上下看了看:“我还是比较喜欢3023,巴洛克,华而不实,比较适合你。”

淮靳楠黑着脸走进房间,没有搭话。

忽然想起了什么,秦以莱拉开了床头的柜子的第一格,里面有一个小的急救箱,打开后,一个醒目的小盒子呈现在她的眼前。

日文她是看不懂,不过看包装也就认出了这东西的用途,她顺手拆开了盒子,身旁就响起一道惊雷般的怒斥:“你翻什么!”

淮靳楠把盒子从她手里拿过来,修长的手指把盒子的正反单手翻了个方向,捏住一角拿在她面前:“你进来就是为了找这东西?”

“是啊,说不定今天还用得着。”秦以莱无畏的摊了摊手,撇着嘴调笑。

本来以为淮靳楠下一秒会恼羞成怒的拎起她,强行将她丢出去。

可是不料,淮靳楠却弯下身来看着,饶有兴致的看着手里的避孕套盒,嘴边含着轻屑的讽笑:“就凭你这张嘴,就足够我把你从这儿扔下去几百次。”

“那你扔扔看?”秦以莱挑眉,樱唇上扬。

“我给你机会再说一次,走还是不走。”

从言语之中就可以分辨这是淮靳楠的最后通牒。

“你猜?”

她故意的欲盖弥彰,让淮靳楠一眼识破,他抛开手里的盒子,挑起她的下巴,“看来你是真的很饥渴,饥渴得都不怕死了。”

他骨子里带着一股强烈的邪气,将她给震慑。

可秦以莱嘴里还是抖落出一句不瘟不火的话来:“要跟姐夫做炮友的机会我可一直都在争——。”

淮靳楠直接欺身把她压制在身下,柔软的床往下深陷,他炙热的胸膛抵在她的身前,通过睡袍传递过来,使她的脸立马充血涨红。

他抵住她的双唇,分开她的唇舌,更进一步的强取豪夺属于她的甜美清香。

膝盖顶开她紧闭的双腿,空下一只手解开了她的睡袍,衣服向左右两边拉开,轻抚上她的柔软,缓缓揉捏,又一点一点加大了力度。

女人破碎的一声微弱的嘤咛,让他更快一步的把她身上的衣服剥了个精光,忽然感觉到一丝凉意的秦以莱从暧昧之中清醒了过来,睁眼看着在肩甲及胸前狂肆亲吻的男人突然有些愕然。

他身体之中就像是蕴藏着一团烈火,与周围凉透的空气形成了巨大反差。

身下的女人突然的一个细微的战栗,使淮靳楠停下了所有动作,“怎么,现在感到后悔了?”

秦以莱被他突如其来的一问,像是有人在她头上打了一闷棍,有点晕晕乎乎,还没有说话,就感觉到一股热气吹入耳畔:“可惜太迟了!”

第76章这话真有意思

宁凉渊磁性低沉的嗓音就像是一剂催情的毒药,纵然是诱惑万分却又无时不刻透露着危险。

“淮----”她的声音被这突然附上来的薄唇给结结实实的堵住,他快速的褪掉身上的睡袍,随手扔下了床尾。

聂筱筱纤细的腰身稍微的扭动,忽然蹭到了一处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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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惊人一幕

男人的眼底散漫的怒气瞬间凝结,喉咙低哑道:“你笑什么!”

见他真的动怒,秦以莱赶紧止住笑意,摆了摆手,搪塞道:“没有没有,我只是突然想到了我今天看的一个笑话。”

这话之后淮靳楠的脸色并没有好转,反而变得更加可怖,秦以莱立马添上了一句:“要不然,我用遮瑕膏给你遮遮?”

看在昨天淮靳楠不杀之恩的份上,于情于理,这个问题她还是要帮这男人解决的。

“还不赶紧!”一个冷冰刺骨的眼神瞪向她。

秦以莱把淮靳楠带到沙发上坐下,拿来了化妆包,坐在他跟前,帮他一点一点盖住抓痕。

涂太厚了不自然,卸掉重来,涂太薄了反而显得欲盖弥彰,也卸掉重来。

反复几次之后,淮靳楠有点坐不住,眉心重重的一皱,眼底酝着温怒:“好了没有!”

“马上。”

最后一次,才勉强达到了满意的效果,秦以莱抿嘴清甜的对他一笑:“现在好了,近看也不会轻易的看出来。”

就是这样的一个真实的笑容,淮靳楠眼中恍然闪过一丝惊喜和涌动。

秦以莱转头收拾化妆包时,胳膊突然被他一把拽入怀中,大手紧扣住腰身纤细,微凉的薄唇印在她艳红的唇瓣上,双唇来不及闭合,就被他趁虚而入,疯狂的席卷着她带来的甜美。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秦以莱被搅得有些头晕目眩,他的吻虽然狠厉,却极度的有技巧。

当她抚摸上他的后背,本能的准备去回应。

一段手机铃声响在耳畔。

吻停滞,淮靳楠推开了她,那一刻脸上及眼底所带的一丝一毫情感都全部消散,他站起身背对着沙发上的秦以莱,拿出手机接听,说了几句日文便把电话挂断。

他转过身来,清冷道:“该走了。”

秦以莱拿着手提包就跟淮靳楠走出了房间,一下电梯就看到了铃木雅美和几名男子早早的等候在了那里。

淮靳楠和铃木具体交流了什么,秦以莱也听不大懂,索性一路上也没说话。

但铃木却主动的凑到她耳边情轻声细语的用中文善意提醒了一句:“秦小姐的嘴唇恐怕有些惹眼,应该注意些才是。”

被铃木这么一提醒,秦以莱的脸色变了变,在上车之后拿出镜子,发现嘴唇因为刚才的激吻已经微肿,在红色的口红下显得更为明显。

秦以莱拿出纸巾赶紧擦了擦,涂上了一层自然的淡粉。

车上,和铃木雅美正色谈公事的淮靳楠,清冷的眸中捕捉到了秦以莱的这一系列动作,嘴角勾勒起一抹戏谑。

懂得察言观色的铃木,也正好看到了淮靳楠那转瞬即逝的细微表情,心里对秦以莱跟淮靳楠的关系,有了一定的猜测。

……

饭局。

日方待客有礼周到,把地点约见在了中餐厅,还根据淮靳楠的所在地,点了一些饱受好评的美食。

富景集团的会长是个体型微胖,发型地中海的标准憨厚本分的中年日本男人形象。

为表示尊重,他开口便是一句嗓音浑厚的中文:“淮总裁,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话后,还鞠了一躬。

“由于我们了解到,中国人大多数都吃不惯日本海鲜料理,因此带您和您手下的人来了这里用餐。”会长坐下,面带和善的笑意。

“按照年龄,上村先生和我的父亲应该是一个辈分,能够得上村先生的盛情款待,我也感到十分荣幸。”

淮靳楠回应得相当客气,嘴角含的那一抹淡笑保持得尤其自然。

桌上的其他人也会时不时你奉承我几句,我奉承你你几句。

途中也只有秦以莱最为清闲,除了敬了几杯酒以外,就保持着优雅的坐姿坐着。

目光无意间的落在了淮靳楠右手边坐着的铃木——

那日本妞的眼睛一直用崇拜不及的眼神看着淮靳楠,和淮靳楠的视线稍微有所碰撞就娇娆的咬着下唇,对其倾慕的讯息再明显不过,那v领白色的礼裙衬出傲人曲线,泄出大片诱人春光。

秦以莱不由得摇了摇头,内心怀揣着感叹,这又是一个被淮靳楠神一样的外表欺骗的女人。

放在身后的手提包,不小心被挤到了地上,秦以莱蹲身去捡,却看到了令她惊异非常的一幕:

一条纤细穿着黑丝,脚踩气质黑色高跟鞋的长腿,正在排腿而坐的男人其中一条腿,由下往上的缓慢刮蹭。

坐在她旁边的男人,这赫然是淮靳楠,而在淮靳楠另一边的女人,赫然就是那个大胸日本妞。

捡起包,秦以莱收起脸上的惊愕,恢复了常色,这才好好的坐回了座位。

而淮靳楠这时,则是向她投来一束冷光,没有言语。

她不得不提,淮靳楠面对铃木雅美的撩拨挑逗,表情出奇的淡定,淡定得几乎看到丁点儿的波澜。

仿佛那个桌子底下被试图勾引的男人并不是他。

上村野雄和淮靳楠谈得自然很顺利,签约仪式定在了明天上午。

饭局到这里也到此为止。

依然是铃木送淮靳楠和秦以莱上车,在上车之前还妩媚勾人的问了淮靳楠一句:“淮先生,冒昧问问,这位秦小姐和您的关系应该不一般吧?”

铃木问得很婉转,却明确的表达了她所想要知道的内容。

一脚已经跨上车门的秦以莱,听到铃木的这样的一问,身体突然间僵直,脸上闪过明显的错愕,放下腿转过身去刚要解释。

淮靳楠冷冽的口吻便在此时响起:“我和她没什么关系。”

视线对上秦以莱的眸子,他眼里浮起几点嫌恶。

第78章哪来的发言权

秦以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这么快的就想和她撇清了关系?

得到了心里最想要的答案,铃木雅美欢喜之至,恨不得贴上淮靳楠好生的套上一番近乎。

……

车上,淮靳楠锁眉不语。

秦以莱突然唇角勾勒起一抹玩味,眸色变得忽明忽暗:“看来姐夫对铃木小姐,果真是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过了良久,淮靳楠仍保持着那份淡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她便调笑着开口:“面对这么一个热情的妞儿,姐夫又既然动心,就该大胆的回应才是,要是总板着一张脸,保不齐总有一天把人家给吓跑。”

再过了几秒,秦以莱又继续添上了一句:“我们在这里可待不了多久,要是有想法的话,你得抓紧点时间啊,过这个错了没这个店了。”

对于淮靳楠对铃木的引诱,不拒绝也不反应的行为,其实她也吃不准淮靳楠究竟有没有那份心。

说出这些话,无非就是为了刺激刺激他,看看反应而已。

恰巧就在她呈口舌之快大感满意之时,淮靳楠晦暗幽深的瞳孔猛然的瞪向她,又微微半眯起眸眶,薄唇开启吐露出一丝危险:“秦以莱,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面对淮靳楠突如其来的向她投来的威胁,秦以莱心里纵然是感到恐惧,却在脸上找不到半点畏惧,反而嘴边沉淀下一抹韵味十足的媚惑笑意。

“怎么,说到你心坎里了,所以恼羞成怒?”

她的脸凑近他的下颚,吐露出的气息旖旎:“我懂,男人嘛,尤其是像姐夫这样颜好,活好,又有钱的男人,遇上一个对胃口的还的确是不容易。有几个迷妹,也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淮靳楠一手勾起她的下巴,喉咙里闷出一声不怀任何情感的冷哼,笑得尤其讽刺,“我真不知道你从哪儿来的发言权!”

他用力撤开手,把她的脸甩向另一侧,自己也别过了脸去看向车窗外。

下车之后,淮靳楠的步子迈得极快,电梯门口开的那一瞬,他忽然清冷的扔下一句:“明天的签约仪式,你不必跟着。”

原本他的这句话并没有别的深意,可秦以莱却是偏偏要与他作对似的,将这个意思曲解。

“姐夫该不会是怕,有我在场,打扰了你和铃木小姐吧?”她长睫微颤,嘴角上扬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

下一秒,一条长臂将她往电梯壁上一推推,一手撑在了她的身侧。

淮靳楠阴骛的冷眸由上而下的朝她刺来,嘴里迸出的一言冷冽刺骨:“是与不是用不着你来操心。要是不想被我从楼上扔下去,就做好你该做的,闭上你这张嘴!”

待他的话音全数落下,电梯门也“叮”的一声打开。

淮靳楠收了手,径直走了出去。

而秦以莱心头的那一悸却持续到了她开门进了房间的那一刻才有所缓解。

靠在门板上,回想起淮靳楠的那冷漠的让人窒息的腔调跟举手投足,秦以莱嘴边竟划过了冷笑。

*

郊区海湾别墅。

签约结束之后,日方这边提出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妥善处理,在此之前淮靳楠还需要在日本多停留两天。

并且让铃木和会长的儿子上村木树带领淮靳楠跟秦以莱来了这栋别墅。

用过午餐,秦以莱走上二楼的露台,望着湛蓝一望无垠的碧海,阳光相当的温和,却闪得眼睛有些明晃晃。

秦以莱斜靠在栏杆上,手臂突然的一滑,身体一时失重,找不到支撑点,直直的朝前扑去,却就在那一瞬被身后的一股力量给拉拽了回去。

头重重的装进一堵坚实的肉墙,秦以莱惊魂未定的抬眸,当看到的是另一张陌生的男人脸,心里忽感到一丝失落。

“大丈夫だよ?(没事吧?)”上村木树脸上挂着笑意,言语之中透露着真诚的关切。

凭长相,虽然不像淮靳楠那样帅得让人看一眼就会令人对其印象深刻,但上村木树也算是一个长相俊逸文质彬彬的男人,就像是一股清流,眼底的澄澈似乎可以把不安和浮躁都给洗净。

就在这晃神之后,秦以莱这才警觉的拉开了上村,“関係ない(没关系)。”

上村刚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就听到旁边传来铃木的声音:“淮靳楠君,不介意的话,一起去打沙滩球吧。”

那故意作出的柔媚声线令秦以莱听了都不由浑身一个战栗。

铃木完全卸下了一呼百应的常务身份,在淮靳楠面前俨然成了一个害羞可爱的少女。

秦以莱的视线绕开身前的上村,先是落在了铃木的身上,随后又转移到了站在铃木身旁被轻挽着手臂的淮靳楠。

而淮靳楠也恰巧将目光笔直的朝她瞪过来,晦暗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秦以莱被这沉冷的眼色看得心里发颤,一时晃过了神。

铃木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但并未表露出别的情绪,嫣然一笑地放声说道:“秦以莱小姐和上村君,要不要一起来,就我和晟楠君两个人,也的确是无聊呢。”

说着,侧过头去暧昧的看着淮靳楠,待她再次将眼神朝秦以莱递过来时,眼底蕴藏着的傲然和得意跃然而出,似乎是出于对秦以莱无声的挑衅。

这么快就开始晟楠君了?

秦以莱的眼中眸色一暗了暗。

淮靳楠嘴角忽然勾起一抹令人难以察觉的邪魅,“走。”

看着两个人有说有笑离开的背影,甚至淮靳楠的手还主动揽上了铃木的肩,甚至还回过眸来对她一笑。

这样暧昧情浓的姿势,秦以莱霎时明白了过来,这是淮靳楠的刻意。

这男人难不成是想让她吃醋吗?

想到这儿,秦以莱轻屑挑唇,主动拉起上村木树,“走,我们也去。”

两男两女,正好组成男女混合双打。

秦以莱把沙滩球扔到了对面淮靳楠的手里,“先定个规矩吧,几局定胜负?”

淮靳楠自如的掂着球,双手将它撑在了手里,这才缓缓开口:“友谊赛不比输赢,因为我怕你输得太难看,反而会搞得我没面子。”

他语言轻佻,一字一句都无不透露出刻薄和讥讽。

上村木树的中文显然没有他老爸精通,只把淮靳楠的话听了个大概,却还是没有理解到淮靳楠的意思,便用蹩脚的中文粗声粗气的低声问秦以莱,“淮靳楠君说的,什么意思?”

这口音实在滑稽,秦以莱忍俊,蹭起身来在他耳边回了一句:“彼はアホだ(他是白痴)。”

“纳尼?”上村闻言,忽然瞪大了瞳孔。

两人的窃窃私语,却让淮靳楠的脸色愈发黑沉,连扣紧沙滩球的力气也重了几分。

铃木看出了淮靳楠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走过来拿过他手里的球,冲对面喊道:“那么现在就正式开始咯。”

第79章真的挺登对

话音落下之际,一颗圆润的球迅速越过网栏朝聂筱筱直直飞来。聂筱筱推开挡在手旁的上村木树,一个弹跳,双手相握成拳轻易的将球给拍了回去。

对面的宁凉渊看着飞过来的球,只单伸出一只手就又把球给拍突兀的拍过,球轻擦过网栏。

聂筱筱就在这时的的一个走神,眼看着球就要落地,上村木树扑上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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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打扰了

“晟楠君——”

铃木的声音悄然而来,淮靳楠根本连思考都直接省略,从喉咙里直接吼出一个“滚!”字。

铃木被吼得浑身颤巍发抖,身子一晃差点有些站不稳,好在有佣人的搀扶这才没有摔下去。

“看来晟楠君的心情的确不是太好,我就先不打扰了。”惊魂未定的铃木勉强扯出一抹笑意,向淮靳楠躬了躬身。

就在铃木要离开之际,淮靳楠突然叫住了她:“请等一下。”

……

回到房间时,秦以莱看到房门大开,心下就有些犯嘀咕,她清晰的记得出去之前她是带好了门的,难道有人趁她不在,偷偷摸摸溜进去了?

正当她疑惑,屋内传来女人的娇俏细碎的笑声。

秦以莱心中一个警觉,快步进去想要看个究竟,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会看到一幕令她吃惊不已的画面。

在日系宫廷的纱帐映衬的背后,男女紧搂,相互激吻,甚至那男人将女人一个反身将她推进墙边抵死缠绵,一手渐渐的抚摸上那女人傲然挺立的柔软。

女人的娇息和男人低而不匀的呼吸交叠。

暧昧旖旎的气氛似曾相识。

秦以莱不自觉的再上前走了几步,看清了那男人的侧颜,俊逸非常,棱角分明,吻得狂热——赫然是淮靳楠。

而在他身前那个娇羞可人,曲线妖娆得像一条灵蛇缠绕在他身上,略开着衣衫的女人就是铃木。

这两个人在她的房间里表演活春宫?!

一个念头在她凌乱的脑海里炸开,身形不稳的左右一晃,碰响了桌上的空玻璃杯。

铃木听到动静,看到这突然闯入的女人,闪过明显的错愕,脸上的红晕更深,樱唇惊讶的张了张:“秦小姐,你不是在上村——”

话到这里忽然止住,但还是让秦以莱顺藤摸瓜的猜了个七七八八。

“我和上村君可没有铃木小姐和淮总这么的有情趣。”隐藏住内心的被打翻的一星半点醋意,到了嘴边却演变作了满不在乎的屑笑:“可能刚才二位情之所至走错了地方,这里是我的房间。不过看在二位这么饥渴难耐,那这房间让给你们就是了。”

在转身走人之际,秦以莱又对着淮靳楠黑沉入锅底的神情,莞尔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说完,秦以莱脚步迈得极快,却没有丢失半点风雅大方,奔出门后还将房门顺手狠狠的带上。

铃木还没有从刚才的逢场作戏里清醒过来,一手扣上淮靳楠的腰,眼神里闪烁着勾人的迷离,轻声昵呼:“晟楠君,我……”

淮靳楠脑海里回荡着刚才秦以莱所说的那番话,对这女人疲于应付,把她粘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拽下来,推到了一旁。

温存全无,瞬间变得冷漠。

就好像刚才和她亲密接触过的男人并不是他一般。

原来这男人并不是感觉到了自己对他的好感,只是想要利用她,来刺激秦以莱……

淮靳楠一路追上了天台,看到秦以莱的身影,心头顿时升起一团火气,几步上前将女人的身体掀翻,与他正对。

身子猛地朝秦以莱倾来,赫然的擒住了她的下巴,力道深切带着明显的报复。

这一切来的迅猛突然,秦以莱却很快反应了过来,努力克制住内心对这个男人的畏惧,故作厉声的低叱:“你干什么?!给我放手!”

“放?”

淮靳楠轻屑的一声冷笑随之响起,笑声泯去之后,着了一脸冷色,眸光凌寒迫人,“秦以莱,你他妈不勾引男人就活不下去,是吗?”

他的声线拉得很低,却每一个字都带着恶意的讽刺,那冷漠的瞳孔,似乎酝酿出了一把冰刃,直勾勾的将她给刺得遍体鳞伤。

秦以莱看着他的眼眸,忽然发笑:“说起来,这姐夫的动作才是真的迅速。不去春宵一刻值千金,来这里陪我吹什么冷风?”

她全然没有仔细的去想过淮靳楠和铃木雅美所发生的那一切不过是故意演的一出戏。

毕竟那缠绵的画面,是真实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你再说一遍!”

他话语一沉,连捏着她下巴的力道都再次加重了几分。

所有凌乱的情绪都一并的郁结在胸,气息不均匀的起伏波动,待思绪稍微稳定了些后。

秦以莱眸光灵动一闪,唇角微挑,忍住下巴传来的疼痛,不紧不慢的娓娓道:“我说,春宵一刻值千——”

金字被淮靳楠骤然落下的一吻给堵在喉咙,她紧闭住唇齿阻绝了淮靳楠的强势进攻。

几番下来,淮靳楠被磨得没了耐心,情欲满眼的眸子恢复了清明,却渡上了一层恨意,他直瞪向她,迫人的气势来势迅猛。

却忽然的柔化了声线,眼中蕴藏着不确定,口吻仍然冷漠:“秦以莱,你吃醋了,是不是!”

“没有!”秦以莱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反驳。

淮靳楠皱眉,脸色极度的不悦,“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跑?”

还为什么要跑?她什么时候跑过?

秦以莱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明眸闪了闪,冲淮靳楠嬉皮笑脸:“不走留在那里干什么?是看三级现场直播,还是说姐夫想玩点更刺激的?”

说到“刺激”二字,秦以莱的笑容异常的鬼魅妖娆。

淮靳楠取出一根烟点上,重重的吸了一口,倾身上前再度环住秦以莱的腰间,往他身前一勒,吐出一抹浓白的烟雾,嘴角含着讥诮:“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上我的床。”

他的嗓音变得沙哑,却比以往动听。

不是什么女人都可以上他的床,那要不是她拒绝,他兴许早已经把她拐带成了床伴。

想到这一点,秦以莱抚摸上了他的唇线,手指在他唇的纹路上轻轻摩挲,妩媚调笑:“这么说来,我让姐夫摸得到吃不到,心里应该很不好受吧?”

她话语轻浮,表情却泰然自若,可仔细分辨却又似乎是故意的要引起淮靳楠的不满。

男人掐灭了只抽了一半的香烟,变得面无表情,低低的压着嗓音道:“我如果安了心要睡你,你认为就凭你这斤两,能跑得掉?”

在他唇边的那只纤长的手忽然一顿,他又冷笑勾唇的轻屑出声,“不是那么想要男人么,上村木树正好对你胃口,你主动去求他睡你,凭你的这几分姿色,诱惑他绰绰有余。”

嘲弄的话音落下,淮靳楠将她松开,声调变得沉冷,“赶紧去,就像你说的,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

第81章冒雨

他把这句话以同样的方式还给了她。聂筱筱心跳一滞,又伴随着下一次的跳动狠狠抽痛。

她压这心里的火气,看着宁凉渊,嘴里划出一抹讥讽,“不用这么刻意的学我说话,姐夫那么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眼睁睁的看着聂筱筱从身边擦过,转眼走到了楼道口。

他瞳孔收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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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如画

淮靳楠阴骛的脸色并没有因此有所缓和。

他的脸凑近了些,身上的檀香味扑面而来,不悦的冷声道:“突然发觉,我刚才就该把你这白痴扔海里!”

这一句话把秦以莱在心里好不容易对他积攒起来的感动给冲得只剩下残渣。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毕竟像淮靳楠这样薄情寡义的男人说话,是永远学不会动听二字的。

进了大厅。

女佣见状赶紧的递过来两条干毛巾。

秦以莱用日文说了一声“感谢”,转过头去看到收伞的淮靳楠,他身体的另一侧在地板上留下了大片水印。

浅灰色的卫衣一边颜色因为水的浸透明显深了一个层次。

淮靳楠他这是……

那把雨伞的面积过于狭窄,他为了给她打伞所以把大部分的空间都让给了她,而自己却淋了雨。

她心里由此咯噔了一声,征在了那里一动不动。

淮靳楠放下了伞,看到了她呆滞的神情,喉咙里轻哼一声,绕过了她身边,只留下一句不带感的话语:“不想病得跟头猪一样卧床不起,就赶紧回房间去。”

说完这句,直接上了楼。

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直至消失,秦以莱这才回神,心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无形的牵扯住了一般。

这个男人表面上对什么都满不在乎,好像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不足以对他造成任何的威胁。

可偏偏对她的感情时好时坏,连她也分不清他的关怀和厌恶究竟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一开始是她自己开启了这场以感情为赌注的游戏,主动权分明攥在她自己的手里,但现在看来,似乎某些因素已经不受控制的偏离了轨道……

后半夜。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

秦以莱关紧了门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反反复复却还是没有倦意。

起床出去走走,却听到楼梯的台阶有人的脚步声走动。

她探下头从旋转楼梯往下看去,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淮靳楠。

淮靳楠扶着楼梯的扶手缓缓向上移动,手里端了一杯水,当她把头缩回来的同时,却听到了玻璃杯和重物同时摔落的声响。

再次探出头去,淮靳楠就已经半倒在了楼梯的扶手旁。

秦以莱心里一惊,冲下楼去。

半蹲下身来,看着他苍白的唇色,和冒着汗水的额头,秦以莱推了推淮靳楠的肩膀,“淮靳楠,你怎么了?”

突然的想起今天淮靳楠今天陪自己淋了雨,她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滚烫的触感令她惊得缩回了手。

糟糕,他发烧了!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把淮靳楠拖回房间。

秦以莱抬起淮靳楠的胳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奋力向上抬,可她这副看似若不经风的像只瘦虾的身板,要扶动一米八几的成年男人实在是困难至极。

折腾了几次下来,秦以莱低声喘气,小声的埋怨:“真是,这人吃铁长大的吗,那么重。”

“走开,我不要你扶……”

耳畔忽然被淮靳楠传入一股滚烫的热气。

他抽回了放在她肩上的手臂,自己扶着栏杆站了起来,甩开了秦以莱朝他伸过来的手,晃悠着身子,一步一顿的上着台阶。

脚下的一个猛然踩空,让他高大忻长的身形一晃,又因为他死死的拽住了栏杆,而稳稳的站定。

“小心!”

秦以莱上去硬拽住了他的手心,淮靳楠顿皱眉宇,又一次的扔开了她的手,嘴里吐出一句不耐:“我他妈不用你管!”

“……”

这男人病糊涂了?

一开始态度还强硬的淮靳楠,推开房门就又一次眼前一暗,往前倒去,而秦以莱及时的从身后拽住了他往后一拉,又连拖带拽的费下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淮靳楠从门口带到了床上。

发了烧也不吭声,明知道有佣人可以按一下内线就可以办到的事情,非得自己下楼倒水喝。

淮靳楠脑子是有多大的坑?

同样都是淋了雨,他这才淋了一半就没用的感冒发烧,等他醒过来,她必定要狠狠嘲笑他一番。

这栋房子她也不是每个角落都去过,自然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退烧药之类的东西,为了节省时间,她直接按下床头的内线。

想了老半天才想起了“退烧药”用日语怎么说,用生硬字句不清晰的东拉西扯一番,内线那一端的女佣这才明白过来她所要表达的意思。

不久,女佣端着热水和两粒退烧药进来。

女佣恭敬的站在一旁,看着秦以莱喂淮靳楠服下药后,这才问道:“鈴木さんにお知らせが必要ですか?(需要我去通知铃木小姐他们吗)”

听到“铃木”二字,秦以莱就大致猜到了意思,

“はしない。(不用了。)”秦以莱摇了摇头。

之所以这么回答,除了太晚怕打扰到铃木和上村之外,其实她心里还蕴藏着恻隐之心。

女佣见也没什么事了,就先退出了房间。

秦以莱在这里多待了一会儿,给淮靳楠用湿毛巾擦去了额头上的汗,又试了试他额头前的温度,稍微的有所下降,这才稍微的宽了宽心。

可看到他紧锁的眉间,联想到他发烧的原因,秦以莱不免新生愧疚。

她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摆的闹钟,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半。

见时候也不早了,秦以莱替淮靳楠掖紧了被角,关了灯,起身就要离开。

手却像是演偶像剧那般的被淮靳楠给准确无误的攥住,往回用力一拉,身体没了支撑点直接摔在了他的胸膛前,若不是及时抬头看到淮靳楠还是闭眸表情有些痛苦的状态,她都快以为他根本就是醒着。

他一句急切的“别走”融化进她的心房,使她的心跳漏了一拍。

“淮靳楠你……”

“先别走。”

淮靳楠的声音哑而低沉,像极了梦中的呓语,嘴边浮起的一丝痛苦是那么的真实,在他的表情中从未出现过。

床头紫色的台灯照应出的色彩温馨,把他的轮廓线条都衬得柔和许多。

她心里有些恍然,手不受控制的抚上他的脸,指纹在他发烫的脸上轻轻摩挲,原本紧紧皱起的眉,渐渐得到了舒展。

从未想过,平日里雷厉风行冷得像一块千年不化的坚冰的男人,突然的安静下来,少了戾气的一张俊脸,竟如此赏心悦目。

用不恰当的语言来表示莫过于,他美得就像是一幅画。

第83章相拥而眠

这样近的距离,淮靳楠对她所产生的吸引力令她有点无法抗拒。

淮靳楠突然的一个睁眼,打破了这份唯美。

也让秦以莱从不切实际的全部幻想之中清醒过来,感到了惊悚,她迅速的缩回了手来,从他身上起身坐在床边。

“你,你刚才发烧了,有些细节你可能记不清,我也没必要跟你解释,你好好休息。”她别过头去看向别处,故作冷静的解释道。

气氛凝重而尴尬。

秦以莱站起来踏出第一步,身后的淮靳楠就坐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腕往他身上一拽,她重新摔在了床畔。

对上淮靳楠迷离沉冷的双眼,秦以莱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淮靳楠,你干什——”

根本没有给她说出一句完整话的机会,淮靳楠的手臂把她往他的身前一揽,迎上她的嘴唇,撬开她的唇齿,就是一段纠缠不休的亲吻。

这次的吻与以往都不同,温柔得就像是像在她心间注入了一股暖流,并且步步的引领着她一点一点的渐入佳境。

待她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刚打算说话,整个人就被他抱上床来,一个翻身,压在了身下。

一只大手剥开了她的衣摆,滑过她的腰线,迅速往上探去,辗转到她的后背,解开扣紧的暗扣,肩带散落稀松,他覆上她胸前的绵软,温柔的揉捏。

吻的痕迹移落在了她的锁骨,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加快,压制在喉咙里的那一声破碎的呻吟脱口而出。

这一声激浪令她自己都不由浑身一颤。

秦以莱试图推开身上的这具沉重的身躯,“淮靳楠,你能不能清醒点?!”

男人纹丝不动,一只手还在她浑身上下放肆游走,解开她的衣领,在她脖子胸前狂肆吸吮。

她心生出一个念头,这个男人绝对是生病神志不清了。

又一转念,秦以莱试探的问他:“淮靳楠,你看清楚,我是谁?”

身上的男人动作忽然的一顿,抬起头来,映着秦以莱沾染着些许柔媚情欲的星眸,忽然冷笑勾唇,“我知道——”

他故意拖长了声线,像是醉酒一般的又扯出一抹邪邪的笑容,擦过她的脸庞,性感的薄唇停留在了她的耳边,声线极度魅惑:“你是秦以莱。”

她身体一个本能的战栗,却让淮靳楠再一次发笑。

若不是她摸过这男人的额头,亲眼看到他晕倒,她甚至都要怀疑,这是淮靳楠演的一出戏。

秦以莱压住内心别样的情感,故作平淡道:“看样子这退烧药挺管用的,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便又要推开他,手却被淮靳楠压上来的一只大手给紧紧反扣住,

那覆在她柔软上的手,在她的一点敏感上用力一揉,那还来不及憋回喉咙的破碎声更加激昂的从嘴里吟叫出声。

“既然有感觉,这一次就别拒绝我——”他性感的嗓音传入耳朵。

上身上的衣物被他脱了个干净,他褪下下身穿的裤子,膝盖分开了她的双腿。

她曼妙美好的身体就这样朦胧的呈现在了眼前,这个画面不知道在他的面前出现过多少遍,使他多少次的血脉喷张。

“淮靳楠,你不能这样!”她喘气不稳的发出了警告。

他丝毫没有顾及,再次用舌尖顶开她的贝齿,品尝着她带来的甜美,秦以莱脑子放空,只觉得一片地转天旋,主动的迎合。

一番的抵死缠绵后,男人厮磨着她的耳垂,搅得她浑身酥麻,让她她缩了缩脖子,身体不自在的扭动。

“这次我必须要了你”他突然启齿,嘴边划出一道狠烈:“给我!”

“嘶——”

身上最后一缕布料被扯尽,再没等她作出反应,淮靳楠一个挺身进入了她,身下的动作由轻缓层层叠叠的加快,中途没有丝毫要停顿的意思,反而来势更为迅猛。

她只能感觉到多久没有经历过鱼水之欢的酸涩生疼,瞬间像是被万只蚂蚁啃食的痛楚。

兴许是由于前几次的看而不得,使淮靳楠耿耿于怀,在此时此刻朝她一并发泄了出来,他的动作愈发狠厉,一次胜过一次的冲刺索取。

一声声细碎的声音从她口中起起伏伏的传出,在淮靳楠听来都仿佛成了不能罢免的猛药,随着他的动作引领,秦以莱渐渐麻木得没了直觉,几乎是感到进入了另一个境界。

不知道反反复复折腾了多久,等一切都归于平静之后,她已经没有了要去洗澡的力气,倒过头便沉沉睡去。

等她再次睁眼,都已经是青天白日。

淮靳楠一双手臂紧紧的系在她的腰间,一张俊逸的脸呈现在视线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男人的衣服已经好好的换了一套。

大概是晚上她睡了之后,他就去洗了个澡。

没想到,她竟然和他相拥而眠的睡了一夜。

为了不把淮靳楠惊醒,她小心翼翼的扭过身去看着放在床头的闹钟,恰好十点。

竟然这么晚了。

早餐时间都过去了,也不见有人叫他们起来用餐,难不成是这上村跟铃木已经知道了什么?

为了搞清楚状况,秦以莱挺住浑身犹如被拆了骨头重新组装的酸累感,掰松淮靳楠的手,轻手轻脚的缩起身来,穿上了衣服跟拖鞋,打算先溜进浴室洗个澡。

还没有等她走出两步,身后淮靳楠带着警告的声音接踵而来,“这样扭头走人?”

“什,什么?”

秦以莱的大脑像是喝酒断片似的,看了看床上单手揉了揉眉心的淮靳楠,又看了看自己的浑身上下。

反倒淮靳楠像是被占了便宜的小媳妇,而她却是那个吃干抹净不负责任的渣男。

“不然呢?难不成要等姐夫你先醒一步,再来一发吗?”

秦以莱不顾他脸上呈现出的任何表情,自顾自的带着几分戏谑嘲弄,随后又轻松的耸了耸肩:“我得去洗澡了。”

这次淮靳楠没有叫她。

她果真先去洗了澡换了衣服下楼,正巧遇见了上村跟铃木都在大厅。

铃木看到秦以莱,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反而是笑得很是从容,“看来秦以莱小姐昨天睡得很好。”

很好二字,被铃木刻意咬了重音,眼底泛起的嫉妒转瞬即逝。

第84章好看

可那一抹细微的表情还是被秦以莱捕捉到了眼底。

大清早的,她也不想跟这大胸妹一般见识,便客套了一句:“这也的多亏了铃木小姐和上村君的关照。”

铃木却有些不依不饶,“听阿麦说,晟楠君昨晚发烧,秦以莱小姐照顾了一夜,也实在是辛苦,不知道晟楠君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真是有劳铃木小姐这么费心的关心淮总,阿麦拿来的退烧药非常的有用,现在淮总他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纵然她实在不想给铃木一个好脸色,但事实上,秦以莱仍然是嘴角勾勒出淡然的微笑。

“既然如此的话,秦以莱小姐一定还没有吃早餐吧,晟楠君那里,就由我去照顾吧。”

张口闭口一个晟楠君,听得秦以莱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辗转了这么久,铃木总算还是把话题引上了重点,

秦以莱这一次脸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情绪,反而是很大方的摆了摆手:“铃木小姐想去就去好了,毕竟这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事。”

可是回想到昨夜里和淮靳楠的一点一滴,秦以莱便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让女佣阿麦去把铃木喊来,这样她就可以继续跟淮靳楠把这场亲不如妾妾不如偷的游戏继续玩下去。

所以从现在起,她更要和淮靳楠拉开点距离。

看到秦以莱陷入了沉思,铃木则也在心里开始盘算,直到发现了秦以莱领口以下深处的紫红痕迹,她在心里就更加确信,淮靳楠跟秦以莱已经发生了些什么。

能对自己的老板使出这些手段,并且在老板心目中有所地位,这个秦以莱还真不是什么善茬。

站在一边的上村木树因为不太懂中文,所以一直没有介入其中。

“那么,我先去给晟楠君准备一些食物,等做好了我再端过去,顺便再看看晟楠君的感冒。”

铃木的话音刚落,淮靳楠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不用了铃木小姐,昨晚吃了药已经好多了。”

“晟楠君!”

铃木眼里略过明显的欣喜,移步上前去要搀扶他,却不料被淮靳楠刻意的回避,她的手就这样的滞留在了空气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尴尬的回缩。

“那晟楠君你饿了吗,需不需要给你准备些食物?”

淮靳楠没有回答,目光直接的贴到了秦以莱的身上,眼睛里看不出喜怒,连语气也平淡的出奇:“你,不是也没吃东西吗?”

他从她身边走过,歪过头来,凝声说道:“过来。”

虽然不知道淮靳楠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但秦以莱还是紧跟了过去。

看到淮靳楠跟秦以莱这一前一后的背影,铃木内心甚至都嫉妒得发狂。

她想要勾到的男人,从未失手过,却没有料想到,淮靳楠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抵制住诱惑,甚至还无动于衷,因为一个秦以莱对她视而不见。

但是,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因为有了挑战性,而变得很有趣。

……

到了餐厅,淮靳楠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你会做饭么?”

“当然会。”

从小母亲就教她从小要学会洗衣服做饭,在美国呆的那五年,除了秦舒雅她没有半个朋友,除了每个月郁冷赫特定寄过来的一大笔生活费后,就再也没别的联系,而她也因此有空没空就会在所住的地方,钻研一大堆的食物来犒劳自己。

还不等她问淮靳楠,“问这个干嘛”的时候,就又听到淮靳楠清冷吩咐道:“你,去做饭。”

“……”

原来他只是打算把她当煮饭的。

碰巧她现在肚子也饿了,秦以莱直接进了厨房。

为了节约时间图个方便,不让淮靳楠久等,秦以莱去煮了两碗番茄鸡蛋面,在上面撒上了葱花,从卖相上来看是不错的。

端了一碗给淮靳楠,递给他一双筷子,却只听他语气不悦的问道:“你就给我吃这个?”

他拿着筷子在碗里翻来挑去,纵然香气逼人,他却没有要往嘴里送的意思,反而是一脸的嫌弃。

“不吃给我。”

实在看不过眼淮靳楠的一脸勉强,秦以莱伸过手来就要将面给端走。

届时,淮靳楠把面往跟前挪得更近了一步,挑起了一夹面条送进了嘴里,没有说好吃也没有难吃,可是手里的筷子却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怎么样,还算合你的胃口吗?”

秦以莱看似无意中的的一句问话,却让淮靳楠手中的筷子一顿,勉勉强强的塞给了秦以莱一个不好不坏的中评:“一般。”

随后趁着秦以莱不注意,又补刀了一句:“没投毒,勉强能吃。”

“……”

秦以莱无言以对,只抬起起眸来,愤愤地瞪了淮靳楠一眼,淮靳楠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束不怀善意的视线。

抬头恰好碰上秦以莱愤然的目光,忍不住的咧嘴偷笑。

看到这鲜活的一幕,秦以莱的怒气一瞬间消失得没了踪迹,她呆滞的看向他,良久才反应了过来。

她放下手里的筷子,一手撑住下巴,勾唇娇笑,语气有些喜出望外的意味:“原来你笑的时候是这个样子啊。”

他的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消失之后,他就恢复了以往的淡漠,眼底没有泛起任何的波动,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这句话唯独对淮靳楠最不适用,毕竟他的心思并非常人能琢磨得透。

从遇见他以来,除了受到他的冷漠厌恶嘲笑以外,她就没有看过他还有其他的表情,唯独就是刚才的那一瞬间的笑,却在她的内心仿佛定格了永远。

如果说涼凛毅的笑代表着温柔,那淮靳楠的笑就像极了和煦的暖阳,能够把晦暗的地方照耀得通透明亮。

只不过,他似乎是在刻意的把这份美好给隐藏了。

良久,她呆望得出神。

淮靳楠歪过头去咳嗽了几声,再次转向她,话语骤然变得冷清。

“我脸上有字?”

短短的一句话中透露着冷冽与警告,可在此刻听来,她却从中领悟到,这不过是淮靳楠的装腔作势。

她左右调换了一下扶下巴的手,一双闪烁如星辰的眸子动了动,笑嘻嘻的说道:“明明笑起来这么好看,姐夫何必拉成一张驴脸。”

淮靳楠眼底满溢着阴骛,身体往秦以莱的方向前倾,气场仅需扩散出一星半点就足以将人震慑。

“如果不想在回国当天被我从飞机上踹下去,就注意一下你和我说话的态度。”

第85章朋友不做也罢

秦以莱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威胁,仅眸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思绪,嘴唇划开一抹浅笑:“姐夫,你知不知道在你笑的时候,对我来说像什么?”

淮靳楠只冷冷从她身上瞥过一眼,没有要反问的意思。

埋头用筷子搅动了一下碗里的面,感觉到了身边忽然间站定了一个人影,那人影迅速的朝他身上倾来,手臂侧搭在他的肩膀,耳畔摩擦过些许温度。

“你就像,行走的春药——”

这声线柔媚到了极致,从耳边传入了耳膜。

淮靳楠手中拿筷子的手当即顿住,他歪过头去,微凉的薄唇分毫部不差的与秦以莱想映,她清甜美好的气息又这样萦绕在了他的鼻尖。

不等他做出反应,秦以莱主动的伸出了舌尖,在他的唇边一点点的重复摩挲等待着他的回应。

淮靳楠扔下手里的筷子,将秦以莱一把反揽入了怀中扣紧,刚欲要有进一步的动作,餐厅的门口却传来了细碎的脚步声。

“淮靳楠君,我有——”

铃木的一句话中途戛然而止,她看到了秦以莱跟淮靳楠的这一幕整个人就如同被硬生生的定格在了原地。

那一脸的错愕惊讶一览无余,却进退两难的一动不动,喉咙像是被什么给噎住了,说不出只字片语。

淮靳楠正过脸去冷眼的看向她,怀中的秦以莱却趁此机会坐直身站了起来。

气氛莫名的被勾兑得尴尬,但最终还是被秦以莱给主动的打破。

她隐藏住内心对铃木的抵触,嘴唇勾勒出一抹淡然从容的笑意,双手环抱于胸前,缓缓踱步走向站在门口,最终在铃木的跟前站定。

“铃木小姐如果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与淮总谈的话,那我就不便打扰了。”

话后,她回眸看了一眼仍坐在餐桌上的淮靳楠,丝丝媚笑沉淀在嘴角,眼神之中满满都是夹杂着丰富的内容与情感。

再次转过头来,视线对上还在惊讶之中未得到缓解的铃木,挤压了许久的不屑此刻都倾然的呈现,骨子里带着的那份傲气凛然从铃木身旁擦肩而过。

待秦以莱的离开。

铃木这才走了进去,“晟楠君明天就要回中国,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在走之前交我这个朋友?”

“你要和我交朋友?”

淮靳楠的话语十分的平静,就连问句都没有夹杂着丝毫感情。

又突然的想起,昨晚他主动靠近自己,嘴唇落在她的耳畔,下一秒就只听到他勾人的魅惑磁性的嗓音伴随着令她浑身战栗的热温同时一传入耳:

“你对我有意思,是不是?”

她被他突然的一问,脸上闪过了惊愕,便重重的点头。

很快她就被淮靳楠给带去了秦以莱的房间,起初她很是诧异,却还是在淮靳楠在她唇边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后,便击溃了她所有的心理防线。

在他极强的吻技牵引之下,一步一步的沦陷。

她从来都不喜欢男人身上有任何的香味,却唯独对淮靳楠身上的檀香气息给迷得如醉如痴。

直到现在她都还在怀念着被他拥入怀中时,被他身上的气息包覆的感觉……

但却被淮靳楠接下来的一句清冷给拉出了昨天留下的那抹温存。

“铃木小姐与我,除工作上的往来以外,估计没有什么别的事可以交流。至于朋友的话——”

淮靳楠起身,一双凌厉如锋的眸子向她看去,无形之中透露着威慑,他的表情仍是这般的冷却,语调却又冷了一个度:“你我是生意场上的伙伴,对我来说,这就足够了。”

他的平淡,与昨天的火热截然形成了两个极端的反差。

铃木却是有些心有不甘,她上前几步,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奢求,迫切的开口道:“可是晟楠君,昨天你和我分明——”

剩下的半句,却因为淮靳楠突然朝她冷冽的瞪来的目光给吓得消了音。

“铃木小姐是个聪明人,昨天你我发生的,今后可以不必再提。”

沉冷的丢下了这句话后,淮靳楠也径直的离开。

曾经有多少的男人对她垂涎,但在她高傲的眼光之中,那些男人斗不过只是喽啰。

直到淮靳楠的出现,从飞机场里见到淮靳楠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便彻底的被这个长相英俊的男人给吸引。

当他看到她身后的接机牌,朝她步步走来时,她的心跳就骤然的加快,并在心里认定这就是她这一生理想之中的绝佳理想型。

就算这一刻他对自己置之不理的转身离去,她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把心全部放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

并且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再制造出和淮靳楠再度想见的机会……

回国之后。

下了飞机,行李已经被接机的人给带回。

淮靳楠跟秦以莱一前一后的走下飞机场大厅。

她第一眼便认出了那个从门口朝她面前迎面飞奔而来的小人儿,心里满怀着久违的期待,就如同是得到了一份惊喜般的瞪大了瞳孔。

“宝儿”二字不自主的从嘴里轻唤出声,顿下了脚步。

可淮宝儿却是一头扎进了淮靳楠的怀里,抱着大腿一顿的摇晃:“爸爸爸爸!你可算回来啦,宝儿想你。”

淮靳楠一向不太喜欢被人粘着,尤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脸色便更加的显得不自然。

他僵硬的拍了拍淮宝儿的头,“乖,回家再说。”

纵然他的语气淡漠,却还是掩藏不住他嘴角呈现出的那一抹喜悦,冰冷的瞳孔中笼罩了一层作为父亲的慈爱与温柔。

“谁带你来的?”他忽然冷声问宝儿。

“是妈咪!”

淮宝儿兴奋的跳了跳,又往大厅门口一指。

正巧,一个拄拐步履缓慢的米白色长裙的长发女人向父子俩走来。

是秦昕冉。

“晟楠。”这一声呼唤之中,秦昕冉不知带了多少的欣喜,连走路的频率都显然加快,纵然很是吃力,也是以最快的速度朝淮靳楠而来。

看到她的到来,淮靳楠原本还有着几分笑意,却在此刻被冲淡得无影无踪。

“身体不适,在家等我就好,亲自跑来干什么!”

这分明是蕴含着责备,却在秦昕冉听来,这就是出于淮靳楠对自己的那份关怀。

尤其是那一句“在家等我就好”,更是让她理所当然的相信,淮靳楠已经把她当成了他家里人的一份子,自然是兴奋的合不拢嘴。

却在心里克制住了激动的情绪,脸上温存着笑容:“宝儿他说,快一周没有看到爸爸了,所以今天吵着闹着都要让我来接你。”

淮靳楠的表情没有起任何的变化,一手抚着宝儿幼小稚嫩的肩膀,淡淡的说了一句:“回去吧。”

一旁的秦以莱看到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面心里就像堵住了一块千斤重的巨石,沉闷得让她透不过气。

第86章不好受

然而她的沉默并没有能逃避得过。

秦昕冉刻意的停下了脚步,眼底的怨毒犹如一把锋利的剪,朝她狠狠的刺来。

难怪这途中晟楠跟前接电话,有时候甚至是不接,原来又是秦以莱这个狐狸精在旁边!

当着她的面,这贱人都敢对淮靳楠为所欲为,狂肆勾引,那么在日本的这几天,秦以莱这骚货还不得上了天?!

可是很快,秦昕冉那眼里的怨恨突然的散开,撤换出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傲然得意的眼神向她投来,嘴唇勾勒出一道不屑轻慢的笑意。

“诶?原来妹妹也在这里呀?”

听到这样的一声虚情假意的亲切,秦以莱便明白,又要上演一场姐妹情深的戏码了。

秦以莱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手指收拢做拳头垂于身体两侧,暗暗发力,指甲死死的扣住手心,指节发白。

而这个动作恰好被秦昕冉给看到了眼里,心中更是沾沾自喜,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一丝一毫。

而淮靳楠和宝儿却因为秦昕冉的话也同时转过了头来,把视线挪到了秦以莱的身上。

宝儿至今对秦以莱把秦昕冉推下楼梯的事情仍然铭记在心,可爱萌萌的表情瞬间变得愤愤不平,他反身冲上去撕扯秦以莱的的衣摆,一拳一圈的敲打着秦以莱的腿。

“坏女人,你讨厌,每次你都要出现在宝儿的面前,宝儿讨厌你,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秦以莱原本设下的一道道厚重的心理防线被逐渐击破得溃不成军。

众目睽睽之下,她就像是在聚光灯下任人取笑的小丑,被显示得无所遁形,她想逃腿像灌了铅般的沉重。

淮宝儿愈发狠烈的表情,像是一根根钢钉命中她的心脏。

任何人对她的抨击伤害,她都可以以十倍奉还或者奋力抵抗,可唯独对这个孩子,她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这份心狠。

“宝儿,你听小姨解释,好不好,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的,我,我没有,真的没有……”

秦以莱近乎是哀求的语气,整个人的底气似乎都被什么东西给抽空了一般,身体上受到的拳打脚踢的疼痛远远不及她心中的一半。

“不管!你就是坏女人!”稚嫩的声音吼得声嘶力竭。

他转过头来,看向已经沉下脸来的淮靳楠,“爸爸总是和小姨在一起,小姨也抢爸爸,看来爸爸也是坏人,坏人!”

秦昕冉看到这样的状况,脸色变得有点刷白。

她就只记得,自己告诉了宝儿关于秦以莱的各种捏造的坏话,并且暗示宝儿,秦以莱要把她晟楠从自己身边抢走的这一消息。

要是宝儿因此迁怒于淮靳楠,从而再一个不小心供出了是她所说,那么无疑又将淮靳楠给向秦以莱,而疏远她。

想到这一层,秦昕冉心头警玲大作,她赶紧上前从秦以莱身边拽开宝儿,故意厉声呵斥道:“宝儿,你这是干什么!我不是告诉过你,小姨那天她不是故意的,爸爸跟你小姨一起也是出去工作,以后不允许你再胡说!”

她瞪着宝儿,眼睛斜斜的瞥了秦以莱一眼,嘴边浮出难以察觉的窃喜。

秦以莱,被亲生儿子误解打骂的感觉,应该很不好受吧?

只可惜这还不算完,真正的不好受还在后头呢……

“可是妈咪,你不是说这个坏女人她——”

听到这话,秦昕冉迅雷不及掩耳的捂住了淮宝儿的嘴,“宝儿!你真是越来越不乖了,现在竟还学起顶嘴?!赶紧,去给你小姨道歉!”

来来往往的行人纷纷向这边侧目,有的人还在经过时窃窃私语几句。

宝儿自然是不肯,拽着秦昕冉的胳膊就是一顿摇晃,噘嘴道:“不,我不,我才要和她道歉!”

说话间,宝儿不善的目光还直直的朝秦以莱摄来,那其中包含的厌恶跟凌寒与淮靳楠发狠的神情根本就是如出一辙。

“淮小宝!”

一直没有发话的淮靳楠终于站了出来,他拎过淮宝儿往秦以莱面前一拽,沉冷的丢下两个字:“道歉!”

宝儿被淮靳楠突如其来的一系列动作给吓得有点懵,他仰脸委屈的看着淮靳楠,“爸爸,我——”

“道歉!”

他的语气更加冷厉的几分,眸中的那层阴骛浓烈得令人畏惧不已。

宝儿壮足了胆子,凭借着自己小只的个子闪到了秦昕冉的身后躲藏,最后探出头做了个夸张的鬼脸,来骂了一句:“小姨子坏女人,宝儿才不要和坏人道歉!”

“淮小宝——”

淮靳楠气结,攥紧了拳头,恨不得拉出躲在秦昕冉身后的那孩子,上去就是狠烈的一拳。

可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份冲动,松了拳,恶狠狠的目光甩向淮宝儿,“大庭广众下,我不和你计较,但你别逼我揍你!”

听到父亲的“揍”字,淮宝儿赶紧把脑袋缩到了秦昕冉的身后,委屈的缩着身,小声道:“妈咪,妈咪救我。”

这细弱蚊声的声响却还是被淮靳楠听得一清二楚。

注意到旁边秦以莱那茫然无措的神情,心里有些隐忍,下一秒又恢复了往常,他走到秦昕冉身后拽过宝儿,宝儿奋力反抗,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坏人,爸爸也是坏人,放开我,我要妈咪!”

最后淮靳楠干脆把宝儿整个扛在肩膀上,压低了嗓音,低声泛着冷冽的警告:“淮小宝,有种再吼一声试试!”

肩上的小人儿虽然嘴巴撅得老高,纵然心有不甘,却还是不得不安静了下来,抬眼瞪向秦以莱。

那怨毒可怖的眼神,似乎是要将秦以莱给吞噬,那刺骨的寒冷穿透了皮肉,渗入了五脏六腑。

“妹妹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不愉快?”秦昕冉还没有走,拄拐一步步的靠近了她,言语之中满是讥讽。

秦昕冉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故作同情的一声轻叹:“哎,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有管好自己的孩子,是我的不对。”

她故意的停顿了一下,观察着秦以莱表情上的变化,嘴角划过嘲弄,言语之中带着讥诮:“不过妹妹你不必太过在意,毕竟宝儿还小,不懂事,相信妹妹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他一般见识的,对吧?”

她长睫轻颤,笑意更甚,分明是嘲弄却让外人一眼看过来,便会不由自主的以为,她们是多么相亲相爱的两姐妹。

看穿了秦昕冉的虚情假意,秦以莱喉咙里道出一声冷哼,抖掉了挂在肩膀上的那只纤长的手。

“到底事情的真相是如何,你跟我心知肚明!”秦以莱咬牙,却很快又带出一抹戏谑的微笑,“好不容易赢我一次,姐姐现在应该很高兴吧?”

第87章又是这两人

被抖掉的那只手,尴尬的在空中停顿了几秒。聂清真一声冷笑后,将手顺势的收回,薄唇微抿上挑,“高兴,不过这还不够。”她整理着聂筱筱耳畔的碎发,视线往下看去,在衬衫的领口下,看到了隐藏其中的红痕,手上的动作猛然一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她下手拨开衣领,立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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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你没有资格

秦昕冉好不容易把淮宝儿哄睡着,不耐地扔下了故事书。

“小孩子可真是难哄!”她不悦的骂咧了一句,轻手轻脚的拄拐离开。

去到客厅,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十点了。

阿琳端着一杯咖啡,从厨房往上楼,看到沙发上的秦昕冉恭敬的躬了躬身,“太太。”

“晟楠他还没睡?”秦昕冉看着她手里的咖啡,问道。

阿琳停顿下步子,点了点头。

“我来吧。”秦昕冉站起身来,单手接过阿琳手里的咖啡,“在书房吗?”

“是。”阿琳回答,但看着秦昕冉的单手拖着托盘有些颤颤巍巍,阿琳想上前接住,却还是把手缩了回去,“太太,您的腿……不如还是我来吧?”

秦昕冉转过身去,淡淡的抛下一句:“不用了。”

艰难的走上了二楼,咖啡杯差点跌落在地上,秦昕冉站在书房外,鼓足了勇气,才抬手敲门。

“笃笃笃——”

重复的敲了几遍,门里面都没有任何的动静,她放开拐杖靠在墙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书房的桌前只静静的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并没有淮靳楠的踪影。

“晟楠?”

她把门推得更开了些,环顾四周,确定了淮靳楠不在,她赶紧放下了手里的托盘。

转身就看到了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形。

淮靳楠靠在门框边,一身黑色的睡袍,头发湿漉,双手交叉环于胸前,五官有棱有角,显得颇有英气,但因为此时此刻的状态而略微有些慵懒。

这张梦寐以求都想要时时刻刻看见的脸离自己不过几米的距离,却仿佛相隔了遥不可及的距离。

秦昕冉的脸上扯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晟楠,你,你要的咖啡。”

淮靳楠走了进来,只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眼,直接从她身边略过,靠在了书桌前,身后撑在了桌面上,手指轻敲。

“我已经洗漱过了,这杯咖啡就不喝了。”

秦昕冉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继续吐露出温和的笑,“那既然你不喝,那我端走了。”

她把托盘从桌上端起,还没有走出两步,拐杖突然一滑,整个人一个趔趄,身体不受控制的朝后一仰,手里的托盘首先摔落在地,热咖啡四溅。

但许久之后,她并未感到顿痛,睁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令她脸红心跳的俊颜。

“昕冉,昕冉?”

淮靳楠连续叫了她好几声,秦昕冉这才回过了神,她面颊涨红,目光四下乱看,“晟楠。”

“你有没有崴到?”淮靳楠首先注意到了她的脚,皱起的眉间略显关切。

秦昕冉摇了摇头,淮靳楠把她扶起来,“我扶你回房间。”

这是自从上次摔下楼梯以来,淮靳楠对她的第二次关心,心间似乎是流淌入一股暖流。

这个男人的心跳和呼吸的节奏都似乎是因为她而牵引,哪怕她知道这不过只是一种错觉,但这已经是她最大的满足。

他亲自把她扶上床边,看到她裙摆上的咖啡渍,脸色恢复到往日的平静,“换一件衣服,早点睡吧。”

眼看着淮靳楠要走,她心头猛地一紧,本能的伸手拽住了淮靳楠的手掌,“等等!”

她的语气急切,淮靳楠转过头,清冷的看向她,“有事?”

这一次淮靳楠没有直接甩开她的手,使她忐忑的内心总算平静了些,她缓缓的收了手,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来搪塞。

就这样大眼瞪小眼过了几分钟的光景,淮靳楠就明显的有些熬不住,把手从抽了回来。

又是这样绝情的动作。

秦昕冉直接站了起来,从身后抱住了她,“晟楠,我讨厌这样。”

她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淮靳楠眼中闪过一丝愕然,没等他做出反应,耳朵里又传来了秦昕冉的惹人怜惜的声音:

“你一次次的推开我,我不想这样,我喜欢你那么多年,连孩子都为你生了,可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哪怕,只是一眼?”

淮靳楠眼中闪过一丝不忍,手不自觉的覆上她扣在自己腹前的手,妄图把掰开,可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

他转过身来,双手扶稳秦昕冉的肩膀,拉开了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听着秦昕冉,我不值得你为我做任何事。”

闻言,秦昕冉的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婆娑的泪眼朦朦胧胧。

淮靳楠皱眉,拇指粗鲁的抹去了她脸上纵横的眼泪,语气骤然变得冰冷,沉沉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有什么意义!”

惺惺作态?

秦昕冉的脸色变了变,眼泪如同决堤般的泄洪而出。

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让她倾心了八年,历经千辛万苦她才熬到现在这个地步,却被淮靳楠的一句惺惺作态,给打碎了心底的一切美好。

“有什么意义?难道我对你的心,你就一点都没有看得出吗?”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秦昕冉感到了钻心的疼痛,她直视着淮靳楠阴冷的眸子,却在他眼中找不到任何温存。

淮靳楠的眉宇皱得更深,似乎是有什么隐藏已久的情绪正在寻找一个突破口爆发。

“晟楠,我爱你,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她的灵魂仿佛被抽空,就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空壳,眼神荒凉而空洞,更加的向他阐述了这些年来,她爱他爱得多么艰辛。

淮靳楠表情一征,最后嘴边竟勾可出一丝冷笑,“爱我?”

他言语之中明显带着质疑与不屑一顾。

“因为爱我,所以当年瞒着我生下了孩子,因为爱我,所以把你自己搞成这样,你有无数的事情都在骗我,呵,这就是你所谓的爱?”

他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秦昕冉婆娑的泪眼,字里行间毫不隐藏威逼。

就连他此刻面对她的气息,都寒得刺骨。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么多年以来她所做的一切淮靳楠都没有看在眼里,甚至当时她抱着孩子站在他的面前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好脸色。

直到出了亲子鉴定的结果,这关系才稍微的有所缓和,可他对她从未停止过怀疑,虽然淮靳楠从未提过,但不代表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不追究,都是因为她是宝儿的母亲。

“你跟秦以莱之间发生过什么,我不追究,但你也不要以为你的手段玩得有多么高明,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傻逼。”

淮靳楠没有把话点得太透,但秦昕冉已经听出了他的警告,这就表示,淮靳楠从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她摔下台阶的事是和秦以莱有关。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久以来都没有想过要揭穿她呢?

思绪停留到这里,秦昕冉面色发白,她克制住内心的恐惧道:“晟楠,我没——”

淮靳楠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完,直接岔开了话题,话锋一转,冷清的说道:“老爷子有多不喜欢你,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不想从这儿搬出去,就安分点。”

第89章他给的嫉妒

说罢,他松开她,刚背过身去,身后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冲他的背影吼出一句:“那秦以莱呢!她就不该安分些吗?!”

这个她痛恨了多少年的名字,几乎是从她牙缝里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一般。

明明都该死了的人,突然的出现把她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一想起她脖子上的深深浅浅的吻痕,就不由得联想到淮靳楠与她缠绵悱恻的身影。

凛然的怒意澎湃,眼中迸射出嗜血的目光。

秦以莱。

这个名字在淮靳楠心里暗暗一征,他侧过身去,脸色出奇的平淡,嘴里却吐出一句讥诮:“有本事,你也像你那厚脸皮的妹妹一样,鼓起勇气来,凭三言两语去讨老爷子欢心,让我非留你在身边不可。”

讨老爷子开心,对秦昕冉来讲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曾经她也不是没有去刻意讨好过,然而非但没有让淮老爷子对自己印象有所改观,反而更加糟糕。

她听说老爷子对中药感兴趣,还特地跑了一趟长白山买了一颗所谓的百年人参,当着淮靳楠的面被数落的狗血喷头。

“呵。”

看着她在回忆中的一脸呆滞,淮靳楠不屑的冷笑,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去。

空荡的房间里残留着他身上的气息。

尤其是最后的那个眼神,给她的记忆得相当深刻,简直是刻到了她的心底。

就这样不欢而散了?

她倒退了两步,无力的坐在了床沿。

什么厚着脸皮去逗老爷子关心,让他非留不可,在她看来,不过是淮靳楠帮着秦以莱嘲笑自己的理由罢了。

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悔,当时她就应该把秦以莱给推下去,这么一来,这个贱女人的奸计就不会得逞!

乘虚而入,无耻!

从小到大她的自身条件就比秦以莱强了不知多少倍,可这贱人偏偏就长了一张勾人心魂的脸。

内心的嫉妒感油然而生……

*

秦舒雅嗑着瓜子,探头向楼下观望,无奈的摇了摇头,回头望了一眼沙发上的秦以莱,“喂,你就不打算过来看看?”

秦以莱纹丝不动,一手专注的拿着遥控器调转电视台节目。

楼下,停着一辆黑色汽车,车门边还站着一个男人,旁边丢了一地的烟头,高挺的鼻罗上架着金属框的眼睛,多了几分书卷气,阴郁布满眼底,却因为反光的镜面冲得有点涣散。

秦舒雅一手撑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楼下的那个男人,浅笑勾唇:“我看这个涼凛毅蛮不错的,不然你就把他收了吧,凭他家的实力,帮你拿回秦氏股权,应该不成问题。”

话到此处,在楼下的涼凛毅巧合的打了个喷嚏。

但他的姿势过于文雅,非但不显粗鲁,反而多了几分古代柔弱书生的样子,莫名让她想到了蒲松龄笔下写的误入破庙的宁采臣。

秦舒雅被逗得噗嗤一笑,抬腕看了一眼时间,快到凌晨十二点,但涼凛毅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起了小雨。

实在看不过眼,她走进客厅,抢过了秦以莱手里的遥控器往茶几上一扔。

“红颜祸水啊,白白长了你这么张好脸,人家也是因为关心你,这都守着你好几天了,你就一句: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就把人家给打发了,可真有你的。”

自从上次颜时和涼凛毅一同接机以来,涼凛毅就每天准时的接送她上下班,很刻意的向她提起五年前,似乎是要套她的话。

可今晚,涼凛毅的再度表白,却让秦以莱更加心烦意乱。

“舒雅,我累了。”

秦以莱从沙发上起来,就听见秦舒雅的声音不满的传来:“七月,去看看吧,外面下雨了。”

下雨?

秦以莱心头一沉,最终只从嘴里索然无味的蹦出一句:“帮我给他送把伞,还有替我转告他,时候不早了让他快点回去吧,明天不用麻烦他来接我了。”

说完之后,她便回了房间,连关门声都极其的无力。

秦舒雅也不好再叫住她,只叹息了一声,从橱柜里取了一把雨伞,乘电梯下了楼。

在公寓楼下的玻璃门里,秦舒雅看清了涼凛毅的长相,莫名在心底闪过一丝心动。

他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秦舒雅拿着伞小跑过去,把伞递到他面前时,涼凛毅突然的抬起头来,近乎是欣喜若狂的要扑上来,“七月我就知道你——”

抬眸的一瞬,涼凛毅脸上的欢喜很快消失的没了踪迹,眼底盛满的失落溢出了眼眶,似乎有些不愿意相信,“你,不是七月……”

来的这个女孩,不是秦以莱,只是和秦以莱穿了同样的衣服。

直到现在他也不明白,秦以莱躲着他的理由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的喜欢淮靳楠?

“我叫秦舒雅,是暂住在七月家的朋友,这伞是她托我给你的。”

涼凛毅的大脑完全不在线,呆滞的望着一处。

镜片已经被雨水给密密麻麻的遮盖,神情的落寞把他的狼狈与沧桑凸显的愈发清晰。

就像是个被抛弃的孩子,时不时能嗅到他身上的烟草味。

秦舒雅虽然于心不忍,却也爱莫能助,只是在心里长叹,这么一个清新的美男子,秦以莱这丫头竟然也不知道珍惜,真是白瞎了这么一块好材料。

“喂?”

她撑开手掌在涼凛毅眼前晃了晃,等他回过神来,她才开始转达秦以莱的话:“七月她让我告诉你,叫你快点回去。另外就是,明天你真的不用再来接她上下班了。”

“既然你是她的朋友,那你知不知道,七月她为什么不肯理我?”

望着涼凛毅渴望知道答案的神情,秦舒雅表现得很是为难,但也不忍心不回答,只好随便敷衍了几句,“她这个人总会把事情都埋在心里,具体情况我也不是特别清楚。”

没得到有价值的答案,涼凛毅的情绪更加低落。

可是大脑里突然闪过的一个念头,却让他面色明显的一征,他将秦舒雅粗略的打量啊一遍,“那你和七月是怎么认识的?大概又是在什么时候?”

“五年前,在美国。”

秦舒雅全然没有想到涼凛毅突然问这个问题的原由,就不假思索的回应。

五年前秦以莱去了美国?!

难怪他所查询的结果一无所获,原来秦以莱不仅改了姓氏,还不声不响的去了国外。

从他认识秦以莱起,她身边的同性朋友少之甚少,并且交情浅薄。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秦舒雅似乎和秦以莱的关系非同一般。

秦以莱突然失踪,然后出现在了美国,这么大的事情,秦家人没理由不知情,亦或者他们知情,却封锁了消息?

第90章线索

看来五年前发生的事情,绝对不只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秦舒雅或许知道知道内情,但多半不会和他说实话。

为了不让秦舒雅看出他此刻的想法,他只淡然一笑,“好,我知道了,这伞你拿回去吧,我开车不需要。”说完,他转身打开了车门钻了进去,倒转车头,开车离去。

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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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厌恶渐深

淮靳楠嘴角勾勒出一道弧度,嘲弄中带着威逼,“怎么?难道说你手机里有什么怕被我发现的秘密?”

他的视线与秦以莱相交接的一刹那,秦以莱的目光有意识的躲闪了两秒。

唇角沉淀出了不屑。微微闭着的眼眸透露着潜在的危险,“F是谁!”

淮靳楠乘胜追击的一问,像是一记重拳捶上了秦以莱的心底。

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还没有等她找到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就听到了淮靳楠的一声低叱,灌入耳心:“我问你F是谁!”

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吼吓得心里一坠,秦以莱便立刻脱口而出:“什么F,我不知道。”

“不知道?”淮靳楠挑眉,表情惊诧得犹如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他起身,大步流星的朝秦以莱走来,从她的口袋里取出了手机,硬塞到了秦以莱的手里,“解。”

秦以莱的拇指在解锁的密码键盘上停留,却迟迟没有按。

这锁只要一打开,郁冷赫和自己长久联系的秘密就会彻底的暴露。

不行,她一定不能解!

心里起了这个念头,秦以莱缩回了大拇指。

淮靳楠没了耐心,把手机从她手里夺了过来,冷冷的笑道:“你以为你不解,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秦以莱闻言,便把手机反夺了回来,背过身去迅速解锁,以最快的速度把手机格式化。

听到手机关机重启的声音,淮靳楠的表情突变,一声震耳欲聋的怒斥冲秦以莱袭来:“你干什么!”

他伸手去抢,却为时已晚。

手机里的数据被清空得一干二净,别说是那个电话号码,桌面上的软件也没剩下几个。

对于秦以莱刚才的做法,淮靳楠在讽笑中频频点头,眼中带着噬魂的凌寒,滔天怒意无以复加。

“秦以莱,你他妈真是个人才。”他怒中夹杂着讥诮,却充斥着对秦以莱的强烈不满。

待情绪稍微平静之后,他把空荡荡的通话记录呈现在秦以莱的眼前,“我可不可以认为你这么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秦以莱的三魂七魄已经被刚才的惊心动魄给吓得人魂涣散。

她压着高频率跳动的心脏,在这样紧张冷寒的的气氛之下,她竟然清浅一笑,耸了耸肩,“随淮总怎么想,你开心就好。”

手心已经渗出了冷汗,却我握紧的拳头,指甲狠狠的抓着手心,用皮肉上的疼痛掩盖内心的恐惧。

她的口吻风轻云淡,却更像是在给淮靳楠火上加油。

“开心?”

淮靳楠嘴角不屑的挑起,周身散发着森森的寒气,轻笑一声后,阴骛的脸上笼罩了一层肃杀:“可我明确的告诉你,我现在并不。”

秦以莱没有顾及淮靳楠此时此刻的脸色究竟有多么的难看,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厚着脸皮浮起一脸娇俏的笑。

“这句话可真是有意思,你不开心跟我有什么——”

淮靳楠一把将她抵到了墙上,一手狠掐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掰正,正好对上他投掷而来的森冷。

她瞪眼,故作厉声的冲淮靳楠道:“每次都是这一套你烦不烦?!”

掐下巴难道是这个男人的特殊爱好么?

“不如让我教教你,怎么样逗一个男人开心!”

“什么——”

秦以莱脑子一懵,来不及反应,猛地低下头摄住了她的双唇,如同是惩治般的顶开她紧闭的齿,一顿肆虐轻狂的索取。

松了她的下巴,手娴熟的落到她的背后,穿过她的外套抚摸上她的后背,隔着一层衣服解开了她的胸衣暗扣,扒下了她的外套,一手掀开衣服,略过小腹,停留在胸前,反复蹂躏。

就如同是在对秦以莱施加惩罚,全然没有半点疼惜。

肩带抖落松垮的搭在了臂弯,淮靳楠无比迅速的脱下她上半身的衣物,整个人朝秦以莱压来。

身后的墙壁冰凉,让秦以莱冷得打了个战栗。

“唔……你放开!这,这里是办公室!”

上半身一丝不挂,秦以莱本能的要用双手护在胸前,却被淮靳楠一手阻拦。

淮靳楠辗转至她的耳畔,一番耳鬓厮磨后,上下贝齿磨着她的耳垂,一阵酥痒难耐的感觉袭满全身。

磁性的嗓音低沉道:“想不想尝试一下在这里做?”

他嘲弄的口吻之中带着几分痞气,在秦以莱听来,却是不寒而栗。

她面红耳赤,咬了咬牙:“变态!”

淮靳楠一声轻哼,将她抱起扔到了皮质的沙发上,整个人顺势碾压上来,分开了她紧紧闭拢的双腿,“可那天你还不是在变态的身下叫得那么欢?这么快就忘了?”

他的嘲讽显得尤其刻意,一张俊尘脱俗的脸在此刻像极了大街上的地痞流氓,让她忍不住想在他的脸上印下一记耳光。

“堂堂的淮总裁在办公室里欲火焚身,传出去不怕被人笑话?”她玩笑之中带着深深的威胁。

“不如我帮你回忆回忆那晚?”

淮靳楠全然没有听进秦以莱的话,手伸到秦以莱的裙底往上一掀,一丝凉意朝她袭来。

那晚……

她瞬间摸明白了淮靳楠的企图,脸已经涨红到了耳根,愤愤的咬了咬牙,“淮靳楠,你无耻——”

与此同时,淮靳楠解皮带的声音细碎的传来,一处炙热顶在了她的一侧大腿,秦以莱心里警铃大作,不安的挣扎,“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救——唔……”

她刚刚从喉咙里吼出一个字,就被淮靳楠一手堵住了嘴,他将嗓音压低,眼底的的神情复杂多样,情欲和厌恶同时交错。

“在我这儿,你以为会有几个人敢进来观赏你和我表演的活春宫?”

在他松手的那一刻,淮靳楠扯下了她裙下的那一块不料,挺身贯穿了她的身体,为了不让她叫出声,在刹那间吻住了她的红唇。

突如其来抽痛让秦以莱浑身一个激颤,嘴里支支吾吾发不出半个整字。

第92章跟抹布没什么区别

也不知道在宁凉渊给予的痛苦的情形之下她究竟挺了多久。最后聂筱筱彻底放弃了反抗,任由他肆无忌惮的索取。

一顿昏天黑地的翻云覆雨之后,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人拆开了重新歪七扭八的拼凑的一般。

双腿之间酸累疼痛,在她吃力的蹭起身来时,身上披着宁凉渊的风衣外套,而自己的衣服则是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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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男二都混不上

门外的敲门声愈演愈烈。

“里面的人是不是死了啊,赶紧给我开门!”

外面的人的语气已经开始过激。

秦以莱随意的整理了一下仪容,过去打开了门,就立马闯进了一个穿着整套职业装,手里拿着几包卫生纸的女人,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径直的奔着厕所里去。

硬着头皮走出了办公室,周遭的人果然对她投来的异样的目光。

这一趟,她足足的进去了两个多小时,淮靳楠又和她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难免会让人想入非非。

她也懒得掩饰什么,任由他们议论。

淮靳楠独自坐在公司的天台,心情过度的烦躁,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吐出白烟。

“怎么就一个人在这里?”

颜时手里拿了两罐啤酒,一回公司就听见有人说,淮靳楠从办公室里怒气冲天的出来。

但他私人的车还停在停车场,颜时就猜到了淮靳楠可能会来的地方,上来一看果然在这儿。

淮靳楠抬起冷眸,烟雾缭绕之中视线有些模糊,他低头抖了抖烟灰,从始至终没有说话。

“接着!”

颜时远远的把啤酒给他扔了过去。

淮靳楠还没来得及抽回抖烟灰的手,抬起另一只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径直朝他飞来的一罐啤酒握到了手里。

主动坐到淮靳楠的对面,颜时拉开拉罐喝了一口,“看你这状态,肯定是因为秦以莱。我说,整天就知道摆着一副臭脸,你累不累啊!”

“别和我提她。”

淮靳楠惯性的淡漠口吻,清淡的听不出喜怒。

“哥,我就不明白,秦以莱她到底招你惹你了,你就老是欺负人家?”

颜时眉间微皱,脸上却夹杂了几丝的不悦,似乎是要吐露长久以来对淮靳楠挤压的不满。

淮靳楠拉开拉环的动作停滞了一秒,随后动作连贯的拔掉拉环,扬脖灌下一口啤酒,忽然挑眉看向颜时,语气嘲弄:“怎么?你很心疼?”

“哥,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颜时没有否认,反而耿直的添上了一句,“反正我就是喜欢她,有什么你尽管冲我来好了!”

这段时间虽然都一直有人在传言,淮靳楠跟秦以莱的关系非同一般,但他却从未把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

只是那该死的蠢女人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过,可自己偏偏就是对她感兴趣,拦都拦不住。

“我是听说过,你在背地里帮了她很多。”淮靳楠言语中蕴含着不屑。

啤酒被喝得空空如也,稍微一用力,易拉罐就被轻易的捏变了形扔进垃圾桶。

他又抬起眼来,看着颜时发问:“不过我很想知道的是,你喜欢她什么?”

颜时脸上的神情一愣,忽然轻笑道:“哥,这《大话西游》里周星驰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爱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话后,看着淮靳楠征神的样子,嘴角撇了撇,勾勒起一抹嘲,“哈,我一看就知道你不懂。”

从小到大,他这个哥哥就是个全才,不论是学生时代还是现在,都有一大票的妹子追捧。

高矮胖瘦都有,甚至连红极一时的女星也向淮靳楠抛过橄榄枝,这么多年来,愣是没有一个能入淮靳楠的法眼。

曾几何时他一度怀疑淮靳楠的性取向,要不是因为半路杀出个怀孕的秦昕冉,他都要认定淮靳楠不是个正常人。

“这么说,你懂?”

淮靳楠嘴边呈现一丝玩味,说话的语气却仍旧平淡无味。

听到这话,颜时飘远的思绪一下子收了回来,把啤酒往桌上一拍,傲气的挑眉,略带痞气的撇了撇嘴,“好吧我承认,我也不懂。”

淮靳楠脸上闪过笑意,就又听见颜时酸不溜丢的说道:“但是,也总好过了某些人,人家女孩子为你连儿子都生了,还把自己当黄金单身汉到处勾搭,勾搭也就罢了,有误会也不解释,白白给我扣个和表哥抢女人的帽子。”

外有涼凛毅,内有淮靳楠,横竖他的地位都赶不上这两个之中的一个。

弄不好,自己还真就成了悲催的配角,连个男二号都混不上!

一想到这里颜时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却没有意识到,他这愤愤不平的言语之中已经把淮靳楠给激怒。

淮靳楠敛眉,眼中的一道狠厉之色恶狠狠的朝颜时直剜过去,嗓音低沉而泛着警告,“颜时,是不是我最近是太给你脸了?”

颜时心里顿时起了一阵惶恐,这才意识到刚才所说的话有多么的天杀,可喉咙却是像被什么给堵住了,发不出半个音。

“麻烦你搞清楚,你到底该站在哪一边!”

淮靳楠很快平息了心里的怒气,沉冷的丢下这一句,便起身要走。

走出不到三步,他又忽然停下,侧过身来冷冷说道:“以后与你无关的事,你最好不要发表意见!”

待淮靳楠的身影消失,颜时扯了扯嘴角,眉眼之中泛着不屑,自言自语的嘟囔:“就这破脾气还能吸引那么多妹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傻妞眼瞎……”

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礼物盒,打开,里面的一条钻石项链星星闪耀着光芒。

这是他昨天送给秦以莱的礼物。

没想到,今天打开抽屉找文案资料的时候,这个他精心挑选的礼物,就这样被她悄无声息送了回来。

颜时忽觉心里感到五味杂涼,走下天台,撞到了埋头拖地的清洁大妈。

大妈见冲撞了颜时,连忙往身后退了两步,低下头慌张惊恐的连声致歉:“颜总,对不起,刚才是我没看——”

没等大妈说完,颜时不耐烦的皱了皱眉,把手里的礼物盒随手丢进了大妈的围裙口袋,“送你。”

懒得看她的反应,他直接坐了电梯下楼。

第94章撞人了

混到了下班,秦以莱开车回公寓。

汽车刚刚发动,秦舒雅就给她打来了电话,说她妈重病,买了票马上要飞回美国去探望。

“行,我知道了。”

话后,秦以莱挂了电话,打开拨号的界面,迅速的按下一串电话号码。

响了几声,通讯接通。

互相沉默了良久,一个男人冰冷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有事么。”

“呵,有事么?”

秦以莱喉咙里道出一声不怀善意的冷笑,“郁先生,这话恐怕得问你自己。”

她说话的语气清淡,却分明携带着责怪。

电话那一面,郁冷赫听到秦以莱的阴阳怪气,当然也感觉到了不爽,却发出了渗人的冷笑,“刚抱上淮靳楠的大腿,这么快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如果这是郁先生希望看到的,那抱歉得让你失望了。”秦以莱一手掌握着方向盘,把车头调转了个方向。

没有给郁冷赫开口的机会,她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不得不说,您打的那通电话可真够及时。”

她嘴边划过一丝讥诮,却没有在话里显出半分。

原以为郁冷赫一定会追问究竟,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很淡定的说了一句:“我知道那通电话不是你接的。”

秦以莱脸上闪过一道像是被雷劈般的错愕,惊诧之中好不容易才淡定下来,“什么?你知道?”

明明知道还要刻意的暴露,这男人的脑子是有病?

最后秦以莱还是忍住了要把这句话蹦出口的冲动,说话也开始结巴,“你,确定知道?那你,你为什么要……”

“确定。”

郁冷赫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打断了她断断续续的话,这次他的声线显然的柔和了许多,“我故意的。”

故意的?!

听到这话,秦以莱险些没有把方向盘打错方向,刚一抬眼,就看到一辆轻卡从车前呼啸而过。

正好前方的交通信号灯由红转绿,行人纷纷走下路沿,踏上人行道,她根本来不及变速拐弯。

一秒慌神过后,秦以莱扔下手机,直踩刹车,车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行人们看到这辆笔直的朝这边驶来都纷纷往两边散开。

待一切风波都平息,安全停车的秦以莱闭着眼眸长舒了口气。

听到了车前一声小孩子的哭闹,她猛地睁眼,看到一个留着蘑菇头的小脑袋在车头前晃来晃去,两只手不断擦着眼泪。

这些惊吓过后的行人,纷纷围堵上车周围,拍打着车窗对她指指点点。

她撞人了?!

脑海里冲出的这个念头使秦以莱脸色沾染上无比的惊恐。

秦以莱开了车,赶紧跑去车头查看,一个背着书包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大声的哭嚷,却看不到一点外伤。

路人首先开始义愤填膺的指着她不分由来的指责:“你这人怎么开的车啊!咱们刚才那么多人在哪儿过马路,要不是反应快,还不知道后果多严重呢!”

“你看你看,撞了这孩子,这下我看你怎么收场!”

“都说女司机开车吓人,现在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

这些人七嘴八舌,谈得热火朝天。

全然没有意识到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已经导致了这三岔路口的严重拥堵。

听说是车祸,不少的司机和群众围过来看热闹。

忍受着唾骂,秦以莱半蹲在地,一手抚着男孩的肩膀,“别怕,告诉阿姨,你现在有没有哪里受伤?”

这男孩没有答话,反而哭得更加厉害。

她接下来又反复的问了好几次,男孩儿还是止不住的哭。

秦以莱实在是没了主意,正打算起身回车里拿手机打个急救电话。

“小宇!”人群之中一个女人的惊呼把秦以莱的脚步给震停。

还没有等秦以莱做出反应来,那浓妆艳抹的卷发女人挤了进来,用力的把秦以莱推倒在一旁,抱着男孩儿就一顿的嚎啕大哭。

“小宇,我的孩子啊。”女人的表情浮夸至极,“怎么眨眼的功夫,就被这些个挨千刀不长眼的家伙给撞了?小小的年纪,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哪!”

这女人的力气大得惊人,就这么一推,秦以莱手臂就在地上蹭伤一块皮。

男孩儿看到妈妈来了竟像是成了一只惊弓之鸟,哭泣缓缓的停住,泪水满眼中蕴藏着恐惧。

秦以莱心生疑惑。

但很快她又打消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伸手刚拉开了车门,那男孩的母亲便怨毒的吼道:“大家快帮我拦住这女人!”

“这位女士别误会,我只不过是要打电话叫救护车。”秦以莱平静的解释道。

吃瓜群众对她的这个解释压根不买账,甚至还有人揶揄:“这美女想逃逸还说得那么清新脱俗!”

此话一出,自然有大部分人纷纷表示赞同,“就是就是,她肯定是想逃逸。”

秦以莱顿时心中起怒,“随你们怎么说!”

拉开车门前脚刚跨进去,秦以莱就被人给生生拽了下来,嘈杂的声音在耳边轰鸣,一人一口的唾沫星子都快要将她给淹没。

“依我看,这很显然是碰瓷——”

一个男人磁性的嗓音传了过来。

躁动的人群一下子就平静了许多,他们松开了围困的秦以莱,把矛头指向了那男人。

透过熙熙攘攘散开的人们,秦以莱看到了这个替她说话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颜时?是你?!”

男人的视线正好朝她投来,挥了挥手,嘴边挂了一丝傲气,“没错,就是我。”随后又挑了挑眉,玩味的笑道:“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啊?”

秦以莱被他的这一问弄得无语。

颜时见她不回答,也没有要追问的意思,扭过头去看着地上的母子,脸色骤然冷漠:“说这孩子被别撞,那请问,这孩子伤哪儿了?”

冷冽的目光透露着寒气,让那浓妆女人不敢直视,可是很快她又打足了底气,“谁说被别撞一定要有血了,人家跳楼都不一定出血!”

见着女人言辞凿凿,颜时轻屑的发出一声冷笑:“哦?意思是还是内伤?”

女人眼珠转了转,“反正那女人就是撞了我儿子!她就应该对我这儿子负全责!”

第95章全责

口口声声就是全责?

颜时脸上没有起任何的变化,也蹲下身去,看着小男孩儿的一张哭花的萌脸,又将目光转移到了这女人的身上。

那大浓妆看得他直作呕,他就又赶紧调整了视线,把注意力都放在了男孩身上。

心里不由生出一个想法,这孩子长相如何,果真是和父母的颜值有着一定的关系。

这么些年了,他还真就从未看见过能和淮宝儿长得一样好看的孩子,而眼前这个,倒也是挺可爱。

颜时伸过手去,在男孩儿的脸上轻掐了一把,“小朋友,你能不能告诉哥哥,你身上有没有哪里很疼?”

“我……”小男孩欲言又止。

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情况下,女人的手指在男孩的背后狠掐了一把。

男孩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夺眶而出。

哥哥?!

在一旁的秦以莱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嘴角泛起不屑。

秦以莱弯下腰贴在了颜时的耳边,讥笑低声道:“大了人家三轮不止还自称哥哥,姓颜的你要不要脸?”

“喂,麻烦你不要在乎这些细节!”颜时没有撇过头去看他,咬着牙轻声回她。

颜时碰着小男孩的手被女人给打了下来,唇齿之间恶狠狠的冲出一句,“拿开你的脏手,不要以为你们有钱就欺负咱们孤儿寡母!”

“还有你!这件事因你而起,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女人瞪着秦以莱,唇红得如同饮血,眉骨高耸,把她显得更加凶恶。

看热闹的人只增不减,却比之前要平静得多,因为颜时的话,都在观察着小男孩。

秦以莱其实从一开始就有些疑惑不解,因为她始终觉得,这对母子有问题。

见她愣神没有回答,颜时直接把男孩从地上粗鲁拉了起来,轻佻道:“让我看看,你究竟伤哪儿了?”

秦以莱心里一惊,拽过他的手臂,冷声质问:“你干什么!”

“不想被敲诈你就给我闭嘴!你难道看不出这是装的吗,这孩子一点儿毛病没有!”

颜时的话刚一出口,那女人面露紧张,一把将男孩儿给拉了过去,勒进了怀里,“谁装了?你们撞了人,难道还要污蔑我和小宇不成?”

“我懒得跟你废话,我现在就叫一辆救护车把你跟你儿子都一起送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说着,颜时拿出了手机按下“120”,在按拨号的那一刻他停了下来,忽然勾唇一笑:“别说是内伤,就是得了脚气我都负责到底。”

这样不合时宜的幽默,还是把秦以莱逗得哭笑不得。

此刻身边已经起了大片哗然,都确信这母子俩是碰瓷。

女人脸色变得煞白,拉着男孩儿的手就要走,可那男孩儿却奔命似的往反方向退,“你走开,你不是我妈妈!”

此话一出,每个人都始料未及。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女人怒极反目,对男孩生拉硬拽。

“给我!”秦以莱看到这个情形,直接从颜时手里抢过了手机报了警。

……

从警局出来,颜时首先开口:“真是没想到,你差点撞到人,居然还能误打误撞的做了件好事。”

这个女人自从他认识的那一天起,运气从来都是那么背,有时候弱得连过堂风都能吹倒,有时候却强悍得像一头傲气的狮子。

可她越是这样,他便越是觉得有趣。

秦以莱只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能遇到今天的这些破事全都是因为那个姓郁的,上次她只骂了他几句王八蛋,竟然就这么玩她!

要是现在郁冷赫出现在面前,她非手撕了他不可!

“喂,到饭点了,要不我请你吃顿饭?”

秦以莱长时间没有回音,颜时开始没有由来的找话题。

“不用了,今天你也算帮了我,还是改天有空我请你。”

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却怎么也想不通,在许多紧要关头,为什么出现在身边的总会是颜时和涼凛毅,难道他们在自己身上装了追踪器?

秦以莱心里突然升起烦躁的情绪。

“行啊,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

他嘴里的这个天字还没有说完,秦以莱就已经坐回了车里,开车扬长而去。

秦以莱伸手拿起副驾车座上的手机,机身温度滚烫,她将手机翻过来,看到这手机屏幕一直都亮着,仍旧处于通话界面,通话时长还在一分一秒的往上加。

兴许是之前过于紧张,她还没有来得及挂了那个男人的电话。

四十多分钟的通话时间让秦以莱心里有点反毛。

她把手机放在了耳边,“喂?”

许久许久之后,听筒里响起了电流音,和手机被人从什么地方拿起来的声音。

一声冷冰突如其来的传入她的耳里,“呵,原来还活着?”

“……”

秦以莱语塞。

隐隐约约中,对面还有一个女人娇嗔的低吟,“嗯~郁总,轻点儿,疼……”

那声音娇柔暧昧得让秦以莱浑身起鸡皮疙瘩。

随后,听筒里男人沉闷雄浑的呼吸清晰的响起。

这男人一边接着她的电话,一边在和女人做了剧烈运动?

郁冷赫这冷冰冰的男人,居然会对女人感兴趣?而且还是个——变态?!

犹豫再三,秦以莱这才吞吞吐吐的开口,“郁先生,我——”

“我回头再联系你。”男人说完这句话,没有再给秦以莱说完的机会,很快就将电话给挂断。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通话结束四个字,秦以莱不由得冷冷勾了勾唇。

呵,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不得不说,淮靳楠跟郁冷赫这两个男人还真他妈的像!

就连态度跟说话的语气都是一模一样!

那他老人家留下的烂摊子,就这样平白无故的扔给她一个人收拾了?

越想越气氛,秦以莱一脚轰踩油门,记速表上的指针一直在往高点偏移。

第96章寂寞了空虚了

回了家。

家里没有了秦舒雅,也就意味着少了可以说话的人,秦以莱忽然有点不太习惯。

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秦以莱就直接去了洗手间,足足淋浴了一个多小时。

水蒸气把洗手间弄得雾气缭绕,她擦模糊了镜子的一层雾气,镜中照出她的身影。

胸前的一片暧昧的痕迹醒目,似乎是在提醒她,她现在是活得有多么的狼狈不堪。

浑浑噩噩睡下后,第二天起床,身上的酸疼非但没有减轻,反而加剧。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给淮靳楠拨去了电话,其实在拨通之前,她就已经做好了淮靳楠不接电话的准备。

可当电话里传来那一句系统客服的回复“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话后,她的心底还是不由感到了失落。

但是电话很快就被回拨了回来。

盯着屏幕上的这串电话号码多看了几眼,秦以莱这才按下了接听。

“什么事!”

对面陡然厉声的质问,让秦以莱心头一颤,语气却出奇的淡定,反而添上了几分娇娆:“没什么特别的事,只不过是想找姐夫请个假。”

很快,那凌冽的口吻又一次响起,“你认为我会允许?”

他言语之中明显带着嘲弄,浓烈的厌恶感几乎从听筒之中都能明显的觉察得出。

“给你十分钟,马上滚来公司!”

抛下这句彰显冷漠无情的话后,电话“嘟”的一声后挂断。

自从她进了淮氏集团上班之后,郁冷赫就切断了她一切的经济来源,这两个月她都是指望着她的工资过活,

要是现在丢了工作的话,她连这个公寓的房租她都交不起,至于郁冷赫这男人,她是肯定指望不上的。

昨天才背地里摆了她一道,美其名曰是为了让学会随机应变,说白了就是陷害!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也只求能先保住工作,顺便保住这一条随时都有可能丢掉的小命。

秦以莱硬着头皮去了公司,承受了淮靳楠一天的挑三拣四。

晚上他有个商务应酬,也硬是把她给拉着一起去。

跟在淮靳楠身后,来到了城中最顶级的娱乐会所,第十一号公馆,继娱乐休闲各种项目为一体,是S市里有身份有地位的成功人士最喜欢来的地方。

里面的女服务员个个都是经过了精心的挑选,身材颜值都是相当的不错。

走在幽深雍容华贵的走廊上,两面墙壁上的西方壁画,经典的亚当和夏娃赤身裸体的缠绕在一起。

这样的融合极其富有着艺术感,却让秦以莱莫名感到了压抑。

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停住,淮靳楠转过身,顺着秦以莱发愣的目光看过去,嘴角勾勒起一抹戏谑,“你这算是什么表情?空虚?寂寞?还是想要?”

这句话听得秦以莱浑身起了一个激灵。

“变态!”她咬了咬牙,蹦出了这么一句。

淮靳楠不屑的扯了扯唇角,把她直接拽进了一个包房。

这个包厢很大。

在闪烁的灯光之下,沙发上坐了一排的男男女女,桌上的酒杯零零散散的摆放着,看着淮靳楠的到来,有人起身去关掉了嗨翻的音乐和晃眼的闪光灯。

现场突然安静了下来。

坐在正中央的那个谢顶的中年男人看到淮靳楠连忙咧着血盆大口过来,点头哈腰道:“哎哟喂,淮总,可算把您给盼来了!今天淮总能赏脸来,真是让这三寸大的地方蓬荜生辉啊。”

听着这男人的阿谀奉承,淮靳楠的脸上没有起任何的变化。

中年男人一张油腻的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尴尬不言而喻,他忽然转眼看着秦以莱,先是惊讶的一愣,随后满脸堆笑的问道:“淮总,不知道这位是您的什么人?”

“只是个我玩过的女人。”

淮靳楠回答得很干脆,那冷漠不屑一顾的口吻,在座的每个人都听得是一清二楚。

他歪过头斜了秦以莱一眼,眼含讥诮,一字一顿道:“根本不值得一提!”

秦以莱直勾勾的盯着他的黑亮如浓墨的眸子,脸上的神情稍稍的变了变,就随即将内心里的那一番不是滋味的情绪掩盖。

听到淮靳楠的话,这个中年男人也是混惯了风月场所的老手,瞬间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看秦以莱的眼神也变得大胆了起来。

脸上因为笑容太过于灿烂泛起的皱纹像是一条条蛆虫爬满,他望着淮靳楠狗腿似的嘿嘿一笑:“原来如此,既然这样的话,淮总请先过去坐坐,咱们好好谈谈合作。”

在商场上混迹了这么多年,好歹对淮靳楠的行为风格多多少少有点了解,没有再多说其他,直奔主题。

却不料,淮靳楠竟然开口说了一句:“杨经理,你我今天不必谈公事。”

说完这句话,一个女服务生正好推着送餐车把点的东西给送来,要出去之前还恭恭敬敬的向在场的人鞠了一躬,甜美的笑道:“祝先生们玩得开心。”

女服务生转过身去的那一瞬,淮靳楠嘴角竟勾勒起一抹玩味。

“你,过来。”

淮靳楠冷声叫住了女服务生。

但是那女服务生似乎并不知道淮靳楠叫的是她,开门走了出去,杨德骅看出了淮靳楠的心思,连忙拍着胸脯道:“淮总,那妹子我肯定马上给你带回来。”

淮靳楠没有觉得尴尬,也没有去阻止,反而是冲着秦以莱露出了耐人寻味的邪魅笑意。

过去沙发上刚一坐下,那些妖艳女人很快便冷落了自己的客人,纷纷凑到淮靳楠身边去示好。

在这s市谁都知道,淮氏集团的总裁淮靳楠是个有权有势有长相的男人,只要攀上这个高枝,哪怕只是有一面之缘,都是一件极其值得炫耀的事情。

女人簇拥之中,淮靳楠没有表现出厌恶,反而是左拥右抱,一双指节分明的手掌在女人身上上下其手。

中央空调的温度开得实在太低,秦以莱只觉得身上大发凉,她下意识的抬手双手上下抚着肩膀。

看到她的这些小动作,淮靳楠微闭的眼眸渗出一丝危险。

第97章吃醋的机会

他推右手边穿着豹纹低胸装的女人,特地的空出了一席之地,他冲秦以莱递过去一个眼神,示意让她过来。

秦以莱真的走了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

他身上的檀香味儿混合着各种香水的气息,难闻得晃脑。

越是靠近些,秦以莱的身体便下意识的往后缩。

淮靳楠很快察觉到了这一点,他伸手拦住了秦以莱的腰,往他身前一拉,低头的一瞬,他性感的薄唇摩擦上了秦以莱的鼻尖。

他缓缓的轻启开唇,磁性魅惑沾染在了他的声线,发出引诱的蛊惑,“就那么怕我了?”

淮靳楠的眉眼之中表现出了沾沾自喜,嘴角浮起的嘲弄丝毫化解不开。

“你不是想要抱大腿吗?这里这么多的男人,随你挑。”

淮靳楠讽刺的口吻滑落到秦以莱的耳边,轻轻咬了咬秦以莱最为敏感的耳垂,直到感觉到了秦以莱身体的战栗,他才直起身来,爽朗大笑。

望着他俊逸出尘的这张俊颜,在放声笑的那一刻,她恨不得在他的脸上结结实实的留下一块鲜红的五指印。

她双手紧握成拳,包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

杨德骅果真把那女服务生带来了,并且还换了一套性感热辣的半透明和服,在现场的其他几个男人都纷纷赞叹淮靳楠的好眼光。

为了让自己在淮靳楠的面前留下一点好印象,都不断的吹捧这那个女服务生的长相,真是恨不得把她的头发都一一拿出来赞美。

杨德骅给女服务生使了个眼色,女服务生很快会意,一脸娇羞的朝淮靳楠走了过去,却因为沙发上已经没了她的位置,脸上略显得有些尴尬。

转念一想,这是她破天荒的头一次陪客人,却没想到就碰上这么大一个财神爷,无论如何她都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

她一双清丽单纯的眼眸眨了眨,样子颇为委屈。

秦以莱一眼就看出,这女服务生绝对不是什么善茬,这戏拿来逗逗直男癌的男人倒还可以,但是想要瞒得过她,却没那么容易。

虽然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但她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对这个女孩的看法。

她的波澜不惊,却莫名让淮靳楠心生怒意,“把你的位置让给她!”

淮靳楠的一声低叱后,秦以莱没有反抗,起身绕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在她几杯啤酒下肚的功夫,淮靳楠的那一边已经打得火热。

而那个长相清纯可人的女服务生,主动的往淮靳楠的身上贴,抓着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

杨德骅已经注意了秦以莱很久,感觉时机成熟后,他端着一杯红酒朝秦以莱走了过去,先得如同黄豆般大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妹子,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啊,不如你陪我喝一杯?”

他的话语轻佻,隐藏着情欲的意图。

但秦以莱的视线却一直盯着淮靳楠,杨德骅笑得更欢,一只手甚至搭上了秦以莱的肩膀,轻轻抚摸,“别看了,听涼总今天说话的态度,他现在对你可没什么兴趣,反正迟早也是被甩,不如你跟了我?”

不得不说,秦以莱这张美丽得像一只勾魂摄魄的妖孽。

在妖冶的浓妆之下,那一双灵动妩媚的眸子始终闪烁着单纯的气息,让第一眼看到她的男人总会有些欲罢不能。

淮靳楠和怀里的女人吻得难分难舍,忽然抬起冷眸看向了秦以莱这边的情况,眼底分明已经起了愤恨,却没有打算要前来阻止。

杨德骅肥腻的手轻车熟路的随着她的手臂往下抚摸,妄图要伸进她的衣内,却被秦以莱及时的阻止。

杨德骅见没有得手,便硬是挤下身来坐到了秦以莱的旁边,借着喝酒的名义,时不时的在她的身上揩油。

最后甚至还凑嘴要向她索吻,在她已经准备好要一巴掌将这死胖子呼死的一瞬间,杨德骅就被淮靳楠像拎垃圾一般的拽了起来。

一双冷眸锋利如刀,向他狠狠的剜去,“敢碰我的女人,你想死?”

杨德骅这下子慌了神,连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这之前不是您说的,她……”

“真是不怕死的东西!”

淮靳楠眼底迸射出滔天的怒火,直接把杨德骅狠踹上了一脚,浑圆的肚子正好撞上了桌角,吃痛的大叫出声,就又听到淮靳楠狠厉的警告:“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哪怕这件东西再微不足道,也是一样。”

杨德骅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一个错误。

他忍住疼痛,翻起身,对淮靳楠磕头如捣蒜,“淮总,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不要跟我这个粗人一般见识啊。”

“还他妈不滚?!”

淮靳楠眼里盛满了不耐,向着包房门口一指。

“是是是,我这就走!淮总您消消气,改天我一定登门——”

“滚!”

淮靳楠的最后一声怒斥将杨德骅吓得后背发凉,连滚带爬的就跑得没了踪影。

可他脸上的火气明显没有发泄干净,他将沙发上的其他人都一一扫过一眼,冷冽的丢下一句:“出去!”

那些人亲眼看到了杨德骅的下场,连忙的埋头逃窜了出去。

唯独那个女服务生却不识相,径直的朝淮靳楠缓缓走去,攀上了他胳膊,抛下矫揉造作的媚眼,发出软糯的娇嗔:“淮总——”

她故意拖长的声线,让淮靳楠听后心生厌恶,他甩掉她的手,脸上泛着一脸沉冷。

他冷峻的脸孔忽然凑近她,态度却出奇的平稳:“是我把你扔出去,还是你自己走出去?”

即便如此,他字句之中透露着他的霸道狠厉,威胁之意被勾兑得相当浓烈。

没有经验的女服务生被吓得面如土色,也赶紧的跑开。

这包房里,瞬间就只剩下了她跟淮靳楠。

原本这里空调温度就来得低,加上淮靳楠凌寒的眸色,空气里的温度更是瞬间骤降为负。

压抑非常的气氛,似乎是将她给笼罩。

第98章好了伤疤忘了疼

秦以莱心里突然感到恐慌。

“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这句话,她快步的走向门口,手指尖还没有碰到门把手。

身后的人迈着迅速的脚步朝她走来把她拽了回来,反手往门板上一推,一双冷眸迎上她眸中的惊慌,一手掐住她的脖子。

“刚才你很享受?”

他愤怒的语气已经快将她给刺穿,眼底泛着的那一抹狠厉透露着凌寒,让她脊背发凉。

享受个鬼!

秦以莱目光闪过一丝狠笃,没有畏惧这只随时都有可能将她给掐死的手,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嘴角沉淀的冷笑毫不掩饰的向他挑衅的嘲讽。

“呵,你认为那种缺斤少两的老男人可能满足得了我么?”

她长睫下的瞳孔闪烁着光彩,娇俏的红唇斜斜的向一侧高傲的挑起。

淮靳楠闻言皱眉,掐着她脖子的手的力道加剧,忽然他又清冷一笑,言含讥诮:“也对。怎么?没了男人,所以就开始饥不择食了?”

“是有点,要不然的话,我怎么会来勾引你呢?”

她的语气同样讥嘲,眉眼之间蕴含着的邪魅傲娇,仿佛根本不把眼前这个男人放在眼里,反而看轻得如同随风扬起的尘埃。

“秦以莱,你想死?”

他怒气逼人,手指上的力气愈发加重,扼制住喉咙的疼痛感迅速上涌,秦以莱脸上的一切表情都转换为窒息的痛苦。

她紧皱着眉目,喉咙的干涩拥堵让她发不出半个音,双手本能的抓扯着他的手,指甲在他的手上留下道道血痕。

“放……放手……”

秦以莱怒睁着瞳孔,那凝聚的眼神渐渐变得虚无涣散,连挣扎也没了力气。

淮靳楠眸色一沉,立即松了手,秦以莱便失重的朝一侧倒去,他伸出手臂想要拦腰将她拉回时,却为时已晚。

“咳咳咳——”

猛烈的一阵咳嗽后,秦以莱这才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的突然收手,却让她再一次的体会到了一次在生死边缘徘徊之后的绝望。

毕竟在这个男人盛怒之下,是真的会将她置于死地。

淮靳楠眼里的情绪复杂。

她突然的一个抬眸,让他快速的收回了那一只想要将她从地上扶起的犹豫不决的手。

秦以莱扶着门板自己站起来,看着他淡漠冷冽的神情,嘴唇一颤,抖出一声冷笑,轻屑道:“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

他的眸光渐冷,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的每一个神态和动作。

“就因为差了那么一点,你就可以掐死我了。”

她背靠着门板,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带着慵懒,忽然媚眼朝他看去,勾唇嘲弄的笑问道:“姐夫该不会是——舍不得?”

舍不得三个字在她口中说出来,极其富有色彩与感染力。

她淡然的口吻,在淮靳楠的心底袭起一层涟漪,可脸上却没有起任何的变化。

正是因为淮靳楠过于的平静,秦以莱在心里就更进一步的肯定,这个男人对她一定抱有别样的一份关怀。

她心里正沾沾自喜,却听见男人冷不丁的声音不胫的响起:“少自以为是!我只是不想脏了我的手。”

拐弯抹角的说她脏?

她实在想象不出,要是淮靳楠知道一切真想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为了进一步的试探。

秦以莱主动的向他靠近,带着妩媚动人的轻笑,“你不用解释。因为在我看来,姐夫你越是愤怒,便说明你越是在乎。”

“在乎?”

淮靳楠低下头看着秦以莱,嘴边扬起一抹讥诮,“不得不说,你真的蠢得可怜。”

他眼里嘲弄的情绪透着凌寒。

秦以莱忽然感觉到手腕一紧,等她刚刚回过神来,就已经被淮靳楠拽到了身前。

性感迫人的气息弥漫在她的周围,所让她感受到了无形的压迫。

那男人的嘴脸勾勒起一个戏谑的弧度,但是下一秒又骤然转冷,目光里蕴藏着的狠厉的阴骛,“曾经你有胆量给我的那一巴掌,你忘了,可我还记着!”

上次在医院里,她错怪了他,并且还打了他一巴掌,不仅他记得,就连她自己也是印象深刻。

秦以莱的脸色在他说完那句话之后变了变。

仰起脸来,看着淮靳楠的眸光妩媚动人。

当嘴唇快要触碰到淮靳楠的下唇时,她忽然停滞了动作,歪下头去,嘲弄般的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大男人那么记仇?还是说,姐夫对跟我相关的事情,都比较记忆深刻呢?”

一吻落空,淮靳楠显得有些不悦。

可听到秦以莱这样一番话后,淮靳楠忽然发出讽刺的冷笑,“秦以莱,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就像个自以为是的白痴!”

她同样含笑,饶有兴味道:“要是真如姐夫你所说,那你我纠缠在一起,你岂不也成白痴了?”

秦以莱的伶牙俐齿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是发挥着作用。

她的下巴突然被他给捏住,幽深黑如墨的瞳孔如帝王般的眼光审视着她。

那威逼迫人的寒气在周围扩散,勾魂迫人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久久不散,隐约之中,还夹杂着那些女人的香水味。

只听到他冷厉的错落在她的耳边,丢下一句:“秦以莱,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这一句清淡冷冽的话蕴含着警示,却莫名的勾起了秦以莱的一些沉痛的回忆。

秦昕冉和林雨梅给她和母亲带来的伤害,纵然已经时隔五年,她却还是会时不时的主动揭开伤疤。

为的就是要随时提醒自己,一定要时时刻刻把复仇的计划铭记于心,无论如何也不敢轻易的忘却。

“不,你错了。”

秦以莱的脸色变得冷肃,连看他的神情也变得正色不少,“有些伤害或许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淡忘,但还有的伤,并不是时间就可以抚平。”

淮靳楠看着她说话时忽然正经的表情,眉峰微微的皱起,眼中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像是疑惑,却更像是心软。

第99章见过

待他的手指稍微的一个松懈,秦以莱头一偏,将他架在自己下巴上的手给撤了下来,嘴上挂着一丝不屑的笑意,“不过像你这样从小养尊处优,被当成太子一样培养的人来说,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这些年来,她受过多少的委屈和折磨。

好不容易苟延残喘的才活到了今天,却被郁冷赫和淮靳楠这两个男人搅乱了她本来就混乱不堪的人生。

与其这样,还不如就在当年,让她和母亲一起死,倒也一了百了!

她突然表露出的颓废,让淮靳楠眉头皱得更紧,冰冷质问:“秦以莱,你在说什——”

“你出生就是豪门,所有人都要把你当祖宗一样的供着。可是我不一样,从很久以前,我是秦家千金的身份莫名被活生生的剥夺,我妈之所以会死,其中的原因也是为了我。”

话到此处,秦以莱胸口的呼吸起伏波动的弧度变大,再次开口,语气含着怨毒:“可追根究底,这一切都和那对母女脱不了干系!你也应该知道,我的那个姐姐是有多么的在乎你!”

最后一句话,秦以莱故意把语气加重,凸显出了重点,为的就是引起淮靳楠的注意。

若不是当初,她轻信了秦昕冉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若不是她当时太柔弱可欺。

那或许母亲就不会那么早就死去,她也不会和淮靳楠扯上半点关系,平平静静的过一生。

可现实偏偏就如此的残酷,走到现在,她已经没了回头路。

想到这儿,秦以莱眼底隐藏住的狠毒又显露了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冷漠非常的男人,秦以莱忽然发出一声嗤笑,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耐人寻味。

她踮起脚尖,一把拽过淮靳楠的领带往他身上一靠,一手搭在了他的肩膀,顺势蹭到了他的耳边,淡笑道:“其实在五年前,我和你就已经见过了,不知道姐夫对我是不是还有印象?”

感受到男人身体因为猛然的一愣,而僵了僵身体。

她猛然的从他的身上抽离开,嘴边仍旧挂着一丝妩媚勾人的笑意,眸中闪烁的点点星光。

“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

淮靳楠脸上明显闪过一丝错愕,他一把攥住了她的肩膀,脑海里似乎是被她的这句话轰然的炸响。

秦以莱看到他如此神情,清浅一笑的耸了耸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回答的很缥缈,轻飘飘的语气犹如是在聊什么家常。

那握住她肩膀的手的力道明显的加重了几分。

正对着她的那一对冷冰的目光一凝,眼底浮起的复杂,瞪向她,态度极度冷清却蕴藏着一股即将喷涌而出的风暴:“说实话!”

这铿锵的三个字清晰的传进她的耳里。

言语之中的透着威胁和狠厉让秦以莱心头划过一瞬不安,但脸上却笑得从容。

许久,她的笑意才渐渐平息,红唇扬起一道耐人寻味的弧度,透着的气息旖旎,“不知道姐夫需要听什么样的实话?”

他浑身散发着凌寒,眼里迸射出的肃杀彰显着霸道冷漠。

如锋刃般的目光随即朝她直直的剜来,说话的一瞬,他气焰突降,愤怒随之一点点的蔓延开来。

他突然弯下腰去,冷清的质问:“五年前,你到底发生过什么?”

虽然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出落的掷地有声,威胁迫人之感不言而喻。

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拳捶击在了她的心里。

他突如其来的问出的这个问题,让秦以莱很是意外。

还以为这个男人会因为她所说的遇见过便不依不饶的想要问个究竟,却怎么也没有料想到他竟然会直接问起五年之前。

这是她心里永远的痛。

就算是有人稍微的一触碰,都会像是在伤口上撒盐般火辣辣的疼……

肩膀上的一双大手力道狠烈,还随着她的沉默一点点的向上施加,那骨裂似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皱眉皱眉。

很快,便用笑来掩盖,“这种问题姐夫不必问我,我想以你的关系跟人脉,一调查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淮靳楠是个混迹商业场多年的人,为人一向低调谨慎,因此时常会提防身边人的算计。

她早就推测出,淮靳楠必定在背后把她的背景资料查了个低朝天。

只不过那个姓郁的王八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把她从美国接回来的时候,已经把她那五年的资料都给抹去,因此淮靳楠根本查不出什么重要的信息。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说出那句话时才会如此轻狂。

男人的脸色骤然一沉,将她往身后的墙上一推,双臂拦住她的去路,嗓音低哑:“秦以莱,你他妈在逗我?”

不等她反应过来,淮靳楠忽然一声轻屑的冷笑灌入耳中,“不要以为有粗腿可以让你抱,你就在我面前拽。即便是你从小到大的资料都给抹得干干净净,只要我有心思查,我照样可以把你的底细查得一清二楚!”

秦以莱脸上的从容差点就要挂不住,他浑身透着的森冷已经渗入了她身上的每个细胞。

“那姐夫尽管去查好了。”

她尽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来,随后又满不在乎的清浅笑道:“只不过,姐夫你的大腿可是一点都不好抱呢。”

话落之后,秦以莱观察着淮靳楠眼里的细微变化,她撇过头看了看他手表上的时间,眼底又燃起嘲弄之意:“姐夫可是有家室的人,这么晚了还和我待在一起,万一等一下姐姐杀到这儿,那可不好收场。”

每当一想到,秦昕冉的腿伤经过一两个月的调养已经痊愈的消息时,秦以莱的嘴角便勾勒出一道不屑的冷笑。

不禁在心里感叹,仇恨果然是个好东西。

她自己就是凭借着仇恨的支撑而活到了今天,而秦昕冉为了再次至她于死地,竟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

淮靳楠闻言,喉咙里只憋出一声冷哼,他凑近她的脸,两人之间的气息相互传导,嘴唇几乎是快触碰到一起。

他性感的薄唇微微上扬,面含讥讽,“都睡过了,现在才装良心发现,是不是有点晚了?”

第100章厌恶

一想到宁凉渊那天在办公室里的激情澎湃,聂筱筱现在都心有余悸。

尤其是想到刚才,宁凉渊和那些女人靠得那么近,他口腔里还残留着别的女人的气息。

心里顿时泛起恶心。

“宁凉渊。”她开口叫住他。

“你今天穿得这是什么鬼东西!”宁凉渊忽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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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你算什么

“他妈的,你小子还真把自己大爷了是吧——”

“真吵。”淮靳楠灭了烟头,把车窗放下,那无赖男人的手刚要伸进来,他猛然的推开了车门。

男人眼疾手快的把手给缩了回去,上下将淮靳楠打量了一遍,鼻腔里不屑的冒出冷哼,“我当是何方神圣这么有架子,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脑残富二代。”

淮靳楠一身的打扮过于儒雅,脸上的表情平静,双手揣在裤兜,一副高雅的气质浑然天成。

听到这男人的腔调,他也没有生气,只淡淡的开口道:“逆行是我的事,与你无关,差点冲撞了你,算是我的疏忽。”

他一向不和人道歉,这样谦和的态度已经是他最大的限度。

男人却不依不饶,“真是没有教养的小子,你开车不长眼,你妈也没教你做错了事就应该说声对不起?有钱人家的孩子难不成都像你这样没教养?!”

听到有人提起他的母亲,淮靳楠原本平静的神情顿时沾染了怒意。

他双手握拳,低叱道:“我难得对人客气,别给脸不要脸!”

淮靳楠眼底浮现起一抹凌寒的肃杀,寒气迫人的气场将周围的空气温度跟着降低。

在他冷瞳的怒视之下,那男人的气焰灭了不少,却还是做足了底气,满不在乎道:“哼,老子也不是吓大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吴三的名号!连当官的都要给我几分面子,就凭你——”

男人突然感觉衣领一紧,一只手攥住了他的衣领往上一提,差点就让他脚不沾地。

“你,你干什么!你难道还要动手?”男人开始心慌。

“你不配让我动手。”

淮靳楠不屑地松开这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褶皱的衣袖,忽然想起男的那一句脑残富二代,他清冷开口:“对了,我姓淮。”

淮……

在这市里,敢这么嚣张的姓淮的并不多,再加上眼前这个男人的穿着和开的车。

这个人该不会是……

男人脸变得煞白,双腿发软得连走路都会了,还是不确信的结巴道:“你是,你是淮氏集团董事长淮震宇的儿子,淮,淮靳楠?”

“哦?看来我也很出名。”淮靳楠打开车门的一瞬,冷笑道。

那男人错愕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冷汗冒出,眼珠都像是被冻结在了眼眶,瞪大了瞳孔就再也没有回缩。

他赶紧跑上去,扯出一抹讪笑:“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都说淮总您宰相肚里能撑船,您大人大量,可千万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啊。”

淮靳楠没有再听这个男人废话。

上车关了车门,就调转车头往回开去。

车上他特意打了个电话,只冷声的吩咐了一句:“帮我查个人,查到之后不用向我汇报,直接做了他。”

他本来不会斤斤计较,只是因为那人竟敢提起了他的母亲……

秦以莱。

为什么总会想起这该死的女人!在她身上所受的侮辱和戏弄,她绝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电话铃声聒噪的响起,秦昕冉三个字在屏幕上频繁的跳动。

他直接关了机。

原本打算开车回淮家,却中途改变方向去了秦以莱的公寓。

……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刚洗完澡的秦以莱出去把门打开。

但门开的那一瞬,秦以莱就迅雷不及掩耳的反手就要把门给摔上,可门外强劲的力道隔着门板往她顶来,秦以莱重心不稳的踉跄了几步。

那一双熟悉的脚迈了进来。

阴骛满脸的一张俊脸透着寒气逼人的惊悚。

这恐惧的压抑让秦以莱下意识的往后退,故作厉声的低呵:“你来这儿干什么!出去!”

“你再躲一个试试!”

男人清冷的话语之中蕴含着警告,步步紧逼。

秦以莱的双腿不听使唤的僵直在了原地,努力克制住她的恐惧,表情坚决亦然。

直到他已经站在了身前,秦以莱直直的怒瞪向他,手指指向门口,“请你出去!我这里现在不欢迎你!”

淮靳楠打下了她的手,紧攥在手里,眼底浮出狠厉,语气透着可怕的森冷:“秦以莱,踢我的事,你以为这样就算了?!”

秦以莱忽然才想起今天的那一记断子绝孙脚。

她忽然傲然一笑,“那一脚踢的还不够,所以你又来了是吗?”

淮靳楠阴郁的脸色更加沉冷,把她往身前旁边的沙发上一抛。

看神情,是彻底的被她的这句话给激怒,“真是个不怕死的东西!”

秦以莱整个人摔在沙发上,待她坐直了身体,男人很快朝她身上覆过,手抓起她的头发往后一提,牵扯起的头皮大块抽痛。

“秦以莱,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敢羞辱我的女人,你可知道,惹了我会是怎样的下场!”

此刻这个男人暴怒得就像一头狮子,仿佛随时都会把她撕成碎片。

她心仿佛跳漏了一拍,惊恐化作嘴边的一丝冷笑,“难道对女人用强,就是你所谓的下场跟报复?”

淮靳楠的双眸半眯,一丝危险不胫而生。

“不是说嫌我脏么,那姐夫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秦以莱伸手抚上淮靳楠盛怒的面孔。

即使内心忐忑到了极致,却还是做出一副风轻云淡,这暧昧的姿势,却已经没了暧昧之中的旖旎气氛。

她语气稍加轻佻,“如果你没有你淮氏继承人的身份和这副皮囊,你和路边打劫的地痞流氓又有什么区别?”

秦以莱话语之中的嘲讽不言而喻,她仍然看着他妩媚轻笑,只不过这笑容并不含友善。

看她笑得明媚,淮靳楠顿时火气。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她的脸上,秦以莱偏过头去,捂住被扇得火辣辣的脸,嘴边泄出一声嗤笑:“呵,怎么?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

这男人不愧是个暴力分子!

第102章没有结束

淮靳楠收手的动作一滞,连表情也显得不大自然,眼底的怒火似乎是要把她吞噬成灰。

松开了她头发的一瞬,他的手又迅速擒住她的下巴,狠狠掐住往上一抬,“在你心里,我就是地痞流氓?”

他话语之中带着冷屑的嗤笑,透出的寒意令人生畏。

秦以莱无畏无惧的看着他,纵然那被打的一侧脸颊已经红肿,却还是面带着娇俏的笑意,眼含揶揄,“不只在我心里,而是你一直都是如此。”

“秦以莱——”

淮靳楠闻言彻底发狂,手上的力道加重,狠厉的瞪着她,“你有种再说一次!”

这毋庸置疑的警告把气氛调和得更加紧张。

她忍住疼痛,双手暗暗隐忍的握成拳头,嘴边挑起一丝笑,语气却明显对他透露着不满:“我再说几次也是一样,姐夫还想听几遍?”

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良久,淮靳楠忽然嗤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有所松懈。

他的脸贴近她,最终错落到她的耳边,邪魅道:“很好,既然你说我是流氓,此情此景,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你对我起的这个称号?”

话音刚落,秦以莱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看到淮靳楠直接脱下他身上的衬衫,随手一扔。

一个男人精壮完美的身体暴露在了眼前。

秦以莱脸一红,心下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她下意识的抓住身上的睡衣,故意厉声呵斥:“姓淮的,这儿是我家,请你放尊重点!”

男人根本不予理会,反而是看到她双臂拼死相护的捂在胸口,讥诮的看着她,语气轻佻,“以前勾引我的时候,这貌似是我的台词。”

他的大拇指轻轻摩擦过她的薄唇,暧昧的眸色渐渐加深。

“我已经说过了,我跟你之间结束了!”她眼神无比的坚定,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可她的本意却是在赌博,不知为什么,她心里始终抱着一个不可能存在的念想,里面竟是对淮靳楠会给她一丝温暖的期待。

却没想到,淮靳楠下一句话就把她仅存的一丝幻想给击得粉碎:

“在你对我拍照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你我之间没有结束。”他摩挲着她嘴唇的手指顿住,斜斜挑起的嘴角透着狠厉。

他又莫名提唇一笑,“你很聪明,可你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应该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代价二字被他说得轻飘飘,却显得更加着重。

秦以莱心里一滞,护住胸口的一双手稍微一个松懈,就被淮靳楠给一把扯开,动作娴熟连贯的脱下她身上的衣服。

“你——”

话未说完,淮靳楠将她整个人背过身去,双腿将她压制在身下,一只大手把她的双手背于背部扣紧。

她动弹不得,只能勉强歪过头去,恶狠狠的吼道:“疯子,有病就去看医生,有火就找你的秦昕冉陪酒妹去,在我这里耍什么威风!神经病,你放开我!”

“啧啧,这张嘴可真辣!”

淮靳楠咋舌的摇了摇头,褪下了裤子和她下身仅剩下的一块布料,两边的膝盖顶开她的双腿,使她拱起身。

冷冽一笑,“还有更疯的,要不要试试看?”

这一声话音落下,根本没有做任何的前戏,他就直接贯穿了她!

某处干涩的疼痛袭来,秦以莱皱眉,眸中略过一丝怒色,咬了咬牙:“姓淮的!老娘跟你没完!”

身下被他用坚挺狠狠的用力一顶,秦以莱身体一个明显的战栗。

“才开始,以我的能力,当然没完!”

淮靳楠冷笑揶揄的声音从身后冰冷的传来。

虽然她看不到淮靳楠的神情,可从他似笑非笑的话音中,她就可以想象出这个男人此刻是有多么的欠揍!

“呃……”

这毫无准备的痛意来势汹汹,迅速蔓延了她的整个身躯。

可身下,男人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的猛烈迅速。

过于的激烈,秦以莱的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淮靳楠才渐渐放缓了动作,情欲满眼,连说话的态度也柔和了几分,却仍然透着冷清的压抑,“说,那姓郁的,和你之间究竟有什么见不得的交易!”

在秦以莱听来,这分明就是逼迫。

此刻她的大脑已经被激情冲得云里雾里,许久才沉沉的冷笑一声,“呵呵,一男一女之间,你觉得能有什么交易?”

“呵。”

淮靳楠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瞳孔狠烈地一瞪,再一次的加重力道一冲到底,随后倾身压到她的后背,抓住她的头发往上一提。

不顾她的叫痛,威胁的语气冷厉迫人:“再不说实话,今天我就把你做死在这儿!不信你试试!”

听到这里,秦以莱的心仿佛跳漏了一拍,停止了所有的挣扎。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向言出必行。

加上今晚她还拍下了他的照片以牙还牙上次他的录音,她便更不敢挑战这男人的忍耐限度。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在撒谎,并且知道了那个F,代表了郁字。

那么就说明,这个男人已经已经在背后查清了郁冷赫的底细。

再瞒下去,最后吃亏的就只能是自己。

郁冷赫,你他妈不仁,今天就别怪老娘不义!

“好,你先放开我,我就告诉你。”秦以莱熄灭所有的戾气,妥协道。

淮靳楠是个对欢爱之事懂得炉火纯青的男人,他可以让你飞上云端,自然也会让你痛苦得感受不到一丝快感。

现在就是如此。

淮靳楠松了她的发,面对她突然间的乖顺,嘴边浮现一丝邪魅,吹眸看着她歪过头来的侧脸,声音沾染着情欲,“你早就应该这么听话,就不会受苦。”

听到此处,秦以莱就已经明白了,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她的。

随后,她身上的力气已经被折腾的散尽,模糊之中,只记得在男人猛烈的索取之下,一声声细碎的嘤咛呻吟从口中传出。

待她从飘忽不定的云端之中醒过神来,淮靳楠已经衣冠楚楚的坐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嘴里叼着点燃的香烟,不紧不慢的抽着。

白色的烟雾缭绕着,模糊了他英俊的面目。

第103章让他知道一切

没有烟灰缸。

淮靳楠随手的把烟灰抖落到茶几上盛水的玻璃杯里。

侧目看了她一眼,淡淡开口:“说说看,我想知道,你说的和跟我查到的,有什么不同。”

他说话的态度云淡风轻,仿佛他毫不在乎,对她即将要说的没有表露出半点好奇。

秦以莱浑身只觉得酸疼,艰难的从沙发上坐起身来,看到身上衣不蔽体,穿上拖鞋,隐晦的捂住胸前,“我想换一身衣服。”

淮靳楠没有要拦她的意思,重重的吸了一口香烟,“去。”

她回房间随便找了一身睡衣,身上还裹了一件深秋的红色大衣,一根腰带捆得严严实实,却更衬出了她纤细的腰身。

头发在暧昧过后凌乱的散落,大衣下露出白皙笔直的小腿。

双腿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微微的发颤。

看到她这样出现在眼前,淮靳楠薄唇向一侧轻轻挑了挑,但这一丝笑容转瞬即逝。

他灭了烟,嘲弄问她,“你怕我?”

秦以莱抬眸看着淮靳楠这张不知喜怒的神情,咬唇不语。

“过来!”

他发号施令。

一向硬气的秦以莱莫名其妙的不敢反抗,只好乖乖的走到他的身边坐下。

这是单人沙发,可秦以莱却愣是蜷缩在了角落,使他与她之间还拉开了一个人的距离。

淮靳楠冷冷一笑,冷声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在说之前,秦以莱还是犹豫的顿住了口音,但当她再一次对上淮靳楠冷漠的瞳孔之后,她这才鼓起勇气向他说明了一切。

在很多年前,秦雷霆出差一趟,就带回来了一对母女,并且告诉了她,那个穿粉红色连衣裙长的漂亮的长发女孩是她的姐姐,叫秦昕冉,而旁边这个笑得和蔼可亲却又楚楚可怜的女人林雨梅,她应该叫阿姨。

后来在爸妈吵架的过程中,秦以莱这才得知,那林雨梅是父亲秦雷霆和母亲结婚之前就在一起的初恋情人。

后来因为林雨梅的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给秦雷霆这样一个一事无成的男人,因此两人分了手,不久林雨梅便结了婚,但是结婚的第二天就得知自己已经怀了孕。

而在三个月以前,她的丈夫出车祸去世,婆家有权有势,嫌弃她没有生出儿子,便把她踢出了家门。走投无路,这才想着来找秦昕冉的生父,也就是秦以莱的父亲,秦雷霆。

秦雷霆对林雨梅一直都念念不忘,加上同情心泛滥,和突然冒出来的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儿,自然而然的死灰复燃,纵然他没有明确的说出口,但从平时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对母亲的态度明显冷淡了许多。

“然后呢?”

淮靳楠听到这里敛了敛眉,问道。

“然后?”

秦以莱冷声发笑,可这笑容里的讥讽显而易见,眼底浮起深切的怨恨,“那母女的挑拨离间,让我爸跟我妈离婚了,为了让我和我妈彻底从秦家消失,所以煞费苦心的把我跟我妈都扔进了海里啊。”

偏偏说到此处时,她缓解了怨毒,表情无比的轻松,随之又耸了耸肩,“再后来,我被人救上了岸,那个人叫郁冷赫,把我送去了美国治疗,顺便帮我打听到秦氏集团的股份百分之七十五都到了林雨梅的手里。”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为了那百分之七十五的股份?”淮靳楠皱眉。

“嗯。”她点了点头。

淮靳楠沉思片刻,随后淡漠的勾了勾唇,“那么他给你开的条件是什么?”

“他只是让我接近你,还说——”

她的话音莫名一顿,淮靳楠眸光一凝,冷冷的瞥向她犹豫不定开合的唇,清冷质问:“说什么?”

“他只是说,我们俩有共同的敌人。”

说出这句话,秦以莱有注意的看淮靳楠此时此刻的表情,手心已经捏了一把冷汗。

但淮靳楠并没有她想象之中激动,反而很淡然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一开一关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骤然的一瞬,淮靳楠莫名其妙的朗声大笑,仿佛是刚听了一个多么大的笑话一般。

这张冷峻的脸孔配合这样的笑容让秦以莱感觉不寒而栗,她警觉的往后缩了缩,“你,你笑什么?”

淮靳楠把打火机的盖子一关,放进了衣服口袋,刚才的笑容瞬间停住,化作了唇边噙的一丝冷漠,嘲讽的看向她,“我只是在笑,他居然真的插了你这么个白痴到我的身边。”

“……”

秦以莱被堵得无话可说。

突然,他眉间一凛,冷冷抽动了一下唇角:“这个人一向为人谨慎,却专门露出马脚被我查到,看来,这个人脑子变得比我想象中要聪明得多。”

他一脸棋逢对手的表情,让秦以莱更加的匪夷所思。

心中一个念头瞬间冒了出来,淮靳楠和郁冷赫竟然认识?!

他们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血海深仇,她尚且不得而知。

况且就算她问起来,淮靳楠也不见得一定会告诉她。

“林雨梅这老女人果然有问题,弑母之仇,也难怪你这么恨她们。”淮靳楠的态度变得温和,略微带着同情,除此之外,便再没了别的情绪。

也就是因为他的这一抹似有似无的同情,秦以莱却自以为是的以为可以得到淮靳楠的一臂之力。

期待满眼的看着他,诚恳道:“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

淮靳楠面色一征,身体朝她倾斜过来,微凉的手指勾起她的一把往上轻轻一抬,冷嗤一笑,“帮你?秦以莱,我该形容你天真,还是形容你蠢?”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淮靳楠侧过头去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道:“你和别的男人狼狈为奸了五年,想方设法步步为营的跑来算计我,现在败露了,就扭头让我帮你。难道我长得就这么像冤大头?”

“不是这样的,其实我只是想要拿回——”

“别他妈给我找借口,我不想听!”淮靳楠指尖捏住她的下巴,眼底浮起一抹渗人的森冷,淡淡出声:“知道吗,我差一点就对你上了心。”

第104章宁总让你滚

聂筱筱明显一楞,要不是他真真实实的就在自己眼前,她会以为她是在幻听。

可她还是不确定的征神看着他,木讷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我他妈差一点,就对你这婊子上了心!婊子----婊子你明白吗?”他语气激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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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有我在

这个男人果真够狠心。

“哟,那不是秦秘书吗?”这一声不怀好意的女声从一旁传来,故意拖长了尾音,更是多了幸灾乐祸的滋味。

秦以莱按熄手机屏幕,转过头去,艾莎莎正双手环胸的款款向她走来,在她面前站定,眸光闪了闪,笑道:“一向上班不迟到的秦秘书,怎么今天被保安拦住了?”

她很明显是在明知故问。

今天早上来上班时,艾莎莎便得知了淮靳楠又换了一个私人秘书这一消息,于是间接的知道秦以莱被炒了。

看着秦以莱此刻脸上的不悦,她便大感欢喜。

“可惜啊,真是可惜。”

艾莎莎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绕着秦以莱的身边从左侧绕到了右侧,眼底浮起一抹深切的嘲讽,可表情却还是故意的做出一副惋惜的模样。

伸手刚想要搭上秦以莱的肩膀,却被秦以莱的一个冷冽的眼神给怒瞪了回去。

可是下一秒,她又倾身将头靠近秦以莱的耳边,轻声道:“怎么样?被男人睡了又踢开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

秦以莱闻言,咬紧了牙关,暗暗的将双手握拳。

随后,唇线释然的向上弯了一个弧度,淡淡道:“总好过某些人,连被踢开的资格都没有!”

她根据两个月以来的了解,从而发现了艾莎莎其实一直对淮靳楠存着非分之想,却由于内心对那男人的畏惧感,从来不敢对他轻举妄动,因此一直都没有得逞。

似乎在淮靳楠的眼中,从来都对她这张不错的脸蛋视而不见,直到秦以莱的出现,这才彻底勾起了她的嫉妒。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嘴巴还这么硬,恐怕有些不大合时宜吧?”

艾莎莎直起身来,看她的目光之中明显带着揶揄。

“的确有些不大合时宜。”

秦以莱点了点头,灵动的眸子闪烁的眨了眨,压低了声线,“不过就算没有我,艾总助你仍然入不了淮靳楠的眼。毕竟美丑这个东西,是天生的。”

天生二字用得尤其巧妙,这让本身就过度整容的艾莎莎面色一僵。

秦以莱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居然敢嘲笑她的长相?

“你——”

艾莎莎忍不住的扬起手就要朝秦以莱的脸上挥来,却被秦以莱眼疾手快的截住,死死的扣在了手里。

秦以莱用力将她往身前一拽,贴近艾莎莎的耳畔,吐露出警告:“听着,既然我已经被淮靳楠炒了鱿鱼,那就说明我现在可以不受任何规矩的限制,所以你最好别把我给惹毛了,否则的话——”

她的话点到为止。

没有表明出威胁,可那一袭的气场就已经让艾莎莎提不出一句反驳,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不敢多发一言。

秦以莱松开她,直接走出了公司大门。

门口潇洒的停下一辆酷似大黄蜂的黄色兰博基尼。

车主摇下车窗,颜时的那一张俊逸吊儿郎当的面容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他看着秦以莱玩味一笑,“上车,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打车回去。”秦以莱直接拒绝了他。

却不料,颜时推开车门迈着修长的长腿似笑非笑的朝她走了过来,一把揽过她的肩膀,得意自在的笑着:“上次你欠了我一顿饭,现在是时候补上了吧。”

秦以莱愣了愣神,一句“我什么时候欠了你一顿饭”脱口而出。

下一秒,她已经被颜时给拽上了车。

淮氏集团五楼的百叶窗前,淮靳楠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看着楼下的那一辆黄色兰博基尼渐渐驶出视线范围之外,眼底升起一抹复杂的阴骛。

……

“不是说吃饭么,带我来这儿做什么?”秦以莱顺着三十一层的高楼天台往下看去,如此高的距离实在让天生恐高的她瞬间有些腿脚发软。

“陶冶情操啊。”颜时耸了耸肩,理所应当的回答。

“来天台吹冷风陶冶情操?”秦以莱莫名觉得好笑,随后又淡淡补上一句:“也难怪你没女朋友。”

颜时不悦的撇了撇嘴,眼里隐约添了几分委屈,“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老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以莱逗得噗嗤一笑,打趣道:“那不如你告诉我,你那一壶是开的?”

“哪壶都不开,你留别提了。”颜时给了她一记白眼,回眸看到她脸上清浅的笑容,内心稍稍有所触动。

他脸色平稳了许多,把视线眺望到远处,故作不经意的问道:“对了,你现在跟我哥算是什么关系?”

纵然他知道淮靳楠和秦以莱暧昧不清,却还是想要亲口问个明白。

秦以莱回神一楞,“你问这个干什么?”

“如果没关系的话,那我就追你啊。”

颜时这次回答的无比耿直,却让秦以莱的心里一惊,她呆滞地看着颜时风轻云淡的神情,半晌才出声笑道:“追我?你开什么玩笑?”

在她的印象当中,颜时就相当于只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图的也不过是个新鲜感,因此并没有把他的话太当回事。

“没有开玩笑,七月,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回眸看着她,眼中含着坚定。

可不知怎的,看到颜时此刻越是正经,她便越是觉得难以信服。

尤其是那一声七月,叫得她浑身起鸡皮疙瘩。

第105章风水轮流转

“七月。”

颜时的声音再一次不胫的响起,“其实每次我看到你,你都好像有很多的心事。”

他突然的正经了下来,突然又自嘲的笑道:“我知道你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不过我还是想说给你听。其实从我看到你在我舅舅面前有胆量说出那些话的那一刻起,我好像就对你有了特别的感觉。”

回忆起那天,秦以莱甚至自己都不记得和淮老爷子胡说八道了些什么。

只可惜,现在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在淮靳楠的眼里,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婊子,是个只能依附男人才能复仇的窝囊废,又何德何能,能受得起颜时的抬爱呢。

秦以莱无奈的笑了笑,把碎发夹到了耳后,站在天台上看着一栋栋交错的房子,耳朵里时不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

“我记得,我好像比你大一岁吧。”秦以莱无厘头的找了一个话题。

“是大一岁,但是那又如何?”颜时表现得相当无所谓,很快他眸色愣愣的看向秦以莱,“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介意这个?”

秦以莱被他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搞得有些懵。

但颜时没有给秦以莱任何解释的机会,又自顾自的说道:“要是你实在不能接受,大不了我去改个年龄。”

秦以莱表情一变,赶紧摆了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是不习惯你叫我小名而已,你别误会。”

要是她再和颜时待在一起,估计她就快突发尴尬癌了。

她转过身去就要往回走,却被颜时给赶紧叫住:“七……你去哪儿。”

七月二字还没有完全脱口而出,颜时就赶紧把话给收了回去,

“回家。”

秦以莱背朝颜时挥了挥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颜时的视线范围之内。

颜时跟上来,把她送回了公寓楼下,在她乘坐电梯上楼的间隙,手机接收到了一条颜时发来的短信:

心情不好的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我陪你。

看到这儿,秦以莱心里莫名起了一股暖流,她把手机按熄了屏幕。

一天没有休息,秦以莱不免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顾不上其他,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

秦家。

秦昕冉大病初愈,加上秦雷霆和林雨梅以照顾了自己的女儿为由,盛情邀请了淮靳楠。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淮靳楠相当给面子的答应了下来。

秦昕冉给自己精心打扮了一番,在家里耐心的等待着淮靳楠的出现,这辈子她能遇上淮靳楠这样有钱有势有相貌的男人,也实在算是她自己八辈修来的福气。

她手里拿着一把修剪花圃枝桠的剪刀,脑海里正想着,等一下要是淮靳楠出现在自己眼前,由于上一次的不愉快,这一次她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话题。

正想的出神。

淮宝儿则是兴奋过度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抱住了秦昕冉的双腿可劲儿的晃动着,眼底含着兴奋的迫切,“妈咪妈咪,爸爸来了。”

秦昕冉一惊,连握剪刀的手都有些拿不稳当,咔嚓的一声剪短了一根玫瑰花的枝叶,花枝上的刺蹭破了手指的一块皮,她放下剪刀下意识的缩回了收来。

“妈咪,你的手没事吧。”

宝儿看着她手指冒出的殷红血迹,心疼不已的关切道。

“没……晟,晟楠?”

秦昕冉再次侧过身去,看到一个高大挺拔却气质清冷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冷眼看着自己,心里就像是小鹿乱撞似的剧烈跳动着。

自从上次她不顾形象的去央求得到他的爱之后,淮靳楠就再也没有和她近距离的接触过一次,就连宝儿也开始有所数学疏远。

可今天一见,那心底掩藏着的久违爱意似乎是再也收不住般的涌现出来。

“爸爸!”

很久没有看到爸爸的淮宝儿,很有新鲜感的过去拉住了淮靳楠的手。

而淮靳楠此刻的神情却淡漠得可怕,宝儿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乖乖站在了一遍目光最终错落的放在了秦昕冉刻意遮遮掩掩的左手中指上。

那鲜红的血迹使他眸色更沉。

快速朝她走来,拽起她受伤的手,低叱道:“不会修花枝,就不要来给自己找麻烦!”

他让佣人带来了急救箱。

亲自给秦昕冉用药水清理好伤口,看着淮靳楠专注的为自己贴创口贴的那一抹专注,特意的克制住内心隐藏的激动情绪,试探的问道:“晟楠,其实你真的很关心我,对吗?”

淮靳楠没有回答,面带阴郁,无形的压抑在她与他之间油然而生。

而这时,秦雷霆和林雨梅也同时出现,看到淮靳楠连忙就迎了上来,一通嘘寒问暖,各种奉承,就到了饭点。

从外表上看,他们像极了一家人。

唯独淮靳楠的冷漠,打破这样的和谐。

为了缓解这样的尴尬气氛,秦雷霆停下筷子客气的堆笑道:“晟楠平时工作那么忙,这好不容易来咱们秦家一趟,也实在不容易啊。”

淮靳楠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果汁,淡漠自如的神色似乎是根本没有把秦雷霆的话放在心上。

秦雷霆好歹作为长辈,面对淮靳楠的目中无人,内心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愉快,但脸上还是不得不保持着和善的笑意。

用餐进行了半个多小时,秦昕冉和淮靳楠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丁点儿的眼神交流。

林雨梅见这情形,暗自伸过手去在桌底下掐了一把旁边的秦昕冉的,对着淮靳楠干笑两声,说道:“晟楠,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傻女儿自从搬回秦家,整天就茶不思饭不想的,瞧瞧,现在有了你,她连宝儿都顾不上了呢。”

这老女人的谄媚,和秦昕冉脸上的那一抹娇羞并没有引起淮靳楠的好感。

反而厌恶满脸,将桌上的所有人都冷冷扫过一眼,“你们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些?”

气氛霎时变得凝重。

那一家子都没有说话,淮靳楠便接着开口道:“最近我知道了一件很有趣的故事,和伯父的二女儿秦以莱有关,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听。”

第106章不能留

话说到这里,秦昕冉和林雨梅的脸色都突然变得煞白。

而秦雷霆则是一脸的不解,“七月?难道这丫头在外面又闯了什么祸?!”

想到这一层,秦雷霆的表情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对秦以莱这个女儿自从五年前就没有什么好印象,而现在他更是恨透了这个不争气又爱惹是生非的二女儿。

淮靳楠挑了挑眉,摇了摇头,清淡道:“不,只是听到了一些有趣的故事,顺便想说来听听。”

他把视线无意间的转移到了秦昕冉身上,而秦昕冉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袭来便迅速把头给埋了下去,像是在刻意的逃避。

此刻秦昕冉的心里已经惴惴不安到了极点。

难不成,秦以莱那个贱人因为在淮氏集团混不下去,所以恼羞成怒的把当年的一切都抖出来了?

她掌心捏了一把冷汗。

而林雨梅内心也倍感惶恐,却没有做出丝毫的异常举动。

淮靳楠的目光从这对母女身上再次略过,嘴角勾勒起一道邪魅的弧度,仿佛他已经了然知道了一切。

可到最后,淮靳楠都没有把事情说的太过详细。

只是在吃完饭后,秦昕冉送他出秦家别墅的途中,只听他措不及防的冷冷道了一句:“你和秦以莱之间的那档子事,我没兴趣参与。但也请你和你妈也别做的太赶尽杀绝。”

说完之后,淮靳楠踏上车,带着宝儿就瞬间发动汽车呼啸而去。

让她不要太赶尽杀绝。

意思就是,他以他的名义要保住秦以莱的命。

“看来那小骚货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也不知道是和淮靳楠使了什么手段!”

林雨梅其实早就在一旁把听秦昕冉和淮靳楠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眼底浮起一抹我怨毒,交叠握紧秦昕冉的手,正色道:“昕冉你记住,这男人越是想护的女人,就越是不能留!”

当年若不是自己心狠手辣除掉了那女人,又怎么可能从一个受人唾骂,夺人老公的小三,成为现在这样让人人都得尊敬的喊一声“秦太太”呢。

而这秦以莱偏偏又是自己女儿幸福路上的绊脚石,不把她彻底剔除誓不罢休。

“可是妈,我要是现在针对她,晟楠必定就会怀疑我啊。”

“哼,怀疑?”林雨梅冷笑一声,脸上的横肉跟着一颤,眸中透着凶狠,“只要做干净些让淮靳楠查不到蛛丝马迹。他没有证据自然不会为难你。”

很快她又补充道:“要是秦以莱这死丫头把宝儿不是你亲生的这件事给抖出来,到时候看你还怎么收场!”

秦昕冉闻言,上齿把下唇咬得发白。

秦以莱。

这个女人的确应该早些把她除掉,永绝后患才是。

……

地下停车场里。

秦以莱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直到一辆黑色汽车打着车灯朝她这边驶来她这才从停车位里退了出来,帅气的一个侧方位停车完成得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好几天没有看到过挡风玻璃里那张冷峻的脸孔,竟让她感觉到了几分陌生。

男人看着站在车旁的女人,脸上泛起凝重的不悦,他压低了嗓音狠厉质问:“你来干什么!”

她早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可能对她视而不见,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秦以莱嘴边暗暗勾起一抹清浅的媚笑,又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几天不见,有些想你了。所以特地过来看看。”

“呵,你不用拿这些蠢话来恶心我。”

淮靳楠冷嗤笑着,嘴唇扬起不屑,又厉声低叱了一句:“我不吃你这一套!”

他面色冷漠寡淡,使她根本看不出这个男人是真的对她厌恶还是故意装出的正经。

秦以莱眼底闪过一丝犹豫,下一秒却径直的朝他身前走去,笑得妩媚勾人,气场却毫不示弱,“就是因为姐夫你解雇了我,让我现在连吃饭都成了问题,难道姐夫就不该对我负一下责任?”

她说话的态度无比认真。

却让淮靳楠更加不屑,他靠在自己的车旁,拿出一支烟来,没有及时点燃,便讥诮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对你负责?”

她更加的靠近他,把他指间的香烟取下来,叼在了自己的红唇之间,拿出自己口袋里的打火机点燃。

毫不畏惧的冲他的脸上吐了一口浓白的烟雾,星眸般的瞳孔冲他眨了眨,笑嘻嘻道:“你睡了我,难道就不该对我负责?”

烟雾散尽。

他的一只大手顺势轻轻掐住了她的喉咙,轻佻勾唇,“睡了你的男人,恐怕不止我一个。”

“可我只记得你啊。”

秦以莱拉下这只扼住脖子的手,淡淡开口,歪起头,又重重的吸了一口烟。

在抖烟灰的一瞬,她的手腕被他给一把擒住,一双冷冽的瞳孔瞬间朝她瞪来,森冷之感不言而喻。

“我说过,不许抽烟,你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透露着警告。

“三百万。”秦以莱看着他,清淡开口。

淮靳楠皱眉一愣,“什么?”

“既然姐夫不想负责,那给钱解决也是可以的。睡我的这几次,一共三百万,这点儿钱对姐夫开始,应该不多吧?”秦以莱说得风轻云淡,话语之中还隐约带着几分讥讽。

淮靳楠甩掉她的手,冷笑反问:“如果说我不给,你又能把我如何?”

他脸上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地痞无赖,把他这张俊俏非凡的脸孔衬得尤其讨打。

秦以莱压抑住内心厌恶的情绪,扯出一抹轻笑,“不给也好办——你娶我。”

“秦以莱,我突然觉得你的确应该去治治你的脑子。”

淮靳楠将她一用入怀,手狠狠的捏住她的下巴,嘴角泛起一抹狠厉的冷笑:“你没斤两跟我谈二选一,不就是钱么,我给你!明天下午在我家,自己来拿。”

说完这句话,他将她推开,转身直走乘上了电梯。

秦以莱看着这冷傲的背影,嘴角不由向上冷冽的扯了扯,苦涩遍布了眼底。

第107章居然会弹琴

一直以来,她都以为自己是个有骨气的人。

可直到现在才明白过来,骨气这东西能值几个钱?她全部卖了都成。

站在淮家大门口,里面就传来了优雅的钢琴曲《卡农》的弹奏声。

秦以莱在这铁门外,按响了门铃,里面的女佣就给她从里面遥控开了门。

奇怪的是,这次那守门的门卫竟然没有拦她,反而对她笑得恭恭敬敬。

这个女佣她认识,是阿琳。

“原来是秦小姐,请进。”阿琳一向对人毕恭毕敬,脸上总保持着标准的微笑。

一进去,秦以莱满怀期待的目光就四下搜寻着淮宝儿的身影。

可直到进到淮宅别墅的大厅,仍然没有看到淮宝儿,纵使心里很急切,却还是尽量表现出一抹自然的神色问道:“对了,宝儿呢?”

阿琳笑答:“小少爷今天下午就被淮先生送去了淮家的老宅,估计过几天才会回来了。”

楼上的钢琴曲还在继续弹着,由《卡农》转变成了《月光变奏曲》,秦以莱从小就学习音律,还因此学过几年的钢琴。

听到这熟悉的钢琴声,手指也在随着琴声的响起,轻轻律动着。

阿琳看到她手上的细微动作,便笑着说道:“淮先生平时空闲的时候,就偶尔去弹弹钢琴,我们这些做佣人的,也就是跟着享点耳福。”

秦以莱听到阿琳说出这话后,脸上的表情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讶,“他,会弹钢琴?”

在她的印象中,一直以为,像淮靳楠这样急性子,为人处事都雷厉风行的男人,是不会有闲情逸致来弹舒缓的钢琴曲的。

“当然会了。”

阿琳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提起淮靳楠她脸上就忍不住浮出一抹欣赏的爱慕,“据说淮先生从小就喜欢音乐,只是后来在涼老的逼迫下,才去学了经商。”

话说到这儿,阿琳神情暗淡了些,但随即又扯出一抹笑意:“既然秦小姐是来找淮先生的,那您自己上楼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没问题。”

秦以莱浅笑点头,在阿琳走后,她循着琴声传导的方向走进一个房间。

里面空空荡荡,置物架上放着好几种乐器。

萨克斯,小提琴,吉他,尤克里里……

一台纯白色的钢琴摆放在房间正中央,她能清晰的看到淮靳楠的侧影。

他专注的看着谱子,纤长指节分明的手指摆在黑白的琴键上敲打出悠扬的钢琴曲。

没有了平时的暴戾和冷漠,反而突出了他身上独有的清贵气质。

这张棱角分明的脸,俊逸出尘,让她忍不住想要多看两眼。

只是这一份宁静并没有存在多久,在《月光变奏曲》最后一个结尾音落下之后,淮靳楠十根手指分别按下不同的琴键发出一声混合的闷响。

一双冷漠的瞳孔冰冷的朝她望过来,嘴角勾勒出不屑的浅笑,“你果真来了。”

他眼里渗出几点讥诮,分明松懈的神情却让秦以莱感到了莫名的压抑。

也许是思绪还停留在刚才舒缓美妙的琴声之中,她并没有对淮靳楠产生任何的反感,到底直接走了过去,拿起那一本乐谱翻看。

上面的每一页都被淮靳楠用笔做过标记,但从这书的新旧程度看来,他似乎已经用过很久,而且上面大多数都是肖邦的曲目。

“你貌似喜欢肖邦?”她歪过头去看着他。

淮靳楠没有否认,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只是觉得好听,就拿来弹了。”

“肖邦跟贝多芬两个人的曲子从十二岁起就已经被我弹烂了。”秦以莱把琴谱给放了回去。

淮靳楠听到她的说辞,表情不变,把钢琴盖关闭之后,便又听到她发问:“你学钢琴花了几年时间?”

“三年。”

他淡淡的回答。

三年能把琴艺练成现在这样的水平,可见淮靳楠的学习能力的确比寻常人要好上许多。

许久没有碰过钢琴,看到眼前的这一台钢琴,秦以莱顿时感到手痒,她没有经过淮靳楠的允许打开了钢琴盖,一手按下了白色的琴键发出清脆的声响。

“可以让我试试吗?”她问。

淮靳楠皱了皱眉,给她让出了位置,语气略带着不屑:“你确定你会?”

秦以莱坐下后,连琴谱都没有看,双手放在琴键上,一曲婉转欢快的钢琴舞曲便是信手拈来。

手速时而加快,时而慢。

淮靳楠看着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之上娴熟的敲弹。

一曲之后琴声停止。

他斜靠在钢琴旁,略带笑意的挑眉看她,“《华丽大圆舞曲》,弹得不错。”

这次他的赞赏仍然是勉勉强强,却比前几次要诚恳了许多,至少这一次他没有嘲讽。

过完了手瘾,秦以莱把琴盖关上,起身转过头去看向淮靳楠,嘴角勾出一道上扬的弧度:“难得能得到姐夫你的夸奖,真是不大容易。”

淮靳楠却只把头歪向另一边,冷冰的嗤笑道:“别误会,我可不是在夸你!”

秦以莱也懒得跟这个男人在这件事情上跟他计较。

淮靳楠突然拿出一张卡扔到了秦以莱的身上,她拿着这张银行卡,左右翻看了一遍,脑子顿时有些发抽,竟突兀的冒出一句:“你干嘛给我这个?”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秦以莱就开始后悔,只可惜已经来不及收回,就听到淮靳楠讥嘲的说出一句:“这可是你要的报酬啊,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他靠近她的身前,身高的距离把她与他之间拉开了一道明显的差距。

忽然他发出讥诮的嗤笑,眼里含着嘲弄:“曾经的秦家小姐,现在出来卖身,三百万的价格,的确很廉价。”

他很快又低下头去,凑到她耳畔,毫不掩饰其中的讽刺意味,气息泛起旖旎:“只不过在我看来,你就是让我玩到死,都值不了一块。”

这个男人一直都把她如此的看轻。

纵然她早就知道是如此,可亲口听他说出这番话还是让她心里一酸。

但心里始终存在着一个念头,就是她绝对不能让淮靳楠看出她的脆弱!她抬头无畏的看着他,把淮靳楠给自己的卡大大方方的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第108章只能属于我

“谢了。”

她轻佻的冲他媚然一笑,复古红唇衬出她骨子里的桀骜高傲,可一言一行之间,却散发着狐媚般的风情万种。

背过身去,秦以莱原本含笑的神情骤然变冷,刚走出不到两步,手腕便被身后的一只温热的大手给擒住,往他身前一掀,腰际顺势被手臂给扣紧。

抬眸,淮靳楠的这张俊颜便迅速的放大在了她的视线之中,他薄唇的温度微凉,蹭过她温热的唇瓣,声音低沉:“给你的那张卡里,一共五百万。”

五百万?

秦以莱心下一征,看到他嘴边浮起的一丝冷笑,瞬间明白了过来这个男人的意图。一句不经过大脑思考的话脱口而出,“所以你现在是想要跟我玩一夜激情?”

她的话音刚落,淮靳楠便捧起她的脸,一张小巧诱人的樱唇便被他霸道的摄住,撬开她的微合的双唇。

上下的贝齿厮磨着她的下唇,怀里的女人在他高超的吻技之下,本就柔软的身子很快就化作了一摊轻柔的水,柔若无骨的倾覆在他的胸膛前,一只小手抚在他的心口,指尖隔着他的衣服轻轻滑动着。

酥麻奇痒的感觉扩散到他的四肢百骸,莫名让他受到了刺激。

他将她抱到钢琴上坐下,撕扯下她上身的灰色外套和白色针织打底衫,一手抚上她的后背解开她扣紧的暗扣。

“以后就算是要卖身,你也只能卖给我!”

他沙哑沉着的嗓音,在警告之中,沾染着浓郁的情欲,迷离的瞳孔泛着旖旎风光。

这男人说她卖身……

秦以莱刚要开口反驳,这男人掀起她下身的裙摆,他直接扯下了她里面穿的内衬,手径直朝她大腿之间的深处探去。

“淮靳楠,你流——”

那氓字还未说出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丝被入侵的疼痛给弄得消了音。

她身体一颤,目光扫过那道还敞开一道缝隙的门,脸色不由得涨红,喘着粗气警告道:“门没关紧就发情,姓淮的,难道就不怕被其他人看到我和你的现场直播?”

淮靳楠一个愣神,冷笑道:“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要怕?”

话落,他单手直接扯下了她松垮的耷在胸前的黑色内衣,随手往地上一抛,她裸露出上半身雪白的肌肤以及胸前的娇挺。

眼底燃起明显的欲火,低下头去摄住她的前胸反复吮吸厮磨着她的敏感,感觉到她战栗发抖,他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变本加厉的折磨着她的生理反应。

直到听见她喘息之中的破碎的细微呻吟,他这才情欲满眼的说道:“告诉我,是不是很想?”

这个男人在上床时对她的态度从来都是两个极端。

只要他乐意,他可以让她在自己的身下承欢,享受着进入云端的愉悦,反之也可以让她在整个过程之中痛苦不堪,生不如死。

“说,是不是!”

许久没有得到秦以莱的回应,淮靳楠显然有些不耐烦。

“不,一点都不想!”

秦以莱偏偏不想随了淮靳楠的心意,明知道她这么做完全就是讨虐,可她还是忍不住要刻意的去激怒他。

听到这话,淮靳楠冷冷勾唇,那停留在她双腿之间的手又一次的伸进他的下身轻轻试探,女人一声轻声嘤咛响在耳畔。

“听说你们女人总喜欢在男人的面前玩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这一套,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秦以莱顿时觉得耳心发烫。

而这男人依旧不依不饶,上下的牙齿撕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朵里吹入一股热气,讥讽道:“以前你不是说,想要欲生欲死?我现在就成全你!”

淮靳楠脱下外套将她赤裸的身体一裹扛在了肩膀上,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在几个女佣惊愕的目光之中,把秦以莱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反手将房门关紧,把她往床上一放,双腿跪膝将她的双腿压制住。

他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整个倾覆于她的身体上,雄浑的男人气息喷薄在她一侧的脸颊,嗓音低而富有磁性:“秦以莱,我要你向我保证,从今以后,你的身体只能属于我这一个男人!”

在意识模糊之间,秦以莱听到的这句话却无比的清晰。

他周围散发出的森冷遍布四周,强烈的占有欲望几乎是要将她给淹没。

可在这样压抑的气氛之下,秦以莱却不禁冷冷发笑:“可以啊,给钱就行了。”

她现在没有任何靠得住的靠山,复仇也因此变得遥遥无期,反正自己现在也是破罐子破摔。

因此也懒得去在乎她自己在淮靳楠内心的形象是多么的糟糕。

她说话的态度云淡风轻,随便而轻浮的态度让他瞬间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他一记重拳砸在了她头顶的枕头上,恶狠狠的瞪着她,冷笑反问:“意思是,只要给钱,你就会心甘情愿的爬上任何男人的床了?”

“是啊,可以这么理解。”

秦以莱没有反驳,反而迎合着淮靳楠说话的态度火上浇油的添上了一句。

她娇俏的笑着,下巴却很快被淮靳楠给下把擒住,眼底透着狠厉:“我可以认为,你是在嘲笑我睡了一辆公共汽车么?”

公共汽车,投币就上。

原来她在淮靳楠的心里已经廉价到了这样一个地步。

秦以莱的表情一征,随后挑衅般得冲他娇笑着,一手在他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那可不一定,或许这次之后,姐夫就是给钱,我也不让你上了。”

闻言,淮靳楠的眼底闪过一丝怒色,看着她此时赤裸的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样子,根本没有想要松手的意思。

他嘴边忽然划过一道讥讽,“婊子我见得多了,可是唯独像你这么拽的,我倒是第一次见识!”

乘着他霸道的占有欲,秦以莱也只是冷然的一笑,眼里洒落着点点魅惑,“姐夫这句话,我可受不——”

下身突然挺入一片坚硬,直接将她贯穿。

第109章很痛么

下体的疼痛感迅速传来。此刻男人的撞击一次次的加剧狠厉,丝毫不带半点怜惜,她蜷缩着身体任由他在她身上发泄。

她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酸涩与生疼令她死死抿住嘴唇,不想在这个男人身下发出丁点儿声音。

宁凉渊似乎是很不满她现在的样子,一手抚上她的前胸蹂躏,身下的动作在停歇了几秒之后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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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章他的过去

她根本没有反驳的余地。

身上的重量消失,淮靳楠已经翻身下床,摔门而去。

也不知道后半夜她究竟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日上三竿。

她刚一开门,正好碰到阿琳给她送来一套衣服。

“秦小姐,这是淮先生一大早托人送来的,我看你这么大早上都没有出来,还正想敲门叫你呢。”

“哦,我昨天睡得有点晚。”秦以莱浅笑回应了一句。

阿琳还是一样客气的笑着,把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放在了床面上,“你先换,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说完这句话,阿琳便退了出去,给她轻轻带上了房门。

秦以莱把阿琳带来的这套衣服打开,是一套很风格清新的女装,简约的黑白色,下面配衬了一条中长尤其能凸显她长腿的中长款一步裙。

在衣服下面一层,是一套纯白色的内衣,不漏不透。

将这一整套衣服换上,显示出来的整体风格与她平时的装束相似,甚至连bra的尺码都出奇的合衬。

一想到那个男人把她的三围摸得如此清楚,秦以莱就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句流氓。

下楼走到餐厅,餐桌上阿琳已经摆放了一份卖相和味道俱佳的早餐,等着秦以莱过去用餐。

看着手里拿着抹果酱的切片面包和一杯热牛奶,要不是她的脑子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这样的情形之下,她甚至都快要以为自己成了这里的女主人。

然而这个念头出现在脑海不过几秒,她便忍不住的嗤笑自己的愚不可及。

她这一笑让守在旁边的阿琳也感觉到了一丝奇怪,“看来秦小姐今天的心情很不错。”

心情不错?

在秦以莱自己看来,她现在的心情谈不上很好,但也称不上糟糕。

“对了,淮靳楠呢?”

她回头望了一眼墙上的那个欧式复古挂钟,才九点半,以往这个时候,淮靳楠还在去公司的路上。

毕竟是大boss,经常摆点谱也是正常的事情。现在她也被他炒了鱿鱼,她也从未想过真的要从淮靳楠手里拿一分钱。

提出三百万的条件,无非就是想借机回淮氏集团,却没想到,他到头来还果真是扔给了她一张卡。

还真把她当卖身的了?!

“淮先生他很早就出门了,走得急,估计是有什么重要的事需要处理。”

听到阿琳的回答,秦以莱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再也没有搭话。

一旁的阿琳注视着秦以莱脸上的神情,许久之后,她忽然有些为难似的犹豫开口,“不知道淮先生和秦小姐之间,是不是关系特殊?”

面对阿琳这突如其来的一问,正喝牛奶的秦以莱差点把包在口中的牛奶全数喷了出来,她一手捂住嘴,吞咽过猛使她捂住胸口猛地咳嗽。

阿琳见秦以莱这个反应连忙摆了摆手,“秦小姐你别误会,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随口一问。”

秦以莱缓过劲来,转过头去看她,“你干嘛突然问这个?”

“这个……”

阿琳脸颊有些泛红,“昨天你和淮先生……我们都看到了。并且,淮先生他对您的态度,就连太太都比不上。”

太太?

指的是秦昕冉吗?

“呵,她算哪门子的太太!”秦以莱不屑的低声冷哼,端起牛奶喝了一口,顿下了玻璃杯。

只要她现在就告诉所有人,她秦以莱才是淮宝儿的生母,那秦昕冉这个淮太太的头衔就铁定的保不住。

“秦小姐,你刚才说什么?”阿琳眨了眨眼。

“没什么。”秦以莱随口回了一句,又很随意的问了一句:“这么说起来,你对淮靳楠很了解?”

一提起淮靳楠,阿琳的眼睛里就不由得闪烁着一丝期待和向往。

这阿琳看起来不过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纪,虽然长相普普通通,仔细一看也算清秀,整天看着淮靳楠的那张盛世美颜,难免把持不住内心的情感产生点爱慕,也正常的很。

其实从昨天阿琳对淮靳楠的那一番话之中,秦以莱就已经看出了端倪。

“也谈不上了解,小时候我爸妈离婚,我妈就在淮家当佣人,我这才有机会经常看到淮先生,所以大概知道一些事。”

阿琳回答得很自然,没有刻意的去隐晦她对淮靳楠的好感。

“你那么年轻,应该有很多工作可以选择,为什么要选择寄人篱下?”

这是秦以莱最为疑惑的问题,这淮家上上下下的佣人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唯独阿琳却很年少。

难不成就为了淮靳楠?

正当她这样想着,就听到阿琳说道:“其实淮老和淮先生对我们这些手底下的人都很随和,前年我妈生了一场重病,也是靠淮先生垫付治疗费。”

听到这儿秦以莱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姓淮的也有乐于助人的时候,“救母之恩”,也难怪阿琳会死心塌地在淮家待这么些年。

虽说淮靳楠的外貌容易误导人,可好歹阿琳在淮家待的时间最少也上了些年头,她横看竖看愣是没有看出淮靳楠除了一副好皮囊以外,到底还有什么具有强大魅力的地方。

“真没想到,像他这么冷漠的人,也会有人情味?”秦以莱轻屑的嗤笑一声。

也许是从秦以莱的表情当中看出了极度的不屑,阿琳这才解释道:“秦小姐,其实在以前,淮先生的性子并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是在后来淮老的管教之下,他才渐渐变得沉默寡言的。”

秦以莱仍旧是一脸的不屑,她撇着嘴,松懈的耸了耸肩,“淮老爷子无非就是让他学习一些工商管理之类的知识,就这么些重点内容,还能把他学傻了不成?”

可接下来阿琳所说的一番话却让秦以莱心底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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