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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保镖》


正文 正文_第1章:酒后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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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章:突然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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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章:蒙面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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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章:极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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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章:总统侍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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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章:暗中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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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章:传奇女警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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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章: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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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章:美女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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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章:格斗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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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章: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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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2章:比试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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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3章:民族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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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4章:调皮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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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5章:迷人小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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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6章:迷人小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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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7章:迷人小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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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8章:美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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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9章:洁癖女保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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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0章:洁癖女保镖(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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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1章:美人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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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2章:美人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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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3章:醋意正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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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4章:醋意正浓(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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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5章:惊心之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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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6章:惊心之吻(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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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7章:捉奸捉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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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8章:捉奸捉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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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9章:捉奸捉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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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0章:严加拷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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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1章:严加拷问(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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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2章:严加拷问(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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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章:兔子不吃窝边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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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4章:兔子不吃窝边草(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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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5章:兔子不吃窝边草(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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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6章:初恋回心转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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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7章:初恋回心转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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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章:初恋回心转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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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章:近亲不能结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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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0章:近亲不能结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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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1章:近亲不能结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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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2章: 穿小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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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3章:穿小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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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章: 穿小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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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章: 榜样的力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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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章: 榜样的力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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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章:榜样的力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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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章:打预防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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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章:打预防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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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0章:打预防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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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1章:特殊惊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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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2章:特殊惊喜(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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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3章:阴谋算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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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4章:阴谋算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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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5章:阴谋算计(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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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6章:移情别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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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7章:移情别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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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8章:都是为了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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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9章:都是为了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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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0章:深夜来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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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1章:深夜来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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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2章:双簧挑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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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3章:双簧挑衅(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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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4章:落井下石(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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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5章:落井下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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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6章:自杀式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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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7章:不可战胜的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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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8章:酒桌上的特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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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9章: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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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0章:左眼跳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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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章:三大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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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2章:血色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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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3章:最佳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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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4章:安全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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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5章:美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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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6章:绝代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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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7章:惊险逃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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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8章:公主的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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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9章:寒气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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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0章:意外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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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章:遭遇飞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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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章:飞檐走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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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3章:炫耀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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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4章:高调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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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5章: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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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6章:怒发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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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7章:暴风骤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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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章:山高皇帝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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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章:局长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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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章:冒牌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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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1章:世外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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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章:两个女人一台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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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3章:荒唐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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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4章:女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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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章:跆拳道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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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6章:挑战泰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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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7章:不凡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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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章:儿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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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9章:上门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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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0章: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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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1章:沙滩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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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2章:返京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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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3章: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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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4章:危险情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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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5章:惊险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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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6章:浪漫女特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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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7章:相思寄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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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8章:狂妄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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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9章:糖衣炮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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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0章:俱乐部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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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1章:两大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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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2章:传奇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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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3章:美女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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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4章:调侃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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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5章:女保卫官

《一号保镖》正文 正文_第115章:女保卫官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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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6章: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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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7章:藏龙卧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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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8章:惊世绝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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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19章:综合性了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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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20章:东亚病夫

《一号保镖》正文 正文_第120章:东亚病夫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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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21章: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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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22章:将军千金

《一号保镖》正文 正文_第122章:将军千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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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23章:美女心事

《一号保镖》正文 正文_第123章:美女心事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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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24章:寻花问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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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90章:手下败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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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96章:选择了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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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97章:扑面而来的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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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03章:大赌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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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04章: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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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05章:忠诚与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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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06章:你是我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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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07章:压力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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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09章:赶趋特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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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32章:这种病只有女人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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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34章:视觉上的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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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35章:你这个教官,有多少个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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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37章: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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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39章: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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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40章:五位特殊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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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49章:鱼儿上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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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252章:你也算是一代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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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04章:军官会出来当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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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16章:无足轻重的保安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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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20章:我不喜欢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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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21章:身份悬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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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24章: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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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26章:委屈和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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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29章:看门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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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0章:一个保安敢这么狂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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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1章:摘下你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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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2章:冷酷的付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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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3章:任命中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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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4章:付圣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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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5章: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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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6章:什么才叫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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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7章: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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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8章:女人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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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39章:保安界的潜规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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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40章:吸纳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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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41章:洗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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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46章:外刚内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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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49章: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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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50章:拿别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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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52章:长期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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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53章:保安队长的丰田皇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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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57章:醉卧美人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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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58章: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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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60章: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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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62章:潜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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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65章:这里不是他能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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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76章:你有证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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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77章: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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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78章: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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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79章:商战与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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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0章:您怎么知道我当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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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1章: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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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2章: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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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3章:老板还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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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4章:狼心狗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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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5章:浪费我们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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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6章:如何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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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7章: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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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8章:黄鼠狼给鸡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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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89章:我可你给你无尽财富,只要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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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0章:我要重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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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1章:千万别落下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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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2章:不要相信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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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3章:是谁要对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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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4章:传授恋爱知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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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5章:不是保安,而是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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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6章:一对狗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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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7章:小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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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8章:美国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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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399章:局长的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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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00章:退役的赵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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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01章:怕什么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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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02章:爱情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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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04章: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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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05章:我不想再回保安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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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06章:你不可以放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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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17章:神秘的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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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21章:这幅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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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26章:放还是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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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29章:无奈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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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30章:孤独的跋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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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31章:蚂蚁与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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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32章: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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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33章:她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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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34章: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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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0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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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1章:四大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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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2章:道不同,不相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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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3章:不可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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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5章:好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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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6章:金铃的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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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7章:临风郁金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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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8章:这个世界太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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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49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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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0章:冒牌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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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1章:演戏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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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2章:险中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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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3章:暗杀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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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4章: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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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5章:生活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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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6章:有钱了不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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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7章:蒙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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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8章:谁出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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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59章:何为地头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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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0章: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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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1章:混账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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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2章:把我自己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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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3章: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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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4章:你根本没有退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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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5章:我算老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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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6章:你们没有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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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7章:我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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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8章:拯救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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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69章:保安的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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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0章:究竟是谁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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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1章: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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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2章:坐以待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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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3章: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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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4章: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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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5章:有你在,哀家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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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6章:在中国地盘上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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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7章:这两个外国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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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8章:强势的凯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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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79章:中国警卫比Y国警卫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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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0章:生死搏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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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1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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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2章:善良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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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3章:玛瑞诗亚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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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4章:暗藏玄机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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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5章: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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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6章:高歌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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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7章: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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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8章:睡在旁边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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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89章:走错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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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0章:不该发生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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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1章:你是不是欺负我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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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2章:圈圈叉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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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3章: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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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4章:水火不相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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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8章:生来便是要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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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499章:是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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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500章: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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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89章:说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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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90章: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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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693章:拍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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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00章:关键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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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01章:你是不是喜欢我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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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02章:爆炸的蜡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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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08章:不许欺负赵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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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0章:白日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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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1章: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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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3章:隐藏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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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4章:黑衣猛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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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5章:失去理智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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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6章:背水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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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7章:借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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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8章:麻烦的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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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19章:老太婆都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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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21章:为民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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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26章:追根问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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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30章:久违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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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33章:哀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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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35章: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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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36章:红崖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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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38章: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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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39章:姐只是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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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44章: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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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50章:肮脏的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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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52章: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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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53章:杀人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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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54章:别人手里的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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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55章:消失的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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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56章:真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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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60章:高规格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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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61章: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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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63章:不要让我嫉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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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64章:在你面前,她没有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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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65章:姓宫就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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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66章:荒唐的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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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770章:喜欢怀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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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0章:想让他受伤就会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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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3章:真是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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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4章:这姐妹俩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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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5章:但愿结局不是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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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6章:说变脸就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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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7章:只有你是可以信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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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8章:国家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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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19章:自我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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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0章:中国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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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1章:太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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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2章:小心驶得万年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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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3章:她是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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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4章:死在她手里是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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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5章:不该问的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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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6章: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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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7章:交错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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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8章: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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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29章:加速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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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30章:讨教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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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31章:心旷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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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35章:发发牢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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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36章:出了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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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37章:纯粹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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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38章: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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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40章:不能轻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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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43章:被出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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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50章:任人摆布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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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51章:莫非中圈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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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56章:证据确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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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63章:巨额支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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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66章:买一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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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67章:去厨房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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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69章:想就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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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77章:姐弟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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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78章:邻桌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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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79章:神奇的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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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0章:胳膊拧不过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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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1章:娶她当老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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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2章:心中的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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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3章:洗澡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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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4章:霸占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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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5章:由梦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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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6章: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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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7章:检查与寻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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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8章:冤家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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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89章:奢华的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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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0章: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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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1章:危险一步之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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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2章:脱缰的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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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3章:贵族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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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4章:职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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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5章:假酒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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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6章:伤感的邂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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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7章:你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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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8章:远去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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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899章:关门打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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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0章:滚吧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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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1章:传奇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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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2章: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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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3章:这小子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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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4章:明明是在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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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5章:你没有别的选择

宫爷冷笑道:“但是你有别的选择吗?”

此言一出,众位黑衣猛男更是尤如狼狗虎豹一般,用无耻的眼神,对我进行施加压力!

孙涛瞬间变成了个大姑娘,拉着我的胳膊连声追问:怎么办怎么办,赵龙,我们该怎么办?

我冲他反问道:“你不是很有关系很有人际吗,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怎么知道?”

孙涛皱眉沉思,脸上的忧郁感越来越深。

我们都成了瓮中之鳖!

但是我可以肯定,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鳖,也不是被他们随便杀宰的!

我有这个自信!

我盯着宫爷笑道:“好,我同意!不就是舒活舒活筋骨吗,不是什么坏事!”

宫爷笑道:“爽快爽快!我喜欢!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他很潇洒地将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胡乱地一丢,被一个小喽啰抱在了怀里。

他将衬衣从裤子里拽了出来,径直朝前走出一步,道:“那好戏可以开始了吗?”

我道:“随时都可以开始!宫老板,你得向我保证,如果我打伤了你”

宫爷一挥手打断我的话:“打伤我?这话好像是说的有点儿大了!不过我还是答应你,无论是鱼死,还是网破,今天,我只当是以武会友,我不会把它演变成嫉妒和仇恨,更不会以多欺少!我的这些兄弟,都是观众,都是观众!”

孙涛不失时机地焦急喊道:“他们是你的观众,我们一个观众也没有!这不公平吧?”

宫爷道:“你放心,你就当他们是一群一堆雕塑!我保证,你们受不到什么负面的影响。还是那句话,今天我兴致上来了,我要以武会友!”

此言一出,人群当中已经开始有人出头为宫爷喝采,但马上被宫爷挥手止住,骂道:“任何人只能观看,不能出声!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地道:“明白!”

就这样,一场别开生面的竞技较量,算是拉开了序幕。

很无奈,又很戏剧。

不过往深里一想,倒也不觉奇怪。在中国,习武者众多,宫爷肯定也能算是其中的一名佼佼者。习武者往往性格怪异,喜欢与人比试过招。哪怕这个人是其仇家,也总喜欢以江湖打擂的形式,互相切磋。站在擂台上,可以有恨,可以有仇,但是必须得有原则。现在这社会,没有了江湖,没有了武侠人士,但仍有各异的武术文化,源远流长。

宫爷穿了一件很白很干净的衬衣,他将袖子往上一撸,手腕上露出了一处模糊的纹身。

看的出来,他的身体很结实,肌肉硬朗,体形也不错,绝对是练武的好材料。

我暗暗地笑了笑,却见宫爷已经率先摆出了格斗姿势。

他的姿势,很像是打太极!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有有没有。从宫爷的姿势来看,他的确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那气势,那眼神,那姿势,都是慑人心威,镀人耳目。

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一场任何人无法预测,但却非常有戏剧性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确切地说,宫爷的体形保持的相当好,四十多岁的他,有着一副健硕的身材,虽然穿着衬衣,但是他那健壮完美的肌肉,能隐约瞅到。他的脸上挂着雷同于陈富生般的自信微笑,轻轻移步之间,便像是引发了一阵特殊的风暴。

我摆好了格斗姿势,不得不面对这一场战斗!

?宫爷迈着稳健的步子缓缓走来,就象扑击前的丛林之虎,面相和谐,实则凶狠。

他稍微攥了攥拳头,摆出一个很潇洒的格斗姿势,那眼神,那姿态,竟然是那般专业!

本着为老先尊的原则,我静观其变,直到宫爷率先挥拳袭来。

我灵巧地闪身,感觉到他的威力的确远远出乎我的预料,他的拳风在耳畔回响,促使我不由得为之一震。

的确是个高手!一个深藏不露,却身怀绝技的隐士高手!正所谓民间自古出高手,这话一点也不假。真正的高手,往往不是站在领奖台上,被千万人簇拥,而是以一种特殊的生活方式,隐藏在复杂的社会之中。他们平时不动声色,非常低调,直到某时某刻受到外界的影响,才不得不出招,进而一鸣惊人。

我闪开了宫爷的拳头,与他对峙了几个回合。他的力度逐渐增加,速度也是呈直接上升态势。一时之间,我竟然与他僵持不下,难以迅速占据主动。

在挡击了宫爷袭来的一记直拳后,我趁势一个撤步后退,疾速地飞起一记高难度的高鞭腿,借以试探对方。

宫爷在招架的同时还以颜色,竟然以一记劲狠的低扫击中我的支撑腿。

我受到重击,稍微皱了皱眉头,而实际上,我的小腿突然之间疼的要命。

这个宫爷,他出腿的力度,着实是很强悍!

宫爷乘势追击,用毒膝利肘将我逼在角落里狂轰滥炸。我似乎有些应接不暇,竟然接连受到了猛烈的攻击,身上挨了重重的几拳。他像是一只下山猛虎,游刃有余地组合出各种拳术招式,极其疯狂,也极其具有爆发力。

对于宫爷的厮打,我在一瞬间像是没有了还手的余地,就连防守也显得格外脆弱,宫爷越打越找到了状态,拳脚相加地追击着,他的拳头竟然在我的身上开了花。好在我身体的重点部位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攻击,宫爷所能袭击到的部位,都是我抗打能力比较强的部位。因此,即便被他击中,我也只是觉得蜻蜓点水一般。

我越打越吃惊,惊讶于宫爷惊人的体力,和超乎寻常的速度和力量。

当然,开场时的劣势,是没有决定权的!我开始以逸待劳,将宫爷的攻防手段,迅速地通过眼睛输进脑海中进行高速运转分析。

分析的答案是:他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我接连施展几记连环腿法,但都被宫爷轻易闪过。确切地说,他躲闪的动作幅度很小,我明明感觉到自己能够击中对方,但却往往在即将击中对方的一瞬间,被他灵巧的一闪,轻易化解掉。

高手!十足的高手!

当然,我也能看的出来,宫爷也跟我一样,一边攻防一边暗暗吃惊。

我们谁都无法迅速地占据优势,更无法施展一招制敌,尽快解决战斗。

我开始尝试采用近身打法,不失时机地绕过他的一拳,然后侧身而近,施展一记快如闪电的小寸拳,朝着他的胸部击去。

宫爷微微一惊,后退引步躲开。

我迅速改变出拳路线,将这记寸拳,修改成了一记并不具太高杀伤力的直拳。

没想到他却承接了!只是我的拳头打在他的腹部,没有给他造成任何创伤,反而是让他绷紧了腹部肌肉,然后迅速反击,以疯狂迅猛的交叉拳,向我袭来。

我积极应对,尝试再找时机施展寸拳。

但是一时之下,实在是无法如愿。

毕竟,宫爷的进攻太猛了!

他是我离开特卫局之后,遇到的最难对付的一个对手了!

戏剧性的遭遇,戏剧性的切磋,是福,还是祸?

但是实际上,我敏锐的眼睛,已经察觉到了破解宫爷严密防守的办法。

打斗还在继续。

宫爷借着一开场便造就的优势,冲到我身边准备继续猛烈攻击。

我见他来势汹汹,突然一个撤步,身体迅速腾空,腾空的同时转体摆腿,宫爷用有力的胳膊拦住了我的快腿,但是几乎同时,我的另一只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中了宫爷的下巴。

这让宫爷始料不及,正想反击时,我又施展了一个腾空摆脚,接连击中了他的太阳穴和右脸颊。

动作一气呵成。

之后,宫爷不堪重击,倒在了地上。

他很利落地施展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我的格斗姿势不敢私自放松,始终盯着他,唯恐他会对我进行偷袭。

孙涛见我瞬间扭转了局面,不由得兴奋地鼓起掌来,连声喊道:“赵龙,有你的!你很厉害哟!”

我怎么越听这话,越觉得逆耳呢?

宫爷径直朝我走出一步,两个黑衣男子不失时机地凑上来,帮他拍打了一下身上的微尘,宫爷一摆手道:“拍什么拍,地板上又不脏!”

两个黑衣人立马退去,呆在一旁静待指示。

宫爷舒展了一下情绪,将目光瞧向我,连声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年轻人,不错,不错。很彪悍嘛!”

孺子可教这个词用在这里,好像不怎么合适吧?

他又不是我师父,怎出此言?

我略微客套地道:“见笑了,宫老板。”

宫爷笑道:“好了,这件事就先到此为止了,你们,你们可以回去了!”

孙涛颇有狐假虎威气势地道:“什么,就这么回去了?你刚才答应的条件呢?”

宫爷皱眉道:“放心,我会兑现的!能够交到这样一位朋友,值了!”他很潇洒地一挥手,一位黑衣男子迎了上来。

宫爷冲他嘱咐道:“去,拿张支票过来!”

那男子愣了一下,倒也遵命。

我和孙涛面面相觑,仿佛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正文 正文_第906章:难解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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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7章:一只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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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8章:没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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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09章:暧昧的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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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10章:是不是想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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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11章:旁敲侧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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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12章:完美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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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13章:时尚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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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14章:斗富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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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18章:圣女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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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0章:最可行的女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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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1章:夫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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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2章: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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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3章:做不了你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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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4章: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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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5章:告诉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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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6章:冲动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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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7章:受伤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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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8章:陪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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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29章:纸醉金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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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30章:特殊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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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31章:值得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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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32章:苦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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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33章:相当的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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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34章:龌龊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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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35章:让美女留下

齐梦燕点头道:“明白!只不过,我还是有点儿心里没谱。这个小区还算比较正规,万一惊动了保安,怎么办?”

我皱眉道:“亏你还是保安公司的政委!保安的值班规律和工作规律,你难道还没摸清?”

齐梦燕眼珠子微微一转:“也就是说,这幢楼上,很可能只安排了一到两个保安巡逻,对不对?”

我道:“这跟保安巡不巡逻没关系!我们大半夜的跑这儿来干什么?”

齐梦燕道:“我们过来是,是想教育一下许子超!”

我轻声道:“不单单是教育。兴许,我们在他的口里,还能掏出很多事情来!当然,我们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给咱们的队员骨干们,讨回公道。梦燕,这不是一种简单的歧视,这是许子超对我们整个望京大队的鄙视。对待一个打工者来说,什么最重要,什么是最大的激励?无外乎是这个,待遇,工资。但是许子超却故意给我们的人发这么点儿工资,甚至还不到其它大队的三分之一水平。这明显就是在看我们的笑话,或者说,有什么阴谋。”

这不是惊愕地道:“没那么高深吧,还整出阴谋来了?”

我道:“问问就知道了!现在才晚上十点五十五,我们争取在十一点半之前,离开这里!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情,需要处理。”

齐梦燕追问:“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你不累啊,昨天晚上一夜没睡,今天再折腾一晚上。”

我捏着鼻子笑道:“我是铁人。铁人,是不知道累的!”

齐梦燕狂吐舌头。

我和齐梦燕在302门口酝酿了几分钟,待里面隐隐地传出一阵女人的嗔吟之后,我们开始按响了门铃。

“谁啊,夜猫子啊,大半夜的?”里面传出了许子超的慵懒声音。

一个女声也同时开始唏嘘了起来,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待一阵脚步声响起,在门内猫眼儿处停下之时,我迅速地将齐梦燕挡在了猫眼儿处。

齐梦燕当然明白我的用意,强挤出一张笑脸,用那漂亮的脑袋,将整个猫眼的可观空间,彻底地占据了起来。

许子超当然对齐梦燕的到来相当诧异,而且,对一个花花公子来说,美女夜晚来访,无疑带着一种特殊的诱惑在里面。尽管他已经是金屋藏娇,但对于许子超这种超前卫的人来说,多几个美女躺在床上,玩儿一些惊险刺激的多人游戏,那正是他更为希望的。因此,面对齐梦燕的到来,他是既诧异又欣慰,他甚至在一秒钟之内,酝酿出了一副色迷迷的眼神,带着笑,带着对美女的膜拜。

最终他很急促地打开了门,像是迎接贵宾一样,跨出来一步。

他根本没有想到,螳螂补蝉,黄雀在后。

他更不会意识到,他将为此,付出代价。

当许子超发现我的存在后,不由得吃了一惊:“你?你怎么也来了?”

我顺势瞧了一眼许子超,他穿了一套白色的睡袍,腰部用系带系着,裸露着半截胸膛。

我叼上一支烟,冲他反问了一句:“怎么,单兴美女来,我就不能来?”

许子超脸色骤变,径直立在我面前,试图推我:“你不能进来,你不能来。我们家可不欢迎你!”他说完后皱眉瞧了一眼齐梦燕,欲言又止。

齐梦燕只是叼着自己的棒棒糖,也不搭话。

我冷笑了一声,对许子超道:“欢不欢迎,那是你的事。来不来,才是我的事!”我朝前走了一步,推搡开许子超的阻碍,径直走了进去。

齐梦燕昂扬跟进,许子超从后面过来抓我的衣服,我一侧身,顺势一搭手力,让他来了个狗吃屎。

他家的客厅很宽敞,但是却遗留下了很明显的战斗痕迹。淡黄色的沙发上,男装女装被胡乱地扔着,内衣内裤也被随意地搁置在了一角。虽然没见着那女人的踪影,但是她却遗留下了衣服鞋袜,杂乱的现场,象征着两分钟前,曾经有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以沙发为载体,进行了一场轰轰烈烈的肉搏。至此,我终于明白,怪不得从外面能听到里面的嘈杂声,原来他们的战斗,竟然是在客厅里打响的

许子超既尴尬又气愤地望着我,浑身直哆嗦:“你们,你们私闯民宅,影响我的正常生活。你会坐牢的!”

我冷笑道:“许子超,我告诉你,别给我叽叽喳喳地废话!我今天来,是有事情要向你了解一下!”

许子超怒道:“有什么事情难道明天说不了吗?非要大半夜的过来?”

我皱眉道:“明天是能说,但是我等不及!我害怕今天晚上情绪一酝酿,明天会让你脑袋搬家!所以,趁着我的火气,还没激发到那种程度之前,我过来了!”

齐梦燕被我的豪放之情惊呆了,她惊讶地望着我,仿佛是望着一个蛮横潇洒的强盗,既膜拜又惊诧。

许子超的身体尝试着往沙发一角凑,我从他复杂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在他的手正欲伸向后面并悄悄地拿什么东西之时,我大呵道:“别给我耍花招!你的枪,在我面前就是一堆废铁!”

许子超没想到我发现了他含沙射影的举动,不由得深深一惊。但他还是不顾劝阻地将一把左轮式手机握在手里,颤抖地指向我,警告道:“赵龙,念我们都是天龙公司的同僚,我不伤你。但是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你赶快滚出去!否则,我的子弹是不会长眼睛的!到时候伤了你,依我在天龙公司的威信,我完全可以告你是私闯民宅抢劫行凶。要是陈先生出面,我就是杀了你,也不会负什么刑事责任。在陈先生面前,我比你近。”

齐梦燕赶快插话劝道:“许经理你放下枪,先。我们过来不是来跟你打架来了,我们是来谈工作!”

许子超警惕地斜瞟了齐梦燕一眼,道:“要谈工作,他走,你留下。我最见不得别人威胁我!”

实际上,许子超能有私人枪支,这一点我并不惊讶。因为在中国,有枪的人不在少数。枪这东西,只要有这个念头,有钱有关系,谁都能弄两把。尤其是手枪。一般情况下,在社会上偷偷配枪,要么是仇家特别多不得不防身的人,要么是准备做什么坏事的人,要么是特别有势力有成就的人。

我微微地一笑,反问道:“为什么让美女留下,让我走?许子超许大经理,今天,我们是来跟你谈工作的,不是来跟你玩儿警察抓小偷游戏的,麻烦你把枪放下,好不好。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何必要剑拔弩张呢?”

许子超倒换了一下持枪的手,道:“对于任何人,都要防备。尤其是半夜里闯进我家的人,我不相信你会有什么工作可谈。所以”

我打断许子超的话,道:“这样吧许经理,咱们先打个赌。我赌,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是把玩具枪!”

这样一说,齐梦燕惊讶地望着我,而许子超的手明显颤抖的厉害。尽管他仍然摆出一副平静自信的样子,冲我冷冷地道:“你是在激怒我吗?你觉得我真的不敢开枪?”

我道:“我说过,你那是把玩具枪!既然是玩具,何必拿出来吓唬人,到幼儿园里吓唬吓唬小孩,兴许能吓哭,但是对于成人来说,毫无意义。这样吧,我数一二三,你开枪。我喜欢看你这把玩具枪被揭穿的样子,你简直就是一个老顽童,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在玩儿玩具枪!”

说完后,我果真开始数数:一,二

齐梦燕急促地碰了一下我的胳膊,轻声道:“赵龙,我,我怎么觉得他那像是真枪呢?你可别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以笑代答。眼见着那许子超果真颤颤续续地将食指停在了扳机处,慢慢地按压扳机,他还不断地释放狂言为自己壮胆:“好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大不了花钱买你的命!你是知道的,在天龙公司死个人,很容易摆平。什么公安啊法律啊,都制裁不到这儿来。更何况,是你私入民宅为先,而且,而且还是在大半夜!”

我盯着许子超数到了三,这个字我故意托长,而实际上,我已经暗暗在袖口处捏了一张扑克牌。

对于别人来说,扑克牌是赌博或者娱乐的工具,但是对于我赵龙来说,扑克牌便是最实用的武器。

三字一出口,许子超突然枪口一下沉,径直瞄准了我的腿部。很明显,他也不想对我造成致命伤害,因此才将对准我头部的枪口,径直移到了下肢。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缓缓扣动扳机的刹那,一道闪电般的痕迹迅速飞出,顷刻间便击中了许子超的手腕!

哎哟一声,许子超手中的左轮手枪掉到了地上。

他呻吟着捂着手腕,惊讶地望着我:“什么东西,什么东西飞过来了?”

我三两步跃到他的面前,用脚控制住了那把左轮手枪,脚尖发力,一踩一踢,左轮手机被踢到半空中,我顺势用手接过,在手上玩儿了几下花样。

正文 正文_第936章:你真厉害

齐梦燕这才如释重负地望着我,嘴角处崩发出一丝欣慰之笑。

而实际上,许子超的手上,已经渗出了血丝。

齐梦燕走过去拣起了地上那张扑克牌,静静地望了两眼,上面还沾着一丝血迹。她将这张扑克牌立在许子超眼前,道:“看到了没有,就是这张扑克牌!”

许子超不敢相信地摇头:“是它?是它?不可能,不可能!是什么什么刀吧?”

齐梦燕道:“傻老许,你以为这是在拍电影呢,小李飞刀。你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可以将任何东西当成是武器。扑克牌,只要速度够发力准,照样可以当成是匕首和飞刀来使用。对不对呀赵大队长?”

我以笑代答,径直在许子超面前徘徊了一下,他现在已经狼狈如同待宰的羔羊,惊愕地望着我,哪里还敢有什么非分之举。

不过这位许子超倒也算是个幽默之人,他见现场的局面一下子被颠倒了过来,赶快笑了笑,道:“你们,你们是不是跑到这里来,要拍一部,拍一部电影?”

齐梦燕扑哧笑道:“老许啊你可真幽昧。幽默,愚昧!我们过来找你,是为了”

我打断齐梦燕的话,道:“等会儿我亲自问他!”说完后,我将缴获的左轮手枪在手上又玩儿了个花样,然后将枪口径直地顶在了许子超的脑门上。

许子超一下子冷汗溢出,惊恐地道:“别,别呀。这,这是一把真枪,是真枪!”

我故意笑道:“是,是吗?但是我不相信,我仍然觉得他是把玩具枪,所以,我很想试试,验证一下。”

许子超一看我果真开始按压扳机,不由得大惊失色,差点儿尿了裤子。他求爷爷告奶奶地央求道:“赵大队长赵大队长,你可别,别冲动,别冲动。其实我刚才,刚才只不过是吓唬吓唬你,我没准备我不可能给自己的好同事开杀机。我也不敢呀,你是陈先生的红人,我哪肯得罪你呀,只是给你,给你开了个玩笑,玩笑而已。这枪,这枪可不长眼睛,容易走火,走火。子弹上了膛的,先,先收起来再说,再说行不行?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不不,赵大队长,你开条件,开条件,我一定答应你,一定!”

我用枪口在许子超头上画了一个弧,反问道:“但是我就喜欢打赌。我仍然跟你赌,这是把玩具枪!”

许子超脸上的冷汗,已经流满了整张脸。他连忙道:“不要不要啊赵大队长,这样,你,你说他是什么枪,他就是什么枪。你说了算,说了算!他就是一把玩具枪,麻烦你先把玩具枪拿开行不行?”

我故作惊讶:“哦?这么说,你承认他是一把玩具枪喽?既然这样,玩具枪当然也没有什么杀伤力喽,那你就让我过过瘾,让我把你当成个假想敌,试一下嘛!”我将顶在许子超额头上的左轮手枪加了加力,吓的许子超呜呀地连连求饶。

齐梦燕也过来劝道:“算了赵大队长,吓唬吓唬他让他长长记性就得了。”

我回头反问:“为什么?我不喜欢吓唬别人,我喜欢玩儿真格的!”话毕,我攥紧了枪柄,食指扣在扳机上,逐渐加力。

许子超要急疯了!他大喊着呻吟着,甚至想挣脱我的束缚。

但是我仍然还是扣动了扳机!

这一瞬间,齐梦燕也被吓了一跳,而许子超,早已吓的魂飞破散,浑身发抖。

然而实际上,枪并没响。

只听到了一声击垂击发的声音,很清脆。

惊魂未定的许子超似乎不敢相信,他瞧了瞧我,又瞧了瞧我手里的枪,惊愕地道:“枪怎么没响呢,怎么会。我明明上了膛,明明上了膛!”

我再刺激他道:“这一枪放了空枪,我们再试下一枪!”

我再次将手枪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许子超两腿发软地望着我:“赵队长,咱别玩儿了别玩儿了,我求你,我给你跪下行不行?再玩儿下去会死人的,会死人!”

我道:“那我就把剩下的几枪打完!反正你这枪里能装六发子弹,也就是说,我再打六枪。”

“什么?”许子超两眼发直,脸上的汗水更是汹涌。

我再冲他逼问:“那么,现在我问你,这到底是支玩具枪,还是支真枪?”

许子超支吾地道:“真,真枪,是真枪!真的是真枪!”

我道:“但我仍然认为它是支玩具枪,所以想接着赌。看看枪到底能不能响。”

许子超变口道:“不不不,它,它,它就像是你说的,其实,其实是只玩具枪,玩具枪。不用试了不用试了,你说它是什么枪,它就是什么枪”

看着许子超如此狼狈的样子,我的心里生出了几分欣慰。当然,这仅仅是第一步,我们的事情,绝对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至少,我们还没开始进入正题。

因此我仍然虚张声势地手持左轮枪在许子超脸上打转,他左右晃动着脑袋,不时地用手擦拭汗水。我顺便叼上一支烟,道:“小时候我最喜欢拿玩具枪顶在别人头上,那样会很有成就感,听说过洋火枪吗,就是靠我们的智慧,用一些日常的废旧物品造成的玩具枪。很简单,我们需要用的,是一截链条,还有一块粗点儿的钢丝,几根皮筋或者是自行车的一截内胎,再就是需要一个自行车条帽儿,最好是再加一个弹壳,既有美饰作用,又有集中火力的功能。这样,一件简单的手枪组装完毕,上了火药,就能打响,而且不是一般的响!”

许子超和齐梦燕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讲这些,这些对于一个70后或者80初的农村人来说,司空见惯,但是对于那些大家户里成长起来的公子少爷们,却是天方夜谭。

说完这句混淆视听之言后,我不失时机地开始扣动扳机,对准许子超的脑袋,呯呯呯呯,一口气打出了五枪。

许子超抱着脑袋躲闪着,几乎要吓疯了!因为他觉得,虽然刚才侥幸躲过了一枪,但枪膛里的子弹,他心里是有数的,如果说击完六枪,他是必死无疑。

但是实际上,六枪击完后,他仍然活着。

不是我让他活着,而是枪让他活着。

许子超镇定了一下情绪,仍然是惊愕地望着我,半天才醒过神来。

我拿那枪在手上玩儿了个花样,然后从口袋里将那六颗悄悄卸下来的子弹攥在手里。

许子超恍然大悟地喊了起来:“原来,原来枪里的子弹,都被,你被你给提前下了!你,你你吓唬我?”

我捏了一颗子弹,在空中一亮,笑道:“不是我吓唬你,是你自己吓唬自己。我跟你说过,这是一把玩具枪,它就是一把玩具枪。没有子弹,或者根本连击发机会都没有的枪,他比玩具枪可是废物的多!”

许子超试探地冲我追问:“你是什么时候把子弹卸出来的?我怎么一点儿也没察觉?”

我冷笑道:“就你?你要是能察觉的话,那今天把枪顶在对方脑门上的人,就不是我,而是你了!跟我玩儿枪,哈哈,你还不够资格!”

许子超当然一下子便感应到了我的强大实力,他惊愕地望着我,半天再不敢发一言。

齐梦燕原地伫立了片刻,忍不住地鼓了鼓掌,凑近,冲我说道:“你可真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你你真厉害!”

我笑道:“怎么样,刚才我演的入戏吧?如果让我演一个”

齐梦燕添油加醋道:“演一个惩恶扬善的侠客!没问题,你几句话就把人给唬住!”

我呵呵笑道:“还没那么夸张。也只有像许经理这样的弱智,才肯相信!”

许子超见我讽刺他嘲笑他,虽然生气,却也不发一言。

但是我接下来的动作,却再次使得现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

我将手中的六颗子弹装了进去,然后潇洒地持枪坐了下来。

许子超盯着我,试探地轻问道:“赵大队长,你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我将枪搁在茶几上,道:“这是在准备下一组的游戏!”

许子超原本已经蒸发的差不多的冷汗,再次冒了出来。他颤续地望着我,苦笑道:“赵大队长,不要再玩儿了,不要再玩儿了!我认输,我认输了还不行吗?再这样玩儿下去,会出人命的!”

我冷笑道:“玩儿的是你的命,跟我没关系。”

许子超支吾。

做好了这一系列的铺垫之后,我才不失时机地冲齐梦燕挥了挥手,她会意,将手里的工资表递了过来。

我将工资表瞄了一眼,搁放在茶几上,近乎温柔地对许子超道:“来来来,过来看看。我想要个说法!”

许子超心惊胆战地凑过来,不时地瞧着我身边的那把左轮手枪。他颤抖地拿起茶几上的那份工资表,脸色不由得微微起了变化。

齐梦燕趁机坐到了我的身边,轻声笑道:“真服了你了赵龙!”

我明白她的话意,从而笑道:“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要提前制造氛围的。只有在这种氛围之下,某些人才有可能说实话!”

正文 正文_第937章:那个女人呢

齐梦燕连连点头。此时此刻,她肯定是还在为我刚才的举动而心有余悸,心怀忐忑和联想。

许子超将那工资表翻了翻,眉头紧皱地道:“这,这,这个好像没什么问题吧?哦,敢情是就为了这个,你们大半夜的,就气势汹汹地闯到我家?太小题大做了吧,也?”

我一拍茶几,怒道:“你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许子超道:“这上,上面,根本就没有关于你的工资单。据我所知,陈先生给你开出的工资还挺高,虽然没有年终奖,但是你的工资水平,已经和公司的四大教官持平。”

我道:“你觉得我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来的吗?”

许子超:“那是为了谁?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这工资表是从哪里弄到的?”

我啪地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道:“我告诉你许子超,现在是我在问你,轮不到我问你交待什么,明白?”

许子超瞧了瞧沙发上的左轮手枪,不由得大惊失色:“明白,明白。你问,你问吧。究竟哪里不符合赵大队长的心意,能让你放弃休息时间,半夜过来敲门找我。”

我逼视着他:“他还在跟我装,是吧?”

许子超苦笑道:“我没装。上面的工资单明明摆摆,每个人细化到了元角分,而且这是会计做完账以后,我又核对了一遍,保证不会有什么偏差。”

我见许子超仍然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得大发雷霆:“许子超你他妈的还给我装是不是?你觉得你给望京大队骨干和员工,发的工资很多吗?为什么全公司,只有望京大队的工资这么少,少的可怜?”

许子超微微怔了一下,但还是嘴硬道:“这,这还少呀?你到北京各个保安公司问问,这工资属于,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很多保安公司,连保安经理队长每个月都才能拿到一千五六。但望京大队的队员,有的却能拿到两千多,三千多。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还有,你赵大队长的工资更是厉害,比我还多,跟四大教官平齐!”

我顺势摸起沙发上的左轮手枪,在手上转了转。

许子超脸色一变,但仍然想占据主动优势,以富丽堂皇的理由掩饰着自己内心的恐惧。

我道:“你拿别的公司,跟天龙比是不是?你以为我是傻瓜,是不是?那我问你,在其他大队,一般情况下,副大队长级别的骨干,每个月能拿到多少钱?”

许子超微微一愣,触及我兴师问罪的眼神后,斜着一移目光,支支吾吾地道:“副大队长级别,级别,能拿,能有基本工资一般是七千到一万二,加上奖金和补助,能拿到一万到三万之前。不过也有特殊的例子,给公司做了很多贡献,有的甚至能拿到几十万!”

我冷笑道:“哦?哼,别的大队副职,能拿一到三万,而我的副职呢,却只拿三千!差他们的十倍!”

许子超道:“骨干和骨干是差别的,保安和保安也有差别。咱们公司的特保,月薪几十万的都有,没法比。我们是根据每个人的能力和水平,定的工资。当然,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我们财务上,是商量着来的。”

我怒骂道:“商量你个屁!你给我搞歧视是不是?歧视那些被齐政委从别的公司带进来的骨干和队员?许子超,你给我听清楚,今天你如果不把话讲明白,我会让你混不下去,在天龙混不下去!”

许子超又气又恼,但又不敢再争辩什么。他只是装出笑嘻嘻地陪笑道:“赵大队长,我们,我们给员工发的少,不就是为了你们这些大领导大骨干们多发一些吗,没有在他们身上节余,哪来你们动折几万的工资奖金?今年的年终奖整个集团发了上亿,如果不是平时省吃俭用,哪来的这么多福利?所以呢,我觉得吧,我觉得咱们还是管好自己就行了,员工没意见,知足,不内讧,就是基础。我觉得你们望京大队,大家都很稳定嘛,稳定就是第一生产力!稳定就是基础!所以说……”

什么乱七八糟,这个许子超,是不是想把我绕进去?

我打断他的话,道:“别给我绕,绕来绕去,你还是得解释。从现在开始,我等待你的答复。如果你敢再给我废话连篇,我就对你不客气。我讨厌你的婆婆妈妈,我数三下,三,二”

许子超见蒙混过不了关,于是赶快焦急地道:“我说,我讲,我全讲。赵大队长,其实吧,是这样的,你们大队之所以工资定的低,是,是因为还在实习期!都在实习期!毕竟,你们大部分骨干,都是从华泰那边过来的,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只能给你们制订了三个月的实习计划,这三个月按照实习标准来享受工资和奖励,实习期一过,我们再按正常的工资标准,给你们重新制订。下一步,我准备推行骨干分责制,对于大队长级别以下的人员,由大队长亲自制订工资标准,我们审核后实行!”

我道:“别他妈的给我说的天花乱坠的!实习期,什么实习期!我第一次听说,还要有实习期!这么说,你拿我们这些华泰公司过来的,当贼防着是不是?”

许子超赶快道:“你又误会了,误会了。我一直信奉这么说,是公司的规定,我只是执行而已。公司有规定,从其他保安公司过来的骨干或者员工,都要进行进行三个月的试用期,试用期内只享受四分之一的基本工资。目的就是,就是预防同行派人进来搅局,或者是达不到我们天龙公司的使用标准。”

我道:“别给我生搬硬套玩儿躲猫猫游戏,我现在再问你一句话,这工资标准,是不是你亲自参与制订的?”

许子超支吾道:“是是,是。不过,不过这些,也都是眉姐批准了的!全公司的工资制订,都要经过眉姐,或者陈先生审批。”

我顿时愣了一下,再道:“那我不管!我现在只想听你讲,为什么?”

许子超道:“我,我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的那些骨干,都是试用期。试用期满后,我会酌情给他们加薪。”

我狠狠地道:“那为什么别的大队的骨干,没有试用期,偏偏我管辖的大队,有试用期呢?”

许子超有些解释不出来了,沉默子片刻,才道:“我这我这是。反正这些工资水准,都已经经过了老板的审核,你如果非要知道个究竟,那不如自己去问陈先生得了!”

他一句话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同时也是狐假虎威,借助陈先生来威慑于我。

我却在他的眼神当中,明显发现他在说谎。我相信,像陈富生那样的人,不可能玩儿这种鬼伎俩。这样做,是会失去民心的。

我微微一思量,道:“好。既然这样,我也不再逼你。我只想给你提个条件,不,不是条件,而是命令!”

许子超一愣:“命令?这儿不是部队。”

我道:“那你也得听!我告诉你,过年之前,你把望京大队的工资表再做一遍。我不要求你多么照顾,但至少也不要像这些一样侮辱人。还有,就是把你贪污的那些,都给吐出来,别以为自己做的多么天衣无缝,我早就觉得你在搞鬼,在侵占公司的财产!”其实我这句话只是吓唬吓唬他而已,我根本并不知晓此事。我只不过是顺应了一下财务主官的潜规则,占在这个位置上,哪有纯洁的,哪有不公饱私囊的?

许子超脸上顿时又挤出一阵冷汗。这足以说明,我的推断没错。

许子超颤续地道:“好好好。我会,我会把这件事好好处理处理,一定让你满意。我觉得你们望京大队的工作相当不错,这也是我着手的一个方向,我明天上午就跟眉姐打个报告,给你们望京大队申请提高工资……只要眉姐一签字,我马上把他们的工资补齐,我觉得,至少能和,能和公司的平均水平平齐。”

我笑道:“那好。我等着。我记着。春节那天,如果我还没接到相关的消息,你这个春节,会过的很狼狈。还有,每个月准时给我一份工资报表,我只要望京的,免得再被你们蒙在鼓里,搞小猫腻!”

许子超连连点头称是。

值此,齐梦燕也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觉得大功告成。

但我却清晰地知道,一切,仅仅是个开始。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凑到我身边,试探地道:“我们走吧,今晚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了!”

我扭头瞧着她问道:“难道,你没发现,这屋里还少了点儿什么吗?”

齐梦燕一愣,追问道:“还缺少什么?”

我道:“一个人。”

齐梦燕顿时恍然大悟,她轻盈地吮了一口棒棒糖,然后对呆在墙角处木讷不已的许子超道:“那个,那个女人呢,把那个女人揪出来,让我们瞧瞧!”

许子超面露难色地望着我,既畏惧于我们的威严,又有些心有不甘。他支吾地道:“这,这,这好像不是工作的范畴吧,那女的是我的是我的女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也不是,不是我们天龙公司的人!”

正文 正文_第938章:日本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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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44章:魂牵梦萦的人

总之,这一天,一切都很温馨,很正常。大家各司其职,不亦乐乎。

晚上,毫无疑问,是聚餐。我和齐梦燕当然不敢多喝,而是驱车去各个中队表示慰问,致春节贺词。

八点半左右,酝酿了好久的内部春节晚会,终于正式拉开了序幕。

大队部礼堂,容纳了一千五百多人,除了正在值班的队员和备勤应急人员,望京大队的人马都已经到齐。而且,公司总部还派了乔灵过来,监督观看。

晚会是由齐梦燕和一个帅哥分队长主持,齐梦燕穿了一套华丽雍荣的红色长裙,几乎是震惊了所有人。

灯光音响,交替变奏,节目一个一个有序地进行着,而齐梦燕,却毫无疑问,成了此次春节晚会,最具人气的绝版美女。

掌声一次一次雷动,跟我坐在一起的乔灵也情不自禁地鼓了很多次掌,不时地夸赞道:“够水准!你们这些节目呀,能媲美中央电视台春节晚会了!看来,师兄你在这方面还挺有天分呢!”

我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容易骄傲。再说了,这也不是我的功劳,是齐政委搞的!齐梦燕,就是我们大队的一宝,很有文艺细胞。不服不行。”

乔灵笑道:“够谦虚的呀,你!”

我道:“一直都很谦虚!”

可以说,晚会现场,气氛相当不错,众位队员的积极性,都被激发的淋漓尽致,很多人情不自禁地打口哨称赞欢呼,几乎每一个节目,都赢得了满堂喝采。

而真正的压轴大作,还在后面。

中场之时,舞台上不再是齐梦燕和那位帅哥主持一齐出场,男主持一个人出来,全场一片寂静。

男主持人手持节目单宣布:“下面,请欣赏大队政委,齐梦燕的女声独唱:梦飘雪。”

实际上,梦飘雪这首歌,是齐梦燕的原创。当时彩排的时候,我听过,旋律很优美,歌词也相当动人。不得不承认,齐梦燕是个难得的才女,她在和文艺上的造诣,很高深很高深了!

而当齐梦燕穿着闪光的演出服,在台上一亮相的瞬间,这个世界,沸腾了!

她宛如一个天后级的明星,光芒四射,气宇非凡。麦克风拿在手里,更是增添了几分特殊的性感。那上了妆的俏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特殊的光彩,纤纤的身材,丰挺的胸部,唯美的型曲线,无一不令人震撼,无一不令人美不胜收。

欢呼声呐喊声,汹涌不断,直到齐梦燕停到了舞台中央,在悠扬的舞台配乐中,开始轻轻吟唱:梦飘雪,雪从天上飞,扬起我,徒劳的伤悲梦中人,陪我干一杯,你可知,我已为你心儿碎

她那甜甜的幽怨的声音,使得整个晚会现场,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感动之中,良久沉寂。

人们都愿意相信,这是天籁的声音,这是世界最优美的旋律。

她的歌声,伴随着她轻盈的舞姿,将音乐的美,抒发的淋漓尽致,很多队员甚至情不自禁地站起来,为她鼓掌,为她呐喊,为她疯狂。

音乐是最容易陶醉人,感化人的。这正是那些歌星们受宠的原因。而在我们身边,这些朴实的人群中,同样也是卧虎藏龙,能人辈出。齐梦燕是个例子,我的由梦,也是个例子。

乔灵也被齐梦燕的歌声陶醉了,她不可思议地斜瞟了我一眼,一边轻轻鼓掌一边道:“没想到,真的没想到,齐梦燕的声音,比那些明星唱的,还要好听。”

我笑着点了点头,道:“那当然。我们的政委,不是一般人!”

但是实际上,在这种近乎膜拜的氛围中,我的背部,突然间涌上来一阵凉气。

同时,我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

因为我记起了,很多场景。关于由梦的场景。

很相仿,很雷同,很微妙的效应!因为当初由梦上场表演的时候,也恰恰和齐梦燕一样,引起了所有人的共鸣和膜拜。

一时间,我再次沉浸在回忆之中。有一种特殊的担忧,跃然心上,挥之不去。

而当我再次望向舞台时,我呆住了!彻底地呆住了!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台上的人,不是齐梦燕,而是我魂牵梦萦的由梦。

她的一举一动,都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无比清晰。

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失神了!望着台上翩翩起舞甜美歌唱的女神,我不由得默念出了由梦的名字,甚至是出现了很多很多的幻念。

乔灵察觉了我的失态,碰了一下我的胳膊,冲我追问道:“怎么了师兄,这是?嘟哝什么呢?”

我猛地打了个冷战,道:“没,没什么。”我揉了一下太阳穴,近乎痴呆地掏出手机,翻来覆去地查找着短信收件箱,半天也没有发现由梦的那一条。也就是说,由梦根本没发短信过来,春节了,她竟然连条短信都没有发!现实的残酷,让我再忆及了那个叫迈波瑞的外国人,难道由梦真的背着了我,跟那个外国人比翼双飞去了?难道张登强所言都是真的?一系列纷杂的想象占据了我的脑海,挥之不去,我觉得心里好乱,好乱。

怀着这些思量,再瞅舞台上的齐梦燕,由梦便更加清晰了。由梦是舞台上的宠儿,她每次表演节目,都仿佛是在谱写一个传奇。在舞台上,没有人比她更受欢迎,也没有人比她的声音和舞姿更优美。由梦不仅仅是我赵龙生命的传奇,也是整个特卫局的传奇。我曾与她共同站在舞台上,为特卫局的战友而歌唱,我曾与她一起写歌谱调,创作了一曲名为我把相思寄给明月的精彩乐章。但是现在呢,我亲爱的人,在哪里?

待齐梦燕的独唱到了尾声,我对乔灵说了句:“乔教官,失陪一下,我先去下卫生间。”

乔灵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道:“我也去,我也去。”

我汗颜。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一片黑暗之中,我们探索着走出了礼堂,礼堂外面有卫生间,但早已挤满了前来光顾的队员们。

我听到很多人在议论齐梦燕的歌声美貌性感。在观看了齐梦燕的表演之后,大家简直把她膜拜成了音乐女神,神采飞扬地与之共舞,共鸣。

“齐政委的歌唱的真好听!那些明星算什么,咱们齐政委才是真正有实力的歌唱家。唱的好,长的漂亮,如果进军娱乐圈儿,绝对能盖过王菲,超过陈慧琳。成为下一站天后!”

“你们发现了没有,齐政委大腿上有个痣,美腿痣!”

“小样儿,人家离你这么远,你能看到?别造谣生事了,小心被齐政委听到,扣你工资。”

“我今天带了微型望远镜!哈哈,看的很清楚呢。齐政委这一表演,简直在心里腾起了浪花,我对她的崇拜,已经上升到了顶级水平!我的神呐!她的歌声比天籁还天籁,她那性感的型身材,太美妙太震撼了!”

“对了,齐政委是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还不知道啊,齐政委跟赵大队”

五六个3中队的队员聚在一起,唾沫横飞地议论着,他们甚至没有察觉到我的逼近。直到,其中一个提到齐梦燕跟我的时候,有意识地扫瞄了一下,才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

八卦顿时停止,几位队员神态尴尬地望着我,问好。

我故意摆出一副领导架子,教育他们道:“没事儿别在这里瞎讨论,无事生非。节目已经开始了,赶快进礼堂!”

诸位队员抱头鼠窜,其中一个轻轻埋怨道:没意思,没意思。听了齐政委的歌,余音绕梁,哪有闲心再看别的节目啊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望着来上厕所的队员们,返程。这一幕也是那么熟悉,那么清晰。我记得,若干年前,由梦表演完春节晚会的节目后,大家也是如此地膜拜和议论她

这时候乔灵从女卫生间里出来,冲我笑了笑,一挥手道:“进去吧,继续欣赏节目。”

我笑道:“你先进去,我给家里打个电话。”

乔灵点了点头,轻盈地进了礼堂大厅。

我若有所思地走出礼堂,门口值班的保安向我问好:赵大队长好!

我笑道:“辛苦了。”

值班保安道:“里面的节目很精彩吧,我在外面听着,很多人在鼓掌呢。”

我笑道:“放心,我们一会儿还有场演出,让你们这些值班的队员看。”

值班保安激动地道:“真的?这么说,一会儿,一会儿我们也能看晚会?”

我点头道:“嗯。人人都有份儿。”

说完后我迈下了台阶,听到值班保安爽朗地笑着,激动着。

我心里一阵触动,是啊,对于这些朴实善良的打工者来说,一次春节晚会,一个小小的节目,都能让他们心潮澎湃。他们所奢望的,也许不是丰厚的奖金,而是工作之余的一点乐趣,一点安慰。

我走到了一个墙角处,警惕地聆听着周围动静,然后掏出手机,径直拨通了由梦的手机号码。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正文 正文_第945章:做我的新娘

一阵占线的提示音,让我心里一凉。恰巧一阵凉风袭来,我心里顿时冷冷的,凄凉无比。

我连续给由梦拨打了个电话,结果对方都是在占线。我有些生气,皱眉叼了一支烟,准备给由梦再发个短信,但是还没编辑几个字,电话铃声却响了起来。

竟然是由梦打来的!

我心里猛地一震,几分哀伤,几分惊喜。

我的手几乎是颤抖着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由梦熟悉的声音:干什么呀赵龙,怎么老占线,一直打不进去。老实交待,跟谁联系了?

我猛地一怔,仿佛是喜从天降。但我还是将了由梦一军:你还好意思说我!你的手机,也一直占线。

由梦和我同时一愣,片刻,我们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心有灵犀吧,我和由梦,竟然同时给对方打去了电话,连续数次!

由梦扑哧笑了:表现不错,还知道给我打电话!

我收敛住惊喜:还好意思说!你这些天怎么又失踪了?给你发信息也不回,打电话总是关机,或者占线。

由梦振振有词地道:拜托了赵龙,我们可都是成年人了,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哪有时间整天儿女情长呀。

我直接抛出了心中的疙瘩:那我问你,那个,那个迈波瑞,是谁?

由梦一愣:什么迈波瑞!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道:还装!人家张登强都告诉我了,你最近一直和一个叫迈波瑞的外国人交往,天天粘在一起。你敢说没有这个人?

由梦恍然大悟般地道:哦,你说的是曼本瑞啊,不是迈波瑞,是曼本瑞。他是,他是我爸的一个外国朋友,美国来的。老爸没时间,所以就,就让我多陪陪他喽。

我皱眉道:编,继续编!由梦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隐瞒我?我问过由,由局长了,他根本不知道迈波瑞这个人。但我还是一直相信你,相信你不会背叛我,只是这个迈波瑞,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吧?

由梦急道:不是迈波瑞,是曼本瑞,他是,他是怎么说呢,跟你也讲不清楚。反正他的父亲和我爸是朋友,在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时候,曼本瑞的父亲作为美国委派的记者,到前线采访过,所以认识了我爸但现在呢,这个曼本瑞来中国发展了,他的父亲就直接找到了我爸,让他帮忙就这样,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外国人。我陪着迈波瑞,只是,只是在帮老爸减轻压力,他最近很忙,很忙。我爸他之所以说不知道曼本瑞这个人,是不想反正我也猜不出他的用意,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都解释清楚了。

我道:好吧好吧,我相信你。那你之前为什么不跟我说?

由梦道:我,我,难道我连自己的一点自由空间都没有吗?我是不是买件衣服交个朋友,都要向你汇报?赵龙,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你更要相信我,你的梦梦,永远是你的梦梦。

她这句话,倒是极大程度地温暖了我的心房,让我在刹那之间,忽略了一切疑惑。

我沉默了一下,道:那好吧,我们不谈这个迈什么瑞了,说说你吧,这个年,怎么过的?

由梦道:正在局礼堂看春节晚会呢!今年的晚会,很精彩。要不要一起过来看看,刚刚开始,还来得及。

我道:我们这里也在看晚会。一看晚会,我就想起了你

由梦不失时机地打断我的话,兴师问罪道:什么,一看晚会就想起我,那么,不看晚会的时候,就想不起我喽?

这丫头,反唇相讥的本事,倒是见涨。

我赶快道: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想你。只是看晚会的时候,我就想起你上台表演的样子。对了,你没在局里的春节晚会上表演节目?

由梦啧啧地道:表演什么节目呀!本姑娘现在已经是元老级别,带出了一大批徒弟,还用我这个师父亲自表演?

我汗颜地道:你不上台,估计很多人会对局里的晚会失去信心了!还美名其曰自己是元老,元老怎么了,人家赵本山,更是元老,带出了那么多徒弟,照样年年上春晚!

由梦反驳道:那不是一个概念嘛!我累了,休息一年不行?

我急促地道:由梦,你是知道的。只要一天没有你的音信,我就会失魂落魄。你不能这样,不能总是给我玩儿失踪。

由梦道:谁给你玩儿失踪了。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这个春节,你在做什么?

我感慨道:没做什么。没有你的春节,是不完美的春节没有你的人生,是不精彩的人生。由梦,记住我的话,等我。我会尽快尽快把自己的事业安顿好,然后,然后跟你在一起,我们抽个时间把婚事订下来,再找个好日子

由梦打断我的话:讨厌!这么着急干什么!我问你,心洁现在怎么样了,她在干什么?你可别亏待她,要像对待我一样,爱护她关心她。

我汗颜地道:怎么又提心洁啊!她在我这儿,你放心。适当的时候,我会给她安排个合适的岗位。不过我还是觉得她大材小用了,她是高材生,老杵在保安公司干什么。

由梦道:傻瓜!人各有志。好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得回礼堂了!记住哟,好好照顾心洁,把她当是我。那样,你就不会因为见不到我,而伤感了。你没发现吗,其实心洁跟我长的挺像的,我们可是有血缘关系滴!

我苦笑道:这个是能随便乱当的吗?我还想拿白纸当人民币用呢,可能吗?由梦,我亲爱的老婆大人

由梦打断我的话:老婆大人?不要这样叫我,难听死啦。

我道:我偏这样叫!我只不过是提前叫了,亲切。老婆大人,别忘了代我向岳父大人和岳母大人问好。

由梦笑骂道:贫嘴大王!好吧好吧,姑且让你占占便宜。我会向爸妈表达你的问候的。你也给山东的咱爸咱妈问个好,说是他们的准准儿媳向他们拜年了,祝愿他们身体健康,生活如意。

闻听此言,我心里立刻被一阵幸福感充盈。

挂断电话后,我久久地沉醉在由梦遗留在脑海的声音中。爱情,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那种若即若离幻得幻失的感觉,是一种幸福的痛苦,是一种美好的煎熬。我与由梦的爱情,忽而近忽而远,每一分每一秒,都为她牵挂,从未更改。尽管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令人难以琢磨的事情,但是我们始终相爱着,牵挂着。相爱,是一种痛楚的幸福,而这种痛楚的幸福,远远比狭隘的幸福,要深刻很多倍

我幻想着,幻想着早日完成任务,早日让由梦穿上婚纱,做我的新娘

正当我沉浸在电话的余香,无限憧憬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再次惊醒了我所有的美梦。

是伊士东酒店保安值班室打来的电话。

接听后,那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男音:赵,赵大队,大队长,出事了,出事了!

我顿时一惊,反问道:出什么事了,快说。

那边道:死人了,死人了!乱套了,全乱套了!赵大队长,这里发生了一起暴力袭击,有三个人被枪杀,五个人被打伤

我猛地一怔:什么人干的,什么人干的?

那边道:不知道,不知道。这里还发生了,发生了爆炸

我道:好,你等着,我马上过去,马上!

我觉得此时此刻,我的大脑运转速度,根本跟不上事态的发展。这突来的变故,让我原本被爱情陶醉的心,一下子如同遭受冰封,冷到了极致。

跑步到了停车场上,坐上车。我直接给金彪打去了电话,待他接听,我急切地道:马上带人过来,带一百人,火速到伊士东酒店!所有分队长以上骨干,必须到场,必须到场!

没等那边回话,我便直接挂断了电话。踩油门,车子不停地加速,再加速。

一手操控着方向盘,我一手拨通了金铃的电话。金铃接听后,我向她问及此事,她说她正在家里过年,刚刚接到了这个信息,正在赶往伊士东酒店的路上。

五分钟后,伊士东酒店东门口。

两辆救护车,七八辆警车,杂乱地停在酒店院内。酒店的很多工作人员,正在匆忙地配合警察接受调查。

二十多个警察,围笼着十几个惊惶失措的老头,正在进行安全转移。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安保部和经理匆匆地跑了过来,在我面前停下,焦急地道:“赵大队,赵大队长,你可来了可来了!出事了,这下子出大事了!”

我见和经理出了一脸冷汗,疑惑地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打架了?”

和经理急促地道:“今天,北京商界十几个风云大腕,约在咱们酒店聚会,晚上正在包房里庆祝,突然冲进去一群男子,开枪就射,对了,这伙男子,都是用的是那种,那种小型手提包,那手提包就是经过改装的武器!这伙人做案以后,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警察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三死五伤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伊士东酒店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那些,那些客户都是北京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要是这件事现在警察们正在酒店搜捕罪犯,但是一直没什么线索”

正文 正文_第946章:公安部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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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47章:高瞻远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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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48章:抽风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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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49章:重量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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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0章:拱手相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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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1章:所谓的贵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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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2章:精美的机关

我试探地冲乔灵追问道:“那这个赵光成,去华泰公司目的是什么?他现在自己回来了?刚才我听他说,整个华泰,从上到下,什么什么来着?”

乔灵道:“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肯定,华泰公司现在,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或者说,仍然存在,但已经易主了!”

一切皆和想象的一样可怕!

我再问:“易主,也就是说,华泰保安公司,现在是天龙的附属了?”

乔灵道:“应该是!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天龙公司仍然是采用的老做法,利用一系列刺激手段,将华泰公司收购。现在,那个什么付时昆,要么是天龙公司挂职的大队长,要么干脆滚蛋,换人经营!华泰保安公司,充其量只能算是天龙公司的一个大队。”

我更是愣了一下:“怎么会这样!”

乔灵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推测。事实怎样,陈先生会通报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再追问。

只不过,因为这次的风云骤变,我不得不担心起付圣冰姐妹俩来!付时昆的倒戈,肯定会殃及池鱼,那么说,作为付时昆的女儿,肯定也会受到影响。还有我的几个朋友,尤其是曾经帮助我多次的阿勇,他会不会受到波及?

众多的担心涌上心头,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尽管有很多是预料当中,但是有一个事实,我实在是无法接受:赵光成竟然是天龙公司的副总!

这时候齐梦燕又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她的神色有些奇怪,不敢于我正视。我知道很多事情与她有关,但却不能点破,而是假装友善地对她道:“梦燕,你能想到吗,赵光成竟然是天龙公司的副总!他,他,他这么大的身份,跑到华泰去干什么?”

齐梦燕瞅了瞅周围,不失时机地将我拉到一侧,轻声道:“不要乱说!这些都是敏感话题,明白?”

我冷哼道:“这有什么敏感的!所有骨干都看到了!”

齐梦燕俏眉皱眉地道:“看到了也不能讲!我是为你好!关于这个赵光成,其实,其实很复杂。他和付时昆,以及陈先生之间的关系,都很复杂。”

我试探地追问:“你早就知道?”

齐梦燕不置回答,但她的犹豫,已经告诉了我正确答案。

也就是说,很多之前的猜测,应验了!

十五分钟之后,在外面徘徊的骨干,基本上都已经回返。

由于陈富生刚才提到说让我留下有事商量,我只能稍作停留,静待陈富生的招呼。

我让齐梦燕先打车赶回去,齐梦燕支吾了半天,倒也服从。

我和乔灵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就赵光成一事继续探讨。我总觉得,事情要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我甚至预感到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下午三点钟左右,又有一辆红色的两厢宝马驶进了总部大院。

一个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从车上下来。她的身边,跟着两个英姿飒爽的黑衣保镖。

当这位年轻妇人走下车的时候,陈富生的女秘书专程出来迎接,将这个女人请至了大厅。

石云竟然是付时昆的老婆石云!

这个年轻的妇人,今天的穿着相当隆重,一件时尚的狐狸围脖,点缀出她爱美的天性,她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悠扬的步法和旋律,让人意识到她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

确切地说,对于她的到来,我并没有过于纳闷。因为我早就猜测出,她虽然是付时昆的女人,但却和赵光成有着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当时,正是她和赵光成设计,与我发生了某种暧昧关系,最终导致我被付时昆追杀。也就是说,这个女人,在这场游戏中,起到了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只是,据我猜测,她和天龙公司应该没有直接的关系,而是受到了赵光成的蛊惑和拉拢,从而与赵光成站到了一条战线上!

再多的猜测只是猜测,还需要事实来验证。

石云一时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我无法想像,当她发现我时会是怎样的一种表情,也许会很窘吧?

想起诸多的事实,我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甚至是苦笑。

为了执行任务,我竟然稀里糊涂地跟两个女人上了床!这是幸事,还是麻烦事?

从回忆中醒来,乔灵正哼着歌畅想未来,我笑着打断她的美梦,反问道:“想什么呢乔灵,这么入迷?”

乔灵忙道:“没想什么!瞎想呗!”

我说:“我们再去训练场上走走吧,做做杠,活动一下筋骨!”

乔灵苦笑:“师兄你这是怎么了,有劲儿没处使?”

我道:“没事儿干,锻炼下身体,还是挺好的!”

乔灵笑道:“怪不得咱师父总是夸你!你呀,就是上进,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锻炼!”

一提到了师父,我猛地愣了一下。瞧着面前乔灵那可爱的样子,我既诧异又欣慰。平空多了乔灵这么个小师妹,还真为自己平添了几分乐趣。

只不过,仍然有一种担忧,在心里越来越清晰。我在想,倘若最终我的任务有了结局,那我该怎样处理乔灵?我多么希望她是自己人,但这也许只是个天真的幻想,在天龙公司,那些所谓的自己人一个比一个隐藏的高深,也许不到最后一刻,我根本不敢妄下结论。抑或,由局长会在适当的时机,将某些真相全盘抛出?

于是,我又启步与乔灵往训练场上走。乔灵踢踏着双脚,一副青春可人的样子,像是一个活泼调皮的公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是一个身怀绝技的王牌教官?

然而,我们还没走到训练场,便被一阵手机铃声惊扰。

我打开手机一瞧,竟然是陈富生办公室的电话。

接通。电话那边传来了陈富生女秘书的声音:赵大队长,马上过来一下,陈先生找你!

我道:好的,我马上去!

简捷地一句对话后,我挂断,对乔灵道:“陈先生找我,先失陪一下!”

乔灵眉头微微一皱,欲言又止。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我转身而去。

迅速地上楼,陈富生办公室门口,我听到了赵光成和陈富生的欢笑声。而且,还夹杂着一个妩媚的女音。

敲门而入,我见陈富生和赵光成,以及石云正坐在沙发上说话,石云已经脱掉了外套,摘去了那条挂在脖颈上的狐狸围脖,露出了雪白的脖子。她上身穿了一件紧身的薄毛衣,凹凸有致,身形曼妙。

见我进来,石云并没有惊讶,而是轻描淡写地瞧了我一眼,说道:“赵大队长,天龙是不是要比华泰好的多?”

赵光成悄悄地捏了一下石云的大腿,示意着什么。

我没理会石云的问话,而是径直冲陈富生问了声好,然后站在原地犹豫不前。

石云自嘲地笑了笑,瞧了赵光成一眼,挑眉道:“他,还在恨我!”

赵光成道:“要是我,我也恨你!只不过,是表面上恨,恨不到骨头里!哈哈!”赵光成习惯性地抚了一下头发,身体斜倚在沙发上,一副豪爽欣然的样子。

这对狗男子,我看了就生气。但是我又不得不摆出一副笑脸,一副疑惑惊愕的笑脸,冲陈富生道:“陈先生,他们俩”

陈富生一摆手止住我的追问:“好了,一会儿我会跟你详谈。你现在只需要知道,这位,现在是天龙公司的副总,这位,则是副总夫人!”

付时昆的老婆,突然间变成了赵光成的女人!

荒唐可笑的同时,更多的,却是讽刺!

我没有再说什么,却听赵光成开口道:“陈先生,那您和赵大队长先谈,我和石云先告辞。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一下!”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一扬手:“去吧。你的房间已经安排好了,二楼,201。”

赵光成和石云站了起来,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赵光成稍作停留,轻声说道:“赵大队长我告诉你说,一会儿我们再叙旧!我们仍然是一个战线上的朋友!”

我勉强挤出一笑,目送赵石二人搭肩而去。

陈富生用中指敲击了一下桌面,我正要凑过去,却见他突然站了起来。

陈富生道:“走,跟我去个地方!”

我疑惑地哦了一声,盯着陈富生,心里骤然思索着。

陈富生从办公桌前走了出来,径直到了一处壁画前,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小四方型遥控器,轻轻一按,奇迹出现了:只见那副精美的壁画自动上拉,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暗门。

“进来吧!”陈富生率先进去,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里面黑洞洞的,但是能隐约看到,一个装饰精美的楼梯,蜿蜒而下。

陈富生一挥遥控器,那张壁画又恢复如初,挡在了暗门处。其实,像这样的机关,关不少见,很多大人物都喜欢玩儿这种机关,自己设计一个独有的私密空间,实际应用起来,利于私人物品和私人会友的保密。

壁画一关,密室里却猛地亮堂了起来。

我微微一愣,陈富生冲我神秘地一笑,率先走下了楼梯。

正文 正文_第953章:一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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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4章:特种装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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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5章:特殊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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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6章:又是一次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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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7章:陪葬品和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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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8章:神秘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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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59章:怎么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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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60章:不喜欢灯红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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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64章:有本事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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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65章:你还想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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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66章:掩饰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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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68章:院子里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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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70章:最毛骨悚然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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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71章:高度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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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72章:黑洞洞的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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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76章:挥泪斩马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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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1章: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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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2章:如果你泄露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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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3章:不如拉出去枪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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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4章:疯狂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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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5章: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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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7章:表示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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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88章:该滚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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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92章:帮我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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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93章:言语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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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94章:那个人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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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95章:我可以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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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996章:恶毒夫妻档

我问:“什么协议。”

付圣冰道:“我告诉了你,你必须答应我,不许有报复心理!”

我道:“我先听。”

付圣冰犹豫了片刻,观瞧了阿勇几眼,阿勇似想止住她,她却口若悬河一般地道出了真相:“很简单。跟你猜的一样,你去了天龙公司以后,老爸查出是阿勇从中作梗偷偷地放了你好几次,一生气,一生气就找人打断了阿勇的腿,把他赶了出来。就这么简单。”

我接着话茬儿追问:“就这么简单?”

付圣冰点头:“就这么简单。”

我兴师问罪道:“那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为什么?”

付圣冰支吾,阿勇不失时机地开口道:“赵龙你就别怪付圣冰了!她没错。事情发生以后,还是付圣冰悄悄地,悄悄地帮我治伤,她本想偷偷地把我接到她那里去住,被我拒绝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赵龙,其实我这个时候很不想开口说话,但是关于付圣冰,我得多说几句。她对你真的是真的是很够义气。她曾经好几次过来看我想帮助我,都被我拒绝了。她说,我是你赵龙的朋友,是为赵龙而受的伤,她替赵龙还个人情。她没有把事情告诉你,也是我不让她说的,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一切,因为,因为我不想让人笑话我,不想!”

我顿时愣了一下,望向付圣冰,我没想到这个外表冷艳无情的付圣冰,竟然也有这样的心计。

有些感动,但更多的,还是伤感。

我冲阿勇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难道就在火车站卖一辈子水,骗一辈子人?”

阿勇道:“这有什么不好。我至少能卖到,卖到六十岁。如果侥幸能娶个老婆,月收入也能实现过万。我在北京还有套房子,我现在什么都不愁。”

我汗颜地道:“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阿勇了!但是,我会管你。不管怎样,我都会管你!”

付圣冰插话道:“你怎么管他?难道你要娶他当娶他?”她没有说出那过于难以启齿的字眼儿,但实际上,这话已经够犀利了。

我皱眉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阿勇的。从现在开始!”

付圣冰惊愕地望着我,道:“你不过是一个保安队长而已,你养的起两个人?”

我愣了一下:“还有谁?”

付圣冰望着阿勇,翘首扬了扬,道:“你说!把你的情况,说出来。”

阿勇摇了摇头,淡然地道:“把自己的痛苦强加给别人,不是我阿勇的作风。”

他站了起来,想走。

我上前拉住他。

他想挣脱,但被我牢牢抓住。

阿勇望着我,似是不耐烦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自寻麻烦是不是?”

我道:“阿勇,跟我去天龙吧。我会找人照顾你,你是为了我弄成这样的,我不能不管你!”

阿勇冷笑:“你怎么老是这么自作多情,我说了,我不是为了任何人。这是我做事的风格。该干嘛干嘛去吧。我还要去卖水呢,这会儿人多,要水的多。”

我道:“我把你的水全包了行不行?你留下,我们好好谈谈。这样,你跟我走,我们好好谈谈。”

阿勇摇头:“免了。你以为你是多大的款,把我的水全包了,我的仓库里多的是,你也全包了?”

我点头:“全包都行。你说吧,有多少。”

阿勇道:“你疯了!别在我面前装什么大款,我也不是美女,用不着别人包养。我有手有脚,在哪里混也是混。”

我仍然想劝慰他,但是付圣冰却突然止住了我。

付圣冰凑到我面前,道:“他不想让你帮你就别赖着帮了,也许他说的对!”

我皱眉责怨:“都是你那个恶毒的父亲!这简直是个疯子,为什么这么狠,为什么非要用毁灭别人的肢体,来实现自己的虚荣心?”

付圣冰兴师问罪:“你说过的,不允许发火,不允许报复。你得说到做到。我知道我老爸坏,我也跟他一样坏,但是他现在已经,已经沦落到了这个下场,老天对他的惩罚还不够吗?”

我一愣:“你都知道了?”

付圣冰愤愤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想办法,让那个叛徒赵光成付出代价。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我拍了一下付圣冰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从长计议吧。”

阿勇拄着拐,分别望了我和付圣冰一眼,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走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喽!”

他蹒跚而去。我想上前拦住他,付圣冰却拉住了我的胳膊。

我能感觉到,阿勇的脾气仍然是那么倔强,他决定的事情,八头大马都拉不回。

因此,对于阿勇,我只能从长计议。我知道,他是不想拖累任何人,但是处于一种感恩,我觉得自己必须要去帮助他。

我望着阿勇蹒跚走远,他那高大的背影,不再高大,挺直的腰板,不再挺拔。

我有一种想找付时昆算账的冲动,但这种冲动,马上被理智所淡化。

当目送阿勇离开视野的时候,我才突然恍然大悟:我竟然忘记要阿勇的联系方式!

我轻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自嘲地发出一声苦笑。

好在知道了他的落脚之处,我可以随时过来找他。我相信总有一天,我能帮得到他!

一定。

思绪之下,付圣冰拉着我的胳膊重新返回座位。

但是桌子上的海鲜汤和包子已经被服务员收拾掉了。

付圣冰见状后大发雷霆,冲着吧台后面的几个服务员大骂了起来:“你们想干什么,老娘还没吃完,没吃完你们就收拾了,还怎么给你们付账?”

她这一通兴师问罪,倒是让几位服务员憋足了火气。服务员们将我和付圣冰视为吃霸王餐的人,进内屋叫出了老板,以及老板娘。

老板更是气宇轩昂,一出来就发飙大骂我们的无耻。

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在朴互间的冲突之下,逐步升级,甚至升华成一场战斗。

我此刻很崇尚和谐,因此想化干戈为玉帛,但是付圣冰不干,嚷着非要找回名声,要让老板赔礼道歉。

但这老板就认定了我们是出来吃霸王餐,故意找茬儿赖账。

这年头,误会多多,冲突多多。多的让人对和谐社会失去信心。

如果是换在以前,付圣冰肯定会从坤包里掏出一沓现金来,砸扁这快餐店老板的臭嘴。但她今天没有这样做,也许她明白了很多道理,知道这样做只能是一时之快,没有长久之乐。

老板和老板娘二人轮番上阵,什么难听的话都吐露了出来。尤其是那个老板娘,口才简直是震撼到了极点,直骂的付圣冰,没有了还嘴之力。

付圣冰在情急之下想到了一个人。

她最最最亲密的密友:齐梦娜。

她给齐梦娜打了电话,招之过来助阵。齐梦娜最喜欢热闹,当即答应,并表示十分钟之内赶到。

这个齐梦娜,总是神秘无常。不知道,这小精灵又在玩儿什么把戏。

在我看来,也许全天下,只有齐梦娜,能对付得了这对恶毒夫妻档了!

只是,我没有时间看热闹,我还有很多事,等着处理。

然而把付圣冰一个人扔在这里,又实在是不放心,只能决定一起等齐梦娜过来助阵。

很多时候,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这人,也喜欢看热闹。

十五分钟之后,齐梦娜果然匆忙赶到,她凑上来冲我和付圣冰询问了究竟,然后兀自地冲到吧台前,猛烈发飙。

那老板和老板娘见是个十七八岁的小毛丫头,根本没放在眼里。但是齐梦娜一开口,他们就意识到:轻敌了!

齐梦娜一开骂,那真是气壮山河,万鸟腾飞。

不仅是快餐店的老板和服务员们,就连小店周边的人也受到了震撼,纷纷赶至观热闹。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齐梦娜,总之,她的经典骂语如同滚滚长江东逝水,滔滔不绝绵绵不断,一发不可收拾。

那夫妻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成了臭袜子状,无言以对。

付圣冰得意地拍手鼓掌,赞叹着齐梦娜的妙语连珠,自己也偶尔随上几句,直骂的整个快餐店七窍生烟,八窍出血!

奇迹终于发生!

快餐店老板终于败下阵来,连连告饶。他们以不要饭钱为交换条件,恭送我们离开。

但是齐梦娜往往是不按常规出牌,他拿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以不要求找零为糖衣炮弹,将夫妻二人损的无地自容,就差去厨房拿刀自杀了!

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骂人骂的好,照样能走遍天下,无敌手。这在齐梦娜身上,充分得到了证实。

带着胜利的喜悦,离开快餐店之后,齐梦娜和付圣冰紧紧相拥,互诉重逢之喜。

但是齐梦娜却没有跟付圣冰回去,而是在‘那手那脚’的陪伴下,去了西单。她说她要去买几条新款的牛仔裤,带补丁的那种。

我和付圣冰各驾驶着自己的座驾,驱车返回。

我本想直接返回大队部,但刚进望京,付圣冰就加大油门与我并驾,打开一扇车窗冲我喊道:“老赵,停车场上见,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很经典的一件事!”

正文 正文_第997章:背后的秘密

没待我追问,她的车子已经驶到前面,猛烈刹车左转弯。

我紧跟其后,到了天龙大厦停车场。

我们相继从车上走下来,站住,我叼了一支烟,冲付圣冰追问:“什么事?”

付圣冰一扬头,伸出一只手道:“扶本座上楼。”

我乖乖就范,像搀扶慈禧太后一样,搀扶她上了楼。

进了屋,付圣冰换了双拖鞋,直呼叫自己脚疼,让我给她按摩。

我说:做梦去吧你!

付圣依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来,站起来迎接。

付圣冰把我带到了她的卧室,她干脆剥光了双脚,一边揉捏着一边冲我道:“想不想听?”

我皱眉道:“说吧。”

付圣冰拿袜子在我面前一晃:“臭吗,根本不臭。本小姐天天洗脚,脚香四溢,你皱什么眉头啊你!”

我汗颜地往后一撤退:“我不适应。你赶快说,还有什么事。我回去还有不少事等着我处理呢。”

付圣冰把袜子随意一扔,斜躺在床上,深呼了一口气,道:“躺着说,你也躺着听。”

我摇头:“没那雅兴。”

付圣冰像机械人一样坐了起来,皱眉盯着我道:“对本小姐这么没兴趣?”

我握着付圣冰的手,苦苦央求道:“拜托,赶快说正事儿。告诉我,是不是,是不是关于阿勇的事情?”

付圣冰一愣:“呵,怎么,你是诸葛亮啊?”

我说:“我是诸葛龙。快说快说。”

付圣冰闪烁了一下眼睛,道:“你知道阿勇为什么不肯让你帮他吗?”

我道:“他要强呗。他说了,他不想把他一个人的痛苦,分担给别人,变成两个人或者多个人的痛苦。”

付圣冰急剧地摇头:“这只是一个很小的方面,还有一个秘密,他没跟任何人说过。”

我追问:“什么秘密?”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付圣冰终于道出了关于阿勇的一个大秘密。

说是大秘密,倒不如说是一个大悲剧。

原来,在阿勇的背后,还隐藏着一个特殊的人物:乔晓春。

阿勇和乔晓春算是朋友。在2007年初,阿勇向乔晓春借了八千块钱,三月份阿勇将八千块钱归还,而且还请了乔晓春一桌以示感谢。但是在4月1日,乔晓春突然又向阿勇提出还钱,阿勇再三解释无效,觉得异常气愤,冲动之下,当即提了镐把子去找乔晓春算账。阿勇是个莽汉,一进门就给了乔晓春一镐把子,望着满脸鲜血的乔晓春,阿勇开始怒斥他的不讲信用。但是血肉模糊的乔晓春躺在地上,却很艰难地说了一句让阿勇悔恨终生的话‘阿勇,今天,今天是愚人节,我是跟你开玩笑的。你怎么,真的当真了呀?’。阿勇当即蒙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日期:果真是4月1日。

乔晓春因为受伤过重,被阿勇送往医院治疗。结果伤势透及大脑,乔晓春大脑受到了重创,变成了一个半傻半癫之人。

阿勇悔恨交加,决定为自己的鲁莽买单。乔晓春出院之后,一直跟阿勇住在一起。阿勇一直像是对待亲人一样照顾他,对他不离不弃。在华泰公司上班的时候,阿勇雇佣了一个保姆,但自从离开华泰后,他将那个保姆辞了,一边靠卖矿泉水维生,一边照顾乔晓春。在阿勇心里,乔晓春是个极为重要的人,他寄托了自己半条生命,和一辈子的罪恶……

付圣冰讲完这个故事后,若有所思地瞧着我,补充道:“阿勇这个大傻子,他的一生,都被这个乔晓春给毁了!给牵绊住了!”

我似乎是受到了一定的震撼,我没想到一向鲁莽好战的阿勇,竟然还是一个这么有血性有责任的人。自己酿下的祸自己承担,他的做法,令人钦佩。

但我还是冲付圣冰道:“是阿勇毁了乔晓春一生。造化弄人啊!不过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

付圣冰道:“阿勇这人其实很能藏事的!他从来没跟任何人讲过这件事。”

我疑惑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付圣冰道:“我是,我是我老爸说的喽。阿勇一直跟着老爸混,老爸对他了如指掌。”

一提到付时昆,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我咬了咬嘴唇,道:“阿勇打伤了乔晓春阿勇负责一辈子,那你老爸打残了阿勇,为什么不管不问?”

付圣冰见我激动起来,赶快解释道:“那,那根本不是一个性质。阿勇,阿勇是背叛了我老爸,才,才受到处罚的。而阿勇对乔晓春,对他有愧。”

我愤愤地道:“你竟然还护着付时昆!圣冰,你难道不觉得,你父亲太残忍吗?”

付圣冰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不觉得。我父亲,也是为了生存。”

我将话题重新扯了回来,叼燃一支烟,道:“我决定了,阿勇和这个乔晓春,我一起负责。有我赵龙一天在,他们就有一天饭吃。”

付圣冰道:“你疯了你疯了!你养他们,那你老婆怎么办?”

我道:“一块养啊,不冲突。”

付圣冰道:“你就不怕,你就不怕养虎为患,他们,他们会危及到你的老婆?”

我皱眉道:“老婆都还没影儿呢!这样吧圣冰,过几天,过几天我们等阿勇心情平静了,再过去看看。我就不信,攻不下这个山头来。”

付圣冰道:“你以为这是在打仗啊?还攻山头。我可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阿勇他,他很要强,不可能让你帮他什么的。”

我道:“那也要试试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付圣冰眼珠子灵异地一眨,像是突然来了什么鬼主意,冲我道:“要我帮你劝阿勇也行,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汗颜地道:“又有什么条件啊?”

付圣冰从旁边扯过自己脱下的那双肉色丝袜,在我脸前一晃,不怀好意却又装出一本正经地笑道:“闻闻。闻闻我的臭袜子,其实也不臭。我就答应你!”

我愕然,想撞墙。

我赶快挪了一下屁股,与付圣冰的距离远些,再远些。

我问:“这有什么关系吗?这之间?”

付圣冰提着袜子坏笑道:“没关系,就是故意加深一下。实在找不到太好的条件,只能这样喽。总不能那么轻易就答应帮你吧,那样本小姐的面子,就不值钱了!”

我站了起来,皱眉望着付圣冰道:“自己留着闻吧你!真是胡闹!”

我想走,付圣冰从后面拉住了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至于这么大粪填鹰吗?”她将双袜套在脚上,伸展了一下胳膊,作疲惫状。

大粪填鹰?这么新颖的名词,莫非也是付圣冰即兴创造出来的?

我挣脱她的手,自顾自地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到了客厅,付圣依正看电视,她手里拿了一个硕大的苹果,咬一口,嚼半天。

见我出来,付圣依径直站了起来:“赵哥哥,谈完了?”

我道:“完了。那什么,圣信,你看的什么电视啊,这么专注?”

付圣依嘻嘻地道:“乡村爱情。可逗了,尤其是那个,里面那个王木生,范伟扮演的,可好玩儿了,口吃,说话可逗了。你也过来看看?”

我摇头道:“不了,我得回了。”

付圣依失望地望着我,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

付圣冰赤脚追了出来,一把拉住我,央求道:“不能走不能走啊,中午陪我们一起度过。”

我道:“拜托,我有工作。如果我是无业游民,天天陪你都可以。”

付圣冰再三挽留,我不为所动,坚定地迈出了房门。

驱车返回,到了大队部门口,我又将车子调头,去超市给丹丹和程心洁买了几件小礼物,再次返回大队部,刚要驶进,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是齐梦燕打来的!

我猛地记起,齐梦燕明天过生日。

果然不出我所料,齐梦燕央求我陪她买生日礼物。

虽然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还是同意了。毕竟,齐梦燕是条大鱼,如果处理得当,这条大鱼,也许能帮我做很多事,间接,或者直接。

齐梦燕的心情看起来很高兴,我驱车带着她在北京城转了好几圈儿,她分别为父母妹妹以及几个重要的好友准备了礼物,当然,据我猜测,其中有一套昂贵的西装,应该是准备给我的。

驱车返回,我不由得冲齐梦燕道:“人家过生日,都是收别人送的生日礼物,你倒好,自己过生日,给别人准备生日礼物。”

齐梦燕美名其曰:“这叫奉献精神!人呐,不能光为自己着想!”

我笑道:“你的思想觉悟,怎么一下子上升了这么高的档次!”

齐梦燕叼起一根棒棒糖,振振有词地道:“什么呀,本小姐向来觉悟很高,只是你一直没发现罢了。”

这一天的时间,我没有再安排其它的工作,干脆是饶有兴趣地帮齐梦燕策划生日方案。其实也没什么好策划的,大部分规划早已准备就序,万事只欠东风。

我突然觉得,齐梦燕这个生日宴会,应该不是一般的生日宴会。

到了晚上,我和齐梦燕一起去吃了西餐,返回后,齐梦燕拉我进了她的房间,非要继续和我策划明天宴会之事。

正文 正文_第998章:挡酒男友

说实话,我是真的不想参加。但是,处于一种特殊的目的,我又不得不参加。

齐梦燕叼着棒棒糖,似是很向往。她不断地掐指数着前来光顾的宾客名单,三十几位一线明星,还有陈富生余光晴金铃等社会大亨;北京部分政府官员,届时都会参加。

正所谓自古官商乃一家,商业大亨的女儿过生日,达官显贵们纷纷来捧场。这是定律。

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沉思起来。

我记得,上次去参加金铃宴会之时,曾经发生过一起暴力袭击事件。

那么这次,会不会也会有这方面的隐患?

反复思量,我觉得有一半的可能性。毕竟,参加齐梦燕生日宴会的,都是社会名流和达官贵人,而组织所针对的,正是这一部分人。搞社会主义破坏,是他们的拿手戏。

我清晰地记得,上次在金铃家,是由梦受了由局长的派遣,带着几个人充当了临时便衣,并及时有效地防止了重大事件的发生。那么这次,由局长还会不会安排人过来?抑或是,再直接安排由梦过来?

众多的疑问在脑海里沸腾,我不断地整理着思绪。

齐梦燕见我凝神,摇晃着我的胳膊道:“怎么,本政委过生日,你不高兴?”

我回过神来装出笑:“高兴,那是相当高兴。有的吃有的喝,怎么能不高兴?”

齐梦燕道:“放心,这次收的彩礼呀,我送你一半儿!到时候,我介绍你是我的,我的男朋友。这么帅这么威武的一个男朋友,肯定能秒杀全场!”

我汗颜,心想齐梦燕怎么也和金铃一样,让我充当其门之婿?

我摇头,点了一支烟叼上:“我不干。”

齐梦燕持棒棒糖在我眼前摇来晃去:“你不干也得干。大不了本政委给你钱,算是雇你!你知不知道,过生日没有男朋友陪着,会很尴尬的!你就临时客串一下呗,又不吃亏!”

我苦笑道:“我没听说过过生日没男朋友陪着就过不了!哼,打死我我也不干。不喜欢这样。”

齐梦燕摇晃着我的胳膊,央求道:“拜托了赵龙,算是我求你了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咱们假戏真做,晚上我尽一把女朋友的职责。”

我顿时愕然:“什么,陪睡?”

齐梦燕愤然地道:“什么陪睡!说的那么难听!答应了吧赵龙,我搜来搜去,没找到比你更合适的男朋友人选。”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终于剖析出了齐梦燕的鬼点子。我直截了当地道:“告诉我,你这样做,是不是看中了我的酒量?”

齐梦燕一怔:“什么酒量?”

我道:“你是想让我明天替你挡酒吧?哼,做你的男朋友,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替你对付客人们敬来的那些酒,你是把我当成是酒缸了是吧?”

齐梦燕几乎是震惊的跳了起来,冲我赞叹道:“不会吧?你是侦探,大侦探。连这么深奥的事情就能分析出来。服了。彻底服了。不过也不全是,挡酒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还是觉得你比较撑门面,长的帅,身形好。”

我皱眉道:“阴谋!我发现女人的阴谋,能算计死人,把人算计死。暗算。哼,我不当。”

齐梦燕竟然耍起了小性,托着我的下巴,装作放荡的样子道:“你不当是吧,不当,我就把你吃掉!”

我问:“怎么吃?”

齐梦燕张开血盆大口冲我吞噬:“就这么吃,像老虎吃羊羔一样!”

我笑道:“随便吃,吃完了别忘把骨头吐出来,咯着牙。”

齐梦燕扑哧笑了:“我哪儿舍得呀!就这么说定了,明天,你充当一下我的挡酒男友,待遇嘛,从优。”

我道:“别老是拿钱来衡量我。凭咱们的关系,提钱太俗了吧。”

齐梦燕惊愕:“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以笑代答。而实际上,我之所以答应她,是为了给她点儿甜头,这条大鱼,也许在我某天沉船或者收网的时候,能救我一命,或者,帮我捞到更多的鱼。

齐梦燕掩饰不住惊喜,竟然给了我一个深深的拥抱。我被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奈尔5号香水的味道陶醉,突然之间,觉得由梦的气息,越来越近。

我在齐梦燕的房间里停留了足有一个小时,她拉着我跟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也附和着跟她融合了一下感情,我第一次用近乎伪装的情绪,让她明白我对她其实是很在乎的。或者说,我们在一起,这缘分委实不浅。

晚上八点半的时候,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也许是最近头绪太多,我几乎对大队的管理有些忽略了,因此,我叫上金彪,陪我一起去各个项目上转了转。

回来后,我又召集骨干们开了个会,探讨了一下下一步的管理重点和工作方向。

晚上十点,我开车出去兜了兜风,打开车窗,感觉着外面吹进来的春风,虽然尚还有些凉意,但是心里,已经体会到些许温暖了。

而这种温暖,来自于对某些事物的向往,和期盼。

驱车去了一个半郊区,停下车子,沉浸在夜色之中。昏暗的灯光,给大地万物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神秘,我觉得唯一清楚的,是我自己。

我从钱包里取出一枚一元硬币,自己抛了三次,两局正,一局反。我不迷信,但有时候也不能抗拒地将此作为一种寄托。

抛完硬币后,我叼了一支烟,径直拨通了由局长的私密电话。

那边待机了很长时间,由局长才接听电话。

我直截了当地向由局长反映:“明天,齐氏集团大千金齐梦燕,会在顺义的广泽庄园开生日宴会,到时候会有很多明星社会名流参加,还包括一些政界要人。”

由局长一读取到这些信息,便知道这些信息所包含的价值。他道:好,我知道了。

我道:到时候您会派人过去吗?

由局长道: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会派。齐光仁已经向我们请援了。我们准备派三十个人过去,十人固定,十人巡逻,还有十个人,对重点人物进行全方位的保护。

我道:您考虑的真周到。不过,不过也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由局长道:该动众的时候,就要动众。齐光仁这个人,不简单。

我道:我不明白了,齐光仁怎么会直接开口给咱们要人?咱们也没这义务给他们负责保卫工作啊!

由局长道:这很正常。这证明着商界对特卫局的信任。从原则上来讲,我们不应该插手这事,这是公安部的事。但是,我一直担心陈富生会下毒手,所以每次社会名流聚会,我都会过问一下。必要的时候,派人。

我道:我觉得这次生日宴会有些蹊跷。因为宴会没在齐氏自己的地盘上进行,而是选择了广泽庄园。

由局长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来安排。反正是齐光仁亲自给特卫局求援,我们名正言顺地派人,他陈富生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我略显忧虑地道:只是,如果陈富生真的要搞什么猫腻儿,那他为什么还要让齐光仁向政府和军队求助?

由局长道:也许,这就叫,就叫欲盖弥彰吧!当然,也不一定。也许这仅仅单纯是一次生日宴会而已。那些富人们,都喜欢借自己子女过生日来结交社会名流,寻找商机。这就是他们的生活。

我道:依齐光仁的地位,还用得着这样做?

由局长笑道:树再大还需要水分!

我道:说的也是。还有一件事,明天我也会参加,而且,我答应了齐梦燕,替她挡酒。

由局长道:这个你随意。去与不去你自己决定。不过我建议,最好是去。既然有这个资源,那还是利用的好。

我道:嗯。明白。那明天您,去不去?

由局长道:不清楚。看情况吧,也许去,也许不去。毕竟,我和齐光仁也认识,虽然联系不太多,但是齐光仁也给我发了邀请函。如果我不去,我会派人应付。

我追问:会不会,会不会再派由梦过来?

由局长道:再说,再说。

我知道由局长运筹帷幄,他的计划,不会随便向我透露。我没再追问。

只是,我有些隐隐担忧,担心这又是陈富生等人策划的诡计。

挂断电话后,我思量片刻后,驱车回返。

回到大队部,我洗了个澡,上床休息。

此夜相当无事。

次日早上五点半,我准时起床,洗脸刷牙完毕,突然收到一条短信。

是金铃发来的,短信内容:早上起来问声好,祝你捡到金元宝。

挺押韵的一个短信。我笑了笑,想回个电话过去,而金铃却径直打来了电话。

无外乎又是‘早练’一事,我欲推辞掉,金铃却说,有事跟我商量。

无奈之下,我换了套运动装前往,和金铃在伊士东酒店会合。金铃仍然是穿着那套淡黄色的运动装,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简单地跑了几公里,我们径直去了周记粥铺。坐下后,金铃问我:“齐氏集团千金要过生日,大摆筵席,你知不知道?”

我顿时愣了一下,问:“你也收到邀请函了?”

正文 正文_第999章:不缺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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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正文_第1000章:恶搞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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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8章:感情骗子

如果真的是,我希望,这颗炸弹,永远不要被引爆,永远埋藏在我与金铃的内心世界……

我去洗了个澡,在洗澡的过程中,考虑到了很多现实的状况。

众多的忧虑缠绕在心里,挥之不去。我觉得现在压力很大,大的几乎要爆发了一样。

这个澡我几乎是洗了一个多小时,当我整理好衣服走出浴室的时候,金铃已经在沙发上安详地睡着了……

次日早上五点半左右,金铃的手机闹钟咔咔地响了起来,她猛地如同东方睡狮觉醒一般,一下子坐起了身子,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而这个时候,我正站在阳台上享受外面吹拂进来的晨风。

金铃绕到我身后,一下子缠住了我的腰,温柔地说道:“要不要早练了,今天?”

我攥着金铃的手,转过身来:“要,当然要!”

金铃幸福地笑着,道:“你昨天晚上在哪儿睡的?”

我道:“没睡。睡不着。洗了一晚上的澡。”

金铃一愣:“什么,一晚上?你疯了呀,为什么?”

我道:“不为什么,就是觉得身上痒痒,在你这里洗跑你的水表,我省水钱!”

金铃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扑散出一阵特殊的清香。

我看的出来,她已经在潜意识当中,成为我赵龙的小情人了!对此我既无奈又欣慰,至少,这样她会安全一些。但是我,却不可能将事情的真相告诉金铃,我只能用这种近乎欺骗的感情来换取她的安危。毕竟,组织是一个地下组织,我现在也是这个组织的一员。这个组织见不得光,金铃一旦知道了天龙公司的底细,将会横生出很多枝节,甚至是严重地影响到我此次任务的完成。

随后金铃洗了两把脸,换上了那套淡黄色的运动装,邀我出去早练。我没有替换衣服,只能脱掉西装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衣,与金铃并驾而出。

早上的空气的确很新鲜,虽然带着一种清冷的元素,但是掩饰不住的春色,已经悄悄地将这个世界,点缀的五彩缤纷。

我跑步跑的很慢,金铃一个劲儿催我快速前进。她好像有使不玩儿的劲儿,浑身上下充满了旺盛的精力!

莫非,是我的突然表白,赐予了她力量?

确切地说,有这方面的因素!而且,今天的金铃,表现的比往常任何一天,都要暧昧都要体贴。我们跑着跑着,她会突然掏出手帕来为我擦汗,哪怕是根本没出汗;在伊士东酒店东门花园处长椅上坐下来休息的时候,金铃还饶有兴趣地拎着我的手,帮我看手相。她莫名其妙地说,我们的星座,很合。我们的手心纹理,也很相仿;

结束了早练,我们仍然是去周记粥铺喝粥,金铃用小勺饶有兴趣地喂我喝汤,脸上的幸福感,一刻也不曾逝去。

喝完粥后我们往回走,金铃拉着我的手,甜甜地感受着大自然的温情。春风里夹杂着一种鸟语花香的味道,令人沉醉。

金铃的肩膀不断地蹭碰着我的臂膀,我觉得有点儿痒,笑道:“靠我这么近干什么,老是揩我油!”

金铃偏偏是更加‘得寸进尺’,调皮地道:“就喜欢,怎么着吧!”

我犹豫了一下,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道:“记住,以后呀,有什么计划和行动,要提前给我通知,你现在可是我的人喽!”

金铃羞怯地道:“说什么呀,谁是你的人?哼,我才不是你的人呢!”

我捏着鼻子坏笑道:“就是!所以,你以后无论干什么,都要让我知道,我得确保我的小美人儿,每天安安全全,健健康康!”

金铃当然读不出我这话中的潜台词,我也不能让她懂。

金铃笑着伸出一只手,指向天空:“凭什么呀,我要自由!”

我道:“让你在我的怀抱中,自由地笑,自由地哭,自由地撒娇!”

金铃扭头望着我,大呼:“听你的口气,越来越像,越来越像是情场高手!”

我使劲儿地揽了揽金铃的肩膀,道:“本来就是高手嘛,不然的话,怎么能让将你收在囊中?你可是国际级的大美女!”

金铃笑问:“我有那么优秀,还国际级的?”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当然。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那么的,光鲜照人,出类拔萃。”

金铃的步子突然慢了一些,反问道:“那,那由梦呢?”

我轻咳了一声,不知道应该怎样再回答这种棘手的问题,我想了想,说:“她当然也一样!你们俩,都是我的宝!”

金铃道:“我怎么觉得自己有种,有种当二奶的感觉?”

我一愣,觉得金铃的语气变的太快。

金铃随即释然地道:“不过,很多时候,当二奶的感觉,也不错!不管能不能转正,先当一阵子,再说。”

我惊愕地望着金铃,突然感觉她的话,好高深。

也许,她是真的很想和我在一起。以至于,她可以不顾一切!

名分,我无法给她;我能给她的,只有安全。

送金铃返回后,我婉言告辞。

临走的时候,金铃赐我一个深深的拥抱,说:“幸运降临到我的头上,我会牢牢珍惜!”

我知道她这句话的寓意,但只是淡然一笑。

从金铃家离开后,我径直返回大队部。

心里说不清是舒畅,还是压抑,有种特殊的感觉,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我整理了一下头绪,将众多待办事宜 过滤,然后开始安排。

我写好了一个地址和联系电话,把金彪叫了过来,让他去广泽庄园把车开回来。

金彪欣然前往。

然后我又给齐梦燕打去了电话,问问她那边的情况。

齐梦燕竟然还没起床,她说她正沉浸在一种特殊的心境当中,不想跋涉出来!

我笑说,你赶快起床穿衣,回来工作。

齐梦燕连说了三个‘不’字,她说她要再与被窝进行一个小时的亲密接触,然后才肯起床。起床以后看心情好坏,再考虑回不回望京。

我说:赶快回来吧,大家都很想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齐梦燕问:那你呢?

我说:我更想你!要不是过于想你,怎么会给你去电话?

这样一说倒起了作用,齐梦燕慷慨地兴师问罪:早说嘛,你要是早说想我,本小姐一早就回去了!哼,就等你这句话呢!

我汗颜地说:想你想你超想你!说了这么多句,看你几分钟能过来!

齐梦燕道:本小姐马上就穿衣服起床,赶赴望京!

她豪言壮语一番,我果真听到了那边有穿衣戴袜的唏涑声音。

挂断电话后,我忍不住一阵苦笑:我目前的处境,简直就是徘徊在了三个绝代佳人之间!由梦,她是我毫无悬念的第一爱人,是我赵龙至死不渝的真爱;至于齐梦燕和金铃,无非都是逢场作戏。

我现在倒也想通了,为了达到目的,在没有更好的选择之前,使用这种暧昧之策,倒也不失大雅。至少,对于金铃来说,欺骗她的感情,总比让她丢掉性命要强的多;而齐梦燕,她是陈富生手里的一张王牌,我与她之间上演暧昧,就如同是施加了催化剂,得当,会让陈富生更信任我,也会让我更容易地接触和了解到更多的信息。

我自我安慰:自己并非是个感情骗子!

尽管,我知道,受伤会很可怕。那就让这些可怕的后果,交给未来去承担吧!

丹丹和程心洁吃了早饭回来,见我坐在办公室,纷纷凑了过来。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这姐妹俩拉着手去了卧室。

齐梦燕在半个小时后匆匆赶来,当她出现的一刹那,我忍不住揉了揉眼睛,怀疑是好莱坞的华人明星,穿越时空到了我的跟前!

她穿了一套黑色的仿皮衣装,脚上蹬着靴子,鼻梁上挂着墨镜。像是一个女杀手。

但是不得不承认,她的这套装束,有点儿酷。那种被杀气笼罩的妩媚,仍然能清晰地折射出来,扑散着令人仰望的娇艳和风华。

齐梦燕冲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整蛊般地汇报:“赵大队长同志,齐梦燕跑步向你汇报,接受指示!”

我随手一挥,笑道:“坐!”

齐梦燕摘下墨镜,坐在我对面。

“酷不酷?”她笑问。

我叼了一支烟,瞧着她道:“酷,很酷。内裤的酷!”

齐梦燕皱眉瞪我:“思想不健康!还内裤的酷,那条内裤,早被我扔掉了,我可没那么时尚,穿戴开口的内裤!”

我想她一定是误会了我的话意,但没申辩,而是改变话题道:“吃了吗,没吃的话带你出去喝粥。”

齐梦燕道:“不饿。”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眼神当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光华。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想将昨天晚上的事情,说给她听。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是想试探一下她的反应。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停止吸烟,道:“我昨天晚上差点儿,差点儿报销了!”

我望着她,期盼她的反应。

齐梦燕愣了一下:“报销什么?报销大队的办公开支?”

第1009章:局外人

我汗颜,苦笑道:“我是说,现在坐在你面前的这个人,差点儿报销!还好,阎王爷不肯收我,我侥幸又回到了这个世界上!”

齐梦燕更是吃了一惊,瞪大眼睛望着我,手里摸弄着墨镜,显得有些局促:“你说什么?你,你说你差点儿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快说!”

她叼上一颗棒棒糖,如同叼了一颗镇定棒,强行使自己平静。但是有些波澜壮阔的心理活动,是无法掩饰的。她的眼神,已经将她的某些奥秘,折射了出来。而那些折射出来的光彩,竟然充斥着一种掺了香精的火药味儿。

我道:“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差点儿挂掉!半道上有人袭击,用枪!”

齐梦燕惊愕地望着我:“怎么会?真的,还是假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啊!北京的治安,还不至于这么乱吧?拿枪,真的有人拿枪?”

她这戏演的,有些过头了!

我将身子倚在靠背上,道:“不过也许他们攻击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金铃。”

齐梦燕更是一愣:“金铃?你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跟她一起,在一起?”

我点头道:“是啊。我的车子坏了,只能搭她的顺风车!”

齐梦燕突然一拍大腿,皱眉怨道:“我昨天晚上都警告你了,不要和她在一起,不要坐她的车,你偏偏不听,偏偏不听”

她的话,更让我察觉到了些许苗头。很明显,关于对金铃的袭击行动,齐梦燕是知情的。所以她才千方百计地拦阻我和金铃同乘一辆车!

但是阴差阳错,陈富生的算盘终究还是没有得逞。

这也许是金铃的宿命,是我的宿命。

我冲齐梦燕追问:“怎么,跟金铃坐一辆车,就意味着要挨枪子儿?”

齐梦燕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掩饰道:“我的意思是,金铃就是一个煞星!她是,她是金氏的董事长,商场上很多仇家的,你跟她走的太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而是重新道:“我不让你搭金铃的车,就是害怕这一点。你知道吗,在商界,已经有很多人嫉恨金家了。商场就是这样,在保证了自己利益的同时,也会损失很多人的利益,这就形成了仇恨。所以,跟这些人在一起,会很危险。”

我笑问:“那照这么说,跟你在一起,是不是会更危险?”

齐梦燕支吾:“这,这根本不是一码事!我现在的身份,是天龙公司的政委。”

我道:“好吧,先不说这些了!我得去一趟”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身体前倾着望着我:“那你有没有受伤啊,金铃她有没有受伤?”

我摇头:“没有。我们都好好的。幸亏那些人昨晚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金铃的车却报销了,几百万的车!”

齐梦燕的眉头处拧成了一个疙瘩,她似乎在思虑着什么。

我没有再继续和她谈话,我已经在她的表情中找到了答案。

任她惊愕,我站了起来,说:“我得去一趟总部,去见一下陈先生!”

齐梦燕也跟着站了起来,冲我追问:“去见陈先生干什么?我陪你去!”

我摇头:“不用。陈先生不喜欢骨干搞双人行。家里必须,必须得有个大队骨干留守。”

齐梦燕也没有再勉强。

上午十点钟左右,金彪将凯美瑞开了回来。

我径直驱车前往,天龙公司总部。

敲门进入陈富生的办公室,陈富生招呼我坐下,她的女秘书转而为我倒了一杯水,奉上。

我望着陈富生,迟迟不知如何开口。陈富生拿中指敲击着桌面,倒是率先开口道:“昨天的事情,是我大意了!我没想到,会横生这么多枝节。”

我道:“陈先生,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么重要的行动,不事先告诉我一声。难道,陈先生还把我当成是,当成是局外人?”

陈富生伸手捏弄了一下鼻梁,道:“赵龙,你想多了!你不是局外人,但是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告诉你。还有,像这种档次的行动,根本用不着你这种级别的人物出场,我派出的,都是些小鱼小虾。只可惜,我们的计划,好像,好像是泄露了。公安部和特卫局,都派了人给我们搞破坏,我们这次,很失败。”

我顿时愣了一下:看来,陈富生这次行动,果真不单单是针对金铃?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事实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恐怖很多倍。怪不得我总觉得齐梦燕这次生日宴会有些蹊跷,原来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果真是陈富生搞破坏暗杀的诡计!

我愕然地望着陈富生,试探地追问道:“陈先生,难道,我们这次行动,是针对很多人?”

陈富生一抬手,身体微微蠕动了一下,他点了点头,道:“不错。在我们的计划名单里,有十七人被列入。但是昨天晚上,我们却只,却只搞定了四个!剩下的十几人都落网了,我不知道是什么环节上出现的纰漏,竟然走漏了风声。我可以不瞒你,我们的计划,是在宴会结束他们返回的路上动手,我本以为这个计划天衣无缝,但是却没想到,公安部门好像已经察觉到了蛛丝马迹。好在我们的人抽动迅速,没留下什么把柄和尾巴。看来,这事,还得从长计议。我是有些急于求成了!”

他说完后,将一张报纸朝我面前推了推,我瞧了一眼,心里不由得出了一阵冷汗。

怀着众多疑惑,我将报纸捏在手里,低头细看。

标题:昨晚北京发生多起枪击事件,四死众伤。

内容占据了整个报纸的一个版面,每一行几乎都是被血腥二字浸染,触目惊心。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是迄今为止,中国遭受的最大一次暗杀破害灾难之一。昨天晚上,有十七位富商明星在结束了齐家的宴会之后,驱车回返。途中,分别遭受不明人员持枪袭击。好在公安部对此有所察觉,布了一张并不完美的网,成功解救了其中的十三位遇害者,事态被缩化到了一定的影响之内,没有造成更恶劣的结果。据说,这十三位富商,分别是七个行业的垄断巨头,和六家大型跨国集团的掌舵者。他们也基本上都是中国人大代表或者政协委员。而且,在很多领域很多方面,为社会主义建议和中国经济发展,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另外四位遇刺者,都是影视圈和文化界的一线明星,多为慈善义演的发起者和中坚力量,颇具社会影响力和威望。有关部门对此次大型的袭击事件,定义为‘恐怖袭击’,目的是破坏社会主义建设,实施报复性行动。公安部和相关部门,已经紧急立案,事件正在进一步追查当中……

看完这个新闻报道,我的心里像是被扎了一根钢钉,特别难受。

陈富生仍然是用中指上戴的玉扳指,轻巧地敲击着桌面。而实际上,那敲击桌面的声音,已经丧失了节奏感。

我将报纸平摊在桌子上,镇定了一下情绪,冲陈富生问道:“陈先生,这,这就是我们昨天晚上的行动?”话一出口,我才觉得似有不妥。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行动,是我亲自参与策划和实施的!我们其实也只是练练兵,探探风。所以,我们派出的,都是二三线的成员。”

我想了一下,道:“昨天我跟他们交过手,他们,都很优秀。”

陈富生愣了一下,望着我道:“他们不优秀!优秀的话,你还有机会坐在这里跟我说话?”

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冷清,甚至是杀气洋溢。但我还是强挤出一丝笑:“陈先生,真的对不起。我坏了您的计划。我真的没想到,昨天晚上车子会坏。”

陈富生轻轻地一摆手:“这不怪你!也幸亏是这个意外,让我不至于犯下更大的错误。这是我们组织第一次实施这么大规模的行动,事实证明,我们还是嫩了点儿。很多成员在行动当中,暴露出了很多致命弱点,虽然我们的人几乎都能全身而退,但是却已经遗留下了诸多隐患。或者说,我们的人能全身而退,不是他们有什么本事,而是那些公安过于窝囊废。如果他们都是遇到了你这样的劲敌,我估计,没有几个人可以全身而退。”

我一怔:“陈先生把我,把我想象成,劲敌?”

陈富生一挥手:“你别误会。我是比喻,比喻。好吧,咱们把这事先放一边,先说说金铃,怎么回事!”

关于金铃之事,陈富生在电话中已经道出一二。金铃是陈富生这次计划当中的目标人物之一,在没有实现计划的情况下,陈富生甚至想通过电话,直接命令我实施暗杀。情急之下,我将金铃说成是自己的情人,才使金铃和我,都逃过一劫。细细想来,我的这个推脱之词,还算圆满,幸亏我与金铃之前便一直保持着半暧昧式的关系,我这样一说,陈富生肯定也不会太怀疑。顶多他会调查一番,探个究竟。因此,金铃的生命安全,在我这个名分之下,应该暂时没什么太大的危险。

第1010章:公开和我宣战

陈富生见我沉默,接着道:“说真的,把金铃列入计划名单,也并非是我的本意。”

我顿时愣了一下,追问道:“为什么?”

陈富生叼起一支烟,道:“在中国商界,金铃算不上是顶尖人物!拔掉她,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但是我之所以会把她列入名单,是因为,因为犬子远泽!”

我猛地意识到,金铃曾经是陈远泽的女朋友。陈富生不会是因为这个,才坚定地把金铃列入暗杀名单中吧?照这么一来,跟陈富生关系越近,越要被斩草除根。那金铃作为我临时情人的名分,是不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我的心里惊出一阵冷汗,且听陈富生接着道:“我是害怕远泽会玩物丧志!错错错,是好色丧志!远泽不是什么善茬儿,财色他通吃,不带吐骨头的!但是我发现,远泽唯独对这个金铃念念不忘,在他的卧室里,摆满了金铃的照片。也就是说,金铃直接影响到了远泽的情绪,和生活。为了让远泽安下心来,我只有斩草除根,断了他这个念想。否则,我那宝贝儿子,大有为情痴狂的苗头。而这次的计划,就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我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您接下来,接下来是怎么想的!”

陈富生道:“既然金铃现在是你的人,我当然不会再有什么想法。女人嘛,她就是一个寄托,一种供男人消遣的工具。能让她为你消遣,我也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我有原则,我不会伤害自己亲信的家人。姑且把金铃算是你的女人,这个女人,便有足够的理由,在我的名单上,消失。当然,也许是永远,也许是暂时。但你放心,至少,她只要有一天还是你的人,我都不会动任何念想。”

我如释重负地在心里呼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陈富生还算给我面子,听他的语气,好像是已经不想再与金铃追究了!只是,他将金铃列入计划名单的理由,未免显得有些不够充分!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儿子迷恋金铃,就要动杀机,这好像也太夸张了吧?也许,这是霸气,是底气;也许,还有其它的原委。

我道:“谢谢陈先生成全!”

陈富生道:“不必谢。你和金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再一愣,道:“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我那时候在华泰的时候,来了望京,就和金铃打过对手。她那时候高傲的很,总是找我茬儿找我毛病,但她最后还是被我的魅力吸引住了,被我,被我彻底收服!”我加大了音量,一拍胸脯,浩然的英勇气概充斥心底。

陈富生道:“没想到你泡女人的本事,跟你的身手和枪法,一样精彩!金铃的确是个出众的女人,否则也不会让我们家远泽,念念不忘。”

我不敢直视陈富生的眼神:“陈先生您过奖!我只是,反正我是稀里糊涂地就跟金铃我们俩有些话,还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说出口的!”我故作畏难状。

陈富生道:“说不出口就不要说出口。都是男人,了解!好吧,既然这样,我们暂且把金铃的事情搁浅一下,我跟你,谈谈昨晚的那件事。我记得我曾跟你说过,集团的主要工作之一,就是破坏社会和谐,制造事端促进内乱。咱们的目标和理想,说得上是很宏伟,很切实。这次虽然失败了,但是我并没有失去胜券。我现在手里握着好几张牌,在政府没有参透这几张牌的份量之前,他们不敢动我。那种敲敲山震震虎的伎俩,在我这里根本没用,我权当是政府放几个响屁罢了!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我们的所作所为,虽然触及了政府的底线,但是他们对我们,无可奈何。”

我反问:“您就不怕,不怕他们会狗急跳墙?”

陈富生扑哧笑了:“狗急跳墙?他们能跳的起来吗?只要他们敢跳,敢公开和我宣战,我敢保证,这只能加快政府的没落和沉沦。他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底气,跟我决一死战。”

这个陈富生,竟然是如此信心满满!莫非,他手里真的有什么王牌,可以让他无论做什么,都能被政府无视?

也许有这个可能!因为由局长派我进保安公司,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而且,据我判断,潜伏在天龙公司的政府卧底,肯定不只我一个!有可能是两个,三个,甚至是更多,更多。

我望着陈富生,似乎是在他沉稳恶狠的脸色,寻找一线线索。可惜,我做不到。

他像没事儿人一样坦然。

我轻咳了一声,说道:“陈先生,我现在已经有些明白了!我希望,能早日为您效劳!”

陈富生笑道:“放心。以后有你表现的机会。只是,我必须要提醒你,虽然说金铃是你的女人,但是,但是很多事情,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

我点了点头:“那肯定。”

陈富生道:“关于我们的计划,我会抽时间跟你进一步详细讨论。昨天晚上只是试试水,你放心,有我在,北京就翻不了天,天龙公司就会好好的!”

我笑道:“我相信陈先生的实力!相信我们天龙公司的实力!”

陈富生道:“别扯这些套话!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随时等待调遣,你会派上大用场!那些小场面,我是不会让你出面的!”

我在心里暗暗思量:陈富生口中的大场面,是何意?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冷汗。

陈富生站了起来,伸个一个懒腰,他望着我,嘴角处流露出淡然一笑。

那是一种运筹帷幄的笑,是一种霸气之笑。这种笑不仅不会令人心生亲切,反而会生出些许畏惧。

陈富生凑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好吧,你继续去做你的工作,完之后,我会让你在集团担任重要角色。我相信,你的加入,会是我们集团的春天。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他这番鼓励之言,听之振奋。但仔细一思量,却又觉得毛骨悚然。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一种特殊的恐惧,我之前一直期待着早日接触到所谓的‘组织’,但是当我越来越靠近的时候,我却显得有些盲目了。我担心那一切,都将是血腥的开始,尽管这个开始,是在为终结作铺垫。

我点了点头,道:“放心吧陈先生,我会努力的!”

陈富生挥舞了一下手臂,道:“金铃的事你不用再分心了,你放心,只要我不发话,没人敢动她。”

我道:“谢谢陈先生。”

陈富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道:“不过我还是有个建议,想跟你说。”

我说:“陈先生请讲。”

陈富生高深一笑:“算了!你自己看着处理吧!适当的时候,我会再跟你谈。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在老由面前,还是要尽量随和一些,明白?”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在暗示我,要继续去由局长那里想办法弄到那份方案。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离开陈富生的办公室。

眉姐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迎面而来,见到我之后,她止住步子,示之一笑。

我向眉姐问好:“眉姐好。眉姐过来找陈先生?”

眉姐点头:“找他有点事。怎么,要走?”

我道:“嗯。回去办几件事。”

眉姐道:“好吧,路上开车慢点儿!”她再一笑,眼神当中藏满了特殊的神韵。

出了楼口的时候,我又遇到了乔灵。

无非是客套一番,我试量了再三,没有将昨晚一事告诉她。

乔灵进了楼,我则径直上了车,驱车回返。

在大队部门口,我停下车子叼了一支烟,反复思量之后,我没有驶进,而是迅速调头,驱车赶往由局长家。

路上,我思量了半天。

半个小时后,我已经置身于由局长的那辆将军楼楼下。

而由局长,很意外地在家!他正站在楼门口,两手后背,徘徊着。

我轻轻地走了过去。

由局长对我的到来,并没有明显的意外,表情也仍然是很凝重。

待我走近由局长,由局长突然转过身,轻声说道:“上楼吧!咱们楼上谈!”

我点头跟进。

由夫人由梦和曼本瑞,都不在家。由局长兀自地打开房门,将我领进了客厅。

我们坐下来,由局长叼了一支烟,我则起身倒了两杯水,恭敬地奉上,自己也喝了两口,热。

由局长没有打破沉寂的意思,我率先开口:“由局长,出事了!”

由局长道:“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和公安部联合出击,出的事还大。只是,我们无法弄到那份名单,所以盲目地根据自己的分析,拟定计划。虽然终究还是造成了四死,多伤,但还算是控制住了一定的局面。不过,公安部也伤了很大的元气。”

我疑惑地追问:“那您是,您是怎么知道,陈富生会在宴会之后动手?”

由局长道:“判断!我了解陈富生,他们这次向特卫局求援,本身就是欲盖弥彰。所以,我根本没派人过去。我按兵不动,陈富生至少在心理上,少了些胜券。虽然说我们及时营救了一部分遇害人员,但是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陈富生的计划还在一步一步进行着,规格和影响力,也将一次比一次扩大。集团,应该马上就要到了最活跃的时期,而我们,现在仍然是处于被动状态。形势,不容乐观啊!”

第1012章:又被踢翻了

我略一沉思,道:“我的感想,就是,就是不敢想像!陈富生策划的这起暗杀事件,让我觉得,觉得如同发生在平行空间,在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怎么能发生这种事?看来,集团,已经到了最嚣张的时候,不能再纵容他们发展了!”

由局长道:“是啊!政府和组织的明争暗斗,一直在进行。但是对方高深莫测,我们屡次失败。这次顺水推舟,又派了你进去卧底,也属无奈啊!我倒真希望,能早点里应外合,一举消灭这股势力。但是我们还需要等待时机,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在等待的这段时间,你的主要任务,就是要不断地取得陈富生的信任,让他可以对你推心置腹,让你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终极指挥中心。他们的三步计划,一直是我们最头疼的事情,在没有破解这份计划之前,我们不敢对他们采取太大的行动,以免事倍功半,造成全国性混乱局面!”

我疑惑道:“据我分析,应该没那么悲观吧?陈富生他再闹,能闹到什么程度?”

由局长道:“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败,我们对陈富生,了解的还不透。如果贸然采取大的行动,集团在全国各地的势力就会群暴群乱,那时候想收场都难了!”

我道:“那现在我们是不是要重点摸清集团的地下势力分布?”

由局长道:“当然。你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要搞到集团的组织结构图。成员,一般都穿着坚固的外衣,隐藏的很好。他们训练有素,机动能力超强,是一股堪比军队的强大力量。”

我道:“我知道。但是,我总觉得,集团看似形散,但神不散。这也正是他们长期搞地下活动不被发现的重要原因。我现在都不知道,他们在通过什么样的方式,组织联络成员。而且,陈富生好像是只关注北京的天龙集团,并没发现他关注北京之外的某些地方。他甚至很少离开北京!”

由局长凝重地道:“这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得想办法变被动,为主动!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只要你摸清了势力的真正底细,那我们就能掌握主动权!到时候,消灭这个反动组织,也不在话下了!”

我道:“我会努力的!现在,我已经渐渐开始接触到组织内部,陈富生已经打开了信任之门……”

由局长打断我的话:“不要盲目地相信,陈富生会信任谁?他只信他自己。如果他真的已经完全相信你了,那他就不会派你过来弄什么方案了!这分明就是一个阴谋。”

我苦笑道:“是啊是啊!由局长,那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难道我就这样隔三坌五地过来找您,做做样子?在陈富生那边,我该怎么交待?”

由局长道:“今天你回去之后,再来两趟。最后一趟,我们想办法演场戏,挡挡陈富生的耳目。原则嘛,还是我以前说的,方案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这是原则!”

我点了点头,道:“明白!”

正当我和由局长凝重议事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竟然是金铃打来的!

我心里有鬼,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在由局长面前接听这个电话,或者干脆将金铃一事告与由局长得了?

思虑片刻后,我一狠心,果断地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了金铃甜甜的声音:你在哪儿呢我的小乖乖,还不过来看我!

她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说话嗔声嗔气,故作妩媚。

我头上冒出了一丝冷汗,我用余光瞧了一眼由局长的脸色,轻咳了一声,道:那什么,我,我现在有事,有事。下午吧,下午的时候,我过去看你!一定!

金铃道:我中午想跟你一起吃饭!还有,还有我伤口发炎了,怎么办?

我一愣:怎么会发炎?着水了?

金铃道:我,我,我洗了个澡,就,就发炎了!

我有些气愤地道:刚刚包扎好,你怎么能洗澡呢?我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你明明知道自己身上有伤,还要洗澡!你,你让金蕊帮你上点儿消炎药,能做得了吗?

金铃撒娇道:上不了!就让你来给我上!你上药,不疼。我有洁癖的,一天不洗澡,身上痒痒。

我浑身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我没想到金铃的暧昧来的这么快,而且马力这么大。听她这娇滴滴的撒娇声音,完全不能与我印象中的金铃混为一人。

我皱眉道:上个消炎药都上不了吗?我是真的有事,下午,下午一定过去!乖

我鼓了很大的勇气,才用一个暧昧的‘乖’字,哄住了哄金铃。

她终于不再坚持,我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

但随即,一块新的大石头,却又重新压在了我的心底。

挂断电话后,我望着由局长,生怕他会追问什么。

但实际上,他越不追问,我反而越心虚,心里越没底儿。

由局长只是淡淡地望着我,轻轻地吸着烟,不发一言。这种气氛表面上平静,但在我心里,却如同五味翻滚。这些大领导,总是能在无形当中给人以压力,不动声色,便能让你心神不定。

短暂的思虑后,我决定,向由局长坦白。

为了将来能有所缓冲的余地,我必须将金铃一事告与由局长。哪怕他埋怨我荒唐也好,可笑也罢,这个真相,我必须得抛出。

于是,我将金铃一事向由局长主动交代。

由局长听完后,沉默了一阵,随即淡然一笑:“能用这种方式保住一个受害人,也算是一种贡献。你无需自责。”

我道:“我是害怕,害怕这层窗户纸将来还是会被捅破,那样对由梦,对金铃,都是伤害。”

由局长道:“此一时彼一时吧,先。既然都这样了,何必再自寻烦恼。好了,咱们暂且把这些烦恼事放到一边,我带你出去喝两杯!”

我一愣:由局长今天怎么还有这种雅兴?

莫非是,又要对我进行什么工作指导?

但我还是略显担忧地道:“由局长,这个时候出去喝酒,会不会引起陈富生的怀疑?”

由局长道:“不会。我们今天就明目张胆地出去喝酒!走!”

我试探地追问:“那阿姨,还有曼本瑞他们?”

由局长道:“别管他们!你阿姨出去了,曼本瑞这几天去了……去了别的地方。我们只管喝酒!”

此时的由局长,浑身上下绽放出一种无法掩饰的豪爽气宇。

他做事,跟陈富生一样,总是让人那般费解。

我们上了凯美瑞,由局长斜仰在副驾驶位置上,道:“直走,然后东拐,我们去,去雅态酒家!”

我一愣:“雅态酒家?这名字,很特别!”

由局长道:“名字特别,菜的味道更特别。我们要,好好喝两蛊。”

我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驱车按指定路线行驶,驶至中途,由局长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由局长一瞧号码,脸色微微一变,但还是接听了电话。

我隐约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女音!具体内容听不清楚,但是我能确定,那声音的主人,必是由梦无疑了!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大浪滔天。我恨不得给自己安装一副狼的耳朵,听一听,由梦这父女俩,究竟又要谈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突然又有一种想见由梦的冲动!我怀疑自己最近总是疑神疑鬼,尤其是那个曼本瑞的出现,更是让我忧心重重,我觉得自己是时候要当面向由梦问个清楚了!

我隐约地听到,由梦在电话那边,仿佛提到了‘曼本瑞’的名字!

这个名字如同一根钢钉一样,刺痛了我的耳朵。我眉头紧皱,真想不顾一切地爆发,但还是忍住了!

由局长通完了电话,犹豫了一下,将手机搁进口袋里。

我故意放慢了车速,目不斜视地追问了一句:“是由梦?”

由局长不否认:“是由梦。”

我直截了当地道:“我怎么好像听到,由梦提到了曼本瑞?”

由局长扭头望向我,笑道:“小赵啊,你太敏感了!由梦只是,只是随口问了一下曼本瑞的情况,就这么简单。”

我醋意大发:“但是她却丝毫没问我的情况!她关心曼本瑞的程度,好像是,好像是比关心我,要多的多。”

由局长无奈地一笑,道:“醋罐子又被踢翻了!”

我本以为由局长还会说些关于由梦的情况,但他没有。这一路上,他始终轻捏着下巴,默默沉思,一直到雅态酒店门口。

停下车子,我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下车,和由局长一起走了进去。

要了个单间,酒菜奉上。

由局长亲自为我倒了一杯酒,我受宠若惊地连连推让,但由局长却道:“你是功臣,你是功臣。我代表特卫局,也代表我自己,向你表示慰问!”

我略显尴尬地道:“由局长,咱们就没必要来这些虚的了吧!我觉得,您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第1013章:我现在很清醒

由局长高深莫测地望着我:“没什么指示,就是单纯地喝两杯!”他抬起杯子,在空中一亮,仰颈干尽。

我当然也不能示弱,随之饮尽杯中酒,赶快夹了两口菜押押酒劲儿。

由局长道:“为了国家,为了特卫局,你身在虎穴,为这,我们得加深一杯!”他再举起杯,空中一亮。

我犹豫着抬起杯子,苦笑:“用不着喝的这么急吧?”

由局长催促:“是不是山东人?山东人喝酒,哪有这么粘乎!”话罢,他一仰脖颈,又一杯干尽。

受到了由局长这种豪爽气概的熏陶,我迫不得已地摆出了一副英勇模样,誓与由局长决一死喝。不过,说实话,由局长今天似乎是显得格外不对劲儿,莫非,他也是想借酒浇愁?

这可不是他一贯的作风啊!

一瓶五十三度的白酒很快被我们拿下,由局长很有气势地喊了句:“服务员,上酒!”

他俨然已经不再是一位统领千军万马的御林军总管,而成了一个醉回炊角连营的梁山好汉!

服务员很快将酒奉上,启开。

我将酒倒上,不由得冲由局长探问:“由局长您今天酒量大涨啊,堪比酒圣!”

由局长自嘲笑道:“酒圣?我是酒场上剩下的草包!来,喝酒!”他再端起杯,在面前一亮。

我害怕由局长会喝多,于是不失时机地劝道:“这样,由局长,我干了,您随意!”

由局长笑问:“怎么,瞧不起我,让着我?”

我忙道:“当然不是。您下午还要处理工作上的事情,您是日理万机,酒喝多了,会误事!”

由局长扑哧乐了,他持酒在空中一晃,道:“小赵我不是跟你吹,我年轻的时候,白酒能喝十碗不醉,是十碗,不是十杯!”他将杯子轻轻一蠕动,似是在引导我分清杯子和大碗的区别。

我附和道:“那当然那当然。能将上将军的,都能喝,都是酒场高手!”

由局长道:“这话倒是一点儿也不假!”

我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部队上不是流传着几句话吗:能喝啤酒喝白酒,这个干部不能走;能喝半斤喝八两,这个干部要培养;能喝半斤喝一斤,这个干部很认真;能喝一瓶喝两瓶,这个干部有水平;能喝一壶喝一壶,这个干部有前途……您喝了多少酒才熬到上将的呀!”

由局长笑道:“怎么都让你给改词儿了?我啊,年轻的时候就爱喝酒,我能留在部队,的确跟这酒有关系!”

我愣了一下:“跟酒有什么关系?”

由局长道:“不提也罢,不提也罢。提了,丢人!”

我没再追问,只是觉得由局长今天过于豪爽,有些不太正常。

兴许他跟我一样,心里的沉闷情绪压抑的久了,要借酒发泄出来。

就这样,我们碰酒抄菜,聊了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新上的这瓶酒尚余三分之一,我和由局长匀上,正好一人一杯。

由局长终于不再‘豪爽’,而是提起杯,道:“最后一杯,要细细品!”

我附和道:“对对对。细细品!”

由局长细细地品了一小口,嘴角处绷发出淡然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些话,也只有在它的麻醉下,才能说出口!”

我愣了一下,也细品了一口,望着由局长,在心里揭密他此言何意。

由局长端着玻璃酒杯在空中摆弄了几下,问我:“你看看,这酒,是不是透明的?”

我疑惑:“是,是透明的!不透明,谁还敢喝!”

由局长将酒杯放下,望着我道:“酒,它本来清澈如水,但是里面含有酒精,却和水有着各不相同的用处。我们想要分辨水和酒,必须要借助嗅觉,味觉。单凭视觉,你能分辨水和酒吗?”

我怀疑由局长喝多了,连忙摇头:“不能。不过如果是啤酒的话,兴许好分辨。”

由局长一皱眉头,道:“我说的是白酒!就拿这杯白酒来说,如果它不是装在酒杯里也不是装在洒瓶里,如果不是你通过嗅觉和味觉分辨出它的滋味儿,你能确定它是一杯酒么?”

我摇头:“不能。”

由局长轻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道:“水至清则无鱼,酒至清却有酒精。人生就是这样,人生如酒,很多时候,不是酒麻醉了自己,而是自己麻醉了自己!”

这话太深奥,让我短时间无法理解。这些大人物,都喜欢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让别人费解。

我主动举杯与由局长碰了一下,道:“由局长,您有话直说,我有点儿喝多了,理解不了,理解不了!”

由局长再细品了一口,道:“我没说要让你理解什么!你只需要记住,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要单纯地用眼睛去判断,人的眼睛,最会欺骗人!”

我道:“明白明白。我知道您的意思。我会明辨是非的!”我心里暗想:绕了这么一大圈儿弯子,难道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这也未免显得有点儿小题大做了吧!

由局长道:“你现在身在曹营”

我打断由局长的话,笑道:“身在汉!我巴不得今天就完成任务,回家!”

由局长眼神稍一扑朔:“回哪个家?”

我道:“特卫局啊!特卫局,就是我的家!”

由局长轻捏了一下太阳穴:“喝多了喝多了!我还以为你急着要回山东老家呢!你放心,特卫局随时为你敞开大门,不要有压力,尽力而为即可。不管你这次任务完成的怎样,你仍然还是我们特卫局的一员!”

我赶快道:“那不行!与其以一个失败者的姿态回来,不如不回来。”

由局长道:“你还是这么要强!放心,只要我们运筹帷幄,成功是,必须的!但现在,你还面临着新一轮,新一轮的问题!”

我一愣:“什么问题?”

由局长端杯品了一口,道:“这个问题正是我最担心的!但是这一天也许迟早会来,谁都避免不了!”

我问:“哪一天?”

由局长手中轻抚酒杯,望着我,近乎迟疑地道:“倘若陈富生安排你执行暗杀任务,你会怎么办?”

这句话,一下子把我问住了!

确切地说,之前我也曾考虑过类似的问题。我受命潜伏,虽然说为了适应环境的变化,自己也做出了相应的改变,性格上更霸道,处事上更嚣张,但是在是非善恶面前,我仍然是在暗暗坚持着自己的原则。我潜伏进入天龙公司,渐渐地接触到了其核心部位,也就是组织。这无疑是迈出了重要的一步。但是实际上,我能感觉到接踵而来的困难。而这些困难,并非智商所能解决掉的。就比如由局长所说,如果陈富生安排我执行暗杀任务,我该怎么应对?如果执行,免不了会滥杀无辜,荼毒生灵;但如果我不执行,所有的一切将会前功尽弃,我将功亡身败!因此,这些事情,并非我所能决定,也是一直困扰我的忧虑,之一。

由局长见我沉默,接着道:“你有的选择吗?”

我摇头:“几乎没有!但是,但是我绝不会真正参与组织的行动!”

由局长再问:“你有的选择吗?你没的选择!这一步,是必经之路!你必须要走,哪怕是每个脚印,都踏血而行!”

我道:“由局长,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滥杀无辜?”

由局长的嘴唇轻轻地蠕动了一下,道:“为了我们的计划,为了让更多的人活的好好的,为了让我们的国家更太平,这算不上是滥杀无辜!”

我争辩道:“但是,但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尤其是在昨天,昨天晚上,在金铃家,我才意识到了这种情况的严峻性。陈富生直接给我下令让我杀了金铃!好在我说服了他,他收回了成命,但我一直在想,如果陈富生执意要让我杀掉金铃,我该怎么办?”

由局长轻吁了一口气,用很淡的语调回答了我的这个疑问:“那就,杀了她!”

我大惊失色地望着由局长:“您,您喝多了,喝多了!”

由局长的表情变得格外凝重,他皱眉道:“我很清醒。我现在很清醒。没有什么时候,比这时候,更清醒。”

我挠了挠头皮,反问:“那如果陈富生让我杀三个人,五个人,甚至是十个人上百人呢?我也要统杀?那我将变成一个魔鬼!滥杀无辜的魔鬼!”

由局长轻摇头:“不会。至少,暂时不会。小赵,你知道在你身上,缺乏什么吗?”

我道:“什么?”

由局长道:“你身上,缺乏的就是一种狠劲儿!为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狠劲儿!你应该学习一下曹操,为了自己的大业,他横刀一挥,可以杀掉很多忠臣!他从不给自己,留后患!”

我越听越觉得杀气重重,气氛压抑。我真的没想到,由局长会说这些。

但是我知道,也许由局长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我却无法苟同。我这才终于明白由局长约我来这儿的原因,他是在尝试改变我的思想,说服我!

我仍然摇头:“我不是曹操。我也不会做曹操!”

由局长脸上顿时被一阵义愤笼罩:“那你想做什么?小赵,没有人愿意滥杀无辜,没有人愿意!我们当然不希望血腥事件发生,不希望陈富生会指派你去执行什么血腥任务。但是事实上,这种可能性排除不了!”

第1014章:后院着火了吗?

我叼了一支烟,借以平定情绪。由局长也伸手拎了一支,点燃,接着道:“做大事,总会有人垫底有人牺牲!瞻前顾后害怕死人,永远取得不了成功!就像是在战场上一样,总会有人冲在最前面挡枪子儿,也总有人被自己人误杀误伤,这些都是无法避免的!我今天叫你出来,就是害怕你到时候会手软,你一手软,前功尽弃,功败垂成,你知不知道?”

我不敢直视由局长的眼睛:“我宁可前功尽弃,也不会像陈富生那样,滥杀无辜!”

由局长道:“好好好,你现在先别激动,我们只不过,只不过是先假设一下!做一个假设!”

我觉得头疼的厉害,用手捏了捏额头,道:“由局长,我知道,也许您说的有道理。但是,但是我,我真的好像做不到!别说是无辜的人,就是坏人,就是组织的成员,他们也都是人都是生命,我不忍心下毒手!”

由局长无奈地苦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但是我给你举个例子!如果给你两个选择:两条泥鳅,和十条金鱼。如果你杀了那两条泥鳅,就能保住十条金鱼,你会做吗?反之,你如果不杀掉这两条泥鳅,那十条金鱼也保不住,但这两条泥鳅,照样得死!你想想,你会选择哪个方式?”

我能读懂由局长此言中蕴藏的潜台词。他的比喻很贴切,但杀气太重。

我不置回答。

由局长显得有些不太耐烦了,他接着道:“赵龙,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但是很多时候,由不得我们选择。不是吗?”

我反问道:“由局长,那么您告诉我,如果您遇到类似的情况,您会怎么处理?”

由局长道:“这本身就是一场革命!革命是要付出鲜血的!”

我再问:“那就可以滥杀无辜?如果陈富生想派我过来暗杀您,我也要去做?”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我竟然打了这么一个比喻!

我觉得自己没喝多,没有任何醉意。但是不知为什么,我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情绪。

由局长沉默了片刻,面露忧虑。

我也不再说话,而是在心里反复揣摩着由局长的话。我宁可相信,他是真的喝多了!

但是由局长仍然没有放弃对我的劝说,他再饮了一口酒,道:“有时候,丢卒保车,也是一种策略!”

我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由局长,我们今天暂时不谈这个话题好不好?”

由局长厉声道:“不行!今天如果你认识不到问题的关键,就别想走出这个门!你的思维方式,决定了国家的命运,决定了很多人的命运!”

我心里暗暗叫苦,总觉得,这种气氛,过于沉闷。

我叫来服务员,倒了一壶茶水过来。

不是解酒,而是想,静心。

值此,我和由局长都呆坐着,一直持续了五分钟,我们没再说半句话。

我们自饮自的酒,自喝自的茶。

但是彼此心里,都有了属于自己的那份思量。

我承认,由局长这番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很多事情,无法避免,也很难逃避。

由局长缓和了一下情绪,又泯了一口酒,道:“你要明白,我不是在让你滥杀无辜,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拯救更多的人,更多被陈富生列为暗害目标的人!”

我押了一口茶水,心情变得平静了一些。我冲由局长道:“我明白。但是,但是就害怕陈富生真的会让我执行一些伤害无辜的计划。那样的话,我会很为难。”

由局长道:“害怕,害怕就不用面对了吗?”

我道:“当然得面对。”

由局长道:“我相信你也能权衡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就是不想让你因为一时冲动,而毁了大局!你能走到这一步,很不容易,很不容易!”

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唉,自从接手这个任务,就注定,我选择了一条不归路。我所做的一切,都得伪装,都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做事。我认了!”

由局长夹了一口菜,道:“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丢卒保车。这是我对你最重要的一条忠告!能避免的,要尽量避免,但是在避免不了的情况下,就得,就得丢卒保车,甚至是保帅。现实很残酷,我们没的选择。”

我已经没有勇气再争辩什么,刚才在冲动之下,我的确跟由局长抬起了杠,但是静下心来想一想,由局长的话,不无道理。是革命,就要有所牺牲。我不怕牺牲,但是我害怕让更多人为了这次行动,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其实很多时候,我一直在担心,担心陈富生会为我安排某些暗害计划。因为他所要除掉的人,肯定都属于爱国派,属于那种对国家对社会有贡献的人,我下不了手。但是如果我不下手,我这次潜伏计划,将会前功尽弃!陈富生将不再信任我,甚至会杀掉我。这场戏,太残酷,随时随地都充满了血腥,每一个脚印,都踩着沉重的代价。就此而言,由局长提出了‘丢卒保车’,何尝不是一种大策大智?除此之外,也许再也没有更好的应对之策了!

只是,这种预想的结果,我实难接受。

随后,我和由局长各要了一碗清汤面,结束了饭局。

我们驱车回返。

路上,由局长一言未发,但他凝重的表情,却预示着他的心里,装了太多事。

将由局长送回家后,我准备告辞。

由局长仍然是冲我嘱咐:“记住,丢卒保车,顾全大局!在迫不得已的时候,一定要果断!”

我心情沉重地道:“明白了由局长。我会尽力。”

驶离由局长家,正要上行车道,却见一辆豪华的进口雪佛兰,在由局长楼前停下。

是谁来拜访由局长了?

怀着几分猜测,我朝那边望去,但车上下来的两个人,却让我足足地吃了一惊。

确切地说,是一男一女。男的,是曼本瑞;女的,竟然是由梦!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揉了揉眼睛,确定无疑。

由梦的身影是我永远忘不了的,她嘴里仍然嚼着一颗泡泡糖,如同天使。而曼本瑞,则近乎亲密地挽着由梦的胳膊,与她有说有笑。

这一幕,严重地刺激了我的大脑,还有我的心灵。

情不自禁间,我攥紧了拳头。

原来,所有人都是在欺骗我,包括由梦!她和这个讨厌的美国佬,究竟是什么关系?

容不得我多想,我从车里迅速地钻了出来,几乎是冲着二人的背影怒吼了起来:“站住!你们给我站住!”

由梦率先止住步子,曼本瑞则悄然松开由梦的胳膊,扭头看。

当由梦发现是我的时候,她怔住了!

尽管我距离他们足有几十米远,但是我能清晰地看出,由梦眼睛中那股特殊的神色。

那会是一种愧疚么?

我在前线冲锋陷阵,她却在家里红杏出墙!

我的后院,真的着火了吗?

再牛的肖邦,也弹不出我赵龙此时的悲伤!原来,我一直在兀自地安慰自己,这一切不是真的!我盲目地相信了由局长和由梦的掩饰,以为由梦和曼本瑞真的没什么,他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或者正如由局长所说的那种关系。但是亲眼目睹了二人并肩而行,同坐一车,我的心里迅速地有了答案。确切地说,任谁见了,也难免不会猜疑。

而在此之前,由梦却一直骗我说,她在同学家!结果,此时此刻,我却亲眼看到,她跟曼本瑞在一起!这种真实与谎言的落差,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么?

见我突然出现,由梦显得有些局促。她望着我,几次欲言又止。

曼本瑞一耸肩膀,开口道:“哦,是赵龙!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皱眉怒视着曼本瑞,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

由梦突然轻盈地移步,朝我走来。

我在她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一阵哀鸣。

她穿了一件洁白的外套,黑边相衬,她如同是一个纯洁可爱的天使。

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天使形象,却遭受到了严重的亵渎。

回忆起我与由梦之间美好的一切,我的心里,在滴血。我真希望这一切仅仅是梦,但是面前的爱人,何以那般真实?

由梦凑到我的面前,略显迟钝地道:“你,你怎么来了?”

她的声音很轻,估计是心虚?

我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泪几乎是在眶里直打转。我一字一句地吐出:“你很不希望我来是不是?我来,是不是搅和了你们的约会?是不是?”

由梦急促地望着我,道:“你说什么呢!赵龙,你别误会。我和曼本瑞真的没什么!”

我冷笑:“没什么?他挽着你的胳膊,还没什么?恐怕,私下里在没人的时候,你们做了些什么,都不一定!由梦,我真的没想到,我想不通!”

由梦噗地一口将嘴里的泡泡糖吐出,焦急地望着我:“你瞎说些什么呀,你!”

她上来拎住了我的胳膊,拉动了一下,回头瞧了一眼曼本瑞。

第1015章:护花使者

我无动于衷。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奈尔5号的味道,已经不再熟悉,却变得那般陌生,那般刺鼻。

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为爱痴狂的人,更是一个为了爱,伤痕累累的人。为了爱,我承受了太多委屈,太多创伤。

这时候曼本瑞也凑了过来,他耸了耸肩膀,靠的我很近。

我攥紧拳头,想揍他!

曼本瑞啧啧地望着我,眼睛一瞪,眉头拧出两道线,他脸上的茸毛让人恶心,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绿光。

曼本瑞冲我说:“你太爱激动,冷静,你需要冷静!”他用手比划着,一副道德多么高尚的和平样子。

我怒道:“用不着你来教育我!”

曼本瑞道:“哦天呐,由梦,你怎么找了一个这样的男朋友,他,他根本配不上你,他太粗鲁!”

由梦扭头冲他埋怨:“你少说一句行不行?曼本瑞!”

曼本瑞耸肩:“我闭口。我不说话。由梦,我觉得,你得重新审视一下这个人,他不值得你这样!我建议,你跟他一断两刀,不不不,是一刀两断!”

由梦使劲儿地摇了摇头,道:“曼本瑞!你还想害我么?你告诉他你快告诉他,我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我们之间,只是朋友的关系!”

曼本瑞摇头:“我不说。我说了他也不会信。好了由梦,我们不搭理他了,我们进去!”

曼本瑞一边说着,一边想凑过来拉由梦的胳膊。

我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

我一把抓住曼本瑞的手腕,身体一侧,想让他来个狗吃屎。

但是由梦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连声央求:“放开他,赵龙你放开他好不好?”

我不放手,皱眉反问:“他抢了我的女朋友,我要教训他!”

由梦提高音量:“他没有!是你瞎猜疑!难道,在你眼里只有武力能解决问题吗?我们坐下来,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反问:“还用解释?已经很清楚了!”

由梦急道:“你为什么不肯听我解释?赵龙,你得,你得相信我!”她拿一副央求的眼神望着我,尽显可怜。

我顺手将曼本瑞一推,他踉跄后退,差点儿跌倒。

由梦赶忙凑过来搀扶住曼本瑞,关切地问:“你没事儿吧曼本瑞,没事儿吧?”

曼本瑞站稳,舔了一下嘴唇,皱眉道:“粗鲁,他很粗鲁!”

我见曼本瑞还嘴硬,不由得怒火中烧:“粗鲁是吧?更粗鲁的,还在后面!”我真想冲上去,把这个可恶的美国佬,打个稀巴烂!

我觉得,自己要疯了!我承受了太多太多的精神压力,而由梦,便是为我制造这些精神压力的罪魁祸首!

看的出来,由梦很关心这个美国佬。

我平定了一下情绪,将怒火发泄给了旁边的一个盆栽。

一脚飞去,盆栽倒地,瓷盆碰裂,红土外溢。

由梦瞪着我:“为什么要这样?”

我冷笑:“不为什么,心里烦,烦!”我提高了音量,眼睛里,已经蕴满了湿润,但我始终控制着,不让他们看出我的脆弱。

由梦脸上洋溢着一种特殊的忧虑,她轻轻地再次走向我。

我言不由衷地问了一句:“由梦,你还是你么?”

由梦一愣,愕然道:“我,我当然是我。我一直都是我。”

我咬了一下嘴唇,一阵刺痛。我觉得嘴唇上似乎浸染了湿润,不是口水,而应该是鲜血。

我摇了摇头,道:“不是。你已经不是我的由梦了!我的由梦,从来不会背着我跟别的男人亲密;我的由梦,一直是我的唯一,她也从来不会让我伤心难过;我的由梦,更不会当着我面儿,对一个外国人百般呵护,柔情蜜意!”

我发现,在我说这些的时候,由梦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那股湿润划过脸颊,透着白亮。

她仍然是颤抖着身子喊道:“我没有!我没有!赵龙,你冤枉我!”

她突然启步冲了过来,冲进了我的怀里。

我没有迎合她,任由她扎在我怀里失声哭泣。

我的心,刺痛的厉害。

曼本瑞再次凑上前来,冲我兴师问罪:“你,你这个人太狠毒了!你怎么忍心,忍心让由梦这么痛苦?你简直,你简直禽兽不如,禽兽不如!”

他看起来,也相当激动!

我抿了一下嘴唇上被咬出的血,冲曼本瑞骂道:“闭上你的臭嘴!想当婊子还立他妈的牌坊!”

曼本瑞连连摇头:“没教育,没素质。你们中国的素质教育,看来是真的不怎么样!”

他在激怒我!

但由梦却抽泣着抓住我的胸口,示意让我不要跟曼本瑞计较。

我坚定地推开由梦,突然之间很想笑,很想冷笑。

由梦眼神有些扑朔地望着我,轻咬了一下嘴唇:“赵龙,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但是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曼本瑞,他,他是我们由家的好朋友,是好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很纯洁的那种关系!你要相信我!”

我反问:“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就凭一面之词?你骗我说你在同学家,结果你却跟这个外国佬挽着手柔情蜜意!你还好意思说你们的关系很纯洁?由梦,醒醒吧,我不是傻子,不是。”

由梦委屈地连连摇头,眼泪如珠。

我是有些怜悯她,但是,心里的怨气,却发泄不出来。

当爱情遭遇出轨和欺骗,谁会怜悯我?

曼本瑞原地摇晃着身子转了两个圈儿,他的神色有些异常,他盯着我,用粗糙的手指摁了一下鼻孔,道:“赵龙,我想今天我应该把一些事情告诉你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由梦突然打断他的话:“曼本瑞你别乱说,别乱说!你不能说!”

我一愣,心里兀自揣测:曼本瑞想要跟我说什么?

他难道是想将他与由梦之间的跨国爱情,向我坦白?

我的心里,除了悲痛,还有什么?

曼本瑞使劲儿地摇头:“由梦,现在不说,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你难道……

由梦再次打断他的话:“曼本瑞你闭嘴!我不允许你说!不允许!”

看着这二人在我面前如此这番,我忍不住一声苦笑。也许我能猜测出曼本瑞后面要说的话:你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们马上要去美国定居了,我们都快要结婚了……

是这样么?是这样么?

他们发展的,可真快!快的让我无法想像。

我感觉所有人都在欺骗我,从由局长到由梦,再到程心洁,等等,他们都在欺骗我!

我不知道由梦和这个曼本瑞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通过他们之间的对话,我已经察觉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我再咬了一下嘴唇,对由梦道:“别打断他,让他说。我能接受!”

由梦委屈地望着我,连连摇头:“赵龙,事情真的,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不是!”

我冷笑,顺势叼了一支烟。

我觉得,越是这个时候,越要保持住风度。

是的,我要保持风度。至少,我不能让这个美国佬看笑话,看我的笑话!

曼本瑞一耸肩膀,脸上尽显无奈。他望着由梦,两手平挥道:“但是我们要瞒他瞒到什么时候?这样下去,对你,对他,都不公平!”

由梦焦急地道:“别再提了别再提了!好不好?”

她转而拉住我的手,望着我道:“我要跟你谈一谈!我们好好谈谈!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以前她每次抓住我的手,我都会觉得心跳加速,美不胜收。但这次,她那双纤纤细手,却像是沾染了污泥的一双脏手,不再美丽,不再让我呯然心动。

但是实际上,我已经心乱如麻。体内的酒精疯狂地折磨着我,原本那些酒对我根本不起什么作用,但受到这番刺激之后,我觉得喉咙处有股东西急着上漾,呜呀呜呀地往上顶,难受的很。

我是控制,控制再控制,仍然没有控制住。

我吐了!我没醉,但却呕吐了!

由梦急忙地拍打着我的后背,连声关切地追问:“喝多了吧你,哎呀赵龙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我充耳不闻,我觉得自己心里,比身体更难受。

曼本瑞在一旁伫立着直摇头,嘴里嘟哝着什么,眉头紧锁。

我吐完一个段落,由梦拿出湿巾准备为我擦拭嘴角,我伸手一挡,道:“用不起!我自己有手!”

我抬臂在嘴角处一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这时候,一辆奥迪8驶了过来,径直停下。

从车上走下一个穿着军装的中校军官,他望见此番情景,径直止住步子。

我扭头一瞧,悲极而笑。

我心里苦道:看来,我这后院,不只是起了一把火啊!

那个从奥迪8上下来的人是谁?

正是特卫局警卫秘书张登强。

他穿着笔挺的军装,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见到现场的情况后,怔了一下,但随即摆出一副护花使者的模样,凑到由梦跟前嘘寒问暖:“怎么了由梦,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是不是,是不是赵龙,是不是他?”

张登强扭头瞪向我,犀利的眼神散发着凶恶之光。

第1016章:完美的一击

我强抑了一下冲动,皱眉追问:“你,你怎么来了?”

张登强根本不理会我,而是轻拍了一下由梦的胳膊,道:“由梦你不用跟这种人生气,你告诉我,是不是他惹你生气了?是不是?”

他俨然像是由梦的亲人一样体贴,抑或是恋人。

由梦呆呆地望着我,不发一言。我的心里,既怜悯又悲伤。

而那该死的曼本瑞却突然指着我插了一句:“除了他还有谁!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张登强瞪了曼本瑞一眼,然后将目光刺向我,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只即将下山的猛虎,挥拳刺了过来。

我抬手一挡,飞出一脚正中张登强的小腹。

张登强踉跄后退,捂着肚子冲我道:“赵龙,你一次一次伤害由梦,这么好的女孩这么好的女朋友,你不知道珍惜,反而——”

我打断他的话,厉声道:“放你妈的屁!你别在这里跟我装好人!趁我不在,你小子没少往由梦这里跑。你想干什么?你跟这个美国佬,都是他妈的混蛋!”

也许这正是老天的安排,让我一下子遇到了这二位。目前的形势,仿佛瞬间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我是刘备,张登强是曹操,曼本瑞,是孙权。只不过,我不像刘备那样优柔寡断,我真想豁出去,将这两个堪称情敌的家伙,爆揙一顿。

这时候由梦似乎已经平定了情绪,她冲张登强追问:“张秘书,你又来干什么?”

张登强平和了一下脸面,笑道:“我,我是过来跟由局长汇报工作的!”

由梦歪着漂亮的小脑袋,质问:“是吗?按照组织程序,你的直接上级是警卫处处长,你和我爸隔了十万八千级,他哪有闲工夫听你汇报?”

张登强嘻嘻地道:“是这样的。局里安排我在写一个材料,由局长很看重,我得,我得经常过来向由局长请教一下。这叫请示汇报,请示汇报!”

曼本瑞直接揭穿了张登强的谎言:“你这个人幸亏还是军队的官员,你说话怎么这么没谱?你是什么目的什么机动(动机)我们都能看的出来,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

张登强的脸涨的通红,冲曼本瑞道:“我承认什么?”

曼本瑞道:“承认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追求由梦,你一直在追求由梦。你很自不力量(量力)。”

张登强的眼神有些扑朔,他赶快争辩道:“我的事情不用你这个外国鬼子评断!你连中国话都说不清楚,在这里咋呼什么?你别添乱,你最好是别添乱。你的嫌疑最大,整天和由梦呆在一起,谁知道你要搞什么鬼!”

见这二人狗咬狗一嘴毛,我干脆沉默聆听。

而由梦却极力地制止二人的冲突,东劝西劝,但收效甚微。

我不失时机地冲他们冷笑道:“你们两个,没一个好人!”

此言一出,由梦转而又凑了过来,冲我轻声道:“赵龙,听我的话好不好,咱们,咱们上车,你听我解释。”

我盯着由梦那张俊俏可爱的脸,反问:“我凭什么听你解释?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就因为你背着我跟这两个男人玩儿三角恋?”

由梦犀利地喊道:“我没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我冷笑了一声,转而望着曼本瑞和张登强,拳头继续攥紧,想松都松不开。

伫立片刻,回忆起最近的诸多疑惑和烦恼,体内的酒精再一泛滥,我如同一只发疯的狮子,冲上前去。

倒霉的曼本瑞,又成了我发泄怨恨的靶子。

他知道不是我的对手,蒙着头直呼:“粗鲁,粗鲁的中国人!住手,不要打我!”

他喊的很响亮,我却只用了两拳,便让他变成了大花脸,鲜血直流。

张登强见此情景,想躲闪,但是又不甘在由梦面前表现的懦弱,因此也打肿脸充胖子地与我展开较量。

由梦拼命地劝架,但我充耳不闻。

就这样,在由局长的将军楼楼下,以我为中心,展开了一场现代版的‘三人演义’。

张登强摆好了格斗姿势,嘴里直嘟哝:“赵龙,你现在就是一个痞子!以前的赵龙哪儿去了,你现在难道就知道打架吗?”

我冷哼道:“打你怎么了?打的就是你!”我主动出击,逼的张登强节节后退。

我如同下山猛虎,出拳迅猛,招招逼人。一个带有泰拳意味的肘击过去,张登强抬臂迎击,被巨大的冲力震了一下,后退数步。

我挥拳逼近,一个侧高蹬逼过去。

张登强一侧身,躲过。

我使出了连环腿。先是一个平弹踢假攻张登强膝盖,待他作出反应,我马上起腿变幻出一个正蹬,径直击向他的腹部。

张登强迅速撤步后退,我旋身摆腿,在空中完成了完美的一击。

一个空中横扫,径直击中了张登强的下巴!

他毕竟也是个练家子,在遭受重击之后,没有倒下,而是挺直了身子,继续摆出格斗姿势防守。

而那曼本瑞则像小猫一样猫在我身后,伺机偷袭。

我头也不回,左腿180度大空旋,摆腿,摆中了曼本瑞的肩膀,他不堪重击,踉跄倒地。

怀着万千种愤怒,我是越打越觉得过瘾,心里荡漾着一种惩恶扬善的情愫。这过程中,我眼睛的余光一直关注着由梦的举动。她焦急地劝解着,甚至是出手阻拦我,但是却没有任何作用。

我近乎发狂!我赵龙可以不在乎身体的创伤,甚至是不惧生死。但是这份爱,我却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由梦她背叛了我,这个美国佬,还有这个戴着伪君子面具的中校军官,他们的所作所为,让我无法忍受。

由梦冲我喊了起来:“赵龙你住手,你住手!”

我一边厮打一边回话:“不可能!我要疯了!我要疯了!”

由梦再喊:“求求你住手好不好?”

我没回话。

而在此时此刻,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开始围观。

我喜欢这种氛围,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这两个让自己厌恶的家伙!那是一种心灵的满足,是一种压抑情绪的发泄!

而几个值班保安,却在我们厮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匆匆赶了过来。

有个领头的冲我们呵斥:“都住手都住手!”

几个保安一起涌上前来,开始拉架。

但他们怎能拉的开?我的拳头如同子弹一样具有穿透力,在曼本瑞和张登强身上开了花。他们在一次次重击之下,变得狼狈不堪,脸上身上,布满了青紫。

我觉得,很过瘾!我第一次感到打架竟然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至少,它能让自己心里,有一种短暂的喜悦,那是胜利者的宣言,赢家的风范。

几分钟后,曼本瑞和张登强,都瘫软地没有了还手之力!

我心里荡漾起一阵特殊的成就感,我甚至是嘴角间露出轻轻一笑。

我止住进攻,原地伫立。

由梦冲我反问:“现在你满意了,满意了是不是?”

我望了望由梦,她一脸的激愤和委屈。我道:“满意,我相当满意!”

由梦道:“看你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以前那个谦虚低调稳重的赵龙,跑哪儿去了?”

“被你给杀死了!”我心情一沉,凑近由梦,以同样的语调低声质问:“以前那个深爱着我的由梦,跑哪儿去了?你以前,也不是这个样子!现在你满意了,三个人为你争风吃醋!”

由梦焦急地道:“我没变,我还是我!我一直爱你!”也许是过于冲动,她竟然当着这么多人,大声吼出这句告白。

我会相信么?她还值得我相信么?

刚才那美国佬搀挽她胳膊的情形,仍然浮现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控制不住自己对这份所谓的坚贞爱情的质疑,和失望。我一直坚信由梦是我的,她只属于我一个人,但是自从我离开特卫局之后,我们的关系仿佛是越来越疏远。而各种谣言也纷纷传来。尤其是这个叫曼本瑞的美国佬,我更是对他不放心,他竟然挽着由梦的胳膊我岂不愤怒,岂不生气?还有这个不自量力的张登强,他一直就想跟我抢夺由梦,尽管他曾经为此付出过代价吃过亏,但他仍然我行我素不知悔改。我今天把这两人教训一番,实在是心情靬畅。至少,我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兴许是那几个保安畏惧了张登强肩膀上的两杠两星,他们竟然纷纷主动凑上去奉承示好。

曼本瑞抚摸着伤口冷笑着,仿佛在感慨这瞬间的变故。

由梦见我仍然沉默,放低声音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了!”

我反问:“谈什么?”

由梦皱眉道:“谈,谈信任!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我冷笑道:“我想信任你,但是”

由梦打断我的话:“你变了!”

正在这时候,由局长也许是闻风而来,匆匆赶到了现场。

他见曼本瑞和张登强都在狼狈地呻吟,马上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由局长眉头紧锁,率先到了曼本瑞跟前,关切地道:“曼本瑞你没事儿吧?”

第1017章:在搞什么名堂

我注意到了这个细节,由局长看起来对曼本瑞格外关心。一个堂堂的上将,对一个美国佬如此尊重,没那个必要吧?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由局长分别瞧了瞧曼本瑞和张登强,将目光刺向我,很淡然地兴师问罪:“赵龙,你闹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的声音很低,却极富杀伤力。令人听之,心受震动。

我本来在心里酝酿了千万句台词,但是却被由局长的气势压倒,在他面前,我永远是弱者。他不需要对人大发雷霆,更不需要给人动拳动脚,单单是一个问罪的眼神,便能让人望而生畏。

我没说什么,只是耷拉了一下脑袋。

由局长怒道:“不像话!太不像话!赵龙你现在竟敢跑到我家里来耀武扬威是不是?”

我抬头望他,皱眉回道:“由局长,这两个人对由梦居心叵测,他们该打!”

由局长指着曼本瑞和张登强道:“他们叵测什么?曼本瑞是我的朋友,张登强是特卫局的秘书,是我的下属。你却在我家门前耀武扬威拳打镇关西,你是不是在指桑骂槐?”

我汗颜:这是什么逻辑?

这时候由梦凑到由局长身边,道:“爸,你就别责怪赵龙了!都是,都是我不好。我不好。”

由局长的面色稍一舒缓:“梦梦,这跟你没关系!自从你跟赵龙谈朋友,我们家一直就没顺过!我承认,赵龙是个人才,他为特卫局做出了很多贡献。但是,但是他三番五次地大闹天宫,连着两次把曼本瑞给打了,他在施威给谁看?”

由梦道:“可能是,可能是他喝多了吧,我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儿。”

由局长道:“喝了酒是理由吗?”

听着由局长的兴师问罪,我并没有再说什么。

也许,他这也是一种伪装。在这种场合之下,他故意与我激化矛盾,无疑也是一种高明的策略。

由局长和由梦争辩了几句后,由局长轻启几步,在我面前伫立,道:“赵龙,如果你以后还想进我这个门,就给我收敛一点!”

我挠了挠头皮,轻声道:“我已经够收敛了!”

由局长皱眉:“你说什么?”

我重复道:“我已经很收敛了!如果不是看了您的面子,今天,他们两个,谁也别想爬起来!”

由局长凝重地伸出一根手指,指向我:“你,你啊,嚣张。太嚣张。”

由梦重新凑到我身边,拉了一下我的胳膊,她的眼泪已经干涸,楚楚动人的神色当中,蕴藏着些许埋怨,些许委屈。

由梦说:“赵龙,你别这样!你这样,我看了会,会很心痛的!你是不是,是不是在自暴自弃?”

我望着由梦道:“像吗?我没自暴自弃。”

由梦道:“那你跟我过来,过来!”她的手上加了加力。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跟她朝外走去。

由局长略显焦急地冲由梦喊道:“由梦,由梦,你给我站住!”

由梦头也不回地道:“不。我要跟他,跟他说说话。”

由梦拉着我到了我的凯美瑞跟前,道:“打开车门!”

我犹豫:“干什么?”

由梦重复:“打开车门!”

我没再拒绝,遥控开锁,拉开了一扇车门。

由梦毫不犹豫地钻了上去。

我绕到驾驶座位置,上车,见由梦正若有所思地望向前方,目不斜视地道:“出发。”

我试问:“去哪儿?”

由梦道:“走到哪儿算哪儿!”

虽然满腹狐疑,但我还是启动了车子,莫名其妙地驶了出去。

我沿着行车道缓慢行驶,由梦始终盯着前方,双手交叉在一起。

我不失时机地问:“在哪儿停?”

由梦简捷地道:“前走!”

我继续前行,直到车子驶到了前申广场旁边,由梦才又开口道:“停车!”

我刹车,靠边停下。

由梦这才扭头望着我,嘴角处绷发出一阵复杂的笑意:“去广场上坐坐。”

我皱眉道:“有必要么?”

由梦兀自地推开车门,留下一句话:“你可以不来!”

我疑惑地望着她的身影,绕过绿植,径直朝广场上的小花园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正要下车,手机铃声响起。

打开一瞧,是由局长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几个字:别欺负由梦!

我苦笑,心想这父女俩在搞什么名堂!

我推开车门,走下车,小跑几步,跟上由梦。

由梦在一处竹椅上坐了下来,将双手伏在膝盖上,也不看我,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我跟坐了下来,心中的怨愤仍然难以平息。我轻咳了一声,顺势叼起一支烟,烟气上漾,促使由梦呛的咳嗽了两声。

由梦扭头望我,道:“你怎么还抽烟呢?”

我皱眉道:“一直抽。从来都没戒过。你带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劝我戒烟?”

由梦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我带你过来,不是为了跟你抬杠。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的确是做的有些,太,太过分了!你动不动就发火,发脾气,打人。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说完后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泡泡糖,叼进嘴里,很敷衍地咀嚼着,也没有吐泡泡的迹象。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反问道:“你还怪我发脾气打人?你都做了些什么?”

由梦俏眉轻皱,轻咬了一下嘴唇,道:“我没做什么!”

我冷哼道:“还没做什么?你都和那个,那个美国佬拉拉扯扯了,光天化日之下,他都挽你的胳膊,情侣,和情侣一样!还有,你总是骗我你在哪个同学家在办什么事,但结果你却跟曼本瑞在一起!你让我怎么想?”

由梦无奈地苦笑一声:“你还是不相信我!赵龙,我由梦向天发誓,我从来,一直都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向天发誓!你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我们之间,难道就不能互相信任一点吗?”

我道:“我是想相信你!但是你做的事,让我无法相信。我不知道最近你究竟是怎么了,好像是很不正常。我经常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或者你根本不接。我最气的,就是今天。我的两个两个情敌,我姑且叫他们情敌,他们一起出场!而且那曼本瑞还挽着你的胳膊!他算老几?他凭什么挽你胳膊?如果你和他之间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会挽胳膊?我没那么大方,没那么大度。我看了是什么感受,你知不知道?”

由梦似乎觉得理亏,她试探地抓住了我的手,道:“赵龙,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很多时候,也许是无意之间的搀扶,他没有恶意,我也没拿这个当成是,当成是暧昧的表现。他只是轻轻地扶了我一把,你至于这么冲动吗?还有张登强,他来向我爸汇报工作,你为什么还要打人家?就为了显示你的拳脚吗?你可以去拳台去参加比赛,你学武不是为了打架为了争强好胜,是为了理想,为了国家荣誉。但是你呢,你却用这个当成是惩罚别人的工具,动不动就打人,动不动就打架。你现在已经变得让我很陌生,很陌生。”

听着由梦这咄咄逼人的语气,我的心里感到了一阵凄凉。

她还好意思冲我兴师问罪?

我沉默了片刻,用更疯狂地吸收尼古丁来缓解自己内心的激愤。

由梦将双手合一,接着道:“你总是怀疑我对你的爱,那么现在我可以向你表态,我对你,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以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会坚贞不渝!”

如果是以前,由梦能说出这番话来,我会感到很振奋很激动。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道出,无疑显得过于苍白无力,没有丝毫说服力。

我淡然一笑:“请恕我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你。”

由梦愕然。她呆坐着,沉默须臾,眼泪一下子从眶里涌了出来。

我一怔,实在不知由梦为何在突然之间,变得如此脆弱。

由梦轻轻地抽泣着,问:“那你怎样才肯信我?”

我想了一下,道:“让那个曼本瑞,滚蛋!我现在一天都不想看到他!他的存在,让我觉得,觉得像是养虎为患!”

由梦急促地握着我的手,道:“为什么非要让他走?赵龙,曼本瑞是无辜的!我和他之间真的没什么,什么都没有!你就不要再猜疑他了,好不好?”

我问:“这么说,没商量?”我想站起来,走人。

由梦拉住我的胳膊:“赵龙!”

我道:“如果你还在乎我,还在乎我们的感情,那就让美国佬滚蛋!今天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尝试忘记。否则,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一想到刚才他搀着你的样子,我就来气!”

由梦一下子扑进了我的怀里,使劲儿摇头:“赵龙你听我说!不能这样做!”

我冷笑:“你还是护着他!”

由梦辩解:“不是护着他,是我们根本没有理由赶他走,他没做错什么。相反,他还帮了我不少忙!”

我反问:“他帮你什么了?挽着你的胳膊,帮你走路?”

由梦轻拍了一下我的胸膛,骂道:“赵龙你想干什么呀?每句话里都带刺儿,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能不能?”她用噙满泪花的眼睛望着我,满是委屈。

第1018章:受骗者

但是在我看来,这种泪光,不值得我同情。在与由梦的这份感情上,我的眼睛里容不得半颗沙子,我和大多数男人一样,我期望着自己的爱人忠诚于我,但是现实赐予我的,却只有失望。

正所谓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得到了印证。

由梦从我怀里撤离,仍然是委屈地望着我,扯过我的只手在她双手间捏索,她轻柔地说:“很多事情,你以后就明白了。但是我不希望让你觉得,觉得我有什么污点。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难道你非要抓着这个不放,就因为曼本瑞挽了一下我的胳膊,就非要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我冷笑:“即使有,你会承认吗?”

由梦道:“没有。如果有,我会承认。但是我们的确没有!”

我再问:“那为什么非要让我以后明白?这个以后,是指的什么时候?等我老了,还是一百年,一千年,以后?”

由梦伸手捏了一下额头,似乎对我的兴师问罪,有些力不从心。

她开始沉默,在原地轻轻移步。

我疯狂地吸烟,心乱如麻。

也不知是彼此沉默了多久,天开始渐渐变暗。

由梦开口道:“变天了,天气预报,可能会有冰雹。”

我敷衍道:“这个时候下冰雹,是孟姜女哭长城,还是窦娥冤?”

由梦道:“孟姜女不冤,窦娥也不冤。冤的是,我这么爱你,你却不相信我!”

她安静地望着我,没有了刚才那种近乎冲动的表情,神色反而坦然了许多。

但是在这种坦然遮掩之下,却是一种异样的悲情。

我真想将这个深爱的身体,轻拥在怀,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有多深。但是我没有勇气,一想起曼本瑞,所有的爱,都演化成深深的痛。我不是圣人,我对爱很挑剔,我的眼睛里,容不下爱人的半粒沙子。

我的心胸,在很多事情上,可以宽阔如海;但是在爱情上,却狭窄如发丝。由梦,这个梦幻般的名字,这个让我深爱的女人,曾经与我度过了美好的时光,与我有过美好的过往。我把她当成是守望我一生的爱情使者,呵护她牵挂她,期望着与她的爱情结出果实,期待着与她共享人生之乐。但是,爱的越深,心却越刺痛。一幕一幕,催人伤感。

我们彼此沉默,众多往事在心间荡漾,我被这份艰难的爱情,折磨的不知所措。

我要疯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果然不出由梦所言,没出几分钟,冰雹从天而降。

冰雹下的出奇的大,出奇的急。大如花生米,急如流星。

冰雹从天降下,获得了那么多势能,砸在脑袋上,挺疼。但这种疼痛,远远不如心里的疼痛,程度之深。

由梦焦急地说:“上车吧,是冰雹,挺大的冰雹。小心砸成脑震荡!”

她的幽默,我实在是笑不出来。我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一颗冰雹,看它在手心中慢慢融化。我冷冷地笑道:“我不怕。脑震荡有什么可怕,倒不如直接把我砸成植物人,什么事都忘记,什么事都不再牵挂。”

由梦凑上前,用两只手护住我的头:“你头发短,直接砸在头皮上。疼。我头发长,有缓冲。咱们上车吧!”

她的一再幽默,却引不起我半点儿笑意。

我轻轻地拿开由梦护在我头上的双手,道:“砸砸更清醒。”

由梦一把抱住我,央求道:“别傻了,咱们上车好不好?”

我说:“你上!”我遥控开锁,指向凯美瑞。

由梦松开我,望着我道:“那好。你要淋,那我陪你。”

我将已经湿透的香烟丢到地上:“随便。”

爱情,有些时候,真的能让人变成傻子!此时此刻,我和由梦就这样傻乎乎地站着,彼此望着对方,各自怀揣心事。

我很担心她的身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没有勇气说出一句关心的话。我觉得,那是一种妥协。

公园里的人急匆匆地离开,也偶尔有情侣相互搀扶着逃离现场。急速的冰雹,像是上天丢下来的水晶,一颗一颗洒向人间。只可惜,这水晶,并不能代表永恒。

地上,渐渐湿透。那折射出的水花,融化着春意,释放着寒冷。

我感到自己的头皮,一阵阵酸痛,那种发麻的感觉,时重时轻。但它们毕竟都会化作雨水,清洗着我的脸庞,潮湿着我的心灵。

而由梦,在我面前伫立不动。她的身上,渐渐湿透,发出阵阵白亮。

如果不是她的眼睛在眨,简直是静如雕塑。

我望着她,同样是不发一言。

十五分钟过去了,冰雹仍然汹涌。我淅沥的心,被浸的冰凉。

也许是身体太凉了,由梦忍不住打了一声喷嚏。

我心一揪,终于情不自禁地开口:“你感冒了?”

她只是摇头。

尽管我尝试将这场冰雹当成是我们爱情的洗礼,尽情在这洗礼中,默默祈祷。但是自从由梦的第二个喷嚏开始,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无论什么情况之下,我都改变不了对她的牵挂。

我终于不再伫立,冲上去,拉着由梦,上车。

但她不上,她呆立在车门前,紧绷着嘴唇,不说话,不解释。

我只能强行将她抱上了副驾驶位置。

坐上驾驶位置,我也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犀利的冰雹,肆无忌惮地敲打着车顶和车玻璃,奏出阵阵哀鸣。我打开雨刷器,但雨刷的频率,远远抵挡不了冰雹的撞击,它们如同千军万马,迅速将大地的万物都当成乐器,击打,吟唱。

我脱下衣服来试图让由梦穿上,但由梦不穿。她呆呆地望着前方,轻启嘴唇。

我正要启动车子返程,手机铃声却猛地响了起来。

是金铃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接听。

如果是在平时,如果不是发生了今天一事,守在由梦面前,我肯定不会接这个电话。但是,这次不同,我的心里竟然升起了几分报复性的想法,相当邪恶。

那边传来了金铃近乎暧昧的声音:到哪儿了赵龙,人家还在家里等你呢!

我说:再多等一会儿,我这边有点儿事情,得处理。

金铃兴师问罪:什么,你还没来呀?哼,一点儿也不懂得关心人!

我说:再等我一会儿,不出半个小时,准到。

金铃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我说:定了。外面下冰雹了,把窗户关紧。

金铃一愣:下冰雹了?真的假的?

我说:真的假的,你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还挺大,跟花生米似的。

金铃道:我去瞧瞧,瞧瞧。怪不得我总听着外面咚咚响哩,原来是下冰雹了!我去看看

挂断电话后,我本以为由梦会追问什么,但她没有。

她只是安静地瞧着前方,不发一言。

我启动车子,驱车回返。

回到将军楼楼下,我本想放下由梦便走,但是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由局长打个招呼。

由梦呆呆地下车,近乎失魂地朝里走。我跟在她身边,有股白亮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我忍着,没让它出来。

按响门铃,由夫人开门,当她发现我和由梦的样子时,不由得大吃了一惊:“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都淋成了这个样子?快,快进来快进来,换套干衣服!”

由局长闻声过来,见此情景,不由得皱紧眉头,冲我兴师问罪:“赵龙,你就这么对我女儿?”

我面无表情地道:“对不起。”

由局长冷哼一声:“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

我没有申辩,只是觉得有些心凉。

由夫人招呼由梦进屋换衣服,由梦却扭头望着我:“给赵龙先找一套吧,我不冷。”

我笑道:“不用。我还有事,先回了!”

我扭头要走,由局长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我道:“还有事!”

不顾由局长和由夫人的招呼,我径直出门,冲进了冰雨之中。

由局长追了出来,我迅速上车,启动,按喇叭鸣笛,驱车告辞。

刚刚驶出几十米远,由局长打来了电话。

我靠边接听:还有什么指示?

由局长急问:你这是干什么?你和由梦,到底怎么了?

我故作平静地道:没怎么。

由局长道:你知不知道由梦她你可真不让我省心呐你,由梦现在哭的厉害,你怎么她了?

我说:我没怎么她。我哪敢怎么她呀!

由局长以命令的口吻道:你马上给我回来!

我说:对不起,这次您的命令,恕我不能遵守。

由局长急道:你

我说:您保重。

然后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这一路上,我不断地踩加油门,尽管视线严重受阻,但是仪表盘上的速度指示,却渐渐飙升到了120。

只可惜,我开不出光速,否则,按照某位科学家的推断,时光便能倒流了!

确切地说,我的手机铃声响了一路,有五个是由局长打来的,是三个是由梦打来的。

我懒的再接,因为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个受骗者,被这由家父女,骗的狼狈不堪,骗的满心滴血。

我敢相信,如果曼本瑞突然出现在车前,我会把油门当成刹车来使用,狠狠地冲过去!

第1019章:花季少女

为了爱,我疯了这一回。

确切地说,这一刻,我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我的心,被一层强烈的忧伤笼罩着,挥之不去。

驱车赶到金铃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

金蕊不在,金铃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为我开门。

见是我,她的脸上洋溢起轻盈的笑容,她伸手拉我进去,坐在客厅里。

我叼起一支烟,忘却了所有一切,只剩下烦恼。

金铃为我倒了一杯橙汁,发现我脸色不好,试探地追问:“怎么了我的小乖乖,生谁的气呢?”

说来也邪门了,听到这么暧昧的问话,我竟然没有了丝毫反应。若在平时,我身上早就起满鸡皮疙瘩了。

我敷衍道:“没事儿!”

金铃望着我:“你身上怎么都湿了?”

我说:“你才发现?外面下冰雹呢!”

金铃诧异:“你在车上也能淋到?”

我道:“出来淋了淋,就当是洗了个冷水澡。舒坦!”我使劲儿地吸了一口烟,违心地一抚湿润的头发,觉得浑身上下充斥着一阵凉气。

金铃担忧地凑过来,在我身上摸索了几下,皱眉道:“不行不行,你得换套衣服!这样会着凉的!你先去洗个澡,我去给你,给你买身衣服!”

我摇头:“不用。这样正好。”

金铃强行拉住我的手:“听话,听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哟,不能这么糟蹋自己,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会有办法解决的!你很坚强,你一定能挺的过去!”

很显然,善解人意的金铃,在我的神色之中读懂了我的情绪,甚至是猜测到了些许端倪。

我一声苦笑,从沙发上站起来,感觉一股凉气从衣服里钻进去,我的屁股上有些湿凉。

我说:“那也行,随便找件衣服给我,先。”

金铃点头:“你等下,我去找。”

她转身而去,我扭头一瞧,发现干净的沙发上,被我坐湿出一个屁股的形状。

我苦笑,感觉天悲地凉,就连屋里也透着寒冷。

金铃很快找了一套运动装出来,我犹豫了一下,倒也拎着进了浴室。

洗了个澡换上衣服出来,感觉衣服挺紧,勒的难受。但是就目前的境况来说,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金铃坐在我身边,试探地追问:“到底怎么了?”

我说:“没什么。真没什么。”

金铃站起来,进洗漱室拎了一条毛巾出来,为我擦拭头上的余湿。

确切地说,金铃此刻的关怀,着实令我感到了一阵前所未有的暖流。对于比由梦给我带来的伤感,我望着金铃,心里滋生出一种特殊的感动。

我强挤出一丝笑,说了声:“谢谢。”

金铃像哄小孩一样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跟我客气什么呀!跟我还客气上了!讨厌!”

我从她暧昧的神色之中,察觉到她对我的深深的感情。那种负罪感,不由得在心里更清晰了一些。

金铃帮我擦拭完头发,瞧了瞧,说:“不行不行,还是湿。我去拿吹风机给你吹吹吧!”

我赶快道:“没那么麻烦!湿点儿,湿点儿好。”

金铃不再强求,而是将毛巾搁到茶几上,望着我,作关切状。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冲她追问:“你胳膊上的伤,发炎了?”

金铃吐了口舌头:“有点儿。不过没关系,我能抗得住。”

我拎住她的胳膊,说:“把胳膊露出来,我瞧瞧。”

金铃犹豫了一下,倒也听话,将衣袖挽上去,露出了白皙的大臂。

我发现,绷带已经松动的厉害,而且还渗出了几丝鲜血。我皱眉追问道:“这是谁给你缠的?这样缠还不如不缠,来来来,我再给你重新缠一下!”

金铃点了点头,回头取了消炎粉和新绷带,略显羞涩地坐了过来。

我当兵的时候,经常进行一些医学救护方面的演习,因此缠绷带这种事对我来说,不在话下。没出两三分钟,我便帮金铃涂好消炎粉,缠上了绷带。

金铃笑望着我,说:“你是不是什么都会呀,缠绷带都缠的这么熟练!老实交待,你英雄救美,救的几回了?是不是每次,每次也都要帮别人缠绑带?”

我汗颜道:“你啊你,可真会联想。”

金铃迅速地用双手缠住了我的胳膊,撒娇道:“我是吃醋嘛!我希望,你只为我一个人,缠过。”

她抱着我的胳膊尽显暧昧,我手足无措地轻咳了一声,提示:“注意影响,注意影响。说不定,说不定金蕊一会儿就回来了!碰上多不好!”

金铃用手掌刮弄着我的胳膊,嘻嘻道:“你还害羞啊?没什么没什么,她看见能怎样?”

我说:“容易误会。”

金铃怔了一下,随即松开对我的缠绕,兴师问罪道:“赵龙你有没有把我当成是你的女朋友?我发现你现在还没进入角色是不是?那你昨天晚上说那些话干什么?哼,让人家做你的女朋友,人家答应了,你反而是瞻前顾后,还害怕别人误会!”

我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却也不解释,而是抓了抓金铃的手,以示慰藉。

金铃化悲为笑,重新靠在我身上,道:“知错就好,我也不再追究了!不过呢,你得告诉我,不不,是向我汇报,你今天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了?”

我有些不耐烦:“别问了行不行?”

金铃道:“告诉我就这么难么?给我一次关心你的机会,好不好?”

我说:“我不想把一个人的痛苦,分散成两个人的痛苦。”

金铃争辩道:“一个人的痛苦是1,分给两个人,每个人是0。5,我再把我的快乐分享给你一些,我们不就都不痛苦了,都快乐了?”

我转移话题道:“你遇到什么快乐的事情了?”

金铃眨着眼珠子一想,伸出一根纤纤细指指向我:“你猜!”

我摇头:“没那本事,猜不到。”

金铃前倾了一下身子,脸面与我离的很近,我甚至能听到她轻轻的喘息声。

她的肩膀在我身上蹭了蹭,我能读懂她这肢体动作的潜台词,因此也极为配合地拥揽住她的肩膀,听她公布乐事。

金铃嘻嘻地道:“刚才我下楼,在楼道里拣了个手机。”

我一怔:“就为这个而乐?”

金铃道:“当然不是。我是那种受贪小便宜的人吗?拣到手机以后呀,我想把手机还给失主,于是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了个叫‘红梅’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这个红梅说她是丢失手机的主人的老婆。”金铃说着说着就控制不住了,嘎嘎直笑。

我问:“那又怎样?”

金铃强抑住笑,接着道:“然后我就告诉这个红梅,她老公的手机在我这儿,丢了被我拣到了。她一个劲儿地喊谢谢,喊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汗颜:“就为了别人谢谢你,就高兴成这样,跟中彩票大奖似的。”

金铃道:“然后红梅也没问我住哪儿在哪儿,就挂断了电话。过了一分钟以后她又打过来,兴奋地开口就说:老公,你的手机找到了,找到了……我当时就被震住了!”

我终于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有才,确实有才!”

金铃哈哈大笑:“就是嘛!这红梅简直太有才了!哈哈!”但她随即收敛住笑容,指着我道:“乐了,乐了吧。从今以后,我愿意永远做守护在你身边的快乐天使,逗你乐逗你开心!”她顺势刮了一下我的鼻子,一副开心公主的样子。

我也收敛住笑,轻咳了一声,道:“红梅,不是香烟名儿吗!”

金铃善意地兴师问罪:“你就知道香烟,香烟!能不能长点儿出息,咱把烟戒了?”

我苦笑:“我倒是想戒,但是烟离不开我。”

金铃噘着嘴巴道:“是你离不开烟吧?”

我不解释,不争辩。

不得不承认,金铃是个体贴善良的好女人。因为见我不开心,她充当了一颗开心果,不断地逗我,跟我讲趣闻趣事,挽着我的胳膊,宛如童话公主一般。

很多女人讲故事和编故事的本领,相当强。比如说,程心洁和金铃一样,在我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会编出很多非常可乐的故事,缓解我的情绪。

然而,毕竟是我的情感上受到了严重的波折,金铃这些安慰之举,虽然有效,但效果不甚明显。

我不想让金铃失望,但是,我又实在是装不出高兴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一直延伸到,下午五点多钟。

金铃提议她亲自下厨,做些好菜招待我。

我欣然同意,提出要畅饮几杯。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消遣烦恼的最佳方式,便是喝酒。

就这样,我和金铃互帮互助,张罗了一桌好菜。

菜不错,但我现在的心情,吃什么都不香。唯有酒,如同我的亲密兄弟,化作一副穿肠妙药,刺激着我的内心深处,并赐予我短暂的兴奋。

金铃喝红酒,我喝白酒。我们对酒当杯,她甜甜地笑着,宛如一个正沉浸在花季爱恋中的少女,将羞涩与懵懂写满脸庞。

酒至半旬,金铃的脸上微显红润,她与我对碰了一杯,说道:“你呀,有什么事总是藏在心里,怎么一上午的工夫,就这么,就这么愁啊,你愁什么?”

第1020章:堂堂男子汉

我掩饰道:“我不愁。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壶好酒往肚子里流!”说罢我将整杯酒倒进了嘴里。

金铃扑哧笑了:“瞎改诗词!要是李煜听到你把他的诗改成这样,非得从地底下复活,掐死你!”

金铃伸展双手,在我面前舞起了九阴白骨爪。

我抓住了她的手,止住她。

金铃安静了下来,一揽飘逸的长发,试探地问:“是不是,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我摇头。

“老板批评你了?”

我继续摇头。

“那是,那是怎么了?难道是,难道是失恋了?”

条件反射一般,我抬头望她,没有肯定,但也没有否认地摇头。

金铃脸上诞生出几分特殊的神蕴,她望着我,眼神扑朔地夹了一口菜,塞进我嘴里,嘻嘻地道:“不是还有,还有我吗!”

我能读懂她这句话的潜台词。我意识到她太聪明,她已经在蛛丝马迹之中,意会到了我和由梦之间的事情。

金铃见我沉默,接着道:“你和由梦究竟怎么了?不是一直挺好吗,怎么会,怎么会吵架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我皱眉不语,用酒精表达着自己的情绪。

金铃再问:“你不说,就是默认了!由梦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她很优秀。就算是我,见了她也觉得自叹不如,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我不希望,不希望你们出现感情危机。哪怕,哪怕”

她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实际上,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见纸没能包住火,于是想了想,道:“没什么,就是吵了一架,觉得彼此之间,之间,有了代沟和距离。”我当然不能提到曼本瑞,提到她和曼本瑞之间的诸多纠葛,那是自己伸手打自己的脸!

金铃道:“那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毕竟是女孩子嘛,你得哄。女朋友不是用来吵的,是用来哄的!”

我道:“没你想像的那么简单。”

金铃道:“不管多复杂多麻烦,那你作为一个堂堂男子汉,总不能跟一个女孩子计较吧?

我道:“你不懂。很多事,很多事。”

金铃问:“什么事?你们俩感情不是一直很好吗?”

我苦笑:“人,总是会变的!”

金铃一愣:“她变了?她又有了别的……”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我不置回答,只是淡然一笑。

金铃沉默了片刻,突然抬起头来,说:“是不是因为我,因为我的缘故?”

我诧异:“关你什么事?”

金铃道:“你忘了,从昨天晚上开始,我正式成为你赵龙的人了,她知道了肯定生气,要我,我也生气!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那我宁愿,宁愿退出。由梦是个好女孩,虽然我也很喜欢你,但是我不想让她受到伤害。”

我摇晃了一下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我冲金铃道:“你呀,简直跟你说的那个丢手机的人的老婆差不多,这么有才。她的消息哪能这么灵通?”

金铃自嘲般地一噘嘴巴:“说的也是。那是,那是因为什么?”

我抬杯持在空中:“不提也罢,不提了好不好,咱们,喝酒。”

金铃没再追问,举杯与我共饮。

在酒精的麻醉之下,我越喝越英勇,越喝越想喝,不知不觉间,两瓶高度的白酒,被我喝尽。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简直是为中国的酿酒业做出了突出的贡献,照这样喝下去,我肚子里装的酒,都能开家酒厂了。

但是酒这东西,的确是个好东西。关键时候,它能麻醉人,让人兴奋。

我让金铃再启开一瓶,金铃见我有些微醉了,将剩余的那瓶白酒捂住了口,连声劝道:“不能喝了,你不能再喝了!”

我说:“喝酒不管够啊?”

金铃焦急地道:“你喝多了,已经。”

我一拍小腹:“还是空的呢!放心,我是天上下凡的酒圣,喝不醉。”

在我的一再坚持下,金铃无奈地做出了让步。

第三瓶白酒倒进杯里的时候,我已经开始神浊目眩。毕竟,都是高度酒,我又喝的急,酒精的作用,已经越来越明显。

但我已经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之中,无法自拔。我摒弃了回忆,摒弃了一切伤感的事情。我甚至是故意装的大气凛然,神光飞舞。我与金铃一次次碰杯,金铃不断地劝我少喝,但我根本已经难以自控。

再几杯下肚后,我的神智已经开始凌乱,模糊中打碎了好几个杯子,我却浑然不觉。

直到,我的肚子里酒精几近饱和,再也装不下这种令人麻痹的液体。

我开始哇哇呕吐,肚子的五脏六腑被那种上漾的力量折腾的很不舒服,胃肠一阵抽搐。

这是我有史以来,喝的最多的一次。

金铃焦急地为我侍应着,为我擦嘴为我捶背,忙的不亦乐乎。

我在迷糊中,被金铃搀扶进了卧室。

不知是让金铃历经了多少艰难,我才躺到了床上。

金铃为我脱掉外衣,鞋子,又沏了一壶茶水过来,喂我喝水。

我感觉天眩地转,自己好像也在转。天花板上的吊灯,仿若摇摇欲坠,墙壁上挂的抱陶女,竟像是迈着步子,抱着陶罐朝我走来……

我醉的,着实不清。

以至于,当金铃第次喂我茶水的时候,我突然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

水杯落地,茶水四溅。

而意识不清的我,竟然在酒精的麻痹之下,将金铃当成了由梦。

幻觉,也许我注定,会在幻觉中迷失。甚至是犯错。

我近乎痴呆地喊了一声‘由梦’,将金铃扯了过来,金铃那纤弱的小身板,刷地趴到了我的身上。

我无意识地勒紧了胳膊,紧紧地抱住她。

抱住了,那个幻象中的由梦。

也许是我喝的太多了,一切,都乱了。

我将幻像中的由梦抱在怀里,‘由梦’挣扎着,喊了起来:“赵龙你干什么,你干什么呀,放开我放开我。”

我醉眼婆娑地望着怀中的‘由梦’,颤续地道:“不放,就不放。”我探出一只手,揽在‘由梦’的头部,往下摁,直到我的嘴巴,迅速地吻住了她的嘴巴。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举止,我被酒控制着,像是个疯子。

‘由梦’拧着脑袋,呸呸呸三声,埋怨了起来:“赵龙你干什么,全是,全是酒味儿,全是吐的剩菜剩饭味儿。”

冲动的脚步无情地践踏着我的心灵和思想,我已经无法理智。我甚至是忘却了所有的痛苦和忧伤,沉浸在一种渴望之中,这种渴望,便是迫切地想用暧昧的方式,转移和淡化自己的痛苦。

我甚至我甚至是淫邪地抚摸着‘由梦’的臀部,一寸一寸,促使‘由梦’直抽搐。

我只清晰地记得:由梦是我的女人。

也许是我的动作幅度过大,导致‘由梦’挣扎间鞋子落地,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我醉熏熏地问:“什么,什么玩意儿掉地下了?”

‘由梦’说:“鞋,鞋,我的鞋。”

我说:“哦,是鞋,是鞋啊。脱了鞋了,你。”

‘由梦’说:“你放开我,先。我不舒服,不得劲儿!”

我情不自禁地加大了胳膊的力度,道:“不放,不能放。由梦,你永远是我的,女人。永远都是。谁也无法在我身边把你抢走,谁也不行。谁敢跟我抢,我就杀谁。”

‘由梦’一愣:“你还把我当成是由梦啊?”

我笑:“不是当,你本来,本来就是。”我几乎是半闭着眼睛,轻抚在‘由梦’的耳后根儿处,不由得一惊。

我接着问:“你,你这里的那颗,那颗痣呢?”

‘由梦’道:“什么痣不痣的,我脸上根本没痣。根本没有,从来都没有。”她故意强调,借以引起我的注意。

我说:“有,有,肯定有!还记得咱们,咱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也许是在我醉意的熏陶之下,她竟然果真像是默认了自己的‘由梦’身份,笑着问我:“我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我抚着她的脑袋埋怨:“你真是女人多忘事。你接兵,还是你接我过来的!我最记忆犹新的是,你当时,当时还给我们体的检,还当时很多人受不了,起了生理反应”

说来也邪门了,刚刚说到这句话,我的生理反应,竟如雨后春笋一般,悄然而生。

‘由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啊’了一声,说:“记得,我,我都记得。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吧,你这样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捉着我,搞的我很不舒服哩。”

已经烂醉如泥的我哪管得了这些,紧拥着她,开始表述衷肠:“我多么希望就这么抱着你,抱一辈子。你是我的老婆,一辈子的老婆。”我语无伦次,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举止。

‘由梦’愕然:“没这么残酷吧,你以这种姿态抱我一辈子,能把我勒死。”

我连声道:“勒不死勒不死,我,我怎么舍得勒死你?”

‘由梦’苦笑:“讨厌!那你告诉我,你是爱我多一些,还是,还是爱那个金铃多一点?”

她竟然趁火打劫,趁我醉酒的时候,问我这些敏感的话题。而且,她还巧妙地默认了自己的‘由梦’身份,套我的话。

第1021章:封神榜

我已无理智可言,继续把她当成了由梦,我亲吻着她的脸颊,心里无限悸动。

但是尽管是醉酒,我却感觉到了些许不正常的气息,在我的印象中,由梦身上的香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是何等的熟悉和清晰。但是怀中的‘由梦’,她身上却绽放着一种茉莉花香型的香水味儿。

我感觉到了身体的燥热,我冲‘由梦’道:“你变了,连,连身上的味道,都变了!”

‘由梦’说:“我没变。我一直是这样。”

她不再挣扎,而是干脆静了下来,主动在我的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我觉得眼睛有些花,神智有些乱。确切地说,我稀里糊涂地把金铃当成是由梦,总觉得又不太像。

‘由梦’粗喘着气,似乎是对我的暧昧表示出过分的惊诧。但是她没有再继续反抗,而是附和着,附和着躺在我的臂弯儿里。

我神智不清地拥搂住她,仿佛是拥搂住自己的幸福一样。

我醒眼婆娑地道:“以后再也不允许你离开我了,不允许。那个,那个美国佬,美国佬叫,叫什么名字来着?”

‘由梦’一愣:“美国佬?哪个美国佬?”

我将手搭在‘由梦’的脖颈上,威胁道:“还装蒜!”

‘由梦’赶快说:“哦,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那个美国佬吗。”

我说:“你要是真的,真的在乎我,就离她远点儿,远点儿。美国佬没有好东西,都是,都是色狼!”

‘由梦’点头:“嗯嗯嗯。我一定不搭理他了!我讨厌美国人。”

我道:“那就好。那就好。”

‘由梦’侧过身子面向我,也将一只胳膊搭在我身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们就这样拥搂着,神智不清的我,朦朦胧胧地望着‘由梦’,如梦似幻。

‘由梦’将脑袋靠近我的耳边,轻声问:“赵龙,你真的,真的很爱我吗?”

我将她搂的更紧,连声道:“爱,爱爱。”

‘由梦’幸福地一笑:“那你亲我一下!亲这里亲这里,亲这里!”

我照作,在她脸上,脖子上,反复亲吻。

这个世界,仿佛不复存在。只剩下我和‘由梦’两个人。

剩下的,只有酒精弥散下的暧昧的味道。

然而我们的暧昧没有继续下去,或者是我的心太累了,仅仅是几句情话,几个简单的暧昧举止之后,我竟然睡着了,深深地睡着了!

复杂的梦 闪现,无疑是以由梦为主题。但梦中的一切,却是现实的延伸,带着极强的悲剧色调。

我是连声喊着‘由梦’的名字被惊醒的,醒来的时候,脸上湿湿的,尽是冷汗。

我甚至径直坐了起来,环顾周围,发现卧室的灯亮着,金铃正和衣躺在我的身边,嘴角处挂着一丝幸福之笑。

怎么会是她?

我顿觉头疼的厉害,酒精的作用尚未完全褪去。

我坐在床上想了想,记起了今晚之事。我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被金铃带到了卧室……再后来,我见到了由梦,拥揽着由梦,睡着了……

我脸上的冷汗几乎汇聚成河!现在稍微清醒了一些,我将大脑尚留的一些残缺画面整合起来,终于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刚才我肯定是醉眼看花,把金铃当成是由梦了!

我的天!

不知道自己在醉意中说了些什么,对金铃做了些什么。

金铃感觉到了我的醒来,也迅速地坐了起来,率先问了一句:“醒了?做恶梦了?”

我点头,皱眉问道:“现在几点了?”

金铃道:“你刚睡,刚睡了一个小时,才。”

我一摸额头,道:“喝的太多了,到现在,头还有点儿发胀。”

金铃道:“是啊。你一个劲儿地喝,五十多度的白酒喝了三瓶,吓坏我了!要不要吃点儿东西,你刚才吃的全吐出来了,都!”

我的确觉得腹中空空,但是却不想再劳烦金铃,抑或说,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我摇头:“不用。你告诉我,我刚才是不是,是不是对你做了,做了什么?”

金铃脸一红,羞答答地道:“没,没什么。”

我道:“不可能!”

金铃稍微一思量,道:“你,你把我当成了由梦!”

我苦笑:“果然是这样!那我”

金铃道:“你就搂着我,还,还亲了我几下。呶,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被你占领过了!”金铃摆出一副调皮的样子,在自己脸上指划了几个部位。

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喝的太多了!到现在头还疼,还有点儿不清醒。”

金铃摇头:“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心甘情愿的。否则,你也侵犯不了我。虽然,虽然是你把我当成了由梦,才,才显得那么暧昧,但是我不在乎,只要能让你高兴,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体味出一阵莫名的感动,但随即却意识到了什么,冲金铃追问:“侵犯,你是说,我侵犯了你?”

金铃扑哧笑了:“想什么呢!是侵犯,又不是侵略!”

我‘哦’了一声,知道她所谓的侵犯,是初步阶段的暧昧;而侵略,却是那种突破一切的缠绵。

没想到金铃这表达能力真的很强,她能用一些恰当的形容词,来代替那些难以启齿的话意。

我这才宽了几分心,但实际上,我仍然在自责。

金铃转而下了床,蹬上鞋子,给我倒了杯水过来。

我觉得嗓子有些干涩,喝了几口,准备下床。

金铃扶住我,说:“你多躺一会儿吧,你现在身体很虚,多休息一下。今晚,别走了。”

我摇头:“那可不行。今天再住下,我名节不保!”

我怀疑自己的酒劲儿还未散去,否则怎会说出这样无耻的话来?

金铃埋怨道:“装正经!这话应该我说才对!”

我反问:“你整天在家里呆着,金氏这么大的摊子,不管了?”

金铃苦笑道:“哪还敢啊!我想休息几天。”

我安慰她道:“放心吧,你以后,安全了。那天的事儿,是个意外。不过,以后得多留心,最好出门就带保镖。”

金铃道:“除非带着你,否则我难安心。”

我苦笑:“那你把我装你口袋里吧!我又不会分身术,没太多时间保护你。”

金铃突然凑过来,将一只手搭在我的胸口处,略显羞涩地道:“只要你心里有我,在心里保护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愕然,但随即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慰藉。

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冲金铃追问:“金蕊呢,回来了没有?”

金铃摇头:“她,她没有。她去,她回去看望妈咪了,得住几天呢。”

我‘哦’了一声,金铃却笑望着我,逼问道:“问这个干什么,是不是,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企图?”

我以笑代答。

随后我下了床,身体一阵摇晃,站不太稳。

看来,我的酒劲儿还未完全褪去,还没彻底地清醒过来。我镇定了一下精神,稳稳地走向客厅。

金铃倒了两杯咖啡出来,我喝了两口,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演着经典神话剧《封神榜》,我猛地愣了一下,突然间好像忘却了这部电视剧中几个重要主角的名字,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要知道,我曾经对这部电视剧情有独钟,看过不下三遍。

不得不承认,我仍然醉着,尽管我自认为自己很清醒。

金铃坐在我身边,摇晃着双脚,似是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道:“你和由梦,难道就没有挽救的余地了吗?”

我皱眉道:“别提她。别在我面前提她。”

金铃拉着我的胳膊道:“是现实总要面对的,不是吗?你喝醉的时候,一个劲儿地喊由梦的名字,这证明你仍然很在乎她,害怕失去她。”

我提高音量:“我说了,最好是别在我面前提她!”

金铃道:“我偏要提!我以前觉得你很现实,但现在看来,你根本不现实,面对问题,你选择的,却是逃避。”

我没再争辩。也许金铃是对的,面对由梦的背叛,我只能借助喝酒逃避来应对烦恼。

但这是长久之计么?换句话说,即使面对,又能怎样?那个曼本瑞,已经不是在由局长家呆了一天两天了,如果是普通平常的关系,由家怎么会容得下他?他天天出现,甚至还挽着由梦的胳膊这一切的一切,已经算得上是最有利的证据了!

我从来没想过由梦会背叛我,但是现在看来,这种盲目的自信,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自我安慰罢了。女人,就是出轨的代名词,而我赵龙,曾经深爱的两个女人,都相继出了轨,相继有了别的男人。从赵洁到由梦,我的爱情终究还是以悲剧收场。我以后,还敢去爱还敢被爱吗?

这一瞬间,我在脑海之中考虑了很多,忆及往昔云云事,徒留伤感在我心。

金铃见我沉默,接着道:“告诉我好不好,你和由梦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我能帮你。”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许是金铃的善意,让我仿佛之间有了一个倾诉的对象,有了一个值得信任的寄托。

第1022章:藏在心里

很多委屈,很多痛苦,藏在心里,很难受。

再坚强的人,也需要发泄,需要安慰。我也不能例外。

更何况,我尚还没有摆脱酒精的作用,在金铃的一再追问之下,我终于略有保留地将由梦一事,告诉了她。

在将这些心事和往事,说给金铃听的时候,我觉得就像是身体内有一团熊熊大火,燃烧着;有一股沉闷的怨气和怒气,疯狂地发泄了出来。

金铃听了之后,受到了一定的震惊。

但她还是尝试为由梦开脱,金铃说:“我觉得你和由梦之间肯定有误会,肯定有。我跟由梦接触过,她不是一般的女孩子,更不可能,更不可能跟一个外国人,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我苦笑:“我以前也不信,但还不是发生了?那个美国佬,天天跟由梦在一起。我想他都已经住在由家了。这正常吗?这个世界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现实,很意淫。”

金铃拎着我的手说:“你们之间肯定,肯定有误会。这样,我帮你找由梦聊聊,看看能不能”

我打断她的话:“不必了!何苦自寻烦恼呢!”

我叼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金铃若有所思地靠在我的肩膀上,试探地伸出一只纤纤细手,在我胸膛上揉擦着,似是在为我驱逐心中的火气。

我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望着身边美丽的金铃,在酒精的催化之下,一个邪恶的念头,猛地占据了我的心灵。

我被自己吓了一跳!

我竟然在想:既然由梦对我不义,我何必还处处想着她的感受?

我要以牙还牙!她背着我跟曼本瑞暧昧,那我就背着她,跟别的女人玩儿暧昧。我何必还装的那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何必还在跟别的女人交往的时候,不断地克制自己决不背叛爱情?

这是一种变态的报复么?

这个念头一出来,我身边的金铃,便成了我报复想法中的牺牲品。

确切地说,我已经被爱情伤的体无完肤。

我要崩溃了!

而实际上,一切的真相,都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承认,很多时候,我这个人很偏激。尤其是对待感情,缺乏理智。但是面对由梦的背叛,我是真的无法再忍受了。

我已经很累了,真的很累。自从我接受了由局长的安排,进入保安公司潜伏,就注定了这一切的发生,注定了我与由梦之间,会越来越隔阂,越来越疏远。

我将由梦当成是我爱情的全部,我甚至已经暗暗构画好了将来的一切,包括婚姻,家庭,我自认为我们会携手一生,会永远在一起。但是曼本瑞的出现,却让我遭遇了有史以来最大的耻辱。很多时候,当你百分之百信任的一段爱情出现裂痕的时候,你将无力承接,无力面对。我甚至觉得有些精神错乱,脑子里乱哄哄的,万千种想象不断浮现,纷纷幻化成折磨我的痛苦分子,让我心如刀绞。

而面前的金铃,却像是一个临时避风的港湾。我被爱情淋的浑身是冰水,而金铃却像是一棵遮风避雨的大树,始终安慰我,劝我。巨大的对比,让我既感动,又冲动。

我相信,我体内的酒精还在发挥作用,在醉眼朦胧之间,金铃那俏美的身体,仿佛释放出了万千种诱惑的基因,催我生出邪念。

这种邪念瞬间打败了我所有的理智,越来越清晰。

我抓过金铃的手,金铃怔了一下,瞧着我,手则不由自主地往后撤。

我执意地加大力度,将她的手搁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揉捏着。一时间我觉得自己很下流,但是心里却很敞亮。

而实际上,我的眼睛里,始终装着湿润。

金铃没再往回抽手,而是近乎羞怯地望着我,轻咬嘴唇。

我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屁股挪了挪,靠她更近。那种淡淡的茉莉花香,催化了我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的邪欲。

作为一个男人,我曾经对美女有着很强的免疫力。但是在受到感情创伤之后,这种免疫力几乎弱化为零。我何需再为那个负心的由梦保持纯洁?我何需再为她忍辱负重?

金铃很附和,她幸福地斜倚在我的胳膊上,与我手牵手,共同以一种沉默的氛围,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暧昧。

我拥她更紧,觉得她的身子柔软且富有弹性。金铃经常去贵妇人俱乐部消遣,因此身体保养的很好,皮肤水嫩,身材曼妙。她很会化妆,也懂香水的使用,本来就倾国倾城的她,随便穿套衣服,都能锦上添花。

我打了一个酒嗝,金铃笑盈盈地用手扇着风,怨道:“酒味儿这么大呀,怎么?你个大酒鬼!”

我笑道:“男人不喝酒,白在世上走。”

金铃伸手在我肩膀上揉捏着,道:“喝酒伤身哩。”

我说:“喝酒伤身,不喝酒,伤心。酒是穿肠毒药,也是排忧法宝。”

金铃笑道:“就你会说!你真是李白斗酒诗百篇呀!找借口还一套一套的!”

我笑而无语,金铃却昂着头接着道:“不过呢,我觉得李白跟你比,还差点儿事。你比李白更优秀!”

我愕然地道:“讽刺我呢是吧?李白人家是大家,大诗人。从古流传,美名万代。我呢只不过是个小保安,哪能跟人家比!”

金铃挥舞着一根手指头呼道:“错!李白他充其量只是一个文人,而你,却是文武双全。能文能武,你可比李白啊杜甫啊什么的,强多了!”

我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骄傲了怎么办。”

金铃扬着头道:“凉拌呗。反正,在我心里,你是最优秀的!”

我笑问:“有多优秀?”

金铃道:“优秀的,已经无法用优秀来形容了!”

我在金铃脸上轻轻地划拉了一下:“就你嘴甜!我自己都没发现自己多优秀!”

金铃强调道:“就是优秀!反正在我心中,你是第一!无法替代的第一!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我一愣:“开什么玩笑!你的命,是你父母给的。”

金铃道:“我父母给了我生命,而你,却维持了我的生命。这几次,如果没有你,我早就去见毛主席了!而且,你救了我三次,光救命,就三次!”

我道:“没那么多。三次两次的,不算数。”

金铃扑哧笑了,拍打着我的胸膛:“坏,坏死了!讨厌!”

我在她的眼神中,再一次体会到了,这个女人对我的深爱。我暗想我赵龙何德何能,能让金铃对我如此眷顾?

经过了短暂的心理斗争,我缓缓地托起她的下巴。

她的眼睛急骤地眨了两下,望着我,几分羞怯上了双腮,微红的脸颊,那般俏美可爱。

金铃轻轻地摇晃了一下脑袋:“怎么,要占我便宜?”

我咬了咬牙,大气凛然地道:“占,占又怎样?”我俯下脑袋,在她额头留下轻轻一吻。

金铃一咂舌头,呆呆地望着我,用手一抚额头:“烟味儿,酒味儿。真浓。”

我一笑,干脆腾出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叼上。

谁料金铃却一把将我嘴上的香烟抢了过去,搁放在茶几上。

我皱眉望着她:“干什么?”

金铃不怀好意地望着我,突然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来,扑进了我的怀里。

我猝不及防,她却干脆坐在我的大腿上,疯狂地吻我。

我的整个身体,彻底地被她击垮。本来就存在一定的变态心理的我,心理防线瞬间倒塌,溃堤之洪,倾泄而涌。

我紧紧地抱住她,第一次扮演了一个人不风流枉少年的角色。我尝试像她一样疯狂,尝试用这种疯狂的冲动,去掩饰心中的痛苦,去报复由梦的出轨……

确切地说,我做到了!至少,在这一刻,我是兴奋的!我被金铃的奔放,挑逗的如同猛虎下山,身体的热血,膨胀的激情,还有那种处于人性本色的欲望,统统地倾泄着,喷涌着。

我要完整地释放自己,所有的压力,所有的痛苦!

我和金铃紧紧地抱在一起,我在她的身上,找到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女人,永远是让男人无法抵抗的诱惑,更何况,是金铃这么优秀的女人。

拥吻过后,金铃轻盈地抬起头,幸福地望着我,审视我。

金铃笑嘻嘻地道:“你是,你是酒后乱酒后乱亲!”

我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纠正道:“我是酒后乱性!”我近乎粗鲁地将她的身子揽靠过来,重复用疯狂的吻,诠释着我疯狂的本色。

这一刻,我不再有杂念。我的心里,已经默默地接受了事实,接受了这种荒唐的报复方式。我要用占有一个女人的方式,来报复由梦的出轨,来发泄自己对爱情的失望和沉沦。

如果我今天没有连续两次喝酒,如果我晚上喝酒的份量,不是三瓶而是两瓶,如果没有发生在由局长楼下的那件事……如果我尚且还保持着一成的理智,那我今天,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害金铃的事情来!

但是实际上,自从对曼本瑞和张登强大开杀戒的那一刻,我已经失去了理智!我年轻的心,可以经得起任何身体的创伤,经得起任何腥风血雨,唯一经不起的,便是由梦的背叛。

第1024章:味道

他将目光刺向我,一只手轻轻地摆弄着茶几上的干果果盘。

金铃仿佛有些紧张地坐了下来,瞧了我一眼,对孙玉敏道:“你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

孙玉敏一摇头:“有事。捉奸!”

他后面两个字发音很轻,但我却听的清楚。

我的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孙玉敏虚张声势地站了起来,朝客厅四周望了望,回头冲金铃道:“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儿。”

金铃皱眉追问:“什么气味儿?”

孙玉敏用一种特殊的眼神在我身上掠过,道:“一股激情的味道。”

金铃的脸色变得局促起来,她用一副紧张的目光向我求助。

我不失时机地站了起来,冲孙玉敏道:“如果你没什么事,最好是马上走人。”

孙玉敏望着我,一拽西装纽扣处:“哦?你赶我?好像,这家房主,还不姓赵吧?”

我问:“你想干什么?”

孙玉敏再望了金铃一眼,道:“听说你做了赵龙的女朋友,有没有这件事?”

我顿时愣了一下,莫非,莫非是陈富生已经将此事宣扬了出去?抑或,是他派了孙玉敏过来,详察究竟?

怀着诸多疑问,我冲孙玉敏反问:“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孙玉敏冷哼道:“问的好!我告诉你,这跟我关系大了!你明明有女朋友,为什么还要勾引金铃?”

我冷笑:“勾引?就算是我勾引,关你屁事!”

孙玉敏道:“金铃是我的恩人,如果没有他,我现在也许,也许还被眉姐封杀着。所以,我决不允许任何人欺骗她,玷污她。尤其是,尤其是你!”

金铃见我们之间的对话渐渐萌生了火药味儿,赶快上来劝解道:“玉敏,我和赵龙之间没什么,是我叫他过来的,我想,我是想让他在天龙公司帮我物色几个警卫。”

金铃的头脑倒是还算灵活,借此敷衍。

但孙玉敏哪里肯信?孙玉敏反问:“物色保镖是吧?你找赵龙有什么用吗?他是个队长,天龙公司的特保队,现在,归我管!”

我和金铃双双愣了一下。

见我们迟疑,孙玉敏继续强调道:“怎么,不相信?好吧,赵龙你也许是知道的,天龙公司早就组建了特保队,用来执行特保任务。特保队队长,相当于一个特种大队长。蒙陈先生信任,他将这个职位交给了我!所以,金铃你如果想找贴身保镖,应该找我,而不是找他!”

金铃转变话题道:“好了好了,咱们不谈这些了,先。玉敏,你这么晚了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孙玉敏左顾右盼,不置回答。

随后他竟然走到了金铃的卧室门口,推门而入。

金铃猛地一怔,朝孙玉敏喊了一句:“别进去,不要进我的卧室!”

但为时已晚。

孙玉敏当然发现了卧室里遗留下来的狼藉场面,他看了足有半分钟,然后回过头来。

金铃的脸胀的通红,孙玉敏道:“乱。你们我进来,打扰了你们的好戏了吧?”

金铃皱眉埋怨:“你,你说什么呢?”

孙玉敏指着卧室,提高音量:“我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偷情!你们竟然偷情!”

金铃无言以对,我上前一步,冲孙玉敏反问:“关你屁事?”

孙玉敏道:“我看不惯。”

我厉声道:“看不惯就给我滚蛋!”

孙玉敏冷笑道:“呵,火气还不小啊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

他说完后,疾步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他不客气地剥开一颗干果,叼进嘴里嚼了嚼,仿佛他就是这家的主人,而我们,是他的仆人。

金铃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耷拉着脑袋,两手轻握着。

孙玉敏瞧了一眼金铃,道:“你和赵龙,你们之间,多久了?”

金铃愣了一下,支吾道:“什么,什么多久了?”

孙玉敏像查户口一样地道:“你们这种不正常的关系维持了多久了?我想知道。”

金铃正要说话,我赶快插话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凭什么要告诉你?孙玉敏,我警告你,我和金铃的事,你少管!”

孙玉敏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少管?哼,你背着由梦在外面拈花惹草,你就不怕她知道?你拈来拈去,还拈到金铃这儿来了!你简直就是,就是一个败类,一个欺骗女人感情的混蛋!”

我朝前迈出一步,质问道:“孙玉敏你他妈的别给我装好人!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的事,你少插手。还有金铃,你最好是打消了你对她的想法,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此时此刻,我倒也想开了。我与金铃之间的关系,孙玉敏知道了更好。也许他果真是陈富生派过来了解底细的,即使不是,他在天龙公司一宣传,传到陈富生耳朵里,那金铃的安全就可以万无一失。只可惜,有得必有失,如果传到程心洁或者由梦耳朵里,那代价未免有些太大了!

然而再一想,是由梦背叛我在先,我凭什么过意不去?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不欠她的!很多时候,我与别的女人暧昧,那是为了工作!当然,金铃除外。金铃是我酒后用来报复由梦的!

我承认,对于自己这个变态的做法,我很自责。但更多的,却是激愤。

孙玉敏不怀好意地望着我,斜瞟了一眼金铃,说道:“从特卫局的时候,你就开始跟我抢女人。我喜欢由梦,被你抢去了;现在,我瞧上了金铃,也被你下了毒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严重地伤害了我对爱情的信心!”

他的话荒唐滑稽的要命,我皱眉望着他,道:“狗嘴里吐出不象牙来!我跟你抢,我用得着跟你抢?一个抢字,暴露了你荒淫的内心!孙玉敏,你想追女人,可以,没人阻止你。追上追不上那是你的本事!关别人屁事?你他妈的简直是无理取闹!”

事至如今,对于孙玉敏的层层刁难,我早已不再选择逆来顺受。我无须再忍。

孙玉敏掐着腰怒视于我:“好,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我现在就打电话告诉由梦,让她知道你在外面的所作所为!”

我咬着牙道:“打。有本事你就打!”

金铃见此情景,赶快凑到孙玉敏面前,劝道:“玉敏,你这是干什么?赵龙和我之间,根本没什么。他是故意气你呢!”

孙玉敏冷笑:“没什么?没什么你那卧室里的被褥被给蹂躏成那样儿了?”

金铃红着脸道:“你说什么呢!我早晨起来没叠被子,没叠。赵龙是我的朋友,我只是喊他过来,想请他帮忙物色两个警卫。没别的。”

孙玉敏道:“我看不像。你跟我说实话,赵龙是不是,是不是和你”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我义愤难消,心想自己遇到的这些人,怎么都是这副德行?

我叼了一支烟,借以压抑心中的愤怒。而孙玉敏仍然没有消停,他轻拍了一下金铃的肩膀,道:“金铃,你明知道这个人是个风流鬼,是个花花公子,你跟他天天走这么近干什么?他能给你什么,他能给的,顶多就是一夜风流!他能给你名分吗?他能对你负责吗?你要看清楚这小子的真实面目,他有女朋友,他的女朋友是由梦。”

金铃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她望着孙玉敏道:“我,是我愿意的!是我心甘情愿的!玉敏,这跟你没关系,你少操心,好不好?”

孙玉敏道:“我是为你好!”

金铃道:“为我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赵龙对我更好的人了!没有他,我早死了三次了!”

孙玉敏一愣:“什么意思?”

金铃道:“赵龙救了我三次。上次去参加齐家的生日宴会,回来的路上,也是赵龙舍身救我。你口口声声说你在乎我喜欢我,你到哪里去了,那时候?”

孙玉敏支吾:“我,我,我那时候在陪眉姐。”

金铃道:“那还说什么?玉敏,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我的一切,麻烦你不要插手好不好?我和赵龙之间,是我心甘情愿的。我承认,我和他好,我也愿意哪怕是没有任何名分!如果你会给由梦说些不利于赵龙的话,那我们,干脆连朋友也没的做了!”

金铃犀利的语言,顿时让孙玉敏没了底气。他耷拉下脑袋,不发一言。

孙玉敏沉默了片刻,又将目光挑到我身上:“你还不走?”

这话问的可真够狼狈的!我冷笑道:“该走的人,是你吧!”

孙玉敏干脆坐了下来,双手伏在茶几上:“我今天,不走,就不走。你拿我怎地?”

他竟然耍起了无赖!

我扭头瞧了一眼金铃,狠了狠心,道:“你不走,我走!”

孙玉敏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从果盘里捏起一支香蕉,用嘴巴咬开剥了皮,道:“不送!”

金铃见我已经行至门口,赶快追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你不能走!不能走!”

我指着孙玉敏怒道:“他在这儿,污染空气。我不想和他照面儿。”

金铃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对孙玉敏道:“玉敏,你怎么能这样?我和赵龙还有事要谈,麻烦你先出去!这是我的家,不是你的!”

第1025章:马上断绝关系

孙玉敏咬了一口香蕉,冲金铃道:“哦?你们要谈什么,还是,还是要做什么?金铃你能不能自重一点儿,赵龙是有妇之夫,你跟他扯什么一夜情啊?你不要对他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了!”

金铃一字一句地吐出:“我愿意。”

孙玉敏冷笑道:“我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有哪一点儿好?今天,我正式地通知你,马上和赵龙断绝一切关系!否则,后果自负!”

一听此话,原本想走为上策的我,马上迈回了步子,在距离孙玉敏两米处停下,冲他质问:“什么后果?”

孙玉敏猛地又站了起来,右手挥着香蕉皮,情绪激昂地道:“后果就是你小子将付出代价!惨重的代价!你试想一下,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由梦,会是怎样的效果:或者说,如果我再添油加醋地告诉陈远泽,又会是什么结果?哼,我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同时欺骗这么多女人!”

我伸手一摆,将他手中的香蕉皮抖落出去,我皱眉道:“看来,你就是非要故意针对我,是不是?”

孙玉敏振振有词地道:“不是针对你。是针对你这种骗子,欺骗女人的大骗子!”

金铃见形势紧迫,赶快凑上前来劝架。

但实际上,我并没有和孙玉敏剑拔弩张的兴趣,我不触他,但更不想和他发生什么太大的矛盾。

至少,我现在没时间跟他计较。

于是,我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后,再次转身行至门口。

金铃凑过来央求道:“你不能走。”

我拍了拍金铃的肩膀,道:“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改天我会再过来!”

然后我果断地走出了门。

坐在车上,我冷静地思考了一下这两天的经历,忍不住黯然神伤。

我现在已经彻底地醒了酒,回忆起刚才我与金铃之间的缠绵,一阵强烈的负罪感,袭上心头!

我的天,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竟然想利用伤害一个善良的女人的方式,来报复由梦荒唐,可笑!我跟那些流氓还有什么区别?

也幸亏是孙玉敏及时出现,否则的话,说不定我和金铃之间,还真会酿成一起感情悲剧。

我使劲儿地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现在是生活在现实之中。但是我所遭遇的现实,为何如此残忍,如此伤感?由梦的背叛,和金铃的热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个女人,成了我心中挥散不去的阴影。

正欲驱车回返,我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又是程心洁打来的!

我皱眉接听,程心洁问我到哪儿了,我说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怀着沉重的心情,驱车返回大队部。

程心洁正在大队部门口焦急地站着,见我驱车回来,她使劲儿地朝我挥了挥手。

在她跟前停下车,我打开车窗,冲她追问:“什么事?”

程心洁说:“姐夫,我想跟你好好谈一谈!”

我问:“是关于你姐姐由梦的事?”

程心洁点了点头,道:“姐夫,我,我想通了,我要,我要告诉你,所有的真相!”

我一愣,推开车门,说:“上车!”

程心洁犹豫了一下,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程心洁的表情很奇怪,情绪也有些过于激动。

她抱着胳膊目视前方,身体几乎一动不动,我甚至能瞧出她小腹处的起伏,这证明她心中有太多话,甚至是太多委屈,没能发泄出来。

她是怎么了?

我叼起一支烟,冲程心洁追问:“怎么了心洁,你要跟我说什么?”

程心洁面无表情地望着我,道:“咱们去个,去个安静的地方,好不好?”

我道:“现在天都黑了,去哪儿?”

程心洁道:“去天龙大厦的那个花园吧。”

我点头道:“那好。”

驱车调头,赶往天龙大厦。

夜色已深,下午的那场冰雹,早已化成阵阵凉气和湿气,笼罩着整座城市。

程心洁一言不发,若有所思地抱着胳膊,很安静地望着前面。

中途,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心洁,你要告诉我什么?”

程心洁目不斜视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从她的神色当中,我读出了几分特殊的情调。莫非,她是因为我和她姐的事情,生我气?

在天龙大厦停下车,我们下车往花园里走。这时候鲜花还没有完全盛开,春绿郁郁,在灯光的照耀下,释放着一抹生命的颜色。来花园散步的人还挺多,似乎是想呼吸一下雨后的清凉。

程心洁抱着胳膊往前走,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脚步很轻,却很忧郁。仿佛每走一步,都是一个跨越式的决定。

我们在一处竹椅上坐了下来,我顺势叼了一支烟,期待地望着程心洁。

程心洁叠起双腿,抬头仰望天空。

我也仰望了一眼,天上光秃秃的,没有一颗星星,更没有月亮。

程心洁仰着头问我:“姐夫,你说天上真的有牛郎织女么?”

我顿时愣了一下:“傻丫头,想什么呢,看神话故事看多了吧。那只是人们想象出来的神话故事。”

程心洁道:“但那的确很凄美呢!”

我笑道:“是凄美。凄凉又美好。”

程心洁这才低下头,瞧向我,沉默了片刻,道:“姐夫,你今天,你今天真的不应该跟梦梦姐那样,梦梦姐她她太可怜了!”

闻听此言,我的心里又萌生了一阵怨气:“她可怜什么?你姐夫更可怜!”

程心洁道:“我姐她没有对不起你,她不管什么时候都时时刻刻考虑着你,哪怕就是,哪怕就是在她生命垂危的时候,她仍然想着你,想尽一切办法,为你考虑!”

我顿时怔了一下:“你说什么?生命垂危?”

程心洁赶快道:“打个比喻,我是在打个比喻!”

我道:“我总觉得你们好像都有什么事瞒着我,是不是?”

程心洁沉默了片刻,道:“是。”

我愕然地望着她。

程心洁补充道:“我想通了,我会将所有的事情,隐瞒你的事情,都告诉你!”

我道:“那太好了!你快说!”

程心洁摇头道:“我现在还鼓不起勇气,你等我,等我酝酿一下好不好?”

我汗颜地道:“酝酿一下,这个还要酝酿?”

程心洁道:“我说了,就相当于背叛了,背叛了我梦梦姐!”

我诧异:“这有什么关系?”

程心洁道:“关系大了!一会儿我会讲给你听,会的!”

我有些失望,心想程心洁怎么也学会卖关子了。

但是实际上,我总觉得,她要告诉我的,并不是什么好事。

程心洁轻盈地摇晃着双腿,暗自叹了一口气,道:“姐夫,其实我姐她,她真的很爱你!她也没有背叛你!那个曼本瑞,也不像你想像的那么坏,是你太小心眼儿了,你知道吗?”

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让我有些郁闷。我冷哼道:“我就知道,你只会为你姐开脱。你是没看到,那曼本瑞挽着你姐的胳膊,跟情侣似的,哼!”

程心洁道:“你就是小心眼儿!呶,就像这样,我也挽你胳膊,我们是不是就成情侣了?”她说罢伸出一只手挽住我的胳膊,手上逐渐加力。

我汗颜地道:“这不是一码事!”

程心洁道:“怎么就不是一码事呢?”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无言以对。

程心洁接着道:“姐夫,今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她止住了后文,若有所思地望着我。

我皱眉催促道:“说吧,你想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程心洁突然站了起来,将手抄进口袋里,眉头轻皱,然后转过身子面向我,接着道:“你得答应我,不许激动,不许哭!更不许冲动!”

我顿时愣住了:“什么意思?我哭什么?”

程心洁轻咬了一下嘴唇,眼泪突然一下子从眼睛里涌了出来。

这程心洁是怎么了?

我瞬间预感到了情况的不妙。

程心洁稍微翘了一下身体,面含苦涩地望着我。

我扶住程心洁的肩膀,追问道:“怎么了,这是,心洁?”

程心洁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微微加力,这小丫头的指力还挺强劲。我疑惑地望着她,期待她道出原委。

程心洁的手在颤抖。

我重复追问:“到底怎么了,心洁?”

程心洁稍微镇定了一下情绪,道:“姐夫,其实很多事,梦梦姐一直让我瞒着你,到现在,我真的不想再瞒你了!那样对你不公平,对梦梦姐,也不公平。”

我愣了一下,再次预感到了事情的严峻性。

程心洁接着道:“今天,我豁出去了!心洁要把,要把全部的真相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你说。心洁,你说。”我催促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帮她擦拭了一下眼泪。

程心洁轻咬了一下嘴唇,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借以调解心情,然后道:“那就,那就先从曼本瑞说起吧!”

我一怔:“曼本瑞?他,他和你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程心洁道:“曼本瑞,其实是个医生。”

我苦笑:“这个我知道!”

程心洁提高音量:“医生是干什么的?”她近乎激动地问了一句,又自圆其说:“医生是看病的!但是你却对他百般刁难,他对梦梦姐有帮助,你却把他想象成是什么情敌!姐夫,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个曼本瑞,我梦梦姐她,她早就坚持不到现在了!”

我诧异地站了起来,望着程心洁:“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由梦她,她有病?还不是一般的病?”

程心洁不置是否,而是接着道:“曼本瑞,其实是由家在国外请来的专家。医学专家,最权威的医学专家!”

我更是一愣:“什么?他不是由局长战友的儿子吗?”

程心洁摇头:“当然不是。那些都是,都是”程心洁没有说下去,而是转变话题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我现在心里很乱,本来想好的,但却说不出来了!”

我走近摇晃着程心洁的肩膀,央求道:“心洁你快说,你快说呀,你梦梦姐究竟怎么了?”

程心洁的脸上洋溢出一种特殊的痛苦,她的嘴唇颤抖了半天,才伴随着泪水的狂涌,说道:“梦梦姐她,她得了绝症!”

闻听此言,我一下子蒙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我摇晃着程心洁的肩膀大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梦梦姐她健康的很,健康的很!”

程心洁轻轻地抽泣起来:“梦梦姐害怕你担心,所以一直让我们瞒着你。在这期间,她先后去过很多家医院,甚至出国,都没有找到治疗她那种病症的方法。曼本瑞,正是由局长的一个朋友介绍的,由局长花费了不少心思,用了很多钱才将曼本瑞请到中国,随时随刻地观察梦梦姐的病情……”

我的眼泪一下子喷涌了出来:“她,你梦梦姐,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程心洁道:“一种,一种临床上从未出现过的病。医生说是,绝症。梦梦姐经常头晕,流鼻血……在去年,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就诊断出得了绝症,熬不过,熬不过两年了。那是医学上的疑难杂症,由家带着由梦去了很多大医院,都没有结果。今年年初还去了一趟美国,都是无济于事。梦梦姐真可怜,她真可怜。老天对她真的,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我的泪如泉涌,近乎是冲程心洁吼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程心洁说:“梦梦姐不让,她知道你很喜欢她很在乎她,她害怕你会想不开,所以她让所有人都合伙瞒着你而且还”

我突然之间变得相当安静,我的泪清洗着我的脸颊,觉得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是梦么?

程心洁上前扶住了我的胳膊,道:“姐夫,你想开一点,想开点儿。我是觉得憋在心里难受,是觉得对梦梦姐不公平,对你不公平,所以才背叛了我姐,告诉你这些的。”

这一刻,当我终于知道了这些真相的时候,我是彻底地崩溃了。

以前,虽然能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一些什么,但是我总是强迫自己往好处想,我相信由梦她吉人天相,不可能遭受这么残酷的命运。

但是这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我就是一个变态!一个变态的爱情杀手!在由梦经历了这种痛苦的时候,我却还疑神疑鬼,怀疑由梦对我不忠。甚至还,甚至还报复性地跟金铃玩儿起了暧昧我还是人么?我还有资格做人么?

长期的压力,加上程心洁的这番真相,促使我仰天长啸,发出惊天一吼。

我久久地仰望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天空中承载着我的心事,只有一朵乌云,奇迹般地经过,仿似停留了片刻。

程心洁见我如此,吓坏了,马上凑上前来摇晃着我的胳膊:“姐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

我这才收回仰望的脑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只是觉得”

程心洁打断我的话:“姐夫我知道你在乎梦梦姐,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我淡淡地道:“她,她不应该瞒着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应该瞒着我。”

程心洁道:“我姐她,我姐她瞒着你,是害怕你想不开。姐夫,你不要怪梦梦姐好不好?她其实其实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了心里。我给你看一封一封信。”

我一愣:“什么信?”

程心洁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她的神色变得异常局促起来。

我伸手想接,程心洁却将信背到身后,眼泪再次喷涌出来。

程心洁说:“这封信,是,是梦梦姐写给你的!”

我皱眉道:“拿来,拿来我看!她怎么还给我写起信来了?”

程心洁道:“这封信,其实,其实梦梦姐让我在她……”

话音未落,却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跑着到了面前。

程心洁止住后话,像作贼似的将信封揣了起来,我扭头一瞧,来人竟然是付圣冰。

付圣冰抱着胳膊靠近,脚步声中夹杂着十足的傲气。

我瞧了她一眼,没说话。付圣冰却兴师问罪起来:“老赵刚才是你狼嚎了一声是不是?你这一声狼嚎,把我给招来了。”

我伸手抚了一下胸口,压抑了一下情绪,对付圣冰道:“圣冰,我这里有事,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付圣冰冷哼道:“什么事,肯定不是好事。大晚上的跟一个美女出来,还能有什么好事?”

我冲她警示道:“你最好是闭上嘴,走人。付圣冰,我现在没时间听你牢骚。”

付圣冰一听这话急了,急进两步望着我:“你说什么?你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老赵,有件事你还想不想知道?”

我怒道:“不想。我什么都不想知道。现在。”

付圣冰道:“你吃枪药了是不是?冲我发什么火?好,你不是不想知道吗,那我还不说了呢!以后你不要找我,不要再低下头来找我!哼,你简直是个”兴许是她意识到了什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程心洁见此情景,急的不知所措,她走到付圣冰面前,劝道:“圣冰对不起,我姐夫他,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怪他。”

付圣冰马上将战火烧到了程心洁身上:“他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老娘心情更不好!你算什么?你们,是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偷情!无耻!”

程心洁解释道:“你不要乱说!我和我姐夫在这里谈事!”

付圣冰冷哼道:“谈事?谈什么事,谈性事吧?大晚上的,男女在一块,有什么好事!肮脏的交易,肯定是肮脏的交易!呸呸呸!”

我抚摸了一下额头,终于为付圣冰的咄咄逼人而动怒,我皱眉冲付圣冰骂道:“付圣冰我再警告你,我给你三秒钟时间,给我走人。”

付圣冰昂头傲视:“走人,不走,偏不走,你拿我怎样?”

程心洁见我义愤难消,又回头过来劝我。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道:“你不走,我们走。”然后拉着程心洁往南走。

付圣冰在身后嚎啕直叫:“老赵你个混蛋,放我鸽子是吧,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还会过来求我,一定会”

我充耳不闻,没予理会。

程心洁试探地道:“姐夫,你为什么不听听她想跟你说什么?”

我道:“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我现在,只想,只想知道由梦的情况。别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拉着程心洁在另一处竹椅上坐了下来,程心洁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地道:“姐夫,那封信,那封信你能不能先不看?”

我问:“为什么?”

程心洁皱眉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惊恐惊慌的,我害怕”

我追问:“你害怕什么?”

程心洁伸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终于重新将那封信掏了出来,颤抖地摆在了胸前。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手,直颤抖。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能感觉出,这封信的份量。

确切地说,接过这一封沉甸甸的信,我的心里,五味翻滚。我甚至能预示到,这意味着什么。

程心洁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抽泣着望着我,说:“姐夫,本来这封信不应该给你看的,但是,但是我实在不忍心再看梦梦姐痛苦下去,我也不忍心看你猜疑下去,看了这封信,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拆开信封,程心洁轻轻地后退一步,坐在了竹椅上,低头轻思。

一行行娟秀熟悉的字体出现在眼帘,带着些许由梦的气息:

亲爱的赵龙: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远在天堂。也许命运对我很不公平,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去年的时候,我已经被查出患了绝症,一种不知名的绝症。医生告诉我们,我熬不过两年的。今年我这病反复发作,这也正是我离开特卫局的真正原因。请原谅我串通亲人们一直瞒着你,我是害怕你担心,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很关心我,如果没有我你会疯的。我们两个人自相知,到相爱,经历了几年的风风雨雨,我是那么爱你,那么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是这场病魔,不得不把我们分开。在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提笔写下这段文字,算是对我们的爱情的纪念,也算是向你说明几个真相。我希望你能按照我的遗言去做,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第1026章:一封信的重量

我苦笑:“这个我知道!”

程心洁提高音量:“医生是干什么的?”她近乎激动地问了一句,又自圆其说:“医生是看病的!但是你却对他百般刁难,他对梦梦姐有帮助,你却把他想象成是什么情敌!姐夫,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这个曼本瑞,我梦梦姐她,她早就坚持不到现在了!”

我诧异地站了起来,望着程心洁:“你说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由梦她,她有病?还不是一般的病?”

程心洁不置是否,而是接着道:“曼本瑞,其实是由家在国外请来的专家。医学专家,最权威的医学专家!”

我更是一愣:“什么?他不是由局长战友的儿子吗?”

程心洁摇头:“当然不是。那些都是,都是”程心洁没有说下去,而是转变话题道:“很多事情,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才好,我现在心里很乱,本来想好的,但却说不出来了!”

我走近摇晃着程心洁的肩膀,央求道:“心洁你快说,你快说呀,你梦梦姐究竟怎么了?”

程心洁的脸上洋溢出一种特殊的痛苦,她的嘴唇颤抖了半天,才伴随着泪水的狂涌,说道:“梦梦姐她,她得了绝症!”

闻听此言,我一下子蒙住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我摇晃着程心洁的肩膀大呼:“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梦梦姐她健康的很,健康的很!”

程心洁轻轻地抽泣起来:“梦梦姐害怕你担心,所以一直让我们瞒着你。在这期间,她先后去过很多家医院,甚至出国,都没有找到治疗她那种病症的方法。曼本瑞,正是由局长的一个朋友介绍的,由局长花费了不少心思,用了很多钱才将曼本瑞请到中国,随时随刻地观察梦梦姐的病情……”

我的眼泪一下子喷涌了出来:“她,你梦梦姐,她究竟得了什么病?”

程心洁道:“一种,一种临床上从未出现过的病。医生说是,绝症。梦梦姐经常头晕,流鼻血……在去年,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就诊断出得了绝症,熬不过,熬不过两年了。那是医学上的疑难杂症,由家带着由梦去了很多大医院,都没有结果。今年年初还去了一趟美国,都是无济于事。梦梦姐真可怜,她真可怜。老天对她真的,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我的泪如泉涌,近乎是冲程心洁吼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这些?”

程心洁说:“梦梦姐不让,她知道你很喜欢她很在乎她,她害怕你会想不开,所以她让所有人都合伙瞒着你而且还”

我突然之间变得相当安静,我的泪清洗着我的脸颊,觉得这一切来的这么突然。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是梦么?

程心洁上前扶住了我的胳膊,道:“姐夫,你想开一点,想开点儿。我是觉得憋在心里难受,是觉得对梦梦姐不公平,对你不公平,所以才背叛了我姐,告诉你这些的。”

这一刻,当我终于知道了这些真相的时候,我是彻底地崩溃了。

以前,虽然能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一些什么,但是我总是强迫自己往好处想,我相信由梦她吉人天相,不可能遭受这么残酷的命运。

但是这时候,我才知道,我一直在欺骗自己。

我就是一个变态!一个变态的爱情杀手!在由梦经历了这种痛苦的时候,我却还疑神疑鬼,怀疑由梦对我不忠。甚至还,甚至还报复性地跟金铃玩儿起了暧昧我还是人么?我还有资格做人么?

长期的压力,加上程心洁的这番真相,促使我仰天长啸,发出惊天一吼。

我久久地仰望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天空中承载着我的心事,只有一朵乌云,奇迹般地经过,仿似停留了片刻。

程心洁见我如此,吓坏了,马上凑上前来摇晃着我的胳膊:“姐夫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呀?”

我这才收回仰望的脑袋,道:“没什么,没什么。我只是,只是觉得”

程心洁打断我的话:“姐夫我知道你在乎梦梦姐,想哭你就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

我淡淡地道:“她,她不应该瞒着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不应该瞒着我。”

程心洁道:“我姐她,我姐她瞒着你,是害怕你想不开。姐夫,你不要怪梦梦姐好不好?她其实其实把所有的痛苦,都藏在了心里。我给你看一封一封信。”

我一愣:“什么信?”

程心洁的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她的神色变得异常局促起来。

我伸手想接,程心洁却将信背到身后,眼泪再次喷涌出来。

程心洁说:“这封信,是,是梦梦姐写给你的!”

我皱眉道:“拿来,拿来我看!她怎么还给我写起信来了?”

程心洁道:“这封信,其实,其实梦梦姐让我在她……”

话音未落,却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小跑着到了面前。

程心洁止住后话,像作贼似的将信封揣了起来,我扭头一瞧,来人竟然是付圣冰。

付圣冰抱着胳膊靠近,脚步声中夹杂着十足的傲气。

我瞧了她一眼,没说话。付圣冰却兴师问罪起来:“老赵刚才是你狼嚎了一声是不是?你这一声狼嚎,把我给招来了。”

我伸手抚了一下胸口,压抑了一下情绪,对付圣冰道:“圣冰,我这里有事,你先回避一下,好不好?”

付圣冰冷哼道:“什么事,肯定不是好事。大晚上的跟一个美女出来,还能有什么好事?”

我冲她警示道:“你最好是闭上嘴,走人。付圣冰,我现在没时间听你牢骚。”

付圣冰一听这话急了,急进两步望着我:“你说什么?你敢这么跟本小姐说话?老赵,有件事你还想不想知道?”

我怒道:“不想。我什么都不想知道。现在。”

付圣冰道:“你吃枪药了是不是?冲我发什么火?好,你不是不想知道吗,那我还不说了呢!以后你不要找我,不要再低下头来找我!哼,你简直是个”兴许是她意识到了什么,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

程心洁见此情景,急的不知所措,她走到付圣冰面前,劝道:“圣冰对不起,我姐夫他,他今天心情不好。你别怪他。”

付圣冰马上将战火烧到了程心洁身上:“他心情不好?他心情不好,老娘心情更不好!你算什么?你们,是姐夫和小姨子之间的*!无耻!”

程心洁解释道:“你不要乱说!我和我姐夫在这里谈事!”

付圣冰冷哼道:“谈事?谈什么事,谈性事吧?大晚上的,男女在一块,有什么好事!肮脏的交易,肯定是肮脏的交易!呸呸呸!”

我抚摸了一下额头,终于为付圣冰的咄咄逼人而动怒,我皱眉冲付圣冰骂道:“付圣冰我再警告你,我给你三秒钟时间,给我走人。”

付圣冰昂头傲视:“走人,不走,偏不走,你拿我怎样?”

程心洁见我义愤难消,又回头过来劝我。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道:“你不走,我们走。”然后拉着程心洁往南走。

付圣冰在身后嚎啕直叫:“老赵你个混蛋,放我鸽子是吧,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你一定还会过来求我,一定会”

我充耳不闻,没予理会。

程心洁试探地道:“姐夫,你为什么不听听她想跟你说什么?”

我道:“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来吗?我现在,只想,只想知道由梦的情况。别的,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拉着程心洁在另一处竹椅上坐了下来,程心洁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地道:“姐夫,那封信,那封信你能不能先不看?”

我问:“为什么?”

程心洁皱眉道:“我现在心里很乱,惊恐惊慌的,我害怕”

我追问:“你害怕什么?”

程心洁伸手擦拭了一下眼睛,终于重新将那封信掏了出来,颤抖地摆在了胸前。

我迫不及待地接过,手,直颤抖。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能感觉出,这封信的份量。

确切地说,接过这一封沉甸甸的信,我的心里,五味翻滚。我甚至能预示到,这意味着什么。

程心洁已经是泣不成声,她抽泣着望着我,说:“姐夫,本来这封信不应该给你看的,但是,但是我实在不忍心再看梦梦姐痛苦下去,我也不忍心看你猜疑下去,看了这封信,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拆开信封,程心洁轻轻地后退一步,坐在了竹椅上,低头轻思。

一行行娟秀熟悉的字体出现在眼帘,带着些许由梦的气息:

亲爱的赵龙: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远在天堂。也许命运对我很不公平,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去年的时候,我已经被查出患了绝症,一种不知名的绝症。医生告诉我们,我熬不过两年的。今年我这病反复发作,这也正是我离开特卫局的真正原因。请原谅我串通亲人们一直瞒着你,我是害怕你担心,我知道你很在乎我很关心我,如果没有我你会疯的。我们两个人自相知,到相爱,经历了几年的风风雨雨,我是那么爱你,那么希望和你在一起。但是这场病魔,不得不把我们分开。在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我提笔写下这段文字,算是对我们的爱情的纪念,也算是向你说明几个真相。我希望你能按照我的遗言去做,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第1027章:长痛不如短痛

以前你一直问我,为什么我每次跟你打电话都会提到心洁。现在我告诉你,心洁是一个可以和你牵手一生的女孩儿。她是我的寄托,也是我生命的延续。我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实现诺言陪你走完这一生,所以我尝试着以这种方式,淡化你对我的感情,把你对我的感情转移到心洁身上。她很漂亮,也很善良,而且对你也很崇拜很欣赏。我之所以把她托付给你,就是想让你们在一起,淡忘我,忘掉我的一切。心洁比我漂亮比我有文化,也比我懂事。我以为你会随着交往能对她产生一定的感情,从而淡忘我。当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你还有心洁陪伴,这样,我就放心了,安心了。我知道你是一个视感情如生命的好男人,从你对赵洁的那份爱,便能看的出来。所以我不想让自己的离去导致你过度的伤心,过度的悲切。心洁便是我为你选择的代替我的人。如果你相信我,如果你还在乎我,那就帮我照顾好心洁,给她一辈子的幸福。这样,我在九泉之下,也算是瞑目了。

这个请求,我希望你能帮我兑现。这算是我对你的央求,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我了解心洁,心洁也了解我,她知道我的心思,她也很愿意帮我照顾你,一辈子。

还有,给你解释一下曼本瑞这个人。我知道你一直疑惑甚至是误会他,我也一直不敢告诉你真相。其实曼本瑞是我爸从美国请来的专家,他和我在一起,是为了随时关注我的病情。也正是因为他,我好几次在病情突发的情况下,得以保住了性命。我很感激这个美国友人,以前我对美国人有偏见,和你一样,对美国人和日本人都有偏见。但是遇到了曼本瑞,就像是抗日战争时共产党遇到了白求恩。他不计个人得失,甚至不开口要一分钱费用守在我身边,帮我抵御病魔。我很感动,也很钦佩他。只是你一直对他有所误解,甚至是出手打了他你误会了他。当然,我不能怪你,我知道这是你在乎我害怕我被别人抢走,我虽然看着着急,但心里却很高兴。因为我看的出来,你很爱我,很在乎我。

只是,我由梦没有那个命,再没有时间来回报你对我的爱。我很懊悔,也曾暗暗埋怨苍天的不公。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啊!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不能。你还记得我那次去望京的时候吗,我一心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不是我轻佻,而是我害怕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了。我爱你,爱你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尽管这个想法没有成功,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你对我的爱……亲爱的赵龙,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你。

亲爱的赵龙,我这一走,有几个牵挂。最大的牵挂是你和心洁,你们都还年轻,还有很远的路要走,你现在变得爱冲动,记住要改一下脾气,不要轻易动怒。再就是抽烟喝酒要尽量减少,能戒就戒了,烟酒都伤身啊。我把心洁交给你,你要好好照顾她,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你要象爱我一样爱她,不要欺负她。我相信你们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很快乐。我的另外的牵挂,当然就是我的父母了。他们就我这一个孩子,失去我以后肯定会很伤心,你和心洁如果有时间的话,多去看看他们,也算是帮我尽尽孝,好吗?

总之,写下这篇文字的时候,我一直在流泪。我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也不能给你留下什么,只能写下这篇苍白的文字,让心洁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转交给你。请原谅我一直瞒着你,我真的害怕你会想不开。

亲爱的赵龙,我希望今后的路,你要好好走好每一步。我会时刻为你祈祷,为你祝福。

今生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做成你的新娘。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做你的新娘,好么?

爱你的梦。

……

泪水浸湿了信笺,我的手直哆嗦,直颤抖。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个晴天霹雳,来的太突然,太突然。我仿佛能看到,由梦正面对着我,沉痛地告白着。

我几近疯狂,我觉得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捏着这封信笺,足有千斤重。我的心沸腾着,刀割着。

程心洁不知几时走了过来,她轻轻地抓住了我的手,低声道:“姐夫,你哭了?姐夫,我就知道你会哭的,我也不想让你难过。但是,但是我不想欺骗你,我一直有种负罪感,你和我梦梦姐,承受了太多的煎熬……”

我强行控制了一下情绪,伸手拍了拍程心洁的手,装出平静:“由梦是什么时候给你的这封信?”

程心洁略显犹豫地说:“前几天,就在前几天。当时她哭的厉害,我们都哭了。我想说服她告诉你真相,但是她不肯。她说那样会更伤害你。所以她将这封信交给我,让我在她在她什么,什么以后,等你情绪稳定了以后,再交给你。姐夫,梦梦姐不管干什么都在为你考虑,都在为你考虑呀!”

我一字一句地泣道:“但是她这样瞒着我,就是对我,对我最大的伤害!为什么会是这样,心洁,你告诉我,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程心洁摇头:“姐夫,是老天不公平,老天太不公平了!”

我小心翼翼地将信笺卷了起来,收在手中,冲程心洁追问:“心洁你告诉我,你姐她,她现在在哪儿?”

程心洁试量了再三,才道:“她在,她在,应该在春华医院。她一直在那里,其实。曼本瑞也作为医院的特邀专家,守在梦梦姐身边,随时观看她的病情,预防突发情况。”

我感觉天晕地眩,无法接受这即来的事实。我近乎麻木地咬着嘴唇,直到咬出了鲜血,我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程心洁惊愕地望着我喊了起来:“姐夫,你的嘴巴,你的嘴巴怎么流血了?怎么回事儿?”她慌张地掏出一枚手帕,抬手擦拭我的嘴角。

但是她能擦拭掉我嘴角处的鲜血,却擦拭不掉我心里的痛苦。

我甚至是在暗暗埋怨由梦,埋怨她一直瞒着我,一直把我蒙在鼓里。如果早知这样,我哪里还会管他什么组织,管他什么特殊任务,我只要由梦,我要陪着由梦,走完她生命的最后一程。

或者,生命是有奇迹的!人间处处有奇迹在,我不相信,善良美丽的人间天使,会被绝症带走!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我明白了很多真相。尤其让我深深自责的是,曼本瑞。

是我竟然还疑神疑鬼地怀疑由梦红杏出墙!

我错了!我的错犯的太深了!就在今天,就在昨天,就在金铃家里,我竟然还想用那种下流的方式,报复由梦!

我简直不是人,我简直是个畜牲!我玷污了爱情的美好,我玷污了由梦的圣洁。我是个小人,我是个混蛋!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咒骂着自己,忍不住地,我抬手在自己脸上煸了几个耳光!

清脆的耳光,打在脸上,脸不疼,心疼。

我用这种方式惩罚着自己,程心洁见状后大惊失色地阻拦我,连声喊道:“姐夫你在干什么呀,干什么呀?早知道你会这样,我就,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的!姐夫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好不好?梦梦姐如果知道了,她会很伤心的,她会”

我的泪水,始终汹涌。我望着程心洁,失魂般地再问:“你告诉我,心洁,你姐她,你姐她还能活多少天?”

程心洁愣了一下,说:“我梦梦姐她医生说,医生前几天说,顶多,顶多一个月!”

我瞬时崩溃:“什么,一个月,一个月?”

我顿时感到脑袋里像是有千万条小虫在厮咬着。

程心洁拎着我的手,央求道:“姐夫你不要激动,不要激动好不好?你听我说,听我说!”

我悲极生笑,如傻瓜一样笑了笑。

程心洁摇晃着我的胳膊:“姐夫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好不好?都怪我不好,我不该”

我近乎平静地说:“和你没关系。和你没关系。谢谢你,把这些告诉了我!”

程心洁轻叹了一口气,说:“姐夫你要冷静,我知道你一下子承受不了这个事实。长痛不如短痛,我把这些告诉你,希望你不要再误会梦梦姐了。她一直很爱你!我不想看梦梦姐再承受爱情的折磨,那样很残酷。”

我苦笑道:“但是,但是我却没有尽到一个爱人的责任。我不是人,不是人!”想起与金铃之间的暧昧,我觉得自己很无耻很可气,我不知道此时此刻,我应该怎样才能发泄出心中的痛苦,惩罚自己天大的错误。

我原地徘徊了几下,攥紧了拳头,仰天而吼。

这时候,我简直比喝醉了酒,还要冲动。

程心洁不断地安慰我,但是我的心又怎能平静?

稍微平定了一下心情后,我对程心洁道:“走,上车。回去找你梦梦姐!”

第1028章:比以前都要严重

程心洁一愣:“不要不要。姐夫,我们这样做,不理智。而且,而且我们一回去,梦梦姐一定会,一定会把我当成是叛徒的!”

我疯狂地叼起烟,大口地吸着,感觉天昏地暗,人生再无意义。我呆坐回竹椅上,身体不断地颤抖着,抽搐着。

我掏出手机,径直拨通了由梦的电话。

但连拨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程心洁也坐了过来,拎起我的一只手,说:“姐夫,你也不要太伤心太难过。梦梦姐知道了,会心疼的!”她再掏出手帕来擦拭着我的脸颊。

脸上的泪水能擦干,心里的痛苦,又怎能消褪?悲痛在我心里不断地荡漾着,我如同是沉进了一片汪洋大海,呼吸困难,血肉不分。我感觉这个世界,都要颠倒了!

……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丹丹会找过来。

正当我下定决心要回去找由梦的时候,丹丹河东失火地闯进了花园,找到了我们。

但是在发现我和程心洁之后,她却变得安静了下来。

夜色中,丹丹一步一步靠近。她轻声呼唤了一句:“赵大哥,心洁,你们怎么跑这儿来了?”

程心洁率先答话:“丹丹姐,我和姐夫谈了点儿,谈了点儿家事。”

丹丹在我们面前伫立,分别望了我和心洁一眼,神情紧促地将目光在心洁身上定格:“心洁,你是不是,你是不是把什么都告诉赵大哥了?”

程心洁的眼泪扑地一下再次奔涌出来:“嗯。我什么都说了!我不忍心再欺骗姐夫,不忍心再让……”

丹丹扶住程心洁的肩膀,皱眉责怨起来:“我跟你说过,再等等再等等!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心洁,赵大哥压力够大了,你为什么还要给他加压?”

程心洁委屈地道:“我害怕,我害怕再不说,就再也没机会了!我梦梦姐她,时间不多了”

听到这句话,我猛地一怔。我这才记起了今天曼本瑞的那番话,曼本瑞说‘由梦时间不多了’,我竟然联象成‘由梦在北京呆的日子不多了,要跟曼本瑞去美国定居完婚了……’,原来曼本瑞当时是想把由梦身患绝症的消息告诉我,我却误会成了这个意思!

我错了,真的是我错了!我错怪了曼本瑞,更冤枉了由梦!

我他妈的还是人么?由梦那么爱我,我却一直误会她红杏出墙,给我戴绿帽子!

由梦所承受的委屈,那岂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想到这里,我的泪水,再次如山洪暴发,倾泄而出。我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无耻和无知,第一次感到自己犯下了如此的滔天大罪。

但我却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冲程心洁追问了一句:“心洁,你怎么把这件事,连丹丹都告诉了?”

程心洁顿时愣了一下,丹丹替她打圆场:“赵大哥,是我自己知道的!一个月以前,心洁在房间里跟由梦通电话,被我听到了!我答应她替她保密,但是没想到,没想到到最后还是她板不住,告诉了你!”

我皱眉抽泣:“你们,你们应该早告诉我,早告诉我啊!唉!”

正在这时候,程心洁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一瞧号码,果断接听。

不知那边说了些什么,突然之间,她神情激动,泪如泉涌。手机无意中,滑落到了地上。

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急问她:“怎么了心洁?”

程心洁哽咽起来:“梦梦姐,梦梦姐又发作了,这一次,这一次比以前都都严重……”

“什么?”我头晕目眩一番,定了定神,果断地道:“走,我们马上过去!马上!

突来的噩耗,让我心里如同燃烧了一把火,奇痛无比。

真相已经揭开了大半,但是这真相却让我几近崩溃,我甚至没有勇气去面对,只将它看作是一场恶梦。

坐在车上,程心洁有些迟疑,她扭头望着我,试探地问道:“姐夫,你,你还能不能开车,不能开的话,我们打车过去吧。”

我道:“为什么不不能开车?你告诉我,由梦现在在哪家医院?”

程心洁道:“她转到了,转到了天和医院。姐夫,我害怕,我害怕梦梦姐会怪我,怪我把这些告诉了你!”

我果断地启动车子,道:“不会的!”

路灯昏暗,车子疾速行驶,一辆辆车子被落在后面,我直接加油到了120,见缝插针地超车。

路口处遇有交警,又展开了一场追击战。但是已经心急如焚的我,怎会把交警的追击放在眼里,我接连躲过了七八个路口的追击,却在第九个路口,被三辆警车拦住。

我破口大骂,心洁也急的直皱眉:“怎么办,怎么办呀姐夫,你开这么快干什么?”

我道:“别担心,会没事儿的!”

几个交警冲我们齐做停车手势,我左右扭头一瞧,都有警车伺着,行人车辆较多,如果硬闯,很可能会酿成血案。

无奈之下,只能停车。

交警们围过来,敲击车窗让我下车。

我不想因此浪费时间,直接打开一扇车窗,冲他们道:“对不起,急事,拜托你们包涵一下。”

交警们当然不买账,其中一个两杠一强势地道:“别废话,赶快下车!给他测一下酒精含量,车开这么快,你不想活别人还想活呢!”

我最近两天连连大醉,哪敢测什么酒精含量。于是我直截了当地道:“我真的有事。我是天龙公司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天龙公司就是招牌,属于免检招牌。

但谁想这次交警们并不买账,其中一个肩膀上扛着一道杠的交警指画着我道:“什么天龙公司,你就是中石油中铁建的,也得下车检查。少废话,再不下车你就是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我苦笑:“我是天龙保安公司的!”在我的印象中,这是我打着天龙公司的招牌,第一次受到刁难。

一杠警察冷哼道:“保安公司?保安公司也能牛的起来!你肯定喝酒了!”说完后直接走过来,欲拉车门。

麻烦了,这下子麻烦了!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本想开快车早些去医院,谁想撞到枪口上了!

而没想到的是,就在这个一杠交警过来拽车门的时候,另一个两杠一交警却将他扯了回来。

两杠一的语气明显弱化了一些,冲我追问:“你是天龙公司的?”

我点头:“是。保安公司,天龙,就一家嘛。”

两杠一轻皱眉头:“你真的是天龙公司的?有,有证明吗?”

我从储物盒里拿出一张天龙公司标志牌,往他眼前一亮:“这算不算?”

两杠 下子傻了眼,但那个一杠警员仍然强势地道:“我告诉你,这个不好使。下车,给我下车!”

也许这是个新警员,想在老交警面前表现表现,树立一下威信。因此,他极力地想通过自己的‘霸道’,来使我就范。

那两杠一拍了拍一杠交警的肩膀,批评道:“闭嘴!你给我!”

一杠交警蒙了,但却乖乖闭嘴。

两杠一转而摆出一副笑脸,潇洒地一伸左臂,冲我道:“对不起,对不起。耽误您宝贵的时间了!”

我说:“没关系。谢谢。”关上车窗,踩油门,车子飞了出去。

两杠一开始给一杠交警做思想工作,前面的交警们纷纷持着对讲,也许是收到了某些通知,纷纷为我让开了一条路,并鸣笛示好。

我干脆将天龙公司的标志牌摆在迎风玻璃下,以免再遇到交警拦截。

遇到这种情况,程心洁很是惊讶,但没有追问。

我的心里只有一个目标:尽快见到由梦。

但是往往天公不凑巧,就要驶到医院的时候,我与一辆迎面驶来的奥迪8撞了车。

幸亏是在临近相撞的一刹那,我迅速地右拐了一下,才不至于正面相撞,而是两车擦边而过。

我紧急刹车,停住。程心洁没系安全带,脑袋被撞了一下,擦破了点儿皮。

迅速下车,那奥迪8的车主也气势汹汹地迎了过来,他们有两个人,都是二十五六岁左右模样。年轻气盛的他们,直接挥舞着胳膊破口大骂:“操!会不会开车啊,开这么快,去火葬场给你妈烧尸是不是?”

一听这话,我气的够呛。明明是他们横越车道不顾车多直接逆向行驶,反却倒把一耙,还出口骂人!

本来因为由梦的事情,我心里悲痛至极。这二人又火上浇油一番,我径直停住,指着他们骂道:“你俩的嘴巴给我干净点儿!”

这两个男子,一胖一瘦,穿着打扮倒是很得体。都是职业黑色西装,但看起来不像是保镖,应该是公务员或者国企事业单位的机关职工。

胖男掐着腰继续开骂:“*的,把我们的8给刮了,怎么着!”

瘦男附和:“快放个屁,我们没时间伺候。给个痛快话,怎么处理!”

我怒道:“处理结果只有一个,你们,给我修车!我没工夫给你们废话,我把车扔这里,回来的时候,我希望它已经安然无恙!”

两男面面相觑,随即大笑:“我操,好啊好啊,钥匙给我,钥匙拿来!”

第1029章:这个小插曲

我知道他们没安好心,但还是将钥匙顺手一扔,扔了过去,强调道:“你们给我听着,我给你们两个小时时间,修不好,我就修理你们!”

胖男伸手接住丢过来的钥匙:“口气不小啊!要想再见你这车,去废品回收站买回来!这车,怎么也得值个三两万吧?卖了它,晚上吃大餐!”胖男拍了一下瘦男的肩膀,一副傲视天下的嘴脸。

我道:“你试试!”

胖男冷道:“你以为我不敢?”

瘦男伸出大拇哥指向奥迪8:“你知不知道我们车上坐的什么人?”

我皱眉道:“我管你什么人,在我这里都不好使!”

其实通过车号,我已经迅速地判断出了这辆车的出处,因此才显得如此胸有成竹,将钥匙留给他们。

胖男一惊,傲慢地道:“告诉你小子,这车是费市长的车!今天算你倒霉!”

我冷笑:“费市长?那个矮胖子?一个小小的副市长,竟敢坐8,小花猫头上写个王字,就以为自己是老虎啊?”

这话一出,二男纷纷愣住了!

这时候,奥迪车上坐的关键人物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者走了下来。

二男纷纷奉承相迎,陪笑说了几句,三人一齐走到了我和程心洁的面前。

老者站定,用手轻推了一下眼镜,突然间愣了一下,脱口道:“赵秘书,是赵秘书对不对?”

我道:“没想到费副市长还记得我!不过我今天没时间跟你叙旧,我的车被你的车给撞了,希望你这个人民公仆,能负下责任。”

我如此语气跟一个市里的首长如此说话,倒是让程心洁和两个年轻男子纷纷吃了一惊。

胖男造势般地挥舞着手,冲我兴师问罪:“你怎么说话呢,跟费市长?”

费市长一伸手,在胖男眼前一摆,示意冷静。然后冲我笑道:“好说好说!听说赵秘书转业了,是不是?”

我不耐烦地道:“没时间跟你解释!钥匙我已经给他们了,拜托修车快点儿,我等着用。”

费市长似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他还是强颜欢笑:“怪我,都怪我督下不严,为了抄近道,逆行了一段路。不知道赵秘书这是要去哪儿,开这么快急匆匆的?”

我道:“去医院。你的这两个人,嘴巴臭的很,你是不是得管教一下?”

费市长点头道:“管,得管!赵秘书,我也要去医院。要去见一下由局长,就是你们特卫局的由局长……”

我一怔,打断他的话:“你去见由局长干什么?”

费市长道:“听说由局长的千金住院了,我去看望一下,看望一下。”

我更是愣了一下,这时候程心洁疑惑地望着费市长,脱口道:“由局长的千金,那是我姐!这是,这是由局长的女婿!”

此言一出,更是震惊全场!

刚才还抱有一些愤怒情绪的费市长,闻听此言后马上上前两步,伸手试图与我一握。

我根本不屑搭理他!我道:“对不起,我手脏。”

费市长尴尬地收回手,转而问道:“由局长的千金,到底得了什么病?”

程心洁正要答话,我止住她,道:“对不起,我们没时间耽搁了,告辞!”

费市长尴尬地望着我,道:“请便,请便。赵秘书放心,这事是我们违规行驶,你的车,我这就安排人去修。”

胖男也改变了一副嘴脸,笑望着我补充道:“只是,只是您这车,得重新整形,喷漆,怎么也得两天时间!”

费市长皱眉道:“哪用得了两天时间!都是你们闯的祸,耽误了赵秘书用车!赶快联系小吴,把赵秘书的车开到修理厂,车门直接换全套!”

胖男连连点头,果然掏出了电话。

我没时间再继续停留,而是拉着程心洁,从路边的行人道上,步行赶往医院。

费市长在后面喊道:“赵秘书,你先过去,我一会儿就跟上!”

我没理会他,而是兀自地提高了步速。

边走程心洁边问我:“你认识刚才那个费市长,他好像很怕你?”

我敷衍道:“打过几次交道。”

程心洁道:“他认识由局长?”

我摇头:“管他呢!”

程心洁没再追问,她穿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踩着凌乱的脚步,因为我走的快,她有些跟不上了。

医院门口,我停下步子,程心洁急促地小跑过来,脸上已经累出了几丝汗水。

正要进门,那辆刚才遇到的奥迪车也驶了进来。

奥迪车在停车场上停下,瘦男从驾驶座上下来,过去给费副市长开了车门。

费副市长整理了一下衣服,后背着手翩翩走来。瘦青年跟在左后侧,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

我不想与他照面,但是无可避免。毕竟,他也是过来看望由梦的。

至于这个费副市长,应该称得上是官场上少数的糊涂官,他行事过于高调,官架子相当大。我与费市长的纠葛,发生在去年五月的某天:当时,我正在御权山和由梦一起陪娇娇在西门旁边的篮球场上打羽毛球,费副市长一行人分坐三辆车,试图从西门驶入,被西门值班哨兵拦下。费副市长很生气,他的几个随行公务员与门卫哨兵发生了口角冲突。我走近,经询问得知,原来这个费副市长,是想带着两个朋友进御权山参观一下。但是我们的各个门卫并没有接到通知放行。实际上,像费副市长这种级别的官员,只要跟特卫局的某个领导哪怕是很小的领导打声招呼,谁都会卖他个面子,毕竟是政府官员,进警卫区闹事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个费副市长偏偏自恃清高,也许是他高调惯了,以为自己无论到哪儿,一施官威便好使。结果他错了,特卫局的官兵是不畏强权的,莫说是一个副市长,就是正市长正省长,在没有上级通知的情况下,也会坚持原则,不予放行。

在了解到情况之后,我对费副市长及几个随行晓之以理,但是却遭到了他们的刁难。尤其是费副市长那副比皇上还大的官威,让我有些气愤。本来,我还想替他通融通融,但是就凭他这副官架子,我直接强辞拒绝了他的进山要求。

费副市长很没面子,他的几个公务人员又是施展强硬的语言,间接地描述费副市长的职务之高,威信之高简直是荒唐至极。

我始终没有给费副市长开小灶,替值班哨兵撑腰,坚定地不予放行。丢了面子的费副市长很恼火,直接冲身边的某个陪从说:回去好好查查,好好查查这个人!

次日费副市长跟由局长打了招呼,才得以带着他的几个朋友,进入警卫区,参观留影。

这个小插曲之后,费副市长果真想变着法儿的给我穿小鞋,只可惜他的小盘算没能得逞。他和由局长有一定的私交,因此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跟由局长添油加醋的提起了此事,想让由局长替他报一箭之仇,结果被由局长直接将了他的军,并跟他拍了桌子。由局长警告他:我们的人是坚持原则,赵龙是我们特卫局的一号警卫,他是在世界上挂了名号的,别说是你,外国元首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让三分!国,多强大的一个国家,总统和总统女儿谦虚地拜他为师学习中国武术。那是一种个人素质!你缺乏的就是对别人的尊重,副市长,这官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管你当多大的官,低调一点儿没坏处……

这个小插曲,后来渐渐被淡忘了。

却没想到,我今天竟然以这种方式,再次遭遇了费副市长。

据说,他开的那辆奥迪8,是某家企业向政府‘赞助’的,说是赞助,这后面藏着什么猫腻儿,便引人遐思了。

当然,对自己与费副市长的纠葛,我只是脑海里闪念了一下。遇到了由梦的这种境况,我哪里有时间去考虑这么一个人。

我和程心洁焦急地朝里走,身后传来了费副市长的招呼,我充耳不闻,只顾走自己的路。

在特区病房处停下,程心洁扫视了一圈儿,焦急地领着我的手,走到了03号病房门口。

我一眼便看到曼本瑞正在门口焦急地徘徊,见到我和程心洁出现,他愣住了。

随即曼本瑞想溜回病房,我赶快叫住他:“曼本瑞,等一等!”

曼本瑞皱眉一耸肩膀,连声道:“哦,我今天没时间跟你打架,你,你来干什么?”

我急道:“我能来干什么?你快告诉我,由梦现在怎么了?”

曼本瑞瞧了一眼我身边的程心洁,冲我问道:“你,你都知道了?”

我心里揪心地一痛,道:“知道了!”

曼本瑞再一耸肩膀,表情憔悴地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不应该知道的!是谁告诉的你?”

我不耐烦地道:“别废话了,赶快带我去见由梦!”

此时此刻,我简直跟喝醉了似的,明明自己能走进病房,为什么还多此一举让曼本瑞带着进去?

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

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焦急憔悴的脸。

是由局长。

他见是我,马上怔了一下。

第1030章:不要打扰她

由局长对我的到来,显然格外诧异。

程心洁不失时机地开口道:“我都,我都告诉姐夫了!”

由局长轻皱眉头,微叹了一口气,画蛇添足般地冲我道:“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刚刚知道。由局长,你们瞒的我好苦啊!”

由局长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眉宇当中绽放出几丝特殊的忧伤:“你要理解由梦,她这样做,也是为了让你不至于太难过,而且,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这时候由夫人也听到了动静,走出病房,见到我,也愣了一下。

由局长回头轻声道:“赵龙都知道了!”

由夫人没问缘由,耷拉下脑袋,两手捏在小腹前。由梦的病症,已经折磨的她,面容憔悴。

我急切地想进去见由梦,由夫人却突然拉住了我:“等等!”

我愣了一下:“阿姨我要去见由梦!”

由夫人轻扶着我的胳膊道:“孩子,当然会让你见。我现在,我现在有件事,希望你劝劝我女儿,劝劝她。”

我道:“阿姨您说。”

由局长拼命地给由夫人使眼色,但由夫人却视之不理,伸手将我扶坐在墙角处的塑料座位上。

我疑惑地望着她,尽量控制住眼眶中的晶莹。

由局长有些急了,冲由夫人道:“你这是干什么?孩子的选择,也许是正确的。我支持!你太自私了!”

由夫人反驳道:“我现在都怀疑,由梦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吗?”

由局长道:“大爱,那是大爱!”

由夫人道:“反正我不同意,坚持不同意!”

我听的一头雾水,冲由夫人追问道:“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夫人叹了一口气,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孩子啊,我那女儿她执意要”

话还没说完,便止住了。

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她后面要说的话。

我们扭头望去

竟然是费副市长带着瘦青年,正朝这边走来。

由夫人拂袖擦拭了一下泪水,冲由局长道:“你的朋友来了,你去招呼。”

由局长的脸上洋溢出一种特殊的忧郁。他瞧了瞧正渐渐走近的费市长,不由得暗暗自语:他怎么来了?

我冲由局长道:“刚才我跟这个费副市长撞车了,他说他是过来看望由梦的!”

由局长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的?我不想见这个人!”

但是为时已晚,费副市长已经加快了脚步朝这边走来,而且还开口喊道:“由局长,由局啊”

待费副市长走近,由局长皱眉瞧了他一眼,埋怨道:“医院里不允许喧哗,你不知道?”

费副市长略显尴尬地道:“心急,心急啊!”

他伸手出来,要挽手慰问,由局长像我一样放了他鸽子。

费副市长尴尬地道:“由局,听说您的千金得病住院,我们特意过来看看,看看。不知道千金得了什么病?”

由局长没给费副市长好脸色,冷哼道:“谢谢费市长的关心。我女儿现在正在治疗,不能见客。”

费副市长一摆手,瘦青年将一个果篮奉上。

由局长道:“谢谢费副市长的好意!”

费副市长道:“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我一定效劳。我认识几个专家,由局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我。”

由局长道:“谢了。我还有事,不能奉陪了!”

费副市长忙道:“由局您忙。既然这样,那我们先回去!”

由局长皱眉道:“不送。”

待费副市长和瘦青年离开,由局长皱眉骂道:“黄鼠狼给鸡拜年!”

由夫人冲他责怨道:“老由人家是副市长,跟你级别差不到哪儿去,你干什么这么不领情?”

由局长反问:“你看这个姓费的,像好人吗?”

由夫人也再无语。

我却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按照正规逻辑来说,哪怕是由局长真的对这个费副市长有什么成见,但人家毕竟好心好意过来探视,由局长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随即由局长启步,不知道去了哪里。程心洁和曼本瑞焦急地门口踱步。

我站了起来,走到曼本瑞面前,曼本瑞似是被我打怕了,条件反射般地后退了一步。

我歉意地道:“曼本瑞,对不起。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曼本瑞一耸肩膀,紧绷的脸色得以缓解:“哦,没关系。看的出,你很爱由梦。我被你们的爱情感动了。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遇事,遇到了事情,不要太冲动。用你们中国话来说,冲动,是魔鬼。”

我点了点头:“我记下了。曼本瑞,你好好跟我讲讲由梦的情况,好不好?”

曼本瑞斜眼望了一下由夫人,沉默不语。

由夫人开口道:“还能有什么情况!这都是,都是命啊!我的女儿,她命太苦了!”又是一阵抽泣。

曼本瑞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你进去见由梦,不要太激动。她现在不能激动,不能受刺激。否则否则会更危险。”

我急切地追问:“她,她到底还能活多久?”

曼本瑞摇头:“不好说。”

由夫人重新将我招呼着坐了下来,道:“孩子啊,阿姨求你件事。一会儿你进去的时候,跟由梦好好说说。”

我道:“阿姨您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虽然我表面上装出来很平静,而实际上,我的整个脸颊,早已湿润。

由夫人镇定了一下情绪,瞧了一眼曼本瑞,曼本瑞道:“我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让他知道,这样会为他增加,增加心理担负(负担)。”

我怔了一下,虽然尚且不知道由夫人要跟我说什么,但我却能感觉到曼本瑞的诚意。也许,她是真的在为我考虑。

忆及自己对曼本瑞的粗鲁,我忍不住心里暗暗悔恨。

由夫人没理会曼本瑞的规劝,而是直接冲我说道:“我那女儿她做了一件,一件很让我费解的事情。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我问:“到底是什么?”

由夫人沉默了片刻,才道:“她,她准备向医院捐献遗体!”

我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什么?什么捐献遗体?”

由夫人道:“不要激动,先不要激动。我的意思是说,由梦她执意要将身体捐献给医院,做医院实验用。我一直在劝她,但是劝不动。我这女儿”由夫人说着说着,眼泪就又流了出来。

我皱眉道:“什么,什么啊这是!活的好好的,怎么先想到遗体了?肯定能治好,能治好。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

我的情绪一下子激动到了顶点,近乎是吼了起来。

由夫人站起来扶了扶我的肩膀,道:“孩子,谁都希望由梦能出现奇迹,但是,但是现实很残酷。中方的专家,还有美国的专家曼本瑞,他们会诊了两次,也进行了一系列的观察。现在由梦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出现奇迹那几乎是不可能了。我这孩子,一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她善良乐于助人,为什么要承受这样的结果呢?”

我咬着牙,流着泪,失魂般地道:“一定能治好,一定会出现奇迹!我要去见她,我要去见她!”

由夫人道:“你帮我劝劝她好吗?虽然她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但即使注定了要离开父母离开这个世界,也总要给我们留下个身体吧。如果她执意把身体捐献给”

我觉得这一切太残忍,不忍心让由夫人再说下去,于是打断她的话:“阿姨,我进去了,先!”

由夫人犹豫了一下,倒也微微地点了点头。

在程心洁的陪伴下,我心如刀绞地进了病房。

我强行按捺着心里的悲恸,生怕会让由梦太激动。

一股浓郁的卫生液味儿,刺鼻而入,这是一个不算太大的单间病房。

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女孩儿,是由梦么?

我隐忍着泪水,小心翼翼地走近。

她像是睡着了,那么安祥,那么坦然。

程心洁凑近瞧了瞧,轻声道:“我姐她睡着了,我们先不要打扰她了吧!”

我点了点头,望着病床上安静入眠的爱人,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

程心洁抬手想为我擦拭泪水,却止住了。

她轻拥了一下我,轻声劝道:“姐夫,别哭了,梦梦姐见了,会更”

没等她说完,我便伸手揩了揩泪水。

我就这样安静地望着她,心里五味翻滚如同刀绞。我发现床头上搁放了一枚女士手机,还有一个硬皮笔记本。这都是由梦的东西!

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机和笔记本拿了过来。手机屏幕上,是一张我和由梦的合影照片。随便地翻了翻,翻到通话记录,里面有十几个呼出电话她呼叫的人,是我,赵龙。

我心里痛的厉害!我清晰地记得,当由梦连续不断地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却在金铃家里,和她在床上缠绵!

我怎么会是这种人?我怎么会变成了这种人?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问自己。

此时此刻,再多的悔恨也无法为我的冲动行为赎罪,再多的歉意,也无法弥补心爱的人,所受到的伤害

第1031章 你不明白我的心

再打开那个硬皮笔记本,才知道,这是由梦的日记。

我本不想看由梦的隐私,但是忍不住,去翻页。

日记本里,同样夹满了我的照片,以及我和由梦的合影。几乎是每一页夹一张,每一张,都是我们这段爱情的见证。

这本日记,是从去年我进入保安公司之后开始,一直到今天。每天一篇,从未间断。望着日记本上那一行行熟悉娟秀的字迹,我的心,不断地抽搐着。

这本日记,记录了由梦对我的思念和牵挂,以及深深的爱。

我粗略地浏览了几页,老泪已干,新涌的泪水始终在眶里打转,我害怕我的肮脏之泪会玷污了由梦的圣洁,不忍心让泪水从眼眶里溢出。

带着一种罪恶深重的心态,我在就近的某一页日记中停留:

2008年5月24日,冰雹,星期六。

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对于我的爱情来说,是个灰暗的日子。

赵龙误会了我,误会了曼本瑞。我觉得很委屈,但是并不怪赵龙,不怪他。我知道他很在乎我,正是因为在乎我,才会显得这么不理智,这么排斥和我接近的任何男人。我现在心里很矛盾,我害怕失去他,但是又害怕拥有他。我多么希望心洁能和他走到一起,因为我注定了只是一颗流星,只能在他的人生中,昙花一现。但是我很知足了,人生中能有这么一段爱情,我觉得再无遗憾。

我能感觉得出来,我的病情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一直瞒着赵龙,并安排心洁过去代替我,我有时候也会觉得很对不起他。但是为了他不至于太难过,我也只能这样做。只是遗憾的是,赵龙和心洁的关系一直没有大的进展,我担心……有些时候,真想把一切真相都告诉赵龙,但是我鼓不起勇气,我害怕伤了他从而让他一蹶不振。我本以为安排心洁陪他,会转移他的注意力,弱化他对我的感情,但是我想错了。他仍然是那么爱我,心里装不下其他的任何女人……

今天的这场冰雹,下的格外吓人。每一颗都有花生米一样大。我和他在冰雹当中站了很长时间,我当时多想抱住他痛哭一场。他始终没有原谅我,我也不好解释。最后只落得个曲终人散,各回各家。但我始终不怪他,这不能怪他,怪只能怪我由梦这辈子没福分消遣他的爱,和他的关心。

冰雹淋湿了全身,我身上冷,但心里不冷。我仍然能感觉到,他过于爱我。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当赵龙知道我的事情以后,会不会太难过。我相信他能挺过来,相信!

很想见他,但只能在梦里。我想通了,哪怕是这一辈子再也无法得到他的原谅和理解,我也认了。只要他能快乐,能幸福。

……

日记写的有一丝凌乱,但是字字触及我的心灵。

我伸手抚了抚脸上的泪痕,将日记本收好,重新将目光望向床上躺着的由梦。

她的脸上看起来已经多了几分憔悴,微闭的嘴唇,有几分干涩。一只手伸在外面,半蜷着的身体,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像是在召唤生命,召唤爱情。

程心洁给我搬了一条凳,我却坐在了由梦身边的床沿上,不忍心打扰她,打扰这一份特殊的安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十分钟时间,又过。

此时已经是半夜一点钟左右。

我一直安静地候着,直到,由梦的身体蠕动了一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有些凹陷,显然,她已经受到了病魔的无情折磨。

睁开眼睛的由梦,一下子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她左右瞧了瞧,发现了我。

她揉了揉眼睛,想坐起来,但是却没有成功。

“赵龙,赵龙,是你,是你吗?”由梦惊诧起来。

我强抑住冲动,攥住了由梦的小手,连声道:“是我是我!由梦,是我!”

由梦沉默了一下,瞧了一眼程心洁,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问我:“你,你都心洁你是不是把”

程心洁打断她的话:“姐,对不起,我都告诉姐夫了!我觉得瞒着他,太残忍。对你不公平。对姐夫,也不公平。”

由梦俏眉紧皱,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我心里一酸,坐近了一些,抚摸着由梦的头发,为她整理了一下,说:“由梦别哭,别哭啊!你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

由梦止住了泪水,强挤出一丝笑:“也没什么!赵龙,都是我不好!让你”

我赶快道:“快别说了别说了!都怪我,是我多疑了,是我不理解你,错怪了你。听话,好好养病,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一定能!”

由梦摇头:“不,不可能了!不过我觉得死亡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含泪埋怨道:“瞎说什么!你要好好地活着,你会的!”

程心洁打断我们这苍白凄凉的对话:“哎呀你们说什么呢,死啊活啊的。姐,你想吃什么呀,让姐夫给你买去!”程心洁巧妙地扯开了话题。

由梦当然能意会程心洁的心意,稍微一思量,笑着道:“我想吃,我想吃苹果!”

程心洁乐此不彼地当起了快乐调解师,她从橱柜里拣出一个特大的苹果,递到我手中:“姐夫,这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喽,洗去吧!”

我摇头:“不洗。削。”

程心洁愣了一下,不明白我的话意。我从腰扣上解下水果刀,开始削皮儿。

像当初由梦给我削苹果一样,水果刀转了几圈儿后,苹果削好。

我切成一块一块,喂由梦吃。

由梦望着我,幸福地笑着。

我的心里,却有千斤重。

望着由梦吃苹果的样子,我有些心酸。因为她的脸上已经显得很憔悴,谁见犹怜。

由梦似是见气氛过于凝重,调皮地将吃剩下的苹果核递给我,道:“现在,将丢苹果核的重任交给你喽!没意见吧?”

我轻轻摇头,将苹果核扔进了垃圾筒。

由梦将双手伸了出来,合一,望着我,又望了望程心洁,道:“心洁,我爸妈干什么去了,你出去瞧瞧吧!”

程心洁当然能读懂由梦这话的潜台词,点了点头,走了出去,并将门关紧。

由梦伸出一只手握住我的手,说:“扶我坐起来。”

我点头,轻轻地扶她坐了起来。我在她背后垫了一个枕头,她有些艰难地坐直了身子,始终握着我的手。

我努力控制着情绪,不让泪水涌出来。

由梦道:“没想到,没想到心洁还是告诉你了!”

我道:“你就不应该瞒我。”

由梦道:“糊涂,是我糊涂啊!本来是不想伤你,可最后,反而更伤了你。”

我伸手拥揽在由梦背后,安慰她道:“我没伤。都怪我不好,是我伤了你。我心眼儿太小,误会了你。”

由梦摇头:“不怪你。”

我道:“全怪我!现在,你听我说,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坚定信心,这个世界上无时无刻都有奇迹发生。你会好起来的,我相信,你会痊愈!”

由梦淡然一笑:“难。我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永远活在你心中。那样我就知足了!”

我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埋怨道:“瞎说什么呢。我要你永远活在我身边。做我的老婆。”

由梦脸上荡漾出一丝幸福之笑:“想,但是老天不给我机会。下辈子吧,我下辈子一定做你的新娘。一定。”

我道:“我就要这辈子!”

由梦轻轻地摇头,道:“赵龙,现实一点儿吧!我想你应该能知道我的想法,心洁这个女孩儿,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她是个好女孩,对你也很仰慕,她能延续我的生命,延续我们的爱情。我一直在想办法让你们能走到一起,但是没什么进展。趁着这个机会,我得好好跟你谈谈。这是我临终前最大的牵挂,最大的心事。你一定要答应我,照顾好心洁。你放心,心洁不会让你失望的!她是个懂事的孩子。”

我皱眉道:“瞧你在瞎说什么!心洁是咱妹妹,是咱们的妹妹!”

由梦咬了咬牙,强调道:“你必须答应我,必须!”

我摇头:“不不不,我不能答应。因为你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

由梦有些失望,望着我,重复地强调:“能不能现实点儿?”

我道:“我很现实,现实就是,好人有好报,你会没事儿的!”

由梦急道:“你是不是觉得心洁配不上你?”

我汗颜地道:“这个世界上,能配得上我的,只有你由梦!只有你由梦!”我重复地申明,攥紧了由梦的手。

此时此刻,我多么害怕,这只手,会松开。

由梦眼眶里渗出两行湿润,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呀!”

我道:“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但是,我不能接受。我只认你这一个老婆!为了不让我打光棍,你也要好好活着,不管想什么办法,我都会把你的病医好!”

由梦更是着急:“你到现在还不明白么?专家,全世界的医学专家,几乎都诊断过我的病情,答案很统一。谁不想活着啊,我还没活够,还没做成你的新娘子。但是,但是我们得接受现实。当现实摆在我们眼前,我们要做的,不是幻想着奇迹发生,而是要想办法面对,尽量走好后面的路。”

第1032章 血淋淋的画面

我道:“我不听。我不听。”

由梦苦笑着摇了摇头,保持沉默。

我轻轻地拥着她,万千种滋味儿在心里荡漾,我几近崩溃。

但我还是强行控制着让自己平静些,再平静些。

由梦转变话题道:“其实,我,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就在前不久,刚刚知道。爸爸不忍心再瞒着我,告诉了我,关于你的一切。”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尽管我很惊讶,但是没表现出来。

由梦道:“可惜也许我看不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了!我相信你,会为国家,会为特卫局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这里不方便说话,总之,我支持你!哪怕,哪怕有一天你真的当了烈士,我也很欣慰。因为我的爱人,是为国家而献身。”

我顿时怔了一下,我没想到由梦会说这些。她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幸福的笑与哭并存的神采,我能感觉到她复杂的心情,和深深的牵挂。

由梦望着我,接着道:“赵龙,你也不要难过。我希望你,好。”

我说:“我知道。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你放心,你的病,一定能好。”

由梦摇头:“咱们不谈病,只谈,只谈高兴事。”

我点头:“嗯。”

由梦拿手指在我的手心里划圈圈儿,幸福地摇晃着漂亮的小脑袋,道:“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就是遇到了你。赵龙,还记得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吗?那时候觉得你挺单纯挺傻的!然后你带我去划船,去买乐器,那段时光,尤其值得回忆。”

我笑道:“是啊。我也很怀念。那时候在武装部,当你进去给我们体检的时候,我们都被震住了。一是你长的太漂亮,二是,二是我们都脱的光光的,害臊。我那时候心里啊,特别七上八下,我害怕自己被刷下来,好在最终自己没有被枪毙掉,才得以和你有了这么一段美好的故事。每当想一想,整个特卫局乃至全国最漂亮的美女,而且还是上将的千金,是我女朋友,我心里,骄傲,自豪。跟做梦一样。”

由梦用手指在我脸上划拉了一下:“你这小嘴儿就是甜!会哄人!可惜呀,你已经是二手货啦!”由梦调皮地讽刺了我一句。

我道:“我什么时候成二手货了?”

由梦道:“赵洁经手过了呗。那时候见你和赵洁联系,我天天吃醋,我还很羡慕赵洁呢,能做你赵龙的女朋友,她真是幸运。没想到,拐弯抹角的,我代替了她的位置。”

我道:“你在我心目中的位置,是唯一。”

由梦道:“还唯二呢!你敢说你心里没装过赵洁?”

我道:“装过。但是自从装了你以后,她就没了位置,被挤扁了!”

由梦可爱地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被挤扁呢!”

我道:“你啊,永远挤不扁,永远占据满我的心。永远。”我忍不住,在由梦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由梦幸福地埋怨:“不害臊!别人看见多不好啊!”

我的心里,又是一阵酸楚。

望着身边的由梦,我想了很多。也想到了由夫人刚才跟我讲的那番话。

由夫人说,由梦决定要将身体捐给医院。

虽然说这个决定,是一种大无畏的奉献,但是我能忍心么?

我想跟由梦谈谈这事,但不知道如此启齿。

由梦见我陷入沉思,调皮地问道:“想什么呢,在?”

我摇头:“没想什么。”

由梦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我做了,做了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我追问:“是什么?”

由梦卖关子道:“一会儿你就知道啦!你一定要支持我哟!”

我怀疑她所说的这件有意义的事情,就是捐献身体。

那是何等的残忍!我的心里阵阵滴血。我仿佛看到,由梦被残忍的医生,一刀一刀……那种画面,血淋淋的画面,让我无法接受。

正在我苦心琢磨着怎样跟由梦说起那件事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是一阵轻轻的谈话声。我能听的出来,是由夫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说话。

我甚至能听到由夫人的抽泣声。

片刻工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医生,敲门走进了病房。

由夫人和程心洁在后面跟着。由夫人的脸色很难看,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止住了。

中年女医生的表情有些过于凝重,她的手里,拿了几张纸。她淡然地走近,径直在由梦床边儿上停了下来。

由梦脸上掠过一阵特殊的喜悦,她冲中年妇女问道:“是过来签协议吗,陈院长?”

中年妇女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你想好了?”

由梦使劲儿地点了点头:“早就想好了!拿来,我签!我现在就签!”

这位陈院长犹豫了一下,扭头瞧了一眼由夫人。

保持了片刻安静的由夫人向前走来一步,眼眶里蕴着湿润,嘴巴蠕动了几下,才鼓起勇气冲陈院长道:“陈院长,你不觉得,不觉得现在这个场合,你让她签这个,太残忍了吗?”

陈院长站直了身子,仍然是面无表情地道:“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更理解您女儿的心思。她是一个值得我们尊重的女孩,我们全院,都为你的精神所感动。当然,如果这件事,你们还没商量妥当的话,我先回避。”

她要走,由梦喊住她:“陈院长,等等!”

陈院长留步,回头对由梦道:“孩子,你还是再慎重一下吧!”

由梦道:“我已经决定了!陈院长,您听我说,这个协议,我必须签!”

陈院长在原地犹豫,平淡的表情之下,隐藏着太多的顾忌和同情。

由梦对母亲道:“妈,您怎么还不支持我呀!”

由夫人略显激动地道:“我当然不支持!你是我生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不管你生与死,都是我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拿我女儿的身体做实验!决不允许!”

由梦焦急地道:“妈,您怎么就是不理解我呢!那样,我就能永远活在这个世界上。那样我至少也算是为社会做了一定的贡献,也许,将来如果再有人跟我得同样的病,医院就能研究出治疗的办法了!这是我这一辈子想做的,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情,您就答应我好吗?”

由夫人坚定地道:“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陈院长见此情景,禁不住摇了摇头,道:“那你们再商量一下!”然后要转身出去。

由局长恰巧进门,挡住了陈院长的去路。“等一下!”

陈院长似乎是显得有些不耐烦了:“你们这家人,商量好了再找我!”

由局长面色凝重地道:“不用商量了,我同意。”

由夫人一听此言,扭头埋怨道:“老由你你这是怎么了?”

由局长道:“我支持女儿的想法。她做的,做的很对。我女儿是抱着一颗博爱之心,做出了这么艰难的决定。我们就,就不要再阻拦她了!”

由局长的眼睛里,噙着泪花。

由夫人道:“你还算不算是梦梦的亲生父亲?有你这么狠心的父亲么?”

由局长凝重地道:“我是由梦的父亲,我为我的女儿,骄傲!”

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喷涌而出。

受到这份感染,程心洁也哭了,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刷地流淌了出来。

最终,由夫人没有拗过由局长。

签下了那份协议,由梦满意的笑了。

陈院长走后,病房里气氛再次陷入了僵局。

由局长冲我一摆手:“赵龙,你过来一下!”

我跟着由局长出了住院部,走到楼后停了下来。

由局长递来一支烟,自己也点燃一支,开口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都知道了!我希望,你能调整心态,不要被这件事,这件事牵绊。由梦这边,我们当然会尽最大的能力,给她治疗。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低头道:“我只想,我只想多陪陪由梦。我放心不下。”

由局长坚定地道:“不行!”环顾了一下四周,由局长放低声音道:“我知道你很喜欢由梦,但是现在,你要将对由梦的爱,升华成对全国全社会的爱。这样的爱,才更有价值。”

我道:“理论谁都懂,但是我的觉悟,还高不到这种程度!”

由局长面露急色:“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去做,你不能因小失大。”

我反问:“因小失大?您说,因小失大?”

由局长皱眉道:“相对于国家的稳定,首长和人民的安全来说,由梦,太小了!”

他的这番话,让人心寒,却又让人感动。

我没表态,由局长只是轻叹了口气。

我们就这样僵持地对立,由局长狠狠地吸着烟,手,直哆嗦。

大约是五分钟以后,我听到一阵熟悉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曼本瑞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的脸上,挂着一丝轻笑,他看起来有些激动,双手在空中比划了良久,也没有表达出什么。

由局长问:“曼本瑞,怎么了?”

曼本瑞激动地道:“是这样,刚才医院的专家告诉我,他们已经初步找到了由梦病变的部位,还有引发病变的主要原因。我觉得很有可信度。这也就是说,我们有更大的胜券,救由梦,医治好她!”

第1033章 黄鼠狼给鸡拜年

由局长手中的烟头悄然落地,他盯着曼本瑞道:“真的,是真的?”

曼本瑞连连点头:“是真的,当然是真的。真是太好了,世界各国的专家联合在一起,还是有水平的!我这就过去和他们进一步研究,然后商量治疗方案!”

由局长催促道:“去去去,快去。”

曼本瑞快速离开。

由局长望着他的背影,脸上绽放开一丝淡淡的欣慰。

我也觉得意外,更觉得欣慰。正当我想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由梦的时候,由局长对我道:“赵龙,先不要告诉由梦!”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由局长道:“我们必须,必须得确认一下。”

说完后,由局长径直去了专家办公室。

我心情复杂地抽完一支烟,急匆匆地返回了病房。

病房里,由夫人正握着由梦的手,神态忧伤地说着话。

见我进来,由梦笑着望过来,道:“赵龙,我爸跟你说了些什么呀?”

我想告诉她真相,但忆及由局长的话,只是若有所思地道:“好事,是好事。”

由梦笑问:“什么好事?”

我道:“你会知道的!”

由梦没再追问,我的心情,却突然间好转了不少,我多么希望由梦能尽快好起来,能出现奇迹!因为由梦这事,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什么狗屁的组织,潜伏任务,跟由梦比起来,都是儿戏!

至少在这一刻,我是这么想的!我要好好地陪着她,直到她康复。

由夫人为我腾出了一个位置,自己则坐在了椅子上。我坐在由梦身边,挽着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凉。

几分钟工夫,那个陈院长又敲门而入。她的手里,仍然拿着那份沉甸甸的协议。

由夫人皱眉问道:“不是已经签了吗,你们还不满意?”很显然,由夫人对女儿捐献遗体的做法,仍然很逆反。

陈院长解释道:“是这样的,现在,这份协议不能生效!”

由梦愣了:“为什么呀?我已经签字了!”

陈院长面露一丝难色:“它还需要,需要您家人的签字。”

由梦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瞧着母亲道:“亲爱的妈咪,请您在上面签个字吧。您的字,最漂亮了!”

难得由梦竟然还这么乐观!

由夫人将脑袋扭向一侧:“我不签!反正我不同意卖自己的女儿!”

我和程心洁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却无法插上一言半语。对于此事,我们实在不方便发表任何意见。

由梦央求道:“妈,您要理解女儿呀,女儿难得为社会做一件善事!”

由夫人皱眉道:“善事?这是,这是不孝!万事孝为先,不守孝道,就是最大的”由夫人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重了,止了止,缓和了一下,道:“反正我不签,要签,让你爸签。他是党员,觉悟高!”

由梦双手扶着床铺想坐直身子,却实在是无能为力,病魔已经折磨的她筋疲力尽。她望着母亲,无奈地道:“妈,您就答应女儿好不好,签个字,您就相当于替女儿积一件善事。妈,求您了,好不好?”

女儿的央求,让由夫人再次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她沉默了片刻,既不想签字,又不想过于伤了女儿的心,于是干脆将决定权推了出去:“让你爸决定吧,他是一家之主,他说了算!”

由梦笑道:“这可是您说的,不许抵赖!心洁,喊我爸过来!”

程心洁犹豫了一下,倒也果真走出了病房。

陈院长尴尬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由梦见状,冲陈院长道:“陈阿姨,您先坐一会儿,我爸他马上过来!”

陈院长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发现,陈院长的眼眶有些湿润,她似乎也被由梦的这种奉献精神感动了!我甚至听到了她嘴角处细细的自言自语:好孩子啊,多好的孩子!命运,命运不公啊!

五分钟后,由局长和曼本瑞在程心洁的陪伴下,返回病房。

由于先前已经应允,由局长没再说什么,果断地在协议上签了字。

陈院长语重心长地说了声‘谢谢’,步踩万斤地走出了病房。

我不失时机地凑到由局长跟前,冲他轻声问道:“由局长,结果怎么样?”

由局长愣了一下,道:“结果嘛,很好,很好。专家说,有了有了一线希望!”

我反问:“一线?”

由局长道:“已经很难得了!”

曼本瑞附和道:“是啊是啊!医院的专家组,已经连续工作了好几个小时。我再去督促督促,争取早些把方案定下来!”

曼本瑞转身离开,由夫人和由梦疑惑地望着由局长,由局长向她们俩解释道:“专家组说,已经初步找到了病因,正根据病因,研究治疗方案。”

由夫人脸上透露出一丝惊喜,她站了起来:“真,真的?”

由局长点头:“当然是真的!我们的女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由夫人坐过去攥紧了由梦的小手,安慰了她几句。

由梦大气凛然地道:“放心吧爸妈,您女儿已经将生死置度外!”

这句话引得由局长夫妻对由梦发起了一阵牢骚。这也难怪,在面对病魔的时候,由梦过于坦然,怎能不让父母牵心?

又过了几分钟后,由局长发话:“这样,我们先出去一下,让由梦和赵龙单独说说话。”

由夫人和程心洁站起来,与由局长一起出了病房。

我却觉得由局长是话里有话,我甚至把这和‘最后的晚餐’联系到一起。

然而在这种情况之下,爱人之间有多少话要说。我握着由梦的手,谈天说地,谈过去道将来,度过了幸福美好的四十分钟。

四十分钟后,由局长进入病房,冲我道:“赵龙,出来一下!”

我再次和由局长到了楼后,仍然是各自叼燃一支烟。由局长沉默了片刻,直截了当地道:“赵龙,现在由梦的治疗方面有了好转,刚才曼本瑞跟专家们沟通了一下,明天就可以实施治疗方案了!”

我道:“这是好事。真希望由梦能闯过这一关。”

由局长点了点头,道:“是啊。由梦这孩子,调皮是调皮了点儿,但是生性善良,没做过什么坏事。老天如果这么惩罚她的话,实在是残忍了些。幸亏有曼本瑞,还有各位专家,他们都很卖力,加班加点地商量由梦的治疗,不求回报。”

我道:“主要是您的影响力大。您是御林军总管,哪个不得给你几分面子?”

由局长道:“是啊。不过,有几件事,我得跟你强调一下。”

我道:“由局长您指示。”

由局长稍微停顿了一下,道:“你遇到的那个费市长,你还记不记得?”

我愣了一下,道:“记得。当然记得。”

由局长道:“我怀疑他和陈富生之间,也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他这次过来,是黄鼠狼拜年,没安好心。”

我惊愕地道:“不会吧?在您面前,他能耍什么把戏?再说了,他来医院能有什么阴谋?”

由局长道:“不得不防。所以我干脆没让他进病房。与这些赃官,我不耻为伍。”

我没说什么,只是觉得由局长过于较真。我觉得作为一个堂堂的上将局长,不管是良臣还是奸臣,都应该有所交际。这样,才能更好地知己知彼,扶忠除奸。

由局长深吸了一口烟,道:“这样,由梦有我们照顾,你,还是回去吧!”

我愕然,由局长又下了逐客令。

我央求道:“由局长,您就让我多陪陪由梦吧!”

由局长道:“由梦现在没事儿!你没听曼本瑞说吗,专家已经找到了由梦的病因,方案也出来了!而且,这里有我们几个,你还不放心?”

我道:“不是不放心。是我,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应该守在她身边,不能离开她。”

由局长皱眉道:“你守在她身边,那工作谁做?任务谁去完成?权衡一下,孰重孰轻。”

我鼓起勇气道:“在我心里,由梦,比什么都重要。难道,在您心里,不一样吗?”

由局长道:“不一样。在我心里,女儿固然重要,但是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一听这话,我心里有些出奇的不舒服。我坚定地道:“但我不这样认为!您是将军,我没有您这样高的觉悟!无论什么时候,在我心里,由梦都是最重要的!”

由局长似是有些生气,他将烟头随手一扔,责怨道:“你啊你!我知道你在乎由梦,但是,但是无论什么时候,理智是最主要的!更何况,现在由梦她基本上没什么事儿了,有这么多专家这么卖力,我相信她一定能治好。即使你一天24小时守在这里,又能帮些什么呢?”由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赵啊,大局为重,大局为重吧!”

我沉默不语,总觉得有一股气,发泄不出来。

由局长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凑近我的耳边,轻若蚊蝇地说:“你这次回去,适当的时候,我会安排天龙内部的自己人,跟你联系。”

第1034章专家

我顿时愣了一下:“真的?”

由局长点了点头:“接头暗号,是一张龙凤呈祥图。”

我再愣:“龙凤呈祥图?”

由局长道:“对。合适的时机,它会出现。但是你一定要耐心,需要等待!”

我点了点头,道:“那您直接告诉我,他是谁。不就行了?”

由局长摇头:“按规矩走。”

我没再追问,觉得由局长行事,过于怪异。

这时候曼本瑞再次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在我们面前站定,宣布了又一个好消息:“又来了个专家!是日本的山本华雄先生,他曾经和我一起参加国际医学论坛,成了朋友。他的医术,不在我之下。”

一听到日本人我就没什么好感,因此并不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振奋。倒是由局长颇显激动,握着曼本瑞的手,感激涕零:“谢谢你,谢谢你曼本瑞。这次幸亏有你!”

曼本瑞一耸肩膀,道:“救死扶伤,是我们的义务。您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想办法治疗由梦,尽最大努力。在此之前,我们几乎已经绝望了,但是通过专家们的群策群力,我们终于取得了进展。我相信,这次山本先生的加入,会创造更大的奇迹!一定会的!”

由局长道:“但愿,但愿!用不用我接见一下这个日本专家?”

曼本瑞摇头道:“他是我朋友。不用太客气。适当的时候,我会把他引荐给你。”

由局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随后曼本瑞兴冲冲地离去,由局长面色再次趋于凝重,对我说道:“好了,我们就谈这些。你最好是,早点回去!”

我推辞道:“我陪由梦一晚上,怎么样?我现在的车,还没修好。”

由局长微微一思量:“也只能这样了!”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您就那么相信,曼本瑞请来的那个日本专家?”

由局长道:“现在这时候,谁能冶好我女儿的病,我就信谁。”

我淡然地点了点头,也许,由局长是对的!

由局长沉默了片刻,道:“好了,回去吧!我相信,你这次回去,会更上一层楼!”

我能读懂由局长话中的潜台词,只是淡淡点头代答。

由局长移步进楼,我原地徘徊,思虑重重。

回忆起今日的一切,我猛地打了个激灵。我突发奇想:由局长是不是跟曼本瑞合起伙来,在跟我演戏?

这个推测在我心里越来越深刻。细想一下,一开始曼本瑞很坚定地说由梦的绝症属于世界难题,治愈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当由局长试图劝我回天龙公司的时候,曼本瑞又连续两次找到由局长宣布好消息。这未免也巧合了吧?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由局长想利用‘由梦有救了’这个假象作诱饵,安慰我,从而让我更安心地回天龙公司继续执行任务。

只是,再一想,这种推测,也未免有些说不通。毕竟,由局长的保密观念特别强,他怎么会串通曼本瑞一起演这么一场戏?

我还揣测了一下由局长所谓的‘龙凤呈祥图’,但久久地搜索不到些许线索。

思虑过后,我将烟头掐灭,返回病房。

由局长由夫人程心洁他们都在陪着由梦说话聊天,由梦看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由梦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再过了一会儿,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陈富生打来的!

接通后,那边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赵龙,听说你女朋友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这陈富生果真是神通广大,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敷衍道:谢谢陈先生关心,她是病了,正在住院治疗。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病房。

陈富生道:“我还听说情况不容乐观,是一种,是一种罕见的病症。这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卖个人情,我认识几个国际上的专家,也许让他们给看看,会有奇迹发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人固有生死

我本以为他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谁想他却顿了顿,道:这不是人力所能为之。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挽回她的生命。

我道:不用了陈先生。由老头已经找了很多国际的专家,正在会诊研究治疗方案。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陈富生道:那好。好好调整一下,我随时等你回来!现在,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正要交给你。

我愣了一下:请,请陈先生安排!我随时趋命!

这样说着,我心里却琢磨开了:陈富生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莫非,要执行什么暗杀迫害任务?那样的话,岂不是相当棘手?

见我沉默,陈富生接着问了一句:那个,那个方案的事,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叹了一口气,直言道:对不起陈先生,真的,真的很难下手。这个事儿,不好弄。我再想想办法吧!

陈富生道:好。我也不逼你,你尽力而为。一定不要让由老头看出什么破绽来!

我点头:明白了陈先生。

挂断电话后,我回味了一下陈富生的话,读懂了他的目的,其实是想让我早些回天龙。

但是由梦如此,我怎能安心而回?

返回病房后,我们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由局长夫妻二人,以及程心洁,不时地出去溜达溜达,借以给我和由梦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与由梦说了一个小时的话,然后她困了,轻轻入眠。我静静地守护着她,直至次日凌晨。

早上七点钟左右,我们共同吃过早餐后,由局长开始含沙射影地下了逐客令:“小赵啊,回大队看看吧,几千号人等着你号令呢!由梦这边你尽管放心,初步的治疗方案已经出来了,今天估计就能实施。具体的进展,我们会给你通电话!”

由梦也催促道:“是啊赵龙,我没事的!放心吧!”

我迫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八点钟左右,费副市长的胖随从把我的车子开了过来。车子已经修好,换了两个车门,焕然一新。

胖随从还客气地转达了费副市长对由梦的关切,并对此次撞车事件,致以真诚的歉意。对此,我倒是有些诧异了,堂堂的一个副市长,怎么会对我如此恭敬卑服?更何况,我现在已经退役多时了!

莫非,真如由局长所言,费副市长与陈富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接近我和由局长,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八点四十分,我载着程心洁,驱车回返。

这一路上,我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石头。

刚刚驶到大队部门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付圣依打来的!

付圣依在电话哭的厉害:赵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啊,我,我都委屈死了!

我诧异地追问:怎么了圣依?

付圣依道:我姐她,我姐她太过分了!她作弄我!

我汗颜:你姐她谁不作弄?没事儿的圣依,你姐嘛,没关系,她一直这样,你还不理解她吗?

付圣依道:我姐她,我姐她竟然哎呀羞死啦,赵哥哥我不好意思说,要不你过来一下吧!我姐她太过分了!

我甚至在电脑那边听到了一阵得意之笑,显然是出自付圣冰之口。

只是我哪里有闲心再去天龙大厦?短暂地思虑了片刻后,我对付圣依道:圣依,好了,我现在过不去,这样,我给你姐打个电话,好不好?

付圣依道:我姐她就在身边呢。

这时候一阵唏唏簌簌的声音之后,手机那边传来了付圣冰的洋洋大笑:哼,告我黑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皱眉道:圣冰,你能不能对你妹妹好一点儿,怎么天天欺负她呢!她可是你亲妹妹啊!

付圣冰振振有词地道:正因为是亲妹妹,才开下玩笑嘛。别人,我还懒的浪费脑细胞呢!哈哈哈哈。

从付圣冰的得意程度,可以推测出,付圣依被她恶搞的不轻。这丫头简直是个活宝,以整蛊别人为乐趣,带来心灵的强大刺激。

我问:你怎么欺负圣依了?

付圣冰嘻嘻地道:什么叫欺负啊!我告诉你啊,想听吗?哈哈。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看电视,受电视里的启发,今天早上起来上完厕所,我去冰箱拿保险膜把坐便器封了起来……付圣依那傻丫头起来上厕所,哈哈,拉屎拉满了一屁股……我真是个天才!天才!

我惊愕了半天,忍不住地道:什么?付圣冰啊付圣冰,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你简直太,太过分了!

付圣冰道:你应该表扬本小姐的聪明智慧。这么好玩儿的游戏,多有科技含量啊。

我对付圣冰简直是无语了:别这样!你这样做,会伤了圣依的心。

付圣冰道:她已经习惯了!大不了洗个澡就没事儿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皱眉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怀疑你能不能嫁的出去。还有谁敢娶你!

付圣冰道:你娶我呗!买一赠一,把我妹妹也陪嫁给你!怎样?

我汗颜地道:不怎样。付大小姐啊,咱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儿,好不好?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装神弄鬼捉弄别人,谁还敢跟你交朋友?

第1034章:专家

我顿时愣了一下:“真的?”

由局长点了点头:“接头暗号,是一张龙凤呈祥图。”

我再愣:“龙凤呈祥图?”

由局长道:“对。合适的时机,它会出现。但是你一定要耐心,需要等待!”

我点了点头,道:“那您直接告诉我,他是谁。不就行了?”

由局长摇头:“按规矩走。”

我没再追问,觉得由局长行事,过于怪异。

这时候曼本瑞再次兴冲冲地跑了过来,在我们面前站定,宣布了又一个好消息:“又来了个专家!是日本的山本华雄先生,他曾经和我一起参加国际医学论坛,成了朋友。他的医术,不在我之下。”

一听到日本人我就没什么好感,因此并不为这个消息而感到振奋。倒是由局长颇显激动,握着曼本瑞的手,感激涕零:“谢谢你,谢谢你曼本瑞。这次幸亏有你!”

曼本瑞一耸肩膀,道:“救死扶伤,是我们的义务。您放心,我们一定想办法,想办法治疗由梦,尽最大努力。在此之前,我们几乎已经绝望了,但是通过专家们的群策群力,我们终于取得了进展。我相信,这次山本先生的加入,会创造更大的奇迹!一定会的!”

由局长道:“但愿,但愿!用不用我接见一下这个日本专家?”

曼本瑞摇头道:“他是我朋友。不用太客气。适当的时候,我会把他引荐给你。”

由局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随后曼本瑞兴冲冲地离去,由局长面色再次趋于凝重,对我说道:“好了,我们就谈这些。你最好是,早点回去!”

我推辞道:“我陪由梦一晚上,怎么样?我现在的车,还没修好。”

由局长微微一思量:“也只能这样了!”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您就那么相信,曼本瑞请来的那个日本专家?”

由局长道:“现在这时候,谁能冶好我女儿的病,我就信谁。”

我淡然地点了点头,也许,由局长是对的!

由局长沉默了片刻,道:“好了,回去吧!我相信,你这次回去,会更上一层楼!”

我能读懂由局长话中的潜台词,只是淡淡点头代答。

由局长移步进楼,我原地徘徊,思虑重重。

回忆起今日的一切,我猛地打了个激灵。我突发奇想:由局长是不是跟曼本瑞合起伙来,在跟我演戏?

这个推测在我心里越来越深刻。细想一下,一开始曼本瑞很坚定地说由梦的绝症属于世界难题,治愈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当由局长试图劝我回天龙公司的时候,曼本瑞又连续两次找到由局长宣布好消息。这未免也巧合了吧?最大的可能性,就是由局长想利用‘由梦有救了’这个假象作诱饵,安慰我,从而让我更安心地回天龙公司继续执行任务。

只是,再一想,这种推测,也未免有些说不通。毕竟,由局长的保密观念特别强,他怎么会串通曼本瑞一起演这么一场戏?

我还揣测了一下由局长所谓的‘龙凤呈祥图’,但久久地搜索不到些许线索。

思虑过后,我将烟头掐灭,返回病房。

由局长由夫人程心洁他们都在陪着由梦说话聊天,由梦看起来脸色也红润了不少。

由梦是个开朗的女孩子,即使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保持着乐观的心态。

再过了一会儿,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陈富生打来的!

接通后,那边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赵龙,听说你女朋友病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这陈富生果真是神通广大,他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但我还是敷衍道:谢谢陈先生关心,她是病了,正在住院治疗。

我一边说着,一边走出了病房。

陈富生道:“我还听说情况不容乐观,是一种,是一种罕见的病症。这样,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可以卖个人情,我认识几个国际上的专家,也许让他们给看看,会有奇迹发生。你也不要太难过,人固有生死

我本以为他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谁想他却顿了顿,道:这不是人力所能为之。我们要做的,就是尽量挽回她的生命。

我道:不用了陈先生。由老头已经找了很多国际的专家,正在会诊研究治疗方案。看样子,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

陈富生道:那好。好好调整一下,我随时等你回来!现在,有一项重要的任务,正要交给你。

我愣了一下:请,请陈先生安排!我随时趋命!

这样说着,我心里却琢磨开了:陈富生要给我安排什么任务?莫非,要执行什么暗杀迫害任务?那样的话,岂不是相当棘手?

见我沉默,陈富生接着问了一句:那个,那个方案的事,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叹了一口气,直言道:对不起陈先生,真的,真的很难下手。这个事儿,不好弄。我再想想办法吧!

陈富生道:好。我也不逼你,你尽力而为。一定不要让由老头看出什么破绽来!

我点头:明白了陈先生。

挂断电话后,我回味了一下陈富生的话,读懂了他的目的,其实是想让我早些回天龙。

但是由梦如此,我怎能安心而回?

返回病房后,我们简单地吃了点儿东西。由局长夫妻二人,以及程心洁,不时地出去溜达溜达,借以给我和由梦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我与由梦说了一个小时的话,然后她困了,轻轻入眠。我静静地守护着她,直至次日凌晨。

早上七点钟左右,我们共同吃过早餐后,由局长开始含沙射影地下了逐客令:“小赵啊,回大队看看吧,几千号人等着你号令呢!由梦这边你尽管放心,初步的治疗方案已经出来了,今天估计就能实施。具体的进展,我们会给你通电话!”

由梦也催促道:“是啊赵龙,我没事的!放心吧!”

我迫不得已地点了点头。

八点钟左右,费副市长的胖随从把我的车子开了过来。车子已经修好,换了两个车门,焕然一新。

胖随从还客气地转达了费副市长对由梦的关切,并对此次撞车事件,致以真诚的歉意。对此,我倒是有些诧异了,堂堂的一个副市长,怎么会对我如此恭敬卑服?更何况,我现在已经退役多时了!

莫非,真如由局长所言,费副市长与陈富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接近我和由局长,是有什么特殊的目的?

八点四十分,我载着程心洁,驱车回返。

这一路上,我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了块石头。

刚刚驶到大队部门口,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电话是付圣依打来的!

付圣依在电话哭的厉害:赵哥哥,你要替我做主啊,我,我都委屈死了!

我诧异地追问:怎么了圣依?

付圣依道:我姐她,我姐她太过分了!她作弄我!

我汗颜:你姐她谁不作弄?没事儿的圣依,你姐嘛,没关系,她一直这样,你还不理解她吗?

付圣依道:我姐她,我姐她竟然哎呀羞死啦,赵哥哥我不好意思说,要不你过来一下吧!我姐她太过分了!

我甚至在电脑那边听到了一阵得意之笑,显然是出自付圣冰之口。

只是我哪里有闲心再去天龙大厦?短暂地思虑了片刻后,我对付圣依道:圣依,好了,我现在过不去,这样,我给你姐打个电话,好不好?

付圣依道:我姐她就在身边呢。

这时候一阵唏唏簌簌的声音之后,手机那边传来了付圣冰的洋洋大笑:哼,告我黑状,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皱眉道:圣冰,你能不能对你妹妹好一点儿,怎么天天欺负她呢!她可是你亲妹妹啊!

付圣冰振振有词地道:正因为是亲妹妹,才开下玩笑嘛。别人,我还懒的浪费脑细胞呢!哈哈哈哈。

从付圣冰的得意程度,可以推测出,付圣依被她恶搞的不轻。这丫头简直是个活宝,以整蛊别人为乐趣,带来心灵的强大刺激。

我问:你怎么欺负圣依了?

付圣冰嘻嘻地道:什么叫欺负啊!我告诉你啊,想听吗?哈哈。是这样的,昨天晚上看电视,受电视里的启发,今天早上起来上完厕所,我去冰箱拿保险膜把坐便器封了起来……付圣依那傻丫头起来上厕所,哈哈,拉屎拉满了一屁股……我真是个天才!天才!

我惊愕了半天,忍不住地道:什么?付圣冰啊付圣冰,有你这么当姐姐的吗?你简直太,太过分了!

付圣冰道:你应该表扬本小姐的聪明智慧。这么好玩儿的游戏,多有科技含量啊。

我对付圣冰简直是无语了:别这样!你这样做,会伤了圣依的心。

付圣冰道:她已经习惯了!大不了洗个澡就没事儿了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皱眉道:以后不要这样了,再这样下去,我真怀疑你能不能嫁的出去。还有谁敢娶你!

付圣冰道:你娶我呗!买一赠一,把我妹妹也陪嫁给你!怎样?

我汗颜地道:不怎样。付大小姐啊,咱能不能稍微矜持一点儿,好不好?一个女孩子家,整天装神弄鬼捉弄别人,谁还敢跟你交朋友?

第1035章:别具风味的酒

付圣冰道:本小姐乐意,不用你管!

我沉默,觉得天昏地暗。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让我如此无语,除了齐梦娜和付圣冰,这两个极品。

挂断电话后,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程心洁疑惑地追问:“怎么了姐夫,好像是付圣依和付圣冰吧?”

我点了点头:“嗯。付圣冰早上做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她竟然”我都不知道如何启齿了!

程心洁见我卡壳,附和道:“是啊,付圣冰简直是太能使坏了!”

我敷衍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返回办公室,我坐下来吸了一支烟,程心洁心事重重地望着我,道:“姐夫,我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再去看梦梦姐啊!”

我虽然心里与她同样思念,但嘴上却说:“怎么,刚从医院来就想她了?”

程心洁将我一军:“你难道不想吗?”

我道:“心里想,嘴上不想。”

程心洁顿时无语。

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恰巧丹丹河东失火地赶了过来。她一边捏着我的肩膀一边道:“赵大哥,可担心死我了,嫂子情况怎么样了?”

从她的面相中,我可以察觉出几丝异样,很显然,程心洁已经将目前的情况告诉了她。

我道:“没事儿!有所好转,今天就开始治疗了!”

丹丹道:“我觉得嫂子她吉人天相,肯定会没事儿的!肯定!”

随后,我让丹丹召集众骨干,在办公室里开了个临时小会,将下一步的工作简单地安排了一下。

上午十点钟,我准备驱车赶往天龙公司总部。

齐梦燕像是得到了风声,非要跟我一起去。我起初不肯,但是后来一想,还是同意了。

我本以为齐梦燕会冲我追问关于由梦的事情,但她没有。一路上她只字未提,只是兀自地嚼着棒棒糖。

因为堵车严重,我们直到十一点左右才到了天龙公司总部基地。

齐梦燕去找乔灵谈笑风生,我则直接上了楼,到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敲门,仍然是一个浑厚的声音道:“进来!”

进门后,一阵带着甜味儿的烟气袭来,我闻出那是上等的古巴雪茄味儿。陈富生穿了一件深色的外套,背对着门,头也不回地道:“你来了,小赵。我一直在等你!”

我倒是有些佩服陈富生的感应能力,不用眼睛看,只听声音,便能判断来人的身份。

只是,背对着人说话,实在是令人觉得有些反感。

但陈富生却突然转过身来,将手中的雪茄香烟从嘴里抽出来,望着我,面色凝重。

我向他问好:“陈先生好。”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由梦现在情况好转,是不是?”

我顿时愣了一下,总觉得这一切简直太神奇了!陈富生不出门户,便晓天下事。若非是能掐会算的神仙,便是玩儿间谍战的高手。

我试探地追问:“您怎么知道的,陈先生?”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道:“想知道,所以知道。关心你,所以想知道。”

这暗藏玄机的回答,若非是陈富生此等的大人物,是没有底气说的出来的。

我犹豫了片刻,道:“谢谢陈先生关心。正如您所说,由梦她现在恢复了一些,医院的专家正在会诊治疗。”

陈富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如有需要,无论出钱出力出人,招呼一声。”

我点了点头。

陈富生一摆手,示意我坐下来,并递来一支雪茄。

我受宠若惊地叼燃,且听陈富生再道:“方案的事情,有进展吗?时间越来越紧迫了,现在趁由梦住院,正好是老由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

我能明白陈富生的话意,不由得皱紧了眉头,道:“对不起陈先生,可能会让您失望了。我尝试想尽了各种办法,但是仍然无法弄到那份方案。我甚至连见都没有见到过。”

陈富生也一皱眉:“真的这么难?”

我点头:“是很难。真的对不起,陈先生,我辜负了您的期望!”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道:“那好。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我低下头,作歉意状。

陈富生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不要当成是负担,我理解你的难处!”

这句话顿时温暖了我的心,我感激涕零地道:“谢谢陈先生,我感到很过意不去!我会再想办法,尽最大努力!”

陈富生道:“不用了!方案的事儿,我再想想办法。你如果再继续的话,很容易暴露!”

我没再说话。

中午,陈富生叫来眉姐李树田和乔灵,准备去酒店吃饭。

眉姐却带了一个人过来:孙玉敏。

我不知道眉姐怎么会对孙玉敏如此器重,几乎是每次出席活动都带着他。莫非,孙玉敏已经成了眉姐的贴身保镖?

正欲出发,乔灵悄悄地对陈富生道:“陈先生,望京大队齐政委也过来了,要不要一起叫上她?”

陈富生一愣:“她也来了,她来干什么?”

乔灵道:“她是跟赵大队长一起过来的!”

陈富生瞧了我一眼,道:“小赵啊,以后不能这样,两个主官同时离队的情况,尽量杜绝。这次就算了,喊齐政委过来,一起。”

我点头称是。乔灵打电话叫来了齐梦燕,我们一行六人,坐上了一辆丰田商务,径直驶了出去。

在一个四星级的酒店门口停下,我们上楼,进雅间。

在这次简单的酒会上,我们几个人,几乎都是对立面。我与孙玉敏和李树田的冲突,不言而喻,那简直如同是与生俱来,难以消除。至于齐梦燕和乔灵,虽然表面上关系还不错,但实际上,也属于对立面。在没有真正分清敌我的情况下,他们都是隐藏的敌人。也正是此时,我 地打量着这几个人,反复地回味着自己与他们之间的纠葛,我在尝试着猜测,究竟在他们之间,哪个会是自己人……只是,他隐藏的太深了,一切的猜测,注定了只是徒劳。

我们的杯子里倒满了红酒,陈富生率先开口:“今天带你们出来吃个便饭,聊聊天,谈谈人生,谈谈事业。”

互饮了一杯酒后,陈富生接着道:“这样吧,咱们都是天龙公司的中坚力量,都是各条战线上的主官,各自独当一面。”

说到这里,齐梦燕不禁调皮地插话道:“除了我!我是配角。今天是沾了赵大队长的光,才有机会跟陈先生坐在一起吃饭。”

陈富生笑道:“你要这样说,我得罚你一杯酒!”

齐梦燕倒也不谦虚,直接将杯中红酒倒进嘴里,回味悠长地道:“陈先生罚的酒,别具风味!”

这丫头的口舌,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犀利?

没想到的是,陈富生竟然又补了一杯,接着说:“刚才说到,咱们大家都是天龙公司的顶梁柱。包括孙玉敏,我和你们眉姐商量过了,孙玉敏虽然犯过错误,被眉姐封杀过,但是我这个人很重才,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现在有一个位置,很适合他!”

我们一齐盯着陈富生,期待他公布答案。而实际上,在我心里,早已有了几分答案。莫非,那天在金铃家里,陈富生所言都是真的?

果不其然,陈富生继续道:“这个位置,就是特保队队长一职。咱们天龙公司早就组建了特保队,而且特保队个个都是精兵强将,都是从退役的特种兵当中挑选出来的。刚刚退役的特种兵,就像是一匹脱僵的野马,要想驾驭他们,并非易事。我翻来覆去地想了想,孙玉敏很适合这个职位。以前的那个特保队队长,能力也很强,办事果断,组织管理能力很好,但是由于自身素质水平有所欠缺,被一个野蛮的队员伤了面子。我想你们都听说过那件事,晚上点名的时候,一个东北籍的队员,曾经是雪豹突击队出来的悍将,当众跟队长发生了冲突,打掉了队长两颗门牙。像这种不服从管理的屌兵屌将,很多。没有那种过硬的搏杀本领,你根本驾驭不了他。所以我准备将原来的特保队队长降一级,为副,配合孙玉敏工作。孙玉敏,我相信在进入天龙公司之后,大家对他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他曾经是国家特卫的精英,那些号称是‘中蓝海保镖’的勇士,有很多都是他训练出来的!而且,前几天,在总部基地,我们有很多人也都见识到了他的本事。所以,趁这个机会,我和大家沟通一下,敲定一下。我提议,孙玉敏担任特保队队长一职,级别,与四大教官平级。现在,我们举手表决一下,同意的,请举手!”

我们几人互相对视,眉姐率先举起手:“我同意。虽然孙玉敏曾经跟我做过对,我也生过他的气,但我和陈先生看重的,是他的才。我们就才论事,不掺杂个人恩怨。”

乔灵也随即举起手:“我,我也基本同意。我觉得孙,孙玉敏的确有一定的能力。但愿他能在这个位置上,为天龙公司锦上添花。”

李树田皱眉琢磨了一下,望了望陈富生的脸色,也犹豫地举起手:“我同意。孙玉敏是我的战友,他的个人素质,我没什么好说的!两个字,同意!”

第1036章:难道是揭密了?

样一来,只有我和齐梦燕,尚未表态。

齐梦燕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似是在等待我表态之后,再行表决。而实际上,我并不认可陈富生这种‘商量’的方式,这是商量吗?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独断专行,他提的议,谁敢不同意?

我捏了一下额头,对齐梦燕轻轻一扬首,示意让她自做决定,不要依赖于我。

齐梦燕会意,简单地思量一下,倒也举起手,简捷附和:“我也没意见。”

于是乎,陈富生的提议,只剩下我一个人没举手通过了!也许我这一票已经没什么实际意义,一切早成定局,但是我还是无法与诸位骨干苟同。

我不想虚伪地投赞同票,因此我直接表述了自己的意见:“我不同意。”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陈富生眉姐,以及各位骨干,都将目光望向我。而今晚的主角孙玉敏,却表现的相当矜持,脸上一片漠然。

陈富生拿中指敲击了一下桌面,淡淡地道:“赵大队长,说说你的理由!”

我知道陈富生也许并未生我的气,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个别的反对意见,更能印证民主。

我望着孙玉敏,道:“正如大家所说,孙玉敏的确有能力,无论是身体素质,还是格斗本领,都算得上是首屈一指。而且,他曾经是我的恩师,我对他,有一定的了解。但是,他自从进入社会以来,所作所为却是让我大跌眼镜。我觉得,他虽然有担任特保队队长的潜质,但是仍需进一步考验,等他的思想成熟以后,再做结论。”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却不对我的反对意见提出任何观点,而是对伺在一旁的服务生道:“红酒撤,上生啤。两种味道,孰轻孰重!”

我微微一怔,马上意会出了陈富生此言的妙喻。他竟然用这种方式,间接地应了景,他真正的话意,都在酒里。如果翻译过来,应该是这样的:支持和反对,两种意见,五个支持一个反对,哪个意见重哪个意见轻,不言而喻!

陈富生巧妙地表达出了自己最后的决断。

我无力回天,只能默认。

一箱百威生啤上来,服务生正要开酒,孙玉敏不失时机地表现了一把,他一挥手示意服务生免启,自己则率先提了两瓶,搁在了陈富生的面前,然后伸出两个手掌,各压在瓶盖处。

众人纷纷不解地望着他,不知他在搞什么名堂。

我不由得心里暗暗发笑。我看的出来,孙玉敏是想借这个机会出出风头,调解一下气氛,顺便提高一下影响力。

我记起了当初被由局长派遣保卫国总统千金伊塔芬丽的时候,国侍卫长凯瑟夫曾经借此跟我暗中较劲儿,利用的,就是这种小把戏。如今孙玉敏倒也亮出这一手,未免显得有些过于滑稽了!

正当大家饶有兴趣地望着孙玉敏的时候,孙玉敏突然神情一绷,两只手掌微微旋转,暗自发力。

数秒之间,他神色轻松地一笑,将两只手翻了过来。

这时候,大家都被震住了!

孙玉敏竟然用硬气功,将两个瓶盖紧紧地吸在了手心上!两瓶啤酒,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静然而开,没有丝毫的水沫荡漾。

孙玉敏再一收功,两个瓶盖从他手心滑落,他快速一伸手,接住,笑道:“就算是表演个小节目,活跃一下气氛!”

眉姐带头,纷纷为他鼓掌称赞。

确切地说,他的这番小把戏,倒还真勾起了我的某种*。

孙玉敏的小把戏,引得了全场喝彩,虽然有敷衍的成分,却的确让眉姐这种不懂硬气功的外行,视为奇功,带头鼓掌。

当然,陈富生也极力地赞叹孙玉敏的此等功夫,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继续用这种方式,开启生啤。

孙玉敏用同样的伎俩,开了三次,六瓶啤酒被花样打开,每个人面前都摆了一瓶,唯独我面前,空空如也。

我知道,他是故意在利用这种方式,对我实施报复。

我倒也不生气,只是暗自冷笑于孙玉敏的小肚鸡肠。

倒是坐在我身边的齐梦燕率先发现了这种情况,她冲孙玉敏兴师问罪:“喂,你这算什么,不能就因为我们赵大队长没投你赞成票,就公报私仇吧!”说着,齐梦燕将自己面前的那瓶啤酒往我面前一搁,扭身要去拎啤酒。

我拉住她,淡淡地说:“我来。”

我站起身来,走到那箱啤酒跟前,拎出两瓶。

众人纷纷望着我,很期待的样子。

我淡然一笑,各用两手四指握紧瓶口,拇指稍一用力,只听啪啪两声,瓶盖飞扬,径直落到了眉姐面前的桌子上。

眉姐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般地后仰了一下身子,但她毕竟是个见过场面的人,只是微微一惊,随即轻笑了一声。

孙玉敏脸上横出了两道凶狠,他猛地站了起来,冲我怒斥:“赵龙你他妈的想干什么?”

我将启开的两瓶啤酒,一瓶摆在桌子上,另一瓶拎在手里,笑望着眉姐:“眉姐,麻烦您看一下,有没有中奖!”

眉姐喜形于色地一怔,倒也果真拎起面前的瓶盖,瞧了一眼,笑容加深:“中奖了中奖了,而且两瓶都有奖!上面都写着‘再来一瓶’,赵大队长,好手气,好手气。回去买彩票,肯定也能中奖。到时候给我也稍两柱!”

我笑道:“没问题!”然后抬肘将手中的啤酒倒立,直冲口中。

咕咚几声,一瓶生啤下肚。

众人纷纷诧异地望着我,就连陈富生了诧异地追问:“我还是搞不明白,你这两瓶啤酒,是怎么打开的?”

我返回座位坐了下来,道:“没什么,都是小把戏。只是比”

齐梦燕抢过话茬儿:“比孙玉敏的把戏要高明的多!我们赵大队长,这才是真功夫!”

孙玉敏的脸上,一下子挂不住了,连声道:“骗人的伎俩!这种小魔术,上不了台面儿!”

我逼视着孙玉敏:“那你不妨也效仿一下!”

陈富生的兴趣,被我们开启啤酒的方式勾了起来,他饶有兴趣地用中指敲击着桌面,冲孙玉敏道:“有意思,真有意思。既然这样,孙队长,赵队长,不如你们相互揭密一下,怎样?应当是助助兴,好节目!”

孙玉敏支吾地望着陈富生,没了底气。

我淡然一笑,转身再从箱子里拎出两瓶啤酒,摆在桌面儿上。

我像孙玉敏一样,将两个手掌按压在瓶口之下,暗暗运力。

三秒之后,两手迅速平抬,翻手,手心向上,两个瓶盖被握在手心之中。

仍然是眉姐带头鼓掌,赞叹道:“天呐,赵大队长也会!不愧是一个部队里出来的!”

孙玉敏的面色有些铁青,他心里肯定恨我要死,恨我害他丢了面子。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这人不喜欢伤了别人面子,但是孙玉敏忘恩负义,我对他百般帮助,他却对我百般刁难。与他斗一斗,倒也不失乐趣,不失慰藉。

陈富生安静地望着我,那枚玉扳指仍然是轻巧地敲击着桌面,发出阵阵脆响。

陈富生道:“怎么做到的?”

我将两个瓶盖攥在左手,顺势一丢,瓶盖再次飞到了眉姐面前。

眉姐一笑:“又中奖了?”也许是她不相信我的手气会这么传奇,敷衍地摸起瓶盖一瞧,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天呐,赵大队长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两瓶,也都有奖!”

众人将目光投向眉姐,就连陈富生也诧异地望着眉姐,从她手中抢过一个瓶盖:“没,没这么夸张吧?”

眉姐将剩下的三枚瓶盖 推到陈富生面前:“你瞧你瞧,全都中奖。据我所知,这一箱啤酒当中,顶多有七个奖,赵队长开了四瓶,都中。他的手气,不一般啊!看来,今天我的彩票数,得追加到一万注。”眉姐开玩笑般地望向我,神色当中尽显赞赏。

陈富生也惊诧地望着我,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并不知道,刚才我开启的四瓶啤酒,是我格外挑出来的!啤酒瓶颜色虽深,但是透过瓶体,还是能隐隐约约地瞧到瓶盖底下的一些猫腻儿。当然,这需要特别敏慧的眼力。

我指着刚刚启开的两瓶啤酒,道:“刚才我效仿了一下孙队长开啤酒的方式,其实这种方法,属于硬气功的范畴,主要是有两个要点。一,硬气功要有一定的火候,用手心紧紧地吸笼瓶盖,吸的要紧,微有松弛便不能完成;二,当掌心吸稳瓶盖之后,要掌握好时机,以合适的速度向上带劲儿,当然,在这带劲儿的过程中,还要有一个快速的下压动作,迫使瓶盖和瓶身分离。就这么简单!”

陈富生望着我,赞叹道:“高,高手!特卫局出来的,连开啤酒都带着功夫!我现在想知道,你刚才是用什么方式打开那两瓶的?我根本没有看清楚怎么一回事,盖子,就飞了出来。”

我笑道:“这个嘛”我望了一眼孙玉敏,心里来了主意,接着道:“刚才我给孙队长揭了密,这次,还是让他以牙还牙,把我的密给揭了吧!”

第1038章:不说话能死吗?

孙涛道:“不是不是。是这样的,我也是刚刚从检察院那边赶过来,不知道你们光临。这样,一会儿给你们办张白金卡,各项服务打七折,由服务部主管过来亲自为你们服务!”

李树田道:“早干什么去了?我说你这老板当的,是不是不耐烦了?”

这时候陈富生打断了李树田的兴师问罪,道:“算了算了!孙老板我问你,香辣虎肉,到底还有没有?”

孙涛连忙道:“有有有!昨天晚上刚弄进来的!”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道:“那好,好事成双,上两盘!大份儿的!”

孙涛一怔:“两盘?”

陈富生反问:“怎么,有困难?”

孙涛嘻嘻地道:“不瞒您说,这玩意儿货源紧缺,国家明令禁止,我们一般对外称‘山猫肉’,而且,只对贵宾服务,每桌限量一盘!不过,不过您过来,那就不一样了,两盘就两盘!加量,我给您加点儿量!另外,赠您一瓶虎骨酒!”

这孙涛见风使舵的本事,甚是了得。他已经将拍马屁的功力,演绎的出神入化。

陈富生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上次忘了问,你这虎肉是从哪里弄到的?”

孙涛面露迟疑,潜移默化地转移了话题:“您放心,我们这里的虎肉绝对是正宗的虎肉,不带半点儿假。如果您不信,可以拿去化验,假一赔十,不,赔一百!”

李树田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说什么?我们花几千块钱吃这菜,假的话只赔十块钱,一百块?你丫的挺会算账啊!”

孙涛赶忙解释:“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如果发现有假,我们甘愿赔付你们十倍甚至百倍的菜钱!”

李树田再想说话,被陈富生挥手止住。陈富生道:“我知道你们的虎肉不假,我只是想知道,你这东西是从哪里弄到的!”

孙涛支吾:“这个,这个嘛,真的不,不方便说。”

陈富生淡然一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应该是在东北虎林园吧?哈哈,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弄到更多的虎肉!”

孙涛受宠若惊地望着陈富生:“真的吗?我怎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呢!”

陈富生道:“信不信由你!好了,去吧!”

孙涛犹豫了一下,笑了笑。他这才腾出工夫来与我相认,到了我跟前,以笑开场。

我们简单地客套了几句,众人纷纷表示惊讶。

而实际上,我总觉得孙涛与陈富生之间应该早就认识,否则,当初怎么会在孙涛的手机里翻出陈富生的电话号码?

客套完毕,孙涛退去。片刻工夫,包厢里又重新来了一个服务员,静立侍奉。

趁传说中的‘虎肉’还未上桌,我借口上卫生间的工夫,拨通了孙涛的手机号码。

孙涛约我去了三楼的一间办公室。

办公室里,孙涛端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伏着桌面,笑面相迎。

我坐了下来,还没开口,孙涛主动地说:“你一定很纳闷儿,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吗?”

我道:“是有些奇怪!”

孙涛递来一支玉溪,为我点燃,自己也叼上一支,道:“跟你说吧,很多政府公务人员背后,都扶持着一个甚至多个商业实体。这是潜规则。”

我道:“那敢情好。这么说,你是这家酒店的老板?”

孙涛道:“不全是。我是入的股,这家酒店有七个千万以上的股东,我只是其中之一。我们七个大股东,每人每周过来坐阵一天,今天,正好轮到我。不过等这边走上了正轨,我就可以甩手了,我准备再以另外一个人的名义,再入一个股,因为我觉得这家酒店前景不错。”

我道:“那你可真是发达了!咱们同学当中,可数你最有魄力了!”

孙涛笑道:“不如你,不如你啊!老同学,不如,你也在这里入个股,怎样?”

我愣了一下,赶忙摇头:“我可没那么钱。”

孙涛道:“我先给你垫上,等你分红超过本金,直接还我本金就行了!同学之间吗,讲究的就是互帮互助!我准备把苏茜他们都弄过来,把酒店全换上自己人,那样我就是最大的操盘手。”

我附和道:“这个想法,不错。不过,我是真的没那么多精力。”

孙涛笑道:“谦虚了谦虚了!”

我转而改变话题道:“我想问一下,你那老虎到底是怎么弄到的?难道真的是跟东北虎林园有合作?”

孙涛愣了一下:“老同学,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有什么不良动机?”

我摇头道:“没有。我能有什么坏动机啊!就是好奇,好奇!”

孙涛道:“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有钱有关系,什么东西都能搞到。人是一个很奇怪的动物,什么也想吃,什么也想碰,我们酒店暗上虎肉这个菜,着实是吸引了不少官场商界的大腕儿啊!实不相瞒,单单是老虎肉,就能为我们创造一千多万的纯利润。每年都是这样,今年下来,估计能接近两千万!”

我试探地追问:“有这么高?那得杀多少只虎?”

孙涛道:“一只虎能出几百斤精肉,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手法,能卖出一千斤,就是几百万。我和几个老虎繁殖基地暗中都有联系,很多时候,是暗箱操作。也有的时候,是呵呵,很多事情不用点的太透,你也应该明白吧。我就不说的那么露骨了,社会,社会嘛,就是这样。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孙涛轻轻一笑,又突然凑过脑袋,轻轻地说:“不瞒你说,咱们这里的老虎,都不是病死的,都是养虎单位瞒报或者私养的。”

我再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其实这个社会便是如此。尽管国家的法律越来越严格,但总会有人钻法律的空子,冒险尝试,以得暴利。

我沉默了片刻,试探地问道:“你到底还有多少隐藏的项目,你的身价,得过亿了吧?”

孙涛以笑代答,不肯定,也不否定。

我心里暗暗为国家的官场所担忧,一个小小的国家公务员,竟然能利用职权疯狂敛财,开上百万的车,住数百万的奢房,甚至是悄悄地培植了好几个商业公司,假公济私地做一些敛财之举。

我再无语,借口返回包厢。

临走的时候,孙涛突然饶有兴趣地冲我问道:“你在县城,是不是有个姑姑?”

我不解地道:“有啊,怎么了?”

孙涛道:“那就对了!你这个姑姑,跟我住一个小区,旗馨园小区。我前几天回了一趟老家,跟她聊天的时候,提到了你。”

我顿时愣了一下:“真的?”

孙涛道:“当然是真的。你那个姑姑,长的挺漂亮,四十来岁,左腮上有颗痣,是不是?”

我道:“对。这么说,你还真的认识我二姑。”

孙涛笑道:“改天我开车稍你回老家,咱们一起玩玩儿。咱们县城里的酒店和娱乐场所,随便消费,不用你掏一分钱!”

我点头道:“好,没问题。”

走出这间办公室,我想回头瞧一眼孙涛的表情,但始终没有鼓起勇气。真不知道,孙涛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难道是在跟我套近乎?

返回包厢,陈富生望了我一眼,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我正想说话,李树田突然插话道:“哼,准是没干好事!”

我愤愤地瞧了李树田一眼,反击道:“不说话能死是吧,李教官?”

李树田揭竿而起:“去了这么久,让大家都等着你!你小子简直有点儿过分!”

我冲陈富生道:“陈先生,是这样的,不瞒您说,很凑巧,这个酒店的老板,和我是同学。我刚才主要是,主要是过去试探了一下,那老虎肉新不新鲜,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取的!”

陈富生道:“哦?你们真的是同学?”

我道:“是啊。我有好几个同学,都在北京发财。这个孙老板,算是最成功的一个。”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就常联系,同学之间的情谊,是最珍贵的一种情意。”

我道:“是啊。”

闲聊片刻,那所谓的香辣虎肉被端了上来。

两盘虎肉,散发着一股特殊的肉香,红灿灿的辣椒,鲜嫩的虎肉,红到恰当,嫩到恰当,映射出后台厨师的精良厨艺。

众人将目光齐望向陈富生,陈富生淡然一笑,举杯道:“和天龙公司的各位虎将,一齐喝酒吃虎肉,是不是别有一番风味?”

众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倒是李树田不失时机地笑道:“能跟陈先生干,是我们的荣幸。如果没有陈先生的栽培,就没有我们现在的一切。我提议,我们一起再敬陈先生一杯,以表我们立足天龙,勇往直前的决心!”

这马屁拍的!够水平!

就这样,我们一边吃着盘子里的华夏特级保护动物,一边慷慨地谈天说地,共策未来。在一种特殊的激情氛围当中,那两盘虎肉,渐渐地被消灭的一干二净。

一桌子菜,花了三万多。在普通人看来,太奢侈。实在是九牛一毛。

第1039章:清纯少女

下午两点半,席散。我们驱车回返。

回到天龙总部,我想告辞,孙玉敏却不失时机地叫住了我。

在总部门口,孙玉敏摆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势,居高临下般地望着我,半天才开口道:“老是拆我台,你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我知道他指的是刚才投票一事。我冷哼道:“我过火?我不觉得!因为我觉得你根本不配。不配做特保队队长。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孙玉敏冷冷地道:“好。既然你以这种方式向我发起挑衅,那么我也警告你,跟我玩儿,你根本玩儿不起!”

我道:“那就试试呗!”

孙玉敏转了话题:“金铃,你以后最好少碰!”

我道:“这跟你没关系!”

孙玉敏提高音量:“关系大了!我决不允许你玷污了那么一个完美的女人!”

我顺势叼上一支烟:“别在这里给我大呼小叫的!”

正在我们剑拔弩张地对峙之时,陈富生的女秘书急匆匆地跑了过来,见到我后,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笑容:“赵大队,陈先生有请!”

我愣了一下:“陈先生找我干什么?”

女秘书笑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在女秘书的带领下,我径直赶往陈富生的办公室。

敲门而入,陈富生招呼我坐下,女秘书退下。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开口道:“齐梦燕,最近表现怎么样?”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这些,疑惑道:“她,她表现一直很好。我们之间配合的很默契!”

陈富生略显凝重地道:“如果我把她吸纳进我们的组织,你觉得,有没有问题?”

我一愣:“她原本不就是我们天龙公司的人吗?”

陈富生强调道:“我的意思是,让她进入咱们集团!我和齐梦燕的父亲,是世交。如果能说服齐梦燕加入组织,那我们就能顺利地拉到齐光仁这条大鱼。这样,在资金上也好,政治上也好,我们就相当于锦上添花!”

听了陈富生这番话,我暗想:陈富生这只狡猾的老狐狸,还在我面前演戏!齐梦燕明明就是他手中的一张王牌,他何必还要如此大费周折?

但我还是装着想了想,微微地点了点头:“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上次齐家开宴会,我们却利用这个机会,下了手,齐家会不会怀恨在心?”

陈富生笑道:“齐家根本不知道是我们下的手!也许,除了老由,没有人知道!”

我反问:“您就这么肯定?”

陈富生道:“那当然。没准儿有不少人认为,是政府在清除异己实行政治独裁!我们大可安心!”

我想起了那些网站上大肆抹黑政府的言论,不由得在心里出了一身冷汗。眼见着陈富生如此自信,更加吻合了之前的猜测:那网站,定是陈富生操纵的,无疑了!

我低头微微地思量片刻:“那这样,陈先生,这件事交给我,我试探一下齐梦燕的底细!”

陈富生道:“不可操之过急!”

我点头:“请陈先生放心!”

陈富生强调道:“记住,以后每周,至少要来总部三次!你现在是双重身份,明的,是大队长;暗的,是集团的骨干力量!”

我继续点头。

此时此刻,我倒是觉得这一幕相当有戏剧性。

想当初,陈富生派遣齐梦燕潜伏在我身边,潜移默化地配合赵光成,一边给我洗脑,一边想尽千方百计将我赶进天龙公司;到如今,陈富生却又要让我去拉齐梦燕下水这未免显得有些太滑稽了吧?

我们的身份,来了一个彻底的转换!

是陈富生的诡计,还是他故意在掩饰什么?

至少,我无法理解陈富生的这个安排。不过唯有一点值得推敲:难道,陈富生就不怕,我早已识穿了齐梦燕的真实身份?

这样的话,他岂不是自摒坟墓?

万千种想法,在脑海中油然而生。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我反复权衡,是不是要跟由局长汇报一下此事?毕竟,这事有些蹊跷,我一时半会儿根本权衡不出陈富生的真正用意。

我带着几许疑惑,从陈富生办公室里离开。

刚刚出了楼门口,我便接到了齐梦燕的电话。齐梦燕告诉我,她在大队部门口的饰品店里瞧瞧新鲜,让我等她一会儿,一起回望京。

我坐在车上闭着眼睛遐想万千,几分钟后,另外一辆丰田凯美瑞停到了停车场上。

从那车里下来一人,径直到了我的车旁边,咚咚咚地敲了敲车窗玻璃。

敲车窗的人,正是财务部经理许子超。

我倒是有些纳闷儿,许子超应该也算是陈富生的亲信,今天的酒场,怎么没让他参加?

我打开车窗,许子超笑望着我,主动开口道:“赵大队长,你托我办的事儿,我给你办了,包你满意!”

我顿时一愣:“什么事?”

许子超道:“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你忘了,你让我帮你物色一个日本妞儿,我物色到了,绝对包你满意!”

我这才记起了那天一事。其实我对日本女人根本不感兴趣,只是那天随便演了场戏,让许子超等人觉得我比较‘亲日’,从而间接地增强陈富生对我的信任。只是没想到,这许子超倒还当真了!

我叼上一支烟,也给许子超递了一支:“许经理可真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我赵龙深领了!来,上车!”

我将他邀上车,许子超打开半扇车窗,吞云吐雾一番后,道:“那个日本妞儿住在汇鑫宾馆,你如果有空的话,我现在就带你过去。”

我现在哪有什么闲心去见日本妞儿啊,但是为了以表‘亲日’决心,我还是决定前往瞧个究竟。我冲许子超道:“说说她的情况吧。”

许子超道:“她叫石川芳子,长相吧,没的说,被誉为日本版的‘柳怡飞’。”

我道:“哦?你是怎么弄到的?”

许子超道:“这个嘛呵呵,”许子超伸出两指捻弄了两下:“有这个,就没有弄不到的女人!”

我道:“花了不少钱?”

许子超道:“没花多少,就是疏通了一下关系,稍微拿点儿钱打点了一下。”

我道:“这个日本女人,职业,年龄,身高,都给我说一说。”

许子超笑道:“赵大队长是在查户口?你放心,绝对年轻,漂亮。而且,够风骚,够温柔。日本女人,白天是淑女,晚上是荡妇。这种女人,绝对能让男人销魂。”

我道:“你不会是给我弄了个妓女过来吧?”

许子超道:“怎么会!她,她是个女优,是个演员!日本的,还算小有名气的演员。如果你经常看日本节日,没准儿能认识她。”

我更是吃了一惊:“什么,日本女优?许子超啊许子超,你拿那些整天光着屁股被男人凌辱的女人来糊弄我是不是?日本女优,还不如妓女。妓女卖淫,至少还是悄悄进行;女优,那是明目张胆!”

我本想利用这个理由,富丽堂皇地拒绝许子超的好意,但是许子超却道:“赵队长,你得分清两个概念,日本女优,日本女优,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女优翻译成国文,是演员的意思,并不是所有的女优都拍那些成人电影。我给你找的这位石川芳子,是个普通的演员,跟不扯伙。她拍的作品,要么是歌曲,要么是正常的影视节目,没有那些成人的东西,甚至连伦理剧都谈不上。”

我道:“哦?原来是这样。我一直以为,不管什么女优,都是一层意思。不过我还是很有兴趣,你是怎么联系上这位石川什么什么的?”

许子超强调:“是石川芳子小姐!赵队长,过程对你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实不相瞒,她和我的那个日本女人,是旧相识,石川芳子小姐,就是受她邀请来华的。我们趁机,趁机攻克了她的心理防线,拿钱摆平!你今天只管上,我们早就商量好了,她拿钱拿名声,我们,哈哈”

我再问:“莫非,莫非是许经理,已经过过手了?”

许子超连忙摇头:“没,没有!绝对是清纯少女!答应了赵队长,我是不会私自尝腥的!”

我冷笑:“还他妈的清纯少女!这社会,还剩下几个清纯少女?”

许子超道:“是清纯少女!你看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了,跟那谁,柳怡飞,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那脸蛋儿,那身材,那皮肤,绝对都是一流!”

第1040章:负罪感

听着许子超这番话,我心里反感的要命,但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你说的是真的,照这么说,我倒真有兴趣去试试了。价钱怎么样?

许子超道:“价值不一,从几千元到几十万不等。根据学历,年龄,长相和出身,划分。”

我笑骂道:“一晚上几十万,就那么值钱?”

许子超道:“当然。反而,越是卖价高的,越引人垂青。好了赵大队,咱先不谈这个,先谈谈那个石川芳子。不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意思?”

我道:“有,当然有!只要合我的胃口,那我肯定好好谢谢你这个中间人!

许子超伸出一根大拇指赞叹:“高见,绝对是高见。

无奈之余,我只好决定前去一看。只不过,我有些担心,自己会没理会脱身。

但是既然种下了种子,就得想办法收果实。我本意是想让许子超明白我对日本文化和日本女人的青睐,借以间接地取得陈富生的信任,谁想这位许子超还真忙活上了,为我物色了这么一个女人。

我扭头瞧着许子超,试探地笑问:“许经理这么照顾我,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

许子超道:“这玩笑开大了吧?我能有什么企图?”

我道:“要是没什么企图,你舍得下这么大血本,来巴结我一个小小的大队长?”

许子超道:“谦虚了谦虚了!谁不知道,现在陈先生最器重的两个人,一个是你赵龙,一个是李树田。你在天龙的发展空间,那是无限大。能攀上你这棵参天大树,是我许子超的荣幸!所以说,要说私心,那是肯定有。就是想跟你交朋友,关键时候,能替我说几句好话!”

我道:“谦虚的人,是你啊!你掌管着数千亿甚至上万亿的资产,理应是陈先生最信任的人。跟你相比,我只能是惭愧至极。”

许子超叹了一口气,道:“表面,都是表面上的现象。表面上看,我是很风光,整个天龙公司的财务,甚至天龙集团的财务,都在我的管理之下。但实际上,财务部不姓许,不姓许啊。”

我反问:“那姓什么?”

许子超道:“当然是姓陈了!实际上,天龙的财务,一直被眉姐暗箱操控着,我只不过,只不过是眉姐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道:“说笑,纯粹是说笑。眉姐是一妇道人家,她懂财务?”

许子超道:“不要小看眉姐!眉姐这个人”许子超及时收住话,没了后文,转变话题道:“好了,咱们闲话少说,不谈这些扫兴的,走,跟我去汇鑫宾馆一瞧!”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道:“看来你比我都心急啊!”

许子超笑道:“你敢说你的心不急?我是在替你心急。走吧,看了你就知道了,保证让你今天哈哈”

他那淫邪的笑,让我极度反感。但是为了大局,我又不得不又与此人为伍。

要想在天龙公司扎稳脚,什么样的人,都要结交。

就这样,我们各驱一车,径直驶出了总部大门,赶往汇鑫宾馆。

我当然不想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我对这个女人并无兴趣。但是为了某种目的,有些戏,该演还是得演下去。

这一路上我想到了很多,总觉得事情来的太突然。我在心里琢磨着应对之策,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是齐梦燕打来的!

接通。那边传来了齐梦燕焦急的声音:赵龙啊你干什么去了,车怎么不在停车场?

我装作恍然大悟:哎呀,我把你还给忽略了!我跟许经理出去办点儿事,要不这样,你先打车回去,不用等我了!

齐梦燕有些急了:你太不拿政委当干部了!哼,怎么能这样啊!你是不是,是不是去肯定没好事儿,是不是?让我想想,让我想想……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是许子超那人给你物色到了一个漂亮的女人,对不对?

我顿时一愣,觉得这齐梦燕过于聪明。莫非,她也知道此事?

我解释道:没有的事儿!好了,回去看好队伍,晚上可以安排看场电影,咱们大队已经很久没安排集体看电影了!

齐梦燕兴师问罪:你倒是会玩儿轻心是不是?让我回大队部主持工作,你出去逍遥快活,不行!我不同意!你的作风上有问题,我这个当政委的,得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我苦笑道:我作风上有什么问题啊?我是去跟许经理办正事,是陈先生安排的!

齐梦燕反问:真的是陈先生安排的?

我道:那可不。我会尽量赶回去,放心吧!

挂断电话后,我加快了速度,与前面许子超的车只剩五米距离。

二十分钟后,我们赶到了汇鑫宾馆。

在宾馆的停车场上停下车,许子超下车后带着我往里走。

进门后,两个身穿和服的侍者向我们深深地鞠了一躬,用日文向我们问好:先生您好,欢迎光临。

许子超低估了我的语言水平,待侍者鞠躬完毕,冲我轻声解释:“她们说的是,您好,欢迎光临。日语。

我笑道:“他们就不怕华夏人听不懂?”

许子超道:“里面有华夏接待。不过,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日式风格。”

我道:“不过我觉得,这家宾馆的名字,汇鑫,还是蛮华夏化的!”

当许子超准备走近前台的和服女接待,跟她说明情况之前,我主动凑上前去,用还算熟练的日语跟前台接待小姐交谈:“你好,我们是来看望朋友的!”

前台女接待冲我们鞠躬未礼,并用熟练的日语回道:“您好先生,请问您要找的是哪位?”

我道:“我们要找的是,石川芳子小姐!”

前台女接待在电脑上查看了一下记录,推了推桌上的电话,道:“那麻烦您用这个电话跟石川小姐联系一下,请不要责怪我们这些步骤,我们是为了确保客人的绝对安全。”

我笑道:“理解。谢谢!”

我让开一个位置,让许子超靠前打电话。

而此时许子超早已惊呆了,他用一副近乎膜拜的眼神望着我:“你的日语讲的这么好?”

我捏了一下鼻子,道:“学过一段时间,而已。”

前台女接待震惊地道:“你的日语讲的太好了,简直是以假乱真。我还真把你当成是日本人了!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您真的很了不起!”女接待又向我鞠了一躬。

我皱眉,心想这女人真麻烦,一个劲儿地鞠躬,腰不累?

却说许子超通过电话与石川芳子联系好后,做了简单的登记,我们开始上楼。

上楼的过程中,许子超才重复地说完了刚才那说了半截的话:“这家宾馆,实际上,还提供那种服务。

我皱眉盯紧许子超,兴师问罪道:“这么说,你不是为我物色了什么女人,而是要带我过来那个的,是不是?”

许子超见我脸色大变,赶快解释道:“当然不是。我跟你说的很明白,那个石川芳子小姐,是个演员,是我费了很多工夫才请过来的。她本来与汇鑫宾馆没什么关系,只是暂时在这里入住。”

第1041章:闺房里的发现

我再问:“真的?”

许子超深深地点头:“千真万确!对朋友,我从不欺骗。”

我淡淡一笑,快走了两步。

上了三楼,我远远地望见,某个房间门口,一个清晰曼妙的身影,正如沐春风地望着这边。

她一身黑色,性感妩媚。浑身上下,尽显娇艳。

我和许子超渐渐走近,那妙龄女郎轻盈地迎了过来,脸上带着笑。

待我们走到距离她五步远的时候,妙龄女郎深深地鞠了个躬,用流利的日语说:“你们好,欢迎过来!”

看来,这便是石川芳子无疑了。

许子超不失时机地介绍道:“这位便是石川芳子小姐!”

我冲她微微点头一笑,尽量保持着镇定。许子超又冲石川芳子介绍道:“这位便是我给你讲的赵龙,赵大队长!”

石川芳子冲我再深深地鞠了一个躬,用日语道:“见到您很高兴,请进,请进!”

在石川芳子的礼让之下,我们径直进了房间。

这是一个很宽敞的套房,足有六七十平米。室内的摆放也 俱全,并且充斥着强烈的岛国味道。而且一进门,石川芳子紧接着又是一阵鞠躬问好,都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一起坐在榻榻米上,蜷腿的姿势让我很难受,石川芳子为我们倒了些饮料,重新返回蜷坐。看的出来,她的确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女人,举止投足之间,尽显礼节。而且,这个石川芳子还特别擅长言谈,不断地谦卑而言,一阵嘘寒问暖。

我在心里兀自地猜测着这个女人的底细,以及许子超找到她的具体途径。

石川芳子将我面前的饮料端起来,恭敬地道:“赵先生,我听许先生说过你的事迹,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

我接过杯子饮了一口,道:“谢谢。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细细打量,这个日本女人的确有柳怡飞的几分风采,神色之中,尽显妩媚。

许子超插话道:“石川芳子小姐,貌美如花,在日本很有影响力。我跟她讲了一些你的事迹,石川芳子小姐,对你很仰慕!”

我笑道:“我有什么事迹,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保安队长!”

许子超道:“你太谦虚了!单单是那天,那天你拿扑克牌……”也许是顾忌到面子问题,许子超并没有道出后文,而是将目光转向石川芳子:“赵大队长的绝技,我跟你说过,他可以用扑克牌当武器,杀人都没问题!”

石川芳子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但是,这听起来有些难以置信。我想问一下,赵先生的日语,怎么会说的这么流利?”

我敷衍道:“曾经学了几句,我比较喜欢和日本人打交道,所以对日语的学习,一直很用功。”我违心地说着,悄悄地注视着石川芳子的神色,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职业不同,背景不同,会把人锻造出不同的气质。而面前的这位石川芳子小姐,其气质算得上是超脱凡俗,既娇媚又不失体面。我总觉得在她平淡的外表之下,隐藏了太多。

直觉告诉我,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她的真实身份,也绝非演员那么简单,单一。

当然,这些仅仅是猜测。

石川芳子微微地弓起身子,突然从一侧拿出一副扑克牌,捏在手里一张,饶有兴趣地道:“我是真的不能了解,这一张普通的纸,怎么会去杀人?它在赵先生手里,究竟是多么神奇?”

我随手接过一张,笑道:“许经理太夸张了!没那么神奇,我只不过是稍稍练习了一下,还没达到‘神奇’的地步。”

石川芳子试探地道:“能不能教教我?”

我敷衍道:“当然可以。不过,这要求你要拥有很强的功底。敢问,石川芳子小姐,有没有学习过武术,或者说,接触过气功之类?”

石川芳子沉默了片刻,道:“没有。我去哪里接触这些?难道,从零开始,不行?”

我道:“从零开始,至少需要五年时间!石川芳子小姐,有这个耐心吗?”

石川芳子瞧了许子超一眼,许子超一笑开场,接过话茬儿道:“有,当然有!我提议,可以让石川小姐做你的红颜知己,前提是,如果你对她满意的话!”

我心想这许子超简直是疯了,让石川芳子做我的红颜知己,这不纯属扯淡么?

石川芳子也一直在观瞧着我的眼色,见我沉默,很具妩媚风情地嘻笑道:“这么说,我是高攀不上了?”

我道:“这里说的哪里话!石川小姐。”

一句敷衍之后,我从榻榻米上下来,径直在室内溜达了一圈儿。

许子超跟了过来,轻声追问:“赵队长,难道你对石川,不满意?”

我敷衍道:“看看再说吧!”

我心里有自己的几分猜测,原地徘徊片刻,我起身进了那间卧室。

石川芳子和许子超面面相觑,仍然是许子超追了上来,绕在我身边道:“赵队长,你这是干什么?”

我一边警惕地观瞧,一边道:“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我都喜欢转一转,你知道的,我以前的专业就是警卫。每次接受警卫任务,我事先都要查一查安全隐患!”

许子超愣在了原地:“这,这个没必要吧?石川小姐又不是你的警卫目标!”

我笑道:“职业习惯!或者,我这算是参观一下她的闺房!现在不是封建社会,参观一下不伤大雅吧?”

许子超扑哧笑了:“你是不是在探点儿啊,这是?”

我一愣:“什么探点儿,探什么点儿?”

许子超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哈哈!”他神秘地摇晃着脑袋,步履神速地走出了卧室。

我听到许子超和石川芳子在外面唏唏哩哩地轻声说了几句,听不清说的什么。

环视一圈儿,我将目光停留在那张硕大的日式床上!

确切地说,这一刻,我发现了一个细微但很震撼的细节:在这张床床头的枕头一侧,有一处微微的隆起。

手枪?难道是手枪?

这种想法在心里荡漾了一下,随即清晰。因为那处隆起的形状,虽然并不十分象形,但是根据我的判断,那应该是一支手枪无疑了!

这意味着,这个叫石川芳子的女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公民,更不单纯是什么女优。我继续徘徊观瞧,总觉得这卧室里的摆设,暗中隐喻着一种什么特殊的韵味儿。

床尾处的鞋柜里,十几双整齐的女鞋摆在里面,也许在普通人看来,它们没什么。但是在我看来,却发现了几丝猫腻。我确定,那双长筒女靴,便是那种特制的特种皮靴,这种靴子,可以暗藏多种武器,包括手枪,短刀,匕首之类。

这个女人究竟是怎么身份?

特工莫非是特工?

尽管这个答案无法得到精准的证实,我也不能上前探个究竟。但我的心里,已经渐渐地涌出一条计策。

我很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判断,因此,我转身返回厅房。许子超和石川芳子,正在一侧小声议论着什么,见我回来,二人不约而同地一笑。

许子超开玩笑般地道:“在美女的闺房里,发现了什么?”

我摇头,装出一副整蛊的样子道:“没发现什么,就是发现有两双丝袜摆的不是位置,有些晃眼睛,味道有点儿冲!”

我故意这样说,而且是用中文跟许子超对话,却没想到石川芳子能听懂我们的谈话,她略显尴尬地兴师问罪:“赵先生,你一定是搞错了吧?我可不玩儿什么制服诱惑,而且,我是一个喜欢干净的人,怎么会丝袜上有什么味道?”

我径直站在石川芳子跟前,回头瞧了一眼许子超,质问道:“许经理,你告诉我,这位石川芳子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

许子超支吾,石川芳子微皱眉头瞧着我。

短暂的沉默之后,许子超若有所思地凑到我身边,试探地轻问:“怎么,不满意?”

我神情庄重地在石川芳子跟前站立,伸出一只手,抚了抚她的下巴。

石川芳子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我咬了一下嘴唇,扭头冲许子超道:“就这种货色,你自己留着吧,我不稀罕!”

许子超顿时愣住了:“不会吧赵龙,她可是”

我打断他的话:“可是个屁!我不喜欢这个女人!你看她这脸长的,简直是对日本人的侮辱!”我伸手在她脸上拍打了几下,甚至还喷出一口痰吐到了她的脸上。

石川芳子的面色越来越难看,很显然,她对我的侮辱很气愤,但是她仍然尴尬地笑了笑:“赵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用日语告诉她:“我在说,你这种货色,活在世上真是一种勇气!哼!”

石川芳子面露愤怒,稍微往后退了一下,不悦地道:“赵先生,你是在侮辱我吗?”

我强势地道:“很对!我是在侮辱你!”

石川芳子怒了:“你八嘎!”她反手就飞来一掌!

我抬臂一挡,石川芳子伸手要勒我的喉咙。

我一仰脖颈,躲过。石川芳子愤怒地与我展开了肉搏,确切地说,她的每一招出手,都灵活狠毒,让人很难招架。

第1042章:你是她什么人?

瞬间的变故,让一旁的许子超愣在了原地,但是他哪里劝得开,他只能望着我们干着急。

值此,这个女人的身份,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刚才我一直觉得她是个有着某种目的的特工!毕竟,在她的卧室里,我发现床头上的突起处,很像是一把手枪;还有那双长筒靴,更像是那种可以隐藏多种武器的特制靴子。

但是假如她是一个特工的话,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动怒?我只不过是借机激怒她,让她显露本来面目,如果她忍耐力极强,那她一定受到过忍术的专业训练,那么她特工的身份便彰显无疑;但是面对我的挑衅,这个石川芳子却轻易动怒,与我真刀真枪地干了起来。只是,她的身手,的确是令我惊叹。

因此,我觉得,她是特工的可能性比较大!她之所以动怒,是一种欲盖弥彰的表现。她知道,她越是自然流露,越是不引起别人怀疑。

怀着几分猜测,我率先止住了与石川芳子的冲突。

石川芳子的表情也趋近缓和,收了势。

我盯着她,轻轻一笑:“石川小姐的身手,不一般呐!”

石川芳子道:“跟你比起来,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

我道:“刚才只是跟你开了个小小的玩笑,我只是大胆地做了一个试验,验证了一下自己的猜测。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没错,你是位,是位了不起的美女武士!”

石川芳子如释重负地愣了一下:“美女武士?你刚才不是还在侮辱我长的不像人样儿吗?不像日本人的样子!”

我叼上一支烟,径直走近:“我只是跟你开了个玩笑。刚才我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应该懂搏杀术,就想试一试。所以我故意激怒你,看你的身手如何。没想到,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是个高手!是个搏击高手!”

石川芳子的面色更是恢复了平和,她试探地追问:“真的是这样?”

我道:“当然是。难道石川小姐对自己的芳容,不自信?许经理说你被称为是华夏的柳怡飞,但我看来,柳怡飞根本及不上你的十分之一。你的美,带着一种浓郁的大国气息。”

石川芳子一惊:“真的吗?”

我道:“当然是真的!石川小姐才貌双全,文武并举,让我很是敬佩!”

石川芳子脸上渐渐被一阵特殊的喜悦所占据,她甚至是受宠若惊地向我再鞠了一个躬:“赵先生过奖了!我出生在武术世家,父亲是日本的柔道冠军,母亲则是空手道七段选手,受到父母的影响,所以我也学习了一些。不过这些花拳绣腿,在赵先生面前,实在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她简直是前后矛盾!

但我,没点破。

许子超见事态发生了转机,脸上的焦急也渐渐消失,他冲我埋怨道:“赵大队长啊,你可是把我吓了一跳。我刚才就纳闷嘛,石川小姐貌美如花,是日本的一号美女,你却说她不入流。不过,你这种试探的方式,可是有些过火了,过火了!”

我笑道:“我若不这样试探,你又怎么会一饱眼福,欣赏到石川小姐的惊世身手?”

许子超连连点头:“也是,也是。”

十分钟后,许子超借口告辞,套房里,只剩下我和石川芳子。

我们坐在榻榻米上,叠膝过久,难免有些不爽,我稍微活动了一下双腿,石川芳子瞧在眼里,笑道:“赵先生大可不必这样,怎么舒服怎么坐吧!”

我笑道:“入乡随俗嘛!从这一点,就体现出你们的文化,真的是高深,不可测。我喜欢的文化,就像是就像是欣赏你的美貌和身手一样!”

石川芳子冲我再鞠一躬:“谢谢,谢谢。我也很喜欢我们的国家,当然,我也喜欢你们的国家,至少,华夏的文化源远流长,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

我道:“石川小姐真是伶牙俐齿啊!不过我很想知道,许子超,是通过一种什么方式,向你介绍的我?他又是通过一种什么方式,把你请过来的呢?”

石川芳子微微一沉默,道:“没什么方式!我和许子超的内人,是好朋友。在一起进餐的时候,她谈起了你,我很好奇,所以同意了他的安排,想见见你。就这样!你的确是一个让人琢磨不透的男人,你身上,充满了一种特殊的味道,就比如说,刚毅,英俊,风度。这些字眼儿,都可以用来形容你!”

我轻轻地捏了一下鼻子,笑道:“我都骄傲了,让你这么一说!”

石川芳子道:“你本来就很优秀,值得骄傲。只有有本事的人,才有资格骄傲!”

我色迷迷地望着她:“那,能够结识石川小姐,应该算得上是我最大的骄傲了!芳子小姐,我很欣赏你!”

石川芳子扑哧笑了:“你真有趣,一会儿叫我石川小姐,一会儿又称呼我芳子小姐。其实你不用这么客气,叫我芳子,就可以了!”

我淡然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晚上可否共进晚餐?”

石川芳子稍微犹豫了一下:“那我很荣幸!”

确切地说,尽管我觉得这个石川芳子出现的有些蹊跷,但是出于一种特殊的动机,我还是想接近一下这个身怀绝对的女人。

我猜测她应该就是个特工,至于她接近我有何目的,尚且无法给出定论。

但是有一种清晰的思路引导我,接近这个女人,也许能够弄清楚,这个国家和组织,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抱着这个想法,以及揭开众多疑惑的决心,我决定,顺应许子超,主动接近石川芳子。

但是上天并没有给我与石川芳子共进晚餐的机会。

一个电话,打破了我今日的计划。

电话是曼本瑞打来的,他告诉我说,由梦的病情进一步恶化,专家们制订的治疗方案,失败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再没心情逗留,疯了似地冲出这家宾馆,径直驱车赶往医院。

万千种想象在脑海中崩发,我不断地加速,再加速,但是总觉得车水马龙的公路,无法给我光的速度,我只能是干着急。

路上堵车数次,趁堵车之时,给我程心洁打去了电话。程心洁还不知道由梦的事,一听说由梦病情恶化,表示马上打车前往。

我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才好不容易到了医院门口。

也懒的再浪费时间将车停到停车场,我胡乱地扔下车,便狂奔向病房。

病房门口,空荡荡的,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病房里叹息走出。

我追上去,冲他们追问:“由梦怎么了,她怎么了?”

这两个医生显然并不认识我,其中一个皱眉开口问道:“你是她什么人?”

我急切地道:“我是她,是她男朋友!”

白大褂上下观瞧了我几眼:“你是她男朋友?不像吧。她都这样了,你怎么还来回乱窜,你心怎么这么大呢?”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我现在就想知道,她情况怎么样了。我没时间听你们在这里瞎扒拉!”

白大褂显然有些生气了:“想知道自己进去问!”然后扬长而去。

我望着这二人的背影,冷骂道:“神经病!”

我转而冲进了病房,由局长由夫人和曼本瑞都在,他们脸上都被阴云笼罩着,站望着床上安躺的由梦。

对于我的到来,由局长夫妻俩有些意外,曼本瑞冲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轻声道:“她睡着了,已经。做好,做好心理准备吧!也许她,她真的”曼本瑞试量再三,还是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的眼泪,刷地涌了出来。我使劲儿地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由梦不可能离开我,不可能离开我们!曼本瑞,我要你尽最大努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可以承受,承受。只要能救活她!昨天,昨天不是已经好转了吗,怎么今天一下子就又恶化了?”我的情绪过于激动,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了。

曼本瑞道:“我已经尽力了,尽了最大的力。还有那几个专家,昨晚一夜没合眼。今天,我们的确想对他实施治疗方案,但是刚实施了第一步,由梦的身体就出现了不良反应。我们不敢,不敢再继续下去!”

这时候由夫人凑到我身边,攥紧了我的手,安慰道:“孩子,你也不要太难过。这,这都是命啊!”虽然是在安慰我,但是她的眼眶里,始终还洋溢着湿润,她的眼圈儿有些红肿,可见她对女儿的爱有多深,她多么不希望女儿会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多彩的世界。

我失魂般地望着床上安然睡去的由梦,多么希望这一切,只是梦,只是一场恶梦。

但是眼前的由梦,却是那般真实。她的脸,有些腊黄,有些消瘦了。

由局长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让她休息休息。今天的治疗,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了!”

第1043章:不方便插手

我含着泪点了点头。

我们就这样,像是四樽雕塑一样,静立着,望着那可怜的病危天使。

我们心里的呼声是一样的,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卫生棉和医疗器械的味道,刺鼻的很。窗台上的几盆吊兰,已经不似昨日那般旺盛,几叶枯萎,几叶求生。

见由梦睡的安祥,由局长朝我们使了个眼色,兀自地走出了病房。

我们迅速跟上,在楼道里停下脚步。

他叼燃一支烟,面色凝重地望着曼本瑞:“现在,到底还有没有什么办法?”

曼本瑞稍一思量:“没有了!我们已经尽力了!”

他再问:“那我女儿,顶多还能撑多少天?”

曼本瑞道:“顶多,十天!那要看她,看她的意志力,有多强了!”

由夫人终于忍不住地哭出声来,由局长皱眉道:“别哭,闭嘴!由梦都比你坚强!”

由夫人反击道:“由梦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呢!我的好女儿,如果能让用我的命抵她的命,该多好!”

他反问:“说这么废话有用吗?”

由夫人没再反驳,只是将脑袋斜向一侧,悄悄地抹眼泪。

由局长继续将目光盯向曼本瑞,这目光当中,充满着最后的希望:“曼本瑞!”由局长握住了他的手:“你再想想,再好好想想,看看有没有另外一线希望。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会尽力争取!”

曼本瑞面露难色地望着他,半天才开口:“也许,也许我可以建议你们,建议你们去一趟美国。”

由局长道:“美国,我们已经去过了,不是也”

曼本瑞打断他的话:“美国毕竟比华夏医疗条件要先进的多,至少,我们可以通过技术手段,让由梦多坚持几天。”

由局长再问:“坚持几天?”

曼本瑞道:“多坚持,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由局长和由夫人面面相觑,此时他们心里,肯定与我一样焦急,一样凌乱。

彼此僵持了片刻,由局长将目光望向我,轻声道:“你来一下!”

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埋怨由局长,都什么时候了,难道他还要告诉我:要顾全大局,早点儿返回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宁可跟他翻脸!既然情况一下子又成了这个样子,那我宁可守在由梦身边,陪她走完这最后的几天。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跟由局长走到了楼后,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率先冲由局长道:“由局长,咱现在能不能不再提什么任务,你不要再跟我安排什么,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这几天,恕我不能遵从你的命令,我要一直陪着由梦!”也许是情绪过于激动,我一口气将所有的心里话都倒了出来。

由局长左右观瞧了一下,埋怨道:“你是不是想暴露身份?你以为,这家医院里,就没有陈富生的耳目?”

我坚定地道:“我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现在,心里只有由梦。她一个人。”

由局长焦急地叹了一口气:“我叫你出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由梦的事情。”

我一愣:“什么?”

由局长面色凝重地道:“现在到了这种程度,所有人都尽力了,但是老天还是执意要带由梦走。我们无力回天,只能认命。只是,我想求你一件事!”

他的话过于凌乱,让我一时之间有些难以深刻理解。我追问:“由局长你说,你要对我说什么?”

由局长想了想,道:“我要你,我要你和由梦,马上准备婚礼。”

我更时怔住了,疑惑地望着他,怀疑他是被刺激的太严重了!

他接着道:“我知道这有悖常理。但是由梦她,她太喜欢你。你不知道,她睡去一醒来,喊的都是你的名字。我知道在她心目中你占到的份量。而且我还看了她的日记,她说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想穿上嫁衣,做你赵龙的新娘。在她这短暂的几天日子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她实现这个心愿。”

我愕然地呆在原地,心里却如同五味翻滚。我坚定地摇了摇头,道:“不行,不能这样做!”

由局长吃了一惊,皱眉道:“怎么,我女儿这样了,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没必要再浪费这个工夫了,没必要和一个将死的人成婚,没必要”

我打断他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

由局长也许受到的刺激太大,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放心,你们的婚礼,你一分钱都不用花。我全包。而且,我们只是举办一场婚礼,等由梦,等由梦她去了另一个世界,你们的婚姻,也随之解除。我老由不是那种不通情达理的人,你和由梦虽然相爱,但是无缘一起搀扶走一辈子。你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我有些焦急地道:“由局长您都说了些什么?您觉得,我赵龙是那样的人?我能明白您的苦心,但我之所以不想按您说的来,是想,是想让您腾出更多的时间,去给由梦治疗。只要我们不放弃,由梦还有机会。”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他沉默了片刻,道:“曼本瑞和专家们都已经下了定论,由梦活不下来的,她根本活不下来了!从现实出发,我希望你们的婚礼,哪怕简单一些,低调一些,也至少是让我的女儿实现了一个最大的愿望。难道,连这个愿望你都不想成全?”

我苦笑道:“由局长,由梦这样,我比您心里还要难受。您是她的父亲,而我是最爱她的人,我们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一起训练,在我心里,她比我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现在,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我觉得,我们得从现实出发,只要我们坚定信心,不放弃对由梦治疗的想法,就一定还能出现奇迹!生命,往往存活在一瞬间,生命,时时刻刻都充满了奇迹。实在不行,咱们就依曼本瑞所说,去美国再试试。”

他道:“已经试过太多次了,不想再试了!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当初根本不应该让你去去执行这个任务。”

我道:“由局长你快别这么说!我真的希望,咱们不抛弃不放弃,能对由梦负责到底。我明白您的想法,我何尝不想和由梦走进婚姻的殿堂,哪怕只是短暂的一天,甚至是一个小时,我也知足了。但是我们与其把时间花费在这方面,倒不如想办法为由梦求医问药。不到最后一刻,谁也决定不了结果。不是吗?”

他久久沉默,叭嗒叭嗒地吸着烟,不再吱声。也许是他已经默认了我的想法。

就在我们想启步返回病房的时候,一辆奥迪8疾速地驶进了医院,毫无规则地停下后,一个身穿军装的男子,走下车,小跑着迎了过来。

是张登强。

尽管我和张登强之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不愉快。但是此时此刻,我已经再无心情去跟他计较,跟他争斗。

也许他也正是跟我一样的想法,他火速般地在由局长面前停下,追问:“由局长,由梦她怎么样了,好些了没有?”

由局长没回答,而是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张登强支吾道:“是,是医院里的一个领导告诉我的!由局长,由梦她到底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他搪塞:“没什么病,就是受了点儿风寒。”

张登强胸有成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患了什么重症,是不是?”

他没置回答,而是深深地叹了几口气。

随后,由局长带张登强返回病房探视,我在医院楼口处徘徊,思量半天也没有想出什么好的办法。

毕竟,由梦已经成了这个样子……

我刚要启步随之回病房,又一辆车子疾速地驶进了医院。

一个妙龄女郎,花枝招展地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脸焦急地望向这边,然后加快了脚步。

这个女孩儿,竟然是林副部长的千金林晴雯。

待她走近,她主动地冲我道:“我代表我父亲,母亲,还有我自己,过来看望一下由梦姐。”

我极敷衍地一指方向:“去吧,在病房里!”

林晴雯微微地点了点头,加快了脚步,进了病房。

我跟着一起回了病房,林晴雯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伤感,她面色平淡地望着由梦,没有一丝眼泪滑过。我不知道她是将悲痛藏在了心里,还是故意保持镇静,心里早已悲伤至极。

她也没有多问,而是若有所思地嘟哝着什么,近乎僵持地不发片言。

由局长轻声冲林晴雯问道:“你爸,他还好吧?”

林晴雯斜眼瞟了一下由局长,轻叹了一口气:“他一直都那样,您又不是不知道。”

从她和由局长说话的语气当中,我发现出了几许不和谐的音符。由局长朝林晴雯凑近了几步,道:“雯雯,你也不要怪由叔叔,不是由叔叔不想帮忙,而是,而是实在是不好插手啊!”

一听这话,林晴雯脸上顿时绽放出了极度委屈的神色,她望着由局长,兴师问罪:“不好插手?亏您能找出这个理由来!我爸和您关系那么好,他现在蒙冤免职,您难道一点儿都无动于衷吗?您和你们特卫局,无论有什么情况,我爸他都是尽最大的努力配合,从来不说二话。但现在我爸被冤枉了,你竟然连问慰问的话都不说一声,你可是真的伤了我爸的心呐”

第1044章:数字很惊人

他没再解释什么,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这才明白,原来林晴雯因为父亲的事,一直在误会和责怨由局长。

敢情这林晴雯不是来看望由梦来了,而是来冲他兴师问罪来了!望着激动的林晴雯,我当然不能任由她继续下去,我走过来,轻声劝道:“晴雯,现在不是谁怨谁的时候,由梦这个样子,由局长很难受。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

林晴雯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在短暂的探视之后,借口离开。

他和我一起将她送至门口,他望着她年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虽然心里诸多疑惑,但我没有追问。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能读懂他的苦衷。

送走林晴雯后,我正要返回病房,他伸手拉住了我,突然说道:“我想,我想送由梦去美国治疗!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要把握住!”

我稍微愣了一下,道:“可以一试。什么时候出发?”

由局长道:“越早越好!我马上去办手续,今晚12点有一趟去美国的飞机,我们能赶上!”

我犹豫了一下,道:“那我跟着一起去!”

他摇头:“不行!你不能去!”

对于他的反对意见,我心里有些不爽。

我料想他又要拿什么‘大局意识’来为我做工作,但是在这种情况之下,由梦的病情,已经遮盖了一切,对比于由梦来说,什么都已经变得不再重要。

由局长道:“这次去美国治疗,你阿姨跟着去。还有,我会派两个人一起过去。初步定为,张登强和齐处长。”

我一愣:“什么?让张登强去?”

由局长点了点头:“不错。也没有再合适的人选了,我又脱不开身!”由局长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眉宇当中绷现出几丝别样的忧虑。

我道:“张登强,怎么能让张登强去?不行不行!他不能去!这是一个没有组织纪律性,更没有大局观念的人,我最了解他了!如果让他去,也许”后面的话我没说下去,觉得难以启齿。

由局长反问:“他没有大局观念,难道你就有吗?”

一句话,把我将在原地。

由局长转身走开,很显然,他已经做出了决定,任何人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我叼了一支烟,心里五味儿翻滚。

一辆帕萨特2。0径直驶进了医院院内,在停车场停下。

我一眼看出了这辆车的身份,它的主人急匆匆地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仍然是穿了一身笔挺的军装,年轻的脸庞,显现出一种特殊的成熟。坚韧的脚步,预示着他高大的身影。他的年龄与肩膀上那银光闪闪的两杠四星不太匹配,但是他那种自然流露的风度和气宇,却仍然令人望而生畏。

久违的齐处长,带着一副略显深邃的目光,在我面前停下。

我率先开口:“齐处长,你过来了!”

齐处长微微地点了点头,在我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安慰道:“小赵啊,节哀,节哀。相信情况会好起来的!”

我悲极生笑地点了点头:“会的!一定会!”

齐处长问:“由局长呢?”

我道:“刚进去!”

齐处长正要朝里走,我冲他喊了一声:“齐处长,等一等!”

齐处长止住步子,望着我。

我直截了当地道:“由局长想让由梦去美国再找找希望!”

齐处长道:“我知道。由局长刚才打过电话了!我觉得,可以试试。

我皱眉道:“问题是,问题是由局长他,他不让我去!他宁可让张登强去!”

齐处长再过来将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安慰道:“由局长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你放心,有我在,还有由阿姨在,我们会尽最大努力!而且,曼本瑞在美国很熟,认识很多专家!”

我支吾道:“但他为什么不让我去?”

齐处长仍然是重复道:“他有他的安排,和想法!”

我再无语。

齐处长走了进去,我却没有勇气迈开步伐。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像是被由局长抛弃的人,自己的爱人自己无法陪伴,反而让张登强那个混蛋陪同,我实在是想不通。

尽管,处于理智来讲,我能明白由局长的用意。

我在外面连抽了三支烟,在院子里徘徊想象,一个硕大的压迫心血的疙瘩,难以解开。

由局长办公室秘书方晓松驾驶着一辆奥迪6赶到了医院。

他仍然如故,只是脸上上多了几分荣耀的气息,他的肩膀上,多了一颗星,意味着他的升迁。两杠二,副团职秘书,绝对称得上是特卫局最具影响力的局团领导的私人秘书。

方秘书拿着车钥匙在手上掂玩儿着花样,在我面前站定,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赵龙,你也来了?”

我觉得他这句话问的相当多余,特卫局谁不知道我和由梦的关系,由梦病重,我能不来?我对方秘书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

方秘书淡淡一笑:“这是由局长的家事,我岂有不来看的道理。走,一起进去看看?”

我摇头:“你先进吧。”

方秘书道:“怎么,看你不高兴?”

遇到这种事,谁能高兴?我觉得这个方秘书是在故意刺激我,不由得火气上升:“你是不是喝多了?”

方秘书冷冷地道:“喝多的人,是你吧!”然后启步进入。

我突然觉得方秘书较以前有很大的转变,以前他对我,总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但现在,却恰恰相反。难不成,是因为我离开了,人走茶凉了?

是啊,都已经离开了那么久,茶也该凉了。

一种悲切的感觉,袭在心头,挥之不去。

天渐渐黄昏,天空暗了下去,整个医院像是被一层迷雾笼罩了起来。

我正要回到病房,却突然发现,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驶进了医院。很多人驻足观望,门口的保安细心地引领车子入位,生怕会把这昂贵的名车出现什么刮刮蹭蹭的情况。

一个戴了墨镜的贵妇,从车上走了下来。她穿着一套淡黑色的风衣,那深深的墨镜,飘逸的黑发,映衬着她不凡的风度和气宇,她的脚步很轻,但很有节奏感。那双名贵的矮底儿女鞋,踩地声音很轻,却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望。

以至于,就连医院的院长副院长们都闻声赶了出来。

那贵妇正是眉姐。

眉姐不是一个人而来,她的身边,雷打不动地跟着一个人,一个我并不喜欢的人:孙玉敏。

眉姐的到来,我并不奇怪,毕竟陈富生那人行事诡异,知道了由梦得病后委派眉姐探视一下,并无不善。但是这种场合让孙玉敏陪同,无疑就令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待眉姐和孙玉敏靠近门口,我率先向眉姐问好:“眉姐,您来了!”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顺势摘下墨镜。她摘墨镜的动作,很轻盈,透露着一股强悍的英气。

眉姐道:“陈先生让我过来亲自看看。没带什么东西,只带了张支票,希望能帮得了你们!”

我顿时愣了一下:“不用不用。眉姐,您太客气了!”

眉姐道:“用不用,是由局长的事。帮不帮,是我们天龙的事。我很敬佩由局长的为官,如果华夏的官员都像他一样,华夏就太平了!”

她是话里有话。

也许由局长从窗户中看到了动静,正当眉姐想要进入的时候,由局长带着齐处长走了出来。

眉姐冲由局长微微地点了点头:“由局长,节哀。由梦的事,我们很挂心,所以陈富生让我过来看看!”

让我没想到的是,由局长对眉姐却有些客气,他对眉姐一摆手,道:“进来吧!替我感谢陈富生的关心。”

那几个院长也随之跟进,眉姐止住,冲他们道:“你们没有自己的工作吗?”

其中一个副院长笑道:“眉姐过来,我们当然要陪同,要陪同。”

眉姐愤然:“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驱散了几位副院长,眉姐忍不住叹气:“这些院长们啊,整天忙什么!”

一句意味深长之言,令人深思。

眉姐在众人的陪同下,进了病房。

这时候由梦刚好醒了。

由梦从来没见过眉姐,顿时被她的浩瀚巾帼之气惊了一下,她将目光投向我,似乎是在疑问此人的身份。

由局长率先介绍:“这位是眉姐,是天龙集团的老板娘。”

眉姐淡淡一笑,坐到由梦身边,挽着她的手,给她说了很多安慰的话。由梦倒是和她也很投缘,相差近二十岁,在外人看起来却像是一对姐妹俩,倾世芳华,绝代佳配。

眉姐临走的时候,把支票递给了他。

由局长一瞧上面的数字,被震了一下。

从由局长脸上的表情,我看的出,那上面的数字,一定很惊人。

这钱由局长当然不能收,推辞道:“谢谢你和陈富生的好意,这钱,我不能收!我也没理由收!”

眉姐将目光瞟向我,道:“这钱,就当是我替赵龙拿的!赵龙在天龙公司干的不错,他的女朋友生病,我理所当然要表示表示。”

第1045章:绝情的味道

他道:“我们不缺钱。真的不缺。”

眉姐略一思虑,道:“能否到外面一叙?有很多事,想请你帮忙。”

我顿时一愣:敢情眉姐这次过来,是有求于由局长?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果真随同眉姐出了病房,径直朝外走去。

我跟着出来,见眉姐和由局长上了她那辆兰博基尼。而孙玉敏,则戴上墨镜,在车外望风,徘徊。

这一幕倒是让我忍不住联想,我实在是想不通,陈富生和眉姐,对由局长会有什么事相求?再说了,明显就是两个对立派,却还非要摆出一副友好的样子,的确是显得有些滑稽。

我想靠近兰博基尼车,却被孙玉敏拦下:“远点儿!不许靠近!”

我真想抽他,面对这种场面,我很无奈。

我没有和孙玉敏展开冲突,而是兀自地猜测着眉姐和由局长究竟在谈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好在他们没谈多久,车门被打开,由局长和眉姐不约而同地走下来。

他们的表情,都很平静。

然后,眉姐告辞。临走的时候,她对我说道:“早点儿回去,陈先生那边,需要你!”

我有些怨恨眉姐的不通情理,鼓起勇气央求道:“眉姐,由梦都这样了,您能不能跟陈先生说说,多缓几天?”

眉姐瞟了一眼由局长,然后才对我说:“儿女情长,固然重要。但很多事情,比这个更重要。你需要变得,更现实一些!是不是啊由局长?”眉姐转而将话茬儿抛向了由局长。

由局长道:“赵龙,这里人多,你在不在都一个样。还是,早点儿回去吧!我们一会儿就要送由梦去美国了,我可以允许你送她去机场。”

我觉得由局长的话中,透露着一种近乎绝情的味道。

待眉姐和孙玉敏驱车离去,由局长将手中的支票拎在胸前,使劲儿地叹了一口气。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您收下了?”

他点了点头:“一千万!一千万,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老由来说,却是个天文数字。”

我愣了一下,无法深刻领会他此言的真正寓意。

我的脑子,有些凌乱了。由局长将支票揣起来,道:“眉姐这个人,不简单啊!”

我再问:“您跟她都谈了些什么?”

由局长掩饰道:“没谈什么,她只是,只是提出要帮帮我们,她在美国,有很多朋友。”

我觉得事实并仅如此简单,但是又不好再追问。

程心洁这次姗姗来迟,她告诉我说路上堵车严重,我知道堵车是具有华夏特色的交通文化,因此没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随后,由局长安排了方秘书出去买了一些盒饭,我们在医院里简单地吃了几口,便开始布置送由梦去美国的事宜。

齐处长和张登强,二人受由局长委派,随行。曼本瑞提前联系好了美国的几个专家,设施仪器提前准备就绪。

晚上九点钟,我们一起驱车赶往机场。十点半左右,飞机起飞。

望着天空中那越飞越高的客机,我的心里,涌进了一股从未有过的心酸。

爱人走了,是喜是忧,尚无从知晓。

一股浊泪湿了脸颊,我总觉得,爱人离我越来越疏远,越来越疏远……

驱车返回,我的心里,始终洋溢着一种浓浓的思念,总觉得,爱人这次去美国,像是插上翅膀,飞远……

路上,由局长发来短信,让我直接返回望京大队。

我照做。

载着程心洁返回望京大队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丹丹还没睡,看电视,静待我的归来。

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丹丹抽出间隙要给我放松,被我婉拒。

睡不着,一直朦胧地半睁半闭,直到次日清晨。

五点半钟,由梦发来短信,说她已经安全地到了美国医院。

我稍微宽了几分心,但是诸多的遐想,仍然缠绕在脑海,挥之不去。

我实在不知道,由梦此次去美,是吉是凶。

五点四十,金铃一如既往地打来电话,提出一起早练。我没有心情,婉言拒之。

早上胡乱地吃了早餐,我召集骨干们开了个会,布置本周工作。

上午九点钟,副大队长李群涛提着一个破旧的书包,进了我的办公室。

他把书包扔到我的办公桌上,面色宭异地望着我,道:“赵大队长,拿去用吧!这是广大队员的一点儿心意。”

我疑惑地追问:“什么东西?”

李群涛道:“打开不就知道了!”

我轻轻地打开书包,一沓沓现金映入眼帘,保守估计:16万左右。

我愣了一下:“哪来这么多钱?”

李群涛道:“队员们的一点儿心意。大家知道你女朋友住院的事情,都自发捐了款。你看看够不够用,不够的话,再来一轮!”

我皱眉道:“胡闹!队员们都是打工的,一个月才几个钱,你搞这么个捐款干什么?你队长我差钱儿?”

李群涛道:“我知道你不缺钱,但是队员们知道了以后,都主动想帮你解决一点儿实际问题。平时你老是帮我们,现在你有困难了,我们当然也不能含糊!你放心,这些钱都是无偿的,不用你还!”

我拿起一杯书,轻轻地拍了一下李群涛的脑袋,善意地骂道:“你啊你!得嘞,把这些钱退回去,我现在不需要。”

李群涛道:“你这样做,会伤了两千多队员的心。”

我有些感动,但是我实在不忍心收下属们的血汗钱。他们都不容易,辛辛苦苦站岗执勤,一个月进几千块钱,在硕大的北京城,去掉开支,根本存不了几个钱。

但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冲李群涛追问:“你们怎么知道这事儿的?”

李群涛微微一沉默,道:“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你天天拉着个脸往外跑,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我皱眉逼问:“说实话!”

李群涛见瞒不住,才道:“是齐梦燕,是她组织的捐款。也是她散布的消息。”

我顿时一愣:齐梦燕怎么会知道此事?

再一想,她知道,倒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是让我不解的是,齐梦燕这几天一直很稳,根本没有向我问起。

我最终还是没收下这些捐款,我觉得太沉重,消受不起。

上午十点钟左右,陈富生打来电话,让我去天龙总部。

出于某种目的,我仍然带上了齐梦燕,一同前往。

想起陈富生昨天的指示,我准备跟齐梦燕演一出戏,尽管我明明知道,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确切地说,驱车赶往天龙总部的路上,我一直在酝酿着这场戏,不是大戏,是小戏。

恰巧车里的一张报纸,成了我临场发挥的引子。报纸头条,说是预计今年华夏石化将有三次涨价。我虚张声势地腾出一只手扯过那张报纸,骂了起来:“涨,整天他妈的就知道涨价!”

齐梦燕不明原委,叼着棒棒糖追问:“什么涨价?房子?”

我道:“房子再涨那人民群众都得住猪窝了!房价现在已经远远地超出了人民的承受范围。我说的是油价,这不,发改委某位官员透露,今年还要涨三次!涨就涨吧,还美名其曰调整贫富差距!赤裸裸的敛财,赤裸裸的黄世仁啊!”

齐梦燕道:“公司每月给你报销两千块钱的汽油费用,再涨价也波及不到你啊!”

我拿一副忧国忧民的眼神望向齐梦燕:“是波及不到我!但是却波及到了全国数亿百姓!华夏的油价,已经是世界之最了,再这样涨下去,突破十元已经不是传说。就咱这车,油耗这么高,一脚油门儿下去,一只鸡腿就没了!”

齐梦燕扑哧笑了:“一只鸡腿,一百只鸡腿你也吃的起。你现在是高薪阶层,想吃鸡腿的话,我送你一家肯德基!”

我腾出一只手,抚了抚自认为很飘逸的头发:“我的理想不是让自己吃上鸡腿,我是想让全天下的百姓,都吃上鸡腿!

齐梦燕笑道:“愤青!你当初还骂我愤青,真正的愤青,是你!”

我虚张声势地道:“不想愤,但是不得不愤。

第1046章:老板是谁?

齐梦燕沉默了一下,将棒棒糖叼进嘴里,两只手模拟成两把手枪:“我最想,把那些吞噬民脂民膏的贪官,一个一个枪毙掉!让全天下的百姓,都过上幸福的好日子!当然,我也是。”

我苦笑:“你的日子还不好?”

齐梦燕寓意深刻地道:“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我汗颜,随即再暗渡陈仓地道:“如果,有这么一个集团,专门劫富济贫,你愿不愿意加入进去?”

我开始渐渐地把话题往正轨上引,尽管,我明明知道,齐梦燕明白我的意思。

齐梦燕笑道:“哪里有?你说的是,基地组织?”

我道:“差不多。

齐梦燕想了想,道:“你说的是,组织?”

我顿时一愣:“怎么,你知道?”

齐梦燕道:“当然知道。这是一个神秘的民间组织。”

我捏着鼻子道:“知道。还不是一般的了解。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当你的中间人。我跟你说我现在算是看透了,什么都看透了。当一个政府已经不值得我们信仰,剩下的,就只有反抗!”

齐梦燕道:“亏你还是中央特卫局出来的,怎么这么仇视国家?”

我道:“被逼的,都是。我一直把你视为我最值得信任的人,其实,我现在,现在加入了这个组织。”我试探地观瞧着齐梦燕的脸色。

确切地说,她真能演戏。她仍然装的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惊诧地望着我:“开玩笑?”

我干脆将车子靠边停下,认真地告诉她:“是真的!所以,我不想一个人分享,想听听你的意见。跟我混吧,我们一起,比翼双飞?”

话一出口,我真后悔,自己竟然用了‘比翼双飞’这个形容词。

齐梦燕脸上浸出一丝红润,尽管这是她期望的,但她还是嘴硬:“谁要跟你比翼双飞呀!哼,明明有女朋友,还要忽悠本政委!”

我干脆厚着脸皮拎起齐梦燕的一只手,心里不断地催促自己豁出去了,为了任务,为了华夏的安定繁荣,豁出去了!我在她手上揉捏了几下,觉得细腻光泽,宛若婴儿之肌肤。我说:“不是忽悠,是真的!我看的出来,尽管你出身富贵,但你也算是个人才,是个巾帼型的。如果你加入了这个组织,我们两个人,实力会倍增,我会更有,更有安全感。而且,这是,这还是上面的意思。”

齐梦燕追问:“上面,哪个上面?”

我道:“是集团老板的意思,老板看中了你的才华,所以想让我劝你归顺。”

齐梦燕皱眉惊恐地望着我:“老板是谁?”

我虚张声势地道:“老板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肯不肯跟我淌这湾浑水。如果你肯,那你就是我赵龙,最知心的红颜知己!”我加大了一下力度,深情地攥紧了齐梦燕的小手。

我不想这样,但是现实逼得我,不得不这样做。尽管我明明知道,齐梦燕一直在演戏,但我又不得不以这样的方式,配合她把戏演下去。

齐梦燕脸上的惊恐神色,逐渐加深,她想抽出手,却被我攥的紧紧的,抽不出去。她慌道:“你在骗我,我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今天怎么突然,突然讲了这么一大堆,你这些话要是被,被别人知道了,要杀头的!”齐梦燕用另外一只手架在自己脖子上,模拟出砍头的样子。

我笑道:“杀头?杀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杀了我赵龙,还有很多人。我现在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我只想知道,你跟不跟我?”

齐梦燕继续装糊涂:“跟你干什么?”

我强调道:“跟我一起,加入组织,做一些有益于人民的事情!”

齐梦燕面色急促地道:“太突然,太突然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头晕。”齐梦燕的戏,演的倒挺深入。

我了解她的底细,她却不完全知晓我的底细,这正是我运筹帷幄的法码。因此,我也不再催促,如果一切正常发展,齐梦燕肯定会同意。因为她,本来就是组织的人。

我越来越感觉到,也许,陈富生让我策反齐梦燕,不单单是试探我。更重要的,他是想给齐梦燕一个加入组织的理由,为她扶正身份。他虽然主动交待了赵光成的所作所为和真实身份,但是齐梦燕,他暂时没有底气全盘托出。也许,他害怕我会绝望,害怕我会产生过多的反感。因此,他才走出这一步稳棋,利用我来为齐梦燕扶正身份。

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我们没再做停留,齐梦燕微微地低下头,不说话。

我加大马力,很快便驶进了天龙公司总部大院。

齐梦燕留在门卫值班室与备勤保安闲聊,我径直上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陈富生冲我笑了笑:“坐。”

我坐下,待其秘书倒了一杯茶水上来,我率先开口道:“谢谢陈先生。今天下午眉姐过去了,还留下一笔钱。陈先生对我的关照,我永远铭记在心!”

陈富生道:“跟我不用客套这些!现在这社会,很现实,没有钱是寸步难行。我之所以会给你们一笔钱,没有别的意思,主要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知道,你很在乎由梦,我也希望她活下来。我已经在美国找到了更好的专家,而且把由梦的病历传了过去,专家说,还有希望。

陈富生指着我道:“你的理解能力,有问题。哈哈。

我心里暗笑,心想陈富生今天是怎么了,一个劲儿地发表感慨。

陈富生兀自地发表了一番感慨后,我才得以有机会将齐梦燕一事向他汇报。

陈富生听后,连声道:“不急不急。慢慢来。”

我心里有数,因此也不再提及齐梦燕。陈富生饶有兴趣地与我谈了谈国家形势,我听的云里雾里,风生水起。

之后,陈富生打开机关,带我去了暗室,径直地走到了那个大型的地下训练场。

声势浩瀚的地下训练场,仍然象往常一样,人声鼎沸,各个训练厅里,整齐有序地聚积着一些穿着特殊迷彩服的队员。当然,乔灵李树田等重量级教官,都在。乔灵正在射击厅练习射击,李树田正在格斗厅里,练习拳击。

陈富生挨个训练场带我兜了一圈儿,然后在一个并不算很大的游泳场处停下。这个游泳场,估计只有几百个平方,水色清澈见底,深度大约是三四米左右。五六个人穿着泳装,在游泳池旁活动着身体。

陈富生突然问我:“会游泳吗?”

我笑道:“会。”

陈富生道:“那你可真算是全能了!击剑,会不会?”

我摇头:“没太练过,只是懂些皮毛。”

第1047章:真功夫

陈富生道:“谦虚,还是真的?”

我道:“是真的!”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道:“这样吧,你先负责格斗和射击的教练,我要求你,在一个月之内,培养出十个神枪手,十个散打高手!”

我苦笑:“陈先生您太瞧得起我了,一个月时间,我想我做不到!”

陈富生道:“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我们的队员,都是有基础的,而且,不是一般的基础。”

我道:“那我试试。”

确切地说,我真的不想在这个地下训练场教授什么,我教的越多,罪恶就越深。但是为了任务,为了国家,我又不得不这样做。

陈富生又带我到了射击厅。硕大的射击厅,将高科技应用到了极限。乔灵带着五六个人,正不断地向射击屏幕上的模拟敌区发起攻击,模拟敌区全是电脑操控,画面变化跟真实无异,而且,枪里不需要安装子弹,屏幕上安装了先进的感应系统,射手的射击精准度,可以被精确地记录下来。尤其更值得一提的是,每个人都带了一个无线耳机,里面是模仿枪响和战斗的声音,总之,在射击厅里呆上半个小时,就如同是真刀真枪地进入了一场厮杀一样。

这绝非是游戏。

陈富生详细地讲解了一下射击厅的情况,然后又带我进了练习格斗技能的专厅。

李树田正带着十几个队员,挥汗如雨地进行格斗练习。里面的器械应有尽有,而且还有一个专门盛放相关书籍的大书柜。

对于我的到来,李树田当然觉察出了危机感。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没加入之前,他一直是组织的佼佼者,射击格斗等都是尖子。但是我上次的出现,就已经杀了他的锐气,以至于李树田见到我,脸上颇显不悦。

但他没有故意刁难我,而是继续纠集队员们进行实战对决,他用残酷的手段,犀利的拳脚,展示着自己的格斗魅力,光背的他,身体的肌肉相当结实,完美,对决之中,有一种格外的王者风范。

五分钟后,赵光成突然鬼使神差地出现在这里。

他穿了一套功夫衫,很轻巧地在地下场转了转,然后来到格斗专厅,停下。

陈富生在他耳边嘱咐了几句,赵光成连连点头称是。

陈富生提出让我为广大队员表演几个真功夫,以增士气。

我推辞再三,见无法回避,只能答应。

赵光成派遣了一个小队去准备道具,我则在一处空旷的场地,开始活动身体。

面对着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我的心里,有一丝微妙的紧张。并不是我不自信,而是望着这一副副血肉之躯,我觉得有些惋惜,他们一个个误入歧途,等待他们的结果,肯定是残酷的!

乔灵凑近与我搭话:“师兄,你可要好好演哩,这是你正式加入组织之前的答卷儿!”

我愣问:“怎么,我还没算正式加入组织?”

乔灵道:“当然不算!还得有一个重要的程序!”

我幽了一默:“怎么觉得加入咱们组织,比入党程序还多呢!”

乔灵道:“我们组织里,都是精兵强将,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都是尖子。”

说话的工夫,道具已经被一位留着小胡子的小队长准备就序:一个盘子,两根镐把子,两根钢管。

我脱掉了上衣,露出丰实的肌肉。李树田也不失时机地将数百人的队伍整理了下,带到现场观瞧。

我觉得格斗厅里的灯光有些黯淡,墙壁上人影重重,纪律严明的表象之下和每个人平静镇定的表象之下,蠢蠢欲动,心潮迭起。在这个格斗厅中间,有一个十来平米的正文形,被红漆刷过。我站在这个正方形上,冲陈富生和诸位队员们抬手施礼。

乔灵带头呐喊助威,有人鼓掌,有人起哄,有人敷衍。

我伸手接过小胡子手里的盘子,在手上滑了几个花样,那盘子像车轮一样在手里灵巧地转动。趁它转动到最高速,我运气绷劲,将这盘子径直顶在了自己腹部。

盘子被小腹牢牢吸住。

这种简单的把戏,当然引不起众人敬佩。这时候小胡子提了两个镐把子到我身边,试量了再三,神情一窘。

正当他要挥镐砸来的时候,李树田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儿。

小胡子皱眉怒瞧李树田:“你干什么?”

李树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他手中夺过镐把子:“检查一下,先!”

将镐把子竖在身前,李树田用手攥住木身从上往下游走,这个简单的小动作,并没什么值得稀奇。只是,明察秋毫的我却发现,李树田在这过程当中,将一颗坚硬的小钉子掳在了手心。

我瞬间明白,李树田之所以要检查这根镐木,是发觉这根镐木上动了手脚。上面被小胡子扎了一根虽短却很锋利的小钢钉!

我的脸上,不由得冒出一阵冷汗:若不是李树田及时解除了隐患,估计我今天非要血流成河不可!只是,我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小胡子和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暗中加害于我?

对于李树田,我有些感激,这个人表面上与我水火不容,暗地里却一直在帮助我。就拿上次陈富生要杀我的时候,李树田也暗中给我讲了很多好话。这次,他又不动声色地救我于水火之中,实在是令我感激至极。

李树田重新将镐把子递给小胡子,说了一句极具份量的暗示:“嫉妒心太强了吧?”

也许无人能懂,也许有人似懂非懂。小胡子的脸上有些铁青,但还是将这种愤怒演化成了一种仇恨,双手握紧镐把子,疾风一样冲我的腹部挥来。

没有人会对这种小把戏大惊失色,甚至是担惊受怕。这种场面,不血腥,不残酷,在广大队员们眼里,仅仅是一种小把戏。

镐把子与盘子之间的剧烈碰撞,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

但是再瞧之下,那硬实的镐把子,已经断为两截。而牢牢吸附在我腹部的盘子,却安然无恙。

如果说拿这种表演,去忽悠那些不懂硬气功的普通人,这绝对是个精彩的节目,也绝对会有无数人为之倾倒为之喝彩。但是今天的场合不一样,今天的观众都是王侯将相,都是精兵强将。对于这种近乎卖艺式的小把戏,他们已经司空见惯,甚至可以说,每个人都能表演。兼于这种情况,接下来的表演,未免显得有些苍白无力了。尽管小胡子用劲了全身解数,继续将那一根又粗又壮的镐把子挥过来,断成两截,仍然无法使现场的‘观众’们为之动容。

这种冷场,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外之外。

我眼睛的余光发现,就连陈富生,似乎也对我的表演不甚满意,尽管表演的毫无挑剔,但是这个横盘断木的命题,本身就是一种彻彻底底的失败。

但表演还是要继续下去,准备好的道具,还要 用上。当两根钢管被我腹吸的盘子折弯的时候,气氛仍然是一潭死水。没有人鼓掌,没有人喝彩,只有人在队伍中议论,讥讽。

在这种冷场之下,我收功,取盘。唯一两个为我鼓掌叫好的,是乔灵,和陈富生。陈富生是顾及我的面子;乔灵则是真心地想带动一下气氛。

我突然之间想笑,也许这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冷场,也许在这高手如云的组织,表演这么一个没有科技含量的东西,着实是一种对自己的贬低,和对组织这个王牌反动组织的亵渎。

这时候终于有人在队伍中开口喊了一句:“这是什么啊,街头卖艺的吗?”

这一句嘲讽,更是激发了广大队员们的嘲笑,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抒发着对这种表演的不懈,以及对我的不懈。

我正要穿上上衣,陈富生轻启步子凑近,冲我轻声问道:“为什么不使全力?”

我笑道:“陈先生,我已经尽了全力!”

陈富生道:“你把精彩的保留了起来,不是吗?”

我道:“我没想到会这样!”

陈富生道:“是你低估了咱们的兄弟们吧!拿出你看家的,别让我失望!”

无奈之余,我只能决定,再加一个表演项目:扑克牌绝技。

从口袋里掏出一副扑克牌,让赵光成和各位小队长验了验。确定无异后,仍然是那位小胡子乐此不彼地准备道具。我这次要用的道具,也仍然是苹果。

很快,六个苹果被小胡子拿来,我分别找了六个‘敢死队员’,小胡子自告奋勇地成为其中之一。

现场看过我这项绝技的,也许只有陈富生一人。乔灵李树田之类,兴许听说过,但没亲眼见过。因此,待我准备演绎扑克牌绝技的时候,他们纷纷瞪大了眼睛,期待着我开始出牌。

但我还是忽略了一个人:财务部部长许子超。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许子超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他是一个唯一亲身感受过我的扑克牌威力的人。上次因为工资一事,我愤愤地闯进他家,并以扑克牌击落他手中枪,使他深受震惊。而这次,他也姗姗来迟地赶到了现场,凑到陈富生身边。

第1048章:彻底的颠覆

这印证着,他的确也是组织的成员之一。但看其架式,也应该是位德高望重的领导层。就此而言,组织在我心里又重新深化了一个定义,那就是,大部分大队长以上骨干,以及天龙公司总部的经理以上人员,几乎都是组织的成员。

陈富生和许子超轻声交流了几句,许子超马上意会。他惊讶地望着我,脸上微微闪过一道奇异的光彩。

六个队员成一列站定,将苹果分别放于他们的头顶上。

我缓缓后退数步,手中握紧了六张扑克牌。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静待这神圣时刻的到来!

不知是哪位仁兄突然化作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喊了一句:“乖乖,这又是卖艺表演,还是杂技,还是魔术?”

他的这句置疑,倒是带动了很多人,开始持怀疑态势。刚才还静如秋水的人群,开始传出阵阵议论声。

倒是陈富生一挥手,解了此围,冲众人道:“这不是杂技,也不是什么魔术,而是正儿八经的,真功夫!”

此言一出,再无人起哄。

我定了定神,待现场彻底地安静下来,开始运力,捏着其中一张纸牌,速抖手腕,纸牌刷地飞了出去。

其中一人头顶上的苹果,被削成两半。传奇的是,那人只感到眼前一个不明物体闪过,竟然没有丝毫的反应。

所有人都张大了惊诧的嘴巴,陈富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抱紧胳膊,悄悄地玩弄起了中指上的那枚玉扳指,似是在酝酿着什么重大决策。

但实际上,并没有掌声响起。因为,大家都害怕惊扰了这一刻的精彩。

我乘胜再击,一张张纸牌疾速飞去。

剩下的五个苹果,也 被拦腰削成两半!

只不过,在飞击小胡子头顶上的苹果时,小胡子暗中动了猫腻。在我纸牌即将飞出的一刹那,他故意掂了掂脚尖,同时身体上窜了一下,借此想让我出丑,错位。我看的出来,他是想用嘴巴叼住纸牌,借以烘托自己的实力。但是他忽略了一点:纸牌的速度,绝非是他所能想象的。待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完这一系列小动作之前,纸牌已经击中了他头顶上的苹果,一断为二。

短暂的沉寂,出奇的沉寂。

随后,便是一阵热烈到极限的掌声!

甚至有人开始欢呼称奇,也有人开始呐喊叫嚣。

这一刻,注定了我成为被众人膜拜的对象!不得不承认,这纸牌绝技,已经成了我赵龙的专利,每当遇到此类场合,便能一举将众人折服!

充当了活靶子的六位‘勇士’,开始拾拣滑落的纸牌,和断为两截的苹果。

掌声经久不息,陈富生不失时机地走到队伍中央,激情鼓舞地大声互动:“精不精彩?”

下面异口同声:“精彩!”

陈富生再问:“服不服?”

下面仍然是异口同声:“服!”

陈富生迅速地叼上一支烟,眼疾手快的许子超,拿打火机为他点燃。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接着道:“既然都服,那么,我宣布,从这一刻开始,赵龙便是我们集团的总教官!负责我们总部三百多号成员的培训工作。我要你们,对他绝对负责,绝对服从。赵龙以后开始逐步接手你们的综合训练,尤其是格斗气功和射击方面的训练。这几个大项之外,仍然由李树田李教官负责。现在,赵龙为正,李树田为副。你们二人是老战友,老朋友,应该团结一致,为我们打造一支铁的队伍!赵龙,有没有信心?”

我顿时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了陈富生此举的真正含义。原来,他是利用这种方式,为我立威,进而将我扶正成这个反动组织的总教练!

他行事,总是如此诡异,高深。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粗犷地回道:“有!”

陈富生再问:“大家有没有信心?”

下面异口同声:“有!”

这一刻,我发现李树田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了起来,他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攥紧。

我将陈富生的这个安排,当作是一种制衡。毕竟,李树田一直以‘天龙公司第一教官’的身份,垄断了天龙公司以及组织的教练作业,他是训练方面的权威,一直是居高临下,令人仰望。

但是此时此刻,陈富生这个巧妙的安排,却一下子剥夺了他的实权,将原本属于他享受的桂冠,戴到了我的头上。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然而实际上,数百人的队伍当中,要想征服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告一段落之时,一个威武而低调的身影,从后面探了出来,径直地走到了前面。

这个人叫盛华强,一直给人的印象是勇猛有余,智慧短缺。因此,他也一直是个默默无闻的老黄牛,他很少说话,也很少表现。

确切地说,他只是几百个普通队员当中的一员,一直还没有什么出色的战绩和令人振奋的风头。他平凡的就像是黄河里的沙子,默默地接受着河水的冲洗,随波逐流。

因此,谁也没有想到,他会在这样一个近乎庄重的场合,无声无息地走到了前面,虎视着被众星捧月的我,说了句:“俺不服!”

他的话音很小,可以说是细若蚊蝇。但是我却觉得,在这平静当中,蕴藏着无限的气势。

高手,往往隐藏在普通人当中。

这个盛华强,也许一直在等待一个出头的机会。

今日便是。

而我,却理所当然地沦为他前进的阶梯,他要借这个场合,将我踩在脚下,然后用实力告诉大家:盛华强从此站起来了!

在这一刻,我联想到了很多。我对这个盛华强的印象,还算稍微有点儿深刻,因为他长了一副大众脸,总让人觉得很面熟。再就是,他的低调,也着实让人敬佩,他一直不愠不火,默默无闻。

而这时候,他的身影,却猛地高大了起来。因为他的形象,得到了颠覆,他做到了几百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他甚至被某些自恃清高的人,膜拜成勇气之神。

只有我知道,他的实力,绝非流于表面!

我毫无悬念地,遇到了‘劲敌’!

陈富生正眼瞟了一眼这个盛华强,尽管他的面目很平静,但是我能读懂他内心的激荡。也许,就连高深莫测运筹帷幄的他,也没有想到,这个一向默默无闻的普通队员,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陈富生轻咳了一声,冲他问:“不服?哪方面不服?”

盛华强很淡定地道:“哪方面,都不服。陈先生,在咱们内部,我一直隐藏实力等待机会,今天,机会来了,我要证明给您看!”

陈富生回头瞟了我一眼,嘴角处崩发出一丝无奈之笑:“哦?你想怎么证明?”

盛华强瞧向我,仍然是不紧不慢地淡然道:“打败他!”

陈富生再问:“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出头?”

盛华强嘴角处露出微微一笑:“因为,他是真正的强者!只有比强者更强,才能证明我的实力!”

全场哗然!气氛,在这一刻,得到了彻底的颠覆。

盛华强与我对峙着,我面色平静,心里却充满起伏。

陈富生再轻咳了一声,凑近我身边,轻声问:“有没有把握?”

我摇头:“没有。”

陈富生愣了一下,望着这个平时不怎么外向的盛华强,久久地思量。这一刻,他关注盛华强的时间,比以往这么长时间的总和,还要多。

盛华强冲陈富生道:“陈先生,我只想证明自己的实力!没别的意思。”

陈富生试问:“这个证明的时机,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

盛华强正要说话,我抢先开口:“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奉陪一下!说吧,比什么?”

盛华强道:“随你挑!”

好大的口气!

锋芒外露,霸气外泄!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道:“还是你来决定吧,免得别人说,我欺负你!”

盛华强脸上绽放出轻轻一笑:“好吧。既然是都在这里,那就来一场肉搏,怎样?”

我点头:“可以。已经很久没跟人切磋了,有点儿痒痒。”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有了另一番思量:既然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盛华强,非要拆我的台,那我就把他当成是我树立威信的一步棋,借他的肩膀,登上另一个高度。

乔灵不失时机地凑上来,在我耳边道:“师兄,没必要跟他这种小人物浪费时间!”

我淡然一笑,心意已定,无更改。

陈富生也没再说什么,重新叼上一支烟,皱眉观望。李树田不失时机地整队,围成一个圈儿,充当了观众。

盛华强很有大师风范,他的身材和气宇,很像是洪金宝,只是稍微瘦了一点。盛华强很有风范地一摆手:“你先来!”

低调的霸气,更为霸气!

我攥了攥拳头,顺滑上了几步。

盛华强抬臂,姿势随和,却暗隐杀气。

彼此对峙片刻,我挥拳刺去,几分力,在空中交错,迅速收回。

盛华强一个旋身,施展一记横勾反击。

第1049章:缩头乌龟

我迅速侧身,同时抬臂格挡,我感到他的胳膊格外地硬朗,如钢铁一般。

果真是隐藏的劲敌!

我们足足纠葛了大约三分钟左右,彼此不分上下,互为化解。盛华强也有些暗暗吃惊,他的确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了很强的劲道,挥拳应对之中,游刃有余。

确切地说,他的拳脚和我一样,几乎是没有套路,随心所欲,拳拳针锋。在他的拳脚中,看不出任何拳法的影子,但却巧妙地将各种精妙的拳法融汇在一起,虽无章法,却收发自如。

他的拳脚,可以用两个字高度概括:犀利!

我知道,要想赢他,已非易事。但是我不能输,也输不起!要是输了,我刚刚在组织培养起来的威信,便是荡然无存。陈富生的器重,也会大打折扣。

盛华强两脚扒地相当沉稳,就像是扎根到了地底下,尽管我以一记快速的侧踢踢中了他的肩膀,他却纹丝不动,浩然而立。

他的嘴角处,绷发出微微一笑,仿佛在暗自嘲笑我的不自量力。他开始以带有太极韵味儿的柔拳,与我纠缠。我也变刚为柔,以同样的方式,应对。

对决之中,我在心里也在暗暗思量对策,我觉得对方底盘太稳,若想取胜,必须先找其弱点,果断击之。

盛华强柔拳过后,开始以快腿速袭我的下盘,我灵活躲闪。

他的出拳出腿,快慢有秩,出其不意。我陷入了一定的被动态势之中。

若想化被动为主动,并非易事。我紧咬了一下牙关,对他发起了‘自杀式’的反击。

一记重拳击中我的腹部,我强使自己近之,朝他的面门击出一拳。

盛华强‘啊’了一声,脑袋迅速偏离。我忍着腹部的疼痛,乘胜追击,以接连的连环拳进攻他的面部,迫使他节节后退。

此时此刻,也许我已经找准了他的弱点,那便是面门。

盛华强加大了防守力度,用抬高双臂姿势的方法,更大面积地防护起面部。同时,伺机反击。

我拳脚并用,在双腿疾速地追击的同时,一脚迅速飞出,踢向盛华强的裆部。

盛华强灵巧地一扣腹,躲过。

我顺势改变腿脚方向,提脚尖,击向盛华强的下巴!

盛华强抬臂迎击,我瞅准空当,朝盛华强的左侧面部击出一拳,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环数拳击之!

他节节败退,我步步紧逼。

明察秋毫的我发现,他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阵阵冷汗。

也许并非他体力不支,而是被我的连环拳打的有些蒙了!他的嚣张气焰,丧失了大半儿。

就在我稳操胜券的时候,盛华强突然大吼了一声。我迅速地做出防御准备,却没想到盛华强以一记侧踹虚晃了我一下,然后迅速伏身,半弓着腰微低着脑袋,像狗熊一样冲了过来。

他左右开弓,两拳持续地击向我的面部。或横勾,或上勾。我知道他是在冒险一搏,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占据气势上的主动,获得精神力量。

我节节后退,瞅准机会,飞出一拳,击向他暴露的头顶!

他摇头躲过,突然双拳齐发,顶向我的腹部。

我再后退,同时身体猛向后方腾空,待拉开一定的距离后,我迅速使出一记凌空平弹踢!

正中盛华强的下巴!

他后仰了出去,发出一声闷声的惨叫。

但是他仍然斗气冲天,摇晃了一下脖子之后,继续向我发起猛烈的攻击。

时间一分一秒地拖延着,我的体力也遭受了一定的透支。如果再这样继续纠打下去,势必会两败俱伤不可。

因此我想快速解决战斗,短暂的战斗思索后,我先近身与之用寸拳应对,寸拳的攻击距离小,对方不易躲闪。因此,我接连三次命中对手之腹,前两次威力不大,后一次爆及全身之力,将盛华强弹了出去。

盛华强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震惊,捂腹惊呼:“寸拳?”

我横眉冷视:“算你识货!”

值此盛华强不再敢与我近身对攻,他伏腰扣首,拧拳飞腿,开始远攻。

我知道他已经害怕与我近身搏击,但我偏偏就是要营造这样一种局面!他怕什么,我就来什么。

在他的一腿袭来之时,我迅速向前扒步近身,右手下格挡击,掀开了盛华强袭来的飞腿。待他身体重心出现短暂的紊乱之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连环拳,进攻,再进攻。

盛华强彻底地处在了被动状态。

但他毕竟不是一般的高手,被动之时,他迅速调整攻防策略,顺滑退后,以猛烈的远攻取代防守,拳脚无眼,如同暴风雨一样,向我扫荡而来。

我后退,以腿法迎击,但他的拳头坚硬如钢,遇力则强。

屡次进攻无果后,我开始施展连环三腿,先以一平踢轻点盛华强膝盖,顺势而上,击向他的腹部。

谁想盛华强出手挡击,化解掉我的第二脚。

第三腿接踵而去,我旋身摆腿,击向他的面门。

他仍然用手挡击,但是这一腿力度极大,盛华强打了个踉跄之后,面部中击。

我乘胜攻击,向他施展猛烈的肘击膝顶,一时间如同下山猛虎,瞬间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将盛华强打的不断后退。

随后我不失时机地停止了攻击,待盛华强刚刚反应过来正要反攻之时,我一个下勾拳飞过去,径直地击中了他的下巴!

他已无力回天,应声倒地。

我险胜盛华强,已经耗费了太多的体力!

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难遇的强者,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他的身手,堪与国侍卫长凯瑟夫相提并论。只可惜,我暂时没有机会再战凯瑟夫,以报一箭之仇了!

掌声,又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响了起来,很多人欢呼,很多人雀跃。

但我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我一直相信,在民间藏龙卧虎,这位盛华强便是其中一猛虎。我竟然与他纠缠了这么久,才获得险胜,由此可见一斑。

盛华强显得有些沮丧,刚才的傲慢顿时烟消云散。他望着我,不发一言。

队伍里开始有人讽刺他自不量力,也只有我知道,他应该算得上是组织的最强者之一,他的身手,不在李树田之下。

李树田兴许是看出了盛华强的强大,不由得惊诧异常,他捏着手腕思索着什么,神色别具一番情致。

乔灵凑到我身边,赞道:“师兄你真棒!”

我苦笑:“棒什么!今天,遇到了高手!”

乔灵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不失时机地冲那盛华强问了一句:“喂,你什么编号?第几小队的?”

那个小胡子队长向前站出一步:“是我们小队的!编号0231。”

乔灵皱眉道:“我没问你,我在问他!”乔灵再望向盛华强。

盛华强淡然地道:“输了就是输了,跟第几小队有什么关系!”

答非所问!

乔灵轻盈地走近他,替他拍了一下肩膀上的灰尘:“你确实有两下子,输,不是你的错,是你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他,你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吗?”

乔灵回头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不太习惯别人总是拿我的过去显摆,那很没意思。于是我插话道:“算了乔教官,你跟他说那些干什么!”

这时候只听盛华强道:“警卫!我正是知道他以前的身份,才肯出来挑战!”

乔灵一愣:“哦?有血性!你什么身份?”

盛华强道:“组织普通一成员!编号0231。”

乔灵皱眉:“我是问你,在加入我们组织之前,是干什么的?”

盛华强简捷道:“当兵。”

“当什么兵?”

“武警。”

“特警?”

“嗯。”

盛华强是问一句答一句,把乔灵彻底惹火了,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质问道:“踹一脚放一个屁,你能不能说全面点儿?”

盛华强不畏威胁,干脆保持沉默。

乔灵正要施展伶牙俐齿继续盘问,陈富生却止住了她:“算了,一会儿我跟他谈谈。人才,往往擅长隐藏。他也是个人才。”

这一句肯定的话,倒是让盛华强忽然恢复了活动,他望着陈富生,几近感激涕零。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一扬手示意盛华强入列,盛华强虽仍然沉默,却已经暗中将隐藏了很长时间的肺腑之言,在心里念叨了一遍。

陈富生走到队伍中央,再问:“还有人不服?”

下面鸦雀无声!

陈富生略一沉默,接着道:“咱们集团藏龙卧虎,但我不希望龙藏虎卧!是龙你给我盘出来,是虎你给我啸出来!窝着藏着,如同缩头乌龟。都知道,我陈富生向来注重人才,是人才,我总会让你发光发热。”

道完此言,下面仍然是沉寂至极。陈富生扭头冲赵光成问了一句:“几点了?”

赵光成道:“十一点半了!”

陈富生点了点头,道:“好,你带赵龙去,盛华强跟我来!”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陈富生启步离开。

盛华强犹豫了一下,乔灵冲他催促道:“还不快跟上!傻了是吧?”

盛华强这才快步跟上。

第1050章:红色的物体

赵光成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跟我过来!”

我试探地追问:“干什么去?”

赵光成道:“去了就知道了!”

我疑惑地跟着赵光成,走出了地下训练场的大门,左拐,上一层,右拐。

拐来拐去,我们在一片黑暗中跋涉,赵光成在黑暗中的身影相当具有杀伤力,像是一个高深莫测的杀手,每一步,都走的毫无掩饰,毫无犹豫。仿佛他就是黑暗的主宰,在那几乎见不到光的通道里,勇往直前。

最终我们在一处门口停了下来,赵光成轻咳了一声,门口上方的灯赫然而亮。

我看到门的上面有一标题,上书:宣誓厅。

进门后,我发现这个屋子像是个荣誉室,半面墙壁是介绍‘组织’的文字:

组织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组织?组织是一个源于人民服务人民的先进团体,它的主要任务就是除奸富……

组织究能走多远?组织是一个在国际上有着相当声望的大型先进集团,得到了国际上无数先进人士的融资支援甚至是加入。我们有着雄厚的资本,光明的前景。现在全国拥有上万精英,加入到组织的行列中。而且我们的后备力量,已经达到了数十万之众。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就一定能坚定地走下去……

正在心里思索之间,赵光成突然说道:“看后有何感想?”

我强挤出一丝笑:“能加入到咱们组织,是我赵龙的荣幸!荣幸啊!”

赵光成再问:“真心话?”

我点头:“当然是真心话!”

赵光成微微地点了点头,揭开了一个盖着红布的物体,说道:“过来,跟我宣誓!”

我一愣:还要宣誓?

仔细地瞧那被掀开的物体时,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被红包盖着的物体,实际上,是一个金属制品。长方形,通体金色,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字母:周身刻画着一些漂亮细致的花纹斑络,做工精细,精美。

莫非,这是组织的吉祥物,抑或是镇山之宝?

赵光成向我解释道:“这是咱们组织的标志和象征,在它面前起过誓,你便是一名正式的组织成员了!”

我仔细地观瞧着这个所谓的标志,觉得它有些浮夸。其实什么标志啊图腾啊,都只是一种信仰,一种笼络人心的工具,这个金属制品也不例外。

赵光成虔诚地合起手掌,冲着这个金属制品鞠了个躬,道:“跟我说:我自愿加入组织,成为这个组织内光荣的一员”

我也双手合一,跟着念:我自愿加入组织,成为这个组织内光荣的一员。

赵光成再道:今后我的生死将与组织息息相关,组织生,我生,组织亡,我亡。

我继续跟着念:今后我的生命将与组织息息相关,组织生,我生,组织亡,我亡。

赵光成接着道:视组织的目标,为己任,团结同志,尊重上级,为了组织的神圣使命,我愿意做出任何牺牲……在任何情况下,绝不背叛组织,绝不泄露组织机密……

赵光成沉默了片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小型圆章,递过来道:“从今天开始,你正式加入组织。你将为你的誓言,奋斗终生。这枚印章,是咱们组织成员身份的证明,可以在关键时候,作为联络和分清敌我的标记。”

我接过。这枚小型印章,几乎是那金属制品的翻版,只不过形状有些异样,上书字母文字以及花纹,大体都差不多。

我将这枚印章装进口袋里,冲赵光成点了点头:“明白。”

赵光成虔诚地拿布再将那金属物件盖上,双手合一作了个楫。

我试探地道:“我们走吧赵总?”

赵光成道:“不急。还有几件事要跟你强调一下!”

我有些不耐烦地道:“请讲”。

赵光成一本正经地望着我,抚了抚中分头型,道:“我告诉你说,加入了组织,就意味着多了一分责任。现在,你的生命,已经不完全是你的生命,要随时做好为组织献身的思想准备,没问题吧?”

我赶忙道:“没问题。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赵光成道:“别说这些大话套话!你曾经当过兵,你明白,大局利益重于一切,为了咱们的终极目标,舍小家顾大家的精神,要体现出来,还有”

我觉得赵光成仍然像以前那些婆妈,但我还是耐心听完。我怀疑他是盗版了部队那一套上级教育下属的话术,为了什么什么目标,我们必须要怎么着怎么着……这些大话模板,我可早就听烦了!

但我还是试探地追问了一句:“赵总,我们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么?”

赵光成支吾了一下:“难道,难道你刚才没看明白?墙上写的有,你自己看看,再!”

我道:“墙上写的太笼统,我有些理解不了。还望赵总跟我讲讲。

赵光成轻轻点头:“可以这么说!我们组织,就是要一步一步地我们才能真正地实现这个愿望。”

完成了宣誓,赵光成又跟了讲了一些浅显的东西,我想试探地探听一下那‘三步走’的具体内容,但又害怕过于唐突,只能决定从长计议。

最后赵光成拍着我的肩膀道:“我告诉你说,陈先生很欣赏你,我们为了让你加入,牺牲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我开玩笑地道:“赵总,咱能不能不用‘我告诉你说’这个词儿了,听了别扭,让我想起很多事情!”

赵光成略一尴尬:“华泰的事儿?”

我点头。

赵光成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这句台词可是我的专利,就像你也有自己的口头禅一样,很难改。”

我以笑代答。赵光成接着道:“我告诉你说,现在华泰虽然被我们吞并了,付时昆也成了孤家寡人,被贬为咱们天龙公司的一名普通骨干。但是,华泰公司的总体情况,还是不错的!有进步,有新项目接手,利润也日益增加。”

我违心地道:“那是在赵总的英明领导下,才取得的成绩。”

赵光成笑了笑,暗暗地自鸣得意,却没露面表面上。

随后我们开始往上走,像是穿越了一番又回来了,我们径直地在陈富生办公室门口,停下。

赵光成敲门后,带我进入。

陈富生坐在办公桌前,用中指上的玉扳指敲击着桌面,见我们进来,停止敲击,叼上一支烟,静待赵光成的汇报。

第1051章:钓了一条大鱼

赵光成凑近,恭敬地道:“陈先生,一切就绪!”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你先回华泰吧,那边需要你肇着,毕竟,华泰刚刚易了主,需要进一步稳定。”

赵光成道:“是的陈先生,我这就回!”

待赵光成转身离开,陈富生拿手划拉了一下脸颊,一摆手,示意我坐下。

我在陈富生对面坐了下来,望着他。

陈富生笑道:“我得给你记一功!”

我顿时一愣:“这从何说起啊,陈先生?”

陈富生面露得意地道:“你帮我钓了一条,一条大鱼!”

我更是不解,追问道:“陈先生我真的不明白,我什么时候钓到什么鱼了?”

陈富生道:“刚才那个站出来跟你挑战的盛华强,就是条大鱼。真的有些难以置信,你猜,他是什么身份?”

我摇头:“不知道。但是能看的出来,他的身手不逊,虽然平时低调了些不怎么说话,但的确是个有点儿本事的角色。”

陈富生道:“对!你说很对!他跟你差不多,也曾经是一名出色的警卫!只不过,比你的等级低一些,也没你的经历风光。但是对比其他成员,应该算得上是佼佼者了!”

我更是吃了一惊:“他跟我差不多?”

陈富生道:“刚才我跟他谈了谈,他一直在隐藏,一直在装低调。直到遇到你的出现,他才终于决定,让自己浮出水面!只可惜,他的算盘落空了,他根本不是你的对手!”

我愣了一下,道:“还是陈先生有办法,让他自己揭了自己的老底儿!隐藏了这么久,也算是有了出头之日。”

陈富生道:“出不出头,他说了不算。我还得继续考验他,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思想上有些问题。虽然是集团的老成员了,但是性格过于古怪!委以重任的话,还需要时间!”

我点了点头:“这样也好。不知道陈先生想用他做什么?”

陈富生道:“还没想好。咱们集团这么大,到处缺人才,不愁他没有用武之地啊!”

我继续点头:“那是,那是。”

陈富生转变了话题,再道:“现在你已经正式加入了咱们的组织,现在,你把宣誓词给我说一遍,我看你记住了多少。”

我顿时一愣,有些畏难。我支吾地道:“这个,这个嘛,我想想……”我第一次觉得这么尴尬,实际上,我的记忆力并不差,只是陈富生突然让我背诵誓词,我还真怕一时语塞把入党誓词给背出来。

陈富生只是轻笑着等待,用中指在桌面上打着节拍,时而望我一眼,时而望着桌面。

我鼓起勇气开口道:“誓词,我自愿加入……”

我将刚才赵光成带我念叨的那几句誓词,一字不差地吟了出来,听的陈富生直点头。

待我吟诵完毕,陈富生用一副器重欣赏的眼神望着我:“不错,不错。光能背诵不行,得做到,得拿出实际行动!没问题吧?”

我坚定地道:“绝对没问题!”

陈富生道:“那好,从今天开始,你开始享受一份特殊津贴,每月8000元。不过这份津贴见不得光,每月月底以现金的形式发放,凡是组织内的正式成员,都有。毕竟,大家都很辛苦,高风险,高负荷,而且都是能人,都是有价值有本事的人才。李树田每月发到6000,普通成员每月4000左右,你,我给你开到八千,以后立功还有奖励空间。你算一下,在天龙公司做事,每月能拿到多少钱?”

我道:“大约,大约能拿到,十万以上?”

陈富生补充道:“或者更多!尤其是组织,每执行一次任务,都会领到一份丰厚的补贴和奖金。爱护员工爱护兄弟,是要用物质和金钱来说话的!我陈富生从来不会亏待自己的兄弟,从来不会!”

一提到执行任务,我心里便有些发虚。但我还是附和道:“是啊,陈先生对我们,简直是太好了。”

陈富生道:“好不好,我说了不算,你说也不算,得大家说了算。将来,也许得让全国人民说了算!”

我总觉得,陈富生此言,似是藏满了暗示。

很多本质上的内容,在他轻狂冷傲的言语中,得到了具体体现。

且听陈富生接着道:“赵龙啊,你将是咱们集团的一张王牌,时机成熟以后,你以前掌握的很多情况,对我们很有利。”

我追问:“什么情况?”

陈富生道:“你曾经是中蓝海第一警卫,这个,就是最大的资本。你掌握的情况,足够我们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当然,我更认可的,是你的本领,终有一天,天龙公司,会因你而骄傲!”

我附和地笑着,心里却在暗道:终有一天,组织,会因我而灭亡!

陈富生和我聊了一些关于组织的情况,很显然他还不放心将最关键的信息告诉我,因此只是道出皮毛,引我自思。

十二点半,陈富生道:“我还有点事要处理,没时间带你出去吃饭了。这样,你不是带了齐梦燕过来的吗,你们一起去吃吧,别忘了,我交给你的任务!”

我连声道:“不会忘不会忘,我牢牢记着呢。”

陈富生道:“那就好!”

陈富生拎了皮包,走出办公室。

我正要走,他的女秘书不失时机地走了进来,收拾了一下桌面,然后给我倒了一杯水。

我提出告辞,女秘书缠着非要让我请她吃饭,我婉拒。女秘书有些愤然地道:“哼,小气鬼,小心我在陈先生面前给你穿小鞋!”

说完气话,她还是殷勤地将我送出,一直到办公楼门口。

与她客套了几句,我拨通了齐梦燕的电话号码。齐梦燕告诉我,刚才外面吹了一阵大风把她头发吹乱了,她去旁边的那个发廊洗洗头,十分钟后回来。

我在总部大院里徘徊,伸展了几下胳膊,一阵近乎凌厉的南风吹了起来,夹杂着灰尘。我伸手在脸前拍了拍,转过身倒着走。

硕大的露天训练场上,几个小教官带着新入队员们,一丝不苟地训练着,番号震天响,春天的激情,被他们谱写的淋漓尽致。乔灵和李树田,都不在,也许他们还滞留在地下训练场。

我饶有兴趣地抱着胳膊叼着烟,观瞧了一下训练场面,不由得暗暗惊叹:天龙公司的训练,堪比部队!堪称一流!

一声急鸣的哨响后,某位值班教官集合队伍,开始讲评。我粗略地数了数,整个基地在训的新队员,竟然足有数千人之多!

这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上面显示了一串陌生的号码,根据经验,我迅速判断出这应该是来自美国的座机电话。

美国?莫非,是由梦打来的?

我的猜测并不完全准确,电话竟然是曼本瑞打来的!

曼本瑞待我接听电话后,主动道:我知道你很关心由梦的病情,所以跟你打这个越洋电话。想不想听?

我皱眉追问:快说快说!由梦的病情到底怎么样了?

曼本瑞道:很幸运!当初由局长幸亏是接受了我的建议。在美国,我恩师给我介绍了另外一个专家,专家用21种西药控制住了由梦的病情,现在,至少能保证她一个月不会发生危险。

我急道:那以后呢?

曼本瑞道:还要再进行观察。病情能控制住,证明还有很大的空间,供我们研究治疗方案。这次的专家阵容很强大,全是美国最好的专家。

我道:那就有劳你了!以前我对你的误会,希望你能不计前嫌。我希望你们能妙手回春,把由梦医好。

曼本瑞道:我们会尽力的!好吧,我得去专家室看片子了,由梦的片子。有什么情况,我会及时打电话给你。如果你想找由梦,可以打我电话,我24小时开机。

第1052章:边喝边商量

我道:拜托了曼本瑞医生。

曼本瑞道:没关系,这是我的本职。

挂断电话后,我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心里默念:由梦,你会好起来的!

若有所思地走到了门口停车场上,我钻进车里,拨通了齐梦燕的电话号码……

五分钟后齐梦燕赶回来,她竟然烫了头发,微红色,篷松且十分有活力的发型让我眼前一亮。

齐梦燕坐上副驾驶位置,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我道:“你真是闲着没事儿干,把头发弄成鸟窝,养鸟啊?”

齐梦燕愤愤地望着我:“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哼,打击,打击,除了打击,你还有没有别的手段?”

对于女人来说,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漂亮更时尚,却得不到男人的肯定。我见齐梦燕被打击的够呛,赶快安慰她道:“跟你开玩笑的,如果鸟窝都长的这么好看,那这个世界,该有多么美好?”

齐梦燕扑哧笑了:“你呀,真是个变色龙。不过,挺有诗意!”齐梦燕伸出双手抚了抚头发,扑散出一阵清香,她接着道:“做头发花了一千六,在旁边的那个奥雷亚造型店里做的,据说那个发型设计师,曾经被请过去给王菲做过发型设计。天后很高兴,一下子付了他几十万酬劳。就是,就是那次王菲在南京开演唱会的时候。2007年!”

我道:“他说什么你都信啊?”

齐梦燕道:“人家有合影嘞!呶,这么厚一沓!”她一边说一边叼了根棒棒糖,用手指比划出合影的厚度。

我继续打击她道:“的?”

齐梦燕道:“肯定不是。我还看不出来?”

我道:“亏你还是齐氏集团的千金小姐,什么明星你没见过,一个发型设计师,就”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得了得了!那是两码事!本政委发现,不管跟你说什么事,你都能找出理由来讽刺我一下。哼,再讽刺我,我可急了!”

我赶快安慰她道:“没讽刺你,梦燕,我跟你说,你这发型做的可圆满了!就你这发型,任谁见了也会失去风采。我想表达的是,不是那什么发型设计师设计的好,是你天生长的好,就你这模样,不用精雕细琢,即使蓬头垢发,照样能倾国倾城!”

齐梦燕再次转怒为笑:“你这嘴巴是没的说了,油嘴滑舌的很!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油腔滑调呢?”

我捏着鼻子笑道:“还有很多优点,你还没发现。且待,进一步发掘!”

齐梦燕伸出一只纤纤细手在我脸上点划了一下:“瞧,美的你!”

我启动了车子,调头。齐梦燕问:“回去?”

我摇头:“去吃饭,”

齐梦燕道:“去吃龙虾吧,听说吃龙虾能减肥!”

我汗颜地道:“能增肥!”

齐梦燕扫兴地伸出双手,在我身上又是一阵抓挠……

但实际上,我还是带着她到了一个中档的龙虾店。

要了一大盘麻辣龙虾,外加几个家常菜。

正在叼着棒棒糖东张西望的齐梦燕,突然发现门口处立着一个红色的牌子:本店洒水免费!

她眼珠子一转,冲我笑道:“酒水免费,咱们一人喝它十五瓶啤酒,怎样?”

我苦笑道:“得了!我还要开车!”

齐梦燕埋怨:“喝酒和开车有什么关系?”

我道:“关系大了!北京查酒驾很严厉,而且容易出事故,昨天新闻上不是在万寿路上出现了一起醉驾惨剧吗,一个开大卡的,撞死了三个妙龄女郎,有一个身子被辗成了两截!”

齐梦燕道:“放心,查酒驾,本小姐给你摆平;撞死人,本小姐也能给你摆平。今天我就是找个乐子,看看能不能喝到,喝到让酒店老板出来,恭敬地冲我们说:两位酒神,酒哥哥酒姐姐,别喝了别喝了,再喝我们就赔惨了……哈哈,谁让他们酒水免费来着!”

我汗颜地道:“齐梦燕啊齐梦燕,你现在,已经是第二个齐梦娜了!”

但实际上,我的确没能拗过齐梦燕。齐梦燕直接断了我逃酒的后路,招呼过服务员,伸出两个手指头:“啤酒!”

服务员试问:“两瓶?”

齐梦燕横眉:“瞧不起本小姐是吧?二十瓶!快上!”

服务员顿时被震住了:“这位小姐,我们这里虽然酒水免费,但是,但是如果客人点的酒喝不完的话,剩多少瓶,按照市场价的十倍收取违约金!”

一听他这话,我顿时有些生气:“什么?喝个酒还有违约金?”

服务员道:“请你们谅解!我们店推出酒水免费,是一种促销政策,更是对客人的厚待。但是为了防止客人浪费,我们不得不出台这样的约束制度。就比如说您,您点二十瓶啤酒,如果喝不完的话,既是我们酒店的损失,也是”

这服务员一套一套的,我懒的听他唠叨,催促道:“好,那就先来二十瓶!”我较上了真,对于这种对客户不公平的条约,我是看不惯。

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倒也果真转身而去。

齐梦燕连连夸赞我有男子汉气概,我无语,只是叼了一支烟,夹了口菜垫了垫。

啤酒对我来说,简直如同白开水。待二十瓶燕京啤酒上桌后,我和齐梦燕对酒当杯,还没怎么投入,二十瓶酒,已经在肚子里转了一圈儿,然后新陈代谢,流淌到了卫生间里。

齐梦燕的酒量我是知道的,她是女人当中的酒神,啤酒白酒对她来说,都是浮云。更何况,有些女人新陈代谢相当快,去了几趟卫生间,什么都没了。

齐梦燕望着桌子上的一堆战利品,呵呵笑了起来:“好玩儿,真好玩儿!”

我试探地道:“你是不是想再来二十瓶?”

齐梦燕一拍桌子:“恭喜你答对了!服务员,再拿二十瓶!”

服务员惊惶失措地迎过来,望着桌子上那一堆啤酒瓶子,不由得大惊失色:“喝,喝完了?”

齐梦燕皱眉道:“不是喝完的,难道是都蒸发了?”

服务员陪笑道:“你们好像,好像也是开车来的吧,少喝点儿吧,北京查酒驾查的厉害!就昨天有个客人在我们这儿喝多了,刚进四环就被查住了……”

齐梦燕打断他的话:“少废话!拿酒!免费的酒,喝了开胃!”

服务员怔在原地:“对不起,我们,我们的库存不够了,没多少啤酒了!喝尽兴就行了,你们干什么非要喝个大醉方休啊?”

齐梦燕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拿酒!别二话!”

服务员坚持:“真的没酒了!”

齐梦燕道:“你们酒店酒水免费,没规定上限,你们可以拿没酒了当借口,那我们是不是可以拿没钱了当理由,拒付饭钱?”

齐梦燕这理由够高深,一下子把服务员将在了原地。

服务员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齐梦燕得意地一拍双手,道:“跟本小姐玩儿这套,还嫩点儿!”

一会儿工夫那服务员带着部门经理走了过来,部门经理冲我们笑道:“真的对不起,啤酒不够用了,望体谅。”

齐梦燕再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那我不管!反正你买也好,借也好,得让我们喝够!你们的招牌上写着呢,酒水免费,但总得让人喝饱吧?”

部门经理面露难色:“你们喝的已经够多了!”

齐梦燕严厉道:“少废话,上酒!不上我们上消协投诉你们去!”

部门经理显然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更具戏剧性的是,他把我们当成是过来蹭酒喝的穷鬼,眼神中尽显鄙视。

好在冲突没有继续,部门经理在斗嘴中败下阵来,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上酒。

二十瓶啤酒在十分钟后上来,齐梦燕望着这胜利的成果,呵呵笑道:“奸商!就是要治一治这些奸商!”

我劝道:“得了,喝完这些咱别喝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齐梦燕问:“什么事,边喝边商量呗!”

我道:“这里人多,不方便。一会儿我们到车上商量去!”

齐梦燕坏笑地望着我:“你是不是想趁这个机会,对本小姐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告诉你,别说是这几瓶啤酒,就是再拿二十瓶,我也醉不了。你的小算盘,实现不了!本小姐,清醒着呢,不容侵犯!”

我怀疑齐梦燕被她妹妹传染的不轻,因此也不再说话。

二十瓶啤酒下肚后,我们已经是酒足饭饱,齐梦燕还想逞强,要再享受几瓶免费啤酒。无奈之下,我强行把她拉到前台,准备结账。

刚刚掏出钱来,刚才那个为我们上酒的服务员,却突然溜了过来,告诉我们说:我们还剩下两瓶啤酒没喝完,按照酒店的规定,要求我们付十倍的酒钱。

荒唐,可笑!我们回了刚才吃饭的桌位,果然发现上面少了两个空瓶,多了两个未开封的啤酒。

我瞬间明白:这是酒店里施的一计!他们在我们去前台结账的工夫,偷梁换柱,将两个空瓶子,换成了两瓶没开盖的啤酒。

奸商,无耻的奸商!

面对这多出来的两瓶啤酒,齐梦燕纳出闷儿来:“这是怎么回事儿,赵龙,是不是你偷懒,刚才藏起来两瓶?”

第1053章:越来越稳固

喝了这么多酒,她显然已经有些微醉,甚至是思维迟钝了!

我道:“你还没看明白?是他们偷梁换柱!”

齐梦燕这才恍然大悟。

就这样,我们与酒店的工作人员发生了纠葛,彼此僵持之下。

在现实生活中,就是有很多商家无耻到极点,利用各种手段,压榨和欺骗消费者。只是,这家酒店的手段,实在是显得过于霸道了一些。

僵持不下,酒店的几个保安也被招呼了过来,大厅经理添油加醋地将我们形容成了蹭酒喝的无赖,一时间,我们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围在中央,脱身不得。

他们才是真正的无赖!

我不想跟这些无赖浪费时间,但是又不甘心妥协。

齐梦燕比我还要偏激,扬言要让这家酒店,在一天内消失。

我觉得,在齐梦燕身上,已经滋生了太多的‘齐梦娜’细菌,遇事,难道非要把人一棍子拍死不成?

我现在没有动拳动脚的欲望,因此不想用武力来解决问题。但是看样子,酒店的人员,倒是都纷纷拉开了架势,试图像对待无赖一样,对付我们。

关键时候还是大厅经理过来圆场,他美名其曰:“只要你们按照酒店的规定,支付给我们赔偿金,那今天的事,就算了了。我们酒店做生意,讲原则,讲道理。的确是你们没遵守酒店的规定,造成了浪费!”

我一听这话彻底火了,冲大厅经理骂道:“放屁!是你们偷梁换柱换上了没开盖儿的啤酒,还在这里说风凉话!该赔偿的,是你们!”

大厅经理装出不愠不火的样子:“你再想想?”

我厉声道:“不用想!账,我可以结,但是赔偿金,你们一分也别想勒索到!”

大厅经理见我们不为暴力所压,终于绷紧了脸色,骂了句‘无赖’,然后朝围住我们的工作人员挥了挥手。

一场厮杀,再所难免。

在社会上混,不公平的事情,时常有,遇到了,要么认倒霉,要么凭实力说话。

面对酒店的十几个乌合之众,我不屑地一笑。

齐梦燕将身体挡在我前面,胸有成竹地道:“让本小姐来!本小姐的手早就有些痒痒了!”

好大的口气!

但实际上,齐梦燕并没有吹牛!当初刚进华泰的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女孩不简单,她的真正身手,应该不在李群涛之下,甚至,能超过天龙公司的四大教官!

只是,我有些诧异,一直隐藏实力的齐梦燕,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时候,如此高调地表现自己?

这实在是一个谜!

而事情的进展,也果然应和了我的猜测。

十几人围攻之下,齐梦燕大展身手,她的反应着实很灵活,招招凶狠,式式叫绝!

五分钟之内,十几人已经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倒在地上,不敢起来。

然后,齐梦燕‘哼’了一声,拉着我的手,扬长而去。

在门口,我将饭钱随手往后一扔:“该给的,我还是会给!这些人的医药费,概不负责,你们自理!”

酒店的工作人员并没有追出来,我听到里面有人大惊失色地说:妈的,碰到高人了,这是……

坐到车上,齐梦燕潇洒地一拍双手,冲我笑问:“你猜,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我叼了一支烟,道:“追不上来了!”

随即我启动车子,径直返回天龙总部。

我突然记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还没给陈富生汇报。

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也许是非同小可。

车子在总部停车场上停下,齐梦燕望着我不解地道:“为什么又回总部?”

我道:“有事。你先醒醒酒,我去去就来!”

齐梦燕道:“我没醉!我根本就没醉!”她突然间抓了我的胳膊,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道:“你对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说什么?”

齐梦燕伸手比划了两拳:“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刚才打人的样子,很酷吗?”

我道:“是很酷,牛仔裤的裤!”

齐梦燕拍打着我的肩膀一阵怨愤。

在我正要下车的时候,齐梦燕突然伸出抓住了我的胳膊:“等等!”

她拿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让我一时间猜测不出她的内心潜台词。

我问:“怎么了?”

齐梦燕支吾地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提起说,说是有一个什么组织?”

我恍然大悟:“是组织吧?”

齐梦燕面露兴奋地道:“我想过了,我很有兴趣加入!”

我卖关子道:“那你可要想好了,这可是一个反动组织,加入易,出来难。而且,还要做很多事情!甚至是,反政府反国家的事情!”

齐梦燕雄纠纠气昂昂地道:“那本政委也要加入!我呀,永远跟你走,你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再说了,现在这国家,的确到了反的时候了,哼,剥削劳动人民,剥削我们齐家数千亿的资产!”

我反问:“你真这样想,还是说的醉话?”

齐梦燕道:“本小姐醉了吗?清醒的很,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我道:“那好,我把名额给你报上去,待上面审批!”

齐梦燕试探地追问:“我进去以后,还能不能给你当政委?你在里面,是什么职务?”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道:“记住,这件事,你知我知,如果再有第三者知道,那你就很危险了!”

齐梦燕一怔:“别说的那么恐怖好不好?”

我道:“我只是提醒你!”

说完后我打开了车门,下车。

上楼在陈富生办公室门前停下,敲门。里面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女音:请进!

陈富生并不在办公室,他的女秘书正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桌面,见我进来,笑道:“赵大队长怎么又回来了?”

我不客气地坐下来,道:“找陈先生有点儿事。”

女秘书道:“陈先生出去吃饭,还没回来!”

我‘哦’了一声,道:“那我等等他!”

女秘书道:“估计应该快回来了,还有一份文件等着他签呢。我刚给他打过电话,他说已经吃到尾声了!”

我汗颜:敢情吃饭都能用‘尾声’来形容?

我叼了一支烟,女秘书帮我递来烟灰缸,眉头突然皱了一下:“赵大队长,中午喝酒了是吧,酒气真浓!”

我笑道:“喝了一点。你鼻子真灵!”

女秘书道:“鼻子不灵怎能当秘书呀!”她扭着身子开始整理桌上的文件,丰满的臀部无意中触碰到了我的胳膊,一阵搔痒。

我赶快将胳膊抱在胸前,不再让这撩心的场面继续下去。

三分钟后,女秘书整理完文件,如释重负地坐在我的对面,却又突然恍然大悟地站了起来:“失职失职!真是我的失职,敬爱的赵大队长,请问你想喝点儿什么?茶,咖啡,或者饮料?”

这女秘书的小嘴真甜,让人听着很舒服。我笑道:“随便吧,什么都行!”

女秘书道:“那就来杯咖啡吧,提神,醒酒!”她转身而去,紧身的裙装将身体束的格外有型,颇有制服诱惑的嫌疑。

她倒了一杯咖啡过来,再次坐在我对面。

我冲她感激地一笑,她开口道:“能冒昧地问赵大队长一句吗?”

我道:“当然可以,说。”

女秘书道:“我想知道,你以前是不是,真的是中蓝海保镖?”

我顿时愣了一下,望着女秘书那期待的神色,我道:“什么中蓝海保镖,那只是人们的一种称谓罢了!我是国家警卫,曾经是!”

女秘书道:“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西装革履,很帅。对了,那个谁,那个孙玉敏,刚进的孙玉敏,也是中蓝海保镖?”

我不知道她为何问到这个问题,但仍然是如实道:“他曾经是我的恩师。”

女秘书直言不讳:“但是,据我观察,你们的关系,好像是很僵化?”

我道:“你说对了!孙玉敏已经不是以前的孙玉敏。自从进入社会以后,他彻底变了,总喜欢凌驾于别人之上!”

女秘书道:“但是据我观察,孙玉敏好像是很讨眉姐的欢心哩。”

我点头:“嗯。我就纳了闷儿了,当初他那么得罪眉姐,现在竟然还有机会反水,真是邪门儿了!”

女秘书道:“是呢。不过说实话,孙玉敏那人,的确挺有本事的。陈先生很器重他。”

我一愣:“哦?器重到什么地步?”

女秘书挑眉一想,道:“不如你,但是有潜力。”

一句意味深长之言,间接地印证了孙玉敏在天龙公司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我们正在聊着天,陈富生突然推门而入。

见此情景,女秘书赶快站起来,迎了过去,顺手接过陈富生脱下的外套,挂在衣钩上。

陈富生边走边道:“跟我的女秘书聊起天儿来了,哈哈!”

我站了起来,略显尴尬地道:“聊了几句。陈先生吃完了?”我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陈富生坐在办公椅上,左右转了转,伸手一揽头发,道:“去三河店吃了顿龙虾,味道不错,有时间带你一起去尝尝!”

我顿时一愣:“这么巧啊,我中午也吃的龙虾。”

第1054章:关朦胧状态

这时候女秘书给陈富生倒了一杯茶过来,陈富生迅速地押了一口:“烈酒,中午喝的酒真够烈的!65度,劲儿真大。不过不上头不烧心,好酒啊!”

我怀疑陈富生此时此刻被梁山好汉上身附体了,他竟然连续地发表品酒感言,一副感慨激昂的样子。

发表完了感慨,陈富生才恍然大悟地冲我问道:“对了,你不是上午就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道:“我有事要跟陈先生汇报!”

陈富生点了点头:“正好,我也有事找你!”

支开了女秘书,陈富生叼起一支烟,仍然是用那枚玉扳指敲击着桌面,等待着我的告白。

我直截了当地道:“两件事,第一件,是关于齐梦燕。她好像是受到过什么专门的训练,今天在酒店里,她大显身手,以一敌十!”

我本以为陈富生会故作惊讶,谁料他却很淡定地道:“才以一敌十?哈哈,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动员她加入组织了吧,她和你一样,都是人才。只不过,她隐藏的更深一些。”

我愣了一下:“陈先生了解她的底细?”

陈富生点了点头,道:“何止了解!我调查过,齐光仁曾经聘请了好几个武术界的名人当她的教练,还曾请了一个转业的武警总队总教官,训练齐梦燕。跟你明说吧,齐光仁,也有一点儿反国心理,他心疼他那些被政府官员‘潜规则’圈去的钱呐。齐光仁是我的好朋友,他告诉我,之所以将齐梦燕这番培养,完全是为了……”陈富生突然止住了下文,摸拍了一下脑门,潜移默化地转变了话题:“难道你之前没看出来,齐梦燕会功夫?”

我如实道:“以前看的出来,但是,没想到她这么厉害!您是没见,在酒店里,她以一敌十,那身手,象是个国家特工!”

陈富生绷紧了脸色,道:“什么国家特工!她将是我们组织的女特工,甚至有可能会和,会和乔灵乔教官,齐名。她一直隐藏身手,今天却在你面前大显神勇,这说明了什么?”

我摇头:“不知道。”

陈富生道:“说明,我们招安她的时机,到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总觉得陈富生是在给我摆迷魂阵,故意让我处在半朦胧状态。

但是我还是试探地道出了之前的一些事实:“之前我在华泰的时候,齐梦燕姐妹俩曾经让我当她们的贴身保镖,陪她们旅游。”

陈富生道:“我知道。这无非只能说明一个事实。”

我反问:“什么事实?”

陈富生笑道:“这小妮子,喜欢你!”

我脸腾地一红,赶快道:“不可能。我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齐家的千金,眼光不至于这么差吧?”

陈富生道:“跟着我干,你的身价,就没问题。你放心,我们天龙公司随便出一个大队长,身价都比那些大明星要高的多。更何况,我们还有无限的发展空间。等到我们的目标实现,你们将都是开国元勋!”

我被震了一下,反问:“开国元勋?”

陈富生道:“不错!我们就是要建立一个新的政党,这是迟早的事儿!华夏,不可能由一党专政。一党专政下的人民,就注定了受压迫!”

对于这些我并不是特别惊诧,毕竟赵光成在带我宣誓的时候,跟我讲过。这些无非充分地暴露出了组织的狼子野心,他们的目的已经相当明确,那就是颠覆华夏政府!虽然对于这个组织的终极目标,我已经知晓并几乎确定属实,但是组织的‘三步走计划’非同小可,另外就是隐藏在全国各个角落的组织分支,这些都是我迫切地想要破解的东西。只要有了这些,我和由局长里应外合,就很容易将反动组织一网打尽。

陈富生见我沉默,接着道:“你也知道,现在,我们不缺武器!我们有通过特殊途径搞到的先进武器,也有自己人研发的新式武器。我们天龙公司,决不可能局限于偷偷摸摸打游击战的初级阶段,时机一成熟,华夏将有数十万人起义,我们组织就是这个起义的领导者。那时候,我们将势如破竹,一举将腐败的国家推向灭亡!现在,你看到的,也许我们搞的只是一些暗杀活动和社会主义建设的破坏活动,看起来像是以前的游击战麻雀战,这些只是前奏,只是暂时的!早晚有一天,我们能够以一种全新的姿态,光明正大地跟政府较量!”

其言之盛,令我在心里出了一阵冷汗。我望着陈富生,附和道:“陈先生讲的极是,我看的出来,咱们组织的实力,日益强大!”

陈富生笑道:“而且,有一个很重要的方面。我们组织的成员,很多都曾是军政一线的要员,或者重要岗位的特种人才。就比如说你,你是国家元首身边的守护神,我想你肯定掌握了很多政府的薄弱环节吧?”

我又是一阵冷汗,我当然明白他所谓的‘薄弱环节’是什么意思。的确,作为曾经的国家警卫,国家领导人的出行规律各个警卫区的警卫部署以及应急大队区队分队的具体编制详情,我都很熟悉。这些东西,是组织迫切地需要得到的,在他们看来,这些信息何止价值千金万金?在我现役的时候,有很多反动势力甚至是台湾间谍,想尽千方百计地接近我们,不惜重金美色利诱,为的就是这些能够让他们知己知彼的详尽信息。而实际上,陈富生千方百计地开展‘摘钢盔’行动,策反了一大批现役或者退役的国家警卫人员,最主要的就是想得到这些机密情报!这些情报,对他们来说,过于重要。

我道:“现在华夏政府的薄弱环节,太多了!”

陈富生点了点头,道:“说的倒是。先不谈这些,改日咱们详聊。说说你又回来找我干什么?”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那个疑似日本特工的石川芳子一事,向陈富生做了汇报。遇到石川芳子之后,我反复且谨慎地想了很久,毕竟此事并非小事,倘若瞒着陈富生,势必会招来怀疑。

陈富生听了,仍然并不惊讶,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知道。这事,我知道。”

我一愣:“您知道?”

陈富生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叼了一支。我顺手帮他点燃,而自己的那支,却没有勇气点。

我在等待事实的真相。

陈富生深吸了一口烟,接着道:“跟你说实话吧,那个日本特工,是我安排的!”

我惊诧地追问:“这是,这是为什么?”

陈富生持烟指向我:“我听许子超说,你很欣赏日本女人。”

我点了点头,埋怨道:“这个许经理,怎么什么事情都包不住,再见了他,我一定饶不了他!”

陈富生道:“许子超是自己人!你最好是不要找自己人麻烦。到了现在我也不再瞒你,那个日本特工,是我们的好帮手!她曾经帮助过我们,训练日本忍术,还传播过日本武士道精神。我们组织,正是受了这些先进理念的影响,才一直立于不败之地,发展壮大。哼哼,美女赏英雄,介绍她给你认识,你们互相切磋,既是一种互补,又弥补了你情感上的缺失。所以说,石川芳子,是我决定要许子超介绍给你认识的,否则,他许子超也作不了这个主!我本来没想告诉你,但既然你提到她,我也不再瞒你。”

我更是被震了一下!

总觉得陈富生口中的真相有些难以置信!

我提出置疑道:“其实我对这个女特工的身份,还是存在一定的置疑。当时我使用激将法激怒她,她很轻易就怒了,这一点儿也不符合日本忍术的特征,更不是一个特工所承受不了的!”

陈富生笑道:“你不用置疑,你置疑她,岂不是指桑骂槐地置疑我?我的话,你还不信?”

我赶快道:“信,信信。”

陈富生不知因何又笑了笑,然后道:“我不反对你和石川发展男女感情,哪怕是纯粹的生理需要。你只需要记住一点,这是我对你的奖励!”

我心里虽然谩骂,嘴上却道:“陈先生您对我太好了,我受之有愧啊!”

陈富生道:“以后,你陆续地还会知道更多东西。这个石川芳子,是我们的朋友。她对我们,很有用处。”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更加意识到,组织和日本,肯定有着莫大的关联。

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油然而生:莫非,组织,是日本扶持,用来对华夏实施全面占领的一张王牌?

我再次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扑朔迷离,让我根本无法剖析出真相所在。

陈富生,竟然承认,石川芳子是他安排给我认识的,而许子超那番话,恰与陈富生相矛盾。

经历了良久的思绪之后,我终于鼓起勇气冲陈富生追问了一句:“陈先生,我想知道,我们组织,是不是和日本有着什么特殊的关系?”

陈富生微微一愣,收敛住中指敲击桌面的动作,淡淡地道:“关系当然有,但你现在,还不是应该知道的时候。你现在需要进一步熟悉组织内的工作,将来你的用武之地,会越来越多。”

第1055章:会不会手下留情

我没再追问。

陈富生也是沉默了一分钟左右,才道:“咱们再聊聊‘‘秘3第17号会议’!”

我惊诧道:“这个陈先生,恕我无能,没能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秘3第17号会议’,马上就要召开了,现在由老头家里出了这么一摊子事儿,更难下手啊!”

陈富生笑道:“告诉你吧,收到可靠情报,‘秘3第17号会议’,推迟一周。可能是政府为了更加确保安全,改变了既定的会议时间。这样,我们就更有时间去研究和破解他们的警卫部署方案,这次行动,将是我们正式打响战斗的先锋号,一旦成功,华夏将进入上下恐慌的局面,我们乘胜出击,一定能大获全胜!”

我惊愕地问:“您的意思是?”

陈富生从口袋里摸出一串钥匙,打开了桌子底下的保险柜,从里面取出一个牛皮袋,往我面前一推,神秘地道:“你先看看这个!”

我不解地接过这个牛皮袋,打开绳扣,里面是一份大约五六页的文件。

文件的标题顿时让我大吃一惊:‘秘3第17号会议’警卫部署方案(修订稿)。

粗略地翻看了一下内容,我更是惊的目瞪口呆!

我感觉自己的手有些颤抖,我惊愕地盯着陈富生,正要说话,陈富生主动地笑道:“方案弄到了!”

我惊问:“这是,这是怎么弄到的?”

陈富生深吸了一口烟,道:“天龙公司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

我道:“对不起陈富生,我无能,没能为您弄到!只是,这份方案,究竟是究竟是谁弄到的?”

陈富生道:“这个嘛,你暂时不需要知道。你现在要做的,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核实这份方案的准确性;第二,就是在核实无疑的情况下,按照这份警卫方案,做一份我们组织内部的应对方案,你明白什么意思吗?”

我满怀心事地点了点头:“明白明白。陈先生。”

我疑惑地低头细瞧,每一字每一句。从头到尾,一字不落地看完之后,我的心里,像是被砸了一块重达千斤的大石头,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陈富生一边用中指敲击着桌面,一边望着我:“如何?”

我点了点头:“不错,应该是真的!”

陈富生一笑:“把应该去掉,它本来就是真的!”

我再试探地追问:“我真的不明白,像这么机要的东西,您是怎么弄到的?”

陈富生见我重复追问,脸上颇显不悦:“我是告诉你呢,还是不告诉你呢?”

我知道陈富生有意瞒我,因此不敢再继续追问。我眉头轻皱地盯着方案,道:“这份方案,应该是下了大力气。

陈富生道:“难道,就没有一点漏洞?”

我摇头:“几乎没有任何漏洞!”

陈富生反问:“几乎?我最讨厌这些朦胧的修饰词。我更不相信什么完美,再硬的钢,也能化成钢水,再纯的玉,也能雕琢成手饰。什么事都没有绝对,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要找出这个方案中的漏洞。这对我们很重要!我想了想,整个天龙公司整个集团,也只有你能胜任!我不管,我给你一天时间,它就是铜墙铁壁,你也要给我打穿出一个窟窿!我要的是,应对方案!”

我面露难色:“陈先生,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

陈富生逼视着我:“我相信,你能搞定!”

我仍然犹豫:“我,我试试。”

陈富生眉目凶狠地一瞪:“你现在怎么连一点底气都没有了?”

我道:“陈先生,我才当了几年兵,由老头是警卫方面的权威,他搞警卫工作都几十年了,像这种级别的会议,牵扯了数位首长,他一定会严阵以待,一只苍蝇都休想飞进去!如果我盲目地告诉您我能做好,那是骗您。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只能试试看!”

陈富生似是被我的观点说服了,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却一瞧手腕上的名表,道:“好,那我现在给你半个小时时间,你把这份方案细看几遍,我听你的分析!”

这只狡猾的老狐狸!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我该怎么办?

确切地说,正如陈富生所言,再完美的警卫方案,也不可能做到尽善尽美,也会有或大或小的漏洞存在。

这正是我的为难之处!倘若我找不出漏洞,陈富生势必会对我产生怀疑;但倘若找出,那结果可想而知,这次重大会议,将会遭受到组织的破坏,甚至是有意想不到的后果。

但是此等状况之下,我只能点了点头:“那好,让我看一下!”

我假装仔细地观瞧方案,实际上却在思量计策。眼睛的余光中,陈富生正在运筹帷幄地笑着,他中指上那枚颇有杀气的玉扳指,散放着阵了杀气。

刚才我已经对这份方案滥熟于心,不需多看。但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拖延。

半个小时过后,陈富生瞧了一下手表,轻咳了一声,以示时间到了。

我会意地抬起头来,尽量掩饰住心中的不安。

陈富生简捷地追问:“如何?”

我咬了咬牙,道:“这份方案的确是很精密,从警卫部署到应急预案,都切实可行。但是我觉得,仍然有细微的地方可以利用,只是,那样会很冒险!”

陈富生笑道:“我们的职责,就是冒险。没冒险,哪来的成就,哪来的天下?”

好大的假设!我敷衍地一笑:“是啊是啊!这么说吧陈先生,我在特卫局呆了这么长时间,据我所知,可以利用的对方弱点,主要有三点:一,哨兵换岗的时机。哨兵换岗那几分钟,是哨兵警惕性最弱的几分钟,站了两个小时的岗,哨兵的警惕性,基本上都损耗的差不多了,因此我们动手的时间段,最好是选择哨兵换岗前十分钟之内,最好;二,最好是能弄到一份警卫区的详尽地图,那样我们可以进一步增加胜算。我虽然可以凭借记忆画出一小部分,但是毕竟我去北戴河的次数有限,不可能记的那么全面,完善;三如果能收买一个警卫区内的干部,最好,那样里应外合,我们就更好开展了!对了,还有一点,游泳区队经常会在海边进行游泳训练,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做做文章,比如说,我们可以化妆成游泳区队的战士,蒙混进入警卫区。但这样做风险会比较大,因为门卫哨兵,一般对游泳区队的带队干部和骨干比较熟悉!”

确切地说,我说的了这几点,的确都是实情。但是为了博取陈富生的信任,不至于因小失大,我只能象征性地给他一点甜头。

陈富生皱着眉头细细地琢磨了一番,随即舒展开面容,笑道:“不愧是中蓝海第一警卫!一下子找出这么多切入点,那你刚才还谦虚什么?”

我支吾地道:“其实这些都不算是漏洞,只能说是顺着鱼网的网眼儿往里钻,能钻进去就能吃到鱼,钻不进去就是鱼死网破,甚至鱼死网不破。所以说,这些实施起来很有难度,尤其是风险,会很大!我们的胜算,很小很小。”

陈富生两指一捏:“像芝麻粒儿一样小?”

我点了点头:“甚至,更小!”

陈富生轻轻地一拍桌子:“那就足够了!我问你,你有没有路子能弄到详尽的地形图?”

我摇头:“不好弄。”

陈富生道:“我弄!这样吧,我两天之内把地形图弄到,交给你!你在三天之内,给我弄出一份可行的方案,要分几种情况。我建议我们可以派出三个小队,分头进行,这样胜算会更大一些,你说呢?”

我道:“陈先生所言极是。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富生道:“那就好。这样,你把方案的内容好好地记在心里,回去起草咱们方案。记住,方案的内容,要严格保密,不允许有一个字泄露出去!”

我道:“明白,陈先生。”

陈富生小心翼翼地将那份方案重新装回牛皮袋里,细细地抚摸了一下:“关系到我们命运的时刻,到了!”

我试探地追问:“没那么严重吧?”

陈富生皱眉道:“这不是什么严重不严重的问题!还有一件事,我想提前摸个底儿!”

我道:“您指示。”

陈富生用一副特殊的眼神盯着我:“我想知道,假如我这次派遣你去执行这次任务,你是不是会手下留情?”

我顿时愣了一下:“不会,不会,应该不会!”

陈富生略显怒了:“应该个屁!会就会不会就不会,前面加个应该干什么?”

我惊出一头冷汗,赶忙道:“当然不会!不对不对,把‘当然去掉’,不会!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尽一切努力!”

陈富生这才舒展开脸色,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这样最好!咱们组织,就你枪法就好,用你出山,胜券会更高一些!而且,你比较熟悉地形,这次,非你莫属!”

第1056章:方案泄露了?

我的心里已经腾起了阵阵浪花!

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一次一次地问自己,但是答案,何其艰难。

我心怀忐忑地点了点头。

随后,陈富生又就那份方案的内容,与我展开了讨论,我避重就轻地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见解,倒也蒙混过关。

辞别陈富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半。

陈富生再次嘱咐我注意保密,方案的内容,严禁泄露半字。

我深深地点头。

眼下,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办法了!接踵而来的蹊跷事,让我无法自作决断,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觉得还是跟由局长汇报一下,征求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见。由局长永远是我背后的高参,我这次潜伏进入天龙公司,很多次都是受了他的点化,才化险为夷。虽然说现在我基本上也算是出徒了,但姜毕竟还是老的辣,越是关键时候,越要及时与上线保持沟通和联络。

回到凯美瑞车上,齐梦燕正手持小镜子梳理头发,见我回来,她匆忙收起镜子,面向我反问:“又谈什么了,你们?”

我敷衍道:“没谈什么!谈谈工作而已。”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我皱眉:“那能有多复杂?”

齐梦燕咄咄逼人地道:“那我怎么总觉得,你现在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将了她一军:“谁心里没点儿事啊?你敢说,你没心事?”

这样一说,齐梦燕倒是再无语。

驱车返回望京大队部,我的脑子里很乱很乱,因此我开车的速度并不快,始终保持在80迈左右。

齐梦燕叼着棒棒糖挖苦我:“火车不断地提速,你却减速了!”

我皱眉一笑,马上紧踩油门。凯美瑞这车提速还可以,一下子向前冲了出去。

齐梦燕的身体被晃了一下,她怒视于我:“谋杀我啊,你这是?”

我反问:“你不是嫌速度慢吗?”

齐梦燕眼瞧着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攀升,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

当指针指向‘150’的时候,她彻底地坐不住了,干脆侧过身向我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开玩笑的!这速度太快了,还是80比较好,这车的合理油耗速度,估计也就80到120吧。”

我这才重新松开油门,直到速度降到80后,才踩稳油门,匀速前进。

回到大队部,在经过齐梦燕的办公室之时,她一下子把我拽了进去。

我挣开她的束缚,皱眉埋怨:“你想干什么?”

齐梦燕笑道:“不干什么,就是主官之间,沟通一下工作嘛!我们大队现在的文艺工作开展的有声有色,你应该怎么奖励我呢?”

她用一副期待的眼神望着我,那种掩饰不住的娇媚和风采,扑面而来,让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我猛地记起了她今天在酒店的非凡表现,心里更是觉得震撼。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道:“你想要什么奖励?”

齐梦燕道:“那是你的事!”

我道:“那就好办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奖励你一个馒头!”

齐梦燕的脸色,刷地变了!

我没再理会她,而是拔步离开。身后传来了齐梦燕原地的抓狂声……

坐在办公室里,我不断地平定着情绪,前思后想地将最后的蹊跷事串联到一起,回味,琢磨,假设。

几分钟后,我决定驱车去一个僻静的地方,跟他取得联系。

果断地站了起来,我叼着一支烟,摸起桌子上的车钥匙,走了出去。

开车到了一个还算僻静的地方,我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情况,然后果断地拨通了由局长的电话号码。

那边很久才接听。

还没等我说话,他率先兴师问罪:想知道由梦的情况你可以自己联系!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们每联系一次,就会增加一次的风险。

我没有理会他的误会,而是直截了当地道:那份,那份方案,在什么环节泄露了?

他问:哪份方案……你说的是,北戴河秘317号?

我道:是!就是它!我今天,见到这份方案了!

他那边,陷入了沉默。

见他沉默,我接着追问道: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泄露了方案?

他终于开口道:是我自己主动泄露的,否则他陈富生根本弄不到!

我一愣:什么,是您故意泄露的?

他道:不错。多余的我也不跟你说了,你只需要按照陈富生的安排走,就可以了。

我苦笑道:但是现在陈富生让我起草另外一份方案,看起来,他真的要对这次会议进行破坏!而且,为了不引起陈富生的怀疑,我还不得不在这份方案里,找出了几个漏洞。

他道:这样很好啊,这不正是你表现的好机会吗?

我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在开玩笑。我不明白,这都是为什么?

他道:不为什么,为的是,引鱼上钩钓大鱼。同时,也是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让陈富生更信任你!

我反问:您不是说,时机不是太成熟吗?怎么这次,突然要下手了?

他道:我主要是担心陈富生这次如果成功了而且全身而退,就会更增长他的嚣张气焰,他们的三步计划,会提前实施。到那时候,我们想控制也控制不了了!这只是缓兵之计,让陈富生推迟所有计划的实施!

我道:“您就不怕他狗急跳墙?

他道:我当然不怕!这次我争取让他们尝一点儿甜头,再付出一点儿代价。这就叫制衡。

我急道:但是我还是不明白,您是通过一种怎样的方式,把方案透露给陈富生的?莫非是,莫非,特卫局有陈富生的眼线?

他道:不要乱猜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需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走,就没问题。

我道:请您指示,我该怎么做?

他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串,我听了之后目瞪口呆!

原来,他是想让我们来一次假戏真做,直接混进会议召开地点2号礼堂,在礼堂顶部实施暗害行动!

我怀疑他简直疯了,他的那番话,简直就相当于为我做了一份暗害行动的可行性方案,每一步都是那么巧妙,没有丝毫漏洞。

我道:您是怎么了,难道您还真的盼望,组织暗杀成功?

他道:不错!我当然希望你们这次能够成功,成功了,陈富生会一百分地信任你!只要这次的暗杀行动是你主刀,那我们就必须成功!

我道:您疯了吧?

一时间,我觉得他简直是受了什么刺激了!而且,刺激的还不轻。

他道:小赵啊,你听我说完!我们……

他又将一份里应外合的方案简捷地说了一遍,我更是惊诧至极!

我终于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在一定程度上一讲,他的这个苦肉计的确可行,但是风险有些大。

我不禁忧心忡忡地反问道:这个好像有点儿太冒险了吧?

他道:首长们对组织也是深恶痛绝,一定能答应!

我再问:您就这么肯定?

他道:你只管干好自己的工作,即可,我们随时保持联系,一有变动,马上进行相应的调整。我刚才说的具体细节,你都明白了吗?

我略显犹豫地道:不过我还是觉得,太冒险!

陈富生道:这就还涉及到你们枪法的精准系数,还有你在其中发挥的纽带作用了!组织内高手如云,我相信,不会出什么差错。至于首长这边,我会及时和他们进行沟通,并随时和你取得联系。

我皱眉点了点头,虽然心里仍有诸多顾忌,但见他决意已写,只能如此。

初步敲定了这份计划之后,我又将那个石川芳子一事,跟由局长做了汇报。

他听后沉默了片刻,极为肯定地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女人,将会和你一起执行暗害计划!

我道:不可能不可能!陈富生他明明是

他打断我的话:在任何时候,结果没出来之前,都不要那么肯定地说‘不可能’。陈富生行事古怪,在这样一种状况之下丢出石川芳子,其实就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让你们在一起培养默契和和谐。

我没争辩,总觉得他的判断,无根无据,简直是平空放炮。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内心深处,我仍然有些情不自禁地信他了!

将这几事和他沟通完,我又试探地冲他问道:您上次跟我说的那个龙凤呈祥图,什么时候现身?

他道:等吧,该现身的时候,自然会现身。你怎么老是沉不住气呢!

我苦笑道:您是不知道,我现在有一种身陷狼窝的感觉,每个人都是敌人,我多么希望有个自己人慰藉一下自己啊!您说的那个‘龙凤呈祥图’一直激励着我,但是望梅止渴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第1057章:坏死了都

他道:淡定,淡定。早知会如此影响你的情绪,那我根本不应该提部署你们接头的事情。

我赶快道:没影响没影响,我情绪好着呢。您放心,在呈祥图没现身之前,我是不会再追问您这个了!

他道:这样吧,等你为陈富生做好了方案,你再联系我,咱们敲定一下细节。这次,我们绝对不能失败!

我敷衍地道:一定,我们一定能成功!

但实际上,我的心里,还真没几分谱。因为他的这个计划,的确是一步险棋!

最后,我试探地向他打听了一下由梦的消息,他只是说,一切顺利。

我向远在地球另一面的美国,致以遥远的祈祷。

挂断电话之后,我久久地思虑着由局长的每一句话,总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但是他那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这一步险棋,但愿能够棋开得胜!

驱车返回的路上,一路遐思。

让我没想到的是,石川芳子突然打来电话,操着还算熟练的中文说:赵龙,为什么不过来作客了?

我敷衍道:会的。只是,最近事情很多,抽不出时间来!

石川芳子道:我知道你的确很忙,那就暂时先不打扰你!

她的胸有成竹,更加吻合了由局长之言!

但是实际上,我仍然无法相信,这个石川芳子,将会和我一起执行暗杀计划。

总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但是,我又没有退路,只有勇往直前!

当天晚上,我带着丹丹和程心洁去伊士东酒店,吃自助餐,看歌舞表演。在吃饭的时候,我们意外地遇到了两个朋友:柳怡飞和金铃。

她们似乎在谈论拍摄什么影片的事宜,待发现了我们,她们干脆与我们拼桌,一起喝酒畅谈。

确切地说,我十分担心与金铃照面,我害怕她会在不自然的谈论和动作之中,影射出与我之间的关系。

好在她没有!她保持的很镇定,很淑女,礼让有余,温顺之至。

饭毕,柳怡飞告辞,为了不至于让金铃感到突兀,我让丹丹和程心洁开车回去,自己则推辞说,要跟伊士东的保安们安排一些事情。

或许是因为方案的事情和由梦的病情,让我显得有些疲惫,我冲金铃提出:歌跳舞。

金铃受宠若惊地望着我,似是难以置信:什么时候开窍了呀?

我道:“在你的熏陶之下!”

金铃回办公室的休息间换了一套性感的衣服,我则叼着一支烟,主动地进了某个单间,支走服务员,我打开影院狂歌几曲!

我也需要放松,需要发泄。脑子里的弦一直紧绷着,几乎得不到片刻放松。与金铃一起跳舞吟歌,无外乎既是一种保护她的措施,又是一种不错的自我解压过程。

金铃穿了一套黑色的高档夏装过来,玉臂和美腿散发着特殊的光泽,她简直像是一个华夏式美女特工,将冷艳和妩媚,抒发的淋漓尽致。她的神情有些微微的羞涩,望我的眼神当中,充满了特殊的暧昧。

她轻盈地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眼神之中尽显温柔。

“跳舞?”她说。

我笑道:“踩你脚!”

金铃嘻嘻地道:“我乐意!”她猛地伸出双手,环抱起我的脚,幸福地将脑袋靠在我的身上。

我象征性地附拥着她,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跳舞吧,教我跳舞!”

屏幕中的旋律,浸透着无限的人间情意于其中,我和金铃翩翩起舞,很奇迹地,我竟然没有踩到她的脚!

她惊呼奇迹,直赞我的进步。我捏着鼻子得瑟一番,望着面前可爱美丽的金铃,复杂的想象,再次将我的心占据。

很显然,她还不知道由梦的事情,我也没准备将那事告诉她。

我们连跳了几曲舞,然后开始拼歌,她的歌喉相当不错,唱起歌来甜蜜动听。我粗犷的男音也绝非儿戏,直将金铃乐的合不拢嘴,称赞我是被埋没的超级大明星。

八点半钟,我们唱啊跳的,累了,便坐在沙发上休息。

金铃幸福地拉着我的手,颇有一种愿此刻既成永远的憧憬。她显然已经将我视为甜蜜的恋人,小鸟依人一般地靠在我的胸膛上,情话绵绵。

与金铃在一起,我心里却情不自禁地思量着由梦的病情。对于由梦和金铃而言,我都是罪人。但是我没办法,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金铃安全些,再安全些。她是无辜的,她不应该受到组织的惩罚。

遐思之时,我突然感到腮上一阵清凉,定睛一瞧,才知是金铃在我脸颊上奉上轻轻一吻,香飘四野,我脸一红,没说话。

金铃挽着我的手说:“今晚去我家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装糊涂地追问:“你说,你说什么?”

金铃脸涨的通红,羞怯地拍打了一下我的肩膀,轻声重复:“一会儿去我家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我摇头:“不去!”

金铃眼珠子一转,说:“你等等!”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待那边接听,金铃开口道:蕊蕊啊,你还在你同学家吗?

得到了确定的答复后,金铃兴冲冲地嘱咐:那就多呆几天吧,我最近很忙,也没太多时间回家,在你同学家,我放心哩。好吧,就这样!

挂断电话后,金铃歪着脑袋冲我道:“蕊蕊不在家,会是我们两个人的世界!”

我无心消遣金铃的过分暧昧,推辞道:“我,我还有事,今晚有项大的工作要处理,真的没时间呢!”

金铃皱眉道:“那你有时间过来陪我跳舞唱歌,就没时间去我家吗?”

我伸手轻弹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坏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

金铃噘嘴道:“没有!邀请你去我家作客,也算是阴谋?哼,你也太狗咬吕洞宾了吧?”

我轻扶金铃的肩膀,解释道:“我也不想做吕洞宾,但是今晚真的有安排,我抽不开身!改天,改天我一定去你家呆个十天半月,你可不许烦我赶我走啊!”

金铃失望地道:“推,就知道推!我现在都在怀疑,我这个女朋友,到底”

我打断她的话:“你这个女朋友,是常务的!常务副女朋友!”

金铃伸手冲我一阵拍打:“哼,混了半天才混个副的?谁是正的?由梦,由梦是吧?”

一提由梦,我的心情马上又低落了一下。

金铃见我变了脸色,赶快道:“常务就常务吧,我屈居第二!那你告诉我,你在外面到底有几个副女朋友啊?”

我摇头:“没有。就你一个常务的!”

金铃愣了一下,扑哧笑了:“敢情我手底下连个兵都没有,这常务当的,没实权哩!”

我强挤出一丝笑:“你的实权,就是踏踏实实地做我的女朋友!”

金铃深深地点了点头。

但她马上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瞪大眼睛冲我追问:“你不会是说,要我一辈子都做你的地下情人吧?”

我捏着鼻子打击她道:“放心,做不了一辈子。等你年老色衰的时候,你就不是了!”

金铃气的两眼直冒金星,我堂皇大笑。

随后,她也笑,再次扑在我的怀里,伸手拍打着我的大腿,连声埋怨:“坏,坏死了都!你敢,你要敢抛弃我,我就我就在由梦面前公布我们的关系!哼!”

又提由梦!我的心里,又是一阵苦涩。

这时候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推开金铃,掏出手机来一瞧:竟然是陈富生的电话!

这么晚了,他打电话来干什么?

疑问之下,我接通了电话,那边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在哪呢小赵,你办公室的电话没人接。

我如实道:我在,我在从伊士东酒店。正和金铃在一起。

我故意强调和金铃在一起,并试探地观瞧了一下金铃的眼色。她暗算地幸福一笑,调皮地在我胳膊上揉捏了一下。

陈富生道:你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也罢也罢,我不管你身边有多少女人,只要你能把份内的工作做好就行了!

我赶快道:陈先生,我下午一直在考虑您交派的工作,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酝酿,初稿基本上已经在脑子里定了型。为了犒劳自己,我这才带着金铃唱了会儿歌唱了会儿舞,缓解了一下工作压力。

陈富生顿时愣了一下:真的吗?你的意思是说,方案,方案已经初步成型了?

我笑道:嗯。我明天再推敲一下,明天下午就能给您。

陈富生连声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对你的工作很认可,好吧,那正好明天你一块再过来一下。本来我给你打电话,是想让你叫齐梦燕过来,我跟她好好聊聊。既然你能把方案弄出来,那你们干脆明天下午一起过来吧!

我一愣:陈先生要见齐政委?

陈富生道:见见她吧,她也是个可造之才。

我道:那也好。陈先生为什么不直接给齐政委去电话?

陈富生道:你是她的上级,我怎么能办那种架空骨干的糗事?

我笑道:那好,我今天晚上连夜再推敲一下,争取明天中午之前能到总部。

第1058章:腾飞的憧憬

陈富生笑道:中午之前,怎么,要暗示我给你庆功?好吧,明天中午,我再带你去吃虎肉,怎样?

我道:我不是那意思。陈先生。

陈富生道:开个玩笑,那我就不打扰了,今晚玩儿的开心点儿,明天我等你的好消息。

我道:一定。

挂断电话之后,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我知道,接下来的工作,会更加艰巨和繁琐。

确切地说,陈富生的电话来的还真算时候,至少,这对金铃的安全,是有好处的。

金铃偎依在我身上,摇晃着我的胳膊追问道:“赵龙,谁来的电话啊?”

我道:“听不出来?是我们老板!对不起,我要回去了,还有份方案要做,明天老板急着要!”

金铃兴师问罪道:“哼,你以为我听不出来啊,是你急着表现,主动非要明天交什么方案!你怎么从来也不说给我们金氏做一份方案呢,小气鬼!”

我道:“好的,有时间一定做!做的好与坏,我啊概不负责!”

金铃笑了:“我相信你!”

迫不得已之下,我又陪金铃跳了支舞,才得以脱身。

临走的时候,金铃深情地望着我,像是生死离别似的,拉着我的手说:“开车慢点儿!”

我点头:“放心吧,老司机了!”

在夜色中驱车返回,我发现齐梦燕屋里的灯还亮着,于是敲了敲门。

经允进入,齐梦燕正埋头敲击着电脑,嗒嗒嗒三声后,她转身望着我:“荣幸啊,赵大队长可是很少光临我的小屋!”

她站了起来,性感的裙装微微招展,香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四处飘散。我不敢确认她身上的薄纱是睡衣,还是一种时尚的女装,总之她的身材被映衬的唯美唯肖,精妙绝伦。那种朦朦胧胧的性感与诱惑,将女性之美,诠释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

我伸手扔给她一小袋棒棒糖,很淡然地说:“随便坐坐。齐政委,在写什么东西?”

齐梦燕很熟悉地剥开棒棒糖包装,将棒棒糖叼进嘴里:“写了首小诗,要不要念给你听听?”

我笑道:“我诗盲!”

齐梦燕执意念了起来:当春的脚步来临,我心里的积雪,渐渐融化;当梦的脚步来临,我心中的憧憬,开始腾飞……

待她读完,我抨击她道:“小学生作文吧,你这是?”

齐梦燕强调道:“意境,你要感受一下那种意境!多么美好啊!”

我坐了下来,叼上一支烟,道:“得了,我可没时间听你在这里绉文,有件事跟你说一下!”

齐梦燕停止了吮吸棒棒糖:“什么事?”

我道:“陈先生打来电话,让你明天回总部一趟,他有事要跟你谈!”

齐梦燕愣了一下:“陈先生找我?你知不知道他要找我干什么?”

我摇头:“我哪知道啊,我又不是诸葛亮。”

齐梦燕显得有此慌乱,左顾右盼了一番后,她道:“那你明天陪我去好不好?”

我道:“,没问题!”

齐梦燕满意地一笑。

与她说了一会儿话,我嘱咐她早点休息,然后迈出了她的房门。

返回到自己的房间,我粗略地洗了个澡,觉得困意十足,于是衣服也没脱便躺在了床上,美美地睡了一小觉。

凌晨一点钟,我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蹬蹬腿,刷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用冷水洗了把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后,我打开电脑,开始准备陈富生交办的方案。

由于和由局长就此事沟通的差不多了,因此这方案做起来相当简单,没出一个小时,一份基本上没有任何漏洞的方案制订完毕。

打了个哈欠,继续上床睡觉。

次日早上五点半,我破天荒地陪金铃晨练了一下,找回了失去很久的那种默契。

上午八点钟,我驱车载着齐梦燕赶往天龙公司总部。

到后,齐梦燕先进,我则到总部院内转了转。

训练场上,孙玉敏果真已经接手了‘特保队’,开始亲自组织操练。特保队队员个个精神抖擞,姿态端正。而孙玉敏不愧是曾经的警卫队队长,他游刃有余地对上百个特保队员进行组训,秩序井然,士气震天。而那位因为与我对决而初受关注的盛华强,竟然也潜移默化地被安排到了教官的岗位上,由李树田亲自指导,对上千名在训队员进行统筹组训。

浩瀚的天龙公司训练场,绝不亚于一个军区级编制的军队综合训练中心。正规高档全面的训练内容,是天龙公司的一大特色。

乔灵在交待完某些训练事项之后,发现了我的到来,径直走了过来。

李树田也一样,跟在乔灵后面,侧面走近。

乔灵今天穿了一套浅蓝色的迷彩服,一双时尚的迷彩运动鞋,踩着轻妙的旋律。

“师兄你怎么来了?”乔灵边走边惊喜地喊。

我将了她一军:“我怎么就不能来?”

乔灵靠近,把手伸进口袋里拎出一颗槟榔来叼进嘴里。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冲她埋怨道:“还吃这玩意儿,害人的东西!”

乔灵歪着脑袋道:“是你没这个口福呢!吃一颗精神百倍,吃两颗”

“吃两颗精神错乱!”

乔灵的话被李树田打断,李树田两手后背,在我们面前停住,目光炯炯地望着我。

我记起昨天他的暗中帮助,冲他感激地一笑。正所谓恩怨分明,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但是受人滴水之恩,必当感念在心。

我道:“李教官,谢谢你!”

李树田根本不是那种见好就收的人,他绷着脸色反问:“谢我什么?告诉你,我从来都没想帮过你什么,我做的一切,都是处于正义感的驱使!一码归一码,你最好是在训练场上消失,我不希望在我组训的过程中,出现你这个不和谐的音符!”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对我如此敌视,难道单单是因为我会成为他的竞争对手?

没等我说话,乔灵替我抨击他道:“李教官,我师兄是陈先生授了权的,他跟你一样,都是总教官。而且,陈先生还强调,他是正,你是副!你得听他的才对!”

李树田冷笑:“什么,我听他的?哼,笑话!”

乔灵道:“你不服是吧?要不要让陈先生亲自出面?”

李树田道:“别拿陈先生压我!在训练场上,一直都是我说了算!我绝不允许任何人跟我抢食!想当我的上司,下辈子吧!”

乔灵拉了拉我的手,轻声道:“师兄,咱们去找陈先生!我要将李树田为难你的这些情况,都跟陈先生反映一下!”

我淡然地叼起一支烟,道:“算了乔教官,没那个必要。”

乔灵强调道:“这是在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现在在天龙公司,你比他的地位要高,他得尊重你才对!”

我笑道:“我不奢望他的尊重,尊重应该是放在心里,不在嘴上!”

此言一出,我发现李树田的脸色,起了一阵微妙的变化。他的嘴角处,甚至绷发出不易察觉的一笑。

我在这种暗笑之中,猜测着什么。

我们三人几乎是默契地沉默了一分钟,而后乔灵打断了沉寂:“师兄,中午一起吃饭?”

我没回答她的话,而是转而问:“有没有师父的消息?”

乔灵摇头:“他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的,四海为家,天地逍遥,我联系不上他老人家!估计这会儿,应该正在山东爬泰山呢!”

我一愣:“不会吧?泰山离我家很近呢!”

乔灵扑哧笑了:“我瞎猜的,就是想给你一点儿心理安慰罢了!不过你放心,师父想见我们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那就早些出现!”

见我和乔灵谈起师父一事,李树田产生了几许嫉妒之心,冷嘲热讽地道:“一个破师父,糟老头子,有什么好谈的?还整天挂在嘴边儿,装什么逼啊装!”

骂完之后,背手哼歌而去。

乔灵气的直想踹他,这次轮到我拉住她:“算了,他就是这种人!没必要跟他一般见识!”

乔灵诧异地望着我,半天才道:“咦,师兄,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成熟了很多,也冷静了很多。反而是我,开始冲动了!”

我笑道:“这叫阴阳互补!”无意之间我道出了这个名词,话毕之后才暗笑起自己的荒唐来:这跟阴阳互补有什么关系啊?

我啊,总是瞎白话!

这时候我发现一个矫健曼妙的身影,正冲这边小跑了过来。

是齐梦燕。

我迎了过去,乔灵犹豫了一下,避而不见,气宇轩昂地继续对队员和教官们进行操练。

齐梦燕望着乔灵的背影,皱眉反问:“咦,乔教官躲着我干什么?”

我笑道:“兴许是她见你太漂亮了,有点儿自惭形秽吧!全天下谁敢和你这样的大美女站在一起?”

齐梦燕被我奉承的哈哈大笑,以至于嘴里叼的棒棒糖,不慎掉到了地上。

我趁机反问:“陈先生和你谈完了?”

齐梦燕微微地点了点头:“完了,很圆满。本小姐现在很高兴!”

第1059章:美少女战士

她原地挥舞了一下胳膊,活像是一位身怀绝技的美少女战士。

我再试探地追问:“都谈了些什么?”

齐梦燕虚张声势地凑近我的耳朵,神秘地道:“秘密!”

我没再追问,齐梦燕冲我催促道:“快去快去,陈先生等着见你呢,赶快上去!”

我‘哦’了一声,启步,径直赶往陈富生办公室。

敲门而入,陈富生仍然是以一副不变的造型示人:后背紧贴着靠椅,右手中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似有节奏的旋律。

我问好,就坐。

陈富生抬头瞧我一眼,停止敲击桌面:“齐梦燕,我已经跟她谈过了,没问题。这样,抽时间我我找人带她下去熟悉一下,一步一步地让齐梦燕熟悉,再委以安排。她一加入,我们的实力,相当于又翻了一番。”

我点了点头,不说话。而是从包里半那份方案拎了出来,径直地推到陈富生面前。

陈富生试探地问了一句:“方案?”

我道:“是!”

陈富生的神色,显得格外专注起来,他用两只手各攥着方案的一个边沿,小心翼翼。

他没有马上翻开看,而是从旁边的笔筒里拿出一支签字笔,很潇洒地在封面上写了几个大字:猎兔行动!

我猛地一怔!

陈富生淡淡一笑,将签字笔搁回笔筒,解释道:“我们这次行动,就叫猎兔行动!行动的主要目标,是参加秘3第17号会议的三个重要首长。只要这次行动一旦成功,华夏上下势必会引起一阵恐慌,人人自危。我们就可以抛出下一步计划!”

我点了点头,道:“是啊。陈先生您先看一下我的方案。”

陈富生这才小心翼翼地翻页,他一字一句地看的很仔细,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

区区两千多字的方案,他却足足看了四十多分钟。

看完之后,他轻轻地合上方案,淡淡地说了一句:“好!可行!”

我试探地反问:“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吗?”

陈富生道:“按照你这个方案,那么说,我们是不是还需要一份礼堂的结构图?这个,这个貌似有点儿难办喽!”

我道:“陈先生不用为难!我准备,在行动前几天,混进去瞧个究竟。咱们提前布置,把武器事先放好,等到行动的那一天,我们就能得心应手,不至于临时抱佛脚。”

陈富生略带忧虑地问:“有把握吗?”

我道:“九成把握。我对特卫局各个单位的警卫部署很了解,想混进去,不难!”

陈富生咂摸着嘴巴道:“不过有一点我弄不明白,就这么几个鸟人开会,一个小型的会议室,足够了。为什么非要在礼堂开?”

我道:“欲盖弥彰呗!其实啊,这些人最怕死了!”

陈富生恍然大悟地道:“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那个警卫区的地形图……你还需不需要?”

我道:“可有可无。毕竟,在行动之前,我要想办法混进礼堂,提前布置一下!”

陈富生道:“既使你能成功混进去,但是在开会之前,总会进行一次大型的安全排查吧,武器会不会被发现?”

我笑道:“陈先生请放心,我赵龙绝不打无把握之仗。”

陈富生道:“那就好,那就好。这次,就全拜托你了!”

我道:“我今天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陈富生道:“说。有什么困难,我帮你解决!”

我道:“下午,我准备挑选两个神枪手,为了保证这次行动万无一失,我们必须要在行动之前达成默契!”

陈富生道:“我正想跟你说,我定了一个人,剩下的一个,你自己选。”

我愣了一下:“谁?”

陈富生道:“就是你刚刚认识的那个,那个石川芳子!”

我顿时呆住了!

是由局长的话应验了,还是陈富生过于狡猾,以这样一种方式,引进了石川芳子这个日本特工?

陈富生见我迟疑,笑问:“怎么,不想让日本人参与?”

我道:“不是。只要有利于我们计划的完成,谁参与并不重要!”

陈富生道:“那就好!下午我派人去接石川芳子过来,然后到下面的射击馆,检验一下她的真正水平!”

我点了点头:“好的陈先生。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做好的!”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相信你的能力!这是我第一次交给你做这么艰巨的工作,很危险,但很重要。只要这次行动成功,我们组织将会有一个质的飞跃,黎明的曙光,将会来的更快。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只要你能带着他们完成这个计划,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任何条件。当然,必须是我力所能及的!”

我反问:“任何条件?”

陈富生道:“任何。因为这次计划,对我来说太重要。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包括上次的行动,我没有让你参加,就是想让你积蓄能量,等待这一次的计划。现在,方案也写了,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心想接受这项任务。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我笑问:“我有的选择吗?”

陈富生道:“当然有。我陈富生最不喜欢逼着别人去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以一种逆反的情绪去工作,会适得其反。”

我道:“我当然愿意为天龙效劳!陈先生,这个计划,非我莫属!”

陈富生淡淡一笑:“那好,那接下来,我们再商量一下,参加这次计划的具体人数,以及联络信号,等等。”

我微微一思量,道:“陈先生,这些我都已经想好了,只是没写进方案里。因为,方案毕竟还需要进一步修改完善,我们得考虑到一切细节,确保这次计划的完成!”

陈富生若有所思地叼了一支烟:“那好。说来听听吧!”

此时的陈富生,神色中透露着一种势在必行的气势,他仔细地盯着我,等待我道出答案。

我微微一思量,说道:“我们这次猎兔行动,涉及人数为二十三人,分成三个小队。其中,我和石川芳子,还有另外一个神枪手,是第一小队。另外二十人,十人为一队,为候补。我们三人化妆成游泳区队的战士,从正门混进去……”

说到这里,陈富生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刚才我看了你的方案,我一直很疑惑,警卫区的警卫那么严,你们怎么混进去?”

我笑道:“这个嘛,我设计了很多种方法。首先,我会想办法弄一份游泳区队的花名册,然后……然后待游泳区队训练完毕之后,我们装作病号从后面跟上来,门卫值班哨兵不可能认全游泳区队所有的战士,因此我们的胜券能有80%。当然,这需要我们在化妆上下一番工夫。方法2,我们迂回到警卫区北侧围墙处,这个地方树木较多,利于隐蔽,我们派一人上树观望,待警卫区内哨兵进行交接班或者警惕性比较弱的时候,我们迅速翻墙进入。只要进了警卫区,一切都安全了!另外两个候补分队,分别便衣在围墙外接应,我们会用戴在手上的那种手表式对讲机进行联络。”

陈富生道:“听起来还不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们三个人暴露了,或者没能完成射杀,那该怎么办?”

我道:“那就启动二号方案,我们会把现场搅乱,趁他们内乱的时候,让后备人员翻墙进入,强行下手,也许会取得意外的收获。”

陈富生道:“二号方案和三号备用方案,是两步险棋啊。所以说,你们三个,是主角,你们如果能成功,那我们既保存了实力,而且又降低了风险。”

我道:“陈先生放心,只要我们策划得利,这次任务,一定能完成!但是,有一点我必需要向您申请。”

陈富生道:“什么?”

我道:“虽然我们三人为一小队,但是不能无头。这一小队,必须由我带领。”

陈富生呵呵笑了:“本来就是你率领嘛!这个岂用申请?”

我强调道:“这次行动不是儿戏。我希望陈先生能亲自出面打声招呼。否则,一旦出现有人不听候调遣不服从安排的情况,将会导致全盘皆输!”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好。适当的时机,我会亲自强调!小赵啊,你可是考虑的太周到了!好吧,这样,我先好好再参透一下你的方案,中午我带你和齐政委一起吃个饭。下午的时候,就可以选择射手了!”

我道:“明白,陈先生。”

中午,陈富生果真带着我和齐梦燕去了一家中档餐厅,吃饭的时候并未谈及工作。

下午三点钟,陈富生亲趋现场,参观我选拔射手的流程。实际上,共三名射手,两名已定,只剩下一名可供选择。

陈富生安排了赵光成跟齐梦燕谈话,具体谈些什么,也只有这二人知道。

组织成员,除赵光成圣凤和潜龙之外,全部在射击馆汇聚。李树田乔灵在前面组织队伍,我和陈富生则观瞧着每个人的神色,希望能像伯乐一样,将剩下的一名神枪手揪出来。

清一色的动感迷彩,蓬勃的朝气,让我觉得这些年轻人很有军人的血性。但是他们却走上一条不归之路。这条路还能走多远,也只有未来能判定。

第1060章:看谁是赢家

陈富生将目光投向英姿勃发的李树田,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冲我轻声道:“还用选吗,李树田,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神枪手!”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行。跟我一起行动,他会服从我的调派吗?”

陈富生这才恍然大悟地打消了这个念头。但他马上又建议道:“那我们可以让乔灵去,乔灵她的枪法,也不错!”

我解释道:“陈先生,我们三个人,有石川芳子一个是女的,已经具备了一定的风险,如果再加个女的进去,风险会更大。如果您不反对,我觉得还是把石川芳子换掉,换成是男的比较好,比较安全一些!”

陈富生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想还是等你在看过石川芳子的枪法以后,再做决定吧!”

我道:“那好!那么,石川小姐什么时候能过来?”

陈富生道:“下午五点钟!”

虽然心里诸多疑虑,但我还是暂时将这些疑惑压抑在心里。

我走到队伍中央,环视一圈儿后开始做动员:“今天,我们要进行一次射击考核,或者说是比赛!我们将选出一到两名神枪手,和我一起执行一次很神圣的刺杀任务。这次任务究竟有多么重要,下面请陈先生为我们讲解一下!”

我把绣球丢给了陈富生,陈富生倒是没显得意外,他背着手走了过来,接着我的话茬儿道:“我不想用过多的话也表述这次任务有多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这次任务,关系到我们组织的生死存亡!此次执行任务的三个前锋,将会是我们组织的骄傲,队员们学习的楷模。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考核当中,大家有什么本事都用出来,也许,像盛华强一样,低调了很久的你,出头之日就要到了!”

此时的盛华强,已经被火速地升为掌握十人队伍的小队长,他英姿飒爽地站在排头,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

但我总觉得:这哥们儿好像脑袋有些缺弦儿。如果他脑袋正常的话,兴许早就受到提拔了。

正当选拔即将开始的时候,盛华强突然向前一步,道:“不用选了,我来试试!”

他再一次以绝对的勇气,震惊了全场!

陈富生也愣了一下,冲他道:“你怎么总是喜欢以这样的方式出场呢,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排队!”

盛华强申辩道:“我只是想为你们节约一些时间!与其把时间浪费在选拔上,不如把时间多用在商讨对策上!”

这个理由,倒是称得上是富丽堂皇。

陈富生倒是没继续打击他的积极性,而是朝他一摆手:“那好,你上来,先!”

虽然我也很欣赏盛华强的毛遂自荐,但是这样一来,我事先设计好的选拔项目,全都被彻底推翻了!这样,会不会显得不怎么民主,甚至是引起大家的反感?

但我的担心并没有实现,陈富生待盛华强上前站定,接着道:“这样,现在你是擂主,我们的其他队员可以挑擂,谁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盛华强笑道:“那好呢!就这么定了!”他抬臂一震,那猛如洪金宝的身子颤了颤。他的身上并无多余的脂肪,全是精肉。只是因为他的脸盘子长的过大,所以导致别人对他的第一印象,便是‘洪金宝’。

而陈富生的这个建议,委实不错。这样既可以节省时间,又可以激发斗志,正所谓是两全齐美!

陈富生接着道:“这样吧,你先展示一下!”

盛华强点了点头,咬了咬牙关,冲一侧静观的李树田道:“李教官,拜托去准备一下道具,六个苹果!”

我顿时愣了一下:六个苹果?那不是我玩儿扑克牌用的道具吗?

正疑惑间,盛华强突然冲我扮了个鬼脸:“苹果可不是你赵龙一个人的道具,对不对?”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对,对!”我觉得这哥们儿简直是个人才!

傻的可爱,傻的有水平!

但是他这样气势汹汹地支使李树田帮他准备道具,倒是让一向心高气傲的李树田觉得很没面子。李树田脸一涨,骂了起来:“你他妈的算老几啊,让我给你准备道具,我又不是道具厂厂长!”

陈富生瞧了李树田一眼,道:“李教官,当一回又怎样?”

李树田马上变换了口气:“是的陈先生,我马上去准备!马上!”

盛华强悄悄地骂了一声‘变色龙’,然后用钥匙打开武器柜,从里面掏出一支自动步枪!

我朝他走近一步:“用手枪行不行?”

盛华强利落地从枪柜里又取出一支手枪,摆出一副阿诺施瓦辛格的酷样儿,冷冷地道:“手步,两用!”

我心想这位仁兄可真能装!一向低调的他,刹那间变得比谁都高调!但是我们这次选拔的是人才,对性格方面的因素可以忽略不计,只要对组织忠心,都可利用。

盛华强一手握着手枪一手提着步枪,在射击位置站定,很潇洒地装填子弹,上膛。

李树田很快准备了六个苹果,到了盛华强跟前,李树田尝试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势冲他追问:“你打算怎么利用这些道具?”

盛华强从李树田手里摸出一个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道:“你到电子靶那边去,六个苹果随便扔,往上面扔!”

李树田一愣:“随便扔?扔多快你打多快?”

盛华强将苹果皮吐出来,自信地道:“那当然!”

李树田冷哼道:“那好。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的中我扔的苹果!准备接招吧,狂妄的小子!”

盛华强很潇洒地摆出一个‘’的手势,目送李树田拿着苹果到了电子靶一侧。

确切地说,一个苹果能有多大?无外乎只有人的心脏大小,况且,苹果是在射击地线五十米开外,用人的肉眼看苹果,只是一个小小的红点儿而已。而且还是不规则的游动体!要想击中这六个苹果,实非易事。

李树田没等盛华强给他发出信号,便将手中的六个苹果,猛地朝上方掷去。

盛华强在这过程中只是微微地调整了一下手中两个枪管的斜度,迅速地连续击发扳机呯呯呯六声!

六个苹果在空中被击的粉碎!

盛华强得到了全场最热烈的掌声,他的枪法,瞬间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认可!

就连李树田,也不由得张大了惊诧的嘴巴,一边往回走一边惊叹:还真他妈的有两下子!

盛华强潇洒地将步枪支地,手枪在手上玩儿了几个花样,面向陈富生,不说话,似是在等待他的肯定。

陈富生抱着胳膊点了点头:“还不错!”

顺着陈富生的心意,我再次走到队伍中央,开口问道:“有没有人上来跟盛华强挑擂?”

全场静谧!看来,盛华强的确用精湛的枪法,把大家都给震住了!

然而正当我觉得没人敢应战的时候,一个队员突然举手:“我来试试!”

紧接着,又有六七个队员,纷纷地举起手,跃跃欲试。

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了起来,我变忧为喜,冲这几个举手的队员道:“好,一个一个来,比手枪射击精度,电子移动靶!”

就这样,举手的诸位, 上场与盛华强应战。

结局是残酷的,盛华强以绝对的优势,摘得桂冠,暂时成为组织内无人可比的神枪手!

再无人举手以后,注定已成定局:盛华强将是我们这次行动中重要的一员,和我并肩作战。当然,我也根据他们的表现,选点了一个后备队员。

本想就此结束选拔,谁料这狂妄的盛华强突然冲我说道:“上次比试格斗没赢得了你,这次,比一比枪法如何?”

我反感地瞪着他,想拒绝。谁想陈富生竟然颇为支持,恍然大悟般地抓好叫好:“这个主意不错!高手相遇,看谁是赢家!我现在觉得咱们这个团队,越来越有*了!”

但是我并没有想跟盛华强比试的*,于是推脱道:“算了,不比了。改天有机会!”

李树田在一旁煽风点火:“怎么,怕了啊你?”

我瞪向李树田:“你给我闭嘴,这里没你的事儿!要比你上来比!”

现场陷入了一片僵局之中,陈富生没说什么,但盛华强却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望着我:“比比吧,我不相信,你哪方面都比我强!”

我淡然一笑:“当谦虚变成了骄傲,你就注定了失败!”

盛华强笑里藏刀地道:“你还没正式回答,接不接受我的挑战?”

我扭头瞧了一眼陈富生的眼色,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故意装腔作势地叹了一口气:“我还有的选择吗?”

我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只手。

盛华强会意,迟疑地将手里的手枪递给了我。

我捏出六颗子弹装填进去,上膛。走到射击地线处停下,我扭头对盛华强道:“就用这支枪,我先来,你跟着!如果平了我或者超过我,都算你赢!”

盛华强顿时愣了一下:“你还没说,要比什么?”

我道:“出六个靶子,五秒钟之内射击完毕,谁的环数高,谁赢!”

盛华强突然笑了:“这个,这个好像太没科技含量了吧,就普通的打靶子啊,而且还是固定靶?”

第1061章:精彩表演

我淡淡地道:“不错!但是你还没听我把话说完!加一个条件,那就是先蒙上眼睛!”

闻听此言,盛华强的脸色,刷地一下子变了!

我刺激他道:“怎么,不敢了?”

盛华强咬了咬牙:“有什么不敢的!来,你先来!”

我胸有成竹地凑近操控台,没用使用电子靶,而是选择了机械靶。敲定好后,只见百米外的机械出靶处,出现了六个头靶。

头靶有多大?对于手枪射击来说,50米的射击距离最佳,延伸到一百米,头靶显得格外渺小,渺小的用肉眼只能看到像是花生米一般大小的六个黑影。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扭头冲李树田道:“李教官,麻烦你帮忙找块黑布,要严实一点儿的,怎样?”

李树田几乎要被气疯了,刚才盛华强已经让他气的够呛,现在我又支使他做事,他更是气愤难平地瞪着我,攥紧拳头直想杀了我。

但是迫于陈富生的威胁,李树田还是乖乖照做。

几分钟后,李树田果真拿了一块粗厚的黑布过来,在他递过来的时候,他轻声警示我道:“敢使唤我,走着瞧!”

我以笑代答。将手里的黑布抖了抖,再回头瞄了一眼百米外的头靶,握稳手中枪。

背对着靶子用黑布蒙住眼睛,我在心里默数:三二……

‘一’字还没数出来,只听得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是一阵响亮的女音:

“这是谁在扮演蒙面超人啊?”

这个响亮的女音,听起来有些耳熟。

我迅速地判断出:来人竟然是石川芳子!

那个神秘但很风骚的日本女人!

我将蒙眼黑布摘了下来,见石川芳子已经在财务经理许子超的陪同之下,缓缓走近。她今天穿的很朴素,一身军队制式夏装,妩媚的外形,再加上这身装束,颇有种制服诱惑的嫌疑。

石川芳子在我跟前四五米处停下,笑望着我:“原来是赵大队长!”

陈富生在一旁暗暗得意,待石川芳子近前,伸手与之一握:“你来的正好,现在正在选拔神枪手!”

石川芳子笑道:“那我正好学习学习。赵大队长,继续你的精彩表演吧!”她一扬手,万千妩媚于一身,浑身上下竟然果真透露出一种日本女优式的嗲气。

数百位队员纷纷观瞧着这陌生的美女,也许个别人认识她,但大多数,都是见她第一面。

陈富生轻轻地一摆手,潇洒地走到队伍中央,冲石川芳子道:“芳子,还是你自我介绍一下吧!”

石川芳子道:“陈先生,您就这么懒的浪费唾沫?也罢!”

陈富生也许是被她这气势凛人的语气弄的有些尴尬,但还是强行忍下:“那还是请芳子小姐浪费一下唾沫喽!”

石川芳子仍然是在许子超的陪伴下,走到了队伍中央。

她环视了一圈儿,目光在我身上停留片刻,昂首挺胸,一只手背到身后。

此时此刻,我仿佛看到一个日本女特务,昂扬地立在我们面前!对于她的出现,我觉得过于滑稽,而且,暗寓了很多真相。尽管这些真相,还有待我进一步考究。

石川芳子已经没有了那天的礼仪,而是气势凛人地道:“我叫石川芳子,从我的名字,很多人能猜到,我是个日本人!”

此言一出,没有人震惊。因为单凭她的相貌和语言风格,便能基本上得出这个判断。石川芳子介绍自己,只不过是迎合了这个判断而已。

石川芳子接着道:“我和陈先生是好朋友,和你们的赵龙赵大队长,也是好朋友!”她说着相继望了我和陈富生一眼,继续道:“我的身份,是一种特殊工作者,换句话说,是特工队员。受陈先生的委托,我赶来华夏促进大东亚共荣,我希望能用我的实力,为咱们这个光荣的组织,做出应有的贡献。也希望咱们大家能好好配合我,共同完成每一项任务。”

我剧烈地汗颜,我着实无法想像,这个石川芳子提到‘大东亚共荣’一词,是一种多么巨大的讽刺!把她们老祖宗那一套歪门邪理搬出来糊弄人,还说的富丽堂皇!

但组织毕竟属于亲日派,从进入天龙公司以后,我们便接受着大和文化的洗礼,所有人都属于亲日派别,甚至对日本这个野蛮的国家,抱有膜拜和幻想。

石川芳子只是简捷地介绍了几句,陈富生便跟着附和道:“相信,有芳子小姐的加盟,我们组织会锦上添花。”

此言一出,大家纷纷鼓掌欢迎。

石川芳子再回头瞧了一眼,冲陈富生追问:“陈先生,在玩儿什么游戏?”

陈富生笑道:“正巧你也赶上了,逃不了。正在比枪法!”

石川芳子一笑:“那我倒要好好瞧瞧,传说中的赵大队长,枪法究竟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神奇!”

确切地说,石川芳子的到来,不仅没有勾起我的斗志,反而让我丧失了刚才培养起来的*。我走近石川芳子,冲她道:“石川小姐,你跟这位切磋一下,如何?”

未等石川芳子表态,那一旁的盛华强便率先开口道:“我不跟女人斗!”

谁想这句话恰恰激发了石川芳子的怒气,根据她的口型来看,她很想骂一句‘八嘎’,但是憋在喉咙里没出声,而是饶有兴趣地望着盛华强,冷笑道:“瞧不起女人,还是瞧不起日本女人?”

盛华强道:“不是瞧不起,男人与男人的竞争,女人不便插手。”

石川芳子抱着胳膊,道:“那如果我非要插手呢?”

盛华强道:“我不会和你比!”

石川芳子道:“除非你胆怯!除非你怕输!”

互言相激之后,这二位的情绪纷纷着了火,无法熄灭。

尽管这盛华强口口声声地称不跟女斗,但是在石川芳子的再三鄙视之下,还是应了比试。

这正是我所期望的!我正愁没机会一睹这个日本女特工的实力,如此一来,倒也是一举两得。

就这样,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石川芳子和盛华强不约而同地站到了射击地线上。他们冷眉互视了片刻,盛华强率先道:“你说吧,比什么,我让着你!”

石川芳子笑道:“让着我?好啊,我看你怎么让我!我们就接着刚才比,蒙面射击,怎么样?”

盛华强道:“蒙面就蒙面!我可以让你两环!”

石川芳子没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以示对盛华强大言不惭的暗讽。

盛华强接过我手中的黑布,被一股王八之气占领心胸的他,倒是尝试用一种低调的态势,握枪,然后迅速地回身,蒙住眼睛,转身,举枪。

动作一气呵成!

但我明显地感觉他的手在颤抖,很轻微地颤抖。

石川芳子抱着胳膊,胸有成竹地立在我身旁,静观盛华强的表现。

我不失时机地冲她追问了一句:“有把握吗?”

石川芳子道:“不打无把握之仗。”

忆及那日的情形,我只是淡然一笑,不再说话。

随着寂静中呯呯呯的六声枪响,盛华强蒙面完成六击。我们远远地望见那六个靶子似是相继微微地晃了晃。紧接着,一旁墙壁上的屏幕显示了盛华强的成绩:四个十环,两个九环。

确切地说,蒙住眼睛能打出五十八环的好成绩,已经算是相当了得了。因此,众人纷纷鼓掌呐喊,就连李树田也忍不住原地赞叹起来。

而最为戏剧性的是,在盛华强射击之前,他曾扬言要让石川芳子两环,而射击完毕后,盛华强的成绩正好是差两环满环。这更是造成了广大队员的深刻误解,都觉得是盛华强在故意让着石川芳子。而实际上,我能看的出来,他已经尽了全力。

石川芳子也看出了几分端倪,见盛华强枪法如此精妙,倒也没有任何的惧意。她接过盛华强手中的手枪,很轻盈地吹了吹枪管,冷哼一句:“七七?华夏制造?据说这枪,射击精度还可以!”

她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几句后,稳扎在射击地线中央位置,深呼了一口气,调整气息。

用左手蒙上眼睛,双手持枪,迅速回身。

呯呯呯六枪完毕!

她的成绩惊呆了所有人,每一颗子弹都正中靶心中央!

六十环!纯纯正正的六十环!

她满不在乎地一笑,咔咔咔几下做了个潇洒的验枪动作,然后收枪,至胸前。

掌声雷动,所有人都为这个突然杀出的美女黑马而疯狂,雀跃。

陈富生也狠狠地拍了两下手,笑望着石川芳子,冲我含沙射影地问了一句:“这枪法如何,跟你搭档,满不满意?”

我笑道:“陈先生看中的人,的确是不负众望。”

陈富生开玩笑般地道:“你不上去跟她过两招?”

我本来不喜欢跟女人过招比较什么,但是出于一种特殊的动机,我还是情不自禁地跃跃欲试了一步。

我实在有些顺不过劲儿来。尽管,组织本身就是反动性质。

石川芳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冲我追问:“也想试试?”

第1062章:我该怎么办

我没回答,而是走近石川芳子,笑道:“刚才盛华强说让你两环,那现在相当于你们打了个平手!我们呢,不如换个玩儿法,怎样?”

石川芳子似是有些生气,她愤愤地望着我,道:“你说什么?我们是平手?”

我道:“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

我想此时此刻,石川芳子肯定恨死我了,她一定在埋怨我胳膊肘往外拐。但是实际上,我讨厌日本人的程度,几近发指,若不是因为身在虎穴不由已,我今天非要好好会一会这个日本特工。

众队员们见我和石川芳子又要拉开挑战,都纷纷鼓掌呐喊助威,陈富生也笑了笑,以示赞许。

这种充满斗志的气氛,正是陈富生想看到的!

石川芳子冲我追问道:“那我们比什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道:“比这个,如何?”

石川芳子愣了一下:“我想你肯定是疯了吧!香烟在五十米之外,几乎用肉眼看不到!”

我道:“那你可以让你的子弹长眼啊,肉眼看不到没关系,子弹能找着就行!而且,我们可以按照手枪的常用射击距离,50米。”

石川芳子神情凝重了片刻,倒也欣然接受了我的提议:“那好,这倒是个新鲜的玩儿法,新挑战。可以试试。”

于是乎,射击地线外五十米处,被安排好了两组‘香烟靶’,每组七支。‘香烟靶’被倒立着粘在木板之上,从五十米外看去,只是隐隐地看到七个小白影儿。

射击难度相当高!

我一向信仰‘女士优先’的礼让风格,因此将第一票让给了石川芳子。

石川芳子双手持枪,神情当中浸现出一丝忧虑。但她的确很敬业,闪烁的双目几乎要瞪出来了

我抱着胳膊静待她扣响扳机。

呯呯呯几声枪响,如同一阵阵叹息,映衬出石川芳子复杂的心灵独白。

七发子弹相继射出,石川芳子打掉了三支香烟!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能击掉三支香烟,已经称得上是难能可贵了!

她的脑袋上出了汗,掏出手绢来擦拭了一下,冲我道:“该你了赵大队长,我倒要看看,在五十米的距离上,你是怎么打断七根香烟的!”

我淡然一笑,接过手枪上满子弹,持枪静立。

目光炯炯地瞧着那五十米外的七支香烟,它们简直是渺小的可怜,远远望去,竟像是一根根头发丝般大小。

我做了个深呼吸,以静内心。抬臂据枪,瞄准目标。

呯呯呯七颗子弹呼啸而去。

尽管我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实际上,我还是跑了一发弹。七发六中,另一发擦边儿而过。

但这样的成绩,已经足以令众人感到震惊了!

没有谁胜谁败的气氛,也没有谁道破其中的玄机,这种比试,黯然而止。

收起枪后,陈富生将我叫到一旁,冲我追问:“你觉得石川和盛华强两个人,能不能执行这次任务?”

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还要画蛇添足地征求我的意见,实在是过于老谋深算了。

我点了点头:“可以,他们俩都是神枪手当中的神枪手!”

陈富生道:“还用不用再进行几天的专项训练,巩固一下?”

我道:“当然要。必须要!这样吧,陈先生,您能不能亲自先将这次的任务和目标,跟他们沟通一下。随后,我给他们讲解一下这次行动的实施方案。”

陈富生点了点头,果真照做。

将我们三人喊去了他的办公室,陈富生面色凝重地望着我们,将这次刺杀计划予以进一步的说明。石川芳子的表情看起来相当平静,因此我初步判定,陈富生之前就跟她打好了招呼!

至于盛华强,他也是组织的老油子了,因此对类似的刺杀行动,并不敏感。

待大家对这次行动有了初步了解之后,我手持方案向他们介绍了方案的具体实施细则,但是在提及射击部位的时候,我们三人都起了分歧。

我提出,在我们想办法进入礼堂之后,待会议进入中后期,由我发出暗号,我们迅速地利用吊绳从天而降,同时向警卫目标胸部开枪射击……

但是盛华强和石川芳子觉得胸有成竹,一致认为应该开枪射向目标人物的头部!

就此僵持不下,陈富生插话道:“我不管你们是鸡(击)头还是鸡(击)胸,我要的,只是他们的命!过程,并不重要,往哪儿击,也不重要。”

石川芳子阐述了自己的理由和观点:“我觉得还是击头比较好一些,首先,头部是人体的致命部位之一,只要我们击中头部,目标就几乎百分之百失掉了性命。但如果像赵大队长所言,击向胸部”石川芳子一边说,还一边伸手比划着自己还算丰满的胸部,接着道:“击胸部的话,只要击不中要害的脏器,他们仍然有希望活下来。所以我觉得还是统一击头部比较合适,我们三个人的射击技术都算是一流,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偏差!”

我抓住了石川芳子的话柄,反问道:“应该?这么重要的任务,你用一句‘应该’来蒙混修饰?是的,我承认,瞄敌人脑袋,死亡率会相对更高一些。但是你们有没有考虑到现在的环境?礼堂里有多少人参加,还是个未知数,而且我们所处的环境,对我们相当不利,我们要在一分钟之内反应过来,而且是在半空中完成击发。试问,在这样一种环境之下,我们的心理会不会受到影响?你还能保证百发百中?所以说,我决定,这次行动,我们要统一攻击的部位,那就是胸部!因为胸部的面积要比头部的面积大的多,我们更不容易失手!”

盛华强却和石川芳子站在一起,与我意见相悖:“难道你不相信我们的枪法?即使是在运动过程中,也不会有偏差!更何况,我们伏击点设置的,与目标距离仅为30余米,还能击不中?”

石川芳子点了点头:“赵大队长,你的确应该相信我们的枪法!”

见二人坚持要击向目标头部,我不由得暗暗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如果不能说服他们击胸,我和由局长商量的一切计划,将会全盘皆输。

无奈之下,我皱眉冲石川芳子和盛华强反问道:“你们自认为自己的枪法很准对吧?那么,跟我比起来,你们的枪法如何?”

这一句话倒是把他们共同问住了!

他们不说话,只是微微地互视了一眼。

我紧接着狠狠地道:“连我在那种情况之下都不敢夸口说,击头部百发百中,你们敢夸下海口?这样,今天,我话撂到这儿,谁敢立生死状,我就让谁瞄头!你们俩,谁敢啊?”

情急之下,我采取了威胁手段。话一出口,才觉得是自己过于冲动了!

我真害怕石川芳子会拆了我的台,日本一直是个很奇怪的民族,作为一个日本特工,她一定信奉日本的武士道精神,也一定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果不其然,石川芳子似是有些冲动地站了起来,横眉道:“我敢立!我保证,只要能顺利混进礼堂,我就能保证一枪打爆那些国家元首的脑袋!”

闻听此言,我禁不住毛骨悚然。

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石川芳子的慷慨之言,让我有些手足无措。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如果石川芳子坚持射击头部,就直接意味着我和由局长计划的彻底失败。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使用了缓兵之计:“那我再想想,再想想!”

石川芳子道:“依你的枪法,难道会有问题?赵大队长,你怎么突然对自己这么不自信了?”

我皱眉道:“这不是不自信,这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一旁的陈富生抚摸着手上的玉扳指,似是在瞬间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片刻后他冲石川芳子道:“就依赵龙的决定,统一射击胸部。我也琢磨了一下,处在那种环境之上,再好的射手也不可能万无一失。为了确保这次计划的顺利,我们没必要铤而走险,胸部面积大,即使击不中心脏,也能致以重创。”

闻听此言,我心里总算是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石川芳子马上质疑道:“陈先生,我们都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没必要选择胸部!”

陈富生道:“不要过份地高估自己!你难道不经常看新闻吗?纵观世界各国的枪击暗杀事件,有多少次失败的教训?是枪手枪法不好吗?不是。派往执行刺杀任务的,大都是神枪手,但是为什么在短短的几米十几米处开枪,仍然是失手多于得手?这里面还牵扯到一个环境问题。环境,决定着人的心理,心理便决定着弹道的轨迹。不是我不放心你们的枪法,是处在那种环境之下,你们的心理和技术,都要受到一定的限制。所以,为了万无一失,我们放弃击射目标头部,改为击射胸部。”

陈富生的话不无道理,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终于不再坚持自己的观点。

我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在此之前,我一直担心在这方面达不成共识,进而破坏我和由局长的计划。但现在看来,有陈富生和我站在一条战线上,事情的进展,估计要顺利的多了。

第1063章:奢华风采

但是实际上,情况并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陈富生要求我根据目标礼堂的样式,弄一个模拟训练场,最近几天,要天天进行模拟练习。

我有些为难,苦笑道:“礼堂?我们就是现建,最快也得等到三个月以后才能使用。我觉得不太现实。”

陈富生道:“礼堂的事儿还算难吗?我们天龙公司哪个大队没有礼堂?一会儿你开车到处看一下,看看哪个礼堂更接近一些,然后做一些简单的改善和布置,就行了!”

我忧虑地道:“但是我们这样做,会不会影响队员们的正常工作,甚至是泄露计划?”

陈富生道:“一共你们三个人,而且,到时候可以抽调十几个值得信任的队员,将礼堂封起来。你们进行全封闭式训练!我希望这次能够万无一失,因为它牵扯到全局!很关键!”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陈先生,我会去着手安排!”

陈富生道:“我会安排乔灵协助你一下,毕竟,她在天龙公司呆的时间长一些,熟悉一些。”

我再点了点头。

但是没想到的是,一直保持沉默的石川芳子突然又激动地开口道:“陈先生,我想过了,我还是坚持自己的意见,击射目标头部。我比较擅长一枪毙敌,对于击射胸部,我没把握!”

我不由得暗暗叫苦,这个石川芳子,莫不是故意来搅我的局来了?

陈富生一皱眉,有些生气:“芳子小姐,虽然说你过来是帮助我们的,但是我希望你们能步调一致。赵大队长说的很有道理,为了增大成功的几率,我们还是击射胸部,比较合适。”

石川芳子道:“那倒不如我们几个人分开来打,我们同时立下生死状,不管击射什么部位,只要能一枪命中,那就是成功了!反之,就是失败!”

陈富生轻叹了一口气,似是有些无奈地望着石川芳子:“这个,你再考虑考虑。给你,三十分钟,半个小时时间。”

石川芳子道:“不用考虑了,陈先生。我之前的训练,一直都是以头靶为主,而且在日本,政府每年还派给我们几百个死囚进行实射训练,我觉得我没问题。如果赵大队长和这个人(盛华强)觉得有困难,他们可以选择击射胸部,我没意见。”

一时间,彼此又陷入了僵持的境地。

我真想把这个坏我计划的石川芳子爆揍一顿!早知如此,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让她参与这次行动的!

正在这时候,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中,眉姐推门而入。

她穿了一件淡色的旗袍,贵气十足,浑身上下浸透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奢华风采。

石川芳子叫了一声‘眉姐’,眉姐淡淡地望了她一眼,道:“怎么了这是?我在外面听了几句,好像气氛不对?”

陈富生转身坐回办公椅,道:“这不,刚刚选出参加猎兔计划的三个佼佼者,但是他们没达成一致的意见,赵龙主张击射目标胸部,但是石川芳子却坚持要击射目标头部!”

眉姐轻轻一笑,望向石川芳子。石川芳子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微微低下头。

眉姐冷冷地道:“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弄不到一块去,还怎么成就大事?富生,这三个人有没有指定负责人?”

陈富生将目光瞟向我:“是赵龙!”

眉姐道:“谁负责,谁说了算!石川芳子,难道你在日本没有学到过,下级对上级,要绝对服从?”

石川芳子争辩道:“可是,可是我并不是他的下级!我只是来客串!”

眉姐狠狠地道:“你以为是来拍电影吗,还客串?即使你是来客串,也要听从导演的安排吧?芳子,我知道你有能力,你受到过日本社团的魔鬼式训练,但是你一个人,只是你们这个团体的一员,你要讲究团队精神!连三个人,而且是三个顶尖之人都团结不到一起去,那我们组织还干个屁!石川芳子,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服从,要么,我们换人。我们需要的,是一个配合行动计划,服从大局的人,而不是一个自恃清高,目中无人的人!”

听到眉姐这番话,我顿时怔住了。确切地说,我是第一次听到眉姐用如此犀利的语言,去抨击任何人。我心里觉得相当畅快,尽管,石川芳子,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石川芳子显然有些扫兴,她继续争辩:“眉姐,你们必须要知道,我是受冈村……”

她的话还没说出口,陈富生就率先打断了她的话:“芳子小姐,你可以沉默了!有些事情,咱们心知肚明便可,没必要非要摆在桌面上来讲!”

石川芳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一低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冲动了!”她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了一眼我和盛华强,像一个犯了错误的日本武士,形象相当庄重。

我在她的话中,以及陈富生的掩饰中,察觉到了一个特殊的信息。

据我推测,石川芳子一定是想说,她是受哪位日本人的派遣过来协助组织执行这次任务的,这个日本人,肯定不是一般的大人物!而陈富生不想让我和盛华强知道此事,因此及时地打断了她的后话。

冈村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我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如果知道了这个人的身份,就能很轻易地破解组织和日本的微妙关系。

我在脑海中反复思考,在我认识的日本名流当中,的确有几个冈村姓的,但是全日本此姓多异,一时间我根本无从考证。

眉姐的出现,让情况再一次出现转机。看的出来,这个石川芳子倒是对眉姐十分敬畏,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甚至比对陈富生还要敬畏。

就这样,在眉姐的干涉之下,石川芳子终于放弃了自己的个性,选择了共性。

盛华强更不用说啥,他只是一个刚刚崛起的‘新星’,没有资格讨价还价。

眉姐接着道:“这次任务,陈先生已经跟你们交待的很明显了,我只强调一点,那就是团结!我不希望你们三个人当中,出现任何不和谐的音符。明白?”

石川芳子率先低头:“哈依!”

她竟然冒出一句日本话来!

我也点头称是,眉姐赞许地望着我:“既然陈先生相信你,让你挑头,那你就给我挑个好头!这次计划如果成功了,我可以答应你提出的任何条件和任何要求。”

她再将目光投向盛华强:“还有你!听说你一直低调做人,这次初露头角便一鸣惊人。很不错,这次任务便是对你的考察,你,前途无量!”

盛华强千恩万谢,对眉姐倒是更多了几分敬畏。

陈富生见眉姐如此轻易地解决了分歧,不由得赞美道:“你啊,就适合搞政治!你很少掺合天龙公司的事情,但今天一看,你比我有魄力,有能力!”

眉姐笑道:“那还不是托陈先生的鸿福,受陈先生的熏陶?”

陈富生扑哧笑了。

确切地说,眉姐的举动让我有些惊讶。的确,在我的印象之中,眉姐很少参与公司管理,顶多就是占个会场当个旁观者。而这次,她的出现,却以她霸气十足的巾帼气宇,将一段陈富生都很头疼的分歧,轻易地化解开了。

在眉姐的交涉下,将此事敲定,也算是了却了我的一件心事。随后眉姐突然冲陈富生问道:“能不能把赵龙借给我一天?”

众人一齐愣住了。陈富生发问:“借他干什么?我已经给他安排了工作,他要准备演练,我们要专门腾出一个礼堂,模拟现场,让他们三个人进行封闭式训练。就相当于,熟悉场地!”

眉姐道:“这种事情还用得着赵龙亲自出马?安排个教官做吧,一会儿我要去一趟贵妇人休闲中心。贵妇人最近不怎么太平,总有人过去闹事儿,所以我今天准备带两个人过去,孙玉敏和赵龙,这样,我至少能安下心来!”

陈富生道:“那好。你的安全,最重要。”

盛华强听闻此言,没有放弃这次表现的机会,他冲眉姐道:“眉姐,要不,我也去?”

眉姐望着他,淡然一笑:“你?你呀,还是再修炼修炼吧,你还没修成正果!”

一句高深莫测之言,婉而拒之。

就这样,十分钟之后,我被眉姐带走。

下午五点钟,孙玉敏开了一辆奥迪8过来,我和眉姐在车前站定,孙玉敏下车,打开车门。

眉姐冲孙玉敏道:“让赵龙开车吧!”

孙玉敏愣了一下,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驱车赶往贵妇人休闲中心,眉姐凝重地望着前方,开口问道:“小赵啊,听陈先生说,你对那个石川芳子很感兴趣?”

我顿时愣了一下,忙道:“没,没这回事儿。眉姐。”

眉姐道:“不用掩饰。日本女人较华夏女人,的确有着很多优点。华夏女人越来越坠落,日本女人越来越贤惠。强大的落差,致使很多华夏人都向往着娶一个日本妻子。”

我道:“我是对日本女人有一定的欣赏,但是还不至于到那种程度。石川芳子,怎么说呢,她对我的确有一定的吸引力,但是我不怎么喜欢太强的女人,女子无才便是德嘛。”

第1064章:莫非她是内线?

眉姐道:“我建议你和石川芳子多沟通沟通,她的背景,不简单。”

我试探地追问:“她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过来帮咱们?”

眉姐道:“这里面,渊源颇深,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讲不明白。不过,日后你会明白的!”

眉姐不想说,我当然也不方便再追问。

一路上,遇到了三次堵车。眉姐抨击了一下华夏的交通状况,孙玉敏则不失时机地建议眉姐说买一架直升飞机。

其实陈富生是有直升飞机的,但是很少用。不出北京,开直升飞机也没多大用处。更何况,也没有太多的机场可供停机。

贵妇人休闲中心,停车场上,在中心保安的引领下,我停下车,走了下来。

孙玉敏下车为眉姐打开车门,便开始唠叨个不停,埋怨我停车的技术不好,车身停的有些倾斜。

守着眉姐,我当然不能妥协,我据理力争,以至于我们差点儿大打出手。

眉姐皱眉道:“你们俩啊见面就掐,就闹,好玩儿吗?”

孙玉敏说:“眉姐,您是不知道,我见了他就烦!他忘恩负义!”

我怒道:“忘恩负义的人,是你!当初如果不是我向眉姐求情,你能有今天?如果不是我”

孙玉敏道:“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估计会过的更好!”

无病呻吟地互相斗嘴,眉姐淡然一笑:“叽叽嘎嘎的,给天龙公司丢人!这么大的两个人,还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俗不俗?”

如此一来,我们双双忍住,不再继续。

我们陪眉姐进了大厅,服务员人员像迎接国家领导人一样隆重地迎接眉姐,就连休闲中心的老板娘也赶了出来,奉承陪笑。

我们在众星捧月之中,在个高私人秘室中坐了下来。

饮料咖啡奉上,眉姐进更衣室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喝了口奶茶,道:“我约了个朋友过来,一起去洗巧克力浴。”

我一愣:“巧克力浴?”

眉姐道:“就是用巧克力泡澡,很舒服!这家休闲中心刚刚推出的一项服务,我刚刚洗过两次!”

我顿时受到了强烈的震撼!

这就是有钱人的奢侈!用巧克力洗澡亏她们能想的出来!

虽然心里极度厌烦这种富人的奢侈行径,但是表面上,仍然要装出一副从容的样子。孙玉敏的嘴巴像是抹了油,不断地赞叹眉姐皮肤好保养的好,如同出水芙蓉一般。我听着恶心,干脆充耳不闻,兀自地一边喝咖啡一边寻思自己的事情。

眉姐雍容地品着奶茶,高贵之气溢于言表。

不知又过了多久,眉姐突然冲我说道:“过段时间,等你完成任务以后,我准备去参加一场拍卖会,到时候你和玉敏,陪我去!”

我不由得暗暗叫苦,心想眉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对我‘情有独钟’?

但是我仍然斩钉截铁地回答:“没问题。为眉姐效劳,是我的荣幸!”

眉姐笑道:“拍卖会上会有一副‘龙凤呈祥图’进行拍卖,我想拍下来。据说那副画是风流才子唐伯虎的大作,失传了这么久刚刚现世。我喜欢这种题材的画,所以想拍下来,收藏。”

我惊诧地睁大了嘴巴!

眉姐竟然提到了‘龙凤呈祥图’!

我清晰地记得,由局长前不久跟我说过,龙凤呈祥图,便是我与天龙公司内线联系的‘暗号’。

莫非,眉姐便是那个隐藏颇深的‘内线’?

仔细地在心里揣摩了一下,总觉得不太可能。毕竟,眉姐是陈富生的老婆,跟随陈富生已经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可能是由局长安插在天龙公司里的卧底?

但是再反向想一想,倒也有几分想像。眉姐在很多事情上,的确是有暗中帮助我的‘嫌疑’。就比如说上次我被陈富生关禁闭的时候,眉姐就曾对我发起过‘暗示’。假如眉姐真的是由局长安插在天龙公司里的卧底,那么,眉姐身边的孙玉敏,莫非也是由局长安排过来的卧底?这一连串的推断,更是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但是实际上,这种假设,能成立的可能性太小,太小。任谁也无法相信,厮守了二十多年的夫妻,会是冤家对头。而且,看陈富生和眉姐之间的感情,那也是相当好,根本没有‘分道扬镳’的可能性。

因此,我宁可相信这是一次巧合,也无法让自己冒这个险,去认可眉姐的卧底身份。我觉得应该跟由局长确认一下,以防万一。

眉姐也许是发现了我的惊诧,她冲我笑道:“小赵,想什么呢?”

我收起思绪,回道:“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您说的那张‘龙凤呈祥图’,一定价值不菲吧?”

眉姐道:“价值嘛,我曾经找专家确认过,一亿左右。但是对我来说,只要是我喜欢的东西,是不能用钱来恒量它的价值的。”

我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也这么觉得。”

正说话间,有人敲门。开门后,一个服务人员带着一个相当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冲眉姐恭敬地问道:“眉姐,这是跟您约好的吧?”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那个女人轻盈地走了进来。

我惊讶,那个女人更惊讶。

因为她竟然是竟然是金铃。

金铃今天的打扮也相当时尚高雅,通身白色,水嫩的肌肤与白色束腰裙相映衬,更是毫无疑问地印证着金铃的美丽。她和眉姐各有着一种独特的美,眉姐霸气,深邃,身上飘逸着浓浓的贵气;金铃冷傲,风情,举止之间不乏温柔。当然她们之间也有共性,这种共性便是那种惊世骇俗的妩媚,比翼共鉴。

金铃见到我后,微微一怔,冲眉姐笑道:“眉姐您今天的阵容可是够强大的!”

眉姐道:“最近这里不怎么太平,我这是自保。金铃你一个人过来的?”

金铃道:“不是。我的人,在外面守着!”

眉姐道:“也好。你的人搞外卫,我的人搞内卫。咱们分工明确!”

金铃轻盈地走过来,坐到我身边,冲眉姐问道:“眉姐,您今天招呼我过来,究竟所谓何事啊?”

眉姐道:“让你陪我泡澡。巧克力浴,享受过吗?”

金铃一怔:“巧克力是一种,是一种洗浴用品的牌子?”

眉姐扑哧笑了:“就是那种纯粹的巧克力浴,用巧克力洗澡,我试过,很舒服。”

金铃俏眉轻皱:“那,那也未免有些太奢侈了吧?”

眉姐道:“我买单!用我的金卡消费!我叫你过来,就是想有个伴儿!”

金铃显然对这种奢侈的方式不太习惯,但是却断然不敢拒绝眉姐的好意。

就这样,金铃也进更衣室换了一套衣服出来,她们说笑着到了那套豪华浴间的外面。

眉姐回头冲我们嘱咐:“一旦发生紧急情况,敲门三声。”

孙玉敏率先点了点头。

二位美女进去,我和孙玉敏坐了下来。

我叼了一支烟,他也叼上,眉头轻皱地摆出一副古惑仔的样子。

他早已不再是我心中那个纯朴正直浑身正气的老队长了!我甚至发现他的身体已经有些发福,原本刚劲结实的肌肉,变得有些松软起来。

我们之间无话可谈,因此我一直沉默着,掏出手机来敷衍地玩儿几局‘五子棋’的游戏,孙玉敏则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歌,眼睛东张西望,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他突然凑近脑袋,冲我问道:“由梦,由梦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我不耐烦地道:“这跟你没关系!”

孙玉敏愤愤地道:“怎么跟我没关系?我再问你一遍,由梦的病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我道:“你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无可奉告!”

孙玉敏道:“过分!由梦跟你这种人处朋友,简直是玷污了她的圣洁!我为她感到惋惜!”

我冷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是不是?我提醒你,孙玉敏,你最好是在我面前收敛一点,我已经对你忍到极限了!”

孙玉敏道:“你想怎么样?”

我道:“不想怎么样。就是给你提个醒儿!”

孙玉敏淡然冷笑,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四十五分钟以后,眉姐和金铃洗完了巧克力浴,清新地走了出来。还别说,用巧克力泡完身体以后,肌肤水嫩,活力四射,美感十足。

眉姐自言自语了一声‘舒坦’,然后进更衣室换了衣服。金铃没换,而是兀自地走到我的面前,试量再三,才道:“赵龙,你现在怎么改成是,改成是跟眉姐了?”

我摇头笑道:“临时客串一下!这位,才是眉姐的贴身护卫!”

金铃又将目光瞧向孙玉敏,眼睛窘异地一眨,似是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眉姐瞟了我一眼,对金铃说道:“金铃,你和孙玉敏先叙叙旧,我跟赵龙谈点儿事!”

金铃和孙玉敏皆是一惊,倒也果真双双地走了出去。

眉姐招呼我坐下,令服务员上了些饮料。

我疑惑地望着眉姐,心里却呯呯直跳莫非眉姐真的是要开始跟我接头了?

第1065章:其中的实情

我故意试探地说道:“眉姐,那龙凤呈祥图,您真的有意要买?”

眉姐道:“当然有意了!我看中的东西,不会犹豫。”

我‘哦’了一声,期待着她道出接头暗号,但是她却若有所思地望着我,追问道:“你和金铃,真的已经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我一愣,不知道如何启齿。象征性地喝了一口饮料,略显尴尬地道:“怎么说呢,我们之间关系很好,从我进望京以来,我们一直……”

眉姐打断我的话,逼视于我:“你在逃避我的问话!”

我道:“眉姐,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眉姐道:“我只想听,是,或者,不是。”

我犹豫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是!”

眉姐淡然一笑:“我知道了!但我还想知道,你是逢场作戏,还是动了真格的?”

我面露难色,心想眉姐这是怎么了,难道非要强行让别人道破自己的**?但是我实在无法抗拒眉姐那双漂亮且深邃的眼睛,我只能支吾地道:“其实,您,您是知道的,我有女朋友。”

眉姐道:“有了女朋友还在外面拈花惹草?”

我开玩笑般地道:“我不是您想象的那种,那种huā huā gong zi!”

眉姐笑道:“那你是什么公子?据我所知,整个北京跟你有暧昧关系的,不止金铃一个。但是因为你的关系,却救了金铃一命。”

我一怔,意识到她是指上次宴会后的àn shā一事。我试探地道:“眉姐您也知道?”

眉姐道:“上次的事情,我没过问。后来才知道在陈先生的àn shā名单里,多了一个‘金铃’。那天幸亏有你,否则,我少了一个朋友。”

我附和道:“我也少了一个红颜知己!”

眉姐轻品了一口饮料,道:“你的红颜知己是够多的!怎么,那个日本女人,你也感兴趣?”

她又提到了石川芳子!我不由得皱眉苦笑:“眉姐您怎么老是揭我短呢!我对那个日本特工不感兴趣,感兴趣的,只是她的”

我半天没有想出一个恰当的名词,眉姐替我补充道:“她的**?”

我身上顿时起了一通鸡皮疙瘩!我没表态,眉姐淡淡一笑:“陈富生年轻的时候,也像你一样风流倜傥。直到后来有了远泽,才改邪归正。男人嘛,其实都一样,他们总想拥有更多的红颜知己,再漂亮的女人,也无法独拥帝王心!”

我似懂非懂地道:“陈先生对眉姐,应该是应该是忠贞不二吧?”

眉姐扑哧笑了:“你真有趣,用‘忠贞不二’这个词来形容陈富生,形容男人?这个词是个女性词,形容女人还差不多!”

我红着脸呵呵直笑,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越来越强烈。

眉姐没再提‘龙凤呈祥图’一事,而是跟我聊起了家常。确切地说,跟这样一个女人面对面地交谈,实在是压力感十足,生怕会说错一句话,惹得眉姐不高兴。

再过了一会儿,眉姐冲我说道:“好了,你送金铃回家吧,现在!”

我愣了一下:“那您?”

眉姐道:“有孙玉敏就足够了!金铃那几个保镖估计也都是饭桶,有你送她,会安全一些。”

我不知道眉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又无法拒绝,只能从命。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眉姐的指示,甚至比陈富生的指示,还要具有力度。

随后,眉姐在孙玉敏的陪伴下,驱车返回。我则跟着金铃的车,赶往伊士东酒店。

车上,金铃的神色一直很低沉,她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我几次追问,她都没有回答。

临近伊士东酒店,再瞧金铃时,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她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些细细的斑纹,嘴唇有些肿胀,喘息之声多了几分急促。

我扶着她的胳膊追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金铃?”

金铃惊恐地道:“没,没什么。”

我道:“你的脸?”

金铃惊诧地扭头在车窗玻璃上照了照,没有过多的震惊,也没有过激的表现。

我觉得很诧异,眼见着金铃脸上的斑痕越来越重越来越深,我心里有些焦急,我加大音量冲她追问道:“金铃你到底是怎么了?你的脸上,全是”我不忍心用过于残酷的修饰词来形容她的脸色,那样太残忍。

金铃满怀心事地低下头:“可能是,可能是过敏吧!”

我再问:“你什么过敏?”

金铃轻轻地道:“巧克力过敏!”

我汗颜地责怨道:“你明明知道自己巧克力过敏,还去洗什么巧克力浴啊?你这不是自找的吗?难道就是为了享受那种有钱人的奢侈,而不顾自己的身体健康。快,快,调头,去医院!”

也不管这其中隐藏着什么原因了,我从后面朝司机肩膀上拍了一下,催促道:“快啊,去医院!”

谁想那司机不认识我,根本不买我的账,他回头便骂:“你他妈的干什么拍我?有屁不能好好放?”

我心想这司机太牛了,幸亏他的主子还在,都敢如此狂妄?

我愤愤地推开车门,到了驾驶车门处,一下子拉开车门,把那司机从车上拉了下来,一脚踹飞了出去。

实际上,他是金铃新雇来的保镖兼司机,叫陈家明。据说曾经在海军陆战队当过几年兵,会点儿三脚猫的功夫。

陈家明凑过来想跟我对打,金铃打开一扇车窗,冲外面吼道:“陈家明,你可以走了!记住,从明天开始,你不用再来上班了!”

吼完之后,她又对坐在前排的另一个保镖道:“你也回去吧,有赵龙陪我!”

这位保镖还以为是金铃把他也给辞了,赶快央求道:“金总,您留下我吧,您就留下我吧,我保证”

金铃打断他的话:“没说让你走!记着明天准时来上班,我们要去顺义那边看看顺义分公司的情况!”

这保镖感激涕零,推开车门,离开。

然后我坐上驾驶座,金铃换坐副驾驶。

金铃扭头望着两个保镖狼狈而去,暗暗骂道:“两个,都相当于饭桶!找来找去,还是找不到合适的!”

我盯着金铃,道:“金铃,你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正常,告诉我,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

金铃摇头:“没什么,我挺好!”

我皱眉道:“照照镜子,看你的脸都什么样了!”

金铃道:“这是我自找的,跟别人没关系!”

我更是诧异,盯着金铃那一瞬间涌现的花脸,既同情又觉得无奈。

我总觉得,金铃肯定是遇到了什么特殊的事情。

也没工夫多问,我即刻调转车头,将金铃就近送到了望京医院。

经医生诊断,她果真是巧克力过敏!

我倒是纳闷了,金铃明明知道自己巧克力过敏,为什么还非要和眉姐一起洗巧克力浴?

病床上,陪金铃吊了两瓶点滴,过敏症状渐渐褪去。金铃的脸上重新变得白皙俏美,刚才肿起来的嘴唇,消了肿,萤光剔透,一副大病初愈的极品美人形象。

我握着她的手,她静静地望着我。

我发现,她的眼角处,有一团晶莹的白亮,攒动着,闪烁着。

我心里一颤,再次冲金铃追问:“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铃仍然摇头不语。

但实际上,我心里,却有了答案。

我试探地追问道:“是不是眉姐故意在整你?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约你洗巧克力浴,这本身就是对你的伤害,她是故意伤害你,是不是?”

此言一出,金铃蓄在眼眶里的泪水,猛地喷涌而出。

看来,的确如我所料,金铃肯定是哪方面得罪了眉姐,眉姐没有正面教训她,而是知道她巧克力过敏,故意约她过来洗巧克力浴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毁容更让她们痛苦的了。

但是眉姐为什么要这样做,却始终是个谜。

我再三追问,金铃始终闭口不言。

直到点滴输完,我们驱车回返。

行驶在路上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

天已经黑了,没有星星没有月亮,阳萎的路灯委屈地响应着国家‘节能减排’的口号,病央央地释放着一丝光明。科技能改变光明与黑暗,却改变不了越来越严重的交通状况……一路上我开的很慢,甚至只有六七十迈的样子,金铃始终低着头不说话,还悄悄地抹着眼泪。

送她进家门,金蕊仍然不在家。

本想告辞的我,被一阵强烈的担心留了下来。

坐在沙发上,金铃心不在焉地遥控着节目,上百个频道被她转了三圈儿,那些没有丝毫科技含量的广告疯狂地nuè dài着我的耳朵,这年头,换十个台八个正在演广告,而且还是那种垃圾广告。

在我的再三追问之下,金铃终于道出了其中的实情

其实金铃所言的真相,正跟我刚才的猜测相雷同。

金铃有一次在贵妇人休闲中心,与一位女服务员攀谈时提到了眉姐,并无意中提到了眉姐的几个缺点。谁想这服务员嘴巴里藏不住话,在眉姐来时将金铃的话添油加醋地跟眉姐说了,眉姐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第1066章:美好的曲线

但眉姐并没有采取极端的手段报复金铃,而是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潜移默化地给了金铃一记打击。

用眉姐的话来说,金铃是她的好朋友,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她都不会生气。这样一种强烈的暗示之下,眉姐设了鸿门宴,用巧克力浴的方式,使金铃受到了惩罚。

听起来有些荒唐,也有些可笑。我不能猜测金铃究竟向那位大舌头服务员说了些什么,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金铃对眉姐,有成见。

金铃的脸上,斑痕已经全部褪去,那张光泽剔透的脸蛋儿,在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清朗,明静,美丽。

我叼上一支烟,试探地问她:“你究竟跟那服务员说了些什么?”

金铃轻咬了一下嘴唇,摇头道:“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没了后文。

我知道她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因此也不再追问下去。

我们彼此沉默了片刻,金铃突然提出:“陪我喝杯酒,怎么样?”

我打肿脸充胖子:“当然可以!”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很想通过金铃对眉姐进行进一步的了解和认知,毕竟,眉姐现在是我心中的‘假想同党’,因为她提到了‘龙凤呈祥图’,那么她就极有可能是由局长所言的那个‘内线’。

但就我内心而言,就凭眉姐的所作所为,我又觉得她不像是。我更觉得,这只是一次巧合,一次过于巧合的巧合。

金铃从容地伏下身子,从茶几底下拿起两瓶酒来,将两个高脚杯摆上,各缓缓地倒了三分之一,递到我面前一杯。

这是两瓶红酒,我对红酒没什么研究,因此根本分辨不出它们的牌子。在我的印象中,兴许我只知道电视上经常做广告的那个‘张裕干红葡萄酒’,那便是我对红酒几乎所有的印象和研究。不过想来金铃这样的有钱人喝的,一定是好东西。

金铃从容地做完了这些,才重新靠在了沙发上,用一副特殊的目光望向我,笑道:“跟你一起喝酒,感觉真的很好。”

我望着她俏美的容颜和多情的神色,又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涌上心头。

但我还是强行自我安慰了一下,道:“我也很荣幸。金铃,这酒,经过了你的手,闻起来都觉得清香。”

金铃笑问:“真的?”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

金铃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面前的那个高脚杯:“你真会贫嘴。不过我喜欢。以前,尤其是刚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假正经,恨你恨的要命,总想利用我堂堂董事长的威严给你穿小鞋,甚至还想过要换掉你。但是后来才发现,我幸亏没有做出那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想一想,你就像是一杯红酒,看着辛辣,细细品起来,越品越有味道。”

她说完后果真品了一口,细腻的上下两片嘴唇轻轻地触碰着,那般性感。

我干脆端起杯子来,将自己的红酒,一饮而尽。

我开玩笑道:“我到现在也品不出来,红酒究竟好喝在哪里。有点儿酸,有点儿咸,只是交际的一种工具而已。人们都在装高品味,有人说喝红酒显品味,有的说可以养颜益寿,于是所有人都效仿,虽然不懂酒但仍然装出很懂的样子。”

金铃似乎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故意叹了口气:“这是八六年的拉菲……可不是像你这么喝的,唉,可惜了我的两瓶好酒。”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啦。”我撇撇嘴巴,望着她笑。

金铃苦笑了一下,她的笑容依然迷人,眼波里也柔和了几分:“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刚才一口吞下去的这杯酒,价值就足够买下买下这客厅里所有的家具,甚至是一辆,国产中级轿车。”

我顿时愣了一下:“真的假的,这么奢侈?看来要多喝一点!”

我一把抓过桌上的瓶子,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细细品了品滋味,笑道:“刚才没喝出来,现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些不一样。”

金铃道:“也只有你来的时候,我才舍得拿出来应应景。我一个人的时候,一般都是喝几百块钱的张裕。这瓶拉菲,是我父亲的一个法国客户送的,他喜欢珍藏酒,各种各样的酒,白酒红酒,他珍藏了一卡车。而每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我父亲总是喜欢送给我几瓶,他说,名贵的酒,是要让将来金家的女婿才有资格喝的,让他喝一杯酒,就能温暖他一辈子……有些时候我父亲这人很怪,说了很多我理解不了的事情。”

我顿时受宠若惊。

我们对视了一眼,同时哈哈一笑。

气氛轻松了很多。

房间里光线不错,我近距离地看着金铃,她也在看我。

金铃依然是那么美丽,只是眼神里的柔情却比上次见面的时候更深了,而且还在逐步加深。

金铃略显羞涩地扶了我的一只手,嘻嘻地道:“你喜欢怎么喝就怎么喝吧,反正不管用什么方式,是品也好,灌也罢,都是进了你的肚子里,我不心疼。”

我开玩笑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故作唏嘘地道:“我这一喝不要紧,把好几辆轿车都喝进肚子里了,浪费啊,简直是。”

“轿车?”金铃怔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话意。金铃道:“别说是几辆轿车,就是十辆兰博基尼,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因为让自己心爱的人喝酒,是我的幸福。看着你喝,比我自己喝更有味道。”

我觉得身上一阵鸡皮疙瘩乱飞,赶快道:“你再这样说,我都要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金铃妩媚地瞧着我,纤纤细指盈握着杯身,一副特殊的女人魅力,不时散发。

她是豪门女性中的杰出代表。而且,是美女代表。在她身上,有贵族的成分,也有巾帼的气宇,更有细腻的情感的基因。

一瓶红酒很快就喝完了。我们两人简直犹如是喝白开水一般,少品多干……这样的喝法,如果让任何一个对红酒有了解的专家看来,一定会斥责我们是暴殄天物,挥霍金银。这么一瓶名贵如黄金的红酒,在我们三言两语之中,便下了肚,走进了新陈代谢的行列。

再名贵的酒,装在瓶里,才名贵;一旦下了肚,就是增加胃肠消化负担的液体,没有人再留恋它的名贵。我突然在想,那些富人们,在喝下那一瓶瓶贵如黄金的名酒之时,难道仅仅是贪图那片刻的痛快和奢华?

一瓶红酒下去,金铃的表情丝毫没变,只有眼睛却是越发的亮了。她精致的五官依然恬静美丽,两腮上染了一层微弱的桃红。

“你还能喝么?”我看了她一眼。

“喝,为什么不喝?”金铃笑了一下:“我告诉你,我很小年纪就会喝酒了,那时候见父亲天天喝,我就偷着喝。一开始觉得味道像醋,酸酸的,但后来喝着喝着就上瘾了。我现在一天不喝红酒,就觉得四肢无力,没有精神。所以说,以后呢,你要天天陪我过来喝红酒。”

我打击她道:“那哪是陪你喝酒啊,那是喝钱。一口一辆汽车,心疼啊!”

金铃扑哧笑了:“我们每喝一瓶拉菲,就间接地给国家交了半辆汽车的税。我们这是,支援国家经济建设,积极纳税。”

我道:“得了!这哪是支援国家经济建设啊,这明明就是在给贪官们填腰包。要是税收都能用在国家建设上,我愿意把自己收入的三分之二交给国家!但现在华夏的状况,不是这样。”

金铃笑道:“你啊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仇视国家啊?”

我叼上一支烟:“曾经,我很爱国。但国一直没爱过我,国爱的,是那些贪官,是我们口袋里装的那些血汗钱。”

话毕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当‘汉奸’都当的入戏了,竟然跟金铃也说起了这些。这些思维方式,是用来对付陈富生那些反动份子的,跟他们处,你越是反动越是仇视国家,就越容易被他们接受。正所谓,物以类聚,要想圆满完成潜伏任务,就得先想办法融进这个组织,越投入越好前提是,到时候能及时收回来。

金铃道:“别激愤了,我们喝酒!”

举杯共饮,不亦乐乎?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金铃居然盘起腿来坐在了沙发上,蜷缩着一双修长的**。她上半身懒洋洋地靠着,眯着眼睛望着我。

我们两人互相看了好久,然后我终于忍不住笑了。

这是我今晚第一次发出真心的轻松的笑声。我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为什么笑的这么开心。

金铃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兴师问罪:“你笑什么?”然后她用力伸了一下懒腰……

我不敢多看,生怕禁不住you huo,于是飞快地侧过了脸去。

金铃似乎没有在意我面部表情的不自然。我们两人一时间都不说话了,就静静地靠在沙发上。

第1067章:不动一兵一卒

我看了她一眼,她脸上的表情很坦然,甚至说有几分轻松,最后干脆闭上了眼睛,似乎很享受这种放松的气氛。

两瓶红酒,价值三十万的两瓶红酒,被我们在一个小时之内,喝进了彼此的肚子里。我觉得这是一件很残忍但很能满足虚荣心的事情,反复地体味着遗留在口腔中的余香,觉得甚是满足,甚至是奢侈。

金铃挪了挪屁股,靠我更近。她甚至尝试着轻揽我的身体,小鸟依人一样,万般暧昧。

我没醉,因此不会对她的暧昧予以迎合。

但是为了不至于太突兀,我没有马上提出要走,而是继续陪她聊了几句。

晚上九点半左右,我提出告辞。

金铃苦苦挽留,但我去意已定。

金铃说:“你喝了酒,开车不安全。”

我知道她是在找各种借口挽留我,淡然一笑:“我越喝酒,开车技术越好。”话毕后我才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突然清醒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开车过来!

但实际上,这里离望京大队部并不远,我只需要二十分钟,便能步行回去。

金铃见挽留不下,只能提出开车送我。我当然不放心,婉言拒绝。

当我小跑着返回大队部的时候,已经是十点钟了!大队部的秩序一片井然,我躺在床上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五点半,再次接到金铃的‘早练’邀请,我婉拒。

上午八点钟,我赶到天龙公司总部。

在陈富生的办公室里,我们就‘猎兔计划’再详细地研究了一下,陈富生很满意我的计划细节。

九点钟,石川芳子匆匆赶到。她仍然是穿了一套很漂亮的女士zhi fu装,高挑挺拔的身体,配上洁白光泽的皮肤,没人会想到,她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日本特工。

这时候演练场所已经确定,是距离天龙公司总部不远的一个项目怡春园大队,礼堂。

我们三人共同驱车前往,礼堂周围已经加了岗哨,礼堂里面空空如也,肃穆静谧。乔灵则当起了这次模拟演练的幕后工作者,带领着几个组织成员,随时听候招呼,对礼堂进行布置和改进。

在这里,我们三人将‘飞檐走壁’的功夫演绎的炉火纯青,按照事先商量好的程序, 熟悉之后,我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中午趁吃饭的工夫,我们继续研究方案细节。

下午再演练的时候,乔灵已经准备好了七八十个假人,摆放到合适位置,供我们演练抱绳射击。

接下来的几天,无非都是如此。经过这几天的训练,我们已经模拟了各种情况,确保每次都接近实况。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的枪法没的说,我们三人配合默契,一气呵成。

四天以后,陈富生开始安排我们进行第一项行为窝藏武器。

这是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为了防止在行动当天出现意外情况,我们商定在秘3会议召开之前,将武器藏匿到警卫区内的2号礼堂。毕竟,在正式开会之前做这项工作,难度系数要稍微小一些。

我们的武器和道具,很简单。就是三把挑选出来的小型阻击枪,以及三副绳索。

在我们临出发之前,陈富生跟我们出去吃了一顿比较清淡的饭菜,在餐桌上,陈富生再次交待了一下注意事项。

眉姐也不失时机地为我们打气助威,跟陈富生唱双簧,抛出各种烟雾弹,为我们消除心理负担。

当然,协同我们执行这项艰巨任务的另外两个小队,也分别在相关负责人的统筹下,进行类似的演练。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接应我们,以及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实施‘强攻’。

在陈富生办公室里,我们洗耳聆听着他那一套套近乎‘画饼充饥’的慷慨之词。

之后,陈富生与我们纷纷拥抱了一下,以示隆威。

但是,就在我们三人准备离开办公室的时候,陈富生突然接到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他一边听电话一边招呼住我们,待我们刚刚走出门槛,陈富生在后面喊了起来:“等一等,你们先站住!”

我们无奈之下,只能再次返回陈富生的办公室。

陈富生面露凝重地望着我们,砸摸着嘴巴道:“情况有变!”

我们顿时一愣。

我们三人又重新返回,站在陈富生面前。

陈富生眉头紧促地道:“接到可靠消息,秘3第17号会议,参会人员改为三个副职,原来准备与会的三个正职,都取消了参会计划。”

我们都是一惊。我率先追问道:“这么说,我们的努力,都白费了?”

陈富生摇了摇头:“怎么能说是白费呢?至少,我们这是练了一次兵。而且,三个副职虽然不如三个常委鱼大,却也都是掌握国家命运的大人物,我们将继续计划,修改目标,继续实施刺杀计划!”

我道:“警卫目标变了,按照特卫局的惯例,警卫部署也会变,会有些放松。”

陈富生道:“没变。得到了可靠的回复,警卫部署会像以前一样,不动一兵一卒。”

这时候石川芳子突然插话道:“人都换了,警卫目标都换了,让我的积极性大打折扣。三个副职,根本勾不起我的兴趣。”

没等陈富生回话,我扭头冲石川芳子埋怨道:“你以为你是谁啊?石川小姐,即使是三个副职,也个个都是副主席以上的级别”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接着道:“不错。与会的人换了,但是对我们的挑战和要求,并没有改变。模拟演练还要继续,枪法还要进一步巩固,一切按原计划走,不要有任何放松懈怠的心理!我会把这三个目标人物的详细情况,给你们弄一份,尤其是照片,你们一人一份,每人对应一个目标。”

石川芳子道:“我只对常委感兴趣,常委以外,我是真的没有任何战斗**。也许,我的枪,会偏差。偏差一丝一毫,效果可是大不一样。”

陈富生皱眉瞧着她,我明白陈富生的心理,因此直接冲石川芳子骂道:“石川芳子,我警告你,这次计划,我们三个人都不允许失误!不管警卫目标是谁,级别多大,我们都要全力以赴!在这里,我首先声明,这次刺杀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谁失败了,回来领死!”

一出此言,连陈富生也被震住了!

兴许他被我的浩瀚之言震住了,他朝我走出一步,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要是你们都像赵龙这样想,那我就放心了!”

我心里一阵得瑟,心想领导就欣赏那种在关键时候为自己挡子弹的下属,这话一点儿也不假。我替陈富生训斥了石川芳子,陈富生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暗示对我表示感激。

对于我而言,值此石川芳子与陈富生意见不一之际,也正是我驾驭她的最好时机。我当然不会错过,现在能驾驭得了她,就相当于敲山震虎地驾驭了盛华强,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正是管理方面的一门学问,既然陈富生让我牵头,那在陈富生面前狐假虎威一把,倒也不失是条良策。

石川芳子在我和陈富生的强势中败下阵来,不发一言。

盛华强更是沉默不语。

我知道石川芳子心里的疙瘩还没有完全解开,她正在酝酿着进行下一轮辩论。这是一个很有主见的女孩子,很难因为别人的观点改变自己的执着,哪怕是她的上级。

也许在整个华夏,能够真正驾驭得了她的,非眉姐莫属。一想到眉姐,我便又想起了那份‘龙凤呈祥图’,我的心里扑通跳的厉害,是真是假,尚不能分辨,我觉得是时候跟由局长沟通一下了。

气氛转至冷场,陈富生叼了一支烟,强调道:“就按我说的来,你们下去准备准备,接着演练。以前的方案,不变。”

本来已经风平浪静的氛围,突然间再次引发风浪。石川芳子皱眉道:“我还是不太同意您的观点,我觉得,应该取消这次计划,再等待时机!”

陈富生冷哼一声,不说话。

这次没等我开口,盛华强反而开始抨击起石川芳子来:“日本人就是日本人,头发长见识短!如果你不同意,你可以退出。少了你,大不了我一个人射俩目标!”

石川芳子狠狠地瞪了盛华强一眼,质问道:“用得着你废话吗?你最好是闭口,没你说话的份儿!”

她竟然又将战火烧到了盛华强身上。

我心里忍不住几声苦笑,见石川芳子继续施展三寸不烂不舌再行申辩,反对陈富生的主张,我终于忍不住了,站在她面前骂了起来:“石川小姐,希望你能尊重陈先生的决定,尊重我们组织的安排。既然你被委派过来协助我们,那你就应该服从大局。你觉得自己姿态很高,是吗?你觉得不是常委不够资格让你开枪是不是?人啊,还是要有点儿自知之明,你本事有多大,有本事今天亮出来,你要是能赢得了我,那我们听你的,反之,你就得服从!”

石川芳子冷冷一笑:“赵龙,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非要一再地揭我的毛病?”

第1068章:高傲的过了火

我坚定地道:“本来就是你不对!”

石川芳子道:“好,你不是想用武力要挟我吗,我给你机会,你想跟我比什么,我奉陪!”

我一下子愣住了,我没想到石川芳子还真要跟我比划比划。莫非,这就是传说的‘拼刺刀’精神?

我怒道:“随你挑!”

我一怒之下,石川芳子反而再次冷静了下来,不再说话。

分歧被暂时抑制住,石川芳子没有再提出相反意见,而是原地伫立,沉默不语。

陈富生也没再交待什么,一挥手:“你们去吧,先。”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相继离去,我留了下来,没等陈富生追问,我主动关紧办公室门,冲陈富生建议道:“陈先生,石川芳子的意志不怎么坚定,趁时间不晚,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换掉她?有她在,我害怕这次计划,风险太大。”

陈富生摇了摇头:“不用。石川芳子就是石川芳子,这是她的个性,我了解。这个日本女人很高傲。”

我道:“高傲的有点儿过火了!”

陈富生道:“她就像是一匹桀骜不驯的野马,对我们来说。”

我笑道:“恕我直言,依我看,也就眉姐能驾驭得了她。就连您的话,她也不怎么听。”

陈富生扑哧笑了:“这就对了!这匹野马如果太听话,就不是好马了!你有没有信心驾驭她?”

我顿时愣了一下:“我?我驾驭她干什么?”

陈富生道:“石川芳子执行完这次任务后,将长期留在组织里。若是没人驾驭得了她,她就是一颗zhà dàn。”

我更是吃了一惊:“什么?要留她在咱们组织内部?这好像不妥吧?”

陈富生淡然一笑:“用好她,咱们会锦上添花;用不好,就会马失前蹄。石川芳子的身份特别,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而且,这次计划完成以后,我们还会有几个国际上的朋友加入进来,充实我们的队伍。”

我反问:“国际上的?您说的,不会是lā dēng的人吧?”话一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怎么会稀里糊涂地把组织和ji di zu zhi联系到一起?

我道:“那会是哪些国际人才进来?”

陈富生道:“也许你能认识,有那么一两个人。”

我道:“我认识?不会吧?”

陈富生道:“会。”

我没再说什么,陈富生不说,我再问只能显得自己没水平,因此婉言告辞。

临出门时陈富生语重心长地嘱咐道:“一会儿去约一下石川芳子,替我驯服这匹烈马!这是你的功劳,也是对你的考验。”

我不失时机地幽了默:“您说的驯服,是精神上驯服,还是用身体驯服?”

陈富生伸出手指点划了我一下:“你啊你啊两种驯服方式,都可以!本来,我就很有意把这匹烈马送给你骑,能不能驯服她,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喽。记住,日本女人和华夏女人不同,要注意方式啊!”

我点了点头,道:“放心,陈先生。我一定要帮您收复失地。”

陈富生摇头道:“不不不。对我来说她不是失地。对你来说,工作之外,难道她不是一叠很好的下酒菜?”

我明白陈富生口中这‘下酒菜’的寓意,心里暗想这阴险的陈富生,实在是太狡猾了!

从陈富生办公室里出来,恰巧碰到了乔灵。乔灵穿了一套英气勃发的运动装,走起路来昂扬潇洒。她见我后停了下来,待我靠近后,乔灵率先追问道:“师兄,准备的怎么样了,现在?”

我知道她所指何事,如实道:“正在准备中。不过事情出了点儿小小的变化,倒是不影响全局。”

乔灵问:“出什么变故了?”

我道:“秘3会议,参会rén dà换血!这也太邪门儿了!”

说到这里,我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样,简捷地跟乔灵告辞,然后重新返回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陈富生正起身想走,见我回来,追问:“怎么了小赵?”

我凑近陈富生,忧虑重重地道:“陈先生,我又想了想,我觉得,这次参会人层次的变动,是不是特卫局或者政府察觉到了什么苗头,故意这样做的?”

陈富生笑了笑:“不会,不会。这次的确是不可抗力致使他们改变会议形式。放心吧小赵,有我在,就不会有事!”

我追问道:“您确定?”

陈富生道:“我当然确定。”

我‘哦’了一声,再次辞别陈富生,出门。

乔灵还在外面等我,见我出来,她凑过来问道:“师兄你这是怎么了,神神道道的?”

我敷衍道:“没什么,就是想起点儿事情来!”

乔灵娴熟地叼了一颗冰榔,朝四周八方瞧了瞧,确定无其他人后,又道:“师兄,你和那个日本女特务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我一怔:“什么女特务!人家可是身怀绝技的特工人员!我和她没什么关系,你怎么会这样想?”

乔灵道:“还说没关系!据我所知,你和她早就认识了对不对?而且,而且还曾经悄悄地约会过!哼,师兄,没想到你对这女人,兴趣蛮高的嘛!”

我汗颜地道:“别瞎说!破坏我形象。”

乔灵道:“哼,你瞒不过我的眼睛,现在天龙公司谁不知道,你是不是看那些日本的片子看多了,你是喜欢苍井空,还是喜欢fàn dǎo ài,或者是”

我赶快打断她的话:“乔灵你我对你简直无语了!苍井空是谁,fàn dǎo ài又是谁?”

乔灵道:“自相矛盾!装,还装呢!我本以为师兄你出污泥而不染,超脱凡俗,没想到你也和其他男人一样,受日本的sè qing文化所熏陶”

我急道:“乔灵!你今天是怎么了,咄咄逼人的!我什么时候被日本片子熏陶了?我跟你说,那个谁,石川芳子跟我根本没任何关系,刚才在陈先生办公室,我还骂她了呢!不信你问问盛华强,盛华强守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可爱美丽的小师妹面前,我非常不希望被她误会。

谁想乔灵却仍然咄咄逼人:“哼!你那是苦肉计!在陈先生面前演戏,掩饰你们之间的那种关系!”

我苦笑道:“乔灵,我的小师妹,你冤枉人也得有点儿证据吧?我真是纳了闷儿了,自己什么时候和石川芳子有那种关系?你听谁说的,你告诉我,到底这个绯闻从哪里传播出来的?”

这样问着,我一下子便想起了财务部经理许子超!除他之外,还有谁知道我那天去见石川芳子的事情?

再就是陈富生!

但陈富生绝不可能将这些事情散播开来,他是老板,老板怎么能拆自己骨干的台?那么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许子超本人了!石川芳子是通过他这个纽带我才认识的,也是他策划了那次见面的‘阴谋’,莫非是他将此事添油加醋地公诸于世了?

心里正在合计着,我们已经走到了楼梯口。

这时候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转眼之间,石川芳子突然出现在楼梯口。

石川芳子望了我和乔灵一眼,嘴角处淡淡一笑:“赵大队长,送我回宾馆吧!”

我猛地一怔,乔灵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轻轻摇头:“师兄,证据来的真是时候,不是吗?”

她转而走开,我伸手喊她:“乔灵,等等!”

但乔灵不予理会,只顾自己加快了脚步。

我皱眉望着石川芳子,兴师问罪:“你什么意思,石川?”

石川芳子装出妩媚地一笑,一扭肩膀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回一趟宾馆稍作休息,这两天连续奋战,累了!”

我皱眉道:“你回就回,把我扯出来干什么?我发现你你”我真不知道应该给她安排一个怎样的‘罪名’,但实际上,我对石川芳子的做法,真的很生气。

看的出来,我的师妹乔灵并不怎么赞成我和日本女人走的太近,师妹如亲妹,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缕隔不断的亲情。但是此时此刻,她却误会了我,转身而去。按理说,乔灵和我只是亲情,哪怕我与石川芳子之间真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乔灵也不应该是转身走人这种态度。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乔灵很反感这个女特工,想借这种方式提醒我与之慎重交往?

心里微微思量着,且见石川芳子轻盈地走了过来,突然挽起我的胳膊,道:“相信我,送我回去,你会有惊喜!”

我拨拉开石川芳子的手臂,皱眉反问:“什么惊喜?”

实际上,我不相信石川芳子会给我什么惊喜,刚刚在陈富生办公室里,我连续让她难堪,她却摆出这样一副平和的嘴脸冲我搔首弄姿,实在是显得不合逻辑。

第1069章:带你去见个人

石川芳子卖关子道:“去了不就知道了?”

我让自己冷静了一些后,冲石川芳子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很想弄清组织和日本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关系。

显然,石川芳子,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而其实,我总觉得,石川芳子,好像是对我有什么阴谋!

最终,我接受了石川芳子的提议,随她赶往汇鑫宾馆。

我觉得,石川芳子是个特殊的人物,也许从她身上,能知道更多关于组织与日本之间的关联。正是处于这样一种动机,我决定,适当地亲近一下这个身份神秘的石川芳子,这也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但是实际上,在车上,石川芳子的态度便开始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她开着我的凯美瑞,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揉了一下额头,眼睛盯着前方,近乎是兴师问罪地道:“赵龙,今天在陈先生那里,为什么总是跟我唱反调?”

我愣了一下,笑问:“唱了吗?”

石川芳子猛地加了速度:“你敢说没唱?我不明白,你的枪法这么好,为什么还要坚持射xiong bu?是你对自己没信心,还是故意跟我唱对台戏?”

我冷哼道:“我还觉得是你在跟我唱反调呢!既然陈先生安排我负责,你不应该再充当这个拦路虎。你知不知道,我决定的事情,不喜欢让别人破坏掉。”

石川芳子松了一下油门,扭头望了我一眼:“但是你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的枪法明明很好,为什么非要坚持射xiong bu?”

我道:“这个答案还用我再重复吗?陈先生已经说的很明白了,xiong bu面积大,失手的几率更小一些,在那种环境里,再好的心理素质,再好的枪法,也绝对会受到影响。我只是想做到万无一失。”

石川芳子冷笑道:“这样做,恐怕结果会更糟。我不跟你争辩了,但是我想”她突然止住了后文。

我追问:“你想干什么?”

她以笑代答。而实际上,我定了定神,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什么。

往外面瞅了瞅,我发现她走的这条路,并不是去往汇鑫宾馆的路,而是方向相背离,越走越远。

我冲她追问:“你要到哪儿去?”

石川芳子道:“回宾馆!”

我皱眉道:“但这不是去宾馆的路!”

石川芳子扑哧笑了:“你真聪明!不错,我要带你去个地方!”

我一愣:“什么地方?”

石川芳子道:“敢不敢去?”

我道:“这不是敢不敢去的问题。回答我,去什么地方?”

石川芳子道:“去护城河。”

我反问:“去护城河干什么?钓鱼?”

石川芳子道:“两件事。一是跟你讨教讨教,二是,带你去见个人。”

我问:“见谁?”

石川芳子坚决要将关子卖到底:“你会知道的!”

我没再追问,尽管预感着事情有些不妙,但是抱着一探究竟的心理,我一路再无言,随她来到了护城河的顺丰桥。

这座顺丰桥看起来有些古老,像是电影公司用来拍摄古装电影用到的场地。周边行人车辆较少,护城河里,水位中等,水流缓慢,时有飘浮垃圾浮现。

下车后,石川芳子上了桥,桥面像是装了扩音器,她那高跟的凉鞋踩踏出阵阵轻妙的声律,带着极强的女性气息。我跟着走了过来,轻风拂面,倒是缓解了一下干燥闷热的天气。

石川芳子站定,伸展着胳膊面向我,微风吹拂之下,秀发飘逸。

我也停下,叼燃一支烟,冲她问道:“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石川芳子笑道:“跟你已经说过了,讨教两招。一直还没机会讨教,今天,你无论如何也要赏脸。”

我皱眉道:“你可真够荒唐的!我不答应!早知道这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你上我车的,更不会让你开车。”

石川芳子冷笑:“你还有的选择吗?今天你必须应战,你没有退路。”

我道:“笑话!手脚长在我身上,我怎么会没选择?石川芳子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做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我不喜欢。”

石川芳子一愣:“脱裤子放屁?这种下流的话你也说的出来?”

我道:“脱裤子放屁的意思,是无用功,多此一举。”

石川芳子道:“你们华夏的语言真是矛盾的很。真难学。赵大队长,不管怎样,今天你必须要答应我,我要证明一下,日本的格斗术,比华夏要强的多!”

我越来越迟疑,心想这石川芳子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要提出跟我决斗?难道,仅仅是因为我们之间关于射击部位的分歧吗?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今天没心情。”

石川芳子道:“但是我有心情!”

我皱眉道:“我不喜欢跟女人比什么。”

石川芳子反问:“怎么,你歧视女性?”

我道:“从来没有。芳子小姐,在你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之前,我是不会跟你比试的。”

石川芳子反唇相讥:“怎么,怕了?理由,这个好找。一会儿我让你见一个人,你就知道我的理由,有多么充分了!”

我再问:“谁?”

石川芳子神秘地一笑:“稍等几分钟!”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收起手机后,她走到我面前,神色有些凝重地道:“赵大队长,我首先声明,虽然我们之间会进行决斗,但是我们之间的友情是不受影响的。我们是友好切磋,当然,这种切磋可以说是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文化交流。”

我道:“但是我根本没答应要跟你决斗。”

石川芳子胸有成竹地道:“你会答应的!相信我!”

我倒是觉得此时的境况,显得有些滑稽。我实在想不通,石川芳子究竟要让我见谁。

事情的发展远远比想象的出乎意料,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正当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辆进口皇冠高速朝这边驶了过来。

石川芳子激动地一笑,小跑着迎过去。

从皇冠车里走下一个男子,身穿一套白色西装,身材稍显矮小,但精神抖擞,气宇非凡。

尽管他打扮的人模人样,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这个人的身影。

他竟然是竟然是小泉首相身边的贴身警卫,松下纯一!

见到他之后,我才更加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确切地说,松下纯一曾是我的手下败将。在世界警卫交流会上,我以绝对的优势战胜了松下纯一,后来,在新世纪汽车公司,我和他又上演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我不知道石川芳子怎么会认识松下纯一,更不明白石川芳子突然把松下纯一叫过来,是何居心。

松下纯一看起来较以往深沉了一些,这个精通日本各种格斗术的首脑警卫,有着一种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精神,他像我试图战胜凯瑟夫一样,一直在积蓄能力战胜我。

但是他和石川芳子在一起,倒是令我感到格外诧异。

松下纯一淡淡地笑了笑,用流利的中文冲我道:“你好老朋友,好久没见,你过的怎么样?”

我笑道:“承蒙你的关照,我过的相当好。”

松下纯一道:“听说你进了天龙公司,这让我很意外。”

我反问:“不知道松下君在哪儿高就?”

松下纯一道:“用你们华夏话来说,我现在是‘四海为家’,华夏,一直是我的栖息地。”

我们面和心不和地谈了几句,石川芳子凑近插话道:“赵大队长,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没等我回话,石川芳子接着道:“哼哼,实话跟你说吧赵大队长,松下君,是我的同门师兄弟。我们曾经在一个空手道馆里练习空手道,一练就是六年。松下君在国内战胜了一个又一个高手,后来被选派进内阁侍卫队,然后又成了首相先生的贴身保卫人员。他在日本一直是个传奇人物,也一直很辉煌。但是自从在那次什么交流会上,他败给你之后,就一直萎靡不振。我一直坚信松下君无人战胜,他的日本格斗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所以,我很想见见那个曾经打败过他的华夏警卫员,也就是你。我这次来华夏,不光是想帮助陈先生做事,更重要的,还有两件事,一是看望一下松下君,二是想会会你!只是没想到,事情会那么巧合,竟然会在天龙公司遇到你!”

我笑道:“原来是这样!你们把我骗到这里,不会是想”

石川芳子打断我的话:“你想错了!我们大日本帝国向来讲究公平公正。我们绝不以多欺少。今天,主要就是由我,来会会你!”

我反问:“你?替你师兄?”

石川芳子强调:“是师弟!”

我愣了一下,松下纯一不失时机地开口道:“师姐,我觉得还是让我来会会他吧。”

石川芳子皱眉逼问:“你?你觉得你现在是他的对手?”

松下纯一道:“对手不对手一试不就知道了!我最近憋的手痒痒,心也痒痒。尤其是你告诉我遇到了赵龙,我简直激动的好几个晚上没见到周公。”

第1070章:隐藏的奥秘

石川芳子反问:“你见周公干什么?”

松下纯一笑道:“周公是解梦的。没见到周公,就是没睡着觉。”

石川芳子忍不住再感慨道:“华夏话啊华夏话,真的是千奇百怪。太多歧义了,看来,以后我得向你学习中语。”

松下纯一笑道:“中语?师姐你可真会创造名词,叫中文或者汉语,没有中语这个名词。”

石川芳子略显尴尬地一笑。

此情此景,我的心里百般思量。

确切地说,石川芳子这个女人,的确是有些不简单。她善于伪装的外表之下,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奥秘?

松下纯一的出现,让我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了很多事情。

我们就这样不疼不痒地对着话,石川芳子和松下纯 唱一和,或笑或怒。松下纯一甚至还将胳膊搭到她的肩膀上,摆出一副暧昧状。

我有些反感地望着他们,就像望着两个接拍日本chéng rén diàn影的男女主角一样,恶心,厌恶。

松下纯一揪了揪嘴巴上面的那撮小胡子,道:“就在这里,咱们决斗一下!”他望向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坚定地道:“对不起,我没兴趣。”

松下纯一道:“由不了你!”说完之后他突然将目光瞄向我的那辆丰田凯美瑞,冲石川芳子疑惑地道:“师姐,什么时候买了辆凯美瑞?”

石川芳子指向我:“是他的!在华夏买车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我暂时是不会买车的,道路那么拥挤,开车不如步行快。”

松下纯 愣,坏笑地望着我:“哦?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在新世纪车行,赵龙还曾经大张旗鼓地贬低我们轿车,甚至还把自己那辆丰田皇冠给砸了,上演了一出砸车大戏。怎么现在,又买了日本车?赵龙,你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我道:“开日本车不是我的本意,是公司配的。我不光喜欢开日本车,还喜欢睡日本女人。日本的东西,就是供华夏人使用的!如果回到唐朝元朝,日本还要给华夏上贡!”

我故意刺激他。松下纯一微微一愣,转而皱眉望向石川芳子:“师姐,他说的都是真的?”

石川芳子反问:“什么真的?”

松下纯一肯定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他再冲石川芳子道:“他说,他说睡日本女人,那个日本女人,是不是你?”或许是处于一种激愤状态,松下纯的音量,竟不由得提高了好几分贝。

石川芳子冷哼道:“松下君你多虑了。他们华夏人没资格睡日本女人。日本女人,不会傻到被华夏人宠幸。松下君,咱们约在这里见面,不是过来聊天的,我是想让你见证,让你亲眼见到,你的师姐,我,会帮你洗却耻辱,用我的手,战败赵龙!”

松下纯一摇摇头:“还是让我来吧,观战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大日本军人,只有在战斗中,才能不断成长!”

石川芳子骂了起来:“八嘎!你难道还想再次享受耻辱的滋味儿吗?”

松下纯一道:“耻辱过后,不再是耻辱。我今天有足够的信心,洗却耻辱。师姐,你今天就给我们做一个见证吧!”

石川芳子叹了一口气:“那好。既然你执意要出手,那我不拦你。但是我必须要警告你,你在进步,赵龙也在进步。我知道他的身手,很诡异,出神没化。”

确切地说,我不想与这对师姐弟进行什么复仇式的较量,我现在没兴趣。

但是见他们好像有些势在必得的样子,我忍不住苦笑。

松下纯一率先朝前一步,强势地道:“怎么,不敢和我比武?”

我再叼上一支烟,反问:“这有意义吗?”

松下纯一道:“意义深远。赵龙,我一直都在想,打败你。打败你,将是我们整个国家的荣耀。”

我笑道:“我可没那么高尚。你们国家已经够荣耀了,没必要非要把你们的荣耀,建立在我身上。松下,放弃吧,我得回去!”

松下纯了一皱眉头,捏了捏自己的小胡子,厉声喝道:“你敢!你走不了!”

话音刚落,就见我的肩膀上,被松下纯一搭了一只手,并暗暗加力。

不知道为什么,像是一道灵光闪现,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甚至情不自禁地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天啊,真相不会真的是那样吧?

我被逼着停下脚步,逼视着松下纯一。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想到了很多,也猜测了很多。

我甚至想,松下纯一是日本高官的贴身警卫,既然他以这种方式出现,那么,组织,会不会和日本高层有着什么重要的关系?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形势只能显得更加紧张,急迫。而组织,毫无疑问便是日本用来颠覆华夏的一个重要工具。

这样想着,我的心里不由得出了一阵冷汗。

而此时的松下纯一,冷冷地望着我,嘴角中绷发出一阵微微的不屑,他的手仍然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有些愤怒。

我冲他警示道:“拿开你的手!”

他照做,淡然一笑:“你得留下。你必须要接受我的挑战!”

我反问:“你够资格吗?”

松下纯一皱眉道:“够不够资格,咱们拳脚证明!”

话音刚落,他便持拳攻来。

我挡臂迎击,在他这一拳中体会到了他的凶狠。看来,他今天想要战胜我,是志在必得。

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只能应战。而实际上,一旦应战,就意味着我至少将进行两场决斗。打赢了松下纯一,还有石川芳子,他们既为同门师兄弟,石川芳子又以这样一种方式诱我上钩,肯定是早已做好心理准备,与我一决雌雄。

我与松下纯一,更像是在打一场后续的比赛。上次在世界警卫交流会上,我轻易地战胜他,他则积蓄了能量,借此洗血上次的失败。日本人就是这样,有一种永不认输的精神。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松下纯一甚至跟我有几分想像。我也一直在寻找机会,与国侍卫凯瑟夫一决高低。上次警卫交流会上,由于特殊原因,我与冠军失之交臂,反而是屈居凯瑟夫之下,一直很遗憾,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证明自己比凯瑟夫强。松下纯一估计也是同样的思想,日本人是个很biàn tài的民族,有时候,他们宁可输给美国人输给加拿大人,但是绝不甘心输给华夏人。

这正是松下纯一千方百计要跟我决斗的原因!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想逃避,是逃避不开的。

只有面对。

松下纯一没有继续发起攻击,而是后退半步,摆开姿势,虎视眈眈地望着我。

我在他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他试图战胜我的信心和决心。而一旁的石川芳子,则抱着胳膊饶有兴趣地观望着,不失时机地向松下纯一提醒道:“松下君,不要太心急,华夏有名古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松下纯一目不斜视地道:“放心吧师姐,我会把握住的!”

我也摆开格斗姿势,轻轻呼出一口气,以调节心中的平衡。稳步顺滑前进两步,在距松下纯一五步远处稳稳站定。

这意味着,我与松下纯一的决战将由此而展开!

松下纯一恶狠狠的盯着我,开始轻快地变换步伐,寻机出手。

我凝立不动,集中精力锁定了他的一闪一跃,等待着他的第一lun gong击。

我们彼此对望了十余秒,松下纯一竟也未急于抢攻!我沉稳的气势令他多少感到有些犹豫。毕竟,他曾是我的手下败将。

渐渐地,他晃动着并不高大的身躯,以灵巧的步法,于不经意间悄悄缩短了与我对峙的距离。

他要出手了!

一念及此,我踏着小碎步飘然后退半步。

他的速度很快!没有征兆,他已迅速踢出右脚,黑亮的鞋头,在昏暗日光的辉映下,象一颗流星横扫我中路的腰间。

松下纯一没有直接使用冒险的高侧踢,而是采用低位摆腿求取主动。

第1072章:到了怎样的火候

当然,再大的仇恨,不至于让我下死手致其死地。因此我只用了三成力。

松下纯一飞了出去,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吼叫。

同时,他的身子猛地前倾了一下,喷出一口殷红的鲜血。

这一刻,石川芳子也震惊了!

她火速地迎上去,扶住了瞬间变得狼狈不堪的松下纯一。

石川芳子怒望着我,兴师问罪道:“你为什么要下狠手?下流,无耻!”石川芳子甚至想伸手触探一下松下纯一命根子处的伤势,但试量再三,不方便下手。

我叼燃一支烟,道:“下狠手?我要是对他下狠手的话,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石川芳子也没有继续抨击于我,而是担忧地望着松下纯一,试探地问道:“松下君,你现在到底怎么样,能不能抗得住,用不用上医院?我说不让你打,你偏偏打!看你现在伤成了什么样子!”

松下纯一伸手抹了一下嘴角处的鲜血,有气无力地道:“我,我没事儿。师姐,师姐,能不能帮我帮我打败他?”

石川芳子怔了一下:“还是你的伤最要紧。”

松下纯一摇头:“不不,我的伤,没关系。”

石川芳子急道:“但是你受了内伤!”

松下纯一道:“不,师姐,你答应我,替我打败这个华夏人!为了我们国家的尊严,你必须要亲自出马,必须!”

我有些佩服日本人的国家观念,但是却实在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

然而深负着民族仇恨的二人,怎肯罢休?

石川芳子终究还是松开了松下纯一,缓缓地站了起来。

她望我的眼神中,凝聚着一股强悍的杀气。

看样子,我与她的一战,也再所难免。

我在石川芳子的眼神之中,感受到了一股强悍的杀气。

那种杀气浓浓的,仿佛时刻准备从眼睛里跳跃出来,替她杀人。

这兴许就是她本来的真正面目,活脱脱的一个日本美女,狰狞的神色,诠释出她特工的身份。

那么,她和松下纯一之间,难道仅仅是单纯的同门关系?我在心里迅速地思量了一下,随即便听到石川芳子冷冷地说道:“赵大队长,看来我们这一战,是免不了了!”

我将快要燃至手指处的烟头丢到地上,踩灭。一阵微风吹过,桥下的水面泛着微微波纹。但这一缕细风根本改变不了干燥火热的天气,渐近夏日的到来,心里像是攒了一团火,几欲喷发。

我朝石川芳子走近了几步,淡淡地道:“今天,你们为什么要逼我。”

石川芳子道:“今天我要替我的师弟完成心愿。”

我道:“但是你应该知道,现在不是你争我斗的时候。陈先生那边,恐怕你不好交待吧?”

石川芳子不屑地道:“陈先生那里,我会处理。你放心,今天不管我们当中有谁被打残了,都没关系。很多事情,离了你我,照样能进行。”

我道:“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还能说什么。”

石川芳子回头瞧了一眼松下纯一,他已经略显艰难地站了起来,在石川芳子耳边添油加醋:“师姐,就靠你了,今天你必须要打败他!”

石川芳子皱眉道:“松下君,你最好是少说话。”

松下纯一乖乖闭口。

我和石川芳子对峙着,石川芳子定力了得,原本妩媚的脸面上笼罩着一层杀气。

我深呼了一口气,料到这石川芳子绝不是简单的角色。松下纯一身手尚且如此,她这个所谓的师姐,究竟到了怎样的火候?

石川芳子屈膝前进一步,再进一小步,与我越来越近。

我原地不动,仍然是信仰着‘女士优先’的优良传统,决定让石川芳子先行进攻。

但是正当石川芳子试图挥拳近身的时候,松下纯一突然恍然大悟地冲她说道:“师姐,我的车上,有你最擅长的武器!”

石川芳子收住势,皱眉追问:“什么?”

松下纯一道:“两截棍!”

闻听此言我也被震了一下!我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日本特工,怎么会最擅长双截棍?莫非,这石川芳子对华夏武道通晓颇深,或者说是对双截棍情有独钟。

正在思量的工夫,石川芳子果真小跑到了那辆丰田皇冠跟前,打开车门,从上面取下了一个金属接头的双截棍。

从她持棍的姿势可以看出,她的确是个双截棍的练家子,应该是到了一定的火候。

可以想像,一个日本女人,手持华夏发明的双截棍的样子,会是多么的滑稽,可笑。

她持棍玩儿了两个花样,站稳,与我对视。

我淡淡地说:“双截棍。”

石川芳子道:“是双截棍。没想到我们日本人也会用双截棍,对吗?”

我笑道:“华夏是双截棍的老祖宗,在老祖宗面前玩儿双截棍,你难道不觉得脸红吗?”

石川芳子道:“四大发明,也是源自华夏,但是你们华夏人发明了它们,却派不上大用场,只玩儿些小把戏。很多优秀的发明,在你们华夏人用来,都是一种浪费。”

我道:“那我倒要看看,日本人使用双截棍,会精湛到什么程度。”

石川芳子道:“只可惜,只准备了一根。你徒手,还是”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迅速地将自己的裤腰带抽了出来,高在眼前。

石川芳子一愣:“你,你想干什么?”

我双手持腰带在空中甩了几个响:“没有双截棍,但有牛皮带。”

石川芳子愕然:“你用这个?”

我笑道:“用什么并不重要,战场上,不管你用什么,能活着,就是胜利。”

石川芳子道:“我可没说过,要跟你进行生死决斗。我们之间没有仇恨,只有切磋。”

我将她一军:“但我明明在你眼神当中,发现了仇恨。”

石川芳子没再说什么,而是双手摊出双截棍,蓄势待发。

我手持牛皮带,不会担心裤子会突然掉下来。因为我的裤子是有双纽扣系牢。

谁能想像,此时此刻,我们之间的对峙,是多么的滑稽与可笑。一人持双截棍,一人持牛皮带。这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较量,能不能写进历史史册?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可以使用任何器械作为武器。我这一辈子,武器用的比较杂,刀枪棍棒都练过,双截棍甚至是流星锤,都接触过一二。因此面对石川芳子的双截棍,我并无太多畏惧。至少,她是个日本人,日本人用华夏发明的武器对付华夏人,那不是显得很滑稽吗?

短暂的对峙之后,石川芳子率先挥棍而来,灵巧的双截棍,摩擦空气的声音,幻化成阵阵杀气。

我灵巧躲闪,她步步紧逼,双截棍如同流星一样,刷刷乱飞。

我不想与她过多纠缠,毕竟,她的武器生硬,倘若击中不堪设想。但实际上,石川芳子的双截棍火候,的确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

此情此景,令我不得不拿出十分的警惕,眼瞧那棍如流星,刷刷作响,我沉着应对,但牛皮带一直没起到什么作用。

直到将石川芳子的路数摸的差不多了,我才开始使用手中的皮带。一开始我挥舞皮带与其纠缠,但是却很难迅速地占据主动,毕竟,皮带软双截棍硬,以软击硬,力道欠缺。石川芳子也一直是有恃无恐,猛烈地挥舞着双截棍,对我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石川芳子不曾伤我一丝一毫,不由得略显急促。

我却一直观瞧着她双截棍的动态,伺机以柔克刚。

三分钟之后,石川芳子仍然火力十足,别看她外表如同一介柔弱女子,体力却相当惊人。

我连续后退,石川芳子稳稳前攻,还不时地配合以双脚踢法,一时间将华夏的双截棍和带有跆拳道味道的日本空手道施展的如火如荼,巧妙有力。

而实际上,我却一直运筹帷幄。

大约到了第五分钟,我故意卖了一个空当,促使石川芳子挥棍跟进。

我灵巧地一个后仰,双截棍距离我的鼻尖处,仅有大约五六公分。一阵疾风劲道,在我鼻尖处划下一阵凉风。

时机在手,我早已紧握手中皮带,在身下一个斜扫上去。

皮带正好卡在双截棍链条处来了个七八圈儿的大缠绕,将双截棍中央位置缠了个结结实实。

石川芳子屡挣不开,不由得急出了一身冷汗。

我灵巧发力,或拉或提,瞬间与她进行了一场势均力敌的争夺战。

她急于想让双截棍摆脱皮带的缠绕,却忽略了,我握皮带的另一只手,已经开始后移,腾出一尺回环,猛地朝石川芳子头部击去!

石川芳子猝不及防,脸颊处受击。挺漂亮的一张脸蛋上,出现了一条青紫。

我乘胜迅速地一拉皮带,那双截棍被带着飞出了十几米,径直跌落进河里,荡起层层波纹。

石川芳子手中空空如也,不由得大惊失色。但是她已经没有了任何资本,甚至是连赤手空拳的心理准备还没作好。此时此刻,我手中的皮带,已经化作一条打神鞭,在她身上开了花。

第1073章:柔弱的女人

她连连后退,连连受击。品书

我没有将她赶尽杀绝,在她连续后退七八步到了桥头的时候,我收势,将皮带握在手。

石川芳子惊愕地望着我,不发一言。

在一定程度来讲,我今天能轻易战胜石川芳子的双截棍,重要的一个原因,是我曾经受到过我的恩师黄老爷子的恩惠。在我探亲那一个多月里,他曾经特意抽出三天的时间,教我练习如何克解各种利器,其便有徒手持棍持鞭po jiě双截棍的内容。没想到,今天竟然用了!

我不失时机地将了她一军“记住,千万不要跟华夏人玩儿双截棍,那是自投罗,明白吗?”

石川芳子仍然嘴硬“这次是你侥幸!”

我道“那你干脆跳进河里把它捞来,咱们再战,如何?”

石川芳子显然是见识到了我的实力,不然贸然应战。但是她还是灵巧地下了个台阶“哼,双截棍,只是一个开头。你们华夏的武器毕竟落后了一些,咱们不如一真正的拳脚!”

我道“你可真会找借口!好吧,今天我算是奉陪到底了!”

我将皮带潇洒地穿在腰,双手顿时空空。

石川芳子潇洒地一拍手,用熟练的说“徒手,我看你怎么赢我!”

我不甘示弱“赢的是你!”

暗自调整气息,随时准备继续接受挑战。

既然躲不过与石川芳子之间的纠缠,那反倒不如调整心态,尽情地享受与高手切磋时的兴奋和满足。

一旁正捂着休养生息的松下纯一,见此情景,不由得暗暗担忧。他冲石川芳子提醒道“师姐,这小子出手很快,你得堤防!”

石川芳子扭头骂道“放心,不会像你那么无能!”

话毕后,我们继续对峙。

她的眼睛,释放出一阵寒光。

随即,仍然是她率先开始了进攻

只见石川芳子后脚一蹬,像猫一样轻跳到我跟前,一记后手直拳先发制人。

我身子一转,向左侧闪出两小步,躲之。

石川芳子化利拳为掌刀,反手劈向我。

我身子一挺,眨眼之间便滑出数步远。

我退得快,石川芳子追得更快。他脚下一点,又逼近我,一记摆腿扫向我的头部。

我前脚后撤半步,头微微一仰,石川芳子的摆腿夹着呼呼的风声将我的头发微微掀起,有点儿细痒的感觉。

我很少见到这么漂亮的腿法,刚猛,直接,在空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简直是一种力与美的完美结合。确切地说,石川芳子这一连串的攻击,让我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的确是个不可小视的高手!仅仅是从这一番进攻,便足以判断,她的身手较之松下纯一,要高明的多。

而且,石川芳子的连环腿法,应用的也是相当利落。一只脚刚一点地,另一只脚迅疾化为低前踢刷地一声甩在我的大腿外侧。

我腿下一软,强忍着才没有摔倒在地。

这一脚前踢该有多大的力量?

确切地说,大的惊人!在此之前,我根本无法想像,一个看似柔弱的日本女人,能有如此巧妙刚劲的腿法!

这个世界是这样,高手,往往让人出乎意料。

我已经没有任何谦让的余地,只能是忍痛反击。我身子一起,纵身跃向石川芳子,以一记猛拳直击对方胸口。

石川芳子不闪不避,一记前踢竟然踢在了我的右肩。

只不过在她击的一刹那,我迅速鼓力运气,才不致受到重创。

石川芳子看起来有些得意,嘴角处崩发出一丝冷笑“尝到厉害了没有?我用的,是我们日本的空手道。”

我也回之冷笑“别高兴的太早了,石川芳子。”

石川芳子没再说什么,而是迅速地摆出攻防姿势。

突然,她身子一跃,拳由腰间激射而出。

我抬臂以接触性格挡顺势推开石川芳子的拳头。

石川芳子虽为女流,但拳力惊人,我以接触式格挡借力推开他的拳头是明智的打法。

空手道主张以连续性进攻击倒对手。对付实战空手道,躲避和正面格挡都非策。

我巧妙地格开石川芳子对自己盘的打击,石川芳子的连续正踢又开始风卷残云地袭来。

腿拳来说,更为凶猛。真正的高手,用腿胜过用拳。据有人测量过散手横边腿与拳击的力量得出这样的结论腿的攻击力度能达到拳击的5倍。腿踢力度可以达到500公斤。也是说,对于格斗高手,其腿法是不可以硬接的。尽管我此时的对手,仅仅是一个看似纤弱的日本女子。

我换动步伐,身子一晃,灵巧地避过石川芳子的连还踢法。

石川芳子两秒钟内连踢五腿踢空,我己经闪到了正踢的攻击范围之外。

石川芳子腾空而起,身子前纵。动作迅猛,如同弓腰弹起捕捉老鼠的猫咪一样,轻盈却气势逼人。

高位踢法和腾空踢法是格斗的大忌,这两种踢法因为攻击距离长,而暴露给对手的空当会很多。特别是腾空踢法,一旦踢空,将会留给对方足够的时间发起致命攻击。

但是反过来说,高位踢法和腾空踢法一旦击对方,往往一脚可以掉对手,结束战斗。

正所谓利弊参半。

当然,对于高手来讲,完全可以充分发挥这两种踢法的优势,而将风险降到最小。

石川芳子恰恰是这种高手。

石川芳子踢出的是腾空转身后踢,其速度和力度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无法想像,那刚劲的力道,竟然会是从一个女子腿发出。在我的印象当,我所遇到了女强手,除了世界第一女侍卫玛瑞诗亚,是乔灵和齐梦燕。乔灵与我同一师门,但我对她的底细了解的还不是特殊透彻。至于一直隐藏实力的齐梦燕,那也绝对称得是世界级高手。只是,她们几人,与石川芳子将起来,实在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此时,待我看出对手的意图时,石川芳子己经腾空而起。空,她身子微曲,右腿蜷曲蓄势待发。

那姿势,优美至极,但又绝非是花架子。华而实,俏而力。

我深知这一脚的杀伤力,却避而不及,情急之下,双臂交叉成十字,脚下向后一跃,稳扎重心。

石川芳子这一脚正好踢在我的格挡手臂。

尽管我己经起身向后跃出,速移重心,力图避免硬接这一脚对自己造成伤害,但石川芳子这一脚的巨大推力还是将我抛出二三米远,我踉跄了几下,才不至于倒到地。

石川芳子乘胜赶,一记漂亮的手刀直劈我的颈部动脉。

我身子一低,拦腰将石川芳子抱住,头部贴紧他的腰部,身子一纵,将她重重的摔了出去。

华夏式散打正是一种“踢打摔拿”很全面的格斗技术,而其的摔法,正是散打当的精髓之一,是世界其它国家永远无法深刻掌握的一种攻击技能。

这一摔确实将石川芳子摔得够呛,若是一般人早被摔得七荤八素不醒人事了。

但石川芳子身子一滚,迅速地翻身而起。

一侧观战的松下纯一,开始冲石川芳子加油助威“师姐,稳住,稳住!小心他的摔跤,小心他的摔跤。”

兴许是松下纯一对的理解欠缺,以至于将‘摔法’,用‘摔跤’来表述。

但实际,这一摔,表面并没有为石川芳子带来太大的伤害!这个与众不同的日本女人,她的坚忍力和抗击打力,着实非同小可。

我迅速地调整了一下呼吸,以获得片刻的休养生息。

石川芳子也一样,目光炯炯,士气丝毫没有减退。

这也许正是一种日本武士道的精神吧!

高手过招,决胜往往都是瞬间的事情。越顶尖的高手越是如此。决不像武侠里写的,高手们往往一过招是三四百回合。事实,那是决对不可能的。

我和石川芳子不断走位变换方位,足足这样对恃了两分钟有余。

我不失时机地施展一个顺滑步,向左斜滑过去,与石川芳子的距离骤然拉近。

我从石川芳子的眼神读出了某些信息,她一定想先下手为强,若不尽快占据主动,那么倒在地的一定是自己。

因此石川芳子果断地飞出一脚低位弹踢直扫我的大腿外侧。

但实际,石川芳子快,我她更快。

我微微后撤半步,右脚飞出,正蹬她颈部稍下的位置。

当然石川芳子的低踢高位正蹬更加节省时间。在石川芳子被蹬得腾空倒地的时候,他的脚背还是拍在我的大腿外侧。

这一脚踢得我身子颤了颤。

石川芳子却径直倒在了地!

若是这一蹬蹬在普通人身,非死既重伤,但石川芳子不是一般的高手,她是高手的极品高手,抗击打能力相当了得。因此,倒地没出几秒钟,她便一只手撑地,身体来了个侧位大回旋,硬生生地将身体旋起,站立。

我也不由得受到了一定的震惊石川芳子,的确是太强了!尤其是作为一个女流之辈,她的攻防抗,都绝对是震慑群雄。

第1074章:强攻不下

石川芳子站起来后,立在原地静心平气,我没有落井下石地乘胜攻击。品书

石川芳子一边调整状态,一边装作坦然地冲我说道“赵大队长,我现在终于明白陈先生为什么会这么器重你了!你我想像的,还要高明,还要厉害。”

我知道她是故意借聊天的时间调整心力,进而让我放松警惕,避免我会对她发起突然攻击。

我能看穿她这种避重轻的心理,在一定程度来讲,她是在拖延时间。

我当然不会趁她元气大伤的时候偷袭她,于是也饶有兴趣地跟她对话“你我的想像,也要厉害。不过我现在实在弄不清楚,你究竟是干什么的,这么出色的身手,怎么会被安排到华夏来?”

石川芳子道“这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我笑道“你可以不讲,我不勉强。但是今天,我劝你还是别硬撑了,我可不喜欢你香玉陨损,挺漂亮的一个美人儿,受到太严重的伤害。”

石川芳子微微一愣“你说什么?”

我故意刺激她“我是说你很漂亮,我这人很懂得怜香惜玉,有些不舍得尽全力,更不舍得下死手。”

石川芳子愕然地望着我“你说什么?你是说,你还没有尽全力?你用了几成?”

我伸出三个手指头“顶多,三成。我没有跟女人打架的习惯,即使有,也不可能尽全力。至少保留五成。”

石川芳子怔了片刻,突然怒了“你是故意在讥讽我,对吗?”

我摇头“没有。”

石川芳子冷笑一声“告诉你,我也只用了二三成,现在咱们都倾尽全力分出个胜负,不许有任何保留。”

我继续刺激她“你可以使全力,我使不使,是我的事。”

值此之时,石川芳子已经利用超强的自我调整力,将身体状态调整到了最佳。

她原来漂亮时尚的衣装,已经在打斗之显现出些许污渍,她脸的青紫愈发明显起来,但是精神状态而言,仍然是十分饱满。

她开始缓缓逼近。两手在腰际垂下,脚下快速踩踏而出,手配合脚步顺着腰际肋间往一挑。

‘啪’地一声脆响,她的右手已如皮鞭般往我的胸口插了过来。

石川芳子的这一记翻掌横拍的确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这一下发劲抽打,整条手臂如流星锤般甩击而出,端得是凶猛异常,若是普通人经她这一抽,怕是整个胸口要被他打得塌陷下去。

我踏步后退,手臂已如蛇般扭摆弹起,手腕一转,顺着石川芳子的手臂缠了去。

太极云手绕指柔,柔如绵,硬如钢,绕得严实后接着是崩绞,走反关节,当场能把手臂绞断。

石川芳子甩击不,当机立断,抽手转身,开始滑步绕身防走,她的身法着实灵活,眨眼间已是转到了我的身后,手指撑开,向我的肋部狠插过来。

随着石川芳子的身形转动,我立即心生感应,手臂翻转,向后撩去,肘部正好挡住了她的插肋。随即我转身肩靠,同时手掌从下往翻出,反手一拳直奔石川芳子面门飞去。

石川芳子一招抓肋无功,被我的肩靠往怀挤压,线失守,情知不妙,立即向后纵跃退去,我的拳头带着凌厉的风声击了个空。

石川芳子却趁着后退之势,后跟垫地蹬出,脚掌发力,整个人纵跃而起,大腿高抬至胸口,小腿放力弹出,一记“穿心腿”直奔我的心脏部位而去。

这记穿心腿用的其实是泰拳的招法,动作快速隐蔽而且威力极大,小腿如拉弓放箭般弹击而出,若被击实,心胸恐怕要爆裂开来。而且,这种泰拳腿法,被石川芳子加以了一定的改进,施展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威力更大。

我见这一腿来势凶猛,慌忙之猛地张开双手。紧急关头,我已是使出了暗劲,时间不待人,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往里一揽,双手如揽球抱月般裹住石川芳子的飞腿,顺势往下拖拉。

腿手相接,声响极大。我暗暗抹了把冷汗,幸亏是用出了暗劲接了这记穿心腿,不然的话恐怕手臂都要被震伤不可。

这几下兔起鹘落,石川芳子的出手出脚极快,短短十几秒,我们已是来回交手了几个回合,却是谁也没能奈何了谁,斗了个势均力敌。

石川芳子几下进攻都是无功而返,脸虽然还是丝毫不动,心里却已是翻江倒海。她当下凝身而立,两手却轻轻摆动如风吹柳条,我一看石川芳子的这个架势,怕是要出狠招速战速决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徐徐吐出,心顿时涌起无限战意,对石川芳子接下来的攻击竟然有些期待。

在一定程度来讲,遇到这样的高手,也正符合我的本意。我喜欢和高手挑战,挑战的过程,本身是一种曼妙的享受。

啊啊石川芳子嘴里暴喝出声,脚下连环踩出,腰似蛇行,随着脚步垫起,整个人似突然拔高了一截,转瞬间已到了我的跟前,双手已如大斧般劈挂而下。

拳未临身,劲风已扑面而来,发出‘噼啪’的炸空声,足见这下威势之猛。石川芳子双手连续猛击,力发于背,宛若大鹏展翼,忽而收敛羽翅追击猎物,快速猛烈,如放弓无回头之箭。在一定程度来讲,她的这些招式,甚至有不少华夏功夫的影子。由此可见,石川芳子已经将世界各国的格斗之术,融会贯通,到了相当高深的境界。

我看的分明,身子不退反进,两手逆缠划出弧线而出,运足劲道,两手碰撞,气劲勃发。但让我震惊的是,几乎是在瞬间,石川芳子的拳头迅速变掌砍了过来。

我抬臂迎击,石川芳子巧妙地在我眼前施展了一个虚攻,另一只手,已经变拳朝我xiong bu袭来。

我一扣胸,那纤纤细拳立在距离我胸前两公分处,迅速收回。

我趁她收拳之机,左手滚架翻起,以前手为架,右手炮拳猛然轰出,进行扫荡般的反击。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已是迫不得已,如果任由石川芳子这样攻击下去,稍有不慎,被她乘虚而入,会马重伤。石川芳子已经将世界各种攻防格斗术,应用的炉火纯青。她的招式变幻莫测,威力无穷。若是跟普通人较量,不待其出拳出腿,我便能从其动而明其意,迅速地将其攻击消灭在萌芽状态。但是石川芳子不同,她的每一击,都隐藏的极为巧妙,虚实结合,力道刚劲,刚柔并济。

石川芳子连续抬肘,挡住了我的数拳劲力,饶是他腿功了得,下盘稳健,一时之间我竟然强攻不下。

没有丝毫停留,趁着石川芳子的身子颤动之际,我揉身而,霍然大喝一声,以乱其方寸。同时右手翻转,左手击出,还是一记凶狠的直拳轰然而出。

对于石川芳子这样的高手,攻击如果有一点停歇,会让她抓住间隙,脱身而出。我们手臂碰撞之间,酸麻的程度不断加深,我暗暗吃惊一个长相俏美的弱女子,究竟是通过一种怎样的方式,练了这双铜臂铁手?

我心里清楚,现在已是到了关键时刻,这口气如果一泄,我便将失去主动态势,再发起新一lun gong击的话,势必会大损元气。

在我的连续强攻之下,石川芳子毫无表情的脸色终于开始动容了,她轻盈的身子快速扭转,展开步法,与我周旋,伺机反击。

我脚步交错,足下步法变幻,手却以横拳搭架,绕着圈子与她游斗。

石川芳子突然疾影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抢线,踏宫,腿脚并起,招式风云变化,攻势连绵不绝。

确切地说,与石川芳子对决,每一拳每一脚都显得相当艰难。算是曾经在世界警卫交流会,与国际顶尖高手们对决之时,都没有如此的艰难。更何况,如今的对手,竟然还是个女流之辈!我更不禁感慨于世界抨击术的博大精深,在石川芳子身,简直将世界各种武术轮番使来,招招逼人,式式巧妙。

感受到了石川芳子的强大压力,我的心其实并无畏惧,反而战意滔天,越打越兴奋,我的心神已经完全地投入到了这场争斗去。与高手对决,一向是我的追求。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对手竟然是个女子!

突然,石川芳子身形一敛,猛地停住了脚步,深吸了几口气,胸膛鼓起,起伏数下。

莫非,她也会使用气功?

刚才的一番艰难游斗,都是快进快退,腿手相互碰撞磨伤,双方的体力也都是消耗极大,看来石川芳子是想快刀斩乱麻,决一雌雄了。

正思量间,石川芳子已经跃着身子冲了过来,一记声势浩大的直拳,如同过海姣龙,呼啸而至。

面对石川芳子的凌厉一击,我没有选择避让退后,而是左手猛然向外翻滚,右手也出重拳轰然捣出。

在拳体临身的一刹那,我突然敏感地察觉到石川芳子的拳劲往稍微斜了一下,由不得他细想,我的左手也跟着斜向格挡了一下,手臂一阵刺痛,右手则准确无误地击石川芳子的胸口。

第1075章:该不会是看上她了?

石川芳子被打了个结实,整个人凌空翻飞了出去。品书

我这一拳,使出了八分力道,尚留了两分。

石川芳子倒地,艰难地站了起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在空划过一道血红的痕迹。

我知道经此一击,她已经再没有能力与我一搏,于是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实际,经历了这一番艰难的角逐,我已经近乎是筋疲力尽了。

已经休息的差不多的松下纯一,喊着‘师姐’凑到了石川芳子跟前,扶住她,追问“师姐你没事儿吧,没事吧?你怎么样了?”

石川芳子大忍于心,摇头“没事。”

让我没想到的是,石川芳子迅速地调整了一下状态,朝我走近。我本以为她仍想继续与我对搏,赶快提高了警惕。

但实际,石川芳子并没有。她在我面前站定,伸手一抿嘴角处的鲜血,开口道“闻名不如一见,赵大队长果然是身手惊天,我深领赐教。现在,你是否可以送我回宾馆了?”

我顿时一愣,心想这石川芳子的心理素质也太强了吧,刚刚生死决斗过后,要让我送她回宾馆!

见我迟疑,石川芳子笑了“武,是一种友好的切磋。你们华夏不是讲究以武会友吗,会也会了,轮到我们回去休息了!你可不要忘记,我们还有共同的目标,共同的任务。”

我心想这石川芳子的角色转变的可真够快的!

但正在此时,周围响起了一阵清晰的马达声。扭头望去,一辆丰田凯美瑞,径直朝这边飞速冲了过来,而且径直停在了顺丰桥桥头!

石川芳子皱眉一瞧,表情瞬间舒展。松下纯一脸的惊诧却越来越深“谁,谁又来了?”

顷刻之间,从那辆凯美瑞车,匆匆地走下一人。

从凯美瑞车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天龙公司四大教官之一的乔灵,也是我的小师妹。

她的出现让我们纷纷一惊,只见乔灵三两步走到了我的跟前,极为关切地追问道“师兄怎么了,这是?”

她很快便根据现场遗留下来的硝烟味儿,判断出了事情的真相。

石川芳子和松下纯一的伤势,虽不至于致命,却也都是伤了一定的元气。而我虽然没太伤元气,却也有几处轻微的外伤。

见我不说话,乔灵紧接着道“刚才我看出来了,这个石川芳子没安好心。真没想到,她竟然把你骗到这里来了。哼,幸亏我师兄功夫高强,别说是你们两个,是再来十个,也不是我师兄的对手!”

乔灵的肩膀紧靠着我的肩膀,似是在以这种方式,助阵。

但是石川芳子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强忍着身体的痛楚,望着我。

松下纯一扭头问石川芳子“她是谁?华夏人还是日本人?”

石川芳子道“在华夏,当然是华夏人了!松下君,你现在自己能不能开车回去?”

松下纯 愣“你呢?”

石川芳子道“我还有事跟他们商量。记住,你要不断地提高自己。只要肯努力,不久的一天,你会战胜他!”

松下纯一凑近石川芳子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也许是他们太低估了我的听力,我清楚地听到,他说的我想见一见陈先生,什么时候方便?

我不由得惊了一下,实在是想不通,松下纯一要见陈富生有何动机。

石川芳子冲他皱眉道“看情况吧,你先回去,有事我会联系你!”

松下纯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驱车离开。

石川芳子冲乔灵笑了笑,道“你真是你师兄的跟屁虫啊,他到哪儿,你到哪儿!”

乔灵道“哼,你把我师兄骗到这儿来,是什么居心?”

石川芳子冷笑“骗?何谈一个骗字?我邀赵大队长,一是切磋领教,二是让她送我回宾馆。”说完后,她又转而望着我,一揽飘逸的头发,近乎妩媚地道“赵龙,咱们,走?”

我闭口不答,确切地说,我很想和她一起回宾馆,因为在她身,也许能得到更多组织与日本关系的信息。但是乔灵在此,我又不方便过于直接,只能保持沉默。

乔灵也许读出了我内心的矛盾,试探地问我“师兄,你真的要跟她走?”

我道“不知道。”

乔灵兴师问罪“什么叫不知道?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看这个日本女人了?”

她问此话的时候,一旁的石川芳子忍不住一声轻笑。

片刻之后,石川芳子走到了我的跟前,眼睛轻微地眨了眨,几许特殊的you huo,化作妩媚的神光。

石川芳子道“我们商量好了,还要回去研究猎兔计划呢,是不是啊赵大队长?”

我敷衍地道“是是,是!乔灵,我们要研究一下这次的行动计划,时间紧迫,我们必须确保方案毫无偏差。所以,我得跟她去一趟!”

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尚且合理的理由,说完这句话,我能看出乔灵眼睛里的鄙视和不满,但是为了我的真正任务,我也只能如此了!

乔灵抱着胳膊道“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一会儿打来打去,一会儿又去研究什么计划。哼,我看,你们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师兄,我对你,真的是”她没有说出后面的形容词来,只是兀自地叹了一口气。

石川芳子冲乔灵道“怎么,吃酱油了?乔教官,你的师兄,不是你的"qing ren"。他有自己决定事情的能力和权力。是吧赵大队长?”

我真想伸手煽她两个耳光,但是为了大局,我只能忍住。

乔灵原地伫立,片刻后,嚼了一颗槟榔。

我冲乔灵道“你先回去吧,乔灵。”

乔灵有些生气“放心,我没闲心打扰你们!我走!”

她果真转身离开,她车后,我听到车传来一阵阵疯狂的鸣笛。

她在用这种方式,表达对我的不满!

望着凯美瑞远去,我的心里掠过一阵苍凉。

如果说在天龙公司还有一个值得我信任和托付的人,那是乔灵。我们是同门师姐弟,在华夏同门之情如同手,更何况,在我进入天龙公司以后,乔灵帮了我很多很多。

很显然,在乔灵的骨子里,并不喜欢日本人。像她很反感石川芳子一样。但是我却迫不得已要和这个高深莫测的女人,逢场作戏一番。

不知几时,风渐渐大了。原本还算平静的水面,荡起了层层波纹,小河边的水草,风拂之下,扭动着身腰,像是在用舞蹈的形式,歌颂生命的崇高。

石川芳子的头发被微微拂起,露出了半截秀耳,她耳朵戴了一颗耳钉,散发出立体的光泽。

此时,顺丰桥,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一男一女,说起来多么戏剧。我们互相对望着,彼此各有自己的一番思量。

她再向前走出一步。我瞧着她脸面那抹干了的血迹,冲她追问了一句“你的伤,用不用去医院?”

石川芳子半天才听懂了我的这句话,轻笑道“伤,不用去医院,我也不用去医院。我们现在,回汇鑫宾馆。”

我试探地追问“你告诉我,还有没有其它的安排?”

石川芳子一愣“什么安排?”

我道“我可不想一进宾馆,又见到一个高层警卫,要跟我试。芳子小姐,我希望你能认清形势,现在猎兔计划的实施越来越近,我们尽量不要浪费时间!”

石川芳子冷哼了一下“浪费时间?赵大队长,我们没有浪费时间。走吧,去宾馆。”

我再道“我觉得,你的伤,还是治一治为好。免得陈先生问起来”

石川芳子道“你放心,不会连累你!是我技不如人。技不如人是一种耻辱,但决不喜欢把这种耻辱,宣扬出去。”

我没再说话,转身了凯美瑞。

石川芳子坐在副驾驶,深呼了一口气,似是在调整气息。

我启动车子,驱车而去。

半路,我突然收到了乔灵的短信师兄,你今晚要在石川那里住下?

我没回。心想乔灵这是怎么了,也太关心我了吧?转而一想,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乔灵,刚才在顺丰桥,当我接受石川芳子的‘邀请’之时,乔灵该有多么尴尬?

我觉得是时候找乔灵好好聊聊了!至少,作为同门,我们的关系,应该更近一步。像是亲兄妹一样。

到了汇鑫宾馆,石川芳子提出要去吃料理,我也没拒绝。

饭毕后回到宾馆,石川芳子换了一套衣服出来,蜷腿坐在榻榻米。

我不习惯这种坐法,因此并没有客随主坐。我随意地斜坐着,石川芳子为了倒了一杯水,恭敬地奉后,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第1076章:热水澡真舒服

我知道这是她受了内伤的缘故,于是再次劝她去看医生。品书手机端

石川芳子拿了一些不知名的药品出来,喝,告诉我说没关系,药到病除。

我和她谈起了‘猎兔计划’,石川芳子发表了一下自己的几个观点。看的出来,她的确是个能力全面的高级特工,尽管我制订的方案已经很完美了,但还是让石川芳子改善了其了几个环节,使之更加完美。

石川芳子还毫不隐讳地告诉我“其实我对这次猎兔计划,没什么兴趣。不过看在陈先生的面子,又不得不帮忙。我觉得这个计划的名字不好,‘猎兔’,一听不是好兆头。兔,是动物界无足轻重的小动物,猎兔,当然意味着没什么大收获。如果当初陈先生取名叫‘猎虎’,或者‘猎龙’,那也许秘3计划不会变的那么快了!”

我禁不住惊讶地道“你也这么八卦?”

石川芳子笑道“有时候八一下,有时候不。”

我‘哦’了一声,道“计划马要进行第一步了,到时候我和盛华强混进去,把武器先藏好!”

石川芳子一愣“你们俩?没有我?”

我道“你最好是先别去!你是女的,不方便。到行动那天,你也得化妆化妆。因为按照我们的计划,我们要化妆成游泳区队的掉队战士,混进去。游泳区队清一色全是男的,你要是不化妆,一下子全露馅了!”

石川芳子突然笑了“你也太小巧我了!你等一下!”

石川芳子从榻榻米下来,转而神秘地钻进卧室。

我能猜到她要搞什么,只是淡然一笑。

五分钟后,我身后响起了一声浑厚的男音“赵大队长!”

我头也不回地道“声音不错!”

后面道“那你回头看一下样子像不像?”

我扭过头去,见石川芳子已经换了一套军队的夏季作训服,头发被狠狠地盘了起来,面顶了一顶作训帽。

确切地说,这一刻,我有些震惊。因为面前的石川芳子,穿这套装束,竟然显得那般清秀与美丽。军装红颜,是世界最美丽的一种修饰。如我那心爱的由梦,那穿军装的样子,简直胜却人间万美,独领天地风流。

其实华夏军队的夏季作训服很普通,面是绿色花状短袖,下面是蓝色裤衩,脚下是迷彩鞋。这一身搭配,很平常。但是石川芳子穿在身,已经不单单是用‘zhi fuyou huo’四字能形容得了的了!深色朴素的衣服,和她细腻圆润白皙的皮肤,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不可否认,她的身材很好,光盈可人,神采奕奕。

我问她“你这身衣服哪儿弄的?”

石川芳子操着一口粗犷的男音道“在军品店里买的!既然计划定了,那这些道具,必须得准备!”

我站了起来,细细地打量石川芳子“声音很像,衣服也没问题。问题是问题主要有三个!”

石川芳子道“头发,明天我会去剪掉,剪成平头!皮肤,我也会做成古铜色,还有,还有什么?”

我道“穿这种作训服,是不需要帽子的,所以你得把帽子摘掉!”我替她摘掉帽子,一头盘起的秀发猛地乍开,扑散出一阵日式的清香。我接着道“还有,皮肤,尤其是脸和四肢,不能做成古铜色,要做成黑色,像非洲人的那种黑,不过没那么夸张。游泳区队整天在海里游泳,被海风吹的跟非洲黑人似的。还有嘛,是,是华夏军人一些基本的东西,你懂吗?”

石川芳子一扭身姿,口里喊起了‘稍息,立正,跨立,向右转’

我再受震惊!石川芳子竟然将华夏军人队列训练的原地动作,很潇洒很准确很全面是做了一遍,分毫不差!

更让我吃惊的,还在后面。

做完动作,石川芳子又流利地背出了‘士兵守则’‘警卫人员必须遵守的纪律’等好几项内容!

我望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石川芳子笑道“根据工作需要,我可以变成任何样子。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我曾经把头发全部剔光。这是一个特工人员的职业操守。”

我将了她一军“但是你在猎兔计划,表现的不是很好。至少,你不够服从级的安排。”

石川芳子争辩道“我只是在据理力争。最后虽然陈先生没采纳我的意见,但我还不是服从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拿作训帽在手里玩儿了个花样,微微地翘起嘴巴,样子倒是显得有些可爱。

石川芳子一直穿着那套作训服,略显肥大的夏季作训服掩饰不住她性感的身姿,如果不是她的特殊身份,她也算得是个绝代佳人。

我们再聊了聊猎兔计划的事情,然后我潜移默化地将话题扯到了松下纯一身“芳子小姐,冒昧地问一下,那个松下纯一,现在究竟在做什么?他的真实身份,方不方便透露?”

石川芳子扭头瞧着我,皱眉问“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道“随便问问而已,毕竟,曾经都是同行!”

“他,他是”石川芳子试量了半天,仍然没有道出下,而是搪塞道“他是我的师弟!我们的关系,跟你和乔灵的关系,一样。”

我再问“你们拜在谁名下?”

石川芳子微微一愣“日本空手道黑带八段!我们师父,叫武田大郎。”

我顿时一愣“八段?据我所知,空手道好像有十个段位?”

石川芳子一笑“是十个段位。但是八段以后,九段,十段,基本都属于奖励性段位了,熬到九段十段,人已花甲。所以,一般来说,空手道八段,已经算是顶极高手了!”

我笑问“那你,几段?”

石川芳子摇头“我没段。我对这些,看的很轻。”

我道“淡薄名利?”

石川芳子笑道“谈不。”

聊了一会儿,我觉得离我想知道的真相越来越远,不由得急在心里。

当谈话告一段落之时,我不失时机地改变了话题,冲石川芳子追问道“芳子,次你提到的冈村,是干什么的?”

石川芳子的脸色,刷地变了。

她近乎支吾地道“我说过吗?冈村?”

我点了点头,道“你忘了,当时你跟眉姐说,你是冈村先生派过来的!在我的印象,日本政府好像有好几个叫冈村的,或是政界,或是军界。”

石川芳子轻轻地笑了起来“哈哈,提他干什么。我们继续聊我们的猎兔计划,怎样?”

她猛地又将话茬儿,挑回到了猎兔计划。

我绕了好几个圈子,都没有从石川芳子口绕出想要知道的真相,不由得有些失望。

正在心里琢磨着怎样才能从石川芳子口套出真相,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是个陌生号码。

而实际,我已经猜测出这个号码的主人!

打电话的人,是由局长。

这是我在接到电话后的第一反应。

但是在石川芳子面前,我无法当面接听,只能挂断。石川芳子问起,我推辞说是号码不认识,免接。

由局长当然明白我不方便接听,因此也没再打回来。

眼见着石川芳子守口如瓶,看来我暂时无法在她口探听出什么,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因此我开始推辞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我要回去了!”

石川芳子一惊“回去,你要回哪儿去?把我打伤了,你还敢安心理得地回去。哼,不行,不让你回!”

我皱眉威胁她道“不让我回?你想怎样?”

石川芳子道“是留下来陪我呗。我可以答应你,让你用我新配的热水器洗个热水澡,很舒服的。”

我笑骂道“无聊!算了,方案也商量的差不多了,望京还有两千多人指着我吃饭呢,我得回去统计考勤,安排工作。拜拜。”

我兀自地说完后,转身便走。

本以为石川芳子会极力挽留我,谁想她并没有。

直到我走出门口,身后突然传来了石川芳子的声音“你要是走了,难道不会留下什么遗憾?”

我扭头瞧了过去,石川芳子撩腿抚面,一身妩媚地弓在沙发。她的形象,再次让我想到了日本的nu you。

不过想想也怪,财务部经理许子超当时为什么要告诉我石川芳子是个女演员?

正所谓真假莫辩,真相往往隐藏的严实,难以察觉。我也懒的再去想,而是叼起一支烟,坏笑地望着石川芳子,道“省省吧芳子小姐,让我留下,也许你会后悔的!”

石川芳子笑了“看看究竟谁会后悔!不送了!”

她转而又下了逐客令。

而实际,我这一走,注定了还要回来!

因为,我在石川芳子的屋子里,动了手脚……下了,总要想办法回来收鱼吧?

走出汇鑫宾馆,我径直地了车。

第1077章:霸道公主

驱车而行,已是夜色缭绕。空无星,打开车窗,细风吹拂,倒也送来了几分清凉。

在营养不良的灯光穿梭了十几公里,我警惕地瞧了瞧周围的情况,然后靠边停车,关紧车窗。

无独有偶,刚刚掏出手机来想回拨由局长的来电,见一个彩裙飘飘的妇女扭腰摆臀地靠近车子,装作妩媚地敲了敲车窗。

我急剧地汗颜敢情,又遇到了‘鸡窝’?

流动式鸡窝,一直是具有华夏特色的黄色化。越是大城市,流动野鸡越多。她们简直是沿袭了当年游击队的战术,无处不在,遍地开花。公园路边村街小巷,到处都有她们招徕的身影。

因为次遇到过这种事,我不由得有些生气,打开车窗冲那女子骂了起来“滚,给我滚远点儿!”

那女子受了惊吓,倒也乖乖从命,但一边走一边嗔声嗔气地埋怨了起来“凶什么凶嘛,老娘为你们男人解决实际困难,还要受你们的骂。哼,早晚……”

声音虽轻,却荡气回肠,我听后不由得暗暗伸出大拇指,以示叹服。这位‘失足妇女’的觉悟,可真是高到了‘桃花潭水深千尺’的境界了!

好在没再有流动野鸡敲门骚扰我,我终于试探地回拨了那个号码!

两声待机后,那边果然传来了他的声音现在方便了?

我道方便了!我接到电话后,马开车到了安全的地方,给您回了过去。

他道确定后面没尾巴?

我道确定。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他道别指示指示的,是想问问你,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了,有把握没有?

我道一切都按照计定方向走着。虽然当出现了几点小意外,但都被化解掉了。我刚才又到石川芳子那边,探了探她的口径,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

由局长道但还是要谨慎。我担心的,是陈富生会突然改变主意,取消计划。那这样一来,应该还在我们的掌控之。

我道是啊。不过我不明白,秘3会议怎么会突然有那么大的变动?

由局长道我仔细想了一下,如果不改动,风险太大。我可不想成为历史罪人。

我道说的也是。我也觉得,我们的计划有一定的风险。不过既然都定了,也没有退路了。我有几件事情,想跟您汇报一下。

由局长催促说。

我道第一件事,我越来越觉得,组织和日本的关系非同小可,而且甚至可能牵扯到了高层。

他道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怎么察觉的?

我道石川芳子是特工,她还有个师弟,竟然是原小泉首相的贴身警卫人员,松下纯一。我今天和他还交了手。我怀疑,石川芳子和这个松下纯一,是组织和日本之间的纽带,或者说是

他打断我的话先不考虑这些。

我道那我向您汇报另一件事。次您提到的‘龙凤呈祥图’,现身了!

他猛地一惊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我追问怎么了?您不是说龙凤呈祥图是我们的联系信号吗?有人提到了龙凤呈祥图!

他问谁?

我道是眉姐。对此我很是想不明白,眉姐毕竟是陈富生的女人,和陈富生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她怎么会是正因为这样,我暂时没敢和眉姐接头,我觉得先抻一抻,向您确认一下,再做决定。

他啧啧地道失误,绝对的失误啊!

我一愣怎么了?

他道龙凤呈祥图,现在还不应该是现身的时候。

我道这么说,眉姐提到的龙凤呈祥图,只是歪打正着,巧合罢了?

他道先不考虑这事。待时机成熟以后,再考虑。你现在要做的,是进一步按照咱们的计划,帮陈富生完成好这次猎兔行动。这对你来说,可是功德无量啊!

我道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最近我们一直在训练枪法,石川芳子和另外一个盛华强,他们的枪法都没问题。到时候,绝对能按咱们的计划,完成这次刺杀行动。不过,我现在最担心的是,那几个首长

他再次打断我的话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我的话被噎了回去,转而又道那您有什么指示没有?

他道没什么指示。是保证让一切事情,按照咱们计划走,行了。关于那个‘龙凤呈祥图’的事情,你现在先别多考虑,时机成熟再说。

我将了他一军那什么时候才算是成熟?

他道我会提前给你通知。

我道那您告诉我,眉姐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

他道是与不是,以后便知。

我忍不住埋怨您可真会卖关子!好,我不问了,反正我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

他道怎么,耍情绪了?这么大个人,还浮躁的厉害。

我稍微沉默了一下,转而又问我现在想知道,由梦情况怎么样了。

他道情况很顺利。美国的专家已经用药物控制住了她的病情,最近几天,会有一次会诊治疗。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由梦在一个月之内,能回国。

我试问真的?这么说,由梦那所谓的绝症,在美国很容易治疗?

他道我说的是最佳的情况。你放心,这次由梦的事情,全美国最好的专家都会集到了一起,你不要再为她的事情牵扯精力了!

我再问那么,我们的任务,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完成?我已经靠的够了,我想,我想早点儿和由梦

他仍然是打断我的话我明白你的心思。你放心,任务一完成,我们给你和由梦,办婚礼。现在由梦的情况渐渐好转,如果不出什么意外,应该能康复。唉,这真是飞来的横祸啊。

我道我知道了。

他没再说什么,我也是久久沉默。

挂断电话之后,我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

打开车窗,让微风拂进车里,我放开坐椅,斜倚在车座小息片刻。

脑子里,万千映像。

即将进行的‘猎兔行动’,是我的牵挂;由梦,更是我的牵挂。两件事,都是我的心事,都让我寝食难安。

在脑子里稍微理了一下思路,我将车座立了起来,坐正,叼一支烟,准备启动车子。

一个身穿夜光衣的巡逻交警,突然朝这边走了过来。

凑近车窗,敲击几下,示意让我下车。

我心想北京的交警真尽职,三天两头被查住,郁闷!

交警同志检查了一下我的驾驶证和行驶证,然后又饶有兴趣地检查了一下后备箱及车内物品。

敢情这交警把我当成是贩毒的了?

我苦笑,但没争什么。默默地接受完交警的检查,我开始启动车子,准备返回汇鑫宾馆。

我要拿出属于我的东西。

谁想刚刚启动车子,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起来。

业务真多!我自嘲地一笑,打开手机一瞧,不由得吃了一惊!

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视频彩信,而且,竟然是由梦的!

很显然,是由梦用曼本瑞的手机给我发来的这条视频,视频出现的,是一张干净白净的病床,病床坐了一个美如天使的女孩儿,正冲我笑。

当然,这女孩便是由梦。

让我兴奋的是,由梦的脸色果真有些好转,少了几分憔悴,多了几分红润。她还可爱地发表了致词亲爱的准老公,我的龙龙,你现在还好吗?我这里一切安好,治疗顺利,身体正在逐步恢复,你呢,不要牵挂了。等我回国的那一天吧!

收到这则视频,我忍不住一阵狂笑。我亲爱的爱人,她仍然那么美丽,可爱。我反复地亲吻手机屏幕里的由梦,十几遍,亲着亲着眼圈儿开始泛红了。

我突然有一种想跟由梦通电话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平定了一下情绪,我试着拨通了曼本瑞的电话。

待机五声之后,那边传来了曼本瑞的声音赵龙?

我直截了当地道把电话给由梦。

曼本瑞兴师问罪光想着你的爱人,一点儿也不喜欢我这个幕后工作者?

我这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道对不起曼本瑞,主要是很担心由梦的病情。这些天辛苦你了!

曼本瑞道听到你的表扬,我很高兴。我知道你想知道什么,不妨告诉你,由梦的病情正在进一步好转,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一个月以内出院,可以达到基本康复。刚刚由梦给你发了视频,你收到了?

我道收到了收到了!谢谢你,曼本瑞。

曼本瑞道这是我应该做的。好吧,我看你都已经迫不及待了是吧,那好,我把电话交给由梦,让她跟你说话。

短暂的杂音之间,电话那边传来了由梦熟悉的声音喂,是你吗?

我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但还是强行克制住是我。当然是我。由梦,你受苦了!在那边,还好吗?

由梦嘻嘻地道好,好着哩。我呀,有这么多人伺候着,当公主还霸道。

第1078章:戴墨镜的美女

我道齐处长和张登强,都在?

由梦道都在。品书 他们俩啊,24小时轮流值班。

我道张登强没再欺负你吧?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我,我非剥他一层皮!

由梦道说什么呀你!人家张秘书可体贴了,又是帮我喂饭又是帮我读书听

我打断她的话什么?他帮你喂饭?妈的,这小子!

由梦笑问吃醋了?

我道吃了还不少呢!故意气我是吧,哼,看你回来以后我怎么欺负你!

由梦可爱地道你准备怎么欺负我?

我道把你搂在怀里,直到你窒息为止。

由梦大呼残忍!

斗了几句嘴之后,我道说实话,想我了没有?

由梦道想了,想的都快想不起来了!你长什么样来着?

我捏着鼻子笑道还是那么帅。你发来的视频我看了,我喜欢,喜欢你喊我老公。再喊一声,我听着。

我洗耳恭听,但由梦却没喊,而是兴师问罪瞧你这酸劲儿!我问你,心洁现在怎么样了?

我扫兴地道一说话提她!拜托,这可是越洋电话,很贵的。

由梦道那好吧,给你节省话费,拜拜。

我赶快道别别别!我还没说完呢!你那什么,你要注意营养知道吗,美国的伙食,吃的惯吗?

由梦道还行吧!除了不吃那半生不熟的牛排,其它的,我都能吃。我现在胃口呀,很好很好,我现在担心,当你再见到我的时候,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大胖子,呵呵,我要是变成了大胖子,你还要我吗?

我道要,当然要。那样你在我心目,更有份量了!

由梦笑骂道哼,骂人不带脏字儿的!你放心,我是不会让自己长太胖的,不然,回去怎么穿婚纱呀?

我心里掠过一阵浓浓的幸福。

我们暧昧地聊了有十分钟左右,好像是由梦在我对面一样,我绘声绘色地吐露着心声,无限憧憬。

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在车又想了片刻浪漫的事情,我开始驱车赶往汇鑫宾馆。

在石川芳子门前停下,按响门铃。

石川芳子已经换了一套洁白的睡衣,她迎过来开门,见是我,倒不意外。

“我知道你回来干什么了!”

石川芳子一边说,一边步履轻盈地坐到了沙发。

我跟着坐下,倒也不相信石川芳子有通天达地的本事,于是反问“那你说,我回来干什么来了?”

石川芳子伸出纤纤细手在我面前划了个圈儿“你呀,有阴谋!”

我顿时愣了一下。

我以为是石川芳子发现了我在她屋里搞的小猫腻,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但实际,是我多虑了。

石川芳子见我愣住,主动又开口道“你回来呀,一定是后悔了,对不对?曾经有一次好的机会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但现在却追悔莫及!”

什么乱七八糟!我皱眉道“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石川芳子一惊“拿东西?拿什么东西?”

我道“手机掉这儿了!刚才。”

石川芳子的脸色马变得铁青起来,但她还是装出强势地道“手机?我没发现有手机落在这儿。找吧,要是找不到,你的阴谋破产了!哼,装什么装!”

我不知道这石川芳子在搞什么,她凭什么判断我是在装?

简直是自作多情!

我找来找去,终于在沙发前的圆木桌底下,找到了我的另一部手机。

而实际,这手机是我故意落在这里的!这部手机也称得是高科技产品,有较强的qiè ting功能,而且功能很隐蔽,机主之外的人,几乎很难发现。为了忙里偷闲地探听一下石川芳子的动向,我故意将手机落在这里一个小时,希望在这一个小时之间,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石川芳子见我找到了手机,刷地把手机抢了过去。

我在她的神色,察觉到了警惕。但实际,我并不担心,而是任由她翻弄。

石川芳子一边翻弄一边道“是不是留下来qiè ting的?”

我顿时一愣,心想不愧是特工,警惕性果真很高。但我偏偏迎合她的推断,笑道“对对对,是想qiè ting一下你的私生活。”

石川芳子笑道“你还喜欢玩儿tou pāi啊!”

只是她翻弄了半天,也没翻弄出什么来。

她将手机还给我,道“你是不是故意把手机落到这儿的?”

我笑道“我闲着没事儿干是吧?不费油,还是不浪费时间?”

石川芳子道“别装了,这是一个,一个小阴谋!你这种小伎俩逃不过我的火眼睛睛。你故意把手机落在这儿,这样,你能有理由再返回来。对吗?”

我汗颜地道“返回来干什么,捉迷藏?”

石川芳子道“用你们华夏话来说,是‘泡妞’。你们华夏人泡妞的手段很高明,我次在一家超市遇到了一个huā huā gong zi,我当场揭穿了他的阴谋。”

我饶有兴趣地坐了下来“什么阴谋?”

石川芳子凑过来,道“那个小伙子一看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看了一个超市的营业员长的很漂亮,过去搭讪。然后把自己手机藏起来,说是找不到了,让业务员用她的手机拨一号号码找手机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了美女的手机号码。不过算他倒霉,我当场揭穿了他的阴谋,让他在全超市出了丑。”

我笑道“你可真够无聊的!”

石川芳子呵呵笑了起来“开个玩笑嘛,别当真。”

我道“没当真,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

石川芳子道“又要走?”

我刺激她道“怎么,想留我过夜?”

石川芳子突然将双手搭在我的肩膀,妩媚地望着我“那有什么不可以吗?”

我伸手拎开石川芳子的一只手,装出色迷迷的样子“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怕贞节不保,我无所谓,我一向以占有漂亮女人为荣耀,尤其是日本女人,我更感兴趣。”

石川芳子伸出小舌头在嘴唇外面一舔“那来吧!我在卧室等你!”

我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我不知道是石川芳子真的如此轻佻biàn tài,还是她在故南谄媚勾引我。总之,她的形象,和那些日本nu you,很相近。

只是,我实在想不通,她sè you于我,有什么动机?

而实际,这只是一个biàn tài民族的一员,给我开了一个荤段子的玩笑。我在石川芳子那做作的表情,找到了答案。

我当然不能再做停留,于是继续告辞。

石川芳子恢复了正常状态,哈哈大笑“这样都骗不倒你?”

我道“我不相信一个堂堂的特工,我不喜欢太主动的女生。”

石川芳子道“那我会变得,更含蓄。”

我狂晕,想吐。

从这个biàn tài的日本女人这里离开,我径直加速。

返回望京大队部,我直接回了卧室。

插录音卡,手机得以将石川芳子一个小时内的声音举动,播放了出来。

其实整个过程,石川芳子并没有说几句话,整整一个小时,她只是呼出了一个电话,录音卡将石川芳子的通话,完整地记录下来,并还原。

在这份通话,石川芳子详细地汇报了一下这次‘猎兔行动’的细节。

据我猜测,跟石川芳子通话的,应该是她的日本线。

会是谁呢?究竟和组织,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我仔细地将石川芳子的通话细听了好几遍,但都是徒劳的,因为我根本无法听到对方的声音,只能通过石川芳子的通话,凭空猜测。

可能是想的太多了,以至于我的脑子有点儿微痛,找来丹丹按摩了几下,迹见好。

今夜相安无事,次日五点半,我仍然是重复着习惯性的晨练。而且,金铃也乐此不彼地继续担任我的‘陪练’。

我们宛如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恋人,晨练之余,手挽手肩靠肩,倒是大街一道羡煞众人的风景线。我心怀歉意地继续演着这场戏,发自内心地希望,我的举动,不会给金铃造成伤害。

晨练完毕,我们雷打不动地去了‘周记粥铺’,喝粥是我们每天早不变的课题。我们各要了一碗海鲜粥,金铃时而从自己碗里舀出一勺来喂我吃,我被她的暧昧举动弄的有些脸红,但还是乖乖范。

喝完粥后,金铃拿餐巾纸帮我擦拭了一下嘴角,然后才擦拭自己的嘴巴。我感激地望着她,说“不要对我太好,我会过意不去的!”

金铃笑道“这有什么过意不去的?我乐意。”

从粥铺里走出来,金铃让我陪她去金氏在北京的各个分公司转转,我犹豫了一下,倒也应允。

坐着她的豪车,体会着那种极速飙车的感觉,我心里荡漾着一种特殊的感慨。望着身边这个戴着墨镜的美丽女人,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第1079章:够不够娶媳妇儿

金铃问我“怎么了,叹什么气啊?”

我敷衍道“活着真累。品书 ”

金铃道“这是说的什么话!你是不是感觉,跟我在一起很累?”

我赶快道“不累,很轻松。跟你在一起,是我最轻松最快乐的时候。”

金铃美美地笑了,腾出一只手抓过我的手,在我手背抓挠起来。

我抽出手,劝道“好好开你的车!”

金铃猛加油门,车子飙到了170。我怀疑她是利用飙车的方式,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奔放,和喜悦。

一午的时间,奉献给了金铃,我倒是觉得挺充实。午,我们去吃了肯德基,其实那东西着实也没什么好吃的,很多时候,吃饭只是一种形式,抑或是应酬。

餐毕,我们坐在她的车,聊天。聊着聊着,又聊到了事业,聊到了金氏集团。

金铃说“如果你答应帮我,我可以去跟眉姐求情,你离开天龙公司,跟我一起经营金氏。”

这已经是她念叨了几十遍的话题了,她一直在想方设法地说服我帮她打理金氏,但是身负重任的我,只能婉拒。

我笑道“别傻了金铃。眉姐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肯定不会答应,反而会借此作章,给你穿小鞋。你忘了她请你洗巧克力浴的事情了?”

金铃一声苦笑“人活着真累啊,为什么干什么都要受别人约束,左右?”

我道“这是生存法则,谁违背了生存法则,意味着要付出代价。”

金铃叹气,拎过我的手,轻轻地揉搓着。

我们彼此沉默了片刻,金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闪烁地望着我,问“最近,有没有见到由梦?”

我顿时愣了一下,略显支吾地道“哦,没,没有。一直没见。”我当然不想让金铃知道由梦的病情,金铃也算是个有正义感的女人,她若知道了,很可能会节外生枝。

金铃道“我觉得,你应该和她时常保持联系,像由梦那么优秀的女孩子,肯定很多人惦记。距离,有时候会产生美,但有的时候,会产生,产生第三者。”

我顿时愣了一下,是啊,有哪个女人能做到金铃这样,劝着你跟别的女人联系和交往?

也许金铃自己知道,她只能是我生命腾出的一朵浪花,不可能成为我人生的主旋律。因此,她甘愿做配角。

但金铃随即自嘲地补充了一句“那我,算不算是第三者呢?有的时候,我反而觉得,很对不起由梦。”

我心里暗道真正对不起的人,是你啊!

但嘴却说“你当然不算。我们之间,是红颜知己,是那种存在缺憾美的红颜知己。虽然不能厮守终生,但彼此的心,早已拴在一起。”

金铃扑哧笑了“嘴巴这么甜哩!唉,遇到你这种人啊,能让女人心甘情愿当配角,却毫无怨言。”

我捏着鼻子笑道“我有那么优秀吗?”

金铃望着我道“你是我心目唯一动情的男人。”话锋一转,金铃突然问道“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是缺憾美?”

我微微地想了一下“缺憾美,是一种只能意会无法言传的名词。如说,梁山泊与祝英台,牛郎和织女,虽然留下了千古感人的爱情传说,却始终没能走在一起。”

金铃纠正道“不是呀不是呀。牛郎织女,不是七七相会吗?还有,梁山泊祝英台化碟飞,变成了蝴蝶。他们最终不都是在一起了吗?”

我笑道“傻丫头!那只是后人有意为他们的爱情,划了一个看似完美的句号。现实生活,哪有什么化碟飞啊银河相会啊,都是传说,都是后人的美好夙愿。”

金铃道“那我们,那我们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

她这一句话,倒是把我问住了!

虽然注定将会是劳燕各自飞,但是我怎能道出口?

我敷衍道“我们的结局,一定很圆满。”

金铃却道“那,那如果华夏以后chu tái了一夫多妻制度的话,你会不会,会不会顺便娶我?”

她这一番话,让我心里诞生了一种隐隐的痛楚。可爱而又可怜的金铃,她对我的感情,究竟到了怎样一种程度,竟然能想到‘一夫多妻’。

我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也许,会吧。也许会。”

我苦笑道“你真天真!那样的话,华夏得多出多少光棍来?”

金铃恍然大悟地道“说的也是!现在明显是僧多粥少,媳妇儿不够娶呢!”

她强颜欢笑,我在她的笑容,体味出了一种浓浓的情思。

确切地说,跟金铃在一起,的确很开心。因此那能让我暂时忘却自己目前的一切,包括那烦人的任务,还有在组织内随时遭遇的危险。

我们聊天聊地聊事业,不亦乐乎。

时不我待,下午两点钟,到了分离的时刻。

我返回望京大队,然后驱车赶往天龙公司大队部。

在会议室,等了十几分钟,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相继赶到。

我们三人到齐后,陈富生在女秘书的陪伴下,也匆匆赶到。他的手里,提了三只手表。

将这三只手表给我们一人分了一只,陈富生解释道“这是一种高科技手表,可以用来互相联系。可以当对讲机使用,也可以手写拨号。当然,它也有它本身的时间作用,我对好了时间,三只手表误差都不超过半秒,你们下去以后再对一对,在时间一定要达成高度一致。”

我们都瞧了瞧手的手表,小心翼翼地戴。

陈富生分别望了我们三人一眼,道“好,现在我们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按照预定计划,今天下午是准备工作最重要的一项行动了!我已经在下面准备好了三支阻击枪,一会儿你们下去试试,如果没问题,可以直接开车奔赴北戴河!”

我们纷纷地点了点头。

陈富生简捷地安排完毕,将目光投向我,我轻咳了一声,强调道“这次行动,我们有两个既定方案,一是化妆成游泳区队的战士,混进去;二是从北侧围墙,趁哨兵换岗的时候翻墙进去。如果一号方案可行,我们直接赶到2号礼堂,实施行动。如果一号方案失败,我们直接改为二号方案。在行动,注意听从指挥,听招呼。”

动员完毕后,我们在陈富生的带领下,到了地下训练场。

各自取了一支阻击枪,装填完子弹,连试几十发,确定阻击枪没问题后,我们用十分钟的时间,将阻击枪小心翼翼地擦拭了一遍,再次装填满了子弹。

随后的工作,是化妆。我们换一套军队夏季作训服,并由专业的化妆师为我们涂黑了皮肤,石川芳子甚至是干脆剪掉了头发,留成了短发。还别说,石川芳子那小寸头,还显得挺精神,帅呆酷毙。

站在镜子前欣赏着化妆成果,我们面面相觑简直和非洲黑人没什么区别!

一切绪后,我们外面裹衣服,由李树田开了一辆本田商务,载着我们,了高速,径直赶往北戴河警卫区。

在车,我们进一步研究了一下具体细节。

下午五点半,商务车赶到北戴河海滨。停下车,我们坐在车里观望着外面的情况。

打开车窗,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海风轻轻吹,海面荡漾着呼啸着,身着五颜六色的男男女女,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或是在海边嬉戏,或是进海里畅游。

性感的美女们,穿着基尼在海边玩儿沙子,近海区被用一道金属封了起来,海边游泳的人不少,而游泳区队的战士们,也果真正在进行着专项训练。一般情况下,游泳区队存在的最大价值,在于保护重要警卫目标游泳时的安全。每当首长进行游泳的时候,游泳区队的战士们,都会围成一个紧密的圆圈儿,将警卫目标保护起来。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也望着游泳区队的战士们,石川芳子饶有兴趣地说道“果真都被海风吹成了黑地瓜。那么黑!”

我叼燃一支烟,道“这是健康的颜色。一会儿等他们讲评带回,我们间隔一百米,从后面跟。”

石川芳子不耐烦地道“你都重复了好几遍了,知道了知道了!我建议,完成任务以后,我们去拣贝壳,好不好?”

我抨击她道“你可真有雅兴!”

石川芳子强调道“我是说,完成任务以后!拣些贝壳串起来,很好看。”

我道“可以。但现在不是时候,清晨拣,最合适。”

石川芳子左右瞟了瞟,问道“那这附近有宾馆没有?我们住一晚,明天再回北京!”

我没表态,而是兀自地思虑着什么。

盛华强一言不发,一边抽烟一边盯着外面的情况,表情有些凝重。

第1080章:黑妹妹

李树田倒是挺有雅兴,坐在驾驶位置,一边摇晃着脑袋哼着劲爆的歌曲,一边叼一支烟,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品书手机端

待到游泳区队练习完毕,到岸边开始评论收操的时候,我再次向石川芳子和盛华强,做出最后动员“最关键的时候,到了,按照原定计划,我们必须要慎之再慎。”

石川芳子仍然嫌我啰嗦,不耐烦地将脑袋瞟向一侧,不表态。

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游泳区队讲评完毕,开始带队返回。

待他们走进警卫区南门的时候,我们借助于商务车的掩饰,脱掉外面的衣服,露出夏季作训服。

我分别给他们俩检查了一下着装,确定无异后,我们小心翼翼地走下了车子。

李树田随即将车开走,我们三人按照计划,在海滩呆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一起朝警卫区走去。

我带队,盛华强和石川芳子一前一后,整齐地走着齐步。

在距离警卫区大门一百米处,我们放慢了脚步。盛华强轻声道“两个哨兵,怎么会加双岗?”

我皱眉道“什么加双岗,亏你还当过兵!那个一级士官,是个领班员!”

盛华强恍然大悟地挠了挠头,我冲他警示道“注意队列纪律,不准乱抠乱摸!”

盛华强倒也从命,石川芳子偷偷暗笑。

眼见着那个领班员在门卫没有要走的迹象,我不禁心里暗暗着急。一般情况下,门卫哨兵都是相对来说兵龄较短的新兵,更好应付一些。而领班员一般都是老士官,执勤经验丰富,不太好应付。更何况,我们都带着枪,一旦被识穿,后果不堪设想。在这种情况下,我们故意放慢了步速,但是那位领班员,仍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此时,我们距离门卫,已经只有五十米左右。

是迎韧而,还是暂缓风口?我在心里进行了强烈的心理斗争!

但实际,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倘若这时候离开,势必会引起对方怀疑,导致更恶劣的后果。

既然来了,那要走到最后,试试!

坚定了信心之后,我们迈开大步子,径直走到了警卫区门口。

门卫哨兵是个一道拐的新兵,待我们靠近门卫,他迅速地转体,施展挡人手势“请留步!”

从他执勤的方式,便可判断,这位新兵使用的是正规化执勤动作,一般情况下,在实际执勤,只有新兵才会如此照本宣科,按照训练的正规化标准要求自己。老兵一般不会如此死板,动作会更流畅,语气会更强势一些。

我们三人停下,虽然意识到情况不妙,但都还保持着平静的脸色。

门卫哨兵打量着我们“请问你们是干什么的?”

我强势地道“游泳区队的,刚游泳回来!”

门卫哨兵道“游泳区队刚才进去了,你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道“区队长留下我们,清理了一下近海区的障碍物,海底下有很多东西咯脚,我们清理了一下,收了收尾!”

门卫哨兵道“但是,但是我天天看游泳区队进出,怎么没见过你们?”

我一听,有些不耐烦了,冲他骂道“你这新兵蛋子没个diǎo数了是不是?你班长是谁,给我报来!”

我这一骂还真有效果,哨兵将求助的目光望向一旁的领班员。领班员笑了笑,从岗楼里晃荡着走出来,走到我的跟前,下打量我一番“你真的是游泳区队的?”

我指着我们三人的脸色,皱眉道“操,还用问!你看都吹的跟黑地瓜似的,除了游泳区队,还能有哪个区队这么黑?”

领班员淡然一笑“那我问你,游泳区队的区队长,是谁?”

我冷哼道“弱智的问题!我们区队长叫谢光辉!”

领班员再问“他是什么军衔?”

我脱口道“尉!我们区队长是个湖南人,今年刚刚谈了女朋友。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见我回答的这么流利准确,领班员倒也没再问什么,一摆手“进去吧!”敬礼放行。

而实际,对于这些情况,我早了解透了!

我下达‘齐步走’的口令,回礼,进入警卫区。

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盛华强道“好歹是蒙混过关了!不容易啊!”

石川芳子道“里面会不会再遇到卡哨?”

我笑道“放心吧,进入警卫区,我们算安全了!现在警卫区里不光是游泳区队的人,还有很多大队过来全训,所以进了警卫区,不会有人太关注我们。”

但实际,情况并不像我们想像的那么乐观。在我们即将走到礼堂的时候,突然遇到了两个穿军装的干部,一个两杠二,一个一杠二。他们正饶有兴趣地在礼堂前点点划划,似乎是对警卫区的绿化,发表了一些个人看法。

而我也一眼认出那个两杠二军官,是团后勤部的史副部长。

糟糕!这个史副部长认识我,在一定程度来讲,整个警卫局的干部,基本都见过我。因为我曾多次被评为干部标兵,在局团礼堂做过报告。

为了避免与史副部长遭遇,我指挥石川芳子二人调头绕过,并加速步伐。

但这样并没有逃脱厄运!我听到史副部长旁边的那个一杠二干事,突然喊住了我们“你们三个战士,过来一下!”

我装作没听到,并提醒石川芳子和盛华强千万不要回头。

但谁知那位尉干事竟然小跑着追了过来,在我们面前停下。

他皱眉兴师问罪“叫你们没听到是吧?”

我向他敬个了军礼“没听到!不知道领导有什么指示?”

尉伸手一指身后的史副部长,道“史副部长过来了,叫你们队长过来一趟!”

我一愣“我们队长?”

尉道“对。你们队长,华兵!”

我搪塞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本大队的兵!我们是我们是四大队过来拉训的!”

尉军官一愣,反问道“四大队今年有拉训任务吗?而且,即使拉训,部队现在应该在教导大队封闭训练,恐怕还没到来北戴河的日子吧?”

我苦笑,心想这下子坏了,一时情急,我这还说漏嘴了!但我马敷衍道“是这样的,我们是被提前借调过来的,四大队派遣了一个区队过来协助本大队,说是要开什么会,本大队警力不够用,向我们大队提前借调了一个区队。”

我这样一说,倒还真蒙混过关。尉军官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好吧,同志,帮忙跑个腿儿,去一趟二队,叫一下华兵华队长,史副部长要见他。”

我试探地追问“他,他是后勤部史部长?”

尉军官点头“嗯。快去,史副部长要和华队长,谈些事情!”

我反问“为什么不直接去队?”

尉军官皱眉“你这个战士,怎么这么多废话!让你去你去!快去!”

正在这时候,史副部长听到了动静,也缓缓地走了过来。

我暗暗叫苦,心想可千万别让他认出我来,否则,我们将会前功尽弃!

但他还是坚定地走了过来,冲尉军官追问“怎么了,孙干事?”

尉解释道“史部长,没事儿,我正让他们过去叫呢!”

我急忙将脑袋歪向一侧,冲尉敷衍道“我马去叫,马!”

正想下达‘齐步走’的口令,史副部长却突然喊了一句“等等!”

我心里发毛,心想,莫非是他真的认出了我?

正在心里揣测,史副部长却打量起我来,片刻后道“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近乎支吾地道“报告首长,我叫,我叫赵辉,今年第四年,一级士官!”

史副部长眉头轻皱“咦,我怎么总觉得你特别,特别像一个人!像是我们团以前一个特别出色的干部!”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主动道“您说的是赵龙赵秘书吧?”

史副部长一愣“对对对!怎么,你认识他?”

我笑道“认识。我们队长也说我长的像他!不过没见过,他不会是也长的像我这么黑吧?”我自嘲地一指自己的脸面,试探地观瞧着史副部长的脸色。

史副部长道“不是,不是。你的脸黑是长期受海风吹黑的!不过如果你要是不在游泳区队的话不对啊,你不是游泳区队的,脸怎么也这么黑?”

我再捏了一把汗,心想领导是领导,在我的话里,轻松地找出了破绽。

但我还是装出平静的样子,道“遗传!我们家,都长的黑。我爸外号叫‘黑旋风’,我妈外号叫‘黑玫瑰’,我妹妹啊,我还黑。再说了,我们已经被借调过来一个多月了,被海风吹黑也是必然。”

史副部长扑哧笑了“幽默,还挺幽默。黑了好黑了好,黑了,健康!”

我笑道“我一直用黑了健康,来自我安慰。呵呵。”

史副部长仍然观瞧于我,禁不住再次自言自语“太像了太像了,跟赵龙太像了!好好干,希望你将来也有赵龙的成绩,那你将是整个警卫局的骄傲!”

第1081章:真的没骗我?

我心里暗暗得瑟,心想看来我在干部们心目的份量,还挺足的。品书

但谁想那个尉却马插了一句“史部长,您说的那个赵龙,是不是因为跟国总统的女儿有一腿,被开除了的那个?”

一听此言,我马攥紧了拳头,刚刚培养起来的自满情绪,被击的粉碎。

史副部长摇头道“这件事好像有误会!再说了,即使赵秘书真的跟国公主有什么,那也是人家的本事。有本事你也让外国总统的女儿喜欢你,你有这个本事吗?所以,我觉得,局里处理赵龙,有些太重了!自从赵龙离开以后,我们被动了很多!”

没想到这史副部长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我心想等我完成了任务,我一定找他喝两杯!

短暂的交谈之后,史副部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极为赞赏地鼓励了我几句,说道“好了,你们走吧!否则回去晚了,让你们领导批评你们!”

我冲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高调地下达‘齐步走’的口令,朝礼堂东门走去。

总算是有惊无险!

快要到礼堂的时候,盛华强忍不住轻声道“赵总,没想到你当初在特卫局这么辉煌啊,都退役这么久了,还有人念叨你的好处,还是个校!”

我捏着鼻子得瑟道“那当然。在特卫局,哥是个传说。”

石川芳子呵呵笑了“不谦虚!你可是将华夏人谦虚谨慎的美德,糟蹋的一无所有!”

我汗颜地道“过分的谦虚等于做作,我何必做作?”

说话间到了2号礼堂东门口。

东门没有安排岗哨,我们瞅了瞅地形,确定没有探头之后,石川芳子率先抱着下水管道,向攀爬。

盛华强望着灵巧如壁虎的石川芳子,冲我道“其实我们应该晚行动!”

我道“晚行动更容易暴露目标!白天,会更安全。”

石川芳子一口气攀爬到了礼堂顶,然后半伏下身子,冲我们挥了挥手。

盛华强随即跟,顺着排水管道,耸身攀。

很快地,他也了礼堂楼顶。

我随即跟,半分钟之内,与我们在楼顶会合。

彼此商量了一番后,石川芳子小心翼翼地卸下了一块瓦片,用刀片割开一道小口。我们都半伏着身子,向里面观瞧!

而实际,我们瞧到的,是一根根电线!因为间还有一层吊顶,挡住了我们的视线。这跟我们之前的预计,偏差很大。

我猜测到也许是这2号礼堂刚刚吊顶完毕,因为,原来,礼堂是拱状顶,没有平吊。

这样一来,我们原来敲定好的方案,要被推翻重来。

但现实情况是,我们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研究。我们好不容易混进来,必须要一锤定音,将准备工作做好。

我在心里稍微考虑了一下,不得不果断改变部署“我们在楼顶挖个人能钻进去的窟窿,然后吊绳下去,在吊顶和屋脊央,做准备工作。”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面面相觑,盛华强提出置疑“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我皱眉道“服从,照做!我们没有多少时间!”

关键时候,他们二人还是被我的威严屈服,乖乖地服从了我的安排。

吊线后,我们开始轮流顺线下滑,我们需要平稳地伏在顶篷方,由于不知道顶篷质量究竟如何,我们不敢双脚站立,而是将身子伏下,以减小压强,防止顶篷不堪压力而塌陷。

好不容易潜伏进到顶篷面,我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而实际,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

一缕缕钢丝,在我们面前闪现,我们想大幅度地动作一下,着实很难。

好在这吊顶扣板的质量还不错,能够承受我们三个人的重量。我们不敢有太大的活动,只能是屏着呼吸趴伏着,商量下一步对策。

我们都将阻击枪拿了出来,搁在心位置。还有准备用到的绳索,事先固定好。

初步准备绪后,我们估算了一下位置和距离,并做了记号。

这样,初步计划,算是首战告捷。我们原路返回,小心翼翼地从礼堂顶部,顺着管道而下。

出去进来要容易的多,我们从南门光明正大的出去,值班门卫哨兵,竟然连问都没问。

坐了商务车,李树田问“进行的怎么样?”

石川芳子道“一切顺利。”

正要驱车返回,石川芳子突然提议去海边拣贝壳!

我们不得不佩服她的心理素质,但是又不得不打击她“现在贝壳很少,早起来的时候,多。”

石川芳子道“那我不管!哪怕只拣一个,也是拣到了!”

无奈之余,我们几人舍命陪美女,换罢衣服后,陪石川芳子在海边拣贝壳。

结果很残酷,贝壳没拣到,但是却抓到了几只螃蟹。石川芳子看起来对螃蟹有种天生的喜爱,捧在手心里把玩半天,连连称赞螃蟹的天生丽质。

这样又一个小时过去,天已经开始渐渐昏暗,我提出驱车返回,却遭到了石川芳子的强烈反对。也许是美女效应在作怪,李树田和盛华强,也一致认为,应该在这附近留宿一夜,待明天再启程返回天龙总部。

我想他们肯定都疯了,但在此时,陈富生的电话不失时机地打了过来。

石川芳子猜到是陈富生要问进展情况,于是凑近我耳边轻声道“跟陈先生说一说,我们明天回去!”

李树田也添油加醋“累了,都。让陈先生给我们放假,一天都行!好长时间没来海边儿悠闲了!”

我没表态,而是直接按了‘接听’键。那边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进展如何?

我道一切顺利。虽然有些环节跟我们预想的,稍有出入,但是总算完成了第一步。很圆满。

陈富生道好!你干的不错!累了吧?

我道有点儿,主要是心累。哈哈。

陈富生道这样,放你们一天假,好好放松一下。准备工作绪,实质工作,是关键。我需要你们每天都保持着昂扬的精神状态,所以,该休息的时候,我会安排你们休息。这样吧,我安排你们去三亚湾渡假村,怎么样?

我笑道不用了陈先生。其实,石川芳子和盛华强,还有李教官,他们都很想在这边玩儿一天!

陈富生道哦,玩儿吧玩儿吧!随便玩儿!你呀,一会儿把你们的账号给我发过来,我给你们支点儿生活费。北戴河那边好玩儿的地方倒也不少,像鸽子窝,联峰山,海底世界,山海关,都可以去看看。

我道谢谢陈先生,那我们留下住一天!

闻听此言,石川芳子等人纷纷拍手叫好。

真没看出来,这几人还都是旅游达人呢!细想一下,玩儿一天倒也不错,天天绷着神经,早该放松一下了。

且听陈富生接着道你们玩儿归玩儿,但要注意个人安全。尤其是爬山的时候,注点儿意,别从山摔下来。对了你们可以去联峰瞧瞧,那里有处景点儿,是曹操观海的地方,感受一下古代伟人的豪迈心胸!

我道一定去,一定去!

陈富生道好了,等你们回来我再给你们庆祝一下。

我道谢谢陈先生。

陈富生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再道对了,还有,让那个,让李树田回来一下!他给你们当司机,没什么功劳,跟着凑什么热闹?让他马回总部!

我道好的陈先生,我会告诉他的!

陈富生道好。

挂断电话后,众人纷纷望着我,我点了点头“一切!陈先生让我们玩儿好!”

大家再次齐欢呼,盛华强赞道“陈先生真是体贴下属啊!跟着他干,值!”

石川芳子道“我知道陈先生会答应的!他不是那种小气的人,更不是那种挤榨员工的老板!”

听着石川芳子自称‘员工’,我的心里还真觉得有些别扭。

李树田兴奋地道“今天跟着你们几个功臣沾光了,哈哈,整天在总部呆着,都快憋疯了,终于能”

我打断他的话“李教官,很遗憾,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李树田皱眉问“什么消息?”

我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陈先生提到,让你火速回去!”

李树田‘啊’了一声“什么?让我回去?凭什么?你小子蒙我是不是?我要是回去了,谁开车载你们?”

我道“不信的话你可以给陈先生回电话。”

李树田沉默了一下,再问“真的没有骗我?”

我点了点头。

李树田直呼“苍天啊大地啊,你们对我太不公平了吧?”

埋怨归埋怨,李树田断然不敢无视陈富生的召唤,因此只能板着拉的驴脸都长的脸,驱车返回。

我们选择了一家宾馆,各自开了一个标准间。在我的房间里,我美美地洗了个澡,躺在床小息了一会儿,然后了,觉得浑身轻松。

第1082章:高贵女人

晚我们一起去吃海鲜,这里的海鲜便宜又实惠,我们喝了几瓶啤酒,然后沿着海边,吹着海风散步。品书手机端 海边儿有很多男男女女,在海风尽情谈情示爱,海水的嗡咙声,像是一阵好听的伴奏乐,让人听之心旷神怡。

石川芳子一直斜瞟着大海,张开双臂欢呼道“来到海边,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我们家住海边,我在海边长大……”

石川芳子讲了很多童年趣事,我有些感慨,她怎么会沦落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日本特工?

而且,还和组织扯关系?

总之,这天晚,我们三人聊的很开心,聊家庭聊学业,聊事业,聊人生。

回到宾馆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左右了。我们各自回了自己房间,我坐在床看了会儿电视,正要准备早点休息,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竟然是金铃打来的!我接听,那边传来了金铃甜甜的声音亲爱的,你怎么跑北戴河去了?

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北戴河?

金铃笑道我手机有这个功能呢!一打电话给你,显示对方信息。老实交待,你跑北戴河干什么去了,避暑吗?

我道避什么暑啊避!是老板高兴放我们几天假,我们出来旅游了一下。

金铃神秘地道是吗?

我说是啊,千真万确。

金铃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也在北戴河,你会不会很高兴?

我顿时一愣真的假的,你可别蒙我!

金铃道我在等你答案。

我敷衍道当然,当然很高兴了!不过那怎么可能呢,我不相信!

金铃略显支吾地道我还真在北戴河呢!只是闲来无事,开车出来兜风,兜累了不想回去,在这附近住下了!

我惊呼没那么巧合吧?

金铃道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

我补充无缘对面手难牵!

金铃兴师问罪什么,无缘对面手难牵,你的意思是,不想见到我?哪怕我们都在北戴河,你也不想跟我见面?

我苦笑道想什么呢,只是随便对了下句诗。押韵而已。

金铃扑哧笑了那你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开车过去找你!

我支吾道不,不太方便。

金铃道要么你打车过来找我。我住在,住在河阳大酒店,3楼309房间。

我在心里仔细斟酌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太可能!这个世界虽然处处充满了巧合,但是金铃在北戴河出现,我怀疑我怀疑她是故意找来的!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一时半会儿也没能说出话来。金铃见我沉默,转而道怎么不说话了?如果你真的不想见我,我也不勉强你!

正在此时,石川芳子突然推门而入,一进门便道“赵龙有没有兴趣”

未待她说完,我赶快冲她伸出一根手指头,连连‘唏嘘’几声。

但实际,电话那边的金铃,已经听到了石川芳子的声音。她冲我追问屋里怎么有女人?

我摇头没。哪来的女人啊!

金铃道我听到了明明听到了!你告诉我,你和谁在一起?

我道电视的!正演着一部韩国电视剧,我一不小心坐在了遥控器,放大了声音。

金铃倒也没再追问什么,而是转移话题道那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你过来找我。不见不散哟!

话毕,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

石川芳子凑了过来,没等她追问什么,我率先解释道“是我的女朋友打来的电话!”

石川芳子饶有兴趣地追问“哪个女朋友?”

我如实道“金氏集团当家的,金铃。看来明天我不能陪你们了,你和盛华强一起玩儿吧!我得去陪金铃。”

石川芳子道“你让那个胖子陪我?看他觉得恶心。”

我道“他不胖。他是壮。”

石川芳子不悦地道“我宁可不出去玩儿,也绝不会跟他那种人一起游玩。别人还以为美女与野兽!”她竟然想到了这样一句形容词!

我狂晕,想吐!但我没争辩什么,只是叼了一支烟,兀自地抽了起来。

石川芳子说“给我一支。”

我给她一支,她熟练地点燃,叼进嘴里,潇洒地吐着烟雾“我想我们应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猎兔计划!”

我皱眉道“我们已经聊过很多次了!还有必要再重复吗?”

石川芳子道“没到最后一刻,我们都得”

我打断她的话“对不起,我要出去了。”

石川芳子追问“去找金铃?”

我道“可以这么理解!”

兀自地拉门而出,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面对石川芳子,我实在是觉得厌恶至极,我几乎已经无法忍耐她对我的过度搔情。

为了逃避石川芳子的纠缠,我踏进夜色,打了辆出租车,径直赶往河阳酒店。

北戴河果真有家河阳酒店,看来,金铃并没有骗我。

酒店门口,下了出租车,我反复地问自己难道今晚要在这里留宿?

我无法说服自己留下,但又实在没有借口离开。走进夜色的一刹那,注定了我走一条不归路。金铃的做法很明确,作为一个女人,主张邀请男人去她住处,而且是在晚,这意味着什么?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消遣,金铃的错爱。

正要迈开步子往酒店里走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左拐走到了酒店的停车场。

果然,我在停车场里的轿车,发现了金铃的那辆保时捷。

而且,令我惊异的是,金铃实际,坐在车里。

很明显,她在等我!

金铃显然是发现了我,开始按喇叭示意,然后推开车门,下车。

我迎了过去,发现夜色的金铃格外美丽,月光为她身披了一层金缕铂衣,性感的夏装穿在她身,曼妙雅致,美丽十足。

金铃冲着我笑,甚至是眼眶里浸着湿润,折射出一种特殊的光彩。

我率先开口“你来北戴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金铃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一点儿都不危险,而且,还很有情调!”她一边说着,一边轻盈地走了过来,顺手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淡然一笑,没说什么。

我们一起进入酒店大厅,楼的瞬间,我突然有一种‘tou qing’的感觉。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尽管一切,都还没发生。

进了金铃订的房间,我坐下来,喝了点儿饮料。

金铃面露幸福地望着我,像是在欣赏一件无价之宝,久久不肯移神。

我被她看的有点儿尴尬,移开目光,我开口道“金铃,告诉我,你来北戴河,究竟干什么来了?”

金铃很有诗意地伸展开一只胳膊“来做大海的女儿,来寻找我的爱人。”

我苦笑,叼了一支烟。

金铃甚至是大胆地凑了过来,抓住我的一只手,轻轻地揉挠着,又说“海边儿带着一股腥味儿,你闻到了没有?”

我摇头“没闻到。”

金铃笑了“傻瓜!”

我也笑了“你也是傻瓜!”

这简捷的几句对话,蕴藏着诸多暗示。

但我没有言破,更没有附和。

我们不疼不痒地聊了一会儿,金铃突然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拎出了两瓶红酒。

她说“一起喝一杯吧!”

我摇头笑道“不敢喝了,喝一口是一辆轿车,这也太浪费了!”

话虽这样说,但当金铃将红酒打开以后,我还是饶有兴趣地与她碰杯共饮。我突然觉得,红酒是一种很怪的东西,越喝,越觉得好喝;越喝,越瘾。

没有多余的氛围,只有我们二人,着果盘,喝红酒。

我们一直喝到凌晨两点钟。

金铃脸色微红,再次提出要跟我跳舞。

我婉拒,摇头。

大约到了两点五十的样子,我终于按捺不住困意,提出返回。

金铃提出让我在这儿住,我无心消遣,因此执意要走。

金铃把我送出酒店后,突然一下子从后面抱住了我的腰,情绪激动地道“赵龙赵龙,能不能不走?”

我怔住,伸手抚在腰间她的纤纤细手“不可能啊!不走不行!”

我没解释原因,金铃也没再追问。

这样,我返回了酒店,闭门,好好地休息了一个晚。

次日凌晨,空气夹杂着几丝凉气,我小跑着到了金铃下榻的河阳酒店。

这一天我带着金铃,将北戴河周边的旅游景点, 游览了个遍。金铃戴了一副深色的太阳镜,身背名牌包,气宇不凡,倾倒了不少擦肩而过的游客。

与金铃在一起,仍然感觉很惬意,很轻松。

金铃很喜欢鸽子,在鸽子窝,她与鸽子亲密接触,并亲手喂起了鸽子,小心翼翼,画面十分唯美。

我不失时机地掏出手机来,为她速拍了几张照片,效果还真不错。

当天下午六点钟,我坐着金铃的车子,返回。

第1083章:调皮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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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大队,大队部办公室。

我刚坐下,就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个轻盈调皮的身影,窜了进来。

抬头瞧去,见来人正是付圣冰。

她穿了一套吊带式宽松的夏装,luo lu着后背和前胸上部,头发被高高地盘了起来,脚上蹬着一双凤凰造型的凉鞋。

她一进来就开始兴师问罪:“老赵你怎么回事啊,这么久不过去看我和圣依!哼,太没人性了!”

说话间她已经风风火火地走到跟前,漂亮的小巴掌往桌子上一拍,噘起的小嘴甚是可爱。

我叼起一支烟,道:“圣冰,我现在工作很忙的!哪有时间哄你?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一定经常去你家作客,到时候你可不许嫌我烦!”

付圣冰皱眉道:“又是空头支票!哼,你骗谁呢?我那天还看到你和金铃在一起!老赵我警告你,以后离金铃远一点儿,你没听说过吗,漂亮的女人是祸水,你不要玩物丧志!”

我汗颜地道:“没听说过。这么说,你也是祸水?”

付圣冰伸手捏着下巴,嘻嘻地道:“我,我漂亮吗?”

我笑道:“马马虎虎。”

付圣冰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道:“我开车过来的,准备强行把你拉过去,吃我给你包的水饺。”

我一愣:“什么,你包的水饺?”

付圣冰虚张声势地点了点头:“啊!我包的,有什么问题?”

我道:“没什么问题,但是也没时间。我一会儿还要召集骨干开会,还要动员夏季训练,还要商量防暑工作。反正事情一大堆,等着我去处理。”

付圣冰埋怨道:“切,就知道推,推!谁不知道你是望京最悠闲的人!老赵我告诉你,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圣依也在家等你,饺子也在家等你下锅,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这丫头,倒是有几分hēi shè hui大姐大的气势!

我瞧了一下时间,实在是不想再与付圣冰纠缠,于是再抛出了一张空头支票:“这样,你先回去,等八点半的时候,我开车过去!”

付圣冰使劲摇头:“不行!就是不行!就现在,马上,立刻!”

我站起来央求道:“拜托了付大美女,给我留点儿活路好不好?我有工作,不是自由职业者。我赵龙一言九鼎,说好了八点半过去,肯定就八点半过去!你还不放心我?”

付圣冰眼珠子一眼:“就是不放心!哼,敢在本小姐面前耍花招的人,还没出生!”

她瞧了瞧办公室周围,摸起几个档案袋拎在手里,坏笑道:“也行,八点半就八点半!我拿这些回去等你,八点半一过你还不来,我就烧!”

我苦笑:“拜托了美女,这些都是,都是大队的重要资料,你快把它放下来!”

付圣冰强硬地道:“就不放!”然后气宇轩昂地扭腰而行,至门口,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对付你这种人,就得使用非常手段。”

但是聪明的付圣冰,还没来得及跨出办公室门,就被一人拦住。

望京大队最美丽最娇艳的绝世美女齐梦燕,穿了一套深色时尚裙装,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不失时机地拦住了付圣冰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付圣冰一跺脚,想把档案袋往身后藏。

但齐梦燕眼疾手快,刷地一下子将档案袋抢了过来,捏在自己手中:“整天跑这儿来瞎闹什么,这里不是幼儿园,容不得你胡闹!”

齐梦燕说完后,很潇洒很精准地将档案袋扔了过来,我伸手接住,放回桌上。

付圣冰瞪大了眼睛:“你,你这个女人怎么这样,敢挡老娘做事!怎么着吧,信不信我找人对付你?”掐着腰,一副老娘天下第一的气势。

但齐梦燕是谁,怎能被她这三言两语吓到?齐梦燕微微一笑:“找吧,我看你能找来多少人,本政委还真不怕事儿,再说了,我们手下有两千多人,你就是找一个团过来,也会被我们掉!”

付圣冰见吓不到齐梦燕,扭头向我求助:“老赵你也不管一管,你看你这个手下,哼,敢挡我的路,还抢我的东西!”

我笑道:“分明是你抢了我们的东西,然后齐政委又从你手里夺了回来。好了齐政委,让她走吧,她还要回家煮水饺呢!”

齐梦燕果真让开一条道路,付圣冰怒视着齐梦燕,冷哼一声,走了出去。

她本想趁临走之前在齐梦燕屁股上狠狠地捏一把,以示惩戒。但谁想齐梦燕反应迅速,在她的手刚刚伸出来之时,便抓住了她的手,被捏的生疼。齐梦燕冲她警告道:“付圣冰我告诉你,别在我面前玩儿这些花样,你不行!”

付圣冰像是受到了天大的侮辱:“你才不行呢!咱们,咱们走着瞧!早晚有一天,你会落到我的手里。”

她挣开手,转身狼狈而去。

齐梦燕潇洒地拍了一下手,轻盈地走过来,邀功道:“幸亏本人替你解围,遇到这种女孩儿,算你倒霉!”

我偏偏将了她一军:“我不觉得倒霉啊!想当初,我被付时昆追杀,她可帮了我不少忙。”

齐梦燕道:“是啊,她还帮你解决了”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道出后文:“帮你解决了男人的生理问题!”

我生气地站了起来,冲齐梦燕骂道:“齐政委,你留点儿口德好不好?”

齐梦燕顺势叼上一根棒棒糖:“别生气嘛,生气会变老的!我只是实话实说嘛。”

我坐了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道:“马上召集骨干,开工作汇报会。还有,你准备一下近期的工作小结,十五分钟以后,会议室集合。”

齐梦燕俏眉紧皱:“凭什么又是我准备?我是大队长,还是你是大队长?”

我道:“你是政委!政委就是要协助大队长,搞好各项工作。”

齐梦燕无语,服从。

十五分钟后,望京大队各中队长级别以上人员,在会议室集合。

会议伊始,由李群涛指挥唱队歌,然后各自发言,汇报近期工作。随后,齐梦燕做了近期的工作小结,表扬了好人好事,提出了存在的不足。

我安排了一下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将工作重点定在技能训练和上岗形象两方面,我们的目标是:进一步树天龙形象,开拓进取,招徕新项目,巩固老项目。

同时,大队内部组织进行‘大练兵’,一般情况下,进入初夏,正是容易发生各类突发事件的集中阶段,尤其是内部管理,很容易出现问题。毕竟,夏季是一个特殊的季节,队员们容易产生心浮气燥等情绪,而且随着美女们越来越节省布料,犯罪的念头和心理,也会渐渐滋生。因此,我们必须利用‘大练兵’的噱头,将全大队骨干队员统一起来,让大家在忙中调整情绪,减少犯罪犯错几率。

散会后,各中队回去召开队务会,安排相关事宜。

我则回到办公室,静坐休息。齐梦燕跟进,托腮望着我。

我问:“什么事?”

齐梦燕道:“没事!来请一下尚方宝剑!”

我一愣:“什么尚方宝剑?”

齐梦燕道:“闲着,烦。以前还能组织一下文艺汇演,消遣一下时间。但现在进入了大练兵阶段,本政委就闲来无事了!闲着,也烦。所以想请你分配我一些日常的管理权利,给我尚方宝剑,让我诛妖除魔!”

我笑道:“你当我们大队是妖魔店啊,还诛妖除魔!你啊,你得主动开展工作!队员们的思想教育,文化学习,骨干进步,这些你都得考虑。还有,要适当地安排一定的娱乐活动,把队员们的积极性调动起来!你要做的,还很多。你手里本来就握着一把尚方宝剑,只是你一直没用好而已!”

齐梦燕恍然大悟地道:“经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只是我可从来没做过什么思想教育,更别谈是什么教育骨干了,我不在行。”

我道:“不懂的,网上查。”

齐梦燕伸手示意:

待齐梦燕叼着棒棒糖离开,我忍不住淡然一笑,心想这齐梦燕竟然跑到我面前装嫩还真是嫩了点儿!

八点钟的时候,我驱车赶往了天龙大厦。

付氏姐妹对我的到来,表示了最热烈的欢迎,付圣依忙着端茶倒水,付圣冰则饶有兴趣地唱起了‘歌曲。

接下来便是付圣冰亲自下厨,煮水饺。当她端着一大盘子猪肉韭菜馅儿水饺,搁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心里诞生了一种强悍的感动。

付圣冰颇有成就感地望着我,摘下围裙,冲我邀功道:“包水饺的时候,放了海参。尝尝吧,大补。”

我尝了一口,赞叹道:“好吃!”

付圣冰乐的嘴巴开了花:“那就多吃点儿!厨房里还有好多!”

我蘸着醋将盘中水饺消灭干净,付圣冰姐妹俩才开始就坐吃饭。

付圣冰又给我盛了一大盘,付圣依知道我喜欢吃蒜瓣,给我剥了一头蒜,放到我跟前。

我受到了姐妹俩最隆重的招待,心里暗暗感激。

第1084章:杀了他还是剁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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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水饺之后,姐妹二人一左一右,轮番给我讲故事,我简直是享受到了国际友人的待遇。

是啊,人心本善,望着付家姐妹俩,我心想她们对我赵龙都有恩,我的确应该经常过来看一看,也许对于她们来说,我能来,就是最大的欣慰了。

当然,我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九点半左右,我驱车返回。

姐妹二人送我到楼下,付圣依突然心事重重地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早就看出她们姐妹二人肯定有心事。

我重新返了回去,冲付圣依问道:“有什么事情想跟我说吗?”

付圣依支吾,付圣冰快言快语地道:“老赵,能不能求你帮个忙?”

我道:“说。”

付圣冰微微一思量,终于鼓起勇气道:“我老爸他,我老爸现在生活的很不好,你能不能帮帮他?我知道你现在混的很好,比当初在华泰时,要好!但是我老爸他却没落了,他成了赵光成的傀儡。我们整个华泰,都改朝换代了!”

我猛地一怔,料想是姐妹二人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是我能怎么帮她们?

这时候付圣依轻盈地走过来,攥着我的一只手,央求道:“赵哥哥,我爸爸他很可怜!真的很可怜!赵经理整天变着法儿的折磨我爸,还让我爸去项目上站岗!我爸他天天喝醉,昨天他又喝醉了,跑到这里来大哭了一场,我,我和我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赵哥哥你有办法,你就帮帮我爸,好不好?”

我这才知道,付圣冰执意要让我过来吃水饺的重要原因!原来,她是想向我求助!只是,刚才在家里,她们为什么只字不提?

也许她们一直鼓不起勇气。

按照道理来讲,付圣冰和付圣依都对我有恩,我应该帮助他们。但是想当初,付时昆对我百般追杀,试图赶尽杀绝。我怎么出手帮他?

更何况,赵光成是天龙公司的重要人物,我又岂能和他作对?

即使想帮,也无从下手。

我苦笑:“我怎么帮你们?”

付圣冰道:“你帮我们教训一下那个赵光成!他简直是忘恩负义。当初老爸对他这么好,他现在颠覆了zhèng quán不说,还整天压制我老爸,欺负我老爸。”

面对着姐妹俩的央求,我有些犹豫,更有些为难。

我发现付圣依的眼睛里,已经蓄满的泪花。这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子,不应该承受这些打击的。

我想了一下,道:“好吧,我会找赵光成谈谈!”

付圣冰皱眉道:“谈谈有什么用!他根本听不进去!”

我反问:“那你们想让我怎么做?杀了他还是剁了他?”

一句话,倒是把付圣冰问住了!

我叼上一支烟,又安慰了她们几句,然后兀自地离开了此地。

回到望京总部办公室,我几次想拨通赵光成的电话,却又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启齿。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石云!

人心都是肉长的,想当初付时昆对她胜过自己的生命,宠爱她比宠爱两个女儿的程度还深。处于良心来讲,她应该对付时昆存在一定的感情,也许,她能帮忙说上话。

但是转而再一想,石云背叛了付时昆,已经很大程度上伤害了付时昆这个多情男人。倘若是让石云出面,会不会节外生枝?

思考了良久,我还是拨通了付圣冰的电话,对她道:“先试试这个办法,你们去找石云,让她出面给你爸爸说情。赵光成很听石云的话,我想应该”

谁想付圣冰激动地打断我的话:“你让我去找那个jiàn huo?哼,不去!我是不会去求那个jiàn huo的!”

我劝道:“此一时彼一时吧,为了你们老爸少受压迫,这是唯一的捷径。”

付圣冰固执地道:“再捷我也不捷!我不走捷径!老赵你要是不帮忙就算了,大不了我找赵光成拼了,一命抵一命!”

我苦笑道:“圣冰你给我冷静点儿!好吧,我会想办法!放心吧!”

付圣冰情绪更加激动:“老赵你要是能救得了老爸,我和圣依一起给你当牛做马我都愿意!我付圣冰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也做过很多坏事,但是老爸现在落难,我心里很难过。老爸一直很疼爱我们,我们想帮他!你不知道,我听一个骨干说,赵光成当着几百名队员的面儿,骂我老爸,甚至踢我老爸,而且还是踢到了命根子上。我老爸现在水深火热啊,但是为了我和圣依,他又不得不忍着,伟大的父爱啊”

这些话从付圣冰口里说出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就为付圣冰这份孝心,我决定,好好找赵光成谈一谈。或者,我可以旁敲侧击地找石去谈一谈。

这些琐碎之事,让我心里有些凌乱。

晚上,程心洁跟我问起了由梦的病情,我告诉她,由梦已经渐渐好转。

程心洁说,希望梦梦姐早点康复。

我安慰了心洁几句,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办公室墙壁上的那副字画,沉默了良久。

我上床休息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十二点了!躺在床上思考着琐事,倒也不知不觉地进入了梦乡。

次日早上一醒来,正好五点半,我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我本以为是金铃打来约我晨练的,但打开一瞧,才知道,打电话的人,不是金铃。

而是陈富生。

接通电话,陈富生简捷道:火速赶过来,给你二十分钟!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后,他便匆匆挂断。

我心想:又出什么急事了?

火速地驱车赶往天龙总部,总部正沉浸在一种寂静的状态当中,只有总部警卫队和保洁部的员工们起的早,保洁部在清扫卫生,保安部在执勤站岗。

陈富生办公室。

敲门而入,陈富生还没来,他的女秘书正小心翼翼地整理着桌子上的资料。

见我到来,女秘书抬头笑道:“赵大队长过来了!”

我点了点头,坐到了沙发上,追问:“陈先生还没来?”

女秘书停下手中的活,为我倒了一杯水:“没呢!可能还得等一刻钟,他正在路上。”

我‘哦’了一声,叼起一支烟,开始等待。

六点钟的时候,天龙公司开始出早操,外面番号振天,几个教官喊着响亮的‘一二一’,整齐的步伐,印证着天龙公司的正规化军事化管理,已经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女秘书忙活了一会儿,也陪我坐了下来,跟我聊了两句。

六点十分左右,陈富生推门而入。

我站起来问好:“陈先生好!”

陈富生点了点头,冲女秘书道:“东西准备好了吗?”

女秘书道:“准备好了,陈先生。”

陈富生道:“那我们,出发!”

我疑惑地追问道:“陈先生,我们这是要到哪儿去?”

陈富生笑道:“去钓鱼。”

我顿时愣了一下:“钓鱼?”我觉得陈富生这玩笑貌似开大了,猎兔计划正在进行的如火如荼,刚刚走出第一步,陈富生竟然还有闲心钓鱼?

陈富生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反问道:“怎么,有什么不妥?”

我支吾道:“没什么不妥,只是,只是觉得有些”

陈富生替我接下话:“有些无聊,是吧?钓鱼啊,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不要小看钓鱼,擅钓鱼者得天下!”

这是什么逻辑!心里虽然觉得诧异,但我却没再说什么。我知道,陈富生一向行事诡异,他今天约我出去钓鱼,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钓者之意不在鱼。

陈富生没再找别人,我和他,还有女秘书三人共行。而且,这次出行比较低调,陈富生换上了运动装,女秘书也见风使舵地换了一套蛮动感的女士运动服,活力十足,青春蓬勃。

交通工具方面,则更低调。陈富生那些比较拉风的豪车一辆没用,反而是开着我的那辆丰田凯美瑞,踏上了行程。

女秘书开车,我和陈富生坐在后座。

打开车窗,微风拂面,外面好一片蒸蒸日上的繁荣景象。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微皱着眉头,手里攥了一盒中药泡制的小米。这是用来打窝的。

不时为何,我突然觉得这一幕很可笑。堂堂的商界精英,保安界领袖,此时却充当了一个垂钓者,是放低了姿态,还是他也有一颗大众的心?

短暂的沉寂之后,我率先开口问道:“陈先生,我们要到哪里钓鱼?”

陈富生道:“永和渠。”

我摇头:“没听说过呢!鱼多么?”

陈富生笑道:“鱼多鱼少,都在心中。永和渠,是一条原本用来灌溉的水渠,不大,但是鱼不少。”

我有些失望地道:“灌溉渠里能有多少鱼?”

陈富生道:“永和渠连着徒香河,你说有没有鱼?”

我略显尴尬地一笑。

陈富生再问:“钓技如何?”

我轻捏鼻子笑道:“钓技嘛,马马虎虎吧!我是黄河边儿上长大的,从小喜欢钓鱼。”

陈富生道:“但是始终钓的是鱼。”

我不解:“不钓鱼,那钓什么?”

陈富生道:“姜太公钓鱼,钓出了一片江山;李选贵钓鱼,钓出了一个大家业。”

第1085章:江山与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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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问:“李选贵是谁?”

陈富生道:“明朝进士。”

他没多说,我也没多问。多问无益。

在陈富生的话中,我体会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抑!平时我喜欢钓鱼,每次钓鱼心情都会格外轻松,畅快。但今天陪陈富生钓鱼,我却觉得有些忐忑。忐忑何来,却并非来自心底深处。

我们很快便到了永和渠,确切地说,这是一条还算宽阔的水沟,直接源自徒香河。沟里绿草悠悠,时而泛着水花。

真正的垂钓高手,打眼一瞧,便知哪里有鱼,哪里没鱼。作为一个钓鱼爱好者,从沟边走了一圈儿,我便确定,这沟里有鱼,但不多。有大鱼,更少。

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下了窝,由女秘书将鱼竿鱼线都准备好,并挂上饵料。

我和陈富生相距三米,陈富生悠然自得地坐在马扎上,眼望鱼浮处,目不斜视地道:“小赵,有没有兴趣比一比?”

我往回扯了扯线,将鱼钩下在一处水草窝里,反问道:“比什么?”

陈富生道:“比谁钓的多,钓的准,钓的大。”

我顿时来了兴致:“比就比!陈先生我不是吹牛,我是农村里长大的,钓的鱼加起来能开个鱼市场!”

陈富生淡然一笑:“那就试试吧!”

尽管我信心十足,自认为自己一直是钓场老手,但实际上,二十分钟之内,我便败下阵来。

在短暂的二十分钟内,我钓上一条指头长的小鲫鱼,而陈富生,却钓到了三条重达半斤以上的鲫鱼,外加一条一斤左右的鲇鱼。

我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倒是纳了闷儿了,同样的鱼浮鱼钩鱼饵,怎么差距会这么明显?

我化压力为动力,将全身心投入到钓鱼状态之中。

而陈富生稳坐diào yu tái,几乎是钓无虚发,每次收竿都有收获。

简直是神了!

太阳很快便高了起来,温度也骤然上升。懂事的女秘书从后备箱里拿出一个便携式遮阳伞,要给陈富生遮上,被陈富生断然拒绝:“挂上伞,就没有钓鱼的那种味道了!钓鱼,要的就是这种纯天然的感觉。

在又一尾大个的鲫鱼被钓上之后,陈富生叼上一支烟,也给我递来一支。

陈富生突然指着沟渠中的两个鱼浮,说道:“钓鱼,和做人做事一样。要想钓大鱼,必须能耐得住等待。从你钓鱼这一点来看,你还是有些浮躁,每次都提竿过早,鱼儿还没吃牢饵料。一个小小的鱼浮,就能轻易地反应出水下鱼上钩的情况,你不觉得这很神奇吗?”

我不知道陈富生怎么会这样问,但我还是陪笑道:“没什么神奇吧。这很简单。”

陈富生强调道:“错!钓鱼,和做人做事一样。你看起来真的挺浮躁,这正是你钓不到鱼的原因!”

我淡然一笑,觉得陈富生小题大做了。

陈富生潇洒地挥杆,鱼线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他的确是个钓鱼高手,至少,比起我来,更胜一筹。

然而我还是一直耿耿于怀,现在组织里事情纷杂,他竟然还有闲心邀我出来钓鱼,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眼见着陈富生一次次地收竿收鱼,我忍不住心里更为着急。不知道我今天是怎么了,一点也不在状态。整整钓了两个小时,却只钓上三两条半个巴掌长的小鱼。而且,我的命中率低的要命,十次收竿能有八次空空如也。而陈富生,十次收竿,却十次钓到鱼,而且十拿九稳都是大鱼。

陈富生手握钓竿,静如雕塑,几乎是不带有任何动作。

我渐而叹息,但又无可奈何。

陈富生目不斜视地道:“浮躁!你还是过于浮躁!每次收竿太早,鱼还没咬好钩。而且,你的鱼线没控制好,深度不够。钓鱼讲究以静制动,尤其是钓大鱼,大鱼很容易受到惊吓,你频繁地收竿,肯定没有大鱼凑钩。”

我略显尴尬地一笑:“是啊是啊!我的确太浮躁了!”

说话间陈富生又钓上了一条一斤左右的鲫鱼,女秘书惊喜地将它摘下来,放进网兜里,并不失时机地冲我笑道:“赵大队长不行呢,陈先生都钓到这么多了,你才钓了那么几条小鱼儿,饨汤喝都不够浪费水的!”

我皱眉道:“我这就给你钓条大的!我还不信邪了,同在一个沟渠里,偏偏是我钓不到鱼!”说话间我撸了撸袖子,一股迎韧而上的王八之气,充溢腹中。

陈富生只是皮笑肉不笑地淡然一笑,道:“钓鱼和做事一样,要擅种因果,并不是放长线才能钓大鱼,得看什么情况。别人都以为沟渠里没有大鱼,那只是借口!钓不到鱼的借口!做事也是一样,再小的平台,再艰苦的环境,都有可能创造奇迹!”

这个形容够贴切,我终于从陈富生钓鱼的举动中,温习了这则励志名言。

我道:“陈富生讲的极是!哈哈!”

陈富生仍然是目不斜视地追问:“怎么,不服?”

我赶快道:“服!”

陈富生小心翼翼地收了竿,说道:“我马上再钓条黑鱼上来!”

我笑道:“拭目以待!”

陈富生将鱼浮向下调了调,深度不及半米。我疑惑地望着他,心想黑鱼明明生活在水的下游,他打浅钩能钓上黑鱼来?

正疑惑间,见陈富生已经收了竿。

我忍不住想笑,因为陈富生钓上了一条三四厘米长的小鲢鱼。

马总有失前蹄的时候!陈富生也不例外!刚才见他钓了这么多大鱼,我甚至把他膜拜成神人。在我的印象中,在河沟里钓鱼,从来没有人有他这样的成绩。

但接下来我马上傻了眼:只是陈富生将钓上来的小鱼,牢牢地挂在鱼钩上。

我这才意识到,陈富生钓到小鱼,并非是他失误,而是想以这条小鱼为饵,钓黑鱼!

陈富生朝河沟里来回望了望,然后稍微挪了一下位置,将钩打在河沟边的草窝里,停顿片刻,开始轻轻地来回拉扯鱼竿。

一刻钟以后,鱼浮晃了几下,陈富生没急着收竿,而是继续稳如雕塑地观瞧动静。再过了十几秒钟,鱼浮急剧下沉,并向一侧疾走。

陈富生果断收竿!

一条一斤半左右的黑鱼,挣扎着,在空中划过一道精彩的痕迹。

女秘书忍不住惊讶地喊了起来:“陈先生您太伟大了!怎么就这么神?”

我也控制不住对仰慕之情,冲陈富生道:“陈先生,难道您是钓神下凡?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陈富生笑道:“别吓坏了我的鱼!”

我和女秘书相视一笑。

趁女秘书摘鱼下钩的工夫,陈富生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冲我道:“走,咱们走走!”

我点了点头,收竿。

陈富生叼燃一支烟,我与他并肩沿着河沟行走。

迎着微风,陈富生显得格外兴奋,但这种兴奋,绝对是一种内敛式的兴奋。

我忍不住冲他追问:“陈先生,您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陈富生笑了笑:“钓鱼讲技巧:以静制动;对症下药;知己知彼;伺机而动;熟能生巧!当然,最重要的,是垂钓者的自信!”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也在钓鱼当中总结过很多经验,自认为自己钓技不错,今天遇到了陈先生,我才知道,我简直比葫芦娃还天真!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在这样的河沟子里,能像您一样游刃有余地钓鱼,随心所欲,想钓什么鱼来什么鱼!这的确很神奇,也让人难以置信。”

陈富生微微一笑:“这个世界原本就有太多的不可思议!就像当初我准备开保安公司的时候,很多人反对,很多人觉得不赚钱,担风险,没什么大作为。但是我偏偏很固执,偏偏按照自己的想法介入到这一行之中。结果胜过雄辩,我的保安公司,现在已经是华夏第一,甚至是世界第一。所以你要记住我的话,做自己喜爱的事,有时候能激发出你的最大潜力。要想成就大事,首先你自己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做成大事,能驾驭这个复杂的世界!就像我驾驭水下的鱼一样,运筹帷幄,决胜于无形当中。我问你,这个世界,你能真正驾驭多少?”

我不解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陈富生宛尔一笑:“人活着,至少要确保自己能驾驭三两件事情,才有可能成功。就拿我来说,我上可驾驭政府千百高官,下可驾驭一湾池鱼。当然,我还驾驭了天龙集团万亿的资产,和几十几百万的集团员工。小事中多有大智慧,从刚才钓鱼这件事来看,你的领导能力和驾驭能力,还有待于提高!”

我据理力争:“但是我觉得,钓鱼的多少,不能和领导能力划等号。很多国家高层,根本都不会钓鱼!”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突然停下步子,面向我反问:“你觉得我今天带你出来,仅仅是为了跟我一起钓鱼?”

我笑问:“陈先生还有别的安排?”

陈富生道:“我刚才就跟你说了,我钓的,不单单是鱼。还有,江山,还有,人才。

我仍然是不解:“这有什么联系?”

第1086章:你的杀手锏是什么

陈富生淡淡地一笑“每个成大事者,都有自己的杀手锏!刘备的杀手锏是‘哭’,哭来了人才,哭来了手下的拼死追随;朱元璋的杀手锏,是狠。品书 为达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甚至是自己的亲人,凡阻自己事业者,格杀勿论。凡利自己事业者,争相利用,利用完再杀之。很多人是不够狠,才成不了大事,像是项羽一样,空有拔世之力,却不够狠,导致刘邦迅速崛起,一举夺其江山。”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后,继续道“他充分利用了自己的杀手锏,所以,它最终获得了成功;而我的杀手锏,哈哈,其实一个字!”

我试探地追问“什么?”

陈富生很有味道地吐出“钓!一个钓字,让我拥有了一切,憧憬过的,和正在憧憬的!”

我笑道“陈先生可真会联系,莫非,这个钓,是钓鱼的钓?”

陈富生轻轻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丝烟雾,随即消散。他再停下脚步,望着我说道“差不多的意思!像钓鱼一样,我利用钓鱼式的方法,钓得了人才,无数人才!像你,还有几个总教官,不都是我被我钓进天龙的?我还用钓鱼的方法,钓到了成百千的政府官员,正因为有了这些官员的辅助,我才能在复杂的社会环境之下,不断地壮大自己,发展自己。到现在,那些官员甚至是高官,不都成了我兜里的大鱼?我让他在鱼缸里活几天他能活几天,哪天不听话,我一句话能把它给饨了!实力的强大,会让你俯视一切,包括你曾经仰望过的!”

我开玩笑地道“这么说,我也是陈先生兜里的一条鱼?”

陈富生愣了一下,随即道“你不同!几个教官也不同,整个天龙集团的人才,都不同。我们之间,干的是事业;但我和官之间,干的是买卖。我用好的饵料喂的他们肥头大耳,他们也让我的鱼池越来越肥,越来越有生机。殊不知,在喂他们的时候,我已经渐渐地变被动为主动,因为我喂他们的饵料里,有一条隐藏的暗钩!我在喂他们的同时,已经牢牢地控制住了他们,迫使他们与我同流合污,哈哈!钓官也好,钓人才也罢,和钓鱼都是一个道理,人分三六九等,个人喜好不一。他喜欢什么,我下什么饵,还怕他不咬钩?但只要他咬了钩,他彻底地为我所利用!”

闻听此言,我猛地怔了一下!

陈富生的这番喻,实在是精妙高深!

我仿佛渐渐地明白了他约我出来钓鱼的用意!

但实际,这些,仅仅是皮毛。

陈富生随即将我带到了永和渠和徒香河的交汇处,在此伫立片刻,陈富生突然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他突然冲我追问了一句“小赵,你告诉我,你的杀手锏,是什么?

陈富生的这句话,还真把我给问住了。

是啊,我的杀手锏是什么?换句话说,我有什么杀手锏可言?

难道是这副好身手吗?然而,我这副好身手,给我带来了多少幸运和收获?

众多的联想在我脑海齐聚,挥之不去。我反复地琢磨着陈富生的话,总觉得看似浅显,实则深奥。莫非,他在利用钓鱼这件事,向我传递着什么信息?

陈富生见我沉默不语,不失时机地笑了一下“怎么,说不出来?”

我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还真的没什么杀手锏。”

陈富生道“没有杀手锏,注定你成不了大事!凡成大事者,都有自己的杀手锏。试想一下,刘备若不会哭,哭不来诸葛亮哭不来桃园三结义,恐怕没有三分天下的佳话了!朱元璋如果不够狠,千方百计地清除异己,那坐皇帝位置的人,肯定不是他。再说我,如果不擅钓,钓到那么多官员和人才,我也不会取得今天的成。人呐,总得有一手足以号令群雄号令天下的本事,方为英雄,方能成伟业。也许你会想,你的杀手锏,是武。的确,你的身手很不错,但现在不是封建社会,匹夫之勇能有多少气候?这个社会,不是人心暖人心,而是人心抵人心,不管利用什么手段,能实现自己目的的手段,是好手段。”

我笑道“陈先生的话,让我茅塞顿开。看来,我是时候跟您一起学学钓鱼了。”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姜太公钓鱼,是愿者钩;我陈富生钓鱼,是逼着你必须钩!因为,你没有别的选择!”

我道“明白。像当初,陈先生钓我一样。”

陈富生扑哧笑了“不瞒你说,当初为了钓到你这条大鱼,我可是下足了饵喂足了料,但是我仍然不敢贸然收竿。因为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是不会收竿的,那样只会打草惊鱼。最后,采用了一条毒计,那是将池子里放满食龙鱼,让食龙鱼到处追着你跑,只要你不钩,你会天天面临着危机。要想度过危机摆脱那种天天被追杀的日子,你必须要咬钩,必须要被我钓到!这正是我擅钓的一方体现。当然,我所说的钓,虽然表面鱼钩尖尖,但实际,鱼钩都是软的,进入我天龙公司,是我陈富生的勇士,兄弟,我很珍惜我的鱼,至少,珍惜那些为我做事跟我一起干事业的鱼。我钓的鱼有两种,刚才跟你说过,一种是人才,一种是高官。钓人才用的是软饵,吃了不伤身,钓高官用的是硬饵,咬了我的钩,要一辈子受我的牵制,不高兴了还能把你炖着吃!哼哼,我刚刚创业的时候,北京有个公安局的官员,仗着为我过几次便利,一次次地向我索要报酬。我瞅准一次机会喂的他饱饱的,然后找人将他受贿的材料报了去,这位官员马被停职查办,后逃亡美国,我派人跟去美国,送他去见了马克思,尸体投到了尹撒尔江里。当然,对待那些像你这样的人才,我是另一种方略。我们之间存在的,已经不仅仅是利用,还有感情,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笼络的人才,现在在北京都有房有车,还有一个美好的前途。所以说,被我钓到的人才,往往已经不再是鱼的定义,而是我的兄弟!”

说的如此富丽堂皇,我不得不佩服陈富生的逻辑思维!能将钓鱼二字解释的如此通彻哲理,除了他陈富生,还有谁人?

我深深地望着陈富生,细细品味着他的话。或真或假。也许,这一切仅仅是个幌子;也许等我们的才能被他榨干以后,我们也将会被饨了吃掉!

但是很多时候,我们的命运,不是受自己掌控。像我,受两方掌控一方是特卫局;一方便是天龙集团,陈富生。

陈富生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朝前走了两步,离沟渠与徒香河的交汇处,更近。他听着河水的声音,任细风抚掠额头,头发被轻轻吹起。

我站在陈富生左边,迎风思虑。

陈富生再从口袋里揪出两支烟,我掏出打火机 点燃。

陈富生道“你看看这条徒香河!河水宽,水流略急。如果要想在这里面钓鱼,我该采用什么策略?”

我笑道“在这样的河里钓鱼,应该和沟渠里不一样。河里钓的话,得用海竿。”

第1087章:繁衍后代

陈富生道“不错!在海里或者较大的江河里钓鱼,普通的鱼竿鱼线不行了!得放长线。品书手机端 但是在这种大的环境钓鱼,容易钓到大鱼!当时钓你赵龙的时候,我不一样也放了长线?”

不知道为什么,我听着这话极不舒服。陈富生一次一次将我喻成他钓到的鱼,我总觉得有一股无形的杀气,不断逼近。

但我还是附和道“是啊是啊!不过,被钓来才知道,原来水面是一片更广阔的天地。钓我者,给了我更好的平台。欣慰,我是因祸得福啊!”

陈富生哈哈大笑“嘴皮子是厉害!怪不得当初迟迟不肯咬钩,哈哈。怎么说呢,今天约你出来钓鱼,不仅仅是放松心情,还有几件事,想跟你沟通一下。”

我道“陈先生尽管讲。”

陈富生稍一思虑,道“不瞒你说,你的恩师孙玉敏,也是我要钓的鱼。不过它这条鱼咬钩咬的很有戏剧性。只是,我一直不敢收竿,虽然也给他下了很多饵。”

我试探地追问“为什么?”

陈富生道“因为孙玉敏成不了大事!”

我顿时愣了一下“不会吧。虽然我对孙玉敏没什么好感,但是这个人能力还是有的!”

陈富生摇了摇头“能力和前途,是两个概念。他的性格,不适合成大事,只适应小打小闹。像三国周瑜,空有满腹才华,最终却因心胸狭窄而英年早逝;关羽也是一样,武功了得,被奉之武圣,但最后也落得了被人诛杀的下场。周瑜死于嫉妒,关羽死于高傲轻敌。孙玉敏显然集合了周瑜和关羽的两个缺点,心胸狭窄,目无人。用之,虽然能如虎添翼,但是不利于内部管理;而且,他这种性格,决定了他的一生,不可能成大业!”

我开玩笑般地道“陈先生贵在用人,孙玉敏成大业与否,好像没什么多余的牵连吧?”

陈富生摇头“错!我用人,是要给你一个好的平台,给你一个成大业的机会。我对每个人都有规划,包括你在内!跟着我干,你们以后都将是能够统踏和驾驭国家的人才,你以为我会让你们当一辈子教官?大队长?笑话!现在,只是过渡!等我们的计划 展开,你们的王者霸气,将会越来越强烈,将会照耀全华夏!”

如此浩瀚之词,从陈富生口里说出来,竟然是那么的富丽堂皇,令人听之心潮澎湃,誓于陈富生共谋大计。

我道“陈先生,我觉得跟您混,真的能学到很多东西。”

陈富生道“混?我们这不是混,我们是正儿八经地干事业!我们和那些混混不同,是完全不同。”

我道“口误,口误。陈先生,我很想知道,咱们的终极目标,难道真的是要颠覆华夏?”

陈富生愣了一下“颠覆?不是颠覆,是要将它彻底搞浑。跟进水抓鱼一样,先把水搞浑,然后鱼会被呛的浮出水面,这样,我们能轻易地抓到鱼!”

我笑道“也是。”

我们开始往回走,陈富生两手后背,很潇洒地将烟头吐进沟渠,水面发出一声细微的滋滋声。

返回到原地,女秘书正手持兜数鱼,见我们回来,她笑嘻嘻地站了起来“陈先生,您真厉害,钓了这么多鱼!”

陈富生笑道“这些鱼都是真正的野生,拿回去,一半杀了吃,一半养在我的鱼溏里,替我繁衍后代。”

女秘书道“明白了陈先生。”

然后我们继续坐下来钓鱼,他仍然是潇洒地甩钩下水,静如雕塑地守望着水面。

我随之也甩下鱼钩,静待鱼咬钩。

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陈富生这么多的话之后,我竟然静下了心来,待鱼浮轻动,我心却静如水。直到鱼咬实了钩,鱼浮顶横了过来,我果断地收竿。

一条一斤左右的鲫鱼,横空出世,在空划过一道美丽的痕迹。

女秘书欣喜地将鱼摘下,赞道“终于钓到了一条还算较大的!赵大队长,你终于学会钓鱼了!”

我禁不住有些不悦“我的钓技一向不错,只不过跟陈先生一,下去了。”

这样,我们一直钓到午十二点,陈富生在钓到了一条一斤多的草鱼后,说道“收竿,准备吃饭!”

我也跟着收了竿,整理到位之后,陈富生拍了拍手,冲女秘书使了个眼色。

女秘书没有意会成功,冲陈富生追问“陈先生,您的意思是?”

陈富生眉头微微一皱“午了,要吃饭了!升火,咱们野炊!”

野炊?这陈富生又在搞什么名堂?

女秘书恍然大悟般地打开了汽车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包盐,和几块砖头。

我不禁愣了一下这是什么放进去的,我竟然不知道。

然后便是升火,女秘书用砖头垒起一个临时小灶台,然后找来了一些枯枝杂草,充当燃料。用几根铁丝,各穿了一条鱼,搁在火烤。

有意思!

陈富生取出一支烟,我掏出火机来想要为其点燃,他却一摆手,示意不用。

他将烟头塞到火苗沿,取火,叼燃。然后暗自感慨“野火,和打火机的火,果然不是一种味道。”

我无法参透他这话的潜台词,只是淡然一笑。

在女秘书烤鱼的过程,陈富生问我“以前野炊过吗?你当过兵,应该有过这种体验吧!”

我点了点头“野过!在警卫队的时候,我们每个月都会组织一次野营拉训,我们不发水不发食品,全靠自己在大自然里找。我记得我那时候吃过青蛙,吃过蛇,还吃过吃过烤蚂蚱。哈哈。”

陈富生恍然大悟般地道“蛇,蚂蚱,不错的主意!今天午,我们的野餐也丰盛一些,去,弄两条蛇来!这沟渠边儿,肯定有蛇出没。”

我恨不得打自己一个嘴巴子,这不是自找的吗?

但是既然陈富生下了命令,我又不能违抗。于是带着一种极度的逆反情绪,我开始在河沟周边的草丛里,寻找蛇。

总算是天助我也,不知是谁在某处丢了一根球棍子,我拣起来,小心翼翼地拨拉着草丛。但是实际,很多时候蛇这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你越是找它,它越是藏的严实;你不找它,反而会被它吓一跳。

最后我还是无功而返,陈富生似是有些不悦“连条蛇都找不到,你能干什么?”

我脸红地道“我找了一遍,没找着。这里根本没蛇。也许。”

陈富生道“也许?我不喜欢听‘也许’两个字!还是我跟你说过的,你太浮躁了,太浮躁,难成大事!”

我心想陈富生这是怎么了,莫非带我出来,是在故意磨练我?

无奈之下,我只能重新启程,继续去寻找蛇的踪迹。面对一个古怪的老板,我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

陈富生放眼扫瞄了一下整个河溏,冲我说道“那棵杨树旁边,兴许有蛇!”

我敷衍地‘哦’了一声,心想你又不是天神下凡,指哪儿打哪儿!我还不信了,你再厉害,能用天目窥探隐藏起来的生灵?

但还是抱着一种试试看的心态,走近了那棵杨树。在周围观察了一圈儿,没有找到蛇的影子。

他非圣人,岂能万事言?我继续往前找,陈富生也没说什么,只是望着我窃笑。

二十分钟后,终于在二百米远外的一处草丛,捕获了一条还算说得过去的蛇。当我掐着蛇的七寸位置出现在原地之时,女秘书忍不住‘啊呀’一声,吓的打起了哆嗦。

陈富生淡淡地伸了伸手“舍近求远!附近明明有,你偏偏跑那么远!”

我没争辩什么,心想这陈富生碍面子,刚才一言未,只能用这种方式,挽回自己的面子。

陈富生瞧了一眼女秘书手已经烤好的鱼,道“再加点儿盐,看样子还欠缺点儿咸度。”

女秘书点了点头,继续把着鱼串往火烤,滋滋滋的燃烧声,预示着一种美味的诞生。

细想一下,其实野炊倒也别有一番风趣,动手亲zi shāo烤之下,鱼香肉肥,外焦里嫩,望着女秘书手的烤鱼,我禁不住有点儿馋了!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理,将抓来的蛇去头去内脏,用铁丝串起来,在火烤了起来。其实现实的我,并没有这么残忍,但是面对陈富生,我又不得不表现出一副残酷野蛮的样子,讨他欢心。

他说什么,我做什么。这是一个下属最基本的准则。

待蛇烤了大约三分熟之时,陈富生虚张声势地赞了一句‘真香’,然后掏出手机,给眉姐打去了电话。

陈富生竟然要把眉姐叫过来?

果然,他招呼了眉姐,一起过来野炊。

我们又烤了两条黑鱼,将烤好的鱼和蛇用塑料袋装好,一边烤鱼一边静待眉姐的到来。

十几分钟后,一辆漂亮的兰博基尼在河边儿停了下来,一个戴着墨镜的时尚贵妇从车里下来,正是眉姐。

从驾驶座也下来一人,是孙玉敏。

一瞅到孙玉敏,我的情绪一落千丈。我兀自地叹了一口气,女秘书站起来迎接,陈富生淡淡地一笑,冲我问道“怎么,你这么不愿意看到孙玉敏?”

第1088章:杀人诛心

我说“晦气。品书 见到他没好事儿!”

眉姐和孙玉敏渐渐走近,眉姐走的很轻盈,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仿佛生怕被沟边的野草弄脏了鞋袜。

待他们走近,陈富生开玩笑地道“欢迎你们加入我们的野炊队伍,已经烤好了食物,是先吃,还是等一会儿?”

眉姐笑问“烤的什么呀,味道挺香。”

是啊,这些吃惯了山珍海味的贵族们,一阵烧烤的香气,都能敲开他们的食欲。

陈富生一指旁边的塑料袋“我特意为你准备了蛇肉,新鲜的很。”

一听此言,眉姐马放亮了眼睛“什么,蛇肉?”

陈富生道“你的最爱!”

眉姐笑道“不是最爱,是最恨!”

我实在是听不明白这夫妻二人的话外音,不由得疑惑望去。

眉姐轻盈地摘下墨镜,孙玉敏不失时机地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折叠式小凳搁在陈富生旁边,眉姐小心翼翼地坐了去。

一阵清香四处扑散,眉姐今天不知道涂了什么香水。

这时候,天突然阴了下来,几朵乌云遮掩住太阳,光线一下子变得黯淡。

陈富生再高深莫测地一笑,说道“都吃吧,趁热乎。”说话已经拿了一串蛇肉,径直地递给眉姐。

眉姐诡异地愣了一下,倒也接过。

这戏剧性的一幕,倒是让我觉得异常怪!

确切地说,我不敢相信,漂亮雍容的眉姐,竟然真敢吃蛇肉!

蛇是一种令人谈之色变的动物,见了都碜得慌,更别说是吃了!但是眼见着眉姐像品尝美味一样,将接过的蛇肉甜美地搁进嘴里,使劲儿咀嚼几口,连连赞叹“好香呐!还有没有?”

我和孙玉敏,包括那个女秘书都看的目瞪口呆。

陈富生在一旁轻轻笑着,开玩笑般地道“我们两口子,我和你们眉姐,都是杂食动物。眉姐喜欢吃蛇肉,我喜欢吃虎肉。哈哈。”

眉姐吃了几块蛇肉后,满意地揩了揩嘴角处的碎屑,赞叹道“好吃!很长时间没吃过这样的美味了!富生,像这样的野炊,我们以后要多进行几次,我觉得野火烧的蛇肉,要那蛇肉馆里做的,好吃的多。”

陈富生笑道“那当然。而且我们这还是天然的绿色食品!”说话间陈富生将手的烤鱼往嘴里一搁,直呼好吃。

望着这夫妻俩津津有味的样子,我和女秘书面面相觑。

这真是,关于陈富生和眉姐,有史以来最搞笑的一幕。当然,也是让我最惊讶的一幕。

陈富生吃了几口后,也催促我们一起吃。我们也不客气,各拎起一条烤鱼,细细品尝。

孙玉敏在眉姐的眼色之,也过来跟着一起吃野味儿,一种特殊的烧烤味道,洋溢挥洒,我们四人有说有笑,不亦乐乎。

陈富生突然饶有兴趣地冲我们问道“你们知道你们眉姐,为什么喜欢吃蛇肉吗?”

女秘书率先作答“肯定是因为蛇肉好吃呗!”

孙玉敏也不失时机地发表了自己的猜测“那是眉姐品味独特!蛇,号称是小龙,能降得了小龙的女人,必定不是一般的女人。”

这马屁拍的,高水准,高难度!

我则情不自禁地开了个玩笑“跟蛇有仇啊,蛇其实是人类的好朋友。”

我只是随意说了一句,话毕之后才觉不妥,不由得捏了一把冷汗。

但实际,陈富生和眉姐都纷纷愣住了!陈富生望着我,随即笑了一下“赵龙你怎么知道你们眉姐跟蛇有仇?”

我更是惊讶“什么?眉姐真的和蛇有仇?”

眉姐笑道“我小的时候啊,被蛇咬到过一次。后来我听说蛇肉可以吃,将吃尽天下蛇,作为自己的人生追求。虽然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个幼稚的想法淡化了,但是仍然很喜欢吃蛇肉。”

我心想眉姐可真是个性十足啊!巾帼之气,越发强烈。

我们有说有笑,继续吃野味儿。我平时较喜欢吃鱼,这种天然的烤鱼吃起来味道纯正,不用担心使用了什么添加剂,吃起来既美味又安全,一时间真有一种惬意如仙的感觉。只是,唯一美不足的,是孙玉敏竟然也在其。一瞅到孙玉敏那张嘴脸,我便情不自禁地记起往事,记起他一次一次地刁难于我。

倒是身边的女秘书,可爱的样子,间接地弥补了一定的缺失。作为陈富生的王牌女秘,无论是从相貌还是气质,她都称得是极品美女。平时一向严谨认真的她,此时却宛然天成,化作一位可爱的小公主,时而道几句滑稽之言,时而摆出一副性感可爱的曼妙姿势,令我们忍不住笑,忍不住赞。眉姐倒是表现的相当雍容,一身巾帼之气的她,此时却像是位知心大姐,说几句悄悄话,开几句小玩笑,倒也是和蔼可亲,满脸春风。

很戏剧性地,我们五个人进行了一次别开生面的小型野炊。

完毕之后,陈富生突然做出了一个特殊的决定让她的女秘书随眉姐和孙玉敏一块回去,留下我。

陈富生又有什么安排?

待眉姐带着孙玉敏和女秘书离开后,陈富生冲我淡淡一笑。

我试探地追问“陈先生留下我,有什么安排?”

陈富生一摆手,道“坐下。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安排,是想跟你再聊聊!很多话,想跟你讲。”

我笑道“陈先生尽管安排,我一定照做。”

陈富生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现在不是下级!我不是你的老板,你也不是我的下属。我们是,兄弟。我们要推心置腹地谈一谈,天龙公司的发展前途,和命运。”

我怎么觉得陈富生突然之间变成了hēi shè hui大哥?

陈富生补充道“今天约你来钓鱼,还主要是让你放松一下。刚才我跟你谈到杀手锏,其实,你原本应该有很多杀手锏的!只是你尚未利用罢了!”

我笑道“陈先生的意思是?”

陈富生道“下一步,你将是整个天龙公司的当家人之一。这是我对你的规划。说实话,在整个天龙集团,还没有哪一个骨干能够真正让大多数人信服。包括当初的赵光成,他曾经尝试使用很多办法去收买人心,但是他能收买到的,只是一小部分人。而且这些人是因为某些利益缘故才与他站在同一条战线。他能在华泰策反成功,实际也是因为利益二字,使得一些人暂时地站在他的身边。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长久之计,是控人约心!既要控制住人为自己效劳,又要控制住人心,控制住人的思想。

确切地说,我觉得陈富生像是在给我灌充一种思维,一种能够‘杀人诛心’式的可怕思想。

至少,在我看来,这种思想,很可怕。

我顺势叼起一支烟,道“陈先生,其实社会变了,人的思想也在变。**时期的人,思想多单纯?想要控制他们,简单。但现在的人,很现实,缺少精神支撑。我们想要从思想控制他们,谈何容易!”

陈富生一挥手“错!正因为人们缺少精神信仰,我们更能趁虚而入!等你完成了猎兔计划之后,我会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去做。我看的出来,你是一个有思想有追求的人,但是你的思想你的追求,却被禁锢在一种萌芽状态,长势不旺。完之后我会给你的脑子浇浇水,我们一起干一番大事业!虽然你身有很多缺点,如说有些浮躁的厉害,但你毕竟年轻,你身还有很多年轻人的优点。举一反三,我掐指算了算,在咱们整个天龙集团,真正有前途的人,也只有你和李树田。乔灵毕竟是女人,女人再有心计,从气势也只能是男人的陪衬。只是,李树田这人攻利心远远大于事业心,有能力却没定力,有魄力却没约束力,同时还缺乏亲和力。综合分析,我觉得自己以后真正的帮手,应该是你赵龙!”

第1089章:真相即将被揭晓

我微微一怔,赶快受宠若惊地道“陈先生您太抬举我了!我何德何能,能让陈先生这样器重?”

陈富生皱眉道“总是拿这句话在我面前绉是不是?何德何能?你这么小瞧自己吗?”

我略显尴尬地一笑“不是小瞧自己,主要是在陈先生面前,我那点儿能力,实在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陈富生道“你可真会说话!但是你的话听起来,一点儿也不逆耳。品书 好吧,那我们好好谈一谈,咱们天龙集团的千秋伟业!”

我间接地发表了一下自己的看法“现在天龙集团的实力,已经遍及全国各大城市。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开拓一下海外市场?”

陈富生笑了“谁说我们没有海外市场?”

我顿时一愣“有吗?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陈富生道“我们在日本美国澳大利亚,都有分公司。而且在海外的资产总值,不会低于华夏。做海外投资,你们眉姐最有一套,她一直在帮我打理海外市场!当然,她也只是宏观远控,在海外我们有操盘手,专门负责。”

我惊讶地道“这些,我还真不知道。”

陈富生道“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不过,你会渐渐了解更多。”

我点了点头,心想陈富生这只狡猾的老狐狸,究竟还有多少事情,一直在暗箱操作?

正凝神间,陈富生接着道“说实话,我也累了!很累!今天带你出来钓鱼,主要是想跟你聊聊知心话!这是一个很残酷的世界,你驾驭不了它,它会残忍地驾驭你。人际交往也是这样,你驾驭不了别人,别人会反过来驾驭你。我希望你能在天龙有所建树,不仅仅是想让你为我做什么为天龙做什么,猎兔行动仅仅是一个引子,难道我不知道老由玩儿的什么牌?但是即使明明知道他在出千,我们也要坚定地跟下去。我们没有别的选择。猎兔行动,凝聚了我们很多人的心血,也是我们打响公然起义路线的第一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路要走,尤其是你!”

我再一愣“我?”

陈富生点了点头“我要你,更加地熟悉天龙集团!更加地熟悉天龙集团的每个单位,每个人!我希望能陪我走完全程最终坚持到最后的那个人,是你!”

这话听了怎么那么别扭?莫非,陈富生真的要和政府进行殊死搏斗了?

我道“当然,陈先生,我会义无反顾地跟您站在同一战线。只是,我们天龙公司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们什么都不缺,包括高科技,人才。

陈富生轻轻地摇了摇头“你是盲目自信,还是在自我安慰?

我道“我们在全国甚至海外都有实体,而且像李树田乔灵这些人才,都可以成为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我们有钱,有钱不缺武器,不缺兵。”我故意添油加醋,以试陈富生底细。

陈富生一摆手“没你想像的那么乐观!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步子大了,容易扯着蛋。

我附和道“我也相信!陈先生,胜利最终一定属于我们!”

陈富生道“大话空话!口号谁都会喊!不过,对于你,我的确抱有很大的希望。”

我道“请陈先生直言教诲。”

陈富生道“现在天龙集团的摊子越来越大,我得培养接班人!”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陈富生是真的想让我接班,还是另有所谋?这只老狐狸高深莫测,我不相信,他会把我视作天龙公司的操盘手。

且听陈富生接着道“你将肩负很大的责任,所以我必须要让你认清形势,确立自己在天龙集团的绝对威信。还是那句话,用思想控制别人,远远要用武力控制别人,稳定的多,长久的多。所以,我要求你以最快的速度,将天龙集团的重要骨干,发展为自己亲信,那种在关键时候能站在你立场的亲信。这不是一件容易事,但也不难。当你真正掌握了天龙集团的几十位重要骨干以后,意味着你成功了一半,你还要利用各种手段,让天龙集团下的大多数人信服。这个更容易做到,你只需要制造几件事情,然后站在群众立场把这几件事情处理好,那算是笼络了人心。所以,我给你设定的杀手锏,是思想武器!用你的思想武器,在天龙集团尽情发挥吧,等你的号召力大到一定的程度,你能驾驭得了整个天龙集团!”

我更是惊愕至极,我实在是不明白,陈富生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我笑道“陈先生您简直是太抬举我了,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您给我考虑的,这么全面,我”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你不用感谢我什么!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如果你行,我当然愿意让你做我的左右手,共同光复天龙,实现大计。如果你不行,那你只能是一名骨干。你能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我能明白!”

陈富生接着道“当然,光光是笼络了天龙集团的人心,是远远不够的!我们还要相办法笼络全国人民的心!”

我被震了一下,陈富生的狼子野心,又暴露了出来。

陈富生停顿了一下,高深莫测地一笑。

他突然降低了音量“跟你说的够多了!我带你去个地方,有些事情,该让你知道了!”

我试探地追问“去哪里?”

陈富生道“一个全天龙集团,只有不超过五个人进去过的地方!”

我惊愕,突然间觉得,也许某些真相,即将会被揭晓?

我们驱车返回天龙公司总部。

带着团团疑惑,我加快了速度,一路以140迈的时速狂飙。

陈富生笑道“说你浮躁吧,你还真浮躁。在公路争分夺秒,不是明智之举。是在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明白他的话意,因此将速度锐减到了100,陈富生没再说什么。

天龙公司总部,陈富生办公室。

女秘书正坐在沙发喝水,见我们回来,略显拘谨地站了起来“陈先生您回来了!”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你去帮我办件事情,去顺义大队把他们的执勤登记本拿过来,交给财务部经理,我要抽查一下他们的考勤。”

女秘书心知肚明,这是陈富生在故意安排事做,让她回避。

待女秘书离开,陈富生以同样的方式,带着我下了地下。

灯光忽明忽暗,我们沿着台阶一直往下走,小道蜿蜒静无声,莫名地增添了几分恐怖气息。

十分钟后,在一处门前停了下来。

陈富生拿钥匙开了一道门,结果里面还是门。

这道门是指纹识别,陈富生将手指按在扫瞄窗口,第二道门自动打开。

没想到,里面还有一道门!

第三道门是密码门,陈富生咔咔咔地拨按了一串很长的数字,门也扑通打开。

这是一个光线极暗的暗室,三道门的防守,足以说明这间暗室的重要性。我们走了进去,陈富生一拍手,灯光亮了起来。

我仔细地观瞧里面,其实也没什么特殊。里面摆了三四个铁柜,墙壁张贴了一些励志标语。

陈富生轻轻地走到了一个铁柜面前,密码开锁,从里面拿出一个大型的册子。

我望着这册子,且见陈富生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捧在手,吹了吹面的灰尘,说道“集团大事记。”

紧接着他又从铁柜里拿出第二个册子,同样是吹了吹“集团详细日志!”

再拿出第三个册子“目标化记事!”

我开玩笑地道“我觉得这三个册子,完全可以用一个!全是记事的,何必一分为三?”

陈富生摇了摇头,道“不一样。大事记,主要是记录集团的重大事件,如说我们这次的猎兔计划,也将会被记录其;详细日志,是由专人每天登记,每月汇总一次,主要都是些琐碎的小事;目标化记事,主要记录的是,集团的目标事件,以及实现步骤,完成情况。这其最重要的一册,是目标化记事,因为这些都是将来的事,我们通过努力可以实现。其它两册,都是已经发生的,做个记录。”

第1090章:有恃无恐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陈先生真是个细心人!”

陈富生笑道“做事不细心哪行!我若不细心,天龙公司早覆灭了!”

他拿出那册‘目标化记事’,翻开第一页,解释道“我们天龙集团的最终目标,为了这个崇高的目标,我们有个三步走计划,这三步走计划。品书 ”

我猛地一怔,在此之前,我对所谓的‘计划’也有所耳闻。

而且,我一直想要识破的‘三步走计划’,终于揭开了它的真正面目。

我朝那第一页瞧去,醒目的计划分成三个大的分枝,这三个大的分枝,便是传说的‘三步计划’。

一以刺杀破坏等方式。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我一直想要po jiě的‘三步走’计划,难道仅仅是这简单的三句话?

陈富生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淡然一笑,接着道“我们的目标,很清晰。每一步都是小条目计划,都有具体的实施方案。”

我试探地追问道“我们的站,在哪儿运行?”

陈富生道“国内有,国外也有。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心想陈富生用心之险恶,手段之卑劣,实在是令人发指。

但我还是装作赞赏地笑道“看来这一招,应该叫做‘杀人诛心’。

陈富生笑道“还不到诛心的程度!我们现在刚刚进行到第二步。

我试探地追问“那,那我们有几分胜算?”

陈富生道“我不打无把握之仗。至少九成!

我猛地一下子,受到了震惊!

我的心里,猛地出了一阵冷汗!

陈富生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问道“有信心没有?”

我近乎支吾“有,有那么一点儿!”

陈富生道“有我在,你尽管放开胆子干!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照陈富生这一番介绍,我越发意识到情况似乎是越来越严峻了!组织正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着一系列颠覆行动,而且颠覆行动一次一次升级!我这才明白陈富生为什么要选择保安市场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的冷汗一阵一阵倾泄。随着潜伏的深入和陈富生的信任,我越来越多地了解到了组织的nèi mu,每当了解深入一些,我多几分担心。直至此时,我越发感到事态的严峻,也许已经大大超乎了自己的想像。

第1091章:招兵买马

陈富生道“你的担子很重!你要配合我,共同策划这场思想动员工作!我们要保证每个集团的人,都紧紧地响应号召,成为战斗队的一员!所以,我们必须要下狠心,凡是不听从招呼的,一律杀之!因为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更不能让我们的计划,过多地暴露出去!”

我道“陈先生,我们不能那样做!

陈富生道“你还是不够狠!”

我争辩道“陈先生,您要知道,杀一个异己,不难。品书 但却能让我们的很多人产生思想波动,影响士气!”

陈富生微微地思量片刻“也罢!这个咱们回头再议!我今天带你过来,主要是想要给你压担子!这个重任你推是推不开了,你必须要去做!明白?”

我道“做,是肯定要做!而且,您说的也很有道理。只是”

陈富生追问“只是什么?”

我道“只是,这件事必须严密策划,将组织内的先进人士都动员起来!一起搞!”

陈富生笑道“那肯定!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我花重金养了那么多能人异士,当然要发挥他们的作用!至于组织内那些人的统筹,我们还得进一步研究研究。平时,闲人太多。”

我点了点头。

陈富生突然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地又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他皱眉望着我,一副凝重的样子。

我追问“什么事?”

这一刻,我的心扑通直跳!陈富生突然之间道出的这些真相,不断地搔动我心,痒无!

且听陈富生一字一字地吐出“招兵买马!”

我顿时一愣!

一句‘招兵买马’,在陈富生口道出两次,更是映衬出当前的局势,已经到了怎样的程度。

陈富生将册子放到桌,再道“依我们现在的人马和兵力,恐怕难以成大业,所以我们仍然要招兵买马!我们不缺钱,也不缺人才!现在最重要的,是给这次招兵买马,贯以一个合适的头衔。”

我道“既然要扩充人员,那唯一的途径,是通过增加项目,来拉大内需。我觉得我们可以考虑一些等偏的项目来做,以前天龙公司做的,都是些大项目,油水肥厚的大项目。但是现在,我们既然要增员,那只有这一个途径!”

陈富生道“不错!但是即使我们再一百个类项目,充其量能增员多少?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越多越好!

我道“当然。陈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

陈富生道“我们天龙集团的一些绝密,我已经都让你知道了,你能感觉出我对你的信任吗?”

我没想到陈富生会这样问,不由得一怔“能,肯定能!陈先生,承蒙您对我这么器重相信,我一定不会辜负您。”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道“算起来,接下来你的任务还挺多。你一定要能承受住这些压力啊!只要我们扛过了这段时间,那将迎来崭新的明天!”

我点了点头。

将一切归位后,陈富生带着我走出了密室。

返回陈富生办公室,陈富生再次强调“你是少数能进入那间密室的人,保密,第一!”

我笑道“陈先生放心,一定保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

陈富生道稍微沉默了一下,又道“我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委托你办一件事,你做了没有?”

我一愣“什么事,陈先生尽管吩咐。”

陈富生拿玉扳指轻轻地敲击桌面,若有所思地道“我想要一份车号名单,随行人员名单,还有家属构成名单!这个对你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

闻听此言,我在心里大呼糟糕!我不知道应当如何应对此等局面。面对陈富生的逼问,倘若我答应,那首长便会多几分安全隐患;倘若我不答应,便会遭受陈富生的怀疑。

如此一来,如何是好?

陈富生似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矛盾,不由得淡然一笑“怎么,有困难?”

我近乎支吾地道“没,没困难。陈先生请容我考虑一下!这样,我明天午交给您,如何?”

陈富生追问“为什么要等到明天午?”

我道“毕竟,毕竟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有些具体的东西稍微有些淡忘。我好好回忆一下,把情况,详细地向您做一汇报!”

陈富生停止敲击桌面“那好!我只提醒你,这些对我来说,很重要。对我们天龙集团,更重要。我们下一步,将会用到这些情报。”

我强挤出一丝笑意“请陈先生放心!”

陈富生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道“好吧,你先回去吧!”

我点了点头“是,陈先生。”

然后扭头而去!

确切地说,刚才陈富生的那一番话,始终萦绕在耳边,挥之不去。

我在心里不断地揣摩着应对之策,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停车场!停车场,乔灵刚从车推开车门,下车。

我走了过去,乔灵也迎来,我率先冲她追问“干什么去了乔灵?”

乔灵兴许是还在生我气,不由得脸一横“用你管!”

我试问“还生气?”

乔灵噘嘴‘哼’了一声,与我擦肩而过。

我望着她俏美的背影,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但在我准备车返回的时候,乔灵突然冲我喊了一句“师父下个月回北京,要不要去看看?”

我顿时一怔,冲她追问“真的假的?”

乔灵道“爱信不信!”话毕后进了大楼。

确切地说,我还真有些想念我的恩师了!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总是那么神秘。

但愿乔灵所言,是真。

车后,我叼燃一支烟,启动了车子,驶出大队部。

也许是心事过重,出门的瞬间,我竟然忘记了给门卫值班保安鸣笛回礼。

狂飙驶到半路,找了个清静的地方,确定安全后,我拨通了由局长的电话!由局长永远是我的高参,关键时候,能帮我拿一下主意!

那边接听后,传来由局长的声音什么事?

我直截了当地道陈富生要我弄首长处的资料,包括车号,主车,随行人员名单,家属名单!

他追问你给他了没有?

我道还没有。

他道可以给他!

我道给他?给了他,首长更不安全了!

他道你要是不给他,整个都不安全了!你以为依陈富生的本事,没有你这些他弄不到?

我疑问他既然了解了,为什么还要问我?

他道试探!陈富生对你,从未放弃过试探!

我叹了一口气到了现在,他难道仍然在怀疑我?

他道有时候试探一个人,不是因为怀疑,而是因为确定。能让陈富生怀疑谨慎的人,必将是他重用之人。

我道按照您的意思,我可以把首长处的名单和其它情况,告诉陈富生?

他道可以。而且,首长处的车辆换了一批,人员也换了一批。你按照你在时的情况报给他,实际也是一种误导。实话跟你说吧,现在,几个首长处的主车,换幅达到了50。还有rén yuán biàn dong也较大。

我道那好。那我明天拿给陈富生。

他道这样最好。

我再将今天陈富生的异举动向他作了汇报今天陈富生莫名其妙地带我出去钓鱼,他的钓鱼水平大高了,在普通的小河沟子里,一钓一个准儿,我们午还进行了野餐。野餐烤了几条鱼,烤了一条蛇,那蛇被眉姐吃了!陈富生还跟我聊了很多!他还带我去了一间密室,密室里,我了解到了‘三步走’计划的内容。

第1092章:到底是谁?

他一怔三步走?这三步走是什么,说来听听!

我故意将了他一军恐怕他早了解这‘三步走计划’了吧?你在天龙公司有内线,我撑劲!您难道不了解?

他道废话!你才是我们最大的法码!

我再将他一军最大的法码?我这颗最大的法码,反而知道的最少。品书手机端 我像是一只无头苍蝇,四处乱撞。撞出了一点儿真相,结果你早知道了。我甚至连您安插在天龙公司另一个自己人是谁,都不知道。

我道现在组织,试图运用思想武器,进一步控制大局!而且,陈富生还在言谈举止,透露出想让我

他见我支吾,追问想让你干什么?

我鼓起勇气道陈富生提出,想让我接替他的位置,做他的接班人!

他扑哧笑了你动心了?如果你能成为的当家人,那我们几乎可以不用一兵一卒,便能取得成功!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会不会是一张空头支票?

我道肯定是空头支票!这是陈富生想笼络住我,给我开的一张空头支票!我暂时还没为组织做出什么突出贡献,他之所以会这样说,是想让我抱着热罐子安下心来,说不定啊,万一策反成功,第一个被杀的人,是我。

他道亏你还算明眼!

我试探地道您曾经说过,我们只要掌握了‘三步走’计划的内容,可以开始发起总攻!现在,基本可以确定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他道继续!我本以为,po jiě了三步走,可以对组织实施致命的控制。但是现在看来,时机尚不成熟!我们最需要的,是组织在全国的势力结构!

我道陈富生提起过,过段时间也许会带我去其它城市走走,看一下各个分部。

他追问真的?

我道当然是真的!我会尽力掌握这些分枝力量的情况。

他道记住,一定要谨慎!

我道知道。您能不能告诉我,那个,那个天龙公司里的自己人,到底是谁?

他道不该知道的,莫问!

我将了他一军当初若不是您抛出这么一个话题来,我到现在都不知道

他打断我的话现在情况变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也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推迟你们接头,主要是考虑到他的人身安全。

我没再追问,我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我再问也是徒劳。

沉默了片刻后,我又问起了由梦的情况。

他只是说,一切进展顺利。

挂断电话之后,我深深地松了口气。

驱车返回的路,我突然之间回忆起了付圣冰姐妹俩一事!

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心想琐事真多!为了尽快帮付氏姐妹解决难题,我咬了咬牙,直接拨通了石云的手机号码!

那边传来了石云的声音咦,赵大队长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按照正常逻辑,你可是很少主动联系过我。

我道没打错,找你!今晚有时间没有,请你吃饭。

石云愣住了什么,请我吃饭?我没听错?

我强调你没听错!不知道石姐沉赏不赏脸?

石云扑哧笑了石姐?哈哈,其实我你大不了几岁!

我道大一天,也得叫姐,不是吗?石姐,赏不赏脸?

石云追问我能知道理由吗?

我道没什么理由,是想一起吃个饭!

石云试探地追问没有阴谋?

我不耐烦地道你要是害怕有阴谋,那你可以不来!

石云连忙道你别误会!好,我去。定个地点吧!我们在哪里见面?

我道伊士东酒店,如何?

石云道好。晚七点钟,不见不散。

挂断电话之后,我再松一口气。

人活着,真累。

返回大队部,坐在办公室里休息了一会儿,竟然睡着了!

醒来后我的身被盖了一个毯子,我掀开毯子站起来,料想是丹丹或者心洁给我盖的!

正想将毯子放回,程心洁突然走了进来。

一见到我,程心洁率先问道“姐夫今天干什么去了呀,还睡着了!是不是很累呢?”

我搪塞道“还行吧!今天莫名其妙地陪老板钓了一天鱼,然后午野炊,下午,下午在总部训话!一天,这么过去了!”

程心洁关切地前,劝道“你要注意身体啊,姐夫。”

我点了点头,在程心洁的神色当,体会出了一种由衷的关切之情。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六点二十了!

我开始驱车赶往伊士东酒店!

在大厅里找了位置坐下,要了瓶饮料,兀自地喝着,等待石云的到来。

七点钟,透过窗户,我发现一辆本田越野车径直停在了停车场,从车下来一个身材凹凸长相美丽的年轻女子,径直走进了酒店大门。

正是石云!

进门之后,石云朝里面瞟了几圈儿,发现了我的存在。

我站起来跟她打招呼“这边!”

石云轻盈地走近,她的肩挂了一个名贵的银白色包,尽显高贵。

石云在我面前坐下,我点了两杯冰饮,冲石云笑道“石姐可真准时,进门的时候,正好是七点整,一秒不带差的!”

石云笑了笑,道“可能是巧合吧!我六点钟出发了,没想到竟在路耽搁了一个多小时!”

我淡然一笑,微微皱眉道“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

石云一愣“什么?”说话间,耳朵的两个耳环子,忽闪了两下,释放出特殊的光华。

我道“你好像不是一个人来的,对吗?”

石云略显支吾地道“是,是一个人啊!”

我道“你带了六个人过来!四男两女,两男两女进了大厅,还有两个,在外面候着!”

石云惊愕地望着我,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实际,石云的小伎俩怎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她这次赴约,暗带了六人同行。尽管这六人隐藏的相当高明,四进二守,但还是被我敏锐的眼睛所发现。

石云惊愕了半天,倒也没再隐瞒“你是人是鬼,我们根本不是一起进来的,你也能看的出来?”

我笑道“察颜观色!跟你一起来的,当然你们之间会有一种无形的默契。尽管你们一再伪装,但是装的毕竟是装的,打眼一瞧,便知你和那四男二女,有关系。”

石云道“既然你都看出来了,我也不瞒你。是,是光成担心我的安全,执意要派几个人跟着。我其实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相信赵大队长对我没有恶意,但是赵光成执意要这样做,我也没有办法。”

我旁敲侧击地道“你和赵光成的感情,看来很好。”

石云略显尴尬地一笑“当然好。赵大队长这次叫我过来,有什么事情?”

我叼一支烟,道“没什么大事!只是想跟你聊聊。”

石云道“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我道“我再问你,你对付时昆,到底还有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石云一下子怔住了“为什么要提到他,突然?”

我淡然一笑“付时昆现在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他的处境,简直如同当初我被他追杀时的处境。”

石云道“不可能!他现在虽然不再是老板,但却也还是大队长。当时光成想要把他赶出北京,被我拦下了。我相信他现在跟你一样逍遥!相当于山大王。”

我道“石姐,付时昆和你几年的感情,毕竟是和你几年的感情了!你能不能帮他一个忙?”

石云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帮他说起好话来了?”

我实话实说“他的女儿求到我,让我帮忙。她们告诉我,付时昆现在简直成了赵光成的出气筒,天天挨欺负。赵光成甚至当着队员的面儿踢打付时昆,让付时昆从精神**,都受到了严重的摧残!”

石云愕然地前倾了一下身子“不,不会吧?”

我点了点头“有什么不会的!赵光成的手段,难道你不知道?”

石云眼珠子一转,思量片刻后,道“我倒是纳了闷儿了,当初付时昆那么对付你,你竟然还会帮他说情!莫非是付家两个丫头,已经都成了你的盘餐了吧?”

第1093章:谁知盘中餐

我不回答,而是给她打起了迷糊拳“谁知盘餐,粒粒皆辛苦!石姐,请高抬贵手,看在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的面儿,看在你和付时昆多年夫妻的面儿,替他说几句好话。品书手机端 我也算是了却了付圣冰姐妹俩的心愿。”

石云扑哧笑了“哦,我差点儿忘了,付圣冰早成了你的盘餐!照这样推测,付圣依是不是也也被你收了?”

我偏偏将了她一军“当初石姐不也”

石云打断我的话“你你不要乱说!我那可是,可是因公献身!过去的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

我道“我本不想提,是石姐让我记起了这些事。的确,我很恨付时昆,当时恨的差不多想要宰了他!但是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付圣冰和付圣依却在不断地帮助我,为了她们,我也暂且搁浅了这些,向你求助。”

石云笑了笑“看来你和我那两个女儿的关系,很不错。我把她们赏给你,如何?”

我皱眉道“石姐,别开玩笑了!”

石云道“我没有开玩笑!这两个曾经的女儿,哼,我承认都是美女胚子,但是她们却不怎么讨人喜欢!”

我猛地一怔,看来石云并不十分想帮助她们。

我道“她们都还是孩子!石姐,我相信你也是个善良的人,你想帮忙的话,很简单!”

石云反问“那如果我不想帮呢?”

我轻叹了一口气,道“我当然左右不了你!石姐,那当我白说!”我招呼服务员过来,准备结账。

服务员冲我笑道“金董交待过,赵先生过来,不用埋单。”

我道“那不行!单必须得买!”我强行将钱交给服务员,服务员犹豫了一下,倒也拎着钱返回前台。

我冲她的背影提醒道“记住,不要惊动你们金董!”

我站了起来,再冲石云道“打扰了石姐,我先回!”

石云伸手道“等等!”

我皱眉反问“什么事?”

石云道“我又没说不帮你!算是不想帮那俩丫头,也得给赵大队长一点儿面子。好吧,我回去会跟光成说说,让他放过付时昆!”

尽管石云说话的时候很平静,但明察秋毫的我还是察觉到了她眼神的那一抹躇踌。毕竟,她和付时昆几年夫妻,感情总是有的!

我道“那谢谢石姐了!”

石云摇头“不客气!难得你这么仗义!”

我没回话,石云提出想去我们大队部一坐,被我婉拒。

我们结束了谈话,石云略显遗憾地了车,那几个潜伏的随从,也各自驱车,随同返回。

总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我奖励自己去二楼自助餐厅吃了一顿自助餐,喝了几瓶啤酒。到了晚九点半左右,我准备驱车回返。

刚刚走到门口,却见金铃大踏步迎了过来,正好与我面对面。

我料想是那服务员将我来伊士东酒店的消息汇报给了金铃,不由得暗暗叫苦。

金铃在我面前停下,嗒嗒嗒地脚步声戛然而止“一个人在这里吃闷酒?”

我敷衍地道“是啊!”

金铃道“美女呢?”

我一愣“什么美女?”

金铃道“明明有个美女跟你一起的嘛!”

我苦笑道“你的人还是跟你近,我特意嘱咐她不要告诉你,但她还是没为我保密。”

金铃脸绽放出一丝特殊的不满,或者是醋意。她转而扭了身子背对我“跟我来一下!”

我追她,搪塞道“我还有事!”

金铃兀自地挎起我的胳膊,轻声道“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常务女朋友!”

我苦笑“这又怎么了?”

金铃强势地道“常务常务,是该到了处理一些日常事务的时候了!”

无奈地随她去了她的办公室,坐下来。但金铃却像是热锅的蚂蚁,原地徘徊起来,那清脆曼妙的高跟凉鞋擦地的声音,如同阵阵兴师问罪。

我叼一支烟,刚抽了两口,金铃却气急败坏地从我嘴巴抢了过来,一下子摔到了地。

我见她气势汹汹,不由得追问“怎么了,这是?”

金铃掐起腰,一副猛女的样子“我问你,我还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我点头“是啊!”

金铃再问“是不是常务的?”

我仍然点头“是!”

金铃道“那你为什么跑到伊士东酒店来吃饭,却不通知我?而且,还带着其她的女人?你是不是故意带着别的女人,过来向我示威?”

女人吃醋害死男人。她金铃也难逃世俗,也是个醋坛子。

我站了起来,拎过金铃的一只胳膊,解释道“金铃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金铃愤愤地抖开我的手“我吃醋了,怎么着?你这明显是对我的,对我的蔑视!”

我苦笑“金铃,你说明白一点儿,我怎么蔑视你了?”

金铃振振有词地道“怎么蔑视?如果我带着别的男人去你大队部做客,你会怎样想?今天你,你竟然带着美女来酒店,你这明显是借用这个方式,表达对我的不满!哼,赵龙,如果你不满意我,你完全可以直说,为什么要这样伤我的心?”

我一肚子委屈!我心想女人为什么这么喜欢联想?早知如此,我是绝计不会约石云来伊士东酒店的!

我轻揽住她的肩膀,尝试安慰她。我最见不得女人生气了!

尤其是,我较在乎的女人。

金铃耸肩抖开我的束缚,扭身面向我“如果说你今天带来的女人,是由梦,那么我无话可说;即使是程心洁,或者齐梦燕,我都无话可说!但是你却带了另外一个!”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不是她们?”

金铃啧啧地道“我知道!你告诉我,她是谁?”

我实话实说“是我以前的老板娘!石云!金铃,你要相信我,我约她过来,是有求于她!”

金铃质问“你求她干什么?”

我道“很复杂。不是一言半语能说清楚的!”

金铃兴师问罪“说不清楚了吧?说不清楚,证明你们的关系不正常!”

我苦笑“我赵龙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金铃冷笑“你不拈花惹草?你不拈花惹草,那我是怎么成为你的常务副女朋友的?”

我道“你是例外!”

金铃咄咄逼人“我能例外,那别人也能例外!”

我道“我保证,只有你例外!”

我们进行着艰难的对话,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金铃徘徊了须臾,坐到了她的办公椅,一本正经如同是一个正在审犯人的警官,浑身下充满了浩瀚的巾帼之气。

我凑过来,扯了条椅子坐下,笑呵呵地望着金铃。

金铃噘着嘴巴道“本人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道“小乖乖,别生气了!我保证,下次如果再来伊士东酒店,一定通知一下你!一定!”

金铃虚张声势地站了起来“你得,你得为你的错误,赎罪!”

我试问“怎么赎?”

金铃划着手指头,道“晚陪我,跳舞,唱歌!”

我这才意识到我计了!

金铃故意摆出这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强势地朝我兴师问罪,其目的是想让我陪她跳舞唱歌!

这鬼丫头,越来越‘阴险’了!

金铃这戏演着演着终于板不住了,扑哧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没吓到你吧?”

我道“原来你都是装出来的!”

金铃道“也不全是装的!我们的员工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真挺生气的!但后来一想,喜欢一个人,应该给他足够的个人空间!但是再一想,还是不甘心,所以我导演了这场戏,逼你范!呀呀呀你看我,说着说着摊牌了,还没达到效果呢!你告诉我,同不同意?”

我问“唱歌,跳舞?”

金铃点头“啊!”

我想了想,道“’!”

金铃赞了一句“英语不错嘛!”

我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容易骄傲!”

既然话说到这儿了,我当然也不能吝啬,短暂的对话之后,金铃进休息间换了一套舞衣出来,看的我心潮澎湃,此起彼伏。

金铃究竟有多漂亮?恐怕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出!总之她属于那种杀手级的美女,任谁见了也为之倾动。此时她身换的这套舞衣,既不暴露也绝不保守,既展现了完美的身材,又引人忍不住观瞧她她凹凸的美感。更难能可贵的是,金铃耳朵还挂了两颗耳钉,灯光之下,尽显尊贵。

她甜甜地笑着,伸出一只纤纤细手。

我挽过她的手,一阵特殊的清香,扑面而来。

她突然在我脸留下轻轻一吻,尚留的唇香,让我忍不住再三悸动。

我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心有好几种声音争相辩解,既有负罪的成分,又有英雄救美的情调。

当我挽着她的手,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已经深深地受到了这个社会酒绿灯红的影响,无法自拔。事实,我有由梦一人,便应知足。虽然跟金铃交往实属无奈,是为了她的安全。但是实际,我完全没必要和金铃如此频繁地交往。这样做的后果,只能是让金铃越陷越深,我在罪恶的道路,越走越远。尽管,我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背叛心爱的由梦,但是这动人的金铃,又何尝不曾让我心动?

第1094章:一起跳舞

但是,在一定程度来讲,我还是理智的!

我们一起进了包厢,像往常一样,我们先是一起喝了两瓶红酒。品书

音乐声,金铃看起来很幸福,她不断地观瞧我,几次欲言又止。

我叼一支烟,故意将了金铃一军“你这么喜欢跟我在一起?”

金铃淡然一笑“明知故问!”

她再次将我的香烟抢过去,摁灭,然后强行拉起我的胳膊“跳舞!”

我没反对,与她一起翩翩起舞。

旋律很熟悉,情景也很熟悉。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几次陪金铃跳舞了,但不容置疑的是,心里仍然有那么几分激动。

跳着跳着,金铃将脸蛋伏在我的胸膛,一场舞蹈,成了拥抱礼。

我想推开她,却没忍心。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女孩入睡。金铃幸福地轻吟着,用极其暧昧的语调道“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让我可以忘记一切!”

我笑道“我也是。”

我突然感觉金铃的身子一软,漂亮的小脑袋似是用力拱了我胸膛一下。

金铃伸出一只手伏在我的胸膛,红着脸说“一会儿,去我家好吗?”

我心里一震!

但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金铃见我沉默,仍然强装出笑来“我不勉强你!否则你还以为我是,我是ji nu!”

闻听此言我马皱起了眉头,在她后背用力拍打了一下“瞎说什么呢!金铃,谢谢你对我的错爱,我实在是无以为报”

金铃打断我的话“错爱?”

我赶快申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金铃从我身站直身子,苦笑道“你不用解释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今天金蕊不在,去我家好吗?”

我能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但她对我的这份情,我又如何消遣?

我问“金蕊又不在?”

金铃点了点头,没解释原因,反而是坐在沙发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她在等我的答案。

我的心里,杂乱如麻。

经历了复杂的思想斗争之后,我走到金铃跟前,握住她的手说“对不起金铃,真的很对不起。”

金铃淡淡一笑“算了!我说过,不勉强你!”她站了起来,抱紧双臂。

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气,但没再说什么。过多的言语,只能加重我的负罪感。我多么希望,让一切负累,早些结束。

随后我开始返回大队部,路,又接一电话。

竟然是赵光成打来的!

接通后,那边气势汹汹地兴师问罪赵龙,你太多管闲事了吧?

我知道他所谓何意,淡淡地道我不想多管闲事,但是你的做法,让我不得不多管。

赵光成道不敢冲我来,让石云给我施加压力,你小子够阴险。

我道阴险的不是我,赵副总,你堂堂的一个大副总,老是跟下面人过不去,有必要吗?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我兀自地挂断电话,不想再听他的鸟语。

加速返回大队部,我洗了个澡,将陈富生交待的东西写出来,然后躺在床。

很长时间没睡着,脑子一直在划拉着诸多事情。尤其是我心爱的由梦,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出院?

也许是考虑的太多了,待我入睡之后,做了几个梦。梦我不顾一切地闯到了美国,历经千难万险终于找到了由梦,但我正和由梦倾诉相思之苦的时候,怀的由梦,竟然一下子变成了金铃……

醒来后出了一身冷汗,还好是梦!

而金铃的电话随之而来,一如既往,她要约我早练。

我没反对,换衣前往。不知为何,我发现今天的金铃,似乎不像以往那般热情了,我们之间,像是多了一层隔阂,莫名的隔阂。

莫非是我昨天的拒绝,惹她生气了?

午九点钟,我驱车赶往天龙总部。

陈富生办公室。

陈富生坐在办公桌前,似是冥思苦想着什么。见我进来,他一挥手笔“快来快来,坐!”

我坐下,将那份资料递给陈富生。

陈富生粗略地看了看,微微点头“好,好!这些资料对咱们很有用处。”

我淡然一笑,真想一掌劈向陈富生的脖颈,送他去阎王殿报道!只可惜杀一百个陈富生,也难以彻底地粉碎组织,我只能忍着,等待时机。

陈富生将笔往一旁一搁,望着我道“等猎兔行动一完,我们开始来一个猎虎!”

我顿时一愣“猎虎?怎么猎?”

陈富生道“我准备出动一半的亲信,配最先进的武器,直闯蓝海!”

我一下子被震住了,赶快道“直闯蓝海?陈先生,这未免有些太草率了吧?您知不知道,守卫蓝海的,有多少精兵?里面有几千精锐部队,外面还有很多公安特警。还有便衣。蓝海,不是那么容易能进去的!”

陈富生道“错!我还不信这个邪了!我调三千精锐,直取龙脉!你知道这个行动,意味着什么?”

我摇头“不知道。”

陈富生道“意味着擒贼先擒王!把那些国家元首都给控制起来,我们的终极目标,不进展的更快了?我等的太久了,不想再等了!”

我道“陈先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是太心急了!”

陈富生反问“我心急吗?也许,我是真的心太急了!”他叹了一口气,眉宇绽放出一种特殊的忧虑。

我道“我们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陈先生,您这个想法,简直相当于孤注一掷!您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如果真的像您想像的那么简单,那国家早”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闭嘴!还轮不到你教训我!”

我猛地出了一阵冷汗,心想陈富生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不稳重?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情绪安静了下来“我是压力太大了!小赵啊,你帮我分析一下,如果我们一个月之后开始组织大规模行动,成功率能有多少?”

我直截了当地道“几乎为零。陈先生,您忽略了,现在的军队,那都是绝对的精悍军队的投入还是较大的,我们贸然采取大行动,太危险!我觉得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些计划,都相当可行。我们得先控制住人员的思想,进一步为我们的最后行动铺平道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冒险行事啊!”

陈富生扑哧笑了“嗯,不错,看来你还算理智!按你说的来!”

我顿时一愣,这才意识到,原来陈富生是在考察我!

陈富生瞧了一下时间“猎兔行动还有几天要开始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仍然有点儿担心。”

我道“陈先生尽管放心,我们三人一定不遗余力!保证完成任务!”

陈富生道“天下哪有那么多的绝对啊!小赵,你们一定要全身而退,即使刺杀成功,你们却没有全身而退,那也意味着任务的失败。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远远超过这次行动的意义。”

我笑道“陈先生您太抬举我了!您放心,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一定能全身而退。”

陈富生道“说来听听,我再好好把把关!”

我稍微一思量,道“按照我们事先的安排,我们有两个方案备用!第一个方案,我们三人在行刺成功之后,迅速攀绳而,到礼堂顶部。然后从窗户跳下去,警卫人员还来不及出洞,我们便已经离开了礼堂;第二个备用方案,是万一对方行动迅速,我们来不及撤退,那我们采取劫持人质的方式,全身而退。”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听起来可行,但是没什么亮点。没有别的方案可用?”

我道“陈先生您多虑了!石川芳子和盛华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我们能在千万人取敌人首级,难道还怕被抓住吗?”

陈富生笑道“看武侠看多了吧!不过也有道理,你们都是干将,我相信你们有临阵脱逃的能力!”

我愕然“临阵脱逃?”

陈富生忙道“用词不当,不当!小赵,那wài wéi的接应,你打算怎么安排?”

我道“按照原计划,wài wéi安排两个小分队进行接应。一旦我们出去,马车返回!”

陈富生道“我们用不用在返回的途,多安排几辆车?”

我道“不用。我们会随机想办法!”

陈富生点了点头“那你们一定要保证好自身安全!拜托了!”

陈富生拱手示礼,一副关切至极的样子。

貌似这些大人物,都擅长这一招!那忧国忧民的眼神当,浸满对下属的担忧。

正在这时候,眉姐突然推门而入。

我站起来问好“眉姐好。”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瞟向陈富生“富生啊,我想让赵龙陪我去一趟休闲心!”

陈富生皱眉道“你别添乱了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猎兔行动要开始了,赵龙他们还要进一步练习射杀,完善方案。你怎么老是趁火打劫呢!”

第1095章:神奇的一幕

眉姐笑了“我趁火打劫?哪里着火了?富生,借用两个小时,好不好?”

陈富生坚定地道“不行!你不是还有那个谁,那个孙玉敏吗?他一个人,你再随便挑几个,不行了,为什么偏偏要找赵龙?”

眉姐道“三个孙玉敏也抵不过一个赵龙啊!有赵龙在,安全系数会更高!”

陈富生犹豫了一下,似是终于被眉姐说服。品书手机端

他将目光望向我,似是在听我的意见。

我点了点头“陈先生,那我陪眉姐去一下!”

陈富生略有不悦地发牢骚道“唉,越忙越乱!越乱越忙!也罢,去吧去吧!”

这样,我跟着眉姐走出,眉姐回头冲我笑了笑“我让你跟我去,你没什么心理包袱吧?”

我汗颜地道“这有什么心理包袱,能跟随眉姐,是我的荣幸。”

眉姐笑道“嘴巴是甜!”

在我和孙玉敏的陪同下,眉姐去了贵夫人休闲心。

这次她没有泡巧克力浴,而是饶有兴趣地和一个胖女人聊起天来。那胖女人看样子,也有四十岁左右,爱笑,一笑起来,活像是女版猪八戒。

眉姐和她聊了一会儿,让我和孙玉敏回避,她们径直进了美容美体室。

半个小时后她们出来,换好了衣服,眉姐冲我和孙玉敏道“打道回府!”

我倒是有些诧异,眉姐这是唱的哪一出?

临别之际,那女版猪八戒与眉姐笑脸拥抱,恋恋不舍的样子。

回去的路,我忍不住问眉姐“那个胖大姐是谁?”

没等眉姐回话,孙玉敏率先插嘴道“不该问的别问!你小子几年兵白当了!保密守则背一遍!”

我烦他烦的要死,心里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但还是忍住了!

眉姐笑道“她是我的姐姐!”

我们纷纷一愣!

孙玉敏道“姐姐,不可能吧?这姐妹俩差别也太大了!不会是亲姐妹吧?”

眉姐有些不悦“废话!”

孙玉敏道“我的意思是说,妹妹长这么漂亮,姐姐怎么会”也许是他意识到了什么,没道出下。

眉姐皱眉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告诉你,我这个姐姐年轻的时候,那也是风华绝代!”

孙玉敏顿时无语。

带着几分疑惑,我们返回总部。

眉姐将我完璧归赵地交给了陈富生后,径直返回。

陈富生待眉姐走远,轻声冲我追问“你们眉姐今天去哪儿了?”

我如实道“去了贵夫人休闲俱乐部!”

陈富生再问“去见人了?”

我道“去见一个胖乎乎的年女人,眉姐说那是她姐!”

陈富生猛地一怔“她姐?她姐来北京了?”

我发现陈富生的脸色,刷地变得铁青!他的神色甚至是有些扑朔,尽管他再三掩饰,但仍然显得手足无措,精神略显恍惚。

我料到陈富生肯定与这个胖姐之间有过特殊的交际,否则陈富生不会表现的如此怪异。

我试探地追问道“陈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陈富生伸出二指轻轻地niē nong了一下太阳穴“没,没什么。去,去找乔灵过来,让她马和我去贵夫人俱乐部!”

我虽然疑惑,但是却没有追问。

叫来乔灵后,我径直驱车返回。陈富生与乔灵,驱车赶往贵夫人俱乐部。

回去的路,我一直在揣测此事的蹊跷,但是思来想去总是难解其谜。我实在是想不通,这个胖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怎么会让陈富生如此紧张?

难道她真的是眉姐的姐姐?

回到望京队,队正沉浸在一种热火朝天的训练氛围。一千五百多名骨干队员,正在大队部集结训练。李群涛和金彪坐阵,诸位队长施训,那场面,简直如同是沙场点兵。嘹亮的呼号,整齐的步伐,引得不少群众聚集在门卫值班室门前,争相观望。

在齐梦燕的陪伴下,我到了硕大的操场!

李群涛整队汇报,我发表了几句话鼓励了一下士气,望着一张张刚毅英俊的脸庞,我突然觉得自己仿佛在刹那之间,成了指挥千军万马的军事首领,大将风范,跃然于心。

我将几位大队骨干叫到一起,临时开了个小会儿,几位骨干干劲冲天,纷纷表示会利用这个夏天,带出一支铁打的队伍来!

有这几位大队骨干分忧,我感到很欣慰。

日子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周而复始。

转眼之间,到了实施猎兔行动的前一天!

这天天气并不晴朗,微风细雨濛濛,天空暗的厉害,太阳公公躲进云层里睡大觉,风婆婆在大地耳边轻诉着绵绵的情话。

我的心情有些潮湿,更多的,却是担忧。开车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与由局长再将我们的应对计划敲定了一下,确定无异后,我径直赶往天龙公司总部。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相继赶到了陈富生办公室。

陈富生为我们做了最后的动员。为了谨慎起见,陈富生还特意赶往我们排练的礼堂,完完整整地观看了一下我们的预演!

预演很成功!按照行动计划,我们从礼堂方顺绳潜下,同时开枪。会议桌的三个假人皆是xiong bu枪!

但是陈富生仍然不放心,他突然萌生了一下大胆的想法!

而这个想法,顿时把我们吓了一跳!

陈富生竟然想用真人代替那几个假人,让我们重新演习一遍!

只是,这个残忍的想法,竟然得到了石川芳子的积极响应!她附和着陈富生的思路,富丽堂皇地做起了解释“假人没有生命,不会动。而在实际行动当,我们的目标是有生命的,他们会有一定的肢体动作。利用真人进行模拟演习,更接近实战的需要。”

我当然不希望有人为会猎兔计划付出血的代价,但是陈富生决意已定,很难更改。

陈富生还诡异地一笑,像是来了什么主意似的,迅速集合组织全体成员。

几百人排成一个方队,陈富生倒背着手走到队伍央。

观瞧了一圈儿后,陈富生将双手移到前面,在空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开始做动员“兄弟们!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猎兔行动,在酝酿了这么久以后,马要行动了!让我们首先以热烈的掌声,送给这三位勇士!”

陈富生指着我们三人,带头鼓掌。

待掌声停止后,陈富生道“可以这么说,他们三人,这次行动危险系数相当高!但是为了天龙大业,他们还是铤而走险,全力以赴。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我听到石川芳子禁不住苦笑道“去送死啊,你们还鼓掌!”

掌声再平息后,陈富生的表情开始变得凝重起来。

沉默片刻,陈富生冲队伍问“但现在,我们还需要三个勇士!这三个勇士,将作为赵龙等人的活靶子!为了确保这次刺杀任务的万无一失,我们不得不综合考虑。那么现在,我问你们,有没有愿意为这次重大的光荣的行动主动献身的?”

几百名组织成员,顿时哑雀无声。

但紧接着,神的一幕,出现了!

确切地说,陈富生的举动让我感到相当意外,为了这次猎兔行动,他竟然提出拿大活人当靶子,供我们三人练习。

生命之可贵,令我心一阵叹息。而令我震撼的是,当陈富生在队前询问谁甘愿担任死士的时候,三百多名组织成员,竟然没有一个人含糊。他们不约而同地做了一个相同的动作向前一步走!

望着这一张张刚毅的脸,我竟然产生了些许同情。

陈富生斜面望了我一眼,笑道“我们的队员,觉悟如何?”

我心里微微一思量,还是决定要向陈富生请求撤回这荒唐的打算。我道“陈先生,我觉得没必要这样做!他们都是我们的兄弟,都是!”

陈富生不以为然地道“兄弟?正因为是兄弟,在关键时候才敢铤而走险,才敢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我已经决定了,无法更改!”陈富生再朝队伍扫视了一圈儿,强调道“这不是开玩笑,是真真正正地需要你们去献身,去为这三个勇士的绝对胜利而献身。你们真的愿意吗?”

只听下面异口同声地答道“愿意!”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很好。看起来你们都不怕死,我很欣慰。我再最后问一遍,有谁愿意担当这三个活靶子的,请前一步!”

同样是刚才的重复,几百名队员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走,整齐的步音,印证着这支队伍的强大。

我心想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啊,面对生死竟然面不改色,勇往直前。看来,组织的确不是浪得虚名,他们拥有着过硬的思想素质和大无畏的牺牲精神;陈富生更不是浪得虚名,能将一支队伍培养成这样一群不畏生死的野狼,他功不可没。

说实话,我真希望,这次任务的最终结果,只是组织的覆灭,而不是这些勇士的覆灭。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如果走正路,将是shè hui zhu yi建设的流砥柱。只可惜,他们都误入了歧途,走了一条不归路。怎能不让人觉得惋惜?

第1096章:谁愿当活靶子?

陈富生显然对勇士们的反应,相当满意。但他还是神情一凝,继续强调道“我只需要三个人”

话音未落,几百勇士再次不约而同地向前一步走!

陈富生有些为难了!但他随即将这烫手的山竽,丢给了李树田“李教官,既然大家都这么踊跃,我看一时半会儿难定下来。这样,你给我推荐三个人,记住,我要的是,三个优秀的成员!同时,我要的,还是他们要为组织,英勇献身!献身,不是一时之勇,而是真正的活靶子!”

李树田见陈富生将这烫手山竽丢给了自己,不由得有些为难。但他还是走到了队伍央,采取了陈富生相反的思路,冲队伍问道“我们需要三个勇士,我知道大家都是勇士,但我们只要三个!”

下面哑口无声。大家都齐刷刷地盯着李树田,期待着他最后的定夺。

李树田沉默了一下,再道“你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这样,我再问最后一句,有没有不愿意担当活靶子的,请举手!”

没有人举手!

李树田淡淡一笑“没有孬种!好,既然这样,那我们采用抽签的方式,抽到谁算谁!”

陈富生马打断了他的话“不行!那样会浪费很多时间!”

李树田面露难色“大家都这么踊跃,我实在是”

陈富生生气地道“没用的东西!学着点儿!”他突然转过身去,冲我们三人叮嘱了一句“把你们的三支枪下掉子弹!”

我们虽不知何意,却也不得不照做。将阻击枪里的子弹下掉,凑到陈富生跟前。

陈富生倒背起手,胸有成竹地道“你们把枪往空丢,谁接住,谁是最佳人选!”

我恍然大悟地望着陈富生,心想这只老狐狸的脑袋果然不是戴帽子的,一个原本棘手的问题,被他这样一处理,竟然显得那般简单。

我们相继将三支阻击枪丢了出去,几百人顿时哄抢成一团!

在大家抢这三支阻击枪的过程,陈富生禁不住暗暗点了点头,自言自语起来我的队伍,过硬!

最终,由代号为射虎林狼白象的三位勇士,得到了这三支阻击枪!他们像是大获全胜的将军,径直地站到了陈富生面前,不约而同地将阻击枪向前伸了出来。

陈富生望着这三人,再点了点头“你们,不后悔?”

三人异口同声答曰“不后悔!”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道“那好,让你们赵副总带你们过去准备一下!”

三人交了枪后,在赵光成的带领下,不知去了哪里。

有人给陈富生搬了条凳子过来,陈富生坐下,开始揉搓着指的玉扳指,开玩笑般地自言自语“痒痒了!”

我再次凑了过去,对陈富生道“陈先生,我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不太合适!”

陈富生道“你是不是总喜欢跟我唱反调?”

我据理力争“都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明明不需要他们作出牺牲,为什么还偏要让他们陪性命?陈先生,您再考虑考虑?”

陈富生一伸手“我意已定,不用再考虑了!你们三个也准备准备,子弹膛,熟悉一下场地!”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果真都开始照做,但我却始终没有动作,陈富生皱眉望着我“还不去做?”

我道“请陈先生收回命令,我们组织的兄弟,刀山下火海,都再所不辞!但是让他们当活靶子被自己人射死,这明明是一个荒唐的决定!”

陈富生站了起来,正面向我“你倒教训起我来了,是不是?”

我道“我知道陈先生一向爱护下属,这次也许是迫于心急。请陈先生相信,我们三个人即使不用这种训练,也照样能成功!我们,我们可以立下军令状,一定能大获全胜!”

陈富生道“我不相信什么军令状!战争史,有多少立过军令状的人,照样没有拿下山头?所以,我不信。”

我急切地道“陈先生,连土匪都不会用这种方式诛杀自己的兄弟,我们为什么要”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你不用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快去装弹!”

见多次劝说无效,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看来,在这件事情,陈富生一直是执迷不悟!

但实际,我还是觉得有些怪!陈富生向来老谋深算,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一来,将会在队伍造成怎样的恶劣影响?虽然说组织成员急着抢着去当‘烈士’,但是觉悟再高的人,也都是血肉之躯,谁会真正是想去寻死呢?所以,这样做的直接效果,将会是人人自危,大家都沉浸在一种近乎恐惧的心理阴影之。

我装填完子弹,重新走到陈富生跟前,陈富生一摆手“别再劝我了,没用的!”

我道“陈先生,我觉得,您这样做,不仅不能为我们实战的感觉和经验,反而会给我们增加心理压力!”

陈富生愣了一下“哦?为什么?”

我提高音量道“因为我们要去对付的,是敌人;但今天枪口却要对准自己人!枪在我们手里是有灵性的,对敌人,可能是百发百,但对自己人,容易走火!”

陈富生再次站了起来,却突然哈哈大笑!

他突然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你以为我是真的想让他们当活靶子啊?我是要给你们制造点儿压力!”

我皱眉不解地望着陈富生“什么意思?”

陈富生道“放心,他们不会死!前提条件是,你们必须要打心脏位置!”

我猛地一怔“打心脏还不会死?”

陈富生胸有成竹地一笑“把心脏保护起来,还会死吗?”

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个阴险狡猾的陈富生!

但是我随即陷入了一种强烈的恐慌之,这种恐慌,则源自于我和由局长之间的反猎兔计划!我总觉得,陈富生今天这一番举动,竟然出乎意料地与我们的反猎兔计划不谋而合!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陈富生故意用这种方式,来传达什么信息?

一时间我的心里很乱,我多么希望这只是一次巧合!但是目前的状况,却不得不让我忧心忡忡。

陈富生似是看出了我的窘态,不由得追问“小赵,你这是怎么了?”

我赶快敷衍“没,没什么。”

陈富生正要再说什么,赵光成已经带着三位勇士走了出来。

他们三人都换了笔挺的西装,个个英武神勇,精神弈弈。

陈富生将他们三人带到队前,再次做动员“让我们记住这三位勇士!天龙公司的史册里,将永远留下他们的名字!”

然后陈富生开始给我们三位射手提要求“这次我们用三个兄弟给你们做活靶子,能给你们的条件,我都了。”

我们纷纷点了点头,进一步对各自的‘模拟目标’,进行全方位的观察。

随后三位勇士在会议桌前位,开始模拟开会的场景。陈富生又安排了七个人凑成一桌,做开会状。

我们三人按照模拟方案,从礼堂wài wéi攀登而,进入吊顶方。

隐约之间,下面传来了阵阵掌声,以及几位‘首长’开会发言的声音。

我伸出一个巴掌,留三指,轻声数三二一!

随即我们同时身动,顺绳强行而下,三块吊顶扣板儿与我们的身子一起垂直下降。

会场一阵sāo luàn,三位勇士警惕性较高,马站了起来。

在下降的过程,我们果断开枪呯呯呯

三枪几乎是同时击发!

但我们没有任何时间考虑,在击完三枪的同时,我们迅速顺绳而!

安全撤离礼堂之后,我们急忙回到了礼堂。

眼前的一幕让石川芳子和盛华强二人愣住了只见那三位模拟勇士,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陈富生面前!陈富生脸挂着笑,一个劲儿地轻轻拍打着他们的肩膀!

石川芳子愣道“都没打?”

盛华强疑惑“不可能!”

而我心里有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另一种担忧却猛地跃然心头。

我们走近后,发现三位勇士的胸膛,都有枪眼儿。而且都是心脏位置,几乎没有任何偏差。

盛华强和石川芳子面面相觑,陈富生一笑,让三位勇脱掉了西装外套。

二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在这三人的西装里,都绑了钢板!钢板外面还有一层软性物质,类似于防弹衣!

这样的双层保护之下,只要我们弹无偏差,是根本伤不到他们的!

第1097章:不方便下死手

石川芳子冲陈富生道“陈先生,原来您早有安排啊!”

陈富生道“当然要安排!他们都是我的兄弟,我的兄弟,可以死在战场,死在行动,但是怎能让他们死在自己人手?”

我们同时一笑。

陈富生再将三位脱了外套的勇士带到队伍前,我发现几百人也像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似的,嘴角处挂着欣慰之笑。是啊,他们再英勇,但面对死亡,也肯定是有一定的心理斗争的!尤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献身。

陈富生轻咳了一声“虽然他们身心无损,但是不容否认,他们都是我们组织的骄傲!我们组织,没有一个孬种,没有一个人在生死面前当胆小鬼!这三个人,记住他们的名字!我建议,将他们提高一个级别,并施以一定的物质奖励!”

众人鼓掌,以敬陈富生威严。

陈富生回头瞧了我们三位射手一眼,接着道“当然,我们也见证了这三位勇士的威力!他们也是我们的英雄!这次猎兔行动,我们有正面英雄,也有幕后英雄!赵龙芳子小姐还有盛华强,他们三人是当之无愧的神枪手!刚才我们都看到了,他们在运动击发,很精准地击了三个模拟目标的xiong bu,也是心脏部位!在这样一种环境当,是很不容易的!因此,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预祝这三位勇士,明天能够凯旋而归!”

又一阵热烈的掌声,横空震响。

望着陈富生钪锵而言,我猛地意会到了陈富生的精妙用意!

他这次故意卖了关子,说是挑选三名‘死士’,实际却是巧妙地检验了一下组织成员的士气!而数百名队员不负他望,个个忠心耿耿,如狼似虎!而且,都纷纷地选择为组织的事业,奉献自己,哪怕是生命!

我实在不知道,这样一支视死如归的队伍,是怎样带出来的!但是我敢肯定,这支组织内部,个个都是精英悍将!

随后,陈富生又安排对三个接应和备用小分队,进行了预演。

效果较明显,陈富生很满意。

当天晚,陈富生带领几百名成员,举行盛大的‘战前’餐会。

与往常一样,这次餐会,仍然有‘女体盛’这道日式盛菜。不过,我早已习以为常,再也不似第一次见到时,那般窘异。

餐毕后,陈富生给我们三人各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单间,让我们在总部住下。

我打电话回望京大队,安排了一下工作后,洗了个澡,想开车出去兜兜风。

兜风是假,向由局长反映情况,是真。

然而当我赶到停车场,试图驱车出门的时候,门口的值班保安却将我拦了下来。

我打开车窗,值班保安凑前来,礼貌地敬礼道“对不起赵大队长,陈先生吩咐过,今晚不允许任何人出门!”

我意识到也许是陈富生担心组织内会有人出去泄密,因此防患于未然。这也倒不是什么怪事,谨慎行事,一直是陈富生的风格。

我冲值班保安道“我出去溜一圈儿,憋的慌。”

值班保安坚定地道“那也不行!除非您得到陈先生的批准!”

我皱眉道“真麻烦!这样,你打电话去陈先生办公室,问他放不放行!”

值班保安道“我那不是找着挨骂吗?赵大队长,麻烦您配合一下,我们也不容易。呵呵。”

见值班保安如此礼节周到,我倒是也生不起气来。只是有些事情不跟由局长通通气,总觉得心里没底儿。毕竟,由局长是我背后的高参,很多事情,我都需要他的点化。

正在我和值班保安僵持之际,眉姐突然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走了过来。

见此情景,眉姐便揣测出了真相,冲那值班保安批评道“拦人也得分人吧?像赵大队长这种级别,还用得着你管?告诉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赵大队长在总部畅通无阻!你知不知道,赵大队长可是陈先生的左膀右臂,他,你们也拦?遇事坚持原则是好的,但头脑也要灵活!”

一番批评之后,那值班保安连连点头,并向我道歉。

事实,他并没有什么错。我喜欢这种坚持原则不畏强势低头的队员。

我冲眉姐问道“眉姐,您还没回家?”

眉姐笑道“回什么家呀!明天是大日子,我和陈先生,晚直接在总部呆着,听信儿!”

我道“那也用不着整个晚呀!眉姐尽管放心是。”

眉姐问我“怎么,呆不惯是吧,出去溜溜?”

我点头道“嗯。天儿热,出去兜兜风。”

眉姐笑问“能不能带我?”

我怔了一下“眉姐开玩笑呢!呵呵,这么晚了,眉姐的人身安全”

眉姐打断我的话“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会小"qing ren"去?理解,我可不想当这个电灯泡。不过我必须得提醒你,今天晚尽量还是收敛点儿,攒足精神!”

我明白她的话意,不由得脸一红,咯咯一笑。

眉姐再道“早点儿回来!”

我点了点头。

出了总部值班室,为了防止引起眉姐等人的怀疑,我径直开往金铃家。有些时候,金铃算得我一个不错的掩护。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金铃楼下,竟然停了一辆漂亮的法拉利。我一眼认出了这辆名车的主人。

或许是出于职业敏感性,我马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飞速楼,赶到金铃家门口。我隐约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唏唏嗽嗽的声音。伴随着,一阵男女混吵的声音。由于隔音效果较好,我无法听清楚里面的动静。

我按响了门铃,但是没人理会。无奈之下,我只能采取暴力手段,试图冲门。

然而这防盗门的质量着实太好,凭我一具血肉之躯,岂能冲开?

隐约之间我发现门动了动,随便又稳定了下来,里面有个暴力式的男音传了出来“谁,gou ri de,谁?”

紧接着是一阵女人的惨叫声。我听的出来,那女声,正是金铃无疑了!

这瞬间的状况,让我不由得紧张万分,并初步猜测出,里面正发生着什么。

很明显,这是一次性质恶劣的入室行凶事件!当事人是一个开法拉利的男子,而且这个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陈富生的宝贝儿子陈远泽。

关于陈远泽和金铃之间的纠葛,我略知一二。料想是陈远泽吃不到葡萄便想强行毁了葡萄树,找门儿来想要对金铃不利。莫非,陈远泽已经知道了我和金铃之间的关系?

虽然情势急恶,但是眼下的情况是,我根本没有办法破门而入。

怎么办?

我迅速地转身跑出楼门,在墙角处站立。

顺着下水管道,我向攀爬。到了金铃家的北侧窗户处,我径直停下,两腿紧盘下水管道。

难题仍然存在防盗窗!

这个防盗窗,是由不锈钢做的,相对较结实,细密。

我铆足了劲儿,伸出一只手攥住了一根防盗钢筋,猛地一用力,钢筋发出一阵响亮的声音,虽然变了形,但却仍然没有断开的迹象。

我再一用力,终于将这根钢筋开了焊,扯了下来。紧接着我又拉扯第二根,但由于是攀在下水管道,不方便出手用力,因此要想接连扯断钢筋,并非易事。

屏住呼吸再用力一扯,不锈钢筋动了动,借力再扯,终于又被我扯了下来。

三根钢筋被搞定后,确定能够破窗而入,我斜了斜身子,准备打破玻璃跃身进去。

但在这时候,窗户被打开一扇,一男一女迅速地出现在窗户旁边。

正是陈远泽和金铃。

只是,此时的情景,着实让我捏了一把汗。

只见陈远泽牢牢地用手卡着金铃的脖子,像一只饥饿的野狼一样抱住她。金铃的衣服已经被扯乱了,头发也扑散开来。她疯狂地挣扎着,呐喊起来“救命啊,救命”

陈远泽马腾出一只手捂住了金铃的嘴巴。

他一边控制着金铃,一边冲我冷笑“想英雄救美是吧?”

我急切地道“你放开她!”

陈远泽皱眉道“凭什么听你的?赵龙,你现在是我老爸的一条狗,主人的事儿,你最好少管!”

我喊道“你他妈的真给陈先生丢人!快放开她,否则,我不饶你!”

陈远泽呲牙道“你敢动我一手指头试试!我早知道你和这个biǎo zi有一腿。好,既然你今天来了,我当着你的面儿干了金铃这个女人!你在这儿看好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撕扯金铃的衣服!

土匪,简直是土匪!

然而实际,此时我想跃进窗户,已经不是易事。那样容易伤到金铃。

我该怎么办?

陈远泽毕竟是陈富生的儿子,亲生儿子。我对他又不方便下死手!

躇踌之时,我急切地寻找时机。

但其实此时,已经是危机四伏。因为陈远泽并不是一个人过来的!正当我伺机而动之时,五六个青年已经齐聚于楼下,站在下面冲我喊骂起来“下来,你他妈的给我下来!”

第1098章:怕你不成!!!

我扭头一瞧,不由得愣了一下。

我现在已经是进退两难,犹豫之时,陈远泽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把水果刀,一手控制着金铃,一手持水果刀凑近窗边儿,刷刷刷地冲我乱刺。

我接连躲闪,不致被他刺。但是双腿盘在下水管道,本来已经是行动受阻,出手困难。前有陈远泽,下有追兵。我是也不是,下也不是。

但目前的情况相当危急,因为金铃的衣服已经被她扯开大半儿。

金铃那无助的眼神,那晶莹的泪光,让我怜悯。而陈远泽却摆出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我行我素,为所欲为。他挥舞着手的水果刀,冲我吼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你今天的命搭在这儿了!你只不过是我老爸的一条狗,我要杀了你,他肯定不会说什么!”

我也吼道“你他妈的给我放开她,她现在是我的女人!”

陈远泽一咬牙“什么,你女人?女你妈个屁!除了我陈远泽,任何人没资格做她的男朋友!今天,我证明给你看!”

咔咔,又是一阵撕扯,金铃的衣服,再次被撕开一道大口子。

我简直是已经rěn wu kě rěn了!

我斜向一跃,身子在空径直转了三百六十度,正好正面伏在窗户,用两手扒住不锈钢防盗窗边儿的钢筋。

然而陈远泽哪里肯给我机会,他挥刀一阵乱刺,我的手急忙闪躲,却实在没有机会一跃而。

金铃继续发出求救的喊声,但是不一会儿便偃旗息鼓了,陈远泽不知拿了一个什么东西,堵在了她的嘴里。

听到了动静后,小区的保安闻听赶到。

十几个保安将楼下的几个男子围住,但那些男子绝非等闲之辈,没超过一分钟的工夫,便将这十几个保安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吊在防盗窗,下困难。陈远泽逼的厉害,挥舞着水果刀一阵乱刺。我不方便施展拳脚,更无法跃身而,毕竟,我害怕如果强攻的话,会误伤了金铃。

又过了一会儿,金铃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差不多了。

我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让这陈远泽得逞!

毕竟,我有愧于金铃,兼于这种歉意,更让我加强了保护她的决心!

而实际,我已经隐约嗅到了陈远泽身散发出来的酒味儿。看样子他是喝了不少酒,酒壮狗熊胆,他借着酒劲儿跑过来,想要对金铃实施不轨。

我冲陈远泽喊道“你不要做傻事,否则你会后悔的!”

陈远泽不屑道“我后悔?我陈远泽做事从不后悔!是给天捅个窟窿,我老爸照样能帮我摆平!”

我道“如果陈先生知道你做这种事,他一定不会饶你!”

陈远泽道“知道了又怎样?赵龙,敢抢我的女人,谁也救不了你!你去死吧!”他又挥刀猛刺过来,但屡刺不。

最后他开始威胁我“你给我滚下去!否则,我现在马干了金铃!”

这种威胁,看起来滑稽,实则可耻。

无奈之下,我双手一松,径直地跳到了地。

陈远泽带来的几个男子,顿时将我围在央,开始打转。

其实我认识这几人当的一人。仅从这一人便可以猜测出这些人的底细,他们都是天龙公司的三类教官,会功夫,懂战术,通常以巴结天龙要员和决策型领导,谋求位。

那个被我认出的小教官,当然也认出了我。他冲我拱了拱手,道“对不起了赵大队长!得罪了!如果你不想找麻烦,不要管陈少的闲事儿!”

我厉声道“你们这是在助纣为虐!陈先生要是知道了,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这教官冷哼道“有陈大少在,我们怕什么?”

我道“你们怕什么,会来什么。识相的话,给我统统让开!”

他们哪肯让,将我围成一个圈儿,形成对峙。

陈远泽在窗户喊道“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这小子总是坏我好事,妈的!”

得到了指令,这几个三流教官都是有恃无恐,他们试量了一下,开始集体向我发起毁灭性的进攻。

确切地说,这几个三流小教官,根本不值得我放在眼里。为了能尽快救出金铃,我施展全力,与这六人周旋。

连环腿,连环拳,几种杀伤性极强的gong fǎ,我 用来,这六人虽然勇猛,但毕竟不是什么顶尖高手,因此在我强势的反击之下,很快便落至败局。

没用三分钟,我便将这六人统统打倒在地!

他们shēn yin着,又进行了几个回合的零星式攻击,我没再跟他们纠缠,而是狂跑出十米,然后迅速转身。

助跑十米,我直接蹬墙而!

在墙壁完成潇洒的两踹之后,借助蹬墙之力身子窜。

双手顺势抓住已经被我毁灭了好几根的防盗窗钢筋,没有半秒钟迟疑,我便将脑袋顶了进去!

由于动作一气呵成,勇猛刚劲,一直持水果刀防范的陈远泽没有做出及时的反应,被我钻了间隙,整个身子滚了进去。

陈远泽愣了一下,随即后退两步,拿水果刀卡在金铃脖颈处,威胁我道“赵龙,你最好是给我滚蛋!你他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管我的闲事!”

我皱眉盯着他,厉声道“放开她!”

陈远泽强势道“不放。她是我的!她一直都是我陈远泽的!今天,我要让她真正成为我的女人!”

此时的金铃,已经暴露大半。但由于长时间的挣扎,她几乎已经没有太多气力了!

我知道给陈远泽这样的混蛋讲什么道理,根本不管用,因此匆匆地在脑海琢磨着营救之策。

而其实,我已经是处在了两难的境地!毕竟,陈远泽是陈富生的亲生儿子,我若是今天真的与他结下了大梁子,那陈富生会不会偏袒陈远泽,从而对我不利?

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我深吁了一口气,决定破陈救金。

陈远泽挟持金铃连连后退,我发现,他手的水果刀,已经开始哆嗦起来。

我想使用扑克牌绝技,趁陈远泽稍微放松的间隙,攻其不备。但是转而一想,觉得似有不妥。

金铃拿一副求助的眼神望着我,湿润的眼眶里,蓄满了泪珠。

可怜的女人!

且不多想原委,也不多想后果,我一定睛,一个前滚翻朝远泽滚了过去!

陈远泽反手下压水果刀,刀口径直刺向我的太阳穴!

我斜侧身躲过,同时身体直了起来,飞起一拳打在陈远泽的小臂,致使水果刀被急骤震飞。

我趁机夺其手腕儿,左手像蛇一样缠住它的手臂,顺势一用力,陈远泽顿时失去重心,不由自主地放开了对金铃的束缚。

确切地说,我要杀他,易如反掌。但他毕竟是陈富生的公子,借我十个胆儿,我也断然不敢取其性命。只是情况危急,我不得不采取攻坚战术,将陈远泽和金铃彻底分开。

我与陈远泽对峙着,他皱眉盯着我,继续用他父亲的名号吓唬我“少管闲事,你能多活几天。”

我强调道“陈远泽,我刚才说了,金铃现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她不利!你最好是识相一点儿!”

陈远泽道“我知道你身手了得,但我偏偏不买你的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把金铃给睡了?”

话之露骨,让我闻之反感。

但在此时,一阵警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警察来了?

警察的到来,让这场艰难的战斗,得以暂时缓解。

但陈远泽仍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竟然笑哈哈地道“连警察也过来凑热闹,那我现在证明给你们看,金铃,是我的女人!”

说话间,他刷地飞身闯到金铃一侧。

只听‘哧啦’一声,金铃的吊肩背带儿,已经被陈远泽的厉手,扯断了!

可怜的金铃,‘啊’地一声,赶快用一只手挡在了胸前

我终于克制不住愤怒,试图使用一招制敌,将陈远泽彻底地zhi fu。

但在此时,陈远泽带来的那些男子,却已经迅速地冲进房门,径直地将我围了起来。他们的手,都亮出了明晃晃的砍刀和武器。

其一个脸有疤痕的男子率先朝前走出一步,冲我警示道“赵大队长,你可知道,陈公子是陈先生的亲生儿子,你跟他作对,相当于跟陈先生作对!如果陈先生怪罪下来,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冲他皱眉道“他也配当陈先生的儿子?他是陈先生的耻辱!今天我替陈先生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屑之子!”

陈远泽一听这话倒是显得激动起来,手持水果刀一步一步试图朝金铃逼近“赵龙你还敢嘴硬?信不信我让老爸杀了你?”

我冷笑“我不信。陈先生自有明断!你现在敢不敢给陈先生打个电话?”

陈远泽骂道“屁话!打打,怕你不成?”

第1099章:武装救援

说罢他果真掏出了手机。品书手机端

但实际,他并没有拨通陈富生的电话,而是拨通了一位大队长的电话,寻求增援。

事实,陈远泽作为陈富生的儿子,自然有不少人以此为契机,进行巴结和奉承。因此,陈远泽很轻易地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案。

而此时,楼下的警察们已经摆开架式,并吸引来一些附近的居民,争相观瞧。警察们使用了强光灯,往窗口处照,并安排了几个人朝门口潜伏进入。

陈远泽被强光刺了眼,不由得怒火烧,探出脑袋冲窗外骂了起来“我cāo ni mā的,谁照的我?谁照的我?”

由于小区的灯光较弱,因此可视度并不大,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十几个身穿蓝色制式警服的公安人员,正拉开一道人,试图对受困人员进行救助。几辆警车,仍然无休止地闪动着警灯,一个两杠一警官操着喇叭开始喊话“面的人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凶器,停止施恶,是你们唯一的选择!是你们唯一的选择!”两杠一警官重复着喊话,仰望着窗户处,逐渐加强音量和气势。

陈远泽哪吃他这一套,仍然是喋喋不休地骂了起来“cāo ni mā的,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敢管我的闲事!我警告你们,给你们三分钟时间,撤出去。否则我端了你们的派出所!”

两杠 听这话更是生气,继续喊话道“不要做无畏的反抗,这对你们没好处。也许是你一时冲动犯了错误,你要争取从宽处理”

陈远泽将整个脑袋探了出去“cāo ni mā的,你这个家伙敬酒不吃吃罚酒是不是?给老子听着,老子再重复一遍,三分钟已经过去了半分钟,还有两分半你给老子撤兵,否则老子端了你的派出所!”陈远泽犀利地骂着,挥舞了一下手里的水果刀,其嚣张程度,足以震撼全场。

但也许是外面的两杠一警官根本看不清陈远泽的样貌,因此并没有认出他。如果他知道了对方是陈富生的儿子,恐怕借他十个胆子,他也断然不敢如此。这两杠一见陈远泽语气强硬,掏出阻击枪冲天鸣警“你要是不配合我们,那我开枪了!”

陈远泽豪气万丈地道“cāo ni mā你敢开枪!敢他妈的拿枪吓唬我!好,我这找人诛你全家!”

我看的出来,陈远泽身的酒精味儿相当浓,很明显他喝了很多酒。而且看他张牙舞爪的兴奋劲儿,我甚至怀疑他曾吸了毒!

让人没想到的是,楼下那位两杠一警官,绝对不是省油的灯,他见警告无效,而恰巧陈远泽又将脑袋探在窗外,不由得找准机会,举枪射击。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心里做出了一番思想斗争!确切地说,在察觉到警官的开枪动机之前,我的确很希望能用这一枪结束了陈远泽的生命,这个社会渣子,狐假虎威,凭借父亲在社会的地位,无恶不作,群众共愤,警官开枪杀了他,他也绝对死不足惜。但是话又说回来,陈远泽毕竟是陈富生的儿子,他若死了,那位刚正不阿的两杠一警官,岂不是要全家遭难?陈富生的手段,我可是见识得多了。因此,在那两杠一警官试图开枪之时,我伸手猛地将陈远泽拉拽了过来,一声枪响,窗户闪耀着火光,并伴随有玻璃凌碎的声音。

陈远泽由于是过于兴奋,并没有感觉到情况的严重性,他又想将身子凑过去,我再次将他拉住。

此时我心里已经非常有数陈远泽果真是吸食了毒品,身心正处于狂热的兴奋状态,这也正是他敢于对金铃实施暴力并持续保持亢奋状态的重要原因。

我果断地将陈远泽一扯扯出米,他的脑袋磕到了墙壁,但他并没觉得痛,尽管脑袋已经开始滴血。我趁机凑到金铃身边,将她嘴巴里的东西拿出,并将衣服给她往提了提,遮住了重要部位。

陈远泽冲我骂了起来,他的几个帮凶,也开始朝我涌来,试图对我形成夹击态势。

我冷笑道“现在外面全是警察,你们是不是都想进去蹲几天?”

那疤痕男子道“警察怎么了,警察敢惹我们陈公子?”

刚才那个认出我的教官道“现在不是内乱的时候,得想办法通知陈先生救援。很可能那些警察不认识陈少,我们得想办法把警察们轰走。”

实际,陈远泽带来的这几人,也都称得是二三流高手,他们听到了门口有动静,立刻自觉地分弓在两侧。当三个警察踹门而入的时候,这些人一齐出手,没用三拳两脚,便将三个警察打倒在地,并没收了他们的阻击枪。

他们将三个警察托到墙跟处,陈远泽狼嚎一声走了过来,施展一阵拳脚击打这三个警察,并不顾风化,伸手掏出撒尿的玩意儿,像机关枪扫射一样,将水柱在三个警察身开了花。

疤痕男子和众人齐笑,陈远泽更是得意至极,抖了抖那玩意儿,将其潇洒地塞进裤子里,嘲笑道“这雨下的怎么样啊?”

而偏偏是其一个一杠三,在揉搓了一下脸面后,突然认出了陈远泽,大惊失色地喊道“你是,你是陈公子?你是陈少?”

陈远泽哈哈大笑“亏你眼睛还算稍微好使!妈的,敢搅我的兴,纯粹是找死!”他转而又朝窗户处走去,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

这正是没有最diǎo,只有更diǎo!有一个有权有势的老爸,可以目空一切,将别人视作为自己的玩物!

陈远泽走到了窗户跟前,那些笨如狗熊的警察们仍然在守株待兔,那两杠一也仍然尝试喊话“不要加深你们的罪行,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你们没有路可选,唯一的选择是配合我们,放下武器,放开群众”

老掉牙的喊话内容,任谁听了也烦,陈远泽打断他的话,继续骂了起来“包围?告诉你们,你们的三个警员,现在也落到了老子手里!”

那两杠一警官大惊失色“什么?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不要失去理智!”

陈远泽道“闭你的臭嘴!老子一直很理智!你们给我乖乖地滚蛋,你的那三个警察还有救,否则我现在宰了他!”

两杠一警官继续规劝,但得来的只是陈远泽的一味辱骂。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远泽和下面的警察僵持着,两杠一再也不敢开枪,而陈远泽时不时地朝三个警员脸打几巴掌,借以发泄自己的情绪和yin wēi。

楼下的警察们见僵持下去不是办法,打电话向求救,又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一批武装特警全副武装赶来救援。

这下子,事情算是正式闹大了!

但陈远泽根本没有丝毫惧色,他仍然肆无忌惮地跟警察们玩儿着残忍的摧残游戏,甚至开始拿水果刀在三个被控警员的身,割划几下,以满足自己的nuè dài欲。

我和金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此事。原本,是陈远泽试图对金铃进行人身侵犯,被我无意碰到。我们之间是侵犯与营救之间的对立。但现在,一大帮警察和武装特警围在外面,无疑是雪加霜,他们的到来,只能让形势更加恶化。

武装特警毕竟是武装特警,行动异常迅速,特警队长用简单的几个手势,便交待了分工。几人一组,开始沿楼体周围寻找突破口,那特警队长也开始接过两杠一警官的喇叭进行喊话,呜呜呀呀一阵子,陈远泽不耐烦了,再将脑袋探出去骂了起来“叫个屁啊叫!特警?操,特警,警察,你们都是政府的走狗!走狗!”

这位特警队长的视力似乎要警察们强的多,在陈远泽探出脑袋的一刹那,他便愣了一下,试探地追问了一句“你是,你是谁?能不能报个名字?”

陈远泽强势地道“本公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陈远泽!陈富生是我老爸!陈富生是我老爸!”他将后话重复了两遍,脸洋溢出一种特殊的神气。

明察秋毫的我发现,那特警队长手里的喇叭突然间耷拉了下去,他转而跟两杠一警官交待了几句,然后是一片寂静。

这种寂静的氛围,几乎持续了三分多钟,那特警队长将喇叭提到嘴边儿,试探地道“陈公子,误会,全是误会!我们打扰了!”手一挥,那被安排出去的特警队员,顿时迅速地返了回来。

陈远泽仍然大喊“我老爸是陈富生,我是陈富生的儿子,我是陈富生的儿子!”

我不知道他是醉的厉害,还是吸毒过量,情绪亢奋的他,一直张牙舞爪,言语激壮。但是在他亮出这一张王牌之后,特警们和警察们,果真渐渐退却,那个两杠一警官留在原地,拿着喇叭喊话“陈公子,麻烦您把我们三个队员给放了吧!”

陈远泽哈哈大笑“放了他们?没门儿!我要慢慢地折磨他们,你们派出所等着收尸吧!”

见陈远泽如此嚣张跋扈,我不由得咬紧了牙,用胳膊护着金铃走近,道“陈远泽,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在搬起石头来砸陈先生的脚!不要总是给陈先生制造事端,激化矛盾!”

第1100章:敢跟我抢女人!

陈远泽一扬头,脸的鲜血已经凝固,但他却似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你叫我什么?告诉你,还没人敢直呼我的大名!看在你是我老爸的助手的份儿,我可以放你一马,但你必须把金铃留下!”

我厉声道“办不到!我绝不允许你伤害金铃!”我不由得拥紧了金铃,金铃恐惧地直打哆嗦。

陈远泽怒了,不计后果地将手的水果刀掷了过来。

我没有闪身,而是迅速伸出一只手,将那水果刀攥在了手。

陈远泽更是发怒,再向那六个随行人员下了死命令“今天,给我格杀勿论,格杀勿论!杀了他!”他声嘶力竭地吼着,足以说明他对我的愤恨,已经到了怎样的一种境界。

六个男子将我和金铃围在墙角处,倒是那个小教官率先冲陈远泽建议道“陈公子,这样不好吧,赵大队长是陈先生最器重的骨干之一,我想这些都是误会,我们不如把他绑了,然后带回去”

陈远泽打断他的话“放你妈的屁!敢招惹我陈远泽的人,都得死!从来没有谁敢这样跟我作对!抢我的女人,还敢还手打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陈远泽伸臂蹬腿地吼着,像是在利用这种方式,将心的愤怒倾泄出来。

那小教官见劝解无效,也是无计可施。

这六人迅速形成了包围圈儿,将我和金铃围在央,并开始挥舞着家伙,一步一步逼近。

面对此情此景,我并没有丝毫畏惧,这六人虽说都会些功夫,但对我而言绝对构不成太大威胁。

怕只怕陈远泽的援兵一到,形势会不容乐观了。

一瞬间,我很想将望京大队调过来,与陈远泽周旋,但是考虑到陈富生的因素,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决定以个人之力,化解此次冲突。

至少,这样的话,陈富生调查起来,还能容我争辩一二。

但在六个男子齐刷刷地冲我发起进攻的时候,那三个被困警员突然像猴子一样窜了起来,夺门而出。

几个男子的注意力再次被分散,陈远泽冲他们一摆手“先别管他们,跑了跑了,先把赵龙这小子给我拿下!”他在一侧观战,虎视眈眈地望我一眼,再色迷迷的瞧着金铃。

像次一样,我一手护着金铃,微弓着身子与这几个男子周旋,行动受限之际,我淡淡地瞄了一眼陈远泽,决定擒贼先擒王,只要能将陈远泽制住,这几个男子便统统成了摆设。

然而想法虽妙,实施起来却并非易事,被六人围的水泄不通,更何况还要保护金铃,我根本无法发挥威力,只能用一只手攻防兼备,匆匆地应对着这六人的持续攻击。

一分钟过去,有两个男子被我的重拳击倒在地,我终于得以杀开一条血路,直奔陈远泽而去。

但由于带着金铃,行动受限,陈远泽察觉到我的动静,赶紧一侧身子,提前躲开了我的威胁。

几个男子也反应过来,再次将我围在心。

如此情景,我只能决定孤注一掷,一边防护金铃一边展开攻防,实在是有些困难,虽然这六人无法近身,但我却也难以一锤定音,或者直袭陈远泽以令诸候。

而实际,时间越长,我们所存在的潜危险则越大,因为在此之前,陈远泽已经打电话叫了救兵。

我突然想,我是不是应该向陈先生求助?

只是,以这样一种被困的状态求助,是不是显得不太光彩?

然而与我对峙之人,毕竟是陈富生的亲生儿子陈远泽,我既不能低头,更不能防卫过当,因为我一低头,金铃这个美丽可爱的女人便将会受到陈远泽的侮辱;若是因为我的强攻导致陈远受到太大的伤害,陈富生定不饶我。

强烈的心理斗争之,更大的场面突然出现了!

陈远泽打电话救援的那个大队,在大队长的带领之下,分乘数十辆交通工具,匆匆赶至。

他们大约来了二三百人,由大队长史洛宾亲自带领,将整幢楼围了起来。

我忍不住想笑,一个好好的天龙公司,被陈远泽如此一番搅和!多少人成了他陈远泽玩于股掌的玩物?

陈远泽见‘大部队’过来支援,不由得底气更硬,冲我又是一番chi luo裸的讽刺!

少倾,史洛宾带着几十个先锋楼,闯进屋门之后,他不由得愣住了!

史洛宾先是望了我一眼,再将目光停留在陈远泽身“远泽,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远泽冷哼一声“这个赵龙,总是拆我台,断我后路!史大队长,帮我拿下赵龙,我让我老爸重赏你!”

史洛宾似是仍有一丝疑惑“那,那陈先生知道这事吗?”

陈远泽不悦地道“让他知道干什么?这是我的事!”

史洛宾道“我觉得最好是跟陈先生通融一下,毕竟,这个赵大队长,是陈先生的亲信!”

陈远泽骂了起来“亲信?亲个屁!抢我的女人,跟我作对!”陈远泽指着自己的鼻尖,一副虚张声势的样子。

史洛宾面露难色地望了我一眼,道“赵大队长,这事儿?”

我皱眉道“史大队长,这事儿与你无关!陈先生追究下来,我顶着。不过我希望你不要当陈远泽的帮凶!陈远泽简直是给陈先生惹祸的爬子!整天给陈先生捅马蜂窝,次他撞人引起了民愤,还不是我赵龙想的办法救他出来?他现在反而是恩将仇报,要qiáng bào我的女人!史大队长,人心都是肉长的,我赵龙也一样。”

史洛宾略显尴尬地一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远泽见他先被我的阵势给震住了,不由得黯然生气,冲史洛宾骂了起来“史洛宾你他妈的真是一团屎啊?你听他的?陈富生,你们陈先生,那是我老爸!我体内流淌着他的血!你想一想,到底帮谁,自己掂量着办!”

史洛宾咂摸了一下嘴巴,似是难以下定论,伫立,犹豫。

陈远泽骂了一句‘废物’,然后继续号召自己带来的那几人,向我发起攻击。

我一边保护着金铃,一边与陈远泽的六人形成对峙局面,他们的进攻相当猛烈,而且都是手持武器,令我根本无法完全地施展拳脚。

但是实际,这几人虽然个个都有那么两把刷子,但是想将我拿下也绝非易事。

这样,我们厮打了几个回合,对方的两人受到我重拳的反击,战斗力持续减弱。随后我又改变了战术,尽量避拳脚,以犀利的快腿轮番抵御对手的疯狂袭击, 击破。

三分钟之后,敌情化解,六个男子皆被我的快腿击,有的踉跄倒地,有的则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不敢再向前半步。

陈远泽见此情景,一边骂他们无能一边催促他们继续进攻,但是这六个血肉之躯已经吃尽了苦头,不然再贸然进攻。

陈远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史洛宾“史大队长,你的几百人,把他给我拿下!这样对你没坏处!”

史洛宾仍然在犹豫,很明显,权衡之下,他两边都不想得罪。

我伸手拥揽着金铃,得以休养生息,金铃惊恐如受伤的羊羔,在我怀里,身体直颤抖。

陈远泽见史洛宾仍在犹豫,不由得急在脸,厉声道“史洛宾,本公子还调遣不动你了是吧?你可不要忘记,去年三月份”

史洛宾一听此言,赶快打断陈远泽的话“远泽不要讲出来!我照做,照做行了!”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看来,陈远泽手里,有这个史大队的把柄,牵制于他。

陈远泽阴森地一笑,抱起双臂,静观局势。

史洛宾微叹了一口气,冲我说道“赵大队长,实在是对不住了!得罪了!”

他一挥手,同行的二十几人,瞬间将我和金铃围了个严实。

陈远泽在一旁指导战术“史洛宾你给我听好喽,对赵龙杀了也不足惜,但是这个女的你一定不要给我伤害她!保女杀男,保女杀男!”一时间,陈远泽没有找到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竟然创造了‘保女杀男’这个成语。

确切地说,被几十人围住,若是我赵龙一人,倒也不难脱险,但是既要保护金铃,又要突围,实在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种境况,已经多次出现过。

陈远泽得瑟地指点着江山,激扬大笑“赵龙我看你还敢不敢跟我作对,跟我抢女人!”

我厉声道“陈远泽你不要在罪恶的道路越走越远,你会遭受报应的!”

陈远泽哈哈大笑“我罪恶,我报应?

我皱眉道“那是给陈先生面子!”

陈远泽道“陈先生是我老爹,老爹你明白吗?我提醒你,叫我一声老爹把金铃让出来,我可以饶了你,否则今天,这里是你的葬身之地!”

我懒的再跟他浪费口舌,但是面临此等困境,我的确是有些难以脱身。

无奈之下,我只能暗向陈富生求助。将一只手伸进口袋里,凭借记忆打开通话记录,下翻四个,按了呼出键。

第1101章:颤抖的身体

陈富生是个聪明人,我呼他电话却不说话,他肯定能猜测出是我遇到了状况,然后通过定位,便能准确地知道我的位置。品书手机端

而且,据我估计,在史洛宾带来的这一部分人当,肯定也有陈富生的耳目,他们会不失时机地将此等情况,悄悄向陈富生汇报。

一个措施一种猜测,让我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些。

而金铃见形势越来越危急,害怕连累我,说道“赵龙你先走吧,你先走,不要管我,他们会,他们会杀了你!”

我笑道“很多人想杀我,但最后还不是我活的好好的?放心吧金铃,我不会放下你不管!”

金铃急道“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啊,赵龙,你要是死了”

我赶快捂住她的嘴“瞎说什么!连自己的女朋友都保护不了,我赵龙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金铃的眼泪刷地夺眶而出,攥紧了我的胳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也随你而去!”

陈远泽听着我们二人的绵绵情话,醋意通过愤怒表现了出来“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史洛宾,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个gou ri de!”

史洛宾的二十多名手下蠢蠢欲动,明察秋毫的我能看的出来,其至少有一半人心里是相当畏惧的,在天龙公司,大部分队员听说过我赵龙的大名,因此与我对峙之时,都难免有几分慌乱。更何况,他们刚刚亲眼见识到,我轻易地将陈远泽的六个狗腿子放倒在地!

但是这一场厮杀,已经注定不可避免。

史洛宾作为天龙公司的大队长之一,理所当然地见识过我的威力,因此干脆穿插在下属们身后,只顾指挥,不亲自动手。

我一边与二十几人对抗厮打,一边酝酿着脱身之计。眼下,也许唯一的克制之策,便是擒住陈远泽!

正所谓擒贼擒王!但是二十几人将我围攻,若想靠近陈远泽谈何容易,我只能一边厮打一边寻找突破口,伺机突围。

这样,我们厮打了大约有分钟,彼此几乎是不分下,对峙二十几人,我虽说无法做到游刃有余,但是通过犀利的拳脚,还是有效地防止了他们近身。陈远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由得咒骂起来“又是一群废物!这么多人攻击一个人,还这么麻烦!”牢骚归牢骚,他还是对自己的胜券抱有信心。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体力也在一步一步消耗,说实话,几十个人跟我轮番对打,即使是铁打的,也会被累垮。况且这些人犀利的进攻,让我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只能是像一台电脑一样,高速运转,飞快抵御。

倒是那史洛宾见久攻不下,干脆脱掉了衣,光着膀子加入了围攻队伍。

这家伙竟然还纹了身,左青龙右白虎,后背还吊着一只说狼不是狼说豹不是豹的东西。

他这个精彩的亮相顿时得到了陈远泽的声援“我操,史洛宾你小子可以啊,纹的什么?太他妈的波澜壮阔了!好!大队长亲自场,我不信拿不下赵龙这gou ri de!”

陈远泽接连的污言秽语让我怒不可遏,真想腾出间隙来赏他两个耳光,但是眼前形势,竟让我没有丝毫机会靠近之。

却说这史洛宾一摆出架式便气势汹汹,伴随着口头狼嚎,朝我猛攻。

他的几个手下见大队长亲自阵,不由得士气大涨,纷纷冲我形成夹攻之势。

史洛宾一边挥舞拳脚,一边下达命令“你们给我后退,让我领教领教赵大队长的神威!”

此言一出,顿时缓解了我三面受敌的局面,只余史洛宾与我正面交锋。

我心想这小子还真讲规矩!

确切地说,尽管史洛宾也是位格斗高手,但是在我看来,要想拿下他并非难事,但我没有急攻,而是以逸待劳。

事实,我已经隐约地感觉出来,史洛宾似乎在营造一种特殊的局面!

果不其然,在我和史洛宾遭遇一阵近身肉搏之时,史洛宾很细微很轻巧地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控制陈大少!”

我当然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借机挟持陈远泽,那么所有的危机,都会迎刃而解。

我心里暗喜,心想这史洛宾的确是个会见风使舵之人,两方他都不想得罪,因此暗渡陈仓地琢磨出这么一个鬼点子,既卖我个人情,又能让陈远泽无可挑剔!大不了,陈远泽给他贯个‘无能’的帽子,却不会怀疑他的忠诚。

随即,史洛宾果真假退,一边与我厮打一边撤步,腾出间隙来引我追打。我当然不会放过机会,待史洛宾给我使了个眼色后,我迅速地飞出一脚,踢史洛宾腹部,史洛宾踉跄再退,眼见着我已经靠近陈远泽,只余数步。

而陈远泽却也意识到了威胁,果断往旁边走了两步。我知道机不可失,拉扯着金铃跃了过去,金铃‘啊呀’一声,似是胳膊被我拎痛了。

但现在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以最快的速度,施展一个扫堂腿,将陈远泽扫倒在地,同时飞身过去,一脚踩了他的胸膛!

他踊跃着身子,试图施以拳脚解开我的束缚,但我的脚踩的死死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脱身的机会。

陈远泽见挣脱不开,神气锐减大半,毫无底气地冲我问道“你想干什么?”

我冷哼道“不想干什么!陈远泽,让你搬来的这些救兵,给我滚蛋!”

陈远泽道“你不要乱来,不要乱来!我爸是陈富生!”

我突然之间感到很可笑,整天在外面报老爸的名字,算什么本事?这简直是个典型的富二代!龌龊到了极点!

我咬紧牙关催促道“少给我废话!我数三下,让你的救兵都给我滚蛋!”

陈远泽还想用气势压倒我“赵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放开我,放我起来!”

我俯下身子拎住他的衣领,照他的脸是一巴掌,这一耳光子,实在是响彻环宇,连金铃也被吓了一跳。

陈远泽脸出现了一个清晰的巴掌印,疼的嗷嗷直叫“你敢打我,你敢打我!我爸会杀了你!”

我骂道“陈先生有你这样的儿子,简直是莫大的耻辱!今天我替陈先生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人!”

我一只手将陈远泽提了起来,拎在空。

陈远泽顿时吓的两腿发软,眼冒金星。也许是他被我的气势吓怕了,脸冷汗直流,突然冲史洛宾喊了一句“史洛宾,赶快带你的人,滚,滚!”

史洛宾等的是这个,他装出犹豫了一下,然后一挥手,带领自己的二十几人,离开。

随即,他同来的那几百人,也一起返回。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我和金铃陈远泽和他一开始带来的那六个男子。我将陈远泽放置在地面,受到惊吓的他终于平定了一下情绪,有一种旋心下肚的畅快。

我继续以命令的语气向他发号施令“让你这六个狗腿子,也给我滚蛋!”

陈远泽面露难色“你想怎么样?”

我厉声道“不想怎么样,你放心,看在陈先生的面儿,我不会怎么着你!”

陈远泽犹豫一下,一挥手,遣退那已经被我打的狼狈不堪的六个狗腿子。

此时,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

陈远泽早已没有了刚才的神气,他现在已经是瓮之鳖,没有帮凶,没有依靠。

我拥揽着金铃冲他警告道“陈远泽,曾经有一次很好的机会,你没有珍惜!现在当你追悔莫及的时候,已经晚了。金铃早已不属于你,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碰她!不要触及我的底限,我不管是谁,决不轻饶!”

陈远泽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金铃,万千种酸楚化作一种无助的目光,和一声强烈的叹息。

我紧接着添油加醋地道“这件事情陈先生会很快知道,你脸有我的巴掌印儿,也许陈先生会怪罪我,我都认了!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女人,任何人都不能碰,尤其是你陈远泽!”

陈远泽被我怒吼吓了一跳,但仍然没说话。

此时的他,简直宛如一个汉奸,耷拉着脑袋,没有一点儿士气。

一番警示之后,我也没再为难陈远泽,而是放他滚蛋!

陈远泽在走出屋门以后,突然间大骂了起来“赵龙你他妈的给我等着!有仇不报非君子,我不光要干了金铃,还要杀了你!gou ri de,敢抢老子的女人,还敢打老子……”他逞了一番口舌之能后,驱车离开。

我扶受到惊吓的金铃坐下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的眼泪,猛地如同泉涌,在腮边形成两道无晶莹的忧伤。

我轻拍她的肩膀安慰她,她却一下子趴进我的怀里“赵龙,我又连累你了,连累你了!你得罪了陈远泽,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我当然也能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虽然陈远泽可恨,但他毕竟是陈富生的亲生儿子,陈富生若知此事,会不会拿我开刀

此时的金铃,颇为我的状态担忧。她将脑袋伏在我的怀里,我能感觉到她颤抖的身体。

第1102章:疯狂之吻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吧金铃,没事儿的!是他陈远泽作恶在先,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金铃的眼睛里含着泪,泪汪汪地抬头看我,感激地摸着我的胸膛,道“赵龙,你对我太好了!为了我你不惜得罪陈远泽!但是,但是他毕竟是眉姐的儿子,我担心眉姐会不行不行,我得给眉姐打个电话!”她紧张地从我怀站直了身子,找到了手机准备拨号。品书

我一伸手拦住她“算了金铃,别做这种无用功了!你现在需要洗个澡,然后换套衣服!”

金铃凑过来,俏眉轻皱“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呀?眉姐还有陈富生,肯定饶不了你!这里,现在这里很不安全!”

我叼一支烟,道“放心,陈先生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金铃道“但陈远泽是陈富生的儿子!亲生儿子!你知不知道,去年的时候,有一次陈远泽开车出去飙车,被一个开车官二代骂了几句,结果陈富生派了好多人过去,不光把那个官二代的腿给打折了,还把官二代的父亲拎出来下跪求饶,事情才算勉强过去。但今天,我们得罪了陈远泽,这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

我仍然道“事情没你想的那么悲观!”

金铃轻叹了一口气,似是对我的盲目乐观有些担心,她沉默了片刻,突然拎住我的胳膊,神色定了定,说“赵龙,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去美国避避风声!走走走,现在走,再晚来不及了!”

我苦笑道“金铃你用得着这么惊慌吗,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他陈远泽再也不敢过来欺负你!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换个居住环境了?对了,我们望京大队旁边有一排别墅,还有几幢没卖出去,你在那儿买一套,我安排几个保安保护你!”

金铃急道“现在已经不是换居住环境能解决的问题了,赵龙,我们必须要出去避避风头!至少,至少你要出去避避!”

我道“金铃,你怎么是不相信我呢!我说没事会没事,放心吧!”

金铃道“你这是盲目乐观!陈富生的手段多么毒辣啊,你留在这里,等于送死!”

我道“天龙公司现在离不开我,陈富生暂时还不敢杀鸡取卵!”

金铃急道“天龙公司没有谁都行,是不能没有陈富生!你别把自己估量过高,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先保证自身安全!你为了我得罪了陈远泽,我们惹不起陈家,只能躲一躲!”

我见金铃执意要出去躲一躲,只能道“要躲你出去躲,我反正不躲!”

金铃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沉默片刻后,又道“那也好,你不躲我也不躲,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陪着你。让我们一起承担!大不了是,不能同生,却能同死!”

我皱眉道“瞧你说到哪儿去了!死啊死的!”

金铃道“对了赵龙,不如我们现在买些礼物去找陈富生,也许他能放我们一马呢?”

我厉声道“买个屁!你放心,陈富生不敢拿我怎么样!”我一捏鼻子,一副浩然正气涌心头。

这样,金铃与我对峙良久,最终仍没有达成共识。

大约十分钟之后,我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竟然是眉姐的电话!

接通,那边传来了眉姐气呼呼的声音赵龙反了你了是吧?

我顿时一愣,马意识到眉姐肯定是知道了陈远泽的事情,赶快道眉姐,您误会了,肯定是误会了。

眉姐骂道误会?远泽脸那个巴掌印儿,难道不是你打的?你现在仗着陈先生对你的器重,简直是为所欲为了是不是?赵龙我告诉你,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我赶快道眉姐您听我说

但此时此刻,眉姐已经愤愤地挂断了电话。

我苦笑,将手机收了起来,瞬间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我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太冲动了?

金铃见此情景,眉头更显忧虑,她掏出手机来给眉姐打去了电话,本是想为我洗脱责任,谁想眉姐也顺水推舟地把她暴骂了一顿!

金铃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她突然一下子扑进我的怀里,连声道“赵龙都是我连累了你,连累了你啊!”

我装出大气凛然地道“谈什么连累!是我主动过来的,遇到这种事,我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我伸手为金铃擦拭了一下眼泪,但紧接着,金铃眼睛里再蓄满了白亮。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但是面临此事,她也有些不甘心。

金铃将脑袋伏在我的肩膀,似是用这样一种温存的方式,对我进行补偿。她身飘散着一种特殊的清香,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我迎合着她的温存,与她拥在一起,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

金铃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冲我说道“对了赵龙,你在望京不是有几千人的队伍吗,你赶快回队部避一避,至少你的几千手下能暂时保护你!我们再想办法,再想办法!”

我笑道“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你放心,我有办法解决!”

金铃道“再晚了来不及了!现在眉姐都知道了,陈富生很可能也知道了!”

我道“知道知道吧,我顶着!”

我将金铃从我怀轻轻推开,站起来叼一支烟,思索片刻。

让我局促的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陈富生打来的电话。

我抱着迎接暴风雨的准备,接听了电话。

那边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赵龙,马过来一趟,给你半个小时时间!

我道陈先生您听我说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你先不用解释,过来再说!

他挂断了电话,只剩下躇踌的我,在暗作各种猜测。

金铃摇晃着我的胳膊道“赵龙你不要去,千万不要去。陈富生心狠手辣,他不会饶过你!”

我道“必须得去!不去反而会说不清。”

金铃道“你要实在想去,我陪你去!大不了,大不了我认命!只要能保住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轻抚了一下金铃的头发,道“傻丫头,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一人去行了!”

金铃使劲儿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过去送死!”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是送死?我很了解陈先生,他是一个很讲原则的人,更何况,他需要我为他做事。他不可能因为陈远泽脸的巴掌印儿,要杀我。”

金铃争辩道“陈富生做事诡异,我真怕他”

我打断她的话“怕什么!不怕!”我将金铃推开,兀自地走到门口,冲金铃嘱咐道“记住,锁好门,不要随便放人进来。今天晚,实在不行先去我的大队部避一避,我会安排人过来接你!记住,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跟任何人提及!”

眼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为防陈远泽调头回来,我只能采取将金铃保护起来的方式。

我打电话拨通了金彪的电话,让他带人过来,将金铃接过去。

金彪和金铃沾点儿亲戚,因此让他出面最合适。

我打过多电话后坚定地走出了屋门,金铃猛地追过来,用最疯狂的吻,为我送别。她当然能意识到情况的紧急,冲我道“赵龙,你是为了我才受到陈富生追究的,不管怎样,我都等你。要是陈富生打断你的腿,下半辈子我当你的腿;要是陈富生杀了你,我也道陪你做鬼伴儿。要是”

我打断她的话“别傻联想了,情况没那么严重。”

金铃没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哭,双手紧紧地拥揽住我的腰,搂的我喘不过气来。

再过了一分钟左右,我果断地打断金铃对我的缠绵,坚定地下楼,离开。

金铃追了来,哭着送我启程。

我驱车而去,透过车窗,望见金铃那张漂亮的脸,始终挂着白亮。

众多的想象之,车子在相对黯淡的公路行驶着,夜色充满了温情,风夹杂着阵阵暖意。呼啸的汽车,一辆一辆竞技行驶,印证着北京这座大城市的繁华和活力。

美丽的望京渐渐消失在身后,在赶往总部的路,如同一段艰难的跋涉。

回到总部,院内灯火通明,待我驱车驶进院内,门卫值班保安迅速地将大门紧闭。

此刻,真有一种‘瓮捉鳖’的狼狈。

我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往里走,在大楼门口遇到了陈富生的女秘书。

女秘书面带焦急地望着我,说道“赵大队长,陈先生和眉姐正在面等你!你闯祸了?”

我皱眉道“我没闯祸,是眉姐的儿子闯祸了!”女秘书道“眉姐现在很生气,要发疯了似的!还有,陈远泽也在,看样子”

我打断她的话“看样子我性命不保?”

女秘书赶快摇头“没那么严重,但是也乐观不到哪里去!赵大队长我劝你,你进去以后,先给眉姐道歉,主动承认错误,看看能不能挽回一点局面!”

我冷哼道“我又没犯错,凭什么向她道歉?”

第1103章:任何你处置

确切地说,这件事并没有惊动太多人,从院内的情况便可察觉出。品书

心怀忐忑地走到陈富生办公室门口,我敲门三声。‘

咔’地一声,门被打开,映入我眼帘的,是怒气冲冲的眉姐!她抱着胳膊咬牙切齿地望着我,几乎是骂了起来“你还敢来?给我进来!”

稍移步,眉姐重重地关紧门。

办公室里陈富生一家三口,陈远泽委屈地立在墙边儿,脸的伤痕越发明显。陈富生则安静地坐在轮椅,不发一言,神情显得格外凝重。

我感觉这种氛围之下,充满了huo yào味儿。

看来,这一关,恐怕是不太好过了!

我走了进去,陈富生微微抬头瞧了我一眼,追问一句“去金铃那儿了?”

明知故问!我点了点头,想占据主动态势“陈先生,我向您领罪!我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伤了远泽。但我那是迫不得已。陈先生,您惩罚我吧!”

陈富生没答话,而是继续用指敲击着桌面,再问“你去的时候,碰到了什么?”

我实话实说“我去的时候,见,见远泽正要对金铃施暴!”

陈富生嘴角处绷发出神秘一笑“好,我都知道了!不过你把远泽打成这样,我怎么向你们眉姐交待?”

未等我说话,眉姐率先移步过来,在我面前指手画脚“赵龙算我和陈先生看错了你!我们给了你地位,给了你最优厚的物质条件,让你在天龙公司具有了最好的待遇。可你呢,你现在竟然,竟然欺负到我们家远泽头来了!你看看远泽他,他还是个孩子,被人打成了什么样子?你这是在打远泽吗,你这明明是在煽我和你们陈先生的耳光!”

眉姐掐着腰,我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发火。

我冲眉姐道“眉姐,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您怎么处置我,我都认了!”

眉姐冷哼道“认了是吧?那好,今天我要替远泽出头,一枪毙了你!”

我顿时一惊,总觉得这一幕出现的过于戏剧!在我的推测之,眉姐应该是‘自己人’,但眼下,她竟然说要毙了我?

而陈远泽见母亲如此为自己作主,更是显得嚣张跋扈,他指着自己脸的血印冲我疯狂骂道“从一开始你跟我抢女人,从一开始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今天我爸妈作主,崩了你个gou ri de!从此天龙公司少了一个祸害!”

他恶人反咬一口,我也不甘示弱,冲陈远泽道“想崩了我,可以。我无怨言。但是你作为陈先生的独子,我必须提醒你,多行不义必自毙!你这样下去,是在为陈先生脸抹黑,到了彼此都无法收场的时候,陈先生将为你蒙受不可挽回的代价!”

陈远泽正在反驳,眉姐抱着胳膊迎到我跟前,皱眉道“还轮不到你教育远泽!他有爹也有娘,你算干什么的?你仗着陈先生对你的信任,欺负到我们家远泽头了。好,既然这样,我只有替陈先生挥泪斩马谡了!”

她说完后,冲门外厉声喊道“叫四大教官进来!”

不一会儿工夫,李树田乔灵以及潜龙,都纷纷赶到。

眉姐愤愤地坐在沙发,别起了双腿,冲三位教官发号施令“李教官,乔教官,潜龙教官,今天我交给你们一个光荣的任务!”

李树田带头道“请眉姐吩咐!”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向我“看到这个人了吗?我要你们,让这个人彻底消失!”

李树田等人顿时一愣,乔灵率先发问“眉姐,这是怎么了?”

李树田也跟着问“这家伙又惹祸了?”

眉姐站了起来,走到陈远泽跟前,道“看看远泽,他脸的伤,他身的伤!是这位赵龙赵大队长一手所为!”

三位教官纷纷望着我,李树田皱眉抨击道“赵龙啊赵龙,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陈先生和眉姐都那么提拔你器重你,你呢,你都办了些什么?连远泽你都敢打,你他妈的尾巴也翘的太高了吧?”

乔灵凑近,担忧地望着我,试探地追问“师兄这是怎么一回事呀,眉姐怎么会发那么大火!”

我淡然一笑,心里犹如五味翻滚。

眉姐在地徘徊数步,再次在我面前站定,冲李树田等人强调道“没听到我的话,是不是?我的话不好使,是不是?”

乔灵焦急地冲眉姐道“眉姐,我们是不是再商量商量?”

眉姐坚定地道“没商量了!谁敢欺负远泽,谁得死!”

此时此刻,紧张的气氛,令所有人窒息。

面对眉姐的强硬态度,我只有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陈富生,但陈富生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拿指的那枚玉扳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眼见着眉姐如此强硬,我心里涌入了一股极强的悲伤感。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要致我于死地,即使是我真的伤害了陈远泽,她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的火!

但转而一想,凡天下为人母者,谁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受欺负而置之不理?

此时的气氛,进入了一种尤其凝重的境地,凝重的令人窒息,凝重的让人不敢喘气。

眉姐像是一只发疯的母狮,独断专行,将我抨击的体无完肤。她凑到陈远泽跟前,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关切地抚摸着儿子脸的伤口,怜爱至极。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这一幕相当滑稽,但也不乏感人的元素。眉姐,也是一个母亲。但这个母亲与儿子站在一起,却形同姐弟,擅长保养的眉姐,虽早为人母,看起来却如同风华正茂的妙龄女郎,那种雍容,那种美感,即使因为冲怒了凤颜,却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风韵。

而一直端坐在办公椅的陈富生,似乎根本不理会我的求助,他像是在想什么,又像是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在现场的几人当,最在意我的,莫过于乔灵。尽管我与她打了一段时间的冷战,但乔灵仍然试图替我说情,她尝试着走近眉姐,用央求的眼神望着她“眉姐,赵大队长是咱们天龙公司的顶梁柱之一,我们在很多地方都需要他!您大rén dà量,饶他这一次吧。我向您保证,他以为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他一定是”

眉姐打断了她的话“怎么,天龙公司少了他赵龙,没法运转了?”

乔灵解释道“不是。眉姐,我的意思是,赵大队长是个人才,有他在,天龙公司已经进步了很多。我们不能因为他的一时冲动和一个错误,直接把他打进冷宫,眉姐求求您,您开一面好不好?”

眉姐皱眉道“不行!我心意已定,不要再替他求情了!我还不信了,天龙公司离开他运转不了了!我更不相信,猎兔行动少了他,进行不了!李树田,听我的话,把他带下去!”

李树田原地犹豫了一下,面向眉姐欲言又止。

在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富生突然有了动静,从办公椅站了起来,冲眉姐反问了一句“你能不能冷静一下?还没弄清楚青红皂白,要斩杀我的一员爱将,你瞎折腾什么?”

此言一出,倒是让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陈富生终于开口道出了自己的立场。

乔灵紧绷的表情也得以舒展,用眼睛的余光望着陈富生,期待他明断家务事。

但眉姐正在气头,反而跟陈富生唱起了对台戏“你凭什么说我不冷静?你看看远泽脸的伤,五个指头,红印!打在他脸,痛在我心里。我们远泽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陈富生走近眉姐,斜瞟了一眼一旁的陈远泽,冲眉姐再问“你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了吗?是你那个不屑的儿子,在往我的爱将心里插钉子!”

眉姐不悦地望着陈富生“什么?我儿子?难道不是陈富生的儿子?你站着说话不嫌腰疼,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从来没真正关心过远泽?他这个父亲当的,真不称职!儿子被欺负了,你反而替仇人说话!”

陈富生镇定了一下情绪,尝试用一只手轻拍了一下眉姐的肩膀“仇人?何谈仇人?他赵龙是我陈富生的兄弟,按照资格远泽应该喊他长辈!但是我们的这个不肖子,除了给我惹祸,还会干什么?如果他是块好材料,他现在早在天龙公司独当一面了!但他呢,整天在外面惹是生非,惹大了,让我去给他擦屁股!说次,他在外面闯祸,还不是赵龙他们冒着危险替他解的围?这次倒好,他竟然,竟然要去qiáng jiān赵龙的女朋友,赵龙给他点儿教训,难道不应该吗?”

这番话倒是让眉姐有了片刻的安宁,暂时没有再反驳什么。

我望着陈富生,突然间觉得他竟然这么富有正义感,简直是当世的包青天。

但实际,我心里清楚,这只不过是陈富生收买人心的豪言壮语罢了,四大教官和所有大队长加起来,也抵不过陈远泽一人在他心目的份量。但是在外面,他又不得不装出浩然正气,借己之子来收买人心。

第1104章:你不配做我的儿子

他叼上一支烟,继续发表感慨:“我们这个不肖的儿子,只会给我瞎搅和!整天拿着鸡毛当令箭,竟敢调遣起了天龙公司的一些大队长!他这纯粹是在断我后路!”

陈富生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陈远泽跟前,皱眉望着他,怒道:“远泽,你哪一点儿像你老子我?要文不文要武不武!你跟一个小混混有什么区别?你幸亏是出生在陈家,是我陈富生的儿子,否则,像你这种样子,早就被打死一百次了!这次,赵龙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竟然还未知觉!”

陈远泽虽然有些畏惧于父亲的威严,但还是强颜争辩:“爸,您为什么胳膊肘往外拐?他赵龙阻止我接近金铃,他凭什么阻止我?金铃,是我的女朋友!”

陈富生道:“废话!曾经是,但早就不是了!你整天不务正业,哪个女人会真心真意喜欢上你?现在金铃是赵龙的女朋友,你侵犯他的女朋友,他当然要管!就像是有人要侵犯你母亲一样,我能坐视不理么?所以说,赵龙教训你,教训的对!而且据我看来,还教训的太轻了!”

陈远泽见父亲如此,不由得急出一丝眼泪:“但是我好喜欢金铃,金铃以前是我的女朋友,是我的我凭什么不能要回来?他抢我的女人,是他错在先!”

陈富生忍不住一声冷笑:“他抢你的女人?屁!我说过,是你当初不珍惜,失去了金铃。就好像是隋朝的暴君不珍惜江山一样,被李家夺得,建立了唐朝。难道,隋朝皇帝还要从坟里钻出来,向李世民索要江山?笑话!失去江山怪不得别人,怪只能怪你太无能,太混蛋!”

眉姐见陈富生如此一番辱骂陈远泽,赶快凑了过来,跟陈远泽站在一条战线上。

眉姐反驳道:“富生,你今天是不是太过分了?有你这样挖苦儿子的吗?”

陈富生骂道:“早就该骂了!都是你,看看把他娇惯成了什么德行!他的身上,哪一点儿像我陈富生?他哪配得上做我陈富生的儿子?”

眼见着事态出现了转机,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

陈富生与眉姐展开了一阵口舌交锋之后,最终还是眉姐败下阵来,挽着陈远泽的胳膊连呼命苦。

陈富生安排众人退下,屋子里,再次恢复到起初的状态,唯余我们四人。

陈富生招呼我坐下,甚至是丢了一支烟给我,说道:“小赵,这件事,不怪你!要是我,我也会这样做!而且我知道,你已经很给远泽留面子了!”

眉姐一听这话,导火索再次被点燃:“他哪儿顾及得上远泽的面子啊?亏你还说的出来,要是留了面子,这脸上能有这么一个五指山?咱们远泽,已经被毁容了!”

陈富生见眉姐重新反驳,不由得一拍桌子:“那是他活该自找的!你也不想一想,他召来几百人对付小赵,但小赵却始终不动一兵一卒!是他没人吗?他在望京有一个大队,几千人!而且,他的大队距离事发地点仅仅几里路!但是他却没有出动自己的这些兵,这是为什么?”

眉姐皱眉:“为什么?”

陈富生道:“这是小赵在给我们面子!当然也是在给远泽台阶下!但我们的不肖子,却不领情,反而要置小赵于死地!虽然说远泽是我们的儿子,但是理智地判断这件事,你难道就不觉得小赵已经仁之义尽了吗?”

这次,眉姐再次耷拉下脑袋,没有了反驳之词。

陈富生再对陈远泽道:“远泽,我以你父亲的名义,提醒你,以后不要再打金铃的主意!金铃现在是赵龙的女朋友,你还得管她叫婶婶!赵龙是我的兄弟,你得管他叫叔叔!以后你要是再敢打你婶婶的主意,我也饶不了你!而且,我现在直接给赵龙授权,即使他打死你,我这个当父亲的,也绝对不会为你说一句好话!”

闻听此等狠话,陈远泽显然非常不乐意:“他,他才大我几岁,要做我叔叔?我不干!当我老儿还差不多!”

陈富生见陈远泽这样,反问道:“我们之间是兄弟,他若是你的老儿,那是不是我陈富生也要喊你一声爸爸?”

陈富生这番话倒是把陈远泽吓坏了,脸上的汗水直流:“我又,我又没说你!没说你。”

陈富生皱眉瞧向眉姐,指令道:“你把这个不肖之子带回去,好好教训教训!免得再给我惹祸丢人!”

眉姐犹豫了一下,叹了一口气,倒也果真将陈远泽带了出去。

陈富生坐回办公椅,情绪平静了一些,道:“你也别怪你们眉姐,她是,她是爱子心切!”

我嘴上道:“怎么会呢!理解,我理解!”

心里却在暗想:这是这夫妻俩给我唱的黑白脸儿,还是眉姐真的动了真格的?眉姐刚才的那番举动,着实让我深深地吃了一惊。我是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如此动怒。

这难道仅仅是一份爱子之心吗?

陈富生再叼上一支烟,放缓了语速,接着道:“小赵,我代远泽,还有眉姐向你道歉。这件事情给你造成的伤害,请允许我说一句对不起。你放心,眉姐她也只是一时冲动,等过了气头,她也会想明白的。至于远泽,他年少轻狂,桀骜不驯,我和眉姐会想办法好好管教管教他!”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道:“陈先生,我记得我以前跟您提过,像远泽这样,很容易吃亏。而且我觉得我怀疑远泽沾上了”后面的话,我有些犹豫。

陈富生一愣,追问道:“沾上了什么?”

我鼓起勇气道出后文:“我怀疑他沾上了,沾上了白粉!

陈富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什么?不可能,不可能!”

我道:“我看的出来,刚才在金铃家,他的情绪相当亢奋,不像是正常状态!我觉得,为了远泽的身体健康,您还是好好调查调查这事!”

陈富生的情绪再次被激荡了起来,他背着手原地徘徊:“这个不肖之子,这个不肖之子!我废了他个混蛋!”

我道:“陈先生您不要冲动!远泽他毕竟还小,再说了,他生活在陈家这样一个大家庭里,沾染一些富家公子的习气也是在所难免。他也许是受了别人的蒙蔽,一时不慎沾染上了,我们要做的,就是帮他戒!”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难得他这样对你,你还设身处地地为他考虑!唉,我陈富生一世英名,都被我这个熊包儿子给毁了!”

我没作声,陈富生接着道:“小赵,这件事,不要声张。记住。”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陈先生,我知道该怎么做!”

又过了一会儿,陈富生找女秘书喊来了陈远泽,眉姐害怕陈富生对儿子不利,也跟随而至。

陈远泽见父亲板着脸,不由得有些害怕,不敢正视他的目光。

陈富生倒背着手徘徊一圈儿后在他面前站定,强势地追问:“你,你吸粉了?”

此言一出,眉姐也觉震惊!

陈远泽像波浪鼓一样摇着脑袋:“我,我没有。谁吸那玩意儿啊!”

陈富生厉声道:“给我说实话!”陈远泽斜瞟了我一眼:“是不是这个赵龙又在诬陷我?”

陈富生沉默了一下,绷着嘴巴道:“好,你不承认是不是!叫李树田过来!”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女秘书,听到陈富生的呵令,马上去招呼李树田。

不一会儿工夫,李树田敲门而入。

陈富生对李树田道:“去,带陈远泽到医院作抽血化验,马上去!”

陈远泽疯了似地喊了起来:“我不去我不去!”

陈富生道:“你去也得去,不得也得去!”

陈远泽的心理防线一下子崩溃了,主动低头承认:“别化验了,我,我承认,我承认!”

此言一出,陈富生夫妻,马上傻了眼。

眉姐马上冲到陈远泽身边,摇着陈远泽的胳膊抽泣起来:“你,你竟然,远泽,你告诉妈,你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谁介绍给你的?”

陈远泽两手捂着脑袋,大喊道:“别问了行不行?别问了!”

陈富生恨铁不成钢地望着陈远泽,嘴唇微微地蠕动了一下,伸手食指指画着他道:“生了你这个孽种,是我陈富生这辈子最大的失败!你知不知道,那东西只要一沾,人就完了!”

陈远泽没再说话,只是耷拉着脑袋。

眉姐走近李树田,黯然神伤地抬起头来:“李教官,麻烦你一件事,去调查一下,看看是谁害远泽沾上的!我决不轻饶!”

陈富生一摆手,止住眉姐道:“别调查了!有用吗?怪只怪我们的不肖儿子意志不坚定!

结果是,陈远泽连夜被李树田等人送走,送到了天堂河强制戒毒所。

也许,陈富生的做法,是明智的!

这一场风波,就这样停息了,我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虑之中。

陈富生又跟我谈了几句关于明天行动之事,然后催我早点休息。

第1105章:龙凤呈祥

躺在床上,我哪能睡得着?

迷迷糊糊地思考着今日之事,一阵敲门声响起。我下床,开门一瞧,顿时愣了一下。

来人,竟然是眉姐!

她来干什么?

眉姐略显尴尬地冲我一笑:“睡了?”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眉姐见我转过身去,反问了一句:“怎么,不让进去坐坐?”

我尴尬地一笑:“进吧,眉姐!”一直以来,我对眉姐的印象还算不错,但是回想起刚才她那狰狞的样子,我就觉得胆颤心惊。

眉姐走进我的屋子,坐在沙发上,我敷衍地给她倒了一杯水,站在她的对面。

眉姐一摆手:“坐啊!”

我扯了条椅子坐下,不敢直视眉姐的目光。

眉姐揉捏着双手,轻叹了一口气:“都是我不好,刚才太冲动了!我仔细想了想,这件事的确不能把责任敲在你身上。刚才富生也跟我谈了几句,我意识到了自己所犯的严重错误。所以过来向你负荆请罪。”

我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装出平缓:“眉姐,您没错!是我错了!”

眉姐道:“你就别谦虚了!恨只恨我那混账儿子,整天不务正业,他现在已经是大人了,却还是那么捣蛋调皮,我和你们陈先生,真是拿他没辙。这样,我送样礼物,给你压压惊。”

我赶快道:“不用了不用了眉姐,今年夏天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

眉姐扑哧笑了:“谢谢你能原谅我的鲁莽!”她拍了三下手,外面又有人敲门。

我走过去开了门,见两个人正抬着一个什么东西候在门外。

我扭头冲眉姐追问道:“这是什么呀眉姐?”

眉姐笑道:“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招呼二人进屋,他们揭开包裹在外面的彩绸,我不由得猛地吃了一惊!

这竟然是一幅书面作品,上面有龙有凤,栩栩如生。

难道,这就是眉姐准备花费亿万拍卖到的‘龙凤呈祥图’?

仔细地观瞧了一下,觉得不像。眼前的这幅龙凤呈祥图,很明显是近代的新作,虽然画工优良,笔墨出彩,但是那近乎崭新的纸张,令人一瞧之下,便知是近代仿品。

正当我在心里琢磨着这张龙凤呈祥图之时,眉姐已经招呼二人离开。

我试探地向眉姐追问了一句:“眉姐,这难道就是您提到的那张龙凤呈祥图?”

眉姐摇了摇头:“这是赝品,是临摹的。真的那幅,拍卖会还没开。你应该懂我送你这幅画的意义!”

此时此刻,也许眉姐的内线身份,几乎已经被确定无疑了!我近乎激动地望着她,试探地支吾:“您是,这么说,您是”

眉姐笑着点了点头:“恐怕你等这幅龙凤呈祥图已经很久了吧?”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一直在等。”

眉姐朝我使了一个特殊的眼色,而后提高音量道:“这幅画呢,算是给你和金铃压压惊。也算是我表个态,以后远泽不会再干涉你和金铃的交往,你是龙,金铃是凤,愿你们龙凤呈祥,珍惜彼此。不过,我还是要问你一句,你远在美国的那只凤,还收不收?”

我知道她指的是由梦,赶快道:“由梦是我这辈子的最爱,金铃只能算是一个插曲,由梦才是永恒!”

眉姐道:“感情的事情,你自己好好处理。这幅画你收好了,虽然是赝品,但成色不错。高仿真。等你明天执行完计划后,我要找你好好聊聊!”

她说罢后站了起来,神色当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情调。

此时此刻,一切已经显得很明显,眉姐果真就是由局长口中的那个内线!

不过仔细分析一下,总觉得这似乎过于难以置信,眉姐毕竟是陈富生的老婆,他们在一起已经二十多年了,他是怎么争取到的眉姐?

抑或,眉姐一开始就是他安插在陈富生身边的一张王牌?

然而既然她连续两次提到了龙凤呈祥图,况且还送来一幅,这明显就是在向我发出接头信号。由此可见,眉姐的确是个谨慎之人。

眉姐离开了我的房间,我起身送她出门。

待眉姐走远后,我将那幅龙凤呈祥图翻来覆去地瞧了一番,没发现有任何‘情报’,这也属正常现实,在这种情况之下,眉姐是断然不敢以这种方式联络的。

随后我躺在床上,仔细地回味着各种细节,总觉得这一切来的不可思议。但是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眉姐的接头,的确让我心里多了几分安慰。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一个同道中人,可谓幸事。

我突然再想到眉姐刚才的强硬,心中猜测她这肯定是一种欲擒故纵之计,借对我的残暴,来表达爱子之心,同时更制造出机会与我接近,且不会引起陈富生怀疑。

这眉姐办事,的确是稳妥至极,莫非是受到陈富生的影响?

此夜,我几乎没有睡着,反反复复地酝酿着些许琐事。

但总算是看到了一丝光明!

大约到了半夜十二点钟左右,金铃打来电话,焦急追问:赵龙现在怎么样了?陈富生有没有为难你?

我笑道:我吉人天相,当然没事。

金铃道:真的没事了?那就好那就好,可吓死我了!

我道:李群涛接你过去了没有?

金铃道:来了!李群涛把我安排到安排到了你的房间。你,你今天晚上,还回来吗?

我一听顿时一愣,怒道:胡闹!这个李群涛怎么瞎安排!

金铃道:我就这么招你讨厌吗?

我赶快道:不是不是。也不瞒你,你要是住在我房间里,到不了明天,由梦就会知道。我名声不保啊!你可别忘了,由梦的妹妹程心洁,一直在监视我呢!

金铃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这样,要是因为我导致你和由梦闹僵,那我可是罪不可赦了!我这就去找李群涛,让他给我调房。那你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我要在你这儿避多久?

我想了想,道:看情况说吧!我今晚是回不去了,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陈先生把我留下了!

金铃道:哦,这样啊。那你明天回不回来?

我苦笑道:我当然希望回去,明天一完事我就回。你在大队部尽量少露面。现在你的危险尚未完全解除。

金铃道: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次日上午,陈富生召集所有参与‘猎兔行为’的人员,在地下会议室开会。

说是开会,无非是进一步明确细节,确保此次行为的圆满成功。

石川芳子是个明显的‘报酬’派,在敲定完细节以后,她问陈富生:“陈先生,明天我们完成猎兔行动后,有什么奖励没有?”

陈富生笑道:“我陈富生什么时候少过给你们奖励?你说吧,你想要什么?”

石川芳子道:“物质奖励经济奖励嘛,就不要了。我们要精神奖励。”

陈富生道:“没问题。怎么个精神法?”

石川芳子道:“奖励我们旅游三天!”

陈富生笑道:“这个没问题!我作主,奖励你们一周休息!旅游的话,一切费用公费报销!”

石川芳子拍手叫好,我和盛华强相视一笑。

按照定好的计划,我们下午两点钟准时出发,仍然是由李树田开了一辆商务车载我们前行。

三点钟出头,我们赶到了海滨。

在车上往海滨处瞅,我们不由得大失所望!

游泳区队今天竟然没有进行游泳训练!

李树田见此情景,暗叹了一口气:“天公不作美,怎么办?”

盛华强道:“游泳区队干什么去了,他们不训练,我们就没办法化妆成掉队战士,那我们的方案岂不是白扯了?”

我道:“你们这脑袋,被驴踢了啊,我们不是还有二号方案吗?”

众人齐望向我:“二号方案实施起来,有难度!”

我道:“难度个屁!二号方案,比一号方案还要保险,还要安全!”

我拍了拍李树田的肩膀,催促道:“快,转过去,从联逢山上转过去!转到警卫区北面的围墙!”

李树田不悦地一抖肩膀:“别他妈的拍我,你手脏不脏?”

我再拍他一下,骂道:“李树田你最好是配合一点儿,今天你是配角,要是行动有什么闪失,陈先生饶不了你!”

李树田骂道:“别老拿陈富生来压我!”

我将了他一军:“有本事你小子别配合!试试看!”

我转而对石川芳子和盛华强道:“走,既然李教官不愿意配合,我们干脆自己步行算了!下车!”

这一招还真管用,李树田赶忙拉住我的胳膊,强挤出笑来:“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们走!”

他一踩油门,车子调头。

在车上,我们直接换好了衣服,将一切准备妥当。

商务车径直迂回到了联峰山,我们三人下车后,径直上了山,然后一直往南走。

而实际上,我也很喜欢爬山。尤其是来了家属,总喜欢带他们来联峰上瞧一瞧,顺便登一登曹操‘东临遏石,以观沧海’的地方,感受一下一代枭雄的风范。

第1106章:谁爬树灵活

这不,我们在临近警卫区北侧围墙的地方,遇到了一个军官。

这位少校是带女朋友过来游山的,他见我们都穿着部队的夏季作训服,干脆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

少校观瞧了我们一眼,倒背着手问道:“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我心里明白,这位少校敢情是想在女朋友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官威。这种虚心心强的军官,我可是见得多了!只是我偏偏不买他的账,反问道:“我们是哪个部队的,跟你有关系吗?”

少校略一尴尬,继续强势地道:“怎么没关系!你们几个不好好在连队里呆着,跑到山上来干什么?”

我笑道:“来挖何首乌!少校同志,有什么不妥?”

少校怒道:“告诉我,你们是哪个部队的,当兵的不好好训练执勤,跑到山上来挖何首乌,你们咦,现在好像不是挖何首乌的季节吧。何首乌到夏末秋初才能挖得到你们几个,是不是偷跑出来的,逃兵?”

我皱眉道:“你才逃兵呢!少校同志,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是少校,老子还是中校呢!”

少校扑哧笑了:“就你,中校?军官证拿我核实一下!”

我骂道:“你算老几?凭什么让你看我的军官证?”

少校道:“不让看那你就是吹牛逼!看你们这样子,八成顶多是士官!你们这样,可是有损于军人形象啊!”

我们哪里有时间听这家伙在这里给我们上政治课,情急之下,我忍不住骂了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神经病啊你!”然后我招呼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继续往前走。

少校在身后骂了起来:“这几个diǎo兵!没个diǎo数了!”

我们没予理睬,径直前行。

盛华强忍不住笑道:“刚才那哥们儿干什么啊,太多管闲事了吧?”

我道:“部队既培养人才,也培养shǎ bi!很显然,刚才那位就属于后者。”

这附近行人稀少,地形隐蔽,但是围墙比较高,而且上面扎了电网。

我掏出手机来瞧了一下时间,道:“现在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谁上树比较灵活?”

盛华强道:“我!”

我道:“你爬到树上观察情况,等里面的哨兵交接班或者警惕性比较弱的时候,摆手发信号,我们翻墙进去!”

盛华强点了点头,随即像猴子一样,攀着树干而上,进而隐蔽在群枝之中,向里面观瞧动静。

我和石川芳子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等待盛华强的信号。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盛华强朝我们轻轻地挥了挥手!

我们会意,时不我待,我们直接跃身而起。我抓住了一道狭小的砖缝儿,攀了上去。但上面是充了电的铁丝网,我丝毫不敢马虎,双手猛地加力,致使双腿迅速弯向空中。一个高难度的倒空翻,正好让我从电网上翻将过去。

在围墙内边儿上的一排果树丛中站定,我一眼瞧到了距离此处不足三十米的岗哨及哨兵。很明显,现在正在交接班,交班哨兵和接班哨兵,正在进行一系列繁琐的交接班内容,根本无暇顾及观察周围情况。

借助这些间隙,石川芳子也迅速地在我身边站定,猫着腰轻声赞道:“还是你快了一步,刚才你那进墙的动作,太牛了,很!”

我皱眉道:“少废话!盛华强呢?”

刚问完,只听一阵轻微的落地声后,盛华强也翻越了进来,在我们面前三米处停下。

总算是首战告捷,能进入围墙,证明我们已经成功了一半。

避着交接班哨兵,我们借助果树的掩饰,在围墙处小心翼翼地移步行走,准备找个安全的地方走出果林。

但我们刚刚走出十来步,我就猛地发现了围墙上的摄相头!

我赶快冲石川芳子和盛华强使了个手势,他们会意,纷纷地蹲下身子,躲避开摄相头的拍摄范围。

躲过了摄相头,我们左右观瞧了一下,准备从这片果林中走出去。

毕竟,我们都穿着夏季作训服,越是在警卫区内大摇大摆,越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然而事实上,情况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顺利,就在我们准备从果林里溜出去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朝里面喊了起来:“谁?谁在果树里面?给我出来!”

我们三人,皆被惊出了一阵冷汗。

我顺手从果树上摘了一个桃子,一边啃着一边往外走。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见状,也都摘了桃子跟在我后面。

外面喊话的,是一个胖乎乎的sān ji士官。他见我们出来,马上骂了起来:“偷桃儿的,是不是?”

我率先朝前走了一步,陪笑道:“老班长,就是那什么,看着这桃子长的喜人,就进来抓了一个!”

胖士官道:“你们的胆子可真够大的!知不知道,这些桃子全是绿色水果!你们领导没教育过你们,果园儿里的水果,不允许乱摘?”

我赶快道:“教育过,教育过。就是一时没扳住,馋虫上来了!我可爱吃桃了,你们种的桃子,个儿大喜人!”

盛华强和石川芳子见这个胖士官如此咄咄逼人,都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这小子放倒在桃园之中。我冲他们使了个眼色,示意一定要冷静!小不忍,则乱大谋。

我仍然是讨好般地凑近胖士官,央求道:“老班长,您通融一下,要是让我们领导知道了,那我们就完了!我们是四大队过来拉训的,在你们这儿偷了桃子,备不住一个处分就得往档案里塞!那我们的军旅生涯,不就起了污点儿了吗?”

胖士官坚定地道:“我管你污点不污点,违反了咱们的规矩,就得按规定办!走,跟我去管理处!”

我从口袋里掏出二百块钱,往胖士官手里塞:“老班长,咱变通一下,罚款我们交,剩下的五十,您去买两包烟。您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胖士官神情当中涌现出一丝松懈,皱紧的眉头缓解了一下:“这个,是你们仨的罚款是吧?不太够呢,现在涨价了,02年开始是每个桃子罚款50,到06年开始每个桃子涨到100。这个是在管理处的制度里明文规定的!”

石川芳子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怪不得国家通货膨胀这么厉害,连罚款都涨价了!”

我狠狠地给了石川芳子一个眼色!

胖士官瞧了石川芳子一眼,稍愣了一下:“这哥们儿说话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娘娘音!”

我赶快将胳膊搭在石川芳子的肩膀上,道:“对呀对呀!他是我们中队的伪娘!说话跟个女的似的,我们大队的元旦晚会,她唱了首‘穆桂英挂帅’,别提多像了!她要是个娘们儿,咱们部队的这些老光棍可有福气了!”

胖士官道:“还是个人才呢!反串,现在流行反串!”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心想这石川芳子那天演练男音学的挺像的,怎么今天一出口,就又出来女人声音了呢?还他妈的特工,特个屁!遇到点儿芝麻大的事,就沉不住气了,差点儿暴露!

我装出一副慌乱的样子,赶忙又从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往胖士官手里一塞:“老班长,您多担待!多担待!”

胖士官迅速地将钞票塞进口袋里,道:“那好,既然你们这么诚恳地认识了错误,那我要是再追究你们,就显得不近人情了!记住,这果园就是禁区,别说是你们,就连正营级干部,没有管理处的批准,也不敢乱动。”

我连连点头:“是,是是。谢谢老班长。”

第1107章:三具干尸

就这样,一场风波终于平息。正所谓好事多磨,这个胖士官的出现,可是让我们耽误了不少时间。

事不宜迟,我们开始迂回着往礼堂走。这过程中,我禁不住批评石川芳子道:“石川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关键时候掉链子!”

石川芳子上下瞧了瞧,摸了mo xiong口,再摸手腕儿。也许是由于对汉语的理解误区,她反问道:“我今天没戴首饰,怎么会掉金链子?”

我和盛华强面面相觑!我决定,暂时先不要批评石川芳子了,以免影响行动进度。等行动完成之后,再作一总结,好好地批评一下这个关键时候拉稀的特工。

这一路上倒是再没遇到什么挫折,偶遇有哨兵,我们按规定互相敬礼;偶遇有队伍经过,我们也是互相敬礼。这些部队的礼节,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因此,我们很快便顺利地迂回到了二号礼堂!

礼堂前空空如也,正是我们下手的好机会。我一挥手,石川芳子二人开始顺着下水管道攀沿。

待他们攀沿而上,到了安全位置,我才开始上攀。但是刚刚把住下水管道,便突然发现有两个军官朝这边走来。

我赶快松开手,心想:真他妈的晦气!

好在这两个年轻的少尉军官并没有察觉到什么,他们从我身边经过,很快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我顺机而上,以最快的速度,攀沿至顶,然后迅速进了里面的隔层。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都小心翼翼地趴伏着,见我进来,石川芳子冲我打了个手势。

我轻轻地匍匐过去,用眼神追问石川芳子怎么了。

石川芳子伸手呈阻击枪状:“我们那天放在这上面的阻击枪,不见了!”

啊?什么?一听这话,我马上焉儿了!阻击枪失踪,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的行动,彻底失败!没有了阻击枪,一切都是空谈!

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石川芳子从身后迅速地掏出两把阻击枪,递给我一支:“逗你玩儿呢!是不是吓坏了?”

若不是环境特殊,我真想抽手抽石川芳子一巴掌!现在是一个多么严肃的场合,她竟然还跟我开这种玩笑!我强忍着愤怒,轻声道:“拜托你不要开这种没有科技含量的玩笑!”

石川芳子道:“我也是好意嘛,临战前调节一下气氛。我有错吗?”

我没再说什么,而是提醒石川芳子和盛华强,检查了一下qiāng xiè,绳索,送子弹上膛,然后带上面具。

石川芳子轻声问道:“到底几点钟开会?”

我道:“几点就几点。很可能是晚上六点半,也有可能推迟到明天!”

石川芳子一愣:“什么?国家元首开会,都这么没准儿?到底几点几分几秒,精确一下嘛,我们没准儿还能休息一会儿。”

我道:“你心理素质真够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们在上面很不是滋味儿,姿势受限,空气稀薄,我们只能半卧着,生怕会将吊顶的扣扳压塌,那样的话,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老保持一个姿势,时间长了实在是难受的要命,我抬腕一看表,轻声道:“可以躺会儿,但不要做大动作。”

石川芳子率先躺下,两臂伸展,一臂正好搭在我的大腿上。

我一皱眉,忍了!身体躺下,也翻开四肢,尽量减小压强。谁想那石川芳子突然身子一滚,滚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腹部,轻轻地揉捏了两下。

我真想一脚把她蹬开!这个女人,实在是过于fēng sāo了!我真怀疑,这个石川芳子是个nu you,否则又怎能如此搔首弄姿?

但是这种情况之下,我又不能做太大的举动,只能伸手将石川芳子的手拿开:“老实点儿,知道我们现在在干什么吗?”

石川芳子道:“当然知道!我们在躺下休息!”

我汗颜道:“我们在执行猎兔行动!”

石川芳子轻翘起脑袋,将嘴巴凑近我的耳边,轻声耳语:“你们都是假正经!执行任务,更要从容活泼,没必要搞的这么严肃。心态,你们心态不稳!”

我咬牙切齿地道:“少给我废话!老实呆着行了,别老是逗我,再逗我老子真”后面的话真是难以启齿了。我只是想吓吓石川芳子而已,但是到嘴的话,说出来竟然是那么困难。

石川芳子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跟我上床?可以啊,拿去吧!”

我想吐,幸亏中午吃的不多,而且已经消化了好几个小时!

我们躺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礼堂下方还是没有动静。我抬腕儿一瞧:已经是六点了!

再过了半个小时,我听到下面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紧接着,脚步声停止,一阵凄里咔啦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安排会场?安排会场,也不至于这么大的动静啊?

紧接着,下面的一阵议论声,揭晓了谜底。

甲:怎么又改成明天召开了呢?这会真难开,都改了两次时间了!

乙:是啊,这不是折磨我们玩儿呢吗,整天过来搞卫生,搞来搞去,还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又要改时间!

甲:备不住今天大搞了卫生,明天上午还要搞一场。当了几年兵,啥也没学会,就学会了搞卫生。等退伍回家啊,绝对是个称职的家庭妇男!

乙:瞧你那点儿出息吧!你想当家庭妇男啊?

甲:我这不是打个比喻嘛,对了,接到的通知,是明天几点钟开会?

乙:好像是八点半吧!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原来定的是常委过来开会,后来改了,成了几个小首长。主要是有三个委员主持。

甲:得嘞,咱们也别牢骚了!领导让都干什么咱就干什么,早点儿搞完卫生,早点儿去棋牌室打牌。

乙:同意。你我亲自干!把烟掐了,跟大家一起搞卫生……

……

很明显,这发牢骚的二人,应该是带队过来搞卫生的骨干。

听到这番议论,我们潜伏在上层的三人,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焉了!

彼此沉默了片刻后,石川芳子苦笑:“我们不会要等到明天上午吧?那会死人的!”

我皱眉道:“等,必须得等!我们好不容易克制各个困难混进来,必须要等!我这就给陈先生发信息。”

我用手腕儿上戴的那只特制手表,给陈先生发去了信息:陈先生,情况有变,会议时间改为明天上午八点半。

陈富生回道:这些人真够狡猾的!那你准备怎么办?

我:只能等了!等一晚上。麻烦陈先生通知两个后备小分队,明天上午八点再安排到位。今天先让他们撤了吧。

陈富生:不能撤!万一你们再出点儿差错,谁来营救你们?

我:放心吧陈先生,不会的。一晚上而已,转眼即过。

陈富生:那可真是委屈你们了!只是,我们之前忘记准备食物,你们等靠一晚上,会不会饿?

我:没关系,能扛得住。后备小分队先撤,等我们的好消息。

陈富生:那只能委屈你们三人了!你告诉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等你们回来,我重重有奖。你们为事业付出了这么多,我陈富生代表集团感谢你们。

我: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陈先生不必这样客气。

完之后,石川芳子和盛华强,早已沮丧的不成样子。我当然也沮丧,但是尽量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食物,没有水。在这种火热的环境之下,实在是度时如年。更让人无奈的是,这上面蚊虫很多,一队队蚊子像集团军一样向我们发起了袭击,我们却不敢做出任何大的举动。

在这黑暗的角落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更何况,我们要坚持到次日八点半!

想想都觉得痛苦!

但是我们实在没有别的办法!

就这样我们忍辱负重地坚持到了晚上十二点,礼堂下面已经再无人走动,我们才得以轻松了一下,彼此开始小声聊天。

石川芳子苦笑道:“蚊子都被喂饱了!这些可恶的蚊子,真该杀。照这样下去,熬到明天早上,估计我们已经被吸成了三具干尸!”

我不失时机地调节了一下气氛:“蚊子不能杀!蚊子身体里,流淌着我们的血,肚子里是我们的骨肉!”

石川芳子扑哧笑了,我赶快伸手捂了捂她的嘴巴:“你矜持点儿行不行?”

石川芳子道:“现在都半夜了,礼堂又没人。”

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们聊了大约一个多小时,蚊虫们对我们身体的摧残,已经可以忽略不计。与其做无畏的反抗,不如把这想象成是一次无偿献血,让蚊子吃个饱,让它们身体里,流淌着我们的血液……

凌晨两点钟,我们又困又乏,但是根本没法入睡。不睡觉,肚子反而饿的咕咕叫。

石川芳子叫苦道:“饿了,怎么办?”

盛华强也跟着附和:“是啊,饿的不行了!恐怕熬不到明天行动,就得饿晕了!”

我怒道:“你们有那么娇贵吗?你,石川,亏你还是特工!你,盛华强,你不是挺有本事的吗?少吃一顿饭能饿死?”

第1108章:有奶便是娘

石川芳子眼珠子一转,像是突然间来了主意,她比画着手指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能解饿!”

我和盛华强齐望着她:“什么办法?”

石川芳子道:“吃,吃唾沫!”

我和盛华强差点儿把肠子吐出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石川芳子道:“哼!你们那是还不到饿到极限的时候!我在日本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一次就遇到了这种情况,三天三夜没东西吃,我们互相吃对方的唾沫,才得以熬过了生死关。虽然恶心,但是总比饿死强!”

我汗颜地道:“现在还没到那种程度!到了那种程度,吃大便也比饿死强!”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道:“收敛点儿!”

盛华强道:“现在是半夜,这里又没人!”话一说完,盛华强使劲儿拍了一下脖子:“蚊子真多。”

石川芳子道:“你可以吃蚊子。据说蚊子体内含有相当多的蛋白质,很有营养哟。”

盛华强道:“营养个哈!蚊子体内全是大粪!”

石川芳子也忍不住笑了。

虽然说是有说有笑,但是一晚上的时间何其漫长,更何况还有蚊虫集团军的骚扰,让我们觉得度秒如年。

而且,在隔层里的光线,实在是太弱,我们三人根本看不到对方的面容,黑压压的世界,空气稀薄,污浊。

饥饿感越来越强烈,我们三人几乎是呈流水作业,肚子咕咕叫了一通后,到最后连叫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突然想到:这样饿下去,明天哪有精神执行什么刺杀任务啊?

艰难的一夜,我们不知道是怎么熬过的。

直到里面稍微浸进了一些光亮,我们才意识到:天亮了。

夏天天亮的早,五点多钟天已大明,虽然折射进隔层的时候,光线已经弱的可怜,但总算是让我们盼到了希望。只是,清晨这会儿,正是蚊虫的活跃期,这个时候的蚊子何止是集团军式的侵犯,那简直如同世界大战一般。该死的蚊子们,像一台台小型战斗机,嗡嗡嗡响的让人心烦,真想弄瓶‘枪手’,将这些害人的家伙统统消灭干净。

又经历了一番煎熬之后,时间到了七点钟左右,蚊子渐渐减少,我们如同是刚刚从战场上回来一样轻松。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此时的我们,已经度过了最饥饿的时期,反而觉得胃里满满的。也许,里面全是空气。

再过了一段时间,礼堂下方开始发出声音,又有一伙战士过来维护卫生。

八点钟,距离会议召开,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我掏出手机来比划了一下,轻声问道:“手机都关机了没有?”

石川芳子点了点头,盛华强道:“调到静音了!”

我道:“把绳索检查一下,戴上面具。一会儿行动的时候,不要紧张,你们都是神枪手,只要能准确击中目标的心脏位置,我们就算是大获成功了!”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纷纷摆出手势,表示没问题。

我们戴上了面具,此时,我的心里有一丝微微的紧张。要知道,这次刺杀行动,我暗中下了多少工夫。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我将是历史的罪人。

大约到了八点四十五分,我们听到下面一阵欢笑声和脚步声,这意味着,会议正式开始。

我将耳朵伏在扣板上细细聆听,然后透过事先弄好的一个小孔往下观瞧。确定会议座次与预定无羔后,我才放心。

会议进行了半个小时以后,进入休息阶段。这正是我们下手的最好时机。

我一挥手,石川芳子和盛华强几乎同时行动,驱绳下潜,我稍微晚了零点一秒。

在极速下潜的过程中,我们已经迅速地找准了各自的对应目标,呯呯呯,连续的三声枪响,顿时让整个礼堂炸了窝。

值得庆幸的是,这三枪,无一失手。望着三个目标人物相继倒下,我们疾速顺绳上潜。奇怪的是,我们并没有听到有人向我们开枪射击,只是感到整个礼堂像是乱成了一团,大家手忙脚乱地东奔西走,还有几个黑衣便装警卫,径直地往外跑,寻找我们的出口,守株待兔。

毕竟是完成了任务,我们接下来的动作相当利落,在上潜到隔层的时候,我们也不顾其承担力了,直踩的礼堂吊顶咔咔作响,然后迅速地靠近了窗户跟前。

顺绳潜下,几个动作快一些的便衣人员已经赶到,我们三下五除二将其zhi fu,然后迅速奔往北侧围墙。

我边走边喊:“摘掉面具!”几人都将面具一摘,径直丢了出去。

北侧围墙外,我们顺手摘了几个桃子,狠狠地咬上一口,同时施展助跑,跃上围墙。

围墙外面已经围满了战士,石川芳子掏出阻击枪试图开枪,我赶快冲她喊道:“不许开枪!”

石川芳子惊道:“为什么?”

我道:“不为什么!”

尽管石川芳子对我的这个指示相当不满,但她还是将阻击枪搁回口袋里。

我顺着围墙朝西南方向疾走,石川芳子和盛华强也跟上。将我们围住的士兵们,也迅速地拉开包围圈儿。

如此一来,我们想要逃走并非易事。我在心里粗略地分析了一下情况,迅速转身冲石川芳子二人喊道:“调头跑!”

二人调头,疾跑。围墙下的士兵们也忙的像热锅上的蚂蚁,队伍开始向北侧集结。这时候士兵中的几个骨干开始边跑边喊:“下来,给我下来,否则我们开枪了!”

石川芳子又准备掏出手机来应敌,我再次制止她:“把枪收起来!”

石川芳子怨道:“还不准开枪?”

我道:“废话!再坚持一百米,我们就安全了!”

很快我们又施展墙上飞的绝技,又跑出一百多米,然后逐个翻身下墙。

几十个士兵围过来,与我们之间展开了肉搏。

如果在平时,我们若想在这几十人的包围下冲出去,肯定不是难事。但目前的情况是,我们已经整整二十个小时没吃没喝了!我们的体力,根本无法得到充分的营养补充。

因此这场肉搏进行的十分艰苦,士兵们虽然不能迅速地将我们控制,我们却也很难突出包围。

再这样持续下去,等大部队过来,我们将会彻底地沦为瓮中之鳖。

我们三人背靠背,与敌形成对峙,我们虽然能轻易地对付来敌之犯,却无法迅速突围。

正在我们几近体力怠尽的情况之下,从联峰山的丛林之中,突然跃出几十个黑衣男子,这些男人,便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外应队员。

援兵一到,我们三人顿时振作了精神,与敌周旋,并在众位援兵的有效阻击之下,迅速突围,上到联峰山。

援兵们见我们顺利突围,也无心恋战,纷纷撤回联峰山。

我们很快便跑到了在联峰山坡侧接应我们的商务车,冲上去,坐了进去。

李树田一边调头一边问:“情况如何?”

盛华强伸出两根手指头:“搞定!”

李树田皱眉道:“没他妈的问你!你级别不够!”

盛华强似被激怒,伸手抓过李树田的衣领,骂了起来:“我去!李树田,你他妈的找刺儿是不是?”

这盛华强翅膀也硬了,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出手警示李树田。

见此情景,我大喊了一声:“住手!你们都他妈的干什么,要打架回去老子给你们开擂台,现在是逞狗熊的时候吗?”

李树田本来就是对盛华强有成见,因此一口应下:“好,就这么说定了!老子回去以后宰了他!”

盛华强也不甘示弱,回道:“等着你!”

石川芳子却突然冲李树田追问了一句:“有吃的没有?”

李树田道:“有两根鸡腿,吃不吃?我吃了半截的!”

石川芳子连声道:“吃吃吃。快拿来!”

很显然,石川芳子已经饿的受不了了!但是眼下,形势不容乐观,容不得我们半点儿迟疑,于是我冲石川芳子道:“忍着!进入了安全地界,再吃。”

第1109章:当下酒菜吧

李树田诡异地一笑,加大了油门。确切地说,早起来联峰山里的人较多,有散步的,也有爬山锻炼身体的,当然更多的便是过来游玩儿的。车子闪躲着行人,径直驶到了东门出口。

但眼前的情况顿时吓了我们一跳!

只见大门外已经被人层层包围,那阵势,相当大。

这种堵截是针对我们三人的无疑了!李树田赶快将车调头,沿围墙行驶。

我大脑迅速高速运转了一番,冲李树田道“丢下车,翻墙出去!”

李树田停下了车子,后面那几辆载着成员的金杯车,也跟着停了下来。

李树田担忧地道“墙外面肯定也已经被包围了好几层,哪有那么容易?”

我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李树田道“山地势较有利,我们可以在山避一避!”

我急切地骂了起来“避你妈个头!李树田你脑子被驴踢了是不是?你也是从特卫局出来的,难道你不知道,搜山,一向是他们的强项!”

李树田挨了我的骂,颇显不悦,但还是忍下。

石川芳子建议道“不如先让后车那些人翻墙出去试试火力,我们再决定!”

我道“扯淡!那他们肯定都当了替死鬼!”

石川芳子争辩道“替死替死,他们反正是配合我们行动的,只要我们三人安全突围,是这些人全死光了,也值。”

我皱眉反问“难道这是你们所谓的武士道精神?死别人保自己,亏你他妈的想的出来!”

石川芳子怒道“你的嘴巴怎么这么不饶人?得谁骂谁!”

我的确也意识到自己是过于心急了!

这时候李树田突然恍然大悟般地道“在围墙东北侧,有个直通外面的小洞,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从洞里钻出去?”

盛华强道“钻狗洞?你要让我们钻狗洞?”

李树田怒道“你他妈的爱钻不钻,要是不钻,在这儿等着当下酒菜吧!”

说罢,他兀自地加大了油门,径直驶向东北角。

我没阻止,也许,李树田的这个方法,值得一试。

车开到了指定位置,李树田率先下车,前拨拉开草丛,果真露出了一个用铁栅栏封口的小洞,虽然洞不大,但是钻过一个人,并非难事。

但现在我们所担心的,是这洞外面同样会有重兵包围,那样的话,我们将会更被动。

然而眼下又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一试。

李树田三下五除二便将铁栅栏毁掉,伏下身子往外小心翼翼地钻了钻,观瞧了一下外面的动静!

但他马缩回头来,变了脸色“妈的,这外面也全是警察!还有当兵的!我怀疑他们的枪里,都了子弹。”

情急之下,我实在再也想不出突围之计,眼见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待人员和部队集结到位,他们肯定会组织大规模搜山,那样的话,我们几乎是插翅难飞了!

我心里禁不住苦笑起来。

突然,我听到围墙外面传来一阵阵凛乱但极有气势的脚步声,意识到很可能级已经下达了准备搜山的指示,特卫局官兵和公安人员,即将联合开始大规模的搜山行动!

我迅速地回头扫视,但是实在无法找到突破口,我们究竟该怎么办?

这时候从后车下来一个小组长,凑过脑袋在窗户处冲我追问“赵大队长,我们该怎么办?”

我冲他骂道“滚回车里!”

那小组长委屈地跑步返回。

可以理解,此时此刻,大家的心境。

很多时候,计划不如变化快。本来我们的方案切实可行,按照一般的推断,我们在完成刺杀任务之后,全身而退并非难事。

但实际,此时此刻,仍然有一个近乎稳妥的办法,值得一用。

那是劫持人质!

只是在我们周围二十米内,并没有太多的人质可以利用,情急之下,我决定人质问题,自给自足。

我下车后让后面的一部分成员,脱掉外衣,妆扮成‘人质’,另外一半人员假控他们,开始逐步往外走。

在一定程度来讲,这个办法还是有一定风险的!毕竟,假扮的人质,和真实意义的人质有着本质的不同,从气质穿着都有漏洞可言。但眼下实在又没有合适的突围方式,可供使用。

但在我们策划好这出戏准备从正门出去的时候,我手腕的信息手表,突然震动了一番有信息情报。

我抬腕儿一看,信息源自陈富生。

信息内容山!山坡侧海星石旁边,有一批军装。

我顿时愣了一下!

这个信息对于我们来说,实在是相当重要!很明显,陈富生已经暗派人在海星石旁边准备了一批军装,以备我们‘化敌为友’使用。一般情况下,搜山任务较重,搜山的人员组成较复杂,有公安也有战士,来自各个单位各个部门。抓住这个破绽,我们集体穿军装,化妆成士兵,几十人形成一个区队的编制,实在是稳妥至极。

只是,我实在是暂时无法权衡出,陈富生怎么会提前在山预备一批军装,莫非他有先见之明?

暂时将疑惑揣在脑后,我迅速地号召众人开始往山转移。

果真,我们在海星石旁边的草丛,找到了几十件制式短袖和长裤!

让大家迅速换,我们采取了集突围的方式,在巨大的海星石后方规避,静待搜山队伍展开。

我和石川芳子,以及盛华强,在垃圾筒里拣出几个尚且留有几滴水份的矿泉水瓶,小心翼翼地倒在手心,清洗了一下脸颊和胳膊。毕竟,在执行猎兔行动之前,我们都涂黑了皮肤。一个队伍之,有三人皮肤特别黑,势必会引起怀疑。

同时,我们用剩下的几滴矿泉水,润了润干燥的喉咙。

这时候,突然有个成员凑了过来,对我说道“赵大队长,在我的衣服里,发现了一个对讲机。”

我将对讲机接过,瞬间明白了什么。

我不得不佩服陈富生的心思慎密。伪装成士兵进行搜山,对讲机这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不过我还是很疑惑,陈富生是什么时候将这些军装放进山里的呢,莫非他有先见之明,知道我们难以脱险,所以才留了后手?

也许这些,只有他陈富生一人能解释的清楚。

大约等了五分钟左右,我们望见大批的士兵和公安人员进了山,拉开一道人,在特卫局领导的号召下,开始拉式搜山。

队伍细致地朝前探视,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们的心里七八下的,生怕会露出什么破绽,导致全盘皆输。但是眼下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面对。

石川芳子整理了一下衣服,试探地问我“有没有信心啊?万一被他们看出破定来怎么办?”

盛华强一听这话扑哧笑了“还破腚,破脸呢。”

李树田更是瞅了石川芳子的屁股蛋子一眼,不怀好意地道“腚没破啊,破什么腚?”

华夏的语言博大精深,倒是令石川芳子暂时无法意会。

我跟大家交待道“待会儿等搜山的来,大家要听我招呼,要是谁不听招呼导致被当兵的认出来,我一枪毙了他!”

这样,我们继续等待。

搜山队伍越来越近,由于搜山队伍涵盖了很多单位,因此搜山并不十分规则,步调也并不怎么一致。这更是让我们有机可乘。

待搜山的士兵们距离我们还有二三十米的时候,我开始指挥这些冒牌士兵们进行搜山。我手持对讲机,尽量以此来掩饰自己的虚假身份。

左右两侧及身后的士兵们迅速跟,一个军官惊讶地望着我们“咦,这是哪伙部队,怎么搜到我们前面去了?”

我停了下来,与其对视,笑道“我们是先进份子,搜的快。”

军官望了我一眼“看着面生啊,几大队的?”

我道“用你管呢!你们搜山是不是搜斜了,怎么搜到我们屁股后面来了?”

一军官道“对不起,我也只是随便问问。我们,我们好像没斜吧,从山下一直直着往前搜的!哝,也没准儿,这山这么大,谁能保证没一点儿偏差?”

我笑道“说的也是。我们搜着搜着都快搜到山顶了。我觉得搜这山才没多大作用,这么大的山,不好搜呐。”

他没再说什么,我将耳机插在对讲机,虚张声势地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装作通话哦,有什么指示……什么?为什么要撤下去……我们搜错了,斜了一百多米,不会吧?我看一下……什么,让我们去wài wéi警戒?好好好,我马带人过去,马……

第1110章:吃到大餐的幸福

军官惊愕地望着我,淡淡地笑了笑“没研究过,这对讲机也能插耳机?”

我开玩笑地道“能插。品书手机端 现在能插耳机,说不定以后还能插盘呢。不好意思,来了指示,我得去wài wéi警戒,说防止kong bu fēn zi调虎离山。”

军官凑到我面前,递来一支烟,道“咦你说,这次那三个家伙真牛,吊了个绳儿像神仙一样降下来,朝着三位重量级人物呯呯三枪,无一幸免。这他妈的是人是鬼?我觉得,要想搜出人来,不容易。这次要产生巨大动荡了。”

我道“这三人有可能是kong bu fēn zi。不过也邪门儿了,现在国泰民安的,谁他妈的闲着蛋疼出来刺杀啊?”

军官道“有可能是kong bu fēn zi。”

我道“好了不跟你聊了,我得先下去,得跑步下山,真他妈的累。”

一军官道“你还累?搜山更累,出去wài wéi警戒,很不错。快去吧,免得他们跟你发火。”

我道“你们继续搜,我先撤。”

如释重负地,我带着二十余名成员,沿着山路往下走。

这一路倒是没再遇到什么阻碍,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幸亏陈富生考虑的周到,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如何脱险。

然而实际,在距离正门五十米远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

大门前,几辆车子正停在那儿,想在大门出去,并非易事。

刚才在围墙外警戒大部分都进去搜山了,翻墙对于我们来说,危险系数要更低一些。

于是迂回地找准了一个位置,我们一字排开,开始整体性翻墙。

几十个人同时跃身而起,翻墙而出,那场面,实在是壮观至极。

围墙外面有几个人警戒,见我们翻墙出来,一个人员赶快冲对讲机里喊了起来“目标翻墙了,目标翻墙了!”

但是实际,此时此刻,一切都是徒劳的。我们很迅速地收拾了几个人员,夺步而行。

后面开始有车子追了来,我们偏偏单往小道走。也不知道是跑出去多远,迎面几辆尼桑商务车突然出现,在公路停下,等我们车。

这些商务车,正是预备好了接应我们的第三小队。

我不得不暗称赞了一下这个小队的指挥员,他的确够聪明,虽然计划有所变动,但他却指挥队员们紧随着我们的步伐,寻找机会进行侧应。

我们迅速地了车后,车子高速而行,瞬间将追捕的车辆落的看不到影。

这几辆尼桑商务车,实际都是动了手脚的,为防公安人员在各个路口设卡堵截,我们在半路用遥控器换了车牌号码,开始分散行驶,径直赶回天龙公司总部。

一路再无插曲,我们安全回到了总部。

陈富生亲自带人出门迎接,而且他竟然还虚张声势地在院子里铺了红地毯,并点燃了几挂一万响的鞭炮。

鞭炮声声,陈富生带着赵光成等人,笑盈盈地迎前来。

等我们的车子在停车场停稳之时,陈富生也停下了脚步,而鞭炮声仍旧厉耳,几个身为成员的教官们,夹道欢迎,热烈鼓掌。

陈富生不失时机地凑前来,伸手笑道“欢迎凯旋,欢迎凯旋。”

我伸出两只手,受宠若惊地与陈富生一握。

陈富生身后的乔灵突然惊愕地望着我,嘻嘻地道“师兄,你的脸怎么了,怎么全是疱?”

我苦笑道“蚊子咬的!”

陈富生道“你们辛苦了!我已经安排好了,午为你们接风洗尘。”

我很诧异,陈富生竟然没向我追问情况进展如何,莫非,他已经提前知晓了答案?

在这种特殊的气氛之,我们三位主角被陈富生领到了他的办公室里。

女秘书为我们倒水,然后退下。陈富生叼燃一支烟,道“你们干的不错,算是了却了我的一个大心愿,也让我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

石川芳子抢先道“陈先生,我们现在需要,需要食物。饿了一整天,滴粮未沾,滴水未尽,差点儿成了烈士。”她一边说着,一边端起杯子狠饮了一口,竟像是唱了蜂蜜一样甜蜜。

我叼一支烟,冲陈富生试探性地追问“陈先生,您什么时候把那批军装弄到山去的?”

陈富生淡然一笑“这你们不用管。反正有人,有办法。”

我略显尴尬地道“陈先生真是未雨绸缪啊,要不是您的这几十套衣服,我们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突围。”

陈富生道“行了,既然安全着陆了,那你们先把衣服换回来,然后再到我办公室来。”

我们照做,五分钟换好了衣服,再回到陈富生办公室。

陈富生正略显凝重地用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高雅的碰撞声。

陈富生道“你们真是我陈富生的好帮手,这次猎兔行动我们大获全胜,你们三人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啊!”

石川芳子道“不过这功立的,峰回路转啊!陈先生,我想我现在要揭发赵龙!”

我愣了,陈富生也愣了。

陈富生半天才将目光放在我身,问石川芳子“你要揭发赵龙什么?”

石川芳子瞧了我一眼“我要揭发他在执行猎兔行动瞎指挥,尤其我最不满意的是,翻墙下去突围的时候,他不让开枪,否则我们早突围了,根本轮不被重兵包围。”

陈富生望向我,不说话,似是在等我的解释。

我没想到石川芳子会当面参我一本,脑子里思索着应对之策,咂摸着嘴巴道“那根本不是开枪的时机!原因有二,一是开枪容易引来更dà má烦,让部队更加迅速地集结;二是我们三人的子弹加起来才多少发?有几十个士兵,即使一枪一个,最终我们也是弹尽粮绝。”

石川芳子想了想,倒是也基本认可了我的解释。

但她还是嘴硬地争辩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早讲?”

陈富生道“是嘛。赵龙是个负责任且心细的人,这也正是我让他统筹负责的原因。”

我得瑟地一捏鼻子,心里暗笑。

石川芳子又道“陈先生,我们现在肚子饿的很,能不能先安排我们吃点东西?”

陈富生抬腕儿看了下表,道“当然可以。不过现在马到午了,我准备给你们好好接接风,再忍忍,午有大餐。”

石川芳子一抚肚皮“那好吧,那再忍忍。没有过度的饥饿,怎能体会到吃大餐的幸福。”

陈富生接着道“虽然说这次猎兔行动进行的很顺利,也完成了预定计划。但是在这次行动当,我们仍然暴露出很多问题,下面,我们总结一下。”

我试探地道“陈先生,现在总结,不是时候吧?”

陈富生一皱眉“怎么不是时候?你敢说,这次猎兔行动没有疏漏?”

我挠着头皮道“有。最大的疏漏是没考虑到会议会推迟,导致我们差点儿饿晕,而且还喂了一晚蚊子,从而降低了战斗力。这也是我们无法迅速突围的重要原因。”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这次幸亏我未雨绸缪,在联峰山作了章。

我再试探地追问“陈先生早安排好了联峰山藏军装的事情?”

陈富生道“那可不!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你们,是私下里安排的。这样会让你们的印象更深刻一些,牢牢地记住,不管做什么,都要考虑周详。”

我连声道“是,是是。还是陈先生考虑的周全,这次幸亏陈先生提前布置好,否则我们还真不知道怎么突围出来。”

陈富生道“已经很难得了!好,不管怎么说,能够圆满完成这次猎兔行动,是你们最大的功劳。以后类似的行动还会有很多,你们这次完成任务的情况,可以当成是范本儿。多说无益,咱们暂时先总结到这儿,我先给你们找个房间休息休息,等十一点半的时候,去餐厅吃大餐。你们放心,这次的大餐,绝对丰盛!”

随即,陈富生果真将我们安排休息。

毕竟是一天一夜没合眼了,躺在床一会儿便睡着了。

十一点二十五的时候,陈富生的女秘书将我们三人分别叫醒,赶往餐厅。

这次参加庆功宴的,都是组织成员,没有任何一个编外人员。

随着丰盛的菜肴 奉,那道永远被当成是压轴大菜的‘女体盛’,也被准备了出来。只是组织早已对这道菜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因此再无人惊诧。

陈富生发表了滔滔不绝的开幕词,他以很大的篇幅,阐述了我们三人这次的丰功伟绩,并表示这将记入集团大事纪。

我也代表众位参与猎兔行动的队员们发了言,谦虚了几句后,庆功宴正式开始。

陈富生还郑重其事地宣布了一个奖励决定“由于赵龙石川芳子盛华强等人在猎兔行动,表现突出,执行任务圆满,我决定,给予赵龙奖励一百万元,石川芳子盛华强各奖励五十万。其他二小队和三小队的后备队参与者,各奖励五万元。今后,类似于猎兔行动之规格的行动,还将很多,甚至还有更大更重的任务等着我们诸位去实现。我们应该以赵龙等人为榜样,各尽其职,苦练本领,争取在集团建功立业。”

第1111章:熟悉的旋律

一阵掌声之后,陈富生与大家共同举杯。品书手机端

而实际,对于他宣布的奖励决定,石川芳子和盛华强颇有不满,脸色难看。我不失时机地举杯跟他们碰了碰,他们表现异常冷淡,似是受到了冷遇一般。

很明显,他们觉得陈富生这次奖励安排,不公平。

在这次所谓的庆功宴,由于盛情难却,我多喝了几杯。幸亏有乔灵师妹替我挡了一番酒,否则我这次非得喝的不醒人事不可。

石川芳子和盛华强,成感,伴随着一种心理的不平衡,喝的酩酊大醉。借助酒意前去找陈富生理论。

石川芳子醉眼朦朦地道“陈先生,不,不公平。为什么我们三人一起行动,奖励赵龙一百万,而我们是五十万?我们射击目标准确,同样的工作,又为什么会有不一样的待遇和奖励?”

盛华强与石川芳子站到了统一战场“是啊,石川小姐大老远从日本赶来帮助我们,我们应该给予优待。他赵龙没我们多做什么,凭什么”

陈富生显然对他们不合时宜的倾诉有些不乐意,打断盛华强的话“如果没有赵龙,你们今天的任务能完成的这么圆满?他是负责人,你们两个是小兵。”

盛华强不乐意了“什么,我们是小兵?”

陈富生皱眉道“今天本来是高兴的场合,我不希望你们在庆功宴出洋相!”

随即陈富生安排人,将石川芳子和盛华强带走休息。

会场,我成了唯一的主角。

大家又开始第二轮向我敬酒,我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眉姐最后一个敬我喝酒,在赞美了一番我的‘丰功伟绩’之后,眉姐笑道“猎完兔了,陈先生该给你放几天假了。正好,跟我去拍一下龙凤呈祥图。”

我觉得她这句话里浸满了暗示的成分,淡淡一笑“没问题,眉姐。”

眉姐仰颈干杯,我也不甘落后,干尽了杯酒。

眉姐笑了笑,转身走开。

我在她轻盈的脚步声,听出了一种亲切的旋律。

这个女人,我想象的,要高深莫测的多。

庆功宴即将结束的时候,陈富生果真宣布,给我们三人放假一周。散散心,压压惊。

李树田和另外那些后备分队的队员们,心里颇有些不平衡,但却没人敢提出任何条件。我觉得,陈富生给我们三人放假,倒也不无道理,我们活生生地在礼堂隔层呆了一整天,蚊虫叮咬,饥饿难耐,那种感觉,是没有亲自经历过的人都无法体会的。

庆功宴在下午四点钟左右正式进入尾声,各成员纷纷散去,‘女体盛’的那位美女,也带着满身的剩菜,离开了餐厅。

陈富生再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里,单独跟我聊了聊,他对我这次行动再给予了充分肯定,并表示,将会一步一步重用我。我笑说陈富生给了我这么多,已经算是重用了!

从陈富生办公室里离开,陈富生的女秘书突然追我,道“钱已经打到你们的账号了,可以查收了!”

我顿时一愣“什么钱?”

女秘书也愣了一下,苦笑道“不会吧赵大队长,您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奖金呀!”

我这才恍然大悟,突然间忆及‘一百万’这个近乎天的数字,我的心竟然呯呯直跳起来。一百万,这么到手了?

不过再一想,也实在是有些后怕。陈富生利用金钱和物质,拉拢人才。在这些天数字豪车豪房的熏陶下,有多少人能真正不为所动呢?

正在心里遐想须臾,女秘书开玩笑般地道“发了奖金了,是不是轮到请我客了?”

略有醉意的我,瞧了女秘书一眼,道“什么时候?”

女秘书道“随便。只要赵大队长有时间行!”

我道“没问题。明天抽时间请请你,巴结一下陈先生身边的得力秘书!”

女秘书道“可别这么说,再这么说,我可要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了!”

告辞女秘书,我径直驱车赶往华夏工商银行,在自助区查询了一下账号,面的数字吓了我一跳210万元。

这意味着,自从我潜伏进入保安队伍之后,我已经攒了二百多万元!

也许是在酒精的má zui之下,此时此刻我竟然有些得意。不知不觉自己已经跨入了百万富翁的行列之。

在心里兀自地得瑟了一番后,我正准备返回车,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是金铃打来的。

接通。那边付出了金铃关切的声音赵龙,在干什么呢?

我笑道数钱。刚发了奖金。

金铃笑问发了多少?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你猜猜看。

金铃道我猜不出。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我道我一会儿回去。

金铃道那我等你。在这儿快要憋死了,跟被软禁了似的。

我道这是在保护你。金铃你要听话,没什么生命安全更重要。我放了几天假,会陪你出来散散心。

金铃惊喜道真的呀?那好那好,可不许反悔哟。

我道大丈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

挂断电话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钱这东西对我来说,都是浮云。我何不取出一部分,给我身边的几位佳人买几件衣服鞋袜?

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学会主动关心别人了!

粗略地数了数,需要我关照到的佳人还真不少。而且这些rén dà部分都是大家闺秀,百儿八十的衣服自然拿不出手。我一鼓作气在自动取款机取了十万,作为给佳人们买礼物的流动资金。

说干咱干,我径直地开车去了苏茜那家服装店,选了几套时令的夏装,和几双女士名牌鞋子。苏茜说什么也不让我名单,被我拒绝。

苏茜给我打了个六折,细心地包装好,冲我问道“买这么多衣服干什么?”

我笑道“送人喽。”

苏茜试问“送女朋友?”

我道“也是也不是。要不要我送你一件?”

苏茜赶快摇头“我这里什么都缺,是不缺衣服。”

我笑道“说的也是。”

苏茜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下个月孙涛想再组织一次同学聚会,咱们几个再聚聚,联络一下感情。到时候你也千万不要缺席哟。”

我顿时愣了一下,皱眉道“又要聚会?”

苏茜反问“怎么,不愿意参加?”

我敷衍道“愿意是愿意,愿意,当然愿意。”

苏茜道“那好。最好是带你的女朋友,让同学们膜拜一下。我们可是从来还没见过嫂子的面儿呢!”

我以笑代答,不表态。

告别苏茜后,我返回车,驱车赶回大队部。

在进入大队部之前,我在车提前将衣服鞋子归类,挑出一件自认为最漂亮的套裙,和一双镶有蝴蝶结的女士凉鞋,藏了起来,准备留给我最爱的人,由梦。在任何情况下,由梦始终是我心目的第一位。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出院回国。

随后我将要送给付圣冰姐妹俩的衣服鞋子挑出来,调头,驱车赶往天大大厦。

姐妹俩自然高兴的手舞足蹈,高兴之余,付圣冰拿着自己的那套衣服和鞋子,跟圣依攀了起来。

我突然间觉得,送人东西的感觉,是爽。有一种源自心灵深处的满足感。

我没有再做停留,尽管姐妹二拼命挽留。

当我将另一套衣服送到齐梦燕房间的时候,她正叼着棒棒糖玩儿电脑。

把衣服往她面前一递,齐梦燕怔在原地“送我的?”

我点了点头“试试合不合适。”

齐梦燕将棒棒糖往垃圾篓里一扔,搓了搓手,接过衣服,兴奋地左瞧右看。

“真是送我的?”她似乎还有些难以置信。

我道“当然是送你的!这不都递到你手里了吗。”

齐梦燕咯咯地笑了起来“衣服有价情意无价。多少钱买的?”

我摇头“没花多少钱。”

齐梦燕将衣服的商标掏出来,下面有标价7820;再看那双鞋子3212。

观瞧完毕后,齐梦燕笑道“品质还不错,值。你等下,我换试试。”

我苦笑道“你还是留着孤芳自赏吧,我得回办公室了!”

齐梦燕不悦地道“回什么办公室啊,等下,一会儿!”

齐梦燕随即哼着歌进了卧室,稍倾她穿我送她的衣服,闪亮登场,口里还虚张声势地念叨着本政委踩着云驾着雾,穿着赵龙送的衣服,闪亮登场

她的出现的确让我眼前一亮,那套女装穿在身,丰满袭人,韵味十足。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连连自夸自己的眼光。

她在我面前停下,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怎样?”

我笑道“漂亮。”

齐梦燕扭了一下身姿,扑散出一阵清香。

第1112章:太不仗义了

她自我陶醉了一会儿,突然抬头笑望着我“你怎么知道我的鞓号啊?”

我捏着鼻子笑道“猜的!合不合适?”

齐梦燕道“超合适!我自己买的都没这么合脚!赵龙你太会讨女孩子喜欢了!本政委赏你!”

我还不知道她要赏我什么,便突然觉得脸颊一凉,一个轻吻在我脸开了花。而齐梦燕继续原地扭了一下身体,得意地道“精神奖励在先,物质奖励,也不可少。”

我愣问“什么物质奖励?”

齐梦燕道“按照这衣服价格的十倍,两天后,你的账号将会多出十万以人民币。你让本政委很高兴,所以要奖励你!”

我开玩笑地道“既然你高兴,那不如再添个零怎么样?”

齐梦燕伸手摆出‘’的手势“添零添零,没问题,统统没问题。”

齐梦燕一向大度,但我还是让了让“别介。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不要往我账号打钱,我受之有愧。”

齐梦燕反问“你愧什么?”

我道“这很像是一种施舍。”

齐梦燕道“像么?那算了,换成礼物回馈你!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笑而不语,心想这齐梦燕果真是个性情女子,一个很特殊的性情女子。

从齐梦燕房间里走了出来,我继续开始我的送礼行动。

当我将一套衣服一双鞋子送给丹丹的时候,这丫头,幸福地哭了。

程心洁恰好相反,她对我的礼物相当满意,笑的极为开心,一笑起来,脸竟然出现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漂亮至极。

程心洁感激地望着我“姐夫,你对我太好了!”

我说“应该的!”

程心洁再问“花了多少钱?”

我道“人民币嘛,都是浮云。你姐夫今天发奖金了,等你梦梦姐出院以后,我带你们俩去西单展开狂购行动,一人必须消费十万以,否则谁也别想出来!”

程心洁吐了吐舌头“姐夫,大出血啊你!我怎么在你身闻到了一股暴发户的味道?”

我故意掂起自己的衣服,笑问“有吗?”

程心洁扑哧笑了“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梦梦姐她小时候特别喜欢一样东西,你买了送给她,她肯定格外高兴。”

我饶有兴趣地追问“什么东西?”

程心洁道“发卡。我们小的时候,这东西很流行,女孩子之间经常一谁的发卡好看,是什么材料做的。梦梦姐戴发卡最漂亮了,她戴什么样的发卡,我跟着学,盗版。我是一路跟着梦梦的时尚,走过来的。”

我笑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身有股由梦般的味道。”

程心洁问“什么味道?”

我捏了一下程心洁的鼻子“美女的味道。”

程心洁脸腾地一红,幸福地窃笑。

当我提着最后一套衣服鞋子,赶到金铃那边的时候,我的酒意已经清醒了几分。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我怎么突然想起给别人买衣服来了?

但再一想,倒也没什么不妥。

金铃对我的举动颇显意外,但是掩饰不住惊喜,她提着衣服,眼睛里释放着激动的神光。我轻拥着她的肩膀“穿试试。”

金铃将门插,竟然没有避讳我,当着我的面儿换了衣服,和鞋子。

我愕然了良久,美不胜收,却又自觉羞涩。

美丽的金铃,穿什么都很美,她踩着新鞋的声音,靠近我,甜甜地笑着。

我道“很合身。”

金铃微微地点了点头,眼神当尽显暧昧“赵龙,你对我真好。”

我揽过金铃的肩膀,笑道“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以后我会天天对你好!”

金铃幸福地偎依在我的肩膀,无限遐想后歪着脑袋问我“那如果你以后和由梦结了婚,还会对我好么?”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傻瓜。当然会。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金铃幸福地眨了一下眼睛“那我知足了!这一辈子,都知足了!”

我笑道“走吧,去伊士东吃饭。”

金铃不怀好意地眼珠子一转“你得答应陪我跳舞,唱歌。”

我道“没问题。”

七点半钟,我驱车载着金铃赶往伊士东酒店。

车,金铃不断地用手捏索着衣服,一会儿扬起一角观瞧一番,一会儿又弯下腰抚两下鞋子,脸的幸福,竟是那般深刻。

我禁不住有些不忍,金铃是个多么优秀的女人啊,我却欺骗了她的感情。尽管这种欺骗,是善意的。我多么希望,我能早些完成任务,不再让金铃继续当我的牺牲品;但我却不希望,那么快便与她结束这种默契幸福的关系。不是我贪婪,而是我担心金铃有一天真的知道了真相以后,会很痛苦。

金铃的脸始终洋溢着笑容,那种兴奋,让我格外感动。

伊士东酒店,我陪金铃喝红酒,看伊士东秀。金铃甜甜地附和着音乐,摇晃着脑袋,仿佛已经全然忘却了昨天一事。

随后我没有食言,陪她进了包厢。

我轻揽着她的腰跳了两支舞,很怪异的是,我竟然没有踩到她的脚!

跳累了,我们唱,唱累了,我们坐下来继续喝红酒,聊天。

她偎依在我怀里,无限幸福。

我轻揽住她的肩膀,希望她倚靠,却不希望她受伤。

我觉得跟金铃在一起,很惬意。我可以暂时忘却烦恼,忘却一切烦心的琐事。

她的楚楚动人,她的高傲冷艳,她的温柔细致,让我有些沉醉。尤其是当她拿起话筒,唱起那首《爱你的岁月》之时,我更是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爱你多久,像喝醉了酒,轻轻的风口,吹不散我忧愁……爱你的岁月,我抚平冷却的伤口,相思纵是一条河流,却也不愿有尽头。爱你的岁月,我望穿我的双眸,盼望着自己能偎依在你的肩头;爱你的岁月,像是一杯酒,在口反复化作甜蜜的守候。问爱情能有多美,我的泪,只为你一个rén liu……

金铃唱这首歌的时候,一直在望着我,仿佛这首歌,便是她要向我倾诉的心声。

她的声音虽然不如那些明星们更具杀伤力,但是不经修饰的声色之,却蕴藏着一种触目惊心的真实。以至于,我在刹那之间,像是听懂了一个爱情故事。只可惜,这个爱情故事,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金铃唱完这一曲,眼睛里竟然蕴藏着湿润,我没点破,只是没想到,一直以女强人示人的金铃,竟然还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总之,今天晚,我们玩儿的很开心。唱歌跳舞,饮酒聊天。

直到十一点半左右,我被一阵手机铃声惊扰。

打开一瞧,是一则短信息速回电。

电话号码有些陌生,但我还是初步猜测出了对方是谁!

是他!

我不由得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竟然忘记向由局长汇报一下猎兔行动的具体情况!

迫不得已,我不得不结束了与金铃的欢乐,驱车回返。

金铃在车意犹未尽,嘴里哼哼着,甚至是手舞足蹈,兴奋至极。

将金铃送回大队部,我赶快驱车出来,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回拨了刚才发信息的那个号码。

那边果然传来了他直截了当的声音你和咱们自己人接头了?

他第一句话这样问,倒是让我不由得愣了一下。

面对他的追问,我当然要实话实说接头了!不过让我很疑惑。

他道疑惑什么。难不成我老由还害你?

我赶快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您能不能告诉我,眉姐她,她怎么会是我们的内线?

他道说来话长,等我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

我不由得埋怨了一句“您啊,总是卖关子。

他迅速地转变话题这次行动做的不错,我很满意。

我笑道还不是您想出的主意。对了,那几个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他道他们当然没关系。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一开始我有些担心,万一你们当有人的射击位置偏差一丝一毫,那完了!不过,为了彻底地铲平组织,几个人要假死一段时间了,直到组织彻底覆灭。

我恍然大悟地道我总算是明白您为什么一次次地调整会议时间和参会人员了!您是害怕

他打断我的话心里知道了行,没必要非要说出来。不容易啊,总算是没当成千古罪人,在此之前,我让几个人天天穿着特制的防弹衣,开会的时候,防弹衣里还夹了层特殊材料。这几个人也不容易啊……当然,最大的功臣是你。等你归队后,我要给你记一大功!我要报请给你记一等功,不不不,特等功!

我开玩笑地道“别拿糖衣炮弹来哄我,没准儿我什么时候英勇义了!

他骂道又给我废话!你要是义了,我女儿怎么办?你小子是不是有点儿太不仗义了?

第1113章:玩火自焚

虽然是挨了骂,但我心里仍然很高兴。品书 一提到由梦,我心里振奋。

我笑道奖励嘛,免了,把由梦奖励给我行了!您的宝贝女儿,永远是我最珍贵的宝。由梦她什么时候能出院?

由局长愣了一下快了快了,应该快了。

我道由梦的病情?

他道怎么说着说着又提到由梦了!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她的病情现在很稳定,几次治疗效果都非常明显。

我道由梦的事情,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真希望她早点儿回来。我都,我都想死她了。

他道别在我面前肉麻兮兮的!你们这些小年轻,能不能不要死啊死的挂在嘴边?想想还能死?还想死了!有那么严重吗?

我苦笑道我有什么办法。

他转变话题道你给我记住,现在虽然你接头了,但是要尽量避免过多地接头。以前你是一条线的鱼,现在你们两个是一条线的鱼,你可明白?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拿鱼作喻,竟然让我心里不由得一阵胆颤。莫非,是因为陈富生那天的一番话在作怪?

我道我明白他。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陈富生的老婆,竟然是

他道少议论!好了,有事奏来,无事退朝。

我顿时愣了一下,敢情他何时这样幽默过,心里料想他必定是因为抖了包袱而一身轻松,偶尔嘴里也蹦出了几句幽默。

我笑道臣赵龙有本要奏!敢问皇,我们究竟还要多久,能够一举消灭集团?

他道具体时机,当然由你和凤芝具体掌握了!你们潜入内部,掌握的情况,肯定我多。但是仍然不要忽略了我们的原则,捣毁集团的行动,非同小可。在没有完全掌握其势力分布之前,万万不可盲目行动。

我道知道了。凤芝是谁?

他支吾道凤芝,当然是你们,你们陈先生的夫人,眉姐。

我顿时愣了一下她叫凤芝?

他道不要多问!记住我说的话,等待时机,给我信号。现在自己人也联系了,你是不是心里多了几分胜券?

我笑道多了!我现在信心满满。有眉姐的帮助和配合,一切都好办了!

他道不要过多地依赖凤眉姐,她毕竟是女人,掌握的情况范畴有限,如若过多干涉,势必会引起陈富生那只lǎo máo贼的怀疑。你是天龙公司的大臣,只要方法得当,陈富生肯定能将集团的底牌翻给你看。当然,且记不可急于求成,以免前功尽弃。

我道您可真会喻,我怎么成了大臣了。哈哈。

他道什么时候了却了组织的事情,我也到了退休的年龄。紧张了这么多年了,也该退下来休息休息了!

他的这一句感慨,顿时让我心里一阵同情。

不知道为什么,一听他说是要退休,我的心里竟然涌入了一股酸楚,眼睛当一股白亮,自然流露。

我道您不能退休。

他道为什么?

我道您一退休,是国家的一大损失。

他道我只是一介军人,军人在和平年代,真是有些力不从心呐。

我道您已经在本职岗位创造了迹。而且,铲平毒瘤,也将是您不朽的功绩。

他道心病,心病。集团一日不灭,我一日寝食难安啊!小赵,我再重复一遍,不要过多地和你们眉姐接触,那样会危及你们两个人的安全。明白么?

他又将话题扯了回来。

我点了点头明白。这么说,之前您所掌握的那些信息,都是源自于眉姐?

他道可以这么说吧!作为陈富生的妻子,凤芝她,她真是真是委屈她了!她是当之无愧的女豪杰,在大是大非面前,她能够配合我们站在我们这一边,难得,太难得了!

我觉得他这番蕴含了太多的感慨。尽管我尚且无法得知眉姐是怎样被他争取到的,但是从他的只言片语当,我已经感觉到,他和眉姐之间,肯定有一段特殊的交际。

挂断电话之后,我陷入了良久的沉思之。

次日午,各大报纸媒体报道了首长遇难事件。

陈富生打来电话,让我买一份新晨报,并滔滔不绝地道可真会掩饰,明明是被暗杀,却对外宣称去视察的时候不幸出了车祸。

我笑道他们是害怕乱了民心。

陈富生道这些人,是为了毁灭真相而存在的!

我道是啊是啊。但愿陈先生早日得偿所愿。

陈富生道快了,快了!我们铺垫了这么久,等的是那一天!

我道对了陈先生,您让我做的方案我已经做出来了,我们可以分三个阶段,一步一步掌握整个集团的思想状态,进而为发动大规模起义赢得基础。

我故意这样试探,目的是想让陈富生将集团结构暴露出来。

但是老谋深算的他,还是留了一手,他道不可急于求成!

我道好的陈先生,我一会儿给您送过去。

陈富生道那最好。你啊,好好休息几天,休整完了,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们去做。

我道其实我根本用不着休息!陈先生让我们休息几天,纯属浪费。

陈富生道废话!休息怎么会是浪费?这是一种奖励!天龙公司的奖惩,要严格一些,该奖的奖,该罚的罚,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道是,是是。陈先生所言极是。

陈富生再问你女朋友由梦的情况怎么样了?在美国,还适应吗?

我没想到陈富生会问到由梦,赶快道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不过听曼本瑞说,她的病情渐渐好转,估计快要出院了吧。

陈富生笑道那好。那好。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要提醒你一句。

我道陈先生请讲。

陈富生道要合理协调由梦的关系,还有金铃。我不反对男人好色,但是你得会玩儿!玩儿不顺等于玩火zi fén,玩儿顺了,相当于锦添花。要会协调关系,分清主次,千万不要弄的后院起火,殃及宝殿。

第1114章:为虎作伥

我不由得有些苦笑,心想怎么说着说着又说到这些了?

与陈富生交谈了一会儿后,结束谈话。品书

午十一点钟的时候,由局长突然给我在手机传了一个址过来。

我认的出来,这址正是当初他给我看的那个反动址。

我打开那个址,这才发现,原来三位首长的事情,已经被添油加醋地改编成了‘反动版’。

看了这站的言论,我真是哭笑不得。

然而这家站的浏览量并不低,这则内容刚刚刊发出来,便已经有三万多点击,近千次转载。

我的心里一阵刺痛!

陈富生,集团。这几者,必定有着特殊的关联。

当天午,闲来无事,带了个小班长陪我去钓鱼,钓鱼的地点,正是当初陈富生带我去的那条永和渠。

因为天热,鱼儿吃食并不欢。一下午的工夫,我只钓到了两条鲫鱼和一条鲤鱼。当然,也不全是天气的原因,主要是我钓鱼的时候,根本静不下心来,脑袋里装了太多事。

我不得不承认,我不擅钓。至少,不像陈富生那样擅钓。

晚回去将鱼烹了,很少吃过野生鱼的程心洁和丹丹,连连夸赞鱼儿的美味,并缠着我带她们一起出去钓鱼。

我欣然同意。

晚九点钟的时候,我正准备去金铃那里看看,却突然又接到了陈富生的电话。

陈富生向来直截了当,说话不拖泥带水。待我接通后,他径直道开车过来一趟,有急事。

我暗暗苦笑又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会是这个陈富生,又要安排我执行什么刺杀任务?

若真如此,岂不坏菜?

妈的,真不是时候。

陈富生只交待了一句,便匆匆挂断了电话。

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驱车前往。公路那些阳萎的路灯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对面驶来的司机很多都没有交通素养,开着远光灯,导致我一次次进入盲区。

赶到天龙总部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左右。确切地说,我的心里相当忐忑,我很担心陈富生又要弄出个什么刺杀计划来,害我为难。这次的猎兔行动,我和由局长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而且几位首长都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极力配合我们,在会议之时穿了特制的防弹衣。为了尽快让集团覆灭,我们已经倾尽了太多心血。

心怀忐忑地赶到了陈富生办公室门口,敲门而入。

陈富生正在打电话,见我进来,赶忙匆匆地说了几句,便挂断。

我正要前坐下,陈富生一摆手,露出焦急的神色“别坐了,你和乔灵马出发!”

我追问道“去哪儿,陈先生?”

陈富生道“去一趟永安小区,去找一个人!”

我再问“一个什么人?”

陈富生道“一个不准备买我账的人!”

我倒是有些诧异,心想陈富生这是怎么了,他的话,好深奥好难理解啊!

见我纳闷儿,陈富生道“一会儿在路,乔灵会跟你讲清楚的!记住,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让这个天高地厚的交警队队长,长长记性!”

交警队长?什么意思?

虽然疑惑重重,但我还是没再追问。出了陈富生办公室,乔灵已经在外面等候。

见我出来,乔灵一招手“走吧师兄,出发!”

我点了点头,尽管目前为止,我尚且还不知道要去干什么。

我们到了停车场,我不失时机地追问乔灵“陈先生让我们去干什么?”

乔灵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道“路说。”

她开车,我得以在副驾驶座小息片刻,伸展双臂抚头,静听乔灵讲解事情的始末。

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事竟然又与陈远泽有关!这个典型经典的富二代,总是喜欢到处拉屎,然后让陈富生找人给他擦屁股!

在乔灵的讲述之下,我对此事有了初步的了解。但具体情况,实在是令我汗颜至极!

陈远泽纯粹是他妈的闲着蛋疼!

事情是这样的今天下午,陈远泽从戒毒所里逃了回来,开着自己的那辆豪华法拉利跑车,约了几个狐朋狗友一起吃饭喝酒,结果喝多了!在路,陈远泽遇到了正在查酒驾的交警,本来交警对豪车很少过问,查住的都是些不入流的低档轿车。路边停了十几辆违规车,由此可见交警查酒驾力度之严厉。关于这次查酒驾的原委,实际是因为交警部门某位领导的家属被一个醉酒司机给撞了,骨折住院。领导一时气愤,当即下达严查酒驾的通知。陈远泽因为喝了酒,在查车现场转了好几圈儿,但交警都没查他,气焰嚣张的陈远泽,将车子停在交警面前,挑逗交警说查我啊,怎么不查?交警摆手示意他赶快开车走人,但陈远泽不听,继续谩骂交警欺软怕硬,光捡低档车查,反而是那些奥迪8路虎等豪华车辆根本不予过问。也许交警认出陈远泽的车牌号码是天龙公司的,因此仍然劝其离开,明知陈远泽醉酒驾驶,但仍不予检查。而陈远泽变本加厉,下车辱骂值班交警,值班交警畏惧强权,仍然苦口婆心地劝陈远泽驾车走人。结果导致很多被查的司机埋怨交警处事不公,特权车太多。由于陈远泽的得寸进尺,致使被查司机们与交警之间,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无奈之下,值班交警向级请示,交警队长告诉他严惩不怠!不管肇事者是什么来头,先把他押回交警队再说!这样,陈远泽被交警们带回了警队,接受调查。由于媒体记者较多,交警队处理此事有些棘手。陈富生知道此事后,马安排人与交警队交涉,但对方语气强硬,似乎根本不把陈富生放在眼里,并且坚决要将陈远泽给予拘留十五天的处罚,并处罚金1500。

听完事情的原由,我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天下竟有此事?交警查车不躲,反而去挑衅交警,这陈远泽他老人家也太有才了吧?

我叼了一支烟,打开半扇车窗,道“又是陈远泽!这家伙整天拉屎不擦屁股,还得我们给他擦!”

乔灵叹了一口气“那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毕竟是陈先生的儿子,唯一的独子!不过师兄,我真的想不明白,陈远泽为什么要挑衅人家交警?他脑子进水了?”

我道“何止是进水了!简直是变态了!仗着自己有个有本事的老爸,可以为所欲为?我们要是再救了他,相当于农夫与蛇,次我们冒那么大风险救了他,结果怎样,结果我差点儿被陈远泽的母亲给枪毙了!我这次再救他,是不是又要惹什么麻烦?”

乔灵若有所思地道“是啊,我总觉得眉姐那天太冲动了!看来,她太溺爱自己的儿子了!看都溺爱成了什么样子。”

我道“陈先生有没有讲到怎么营救陈远泽那gou ri de?”

乔灵道“到永安小区,去找梁队长。命令是他下的,而且陈远泽也被他关押着。我们得说服他放了陈远泽,给陈先生留面子。”

我反问道“那如果他不同意呢?”

乔灵腾出一只手攥紧了拳头“不同意,那我们不承诺放弃使用武力!”

我顿时愕然敢情乔灵把对台政策都般出来了?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烫手的山竽,陈先生丢给了我们!为什么会是这样?我可真的不想去管陈远泽的事情了,那简直是为虎作伥!”

乔灵道“其实陈先生选择让你出面,也是一番苦心啊!”

我苦笑“苦心,什么苦心?”

乔灵一语道破玄机“陈先生这是想,缓和一下你和陈远泽的关系!”

我道“恐怕是缓和不了了!我和陈远泽,积怨太深!”

乔灵道“作为师妹,我建议你,跟陈远泽处好关系。不管陈远泽做事多么绝心思多么坏,他也毕竟是陈先生的亲生儿子。”

第1115章:男飞贼与女飞贼

我道“我真想宰了陈远泽那畜生。品书 唉,幸亏他出生在陈家,否则真的不知道被人剁了多少次了!”

乔灵道“这是因果循环。这辈子他借父位,下辈子,他也许会劳累终生,贫贱终生。存在既是合理的,没有这些极恶之徒,怎么能衬托出你我的善良?没有坏人,国家的执法部门,不都得下岗了?”

我笑道“你这伶牙俐齿,大有长进嘛。”

这样,我们聊着聊着,已经驶到了永安小区门口。

我们没有永安小区的通行证,小区保安不让进,非要让我们在门外联系,让对方出来接应。

而我们要找的人,正是陈远泽事件的直接当事人梁队长。

乔灵尝试着拨通梁队长的电话,结果是对方的手机已关机。

这也难怪,都这么晚了,夜猫子都睡了!像这些稍有些权势的人,晚害怕被级和下属打电话,直接关机免扰。

我问乔灵“这怎么办?”

乔灵眼珠子一转“想办法进去,直接去他家找他!”

我道“为什么非要半夜找他?”

乔灵道“半夜三更鬼叫门!陈先生让我们半夜行动,我没有解释的义务。师兄,你这会儿脑袋怎么变迟钝了呢,白天的时候这些家伙应酬繁忙,怎么可能找到他?只有到了晚,我们才有更大的胜券,旗开得胜。”

我叼燃一支烟“这种小事儿也用咱们亲自出面,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我和乔灵驱车迂回到了一侧围墙,踩点儿,准备翻墙而入。

但实际,作为交警队和公安机关的家属楼,这个小区的安防设施相当全面,摄相头装了很多,围墙也较高,而且面是用玻璃渣子封顶。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猛地变成了偷鸡摸狗的小混混!陈富生啊陈富生,难道他脑袋进水了不成,竟然让我和乔灵来做这种丝毫没有科技含量的事情!不是大材小用是什么?

我苦笑道“现在咱们干的是小偷的勾当,爬墙翻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乔灵俏眉轻皱地道“以前的侠客也是这样子!”

说罢,她一个小跑,跃起轻盈的身子,抓住了墙头两处玻璃渣间的间隙,手一用力,整个身体腾空而起,翻将过去。

望着她如此曼妙矫健的翻墙动作,我不由得怔住了!

我当然也不能示弱,以同样的方式,翻墙而入。

乔灵待我进入,忍不住笑道“两个飞贼!”

我道“你是女飞贼,我是男飞贼。”

进了小区,我们可以畅通无阻了!乔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地址瞧了瞧,口里念叨6号楼2单元302!

我们找到六号楼,从二单元门口进去,爬楼梯了三楼。

三楼西户,防盗门紧闭。

乔灵试探了一下,前轻轻地按响了门铃。

连续按了三次,才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懒散的脚步声,随即,没了动静。

料想是房主正通过猫眼儿看我们,我们静待了片刻,却听里面有个苍厚的男音问道“你们是谁,这么晚了,你们找谁?”

乔灵道“找你啊梁队长,有要紧的事。”

梁队长道“找我?大晚找我?”

乔灵道“麻烦你把门开一下吧,只耽误你一会儿时间!”

梁队长犹豫了一下,还是把门打开了!他面无表情地招呼我们进屋,让坐至沙发。

其实在我们进门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梁队长的目光,曾经在我和乔灵的双手停顿须臾,见我们两手空空,他马表现出了强烈的失望。

也许,他之所以会放我们进来,主要是把我们当成是送礼来了吧?

梁队长自顾自地叼了一支烟,一只手轻微地裹了一下睡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我们“半夜里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乔灵直截了当地道“我们是为了陈远泽的事情而来!”

梁队长猛地一怔“是那个醉酒驾驶刁难我们警员的富家公子?”

乔灵道“不错!陈先生让我们过来拜访,是要跟梁队长交涉一下这件事。”

梁队长再瞅了一眼我们两手空空,冷哼一句“这也叫拜访!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要想让我开小道,没门儿!一切按规定走!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情,可以走了。我的睡眠时间,有限。”

凭他这番话,便可初步判断出,这位交警队长也并非好鸟。

但乔灵仍然不愠不火地道“梁队长可知道这个陈远泽的父亲是谁?”

梁队长冷笑道“我管他是谁!级领导的指示很明确,这次严查醉驾,要升到法律的角度。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本来,我们的民警已经给这个什么远泽留了后路,可他不走,偏偏非要往枪口撞!这种不识识务的小年轻,不教育教育他,以后岂不是无法无天?”

这番话说的如此富丽堂皇,倒是让我不由得吃了一惊。

乔灵站了起来“告辞!”

梁队长皱眉“不送。”

我们吃了闭门羹,心里颇为不爽。

在北京,尤其是行政执法部门,竟然还有人不知道陈富生,这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神话,地大的笑话。

从正门出去后,乔灵显得有些扫兴,叹了一口气,道“真是出乎意料!这个梁队长敬酒不吃吃罚酒,他要倒霉了!”

我试探地追问“你想怎么做?”

乔灵道“还能怎么做。向陈先生反映,给他来硬的!

坐车后,我们直接拨通了陈富生的电话号码,乔灵将刚才的事情,如实反映给了陈富生。

陈富生听后大怒,骂了起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姓梁的什么来头!好了你们先回去吧,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我们也没再说什么,驱车赶往天龙总部。

徒劳无功的我们,返回大队部后,径直去了陈富生办公室。

见到陈富生的时候,我和乔灵脸都洋溢着歉意。初战没有告捷,我们心有愧。但是实际,我倒是真的巴望着陈远泽能够受到应有的惩罚,而不是通过各种手段,侥幸逃脱制裁。

我和乔灵走近,发现陈富生一脸轻松地用指敲击着桌面,富有节奏的韵律,像是音乐家指间的华贵乐章。乔灵略显尴尬地道“对不起陈先生,让您失望了!我们准备明天直接去一趟交警队,逼那个梁队长释放远泽。”

我也附和道“是啊陈先生,这个梁队长软硬不吃,像只铁公鸡。”

陈富生扑哧笑了,停止了敲击桌面,站了起来“软硬不吃?是鱼,都得吃饵。小鱼不吃,我们喂大鱼。现在情况已经解决了,远泽被转移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好生伺候着,明天能被送回来。至于那个梁队长,不买我的账,意味着没有前途。没前途的人还留着干什么?”

我和乔灵互视了一下,皆为惊讶。在一定程度来讲,我忍不住有些埋怨陈富生,他明明能用一个电话一句话解决的问题,非要让我和乔灵跑这一趟干什么?冤不冤枉?

但转眼一想,也许陈富生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我们没做过多停留,辞别陈富生之后,我试图返回大队部,却被乔灵止住。

第1116章:甘拜下风

乔灵带着我去了一处路边摊,这个摊位在一个灯火通明的位置,主要供应羊肉串和扎啤。品书 正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和乔灵喝了几杯,不亦乐乎。

碰杯的过程,乔灵再次提到了我的恩师黄老爷子。

但当我问及乔灵是怎么知道黄老爷子的行踪之时,乔灵卖了关子,笑而不语。

乔灵一喝酒有点儿脸,脸略红,但红的坦然,红的可爱。

她在路边摊的出现,可谓是为店家赢来了很多流动性客人,我发现邻桌有几个色男们将目光投了过来。乔灵能感觉得到,但是并没有过分关注这些。

几杯扎啤下肚,乔灵又点了一盘花生,一盘田螺。这种经济实惠的小吃,曾经是我一味的幻想。尤其是当义务兵的时候,吃一盘田螺,喝两杯扎啤,一直是我意想的奢侈大餐。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梦想渐渐实现,我也从一个未谙世事的新兵,成长为一名年轻的正营职军官。这条路还能走多远,我说不清。但是我喜欢军旅生活,喜欢它的火热,喜欢它的激情。转眼之间,离开已经将近一年的光景,在这一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尤其是由梦的病情,一直是我最大的牵挂。

乔灵很轻盈地用牙签挑着田螺肉,食不露口。我则吃的富丽堂皇,满嘴湿润。乔灵跟我说了很多知心话,甚至是悄悄话。

谈到了目前天龙公司的状态,乔灵脸并无惊喜,而是自嘲般地道“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沦落为一名杀手。寄人篱下,身不由己。”

我笑道“别感慨了好不好。你现在已经是万众瞩目了!保安界谁不知道你乔教官?在北京你车房全有,还有一份稳定的高薪工作,作为女性来说,你该知足了!”

乔灵一扬眉,道“我不知足。这些都是我应得的!我为天龙公司付出了这么多,不该有回报?反而是师兄你,自从进了天龙公司,一直是平步青云,芝麻开花。陈先生现在最器重的人,恐怕是师兄你了!”

我赶快道“哪里哪里。陈先生再器重我,也及不过你和李树田。而且,最近孙玉敏很受眉姐的青睐,那更是前途无量啊。”

乔灵道“我们先不谈这些,我现在问你,你现在对组织,了解了多少?”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个,不由得微微一愣“一知半解。组织,永远是那么神秘。”

乔灵轻轻地摇了摇头“师兄,明着跟你说吧,现在的组织,已经映射全国。组织的势力。”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不谈天龙,不谈工作。只谈工作之外。”

乔灵笑了笑,与我碰杯。与美女一起对饮的滋味儿是不错,不知不觉我又多喝了几杯,下肚穿肠。

这时候邻桌有几个喝多了的小青年,笑着凑了过来。

乔灵对这几个小混混不愠不火,笑道“陪你们喝酒,我乔灵没那个义务。喝多了,回去醒酒,别在这里耀武扬威。”

这几个小混混根本不买账,一阵淫笑,甚至还有一人强行端起乔灵的杯酒,往她手里塞。

乔灵笑了笑“你们是不是闲的慌?”

其一个眼睛特别凶的男子稍微解开两个衣扣,里面露出了一条纹龙。他摆出一副痞相,冷哼道“太不给面子了吧?今天兄弟们高兴,你陪也得陪,不陪也得陪。”

其他几个男子也纷纷附和“对!陪松哥喝一杯!松哥让你陪她喝酒是你的荣幸!”

确切地说,若是一般的女孩子,遇到这种状况,陪他喝几杯也算了事。北京街头这种小混混很多,身纹着龙,整天游串在市里街间。他们仗着兄弟多,哥们儿义气,蛮横霸道,欺负弱者。我对这些小混混一向看不惯,但此时,见他们竟然想要占乔灵的便宜,不由得一阵窃笑,甚至觉得这些哥们儿傻的可爱!

谁料我这一笑,竟然让那凶目男子望见了,冲我骂道“你笑个蛋!你是她什么人?”

我皱眉道“你给我嘴巴干净点儿!”

凶目男子站了起来,其他几个小混混也蠢蠢欲动。

凶目男子冷笑道“行,小子,有种!今天老子要让你长长记性!”说罢之后,舞着拳头便要冲我动手。

乔灵喊了句‘住手’,冲凶目男子道“你们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凶目男子拍了一下胸腹“在这地界,我是天,我是法!”

乔灵面不改色地道“收了几天保护费不知道姓什么了?正好我手痒痒,要打架是吧,根本不用他出手!”乔灵伸出纤纤细指,指画了我一下。

凶目男子顿时愣住了“没开玩笑?”

他竟然来了这么一句滑稽的问话。

乔灵轻盈地站了起来“你看我是在开玩笑吗?”

凶目男子和其他几个男子对视了一下,凶目男子突然间哈哈大笑起来,将我们的小餐桌一掀,骂道“怪事,怪事!日他祖宗的!第一次遇到有女人要跟我们打架!我该怎么办?”

乔灵笑里藏刀地道“今天乔姐收拾了你们,还会有别人接着收拾你,你信不信?”

凶目男子更是怔了一下“笑话!还有谁想跟我打架?”他显然是喝的太多了,说话虽然并不语无伦次,却显得格外孩子气。当然,当也有几分霸道之气。

乔灵运筹帷幄地道“一会儿你知道了!”

我瞧了一下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劝乔灵道“乔灵,算了,跟他们这种人腻外什么!”

凶目男子横眉怒望于我“我们是哪种人?”

我顺势叼一支烟“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凶目男子一听这话马火了,招呼着兄弟们向我走来。

一场恶战再所难免。我深吸了一口烟,镇定地望着他们。而乔灵,也不失时机地朝前走了两步,冲我悄然使了个眼色“师兄,给他们舒活一下筋骨?”

我笑道“也罢。很长时间没实战过了!”

话刚毕,凶目男子突然露出了狰狞的神色,挥臂朝我面部袭来。

我迅速地一抬手,掐他的小臂,顺势一拧,将他整个身子抡了起来,扔出三四米远。

他那边兄弟们顿时被震住了!但是因为喝了酒,他们没几分理智可言,纷纷弓着身子试量着近前,与我对搏。

我哪里肯给他们机会,正在出腿攻击之时,乔灵却突然下了手,轻盈的几个动作,便将几位五大三粗的不良青年,收拾的服服帖帖,再不敢主动出手。

几人狼狈在一旁,乔灵轻拍了一下手,冲凶目男子道“去,去叫人啊!把你大哥叫过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一片应该归韩四儿管,打电话告诉韩四儿,我把他的人打了!”

凶目男子惊愕地望着乔灵“你,你认识我们四哥?”

乔灵道“我不认识他,他兴许认识我。”

凶目男子狐疑地望着乔灵,试探地追问“你,你们,究竟是干什么的?”

乔灵盘腿坐下,一副巾帼女侠的样子“少废话!叫你们四哥跑步过来,否则我今天打断你们的狗腿!”

凶目男子和兄弟们面面相觑,一时半会儿难做抉择。

乔灵催促道“快叫!”

凶目男子眼珠子一转,朝前走出两步“今天的事情算是兄弟们得罪了,遇到了高人,我们甘拜下风。能不能报个名号出来,让兄弟们瞻仰瞻仰?”

乔灵扑哧笑了“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配知道我的名号?”

望着这一幕,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自己像是穿越到了武侠当,目前演的,不正是一出武侠大戏吗?而自己,算不算是戏的男主角?

凶目男子犹豫了一下,果真拨通了一个电话,略显狼狈地道四哥还没睡吧?我们这儿遇到了点儿麻烦,您带人过来一下吧……不是不是。人家那姐妹儿点名要你过来……是。没有。最好是多带些人,越多越好,那俩人有两下子……

挂断电话后,凶目男子冲我们警示道“别走,等着。”

乔灵抱着胳膊道“本来没打算走!”

此时,周围已经有几人围观,凶目男子蛮横地呵斥开围观者,倒也扯了一条凳子坐下来。

乔灵招呼来店小二,再了一盘花生和田螺,与我继续拼酒说笑,权当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凶目男子等的焦头烂额,一会儿站了起来张望,一会儿拍着屁股骂娘。十来分钟后,这些小混混的酒劲儿醒了几分,更是原地急如蚁闹。

再两杯扎啤下肚后,五六辆轿车快速驶到。最前面是辆豪华奔驰,后面有大众,也有本田。车队停在路边,迅速地从车下来二十多人,手持镐把子围了来。9

第1117章:大开杀戒

凶目男子一见救兵到了,马上迎上去,冲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道:“四哥,您来了!”

四哥摘下墨镜,眉毛一挑,环视四周:“人呢?”

凶目男子指画了我和乔灵:“就是他们俩!”

四哥狠狠地一拍凶目男子的脑袋:“扯鸡巴屌蛋!就他们俩,一男一女,你们都招呼不了?”

凶目男子道:“四哥你是不知道,他们真有两下子!”

四哥怒骂道:“屁!怂包!一群怂包!”他一摆手,同来的那二十几人,顿时将我和乔灵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哥将墨镜戴上,神威地走近我们两个。

乔灵不失时机地望了他一眼,轻盈地道:“韩四儿!”

四哥愣了一下,但随即骂道:“韩四儿也是你叫的?”

乔灵淡然一笑,也不再搭理他,而是兀自地喝了一口扎啤,顿觉清爽可口。

四哥见乔灵如此冷落自己,一摆手冲兄弟们道:“给我好好招呼招呼两位!”

一声令下,众位男子蠢蠢欲动地围的更紧,围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圈儿,将我和乔灵牢牢地围了起来。

这阵势,使得附近的吃客和店老板们,都吓坏了,有的闭门不见,有的则悄悄地观场。更有几个出来喝扎啤的哥们儿,干脆钻回车里,加速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乔灵不愠不火地轻盈站了起来,毫无惧色地瞟了瞟围笼的众位男子,将目光在四哥身上定位:“大晚上的还戴墨镜,你是耍帅啊还是装酷啊?”

四哥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冲众位兄弟再次下令:“招呼招呼!好好招呼!”

乔灵伸出一只手,喊道:“慢着!”

四哥冷笑:“怕了?”

乔灵轻抚了一下头发,以一种特殊的音调道:“怕你们?连你们都怕,那我还敢不敢在社会上混了?”

四哥一听这语气,马上怔了一下:“你是?你是哪山的母猴,报个名儿!”

乔灵淡然一笑,用响亮却不乏柔美的声音道:“天龙公司,乔灵。我面前的这位,是我的师兄,天龙公司总教官兼大队长。”

一听这话,四哥的脸上,马上绽放出惊恐之色。他几乎是在原地手足无措地伫立了半天,才试探般地追问了一句:“天龙公司?是,是陈先生的天龙公司?”

乔灵道:“正是。”

四哥再道:“你是乔教官,他是,他是赵龙?”

乔灵再答:“不错!”

四哥一拍脑袋,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了!

然后一摆手,将那凶目男子招呼过来。凶目男子面相忐忑地近前,仰望着四哥,支吾半天,不出一言。

一个响亮的巴掌在凶目男子脸上开了花,四哥咬牙骂道:“操,你个史瑞松,你他妈的眼睛瞎了是不是?你知道他们是谁?你这鸡巴傻冒儿怎么谁也敢惹?”伸手拧过凶目男子的耳朵,直拧的那肥头大耳变了形,被拉的很长。

凶目男子呻吟着争辩:“四哥,这,这,天龙公司的人有这么可怕吗?”

四哥说了一句相当经典的解释:“废话!不是可怕,是可敬!谁不知道天龙公司陈先生的名号?还有四大教官,还有望京的赵大队长?你们他妈的也太自不量力了,给老子捅了这么大的篓子!今天,老子砍了你给赵大队长和乔教官谢罪!”说罢他一使眼色,有个兄弟回车里找来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刀光剑影,阵阵寒光。

凶目男子,一下子吓傻了!

很显然,四哥对乔灵,已经相当熟悉了!

四哥将砍刀架在凶目男子的脖子上,用一副特殊的目光望向乔灵:“乔教官,今天的祸是由这个史瑞松挑起的,如果乔教官一点头,我现在马上让这狗日的脑袋搬家!只希望乔教官能网开一面,我们真的不想和天龙公司结下梁子,因为那是找死!”

乔灵朝前走出一步,淡淡地笑了笑:“用得着这么演戏吗?”

四哥道:“绝不是演戏。我只希望能用这种方式,换来兄弟们的和平。”

乔灵抱着胳膊走近,伸出一只手。四哥半天才会意,将手中的砍刀拿下,试探地追问了一句:“怎么,乔教官要亲自惩罚这个混蛋?”

乔灵反问:“有什么不可以吗?”

四哥的脸色阴沉的厉害,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可以,当然可以。既然乔教官喜欢,那我把刀奉上!”

四哥将砍刀颤抖地递给了乔灵,乔灵握紧刀柄,用另一只手轻盈地抚了抚刀身:“不错的刀,杀过人没有?”

四哥使劲儿地摇头:“没杀过。但见过血。”

乔灵笑道:“没杀过人的刀不是好刀,没有灵性。今天我就替你开开光!”她说话间,已经将砍刀重新架到了凶目男子的脖子上。

凶目男子央求道:“乔教官,我是有眼不识泰山!我不想死,不想死啊!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还有妻子儿女。你若杀了我,就等于杀了我们全家!”

乔灵淡淡一笑,冲凶目男子道:“他在威胁我!”

四哥冲凶目男子道:“史瑞松!今天你沦落到这种下场,完全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你说你得罪谁不行,非要得罪乔教官?我经常教训手下的兄弟们,不要惹是生非,本分地干好自己的事,你称什么王称什么霸?你喝了点儿酒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就他妈的为所欲为?你放心,你要是死了,你家里人我包了!毕竟是兄弟一场!”

凶目男子脸上直冒冷汗:“四哥,你帮忙给乔教官说一下情吧,求求你了!我错了,我该死!”

四哥骂道:“你他妈的早干什么去了?为了咱们几百号兄弟,你也得死!现在你的生杀大权在乔教官手里,她让你生,你就生,她不让你生,你就活不了!”

四哥虽然这样说,但我能看的出来,他这也是无奈之举。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不至于让自己和众兄弟跟天龙公司结下梁子,他必须要做出牺牲。正所谓:牺牲凶目男子一人,造福全帮兄弟。

我凑到乔灵跟前,轻声道:“乔灵,算了吧,天晚了,我们回去!跟他们计较什么,一帮小混混。这种没什么科技含量的事,你也做?”

四哥向我投来感激的目光,却马上来了主意,向乔灵道:“乔教官,相逢不如偶遇,虽然以这样一种方式见面,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到舍下一坐,容我好好招待招待,给我一个机会,向陈先生表表敬意!”

乔灵谁也没与理会,而是将砍刀提了起来,在凶目男子脖颈上比划了两下,扭头问我:“师兄,你说我是一刀砍掉他的脑袋,还是两刀三刀?一刀的话,痛快点儿;两刀的话,会看到血液喷涌;三刀嘛,会让他比较痛苦!”

我道:“别闹了乔灵,刀放下,咱们走。”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乔灵竟然是如此凶狠,她握刀的架式,竟然显得那般凶狠,如同刽子手。

乔灵皱眉道:“谁要跟他们闹?刀起脑袋落!瞅好了,精彩的一幕,马上到来!”

说罢后他将手中的砍刀挥在空中,势在必行。

所有人都眼睁睁地瞪着,看着,那刀在弧线运动的过程中,晃了很多人的眼睛。

手起,刀落。乔灵‘啊’地一声,手中的刀,竟然果真向着凶目男子的脑袋上砍去!

所有人都被震住了!大部分人都不敢直视那血腥的一幕,或是捂上双眼,或是干脆将头扭向一侧。就连四哥也用两指扣在眼睛上,耷拉下了脑袋。

但实际上,我们并没有看到血光四溅。

唯一看到的,是几缕毛发,从凶目男子的脑袋上飘扬下来。

乔灵准确迅速地斩断了他的几根头发,淡淡地一笑,将砍刀扔向了四哥。

四哥一个侧身,接住。

而那凶目男子,早已吓的魂飞魄散。他见自己没事,直起身子来揩了揩脸上的冷汗,差点儿给乔灵跪下谢恩。

“谢谢乔教官,谢谢乔教官!”凶目男子连连向乔灵作楫。

乔灵没说什么,而是转身凑到我身边,轻声问了一句:“刀法还行吧?”

我点头道:“不是还行,是很行。”

四哥赶快凑上前来,冲乔灵感激涕零地道:“乔教官大人大量,我韩四儿领教了!有时间一定登门拜访,谢罪。”

乔灵皱眉道:“别仗着自己是黑社会,就横行霸道。遭遇一回大点儿的磨难,你这个大哥就做不成了!韩四儿,管好你的地盘儿,管好你的兄弟,这是我对你唯一的哀告。”

四哥道:“谢谢乔教官教诲,我一定铭记在心!”

随即乔灵便想找店家买单,谁想那店家早已躲进屋子里不敢出来。

待我们走到门口付账的时候,那店老板吓的直哆嗦,说什么也不收我们钱了!

乔灵强行丢下二百元钞票,不待找零,便与我一起上了车,驱车回返。

四哥和他的兄弟们,将我们目送出很远,才敢上车。

在车上我忍不住问乔灵:“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大开杀戒了?”

第1118章:你还嫁不嫁人

乔灵笑道:“哪里啊!我就是想吓唬吓唬这些人!这些人,仗着兄弟多哥们儿义气,无恶不作,为所欲为,今天让咱们碰到了,不教训教训他们哪成?”

我道:“你可真有正义感呐!”

乔灵美滋滋地道:“那当然。”

回到天龙总部,我与乔灵又聊了几句,然后我告辞,驱车返回望京大队。

程心洁已经睡下,丹丹没睡,一直等我回来。

我洗了个澡,享受了一下丹丹的按摩。丹丹的手法日益精湛,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让我浑身轻松,愉悦至极。

也许是借着酒劲儿,我突然间握住了丹丹的小手。

丹丹像是被吓了一跳,但随即露出了羞怯的笑容:“赵大哥,累了吧!”

我松开她的手,不知所措地‘哦’了一声:“对不起,那什么,不小心,不小心!”

丹丹转而攥过我的手:“赵大哥你说什么呀!抓一下丹丹的手有什么?”

我轻拍了一下额头,上面尽是冷汗。我在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之间想到要去抓丹丹的手?

是压力过大了,抑或还是我色心突起?

也许是我觉得,这双细腻的小手,过于神奇。它能给我轻松,给我惬意与舒爽。因此我才忍不住握住了它,我对丹丹,只有感激,没有恶意。

随后丹丹给我踩了踩背,她光滑的小脚丫在我背上灵巧地移动着,我听到脊椎骨咯咯作响,那种感觉真是奇妙极了!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早已将丹丹当成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在我累了乏了的时候,有她在,我便可以消除一切疲惫。而且她也为我的生活带来了很多乐趣,很多值得回味的点滴。

按摩放松告一段落,我愉悦地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望着坐在床头的漂亮女孩儿。

是的,丹丹,她的确是个美人胚子。

我轻启嘴唇,问了句:“丹丹,想干什么?想干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安排。”

丹丹顿时愣了一下,冲我追问道:“赵大哥,你给我安排什么?”

我道:“你总不能给我当一辈子按摩师吧?你还有自己的理想,自己的目标。说出来,我帮你实现!”

丹丹面露急促地道:“赵大哥你是不是觉得丹丹讨厌,所以不想让丹丹陪在你身边了?”

我道:“想到哪儿去了!”

丹丹委屈地道:“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到要赶我走了!丹丹哪里做的不好,赵大哥尽管说出来,丹丹会改正。但是千万不要赶丹丹走好吗?丹丹最大的理想,最大的目标,就是,就是能陪赵大哥,永远为赵大哥服务!”

我抚摸了一下丹丹漂亮的小脑袋:“傻丫头!那你还嫁不嫁人了?”

丹丹轻巧地摇头:“不嫁!不嫁了!嫁人有什么好的,伺候别的男人,哪有伺候赵大哥好?”

我笑道:“现在时代变了,都兴男的伺候女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嫁人也不是什么坏事。丹丹,你跟了我这么久,我一直很感激,把你当成是亲妹妹看待,是不是?”

丹丹深深地点了点头:“是!”

我道:“那你就得听哥哥的话!我有个想法,想用手上的钱,盘一家店,你和心洁一起经营。怎么样?”

丹丹愣在了原地,片刻之间,眼泪竟然扑闪地滴了下来。她近乎委屈地道:“赵大哥,你说来说去还是讨厌丹丹了是不是?你又要赶我走!”

我苦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丹丹噘着嘴巴道:“你让我离开你,就是那个意思!我不离开你,离开了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我会像只无头苍蝇一样!”

我没再提及此事,也许丹丹真的是不舍得离开我。尽管,我很希望她能振作起来,找个合适的行业钻进去,或创业,或积累人生经验。但是每每提及此事,丹丹总是会哭泣一番,认为是我故意要赶她走。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哪里舍得赶她走?

她握着我的手,在我手心上划拉了一番,说了些心里话,悄悄话。

我能感觉出这个漂亮女孩对我的这种情谊,那也许仅仅是一种近乎亲情的暧昧,这种情谊,很亲切,很亲切。

尽管我有些心下不忍,但是总不能让丹丹陪我一辈子吧?那简直相当于毁了她!

但眼下,我也不好再提此事,只能决定从长计议……

次日上午,十点钟左右,我正坐在办公室里用电脑看由梦的照片,突然接到陈富生的电话。

他让我去交警队,接陈远泽回来,一会儿会有一个交警部门的干部到望京随我一起去。

虽然我很反感与陈远泽照面,但是考虑到是陈富生故意这样安排,减少我和陈远泽之间的隔阂,也实难抗拒。

十点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望京大队,找到了我。

这个男子正是交警总队的副总队长:程司强。

很明显,陈富生与他有一番隔山打牛的交情,他正是受陈富生委托处理了陈远泽一事。毕竟,论级别,一个交警部门的副总队长,根本没资格和陈富生谈交情。兴许,他的上面,还有更高级别的人,受了陈富生的委托。

程司强没有穿警服,而是穿的便衣。他的交通工具也相当低调,是一辆帕萨特1。8。他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便直截了当地提出,带我去交警队带人。

程司强坐上了我的车,我将开车的重任交给了他的司机,与他一起坐在后排。

在车上,程司强一直装逼到极点,闭口不言,凝视前方。

他不开金口,我总得弄清情况,于是率先开口问道:“程队”

程司强伸出一根手指头,纠正道:“程总队!”

典型的装逼式的领导!

我有些愤然地道:“老程,跟我说一下具体情况!”

程司强一下子愣住了,他显然是对我称呼他‘老程’有极大的成见。“老程也是你叫的?你们陈先生这样叫,还差不多。”

我有些不耐烦了,皱眉道:“你算老几?你见过陈先生吗?我告诉你,陈先生不喜欢装逼型的人,我也一样!我再问你,现在是怎么个情况!”

程司强见我横眉冷视,倒是收敛了几分官气,道:“处理结果我都已经向陈先生汇报完了!”

我道:“但我还不知道!跟你去接人的,是我,不是陈先生!”

程司强目视前方,似是有些不屑理我。

我怒了,一扭身子抓过他的衣领,骂道:“姓程的,你他妈的哑巴了是不是?”

程司强伸手拨拉我的束缚:“松开松开。别这么粗鲁!好吧我告诉你,现在那个梁队长负主要责任,已经被停职查办。陈远泽暂时被安排在另外一个交警中队,好生伺候着。就等着我们过去接。”

我试探地追问一句:“什么,那姓梁的,已经受到处分了?就因为这事儿?”

程司强道:“想要给一个小管理者安插个罪名,很容易。我查过,梁队长有贪污受贿的行为!就凭这一点,便能把他拿下!”

我冷哼道:“你们官场上,哪有几个好鸟!都是他妈的贪官!”

程司强被我的犀利之言气的咬牙切齿,但还是忍着。

我心里暗暗得意:我让你装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装!

到了目的地,我们很轻易地接到了陈远泽。在回来的路上,这个程司强堂堂的交通总队副总队长,竟然一改刚才的语气,冲陈远泽奉承讨好一番,陪笑递烟,好话不断。

陈远泽原本就憋了一肚子气,正好将这肚子气,发泄到了程司强的身上!

回到天龙总部,将陈远泽放下后,程司强非要去拜会一下陈富生,被我拦下。我觉得这种政府官员与陈富生之间,有的只是赤裸裸的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他们之间拴在一块,会产生极强的破坏力。更何况,像他这种级别,根本不入陈富生的法眼。

陈富生和眉姐见儿子回来,都乐的全不拢嘴,上前一阵嘘寒问暖。

要我说,这种儿子,不要也罢。

中午,陈富生安排了饭局,陈家三口主打,我和乔灵作陪。

在席上,陈富生重点将这次帮远泽跑前跑后疏通关系的功劳都记在我的头上,看的出来,他是借这次机会,缓和一下我和陈远泽的关系。

谁想陈远泽根本不领情,反驳陈富生道:“就他?我不信。他能叫的动总队的领导?”

陈富生极具杀伤力地道:“总队领导?总队领导算个屁!我们天龙公司的教官,大队长,随便拉出一个去,都顶十个总队首长!远泽你也是,以后尽量收敛着点儿,别整天在外面给我惹事生非。”

陈远泽不服气地道:“又不是摆不平,为什么不惹?”

陈富生和眉姐面面相觑,纷纷为自己有这么个经典的儿子,而感到无奈,无语。

饭局临末之时,眉姐突然又提到了‘龙凤呈祥图’一事,她当着陈富生的面儿,让我陪她去参加拍卖会。

陈富生将烟雾弹丢给了我:“现在赵龙正在休息期间,他的事我作不了主,你得征求他的同意。要我说啊,拍卖会有什么好的,咱们大可省过这个步骤,你要什么什么图,我两天之内给你弄到!”

第1119章:醉翁之意不在酒

眉姐笑道:“我图的不是省事儿,是那个氛围。那种以实力挫败无数对手的成就感!”

陈富生笑道:“拜金!不过我喜欢!”

眉姐道:“金,败了才叫钱;留在手里,比废纸还废!”

陈富生连连点头:“那就败吧,咱们天龙集团的家业,够你买一座城了!哈哈!”

我和乔灵听了这夫妻二人的笑谈,连连咂舌。

不过我总觉得,眉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后两天,我一直过的很滋润。既然陈富生给我放了假,那我就借此机会好好地玩玩儿。

白天钓鱼,晚上回来洗个澡睡觉,日子过的相当潇洒。在这种玩乐的氛围之中,我倒也暂时忘却了烦恼,忘却了忧愁。

这天早上晨练完,我和金铃仍然去周记粥铺喝了碗粥,然后我预备好了钓鱼工具,放在凯美瑞的后备箱里。

正要驱车出去,金铃却大老远地跑了过来,手里竟然提了一根鱼竿。

待她走近,我才发现,是个海竿。她穿的有些朴素,大夏天的,穿了个长裤衬衣,下面是长裤。背上还背了个黄色的包包。

金铃轻盈地跑到我跟前,将海竿往我面前一竖。

我笑问:“送我的?”

金铃轻轻地摇头:“!我要跟你去钓鱼!”

我苦笑道:“你会钓鱼?”

金铃道:“那还不简单!看,我鱼竿都买好了!”

我指着她手中的海竿笑道:“拜托,这是海竿,钓江河湖海用的,我要去的是一个小沟渠,这海竿施展不开!再说了,你女孩子家家的,去钓什么鱼啊,在家好好陪心洁她们玩儿吧!还有就是,要是你闷了,我让李群涛他们带你转转,去你的各个分公司视察视察,都行。”

金铃固执地道:“我就要跟你去钓鱼!我们再去买根竿子!这个海竿,送你!”

见金铃如此固执,我倒也没再勉强。毕竟,有个人陪着说说话,也并非坏事。我能看的出来,这金铃是有备而来,她害怕晒黑,干脆穿了长袖长裤,而且连凉鞋都没穿,而是蹬了一双轻便的运动鞋。

我开车载着金铃,到钓具店里拿了一套手竿,然后径直赶往永和渠。

永和渠,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打窝,撒竿。

不一会儿工夫,我便钓上一条半斤左右的鲫鱼,金铃欢欣鼓舞地为我鼓掌:“好厉害,好厉害!”她宛如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儿一般。

我善意地道:“没见过世面,钓了条小鱼儿有什么厉害的?瞧我给你钓条大的!”

金铃道:“那我拭目以待!我要跟你比赛,我也要钓条大鱼!”她轻盈地将自己的鱼竿收了起来,重新挂饵,下钩。

还别说,她戴着墨镜,太阳帽,宛如一个垂钓天使。天底下,再也没有如此曼妙的画面了!

随即我又钓了一条二斤左右的鲤鱼,鲤鱼闹的欢,在空中摇头摆尾,好不容易才将它扯上岸。金铃惊讶地站了起来:“这么大的一条鱼哇!好大!赵龙你太伟大了!”

我将鱼摘下入篓,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容易骄傲。”

金铃干脆凑了过来,观瞧着我钓到的两条鱼,伸出纤纤手指逗弄着它们:“小鱼儿乖乖,把嘴儿张开”

越看她越像是个童心未泯的小女孩儿!

她很少这么天真烂漫,望着她身上自然流露的童趣,我忍不住笑了笑:“你是来钓鱼呢,还是来玩儿鱼呢?”

金铃笑道:“都不是。我是来陪你钓鱼的!赵龙,有本事你给我钓一条美人鱼上来!”

我扑哧笑了:“你不就是我钓到的一条美人鱼吗?”

金铃脸一红,笑骂道:“大坏蛋!”但她随便果真像是恍然大悟一样,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嘴边勾勒半天,道:“还真是呢!我啊,就是你钓的一条鱼!心甘情愿地被你钓到岸,不知道疼痛,只知道傻乎乎地被你俘虏,还自我感觉幸福。”

我开玩笑道:“那你问问,鱼篓里这些鱼,幸福吗?”

金铃果真弓下身子问篓子里的鱼儿:“鱼儿,你们幸福吗?告诉我,你们愿不愿意被赵龙钓上来?”

我怀疑,金铃此时的状态,应该是五岁小女孩儿的状态。

逗趣一番后,我们接着钓鱼。也许是今天我和鱼有缘,接二连三地,我又钓到了好几条大鱼,一种强烈的成就感,顿时将我笼罩。

上午十一点钟左右,永和渠来了个傻拉巴几的富二代,这位仁兄办了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壮举:他一人出行,竟然有五六个随从,有的为他拿鱼竿,有的为他支伞。最为传神的,这些人竟然自带了一大桶各式各样的鱼,富二代将鱼挂在鱼钩上,扔进水里,然后再提上来,兴高采烈地喊:钓到鱼了,钓到鱼了

我和金铃顿时目瞪口呆:这究竟是何言神圣?

他是来钓鱼,还是来放生?说他是来钓鱼吧,他钓的是自己带来的鱼;说他是来放生吧,他反而将鱼挂在鱼钩上,扔进水里享受着鱼儿出水的欢乐……这明显就是在折磨鱼!

这位不知名姓的富二代,接连换了很多条鱼,挂到钩上扔进水里,再收竿提上来。他笑的跟孩子一样,连连陶醉于提鱼上竿的瞬间欢愉。

古有姜太公愿者上钩,现有这位仁兄挂鱼垂钓!比起姜太公,这位仁兄简直是更胜一筹。

我都忍不住想前去膜拜一番了!

却说这位富二代钓的累了,站起来甩了甩手,他的随从左右前后将他围拢,确保着他的绝对安全。

又过了几分钟,一辆本田雅阁,突然出现在永和渠旁边。

我一开始以为是又有人过来钓鱼,放眼一瞧车牌号码,不由得愣了一下:竟然是天龙公司的车!

一个妙龄女郎从车里走下来,朝下面望了望,将目光停在我身上。

这位妙龄女郎,竟然是陈富生的贴身女秘!

她怎么来了?

女秘书径直朝我走来,我站了起来,疑惑地望着她。

女秘书走近后,停住步子,冲我笑道:“赵大队长好有雅兴啊!出来钓鱼还不忘带美女!”

我道:“你来干什么?”

女秘书道:“我来旁观一下少雄!”

我问:“谁是少雄?”

女秘书一扬头,指向一旁的那个傻乎乎的富二代:“他就是。”

我顿时愣了一下:“这个少雄跟陈先生有什么关系?”

女秘书道:“暂时无可奉告!”她再走近几步,将嘴巴凑近我的耳边,道:“陈先生交待,一会儿有人会过来暗害少雄,你要全力出手营救!”

我更是诧异至极:“为什么?你怎么知道会有人害他?”

女秘书神秘地一笑:“陈先生安排的!你只需要照做就行了!陈先生还特意交待,这样做,对你没坏处!”

我试探地追问:“但如果没人害他呢?”

女秘书轻轻地一摇头:“没那个可能!”

我诧异至极,实在是想不通,这个陈富生又在搞什么名堂!

但我又像是意会到了什么,冲女秘书追问了一句:“这个少雄,全名是什么?是不是日本人?”

女秘书淡然一笑:“你怎么看出他是日本人?”

我道:“少雄,日本人有很多叫这个名字的。而且他的华夏话说的有些呆板,不像是地地道道的华夏人。不过,他可真够极品的,从来没见过这种钓鱼方法!”

女秘书以笑代答,没再说话。

我接着钓我的鱼,女秘书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干脆蹲了下来,托着腮望着我钓鱼。

又过了一会儿,那个叫少雄的经典少爷携带众人朝这边走来,他走路大摇大摆,目空一切。从他的体形可以看出,他身上肯定满是肥膘,大肚腼腼,个头不算高,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儿傻乎乎的。

少雄在我面前站定,往鱼篓里一瞧,顿时有个男随从上前将我的鱼篓撑开,往上提了提。活鱼在鱼篓里跳跃,看的少雄眼睛直发白:“这些鱼,没收!”

我顿时愣了一下:今天遇到强盗了?

而且,陈富生竟然还派女秘书特意过来叮嘱我,一会儿要营救这个‘强盗’!

一时间,我简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

男随从毫不客气地将鱼篓揽在自己手里,冲我道:“兄弟,我们少爷相中了你的鱼,俗话话,钓鱼者钓为主,鱼为附,将这些鱼赠送给我们少爷如何?”

我站了起来,斜瞟了一眼那傻乎乎的少雄,冲这位随从反问道:“我好不容易钓到的鱼,为什么要送给你们?”

那少雄一听这话,气的直瞪眼:“点俩钱儿给他!”

随从果真掏出了几张百元大钞:“我们买,行不行?”

女秘书突然用手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没读懂她在暗示什么,仍然道:“对不起,这鱼我们不卖!”

女秘书见我拒绝,赶快凑过来,笑道:“拿去吧拿去吧,几条鱼而已。我们赵大队长还是很大方的!”一边说着,她一边悄悄地给我使了个眼色。

我不耐烦地一摆手:“拿去吧拿去吧!我再钓!”

第1120章: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少雄喜形于色,将一只手伸进鱼篓里逗了逗鱼:“这沟里的鱼还挺肥!挂到我的鱼钩上,我要找找感觉!”

我无语,心想这位极品公子,果然极品。

随后这少雄回到了自己的钓位,那几个随从顿时忙活开了,把活鱼挂在钩上,少雄挥竿下水,紧接着又提上来,大喊:“钓到鱼了,钓到鱼了!”

此等极品公子,若非大智,便是大庸。但瞧这公子哥的模样,大智肯定谈不上,大傻还差不多。

我的心情被诸多疑惑打乱,更被这个名叫少雄的极品公子打乱,在心里反复地揣摩着今日之事,却错过了收竿时机,连续几次失去钓鱼上岸的机会。

相反,金铃却稳坐钓鱼台,连连钓到好几条可喜的大鱼,她甜甜地笑着,和我一起分享钓到鱼的喜悦。女秘书则不吝地帮金铃将鱼放进篓里,两个女人之间,默契至极。

三分钟后,女秘书突然凑近我的耳边,嘻嘻地道:“赵大队长,这就是你女朋友啊?叫金铃的那个?”

我点了点头:“是啊。怎么了?”

女秘书伸出一根大拇指:“有眼光!怪不得陈远泽那么迷恋她,原来她竟然长的这么带劲!”

我捏着鼻子得瑟道:“那当然!”

金铃也隐隐约约听到了女秘书对她的称赞,不由得暗暗窃笑。

再过了十分钟左右,金铃连连钓上三条鱼来,最后一条是黑鱼,吓的她连连后退大呼恐怖:“这是什么鱼啊,长的这么凶!”金铃吓的把鱼竿都给扔了,惊恐地望着那条一斤半左右的黑鱼。

女秘书也觉得黑鱼长的渗人,不敢靠近。我笑了笑,将这条黑鱼摘下,扔进篓里道:“这是黑鱼。你们没吃过?这东西啊,营养价值很高!”

金铃惊愕地道:“看着都这么吓人,谁还敢吃?”

随后我静下心来,又钓了几条鱼,但个头都不大,再后来,一个圆乎乎的东西被提竿而上。

竟然是只王八!

我不禁有些惊喜,随着各种捕捞方式的出现,现在纯野生王八已经十分罕见,市场上的野生王八,已经卖到了一二百元一斤。我没想到在这种小沟渠里,竟然能钓到王八!

女秘书和金铃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媳妇儿,围在王八旁边逗弄着它玩儿。我赶快提醒道:“你们最好是离它远点儿,这玩意儿咬人,咬住了不松口!”

二女这才用抄网小心翼翼地将王八移到了鱼篓里。

又过了大约五六分钟,我们突然听到一阵疯狂的马达声,转眼之间,三辆大型越野车,出现在河边。

紧接着从上面下来十几个男子,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飞奔而下。其中一个戴着夏帽的男子喊了一句:“别让那个日本小子跑掉,抓住他给我抓住他!”

我意识到:女秘书之言,果真应验了!

那位傻乎乎的公子哥儿少雄,果真是日本人;而且,果真有一群不明身份之人,前来找他的麻烦。

女秘书淡淡一笑,凑近我耳边道:“营救少雄,但是不要伤到这些人!”

我试探地追问:“这些人是干什么的?”

女秘书神秘地道:“事后陈先生会告诉你!”

却说这十几人径直拉开架式,将少雄和他的随从们,围了起来。他们没拿家伙,赤手空拳,却个个精神抖擞,体魄惊人。

从这些人的精神面貌和行走过程中,我可以初步判断:他们都有功夫,不是一般人。

尽管疑惑重重,但我还是关注着事态的进展情况。

少雄的随从当中,有一个扎了蓝领结的男子,率先朝前走出一步,其他随从,迅速地将少雄保护了起来。

蓝领结男子冲不善的来者们追问:“你们想干什么?”

戴帽子的男子用小指扣动了一下鼻孔,不知道有没有扣到鼻屎,他冷笑一声,道:“让你们的少雄公子,跟我们走一趟。有个小账,还需要算一算!”

蓝领结男子:“我们少爷欠你钱?”

戴帽子的男子摇了摇头:“不欠。他欠我们一顿揍!小日本儿,终于让我逮到你了!”

见此阵势,那位少雄被吓的直往旁边一个随从怀里钻:“我不认识他们,不认识他们!快赶他们走,赶他们走!”

戴帽子男子道:“冈村少雄,你不认识我们,我们却认识你。你得罪了我们南哥,我们是替南哥过来抓你回去的!这笔账,得算一算!小日本儿,在咱们地盘儿上,还轮不到你嚣张!兄弟们,上!”

十几个男子朝冈村少雄逼近,后面是沟渠,众随从不敢后退。

女秘书不失时机地用手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提示道:“准备战斗!”

我偏偏逗她:“不管!这日本小子刚才抢我们的鱼,我还帮他?”

女秘书急道:“这可是陈先生交待的,你不照做,陈先生饶不了你!”

我抱起胳膊静观局势,大脑却急速运转。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十几人应该是陈富生安排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演这么一场戏,并且要我出手营救这个小日本儿呢?

正思虑间,那边已经交了火,尽管冈村少雄的随从也都有两把刷子,但终究还是寡不敌众,有两人被踹到了河里,另外四人,两女两男,也处于劣势,其中一个男子想掏枪,却被戴帽子的猛男一脚踢在手腕上,呻吟不已。

尽管我疑惑至极,但还是鼓了鼓勇气,走了过去,准备助冈村少雄一臂之力。

此时我还没有意识到,陈富生此戏的精妙之处。

当我走近的时候,那些不明身份人员,几乎已经将冈村少雄劫持。冈村少雄的那些随从,已经被打的支离破散,丧失了保护冈村少雄的能力。

戴帽子的男子见半路上杀出个程咬金,马上将目光望向我,问了句:“兄弟,看热闹,还是多管闲事?”

我淡然一笑,道:“你们跑到河沟子来抓人,搅和了我的雅兴。我的鱼,都被你们吓跑了!”

戴帽子的男子眉头一皱:“如果这个不是你的朋友,那么我希望你不要趟这湾浑水,没好处。”

我冷笑道:“但是我就觉得这位朋友特别顺眼,特别友善。就是不希望别人在我眼前对他不利,那该怎么办?”

那冈村少雄见我这样一说,不由得为之一愣,但随即喊道:“救命,救我啊。”

也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

戴帽子的男子见我执意要替冈村少雄出头,不由得眉头一横,骂道:“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执意要护着他了?

我笑道:“都是朋友。”这样说着,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若不是自己正在执行潜伏计划,若不是陈富生有指示,我巴不得欣赏这一出收拾日本少爷的精彩故事。但是眼下,我却没有别的选择。

这时候众男子已经缓和了对冈村少雄随从们的动作,径直虎视眈眈地望着我这个多管闲事的程咬金。

戴帽子的男子一声令下:“兄弟们,先教训教训这个人!给我狠狠地打!”

众位男子将我围了起来,我运筹帷幄地环视着这群人,心想以我之力,抵御这十来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陈富生的女秘书也不失时机地凑了过来,抱着胳膊杀进了包围圈儿。

天龙公司,无论男女老少,都有两把刷子。陈富生的女秘书,哪能不懂些拳脚功夫?

一场恶斗再所难免。众位男子朝我们袭来,我灵活地应对,女秘书也施展拳脚,很轻易地将其中两个踹倒在地。

而实际上,我能看的出来,这些人在与我对决的时候,并未用全力。而是故意退让着,甚至是故意卖弄破绽。我当然要将假戏演真,拳脚无眼,看上去招招凶狠,实则只用了一二成力。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群男子的演戏能力真的很强,在激烈的一番对决中,他们或假退,或假倒地,一时间被我们修理的狼狈不堪。

最后,戴帽子男子一看情况不妙,赶快招呼大家,准备走为上策。

整个对决过程,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相反,我和女秘书二人,很轻易便占据上锋,将他们打了个落花流水。

他们仓皇而走,留下一句狠话,驱车而逃。

冈村少雄乐了,哈哈大笑,冲着这群人的背影骂了起来:“王八蛋,都是乌龟王八蛋。”

替冈村少雄解除困境,冈村少雄并未言谢,而是傻乎乎地笑了笑,说:“挺会打架啊,钓鱼会钓,打架会打,哥们儿全能啊!”

我道:“惭愧。这些人打扰了我钓鱼的雅兴,不该打吗?”

冈村少雄道:“你不是在救我,你是在保护自己的鱼?”

我道:“两者都是。

冈村少雄连句感激的话都没讲,而是匆匆地收了竿,在众位随从的陪伴下,准备返回。

第1122章:大小姐好!

我皱眉冲金铃道:“你进这里来干什么?”

陈富生道:“不碍事!正好我今天中午做个东,请你们俩吃顿便饭。金铃啊,我们赵龙平时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多多包涵。再就是,我对犬子远泽做的那些傻事,表示歉意。你放心,现在你是赵龙的朋友,也就是我陈富生的朋友,陈远泽虽然是我儿子,但我绝对不会对他放任自流。以后,相信不会再出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金铃有些受宠若惊地道:“谢谢陈先生的好意!但我们还有事。那如果没有别的指示的话,我和赵龙先回去?”

我深深地为她捏了一把汗,心想这金铃还挺大胆,竟然在陈富生面前如此随意。她这不是间接地为我犯错误吗?

我赶快道:“金铃你先等一会儿!陈先生还有事情要交待。”

陈富生一摆手:“没事了没事了!既然你们还有别的事,我也不再挽留了!记住,要好好待金铃,金铃可是北京商界大名鼎鼎的一朵花!”

女秘书突然插了一句:“简称商花!”

我和金铃面面相觑。

但随即,金铃便拉着我,走出了办公室。

我总觉得,她似是有话要说。

我们坐在车上,金铃扭过头来问我:“赵龙,这是怎么回事?”

我道:“什么怎么回事?”

金铃道:“那个傻小子究竟是什么来头?陈富生竟然对他这么客气!还有,陈富生跟你说了些什么?”她的神情显得有些焦急,眉头轻皱间,释放出几缕疑云。

我顿时一愣,总觉得金铃像是看出了什么。

金铃见我迟疑,接着道:“你们天龙公司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一湾浑水,你不要趟了好不好,我们去求眉姐,你跟我一起经营金氏,我觉得天龙公司有点儿像,像黑社会性质。”

我苦笑道:“你可真够天真的!树大招风,天龙公司没什么不好。别再疑神疑鬼了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会很担心。”

金铃道:“我不是疑神疑鬼。我怀疑,怀疑陈富生和一个日本人关系这么亲近,还在他面前卑躬屈膝的,他是不是和这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我道:“你可真够敏感的!和他们做生意,不是很正常吗?天龙集团下设的商贸公司,跟各个国家都有生意往来,有什么不妥?”

金铃道:“我总觉得,不单单是做生意那么简单!”

我不得不佩服金铃敏锐的感应力,尽管事情的真相正是如此,我仍然不能道出其中的隐相。我只能劝说金铃不要多想,多想无益。

开导了她半天,她才勉强收敛住这些疑虑,与我一起上驱车回返。

回到望京大队部,我心里总像是揣了什么,沉重的很。也许,是这个傻公子的出现,让我对集团的本质,产生了更多的质疑和猜测。

随即我让李群涛叫来了大队部的厨师长,把今天钓到的鱼交给他,让他给大队部的骨干和行政后勤人员,改善一下生活。

午饭我们去了伊士东酒店,我带着金铃等重量级美女,由金铃作东,享受了一次价值12345元的超级大餐。

下午,我重点安排了一下望京大队的工作,齐梦燕则滔滔不绝地讲了一堂名为‘抵御夏季诱惑,预防违法犯罪’的教育课。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她讲的很精彩,口才也相当了得,博得了广大骨干和队员们此起彼伏的掌声。完之后,齐梦燕追到我办公室邀功,我敷衍地将她赞美了一番,她得意地叼着棒棒糖,遐想万千。随后我虚张声势地道:“夏季是事故多发季节,我们不仅要保障安保任务的完成,还要保障每位队员的人身安全心理安全。据我观察,各个中队有女队员的项目上,基本上都有内部谈恋爱的苗头。这是公司不允许的,因为影响比较坏。再就是燕清,有个小班长带着本班的队员,跟的小姐们瞎胡搞,产生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所以说员工的思想工作,你还是要加强一下,既不能太严,更不能太松懈,要松紧有度。要找到一个点,学会制衡!”

齐梦燕听着我一套一套的指示,睁大了眼睛:“咦,行啊,没看出来,还一套一套的!这些情况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我捏着鼻子得瑟道:“作为望京大队的主官,连下面的情况都掌握不了,要我这个主官有什么用?真正的领导,是在坐在办公室的情况下,照样能对单位每个骨干每个队员了如指掌!”

齐梦燕道:“那你让我不能太严也不能再松,是什么概念?你讲的太笼统,我听不懂。”

我知道她是在故作谦虚,但还是旁敲侧击地给她提起了担子。”

齐梦燕突然撤出棒棒糖,打断我的话:“好了好了,知道了!整天就知道给我压工作,我又不是没努力。能想到的我都想到了!唉,夏天了,天热的不行,真想出去洗个澡,清凉一下。”

她巧妙地将话题牵引开,我不失时机地将了她一军:“你还热?跟咱们的队员们比比吧,这么热的天,他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在岗位上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我们却坐在办公室里,开着空调,聊着天。”

齐梦燕振振有词地道:“那能怪谁,有本事他们也当大队长,也当政委啊!陈先生更悠闲,一个级别一种生活状态,这是正常的生存法则。”

我汗颜地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好了,我先去训练场看一下,然后”

齐梦燕抢先道出下文:“然后,陪我去茶心湖游泳!那茶心湖是我们齐家开发的,专门让齐氏的高管们避暑的!”

见齐梦燕如此心切,我倒也没再拒绝。陪美女游泳,何乐而不为?这正好也是繁重心理压力之下的一种放松吧。

于是我和齐梦燕到训练场上转了一圈儿,发表了一番鼓舞士气的讲话之后,开始驱车赶往齐氏集团游泳场地茶心湖。

在车上齐梦燕神秘地问我道:“你知道那个湖为什么要茶心湖吗?”

我摇头:“不知道。莫非,那里盛产茶叶?”

齐梦燕道:“你可真会联想。它之所以被命名为茶心湖,是因为六年前老爸在这个地方的凉亭里喝茶下棋,突然间冒出了把这个天然小湖改造成避暑游泳场的心思,因为是喝茶喝出的心思,所以这个湖被命名为茶心湖。”

我笑道:“有意思。大人物,往往喝一杯茶吃一口饭,都能创造出无穷的价值。佩服,佩服。”

齐梦燕道:“那当然,我父亲可是商界第一人。他的思想,远不是我们这些人所能比拟的!”

我故意打击她道:“你跟着你父亲这么久,也没学会一招半式?”

齐梦燕道:“学会了,都烂在了肚子里,没用上。不过齐氏集团,到时候还不是要本政委接班?”

我汗颜地道:“你怎么知道以后会交给你?你还有个妹妹,还有两个叔叔。”

齐梦燕道:“两个叔叔?我爸烦他们烦的要死,会传给他们?还有我的经典妹妹梦娜,她是正儿八经搞商业的材料吗?整天就知道云游四海,欺侮人,整人,是她一天到晚最主要的工作。”

我道:“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我觉得在齐梦娜调皮的表面之下,蕴藏着一股特殊的潜力。这种潜力,足以让她不断上位,进步。在遇到竞争对手的时候,她会不择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别看她现在年龄还小,等再过几年,想必你都不是她的对手!”

齐梦燕皱眉道:“敢情你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呀!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无能吗?”

我笑道:“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要有忧患意识。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齐梦燕道:“那我不管!反正趁着现在年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等以后老爸年龄大了,就没这么多时间逍遥了!”

我问:“什么是你喜欢的?当保安?”

齐梦燕争辩道:“当保安有什么不好?统帅千人,一呼百应,不不不,一呼千应。不愁吃不愁喝,不愁玩儿不愁乐,可是要比当富家小姐强的多了!自由,奔放,不必整天拘泥于礼节,也不必考虑到买衣服的时候被媒体偷拍总之可以抛开一切烦恼,只顾自悠自得,自娱自乐。”

我们一边探讨人生,不知不觉已经驶到了茶心湖。

在停车场上停下车子,我们下车。停车场的值班保安一眼便认出了齐梦燕,打了个敬礼,喊道:“齐小姐好!”

齐梦燕伸出一根纤纤细指指着保安,警告道:“告诉你,我过来游泳的事儿,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我让你们领导扣你三个月工资!”

第1123章:泳装美女

值班保安连连点头:“是,是!我一定保密!”

随即我们在服务人员的带领下,进了更衣室,齐梦燕进了女更衣室,我则进了男更衣室。

游泳衣一般都很紧身,我反复挑选了一阵子,竟然没找到一件心仪的泳衣。无奈之下,我挑选了一件弹性稍好略显宽松的短裤泳衣,走出了更衣室。

一分钟后,齐梦燕也在更衣里出来,她一亮相,就把我震住了!

眼前的泳装美女,是齐梦燕吗?我一直只知道她身材好,却没想到她身材好到这种程度!性感的比基尼穿在身,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美感,令人窒息。她的身材精致到了极点,皮肤晶莹剔透,让人一望之下,忍不住遐想万千。

齐梦燕走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胸膛,赞道:“你的肌肉真结实!”

我敷衍地一笑:“别夸奖我,容易骄傲。”

我们一起走到了茶心湖边儿上,边儿上有个边池,四五个平方大小,水很浅,是专门供游泳者擦拭全身的!一般情况下,游泳之前,用水将全身涂一遍,更有利于身体健康。

齐梦燕下了边池,撩拨着水湿了全身,她那轻盈的动作,让我看的有些醉了!我越发不敢相信,面前的泳装美女,竟然是反动组织的一员大将,集团的重要人物!只是,最近好像一直没太多音讯,不知道陈富生何时光明正大地将她纳入组织?

我也学着她用水擦拭全身,一阵微弱的清凉代替了闷热的感觉,不得不承认,夏天,水的确是降温的好东西。

其实茶心湖里游泳的男女老少不少,其中也不乏俊男靓女。尤其是很多美女,都喜欢亮身材,在岸边的亭子里札道上,到处都有泳装美女的身影,她们很自然地扭捏着腰枝,炫耀着身材。湖里当然也不乏美女们的嘻笑。但是美女存在的地方,就一定有男性的存在,她们往往能吸引一群男性围在自己周围。

我冲齐梦燕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们齐氏的管理层?”

齐梦燕道:“不一定。有一些是他们的家属!”

我‘哦了’一声,环视了一圈儿,突然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孙红星!出身在齐氏集团某位高层家的豪门公子哥儿!我与他之间有过很多次交锋,尤其是牵扯到付圣冰,令孙红星一直对我恨之入骨。

孙红星曾是付圣冰的男朋友,后被付圣冰甩了!同时他还是陈远泽的狐朋狗友,二位浪荡子,堪称绝配。

此时,孙红星正站在亭子里,怀拥两个比基尼美女,袒胸露腹地叼着烟傻笑。她裤裆里高高耸起的那玩意儿,预示着他生理方面的强壮,和对美女免疫力的低下。

正在往身上撩拨水的齐梦燕见我瞧向别处,坏笑了一下,然后朝我身上豁水,问道:“看什么看,看美女啊?”

我扬头指向孙红星:“孙红星也来了!”

齐梦燕皱眉瞧去,不由得露出了惊愕的目光:“这个煞星!我通知保安把他赶走!”

我道:“那样不好!那样会增加孙家对你父亲的怀疑,让他们产生不和。”

齐梦燕道:“但我现在很讨厌这个人。你看她,还挽了两个女的,那两个女人,肯定都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二女侍一夫,孙红星的胃口好大啊!”

不知道为什么,齐梦燕一提到‘二女侍一夫’,竟然让我猛地一阵惊心!我突然想到,我目前的状况,和孙红星有什么两样?虽然说我是无奈之举,但已经超越了道德底线,身边众多美女前呼后拥,待我完成这次任务之时,将有多少人受到伤害?

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自己简直和孙红星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齐梦燕擦拭完全身,拉着我的手近湖,双手上举,一个还算漂亮的跳水动作后,湖边泛起一个美丽的水花,一条美人鱼轻盈穿梭于水中。

我也跟着跳下去,一种惬意的凉爽,顿时浸满全身。

我和齐梦燕并驾齐驱地围着茶心湖游了一圈儿,由于她挨我过近,我甚至连续被她的纤腿擦碰到,不由得一阵麻辣反应。

这是我第一次见齐梦燕游泳,她游泳的姿势很美,各种姿势 上演,活像是一条美人鱼,在水中展示着身姿。尤其是她的蛙泳,更是让我觉得美不胜收。两只纤纤细腿水中一蹬,型的身体轻盈前行,活像是一副精美的泳女画卷。

游了一圈儿之后,齐梦燕突然消失了!我的身边,泛起了一阵大火花,随后,越来越平静。

我心想齐梦燕也会扎猛子?她这一猛子下去,半天没出来,我细致地观瞧着周围水面上的动静,却无法判断她栖身何处。

直到我的脚心阵传来一阵搔痒,我才恍然大悟。

我迅速转身,一把将齐梦燕从水里揪了出来。

她开朗地笑着,双手捧起一捧水往脸上一浇,伸手揽了揽湿润的头发,炫耀道:“怎么样啊赵龙,本小姐的泳技如何?”

我朝她伸出大拇指:“相当了得!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你游泳这么厉害?”

齐梦燕得瑟地笑道:“真人,向来是不露相地!”

我扬起水来往她身上豁了一通,借此来表示对她骄傲自满情绪的鄙视……欢声笑语当中,我们水中嬉戏,不亦乐乎。

然而实际上,齐梦燕的到来,已经让不少人认出了她。我们下水二十分钟之后,岸上聚集了一大群男男女女,竞相观望,就连一些原本在水中游泳的男女,也纷纷上了岸,为齐家的大小姐腾出游泳圣地。

当我们感到冷清的时候,已经被湖中这突来的静谧,吓了一跳。

齐梦燕脸色一变,噘着嘴巴道:“看来还是暴露了!我不想让他们认出我来!”

我道:“暴露就暴露了,有什么不妥?”

齐梦燕道:“跟一个帅哥在一起游泳,难免会被添油加醋地弄出绯闻来!”

我道:“这里面记者又进不来,怕什么!”

齐梦燕道:“错!没准儿哪个高管的情人啊,老婆啊,小蜜啊,就是媒体从业者!上次我偷偷地过来游泳,被一个无聊的记者偷拍了很多照片,放到了杂志上。”

我们一边说着话,一边上岸,众位男男女女围了上来,簇拥在了齐梦燕身边。

作为齐氏集团掌舵人齐光仁的女儿,她自生下来,便注定走到哪里,便会将光芒闪耀到哪里。

但就在这时,我猛地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茶心湖服务站门口。

我心里,顿时暗暗叫苦。

那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华夏头号恶搞女神齐梦娜!

她简直像是个幽灵,无论走在哪里,都摆脱不了她的鬼魅身影。我现在对她相当畏惧,害怕见到她,更害怕被她的雷人伎俩雷到。

齐梦燕也察觉到了齐梦娜的出现,她微微地愣了一下,自言自语起来:梦娜怎么来了?

然而齐梦娜的到来,顿时致使齐梦燕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市场,有三分之二的人开始围向齐梦娜,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齐梦燕比较熟悉的一些高管家属,其中包括一手揽二女的公子哥儿,孙红星。

气场一下子变得冷清起来,孙红星冲齐梦燕道:“你怎么总是跟他在一起?他是个花花公子!”

齐梦燕冷哼道:“跟你比,他已经算是好男人了!至少,他还没有像你一样,花到家!”

说完这句话后,齐梦燕便拉着我走开,径直到了被众星捧月之中的齐梦娜身边。齐梦娜穿了一套迷你短装,小裤衩儿刚刚能遮掩住关键部位,纤长的美腿,倒也颇有压倒群芳的潜质。

见到我和齐梦燕出现,齐梦娜一挥手:“老姐你和这个保安还在拍拖啊,拍来拍去有没有换换胃口?”

齐梦燕忍不住皱紧眉头,埋怨道:“梦娜你瞎说什么!明天要是有媒体记者在报纸上瞎编,我饶不了你!你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最近在干什么,有没有去吃,去吃那什么?”

她虽然没点明是什么东西,却也再明显不过:童子蛋。

谁想齐梦娜根本不避讳,直接道:“你说的是童子蛋吗,我前几天刚去吃过,一口气吃了三十个!太好吃了!”

人群当中禁不住崩发出一阵笑声。

齐梦娜皱眉道:“谁笑?笑什么?再笑把袜子脱下来塞你嘴里,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本人今天过来,主要是来看望一下大家。晚上我作东,去请大家吃童子蛋!”

一听此言,已经有很多人忍不住想吐出来。齐梦燕像是被噎了一下,剧烈地咳嗽一声,仿佛那天的场面,仍然在她脑海中清晰放映。

齐梦娜的‘精彩演讲’持续了一段时间后,围住她的人群渐渐散开,只剩下稀拉的几人。齐梦娜一甩胳膊骂了起来:“都走了,都滚吧,狗咬吕洞宾!”

齐梦燕劝道:“梦娜你一天到晚搞什么呀你!再这样下去,齐氏都要被你整黄了!你爱吃的东西,不一定大家都爱吃。那童子蛋,童子蛋是人吃的吗?”

齐梦娜争辩道:“怎么就不是人吃的呢?老姐你说这话我不爱听!童子蛋是浙江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相当于中药蛋。你们啊,就是被传统给束缚住了,悲哀,悲哀啊!改天我要发明一种童女蛋,开一家童女蛋文化中心,让老爸投资,肯定比童子蛋卖的好!”

第1124章:妙龄女郎

我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幸亏是已经习惯了,忍忍,便罢。

与齐梦娜交谈了几句后,齐梦娜开始赞美起齐梦燕的身材来:“穿比基尼,身材不错嘛,就是胸大了点儿。是不是被这坏小子摸的,胸越来越大了,奶水充盈啊!”

一听这话,我终于忍不住了,冲齐梦娜骂道:“闭嘴!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齐梦娜一掐腰,蛮横地道:“赵龙你狂什么啊?我和我老姐说话,轮得上你插嘴?整天粘着我老姐,大色狼!”

“你”我气的眼冒金星,但还是强行忍下。跟齐梦娜这种人,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十分钟后,我和齐梦燕终于忍受不了齐梦娜的污言秽语,离开了这个清凉的是非之地。

驱车返回的路上,齐梦燕忧国忧民般地忧起了齐梦娜:“摊上个这么经典的妹妹,我的命,可真苦。”

我开玩笑地道:“你的命不算苦,谁娶了她那才叫苦。她是一个绝对有实力让男人一天到晚直不腰来的人,我相信。”

齐梦燕似是误会了我的意思,脸腾地一红:“瞧你这思想,怎么这么肮脏!哼,不要在我面前说我妹妹,她再怎么着,也是我妹妹。”

我赶快道:“你想歪了吧?”我没再作解释,而是加快了车速,高速地驶回了望京大队部。

当天晚上,我陪程心洁说了说话,这丫头最近虽然表面上欢乐祥和,实际上却藏有心事的样子。我跟她谈了很多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东西,并含沙射影地引导她走出狭窄的阵地,却开拓更广阔的舞台。

但程心洁却执意留在我身边,哪怕是当一个普通的保安,也心甘情愿。

无奈之下,我只能决定从长计议。

次日上午九点钟,陈富生的女秘书给我打来电话,说是陈富生有要事让我过去。

我驱车前往,九点四十的时候,到了天龙总部,陈富生办公室。

陈富生正坐在办公椅上等我,见我进来,他马上站了起来,一扬手道:“快,整理一下头发和穿着,跟我去见冈村先生。”

我顿时愣了一下:“冈村先生?哪个冈村?”

陈富生皱眉道:“就是冈村少雄的父亲,集团的遥控指挥者!你先整理穿着,具体情况我在车上给你讲。”

尽管疑惑,但我不便再追问,只能是对着镜子梳了梳头发,在自动擦鞋机上拭擦了一下鞋子。

一切到位后,我和陈富生,以及女秘书一起到了外面。停车场上,女秘书遥控开锁,打开后车门,待我和陈富生坐上去后,她才钻上了驾驶位置,启动车子,驶出大门。

车上,陈富生若有所思地道:“冈村先生要见你!当然,即使他不主动约见你,我也会带你去见他。”

我道:“我和他根本没见过面,他怎么会主动约见我?”

陈富生道:“我上次跟你说的那些,你都忘记了?机会,我给你创造,看你能不能把握。”

我笑道:“冷不丁见这么一个大人物,心里还真有点儿紧张。”

陈富生道:“要说紧张,别说是你,就我还有点儿紧张呢!不过你要记住,冈村先生最忌讳别人说话时摇头晃脑,你跟他说话的时候,稳重一点儿。”

我道:“我没有摇头晃脑的习惯。”

陈富生道:“那就好。”

车子径直驶进了市区,然后穿过几条公路,峰回路转地迂回到了上次经过的那座日式别墅跟前。

女秘书驾驶着车子准备驶进去,却让值班保安一扬手将其拦了下来。

瞧那值班保安的穿着和样貌,不像是华夏人。莫非,这是那位冈村先生从日本带来的保卫人员?

值班保安操着严厉的语气喊道:“下车,把车停下,停在外面!”

他的中文并不十分流利,由此可见,我的猜测没错,这些保安都是冈村从日本带来的保卫人员。他们穿的衣服,也和华夏的保安制服大相径庭,更像是门童们穿的那种。

女秘书见保安如此不友好,推开车门皱眉道:“陈先生过来了!这辆车来过好几次了,你们难道还没记住?”

值班保安道:“我管你来过几次!让你们陈先生下来,我要见见他本人,才肯放你们进去!”

女秘书气的咬牙切齿,且听陈富生突然发话:“不得无礼。我先下去招呼一下,你们上车等我!”说罢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值班保安见了陈富生,竟然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很随便地问了句:“陈先生,你有没有和冈村先生预约?冈村先生正在休息,任何人不得无故打扰。”

陈富生笑道:“预约好的!是冈村先生约我过来的!”

值班保安道:“我先通报核实一下,你稍等。”他说罢拿起电话,不知道给谁去了电话,连连‘嗨依’了好几声,挂断电话。

他挥手放行,我们将车停下,朝里走,却再次遭遇到了楼房入口处保安的阻拦。

入口处保安倒是没拦陈富生,直接将我和女秘书拦下,开始搜身。女秘书不耐烦地挣扎了两下,埋怨道:“这是干什么呀!还要搜身!”

保安从女秘书身上,搜出一把七七式手枪;然后又在我身上,搜出一把袖珍型的水果刀。保安又将手移至我的胸口处口袋,用生硬的中文问道:“这里鼓鼓的,是什么?”

我将东西掏出,笑道:“是一把扑克牌!”

保安问:“是可以出千的那种牌吗?据我所知,你们都喜欢用扑克牌赌钱,你也赌钱吗?”

我不耐烦地道:“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内容!”

不知道为什么,几乎是在突然之间,我觉得像是蒙受了一种特殊的侮辱,就如同当初的日本鬼子对待那些汉奸伪军一样,我恨不得一脚将这保安踢飞!然而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只能忍着,再忍。

搜完身后,我们才得以同陈富生一起进入。在一个屋子的门口,五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子正徘徊守着,见我们过来,其中一个三十多岁长了小胡子的中年男子走近,问了声:“陈先生,你过来了!请问你有没有和冈村先生预约?”

陈富生道:“预约了!当然预约了!”

小胡子望向我和女秘书:“这两位是?”

陈富生道:“都是自己人。一个是我们天龙的骨干,一个是我的秘书。”

小胡子道:“那这样,陈先生您进去,这两位在外面稍等。”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解释道:“是冈村先生要见赵龙,我只是带他过来的!”

小胡子稍一思虑,道:“那好。请你的秘书留下,你和赵龙进去!”

陈富生对女秘书道:“在外面等我!”

女秘书颇显不悦地道:“知道了陈先生。”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是我第一次遇到陈富生如此窘态,一直以来,他在北京叱咤风云,尚无人敢对他有半句不敬不词。但是在冈村家里,随便一个保安,便可以对他无礼盘问,丝毫看不出任何尊重。

我不禁再一次揣测:这个冈村先生,究竟是什么人?究竟具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为什么到了我们的地盘上,就连陈富生也不得不卑躬屈膝?

如此看来,集团的神秘面纱,再次被掀开了更为神秘的一面。

陈富生带我进去,硕大的一个房间里,充溢着浓厚的日式文化风韵,一副画满和服美女的壁画,栩栩如生地挂在墙上,一个硕大的鱼缸里,装了几十条体形庞大的热带鱼。靠东侧的墙壁上,镶有六个吊环,每个吊环上吊了一把刀剑。

两个相对比较威武的日本男子,跨立在一个小门门口,目光炯炯,英姿飒爽。

这个冈村先生,究竟有几道守卫?这已经是第四道保护了,难道在小门内侧,还会有第五道保护?

却说这两个男子见我和陈富生进入,继续繁琐地询问了几句后,其中一个又过来搜我的身。

我不耐烦地皱紧眉头:“要搜几次?”

此男子坚定地道:“这是规矩!”

搜完身,二男安排我和陈富生坐下等候。

我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却始终旋着一颗心。

按理说冈村的警卫布置根本不必如此繁琐,费工又费力,里外的保卫人员,只要搞好协同配合,可以省略不少盘查步骤。

也许是日本人喜欢这套,总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也许,这个冈村的人身安全过于重要,以至于让保卫人员连设五道防卫线,每道防卫线,都要重复安检内容。

只是我和陈富生坐等了半天,仍然不见所谓的冈村出来,我有些不耐烦了,陈富生冲我一使眼色,示意耐下心来。

最让我气愤的是,陈富生这种大人物过来拜访,竟然没有侍者端茶倒水,此处只留下我们空等。

又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左右,小门处终于响起了一阵动静,两个守卫相继而动,一人开门,一人笔挺地站立。

我和陈富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迎接冈村的到来。

但实际上,从屋子里出来的,却是一个妙龄女郎!这女郎大约二十七八岁,头上扎了个礼结,身上穿的是那种时尚的褶皱连衣裙,谈不上是绝代佳人,却也不乏几分姿色。

第1125章:最大的失误

陈富生脸上洋溢出半丝失望,但还是笑了笑:“樱子,你也在这儿?”

这位樱子却用流利的日文回复道:“我父亲正在亲自教我学习中文,陈叔叔,你还得等一会儿,我父亲还要十分钟,才能出来。”

我禁不住冲这樱子问道:“那冈村先生在干什么?”

樱子脸上阴森了一下,冲陈富生问道:“他是谁?”

陈富生道:“他是集团的重要骨干!是冈村先生要见他!”

樱子道:“我父亲要见他?哦,我知道了,他就是那天一个人打退了十几个人的什么什么龙?他的功夫很厉害,是不是?”

陈富生点了点头:“他叫赵龙!是个很有传奇色彩的年轻人。不过我得纠正一下,那天打退了十几个人,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还有另外一个人,也就是我的女秘书。”

樱子一边走过来一边问:“你的女秘书也很厉害?”

陈富生道:“说的过去!樱子,少雄去哪儿了?”

樱子道:“我弟弟他在房间里睡觉!”她说完后坐了下来,不是日式坐法,而是中式坐法。

从陈富生和这个樱子的谈话,可以得出,樱子应该就是冈村先生的女儿,也就是冈村少雄的姐姐。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冈村樱子突然开口道:“我父亲对你开展的工作很满意,他说,你的管理很有水平,他很放心。”

陈富生笑道:“那是冈村先生言重了!我只是履行了自己的职责而已。冈村先生把我培养到了这个位置上,我怎能让他失望?”

冈村樱子道:“你真谦虚。怪不得我父亲总是说你谦虚谨慎,做事稳妥。”

正说话间,那间小屋的门突然又动了动,一阵浑厚的老年人的声音响起:“富生,你来了!”

很淡然的一句话,却让我感觉到了震撼。

我和陈富生再次站了起来,朝那小门处望去。

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身穿一套白色衣服,气宇轩昂地走了出来。

当看清楚他的样貌之时,我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怎么会是他?

如同一阵天旋地转一般,我惊愕地望着他,如同是望着一座硕大的富士山,正倾斜着倒塌,向这边砸了过来……

确切地说,这个老者的出现,是令我始料未及的!尽管我一直对集团这个幕后的日本统帅有着诸番猜测,也曾猜测到是他,但是当他真正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整个身体,竟如顽石一般坚硬。

我万万没有想到,集团的缔造者,竟然就是这个冈村达生!望着这个近乎和蔼的日本老者,我意识到了事态的严峻性。是啊,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严峻的多。有冈村达生牵线缔造集团。

冈村达生自顾自地坐了下来,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三分之一,但面目仍然精神抖擞,气宇不凡。他几乎是目不斜视,没有瞅我和陈富生一眼,淡然地说道:“最近情况怎么样?”

陈富生这才随着坐了下来,答道:“情况相当好!最近我们又招徕了很多能人异士,我们的‘摘钢盔’行动也进行顺利,还有猎兔行动,都很顺利。”

冈村达生仍然没有抬头,却轻轻地打开了一本书,一边翻页一边道:“是真顺利还是假顺利?”

陈富生赶忙道:“当然是真顺利。冈村先生,我把您要找的人带来了”

冈村达生这才抬头瞧了我一眼,神情微微一怔,打断陈富生的话:“就是,他?”

陈富生点了点头:“是他,赵龙!他很有来头,曾经号称是华夏第一警卫。

冈村达生淡淡一笑,一只手翻页翻的哗哗作响:“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是不是?”

我顿时愣了一下,赶快站了起来,笑道:“是的冈村先生。

冈村达生面无更情地道:“听说是你救了少雄?”

我瞧了一眼陈富生,陈富生替我答道:“是他,是他!那天少雄过去钓鱼,为了安全起见,我故意在河边儿安排了赵龙警戒。没想到遇到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幸亏了赵龙,否则少雄真的很难脱险。”

冈村达生改变话题:“富生我问你,你有没有调查过,那些偷袭少雄的人,是什么来头?”

陈富生支吾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我正在调查这件事。”

冈村达生放下手中的书本,连声道:“蹊跷,蹊跷。”他这才望了陈富生一眼,道:“你觉得你带来的这个赵龙,能够完成操盘的任务?或者,将来能够?”

陈富生点了点头:“我相信。也许他现在还年轻,阅历尚有些短缺,但是经过我们的调教,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统领。我希望冈村先生能够给他一次机会。”

冈村达生笑了笑,道:“富生啊,你知道你今天最大的失误是什么?”

陈富生愣了一下,且听冈村达生一言道破玄机:“你最大的失误,就是没把石川芳子带过来。理应来这里暂呆在我身边。还有上次我跟你提到的,安排两个得力的干将过来,我重点培养一下。我希望在咱们整个集团里,能多几个陈富生,一个陈富生,怎能够用?”

冈村达生话里有话,陈富生只是笑道:“当然,当然。我正准备派赵龙和另外一个总教官过来,负责您在华期间的安全。”

冈村达生一摆手:“怎么,小看我带来的这些人?我告诉你,我带来的这些人,随便拉出一个,都是精英。他们都是日本的勇士,是日本总部的佼佼者。”

陈富生笑道:“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冈村先生来华指导工作,我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宜。”

冈村达生瞧了我一眼:“那好吧。就让这个赵龙先留下!最好是再派个女的,至少可以给我的女儿樱子当向导。方便一些。”

陈富生道:“没问题。我回去之后马上安排到位。”

冈村达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再次将目光瞄向我,然后冲陈富生道:“这个后生,真的像传说中的那么神?”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胳膊:“是很神。冈村先生要不要试一试?”

冈村达生道:“我听说他可以用纸牌杀人,而且是个不折不扣的神枪手。这让我有点儿感兴趣。但是耳听为虚,我向来不太迷信听力,我相信眼见为实。”

第1126章:需要什么道具

陈富生笑问:“冈村先生想看一看?”

冈村达生点了点头:“可以试试。我对一些传神的东西,感兴趣。”

陈富生站了起来,道:“那我去安排一下。”

冈村达生一摆手:“不必。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先带他去后院,我随后就到!”

听闻此言,不光是陈富生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

敢情这冈村达生有意要试探一下我的真伪虚实,这个阴险的老头儿,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随后冈村达生安排人带我们去了后院,后院相当空旷,有几个冈村的随从,正在这里悠闲散步。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冈村达生在三五个人的陪伴之下,到了后院。他拄着一副龙头拐杖坐下来,连连敲击地面三声后,有三位穿着白衬衣的男子,径直向前走出一步。

我迎了过去,知道冈村达生是想让这三人试探我的身手。

冈村达生一扬拐杖,道:“试试吧。我知道,他们三人当中,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他们三人的合力,却未必能输给你。赵龙,今天你尽管使出全力,我要的只有两个字,刺激。”说完后他又一挥拐杖,对那三位武士道:“你们三个,给我挑战这位华夏高手,我不限你们使用任何方式,任何招式,领教一下传说中的华夏功夫。万不可掉以轻心。”

三人响亮称是,然后迅速地站在我的对面。

他们虎视眈眈,我虽然不想以这种方式证明什么,但是看着这三个凶恶霸道的日本人,不自然间便已经攥紧了拳头。

这三人随即做了一个统一的动作:脱掉衬衣,露出了结实的肌肉。

陈富生一拍我的肩膀,催促道:“是友好切磋。表现的机会,到了!”

我能读懂陈富生此话中的潜台词,干脆也脱掉外衣,赤臂迎敌。陈富生的女秘书为我鼓掌呐喊,而这三人却赢得了所有随从的期盼与祝福。

几个随从站成一排,一会儿工夫,冈村樱子也匆匆赶来,观看这场随机较量。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冈村达生身边的这三个高手,我突然之间像是回到了从前,忆及我现役的时候,会经常有一些国际间的比武竞技活动,他们个个凶勇善战,精神抖擞。

我与这三人对峙,他们摆出一个特殊的阵势,呈三角形,开始徒手向我进攻。

如果把这尚不知名姓的三人命名为‘甲乙丙’的话,我觉得他们之间还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乙和丙虽然强势,却不如甲稳重,甲出手稳中刚劲,乙和丙讲求速胜,出手猛烈。

一时间现场便形成了这样一种局面:乙和丙全力向我发起攻击,甲则稳中求进,借乱之时搜索我的漏洞,并趁机发起攻击。甲的攻击衔接并不是十分迅速,但是招招阴毒,甚至是致命。一旦中招,必将受伤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谋求逐一击破。可以看的出来,甲的身手,相当于乙和丙和总和,若是先试图击破甲的进攻,势必有些难度,并有可能一开始便消耗太多的体力。若是先将乙和丙为突破口,势必又会让甲有机可乘,向我下死手……权衡之下,我还是采取了攻击弱点的方式,率先向乙发起了突然反攻。

乙受到强攻,不禁连连后退,但是由三人组成的强大阵营,却没有遭到破坏。丙见我迅猛攻乙,加大了对我的侧击力量,而甲同样与丙达成高度默契,进攻猛烈,拳脚犀利。

但我却抱住青松不放松,连环拳和连环腿一环扣一环,相继在乙的身上开了花。乙被迫连续后退,我步步紧逼。

而实际上,在我追打乙的过程中,丙只顾向我发起猛烈攻击,试图营救乙于困境,却忽略了防守,露出了很多破绽。

这正是我的精妙用意。待我将乙追打出数步,我突然瞅准一个空当,身子急骤扭动90度,一个空中横摆击中了丙的头部。

丙猝不及防,整个身子斜倒了下去!

在这番角逐当中,我巧妙应用了三十六计当中的‘声东击西’,先是以迅猛的攻势向乙发起攻击,甲和丙肯定会竭尽全力进行救助,在救助的过程中,他们无疑会放松警惕,只顾出手营救,忽略了自身防守。我一边制造强攻乙的假象,一边暗瞅机会改变目标,在适当的时机当中,我突然地改变目标,以一记迅猛有力的腿法,将丙打了个措手不及。

却说这一腿,我用了七成力,莫说是击在血肉之躯上,即使是普通的砖墙,这一腿下去也能击上半个窟窿。

仅仅是这一腿,丙倒地后,便几乎再也没有了战斗力!他站起来后眼前直冒金星,甚至是根本站都站不稳了。

如此一来,只剩下甲和乙两个对手。

丙刚才接连遭受我的连番攻击,士气大落,体力也消耗的厉害。我决定,继续以乙为突破口,先重点对乙发起攻击,最后再对付甲。

然而受到了刚才我‘声东击西’的影响,在我对乙发起突然攻击的时候,甲却降低了攻击力度,加大了防守。也许是他担心我会再来一次声东击西,假攻击乙,而实攻于他。

如此一来效果便达到了!甲和乙心中各有盘算,而且甲因为受刚才‘丙’的下场的影响,进攻力度已经大打折扣,我便能安枕无忧地加大对乙的攻击。

几番硬碰硬的交手之中,乙已经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同样是刚才的重复,我的身体猛地扭转九十度

这一个动作,更是让甲突然加强了防守,身体骤然向后仰了过去,伴随着滑步退避;而乙却认为我又来了一招声东击西,会突然向甲发起进攻,因此自然而然地忽略了防守。

而实际上,我这个转身,却并非要声东击西,改变攻击目标。我身体扭转九十度,一只脚迅速蹬地凌空,身体在空中完成九十度的回旋,一个空中侧弹踢,便结实地击在了乙的头部!

乙与刚才的丙一样,身体猛烈地朝一方倾斜下去,暂时失去了战斗力。

如此一来,乙和丙都受到了我的重击,相继丧失了战斗力。此时此刻,只有与甲相对峙着。

甲的锐气已失近半,他望着我,左右飘移滑步。

一对一,对于我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我率先发起猛烈的攻击,以一记重拳,揭开新的战斗回合。

甲灵巧躲过,但我根本不给他反攻的机会,开始大幅度地对他进行扫荡。拳脚到处,风声水起,尽管甲的防守相当灵活,但是在我接二连三的拳脚扫荡之下,他还是中了我疯狂一脚。

只不过在中击的瞬间,他脑袋斜向一偏,没有击中要害,而是擦伤了他的脸颊,并未对他造成严重的伤害。

而一向沉稳刚毅的甲,在遭受接连的挫败之后,终于沉不住气了,大吼一声,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一般,冲我呼啸而来。

这明显是一种自杀式进攻,他用减弱防守的代价,增强进攻声势。

我原地伫立,只等他冲近,便可一脚飞起,彻底结束战斗。

但正在此时,战斗突然被叫停。

冈村达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轻轻一挥手,止住了现场这激烈的角逐。

尚有最疯狂的一脚没有爆发出来,我心里别扭。但实际上,我已经猜测出了冈村达生突然间结束战斗的用意。

冈村达生沉默了片刻,那几近战败的男子凑了回去。

冈村达生道:“我的三个人,被你打伤了两个。如果连他也打伤,那我还在不在华夏呆下去?”

很有寓意的一句话!通过他这句话可以判断出两个信息:一他对我的身手,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二这三人,都是他的贴身保卫人员,地位明显,责任重大。

说完这句话之后,冈村达生率先启步,往回走了两步,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回头来。

我穿好衣服,伸手在额头上揩了揩汗。见冈村达生仍在看着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冈村先生,还有什么指示?”

冈村达生凑了过来,问道:“听富生说,你可以用扑克牌伤人,是真的吗?”

我笑道:“是真的。”

冈村达生轻轻一抚花白的头发:“看看。岁数大了,该长的见识,还是要长。”

他极富幽默的一句话,倒是让在场的众人相继笑了。

陈富生走到我身边,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冈村先生很感兴趣,你一定要表演好。需要什么道具,跟他们说!”

我突然之间觉得有些可笑,敢情我这‘扑克牌’的绝技,竟然如此大受欢迎。我不知道是应该荣幸呢,还是应该低调一些。但望着冈村达生那期盼的眼神,我却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淡然地说了句:“三个苹果,就可以当道具。”

冈村达生轻轻一笑,指示身边人道:“给他准备三个苹果!不,是四个!”

第1127章:给你铺好了路

稍顷,四个硕大喜人的苹果奉上,我冲冈村达生道:“冈村先生能不能借用您三个人?”

冈村达生道:“当然可以。就刚才那三个你的手下败将,如何?”

甲乙丙三人听到‘手下败将’四字,脸上腾地涨的通红,但仍然强挤出笑容,任由我所发配。

对于这种扑克牌的表演,我早已是轻车熟路,只需要照着以往的表演,依葫芦画瓢照做一番,即可。

甲乙丙三人各自顶上一个苹果,我轻轻后退,到合适位置。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三张扑克牌,摆好姿势。

这时候冈村樱子突然发话:“等一等,我要检查一下他的扑克牌!”

我收了架势,将扑克牌奉上,冈村樱子翻天覆地地瞧了一番,不由得点了点头:“没错!是那种普通的扑克纸牌!赵先生,请吧!”

我点了点头,眉头一皱,然后三张扑克牌,依次速飞出去。

当甲乙丙头上的三个苹果都被扑克牌拦腰斩断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冈村达生微微地点了点头:“是有些神奇!过来一下,赵龙!”

我走近冈村,冈村达生将多余的那个苹果放在我手中,开玩笑般地道:“奖励你的!”

我一惊,随即笑道:“谢谢冈村先生!”

返回楼内,冈村达生让众人先行退下,只留下我一个人。

望着这个年逾六旬的老头儿,我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冈村达生淡淡地道:“你果然有一身好本事。枪法和其它的本领,我想不必再试,便已知分晓。”

我略显尴尬地道:“谢谢冈村先生夸赞,我实在是受之有愧。”

冈村达生道:“你不必谦虚。听富生说,这次猎兔行动是你策划和实施的?”

我点了点头:“是的冈村先生。”

冈村达生道:“不错不错!这次行动做的很好,意义很深远。咱们集体自创立以来,一直坚持稳步发展,质量至上。目前,它越来越成熟,我们的大业,也即将正式拉开序幕。”

冈村达生这段略显隐讳的言辞,让我听之忧虑。这个幕后的组织操盘手,面相上是那么的慈祥,心里却天天琢磨着怎样颠覆华夏,改变华夏的命运。

见我沉默,冈村达生接着道:“那天多亏了你,少雄才幸免于难。当我听说你们两个人击退十几人的时候,我有些难以置信。今天,我信了!富生他所言不虚。”

我改变话题道:“我一直以陈先生为榜样,在他身上,我学到了很多。”

冈村达生道:“你不必转移话题。我单独留下你,是想就集团的发展,与你交换一下意见。”

我苦笑道:“冈村先生太抬举我了,在您看来,我只是一个无名小辈,您怎么安排,我就怎么服从。至于集团的发展,恐怕”

冈村达生打断我的话:“怎么,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吗?”

我赶快道:“当然不是。我很希望我们集团,能够实现自己的宏伟目标。”

冈村达生道:“那就行了!我曾跟富生商讨过发展的问题,现在我们不缺钱,不缺人,也不缺武器。

我道:“冈村先生不必多虑,自成员加入之前,陈先生已经潜移默化地进行多方面教育和引导!”

冈村达生笑道:“干大事业决不是简单的喊口号!看的出来,你是员武将!但恐怕会有点儿乏文惜墨,富生说你文武双全,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道:“文与武,我只是略懂一二。”

冈村达生道:“好吧,你先回去,我也许还会在这里多呆几天,这几天我会再找你过来商量大计。”

我站了起来,告辞道:“那我告辞了冈村先生。”

冈村达生加大音量喊了一句:“樱子,送送赵大队长!”

当我走出门之时,樱子正好出现在面前,带我走出了别墅,直至上车。

陈富生和女秘书已经在车上等候,而且,陈富生并没有问及冈村达生跟我谈了些什么,便一挥手,指示女秘书驱车前行。

回去的路上,陈富生叼了一支烟,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们没有直接返回天龙总部,而是找了个地方吃了午饭。餐桌上,陈富生不禁生疑:“冈村先生这次为什么没留我们吃饭?”

他虽然这样疑问,我相信,在他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是他不方便公布而已。

而我更不便发表己见,只是兀自地吃着自己的饭。

饭毕后,正好是下午一点半,正准备驱车赶回天龙总部,陈富生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中,陈富生连连称是,由此可以确定,打电话之人应该是冈村达生无疑了!因为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只有冈村达生,能够让陈富生如此肃然起敬。

接完电话后,陈富生眉头一凝,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没听清是什么。

回到天龙总部,停下车,陈富生向我指示道:“去叫乔灵过来,给你们安排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我找来乔灵,径直去了陈富生办公室。

陈富生仍然是用中指潇洒地敲击着桌面,待停住后,他一挥手,示意我们坐下。

我们坐在沙发上,翘首以盼。陈富生分别瞧了我们两眼,若有所思地道:“今天晚上你们收拾一下东西,准备明天上午,搬到冈村先生那里去!”

一听此言,我和乔灵禁不住都站了起来!乔灵不解地追问:“陈先生,这是为什么?”

陈富生道:“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问为什么?

乔灵追问:“那冈村先生刚来的时候,陈先生为什么不这样做?”

陈富生眉头一皱,望着乔灵。

我不失时机地用手碰了一下乔灵的胳膊,让她少言便罢。

陈富生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道:“你们都是我信得过的干将,我也不瞒你们!一开始,冈村先生并不信任我们的人!我曾经提出过为他安排二十六人协助他们负责安全服务等方面的工作,但是被冈村先生拒绝。今天,我带赵龙过去拜访,冈村先生见识了赵龙的威力之后,又反过来主动要求我派两人过去。”

乔灵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陈富生道:“多说无益!我只嘱咐你们,到那里要见机行事,忍辱负重。且不可与冈村处的日本工作人员发生摩擦,否则我不好交待。再就是,要让冈村先生对我们产生安全感,让他老人家知道,我陈富生手底下的干将,都不是熊包!”

乔灵道:“知道了陈先生!”

我也附和道:“放心吧陈先生,不知道冈村先生要在华夏住多久?”

陈富生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清楚。少则三五天,多则半个月。”

我们没再追问什么,陈富生暂时让乔灵退下,只留我一人在办公室。

陈富生重新坐了下来,也让我坐下,道:“赵龙啊,该为你铺的路,我已经铺好了!怎么走,你可明白?”

我顿时愣了一下。

陈富生接着道:“很明显,冈村先生这次来,就是要培养操盘手!我思量再三,通过冈村少雄这个敲门砖,将你成功地推到了冈村先生那里。现在,他对你的能力和身手,很认可。也许他会亲自培养你,担任,担任集团的要员。你能上位,我陈富生将会很高兴。”

第1128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道:“刚才冈村先生说我精武乏文!我觉得,我在冈村先生心目中,只是一个武夫。”

陈富生轻轻地摇了摇头:“你要记住!作为一个领导,眼中没有十全十美的下属!即使你文武双全,冈村先生也不可能说你文武双全。这是一种,一种制衡,明白吗?”

我恍然大悟地道:“明白了陈先生!”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陈富生所言的‘制衡’二字,让我禁不住遐想万千。

是啊,领导之术,莫过于‘二字’,那便是制衡!更何况是冈村达生这种比陈富生城府还深的老狐狸!他很擅长平衡各方面的关系,暂时不可能让我以一种十足的优势进驻他的别墅,否则,容易引发隐患滋生。人若高深至此,何患无患啊!

陈富生见我若有所思,再道:“对了,还有一件事。冈村先生很想让石川芳子过去,我对此一直有些迟疑。”

我问:“陈先生有什么顾虑?”

陈富生道:“石川芳子这个人,虽然算得上是女中豪杰,有真功夫。但是她最大的弱点,就是喜欢打小报告。更何况,她又是冈村先生的亲信,我担心现在让她见冈村先生,会对我们不利。”

由陈富生这句话,我可以权衡出几分蕴意。看的出来,虽然陈富生身为集团的操盘手,但是在石川芳子面前,他还是留有戒备的!而且,实际上,陈富生的担忧不无道理,据我这些天与石川芳子的交往,能够看的出来,她的确是个擅长打小报告的人。就比如我们在执行完猎兔行动之后,她还在陈富生面前告了我的状。而且,石川芳子仗着自己是冈村先生委派来的亲信,很多时候并不十分服从陈富生的安排。而且,我还记起了石川芳子之前的那句话……在讨论猎兔行动的时候,因为观点分歧,石川芳子曾经无意中透露,自己是冈村虽然没有道出后文,但此时冈村达生的到来,已经揭开了一部分谜底。

我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把冈村达生一事,向由局长汇报?

正回味间,且听陈富生又道:“好了,你先回去!具体有什么情况,我会再跟你联系!今天晚上收拾几件衣服,明天早上来总部,我亲自带你们到冈村先生那里!”

我苦笑道:“陈先生,我怎么有种,有种背井离乡的感觉啊!”

陈富生笑了笑:“放心吧,时间不会太长。几天而已。而且,也许正如我所期望的,在这几天里,冈村先生会坚定将你培养成集团操盘手的,决心。相信自己,你能行!”

他拍了拍了我的肩膀,我点了点头。

告辞陈富生,我若有所思地走出了办公室,下了楼。

抬起头来,放眼一瞧,却见停车场上,乔灵正轻盈地向我挥手。

我紧走几步走了过去,遥控开车锁后,乔灵率先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我叼了一支烟,问道:“找我有事?”

乔灵俏眉轻皱地凝视前方:“师兄,难道你不觉得,陈先生突然派我们去冈村先生那里,很蹊跷吗?”

我疑惑地望着她,笑道:“这有什么蹊跷的,很正常嘛!”

乔灵顺势将一颗槟榔叼进嘴里,轻轻地咀嚼了一下:“我总觉得,冈村先生这次来华夏,好像是别有用心。以前他也曾来过,但大多都是停顿一天时间,这次他却能安心住几天,难道不奇怪吗?”

虽然我心里已有答案,却不方便讲给乔灵听,只能敷衍道:“乔灵你多想了!只不过是多住几天而已。你我去了,没坏处。”

乔灵凝眉,摇了摇头:“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我愣了一下,再瞧向乔灵时,只见她满面忧虑,俏美的容颜,被一种特殊的愁绪,所笼罩。

想想此行,我也突然怔了一下。莫非,这原本就是一个圈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种闪念,的确在我心里划过了一道转瞬即逝的痕迹……

乔灵见我沉默,接着道:“跟日本人打交道很麻烦的,陈先生派我们两个人去,分明就是在给我们降罪!我是真的不想去!”她狠狠地嚼了一口槟榔,小嘴巴噘起来,能挂半斤香油。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行了,咱们还是不议论的好。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领导让怎么做,咱就怎么做!”

乔灵委屈地道:“我们又不是军人,哼!”

彼此沉默了片刻后,乔灵推开车门告辞。

我苦笑一声,启动车子,驶出了天龙总部。

明天就要奔赴冈村达生那里了,而且还不知道要呆几天,我决定,跟齐梦燕等人晚上聚聚餐,辞行一下。

也许这次去冈村达生那里,并非坏事,但心里有一种隐隐的忧虑。

半路上,我突然接到了老同学苏茜打来的电话,说是今晚在黄家楼聚会,仍然是之前那几个老同学参加。

这事正好与我的打算相冲突,因此我婉言回绝,推说自己脱不开身。谁想这一推不要紧,孙涛牛得柱杨可宁郝梅等人接连发起了强烈的电话攻势,在十分钟之内纷纷给我打来电话,让我务必参加。尤其是牛得柱,更是摆出一副领导者的架式,语气颇有威胁的嫌疑。但我仍然是坚持己见。

行至伊士东酒店东门口处,我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调头,回驶了二三公里,然后在一僻静处停下。

确定了一下周围的动静之后,我拨通了由局长的电话。

待机铃响了七声后,他接听了电话:又有什么新情况吗?

我直截了当地道:最近出现了一个老头,您猜是谁?

他道:不管是谁,总是条大鱼吧。

我道:是大鱼,可惜我钓不到!他竟然是一个退休高官!叫冈村达生。最重要的是,就连陈富生对他也是恭恭敬敬,惟命是从。

谁想他并没有显现出太大的意外:这就对了!陈富生操盘,这个冈村在日本遥控指挥。

我道:而且,这个冈村好像要在华夏住一段时间,我听其他教官说,冈村达生很少来华夏,即使来,住个一天半天的就回去。这次,他住的时间格外长,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他道:估计组织已经进入了尾声,开始唱尾调。冈村的到来,无疑是想和陈富生策划后面的计划和行动。

我道:我听陈富生说,冈村要培养几个年轻的操盘手。

他道:有这个可能!也许是冈村不想再让陈富生搞独裁。但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我道:既然形势这么紧张,那咱们随时准备应对组织的风吹草动?

他道:如果贸然进入战备,势必会打草惊蛇。我们得想办法来个声东击西。组织和陈富生很敏感,他能听不出什么风来?

他道:你这一招是丢了芝麻拣了西瓜。

我反问:您这么肯定?这可不是您的一贯作风。

他道:形势不一样,情况也不尽相同。好了,我们暂时不谈这些,你过去跟冈村的这些天,一直要谨慎行事,千万别露出什么马脚。能驾驭得了陈富生的,那手段可是比陈富生高明的多。

我苦笑道:他不会再像陈富生一样,再试探我吧?

他道:试探嘛,应该不会,但也不完全排除。如果他信任陈富生的话,就会信任你。

我道:他当然信任陈富生,否则的话,会用他统帅集团?

他道:也许,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

议完正事,我将话题又扯到了由梦身上:由梦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他愣了片刻,才道:总是问,总是问!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由梦的情况很好。

我再问:那什么时候能回国?

他道:快了快了!估计,估计下个月吧。

我道: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他道:废话!瞒你什么?

我没再说什么,觉得多说无益。

挂断电话之后,我径直驱车回返,大队部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门口抱着胳膊徘徊的齐梦燕。

按了下喇叭,齐梦燕望向这边,突然快走几步,坐上了副驾驶位置。

她嚼了一口棒棒糖,目视前方,却不作声。

第1129章:机灵多了

我将车子驶到停车场上停下,冲齐梦燕追问:“你在门口转悠什么?”

齐梦燕嘴巴微微一噘,轻叹了一口气,道:“烦的慌哩!”

我追问:“你烦什么?”

齐梦燕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烦什么!反正就是心里堵得慌!”

我汗颜至极,却没再追问。

齐梦燕试探地道:“晚上陪我出去喝两杯,怎样?”

我笑道:“不是陪你,是陪大家!坏菜了,忘了通知大队炊事班,做几个好菜,晚上聚餐!我这记性,唉!”

齐梦燕疑惑地道:“得什么好事了,要聚餐?”

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齐梦燕埋怨道:“搞什么神秘嘛!”

由于忽略了提前通知炊事人员,酒菜现做是来不及了,我只能让一个骨干去附近的一家酒楼订了一个大餐间,准备将聚餐地点改为酒楼。

一切就绪后,我让李群涛通知各个中队骨干,在酒楼集合。同时,带上程心洁丹丹等编外人员,赶往酒楼。

将程心洁和丹丹送下,我又返回接金铃,金铃埋怨我不去伊士东酒店办席,我开玩笑地道:“五星级酒店,多贵啊!几桌菜好几万没了,多腐败!”金铃愤愤地在我脸上刮了一下:“我金铃什么时候收过你的钱?哼,没良心的家伙!”我心里暗暗得瑟,嘴上却道:“下次一定在伊士东办,到时候我要宴请大队两千多人,吃超了你可别怪我!”金铃抓住我的手,轻揉了一下:“吃超了,那我就吃了你!”我笑道:“你食人族啊?”金铃扑哧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那般可爱,那般迷人。

将金铃开车送到酒楼,我掐指数量了一下,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接付氏姐妹过来。我主要是担心付圣冰那个雷人天后,会在聚餐时搞什么洋相,搅了大家的兴。

思量再三,我决定还是接过来为好。毕竟,这姐妹俩都对我有恩,趁着这阵势,宴请一下她们,也算是间接地还个人情。

但实际上,我马上又想起了一个人:金蕊。

是啊,很长时间没见到金蕊了,不知道她近来可好。我与金蕊之间的渊源,可谓是颇具传奇色彩。

想到这里,我跟金铃商量了一下,金铃醋意十足地说:“哼,请了这么多美女,你葫芦里卖什么药啊?”

我笑道:“没卖什么药!就是,就是我要出几天远门,特意宴请一下我大队的骨干们,外加一些朋友。”

金铃一愣:“你要出远门?去哪里?”

我道:“去执行一项特殊任务!不过,属于机密范畴!”

金铃皱眉道:“又摆的神秘兮兮的!好吧我不问!你要请金蕊过来也行,不过,不过你得答应,让她叫你姐夫!”

我汗颜地道:“拜托了金铃,私下里,私下里可以叫。但是在公众场合,就免了!”

金铃得意地点了点头:“那也行。不过,那守着我喊行不行?”

望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我禁不住在心里苦笑一番。

随后我正要出去,金铃却突然拉住了我:“要不要找个明星过来助助兴?”

我顿时愣了一下:“谁?”

金铃道:“柳怡飞呗!叫她过来活跃一下现场气氛,再合适不过了!”

我道:“就害怕柳大明星不给这个面子!人家是一线大明星,我请的动?”

金铃掏出手机:“我请!”

我将了她一军:“你今天怎么表现的这么积极啊?”

金铃嘻嘻地道:“表现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我笑了笑,离开了现场,径直驱车赶往天龙大厦,接了付圣冰姐妹俩。这姐妹俩都换上了我送她们的新衣服,乐颠颠儿的跑下楼梯,上了我的车。

接到了付氏姐妹,不一会儿工夫,金蕊果真也打车赶来,这不禁让我疑云重重:当初金铃总是说金蕊不在家,怎么这会儿,她却如约而至?难道,这仅仅是巧合?

可能是我敏感了!

二楼宴厅,三个大圆桌人满为患,服务员又加了几把椅子。

我环视了一圈儿,望京大队的骨干们都已经到齐,众位美女们,也几近到齐,就差柳大明星,还不知道能不能腾出空来助助兴。当然,我也不抱太大希望。

望京大队大队骨干们,与众位美女同坐一桌,我坐在东道主的位置上,开始吩咐服务员上菜。

白酒啤酒红酒三阳开泰,启开,倒上。菜上了三四个之后,我正准备发表致辞,金铃却止住了我:“柳大明星还没来呢!”

我反问:“确定了她要过来?”

金铃笑道:“你赵龙面子大,她说一会儿就过来,估计现在在路上呢!她可是推了张艺谋导演的邀请,特意赶到助兴的!你面子可真大!”

我敷衍地笑了笑,捏着鼻子道:“那我简直太荣幸了!”我再冲李群涛道:“李群涛,马上安排几个骨干,去楼下迎接柳大明星的到来!人家辞了别的应酬,远道而来,咱也得热情点儿!”

李群涛当即招呼了几个中队长,下楼迎接柳怡飞。

齐梦燕轻吮了一口棒棒糖,眼珠子往外一翻,摆出不屑状:“哼,看把你们激动的,不就是一个小明星吗,至于这么激动吗?人人都拿明星当宝,我视明星为粪土!”

她的这番感慨,顿时让现场的气氛,降温不少。倒是金彪不失时机地缓和气氛道:“一会儿等柳大明星来了,咱们得让她表演节目,不能饶了她!听说她前不久刚发了一首单曲,叫什么什么之恋……”

大家一致鼓掌,表示认可。

齐梦燕见大家对柳怡飞如此关注,禁不住眉头紧皱,噘着嘴巴颇为不满。我心里暗暗苦笑:她这是吃哪门子醋啊?

再过了大约七八分钟后,李群涛突然小跑着上了楼,面露难色地望着我。

我问:“怎么了?”

李群涛道:“柳,柳怡飞来了!”

我道:“来了怎么不请她上来?”

李群涛道:“她不上!她说,她说她说要让你亲自下去请她!”

我皱眉道:“大明星就是架子大!”解嘲了一句后,我站了起来,为了不至于搅了饭局的兴致,我亲自迎接一下又何妨。

但是刚走两步,却被齐梦燕拉住:“不能去!柳怡飞她多大的架子啊,她算老几,还得让你亲自迎接?不接!她爱上来就上来,不爱上来就在外面喂蚊子!”

我劝道:“算了齐政委,今天大家都高兴,不要因为一时呕气就”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我没呕气,是在给你长志气!听我的,李群涛,你下去跟柳大明星说,就说齐梦燕让她给我跑步上来,给我脱掉鞋袜赤脚跑步上来!否则,我让她在娱乐圈儿里混不下去!”

李群涛支吾了一下,齐梦燕一扬头:“没听到是吧?”

我赶快对齐梦燕道:“齐政委你要干什么?柳怡飞是我请的客人!”

齐梦燕振振有词地道:“我知道是你请的客人!但她在我面前摆明星架子,就是不行!这些明星啊大腕儿的,稍出了点儿名就要摆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屁!”

我道:“你和柳怡飞不是好朋友吗,你为什么要为难她?”

齐梦燕做一兰花指:“当然是为了你!”

我汗颜至极!

金铃见齐梦燕如此,致使场面进入了僵局,倒也不惜拉下面子,站起来道:“我下去看看!”

齐梦燕一拍桌子:“谁也不许去!”

然后她又重复了一下自己的话,冲李群涛道:“李群涛我再给你重复一遍,让柳怡飞给我脱了鞋袜跑步上来!否则,我让她在娱乐圈儿里没得混!”

语气之凶狠,倒是让我不由得吃了一惊。我实在不明白,齐梦燕今天这是怎么了,这一通无名之火,源于何处?

李群涛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我,眼看着齐梦燕如此无理,我当然不能听之任之,冲李群涛一摆手:“齐政委跟你开玩笑呢!你告诉她,我正在上面招呼客人,没法下去亲自迎接她!”

李群涛趁齐梦燕还没反应过来,赶快转身下了楼。

齐梦燕瞧着李群涛的背影,笑骂道:“这小子还挺机灵,不给本政委交待的机会!”

我笑道:“跟齐政委你混了这么久,傻瓜都得变机灵!以前我总是觉得自己缺心眼儿,但自从与齐政委共事以来,我觉得自己也机灵多了!”

我不失时机地开了一个玩笑,倒是巧妙地将现场的气氛,又调动了起来。

齐梦燕扑哧笑了,却也没再跟我较真儿。

但就在此时,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又是陈富生!

我禁不住眉头一皱,心想真他妈的扫兴!

但又不得不接通了电话。

且听陈富生在那边追问了一句:干什么呢,听说你搞的很隆重?

我顿时一愣。

很明显,陈富生竟然察觉到了我这边的动静!这也不足为怪,到处都是陈富生的眼线,我大队也不例外。

我当然要如实汇报:我正在组织大队骨干和几个朋友们进行聚餐,大队每月都进行一次,主要是联络一下感情,让大家有个放松的空间。

第1130章:你心真的很花

陈富生笑道:我也只是随便问问!不过我得提醒你,你今天最主要的工作还有一项,那就是理顺这几天你不在位时的工作思路,确保你不在位的情况下,大队管理不出问题。

我道:放心吧陈先生,我会的。

陈富生道:这样,在你不在位的这几天,我会安排另一个人去望京坐镇,明天上午利用一个小时的时间,你跟他交接一下。

我顿时愣了一下,突然间感觉陈富生是要剥夺我实权似的。一般情况下,领导想要收回实权,一般都会采用这种方式,先是把你调离工作岗位,或是学习或是执行其它任务。然后派遣别人暂时代替你的工作,等你回来之时,一切都有了变数,你的权力,也自然瓦解掉了!

陈富生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随即补充道:我这可不是要杯酒释兵权啊!你不要有过多顾虑。

我道:没,没有。陈先生准备派谁来望京大队坐镇?

陈富生道:孙玉敏。

我赶紧道:不行!派谁也不能派他!他会把我苦心经营起来的大队毁掉的!让他来,还不如让李树田过来坐镇几天!

陈富生道:你对他就这么反感?但现在决议已定,无法更改了!

我道:陈先生,我相信我们大队,即使不安排人过来坐镇,也不会出什么问题。齐政委李群涛金彪都很能干,有他们在,望京大队就不会有事。

陈富生道:你还是没理解的我的意思。孙玉敏过去,只不过是个形式。我主要是也想让他下基层锻炼锻炼,他来天龙公司这么久了,没下过基层,不了解基层大队的情况。

见陈富生如此坚决,我也无法再开口回绝。只是我一直担心的是,孙玉敏的到来,将是我望京生涯的一个终结。

但是眼下,我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带着这种忧虑,服从陈富生的大局安排。

挂断电话之后,齐梦燕见我脸色不对劲儿,将口里的棒棒糖抽出,道:“陈先生让他来就来呗,反正我们大队坚如城堡,他孙玉敏根本融入不进来!再说了,有本政委坐镇,岂容他孙玉敏过来放肆?”

我笑了笑,没表态。正在这时候,一阵轻盈的女士皮鞋声响起,一个天使级别的大明星,出现在众人眼帘。

柳怡飞带着甜甜的笑,在两个保镖和李群涛等人的陪伴下,步入宴厅。众位骨干不约而同地鼓起了掌,甚至有些人站了起来,引目观瞧着柳怡飞的绝代芳容。

齐梦燕将手中的棒棒糖往桌子上一扔,自言自语:一个小明星,这么大架子!

我迎了过去,冲柳怡飞伸出一只手,握了握:“欢迎欢迎,柳大明星一来,我赵龙实在是荣幸啊!”

柳怡飞兴师问罪道:“哼!说的比唱的好听!那你为什么不下去接我?”

我道:“刚才一直”

话还没说完,齐梦燕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冲柳怡飞反问道:“你多大的身价啊,让赵龙亲自去接你?”

此言一出,柳怡飞马上变了脸色。那尴尬的样子,如同是一个焦虑尴尬的小美人,略显急促的眼神当中,释放出一种置疑的光芒,射和齐梦燕。

也许她没想到齐梦燕会在场,因此看清楚齐梦燕的一刹那,她愣了一下,随即展现笑容:“原来是齐小姐!齐小姐也过来了呢!”

尽管她是脸上带着笑,但谁都能看出,这种笑有多尴尬。也许,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一个再大腕儿的明星,在齐氏集团的光环之下,也显得微不足道。因为很多大腕儿明星都是由齐氏捧红的,而且很多影视剧拍摄,齐氏也充当了投资人的角色。

我伸手碰了一下齐梦燕的胳膊,示意让她不要当众为难柳怡飞。但齐梦燕却兀自地走出两步,继续冲柳怡飞反问道:“你的腕儿很大吗?来的最晚,架子最大,还让赵龙亲自去接你!来晚了,罚你唱首歌赎罪!”

柳怡飞面露难色:“齐小姐,这”

我赶快尝试替柳怡飞解围:“梦燕她跟你开玩笑呢!来来来,坐下,坐下吧!”

谁想齐梦燕坚定地道:“谁在开玩笑?我可没有开玩笑!”

柳怡飞见齐梦燕执意要为难自己,虽然心里愤慨,但表面上仍然得装出大度,装出体面。她笑了笑,自我解嘲:“既然这样,我正好刚刚发了单曲,我唱几句请各位帮我鉴赏一下,也好。”

一阵热烈的掌声响起,掌声中,柳怡飞轻哼起了那首《海晶之恋》:像大海一样汹涌,像大海一样纯真,像大海一样深沉,像大海一样……

这柳怡飞倒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遭遇尴尬之时,心平气和地将其化解,倒也不失理智。

她甜甜的声音,当然博得了众人的一致掌声,只有齐梦燕似是对她颇有成见,暗骂了一句:装什么纯情啊!

一曲末了,柳怡飞坐了下来,我环视了一下三桌之客,开始发表祝酒词:“感谢各位朋友的到来,今天晚上,我们在这里聚会,主要目的就是一起坐坐,疏通一下感情。参加聚会的,有我望京大队的骨干,也有我赵龙的几位朋友。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当一回东道主,感谢诸位对我赵龙的帮助和支持。尤其是,我要特别感谢柳怡飞在百忙之中到来,还带来了那么好听的歌曲。多说无益,来,让我们先共同干一杯!”我率先将杯中酒干尽,大家也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举杯言欢。

一杯之后,我继续道:“很可能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有可能三天五天,也有可能十天半月。在我离开的这些日子里,我希望我的齐梦燕,积极带领各位骨干,圆满完成大队的管理值班训练等具体工作。大家要好好配合,将大队的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好。在这里,我向大家表示真心的感谢!”我再饮了一杯,大家站起来同饮。

如此连干了三杯后,开始互相敬酒言欢。

这期间很多人过来向我敬酒,我虽有保留,但是喝的还算尽兴。

但实际上,齐梦燕一直在酝酿着一个大的举动:她竟然联络了众多骨干,轮流向柳怡飞敬酒,柳怡飞有些应接不暇,小脸儿喝的红扑扑,已经有六分醉意了!

我愤愤地将齐梦燕拉到一侧,冲她兴师问罪:“齐梦燕在你搞什么名堂!为什么要一直针对柳怡飞?”

齐梦燕叼上棒棒糖:“怎么,怜香惜玉了?本政委号召骨干们向她敬酒,那是瞧得起她!”

我质问道:“你没见她已经喝的很多了?这样下去,咱们几十个骨干,一人敬她一杯的话,她今天晚上非得喝吐血!”

齐梦燕道:“那只能说明她酒量不行!”

我骂道:“废话!齐梦燕我警告你,柳怡飞是我请来的客人,容不得你给我搞破坏!本来今天大家聚在一起都很高兴,我希望你能配合好我搞好这次聚会,而不是处处整人,搞破坏。”

齐梦燕啧啧地道:“我没搞破坏,我在帮你招呼客人啊!呶,一会儿,我还要号召骨干们,给你那几个小妾敬酒。像金铃,付圣冰,金蕊,都得敬。你现在可是好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美女如云,有女老板,有女明星,还有学生,小萝莉……”

我打断她的话:“齐梦燕你今天是怎么了?她们都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这么咄咄逼人?”

齐梦燕冷哼道:“我咄咄逼人?你数一数,全天龙集团,有没有第二个赵龙?有没有第二个人像你一样,桃花朵朵开,朵朵惹人爱?”

我汗颜地苦笑:“还挺押韵呢,整的!”我停顿一下,轻抚了一下齐梦燕的肩膀:“梦燕,体谅一下。这些女孩儿都是我退役以后,帮助我过的。付圣冰姐妹俩,在我被追杀的时候替我求情,不惜和自己的父亲作对。金铃也关照过我很多,程心洁是我妹妹,丹丹一直……”

齐梦燕冷笑一声:“你不用解释,越解释越掩饰。赵龙你放心,我不是吃醋,我也不是嫉妒。我只是觉得”她突然伸手一抚额头,脸上绽放出一丝淡淡的痛楚。

她当然不是喝多了,也不是无理取闹。我在她的神色当中,体会出了她对我浓浓的关切之情。也许,她的确很在乎我,所以不愿让我与这么多异性交往,通过这些方式,来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也许,她只是陈富生的一个工具,在我面前装出百般妩媚与醋意,想招得我对她的青睐。

我没再说什么,而是再次轻轻地拍了拍齐梦燕的肩膀,劝慰道:“梦燕,大度一点儿好吗?”

齐梦燕突然移开双手,使劲儿摇了摇头:“让我大度?我现在才知道……才知道你的心,有多花。上次你送我衣服和鞋子,我感动的一夜没睡着觉。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真的喜欢我,所以才送我礼物!但是我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些被你请来的女人,人人有份儿!你知不知道,很多时候,送一个人一件东西,和送给所有人各一件东西,效果是不一样的。全部都送,比谁都不送,还要让人心寒。我宁可所有人都没收到你的礼物,包括我在内”

第1131章:你给我醒醒

我的心被深深触动了!女人心,海底针。原来,齐梦燕竟然是因为衣服一事,对我心存不满,对众位女士心存不满。

见我沉默,齐梦燕抬起头来,道:“我今天没有喝多!我敢保证,在你接触的这些女人当中,没有人比我,更更在意你,更爱你!”

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离开。我在她轻盈的脚步声中,听出了些许特殊的旋律。

我呆在原地,踌躇不已。尽管这种表白,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一直认为,齐梦燕对我只不过是应付般的挑逗,她在利用色相,利用美人计的方式,企图控制我。但今天,我却突然觉得,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待我回到座位上,齐梦燕正在喝闷酒,几位女侠也正在接受着大队骨干们的敬酒,或推让,或就范。我突然觉得自己安排这么一场宴席,是多么的荒唐。我究竟处于一种怎样的动机,安排这一场聚会?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明天就要暂时离开,所以举行一个告别仪式?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虚荣,也许这一切都是虚荣心在作怪。或者,我真正的用意,不是为了告别,而是为了享受所有人对我的留恋,和祝福。

此后,陆续地又有骨干们过来向我敬酒,我敷衍饮之,却觉得这场聚会,竟然是那般苍白,那般凌乱。

餐会进行到十一点半的时候,已经进入了尾声。朴互之间的敬酒,渐渐冷却。服务员开始上主食,有的吃两口,有的则干脆放下筷子,喝水聊天,静待餐会的闭幕。

整个屋子里充溢满了酒气,很多人喝了不少,几个醉的趴在桌子上睡觉,还有两位不胜酒力的骨干,发起了阵阵牢骚。柳怡飞当然也喝了不少,也许是她害怕出丑,红着脸站起来,借口告辞。

齐梦燕一挥手,让她等一等。

我望着齐梦燕,不知道她又要搞什么名堂。只见齐梦燕提着杯子站了起来,大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

齐梦燕举杯笑了笑,道:“明天,我们敬爱的赵大队长就要踏上征程,至于他去做什么,我们都不必追问。我们很感谢赵大队长安排这场酒会,同时祝福他一路顺风,早点儿凯旋归来!让我们共同举杯,共祝赵大队长凯旋!”她率先将杯中酒干尽,并斜杯示空。

众人都纷纷效仿,一时间,原本冷静的场面,再次沸腾了起来。

齐梦燕又倒上第二杯,接着道:“在望京大队,赵大队长赵龙,永远是我们的老大!无论谁被安排过来坐镇,都是我们所不允许的!我们只等赵大队长,归来!”她将杯子举到我跟前,微微地点了点头。

我也端起杯,有些感激地望着齐梦燕:“谢谢你!”干掉杯中酒,众人不约而同地鼓掌助兴。

说实话,我今晚着实喝了不少,啤酒白酒红酒混着喝,也不知是喝了多少杯。最终是齐梦燕主持散席,然后各自赶回。

回到望京大队部,丹丹和程心洁搀扶着我往卧室里走,齐梦燕却强行在她们手里将我挽了过来,道:“我是大队的政委,生活上,我负责!你们俩早点儿回去,我带赵大队长去醒醒酒!”

程心洁皱眉道:“可是我姐夫他已经喝多了,他需要休息!”

齐梦燕强势地道:“作为醉鬼,他应该休息。但作为一个即将离开我们的主官,他不能休息!”

程心洁道:“他又不是不回来,齐政委,你也喝多了呢!”

齐梦燕叼上一颗棒棒糖,摇晃了一下身体:“我会喝多?本政委会喝多?笑话!”

她强行将我拉到车上,坐在车座上休息了片刻,她启动了车子,径直驶出了大队部。

其实我一直很清醒,只是在车上故意装睡,还打起了小呼噜。齐梦燕开车很稳,尽管已经是不胜酒力。

齐梦燕径直驶到了一处僻静之处,这里,距离大队部大约有三四公里。

停下车,齐梦燕将脑袋伏在方向盘上片刻,猛地抬起头来,扭头望着我,伸手推我的胳膊:“醒醒,赵龙,你给我醒醒”

我装作醉眼婆娑地抬起头来,醉熏熏地望着齐梦燕:“这是哪儿?”

齐梦燕狠狠地吮了一口棒棒糖,道:“别装了!这点儿酒,根本麻醉不了你赵龙!”

一听此言,我顿时愣了一下。

齐梦燕再道:“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有件事,我必须要跟你说!”

我再一怔,追问:“什么,什么事?”

也许,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能猜测出齐梦燕想说什么。但实际上,我并不希望她说出口。

但实际上,我想错了!齐梦燕却直截了当地提到了柳怡飞:“你怎么把柳怡飞给请来了?女明星漂亮的多的是,为什么非要请她?”

我愣了一下:“有什么不妥?再说了,我只认识她一个。”

齐梦燕嘟着嘴巴道:“你可以找我啊!本人出马,一千个女明星都能给你弄得到!但唯独柳怡飞不行,以后,别再跟柳怡飞交往了!”

我追问:“为什么?”叼上一支烟,望着齐梦燕要答案。

齐梦燕不耐烦地道:“不要问为什么,反正就是以后少跟她交往!你知不知道,她刚被潜规则了!”

我一怔:“被谁?”

齐梦燕道:“她刚接拍了一部电视剧,为了得到角色,被导演潜规则了!”

我摇头道:“不可能!依柳怡飞的名气,演主角还用被潜规则?再说了,即使被潜规则,报纸啊媒体的,早就曝光了!”

齐梦燕道:“你以为所有的明星隐私都能被曝光啊?切,你信好不信也罢,本政委点到为止,没别的意思,就是不希望你和柳怡飞再继续交往下去,如果你追星,我可以介绍大陆港台甚至好莱坞的女明星给你认识,保证都比柳怡飞长的漂亮。”

我笑道:“吹吧你就,好莱坞的明星你都能请到?”

齐梦燕道:“本政委从不吹牛,爱信不信!”

一气之下,齐梦燕推开车门,走了下去。

我望着她俏美的身影,苦笑了一下,也跟着走下车。

晚上躺在床上,无法入睡。一阵敲门声响起,我下床开门,见是丹丹。

丹丹穿了一套白色的睡裙,她冲我笑了笑,说:“赵大哥,你今天晚上喝多了吧,我帮你醒醒酒?”

我笑道:“没什么。睡一觉就好了!”

但丹丹却兀自地关上门,伸手挽住我的胳膊,到了床边儿上。

我被动之下被她按在床上,她在我的头上按了好几个部位,然后又在身上按了某些穴位。还别说,穴位一按,我的确觉得清醒了很多。

神奇的丹丹!我心里暗暗惊叹着!

丹丹问我:“赵大哥,你明天就要出发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好了没有?”

我一拍脑袋,大呼不妙。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丹丹见我如此,便知分晓,她道:“我这就帮你准备。”

我道:“不用了,我自己来吧!”

但丹丹却已经置身于衣柜前,开始为我准备衣服。我下床帮她,将一些日常用品收拾了一下,装进密码箱里。

随后丹丹离开我的房间,临走之时嘱咐我早点休息,盖好毛毯。

但实际上,我今晚像是吃了兴奋剂,根本没有一点睡意。我干脆坐在电脑旁浏览了一些时令新闻,叼着烟享受这份特殊的宁静。

几声轻盈的敲门声响起,我微皱了下眉头,本以为是丹丹忘记了什么事又回来了,但开门后才知道,来人竟然是金铃。许是今晚她喝了不少酒,脸上泛着红,眼神略有扑朔。

我对她的突然到来感到疑惑,但却突然意识到了不妥之处!是啊,金铃她今晚喝了不少,而且还替我挡了几杯骨干的敬酒,我竟然没考虑到,她是一个人睡在那间屋子里。一股强烈的歉意感涌上心头,我上前拎住了金铃的手,冰凉冰凉的!

突然,一个响亮的喷嚏,应声而起,金铃伸手捂住嘴巴。但为时已晚,已经有几许水花溅到了我的脸上。

金铃掏出纸巾为我擦拭了一下,脸上更红了:“对不起对不起!”

我握住她的手:“没关系。你怎么了,感冒了?”

金铃轻捂着鼻子尴尬地道:“刚才,刚才洗了个冷水澡,然后就觉得头有点儿疼,老是打”说着说着,又一个喷嚏响了起来,金铃赶快用手绢捂紧了鼻子和嘴巴。

我扶了扶金铃的肩膀,道:“走,去医院打一针,好的快。毕竟你今天还喝了这么多酒!”

金铃使劲儿地摇头:“不不,我不打针。”

我道:“吃药也行!其实都是我不好,我应该安排个人过来陪你!对了,金蕊,金蕊她去哪儿了?”

金铃道:“金蕊有事,她,她先回家了!”

我问:“她一个人?”

金铃点了点头。

我道:“这你也放心!这样,你跟我一起出去瞧病,完之后我们把金蕊接过来,你们姐妹俩在一起,多好!”

金铃使劲儿摇了摇头:“我,我不能再麻烦你了!我来你们这里,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第1132章:潜移默化

我轻捏了一下金铃漂亮的小鼻子:“傻瓜!跟我客套这些干什么!你赶快去换上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金铃道:“这点儿小病也用去医院?”

我道:“小病不治,会成大病。我们要将疾病消灭在萌芽状态。”

金铃掏出纸巾来替按在鼻子上,轻轻地省了几下鼻涕,将纸巾扔进垃圾篓里,突然像是恍然大悟般地道:“不行不行!我不能在这儿呆了,我得回去!”

我苦笑道:“金铃你这是怎么了?”

金铃若有所思地道:“我会传染,传染给你的!”

我汗颜地道:“没事儿,我免疫力强,不怕传染!你等一下,我换套衣服!”

金铃面露难色地道:“赵龙我真的不用去医院,我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说话。我不该来的,感冒了会传染给你!再说了,你明天还要去”

我打断她的话,坚定地道:“必须得去!你现在在我这儿,我得对你的身体健康负责!”

金铃俏眉轻皱地,又打了一个喷嚏。看来,她还病的不轻。深更半夜的洗什么冷水澡啊,女人的免疫力本来就弱,不感冒才邪门儿了!

金铃见拗不过我,倒也没说话,而是不断地用纸巾擦拭着鼻涕,样子让人怜悯。在我的印象中,金铃很少生病,尤其是像这种头疼感冒的小病,基本上没生过。这是因为她每天都坚持锻炼身体,身体的免疫力,在女性当中算是首屈一指。

我准备换衣服带金铃去看病,但是金铃在此,当着她的面儿换衣服难免有些难为情。我正要让金铃回避一下,金铃却主动地扭过身子背过了身。

我莫名其妙地笑了笑,三下五除二地除掉身上的衣服,准备换一套短袖长裤。

但就在此时,只听屋门急骤地响了一声,又有一人河东失火般地闯了进来。

是齐梦燕!

我的衣服还没来得及穿上,春光尽被齐梦燕窥到!

我赶快套上了裤子,冲齐梦燕兴师问罪道:“你疯了是吧,不知道敲门啊?”

齐梦燕冷哼了一声,斜眼瞧了一眼金铃,抱着胳膊道:“敲门的话,岂不错过了这么美妙的场景?”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齐梦燕朝我走近,狠狠地将口中的棒棒糖咬断,将那棒棒朝空中一扔,嚼出阵阵啐响。她用一种特殊的眼神望着我,冷笑道:“什么意思,赵大队长难道不知道?你和金铃干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金铃听闻此言后赶快凑了过来,冲齐梦燕道:“齐政委,我想你误会了”

齐梦燕扭头望着她:“误会?我误会?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你们刚才干的好事,难道还想狡辩?”她再将目光瞧向我,一副恨恨的样子:“赵大队长,你也太不讲究个人道德了吧,把美女带到大队部来,半夜里偷偷领到自己屋里,做那苟且之事!你有没有考虑过,这样会给大队部的骨干队员们产生怎样恶劣的影响?”

我有些急了,冲齐梦燕怒道:“你瞎说什么!金铃她病了,我正要带她去看病!”

齐梦燕咂摸着嘴巴:“去看病?看什么病?看病还需要脱衣服吗?”

我苦笑道:“我正在换衣服!”

齐梦燕徘徊了几步,将目光投向门一侧的垃圾篓里,更是唏嘘不已:“还狡辩,还狡辩!证据就在这里!”她伸出一根纤纤细指,指向垃圾篓。

我皱眉道:“什么证据?”我猜测是齐梦燕今天晚上也喝多了,尽在这里说胡话。

齐梦燕冷哼道:“装,还装!垃圾篓里,装着你们的罪证!哼,真看不出来,一个是管着两千多人的一队之长,一个是堂堂的金氏集团的大老板。一队之长整天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金氏掌舵人也整天不问集团里的事,整天粘在保安公司里。干柴烈火,终究还是点着了!”

我和金铃不由得凑近她指的垃圾篓这一刻,我顿时汗颜无比!

垃圾篓里,有几张金铃擦拭鼻涕的纸巾!想必,这想象力颇为丰富的齐梦燕,肯定是把这些纸巾当成是

我的天!我既觉得可笑又觉得无奈!但不得不承认,我几乎是百口莫辩。而可怜的金铃,竟然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只是望着垃圾篓发呆:“我还是不明白,齐政委。”

齐梦燕啧啧地道:“不明白?那你告诉你,这垃圾筐里的东西,是什么?”

此时此刻,金铃才明白了具体原委,怔了一下,突然又打了一个喷嚏,掏出纸巾擦拭了鼻涕,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汗颜地呆在一旁,又想苦笑,又不想解释。这荒唐的情节,其恶搞程度,简直胜过韩剧。

金铃将擦拭鼻涕的纸巾扔进垃圾篓,齐梦燕愣了愣,仔细地观瞧了片刻,才像是恍然大悟一般,脸红至极。

我不失时机地凑过去,将了她一军:“现在你应该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吧?金铃生病感冒了,我正准备带她出去看医生!”

齐梦燕尴尬地立在原地,但随即反驳道:“即使不是,那我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看着你在匆匆地穿衣服!”

我道:“穿衣服就是为了陪金铃去看病!还需不需要别的解释?”

齐梦燕涨的脸面通红:“你连穿衣服都不避讳金铃了,可见你们的关系,到了怎样的程度!”

我愤愤地道:“齐梦燕,如果你今天非要鸡蛋里面挑石头的话,我劝你休手!我没时间跟你浪费口舌!”我转而面向金铃:“金铃,咱们走!”

金铃微微地点了点头,神情当中却多了几分尴尬的元素。

齐梦燕冷哼一声,到了床边儿上东瞧西望,似是要搜寻我们暧昧的证据。

我苦笑地望着她,心想何必呢!

我道:“齐政委你自己慢慢找,我先走一步!”

我拉着金铃走出卧室,去了金铃的房间,待她换好衣服,我们径直驱车而行。

路上一片昏暗,病央央的路灯有气无力地支撑着城市的光明,天地一色,稀拉的行人和车辆,默默地为这冷清的夜,添了几分活力。

金铃一直未开金口,她若有所思地拿手帕捂住嘴巴和鼻子,仿佛生怕将喷嚏细菌散播到车上一样。我轻咳了一声,率先打破沉寂:“那齐梦燕可真够无聊的,你啊别生她的气了。其实她这人哪里都好,就是喜欢小题大做!”

金铃轻轻地将手帕让开一道缝隙,道:“不怪齐梦燕。都是我不好,我不该”

我打断她的话:“没你的错!好了,别多想了,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做什么傻事了,刚喝完酒就用冷水洗澡,不感冒才怪!”

金铃道:“我只是想让自己尽快清醒清醒”说到这里,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情一怔,脸上出现了一朵红霞。

我问:“怎么了,这是?”

金铃道:“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我再问:“什么事?”

金铃轻笑一声:“当初蕊蕊跟我讲的一件事!我听了一开始还不信。蕊蕊被付圣冰算计,你及时给她用冷水清醒头脑,然后又给她物理降温那我是不是也可以用物理降温这种方式,就不要去医院了!这点儿小病再去医院,显得我金铃太没免疫力了吧。”

我脸上微微一红,忆及当初与金蕊的诸多纠葛,忍不住暗暗感叹。但我马上腾出一只手在金铃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没发烧,不用降温。”

金铃轻笑了一声,道:“想想以前就觉得好玩儿,那时候,我还特别恨你,恨你总是跟我对着干,不服从我的管理。现在想想,你这种个性很闪光,是一种不屈不挠坚持真理的精神。那段时间,我和蕊蕊整天在谈论两个男人,我在她面前埋怨你的可恶,她在我面前炫耀自己遇到的那个英雄,那时候我还真觉得事情很有戏剧性,她口中的那个英雄,让我不敢相信出自凡间。想想我妹妹也是个美人胚子,难道在她面前你一点儿都不心动?只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们姐妹遇到的,竟然是同一个人。一个不服从管理,处处于我为难;一个正气凛然,救我妹妹于水火之中。当然,我承认,我对你的看法和怨恨,都是我都是我后来喜欢你的基础。我一直孤傲自赏,认为自己贵为伊士东酒店的董事长,不屑与下属沟通,尤其是保安人员。所以在你违背我的心意的时候,我特别生气,甚至还曾想让付时昆换了你!”

见金铃又提及往事,我不由得一笑:“但你后来是怎么改变对我的看法的?”

金铃脸上绽放出一种特殊的神韵:“潜移默化呗。也许注定你就是我的救世主,在接下来,你陆续地救了我很多次。我的命都是你挽救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再生你的气?”

我淡然一笑,被人赞美的滋味儿就是好,我甚至习惯性地抽出一支烟,准备叼上,却突然发现自己正在开车,赶紧将烟往旁边一搁。

医院很快到了,我停下车子,和金铃走了出来。

第1133章:金铃的醋意

又是一个喷嚏,滑破长空,但我宁可相信那旋律很美好,美女打的喷嚏,已经不再是喷嚏。比歌声更动听,比百灵更宛转。

我轻抚着金铃的肩膀,朝里走去。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尽管是在凌晨,过来看病的病人倒不少,挂号处排满了人,一条长队,蜿蜒成一条巨蛇的形状。

金铃俏眉轻皱地道:“我说过不用来医院吧,这么多人,要排队排到明天早上呢!”

正说话间,我发现门外突然急匆匆地走进了一个女军官!

她穿着军装,是个上尉。远远地望见她,我突然间愣住了!

是由梦,由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时间我愣在原地,但是仔细观瞧之下,才知道竟然是一种幻觉!

那女孩是个上尉,和由梦同为军人,身形相似,高矮相似,就连走路的样子,也有些相仿也许是因为我思念由梦太重,导致我产生了错觉。

我的心里诞生出几许特殊的悲伤,那种遥遥的思恋,有谁能懂;那种浓浓的相思,有谁可知?心爱的人,她远在美国,不知何时才能回归故里,让我得见。

想到这些,我的眼眶里,竟然蓄了几丝湿润,虽然没有涌出来,却也将我的心激荡的此起彼伏。

金铃似是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伸手在我眼前一晃:“赵龙你怎么了,想什么呢?”她顺着我的目光望去,也发现了那位女上尉,不由得一怔:“怎么,看人家长的漂亮,就拔不开眼了?”

我略显尴尬地一笑,摇了摇头:“只是觉得有点儿想”

金铃打断我的话:“想由梦了?”

我没置回答,但却明显地观瞧到了金铃脸上的醋意。

随即我和金铃等候了大约十五分钟,终于排上挂号,去看了丈夫。丈夫给抓了几副药,我们走出医院,准备驱车返回。

却不料竟然在出医院楼门的时候,再次遇到了那位女上尉。我们擦肩而过时,我忍不住回头瞧了她一眼,她与我对视了一下,将目光移向别处。

我心里暗暗叹气,思念由梦之情,更为深重。到了车上,启动了车子,驱车返回。

回到大队部,我将金铃送回她的房间,替她倒水拿药,看着她喝下药,我才准备回房休息。

金铃送我至门外,却禁不住又是一个喷嚏。

回到房间里,见房门开着,齐梦燕正在我的屋子里左右徘徊。我不禁怔了一下:难道她一直还没出去?

见我回来,齐梦燕迎了过来,抱紧胳膊问道:“回来了?”

我反问:“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

齐梦燕唏嘘不已地道:“你们不回来,本政委哪敢休息!我要跟你,秉烛夜谈。”

我道:“夜谈什么?”

齐梦燕眼珠子一转,尽显调皮地道:“谈恋爱呗!你能和金铃好,为什么不能和我好?我比金铃,差在哪里?”

我汗颜地瞧着她,不敢相信这番话是出自齐梦燕之口。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权当她这是一句玩笑,不予理睬。齐梦燕却继续道:“看着你和别的女人亲近,本政委就是看不下去!”她噘着嘴巴,一副掉进醋坛子里的样子。

我苦笑道:“早点儿回去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得早些出发,我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浪费时间!”

齐梦燕皱眉:“你烦我?你这么烦我?”

我道:“不是烦你!梦燕,你对我的感情,我心领了!等我完成任务以后,我再”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你再什么?再回来跟我谈情说爱?”

我汗颜地道:“你心里就只有这些情啊爱啊的?”

齐梦燕啧啧地道:“对你,就是这些最重要!”

我无语,但齐梦燕也没有再作停留,迟疑地移步走出,回房。

我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众多思虑袭上心头。

此夜几乎再无眠,次日早上,我早早起床,舒展了几下筋骨,正准备出去吃早餐,却与迎面而来的金铃撞了个正着。她手里提着一个桶制饭盒和一个塑料袋。

我问她:“你起这么早,干什么去了?”

金铃将东西向前摊了摊,笑道:“我出去买了早餐回来。海鲜粥,肉夹馍。”

我心里虽然感动,但还是冲她兴师问罪道:“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出去很危险?以后千万不要独来独往了,安全期还没过去!”

金铃正要说话,却见另外一人背着手迎了过来,边走边问:“什么安全期还没过去啊?”

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因为来人正是齐梦燕。她怎么像个幽灵似的,总是在我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出现。

金铃解释道:“赵龙说我的人身安全!”

齐梦燕冷哼道:“哦?是人生安全啊,我还以为是生理安全呢!”

我愤愤地望着齐梦燕,突然间感觉到,她受齐梦娜的影响不轻,言谈举止越来越咄咄逼人了!

我准备无视于她,将金铃领进屋,齐梦燕却凑上前来,瞧了瞧金铃手中之物,啧啧啧地连赞三声:“真是体贴入微啊!连早饭都买好了!”

金铃略显尴尬地道:“昨天晚上因为带我去医院,赵龙没睡好,所以我就早起给他买了早餐。”

齐梦燕一摆手:“你不用解释,你的心思我还不明白?”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冲齐梦燕道:“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如果是你生了病,我肯定也会义无反顾地送你去医院”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这可是你说的,哼,想生病还不容易吗!”

“你”我气的够呛,但是抱着胸怀天下的情致,我暂时内敛,决定不予理会。

好在齐梦燕没有再继续停留,背着手洋洋洒洒地去操场上观瞧早训去了!

我将金铃让进屋,不忘向她解释道:“你别跟齐政委一般见识,她就这样!其实她这人还是不错的,就是蛮横了点儿!”

金铃一边打开塑料袋一边道:“看的出来,齐政委对你很用心呢。”

我笑问:“用什么心?”

金铃道:“女人的心思女人懂,齐政委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真不明白,你赵龙究竟有什么魔力,让这么多女人为你痴狂!”金铃笑了笑,一副感慨良多的样子。

我开玩笑地一抚脸颊:“可能是因为我长的帅吧!”

金铃笑问:“你帅么?”

我虚张声势地道:“难道不帅?”

金铃眼珠子一转,扑哧笑道:“帅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被卒吃掉!”

敢情这句网络热词,几乎所有人都会用。不过料想那发明这句话的人,兴许是位才子佳人,在某种特定的情形之下,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金铃打开了粥盒,准备用勺子喂我吃饭,我可没那么腐败,赶快道:“别这样,搞的跟生死离别似的!”

金铃看着我吃,我疑惑地问她:“怎么,你不吃?”

金铃摇头:“我不饿。”她甜甜地笑着,仿佛我吃下了饭,她也能跟着饱似的。

我在她关注的眼神当中,再次发现,这个女人竟然是如此爱我,在乎我。而我,能够给予她的,除了欺骗,还有什么?想到这些,我吃着吃着,节奏放慢了很多,众多思虑油然而生。

金铃见我迟疑,不由得追问:“不好吃吗?”

我赶快道:“好吃好吃!正因为好吃才细嚼慢咽呢!”

金铃这才笑了笑:“那就多吃点儿!以后我修炼一下厨艺,天天给你做饭吃!”

我顿时愣了一下,我突然记起,当初付圣冰也曾有过类似的感慨。莫非,女人想拴住男人的心,都要借助于‘食’?怪不得曾经有位感情丰富的女子曾经创造过这样一个名言:要想拴住男人的心,先要拴住他的胃。

我笑道:“你放着金氏的产业不做,要专门给我当厨师啊。”

金铃满怀憧憬地道:“如果真的有选择,我宁可选择后者。”

我怔了怔,却也不再细品金铃的话,反而是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我突然记起了金铃的病情,冲她追问道:“你的感冒怎么样了,好点儿没有?”

金铃笑道:“全好了!从早上起来到现在,我一个喷嚏也没打!”

我道:“那就好!不过以后可是千万要记住,不要瞎洗什么冷水澡!”

金铃虚张声势地道:“遵命!坚决服从赵大队长的指示!”

我顿时被她的可爱,逗乐了!

早餐完毕,金铃拿出餐巾纸亲手为我擦拭了一下嘴角,我受宠若惊地望着她,感受着她手上的清香,心里扑通直跳:近观金铃,她是何等的光艳照人啊!

上午七点半,我将简单的行李拎上了汽车后备箱,李群涛率领几位骨干为我送行,金铃程心洁丹丹也匆匆到位。齐梦燕则换上了一套黑色的娇艳服饰,手里提了一把小旗,轻轻地唱起了一首不怎么合时令的军旅歌曲: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朵响起驼铃声,路漫漫……

我对她真是无语,但是不容置疑的是,她的声音很甜很优美,听了挺惬意,却有些伤感。因为这首歌让我记起了我的军旅生涯,面对战友之间的离别,那种悲伤的留恋,俨然存心。

第1134章:启奏二字

在一种近乎‘生死离别’的场景之中,我进一步给李群涛压了担子,并将金铃的人身安全,托付于他。

程心洁上前为我整理了一下衣扣,嘱咐道:“姐夫,你在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丹丹眼睛里竟然蓄了一丝泪花:“赵大哥,我们等你回来,有空的时候常回来看看!”

李群涛也向我表态:“赵大队长你就放心的走吧,队里就交给我和金彪了,保证你走前一个样,走后也一个样!”

齐梦燕颇为不悦地道:“什么,交给你们俩了?难道本政委是吃干饭的?”

李群涛赶快补充道:“赵大队长走了,你就是一号。我们一定在你的带领下,圆满完成各项工作!”

我笑道:“行了,别表决心了!我相信你们!记住,遇事一定要冷静,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打电话。这些天就辛苦你们了!”

……

我在众人的簇拥中上了车,打开车窗,我冲送行的众人道:“又不是生死离别,只是暂时出去几天,用得着这么伤感吗?回去吧,都回去!”

但众人皆不散去,而是目送我驱车驶出大门。

不知为什么,这短暂的分离,竟然让我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就仿佛是,果真要踏上一个艰难的征程,无刑无期一样。

到达天龙总部之后,我径直去了陈富生办公室。陈富生还没过来,只有女秘书一个人在那儿打扫卫生。见我进来,女秘书停止了手中的举动,给我倒了一杯水,闲谈了两句后,继续打扫自己的卫生。

我给乔灵打了电话,乔灵在五分钟之内,赶到了陈富生办公室。

女秘书忙活完手里的活,也陪我们坐了下来,一起聊天……大约十分钟之后,陈富生赶到,他手里握了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直接坐到了办公椅上。

陈富生几乎是沉默了三两分钟,才开口道:“你们都挺积极啊,知道你们这次去的主要任务吗?”

乔灵抢先道:“知道。主要是协助他们保护好冈村先生的安全,其次”她却没了下文。

陈富生补充道:“其次是多跟冈村先生学点儿东西!冈村先生智慧过人,跟他呆几天,比跟我呆一年,学的东西要多!”

我道:“陈先生太谦虚了!我觉得跟着陈先生,学到了很多东西。”

陈富生笑了笑,道:“跟我能学到什么东西!你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我和乔灵不约而同地道:“准备好了!”

陈富生试探地道:“那现在,我们出发?”

我正要再委婉地提出疑问,却见门被推开,眉姐踩着曼妙的高跟凉鞋声,缓缓而至。

陈富生微皱了一下眉头:“你来干什么,这里正在谈正事!”

眉姐兀自地走到陈富生跟前,兴师问罪道:“你说话可真不算数!你答应过我,让赵龙陪我去拍卖会的,为什么又要安排他去做别的任务?”

陈富生略显尴尬地一笑:“我是答应过。只不过现在遇到了另外一个问题,非赵龙去做不可。”

眉姐追问:“什么事非得安排赵龙去做?”

陈富生道:“冈村先生不是来了吗,我安排赵龙和乔灵过去捧个场,毕竟是在华夏,咱们安排人过去,会让冈村先生更方便。”

眉姐俏眉轻促地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陈富生道:“后宫,尽量不要参政。”

听着夫妻二人的谈话,我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道眉姐尚不知道冈村一事?抑或,陈富生已经对眉姐产生了怀疑,因此不将此事告知与她……嗐,我总是瞎想!

眉姐埋怨了几句,陈富生不得不安慰她道:“咱们天龙这么多人,李树田孙玉敏都能陪你去,为什么偏偏让赵龙去?”

眉姐道:“赵龙他武功最高,我最有安全感嘛!去拍卖会竞拍,出价高了难免会让人嫉妒,万一有人要对我劫财劫色怎么办?”

陈富生扑哧笑了:“谁敢?谁敢劫我陈富生的老婆?”

眉姐轻哼了一声:“谁敢?又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当时幸亏有李树田,否则下个月13号刚好是我的忌日!”

一听此言,陈富生马上皱紧了眉头,但随即舒展开:“都几年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干什么。这样,你去拍卖会,我多安排几个人跟你!我让他们都带上武器,看谁敢对你不利,直接让他去见阎王爷!”

眉姐笑道:“看你,打打杀杀的性格又回来了!算了,那我还是让孙玉敏去吧,除了赵龙,也只有他最合适了!”

陈富生道:“最好也带上李树田!以前你都是带李树田,自从招进了孙玉敏,你很少再用李树田。他难免会心生杂念啊!”

眉姐道:“李教官可没你想的那么心胸狭窄!”

陈富生笑了笑:“但愿吧!好了,我还有事情要交待,你先忙自己的吧!”

眉姐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失望而去。

陈富生向我们作了最后交待:“记住,到了冈村先生那里,一切要按照他们的规定走,入乡随俗,不能与冈村处的工作人员发生摩擦,更不能和冈村处的工作人员涉及感情问题,否则我很难向冈村先生交待,处理起来也比较麻烦。当然,在冈村先生面前,也不要太过于表现自己,招摇不是好事,低调才是王道。要谦虚谨慎,不卑不亢。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不能化解的麻烦,及时与我联系!”

我和乔灵相继点头。

陈富生再道:“还有就是,你们两个人开一辆车去就行了,冈村先生是个节俭的人,不喜欢铺张浪费!”

随即我们在陈富生的陪伴下,出了办公室,径直下了楼。

让我疑惑的是,陈富生昨天提到,要派遣孙玉敏去望京大队坐镇,今天却为什么只字不提?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我和乔灵共驱一辆丰田凯美瑞,径直驶出了天龙总部。

尚不知,此行是福是祸。

冈村先生的别墅前,停下车子,待门口的保卫人员验证过后,驶进。

仍然接受了诸多检查之后,陈富生带着我和乔灵到了一个精致的会客厅,坐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子告诉我们:冈村先生陪冈村少雄钓鱼去了!

陈富生笑道:“少雄最喜欢钓鱼,钓鱼的方式也是格外不同,不知道这次他们带去了多少活鱼?”

白衬衣男子笑道:“没带多少,带了二十多条。”

乔灵听的云里雾里,不明白我们的话意,终于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钓鱼还要带鱼过去?”

我和陈富生相视一笑,那白衬衣男子也笑了笑,未置回答。

大约等了足有一个多小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汽车的马达声,紧接着是一阵欢声笑语之后,冈村达生带着冈村少雄一行人,回来了。他们各回各屋,冈村达生回来之后洗了洗手,然后才坐了下来。

陈富生画蛇添足地向冈村达生将我和乔灵详细地介绍了一番后,冈村达生追问道:“把你的两个爱将都派给了我,你就不怕我把他们带回日本?”

陈富生笑道:“带就带吧,能为冈村先生效劳,是他们的荣幸!”

冈村达生分别瞧了我们一眼,道:“那好吧,我收下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完璧归赵,物归原主!”

一听这话我心里有些不乐意了,他竟然把我们形容成‘物’,不知是他中文水平的问题,还是故意而言之。

又聊了几句之后,陈富生告辞,临走的时候又反复交待了我和乔灵几句。

冈村达生叫来了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想必应该是他的‘秘书’或者是‘助理’。冈村达生安排眼镜男为我们准备好了房间,以及其它相关事宜。

但冈村达生看起来似乎对我们不冷不热的样子,他让眼镜男跟我讲解一下情况,自己则回了屋子。

眼镜男操着一口并不十分标准的中文,问我们:“你们过来协卫冈村先生,是出于自愿,还是被陈富生安排了任务?”

我鄙视地瞧着眼镜男,心想陈富生在的时候,他称之‘陈先生’,陈富生不在了,他反而是直呼其名。这些人,简直不把我们当回事。

我正要说话,乔灵却抢先了一步:“是我们自愿的!当然,陈先生很关心冈村先生的安危,所以,我们不谋而合。”

眼镜男笑道:“用你们华夏人的一个成语来说,那就是画蛇添足了!冈村先生有这么多的保卫人员,安全方面几乎是万无一失。不过你们既然来了,我们也绝不能怠慢了你们!这样,我一会儿带你们去保卫队报道,保卫队队长会给你们安排具体的工作任务。”

我和乔灵纷纷点头:“那好。”

眼镜男这才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山本刺君,是冈村先生的助手。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向我启奏!”

一听这话我更是反感,将了他一军:“山本先生的中文的确是欠火候啊!在这个地方,是不宜用‘启奏’二字的!”

第1135章:尽量忍着

乔灵轻轻地用手碰了一下我的胳膊,示意让我不要跟冈村处的人发生摩擦。但是眼见着日本人不把我和乔灵当叠菜,我岂能顺受?

山本刺君只是淡淡地笑了笑:“你还挺幽默!有时间我一定向你请教中文。不过不是现在。现在,我必须要向你介绍一下这里的情况!我们这边共有六十七人,都是选派跟随冈村先生过来的。除了他们三个人,其它的都坚守着站岗放哨的任务,既然陈富生派你们过来,那你们就加入到他们的行列当中,为冈村先生的安全,保卫出一分力量吧。希望你们不要辜负陈富生的厚望,在冈村先生来华期间,做出应有的贡献。”

我和乔灵相视了一下,确切地说,我们没想到会受到这样的冷遇,这个山本刺君,竟然要安排我和乔灵站岗放哨!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侮辱,来之前,陈富生曾不止一次提到这次临时保卫任务的重要性,但是谁会想到,冈村处根本不拿我和乔灵当回事,竟然让我们去站岗放哨!

山本刺君见我们迟疑,追问了一句:“怎么,二位有什么想法?”

乔灵赶快道:“没,没什么!山本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做好这项工作!”

山本刺君胜利般地点了点头:“这就好,这就好!我相信,陈富生手下无弱兵,他的人都是经历过千炼百锤的!”

随即山本刺君打了个电话,招呼了一个嘴巴上方留有小胡子的男子过来。这个小胡子便是保卫队队长松井麻绳,除了冈村达生的贴身保卫人员不受他的管辖之外,其他保卫人员以及随从们,都受他的管辖。

我和乔灵再相视了一眼,彼此虽然表面上平静如水,心里早已是五味沸腾。本以为陈富生这次派遣我们过来,会受到一定的礼遇,乔灵道:“我们,能做到!能参与保护冈村先生的安全,我们已经很荣幸了!”

山本刺君点了点头:“很好!松井君,把他们带到你那里,跟他们讲一讲这里的保卫情况,尤其是这里的规定要求。”

松井麻绳猛烈地一点头:“哈依!请山本君放心!”

随后,我们被松井麻绳带到了保卫值班室,这个值班室外表看起来并不大,但里面却很宽敞,还有几张床铺,供值班人员休息。

松井麻绳指着几张床铺道:“平时你们就住这里,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墙壁上的铃会响动。我们要携带武器迅速集合。”

乔灵禁不住提出置疑:“刚才山本先生给我们安排了住处,我们究竟是要住这儿,还是要住那儿?”

松井麻绳摆出一脸怒色:“当然是住这儿!赵龙君,乔灵君,现在我是你们的直接上级,你们要服从我的安排。有什么事情,直接向我禀报,不得跳级。我想这些基本的东西,你们都应该知道吧!”

我心里洋溢出一种强悍的羞耻感,真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我们被当成是虾兵蟹将,被这些狂妄的日本人,轮番支使。这不仅仅是对我和乔灵的侮辱,更是对陈富生的侮辱!

松井麻绳兀自地坐了下来,却让我们站在他面前,训话道:“你们先看一看一些规定,我会尽快安排你们投入到工作当中!”

我和乔灵忍着愤怒,相继点了点头:“是!”

松井麻绳刷地站了起来,纠正道:“不是‘是’,在这里,你们要说‘哈依’哈依,哈依!”松井麻绳近乎是吼了起来,将‘哈依’二字重复了很多遍。

我暗暗已经攥紧了拳头,几乎忍无可忍!这些自以为是的小日本儿,实在是欺人太甚!但是初来乍到,我们只能一忍再忍,我重复了一句‘哈依’,乔灵也重复一句,松井麻绳这才满意地笑了:“这就对了!对了!记住,不管是在谁面前,都要说哈依!这才足以显示你们对上级意图的坚决服从!”

随后松井麻绳将一份几页的文件拿了出来,正要递给我们,却突然恍然大悟般地道:“我差点儿忘记了,这是日文,你们看不懂,我找人给你们翻译过来,再拿给你们看!”

我上前接过这份文件,道:“不必了松井队长。我们懂日文。”

松井麻绳一愣:“你们懂日文?这个倒是让我很意外。不知道你的日文有没有我的中文说的那么流利?”

我道:“肯定不能跟松井队长比!”

松井麻绳道:“说几句日语,我听听。”

我问:“说什么?”

松井麻绳想了想,道:“就说,大和民族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民族!”

我既觉得气愤,又觉得可笑。但还是操着流利的日语,将这句话翻译成了日文。

松井麻绳顿时一惊,竟忍不住鼓起掌来:“厉害,厉害!好吧,你们先看看这个,我还要去安排一些事情!”

松井麻绳说罢便离开了值班室,值班室,只剩下我和乔灵二人。

我将那份文件握在手里,这显然是一份与站岗值班和制度规定有关的文件。乔灵望着我,压低声音问我:“怎么会是这样啊,师兄?”

我问:“怎样?”

乔灵苦笑道:“我们竟然被安排站岗放哨!耻辱,耻辱啊!”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我们答应了陈先生,就尽量忍着吧!”

乔灵道:“一会儿我要跟陈先生如实汇报情况,汇报一下我们在这里所受到的侮辱!”

我没置回答,而是安静地看了看手中的文件,粗略地看完一遍后,我将文件放下,笑道:“这些东西,和华夏几乎是大同小异。没什么可看的!”

乔灵问我:“里面写的什么?”

我道:“无非是值班要求,规范。还有一些具体的制度规定。我看了一遍,都能背诵了!”

乔灵惊道:“这么厉害!我瞧瞧!”乔灵拿过文件,开始轻声朗诵起来:“安全保卫制度……对于不认识的人员进出,要保持高度的警惕……被保卫对象离开警卫区域或者回到警卫区域的时候,要及时向上级领导汇报……坚持每日汇报登记制度,当班过程中遇到的情况,要及时登记,并向直接上级汇报……注意留意保卫对象的亲眷的活动动向,避免发生安全事故,也在任务范畴……”

我不由得有些惊讶,因为乔灵竟然是用日语将其朗诵了出来!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她的日语,甚至比我还要娴熟。

我禁不住望着她,说道:“你可是真人不露相啊,什么时候学的日语?”

乔灵得意地笑道:“无师自通!在天龙公司混,哪能不懂日语?”

我道:“说的也是。”

一上午的时间,我和乔灵都在温习功课,一边温习功课,一边对这不公正的对待,表示强烈的抗议。

中午我们跟着保卫人员,去了食堂吃饭。俗话说入乡既得随俗,一盘盘日式风格的菜肴,让我们没有丝毫食欲,尤其是那半生的三文鱼,怎能吃得下?

吃过饭,我想回去午睡一下,松井麻绳却突然找到我们,递给我们两套日式保安服,让我们换上。

我和乔灵面面相觑,但抱着忍辱负重的心态,还是穿上。这日式的保安服穿在身上,格外别扭,我站在镜子面前,忍不住一阵苦笑。但转眼瞧了瞧乔灵,却觉得她穿上制式的衣服,别有一番风味。

就这样,我们莫名其妙地被换上了保安服,并得到松井麻绳的通知:下午两点钟开始在大门口轮值。

两点钟,我和乔灵托着疲惫的身躯,整理着装,跟随换岗队伍在大门口换了岗。我和乔灵一左一右,像是两个门神一样,伫立。

第1136章:本来就是美女

松井麻绳又派遣了几个老队员,到岗位上亲自给我们辅导安保要领,老队员们口若悬河地瞎指挥一番,问我道:“明白了没有?”

我点头道:“哈依!”

这时候,连我自己,都觉得脸红。

我们在岗的两个小时,正值天气奇热,太阳像是巨大的火炉,炙烤着大地,炙烤着我和乔灵的身体。岗楼没有任何的防晒物品,我们只能干晒着,数着外面的行人和车辆,度过了艰难的一分一秒。

我不知道冈村达生的助理山本刺君这番安排,冈村达生是否知晓。但是瞬间沦落到了这步田地,我和乔灵都是瓮中之鳖,几乎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烤了两个小时的乳猪,下午四点钟终于到了解脱之时,然而松井麻绳却派人过来通知我们,让我们接着再站两个小时!原因是:冈村先生下午要陪少雄公子外出钓鱼,保安队需要抽调几名随卫,在岗的人少,所以让我们多站几个小时。

我和乔灵,差点儿崩溃!

无奈之下,我们不得不又跟炎热的天气作了两个小时斗争。下午三点钟左右,冈村达生和冈村少雄,在众位随从的陪伴下,驱车出了大门。

目送车队离开,我和乔灵禁不住相视了一下,各自苦笑。

下午三点半左右,我和乔灵几乎都被烤的出了油,汗流浃背之下,心里始终憋着几分委屈。我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改变对我和乔灵的不公待遇!

这时候一个和服美女在院子里露了脸儿,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

她的脚步很急,三五步便到了我们跟前。

来人正是冈村樱子,她气宇轩昂地到了我们跟前,停了下来。

冈村樱子分别瞧了瞧我和乔灵,嘴巴一噘,兴师问罪道:“见了我不知道行礼节啊?哼,松井君怎么教的你们?”

一听到她的兴师问罪,我的心里极不舒服,如同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渐渐深刻了起来。

冈村樱子见我们不再说话,继续前行两步!”

我忍不住皱眉道:“樱子小姐,陈先生派我们过来,是配合你们护卫冈村先生的,我们的警卫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冈村先生。”

乔灵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视而不见。冈村樱子冷哼道:“呆板!绝对的呆板!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也不为难你们了!”她将目光瞧向乔灵,不由得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还是我们的保安制服装扮人呢,好看。不是美女,穿上这保安制服也能变成美女。”

见乔灵听闻此言不由得眉头轻皱,我笑道:“我们的乔教官,本来就是美女,不用装扮!”

冈村樱子一愣:“教官?你说她是教官?看她这弱不禁风的样子,教谁?不信,我坚决不信!”

我实在是懒的跟冈村樱子浪费口舌,于是道:“樱子小姐,冈村先生带着人出去了,为了你的人身安全,还是回屋的好。”

冈村樱子呶呶地道:“不回!我是过来接人的!人还没到,我怎能回去?”

我没再追问,反而觉得是多说无益。

冈村樱子在门口翘首张望,忽而自言自语,忽而原地转圈儿扭捏身姿,我怀疑她得了多动症。

十分钟之后,一辆北京现代出租车在门外停了下来,稍顷,从车上下来一个美女,穿着近乎学生装的服饰,昂首挺胸阔步而来。

我和乔灵纷纷愣了一下:来人竟是石川芳子!

冈村樱子见了石川芳子,脸上顿时挂满了笑,冲迎了上去,口里直喊:“芳子姐姐,你可来了!我好想你!”

石川芳子笑着拥紧了冈村樱子,道:“我也很想你!走,咱们进去吧!”

我这才明白,原来冈村樱子一直等的人,竟然是石川芳子。

然而石川芳子当然发现了我和乔灵的存在,先是怔了怔,随即笑了起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儿站岗?樱子,他们怎么会在门口站岗?”

很显然,石川芳子对我们的‘落魄’也是颇意外。

冈村樱子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安排他们站岗,总比安排他们天天闲玩儿好吧!这是山本君安排的,现在他们俩都是松井君的下属,能成为松井君的下属,是他们的幸运!”

石川芳子扑哧笑了,不怀好意地瞅着我和乔灵,道:“在天龙公司牛气哄哄,是我的上司。现在来了冈村先生这里,我就是你们的上司!”

我尽量将不满隐忍在心,冲石川芳子问了一句:“石川小姐,请问你来这里,也是受到了陈先生的安排?”

石川芳子冷哼道:“才不是!冈村先生早就是我的上级,他们来了华夏,我自然要过来拜会一下。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们,我在冈村处职务是安保部门主管,一直负责冈村先生的安全。现在,你们自然成了我的下属!”

我和乔灵面面相觑,残酷的事实,总是来的过于突然。

石川芳子转而冲冈村樱子道:“樱子,你先回屋等我,我跟两位搭档说说话!”

樱子道:“那你可不要让我等太久哟!”然后果真轻盈而回。

石川芳子像是一位得胜的女将,在我和乔灵面前徘徊片刻,道:“即使你在华夏是战功显赫的大将,来到我们这里,也不会受到重用!同情,我可是十分地同情你们啊,但同情不能当饭吃,希望你们早日摆脱苦海!”

乔灵忍不住骂道:“石川芳子,请你不要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给冈村先生站岗放哨,我们乐意!”

石川芳子笑道:“乐意,那就好好站吧!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站几天岗,不知道会不会晒成包黑炭。那时候,可就没人敢娶你了,哈哈!”

她又转而走到我跟前,啧啧地道:“在执行猎兔行动的时候,你对我指指点点,以我的上司自居。但现在,一切全反过来了,我是你们的上级!你得听我的号令!”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你不在天龙呆了?”

石川芳子得意地道:“陈先生原本不放我,但是冈村先生给他下了死命令,他不放也得放了!回到这里,真有一种回归故乡的感觉!”

我心道:我却有一种背井离乡的感觉!

望着石川芳子如此这番戏弄,我真恨不得近前赏她两个耳光,让她从这种得意之中醒来。乔灵则干脆不再搭理她,昂首挺胸,站成了一樽雕塑。

随后,石川芳子进去,去找冈村樱子了!

我和乔灵相视了一下,神情互显凝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下午四点钟,换班的保安将我们替了下来,干渴的我们回去咕咚地喝了两瓶矿泉水,好不爽快。

但是好景不长,我们刚刚喝完水,正想坐下来休息,松井麻绳却发布指令,在大门口集合。

站在队伍当中,我觉得心里特别别扭。一直是统帅数千人的大队长,如今却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冈村处的一名普通保安员,被人发号施令,真他妈的别扭!

松井麻绳牛逼烘烘地站在队伍前,深沉地扫视了一圈儿后,下达指令:“今天下午,趁冈村先生出去的工夫,我们要做一项有意义的活动,拔草!我们要利用两个小时的时间,将冈村处及院墙外面的杂草拔干净,下面开始分组!”

我禁不住愣了一下!我本以为拔草松土是部队领导折腾士兵的专利,却没想到在冈村处,也会有这样的安排。

妈的,刚刚站了四个小时,又要去拔草,这他妈还叫不叫人活?待松井麻绳分完组之后,我终于忍不住地道:“松井队长,我们刚刚上了四个小时的班,站了一下午的岗,可不可以留下休息一会儿?”

一听这话,众人皆笑了!尤其是松井麻绳,犀利地望着我,骂道:“八嘎!一点儿吃苦性都没有!拔草很累吗?站岗很累吗?你地,要把它们当成是一种享受,而不是负担!不是所有的华夏人,都能享受到为冈村先生服务的机会。”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愤怒,道:“那我宁愿不要这种享受!你们去享受吧,我得休息一下!”我想走出队伍,但是再一想,腿却不由自主地打起软来。并不是我畏惧,而是担心自己这样一来,会阻碍任务的顺利进行,甚至会遭到冈村达生和陈富生二人的封杀。那样的话,便得不偿失了。

松井麻绳手臂一挥,怒道:“你混蛋!我们队伍当中,有很多人都是刚从岗位上下来的,他们都没有你这么娇贵!

我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我心想自己这哪里是被派过来重用啊,这明明就是过来受辱来了!

乔灵仍然在暗中给我使了使眼色,我紧咬牙关,攥紧了拳头。真想冲上去,将这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松井麻绳,一拳打翻在地!

第1137章:我天天洗澡

松井麻绳冷冷地道:“八嘎!你今天刚来,我无视你的无理,以后如果再敢这样,我会好好处理你!”他停顿了片刻后,开始下令:“各小组组长带到指定位置,开始拔草!所有的杂草都要给我拔干净,我要进行验收!”

好几声‘哈依’答后,我和乔灵以及六名队员,被其中一位组长带到了大门外侧,开始清理围墙边儿上的杂草。

拔草的过程中,我凑到乔灵面前,正要说话,却被那小组长呵令了一句。无奈之下,我仍然忍了。

下午五点四十左右,冈村达生一行人返回,松井麻绳也下令收队,返回。

晚饭后,松井麻绳组织召开了一次小会,在会上,松井麻绳将我劈头盖脸地批评了一番,我再忍下!

当天晚上,我和乔灵轮值两点到四点,这个时间段虽然不怎么炎热,但蚊虫却特别多。刚上岗十分钟内,我就感觉自己身上奇痒无比。

四下里无人,我挠了挠,骂了句:这算什么啊,鬼地方,鬼蚊子!

乔灵轻咳了一声,也叹了一口气,原本笔直的身子松懈了一下,道:“我们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师兄,你不觉得那个冈村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吗?”

乔灵感慨地道:“没办法!谁让我们吃这碗饭呢!

我道:“那我们岂不是要屈辱一生了?这样下去,我受不了!迟早会跟那些人干一仗!”

乔灵道:“师兄你怎么还这么不冷静啊!冈村在华夏呆不了多久的,就几天时间,你还坚持不下来啊?”

我道:“我是一天都不想坚持!呆会儿咱们给陈先生打个电话,干脆拍屁股走人算了!你是四大教官之一,我是望京大队长,咱们统领几千人,来这里却被这些小日本儿指手画脚,骂骂咧咧,这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们发表了一番牢骚之后,安静了一会儿。蚊子在身上肆无忌惮地乱咬一通,我连拍了几下,将几只蚊子斩首示众,结果不仅没能威慑到其它蚊子的进攻,反而让它们组团而来,对我进行了大规模的叮咬。俗话说‘英雄也怕蚊子咬’,此时此刻,我越发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深刻含义。万般忍耐之下,我问乔灵:“有没有带什么驱蚊剂之类的,受不了了,实在是受不了了!”

乔灵道:“蚊子怎么不咬我呢?师兄,你是不是好几天没洗澡了?”

我皱眉道:“废话!我天天洗澡!”

乔灵道:“我没带驱蚊剂,谁知道这里这么多蚊子啊,再说了,更不知道他们会安排我们站岗放哨。不过,我带了一瓶花露水,你用不用?”

我尽显激动地道:“用!当然得用!花露水本身就能驱蚊,还能消毒止痒。快,快回去拿!”

乔灵畏难地道:“但现在,现在正在值班哩!”

我皱眉道:“你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得了,我再忍忍!”

乔灵看了一会儿,终于心下不忍,满怀感慨地道:“得嘞,本教官就豁出去了!师兄你等我,我给你去拿花露水!”

我感激涕零,心想英雄难过蚊子关啊!几分钟后,乔灵拿来花露水,站在我面前,打开盖儿,亲手为我涂抹,我伸手在脸上胳膊上指画:“这儿,这儿,还有这儿!都叮起疱了!这蚊子,太欺负人了!”

乔灵咯咯地笑了起来:“你也有怕的东西啊!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了,蚊子为什么只叮你,不叮我?”

我道:“可能是你身上涂了香水,那香水原本就有避蚊虫叮咬的效果吧!”

乔灵恍然大悟地道:“有可能!真的有可能哩!”

花露水涂在蚊虫叮咬之处,那种麻辣清凉的感觉,倒是有几分惬意。乔灵帮我将胳膊上涂了,又开始涂抹脸部。脸部是蚊虫叮咬的重点部位,我 指画给她,她小心翼翼地涂抹着,口里连连惊叹:“这里的蚊子是格外厉害呢,叮的疱也大,师兄你破相了!”

但正在此时,我突然听到自十五米开外,传来了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乔灵也察觉到了,赶快闪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片刻之间,一个白衣女子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女子,却是石川芳子。

我皱眉问道:“你出来干什么?”

石川芳子道:“查岗!你别忘了,我是保卫部门的主管,查岗也是我的主要工作之一!这次回来,我就不再回天龙了,专门负责冈村先生的安全!”

我没再说话,乔灵也闭口直视前方。对于这突来的变故,我们实在是无语至极。

但石川芳子却反复地瞧了我们几眼,追问:“刚才,你们干什么了?”

我道:“没干什么!”

石川芳子冷哼道:“值班的过程中,一男一女凑到一块,卿卿我我,耳泣目语,你们也太随便了吧?”

我骂道:“放屁!石川芳子我警告你,没有证据别乱说!”

石川芳子道:“我亲眼所见,难道不是证据?赵大队长,你很花心哟!明天我会如实地将你们的事情进行通报,我决不允许有人在上岗的时候,如此目无纪律,谈情说爱,卿卿我我!”

这时候乔灵插话道:“芳子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晚上蚊子特别多,我只是帮我师兄擦了一点花露水。不信的话,你可以闻闻看!”

石川芳子道:“我当然不信。你们当我是小孩子吗?我可没那么容易被哄骗!”

乔灵道:“不信的话你可以调取监控!是你的视力有问题,不是我们的行为有问题!芳子小姐,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故意为难我和师兄?”

石川芳子诡异地一笑:“你可以这么认为!如果你这样认为,也算合理。在天龙公司尤其是执行猎兔行动的时候,我受尽了你这位师兄的刁难,我难道不可以以牙还牙吗?现在,我是他的上司!你们可以忍,也可以不忍。忍的后果是熬过了这几天,你们就可以解放了,继续回到天龙公司独霸一方。不忍嘛,我想后果就不用讲的那么清楚了,陈先生和冈村先生,哪个更重要,角色更大,我想你们也知道!”

石川芳子这番明确之言,让我再次感受到了她的无耻!她是在绞尽脑汁地公报私仇!

但是我除了忍耐,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而实际上,一切的一切,远远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石川芳子走后,乔灵担心的不行,一个劲儿地追问我怎么办,我冷哼道:凉拌!

乔灵道:“毕竟现在石川是我们的上司!我们怎么突然沦落到了这种程度呀?”

我道:“淡定吧。保持平和的心态,她一个石川芳子,能得瑟到什么时候!就几天,坚持几天,我们就解放了!”

乔灵啧啧地道:“我原以为陈先生派我们过来,会是什么好事。却没想到来这里站岗,受人欺负。唉,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四点钟下班之后,乔灵试量着想给陈富生打电话汇报一下情况,我劝了劝她,她终于作罢。毕竟,大晚上的,陈富生正在休息,这个时间打扰他,肯定是得不偿失。

次日早餐过后,石川芳子果真组织保安队开会,开会期间,她添油加醋地将矛头针对我和乔灵,并进行了点名警告。一时间,我和乔灵简直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开完会,乔灵迫不及待地给陈富生打去了电话,我则站在她旁边等待结果。

待乔灵挂断电话后,我向她追问战果,乔灵苦笑了一声:“陈先生说,他这两天会过来看我们!”

我一怔:“这两天?也就是,陈先生还无法确定,是哪天?把我们推进了火坑里,他竟然坐视不管了!”

却说那松井麻绳似是故意与我和乔灵过不去,总是给我们安排最艰苦的班次站岗,我们身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一股怨气在心里积累着,几近爆发。

而冈村达生,也几乎没了动静,即使他出门散步时瞧见我们,也只是高深莫测地一笑,再无其它。

下午一点钟,当我们刚刚吃过饭,在值班室里跟其他队员看电视的时候,松井麻绳突然找到我和乔灵,要给我们交派任务。松井麻绳简直是个虐待狂,他竟然让我和乔灵联手,将整幢别墅的卫生好好打扫一遍,理由是:保洁服务人员生病了!

对此我们既气愤又羞耻,我冲松井麻绳反问:“为什么偏偏选我们去?让别人在值班室休息,让我们去劳动,这是为什么?”

松井麻绳振振有词地道:“你们华夏人不是鼓吹‘劳动最光荣’吗?这是对你们的奖赏,你没有资格讨价还价!去做,不要问为什么!”

我愤愤地摇头:“不去!我这次坚决不去!松井君,我发现你在故意跟我们过不去!”

第1138章:花姑娘地有

松井麻绳怒骂道:“你也曾是一名军人,军人必须要服从。别说是让你们打扫卫生,就是让你去吃屎,你也得照做!我是代表天皇阁下行使管理职能!”

如果不是我正在执行特殊任务,如果不是因为集团和他们关系复杂,我真想一拳将松井麻绳打个稀巴烂。但是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乔灵受到如此不公正的待遇,我又能如何?反抗,也许意味着灾难;顺受,却意味着耻辱。

我强忍下,点了点头:“好的,好,松井君。我们去!不过,你让我们打扫卫生,总得给我们一些工具吧?”

松井麻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很好。这是工具房的钥匙,你们去取。打扫完卫生,我会派人过去检查,如果不干净,我让你们趴下舔干净!去吧!”

松井麻绳离开此地,我瞧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了几句,与乔灵一起去找工具房。找到工具房,用钥匙开门取出工具,我们开始履行保洁员的职责:打扫卫生。从各个房间到楼梯楼道,再到整个院子,我们用了三个小时的时间,才逐一搞定。这时候,我们的心已经被折磨的千疮百孔,无限昏沉。乔灵望着我苦笑,我也苦笑。乔灵问:师兄,爽不爽?我说:爽,太他妈的爽了!乔灵道:我们在冈村处,身份最低下,待遇最低。堕落,这就是堕落啊!我道:早晚有一天,我们会挺起脊梁!乔灵道:怎么挺?我道:我准备去找,去找冈村达生,我要向他问个究竟!乔灵道:别傻了,冈村达生又不是没看到,这一切,也许都是他安排的!我道:那样更好,我倒要问问他,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们!这简直是对我们的羞辱!誓可杀不可辱!乔灵道:我们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我们没有反抗的余地。我道:我晚上去弄两瓶酒。乔灵问:干什么?我道:壮壮胆儿,去找冈村……

也许乔灵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但实际上,我真的有这种打算。与其坐以待毙蒙受耻辱,倒不如自己开辟道路,披荆斩棘!

我悄悄地潜伏到了随从某君的房间里,拿了两瓶白酒,躲进工具房里借酒浇愁,乔灵在一旁望着我,试探地问:“师兄这样能行吗?不行不行,我不能让你去,万一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就”

我打断她的话:“我故意喝点儿酒,是有原因的!两瓶低度的白酒对我来说,根本没什么作用。这是战术!”

乔灵皱眉道:“切,喝酒也是战术?亏你想的出来!”

我咕咚地喝了几口:“瞧好吧乔教官,我已经想好了台词,去跟冈村理论!”

乔灵道:“那我陪你去!”

我摇头:“我探探路,你垫后。你放心,我有分寸!”

将两瓶白酒喝尽,我打了个酒咯,伸展了一下筋骨,准备前往。乔灵突然一下子抱住我,我一怔,将她拥紧。也许这种拥抱没有任何的其它成分存在,是一种同病相怜的默契,是一种身处逆境的惺惺相惜。

就这样,我带着种种怨怒和不平,直接向冈村达生的房间走去。

门口的保卫人员拦住了我,我直截了当地道:“我要找冈村先生,有事要商量!”

保卫人员道:“我们没有接到任何通知,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任何人不得打扰冈村先生!请回!”

我道:“烦劳帮我通报一下!”

保卫人员道:“没那个义务!好好地去站你的岗吧!”

遭受了冷遇,我决定硬闯!权衡再三,我警惕地往屋子里走,几位保卫人员马上拦成一条线,并且齐刷刷地掏出了手枪,其中一位冲我警告道:“连冈村先生的房间你都敢闯,你有几条命!”

既然已经决定去找冈村先生,我已经没有了后路,但是当数只枪口对着我的时候,我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但是我却只能僵持,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想要收拾这几个持枪的保卫人员,并非难事。但是如果通过这种方式见到冈村达生,恐怕会付出过于惨重的代价。我没有必要因此而葬送了我所有的努力!

僵持之下,我选择了后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禁不住苦笑:任我已经是集团统帅千军万马的大队长,在这些普通的守卫眼里,却也只是个不入流的华夏人。别说是我,哪怕是陈富生,他们也不过是当成一条走狗而已。

退了几步后,冈村樱子突然从里面走了出来,见此情景,冲几个守卫骂了起来:“你们怎么能这样对他?他是我们自己人!”

总算是听到了一句还算顺耳的话!接下来,冈村樱子走近我,以一种盛气凌人的语气道:“你过来干什么?不好好做自己的工作!”

我道:“我想见冈村先生!”

冈村樱子道:“见我爸?找他有事?”

我点了点头:“有事!”

冈村樱子道:“那就先跟我说,我向他转达!我爸现在不见客!”

我皱眉道:“我不是客!我现在是冈村处的……一名保卫人员!我的职责,就是协助你们的人,一起保护好冈村先生在华期间的安全!”

冈村樱子扑哧笑了:“你连接近都接近不了,怎么保护?你现在保护的,是这幢房子,不是我爸!我知道你很有本事,但是有本事也不一定受到重用,除非”

我试探地追问:“除非什么?”

冈村樱子迅速地改变话题:“你可以回去了!松井君若是这么长时间见不到你,会着急的!”

我在原地伫立了片刻,冈村樱子已经踩着嘹亮的木屐鞋声,走开了。

无奈之下,我返回工具房与乔灵汇合,对于我的失败,乔灵没说什么,而是拉着我的手,安慰一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锁上工具房房门后,我们径直回了安保值班室。松井麻绳亲自带着两个小组长,检查了一下我们的劳动成果,这个年逾三十五岁的安保队长,是个相当细心的角色,他在几个犄角旮旯里,拎出了几个细小的用肉眼几乎难以分辨的碎纸片,作为我们打扫卫生不彻底的罪证,罚我们重新打扫。面对松井麻绳的一再挑衅,我仍然忍下。

而我‘硬闯’冈村房间的事情,不胫而走,消息传到了松井麻绳这里,无疑又是对我一阵惩罚。我和乔灵被他责令晚上值全夜,喂了一晚上蚊子。

在冈村处仅仅两天,我们却遭到了最大的侮辱和欺凌。我和乔灵一直犹豫不下,既想反抗,又不得不坚忍。在这种巨大的矛盾之中徘徊着,终于导致了次日的爆发……

中午的时候,乔灵让我脱掉了保安制服,自己也换了一套便装,开始洗衣服。我感激地蹲着看,乔灵很灵巧地揉搓着衣服,像是个刚过门的可爱小媳妇儿。其实,在安保队是有洗衣机可用的,但是乔灵执意不用。我叼着烟,静望着乔灵洗衣服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

却没想到,洗着洗着,几个安保人员都凑了过来,有个小组长惊呼:“花姑娘地有,花姑娘!”

第1139章:你真阴险

很明显,这是他们对换了便装的乔灵的戏称。一听到这个称呼,我就想到了日本鬼子进华夏时对华夏女性的摧残,这两天多的工夫,我已经看穿了这帮人的丑恶嘴脸,我几近是忍无可忍了!

这几个安保调戏般地凑在乔灵周围,戏虐了几句。更有甚者,那个叫宫崎的小组长,竟然兴致冲冲地将自己的制服脱了下来,非要让乔灵帮他洗。

乔灵将他的衣服扔出十几米,用流利的日语道:“本姑娘没那个义务!”

宫崎脸色一变,一个安保队员将他的衣服拿回来,他拎在手里,冲乔灵骂了起来:“给你表现的机会,你不把握住!要西!咱们走着瞧!”

我站了起来,立在宫崎面前,皱眉道:“宫崎君,不要欺人太甚!”

宫崎望着我,极不友好地问道:“你地,保护她?”

我道:“她现在是你们的朋友,是一条战线上的朋友!我也是。我希望你们能增加对我们的尊重,而不是歧视!

宫崎哈哈地笑了,他身边的几个安保也同时大笑。宫崎收敛住笑容,道:“没什么原因!我们并没有表现不友好!反而是你们,不能和我们步调一致,我现在很怀疑你的忠诚!”

我用中文狠狠地骂道:“怀疑你妈个头!狗日的,宫崎,你让我忍无可忍!你会付出代价的!”

宫崎扭头追问:“他在说什么?他在说?”

其中一个安保翻译道:“他在骂你!很,很难听的话!”

宫崎问:“有多难听?”

安保用日语翻译了一通,直气的宫崎脸上,泛起了愤怒。

乔灵放下手中的衣服,站起来拉了我的一下,焦急地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你不要这样!”

我叼上一支烟,冷笑道:“乔教官,你不觉得,这个宫崎很欠揍吗?我们为事业付出了这么多,他却在怀疑我们的忠诚!就凭这一点,打死他都不过!”

乔灵恍然大悟地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当中蕴含了一句善意的潜台词:师兄,你真阴险哟。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一个机会!小不忍则乱大谋,因此很多事我都可以忍。但有些事,我们没必要忍!

也许是这两天心里的憋闷一直没得以排解,瞅住这个机会,我没等宫崎作出任何反应,直接抬起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这个宫崎显然不是我的对手,这一脚他竟然没来得及反应,中踹后踉跄后退,倒在了地上!

其他那些日本安保人员见状后,纷纷上前,将我和乔灵围了起来。同时有一个比较机灵的保卫员,趁机转身,溜进值班室去请救兵。

很明显,对于这些安保来说,再友善的人,都是他们的敌人。在关键时候,他们会群起而攻之。

一场激烈的战斗再所难免,但是因为事发有因,我倒是也有恃无恐。五个安保配合的很默契,不得不承认,他们的联合作战能力,相当强,五个人加起来的战斗力,远远高于五个人和总和。

我和乔灵背靠背,与来犯之敌展开了一场拼杀。却说这些安保,只不过是最低档次的保卫人员,我和乔灵二人联手,收拾这五人,实在是如同探囊取物。因此,没用几个回合,这五人便被我们的快拳快腿所伤,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

而恰逢此时,松井麻绳带着十几人从值班里匆匆赶了出来,他一出门便大喊:“八嘎,八嘎!反了,反了你们了!”

一边喊,松井麻绳一边散开队形,将我和乔灵团团围住。我当然不想将事态过于扩大化,冲松井麻绳道:“松井队长,你难道不想了解一下,这场战争是怎么打起来的?”

松井麻绳恶狠狠地道:“你们刚来冈村处三天,就如此猖狂。我决不允许,你们伤了我们的人!”

我皱眉道:“这么说,山本君非要认定是我赵龙的过失了?”

松井麻绳道:“除此之外,还有更好的解释吗?”

松井麻绳大手一挥,十几名安保人员开始向我和乔灵发动攻击,这些人阵势强大,形散而神不散,配合默契,攻防结合。尤其是松井麻绳,来势更是凶狠,他借助于众人齐攻之下的掩饰,试图向我发起猛烈的攻击,甚至是偷袭。

我和乔灵灵活应对,尽管这十几人都曾经过特殊训练,但是在我和乔灵的密切配合之下,很快便削弱了他们三分之一的战斗力,围困之兵的数量越来越少,受伤之人越来越多。

十分钟左右,他们当中尚且保存了足够战斗力的,就只剩下松井麻绳和三个老队员了。他们与我我和乔灵对峙,虎视眈眈,明知道不是我和乔灵的对手,却仍然敢于亮剑,敢于冲锋。乔灵对付三个老队员,我对付松井麻绳,如此默契的分工,天然达成。

实际上,松井麻绳也并非等闲之辈!”

就这样,我和松井麻绳继续纠缠,他施展了百般武艺,招招凶狠,式式精湛。

尽管他的格斗造诣已经高到了一定的境界,但若想伤我却也并非易事,我与他沉着对战,伺机寻找漏洞,一举攻之。

大约到了三分钟开外,我开始逐渐加力,松井麻绳感觉到了我的凶悍,加大防守,伺机反攻。

就在松井麻绳试图向我袭来当面一拳的时候,我抓住机会,抬腕欲擒他的手腕。他手腕一抖,化解开。我下面早已蠢蠢欲动,飞出一腿,直逼松井麻绳胸部。

他猝不及防,胸部中脚,但这一脚并未对他造成重创,反而是激怒于他,更猛烈地向我发起反攻。我冷笑一声,施展连环腿法,相继在他小腿腹部下巴处开了花,经历了这三腿的洗礼,松井麻绳被彻底摧垮,扶着伤处后退了两步。

也正在此时,石川芳子和冈村达生的助理山本刺君匆匆赶了过来。

见此情景,石川芳子凑到我跟前,兴师问罪道:“赵龙,你的胆子可真不小!还有你,乔灵!你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我扭头反问道:“石川小姐,这事不怪我们!我们是逼不利己!”

山本刺君突然厉声骂道:“寻衅扰事,还敢狡辩!松井君,你是否还可以再战?”他扭头问松井麻绳。

松井麻绳点头:“哈依!”然后指挥那些方才被我们打伤的属下们,重新调整战斗状态,准备向我重新发起进攻。

我冷哼道:“我不想和你们再战!那没有丝毫意义!我现在要见冈村先生!”

山本刺君道:“冈村先生,岂是你随便想见都能见的?芳子,你配合松井君先将这二人拿下,我将此事向冈村先生汇报!”

石川芳子果真照做,配合着松井麻绳等残兵败将,开始向我和乔灵群起而攻之。这些人经历了刚才的战斗,已经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因此我和乔灵联手,应付起来也并非难事。只是那石川芳子未经一战,精力正盛,她将重点的攻击目标定向于我,灵活攻击,灵活防卫。我一边抵御来犯之敌,一边和石川芳子打的不可开交。

正当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冈村达生在山本刺君的陪伴下,迅速赶到了现场。

打斗即刻停止,我和乔灵收拢架式,面向冈村达生。

冈村达生分别瞧了我们一眼,道:“内讧!内讧!把滋事者带到我屋里来!”他留下这句话,转身而去。

几个贴身保卫人员到了我跟前,我和乔灵没反抗,自己随之走去,径直跟冈村达生来到了他的房间。想当初,我费尽心机想见冈村达生,却没见成,现在,却受到了冈村达生的亲自‘接见’。尽管这种接见带有贬义的成分。

进屋后,冈村达生坐在椅子上,根本不瞧我们一眼,而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们很能打是不是?”

我解释道:“冈村先生,这件事不怪我们!是松井他故意找我麻烦,而且,那个宫崎还调戏乔教官。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所以还了手!”

冈村达生淡淡一笑:“我不对这些事情发表个人意见。一会儿,你们陈先生会过来,让他处理。”

我急道:“冈村先生,我实在不明白”话还没说完,就见冈村达生一摆手,站了起来,朝里屋走去。

我根本没有辩解的机会。

我和乔灵在外面踱步,乔灵面带忧虑地直搓手,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我劝了她几句,她才有所好转,共同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第1140章:对台戏

半个小时之后,陈富生在女秘书的陪伴下,匆匆直到了冈村处。当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脸上始终挂着一抹阴云,但实际上,他并没有直接冲我们兴师问罪,一进门反而是冲几个保卫人员追问道:“冈村先生呢?”

某个保卫回道:“冈村先生正在房间里!”

陈富生点了点头,我和乔灵迎上去,问好,乔灵急于想将这几天的遭遇告知陈富生,而陈富生率先坐了下来,一拍桌子:“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灵将事情的原委 道来,陈富生微思片刻,道:“胡闹!我让你们过来,是配合冈村处的工作人员,协助他们保护好冈村先生。你们才刚来两天多,就和冈村处的工作人员发生冲突,你让我怎么向冈村先生交待?”

我据理力争:“陈先生,这几天我们一直忍着!我们抱着对冈村先生的崇敬,尽管被安排过去站岗放哨,却没有怨言,我们想既然是来保护冈村先生的,哪里需要我们就到哪里,这无可厚非。但是冈村处的人根本不拿我们当人看,天天寻衅整治我们,我们已经无法再忍。而且,他们还调戏乔教官,说我们对冈村先生不够忠诚!我试问一下,怎么样才叫忠诚?难道天天受他们的欺负和挑衅就算是忠诚吗?陈先生,我对这次您安排的任务,很有看法。我觉得这是一个严重的错误!因为冈村处的人根本瞧不起我们,我忍受不了!”

陈富生斜眼瞧了瞧冈村达生的房间,进而朝我和乔灵使了个眼色,劲咳一声:“废话!一点点委屈都受不了,还能成什么大事?你们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你们来到冈村处,就要服从这里的管理和安排。他们让你干什么你们就干什么,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我总觉得陈富生是在指桑骂槐,表面上是在斥责我们,实则是说给里面的冈村达生听。很明显,陈富生也对他们不当回事儿,表示愤怒。但是他不会直接表达出来,而是委婉地吐露。

我和乔灵没有反驳,而是保持沉默。

陈富生叼了一支烟,继续施展三寸不烂之舌,对我们进行斥责。

五分钟以后,冈村达生的屋门突然响了一声,随即,在几位保卫人员的陪伴下,冈村达生走了出来。

陈富生站了起来,冲冈村达生笑了笑,随即严肃起来:“冈村先生,他们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等他们完成了这次任务以后,我再回去好好教育他们!”

冈村达生朝前走出两步,将目光瞟向我和乔灵,道:“你们两个,是不是觉得很委屈?”

我心里虽然愤恨,嘴上却说:“不委屈!”

冈村达生再瞧向陈富生:“富生,把他们带回去吧!就今天!”

陈富生愣了一下:“冈村先生,这么说,您还是不原谅他们?”

冈村达生道:“我自有分寸!”

陈富生无法再说什么,眉头一皱,朝我和乔灵骂道:“你们啊,光给我捅篓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就这样,我们以这种方式,被冈村达生驱逐出去。在走出这间屋子的时候,我轻轻扭了一下头,眼睛的余光中,我发现冈村达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那笑声当中,尽显神秘。

陈富生和女秘书上了车,我和乔灵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收拾好了衣服行李。没有人欢送,也没有人道别,我们冷冷清清地直接到了车上。

这耻辱的几天,一直在我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播映。也许这几天是我人生中最难忘最羞耻的一段时间了!在集团,不管你地位多少显赫,立了多少功劳,在他们眼里,都只不过是一条走狗而已,他们不会拿你当人看。

车上,陈富生并没有说什么,由女秘书驾驶车子,径直返回了天龙总部。陈富生办公室,陈富生若有所思地原地徘徊了一番后,对我们说道:“先在总部呆着吧,让魏经理给你们安排一下。”

乔灵赶快解释道:“陈先生,这件事”

陈富生打断她的话:“不用再解释了!已经这样了,原因,不全在你们!”

我们没再说什么,转而回了房间。乔灵与我就此事商议了一番,一致认为此事既蹊跷又邪乎。而实际上,我们并不知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我和乔灵回来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眉姐那里,眉姐兴冲冲地找到我,再次提出了拍卖会一事。我知道眉姐肯定是想借这次单独出去的机会,跟我商议要事,于是欣然接受。而陈富生当然不会反对,只是向我交待了一下眉姐的安全问题,嘱咐数次。

在总部呆了一天,第三天上午,我和眉姐驱车赶往拍卖会。

在去的路上,我们并没有说太多的话,只是不痛不痒地聊了几句,到了拍卖会上,眉姐和我被安排到了第一排位置。

九点一刻,拍卖会正式开始。前两个环节一过,开始进入了拍卖环节。这次供拍卖的宝贝,一共有十二件,都是属个人珍藏的珍品。而传说中的‘龙凤呈祥图’,却被排为压轴品。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拍卖会上很多买家,都是冲着这副龙凤呈祥图来的。当然眉姐更是如此,前十一件商品,对她没有丝毫的吸引力,直到那副龙凤呈祥图一被呈上,眉姐整个人便变得兴奋起来,眼睛直盯着台上那幅卷轴式神图。龙凤呈祥图被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打开,它一露面,便博得了满堂惊诧与喝彩。那种奢华高雅的笔调,再加上名贵的装饰,虽已经过了数百年的风霜,却仍然清秀娟美,气势逼人。

当主持人宣布了底价850万之后,与会买家竞相加价,不一会儿工夫,便将价格抬到了5800万。

主持人鸣锤,一二第三锤尚未敲下,眉姐不失时机地举牌:“我出一个亿!”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此后再无人敢再加价,眉姐如愿以偿地拍到了龙凤呈祥图。这一刻,所有人用一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望着眉姐,眉姐的高贵美丽,也是震惊全场!

拍卖会彻底结束之后,已经是十一点半左右。载着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当然不想久留,但是眉姐却执意要在拍卖场旁边吃过饭再走。无奈之下,我只能照做。

我们中午吃的很简单实惠,各要了一碗米线,里面加了几个鹌鹑蛋。吃过饭,我们到了车上。

我启动了车子,眉姐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赵龙,是时候了!我们去春江桥上!”

我点了点头,驱动车子,径直开往春江桥。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安全之后,眉姐突然握住了我的手,略显激动地道:“安全了!赵龙同志,辛苦你了!”

我顿时愣了一下:她竟然称我为‘同志’?但我还是呵呵地笑了笑:“眉姐您可是让我找的好苦啊!由局长总是卖关子,我一直不知道天龙公司里的自己人,究竟是谁。”

眉姐松开手,笑道:“其实,在天龙,还有一个我们自己人!”

我问:“谁?”

眉姐停顿了一下,道出了一个名字:“孙玉敏。”

既在我意外之中,又在我意料之外。眉姐接着道:“你应该能料到几分了吧?”

我点了点头,道:“一直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是不敢肯定。只是我总觉得孙玉敏表现的太夸张了,为了掩饰身份,故意和我唱对台戏,有这个必要吗?”

眉姐道:“当然有。孙玉敏其实并不是‘摘钢盔计划’中的人,真正的摘钢盔主角,是你,还有几个并不怎么起眼儿的小干部。

我笑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当初孙玉敏与眉姐之间的冲突,都是故意而为之。目的就是为了掩人耳目。”

眉姐道:“能够成功吸收到孙玉敏,少不了你赵龙的功劳。本来我们正愁找不到切入点,你却把孙玉敏介绍给了金铃,孙玉敏不负众望,在娱乐圈儿里站稳脚。这正是我们开始实施计划的大好机会。总算是不负众望,孙玉敏顺利进入了天龙公司,甚至是组织。我也算是对得起由局长了!”

我试探地追问道:“眉姐能不能告诉我,您和他之间,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关系?”

眉姐脸色一变,似是很难启齿。她尴尬地笑了笑,道:“咱们还是谈一谈目前的局势吧!

第1141章:不敢露出破绽

实际上,眉姐所言,我知晓一些,但关于集团的来龙去脉,我还是第一次接触到。眉姐讲的很详细,条理很明确,让我脑海之中形成了整个集团创始经历和发展经历的模块。

且听眉姐继续道:“我不得不佩服陈富生的社交能力,他简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我试探地道:“我也了解了一些,集团最终是要将旗下所有的保安人员,培养成武装力量。几十上百万人,倘若都拿起武器,实在是不堪设想。

眉姐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啊!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我道:“眉姐,看来,我们需要等一个机会。只是陈富生好像并不完全相信任何人,天龙集团在首都以外的编制,他从来没透露过。”

眉姐道:“这正是我一直想要得到的!只要得到了天龙集团的组织结构,我们就可以利用机会因地制宜,一举将集团彻底剿灭。但是陈富生太狡猾了,连我都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我道:“眉姐可知道我在冈村处经历的一些事?”

眉姐道:“我听说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一般这些大人物都是行事诡异。”

我道:“我和乔灵在冈村处,天天受到工作人员的侮辱和虐待。

眉姐轻轻地摇了摇头:“你错了!冈村达生对陈富生,很器重。很多时候,他都是在装样子。不过我总觉得,冈村达生这次来,好像在酝酿什么变数。”

我道:“很有可能!眉姐,如果我们抓住这次机会,趁机将冈村达生控制起来,会怎样?”

眉姐仍然是摇头:“没那么简单!我们没有捷径可走,只有尽全力挖出集团的组织结构,了解了他们在全国的全部势力之后,才能实行武装控制。否则,无论是控制冈村达生,还是控制陈富生,都会打草惊蛇,甚至会让他们提前进行终极计划。那样的话,将不可避免地遭遇一场大的灾难。”

我道:“但是即使我们不断的努力,等待机会。

眉姐点了点头:“是这样。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我们争取在三个月之内,破解集团的组织结构,否则,再这样耽误下去,势必会酿成大祸。我这次找你出来,就是要跟你商量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从陈富生那里搞到天龙集团的组织结构?”

我苦笑道:“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我刚刚进入天龙公司的时候,由局长给我的指令是破解三步走计划,但现在看来,这三步走计划已经显得微不足道,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至于组织结构,我实在是插上不手。除非,除非陈富生能完全信任我!”

眉姐叹了一口气:“很难!连我他都有警惕之心,更何况是你。我们只能给他加一加催化剂!”

我问:“怎么加?”

眉姐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们想办法让陈富生大病一场或者受一次重伤,这样他就没有更多精力顾及首都外的分部,但是很多事情还必须要处理。他就极有可能找一个值得信任的人,将工作托付出去!如果这个人是你,或者是孙玉敏,那你们就有可能接触到集团的具体结构组成!”

我思虑片刻,不无忧虑地道:“这样做恐怕,恐怕难度很大,况且一旦失手露出破绽,我们将全盘皆输。”

眉姐点了点头:“是啊,很冒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我道:“难道,我们不能在陈富生的电脑文字资料方面动手?关于集团的组织结构,他肯定都有记录。”

眉姐摇了摇头:“很难!你不知道,陈富生其实是个电脑高手,他的电脑凡有别人动过,他一看便知。更何况,在他的办公桌跟前,四处都是隐藏的监控设备,很难靠近。即使侥幸靠近了,想找到什么线索,也很难。”

我再试探地道:“那我们是不是能考虑一下旁敲侧击?赵光成作为集团的副总,他应该知道一些吧?”

第1142章:特殊训练

眉姐道:“这个,我不敢肯定。据我估计,他所知道的,也只是皮毛。陈富生不可能将集团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他。”

我叼燃一支烟,皱眉道:“那这样看来,陈富生还真像是个无缝的蛋,难叮进去!”

眉姐道:“实在不行,我们就采取我那个大胆的想法!或者,我们可以把陈富生囚禁起来,让冈村达生不知道他的下落。这样的话,必然会有人代替他的位置,也有了机会接近集团的组织结构。”

我没置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想到了很多,很多。

我和眉姐就集团和当前形势,进行了沟通,虽然商量无果,却也为今后的联络和探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驱车返回的路上,眉姐突然问我:“由梦情况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再联系她?”

我道:“由梦她她情况挺好。听由局长说,她快要出院回国了!”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却不知为何,我在她的眼神当中,发现了一抹特殊的神韵。用眼睛的余光瞧着这个风韵十足的女人,我的心里忍不住萌生诸多猜测。我很庆幸,她会是自己人,但又不得不为她鸣不平。是啊,无论结果如何,眉姐都要承受痛苦与煎熬。毕竟,陈富生是她的丈夫!

她一定是一个十分伟大的女人我只能这样给她一个定义。

回到了天龙总部,眉姐拿着拍卖来的龙凤呈祥图四处炫耀,大家一致赞为绝品,乐的眉姐合不拢嘴。

我驱车赶回了望京大队。对于我的到来,众人都很高兴,三日之别,如隔三秋,李群涛和金彪号召诸位骨干,为我设了接风宴。

此后两天,相安无事。到了周三这天上午,我却突然接到了陈富生的电话。

陈富生在电话里,告诉我一个让我震惊至极的事情!我分不清是意外还是惊喜,总觉得,一切都来的那么不可思议。

挂断电话后,我按照陈富生的旨意,驱车赶往天龙总部。

这一路上,我开的特别快,见缝插针地超车行驶,而实际上,我的心里,始终有点儿打鼓。我不知道,陈富生所言的那件事,对我来说,是灾难,还是又迎来了一个新的突破口,抑或是,新的曙光。

陈富生办公室门口,我敲了敲门,女秘书打开门,冲我笑了笑:“陈先生在等你,进来吧!”

我走了进去,陈富生停止了玉扳指敲击桌面,冲我道:“我就知道你能行,这回,你可真的交了好运了!”

我顿时一愣,随即笑了笑。

陈富生脸上洋溢着一种特殊的喜悦,他望了我片刻,道:“你已经得到了冈村先生的认可,一周后,去日本接受为期半个月的特殊训练!也许,等你回国以后,你将会是集团的操盘手之一!”

我强挤出惊喜的脸色,冲陈富生追问道:“陈先生,这太突然了吧,我有些难以接受。之前,冈村处那样对我,为什么还要送我过去训练?”

陈富生道:“这就是冈村先生的高明之处。赵龙你记住我的一句话,没有白吃的苦,没有白受的委屈。你知不知道,凡是被冈村这往本国进行特殊训练的人才,都将是集团的掌舵者。冈村先生通过这几天对你的考察,已经认可了你的能力。你被作为他唯一的一个后备操盘手,被送往宫和基地,进行特种培训。”

我愣了一下:“宫和基地?是干什么的?”

陈富生道:“去了你就知道了!总之,这是天大的好事。我希望你不会辜负我的期望,一举学成,成为冈村先生的又一得力助手。等你临走之前,我会就宫和基地的事情,再跟你交待交待。”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没想到冈村先生表面上对我冷若冰霜,实际上却如此关照于我。我都有些受宠若惊了!”

陈富生笑道:“别说这些没用的!能够培养你这位人才,是冈村先生的大计。”

我试探地问道:“难道,就我一个人去?”

陈富生摇了摇头:“还有一人!齐梦燕!她和你一起去!”

我顿时吃了一惊:“她?为什么会是她,不是,不是乔教官?”

陈富生道:“乔教官是女流之辈,她不可能成为集团的操盘手。而齐梦燕不同,这样做,可以更牢靠地把握住齐光仁,有了齐氏集团这个依托,集团会是强强联手,实力增半。”

我这才恍然大悟!也许,让齐梦燕与我一起去参训的真正目的,是陈富生想给她一个光明正大回到组织的理由。

正在遐思之间,陈富生接着道:“齐梦燕,先不要告诉她。等临出发的前两天再告诉她。我害怕她知道后,思想会产生波动。至于你,千万不要声张。你要知道,能去日本宫和基地参加训练,这可是所有成员最大的荣耀。一旦泄露,不仅扰乱了军心,还容易引起嫉妒,甚至是内乱。”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陈先生,我一定保密。”而实际上,对于这突来的特殊训练,我实在是分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这的确如陈富生所言,是冈村达生的信任,是日本政府的信任,必将受到重用。但是这样一来,我身在他国异乡,就无法亲自接由梦回国了。日夜思念的爱人,一直是我最大的牵挂。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她,心里难免会留下深深的遗憾。但是任务在身,眼看着我越来越取得了敌人的信任,这本身就是一件好事,也许,能够参加宫和基地的培训,将意味着会大大缩短我潜伏的时间,为全面剿灭反动势力,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只是,冈村达生的行事过于怪异,我和乔灵在冈村处所遭遇的一切,莫非真的是他对我的考验?

看起来不像,但仔细揣摩之下,才意识到了冈村达生的精妙用意。这只老狐狸,其手段比陈富生,更胜一筹。

最后,陈富生还交待给我另外一个任务:“在望京西侧,望月小区,驻扎着一个城管协管队,共有五十人左右。你利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把这个窝给我端掉!我已经疏通好了关系,等他们一撤,你马上从大队抽派五十人顶上!”

我试探地追问道:“这个城管协管队,是哪家保安公司上的项目?”

陈富生道:“是一个无头队。

我道:“好的陈先生,我回去就着手调查这个协管队的底细。尽快抢占他们的地盘儿!”

你尽管端掉他们,不会有什么后患。”

我笑道:“我知道了陈先生,保证完成任务。”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驱车返回大队部,陈富生的嘱咐响在耳际,我冥思片刻,找来了李群涛。

我将前去摸清底细的任务交给了李群涛,不料李群涛却对这个协管队有所耳闻。李群涛告诉我,这个协管队打着城管的名义,欺压商贩。

听到这些信息,我的心里倒是少了几分忧虑。我原本担心陈富生交待我的这件事,是一件损人利己的恶事,但是这样看来,此举实在称得上是为民除害。

次日晚上,前去摸底的队员相继返回大队部,向我和李群涛汇报了这个协管中队的具体情况:他们居住在西侧望月小区地下室,在小区内口碑极差,经常扰乱小区治安,欺压小区业主。这伙人共分四个分队,每个分队十二三人,四班倒,以一辆金杯车往返于区协管范围。区的商贩们苦不堪言,先后有很多摊主受到过他们的拳打脚踢,甚至是勒索。就连的正规城管们,也是拿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第1143章:惩治恶霸

第二天上午,在李群涛的陪伴下,我们一起来到了受这伙协管队管辖的区街道上。

秘密观察打听了一上午,我简直是触目惊心!

这伙穿着城管制服的协管人员,打着整治城市市容的他们今天算是大出风头。这条街所有商铺基本上都被整治了一番,凡是稍微影响市容的东西全部没收,整条街一片狼籍,被砸坏砸烂的东西随处可见……

听到这些真相之后,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被激发了出来。

上午十一点钟,正当我们准备驱车回返的时候,在街道南头,我们远远地望见一伙身着制服的人,正大摇大摆地钻上一辆金杯车,向南行驶。一侧的一个花店,被他们砸了个狼藉不堪。

值此之时,我越发觉得,陈富生为我下的这个任务,实在是一个利国利民的好任务。我原来对这项任务还有种抵触情绪,但如今看来,这事我赵龙非管不可了!

既然陈富生让我灭了这个协管队,那房秀一事,算不算是出师有名?

临走的时候,我问房秀:“今天晚上吃过饭我过来接你,一起去征讨那些恶霸,怎么样?”

房秀惊恐地望着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呀?你们真敢,真敢跟他们对着干?”

我道:“这是清除败类。

房秀支吾地道:“那我,那我怎么相信你们?”

我知道她是仍然心存顾忌,这个社会上,存在着太多的欺骗,房秀担心我们不光不为她出头,反而会对她不利。

眼见着房秀持怀疑态度,我们也不便勉强。毕竟,即使是没有房秀,我们照样能出师有名。

但就在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房秀突然追了出来,冲我点了点头:“我相信,我相信你们!我跟你们去!”

我点了点头,道:“那好,晚饭后我来接你!”

驱车返回大队部,我立刻召集诸位骨干商讨此事。我们把这次行动命名为‘猎狗’行动,因为在我们看来,那些协管的作为,简直是猪狗不如。

敲定完行动方案后,我又在心里重新将方案捋了一遍,才算放心。下午,我上了一会儿网,查阅了一些有用的资料,时间一分一秒而过,到了下午五点半左右,我带齐梦燕出去吃饭。

利用吃饭的时间,我将陈富生的这项指示,跟她透露了一下。齐梦燕倒是也没有提出置疑,而是开玩笑地道:“这可是我们第一次执行这样的行动。有点儿像,三国混战。”

我笑道:“三国混战?那些协管也称得上国?他们充其量,只是一个扰民团伙!”

齐梦燕道:“他们一共才几十个人,我们用得着派这么多人行动?依我看啊,就你和我,还有李群涛金彪,我们四个人,足够了!”

我道:“多带几个人,有备无患。”

齐梦燕认可地点了点头。

晚上吃过饭后,一切按照计划进行。

我带着齐梦燕,李群涛等七八人,径直去区接房秀,但不知为何,房秀却执意不肯与我们同去。也许,她是过度地畏惧了那些协管们的霸气了。

我们当然不能勉强,因此,按照按计划,赶往协管队驻地。其余的二十人,则负责在区随时待命。

驱车赶往望京西侧的望月小区,我们试图开车进去,却被门卫拦了下来,无奈之下,只能将车子停在外面一个合适的位置,步行前往。花园侧口,一个隆起的小阁楼,我们断定这便是协管队栖身地无疑了!

顺着小阁楼进入,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处,我向李群涛交待:“你们在外面待命,我和齐政委先下去看看!”

李群涛颇有疑虑:“赵大队长,那样太危险了!”

我道:“他们一共五十人,上岗十来人,外出的得有十来人,底下顶多还剩二十人,我和你们齐政委,轻松搞定。你们在上面守着,不能放过一个协管队员!”

李群涛点了点头:“放心!”

我和齐梦燕试图往下走,入口处旁侧,堆积着几辆破旧的三轮车,还有几盆东倒西歪的盆栽,想必这些都是协管队的战利口,从小摊贩们那里没收而来。顺着入口往里走,一股特殊的水果臭味儿,越来越强烈。等到了地下一层,这种恶臭越发浓重。在往里拐的一个拐角处,有一间无门的屋子,里面堆积的东西更是让我们触目惊心:只见里面堆满了腐臭的水果,有香蕉,苹果,桔子,荔枝等等。整整地躺满了整个屋子,足有上吨重。一侧靠墙的位置,还胡乱地横着几盆枯萎的鲜花,花盆爆开,红土四溢……很明显,这些也是协管们从商贩那里没收来的,他们吃不了,堆在这屋子里,夏季东西不易存放,大部分都已经腐烂变质,甚至还招了不少苍蝇。

第1144章:立功的机会到了

齐梦燕愤愤地骂了一句:“浪费!真浪费!”

我叼上一支烟,感慨道:“真是触目惊心啊!齐政委,见过这样执法的吗?”

齐梦燕啧啧地道:“按说他们根本没有执法的权利,他们只是在滥用职权!一群保安协管,打着城管的名义,搜刮豪夺,实在是过分了!”

一边议论,我们一边往里走。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竟然还有几间无门的屋子里,摆满了这些协管们收缴来的‘战利品’:花生瓜子以及其它干货,应有尽有,不过大多都已经变质。

我们继续往里走,‘协管中队’四个字映入眼帘,我们闻到了一股强烈的臭脚丫子味道,然后有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城管制服袒胸露臂的队员正咬着或许是收缴来的烧饼,哼着歌,横着走了过来。

“你们找谁?”他见到我们后,停下来问道。

我越来越感觉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身上,带着一股强悍的邪气。我皱眉瞧着他,陷入了思虑之中。

“喂,问你话呢,你找谁?哑巴啦?”戴眼镜的城管协管瞧出了我眼神的不善,问话的口气也变得很不友好。

“我找你们领导,呵呵,有点事情想请他帮帮忙。”我笑呵呵地回答着,没见着正主,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

“找我们队长?有什么事?”协管仔细打量着我,眼神当中显现出几分不屑。

我笑道:“呵呵……有点小事。麻烦你带我去见见他好吗?有好处的。”

“有什么好处?”眼镜男将信将疑,也许是这句话有点诱惑。

“没错,好处很多,你带我去见你们队长就知道了。”我笑得有点狡诈,递了支烟给眼镜男。

眼镜男笑了,接过了我以示友好的香烟,有好处就好办事情,很快,我和齐梦燕就被带至一间较大的屋子,很像是会议室。推门进去,里面还真热闹,一群穿着灰色制服的人正横七竖八的躺靠在沙发上,正神情兴奋地讨论着什么,人人嘴里叨着支烟,室内乌烟瘴气,空气污浊,我扫了一眼,加上带路的眼镜男共有13个人,这数字好像有点不怎么吉利。

见有陌生人进来,所有的人都停止了谈话,齐刷刷地瞧向了我和齐梦燕。也许这些人都随便惯了,见到陌生人进来也没有改变躺靠的姿势,烟照抽,带刺的目光像是一道道利剑,朝我和齐梦燕刺了过来。当然,这些目光最终,还是在齐梦燕身上安了家。对于一群生理上没毛病的男人来说,美女总是比帅哥更有吸引力。

“队长,他说是找你的。”眼镜男直接把我带到一个面泛红光,长得颇为威猛的猛男面前。这个猛男也穿着城管制服,一边用牙签儿掏着牙缝儿,一边抚着自己那溜圆的肚皮。制服敞开着,里面是一件肉色的吊肩背心。

我站着,他坐着,红脸队长仰了仰头‘哦’了一声,问道:“找我?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笑吟吟的瞧着他,道:“呵呵,我是来接受教育的。”

“接受教育?什么教育?”红脸队长对我的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错啊,我今天来就是端正态度来了,顺便讨回点东西。”我笑嘻嘻的,眼睛锁住了他,在作精确定位。

红脸队长身子仰靠着,翘起了二郎腿,大大咧咧地问道:“讨东西?你哪的?讨什么东西?”他已经明白了我的来意,开始估摸着我应该是哪家的摊贩。

我笑道:“花架儿和鲜花,呵呵,今儿你们不是没收了不少吗?我来认错,顺便把东西要回,这态度够端正吧。”我的瞳孔缓缴地收缩,心想这家伙的架子大得离谱。

“认错恐怕不行吧?得罚款……”红脸队长似乎看见了一头肥羊。

“好啊……说个数,你看我这情况得罚多少?”我笑了笑。

“……罚款不是目的,还得接受教育,我不是叫那女的亲自来吗?哈哈,她还不好意思来见我吗?哈哈……”红脸队长的记性颇好,很快就想到了鲜花西施房秀。

我笑呵呵地道:“可以啊,接受教育也成,我这不是接受教育来了吗?”此时,我身上的肌肉已经绷紧。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蹭了一下我的胳膊,意在少跟他们费话。而我却很想跟这个红脸儿队长好好玩玩儿。

“嘿嘿……那不成,得叫那女的亲自来接受教育,呵呵,可惜你不是啊……”红脸队长眼神露出了一丝淫邪的笑意,接着问了声:“对了,你是那花店老板娘什么人?”

我的笑容阴了下来:“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接受教育嘛,都一样是吧。”

“妈的,那可不一样,你跟那漂亮女老板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嘛……你回去叫她来……态度好什么都可以拿回去。就连没收的其它摊位上的东西,都能让她挑挑!相中的就拿走!”红脸队长的笑容变得有点邪。

“那什么才算态度好呢?回去我好跟她说说,让她有点心理准备。”此人的笑容透顶,我的耐心已经达到了极限。随后我淡淡一笑,轻拍了一下身边的齐梦燕,笑问:“那你看她怎么样?她代替,她?”

其实红脸儿队长刚才就已经开始注意齐梦燕了,只是一直没机会追问。他这会儿工夫仔细地观瞧了一下齐梦燕,顿时惊为天人:“她是谁?比花店的那女老板长的带劲!”

齐梦燕冷哼了一句:“本小姐是谁,还不用你管!”

红脸儿队长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我见时机成熟,也倾刻间翻了脸:“有你们这样的败类,真是保安界的耻辱!”

我话音一落,动静大了,红脸儿队长反应最快,第一个跳了起来。同时浠沥哗啦地一阵骚动,会议室内所有的人都闻声而起,果然是训练有素,我判定其中大部分都当过兵,我瞧着靠上前最快的三个人,这三人动作的麻利显然是经过训练才会有的身手。

我身子没动,眼睛锁住眼前的红脸队长,只见他此刻已经不是红脸,而是青脸,刚才我的嘲讽,已经让他在瞬间变幻了脸色……

我纹丝不动,表情冷峻,眼中的冷芒锁住面前的青脸队长。那些,交给齐梦燕来处理,即可。

青脸队长感觉到我的沉稳,沉默了片刻才骂了一句:“你他妈的是找茬来的吧,活腻歪了?”

“你他妈的才不是个东西,活腻的是你吧。”我冷笑着刺激着他,主动攻击显然不明智,我不太喜欢下先手。

话音未落,我立马就感觉到自己的肩胛被两人锁住,下手颇重。我冷冷一笑,丝毫不惧。

“队长,说那么多干嘛,废了这小子。”

另一个同伙话音未落,“啪”地一声,出掌重重的拍在我的头上,嘴里喝道:“妈了个逼的!居然敢在这里撒野!”

我没动。

齐梦燕冲我喊道:“为什么不还手?”此时,她已经与几个人交上了手。

不明就里的青脸队长见我已经被控制住,阴声冷笑道:“嘿嘿……把这小子给我狠狠的修理修理,妈的!你们几个人去把花店里的女人弄过来,竟然敢怂恿人过来闹事,得让她好好接受接受教育……”

青脸队长说完,眼神中露出淫亵的光芒,那剔牙的牙签儿,由于他的过度兴奋,而瞬间折掉。

队长有令,立马就有几名队员向门外冲去。一听到拿美女,这些家伙个个奋勇争先。

只是这些队员刚冲到门口,突然,眼前一花。感觉一道黑影快若闪电地拦在身前,待看清楚眼前黑影后均呆了呆,是齐梦燕!她的身形极快,让这些队员瞬间都愣了一下,随即齐梦燕施展腿法,一阵呻吟声响了起来。

“快!拿住这女的!”队长反应敏捷,疾呼出声。

一名队员应声逼了上去,立功的机会到了,他动作够快,倒霉得也够快,脚影闪现,齐梦燕猛地一个侧端,只听“喀嚓”一声骨裂声响起,一名冲在最前面的队员倒飞出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摔落在茶几上。

齐梦燕出手太狠了点儿吧?

“……抄,抄,抄家伙!”不知谁呼了一声。

第1145章:汇报战绩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痛快过!我甚至感激着陈富生下的这个命令,竟然了却了我‘行侠仗义’的一个美梦。

混乱嘈杂拥挤,地下一片狼籍,此时的我将各种招式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我仿佛已经成了一具格斗机器,威力无比,数根警棍一贴上我的身体就会莫名其妙的飞了出去,会议室里面什么都在飞,警棍眼镜帽子……夹杂着声声的惨嚎,重重的摔落之声,景象壮观诡异,空气着弥漫着特殊的硝烟味道。

在我和齐梦燕的拳脚之下,二十几人都横成一片,他们只顾呻吟,丧失了战斗力。

而实际上,我眼角的余光一直锁住了青脸队长,他一直没逃脱开我的视线范围。只是青脸队长已经被这残酷的一幕再次吓变了脸色,青脸变得煞白,成了白脸队长。锁定了这个目标之后,我的身体疾速地掠了过去。

他早已被吓的丧失了战斗力,在我出腿攻袭的一刹那,竟然忘记了怎样防守。

疾速的一脚,击中青脸队长的面部,他发出痛苦的嚎叫,其分贝值胜过任何人。而这时候,齐梦燕也结束了与那些小喽罗们的战斗,趁机迎了过来,在青脸队长脸上,留下了绝妙的一腿。青脸队长,狼狈不堪地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会议室渐渐恢复了平静,雷霆攻击结束,我环顾了一眼,会屋子里已经再没有敢直起身子的生物,包括青脸队长,只顾伏在地上求饶。

怕死鬼!就这种素质,还当队长?

我放松了紧绷的肌肉,连续高强度地肌肉爆发让我感觉到了一丝的疲惫,我点了支烟,齐梦燕不失时机地凑到我跟前,得意地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

我一挥手,道:“不,暂时还不能走!”

齐梦燕追问:“还要干什么?”

我笑道:“该走的,是他们!”我指了指青脸队长。

齐梦燕恍然大悟了一下,然后挺胸凑近青脸队长,冲他警示道:“我告诉你,带着你的人,带着你们的行李,在十五分钟内全部滚蛋!否则,这里将堆满你们的尸体!”

齐梦燕这凶狠的一句话,倒是让我不由得一笑。这丫头,还挺横,挺会吓唬人!

青脸队长见识了我们的威力,哪里还敢有反抗之言,眼下他只知道小命要紧,抓紧纠集众人,拖着受伤的身体,开始收拾东西……

仅凭我和齐梦燕二人,便已经大功告成,甚慰。

但就在我和齐梦燕准备走出屋子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手机一瞧,原来是在区守株待兔的领队,向我汇报战绩。他们已经按照原定计划,将正在区值班的 制服,押回协管队。

我让他们将这些协管释放,安排他们收拾东西滚蛋。然后开始向陈富生汇报。陈富生对我的行动表示了充分肯定,并让我尽快抽调五十人接手协管中队。我将事先挑选好的五十名队员调了过来,将地下室好好打扫了一番,然后在齐梦燕的陪伴下,径直去了城管队。由于城管队对此事事先便已知会,谈判很顺利,而且城管大队长还同意在原来的基础上,给我们的队员提高30%的薪金。当即我们签好了合同,一切按照既定步骤进行着。

当然,协管中队,也隶属于望京大队的编制,望京大队,原本就有望京城管的协管中队,之后我交待望京城管中队的骨干们,与区协管中队的骨干们进行了一个碰头会,互相交流经验,在众多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一天以后的一个晚上,吃过晚饭,我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却突然接到了一个恐怖威胁电话。

我听的出来,电话那头,正是那个被我们赶出望月小区的青脸儿队长!青脸儿队长在电话里恶狠狠地道:赵龙,你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完了?你砸了兄弟们的饭碗,四五十号兄弟现在喝西北风。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名字是吧?告诉你,我在北京也是有一定势力的!想打听个人是很轻松的。这几天你小子给我注意着点儿,说不定你开车的时候,或者出去散步的时候,会被车撞死,会被乱刀砍死!

我不以为然地道:这只是给你一次教训。你打着城管的旗号,为非作歹。希望你们以后能改邪归正,这是我最大的希望。

青脸儿队长骂道:别他妈说风凉话!改你妈逼邪!归你妈逼正!一句话,兄弟们的饭碗被你砸了,兄弟们也绝不会让你高枕无忧。小心着点儿,走着瞧。

我道:你他妈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我已经对你很手下留情了,早知如此,宰了你个狗日的。

青脸儿队长道:话已经给你撂下了,咱走着瞧!

说罢,那边便兀自地挂断了电话。我叼上一支烟,思虑片刻,果断地给区协管中队打去了电话,告诫中队长提高警惕,晚上多派两个人加自卫岗,防止青脸儿队长过去捣乱滋事,甚至是偷袭。

这件事我也没太放在心上,此后两天,我一直在考虑着去参加特训之事。齐梦燕好像还不知道此事,我也没急着告诉她。

车子驶出大队部,先是去了伊士东酒店。这里的情况一切安好,伊士东保安班长不断地往返在各个岗位之间,寂静的夜色中,他们坚守岗位,没有一人懈怠。

我很满意,随即载着齐梦燕赶往下一个项目三清阁洗浴中心。

在车上,齐梦燕叼着棒棒糖,饶有兴趣地道:“你可是很久没有晚上查岗了,还记得在这儿发生的事情吗?”

第1146章:致命的危机

我笑问:“什么事情?”

齐梦燕道:“我们,还有金铃,一起教训那个高丽棒子的事情!”

我道:“当然记得。

我腾出一只手捏了捏鼻子,道:“有一件事我觉得是时候告诉你了!”

齐梦燕追问:“什么事?”将棒棒糖抽出,疑惑地望着我。

我笑道:“过几天,我就要去日本了!”

齐梦燕一惊,手中的棒棒糖,竟然不由自主地滑落到了地上:“去,去干什么?”

我道:“学习。陈先生安排我去的。”

齐梦燕怔了怔:“真的假的?去多久?你和谁去?”

我卖关子道:“去半个月左右。两个人去,我和另外一个神秘女士!”

齐梦燕俏眉轻皱地道:“神秘女士?会是谁?乔灵吗?”

我道:“天机不可泄露!这件事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在我去之前,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否则陈先生非骂我不可。”

齐梦燕威胁我道:“除非你告诉我那个神秘女士是谁,否则我就给你到处宣扬!”

我趁机轻拍了一下齐梦燕的胳膊:“梦燕儿,我向你保证,一周之内你肯定会知道是谁。但是现在,我真的不能说。我之所以告诉你我要去日本学习的消息,就是就是觉得对你很留恋,很留恋你和大队部的兄弟们,所以才忍不住告诉了你!”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为什么不让本政委去呀?哼,不公平,不公平!”

我道:“适当的时机,也许会轮上你。再说了,依你现在的身手,还用去日本学习?”

齐梦燕冲我扮了鬼脸:“瞎说!身手再好,也不如你好。为什么让你去?”

我无言以对。看齐梦燕的言行举止,我断定,陈富生并没有提前将她要一起去日本学习的消息,告诉她。

齐梦燕接着道:“又是一次生死离别,你知不知道,你不在本政委身边的时候,本政委总是觉得失魂落魄的,集中不起精神来。而且,你这次又要和一个女的一起去,我心里很不平衡!本政委很吃醋哩!”

我逗她道:“吃醋也不错啊,我推荐一个牌子给你,就是那邓婕作广告的那种醋,叫什么来着?玉兔是吧?哈哈”

齐梦燕张牙舞爪地在我身上一阵抓挠,然后倒也静了下来,重新叼了一根棒棒糖,道:“你就要走了,这几天,你得答应多陪陪我!我是政委,工作当中,你尽量和我一起工作;工作之外,生活方面,你更归我管,更得牢牢地跟在我身边。”

我苦笑道:“那我不成了你的跟屁虫了吗?”

齐梦燕道:“很多人想跟,都没机会哩。要不,换个方式,我当你的跟屁虫也行!”

我笑道:“那你就不怕我一个屁,把你这条虫吹跑?”

齐梦燕噘着嘴巴,又是在我身上一阵抓挠:“坏死了,你真!坏蛋!这么难听的话你也说的出来!不文明,一点儿也不文明!”

欢笑声顿时溢满了整个车子,望着齐梦燕如此可爱的样子,我的心里忍不住思虑万千。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真的不希望,她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但实际上,作为组织的重量人物,她几乎是逃不过这个结果的!我的心里诞生出一处强烈的悲哀感,如此美丽活泼的女孩子,为什么偏偏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她本有着花一样的芬芳,万千人爱慕,倾国倾城。但她却沉迷在组织的摇篮里,走上了一条不归路。等待她的命运,将会如何?

见我沉默,齐梦燕又嘻嘻地笑道:“想什么呢又,开车这么慢。”

我稍踩了一下油门儿:“不逗了,我要专心开车!否则望京这么多项目,等转完以后,得到明天早上了!”

车子驶上了一个小桥,黑洞洞的桥洞子里,只能看到车灯发射的前方。我突然发现桥洞内有两个黑影忽闪而过,紧接着,只觉得车身猛地一下沉

车胎在片刻工夫便没了气,如果是被一般的钉子和尖锐物品扎了,根本不可能瘪的这么快。我和齐梦燕相继下车观察,这才发现,原来扎中车胎的,并不是一般的尖锐物,而是一排板钉,钉子是那种鱼钩式的倒稍钉,只要扎中轮胎,便会迅速跑气儿。毫无疑问,我们的车子,是遭遇了算计。这正印证了我刚才的判断。

齐梦燕当然也能猜测出几分,忍不住骂了起来:“真够缺德的,是谁往这桥洞子底下扔的钉子啊!缺德缺的祖坟上冒烟儿了!”

车子堵在桥洞里面,格外不方便。因为这桥洞子相当狭窄,刚够两辆车匀行。但是这样一来,无论是后面的车,还是前面驶来的车,都会被堵住,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抓紧时间换胎走人。

我在部队的时候学过换胎,这难不倒我。后备箱里有备胎和工具,我拿了出来,将扎在车胎上的排钉拽了下来。

真他妈的够狠!我在心里暗骂了起来。齐梦燕不失时机地进车里打开了四闪,蹲在我身边静观我换胎。

齐梦燕啧啧地埋怨:“一会儿修好车,看看前面究竟有没有修车铺,有的话,先修理他们一顿!肯定是他们干的,为了招揽生意,出此下策!”

我没理会她,只是自顾自地支起千斤顶,松开螺丝,卸下了爆胎……

这时候我们的汽车前后,都相继堵了好几辆车,桥洞子两侧,很多司机凑过来怨声载道,不过也有的司机很仗义,蹲下来观瞧着修车进度。

有几个没素质的司机一边抽烟一边骂了起来:“妈的,谁的破车挡在那里?”“挡的真他妈的不是地方,挡桥下面,别的车怎么过?”“司机肯定是个二把刀,全是公路还能坏车,真够……”

一时间,十来人围观在我和齐梦燕的身边,有的人帮忙搭把手,有的人则牢骚满腹。

我暂时不予理会,只顾专心地换胎,紧螺丝。

然而,我过于专注,根本不会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竟然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当我用眼睛的余光发现身侧几个不和谐的影子一晃而过的时候,已经晚了!只见在刹那之间,一个身子径直扑在了我的身上,大喊道:“赵龙小心!”

“啊”

紧接着,是一阵呻吟的女声。

这呻吟之声,竟然是来自齐梦燕!我几乎是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这些围在周围的司机,竟然有几人突然从身后抽出了铁棍,朝我飞来。幸亏齐梦燕发现的及时,并用身体挡在我的身上,我才没被击中头部。

是我太过急于换上备胎,因此并未腾出心思来观瞧周围的动静,才被人有机可乘。只是齐梦燕虽然用身体护住了我的头部,但是那一重击却在她的身上开了花,她也是猝不及防之下采取的策略,因此也受了伤。至于伤势如何,暂时无法知晓。

这突来的变故,让我马上绷紧了精神,推护着齐梦燕迅速站了起来。几个刚才还满腹牢骚的司机,这时候却突然摆出了狰狞之色,挥着铁棍向我和齐梦燕袭来。

我这才立刻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修车行的唯利之举,而是一起有预谋的暗害!

只是我实在不知道,究竟是谁要加害我和齐梦燕?

但眼下已经容不得去考虑这些,齐梦燕受了伤,已经暂时失去了大半战斗力。我一边护着她,一边顺势握紧手中的修车钣手,与六七个来犯之敌展开了打斗。但实际上,参与打斗的人竟然越来越多,一时间,从桥洞子两侧竟然陆续钻出了几十人,看其阵势,足有五六十人之多。

第1147章:不要节外生枝

或许是凭借先前的印象,在打斗中,我渐渐感受到了这些来犯之敌的身份。他们很有可能是被我们端了老巢的那些协管们!

是啊,我早就应该有所察觉了!这个桥洞原本很少有车辆通行,怎么会在我修车的过程中,聚堵了这么多车辆?是我疏忽了,只顾换胎快行,却忽略了潜在的危险。

果然不出我所料,打斗中这些人越追越紧,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朦朦的夜色之中。我用眼睛的余光迅速地识别了来的身份:他正是那个青脸儿队长!他并没有参加到战斗之中,而是稳站一侧,遥控指挥。看样子他颇为得意,一边观瞧,一边为自己的兄弟们加油助威。

瞬间被五十多人围困,况且还托了个受伤的女孩儿,其艰险程度可想而知。齐梦燕已经丧失了大半的战斗力,而且胳膊上竟然渗出鲜血来。她是刚才在千钧一发之际,为了救我才受此一伤,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片刻工夫,我们已经击退了十几名来犯之敌,但是毕竟是寡不敌众,众人来袭之下,我渐渐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而齐梦燕却始终保持着一种英勇抗战的精神,即使受了伤,却也奋斗搏击,致使手上的鲜血不断渗出。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照这样打斗下去,齐梦燕很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情急之下,我大喊一声:“住手,先住手!”

但这帮人根本不会听我的招呼,继续如洪水猛兽一样冲击而来。倒是那青脸队长见此情景,游刃有余地止住了兄弟们的进攻,笑盈盈地站到了我的跟前。很显然,他已经胜券在握。

我皱眉盯着青脸儿队长,反问道:“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你不觉得无耻吗?”

青脸儿队长冷哼道:“卑鄙?有仇不报非君子!前几天你端了我们老窝,你那时的威风跑哪儿去了?你不是很能打吗?我们精心布置,在这儿设伏两天终于堵住了你,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跳不出我的手掌了!”

齐梦燕抢过话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控制住我们吗?告诉你,你想的太简单了!今天如果你敢对付我们,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你可以打听打听,跟天龙公司作对的后果!”

青脸儿队长狠狠地道:“别拿天龙公司来吓唬我!要不是知道你们是天龙公司的,我还不会摆这么大的阵势。今天,你们两个,谁也别想站在从这儿离开,你们得付出该付的代价!”

齐梦燕道:“你真是不识好歹!你以为这几十个人就能困住我们?”

青脸儿队长道:“那就试试看喽?俗话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齐梦燕道:“等一等!我们谈个条件!”

青脸儿队长道:“没什么可谈的!我们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报仇。你要是想用钱啊物啊后悔啊来博得我们的同情,那绝不可能!别看你长的漂亮,就是你同意让我上,我也不饶你们。跟你说吧,我曹明虎从小到大,还没受到过这样的侮辱。被人端了老巢,这口气,我绝咽不下。”

我们此时才知道了这位协管队长的名字,原来叫曹明虎。

曹明虎后退了一步,一挥手,众位兄弟再次像恶狼猛虎一样,袭上前来。我们四面受敌,迫不得已,我们背靠背,各自御半边敌。但是齐梦燕毕竟受了伤,我有些担心她那边会遭受突破。不由自主地,我们便退却到了桥壁一侧,这样,可以让来犯之敌攻击受限,降低我们的防范范围。但是,却也相当于减少了自己的退路,增大了敌人的攻击密度。

正在我们激战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一辆110巡防警车匆匆赶到。

但是见此阵势,他们实在是不敢盲目而行,只能远远地调头返回。很多时候,警察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迎刃而上的,为了避免不必要的牺牲或者确保自身安全,他们的执勤方式,也要灵活多样。在遇到这种人数比较多的情况下,他们采取的策略,一般是暂时躲避,待救兵来到之时,再出面。

不知不觉已经激战了十几分钟,我的体力渐渐下降,已经涌出汗水。齐梦燕更是如此,我甚至能听到她重重的呼吸声和夹杂在呼吸声中的呻吟声。曹明虎的五十多人,已经有二十余人被我和齐梦燕击退,丧失了战斗力。但仍有二十多人毫发无损,一齐向我们发起更猛烈的攻袭。不慎之下,齐梦燕受伤的胳膊再添新伤,受到一重棍的袭击,我的大腿也被袭了一下,虽无大碍,却也麻疼了片刻。此时的这种场面,如同混战于万人当中,一种强烈的窒息感觉,充溢全身。

但实际上,正当我们几近力尽乏竭的时候,我们隐约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正由远及近。紧接着,一伙数百人的队伍,正浩浩瀚瀚地向这边急行军而来。

我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那正是我们的人!

尽管他们出现的极不合理,但是他们来了,便是好事。至少,拖延的时间越少,齐梦燕的伤势,便越容易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那领头的正是李群涛和金彪!队伍靠近,直接将曹明虎的队伍围在了中央。几百人对付伤残过半的几十人,那岂不是手到擒来?

没用多久,我们便被解了围,李群涛带着十几个人队员将我和齐梦燕保护了起来,其余的诸位兄弟,则将曹明虎的队伍,收拾的鬼哭狼嚎,呻吟声不断。

我不失时机地问李群涛:“你们怎么来了?”

李群涛道:“接到了陈先生的电话,说是你们俩在这儿有情况,所以就赶快赶来了!赵大队长,这些人是干什么的,你们怎么会”

我打断他的话,道:“他们就是被我们端了窝的协管队!李队长,告诉兄弟们,教训教训他们算了,不要节外生枝。”

李群涛道:“放心吧,大家心里有数。”

不一会儿工夫,曹明虎和他的几十个兄弟,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我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耗下去,拉着齐梦燕的手,冲李群涛道:“我先带齐政委去医院!”

李群涛问我:“那这些人怎么办?”

我道:“放了他们吧!”

李群涛一愣:“什么,就这么便宜了他们?”

我反问:“那还要怎么样?难道把他们带回大队部养着?”

李群涛嘻嘻一笑:“这个主意不错!带回大队部,慢慢折磨他们!”

我皱眉道:“不要乱来!带回大队部行,但是千万不能再那什么,再打他们。等我回去,处理!”

来不及等回话,我便迫不及待地拉着齐梦燕上了车,赶往医院。

路上,我见齐梦燕胳膊上还在滴血,情急之下,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块布条,递了过去。齐梦燕一怔,倒也接过,用另外一只手系在胳膊上,止血。

虽然心里没有很多疑惑,但我哪里还有闲心去寻思那些,救齐梦燕要紧,其它的,暂时不予考虑。而齐梦燕,在关键时候颇显巾帼气宇,虽然伤势在身,却丝毫没有流露出痛苦表情,甚至是笑了笑,说道:“这些人还挺狡猾的呢!设了这么一个局。”

我道:“是我小瞧了他们!轻敌了!”

齐梦燕道:“你也有轻敌的时候呀?”

我道:“我也不过是个人而已。梦燕,这次幸亏有你,否则我的脑袋上非得开花不可。你胳膊上的伤”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小意思啦!是皮外伤,没关系。”她轻轻地抚了一下胳膊的绷带处,脸上仍然毫无痛苦表情。

她的确是个知痛不言的奇女子!这一刻,我甚至有些佩服于她了!但是实际上,我却一直在朦胧中作一猜测,刚才就李群涛而言,他们之所以能赶过来营救我们,是得到了陈富生的通知。那么,陈富生是怎么知道我和齐梦燕遇到情况的呢?这个有两种可能,一是齐梦燕配备了紧集报警联络系统,危急情况下,她可以迅速发出信号,对方会很快查出出事的地点;二是曹明虎的人当中,有陈富生的人(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但无法彻底排除此可能性。)。

第1148章:当神仙的感觉

华辰医院到了,我哪有时间去排号等待,直接抢占到挂号台位置。排在前侧的几个小伙子对我插队颇有意见,我急切地说情况紧急,需要尽快救治。但他们根本不买账,一气之下,我踹了他们几脚,施展暴力,才算是顺利抢到了位置,成功地挂了号。很多时候,医院是个很奇怪的地方,挂急诊处经常落空,无人在岗。而普通挂号处经常是人满为患,队伍颇有红军过草地时那般震撼。华夏医院的效率,有待进一步提高。

由外科医院查看了伤情之后,做了简单包扎,然后开条去光室拍片,看看有没有伤到筋骨。

等了十几分钟,终于拿到了片子,正要赶往楼上拿给医生看,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打开一瞧,是李群涛!

接通后,李群涛表示要带人到医院来,我严辞拒绝。让他在大队部守好家门便罢,齐政委伤无大碍。李群涛虽然不乐意,却也接受了。

我们迅速地上了楼,将片子拿给医生看,医生对着窗户上下翻动地瞧了半天,终于下了诊断:“没伤到骨头。这样吧,你们去办住院手续,留院观察几天,顺便打几天点滴,对伤口再作进一步处理。”

齐梦燕对这个安排持反驳态度:“就这点儿伤也要住院?你们医院也太会敛财了吧?不是本小姐看不起病,是瞧不起你们的医德!这样吧,你们给我开药,我拿回去用。至于打点滴,那根本用不着,本小姐的身体,结实着呢!”

我劝了齐梦燕几句,但齐梦燕很固执,坚持己见。无奈之下,我倒也不得不安慰自己:齐梦燕不是一般人,这种外伤对她来说,的确不算什么。

但这样想着,心里却不无担忧。

医生迫于无奈,只能给我们开了药,并进一步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还不忘警告我们:“你们不愿意配合医院治疗,要是出了事,可没我们的责任。”

齐梦燕反感地回道:“你放心,就是本小姐死了,也赖不上你!只知道推脱责任!”

与齐梦燕走出了医院,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继续规劝齐梦燕住院治疗。但齐梦燕像是铁了心,坚决不住院。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我们驱车回返。

路上齐梦燕谈笑风生,根本没拿自己胳膊上那伤当回事,这倒是让我更为佩服。

径直把她送回了她的房间,我安抚了她几句,准备让丹丹过来伺候她,却被齐梦燕拒绝。齐梦燕冲我兴师问罪:“哼,本政委可是为了你受的伤,要是真的关心我,你为什么不亲自留下来照顾我?”

我略显尴尬地申辩:“我是男的,不方便。”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逃避责任!”

我道:“不是。这样,你想吃点儿什么,我帮你弄!你要是胳膊实在不舒服,随时叫我!”

齐梦燕问:“你干什么去?”

我迟疑了片刻,鼓了鼓勇气道:“我就陪在你身边,哪儿也不去。”

齐梦燕扑哧笑了:“这就对了!有你陪着,本政委的伤也好的快。你不用太担心,皮外伤,医生也说了,没伤到骨头。”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我走过去开门,李群涛等骨干焦急地望着我,追问齐梦燕的伤情。

我说伤势无碍,并让他们离开,回去休息。至于曹明虎等人,我一会儿过去处理。

待李群涛等人走后,我重新坐到了齐梦燕身边。齐梦燕抚着胳膊的伤处,突然间又笑了笑,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甚至有些高深莫测。

这丫头,在想什么?

而实际上,始终有一个疑惑在我心里缠绕。陈富生究竟是怎么知道我们遇到情况了呢?难道真的是齐梦燕身上戴了微型报警装置,直接联到天龙总部或者陈富生那里?

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陈富生又怎肯如此,他这样做,无非是在向我展示齐梦燕与他之间的关系,非比寻常。齐梦燕在天龙公司中所占的重要角色,无疑会显露了出来。然而陈富生是个聪明人,他又怎么会做事如此粗心?

疑惑挥之不去,我望着眼前的齐梦燕,试探地冲他追问了一句:“齐政委,我实在是想不通,陈先生怎么会知道我们遇难?究竟是谁向陈先生反映的情况?”

齐梦燕啧啧地道:“想不通就别想!谁不想巴结陈先生啊,向陈先生反映情况的,说不定是曹明虎的人都不一定。”她又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掏了掏,不由得眉头一皱,噘着嘴巴道:“棒棒糖木有了,你出马帮本政委买几盒,怎么样?”

我汗颜地道:“你还有心思吃棒棒糖?忍忍吧!”

齐梦燕道:“伤可忍吃不可忍!本政委可是为了你受的伤,你就不能可怜可怜我,帮我出去买一盒?放心,少不了你!我从不欠账。”

望着齐梦燕这非吃不可的样子,我只有决定满足她的食欲。不过我是实在想不明白,棒棒糖这东西,对小孩子的确颇具诱惑,但是对一个二十几岁的大人,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诱惑?

齐梦燕见我有了转机,不由得笑着拉了一下我的胳膊:“赵龙,买那种佘步朗盒装的,一盒十支!我会直接打到你的账号上。加上跑腿费,给你几万哦对了,还有上次许诺你的二百万,我给你账户上打个250万,最近三天一定打上!”

我汗颜地道:“你什么时候欠我二百万?”

齐梦燕眼珠子一眨:“你忘了?你忘了我没忘!快去快去,我都快流下哈拉子了!”

见齐梦燕嘟哝着嘴巴,一副望梅止渴的样子,我嘱咐了她两句,随即走了出去。我觉得甚是可笑,为了两盒棒棒糖,我还要开车去二三里外的超市,这不明摆着是浪费汽油吗?

但是考虑到齐梦燕有伤在身,而且她毕竟是为了保护我才受的伤,我辛苦一下又何妨?就这样,我驱车去了一家24小时营业的超市,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传说中的佘步朗盒装棒棒糖。盒子和包装很精致,每盒十支装,不过当我瞧见下面的标价时,一下子被震住了:2800!竟然是2800一盒!这样换算一下,一支就是二百八,这也太奢侈了吧?

狠了狠心,还是买了下来。当我拿着两盒佘步郎棒棒糖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用一种仇富的眼神望着我,虽然没说什么,却足以印证她的惊愕。

驱车载着这两盒棒棒糖返回大队部,齐梦燕如获至宝地奖励了我一个轻轻的吻。我只觉得脸上一凉,一阵香气洋溢出来,脸上再一热,红的厉害。齐梦燕熟练地拆开包装,取出一支,那晶莹的棒棒糖,简直如同水晶一般剔透。棒棒糖塞进嘴里,像是一副科幻画,棒棒糖在唇间的光泽,曼妙异常。

我禁不住摇了摇头:“真奢侈!”

齐梦燕轻吮了一下,噘着嘴巴道:“这还叫奢侈?我以前吃的那种进口的牌子,一支就要好几千。金黄色的!”

我顿时一愣:“一根棒棒糖要好几千?什么料儿做的?”

齐梦燕道:“管它什么料做的呢,反正吃着顺口就行!而且,而且吃了之后精神百倍,就像是那种当了神仙的感觉!”

我汗颜地道:“吹吧你就!你当是吸大麻啊!”

正在和齐梦燕说话,我突然收到了一条由李群涛发来的短信:赵大队长,曹明虎怎么处理?

我这才记起,还有曹明虎等五十多人,等待我去处理。为防万一,我叫来了金彪,让他安排了十来个人,在齐梦燕屋外守候,以防曹明虎有余党进行报复。当然,这看起来似有些多余,但是我感念齐梦燕对我的‘救命之恩’,凡事总想往妥当里去想。安排完之后,我走了出去,见李群涛正带着一百多人,将曹明虎和他的五十多人围在中央,静待我的处理。

我一挥手叫来一个大队部的保安,让他开了院子里的大灯。一时间灯火通明,犹如白昼。这些在昏暗的灯光下呆久了的人,纷纷感到了强光的刺眼,忙捂着眼睛避其锋芒,曹明虎半闭着眼睛骂了起来:“你他妈的是不是想照死我们?关灯,把灯关了!”

李群涛听闻此言后马上拎住曹明虎的衣领,煽了他两个耳光。

直到我大呼‘住手’,李群涛才愤愤地停了下来。

我走到曹明虎跟前,他脸上绽放出些许不屑,冷哼道:“你想怎么处理我们?”

我叼燃一支烟,皱眉道:“杀了你们,不足惜。冤有头债有主,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得为此付出代价!”

曹明虎问:“什么代价?”

我道:“带着你的兄弟们,滚出去!”

曹明虎冷笑:“这是你的地盘?我想你们都没资格赶我们出城。”

我道:“我赵龙说了算!你是个阴毒的人,设计要害我,我没把你腿打折脑袋打个大窟窿,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你留在这里,没什么好处。”

第1149章:要么我嫁给你

曹明虎道:“是你设计我们在先!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把我们赶出望月小区?你们偷袭我,害我五十多个兄弟没了饭碗,我们岂能饶你?”

我道:“口气倒是不小!是,我们曾经是无冤无仇,但是你们穿着城管这身皮,有违人性,到处犯事,欺压老百姓。你们影响了保安人员的形象,我们天龙公司作为保安公司的领军代表,有权利对你们实施制裁。我们赶走你们,受益的是整个区几十万老百姓。本来,我还想网开一面,把你们收入我的队伍,但是现在看来,你们这些害群之马,根本没资格加入我的保安队!”

李群涛一旁插话道:“赵大队长,别跟他废话了!我们赶他们滚蛋,要是再赶踏进京城一步,见一个收拾一个。”

我望着曹明虎,将手中的烟头丢在地上,踩灭:“再给你十分钟考虑时间!要么,继续呆在这,但是没你好果子吃;要么,收拾东西滚!”

这时候曹明虎的队伍当中有人突然喊了一句:“曹队,跟他们拼了!拼了!”

一听这话,李群涛等人甚觉可笑,冲那起哄之人道:“拼了?就你们几个人?我李群涛不是吹牛逼,我派一个班就能搞定你一个中队,你信不信?”

曹明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朝前走了一步:“我的兄弟们还没这么废物!他们都是退伍军人出身,你们能有多……”话至此时,曹明虎突然怔了一怔,脸上的冷汗,猛地生了出来。也许是他记起了那日遭袭的经历,那天我和齐梦燕,两个人便将他二三十人收拾的狼狈不堪,李群涛说出这番话,自然也不是大话。

我不失时机地道:“行了行了!现在已经不早了,曹明虎,这样,我赵龙好人做到底,料你们大晚上无处可去,你们可以暂时住在我这里。明天早上,再滚蛋也不迟!”

一听这话,李群涛等人纷纷反对。李群涛喊道:“赵大队长,你这是怎么了,这不是养虎为患吗?留着他们过夜,他们晚上偷袭我们怎么办?”

我厉声道:“那只能说明我们无能!他们虽然不仁在先,但我觉得,都是娘生的,都是血肉之躯。他们迫于生计,是散慢了一些,也猖狂了一些。但他们终究是人!这样,让他们先住在礼堂,明天一早再安排他们走人!”

我说完之后,率先转过身,准备离开。

李群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但却也照做,冲那曹明虎道:“算你们走运,遇到了我们赵大队长!要是你敢再打什么小算盘,我他妈的一刀砍了你们!”

我径直回到了齐梦燕屋子里。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让曹明虎等人在大队部留宿,是出于一种长远的考虑。毕竟,人在社会,处处凶险。给别人一条后路,就相当于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否则,如果我一味地采取强硬手段,将曹明虎等人驱逐出京,那势必相当于埋下一枚定时炸弹。他们很可能会找我报仇,就像今天一样。反之,若是施之以恩,便会化解几分凶险,何乐而不为?我的这种思维,也许是受了陈富生的影响。上次钓鱼的时候,他给我讲的那些东西,我觉得让我受益匪浅,化不利为有利,是处事王道。而不是一味地树敌欺人。

李群涛安排妥当后,到齐梦燕房间里找到我,汇报了一下。我见他神情当中颇显疑惑,似是仍然对我的这个‘荒唐’安排,耿耿于怀。在他临近出屋的时候,他终于克制不住,冲我追问道:“赵大队长,你这种养虎为患的做法,我实在是不明白!”

我笑道:“养虎,不一定是患。他们也都是一群打工族,或许是因为抵御不了诱惑而丧失了本性,成了城管们的恶性爪牙,为非作歹。但他们毕竟是人,是社会底层的人,可以说是无产阶级。这种人很容易狗急跳墙,你要是让他们过不下去,他们会让我们好过?就像今天的事情一样,也不能全怪他们。是我们先端了他们的窝,他们才进行报复。我相信经历了这场磨难以后,他们会明白很多东西!”

李群涛道:“我觉得他们肯定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道:“少一个敌人,就会离鬼门关远一些。更何况,是少五六十个敌人!”

李群涛沉默了半天,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我嘱咐他道:“晚上告诉队员们,提高警惕。尤其是值班队员。”

李群涛道:“是。”然后若有所思地走了出去。

齐梦燕的屋子里飘散着一种香奈尔五号的香水味,这种味道,再次让我联想起了亲爱的由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或思虑,或站起来踱步。

我并没有打算走,毕竟齐梦燕是为我受的伤,我岂能扔下她不管?适当地陪陪她,也许是对她最大的安慰了!

待到凌晨三点钟,我冲齐梦燕问道:“饿了吗,饿的话我帮你做点儿吃的!”

齐梦燕拍手叫好:“当然饿了!我想吃,想吃想吃什么呢?这样吧,我问你,你做什么最拿手?”

我道:“我什么都不拿手,最拿手的是煮方便面。”

我本以为齐梦燕会鄙视于我,但谁想她不仅没有,反而深深地点了点头:“那你就为本政委煮包方便面吧!厨房的桌子上有,康师傅的!”

我道:“没问题。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齐梦燕扑哧笑了:“看来,我这伤,没白受。”

我去了厨房打开天然气,煮了两包方便面,并荷包了三个鸡蛋,出锅后添了几滴香油,将这香喷喷的面食递到齐梦燕面前,齐梦燕连连赞叹我的厨艺,我汗颜道:“煮方面便也算厨艺?”

但因为齐梦燕伤的是右臂,她试量了几下,右手行动受限,根本驾驭不了叉子了。她再换左手,却因为生疏而连连失利,弄的满桌子都是方便面断条。她迫不得已地一噘嘴巴,望着我:“你喂我!”

我点了点头:“没问题。这是我的荣幸!”接过叉子,准备喂她。齐梦燕像是一个可爱调皮的小女孩儿,微张着小口扬着头,愉悦地享受着我的喂食,她连连惊呼:“真香真香!你喂的,就是好吃!以后本政委要你天天喂我吃饭!”

我心里暗暗叫苦,但嘴上却道:“太没问题了!我很乐意。不过为了更好地照顾你,我觉得还是让丹丹伺候你几天为好。你们都是女人,说话聊天也方便,换衣服洗个澡什么的,都方便。”

齐梦燕道:“我就让你陪我!生活方面的事,本政委说了算!”

我无奈地道:“好吧,我会尽量多抽时间过来陪你。这段时间你就只管好好养伤,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是也要静养,不然的话胳膊上留了疤,可就难看喽!”

齐梦燕嘻嘻地道:“留疤怕什么,本政委才不怕。为你赵龙留的疤,你得为我负责。”

我问:“怎么负责?”

齐梦燕坏坏地笑道:“要么娶我,要么要么我嫁给你!”

我汗颜地笑道:“别做梦了!除非华夏实行一夫多妻制度,否则你根本排不上号。”

齐梦燕道:“那本政委不会插队啊?那我不管,如果我能有幸活下去,我就不会放弃这个愿望。我要让你知道,我才最适合当你的嘿嘿”齐梦燕没将话全道出来,而是极其隐讳地一言半语,但话意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她的这句话让我疑惑不解,什么叫‘有幸活下去’?

就这样,为了心中的那份感激,我陪齐梦燕一夜。看着她入睡,握着她的手,她的脸上带着笑。

次日早上我早早起床,给她煎了几个鸡蛋,但此时齐梦燕仍然在睡梦中,我不忍心惊扰她,决定出去走走。

金铃的电话如约而至,她约我早练,我婉言拒之,劝诫她在院子里活动一下身体便罢,千万不要到处走动。金铃倒也没反对。

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很严峻的事实:金铃已经在我们大队部呆了这么久,难道,就要她一直这样呆下去?

无奈之余,我准备为金铃物色几个身手不错的保镖,毕竟她还有金氏集团这个大摊子要管,我不可能一辈子将她囚禁在身边,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

我在院子里走了走,返回齐梦燕房间。齐梦燕正要起床,但是因为胳膊上的伤,她想坐起来,却使得右臂一阵疼痛。我赶快走过去扶住她,将她扶坐起来。

她坐在床上醒了醒神儿,然后双腿一甩,坐在床沿处。我低头将她的高跟凉鞋放在她的脚边儿,她轻盈蹬上,用左手提了提,站了起来。

我扶她进了洗漱室,湿了一下毛巾,给她擦拭脸颊和双手。齐梦燕幸福地沉浸在我的关心之中,脸上始终洋溢着爽朗的笑容。然后我扶她在餐厅坐下,将煎好的鸡蛋端上来,小心翼翼地喂她吃。

齐梦燕说:“好吃!这鸡蛋怎么煎的,这么好吃!”

我抚着鼻子笑道:“很简单,用油炸,出锅后放两勺醋。”

齐梦燕将整盘鸡蛋吃了个精光,我问她吃饱了没有,她说胃饱了,心还没饱。我意会半天,不明此意。

第1150章:这位小美女

上午八点半,我突然接到了陈富生的电话。

陈富生在电话里直接追问到齐梦燕的伤情,我如实汇报。

陈富生说:得让她赶快恢复,你们马上就要去日本了,她带着伤怎么行?

我道:放心吧陈先生,会恢复的。只是,我有些担心,这次在冈村处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赵龙,你难道就受不了一点点委屈吗?多大的事儿!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我可以把你撤下来。反正,天龙公司有的是人想要进步。

我见陈富生生气,赶快道:陈先生我不是那意思。

陈富生道:这就好。好好照顾齐梦燕,让她赶快恢复。

我点头道:嗯。一定。

挂断电话后,齐梦燕饶有兴趣地问我:“陈先生的电话?”

我道:“嗯。”

齐梦燕追问:“陈先生有何指示?”

我道:“没什么指示,就是问了一下你我的情况。”

齐梦燕没再追问什么,而是叼着棒棒糖,手持遥控器,反复地换台。连换了几十个,都没有找到想看的节目,不由得发起了牢骚:“哼,广告,广告,全是广告。六十多个电视台,竟然有四十多个在播广告!”

我笑道:“这很正常啊。这就是华夏特色的广告文化。华夏是一个广告大国,没有广告,电视台吃什么,公司企业怎么做宣传?”

齐梦燕不悦地道:“得了!你呀,说话不带脏字儿的!对了,昨天晚上你一夜没睡,躺在沙发上睡会儿吧,不然本政委会心疼地!”

我胳膊上起了几个鸡皮疙瘩,却也真有些困意。齐梦燕见我打了个哈欠,果真将屁股往一侧一挪,腾出更多的位置。我试量了再三,还是没抵挡住困意,准备小躺一会儿。

但刚刚坐上沙发,却听齐梦燕突然‘哎哟’了一声,发出疼痛的呻吟。

我坐直身子扭头过去,见她正捂着胳膊,一脸痛楚。我忙问:“怎么了梦燕儿?”

齐梦燕道:“胳膊,胳膊疼!”她用左手扶着右臂,轻轻地搁放在沙发上,脸上已经渗出几丝冷汗。

我埋怨道:“拿遥控器你非得用受伤的胳膊啊?你左手换不了?你要注意,右手尽可能地减少活动,撕裂开伤口,会更麻烦。”

齐梦燕没申辩,而是哝了一下小嘴,顺势吮上了棒棒糖。她像是吮上了止痛泵一样,疼痛感急剧消失。

但是遥控器,却不知为何滑落到了地上。

我凑上前去拣了起来,齐梦燕道:“帮我调个台!”

我按了一通遥控器,齐鲁电视台正在上演《包青天》,金超群何家劲主演的那部。

齐梦燕嘻嘻地喊了一句:“包黑子!就看这个吧!”

我将遥控器丢到茶几上,正想斜倚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却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曹明虎他们走了没有,怎么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我走了出去,礼堂门口,李群涛正焦急地来回踱步,见我出来,他赶快凑近。我向他追问:“出什么事了?”

李群涛道:“曹明虎他们赖着不走,非要想见你!”

我道:“想见那就见吧,让曹明虎到我办公室来找我!”

李群涛道:“我是害怕他没安好心!”

我笑道:“经历了这场劫难,他还敢怎样?没事儿的,告诉他,我在办公室等他!”

我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叼燃一支烟,吸到半截的时候,李群涛带着曹明虎走了进来。

我让李群涛关紧门,让他先退下。李群涛犹豫了一下,倒也照做。

曹明虎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他凑到我的办公桌前,伸手冲我作了个楫,央求道:“赵大队长,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你能够成全。”

我丢了一支烟过去,曹明虎接住。我问:“什么事?”

曹明虎支吾了片刻,道:“让,让我和兄弟们跟你混吧!”

我坚定地道:“不行!”

曹明虎面露急色地道:“我们都是农村里出来的穷孩子,混来混去混了三四年,才自己组建了一支保安队,接了协管的项目。本以为衣食无忧了,结果”

我打断他的话:“你还是不服我们端了你的老窝?”

曹明虎道:“不是不是。

曹明虎急切地补充道:“我知道赵大队长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也听李队长说了你的本事。我们都很佩服,所以都想跟你混,争取混出个人样来!”

我仍然坚定地道:“不行!你们不能跟我混!”

曹明虎皱眉叹了一口气,倒也没再勉强,而是咂摸着嘴巴,一脸的无奈。

我接着道:“不管干什么,混是不行的!你们要是真想跟我,那就不要混,而是要好好干。我也是穷孩子出身,当了兵,长了点儿见识,才从保安公司一步一步熬到大队长的位置。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所以,跟我干可以,但是混不行!”

曹明虎脸上绽放出惊喜之色:“对对对,是干,不是混!这么说,赵大队长同意接收我们了?”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接收可以,但是我们大队管理方面比较严格,用人也是宁缺勿滥。你们需要进行一次整体考核,过关以后我再给你们安排工作。至于工资方面,应该会比你们当时高一些!”

曹明虎有些不敢相信地拧了一下自己硕大的耳朵,确定了半天,才道:“这是,这是真的吗?赵大队长,你果然不是记仇的那种人。我曹明虎认定你了,跟你混不不不,跟你干,好好干!我们五十多个兄弟,都听你的分配!”

见他对我感激涕零,我心想,这一夜,没白留他们。关键时候,还是仁者得道。我道:“好吧曹队长,一会儿我会给李副大队长说一声,整体考核过关,你给我弄一份详细的花名册,我上报天龙总部,你们就是天龙公司的人了!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在天龙公司,树大招风,不要给我闹出什么名堂来,否则,我可绝不客气!”

曹明虎赶快道:“你放心你放心!我们一定恪守规矩,积极工作。”

我道:“正好我们准备在望京再接一个六十人的项目,是个四星级酒店,甲方要求内保外保全用保安公司的人,但我还没明确表态答应他们。只要你们一定下来,我就派人过去签合同。到时候,你还带队!”

曹明虎似是不敢相信,他望着我,惊喜道:“你是说,你是说,还用我当队长?哎呀赵大队长,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了。你,你够气量,够胸怀,我曹明虎是彻底服了!就凭你这么对我们,我向你表态,我和我的五十多个兄弟,一定不给贵大队,不不不,是咱们大队添麻烦。我们争先进,争先进!”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我拭目以待!”

随后,我叫来李群涛,将此事安排给他。李群涛有些耿耿于怀,仍然埋怨我是养虎为患。我开导了他半天,他才勉强同意了我收兼曹明虎一队人的想法。

李群涛忙着去做收编曹明虎队伍的准备工作去了,我不由得深深地舒展了一下懒腰,重重地打了一个哈欠。是啊,一晚上没睡觉,任你是钢铁之躯,也难以招架啊

定了一会儿神,我决定还是要去齐梦燕那里看看。我这人很重感恩,齐梦燕因为我受了伤,我总是觉得欠她的人情太重,得好好陪陪她,替她做些力所能及的服务工作。

站起来,强抖擞起精神,走到了齐梦燕房门前。按响门铃,几秒钟后,门被打开。

我朝里望去,猛地吃了一惊!只见眼前的这位小美女,仅裹了一条浴巾,近乎是半裸地展现在了我的面前!

不是齐梦燕,而是齐梦燕的胞妹,齐梦娜。我当然对她的到来深表疑惑,大队部戒备森严,她是怎么混进来的?而且,她来干什么?难道仅仅是为了洗个澡,裹上浴巾展示风情?

齐梦娜笑了笑,扬头问我:“怎么,不认识了?”她浑身上下只简单地围了条浴巾,半截之上,以及修长白皙的大腿,几乎都是光溜溜的一片。而且也许是因为经常晒太阳的缘故,让她白皙的皮肤多了几分红润和光泽,那是健康的颜色。

第1151章:好好照顾我姐

我赶快将头扭向一侧:“你怎么来了?”

齐梦娜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来?”她旁若无人地用毛巾擦拭着尚有些湿漉漉的头发,撩人而性感地道:“进来坐下吧,我只是想关注一下我姐的病情。你呀,可不要太自以为是了,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饥渴很久的怨妇一样。脸红什么,扭脸过去干什么?”

我更是一惊:“你怎么知道你姐病了?”

齐梦娜道:“我神机妙算呗!我和齐梦燕十指连心,一个娘生的,当然心有灵犀了!”

我略松了一下紧绷的情绪,干笑着坐到了客厅中的沙发上。

齐梦娜坐在我的对面,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好似现在不是披的浴巾,而是穿了一条牛仔长裤一般。她坦然地翘着修长美腿,品了一口茶几上的果饮,仔细地沉吟了一会,赞道:“这饮料还算不错。”

我汗颜地道:“呃,我说梦娜,您能不能暂时先把衣服穿上?”虽然齐梦娜身材火爆,肌肤白皙润泽,但那条可怜的浴巾怎么可能将她的春光完全遮住?若隐若现间,我有些尴尬地移开目光。

齐梦娜根本不以为然,她一拎浴巾的一角:“这还不算衣服?”

我不敢扭头回来,斜着脸道:“当然不算!”

齐梦娜扑哧笑了:“看把你紧张的,我又不会欺负你!我姐在,不好下手!”

我汗颜且画蛇添足般地追问了一句:“要是你姐不在呢?”

齐梦娜再换了一下腿,那性感的姿势更是妩媚异样:“我姐要是不在,那我可以准许你试着强奸我!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不会让你得逞!”

这算是什么逻辑?

我顺势瞅了瞅客厅和四周,改变了话题:“你姐呢,她,不在?”

齐梦娜一扬头,一只手轻抚下巴:“在床上。”

本来很正常的话,怎么在齐梦娜嘴里说出来,听着那么别扭呢?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而是站了起来,准备去卧室看齐梦燕。毕竟,齐梦娜这丫头的出现,实在是太过于考验我的忍耐力了!

我刚起身要移步,齐梦娜也跟着站了起来:“等一等!”

我问:“干什么?”

齐梦娜扭腰摆臀地走了两步,从影视柜上拿起了自己的坤包,伸手进去,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百元人民币,丢了过来,道:“好好照顾我姐,这是赏你的!我姐伤好了,还有奖励!”

我顿时一愣:这算什么,是施舍吗?

我没去拣散落在地上的那堆钞票,而是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却没想到的是,齐梦娜竟然穿着浴巾,光明正大地走出屋门,一声‘拜拜’之后,门被关紧,外面响起了一阵懒散的女拖声,越来越远。

我突然想起了徐志摩的那首诗:你轻轻地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你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齐梦娜神秘地走了,正如她神秘而来,她说声拜拜,只带走一件浴巾。

毕竟是被齐梦娜雷惯了,我也没对她的雷人之举展开过多联想,而是径直地到了齐梦燕床前,她已经熟睡,小嘴微张,两臂平伸,半蜷着修长的玉腿,睡觉的姿势虽然独特,却也颇具性感与诱惑。

我坐等齐梦燕醒来,十五分钟后,齐梦燕睁开了眼睛,定了定神儿后,她冲我笑了笑,半坐起来,斜倚在床头上。

她左右瞧了瞧,眉头皱起。我看出了她的心思,主动道:“你妹妹走了!她偷偷地走了,正如她偷偷地来,只带走一条浴巾!”我这样说着,心里忍不住一阵轻笑,敢情若是那徐志摩同志见到我把他的诗改成了这个样子,非得找我拼命不可。

齐梦燕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

我试探地冲她追问:“齐梦娜,怎么会知道你受伤了?”

齐梦燕眼睛扑朔地望着我,支吾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她会来,她来了之后就进去洗澡,她洗澡的工夫,我就睡着了!”

我再问:“那她是怎么进来的?”

齐梦燕道:“不知道。反正不是走正门儿!估计是翻墙吧!”

我继续问:“她还说了些什么?”

齐梦燕摇头:“没再说什么。她就看了看我的伤,说是跟蚊子咬似的,没什么大碍。”

结束了对齐梦娜此行的猜测,我和齐梦燕再沉默了片刻,齐梦燕又打破寂静,俏眉轻皱地道:“你得给我换一下绷带,现在,就现在!”她指了指自己的右臂,顺势从床边儿上拿起一根棒棒糖,叼进嘴里。

我不解地道:“还不到时间。换药重缠绷带,至少要等到后天。”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等不及了!出汗,伤口痒痒,沙得慌。”

在齐梦燕的再三央求之下,我只能同意为其换药。齐梦燕欣然地脱掉了外衣,里面有一个白色衬肩,虽然不至于春光乍泄,却是将她曼妙的身材显露出了出来。那丰挺的胸部,纤细的腰身,凹凸的美感,令我一瞧之下,禁不住为之震撼。

给她换了药,重新缠了绷带,齐梦燕满意地笑道:“很专业!

我捏着鼻子笑道:“别夸奖我,容易骄傲。绷带也换了,齐政委还有什么吩咐?”

齐梦燕握住我的一只手,关切地望着我,道:“你也好好休息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了。”

我笑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那我先回屋了,我让丹丹过来照顾你。”

齐梦燕忙道:“别介。我自己能照顾得了自己!”

这样一来,我也没再说什么,如释重负地嘱咐了她几句后,我得以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个澡,准备好好地睡一觉。

三天后,陈富生的女秘书通知我去总部。当然,也要带上齐梦燕。

此时齐梦燕的伤势已经基本上恢复正常,我不得不佩服她的身体素质,若是一般人,这种皮肉伤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恢复到她现在的样子。

齐梦燕不知道陈富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在车上做出了各种揣测。我没有点破其中的玄机,只是一味敷衍。车子在总部停车场上停下,我和齐梦燕赶往陈富生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女秘书一人,陈富生还没来。我们坐下来等,齐梦燕俏眉轻皱地环视着办公室四周,不时呢喃几句。

二十分钟后,陈富生风尘仆仆地赶来,一进门便叼上一支烟,冲女秘书说道:“去找李树田,把训练大纲复印一份,拿来我瞧瞧。”

女秘书知道陈富生是故意在支开她,因此欣然从命。

陈富生坐在办公椅上,摇晃了片刻,道:“今天中午冈村先生回国,一起去送送!”

齐梦燕瞧了我一眼,似是有些不明白陈富生此举的用意。但她没追问原因,而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富生道:“冈村先生这次回去,会去宫和基地考核教官,这是程序。明天中午,你们就可以上飞机去日本了!到时候,会有人去机场接你们!”

一听此言,齐梦燕更是愣住了,冲陈富生追问:“我们?我们要去日本?”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不错!是你们!我们一直没告诉你,集团选派两人去宫和基地进行特殊训练,为期十五天。在这十五在里,你们将学到受益终生的东西。等你们学成归来,都将是集团的操盘手。”

齐梦燕轻皱眉头,挠了挠黝黑的头发:“我,我有些糊涂了!陈先生,真的要派我去?”

陈富生笑道:“怎么,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

齐梦燕道:“只是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惊喜来的太突然了!宫和基地是世界上最神奇的训练营,能将死人训练成活人,将傻子训练成将军”

陈富生突然轻咳了一声,齐梦燕止住了后话。

很显然,齐梦燕对陈富生的这个安排,显得格外激动。也许的确,进宫和基地培训,是天龙集团骨干们最大的奖励。只是这一切来的过于仓促,甚至是有些荒谬。

陈富生又叼了一支烟,接着道:“记住,去了宫和基地,事事都要谨慎。虽然只有十五天左右的学程,但这十五天,将是痛苦的,艰险的。能不能熬过这十五天,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我和齐梦燕相继点了点头。

当天中午,我和齐梦燕在陈富生的带领下,径直去了冈村处。

12点半左右,冈村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前往机场。

上飞机之前,冈村达生握着我的手,说了句:“咱们明天,日本见!”

目送飞机加速,起飞,在天空中翱翔,我的心里,突然涌进了一股特殊的忧虑。

而我马上想到,明天这个时候,我和齐梦燕即将奔赴遥远的日本。那个我并不喜欢的国度。但是为了我的任务,我又必须踏上那一抹肮脏的土地。

我和齐梦燕返回望京大队部,在陈富生的建议之下,我们安排李群涛代理大队长职务,金彪代理政委。又从几个副大队长和中队长中选派出两人,作为副手配合他们工作。而且,恰在此时,陈富生还出其不意地将孙玉敏派遣过来,以观全局,职务是编外领队。一时间望京大队的编制被搞的有些乱,但是毕竟孙玉敏也是自己人,我表面上装出不悦,内心深处却有几分宽慰。而实际上,除了我和齐梦燕,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去宫和基地参加特训一事,我们只是说自己接受了陈富生委派的临时任务,去南方办事。

第1152章:跟你打听个人

当天晚上,睹物思情。临近离开这个熟悉的阵营,我的心里,涌进了一股强悍的伤感。

我把该嘱咐的事情,都交待给了相关人员。然后去了一趟付圣冰家,付圣冰亲自下厨给我炖鱼吃,虽然她的厨艺尚且不是很乐观,但是我却吃的津津有味。毕竟,在将来的半个月内,我也许是很难再吃到本土的餐食了。

从付圣冰那里回来,我径直去了齐梦燕屋里。齐梦燕正叼着棒棒糖,把玩着笔记本电脑,见我进来,慌忙合上。

我问她在干什么,她说,在写日记。

我再问她: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齐梦燕道:必须的!早就收拾好了!你呢?

我道:收拾好了。但总觉得,还缺少了点儿什么东西似的。

齐梦燕开玩笑道:是缺心眼儿了呗!

我笑了笑,坐下来。

我们聊了聊关于宫和基地之事,凭空猜测联想一番。

从齐梦燕这里出来,返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已经是十点一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丹丹不失时机地出现在我的屋子里,我也很愉快地接受了她一番脱胎换骨的按摩。

丹丹的手法刚劲且不失柔和,忽柔忽刚,让人只觉得在天空中翱翔,如若成仙。我敢相信,丹丹是全世界最好的按摩师,她能利用纤纤细指,让人欲罢不能,让人体会到由衷的惬意放松。

半个小时的享受,使我的整个身子,如同脱胎换骨一般,舒爽无比。而丹丹脸上早已出了一阵微汗,她拿湿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问我:“赵大哥,还满意吗?”

我连连点头:“满意,满意,相当满意。你现在的技术是越来越精湛了!”

丹丹脸上一红:“赵大哥满意,我就心满意足了!丹丹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给赵大哥带来快乐。”

我拽过丹丹的一只手,轻拍了一下:“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快乐了!丹丹,回去休息吧!”

丹丹抬头望着我:“赵大哥要赶我走哩。”

我笑道:“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要赶你走,是想让你好好休息。休息好。”

丹丹扑哧笑了:“开玩笑啦!赵大哥,你明天又要出发了,真有些舍不得呢!每天你出去办事,我总是期盼着回来,你不在,丹丹心里没底儿。丹丹现在就好像是成了你的寄生虫”说到这里,丹丹似是感觉到了此言的不妥,赶快纠正道:“不是不是。丹丹的意思是,赵大哥对丹丹来说很重要,就像亲人一样”

我笑了笑:“我明白。”

丹丹和我说了半个小时的话,然后离开。

次日上午,我和齐梦燕在众人的簇拥之下,驱车赶往天龙总部。

十点钟,陈富生和眉姐带着我们去了一家酒店,与我们喝送行酒。餐间陈富生再向我们交待了一番,尤其语重心长。

眉姐没怎么说话,只是说了些生活方面的事情,并提醒我们与日本人交往起来,要注意方式方法。十二点钟,陈富生安排司机载着我们去了首都机场。

首都机场,我们从陈富生手里接过一个档案袋,里面装着去往东京的机票。

然后,陈富生与我们握手致别:“记住,你们是集团最优秀的骨干,过去是,现在是,希望将来,也是。”

他的话中深含韵味。

陈富生这只老狐狸还算有点人性,给我们订的是头等舱的机票,靠的独立座位,位置舒适宽敞。

飞机在震颤,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滑向跑道,速度在加快,抬头,起飞,很快,地面下的高楼建筑,越来越小,飞往东京的班机消失在云层之中,渐渐驶离了首都……

“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一阵甜美的声音,突然响起。我顺眼望去,才知道是个空姐。这空姐长的很漂亮,裁剪得体的空姐制服,矜持且甜美的笑容,令人陶醉。

但实际上,我总觉得这个空姐,似乎有点儿眼熟。在脑海中过滤片刻,我猛地一下子被惊的近乎站了起来!丹丹!这个空姐,竟然长的跟丹丹很是相仿!同样的身形,脸蛋的相似之处,竟然达到了60%以上!

齐梦燕用胳膊碰了我一下,轻声道:“见了美女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

我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难道你不觉得,不觉得她跟丹丹长的很像?”

齐梦燕顿时一怔,瞪大了眼睛观瞧这位空姐,不由得点了点头:“是挺像,刚才我只觉得有些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她和丹丹,长的真像!”

这位前来服务的空姐显然被我和齐梦燕的议论整蒙了,她略显尴尬地笑了笑,还是重复了一句:“先生小姐,请问你们需要点儿什么?”

暂时从揣测中醒来,齐梦燕率先说道:“咖啡,咖啡!”

我也附和:“嗯。就要咖啡。”

空姐笑嘻嘻地将咖啡递过来,我不失时机地冲她追问了一句:“跟你打听个人,你认识吗?”

空姐愣了一下:“先生请问。”

我道:“丹丹,你可认识?”如此一问,我才觉得自己简直是犯了傻,全天下长的相仿的人多的是,难道这位长的像丹丹的空姐,会和丹丹有什么关联?

空姐轻促了一下眉头,笑问:“能不能说全名?她也是,也是我们航空局的?也是在飞机上工作?”

她一连串的问话,倒是让我无从插口。我只能实事求是地道:“我只是觉得你长的很像我一个朋友,也就是丹丹!”

一听这话,空姐扑哧笑了!尽管她的笑不是讽刺之笑,我却能在这笑中察觉到一丝尴尬。实际上,像这种拉关系泡美女的方式,实在是土的要命。尽管我说的都是实话,却极可能被这位空姐误认为是我在故意想‘泡’她。这也难怪,曾经有一段时期,很多色男们都喜欢用这种方式,去认识搭讪美女。

空姐的笑淡了下来:“怎么会呢,呵呵,不会这么巧吧?”

我道:“就是这么巧!如果你不介意,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全名,我跟我朋友说一声,也许你们果真认识,也不一定。”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此事如此关心,尽管自己都觉得可笑,但我还是这样做了!因为在我的印象中,丹丹一直是孑然一身,而且她的身世相当凄苦,倘若在这个世界上,无意当中再找到一个或者是她失落已久的亲人,那她岂不是尽管这种情节看起来有点儿像电影,但是既然遇到,随便问问又何妨?

空姐略显尴尬地望着我,支吾地道:“对不起先生,我要去工作了!”

她委婉地拒绝了我!

我没再勉强,心想也许是自己多事了!

空姐的身影忙碌在飞机头等舱内,我越发觉得她和丹丹长的过于想像,实在不想错过这次机会。哪怕被人误解,能为丹丹做点儿什么,我也知足了!于是,我掏出手机准备给丹丹打个电话过去。但猛地,我突然意识到,飞机上是不允许打电话的!

第1153章:真的对不起

我只能选择用飞机上自带的商务卫星电话。

拨通了丹丹的手机号码,一番交谈之后,我禁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丹丹在电话中告诉我:她的本名叫安然,她有个胞姐,叫安韵,不过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联系。丹丹算是半个孤儿,从小便没有了父母的呵护,在外闯荡,幸得付时昆收留,并对她进行了一系列特殊的培养……

关于这些,我以前似是了解一些。但是对于丹丹有个胞姐的说法,我却从未知晓。我的心里不由得生出几分歉意,我自认为自己对丹丹多么关心,但实际上,竟然连她的一些基本情况都不甚了解!我真是有愧于心啊!

这个长相极似丹丹的空姐一出现,再加上丹丹的一番话,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我多么希望,面前的这个空姐,便是丹丹失踪已久的亲人,胞姐。

待那位美女空姐再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不失时机地喊住了她。美女空姐冲我笑了笑:“先生还需要点儿什么?”

我直截了当地追问:“你是不是叫安韵?”

一听这话,美女空姐的微笑不见了,美眸里的眼神也随着表情在变化,诧异,惊愕。空姐的礼仪在她甜美的表情上完全消失。她的手,甚至变得颤抖了起来。

“您,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美女空姐惊愕地望着我。

如此一来,果真确定了她就叫安韵。这么说,在茫茫众生之中,我竟然果真遇到了丹丹那失散已久的胞姐?这样的场景,是何等的戏剧。

我近乎是半站了起来,仔细地观瞧着美女空姐,道:“刚才我说的丹丹,她原名叫安然。你对她,还有印象吗?”

安韵的表情越发显得凝重而惊讶,当我在为无意中找到丹丹亲人而暗暗庆幸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热气扑面,我瞬间感觉到脸上湿淋淋,热腾腾一片……我尝到了唇上的咖啡味,满鼻子都是咖啡香气。

确切地说,安韵的动作很快,没有半分征兆。即使神仙都躲不过她的动作,整整一壶咖啡全泼在了我的头脸上,我的白衬衣瞬间变成深褐色,咖啡香气溢满了整个舱间!好在运气不算坏,这咖啡不是滚烫的,但温度已经够我喝一壶了。我感觉到脸上有点火辣辣的。我苦笑着用手抹去脸上的咖啡水渍,实在是不明白,这安韵为什么一听我提起‘安然’,会做出此等举动?

正在疑惑间,这安韵却突然又摆出了一副示好的样子,连声道:“哦……对不起,先生,真是对不起,没烫着您吧?对不起……”安韵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幻,歉意,惊慌失措,在她脸上惟妙惟肖。她拿出一条洁白的干净毛巾擦拭着我脸上与衣服上的咖啡液体,动作很轻柔,她芊芊玉手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晃着,我再一次苦笑,因为我看见了另一名空姐走近,估计是空乘组的组长。

这个安韵的演技实在是高超的很!尽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强忍着疑惑,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擦拭着,她身上散发出了淡淡的香气,甚至和丹丹身上的有些相仿。

“安韵,怎么回事?”走近的空姐蹙了蹙秀眉。

“我……我不小心把咖啡洒在这位先生的身上,我……不是故意的……”安韵楚楚可怜地小声回答着,就如做了天大的错事一般,那小模样好不可怜,美眸里竟然隐现晶莹的泪珠。

我心里更是一阵苦笑,本以为替丹丹找到了亲人,也正在为这戏剧般的遭遇而感到庆幸,却被她狠狠地涮了一把,弄我的狼狈不堪。但我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突然对我下手?

那空姐瞪了安韵一眼,紧接着换成礼仪性的微笑:“先生没事吧,真是对不起,回去我会好好处罚她的,我代表空乘人员向您道歉。”

“……你们是哪个航空公司的?”我随意问了一句。

“航空,先生有什么不满意可以直接投诉到我们公司,对不起,给您惹麻烦了。”空姐面带甜美微笑,心里有点紧张。毕竟,被客人投诉,是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

“请问先生,您是要投诉吗?”空姐有点不放心,被客人投诉弄不好就会停飞,停飞对于空姐来说是件很痛苦的事情,说不定就永远地停飞下去。

“好了,你忙去吧,让她给我擦拭干净就行了,没什么好投诉的。”我笑了笑,确认自己还没那么小肚鸡肠。

空姐脸上露出感激的笑容:“谢谢您,非常感谢您,再次向您道歉,先生真是太好了。”

瞧着那名空姐离开,我望着安韵问道:“告诉我,为什么要拿咖啡泼我?”

这时候齐梦燕插话道:“我也很想知道!要不是想知道答案,刚才你就鼻青脸肿了!”她望着安韵,不失时机地叼起了棒棒糖。

安韵皱紧眉头,左右观瞧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不合时宜的尴尬之笑。也许,在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懂得收敛几分。

我催促道:“怎么,平白无故被泼了一身咖啡,还不能问问原因?”

安韵一扬头,放低声音道:“别在这里装好人了!告诉我,你们到底把安然怎么样了?十几年前,是不是你们把安然偷了去?”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觑,敢情这算是什么逻辑!她怎么会把我们联想成人贩子呢?我赶快解释道:“安韵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和丹丹,也就是你的妹妹安然,是好朋友。她管我叫哥。”

安韵道:“骗人!快告诉我,安然在哪儿,她在哪儿?”也许是在得知了妹妹的消息之后,安韵变得极不冷静起来。

齐梦燕插话道:“凭什么告诉你?你这样对我们,我们还要告诉你她的下落?哼,不可能,你这辈子永远别想知道丹丹的下落!除非,你要诚恳地向你面前的这位先生道歉,给他说:我不对,我有罪,我不该往你身上泼咖啡!连说十遍!”

我忍不住想笑,那空姐安韵眉头扬了一下,似是对这突来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毕竟是个机灵人,倒也果真向我重复了齐梦燕的话:“我不对,我有罪,我不该往你身上泼咖啡……这位先生,我求求你不要害我妹妹好不好?我们已经十几年没见面了,我们全家人都很想她!求求你们,饶了我妹妹,放了我妹妹,好不好?”

我和齐梦燕再一次面面相觑。这个安韵,竟然还将我们视为是害她妹妹的元凶!是她脑袋一根筋,还是其中另有隐情?

当然,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安韵这番奇异举动的真相那很滑稽。

我冲安韵道:“安韵,我再重复一遍,我们没有害你妹妹,我们是你妹妹的朋友!”

安韵狠狠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妹妹她不可能有什么真正的朋友!不可能!”

我疑惑地追问:“为什么?”

安韵道:“你,你应该知道的!你应该知道!”

正在我们说话之余,刚才那位空乘组组长再次转到了这边,见安韵又停在了我的面前,禁不住皱紧了眉头。

安韵走过去跟她解释了几句,那空乘组长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而她竟然没有直接再到我面前来,而是进了空姐值班室。齐梦燕扭头冲我笑道:“这么巧,还真是丹丹的姐姐!不过她这个姐姐疑心太重,把你弄成了落汤鸡。一会儿抽工夫,我帮你教训教训她!”

我道:“不要!也许这其中另有隐情!安韵肯定是听说了什么,或者由于一种特殊的原因,导致她对所有认识她妹妹的人,都心存戒备。”

齐梦燕道:“难道你不打电话告诉丹丹结果?”

我道:“再等等!”

三五分钟的工夫,那空姐安韵再次轻盈地走了过来。

这次她一改刚才的风格,面带微笑地问我:“先生,您能不能把安然的手机号码告诉我一下?”

我故意将了她一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安韵道:“您可以不说,我也不勉强您!作为一名空乘工作者,我再次对我刚才的冲动行为,表示歉意。对不起!”她冲我鞠了个躬,然后转过身去。

我更是疑惑至极!她的态度变化的好快啊!而且,尽管是得到了她妹妹的线索,她为什么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声,甚至她也不问问,自己的妹妹现在究竟在干些什么?

明察秋毫的我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而并非是安韵薄情寡义。

“等一等!”我喊了一句,正启步往回走的安韵止住了脚步。

我再道:“过来!我给你号码!”

安韵迟疑了一下,倒也果真返了回来。

我将丹丹的手机号码告诉了她,她用一种特殊的眼神望着我,然后连个‘谢’字都没说,径直去了商务卫星电话跟前。

我确定,她尝试着拨通了丹丹的电话号码……

当安韵打完电话以后,她已经是泪流满面,整个人像是个泪人儿一样,走到了我和齐梦燕跟前。

我问了句:“联系上了?”

第1154章:猛烈的刺杀

安韵情绪激动地支吾道:“联系上了,是,是!她果然是我的妹妹!她是我的妹妹安然!谢谢你们,谢谢你们!是你们让我们重新找到了失散十几年的亲人,谢谢你们!”

她对我们态度的突然转变,倒是我极为不解。只见她用手帕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一丝含泪的微笑中,她道:“真的对不起,我错怪你们了!我以为你们是刚才安然都给我讲明白了,原来你们真的是朋友!”

我愣问:“那你把我们想象成什么关系?”

安韵略显尴尬地道:“我还以为”她止住了后文,再道:“以后安然会告诉你们的!等你们回来,我会登门道歉。这一切,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见安韵不肯言破,我们也不便再勉强。

安韵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接着道:“安然,也就是丹丹,她,她说让你给她回个电话过去!”

我马上愣了一下,并意识到了情况的不妙。安韵刚才的那个电话,显然已经暴露了我们的行踪。本来,我们并没有告诉丹丹他们要去日本。

但我还是给丹丹回了个电话,电话那边,丹丹焦急地道:赵大哥,你和齐政委去了日本呀?

眼下我只能如实相告:嗯。不去,怎么能碰到安韵?这个世界可真是小,你失去联系多年的亲姐姐,让我们在飞机上碰到了,还是个空姐呢!

丹丹嘻嘻地道:是很巧呢!赵大哥真是我的福星哩,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还能遇到姐姐。赵大哥,我要替我姐姐向你道歉,听她说她还泼了你一身咖啡,你别怪她,她是误会了你。

我追问:她为什么会误会我?

丹丹支吾:因为因为反正一言半语说不清呢,等你回来以后,我再跟你说,好不好?

我道:也好。

丹丹将话题再迂回:你和齐政委去日本干什么呀?

我支吾地道:陈先生让我们来考察!本这边有天龙集团的一个分公司。

丹丹道:那怎么会派你们俩去考察啊?

我笑道:我们俩表现比较优秀,陈先生比较信任呗。

丹丹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嘱咐道:那赵大哥你可要注意安全呢,到了那,别忘了给丹丹打个电话报平安。

我道:放心吧,一定。对了,不要把我和齐政委去日本的事情告诉别人,就你一个人知道,保密。

丹丹道:赵大哥放心吧,丹丹的嘴巴可严实了呢!

……

挂断电话后,虽然心里仍有疑虑,却也颇感欣慰。

回到座位处,见那空姐安韵和齐梦燕侃侃地聊起天来,我淡然一笑,凑近。安韵给我们让了个位置,像是对待贵宾一样,礼貌客气,不时地嘘寒问暖。

安韵还提到:“我听丹丹说,你的功夫很厉害呢。安然可是崇拜你崇拜的要命,说你是个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她给我讲了你的几个事迹,我听了像是看电影一样。你真的有安然描述的那么厉害?”

她称呼丹丹为‘安然’,我乍一听还有些不怎么适应,我笑道:“别听丹丹瞎说,我平凡的要命,哪有什么传奇色彩啊!”

安韵上下瞅我一番:“我刚才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这个人不简单呢!你身上,有种与众不同的气质!”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插话道:“你可别再夸奖他了,他容易骄傲!”

安韵扑哧笑了!

这一路上,安韵为乘客们服务之余,便会过来陪我和齐梦燕聊天。她说到了她和丹丹之间的姐妹之情,还说到在丹丹很小的时候,便被那可恶的人贩子骗走,不知去向……

关于这些,我似乎并没有听丹丹提起过。

东京机场到了!安韵与我们告别,并说她会过去看望丹丹,同时更会拜谢我们!

走出机舱,踏上机桥,飞机离我们越来越远。安韵远远地挥手告别,那甜甜的笑,与白色的机身互映,如同春风拂来。

此时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在飞机上遇到安韵一事,让我对丹丹一直以来的亏欠,得到了一定和缓解。能在无意间为丹丹做了这样一件事,可谓是功德无量。也许,这就是人生的造化罢。

我和齐梦燕一出机场大厅,便见对面迎来一个穿着日本特种战服的男子,径直迎了过来。

我和齐梦燕皆是一怔,且见这军服男子径直在我们面前站定,用生硬的中文问道:“请问你们是赵龙,齐梦燕吗?”

齐梦燕皱眉望着他:“你是?”

军服男子伸手接过我们的行李:“我是竹下教官!”

齐梦燕疑问:“是冈村先生叫你过来接我们的?”

这位竹下教官笑了笑:“不是,不不,也算是。我是宫和基地的副教官,竹下俊一。”

我和齐梦燕顿时恍然大悟,心想这宫和基地还挺人性化呢!

但刚刚有这个念头,我就突然发现,这个竹下教官的一只手,突然从行李后面翻了出来,转手的工夫,手上便已握住了一把尖刀!

齐梦燕没反应过来,我见状后来不及思虑,便赶快扑过去将齐梦燕推开,同时一抬臂,挡住了竹下突然猛刺过来的尖刀,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予他手腕一击,得以缓解。

而竹下俊一紧接着挥刀刺来,明晃晃的尖刀,在空中呼啸而来,直刺向我的胸部。

竹下俊一的刺杀丝毫不留情面,我容不得半点儿迟疑,一侧身,试图抓住他的手腕,但是却未能如愿。他迅速地抽回手,变刺为划,尖刀朝着我的脖颈处斜划了过来。

我再一闪身,躲过。齐梦燕不失时机地从竹下身后偷袭,一个侧踢飞过去,竹下俊一九十度转身,躲过。

我们正要再继续与之搏斗,却见竹下俊一突然止住了进攻,伸手在空中一亮:“停!”

我和齐梦燕纷纷一愣,竹下俊一笑道:“你们已经通过了第一层考核,这就是我们宫和基地给你们上的第一堂课!在任何情况下,不要完全相信任何人。因为任何人都有可能变成你的敌人,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齐梦燕愤愤地道:“真的是这样?竹下,要不是赵龙反应快,本政委也许早就成了你的刀下鬼了!”

竹下俊一不屑地道:“那只能说明你警惕性太差,疏于防范。在宫和基地,因为个人的懈怠而受伤,这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齐梦燕苦笑道:“那如果照这样下去,我们是不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竹下俊一点头道:“不错!在今后的半个月,我们会随时随地对你们进行偷袭,偷袭的人有可能是教官,也有可能是学员。如果连最基本的危险都排除不了,那只能证明你的无能!”

我在心里不由得暗暗咒骂了起来,心想小日本儿真是变态,他这不是变相地进行自相残杀吗?看来,我和齐梦燕,简直是进入了一处水深火热之中,真不知道那冈村达生,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随后我和齐梦燕被竹下俊一领上了一辆三菱越野车,但是他并没有亲自驾驶,而是冲齐梦燕用命令式的语气道:“你,开车!”

齐梦燕给我使了个眼色,面露急色。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想让我坐在副驾驶上,担心这竹下俊一会在车上再突发袭击,那岂不惨了?

这一路上,我和齐梦燕都格外谨慎。齐梦燕虽然驾驶着车子,但眼神却一直飘忽不定,生怕坐在后面的竹下俊一会向我们突然发起攻击。我当然也不能懈怠,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竹下俊一的手机铃声,吓了我和齐梦燕一跳。他接了个电话,连续几声‘哈依’之后,竹下俊一突然冲齐梦燕命令道:“停车!”

齐梦燕刹车停住,竹下俊一道:“先开车去冈村先生那里!”

齐梦燕追问:“冈村先生住哪儿?”

竹下俊一道:“冈村先生在这有十二个住处,我们现在,调头,回走五公里,古恰庄路向东行驶十公里,即到。”

齐梦燕熟悉地调转车向,果断加速,一路上狂飙起来。在一个比较大的十字路口处左转,继续加速行驶,大约驶出十公里左右,一处豪华的别墅庄园,映入眼帘。齐梦燕的眼睛也是相当的机灵,她减缓了车速,冲竹下追问:“这儿?”

竹下俊一还没说话,我便率先开口:“就是这儿!”因为我清晰地认出了门口的值班安保人员,正是在华夏时的那些人。而且,松井麻绳,正在查岗与值班安保训话。

齐梦燕试图驶进,竹下俊一止住:“停车!你们自己进去,我还要回去接别的学员!”

就这样,我们在门口停下,目送竹下俊一驾车远去,齐梦燕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好险啊,我怎么有种深入虎穴的不安感?”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也有。”

随后我们试图往里走,却被安保拦下。仍然是复杂繁琐的安检之后,我们才在松井麻绳的陪伴下,进了冈村达生的客房。

里面仍然是警卫森严,冈村处的警卫们,穿着白色的衬衣,跨立在一间屋子的门口。这里的格局,与在华夏那幢日式别墅的格局差不多,家居摆设也是大同小异。

第1155章:待嫁新娘

一会儿工夫,石川芳子突然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冲我们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道:“齐梦燕,去冈村先生屋里!冈村先生要跟你说话!”

齐梦燕一愣,面露紧张之色。但她还是迟疑地在一个警卫人员的带领下,进了那间屋子。

而石川芳子则轻盈地坐了下来,她今天的穿着显得有些格外娇艳,甚至还化了妆,如同一个待嫁新娘一般。她招呼我坐下,近乎关切地追问:“坐飞机累了吧,先休息休息,明天我送你们去宫和基地!”

我淡然一笑:“谢谢!我不累,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我们现在就出发,如何?”

石川芳子道:“没那么快。冈村先生还有吩咐。”

半个小时之后,齐梦燕从冈村达生的屋子里出来,她的表情有些特殊。到了我跟前,齐梦燕道:“冈村先生让你进去!”

我顿时愣了一下,但还是启步走进了冈村达生的房间。

冈村达生正戴着一副眼镜看一份报纸,表情有些凝重,待我进来,他仍然是没瞧我一眼,而是轻轻地一挥手。我正不解于他的这个手势,却见屋内的三个安保人员,见状后都离开了屋子,关好门。

“坐吧!”冈村达生再一挥手,示意我坐下。

我坐下来望着他,他却根本不瞧我一眼,而是像一个老年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地道:“这次送你进宫和基地,主要不是为了训练你,而是给你戴个光环!”

我不明白冈村达生的话意,追问道:“冈村先生,请您明示。”

冈村达生道:“我不瞒你,我现在怀疑陈富生有通敌的倾向!我想换掉他!但是在整个集团,实在是没有第二个陈富生可以用。陈富生是个能人,他是天生的大将之才!但是随着集团的日益壮大,我越来越怀疑他的个人倾向了!现在有人反映他和政府有不正当的来往,我也觉得他最近有些不太正常。所以,我给你戴个光环,是想让你借这个机会,回国以后,想办法取代陈富生!你有这个信心吗?”

我顿时愣了一下,但还是道:“冈村先生,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陈先生对您忠心耿耿。

冈村达生道:“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没有忧患意识的将军也不是好将军。赵龙,你要记住我的话,在集团内部,不是完全纯洁的。隐藏着很多吃里爬外的人。我们对此事的处理原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这不是陈富生的处事原则吗?

冈村达生接着道:“你们陈先生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将才。但正因为如此,更容易造成他的叛逆。如果你有能力,那我可以给你三个月时间,不不,半年都行。你利用这段时间在集团培植势力,讨伐陈富生。即使他是被冤枉的,也算是为天皇阁下效忠。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我道:“冈村先生,我们不能这样做!这样势必会导致人人自危!”

冈村达生摇了摇头:“不。这件事,你知我知,没有任何人知道。接下来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但是集团内部频频传来陈富生的叛逆消息,我觉得,这很危险。”

我道:“也许,这是,这是集团内部有人陷害陈先生呢?”

冈村达生道:“好了,我不跟你争!你在宫和基地好好训练,相信以你的实力,没什么问题。你仔细考虑考虑,现在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条就是听我的,争取替代陈富生,当集团的操盘手;另一条,我想我既然把这个秘密告诉了你,就有保守秘密的措施。事关重大,必要的时候,我会采取非常手段!”

冈村的话有些朦胧,但是却让我感到有点儿毛骨悚然。他话至此,已经不单单是试探我那么简单了,看来,他是真的对陈富生产生了怀疑!而实际上,作为冈村达生这样的人物,他和很多首脑一样,绝不想让一个人在某个顶尖位置上呆的时间太长。因为那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正如华夏的政界需要五年一选一样。尽管我对冈村达生还有些琢磨不透,但是眼下,我已经没的选择。

我只能点了点头,道:“冈村先生,那我考虑一下,在结束完宫和基地一行,再向您汇报结果。”

冈村达生点了点头:“那好。今晚你先住这儿,明天我让石川芳子开车送你去基地。我还要提醒你一句,宫和基地和大部分的国际特种兵基地一样,很艰苦,虽然是半个月,却囊括了七十多项顶尖的军事作战科目,外加26种领导素养培训。在基地好好磨砺一下,未必不是件好事。”

我道:“我一定不辜负冈村先生的厚望!”

冈村达生沉默了片刻,再道:“好好带带齐梦燕,刚才我跟她谈了谈。她是商界巨头齐光仁的女儿,如果操作得当,可以为集团贡献巨大的力量。”

我道:“明白。”

冈村达生道:“那好,你可以走了!”

我点了点头,辞别冈村达生,出了屋门。

随即,我和齐梦燕被山本刺君安排住了下来,这次,我们受到了和在华夏截然不同的待遇,我们被安排到了一个硕大的套房里,足有三百多平米。

里面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也许是坐飞机坐的疲惫了,我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直接钻进了浴室。卫生间和浴室大得出乎我的意料,浴缸更是大得离谱,估计躺三五个人都没问题。简单地浏览了一下浴缸旁的按钮设置,够豪华,够先进,居然还带冲浪按摩的!这小日本还真他妈的会享受!惊喜总是不断,我打开了注水按键,几个出水孔同时出水,没两分钟,就注满了大浴缸,我伸手探了探,水温正好,于是宽衣解带,钻进浴缸里,热水在身子周围荡漾着,鼓的身体有点儿痒痒,浑身上下说不出来的舒坦,我不由得又惬意地舒了口气……

洗完澡后我哼着歌走了出来,齐梦燕正坐在榻榻米上看电视。我见她摆出一副很熟练的日式坐法,心里暗想:还是女人的韧带好啊!

见我洗澡回来,齐梦燕忍不住冲我兴师问罪道:“哼,自私自利!就知道自己占先,不知道女士优先啊?”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优先不优先的?”

齐梦燕道:“装什么糊涂啊!凭什么你先去洗澡?”

我恍然大悟地道:“在日本,讲究男士优先。我呢,主要是先探探水温,调试一下设施,然后才能让你用啊!”

齐梦燕笑骂道:“贫嘴!我去洗澡先,不要偷看哦!”

她像一条美人鱼一样,笑盈盈地钻进了浴室,我望着她娇好的背影,唏嘘片刻。

半个小时后,齐梦燕洗澡完毕,换了一套轻薄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俏美性感,如若天使。是的,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很喜欢和齐梦燕在一起说话做事,因为她身上有很多由梦的影子,她的言谈举止中,都带着几分由梦式的风情。

我问她伤恢复的怎么样了,她撩开胳膊让我看,那洁白的肌肤冷不丁留下这么一道疤痕,让我心里很过意不去。我说:“对不起,都是我大意了!你是为了保护我才挨了一棒子!”

齐梦燕道:“得嘞!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了,今天那个什么什么教官来着,突然袭击我们,要不是你,我也挨了一刀子了!你同样救了我!唉,我们现在的处境太危险了,本以为那教官过去接站,谁想竟然用尖刀袭击我们!”

我淡然一笑,道:“其实我后来才发现,那把尖刀是假的,只是个仿品。”

齐梦燕一愣:“真的假的?”

我道:“当然是真的!如果不是确定那刀是假的,我又怎么肯相信,他就是我们的教官?”

齐梦燕略显尴尬地一笑:“本政委还没看出来呢!”

我和齐梦燕聊了一会儿,齐梦燕跑到电脑跟前去写日记了,她每天都写日记,从不间断。

我没有再打扰她的雅兴,进了卧室,躺在床上。众多的思虑缠在心头,挥之不去。尤其是冈村达生的那番话,让我无法真正意会。我在想,如果我真的如他所说,想尽办法替代陈富生的地位,那么,组织岂不是不攻自破了?

但实际上,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这也许是冈村达生对我的试探,也许他有其它的目的。

第1156章:你们这边来

由于是在异国他乡,再加上心事重重,这一晚我并没有睡好。直到凌晨两点多钟才恍然入梦,随后被一场恶梦所惊醒。

五点半,起床,在卧室里做了几百个俯卧撑,然后到院子里晨练了一会儿。让我没想到的是,几个男子也正陪着冈村达生在院子里练功,冈村达生练的是一种类似于太极拳但却并非太极的功夫,比比划划,还真像那么回事。也许,这正是冈村达生的养生之道吧。

简单地吃过早餐,我和齐梦燕收拾好了东西,被石川芳子开车送往宫和基地。

车上,石川芳子虚张声势地吓唬我们:“进了宫和基地,是死是活,全凭你们的本事了!”

我笑问:“没那么恐怖吧?”

石川芳子道:“比想象的还要恐怖!”

我再问:“那这宫和基地究竟是为谁培养人才的地方?”

石川芳子迟疑了一下,还是道破天机:“以前,宫和基地是培养特工的地方,但是后来首相将这个基地分配给了冈村先生。从此这个基地主要是为集团和矢野组织培养高层!”

我一愣:“矢野组织是什么东西?”

石川芳子道:“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

怀着几分疑惑,宫和基地便渐渐映入眼帘

所谓的宫和基地,其实坐落在一个茂密的树林中间,基地看起来像是一个城堡,还没进门我便听到了里面哇呀哇呀的声音,那是基地教官在训话。

而石川芳子将我和齐梦燕扔下,便驱车回返。

我们在门口徘徊了片刻,门口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个保卫人员的影子都看不到。我觉得这种情形不怎么正常,于是提高了警惕。果不其然,片刻工夫,从一侧的老树后,突然窜出了三个穿着军服的男子,不问青红皂白,便冲我们杀了过来。

我和齐梦燕早有准备,因此却也不显得唐突。三招五式之下,那三个莫名男子便被我们制服。三男子告诉我们:这是入门关。每位基地学员在进入之前,必须经历这一关。基地必须要确保每位学员的身体素质,不至于太差。

我在心里骂了句‘变态’,然后与齐梦燕一起警惕地走了进去。

刚进院子,便一眼瞅到,有个穿着不规则军服的男子,正手持教鞭,对十几位穿着各式服装的男子指手画脚,骂骂咧咧。这十几个男子站如雕塑,细心聆听,纹丝不动。他们大部分都是黄种人。

我们正朝队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我们的名字:“赵龙,齐梦燕,这边来!”

我顺眼瞧去,见昨天在机场‘迎接’我们的副教官竹下俊一,正站在一个指示牌前向我们挥手。

我们走了过去,竹下俊一与我们互相敬礼。他向我们介绍道:“那十几个人都是即将接受培训的学员,而穿军服的那位,是宫和基地唯一的正职教官,原中佐木。

我斜眼瞧了瞧那位原中佐木,他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模样,脸很长,嘴巴上方有小胡子。但他的举止一瞧之下便知道是个经受过正规训练的军人。他说话相当刚毅,有一种特殊的威严掺杂在里面。

竹下俊一介绍道:“来这里的,都是精英。今天还要来几个女兵,日本国的特工人员,也要在这里接受特训……”说到这里,竹下俊一突然抬起手臂,在我胸前停下。

我以为他又要偷袭我,赶快抬臂迎击,竹下俊一却道:“别紧张,我只是想提醒你,最好是把你衬衣的第二个扣子,扣好。”

我汗颜地松了一口气,齐梦燕扑哧笑了,却遭到竹下俊一的严厉批评:“不准笑!”

齐梦燕皱眉道:“那哭总行吧?呜呜呜”她扮了个鬼脸,表示不屑。

竹下俊一的表情变得僵硬起来:“像你们这种状态,是无法圆满完成学业的。时间很紧张,你们一定要严肃对待!”

随后竹下俊一带着我和齐梦燕到了队伍前,标准的立正敬礼后,向原中佐木汇报:“原中主教,宫和副教官竹下俊一带两个华夏学员前来报道!”

原中佐木腾出一副不屑的眼神望了望我和齐梦燕,生硬地指示道:“让他们先入列,等候新学员!”

竹下俊一响亮地答道:“哈依!”

我们被安排进队伍尾部,站在队伍里,我觉得有些别扭。峰回路转,我竟然来到了宫和基地,和一群不知道姓名不知道底细的人,共同参加为期半个月的特殊训练这不显得有些滑稽吗?

我们在烈日下等了足足三个小时,又有七八个学员,在其他副教官的带领下,归队。其中还有四位长相甜美的女兵。

快到中午,学员到齐,共计二十名。原中佐木点了个名,开始施展下马威:“我告诉你们,来到这里,你们都不是人。而是即将受到非人待遇的魔鬼!你们要做的,首先是服从,其次还是服从。我们的科目很多,有近百项重要科目。其中,格斗特种战术俘心术是我们最重要的几个科目。你们到了这儿,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去完成,坚决地去完成!否则,你们将不再有生存的权利!宫和基地共有六名教官,我是正的,其他五名都是副的,但即使是一个副的教官,曾经的军衔也至少是大佐。我劝你们不要小瞧你们的教官,那样你们会死的很惨。其它的要求你们的责任教官会告诉你们,我不再重复。现在,回去换衣服,换成我们宫和基地统一的军服。我要求你们,五分钟以后,出来集合!”

说完后,原中佐木朝空中挥了响亮的一鞭,下令:“解散!”

学员宿舍共分五间,每间宿舍容四名学员。令我不解的是,这里竟然流行男女混住,齐梦燕和我,以及两位学员,被分到了一间宿舍。这他妈的不全乱套了吗?而实际上,宫和基地一共有五名女学员,每间宿舍各分一名。

这对我来说,绝对是一种闻所未闻的变态事件。我想无论是哪国的任何种类的学校,都不可能安排男女学员混住。只有这宫和基地,却故意这样折腾,究竟是何用意?而且,还有一个比较奇怪的现象是,这五位女学员,包括齐梦燕在内,都算得上极品美女,莫非,宫和基地要磨砺男学员们的定力,因此故意如此而为之?

迅速地收拾好床铺,我们急匆匆地出去集合。原中佐木和几个副教官,正虎视眈眈地望着我们,一副死了八个爹的哭丧模样。

二十名学员穿着崭新的军服陆续站齐,原中佐木却让最后两个到位的学员主动出列,训斥道:“不要以为只是几秒钟的差距,你们集合到最后,就意味着,在战场上你们将会死的更早!”

一番斥责之后,这两名学员被勒令负重跑步十公里。

原中佐木又在队前向我们施展了一阵淫威,然后开始分组站队,每五人各由一个副教官带队,讲解基地规矩,安排训练科目。

随即,我们便投入到了紧张高负荷的训练之中。节奏之快,超乎我的想像。午餐成了泡影,顶着炎炎烈日,教官带着我们将体能项的各个科目都尝试了一遍,直到筋疲力尽。

实际上,极限式训练,我接触的很多。在现役的时候,我曾经参加过很多次特种训练,强度虽然不如这里,但却大同小异。因此高强度训练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是强烈的饥饿感,却让我不得不在心里咒骂这些恶毒的教官:你要人练,可以。但总不能不让人吃饭吧?

整整一个下午,我们都在奔波忙碌,都在进行着高强度的训练。这也许就是这些所谓的基地教官们,给我们展示了一次生动的下马威吧。

结束了训练,大家都期盼着吃晚餐。集合哨一吹,大家蜂拥而出,集合速度比一开始快了倍。但是即使如此,最后两个站队的学员,还是被施以惩罚。按照原中佐木的说法:他们没资格吃饭!

但是集合迅速的众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到饭。原中佐木随即宣布:所有人各自配对,不管你们利用什么办法,只要能将对方打倒,你便有资格去吃饭!

这一命令一下,所有人都气愤的不得了。但原中佐木有自己富丽堂皇的理由:“战场上,战败者连活着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吃饭!以后这就是规定,二十个人,去掉集合最慢的两个人,剩下的十八人,只有获胜的九个人,才有资格吃饭!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将对方打倒,那饭堂的美味就会向你招手!”

实际上,这种手段,是培养杀手的手段。这样下去,所有人都会为了吃到饭,而不顾一切地打倒对方!他们甚至可以使用任何的残酷手段!

变态,简直是严重的变态!尽管在事前我已经对宫和基地有些许猜测,但是亲身经历之时,我仍然难以接受。冈村达生,让我和齐梦燕来宫和基地,难道就为了把我们培养成真正的杀手?

第1157章:称职的教官

但眼下,所有学员都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们迅速地找到了各自的对手,开始搏斗!

好在我和齐梦燕都算是这场搏杀中的‘幸存者’,望着地上那呻吟不止的九位败者,剩下的那几位赢家,露出了贪婪的微笑。

就这样,我们九个赢家,去了饭堂。但是原本以为会有一餐美味等待我们,结果却失望至极!那半生的三文鱼,甚至还带着腥味儿;那稀的见底的海藻汤,简直如同饮料一样,只有饮用价值,没有食用价值。

我相信,这顿饭没有人吃饱。甚至是刚刚塞住牙缝儿,食物还没被咽到肚子里,已经没了。

而实际上,原中佐木和几个教官的餐桌上,却丰盛的要命。很多意犹未尽的学员,望着教官桌上的菜肴,哈拉子都流出来了。

即使是没有吃饱,即使还有十一个人滴粮未进,但晚上的训练科目却一样未少。七点到十点,仍然是高负荷的体能训练,十点到十二点,是由原中佐木亲自培训‘俘心法’。所谓俘心法,主要就是一些近乎歪门邪道的操盘法则,包括笼络人心社会交际投机取巧之类。当然,还穿插了一些近乎是‘反间谍’之类的内容。

十二点半,我们才开始上床休息。但是没有人敢熟睡,因为那变态的教官,随时都有可能吹哨集合。

宿舍里到处洋溢着一种咕咕的声音,那是学员们的肚子,饿的直叫。半夜里有人实在饿的受不了,悄悄起床捂着肚子出去找吃的,但大多都是找了一圈儿,没有丝毫战果。甚至,还有被教官们发现的危险。

齐梦燕睡在一个靠墙的位置,她和衣而睡,脸上冒着热腾腾的香汗。屋子里奇热无比,没有任何降温设施。而我,一直没能睡着,这场景恍然如梦,我怎能想像,步入宫和基地,会是这副鸟样!而且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还肩负着保护齐梦燕的责任,男女混睡,谁能保证所有的学员都能当柳下惠,见色心不起?

这一刻,真有种到了难民营的感觉!

好在当夜相安无事,虽然难以放心安睡,却也迷迷糊糊地打了几个旽儿。

次日早上五点钟,我们便被一阵急促的哨声惊醒,所有人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起床,穿衣,往外跑。

早操,又是一阵痛苦的磨难。原中佐木潇洒地挥舞着教鞭,像是赶鸭子上架一样,催促我们疾跑。而且,我们都肩负着重达六七十公斤的沙袋,腿像灌了铅一样,步步难行。男学员们还好一些,那五位如花似玉的女学员,在这里根本享受不到任何的优待,他们和男学员一样,负重相等,训练强度相等,没有例外。早上这种所谓的体能测试,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所有人都早已挥汗如雨,体力透支。女士们的劣势也渐渐彰显了出来,两个女学员掉队,被原中佐木挥舞着教鞭一阵猛抽猛打,她们呻吟着叫嚣着,却又不得不拖着沉重的步伐,猛追上来……

是啊,我越来越觉得,宫和基地不是在培养骨干,培养‘操盘手’,而是在培养杀手!

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忍,忍到半月以后见分晓的那一天!

也许是齐梦燕胳膊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在这强烈的奔跑之中,她突然呻吟了一下,用另外一只手抚了抚伤处,负重的身体突然间失去了平衡,一个踉跄跌跌撞撞地将身体斜了过去。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她便因此而掉队了!

我当然不能丢下她,牵过她的手,咬牙坚持。但看起来齐梦燕的脸色相当难看,而她胳膊上的伤,也受到最大的挑衅。在一定程度来说,我已经很佩服齐梦燕了,她带伤来到宫和基地,各方面都不逊,但是毕竟她身上有伤,如此高强度的体能消耗,让她伤情复发。眼看着她掉了队,步伐越来越缓,我只能紧守在她身边,不断地为她打气儿,劝她坚持,再坚持。

原中佐木的皮鞭无情地在齐梦燕后背上开了花,齐梦燕‘啊’地一声,脸上的冷汗骤然加深。我一边跑一边向原中佐木汇报:“原中教官,她,她身上有伤!能不能”

原中佐木又一皮鞭袭来,并毫不留情地打断我的央求:“八嘎!在战场上,你身上有伤,你的敌人就不对付你了吗?如果你选择退缩,你会更容易遭受敌人的子弹!如果你坚强地往前冲,也许还有活路!”

他说的话不无道理。就此可言,我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一个称职的特种教官。

就这样,齐梦燕一直坚持着,直到负重跑结束。

这一刻,所有人都几近崩溃!大家粗喘着气,一时间天晕地眩,五窍生烟。

这里简直如同地狱,无何止的折腾,一天,又一天。宫和基地的一切,大大出乎了我的想象。

前五天,都是重复。五天后,二十名学员们日渐消瘦,吃不饱,训练强度大,让所有人变得又黑又瘦。

而接下来,才开始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关键性训练。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们相对舒服的日子,也随即而来。原中佐木不再控制我们的食欲,改善了伙食;也不再利用那种淘汰法,来剥削半数学员们的吃饭权利。

进入宫和基地第七天,冈村达生突然造访。几位教官被他叫一起,不知道商议了一些什么内容。

冈村达生呆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他刚走,原中佐木突然宣布了一个作战决定!

这个作战决定一公布出来,顿时让所有学员感到意外,哗然。

而我,却猛地一下子察觉到了这个宫和基地所存在的最基本的意义。

宫和基地,本来就是为邪恶而生的一股正规力量!

尽管我心里不服,但是这个作战决定,却得到了大部分学员的拥护。

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原中佐木命令一个副教官给我们分配了任务,作战行动主要分为三个步骤:第一步是侦察与观察,进一步确定军的基本情况;第二步是狙杀,针对军的五大头目,分别进行刺杀暗害;第三步便是彻底清缴。

我觉得原中佐木是在拿我们的生命开玩笑,军几百人,而我们却只有二十多人,以二十人干掉几百个训练有素的军,虽然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风险相当大。

更可笑的是,让我们执行这样一个送死的行动,原中佐木竟然还美其名曰‘练兵’!说是用实战来提高学员的能力!这是训练吗?这是提高吗?整不好把性命都给练没了!

随即,原中佐木安排了第一步行动计划,按照计划,学员队五个分队,每分队留下两人留守,其余之人分成五队,分别在五个不同位置对军驻地进行侦察,并写出歼敌计划。

布置完毕后,各位副教官纠集自己所属的分队,开始布置任务。而我和齐梦燕,光荣地被分配执行侦察任务。对此,我很无语,觉得情况变化的太快,有些难以适应。但是,我又觉得无可奈何。

当天晚上,宫和基地组织聚餐,说是聚餐,实际上只是改变了一下伙食,并没有安排饮酒。餐毕,原中佐木集合十位安排侦察的学员,简捷地作了一个动员。他指出:我不给你们交待具体的侦察内容,我相信,你们作为佼佼者,都应该知道。这是考验你们的时候,也是你们立功的时候。你们要珍惜这次实战机会!现在,你们可以准备一下,出发!

竹下俊一是我们的责任副教官,在原中佐木安排完毕后,他又将我和齐梦燕叫到了他的办公室。我们坐下后,他笑了笑,说道:“这次任务,有没有信心完成?”

我敷衍地说:“有!”齐梦燕补充道:“搞侦察还不简单?放心吧,保证完成任务!”

第1158章:一个人影也没有

竹下俊一道:“你们知道原中君为什么要派出十个人分别进行侦察吗?这本身就是一个比试。看看谁侦察的情况准确!一天时间,我们只有一天时间!”

竹下俊一没有和我们谈太多,更没有提醒我们会需要什么道具。但是我知道,一个高倍清晰的望远镜,是必不可少的。

之后我和齐梦燕踏进了夜色,由基地派给了我们一辆三菱越野车。我们驱动着越野车,径直去买了一辆高倍素的军用望远镜,外加一些备用小工具。然后,我们驱车赶到了距离日本军驻地只有不到百米距离的一个宾馆门前。

但是没想到宾馆已经住满了人,齐梦燕想转移观测点,但是我思虑再三,总觉得这个宾馆的顶层,是最佳的观测位置。若改换地点,势必会影响观测效果。于是,我跟宾馆的老板娘打起了心理战术,我违心地奉承道:“我是慕名咱们宾馆而来的,本来我们在东京西郊游玩儿,但是特意跑了这么远赶到咱们宾馆,就是想在这儿住上一晚,体会一下那种登高望远的感觉!”

老板娘说了一口清晰的日语,没有半点儿口语化。我相信依她的口舌,去当日本新闻播报员都绝对能够胜任。她的声音很甜美,也很有条理:“我想我真的很抱歉,今天客人出奇的多,所有房间都住了人,或者被提前预订了!对于你们对我们宾馆的青睐,我表示感谢,但是我真的无能为力。这样吧,等下次你们再过来,我可以给你们打六折。”她在说话的工夫,竟然给我们鞠了三个躬,以示致歉。日本人的礼数,实在是不饶人啊。

我笑道:“但我们现在真的很需要住下,我们可以出更高的价钱!高两倍三倍都可以。”我觉得商人无外乎是为了赚钱,假如我们抬高价格,也许这老板娘便会变通一下,将预订出的客房腾出一间来,给我们住。

但是我想错了,老板娘的原则性很强,她仍然是向我们鞠躬示礼,然后歉意地道:“真的对不起。这是我们的原则,我们不能不讲诚信。”

见她如此固执,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齐梦燕皱眉道:“多少钱都不行吗?我可以付你一万日元,怎么样?如果你还嫌少,那就三万,五万,十万都可以!我们就想在这儿住下!”

我心想齐梦燕真是决定大出血了!但是尽管如此,那老板娘仍然执着地摇头:“对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

齐梦燕愤愤地道:“你开宾馆不就是为了赚钱吗?哼,你呀,得学会变通一下,明白吗?”

老板娘一笑,冲齐梦燕作了个楫,却不再解释。

僵持之下,我们已无良策。齐梦燕原地徘徊了起来,我正要拉她离开,老板娘却亲自为我们倒了两杯水,笑盈盈地招待我们坐下来,以示歉意。

我心想这老板娘可真会做人!在华夏,有哪家店的老板娘能做到这样?也许,这正是日本女人的高明之处,可贵之处。

齐梦燕叼着棒棒糖徘徊几步,突然间恍然大悟一般,冲我道:“有办法了!”

我问:“什么办法?”

齐梦燕道:“请我老爸出山!老爸在日本开有分公司,我可以动员分公司的力量,让他们想办法……”齐梦燕顿了一下,凑到我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让他们想办法给这女人施加压力,让她给我们弄一间房!”

我汗颜地道:“齐大小姐啊齐大小姐,你不觉得这个弯子绕的太大了吗?你怎么这么天真!”

齐梦燕噘着嘴巴:“那你能想出什么办法?只要有一线希望,就得试试!否则,我们接下来怎么做?回去以后”

我轻咳了两声,提醒齐梦燕不要透露太多,以免泄露我们的行动。齐梦燕当然明白我的意思,笑了笑,收住口。

但也许是苍天在帮助我们,正在我们手足无措的时候,从楼上下来一对年轻的男女,他们要求退房。我和齐梦燕激动地站了起来。

无独有偶,这对男女的房间,正好就是观测位置最好的一个套房。位置在10楼顶层,而且正好有一处窗户,正对军大院。

这对男女退完房后,齐梦燕迫不及待地问老板娘:“现在他们的房子可以让给我们了吧?”

老板娘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你们先办手续!”

我和齐梦燕出示证件交了钱办好手续,然后开始乘坐电梯去往十楼。电梯里,齐梦燕神秘地问我:“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两位,为什么急着退房?”

我问:“为什么?”

齐梦燕叼着棒棒糖道:“这还不知道啊!看不出来吗,他们肯定是一对情侣,来宾馆偷情的呗!”

我故意将了她一军:“你怎么这么了解啊!是不是以前没少干这事儿?”

这句话倒是把齐梦燕给惹火了,冲我一阵抓挠。幸亏是电梯到了四楼,又上来两个人,她才不甘情愿地收了手。

到了十楼,负责接待的服务员早已等待在房间门口,见我们上来,她赶快拿钥匙开了门,进房间后,她开始嘱咐我们:“注意卫生,尤其是别弄脏了床单被罩,不好洗!”

又碰到一个比较直接的服务员!她肯定也是误会我和齐梦燕是过来开房偷情来了!不过那服务员马上恍然大悟地道:“不对呀,你们怎么先被安排进来了,这间屋子还没来得及收拾,刚才那两人刚走!”

齐梦燕道:“不用收拾了!我们累了,想早点休息!”她瞧了瞧床铺和地面,补充道:“不过你得先看好了,那床单上可是他们留下的丰功伟绩,到时候别划到我们头上!”

齐梦燕说着,凑近,禁不住皱紧了眉头,啧啧地改变了主意:“不行不行!床单被罩都得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本小姐用着不爽!”

我瞅到那床单上的痕迹,也忍不住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世间的男女可真是太随心所欲了,在宾馆里成就了好事,难道就不知道收敛一点儿,弄的满床单都是战斗的痕迹,实在是太不雅观了。

那服务员不太情愿地将被罩和床单收走,取回来一套洗过的。但是齐梦燕仍然不乐意,非要让她换套新的!服务员不肯,齐梦燕直接甩给她一把钞票,霸气外露地道:“这样总行了吧?”

服务员倒也不过于死板,见好就收。过了没多会儿,果真拿着新床单新被罩进来,迅速换上。

待她忙碌完出屋的瞬间,齐梦燕赶紧过去插上门,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她叼着棒棒糖凑到窗户旁边,将窗户开大了一些,外面轻风吹拂进来,她的长发被吹起,飘香。不可置疑,她是一个很动人的女子。

齐梦燕在窗口处望了望,感慨道:“这的确是观察军驻地的最佳位置!”

我点了点头,疑惑道:“难道他们不知道军的底细?

齐梦燕道:“当然想灭了他们,我们的到来,正好让他们下了决心。

我叼上一支烟,道:“他们可真狡猾,让我们在华夏为他们效力也就罢了,还跑到日本来给你们铲除异己。

齐梦燕道:“话不能这么说!这次行动是一次大练兵!实战练兵,在和平年代,这种机会很少的!”

我没有与她争辩,而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也罢!”

齐梦燕随即拿出望远镜,站在窗口处朝军驻地望了望,若有所思地道:“没什么动静啊,现在!驻地里面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我道:“现在不是最佳的观测时机!等过了八点点再看!”

齐梦燕持着望远镜凑了过来,坐在我身边,叼着棒棒糖摇晃着修长的双腿,一副可爱且萌萌的样子。

我瞧了一下时间,道:“有点儿饿了,齐政委可否下去帮我买点儿吃的?”

齐梦燕愤愤地瞧着我,坚定地道:“不可以!凭什么让我去买?要去你自己去!还挺使唤人呢!”

我淡然一笑,从自己随身带的小背包里,拿出了一些食品,外加一小瓶白酒。这些都是我在超市里买到的华夏式食品,夜色漫长,不垫垫肚子肯定不行。我将了齐梦燕一军:“我只是想试探试探你,既然你不去帮忙,那看来我只能一人独享了!”

齐梦燕一怔,冷哼道:“你耍我!”

我在窗户旁边铺了一张报纸,将食物在报纸上铺开,自己则小心翼翼如进美味地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喝着小酒。

齐梦燕皱眉道:“你还挺会滋润的啊!”她委屈地望着我,吮着棒棒糖,口水从嘴角处渗出了一丝丝,她竟然没有察觉。

眼睛的余光纵观窗外,绚丽的霓虹灯相继闪亮,绽放出迷离的光彩,整座城市被笼罩在一片灯火的海洋之中面前的齐梦燕穿了一套淡蓝色晚装,裸露的肩膀肌肤雪白,散发着诱惑的光泽,未施脂粉的绝美脸蛋自然天成,那双含情美眸带着一丝幽怨,一丝可爱,和一丝高贵。

第1159章:你当裁判

夜风习习,齐梦燕身上那香奈尔5号的香水味,不时地浸过来,有些醉人,又有些芳醇。一时间我又回忆起了远在美国心爱的由梦。于是我干脆闭上眼睛,使劲儿地闻嗅着齐梦燕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自欺欺人之间,仿佛由梦就真的在面前一样……

齐梦燕以为我在闭目养神,拿手在我眼前轻晃了几下:“喂,赵龙,你在干什么呢?”

我仍然紧闭双眼,淡淡地道:“休息一下眼睛,一会儿还得观测敌情!”

齐梦燕趁我不注意,试图伸手从报纸上摸点儿食物吃,我眼睛虽然闭上,感觉却相当灵敏,在她下手的一刹那,我一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干什么你,想偷吃?”

齐梦燕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强的伤害,她冷哼了一声,猛地站了起来:“赵龙你太过分了!好好好,你等着!”

我赶快睁开眼睛站了起来,走过去安慰她道:“跟你闹着玩儿的!来,一起坐下来,对月当酒,享受一下浪漫情调!”

齐梦燕愤愤地道:“谁要跟你浪漫?”

我故意瞧了一下时间,刺激她道:“好,现在还有四十分钟时间可以自由支配,过了这四十分钟,我们就得连续几个小时轮流观测军动态!”

齐梦燕原地伫立了片刻,噘着嘴巴凑过来,也不顾什么淑女形象了,从报纸上抓过一把食品便往嘴里填,吃的津津有味。

我望着她,心里暗暗作乐。

突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敲门。

齐梦燕停止了进食,愣问:“谁?”

我在步速和频率中,迅速地判断出了脚步声的主人。

打开门后,印证了我判断正确。来人正是宫和基地副教官,竹下俊一。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他的确是个出色的教官,拥有非凡的判断力。他竟然能猜测得出,我和齐梦燕会选择这样一个观测地点。

竹下俊一带着笑容进来,望见窗户旁边报纸上的食品时,却眉头紧皱:“你们你们还有心在这里吃东西,喝酒?”

齐梦燕站了起来,凑近,笑道:“竹下教官,您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尝试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淡化竹下俊一的注意力。

但竹下俊一却直到了窗口处,一脚踢飞窗户旁边的报纸,食品溅满一地:“八嘎!我派你们出来观察敌情,你们却以公谋私,在这儿吃东西喝酒!你们辜负了冈村先生的信任,你们简直”

我愤愤地打断他的话:“竹下教官,吃东西并不影响我们观察。现在不是观察的好时机,等八点以后,军才更可能有动静!他们现在,很可能在开会。”

竹下俊一连连摇头:“你以为你是谁?酒喝多了,你会失去清醒的头脑!一般来说,观察敌情,需要完整的24小时,在24小时之内,你会看到他们一个完整的一天!”

齐梦燕冲他反问道:“那敢问竹下教官,是不是在这24小时内,我们一点东西都不能吃?”

我补充道:“竹下教官,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和结果。而过程应该由我们来掌握。你还是少操点儿心吧,你的工作,是掌握全局,是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竹下俊一显然对我们的争辩显得很气愤,他分别望着我们,沉默片刻后道:“八嘎!你们这对华夏人,很不懂规矩。我命令你们,停止吃东西喝酒!给我24小时观测敌情,我不仅要结果,还要过程!因为没有过程,就不会有好的结果!我们分队的荣誉,在等待着你们书写。你们不要让我们整个分队抹黑。”他说完后坐了下来,朝窗外瞧了瞧,顺势再问:“不过我还是得肯定,你们选的这个位置,很不错。是和我想的一样!这个位置,是观察敌情的最佳位置!但是选了好位置,并不一定能有好结果。就像钓鱼一样,选了好钓位,就一定能钓到鱼吗?还要看你的技术,你的饵料,再就是你的耐心。”

我顿时愣了一下,突然觉得这个竹下俊一,怎么跟陈富生的语气有些相似?他竟然也喜欢拿钓鱼来比喻做事。

但是齐梦燕却叼着棒棒糖,冲竹下俊一道:“不不!竹下教官,你作为一名分队长,不要操心过度。该管的管,不该管的,还是省点儿心。现在,你不应该呆在这里,影响我们观测敌情。你可以出去了!”

她这样一说,我倒也愣了一下。以前我只觉得齐梦燕泼辣,今日一瞧,她果真是勇敢果断,霸气不凡。莫非,她还在为当初竹下俊一的偷袭而耿耿于怀?

作为宫和基地教官,竹下俊一自然忍受不了齐梦燕的挑衅,他猛地站了起来,继续骂:“你在说什么?你在赶我走?我是教官,你们是学员,你们要服从我的指令!我代表的是天皇阁下,我在代表天皇管理宫和基地,也是代表”

齐梦燕抱紧了胳膊,打断他的话:“小样儿,你谁也代表不了!竹下俊一我警告你,你可以给任何人发号施令,但是在我和赵龙面前,你最好收敛一点儿!我们很乐意配合你,但是却不喜欢你这种过度插手的做法。你还代表天皇,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你谁也代表不了,你只能代表你自己!”

我听着齐梦燕的口气越来越升温,生怕她会与竹下俊一发生什么摩擦,不好收场。赶快上前规劝:“行了梦燕儿,你少说几句!”又转而面向竹下俊一:“竹下教官,你也省省吧,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失望!”

竹下俊一受了齐梦燕的顶撞,憋了一肚子火气。他将这肚子火气,发泄到了我的身上:“八嘎!你给我闭嘴!我会将你们的所作所为,如实向冈村先生汇报!如果你们继续这样放纵下去,我会向原中君建议,将你们赶出宫和基地!”

齐梦燕怒道:“竹下,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竹下俊一愤然:“你怎么可以跟你的教官这样说话?你在家的时候,也是跟你的父母这样讲话吗?”

齐梦燕咬牙道:“我父母养育了我二十多年,你算什么东西,敢和我的父母相提并论?竹下,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们教官的面儿上,今天我早跟你动手了!”

我惊诧地望着齐梦燕,心想这丫头今天怎么火气这么大!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于是我凑近齐梦燕,拉了一下她的胳膊,示意让她冷静。但齐梦燕根本冷静不下来,虎视眈眈地望着竹下俊一,似乎战争一触即发。

竹下俊一的眼睛有些扑朔,他甚至不敢直视齐梦燕的目光。但是他们讲究尊严至上,在尊严遭受践踏的时候,竹下俊一选择的解决方式,是武力。他后退了两步,冷哼道:“齐梦燕,你的编号是12号,那么这样,你不是讲,要跟我动手吗,我可以成全你!咱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天,我必须要杀一杀你的锐气。否则我以后的工作,怎么开展?”

齐梦燕冷笑道:“要跟我武斗?你没在开玩笑?”

竹下俊一冷冷地盯着齐梦燕:“怎么,你怕了,12号?”

齐梦燕自信地道:“怕你?怕字怎么写?那好,本小姐就陪你玩玩儿!”双手抚在一起,抖擞了一下手腕。

我赶快劝道:“行了二位,都冷静!都冷静一下!咱们要以工作为重!”

齐梦燕斜瞟了我一眼:“赵龙,你当裁判!”

竹下俊一也跟着附和:“对,你当裁判!让你见证一下,我怎么教训这个不懂规矩的女学员!杀一儆百!”

我见已经控制不住局面,倒也没了劝架的心。其实我也完全没有必要阻挠,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吧,我只要在一旁瞧个热闹,即可。

实际上,这间客房的面积,并不小,足有三十个平方,足够这两头愤怒的狮子在这里进行一场厮杀。一公一母,在我看来有些势均力敌。但是我最担心的,还是竹下俊一的凶狠,这种人往往下手狠毒,直攻要害,齐梦燕毕竟是个女流之辈,会不会吃亏?

竹下俊一懒洋洋地伸了一个腰,眼神在齐梦燕身上扫来扫去:“那么,我就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和我打一次,打赢了我,你就是赢家,我可以给你开绿灯,不干涉你太多。当然,如果你输了,你以后就少给我废话,一个美女讲太多废话,是对美丽的玷污。换句话说,我可以让你滚出宫和基地!”顿了一下,眼神上下滴咕了两圈儿:“很简单,谁的拳头硬,谁就可以号令别人。现在我的拳头硬,所以我说话。你如果拳头比我硬,那就你说话有份量。”

很简单的道理,强者为尊。这是自古不变的生存法则。

但我却不禁为齐梦燕担忧起来,她一个女子,面对一个实战经验丰富如同杀人机器般的教官,她打赢的可能性,很小。然而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又颇为好奇,齐梦燕也像是一个谜,每揭开一页谜底,我便会对她更了解几分。朦朦之中我能感应的出来,她的实力,绝对远远超过任何人的想像。

第1160章:我破戒了

好!我当然奉陪!”齐梦燕先扭了一下脖子,然后扭动腰身,身体很柔软地运动了起来。

那种妙不可言的线条美,让竹下俊一也不由得放大了瞳孔。竹下俊一眼睛一亮,嘴角处竟然崩发出一丝笑意。

我的心里进行了一阵复杂的心理斗争!我很想制止这场争斗,但是又实在不想错过这种‘坐山观虎斗’的机会。

竹下俊一补充了一句:“只能你能把我打倒在地,就算你赢!”

齐梦燕以笑代答,原地轻盈稳步。

竹下俊一摆出了格斗架式,随时准备攻击和反攻击。他还不失时机地扭头冲我提醒道:“你可要看好了,马上开始了!”

我干脆叼上一支烟,静观其斗。

齐梦燕缓缓地攥紧了两个白皙漂亮的小拳头。动作柔中带力。借着这种动作,将精神与斗志一齐燃烧起来。与此同时,瞳孔渐渐收缩,紧紧盯着眼前的劲敌竹下俊一。之前齐梦燕已经见过他出手,知道他也不是浪得虚名,是能称得上高手的!而且,他的下手相当凶狠,招招致命。

与齐梦燕如临大敌恰恰相反,竹下俊一只是懒洋洋地站着,漫不经心地瞄着齐梦燕,摆出的格斗姿势,显得有些松散。

齐梦燕猫着腰,步履挪动。浑身处于蓄势待发状态,如同一只积蓄满能董的雌狮,随时准备给敌人致命的一击。但可惜的是,数十秒时间过去了,任凭她怎么挪动步伐。都没有办法找到出手的机会。竹下俊一的模样虽然懒散,好像到处是破绽的样子。但齐梦燕却能看的出来,这一切都是假象,他是在等待自己出手的那一刹那,给自己一个深刻地教训。这正是形散而神不散,格斗的最高境界,便是如此。缓和的外表之下,拥有着高深莫测的防御。

突然,齐梦燕扭头瞧了我一眼,眼神当中带有一种特殊的暗示。

她在暗示我什么?

片刻之间我读懂了她的眼神,她是在暗示我,制造一些动静,转移竹下俊一的注意力,她趁机向他发起攻击!

这诡异狡猾的丫头!

我当然希望齐梦燕赢,所以也很想不遗余力地帮她这个忙。

但是怎么帮呢?

我一下子来了灵感,掏出手机调到音乐播放器,一阵爆强的华夏军营歌曲猛地响了起来: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

这一刻,我想笑,但没笑出来!在格斗场上,我从来没有使用过这些手段,但是今天为了齐梦燕,我破戒了!

突如其来的高音声下,竹下俊一的眼神微微一滞。

“喝!”

一直处在攻击姿态中的齐梦燕,精准地抓住了竹下俊一这一小小的失神。俯着身子向他冲去,短短四五米的距离。在她强大的爆发力之下,不过花费了零点几秒钟。拳头已经发出了划破空气的声响,向他胸口飞了出去。

这一拳,重的是气势与爆发力。那冲击中的齐梦燕,让我瞬间领略到了狮子捕食的镜头,很凶猛,但是不乏美感。

然而竹下俊一毕竟是竹下俊一,他的镇定令人惊诧。刚才那略一失神,相当短暂。却给了齐梦燕一次可乘之机。但虽然竹下俊一眼眸之中掠过一丝欣赏的惊喜。但他的嘴角却是轻笑了起来。也没见他脚步挪动,只是上身以不可思议的姿态,如同一条滑腻的泥鳅般扭动了一下。齐梦燕那记猛拳便贴着他胸口擦过。

忍受着一拳打空后的胸闷感,齐梦燕顺势手臂向后一摆揽去,试图以当前姿势将他的腰身抱住,摔他个倒栽。反正刚才他说过,只要他倒地就算输。两个动作中的创意和速度,均在电光火石之间。

竹下俊一哪里看不出这个美女学员的打算,他手掌一振,切向她揽来的臂弯。一旦切中臂弯中的麻筋,齐梦燕那条手臂怕是要好半天用不上劲。即便是竹下俊一,也是判断她一定会变招或者收手,否则必输无疑。

但实际上,齐梦燕却接下了这一掌。

重重地闷哼了一声,齐梦燕那条手臂如被强烈电流击中一般,强烈的酸痛感让她失去了对那条手臂的控制。额头的汗亦在这个时候刹那间渗了出来。脚下忽而一踉呛,娇躯似是失去了力量一般,向地上倒去,眼神之中痛苦无比。

我顿时愣住了:不是吧?就这么给打败了?

齐梦燕的实力,还不至于如此差劲吧?或者说,竹下俊一比我想象中,要厉害的多?

或许是那迅即之间,齐梦燕表演的太过真实了。我和竹下俊一都被她蒙蔽了!见得她那如此痛苦地表情和汗珠,让竹下俊一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喜悦。但却突然见得她腰际有了个拧动的动作,却是心头一紧,脸色一变,暗叫不好,上当了!

高手相搏,胜负往往在一瞬间。哪里容得在战斗的过程中有半点失神和轻敌?很快,竹下俊一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齐梦燕突然之间变成了一条美女蛇。两条弹性十足的健美长腿,柔软而坚韧的缠住了竹下俊一的小腿。

她这一招,竟然是巴西柔术!她什么时候学的巴西柔术?我在心里暗想,这狡猾的丫头片子,可真够阴险的,她竟然连续使用诡计!

竹下俊一很无奈的苦笑了起来,他已经没有机会反抗了,只能任由齐梦燕借着全身力道,将他狠狠摔倒在地。巴西柔术本就是南美洲人通过蟒蛇缠绕猎物演化而来地一种实用搏击技巧。通篇讲究一个缠字。此术高手能够将人缠得动弹不得,甚至是失去呼吸而昏迷或者死亡。

当然,以竹下俊一的能力,此时有着无数手法可以反击。甚至可以直接使出杀手锏杀掉齐梦燕。但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在自己已经无法逆转倒地的趋势下,默认了失败。也许,他不会料到这个看上去很美的漂亮女学员,打斗的时候心思竟然这么狡猾。表情动作加眼神,无所不用其极。尤其是开局时那一派硬碰硬的刚朗气势,给了竹下俊一个不小的误判和错觉。谁会想到一只美丽的雌狮,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美女蛇?

而齐梦燕毕竟也是个懂行的高手,她能看的出来,竹下俊一是隐藏了一部分实力的,于是便不再用接下来的柔术继续缠上去。而是放开了腿,单手撑地而起。而另一条手臂则自然下垂着,像是尚未从刚才受击的麻痹中恢复。

“竹下教官,是我取巧了。”齐梦燕望着竹下俊一,眼神当中藏着一丝狡猾,一丝庆幸,和一丝微弱的感激。

“呵,战场上没有取巧不取巧的说法,赢了就是赢了。”竹下俊一也不在意,一个侧身旋空潇洒地站了起来,很是欣赏的看了一眼齐梦燕:“你很厉害,我输了。”

也许是竹下俊一的谦让,和对齐梦燕的手下留情,让我觉得,这个日本教官,尚有一丝人性。

竹下俊一没再说什么,而是冲我和齐梦燕笑了笑,开门而出。

齐梦燕挥舞着胜利的双臂,欢呼雀跃起来。

一个猝不及防,她突然间又施展了‘巴西柔术’,双臂猛地缠住了我的脖子。

随着一阵特殊的清香,她连续在我脸上速亲了三下。

我脸有些红,但是她唇角处的清香,却让我再一次感觉到了熟悉的味道。是啊,如果这三个吻,源自由梦,那该多好啊。

我故意拿手在脸上揉擦了几下,皱眉道:“齐政委,咱能不能矜持一点儿?”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哼,你装什么装!装正人君子。本小姐是高兴,怎么样,那竹下教官也不是我的对手!”

我道:“别再自欺欺人了好不好,你明明看出来了,他在让着你。”

齐梦燕更是恨的咬牙切齿:“能不能不兜本政委的老底儿?哼,就是他用全力,本政委也一定能搞定他。他没用全力,我还没用全力呢!反正是华夏人民大翻身了,从今天开始,他竹下俊一再也不敢找我们的麻烦了!”

我故意打击她道:“据我猜测,以后的麻烦啊,会接踵而来!”

齐梦燕道:“我不信!”

我道:“不信走着瞧呗!”

齐梦燕斜眼瞧了一下窗外,道:“还没什么动静呢,咱们喝杯红酒吧,边喝边观察,岂不乐哉?”

我笑道:“主意是不错!但是到哪儿去弄红酒?”

齐梦燕道:“本政委想办法!”

她起身打了个内线电话,稍顷工夫,果真有侍者送了两瓶红酒上来。

齐梦燕启开一瓶,闻嗅了一下,脱口道:“这酒还可以,估计有三十多年历史了!”

我一愣:“你也是红酒专家?”

齐梦燕嘻嘻地道:“本小姐是喝着红酒长大的!不是吹牛,无论什么样的红酒摆在面前,我一闻,都能知道这酒的年数,还有它的生命力。”

我扑哧笑了:“还生命力?”

齐梦燕道:“外行了吧?红酒是有生命力的!要像这样轻轻地摇一摇”她轻盈地持杯摇晃了两下,再道:“这样,红酒就会慢慢苏醒,沉睡了几十年,复苏了!因为葡萄酒会因过酒的动作而有机会与空气接触,沉睡中的葡萄酒将立刻芳香四溢,味道也变的圆润了。”她轻饮了一口,让红酒在口中转了几个来回,那鼓起的小腮帮子,格外可爱。她接着道:“喝的时候,要仔细品尝它的生命力,让它在口腔中多转几圈儿,这样,你会有一种有一种和女孩子接吻的感觉!”

第1161章:妙龄女子亲你

我汗颜地道:“什么乱七八糟的!喝酒就是喝酒,没那么多道道!”

齐梦燕啧啧地道:“你太外行了!以前金铃没教过你啊?我没跟你闹着玩儿,红酒就是这么喝的!”

她突然提到金铃,倒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但是实际上,看着她如此专业地品酒,我觉得自己的确有些土的要命。是啊,我细心地观察过,和金铃一起喝红酒的时候,金铃也的确与齐梦燕所讲如出一辙,先摇杯,再入口,入口后还要在口里逗弄两圈儿才下咽。莫非,这简单的红酒里面,真的蕴藏着这么多道道?我没研究过红酒文化,因此对这玩意儿真的没什么了解。

我端起酒杯刚要喝,齐梦燕伸手止住:“按我说的,先轻轻地摇一摇,把酒摇醒!它现在还在沉睡当中,你要把你的生命力激发出来!”

我苦笑,但还是照做。

我这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手中高脚杯中的红酒,它静止的时候如同一块剔透的宝石,华彩亮丽,澄澈晶莹,如同美人一般眼神深邃。晃动酒杯的时候,酒体又如同跳动起来的碎钻,光芒四射,连绵不断。这种暗哑而不张扬的红色光辉,放射出优雅的磁场,似乎一晃神,就会被勾魂摄魄。我第一次感觉到,红酒的颜色,竟然是如此出奇,之中蕴含着太多的奥秘,和奢华。它本就是那些达官贵族们才能享受得起的奢侈品。

齐梦燕还像是品酒专家一样地告诉我:“优质的葡萄酒都具有相当稳定的颜色,而色度通常直接影响酒的结构和丰满度,干红葡萄酒的颜色一般呈深宝石红色,澄清近于透明,色深浓则酒体醇厚丰满,色浅紫则酒味相对寡淡。好的葡萄酒如果在白纸上投影,会看到很漂亮的金红色光晕。在晃动酒杯的时候,有酒体沿着杯壁缓缓地往下流,这叫做挂杯,凡是挂杯时间长的,说明酒的陈酿时间长粘稠度越高,也说明酒的品质越好。”

我赶快道:“行了齐政委,你就别卖弄了,你从小出身富贵,喝得起红酒,我出身农村,喝黄河水长大。你讲的这些,我听不懂!”

齐梦燕强势地道:“听不懂也要听!凭什么,凭什么金铃能教你跳舞,我就不能教你品酒?”

这句话倒是有点儿让我摸不到头脑,我兴师问罪道:“敢情你把我当成是幼儿园学生了是不是,我不学!没用!”

齐梦燕道:“我是在跟你研究红酒文化!赵龙,你要谦虚!上次你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完了以后我的很多朋友都说,你喝红酒的样子很土。所以我一直想找机会,培训培训你!”

我愕然:“我土?我就是土!土人怎么能学会你们这些时尚高贵人的品味!哼,我不学!”

齐梦燕央求道:“本小姐没有恶意哟!你就虚心一点儿吧好不好?随着你身份地位的提高,很多场合都有机会品尝红酒。但是说实话,你喝红酒的时候,真的很别扭。就像是喝凉水!你想啊,这一瓶好几千好几万的东西,如果像是喝凉水一样喝进肚子里,还有什么意思?红酒,我们喝的,不仅仅是她的酸,她的涩,我们喝的是一种文化,是一种生命力。对于女人来说,喝红酒可以养颜,可以增加品味。而对于男人来说,喝酒就像是谈恋爱。很多人把红酒比作是女人,因为红酒里面是含有酸的,没酸的红酒就像不会吃醋的女人一样麻木不仁,没有灵秀之气。她们跟各色的女人一般,有的清丽雅致如小家碧玉,有的浓艳芬芳如交际花,而完美无缺的酒则像化妆得体衣着高雅智慧超群的贵妇;有的酒如青苹果女孩一般活跃而青涩,有的酒则像成熟女人一般有内涵和韵味;在红酒的身体形态中,也有女人或丰盈或瘦弱的身影。作为男人,每喝一次红酒,就相当于跟一个女人谈了一场恋爱。你要细心地品味她的性格,她的气质,她的芳醇。”

齐梦燕这滔滔不绝的经典讲述,倒还真让我有些蒙了!我惊愕地望着齐梦燕,心想这丫头还真会联想,不愧是一代文坛巾帼女将。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齐梦燕真的是文武双全,要文能写文章写,要武那也绝对是绝代高手。她近乎是一个完美的女人,而仅仅一个缺点,却注定让她在我心目中没有丝毫立足之地。如果她不是集团的人,我倒还真有可能有些欣赏她了!

见齐梦燕执意要讲,我倒干脆推波助澜一把:“讲,接着讲。我倒要听听,还有多少道道!”

齐梦燕望着我,道:“你应该多了解一下红酒,我知道你喜欢喝酒,但是我告诉你,喝红酒,绝对比喝白酒更使人健康。你会爱上她!”她再端起酒杯,轻轻地摇了摇。

被她这一番讲述,我倒真有些兴趣了!以前喝红酒的时候,我根本不懂得这其中竟然还有这么多道道。此时此刻,我倒真觉得齐梦燕有点儿可爱,有点儿大家闺秀之气。望着她轻摇红酒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笑。

我尝试着用心去体会手中的红酒,学着她轻轻地摇了摇。一边看着红色酒体的华丽舞蹈,一边将鼻子凑到酒杯口,只觉一股略微有些刺激的芳香直抵心肺,这种略带青涩的味道果真让我者联想到了豆蔻年华的芳华女子,感情奔放活泼,带着涉世不深的直率微笑,新鲜而明快。也许正如齐梦燕所说,这正是酒尚未完全苏醒的感觉。停滞了几分钟,我再轻摇了一下酒杯,味道显得又不一样了。那是一种很浑厚的芳香味,已经敛去了略带涩味的味道,取而代之的是馥郁而香醇,仔细回味,真的就仿佛成熟的淑女一般,洗去了年轻时的冲撞,内敛且优雅起来。这时候,美丽真正觉醒了,让人舒服不具威胁性的美好成为了酒的性格。

“优质的干红的香气较浓,表现为酒香和陈酿都没有任何让人讨厌的异味,但如果是劣质的酒就会有一种‘发酸味’。这是酒里面的杀菌抗氧化硫的气味。”齐梦燕再次做出专业的解释。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服了你了!”自嘲地一笑:“原来我以前的喝的红酒,都是在沉睡当中。看来,我赵龙需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呢!”

齐梦燕得意地道:“那当然!有很多事情,你比本政委懂的多,但是也有很多东西,本政委就是你比懂!好了,现在你可以好好地品一口试试了!记住,一定要让酒在口中转两圈儿,让你的舌尖,感觉到酒的生命力!”

还别说,这一口尝下去,味道果真大有不同。我感觉以前喝的红酒,带有一种青涩的味道,没什么特殊的芳醇感。但此时我却明显感觉到酒味发生了变化。舌尖触到一种充满温润感的醇厚,不刺激,不酸涩,就像有一朵莲花在口中盛放,清香馥郁,悠远绵长,口腔内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得到了抚慰,完全沉醉在浓厚的美好中。等到真正喝下酒后,葡萄酒特有的单宁的余香还存留在唇齿间,喉咙里,清爽而圆润。那种感觉,如同初恋。

齐梦燕望着我品酒,嘻嘻地笑了起来:“有没有感觉到,像是,像是有个妙龄女子在亲你的感觉?”

我故意摇头:“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齐梦燕突然朝前凑了一下脑袋,用清香的唇,擦碰了一下我的嘴角。我感到一阵凉意,随后是温暖,还伴随着些许芳甜。

我的瞳孔急剧放大,却见齐梦燕却趁机长驱而入,她干脆站了起来,半弓起腰,口唇由轻轻的擦碰,变为肆虐的搜刮。我想闪躲,却被这种奇妙的感觉冲昏了头;我想享受,却觉得心跳加速,如若负罪。

她终于移开了她的暧昧,用纤纤细手轻擦了一下嘴角,将目光俯视下去:“就像这样!是不是,是不是和喝红酒,有些感觉相似?”

我惊魂未定,心想齐梦燕今天是怎么了?莫非她要利用这次机会,对我实施美人计不成?我觉得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竟然有些凌乱,原本简单的道理推敲起来,却变得复杂,无章法。我承认齐梦燕的美,更承认她所给我带来的诱惑和冲动。而且在我原本就坚定了的信念当中,我也认可了利用齐梦燕这条大鱼去钓更大的鱼,将计就计……但我却始终感到,在我们之间,仿佛有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之间,虽然是明面的朋友,甚至是知己。但她却是我的敌人。再美丽再出色的敌人,在我眼里,都带有一种被排斥的成分。尽管,我刚才的确没有拒绝她突然而来的吻。

我能看出她隐藏在平静外表下的拘谨,她不敢直视我的目光,不是逃避,而是羞涩。

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驱使着我,我淡淡地说了句:“极其相似!”

齐梦燕脸腾地一红,再也掩饰不住羞怯。但这羞怯之下,却关着一种未被释放的喜悦。

齐梦燕道:“红酒,就像女人。女人给男人芬芳和色彩,男人给女人,贴心的呵护。我愿做一杯红酒,让你捏在手中,慢慢摇晃,为你苏醒,为你奉献我的全部!”

第1162章:一个神秘人物

好有诗意的表白啊!望着齐梦燕这个才女,我是不得不佩服她。我道:“但我不想让你为我牺牲!我就想这么静静的看着你,看着你的美,看着你漂亮的头发,眼睛。你不是红酒,我不会吞噬你的生命力!”

齐梦燕扑哧笑了:“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怜香惜玉?”

我也跟着笑:“可以这么理解!”

在这种颇有诗意的氛围中,我们又饮了几口红酒。饮着饮着,我越来越体会到了齐梦燕所言的那般感觉,的确是很奇妙。

而且,我越来越觉得,这是齐梦燕为我设的一个局。美人局,加美酒局。这个局布的很巧妙,她利用这个局,轻而易举地让我接受了她发自唇齿间的暧昧,让我读出了她的神秘和高贵。

一瓶红酒怠尽,我是越喝越上味儿,越觉得痛快。以前喝红酒都跟喝凉水一样,可今天不同,是品。而且我品的,不单单是杯中的红酒,还有我面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姑娘。

我顺势瞧了一眼窗外,军驻地开始有了动静,院子里的灯骤然亮了,一群穿着日式服装的男子,纷纷赶到院子里。我用望远镜细观,这伙人大约有一百人左右。

齐梦燕本想再启开另一瓶红酒,见军有了动静,倒也停下,扭头望向外面。

齐梦燕很快进入了状态,问我:“他们有多少人?”

我道:“一百号人左右!但是我相信,这只是保守数字。我们还没算上他们的流动人员。比如说,外出的,放哨的,或者执行什么任务的!”

齐梦燕点了点头:“那今天晚上咱们就好好研究研究,他们究竟有多少人!”

此夜,我和齐梦燕都没睡觉,而是坐在窗户前,静观着军的一举一动……

次日早上六点钟,我让齐梦燕出去买了早点,我继续观察军动静。将各种情况综合分析了一下,我初步判定,军驻地大约有一百六十多人。

吃过早点,再观察了两个小时。我们结束了观测任务,径直赶回宫和基地。

原中佐木对我们的提前归来有些意外,因为其它四个组,都仍然在外观察,还没有回来的!按照相关经验和要求,观测需要24小时不间断,才可能更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信息。

一直到晚上,其它四个组的侦察队员才陆续返回。

晚上九点钟开始集合,原中佐木第一件事便是汇总战果。五个组的侦察队员,分别就军驻地的各项情况进行了汇报,基本上是大同小异。

接下来,原中佐木开始安排我们撰写作战方案,方案包括刺杀方案和全歼方案。

原中佐木将汇总的方案进一步修整确定后,这天下午,一个神秘的人物,莅临宫和基地。

来人正是冈村达生的一号助手,山本刺君。

他来之后先是在原中佐木房间里呆了半个小时,然后由原中佐木集合二十名学员和五位副教官,在训练场上待命。

原中佐木整队后向山本刺君示礼,山本刺君微微地点了点头。原中佐木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冲学员们下达口令:“向山本阁下,敬礼!”

示礼完毕,山本刺君走到了队伍跟前,分别打量了一下诸位学员,才道:“听原中教官说,你们训练的都很刻苦。最近关于进攻军总部的实战演习,也进展顺利,我很欣慰。我这次来,主要是代表冈村先生,向大家表示慰问。冈村先生一直很关心大家的成长,只是他这几天身体略有不适,所以不能亲自过来看望大家。冈村先生给宫和基地提了几点要求,要尽量兼顾到每个学员的利益,和人身安全。最重要的是,要让每个学员在宫和基地学到东西,能够担当大任。你们的几个教官,都是最优秀的专业教官,原中佐木,曾经是天皇侍卫队的总操练官。竹下俊一,宫本沙夫,等五名副教官,也都是自卫队最出色的特种军官。当然,被选来的你们,也个个都是人中之龙。冈村先生希望,你们之间互相学习,提高。将宫和小队,在最短的时间内建设成一支战斗力最强的战斗队。也许,你们不是军人,职责却重于军人……”

说了一番不痛不痒的感慨之后,大家象征性地鼓掌。

原中佐木最后才将我和齐梦燕叫到了他的房间里,坐下后,他开始就第二步行动展开详细的安排:“一号领导人,代号青蛙,这是他的详细资料,你们拿去看一下!”

原中佐木接着道:“这个一号,也就是青蛙,他的主要特点,就是好色。每隔一天晚上,他都会去东京最大的夜总会春社夜总会,所以,跟踪好他们是关键。找准了他们的落脚点,再伺机行动!争取马到成功!”

齐梦燕道:“我们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这时候山本刺君发话道:“这次行动,也是对你们的考验。冈村先生,对你们抱有很大的希望!奖赏会很多丰富,冈村先生,会很高兴。”

这鸟人总是狐假虎威,拿冈村达生说事。

交待完毕,我和齐梦燕又小议了几句。当天晚上七点钟,我和齐梦燕驱车赶往春社夜总会。

东京银座,是全日本最繁华的商业大道,高级商店与百年老铺鳞次栉比,巨大的橱窗展出最新流行的男女时装锦绣和服金银珠宝高级首饰以及精致的艺术品和丰富多彩的生活用品,醒目而又奇特和宣传广告比比皆是,夜幕下的银座大道霓虹灯闪烁,变化多端,五颜六色的光芒让人眼花缭乱。

我和齐梦燕将车停好,很快就淹没在如潮的人流当中。

春社夜总会,在整个日本的各大夜总会那绝对是排得上前三甲,够大,够豪华。尤其是以小姐出奇漂亮而闻名,想必这也是目标人物‘青蛙’常来光顾的重要原因。夜总会二楼有著名的歌舞餐厅,不但提供美味佳肴。还有全日本最先进的动态舞台与灯光照明,可以一边饮着清酒,品着美食,还能欣赏到各种人妖的精彩表演。

第1163章:最佳狙击位置

我与齐梦燕就座于塌塌米上,位置斜对着舞台,我们点了份春木套餐,饮着日本最具代表性的清酒,谈谈笑笑,还时不时地欣赏着舞台上的华丽表演。但凡是有人进到大餐厅时,我们都会警惕地观瞧一番,确定是不是目标。我们坐的位置很好,从二楼至三楼门口都能轻易锁定,凡是出入的人都逃不过我们的耳目,今晚是我们正式的作战行动,目标活动的规律早被原中佐木摸清。我和齐梦燕只需按照他的要求守株待兔,待目标出现,再行跟踪作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和齐梦燕谈笑风生,尽量让自己平静些,再平静些。距离意想中目标出现的时间已经过了15分钟,我和齐梦燕并不急于求成,毕竟,猎人等待猎物,需要耐心,就像钓鱼一样,不能心急。

晚上九点四十五分,目标‘青蛙’终于出现在二楼门口。他属于重量级身材,头大肚圆,胖得象冬瓜。他穿着肥硕的深蓝色衬衣,条纹裤。他的身侧,跟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估计是他的贴身保镖。

我和齐梦燕更是提高了警惕!只见青蛙并没在二楼停留,直接顺着餐厅过道朝三楼门口走去。而且很快便消失在三楼的楼梯口。我和齐梦燕几乎同时站起身子,不紧不慢地朝三楼走去,转过楼梯拐角,刚好能锁住青蛙与两名保镖上楼的身影,时间非常到位。待两人步入三楼过道时,目标人物青蛙已经进了一间包厢,而两个保镖,则在门口静候。紧接着一名迎候的侍者跟了进去。

楼道内有几个侍者徘徊迎客,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和齐梦燕用日语交谈了起来,有说有笑,况且我们的日语都还算标准。这时候一个侍者迎了过来,瞧见我和一位美女同时出现,显得有些惊诧。

侍者试探地追问:“请问先生需要什么……什么服务?”

齐梦燕抢过话机追问:“你们这里都是有什么服务?”

侍者面带迟疑地支吾起来:“我们这里,我们这里什么服务都有。我想你们是知道的,我们的包厢服务,有高级小姐服务!”

齐梦燕笑了笑,也许是被侍者的支吾逗乐了。一般情况下,出入三楼的都是男性,乍一有女性上来,他反而不知道如何应对了。

侍者略显尴尬地道:“要不您先进包厢吧!就这间!”他一摆手,指向旁边的一个包厢。

齐梦燕正要说话,我抢过话茬儿道:“好吧!不过小姐服务就免了,我们,我们自给自足!”我伸手揽过齐梦燕的肩膀,坏笑着望她。

齐梦燕被气的直瞪眼,但是为了将戏演下去,还是忍下。

但侍者马上提示了一下:“不过即使你们不需要任何服务,包厢费用都要收取的!这个希望您能体谅!”

我笑道:“体谅体谅!我们就是想休息休息,安静一会儿!”

被侍者带进包厢,齐梦燕马上冲我兴师问罪:“赵龙你什么意思?”

我捏着鼻子坏笑:“什么什么意思?”

齐梦燕掐起腰,嘴唇直哆嗦:“刚才你说的,你说的‘自给自足’是什么意思?你把我当夜总会小姐了,是不是?”

我扑哧笑了:“你可别误会,我那不是急中生智吗!来包厢不是点小姐是什么?情急之下,我只能这么说。现在,我们要以任务为重,你要分清主次!”

齐梦燕冷哼了一声:“回去再跟你算账!”但她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道:“我们在包厢里,怎么观察青蛙的行动?这不是坐井观天吗?”

我笑道:“放心,有我在,青蛙他逃不了!眼睛看不见,可以用耳朵来听!”

齐梦燕恍然大悟地道:“我差点儿忘了,你的耳朵是狼的耳朵,能在几十米内从脚步声来判断对方是谁。”

我没再答话,而是仔细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约两分钟之后,我听到楼梯里响起一阵走动的动静。从脚步声中,我可以听出是两个人,很轻盈,应该是女的。这二女径直停了下来,正是在‘青蛙’的包厢门前,敲门,进入。

齐梦燕拎着我的胳膊问:“你听到了什么?”

我冲她‘嘘’了一声,她嘴巴一噘,不再出声。再过了七八分钟,一阵男女混杂的脚步声响声,我判断出,目标人物‘青蛙’,正带着保镖和两个美女离开。

在心里倒数五个数,我拉着齐梦燕走了出来,正好瞧见目标那肥肥的背影,走到了楼梯口。他的身边,跟着两个保镖,和两个美女。从身后看,那俩美女身材姣好,皮肤白皙,各穿了一套时尚的夏季衣服,超短裙,盈盈美腿前后挪动,踩着轻盈的节拍。

齐梦燕忍不住轻轻地道:“一个人选俩,男人都是花心大萝卜!”

我笑了笑,轻拥齐梦燕的肩膀,跟上。我们始终与目标相隔出一段距离,以防被对方发现。

跟踪‘青蛙’等人下了楼,走出了夜总会,青蛙身边的两个保镖,目光炯炯地扫视着周围,他们一回头,我们赶紧扭头隐蔽。为了更逼真不至于遭受怀疑,我紧了紧胳膊,搂在了齐梦燕的纤纤细腰上。

齐梦燕轻声道:“趁机吃我豆腐?”

我道:“工作需要!”

眼见着目标人物‘青蛙’上了车,他的随行人员也渐渐暴露,表面上,他只带了两个保镖,而实际上,此时,却有七八人之多。刚才他们都提前隐藏在了夜总会的各个角落。

我和齐梦燕也上了车,静观其变。齐梦燕道:“没想到军的一号人物,竟然是个十足的色棍!只可惜,今天晚上他是逍遥不成了!”

我淡然一笑,道:“那也说不定。我总觉得,今晚的行动,有些难度。”

齐梦燕反问:“怎么,怕了?”

我道:“废话!不是怕了,其实我们这个时候下手最合适,但是那原中佐木,非要让我们去他的落脚点”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什么落脚点啊,明明是淫窝!”

我汗颜地道:“矜持,矜持点儿!”

齐梦燕狠狠地道:“我最恨男人犯色戒,找小姐!作为一个重要领导人,犯了色戒,安全怎能保证?今天晚上我们杀了他,就相当于为无数个被他糟蹋的女人们,报仇,讨清白!”

我将了她一军:“但这些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彼此之间,是利益关系。我们杀了他不仅不是为她们报仇,反而相当于断了她们的财路。”

齐梦燕无语。

目标人物乘坐的车子开动,三辆相同型号车牌的车子突然之间来了几个大变幻,让人分不清刚才‘青蛙’究竟坐上了哪辆车。

狡猾,够狡猾!

待这三辆车子驶出大约一百米左右,我才驱车,跟上。

距离越拉越近,我们随着这三辆车子,路转迂回,在一处高档的小区门口停了下来。

青蛙的三辆豪车驶进了小区,我和齐梦燕则将车子停在外面,准备潜伏进入小区。毕竟,这个小区的安保防范森严,要从正门进去,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强行进入,势必会打草惊蛇。

翻墙对于我和齐梦燕来说,都是易事。我们在一处拐角位置晃了晃,迅速地翻墙而上,进入了小区内部。

住宅区的路灯到处都是,我们谨慎地规避开路灯的照耀,灵巧快速地在车载斗量的阴影下穿越。很快,在第三个住宅绿地里静止下来,与黑暗融为一体,而离这两道黑影9米远的距离,就是绿地内起点缀装饰作用的球形灯,灯发出绿幽幽的光芒,将四周影照成绿幽一片,而没照耀到的地方,更显黑暗,我们潜伏的位置刚刚在这黑暗之中,与绿光的照耀差之毫厘。

我们四下里观察,发现了青蛙的三辆豪车,正停在某个楼门口。

但实际上,要想找到合适的狙杀位置,谈何容易。车子虽然停在楼下,目标人物具体上了几楼哪个房间,却无从知晓。

由此看来,刺杀行动显得颇具难度。

齐梦燕也看出了事态的严峻性,说道:“怎么办?没有合适的狙击位置,而且根本不知道目标在几楼!”

我皱眉道:“看来要实施狙击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深入进去,直接进行近距离刺杀!”

齐梦燕试探地追问:“这能行吗?”

我道:“事在人为!”

齐梦燕道:“这样的话得向原中佐木请示一下!”

我道:“请示个屁!请示完了人家早就跑了!咱们直接从后面上去!”

齐梦燕面露难色:“爬楼倒是没什么,但是我们怎么知道青蛙具体在几楼哪个房间?”

我道:“青蛙所在的楼层,肯定有人把守!楼道里有人的楼层,就是目标所在的楼层。至于在哪个房间,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齐梦燕点了点头:“看来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我和齐梦燕准备迂回到楼后,向上攀岩。但实际上,情况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楼后竟然有四五个人,正在乘凉聊天。我们根本无法下手。

这样一来,我们刚才临时拟定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第1164章:自给自足

无奈之下,我只能再次改变方案,等目标人物完事儿之后,出楼门的时候,再实施猎杀。

但实际上,尽管如此,却一直有个阴影盘在心头。因为在执行第二步方案之前,原中佐木曾经告诉我们,目标人物青蛙,是正宗的华夏人。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楼上某个房间的灯亮了,紧接着窗帘被拉开了一半。齐梦燕操着望远镜斜向上观瞧着,神情显得格外惊恐。

我向她追问:“你看到了什么?”

齐梦燕将望远镜递给我:“你自己看吧!”

我拿望远镜观瞧,隐约地,我发现了一个男子和两个女人赤身的场面……男的正是目标人物‘青蛙’,两个女的,也正是他在夜总会里带出来的那两个小姐。

真是他妈的变态!做这苟且之事,难道还要打开窗帘?

将望远镜移开,我们仍然可以透过窗户看到一个圆圆的脑袋,飘忽不定。齐梦燕嘟哝着嘴巴,不说话。想必她是被上面的场面吓坏了吧。

又过了一分钟左右,那圆圆的脑袋越发变得清晰,在窗户旁边一颤一颤,似乎是在做着某种往复式的运动。齐梦燕一咬牙,道:“我们干脆直接在这儿开枪,对着窗户开枪,你应该有把握吧?”

我摇头:“没把握。”

齐梦燕兴师问罪:“你的本事哪儿去了?这么近你都瞄不准?”

我道:“不是瞄不准,是害怕瞄准了也没用。”

齐梦燕追问:“怎么讲?”

我道:“如果这个窗户是防弹的,那我们将前功尽弃。而且,手枪的射程有限,即使玻璃不是防弹的,而是钢化玻璃,那子弹射穿进入的时候,威力也已经大大减弱,根本不可能让目标一枪毙命!”

齐梦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的倒是。看来,只能守株待兔了!”

我一笑代答。

我们在黑暗地带潜伏了大约有一个多小时,终于,楼门口有了动静。

但下来的并不是目标人物青蛙,而是那两个刚刚被他滋润过的夜总会小姐。两个时尚靓妞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上了其中一辆豪车,车子启动,调头。

不好!汽车的远光灯正好向我们远射而来,我和齐梦燕赶快往后退了退,却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总算是有惊无险!

待车子离开,也意味着青蛙即将出现。不知道这个色狼在楼上搞什么动静,莫非还要做战后的收尾工作?

大约五分钟后,楼后乘凉聊天的众位男子出现在楼前,并启动了车子,打开远光灯。而且其中一辆还提前打开了车门。毫无疑问,这辆车便是目标人物即将乘坐的座驾。

这时候我才不慌不忙地掏出了手枪,枪口锁定两辆轿车中间位置。一般情况下,暗杀习惯上使用狙击步枪,但是我对那玩意儿没有依赖感,还是觉得手枪顺手。手枪的射程虽然受限,但是找准了位置,照样能百发百中,不留余地。

又过了大约三分钟时间,一阵微风吹过,吹得过道边的林木沙沙作响。目标人物‘青蛙’在两个贴身保镖的陪伴下,走出了楼门。我手持手枪缓缓移动,枪口锁定‘青蛙’。这家伙留着典型的日本式小胡子,身材臃肿,面目可憎,怎么可能会是华夏人?

突然,我被身边的齐梦燕轻触了一下,她貌似从夜视望远镜下发现了异常,发出了暗号。我的手指静止在板机上,好险,差一点就击发了!屏住了气息,只见目标青蛙突然站住不动了,青蛙露出了笑脸,似在跟什么人说话,而这个人的身影,刚好挡住了青蛙,让我根本无从下手。

妈的!错失良机!

目标与那人在寒暄着什么,现在是考验我计算能力的时候,两人分手的步距,和目标的移动锁定,都得同时进行。

目标终于开始移动了,那人的身影与目标擦肩而过。

但麻烦事接踵而来,目标根本没有给我以开枪的机会,他的身影两步便已靠近了汽车一侧。汽车将他的身体严实地遮掩了起来。

“他妈的!”我忍不住骂了一句!

如果此时目标就势上车的话,那我们将会前功尽弃,很难再有下手的机会。毕竟,他所乘坐的豪车应该装有避弹系统,用手枪根本无法实施有效的攻击。

我的枪口仍然始终对着目标处,但是目标被豪华的越野车遮掩,根本无法实施射击。我期盼着会有转机发生。

转机出现!目标‘青蛙’突然扭头,朝另外一辆车走去。这两辆车中间只有二三米的距离,在我的位置看来,这个距离很小,仅仅是两三步的空当。

我当然不能放过机会,待目标人物的上半身暴露在视野之中,我不失时机地扣动了扳机!

一击命中!我赶紧又补了一枪!目标应声倒下,他的两个保镖和几个随行人员,都纷纷进入战备状态,有的上前急救目标,有的则就地隐蔽,观测火力点。

我和齐梦燕顺势撤步,陷在丛林之后,一阵急速的枪声在周围沸腾了起来,目标的下属们,开始展开反击。

但他们根本无法确定我和齐梦燕的具置,我们很快后退至安全位置,疾速跃到墙角处,翻墙而出。

大功告成!我们都纷纷地松了一口气!这次行动总算是有惊无险,圆满完成。尽管难免有几分遗憾,却也不至于造成什么不良的隐患。

我们隐退到了围墙处,并以最快的速度,翻墙而出。

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和齐梦燕朝越野车走去。齐梦燕如释重负地哼着小曲,终于腾出机会来叼了一颗棒棒,甜美地吮吸着。

齐梦燕突然抽出棒棒,轻拍了一下我的胳膊,警示道:“回去还要找你算账呢!”

我反问:“算什么账?”

齐梦燕冷哼道:“你要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在夜总会,你说的‘自给自足’,是什么意思!”

我苦笑道:“当时不是有情况吗,我只是为了防止”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那我不管!反正本小姐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我正要再解释,突然感觉到拐角口似有什么灯光在闪,闪烁的灯光让我禁不住心里有点发紧不会是‘青蛙’的援兵吧,没这么快吧?我尽量放慢步伐,齐梦燕也跟着放缓脚步,拐过街口时,我的身体微微停顿了一下!

一辆警车就停在我们的三菱越野车旁边,两名日本警察站在警车旁笑着交谈着什么。

莫非是违章停车?这样想着,我尽量装出平静,依旧顺着围墙慢慢朝前走去,我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估计这两名警察巡逻到此,停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下。

“喂……那位先生,还有那位小姐,请你们站住。”。警察用日语叫住了我们。

我和齐梦燕尽量保持平静地走了过去。

齐梦燕望着两位警官用日语逼问道:“你们有事?”

其中有个面庞较黑的警官朝我们走近了两步,道:“我想知道,你们是日本人?”

齐梦燕生硬地答道:“错!我们是华夏人,正在日本学习!”

面庞黝黑的警察笑道:“对不起,麻烦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他的语气很有礼貌,但眼睛却凝视着我和齐梦燕,而另一名面庞瘦削的警察站得稍后,手搭在腰后,应该是搭在枪上,这两名警察搭档配合的倒是还算默契。

见我们不予配合,黑脸儿警官紧接着用严肃的语气补充道:“证件,请出示一下证件,身份证!”

我和齐梦燕互视了一眼,齐梦燕轻轻一笑:“对不起警官同志,出门儿没带!”

我也附和:“我也没带!”实际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袭警!我相信即使宰了这两个日本警察,原中佐木也有足够的实力帮我们摆平。

黝黑的警官满怀歉意地道:“那很对不起,我们必须带你们回警局!接受调查!现在东京的治安有些混乱,我们必须要严查不懈,希望你们配合。”

齐梦燕冷哼道:“对不起我们没时间,我们赶时间!”

瘦警官突然将手枪亮了出来:“你们没的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配合我们,接受调查!尤其是因为你们是华夏人,更要接受调查。”

这小日本儿的仇中心理,被不经意的几句话,彻底地暴露了出来。

我皱眉反问:“那如果我们不接受呢?”

瘦警官道:“那我们只有强制”

还没等他发出后话,只见齐梦燕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刷地冲上前去,飞起一脚,将他手上的枪踢飞了出去。

我当然也不能懈怠,乘势上步,将那黑脸儿警官制住。我和齐梦燕的动作仅在一瞬间,倒是让这二位警官有些意外,脸上不由得出了冷汗。也许他们不会想到,能有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如此迅速地制住他们,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反应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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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5章:英雄本色

两个警官倒是很尽职,即使是被我们控制,仍然企业抛出法律来吓唬我们:“你们知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齐梦燕冲他们骂道:“少废话!再废话今天结果了你们!”

我道:“我们不想跟你们为敌,但是我们的确要赶时间,只有得罪了!”扭头冲齐梦燕再道:“你看着他们,我把车开过来!”

齐梦燕点了点头。

我倒退着凑到我们的三菱越野车跟前,启动,驶到齐梦燕身边。

齐梦燕一脚踢开黑脸儿警官,拉开副驾驶车门,上车。

两个警察突然翻脸,持枪朝我们的越野车一阵发射,我心里咒骂着这两个混蛋,脚下却不得不猛加油门。

驶到了安全位置,我松了松油门,也松了一口气。

齐梦燕重新叼上棒棒,骂道:“半路上杀出两个警察,差点儿坏了我们的好事!现在是时候给原中打个招呼了!”

我点了点头,掏出联络机跟原中佐木汇报了我们的战况。

原中佐木听说我们刺杀成功,夸赞了几句后,指示我们在军驻地一侧待命,今晚将乘胜对军驻地发起总攻。

我想这个原中佐木肯定是疯了!

但我们还是照做!

距离军驻地五百米的位置,有家24小时营业的餐馆。我和齐梦燕进去吃了点儿东西垫了垫肚子,然后返回车上待命。

车上,我们彼此沉默了片刻,齐梦燕突发感慨:“咦,一转眼我们都成了杀手,真够可笑的!”

我叼上一支烟,道:“杀不了几天了!还有不到十天,我们就可以回国了!没想到陈先生让我们来学习,竟然是过来帮助他们铲平军。早知如此,我们根本不该来!”

齐梦燕反问:“但我们有别的选择吗?”

我苦笑。

齐梦燕将棒棒从嘴巴中抽出,突然伸展了一下胳膊,打了个小哈欠。

也许她是真的疲惫了!但是可能由于动作幅度过大,再加上最近几天拳脚用的比较多,她的伤口有些发作了!她隐忍着不作声,但脸上的痛楚和冷汗,已经出卖了她的狼狈。

我关切地追问:“怎么了梦燕?”

齐梦燕用另一只手一抚伤口处:“有点儿疼!”

我顺眼瞧去,只见她的大臂上,已经渗出了殷红的鲜血。我赶快掀开了她的短袖,见她洁白的大臂上,那尚未完全愈合的伤疤有了一道裂缝,从裂缝中涌出了几丝鲜血。

“伤口撕开了一点儿!”我说着,掏出纸巾给她擦拭了一下血迹。

齐梦燕感激地望着我,嘴角处带着笑。

擦拭完血迹,我嘱咐她道:“以后尽量少活动,容易撕裂伤口。”

齐梦燕笑着点了点头。再沉默了片刻,她突然伸手拎住我的手,纤纤细手在我手背上揉捏着,眼睛却不敢直视于我,目视着前方。

我想将手抽出来,但在她纤纤细手的包裹下,有些不太接受大脑的号令。

这丫头,总是不失时机地向我表达暧昧!

大约再过了二十分钟,我和齐梦燕手上的联络器纷纷亮起了红灯,我们打开声音,听到了原中佐木的声音……

我和齐梦燕不约而同地关掉了联络器声音,互视了一眼后,迅速赶往南门处。

这意味着,一场更激烈的战斗,即将打响。

其实想一想,总觉得这一切来的过于突然,我们当初是万万也没有想到,来到宫和基地,竟然会充当了日本政府和冈村达生的杀手!

但是为了我们的计划,为了我亲爱的国家,我必须忍下去,做下去。我没有别的选择。

以二十几人,扫平一个一百多人的恐怖驻地,此举,算不算是一场前无古人的胜举?

南门外五百米处,已经陆续地有学员过来集结,我和齐梦燕呆在车上,我趁机叼了一支烟,冲齐梦燕半开玩笑地道:“为了日本的反恐事业,我们的生命也许会从此终结。”

齐梦燕稍愣了一下:“呸呸呸,说什么呢!我可不想死,难道你想死?”

我道:“军整整一百多人,我们才二十几人,二十人打一百多个人,你觉得生还的可能性有多少?”

齐梦燕道:“我们的武器先进,军现在的五个重要头目都被我们搞定了,没有头目指挥,他们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任我们打!难道,对于二十个人来说,拍死一百多只苍蝇,是难事?”

我苦笑道:“你可真会比喻,你怎么不把他们比喻成一百多只蚂蚁呢!”

斗嘴片刻,学员们已经在南门外集结完毕,原中佐木也乘坐着一辆丰田商务车,匆匆赶到。

二话不说,将人员集合起来,开始发武器和子弹。每人发三支武器,一支冲锋,两支手枪,子弹几十发。我突然间觉得自己是穿越到了‘反恐精英’里,一场大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原中佐木开始安排作战方案,方案很简单:两人一组,持武器守住各个大门,不允许任何一个军人物突围。剩下的所有学员,听到爆炸声后,直接向军发起进攻。

原来,就在我们执行刺杀任务的同时,原中佐木带着几个教官,已经潜入了军驻地,在驻地大楼各个楼层成功地安放了定时炸弹。至于是怎么做到的,无从考证。但是可以肯定,这几个教官,的确不是等闲之辈。

我更加觉得此事是他们指使,一直在酝酿操作的一件大事。

我和齐梦燕仍然被安排为一组,在北门处阻止军突围。

我和齐梦燕驱车到了北门处,其他学员和教官也各自就位,只等那一声爆炸的信号。

当然,为了防止被爆炸伤到,我们的隐身地点,都与军驻地隔了一百米开外。爆炸就是信号,爆炸一停止,我们将会迅速各自就位,向军驻地发起总攻。

而此时,在所的军驻地外侧公路上,尚有很多行人和车辆。我有些担心爆炸的气浪或者是炸碎的玻璃瓦片等杂物会伤及行人。但是转而一想,都是他妈的日本人,我担心个屁?这个民族,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我和齐梦燕坐在车里,静待爆炸响起。齐梦燕叼着棒棒,神情之中竟然没有丝毫紧张的成分。而实际上,我的脸上,都已经出了几许冷汗。

我瞧着齐梦燕道:“你这么镇定?”

齐梦燕得意地道:“处事不惊,方显英雄本色!”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你强!我佩服!”

齐梦燕抻了个懒腰,自言自语地道:“完成这次任务,我们就轻松了!哈哈,还有一周左右,我们就可以打道回国了!你猜如果我们把我们在这儿的传奇经历告诉大家,大家会不会很羡慕?”

我汗颜地道:“不是会羡慕,而是会置疑你的人品。”

齐梦燕冲我扮了个鬼脸,随即嘻嘻地道:“那好办,那这次来宫和基地,就是我们两个人心中的秘密!”

我反问:“秘密?这算是秘密?冈村先生知道,陈先生估计也知道。”

齐梦燕兴师问罪:“怎么,你就这么喜欢抢我的风头啊!本小姐说一句,你十句等着。哼!”

我笑道:“可怜的小公主。对了,要是能留下小命回国,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齐梦燕道:“小命?瞧你说的,好像我们在经历世界大战一样!胆小鬼!”话锋一转,齐梦燕虚张声势地道:“回国以后,我最想做的一件事,就是把在宫和基地的经历写进里,我相信点击率肯定很高!超高!”

我道:“血压还高呢!你就不怕误导读者?”

齐梦燕道:“不怕。读者就喜欢看这种情节!除了把经历写进,我还有一件事,想要去做!”

我问:“什么事?”

齐梦燕卖起了关子,唱着电视剧小龙人里的主题歌:“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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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6章:何其残酷

我淡然一笑:“我还懒的听呢!”

我和齐梦燕正逗嘴开玩笑,突然,我们发现军办公大厦的顶部轻微的震动了一下!

奇怪的现象出现:大厦六层与七层的结合部传来了火光,一闪即逝,火光接着又开始闪现,每间隔10米左右,火光依次在闪,很有节奏,就像跳动的音符一样,瞬间笼罩了整个军大厦。结合部的火光很快闪现了一圈,声音不大,但震动不小。突然,好像恢复了平静的状态,火光骤然消失且停止。

而实际上,军驻地外侧的人流和车流已经在大厦火光闪现的时候停了下来,一些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所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种奇怪的火光现象让所有的人心里发慌,很多人预感到即将有大事发生……

齐梦燕忍不住摇了摇头:“很多人要遭殃!不知道爆炸会延伸多远!”

我道:“好奇心,有的时候会危及生命!这次行动,代价太大了点儿!”

齐梦燕点了点头:“嗯。看那火光的样子,爆炸会很猛烈!这几个教官还真有几把刷子,他们怎么能潜入军内部,安的炸弹?”

我道:“据我猜测,是军内部有内应。否则,我觉得这事儿难度系数太高!”

我们刚刚说了几句话,便突然有剧烈的声音传来,就像是一阵劣性的鞭炮齐鸣。声音是从大厦七层传来,而且其分贝值越来越高,整个顶层在震颤,一些震碎的玻璃渣和建筑碎片从空中飞来,行人和车辆终于意识到了潜在的威胁,纷纷开始加速逃离此地。大约十几秒钟,刚才还轰鸣通天的声音刹那间归复了平静。

但实际上,这只是假象。

一些大着胆子留下来看热闹的人们一口气还没回上来,突然,一声更猛烈的爆炸声响起!惊天巨响,震得所有人的耳朵嗡嗡直响!就连坐在距离军驻地百米外车内的我和齐梦燕,也感觉到车子像是震动了一下,驾驶室内的香水盒甚至是档位,竟然自主地摇晃了几下。齐梦燕不失时机地捂住了耳光,张大嘴巴缓解爆炸声的入侵。

奇观再次出现:第七层楼整层与大厦分解脱离,随着那惊天的巨响,被强劲的冲天气浪硬生生的抬高上升。在静止定格的一刹那,震耳的爆炸声再次响起,随着巨大的火球出现,叹为观止的超强爆炸气焰,热浪滚滚,战火硝烟。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让大地在颤动,天空在颤动。整个被脱离的楼层在瞬间分解,粉碎,漫天的玻璃片纷纷坠落,浓烟滚滚直达苍穹!

而我们的车里,感受到了更强烈的震动!齐梦燕由于过度集中精力地捂住了耳朵,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被震的身子左右摇摆。我不失时机地扶住她的肩膀,她冲我笑了笑:“爆炸真猛烈!像是美国在偷袭珍珠港!”

我汗颜地道:“你被震傻了吧,美国什么时候偷袭过珍珠港?”

齐梦燕移开双手略显尴尬地一笑:“口误,本小姐口误嘛!是日本偷袭美国珍珠港,然后美国向日本投原子弹!这军就像是被投了一颗原子弹,你看那浓烟滚滚,估计那些军的脑袋都被炸飞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人的生命,有的时候,就是这么脆弱!”

齐梦燕笑道:“这么有同情心?”

此时此刻,军驻地外侧,反应过来的路人惊叫着,奔跑着,整个驻地外围,被一阵惊恐和恐惧的氛围所笼罩。人们四处奔逃,躲避着玻璃碎片的袭击。硕大的混凝土块,弯曲变形的钢筋建筑物以超快的速度下坠,袭击着观看热闹的路人,一些停在路上的车辆被不明物体砸的变了形。路上不少人被残渣碎片击中,到处充斥着尖叫声,和被不明物体砸中的惨叫声。伤者无数。

这样的情况,让我不由得蹙了蹙眉,好奇心总是好的,但这种情况下,还想保持好奇心,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一些被砸中的路人在第一声巨响就有足够的时间逃离现场,但是很多人都没有逃走,甚至还有的人掏出手机来纪录这一场景。看热闹看成这样的效果,那些路人想不到,我也想不到。我的心里突然有点儿不舒服,伤及无辜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事情。倒是那几位教官,的确是够狠,不知他们在军驻地安放了多少炸药,也不知道是用的哪种,但是结果足以证明,他们对生命的冷漠。

叹了一口气,向死去的军,默哀。

虽然他们是讨厌的日本人,他们毕竟也是人!活生生的人!

这时候我和齐梦燕的联络器发出信号,原中佐木操着一口流利的日语道:“各小组注意,各小组注意。爆炸结束,我命令你们,马上进入战斗区域,马上进入战斗区域……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军突围出去!”

我和齐梦燕接到命令后推开车门,一股浓郁的气味袭来,那正是硝烟的味道。

手持武器,警惕地靠近北门,一左一右,观瞧情况。而奉命进内搜索歼敌的学员们,也摆开战斗队形,杀了进去。

实际上,经过了这一场爆炸,军一百多人几乎都已经葬身其中,能够活下来的,肯定也是重伤累累。一场硝烟十足的战争,就这样几乎锁定了胜局。

齐梦燕手持武器的样子,有些过度从容。她甚至口中还吮着一枚棒棒,游刃有余地持枪警戒。对比她的从容,我承认自己是有些望尘莫及了,我心里扑通扑通直跳,对于这种现实版的战争,难以适应。毕竟生活在和平时期太久了,偶尔经历过一些仿真的战斗演习,也毕竟只是演习而已。面对真刀真枪的较量,我心里充满了对生命的感慨。因此面对齐梦燕的镇定,我在心里不由得作出了种种猜测,我甚至觉得她似乎是曾经接受过类似的实战,否则她何以如此从容?

很快,驻地内部开始传来了一阵阵枪声,那是执行歼敌任务的学员们,与侥幸幸存下来的军交上了火。但是枪声没有持续过久,便停止。紧接着,便是零零星星的枪声和交火……齐梦燕端着冲锋枪面朝院内,扫视须臾,略显遗憾地道:“应该让我们进去歼敌,而不是在这里站岗!”

我冷哼了一句:“你可真够英勇的!我以前真没看出来,在生死面前,在战场上,你竟然能这么坦然自若!”

齐梦燕冲我反问:“怎么,你怕了?”

我故意道:“怕,我好怕!我赵龙一向贪生怕死,齐政委难道不知道吗?”

齐梦燕俏眉轻皱起来:“你又在将我军是不是?”

我淡淡摇头:“不敢!”我朝院内扫视了一圈儿,只见院子里全是爆炸的碎片,玻璃渣钢筋混合物燃烧的木头等等,我甚至还在其中发现了发现了一条被炸飞的胳膊,这条胳膊鲜红鲜红的……被烧焦的手腕上,还冒着缕缕青烟……

何其残忍!何其残酷!

正在感慨于生命的脆弱,原中佐木又通过联络器发布了最新指令:“各门口把守学员,要严格防止敌人趁乱突围,遇到突围者,一律格杀勿论!”

却说这指令刚刚下达完毕,且听院内又突然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枪声。紧接着,一阵脚步声袭来,越来越近。

我和齐梦燕顺眼望去,见是一个被炸飞了胳膊,浑身上下充满了血腥味道的的男子,正疾速朝这边跑了出来。他的身后,有两个宫和学员持枪追击,并不断地开枪,大喊起来:门口的同学们,截住他,截住他别让他跑了!

那血淋淋的男子显然是个幸存者,他冲出了层层包围,试图冲门而出。在他身上,见证了战争的残酷和血腥的杀戮。

我犹豫着不知所措,这时候只见齐梦燕突然举枪向他开始射击!呯地一枪,那幸存男子倒下!一个生命,就这样彻底地结束了!

驻地内部仍然是响起了一阵阵零星的枪声,我和齐梦燕在北门口把守,再无一人侥幸逃出。半个小时以后,枪声长时间停止,原中佐木在联络器中继续下达指令:“各小组展开第二轮搜索,绝不放过一个军人物侥幸逃脱!要确保斩草除根!”

搜索还在继续,但枪声却一直没有传出来。

45分钟之后,各小组从驻地撤出。原中佐木没再说什么,而是安排分头撤回宫和基地。

我和齐梦燕上了车,我透过窗外向外观瞧着爆炸遗留下来的残痕。就这样结束了,或者并非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当我们启动车子走出几十米的时候,日本的警察人员姗姗来迟。还有记者群众,再一次蜂拥在军驻地外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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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7章:血腥与暴力

没再停留,而是紧踩油门,车子在公路上疾速行驶,没用多久,便驶回了宫和基地。

直到此时,我仍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做了一场充满血腥和暴力的,奇异之梦……

宫和基地。学员们陆续回返到齐。

原中佐木集合全体学员,对这次行动,做了总结。我才这知道,在清剿军驻地的时候,有三个学员受伤,两重一轻。最重的那名学员,被爆炸后幸存的军差点儿击中心脏,已经送往医院紧急救治。

原中佐木并没有表扬好人好事,而是专就此次行动暴露出来的问题进行了大篇幅的批斥。他甚至是把这次实战美化成宫和学员的一次小演习,一百多个生命的终结,似乎在他眼里,仅仅是这次演习的道具而已。

此事就这样告一段落,当天,便继续进入到了严峻而仓促的训练中去。训练科目进行了大的调整,开始变为类似‘审问与反审问’‘策反与反策反’之类的心理战术上来,同时还伴随着一些叹为观止的‘领导艺术’和‘带兵之道’。这些科目无一不印证了‘集团’和其它组织的反动本质。

而且,变态的原中佐木,果真应和了当初竹下俊一的说辞。他竟然开始安排内部进行大肆的偷袭活动!所偷袭活动,意在学员之间,可以进行相互的偷袭。除了正常的训练和工作秩序之外,学员之间可以相互偷袭,凡是偷袭成功的学员,将会受到基地的奖励和表扬;凡是被偷袭的学员,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原中佐木还美名其曰这种偷袭训练为提高大家警惕性的有效措施。对此学员们始终绷紧一根弦,生怕会被别的学员突然偷袭。这种偷袭运动一直持续着,我几乎天天都会遭遇到其他学员们的偷袭,甚至是在半夜,有些变态的日本学员在上完厕所之后,会专门到各个宿舍寻找熟睡的学员,进行偷袭……

变态的人,变态的训练方式!

距离完成特训还有五天的这天晚上,星夜灿烂,结束了一天训练的学员们,大都进入了梦乡。当然,大部分人都是假睡,或者是两人之间相互警戒轮流栖睡,因为稍不留神,便会遭受到其他学员的偷袭。

也许是过于疲惫了,我打了几个盹,便进入了梦乡。特殊的环境,使得我即使在入睡的情况下,也会将两只手在胸前摆出格斗姿势,随时应付偷袭之人。

大约到了凌晨一点钟左右,正睡的朦朦胧胧的我,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朝我的床铺靠近。直觉告诉我:有人试图对我进行偷袭!凭借直觉我微微张开一丝眼睛,见一个叫森亚路青的学员,正挥舞着拳头,在我床铺跟前停了下来。

敢偷袭我的,几乎没有好果子吃。还没等他挥拳刺来,我的双腿已经展开了动作,朝他的胸部蹬了出去!森亚路清被蹬出了几米远,重重地跌在了地上。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了下来,对森亚路清展开了一顿拳打脚踢!其他的宿舍学员都被惊醒,起来看热闹。痛快地打了一顿之后,那小子托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自己分队,但他临走的时候扬言,一定要报此仇。我冲他骂道:报你妈个头!偷袭我,没有好下场!

次日原中佐木着重地表扬了我的警惕性,他说,真正的高手,就要将自己锻造成象神一样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应该保持清醒的意识,防止敌人偷袭!在学员队偷袭只是一种训练方式。但是在战场上,在社会上,被人偷袭,也许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虽然原中佐木的话不无道理,但我总觉得这种训练方式,过于变态。

当然,宫和基地最变态的事情并非这所的‘偷袭训练’,而是男女混宿的荒唐安排。正因为有了‘偷袭训练’的鳌头,次日晚上,竟然有三名日本学员串通起来,试图对齐梦燕进行偷袭!当然,偷袭只是借口,他们真正的目的,却是为了满足自己那变态的**。晚上十二点钟左右,仍然是风平夜静,月亮高悬。我正沉浸在朦胧的夜境之中,隐隐约约却发现,有三个学员弓着身子,靠近了齐梦燕的床铺。齐梦燕也许是真的睡着了,她并没有发现异样。结果三个学员像是恶狼捕食一样,扑向了齐梦燕。

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即听到齐梦燕一声惨叫。

三个学员在齐梦燕身上翻天覆地一番,我甚至感觉到他们正在褪齐梦燕的衣服……可耻,无耻!

虽然齐梦燕并非等闲之辈,但是被三个身怀绝技的学员同时攻击,她还真有些力不从心。这三个学员分工也相当明确,一个控制上半身,一个控制下半身,另一个人则动手动脚去扒她的衣服。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打死我我都不敢想,会发生这种情况!不容多想,我身子一下子从床上腾了起来,冲上前去飞出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日本学员。

齐梦燕得到了缓冲,也挣扎着站了起来。这时候不知是哪位学员开了灯,三个企图对齐梦燕实施暴力的日本学员,露出了本来面目。他们都是二分队的学员,平时我就瞧他们不怎么顺眼。在训练或者进餐的时候,他们总是拿一副特殊的眼神观瞧齐梦燕,甚至是还做出过猥琐的动作举止。

齐梦燕在这三个学员身上一阵拳脚乱飞,口里乱骂:“你们这三个混蛋,敢偷袭老娘!”

我也跟着齐梦燕一起教训了这三个人。但是在这过程中,本分队的两个学员,却极力地进行劝阻,甚至与我和齐梦燕展开了冲突。

在这个变态的民族,在这个变态的宫和基地,面对一群变态的人,我赵龙算是豁出去了!当我正要与这些变态的人一决雌雄的时候,那三个企图偷袭齐梦燕的学员,却尝试着论证起了自己此举的合理性。其中一个学员道:“偷袭是一项基地的训练科目,宫和基地每个人都可以被偷袭和反偷袭。原中教官讲过”

我直接打断他的话:“放屁!你们这是偷袭吗,你们这是强奸!你们这群变态的东西,全是混蛋!”

学员道:“你能确保象齐梦燕这样的女人不会遭受到威胁?女人所要面对的,不单单是被偷袭,还要预防被强暴。强暴属于偷袭的范畴!”

我骂道:“属于个屁!我赵龙现在想揍你们几个,算不算偷袭?要是算,我今天晚上就让你们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日本学员冷笑道:“算,当然算是。不过就凭你一个人,就想对付我们五个人?你要看清楚,我们是五个人!在宫和基地,日本学员占了六成以上,几个教官也都是我们日本人!”

齐梦燕早已整理好了衣服,愤愤地道:“他不是一个人,还有我!”随后她凑近我身边,轻声道:“马上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今天晚上,咱俩就配合一下,搞出点儿动静来。”

我笑道:“我同意。”

前来偷袭的三个学员和本分队的两个学员,很默契地达成了一致。此时此刻,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学员之间的矛盾,而是上升到了民族与国家的角度。

一场夜战在所难免!但是实际上,我早就对这些学员忍无可忍了!他们大多瞧不起他们!

以二敌五,听起来也许并不是什么壮举。但是要知道,这五个学员,都是最出色的高手。

这时候一个学员转身将门关紧,以一副特殊的表情望着我和齐梦燕,笑道:“让我们好好收拾一下这两个支那人。你们算过没有,宫和基地支那人很少,少的可怜,就他们两个,是不是?”

其他学员哄堂而笑。

我和齐梦燕互视了一眼,然后开始分别御敌。五个学员很快将我们围住,施展攻击。

一场拼杀正式开始,日本学员的进攻不留情面,我和齐梦燕也决不敢怠慢,一时间,宿舍内拳脚飞扬,碰撞声,呻吟声陆续不断。

我将毕生所学毫无保留地使用了出来,泰拳,空手道,摔法等等,凡是我研究过的搏击之术,通通都用在了这些人的身上。也许是他们低估了我和齐梦燕的实力,没用几个回合,便有两个人败下阵来,被我们的拳脚击中要害,脑袋抵在墙上,血流不止。

剩下的三个倒是不易对付,我和齐梦燕辗转与其周旋对抗,虽然进攻有些困难,却也让他们丝毫得不到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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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8章:激起公愤

但是正当我们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其他分队的学员纷纷赶了过来,全基地总共二十多名学员,有十三名站到了日本学员那边。剩下的几名他国学员,和我站到了一条战线上。

这意味着,今晚这三个小日本儿的挑衅,已经上升到了一定的高度,促使整个基地的学员,全部参战。

一场更加激烈的混战,终于爆发。我和几个东南亚学员,简直像是重温了一次二战,疯狂残酷的日本学员抱成团对我们进行围攻狙击,我们艰难应对着。

几个学员已经开始遭受重击,或头破血流,或受了内伤。甚至有几个小日本儿摸出了匕首跟我们实干。东南亚的一个学员则用双截棍大展伸手,倒是也颇有几分李小龙的风采。但是日本学员随即改变了战术,五六个人一齐针对这个东南亚学员,并成功地用匕首击伤他的手臂,使他无法再灵活地使用双截棍。东南亚学员见势不妙,突然将双截棍抛向了我。我知道他的用意,一跃身子将双截棍接了过来!双截棍握在手中,简直是得心应手。我不得不佩服发明这种武器的仁兄,双截棍作为一名重量级杀伤性武器,有着它独道的优势。它短小精悍,实而不华。这种武器既有利于为自己保存体力,又能快速有效地攻击敌人。熟练之际,任你是宝刀利剑也无可奈何。

此时此刻,我顿时化作了李小龙,一系列的攻击动作,让几个日本学员防不胜防。他们先后被我击中,或胸,或脸,或腿。日本学员们的呻吟喊痛声真他妈的难听,像是在哭爹。

一阵过瘾之后,这几个日本学员突然默契地变成了敢死队。他们迎着犀利的双截棍重击,向我发起了迎刃而上式的反攻。疯了,他们简直是疯了!齐梦燕等人见此情景,赶快围魏救赵,分别散敌。

我握紧了手中的双截棍,也顾不得什么情面了,我和日本人之间没什么情面可言。一阵挥舞之下,再加上齐梦燕和几个东南亚学员的配合,日本学员的敢死精神彻底被瓦解。当他们迫不得已地后退之时,几个日本学员的脑袋上,已经神速地生出了几个鸡蛋般大小的疙瘩。

我们开始发起浩瀚的反攻,十几个小日本成了瓮中之鳖,被我们打的是抱头鼠叫。

真他妈的过瘾!而在这过程中,齐梦燕一直在施展腿法,我怀疑她是偷学了传说中的‘佛山无影脚’,那秀美的小脚丫。只不过这种闻香的代价太大了

正在过瘾之时,那原中佐木不知怎么得到了消息,猛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他口里喊着‘八嘎’,一进门便像是一只被激怒的老虎,将门口的饮水机掀翻在地:“你们在干什么?难道白天的训练强度还不够大,你们要进行格斗训练吗?”他疯狂地扫视着我们,眼神当中迸射出阵阵凶光。

日本学员恶人先告状:“是他们,是这些支那人,还有他们,他们向我们挑衅!”

我将双截棍叠在手中,骂道:“放屁!他,他,还有他。他们三个人,晚上竟然想侮辱齐梦燕。这才引起了公愤!”

原中佐木问:“是真的?”

日本学员支吾:“是,不,不是真的!我们只是”

原中佐木打断他的话:“八嘎!都给我滚回去睡觉!这件事明天我会处理!”

就这样,风波平息。当晚,谁也没睡着,次日早操之际,原中佐木对这次集体群殴事件进行了处理。惩罚内容就是:特种战术!

原中佐木不知是哪里来的灵感,他所创造的战术训练法,实在是别出心裁。他让我们在泥浆中爬行,潜水,甚至是对打格斗。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战术这玩意儿要是练起来,那是累的要命。而原中佐木的那套战术练法,则是极大地挑战了我们的极限。

结果,一个早操下来,两三个日本学员被折磨的大吐特吐,差点儿把肠子都吐出来。

由此可见,其实日本人的吃苦性和耐力,远远不及其他国家。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我们艰难地接受着原中佐木近乎变态的训练。每天,都是一种折磨的结束,和一种新型折磨的开始……好在时间的机器不会停止运转,在巨大的煎熬之中,时间是解救我们的唯一武器。

训练期满的前一天,原中佐木组织实施野战生存。完成之后,才正式拉开了离队的序幕。宫和基地没有组织什么欢送仪式,也没有请冈村达生过来鼓舞士气。而是以一次别开生面的对抗演习,而告终。在这最后的演习当中,我和齐梦燕带领我们分队,成为对抗演习的。1,得到了原中佐木和几个副教官的一致认可。

宫和基地的训练,终于结束。不可否认,我的确在其中学到了不少东西。但是最重要的,是我见识到了这个日本教官变态的思想理念。

为期十五天的特训虽然结束,但有很多阴影,却是我永远抹不掉的!

而恰恰是结束这地狱式训练的十五天,准备回国的时候,我突然得到了关于由梦的消息。

一时间,我的泪水,如同磅礴。

消息是由程心洁向我发出的。她告诉我:由梦已经结束美国的治疗,将在两天后乘坐飞机回国。

这个消息无疑让我振奋至极,盼了很久终于盼到了今天,盼到了心爱的人,要回到祖国,回到我的身边。不知为什么,我觉得这一切像是在做梦,我惊喜地扭着自己的脸庞,告诫自己这一切并非是梦。而泪水,早已忍不住汇流成河。天知道,此时此刻,我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动,我多么希望,尽快地见到我心爱的人。

我被这个惊喜冲晕了头,直到上飞机的时候,我脸上仍然挂着笑,心里仍然荡漾着涟渏。

齐梦燕叼着棒棒,反复追问。我只是笑。我们返程的机票,是冈村达生亲自安排的,他和陈富生都比较大方,仍然是给我们安排了头等舱。而且更为巧合的是,我们回国乘坐的飞机,正是当初我们来日本时乘坐的那架。

我躺在坐椅上紧闭眼睛编织着与心爱的人想见的场景,嘴角处的笑渐渐加深。

这时候,乘务员开始核对大家的登机号。更巧合的是,这个乘务员,竟然又是十五天前我们在飞机上遇到的安韵!也就是丹丹的姐姐!

她见到我们也很意外,但由于工作原因,安韵只跟我们聊了几句,便开始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安韵穿着空姐制服很漂亮,她的身材和丹丹一样,具有一种特殊的诱惑。她礼貌地游走在各个乘客之间,乘客们大部分都很配合。但是走到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跟前时,那女人却跟她摆上了谱:“怎么,还要检查登机号,你看我不像是坐头等舱的样子吗?”这女人操了一口广东话,语气嚣张,神情激愤。她甚至还虚张声势地摘去了墨镜。

这时候有人惊讶起来,因为这个女的竟然是香港的一个还算比较著名的影视演员。她的名字俞曼茹,曾经在几部电影中扮演过主角,也曾发过几张单曲,因此具有一定的知名度。

面对俞曼茹的刁难,安韵仍然是礼貌地笑了笑,不愠不火地解释道:“对不起,这是我们的规定。俞小姐,希望您能配合。”

俞曼茹冷哼道:“你们这飞机的头等舱,也叫头等舱啊?我的几千块钱白了!哼,从来没见到过这么低档的头等舱。”

安韵道:“我们波音客机就是这么设计的,俞小姐。请您,请您出示一下登机号好不好?”

俞曼茹发出一声冷笑:“要检查我的登机号?你这小丫头处理问题能不能灵活一些?像我这样的人会买不起票么,会逃票吗?登机号在包里,我懒的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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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9章:哪个小明星

见此情景,我禁不住暗自摇了摇头。说实话,我看过这个港剧演员的影视剧,她给我留下的印象还算清纯善良,所演的主角也都是善解人意型的,但是现实当中,演员与剧中人物的反差,怎么会那么大呢?

我忍不住站了起来,凑过去。准备替安韵解围。但是这俞曼茹马上将战火烧到了我的身上:“你算是哪根葱?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自知之明啊,我的事用你管?难不成你和这个空姐有一腿?”

我咬牙切齿地瞪着她,真想抽她两个耳光。但还是忍下,指着安韵道:“她是我我妹妹!”丹丹喊我叫大哥,丹丹的姐姐,理所当然也得管我叫哥。我如是想。

安韵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她扶了一下我的胳膊,果真配合地道:“哥,你不用管了!这事!我们俞小姐是公众人物,一直遵纪守法,就像她在山鹰里扮演的那个乐妹一样,很通情达理!她会配合我们的!”

安韵这指桑骂槐的本事的确非同小可。她这样一说,估计再嚣张的人十有**也会自寻个台阶便罢了!但是这位香港的小明星没有下台阶,而是咄咄逼人地冷哼了一句:“你是他妹妹?情妹妹吧?你们这些空姐啊,哼,哪有一个什么好东西!谁不懂这里面的潜规则?”

我又气又笑!一个娱乐圈儿里的明星,竟然跟空姐提什么潜规则!这难道不是很具有讽刺意味吗?

安韵这下子是真的急了,冲俞曼曼茹道:“您不要胡说!俞小姐,请您尊重一下我们好不好?”

俞曼茹一盘二郎腿,性感的装束之下,春光乍现了片刻。她开始尝试着说普通话:“你说谁胡说?你这个空姐不想当了是不是?叫你们领导过来!”

安韵脸上的笑僵了下来:“如果您对我有什么不满,您可以投诉我。但是现在您必须要配合我,出示一下您的登机号!”

俞曼茹轻叹了一口气,这才不情愿地从自己的名牌包里,掏出了登机号,胡乱地一丢:“呶呶呶!我是不跟你们一般见识,要是惹急了我,你这个空姐干脆别当了!耽误我的宝贵时间!”

安韵核对了登机号后,递给她。俞曼茹不屑地冷哼了一下,一揽自己那自认为很性感的头发,撩动起一阵令人恶心的风情。

这时候齐梦燕也凑了过来,她亲眼目睹了这个嚣张无礼的香港小明星,也是气的不成样子。她将棒棒从嘴里抽了出来,掐着腰要去教育俞曼茹。我及时地止住了她,才避免了事态的恶化。要知道,若是齐梦燕一出场,恐怕这俞曼茹就到了哭的时候了!她还想在娱乐圈儿立足?

我们重新坐了回去,齐梦燕重新将棒棒叼回口中,愤愤地道:“现在的这些小明星,怎么都这么嚣张?她以为自己是谁啊!摆谱摆的比国家主席还大!”

我淡然一笑:“华夏就这么个潮流!人一旦出了名,容易迷失方向,目空一切!”

齐梦燕冷哼道:“让钱给惯的!贱女人!我去年坐飞机的时候,也遇到了一个香港的小明星,比她腕儿要大。那个小明星一路上对工作人员吆五喝六,弄的全舱人怨声载道,我最后实在忍不下去了,上去抽了她几个耳光。第二天,她宣布退出娱乐圈儿!”

我反问:“是哪个小明星?”

齐梦燕道:“童羽!就是嗓子特沙哑的那个!网上爆料说是被导演潜规则了,好不容易才出了道。”

我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很长时间没见到童羽在电视上露过面儿了!说是嫁了个老外,去美国安享太平去了!”

齐梦燕笑道:“不过没安享成!就在前不久,那美国佬有了外遇,把她给踹到了九霄云外!”

我和齐梦燕借题发挥地聊了聊,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那刚才咄咄逼人的俞曼茹同志又开始发起了牢骚,一会儿给工作人员要这,一会儿要那。这下子可把工作人员忙活坏了!而且为她服务也不讨好,这不行那不行,俞曼茹简直能在鸡蛋里挑出牛骨头来。

但是即使这样,竟然仍有人过去找俞曼茹要签名。但是要签名的乘客往往都吃了闭门羹,俞曼茹说自己手疼,没法签名。后来有个小伙子要求跟她合张影,俞曼茹大惊失色地骂了起来:“靠,谁不知道你要搞什么名堂嘛!跟你合了影,你回去一,媒体又要弄我的绯闻出来。要不得,要不得!飞机上我一律不跟任何人合影!”

所有的粉丝都吃了闭门羹!而这位自我感觉良好的俞大明星,却仍然神情自若地哼着歌翘着腿,一副天下之大唯我独尊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俞曼茹又像是唤小狗一样地唤过乘务员,要求将自己的助理和保镖都调至头等舱来,因为她下飞机要急着赶路去见一个圈内友人。对此安韵表示为难。

俞曼茹再一次愤愤地亮出了自己的明星身架:“我俞曼茹走南闯北,在哪儿别人都是心甘情愿地巴结我,以为我做事为荣耀。你这个空中服务生,怎么就是做不到呢?你看你们哪方面能跟得上?要服务没服务,要设施没设施。我下次再也不坐你们的飞机了!而且我不光自己不坐,还会动员我的朋友们,也不要坐。服务差劲!”

对此安韵很是无奈。

眼见着这位小明星在头等舱内呼风唤雨,霸道横行,我和齐梦燕再次忍不住地站了起来,准备替安韵解围。

俞曼茹见我又多管闲事,冷哼道:“哟嗬,又是你!这个空姐的小情人儿!”

我皱眉道:“俞曼茹,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你所有的影迷们,都很失望!做人总得有个底线,超过了这个底线,就没什么意思了!”

俞曼茹啧啧地道:“用得着你来教训我?你算老几呀!你给我老老实实地呆回去,否则别怪我没提醒你,打断你的双腿,你信不信?”

我淡淡一笑:“打断我的腿?曾经有很多人想打断我的腿,但是最后的结果正好相反。不知道俞小姐想通过一种什么方式打断我的双腿呢?”

齐梦燕在一旁愤道:“别跟她废话!本小姐今天非得教训教训她不可!”

我止住了齐梦燕:“冷静!这是在飞机上!”

俞曼茹牛气哄哄地道:“走着瞧!咱们走着瞧!”

嚣张的小明星俞曼茹接着又翘起了二郎腿,兀自地哼着小曲儿。

安韵轻叹了一口气,冲我一声苦笑。我们也没再搭理俞曼茹,安韵随我和齐梦燕到了我们的座位旁边,与我们一起聊天。

当然,聊的最多的,无非便是丹丹。安韵掐指算了一下时间,道:“等下了飞机,你们能不能等我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找安然丹丹。”说着说着,她的眼睛里,竟然浸满了泪。

我笑道:“当然可以。只是,不影响你上班?”

安韵道:“我已经连续上了这么久了,也该轮休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念叨着安然,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我道:“跟你很像。像是双胞胎。”

安韵嘻嘻地道:“亲姐妹嘛,当然长的像。只是上次我还错把你当成是嘿嘿,你不会怪我吧?”

我摇头:“不会。”

……

我们和安韵聊了一路,也告诉了安韵一些丹丹的情况。

到达北京机场的时候,恰恰是凌晨六点多钟,这时候天刚蒙蒙亮,天空中泛白微亮,倒是也有几分凉意。在这种凉意之中,我们感觉到了盛夏的过往,和初秋的脚步。

本来陈富生是要派车过来接我们的,但是我们没让。这样我和齐梦燕可以更随便一些。

慢腾腾地走出机场,在约定的位置,等待安韵。而安韵也果然没有食言,很快便换好了便装,追了上来。

穿便装的安韵和丹丹更是想像,她甜甜地笑着,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我们正要往前走几步,到前面的路口打辆直接去望京大队,却突然发现一辆宝马越野车像是疯了似的,在我们面前急刹车停住。

紧接着从车上下来两个彪形大汉,径直挡在了我们面前。这两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样子,一看便知道,没安好心。我瞬间猜测出了此事的真相,但是没有点破,仍然画蛇添足般地冲他们问了一句:“两位,有事?”

两个彪形大汉表情相当严峻,其中一个嘴唇外翻的大汉道:“当然有事!你们几个得罪了俞小姐!你,多管闲事;你们都太多管闲事了!”

另外一个彪形大汉犀利地一拍大嘴唇汉子:“别跟他们废话!”说着便攥起了拳头,挥舞了过来。大嘴唇的汉子也不甘示弱,随即也跟着冲上前来,直接向我发起攻击。

很明显,这二位应该都是那位香港明星俞曼茹的贴身保镖。俞曼茹这人很记仇,在车上我们‘得罪’了她,导致她怀恨在心,指使她的保镖在下飞机后,狠狠地教训我们一顿!现在的某些明星啊,素质过于低下。没有礼貌,没有善心,简直像是痞子一样。他们仗着在国内有一定的知名度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儿,就可以为所欲为,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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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0章:暧昧元素

而一个素质低下的女明星的保镖人员,他们无非是助纣为虐。这种人,也很难有什么长进!作为一定意义上的同行,我觉得今天应该让他们长长记性了!

只是还没轮到我出手,就见齐梦燕已经用简单的三拳两脚,将这两个华而不实的彪形大汉,打倒在地!

两个彪形大汉再无力反攻,愤然呆望。我们三人正要继续赶路,却突然发现,有两个戴着墨镜的女子,正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朝这边走了过来。

而瞧见这二女的样貌时,我禁不住吃了一惊。

这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是在飞机上遇到的霸道女星俞曼茹,另一个,竟然是影视歌三栖巨星柳怡飞!

很明显,柳怡飞带了四五个保卫人员,只不过这些保卫人员,都隔了五六米保护她们。看起来,俞曼茹和柳怡飞,果真是圈内的好友,她在飞机上所言不虚。

而齐梦燕见到二女的出现,禁不住冷哼了一下。她叼起棒棒扭头冲俞曼茹道:“你的保镖,就这点儿本事?三两拳就全趴下了!”

俞曼茹猛地怔了一下,望着两个鼻青脸肿的保镖,嘴角处轻轻自吟:“没用的东西!”随后她又将求救的目光望向柳怡飞:“柳姐,能不能帮个忙,借你的警卫一用?”

柳怡飞没理会她的求救,而是惊愕地望着我和齐梦燕,快走了几步,笑道:“赵大队长!还有齐齐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齐梦燕咄咄逼人地道:“我们怎么不会在这儿?哼,这个俞曼茹是你的朋友?”

柳怡飞道:“是。我们,我们很要好。她是特意从日本赶回来看我的!她现在正在日本拍片子!”

齐梦燕将了一军:“拍片子?什么片子?色情片子吧!”

此言一出让孤傲的俞曼茹更是气愤,她也快步走过来,冲齐梦燕兴师问罪:“你,你太过分了!你跟柳姐也这么说话?”又转而冲柳怡飞道:“柳姐,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啊。你不知道,在飞机上,他们可气死我了!”小嘴一噘,冷哼的样子,如同怨妇。

柳怡飞道:“他们都是我的好朋友!这位齐小姐,是齐氏集团齐总的女儿!”

一听此言俞曼茹刷地蒙了!她随即换了一副尊容瞧向齐梦燕,竟然强制自己僵硬地笑了起来:“原来是齐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伸手一只手,试图与齐梦燕一握。

齐梦燕根本不予理会,冷冷地道:“在娱乐圈儿你排几号?架子可真够大的!像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必要在娱乐圈发展?你就应该去日本拍色情电影!”

齐梦燕出口如此咄咄逼人,但俞曼茹却仍然强忍着笑,连连点头:“是,是是。齐小姐教育的是!”

实际上,娱乐圈儿里有很多潜规则可循。但是这些所谓的歌星影星,在那些富豪达官们眼中,也是分档次的!比如说齐氏集团开什么宴会,会请一些娱乐圈儿的顶尖巨星捧场。而俞曼茹根本排不上号。她充其量只是一个靠炒作走红的半路明星,如果把柳怡飞的红火比作是熊熊烈火的话,那俞曼茹只能称得上是一根小小的火柴棒擦燃后的火光。

柳怡飞当然能察觉到其中的‘奥秘’,但她装作不知,而是紧接着又开始介绍我:“他,叫赵龙,曾经是中蓝海第一警卫!我当时好几次想拉赵先生过来,都被拒绝了!现在,他在天龙集团跟陈先生做事!”

俞曼茹更是惊愕地张大的嘴巴:“什么?他就是你经常给我说的那个,那个中蓝海保镖?天呐,我当时就纳闷儿,全华夏还有谁有这么大的架子,连柳姐你的面子都不给。赵先生,幸会,幸会!”她又尝试伸出手来,与我一握。

齐梦燕蹭了一下我的胳膊,向我发出了暗示。我淡淡一笑:“俞小姐的明星手,我可不敢轻易碰!”

俞曼茹再碰了一鼻子灰,脸上随即红了起来。尽管这样,她还是尝试以装出来的笑容来掩饰尴尬的局面。她轻咳了一下,向柳怡飞再追问:“那这位,这位空姐,柳姐也认识?”也许是为了缓和尴尬,俞曼茹再伸次伸出那只手,试图与安韵一握。也许,她内心有这样一番思量:齐家大小姐和那个高傲的男人,都不给自己面子,那这个小小的空姐,肯定应该会以跟自己握手为荣吧?

但安韵却将头移向一侧,愤愤地道:“以前看过你拍的片子,觉得你挺善良挺懂事的!但今天我才知道,你简直是玷污了你演的所有角色!”

俞曼茹脸一红,更是尴尬。而柳怡飞试图调节一下气氛,笑道:“齐小姐,赵大队长,不如咱们,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权当是休息休息。你们坐了一路的飞机,该是累了吧?”

齐梦燕抢先道:“不用了,我们急着赶路!柳怡飞,今天本小姐得提醒你,你最好是离俞曼茹远一点儿!否则你会跟她一样,被封杀!”

一听此言,所有人都愣住了!尤其是俞曼茹,激动的差点儿给齐梦燕跪下,连连央求起来:“齐小姐,拜托您高抬贵手!我以后一定改,一定改!”

齐梦燕骂道:“狗改不了吃屎!”

齐梦燕的影响力有多大?彼此僵持了片刻之后,柳怡飞竟然当即与俞曼茹划地绝交,各奔东西。俞曼茹拼命地央求着众人,但都是无济于事。最后,无助的她,流泪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齐梦燕拉着我们离开此地,她脸上洋溢着一种胜利者的笑容。安韵似是有些怀疑地追问了一句:“你真的能,能封杀她?”

齐梦燕笑道:“齐氏集团想封杀一个人,太简单了!我们可以在三天内捧红一个人,也可以在三天内彻底封杀一个人。”

安韵惊愕,不再说话。我淡淡地摇了摇头,心里五味儿翻滚。

身后伫立的俞曼茹焦急地跺着脚,见求情不成,冲着齐梦燕的身影一阵谩骂,但齐梦燕根本不予理会,继续赶自己的路。人能牛逼到这种程度,的确也算得上是一种境界。

本来我们打算直接回望京大队,但是权衡之下,还是决定先去陈富生那里报个道。于是我们直接打车去了天龙总部。在停车场停下,我让安韵在车里等着,自己则和齐梦燕一齐朝陈富生办公室走去。

陈富生正一边用中指敲击着桌面一边看书,当我们敲门而入的时候,他合上书站了起来:“你们辛苦了!快坐,快坐!”

我们坐了下来,向陈富生汇报了一下此去宫和基地的具体情况!陈富生听见倒无太多惊讶,而是笑道:“在宫和基地的这两周经历,将是你们一辈子的财富!但你们要记住我的一句话,回来之后,不要以此为荣,荒废了工作。你们进了宫和基地,就相当于取得了天龙集团的操盘资格,合适的时机,我会让你们到更重要的岗位上锻炼。”

陈富生这样一说,我突然记起了冈村达生的那番话!冈村达生曾坦言让我进入宫和基地的主要目的,是要预备着替代陈富生!不知因何,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陈富生有些可怜!是啊,尽管他是一个恐怖头目,尽管他曾经费尽心机地考验我,但是他却给了我至尊的地位和尊重,让我在天龙集团发挥着光和热,实现着一个又一个突破。在我看来,人总是两面性的!善人自有恶的一面,而恶人也必有善的一面!

随后陈富生又道:“去见见眉姐吧,眉姐一直念叨着你们!”

我们点了点头,试问:“眉姐在哪儿?”

陈富生道:“眉姐在财务办公室查账!这样,今天下午我还有事要安排。到晚上,我给你们接风洗尘!咱们再详聊!”

我笑道:“陈先生,都是自己人,不必这样。我们还没来得及感谢您送我们出国,您却还要给我们接风。接什么风啊,都是自己人!”

陈富生道:“这风得接!晚上叫上眉姐,就咱们四个人,好好聊聊!”

见陈富生如此坚持,我们也不好再推辞。

于是我们一齐去见了眉姐,眉姐对我们的归来显得很开心,与我们聊了半个多小时。嘘寒问暖,令我极其感动。但毕竟安韵还在车上等着,我们不好在总部停留过久,只能婉言辞别。

从总部办公大楼里出来,我和齐梦燕的心情,突然间都明朗了一些。或许是在日本宫和基地,压抑了过久,现在回国了,情绪得到了释放。

然而我们刚刚走到了门口,乔灵突然迎了过来,惊喜地道:“师兄你们出差回来了呀?太好了太好了!到我屋里坐坐?”

齐梦燕率先答话:“乔教官,那什么,陈先生吩咐我们先回望京大队!以后有的是时间!”

乔灵面露遗憾地点了点头:“那好那好!你们先回吧,有时间的话我再找师兄!”

辞别乔灵,齐梦燕又开始吃醋:“一口一个师兄,一口一个师兄!哼,有多少暧昧的元素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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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1章:武道

我汗颜地道:“你瞎说什么!”但我马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也顾不上跟齐梦燕解释,转身追了上去。这时候乔灵刚要进办公大楼,被我拦下。

乔灵笑问:“师兄还有什么事?”

我直截了当地道:“我去之前你曾说师父会过来,有没有消息了?”

乔灵道:“来过了已经!当时你不在,师父就跟我吃了个饭,然后给了我,给了我一本他自己写的书武道,就走了!”

我顿时一愣:“什么,已经走了?”

乔灵点了点头。

我遗憾地叹了一口气:“师父什么时候写的书?武道,是师父写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乔灵道:“改天拿给你看!很呢!对了,我看了这本书以后,觉得自己的格斗水平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改天跟师兄好好切磋一下!”

我道:“师父没给我留一本?快,拿给我看!”

乔灵故意气我:“不给不给就不给!”

我央求道:“好师妹,我的好师妹!你快给我讲讲师父的事情!”

乔灵将了我一军:“齐政委不是说你们急着赶路吗?”

我道:“那那我回去处理一下,然后给你打电话不行不行,这样,你跟我们一起去望京,怎么样?”

乔灵扑哧笑了:“看你急的!师兄,我骗你的!师父还没来,不过快了,应该是后天吧!”

我顿时有些沮丧:“什么,后天?”后天正好是由梦回来的日子,会不会有什么冲突?我心里暗暗苦笑地埋怨起来,这老头,什么时候来不行,非要赶到和由梦一天!

乔灵反问:“怎么了师兄?”

我伸手拍了一下乔灵漂亮的小脑袋:“没什么!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骗人了,都!”

乔灵嘻嘻地道:“自学成才!不过关于武道那本书,我可没骗你!师父的确一直在写这本书,不过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写完!”

我感慨道:“还是师父偏向于你啊!你什么事都知道,我却什么事都蒙在鼓里!这老头,太不公平了!”

乔灵威胁我道:“你敢说师父坏话!哼,等师父来了小心我举报你!”

我捏着鼻子笑道:“你敢!”

逗完嘴后,我告辞。齐梦燕正抱着胳膊在车子旁边等候,见我回来,再次醋意大发:“打情骂俏了这么久!师兄妹,感情就是不一样啊!”

我汗颜地道:“别瞎说!”

也许是长时间停放的缘故,我们的车子被蒙上了一层细灰。手指能在车身上画画。齐梦燕在车门上用手指写了五个字:赵龙大坏蛋。

我苦笑,决定先去洗一下车。

于是我开车载着安韵和齐梦燕,赶往望京总部。在路上经过一个洗车行,洗了洗车后,继续回赶。

经过我们三人的商量,我们决定给丹丹一个惊喜。于是在一处酒店门口停下,进了一个包间。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肚子还真有点儿饿了。

坐下后我直接给丹丹去了电话。丹丹听到我的声音很高兴,惊喜地追问:你在哪儿呢赵大哥?我去接你吧

我赶快道:我已经到望京了!这样,你抓紧时间打车过来,我们在在水湖酒店,二楼202包间。

丹丹道:刚下飞机赵大哥是不是饿了呢!嘻嘻,我马上到!

她率先挂断了电话!

丹丹很快便赶到,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安韵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

我给安韵使了个眼色,她轻咳了一声,站起来走到了门口,试量了几下,才轻轻地打开了门。

在见到丹丹的一瞬间,安韵的眼睛湿润了!但是丹丹却还没反应过来,稍微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道:“对不起,我走错房间了!”

安韵一把拉住她:“你没走错!”

“你是?”

“安然,我是,我是安韵!”

“……”

姐妹二人互相打量了一番,眼眶不由得都湿润了起来。

紧接着,她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女人的感情就是丰富,这二人一见面便抱着哭了半天。我和齐梦燕不忍看,将头扭向一侧。五分钟后,姐妹俩牵着手坐了过来,坐下之后,她们的手,仍然攥在一起。

我暗暗地为她们高兴!

随后我们简单地吃了点儿饭,喝了点儿小酒。我想为丹丹姐妹俩腾出一个单独说话的场地,于是粗略地吃了几口后,我拉着齐梦燕走了出去,到车上等她们。齐梦燕有些不悦,冲我追问:“为什么不让她们回大队部再叙旧?”

我没回答她的疑问,而是兀自地叼了一支烟,遐想万千。

一个小时以后,丹丹姐妹俩牵着手从酒店里走了出来。

回到大队部,丹丹继续和失散已久的姐姐热聊起来,而我则在程心洁等人的簇拥之下,回答了‘记者’问。

看的出来,程心洁的心情很愉快。我最关心的话题,当然是由梦。于是我委婉地驱散众人,关上门,冲程心洁追问起关于由梦的消息。

程心洁说由梦在美国治疗的相当顺利,后天上午十点到达首都机场。再次确定了这一则振奋人心的消息之后,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自己内心的兴奋,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将程心洁搂在怀里。这种拥抱,没有邪念。有的只是两个人,共同期盼的心,连在了一起。

程心洁幸福地轻拍着我的后背,提醒道:“姐夫,有没有为我梦梦姐准备好什么礼物?”

我轻轻地推开程心洁,这才意识到了自己鲁莽。

程心洁嘻嘻地道:“我明天陪你去买礼物,祝贺梦梦姐健康归来!”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心里的得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我期盼着,时间快一些,再快一些!

程心洁再问:“要不要给梦梦姐去个电话?”

我想了想,道:“不用!你也先不要告诉她我去接她,我后天给她一个”

程心洁替我道出后文:“惊喜,对吗?嗯,这样最好!”

就这样,怀揣着一个与心爱之人重逢的美梦,我的脸上,再没断过笑。我在想,当我见到亲爱的人的时候,我会哭么?

确切地说,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热血沸腾过。我和由梦之间的爱情,总是跌跌绊绊,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化解。正所谓是吉人天相,由梦的善良感动了上苍,善良的人,苍天岂能怠慢?

程心洁给我倒了一杯水,坐下来跟我商量自己的想法。她竟然劝我劝我和由梦早点儿结婚,把由梦接过来!依由梦的本事,在保安公司给我当副手,那小日子岂不是过的也很滋润?

望着天真可爱的程心洁,我笑了笑。是啊,我何尝不想这样。如果没有组织,如果我不是接受了由局长的任务,那么程心洁的想法不失为良策。但是,我怎么忍心让由梦跟我一起深入虎穴呢?不能,决不能!这样想着,我突然又为程心洁担忧了起来。她现在执着地跟我在一起,我给她安排事做她不肯,宁可当保安也不离开我。我真有些没折了!也许,等由梦回国以后,我应该让由梦劝劝她。

我和程心洁聊了一会儿,丹丹突然出现在眼前。她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支吾地望着我。

我追问:“怎么了丹丹?”

丹丹轻咬了一下嘴唇,道:“我想,我想跟你说件事!”

我道:“说吧,我听着!”

丹丹仍然犹豫。程心洁见状后意识到了什么,很知趣地离开了办公室。

丹丹这才坐了下来,两手捏在一起。我叼了一支烟,笑问:“你姐呢,好不容易相聚,不在一起好好说说话,要告诉我什么呀?”

丹丹再轻咬了一下嘴唇,一副楚楚动人的样子。她抬头望着我,略显犹豫地道:“赵大哥,我要代我姐向你道歉!”

我一愣:“道什么歉?”

丹丹道:“你忘了?她在飞机上泼了你一身咖啡呢!她特意嘱咐我,要向你好好道歉!我姐一直心里过意不去,非要让我过来替她道歉。其实,其实当时我姐误会了你,也,也误会了我!”

我更是不明其意,疑惑地追问:“误会了你也误会了我,什么意思?”

丹丹道:“哎呀,有点儿说不明白了!其实,其实我姐她一直误会我在,我在北京当当小姐!”她脸深深地一红,接着道:“所以你说你是我朋友的时候,她肯定把你误会成是误会成是我的客人或者老板……”丹丹很艰难地说完,然后迅速地吐了一口舌头。看起来,她很害羞。

我更是忍不住苦笑起来:“她怎么会误会你在当小姐?”

丹丹俏眉轻皱地道:“这很复杂呢!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当时有一个我们那里的人,说是在北京一家洗浴中心见到过我,很可能是在当小姐。我怀疑就是我在付哥洗浴中心的时候,有个客户是我们老家的人。他见到了我,一晃而过,到处找我也没找到。然后他回老家的时候,就跟我姐说了。反正这事儿挺玄乎的,就这么巧合!我竟然,竟然被人怀疑是当,当小姐……唉,其实如果不是当初付哥把我派到你身边,我没准儿真的和当小姐,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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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2章:别想拉拢我

虽然丹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我还是隐隐地听出了几分门道。我没表态什么,只是在心里暗暗感叹。忆及当初和丹丹初见的情景,历历在目。当时我本来以为丹丹属于那种风雪月的女子,跟高级小姐差不多。但是随着交往的深入,我能感觉到她内心的纯洁。她的善良与无邪,甚至可以用‘冰清玉洁’四个字来形容。可恶的付时昆,竟然试图要将丹丹培养成自己交际的工具!

因此我感到庆幸,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我挽救了一个妙龄的少女!挽救了她的心,她的人。

随后丹丹再回屋,继续和姐姐叙情。我叼着烟思虑片刻,趁机叫来了李群涛等骨干,了解望京大队的情况。

李群涛就这段时间的大队管理生活训练等方面的情况,向我进行了逐一汇报。我一边听一边点头,看来在我这不在位的半个月内,各项工作都没落下。对此我很欣慰,表扬了李群涛和金彪一番。但是金彪这小子比较圆滑,他笑道:“望京大队的工作之所以井井有条,是赵大队长打的底子好,骨干和队员各司其职。不过这半个月,虽然没出什么问题,但是大家总觉得像是缺少了什么精神支柱似的,精神面貌不是太好。赵大队长,就是我们大家的精神支柱啊……”

我打断他的话,笑着在金彪脑袋上拍了一把:“行了,你再往我身上安功劳,那我可真要骄傲了!都是你们的功劳,是你们两个,为了分担了太多太多。”

二位大队骨干感激地相互一笑。

就在这时,孙玉敏突然气势磅礴地走了进来,他那大摇大摆的模样,让我想笑。在眉姐口中确定了他的真实身份以后,我对他所存在的所有怨恨,都统统消失。但是,我又不可能那么自然地和他冰释前嫌。毕竟,孙玉敏为了掩饰彼此的真实身份,故意和我唱对台戏,我得顺着来,不能露出什么破绽,搅了他的局。

金彪和李群涛主动站起来问好,并为他腾出了座位。孙玉敏自顾自地坐了下来,叼上一支烟,搭起了二郎腿。

我皱眉问:“你来干什么?”

孙玉敏道:“你难道忘了,你走之后,陈先生要我过来督促工作!我现在和李副队长,金副队长关系处的很融洽。难道你没有发现,队伍的管理训练,都比你走之前要强了?”

我道:“是强了!但这些都是我这两位得力干将的功劳!”

孙玉敏道:“军功章里,有他们的一半,也有我孙玉敏的一半!”

我冷哼道:“无耻!别在我面前邀功,不管用!有本事去陈先生那里邀去!”

孙玉敏也不动怒,而是支开了金彪和李群涛,要单独和我聊聊。我以为他是要趁机向我表露身份,却不料我想错了!他仍然是咄咄逼人地道:“你小子可真够奢侈的!在大队部藏了这么多小妞儿!”

我道:“不用你管。管好你自己该管的事情!”

孙玉敏道:“我也没打算干涉你!”

我道:“那么,既然这样,我回来了,你可以走了!”

孙玉敏试问:“怎么,不设宴感谢感谢我这半个月的神助?”

我道:“没那个必要吧!”确定了周围没有安全隐患之后,我冲孙玉敏小声道:“走,到车上谈谈!”

孙玉敏笑问:“谈什么,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我凑近孙玉敏,继续放低音量:“别装了!我什么都知道了!走,出去!”我率先站了起来,觉得此时不失是和孙玉敏明确战略战线的大好时机。

但孙玉敏却连连摇头:“错!我没心情!别想拉拢我,现在,不可能!”

我一皱眉头,有些愤然。

孙玉敏接着道:“既然你来了,那我也不死皮赖脸地呆在这儿了!你继续做你的山大王,我得回总部了!不用送我,我自己会走!”

说完后,他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门口。我觉得他在门口好像是停顿了一下,稍一犹豫,却又大步大步地走开了。

这个孙玉敏,什么时候也学会玩儿神秘了?

孙玉敏走了,我伸展了一下胳膊,呼了一口气。

金铃听说我回来的消息,迅速地赶到我的办公室看我。她一进门就兴师问罪:“哼,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我笑道:“正想去找你呢!你就来了!”

金铃嘻嘻地笑道:“我不信!怎么样,出差的感觉还不错吧!这么长时间,也不发短信也不打电话,手机还关机。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上前轻拍了一下金铃的肩膀,道:“没办法!你最近怎么样?”

金铃想了一下:“我,当然还是我喽。都快憋死了,你们的李队长,又不让我出去玩儿。”

我道:“我准备给你物色几个保镖,你出门都带上,那样你会安全一些。让他们一天24小时给你警戒,晚上去你家住!我害怕那个谁,那个陈远泽,还会对你不利!”

金铃一咂舌头:“你让他们住我家?这样太危险了吧!”

我摇头:“不危险!谁规定的保镖一定是男的?我准备给你物色三至五个女保镖!”

金铃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不错!就是有点儿担心,这样会不会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笑道:“怎么会没有威慑力?巾帼不让须眉,就像金铃你一样,一介女流,不也是照样担起了金氏集团的重任?女人啊,更不要小看女人!”

金铃嘻嘻地道:“别夸奖我,很容易骄傲的!”

我汗颜,敢情她连我的台词都学会了!

说做咱就做,我马上将李群涛喊了进来,给他安排任务:马上组建一支十人左右的特别小分队,全由退役的女特警担当,作为金铃贴身保镖的预备队。从这十人当中,重点培养五人。

李群涛说:保证完成任务。

待李群涛离开,金铃幸福地笑了:“你对我真好!”

我笑道:“应该的!不过咱话得说到前头,我这保镖不白给你培养,你得付佣金!哈哈。”

金铃道:“那是应该的!我不光会给她们付佣金,我还会给你这个大队长付佣金。谢谢你!”

我道:“别客气!”

下午四点钟,由于工作需要,丹丹的姐姐安韵告辞,我和丹丹送她至大门口,为她打了一辆,目送她上车。

丹丹幸福地挽着手,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紧接着,陈富生的女秘书打来电话,让我和齐梦燕去总部。

因为事先陈富生便有安排,我和齐梦燕驱车赶到了天龙总部。陈富生办公室,他见我们到来,直接站起来,一挥手:“走,去海之蓝酒店!”

我们一起走出,正好眉姐刚刚过来,便一起同行。

在海之蓝酒店,陈富生点了几个招牌菜,和几瓶红酒。我们一边吃喝一边聊天。陈富生对我们这次去日本参加特训,给予了充分了肯定。我们客套一番,便不再提及此事,而是就集团目前的形势,开展了讨论。陈富生说,目前天龙集团虽然发展迅猛,但是却有‘光长骨头不长肉’的嫌疑。天龙集团的人数众多,项目众多,不缺资金不缺员工。但是却缺少一股绳,把这些人凝聚起来。这股绳,应该就是天龙集团的‘肉身’。组织目前只有几百人,再加上其它省市,充其量也不过千人左右。我们下一步的主要目标,就是要以点及面,在全国范围内培植精英势力,确保能够在关键时候,让天龙集团上下都能拿起武器,奋斗一搏。

陈富生还提到了当时跟我提及的那些‘思想武器’,他让我筹划着在思想教育方面下工夫,让天龙集团上下,紧紧围绕在总部的指挥之下,关键时刻能做到草木皆兵,跟政府富丽堂皇地较量一下。而齐梦燕,他也给予了厚望。

这个酒场,与其说是接风宴,倒不如说是工作餐。陈富生苦口婆心地给我和齐梦燕压担子,布任务,让我们感到,压力很大。

当然,陈富生还是比较讲究人性化,他让我和齐梦燕休息几天,调整一下状态。毕竟,宫和基地这十五天,已经让我们心智疲惫了。

晚上九点左右,结束吃喝,我和齐梦燕径直驱车返回。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一天的悠闲,致使我体内的疲惫细胞全被激活,正要主动叫丹丹过来帮我脱胎换骨一番,丹丹却如同及时雨一样,自主地进了我的房间。

在丹丹的纤纤细手之下,我闭目享受。她的小手在我身体的各个部位游走,揉捏之下,不甚舒坦。舒服之余,我甚至差点儿忍不住叫出声来。四十五分钟的按摩放松,此时此刻,竟然显得弥足珍贵。

问及她姐安韵,丹丹脸上带着笑意,她向我千恩万谢,谢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两全之策,正要说出来,却突然觉得,暂时不妥。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多么希望丹丹能够改变定位,协助她去做一番事业。她不应该只是我的按摩师,她还有美好的前程,美好的未来。但是每次我提及此事,丹丹都会兀自地伤心难过一番,为此,我实在是忍心出口,恐怕她又会误会,又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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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3章:小别胜新欢

四十五分钟的脱胎换骨,让我精神抖擞,浑身舒爽。我赞了她几句,她抿嘴轻笑。

当天晚上,我岂能入睡,满脑子都是由梦的影子。

次日,为了更快地打发时间,我开车出去钓鱼,一钓就是一天,直到晚上六点钟才回到大队部。

吃过晚饭,程心洁陪我去给由梦买礼物。我记得程心洁以前说过,由梦很喜欢发卡。尽管这个年代戴这东西的女孩子越来越少了,但我还是饶有兴趣地买了几件,准备送给亲爱的人。此外,我还给由梦买了一个万足金的金佛护身符,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但愿佛祖能替我保护由梦的身体健康。总之,我恨不得把北京所有的宝贝都买下来,送给我亲爱的人。在程心洁的参谋下,我买了很多精致的小礼物,不知不觉已经了十六万人民币,但我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心疼。我觉得,这钱,得值。当然,至于程心洁,我也绝不怠慢,我两万给她买了一串项链,披金戴银的程心洁,尽显珠光宝气,高雅尊贵。

这天晚上,我更是睡不着了,翻天覆地地在心里编织着与由梦相见的场景,乐的一晚上合不拢嘴。次日早上,我早早醒来,也顾不得晨练了,费尽心思地整理了一下着装,将自己打扮的利利索索的,直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上午九点钟,乔灵打来电话,说是我们的师父黄老爷子十点钟赶到北京西站。我歉意地让乔灵自己去接站,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乔灵唇枪舌剑地将我挖苦一番,倒也没再勉强。再一个小时过去,便到了去迎接由梦的时间。我找到程心洁,准备出发。

心里激动的要命,呯呯直跳。那种感觉,胜过初恋。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小别胜新欢?

但是当我找到程心洁,让她陪我一起去接由梦的时候,她却拒绝了!

我能看出她表情的复杂,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她颇有顾虑。而且她的顾虑,无外乎是不想当‘电灯泡’。我实在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如此敏感。

我劝了程心洁半天,程心洁仍然不肯与我一同前往。我在她的眼神中发现了一丝特殊的神韵,以至于让我不忍心再央求。无奈之下,我只能决定只身前往。

钻上汽车的那一刻,我的身体还在颤抖。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激动至此,心爱的人即将回国,仿佛是点亮了我心里所有未燃的光芒,让我一下子忘却了一切,只记得爱人,只记得那段值得我厮守终生的爱情。

我一路上以120以上的速度狂飙着,我实在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路上。哪怕是到机场等待,那也是一种由衷的幸福。很快便到达首都机场,离由梦到达的时间还差足足一个半个小时。我叼着烟等待,不知不觉已经抽了十几根。我兀自地回味着与由梦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每一幕,都记忆深刻。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当那期盼的飞机,缓缓降落的时候,我的心里,猛然狂跳。飞机停稳后,乘客们开始陆续下机,我焦急地望着一个个客人从机梯走下,搜索着由梦那熟悉的身影。

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天使,露出了半个身子。她的手里,提着一个淡红色的小包,足下一双时尚的女士凉鞋,踩着轻盈曼妙的旋律。她缓缓地往下走,轻轻地笑着。我一眼便看出,她不是别人,正是我朝思暮想的爱人!

她仍然那么美丽,那么脱俗,那么高贵。她的美,让所有人黯然失色。她的美,惊似天使却彰显真实。微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她的裙角,这种动与静的旋律,更是映衬着她倾国倾城的容颜,向世间诠释着美的定义。我赶紧掏出照相机,抓拍了几个她下飞机的镜头,准备作为永久的留念。

当然,由梦的出现,让我忽略了,她身后的两个人:齐处长和张秘书。这二人穿着笔挺的西装,像是两个守护天使的卫士,提着行李箱,随由梦缓缓走下。

当由梦发现了我的到来,她忍不住惊愕了一下。随即轻轻一笑。这一笑,如同春风。这一笑,寄托了多少思念与深情。她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步。

我随之迎了过去,眼睛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湿润。我尽量克制着情绪,望眼欲穿地盯着心爱的人朝我走近的那一刻!近了,近了她在我面前一米处停下,停顿了一下,眼睛之中的白亮,倾刻间涌动而出。

我也禁不住泪流满面。我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她偎依在我的肩膀上,轻轻地抽泣着。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感受着她熟悉的身体和熟悉的体香。是由梦,我抱着的人,是由梦。我不是在做梦。我一次一次被这种惊喜浸染着,我控制不住地亲吻着她的头发,深深地沉浸在那种熟悉的芳华之中。我凑近她的耳边,追问道:“你在美国的这段日子,还好吗?”

由梦深深地点了点头:“好,好好!你还好吗?你黑了,瘦了!”她轻轻地直起了身子,用手揩了揩脸上的泪水,笑望着我。

我仔细地观瞧着由梦的脸,觉得她的脸水嫩了许多,也光滑了很多,已经没有了任何苍白之色。这证明,她的病情,是真的彻底痊愈了!

由梦伸手在我脸上抚了抚,接着道:“我很,我很想你。天天都在想。赵龙,你能感觉得到吗?终于又见到你了,终于又见到你了”她呢喃着,突然之间又有一股白亮挤出眼眶,在脸颊上流淌出两条河。

我伸手帮她擦拭,笑道:“我也想你!和你想我一样,想你!你这次回来,我们再也不要分开!”

这时候张登强突然轻咳了一声,面带醋意地将脑袋斜向一侧。他是故意在提醒我们:这里不是亲热的场合!

我和由梦都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调整了一下情绪后,我走到齐处长和张秘书跟前,向他们致谢:“谢谢你,齐处长,张秘书。谢谢你们不远万里陪由梦去美国治疗。”

齐处长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客气了吧!见外了吧!好了,不多说了,我们先回去!”

我道:“去我那儿坐坐吧!”

张秘书淡淡地道:“坐什么!由局长还等我们汇报情况呢!我们哪像你一样,整天闲的慌!由梦,走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试探地冲齐处长追问:“怎么,局里没派车过来接?”

齐处长道:“没有。由梦没让。”

我‘哦’了一声,道:“那这样,你和张秘书先回去,我跟由梦,跟由梦说说话,完了以后我把她送回去!见了由局长,替我问好!”

齐处长轻轻地点了点头,张登强却坚定地道:“不行!我说赵龙你这人怎么现在还这么自私啊?就你自己想念由梦是不是?作为亲生父亲,难道不比你想?我们得带由梦回去见由局长!”

我知道张登强是故意刁难于我,心里虽然有气,却忍下。

倒是齐处长突然道:“这样,给由局长打个电话,就说赵龙把由梦接过去了,晚上会送回来!”

张登强道:“不行!不行!我们得把由梦安全地送回家!这是我们的责任!否则,万一出了什么事,你我能担得起责任吗?齐处长,由局长还在家等着见女儿呢!”

见齐处长和张秘书争辩起来,懂事的由梦凑过来道:“那我还是先去见爸爸吧!这样,让赵龙送我回去,就现在!”她回头瞧了我一眼,轻轻地点头示意。

我当然不能含糊:“好!走,要不,一起上车,我把你们一起送回去!”我望着齐处长和张秘书。

张秘书本还想提出不同意见,齐处长冲他一示意,他倒也不再说话。

可气的是,张登强一点儿也不自觉,由梦还没上车,他便兀自地抢占了副驾驶位置。由梦只能坐在后面。

我想拿拳头砸他!更可气的是,张秘书还像领导一样向我发号施令:“开车吧!”一挥手,指向前方。让我觉得自己简直突然成了他老人家的司机。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只是齐处长给由局长通了电话,表示已经与张秘书由梦三人安全抵京。四十分钟后,车子驶到了由局长家门口。

由局长早已在门口迎接,还有由阿姨,他们那期盼的眼神,随着车子游走。待由梦从车上走下来的时候,这夫妻二人,眼睛里早已蓄满了晶莹,疾步迎了过来。

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我们被邀进了屋。

刚进去没等坐热屁股,张登强就冲由局长道:“我们跟您汇报一下这次去美国的情况!”他扭头瞧了我一眼,意在有外人在,不方便讲。

由局长冲我道:“你先带由梦出去玩儿一会儿!你们有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吧?”

由梦拉着我手,走出了屋子。

我们在大街上逛了逛,牵着手,幸福之情溢于言表。

而当我问及由梦这次去美国的经历时,由梦支支吾吾,似是不愿意提及。我也没再追问,而是跟她倾诉了一下思念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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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4章:比武演示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牵着由梦的手,这种场景让我觉得幸福到了极点。我甚至还觉得之一切恍然如梦。她身上飘散出了熟悉的清香,我安静地闻嗅着,感受着心爱之人带给我这清新脱俗的重逢。

走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处,我觉得由梦攥我的手,突然紧了一下。随即她停下步子,扭身望着我,道:“赵龙你知道吗,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你。自从知道你是潜伏进入了恐怖组织以后,我天天做恶梦。我好担心赵龙,你一定要谨慎一些。从大的角度来说,我本不应该存有私心。但是你毕竟是我的爱人啊,你深入狼窝,随时都会有危险……”

她突然提到了这些,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赶快打断她的话:“放心吧老婆大人,我啊,吉人天相。现在我的小日子过的可滋润了,吃的好玩儿的好喝的好。还掌握好几千人。有钱,有权,有势力。等我完成了任务,我就准备娶你过门儿。我把咱结婚的钱,都准备好了!”

由梦轻轻地笑了下,却摆出一副调皮的样子:“谁说要跟你结婚了?”

我笑道:“当然是你说的!怎么,你忘了?”

由梦噘着嘴巴道:“我可从来没说过!从来没!”

我拎着她的胳膊在空中轻甩了一下,只觉得无限惬意袭上心头。略带热气的暖风当中,竟然蕴含着浓浓的温情。

由梦不失时机地嚼了一颗泡泡,像往常一样吐起了泡泡。我轻拥着她的肩膀,像是拥住了自己的幸福一样,走啊走,不知道走出了多远。

她向我问及了程心洁的情况,我汇报。由梦惊异地追问:“心洁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去机场?”

我道:“她害怕当电灯泡!谁想啊,东方不亮西方亮,她电灯泡没当成,张登强那个电灯泡倒是瓦数特别高!这家伙,早晚我还得教训他一顿!”

由梦道:“行了,你呀现在越来越能吃醋了!脾气也见涨!”

我振振有词地道:“搁谁也脾气见涨!我跟你说,我对岳父大人这次的安排,表示强烈的不满!他竟然派两个情敌去保护我的老婆大人,我能安心得了吗?”

由梦将了我一军:“太早了太早了!还岳父大人!”

我捏着鼻子笑道:“不早了都!我啊,巴不得现在就把你娶回家!”

由梦嘻嘻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喽!”

我愣了一下:“怎么,你不乐意?”

由梦不表态,只是窃笑。

十分钟后,由局长打来电话,让我们回去。

我们原路返回,齐处长和张秘书已经离开了由局长家。

由局长和由阿姨自然要与女儿倾诉一下思念之情,我觉得自己成了电灯泡,于是借机出去溜达了一会儿。

半个小时以后,由梦走了出来,若有所思地到我跟前,道:“赵龙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明天,明天去看你们!”

我顿时愣了一下,不明白由梦为何要下逐客令。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替我向由局长和由阿姨道别!明天,明天你不用去了!”

由梦一怔:“为什么?”

我道:“我过来接你!记得给由局长道别!我走了!”

由梦见我转身要走,突然叫住了我:“等等。”

我回过头来追问:“还有什么事?”

由梦脸一红,道:“你刚才还岳父大人称呼,怎么一会儿工夫就改口了?”

我一怔,扑哧笑了。我觉得由梦之所以会向我下逐客令,应该是由局长的安排。由局长担心我在这里呆太久,会引起安全隐患,因此才让由梦下了逐客令。毕竟,由局长向来是个谨慎之人。

由梦突然左右瞟了瞟,见没异样,突然向我冲了过来,在我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我受宠若惊地望着她,她的脸蛋顿时成了红富士,却还画蛇添足地解释道:“你别,别误会,这是一种礼节!美式礼节!”

我没揭穿她的‘虚伪’,笑道:“我喜欢!希望天天都能受到美式礼节的优待!”

由梦的脸红的更厉害了!她笑望着我上了车,还不忘小心翼翼地嘱咐道:“路上开车小心点儿,明天,明天我们不见不散!”

我点了点头,趁她不备,也用美式礼节在她脸上留下了轻轻一吻。

由梦咂了下舌头,笑骂:“真坏!”

我乐呵呵地驱车而去,在后视镜中,由梦一直站在门口观瞧着我……

带着一种特殊的喜悦,返回望京大队部。我径直去找了程心洁,将由梦的消息告诉了她。

程心洁很是高兴:“姐夫,那你明天能不能,能不能带着我过去看看梦梦姐?你放心,我是不会做你们当中的电灯泡的!”

我笑道:“明天由梦过来,当我们之间的电灯泡!”话毕之后,我才意识到了自己此言的失意。其实我只是随意地附和程心洁说了一句,为求押韵而已。

程心洁一怔,轻吐舌头,却不言破。

也许是由梦回国的事情兴奋的过了劲儿,我竟然忽略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情:黄老爷子!我的恩师!

当乔灵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我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我当即表示:马上前往。乔灵埋怨了我几句后,告诉了我见面地点:永和茶楼。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爱人回国,恩师到访。这两个惊喜加起来,足以让我忘却一切烦恼。

我整理了一下着装,准备驱车前往。

坐上车子,调整了一下状态,启动车子,驶出大队部。

这一路上,我开的不快不慢。半个小时以后,到达永和茶楼门口。

在停车场上停下车后,我先给乔灵打了个电话,乔灵让我等会儿,她下来接我。

三分钟后,乔灵俏美的身影,出现在茶楼门口。她来回望了望,锁定了我的车子,走了过来。

我推门下车,冲她追问:“师父呢?”

乔灵一指上方:“在二楼。师父的武道已经出版了,他答应送给我们一人一本!”

我一惊:“真的?那太好了!”

乔灵道:“不过得有条件!师父说通过了考核,才能送书!”

我稍一扫兴,苦笑起来:“送书还要讲条件?这老头,真怪!”

乔灵威胁我道:“你又说师父坏话,小心我去告密!”

我笑道:“你敢!”

我们一边逗嘴一边往里走,刚刚上了一个台阶,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是由梦打来的!

我犹豫了一下,按了接听键,急切地道:老婆大人打电话有何指示啊?

但实际上,那边传来的声音,并不是由梦。

电话那边的声音,是由局长。由局长听到我喊‘老婆’,只是笑了笑:你小子!

我脸红的象红富士,情不自禁地吐了一下舌头,心想这下子太尴尬了!由局长怎么用由梦的手机给我打电话了?

我瞧了一眼身边的乔灵,赶紧说道:那什么,我现在有事儿,一会儿再给你打过去吧!

由局长‘嗯’了一声,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乔灵冲我追问道:“行啊你,发展的真够快的,都叫老婆了!怎么,在我面前还不敢接电话啊!

我笑而不言。

乔灵将我带到了二楼,在某个包间前停了下来,然后推门而入。

我一眼便瞧见了端坐在椅子上品茶的那个老头黄老爷子。他穿了一套功夫衫,很悠闲地品着茶。桌子上,果然放了一本书,两个劲道的大字格外显眼武道。

“师父好!”我率先问好。

黄老爷子瞧了我一眼,轻轻一笑:“坐吧,一起品茶!”

我和乔灵坐到了黄老爷子对面。乔灵趁机给黄老爷子的茶杯里添了茶水,又给我整了一杯。

黄老爷子再品了一口,将茶杯搁下,开口道:“我今天过来看看你们,明天就走。这本书,我准备一人送你们一本。印的不多,只送有缘人。你们是我的徒弟,自然要送。但是我必须要对你们进行考察!”

我顿时一愣:“考察,怎么个考法?”

黄老爷子道:“武在精,在勤。我要看看你们学的一身本事,有没有进步。”

乔灵笑道:“我和师兄都坚持练呢!每天早上都练,一有时间都练。是不是啊师兄?”乔灵快人快嘴,嘻嘻地望着黄老爷子。

黄老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道:“好!就现在,你们俩,给我演示演示。告诉你们,你们一出手,我就知道有没有。你们要是不用功,退步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和乔灵面面相觑,心想这黄老爷子真是个怪人!我们刚来,他就要让我们比武演示?

但是师命难违,乔灵率先站了起来,冲我一抱腕儿:“师兄,请吧!”

我无奈地起身,在乔灵面前站定。黄老爷子将端起的茶杯轻轻地放回桌上,轻声道:“开始吧!”

乔灵冲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率先挥拳而来。

我振奋精神,往旁边一侧身,闪过。乔灵继续气势汹汹地冲迎过来,施展拳脚。幸亏这个茶楼单间的空间够大,能让我们勉强施展开。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乔灵的身手我是见识过的。她得到了黄老爷子的真传,拳脚刚柔并济,令人防不胜防。哪怕是我,也很难在短时间内与她决出高低。我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乔灵的进攻,却实在不忍心对她进行反攻。不知道为什么,在跟女人决斗的时候,我总是下不了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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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5章:控制你的阴谋

黄老爷子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轻咳了一声:“赵龙你为什么要有所保留?”

我心想黄老爷子不愧是一代宗师,连这个殾能看得出来?但我还是委婉地争辩了一句:“我是在,以逸待劳!”

我们交手了足有五分钟,彼此都不能迅速占据优势。黄老爷子突然拍了一个巴掌,喊道:“停!”

我们立马停住,扭头望向黄老爷子。

黄老爷子站了起来,走到我们跟前,神情有一丝凝重:“你们啊,进步都不太明显!”

我们一愣,乔灵嘻嘻地道:“我觉得挺明显的呀师父,师兄也进步挺大的!”

黄老爷子道:“调皮精!一点儿也不知道谦虚!刚才我看了看,你们在攻防的时候,还存在一定的漏洞。乔灵攻击太急,防守略有欠缺。赵龙防守防的有点儿死板,刚才其实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变防守为反攻,但你却没有把握住。我不知道你是故意手下留情,还是没有参破。”

乔灵道:“师父教训的是!我们一定改正,提高!”

我也附和:“是。师父的眼力真的很厉害,一眼便看出了我们的弱点。”

黄老爷子一摆手:“别说这些没用的!你们现在都进入了社会,也许用到功夫的机会很少。这当然会让你们产生懈怠的心理。我这次来,要交给你们两项任务!”

我赶快道:“师父尽管吩咐,我们一定照做!”

黄老爷子转身坐了下来,捧起那本武道,胡乱地翻了两页,道:“第一个任务,就是给我好好研究研究这本书!你们每天至少要看一个章节,并写出体会感悟,以及不善之处。我会不定期地检查你们的完成情况。”

我和乔灵争先恐后地道:“没问题,这个绝对没问题。师父您就是不说,我们也会好好拜读。师父的武道,是世界上最珍贵的!”

黄老爷子皱眉道:“别拍马屁!在我身上不管用!说的再好,也不如好好去做。第二个任务,我今年会重点在民间召开几次比武大会,到时候你们也要参加。功夫这东西,经常得到擂台上亮亮才行,在身体里放久了,会生锈。”

我和乔灵互视了一眼,不作声。黄老爷子问:“怎么,有难度?”

乔灵解释道:“不是难度不难度的问题,是我们,我们各有自己的工作,恐怕,恐怕到时候腾不出时间!”

黄老爷子道:“我不管!我要求你们每场都要参加。我可不希望,你们会丧失最基本的进取心。千万不要以为你们已经到了多高的境界了。在华夏,高手很多,你们根本排不上号!但你们还年轻,只要有一种不断超越自己的精神,便会达到一个又一个的巅峰。我还指望着你们以后能给我撑撑门面。我也老了,是该专心地培养一下后来人了!”

黄老爷子强行下达了这两个任务,然后接着道:“如果你们觉得这样太累,可以不做。与我断绝师徒关系!”

我赶快道:“师父您说什么呢!您永远是我们的恩师!”

黄老爷子道:“认我,就得按我说的做。对了,还差一个人!”

我问:“谁?”

黄老爷子道:“由梦。由梦呢,为什么不把由梦叫过来?”

我一怔,心想是啊!当初由梦也曾受过黄老爷子的宏恩。她也算得上是黄老爷子的爱徒之一!

见我迟疑,黄老爷子道:“也给她送一本吧!她和我师徒渊源要浅一些,不必强求。你们两个,算是我以后的希望了!”

乔灵道:“我们一定不辜负师父的期望!”

黄老爷子微微地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继续饮茶,半小时后,黄老爷子突然道:“走,去健身俱乐部!”

我疑惑:“干什么去?”

黄老爷子道:“今天我把武道里的精华,跟你们讲一下。”

我们没说什么,而是果真驱车去了一家健身俱乐部。二楼的某个健身房里,黄老爷子开始给我们讲解‘武道’的精髓,我们听的津津有味,觉得受益匪浅。

黄老爷子还教了我们几个很巧妙的反手动作,这几招反手,能在瞬间突破对方的控制,反客为主。很实用。黄老爷子教了一会儿,就让我和乔灵切磋起来,我们领会着黄老爷子的精髓,倒也是相当认真。是啊,黄老爷子飘游不定,难得回来一趟。我和乔灵又都是嗜武之人,当然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提高的机会。黄老爷子对我们的领悟能力,很认可。他不失时机地对我们说:“你们都是练武的好苗子,不要浪费了这副好身手。现在,你们对各个国家的格斗术,都有了基本的掌握。相信你们遇到任何对手,都能迅速克解。但是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很厉害的功夫,未被大多数人接触。”

我和乔灵相继愣住了,望着黄老爷子要答案。

黄老爷子接着道:“书里有!我已经将这种拳分析的很透彻,并加以改进。只可惜练习这种功夫的人都是保守派,很难将其发扬光大。我们所作的,也只是借鉴。记住这种格斗术的名字圆形拳!圆形拳讲究出击圆滑,拳脚出击的时候,成弧度。它最大的优点,就是让对手防不胜防,摸不清底牌。很多时候明明见他挥拳朝头部刺来,但是你刚刚躲过,腹部却中了拳。这种圆形拳其实应该称之为弧形拳,练到一定程度,拳脚可以任意改变方向,收发自如,而且容易聚积更大的力量!”

对此我提出质疑:“按照力学来说,出拳后突然改变方向,或者变为弧形,会将出拳力度大打折扣,不可能产生太强的爆发力!”

黄老爷子淡淡地笑了笑:“非也非也。万事皆有道,圆形拳自然也有它的道道。汽车的轮胎,是圆形的,只要速度上得去,车轮滚动的力量,是相当巨大的。因为车轮所拥有的,不仅是动力,还有一种非常重要的辅助力量,那就是碾压力!试想一下,当你的出拳出脚,都灵活地加入了碾压力的成分,那杀伤力是不是更增几分?所以,至于这个圆形拳,你们可以好好研究一下。它的格斗优势,的确很多。都在书里,你们多看看,多练练,多动动脑子!”

在健身房里,黄老爷子给我们指导再三,我和乔灵学的很认真,对黄老爷子也是心存感激。

当天晚上,黄老爷子在一个中档宾馆住下,次日一大早,便又踏上了征程。他的行踪总是飘忽不定,堪称老游侠。

我当然忘不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接由梦。

早上没顾得上吃早饭,我便驱车前往。一路上飞奔疾驰,如同风云闪电。

由局长将军楼下,我拨通了由梦的电话。

但是接电话的,竟然仍然是由局长。由局长让我把车停下等他,他一会儿有事情要跟我交待。我这才记起了他昨天打的电话天呐,我竟然忘记了给由局长回电话!

我在车上等了大约十分钟,由局长穿着一套休闲装,警惕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他直接拉开车门,上车。我递给他一支烟,为他点燃。

由局长兴师问罪:“昨天怎么没给我回电话,一直不方便?”

我敷衍道:“昨天昨天黄老爷子过来了,乔灵一直在。我不太方便给您打电话。回来以后,又,又给忘了!对不起由局长!”

由局长神情略一凝重,轻叹了一口气,道:“主要是有两件事跟你说一下。第一件事,是关于一个真相。其实由梦的病,早在华夏就治好了!”

我顿时愣了一下,迟疑地望着由局长,追问道:“那为什么还要去美国?”

由局长道:“为了粉碎一个阴谋!”

我问:“什么阴谋?”

由局长道:“一个进一步控制你的阴谋!”

我苦笑:“怎么又跟我扯上了关系!”

由局长道:“这事儿还得从曼本瑞身上说起!其实,曼本瑞,曼本瑞是陈富生收买的人!他的出现,是想把由梦以看病的名义骗到美国。这样,控制了由梦,陈富生就更容易控制你了!当然,这是陈富生的一招杀手锏,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用的!”

我顿时大吃了一惊:“不会是这样吧?这么说,陈富生还没有完全相信我?”

由局长道:“他不会完全地相信任何人!他手里攥着几乎所有天龙集团高层的软肋,你当然也不例外。他这是未雨绸缪,是想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可以用到,因为他害怕终有一天他无法掌控住你!所以,他就趁着由梦治病的机会,千方百计地买通了曼本瑞这个所谓的专家!”

我还是疑惑:“那么,既然您知道这是个骗局,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让由梦去美国治疗?”

由局长道:“消息是眉姐提供的!如果我们不将计就计,那么眉姐的身份,就有可能暴露。所以,我只能顺着陈富生的阴谋走下去,让曼本瑞将由梦带到了美国。在美国曼本瑞想了很多办法想悄悄地将由梦控制起来,但由于事先我们比较警觉,他没有得逞。齐处长和张秘书”说到这里,由局长突然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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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6章:娶----你

我替他道出后:“齐处长和张秘书,很圆满地完成了保护由梦的任务,没让曼本瑞的阴谋得逞!”

由局长眉头稍一皱,轻轻地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怎么跟你说呢!其实,其实我和眉姐一直怀疑,在特卫局内部,有陈富生收买的内奸。但没有足够的证据确定是谁。我初步怀疑是是是张登强!”

我更是愣了一下:“张登强?他会是内奸?”

由局长道:“只是初步猜测,没有真凭实据。”

我恍然大悟地道:“我明白了!您让张登强一起去美国,也是想试探一下他。如果他真的是内奸,他很可能会和曼本瑞一起完成控制由梦的阴谋!这样,他的身份彻底暴露了。”

由局长点了点头:“有这方面的因素!”

我再问:“那齐处长,是怎么粉碎曼本瑞等人的阴谋的?他一个人,能做到?”

由局长道:“其实齐处长和你一样,有些本事。而且,我还运用了我在美国的几个朋友……这其的事情你最好是不知道为好。”

我问:“为什么?”

由局长道:“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让你提高警惕!由梦的绝症虽然治好了,但是她的人身安全,却仍然无法保证。在这种情况下,阻止你们交往显然不妥。但是我要提醒你,一定要擦亮眼睛,防止陈富生动用极端手段!”

我点了点头:“明白,由局长。我会的。”

由局长道:“那好。那我先不多说了!你在车等着,我让由梦下来。”

他正要推开车门,我赶紧喊住了他:“由局长等等!”

由局长反问:“还有事?”

我道:“您刚才不是说,有两件事吗?”

由局长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对,对对!还有一件事,是好事。公安部林副部长平反了!他马,马能恢复任职了!”

我顿时惊喜起来:“真的?那太好了!是怎么平反的,是谁陷害的林部长?”

由局长淡淡地道:“还能有谁?不过我现在真为公安部的现状担心啊,现在的公安部,已经被陈富生搅成了一锅粥。陈富生可谓是煞费苦心啊!”

我点了点头,尽管仍然疑虑,却没再追问。很多事情,我本不应该知道。

随后,由局长打开车门,回返。

五分钟后,由梦从家里跑了下来,老远地向我招手。

她跑步的样子,像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我,有些陶醉了!

由梦的出现,让我暂时忘却了一切烦恼。

我从车走了下来,迎接由梦。

由梦在我面前站定,我正要伸手牵她的手,她唏嘘地道:“注意影响,我爸在里面看着呢!走吧,去找程心洁!”

她兀自地朝副驾驶位置走去,我犹豫了一下,坐驾驶座。由梦很端正地坐在车里,她穿了一套略显宽松的休闲女装,但丝毫没有掩饰住她姣好的身材。身挎了一个紫红色的包,看样子并不名贵,纯粹的国产货。

熟悉且珍贵的香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溢满了车厢内,我惬意地深呼吸了两口,启动车子,一按喇叭,调头驶出。这一路,我像是形成了惯例似的,总是情不自禁地扭头瞧由梦,一瞧便喜,便美不胜收。说实话,由梦的病情,再加这段时间的分别,我早被折磨的不成样子。好不容易盼她回来,总是觉得看不够。我多想轻拥她入怀,跟她畅谈心事。在我看来,世界再也没有这更美好更惬意的事情了。

由梦仍然是嚼了一颗泡泡,愉悦地吐着泡泡,哼着那首由我作词她作曲的军旅歌曲我把相思寄给明月:当兵的情有几分谁能说的清,当兵的爱有几重谁能道的明。自从穿军装的那一刻……也曾相思也曾哭过……啊,我把青春交给祖国,这条路我从未后悔过。我把相思寄给明月,多少话儿没对恋人说……

听着这熟悉的旋律,我的眼窝,竟然情不自禁地湿润了起来。这种旋律太熟悉了,以至于让我每次听到由梦唱起,便会忆及我们之间的爱情历程,以至于触景生情,感怀由衷。

车子在宽敞但很拥挤的行车道行驶着,我平时多了几分警惕,车速也不快。眼睛的余光瞧到由梦鼻尖渗出了汗滴,我将车窗和天窗关闭,打开了车内的空调。的确,今天的天气是有点儿格外闷热,估计得3度以。

不知不觉间,我竟然也随着由梦轻哼了起来。我们很快便达成了默契,你哼我也哼,直哼的车里温馨四溢,音乐声滚滚。

不失时机地,我止住了哼哼,轻咳一声作提示,然后目不斜视地冲由梦道:“老婆大人,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思念,我准备带你去购物!”

由梦歪着漂亮的小脑袋抨击我道:“我钱多了烧的是不是?购物,有什么好购的?”

被泼了一头冷水,我笑了笑,反过来将她一军:“老婆啊老婆,你怎么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呢。购物是女人的天赋,难道你不喜欢?”

由梦道:“本姑娘才没那么无聊!有钱还不如攒着,以后用钱的时候还多着呢!”

我汗颜地道:“你的思想怎么越来越落后了啊!现在通货膨胀的这么厉害,攒钱的速度,远远跟不物价的提升。有钱不,会贬值的!你想一想,现在什么东西不涨价?”

由梦道:“手机啊电脑啊都没涨价,而且功能越来越全,价格越来越便宜了!”

我一下子被她将住了!这鬼丫头,思维的确够活跃。唯一没涨价的两样东西,全让她抛出来了!

这样我们在逗嘴之间,已经驶到了望京。快到大队部的时候,我向由梦建议道:“这样吧,咱们先去园坐坐,快到午的时候,叫心洁出来吃饭。”

由梦追问:“为什么呀?”

我伸出一根手指向一指:“太阳够毒了,再加电灯泡,影响我们谈情说爱!”

由梦冷哼道:“谁要跟你谈情说爱啊!赵龙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不正经了呢!学坏了你!”由梦嘻嘻地瞧着我,我能看的出来,她心里美着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兀自地驱车驶到了天龙大厦旁边的园里。下车后我牵着由梦的手,一直往南走。那种感觉,像是牵住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一样,惬意至极。由梦幸福地吐着泡泡,漂亮的小脑袋轻轻摇晃着,眼神当,浸染着一种美好的憧憬。

我们在一处竹椅坐了下来,由梦挽起我的胳膊,轻轻地摇晃着。

我叼燃一支烟,感慨道:“要是每天都这么幸福该多好啊!老婆大人。”

由梦善意地在我大腿轻扭了一下:“难听死了!什么老婆大人!我有那么大吗?”

我将了她一军:“那我总不能叫你老婆小人吧?”

由梦气的在我身一阵挠抓:“赵龙你说话真难听!我要惩罚你!”

我拥搂起她的肩膀,感受着她身飘逸出来的气息。由梦偎依在我的肩膀,停止了玩笑,动情地说了句:“赵龙,你能感觉到,我有多么多么爱你吗?”

乍一听此言,我倒是愣了一下。由梦何曾说过这么肉麻的话?我笑了笑:“我知道。你像我爱你一样,爱我。想一想我赵龙可真够幸运的,能够得到你的爱,我这辈子知足了!”

由梦将了我一军:“你这辈子知足了?那我下辈子可要嫁给别人了!”

我赶快道:“可别!从这辈子开始,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的辈子,我全包圆了!你永远是我赵龙的!”

由梦道:“这么霸道?”

我一拍胸脯:“可不!”

我和由梦一见面逗嘴,但今天这嘴逗的,却极具暧昧色彩。我喜欢这种氛围,更喜欢由梦用那种特别妩媚的语气,跟我唇枪舌战。

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记起了几天一事。于是对由梦道:“对了,昨天黄老爷子来过了!他还让我转交给你一本书。”

由梦一惊:“黄师父?他,他在哪儿?”

我道:“走了,已经。昨天他还念叨你呢!他出了一本书,叫武道。我昨天晚翻了翻,很不错。”

由梦兴师问罪道:“那你为什么昨天不通知我啊?师父来了你也不告诉我!哼,你这事儿办的不怎么地道!”她善意地在我脸揪弄了一下,以示惩罚。

我笑道:“咱俩是一家人,我把你都全全代理了!再说了,你病刚好,又是刚从美国回来,累!要好好休息!”

由梦嘻嘻地望着我,使劲儿地吐了一个泡泡,爆破,傻笑着。

我们坐了大约有四十多分钟,聊了一些小事,我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由梦也跟着站了起来,讽刺我道:“身体素质不行了,坐这么一会儿累了?”

我虚张声势地与她面对面,故作神秘地道:“不是累!我是突然很想去做一件事!一直都在酝酿!”我坏笑着望着由梦。

由梦疑惑地问:“什么事?”

我探了探脑袋伏在她的耳边,细若蚊蝇地道出二字:“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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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7章:杀人灭口

由梦在我身一阵拍抓,脸蛋羞红地道:“你瞎说什么呀!脑袋瓜子里整天不琢磨好事儿!”

我据理力争:“这怎么不是好事呢?结婚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天大的喜事!”

由梦轻咬了一下嘴唇:“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跟我结婚?有什么阴谋?”

我汗颜地道:“阴谋,是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别想飞出我的魔爪!”我伸出一只手,五指分开,在由梦脸抚了抚,做鬼样。手机端

由梦偏偏又将我一军:“但是我怎么听说,某些人曾经拒绝了我爸爸,不想跟我结婚呢?”

我一怔,马意识到了由梦此言何意。那是在由梦病危的情况下,由局长为了成全我们两个,让由梦有所慰藉,曾经提出过让我们以结婚的方式,为由梦的生命划一个圆满的句号。但是,我拒绝了!

由梦紧接着兴师问罪道:“哼,你根本是见本姑娘要死的人了,娶了也是麻烦事儿。所以,所以你才没有同意。现在本姑娘痊愈了,你又说想和我结婚,我告诉你,没门儿!”

我皱眉苦笑:“瞧你想到哪里去了!由梦,你太小看我赵龙了!”

由梦抱着胳膊问:“何以见得?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我轻叹了一口气,略有遗憾地道:“真的没想到,连你都不理解我!不是我不想娶你,是我不想你死!我那时候的心思……我是一门心思想治好你的病。结婚,我不想吗?但是我需要的,更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一个证书。也许正如由局长所说,我们结婚能了却你我的心愿,但是却白白浪费了本来能给你求医治疗的时间!我更在乎的,是你的生命!”

我正说着,却突然感觉一双手在我腰间缠了起来。而且,我听到由梦竟然抽泣着,连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我一直在告诫自己,我不能死,我要坚强地活着。我要等到和你走入爱情殿堂的那一天!”

我伸手扶住由梦的手,由梦接着道:“老天眷顾我由梦,让我活了下来。我会珍惜自己的生命,更会珍惜你!”她的手紧了紧,拥我更紧。

我转过身,望着由梦那动情的脸蛋,心里腾出阵阵浪。我想给她一个深情的吻,再三试量,却鼓不起勇气。园里的行人不断地观瞧着我们,或诧异或嘲笑。我们视若无睹,这样对视着,彼此用心去洞悉对方。

由梦拥揽着我,重新坐下来。她坐下后马道:“等你完成了这次任务,我嫁给你!”

听到这句话,我感动的五脏同乐。我深深地点了点头:“嗯。我等着那一天,我会努力的!”

由梦眼神当掠过一阵特殊的犹豫,她轻叹了一口气,道:“我真傻!当我得知自己得了绝症的时候,我竟然想要让心洁替我照顾你一辈子!现在我才知道”

我替她道出后:“你在我心里,是任何人无法取代的!你是我爱的终点!再也没有人能让我打开感情的闸门!”

由梦轻轻地点了点头:“我相信!”

随后,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当我们感觉到一丝异样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赶快停止拥抱,却见一个身穿蓝色衣服的美女,正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

“好啊好啊,让我抓住了!”

竟然是程心洁的声音!

由梦脸一红,望着程心洁:“心洁,你,你怎么来了?”

程心洁近乎支吾地道:“我,我,我只是闲着无聊出来散步,没想到会碰到你们呢!我没带手机,否则非得把刚才那一幕记录下来不可!”

由梦埋怨道:“行了,你别挖苦我们了!快过来,坐。”

程心洁摇头:“不。我才不当电灯泡呢,你们继续拥抱,我先闪!”

她说完后要走,由梦三两步凑过去拉住她的胳膊:“回来!小样儿的!回来!”

程心洁被由梦强行拽了回来,程心洁连连喊‘救命’:“救命啊救命啊,我姐要杀人灭口,要杀人灭口啊”

我禁不住也被逗笑了,我在的印象,程心洁可从来没这么顽皮过。

由梦强行把她按在椅子,掐着腰给她政治课:“心洁我告诉你,刚才你看到了什么,给我忘掉什么!否则,哼哼”由梦攥起了小拳头,在心洁脸抚了抚。

程心洁向我求救:“姐夫姐夫,你干什么呢,还愣着干什么。你还不过来管一管你家媳妇儿啊,知道实施暴力!”

我扑哧笑了,由梦红着脸轻晃着程心洁的肩膀:“你说什么?看你还说不说,我让你口无遮拦……”

欢笑声,洋溢满了整个公园。

闹够了,闹累了,由梦才坐了下来,姐妹俩这才进入了正题,相互嘘寒问暖起来。

我干脆叼了一支烟在一旁伫立,给这姐妹俩腾出一个疏通感情的空间来。这会儿工夫,我倒成了电灯泡了!

姐妹俩聊了一会儿,程心洁出面把我拽过去坐下。她轻咳了一声,虚张声势地道:“呶,现在,我姐也康复了,你们俩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向崭新的一步迈进了?”

我和由梦面面相觑了一下,心想程心洁这丫头,真够机灵的!

程心洁接着道:“呶,我做你们的证婚人!不不不,媒人!反正姐夫现在事业有成,有的是钱。你们俩啊,好好地置办一下,先订婚,再结婚,速战速决。我可一直等着喝喜酒呢!”

由梦红着脸拉了程心洁一下,埋怨道:“心洁你瞎说什么呢!胡说八道的!”

程心洁将了由梦一军:“哼,装什么呀装!有本事你一辈子不嫁人!姐,我还不明白你的心思吗,你们俩年龄也不小了,爱情也经历了重重考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已经到了收获战果的季节!这样,抽个合适的时机,我亲自出马,去你们双方父母那里取得尚方宝剑,宝剑一出,你们只需要按部班,可以了!”

我在心里偷着乐,虽然程心洁所言正合我意,但是我尚有任务在身,不可能与由梦修成正果。这事儿,必须待日后再议。

由梦冲程心洁道:“心洁行了别闹了!我们现在还没考虑好呢,等考虑好了,一定不少麻烦你!这样吧,我们去,去喝杯咖啡,怎么样?”由梦想转移话题。

程心洁道:“又要让我当电灯泡啊?”

由梦笑道:“当当一下呗。你这个电灯泡,给我们照亮一下方向!”

程心洁微微一思虑,点了点头:“那好。那我不客气了!反正提前说明,影响你们谈情说爱说悄悄话,我可不管!”

这样,我们三人,驱车去了一家咖啡馆,坐下来点了三杯咖啡,边喝边聊。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挺幸福的。有这么漂亮的红颜知己,再加这么可爱的善解人意的一个小姨子,我乐哉乐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到了下午七点钟,我们离开了咖啡馆,径直奔趋伊士东大酒店。

我带着姐妹二人,一齐吃自助餐,看伊士东秀,不亦乐乎。

正吃的起劲,看的也起劲儿,由局长突然给由梦打来了电话,让她早点儿回去!

程心洁劝由梦住下,由梦支吾地望着我,眼神扑朔。很明显,她在征求我的意见。

确切地说,我当然希望她住下,但是由局长告诉我的那些真相,又让我不得不为由梦的人身安全担心。

犹豫之下,由梦自己拿定了主意:回家!

程心洁禁不住埋怨起我来,她并不太清楚关于‘组织’的那些事,因此很多情况,她并不了解。她只是觉得我太保守了,这么晚了还要赶由梦走,有些不近人情。

吃过饭之后,我将程心洁送回大队部,然后驱车送由梦回家。

车,由梦目视前方,神情突然变得凝重了起来。

这一路,我开的很慢,最大限度地增加与由梦在一起的时间。

由梦轻盈地吐着泡泡,两手扶在膝盖,一副憧憬和期待的样子。我心里突然掠过一阵由衷的酸楚,两颗深深相爱的心,何时才能永远在一起?

在由局长的将军楼前停下,我率先下了车,转过去替由梦打开车门,作了个拥抱姿势,由梦俏眉轻皱道:“干什么呀你,让人看到!”

我兀自地将她从车牵了下来,一把拥进怀里:“看不到,车挡着视线!”我闭眼睛,深深地感受着由梦的气息,珍贵之至。

由梦嘻嘻地笑了,轻轻推开我:“掩耳盗铃!你闭眼看不到别人,但别人看不到你了?我发现我们家龙龙越来越可爱了!”说完后,她翘起脚尖迅速地在我脸留下轻轻一吻:“回去的路注意安全,开车慢点儿!”

我皱眉道:“要赶我走?”

由梦将了一军:“要是你敢在这儿住下,也可以啊!”

我问:“真的?”

由梦坏坏地道:“那要看我爸同不同意了!一会儿我爸下来,你敢跟他说吗?”

我支吾地鼓起勇气:“敢!有什么不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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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8章:哪轮上我呀

谁想由局长还真听到了动静,从楼口走了出来。手机端 由梦没有回头便听出了父亲的到来,冲我轻声笑道:“说吧,我支持你!”

我知道这丫头在故意刺激我,干脆不当,摇头:“不说,要说你说!你是这家的主人,你说了算!”

这时候由局长已经轻轻地走了过来,到了我们跟前停下,由局长笑问我:“进来坐坐吧,赵龙!”

由梦突然抢过话茬儿,扭头冲由局长道:“爸,赵龙有事要跟你商量!”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丫头,总是要害我!但是我灵机一动,马来了主意,心想你故意想让我尴尬,那好说,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轻咳了一下,冲由局长道:“由梦她非,她非不让我回去,要让我在这儿住下!”

由局长一愣,由梦气的咬牙切齿,小脸儿绯红。她赶快争辩道:“赵龙你瞎说什么啊,快走,快走!”

她下了逐客令,由局长倒是淡淡一笑,道:“赵龙那么多事,哪儿有时间在我们这儿留宿啊!”他转而凑近由梦的耳边,轻声补充道:“他在这儿住下,太危险!”

由梦当然知道,她已经在由局长口得知了我卧底保安公司的事情。

一场闹剧被由局长不经意的反应弄的偃旗息鼓,我匆匆地告别了由局长和由梦,驱车踏进了夜色之。

刚才由于由局长在场,我忘记问由梦明天的安排。毕竟我刚刚从日本回来,正处在休息阶段,有足够的时间陪亲爱的人在一起。于是半路我拨通了由梦的电话,先入为主地道:老婆大人,明天一早我来接你!

由梦道:我爸不让我老出门儿呢,说是危险。

我道:有我在你有什么危险?你放心,陈,陈富生在国内,看着我的面子也不会对你不利。跟我在一起,你最安全了。

由梦叹了一口气:唉,期待着你们早点铲除那些混蛋。

我道:好了,不要在电话里议论这些了!记住保密。虽然由局长把真相都告诉了你,但是你一定要把住口风。稍有不慎,你很可能变成寡妇了!

由梦兴师问罪:赵龙你积点儿口德行不行,怎么说话越来越难听了呢!本姑娘会成寡妇?难道除了你赵龙,没人要我了?

我道:你要是敢嫁给别人

由梦故意刺激我:那又怎么样?

我道:那我那我也没办法!好了,这么说定了,明天一大早我开车去接你!咱们去,去旅游怎么样?

由梦苦笑道:这么热的天,去哪儿旅游啊。累。

我道:据小道消息称,明天可能会降温。大幅度的。而且,有可能有小雨!

由梦道:看天气预报了?

我道:我向来不信天气预报。最近跟诸葛亮学了点儿本事,天地理略有精通。

由梦嘻嘻地道:吹吧你!那好吧,明天过来接我!不过,我爸这一关,看你过不过得去了!

我笑道:岳父大人是过来人,他会体谅的!

由梦善意地埋怨:不要叫岳父,听着别扭!

我逗他:那叫什么?

由梦放低声音:叫爸,也叫岳父大人好听呢!

我心里一阵喜悦,正所谓入乡随俗,由梦这话的意思,是她早已将我想象成由家的女婿了!

挂断电话后,我掩饰不住心里的激动。不知为什么,和由梦在一起也不觉得腻烦,我们天天一起工作,一起吃饭长达数年,到了晚还在悄悄地想她。我怀疑这由梦是天仙女下凡,浑身下充满了对男性的诱惑,有一种超越凡俗的美,令人无法抗拒。

返回望京总部,院子里灯火通明,在一楼的某个房间里传来一阵嘻笑声。

我走进楼内,在这处喧嚣的门前停了下来,里面亮着灯,夹杂着一阵男女的嘻笑声,略有刺耳。

门没有反锁,我推开一瞧,见齐梦燕正和李群涛等几个骨干打扑克牌。我既有些生气又有些诧异,在我的印象,齐梦燕并不喜欢扑克牌;而且,我的骨干们也没这么无聊,大晚的带头打牌作乐。

见我进来,众人除了齐梦燕,都纷纷站了起来。李群涛率先笑道:“回来了,赵大队。”

齐梦燕叼着棒棒稳坐钓鱼台,目不斜视地道:“坐下来玩儿两把?本政委现在才发现,原来打扑克牌也是一种打发时间的好方法!”

我皱眉埋怨道:“你要打发时间,也不能影响别人休息!”

齐梦燕皱眉反问:“我影响谁休息了?”

我道:“他们几个被你叫过来,难道不是影响休息?大家都有各自的任务,晚还要查岗,你让他们陪你打牌,这是间接地剥夺别人休息的权力!”

齐梦燕这才站了起来,冲我兴师问罪:“咦,你怎么非要怀疑是我叫他们打牌,而不是他们找我?”

我道:“这种事,我相信他们做不出来!”此言一出,几个骨干都用一副欣赏的目光瞧着我,含意很明显,他们对我的明察秋毫感激不尽。

齐梦燕绷着脸色,倒也申辩道:“恭喜你答对了!是本政委叫他们陪我打牌的!怎么,我堂堂一个政委,连这点权力也没有?”

我道:“你当然有。但是晚行使这种权力,是一种影响骨干们休息的行为!”我瞧了一眼五个被齐梦燕叫过来打牌的骨干,一扬头,示意让他们回去。

李群涛率先将手里的扑克牌搁下,带头往外走。其他骨干见状,也跟着往外走。齐梦燕突然喊了一声:“谁也不准走,都给我留下!”

这丫头,倒是跟我唱对台戏了!

几个骨干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齐梦燕,不知道听谁的好。

而齐梦燕也骄横地瞧着我,抱着胳膊,却不作声。

我不知道齐梦燕这丫头受了什么刺激,偏偏跟我唱起了反调。我镇定了一下情绪,冲齐梦燕反问:“你想干什么?”

齐梦燕扬头道:“没想干什么!是晚无聊,想让他们陪我打打牌!”

我道:“他们需要休息,你要打牌,我可以陪你!”

齐梦燕嘟哝着小嘴冷哼道:“用你陪我?本政委可用不起!你有那么多美女要陪,哪轮我呀!”

她这充满醉意的话,饱含了对我的埋怨。我终于明白了她今天反常的原因。原来她又突然醋性大发了!

我叼一支烟,再次命令几个骨干离开。几个骨干犹豫了一下,再次试探着走出。齐梦燕这次没拦他们,而是用一副凄凉幽怨的眼神,目送他们出去,满脸的伤感之情,我见犹怜。

我率先坐了下来,拿手把玩着桌子的扑克,淡淡一笑:“坐下。”

齐梦燕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口的棒棒咯吱咯吱作响,很像是被齐梦燕生生咬碎了。

我轻叹了一口气:“玩儿够级呢?什么时候学会的?”

齐梦燕语气仍然强硬:“用你管!”

我笑道:“够级是我们山东人发明的扑克牌游戏,你为什么不找我玩儿,我也喜欢!”

齐梦燕愤愤地道:“找你?你一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本政委去哪儿找你?”

我道:“打电话。”

齐梦燕道:“切,你以为本政委真的无聊到那种程度了吗?你正和别的美女约会,我给你打电话算什么?我没那么不懂风情。”

我反问:“那你今天守着几个骨干跟我唱对台戏,是什么意思?”

齐梦燕噘着嘴巴,牙齿再一用力,整整一支棒棒被她彻底咬碎,只留下一根棒棒抽了出来,光秃秃的。

我知道她这是无声的反抗。这丫头不知为何对我情有独钟,见我跟别的女人来往,她总是擅长吃醋。这段时间,估计齐梦燕将一辈子的醋都吃光了。

我直接将了她一军:“怎么,对我有意见?”

齐梦燕道:“相当有!”

我道:“难道你也想做我的女朋友?”

齐梦燕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道:“利用休息时间,我多陪陪女朋友,这有什么不妥?难道,这也能成为你公然跟我唱对台戏的理由?梦燕,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是我希望你能”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别劝我,没用的!赵龙我是想不通!那么多人先后成为了你的女朋友,你究竟有多大的胃口?本政委和你朝昔相处,难道你”后面的话也许是难以启齿,她没直接说出来。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反问道:“那么多人?哪么多?”

齐梦燕掐着指头道:“先后有由梦,付圣冰,金铃,先后都沦落为了你的女朋友!”

我汗颜地道:“沦落?为什么要用沦落?”

齐梦燕道:“我用词不当!但这是事实!”

我道:“我告诉你,由梦在此之前是我的女朋友,这一点,以前没有变,以后也不会变。至于付圣冰,那是根本没有的事!我和她,只是喝多了酒发生了一点儿你懂的!再说金铃,我承认她是我的女朋友!但她充其量也只是个配角,算不正角。怎么,难道她们也整天让你睡不着觉,心生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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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9章:脚踏两只船

齐梦燕冷哼道:“我会嫉妒她们?我承认,由梦是比我长的漂亮,你和她好,我不反对。但是金铃,她哪一点比得上我?”

听着齐梦燕这咄咄逼人的语气,我怀疑她是喝了酒。仔细地闻嗅了一下,果真有几许酒气冲进了鼻孔。而且,齐梦燕的脸上,也似有些微微的红晕。

我淡淡一笑,道:“你是很优秀!正因为你优秀,我才不敢打你的主意!其实在我心里,你的位置相当高,甚至有种望尘莫及的感觉!”

齐梦燕冷笑道:“望尘莫及?敷衍?”

我道:“什么意思?”

齐梦燕道:“赵龙,你能体会到我内心深处的孤单吗?保安公司是男人窝,鱼龙混杂,我之所以会留下这么久,就是为了追随你!有你,便有我齐梦燕。我无怨无悔地做了一个你的追随者,但是你呢,我在你的心目中,有没有一席之地?究竟有没有?”

我坚定地答道:“有,当然有!”

齐梦燕情绪上略有些波动,她站了起来,凑到我的面前:“那我在你心里,比由梦如何,比金铃又如何?”

我道:“没有可比性!就好像是香蕉,桔子和苹果。各有各的特色。”

齐梦燕兴师问罪:“你把女人比作是水果,供你吃喝?”

我解释道:“只是比喻!比喻而已。”

齐梦燕突然伸手缠住了我的胳膊,动情地道:“那你为什么要选择金铃做你的女朋友?而不是,而不是选择我!”

我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东西很难选择!我跟金铃,注定了没有结果,只有过往。我没有给她任何承诺。”

齐梦燕将了我一军:“你只是想玩弄一下她的感情,是不是?你难道就不怕让由梦知道这事?”

我道:“除非你告诉她,不然她不会知道。”

齐梦燕道:“你脚踏两只船,难道你的良心从来没受到过谴责?”

我道:“没有。梦燕,我希望你不要总拿着这事儿跟我较真儿!我有我的想法,更有我的主见和选择。我之所以没让你当我的女朋友,是我对你的保护,是不想伤害你!因为我无法给你一个好的结果,更不能给你任何承诺!”

齐梦燕冷哼道:“别说的这么富丽堂皇!对我的保护?不想伤害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将我悬在半空中,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她再朝我走近一步,身体与我几乎贴近。我能闻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酒味儿,和香水味。这两种味道掺杂在一起,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她微微仰着头冲我继续兴师问罪:“赵龙你自己想一下,你口口声声说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很高,但你有没有像对待金铃由梦她们一样,主动吻过我一次?没有!从来没有!你陪我在一起的时间,很少很少。尤其是在望京,你每天不是陪金铃,就是陪程心洁。我知道程心洁是你小姨子,你陪她是正常的。但是现在呢,你反而把金铃给弄到了大队部来!你什么居心,是不是这样一来,偷情的话,会更方便一些?她放着董事长不干,放着金氏集团不管,舍身来到保安大队部,如果不是为了和你私通,难道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吗?”

齐梦燕的这番话,像是一盆凉水,猛然泼在了我的头上。我突然发现,她是太清醒了。而我,却有些迷离与模糊。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她。她对我的这份情意,我能感受得出来。但是我却不习惯,她用这样一种方式来表达。我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肩膀,无奈地劝道:“早点睡吧!”

齐梦燕皱眉问我:“难道你就没有别的话要跟我讲了?”

我道:“你喝多了,休息一晚上就好了!明天一大早,我带你出去吃饭!”

齐梦燕再问:“难道你真的没什么话要跟我说了?”

我汗颜地道:“没有了!”

齐梦燕道:“你会后悔的!”说完后她愤愤地走出了屋子。

这丫头,这是怎么了?也许是她一直在等我的一个决定,或者一个表白。但是我没有让她得逞。这让她很失望,很愤怒。

关上灯,走出屋子的一瞬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感觉,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似的!

让我没想到的是,次日早上,果然飘起了朦朦细雨。我跟由梦的调侃,竟然戏剧般地变成了事实。

虽然下着小雨,但是却有一丝沉闷在心里萌生。我照旧是在卧室里做了一番俯卧撑,然后在院子里跑了几圈儿,正要去吃早餐,金铃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仍然是穿了一套红色的夏季运动短袖短裤,俏美的身材完美地展现了出来。她小跑到我跟前,善意地兴师问罪:“出来早练也不叫着我呀!”

我用手揩了一下汗水:“走,吃饭,叫着你!”

金铃叫苦道:“我还没早练呢!”

我道:“今天免了吧,我吃过饭还有事情要处理。”

金铃稍思虑片刻:“那好,那我只能是舍命陪君子喽!”

我淡淡一笑,带着金铃上了车。目标:周记粥铺。不知为什么,我们好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每天吃早餐,周记粥铺是首选。

但是刚要驶出大门,门卫保卫值班室中突然杀出一名女将,拦在车前!那女将不是别人,正是齐梦燕是也。她今天的装扮有些性感极致,一身黑色,黑吊带儿,黑短裤,还闪亮的那种。让人一瞧之下,妩媚到了顶点。

我按了一下喇叭,打开车窗,探出头去问:“齐政委你干什么?”

齐梦燕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噘着委屈的嘴巴道:“这么早出去干什么?你们俩。”

我实话实说:“去吃早饭!”

齐梦燕道:“带上我!我也要去!”

我敷衍道:“我们有事要商量!拜托了齐政委,配合一点,好不好?”

齐梦燕兴师问罪:“你是怕我当电灯泡是不是?哼,整天带着她到处乱窜,我是政委,与公与私,你应该带上我!”

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了死缠滥磨了!我实在是无语,正在踌躇之际,金铃做出了让步:“带上齐政委吧,正好我想跟她聊聊!”

无奈之下,我只能让齐梦燕上车。上车后的齐梦燕,像是一位得胜的将军,傲慢之情溢于脸面。

周记粥铺,点了三碗粥。齐梦燕率先打破沉寂:“嘿,这里的粥还挺香呢,你们啊,老是搞地下工作,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带我来吃?”

金铃笑道:“你要想吃啊,可以天天来吃!”

齐梦燕再细闻了一下粥里散发出来的清香,啧啧地道:“我是要来吃。但是不是跟你,是跟他!”她指了我一下,似是有意在让金铃尴尬。

正所谓情敌之战,杀人于无血。我实在是不忍心看见任何女人为我争风吃醋,因此这种场景让我很尴尬。齐梦燕最近似乎是越来越过分了,无论哪个与我熟识的女性,她都会肆无忌惮地为难一番。包括柳怡飞,包括付圣冰和金铃,都曾受到过她的刁难。对于这种情况,我实在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是好。

而金铃却表现出一种大无畏的精神,笑道:“当然可以啊,你是赵龙的搭档!”

这一句巧妙的回答让我敬佩,由此可见,金铃在关键时候,还是比较心胸开阔的。

但齐梦燕却没有作出让步,她趁势叼了一根棒棒,咄咄逼人地道:“我们是搭档不用你说!”

金铃笑道:“那我不说!”然后拿勺子轻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角处吹了吹,细品入口。

我也没说什么,而是喝自己的粥。

齐梦燕似是略有些尴尬,见我们跟她打起了冷战,她不失时机地用胳膊碰了我一下:“喂,赵龙,这粥好喝,以后你天天带我过来。或者我们出来查岗的时候,也过来喝粥,怎么样?”

我敷衍道:“随便喽!想喝你可以自己来喝嘛!”

齐梦燕瞪大了眼睛:“你”

我道:“喝粥!”

齐梦燕咬了一下嘴唇,继而狼吞虎咽一番,吃的嘴角全是粥浆。

我笑了笑,抽了一条湿巾递过去。齐梦燕似是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接过湿巾在嘴角处擦了擦,伸手举碗:“再来一碗粥!”

我和金铃面面相视了一下,不约而同地笑了。

而这种笑,在齐梦燕看来,却似是对她的嘲讽和挑衅。她咬了咬牙,但是忍下,没做什么举动。

吃完粥以后,金铃很大方地去埋单,齐梦燕倒是不失时机地逞起了英豪,冲过去抢着递钱。金铃也不与她争,只是笑了笑:“谢谢了,齐政委。”

驱车返回,齐梦燕抢着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金铃仍然没有与她争抢,而是很平静地坐在后座。此时的金铃,稳重的让我吃惊。而齐梦燕,相对于金铃来说,却显得有些冲动,她似乎是在寻找机会与金铃进行一番明斗,但是金铃却没让她找到机会。

返回望京大队部,一脸苦闷的齐梦燕大气不哼地下了车,迈着沉重的脚步,回了屋。

金铃望着齐梦燕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地道:“看的出来,齐梦燕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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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0章:实施家暴

我苦笑道:“她不是喜欢我,她是想毁我!”

金铃略显俏皮地问:“难道,齐梦燕这么漂亮,你就没有一点动心?”

我没作表态。

金铃道:“她毕竟是你的政委,你们是搭档,多陪陪她,不是坏事!”

我笑问:“你心胸这么开阔?”

金铃笑道:“小心眼儿,只能让女人变成可怜虫。”

她这样一说,倒是让我猛地一怔。我突然觉得,金铃一下子之间,竟然变得如此高尚起来。确切地说,她在我心里,一直是一个比较成熟懂事的女人。

送金铃回屋,我准备驱车去接由梦。但是转而一想,又害怕齐梦燕想不开,于是到了齐梦燕的房间,准备哄她几句。

但齐梦燕故意背着身不搭理我,冷哼着下了逐客令:“你走,我不愿意看到你!”

我过去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笑道:“堂堂一个大队政委,至于这么小家子气吗?”

齐梦燕肩膀一抖:“哼,你和金铃一块让我下不来台阶,本政委很生气!”

我笑问:“后果很严重?”

齐梦燕一个疾转身,面向我皱眉道:“严重!”

我突然发现,她的眼睛里,竟然蕴含了一丝湿润。我看的出来,她不是在演戏,更不装出来的!我心里微微一震,再次伸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道:“梦燕,相信我,其实在我心里,你一定都很优秀!很完美!”

齐梦燕道:“别拿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我不信!”

我反问:“那怎样你才信?”

齐梦燕不敢直视我的目光,略显羞怯地道:“做,做我男朋友!”

我苦笑:“正因为你很优秀,所以我才不想伤害你!”

齐梦燕抬起头来,情绪略显激动地道:“我不怕!我只希望,有一天,在你赵龙心里,能容得下我齐梦燕。你能让我知道,在你心中,我齐梦燕也占据着一定的位置!”

我汗颜地道:“已经占据了,何须再占据?”

齐梦燕道:“占据了,只是一丁点位置,我要扩张势力范围!”

我开玩笑地道:“那就扩张吧,我的心很宽广,任你扩张。”

齐梦燕扑哧笑了:“你还挺幽默呢!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本政委要象秦王一样统一六国,让你的心里,全是我齐梦燕!”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有志向!”

齐梦燕皱眉:“你在嘲笑我?”

我摇头:“没有。”

……

离开齐梦燕的屋子,我心里一阵苦笑。看来,这丫头中毒不浅啊!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驱车出了大队部。细雨仍然朦朦,但天气仍然沉闷。我关紧车窗打开空调,总算是获得了几丝凉爽。

到达由局长的将军楼下,我拨通了由梦的电话。好在这次接电话的不是由局长,而是由梦本人。挂断电话后两分钟内,由梦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好漂亮!她穿了一身橙色的连衣裙,脚踩高跟凉鞋,无袜。粉嫩的小脚洁白细腻,修长的小腿光泽无暇。猛地,我的心悸动了一下,上前一把握住了由梦的手:“你来了,昨晚睡的还好吗?”

由梦挣开我的手,轻声提醒:“注意点儿,别动手动脚的,被爸妈看到,多丢人啊!”

我汗颜地道:“老夫老妻了,怕什么!”

由梦啧啧地道:“谁跟你老夫老妻啊,我还年轻!”她甜甜地笑着,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很好看。

我趁势摆开一只手:“上车吧,尊敬的由公主!”

由梦虚张声势地将一只手后背,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盛气,轻咳一下,用一种特殊的语调道:“赵总管,还不扶本公主上车!”

我附和道:“喳!”扶起由梦的胳膊,像太监伺候公主一样,卑躬屈膝地将她领上了副驾驶。

我上车后,由梦才从‘冒牌公主’的身份中走出,恢复了原貌,冲我问道:“今天去哪儿啊,赵龙?”

我笑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由梦眼睛一闪:“去你们保安队吧!”

我坚定地摇头:“不行!”

由梦将我一军:“你不是去哪儿都行吗?典型的,嘴和心不同岁!”

我嘻嘻笑道:“今天,只属于我们两个人!”

由梦趁机叼了一颗泡泡:“那本姑娘舍命陪君子,说吧,到底去哪儿?”

我稍想了一下,道:“去香山怎么样?”

由梦眼珠子一转:“那好,就去香山!看看香山的红叶红了没!”

我汗颜地道:“你还没睡醒呢老婆大人?香山红叶,十月底十一月初才泛红!”

由梦笑道:“那我憧憬一下还不行啊!”

我再无语,驱车,驶向香山。

尽管下着小雨,尽管天气有些沉闷,但是来香山游玩的游客仍然络绎不绝。我和由梦买了票,穿梭在游客之间,细雨朦朦,打湿了心事,唯有一种浩瀚的感慨,溢于心头。

由梦的头顶上,不一会儿便沾湿了几许。那晶莹的水珠露宿她发丝之间,颇有几番独特的风韵。如同出水芙蓉一般。

在内里一家照相馆,我和齐梦燕分别换上了皇帝和皇后的衣服,照了几张合影,妙不可言。由梦这丫头扮演皇后绝对是一绝,细指往腮前一捏,小步一扎,颇有几分贵族风韵。当然,我所饰演的皇帝也不差,自我感觉穿上龙袍,不比张国立演的康熙逊色。而由梦,更是胜过邓婕版宜妃,一副倾国倾城的容颜,仿佛是复苏了的古代美女,气宇不凡,引得众位游客纷纷驻足观瞧。甚至连店老板也非要将我们的相自留一份,作样板用。为此,他不光没给我们要钱,反而还额外送了我们好几张。看来,我和由梦的肖像权,还挺值钱呢!

离开了照相馆,我们开始顺着台阶上山。考虑到由梦大病初愈,我不敢让她爬的太快,于是故意放慢了脚步。谁想不一会儿工夫,便被由梦落了一大截。我趁势追上她,与她并驾齐驱。

爬到了半山腰,我们沿着一条绕山小路平行而走,到一处长椅上俯视香山,顿时觉得妙不可言。这正是登高望远的绝妙境界。

由梦轻盈地擦了擦香汗,我拥搂住她的肩膀,像其他情侣一样,柔情蜜意。由梦倒也不拘谨,一手攥起我的手,问了句:“世外桃园啊,如果我们以后能住在山上该多好啊,空气新鲜,视野开阔。怪不得以前那么多高人隐居山中呢!”

我笑道:“没问题!到时候,我买一处山林,咱们盖一幢别墅,没事儿养几只鸟,种几棵果树蔬菜,自给自足。再养一池鱼,没事儿钓钓鱼,真是人间奇乐啊!”

由梦埋怨道:“你就喜欢钓鱼!”

我道:“相当喜欢!”

由梦道:“想想是挺好,但就是不好实现呢!盖一套别墅,得多少钱?咱们呀,也就是过过嘴瘾!”

我紧了一下拥揽由梦的手臂,感慨地道:“只要你喜欢,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由梦兴师问罪道:“你呀嘴巴就是甜!我问你,这种话你跟多少人说过了?”

我汗颜道:“就你一人!”

由梦眼神马上变了色:“不止吧?我怎么听说,你背着我,又交了个女朋友?”

我顿时一怔,心想难道她知道了我和金铃之事?我心里暗暗叫苦,进而料想,莫非是齐梦燕为了报复,而向由梦泄的密?

由梦见我迟疑,扑哧笑了:“逗你玩儿呢!我们家龙龙啊,怎么会做对不起我的事啊!”

她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心存歉意。几番思虑之后,我决定将金铃的事告知与她,以免留下后患。反正由梦已经知道我潜伏的真相了,有些事情告诉她,也并无不妥。于是乎,为了预防隐患,捍卫我们之间的爱情,我将与金铃之间的事情告诉了由梦。

由梦听后只是笑了笑:“我都知道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由梦摆出一副大气凛然的样子:“想知道,所以就知道了!”

这丫头,颇多地沿袭了由局长的神秘气息。

我们彼此沉默了片刻,我率先改变了话题:“老婆大人你告诉我,最近,还有你在美国的时候,张登强那小子有没有再骚扰你?”

由梦伸出纤纤细指在我脸上轻划了一下:“怎么,我的小龙龙,吃醋了?”

我捏着鼻子大气磅薄地道:“没吃醋,就是觉得拳头痒痒了,想找个人练练。”

由梦兴师问罪:“你呀你,现在可是很有暴力倾向哟!我现在都有点儿担心,等以后,你会不会对我实施,实施家庭暴力?”

我连忙笑道:“不敢不敢!打老婆的事情,我可做不出来!要是有,也是你对我实行家暴。”

由梦轻咳了一声,极具声势地掐着腰,模仿着泼辣主妇的语调冲我道:“赵龙,给我跪搓衣板去!今天晚上不准睡床,睡地板!”

我伸出一根大拇指,连连称赞:“像,真像!”

由梦停止了表演,问我:“像什么?”

我在她耳边细声道:“像,泼妇!”

由梦站起来对我一番穷追猛打,我连连战败躲逃。欢笑声,顿时陶醉了整个香山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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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1章:最高境界

这一刻,我仿佛领会了幸福的定义。与心爱的人在一起,那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

我渴望着,完成任务的那一天。我在想,当由梦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她会有多幸福,我会有多幸福?

想想,就觉得很美。

而实际上,我突然预感着,这一天,正向我招手。

香山公园里,留下了我和由梦爽朗的笑声。

中午,我们在香山脚下进餐。午餐很简单,我们各要了一碗拉面,几个时令小菜,喝啤酒,聊天,不亦乐乎。

我突然发现由梦的手腕上戴了一枚漂亮的玉镯子,不由得为之一怔,伸出一只手拎过她的手,皱眉追问:“什么时候买的,谁给你买的?”

由梦轻盈地将手抽回,抚着手腕嘻嘻笑道:“反正不是你给买的!”

我再问:“那是谁?”

由梦神秘地摇头:“不告诉你!”

我皱眉道:“是不是张登强?这小子,欠揍!”

由梦噘着嘴巴道:“才不是呢!你呀现在暴力倾向太严重,动不动就打这个打那个的,你以为你是黑社会老大啊?”

我捏着鼻子笑道:“黑社会老大见了我也得卑躬屈膝!”我重新拎过由梦的手腕,仔细地观瞧了一下,这才发现这对镯子竟然是伪劣产品,估计是不锈钢的。

我心里诞生出几分歉意。堂堂的将军之女,我赵龙之女朋友,竟然还戴这种手镯,实在是显得有些寒酸了。我记得我给由梦买过几副,她为什么不戴?

正在心里疑惑间,由梦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由梦一瞧号码,马上紧促眉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接听。

尽管由梦没有打开免提,但我还是轻易地听出了电话那边的声音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张登强。猛地一下子,我心里的火气再次沸腾了起来。张登强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竟然还敢对由梦痴心妄想!我不由得攥紧了拳头,抢过由梦手里的手机,大脑没有经过丝毫考虑,便骂了起来:张登强,你小子想干什么?

由梦焦急地伸手想抢回手机,我哪里肯让。且听电话那边传来了张登强的声音:赵龙,又是你!我找的是由梦,又不是你。你把电话给由梦!

我冷哼道:做梦吧你!张登强我警告你,你最好是给我离由梦远点儿,不然的话,没你好日子过!

张登强道:你以为我张登强是吓大的?威胁我!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威胁我?一个保安!

我愤愤地道:你敢不敢出来,跟我面对面!

张登强问:你想干什么?

我道:怎么,你不敢?

张登强道:我不敢?你给我记住,你现在就是一个痞子!你没资格左右我什么。但是既然你这么欢迎我,我还真有兴趣会会你!

我道:那好。今天下午,我在香山等你!咱们就守着由梦的面儿把话说清楚!

张登强不屑地道:怕你?好,你等着!小子!

矛盾在电话中升级,我们俩谁也不服谁,在这个荒唐的约定下,结束了电话。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并不怎么相信张登强的人品,因为我觉得这小子很可能不敢过来。

由梦见此情景,急的直皱眉头:“赵龙,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趁势叼上一支烟:“不干什么。我早就想跟张登强做个了断了!这小子,整天心里没数,老是骚扰你!”

由梦急道:“赵龙你冷静点儿,别动不动就要用武力解决问题!再说了,张登强现在的处境很微妙,你这样做,不仅对你隐藏身份不利,而且,而且还容易打草惊蛇!”

我反问:“打什么草惊什么蛇啊?谁是草谁是蛇?”

由梦道:“难道我爸没有告诉你?”

我一怔,马上想起了由局长跟我透露了那一番话。这么说,由局长也将此事告诉了由梦?

我试探地追问:“你,你都知道了?”

由梦微微地点了点头:“我爸怀疑张登强和恐怖组织有关系,所以一直在千方百计地考验他。你这样做,只能是打草惊蛇!”

我冷哼道:“张登强这小子,一看就是做汉奸的料儿!”

由梦苦笑:“你呀,现在太敏感了!”

我道:“当然要敏感!有人想打我老婆的主意,我能坐视不理?”

由梦轻叹了一口气,道:“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就因为人家给我打个电话,你至于这么义愤填膺吗?”

我反问:“他是打个电话这么简单吗?他是狗改不了吃屎!”

由梦见我咄咄逼人,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兀自地将手机拎在手中,回拨了张登强的电话。我冲她追问:“你给谁打电话?”

由梦道:“我得阻止你们!”

我道:“你不能阻止!今天,我正好要给张登强上上政治课,我们的事情,必须要做一了断!否则我永远安不下心来!”

由梦道:“你啊!你对自己就这么不自信啊?”

我道:“不是不自信,是看不惯!”

由梦拨通张登强的手机后,直截了当地道:赵龙给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

张登强道:我告诉你由梦,你跟他好简直是一朵鲜插在了牛粪上!他现在变成了什么东西?黑社会,简直就是黑社会!

由梦道:张秘书我要告诉你,赵龙不是黑社会!你不要乱说!刚才赵龙喝酒了,给你说的你别当真,你们没有仇恨,曾经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没必要搞的关系这么僵硬。

张登强道:你还护着他?由梦,他不值得你这样,真的!

由梦道:这些不是你我应该讨论的话题。我只是告诉你,你来也没用,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见由梦想方设法地阻止张登强过来,我心里顿生埋怨。且听张登强在那边道:怎么,他赵龙要当缩头乌龟了?就是他要滚蛋我也要去,他要有种的话就给我等着!

由梦道:难道你连我的面子也不给吗?

张登强道:你的面子我当然给,但是赵龙例外!

听到这里,我终于听不下去了!我伸手抢过由梦的手机,冲电话那边重复道:张登强你给我听着,我在香山脚下等你,你他妈的不来就是孙子!

说话间我已经攥紧了拳头!

兀自地挂断电话,由梦兴师问罪地瞧着我:“你这是干什么,你非要把天捅破,才肯死心吗?”

我坚定地道:“我就是要把天捅破!”

由梦叹了一口气,深深地望着我:“赵龙,你其实不应该这样的!在我的印象当中,你本来很稳重很成熟,怎么现在越来越一点火苗就能把你的脾气点燃,这样不好!”

我道:“我不管好不好。别的我都可以忍,我在天龙集团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吗?但是如果有人敢打你的主意,我绝不会再忍。这是原则!”

由梦反问:“那你准备怎么样,用武力解决?很多事情没必要非得使用武力,要使用头脑!”

我将了她一军:“你的意思是,我缺少头脑?”

由梦道:“我没那样说!但是我不希望你和张登强闹的太僵,你们俩,本来可以成为朋友!”

一听这话我有些生气,我苦笑道:“我们成为朋友?由梦你我们可能成为朋友吗?在首长处,你是知道的,我已经忍张登强忍的太多了!但是他却一次一次地得寸进尺!他千方百计想破坏你和我的关系,千方百计想抢走我心爱的人。到现在,你看他张登强什么态度?他简直不把我赵龙当回事儿,仍然对你不死心,还口出狂言!当时方晓月跟他好我就觉得是一朵鲜插在牛粪上,像张登强这样的家伙,理应没有爱情!”

由梦和我进行了一系列的辩论,辩论之下,我占了上锋。是啊,关于张登强对我和由梦的影响,那是相当深刻,由梦不可能忘却。更何况,张登强现在有‘通敌’的嫌疑,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是由局长已经对他设防,仅凭这一点,更让我多了几分教育他的底气。忆及往日张登强的恶行,我实在是难以控制心中的愤恨。

僵持之下,张登强的电话,突然又打了过来。

由梦接听了电话,被我迅速地抢过来。我直截了当地道:你到了?

张登强道:到了!

我道:你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张登强道:我在冠华红叶门口,一个专卖香山红叶工艺品的小店。三岔路口往正西三十米!

我道:好。你在那儿等我,我五分钟内一定赶到!

挂断电话后,我皱眉站了起来。

曾经所有对张登强的愤怒,此刻都被点燃。

像他这种人,应该怎样才能改变呢?

我承认,现在的我,脾气的确有些见涨。对于那些看不惯的人,我缺乏忍耐力!但是忍的最高境界,不是内部消化,而是爆发!

尤其是对于张登强的屡番挑衅,我何须再忍?我早就想找机会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忆及当初他对我的刁难,和对我和由梦爱情的破坏,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由梦仍然对我左右规劝,见我要过去找张登强,她是一百个不愿意。情急之下,我冲由梦反问道:“你老是这么护着他干什么?难道你真的对他有什么想法?”话毕之后,才觉得自己此言,的确是伤了由梦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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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2章:简直是仇恨

由梦怔了一下,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我护着他?我是在护着你!我害怕你受伤,害怕你会有什么我们没必要去理会张秘书!”

我道:“害怕我受伤?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由梦你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了!胆子这么总是瞻前顾后!”

由梦轻叹了一口气,没再说话。我紧接着又继续将她的军:“其实对于张登强来说,你完全可以让他彻底死心,不再纠缠你!但是你没有,你一直在袒护他为他找理由。这才导致他一次一次不死心地想要得到你!”

由梦争辩道:“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我反问:“那是什么样子?”

我率先走出了餐馆,由梦犹豫了一下,也跟着走出。

车子跟前,正要上车,由梦再问:“你是不是应该再考虑一下?”

我坚定地道:“不用考虑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今天要彻底地跟张登强做个了断!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整天去勾引我的我的老婆!”

由梦脸一红:“你说话注意点儿,人家还不是你的老婆!”

我淡然一笑,为了缓和一下与由梦之间的尴尬气氛,我上前轻抚了一下她漂亮的小脑袋:“已经是了!”

由梦道:“但你得答应我,不要对张登强使用武力!我们可以跟他谈谈,但是不要动拳头!”

我反问:“那如果他向我动拳头呢?这个世界很残酷,战争年代是枪杆子里出政权,和平年代,是拳头底下出政权。谁拳头硬,谁才有资格说话!”

上车后,我迅速启动,载着由梦顺着下坡路行驶。路过了两个路口,几近是香山山脚下,一个三岔路口,我放缓了车速,左右前后细瞧了一番,终于锁定了那个叫冠华红叶的商品小店。实际上,现在还不是香山红叶飘红的季节,但是香山脚下的红叶店却仍然琳琅满目。商人们把红叶用各种方式保存下来,制作成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借以激发游客们的留念之情,赚得钱财。

在这家红叶店门口,果真是停着一辆崭新的奥迪8,此外,还有两辆6。由此可见,张登强果真已经到了!而且,直觉告诉我,他还搬来了救兵!

当我将车子拐进去,准备停到冠华红叶门口的时候,张登强果真气宇轩昂地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是一个人,但我猜测,这店里面,肯定还有他的救兵。

将车子停好,我推开车门下来,由梦先我一步下车,率先冲张登强道:“张秘书,你来了!”

我心里有些埋怨由梦,她竟然对张登强说话如此客气!这不是声东击西指桑骂槐吗,由梦对张登强越好,反之就越伤害我的心。

张登强一抚偏分发型,露出了一阵淡淡的奸笑。他今天穿了便衣,看起来是瘦了一些,但也健壮了不少,黑了不少。我猜测这小子平时没少卧薪尝胆,莫非是要寻机找我报复?但转而一想,他要报复我什么?一向都是他在激怒于我!他一直在跟我抢由梦,不择手段,不计战友之情。一开始我还对张登强抱有什么天真的幻想,企图以和平的方式解决问题。但是事实告诉我,我们之间的矛盾,单靠和平是解决不了的!

张登强冲由梦笑了笑,然后将目光瞟向我:“有胆量!我还以为你会做缩头乌龟,不敢来呢!”

我见他如此强势,不由得更是气愤:“废话!张登强,今天,我赵龙就给你做个了断!”

张登强冷笑道:“了啊!得了!还是那句话,由梦跟你交朋友,是对她的侮辱。我,为她惋惜。为了让她在恶梦中觉醒,今天,我张登强和你做个了断!”

由梦见此情景,俏眉又皱了起来。她拉了一下我的胳膊,然后又冲张登强道:“张秘书,何必这样?当初在首长处的时候,赵龙也没少为你抗事儿!有时候你犯了错误,他替你顶下。你们之间有什么化解不了的恩怨吗?没有!如果你不介意,我跟你谈谈。该了断的,是我们。”

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冲由梦道:“你眼他费什么话啊!他现在是铁了心想找我麻烦!”

张登强道:“由梦,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儿,在我心里,全天下再也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正因为这样,我才想尽办法阻止你和赵龙交往!他真的根本不配你,他现在就是一个痞子,一个看场子的!你是由局长的女儿,跟一个这样的痞子交往,会让他寒心,会让所有人寒心!”

由梦道:“张秘书你可不要瞎说!赵龙他曾经是你的战友,你怎么能这样说他?”

张登强冷笑道:“难道你忘了,他赵龙是怎么被开除的吗?他和外国人乱拉关系,竟然对国总统女儿有想法!这样的一个人,值得你依靠和信任吗?”

由梦支吾道:“事情不是那样!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

眼见着张登强肆无忌惮地戳我的伤处,中伤于我。我担心由梦会在情急之间说出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于是打断了由梦的话,冲她埋怨道:“由梦,你让开,你只管看,我要和张登强好好叙叙旧!”随后,我紧接着将话茬儿转移到了张登强身上,开始罗列他的罪状:“张登强,我对你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从首长处的时候,你就一直恩将仇报,向领导打我小报告,处处给我穿小鞋。这些,我都忍了!但是你三番五次死不悔改地破坏我和由梦之间的感情,这是让我忍受不了的!我把你当战友,你却处处与我作对。今天,你既然敢来,那好,我们借一步,怎么样?”

张登强试问:“借到哪儿?”

我道:“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做个了断!”

张登强哈哈大笑起来:“在这儿,就在这儿!为什么非要找什么安静的地方,你怕了?”

我皱眉道:“怕你?笑话!”

张登强道:“就在这儿,你说吧,怎么了断?”他顺势撸了一下袖子,似是已经准备好与我展开厮斗。

而且,我已经隐隐约约地瞧见了红叶店里面的几个人影,也正在观瞧着外面的动静。这些人影,不光是红叶店的人,应该还有几个,是张登强带来的救星。

张登强接着道:“不过我有一个建议!由梦必须回避!你我之间的恩怨,很多都是因她而起,她在,不方便。”

由梦见硝烟味道越来越浓烈,一会儿看看我,一会儿看看张登强。她俏眉轻皱地央求道:“你们要干什么呀!赵龙,张秘书,难道你们要在这儿打架?”

张登强道:“不是打架,是处理我们之间的干戈!由梦,你先回避一下,一会儿听结果!”

由梦皱眉道:“结果?结果是你们两败俱伤,或者”

我打断由梦的话:“怎么会两败俱伤!就他,我让他五个!由梦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这样,你先开车到我们刚才吃饭的地方等我,我随后就到!”

由梦道:“不行,坚决不行!我不会让你们打起来!不会!”

我道:“但这次你说了不算!战争,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和平,而改变。而且,和平的代价和必经之路,还是战争。只有通过战争取得的和平,才是真正的和平!”

由梦苦笑道:“你说什么呢!什么战争和平!这充其量就是一点小矛盾,而解决这种小矛盾的方式,不应该是战争!”

张登强虚张声势地揉弄了一下眼睛,眼神当中充满了对我的敌视。也许,他对我的仇恨,就像我对他一样,深刻,难以释解。我们之间根本不可能用和平的方式来解决,只有用战争的方式,宣告自己的资格。很多时候,我觉得这个张登强过于不自量力。在由梦的事情上,他一次一次迎刃而上,早已突破了我的心理忍耐力。

由梦见我和张登强都是剑拔弩张,情急之下,道:“如果你们再这样,那我就向我爸汇报!”

张登强道:“汇报?由梦,你应该坐山观虎斗,而不是阻止我们了却恩怨。如果你这次阻止成功,那以后,还会有无数次发生。但这次如果你不阻止,也许这一次就是终结!”

由梦苦笑道:“但我实在不明白,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化解不开的恩怨吗?”

张登强坚定地道:“何止是恩怨!简直就是仇恨!”

由梦叹气道:“为什么会是这样!”

尽管由梦再三阻止,但是却无济于事。我和张登强,早已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一场战斗,再所难免。我和张登强在互视片刻后,几乎同时向对方发起了攻击。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的内心里,已经积压了太多的愤恨,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让张登强为自己的荒唐行为付出代价,直到此刻,机会来临,我所有的怨愤得以爆发。

能看的出来,张登强的格斗能力长进明显,若在平时,他根本吃不了我几拳。但此时,他却游刃有余地防守进攻,身手有了突飞猛进的长足进步。正所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我见迟迟无法取胜,不由得加紧了力度。这时候张登强挥舞着拳头,朝我刺来。我一个侧身闪过,同时右拳疾速击向他的腹部。谁想张登强早有准备,一扣腹,同时两只手铺天盖地地朝着我的脑袋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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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3章:潜在的危险

好大的声势啊!短暂的风声,让我感受到了其二拳组合的力度。我当然不会硬接,而是一个一百八十度大旋身侧退。张登强砸空,很灵活地调整了战术,开始施展迅猛的腿法!

我越来越感觉到张登强进步之明显,更不敢懈怠。我决定以连环拳和连环腿破之,以最快的速度,结束这场战斗。因为我已经猜测出,张登强搬来了救兵,他今天准备充分,似乎想千方百计地给我一个下马威。

一个连环腿法,三脚在张登强身前定位,却只击中一脚。而这一脚,也仅仅是在他肩膀处擦了一下,根本无法锁定胜局。我继续以连环腿强攻,张登强似是对我的路数相当了解,防守之时滑步挡击均是有条不紊。一时间我心中诧异,却也只能继续施展拳脚。连环拳接连使用了好几个回合,却皆被张登强化解掉,唯一命中的几脚也只是擦碰了一下他的身体,对他根本造不成太大的伤害。无奈之余,我开始以变腿为手,以迅猛的连环拳向他发起更猛烈的进攻。

张登强在防拳方面略有疏漏,我终于瞅准一个空当,三拳击中两拳,迫使张登强疾步后退。

我见时机成熟,一个腾空旋身,横扫张登强头部!

张登强躲闪不及,腮处遭受重击,脑袋斜了一下,身体差点儿侧倒在地。

他稳住心境,调整了一下情绪,摇晃着脑袋,再次向我进行反攻。

但实际上,他已经大伤了元气,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对他的进攻置于不屑,灵活地化防守为攻击,倒是也在瞬间使得张登强接连受创。

再过了三分半钟的样子,张登强已经显得力不从心。我乘胜对他实施了连番进攻,他的防守越来越弱,间歇性反攻越来越显苍白,最后竟然没有了丝毫还击的机会,被我堵在墙角处,一阵追打。

最后他双手抱头,甚至丢掉了防守的能力。我紧咬着牙关,为了让他有一个深刻的印象从而对由梦死心,我向他发起了一轮一轮的猛烈攻击。张登强抱头防御,拳头像雨点一样砸在他的脑袋上,肩膀上,肚皮上。

他最终彻底地败下阵来,不再反击,也不敢再还手。这时候,他的身上,已经充满了青紫。

由梦见我疯了一样地攻击张登强,不由得喊了起来:“行了赵龙,行了!点到即止!”

我哪肯理会由梦的劝阻,兀自地实施着暴力,一时间直将张登强打成了一摊肉泥。他半倚在墙上,脸上身上都有血迹外涌,也都是青红交错,样相狼狈。

但是今天的张登强,却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精神,他屡败屡战,任由身体被我的拳头击伤,却一次又一次地振作起来,向我发起攻击。我觉得他似乎是在向由梦表达着什么莫非是,他想向由梦表达自己追求她的决心?

尽管我对张登强恨之入骨,尽管我非常看不惯张登强的伎俩,但是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我心中也诞生了几丝怜悯。我这个人心太软,张登强毕竟曾经是我的战友,甚至是上级。一时之间,我的攻击力度变得越来越迟缓。

而由梦见张登强脸上已经渗出血丝,浑身上下狼狈不堪,担心地凑了过去,坚定地拦在我的面前:“住手,快住手,你想打死他呀!”

我不喜欢由梦如此袒护她!如果由梦不出面,我已经准备停止对张登强的攻击了。但是由梦这么一劝架,倒是让我的王者霸气再次漾上了头顶。也许人都是这样,尤其是男人,最见不得自己的女人胳膊肘往外拐。更何况,张登强这个人,夹杂在我和由梦之间,扮演着太特殊的角色。

我拨拉开由梦,像疯了一样,拎住张登强的衣领,一个重拳飞过去,击中了他的下巴!

此时此刻,我还没有意识到潜在的危险,甚至是阴谋。

张登强一个踉跄后退一步,险些跌倒。由梦再次迎了过去,用身体挡住他,连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赵龙!”

我咬着牙凑近张登强,拎起他的衣领骂道:“张登强我再警告你,以后如果再敢打由梦的主意,老子废了你!还有,别在我面前牛轰轰的,就你这鸟样儿的”

正慷慨地发表陈词,由梦上前攥住了我的手臂:“你省省吧赵龙!对付自己的战友算什么本事?”

我将了由梦一军:“那他想抢我的老婆,算什么本事?”

这句话倒是把由梦问住了!是啊,她本性善良,见不得任何人挨打。尤其是张登强还是特卫局的副团职干部。她扭头瞧了张登强一眼,问道:“你没事儿吧张秘书?”

张登强伸手揩了一下嘴角处的鲜血,王八之气十足地一拍胸脯:“打,继续打!我张登强不是孬种!由梦,今天我就向你表个态,这辈子我还真就认定你了,就是被他打死,我还是我,还是我张登强!”

听他这番豪言壮语,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在我的印象当中,张登强从来没有这样英雄过。但是既然他发了话,我能怎样?我望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倒也起了几分同情,顺势抽出一支烟叼进嘴里:“省省吧,回去再修炼修炼,再回来找我打。我随时奉陪!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敢再打由梦的主意,老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打残你!”我顺势揽过由梦的肩膀,试图离开。

由梦却显得极为拘谨,她耸了一下肩膀,抖掉了我的拥揽,面带焦急地冲张登强道:“张秘书,今天这事儿”

张登强打断她的话:“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是我们两个人的恩怨。但是有句话说的好,有仇不报非君子,我早晚得报。另外我得劝你,不要跟这种小流氓在一起。你看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一身痞相,他配得上你吗?实话跟你说,现在全特卫局的战友都在议论你们,都说是你不应该再跟他在一起,都为你惋惜。”

由梦略显尴尬地道:“他,赵龙他没你们想象的那么坏!”

我心想由梦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有闲心听张登强在这里瞎白话!我再次拥揽住由梦的肩膀,试图上车离开。

由梦这次没拒绝,犹豫着在我的催促之下,赶到了车前。但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瞧了瞧张登强,颇显忧虑地轻声道:“赵龙你是不是,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一些?”

我捏着鼻子道:“这是轻的!”

但是还没等我和由梦打开车门,突然间从红叶店里冲出来四个年轻男子!

这四人都是平头造型,身高体健。据我推测,应该是张登强带来的帮手。只是我很纳闷,为什么张登强刚才不让他们动手,而直到这时候,才有所举动呢?

四人一下子将我们围住,二话不说,就冲过来对我进行围殴。至于由梦,他们倒是没下手,很明显,他们针对的人是我。这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这些人十有都是张登强的帮凶。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这四人也绝非等闲之辈。他们虽然不及张登强的身手,却也绝对都是个顶个的格斗高手。最重要的是,他们之间配合的相当默契,一出手便达成高度配合,分工明确地向我进行攻击。

我试图逐一击破,却有些难度。难点就在他们之间的配合过于默契,让我根本寻不到机会。由梦见此情景,更是焦急地喊了起来:“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你们是谁?”

没人理会她!而我的爱人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遭受围殴的,她试量了一下,已经迅速地加入到了打斗行列之中。

有由梦当帮手,我应付起来更显游刃有余。当然,也许是因为由梦这次大病,她的身手较之从前已经稍显退步。但是对付其中一二人,却也不在话下。

在由梦的配合下,没出几个回合,这四人便彻底败服。待他们暂时失去了战斗力,由梦盯着其中一人追问:“你们是什么人?”

这人坚定地道:“不能说!”

我上前煽了他一个耳光:“你们也是特卫局的对吗?”

这人更是坚定:“技不如人,不说!”

由梦扭头瞧了瞧张登强,眼珠子微微一转:“张秘书,他们是不是你带过来的?”

张登强略一犹豫,似是难以应答。片刻后他矢口否认:“不不,他们不是。可能是赵龙仇家太多了吧!”

四个年轻男人诧异地瞧了张登强一眼,我在他们的眼神当中,发现了几许微妙。

但我没有继续点破,而是冲这四人提醒道:“被人当了枪使,还在这里耍什么英雄气概!回去好好反思反思吧!”

随后我拉着由梦的手,上了车,迅速驶离这个是非之地。在车上,由梦的表情一直很凝重,她轻轻地嚼着泡泡,作冥思苦想状。

我率先打破了寂静:“这次你知道张登强有多阴险了吧?带了四个帮凶过来。他之所以表现的这么英勇,是想先消耗我的体力,然后再让他的帮凶出手,好好教训教训我!只不过,张登强还是低估了我赵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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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4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由梦试探地问:“应该不会是这样吧?我觉得”

我打断她的话:“你认为是怎样?”

由梦不再说话,而是沉默思虑。我驱车前行,径直驶到了世界公园门口。

暂时忘却了刚才的插曲,我带着由梦游览一番,倒也惬意。

随后我带着由梦逛商场。女人天生爱购物,尽管由梦在消费方面稍显矜持,但是却也在此刻彰显出了对购物这项活动的喜爱。在半推半就之下,我给她买了几件金饰,尤其是买了一副价值三十六万的金手镯,由梦感激涕零地望着我,眼神当中尽显妩媚的神韵。

带着一大堆高档商品走出商场,由梦开起了玩笑:“买这么多名贵的东西,你不觉得浪费?”

我笑道:“给别人买的话,一块钱都是浪费。但是给我老婆大人买,就是光了也不觉得浪费!”

由梦笑道:“油嘴滑舌!你就不怕,不怕不怕我光了你的钱,然后不嫁给你!那你可是亏大了!”

我拥揽过由梦的肩膀,深深地注视着她:“你会吗?”

由梦故意刺激我:“怎么不会呀?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很善变的!”

我摇头:“谁善变,我也不相信我老婆老大善变。你是由局长的女儿,堂堂上将的女儿,长的又这么奢华,随便找都能找个亿万富翁,但你选择了我,证明你不是那种贪财的女人。”我随即再幽了一默:“你呀,是贪帅!”

由梦伸出一根纤纤细指在我鼻尖处划了一下:“你,帅么?”

我笑道:“帅有个屁用,最后还不是被卒吃掉!”

由梦扑哧笑了,笑的开朗,笑的迷人。我想趁机在她脸上偷袭一吻,却见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只能作罢。

时间很快流逝,下午四点半左右,我驱车送由梦回家。路上车水马龙,堵车现象特严重。我怀疑是国家哪位重量级首长出行,或者是有重要外宾来华,因此封了某条重要公路,导致其它车道上交通拥挤。我熟练地操着方向盘,也不急着加速,随着车流缓缓地前行。

将由梦送至家门口,真有种恋恋不舍的感觉。难舍最后一个眼神,我深情地望着由梦,眼睛的余光确定无碍后,迅速地在她脸上留下轻轻一吻。

由梦脸一红,用手在脸上一擦,冲我兴师问罪:“坏蛋!弄了我一脸口水!”

我笑道:“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往我脸上弄口水,我喜欢!”我将脸蛋凑了过去,迎来的,却是由梦善意的一巴掌。

玩笑过后,我问:“明天去哪儿?”

由梦眼珠子一转:“明天还要出发?别去了,再去估计连你的老本也要搭进去!今天了好几十万!我第一次有种傍大款的感觉!”由梦美美地抚了抚手腕上的金手镯,既有些心疼,却又有些爱不释手。是啊,由梦也不过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怎能不喜欢金银手饰?

我笑道:“钱,了才是钱。存着,那就是一堆纸!”

由梦再将我一军:“现在钱光了,那等我们以后,什么?”

我道:“再挣!通货膨胀这么厉害,现在的钱存到以后,都膨胀没了!”

由梦嘻嘻不语,暗自感慨:“有钱,真好!”

我道:“那当然。我有钱的目的,就是要让老婆孩子将来能过上好日子!”

由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试探地道:“但是有个现实你必须要面对!你完成任务以后就要回特卫局,那你可没这么高的工资了!”

我道:“谁说我要回特卫局?在特卫局混一辈子都混不出北京一套房。我现在有房有车年薪几百万,我回特卫局干什么去?天天受纪律约束领导批评?我才不回!”

由梦噘着嘴巴点划着我道:“拜金主义!”

我道:“我也不想拜金。但是没有金,哪来的衣食住行?再说了,钱只要是凭本事赚的,凭什么被说成是拜金?这个社会很残酷,只有能赚钱的人,才有资格生活的更好。你仔细想一想,这个社会真的很平等吗?人与人之间,真的没有阶层?开宝马的人和骑自行车的人,在别人眼中就不是一个档次。一个大型企业的董事长,和一个私企的小职员,差距明显,受到的尊重更是不尽相同。”

由梦道:“你现在满脑子的社会思想,部队白教育你了!”

我道:“等我完成任务以后,我就申请转业,不不不,是复员。这样还可以领到十万左右的一次性补助。我复员以后,我们就在北京好好干一番事业!我们开个保安公司,我当老板,你当老板娘。小日子过的,肯定会相当滋润。”

由梦眼神闪烁地道:“想的是挺好。但是,我不能陪你!我已经递交了复职申请了,没有特殊情况,下个月我就可以回首长处工作了!”

我顿时吃了一惊:“什么?你要复职?不行,绝对不行!”

由梦反问:“为什么不行?难道我要天天在家里呆着,那不憋死才怪!”

我道:“你一复职,就意味着又要跟张登强共事!这小子心术不正,我可不想再横生什么枝节。我担心我的老婆大人,会”

由梦笑着打断我的话:“会被张秘书近水楼台?”

我道:“那倒不是。我相信他那熊样儿的也没那个本事!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和他一起工作!”

由梦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劝慰道:“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喜欢这份工作,这段生病的时间里,我天天梦想着回首长处。有感情了!毕竟!”

由梦这样一说,反而倒让我觉得自己有些不够高尚了!我承认,自从潜伏进入保安公司以后,我的确受到了社会上的一些影响。在部队接受的是精神鼓舞,而在社会,却是物质享受。社会很现实,部队却有些虚拟。在部队上为了争一个三等功,很多人像老黄牛一样付出好几年。但在社会上,却没有这种人,三等功不能当饭吃,更不能当钱。这种荣耀,只有在特定的氛围中,才具有一定的吸引力。而实际上,我现在就变得相当现实,遥想起曾经为了立功受奖而不懈努力,捧着奖章兴奋的好几天晚上睡不着觉的情景,想想都觉得可笑。更甚至,每月拿着那三两千的工资,还觉得自己算是白领水平小康阶级了,现在再回头一看,才觉得自己简直如同是井底之蛙,眼光短浅的很。

但实际上,要说我对特卫局对部队没有一点感情,那是放屁!我的确也非常怀念我的部队,我的战友们。怀念在首长身边恪守职责的日子。更怀念与由梦的朝昔相处,一点一滴。那时候,待遇不高,仍然觉得欣慰。

或许,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境界吧!我有些怀疑,自己若是再回到特卫局,过着那种节衣缩食的生活,我会不会觉得不适应?毕竟,现在的我,已经养成了大手大脚的习惯,一掷千金,出手豪放。

心中思虑一番后,我拥揽住由梦的肩膀,笑道:“那既然这样,我只有舍命陪老婆喽!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

由梦幸福地笑了,在我鼻子上轻轻一划:“你呀,就是擅长甜言蜜语!不过,本姑娘喜欢!”

此时的暧昧,阻止不了时间的脚步。由梦终究还是恋恋不舍地下了车,一步三回头地走了进去。我在她的背影中沉浸了好久,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

那种感觉,真好。每次相聚和分别,都带着极强的暧昧味道,带着真爱的浓浓甜蜜。

驱车返回的路上,我仍然觉得由梦身上的清香,尚留在车中,让我久久沉醉于其中。我在想,我是多么的深爱这个女人啊,自始至终,她都像是一个传说,轻而易举地走进了我的生活,走进了我的情感。我简直是天底下最幸运的男人!

怀着浓浓的甜蜜,驶回了望京。但大队部门口刚刚映入眼帘,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靠边接听,那边传来了李群涛焦急的声音:赵大队长,出事了出事了!

我一愣:什么事?

李群涛直截了当地道:金总她,金总她又,又被人绑架了!

我埋怨道:你们干什么吃的!这么多人保护不了一个女人?

李群涛道:怨我,都怨我!没给值班保安交待清楚!据值班员说,金总下午两点钟就开车出去了,说是买点儿东西,就在附近。值班员没坚持原则,让她出去了!结果,结果刚才有人打来电话,说是金总现在在他手上

李群涛有些语无伦次,而我的心里,却荡满了焦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再起啊。

会是谁又绑架了金铃?

焦急地驱车驶入大队部,李群涛已经迎了过来。

停下车,李群涛为我打开车门,我一出车门便冲他骂道:“你们这么多人,看不住一个女人?”

李群涛支吾道:“赵大队长,错是我的错!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出了,那我们就好好想想办法吧!”

我皱眉叼起一支烟:“想个屁办法!对方是谁,把金铃带到了哪里,我们都不清楚。”我心里万分急切,心想万一金铃真的是被陈远泽绑架了,那就糟糕了。陈远泽这鸟人,可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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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5章:护金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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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群涛道:“我已经派出去两个人侦察去了!”

我骂道:“侦察有个屁用!没有一点线索!”

心里正愤然之间,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又响了起来。接听,那边传来了一个被磁化的男音:喂,是赵龙吗?

我问:你是哪位?

男子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金铃在我手上!

我顿时一惊:什么?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动金铃一根汗毛,我他妈的要你的命!

男子道:好大的口气!这样吧,咱们玩儿一把,两天内我不动金铃一根汗毛,你可以动用任何手段过来营救金铃,如果救成功了,那金铃还是个完整的女人。反之,两天内如果你们救不了她,那金铃就归我随便哈哈。

我骂道:混蛋!你告诉我,你把金铃带到哪里去了?

男子道:自己查啊。你不是很有本事吗?

我道:行!你给我听着,千万别让我找到你!否则,我非剥了你的皮!

男子道:消消火。着急是没有用地!要动动脑子。

我道:你说吧,是不是有什么条件?要钱,我可以给你。

男子道:钱?哈哈,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关键是,我可不想用这种俗不可耐的方式处理这件事。

我皱眉反问:你的意思是,没的商量了?

男子道:没商量。

我稍微一思虑,试问:你告诉我,你是不是陈远泽?

男子道:陈远泽是谁?哈哈,你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绑架金铃的那个人!

我道:你有种。走着瞧!

我狠狠地挂断电话,冲李群涛指示道:“去!去查查这个号码的归属地,最好是能查到详细地点。”我将来电号码念了出来:“137”。

李群涛发表了自己的看法:“赵大队长,我觉得这样做等于无用功。对方估计是用公用电话,或者别人的”

我打断他的话:“动动脑子好不好!不管他用谁的电话,发出信号的位置,肯定是固定的。我给你一个号码,你马上找他联系,让他给你查一查详细情况!”

李群涛倒也没再说什么,而是照做。我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突然记起自己曾经给过金铃一个微型报警器,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她为什么没用?我自言自语起来:金铃啊金铃,你可真让我不省心呐……

但此时此刻,再多的牢骚和埋怨都无济于事,最重要的是,要想办法弄清绑架金铃的人是谁,绑架她到了哪里。细想一下,敢绑架金铃的人,最大的嫌疑在陈远泽。陈远泽仗着自己的父亲是陈富生,一向为所欲为,尤其是他对金铃,一直念念不忘,一直想办法得到金铃。但是万一真的是陈远泽实施了绑架的话,那这事儿就复杂了!

回到办公室,我一直在观瞧着自己戴在手腕上的微型报警装置,希望它会在某时某刻发出信号。这样的话,我就会迅速地知道金铃现在所处的详细地点。

但实际上,我却有另外一个猜测。如果金铃没带上报警装置,我岂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于是我辗转至金铃的房间,对她的房间内外展开了搜索,但是并未发现微型报警装置的影子。

这么说,金铃很可能将报警装置带在身上!但是,在紧急关头,她为什么不使用呢?我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本来很简捷的一个自救方式,她却错过了!只要她轻轻地一按报警按纽,我就会马上知道她所处的位置……但是我却始终未曾接收到过任何来自金铃的报警信号。

正在焦急之间,却见齐梦燕又突然出现在了金铃的房间。

她叼了一根棒棒,一边吮一边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皱眉道:“寻找线索!金铃她被人绑架了!”

齐梦燕道:“我知道!”她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接着道:“我在想,如果哪天本政委也被人绑架了,你会不会也像今天一样焦急?”

我不耐烦地道:“我没时间跟你假设!金铃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齐梦燕道:“我看未必!她金铃有什么特殊的,为什么遭遇绑架的人,总是她?”

我道:“废话!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罢后,我离开了金铃的房间,大脑急速运转,尝试能搜索到一线蛛丝马迹。

正在院子里徘徊踱步,李群涛小跑着迎了过来。还未到跟前,我便迫不及待地冲他追问:“问到了没有?”

李群涛两步在我跟前停下:“没问!还没问!”

我皱眉怒道:“李群涛啊李群涛,你干什么去了?你今天是怎么回事,交待的事情,总是打折扣!我告诉你,金铃遭受绑架,跟你小子有直接关系!你逃脱不了干系!”

李群涛挠着脑袋道:“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报告出了线索。那些人带着金铃去了海淀郊区的一个别墅!”

我一愣:“消息准确?”

李群涛点头:“绝对准确!”

我微微一思量:“你派谁出去的,让他过来见我!”

李群涛道:“欧阳雪和范蕾!不过她们现在没法见你,因为,因为她现在还在外面侦察情况!”

我吃了一惊,冲李群涛追问:“欧阳雪,范蕾,女的?”

李群涛道:“是女队员!她们都是护金队的预备成员!”

我问:“什么护金队?”

李群涛道:“您忘了?是您让我组建这么一个分队的!护金队,意思就是用来以后‘保护金铃’的速培小分队,共十个人。我按照你的要求,她们当中,有八个人是女子特警队的退役女特警,还有两个,是公安特警!”

我恍然大悟,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把这事儿给忽略了!我冲李群涛追问:“还护金队,名字是你取的?你小子,挺有创意嘛。不过我还是有点儿不敢相信,速度这么快就建立起来了?”

李群涛道:“快!执行赵大队长的指示,就应该快速有力!而且我们不仅组建起来了,现在已经完成了一半多的训练课目。”

我更是一愣:“真的假的?你是不是在给我吹牛啊?”

李群涛道:“当然没有!关于营救金铃金总,我觉得应该派这十人人去!毕竟她们以后要长期保护金总,这次任务算是对她们的考验!”

我皱眉道:“扯淡!让她们去,不行!万一她们失手,再去营救的话,就更有难度了!这样,你跟我说一说,那两个女队员,是怎么侦察到金铃所处的位置的?”

李群涛支吾道:“这个嘛,还要等她们回来再详细向你汇报!”

我点了点头:“也好!现在,马上抽调几个骨干,跟我一起去救金铃!”

李群涛央求道:“赵大队长,你就给我带的护金队一个机会吧,我相信,她们一定能迅速出击,完成这次任务!这也是,对她们的一个重大考验!机不可失啊!”

我心怀疑虑地追问:“你对她们这么有信心?”

李群涛点头:“我敢立军令状!要是救不回金总,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理!”

我拍了一下李群涛的肩膀:“你小子,现在搞的够神秘啊!好吧,那我就亲眼看看,这些女队员到底有几把刷子!不过我必须提醒你,这次营救,只许成功,严禁失败!”

李群涛道:“成功在向我们招手!”

他正要跑步离开,我叫住了他:“把这几个人先叫到我办公室,商量一下计划!”

李群涛遥相回应:“好嘞,马上!”

几分钟工夫,李群涛带着八个‘护金队’成员进了我的办公室。她们在门内一侧站好,李群涛整队,下达‘稍息’‘立下’的口令后,紧接着又下达‘敬礼’的口令!八位保安之整齐潇洒地向我敬礼:大队长好!

我瞧了一眼李群涛,心想这小子带兵还真有两下子!拍马屁的功夫,也是渐长啊。

我从排头到排尾瞧了瞧这八个女队员,她们的相貌,除了两个稍微漂亮一些之外,其她的皆属中性。从她们的气质站姿来看,这些姑娘应该都有功夫,都不是一般的女性。我突然间为自己的创意暗暗叫好,自始至终,我总算是为金铃办了一件实事。而且,这个特保队伍的建立,将会为我们下一步的建设奠定一定的基础。

观瞧了一遍姑娘们,我扭头望向李群涛:“哪两个是公安部下来的?”

李群涛马上下达口令:“崔辰,林梦娇,向前一步走!”

站在队伍中央的两个姑娘,整齐地向前一步走,出列,笔挺地站在我的面前。

我也朝前走了一步,冲她们追问:“谁是崔辰,谁是林梦娇?”

右边率先答道:“报告大队长,我是崔辰!”左边那个接着响亮答道:“报告大队长,我是林梦娇!”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听说你们都是公安部的女特警,为什么不干了?”

崔辰道:“报告大队长,是因为,因为我们得罪了上级!”

我再问:“怎么得罪的?”

崔辰略显犹豫地道:“我们的中队长,想想让我们”

见崔辰难以启齿,李群涛替她们接着道:“她们说,她们中队长想利用职权便利占她们的便宜,结果没占成,后来就给她们穿了小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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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6章:八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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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一愣,问崔辰:“是真的?”

崔辰:“千真万确!”

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公安部也讲什么潜规则?告诉我,你们中队长是谁?”

崔辰和林梦娇面面相觑了一下,道:“我们中队长叫胡思相!”

我道:“胡思相,胡思乱想!取的名字都有问题!”

众位姑娘们顿时笑了!李群涛皱眉道:“不许笑!”,队伍马上又恢复了平静。

我让两个姑娘入了列,然后让李群涛跟她们说了说情况。完毕后我站在队伍前追问:“你们对这次行动,有没有信心?”

众人异口同声:“有!”

我道:“我想听的,不只是口号!你们将要前去营救的,是你们将来的保护目标,金氏集团董事长金铃。事关重大,只许成功!这样吧,你们马上根据侦察人员反馈回来的情况,制订三套营救方案!我听一听!”

李群涛会意,马上在队前宣布了二位侦察人员探测出来的情况:“别墅共分三层,金总应该被绑匪控制在二层的某一个房间,具体哪个房间暂时不能确定。别墅内外,大约共有三十人左右,东门西门各有两个值班保安……”李群涛将详细地情况介绍完毕后,再问:“有没有人能马上制订一套营救方案?”

“我能!”崔辰率先举手表决,她用一副炯炯有神的目光瞧向我,说起了自己的方案:“方案一,将我们八个人分成两个小组,一小组负责吸引保卫人员的注意力,另一小组翻墙进入。两个望风人员,每个小组分配一员,因为她们比较了解里面的情况……方案二,我们分成三个小组,两组三人,一组二人。一组在别墅门口准备接应,两组想办法分别从侧面和后面潜入,确定金总的位置后马上发信号,由她们负责引开看守人员,另外一组实施营救。方案三……”

崔辰滔滔不绝地讲述了自己随机制订的方案,听之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能在这么快的速度想出来并形成系统的逻辑,也实属不易!

我正要说话,林梦娇却突然举手发言:“我想问一下,金总的手机,有没有卫星定位?”

李群涛皱眉道:“金总的手机被绑匪关了机,你怎么定位?”

林梦娇解释道:“有的手机即使在关机的情况下,也能卫星定位,它里面有接收卫星信号的芯片。”

林梦娇的话倒是不失时机地提醒了我,我记得金铃好像的确提到过,她的手机有关机卫星定位的功能。但是眼下这却几乎没有了任何意义,因为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金铃所处的地点。

李群涛冲林梦娇批评道:“你早干什么去了?一开始怎么不说?”

林梦娇委屈地道:“我也是刚刚灵机一动嘛!”

李群涛正要再批评她,我拦住:“算了李副队,对待女孩子,要温柔点儿!”

李群涛一挠脑袋,笑道:“还是赵大队长这方面有经验!”

我一拍他脑袋,皱眉道:“废话!你的嘴巴现在可是越来越刁钻了!”

李群涛忙道:“我改,我改,一定改!”

随即我下达营救命令:“这样,既然李副队已经决定用你们作为前锋去营救金铃,那么我也不再提相反意见。毕竟,把你们培养出来,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金铃,这次机会,无疑是一次练兵的大好时机。至于你们怎么营救怎么操作,我不再插手。我和你们李副队在目标附近,等你们凯旋!但是你们一定要给我全身而退,我会多带些人以备万一。”

达成一致之后,姑娘们迅速回去换了便衣,准备出发。

而我却突然发现李群涛嘴角处崩发出一丝淡然之笑,相当诡异。

这小子,什么时候了,还笑的出来?

李群涛正要离开,我叫住了他:“刚才你笑什么?”

李群涛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赶快解释:“没笑什么,没笑。就是,就是对我亲手培训出来的队伍,满怀期待!”

我皱眉道:“我可警告你,今天这事儿要是给我整杂了,我让你和你的‘护金’队,一起在望京大队消失!”

李群涛苦笑道:“没必要这么狠吧?”

我道:“没商量!”

实际上,我是在故意向李群涛施加压力,毕竟,营救金铃一事,并非儿戏。我们没有二次选择,只能一次性成功!为了保险起见,我准备一起前往,以备不时之用!

就这样,待姑娘们换上了便衣,便开始打先锋,驱车前往。我开车载着李群涛,并让金彪带了五六十人,一同前往,以备紧急之需。

但实际上,我的直觉告诉我,此事有些蹊跷。

海淀某处的一个别墅旁边,开始按照原计划开展营救。八位姑娘分工明确,行动迅速,配合那两位望风的先锋,遥相互应。

我和李群涛坐在车里,一边观瞧情况,一边聊了起来。实际上,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疑虑重重,而李群涛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稳坐钓鱼台,神情镇定。

我近乎是画蛇添足地再问了一句:“她们,她们真的能行?”

李群涛递给我一支烟,并按了下点烟器,待点烟器弹出后,拿起来帮我点燃香烟:“会成功的!你要相信我!”

我道:“我是相信你!但是,这些女孩才训练了几天。我有些难以置信。”

李群涛道:“赵哥,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我学到了很多东西,并将这些东西灵活地掌握下来,施之以人。我相信我带出的这个护金分队,会让你满意!”

我善意地拍了一下李群涛的肩膀,笑骂道:“你小子快成精了吧,说话还一套一套的!好吧,那我们,看效果!”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左右,女子护金队果真不负重望,从后门将金铃带了出来,在外随机等候的一个小组,迅速接应她们驶离。李群涛接到汇报的电话后,向我说明了情况,让我为之吃了不小的一惊。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这些小女子在李群涛的培养下,果真都是巾帼不让须眉。我瞧了瞧坐在身边的李群涛,忍不住道:“行啊,有你的!”

李群涛嘻嘻一笑:“赵哥,回去我还有情况向你汇报!”

我问:“什么情况?”

李群涛道:“回去再说!现在,不方便讲!”

就这样,我们驶回了大队部。一停下车,我便迫不及待地去找金铃。

让我诧异的是,眼前的金铃根本没有丝毫受惊的样子,她一脸镇定,甚至还带着笑容。莫非是经历了重重艰难,金铃现在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

我问金铃:“是谁绑架的你?是不是陈远泽?”

金铃轻笑道:“什么陈远泽啊!没人绑架我,嘿嘿!”

我顿时一愣:“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你”说着说着,我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般!

我全明白了!

我愤愤地回到办公室,让李群涛带着十位巾帼过来。

待十位巾帼在办公室门前站定,李群涛正要下达‘敬礼’的口令,我一伸手止住,直截了当地问道:“谁给我汇报一下今天的情况?”

林梦娇举手,开始简捷地阐述今天的营救遭遇:“我们三个人潜伏进入别墅以后,悄悄地到了二楼。遇到两个来回巡逻的,直接被我们放晕,然后出来一个人听动静,在楼梯里听了一圈儿,确定了金总被关的房间。然后我们三个人一齐赶到门口,由一个人敲门,两人靠在墙边伺机行动,趁对方不备,我们迅速出手将他们制服,成功地营救出了金总!”

待她汇报完,李群涛接着补充道:“她们配合的很默契,行动迅速,遇事沉着机智。不错!”

我皱眉盯着李群涛,一咬牙,质问道:“李群涛,你小子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

李群涛一愣:“怎么了赵大队长?”

我愤然地道:“敢合起伙来玩儿我!”

李群涛先是一怔,随即嘿嘿地笑了:“你都,你都看出来了?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我叼了一支烟,李群涛借机打火陪笑。我皱眉瞧着他:“李群涛,你小子可真有才啊!你的权力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连我都蒙混!”

李群涛赶快解释道:“赵大队长你听我说!我之所以这样做,是想把这次演习弄的更逼真一些!本来事前我想跟你商量一下,但是再一想,觉得还是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效果最好。所以就瞒着你搞了这次演习!以后我准备还会搞几次仿真演习,磨练一下护金队队员们的实际能力。”

我骂道:“扯淡!”

李群涛道:“你要是想处理我,我没意见。但是自从接受了你安排的任务,我一直在想尽办法用最快的速度给金总培训出过硬的保卫员。我真的没有要故意欺骗你的意思,真的没有!”

这时候林梦娇插话道:“是啊赵大队长,我们李副队可辛苦了!他早上四点多就把我们喊起来,带我们一起训练。而且,他还让我们以你为榜样,做一个出色的保卫人员。我们听李副队说,你以前是保镖哩,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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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8章:神奇的现象

想到这些,我禁不住黯然神伤。

当由梦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的时候,一种由衷的负罪感,再次袭上心头。我几乎是被吓了一跳,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由梦’二字,我实在有些不忍去接听。我不想让金铃亲耳听到我们之间的暧昧,那对她,也许是一种伤害。

但我还是接了!

带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在金铃面前,接听了由梦的电话!

由梦在那边几乎是沉默了须臾,才开口问:干什么呢小龙龙?

小龙龙?我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在外面散步。挺凉快的。

由梦问:跟谁?

我实话实说:跟,跟金铃金总。

由梦愣了一下:跟美女一起散步的感觉如何?

我故意刺激她:相当不错!由梦,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怎么,要查我的岗啊!

由梦神秘地道:今天学了一招,想跟你炫耀炫耀。明天记得过来接我哟,我要让你看我的七二十变!

我道:七十二变?怎么,你拜孙悟空为师了?

由梦道:记得哟,明天不要做早饭,我们一起吃!

我心想由梦今天是怎么了,搞的这么神秘!挂断电话后,我禁不住一笑,自言自语起来:七十二变,由梦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变魔术了?

一旁的金铃似是有些吃醋,抱紧胳膊,略显尴尬地一笑:“你在由梦面前说是跟我一起散步,她难道不会生气?”

我叼上一支烟,笑道:“我们家由梦肚量大!我越坦白,她越宽容。”

金铃感叹:“难得!”

此后,我们彼此之间保持了大约十五分钟的沉默,金铃若有所思,没再搭话。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地往前走,微风是我们唯一的心声。

散步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五了!我和金铃并肩走进大队部,里面灯火通明,寂静安然。突然间,一阵杂碎的脚步声从楼口传了出来,我顺眼一瞧,见李群涛正带着十朵金往外走。

我一摆手叫住李群涛,问:“李副队,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李群涛下口令立下,小跑着凑到我跟前,汇报道:“练习一下夜警!夜晚的保卫防范最重要,所以我多抽了点儿时间,带她们练练这个!”

我点了点头:“那辛苦你了!你想的很周到!”

李群涛笑问:“要不要你亲自指导一下?”

我道:“不必。有你在,我一百个放心!记住,也不要打疲劳战术,都是女同志,吃不消!”

李群涛道:“放心吧赵大队长,我心里有数。”

我道:“那就好!”

送金铃回屋的一瞬间,我突然间觉得有些别扭,这种别扭的感觉缘何而来,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陪金铃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我推辞困倦,回屋。

登上,跟由梦在网上视频聊了一会儿,激动的心情被点亮,我趁机截了好几张由梦的照片,放在一个专属文件夹里,永久保存。

我和由梦这一网聊就是一个多小时,十点半左右,结束聊天,我带着一份美好的憧憬,去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准备去见周公。

丹丹突然敲门而入,问我需不需要按摩。我没拒绝,重点让丹丹帮我踩了一下背部,揉了一下腰部。那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再次让我体会到了舒爽的巅峰。

十一点半,丹丹结束了她的妙手回春,我拖着轻松愉悦的身体,进入梦乡。美梦伴我一夜,次日仍然是往日的重复,先是在卧室里做几百个俯卧撑,然后出去早练。金铃也没有更改这种晨练的习惯,我们像往常一样,跑步,练拳,然后去周记粥铺喝粥。一个流程下来,正好是七点半左右。回到望京大队部,我匆匆洗漱一番,然后驱车去接由梦。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每天早上接由梦,已经成了我不变的定律。

由局长将军楼下,我停下车子,拨通了由梦的电话。由梦没接,直接挂断。两分钟内,她踩着嗒嗒嗒的轻妙脚步声,出现在车前。

好漂亮!她一身黑色装束,像是一个魔法女郎,性感,娇艳,妩媚。甜美的一笑,仿佛是吸取了人间一切美好的光华,那般迷人,那般清晰。

我下车为她打开车门,像邀公主一样引领她坐上车。

坐在车里,她仍然是叼了一颗泡泡,轻盈地吐着泡泡,我侧目望她,顿觉美不胜收。

是啊,人世间的美有千万种,但由梦身上的美,却集汇了一切美的定义。我跟她在一起从来没感觉到厌烦过,因为每一天每一刻,她所呈现给我的,都是新鲜的美感。

启动车子,驶出大门,我禁不住瞧着她的性感装束,打破沉默:“这,就是你的七十二变?”

由梦笑道:“不是吧!我还没开始变呢!”

我问:“那什么时候开始变?”

由梦高深莫测地道:“以不变应万变,乃是最高境界!”

我无语。

驶到望京地界,由梦提出去吃早餐,我这才恍然大悟:昨天由梦嘱咐过我,要和我一起吃早餐来着。可我,却跟金铃提前去周记粥铺喝了粥!

这种情况之下,尽管腹中粥满为患,却也仍然要打肿脸充胖子,陪由梦去吃早餐。

由梦选中了一个豆浆店,要了两碗滚烫的鲜豆浆!我敷衍地喝了一口,舌头差点儿被烫糊。由梦嘻嘻一笑,突然饶有兴趣地问我:“想不想喝豆腐脑?”

我一愣:“有么?这个豆浆店,好像不卖豆腐脑吧!”

由梦诡异地一笑:“你不是喜欢喝豆腐脑吗,嘻嘻,豆腐脑马上来了!”

我正疑惑间,见由梦拿纤纤细手抚在豆浆上口,轻抚一番,口里直吟:天灵灵地灵灵,豆腐脑,快现身

我又疑惑又觉好笑,惊愕地望着由梦,情不自禁地伸手在她头上摸了一下:“没发烧啊,你今天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由梦用手捂着豆浆,神秘地道:“给你做豆腐脑!”

我汗颜地道:“别闹了!”

由梦此时化身为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儿,她无邪地笑着:“看我七十二变!变变变!”

就这样大约过了几分钟工夫,由梦才将手从豆浆杯口处拿开,伸手端起杯身,道:“再等一会儿,一杯鲜美的豆腐脑,即将面世!”

还别说,我惊奇地发现她杯子里的豆浆竟然开始渐渐凝固了!这是怎么回事?

由梦见我面露疑惑,更是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我厉害吧!施展内功,豆浆变豆腐脑,变变变!看我七十二变!”

难得由梦今天像个天真的孩子一样,又或是童话里的公主,顽皮,可爱,活泼。我不忍心打断她的孩子气,只是安静地观瞧着她,继续欣赏她所的‘七十二变’。

又过了一会儿,由梦杯子里的豆浆几乎完全凝固,跟豆腐脑无异了!

她将豆浆杯递了过来:“吃吧,豆腐脑变出来了!”

我惊愕地望着杯子里的白嫩固体,实在无法想象,刚才还是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此时此刻却变成了一杯晶莹白嫩的豆腐脑!我是不是穿越了?抑或是在做梦?

我拿起杯子来晃了晃,问:“怎么变的?”

由梦卖起了关子:“不讲!服不服?”

我伸出大拇指:“服了!快告诉我,怎么做到的?”

由梦啧啧地道:“你先把它吃掉,我再告诉你!”

我微微一怔,道:“好,没问题!”我端起豆浆杯,将这突然凝固成的豆腐脑囫囵吞枣地倒进了肚子里,有些温热,但是又有点儿微酸。

不过说实话,没浇调料的豆腐脑,有点儿难以下口。但一想起是由梦变出来的,出于好奇和膜拜,我还是一鼓作气地将豆腐脑咽进了肚子里,然后盯着由梦要答案。

由梦拿起餐巾纸替我擦拭了一下嘴角处的豆腐屑,神秘地笑道:“好吃吗?”

我摇头:“不是太好吃!没调料儿,没辣椒油!”

由梦神秘笑道:“想知道我是怎么把豆浆变成豆腐脑的吗?”

我坚定地道:“想,非常想!莫非,这是魔术?”

由梦道:“谁能在你赵龙眼皮子底下变魔术啊,你眼睛那么贼!实话跟你说吧,这就是一种化学反应!”

我一愣:“什么,化学反应?你在里面添了化学原料?”

由梦嘻嘻地笑道:“看把你吓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内脂豆腐?我只是在豆浆里面添了一点点的内脂粉,它就变成豆腐脑了!要是再多添一点儿,它就是豆腐了!哈哈,昨天刚刚学会了这一招,以后咱们想吃豆腐脑的话,就不用出去买了,自己磨豆浆,自己做豆腐脑!”

我不解地追问:“内脂粉?你是说,豆浆里面加点儿内脂粉,就变成豆腐脑了?”

由梦点了点头:“怎么,不信?”

我道:“不可思议!那么,内脂粉是个什么东西?”

由梦道:“葡萄做的……这个嘛,是一种食品添加剂!一斤的内脂粉,可以点出无数吨的豆腐脑!”

我愣问:“点?点石成金啊,这么夸张?”

由梦道:“那可不!我都觉得很神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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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9章:这只老狐狸

我笑道:“那我也买个豆浆机,买点儿内脂粉回去试试看!”

由梦学着宋丹丹的语气调皮地道:“小哥儿,没那么简单地!内脂粉的用量,豆浆的温度,都是有讲究地!哪一样注意不到,也点不成豆腐脑儿!”

我捏着鼻子笑道:“那就多点几次喽!”

从豆浆店里出来,我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我亲眼见证了在由梦手里,一碗热气腾腾的豆浆,片刻之间凝固成豆腐脑的现实。或许这在那些常年以做豆腐为生的商人面前,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在我看来,这就是一门学问。或者,在刚刚接触的瞬间,是一种神奇的魔术。挽着由梦的胳膊上了车,由梦得意地吐着泡泡,如一胜利者。

随后,我和由梦仍然如往昔的重复,不过今天我们去了颐和园,在颐和园中缓缓散步,感受着湖水的宁静与喧嚣,感受着各个肤色人们的微笑。我们像很多恋人一样,手挽着手,肩靠着肩,延续着浪漫,延续着爱的脚步。

我们再次谈到了未来!是的,未来对于我和由梦来说,颇具吸引力!我们向往未来,如同向往更强的生命力一样!特殊的环境,特殊的任务,注定我们必须忍受长时间的煎熬,长时间的分别。

中午,从颐和园里出来,在门口吃了一碗北京拉面,拉面馆里外国人居多,很多过来旅游的外国人,都极有兴趣品尝一下华夏的特色拉面,那着实是一种享受。我和由梦吃着拉面,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一个故事:说是布什来华期间,在北京一个拉面馆里吃拉面,觉得吃的过瘾,给了做拉面的师傅一百万美金小费美国人消费喜欢给小费,总统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那拉面师父第二天就买了豪车,成为了拉面界的一代传奇宗师……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聊起此事,我和由梦都觉得亲切,因为我们都曾见过布什本人,他的行事风格,我们相当熟悉。

而在拉面馆里,我们竟然遇到了同样的事情:一个穿着并不华丽的美国夫人,带着儿子在拉面馆吃拉面,吃完之后,口唇留香,硬是非要给拉面师傅五千美金的小费。尽管五千美元对比布什总统的一百万美元来说,几乎是杯水车薪,但是对于这家拉面馆的拉面师傅来说,却是铁铮铮的奖励和认可。

这一情景之后,由梦扑哧笑了:“那我们以后也干脆开拉面馆算了!很多外国人吃完拉面,喜欢给小费!如果碰到布什总统或者这个夫人,那我们就发财了!”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倒也不打击她的积极性:“好啊!开个拉面馆,你当拉面长,我当跑膛的伙计!咱们夫妻店,大营生!”

由梦笑的跟一样,美美地吃了几口拉面,眼神当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描绘。

吃完拉面,由梦提出要去瞻仰人民英雄纪念碑。这丫头,思想总是过于独特,为了不至于被由梦惯以无视英雄先烈的罪名,我不得不舍命陪美女,开车赶往**广场。

在广场上顶着烈日炎炎,游走,留影。由梦还一本正经地在纪念碑前瞻瞻自语。虽然天气炎热,但广场上人并不少,各个国家各个肤色的,都有。我们在广场中手挽手走,由梦的目光定格在一个白皮肤美女身上,虚张声势地道:“咦,赵龙你看那个外国美女,像不像那个谁?”

我放眼过去,苦笑追问:“哪个谁?”

由梦脱口道:“像不像伊塔芬丽小姐?你看那身段儿,那眼睛,那鼻子高高的”

我笑道:“不像。她哪儿有伊塔芬丽小姐那么可爱啊!在白人里面,我觉得伊塔芬丽小姐是个传说,漂亮,高雅,活泼,可爱。”

由梦连呼:“吃醋了吃醋了!在你赞美另一个女孩儿之前,能不能首先考虑一下我的感受?”

我拥紧了她的肩膀,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但是,再完美的女人,在我们家由梦面前,也都不值得一提了!”

由梦伸手善意地在我肩膀上拍打两下:“油嘴滑舌!越来越油嘴滑舌了!”

我扑哧笑了,幸福地轻拍了一下由梦的后背,以示慰藉。

虽然这一天陪着由梦游山玩水,身体极度疲惫,但我的内心却是惬意的!到了下午五点钟,当我和由梦约会的时间接近尾声的时候,我多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让我们继续在幸福中陶醉。

以缓慢的车速,将心爱的人送回家。将军楼楼下停下车,我趁机抓过由梦的小手,万千留恋。而这时候,车里的4正好播放着张学友的吻别,我灵机一动,触景生情,凑过脑袋在由梦脸颊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由梦惊慌地推开我,惊呼:“你要干什么呀,无赖!”一抚脸颊上的湿润,噘着嘴巴兴师问罪。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追问:“明天怎么安排?”

由梦道:“明天不安排了!这几天老是骚扰你,你一定很累了,明天好好休息休息。至于后天,大后天有没有出行安排,等本姑娘通知吧!”

我望着她笑道:“我还想看你的七十二变!你才一变,还有七十一变没展示!”

由梦眼珠子一眨,嘻嘻地道:“那如果我一口气将七十二碗豆浆全变成豆腐脑儿,算不算是七十二变?”

我摇头:“不算!”

说来也巧了,正调侃着由梦的七十二变,4在结束了吻别之后,竟然又播放起了蔡依琳的七十二变:看我七十二变,今天,改变,新鲜,再见……

我和由梦面面相觑。

在车上恋恋不舍了一会儿,由梦终于鼓起勇气,下车。

挥手告别之间,我竟然像是生死离别一样,万千酸楚荡漾心间。是啊,我是多么的希望,心爱的人能始终陪在身边,我怎能忍受一天两天甚至是一分一秒的分别与煎熬?

我太爱她了!

目送由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我不得不调头回驶。但刚刚驶出大门,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这次打电话的,是陈富生。

不知为何,一接到这个电话,我的心情,像是豁然开朗了一样。

莫非,我的任务,又要有新的进展和突破?

接听电话后,那边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赵龙啊,这几天休息的怎么样?

我笑道:挺好。陈先生有什么指示?

陈富生道:你继续休息!一周以后,陪我去天龙各个分部转一圈儿!我想现在,天龙集团的一些组织架构,实力分布,你应该了解一些了!

乍听此言,我的心猛地狂跳了一下子!我几乎是不敢相信这是事实。我在想,陈富生突然间抛出这么大的一个诱饵,是福还是祸?抑或,仍旧是一次巧妙的试探?

然而实际上,天龙集团的组织结构,不一直是我和眉姐等人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吗?只要得到了天龙集团的组织结构,我们就可以制订出相应的作战方案,将反动势力,一举拿下!

正在心里思虑之间,陈富生接着道:当然,我们这次出去,要很多天。为了排遣你的寂寞,我可以准许你带一个女的陪行。可以是丹丹,也可以是齐梦燕。总之你喜欢带谁就带谁,只要不泄露我们的秘密即可。我呢,也不多带人,就带上你们眉姐。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这陈富生竟然如此体恤下属。我笑道:陈先生说笑了,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带上外人!

陈富生道:有什么不可?不过如果你感觉不妥的话,我可以给你安排!都是男人,没有女人的日子,着实空落。而且我们这次出巡,不乘飞机不坐火车,自己驾车。两辆车。这样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我道:那既然是这样的话,我首先要谢谢陈先生的信任。至于带谁去嘛,容我再想想。

陈富生道:那好。这些都是你自己应该决定的事情!我不干涉,不发表意见。总之两个原则,带的人要绝对可靠。再就是,这次微服私访不允许泄露半点儿风声!否则,你我将处境危险。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陈先生,我一定谨记。

挂断电话之后,我仍然是不敢相信,我一直在揣摩:陈富生这只老狐狸,究竟安的什么心?

左思右想之中,我觉得此事应该向由局长反映一下,姜还是老的辣,由局长心里,也许最有分寸。很多时候,都是由局长在关键时候帮我化险为夷,他永远是我背后的高参。

于是将车开至一个安静的地方,拨通了由局长的手机号码。待由局长接听,我直截了当地道:陈富生一周后安排我陪他去分部,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有机会接触到集团的组织结构了?

由局长淡然一笑:有可能!这么长时间了,陈富生把集团的大权攥的牢牢的,他的手心总该出汗了!该撒手的时候,还是得撒手。你要好好利用这次机会,争取将集团的组织结构摸清,这样的话,离我们彻底铲平反动势力,就为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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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0章:知心爱人

我一惊:真的么?那太好了!我一定不负众望,利用这次机会,将集团的底细摸清。

由局长道:还有谁去?

我道:眉姐也去!

由局长道:她也去?这是好事!不过在这过程中,你尽量不要与眉姐接头,否则会很危险。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那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早日铲平反动势力,我就可以早日解放了!

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但是实际上,却也有诸多忧虑跃然心头。铲平组织是好事,但这其中牵扯到了很多难点。比如说,金铃一事,我该如何收尾?齐梦燕,又该做何决断?这当中,是不是还会有人成为我这次任务的牺牲品,抑或替死鬼?

众多思虑侵袭着我的心灵,挥之不去。但总体上来讲,我的心情是振奋的!因为这意味着陈富生对我的信任,又上升了一个层次!我马上就可以接近陈富生一直紧攥在手中的‘奥秘’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难免会为此事多喝几杯。回到望京大队部,我约了齐梦燕,到外面酒馆里,痛饮了几杯。

齐梦燕怀疑我动机不纯,在吃饭喝酒的时候留了一手。为了打消她的顾虑,我接连干了几杯,她才渐渐打消顾虑,与我畅饮。

齐梦燕追问:“遇到什么好事了,今天酒量大涨啊!”

我笑道:“超爽的好事,过几天你就知道了!约你出来喝酒,主要是借这个机会,跟你拉拉关系,扯扯家常!”

齐梦燕一歪脑袋:“我怎么总觉得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我再饮了一杯:“在乎山水之间也?咱俩在一起,喝的不仅仅是酒,是感情,是两个大队主官之间的默契!”

齐梦燕略显疑惑地一笑:“在本政委的印象当中,这是你说的最动听的一句话!我一直觉得自己这个政委没当好,总是跟你这个大队一号达不成默契。你这么一说,是不是还有其它的寓意?”

我连连摇头:“没有,绝对没有!”我大气凛然地一拍胸膛,道:“梦燕儿咱们私下里就不要以职务相称了,咱们是朋友,工作上是搭档,其它时候都是朋友!说句实话,自从认识了你,我赵龙连连交好运。尤其是你配合我搞大队的管理,我很满意。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这样,我敬你一杯!”我端起酒杯,置于齐梦燕面前。

齐梦燕犹豫了一下,仍然是持迟疑的神色望着我:“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对我这么礼让?”

我笑道:“我一直对你很礼让!尤其是在我心里,一直尊敬你,欣赏你,甚至是甚至是喜欢你!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现在是私下场合,我们只谈感情,不谈工作!”

齐梦燕俏眉轻皱地试探举杯:“你要跟我谈感情,我没听错吧?”

我自饮了一杯,虚张声势地道:“有些话说的太明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实际上,自从察觉到了齐梦燕的真实身份之后,我一直把她当成是我手里的一颗棋子。到了这个关键时候,曙光到来,能否运用好这颗石子,也许将是我成功的关键。因此,我决定,这次陪陈富生游走分部,带上齐梦燕会更稳妥一些。我觉得陈富生肯定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有些话,他无法明说而已。

齐梦燕很窘异地一笑:“这让本政委很意外!不过,也有一点点的惊喜!”

我试问:“只有一点点而已?”

齐梦燕道:“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你!你对我,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当我向你不吝吐露心声的时候,你却装清纯装君子。而有的时候,你又故意摆出一副暧昧的样子,让我实在分辨不出,哪个你是真,哪个你是假。今天,趁着喝酒,你必须要跟我交待清楚,你对我,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我料到齐梦燕会如是追问,心里早就准备好了答案:“想知道吗?”

齐梦燕深深地点了点头:“当然!你的回答将成为呈堂的供词!我会永远为你保留!”

我淡然一笑,速饮自己杯中酒,再倒上一杯:“你对我来说,就像是这杯酒!有的时候,你让我向往,我巴不得一口喝定你;有的时候,你却让我敬而远之,不敢沾碰;还有的时候,我会陶醉在你的无限芳醇之中,只可远观,不敢亵玩。”

齐梦燕先是一怔,随即笑了:“还挺有诗意!不过这个比喻,本小姐不喜欢!我跟你恰恰相反,你对于我来说,胜过生命的意义。你的存在,对我齐梦燕,是一种精神力量。换句话说,我对你的感情,算是一种精神信仰。我渴望得到你的欣赏,你的温存。但是也绝不会摇尾乞怜。你有你的情感,我有我的情感,我们的情感凑起来,有可能是潮水,也有可能是旋涡。”

我笑道:“你更有诗意!梦燕儿,跟你说吧,你的才华,包括文包括武,都让我欣赏。当然,我也是肉眼凡胎,我最欣赏的,还是你的美貌!这一点,我可以坦承承认。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哼哼,就觉得你不像是人!更像是妖!”

齐梦燕哈哈一笑:“像妖?你把本小姐比作妖?”

我补充道:“那种让我想上演一场人妖生死恋的美人妖!梦燕儿,你能明白吗?”

齐梦燕笑的更厉害了:“明白个茄子啊!你在跟我谈电影剧情呢吧,怎么,准备写一部现代版聊斋?”

我轻叹了一口气:“不是聊斋,是真实!好了,不谈这些了,一会儿带你去歌,”

齐梦燕惊愕地一吐舌头:“赵龙你今天是怎么了,一会儿说我是人妖,一会儿又带我去歌,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啊你?”

我淡定地道:“阳谋呢还!能有什么阴谋啊,无非就是美女陪着,心里乐呗!”

齐梦燕伸出纤纤细指点划着我:“肯定有阴谋!不过明知山有虎,我偏向虎山行!好,本小姐陪你去!”

我强调道:“那我们一言为定!”

击掌为盟以后,我们继续喝酒,一直喝到晚上十点左右。

齐梦燕喝的脸蛋有点儿微红,正所白里透红,与众不同。我也装出几分醉意,实际上心里却很清醒。对于齐梦燕这颗棋子,我是不敢有丝毫怠慢,适当地给她点儿甜头,是必然要做的。尤其是在这关键之时,也许齐梦燕将会成为我出奇制胜的法宝。

按照约定,我们果真赶往。在望京我们大队有很多的项目,我们随便找了一家,进了包厢。

有女服务生进来为我们点歌,齐梦燕饶有兴趣地报了十几个歌名后,让服务员引退。包厢内,只剩下我们二人。

包厢里飘荡着一阵阵酒气与香水味组合成的味道,当然,也夹杂着烟味儿。我叼上一支烟,安静地吸了起来。而齐梦燕,则一边轻扭着身体,一边开始调试话筒。

这丫头,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

片刻工夫,齐梦燕轻扭身姿,翩翩起舞,唱起了一首节奏比较欢快的浪漫情歌。是什么名字我没太在乎,只是觉得她唱的还不错,音色纯正,表情坦荡。很多时候,欣赏美女的歌舞也是一种享受,我叼着烟,接受着这种享受,笑然良久。

齐梦燕唱累了,坐下来休息,催我上去唱。我也不吝地炫耀了一下我的男高音,一曲响亮的爱军习武歌,笑的齐梦燕直捂肚子。

随后她点了两瓶红酒,我们对饮。这种气氛极具暧昧色彩,暖色调,黯淡的光线之中,香飘袭人。我们对饮了几杯红酒,齐梦燕对我的表现相当满意,说我已经初步掌握了品酒的动作要领,正式步入了时尚一族。

但是饮着饮着,齐梦燕突然腾出一只纤纤细手,搭在我的手上轻轻揉捏了起来。或许她是无意,或许她是在和我传递着某种信号。我也没有反抗,只是附和着与她喝酒,对歌。就这样,四十五分钟过去了,暧昧氛围越来越浓烈,气场也越来越浓郁。歌声当中将我们的情绪推至了**,齐梦燕在半醉半醒的状态中,斜倚在了我的肩膀上。

她颤颤续续地说:“真高兴,唱歌真开心!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赵龙,你要抱紧我,像,像抱紧金铃一样抱紧我!”

齐梦燕突然又抛出了金铃,让我有些无所是从。很显然,她一直在吃金铃的醋。这丫头也是个十足的醋罐子,但凡见我与其她异**往密切,她便会心生醋意。我不知道这是演戏,还是真实。但是有一点值得确信:齐梦燕对我的感情的成分当中,还是真实多于虚假。我的这种直觉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但我还是轻轻地拥紧了她的肩膀,感受着她身上那熟悉的香奈尔5号香水的味道。她不是由梦,但神似由梦。这也正是我愿意和她共事的最基本原因!尽管,也许这其中不乏有伪装的成分。

齐梦燕幸福韵味十足地说:“很难得被你揽在怀里,感觉真好!”

她此时的语气,像是个小女生,楚楚可怜。我笑道:“你要是喜欢,我天天这样!来,我们再合唱一首!就唱那首〈知心爱人〉吧,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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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1章:先酝酿一下

齐梦燕连忙摇头:“不唱不唱!多老的歌了,都!唱什么呢,唱那个新出的〈秘密情人〉,这歌好!”

我一愣:“有这首歌吗?”

齐梦燕眼神扑朔地道:“有!本小姐,本小姐会唱!来,你跟我唱……轻轻地偎依在你的肩膀上,为什么会像是作贼一样。秘密的情愫,抹不平的心里伤……”

看来,这齐梦燕是真的喝多了!

怀拥美女,一直到深夜两点钟。唱了多少歌,已经数不清了!

直到有些累了,困了,乏了。我们才结束了歌,驱车返回。这时候齐梦燕的酒已经醒了大半,确定无碍之后,我将她送回房间,便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而齐梦燕却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我,她的两手缠住了我的腰,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后背上。

我拎住她的手,心在扑通乱跳:“干什么呢梦燕儿,睡吧,早点儿!”

齐梦燕将我的身体扶转了一百八十度,正面对她,兴师问罪道:“今天晚上可是你招惹的我,我要你,留下来,不准走!”

我试探追问:“留下来干什么?”

齐梦燕面露贪婪:“留下来陪本政委继续喝酒!”

我轻扶了一下她的肩膀:“傻丫头!女孩子迷恋喝酒,可不是什么好事!”

齐梦燕说了一句极其深奥的话:“别人爱喝酒,我只爱赵龙!”

我苦笑:“你知不知道,倘若我留下来,明天会发生什么?明天咱们大队部,包括整个天龙公司会炸窝,说是我们在搞不正当关系”

齐梦燕眼睛一眨:“不正当?为什么会不正当?哼,你压根儿就没把我当回事儿,你只是把我当成是替你排遣寂寞的工具,对不对?”

我解释道:“正因为不是这样,所以我才不能留下来陪你!梦燕儿,你喝多了,得休息!”

齐梦燕道:“本政委没喝多!是你招惹了我,今天晚上,你必须留下。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包括金铃,包括那谁,包括所有的女人……你,赵龙,最终还是属于我的……”

她疯了!我在心里暗道:傻丫头,你只不过是我赵龙的一颗棋子而已……但尽管如此,我又怎能忍心伤害于你?有些暧昧,不应该逾越最后的那道防线。否则,我的罪恶,会更深重。

但实际上,齐梦燕还是强行将我拽到了屋里。

很多时候,她太热情。让我分不清,这是伪装出来的暧昧,还是她发自内心的激情?

被齐梦燕拽进屋里,我径直坐在沙发上,自嘲般一笑,叼上一支烟。

齐梦燕纤纤细手缠绕住我的胳膊,百般暧昧之色。

我笑问:“留我在你这儿过夜?”

齐梦燕醉眼婆娑地歪着脑袋:“敢不敢?”

我大气凛然地道:“有什么不敢的!大不了你我英名俱损!你都不怕了,我怕个甚?”在我的印象当中,齐梦燕已经不是第一次玩儿这种把戏了!她故作暧昧,我越推谦她越暧昧。如若我顶风而上,她反而会惊恐万分。

但没想到的是,齐梦燕这次却像是下了决心,她牵过我的手,作小鸟依人状:“那我们,那我们去洗个……洗个澡吧,洗完了早点休息。怎么样?”

我装出流里流气地问:“一起洗传说中的鸳鸯浴?”

齐梦燕脸一红:“什么呀!反正”支吾了起来。

我一怔,不知她如是这番举止是玩笑还是真格。但我还是决定顶风而上:“走吧,正好有人帮忙搓背!”

齐梦燕眼睛窘异地一眨,双唇微微含合了一下,那俏美的小舌头涌出一丝在唇间逗弄了半秒:“本政委帮你搓背!大队长,政委,本应互相帮助嘛!”

我怀疑这丫头真的是中邪了!但是为了一探究竟,我还是打肿脸充胖子地附和道:“对对对,互相帮助,互相帮助!”

齐梦燕面色稍微迟疑了一下,却兀自地将手伸进口袋里,取出一袋精致的棒棒,将其中一枚叼进嘴里,淡淡地吮着,似是在细品其中滋味儿。

而实际上,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却早已五味翻滚。

我眼睛的余光发现,齐梦燕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慌乱之中她左手握住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我故意将了她一军:“不是去洗鸳鸯浴吗?”

齐梦燕脸上一阵红润:“先酝酿一下,再去。”

我继续将她的军:“有什么好酝酿的,婆婆妈妈的!说走咱就走,我都快绷不住了!”

齐梦燕眼珠子一转,笑问:“什么绷不住了?”

我道:“我,我迫不及待地想让齐政委你给我搓背!从来没享受过让女人给搓背的感觉,那一定很舒服!”

齐梦燕道:“你撒谎!不知有多少女人给你搓过背了吧?至少,丹丹她天天帮你搓。你还在这里装纯洁,哼,本小姐最讨厌那种伪君子了!”

我反问:“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伪君子?”

齐梦燕矢口否认:“本小姐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呶,我先调节一下情绪,你先去,先去浴室试试水温。今天就烦劳你服务一把,等试好了水,叫我一声,我马上就到!”

我没有点破她的诡计,而是将计就计地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可别让我等太久哟!”

我站了起来,心想齐梦燕你这丫头,整天就知道跟我**献殷勤,还想设计让我出丑。有那么容易吗?这般小儿科的伎俩,也哪拿出来使用,真是太小瞧我赵龙了!

齐梦燕也站了起来,将我送至浴室门口,极其暧昧地嘱咐了一句:“我一会儿就到,你先试水!”再极其暧昧地一咬嘴唇,轻盈地扭身而退。

我进了浴室后关上门,打开水阀,却没急着脱衣服。观察了一下浴室的地形后,我心生一计。于是我在浴室里冲齐梦燕喊道:“没换洗的衣服,怎么办啊?”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齐梦燕道:“先奏合着穿我的,怎么样?”

我笑道:“那不好吧?这样,你干脆出去给我买一套,好不好?

齐梦燕冷哼道:“这么晚了,到哪儿去买?”

我道:“说的也是。你衣柜在哪儿,我找找看,有没有适合我穿的衣服!”

齐梦燕道:“那你自己出来找喽!”

我从浴室里出来,见齐梦燕已经退回沙发处,叠着双腿看电视,于是催促了她一句:“你也该准备准备了!水已经基本试好!”

齐梦燕道:“不急。我等你找到衣服再说!”

我道:“那也好!”

我觉得我们正在配合默契的出演一场暧昧剧,而且,谁也没有打破其中的和谐。

我直接去了齐梦燕的卧室,事情已经很明显了,齐梦燕想要整蛊于我!这丫头,很多时候,鬼点子太多!

我随手在衣柜里扯出几件衣服,抱着赶回浴室。我当然不会真洗,而是开了水阀,假装在冲淋。一边冲一边冲齐梦燕喊道:“梦燕儿,先去准备两瓶红酒,咱们洗完鸳鸯浴,再喝点儿红酒调节一下情调!”

齐梦燕道:“没问题,都依你!”

听到齐梦燕的脚步声响起,我将水阀开大,警惕地凑到门口,轻轻地打开门。

几乎是在瞬间的工夫,我已经夺门而逃,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而实际上,我断定,接下来,齐梦燕肯定还有别的阴谋!这丫头,竟敢给我来这一手!

出了齐梦燕的房门,我径直绕到楼后,这里有个窗户直通齐梦燕的浴室。我倒要看看,这丫头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由于刚才出来之前,我已经打开了一扇窗户,因此我可以在这儿明显地听到里面的动静。我双手合一捂在嘴上,当喇叭喊:“你怎么还不来啊?准备好了没有?”

且听齐梦燕轻笑着回答:“好了好了!马上就来!”

我窃笑了一声,然后将窗户关好,溜进了院子里,躲到一个拐角处,叼着烟观瞧情况。

我倒要看看,齐梦燕要以怎样的方式,算计于我!一开始我就识破这绝对是一个骗局,她齐梦燕会好心好意跟我洗鸳鸯浴?打死我我都不信!她表面上妩媚风情,对我尽显暧昧,实际上她很矜持,根本不是一个放荡的女孩儿。因此,我断定,齐梦燕这葫芦里,肯定会装着一副什么药。

果然不出我所料,没出三分钟,我发现一个女人的身影,正从侧楼门口走出,径直走向齐梦燕的房间!

是金铃。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了齐梦燕这丫头安的什么心了!陷阱!所谓的鸳鸯浴,只不过是一个陷阱而已!齐梦燕故意设了这么一个局,骗我就范,当我在浴室洗澡的时候,她便会趁机叫金铃过去,这样一来,我就是百口也难辩了!

好个阴险毒辣的齐梦燕!幸亏我棋高一筹,否则非得被她暗算了不可!齐梦燕一直对我和金铃的恋情持反对态度,正是处于这样一种心理,她才随机设了今天的局!倘若不是我早有防范逃脱的快,那我在金铃心目中的形象将会一损俱损。这个齐梦燕,真是什么招也能使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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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2章:从未有过的耻辱

事情已经明了,我叹了一口气,直接返回自己的办公室。

我等待着,事情的后续。

十几分钟后,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是齐梦燕!我冷哼一声,接通。没等她开口,我便率先骂道:齐梦燕,你好阴险啊!

齐梦燕反唇相讥:我阴险?赵龙你混蛋!你跑哪儿去了?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耍我?为什么要欺骗我的感情?

我着那边情绪还挺激动,敢情这齐梦燕装的还挺像。我愤愤地道:别装了齐梦燕!你的算盘落空了是不是?用这种老套的方式算计我,我会上套吗?

齐梦燕连连道:我没算计你,我没算计你。我算计你什么了?

我冷哼道:还装!还装!你故意骗我去浴室,然后又打电话叫来金铃。这样,你就可以让她很尴尬,就可以达到了你的野心。对不对?

齐梦燕一愣:你怎么知道金铃来过?

我道:你齐梦燕的心思,我怎会看不出来?哼,你这可不是第一次玩儿我了!

齐梦燕那边淡淡地笑了笑:好啊,既然被你识破了,我无话可说。算我齐梦燕犯贱,算我齐梦燕不知廉耻行了吧?

说罢后,那边已经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我狠狠地将手机摔在桌子上,自言自语地骂道: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呸!

不知为何,面对齐梦燕此等用心,我是既愤恨又觉得她可怜。我当然知道,齐梦燕对我一往情深,她看不惯金铃,看不惯所有与我亲近的女人。女人的嫉妒心是相当可怕的,既可以毁了自己,更能毁掉别人!齐梦燕今晚这一出闹剧,表面上看来天真可笑,实际上,却印证出她对我的那一颗真心。因此,我恨她恨不起来,只觉得自己五味杂感,炙烤于心。

此时此刻,我已经没有了一丝困意。我突然觉得,照这样发展下去,齐梦燕的手段越来越独特,越来越毒辣。为了独自占有我的感情,她甚至可能会对金铃下毒手。更甚至,由梦也会遭受她的报负。女人,太可怕了!尤其是像齐梦燕这样的女人!

我接连吸了五六支烟,齐梦燕的诡计,让我心里荡漾着愤怒与无奈。我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她,更无法想象,照这样下去,将来还会发生什么,齐梦燕还会采取什么手段离间我和金铃?

我突然觉得应该去看看金铃!刚才齐梦燕把她叫过去,会不会为难她?

这样想着,我坚定地扭断香烟,朝金铃的房间走去。

金铃屋子里还亮着灯,我敲门三声,金铃那轻盈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

她打开门,见是我,微微一愣后,才将我让了进去。

我坐了下来,叼燃一支烟,旁敲侧击地道:“这么晚了,还不睡?”

金铃略显尴尬地一笑:“睡不着呢!”

我试探地追问:“刚才出门了?”

金铃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我笑道:“猜的!”

金铃睁大眼睛瞧我片刻,脸上泛起了红润:“我去你屋找你,你不在。问了值班保安,说你和齐政委出去了!但晚上你一直没回来,我不放心,一直没睡。然后,然后……刚才我见齐政委的屋里亮灯了,而你的房间里没亮,就过去问了问!齐政委说你回来了,我才放心!”

闻听此言,我顿时大惊失色!我冲金铃问道:“哦?你说的,是真的?”

金铃疑惑地望着我,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当然是真的!听齐政委说你回来了,我就放心了。看你房间里的灯关了,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没去打扰你!”

我再问:“不是齐政委打电话叫你过去的?”

金铃俏眉轻皱:“什么意思?她没给我打电话啊!”

我逼问:“真的没有?”

金铃迟疑地望着我,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真的没有!你这是,这是怎么了?”

我略显尴尬地一笑,搪塞道:“哦,没,没什么!我主要是害怕齐政委把你叫过去,会为难你!这样吧,你早点休息!”

我迟钝地迈开脚步,在门口停顿了一下。

金铃追过来,补充道:“赵龙,你究竟怎么了,好像有点儿,有点儿魂不守舍?”

我强挤出笑:“没,没什么!可能是累了吧!累了!”

然后坚定地走出门,快步到了院子。

我没有直接回自己屋,而是在院子里疯狂地抽烟!金铃的话深深地触动了我,让我心里五味翻滚。

莫非,真的是我错怪了齐梦燕?莫非,齐梦燕今天晚上的暧昧,都是真的?莫非,我真的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一连串的问号,在大脑里徘徊,我却不敢给出肯定的答案。

但是现实终归是现实,我之前的判断,是错误的!齐梦燕并没有设计出让金铃捉奸的这场戏。反倒是我,辜负了齐梦燕,冤枉了她!是啊,一个女孩子,不顾一切地留我在她房间过夜,我却把这当成是一种阴谋,而且还出言不逊地骂了她……此时此刻,齐梦燕的心情,该有多么难受?

而实际上,我仍然无法相信,齐梦燕会真的做出那样的……决定!

徘徊着,回想着,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里,乱的像一团浆糊!我突然在想:如果今晚我并没有从浴室逃脱,也并没有考虑到齐梦燕会有什么阴谋,那么,会发生什么?

难道,齐梦燕真的会以身相许,为我无畏献身?

想着想着,我的脸上,顿时出了一阵冷汗。这简直太可怕了!尽管齐梦燕是我手中的一颗棋子,我一直在利用她取得陈富生的信任,但我仍然相信,齐梦燕的本质并不坏。她只是选择了一种错误的信仰,抑或是她的出身,决定了她的命运。在我内心深处,我真的不希望这颗美女棋子,将会为这场正邪之战,付出惨痛的代价。

在院子里犹豫再三,我终于迈开了脚步,朝齐梦燕的房间走去。

或许,今晚一事,该检讨的人,是我!

齐梦燕房门口,我止住脚步,却听到一阵微弱的嘤嘤抽泣!正是齐梦燕的声音!

我忍不住轻叹了一口气,按响了门铃。

一阵轻轻的却很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在门内侧戛然而止。但是门并没有被打开,只是里面传来了齐梦燕的愤恨声音:你来干什么!你又来干什么?

我略显焦急地道:梦燕,开开门,让我进去。

齐梦燕冷哼道:凭什么让你进来?你以为你是谁啊?赵龙,本小姐,不欢迎!

我急切地道:梦燕你听我说,其实

我是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是好。

这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我怔了一下,猛地看到面前的齐梦燕,身上竟然只裹着一套宽松的浴袍!浴袍是浅蓝色的,映衬出她的高贵,和她的美丽。

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望着她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以及脸上那两道真实的泪痕,我更加意识到,自己的确是低估了齐梦燕了!

她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阴谋毒辣,是我多心了!

我随手关上门,上前握住齐梦燕的手,我的手在颤抖,却被齐梦燕伸手撩开。

她兀自地返回沙发上,镇定了一下情绪,做了个深呼吸。我随之凑近,突然发现茶几上那一枚被咬的粉碎的棒棒,已经七凌八落,像是一颗被砖头狠狠砸碎的水晶。

齐梦燕愤愤地将脑袋斜向一侧,控制着委屈,问:“你又来干什么,看我笑话?”

我凑近她身边,解释道:“不是不是!梦燕,你听我说”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听你说什么?赵龙,今天,你让我体会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耻辱!”她扭回头来,用一副委屈的泪眼望着我:“即使是个小姐,我齐梦燕即使是个小姐,你也用不着这样耍我吧?”

这句话,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

而我,还能解释什么?

一切,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或许,从一开始,这就是个局。

望着齐梦燕楚楚可怜委屈至极的样子,我越发自责。尽管,这一切有悖常理,却仍然敲打着我悔恨的心。

但是试想,倘若我没有背弃我们的约定,那结局会是如何?结局也许会更加残酷一朵鲜艳的朵,又要遭受到我的摧残!尽管,齐梦燕有着特殊的身份,但我仍然不想让她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我轻拍了一下齐梦燕的肩膀,从茶几上抽出一张抽纸来,给她擦拭了一下眼角处的湿润,安慰道:“梦燕你想什么呢!我没别的意思,是我错了,我误会了你!这样,你打我骂我都行!”我拿着她的手往我身上抽打,但齐梦燕只是僵硬地苦笑着。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安慰她,我觉得,一切都是苍白的,无力的。确切地说,我从来没见到过如此神伤的齐梦燕,她那楚楚可怜的样子,让我心里一阵酸楚。

之后我们沉默了一阵子,齐梦燕像是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一样,目光呆滞,神情木讷。我尝试用各种方式劝她都无济于事。

最后,我只能告辞。我对齐梦燕道:“早点睡吧!明天我再过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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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3章:凌晨两点半

齐梦燕没搭话,任由我离开。我叼着烟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然而我岂能睡得着,一夜的苍凉梦境,我昏昏沉沉地熬到了次日凌晨。

昨晚之事,恍然如梦。本想找齐梦燕缓解一下关系,却不想这丫头跟我打起了冷战,愣是不搭理我了。无奈之下,我只能兀自地唱起了那首月亮惹的祸: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你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一个对我动了情的女孩,而且还是我的敌人,我该如何面对?

却说时间在我与齐梦燕的冷战中一日一日过去,三天后,李群涛又组织了一场‘护金队’的大型演练。

演练相当成功!而且这次演习的成功,意味着金铃即将踏上归途。硕大的院子里,李群涛带领着十朵金,开始进行汇报表演。

出席观看的,是大队部的几个骨干。我,齐梦燕,金彪。当然,作为她们的警卫目标金铃,也自然唱了主角。这场汇报表演,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是按照相同规定,演示给即将接收特保队员们的警卫目标看的!

演练的过程中,十朵金英姿飒爽,气势非凡。她们先后表演了格斗擒拿防暴演练警卫队形随机处突等多个项目。金铃在她们表演的过程中,掌声不断,连连点头。

我趁机冲金铃问道:“怎么样啊,这些女特保?金总可满意?”

金铃笑道:“满意满意!赵大队长带出来的兵,就是不一样!”

我道:“等表演完了,你选上几个最称心的。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你就可以解放了!”

金铃的表情一下子僵了下来,神色略显忧虑。也许,她是不舍得离开大队部,呆了这么长时间,毕竟是有感情了!

汇报表演完毕,李群涛极其正规地整队,向我跑步汇报:“大队长同志,金董事长,护金队表演完毕,请指示!”

我回礼指示道:“稍息!”

李群涛响亮答道:“是!”然后跑步回位,向队伍下达‘稍息’的口令。

一系列的标准军事化动作,我不由得冲李群涛赞许地一笑。这家伙,原本也是个自恃清高的狂人,而现在,却在我的调教之下,担起了大梁,担起了重任。

我走到了十朵金队伍中央,环视了一下每位巾帼女将,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大家稍息听着,刚才你们的表演,很精彩。我和金总,都很满意!这一切成果,离不开你们的汗水与拼搏,也离不开李副大队长的付出。我代表望京大队全体骨干,向你们这种巾帼不让须眉的精神,表示感谢,表示敬意!”

热烈的掌声响起,十位金满怀憧憬地望着我,面露渴望。

但我马上话锋一转:“其实依我的想法,你们十个人,都达到了作为一名特保人员的标准!但是凡事总有退有进,金总呢,只需要四到六名特保队员。也就是说,我们当中,将会有一半人暂时分配不了工作。但是我相信你们能正确对待,机会还有,你们已经锻造出了铁的性格,和过硬的本领。无论在哪个岗位上,都能书写壮丽的篇章。工作岗位,会很多。我可以为你们推荐。接下来,有请金氏集团董事长,金铃金总讲话!”我扭头瞧了一眼金铃,金铃站起来挥了挥手,笑的很灿烂。

金铃轻盈地走近,站在我身边,她毕竟是金氏集团的掌舵人,讲起话来底气十足,气沉丹田:“刚才赵大队长讲的,我很认可。正如他所说,在咱们当中选几个人,挺难。因为你们都很优秀!这样吧,我回去再跟赵大队长他们商量商量,你们休息一下,听结果吧!”

李群涛解散了十朵金,然后和我一起,陪金铃商讨此事。

李群涛负责推荐,他对十位特保女队员最熟悉,于是他给金铃推荐了几个重点人选。金铃凝重地了思量着,似是难以下决定。

我叼了一支烟,没多插言。二十分钟之后,金铃站了起来,冲我说道:“这十个人,我全要了!”

我和李群涛一惊,我提出置疑:“用不了这么多人吧?”

金铃笑道:“我是用不了这么多人!但是金氏却能用得了!选五六个留在我身边,另外几个,可以帮我训练保卫人员!”

我点了点头:“这个主意不错!”

李群涛也显得有些惊喜:“这样的话,更好一些。否则这些女孩儿的思想工作,不好做!”

金铃笑道:“那就这么定了!麻烦两位把她们的详细资料准备一下,我先去找她们谈谈!”

李群涛自告奋勇:“我马上去准备!”

了却了一件心事,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中午,我们准备为金铃饯行。我召集了几个骨干,在附近的一个酒店订好饭菜。

金铃的屋子里,当我告诉她为她饯行的时候,她一脸神伤,随即冲我兴师问罪:“怎么,这么急着下逐客令呀!”

我笑道:“你在大队部呆了这么久,金氏的管理懈怠了很多。我可不想成为金氏的罪人。给你选配了这些特保,我就放心多了!但是我送给你的那个微型报警器你也要随身带着,有事随时报警,我能随时接到信号!”

金铃道:“那如果是我想你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报警招你过去?”

我道:“当然不能!那样,我会很担心的!”

聊了几句后,金铃坐上了我的车,赶往酒店。

当然,这次饯行小宴会,少不了十朵金的参与。人员到齐,但唯独不见齐梦燕的影儿,看来,这丫头还在生我的气。

没办法,我只能重新返回,请齐梦燕出山。齐梦燕正别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进来,也不搭话。我凑过去,强挤出笑来:“亲爱的齐政委,走吧,去酒店!”

齐梦燕目不斜视:“本小姐没工夫!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明白,哪有心情去管别人!”

我轻拍了一下齐梦燕的肩膀,正要劝她,她却虚张声势地伸出一只手在肩膀上拍打了一下:“别动我!本小姐神圣不可侵犯!”

我苦笑道:“千错万错都是我赵龙的错!梦燕儿,给个面子,私下里怎么都行,但是大面儿上的事儿,你总得做吧?走,大家都等着你呢!”

齐梦燕冷哼道:“大面儿上的事儿?哼,你给你的小情人送行,非要拉我过去干什么?”

我道:“金铃也算是我们大队的客户!我们为她培养了一个特保队,即将正式就职。你作为望京大队的政委,总该去发表几句讲话吧?”

齐梦燕道:“客户?她是你的客户,不是我齐梦燕的客户!是你自作主张给金铃培养保镖,谈不上公事!”

我苦笑央求:“去吧梦燕,没有你的酒会,是不成功的酒会!”

齐梦燕道:“少来!本政委不稀罕!”

我急切地道:“望京大队的骨干都去了!就差你了!”

齐梦燕道:“不去!去了没好!你是不是故意要让我难堪啊?你觉得我为你吃的醋还少吗?”

这句直接的话,倒是把我问住了!我没有再勉强她,而是尴尬地一笑,转身离开。齐梦燕不忘嘱咐一句:“记得关好门!”

空车回到酒店,众位骨干都很诧异齐梦燕未到。他们并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我只能推说齐梦燕身体欠佳,不能过来参加为金铃饯行。

一系列流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为金铃送行也无非是个形式,虽然其中也掺杂了私人感情的成分,但是却少不了客套和礼节的因素。而这次简单的送行酒会,金铃自然是主角。她接受着望京大队骨干,以及十朵金的轮番敬酒。而金铃却几乎是来者不拒,不一会儿工夫便小脸儿绯红,不胜酒力了!

见此情景,我过去劝了劝,但金铃却摆出一副巾帼猛将的姿态,不加控制地放纵自己的酒量,对此,我实在是无可奈何。

最后金铃喝的站都站不稳了,我见情况不妙,赶快举杯跟众人同饮,并告诫大家不要再敬金铃酒了!

结束了酒会,金铃被十朵金簇拥着,搀扶着,上了车。

汽车的排气管儿,排出了一路的酒气,整条街醉了,整个望京醉了!

回到大队部,我本想让金铃醒醒酒,谁想她直接让十朵金收拾好了东西,亲自指挥装进了后备箱。摇摇晃晃间,她提出打道回府!

我屡劝不下,只能嘱咐十朵金好好照料,路上注意安全。几位骨干自发出来相送,金铃借着酒劲儿发表了一些感激性的话语,然后走到了我的跟前。但由于她喝酒太多,差点儿没站稳栽倒。

见她如此,我是既担心又觉得有些留恋。此时的她,身穿一套白色女装,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纸醉金迷的气息。犹如贵妃醉酒,又有霸王别姬般的感伤。

我劝金铃上车,金铃却摇了摇头,在我面前停下。

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金铃说了句‘舍不得’后,竟然上前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脸颊贴在了我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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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5章:亲爱的师妹

李群涛和金彪面面相觑,似是在暗暗琢磨着我的话。我接着道:“所以,我们只有把特保队有一个高的定位,才更能取得社会各界的信赖,久而久之,会形成一种高端的品牌效应。

李群涛和金彪听到这里,都禁不住站起来鼓起掌来,李群涛道:“还是赵大队长深谋远虑啊!”

金彪也附和道:“想一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就像那些限量版的什么东西,动折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真值那么多钱吗?他们卖的,往往就是人的虚荣心!我们的特保队,这定位一高,恰恰也迎合了不少达官贵族的虚荣心,这一招,是好棋啊!”

我笑道:“靠谱!就是这么个意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把线放长了,就会持续不断地钓到大鱼!”

金彪和李群涛连连点头称是。

我瞧向李群涛,再道:“定位出来了,我们下一步就是行动!李群涛你有一定的经验,尤其是在训练那十个队员的时候,表现很好,我很满意。所以这件事还是交给你主抓。我给你十天时间,你在整个望京大队挑选人选,组成特保队。再从这二百人当中层层淘汰,取其精华。我们争取三个月初见成效,这当中,我会联系媒体记者造造声势,必要的时候,可以请一些一线明星过来捧场。”

金彪听闻此言不些不乐意了:“那我呢?你把好事都给了老李,让咱喝西北风去啊?”

我皱眉道:“都去搞特保队,那大队谁来管?几千人谁来管?不过我可以准许你经常过去取取经,这一批李群涛带,下一批,我交给你来带!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先修炼好内功,你得有驾驭的本事!”

金彪点头道:“那行!老李能做到,我为什么做不到?”

我道:“有这个志向就行!好了,李群涛回去准备具体计划,我呈报总部,审批后马上开始执行!”

李群涛道:“我明天就交给你计划!说实话啊,这些天突击训练那十个女兵,还真琢磨出点儿道道。”

我道:“你也别太骄傲,也要继续修炼自己。别到时候被自己训练的队员给打趴下了,丢不丢人?”

李群涛嘻嘻地道:“那你得教我!我得向你学习!”

我笑骂道:“学习个屁!没事儿多练练,每周三五日,我会抽时间跟你们切磋切磋!”

金李二人受宠若惊。

安排完了特保队一事,我像是了却了一件心事一样,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

只是,齐梦燕这几天的奇怪表现,仍然让我无法释怀。我觉得是时候好好跟她聊聊了!毕竟,自始至终,她都是个关键性人物。

晚上吃晚饭,我本想在大队部与众位骨干和队员一起进餐,但程心洁却满怀心事地找到我,让我陪她出去吃。我知道她肯定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在外面一个酒店里,酒菜上好,程心洁举杯,冲我笑道:“姐夫,我敬你一杯!”

我饮了杯中酒,问道:“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程心洁迟疑了一下,也试量着干尽杯中酒,轻揩了一下嘴角处的湿润:“姐夫,我看的出来,金总和齐政委,好像都很喜欢你呢!”

我顿时一怔,没想到程心洁约我出来吃饭,竟然是为此事。我搪塞地笑道:“哪里哪里。你姐夫体不惊人貌不惊众的,谁会喜欢我?”这样说着,心里却出了一阵冷汗。

程心洁啧啧地道:“胡说!姐夫文武双全,长的又帅,不喜欢你的女孩才是傻瓜呢!”

我道:“想什么呢傻丫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的心里,只有你姐一个人!你姐夫,是不会出轨的!”

程心洁犹豫了一下,道:“但是,但是我却听到了很多很多流言!”

我愣问:“什么流言?”

程心洁试量了一下,才道:“我听到有人说,你,你有好多女朋友!”

我更是一惊,赶快搪塞道:“笑话!谁在造我的谣啊?你告诉我,听谁说的,看我怎么收拾他!这不是在毁坏我的形象吗,诽谤,典型的诽谤!”

程心洁道:“我当然相信姐夫的为人,只是听了不舒服。姐夫,梦梦姐她太喜欢你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你们走到一起不容易,不是吗?”

她在间接地暗示我什么,我能听的出来。我略显尴尬地点了点头:“当然,我们很珍惜!”

程心洁微微地点了点头:“这就好。来,姐夫,我再敬你一杯,希望你和我梦梦姐早日开结果,早日修成正果!”

我尴尬地一笑:“我也希望!到时候,还少不了心洁你忙活啊!”

程心洁道:“那当然!我肯定捧场!”

就这样,在这种特殊的氛围中,我们连喝了几杯,程心洁的脸上已经微显红润。我知道她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因此才叫我出来,含沙射影地暗示我不要出轨这丫头,对她由梦姐可真是忠诚啊!

我再次提到了关于程心洁的事业问题:“心洁,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我想为你投点儿资,让你做点事。不要浪费了大好的青春年华啊!”

程心洁面色一变:“姐夫,你又要赶心洁走,是不是?”

我道:“不是。心洁你不要误会,我是为你好!”

程心洁微微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但是姐夫,你觉得心洁能做点儿什么呢?”

我笑道:“你喜欢什么,我就会想办法给你安排做什么。哪怕你想去拍电影当明星,我都能给你搞定!”

程心洁摇晃着漂亮的小脑袋,道:“我才不去当什么明星呢!娱乐圈儿多乱呀!”

我问:“那你想干什么?”

程心洁支吾:“我想,我想我也不知道。”

我道:“这样吧,我给你盘一个店,你自己开店当老板,怎么样?”

程心洁一吐舌头:“开店呀?我能行吗?”

我道:“有志者,事竞成!能不能行,那要看你用不用心,努不努力!”

程心洁眼珠子一转,嘿嘿笑道:“那我考虑考虑吧,我要跟梦梦姐商量商量呢!反正梦梦姐现在也没工作,让她跟我一起干,怎么样?”

我道:“不可能!你梦梦姐马上要回特卫局了!”

程心洁扫兴地耷拉下脑袋,久久没再说话。

吃过饭后,我们驱车回返。程心洁像是平添了什么心事似的,目视前方,充满遐想。这种现象也实在是难以避免,她天天在大队部,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一有风吹草动,她都会知道。我最担心的,是一些流言蜚语传到由梦那里。尽管,很多时候,我是处于任务的需要,或者是处于无奈。

当天晚上,我早早入睡,众多想象,伴我至天亮。

凌晨五点半,金铃打电话过来约我晨练,我推辞说:不是刚给你配了保镖吗,让她们陪你!

金铃很扫兴,但却也默认。

上午十点半左右,李群涛将筹建特保队的方案呈上,我仔细地瞧了一遍,觉得切实可行,于是敦促李群涛尽快实施。

两天后,特保队开始选拔人才,当天选中二百人,由李群涛和一个中队长负责进一步选拔。而这时候,也意味着我另一项工作的开始:陪陈富生视察集团其它分部。

陈富生的随行伴侣,是眉姐无疑。而我,却辗转良久,难以定下。本来我想让齐梦燕随行,但是这几天齐梦燕情绪特别不稳定,我担心她不肯同往。但是实际上,除了她又实在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无奈之余,我只能决定跌下脸面,找齐梦燕好好谈谈。次日上午,陈富生打来电话,问我准备的怎么样了。我向他如实汇报。当他问我随行人员之事时,我推说暂且还没决定。

出发之日临近,已经容不得我再迟疑了。当天中午,我硬着头皮去找了齐梦燕,约她出去吃饭。

但齐梦燕仍然是冷眼相对,对我冷若冰霜。深受打击的我,干脆放弃了携她前往的念头。

我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可以陪我一去!

我想到的人选是我的师妹,乔灵。

乔灵文武双全,才貌并举。让她陪我,能间接地陪衬我的伟岸。她是在天龙公司唯 个堪与齐梦燕相提并论的重量级美女。

如此料定后,我得先征得乔灵同意。于是打电话给乔灵,客套当中增添了几分亲密感:亲爱的师妹,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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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6章:阴谋

乔灵这丫头是个鬼精灵,她似是一下子看穿了我的‘阴谋’:哼,师兄,你可是从来没这么亲切地称呼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师妹出马?

我笑道:恭喜你答对了!是有事相求!过两天陈先生让我陪他出去一趟,你要不要陪我出去散散心?

乔灵一愣:我没听明白。要出去干什么?

我道:视察天龙各省市的分部。

乔灵道:这么好啊?我一直都想,但是陈先生不带我去。你确定他会让我去?

我道:基本上确定吧。陈先生说吧,随行人员让我自己挑!

乔灵道:那太好了!一共几个人去?

我道:就我们四个!陈先生,眉姐。我和你。如果你去的话。

乔灵道:怪了!每个人还带着一个贴身女秘呀!有意思。那我岂不是师兄你的贴身女秘书喽?

我笑道:怎么,不愿意当?

乔灵道:愿意,当然愿意!这么好的工作往哪儿去找啊。不过师兄可要给我开工资哩,不多,一天一百块大洋,怎么样?

我道:一百块大洋?你杀了我吧,我都没见过大洋什么样。

乔灵道:一百块大洋,就是一在块人民币的意思。

我道:那倒还能接受。不过,你这趁机勒索的作风,让本师兄有点儿微微的失望。

乔灵嘻嘻笑道:小气鬼!跟你开玩笑哩。要是你能带我去,我每天效劳你一百块我都愿意!整天在北京呆着,早就呆烦了,是时候出去散散心了!

我笑道:那好,我们一言为定。

乔灵补充道:驷马难追!

挂断电话之后,我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下午两点钟,我开车出去买了几套随行用的衣服鞋袜,又买了一个小硬皮本,好记性不如滥笔头,我相信这次出行一定能用得着。只不过,我心里仍有忧虑,我担心陈富生这只老狐狸会留一手。

没想到的是,到了下午五点钟,乔灵突然登门来访。这丫头颇懂我的喜好,给我提了两条好烟,一箱好酒。酒是精品茅台,烟是精品雪茄,估计这丫头了不少本钱。

她来,我当然要尽一尽地主之宜,带着她径直去了伊士东酒店,准备让她再领略一下伊士东秀的风采。

在二楼自助餐餐厅坐下,乔灵伸手梳揽了一下头发,扑散出一阵芳香。这时候秀场还没开始,餐厅灯光袭人,舞台上空空如也。

招呼侍者过来倒了几杯咖啡,我们闲聊了片刻后,一齐去要菜。琳琅满目的菜品实在是多不胜数,我们点了七八个,乔灵颇懂节约地道:“好了,够吃了,别浪费!”

我对海鲜有着一定的喜好,于是又挑了几个大螃蟹,和一盘大虾,才算作罢。

按照乔灵的意见,我们要了两瓶红酒,回到餐桌时,却突然发现我们的桌上已经坐了三个人。

帮助端菜的侍者见状后冲我和乔灵道:“先生小姐,要不换旁边的座位吧?”

我皱眉道:“不换!我们还在这个桌上!”

实际上,这三个人刚才是别的桌上的,他们趁我们点菜的工夫,转移至此,目的应该是一会儿看表演的时候,更清晰。我们选择的位置处于中间,是整个餐厅最好的观赏位置之一。

这三个男子都是四十岁左右模样,看样子应该是官场上的人。他们见状后根本没有一点反应,只是自顾自地对碰喝酒,嘻笑言谈。

乔灵也不是个吃素的角色,见此情景,她伸手指着餐桌上的坤包,道:“这是我们的位置!我的包还在这里!”

三个男子这才放眼瞧来,其中一个留着小分头,穿着白衬衣的男子开口道:“你这个女同志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啊,我们坐过来的时候,这个位置是空的!怎么,你在上面放个包,这个位置就永远属于你了?”

乔灵争辩道:“你你们起来还是不起来?”

白衬衣男子道:“荒唐!日本派了军队到钓鱼岛,钓鱼岛就是日本的?哼,年轻人不懂规矩!这么多桌,你们坐不了?”

乔灵与我面面相觑,我心里觉得又好笑又好气。看的出来,这三人是官场中人无疑了!从他们的举止和腔调上,透露出了十足的官架儿。

侍者见我们争座位,自然本着照顾年长者的原则,试图劝说我和乔灵转移‘战场’。但我和乔灵偏偏跟这三个当官的叫上了真儿,很多时候,跟这些恃权欺人的官员们斗一斗,也不失是种乐趣。

我淡然一笑,叼上一支烟,冲白衬衣男子道:“当官儿的,非要和我们抢座位,有意思!”

三个男子皆是一惊,或许他们并没有想到,我能看出他们的身份。但这种惊讶之色马上变为一种居高临下的气势,仍然是白衬衣男子开口道:“小伙子,你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

我实话实说:“我是个,保安。”

白衬衣男子一怔,随即蔑视般地笑了:“这家的保安?”

我道:“这家归我管!我是队长!”

三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笑的阳光灿烂。或许,刚才他们还有些顾忌,但得知我身份‘低微’之后,皆大欢喜,更是有恃无恐了!

但他们的笑容不失时机地停顿住,白衬衣男子指桑骂槐地冲旁边一个戴眼睛的男子道:“方局长,这次我们可真是长见识了!保安队长,你们局的保安有这么狂妄吗?”

眼睛男子道:“当然没有。我们局的保卫科长,都不敢这么放肆!”

乔灵见状后俏眉紧皱,似是已经懒的跟他们废话,她上前一步,下了最后通碟:“你们走还是不走?”

白衬衣男子收敛住冷笑,皱眉反问:“你又是谁?”

乔灵道:“我是谁关你们屁事!让开,都给我让开!这是我们的座位!”

白衬衣男子不屑笑道:“口气不小啊,这个女同志脾气不怎么好,以后嫁了人也是个泼妇!喂,你结婚了没有?”

乔灵发飙道:“结了,不结婚怎么生出你这个不孝的儿子?”

这句话一出,不光是三个男子愣住了,就连我也愣了一下。乔灵的泼辣我虽然见识过,但是泼辣到这种程度,实属罕见。

白衬衣男子彻底被激怒了,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没有修养!看着人模人样儿的,怎么这么没有修养!”他转而扭头望着侍者,强硬地一挥手:“叫你们老板过来!”

侍者支吾道:“我们老板,老板不在!”

白衬衣男子皱眉道:“废话!金铃,你们老板不是金铃吗,叫她过来,马上给她打电话!我要当面问问她,伊士东酒店是不是国际性的大酒店,怎么什么人都可以进来吗?”

我们的冲突,已经引得很多人过来观瞧。面对白衬衣男子的蛮横无理,我一直比较淡定。我最喜欢看这些官员们的丑恶嘴脸,尤其是,当他们这丑恶嘴脸被挨巴掌的时候!他们大抵忘却了,是人民群众,一分钱一分钱地供他们吃喝供他们挥霍;是人民群众,载着他们平安地驶在社会主义的大河里。但是有不少官员,却成了人民群众的灾难,所谓的‘为人民服务’,在很多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句空洞的口号。

我上前一步,冲白衬衣男子道:“你算老几,竟然叫金总过来!”

白衬衣男子愤愤地道:“我是区商务局!你说我管不管得了金铃?”

一时激动之下,他竟然自报起了家门!

想拿官号威胁住我和乔灵,他实在是大错特错了!

乔灵扑哧一笑,讽刺道:“局局长?好大的官啊,是不是啊师兄?”

我竖起大拇指:“够大!真是人民的好公仆!”

围瞧的客人们禁不住都笑出声来,这更是让三位相视尴尬。白衬衣男子愤愤地掏出手机,不知拨通了谁的号码:“小王,你和小赵上来一趟。二楼,自助餐厅!对了,给孙所长打个招呼,就说在伊士东酒店遇到了挑事儿的小流氓,请他出山来管管!”

我和乔灵相视了一下,我冲他反问:“你说谁是小流氓啊?我?”

白衬衣男子冷哼道:“让孙所长过来审你,我们没时间跟你这种小混混浪费口舌!”

我笑望着乔灵:“他骂我是小混混?”

乔灵道:“人家是官,说你是小混混,你就是小混混!还有什么能大得过官?三个贪官,能抵一个美国总统!”

我和乔灵唱起了双簧:“没那么夸张吧?就凭他们,能跟美国总统相比?”

乔灵道:“贪污啊!你看看他们三位的肚子,个个溜尖儿,不知道喝了人民多少血汗。”

我道:“要论贪污能力和官架子,恐怕他们一个人,就抵十个美国总统。你看他们,长着典型的贪官之脸,贪官之肚!”

三个官员见我们如此一番侮辱,忍不住都相继站了起来。仍然是白衬衣男子开场骂道:“满嘴放炮!一会儿等孙所长过来,再收拾你!”轻轻拂袖间,更是官威十足。

另外两个男子也是一脸铁青,似是对这突来的冲突有些抹不开脸。这也难怪,平时多少人将他们奉若神灵,当神仙一样伺候着,巴结着。我和乔灵,两个在他们看来没有丝毫地位的小保安,给他们较上了真,怎能不让他们觉得丢失了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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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7章:异样的情调

片刻工夫,从人群当中挤进来两个年轻的小伙子,他们都穿着白色衬衣,一看就知道是政府部门的工作人员,而且很可能是这些所谓的大官的司机或者秘书。这两个小伙子径直到了三位跟前,其中一个小白脸儿率先问道:“几位大人,是谁搅了您的兴?”

白衬衣人指着我和乔灵,对小白脸儿道:“就是他们!小王小赵,快赶他们出去!”

小白脸儿得令后马上执行,过来准备推搡我,并开始追骂:“你们胆子也太大了吧,哪个单位的?走,跟我下去!”

果然是学出了一副好官腔!我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给我滚蛋!这里没你的事儿!”

小白脸儿一撸袖子,另外一个留着小分头的小伙子也凑过来,与小白脸儿一起拉开架式。不过小分头显得更圆滑一些,他见小白脸儿吓不倒我们,于是悄悄地凑过耳朵,在我耳边轻声道:“哥们儿,这三位都是大人物,咱惹不起就别惹,到时候惹了麻烦不好对付。兄弟劝你一句,忍忍!”

我笑道:“对不起,我忍不下!他们抢了我的座位!”

正在这时,一阵劲爆的音乐声响起,自助餐厅的灯光骤然变暗,紧接着更暗。舞台上走出了一男一女的主持人,开始宣布歌舞的序幕。

而这两位局长的狗腿子,见此情景,马上自觉地达成一致,趁乱向我和乔灵发动了猛烈的攻击。但他们根本没什么身手,只是一味地斗狠,我和乔灵不费吹灰之力,将便二人打倒在地。

三个所谓的高官顿时乱了分寸,也许是他们害怕出丑,白衬衣男子自寻台阶道:“今天真是龙困野沟了,咱们不跟这种野夫见识了,咱们走!”

另一个官员道:“走什么?等孙所长过来!我还不信了,这里的治安有这么差!”

舞台上的灯光忽明忽暗,一场民族歌舞拉开序幕。但是很多人聚集在我和三位官员周围,挡住了不少人的视线,引得很多人怨声载道。没多时,伊士东酒店保安部何经理也带人赶到,让歌舞暂停,开灯察看情况。

见是我,何经理问道:“赵大队长,这是怎么回事?”

我一指三位官员:“呶,碰到了三位人民公仆。好大的架子,跟我们抢座位!”

何经理笑问:“就这点儿事?”

我道:“事儿是不大,气儿,咽不下!”

何经理转而冲三位道:“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白衬衣男子冲何经理追问:“你是干什么的?”

何经理自报家门:“我是这里的保安部经理。”

白衬衣男子道:“你们酒店的保安状况真好啊,一个保安,不,一对儿保安,在自助餐厅里挑弄是非,是你手下的保安吧?”

何经理支吾,我趁机道:“给我闭上你的臭嘴!官,是吧?告诉你,我最瞧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白衬衣男子愤愤地望着我:“你今天破坏公共秩序,殴打工作人员。好,我治不了你,有人能治得了你!”掏出手机,给派出所打了电话,催促道:“老孙你怎么还没到……什么,到楼下了?那赶快上来啊……快点儿!”

乔灵和我相视了一下,苦笑道:“今天这顿饭吃的!师兄,还陪他们玩儿不玩儿?”

我坚定地道:“玩儿!为什么不玩儿?”

正在这时几个干警已经冲我和乔灵走了过来,准备动手。何经理见状后求情道:“各位都是自己人,自己人。一块误会,一块误会!”

正在这时候,自门口发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都将目光投去,见是一位高贵的美女,带着三个姑娘,正疾步朝内里赶到。

竟然是金铃!她穿了一套很合时令的职业装,贵族气息很浓,却也不乏巾帼风韵。她身后的三位姑娘,正是刚刚结束培训的特保队员。

金铃一出马,何经理马上绽开了笑容。姓孙的也免不了客套几句:“金总啊,你可来了!你的酒店今天可是出了一桩治安事件,我正要带当事人回所里!”他一扬头,指向我。

金铃似是已经知道了刚才一事,她俏眉紧皱地追问姓孙的:“敢问我的朋友犯了什么罪?”

他一愣:“什么,他们是你的朋友?”

其它三位见到金铃,倒是也够客气,看样子他们也都认识,至少应该有过某些方面的交涉。

金铃淡然一笑:“不错!你要带我朋友走,总得给个理由吧?再说了,这是在我的酒店里,我可不允许出现什么冤假错案!”

我忍不住瞧了一眼金铃,心想她可真是百变天后,这会儿的气势,倒像是一位女侦探。他似是被金铃将了一军,支吾片刻,才道:“我们会调查清楚的!这样,既然金总来了,那我们去你办公室问个究竟!”

金铃道:“好啊!正好我也有幸邀请几位领导,过去坐坐!”扫瞄了一下其它三位,金铃的眼神当中,已经蕴藏了异样的情调。

白衬衣官员一摆手:“免了免了!我们还有事!”

我道:“不管你们有没有事,都得把今天的事情弄清楚再说!”

白衬衣那位冲我骂道:“你还嘴硬?”接着又给姓孙的施加压力:“怎么,治不了一个保安?”

金铃一听这话扑哧笑了:“保安?你们,你们还真当他是保安?”

白衬衣男人眉头一皱,试探地追问:“怎么,不是?是他们自己报的家门,保安嘛!”

金铃伸手一揽头发,倒是为我壮起了声威:“三位领导啊,今天你们可是闯了大祸了!的确,我这位朋友是保安!但是你们知道他是哪儿的保安吗?”

白衬衣官员一愣:“哪儿的?”

金铃一绷神情:“他们是眉姐的人!”

一听这话,三位官员相互愣住了!而更为惊讶的,当属姓孙的,他的冷汗几乎都要流出来了,他不失时机地冲金铃确认道:“真的是眉姐?你说的,可是陈先生……”

金铃打断他的话:“正是!怎么,你还有什么疑问?现在,你是不是还想带我的朋友去所里坐坐?”

孙所长也干脆不顾及自己的领导风度了,连忙道:“不敢不敢!他都有些语无伦次了:“误会,都是误会嘛!哈哈,既然这样,不如咱们一起坐下来,心平气和地把这件事弄弄清楚,不打不相识吗,哈哈。”

金铃不搭理他。

姓孙的吃了闭门羹,他反而又凑到我面前,笑嘻嘻地问:“眉姐最近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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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8章:容易伤了指甲

我皱眉道:“你也认识眉姐啊?我倒是纳了闷儿了,眉姐怎么会认识你这种小人物?”

姓孙的神情一变,却仍然强挤出笑,附和道:“是啊是啊!这样吧赵队长,今晚我作庄,咱们”他眼珠子一闪,没道出后文。

明眼的人当然能意会到姓孙的此言何意,他无非是想通过巴结奉承的方式,将此事化小甚至是化了。

金铃不失时机地凑到我面前,笑道:“赵大队长,这事儿”

她求助于我,探我话以决结果。我淡淡地吸了一口烟,相当淡定地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他们让出我们的座位,这么简单的一件事,耽误了这么久!金铃你是知道的,我的时间好宝贵!好宝贵!”我虚张声势地一瞧手腕上的手表,唏嘘不已。

金铃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知道知道,我当然知道。你可是陈先生和眉姐身边的红人,时间当然宝贵!”

如此一番含沙射影之后,那另外三个人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不约而同地从座位处移了出来,为我们让出了桌椅。

我正要坐过去,乔灵却一把拉住我:“师兄,他们刚刚坐热了屁股,你不怕染上痔疮啊?不如让金总派人换几把椅子来吧!

又是一阵讽刺,使得很多围观之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而金铃似乎也对这三个人有所反感,她果真应了乔灵的讽刺之言,让侍者从旁边的餐桌上扯过几条椅子,换了下来。

三个人气的脸色煞白,却绷在原地。这时候,又有位穿着白衬衣的年轻小伙子闯进了人群当中,径直杀开一条血路,走近三位面前,冲其中一个叫了句‘邵局长’。

这位邵局长皱眉斥责道:“怎么才过来?”

小伙子道:“堵车啊!”说话间扭头四处张望,将目光停顿在我的身上,他不由得吃了一惊。

小伙子冲他轻问:“是他,是他吗?”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却言不由衷地道:“算了算了,一场误会!”

小伙子仔细地观瞧着我,神情越来越惊诧,最终他‘啊’了一声,惊慌地道:“你是,你是赵秘书?”

我微微一皱眉:“你认识我?”

小伙子面露焦急地凑近他耳边说道:“他是,您忘了,他是,他是首长身边的警卫秘书!”

他一怔:“不会吧?没印象呢!”

小伙子道:“我有印象,上次您去开会的时候,我见过他!”

虽然这二人窃窃私语,但是我却听的清楚。我倒是禁不住疑惑起来,难道当一个首长身边的人就这么显眼,能让这么多人认出来?

然而乔灵仍然强硬,非要让他们赔礼道歉才肯罢休。几位犹豫再三,还是退了一步,委婉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既然如此,我便也想给他们个台阶下,虽然我对这种仗势欺人的人没什么好感,但是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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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9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场风波终于平息了!我和乔灵被奉为上宾一样,受到了诸人的推崇和尊重。

被金铃邀请到了她的办公室。

乔灵与我相视一笑,庆幸狐假虎威的成功,我的心里,突然之间由晴转阴,一阵酸楚起来。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子,倘若他们遇到的,不是我和乔灵,而是一介普通的工人农民,那今天的情形,又会如何?

正在心里遐想之际,金铃率先开了口:“来酒店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啊,赵龙!”

我定了一下神,笑道:“这不还没来得及打嘛!一上二楼就遇到了这种事儿。

我问道:“你们金氏这么大的家业,还需要这样?”

金铃苦笑道:“越大的家业,越需要与他们维系好关系。否则,人家随便找你个茬儿,你就得关门大吉。”

结束了感慨之后,我和乔灵准备继续回自助餐厅吃自助餐,看秀场。金铃俏皮地问我:“带上我一起,会不会影响你们?”

乔灵抢过话茬儿:“当然不会!金总亲自陪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呢!”

金铃扑哧笑了:“算了!我可没那么无聊,非要想插手别人的私事。这样吧,你们吃过饭后,我再给你们安排!”

我笑问:“安排什么?”

金铃卖起了关子:“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重回自助餐厅,这里已经开始进入正轨。歌舞升平,客户们雅兴倍至,一边观赏一边畅聊。

我和乔灵举杯共饮,乔灵问我:“师兄你是不是经常光顾这里呀?”

我点了点头:“经常来。”

乔灵问:“和谁?”

我道:“不一定。有的时候带齐梦燕过来,有的时候和金铃。还有的时候,和丹丹她们。”

乔灵道:“都是女生啊!”

乔灵道:“行了行了,谈点儿正事儿吧!”

我反问:“什么正事?”

乔灵道:“这次出去考察的事情呗!师兄,你为什么会选择我同行呢?”

我支吾道:“这个嘛,你是我师妹,天龙公司我们关系最近最亲,不选你选谁?”

乔灵嘻嘻地道:“这话我爱听!”

我捏着鼻子笑道:“本来就是嘛,同门如兄弟,我一直把你当成是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乔灵脸上略红:“嘴巴可真甜哩!”

我淡然一笑。随后乔灵将注意力放到歌舞表演上,对此她赞不绝口:“看来金总还真有两把刷子,歌舞表演很有特色嘛。”

我道:“不是金铃弄的,本来就有。”

乔灵指着舞台上的靓女们道:“你看你看,都是高个儿细腰,长的也漂亮。师兄,你近水楼台,没占占先?”

我笑道:“你师兄是那种拈惹草的人吗?”

乔灵虚张声势地望着我:“不像是。但是”

我伸手止住她:“别但是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乔灵我跟你说,你说咱们天龙公司如果能投资办几个五星级大酒店的话,会不会大赚特赚?”

乔灵咂摸着嘴巴道:“师兄啊师兄,你来天龙这么久了,不会不知道,天龙集团有十几家五星级酒店?”

我一挠脑袋,略显尴尬地道:“把这事儿给忘了!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搞内部合作,比如说你和我,再联络两个骨干,咱们干点儿事业,如何?”

乔灵道:“想法不错,但实践起来难啊。再跟陈先生学两年本事再说吧,在社会上单混,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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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0章:偷偷关心你

我笑道:“说的也是。”

我们二人喝了两瓶红酒,正值酒足饭饱之际,金铃差人过来,问我们吃完了没有。

我们随来者去了金铃办公室。

金铃正在办公室里左右徘徊,见我们来了,马上笑道:“今天晚上两个科目,熏蒸浴,唱歌。乔教官来了,我和赵龙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宜!”

我顿时愣了一下,只见乔灵嘻嘻笑道:“太奢侈了吧,久闻伊士东酒店的熏蒸浴世界闻名。”

金铃道:“没什么奢侈的!我经常洗呢!这样,我陪你洗!很舒服的!”

乔灵倒是也不再推辞,女人天生对洗浴有一种独特的喜好,毕竟女人爱干净,喜欢清洁。但我随之反问金铃:“你们去享受去了,那我呢?”

金铃道:“我当然有安排啦!你先去洗个澡,然后然后算了,还是我给你安排吧!你要乖乖听话!”

我苦笑道:“伟大的金总啊,你又要有什么鬼点子了?”

金铃脑袋微微一偏,嘻嘻笑道:“没什么呀!你这么辛苦帮我培养了十朵金,我要好好感谢感谢你!”她贵族气十足地冲我扮了个鬼脸,然后打了个微弱的响指,招呼乔灵跟她走。

金铃什么时候学会打响指了?看她的样子,胸有成竹,大义凛然,高贵典雅。我竟然半天没说出话来。

眼瞅着金铃带乔灵去洗熏蒸浴去了,我只能在办公室里抽着烟。这时候一个身穿职业装的漂亮女郎推门而入,喊了句:“赵大队长好!”

我抬头一瞧,不由得愣了一下:是金铃现任的随卫之一,林梦娇。

“是你啊!”我只是笑了笑。

林梦娇道:“金总吩咐我好好招待招待你,跟我来吧赵大队长!”

我试问:“到哪儿去?”

林梦娇神秘地道:“先去洗个澡,然后,然后有重要活动!”

抱着几分疑惑,我果真跟随林梦娇走出了办公室。在洗浴区,林梦娇带我进了一个单间,我也不客气,脱光了衣服开始洗了个温水澡。二十分钟后,我裹了浴巾回到更衣室,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林梦娇还在门外候着,见我洗完,笑问:“洗好了赵大队长?”

我点了点头:“接下来是什么活动?”

林梦娇道出实情:“45分钟的推油按摩,很舒服的!”

我顿时愣了一下,连声道:“俗俗俗,我是那种人吗?这个金铃,搞什么名堂!”

林梦娇一怔:“怎么了赵大队长?”

我愤愤地道:“金铃所的安排,就是安排我推油按摩?这个金铃脑子有病啊,还是故意整我?竟然给我上那种服务,看我怎么收拾她!”

林梦娇再一怔:“那种服务?推油哪是那种服务呀?赵大队长这次可是你孤陋寡闻了吧,推油按摩,是一种特色按摩服务。用精油涂抹全身,有着很强的保健功效。这是我们这里的男客户,最喜爱的一项服务。六百多一个小时。”

我有点儿蒙了!自嘲地一笑,心想果真是自己不够纯洁了!这个社会啊,很多休闲店保健店,打着推油按摩的幌子进行那种活动,弄的我现在是谈蛇色变。

想到这些,我当然会误会金铃的‘美意’。实际上,在伊士东酒店也有那种服务,的公主,多半是卖艺也卖身,而且价格高的要命。一晚上没有一万块钱,你根本拿不下。其实这也算不上是什么违法投机了,哪个五星级酒店没这个?

林梦娇见我迟疑,接着道:“走吧赵大队长,金总可是给你安排了一个头牌,亲自为你服务!”

我一摆手:“别介,没那雅兴。要做这个,还用得着用她金铃安排?”

林梦娇笑道:“谁都知道丹丹是你的保健专家,但是难道你就不想尝试一下其她人的手法?也许,你会有不一样的感觉!”

我坚定地道:“没那闲工夫!”

林梦娇俏眉轻皱:“但是,但是头牌已经在房间里候着了!”

我道:“让她候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于是我兀自地回到了金铃的办公室,越想此事越蹊跷。直到二十分钟后,金铃和乔灵洗完熏蒸浴后换了衣服回来,我便准备与其兴师问罪。这个金铃,也太小瞧我了吧?

但是推门而入的金铃和乔灵,出现的一刹那,却让我消除了所有的火气。这二位风华绝代,共谱了一幅曼妙的天使出浴图。真搞不懂那五味熏蒸浴究竟是什么来头,一洗之后,肌肤洁白光泽了很多,白皙的脸面上,透露着晶莹的光华。我几乎是怔在原地,眼见着二位美女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扑散出一阵清香。乔灵美不胜收地赞道:“这熏蒸浴还真是名不虚传,真舒服哩!”金铃笑道:“要是喜欢,以后可以天天来,我夹道欢迎。”

她们议论了两句后,金铃这才想起了我的存在,微微一惊:“你,你怎么在这儿?”

我轻咳了一下,收敛住脸上所有的平和,换出了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式:“金总啊金总,我可真服了你!你今天的安排,好有特色啊!”

金铃略一尴尬:“怎么,你没去,没去做?”

我皱眉道:“我有那么无聊吗?”

金铃轻叹了一口气,微微地摇了摇头,随后才道:“那就算了!走吧,我带你们去唱歌!”

我道:“唱什么歌啊唱,你以为我们都像你一样精力旺盛?”或许是因为金铃刚才的举动,让我有些由衷的生气。

乔灵见状后对我道:“师兄,你怎么跟金总这样说话啊!金总可是为了你好!”

我冷哼道:“为了我好?她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又是给我安排推油又是安排按摩的!我可没那么无聊!”

乔灵偏偏将我一军:“师兄,这有什么不好?丹丹不经常给你做吗?有益于身心健康,你在这儿怎么这么排斥?你要是不好意思啊,我陪你一起做,怎么样?”

我愤愤地站了起来,无言以对,但心里却像是突然聚积了一团火,无法释放。

说实话,我对金铃的做法,很生气。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觉得她这是对我的侮辱和小视!

我没再做停留,金铃只是叹了一口气,也没挽留。乔灵叫着追上了我,拉住我的胳膊:“师兄,你错怪,错怪了金总了!她可是煞费苦心啊,你要相信,她是为了你好!”

我振振有词地道:“就算是为了我好,但这算什么?这种方式,我接受不了!”

乔灵皱眉道:“唉,师兄啊,你真是辜负了金总的一片苦心呐!我看的出来,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多么的在乎你!她时时刻刻,都在想尽千方百计地为你好,但你却误会了她。这不能怪你,但是金总只能饱含着一肚子委屈,却不好跟你解释!”

我笑道:“她委屈?她委屈什么?噢,她派人给我做按摩,这也算是千方百计为我好?土不土?能不能换个别的方式?”

我越说越气,迅速地叼上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乔灵无奈地摇了摇头,道:“那我给你,给你说实话吧!师兄,我不希望你误会金总!”

我皱眉反问:“什么实话?你什么时候成了金铃一伙的了?”

回去的路上,乔灵目视前方,像是有心事的样子。

驶到大队部门口,乔灵突然说了句:“回去找丹丹,她会告诉你很多真相,也许会。金总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啊,为了你,她付出了太多!”

我伸手一摸乔灵的脑门儿:“你这是怎么了?金铃跟你说什么了?”

乔灵摇了摇头:“没有。”

驶进大门,乔灵没再作停留,直接驱车赶回。

我径直回了办公室,打电话叫来丹丹。乔灵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话,让我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得问个清楚。

丹丹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笑问:“赵大哥找我什么事?”

我叼上一支烟,道:“刚才乔灵跟我说,你会告诉我很多真相。关于金铃。”

丹丹的脸色一变,干脆将头扭向一侧,不说话。

我反问:“怎么,不方便说?”

丹丹面露难色:“暂时,暂时不能说!不能说!”

我问:“为什么?”

丹丹支吾地道:“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就是,金总对你真的很关心哩。她宁可在背后偷偷地关心你!”

我苦笑:“我没看出来!今天去她的酒店,她竟然派人给我做什么推油按摩!这是什么意思,这明摆着就是对我的侮辱!我身边有一个丹丹,不比她们酒店里的那些按摩女郎手法好的多?我做按摩用得着去她酒店里做?荒唐,无聊!”我故意使用了激将法,希望能在丹丹口里探听出什么动静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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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1章:当我是牛奶

丹丹先是嘻嘻一笑,随后表情绷了起来:“不是啊不是啊赵大哥,你误会金总了!”

我皱眉:“你也说我误会她了,我误会她什么了?”

丹丹仍然坚定地道:“不能说,坚决不能说!等以后,以后再告诉你!”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我苦笑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闹的这么神秘干什么?”

丹丹凑上前,道:“赵大哥,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关心你哩。只不过这次呢,金总用这样一种方式关心你,你可能是无法理解。但我相信以后你一定能理解的!我向你保证!只是希望你不要再误会金总”

我打断她的话:“误会,又说我误会她!我误会她什么了?你和乔灵都怎么了,都替金铃搞辩护!”

丹丹道:“那赵大哥你相信丹丹吗?你要是相信丹丹,就要相信金总。”

我反问:“你们俩有什么直接的关系?”

丹丹仍然支吾不言。我料定,这丫头和金铃之间,一定有着私底下的什么小秘密!还跟我玩儿保密!

见她不说实情,我也不好再追问。不过我倒是相信丹丹的话,金铃肯定不会害我。只是我实在想不明白,她派人给我做按摩,会有什么秘密在里面。

当然,直到后来我恍然大悟的时候,才真正读懂了金铃。她的确是一个关心体贴的奇女子,让我感动。

丹丹愣在原地,双手直搓衣角。也许她是害怕我会追根刨底不方便回答,样子有些拘谨。我改变话题打消了她的顾虑:“今天晚上辛苦一下”

丹丹赶快抢着道:“丹丹明白,丹丹明白!赵大哥您说吧,几点钟?”

我想了想,道:“十点吧!”

丹丹道:“我九点五十去你房间!”

我点了点头。

待丹丹离开后,我伸展了一下胳膊,猛地掐断烟头,扔进烟灰缸里。

给金铃打去电话,对我今天的态度表示歉意。我向她解释说,当时只是觉得莫名其妙,所以发了一通莫名之火,让她勿怪。

金铃只是笑了笑,不多解释。我也没追问她和丹丹之间究竟达成了什么默契,有什么事情瞒着我。我觉得既然她们搞秘密行动,就肯定不会轻易说出来。

挂断电话,刚把手机搁在桌子上,就见手机在桌子上跳起了舞蹈,紧接着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一瞧,竟然是由梦打来的!

我按了‘接听’键,开口便笑道:老婆老大,有何指示?

刚一说完,我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我猛地想到,万一打电话的不是由梦,而是由局长,我岂不是又糗大了?上次出的糗,还小吗?

直到那边传来了一阵清澈甜美的女音,我的心,才从嗓子眼儿落回了肚子里。

由梦兴师问罪:哼,这几天你失踪了?干什么去了,给我老实交待!

我道:没干什么。真的没干什么。

由梦追问: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过来接我了?

我反过来将她一军:你还好意思向我问罪,你不是也没给我打电话吗?

由梦冷哼道:我这不跟你打了吗?

我无言以对,嘻嘻地道:这几天有事情要处理嘛,所以一直挺忙的。那什么,过几天,过几天我再接你玩儿。

由梦道:哼,本姑娘知道,你就是喜新厌旧了!人家从美国回来,你就新鲜了几天,然后就把我甩到一边去不管了!是不是?

我赶快道:哪里哪里!你啊,在我心里每天都是最新鲜的!

由梦道:“你当我是牛奶吗?

我笑道:比牛奶还新鲜!

由梦笑骂道:大坏蛋!诅咒你出门儿出门儿捡到金元宝!好了,不跟你逗嘴了,只是打个电话证明一下你的存在。我下周就要回首长处工作了,不恭喜我?

我一愣:什么?要回首长处了?还是首长处?

由梦点头:嗯。怎么了?

我道:看来你根本不把我当回事儿啊!你又和张登强在一块工作了!我不放心。

由梦苦笑道:早知道不告诉你了!你心眼儿真小,你还害怕我背叛你啊?你这么不自信?

我道:不是我不自信,是我不相信张登强!这小子铁了心吃称砣,非要想方设法地得到你,他要是使了手段欺负了你,我可怎么活啊?

由梦道:瞧你一天到晚想什么呢!你以为这是社会啊,这是在部队,谁敢使那样的手段?

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张登强一天不出特卫局,我一天不放心。

由梦调皮地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你现在的情况,不也是让我内忧外患吗,你身边那么多美女,可是比我的处境险恶多了!

我皱眉道:那不是一个性质。不行,我得跟由局长商量商量,把张登强那小子调走,调出首长处。老婆大人你天天在儿狼身边工作,多危险啊!我现在就给由局长打电话!

由梦略显生气地道:你省省吧!你现在太小家子气了!你给我爸打电话,让他怎么想?哦,难道他就跟张登强说,那什么,你离我女儿远点儿,我女婿说了,你是个危险人物……那我老爸还不成为全特卫局的笑料啊?

我道:领导想调走一个人,还不容易。随便找个理由就行!看来你对张登强还有点儿,有点儿留恋是不是?

由梦道:你别瞎说!

我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以后注意点儿,尽量少跟张登强说话。还有就是,首长处那个厨子不也对你有点儿意思吗,离他远点儿。红颜祸水啊,红颜祸水到哪儿,都会熏陶一大片。以后

由梦打断我的话:你说什么呀赵龙?谁是红颜祸水?

我赶快道:比喻,只是比喻。形容你长的漂亮,大家都喜欢你!

由梦冷哼道:用词不当!

我附和道:对对对,用词不当!对了,你这次回首长处,军衔怎么算,还按以前的来?

由梦轻叹了一口气:当然啊!还是少校。两毛一。

我笑道:我记得你不是一毛三吗,什么时候提的两毛一啊?长了八分钱呢!

由梦善意地骂道:贫嘴!好了,不跟你逗嘴了!等我上班以后,可是没多少机会陪你玩儿了!你自己多保重!

我顿时怔了一下!是啊,现在由梦刚刚病愈,自由时间多一些,我想哪天去找她都可以。但是等到她真的奔赴了工作岗位,那我们岂不又成了牛郎织女?

我皱起眉头,苦笑道:那怎么办?

由梦道:凉拌呗!

我近乎画蛇添足地道:老婆大人,要不你为我牺牲一把,干脆别出去抛头露面了!你刚好了病,这么急着上班干什么?

由梦道:打住打住!难道你让我在家等老啊?我不去工作,谁供我吃供我?我可不想当啃老族。

我笑道:我供。

由梦道:不食嗟来之食!

我苦笑。

由梦见我沉默,赶快道:开玩笑的,你别生气。

我道:没生气。你要注意身体,工作别太累了,注意休息。

由梦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也是,少抽烟,多吃些鱼啦肉啦之类的,最好是多吃鱼。吃肉多了会发胖,吃鱼多了不会。鱼是最好的滋补品了,你没听说过吗,地上跑的不如天上飞的,天上飞的不如水里游的!

我笑道:我天天吃鱼。最近也经常出去钓鱼,钓好多,都是纯野生的!

由梦道:等以后你也教我钓鱼吧,钓鱼夫妻档,想想就快乐。

我道:没问题。不收你学费。

由梦道:你敢收!

……

一会儿斗嘴,一会儿嘘寒问暖。我和由梦聊了足有半个小时,为华夏移动作出了应有的贡献。

挂断电话之后,刚刚把手机放下,一阵短信铃声匆匆响起。打开信箱一瞧,原来是一则系统提示:尊敬的用户您好,135在日点分拨打过您的手机2次,请及时联系。

我一眼看出,这个号码是陈富生的手机号码。犹豫了一下,我回拨了过去。

等那边接听后,我率先道:陈先生,您刚才找我?

陈富生道:跟谁打电话了,打这么久。

我道:跟那谁,跟乔灵。您不是让我物色一个人随行吗,我选好了。

陈富生问:谁?我正要问你这件事,马上要出发了,得定下来。

我道:乔灵。

陈富生道:乔教官?她不行!她不能去!

我一愣:为什么?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乔灵还有另的事儿要做!公司这边,搞培训离不开她。而且我计划进一批新队员,丰台那边要上一个大项目,需要六百多人。

我试问:不是还有别的教官吗,非得让乔灵培训吗?

陈富生略显不悦地道:一个萝卜一个坑,都有自己的那摊子事儿!

我道:这样啊!那,那我干脆也别找人了,我自己去就成!

陈富生道:这样吧,你带齐梦燕去吧!你们更熟悉一些,在一起共事也方便。齐梦燕这姑娘也机灵。

我道:她我一开始也想到了她,但是她不怎么想去。好像最近对我有点儿,有点儿成见。

陈富生道:你放心,我做做她的工作。你们都是去过宫和基地的,你们陪我去,再合适不过。要是换了别人,我还不怎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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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2章:你来掌舵

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富生道:这样,明天上午你让齐梦燕来大队部一趟。这个,你也一块过来!

我道:好的陈先生。

陈富生道:早点睡吧,明天早些过来。

挂断电话后,我一阵苦笑。敢情这陈富生早已在心里定下齐梦燕了!这只老狐狸,始终把齐梦燕当成是软化我监视我的最佳工具。

可惜的是人家乔灵对此事满怀希望,甚至大老远跑到望京来拜访了我。陈富生这一改变人选,让我怎么跟乔灵解释?我心里不由得暗暗埋怨起陈富生来,他口口声声说是我自己选择随行人员,可真正操作起来,却又受他控制,还是他说了算!这不是明摆的专政吗?

但是这种事不解释也不行,长痛不如短痛,我稍微停顿了一分钟,便直接拨通了乔灵的电话。

我没加掩饰地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了乔灵。乔灵苦笑道:太残酷了!我在天龙公司辛辛苦苦干了这么长时间,还不如齐梦燕受信任!受打击了!

我安慰了她几句,她倒也没再怨天尤人。自嘲几句后,便也认命。

挂断电话后,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几个电话下来,一个小时的时间匆匆划过,我有些困乏了。

躺在床上,正要闭上眼睛,却突然记起今晚的事情。自嘲地一笑,不得不穿好衣服,打开电脑查了一番资料。

丹丹在九点五十分准时推门而入,我关上电脑,冲她笑了笑。

她穿了一套很性感很漂亮的休闲夏装,紧身,淡红。她每次帮我放松都会打扮的格外隆重,枝招展,妩媚可人。

我轻描淡写地在她身上划拉了几眼,随意地问了句:“不冷啊,穿这么少。”

丹丹凑上前来,说:“不冷。还有点儿热哩。”当即半蹲在了床边儿上,扶催我躺下。

我摆出一个舒服的大字型,开始了这段脱胎换骨的历程。这种愉悦的享受,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丹丹的纤纤细指,为我创造了太多的神话。疲惫被赶走,随之而来的,是浑身的惬意与舒爽。

但是丹丹今天的手法似是与以往略有不同,尤其是她一直在尝试着揉捏我手腕处的一个位置,有点儿疼。我问她:“这是什么穴位?”

丹丹犹豫了一下,才道:“阳溪穴。”

我再问:“管什么的?”

丹丹道:“管,管肠胃,也管反正就是一个穴位呗!”

我淡然一笑,没再追问。反正她是专家,咱不懂就不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了!然而我现在哪里知道,这其中所蕴藏的秘密!

五十分钟的极乐享受,丹丹大功告成。我坐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忍不住赞美:“真好。丹丹你真是妙手回春呐!”

丹丹谦虚地笑道:“赵大哥过奖了!”

我道:“是真的!这辈子遇到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丹丹嘻嘻地道:“那丹丹下辈子,下下辈子也做你的福星,好不好?”

我道:“好,当然好!”

待丹丹轻盈离去后,我脱掉衣服,美美地睡了一觉。

次日一大早,我没晨练,只是在卧室里做了一百个俯卧撑,便急着过去找齐梦燕。

齐梦燕对我还是待答不理的,她正在卧室里用电脑写日记,字体很小,我看不清上面写的什么。

无奈之下我只能搬出陈富生,告诉她陈富生要她去总部。齐梦燕这才关了电脑,下了逐客令:“出去吧,本政委要换套衣服,先!”

我在外叼烟守候,待齐梦燕换好了衣服,便一齐赶往天龙总部。

路上已经车水马龙,熙熙攘攘。但是车上,我和齐梦燕却一直保持着默契的沉寂。死气沉沉的气氛当中,我轻咳了一声,却震的自己胸口有点儿闷得慌。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一直到天龙总部。

陈富生办公室,我和齐梦燕近乎僵硬地坐在沙发上,陈富生的女秘书倒了两杯咖啡,搁在方桌上。

齐梦燕捧着热咖啡用嘴吹着气,伸出小舌头探温。我则叼上一支烟,吞吐着烟雾,办公室里,出奇的静谧。直到齐梦燕皱着眉头打破了这种氛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不用顾别人的感受?二手烟呐,伤人!”

我皱眉瞧着齐梦燕,心里竟然掠过一阵莫名的酸楚。自从发生了上次的那件事后,齐梦燕对我一直是相当冷淡,此时此刻,她竟然故意挑衅。在我的印象中,齐梦燕曾经多次赞美我身上的烟草味儿,她甚至还送给我几次价值几千元的高档香烟。但此时此刻,她却埋怨我制造二手烟,这很明显是对我态度的极度改变。

我没跟齐梦燕计较,很配合地将烟熄灭。齐梦燕见此情景,倒也没再说什么。

女秘书是聪明人,她见我们俩的表情,便猜测出一二。于是试探地追问:“你们这是怎么了,不会在打冷战吧?闹别扭了?”

齐梦燕将咖啡放下,反而是叼起了一根棒棒,心不在焉地道:“打什么冷战啊,闲的,谁跟他打冷战!”

女秘书道:“我看着你们怎么不太对劲呢。”

齐梦燕没再说什么,女秘书略显尴尬地瞧着我们,也没再追问。

大约是半个小时之后,陈富生才姗姗来迟。女秘书上前为他脱下外套,挂好皮包。

我和齐梦燕站起来向陈富生问好,陈富生问:“来很久了吧?”

齐梦燕道:“没多久。”我也附和了一句:“刚来半个小时!”

陈富生轻笑着坐到了办公椅上,伸出戴玉扳指的手指,轻巧地敲击着桌面。那声响的份量在我看来,却重如炮击。

我和齐梦燕望着陈富生,期待他道出接下来的安排。但陈富生似是不甚着急,而是静待女秘书为他沏了一杯茶水,很投入地品了几口。

齐梦燕换了一副祥和的模样,冲陈富生笑道:“陈先生,您急着找我来,有什么重要的指示?”

陈富生一愣:“赵龙没跟你说?”

齐梦燕支吾道:“没,没有!他就说您找我有事商量!”

我心里暗暗埋怨起齐梦燕来,但是却没辩解。只见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咂摸了一下嘴巴:“是这样。我要你和赵龙陪我出一趟差!很长时间没亲自去天龙各个分部转转了,为了确保他们的纯洁稳定,我们得去一趟,了解一下情况。怎么说呢,就像是康熙微服私访记一样,我是康熙,你们眉姐是宜妃。齐梦燕呢,是,是”

我顺着陈富生的话茬儿笑着补充:“小桃红!”

陈富生道:“对对对!齐梦燕是小桃红。你赵龙嘛,就是”

齐梦燕报复性地补充道:“三德子!三公公!”

我汗颜地道:“敢情我都成太监了!那还缺一个人呢,法印!法印谁来当?”

陈富生笑道:“什么法印不法印的,我们又不是去拍电影,干什么非得按部就班?三德子和法印你一个人包圆儿了!”

我第一次感到,陈富生这人,相当幽默。他竟然把这次视察分部,比作是康熙微服私访,甚至还给每个人安排了化身。简直是太有才了!

但是齐梦燕马上提出疑问:“那钦差大人于世龙呢!于世龙必须得有人当!这个角色不能空着!”

陈富生默许地点了点头:“是啊!虽然说我平时对各个分部的掌控力度还不错,但是也难免会遇到什么特殊的情况。为防万一,我们必须秘密地带上一支队伍!而且必须是一支训练有素且信得过的队伍!”

我试问:“陈先生想让谁当于世龙?”

陈富生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从组织里抽调出三十人,打头的是孙玉敏。”

虽然我已经知道孙玉敏是自己人,他跟我一样,是被由局长巧妙地安插进来的卧底。但我仍然摆出一副嫉恨的样子,向陈富生建议:“让他去?不妥吧?他才来天龙几天?”

陈富生笑道:“小赵啊,这可是你心胸不够敞亮了!我知道你们之间不和,对着掐。你啊,遇事要从大局出发!”

我坚定地道:“我就是从大局出发,才不想让孙玉敏去!能不能换个人?”

陈富生道:“换不了了!已经定下来了!我一向讲究内部团结稳定,我希望你能和孙玉敏冰释前嫌,别对着掐了,有意思吗?”

我道:“谁想跟他掐啊?他整天故意找我的茬儿!陈先生,您不再考虑考虑了?”

陈富生道:“还考虑什么,君无戏言。”

这陈富生,敢情还真把自己当康熙了?

倒是女秘书嘻嘻地笑道:“听陈先生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儿像是康熙微服私访记。不过有一点不像。”

陈富生笑问:“哪里不像?”

女秘书道:“康熙那时候没照相机没电脑没视频。但是陈先生不同,哪个分部的老总没见过陈先生啊?”

陈富生扑哧笑了:“说的是!分部的主官的确都能认出我。但是我不一定非要私访他们啊。是不是?”

女秘书会意地点了点头。

陈富生沉默了片刻,再道:“当然,我们出去私访,家里不能乱套!这段时间让赵光成暂时掌舵,你们觉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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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3章:都是我的错

齐梦燕摇头:“不怎么样。”

我也附和:“是不怎么样!赵光成虽然资格比较老,但是缺乏威信。让他掌舵,还不如让……”我大脑以奔腾四处理器的速度高速运转了半天,却也没想出合适的人选来,不由得尴尬地止住了后话。

齐梦燕出乎意料地为我接了下文:“不如让李树田操盘!”

陈富生摇头道:“不行!李树田有自己的任务。就赵光成吧,至少他老练一些,阅历也丰富一些。”

我皱眉在心里埋怨:明明自己拿定了主意,还非要跟我们商量干什么?

陈富生接着对女秘书道:“你的任务,就是监督总部各个部门主官的工作,一有情况马上向我汇报!再就是,重点管好财务,财务后勤是保障,财务上,绝不能乱!”

女秘书点头道:“放心吧陈先生,我一定按您说的做。”

随后,陈富生让齐梦燕和女秘书回避,跟我私聊。说是私聊,其实也没什么隐讳内容,只不过是陈富生拉拢人心的一种心理方式罢了!跟我聊了十分钟左右,陈富生又让我回避,与齐梦燕私聊了一番。

完之后,陈富生特意嘱咐我和齐梦燕,要搞好团结!很明显,他已经看出了我和齐梦燕的冷战。

陈富生提出中午会安排饭局,我和齐梦燕走出办公室,准备消遣一下中午前的这段时间。我们相距三米远,我顾左,齐梦燕盼右。正欲分道扬镳之际,我发扬了一下风格,准备与齐梦燕和谈。其实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矛盾,只是因为那一场让我哭笑不得的鸳鸯浴风波。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那次齐梦燕竟然动了真格。而我却对她百般猜疑,以至于将齐梦燕置于了相当尴尬的境地。

站在齐梦燕面前,齐梦燕绷着眼神,根本不看我一眼。

我强挤出笑来,试问:“怎么,准备一辈子都不搭理我了,一辈子跟我玩儿冷战?”

齐梦燕吮了吮棒棒,冷哼道:“你值得本小姐这么做吗?”

我一怔,当然听出了齐梦燕话语之中的讽刺。但我还是笑了笑:“不值得!正因为不值得,所以我才不希望你一直以这样的态度,对我!”

齐梦燕以一种教训的口气道:“要想让别人对你态度好,首先你要对别人态度好。但是你是怎么对我的呢?我一心一意地对你好,甚至不惜……可你却以自己的高风亮节,把我给涮了一顿!我不是羊肉,不喜欢被人涮!”

我苦笑道:“我没拿你当羊肉,也没想要涮你!我承认,是我小肚鸡肠了行不行,都是我的错!”

齐梦燕冷冷地道:“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千不该万不该,喜欢上,喜欢上你!”齐梦燕提高了音量,嘴中的棒棒,竟然被硬生生地咬断。她随即扭过头去,快步走开。

她竟然恨我恨到了这种程度!

我败了再战,紧随其后。伸手拦住她的去路:“等等梦燕儿!”

齐梦燕皱眉问我:“你想干什么?”

我道:“没想干什么!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刚才陈先生都说了,让我们搞好关系,搞好团结!”

齐梦燕冷冷地一笑,反问:“如果你是我,你会原谅一个像你一样的人吗?好好想想吧,赵龙。我到现在才明白,越是喜欢你,就会越受到伤害。我为什么还要一伤再伤呢?我没那么傻!也没那么痴!”

我伸手揽过齐梦燕的肩膀,焦急地道:“梦燕,别这样!你这样让我觉得很陌生!”

齐梦燕道:“陌生就对了!我们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再无语,心想看来齐梦燕已经决定,一辈子都要跟我打冷战了!是啊,她再坚强,也不过是个女孩。对于我那天的举动,怎能不让她愤恨一生?

我目送齐梦燕踩着轻盈且伤感的脚步,缓缓离去。她的步速比平时慢了很多,像是在有意享受鞋子与地面的敲击声。那种声音并不悠扬,相反,带着足够的心事和情愫。有些凄凉,又有些幽怨。

齐梦燕在大门口停了下来,她始终没有回头望我一眼,而是若有所思地耷拉着脑袋,踢踏着双脚,在原地转圈儿。

我驻足观望了一分钟,然后坚定地走向了训练场。训练场上呼号震天,‘一二三四’的口号,像是军营里的刚劲旋律。教官们分批带着队员们,进行着各式各样的适应性军事训练。我在这些带队的教官当中,并没有发现乔灵的影子。而实际上,乔灵正抱着胳膊站在一棵大垂柳下,遥控指挥。

穿着特制迷彩服的乔灵,别有一番妩媚。那种军人似的挺拔身姿,那种英姿飒爽的神态,令人瞧之暗暗赞美。

我叼着一根烟走了过去,站在乔灵面前。乔灵冲我笑了笑:“师兄,要不要给这帮新队员们注入点儿激素?”

我一愣:“什么激素?”

乔灵放开抱在胸前的胳膊,伸手在空中潇洒地一比划:“就是激情的元素喽!也就是训练热情!你看这些人都病央央的,打不起精神来!我看着都没劲儿!”

我扫视了一圈儿队伍,道:“挺好啊!这不都挺精神的吗?”

乔灵道:“假象!都是装出来的!”

我道:“我没看出来是装的!那谁,李树田呢,他没过来训练?”

乔灵道:“李教官日理万机,哪有时间兼顾训练啊!他现在正在办公室里研究管理方案呢!下一步陈先生计划再招几百个新队员,基地要人满为患呐!”

我笑道:“那是好事儿!这证明咱们天龙公司,正在蓬勃地发展着。”

乔灵没说什么,只是一笑。

五分钟后,乔灵让值班教官吹哨,集合了队伍。

队伍聚成了一个整齐的长方形,一字排开,准备聆听乔灵的指示。我粗略地数了数,足有一千五六百人!

乔灵继续抱起胳膊,很有领导风范地讲了几句话。还别说,她这一动员,大家的训练热情马上就被调动起来了!

然后乔灵让各队带开分训。我们站在垂柳旁边,谈天,说地。乔灵活像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女将军,潇洒自如,指点江山。那种镇定与巾帼豪情,令我由衷地敬佩。她称得上是当今时代的木兰了!

乔灵问我:“师兄,师父的那本书,研究的怎么样了?”

我笑道:“看了看,太高深了,还没研究透彻。”

乔灵道:“师兄谦虚了吧?凭你的武学造诣,会研究不透。你肯定是偷懒了,小心我给师父打小报告!”

我刺激她道:“打吧打吧!我巴不得呢!”

乔灵扑哧笑了:“有时间的话,咱们得好好研究研究呢!师父可是分配了任务的,你每天写武学笔记吗?”

我道:“写什么呀。都写在脑子里了!”

乔灵道:“偷懒!”

我摇头:“不是偷懒,这年头,谁还用笔写字,都用电脑了!”

正和乔灵谈话的工夫,陈富生的女秘书远远地跑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喊:“赵大队长,时间到了,陈先生在门口等你呢!”

我赶快与乔灵告辞,小跑着随女秘书而去。

大门口,陈富生和眉姐已经整装待发,齐梦燕站在眉姐身边,一只右脚在地上画着圈圈儿,脑袋斜瞧着右下角,嘴巴里仍然叼着一根棒棒。

女秘书送我到大门口,便转身回去。眉姐笑盈盈地冲我招了招手,笑道:“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呐!”

我押韵地笑答了一句:“我思想没问题,是眉姐你们太积极!”

眉姐扑哧笑了:“有才!”

其实今天眉姐的装扮相当高雅,一身黑色贵妇装,身材凹凸精致,面目白皙光泽,穿戴金饰不多,却恰到好处。试问天底下,还有谁能如此高贵不凡?

吃饭,永远是个老套而新鲜的课题。陈富生很潇洒地将一把车钥匙从空中扔给我,说了句:“开越野吧,空间大!”

我左手捏了钥匙,走近了那辆三菱越野。

齐梦燕知趣地给陈富生和眉姐拉开车门,等他们上车后,她稍一犹豫,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了副驾驶位置。我能看的出来,她似是很不乐意跟我坐在一排。但是眼下实在没办法,她可没愚蠢到坐在后排去当陈富生和眉姐的电灯泡。

我启动了车子,驶出大门,按喇叭,向值班保安回礼。我们径直去了一家叫‘春城酒家’的四星级酒店,找了个单间,陈富生亲自点了几个特色菜。

中午陈富生没让喝酒,足以证明他想让我们始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他要为我们灌充某些思想了!其实也没什么,无非是一些索然小事。倒是眉姐想的比较周到,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张地图,让陈富生标出出发顺序和地点。

我在心里暗暗佩服眉姐,姜还是老的辣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好办法呢?这样一来,根本不用冒什么风险去做详细纪录了,一张地图,全然搞定。组织的各个分部,一目了然地在地图上表现了出来。

总之,这个午餐吃的很诡异,陈富生做事一向如此,他竟然利用午饭的时间,粗略地讲解了一下行程,并强调此行纪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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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4章:都有什么奖励

午餐过后,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陈富生标注的那张行程表,让我看到了一定的希望!

下午驱车离开总部,我先是把齐梦燕送回了望京大队部,然后径直驱车赶往由局长家!即将陪陈富生周游全国,我当然要在临行之前去见一下心爱的人。

一想到心爱的由梦,我的心便忍不住一阵狂跳。

由局长将军楼下,我停稳车,叼着烟拨通了由梦的手机号码!

待那边接通后,我听到了由梦急促而甜美的声音:我忙着呢赵龙,一会儿我给你打过去吧,好不好?

我苦笑道:老婆大人,我就在你家楼下。

由梦一怔:什么?你跑那儿去干什么呀,我现在,现在在首长处呢!我已经把东西都弄过来了!

我一拍脑袋,心想自己这记性是越来越差了,由梦早就跟我提起过她要回首长处入职的事情。我叹了一口气:那怎么办,我去首长处找你?

由梦道:别了!我刚过来,要熟悉环境,了解情况。还要,收拾东西。这么长时间没工作了,很多业务名单什么的,都变了很多。光首长的主车车牌号,就换了十六个。还有局里的干部,随行车辆,都得弄清楚。

我故意挖苦她:行啊,你现在又成了公务人员了,见一面越来越难了是吧?那好,我走!挂电话吧。

由梦道:别呀!赵龙,要是这样,你到北门来,我赶快收拾一下过去见见你,但我只有,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你知道的,首长处有纪律的,我现在不是自由身了!

我道:还有这个必要吗?好好工作吧,不打扰你了!

由梦问:怎么,你生气了?

我道:没生气。我生什么气啊,我为你骄傲,为你高兴!

由梦道:那你赶快过来吧,我抓紧收拾一下,去北门等你!我总不能让你空跑一趟吧!

我道:看情况吧!

由梦问:看什么情况?

我道:考虑考虑,去还是不去。

由梦略显生气地道:随便你啦!反正我左右不了你!

挂断电话后,我狠狠地吸了一口烟,将烟头掐灭。正要驱车赶往御权山,却隐约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直至到了车窗旁边。

是由梦的母亲!我推开车门,客套性地喊了句:“由阿姨。”

由母笑道:“过来找由梦呢吧,进来坐坐,来来来!”轻轻地拉起我的胳膊,往里拽。

我推辞道:“阿姨我不坐了,还有事儿呢!”

由母道:“什么事儿啊!一直也没找你聊聊,今天正好老由和由梦都不在,阿姨啊,跟你说说话!”

见由母如此坚决,我实在是不好拒绝。无奈之下,只能随她上了楼。

由母很热情地将我带进屋,给我沏了杯茶水,便坐在沙发上跟我闲聊。我望着面前的这位未来的岳母大人,从她脸上看到了由梦的影子。是啊,年方五十的她,仍显年轻,岁月的风霜,并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痕迹。

由母指着果篮儿笑道:“来,吃水果!吃水果!”

我象征性地拿起一个苹果,略显拘谨地咬了一口。由母问:“小赵啊,家里还好吗?”

我点头道:“好,都挺好的!”

由母点了点头:“父母年纪大了,你可要多尽尽孝心呐,是不是?”

我敷衍道:“那是必须的!由阿姨,您是不是,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我直截了当地暗示了一下,毕竟,由梦还在首长处等我。

由母略显尴尬地一笑:“没什么事!就是吧,跟你随便聊聊。我听老由说,你现在在一个保安公司当队长,是不是?”

我心想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但嘴上却道:“是啊!我在天龙,天龙保安公司!”

由母试问:“天龙保安公司,挺大的吧?”

我道:“是挺大,全国算是最大了!各省的大中城市,基本上都有分公司。”

由母再问:“那,那比北京保安服务总公司,如何?”

我笑道:“总公司只不过是个空壳子,光养着一帮领导!表面上看,保安公司是受公安局管辖,实际上,都是形式。开保安公司,只要拿钱上缴人头税,谁都能开。真正有肉的,还是私人开的保安公司。什么总公司啊分公司啊,都是空壳。”

由母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那你们平时,平时都做些什么工作呀?”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由母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的工作关心起来了?莫非,她察觉到了什么苗头?

但再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由局长行事一向谨慎,他不可能将我潜伏进行保安公司的事情告诉由母,更不可能留下什么蛛丝马迹。难道,是由梦无意当中透露了消息?

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倘若真是如此,那由局长非得生气不可。他的保密观念相当强,关于工作的事情,由局长从来不让家人知道。这样想着,我还是附和着笑了笑,答道:“平时,平时就查查岗,搞搞管理什么的!下面的队员,一般情况是站岗,还有巡逻,这两种基本形式。和部队上差不多。我们还有几个中队是城管协管,帮着城管维持城市秩序。”

由母剥开一个香蕉,放在嘴边迟迟不入口:“是吗?我怎么听说,听说天龙保安公司,是个黑社会?你管的是哪个项目?”

我道:“望京,一个大队,两千来人!”

由母眉头轻皱:“我听说保安公司里面经常发生打架啊斗殴啊之类的事情,还跟黑社会有冲突,是不是?”

我赶快否认:“没有的事儿!顶多就是抓住偷窃的,教育教育,或者送派出所。我们是协助公安人员维护治安的,和黑社会有什么关系啊?阿姨您听谁说的?”

由母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继续刨根问底:“那你手底下都是些什么项目啊。歌厅,酒店,洗浴中心,之类的?”

我一怔,心想由母怎么什么都知道,难道是由梦跟她提起的?

我如实道:“嗯,有一些这样的项目!”

由母道:“那不成了,成了看场子了吗?”

我道:“阿姨您误会了!这和看场子不一样!一般情况下,看场子的属于他们内聘的保安,简称内保!我们是正规保安公司的,是甲方跟我们公司签合同,钱雇佣我们替他们维持秩序!而且,这也是一个趋势,等下了文件,凡是规模到一定程度的企业,每多少个平方都要平均配备多少保安,而且是正规保安公司的保安。”

这样解释着,我心里不由得暗自苦笑,我心想由母今天是怎么了,像是要对我进行详细审察!我也没犯什么罪啊!莫非,这是由母考察女婿的第一步:面谈部分?

不过我总觉得有些蹊跷。

由母稍微沉默了一下,道:“这样啊!也就是说,你的工作,没人们说的那么危险,对吧?”

我笑道:“阿姨您想到哪里去了!谢谢阿姨对我这么关心!”

由母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那什么,你们保安公司,还给配车吗?你开的那辆丰田,是公司配的?”

我道:“是是是!虽然是公司配的,但是相当于给了个人。而且我们公司还给我们这些大队长以上的骨干,都配了房子!”

由母眼睛一亮:“还配了房子?几室,几厅?”

我道:“三室两厅。以后我们公司还准备盖一个别墅小区,给我们分别墅。”

由母听到这里更是怀疑,我在她的眼睛当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很显然,保安这个职业,在很多人的眼里,无非是一个没有前途没有油水的职业。一般的保安工资都不高,在高速发展的北京,保安员的工资甚至还有月薪几百的!由母其实一直对我在保安公司任职有所成见,说我是大材小用,老牛不耕地非得跑去帮猫抓老鼠。因此,当我跟她说明了这些情况之后,由母觉得,我是在欺骗她。

但由母还是呵呵地笑着,试探地说道:“这么好的待遇啊!那要这样,谁不都得抢着去当保安了?”

虽然我有些反感由母打破沙锅问到底,但还是耐心地向她解释道:“也不是您想的那样!保安公司也是鱼龙混杂,一般的保安员,工资没多高的。就是骨干能多拿点儿钱!像我熬到这样,除了享受基本工资,还有奖金,提成和其它奖励。”

由母像是有些感兴趣了:“都是有什么奖励?”

我道:“比如说,除了基本工资,我还能领到职务津贴,我管两千多人,每个人每月五块钱管理费,那就是一万多。还有,如果我帮公司上了项目,公司还会给我一次性的奖励。上个月我帮公司上了个项目,公司奖励我六十万”

说到这里,由母猛地愣了一下:“什么,六十万?”

我笑道:“这还是少的!有的骨干一次能拿上百万!”

由母眉头轻皱了一下,随即略有僵硬地笑了笑:“小赵啊,这牛可不带这么吹的!阿姨不是在帮女儿选大款,你非得有多少钱我才让女儿嫁给你!阿姨就是跟你随便聊聊,可你一句一句没个实话,都快吹破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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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5章:考察女婿

由母的话说的我心里直发凉。我终于肯定地意识到,这的确是由母对我随机进行的一次经济考察。也许是她担心由梦将来嫁给我以后,会过苦日子。因此才对我的工作和收入情况,进行一系列的详细摸底。堂堂的上将的老婆,竟然也不能逃脱俗套的束缚。尽管我对这类的现实性岳母有一定的排斥,但是不容否认,这也是人之常情。作为人母,作为由梦的母亲,她多方面地考察一下未来的女婿,倒也无伤大雅。只是,被由母如此一番了解,我的心里,禁不住直发毛。

我也笑了笑:“阿姨,我没骗您!我能骗您吗?您放心,由梦跟我,一定会很幸福。我知道您是担心由梦,我向您保证,不管是物质上,还是精神上,我都会满足她。我一定立志做一个让您满意的好女婿,就请您看我以后的表现吧!”

由母或许是感觉到太直白了,于是伸手一指果篮儿:“吃水果,吃水果!这香蕉还是由梦买回来的!”

我也不客气,伸手拿了一支香蕉,剥皮,咬了一口。

不过这种气氛,让我有些压抑。刚才对于由母的追问,我并没有炫富和吹牛的成分,我只是实事求是,却受到了由母的怀疑。或许这并不是她的错,而是我忽略了很多因素。天龙保安公司,毕竟和别的保安公司不一样,有着本质的区别。在由母的潜意识当中,保安公司只是一种过度式的临时性企业,没多少油水可言。我一开口便几万几十万,她肯定不信。早知如此,我应该再低调一些的!

由母劝我吃,自己却将只咬了一口的香蕉搁在茶几上,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我,嘴角处飘荡着怀疑的笑。

彼此沉默了大约有三分钟,由母又开口道:“小赵,那什么,我吧听人说,天龙保安公司,挺乱。你有没有考虑,有没有考虑”由母支吾了一下,鼓起勇气道:“换份工作?”

我吃到嘴里的香蕉差点儿喷出来!我心想由母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奇怪?直觉告诉我,这当中,好像藏着什么小猫腻儿。

我赶快道:“不乱,不乱。阿姨您这是怎么了,我干的挺好,为什么要换份工作?”

由母从桌子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擦拭了一下嘴角,道:“小赵啊,你不说阿姨也知道,保安公司嘛,其实就是兼于黑与白之间的一种,一种工作。反正给我的感觉,是挺危险的!现在还好,你有身手,又聪明,很多事情能应付。但你考虑到以后吗,你总不能打打杀杀一辈子吧?”

打打杀杀由母竟然用了这么一个形容词?

我解释道:“阿姨,不用打打杀杀!就站岗巡逻的,打谁杀谁啊?”

由母颇显自信地道:“小赵,你瞒不了阿姨。我都知道了,你们天龙公司啊,还替人当杀手!阿姨虽然不常出去走动,但是也了解这个社会。有黑就有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方式,存在,即是合理。你跟阿姨说,你有没有拿了别人的钱,替别人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更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这是哪跟哪啊?我苦笑道:“没有的事儿,阿姨!谁跟您说的,天龙公司是杀手啊?”这样一问,我猛地怔了一下!是啊,天龙公司的实质,不就是一个杀手集团吗?而且这个杀手集团,可是比一般的杀手要恐怖很多倍。然而由母对天龙的怀疑,是从何而起呢?

由母自嘲般地笑道:“你别问是谁说的,阿姨虽然整天呆在家里,但是外面的事情,还是能了解一些!小赵啊,你还年轻,千万别误入了歧途啊!你要对你的将来,对你的家人,对你的父母,负责啊!”

我很配合地点了点头:“当然,当然!阿姨您放心,我是不会走歪道的!您啊也别听别人瞎说,保安公司和杀手,不扯伙。”

这样说着,我的心里却禁不住百般猜测起来!

我突然觉得,由母的这番话,已经不单单是考察女婿那么简单了!

正在此时,由梦打来了电话。我当着由母的面儿接通,由梦兴师问罪:你没过来呀?在哪儿?

我实话实说:我正在跟阿姨聊,聊天。

由梦追问:哪个阿姨?

我道:就是由阿姨呗,你妈!

由梦道:我妈跟你说了些什么呀?你们有什么好聊的?

我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道:我一会儿过去,大约半个小时吧,能到御权山!

由梦道:别,你还是别来了!老老实实接受我妈的考验吧。丈母娘审女婿,这是必经之路!

我苦笑:说什么呢!

在与由梦通话的过程中,由母一直抱着胳膊盯着我,眼神当中仍然飘荡着一种特殊的怀疑。她究竟在怀疑什么?

挂断电话之后,我支吾着推辞要走:“阿姨,由梦还等着我呢,有点儿事!”

由母稍一迟疑,却也没再挽留:“好。去吧,见了由梦以后,告诉她晚上早点休息,别老熬夜打电脑!她最近不知在写些什么,每天晚上都熬到一两点,眼圈儿都熬红了!”

我笑道:“由梦喜欢文学创作,您得支持她!不过,您说的也对,也得注意休息。身体是本钱嘛!”

由母送我下楼,我走到车前跟她挥手告别:“阿姨我走了,您注意身体!”

上了车子,刚要启动的工夫,一辆奥迪8突然驶进了大门!

我顿时一怔,突然之间恍然大悟!

这辆奥迪8,我一眼便瞧出了驾驶人正是张登强!为什么我几乎每次来由局长家,几乎都能碰到张登强的影子?毫无疑问,这小子对由梦一直没有死心,他在采取旁敲侧击之法,在由阿姨面前拼命表现自己。或许,由母刚才之所以会跟我谈到那些,就是因为张登强这小子在暗中使坏,说了我不少坏话,所以才导致由母隐隐担忧,鼓起勇气找我核实情况。

奥迪8熟练地停了下来,我紧盯着车子,只见张登强果真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提出一大袋子东西。估计是礼品!

怒气冲溢之间,我已经攥紧了拳头。待张登强笑盈盈地走了过来,我快走几步拦在了他的面前!这小子今天打扮的人五人六,一套合体的西装,倒是也映衬出他健美刚毅的身材。他的脸上挂着得意之笑,我是否可以看作是陷害我的奸笑?

张登强见是我拦住了他,收敛了笑容:“你,你怎么又来了?”

我咬了一下嘴唇,皱眉望着张登强:“你来,我当然要提前一步!张登强,你他妈的算不算男人,在背地里给我使坏!”

张登强愤愤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狗不挡道,让开!”他硬着头皮往前拱。

我伸开两手不让他过,逼问道:“你袋子里装的什么?”

张登强愤然:“用你管?”

我道:“你放着班不值,却跑到由梦家里来贿赂她的家人!哼,我说过,你如果再敢对由梦有什么想法,我决不饶你!”

张登强轻蔑地一笑:“怎么,你还敢在由局长家门口动武?我说过,你根本不配跟由梦在一起,由梦现在是被你蒙蔽了,但是我相信由梦的父母,不会被你蒙蔽。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一社会渣子,你觉得他还会招你做女婿吗?你就别癞蛤蟆想屁吃了,乖乖放手,才是明智的选择。由梦现在回了首长处,你们已经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听他这么一说,我更加肯定,由母肯定是受到了张登强的挑拨,所以才对我的工作产生了怀疑。这小子为了跟我抢由梦,简直是不择手段!照这样下去,那由阿姨势必会对我产生置疑,甚至是绝望。毕竟,天龙公司的确并不是一个光彩的公司,那是一个恐怖组织!由母并不知道我卧底之事,为了她女儿的幸福,她肯定会对我和由梦的事情百般阻挠,甚至是撮合张登强与由梦的关系。

我皱眉盯着张登强,攥紧的拳头已经是跃跃欲试。若不是在由局长家门口,我早就出手了!对待这种人,何必浪费时间。只有武力,只有拳头,才能让他稍微有所收敛。但眼下,这小子执迷不悟,傲慢十足。

我强行压抑了一下心里的愤怒,问他:“你不在首长处呆着,跑这儿来干什么?”

张登强冷哼道:“用向你汇报吗?赵龙,你最好是滚远点儿!官匪不是同路人,你整天明目张胆地出入由局长家,很容易破坏由局长的名声,破坏由梦的名声。”

我骂道:“那我今天就先破坏一下你张登强!”我快步向前,抓住了张登强的衣领。

张登强威慑:“你放开我!这里是由局长家,你敢放肆?”

我一拳朝着他的胸口打了过去:“对你这种人,不用分什么场合!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一拳下去,张登强踉跄后退,由于力度较大,张登强被打的捂着胸口直咳嗽。我趁机追了上去,继续向他发起拳脚攻击。

张登强开始防守和反攻,放下手中的塑料袋子。我求胜心切,进攻猛烈有余,没出几个回合便击中他数次,直打的他没有了还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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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6章:岳母大人

这时候两个保安跑了过来,开始劝架。但哪能劝得下,他们开始呼叫上级救援。不一会儿工夫,大批的保安赶到。而且,由阿姨也被通知到,在两个保安的陪伴下,走了出来。

由母喊了一声‘住手’,快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我当然要给未来的岳母面子,收了手,将张登强一推。张登强冷哼一声,伸手拍打了一下身体,凑近由母。他恶人先告状:“阿姨您怎么又让他来这里了!他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由母没回话,而是冲我道:“赵龙啊,你可别把我这儿当成是练兵场啊,动不动就打,动不动就打。这算什么?”

由母的语气当中饱含兴师问罪之意,我已经能听的出她话语当中对我的成见。我强挤出笑来:“不好意思阿姨,以后不会了!只是这个张登强”

由母打断我的话:“张秘书来我这儿做做客,也没什么不妥。你别总是疑神疑鬼的。”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觉得,多说无益。由母似乎已经被张登强拉拢到了自己一方,这小子,不知道跟由母说了些什么……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冲由母告辞:“那我先走了,阿姨您回吧!”

由母没挽留,而是道:“开车慢点儿!还有,别老是开车到处跑,现在油价这么高!”

苦笑之下,我不忍地打开车门,钻了上去。启动车子,我疯狂地驶出大门,行车道上一阵狂飙。

众多的想象,让我无法冷静下来。

驶到御权山北门处,由梦正站在门口焦急地张望着。她出乎意料地穿上了那套笔挺的军装,让我一瞬间诞生了某些美好的回忆。

我停下车子,由梦快步相迎。我推门下车,眼睛在由梦身上扫视几眼:“穿上军装干什么,有活动?”

由梦手拎衣角:“没活动就不能穿军装了?作为一名军人,怎能不穿军装?好长时间没穿军装了,乍一穿,挺新鲜挺亲切的!”由梦斜眼瞅了一下肩膀上银光闪闪的那颗校星,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是啊,她已经是少校了!时间过的真快!我叼上一支烟,道:“今天受打击了!岳母大人”

由梦面露焦急地望着我,打断我的话:“我妈怎么了?”

我皱眉道:“你们家怎么老喜欢招狼啊?张登强那只狼,又去送礼去了!我怀疑这小子在你妈面前弹劾我!”

由梦扑哧笑了:“你是总统啊,还弹劾你!不对呀,今天张秘书他,他去局里了,去取文件。他怎么会去我家呢?”

我冷哼道:“怎么会?这次是我撞到了,以前没撞到的时候,他不知去了多少次!这家伙死性不改,我真想你知道今天你妈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由梦收敛住笑容,追问:“她说什么了?”

我道:“她问我月薪多少年薪多少,还对我的工作产生了怀疑,说我呆的保安公司是黑社会!”

由梦道:“那是在考察你呢!天下父母心,我妈肯定要了解一下你的基本情况吧?再说了,她又不知道你是”她压低了声音,轻声道出后面的话:“不知道你是卧底,天龙公司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公司,是个反动势力嘛。我妈她考虑的多点儿,也是情有可原。”

我道:“你就知道替她辩护!你是没见那阵势,我看出来了,肯定是张登强这小子在你妈面前添油加醋给咱们使绊子,否则你妈不会这样为难我!”

由梦道:“你可别把什么都推在张登强身上!没有真凭实据,别这么肯定!”

我道:“你也护着张登强?刚才我正好遇到张登强了,动起手来,结果你妈竟然向着张登强那小子!唉,张登强又去给你妈下**汤了!看着吧,早晚有一天,你妈会强点鸳鸯谱,把你许配给张登强!”

由梦俏眉轻皱地道:“你瞎说什么呢!怎么,你又和张登强打架了?”

我反问:“我们俩现在除了打架,还有别的沟通方式吗?”

由梦埋怨道:“越用暴力手段,越是解决不了问题!再说了,我现在和张登强是战友是同事,你总是这样,让我们怎么在一起配合工作啊?”

我道:“你干脆跟你爸商量商量,要么你调走,要么把张登强调走。你们在一起工作,我安不下心来。”

由梦道:“小心眼儿!”

我道:“张登强近水楼台,万一要是喧宾夺主,那我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而且,你妈现在对我的态度,明显是怀疑的!我真害怕张登强会给她洗了脑,张登强这小子,有点儿手段!”

由梦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拜托,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好不好?一点儿也不自信!信不过自己,还信不过我吗?”

我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由梦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珠子一转,追问道:“你那边儿,现在进展的怎么样了?”

我冲她‘嘘’了一声,拉着她的胳膊,钻上车。由梦不失时机地叼了一颗泡泡,我本想抽支烟,但是害怕二手烟伤害由梦身体,于是作罢。

由梦现在已经知道我潜伏一事,因此我也没有吝啬地将自己即将微服私访一事告知与她。由梦听后顿时愣了一下,随即反问:“是不是要在全国范围啊?那得多少天?”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呢。估计时间不会太短,得打长期作战的准备。这段时间,我要是想你了怎么办?”

由梦脸微微一红:“贫嘴!真希望等你回来的时候,已经具备了消灭组织的时机。”

我感慨道:“我也想啊,我天天都在想!但是陈富生太狡猾了,他一向独揽大权,我除了知道总部的组织结构,其它分部根本都不知道在哪儿!这一伙势力实在是太有威胁性了,如果不早点铲平,将是政府一大隐患!”

由梦道:“那我天天给你烧香祈祷,等你圆满完成任务的一天!”

我道:“别介!你是军人,不能迷信!”我不怀好意地一笑:“你还不如抓紧时间准备嫁妆,等我回来我们马上拜堂!”

由梦脸腾地一红:“你猴急什么呀!不害臊!”

我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情:“我是害怕夜长梦多啊!内忧外患,还有张登强对你虎视眈眈,一天不娶你过门儿,我一天不得安心!”

由梦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拧了一下我的耳朵:“没出息!”

我趁机抓住由梦的小手,轻轻地捧在嘴角处亲了两口,芳香扑鼻之间,我只觉得自己激情如火,迫切地期望着某些美好事物的到来。我问由梦:“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娇娇,黄参谋他们!”

由梦兴师问罪道:“你终于知道问了!离开这么长时间了,从来没听你问过首长的情况!”

我笑道:“我心里挂着,但为了保密,不得不按捺在心里。反正你也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了,向你问问也无妨!”

由梦颇显感慨地道:“我还真得要感谢这次生病,要不是生命垂危,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们家龙龙竟然是忍辱负重,深入虎穴。也许我仍然在误会你,误会你误入歧途呢!”

我叹了一口气,虚张声势地道:“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为了国家,牺牲我自己,这不算什么!”

由梦一下子捂住了我的嘴巴:“瞎说什么!谁让你牺牲了?你这是在艰难中磨练,等你完成任务的时候,你就功德圆满了!那时候,你会更成熟,更稳重,更机智。而且,也许局里还会破格给你加星,你至少,至少要当副团了吧?”

我不屑地道:“加一颗星,能加多少工资?”

由梦皱眉道:“这不是用金钱来恒量的!这是一种荣誉!”

我捏着鼻子笑道:“我现在对星星不感兴趣,对荣誉不感兴趣,对奖励也不感兴趣!我只对”

由梦打断我的话,替我道出后文:“只对金钱感兴趣?你个拜金主义!”

我伸手在她俏美的小鼻子上捏了一下:“恭喜你答错了!我是说,我只对只对你感兴趣!”我的手趁机直止,触及她束起的头发,抚摸着她美丽而熟悉的脸庞。

由梦的脸腾地爆红,小挣扎了一下,轻声道:“注意影响注意影响啊!这是在北门门口儿,要是让哪个战士看到了,我在特卫局还怎么抬起头来啊?”她说着用手拿掉了我暧昧的手,脸上一阵紧促。

我笑道:“你的胆量哪去了?我们在车上,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却看不清我们!”我一边说着,一边积蓄能量,探头过去在由梦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

由梦皱眉望着我:“过分!流氓分子!”

我捏着鼻子笑道:“引用我以前一位战友的一句名言:男人不流氓,生理不正常!”

由梦惊愕地望着我,狠狠地吐了一个大大的泡泡,爆破,粘在嘴角处。我伸手帮她拿下,笑道:“好了不跟你闹了,我得走了!”

由梦缓解了一下表情:“这么急?”

我道:“害怕耽误你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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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7章:心中的怒火

由梦点了点头:“那你走吧!路上开车小心点儿!”

我坏笑道:“不留下点儿什么?”

正准备趁机再向由梦索取一些暧昧和柔情,突然发现自南面驶来了一辆奥迪8,而且正是张登强开的那辆!

我眉头一皱,心想真他妈的倒霉,怎么总是遇到张登强?

由梦从车上走了下来,催促我快走。我知道她是害怕我和张登强再发生什么摩擦,但我偏偏有恃无恐,执意地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张登强将奥迪停在围墙边儿上,却也推门而下。这家伙简直是个幽灵,不管我走到哪儿,他都会跟到哪儿。

由梦一直盯着张登强,见他走过来,马上拉开了阵势,冲他兴师问罪道:“张秘书,你不好好值班,又跑到我们家里去做什么?”

张登强淡然一笑,反唇相讥:“由秘书,我也问你,你不好好值班,跑出来跟别人幽会干什么?”

由梦气的直瞪眼:“张秘书,你也是特卫局的老干部了,我不想多说你什么。但是我必须要提醒你,少做无用功,少投机取巧!”

张登强当然听得出她的话音,但却不生气,而是振振有词地道:“那我也要提醒你,眼睛擦亮一点儿,不是所有长的帅能打架的,都是好男人!社会凶险,堤防野狼啊!”

很明显,张登强是在指桑骂槐地讽刺我!

像他这种执迷不悟的家伙,应该怎样才能改变呢?

我心中的怒火,再次充溢全身。

对于张登强的一再挑衅,我还能再忍吗?然而,这里毕竟是御权山,在这里动手,肯定不是理智的选择。无奈之下,我选择忍了!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调节了一下情绪,尽量以一种平和的心态冲张登强反问:“我是野狼,那你是什么?你连野狗都算不上。还是那句话,要想过的舒服,给我离由梦远点儿!”

张登强不屑地冷笑道:“我们在一个首长处工作,能离得远吗?现在,我们是工作搭档!和你不一样,你是社会上的人,我们是军人!”

我道:“你是军人当中的耻辱!”

由梦过来拉着我的胳膊:“算了赵龙,跟他争辩什么!”

我强挤出笑来:“是啊,跟这种人,没必要计较。我先走了,你多保重。”

由梦点了点头:“那你开车慢点儿,到了以后打个电话过来。”

我扭头上了车,调转车头,打开车窗冲张登强警示地攥了攥拳头,然后猛踩油门,驶了出去。

回到望京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我突然觉得还是约齐梦燕出来聊聊为好,毕竟即将出发了,我得提前打通她的任督二脉,否则,出差路上总打冷战,那多尴尬?

犹豫了片刻后,我试量着拨通了齐梦燕的手机号码。但是那边迟迟没接,我连续拨了三次,得到的仍然只是那句系统提示: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将车子开到路边的停车线里,打开车窗,兀自地抽起了烟。大约五六分钟后,一个身穿制服的交警突然凑了过来,咚咚咚地敲击着车窗。我不耐烦地冲他问了一句:“干什么啊交警同志?”

这位交警向唤猴一样冲我翘了翘指头:“下车,给我下来!”

我有些生气,皱眉道:“有事儿说事儿!”

交警骂了句:“不配合是吧,找刺儿!”然后竟然强制性地将胳膊从车窗里伸进来,试图握住车门把手。

我本来心里就郁闷,在他刚刚伸进胳膊的一瞬间,我迅速升车窗玻璃,将他的胳膊卡在了上面。交警疼的呦呦直叫,开始用脚踢打车门,口里直骂:“你想干什么,给我放开,放开!”

我伸手在他卡住的胳膊上拍打了一下,然后才降下玻璃,推开车门冲他道:“你是交警啊还是流氓啊,抢劫啊还是偷窃啊?”

交警狼狈地晃了晃胳膊,开始用对讲机叫人:“餐厅路边,有人袭警,有人袭警,速来支援!”

我怒气中烧,反问道:“是你袭我还是我袭你啊?你给我说清楚,为什么往我车里伸手,为什么骂人?我违章了,还是怎么了?”

交警很职业地一挥手,指向车尾:“你的车停好了吗?”

我道:“停车位,这不是停车位吗?我的车停在停车线内,有什么不妥?”

交警伸手拉住我,把我带到汽车后备箱处:“看到了没有,你的车屁股,出线有十公分!”

我简直是哭笑不得!的确,后面有一条停车位的边界线,已经模糊的不成样子。我轻拍了一下车尾后备箱盖儿:“交警同志,你太坚持原则了吧?出线有五公分吗?再说这线也太模糊了,根本看不清楚!”

交警振振有词地道:“干我们这一行,一是一,二是二。没停到位就是没停到位。很多时候,就是因为一两公分的差距导致失去生命!你没停到位就是没停到位!”

这时候,一辆警车赶了过来,迅速停下后,三个交警涌了过来。查我的那位交警指着我,底气十足地道:“就是他袭警!”

我苦笑道:“我没袭警!是被警袭!”

但是这几位交警却不分青红皂白就围住了我,你一言我一语地骂了起来。

交警甲:你胆子够正啊,违反规则还袭警,是不是活的太安静了,想找点儿乐趣?

交警乙:怎么着吧,袭警,不是小事儿!

交警丙:

被这几位小喽啰弄的我心烦意乱,我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你们说吧,想怎么处理?”

四位交警互视了一番,那位首席交警一晃自己的胳膊:“跟我们回交警队一趟,接受处理!你得数罪并罚!”

我愤愤地咬牙:“我要是不接受呢?”

交警皱眉道:“可能吗?”

僵持之下,几位交警的态度越来越不友善,我是懒的跟他们纠缠下去,直接亮出了自己辟邪的金字招牌:“要处理是吧,好啊,去天龙公司处理吧!”

几个交警相继一愣,交警甲道:“看,又有一个打着天龙的牌子逃避处理的!你蒙谁啊兄弟,天龙公司哪有长成你这样的?”

我心想今天算是遇到高手了,作为执法人员,说话语气像是大爷。我将了他一军:“怎么,你们执法都是看长相来判断对方的身份?我没时间跟你们在这里叽咯,打个电话问问吧,我叫赵龙!”

交警丙上下打量我一番,果真是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天龙保安公司有一个叫赵龙的吗……有?他是干什么的?什么职务……什么,真的?哦,没什么,偶然碰到了……哪敢啊,不敢不敢”

交警丙挂断电话后,脸上已经出现了几丝惊恐,他冲其他三个交警微微地点了点头,这几位仁兄都换了一副尊容,笑望着我。

交警甲嘻嘻地道:“得罪了得罪了!”

交警丙堂而皇之地补充道:“赵大队长,陈先生的红人儿!赵哥您也别怪兄弟们,最近冒充天龙公司的司机太多了,这不昨天有一位姓程的还把我们交警打了一顿,完事儿一调查才知道,根本不是天龙公司的!是个冒牌货!”

交警乙口才倒是相当了得:“是啊!所以说,我们严查,也是为了保障警队和天龙公司的共同利益。希望您能体谅,体谅!”

那个告我袭警的交警见此情景,也换了一副笑脸,附和道:“这样吧赵哥,你看都中午了,正好我们也要下班了,一起吃个饭,算是我们几个跟您赔个礼,怎么样?”

值此之际,我已经是第次见识到‘天龙公司’的威力了!我实在是弄不明白,陈富生究竟给政府的这些执法部门灌了什么**汤,为什么不管是公安还是交警,只要他们遇到天龙公司的人,都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毕恭毕敬,百般奉迎。

我也懒的跟他们计较,说了句:“上好你们的班儿吧!”然后兀自地钻进了车里。

交警甲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样,凑过来递进来一支烟,连声道:“多多包涵,多多包涵!”

我启动车子,迅速驶离了这个荒唐之地。在另外一个路口的停车场上停下车,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想起刚才的遭遇,不由得情不自禁地摇了摇头。

再一次拨通了齐梦燕的手机号码,那边仍然是一阵有节奏的待机声:嘟嘟嘟

待机三声后,那边竟然奇迹般地接听了:打电话干什么?

我赶快道:梦燕儿,出来吃个饭!

齐梦燕道:凭什么?

我道:中午了,肚子饿了,一起吃个饭,聊聊天。

齐梦燕冷哼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聊的吗?赵龙,你忽悠我齐梦燕忽悠的还不够吗?还要接着忽悠

我苦笑道:我没有忽悠你!梦燕,我在,我在新光酒店等你,不见不散。

齐梦燕道:不去。你等也没用。

我道:那我也得等!

齐梦燕道:你要是真想约我吃饭,为什么不回来接我?一点儿都没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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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8章:忘了件大事

我一阵惊喜:好好好。我马上回大队部接你!我三分钟就到,你到大门口等我!

驶回的路上,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齐梦燕这座碉堡终于被我攻破了!我哼着小歌,快速驶回大队部。

保卫值班室门口,齐梦燕果然等候在那里。她好像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性感的身姿,让人一瞧之下美不胜收。我冲她鸣了鸣笛,齐梦燕故意将脑袋斜向一侧,伫立不动。

我将车子驶过去,推开车门下来请她:“梦燕儿,请上车吧!”

齐梦燕噘着嘴巴瞅我,却始终绷着表情:“脚疼。”

我苦笑道:“哪只脚?”

齐梦燕伸手下指:“两只都疼。腿也疼。”

我知道她是在故意营造气场,不由得淡然一笑:“我扶你上车!”明知她在故意整蛊,却仍然是将计就计地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领上了车子。

齐梦燕熟练地叼起一根棒棒,很性感地吮了一口,目不斜视地道:“本政委是真不想去!都懒的再搭理你了!”

我看她还在拿架子,虽然心里略有生气,但嘴上却笑道:“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谢过,谢过!”

就这样,我载着寄托了我无限憧憬的齐梦燕,驶上了行车道。她是我赌注最大的一颗棋子,我们互为利用,面儿上是朋友,意想中却是特殊的敌人。

新光酒店门口,我停下车。齐梦燕往外瞧了瞧:“怎么不去金铃那儿了?”

我道:“那儿人太多,别扭。”

齐梦燕一语道破天机:“你是害怕本政委会再和你的金美人飞醋吧?放心吧,齐某人从此再也不会那么幼稚,金铃啊付圣冰啊,她们干我鸟事,我飞她们什么醋啊?”

她话虽这么说,实际上已经带着醋意了!

我试探地问道:“那我们是在这儿吃,还是再换下一家?”

齐梦燕左右观瞧了几眼,伸出一根纤纤细指指向前方:“前面那家神州酒家吧,名字取的这么大,不知有没有真材实料。”

我笑道:“没问题!”驱车驶到神州酒家门口,推开车门下车。

仍然是像搀扶皇后一样搀扶齐梦燕进了酒店,我直接点了一个包间,让由梦选酒选菜。由梦也不客气,一口气点了七八个招牌菜,两瓶高档张裕干红。

上二楼的包间坐下,我和齐梦燕沉默了片刻,还是由我率先打破了沉寂:“那什么,马上要跟陈先生出发了,该准备的,你都准备好了没有?”

齐梦燕将棒棒从口中抽出,反问:“准备什么?还需要准备什么吗?随用随买,多方便。”

我被她的话噎了一下,却也笑着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这次能再次和你一起出差,心里挺高兴的。人和人相处的时间长了,总是有一种依赖感。”

齐梦燕嘴角处绷发一丝冷笑:“嘴真甜哪!不可信!”

我笑道:“是真的!”

齐梦燕高深莫测一笑,没接话。

酒菜上齐后,我们才开始动筷。齐梦燕这次表现的相当淑女,轻夹一口菜在口里咀嚼,像是嚼出了千滋百味儿。

我举杯敬她一杯:“梦燕儿,敬你一下子,希望我赵龙有什么做的不妥的地方,你多多包涵。我们毕竟是老搭档,也希望和你做一辈子搭档!”

齐梦燕马上将了我一军:“一辈子搭档?本政委可不敢奢望!你一辈子的搭档,应该是你老婆吧!”

我被将的没话说,只是干尽杯中酒。

齐梦燕也不示弱,干了一杯,再夹一口菜:“知不知道这次得出去几天?”

我摇头:“不知道。不过陈先生说,时间不会很短。”

齐梦燕道:“那肯定会很累!”

我笑道:“我们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一次旅游!周游各地,不亦乐乎?”

齐梦燕道:“我可没你那么乐观。”

我们边聊边喝酒,虽然齐梦燕的态度不冷不热,但是她毕竟结束了与我的冷战,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渐渐得到改善。

结束午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趁着机会,我驱车载着齐梦燕去望京各个项目上转了一圈儿,不失时机地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随机给骨干们压了担子,提了要求。

下午回到大队部,已经是五点二十。齐梦燕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我则回了办公室。

十分钟后,李群涛敲门而入,向我汇报了一下‘特保队’的组建情况。这个李群涛的办事效率倒是挺高,几天之内,一支一百多人的精英队伍组建了起来,并且做好了课程表,拿给我审核签字生效。

我赞扬了一下李群涛的工作效率,李群涛笑的合不拢嘴。很多时候,表扬不宜过多,适时的表扬,可以极大地激发下属的干劲儿。过多,则无益。

随后我到训练场上检验了一下特保队的情况,一百多名男女队员英姿飒爽,气宇不凡。李群涛递给我一个名单,我象征性地点了个名,发表了一些鼓励性讲话。在这特保队员中,一半为男一半为女,倒是颇显阴阳协调。而且,这些人的背景资质都不错,大部分都是特种部队的精英,还有一些是地方武术队的散打高手。更加传奇的是,这当中竟然有两男两女,和我是名副其实的老乡。当然,我暂时并没有与他们相认的打算。

视察完新组建的特保队,我回到办公室,将这次出差时需要落实的工作敲定了一下,准备给其他骨干交待交待。

六点多钟,简单地吃过晚饭后,我在电视房与队员们一起看了会儿电视,然后回了办公室。

时间一分一秒向前跋涉,出发前一天,突然下起了雨,雨水不大,但是风声却不小,还伴随有阵阵闪电雷声。

陈富生风雨无阻地跟我通了电话,明确了最后事宜。当天晚上,风雨未停,仍然浠浠沥沥地敲打着窗户。我早早地洗了个澡,叫来丹丹躺在床上**了一把。

风声雨声,突然勾起了我的思虑:莫非,这是上天对我们这次出行的暗示?

或许是我多虑了!但是我总感觉,此行不可能一帆风顺。尽管,一切还都是个未知数。

次日上午八点钟,李群涛和金彪自主地组织了望京的诸位骨干,给我和齐梦燕送行。上车的一刹那,有一种模糊的意识,突然在心里打了个闪。

因为昨天的雨,路上很湿润,我随着车流行驶着。五十分钟后,天龙总部映入眼帘!

而总部院内,仍然是一阵静谧。

静的,有点儿凄凉。

驶进大门,将车子停到停车场上。我发现院子里停了好几辆比较拉风的汽车,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几辆奥迪8,两辆法拉利,三辆兰博基尼,四辆奔驰商务,五辆进口高配皇冠,无数辆丰田红杉赛纳等名贵日系车。这些豪车无疑地见证了天龙公司的强大。很明显,陈富生将自己的家底儿都搬了出来。

齐梦燕瞧着这些豪车,眼睛当中并无太多的惊讶,而是冷哼了一句:“装什么大款呀,本小姐要是想买,能把整个劳斯莱斯公司都买下来!”

我冲她伸出大拇指:“有气派!买的时候能不能送我一辆?”

齐梦燕道:“凭什么呀,你是我什么人?”

一句话将的我满脸通红,我自嘲地一笑,率先启步往前走。

陈富生办公室,仍然没有他的身影。陈富生的女秘书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冲我们说道:“陈先生和眉姐出去办事了,一会儿就回来。”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那外面怎么这么多车啊,陈先生把车开到公司来干什么?”

女秘书嘻嘻地道:“我哪知道啊!可能是”

齐梦燕打断她的话:“显摆?”

女秘书赶紧冲齐梦燕‘嘘’了一声:“可别乱说,要杀头的!”

我和齐梦燕不约而同地笑了。

十五分钟后陈富生和眉姐赶了回来,他们都各换了一套英挺俊逸的装束,陈富生显得英姿勃发,气宇不凡。眉姐高贵典雅,落落大方。其实自从知道了眉姐的特殊身份之后,我便开始觉得眉姐嫁给陈富生,简直是一朵鲜插在了牛粪上。为她惋惜,为她鸣不平。

陈富生淡定地坐到了办公桌前,双手扶在桌面上,那颗名贵的玉扳指,格外显眼儿。

眉姐一边坐下来一边招呼我们:“坐吧,小赵,小齐。”

我和齐梦燕相继坐了下来,等待陈富生发号施令。陈富生瞧了一眼女秘书,指示道:“去给他们倒杯水!”

在我的印象中,陈富生很少主动要求女秘书做什么。因为女秘书向来是个勤快知礼的人,想必陈富生口渴了,于是才指桑骂槐地要水。

女秘书当然要先给陈富生上水,这其中的暗隐,她还是能识破的。眉姐见陈富生迟迟不开口,于是笑道:“路上的生活用品已经准备好了,是我和你们陈先生亲自准备的!这次出发时间会长一些,但是意义很深远。”

陈富生突然恍然大悟地道:“哎呀还是忘了一件大事!”

眉姐疑惑地追问:“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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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9章:善意

陈富生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冲女秘书嘱咐道:“去,快去!把我那辆三菱车上的渔具都准备一下,检查一下。”

我和齐梦燕以及眉姐面面相觑,敢情这陈富生果真是个钓鱼迷啊,这时候竟然还不忘钓鱼。眉姐冲陈富生善意地埋怨道:“不务正业!到时候你还有闲心钓鱼啊?”

陈富生道:“你懂什么!钓鱼是一项修心养性的娱乐活动,更是增长智慧锻炼手脑能力的特殊训练。我已经把钓鱼的时间安排出来了,每天下午办正事儿,上午钓鱼。你们都得陪我去,万一有人要暗杀我怎么办?”他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

眉姐道:“谁敢暗杀你啊?我们不去,我们有自己的爱好,难不成光陪你去钓鱼,闻那鱼腥,受那蚊子咬?”

陈富生一皱眉,样子略有不悦。

我赶快插话道:“眉姐,其实陈先生说的对!您算算吧,古往今来,很多名人高人甚至是皇帝,都喜欢钓鱼。而且据说钓鱼是由古代的一个皇帝发明的,还有那谁,姜太公,不也喜欢钓鱼吗?”

眉姐俏眉紧皱:“反正我就是觉得是不务正业。放着正事儿不干,天天把时间浪费在河边儿!”

陈富生道:“那叫吸收日月水土之精华,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钓鱼更陶冶身心的事情了!是不是啊小赵?”陈富生扭头望我。

我点了点头:“对对对!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眉姐道:“你们男人啊,唉!”

陈富生道:“你不喜欢的东西,不要阻止别人喜欢。你看,小赵为什么这么优秀,因为他喜欢钓鱼!”他伸手指了指我,绽放出一丝特殊的笑意。

我们皆被他的搞怪表情逗乐了!眉姐见他如此坚决,只好让步道:“那好,你爱钓你钓去吧,反正我不陪你!”

陈富生道:“随便你!”

我们争辩的时候,女秘书一直没出屋,见争辩进入了尾声,她才打开办公室门,准备出去。

陈富生伸手叫住了她:“对了,还有,帮赵大队长也准备一套!”

女秘书嘻嘻地道:“陈先生,出去以后再买不就行了,干什么非要提前准备好呢?”

陈富生道:“你不懂!让你去你就去就行了!”

女秘书轻轻地一吐舌头,走了出去。

眉姐轻咳了一声,扭头问我:“小赵,你也喜欢钓鱼?”

我实话实说:“喜欢!只不过,没有陈先生那水平。我钓鱼只是,只是初级不,中级水平吧!陈先生是最高境界,想钓什么鱼钓什么鱼,随心所欲了已经!”

眉姐开玩笑地道:“那他呀,就是一个鱼王!只有鱼王才能想要谁上钩谁就得上钩!”

陈富生笑道:“错!我是龙王!龙王可以号令一切水族!”

我们扑哧笑了,眉姐也没再说什么。或许,陈富生这种想法,只有我能理解。我也是个钓鱼爱好者,出生在黄河边儿上,是吃着黄河里的鱼长大的!钓鱼一直是很多男孩子的喜爱,以前用根竹竿拴条细线,用截断的干树枝作鱼浮,照样钓的津津有味。所以当陈富生提出钓鱼的想法时,我在心里双手鼓掌。也许,这无疑是个放松心情的好办法。

趁女秘书出去准备钓具的工夫,陈富生又开口道:“我已经把行程表草拟了出来,今天先去河北,先近后远。到达之后,休息一天,明天开始正式投入状态!”

眉姐试问:“河北哪里?”

陈富生道:“去了你就知道了!问这么多干什么!”

看来这陈富生仍然有警惕之心,不轻易将行程目标提前公布。

眉姐不悦地道:“什么事你都是一个人独揽大权,你不觉得太专横了?”

陈富生反问:“我专横?我这次去带上赵龙,带上齐梦燕,这就是放权!说不定以后我每年可以减少次数,让他们代我出去!”

眉姐没再说话,陈富生交待了几句这次出行的注意事项后,又提出原则:“我们这次出行的原则是,尽量不要打草惊蛇,通过侧面了解的形式,掌握各分部的动态。就像是康熙私访一样!如果让那些分部的领导们都知道了我们要去,那效果就不一样了,我们所看到的东西,都会是假的!小赵,这个,我想你应该最清楚,是不是?”

我顿时愣了一下,笑道:“陈先生,这我我也没去过啊!”

陈富生皱眉道:“你又在装糊涂!你是华夏的头号警卫”

我赶紧打断他的话:“陈先生那都是过去式了!您就不要总提了行不行?说实话,我现在对自己那时候的身份,感到了一定的耻辱。我觉得那简直是助纣为虐!”

陈富生扑哧笑了:“助纣为虐?这个词形容的好!我敷衍地点了点头:“对对对!是这样!首长出行,一般都是提前好几个月通知。还是陈先生比较务实。”

齐梦燕忍不住冷哼了一句:“这马屁拍的!”

我心话:能不拍马屁吗,拍马屁。不会拍马屁,你还想进步?还想升职?正所谓:下属不会拍马屁,升官发财都没戏!

陈富生也是一样,他口口声声说自己不喜欢被拍,这只是一种口面儿上的遮掩罢了!哪个喜欢拍马屁的人,会说自己喜欢被拍?我赵龙不是一个喜欢拍马屁的人,但是在复杂的军队官场当中,还是练就了一套看起来不像是拍马屁的拍马之术。这不是我的生存宝典,而是适者生存的必备手段。

陈富生笑了笑,眉姐开玩笑地说:“他什么时候成康熙大帝了?”

陈富生也幽默起来:“我比康熙大帝还厉害!我有车坐有飞机开,他康熙有吗?坐轿,又慢又颠簸。”

眉姐倒是跟陈富生逗上了嘴:“但人家康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有吗?”

陈富生道:“要是你同意,我也同样可以有!”

一下子把眉姐僵在原地,生起了闷气。

这两口子,逗嘴逗的倒是还挺和谐。在我的印象中,陈富生和眉姐很少如此有雅兴开玩笑,此时此刻,他们竟然当着我和齐梦燕的面儿,开起了这种玩笑!

办公室里寂静了片刻,陈富生抬腕瞧了一下时间:“再过半个小时,出发。”

眉姐提醒道:“天龙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没有?”

陈富生自信地道:“还用安排吗,我天龙公司一向坚持稳定压倒一切,别说是我出去十天八天,就是出去一年,回来以后照样如初。”

眉姐道:“吹吧你就!恐怕等你回来的时候,黄菜都凉了。天龙已经不是你陈家的了!”

一刻钟后,女秘书匆匆地赶了回来,向陈富生汇报:“陈先生,东西都准备好了!”

陈富生赞赏地点了点头:“你办事,我就是放心!”

谁知这一句话一出,女秘书突然间委屈地噘起了嘴巴:“陈先生说笑哩!我如果要是办事放心的话,您这次出差,为什么不带上我?”

陈富生愣了一下,或许他从来没见过女秘书跟他这样说话。但是他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笑道:“下次,下次一定带上你!”

女秘书道:“那您出去这么多天,我该做什么呀?”

陈富生笑道:“你要做的事情多了!我要求你将每天的情况,及时向我汇报。你还要监督公司各位骨干的工作情况,工作状态,督促他们各就其职……还有,财务方面的事情,你也多盯着点儿,你懂财务,每三天至少要查一次账。”

女秘书苦笑道:“但是陈先生,您这一走,那些骨干经理的,谁会听我的呀?”

陈富生道:“这个你放心,我陈富生的人,谁敢不听?我开会的时候已经讲到了,你在某些程度上是代表我陈富生!”

女秘书轻声自言自语:“在某种程度上”很显然,她是对这个修饰词,有些不满。

陈富生接着道:“好了,你呢,就在我办公室办公,暂时配合赵光成赵总!”

女秘书试探地道:“但是赵总他有自己的,有自己的秘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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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0章:越级马屁王

陈富生笑道:“你是我的秘书,他赵总的秘书,自然低你一等。除了赵总,其他人都得听你的!”陈富生给女秘书戴了一下高帽儿。

女秘书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表面上,女秘书的牢骚显得有些多余,甚至是忙中添乱。但是我相信陈富生并不会怪她,反而会更加欣赏她。她这样做表面上看是给陈富生添麻烦,有点儿不服从领导的嫌疑。但是深究之下,不难发现她这番表现中的特殊效果。女秘书对陈富生的依赖感和归属感,通过她这番逆反的言论,都恰到好处地表现了出来,使得陈富生会更信任她。每个在领导岗位上的人都一样,当你准备出差的时候,是下属冷冷清清的好,还是对你留恋不舍好?当然是后者。领导也是有感情的,女秘书这番话恰好地击中了他隐藏在内心深情的情感软肋,使他记起了女秘书的好,从而起到了抛砖引玉的作用。

我不得不暗暗佩服女秘书的职场之道。在平时,她一直温顺服从,简直是陈富生的贴身小袄。当陈富生有什么安排举动的时候,她不失时机地制造一些小情绪,博得陈富生的同情与信任。

实在是厉害!

在办公室又坐了一会儿,陈富生率先站了起来,道出二字:“出发!”

我们也相继站了起来,紧随其后。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涌进了一股特殊的忧虑。这次出行,是福是祸?

这次视察,陈富生相当低调。他并没有动用任何一辆豪车,而是选择了一辆本田雅阁,亲自开车。这让我很意外,是他故作低调,还是想进一步隐藏身份?

但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丰田凯美瑞和本田雅阁,属于同档车。自己的老板坐雅阁,我也坐同级车,那显然不妥。于是我向陈富生提出换车。陈富生指着满院子的汽车冲我笑道:“所有的车,随你选!”

这时候眉姐冲我使了个眼色,也许她认为我是嫌丰田凯美瑞不够档次,想换辆更好的车。我冲她淡然一笑,走到院中用来接送新队员的金杯车跟前,故作感慨地自嘲道:“陈先生都坐雅阁了,像我这种身份,骑自行车还差不多!”

陈富生扑哧一笑,眉姐如释重负地点了点头。

我接着道:“但是自行车太慢了,为了跟上陈先生的脚步,我们还是开金杯吧!”

齐梦燕俏眉轻皱地道:“马屁王!超级马屁王!”

陈富生惊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笑道:“你可真懂我陈富生的心呐!哈哈,这次我们出去,就是要低调!我建议,你和齐政委呢,最好是开一辆国产车去,那样更符合我们微服私访的气氛嘛,哈哈!当然,我只是建议!”

他口口声声说是建议,但谁敢斗胆不接受他的建议?这明摆着就是一种委婉的命令!

我扭头瞧了几眼,一个突然的发现,让我不由得黯然一惊:原来,这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我发现在停车场的中央,非常显赫的位置,停了一辆国产的比亚迪3,看样子,像是新车。

一瞬间我原明白了,陈富生其实早就安排好了我们的座驾,只不过他利用行车的机会随机对我进行了一次考验。好在经过了部队数年磨砺之后,我颇能琢磨领导心思,因此才没敢选一辆超过本田雅阁之档次的豪车。

我笑了笑,却又不能不装出略显失落的样子:“国产车,虽然我现在不喜欢国产车,但是总比没车强!陈先生,车钥匙在哪儿?”

陈富生虚张声势地问了一句:“是不是很失望?”

我摇了摇头:“没有。陈先生考虑的很周到,我们是微服私访,低调才是王道。”

陈富生点了点头:“你能理解就好!”

这时候眉姐走近陈富生身边,试探地追问:“你不会真的要让赵龙他们俩开这么一辆破车吧?”

陈富生皱眉反问:“破车?新车这是!我们只有荤素搭配,才能达到更好的私访效果。我们这次出行不是去作秀,而是要切切实实地检查一下各个项目上的情况。开一辆国产车去,谁会想到是公司总部的领导下去视察?”

眉姐道:“话是这么说,但是路上车坏了怎么办?”

陈富生道:“你以为国产车都是纸糊的吗,说坏就坏?这种国产车我还是比较看好的,比亚迪,全国各地都有4店。修也方便。为了大局考虑,我们只能低调!”

眉姐不再说话,陈富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车钥匙,递到我面前:“委屈一下,国产车其实也一样!”

我点了点头:“陈先生说的对!谁也不会想到公司会开一辆几万块钱的国产车下去视察,这样更能达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也更像是康熙微服私访了!”我自嘲地一笑,接过钥匙,自我感觉还算潇洒地遥控开车锁,轻微地‘呯’地一声,车子被打开。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不愧是我的得力干将,懂事,有思想!”

我笑道:“陈先生抬举我了!”

在上车之前,眉姐冲我和齐梦燕嘱咐了一句:“你们俩开车慢点儿!你们陈先生是个怪人,非要自驾。我说服不了他!”

陈富生听到眉姐在悄悄地埋怨他,从车里伸出半截脑袋:“自驾有什么不好?难道我们要开飞机去不成?”

眉姐笑了笑,冲我微微一点头,却又冲齐梦燕嘱咐道:“小齐啊,你坐在副驾驶上,替我监督小赵。小赵开车太疯狂,替他把着速!”

齐梦燕点了点头:“没问题眉姐。您放心,他要是敢超速,我就我就拧他耳朵!”齐梦燕伸出一只小手,象征性地在我耳旁抓挠了几下,痒痒的很。

随后眉姐轻盈上车,陈富生亲自驾驶着本田雅阁驶出了大院。我和齐梦燕也相继上车,调转车头,跟上。

齐梦燕深深地松了一口气,双臂前伸打了个放松式哈欠:“出发了,记住眉姐的话,开车慢点儿!”

我没理会她,紧随着陈富生的本田,在北京的公路上行驶着。不一会儿工夫车子驶上了高速公路,陈富生逐渐加速,不一会儿工夫便飙到了140迈以上!本田雅阁这车马力大,动力足,放到140自然不在话下。但是我们的比亚迪开到120便似到了极限,很难再给上油。眼见着前车与我们越拉越远,齐梦燕忍不住双手抓狂:“陈先生太抠门儿了,让我们开了这么辆破车,速度提不起来,干着急呀!”

我将了她一军:“刚才你不是还嘱咐我开慢点儿吗,怎么又嫌开的慢了?”

齐梦燕振振有词地道:“拜托,现在是高速!高速上开的越慢越危险!要跟上节奏才行!”

大约五分钟后,陈富生似是发现了我们的滞后,降了降速度,我们才得以追上,与他的车保持着二百米左右的距离。

如此一来,齐梦燕才算是再松了一口气,不失时机地叼起棒棒,吮了起来。一边吮还一边哼起了歌:我们走在高速上,车水马龙风儿飞扬,汽车的轮子高速转,发动机的声音吱吱响。我们赶往石家庄,一路狂奔却迷茫,赵龙他紧紧把握方向,副驾驶上坐着本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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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2章:做人要低调

但是还没等我们走出酒店大门,身后马上传来了一声细微的不和谐的音符,只听那前台女服务员自言自语地道:还本小姐本小姐的,你以为你是谁?你是李嘉诚的女儿吗?

齐梦燕听力极好,自然听到了女服务员的声音。她停住脚步,转而回过头来,皱眉问:“你说什么?”

女服务员装作没事儿人似的,手里摆弄着钢笔,哼着歌不予理会。

齐梦燕一咬牙,想发威。我赶快拉住她的胳膊,轻声劝道:“算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咱们现在可是身在异乡。”

齐梦燕愤愤地道:“异乡怎么了?我们齐氏在全国各地都有分公司,到哪儿都是本小姐的家!”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你厉害!”

齐梦燕反问:“你讽刺我?”

我摇头:“没有。只是希望你能稍微低调一点点。”

齐梦燕果真没再跟那女服务员一般见识,冷哼一声,快步走出了酒店。

酒店的路边儿上恰巧停了几辆出租车,于是我和齐梦燕上前搭讪。一辆桑塔纳出租车跟前,我们敲了敲车窗,光头司机打开车窗问我们:“坐车?”

齐梦燕抢先道:“暂时不坐。请问一下,石家庄市里或者附近有没有比较好的钓场?”

光头司机扫兴地扫瞄我们两眼,不耐烦地道:“什么钓场不钓场的,说明白点。”

齐梦燕解释道:“就是钓鱼的地方!”

光头司机摇头:“没有。石家庄哪有什么钓鱼的地方!”说罢后启动了车子,似是不愿意和我们搭讪。

齐梦燕皱眉道:“这么大的石家庄,没有钓场?笑话!”

光头司机冷哼道:“爱信不信!我没时间伺候你们,要问地方看地图,哥不侍候。”

说罢,司机一加油门,驶了出去。

齐梦燕跺脚大骂:“这里的人怎么这么不友好啊,问个路怎么就这么难?”

我叼上一支烟:“很正常。一会儿你不要说话,我来问。”

齐梦燕猜疑地瞧着我:“看看你有什么招!”

我们随后又到了另外一辆出租车旁边,出租车司机是个美丽的少妇,我直接坐在副驾驶上,齐梦燕冲我不断挥手,我冲她道:“上车!”

齐梦燕被动地上车:“干什么去?”

我没理会她,直接冲美妇司机问道:“送我们去最近的钓场,鱼比较多的!”

美妇司机笑问:“石家庄钓鱼的地方多了,有赵家庄垂钓园,公牛垂钓鱼,九龙湖垂钓场,民兵水库垂钓场……”美妇司机显然对石家庄市了如指掌,她一口气道出十几个垂钓场所,冲我们确认地问道:“要去哪一个?”

我笑道:“野的最好。我喜欢钓野生鱼!”

美妇司机道:“那就去民生河吧!”

我点了点头:“去看看!”

于是女司机载着我和齐梦燕径直去了民生河,观察了一下地形后,我打电话向陈富生汇报情况:陈先生,踩好点儿了,民生河。这里风景不错,适合多种钓法。

陈富生满意地道:好好好。那你抓紧回来,我准备准备。

我道:好的。

于是直接打车返回酒店,陈富生已经迫不及待地等在酒店门口,见我回来,马上要求出发。

我心里汗颜:用不着这么急吧?

眉姐仍然反对陈富生的独裁统治,提出相反意见:“要去你们去钓鱼,我和小齐去买东西!”

陈富生皱眉道:“你们要和我步调一致!”

眉姐愤愤地道:“如果你们去办正事儿,那我们肯定和你步调一致。但问题是,你是去钓鱼。”

陈富生轻叹了一口气,倒也没再勉强,只是冲齐梦燕嘱咐道:“好好保护你们眉姐,出门在外,不要太高调!”

齐梦燕点了点头:“放心吧陈先生,我会的!”

就这样,我们四人暂时‘分道扬镳’,我开着那辆载满钓具的本田车,和陈富生一起赶往民生河。车上陈富生微微地闭目养神,行驶到半路上,他突然像是诈尸一样睁开眼睛,冲我说了句:“夏末秋初,正好是鱼最爱上钩的时候!”

我被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赶快附和道:“是,是的陈先生!”

当民生河映入眼帘的时候,陈富生身体微微前倾,用手摸着下巴欣赏着民生河两岸的景色。岸边钓鱼者众多,每隔几十米便见海竿和手竿林立,好一副垂钓者建构的和谐美景。岸边树木郁郁葱葱,仿佛丝毫没有被秋风染黄的气息。

陈富生脸上挂着一丝笑意,不失时机地叼起一支烟。这种得意之情,饱含了垂钓爱好者对鱼与水的喜爱,饱含了一种别样的人生情调。

在合适位置停下车,我开始从后备箱里往外弄钓具。琳琅满目的钓具让我忍不住咋舌,十根海竿,七八跟手竿,外加鱼护钓饵及附配物品装满了整个后备箱,我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这些钓具全部整理了出来。本来后备箱里是有渔具包的,但是那粗心的女秘书并没有将鱼竿们装包,而是排在了一侧。将东西弄出来后,陈富生只提了一根手竿悠闲地走到了河边儿,开始选择钓位。我则提着繁重的钓具们,尾随其后。

陈富生仔细地观瞧着河水,或皱眉,或惊喜。偶尔还会用手竿试一试水深。终于,他找到了合适的钓位,停下步子:“就在这儿吧!”

我如释重负地将钓具搁下,试探地冲陈富生追问:“装饵吗?”

陈富生轻摇头:“自己弄自己的!用什么饵料,你自己选一下!”

我嘻嘻地道:“陈先生是高手,能不能给推荐一下?”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自己研究吧,小赵。记住一句话,嚼着别人嚼过的馒头,不香!”

我一阵扫兴,但还是选择了几根海竿和一支四米半的轻便手竿,开始配饵。现在的鱼特别滑头,对饵料的要求越来越高,我好不容易调配出了一份融汇了多种商品饵于一身的通杀饵,自鸣得意地开始装饵,抛竿。

陈富生则不紧不慢地选择了几包商品饵,放在一个小盆儿里加点儿拉丝粉调和,还拎起一点儿饵料放在鼻子前闻嗅,继续添加别的饵料。好一副专业垂钓高手的模样。

架好了五支海竿,我攥了一把鱼饵开始打窝子,用手竿垂钓。不过让人头疼的是,小鱼儿疯狂闹钩,鱼饵没等下落水底,便被小鱼儿哄抢一空。气愤之下,我钓上了几条小鱼,准备将它们斩首示众,挂在钩子上下水将闹窝的小鱼儿吓跑。但是见着那活蹦乱跳的小鱼儿们在鱼箱里畅游,我的好生之德萌生,心下不忍。

而陈富生那边,也闹小鱼闹的厉害,但他的面色却很从容。他一鼓作气钓上了十来条小鱼,然后每隔一分钟扔进河里一条。十分钟过去了,陈富生钓获了一条七八两重的鲫鱼。然后陆续开始上大鱼。

而我这边,却仍然小鱼闹的欢。我望着陈富生一次次扬竿中鱼,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陈先生,怎么赶走窝子里的小鱼?”

陈富生笑了笑,目不斜视地道:“怎么,忘记上次你是怎么赶走那个城管协管队的了?”

我晕!敢情陈富生拿这个做比喻?我苦笑道:“上次用的是暴力!”

陈富生道:“那这次,你就像我这样,放虎归山。还记得电影放虎归山里的段子吧,要想消灭特定的敌人,放虎归山,跟随寻找他们的集中窝点,是个好办法。但是要想赶走你特定的敌人,也可以使用放虎归山。但是要放的是时候,抓多少放多少,间隔多长时间,都得有计划。”

我皱眉望着陈富生,心想陈富生这只老狐狸,每次钓鱼他都会引申出各种方式给我讲这些大道理!但不得不承认,他比喻的很贴切。但我还是提出置疑:“陈先生,您是说,我只要将钓到的鱼放回水中,就能把小鱼赶走对吗?但是鱼又不会说话,怎么赶得走?”

陈富生笑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动物们自然也有同类之间的交流方式。不过,也并非所有的人轻而易举地受到恐吓而挪窝,那怎么办?那我们就可以掐断他们的后勤粮草,让他们肚空无食,生活无障。这样的话,他们岂有不挪窝的道理?”

我仔细地揣摩了一下陈富生的话,觉得他太高深,借物喻人,借人喻物。我试探地道:“您是说,我可以换鱼饵,换那种小鱼不爱吃的鱼饵?”

陈富生淡淡地笑了笑,没说话。我接着提出置疑:“但是凡是大鱼爱吃的饵料,小鱼基本上都爱吃。”

陈富生道:“非也非也。就像小孩儿爱吃一样,大人往往喜欢清淡。你的鱼饵调的味道太重,所以招小鱼来食。”

我近乎恍然大悟:“这么说,是我的香料添加的太多了?”

陈富生笑道:“很浅显的道理!诸如我们吸纳人才,你定出月薪百万,能招来人才吗?”

我忍不住在心里埋怨陈富生的暗喻,他总是自作聪明地拿钓鱼一事来教育我为人之道,虽然有些道理,但却让我摸不着边际。然而即使他问了,我又不能不回话:“月薪百万,肯定吸引的都是些高端人才,没有一定的真才实学,谁敢过来应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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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3章:好好钓鱼

陈富生仍然是摇了摇头,目不斜视地道:“错!只有那些庸才才会相信在华夏有月薪百万的工作,才会痴心妄想一口吃成弥勒佛。真正的聪明人,真正的人才,谁会相信?”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陈富生的话有一定的道理。

说话的工夫,陈富生的漂子猛地下沉,他适机扬竿,一条三斤左右的红鲤鱼,将鱼竿坠成了半弧形。我赶紧从一旁拿来抄网,准备帮他收鱼。但陈富生摆了摆手:“我自己来!”于是他自己拿了抄网,一手扬竿溜鱼,一手拿抄网潜伏在岸边水中,只待那鲤鱼挣扎累了,便慢慢牵着竿子近岸,抄网上鱼。

高手,这才是真正的垂钓高手!每一步都做的那么完美,每一步都毫无破绽可言。

我们继续垂钓,陈富生很快便钓到了十来条大鱼,鱼护里鱼满为患,鱼儿的挣扎声,引来了很多围观者。围观者当中也不乏很多钓者过来取经。陈富生的钓鱼战果很快便震惊了整个民生河,闻讯者相继而来,围观者越来越多,争相一睹陈富生钓鱼的风采。但陈富生却根本不受这些外力的影响,继续兀自地闲钓,中鱼,抄鱼。全然不将外界因素放在眼里。当然也有很多慕名来取经的垂钓者开始询问陈富生的鱼饵情况,陈富生只是目不斜视地淡然答道:“鱼儿上钩不是因为饵有多香,是要看你垂钓者的心有多阔。心宽了,整个民生河都是你随心所欲的钓场!”此言刚一出,陈富生又上了一条大草鱼,足有两三公斤之大。

但陈富生的指点迷津,让众位垂钓者都很失望,甚至有人开始埋怨陈富生深藏不露,但陈富生只是自顾息地钓自己的鱼,让别人说去吧。

陈富生虽然从容,但我却不得不关注着围观者们的动静。因为我这次随陈富生出行,不光是陪他出来钓鱼来了,还肩负着保护他的责任。否则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那我的潜伏计划也将受阻,更别说是参破组织各分部了!

警惕地扫瞄着围观人群,众人见陈富生待答不理,难以沟通,于是纷纷散去。只留下几个散步者一睹陈富生的垂钓风采。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但哪还有闲心钓鱼啊,我始终用眼睛的余光注视着陈富生身边的一举一动,生怕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对陈富生不利。

陈富生似是观破了我的心思,不失时机地对我道:“小赵,你不用担心我,只管好好钓鱼。要专心!”

我笑道:“陈先生,这里人太杂,我担心”

陈富生一摆手:“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又过了四五分钟,陈富生架起的五根海竿,开始连连弯梢响铃,十五分钟之内,连钓上三条大鱼!

而我架的海竿却没有一丝中鱼的苗头,静若泰山。心急之下,我想去陈富生的饵料盆里偷一些饵料瞧个究竟,看看他究竟掺加了什么东西,竟然能如此快速连续地钓得大鱼!

但我的心思却又被陈富生识破,他头也不回地道:“专心做自己的饵,钓自己的鱼。”

我愤愤不平地瞧着陈富生,心想这家伙太抠门儿了!为什么不能将饵料的秘密公开一下,让我也钓几条大鱼开开心?

正这样埋怨着,陈富生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但接通后,陈富生只说了一个字:好!

挂断电话后,陈富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陈富生钓了多少鱼已经数不清了,可我却仍然继续当着空军,一鱼未中,光上小鱼。唏嘘赞叹之余,我扭头点烟的工夫,却突然被眼前的情景,惊了一下。

震惊的程度,以至于打火机上燃起的火,差点儿烧到了自己的手指头。

出现在我视野当中的,竟然是位时尚的漂亮女郎,背着一个硕长的垂钓包,迈着大步子朝河边走近。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孩啊,大约是二十多岁模样,浑身上下充满了青春气息,甜美地笑着,每个步子都饱含活力,每个音符都藏满喜悦。

而且她的出现,顿时引得众人争相观瞧。距离我和陈富生不远处的一个垂钓者忍不住挺腰喊了一句:“垂钓西施来了,垂钓西施来了”他这一喊,更是让众人的眼睛争相定位在那姑娘身上。

或许,那种特殊的气场,使得所有人定格了时空,唯有陈富生继续稳坐钓鱼台,钓自己的鱼,不受影响。即使是在河边闲步的路人,也都停下了步子,竞相观瞧垂钓西施的举止。却说这位年轻的垂钓姑娘,迈着轻盈欢快的脚步,走到了河边儿,将渔具包潇洒地搁在地上,拉开拉链,从当中取出一个带纹的马扎,然后是鱼竿,小型鱼护,钓鱼的用品一应俱全, 像是变魔术一样从那包里拿了出来。她蹲在河边儿上的样子也相当优美,色上衣局促之下,露出了一小块后背,白嫩的肌肤,纤弱可人的脊梁。高高的女士高跟纹布鞋,映衬着她修长的脚踝,健美的身躯,足以堪称美中之美,西施之绰号当之无愧。

她选择的钓位距离陈富生只有五六米之遥,和我们搭的海竿相邻。垂钓西施很潇洒地向河里撒了几把中药米,那种情景犹如天女散一般,掂起的脚尖,不知陶醉了多少过客。

或许仅仅是她的一个亮相,便引得有一二人开始驻足偷拍,或用手机,或用微型相机变幻角落巧妙偷摄。垂钓西施的警惕性很高,但即使发现了,也只是甜美一笑,像是丝毫不介意。

大约十分钟之后,垂钓西施一切就绪,开始悠闲垂钓。她的垂钓技术,还算是相当了得,不一会儿工夫便上鱼数条,虽然个头不大,却也乐在其中。很多过客围在她的身边,装作是欣赏钓鱼,实则是欣赏美女。

而陈富生的绝妙钓技,恰恰也影响到了这位漂亮的垂钓西施。连连上鱼,让那姑娘禁不住扭头张望,甜美地赞叹了起来:“叔叔上鱼真快呢!”艳羡的眼神当中,充满笑意。

陈富生潇洒地挂饵装食,挥竿自若,似是对那姑娘的赞美没什么反应。

随后之间,陈富生和他身边的垂钓姑娘加快频率连连上鱼,而我仍然只是小鱼闹钩闹的欢,偶尔钓条小鲫鱼,便已经是奇迹了!如此又过了二十分钟,那垂钓姑娘已经钓获了四五条半斤以上的大鲫鱼。每逢上鱼,她都会在河里轻盈地溜一会儿,那鱼儿在水中畅游累了,她才不慌不忙地提竿上岸。但是五分钟之后,这位姑娘突然之间站起身来,扬竿左右溜鱼,我瞧了一眼,见是一条硕大的鲤鱼,在水中不断地翻身挣扎,左右冲撞。粗略估计,这条鲤鱼不下四五斤。姑娘知道这样个头的大鱼硬拽是拽不上来的,只能开始向我求助:“大哥,帮忙拿一下抄网吧。”

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果断地拎着我们的抄网近前,将抄网隐在岸边的水中,待姑娘扬竿引领那鲤鱼靠岸,我迅速地将抄网顺着鱼头网去,提向空中!好大的一条金身鲤鱼啊!

姑娘喜悦地瞧着这条四五斤重的鲤鱼,笑的合不拢嘴。她轻盈地将鱼护拉上岸,将鲤鱼放了进去,一时间,河边上水四溢。姑娘突然噘了噘嘴巴,扭头向我表达谢意:“谢谢你了大哥,要不是你,我还真弄不上这个大家伙来呢!”

我连连道:“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姑娘随口问了一句:“今天收获如何啊大哥?”

我不好意思地支吾道:“不行,光闹小鱼!跟你们这些钓鱼高手没法比啊,你们怎么就光上大鱼呢?”

姑娘嘻嘻地笑道:“能不能让我在你的位置试钓一下?我看了看,你的窝子里,还是有大鱼的!”

我一惊:“你怎么看出来的?”

姑娘轻描淡写地望了一下我的钓位,果真轻盈地走了过来,扬竿挂饵下水。

我蹲在一旁观瞧,心想敢情这姑娘还是个热心肠,可是要比那陈富生热心多了,看我钓不到鱼也不帮帮我,还不如这位素不相识的垂钓西施呢!

我稍微瞧了一下一旁过于淡定的陈富生,他只是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暗暗一惊,心想冷不丁有个垂钓西施跟我套近乎,这陈富生会不会但实际上,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却说这姑娘在我的钓位上试了几竿,结果也是闹小鱼闹的厉害,但她仍然不灰心,继续上饵垂钓。而且一边垂钓一边跟我聊了起来:“大哥,听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吧?”

我笑道:“不是。那什么,过来探访朋友,顺便钓鱼玩玩儿。”

姑娘笑道:“天下钓友本一家,五湖四海皆朋友。嘿嘿,我那包里有一瓶中药米,可以防止小鱼闹钩,你拿来试试吧!”

我顿时愣了一下:“还有东西能防止小鱼闹钩?”

姑娘轻盈地点了点头:“当然有啦!一物降一物,小鱼也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今天你帮我抄了鱼,我送一包预防小鱼闹钩的中药米给你表示感谢。我那包里,中央的那个拉链,打开它,里面有一个矿泉水瓶子,里面是中药米,你拿来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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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4章: 小心翼翼

我‘哦’了一声,心想今天竟能遇到此事,这真是天上掉下个垂钓师傅啊!我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到了她的渔具包跟前,小心翼翼地拉开了中央一侧的拉链,果真有一瓶中药米映入眼帘!

拿出这瓶中药米,我喜上眉梢,但是一个猛然的发现,却令我大吃一惊我明明看到,在这中药米下面,径直地躺着一个白色信封,那信封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敬呈陈富生陈先生!

刹那之间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所的垂钓西施,竟然是过来与陈富生接头的!方才的疑惑终于有了答案,但是我实在弄不明白,即使如此,也没必要用这样一种方式接头啊,现在的通信这么发达,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方便快捷。何必非要采取这么原始的方式呢。很明显,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垂钓西施应该是陈富生安插在石家庄分部组织内的内线,这边一有情况,陈富生便能立刻掌握。而且他们采取了这样一种接头方式,以避免别人怀疑识破。自始至终,陈富生没有跟这姑娘说一句话,可是老谋深算,定力十足了!

由于周围围观者众多,尽管他们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垂钓西施身上,但是如果我明目张胆地将信封拿出来,势必也是一种安全隐患。犹豫之下,只听那姑娘随即补充了一句:“对了,那里面还有一个白色的信封,里面是一位垂钓高手送我的饵料偏方,我都记在心里了,不如送给你算了。看的出来,你的垂钓水平还需要进一步提高呢!”

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我还是笑问了一句:“钓鱼还有这么多学问呢!你可真是个好心肠啊,哈哈,谢谢了!我正好最近一直琢磨怎么配饵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信封对折了一下,遮掩住上面的文字,假意拎在手里热乎了几下,然后装进了口袋。

这样的接头,让我既觉得可笑,又觉得好玩儿。取了中药米过来,递给这位热心肠的漂亮姑娘,她轻巧地将中药米往河里撒了几把,然后站了起来,冲我说道:“好了,五分钟以后再钓,就不闹小鱼儿了!”

我配合她将戏演下去,笑问:“那你有没有这中药小米的偏方哩?”

姑娘轻盈一笑:“那纸上有!”

我‘哦’了一声,点头称谢:“谢谢了!”

姑娘潇洒地一挥手:“客气啦,都是钓友嘛,理应互相帮助才对!”

她重新回到自己的钓位上,继续垂钓。我也试探地挥竿钓底,还别说,小鱼儿闹钩越来越弱,以至于我很快便钓获了一条七八两左右的大鲫鱼!

那姑娘倒也颇懂礼术,见我上鱼,她小跑过来拿了抄网,帮我将鱼捞了上来。

就这样,我们互帮互助,协作捞了多少鱼已经记不清了!而陈富生却一直是稳坐钓鱼台,他是当之无愧的垂钓高手,上鱼速度更快一些,到了下午六点钟,鱼护里已经装了几十条鱼,相当喜人。

围观者和垂钓者,相继散去。姑娘也熟练地收了竿儿,冲我笑道:“该回去吃饭去喽,明天还来钓吗?”

我笑道:“看情况吧,呵呵。你明天还来?”

姑娘道:“也说不定呢!看情况!那你先钓着,我回去了!”

姑娘很快便整理好了渔具包,背着包儿轻盈而去。那俏美的背影,引得我浮想联翩。

一直保持沉默的陈富生,这才开口说了句:“好了,我们也该回去吃饭了!收竿回府!”说罢站起来,伸展了一下腰身,抬头望天,像是在吸收日月精华。

收拾好了钓具,我们分批装到车上。看着鱼护里那活蹦乱跳的五六十条鱼儿,我心里美滋滋的。虽然说钓鱼之乐不在鱼,但是谁又会拒绝在乐钓的同时,多上几条鱼呢?

上车后,我第一时间将那白色信封交给了陈富生,陈富生没有直接看,而是将它装进了口袋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想不到这妮子的垂钓水平越来越高了,都快赶上我了!”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她是她”

陈富生整个身体放松了下来,倚在靠背上:“她是我安排在石家庄分部的一根线!”

我道:“但是平时她怎么向您汇报情况啊?”

陈富生道:“她代号叫小鱼儿,以前根本不喜欢垂钓,是我开玩笑地给她下了任务让她享受一下钓鱼之乐,谁想她这么快便成了垂钓高手。哈哈,你们眉姐觉得我不务正业,只懂钓鱼作乐,她们哪里知道,我是安排好了这次接头。小鱼儿这小妮子也真够机灵的!”

我再试探地追问:“那她,在石家庄分部,究竟是做什么的?”

陈富生微微收敛了一下笑意:“你会知道的!既然我们是微服私访,就不要打草惊蛇。至于什么情况,等回酒店以后咱们再商量。”

我仍然画蛇添足地追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种方式接头呢,有很多方式比这个,更安全。”

陈富生反问:“这有什么不好?记住我的话,没有任何方式,比亲自见面,更安全!”

我明白他的话意,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暗叹陈富生的高深莫测。

回到酒店,将钓来的鱼儿弄到了包间,眉姐见状后皱紧眉头,埋怨陈富生不务正业,我赶快向眉姐解释:“眉姐,其实陈先生今天做了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情”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跟她说什么,她从来就没理解过我。”

而齐梦燕却对我们的垂钓成果颇感兴趣,她伸手逗弄着鱼箱里闹的正欢的鱼儿们,连连感慨:“这么多呢,你们怎么钓了这么多?”

我略显尴尬地道:“都是陈先生钓的,小鱼是我钓的,大鱼都是陈先生钓的。”

齐梦燕啧啧地道:“还用你说,知道你也没那本事!”

眉姐俏美紧皱地瞧了几眼鱼箱里的鱼儿,冷哼道:“钓再多鱼有什么用?富生,你这是在荼毒生灵!”

陈富生只是笑了笑,也不解释,他兀自地叼起一支烟,冲我说道:“把信封拿出来吧,让你眉姐瞧瞧,我是不是不务正业,是不是荼毒生灵。”

我点了点头,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信封,陈富生一扬头:“打开。”

我打开信封,见信封里竟然足有七八页内容,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想必就是那位垂钓西施‘小鱼儿’的杰作。陈富生接过,一页一页地粗略翻弄了一下,连连赞叹:“不错不错,这个小鱼儿,办事就是稳妥,详细,够详细!”

眉姐疑惑地凑近陈富生,试探地追问:“这是什么?”

陈富生道:“今天我和小鱼儿接了头,他把石家庄分部的情况以文字的形式,向我汇报了一下。这就是。”

眉姐紧皱的眉头马上舒展开了:“我就说吧,我们家富生怎么会不顾正事儿去钓鱼玩儿,原来你是早有安排啊!”

陈富生反将了眉姐一军:“我一直都是运筹帷幄,步步为营。我从来不做无用功。”

眉姐淡然一笑,没说什么。

陈富生随即坐了下来,盘腿而坐,开始看小鱼儿的汇报内容。我则虚张声势地将今天在河边儿的遭遇讲给眉姐和齐梦燕听,眉姐听后笑道:“你们陈先生啊,就喜欢玩儿浪漫,连了解情况都搞的这么传神,真是服了他了!”

齐梦燕却拍起了马屁:“我觉得陈先生这样做有他的道理,是为了‘小鱼儿’的安全考虑。”

眉姐道:“但是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小鱼儿’的身份暴露,那我们将会很被动,石家庄分部起义的可能都有,还听不听总部招呼?”

我笑道:“眉姐您多虑了,陈先生运筹帷幄,他们有多大的本事,能逃得过陈先生的手心?”

看信的陈富生表情貌似沉稳,实则五味翻滚。时而惊异,时而振奋,时而皱眉轻思。中指上的玉扳指,始终轻敲桌面,凝思不语。

陈富生大约看了半个小时,才将长达七八页的汇报内容看完,他掏出打火机将信张连同信封一同烧掉,若有所思地道:“明天,我们去办一件大事!晚上吃过饭,小赵你和小齐跑一趟,去望鑫酒店看看孙玉敏带人过来了没有。”

我顿时一愣,试探地追问:“发生什么事了陈先生?”

陈富生略显凝重地道:“石家庄分部的情况不容乐观,小鱼儿初步怀疑,里面有政府的人。而且,这个分部的组织成员,都有些变质了。”

我和眉姐面面相觑。

正当众人陷入一种紧张的状态之时,陈富生接着道:“当然我们也不必太担心,可能是小鱼儿被总部的卧底事件闹的乱了神儿。其实我们也不必怕他们闹,他们闹他们的,我们根本不受影响。”

眉姐点了点头:“是啊,分部里安插卧底根本没什么作用,牵一发动不了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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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5章: 不解风情

陈富生没再说什么,而是催促我和齐梦燕:“你们先出去吃点儿饭,然后去望鑫酒店看看情况。我和眉姐商量点儿事。”

见他下了逐客令,我和齐梦燕纷纷告辞。一出门,齐梦燕便埋怨开了:“凭什么非要让我们跑一趟?孙玉敏来不来,一个电话便知。哼,陈先生在故意使唤我们!”

我叼烟笑道:“不要背后议论。陈先生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这样说着,其实我内心比齐梦燕还要有怨言。

我和齐梦燕去了外面随便找了个小餐馆,粗略地吃过饭,便径直出去寻找所的望鑫酒店。一出酒店门,齐梦燕便率先拨通了孙玉敏的手机号码,但是那边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齐梦燕俏眉紧皱:“这个孙玉敏在搞什么名堂!”

打了辆出租车,赶到望鑫酒店。酒店很大,到哪里去寻找孙玉敏的下落?齐梦燕再次试图拨通孙玉敏的手机号码,但是仍然不通。

正焦急之时,我们突然望见两辆大型商务车远远朝酒店驶来。虽然车牌号码被换成了河北牌照,但是我们还是认出了这两辆商务,正是天龙公司的其中两辆。莫非,这正是孙玉敏所带的钦差队伍?

果不其然,这两辆商务车径直停下来,孙玉敏带着一行人下车,径直往酒店里走。见到我和齐梦燕,孙玉敏稍一停步,只说二字:“上去!”

原来,他们事先已经定好了房间,在前台拿了钥匙后,三十人分批上了楼。孙玉敏带我们进了一个稍微豪华一些的包间里,坐下来,他不紧不慢地倒了杯水,自顾自地喝了几口,才腾出时间来问:“陈先生在哪儿下榻?”

齐梦燕直接冲他兴师问罪:“哼,你还知道陈先生!你的手机为什么打不通,害我们还非要过来看你!”

孙玉敏从口袋里抓出手机,一下子丢到了桌上,发出阵阵暴响:“这破手机,关键时候老出问题,电池坏了,今天早上刚充的电!”

齐梦燕愤愤地道:“谁相信啊,你是不是在故意玩儿失踪。”

孙玉敏见齐梦燕咄咄逼人,不由得有些生气,愤然道:“齐政委你什么意思,非要找我老孙的麻烦是不是?我玩儿什么失踪啊我?我一切都是按照陈先生的指示行动的!”

齐梦燕还想说话,我赶快充当了和事佬:“行了行了,来了就好。这样,是陈先生让我们过来确认一下你来没有。既然你来了,那我们现在就跟陈先生汇报一下。”

孙玉敏皱眉道:“不劳驾!还是我亲自汇报吧!免得你们又要给我挑出什么罪名来。我出去买个手机,先。”

齐梦燕一摆手:“免了!本小姐送你一部!”伸手从坤包里掏了半天,一部时尚的诺基亚多功能手机置于手心,定了定,朝孙玉敏扔了过去。

孙玉敏伸手轻巧地接住,还在空中玩儿个样:“这么大方!好,省了!”他也不客气,掏出旧手机里的储值卡安装在新手机里,然后径直拨通了陈富生的电话,亲自汇报情况。

见此情景,我和齐梦燕也没再做停留,准备告辞。门口,齐梦燕冲孙玉敏道:“再见了于世龙大人。”

孙玉敏不明白何意,惊愕地反问:“什么于世龙?”

齐梦燕笑道:“你现在就相当于钦差大人于世龙!陈先生呢,现在是康熙微服私访!”

孙玉敏微微一思量,连声道:“有意思,有意思。”但他马上不怀好意地瞧了我一眼:“那你们算什么?赵龙是谁你是谁?一个小桃红,一个三德子!”

我心里暗暗苦笑:为什么所有的人都把我比作是三德子呢?我像是太监吗?

从酒店里离开后,齐梦燕像是被注入了喜悦的基因,叼了一颗棒棒,扭头冲我笑道:“三公公,我们接下来往哪儿去?”

我皱眉兴师问罪:“不要叫我三公公好不好,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齐梦燕道:“那干脆叫你三德子好了。”

我道:“那也不行!”

齐梦燕反客为主地道:“这也不能叫,那也不能叫。那叫你什么?法印?你有法印的修为吗?你有法印的高深”

我赶快打断她的话:“我谁都不是,我就是我,赵龙!”冷哼了一下,我一挥手,招了一辆。

齐梦燕得意地笑了笑,狠狠地吮了一口棒棒,追上。上车后,我告诉司机目的地。齐梦燕却提出相反意见:“反正出来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散散步吧。”

我将她一军:“你还有闲心散步?”

齐梦燕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回酒店干什么,根本没什么消遣的方式。”

我道:“你要是想出来兜风,可以。但必须回酒店说明情况以后再出来。”

见我们二人争辩,司机有些不耐烦了,提高音量道:“你们到底要去哪儿,别耽误我时间好不好?要是这样,我现在就开始打表了!”

齐梦燕噘着嘴巴骂司机:“你凶什么凶啊你!本小姐还懒的坐你的破车!哼,你问问他”齐梦燕指了指我:“你问问他,本小姐什么时候坐过你这种破车,破桑塔纳,哼,屁股都咯肿了,这破座儿,这破发动机!”

齐梦燕狠狠地将司机和出租车贬低了一番,推开车门下了车。那司机被骂了一愣一愣的,随后却将火气发到我身上:“你们瞎闹腾什么呀?那是你女朋友?”

我忍住笑:“我可不敢交这样的女朋友!”我也推开车门下了车。

追上齐梦燕,齐梦燕愤然疾走。但那出租车司机却来了火气,愤愤地追上我们,摇开车窗大骂一通:“坐不起车就别坐,乡马佬!耽误老子时间!”

齐梦燕反应极快,没等他骂完,就已经俯下身子脱掉了脚上的旅游鞋,狠狠地朝那司机砸了过去。鞋子正中司机的脸上,被弹了回来。齐梦燕紧接着施展金鸡独立,单腿蹦着去拿鞋子。

这一幕,倒颇像是当初付圣冰擅长的把戏。

我不失时机地做了个顺水人情,快走几步帮齐梦燕取了鞋子,递给她:“扔的真准!”

齐梦燕扶着我的肩膀蹬上鞋子,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那当然!幸亏是秋天,要是冬天穿了皮靴,非得打爆他的脑袋!”

我叼燃一支烟,劝道:“得了,强龙斗不过地头蛇,咱们现在是在河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正经事要紧。”

齐梦燕道:“怎么,在河北就要受人欺负啊?本小姐咽不下。”

正说话间,那挨了一鞋子的司机已经停下了车子,并迅速地纠集来了一群狐朋狗友,朝我和齐梦燕围拢了过来。其实这个社会就是这样,无论什么职业什么工作,都有拉帮结伙的现象。尤其是出租车司机,更是善于结伙搭帮,遇到特殊情况时互相照应。很显然,司机被齐梦燕的鞋子扔疼了,他的脸颊上红润了起来,一只手摸弄着,号召着正匆匆赶来助阵的出租车司机同伙们,一时间,六七个人聚积了过来。

见此情景,我冲齐梦燕道:“看到了没有,闯祸了这下子!”

齐梦燕胸有成竹地道:“这怕什么?根本不用你我出手,瞧好吧!”她兀自地掏出手机,拨通了孙玉敏的手机号码。

孙玉敏得讯后没出一分钟便带着十几人赶了出来,这时候司机们已经围拢过来,拉开了架势。孙玉敏见状后没多问,直接号召兄弟们与司机们展开了搏杀。要知道,孙玉敏和他带来的这些人,都是组织的精英,对付这些个出租车司机,那简直如同是探囊取物一般。没出十秒钟工夫,这些司机便被统统放挺,呻吟声哎哟声不断。

齐梦燕得意地暴吮了一口棒棒:“杀鸡焉用宰牛刀!”

孙玉敏凑过来问齐梦燕:“你们怎么惹了他们?”

齐梦燕装出可怜模样:“他们见我们是外地人,就想欺负。幸亏我们没走远,否则”

孙玉敏冷哼一声打断齐梦燕的话:“齐政委就别谦虚了!这个世界上敢欺负你的人,恐怕还没出生吧?”

丢下这么一句话后,孙玉敏带领众人,回了酒店。

齐梦燕愤愤地一跺脚,冲孙玉敏的背影骂了起来:不懂风情!

我趁机轻拍了一下齐梦燕的肩膀,邀功道:“你以为所有人的都像我赵龙一样怜香惜玉?”

齐梦燕狂吐舌头:“就你,就你还懂得怜香惜玉?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不会相信你赵龙会懂什么怜香惜玉。你呀,充其量只懂得怜由梦惜金铃,哪轮得上本小姐的份儿!”

这丫头,说着说着,又吃醋了!

又打了辆,返回了酒店。齐梦燕带着情绪回了包间,我则径直赶往陈富生的房间,汇报情况。然而陈富生和眉姐都不在,房门紧锁。我本想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再一想,作罢。

回到自己的房间,齐梦燕正坐在床上皱眉凝思。我走了过去,尝试跟她缓和一下关系:“想什么呢梦燕儿?”

齐梦燕抿了抿嘴唇,装模作样地道:“我想,我想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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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6章: 女孩的心事

我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同想同想!等回去了,我一定陪你去看望一下你妈,一定!”

齐梦燕道:“得嘞!用得着你呀?”

我笑了笑,叼燃一支烟,兀自地吐着烟雾。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齐梦燕无聊地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电影频道正上演着一部叫作东邪西毒的电影,打打杀杀正热闹着。

齐梦燕连声埋怨无聊,我干脆也不自讨无趣,自顾自地打开了电脑,查看起新闻网页来。大约过了十分钟,齐梦燕突然像诈尸一样站了起来,然后冲到我跟前,强行拉我起来:“本小姐要写东西了,麻烦让个位置先!”

我骂了句‘女强盗’,倒也不跟她计较,干脆躺在床上休息了起来。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被齐梦燕推搡醒来,睁开眼睛,见她那张美丽的俏脸正焦急地望着我:“快起来快起来,陈先生找你!”

我一下子坐了起来:“陈先生回来了?”

齐梦燕点头:“当然回来了!”

我揉了揉脸颊,迅速翻下床,双脚在齐梦燕眼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潇洒地蹬上了鞋子。

齐梦燕紧皱眉头一捂鼻子:“大臭脚!”

我心里暗笑着站了起来,径直赶往陈富生的房间。齐梦燕紧随其后,故意狠踩地面,以示对我的不满。

在陈富生房间门口站定,敲了敲门,果真传出了陈富生的声音:“进来吧。”

我和齐梦燕相继进入,陈富生和眉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们的房间要比我和齐梦燕的房间奢侈一些,有客厅有卧室,洗澡间也格外大。

陈富生招呼我们坐了下来,扔给我一支烟,开口道:“一会儿你们早点儿休息,明天早上早些起床,跟我去暗访一下。”

我试探地追问:“是不是要去分部的办公地点?”

陈富生摇了摇头:“暂时还不到时候。我们先暗访,找出了问题,再找负责人。”

我点头:“明白。”

陈富生只交待了几句,随后眉姐补充道:“你们早点休息吧,定上闹钟。七点之前我们准时出发。”

我和齐梦燕随即站了起来,告辞。

回到房间里,齐梦燕连声叹气:“一个房间,两个人,一男一女,怎么睡?哼,陈先生可真会撮合,乱点鸳鸯谱!”

我一怔,赶快追问道:“什么意思?什么鸳鸯谱?”

齐梦燕一咋舌头:“没什么!”将棒棒塞进嘴里,闪烁着漂亮的大眼睛,坐在床上蹬掉鞋子,半躺下用胳膊拄着床沿儿。

很明显,她在掩饰着什么。但我却在她这话中听出了弦外音:陈富生正在利用齐梦燕这颗棋子,继续对我开展美人计,他要像粘一样,将齐梦燕狠狠地粘在我的身边,一刻不离。

我干脆将计就计,笑问齐梦燕:“你是说,我们的鸳鸯谱?”

齐梦燕脸微微一红:“什么呀!睡吧赶快,告诉你,晚上不要打”他说着说着突然怔住了,迅速改变话题:“千万要盖好被子,容易着凉!”

我知道她是把原本想说的话噎进了肚子里。她原本想说:晚上不要打本小姐的主意……如果这不是一种特殊的暗示,便是她过于自作多情了。

我回到自己那张床上,瞧着齐梦燕和衣躺在另一张床上,顿觉戏剧。确切地说,她的身姿很优美,宛如一位躺美人,那略显忧郁的眼神,那白嫩光泽的脸面儿,在灯光的映射下,竟然显得那般可人。我再次从她脸上搜寻到了由梦的影子,相仿,相近,相雷同的两个女孩儿,一正一邪,一近一远,一友一敌。她那叼棒棒的样子,正如由梦轻嚼泡泡吐泡泡的可爱,刚中有柔,柔中显刚。一时间,我看的有些醉了,生怕自己会生出什么邪念,于是干脆背过身去,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习惯性地一个翻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顿时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

面前的那个人,是齐梦燕吗?

她站在窗前,瀑布般的头发倾泄着,一件吊带儿睡裙,将她娇美的身材映衬的淋漓尽致。修长的玉臂,一只挽在背后,一只扶在窗前。纤美的**,在微弱的光芒下,尽展着性感与妩媚。她光脚穿了一双水晶拖鞋,从足下到全身,每一个部位都生的恰到好处,每一个部位都绽放着女性的强烈诱惑,让人忍不住呯然心跳。

太美的背影,太迷人的女孩儿!

但是我明明瞧见,一缕轻烟在窗前飘散,齐梦燕的一只手忽上忽上,烟气随之或聚或散。

她在吸烟?

真不知道,这个高深莫测的女孩儿心里,又藏了什么心事。

一个性感的美人,独立窗前,宁静地吸着烟,若不是满腹心事,又做何解?

齐梦燕一动不动,手持香烟的姿势,竟然是那般风情,静谧之中蕴藏着妩媚,微弱的光线,掩饰不住她火热的身材。微微的一个身体触动,便令人震撼,令人沉醉。

我承认,这是一副美到极致的画面。如同一副立体的美人图。我只是安静地偷窥着,不忍惊扰她的恬静与心事。直到齐梦燕一支烟怠尽,她微微地扭转了一下身体,眼神之中释放出一阵轻盈的光彩。那种光彩,无限美好,无限妩媚。

我清晰地看到,她身穿吊装裙是多么的性感与脱俗。倘若是别人穿了这一身装束,势必会让人觉得反感,因为它带足了风尘的气息,正如那些故作性感的风尘女郎。但是这套衣服穿在齐梦燕身上,却显得那般合体,那般感性。简直,像个天使。此刻她手里的烟头已经丢弃,双手环抱在胸前,俏眉轻皱地若有所思。恬静的脚步,似是不想打破沉寂的和谐,轻盈地前挪着,踩出一阵淡然却悠扬的旋律。

太寂静的夜色,我不敢发出任何动静,以免惊扰她的静谧。我只能克制着自己做了一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确认这不是梦。眼前的齐梦燕身姿笔挺,满怀心事。她口里还兀自地念叨着什么,听不清楚。

这种场面,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我有些担心起来,莫非,齐梦燕是在梦游?抑或,她心事太重睡不着觉?

不知是处于一种什么力量的驱使,我想坐起来。但刚有这个念头,却见齐梦燕快走了两步,径直地坐在了我的床上。

一阵好闻的清香,扑面而来,我的视线被齐梦燕那优美的身躯遮挡住了。我确信,自己瞧到了她光滑白皙的肌肤,看到她那侧着的丰满的臀部。她将半截大腿搭在床沿上,一只手放在上面,如同一只蜷腿怠倦的美人虾。

齐梦燕扭头面向我,开始了自言自语:赵龙啊赵龙,你一次一次地伤害我的心,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你的人,不是由梦,也不是金铃,而是我齐梦燕。你可知道我现在的心境,是多么的复杂。我既想得到你,又害怕还会失去;我多想不顾一切地抢你在我的身边,又害怕失去你更快。我甚至想结一张网,把你保护起来,在这张网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但是我知道,我只能是你人生中的一个过客,或许只能是一个过客。我们之间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隔阂,你或近或远,或清晰或模糊,而在我心里,你始终都那么深刻……

她像吟诗一样轻轻呢喃着,细若蚊蝇的声音,缠绕在我身边,震撼了我。我清晰地记得,当初的由梦,也喜欢在我睡着的时候,坐在我身边,轻吟,轻吐心声。这种惊人的雷同,莫不是印证着: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同时存在两个性格爱好和长相都极其相似的天使?是的,齐梦燕是个天使。至少,在她原形毕露的那一天之前,她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是近乎完美的。而这种完美,尽管带着十足的讽刺成分,却也实打实地存在着。

而她在表白一番之后,甚至开始了唱歌,她唱了一首不知名的情歌,那莫名的伤感音符,迅速地感染了装睡的我。我承认,音乐容易让人流泪;旋律容易让人伤感。

齐梦燕几乎坐在我身边长达四十多分钟,我始终没睡着,默默地看着她,倾听着。我喜欢这种表白,哪怕是心存歉意与伤感,也不想拒绝这一种默契。我想轻轻地拉一下齐梦燕的小手,或安慰她。但我却没有足够的勇气,打破这种沉寂的氛围。

清晰的香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越来越清晰。齐梦燕身上的本色越来越淡,以至于在朦胧之中,我看到了半个齐梦燕和半个由梦的组合。是啊,齐梦燕一直是个神奇的女孩儿,每次见到她,我都会莫名其妙地想到由梦;而每次见到由梦,我也会情不自禁地联想到齐梦燕。这两个近乎天使的女孩儿,共同诠释着天使的定义,也共同在我心里荡下阵阵波澜。我对由梦的爱,是强烈的,无可比拟。而我对齐梦燕,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我确定,我对齐梦燕的感情,绝非是只把她当成是由梦的一个影子那样简单,之外,还有亦真亦幻的动心,甚至是欣赏。她和由梦一样,文武双全,多才多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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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7章:简朴的夫妻

齐梦燕终于轻启身体,从我身边挪开,再次走近窗前吸了一支烟。烟气带着她的心事环绕在窗前,不断地组成各种形状,而这些形状无一不在印证着她纷杂的心事。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终于躺在了床。她正面对着我,身体微微蜷起,眼睛却始终睁着……

我悄悄地眯着眼睛与她对视,一种特殊的冲动,荡漾,回落。面对此等的妩媚与性感,我何尝没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悸动。但是我只能观瞧着,远望着。

好在望着望着,我睡着了。尽管没有沉睡

次日早醒来的时候,正好是五点半钟,我听到洗漱间里传来了一阵刷牙的声音,紧接着是洗脸的水声,不一会儿工夫,齐梦燕拿毛巾擦拭着脸颊走了出来。她仍然是穿着昨天晚那套吊带儿装,性感怡人。没想到这丫头睡的那么晚还能起这么早,我振作了一下精神,坐起身,回想起昨晚一事,不由得黯然摇头。

一如往昔,我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趴在地面做俯卧撑。刚刚梳洗完毕的齐梦燕,竟然也来了兴致,干脆趴在我身边,跟我一起做了起来。我做一个,她也做一个,颇有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放气宇。

我不失时机地说道:“都洗漱了还锻炼什么,不白洗了?”

齐梦燕啧啧地道:“你管得着吗,喜欢,怎么了?”她强势地转作单臂俯卧撑,丝毫不吃力。我不敢相信,那一只看似纤弱的臂膀,竟然能撑起她丰韵的身躯。那般纤美,那般从容。

我做了大约三百个俯卧撑,脸已经微微出汗,抬臂擦拭了一下,站起身来。齐梦燕也像跟屁虫一样站了起来,拍拍手,香汗淋漓。掏出手帕擦拭了一下脸颊,她率先抢占了洗漱室,又是一阵梳洗。我坐在床休息了一会儿,等齐梦燕洗完,才去洗漱,厕所。完之后,我们准备出去吃早餐。

去陈富生房间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了陈富生的声音:你们先去吃吧,我和你们眉姐呆会儿再吃。

我顿时一怔,心想这陈富生果真是神机妙算啊,他怎么知道我是过来叫他去吃早餐?但再一想,大清早的谁猜不出来啊!自嘲地一笑,我再问陈富生:陈先生,用不用把早餐给您和眉姐捎回来?陈富生道:不用。

于是我和齐梦燕兀自地走出酒店,找了家餐馆,要了两份豆浆,一斤油条。彼此默默无语只顾吃喝,迅速解决完战斗,我发扬风格埋了单,拍了拍肚皮,决定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齐梦燕当然也随行,我们俩漫无目的地沿着公路边沿往南走,我叼烟,她叼棒棒,我吸一口,她吮一口。倒是在不自然间达成了一定的默契。此时路车马奔腾,忙碌的人们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成了公路的主旋律。无论贫穷还是富有,为了生存,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奔波着。我有感于人生,突然间在心里涌出了众多的思幻想,源源不断。齐梦燕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止住脚步大呼:“陈先生昨天不是说,一早要去微服私访吗?”

我也怔了一下,是有这么回事!但是刚才听陈富生那语气,仿佛是不紧不慢,根本没有一点紧张气息。

我们开始往回走,回到了酒店,径直在陈富生门口停了下来。这次是齐梦燕敲了敲门,试探性地追问:“陈先生,快吃饭吧,要出发了呢!”

陈富生道:“进来吧!”

我们推门而入,见陈富生和眉姐正坐在沙发吃方便面。我猛地一怔,这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我的心灵!好简朴的一对夫妻啊!

我是否可以将眼前的现象,当作是一种作秀?此时他们已经几乎吃饱,甚至连方便面的汤水也狠狠地喝了两口。陈富生嘴角处浸出一丝汤沫儿,眉姐嘴唇油光可鉴,二人的样子倒是有几分滑稽。

没有多余的话语,陈富生搁下方便面纸桶,站起来说:“出发!”

眉姐也跟着站起来,拿纸巾擦拭了一下嘴角,也递给陈富生一张纸巾,陈富生在嘴角处轻蘸了一下,很潇洒地将纸巾扔进了垃圾篓。

我们出门开的是那辆亚迪汽车,理所当然我充当了司机的角色。齐梦燕坐副驾驶,陈富生和眉姐坐后排。这一路也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在陈富生的指引下,驶到了一座大厦的停车场。

陈富生告诉我们,这座大厦便是石家庄分部的一个重要项目,有三百人。眉姐不失时机地提出置疑:“像这种项目我们还用检查吗,我觉得我们应该检查的,是组织内的编制。这些普通编制,查不查无所谓。”

陈富生一摆手:“此言相当差异!知道什么叫以点及面吗?通过这一个项目,我便能推测出其它项目的管理运营情况。至于组织内的那百来人,我们不急察看。”

我们一行人进了大厦,也许是担心被认出来,陈富生故意戴了一副眼镜,并将风衣竖了起来,典型的一副黑社会大哥的模样。

在大厦的各个楼层转了转,返回原点。陈富生忙偷闲地点了一支烟,说道:“还不错!精神面貌还不错!只是,我总觉得这和谐的表面,总隐藏着什么似的。”

我不失时机地替陈富生道出了他的担忧:“刚刚我隐隐听到两个队员闲聊,说到副总经理黄风和,说他最近接了几个政府的项目。这是一种战略战术,还是暴露出了黄风和被政府利用的本质?”

陈富生笑了笑:“没关系。这点小事根本不用担心。我现在担心的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突然转过身,一挥手,示意我们车。

他总是这么神秘,好在我们都习惯了!我们跟他的脚步,车各寻其位,驶离了大厦。我知道,尽管只是在大厦里转了一圈儿,但是陈富生心里早有数。真正有能力的管理者,不需要过多的追问和盘查,单单是在驻地转一番,瞧一瞧队员们的精神面貌和值班秩序,便能推测出很多管理细节。这是一种运筹帷幄的本能,也是作为一个领导者必备的洞察素质。

随后我们径直驶到了郊区的一个园处,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漂亮的三层小楼,宽阔的院子,两米多高的院墙。里面传来了一阵响亮的呼号声。大门口标着工整的几个大字:天龙集团驻石家庄办事处,新训基地,办公总部。

陈富生仍然是简单地易容一番,我们下车后在公园里坐了一会儿,聆听着训练气息。没多大一会儿,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保安队员们,从大门口跑步出来,喊着嘹亮的呼号,进了公园,开始在教官们的指挥进行训练。十分钟之内,先后有三批队伍出场,分别在公园里摆出三个阵势,激情四射,教官们游刃有余地指挥着训练,陈富生一边看一边微微地点了点头。我和齐梦燕互视了一眼,齐梦燕从口将棒棒抽出,试探地追问了一句:“陈先生,这些是石家庄分部的队员?”

陈富生淡然一笑:“明知故问!你们猜一猜,这三队,哪一队是我们组织内的编制?”

齐梦燕眼珠子忽闪了一番,在这三个队伍来回定位,她指着一个大约一百多人的方队说道:“应该是这个吧,总觉得这些人要格外精神一些,样子也帅一些。”

陈富生扑哧笑了:“帅有什么用!得有真才实学才行!”转而又望着我:“你觉得呢,小赵?”

我略一沉思,道:“这三伙队伍,应该都不是。”

陈富生面色微微一变:“怎么看出来的?”

我笑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组织训练场,应该不在这里!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这些队员只不过都是普通的保安员而已,几个教官虽然也很优秀,但是还没达到组织吸纳的标准!”

陈富生拿指的玉扳指敲击了一下石桌,轻轻地点了点头:“好眼力!走,我们去直捣黄龙!车!”

行事诡异的陈富生,率先站了起来,三五步快走到车子跟前,车。我和眉姐齐梦燕,都来不及反应,也跟了过去。

驱动车子继续往北走,越驶越荒,大约驶出了三四公里,开始出现了一些零星的村落。陈富生左指右指,我们拐进了其的一个相对贫穷的村子里,这个村子,竟然还有一半人家住的是土坯房,一阵凄凉荒惨的感觉。不过村子里的空气倒是挺新鲜,远离了都市的喧嚣,这里鸟语香,杂木丛生。我们闻到了一股果实的味道,见那凌星散布的果树,已经挂满了各种果实。车子径直开到了村子南头,一个硕大的废旧工厂映入眼帘。这个废旧工厂,已经破的不成样子,一个被几乎风干的白漆木牌,隐隐约约地能看出几个大字:和屠宰厂。

原来竟然是一个废旧的屠宰厂!

齐梦燕手持棒棒轻轻摇晃,禁不住追问了一句:“这是他们的窝巢?这,这,这也太简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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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8章:再想办法吧

陈富生轻轻一笑,叼燃一支烟:“你们不觉得,这儿很安全吗?”

陈富生带着我们往前走,屠宰厂门口,我们闻嗅到的,不是屠宰猪牛的血腥味儿,而是一阵隐隐约约的杀气。

是的,这种杀气,或许只有久经沙场的人,才能感觉得到!

我甚至听到了一声女人的惨叫,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表面空荡荡的废弃工厂,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突然间一阵毛骨悚然。

陈富生脸出现了一阵阴云,这只老狐狸自然也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促,斜望向我。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陈先生,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陈富生微微一思量:“暂时先别打草惊蛇!回酒店!”他率先止住步子,准备回返。

眉姐叫住他:“富生,既然来了,为什么要半途而废?”

陈富生解释道:“不是半途而废!如果我们现在贸然进去,境况会相当危险。还是,还是从长计议,再想办法吧!”

我们都不知道陈富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却只能随他离开了此地。这破旧的废弃工厂里所蕴含的秘密,始终缠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尽管我们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苗头,但陈富生还是选择了回避,也许并非他不敢面对,而是真的无法直面。

这样,我们回到了酒店,陈富生不知跟谁打去了电话,十分钟后,他纠集我们到了他的房间,打开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

神的是,几步操作之后,电脑屏幕,竟然出现了我们刚才到过的那个废旧工厂。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了陈富生的良苦用心,原来,他之所以会选择回避,是因为他暂时不想打草惊蛇,他通过一系列的方式,用电脑连接到了废旧工厂也是石家庄组织分部的监控设备。联之后,那废旧工厂里的一切,便变得清晰可见。很明显,这个废旧工厂里安装了很多监控探头,而且效果也都是相当清晰。随着各个探头的联合信息回馈,陈富生轻轻晃动鼠标,带领我们一起走进了那个刚才没有走进去的废旧工厂。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见屏幕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小门儿,从小门儿进去,里面黑洞洞的,只有一个狭窄的楼梯,通向地下。再顺着这个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画面渐渐清晰了起来,灯光越来越充足,纷杂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澈。

画面终于切换到了一个类似于地下车库的大空间里,我们渐渐看到了几个身穿迷彩服的男子,正在猥琐地淫笑着,他们都是袒胸露乳,东倒西歪,似是在相互评判着什么。镜头继续旋转,我们看到了更多的组织成员,他们也都是衣衫不整,有的叼着烟,有的干脆坐在地扣弄脚丫子玩儿。然而,当镜头继续切换至几个立柱的时候,所有人顿时被震住了!

我敢相信,眼前的镜像,绝对不亚于电影的火爆场面。

怎么会是这样?连陈富生也呆住了!如此暴强的画面,刺激了每个人的神经。尤其是眉姐和齐梦燕,更是瞠目结舌,脸蛋绯红。

我不失时机地开口说道:“难道这也是一项训练?”

陈富生的拳头在渐渐攥紧,他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训练个屁!这些混蛋,拿着天龙集团的高俸,竟然坠落到了这个样子!看来,小鱼儿反映的情况,不光没有一点虚假,反而是太保守了!这些人不务正业,吊儿郎当,在训练场玩儿游戏!荒唐,荒唐!看来,我陈富生对他们的掌控,还远远没到位!没到位!”陈富生自责地一抚脸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眉姐禁不住追问了一句:“你是怎么联他们的监控的?”

陈富生凝重地道:“如果我不想办法亲自看一下情况,何以这样触目惊心?我陈富生还一直自鸣得意,觉得自己在北京决胜千里。却没想到,石家庄这群人,而且是组织内的人,竟然天天消遣玩乐,不务正业。他们像是天龙公司的人吗?他们简直连普通的安保队员都不如。你看看他们什么形象,简直像是一群乞丐!”

齐梦燕附和道:“有点儿像是大兵,大兵爱玩儿这一套。”

她这样一说,我们纷纷将目光投向她,我不失时机地将了她一军:“你懂的挺多啊?”

陈富生皱眉轻拍桌子:“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研究一下怎样应对当今的情况。石家庄的组织,我已经没有了信心,这些人变质了,像当初的共和党一样,变质了!”

我心里一阵暗怨,心想这跟共和党有什么关系?这陈富生,简直是无时无刻不在玷污共和党的名声。

眉姐微微思量片刻:“眼下我们只能将这件事先调查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待理清。”

陈富生反问:“都这样了,还有什么需要调查的?这些人拿着天龙集团的俸禄,优厚俸禄,却整天游手好闲,祸害玩弄女性!幸亏我这次是微服私访,否则我将永远被蒙在鼓里!”

我不失时机地插话道:“石家庄离北京山高皇帝远,有松懈是正常的。但是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我们必须要从主官下手,换掉主官,换一批新鲜血液,也许会好一些。”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有一个办法,我准备让你和小鱼儿里应外合,把主官带过来好好审问审问,趁机扶正一个信得过的副手。”

我道:“陈先生在这里,肯定也有信得过的人吗?或者,小鱼儿可以推荐一个。看样子,我们还需要在这儿多呆几天,等情况稳定下来以后再走。”

陈富生道:“走?往哪儿走?石家庄算是离北京很近了,这么近都出现了这种情况,其它的地方,岂不是更糟糕?”

我道:“也不一定。毕竟是个别现象。陈先生,这件事交给我和齐政委,我准备今天晚动手,过去把他们的主官带过来,供您审问。”

陈富生略显迟疑地道:“你们两个,能行?”

我道:“应该没问题。我和齐政委老搭档了,只要配合默契,绝对没问题。”

陈富生点了点头:“那也好。不过依我的意思,我想让孙玉敏派几个人配合你们。毕竟,我们在暗,这件事关系重大,不能走漏半点儿风声。况且,我们暂时还不能明着来,万一他们狗急跳墙,那我们的情况会相当危险。”

我道:“陈先生放心,有我和齐梦燕足够了,人越多,越容易暴露。您忘了,北戴河的央首长警卫区,我都能进去。”

齐梦燕突然插话道:“那一样吗?你熟悉地形,你在北戴河呆过。但是这儿,你熟悉吗?你根本一点儿都不了解情况。”

我胸有成竹地道:“只要动脑子,一切皆有可能!”这样说着,我心里早有一个万全之策,酝酿成熟。

如此一番讨论之后,陈富生也没反对。他在电脑搜找出石家庄组织主官的资料,交给我。主官叫王朝庆,曾经是海军陆战队的军官。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勒令转业,进了天龙公司。由于他各方面能力还算出众,因此逐步得到提升,并有幸进入了组织。在组织内,他也曾辉煌过一年,干过几场漂亮的恐怖袭击。但是随着日益安逸的生活越来越多了酒绿灯红的诱惑,他开始奢靡了起来,整个石家庄组织被他搞的乌烟瘴气,不务正业。对此陈富生在石家庄安插的几个眼线曾经多次汇报这里的情况,陈富生只当是王朝庆遭人嫉妒伤,没想到王朝庆的**程度,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而实际,我之所以会自告奋勇地接下这件棘手之事,无疑是想进一步加深陈富生对我的信任,从而在后面的‘私访’过程,能透露更多组织结构的情况。

正所谓走一步算一步,无法预料此次私访会遇到什么,经历什么。努力走好每一步棋,便是我唯一的应对之策。

最后,陈富生让我和齐梦燕先回去,他会安排两个内线,协助我抓捕王朝庆。我和齐梦燕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进门,齐梦燕愤愤地将门关紧,冲我兴师问罪:“赵龙你搞什么名堂,你要入虎穴取虎子,为什么非要拉本小姐下水?”

我叼了一支烟,道:“怎么,你怕了?梦燕儿,我们是老搭档了,这么一支溃不成军的涣散队伍,也算得是虎穴?想当初,你我直闯协管大队,五十多人奈何不了我们。现在,你却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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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9章:她胆子可小了

或许我的话击了齐梦燕的软肋,她不再赌气,而是干脆坐在床,叼着棒棒问我:“说说你的计划!”

我略一思考,如是一番在齐梦燕耳边耳语一番,齐梦燕顿时暴跳如雷:“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拿本小姐当诱饵,哼,亏你想的出来!你不怕,那王朝庆真的把我给”

我轻拍齐梦燕的肩膀,笑道:“我相信猪能生象,相信世有鬼,也绝不会相信你齐梦燕会斗不过王朝庆。手机端 更何况,论长相论功夫,你齐梦燕绝对是举世无双,让别人去当诱饵她们能办得成吗?没有人你更漂亮,你更能急生智”

我给齐梦燕戴了一番高帽,齐梦燕果真没再提出反对意见,只是若有所思地道:“那倒是可以试一试,为了陈先生,为了天龙集团。但是本小姐话得说到前头,万一,万一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的话,你得对我负责!”

我道:“你放心,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对你负责。这件事,百分之百会成功!”

齐梦燕微微地点了点头,小拳头黯自攥紧,象是在心里做了一个无艰难的决定。

说服了齐梦燕,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齐梦燕以为是服务员过来了,我却从这脚步声的频率和动静之,听出了那位神秘女郎的到来。

所谓的神秘女郎,正是昨天下午钓鱼时遇到的那位美女垂钓高手。代号:小鱼儿。

她一进门便回身关紧门,冲我笑了笑,直截了当地道:“陈先生把情况都跟我说了,我们研究一下方案吧。”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你自己过来?”

小鱼儿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嗯。本来还有一个副队长过来的,但是他脱不开身。我回去会跟他商量。”

齐梦燕疑惑地望着小鱼儿,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我向齐梦燕介绍:“这位是陈先生安排在石家庄的亲信,代号小鱼儿。昨天下午钓鱼,是为了跟她接头了解情况。”

齐梦燕象征性地跟她握了握手,小鱼儿倒也知趣地客套起来:“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客套完毕,我们直接进入正题。

我们正在此事商议着,陈富生突然推门而入,一进门便问:“商量的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

我们纷纷站起来,陈富生一摆手:“不用多礼了,咱们继续商量。”

小鱼儿微微地叹了一口气,道:“在组织内部,除了王朝庆,还有一个较有威信。他叫余德标,也有些本事。但是毕竟王朝庆根深蒂固,他一直压着余德标。我觉得,如果让余德标替代王朝庆的位置,那组织内的情况将会得到一定程度的改观。”

陈富生皱眉道:“大计正在分步进行,但王朝庆却把石家庄搞成了这个样子!你说的那个余德标,可靠吗?”

小鱼儿道:“陈先生您忘了,去年您组织的天龙集团大武,余德标获得了第二名。这是个能人,只不过生不逢时,遇到了王朝庆这个克星。余德标现在虽然是副队长,却处处被王朝庆压着,喘不过气来!”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有印象。有印象。好吧,那我们从石家庄开始,来一场大的整顿。这次微服私访,意义深远呐。”

小鱼儿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现在倒是有个机会!王朝庆正在物色着招两个秘书,一男一女。我们是不是可以让”小鱼儿瞧了瞧我和齐梦燕,话意已经很明显了。

齐梦燕略有不悦地道:“让我们去给他当秘书?我不干!”

陈富生道:“不是去给他当秘书!是趁着当秘书的机会,把王朝庆拿下!”

齐梦燕道:“这样的话,小鱼儿,你在王朝庆那里能说话吗?”

小鱼儿若有所思地道:“这个王朝庆是个毫不掩饰的大色鬼。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儿,他肯定会多考虑考虑。到时候我引荐你们给他,然后我让余德标配合你们,制住王朝庆,发动政变!”

我汗颜地笑道:“政变?这个词儿用的,有点儿言过其实了吧?”

小鱼儿争辩道:“小政变嘛。”

这样,我们进一步商量了计划内容,制订了一套主要方案和两套备用方案。

当天晚,便是实施的最佳时间。小鱼儿回去做准备,我和齐梦燕在陈富生的房间里等待信号。陈富生又给我们做了几句交待,然后凝眉思虑。

晚八点钟,小鱼儿打来电话,说是准备工作完毕,约我们在一个叫‘春华宾馆’的地方,见面,开始正式实施行动。

那个王朝庆的确是个名副其实的色魔淫棍,小鱼儿很轻松地举荐成功,让我和齐梦燕假意去‘面试’秘书,借机动手。

赶到春华酒店,我们见到了那位小鱼儿口的余德标。这是一个身材等,体貌都还不错的年男子。他一身西装,眼神之却藏有些许忧郁之色。小鱼儿作过介绍之后,开始进一步研讨伐王方案。

确定之后,余德标率先回队,小鱼儿跟我们讲了很多石家庄分部的事情,然后一起吃过晚饭,开始赶往那个废旧工厂。工厂门外,月暗星稀,小鱼儿拨通了王朝庆的电话,汇报道:王队,人我带来了,去哪儿找你?

电话那边一个浑厚的男音道:来我办公室吧。

挂断电话后,小鱼儿带着我和齐梦燕,径直走进了废旧工厂。从大门而入,恐怖气息甚浓。拐过一个台阶,径直往下走,我们渐渐听到了一阵男人们的淫笑和吵闹。

地下二层,我们开始闻嗅到了一阵脏兮兮的生活气息。灯火通明,杂物凌乱。两个袒胸露乳的队员迎而走过,见到小鱼儿后竟然调戏了起来:“小美女,今天晚过来陪王队呢?呵,还带了一个?”淫邪地在齐梦燕脸搜刮起来,甚至尝试伸手触摸。

齐梦燕忍下不说话,而是快走两步,躲避开二男的骚扰。小鱼儿狐假虎威地道:“他们是王队长的秘书,你们也敢不轨?”

这话倒是管用,二位队员皆收敛了淫色,扬长而去。齐梦燕忍不住骂了起来:“这是什么队伍啊,土匪,简直是土匪!”

小鱼儿蹭了一下齐梦燕的胳膊,示意让她忍下。而实际,为了这次计划,我和齐梦燕都穿的相当隆重,尤其是齐梦燕,更是娇艳,气宇非凡。她甚至还了妆,浑身下飘逸着一种妩媚的香味儿。她的眼睛本来很漂亮,眼睫毛稍一修饰,眨眼之间,能让人瞬间沉醉,叹为天人。

如此辗转了一番,小鱼儿在一处房门前停了下来,敲门后道:“王队,人带来了!”

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紧接着,门被打开,展现在面前的,是一张粗犷的脸,嘴巴尽是胡须渣子,身也只穿了一套迷彩短袖。

整间屋子还算宽敞,办公桌办公设备一应俱全。王朝庆摇晃着膀子坐了下来,颇具领导气势地一挥手:“坐下吧。”

小鱼儿让领着我们坐了下来,我和齐梦燕都装出一副拘谨的样子,不敢抬头观瞧。王朝庆叼一支烟,吞云吐雾一番后,问小鱼儿:“都是从‘大部队’物色过来的?”

小鱼儿点了点头:“是的。这个美女叫方水湄,帅哥叫徐延新。他们都算是保安队里最秀气最漂亮的了。给王队长当秘书,那当然要千里挑一,要选最好的。”

王朝庆满意地微微一点头,冲齐梦燕道:“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说罢竟然站起身走了过来,试图伸手抚摸齐梦燕的下巴。

齐梦燕抬起头来,小拳头早已攥紧。小鱼儿见状后冲王朝庆开玩笑地道:“王队长您可别吓着人家,她胆子可小了!”

王朝庆将伸出的手撤了回来,眼睛在齐梦燕身搜刮旋视,不住地点头:“嗯嗯嗯,这个不错。长的好看。次总部曹经理给我也带了一个人选,长的可以,我原本想用了。今天见了这个,才知道这个姓曹的家伙,根本没把总部最好的挑给我!抽时间我要好好教训教训他,敢蒙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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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0章:没你好果子吃

一副霸道模样的王朝庆,根本不屑瞧我一眼,所有的关注,都赐给了齐梦燕。

王朝庆一边抽烟一边冲齐梦燕问道:“来天龙公司多长时间了?”

齐梦燕装出小家璧玉的样子:“队长,我来,来公司一年多了!”

王朝庆再问:“在哪个项目上?”

齐梦燕道:“在,在华北集团总部。”

王朝庆微微一皱眉:“他奶奶的,怎么以前没发现你呢!那好,我现在考考你,你认为作为我的一个秘书,都是有哪些方面的工作?”

齐梦燕稍一思索,道:“能给王队长当秘书,是我的荣幸。我觉得,我觉得作为王队长的秘书,应该起到协助队长处理各项工作的作用。比如说上传下达,整理方案。还有就是,就是要照顾好队长的生活起居。队长一天到晚忙于工作,很多生活方面的事情没时间打理。”

王朝庆扑哧笑了起来:“好好好!不错不错!就是这么个意思。你这些是不是提前有人教你的?”

齐梦燕摇头:“没有人教我,是我心领神会。我以前曾经在别处的一家公司干过,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了,当秘书,不好当。但是能给王队长当秘书,再难我也愿意。”

我听了齐梦燕这番话,心里兀自想笑。心想这丫头还整天埋汰我喜欢拍马屁,她这拍马屁的功夫,也是相当了得啊。

而王朝庆被齐梦燕这一番话激的热血澎湃,乐的合不拢嘴。他突然冲小鱼儿道:“小鱼儿,你先带这个男的出去,不不不,是回去。今天我要好好跟这个谁,这个方水湄聊聊工作。”

虽然说是聊聊工作,但他那淫邪的样子,任谁都能猜测出他接下来的算盘。可怜的齐梦燕,就要羊入虎口了吗?

齐梦燕一听此言,象是有点儿坐立不安。我不失时机地冲她使了个眼色,站起来向王朝庆告辞:“那我先回去了王队长,您先忙。”

小鱼儿犹豫了一下,却也跟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

门外,小鱼儿禁不住原地徘徊:“这怎么办啊,我们在门口见机行事吧,只能这样了。”

我叼上一支烟,笑道:“你放心,齐梦燕一个人就能搞定。”

小鱼儿俏眉一皱:“但是我接不到信号啊!不接到信号,怎么安排下一步,掩护你们带王朝庆走?”

我道:“一会儿里面一有动静,我们就冲进去!”

小鱼儿双手紧攥,试探地追问了一句:“你们确定,确定能在十秒钟之内搞定王朝庆?”

我笑道:“放心,胸有成竹!”

虽然这样说,但小鱼儿脸上的焦虑却越发明显。她承载着陈富生的嘱咐,承载着石家庄组织的改朝换代。这一步走不出去,将会前功尽弃。

这时候我们听到房门被人从里面紧闭,看样子,这个淫邪的王朝庆,果真要向齐梦燕动手了!回想起在酒店里,从陈富生电脑上看到的那个录相,我仍然心有余悸。我万万想不到,这个王朝庆的胆子竟然大到了这种程度。单单用‘色魔’‘淫棍’等字眼儿形容他,已经显得微不足道了。

大约过了五分钟左右,我们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一阵动静,紧接着,是齐梦燕娇羞的声音:王队长不要啊,不要啊王队长

同时,王朝庆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小美人儿,做我的秘书,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嘻嘻,就是要满足我的一切需要,我现在就需要你

小鱼儿皱眉道:“怎么办?”

我道:“再等等!”

又是半分钟过去了,里面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似是恢复了几分平静。紧接着,我们听到齐梦燕狠狠地咳嗽了一声。

姑且将这声咳嗽当作暗号,我和小鱼儿踹门而入。小鱼儿机敏地掏出手机给副队长余德标打去了电话,直截了当地道:余队,可以开始了!

但实际上,眼前的情景,足足让小鱼儿吃了一惊:只见那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王朝庆,已经被齐梦燕控制住,半伏在地上,四脚朝地。齐梦燕的右腿紧紧地按压住王朝庆的后背,一手握了个啤酒瓶子,抵在王朝庆颈部。

典型的特种兵制敌手法!小鱼儿看的呆住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齐梦燕这一介弱女子,竟然能如此轻易地制住王朝庆。

齐梦燕见我们进来,一扬头握紧手中的啤酒瓶子,我冲她一使眼色,啤酒瓶子猛地朝着王朝庆的脑袋砸了下去。

王朝庆立马晕了过去。

小鱼儿大惊失色地瞧着这一幕,竟然半天没反应过来。也许,她万万没有想到,齐梦燕看似一介娇弱女子,实则如此凶勇善战。

齐梦燕得意地一拎王朝庆的脑袋,趁机叼上一支棒棒:“原来这么不堪一击!本政委倒是高估他了!”

我凑了过来,突然听到一阵紧急集合的哨音,随后外面乱成一团,杂乱的脚步响起,又渐渐平息。小鱼儿道:“余德标吹哨集合了,我们正好可以畅通无阻地带王朝庆离开!”

我点了点头,齐梦燕坏笑地望着我:“只有劳驾你喽。”

我苦笑:“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说罢便拎起王朝庆,背在了肩膀上。

事不宜迟,干了这么一件‘偷鸡摸狗’之事,得尽早离开。好在我们事先的方案万无一失,副队长余德标已经吹哨集合,因此我们出去之后,不会再遇到什么阻力。

就这样,我们顺利地将王朝庆带了出去,放上车,准备驶回酒店。齐梦燕不失时机地给陈富生打去了电话,报告此事的成功。

这一路上,我开车特别快,但是王朝庆这小子的确不是等闲之辈,齐梦燕那一酒瓶子下去,他脸上已经尽是鲜血。但是刚刚行驶了二十分钟,王朝庆便苏醒了过来,突然发出一声喊冤嚎叫:“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要带我去哪儿?”

坐在他身边的齐梦燕,拎住他的衣领骂了起来:“你给我闭嘴!”

王朝庆一瞧齐梦燕,顿时吃了一惊:“你,你到底,到底是什么人?”

齐梦燕淡然一笑:“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是总部的人!这车上坐的,全是总部的人!你身为组织石家庄分部的主官,把组织里搞的乌烟瘴气。陈先生正等着你呢!”

王朝庆更是一怔:“什么,陈,陈先生过来了?”

齐梦燕冷哼道:“微服私访!要不是微服私访,怎么能发现你的罪恶!”

王朝庆顿时像是霜打的茄子,没有了半点精神。但是他当然能明白自己此刻的处境,于是想做困兽之斗。

而齐梦燕怎能看不出他的意图,待王朝庆挥舞拳头袭来的时候,齐梦燕玉臂直击,挡开了他的拳头,并迅速地卡住了他的脖子。

齐梦燕愤愤地道:“你最好老实点儿,可以少吃点儿苦头。否则,没你好果子吃!”

王朝庆见根本不是齐梦燕的对手,只好老实。

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径直驶到了酒店门口。下车的一瞬间,王朝庆想趁机逃走,被眼疾手快的齐梦燕一把抓住,反手就是两个嘴巴子。

我们将王朝庆直接带到了陈富生的房间。

陈富生和眉姐似乎是早已等候多时,见到王朝庆的一刹那,陈富生绷起脸色,愤愤至极。

只见这王朝庆突然跪倒在地,冲陈富生磕了几个响头,连连道:“陈先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啊!我辜负了你的栽培,忘记了组织的使命,只顾贪图享乐,是我辜负了您”

这家伙倒还真是个演技派的好演员,说着说着,眼泪就涌了出来。

陈富生叼上一支烟,指着王朝庆骂道:“你个混蛋!你以为天高皇帝远,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看看我辛苦经营的组织,被你整成了什么样子。你的兵,你的兵都被你带成了什么样子?等回总部,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陈富生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冲齐梦燕指示道:“去,叫孙玉敏带几个人过来,把王朝庆先带到他那儿,连同这里的成员,一起带回总部受审!”

王朝庆仍然跪在地上,泣不成声。他当然能意识到自己罪恶的严重性,他的所作所为,自己最清楚。因此他能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被押回总部后,所面临的下场是什么。

突然之间,跪倒在地上的王朝庆一个箭步跃了起来,迅速地朝陈富生奔去。

很明显,他是想狗急跳墙再做困兽之争。他想制住陈富生,借以改变局面。只可惜,我刚才已经开始预防这一手,因此在他还没来得及靠近陈富生的时候,我疾步挡在他的面前,一拳击出,将王朝庆打翻在地。

齐梦燕和小鱼儿见此情景,纷纷冲上去将王朝庆又是好一阵收拾,王朝庆被打的抱头喊饶,伏地不起。

这小子,竟然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

将王朝庆绑了个结实,陈富生又数量了他的几重罪状,孙玉敏不失时机地带人赶到。

将王朝庆押到孙玉敏下榻的地方后,陈富生紧接着交待了下一项工作,由我和齐梦燕出面,孙玉敏派人同往,以天龙总部的名义,前往那处废旧工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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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1章:掌握名单

我们火速地进行了一场大肃清运动,一百多名成员,经过小鱼儿和余德标的推荐,只留下五十名。但凡王朝庆的同党被押上金杯车,准备带回总部。同时,由余德标出任新任队长。

当然,分部的坠落和**,石家庄处总经理黄风和也逃脱不了干系。将其直接降职为副,另任命了一个陈富生的亲信为石家庄处天龙分部总经理,负责管理分部保安公司和组织事宜。这样一来,石家庄分部终于再换新颜。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又在石家庄呆了几天,亲眼看到分部逐步走向正轨之后,才算放心。

石家庄临行前一天中午,陈富生秘密地叫来余德标小鱼儿和其他几位亲信,聚餐留念,并提出了殷切的期盼。

当天晚上,陈富生找了我和齐梦燕去他的房间,对此次石家庄一事进行了总结和表扬。他对我和齐梦燕的表现很满意,表示回总部后,会重重有赏。我们对奖赏不是太感兴趣,感兴趣的,是各自的信仰,和目标。

返回房间,齐梦燕叼着棒棒道:“这么快就完了!其实我觉得陈先生应该安排在石家庄多玩几天。”

我抨击她道:“多玩几天?我们在石家庄已经呆了五六天,照这样计算,等我们走完全部的分部,那至少要,至少要将近一年!”

齐梦燕振振有词地道:“一年怎么了,就当旅游了!这可是你说的!”

我苦笑:“那总部怎么办?陈先生在北京消失一年,你能不能想到,北京会变成什么样子?”

齐梦燕扬头不言,我也没再说话。

次日早上吃过饭,我们开始动身启程,赶往下一站:河北廊坊。

在廊坊市内寻好了安顿点后,陈富生仍然安排我和齐梦燕出去寻找钓场。

准备出发之时,眉姐突然叫住了我们,说是让齐梦燕一个人去,让我陪她出去买些日常用品。

齐梦燕很扫兴,却又不敢提出反对意见。而我当然能意识到,眉姐终于要寻找机会和我接头共议大计了!只不过,我有些担心,我们的举动,会被陈富生看出来!那只老狐狸,可绝非简单的角色。

我和眉姐买完生活用品,眉姐和我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停下车。

眉姐沉默了一下,笑了笑,道:“这么久了,终于看到了一丝希望。但是为了这一丝希望,我们却要赔上这么长的时间!”

我顿时一愣,知道眉姐此言的蕴意。我道:“眉姐您多虑了,我觉得这次出发,根本用不了多长时间。陈先生不可能置总部不顾,费一年半载出去私访。”

眉姐微微地摇了摇头:“你知道天龙在各地的分部有多少个吗?不下一千个。如果全都走访下来,一年的时间都不够。”

我道:“一千个,有大有小。陈先生肯定是取大舍小,那些小的分部,估计就没必要”

眉姐打断我的话:“对陈富生来说,是没必要。但是对我们来说,却很有必要。我们必须掌握组织所有分部的具体地点编制。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确保胜券在握。”

眉姐见我沉默,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也不要太灰心。我们可以想办法逼陈富生让分部现身!我们无需亲自去私访,只要掌握了名单,掌握了他们的具体位置,就可以。”

我苦笑道:“有那么简单吗?逼陈富生?怎么逼?”

眉姐道:“这正是我要跟你商量的!现在陈富生为了均衡各分部势力,防止他们反叛,都没有将各个大分部和小分部有机整合。比如说石家庄那边,其实在河北境内还有几个相对小一些的分部,这些分部和石家庄分部之间,彼此没有往来,全靠陈富生一个人操控全盘。”

我不由得惊了一下:“会是这样?这样一来,岂不成了一盘散沙?”

眉姐道:“很多时候,散也有散的好处。我觉得我们这次要想办法让陈富生意识到危机,逼他整合分部,将小分部划入大分部,各个省市有机整合。这样的话,我们就有机会接触到所有的大小分部。”

我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怎样才能让陈富生意识到危机呢?”

眉姐道:“这也正是我正在考虑的。我们现在也许只有这一个办法,能让陈富生意识到危机,从而整合分部,暴露这一千多个大小分处。”

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眉姐,我听您的,您说吧,怎么做。”

眉姐苦笑道:“我找你出来就是要商量一下的。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想办法控制陈富生,这样一来,集团会自乱阵脚,各分部就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都已经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我道:“眉姐您太心急了,这么长时间都过来了,何必铤而走险?陈富生不是苍蝇,而是蚯蚓,没有了他,集团仍然有头,仍然不可能乱了阵脚。虽然说在统筹驾驭上,会有一定的难度。但是我们也不敢断定,在整个集团,除了陈富生,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一千多个分部的情况。”

眉姐纤纤细手抚了一下额头:“是啊。我担心的,也是这个。”

我道:“所以说,不管怎样,现实情况死逼着我们要拿到集团的组织结构!只要拿到,消灭组织便顺理成章了!”

眉姐点了点头:“问题是不好拿啊。我们这次出来,充其量只能掌握一些省市级的大分部,还有很多兼顾不了的。”

我略一思索:“这个嘛,我们还是找由局长商量一下,让由局长定夺。”

眉姐道:“也只能这样了!对了,我一直想问问你,你和齐梦燕之间,到底现在是怎样一种关系?”

我不知道眉姐为何问到这个,只是搪塞道:“没,没什么。我们之间,就是很正常的搭档关系嘛。”

眉姐淡然一笑:“齐梦燕是陈富生的一颗棋子,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关键时候能将你的军。不过,我看的出来,齐梦燕好像对你已经动了真情。”

我顿时一怔,心想眉姐果真是明察秋毫,慧眼独具。我道:“不瞒眉姐,现在我一直尝试把齐梦燕当成是我的棋子,回将陈富生的军。也许关键时候,齐梦燕能为我们所用。”

眉姐试问:“你有把握?”

我道:“有五成!”

眉姐摇了摇头:“千万不要小瞧了齐梦燕,她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笑道:“我知道。她的确很出众,她每揭开一页,都会让我震惊。但是我确信,现在已经对她有了一定的掌握和了解。陈富生一直想利用她对我进行色诱色惑,进而控制我。我一直对齐梦燕是若即若离,既不靠她太近,也不故意疏远她。”

眉姐道:“就应该这样。太近了,会降低你的吸引力。太远了,会引起怀疑。但愿齐梦燕这颗棋子能为我们所用!”

我道:“但愿吧。”

正在这时,眉姐手机铃声响起,她打开一瞧,眉头一皱:“是陈富生。”然后接听了电话:富生啊,我们马上回去了……嗯,好,好的。

简短的几句话后,眉姐挂断了电话,对我说道:“走吧,回去!”

我试探地追问:“陈先生他,他怀疑了?”

眉姐轻笑道:“没有。他暂时怀疑不到我。”

我们驱车回返,在酒店门口停下车,正巧赶上齐梦燕刚从一辆出租车里下来,快步走了过来。

这丫头嘴巴噘的厉害,看样子,她对今天下午的安排颇有不满。眉姐冲齐梦燕问道:“怎么样了,找到地方了没有?”

齐梦燕道:“当然找到了,要是找不到我哪敢回来啊!陈先生的命令,就是圣旨。”

眉姐道:“是啊,你们陈先生迷钓鱼快迷疯了!”

我们三人一齐上楼,陈富生早已翘首为盼,见我们回来,他直接冲齐梦燕道:“怎么样了,有合适的钓场没有?”

齐梦燕点了点头:“找到了三家合适的。其中有一个玉兴水库,据说比较上鱼。很多人在那边钓呢。”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就好。明天上午赵龙陪我去钓鱼!”

我一怔,眉姐随即发问:“你该不会是又要用这种方式联系你的内线吧?”

陈富生冷哼道:“这次是单纯的娱乐!明天中午会有人把廊坊的材料报过来,我们明天下午再去私访一下。”

眉姐反问:“为什么明天上午不直接私访,我们这次出来,要浪费多少时间?”

陈富生皱眉道:“我心里有数。”

眉姐没再提出置疑,而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陈富生的独裁表示无奈。

随后我和齐梦燕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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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2章:回归自然

这个陈富生,在石家庄和廊坊,都故意给我们安排了同一个房间,莫非他是在故意考察我的定力不成?正所男女收受不清,虽然齐梦燕也称得上是绝代佳人,但是我又怎能轻易触及底线。更何况,齐梦燕如今对我正有意见,我们俩同住一屋,难免有些尴尬的成分。

晚上我们分组吃饭,理所当然,陈富生和眉姐一组,我和齐梦燕一组。我们这一组去吃了米线,却没想到引来一番杀戮。你能想象吗,白嫩可人的米线碗里,会吃出什么东西?

当然,中奖的不是我们,而是邻桌的一位胖妞儿。那胖妞儿也不过二十来岁,打扮倒是时尚高档,像是个富二代。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对她百般奉承讨好,两人如胶似漆的样子,引得所有的食客都酸意十足。毫无疑问,贪吃的豪门千金,遇到圆滑的小白脸儿,他们的浪漫,却是众人的灾难。

浪漫的情侣,只浪漫了没一会儿,便引发出一阵尖叫!这声尖叫,大家本以为是二人闹了别扭,或者是发精神,谁想我们错了!

当那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儿从胖妞儿的米线碗里,拎出一根只剩下半截的蚯蚓的时候,整个米线店沸腾了!胖妞儿抠着嗓子眼儿熬熬直吐,那喷将出来的食物碎屑,散发着浓浓的味道,瞬间浸满了整间屋子。

小白脸儿虚张声势地叫来米线店的老板娘,一拍桌子大骂:“你这米线放了多少天啊,里面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和齐梦燕见此情景,也马上感到喉咙处有东西在上涌,极不舒服。齐梦燕皱紧眉头掏出手绢来捂住嘴巴,咕咙咕咙地连连作呕。我尝试以一种淡定的精神,控制住,再控制住。

整个米线店所有吃过米线的客人,都有了反应。有的急着往卫生间跑,有的原地流酸水。一瞬间,小白脸儿对老板娘的讨伐声,引来了大家的声援,老板娘被骂成了臭袜子状,呆在原地。这时候有人开始打电话投诉,也有人直接上前给了老板娘两个耳光,老板娘连连求饶,却挽回不了局面。

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应该去同情谁。现在的食品安全,实在是一个心头大患。就食品经营者来说,当天卖不掉的米线,留着第二天卖,看似是一种勤俭节约的作风,实则是坑了消费者。下饭店在饭菜中吃出各种肮脏之物的事情,不胜枚举。而今天,竟然让我也赶上了一回,我只能原地伫立,眼睁睁地看着事态的进展。

齐梦燕是个爱干净的人,尽管她已经忍无可忍,但还是跑去了卫生间,哇呀哇呀地一阵呕吐,直吐的五脏翻滚,六腑泛滥。

她捂着嘴巴回来,也加入了抨击老板娘的队伍当中,我上前拎过她的胳膊,道:“行了,老板娘已经够可怜了,我们就不要再添乱了!”

齐梦燕愤愤不平地道:“我们添乱?我们是消费者哩!在米线里吃出了大蚯蚓,那么大的一条,你没看见?”齐梦燕用手比划着,不自然间又是一阵作呕。

我原来已经控制住了恶心,被齐梦燕这绘声绘色地一形容,刚才的情形又在脑子里播映出来,不由得喉咙处极不舒服,嘴巴里已经满是酸水。见势不妙,我急速向卫生间冲去。谁想这里已经聚集了五六个食客排队呕吐,有的直接抠着嗓子眼儿在门口解决,溅了别人一身。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暂时控制住,待卫生间里的人出来两个,便迅速钻了进去,将肚子里的罪魁祸首吐了出来那种滋味儿,可不比醉酒后的呕吐好受。

当我从卫生间里出来,洗手漱口后回到大厅之时,场面已经几近失控。老板娘被围在中央,时不时便会有猛男悍妇朝她来个三拳两脚。尤其是那对情侣主角,更是发挥出一切口才,谩骂着,抨击着。小白脸儿为了在爱妃面前表现出强悍的男子汉气概,更是掐着腰与老板娘理论起来。

齐梦燕也加入到了抨击队伍当中,但她没动手,正所美女动口不动手。

我左劝右劝,终于将齐梦燕劝下阵来,离开了这家米线店。但是又害怕那些食客们下手过重,于是拨打了110,这才放心。毕竟,尽管老板娘的做法的确有欺诈顾客的嫌疑,但总不至于被人群殴致残的地步。

齐梦燕一直用手捂着嘴巴,不断地呜呀着抨击米线店的罪行。正所阴阳平衡,我冲齐梦燕道:“算了梦燕儿,也别这么义愤填膺了,老百姓开个小店也不容易,食物变质,也不是老板娘所期望的。在这个城市的夹缝中生存,不容易啊!”

齐梦燕愤愤地道:“你还替她辩护?这种昧良心赚钱的商贩,活该被人打被人骂,活该!”

我道:“这个社会,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她家里也像你一样丰衣足食,她还会使用剩下的米线吗?人呐,活着不容易,尤其是普通的老百姓。”

齐梦燕仍然坚持己见:“那也是伤天害理!”

回到酒店后,陈富生和眉姐还没回来。我和齐梦燕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之后,食欲全无。

齐梦燕在洗漱间里疯狂的刷牙漱口,也不知是弄了多少遍后,她抠着嗓子眼儿出来,恨不得把肠胃都吐出来才算死心。是啊,女人有洁癖其实是一件挺恐怖的事情,看齐梦燕这一番举动,便知分晓。

她坐了下来,脸上仍然铁青着。我主动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她不喝,只是一个劲儿地捂着嘴巴。我忍不住摇了摇头,劝她道:“行了梦燕儿,没那么夸张。不就是”

齐梦燕一伸手止住我的话:“别提蚯蚓两个字,我受不了”又是一阵作呕状。

我苦笑道:“我没提,是你提的!你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在宫和基地,你忘了吗?野外生存,比这脏的东西都吃过。更何况,吃到那东西的人不是你,而是那个胖姑娘。”

齐梦燕难受地哽咽着喉咙道:“不一样!野外生存顶多就是吃片生鱼,吃点儿野果草根什么的。那是特殊情况!”

我笑道:“那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了,经历了这场浩劫,以后小店儿还是少去为好。一会儿我出去买两包方便面回来,咱们煮着吃。”

齐梦燕道:“可别!我现在几乎对什么都没信心了!一会儿出去买个电饭锅,自己做饭吃!”

很显然,她的心里,已经留下了阴影。

一个小时以后,陈富生和眉姐回来,看样子他们吃的相当高兴。我们在一起坐了坐,回到房间。

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这话一点不错,晚上七点半,我和齐梦燕的肚子相继开始兴风作浪,无奈之下,我们出去准备买些食物。此时天是玉米飘香的季节,齐梦燕干脆一口气买了十几个鲜嫩玉米棒子,然后又买来一个电饭锅,回酒店自己煮着吃。

玉米的香味儿,洋溢满了整间屋子。

齐梦燕紧绷了好几个小时的脸面儿,终于荡漾出一丝笑意,深深地闻嗅了几下,感慨道:“真香呐!”

我也附和道:“是挺香!饿坏了,都。”

齐梦燕扭头瞧我一眼,扑哧笑了:“没想到我们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赶快纠正道:“这不是沦落,这是回归自然。”

或许是因为一齐经历了米线店的那件事儿,齐梦燕对我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倾刻间,我们像是一对患难与共的挚友,共同期待着那一锅美食。

看着齐梦燕那可爱的期盼模样,我忍不住想笑。此时她简直像是个小女孩儿在等待零食一样,充满了童真童趣。玉米棒子的香气越来越浓,正当我们关了电源准备打开锅盖的时候,有人按响了门铃。

来人是酒店的服务生,她一进门便问:“你们是不是动用酒店的电源烧饭了?”

我和齐梦燕相继一愣,齐梦燕倒也没否认,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们在房间里安了监控?”

服务生道:“没安监控。是我们监测到你们房间的耗能不正常。这么大的玉米香味儿呀,你们”她显然瞧见了坐落在电源旁边的那个电饭锅:“你们在煮玉米是不是?”

齐梦燕道:“是啊,怎么了?”

服务员道:“酒店里是不允许煮东西的!这也是为了你们的人身安全。”

齐梦燕道:“好了我知道了!不煮了!”

为了预防不必要的麻烦,我也附和道:“坚决不煮了!要不要吃一个?”我不失时机地开了个玩笑。

服务生显然对我们的话持怀疑态度,跟着强调道:“这不是小事!不瞒你们说,去年的时候,酒店就曾经发生过一起失火事件。当时造成两人重伤,从那以后,我们酒店对用电的管理严格了起来。希望你们配合一下,这也是对你们的生命安全负责。”

齐梦燕略有不耐烦地道:“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

服务生终于走开,齐梦燕迫不及待地掀开锅盖儿,美滋滋地闻嗅着熟玉米的香气,陶醉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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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一嘴的口红

我也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刚才在米线铺遇到了那件事,导致腹内空空。闻见这玉米的香气,的确是有些急于进食了。

齐梦燕探出两指试探地伸进冒着热气的锅里,却被烫的哎哟一声,像触电一样将手撤了出来,放在嘴边儿拼命地吹风。我埋怨她道:“看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齐梦燕愤愤地瞧着我:“哼,你还幸灾乐祸是吧?”

我苦笑:“我可没幸灾乐祸。”

齐梦燕伸出手指:“那你证明给本小姐看!”

我问:“证明什么?”

齐梦燕道:“证明你没有幸灾乐祸啊!”

我苦笑:“怎么证明?”

齐梦燕一扬漂亮的小脑袋:“帮本小姐吹吹!”

我身上顿时起了一通鸡皮疙瘩,但是本着怜香惜玉的方针,我还是照做。伸手拎起齐梦燕那纤细的手指,放在嘴边象征性地吹了几下,口里嘟哝着:烤鸡爪,烤鸡爪

齐梦燕气的横眉怒视,迅速地将手指撤回:“赵龙你说什么?”

我矢口否认:“没说什么啊,怎么了?”

齐梦燕狐疑地望着我,继续伸出手指让我吹。我虚张声势地噘着嘴巴一阵猛吹,直吹的齐梦燕羞红了脸。在这过程中,我无意地闻嗅到了她手上散发出来的香气。那种香气有些浓郁,但不香腻。不乏淡雅,不乏清涩。

我象征性地吹,齐梦燕偷偷地笑。那笑中含羞带怯。好一副可爱的神色。我不失时机地问:“好了没?”

齐梦燕回:“还没哩。继续吹吧,玉米热气散了,本小姐的手也好了!”

我淡然一笑,停止吹她手指。齐梦燕抬头望着我:“怎么,这么没耐性啊?才吹了几下就不吹了?”

我开玩笑地道:“没力气了都!等吃过再吹,有力气。”

齐梦燕轻咬了一下嘴唇,将漂亮的小脑袋探在锅边儿上,望着那热腾腾的水气,兀自地吟诵起来:“热气热气快点儿散,我们还没吃晚饭!”

这丫头,太有才了,简直是出口成章呢!

五分钟之后,齐梦燕如愿地伸手拎出了一个玉米棒子。她两只手轮流倒兑着,才不至于烫到自己。待手中的玉米棒子再降了些温,她开始剥皮,笑嘻嘻地道:“赵龙你知道吗,玉米啊,还是要整个整个的煮,这样煮出来香。剥光了煮的话,会丧失很多营养的。”

我笑道:“你挺专业啊,谁教你的?”

齐梦燕得意地道:“自己悟的呗。”说话间她手中的玉米棒子已经被剥了皮,晶莹饱满的金黄玉米粒儿,诱人的很。齐梦燕又用纤纤细指将那些毛须拽出来,像是在赶造一件工艺品,乐在其中,脸上带笑。

我正要伸手也拿一只出来,齐梦燕却突然将自己剥好剔干净的玉米棒子递到我的面前:“呶,你吃!”

我顿时感激涕零,但还是客套了一下:“你吃吧,你好不容易剥好的!”

齐梦燕硬是把玉米棒子塞到了我的手中:“让你吃你就吃啦!其实啊,要是出去野炊的话,更好了。你能想象两个人,在玉米地里升火烤玉米吃的情景吗?那样一定会很浪漫的,对不对?”

我敷衍地笑道:“对!将来有机会啊,我们一定试试。”咬了一口,香甜可口,醇厚醉人。是啊,好长时间没吃到煮熟的玉米棒子了。这让我记起了很多儿时往事,每逢初秋,玉米正嫩,父母总喜欢从地里摘一些鲜嫩玉米回来煮着吃。煮玉米算得上是一种奢侈,因为玉米鲜嫩也就那几天,过了那几天颗粒开始渐渐硬朗起来,再煮就不好吃了。我小时候经常因为贪恋玉米的醇香而吃的胀肚子。但即使如此,但凡遇到煮熟的玉米,还是要不计后果地狂吃一番,反正当时吃爽了再说。

齐梦燕紧接着又剥了一只玉米,她吃玉米的样子,着实可爱。

就这样,我们互望着,各自吃了三四个玉米棒子,方觉大功告成。抚着肚皮满意地轻拍两下,总算是因祸得福,品尝了一锅廉价的美味儿。

齐梦燕突然恍然大悟地道:“坏了,我们光顾着自己吃,都忘了给陈先生和眉姐送两个!”

我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支烟:“现在送也不迟啊!”

齐梦燕俏眉轻皱地道:“都凉了!”

我道:“再热下!”

齐梦燕点了点头:“好办法!”但她马上想到了什么,又皱紧了眉头:“再插电源的话,服务员又要来给我们普及安全知识了!”

我开玩笑道:“那有什么不好,既煮了玉米,又免费学习了安全知识,我们不吃亏!”

齐梦燕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果真照做。

热好了玉米,我拣出四个大个儿的,给陈富生和眉姐送去。当我受了一番表扬,悻悻而归的时候,见齐梦燕正在接受着服务员的安全普及。齐梦燕装出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只是一个劲儿地笑。

难道她这么温顺!看来这玉米棒子还真有魔力啊,能让一向泼辣的齐梦燕,变得如此温柔。

安全普及结束后,服务员离开。齐梦燕噘着嘴巴瞧向我:“狡猾的家伙,让我受教育,你自己去为好人。怎么样,陈先生高兴不?”

我笑道:“高兴,可高兴了。陈先生说那是他的最爱。眉姐也说挺喜欢吃。”

齐梦燕得意地道:“那我们明天继续!”

我道:“可别。物以稀为贵。适可而止吧。”

齐梦燕点了点头:“也对。经常尝到甜头,等于尝不到甜头。”

当天晚上,我们一齐坐在床头上看电视。齐梦燕的心情相当不错,兀自地哼着歌,叼着棒棒,摇头晃脑,兴奋至极。或许,她早已忘却了今晚米线铺一事。不过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廊坊电视台,在某档新闻栏目里,竟然对这家米线铺一事进行了曝光。也许是待我们离开后有记者赶至,将此事当成是一个不错的新闻话题,进而写成了稿件,穿插在了当日的新闻栏目中。让人郁闷的是,新闻里还对那吃出的半截蚯蚓来了一个大特写,让我和齐梦燕原来已经平静的心,又腾起了一阵涟渏。齐梦燕捂着嘴巴,终于不至于让刚刚吃进去的鲜嫩玉米粒儿吐出来,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将呕吐感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齐梦燕迅速换台,某台正播放着一部名叫卧底1999的电影。一看到卧底二字,我的心忍不住震动了一下,真希望自己也能和主角一样,尽快结束卧底时光,铲平反动势力。

观完电影,齐梦燕感触良深地咂摸了一下嘴巴:“那卧底挺帅的,是不是?”

我汗颜地道:“哪个卧底不帅?不帅了电影谁看啊。”

齐梦燕深深地吁了一口气:“本小姐也想当卧底!不知你能不能成全我?”

我顿时一怔,不明白齐梦燕此言何意。疑惑地望着我:“你去哪儿当卧底,准备?”

齐梦燕坏笑着望了我一会儿,然后伸手抚了抚我的胸口,虚张声势地道:“本小姐,想去你的心里卧底,看看你心里究竟装了几个女人,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卧吧,我不反对。我是不是得先把你吃掉?”

齐梦燕坐直了身子,嘻嘻地望着我:“吃啊,把我吃进你的肚子里!让我拔掉你的那颗心大萝卜!”

我张着大嘴威慑她:“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谁料齐梦燕不光没有躲闪,反而将脸蛋凑将过来,正好与我来了个对对碰。一阵清香在脸前扑散开,我忍不住心里一阵狂跳。

齐梦燕象征性地揉了一下嘴角:“大坏蛋!你还真吃啊!”

我也揉揉嘴角:“是你自己凑过来让我吃的!吃了一嘴的口红!”

不知为什么,这种暧昧的氛围,虽然让我也有对异性的那种渴望和愉悦,却又使我自责至极。怪不得都说年轻男女是**,此言不假。经常在一起,不知不觉便会摩擦会火来。

齐梦燕揉了一下嘴角:“本小姐根本没涂口红,你可别老是栽赃陷害!”

我‘哦’了一声,顺势叼了一支烟,齐梦燕伫立在床沿儿,竟然没有抨击我制造二手烟危害她健康,反而是脸上挂着轻笑,尝试着挪了挪屁股,靠我更近。

她突然拎起我的胳膊,小鸟依人般地说:“本小姐最喜欢你身上的烟草味儿了!”

我故意将了她一军:“是谁说我老是制造二手烟来着?”

齐梦燕委屈地道:“人家那不是说气话吗?”

我虚张声势地挺起了脊梁:“你必须为你曾经的气话,向我诚恳地道歉!”

齐梦燕张牙舞爪地在我身上一阵拍打:“好你个赵龙,给你点儿阳光你就灿烂起来了是不是?今天本小姐就让你灿烂个够!”

她施展了失传已久的九阴白骨爪,对我一阵狂轰滥炸,炸的我东躲西藏,径直躺在了床上。害怕香烟烧了被褥,我赶快用手指一弹,香烟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落到地上。

齐梦燕单膝跪在床沿儿处,两手摁住我的肩膀,继续施展九阴白骨爪。我连连求饶:“服了,我服了,还请仙女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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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章:好大一条鱼

齐梦燕纤纤细手向我脸上鬼魅划来,口里直喊:“拿命来,拿命来”

难得齐梦燕如此雅兴,我索性陪她玩儿到底。抓住她的双手,翻将过来,将她摁在床上。我突然觉得齐梦燕的手上放松了力度,甚至连身子都软了下来。

我的天!弄巧成拙了?我灵机一动,也张牙舞爪地在她脸前比划:“你以为就你会九阴白骨爪啊,我也会!”

谁想齐梦燕原本愉悦的脸色,猛地僵了一下,伸手划拉开我的双手:“白骨爪是女人的功夫!你除了这个,还会什么?”

我一怔,立马化爪为勾,直掐向她的脖子:“我还会锁喉功!”

其实我没用力,但齐梦燕却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我趁机松开她,将她拉了起来。

这一番闹腾,有点儿像是在打情骂俏,待其收敛之后,齐梦燕恢复了平和的面目,叼着棒棒,继续看起了电视。

我不失时机地去洗了个澡,众多思虑涌上心头。洗完澡回来躺在床上,半天没有睡着。直到十二点以后,才朦朦胧胧地进入了梦乡。

我又梦到了亲爱的由梦!她永远是我梦中永恒的话题。

次日早上五点半,我早早起床,做俯卧撑,活动了一下身体,便与齐梦燕出去吃早餐。但是齐梦燕犹豫再三,不敢再迈进任何一家快餐店的门槛,无奈之下,早上我们只喝了一份豆浆,混了个水饱。

七点钟,雅兴十足的陈富生,带着我出去钓鱼。我心想陈富生简直是为鱼而生的,干脆叫陈鱼生得了!但是陪玩儿谁不会,我岂能拒绝这种忙里的偷闲?我们赶到了那处钓场,见水库周围已经围满了人,隔几米一个,看样子,这个地方的确是个受钓友们欢迎的好地方。

而实际上,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垂钓比赛。条幅没拉,只是见有三个评委模样的中年男子,正东转西转观摩垂钓选手们的鱼获。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钓位,刚从车上卸下钓具,就见那三个中年男子朝这边走了过来。三男以垂钓比赛为由,要赶我们走。一向唯我独尊的陈富生当仁不让,与他们起了冲突。

冲突逐渐升级,我害怕事情会闹大,毕竟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我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建议陈富生参加垂钓比赛。陈富生觉得这个想法不错,但是三位评委以莫须有的理由,拒绝陈富生加入。

这样一来,事情倒是难办了!值得庆幸的是,其中一个稍微识相一些的评委在另外两位男子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他们的态度竟然有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同意陈富生中途参加比赛。但是前提条件是,必须补交二百元报名费。

陈富生不差钱儿,当即拎出两张百元大钞交上,开始打窝钓鱼。

我没出竿,只是充当了陈富生的陪钓。而实际上,垂钓比赛已经进行了半个小时,很多垂钓高手的鱼护里,已经搁了不少鱼。

但是陈富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他从容地出竿收竿,在这个并不算太好的钓位上,默默地垂钓着。我怀疑陈富生又要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跟他安插在廊坊分部的内线联系,不由得情不自禁地四处观瞧,却始终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莫非,陈富生今天只是单纯地过来钓鱼?

十分钟之后,陈富生上了一条二斤左右的鲤鱼。抄鱼进鱼护后,他开始连连上鱼,其势头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四十分钟之后,陈富生的鱼护里,已经是鱼满为患。他淡然地笑了笑,道:“今天的垂钓冠军,非我莫属!”

我附和道:“那当然。我看了下,都不如陈先生上鱼多。”

陈富生趁势叼燃一支烟,扭头冲我说道:“廊坊,是个好地方。我们在廊坊,大大小小一共有两千多人!”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两千多?”

陈富生点了点头:“下午,我带你们去廊坊的各个分部走走,不私访了,我们来个突然袭击!”

我试探地道:“那样,不太好吧?”

陈富生道:“有什么不好?对了,你闲着也是闲着,给你看样东西!”他突然从口袋里掏了一个巴掌大的硬皮本,递给我。

我笑问:“什么呀?”

陈富生道:“看看就知道了!翻开大约第六页!”

正说话间,只见水中的鱼漂猛地沉了下去。陈富生一上扬,鱼竿顿时弯成了漂亮的半圆。

估计是一条好大的鱼!

陈富生紧扬竿子顺势站了起来,潇洒地左右溜鱼。或许是水下的鱼太大了,他看起来有些吃力。我拿起抄网伸进水下,随时准备此鱼靠边儿后将其捕获。

大约持续了十几分钟,水面上开始泛起巨大的水,而陈富生的脸上竟然浸出了微汗。鱼挣扎累了,终于开始缓慢地在陈富生的拉拽之下,往岸边靠。这一刻,所有人震惊了!

一条庞然大物,越来越清晰。它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靠岸。我不失时机地一扬抄网,从鱼的头部往里抄,大鱼入网。费了不少力,才将抄网中的鱼拉了上来。这才知道,陈富生钓的这条,是鲤鱼。看个头足有三十几斤。陈富生得意地揩了揩汗水,瞧着自己这喜人的战利品,上前拍打了一下鱼身,鱼儿欢起四跃。这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忍不住过来一瞧这条大物的风采,三位评委也闻讯而来,一睹究竟。一时间,赞叹声,羡慕声,连绵不断。而陈富生鱼护中的收获,更是让众人望尘莫及。很多钓获很少的选手,干脆放弃了比赛,围在陈富生身边学习钓鱼技巧,陈富生只是淡定地挥竿扬竿,续写着辉煌的垂钓篇章。

上午十一点,垂钓大赛画上了圆满的名号。根据称量,陈富生以总重102。5公斤的鱼获,独占鳌头,领先第二名六十多公斤。按照比赛规则,陈富生理所当然地应该成为此次大赛的冠军。但是几位评委以陈富生迟到且未报名为由,取消其获奖资格。

这样一来,陈富生不乐意了!一场争执又拉开序幕。但整个冲突过程中,陈富生很少开口,每说一句都很有份量。我理所当然要为自己的老板争取荣誉,费尽口舌与几个评委理论,得到的,只是一种鄙视和讽刺。按理说,我们虽然来的晚,但是却交了报名费的,为什么要取消我们的获奖资格?

一时间,湖边儿上人声鼎沸,我觉得没时间跟这些人浪费口舌,于是直接拎住一个首席评委的衣领,跟他讨公道。但这几位评委也绝非是吃素的角色,一般情况下,有闲情钓鱼或者是组织垂钓比赛的,有很多都有官场背景。不少官员尤其是退休官员,颇喜欢钓鱼这项娱乐活动。于是这三位评委直接打电话叫人。

陈富生一直显得相当淡定,他很淡然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很柔和地道:“还有人跟我陈富生过不去,真好笑!”

三位评委当然不知道陈富生的底细,或许他们根本都不知道陈富生三字意味着什么。十分钟左右,还没等评委们的救兵赶到,陈富生叫来的人,便驾驶着十几辆金杯火速赶来。看样子,能有上百人模样。

这些人直接将现场包围了起来,手持镐把子,个个威武不凡。其中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男子带着五个兄弟直接跑步到陈富生身边,将我们保护了起来。领头的中年男子跟陈富生奉迎问好之后,直接上前煽了三个评委几个嘴巴子:“孙处长,刘老板,葛局长。你们的胆子不小啊!”

三个评委纷纷一愣,他们根本不明白,面前的这个中年男子,何以对自己如此了解。而自己对他,却没有一知半解。

有不少垂钓选手,显然和三位评委关系不错,几个多嘴的家伙开始煽动大家反抗。中年男子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扭头向陈富生请示:“陈先生,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是要付出惨重代价的!敢招惹陈先生的人,怎能让他有好下场?”

陈富生没表态,显然是默认了中年男子的暴行。只见这位中年男子一挥手之间,上百名兄弟几乎是一齐动手,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大‘屠杀’。顷刻之间,上百名垂钓选手以及三位评委,都被放倒在地,狼狈呻吟。

这些人简直就像是一群野狼,他们的战斗力,绝不亚于那些熟悉掌握了各种杀人技巧的特种兵。陈富生在一旁一边观瞧一边连连点头,我不失时机地冲他追问:“这些就是廊坊的兄弟?”

陈富生道:“是。这个队长刑凯,还是我直接带出来的!他跟过我。”

我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怪不得陈先生对廊坊这么放心!原来您是胸有成竹啊!”

陈富生笑道:“刑队长在北京的时候,曾经一个人放倒过七个特种兵。我看中的就是他的生龙活虎,他的那股野性!”

我点了点头:“战斗力的确不错!这些人也欠打,做人没信用,人人得而诛之。我上去再教育教育那几个狗屁评委!”我自告奋勇地想在陈富生面前表现一把,反正瞧这几个评委也不是什么好鸟,拿他们当靶子,哄陈富生开心,简直是两全其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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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5章:哑巴吃黄连

但陈富生却一伸手止住了我:“这么小的场面,还用你出手?你是总部过来的人,得镇定。得有范儿!”

说话间那位叫刑凯的队长已经凑了过来,陪笑奉迎地对陈富生道:“陈先生,您来廊坊也不说一声呢,我去接你。这样一来多不安全啊!”

陈富生道:“小刑,你别以为我是身处危机才给你打的电话!他”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接着道:“总部的大梁,他能在千军万马当中畅通无阻,取敌人首级,今天这场面,我根本没觉得危险。”

刑凯扑哧笑了:“陈先生您说笑话了,您这不是”他顿了顿,接着道:“他,有您说的那么厉害?比我还猛?”右臂一屈,鼓鼓的肌肉直撑的衣服几近破开。

这个刑凯还挺有幽默感。我笑了笑,冲他伸出一只手:“我叫赵龙,是北京望京大队的大队长!”

刑凯伸手与我相握,他手上暗中加了力道,似是要试试我的腕力。我面不改色地一加力,刑凯的手微微地打了个哆嗦,松了力,笑道:“陈先生身边的人,哪有弱兵啊。哈哈”

正说话间,突然听到一阵警铃声响起,三辆警车迅速地停了下来。

陈富生轻描淡写地瞧了一眼,转而冲刑凯问道:“能摆平?”

刑凯荡气回肠地道:“瞧您说的,连警察都摆不平,还怎么在廊坊立足?您瞧好吧陈先生,这些警察见了我,就跟孙子见了爷爷似的!”

刑凯果真大摇大摆地迎了上去,十几个警官见到他竟然都怔在了原地,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他们,像是突然间焉了下来。

刑凯歪着脑袋伸出一根手指,笑问了一句:“刘所长,我的手指头,像不像一支枪?”

他的这句问话相当滑稽,众人都不解其意。但是却见警官当中有一位两杠二点头笑了笑,连声道:“像,像!刑队长,你和你的下属们,可真是替我们做了不少事,让我们省了不少心呐。这次湖边儿有人打架,你又是先我们一步赶到,今天中午这客,我们必须得请,犒劳犒劳大家!”

我和陈富生相视了一眼,还以为这位刘所长是在说反语。他说是请客,实际上是要带大家回所里接受调查,蹲号子!

但实际上我想错了!只见这位刑凯收敛了屹立在空中的手指头,笑了起来:“刘所可真大方。不过今天呐,天龙公司有事,不能圆你这个梦了。改天怎么样?”

刘所长道:“哦?改天就改天。刑队长工作繁忙,我当然不能打扰。等哪天刑队长有时间了,随时招呼一声,我一定随叫随到!”

刑凯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没问题。一定给刘所长这个面子!”

见此情景,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似是很满意刑凯的豪放之气。但那三位被打的狼狈不堪的评委,却怔怔地望着双方,其中一个冲刘所长道:“老刘,这事儿”

刘所长眉头一皱:“你们几个啊,退休了,钓鱼就钓鱼吧,挺好的事儿是不是?你们闹腾什么啊?你看你们,组织这么多人干什么?这是在搞小团伙是不是?想折腾点儿事儿?我告诉你们,今天幸亏是刑队长来的及时,制止了你们。否则,你们违法了知不知道?关于你们打架一事,你们三个当事人,都跟我回所里接受一下调查!”

三位评委都是有苦说不出!但他们都是明白人,见刘所长如此袒护刑凯诸人,便知其中利害关系。不由得,纷纷闭了嘴,听候发落。而这位刘所长也极为擅长做表面文章,他倒背着手走近三位评委,虚张声势地拍了一下其中一人的肩膀:“三位老同志啊,你们也都曾经是国家的公务人员,是不是?你们应该遵纪守法,不要搞小团伙,不要搬型是非。你们都是走了关系提前内退的,闲情雅致不是坏事,但是你们总是组织这个比赛那个比赛的,这就不太好了。人多了,容易出事儿。人多了,就容易成了团伙,再深入一点儿讲,那就是聚众”刘所长没道出后文,而是转而瞧了刑凯一眼,一摆手道:“像刑队长,他底下也有人,有几千人。但是人家的聚众就是好事,人家是为社会服务,是维护社会秩序。老同志们啊,消停点儿,对已对人,都好啊!”

这刘所长语重心长的兴师问罪,简直将软硬兼施的伎俩,应用的淋漓尽致。

就这样,事态被进一步控制住。三位评委以及众钓友挨了打不说,还被贯以聚众闹事的罪名,哑巴吃黄连,有苦道不出。

刑凯扭头冲我炫耀式地一笑,凑到陈富生跟前:“陈先生,我们回去?”

陈富生微微一思虑:“下午吧,下午我去你那里坐坐。我还有别的事。”

刑凯嘻嘻笑道:“陈先生这次过来,难道还有什么,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处理?”

陈富生一扬眉,刑凯赶紧闭嘴。

就这样,一场不算大的风波,平息下来。警车开走,其鸣笛的声音,带着几分世间的伤感。那旋律让人听了,忍不住暗自忧叹。

陈富生兀自地领头走到车前,刑凯奉承地打开车门,冲陈富生解释道:“陈先生,刚才没向那傀儡副所长引荐您,是为了您的安全考虑,可不是我不重视您哟!”

陈富生点了点头:“你这小鬼!”

从他们的对话当中,可以判断出,他们之间的关系,绝不平常。

陈富生上了车,刑凯走到我跟前,用手指捏弄着下巴,摇晃着身体道:“赵龙,对吧?”

我点了点头:“刑队长还有什么事?”

刑凯摆出一副无厘头的样子,突然伸出手指在我胸膛上点了一下:“麻烦你好好保护陈先生的安全,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尽管他是像开玩笑一样地这样说,但是却激起了我心中的反感。我心想你小子装什么逼啊,给陈富生拍马屁也不至于拍到这种境界吧?在我面前摆谱,想威慑住我,给我个下马威?

我淡然一笑,伸手拨开刑凯挑逗的手指:“这种份内的事情,用不着刑队长费心。你只需要干好自己的本职,陈先生就放心了!”

刑凯眉头一皱,另一只捏弄下巴的手突然下垂,像是愤然间捏下一根胡子。但这只是短暂的爆发,随即他便恢复了笑脸:“哈哈,那当然。那我们,晚上见。晚上我会好好招待招待你这位贵客!”

我听出他话语之中的强势,仍然是淡然一笑:“贵客谈不上,只要刑队长不摆鸿门宴,我就很知足了!”

刑凯见我将了他的军,仍然只是笑:“哪会哪会!就像说的,对待同志,要像春天般的温暖对待敌人,要像冬天一样严寒。你是我们自己的同志,我怎么会给你摆鸿门宴?要摆,也是接风宴!”

这个刑凯口舌果真了得,是根老油条!他能在只言片语中将别人一军,却让别人只能生闷气。好在我赵龙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明知他话中暗藏玄机,却也平和面对。看的出来,他和曾经的杨明一样,属于自恃清高一类,无论见了谁,都想在第一时间用气势压倒对方,给对方一个下马威。震慑别人,很多时候是为了显摆自己。

我仍然是从容地道:“那我提前谢过了!晚上,一定过去感受一下刑队长的春风!”

刑凯伸手再与我一握,却突然鬼使神差地冲我脸上吹了一口气:“春风送到,晚上温暖继续!”

她的嘴巴里喷出一阵恶臭,让我恶心。我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狂妄到这种程度。但是见他脸上尽是开玩笑的神色,我又不好发作,只能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故意身体前倾了一下,左脚趁势狠狠地踩了一下他的右脚,装作快要跌倒的样子。然后一扶他的肩膀,笑道:“刑队长这股春风的确有力度,吹的我是东倒西歪啊!见笑,见笑!”

我直了一下身子,心里骂他八辈祖宗!这是一个什么人啊,无礼,无德,目中无人。总想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刑凯吃了哑巴亏,低头一瞧自己那被我踩脏的皮鞋,仍然是强颜欢笑:“那我不远送了,开车,安全第一!”

我道:“谢谢刑队长提醒,我的安全意识一向很强!”

坐上驾驶位置,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冲陈富生追问:“陈先生,那鱼怎么办?”

陈富生一扬手:“正好,送给刑凯他们吧!”

刑凯在车外听到陈富生的话,马上探了脑袋过来,贴在车窗上冲陈富生笑道:“谢谢陈先生!我们正巧好长时间没吃鱼了!陈先生真是雪中送炭啊!这鱼,弥足珍贵!”

这马屁拍的!实际上,估计这刑凯连哪个鱼护里装的鱼是陈富生钓的,都不清楚。他只是一味地奉承着,冲众位兄弟一挥手:“拿鱼!”

这俩字的命令好说,但大家执行起来就升华了!这次垂钓比赛的战果,估计都让刑凯和他的兄弟们抢光了,上千条鱼被他们紧锣密鼓地往金杯车里塞简直是强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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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6章:没钓到鱼

我不忍再看强盗作恶,干脆紧踩了一脚油门儿,车子驶了出去。

陈富生叼上一支烟,神秘地笑了笑:“你们俩一见面,就掐上了?”

我一怔,解释道:“这个刑队长,眼中无人呐。除了陈先生您,他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

陈富生道:“他一向如此!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嘛。今天晚上,有没有信心压压他的锐气?”

我更是一愣,且听陈富生接着道:“锐气多了是好事,但是太多了,容易引发爆炸。适当地削减一下他的锐气,也是应该的!”

我扭头望着陈富生,略显迟疑地道:“陈先生,我不太,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陈富生神秘地一扬手:“晚上你就明白了!速回酒店!”

我‘哦’了一声,继续加油门。

众多疑惑,在心里打转儿。

回到酒店,陈富生脸上显得非常自豪。眉姐问他钓鱼成果如何,陈富生说,没钓着。

眉姐说,没钓着还这么兴奋?将目光扭向我,我笑了笑,将今天之事向眉姐说明了一下。眉姐俏眉轻皱:“那个刑凯,不就是去年回过总部,你请他吃过一次饭的年轻人?”

陈富生点了点头:“刑凯这小子有点儿手段,廊坊在他手里,我放心。”

眉姐偏偏将了他一军:“你就不怕,你看到的都是表面现象?据我所知,廊坊可没这么容易搞定。”

陈富生皱眉道:“我相信小刑,就像相信赵龙一样!他们都是我天龙公司的精英,将来也将会承担起兴我天龙的重任。”

眉姐没再说什么,而是沉思不语。

我返回房间,齐梦燕正叼着棒棒在电脑前忙碌着。一阵嗒嗒嗒的打字声,预示着她五笔打字的熟练程度。见我回来,她却赶紧切换掉了页面,打开了。

我一边叼烟一边笑问:“写什么东西呢,还这么怕见光?”

齐梦燕道:“用你管!”然后将电脑待机,站了起来面对我:“钓的鱼呢?”

我坐在床上,故作神秘地道:“没钓到鱼,钓到了天龙驻廊坊分部的刑队长。”

齐梦燕猛地一怔:“什么,刑队长?刑凯?”

我一愣:“怎么,你认识他?”

齐梦燕赶快摇了摇头:“只是听说过。听说这个刑凯有两把刷子,但是却孤傲,清高,眼里没人。”

我笑道:“你的消息倒是挺灵通嘛。”我将今日一事再跟她讲了讲。

齐梦燕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果真是霸气外露!看样子,陈先生对他很放心呐。”

我点了点头:“那是。”

齐梦燕又突然像是陷入了思虑之中,片刻后凝眉道:“你刚才说,刑凯在暗中跟你较劲儿是不是?这个刑凯有点儿背景,他是艺高人胆大。”

我笑道:“你怎么跟陈先生说的一样。不过我可不让他,按照天龙编制,他只是一个分部的主官,我比他官儿大。”我捏了一下鼻子,将烟头掐灭,再次回味今日之情景,禁不住眉头紧皱。

齐梦燕快吮了一口棒棒,道:“今日晚上我怀疑这小子在摆鸿门宴。你可得小心点儿。”

我道:“怕他?他摆鸿门宴最好,陈先生都暗示我杀一杀他的锐气。”

齐梦燕饶有兴趣地追问:“陈先生怎么暗示你了?”

我故作神秘:“天机不可泄露。”

齐梦燕噘着嘴巴冷哼道:“小气鬼!”

随后,我到陈富生屋里,问中午的饭局怎么安排,陈富生说,各自解决。

于是我和齐梦燕一起出去吃饭。受了上次的影响,齐梦燕仍然对就餐环境相当挑剔,但凡进入餐馆,她都会事先侦察一下伙房的卫生情况。但是实际上,现在的饭店,有几个卫生条件特别好的?在整个廊坊市区转了一大圈儿,没有哪家酒店能入齐梦燕的法眼。这样一来,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我觉得腹中空空,饥饿感严重。齐梦燕也轻揉了一下小腹,苦笑道:“自己做,怎么样?”

我汗颜地道:“你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何况,你还没被咬到,是看到别人被咬。自己做,怎么做?光有电饭锅,其它的东西,啥也没有。”

齐梦燕道:“那咱们今天就把厨具搞全。”

我问:“你往哪儿放?”

齐梦燕面露难色:“是啊。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要不然咱们再煮玉米吃,怎么样?”

我汗颜地道:“拜托。煮玉米是好吃,但是吃多了,会胀肚子。”

齐梦燕无奈地道:“也是。”

彼此相视片刻,齐梦燕突然提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建议:“要不,咱们去买烤地瓜吧,反正那东西,可以剥皮儿。没有卫生隐患。”

我轻咳了一声,差点儿被烟呛着。我轻拍了一下齐梦燕的肩膀,郑重地道:“梦燕儿你果然是天真的要命,现在是什么季节啊,哪里有卖烤地瓜的?再说了,那东西能当饭吃?”

齐梦燕噘嘴道:“那我们岂不是饿死了?”

我道:“你是没饿着,否则你就不会这么挑剔了!我去吃拉面了,你要是害怕吃出蚯蚓来,干脆别吃,看着我吃。”

齐梦燕试探地追问:“拉面卫生吗?”

我道:“心里干净,则卫生。心里不干净,则不卫生。”

齐梦燕皱眉埋怨:“你绉什么文啊,算了,本小姐也豁出去了,去吃饭!”

就这样,在经历了诸番风云之后,齐梦燕终于下定了决心。很多时候,填饱肚子最重要,至于卫生不卫生在这个利益至上的社会,哪里会有什么餐饮场所,会将卫生摆在首位的?卫生,只是一个相对的定义。

一家拉面馆,我率先走了进去。齐梦燕在原地犹豫了数秒,才一咬牙鼓起勇气跟进。但是进去后齐梦燕根本坐不住,一个劲儿地担心拉面馆的卫生问题,东瞅西瞅,生怕是再从别人的碗里,发现那骇人的蚯蚓大叔。观望了一会儿,齐梦燕还不放心,竟然站了起来,径直往里走,想再进去视察一下后台操作。但是拉面馆的工作人员哪肯让她进,就这样,口角冲突开始升级。

我真是拿齐梦燕没办法,上前拉住她好一番规劝,总算是将这场冲突消灭在了萌芽状态。

重新坐下,齐梦燕愤愤地道:“不让看后台,肯定是心里有鬼!走,我们不在这家吃了,再换一家。”

我汗颜地道:“再这样换来换去,我们的午饭估计得和晚饭一起吃了。你也不想一想,你们齐氏集团的后台操作,也这么容易就让别人看吗?”

齐梦燕道:“那不是一码事嘛!反正本小姐吃着不放心。”

我道:“你这是洁癖。我告诉你,不要这样。这样下去,你干脆什么也不用吃了,等着饿死吧!”

齐梦燕愤愤地道:“你说话这么恶毒啊?你就这么盼着我饿死?”

我道:“是你不肯吃东西,不吃东西的后果就是饿死呗。我觉得啊,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的吃不错了,像咱们还有的挑,很多人干啃馒头就咸菜,不照样吃的津津有味?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卫生,你可不要因噎废食啊。”

齐梦燕叹了一口气:“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但是那天的事儿,我就是走不阴影来。”

不一会儿工夫,两碗热腾腾的拉面被服务生端了上来,我用筷子夹着面吹凉风,齐梦燕却托着腮瞧着面前的拉面望而兴叹。直到我将拉面吃掉了三分之一,齐梦燕才极不情愿地拿起筷子,将整碗拉面翻天覆地地抖弄了一番,确定没有异物之后,才开始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填。照她这种速度下去,没有一个小时,根本吃不完。

一碗拉面吃干净,我抚了抚肚皮,好一阵惬意。这种久饿逢拉面的感觉,的确不错。但齐梦燕仍然守着那碗已经基本上没了热气的拉面,皱眉犹豫而食。

看着她这没有食欲的样子,我只是一阵苦笑。叼上一支烟,静待齐大美女吃完。

连抽了两支烟,齐梦燕也只不过吃了三分之一的样子。我正要催促她快些,她突然放下筷子,神情变得振奋起来:“好了,吃好了!正好本小姐要减肥!”

我故意打击她道:“减肥当然是好事,但是浪费是不行的,浪费就是最大的犯罪!”

齐梦燕眼珠子机灵地一转,却鬼使神差地转变话题问我:“赵龙我问你,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犯了罪,入了狱,你会不会破财保释我?”

我笑道:“你们齐家这么有钱,还用我保释你?”

齐梦燕道:“这不是假如吗,假如有一天我被逮捕了,需要三万块钱保释,你会不会”

我觉得莫名其妙,却也果真拍着胸脯大发感慨:“那当然!别说是三万块,就是三十万,我赵龙照掏不误。反正你们齐家有的是钱,大不了你出来后还我就行了”

我本以为齐梦燕会对我的吝啬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谁想她竟然将自己那碗吃剩下三分之二的拉面往我面前一推:“呶,现在,我浪费了,犯罪了。你把剩下的吃掉,就算是解救我了!你说的,浪费就是犯罪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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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7章:恕不相送

我顿时支吾,敢情自己不知不觉中了齐梦燕的诡计了!

这丫头,真阴险!

我笑了笑:“好了,走人吧!”

齐梦燕嚷了起来:“那我犯的罪”

我道:“你在哪犯的罪,就让哪儿的人来承担吧。估计饭店的人要么会倒掉,要么会掺进下一碗拉面里去,给别人吃。”

齐梦燕一吐舌头:“真的假的?”

我道:“应该是真的。”

齐梦燕驻足,扭头望了一眼拉面馆:“那不行,我得亲自监督拉面馆把我剩下的拉面倒掉,否则拿给别人吃的话,多恶心啊”

我赶快抓过齐梦燕的胳膊,将了她一军:“行了,你也知道你剩下的饭恶心了?”

齐梦燕愤愤地道:“我是说,饭店这种行为,恶心!”

我无语,齐梦燕踢踏着双腿往前走,直到走到车前,她才不失时机地掏出纸巾来拭擦了一下嘴角,回味悠长地说了一句:“其实刚才那家拉面馆,拉面的味道还不错哎。”

上车后,我正要启动车子,齐梦燕突然若有所思地伸手握住方向盘:“等等。我想,我想去买些,买些东西。”

我笑道:“买什么呀?”

齐梦燕脸一红:“用告诉你?送本小姐去超市,要快!要快!”

我扭头扫瞄齐梦燕几眼:“不说买什么,本人恕不相送!”

齐梦燕愤然地想站起来,结果脑袋却碰到了车子的上顶,她抚着脑袋道:“那本小姐自己打车去。哼,别以为没有你我就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笑道:“好了齐大小姐,跟你开玩笑呢。坐稳,马上带你去超市!”

齐梦燕这才乖乖地坐下,但是我从她扑朔的神色中,似是发现了什么。到达某个大型超市,门口停下车,我欲跟进去,齐梦燕径直挡住我:“你在车上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我反问:“凭什么啊?你连我上超市的自由都剥夺了?兴你买东西,就不兴我赵龙买东西?”

齐梦燕俏眉紧皱地道:“就今天!等我买完你再买,”

我点了点头,笑道:“那好。我陪你买完再买自己的。你是知道的,我赵龙最具有奉献精神,舍己为人。”

齐梦燕像吃了摇头丸一样,猛烈地摇头晃脑一番:“我不用你陪!你乖乖地在车上等着,咱们轮番作业,我先进,你把风。”

我汗颜地道:“你以为是去偷东西啊,还要人把风?梦燕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净说胡话。”

齐梦燕皱眉张望了几眼,狠狠地跺了跺脚,支吾半天终于鼓起勇气道:“你怎么就是这么不解风情呢?实话告诉你吧,本小姐大姨妈来了,你是不是也要跟我去啊?”

我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然后像锦毛鼠一样飞速地钻回车里,心想自己又犯了一回严重的错误。扭头瞧那齐梦燕,她也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二十分钟之后,齐梦燕匆匆地从超市里走了出来,拉开车门上车。

我扭头瞧了她一眼,她不敢直视我的目光:“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齐梦燕竟然在上超市的间隙,换了条崭新的牛仔裤。牛仔裤穿在身,似是与上衣略有不相衬。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心里有些同情,但是这种同情只能隐藏于心。

驱车往回赶的路上,齐梦燕紧挎着包,仿佛是生怕会被谁抢了去似的,样子有一丝紧张,俏眉始终轻皱着,舒展不开。

回到酒店,齐梦燕第一件事便是关门洗澡。听着洗澡间那漱漱的水声,我忍不住一阵感慨。叼起一支烟,走到窗户跟前,放眼远眺。今天的天气似是有点儿沉闷,无风,白云遮日。我忍不住暗自地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种日子,何时是尽头。

望着天空中的云彩缓缓北飘,我忍不住想起了一首情诗:浮云可否化开愁绪,一处心情,无尽叹息。苍天知我情,明月知我意,凄凉夜风中,默默长相思。冰冷夜,风儿袭,可否代传此相思……

这首诗是由梦所作,我经常随口吟诵,情深似海,思念重重。由梦的音容笑貌,时常在我心里浮现。

在心里将这首诗吟诵了好几遍,我忍不住弹指掐算。真希望,这次随陈富生出行,将会为促进组织覆灭,奠定坚实的基础,进而为我的潜伏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必像现在一样,有情人身在异处,只有默默相思。

或许是突然之间想起了由梦,使得我暗自感伤了须臾。爱情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再坚强的人,在爱情面前,也会变得牵肠挂肚,柔情绵绵。

正在窗前思绪万千,齐梦燕已经踩着轻盈的脚步,走出浴室。我扭头一看,那裹着浴巾的齐梦燕,恰如出水芙蓉一般,略湿的秀发,晶莹剔透的俏脸,都印证着她的美丽芳华。

她裹着浴巾梳理着头发,扑散出一阵清香。我怀疑她是用了很名贵的沐浴露。那种芳香,竟然那般浸人心扉。我略低着头,想开门出去,给齐梦燕腾出一个私人理容空间,却被她从身后叫住:“干什么去呀你?”

我头也不扭地道:“出去走走。”

齐梦燕凑了过来突然从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是不是想由梦了?”

此言一出,我顿吃一大惊。我扭头瞧了她一眼,心想这丫头何以如何神算?莫非,是靠女人的第六感?

我矢口否认:“瞎说什么!我只是想给你腾出一个空间来。我在这儿,你不方便。”

齐梦燕嘻嘻地笑了笑,伸出一只纤纤细手将秀发往后轻盈一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这么知趣呀。”

我汗颜地道:“你的意思是,以前我一直很傻是不是?”

齐梦燕道:“本小姐可没说!”

我笑了笑,径直打开门,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我便看到一个亮丽的背影,正伫立在过道东侧的窗户前,凝望着外面。

是眉姐。她竟然还抽着烟,烟气上漾,顺着窗户往外钻,瞬间被风吹的无影无踪。突然之间,有一种由衷的同情,在心里滋生。

我觉得,眉姐她真的不容易。相对于眉姐,我赵龙所经受的磨难,算得了什么?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只是我无法控制地为眉姐感到心酸。是啊,无论是何种结果,对于眉姐来说,都意味着家破人亡。但她却没的选择。而我,至少还有一份希望,还有由梦,还有一个即将组建的爱巢。

眉姐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靠近,她轻盈地扭过身子,冲我笑了笑。

这一笑,让我很震撼。

或许,我能在眉姐的笑中,体会到她当前的心理状态。她承载了太多了压力,太大的担子。她只是个女人,只能用这种笑,来给自己希望,给自己的同志鼓励。

我在心里默默祈祷,不管怎样,眉姐都会有一个好的结局。

但是事实上,不管结局如何,对眉姐来说,都是一种灾难……

当天晚上,我们一行人赶往刑凯管辖的组织分部。我们驾驶着那辆本田雅阁,行驶在廊坊宽敞的大道上,眉姐和陈富生坐在后面,齐梦燕坐在副驾驶上,叼着棒棒,黯自地摇晃着脑袋,似是无限憧憬。

陈富生一只手搭在眉姐的大腿上,眉姐俏眉轻皱地移开他的手,嘟哝了一句什么。陈富生轻咳一声,提高音量道:“廊坊这小城市建的还不错嘛,看来刑凯那小子的确有两把刷子。”

我听后汗颜无比,借助提高车速来表达不满。而眉姐直接将了陈富生一军:“富生你是不是糊涂了?他刑凯是干什么的,廊坊的好坏,与他刑凯有什么关系?你护犊子也不至于这么护吧?就好像这个世界都是他刑凯创造的。依我看啊,刑凯没你想象的那么优秀。你就不怕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陈富生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带出来的兄弟,我心里清楚。”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插话道:“陈先生,您说的这个刑凯,仅仅是组织的负责人,或者是整个廊坊分部的负责人?”

陈富生道:“廊坊的组织结构和石家庄不同。石家庄是大部队和组织分别各一主官。而廊坊却是统一共管,由刑凯一手抓。看来,一个团队,坚决不能搞两个实体。这样容易乱套。”

眉姐冷哼道:“这只是表面上的,下面的那些小分部是什么情况,我们根本掌握不了。”

陈富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下一步,我们必须要加大分部的组合,以及对小分部的掌控,否则一盘沙永远捏不成一个蛋。”

一边聊着,我们很快便驶出了廊坊市区,进入了城郊。东郊外行大约十公里左右,农村化建筑越来越多,越来越明显。清澈的河流,透着丰收喜悦的农田,玉米的香气笼罩着整个世界。看到大规模的玉米田,齐梦燕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打开车窗道:“我要吃玉米,我要吃玉米!”

她是怀念在石家庄时煮的鲜玉米了!我淡然一笑:“矜持点儿,玉米有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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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8章:醉生梦死

齐梦燕扭头道:“难道你不觉得,在地上直接摘的玉米,更绿色一些,吃起来更放心?”

我笑道:“绿色?现在到哪里去找什么绿色食品,都是用化肥大粪喂起来的!”

齐梦燕一怔:“大粪?你家的玉米用大粪喂?用化肥我知道,这很正常。用大粪这也太恶心了吧”

陈富生打断齐梦燕的话,扑哧笑道:“小齐啊,真正的绿色,就是大粪。用大粪喂起来的庄稼,才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啊。”

我也跟着补充道:“你当千金小姐当惯了,都不知道庄稼还要上粪肥。”

齐梦燕道:“那上了大粪,庄稼长出来还能吃吗?”

我汗颜地道:“又不是让你直接吃大粪!我对你实在是无语了,回去好好学习学习吧。我一言半语也跟你解释不清。”

齐梦燕嘻嘻一笑:“怪不得有时候吃馒头会吃出一股大粪味儿。”

眉姐和陈富生面面相觑,我和前视镜面面相觑。真不知道这齐梦燕故意装无知,还是她真的很无知。挺聪明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会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车子继续前行,仍然是绿油油的庄稼地,长势喜人。在两侧唱着赞歌。五分钟左右,陈富生打开车窗左右扫瞄了几眼,开口道:“减速,减速。前面就是了!前面有一个大门,直接进去就行!”

我减下速来,左右观瞧着,果然很快便发现了一个硕大的独院。一幢六层的大楼,后面是七八幢三层的长方形楼宇。大门修建的极其奢华,两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值班人员正笔挺地站在两侧,英姿飒爽。大门上方挂一牌匾,上书:天龙保安公司廊坊分公司。大门右侧还竖书一排小字:天龙安保服务中心培训基地。

此时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保安值班门口的灯光高度刺眼,透露着阵阵杀气。我们的车子被一个保安拦下,我打开车窗,冲他道:“找你们刑队长!”

保安道:“找我们刑总?有事?”

我微微一思量,道:“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是赵龙求见。”

保安一摆手:“那你们稍等,我去打电话。”

不一会儿工夫,刑凯带着两个魁梧男子快步走了过来,来到本田车跟前,陈富生推开后面的车门:“你一个人上来。”

刑凯疑惑地上车,关紧车门后,冲陈富生问好:“陈先生,您,您就开这车来的?没带别的车?”

陈富生皱眉道:“这车怎么了?”

刑凯道:“依您的身份,至少要开”他顿了顿,似是意识到自己不便发表评论,因而委婉地笑道:“再贵重的车,再配不起您的身价啊。陈先生,要不,开我那辆车?”

陈富生问:“你什么车?”

刑凯捏着鼻子笑道:“奥迪8,高配的。”

陈富生道:“行啊你,跟国家领导人一个档次。你这个山大王当的!”

刑凯笑道:“我这不是给咱天龙公司添金吗。您想啊,我一个分部的负责人都开8,那天龙的大老板,得多牛逼?得开什么车?这叫衬托的艺术!用我的奢华,陪衬出您更大的奢华!”

陈富生笑道:“你少贫!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改不了贫嘴的毛病。”陈富生一扬头,瞧了一眼刑凯带来的那二位,皱眉道:“怎么,你出门还带保镖?”

刑凯解释道:“不是不是。这不陈先生您来了吗,我带两个人壮壮门面。”

陈富生道:“是想灌醉我是不是?你小子,狡猾!”

刑凯道:“没那意思。陈先生,咱接下来是先吃饭,还是先检阅三军?”

陈富生问:“什么检阅三军?”

刑凯笑道:“您来一趟,总得看看我军的士气和风采吧,正所谓练兵千日用兵一时,队员们一直辛苦备战,等的就是接受总部的检阅,和参加实战!”

陈富生伸出一指指划着刑凯:“你小子!我检阅什么,有你刑凯坐阵,我还不放心?”

刑凯试探地问道:“那我怎么安排?”

眉姐替陈富生道出下文:“还用问怎么安排吗,先填饱肚子再说吧。”

刑凯笑道:“那好。上廊坊最好的饭店!坐我的车!”

陈富生一摆手:“算了!在你们饭堂吃吧。”

刑凯诡异地笑道:“陈先生是想间接地视察一下我们的伙食?嗯,那也没问题。”

陈富生没再说什么,我径直将车子开了进去,停在餐厅外面。没想到刑凯这里的餐厅还挺豪华,宽敞明亮,设施齐全。看样子容纳个三两千人没问题。这时候上千名队员已经在饭堂前的集合场地集合完毕,正在齐唱天龙保安公司司歌。陈富生倒背着手进去,我们紧随其后。刑凯与我并肩,一边伸手引领陈富生,一边扭头瞧了我一眼,眼神当中竟然含着一种特殊的情调。我觉得他的神色之中暗藏蔑视,似是在向我炫耀什么。

进了餐厅,见大厅竟然足有二百多张餐桌。大厅旁侧,是一些大小不一的隔间。刑凯带着我们径直进了一个单间,进入的一刹那,我有些震惊。因为这间不足三十平米的小隔间,竟然布置的那般奢华。奢华的程度,超乎我的想象。我觉得,日本首相的餐厅也不过如此吧。刑凯礼让着陈富生和眉姐坐下,然后又让齐梦燕坐在眉姐身边,自己则兀自地坐在了陈富生跟前,置我于不顾。我淡然一笑,心想这小子怎么跟我较上真儿了?但也没当回事儿,心想陈富生和眉姐身高权重,他自然得巴结。齐梦燕貌如天仙,他理所当然也要殷勤一番,我是唯个在他心中留不下份量的人。

按照华夏的一般礼节来讲,刑凯是主,我和陈富生一样,同样是客。刑凯应该安排客人靠里坐,但是他却让我坐在了靠门的位置。这个位置俗称‘把席口’,是专门用来伺候客人的位置。

我虽然心里有一定的气愤,却只能掩藏于心。陈富生倒是瞧出了其中的门道,伸手一指我,冲刑凯道:“让他坐那边儿,不合适吧?”

刑凯笑道:“不分座次,不分座次。陈先生,用不用安排几个人过来助助兴?”

陈富生摇头道:“助什么兴啊,我来廊坊的事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包括你下面的几个副手。这个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刑凯点了点头:“那没问题。”

一会儿工夫,‘大部队’开始进餐厅就餐,而我们的包间里,开始上菜。更没想到的是,这里竟然还有穿着时尚工装的服务员,端菜倒水。刑凯笑着解释道:“我这是紧随总部步伐,总部的规格,可是比我们这儿强多了!”

陈富生没说什么,而是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你们这儿,骨干不和队员们一起吃饭?”

刑凯笑道:“这是一种激励措施。我们这里,按照职务和级别,分为五档餐桌。级别越高,享受的就餐条件就越好。当然,陈先生您别误会,我这些措施并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是为了激发大家的工作干劲儿,争先创优。我在其它方面也是这么做的,完善的激励政策,激发出内部的良性竞争。我们无论是骨干还是队员,都干劲儿十足。”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嗯,不错!小刑你果真有两把刷子。”

刑凯道:“您过奖了!我这不是青出于蓝”或许是考虑到此句成语用在这里颇为不妥,于是改口道:“我这不是跟您学的吗。”

陈富生笑了笑,没再说话。刑凯眼珠子一转,神秘地借口出去了一下,稍后提了几瓶高档的茅台进来,酒香四溢。而且,他将酒瓶放在了我的面前,用近乎命令的口气道:“麻烦赵队长倒上酒!”

我笑了笑:“没问题。”尽管明知这刑凯在故意为难自己,我还是乖乖就做。给众人倒上酒,我坐了下来,正瞅到刑凯那得意的神色。很多人有这样的一种心理,能够支配别人,能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较大程度的满足。在这个社会上,这种人很多。

菜也渐渐上来,足足十八种美味佳肴,山珍海味,一应俱全。陈富生望着满桌子的美味儿,举筷尝了一口,微微地点了点头。

刑凯不失时机地举杯,冲陈富生道:“陈先生能到廊坊,我们都受宠若惊啊。今天,咱们一醉方休!”

眉姐道:“要醉你自己醉,作为一个主官,整天醉生梦死的,好吗?”

刑凯笑道:“这不是陈先生和眉姐您来了吗。平时,我根本基本上不喝酒。高兴,主要是高兴。”

齐梦燕淡然一笑,暗自说了句:“这小马屁拍的!”

刑凯扭头瞧她一眼,忍不住眉头一皱:“说什么呢!”

齐梦燕装糊涂道:“没说什么。”

酒饭过后,刑凯带着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闲聊几句话,陈富生起身,参观了一下分部的队员宿舍。

确切地说,廊坊分部的管理方面还算不错,内务卫生秩序良好,队员精神面貌也不错。陈富生对刑凯的工作很满意,连连点头,称赞他堪比部队的正师职主官,管理起来井井有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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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章:本小姐能搞定你

八点半左右,刑凯准备集合队员们,让陈富生检阅。陈富生推辞不用,待次日再阅。眉姐却建议刑凯,安排组织成员进行一次表演即可,陈先生关注的,是组织内部力量。

在娱乐室里,陈富生坐在椅子上,跟队员们一起看电视,娱乐。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谁,只是觉得他很神秘。

而实际上,刑凯一直没有放弃对我的刁难。他一直在酝酿着,怎么样跟我过过招,借此来显得自己的强大,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九点钟刑凯集合骨干点了个名,安排了一下工作。当有骨干问起我们时,刑凯说是从北京过来的朋友。

完之后,骨干告退,在刑凯办公室,我们推辞要走。刑凯不怀好意地瞧了我一眼,笑道:“陈先生,您一直在夸赞这位赵队长,总得给我们露两招吧?”

陈富生恍然大悟地道:“你不说我还给忘了!那是当然,当然!”他扭头望向我,道:“小赵,跟大家露两招,激发一下大家的热情。”

我推辞道:“陈先生,这么晚了,还是改天吧。”

陈富生道:“不急,不急。这样,你和刑凯来一场友谊赛,你赢了我奖你,他赢了我奖他。”

我笑道:“陈先生这是在赌黑市拳呢吧。”

刑凯脸上挂满了傲慢的笑意:“陈先生您没开玩笑吧,您让他,跟我打?”

陈富生反问:“怎么,没信心赢?”

刑凯一拍胸脯:“是没信心输!陈先生,您说,比什么?”

陈富生顺机拍了一下刑凯的脑袋:“你小子,太骄傲了!让小赵好好杀一杀你的锐气,让你知道,人外有人!”

刑凯道:“我不相信这小子能赢我。”

齐梦燕突然插话道:“你不相信也得相信。刑队长,人太自信了,不好。”

刑凯道:“是吗?只要他能打赢我,你怎么说都行。”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根棒棒:“根本用不着赵龙出手,本小姐就能搞定你!”

一句话,倒是让刑凯愣住了。随后他哈哈大笑,觉得这是陈富生经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我记起了陈富生之前的那番话,不由得暗暗发笑。瞧着刑凯这目中无人的样子,我觉得的确应该让他知道一下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刑凯笑罢,突然转而望着陈富生,问道:“陈先生,您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陈富生叼燃一支烟:“你觉得这像是开玩笑吗?”

刑凯扑哧笑了:“那好,我马上去准备。要不要观众?”

陈富生微微一思索:“还是不用了。难道你想让你的下属们,眼睁睁地看到你的败相?”

刑凯自信地道:“陈先生您也太小瞧我了吧?败相,败的应该是他,他们!“刑凯指了指我和齐梦燕,接着道:“我这就集合队伍,一起看好戏!”

刑凯乐滋滋地小跑了出去,陈富生淡然一笑,却不作声。

眉姐皱眉冲陈富生道:“富生,你这又是在折腾什么?你这么喜欢看人打架?”

陈富生深呼了一口烟雾:“你懂什么!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眉姐不再说话,而是抱着胳膊伫立一旁。

没用多少时间,刑凯果真集合了总部的骨干队伍,在硕大的娱乐房站成数排。

我扭头瞧了一眼陈富生,试探地问道:“陈先生,难道这一战,无法避免了吗?”

陈富生皱眉道:“怎么,你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了,这一场,你只许赢。你放心,出不了什么乱子!”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趁机叼上一支烟,静观刑凯神色。刑凯正气宇轩昂地面向众位骨干发表慷慨陈词,看的出,他相当自信,甚至是有些盲目自信。社会上很不缺少这种人,喜欢出风头,喜欢凌驾于别人之上。

刑凯虚张声势地站在中央位置,用一副颇具威慑力的语气道:“今天,难得有这位赵龙兄弟自不量力,要跟我比划比划。已经很久没享受过战胜对手的滋味儿,这次,恰逢好时候。”

他的话乍一听有点儿高深,实则是一种狂妄的表现。

转瞬之间,刑凯已经在中央位置耀武扬威,他脱掉外套,紧绷的内衣里,露出了宽阔结实的肌肉。

齐梦燕身子朝前一涌,突然间来了精神:“我去会会他。”

陈富生一伸手止住她:“你还是省省吧,让赵龙上。你去了,只能是送死!”

我总觉得陈富生是话里有话。而齐梦燕忍不住噘着嘴巴埋怨道:“陈先生,您就这么瞧不起我呀?”

我缓缓地走到了中央位置,与刑凯对峙。展现在我面前的,仍然是刑凯那张高傲自信的脸。刑凯轻拈了一下下巴,不屑地瞧着我,说道:“赵队长,今天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不管伤不管亡,你我都用全力。”

我淡然一笑:“对付你这种不入流的小队长,还用使全力?”

刑凯怒不可遏:“你说什么?你的自信,会将你送上断头台。今天,本人会用事实告诉你,你太自信了!”

我冷哼道:“难道这句话,不应该由我来说吗?”

刑凯轻狂一笑:“那就来吧。让结局告诉我们,谁是赢家!陈”或许是他意识到了什么,赶快改了口:“陈大哥和这位齐小妹儿,会在一旁作个证。”

我不慌不忙地脱掉了外套,里面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衬衣。我上下打量了刑凯一番,心里早有克敌之策。很多时候,我喜欢这种挑战,这种对决。在与对手决斗的时候,能让我全身振奋,士气高昂。

我们最终还是握了握手,这一握,刑凯并没有暗中发劲,而是冲他身边一个男子说道:“孙泰然,提前准备好洗衣粉,一会儿赵队长身上肯定会沾满血迹,我们得帮他洗一洗。这么白的衬衣,脏了太可惜。”

我抓发一笑:“刑队长考虑的可真是周到啊!不过你说的没错,一会儿我的身上会沾满血迹。你的血迹!”

刑凯一皱眉:“好大的口气!那就看看,到底是谁的鲜血,会沾在你的白衬衣上!”话毕后他快速退后一步,成格斗姿势。

我没有先发制人,而是一如既往地原地待攻。我不喜欢率先发起攻势,只有那些盲目自信和没有底气的人,才总想着在第一时间打倒对方。

刑凯见我没有动静,一个顺滑上步,便挥拳朝我刺了过来。

我灵活地一侧身,躲开他的进攻。却见他突然一个三百度大转弯,另一拳已经径直砸向我的后背。

好快的身手!我根本没有回头,更没有躲闪。只待他那一拳在我的后背上开了。感受了他这一拳的力道,我意识到这个刑凯的确有点儿手段。

齐梦燕见我受了一击,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冲我喊了起来:“赵龙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用全力?”

刑凯见一拳击中我的后背,不由得暗暗得意。他加紧了力度,以浩瀚之势对我进行猛烈的攻击。我以防守为主,暗暗观察他的漏洞。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他的确称得上是个高手。进攻虽猛,但防守却丝毫不懈怠。尤其是他犀利的凌空拳,更是变幻莫测,收发有度。一时间,他迅速在一种特殊的氛围中占据了上风。尽管这种上风,是我故意营造的。

两分钟之后,刑凯见无法迅速锁定胜局,开始施展腿法。他的腿法看起来比出拳更具力度,带着极强的风声,向我席卷而来。

我避近就远,灵巧应对。在他第十二腿朝我的胸部袭来之时,我瞅准空当,一个快速的斜向砍掌,径直击中他的小腿。他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因为我这一掌,只是蜻蜓点水。

我的这一掌给他造成了错觉,他更加肆无忌惮地施展腿法。我接连施展几记轻微的蜻蜓点水式的反攻,以这种方式,强化他的傲慢和轻敌心理。在他自认为游刃有余的时候,我已经胜券在握。

他的出腿不知疲乏,已经第多少次起腿已经数不清了。我冷静地应对着,暗下了决心。

一个疾速的弹踢,风卷残云地直冲着我的脑袋而来。那速度,快如风,或如闪电。

我没有躲闪,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一脚毫无疑问会击中我的时候,我径直屈膝抬腿,以一个勾式的弹踢,径直而上。犀利的脚尖,像一把锋利的改锥,直刺向刑凯的小腿。

我的身体仰面向后三十度,他的出腿还没有到达目标位置,便被我快速的勾踢拦截。确切地说,不仅仅是拦截。而是致命地一击。以至于,这一击下来,迅速地破坏了刑凯的身体重心,他的腿在受力之后,顿时形成了一个轴心,他的整个身体,顺着这个轴心的作用,径直向后翻滚了出去。那动作,像是一个轮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快速的弧线。

但尽管刑凯的小腿遭受了重创,但是他仍然稳稳地翻身站住。这一刻,我明显地瞧到,他的小腿,迅速地打了一个哆嗦。他的确不是一般人,这一脚,倘若是命中他人之小腿,即使不骨折也会令他暂时失去小腿的活动能力。

刑凯的自信,被我的一个反击彻底粉碎了。他警惕地盯着我,眼睛里发出阵阵寒光。抑或是不可思议,抑或是暗藏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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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你会付出代价

他试量了再三,终究还是选择了卷土重来。

助跑之下,风声攒动。他攥紧双拳隐隐欲动。

我看出他这是在声东击西。他是在借助双拳的涌动,让我误认为他要出拳。而实际上,他的发力点,在下盘。

识破了他的诡计后,我泰然而立。刑凯在我面前大约七十公斤处猛然收势,一个一百八十度疾转,右腿借势飞速旋向我的脖颈处。

我早有预防,身体顺势一蹲,一个前滚翻置身于他的脚下。双手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掀翻在地。紧接着我迅速地飞身跃起,径直骑在了他的身上!

我半虚空着身体,抓住了刑凯的衣领,将他拉拽了起来,一个力道十足的直拳,击打在他的胸膛上。

刑凯似是很意外,但是他已经再没有机会对我进行反攻了!这一刻,已经注定了他的败局。

我开始施展大规模反攻。我的拳脚在他身上陆续开了,他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一时间,风卷残云,拳脚相加,刑凯被逼后退,再后退。

一个旋身飞腿,击中了刑凯的脸颊。他的身体斜向倒了下去。

原本底气十足的傲慢家伙,此刻却变得畏手畏脚起来。他斜倒在地上不敢起来,生怕我会再对他发起攻击。

正要再施展强攻,陈富生突然从下面发话:“好了好了,点到即止。”

我当然也不再紧逼,冲刑凯冷哼道:“起来吧!怎么,要当缩头乌龟?”

刑凯这才狼狈地站了起来,双眼直盯着我,生怕我会再发起突然袭击。我轻拍了一下衬衣,冲他反问:“挺遗憾的,身上怎么一点血迹也没有?”

刑凯猛地一怔,轻启嘴唇,却只字不发。

我接着吓唬他道:“刑队长,还继续吗?”

刑凯条件反射般地一个后退:“哼,算你狠!今天是我刑凯身体欠佳,否则怎能让你上了上风!”

这家伙!这种情况下仍然不改虚荣,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我淡然一笑,反问道:“不知刑队长得了什么病?”

刑凯用手抚摸着脸颊:“这个,你没必要知道。”

我道:“那就让我来告诉你,你得的,是一种严重的心理变态!挨了打就说自己生病,倘若今天赢的人是你,你还会这样说吗?刑队长,做人,还是要现实一点儿。生病了赶快去医院看病,错过了最佳时机,那就得不偿失了。”

刑凯皱眉道:“你现在很得意是吗?赵队长,记住我的话,你很快便会为此付出代价。”

我反问:“什么代价?”

刑凯道:“你会知道的!你是有点儿本事,但是有些时候,越有本事,就越意味着危险!”

我不失时机地叼燃一支烟:“看来,你果然是病的不轻!来人,扶你们刑队长去医院看看病,先。”

我退了下来,齐梦燕冲我伸出大拇指,赞叹起来:“厉害啊赵龙,在我的印象当中,你好像从来没输过。”

我道:“彼此彼此。如果连这种货色都战胜不了,那我赵龙还要不要混下去了?”我狠狠地吐了一口烟雾,却在突然之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因何而生,却是个谜。

浑身伤痕的刑凯突然又笑了笑:“赵龙,千万不要得意的太早了!”

我黯然一惊,不由得心里百般思量。

陈富生不失时机地圆起了场:“好了,都不错,都不错。”

随后我们都回了刑凯的办公室。

刑凯给陈富生递上一支烟:“陈先生,您手下果真是高手如云呐。虽然我有些不服,但是我也不否认,今天我刑凯算是遇到对手了!”

陈富生深吸了一口烟:“怎么,你还不服气?刑凯我告诉你,在天龙总部,随便摸出个骨干来,你都不是对手。所以说,我希望你今后还是低调一些。这是我对你的忠告。”

刑凯皱眉摇头:“陈先生,我不信。也许,他只是个例外。”刑凯瞧了我一眼,一副不屑的神色。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道:“是不是例外,你会知道的。说实话,你身上那股子傲劲儿,我很喜欢。不过现在天龙集团正处在一个微妙的时期,我希望你还是低调一些。很多时候,低调可以化险为夷,可以预防灾难。”

此时此刻,我还不理解陈富生此言何意。

刑凯笑了笑,眼珠子突然诡异地一眨,却没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陈富生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我觉得他似是在思量着什么重要的决断

回到酒店,我和齐梦燕正要回房间,陈富生伸手叫住我和齐梦燕:“到我这里来!”

到陈富生的房间里坐下,眉姐站在一侧,神色也颇显异常。陈富生用中指敲击着桌面,凝思片刻,才道:“小赵你今天表现的不错,压了压刑凯的气势。”

我若有所思地道:“陈先生,我总觉得,您让我跟他决斗,不单单是因为要压压他的士气吧?”

陈富生轻咳了一声,改变了话题:“那什么,今天晚上,你们住这儿,我和你们眉姐住你们房间。哈哈,出来这么长时间,一直是委屈了你们。”

我顿时一愣,瞧向眉姐,眉姐试探地冲陈富生追问道:“富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富生站了起来:“没什么意思。就这么定了!”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觑。

陈富生冲眉姐道:“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到小赵那边住。换个环境试试!”

眉姐脸一红,兴许是误解了陈富生的话意:“富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陈富生没回答眉姐的追问,而是冲我和齐梦燕道:“你们,把东西收拾过来吧,今晚明晚住两晚,我们下一站,去济南。”

我不失时机地提出疑问:“陈先生对廊坊这里真的放心了?您就不打算再去各个分部看一看?”

陈富生淡然一笑:“还有那个必要吗?刑凯虽然有些傲慢,但是能力他是有的。我相信廊坊分部的工作。明天让刑凯过来,我们共商大计!”

陈富生的举动,让我有些不解。但是我没再追问。就这样,我和齐梦燕返回了房间,开始整理东西搬过来。收拾东西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疑惑涌上心头。

齐梦燕叼着棒棒说道:“陈先生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跟我们换房间?”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但陈先生肯定有他的想法。”

齐梦燕轻咬了一下嘴唇,过去将门关紧,然后背倚在门上,冲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过去,盯着齐梦燕要答案。

齐梦燕虚张声势地左右瞅了几眼,这才轻声道:“是不是今天晚上有人要刺杀陈先生,陈先生察觉到风声,所以,所以跟我们换了房间,让我们为他挡子弹?”

我不由得大跌眼镜:“你可真会联想!”

齐梦燕皱眉道:“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仔细想一想,有没有这个可能?”

我虚张声势地伸手摸了一下齐梦燕的额头:“没发烧吧你?陈先生让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不要瞎猜测!”

虽然这样说,我的心里,却五味翻滚。

带着一头雾水,我和齐梦燕搬进了陈富生的房间。陈富生和眉姐也搬了出去,在出门的一瞬间,我发现眉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诡异的忧虑。

晚上九点半,齐梦燕仍然是重复着她写日记的习惯,坐在电脑前笃笃笃地敲击着键盘。

我坐在床上,一边看电视一边凝思。

不一会儿工夫,我突然听到楼道里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在楼道里反复徘徊,忽近忽远。

我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从床上站了起来,开始往外走。

楼道里徘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眉姐。

那高贵的脚步声中,蕴藏着些许别样的韵律。或许是忧虑,或许是暗示。

在我出门的一刹那,眉姐停止了徘徊。她冲我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径直走近了窗户。我在后面望着她,直到她秀美的背影,停在窗前,才启步跟上。

我叼起一支烟,耳朵倾听四方。眉姐很坦然地扶着窗户往外观瞧,直到我走近,才扭头瞧了一眼。

眉姐仍然是含沙射影地冲我使了个眼色,笑道:“还不睡啊小赵?”

我支吾地道:“睡不着。眉姐不也没睡呢吗。”

眉姐轻叹了一口气:“在外面的滋味儿真不好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北京。”

我笑道:“快了,应该快了吧。”

眉姐快速地扫瞄了几眼楼道,嘴角处轻轻一抖,用极细的声音说了句:“今天晚上提高警惕,很可能会有人过来造访!”

我顿时一怔!还没等反应过来,眉姐已经换作另外一种姿态,提高音量道:“今天的天气有点儿闷,你不觉得吗?看看外面,一丝风都没有!”

我顺势望了出去,眉姐不失时机地再压低声音说了句:“一定要提高警惕,晚上!”

我点了点头:“那是。不过比夏天的时候强多了,至少,太阳没那么大,晒的浑身发烫。秋天,是一个不错的季节。”

眉姐淡然一笑:“秋天,容易让人犯困。秋天虽然是个收获的季节,但人们收获了庄稼收获了果实,却也失去了精神,容易丧失士气。难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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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1章:这也是拍马屁?

我道:“眉姐还挺多愁善感的。”

眉姐道:“尤其是秋初,别人都以为蚊虫什么的,都被凉风杀死了。实际上,在你丧失警惕的时候,它们还会神出鬼没地咬你两口。普通的蚊子也就罢了,要是遇到毒蚊子,还有可能传播疾病!”

我总觉得眉姐话里有话,她是在进一步暗示我提高警惕。今天晚上,究竟会发生什么?

眉姐很快便离开了窗户,踩着嗒嗒嗒的高跟鞋声,返回了房间。我凝视着她的背影思虑片刻,独自在窗前吸完一支烟,才启步返回。

进门,见齐梦燕正坐在沙发上,像美人鱼一样蜷缩着身体,遥控电视。她穿的整整齐齐,但是表情却有些颓废。见我回来,她问:“干什么去了?”

我一边往里走一边道:“透了口气。”

齐梦燕耷拉下眼睛:“没这么简单吧?”

我顿时一怔,心想莫非刚才她也听出了脚步声的主人?我坐到沙发上,强制自己保持镇定:“那你说有多复杂?”

齐梦燕将遥控器在手里玩儿了个样,冷哼道:“赵龙你现在是无孔不入啊。你以为本小姐听不出来,刚才是谁在楼梯里徘徊?是眉姐。”

我更是一惊:“你厉害!听力不错。”

齐梦燕道:“我都能听的出来,难道你听不出来?你听到眉姐的声音,所以才出去的,对不对?”

我心想这齐梦燕是什么意思?莫非她真的察觉到了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刚才我和眉姐的谈话明中有暗,而且我还刻意地注意着周围的情况,齐梦燕不可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偷听到什么内容。

正在兀自地猜测之间,齐梦燕突然伸出纤纤细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你果然不愧是拍马屁的高手!连这种场合都不错过,拍眉姐的马屁,是不是比拍陈先生的马屁要好一些?眉姐,是个美女。”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原来齐梦燕所指的是这个意思。我淡然一笑:“怎么,这也是拍马屁?”

齐梦燕反问:“难道不是?我说呢,最近眉姐好像对你格外关照,连出去买东西都叫着你。原来是你马屁拍的好,眉姐看起来很喜欢你!”

我故作愤然:“你可别乱说!要杀头的!”

齐梦燕道:“杀头?该杀头的,是你!”她忽然站了起来,我这才发现,她只蹬了一双拖鞋,无袜。她轻盈地走到沙发一角,接着道:“本小姐不得不提醒你,不要打眉姐的主意。我知道你们男人都喜欢眉姐那样的风韵少妇,但你更要知道,眉姐是陈先生的女人,谁敢打她的主意,就意味着谁被宣判了死刑。”

我汗颜地道:“齐梦燕你瞎说什么?”

齐梦燕将我一军:“怎么,击中你的要害了?是不是?”

我也站了起来,凑近齐梦燕:“这种事情不要乱说,难道你这么希望我不太平?”

齐梦燕冷哼道:“眉姐那么高贵那么美丽,你这种公子动心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本小姐必须要劝你,该收敛的时候,要尽量收敛。万一弄出个风吹草动,谁也救不了你!”

我道:“如果你真的那样想,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眉姐虽然高贵美丽,但是我对她,只有尊重。相信所有天龙公司的人,都是这样。我希望你不要拿风当雨,拿雷声当枪声。这种不合逻辑的假设,最好是放在这里,不要说出来。”我伸手一指齐梦燕的胸口,心想这丫头简直是无理取闹!莫非在她的眼中,我跟任何的异**往,都属于不正常的那种?

齐梦燕虚张声势地一抓我的手,拎开:“自己心知肚明有个数就行了!我也没肯定你什么。”

说罢,她扭头回了卧室。我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不知道关电视啊你?”

齐梦燕止住步子:“烦劳你动一下手,谢谢。”

我一阵苦笑,然后坐在沙发上,也不关电视,而是故意加大了音量。我在回顾眉姐刚才的话……

我把眉姐的话,和陈富生安排的换房联系到了一起,很容易地假设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莫非今天晚上会有人过来刺杀陈富生,因此陈富生让我和齐梦燕到了他的房间,充当他的替死鬼?

想到这里,我猛地一惊!我觉得陈富生还不至于阴险到这个程度,他这是在自掘坟墓,在葬送自己的口碑,出卖自己的下属。再者说,这里是廊坊,谁会来行刺陈富生呢?

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解释?

一时间,我的心里尽是冷汗。一系列骇人的想象,在心里沸腾起来。

然而既然眉姐特意冒着风险提醒我此事,我当然要谨慎为好。于是我不动声色地做好了各种准备,只待今晚的突发事件拉开序幕。

漫不经心地看了一会儿电视,我关掉,返回房间。齐梦燕此时已经钻进了被窝,但睁着眼睛。

而实际上,这间卧室只有一张大床。我尴尬地笑了笑,想要转战客厅。

齐梦燕突然坐了起来,开口道:“干什么去?”

我扭头望向她:“还能干什么去,我睡客厅。”

齐梦燕皱眉反问:“难道睡在我旁边,就那么令你反感吗?”

我顿时一惊,捏了一下鼻子,故意装傻充愣:“你的意思是那没问题,只要你愿意。”

我转而坐回床上,假意开始脱衣服。齐梦燕瞪大了眼睛望着我:“喂,老大,你不会是真的想喂,问你话呢?”

我道:“我不叫‘喂’,我叫赵龙!”

齐梦燕伸出一只手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行了行了,本小姐怕了你了!你还是睡客厅吧!”

我将了她一军:“怎么,后悔了先?”

齐梦燕道:“后什么悔,本来就没”她顿了顿,突然间托起了腮帮子,眨着眼睛问我:“赵龙你说,陈先生跟我们换房间,是不是在有意地撮合我们?我们房间里有两张床,而这儿,只有一张。”

我伸手轻轻拍打了一下齐梦燕的脑袋:“想什么呢你!也许在陈先生看来,我们,我们早就功德圆满了!”

齐梦燕疑惑地追问:“什么功德圆满了?”

我笑骂道:“装糊涂吧你!”

齐梦燕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在我身上一阵抓挠:“坏死了你!坏死了!哼,本小姐是那么随便的人吗?”

我道:“你想啊,我们同睡一间屋子好几天,**,任何人看来都会觉得我们已经生米熟饭了。只有我们两个人,还始终保持着保持着”我支吾了半天,没想到合适的修饰词。

齐梦燕俏眉紧皱地思量片刻:“说的也对!是,是你赵龙自制力太强,还是本小姐对你没有吸引力?”

我淡然一笑:“梦燕我问你,如果跟你在一个房间里的人,不是我赵龙。结果会怎样?”

齐梦燕当即红了脸:“哼,别人?要是别人,本小姐哪肯”她似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快轻咳了一声,改变话题道:“你这个阴险的家伙,老是套我话是不是?”

我摇头否认:“我没有。不过我得提醒你,晚上提高警惕,防贼防盗!”

齐梦燕问:“什么意思?”

我道:“万一我控制不住自己,闯进来,你就”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别大言不惭了!谅你也不敢!你要是有这个胆子,本小姐早就得了得了,没正经,说些什么呀你!本小姐要睡觉了,帮忙关一下灯,”

我笑了笑,道:“灯就在你床头前,用我关?”

齐梦燕一吐舌头:“忘了忘了!我还以为”

我关上大灯后,回到客厅。斜躺在沙发上,深呼了几口气。

打开电视,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不一会儿工夫,我突然觉得在某处正有一双眼睛望着我。

眼睛的余光悄悄一斜,见齐梦燕正站在卧室门口偷窥我,她侧着身,门开了个小缝,只露了一半身体。我装作没看到,继续不动声色地看电视。

她竟然一直在门口暗瞧了我一个小时,才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电影频道,正播放着李小龙主演的电影唐山大兄,二十一世纪,再看这种旧时拍摄的电影,难免显得有些美中不足。但是不容置疑的是,这部老旧影片,仍然绽放着特殊的魅力,引得后人观赏。李小龙作为华人骄傲,也自然值得我们回忆,怀念。唐山大兄之后,电影频道加了十几分钟广告,又开始播放下一部电影。但当我看到影片的名字时,不由得猛地吃了一惊!

中华功夫!这不是金铃投拍的那部功夫片吗?

果然,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制片人金铃,领衔主演孙玉敏柳怡飞的字样儿。

不知为什么,再次观赏这部电影,我的心里竟然荡漾起些许遗憾。是啊,倘若我不是潜伏进天龙公司执行特殊任务,那么这部电影的男主角,肯定是非我莫属。然而转而一想,孙玉敏也是由局长巧妙地安排进来潜伏的同志,他不照样也在娱乐圈儿风光了一把?回味着当初孙玉敏进入天龙公司之前的过程,我不得不佩服眉姐的超凡策划能力。她巧妙地将孙玉敏带进了天龙公司,没有丝毫破绽,可是要比我费尽周折潜伏进来,容易得多了!只不过,孙玉敏这种潜伏的方式,很难得到陈富生过多的信任。而我在经历了重重艰险之后,更容易被陈富生培养为亲信。这一点,是孙玉敏无法比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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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2章:红杏出墙了

电影中,孙玉敏将自己的本领施展的淋漓尽致,无可挑剔。而号称是华夏第一玉女的柳怡飞,也是演技一流,与孙玉敏一起将中华功夫这部电影,推上了票房排行榜的序列。

说来也巧,在睹物思人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而拨打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部电影的制片人,金铃。

接通电话后我忍不住笑了笑,金铃冲我兴师问罪:笑什么笑,这么长时间也不跟我联系。

我道:你猜猜,我现在在干什么?

金铃道: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还没睡觉。你在你在看电视?

我道:恭喜你答对了!我正在看你拍的那部中华功夫。重温一下,这部电影仍然很吸引人,尽管它的男主角,让我反感。

金铃道:你和孙玉敏的关系,还那么僵吗?

我道:估计一时半会儿,是缓和不了了。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事?

金铃道:没事,就是想证明一下你的存在。我还以为你失踪了呢。

我道:我能失踪到哪儿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了趟差,估计得个把月才能回京。

金铃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我道:说吧。

金铃道:我准备趁着中华功夫的东风,再拍部续集。续集呢,我想让你和孙玉敏双双加盟,而且,女主角仍然是柳怡飞。不过,这次我让你当男一号,孙玉敏当二号。你觉得怎么样?

我道:我没兴趣。

金铃道:你听我说完!为了发泄你对孙玉敏的不满,我可以安排他当一号反派。在剧中他被你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可以

我打断她的话:你可真是个活宝,这么阴险的鬼主意都能想的出来!

金铃道:为了请你出山,只要能想出的办法,我都会试一试。怎么样,出山吧我亲爱的赵龙?

我身上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赶快道:别,别这样叫我,我受不了。金铃啊,我希望你就不要打我的主意了,我是真的不想跟娱乐圈儿接轨,我反感。

金铃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骑虎难下。这部片子,我准备跟你们天龙公司合作,那样的话,一切都顺理成章了。甚至,我可以让天龙吃大头。

我道:那你得先说服陈先生。

这样说着,我心里却敲起了鼓。我心想陈富生曾经一心想置你于死地,你还要跟他合作?他那只老狐狸,能让你沾光?

金铃道:我会尝试的。不过得你先答应了才行。

我道:回去再商量吧!

……

挂断电话之后,我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一阵轻微的声音响起,我扭头一瞧,见齐梦燕突然推开卧室门,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她显然是听到了我和金铃的谈话,醋意十足地将了我一军:“很有情调啊,柔情蜜意的。金铃可真是个情种啊!”

我皱眉埋怨道:“你瞎说什么?”

齐梦燕抱臂走了过来,不失时机地叼上一根棒棒,吮了吮:“我瞎说?金铃一直想尽千方百计要得到你,而你不也成为她名副其实的男朋友了吗?想本小姐跟你认识了那么久”

我打断她的话:“别说了别说了!说这些有用吗齐大小姐?”

齐梦燕道:“你对我,对金铃,很明显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

我道:“那不一样!”

齐梦燕凑过来坐在沙发上,将棒棒从口中抽出:“那我倒愿意听听,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我皱眉叼上一支烟,正要说话,却突然听到楼道里,传来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抬头看一下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想起眉姐的提醒,我不由得心里一惊:莫非真的有人要过来行刺陈富生?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但是另一种疑惑仍然荡漾在心头:若真是如此,若真的是有人想要刺杀或者搞破坏,十一点钟肯定不是最好的时间段,至少十二点以后到凌晨三点钟,这段时间要更容易下手。

这样一想,我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紧张了。而丝毫不知情的齐梦燕,见我此番表现,更是大惑不解:“你怎么了,这是?”

我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难道你没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吗?”

齐梦燕扑哧笑了:“外面有脚步声很正常嘛,要么是服务生,要么是旅客。要是外面没有脚步声才坏菜了呢,没有人,便是鬼。只有鬼走路,才不会发出脚步声。”

我赶快冲她一摆手:“别说了你!危言耸听,你是不是听鬼故事听多了?”

齐梦燕靠我更近:“怎么,吓到你了?”

我笑道:“怎么可能。爱讲鬼故事的人,到头来只会把自己吓死。那个讲鬼故事的张震,不是把自己给吓死了吗?”

齐梦燕脸色一变,微吐着舌头左右瞅了几眼:“说的阴森森的。讲鬼故事的人会把自己吓死?笑话!”

我没再搭话,而是细心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确切地说,脚步声仍然在,细碎细碎的,让我忍不住百般猜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权衡再三,还是警惕地凑到了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门,避在门后。

没动静!但外面那细碎的脚步声仍然存在!我稍微松了一口气,确认是自己多心了,于是才从门后探出身子,往外观瞧。

齐梦燕看到我的奇怪举止后,忍不住笑问了一句:“干什么啊你这是,在拍电影吗?你不会是刚刚接到金铃的电话,就真的想给她当男主角,急着练习演技呢吧?”

我伸出食指在嘴边‘嘘’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屋门。

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的脚步声,是一个女士发出的!这个女士穿着很时尚,正蹲在地上蹒跚挪动,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她穿了一双平底布鞋,理所当然,发出了细微的诡异的脚步声。

女士见我出来,抬头冲我笑了笑,继续低头左右观瞧。我忍不住问了一句:“找什么呢?”

女士不停动作地答道:“找一颗钻石。刚才不小心把戒指上的钻石弄丢了!”

我‘哦’了一声:“多大的钻石?”

女士道:“不大,原色的,不容易找呢。”

我决定发扬一下乐于助人的风格,于是变戏法似地从身后变出一个放大镜,伸了过去:“用不用这个?”

女士一瞧我手中是一个放大镜,不由得会心笑了:“谢谢!用一下当然好。”她接过放大镜,继续趴在地上仔细搜寻起来。

我正要扭头回屋,一个突然的发现,令我猛地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来。女士抬头望着我,微微一皱眉:“怎么了大哥,你笑什么?”

我故意逗她道:“如果我帮你找到了钻石,你怎么谢我?”

女士一听这话愣了一下,却马上扶着膝盖想站起来。但由于长时间的蹲下,她下肢的血液供应不上,导致她眼冒金星,腿脚发软,扶着脑袋往一旁迅速跌去。

我当然不能袖手旁观,赶快伸手扶住了她。女士打了几个软腿,终于渐渐稳定了下来,自嘲地说道:“见笑了,腿软了,谢谢你,谢谢。”

我道:“原地试着走两步,活动一下下肢的血液就好了。以后可千万要记住,蹲下的时间长了,不能站的太快。”

女士感激地一笑,却马上将话题扯到了钻石上:“你刚才说,你帮我找到了钻石,在哪儿?”

我松开一只手指着她的右脚道:“你今天可真是上演了一出骑着驴找驴的闹剧啊,呵呵。低头看一下,钻石在你的鞋子里!”

女士微微一皱眉,低头张望了半天,终于发现了那粒微钻的藏身地点:它竟然藏在自己鞋面上那朵雕琢的布条蝴蝶结里!蝴蝶结的一个斜布条,正好挡住了钻石,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它。

女士略显尴尬地道:“还真是哩!大哥你的眼太亮了,我找了半天,不如您无意看一眼。”说罢便要蹲下身子摸出那颗钻石。然而由于她下肢的血液还未活动开,她的腿脚再一发软,身子猛地一个下坠。我赶紧再次扶住了她,才让她逃避了摔倒的厄运。

然而无独有偶,这一幕,恰恰被一个刚上楼进了楼道的男子窥见!而且,这个男子,又恰恰是这位女士的丈夫!

你遇到过这样的糗事吗?生活当中很多矛盾的产生,是因为巧合。而我本是一番好心,却也是费力没讨好。只见那男子见我扶住女士的肩膀,不由分说便骂着跑了过来:“妈的,这是谁,敢搂我老婆”

瞬间工夫这位男子便靠近了我和女士,我赶快将扶在女士身上的手拿下,但那男子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动手,沙包大的拳头朝我飞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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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3章:一物降一物

很明显,这女士的丈夫喝了酒,人一喝多容易将事情放大化,刚才见我扶住了女士,这男子更是得理不饶人,劈头盖脸一番谩骂。

女士受到了羞辱,一时激动朝丈夫的脸上打了一个耳光:“你胡说什么?你整天在外面鬼混,这次来廊坊旅游,晚上你都能找到朋友喝酒。你除了会喝酒还会干什么?这位大哥好心好意帮我找到了钻石,钻戒上的那颗钻石,我找了半天没找到,是这位大哥帮我找到了,你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

男子酒劲儿正浓,打断女士的话:“放你妈的屁!帮你找钻石?谁信,谁信啊?除了帮你找钻石,他是不是还帮你暖床,帮你满足”

女士啪地又打了男子一个耳光:“你废话!喝了点儿猫尿就不知道姓什么了是不是?你给我滚回去,滚回屋里。别在外面给我丢人!”女士这会儿工夫腿脚倒是彻底恢复了,推搡着男子往对面的房间里走。

我这才知道,原来这女士就住在我们对面。确切地说,是陈富生房间的对面。

我忍不住一阵苦笑,谁想那男子仍然不依不饶。看的出来,他是个怕老婆的角色,虽然醉了,仍然在老婆的强烈攻势下败下阵来。但是怕老婆的人一般都不怕别人,他挣扎过来试图拎住我的衣领,醉熏熏地骂道:“你个鬼崽子,敢勾引我老婆?老子今天让你长长记性!”

我看他是喝多了,因此没打算和他一般见识。我躲闪开,心里禁不住一阵苦笑。

这时候一直躲在门后观瞧的齐梦燕忍不住了,抱着胳膊冲醉酒耍横的男子道:“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联想力太丰富了吗?就你老婆长这样儿,谁会去勾引她?”

一言惊醒梦中人,醉酒男子一愣,那女士马上不乐意了:“你是哪山蹦出来的狐狸精?你什么意思?”

我也不由得暗暗埋怨起齐梦燕来,本来事情就有误会,她这么一句,表面上是帮我开拓,实则是连这夫妻俩全得罪了!

果不其然,一场原本还有希望化解的误会,在齐梦燕的咄咄逼人之下,深化成了一场家庭与外人之间的矛盾。那夫妻俩迅速地站到了同一战线,与我和齐梦燕共同开战。

我忍不住苦笑,敢情自己好心帮忙,却落到这步田地!敢问人世间的误会有几何,为什么让我也摊上了?怪不得乐于助人的传统,在华夏越来越少见,越来越淡化。原来,乐于助人,也是有风险的。我这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我想大事化小,于是强行拉着齐梦燕进了房间。谁想夫妻二人一阵踹门臭骂。

齐梦燕抱着胳膊想要出门用武力解决,我强行控制着她,劝道:“算了,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

齐梦燕愤愤地道:“都是你!你闲着没事儿干了是不是?那种货色你也瞧得上?”

我苦笑道:“她正在外面找钻石,我正好带了放大镜,就顺手帮帮她。我有什么错?”

齐梦燕冷哼道:“你是没错!但现在倒好,帮他们反而成了罪人了,人家把你当成是勾引他老婆,你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再说了,你也是,你扶她干嘛,还不如让她摔死算了!这种女人,没良心!”

我皱眉道:“如果不是你在这里说风凉话,那女的会翻脸?你这说话的方式,得改一改。”

齐梦燕兴师问罪:“怎么,我替你说话还有错了?早知道这样,我倒不如添一把火,哼,就说你和那女的之间的确有不可告人的勾当,看你怎么收场!”

我彻底无语,心想女人真是奇怪。齐梦燕怪,那位女士更怪。我好心好意帮她,她倒好,就因为齐梦燕的一句话,她反而和醉老公联合起来与我们开战,这革命意志,也太不坚决了吧?

一时间,门被踹的咚咚作响,叫骂声也络绎不绝。我苦笑着叼了一支烟,央求老天开开眼,让这对夫妻明明是非吧。很多时候,再有能力再有本事的人,往往在处理大事上得心应手,勇敢果断。但是在处理这种小纠纷的问题上,却显得颇为弱势。这正是所的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之间的矛盾。对付坏人我赵龙不在话下,大不了武力解决。但是对待这一对小两口,哪怕他们不在理,我也不可能拳脚相加,把他们哐哐地暴打一顿吧?

十分钟后,这对夫妻终于闹够了,平息了愤怒,有气无力地补骂了几句后,回了房间。这期间,也有保安上来观瞧究竟,却同样被这夫妻俩骂了个结实,抱头鼠窜。

见外面没了动静,我才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见外面果真没了人,才松了一口气。齐梦燕望着我的样子扑哧笑了:“想不到天不怕地不怕,堂堂的一号警卫,天龙保安公司大队长,竟然吓成了这样!”

我皱眉道:“我不是害怕,是嫌麻烦。”

齐梦燕叼上一支棒棒:“这正是一物降一物啊,叱咤风云的大英雄,怕的是普通小市民。”

我自嘲般地笑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啊!”

平定了一下情绪,小心翼翼地凑到了那夫妻二人的门口。齐梦燕不解地冲我追问:“你干什么去,不会是要听房吧?”

我皱眉道:“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齐梦燕道:“那你这是干什么?”

我没理会她,而是鼓了鼓勇气,准备敲门。而实际上,此时此刻,经历了刚才的那一番变数,这夫妻俩竟然又和好如初,恩恩爱爱地在里面打情骂俏起来……我在心里自嘲地安慰自己:也罢,能让这对夫妻和好如初,我赵龙就是挨顿骂又有何不可?就当是我为这夫妻俩的爱情和婚姻,贡献了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吧……

尝试以一种心安理得的姿态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了那位多变女士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晚上的敲门儿?

我压低声音跟作贼似地说道:我的放大镜

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屋门内侧戛然而止。紧接着门被打开一道缝隙,一只手顺势将我的放大镜扔了出来:谁要你的破玩意儿啊

随后门被重重关紧。

而我那可怜的放大镜,却被这忘恩负义的女士摔了个粉碎。

望着地上这枚粉身碎骨的放大镜,我除了苦笑,还能有什么?它虽然没有为女士立下汗马功劳,但是毕竟曾经帮助过她,下场总不应该这么壮烈吧?

将放大镜的残骸收拾起来,齐梦燕在门口抱着胳膊看我的笑话:“帮助别人的滋味儿,好受吗?”

我自嘲地一笑:“不怎么好受。”

齐梦燕饶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你怎么还随身带着放大镜啊?难道你未卜先知,算到有个美女会丢了钻石?”

我愤愤地在齐梦燕肩膀上轻拍了一下:“美女?你刚才要是这么称呼她,这场战争肯定能避免!我这亲爱的放大镜同志,也不会沦落到这种下场了!女人啊,最反感别人说她丑”

齐梦燕替我补充下文:“哪怕她真的很丑。”

回到房间里,我将放大镜残骸搁放在茶几上,默默祭奠它的英勇献身,对那位女士的行为,表示强烈的谴责。

齐梦燕坐在我身边,跟我一起默哀。实际上,这个放大镜,是我用来看地图的。出门在外,地图少不了,放大镜自然也少不了。这个放大镜,陪了我五年,结果却死在了一个受它恩惠的女人手里。

再一引申联想,这个社会不就是这样子吗,有多少英雄豪杰,战场上杀敌无数,最后却死在自己人手里?很多时候,当你帮助别人的时候,别人不光不知道感恩,还会将你的心,毫不留情地摔个粉碎。

在这场小风波遗留下来的思绪中醒来,我猛地忆及了正事儿,打起了精神。

而此时此刻,时间已经上溯到凌晨一点零九分。

我和齐梦燕保持了一阵平静,外面也相当平静。我和齐梦燕像是达成了默契,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但却没人主动打破这种静谧。

但最终还是齐梦燕率先开了口:“你今天看起来有点儿不太正常,神神秘秘的。”

我道:“不正常就对了!”

大约又过了二十分钟,齐梦燕正欲起身回房休息,外面又突然响起了动静。

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再次隐隐约约地响起。

直觉告诉我:这次可不像刚才那么简单了……

门外的动静在门口戛然而止,听声音,绝非一人。齐梦燕显然也听到了这股动静,不由得一怔。

我微微一皱眉,说了句:“关门打狗”,然后关掉客厅的大灯,拉着齐梦燕躲进了卧室。齐梦燕颇为不解地追问:“这是干什么?打什么狗?”

我道:“这么晚了,门外的脚步声有些蹊跷,很可能”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很可能是要过来暗杀我们的人?”

我虚张声势地点了点头,齐梦燕却扑哧笑了:“开什么玩笑呀你,恶作剧吧?”

我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是过来刺杀陈先生的,陈先生早有所料,所以跟我们换了房间!”

我往旁边一闪,躲过。女士见此情景,赶快试图解释:“老公你”

但还没等说下去,那男子便骂上了:“你个臭女人,我刚刚出去喝了二两酒你就在这里给我红杏出墙啊?幸亏我回来的及时……你们认识多久了,不对,我们昨天刚刚在这个酒店住下,你们只认识了一天,一天不到就先搂上了?你说,你个臭婊子,你跟我老实交待,你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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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4章:迷雾重重

齐梦燕惊愕地张大了嘴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尽管这样说,她还是按照我的意思,关掉卧室的门,躺在了床上,并盖上了一条毯子。

我也照做。仔细地聆听着外面的动静,仍然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齐梦燕侧过身来面向我,那双炯异的大眼睛,释放着阵阵光芒,弥补了黑暗的不足。

我轻声问了一句:“怎么,害怕了?”

齐梦燕道:“你为什么不早说,我可是什么都没准备。枪呢,你准备了枪没有?”

我淡然一笑:“对付这种小瘪三儿,还用得着枪吗?”

齐梦燕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小瘪三儿?”

正轻声谈话间,我们听到了一阵细微的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我顿时一怔:这些人怎么会有酒店的钥匙?

一番疑惑之下,门已经被打开。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一阵更加谨慎的脚步声,正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齐梦燕稍微一扭头,道:“那我们直接让他们扑个空,下床!”说罢便拉住我的手。

我挣了一下,道:“那样不行!那样的话违背了陈先生的本意。”

齐梦燕愣了一下,猛然间恍然大悟。

我们屏住呼吸,我甚至开始装着打起了小呼噜,齐梦燕伸出一只手搭在我的胸膛上,嘻嘻笑道:“这样才仿真嘛。”

我汗颜地道:“你总是在想尽千方百计赚我便宜!”

齐梦燕故意在我胸膛上捏弄了一下:“嘘,继续打你的呼噜,他们就要来了!”

我的胸膛被齐梦燕揉的直痒痒,但我还是强忍着。直至,那些陌生的歹徒,轻轻地推门而入

凭借职业的敏感性,我感觉到,他们只有三个人。黑暗中我只能看到他们的身影,无法看清其面目。我半闭着眼睛,静观他们下一步举止。

三个人见我和齐梦燕正睡的踏实,迅速地将床围了起来,形成一个三个角。

我确定被一处明晃晃的东西晃了一下眼睛,那光芒虽然微弱,却是瞒不过我敏锐的嗅觉。是砍刀!

三个人,三把砍刀,像是达成了默契一样,凌空向我和齐梦燕砍了过来。

我双手一个按压,身体微微偏离,躲开了砍刀的刺杀。齐梦燕也灵敏地翻身下床,顺势打开了卧室的灯!我们看到,三个人都穿着酒店内保的制式西装,而且都是些年轻的小伙子。只是,我到现在还不清楚,他们为什么要刺杀‘陈富生’?

三个男子被吓了一跳,但随即冷静了下来。从他们阴冷的目光中可以判断,他们极像是杀手,绝不是酒店的内保那般简单。他们明显是乔装改扮,或者是干脆买通了酒店的工作人员,拿着钥匙入室行刺。

我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问他们问道:“你们,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小胡子男子冷冷地笑道:“那很重要吗?你们马上就是死人了!”

我被吓的打了个哆嗦:“你真的要杀我们?”

小胡子男子一拎手中的砍刀:“人会说谎,刀可不会说谎。”

这时候另外一个男子突然冲小胡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小胡子脸色一变,突然将砍刀朝我逼了过来。

我没有躲闪,任由他将砍刀逼在了脖颈之上。

小胡子男子警惕地扫瞄着我们,皱眉逼问:“告诉我,你们的名字。”

我道:“你们过来要杀我们,竟然不知道我们是谁?”

小胡子狠狠地一咬牙:“也罢。反正你们马上就是死人了,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我们是来宰了陈富生那个老儿的!想必你们就是陈富生那只老儿的走狗?”

我顿时一怔,曾经的判断变为现实。虽然心中仍有诸多疑惑,但也算是明白了些许缘由。齐梦燕此时已经被另外一个男子用砍刀架在了脖子上,她不失时机地追问了一句:“我们是走狗,那你们是谁的走狗?”

小胡子哈哈大笑:“听人说陈富生带来的两个人很有两下子,今天一见,也不过都是饭桶罢了!这么轻易就被我们架住了脖子,你们的本领哪儿去了?”

我道:“既然我们都要成为死人了,那能不能让我们死的再明白一点儿,是谁安排你们过来的?”

小胡子狠狠地道:“你们没资格知道!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条活路,告诉我,是不是陈富生那老儿知道了什么风声,所以才让你们到他的房间里来当替死鬼?”

我道:“如果是知道了风声,你们还会在这儿安然无恙吗?”

小胡子道:“少废话!告诉我们,陈富生那老儿在哪里,快说!”小胡子架在我脖子上的砍刀一用力,冷光乍现。

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竟然还没意识到危险的存在!

我淡然一笑,故意道:“你们如果告诉我是什么人,我就会告诉你陈富生在哪儿!”

三个男子相视一愣,小胡子冷哼道:“死到临头了还要跟我们讲条件?哼哼,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你们将是陈富生老儿的陪葬品!”

齐梦燕突然抱起了胳膊,神秘地一笑:“让我们当陪葬品?大话不小!”

我紧接着道:“曾经有很多人想要杀死我,但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去见了阎王爷。你觉得,你们会例外吗?”

小胡子男子道:“别听他们废话,宰了他们,再去找陈富生那老儿!”

虽然疑惑重重,但是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会更危险。我不失时机地冲齐梦燕使了个眼色,几乎是在一瞬间,我们反腕儿飞臂,没等制住我们的男子反应过来,已经将架在脖子上的砍刀捏住后柄!说来也奇怪了,我都不敢相信齐梦燕竟然与我达成了如此的默契,使用了同样一种方式进行反击。几乎是与此同时,我们迅速施展拳脚击中对方腹部。砍刀划落,对手受击后退。

扭转了困境之后,这三人继续向我们进攻,但是区区三人,根本对我和齐梦燕构成不了什么威胁。

没用几拳几脚,这三人已经是瓮中之鳖。

虽然他们也有些功夫,但是跟我和齐梦燕对手,也算是他们倒霉。将这三人制住,我们不失时机地关紧门,用砍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逼问真相。

只是这三人口气硬的要命,我们根本问不出什么。正在这时,有人敲响了房门。齐梦燕冲我一示意,谨慎地到了门口,追问来者何人。

来人竟然是陈富生和眉姐。

齐梦燕打开门,放陈富生和眉姐走了进来。

陈富生的表情显得有些淡然,他一使眼色,齐梦燕开了客厅大灯。

齐梦燕正要将此事向陈富生汇报,陈富生却一扬手,说道:“我都知道了!”

齐梦燕一愣,带陈富生进了卧室。陈富生见到面前的情景后,并无明显的惊讶,而是随口说了句:“算了,别问了,再问也没什么用!”

我仍然是一头雾水,不知道陈富生在搞什么名堂!从陈富生泰然自若的神情,可以推测出,他早就预算到了这次刺杀。而且,他事先与我们交换房间,也是处于一种自保的动机。只是,我实在疑惑,既然陈富生明明知道有人要刺杀他,为什么不将事情跟我和齐梦燕商量?而且,这三个有些弱智的刺客,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下榻的地点和陈富生的房间?

这三个人见了陈富生,似是估摸出了事情的真相。陈富生没有多余的举止,只是打电话秘密地叫来孙玉敏,将这三人带走。

干脆利落的一番安排之后,陈富生与我们坐了下来。

此时此刻,我和齐梦燕都是一头雾水,静待陈富生公布事情真相。

陈富生运筹帷幄地用中指敲击着桌面,喝了一口眉姐为他沏好的茶水,分别瞟了我和齐梦燕一眼,笑问:“很奇怪是不是?”

齐梦燕与我相视了一眼,齐梦燕率先提出了置疑:“陈先生早就知道今天晚上会有人过来行凶?”

陈富生反而是将了我们一军:“难道,你们不知道?”

齐梦燕俏眉紧皱,似是有些愤愤不平。她咬了一下牙齿,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了一些,才开口道:“怪不得陈先生要跟我们换房间,原来是这个原因!”

陈富生淡然一笑,道:“你在指桑骂槐?小齐,小赵。你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如果连这样的小角色都收拾不了,那还让我怎么信任你们?”

齐梦燕追问:“这么说,这是陈先生对我们的一个试探?”

陈富生道:“当然不是。你们作为我陈富生的左膀右臂,在我跟你们交换房间的时候,应该已经能察觉到什么。即使察觉不到,像今晚行凶的这几个小角色,对你们来说能构成什么威胁吗?”

齐梦燕皱眉道:“陈先生这是在拿,在拿我和赵龙的生命,开玩笑吗?”

陈富生略有不悦:“如果你的生命力如此脆弱的话,你可以这样认为。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这才刚刚开始!”

我和齐梦燕再互视一眼,更是觉得迷雾重重。

且听陈富生接着道:“今天这三个人,不是真正的刺客。他们是被抛出来问路的石子!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了!先捉只小鳖,然后再捉大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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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5章:还有节目

眉姐一直跃跃欲试地想替陈富生说些什么,但却似是有些疑虑。憋了半天,她终于对陈富生道:“现在,可以让他们知道真相了吧?”

陈富生微微地摇了摇头:“不行!不是我不信任他们,我只是想自己完成这次计划,来见证一下自己。也许,等这件事处理完之后,能给小赵和小齐上一课。如果现在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那就没什么意义了!”

眉姐试探地道:“我不明白,富生,你这次为什么要这样逞强?”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道:“我先搅一搅浑水!小赵小齐,如果我的推断没错,明天,最多后天,我们会捉一只小鳖。然后紧接着,我再带你们去捉一只大鳖。哈哈。”

说罢后,陈富生也不管我和齐梦燕疑惑的目光,兀自地拨通了刑凯的手机号码。

待那边接听,当着我们的面儿,陈富生与刑凯进行了通话。

在电话中,陈富生将刚才一事,原原本本地说与刑凯听。刑凯听后大惊失色。

陈富生让刑凯重新安排了一家酒店,并让他派遣十五名队员,乔装成客人,负责协助确保酒店的安全。刑凯为了保险起见,建议让陈富生去廊坊总部入住,被陈富生拒绝。陈富生说他这次微服私访,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挂断电话之后,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冲我和齐梦燕道:“早点睡吧,今晚安全了!”

然后他和眉姐兀自地回了房间。

只留下一头雾水,笼罩在我和齐梦燕的面前!

经历了这次事件,我和齐梦燕哪里还能睡的着,坐在床头议论起了此事。今晚一事,充满了蹊跷。陈富生似乎是在酝酿操作着一个什么特殊的计划,而这个计划,甚至连眉姐都不甚清楚。

齐梦燕叼起棒棒,若有所思地道:“难道你不觉得,今天晚上过来行刺的那三个人,都是饭桶吗?”

我略显凝重地道:“他们不是饭桶!陈先生说他们是在投石问路,很明显,他们今天晚上,根本没抱着刺杀成功的信心。这只是在制造一种假象!”

齐梦燕反问:“那目的是什么呢?”

我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看的出来,陈先生对这件事一直掌握的很清楚,几乎是运筹帷幄!”

齐梦燕轻叹了一口气:“我都快被搞糊涂了!陈先生到底想干什么?”

我若有所思地道:“也许,明天,或者后天,我们就知道答案了!陈先生做事,太诡异。”

齐梦燕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迷惑了一夜,次日一大早,刑凯驱车来了酒店,亲自接应我们,转移到了一个叫做兴胜宾馆的中档宾馆,入住。按照陈富生的交待,刑凯在这个宾馆里安排了十几个亲信,扮装成客人住下,协助保护陈富生的安全。

我总觉得,这其中,似乎暗藏玄机。早上我们吃饭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了,我们四个人吃了个团圆餐,餐间,陈富生一直在默默思虑,没作半句声。

吃过饭后陈富生带我出去钓鱼,两小时后载着颇多收获,返回宾馆。当天,一直到晚上六点钟,都是相安无事。

晚上吃过饭,我和齐梦燕出去散步。走出宾馆大门,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一丝诡异的气氛,笼罩在宾馆周围。或许是我的心理在作怪,或许今晚真的要发生什么

我一直在思考,陈富生口中的鳖,指的是谁。

凉风习习,今天是个阴天,月亮躲进云层里不敢露面,昏暗的灯光,虽然也为世界带来一些光明,却弥补不了黑夜的恐怖气息。

轻风吹在脸面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不同于夏风的忧闷,更不同于冬风的严刀。秋风当中有一种温柔的元素在里面,又夹杂着一种凄凉的元素。

我和齐梦燕漫无目的地在宾馆外面徘徊,怀揣着诸多心事。

这次散步,我们极少言语,或许是达成了默契,各自思考各自的疑问。

回到房间后,眉姐过来招呼我们,说是陈富生有事要安排。

陈富生房间。

陈富生坐在椅子上,眉姐坐在沙发上,似是已经商议多时。

见我们进来,陈富生一扬手,示意我们坐下。我和齐梦燕相视了一眼后,坐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陈富生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包装精美的雪茄,抽出两支,扔给我一支,自己将另一支叼进嘴里。

我站起来走过去,帮陈富生点燃,然后给自己点燃。房间里顿时飘扬起了一阵特殊的清香,香气袭人。雪茄的香气和二位重量级美女身上的香气相融合,共同描绘出一幅人间仙境。

陈富生很坦然地躺在椅子上,后背紧贴靠背。脚下用力转了一百三百六十度后,他仍然是正面面向我们,开口道:“今天晚上一点钟,关门捉贼!”

齐梦燕疑惑地追问了一句:“贼,究竟是谁?”

陈富生淡然一笑:“晚上你们就知道了!今天晚上,我们四人都住在这儿,正好两间卧室!小赵小齐,你们俩只要一听到动静马上赶出来就可以了!”

齐梦燕一愣:“就这么简单?”

陈富生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天罗地,只等瓮中捉鳖!”

齐梦燕追问了一句:“您怎么确定今天歹徒们还会行动?昨天晚上他们失手,今天还敢”

陈富生打断她的话:“我说过,昨天晚上,那只是投石问路。那三个刺客,都是死士。真正的刺客,今天晚上才会出现。记住我的话,我们要装作没事儿人一样,明白?”

我点了点头,尽管心中仍有万千疑惑,却也只能忍下。倒是齐梦燕快人快语,继续问道:“看来陈先生对我和赵龙还不是特别信任呐,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们一直蒙在鼓里。陈先生宁可自己布,也不肯让我和赵龙知道一点点真相。”

眉姐见齐梦燕话中已经饱含对陈富生的兴师问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道:“梦燕儿,你怎么跟陈先生说话呢?陈先生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

齐梦燕耷拉下脑袋,不再说话。但能看出,她心中仍有不服。

陈富生淡然一笑,说道:“没关系!换作是我,我也会这样想。小赵,小齐,你们会知道真相的!一直以来,都是你们为天龙出力。这次,我只是想自己活动一下脑筋,捉两只王八。我相信,每捉一只王八,你们会很多明白事情。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你们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做,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

我点了点头:“我们当然会照做。”

陈富生道:“等时机成熟,我会告诉你们一切的!”

眉姐也补充道:“是啊是啊。你们要相信陈先生,他之所以暂时不告诉你们,是有原因的!这里面,这里面”

陈富生打断她的话:“行了,先这样吧,我要早早地睡上一觉,今天晚上一点钟,还有节目。”

就这样,我和齐梦燕返回房间。

坐在床上,我忍不住呼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疑惑,暂时搁浅。陈富生不想让我们知道的,我们很难自己破解,与其被影响了心情,倒不如静观其变。

但齐梦燕却像是被注入了心事似的,手中的遥控器饱受了她的虐待。她噘着嘴巴作冥想状,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叼棒棒。她眼睛一眨不眨地思绪片刻,试探地冲我追问:“赵龙,你有没有相通是怎么回事?”

我摇头:“我不是诸葛亮,算不出来。陈先生既然都说了,我们何必再自寻烦恼?早点睡吧。”

齐梦燕道:“但是明明知道今晚会来刺客,我们怎么能睡得着?”

我道:“睡不着可以假睡,保护陈先生要紧。我们的职责之一,就是保护好陈先生。”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陈先生都不信任我们了,我们干什么还这么卖力?”

我轻拍了一下齐梦燕的肩膀:“傻丫头!陈先生没告诉我们真相,难道就是不信任我们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方便讲的事情。”

齐梦燕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当然,我们并没有早早入睡,齐梦燕仍然是进行着她不变的工作写日记。

我一直对她的文笔很认可。虽然没机会看到她的日记内容,但是却拜读过她写的几部。文字优美,情节曲折,故事感人。我相信,如果她一直坚持下去,将会是界的一代巾帼人物,甚至能与亦舒明晓溪等大家齐名。

此时,齐梦燕坐在电脑前笃笃笃地敲击着键盘,我则躺在床上,遐想万千。突然之间,我灵光一现!

我从床头悄悄地找出那枚望远镜,想借它偷窥一下齐梦燕的日记内容。我将被子盖在身上,拎起一角,只露出两只眼睛,又觉得不妥,干脆将脑袋也憋进被子里,只露出望远镜的一角。我不知道齐梦燕的日记怎么会对我有这样的吸引力,莫非是我想从她的日记中,寻找出更多有利于自己任务的信息?我抱着一种做贼的心理,悄然调整焦距,竟然果真看清了齐梦燕所写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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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6章:特别有情调的事情

她正写的这篇日记,是这样的内容:今天仍然如故,我们换了家酒店住下。手机端 也仍然是和那只讨厌鬼住一个房间,他呀,像是老天派下来伤本小姐心的王子,我对他一往情深,他却对我忽冷忽热。哼,难道他的心里只有由梦?难道连金铃我也不过吗?我不甘心,现在我是近水楼台,我要将所有的所有的对手都打败,让他只属于我齐梦燕一个人。我和别人不同,我想得到的,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的心。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失败的,自己整天工作生活在他的身边,却无法得到他,是我长的不够漂亮,还是赵龙心里已经容不下任何人?不知为什么,我现在心里都是他的影子,尽管他在我身边,但是我还是觉得不够。我甚至每天都在诚惶诚恐,害怕有一天会失去他,他会远走高飞。他原本不属于我。说真的,我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有过如此强烈的占有欲,这种占有欲不是一时冲动,更不是心血来潮。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心声。每每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我甚至想一枪崩了她,她她,还有她!他应该是属于我的!没有人我有资格拥有他!由梦如此,金铃也如此。至于那什么付圣冰,我相信赵龙不会喜欢那种败家女,她长的漂亮,但是跟由梦金铃还有我起来,她算个鸟!所以我现在最大的敌人,不是政府,也不是付圣冰,而是由梦和金铃。她们都很优秀,都有属于女人的不一样的风韵,使得赵龙着迷。我要从她们手里把赵龙抢回来,赵龙属于我!得到了这个男人,相当于得到了后半生的幸福和快乐……天呐,我怎么会迷他迷的这么深?我疯了吗……

看着看着,我的心里越来越震惊!我何尝没有感觉到齐梦燕对我的痴心?但是实际,我一直在接受着内心的谴责。尽管我明明知道,齐梦燕是陈富生手的一颗棋子。我相信,她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尽管我们之间的关系,经历了重重变化和升级。我们是真正的敌人,我不希望如此。或许,等这场艰难的潜伏任务结束,她的结局会很惨然,但那并不是我所希望的!不是因为她对我痴心,我才有这样的想法。而是通过这些时间的交往,我觉得这个女孩儿的内心并不邪恶,相反她还是一个招人喜欢的可爱女孩儿,虽然任性了点儿,却善解人意,聪明伶俐;虽然傲慢了点儿,却也绝不无事生非,欺压弱者。出身在齐氏大家族,她从小是个令人艳羡的‘富二代’,再加她身怀绝技,智慧过人。尽管如此,她却没有像大部分‘官二代’‘富二代’一样张狂行事,寻衅欺人。或许,她的出身,她的背景,决定了她的命运。而这种命运,是她无法掌控的!

一边偷看齐梦燕的日记,我一边暗暗思忖。诸多的思虑让我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也正是这声叹气,使得齐梦燕突然扭过来头瞧向我!

我赶紧将望远镜收回被褥当,露出了半个脑袋。

齐梦燕扑哧笑了:“干什么呢你,你要去武汉吗?”

我将整个脑袋探出被窝:“去武汉干什么?”

齐梦燕道:“现在天有多冷,你蒙头裹脸大睡,不是捂汗是什么?”

我恍然大悟,笑道:“很多时候,总想把自己禁锢起来,没有任何的外界干扰,那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齐梦燕笑道:“说胡话呢吧你?你想作茧自缚啊?”

我笑道:“只是想体会一下那种感觉。不过,的确不好受。”

齐梦燕微微地摇了摇头:“那你继续自缚吧,本小姐继续写东西!”

很显然,她并没有发现我的偷窥。我暗舒了一口气,继续用这种方式对她的日记进行望远观测。在望远镜的帮助下,后面的内容映入眼帘:这次随陈先生出差,我几次想找赵龙好好谈一谈。但是一直没有机会。我一直急切地想要争取到赵龙的人,我的心没那么开放,我幻想着有一天,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任何我的敌人,情敌,都将被我打败。我甚至还做了一件难以启齿的蠢事,为了俘获赵龙的心,我在下载了一部叫做三十六计教你怎样俘获男人的心的电子书,看了一些内容,觉得还挺实用。书说,男人都是贱客,你越是对你好,他便越不拿你当回事儿,因此对付男人的最好办法,是忽冷忽热,忽明忽暗,要保持神秘感,增强男人对你的求知**。再是,书里还有一份‘性感秘籍’,罗列出了让男人无法抗拒的二十几个性感姿势。我越来越觉得这本书像是在教女人媚术,妖术。我甚至都没勇气看下去了,要是学会了,估计我得变成一个风骚的情场女杀手。不过说也说回来,里面的确有几招值得借鉴,明天,不,呆一会儿我试试看,看看管不管用……好了,不说他了,一写日记忍不住要提他,这个讨厌鬼,现在正蒙着头作茧自缚呢,真想陪他一起作茧自缚,哈哈……今天还有一件事,让我百思不得其解。陈先生说是要瓮捉鳖,而且还是大小两只。这只鳖会是谁呢?今天晚真的会有刺客过来吗?诡异,有时候觉得陈先生真的很诡异,当然,赵龙也很诡异。唉,怎么说着说着又提起赵龙来了……

确切地说,齐梦燕的打字速度相当快,她用的五笔输入法,一行行小字像是长了翅膀,笃笃笃地飞进了档。当然,齐梦燕的日记也让我遐想万千,字里行间当,尽是她对我赵龙的错爱,我的心里却不知因何掠过一阵强烈的酸楚。

我不希望她这样!因为我不想让她成为我的又一牺牲品。尽管,这像是无法避免的!

我不忍心再看下去了,悄悄地将望远镜收了起来,像做贼一样探出整个脑袋,瞧着齐梦燕的背影,发了一阵呆。

在一定程度来讲,她的背景,和由梦很像。

电脑键盘的敲击声,仍然继续。我伸展了一下胳膊,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兀自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蒙头盖脸的滋味儿,是不好受。”

然后下床蹬鞋子,站了起来。

齐梦燕扭头冲我追问了一句:“干什么去啊,你?”

我道:“再出去走走!”

齐梦燕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刚散步回来吗,不是?”

我道:“难道你不觉得,秋风当散步,是一件特别有情调的事情吗?”

齐梦燕将双手从键盘拿下来,笑问:“那么请问,齐某人是不是有这份幸运,与你一起享受秋风的情调呢?”

我捏了一下鼻子,笑道:“一个人是享受情调,一男一女呢,是**。”

齐梦燕的脸蛋扑地红了,红到了脖跟儿:“谁,谁要跟你**啊?哼,不害臊的家伙,讨厌鬼!你走吧,去和风姐姐**去吧!”

我哼着歌走出了房间,一出门却换了另一副神色。叹了一口气,我近乎无奈地摇了摇头。

楼道里,我缓步走到了楼梯处。

一个穿着蓝色衬衣的男子,刚巧从楼下往走!

我顿时愣了一下,很多时候,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这个正楼的男子,正是孙玉敏从总部带过来的钦差人员之一。

看来,陈富生果真是已经布下了天罗地,只待瓮捉鳖。而实际,这个男子理所当然认识我,他赶紧将头偏向一侧,假装瞧向楼下。我也装糊涂地没认他,快走两步下了楼。

在宾馆门口,另一个身穿休闲装的男子,突然凑到了我的身后,轻声叫住了我:“赵大队长,请留步。”

我扭头一瞧,不认识。不过有一点点眼熟。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刑凯的手下!但我仍然装作没认出他来的样子,皱眉反问:“你是谁?”

休闲装男子左右观瞧了几下,凑我更近,轻声道:“赵大队长,借一步说话!”

我点了点头,叼一支烟跟他去了宾馆一侧。休闲装男子确认安全后,这才道出自己的身份:“赵大队长,我是刑队安排过来保护你们的,昨天晚出了那种事,我们刑队长很自责,今天晚他会亲自过来加班。陈先生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

经他这一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个细节:陈富生明明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微服私访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让刑凯派这么多人暗保护?这其,是不是隐藏着什么猫腻儿?

我笑道:“你们刑队很尽责嘛,不错。没辜负陈先生这么器重他。我很想知道,他安排了多少人在宾馆?”

休闲装男子道:“三十人左右。”

我一愣:“这么多?”

男子道:“为了确保陈先生的安全,刑队专门抽调了……”他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没继续说下去,而是改变话题追问了一句:“对了赵队长,为了确保陈先生的安全,你们如果要离开宾馆或者有别的安排,能不能提前通知我们一声?”

我点了点头:“理解!放心吧,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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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7章:不能透露的秘密

男子道:“那谢谢你了!我们刑队晚会送几部对讲机给你们,有事及时联系。手机端 ”

我笑道:“有你们协助,我可是放心得多了!看样子,你们保护领导人考虑的还周全。不错,不错!”我赞赏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却突然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宾馆门口。

确切地说,当刑凯从奥迪8里走下来的时候,我还以为是自己眼了!

并不是因为他的出现不合理,而是他竟然冲我流露出真诚的笑意,甚至主动伸出一只手,远远地要跟我握手。

他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跟我说话的那个男子冲他问了句好。我淡然一笑,却也没折了刑凯的面子,伸手与之一握:“刑队长可真敬业,亲自过来把关。”

刑凯道:“那当然!陈先生的安全重于泰山,如果再出什么意外,我怎么担当得起?虽然说陈先生身边有你这样的高手,但是我们仍然需要谨慎。赵队长,来我车一坐,好不好?”

我顿时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又要搞什么名堂!稍一犹豫,我倒也没拒绝。跟他了他的那辆奥迪8,我忍不住赞叹道:“刑队长可真有魄力,8,华夏的皇帝们坐的车。”

刑凯笑道:“见笑了赵兄弟!在华夏拥有8的人多了,不一定非要国家领导人才有资格坐。”

我点了点头,直截了当地追问:“不知刑队长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刑凯递来一支烟,亲手为我点燃:“怎么说呢。其实也没什么事,是跟你一起沟通一下。毕竟都是天龙公司的骨干,兄弟。现在又恰巧共同肩负着保护陈先生的责任,为了更好的工作,我们沟通一下是极其必然的。再是,即使没有这事,我刑凯也很想亲自拜访一下赵兄弟,你那天在我们总部,可是给我好好地了一堂课。哈哈。”刑凯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紧接着再道:“实不相瞒,我以前一直认为,在整个华夏,没有谁是我刑凯的对手,我也因此恃才放旷,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行事傲慢,甚至无理。是赵兄弟用几拳几脚让我清醒了许多,许多。”

我望着面前这个态度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儿的刑凯,心里涌入了几分思量。是啊,很多人是这样,平时一直唯我独尊,目无人。除非你能证明你的本领他强,否则他永远瞧不起你!

我深吸了一口烟,道:“刑队长说笑了!那次是你承让,我才勉强赢了一招半式。”

刑凯忙道:“赵兄弟太谦虚了,你何止是赢我一招半式啊,看的出来,你的格斗能力,强过我几倍。我现在终于相信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前我不信,现在我不得不信了。”

我道:“刑队长叫我过来,是为了这个?”

刑凯道:“当然不全是。我刑凯敬重赵兄弟的身手,想和你交个朋友。现在你到了廊坊,兄弟当然要尽一下地主之宜。”

我笑道:“哦?谢谢刑队长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

刑凯打断我的话:“为了表达我的诚意,今天晚我为兄弟安排了几个好节目,保证让你满意。”

我故作痴傻地道:“怎么,要办一场晚会?现在,好像还没到国庆节吧?再说了,国庆节关我们什么事,我们难道也要跟政府一样庆祝?”

刑凯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兄弟,你也太风趣了!我直说吧,还是那句话,我很敬重赵兄弟的身手和为人,想跟赵兄弟交个朋友。今天晚,容我表达一下诚意,我请客,带你在廊坊玩儿个痛快。”

我推辞道:“刑队长你的好意我领了,但是现在正处在危难时刻,昨天有人刺杀陈先生,今天晚万一再有人动手,我们岂不是”

刑凯道:“我在宾馆里安排了二十几人,即使今晚再有人行刺,我们保证在三分钟内将他们拿下!赵兄弟应该见到过我的手下们的身手,虽然与赵兄弟差的很远,但他们都是组织内的精英,对付百名训练有素的杀手,绝对没问题。”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我绝对相信。但是刑队长有没有考虑过,在廊坊,为什么会有人刺杀陈先生?”

刑凯略显支吾:“这个嘛,今天陈先生找我谈起过。我暂时也不能肯定什么。也许他们是陈先生以前的仇人,无意得到了陈先生的消息,便要过来报仇。只可惜,他们太自不量力了!不管怎样,我们已经布下了天罗地,如果他们今晚还敢再来,我们一定能将他们全部拿下,一个不剩!赵老弟啊,我可是非常有诚意想和你交朋友,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微微一皱眉:“非得今天吗?不瞒你说,我也喜欢玩儿,大都市,哪个男人不喜欢?只是,今天是特殊时期,刑队长没必要非要今天表达诚意吧?”

刑凯道:“错过了今天,我还有机会吗?陈先生在廊坊肯定呆不长,估计明天后天要转战别处。好不容易遇到了赵兄弟这么个知己,如果不跟你一醉方休的话,我会遗憾一辈子。你知道的,习武之人,以武会友。天下武林本一家,我可是难得你这个知己啊!”

什么乱七八糟!我有些怀疑刑凯的动机,但嘴仍道:“刑队长你太客气了!”

刑凯道:“应该的,应该的!实不相瞒,不管是政府的人也好,还是社会的朋友也好,我刑凯都没这么盛情过。是赵兄弟的出现,让我觉得,如果不跟你好好处处,将会悔恨一生。赵兄弟,不要再犹豫了,今晚我一定会让你享受到从未享受过的乐趣。对待朋友,我刑凯绝对不吝啬。尤其是像赵兄弟这样的朋友。如果赵兄弟不肯赏脸,那我将真的很遗憾。”

我继续推辞道:“刑队长,谢谢你的盛情。只不过,陈先生如果知道我今晚不在,那我的罪过可大了!”

刑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理解!这样,等陈先生睡着以后,怎么样?”

我面露难色:“这”

刑凯道:“这么说定了!我把我的号码留给你,我会一直在宾馆门口,恭候大驾。”

确切地说,对于刑凯如此的盛情,我的确心存狐疑。他突然之间变的对我如此推崇,非要尽一尽地主之宜。这其,莫非暗藏什么阴谋?莫非,次的败仗,让他怀恨于心,所以想借机挽回颜面?

众多的想象,缠绕于心。我当然不敢答应下来。不是我害怕刑凯,而是这个节骨眼儿,我怎能兀自离开宾馆?

不过我总觉得,这小子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是没安好心。

从他那辆拉风的奥迪8车下来,刑凯跟我握了握手,一直目送我进了宾馆。

回去之后,我暗暗思虑着此事的蹊跷,陈富生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身旁,直截了当地冲我问了一句:“刑凯过来找你了?”

我顿时一愣,心想肯定是陈富生在窗户处看到了刑凯的座驾。我实事求是地道:“是的陈先生。我们,我们商量了一下怎么更好地完善宾馆的安全措施。”

陈富生突然扑哧笑了:“恐怕没这么简单吧,小赵?”

我不由得暗暗思量,莫非陈富生知道刑凯来找我的目的?这时候陈富生接着道:“我知道他来干什么,他是过来跟你套近乎的,是不是?”

我更是一怔,心想陈富生果真是神机妙算。但此事我却难置是否,我支吾地道:“陈先生,其实”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你去吧!难道刑凯他这么盛情,你要是不去,他肯定会报复的。他这个人是这样。你放心,今天即使真的有刺客过来,我们照样能应付!”

我猛地想起了刚才在楼道里遇到的孙玉敏带来的组织成员,料到陈富生已经为‘瓮捉鳖’的事情布置好了天罗地,孙玉敏和所有的随行‘钦差’,都已经在酒店潜伏到位,只待刺客自投罗。只不过,仍然让我感到疑惑的是,陈富生怎么会如此急切地想要支开我,这明显不合逻辑。

因此我坚定地道:“我不走!陈先生的安全,最重要。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宾馆,去跟刑凯喝酒玩乐?”

陈富生略一皱眉:“让你去,你去。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刑凯真的给你摆鸿门宴的话,你可以当场将他制服,然后把他带回宾馆!”

我不知再说什么,总是觉得陈富生言行怪异。陈富生过来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赵,你过来一下!”

他将我叫进了他的卧室,关紧门后,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让你今晚去赴约,是有原因的!这当,蕴藏着一个,一个重要的重要的秘密!”

我不解地追问:“什么秘密?”

陈富生略一沉思:“我相信你,所以这个秘密,可以只让你一个人知道。但你必须保证,不跟任何人透露!”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陈先生放心,我一定守口如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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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8章:没那么简单

陈富生一招手,我将耳朵凑了过去。

一言一语,一个超乎我意料的真相……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的震惊程度,不亚于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

怎么会是这样?陈富生见我面露迟疑,呵呵笑道:“这才刚刚开始。而且,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我会抽机会讲给你听的。”

我皱眉道:“可是他怎么会,怎么敢”

陈富生伸手‘嘘’了一声,打断我的话:“隔墙有耳。你自己心知肚明就行了,千万不要声张。否则,我陈富生将会死无葬身之地。当然,你也一样。”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切地说,陈富生刚才在我耳边说的话,让我感到了平静表象之下的波澜壮阔。暗藏玄机的天龙集团,莫非真的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陈富生道:“所以,刑凯的邀请,你得去。只是要留个心眼儿。我告诉你,你这样做”

他又伸手将我的耳朵召唤过去,如此嘱咐一番,我只是连连点头。

从陈富生卧室里走出,我的心里五味翻滚,久久难以平静。几乎是突然之间,有一种特殊的直觉,在我心里变得清晰起来:陈富生这次微服私访,只是一场假戏。这背后,肯定隐藏着更多的玄机。

但是尽管我的大脑以奔腾四处理器的速度高速运转,却也无法参透其中的奥秘。除了陈富生告诉我的那些真相,我再也一无所知。

在楼道里徘徊片刻,我缓缓地走出了宾馆。

刑凯的车子仍然停在停车场上,而刑凯,则正跟几个手下交待着什么。

刑凯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我的到来,他支开手下,马上变幻了一脸笑意,冲我招了招手。

我快步走过去,刑凯伸手与我一握:“赵兄弟肯赏脸,我很高兴。”

我道:“难得刑队这么盛情,我想了想,还是不想错过你这个朋友。尽管我曾经对你抱有成见。不过得等到晚上十一点以后,陈先生睡着了,我再出来,否则”

刑凯打断我的话:“明白。这是自然。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赵兄弟,你真是个爽快人!够朋友!”

我笑道:“谈不上。是刑队长的盛情感动了我,让我觉得倘若拒绝,将会悔恨终生。”

刑凯忙道:“赵兄弟说笑了!”

聊了几句后,我推辞告辞。刑凯目送我,再次提示道:“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赵兄弟!”

我点了点头:“谢谢。”

回到房间后,我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坐在电脑前思考着陈富生的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仍然是百思不得其解。

齐梦燕也洗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后,一屁股撞在我的腰上,抢占了我的位置。

我本想埋怨她几句,但瞧见她这性感的装束,顿时心下一软,笑了笑:“穿的这么性感,是不是想诱导我犯罪?”

齐梦燕一抚湿润的秀发:“哪个男人见我本小姐,不想犯罪?只是我没有给任何人犯罪的机会罢了!”

我为齐梦燕的自信惊了一下,却转而一笑:“我想也是。”

齐梦燕很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那只小脚上蹬了一双红色的秀美拖鞋,光洁的小腿上没有一丝瑕疵,曼妙洁白的小脚,足以给人以内心的震撼。我暗自笑了笑,心想莫非是齐梦燕真的学习了那本书,故意在我面前展露性感部位?

想到齐梦燕的日记,我忍不住想笑。这丫头,让我很惊讶。齐梦燕眼睛的余光发现了我在注视她,马上抨击我一句:“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我虚张声势地感慨道:“见过很多的美女,但是像齐大小姐这样美的,还是第一次见!”

齐梦燕扑哧笑了,暗自得意了一把,转而站了起来,面向我:“你说的是真的?”

我笑了笑,不置回答。

齐梦燕俏眉紧皱地道:“你不回答我,就证明你刚才是在讽刺我,对不对?”

我道:“我可没说。”兀自地叼上一支烟,被齐梦燕擅变的脸色,逗乐了。实际上,齐梦燕这丫头,无论是喜怒哀乐的样子,都很美。就连生气,也生的妩媚万千,谁见犹怜。

但最终齐梦燕还是收敛住了,继续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一个文档,将字号调到最大,在上迅速地写出几个大字:赵龙你这个大坏蛋!

如果说一个女人,整天称呼某个男人‘坏蛋’,那意味着什么?女人是很少称呼别人坏蛋的,哪怕对方真的是坏蛋。在女人的字眼儿里,坏蛋的含义当中,蕴藏着喜欢的成分。女人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含情脉脉地称呼其‘坏蛋’。

这种基本的常识,我当然知道。早在上高中的时候,我便听说过这样的情场法则:当一个女人说你‘坏’的时候,她十有**是爱上你了。

尽管齐梦燕已经向我多次表露心声,但是看到文档上的这几个大字之时,我的心里,仍然荡起一阵涟猗。人都是有虚荣心的,我赵龙也不例外。但是从理智上而言,我并不期望这样的结果。

齐梦燕将文档里的几个大字,变幻了好几次字体,她咯咯地笑着,似是想更大程度地引起我的注意。而我,只是假痴不颠地笑道:“如果我是坏蛋,你齐梦燕早就被我征服了!”

一听这话,齐梦燕顿时站了起来,昂首挺胸立在我的面前:“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征服我吗?”

我顿时一愣,马上笑道:“武力征服,难道我办不到?”

齐梦燕冷哼道:“办不到!你以为征服一个女人,那么简单?”

说完后她重新坐了下来,继续开始敲击键盘。

齐梦燕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个人,莫非是她真的在那本书里,学到了征服男人的秘籍?

我淡然一笑,干脆拿出黄老爷子的那本武学书籍,细细地研究起来。

晚上十一点钟,齐梦燕仍然在敲击着键盘,没有丝毫困乏的样子。当然,她不是在写日记,而是在写。

一时间我不知该如何脱身,按照陈富生的安排,去找刑凯赴约。

正焦急间,刑凯竟然也打来了电话,我没有接听,而是速回短信:马上。

齐梦燕像是着了魔,没有丝毫困意,那双手敲击键盘的笃笃声,已经没有了任何旋律,像是一种敷衍与哀叹。而我已经对她写的内容丝毫不感兴趣,只想马上出宾馆,与刑凯赴约。

本来,我对刑凯这个人不感兴趣,当然更不会对他的邀请感兴趣。是陈富生的一席话,让我大彻大悟。因此,我与刑凯的这次约会,已经上升到了任务的范畴,它被划入陈富生的计划之列。

但此时,齐梦燕没有入睡,倘若我光明正大地出去,势必会引起齐梦燕怀疑。

无奈之下,我决定玩儿失踪。想办法悄悄溜出去!尽管这种方式并不是什么良策,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于是我蹑手蹑脚地坐了起来,静静地观望了齐梦燕一会儿,然后神出鬼没地翻身到床的另一侧,弓着身子到了门口。

只是尽管我的动作举止几乎已经做到了无声无息,但还是被敏锐的齐梦燕发现。她不是一般人,是个洞察高手。真正的高手,很多时候不是靠眼睛来感知事物,靠的是直觉,是心。即使在全身心投入到某一项事情之中的时候,也能靠直觉对身边的环境做出感应。而这种感应,再融合女人的第六感觉,判断起来可是相当准确。你相信直觉吗?也就是说,在不见其人不闻其声的时候,能感觉到某些事物的存在或者移动。这种本领有点儿像是超能力,似乎单单用科学难以解释。而我,却亲身经历过类似的现象。记得自己当新兵的时候,白天的训练很苦,晚上还要站外围岗。有一段时间我简直要崩溃了,无论是精神上还是体力上。因为休息不好,晚上在站岗的时候,很容易犯困打盹儿。因此对于我们警卫兵来说,站岗的时候睡觉,是一项最基本的休息技能。然而真正的投机高手,即使睡着了,也绝不会疏于对敌情的感知。长时间的‘地下工作’,让我们练就了一种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而这种感知能力,不靠眼睛,也不靠耳朵,即使是在紧闭眼睛睡的正香的时候,也能靠心来感应周围的情况。每当干部查岗,或者有人经过的时候,我们都能感应到,进而被一种莫名的心理提示,叫醒。

这绝不是杜撰,更不是意淫。我相信人本身具有这种潜能。除却眼耳鼻舌口,还有一种心理上的感知力。而这种感知力,可以通过后天的训练,逐渐强化。

而齐梦燕显然具备这种能力,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表现出惊人的感知力。我确信自己已经做到了无声无息,神出鬼没。但仍然被齐梦燕感知到。很明显,她曾经受过此类的专业训练,或者是在某种特殊的环境中锻造出了这种素养。

当然,我也感应出了齐梦燕的发现,我在鬼鬼祟祟中挺直了腰身,头也不回地打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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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1章:蜷成了虾米

二斤白酒下肚,刑凯已经明显地精神亢奋。我也感觉到了酒力,因此有意控制了一下,直到尽兴。

筵席终散,刑凯不失时机地卖起了关子:“为了不至于在赵兄弟面前出丑,今天咱兄弟先喝到这儿,开始下一个节目?”

我笑问:“还有什么节目?”

刑凯淫邪地瞧了瞧二位佳人,笑道:“下一个节目嘛,我们都是主角。我们分开演。你和她,我和她,看谁演的投入。演的时间长。”顺势搂过若菲的肩膀,冲若馨道:“去吧,带你们赵哥回房间!”

戏终究还是要演下去。刑凯的戏要演,我的戏,更要演。若馨搀着我的胳膊小鸟依人:“赵哥,咱们走吧。刑哥都安排好了,只要赵哥不嫌弃我哟。”

我顺着戏演下去,伸手在若馨脸上轻轻一抚:“哪能呢小美人儿,赵哥疼你还来不及呢!”

刑凯见状后呵呵一笑:“赵兄弟一直真人不露相,我还以为你不吃荤呢。”

我笑道:“刑哥又在寒碜我了!”

我们四人二人一组出了包厢,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下,刑凯揽着若菲的肩膀凑到我跟前,轻声说道:“赵兄弟,这个节目我可帮不了你了,得看你怎么演!接下来,节目过后,还有节目。还有大节目!”

我伸手指了指刑凯,装出七分醉意:“老刑啊老刑,你有多少节目都尽管拿来,我照单全收!好节目,收视率肯定高!”

刑凯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好!赵兄弟赏脸,我当然要把所有的好节目, 奉上。先演好这个节目再说!”他扭头冲若馨再嘱咐道:“赵兄弟的份量,不用我再重复了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他伺候爽了,刑哥大大有赏!”

若馨面含羞涩地道:“刑哥看你说什么呢!能伺候赵哥是我的荣幸。”说着,她将脑袋耷到了我的肩膀上,继续小鸟依人。

刑凯一笑,拍着若菲的屁股蛋子进了对面的房间。而若馨,则挽着我的胳膊,进了眼前的这个房间。这是一个相当温馨的包间,不大,却流露着奢华的情调。五脏俱全,桌椅有序。一张干净整洁的大床,正巧处在窗户的位置,与淡雅的浅蓝色窗帘相映成趣,充满了暧昧的色调。我们一进门,若馨便熟练地将门关紧,然后簇拥着我,走到了大床跟前。

我打了一个酒嗝儿,伸开双臂镇定了一下情绪,叼燃一支烟。若馨扭摆着性感的屁股坐我很近,浑身上下飘逸着一种淡雅的风尘味道。

她一只手扶在我的大腿上,嘻嘻地赞叹:“赵哥的肌肉,真硬朗哩。”

我笑了笑,没说话。若馨却继续施展了小鸟依人的绝技,斜靠在我的肩膀上,突然又伸手抢过我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嘴巴上。

我问了句:“你也抽烟?”

若馨轻轻地吸了一口,吐出薄薄的烟雾:“偶尔抽一根。怎么,赵哥是不是不喜欢喜欢抽烟的女人哪?”

我摇了摇头:“怎么会。那要看谁抽。像若馨这样的美人儿,不论干什么,我都喜欢。”

若馨装作羞怯地一笑,一只手却在我胸前轻轻地抓挠了一下:“赵哥坏死啦!你真觉得若馨美吗?”

我盯着她:“美。很美。相当美。”

若馨用另一只手,悄悄地摸起我的右手,搭在她丰盈纤嫩的大腿上,尽显暧昧之色:“赵哥觉得若馨的美,能打几分儿呢?”

我故意在她大腿上轻扭了一下,她媚叫了一声,继续耍起了小性,笑吟:“赵哥好坏。都被你揪青了,青了。赵哥要帮若馨揉揉!”她拿着我的手在她大腿上轻轻地揉搓了起来。

这个女人,的确不简单。但凡风尘女子,总有本事让男人乖乖就范。任你是柳下惠也好,甚至是太监也罢。她若施展起媚术来,哪怕你是铜铸铁打,也难以抗拒。而我虽然也象征性地附和下去,心里却清醒的很。

我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若馨,能告诉我几点了吗?”

若馨神色一变:“怎么了赵哥,是若馨惹你生气了吗?”

我摇头:“当然没有。”

若馨噘着嘴巴道:“那赵哥为什么这么关心时间?”

我笑道:“我是想算一算,咱们这个节目,究竟能演多长时间!”

若馨脸即一红,两手拍打着我的肩膀:“赵哥真坏,这种事哼,老是拿小妹取笑。”说罢,她竟然轻盈地站了起来,顺势身体一扭,径直坐到了我的腿上!

我的天!如此近距离的身体接触,终于让我有些不太冷静了!但是我赵龙毕竟是赵龙,戏要演下去,但是却不能当了真。我也顺势将若馨拥搂住,笑问:“这么迫不及待了吗?先告诉我几点了!”

若馨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机一瞧:“现在是北京时间1点15分。赵哥想和若馨把这个节目,演多久呢?”说着,她将漂亮的小脑袋凑了过来,一阵清晰的异性气息,扑面而来。

我顺势将她斜放倒在床上,她乖乖地躺下,眨着眼睛望着我,充满了期待。

我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脸上却摆出怜香惜玉的神色:“如果我告诉你,我们的节目,要到明天早上才结束,你会信吗?”

若馨娇羞地低下头:“我,我不信。赵哥唬我呢吧?”

我将身体俯了下去,一只手悄悄地从腰带处抽出一样东西,亮在了若馨眼前!

若馨顿时吓的‘啊’了一声:“赵哥你要干什么?”

我淡然一笑,将手中的匕首卡在若馨的脖颈处,变了一副脸色:“我们无怨无仇,我当然不想伤害你。但是,你必须照着我说的做!否则”我下压了一下手腕儿,威胁道。

若馨惊愕地望着我:“赵哥,玩笑,玩笑不用开这么大吧?”

我道:“我没跟你开玩笑!如果我猜的没错,不出一刻钟,真正的节目,就要开始了,对吗?”

若馨不可思议地望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从若馨的表情当中,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将匕首微微松了松,我接着道:“接下来,你要配合我把戏演下去,”

若馨显得有些慌张起来:“怎么,怎么演?”

我刚要说话,却见若馨悄悄地用手够到了床上的那枚女士手机……

我知道她想干什么,伸出一只手夺过那枚手机,将电池扣了出来。

若馨皱紧了眉头,焦急的神色,越发凝重。

我警惕着门口处的动静,同时防备着若馨。此时她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噘着嘴巴躺在床上,并没有一般女孩那种对生死的担忧。

出于怜香惜玉的想法,我将匕首移了一下位置,挪到若馨肩膀处。若馨望着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皱眉道:“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若馨道:“你想,你想怎么样?会不会杀了我?”

我道:“如果你听话的话,不会。”

若馨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听话,你就会杀了我,对吗?”

我道:“可以这样认为。我一向很仁慈,但是对于那些对我有威胁的人,我同样也很凶狠。”

若馨道:“看出来了,你不是善茬儿!不过,难道你就想这样,一直拿匕首对着我吗?”

我冷哼道:“当然不会。我在等下一个节目!”

若馨疑问:“下一个节目?什么节目?”

我道:“我提醒你,不要明知故问。那样会很危险。现在,照我说的做,脱掉衣服,快!”

若馨眼睛一瞪:“脱衣服?你什么意思?你要玩儿虐待?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肯定是个日本电影的受害者。我说的没错吧?”

此时此刻,她像是稍微松了一口气。或许她的确误会了我,还以为我会像电影里的男主角一样,靠虐待女人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我没那么无聊,更不会那么做。

我淡然一笑:“恭喜你答错了!你现在必须照我说的做。我数三下。三二”

若馨俏眉紧皱地望着我:“你真是个疯子!”但是实际上,她还是将一只手伸在了上衣的纽扣处,小心翼翼地解开。

我催促道:“给我快点儿!三十秒钟时间!30,29,28……”

若馨苦笑道:“你这么喜欢倒计时吗?”却也果真加快了脱衣服的进度。

转眼之间,她已经将衣服一件一件褪去,只剩下胸部和下身的那两件遮羞小物。我无暇欣赏她的身体,眼睛始终盯着门口处。

若馨稍一犹豫,冲我问道:“还有再脱下去吗?”

我轻描淡写地瞧了一眼她脱衣的进度,将目光移开:“可以了!现在,你可以继续躺在床上了!”

若馨追问:“你,你究竟要干什么?”

我道:“少废话!照做!”

若馨扭扭捏捏地躺在了床上,身体蜷成了一个小虾米。

我将匕首收了起来,稍微松了一口气。突然,若馨身子一转,翻下了床,大喊了起来:“刑”

‘哥’字还没出来,我已经跃到她的身边,迅速地捂住了她的嘴巴!

若馨被憋的满脸通红,支吾地嗯嗯着,我皱眉望着她:“耍招是不是?你已经违背了一次我的意愿。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凡是有人连续两次在我面前耍招,我会让她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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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2章:出门不带枪

松开手,若馨大口地喘着气:“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笑道:“去,躺在床上,如果冷的话,可以盖住下半身。”

若馨犹豫了一下,只能认命。她躺在了床上,拿一条毯子将身体盖了起来。

我将两个大枕头塞进了若馨的毯子里,放在她的身上。然后让她贴在床的一侧,自己则小心翼翼地蹲在床侧,用匕首挟持着若馨,指示道:“叫,给我狠狠地叫!”

若馨装傻充愣:“叫什么?”

我道:“少装蒜!现在你身上如果有个男人,你该怎么叫?”

若馨道:“那你直接说那种叫不就得了?”

话毕,她果然由浅入深地叫起来,这声音有点儿瘆人,我听了头皮直发麻。但是为了将计就计,‘引狼入室’,我必须这样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若馨大约叫了两分半钟,开始发牢骚:“嗓子都叫哑了,能不能休息一下?”

我坚定地道:“不行!继续!”

若馨无奈之下照做,呻吟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虽然觉得这种手段比较残忍,但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倒也没什么不妥。

其实此时此刻,我甚至觉得自己有一点变态,选用这样一种方式,诱敌现身。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任何杂音,只有若馨躺上床上,高仿真地叫着床。这种声音让我厌恶,让我觉得过于邪恶。

三分钟后,屋门有了动静。很细微的脚步声。紧接着,十几个男子操着家伙冲进了房间。

领头的,自然是刑凯。我隐蔽在床侧,不能观瞧到他们的面目,但是却能用直觉感应出每个人的位置,甚至是举止。屋子里的灯光有些昏暗,但是一层层交错的光芒,让我瞬间意识到:这些人携带的武器,竟然是砍刀!

这么说,刑凯是想置我于死地!陈富生说的没错,刑凯的野心,真的很大。今晚我幸亏跟陈富生汇报了刑凯一事,否则,我今天的处境,恐怕会愈发危险。当然,我目前的处境,也并不乐观。而且,陈富生还交给我一个艰巨的任务:带刑凯回去!

这其中的是是非非,陈富生早已运筹帷幄。每一步棋,他都掌控的相当清楚。而我也恰巧因为刑凯的邀请,成了他的一颗棋子。对我来说,这步棋是险棋。但对于陈富生来说,却是十足的胜算。

却说刑凯带着十几个兄弟,一进门便直冲到了床前,对着若馨身上便是一阵乱砍。若馨惊的大叫起来,初显惊惶失措。也许,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作为刑凯的诱饵,根本不值得刑凯考虑她的安全。刑凯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了我!他杀我的目的很单纯,也下了决心。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刑凯突然大变脸跟我称兄道弟,是一步看起来一箭双雕的好棋。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的这步棋,早已被老谋深算的陈富生,识穿。

因此而言,刚才,刑凯的确没有摆鸿门宴。但是鸿门宴之后,他却摆了一场美人宴。我早已料定刑凯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因此才制住了若馨,配合他演下了这场戏。若馨身上压着两个大枕头,代表是我。枕头的保护,让若馨没有被乱刀砍死,也没有受伤。因为刑凯很快便察觉以了情况的不妙,掀开毯子一瞧,顿时慌了手脚,将若馨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赵龙呢,赵龙呢。快告诉我,赵龙呢?”他像发了疯一样,几乎将半裸的若馨拎在了空中,脚半离地。

若馨吓的浑身颤抖,却不知道如何回答。刑凯狠狠地将若馨扔在床上,骂道:“贱人!是不是你把他放跑了?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若馨委屈地望着刑凯,终于道出了真相:“他,他就在这个房间里!”一个眼神递过去,使得刑凯迅速判断出了我的藏身之地。

我已经没有了任何藏匿的必要,从床侧处缓缓站了起来,叼上一支烟,装作镇定地道:“刑哥,兄弟在这里。”

刑凯顿时一惊,疑惑地瞧了瞧若馨,又将目光望向我:“赵兄弟,玩儿尽兴,也不至于钻床底吧?”就说了这么一句废话,刑凯已经暗中递了眼色,号令兄弟们冲我厮杀而来。

我将仅仅抽了几口的香烟扔在地上,一伸手拦住了凶手们的进攻,冲刑凯追问了一句:“刑哥,能告诉兄弟,为什么非要置兄弟于死地吗?”

刑凯极其阴险地一笑,果真伸手止住了兄弟们的进攻:“问得好!反正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我不妨告诉你!我之所以让你死,是因为你太强大了,严重地影响到了我的计划。”

我故意装作疑惑地追问:“哦?你的计划?什么计划?”

刑凯冷哼道:“当然是不能告诉你的计划。赵兄弟,撇开这个计划不说,还有一层原因。我非常不希望一个比我强的人,活在世上。那样,会消磨我的斗志。”

我道:“这么严重?刑哥,你真的让我很震惊。唉,原本已经把你当成兄弟,谁想却被兄弟算计。不过刑哥,兄弟必须要提醒你一句。”

刑凯皱眉道:“说吧,我姑且可以将你的提醒,当作是最后的遗言。”

我盯着刑凯,咂摸了一下嘴巴,才道:“我生平最恨被兄弟算计,虽然我们刚刚才称兄道弟,但是一秒钟也有了情分。跟我处的兄弟,凡是讲义气的,都活的挺好。凡是虚情假意甚至试图算计我的,都没有好下场。”

刑凯哈哈大笑:“哦?不得不说,你的心理素质的确不错!看来,传说中的中蓝海保镖,果真是名不虚传。我想你的镇定,肯定是通过了严格的训练才磨练出来的,对吗?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我没必要再跟一个死人说废话。如果你同意,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一点儿。至少,比被乱刀砍死,要好受得多。”

我道:“谢谢刑哥美意。难道,没有别的选择?”

刑凯问:“什么意思?”

我道:“我还年轻,还没结婚,我还不想死。”

刑凯道:“你没有选择的权力。你只有选择怎么个死法的权力。你已经风光的太久了,这个时候上你死,再合适不过。”

我反问:“难道,就不能再谈谈?”

刑凯大幅度地摇了摇头:“免谈。你不死,我不踏实。”

我稍微往前走出一步,瞧了一下刑凯身后的十名杀手,淡淡地点了点头:“刑哥你相信吗,很多时候,你的眼睛会欺骗你!”

刑凯皱眉:“哦?你的意思是说?”

我将手抄进了口袋,冲刑凯反问:“你真的以为,你们十来个人,能杀得了我?”

刑凯扑哧大笑:“怎么,你在怀疑我们的能力?赵兄弟,你单枪匹马,没有任何武器。而且刚才还跟若馨干了一气儿,你一没体力二没武器,我们杀你简直就像是探囊取物!”

我笑着摇了摇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口袋里掏出两把手枪,左手右手各持一把,枪口一齐对准刑凯:“谁说我今天没带武器?”

刑凯愣了一下,条件反射似地后退了一小步:“哪来的枪?”

我手持武器在手把玩儿了几个样,道:“哪来的枪,你没必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只要扣动扳机,你们十几个人,会全部玩完儿。”

刑凯显然有些吃惊,脸上竟然有冷汗渗出:“你,你早有防备?”

我淡淡一笑:“刚才当你的砍刀落在枕头上,你应该已经知道答案了。对你这种人,怎能不防?”

刑凯皱眉道:“好你个阴险的家伙!竟然带了枪!”

我纠正道:“阴险的人是你,不是我。如果不是我事先有所防备,刚才早已血流成河了!我赵龙也早就去见了马克思了。”

刑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竟然率先将手里的砍刀搁在地上:“咱们,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身后的兄弟们见状后,也纷纷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淡然一笑,冲刑凯道:“刑队长,麻烦你再动一下手,把你口袋里装的七七也给下了!”

刑凯一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冷哼道:“像你这样的人,出门会不带枪?”

刑凯再疑问:“你怎么知道是七七?”

我道:“职业秘密!怎么,还用我数秒吗?三”

刑凯赶忙道:“不用不用。”果真将手伸进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崭新的七七手枪。

实际上,他身为组织成员,且是廊坊分部的总管,配枪是自然的。确切地说,凡是组织成员,每个人都有枪。但是就目前的情景来看,除了刑凯,其他的十几个人,都没带。

十几个人呆在原地,屋子里顿时一阵静谧。静的有些出奇,静的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我不失时机地轻拍了一下身边那半裸的若馨,说道:“刑队长为我安排了一个这么精彩的节目,不不,确切地说,是两个!”我顿了一下,接着道:“一个是床戏,暧昧戏。只可惜我没当男主角,让两个大枕头当了男主角。另一个节目,是武打戏。你刑凯出任第一男主角!”我伸出手指指着刑凯,他的眼珠子左右忽转,似是在思量着什么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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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3章:螳螂捕蝉

我不失时机地将一支枪夹在腋窝里,掏出一只烟,用一只手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继续道:“你给我上了两个这么好的节目,我赵龙无以为报,只能还给你一个节目,反特大戏。只不过,我实在不知道,这场戏,究竟该怎么收场才好?”

刑凯近乎央求道:“你放了我们,我保证”

我打断他的话:“别他妈的给我开空头支票!放了你们,哪有那么容易!”

刑凯试探地追问:“那,那你要怎样?”

我将手枪在空中翻了个样儿:“怎样?哼,杀了你们,怎样?”

刑凯脸上冷汗加深:“别。赵兄弟,你知道的,枪声一响,你也跑不了!”

我笑问:“杀人,还非得用枪吗?”

刑凯支吾。

我接着道:“这么多砍刀,利器。信不信,每个人,我只用一刀,就能送你们进极乐世界?”

刑凯忙道:“信,我们都信,百分百的相信!”

我故意吓唬他道:“那好,那我现在就演示给你们看!”

或许是我的表情太逼真了,致使这些凶恶之徒,都吓的两腿直哆嗦。甚至有两位尿了裤子。表面上看起来杀气腾腾的高手们,实际上也都是一群酒囊饭袋。贪生怕死之辈。

突然间,当中有个小伙子,想不动声色地将手伸出口袋里,我眼疾手快,将已经吸了一半的烟伸手一弹,烟头不偏不倚地飞到了他的手腕上,烧的他‘啊’了一声,不敢再耍什么把戏。

紧接着,靠近门口的一个男子,试图趁乱夺门而出去请救兵,我哪能让他逃脱,右手一翻,那只匕首箭一般地飞了出去,踏着一道白亮,径直插到了门上。匕首插进的位置,距离他已经搁在门把手的手,只有两厘米距离。

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开门溜走,我皱眉道:“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溜号是不是?好,我可以告诉你,你面前的门,不是普通的门,你可以把它当成是鬼门关。只要你踏出一步,就意味着你已经迈进了鬼门关。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男子躇踌了片刻,乖乖地返了回来。

但就在此时,我突然感到太阳穴处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

一支神秘的枪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随即我听到了身边一阵响亮清澈的女音:“你难道没有听说过‘螳螂补蝉黄雀在后’的故事吗?”

我没有扭头去看,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持枪人是若馨。半裸的若馨,似是已经没有了丝毫的羞怯成分,扬着玉臂将枪抵在我的太阳穴上,神色颇为得意。

刑凯见此情景,哈哈大笑。他无所顾忌地将刚才扔在地上的砍刀重新捡了起来,在手中把玩儿。刑凯盯着我道:“亏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你冲我们发淫威的时候,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你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没有兼顾到?”顿了一下,他又自圆其说地道:“你一定是觉得,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本事,你根本不屑一顾,是不是?只是事实告诉你,你错了!”

我道:“我错了吗?谁要是低估了女人的力量,准会吃大亏。这一点,在我身上得到了印证。”

刑凯冷哼道:“若馨,现在你可以告诉他,你真实的身份了!”

我饶有兴趣地扭头瞧了若馨一眼:“哦?她还有第二身份?”

若馨脸上流露出一丝叛逆的狡猾,操着一口特别的腔调道:“我,林若馨,也是组织内的一名成员!代号蓝鸟。刑队,是我的直接上司。我想赵哥一定以为我是本家酒店的风尘女子吧?事实上,刚才我在你面前故意表现出柔弱的样子,就是打消你对我的怀疑,认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哪怕是在你制住我的情况下,我仍然没有放弃信念,将计就计,冒着生命危险坚持到现在。果然,我的先见之明,派上了用场。因为我拯救了我们组织的命运!”

刑凯不失时机地补充道:“蓝鸟儿,是我们组织内响当当的人物!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她能跟总部的齐梦燕齐政委有一拼。她的演技实在是太好了,为了诱你上钩,她将一个风尘女子演绎的生动逼真。这件事,她是第一功臣。”

我望着刑凯,道:“刑队长,我们都是组织同仁,都是拿了陈先生的俸禄,做着陈先生安排的事情。为什么要自相残杀?”

刑凯道:“问得好!但是你已经没机会知道了!”

我道:“有点儿象谍战电影。不过林若馨,蓝鸟对吗?我要提醒你,我讨厌别人用枪顶着我的脑袋!”

若馨手上加了一点力度:“你少废话!你还有选择吗?刚才你拿匕首顶在我脖子上的时候,你有没有考虑过后果呢?”

我自嘲地一笑:“要是能考虑到后果,怎么会被你的枪指着?”

若馨冷笑道:“你知道就好!现在,把你的枪给我放下,否则我一枪崩了你!”

我道:“你觉得我会吗?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我抬了抬手腕,仍然是将枪指向刑凯诸人。

刑凯一怔,微微后退了半步。若馨提高音量道:“同归于尽?你觉得还有那个可能吗?你的枪口距离他们有三米以上,而我的枪口,和你的太阳穴却亲密接触着。没等你开枪,你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笑道:“你真聪明!不错,你分析的不错!但是你有没有听说过,枪和枪的性能,千差万别?”

若馨怒道:“别说笑了!你这一套去糊弄小孩儿还差不多!我相信,性能再差的枪,抵在你的脑袋上,只要扳机一动,你准会没命。你同意吗?”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如果是一支没有子弹的枪呢?”

若馨哈哈大笑:“跟我玩儿诈术是吧?我现在郑重地提醒你,放下手里的武器!否则,我开枪崩了你!”

我无动于衷。

若馨再加了加手上的力度:“我数三下,三二”

我不失时机地插话道:“你的数学领悟能力不错嘛,跟我学会了数秒了?”

若馨皱眉道:“闭嘴!我最后一次提醒你,放下枪!”

我笑道:“我也最后一次提醒你,拿了一支没有子弹的空枪在这里威胁别人,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可以试着扣动扳机,枪一响我赵龙就去见马克思,我认命。但是枪如果没响,哼哼,你们这里所有的人,都完了!”

若馨大笑:“诈,继续诈!我自己的枪,没有子弹我会不知道?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这把枪里的子弹不多,只有两颗,但是已经足够让你死两次!”

刑凯也冲若馨喊道:“对对,他是在诈你!这小子狡猾的很,千万不要信他。”

我镇定自若地道:“不信是吧?不信的话,你开枪吧!”

见我如此镇定,若馨倒是多了几分思量,面露少许疑虑。但是她会真正相信吗?

若馨后退了半步,伸长了胳膊对准我的太阳空,发表了临刑前的感言:“有句话叫作不见棺材不落泪,像你这种人,临死了还要逞什么英雄!是,即使你英雄了一辈子,但最后还是会变成一具死尸。你刚才不是说要送我们去西方极乐世界吗?该去的人是你!你马上就可以见到如来佛祖了!”

刑凯焦急地催促道:“你跟他这么废话干什么,开枪,开枪啊!”

若馨一咬牙,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

但是枪的响声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因为那种响声根本没有爆炸物从枪膛里呼啸出来的气势,仅仅像是敲击了一声键盘一样的‘嗒’了一下。

毫无疑问,这种声音,是击锤儿击出的空响。事实印证,若馨的枪里,的确没有子弹。

一瞬间,所有人都傻了眼。刚才还神气异常的刑凯,一下子蒙住了,失声喊出:“怎么,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若馨不敢相信地将手枪收回,惊愕地望着它,眼神当中尽是疑惑意外惊恐。

我不失时机地将两把枪平伸出去,继续对准了刑凯一行人。我目不斜视地对若馨道:“你现在可以加入到他们的行列了!刚才故意让你漏网,就是想把这场谍战大戏演的更生动一些,离奇一些!”

若馨蹑手蹑脚,捂着胸膛走了过去,径直到了刑凯的面前。

十几个人,既惊恐又疑惑地望着我,像是在等待老师惩罚的调皮学生。我也本着孜孜不倦,教书育人的心态,对他们说道:“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们,她的枪里,为什么会没有子弹!”

或许是疑虑太深,若馨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

我笑道:“很简单。在刚才我逼你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不得不说,你藏匿凶器的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在此之前,曾经有个日本特工,正是因为把枪放在床铺底下,才轻易地被我识穿了身份。而你却重蹈了她的覆辙。不过我当时没有揭穿你,只是悄悄地卸掉了装在里面的两颗子弹。现在,这两颗子弹,在这里!”

我摊开左手两指,两颗子弹 掉到了地上。嗒嗒两声,每一声,都让刑凯等人惊恐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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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置我于死地

我接着道:“你们觉得林若馨演的很成功吗?刑凯,你布的这个局,实在是太失败了!鸿门宴上你害怕万一,没敢动手,所以就将动手的时机,寄托到了床上。因为你知道,男人跟女人在床上的时候,警惕性最差。这样,你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我置于死地。只可惜,你们的算盘落空了。因为从一开始,我就根本没有信过你!从你约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摆的是鸿门宴。只是,我很有兴趣知道,你要杀我的真正原因。刑队长,是否可以为我解密了?”

刑凯道:“你真是个可怕的人!我为你布下了天罗地网,却没想到还是被你识破。”

我打击他道:“你那也算是天罗地网?一个恨自己恨的要命的人,突然要和你称兄道弟。这种突然的改变,你难道不觉得唐突吗?”

刑凯皱眉问道:“你既然已经识破了,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

我冷笑道:“铤而走险?对你来说,我的自投罗网,是铤而走险。但对我来说,并没有觉得危险。因为在我看来,你们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对我构成什么威胁。我只不过是顺水推舟,跟你们合作演了几个节目而已。”

刑凯道:“别吹了!现在既然我们都在你的手中,要怎样你不必多费口舌。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真的开了枪,你根本走不出这家酒店。因为这家酒店是我刑凯的!”

我笑问:“你就这么自信?”

刑凯道:“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狠狠地道:“开枪杀了你们,没那么简单!我不会这么容易让你们得到解脱!下面,还有节目。”

刑凯一怔:“你还要怎样?”

正在这里,我戴在手腕上的联络装置发出阵阵低鸣,那是陈富生发给我的信号。

时机已经成熟,我对刑凯道:“现在,我要带你们回宾馆,交给陈先生处置。你们知道陈先生的手段,那会很残酷!”

一听这话,刑凯不忧反喜。他不加思索地道:“我不反对。我今天算计了你,是我的错。但是我绝对不相信,陈先生会拿我怎样。”

我反问:“你仍然这么自信?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信?”

刑凯嘴角处崩发出淡然一笑:“是我跟随陈先生这么长时间的信任。我相信,陈先生念在我多年跟随他的情分上,会网开一面。我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赵龙,而毁了整个廊坊分部!”

我笑道:“那就试试吧!”实际上,从刑凯的自信,我便进一步在心里印证了陈富生所言。看的出来,刑凯的确正酝酿着一个大的阴谋。

而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之所以会带他们回宾馆,也是处于另外一种考虑。表面上看,我一个人带十几个人回宾馆,是一件非常威险且非常有难度的事情。但是实际上,我开出的条件,他们不可能拒绝。哪怕是我没有用枪逼着他们,他们也会同意我的提议。因为,在宾馆里,有他们想得到的东西!

我走到了刑凯身边,用枪指着他:“让你的这些手下,下去找车。”

刑凯为之一愣:“你就不怕?”

我道:“我怕什么!手里有你的性命压着,谅他们也不敢胡来!”

刑凯微微地点了点头:“你真是个聪明人!”一扬手,指示道:“你们先下去,找三辆车,在酒店门口等着。”

我冷笑道:“不是我聪明,是你的愚蠢,衬托了我的聪明。”

这十来人除了若馨之外,都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我皱眉瞧了一眼若馨:“怎么,你还不走?”

若馨忧虑地瞧着刑凯,刑凯给她使了个眼色,她终于也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我将枪收了起来,伸进衣服里暗中将枪口对着刑凯,刑凯轻抖了一下肩膀:“你确切很聪明,我还以为,你会顶着我的脑袋走出酒店。”

我催促道:“少废话!”

我隐蔽地控制着刑凯,走出了酒店。

他的下属们果然弄来了三辆车。他们坐前面两辆,我带着刑凯,径直走向后面一辆。走到车门前,我头也不回地说了句:“林若馨同志,麻烦你当一下司机!”

若馨支吾地道:“我,我,我不会开车!”

我皱眉道:“你的话我会信吗?”

刑凯又是暗中给了她一个眼色,若馨果真坐上了驾驶位置,启动了车子。

我和刑凯坐在后面,刑凯看起来有些泰然,并没有那种上刑场的惊恐表现。我知道,不是他心理素质好,而是他早有算盘。只不过,他的这个算盘,恐怕是实现不了了。

由于是在半夜,路上车辆行人极少,三辆车子排成一队,高速地行驶在公路上。

十五分钟后,我们远远地望到了那家宾馆。我和陈富生等人下榻的地方。

表面上看,宾馆很平静,一切正常。但实际上,这里面暗藏玄机。当然,在刑凯看来,也是如此。

进了宾馆大厅,刑凯冲我追问:“你准备带我们去哪里?”

我道:“当然是去见陈先生。”

刑凯笑问:“哦?那好,那好。是该见见陈先生了!”

那宾馆的前台,见到刑凯不仅不阻拦,反而是主动问好。刑凯突然眉头一皱,像是有些担心了起来。

我们继续往前走,在上二楼的楼梯处,遇到了两个望风的男子。其中一个暗中向刑凯点了点头,意在已经搞定。刑凯皱起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步子也迈得格外豪爽了起来。只不过,他哪里知道,这二人,只有一个是他的人,另一个,则是孙玉敏的人。他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根本不会料到,他的一切,早已都在陈富生的掌控当中。

上了二楼,我率先喊了一句‘停下’,十几人马上乖乖地站住。

我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带刑凯进去见陈先生!”

我轻轻地敲了敲门,一阵脚步声在门内戛然而止。门被打开,我和刑凯走了进去。

一进门,我们并没有看到陈富生。只见四个男子正站在门内两侧,注视着我们。刑凯一见他们,马上露出了笑容。

这四个男子,竟然都是刑凯的人。

刑凯或许是没能抑制住自己的兴奋之情,脱口道:“你们今天是最大的功臣,等回去以后我会好好奖赏你们!”

我不失时机地将手枪从衣服里拎了出来,抵在刑凯的脑门儿上:“你还有这个机会吗?”

刑凯哈哈大笑:“赵兄弟,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问:“什么奇怪的?”

刑凯道:“你的陈先生呢,你的眉姐呢,还有你的齐政委呢?”

我道:“你知道他们在哪里?”

刑凯仰天而笑:“既然都到了这里,我也不再瞒你!实话跟你说吧,他们现在去的地方,叫西方极乐世界。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把你引开宾馆了吧?”

我故作惊愕:“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故意引开我,然后”

刑凯道:“不错!”

我道:“陈先生这么器重你,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毒手?昨天晚上的刺杀,是不是也是你的杰作?”

刑凯狠狠地点了点头:“你又答对了!只不过昨天晚上只是投石问一下路。今天晚上才是重头戏。你们不是要康熙微服私访吗,现在康熙,宜妃,小桃红全没了,你一个人,难道还想跟我们顽抗到底?”

我故意支吾不言。

刑凯大气凛然地道:“行了,如果你识相的话,我可以收留你,不计前嫌。你在天龙公司的地位,不变,甚至更高。否则的话,你会跟他们一样,死路一条。”

刑凯正得意之间,一阵脚步声响声。旁侧一间屋子门被推开,紧接着,三个人先后走了出来。

刑凯等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惊的‘啊’了出来。

当陈富生眉姐和齐梦燕三个人趾高气昂地从内屋走出来的时候,刑凯简直是傻了眼!而实际上,在他们身后,另外一个人,也跟着走了出来。这个人就是孙玉敏。

四人的亮相,让刚才还自鸣得意的刑凯,一下子焉了下来。他扭头瞧了一眼站在屋内的四个下属:“怎么回事?”

还没等到回话,便听到外面一阵呻吟声传来。片刻工夫,恢复了平静。紧接着,门被打开,刑凯那十几个在外面候着的下属,一个接一个地被推了进来,堆在了房间一角。十几位孙玉敏带来的勇士也跟着进来,将他们围在中央,以备不测。

见此情景,刑凯更是诧异,陈富生坐了下来,高深莫测地一笑:“还不明白吗,刑凯,你被包了饺子了!”

刑凯脸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望着陈富生,支吾道:“陈先生,这”

陈富生冷哼道:“别给我装可怜!你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是吧?你也太低估我陈富生了,如果这么容易被你刺杀,那我陈富生死有余辜。”陈富生随即冲我使了个眼色,我会意,押着刑凯近前几步。

刑凯的双腿直打哆嗦,这瞬间的变故,远远地超乎了他的想象。本来运筹帷幄的刺杀行动,彻底失败。

陈富生叼燃一支烟,淡然笑道:“亏我对你那么信任,你却要置我于死地。昨天晚上你投石问路,今天晚上准备大开杀戒行刺我。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昨天晚上那几个人是你买通的小瘪三对不对?他们只是你投石问路的工具,目的不是为了刺杀我,而是为了让我感觉到此行的凶险,更换地方住下。你本来的意思,是要让我住到你管辖的酒店或者你们的基地,但是我没有同意,选择了这家宾馆。不过为了让你露出本相,我还是主动提出要你派人过来协助负责我的人身安全,你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大喜,又重新拟定了刺杀计划,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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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5章:我佩服你

刑凯耷拉下脑袋,不发一言。也许他觉得,此时此刻,所有的辩解,都是苍白的,无力的。

陈富生继续道:“你之所以希望我会去你的基地,因为那里全是你的人,你要想刺杀我,易如反掌。我当然没那么傻,所以才将下榻地点定到了这家宾馆。你派了将近三十人潜伏在宾馆,名义是保护我的安全,实际上却是在寻找机会对我进行暗杀。为了让你的计划减小阻力,你还一改常态,跟赵龙假意言好,将他骗出宾馆。这样的话,我身边少了一个得力干将,你就更容易得手。只可惜,你的如意盘算打错了!在你布下天罗地网的时候,我的网,也已经撒开。现在,我要让你认识一下我的另外一个干将!”陈富生一招手,候在一旁的孙玉敏凑上前来。

刑凯惊愕地望着孙玉敏,陈富生接着道:“他叫孙玉敏,是我这次出行秘密带出来的钦差。他挑选了几十个好手,在暗中保护我们此次出访。当然,在得知你的行动后,也正是孙玉敏,在宾馆布下了天罗地网,只等瓮中捉鳖。只不过很可惜,你狡猾的很,没能亲自露面。而是借机骗走了赵龙,想要除掉他以保宾馆的行动万无一失。结果你都看到了,对你来说,很残酷。对吗?你总是自以为是,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很能干。的确,你是有两把刷子,整个廊坊分部在你的掌控之下,的确效果不错。但是你致命的弱点,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比你强的人。甚至是在被赵龙打败之后,你还不承认。你铤而走险,想要置我于死地,目的是什么?哼哼,相信你我心照不宣。我可以告诉你,今天在这个屋子里站的,赵龙,孙玉敏,齐梦燕,随便搬出一个人来,都能在一分钟之内取你性命,你信不信?”

刑凯脸上的冷汗,滴下,落在地上湿了一片。他突然之间跪了下来,央求道:“陈先生饶命,饶命啊!其实这件事都是”

陈富生打断他的话:“现在你供出主谋也白搭了!我信你不信你,还是一回事。你一定很纳闷儿,我是怎么识破你的诡计的,对吗?象你这种不入流的小角色,你以为我会放在心上?我是盘根错节盘到你身上,跟你一样,这一招叫投石问路。还有,你以为站在门口的那四个人,真的是你的下属吗?”

刑凯扭头瞧了一眼刚才进门时遇到的几个手下,不由得一愣:“孙兴虎,乔明,你们”

有个手下向前一步,解答了刑凯的疑问:“对不起了刑队长。我们四个,都是陈先生的人。陈先生一直觉得你不可靠,所以安排了我们四个,自从你来到廊坊那时就跟着你,监督你的一切行动。你的计划,也是我们透露给陈先生的!陈先生虽然远在北京,但是从来没有失去对你的了解和掌控。你的一切,都在陈先生的掌握之中!”

刑凯恍然大悟地一怔:“原来是这样,竟然是这样。败在陈先生手里,我认栽了!陈先生,我知道我罪不可赦,请求您看在我跟过您的份儿,给我个痛快的死法吧!”

此时此刻,这刑凯竟然变得如此现实。但是陈富生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你现在还不能死!还有一出戏,等着你去看!”

刑凯一怔:“什么戏?”

陈富生冷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以为我这次出来,真的是要微服私访吗?笑话!我陈富生足不出户就能知晓各个项目上发生的一切事情!我何须出来冒险?我是冲着你来的,为了不引起你的怀疑,我还故意先去石家庄,并且把石家庄的主官办了,才来的廊坊。所的微服私访,只不过是为了引蛇出洞而已。结果,我们的目的达到了,你果然出洞了!”

事情到了这一刻,似乎是真相已经被托出。但是实际上,我总觉得,事情并没有陈富生所说的那么简单。陈富生想要引出的蛇,也绝非是刑凯一条。这背后,肯定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陈富生老谋深算地笑了笑,挥了挥手道:“别这样,都坐下,让刑凯也坐下。咱们讨论一下剧情,没必要搞的这么紧张!”

陈富生越是和蔼可亲,刑凯心里便越没底儿。我们听了陈富生的命令,相继坐了下来。而刑凯则知趣地扯过一条小方凳,极不协调地坐在中央位置,像是在受审。

陈富生用中指轻轻地敲击了一下桌面,一挥手指向我:“小赵,你的确没让我失望。你单枪匹马地深入虎穴,不仅得来了虎子,就连虎妈妈也给抓来了!大家都在听故事,你可以将这个擒贼的故事,讲给大家听听!那一定很有趣,对吗?”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陈富生真有雅兴!于是我稍微在心里整理了一下思路,将今晚一事像讲故事一样讲了出来:“晚上吃过饭的时候,刑凯突然找到我,要带我领略几个节目。而且还非常有诚意地跟我交朋友套关系。他的表现太不正常,因此我推辞说入夜以后等大家睡着了再跟他出去。我把这件事跟陈先生说了说,陈先生当即看出了刑凯的诡计。他是想把我骗离宾馆,为他行刺陈先生的计划赢得更大的胜券。只是他不会想到,陈先生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只待瓮中捉鳖。在陈先生的安排下,我将计就计,跟刑凯去了一家豪华酒店。当然,这家酒店,是刑凯秘密经营的。刑凯也真够大方,山珍海味美味佳肴,还点了两个美女陪吃陪喝。不过这两个美女,身上却缺少了一些风尘味道,让我一下子猜出,她们只不过是刑凯的两颗棋子,后面还会发挥出大用处在喝酒的工夫,陪在我身边的那个若馨,故意在倒酒的时候出了差错,倒在了我的手机上,致使我手机短路。她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切断我与陈先生这边的联系……晚上的节目一个比一个精彩,陪了吃陪了喝,接下来当然是陪睡。而刑凯的高明之处就在这里,在我与林若馨进房间之后,他其实早已布下了网,随时准备收鱼……就这样,我制服了林若馨,以及刑凯和他的十名杀手。这时候,又一个新的问题出现了。我只身一人,怎么样才能将这么多战利品带回宾馆呢?后来我马上恍然大悟,直接告诉刑凯,我会带他们去宾馆交由陈先生处置。刑凯没拒绝,而且很配合地跟我来了宾馆。还有他的十几名杀手。”

大家对我所讲的故事,都听的津津有味。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那的确像是一部谍战片。而讲到这里,齐梦燕突然打断我的话,提出了置疑:“你是说,你一个人把他们十几个人,押回了宾馆?”

我笑问:“怎么,不相信?这好像没什么难度啊。”

齐梦燕俏眉紧皱地继续置疑:“他们有十几个人,你没捆他们,也没绑他们。你虽然有本事,但是他们也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十几个人,要想在来宾馆的途中逃走,不是什么难事吧?我怀疑的是,他们会这么听话吗?或者说,刑凯的人,难道都是猪脑子,有脱身的机会,不把握?”

我笑道:“问得好!按照正常的逻辑,这种方法是有一定的风险。但是你忽略了一个因素,一个重要的因素。”

齐梦燕追问:“什么因素?”

我道:“宾馆这边的因素!”

齐梦燕皱着眉头冥想片刻,终于恍然大悟!她忍不住冲我伸出大拇指:“赵龙你太聪明,本小我佩服,佩服你!”

她原本是想说‘本小姐’的,说到半截改称‘我’。毕竟,陈富生在场,她断然不敢如此傲慢任性。

陈富生扭头瞧了齐梦燕一眼:“小齐,你明白了什么?”

齐梦燕嘻嘻地道:“我明白的,是赵龙抓住了刑凯他们的心理!刑凯骗赵龙出去的这段时间,正好也是他安排人行刺您的时间。刑凯肯定是觉得大功告成,只要赵龙带着他们回到宾馆,就一定能控制住他!因为,在刑凯一厢情愿的思维中,陈先生,我,还有眉姐,已经都被他的兄弟们杀掉了。他在宾馆有几十个兄弟,所以来宾馆查看战果,正是他巴不得的想法。赵龙要把他们带回宾馆,正合了刑凯的意。他们当然不会反对。”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分析的不错!”

齐梦燕美滋滋地道:“谢谢陈先生夸奖!”

我不失时机地冲陈富生追问了一句:“陈先生,刑凯,还有他的人,我们怎么处理?”

陈富生微微一思虑:“这个嘛,交给小孙。”扭头瞧向孙玉敏。

孙玉敏略一思索,建议道:“我觉得应该把他们统统带回北京!把这件事,有头有尾地好好调查调查。”

陈富生摇了摇头:“带这么多人回去,目标太明显。现在我们只是捉了一只小鳖,还要去捉大鳖。”

孙玉敏试探地道:“那怎么处理他们,杀了他们?”

陈富生笑道:“杀人,是最愚笨的办法。这件事和刑凯的手下没关系,他们只是服从罢了!我们只需把刑凯带回去就行了!至于其他人,明天一早,会有人过来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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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6章:要出大事了

孙玉敏一愣:‘有人接收?谁会来接收?”

陈富生缓缓地站了起来,轻拍了一下孙玉敏的肩膀,说道:“我既然安排了这一出瓮中捉鳖,就肯定也安排好了后路。捉了鳖,总得有人吃吧?放生,我不会。全宰了,太残忍。”

陈富生话中有话,孙玉敏似懂非懂,却没再追问。

刑凯耷拉着脑袋,突然又问了一句:“陈先生,我的那些兄弟呢?他们,他们在哪儿?”

陈富生道:“你是说,你假意派来保护我,却在半夜里过来刺杀我的那些人?”

刑凯惭愧地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

陈富生淡然一笑间,只见又有一间屋子被打开。里面像堆柴火一样堆了二十多人。四个孙玉敏的手下正手持武器对着他们。

刑凯又惊出一身冷汗:“他们,他们已经死了?”

陈富生道:“他们还活着。只是屋子的确有些小的可怜,只能通过这样一种方式,才能容得下二十七个人!我说过,我不会杀你们,至少,暂时不会。”

刑凯央求道:“陈先生,我,我全向您交待,您饶了我好不好?”

陈富生冷哼道:“我说过,你的交待对我来说,没有一丝价值。我已经知道的事情,何必非要再从你嘴里说一遍?那样既浪费时间,又耽误我抽烟。”说罢后,他再叼了一支烟,坦然地抽了起来。

他的幽默和睿智,令诸人暗暗称赞。当然,他的高深莫测,也让现场的气氛,变得相当诡异。

陈富生抽了几口烟,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齐梦燕道:“小齐啊,下去再开两间房。这里,就用来关押俘虏了!”

齐梦燕得令后,迅速地走出了屋子。

而实际上,此时已经是晚上三点半钟左右,接近凌晨。

陈富生走到了门口,突然又扭回脑袋,冲刑凯道:“忘了告诉你,你安排在宾馆的天罗地网,是怎么破的,还有你的这些兄弟,是怎么落网的了。小孙哪,把宾馆这边的故事,再跟刑凯讲讲。”

孙玉敏点了点头,果真开始讲述了今晚的‘瓮中捉鳖’。实际上,也没有多少科技含量,知道了刑凯的意图,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孙玉敏安排了几个人化妆成住店的客户,随时观察刑凯手下们的动静。而孙玉敏带着十几个人,早已埋伏在陈富生的房间。只待刑凯的手下们开始行动,外面的侦察人员便给了孙玉敏信号,开始守株待兔。理所当然地,刑凯的人一冲进房间,便被瓮中捉鳖了!

孙玉敏讲着故事,陈富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跟他一起走出了屋子。

陈富生如释重负地笑了笑:“这次你立了大功了!回去,我要好好奖励你。”

我笑道:“都是我应该做的!陈先生您不必这样。”

陈富生老谋深算地吐了一口烟雾,道:“休息几个小时,明天等有人过来接收他们以后,我们就带着刑凯,回京。”

我顿时愣了一下:“究竟谁会来接收他们?”

陈富生道:“明天你就知道了!”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陈富生这只老狐狸,简直是太高深莫测了!无论什么时候,他总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而我总有一种特殊的预感。也许,后面还有更意外的大事件,要发生。

经历了这场近乎惊心动魄的事件,当天晚上,我和齐梦燕都睡的坦然,直至次日上午八点钟。

如果不是定了闹钟,如果不是定了三个时间段,估计我们都很难睡醒。这两天一直绷着神经,今天晚上为了配合陈富生的瓮中捉鳖,我们一直是强打着精神,与刑凯斗智斗勇。

齐梦燕先去洗漱,洗过之后舒展了一下腰身,重重地打了个哈欠。我用凉水洗了好几把脸,使劲儿摇了摇头,眨眼间眼睛有点儿疲劳式的疼痛。

当然,毕竟我们还睡了会儿,可怜的孙玉敏,却带着手下轮番看守刑凯等要犯,他比我们辛苦多了!八点半左右,果真有一队人马乘坐九辆商务车奔赴宾馆,三十多人在车上待命,三个领头的径直找到了陈富生。

这些来者,便是受了陈富生这命,过来接收‘叛党’的。我这才知道,原来陈富生早有准备,在廊坊地区暗中培植了另外一个堪与刑凯的分部所抗衡的秘密分部七顺居分部。关键时候,这个分部就派上了用场,陈富生将几十个叛党交付给了这些人,要求对他们进行重新改造,可用的,加入新部。不可用的,直接斩草除根。对廊坊分部其余人员进行大规模盘查运动,改换主官和部分骨干,由七顺居分部协助他们开始肃清运动。当然,作为刺杀陈富生的重要策划者刑凯,自然不会让他继续留在廊坊受审,他的命运,只能是被带回北京总部,作进一步调查处理。

交接完‘叛党’,我们才得以出去吃早餐。仍然是我和齐梦燕一组,陈富生和眉姐一组。至于孙玉敏众人,则派出几人出去买了便餐,回来享用。

齐梦燕对食物的挑剔标准,似乎已经有些弱化。那次的事件虽然给她留下了阴影,但是人毕竟是要吃饭的,要想完全杜绝不卫生的情况,在这个物欲纵横的社会里,是绝对不可能的。每个人都有一台戏,商家也好,消费者也罢。商家与消费者之间的矛盾,同时也是一对平衡体。我和齐梦燕各喝了一碗豆腐脑,吃了几根油条。勉强填饱了肚子,齐梦燕小心翼翼地用餐巾纸擦拭着嘴角,苦笑道:“一肚子油!恐怕又要长胖了!”

我将了她一军:“没人逼人吃油条,长胖是你自找的!”

齐梦燕俏眉紧皱:“你能不能说句好听的?哼,出口就伤人!”

我淡然一笑,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跟你开玩笑的!梦燕儿,要回北京了,有什么感想?”

齐梦燕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开:“没什么感想吧。不过总有一种要回归故里的感觉。出来这么多天了,总觉得背井离乡。”

我们上了车子,齐梦燕伸手阻止了我的启动,叼着棒棒若有所思地道:“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

我追问:“你明白了什么?”

齐梦燕虚张声势地望着我,轻咬了一下嘴唇:“这次陈先生微服私访,本来就只是一种假象。陈先生只是想利用这次微服私访,引蛇出洞。”

我汗颜地道:“你可真天真。陈先生说过了,已经。这次微服私访,私访是假,是借着私访的名义,剿灭叛党。陈先生可真是大手笔,每走一步都是运筹帷幄,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刑凯要行刺他的?如果说刑凯只是一只小鳖,那么陈先生要捉的大鳖,究竟会是谁呢?”

齐梦燕冷哼地冲我一阵抓挠:“你逞什么能呀你,本小姐好不容易分析出来一点事情,你却说是陈先生安排好了的!能不能让我有那么一点点的成就感?”

我笑道:“我只是实事求是罢了。”接着转变话题道:“像陈先生这样的人,太高深莫测了。像我们这种智商,根本揣测不到他要做什么,心里想什么。但是他每做出一步,都是决胜的一步。他将每个人每件事的发展过程,把握的恰如其分。所有人和事物,都被他玩弄于股掌。没有人能够战胜他,没有人。”

齐梦燕道:“那当然。陈先生是天龙集团的操盘手,天龙集团富可敌国,名号可不是盖的。那是陈先生苦心经营出来的!”

我故作深沉地道:“什么时候我们也能做到陈先生那样,就好了。”

齐梦燕一听这话来了精神头,充当了一个谋士的角色,一本正经地冲我说道:“其实呢赵龙,你挺有潜力的。不过,总觉得,你跟陈先生一对比,缺少了点儿什么。”

我笑问:“缺了什么?”

齐梦燕虚张声势地摇晃着脑袋:“缺少那么一种大将风范!一种稳坐钓鱼台的豪气!”

我苦笑:“没听懂。能讲通俗一点儿吗?”

齐梦燕愤愤地道:“理解水平这么差!有些事情,只可意会,难以言传。自己悟吧!”

嘿,这齐梦燕也沿袭了陈富生的神秘,高深莫测了起来!

驱车回返,宾馆里已经在经历过一场浩劫之后,恢复了平静。当我们再次走进宾馆的时候,宾馆的工作人员换了一副眼神,这眼神当中,似乎充满了某些敬畏的元素。或许,他们已经感觉出了我们的来头,那接二连三出入的兄弟,便印证了这一点。回到房间,齐梦燕便急着收拾东西,做出要马上返京的样子。我笑问: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齐梦燕振振有词地道:那当然啦。北京是我家!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我汗颜地说:没接到陈先生的具体通知之前,你还是暂时不要有什么举动,以免做了无用功。齐梦燕啧啧地道:本小姐乐意,你管得着吗?

而实际上,齐梦燕刚刚收拾好了东西,陈富生和眉姐便来到了我们的房间。陈富生显然是察觉到了什么气息,用一副特殊的眼神望着齐梦燕,笑了笑:“小齐啊,你现在是归心似箭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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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7章:翻天覆地的变化

齐梦燕一吐舌头:“陈先生看出来了?”

陈富生道:“如果我猜的没错,你现在心已经跑回去了是不是?”

齐梦燕嘻嘻地道:“嗯。难道陈先生不想早点回去,捉大鳖吗?您说过的,还要捉一只大的。”

陈富生微微一皱眉:“你啊你,就是藏不住话。我们出来也很多天了,虽然做了些事,但大多都是无关紧要的。今天下午三点,我们准时返京。你们要记住,这个消息,千万不要走漏了风声。”

我和齐梦燕相继点了点头:“那当然。这是秘密。”

陈富生再笑了笑,突然之间变得异常和蔼可亲。他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说道:“今天上午你们有什么安排吗?”

我摇头,没有。齐梦燕也摇头,表示没有。陈富生点了点头,道:“那就好。为了庆祝我们圆满地结束了私访任务,我们上午坐在一起聊聊天,说说心里话。我觉得,作为一个公司的老板,一个集团的掌舵人,跟身边的骨干们勤加沟通一下,也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很放松,很有生活意境。”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觑,心想陈富生今天是怎么了?

陈富生像是想起了什么,冲齐梦燕道:“小齐,去,打电话给前台,叫服务生过来!”

齐梦燕照做。不一会儿工夫,宾馆的服务生敲门而入。陈富生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冲服务生道:“去,去买两包瓜子,一大桶饮料,果汁的也行,可乐也行。再买些生,干果之类的!”

服务员欣然照做。他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一个敛财机会。而我和齐梦燕,却觉得此事过于蹊跷,陈富生此时竟然想与我们过一过平民生活,嗑瓜子儿,喝可乐这不是典型的学生时代的聚会方式吗?

此时此刻,我们坐在房间里,简直像是一家人一样融洽。陈富生脸上不断地洋溢着会心的笑,莫不是,因为顺利地搞定了刑凯?

服务员很快买了一些干果瓜子和饮料回来,我们一边吃喝一边聊天,像亲人朋友一样,气氛相当融洽。陈富生还借此机会给我和齐梦燕发射了烟雾弹,表示我们将是天龙集团的支柱,是他最重要的亲信。大老板就是有水平,能在只言片语当中,让你受宠若惊,让你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确切地说,第一次见到陈富生磕瓜子儿的样子,觉得颇有些滑稽。一直以来,他总是以高深莫测的面貌示人,让人有些不敢过于接近。但此时的氛围着实有些温馨的吓人。眉姐磕瓜子儿的声响挺大,但很动听,牙齿轻咬间,连吃瓜子儿的样子都高贵雅致,风采不俗。

或许是陈富生今天太和蔼了,致使齐梦燕脑子一热,产生了认识上的偏差。她甚至忽略了坐在他面前的人,是陈富生,是她的老板。她敞开心扉坦白了很多私事,我和她的私事。从我们吃米线闻食色变,到我们之间发生的口角,她都 向陈富生道来,直听的陈富生哈哈大笑。陈富生最后用一句话回应了齐梦燕的坦诚:“其实我和你们眉姐都觉得,你和小赵,挺般配的!”

一听这话,齐梦燕深有同感,且委屈至极。仿佛就像是一个自我意识中的真理,终于被别人认可。她感激地望着陈富生,虽然面带红润,却如沐春风。而实际上,我对陈富生的这句话,并没有太多的惊异。齐梦燕原本就是他陈富生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颗制约我的棋子。他当然希望齐梦燕能用她的天仙美色将我牢牢拴住,时时刻刻对我了如指掌。因此我不失时机地了接了话:“陈先生您太抬举我了,我哪儿能配得上齐政委啊,人家可是金枝玉叶,文武双全,才貌并举啊!”

陈富生虚张声势地伸出一根手指头,点划着我道:“你这句话算是说对了!实话告诉你吧,小齐身上,很有你们眉姐当年的影子。是不是啊?”陈富生用胳膊肘碰了一下身边的眉姐。

眉姐皱眉一笑:“老不正经的,干嘛要扯到我身上啊?小齐可比我当年强多了,我呀,现在已经成了一朵苦菜,人老珠黄喽。”

我赶快道:“眉姐您可不老!您就像一棵长青树,就您这相貌,说是二十多岁都有人相信。”

眉姐赶快摇了摇头:“别安慰我了!脸老了,身体也老了。最重要的,是心老了。没有了当年的朝气蓬勃,总觉得自己,已经被黄土埋掉了三分之二。”

陈富生不失时机地插话道:“你说这话我可不爱听。什么三分之二?我告诉你,你给我好好活着,你至少还能再活个百儿八十年。年轻,你还年轻。是不是啊小齐小赵?”

我和齐梦燕不约而同地点头称是。不知为什么,见到陈富生对眉姐说如此一番话,我的心里竟然有此不是滋味儿。如果不是知道真相,陈富生和眉姐这一对小两口,看起来多么恩爱多么幸福。但是实际上,他们却不是一条道上的人。等待他们的结果,只有残酷。

这种和谐的场面,一直延续到了十一点半左右。两个多小时,我们将一系列的干果和饮料,几乎都消灭干净。

陈富生美滋滋地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巴,开始进入了正题:“这次回北京,会有一场,一场天龙集团有史以来最大的事件,发生。”

齐梦燕提出置疑:“您说的,不就是刑凯吗?您准备怎么处理刑凯啊?”

陈富生摇了摇头:“刑凯,他排不是号。他只是一个替死鬼。真正的幕后操作,另有其人。”

齐梦燕追问:“谁?”

陈富生笑道:“你们马上就会知道了!你们要记住我的话,不管什么事情都要做到运筹帷幄,千万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的底牌。明白吗?”

眉姐不失时机地埋怨道:“你老是讲这些高深的暗话,谁能听得懂?”

陈富生道:“他们能听懂,小赵小齐都是聪明人。社会凶险,走错一步,甚至能丢掉性命。我陈富生风里来雨里去二十几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回想起以前的遭遇,真是有些后怕啊。人在这个社会上立足,不是孤立的。各自的利益关系,不知多少人在盯着你,甚至想要踩着你的肩膀往上走。对于身边的危险状况,要时刻做到心中有数,才能在关键时候化险为夷。就拿刑凯这件事来说,如果我们事先不是做了准备,那么会是什么结果?也许,我们就没机会坐在这里聊天了。”

说到这里,齐梦燕禁不住再提出疑问:“那,陈先生,您知不知道,刑凯为什么要刺杀您?他,他以前不是跟在您身边儿吗,难道,您有些让他不满意的地方,怀恨在心?”

陈富生摇头:“不瞒你们说,当初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刑凯。他身上有一种青春的傲气,他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拼命地追求上位。只可惜他还是让我失望了,被人当枪使了,自己还不清楚。”

齐梦燕打破沙锅问到底:“到底是谁在利用他?”

陈富生略有些不耐烦地道:“你们都会知道的!回到北京,我会让你们看一看瓮中捉大鳖的过程。”

我和齐梦燕似懂非懂地面面相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吃过午饭,转眼间到了下午三点钟。按照既定计划,我们收拾好了东西,开始驱车回京。

就这样,我们的微服私访宣告结束。原本以为,陈富生会带着我们走遍大大小小的分部,却没想到,微服私访只是一个借口,一个巧妙的引蛇出洞的借口。

实际上,我们属于秘密回京。消息封锁,没有通知任何人。

陈富生微服私访的提前结束,也就意味着我和眉姐的计划,随之失败。

晚上六点左右,我们回到了天龙总部。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离开了这几天,乍一回来,还觉得挺亲切。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物是人非,此时的天龙集团,在这短短的几天内,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确切地说,从我们进入总部大门的一刹那,我们就感觉到了一阵由衷的异样。总部门口的招牌换了新的,字体更大一些,原来是仿宋,现在变成了黑体。招牌右侧的墙壁上,原本彩绘了一幅保安训练图,如今却又换成了像升旗仪式那般的场面,三个英姿飒爽的保安员,持枪而立,身上穿的保安制服也是新式的。院子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办公大楼的某些部位似乎被重新粉刷过。而且就连门口的值班保安,也换了另一拨人。原来那个警卫分队我们都已经熟悉的很了,但眼前这个人,以及坐在值班室待命的几人,都是陌生的脸孔。

齐梦燕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变化真大呀,看来我们离开的这几天,赵总可真没闲着,一直在搞总部建设呢!”

陈富生微微皱眉,却又淡然一笑:“建设?他的手笔,可真大啊!”

齐梦燕道:“看来赵总还是挺有魄力的嘛。陈先生,估计您的办公室,也被赵总重新布置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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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9章:震惊的发现

乔灵和李树田相继一愣:“什么?刑凯,刑凯他会刺杀您?”

眉姐虚张声势地道:“可不是嘛,我们把他抓回来了,现在让孙玉敏看着。”

李树田有些义愤填膺:“妈的,这小子,陈先生,我替你宰了他!”

陈富生笑道:“宰什么宰,还得留下他看好戏!小李啊,接下来交给你一个艰巨的任务。”

李树田追问道:“什么任务?”

陈富生道:“把刑凯暂时交给你!你要保证他的安全。”

李树田一愣:“陈先生在开玩笑吧?我,我还有很多训练任务。再说了”

乔灵接了下文:“还有,李树田当初和刑凯关系不错,称兄道弟的。他怎么可能看押刑凯?”

李树田赶快道:“那倒不是。不管是谁,跟陈先生作对,那就是我的敌人。我主要是觉得任务艰巨,有点儿”

陈富生笑道:“你是害怕你不是刑凯的对手,让他给跑了,对吗?”

李树田脸上似有一丝尴尬:“这”

陈富生道:“你放心。让孙玉敏跟你一起看着他!不是固定囚禁,而是流动监狱。你们在哪儿,就必须把他带在哪儿。当然,如果你们觉得无聊,完全可以把他当成是发泄工具,只要不出人命就好。”

李树田点了点头:“那好。那我就试试吧。”

陈富生强调道:“不是试试,是必须坚决完成。别忘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李树田道:“明白。”

陈富生抬腕儿看了一下表,自言自语:“这个赵光成,怎么还不回来?”

只可惜他再说曹操曹操也没到,二十分钟后,李树田和乔灵各忙各事去了。陈富生略显凝重地思虑片刻,一扬头指了指办公室的房门。

我会意,转身将门关紧。陈富生左右瞧了瞧,突然伸手在办公桌底面儿上摸索了片刻,眉头渐渐皱紧。随后,他摸出一个非常精致的小贴片儿。

眉姐试探地追问:“这是什么啊,富生?”

陈富生笑道:“把它给小赵,小赵肯定能认出来。”

我凑过去接过这个小贴片儿,它只有指甲般大小,而且非常薄。我观瞧了两眼便识出了它的身份:“陈先生,这是一枚微型的超薄窃听器。”

一语道出,眉姐和齐梦燕纷纷震惊。

陈富生点了点头:“不错。正是。这是美国刚刚研制出来但还没大规模投入使用的间谍装置。它的主要作用,毫无疑问便是窃听。而且它最主要的特点还是,能够吸附在任何金属表层,甚至是木质结构上。这一枚,应该是唯一的三枚之一。”

齐梦燕试探地道:“这么说,是有人在您办公室里安置了窃听器?”

陈富生忽而笑了:“不是别人安的,是我安的!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正确的!”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觑。

陈富生叼上一支烟,冲眉姐使了个眼色:“你把接下来的事情,跟小齐小赵讲一讲。”

眉姐反问:“什么事情?”

陈富生笑道:“出了一趟门儿你就糊涂了?咱们这次微服私访是为了什么?”

眉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知道了知道了!你自己又不是不能告诉他们,非要我说干什么?”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道:“我在想更重要的事情!”

这夫妻俩,可够神秘的!但是从这些天陆陆续续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已经初步意识到了什么。

紧接着,眉姐小心翼翼地向我们道出了一个真相。

而这个真相在我和齐梦燕听来,既恍然大悟,又觉得不可思议。

陈富生这只老狐狸,他的每一步棋,走的可真稳哪!

眉姐刚刚将陈富生那所的真相讲完,未等我和齐梦燕好好消化一下,便听得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确切地说,是一阵趾高气昂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陈富生微微一皱眉,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敲门声响起,齐梦燕过去开门,出现在面前的,竟然是天龙集团副总经理赵光成。

不知为什么,见到赵光成的一刹那,我的心里顿时涌现出了诸多往日的情景。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他在我进入保安公司之后,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当初,正是他使用了一系列的诡计,让我被组织的‘摘钢盔行动’席卷进天龙公司。他隐藏的太深了,当初我竟然没看出来,他是天龙公司安排进华泰的王牌内线。而此时此刻,当他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突然发觉他仿佛变了个样儿,仅仅是走进办公室门的一刹那,我便感觉出了他的趾高气昂,陈富生的那种大家风范,仿佛巧妙地转移到了他身上,这几天他代替陈富生行使老板职责,官架子倒是培养了起来。

而赵光成见到我们之后,稍微吃了一惊,却又转而冲陈富生道:“陈先生,你们回来,也不提前告知一声。这个,迎接什么的,都还没有。”

陈富生淡然一笑:“赵总近来可好啊?”

赵光成微微一愣:“好。当然好。陈先生怎么只去了这么几天就回来了?”

陈富生冷哼一句:“我还敢不回来吗?再晚回来几天,恐怕这天龙集团,就得姓赵了吧?”

赵光成揣着明白装糊涂:“陈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赵氏天下,那是宋朝的事儿了。现在您坐在这儿,天龙当然还是您的。”

陈富生微微地站了起来,走近几步:“是吗赵总?我这一回来,怎么就觉得物是人非了呢?总部大变样儿,连我的办公室也来了个大变脸。这一切,都是赵总的杰作吧?”

赵光成嘻嘻地笑了起来:“陈先生我告诉你说,这公司总部的装修大变样儿,我可是下了不少工夫。您刚走,我们联系上一个大客户。永峰集团,就是那个资产上百亿的永峰集团,老板崔永峰,是周静雅的老公。他们很想和天龙合作,需要上千名保安。但是人家永峰负责人过来视察的时候,就提出了这个公司面貌的事情。所以我就按照他们的意思,迅速地把总部装修了一下,用的全是最好的装修材料,对人体没有伤害。还有您的办公室,我当然不能懈怠了,我还找了个风水先生,风水先生说您这桌子朝向不对,还有您的一些家伙什儿,都影响聚财。现在我这一改”

陈富生打断赵光成的话:“你这一改,把我给改回来了!赵光成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天龙公司什么时候受到过甲方的牵连?你真给天龙公司脸上贴金啊,一个小小的永峰集团,就让你做这么大动作?赵光成你给我好好想一想,我在的时候,哪个甲方哪个客户敢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哪怕是机关,都得按照咱们的意图来。你倒好,我这一走,你把天龙弄成了软骨头了,是不是?”

赵光成被陈富生这一番话,将的脸上冒出了冷汗。他沉默了片刻,才道:“陈先生我告诉您说,做生意不能像您那样死板,咱们要想更大程度地发展天龙集团,就得把姿态放低一点儿。可能您觉得姿态高了,一摆谱儿,别人都好像多敬畏你似的。实际上人家是敬而远之。陈先生你算一算,在北京还有多少好项目没掌握在咱们天龙手中?北京的六大家族,不,现在是八大家族,我们只合作了一半儿。永峰集团可能相对这些家族来说,要弱一些。但是他能把全部的安保服务都拿给我们来做,这不仅是一种信任,还是我们的一个契机。”

陈富生突然一拍桌子,反问道:“怎么,你在给我上生意经?”

赵光成连声道:“哪敢哪敢!陈先生是做生意的祖宗,我哪敢在您面前班门弄斧?我只是站在公司的立场上,考虑了一些本职内的事情而已。”

陈富生拿中指敲击着桌面,我和齐梦燕聆听了他与陈富生的谈话,感觉他的气场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赵光成在陈富生面前,都是毕恭毕敬,有意见忍着。哪敢轻易放一个和陈富生不一样风格的屁?但今天,他却像吃了豹子胆,还间接地讽刺陈富生不会做生意。

齐梦燕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率先向前一步,冲赵光成反问了一句:“赵总,你怎么跟陈先生说话呢?”

赵光成皱眉瞧了一眼齐梦燕:“轮不到你插嘴!这是天龙集团决策层在讨论,能让你在这儿听着没让你出去,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啊?听到他这底气十足的话,我也足足吃了一惊。我瞧着赵光成,只见他是金光满面胸有成竹,仿佛底气比陈富生还要足。这几天,他可是一下子修炼成仙了!说起话来,简直如同是大闹天宫的孙悟空,谁也不放在眼里了。

齐梦燕当然受不了他的气,正要再说话,陈富生冲她一摆手:“小齐你乖乖听着!我正在和赵总商量大事,不让你开口的时候,不要插嘴。”

如此一来,齐梦燕的脸红的像红富士一样。她轻哼了一句,果真闭了嘴,抱着胳膊立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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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0章:暗藏玄机

我能体会到齐梦燕的委屈,明明是帮助陈富生谴责赵光成,结果反被陈富生斥责了一番,她心里当然不顺气儿。但是她也是聪明人,知道陈富生这样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

陈富生转而望着赵光成,一抬手使了个手势:“来来来,坐下来说!小齐小赵,你们谁去给赵总弄杯水喝!”

齐梦燕一扬头不动身,我转身去沏了一杯茶过来,送到赵光成面前:“赵总您喝好,热,别烫了嘴!”

赵光成愤愤地瞧了我一眼,却不作声。

陈富生脸色渐趋平静,他甚至还呵呵地一笑:“赵总啊,光成啊,我知道你为了公司倾尽心力,这么几天的工夫,总部的确是大变了样儿。我很欣赏你的工作能力和魄力。但是这些事情,难道你就不能跟我汇报一下?这倒好,我直到回来才知道,总部竟然变的这么明显。还有我的办公室,以前的格局我都习惯了,你猛地一下子给我换了个茅坑拉屎,屁股有点儿受风啊。”

这个陈富生,说话温柔却带刺儿,高深至极。任谁听了都会不舒服,但是却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赵光成笑道:“这点儿小事,还用得着惊动陈先生吗?照你这样说,我是不是连跟哪些客户面谈,哪个项目到账多少,哪个大队补充多少人离职多少人,都要 向陈先生汇报?那样的话,我相信咱们一天到晚没别的事儿干了,一人抱着个电话,从早上起床一直到晚上,都向您汇报这些芝麻大的小事儿得了。您说呢陈先生?”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是这么个道理。如果说我的办公室改变了格局,真像你说的,是件好事。那么,我的两个秘书,又是怎么一回事?”

赵光成愤然一笑:“你是说他们?小刘和小张。哼,他们,他们,他们的事,我都不好意思跟您说。”

陈富生道:“那我更想听一听了。”

赵光成微叹了一口气:“陈先生我告诉你说,这两个秘书,您是信任错了!可能你在的时候,他们表现的比谁都听话。”

陈富生反问:“你的意思是,他们不听你的话对吗?这很正常,他们是我的秘书,效命于我。凭什么听你的话?”

赵光成也学着陈富生,拿手指头在桌子上敲击了几下:“陈先生这句话,说的可是有点儿伤人哪。不过不是你说的那样,如果单单是不听话,我肯定不可能换掉他们。他们犯的,可是死罪。”

陈富生一愣:“死罪,什么死罪?”

赵光成道:“他们竟然,竟然在上班期间,在您的沙发上,做那种事!”

陈富生再一惊:“哦?”但他马上缓和了一下表情:“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出个轨,也情有可原。错是有些大,但是还到不了死罪那个程度吧?”

赵光成冷哼道:“陈先生我告诉你说,你这是在纵容下属!正是因为你一味地娇惯着他们,才造成了不可弥补的损失。他们作为你的首席秘书,带头违反办公秩序,在办公室,这也算小事?所以,为了防止被他们的污秽行为影响您办公室的风水,我换掉了沙发。当然也重新布置了一下,将他们有可能碰到的东西都换了个遍。在我心里,您是圣洁的,怎么允许您的办公室,被这两个小毛贼所玷污?您说呢眉姐?”他将目光转向眉姐。

眉姐轻启了一下嘴唇,不敢相信地追问了一句:“真有那事儿?”

赵光成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眉姐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他们的确该办!天龙公司绝不允许有这样的员工存在,而且,还是陈先生身边的亲信。”

赵光成面带笑容地道:“眉姐,麻烦您把如果去掉好不好?难道我赵光成的话,就这么不可信吗?”

我和齐梦燕在一旁看着这一番场景,不由得瞠目结舌。敢情这赵光成翅膀硬了,不仅敢将陈先生的军,还顺着把眉姐的军也给将了!在陈富生微服私访之前,他赵光成哪敢如此嘴硬?莫非

看来,陈富生的判断,一点儿也没假。他的一切决断,都是正确的!

但陈富生毕竟是陈富生,尽管赵光成一直在将自己的军,他却一直强忍着,没跟赵光成直接翻脸。他只是含沙射影地说了句:“赵总的架式的确有点儿意思,像是国家领导人。我就纳闷儿嘛,那么有能力的赵光成赵总,在此以前为什么软的跟柿子一样?现在才知道,你就像是个,像是个,一直还没到硬起来的时候!”

陈富生的这个形容,让在场的所有人吃了一惊!他竟然把赵光成比作是

可他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没有一丝翻脸的征兆。赵光成虽然被骂的满脸铁青,却也只是狠狠地咳嗽了一声:“陈先生的这个比喻”

陈富生反问:“不恰当吗,难道?只有裤裆里那玩意儿,才会时软时硬。软的时候,别人还以为你是君子,坐怀不乱,沉稳干练。偷偷地硬起来,又想着惊天动地。你的表现,跟它有什么区别?不过我必须要提前警告你,赵光成,是该硬,但是硬的代价,哼哼,有可能会是一蹶不振,更有可能会是终生遗憾!也许在你和女人上床的时候,你总想着能金枪不倒,但是赵光成我告诉你,你只不过就是一个,一个夹在裤裆里平时不敢露面儿的东西!如果你真想金枪不倒,等你满足了的时候,就是你的时候!不信的话,咱们可以走着瞧。”

听到陈富生的这番话,齐梦燕脸上一阵绯红,她甚至想找个地缝儿钻进去。也许在她看来,一向沉稳且有风度的陈富生,怎么会说出如此低俗的话来?而且,还是在面对两个女人的情况之下!

而相对于齐梦燕,另外一个女人,眉姐。她的表现就相当淡定。她甚至还隐隐一笑,豁然于心。而实际上,陈富生这番话虽然难逃低俗的嫌疑,但是却比喻的甚是巧妙。我相信这是有史以来最巧妙的比喻了!这个比喻,用十足的底气,间接地向赵光成暗示了他目前的处境,以这样的方式提醒他,做人如果做过火了,就相当于刚刚射了精的男性,任你曾经有多风采多硬朗,都已经英勇不起来了。你的下场,只能是低头投降。

赵光成显然是被陈富生的比喻弄的极不舒服,他自嘲地笑了笑,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极不自然地叼上。

陈富生盯着他,仍然是面带笑意。他甚至将自己面前的打火机推到了赵光成的眼前。

赵光成犹豫了一下,拿起来给自己点燃。

陈富生笑问:“你也抽烟?”

赵光成的底气似是被陈富生消耗了大半儿,他没敢抬头:“有的时候,抽两支,解解乏。”

陈富生轻声笑道:“难道你没听说过,抽烟是可能杀精的!你既然一心想硬起来,还是尽量少抽烟!那样,也许能让你多硬几秒钟!”

或许是陈富生的话说到这里,一旁暗暗含羞的齐梦燕也渐渐悟出了其中的含义。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陈富生口中的‘硬’,此‘硬’非彼‘硬’。他巧妙地将赵光成今天的反常表现,用一个‘硬’字形容。一是直接给他下了一个污秽的定义,二是暗示他只是一个投机取巧的小玩意儿,硬不了长久。三是巧妙地将赵光成刚才所将的军,将在了他的身上,表达一个居高临下的立场:赵光成你算什么东西,敢在我和眉姐面前装逼?你摆架子给谁看呢……

我不由得在心里暗暗佩服陈富生的隐喻,他的高深莫测,通过这样一个看似淫邪的比喻,抒发的淋漓尽致。赵光成是个聪明人,当然能明白陈富生话中的潜台词儿。但是他似是已经没有了勇气和策略,继续在陈富生面前逞现豪气。他深深地明白,在陈富生面前,他一直就像是裤裆里的小鸟儿,陈富生赏识他,用得着他的时候,他也许会硬朗几下。但是平时,他都只能窝着藏着,既得为陈富生效力,又不敢兀自地出风头。陈富生的这番比喻,不正是自己真实的写照吗?陈富生毫不留情地击中了他的软肋,道出了他所承载的地位,他不心虚才怪!

但实际上,一切的一切,都充满了玄机。表面的现象,永远只能停留在表面。在赵光成的内心深处,他又怎能愿意一辈子做陈富生裤裆里的玩意儿,软硬得由别人控制?

他有自己的算盘。他始终相信,自己就是当代曹操,把握住时机,他就把握住了自己的命运。

然而陈富生不是汉王,他是不会给赵光成机会的!

因此,陈富生与赵光成的对话,看似平淡,实则是暗藏玄机,意义深远。

陈富生永远是变幻莫测,令人猜不出他要出什么牌。在讥讽了赵光成一番后,他忽而又和蔼地吸了一口烟,作神秘状。

而经受了这一番侮辱,赵光成竟然没有丝毫反驳的余地。因为陈富生的这个比喻巧妙极了,他的确正如陈富生所言,细想一下,他不正是陈富生裤裆里那玩意儿吗,他让你硬你就硬让你软你就得软。你的软硬,一直控制在别人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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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2章:高手中的高手

陈富生附和道:“是啊,家贼难防。”

赵光成再问:“那刑凯现在他是不是已经被陈先生带了赵龙这样的高手,一定把他拿下了,是不是?”说着,赵光成一只砍掌,做出了杀头的手势。

陈富生摇了摇头:“没有。我杀他干什么?我肯定不能杀他。”

赵光成问:“为什么?”

陈富生道:“杀了他不解气。他辜负了我的希望,让他太容易的死,岂不是太便宜他了?我陈富生最恨自己人,尤其是我最信任的人,出卖组织。更何况,刑凯他做的,比出卖组织要严重的多。他要杀我。赵总,难道你没什么感想?”

赵光成啧啧地一皱眉:“陈先生我跟您说,听到您这么一说,我一开始并不相信。但是现在,信了。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您说,让他怎么个死法,我来执行。这个刑凯简直是他妈的傻逼,他敢有害陈先生的想法,那就是死罪。杀一千次也不解恨。”

陈富生笑问:“赵总难道不觉得,刑凯的做法,有些奇怪吗?”

赵光成道:“陈先生的意思是?”

陈富生道:“我一直对刑凯关照有加,还让他在廊坊独当一面。我扪心自问,好像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他。他有吃有喝有玩儿,还开着奥迪8,可是出尽了风头。过的这么滋润,他没有理由要暗杀我吧?”

赵光成也作沉思状:“是啊。您这么一提醒,我也觉得蹊跷。莫非,莫非这刑凯也被收买了?”

陈富生摇了摇头:“不可能!”

赵光成再道:“那一定是有人满足了他更高的条件,给了他更高的待遇。他的身后,肯定还有主谋!而这个主谋,肯定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自己不方便动手,所以就买通了刑凯,让他冒这个风险去刺杀你。”

陈富生双手一拍作鼓掌状:“分析的不错,沾点儿边儿了!”

赵光成道:“不如这样,陈先生,您把刑凯交给我,我一定想办法在他口里挖出主谋!我审讯叛徒的手段,陈先生是知道的!”

陈富生一笑:“知道知道。赵总不进的刑侦科,简直是屈才了。”

赵光成略显委屈地一笑:“陈先生怎么把我也和联系到一块了呢?”

陈富生道:“比喻,只是比喻。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办。今天,今天我会把刑凯交给你,给你两天时间,我要知道要杀我的主谋,是谁。”

赵光成胸有成竹地道:“用不了两天!也许今天晚上,我就能告诉您主谋是谁。”

陈富生一惊:“哦?赵总这么有信心?”

赵光成一笑:“跟着陈先生做事,就得干净利落,快速。否则,容易出局啊!”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那好。一会儿我会让孙玉敏把刑凯带过来,交给你。但是这件事一直是我的心病,如果挖不出主谋来,我恐怕每天晚上都得做恶梦了!”

赵光成道:“陈先生放心,他就是铁嘴钢牙,我也能在他嘴里翘出实话!”

陈富生连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赵光成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用一种试探地语气道:“陈先生今天一直在勒我的马,莫非就是为了给我施加,施加这方面的压力?”

陈富生反问:“哪方面?”

赵光成道:“刑凯,审讯刑凯,挖出主谋!”

陈富生淡然一笑:“你可以这样理解!但也不全是。赵总啊,怎么说呢,一直以来,别人对我都是毕恭毕敬,你也一样。但是今天你说话的语气,你不觉得太盛气凌人了吗?是,我承认,在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做的很好,尽管你没经过我的同意便重新布置了我的办公室,也没及时跟我沟通汇报。但是我仍然很欣赏你,你办事果断,勇武。这几天你恰恰学到了一个作为老板应有的气质。”

赵光成脸色微微一变:“陈先生是在”

陈富生打断他的话:“当然不是。我陈富生何尝不希望有人能替我顶起一片天。你今天那咄咄逼人的语气,证明你很有操盘手的潜质。而且你所做的一切,也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赵光成略有点儿受宠若惊的神韵:“哦?但愿陈先生不是在用反语。”

陈富生道:“能把刑凯交给你审理,你觉得我是开玩笑吗?”

赵光成连声道:“不是不是。谢谢陈先生的信任。”

陈富生站了起来,赵光成也跟着站了起来。彼此对望了片刻,似是在用眼神进行着激烈的交锋。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赵光成的肩膀,笑容可拘地道:“其实我一直都很信任你。难道不是吗?”

赵光成点了点头:“是,是的!陈先生请相信我,今天晚上,你便可以知道答案了。刑凯的主谋,我有九成的把握能从他嘴里翘出来。”

陈富生反问:“哦?那样最好,有这么大的把握?”

赵光成再深深地点了点头。

而实际上,这二人忽冷忽热忽明忽暗的一番对话,让我和齐梦燕都是一头雾水。他们之间的对白,仿佛每一句都是暗藏玄机,虽然彼此心照不宣,却也都是将计就计。

他们,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或许是赵光成意识到了陈富生的强大,他没有再继续停留,而是兀自地站了起来,冲陈富生道:“陈先生,那刑凯,我去找孙玉敏,还是让孙玉敏把人带给我?”

陈富生笑道:“你是副总,当然是要孙玉敏把人给你送过去了。”

赵光成点了点头:“也是也是。那我先走一步!”

陈富生道:“烦劳,辛苦。”

赵光成道:“应该的,应该的。”

他启步往外走,但是刚刚走到门口,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冲陈富生笑道:“陈先生,晚上大家给您和眉姐接个风,压压惊,怎样?”

陈富生笑问:“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

赵光成道:“陈先生说了算。我只是建议。”

陈富生点了点头:“好吧,这个你也顺便安排一下,如何?”

赵光成道:“荣幸,荣幸!我会安排好的!”

说罢,赵光成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陈富生望着他的背影消失,率先哈哈一笑,眉姐也跟着笑。我和齐梦燕当然不能冷了场,也随之笑了几声。

陈富生走到我跟前,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赵,你笑什么?”

齐梦燕抢先答道:“他在笑,赵光成想翘尾巴,被您几句话骂的给缩回去了!陈先生,您太伟大了!”

陈富生笑问:“是吗?我怎么没觉得。”

我若有所思地问了一句:“陈先生,把刑凯交给他处理,是不是不太妥当?”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道:“这叫放长线,钓大鱼。虽然嘴上不说,但彼此心里跟明镜似的。赵光成受了我一肚子气,他会有更‘出色’的表现。他的尾巴,也会露出来更早。”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接着置疑:“但是那两位秘书呢?”

陈富生运筹帷幄地道:“放心吧,他们会露面的。我的人,他赵光成还办不了。今天晚上会有好节目哟。”

我和齐梦燕相继点了点头。

眉姐突然不无忧虑地插话道:“富生,你真的这么有把握?”

陈富生反问:“为什么没有?我陈富生什么时候失过胜算?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眉姐道:“但是现在,你身边一个自己人也没有。都被,都被赵光成给换掉了。这小子也太阴险了,趁我们下去私访,他把你的秘书,还有几个贴身,全换了陌生面孔。”

陈富生说了一句更为高深莫测之言:“只要心胸宽广,全天下,都是我陈富生的人。”

一句豪言壮语,令我心中既惊愕,又恐惧。这个陈富生究竟是不是人,面对此刻的凶险,他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还运筹帷幄。这只老狐狸,他的大脑莫非比普通人的要精细千倍万倍?

齐梦燕不失时机地说道:“陈先生,要不然,我和赵龙暂时先留在您身边,万一”

陈富生一摆手:“放心吧,没有万一。你们,还是回望京看看吧,晚上记得过来,那时候才是真正用得着你们的时候。”

齐梦燕试探地追问:“要等到晚上?可是”

陈富生以命令的语气道:“照做吧。先回大队,这样会消除某些人的戒备之心。明白?”

我和齐梦燕恍然大悟。这个陈富生,竟然连每个细节都考虑的如此周详。

于是我和齐梦燕辞别陈富生,开上那辆丰田凯美瑞,径直驶回望京。这一路上,齐梦燕欢心雀跃,棒棒被她兴奋地嚼的咯咯响。

我笑问:“至于这么激动吗?”

齐梦燕道:“有一种回娘家的感觉。几天没在,觉得还是望京亲切。”

我道:“哦?亲切在哪儿?”

齐梦燕闪烁着大眼睛:“望京,是我们初识的地方,也是我们共同建功立业的地方。不过”齐梦燕的兴奋劲儿突然弱化了很多,转而放低了声音:“不过,也是你拈的惹的草最多的地方。望京美女多多,多的让我感到亚历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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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3章:有教养的人

我一怔:“亚历山大,好像历史课本上提到过。是不是一个古代的国王来着?”

齐梦燕嘲笑我道:“你又农民了吧?亚历山大的意思,就是压力像山一样大。明白?”

我禁不住皱起眉头:“农民怎么了?你瞧不起农民?”

齐梦燕赶快解释道:“不是不是。农民的意思就是是一个形容词,意思就是说”

我打断她的话:“我没文化,老土,是不是?”

齐梦燕道:“大体上是这么个意思。”

我愤然地道:“你在讽刺占华夏人口三分之二的人民群众。农民是没文化,但是比起某些所的城里人富人,却多了一颗良心。我也是农民,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

齐梦燕赶快解释:“我没说你,真的没说你。我也没讽刺哪个农民,就是,就是用了这么个形容词儿。”

我道:“这也不行。农民二字,是个名词,不是形容词。他代表的,是人类的衣食父母,是粮食和丰收的象征。如果连农民都瞧不起,这种人活该饿死!”

齐梦燕皱紧了眉头:“你怎么这么义愤填膺啊?又没说你,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我一踩油门儿:“我自己本身也是农民,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污辱这个称呼。记得付圣冰曾经也这样说过我,被我狠狠骂了一顿。没想到,你也是和付圣冰一样的没教养,没素质。”

齐梦燕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说我没教养?”

我冷哼道:“难道有吗?有教养的人,就不会瞧不起自己的衣食父母了!更不会拿自己的衣食父母来当贬义词用。没有农民,你吃什么?”

齐梦燕赌气道:“我吃,我吃面包。”

我汗颜地道:“面包也是粮食做的。”

齐梦燕道:“那我吃,吃水果,吃香蕉,吃苹果。”

我道:“那是果农种的!果农也属于农民。”

齐梦燕再道:“那我,那本小姐喝,喝牛奶喝羊奶!”

我道:“那是牧农的劳动成果。”

齐梦燕吐了一下舌头,像是有点儿理屈词穷,但她眼珠子一转,又开口道:“那,那本小姐吃鱼吃虾,哼,这个可不是农民打捞的了吧,渔民,不是农民哟。”

我皱眉抨击她道:“渔民,全称是靠捕鱼为生的农民,也是农民。总之只要是能吃的,全都离不开农民的劳作。是农民一滴汗一滴汗生产出来的。这次,你明白了?”

齐梦燕啧啧地道:“哼,照你这么说,离开农民,地球就不转了?”

我道:“那当然。”

齐梦燕突然灵光一现:“那本小姐可以吃,吃进口的面包,吃进口的水果。哼,这次”

我打断她的话:“你脑袋被驴踢了是不是?进口的面包进口的水果,那是外国农民的劳动成果。”

齐梦燕顿时无语,彻底被我打败。

这一路上,我将她抨击的如同臭袜子状,理屈词穷,没有了申辩的余地。最后齐梦燕只能连连向我认罪:“对不起对不起人家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再也不瞧不起农民伯伯了,我承认,农民伯伯是我的衣食父母,没有农民伯伯,就没有我们吃的穿的喝的用的。他们是地球的缔造者。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用‘农民’当形容词儿了,我保证”

我虚张声势地道:“这还差不多。记住,谁敢侮辱,看不起农民,谁就是在侮辱自己的父母,侮辱了全天下的百姓。”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知道了知道了。再不知道,都要被你骂成肉饼了!”

我心里暗笑:“这都是你自找的!”

齐梦燕愤愤地道:“我算是明白了,不管说什么话,千万别让你抓住话柄,你要是一抓住理儿,非得把人家骂哭不可。哼,心胸一点儿也不够宽广,窄的像,像小河沟儿。”

我道:“心胸不够宽广的人是你,这点儿批评也不虚心接受。”

齐梦燕连声道:“接受接受。本小姐诚恳接受。”

返回望京总部,一切如故,门口的值班保安兢兢业业,站姿严谨。院子里面整洁大方,秩序坦然。嘹亮的呼号震天响,堪比军营。

我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说道:“咱们的命运比陈先生要好的多,没人敢私自瞎折腾。”

齐梦燕突然追问了一句:“你说眉姐跟咱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我怎么听了总觉得难以置信。”

我道:“眉姐没必要骗我们。”

齐梦燕点了点头:“是啊。眉姐不会骗人。”

车子刚刚驶进大院,我们回来的消息便像是长了翅膀,除却值班的队员,所有人自发地涌了出来,就连正在训练的骨干和队员,也纷纷地停止训练,过来迎接我们的到来。望着众人围满了车子周围,齐梦燕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我们这么受欢迎呢。你看你看,几乎所有人都出来迎接!”

我没说话,只是兀自地熄了火,推开车门,下车。众人刷地围了过来。

齐梦燕也推开车门,但只有零星的几个队员围上去。她嘴巴一噘,马上明白赵齐组合的强大,向我靠拢,才不至于被冷落。

李群涛和金彪抢先凑到我们跟前,一阵嘘寒问暖。程心洁和丹丹也使劲儿地往前钻,一个喊‘赵大哥’,一个喊‘姐夫’。齐梦燕东张西望了半天,终于等到几个一直比较膜拜美女的骨干喊起了‘齐政委’,顿时乐的开了。

在众人的簇拥之下回了办公室,齐梦燕叼起棒棒,像说评书一样添油加醋地将我们此行的遭遇 道来。反正事情已经过去,她说这些倒也算不上泄密。我只是安静地吸了一支烟,身后早已有几个骨干抢着为我捶背按腰。最后丹丹拨开众人,以一种专业的领先态势,逼退群雄,独占鳌头。

一时间,我像是皇帝一样,享受众星捧月。有些时候,连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真的这么受欢迎吗?

两个小时之后,大家的热情才渐渐褪去,被几个骨干招呼着缓缓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齐梦燕,以及李群涛金彪,程心洁和丹丹。

李群涛和金彪向我汇报了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情况,最后,李群涛提出疑问:“你刚走,总部突然来了个大扫荡,把咱们辛辛苦苦培养的特保队全召回去了。你问问陈先生,还还不还?”

我笑道:“我知道了,这事儿。还不还,我说了不算。得看陈先生是怎么想的。不过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应该会将权限下放给大队。”

李群涛道:“那还好。我的组训热情,正高涨呢。”

我点了点头:“你们先出去训练吧,那么多队员等着。有事儿我再招呼你们。”

李群涛开玩笑地道:“赵大队长一回来就支走我们,光顾着跟几个美女聊天啦。嘿嘿。”虽然这样说着,但仍然拍着金彪的肩膀,往外走。

我假意生气地骂道:“废话!再废话把你嘴缝起来!”

二人吓的抱头鼠窜,引得办公室内众位美女相继大笑。

丹丹为我们倒上水,凑到我跟前说:“对了赵大哥,这几天,付圣冰天天过来找你。她还威胁我,要是再见不到你,她要踏平大队部!”

我忍不住扑哧笑了:“她哪来的这么大能耐,要踏平大队部?”

齐梦燕吃醋般地抨击我道:“还不是你给的能耐。你总是拈惹草的,这不,草都长到家门口了。”

我皱眉道:“别用‘拈惹草’这个词儿来形容我!是她们拈我惹我,我又没惹她们。”

众人再次齐声欢笑,被我逗乐。

笑过之后,我果然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恶狠狠的女音!

那泼妇骂街的气势,不是付圣冰是谁?其实这几天,付圣冰也给我打过电话,但是我一直没接。却没想到,她竟然跑到大队部来骂阵来了。

丹丹笑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不是山东人,但是在赵大哥的熏陶下,也把曹操说来了。”

我站起身来迎出去,众人也要跟出,被我拦下。齐梦燕不失时机地说道:“人家去跟美女约会,咱们跟去干什么,当电灯泡啊?”

我没理会,兀自地走出办公室,见付圣冰正掐着腰对着楼门口大嚷:“赵龙你给我出来,给老娘出来。你要是再不出来,老娘买几吨炸药,炸平你的总部,炸”

她正骂着,却突然发现,我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她停止了叫嚣,上下打量我一番,一扬头:“喂,你还活着啊?”

我汗颜地道:“你这么盼着我死?”

付圣冰的眼泪突然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大迈着步子冲了过来,一下子扑在我的怀里,拿九阴白骨爪在我身上疯狂抓挠着:“你个没良心的,打你电话,不接。过来找你,不在。让老娘活活担心了这么长时间,还以为你已经死啦死啦地了,没想到你还阴魂不散又跑出来吓人。没良心的”

什么乱七八糟!我赶快推开付圣冰,见她脸上已经全是白亮:“你这算什么样子嘛。这么多人看着,你不嫌寒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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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4章:与谁约会

付圣冰抽泣中钻出了笑容:“寒碜值几个钱哩,哼,老天能把赵龙还给我,现在就是让我脱光了衣服围着望京转一圈儿,老娘都干。”

我汗颜至极。幸亏早已被她雷习惯,否则一准儿得撞墙。我不由得将了她一军:“这才几天啊,出差几天,你至于这样吗,影响多不好?整天在门口大喊大叫,客户都被你吓跑了。”

付圣冰扬着脑袋道:“客户算个球!在老娘心里,除了你赵龙,都没份量。”

我无语。付圣冰歪着脑袋反问:“怎么,你不信?那老娘证明给你看,这就脱光衣服在望京跑一圈儿,庆祝你没死!”

我皱眉道:“咱能不能不提‘死’字,不吉利。”

付圣冰蛮不讲理地道:“老娘才不管吉不吉利!你不信是吧,好好好”说着果真开始解上衣纽扣。

我瞪大眼睛:“你想干什么?”

付圣冰不停动作:“裸奔。证明看到你还活着,老娘是多么高兴。”

我赶快道:“别别别,我的活祖宗!咱注意点儿影响,大街上好多未成年人呢,你不嫌丢人,也得为他们考虑考虑。”

付圣冰突然停止了动作,凑到我耳边说了一句:“你放心,老娘穿一条大裤衩儿,最神秘的东西,只能你看,别人都不给看!”

我真想找个地缝儿里钻进去,苦笑央求:“拜托。您这是过来气我呢是不是?”

付圣冰面带无辜地道:“没气你啊,谁气你了?

我真是拿她没办法,她总是这样,我行我素,想出一出是一辙,誓将雷人进行到底。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一个让我激动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出现:由梦来电。

我倒是觉得奇怪,莫非由梦也知道我微服私访回来了?这丫头,机灵着呢。

但是我没有当着付圣冰的面儿接听由梦的电话,而是残忍地按了拒绝键。

付圣冰想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看个究竟,我早有预防,没让她得逞。然后付圣冰非要缠着我去她家里作客,我苦口婆心地劝慰半天,终于帮她打消了这个不合实际的念头。

最终她委屈地离去,临走时付圣冰丢下一句话:“老娘再给你一天时间。明天晚上之前,如果不过去拜访,小心我买炸平你们总部。或者,我到望京大街上裸奔,后背和前胸都写上‘被望京保安大队长赵龙强奸’的字样儿,让你接受社会的谴责和口水。老娘说到做到,不信的话,走着瞧。”

我可真是怕了她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丫头,厉害着呢。本来就是个不要命的主儿,后又跟一代雷神齐梦娜狼狈为奸,这会儿工夫道行肯定要更胜一筹。

望着她的背影,我苦笑了一声。这才发现原来今天付圣冰竟然穿的相当性感,边儿绒裙,黑色裤袜。女士皮鞋踩着嗒嗒嗒的脚步声,愤然而去。

遇到这样一位女侠,实在是我赵龙前生修来的造化。待付圣冰走远,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由梦回电话过去。

那边接听后,由梦率先兴师问罪:怎么了,有情况?

我问:什么情况?

由梦道:不接电话,肯定是正和美女约会呢吧?

我汗颜地道:你们女人怎么都这么多疑啊?我刚刚出差回来,到哪儿跟美女约会?

由梦道:这么大声干什么,你这是做贼心虚!现在连老婆大人都不叫了,明明就是心里有鬼。是不是又有别人取代了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

我赶紧补叫了十句‘老婆大人’:老婆大人……苍天可鉴,日月为证,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

由梦羞答答地道:我信我信。不信谁也得信我们家龙龙哪。这次出差情况还好吗,有没有累到?

我笑道:累倒是没累到。就是遇到了很多事情。

由梦追问:什么事?

我卖关子道:见面后再告诉你。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去找你。

由梦微微一沉思:今天晚上怎么样?

我顿时愣了一下:什么,晚上?你,你没在首长处?

由梦道:在呢。晚上我请个假就行了,张秘书现在对我挺好的

我马上皱眉打断她的话:你说什么,张登强他对你挺好?这小子还死性不改吗?欠收拾的!

由梦赶快解释道:你可别误会。这个‘好’不是那个好,意思就是,就是,我跟他请个假什么的,他都挺痛快。有时候还帮我值班儿呢。

我虚张声势地道:千万别被他的外表所迷惑,别被他的衣炮弹所腐蚀。还是离他远点儿为好,怎么由局长还用这种人负责首长处呢,抽时间我得找岳父大人谈谈,调走他。他在那儿,我不放心。

由梦嘻嘻地道:行了行了。就你爱吃醋。那我们说定了哟,晚上八点,你来驻地接我。你不知道,本人特别想你。

我幸福地打了个冷战:真的?真的想?

由梦道:嗯啦。每时每刻,分分秒秒。都在想。现在,也在想。

由梦的柔情蜜语说我的心里直痒痒,巴不得现在就奔赴驻地瞧一瞧心爱的人。我美滋滋地道:让老婆大人牵挂的滋味儿,真好。

由梦道:真的吗?

我道:千真万确。

……

挂断电话之后,我良久地沉浸在幸福之中,由梦的身影,反复地脑海中跳跃。

爱之切切,相思之浓浓。我在心里千万次地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一阵微风吹起,像是携带了由梦的气息,我深吸了一口,顿觉美不胜收。那种感觉,好过初恋。

恋爱中的男人总是掩饰不住内心的幸福,当我重新返回办公室的时候,众位美女都目不转睛地瞧着我,齐梦燕开口追问:“得什么美事儿了,是不是被付圣冰亲了?嘴都合不上了。”

我暂时将幸福收拢,皱眉望着齐梦燕:“积点儿口德行不行?”

齐梦燕猛地将棒棒咬断:“本小姐实事求是嘛,你心虚什么?”

或许是心情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再加上奔波的劳苦,我迫不及待地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准备去见周公。

丹丹推门而入,坐在我的床头。

我推辞道:“今晚就免了,明晚吧。我想睡一觉。”

丹丹拿出手机瞧了一下时间:“赵大哥,给我十分钟,我闭着眼睛,我只帮你按一个穴位。”

我一怔:“什么穴位?”

丹丹轻笑一声,将我的手拎了过去。我只觉得手腕处一阵轻痒微痛,不由得疑惑起来:“这里是什么穴位?”

丹丹卖起了关子:“如果你答应让丹丹天天帮你按这个穴位,丹丹就告诉你。”

我苦笑道:“是不是在算计我呢?还搞的这么神秘!”

丹丹用手指稍一加力,摁了一下我的手腕儿:“答不答应?”

我告败:“答应。那你告诉我。”

丹丹一边按一边说道:“这里呀,是阳溪穴。”

我再问:“功能,主治?”

丹丹略显支吾:“这个,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除非,除非你答应丹丹,不准生气,不准不接受按摩。”

我深深地点头:“绝对不生气,绝对接受。快说。”

丹丹眼珠子轻轻一眨:“也好。现在是时候告诉你了!否则,一直让金总蒙受不白之冤。”

我更是诧异:“这关金铃什么事?”

丹丹轻轻按压着我手腕处的阳溪空,道:“你还记得上次在伊士东酒店,金总要找人给你做保健按摩的事情吧?”

我点头:“记得。怎么了?”

丹丹道:“那天你还误会了金总。其实金总为了你,是一片苦心哩。金总在这儿住的时候,经常跟我聊天,聊你的健康问题。而让我们最担心的,就是你的吸烟问题。你每天要抽好多烟,你知不知道那有多伤身啊?”

我不解地追问:“这和抽烟又扯上了什么关系?”

丹丹微微一思虑,接着道:“后来金总不惜重金,请来了一个保健养生专家。这个专家最擅长用按摩穴位的方法,辅助治疗各种疾病,或者预防。金总请她来,主要是想帮你,帮你戒烟!”

我顿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说,按摩阳溪穴,能够戒烟?”

丹丹点了点头:“所以说,你错怪了金总。那天金总安排专家给你按摩,本想是小试牛刀。谁知你不肯,反而误会了金总。金总其实也把这个重任委托给了我,我那段时间经常出去,就是去见那个保健专家,跟她学按摩阳溪穴的技巧。据丹丹了解,金总为了让专家教我真本事,给了她一百万的酬劳!”

我一怔:“什么,一百万?”

丹丹再点了点头:“金总为了你的身体健康,可是不计成本呢。当然,她也不在乎你知不知道,只是默默地为你考虑。金总,真是个好人。”

不知为什么,丹丹说到这里,我的心里突然涌进一股强烈的歉意。我问丹丹:“既然是为了我好,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绕这么大弯子干什么?”

丹丹道:“当然是害怕你不肯接受治疗呢。你是个大烟鬼,金总知道戒烟不容易,害怕没你下不了决心,所以才不敢告诉你。本来想用这种暗渡陈仓的方式,帮你治疗,帮你戒烟。谁想你不光不领情,还误会了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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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5章:即将拉开序幕

我没再作声,只是在心里默默地感激着金铃的恩惠。我赵龙何德何能,让金铃如此挂牵?

其实掐指数一数,我身边的女孩子,但凡真正关心我的,都曾劝我戒烟。由梦当初也试过,却没能让我鼓起勇气与香烟分道扬镳。戒烟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情,在我看来,戒烟的难度,绝不亚于让我学女人生孩子。我是个名副其实的大烟鬼,每天至少两包烟,没事儿的时候,只要超过五分钟嘴上没叼烟,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丹丹轻抚着我的手腕儿,不断地按压揉捏着,我半睁着眼睛望着她,很感激。也许我赵龙的生命是有限的,但是在我有限的生命里,我会牢牢记住这些给过我帮助的人的名字:

丹丹,金铃,付圣冰,付圣依,程心洁,阿勇……等等,等等。

是他们,让我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是好人多。

或许是太累了,心里思虑着一些事情,竟然睡着了。不知睡了多久,醒来之后,竟然发现丹丹仍然坐在我的身边,攥着我的手腕儿。

丹丹见我醒来,身体微微一促,笑道:“赵大哥你醒了,你太累了,刚才还说梦话呢。”

我揉了揉眼睛:“什么,我说梦话了?”

丹丹点了点头:“嗯。我也没听清你说了些什么,但是能看出来,你很累。赵大哥,你需要好好休息休息。”

我道:“我知道。谢谢你丹丹。”攥过她的小手,感激地望着她。

丹丹略显羞怯地低下头,暗自轻笑。或许在她看来,我的一句肯定,便是对她最高的奖赏。

下午五点钟,我坐在办公室里,翻看着最近的一些执勤资料和文件。

从这些数据和文字当中,我能感觉得出来,我走的这些天,李群涛和金彪没少操心,大队的工作有条不紊,没出什么篓子,大队秩序井井有条。

这两人,简直是我的得力助手。有他们在,确实让我很省心。五点一刻,眉姐亲自打来电话,说是去总部赴宴。

刚要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又一个电话到来。这次是赵光成打来的,目的相同,是参加接风宴。只不过,赵光成的话中难免带有一些拉拢的成分,他又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试图培养我做他的亲信。我嘴上敷衍着,心里却暗暗骂道:你算老几,你也配?

到齐梦燕那里招呼了齐梦燕,准备驱车赴宴。

而齐梦燕却像是要去拍电影一样,好一阵梳妆打扮。我等了她足足二十分钟,她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还别说,当她迈着轻盈的步子,缓缓走出的一刹那,还真给我一种惊艳的感觉。这丫头,不打扮已经是倾国倾城,一经打扮,简直如同天仙下凡,娇艳欲滴。她穿了一套节日盛装,性感但不张扬,黑色是主色调,下身略显紧身,轻便的长筒靴更是间接地映衬出了她修长曼妙的身材。她戴了两个金光闪闪的大耳环子,轻微一动闪烁着耀眼的光华,珠光宝气,不失情调,不失高贵。

我不由得拿她开起了玩笑:“准备去相亲啊,打扮的这么隆重。”

齐梦燕一身香气地凑了过来,双手扶在我的肩膀上:“不隆重点儿不行呢,做女人,要对自己狠一点儿。”

我扭头上下再打量她:“够狠!这一身下来,倾倒众生哪。”

齐梦燕将脑袋凑到我面前,含情脉脉地轻问:“那有没有倾倒你呢?”

我笑道:“你猜。”

齐梦燕收敛住自信的笑意,拿开双手,略显失望地道:“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抱着欣赏的态度,面对过我吗?”

我苦笑道:“齐政委,别瞎想了,否则误了时间!记住,今天晚上,可是有节目。别忘了,带上家伙。”

齐梦燕轻轻撩起上衣,露出了红色的女士腰带,腰带上一个精致的小枪套。她鬼使神差地从里面摸出一把小巧玲珑的手枪:“放心,本政委一直是随身携带,防色狼,防杀手。”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谨慎一点儿,还是好一些。”

齐梦燕一笑,扭头,往外走。

我随她一起出去,径直出了楼门,走近丰田凯美瑞。

这一路上,我们没说几句话。径直驶到天龙总部,见院子里已经聚集了很多大队级骨干,而门口,赵光成竟然亲自与参会的诸位骨干握手欢迎,满脸笑容。

待我和齐梦燕从车上下来,赵光成自然也笑着朝我们走近一步,并伸出一只手:“小赵小齐,你们可是姗姗来迟啊。不过不要紧,我告诉你们说,今天的接风宴,不光是为了陈先生,还有你们的份儿。这几天你们护驾有功,所以今天的晚宴,你们得唱主角啊!”

我和齐梦燕象征性地与他握了握手,齐梦燕伶牙俐齿地道:“哪敢哪敢呢!我们哪唱得了主角!顶多,是两个跑龙套的!”

赵光成笑道:“谦虚了吧!太谦虚了!”一抚自己那傲人的中分发型,笑容格外和蔼。

我们一边客套一边往里走,已经陆续有几个大队骨干跟我们打招呼。齐梦燕扭头瞧了一眼赵光成,冷哼了一句:“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伸出手指冲她‘嘘’了一声:“隔墙有耳。”

齐梦燕兀自地叼上一颗棒棒,耸肩不语。我们干脆扎在骨干堆儿里,跟他们闲聊了起来。

聊了大约有三五分钟,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拨开人群,拉着我的胳膊往外走。

是乔灵。

她倒是没像齐梦燕那般细致打扮,一身朴素的运动装,掩饰不住她的美貌和身材。

乔灵拉着我在一处无人的角落站定,样子显得有些急促。

我叼上一支烟:“怎么了这是?”

乔灵左右瞧了瞧,将嘴里嚼着的槟榔吐在手心,随手一扔,准确无误地丢进了垃圾筒里。她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确定周围没人后,才定下神,神秘兮兮地趴在我的耳朵上,轻声道:“师兄,今天晚上,要出大事儿!”

我顿时一惊,心想乔灵怎么看出来了?我追问道:“出什么大事?”

乔灵俏眉微皱地道:“你难道没感觉出气氛有些异常吗?所有的人都挺反常的,陈先生在办公室里玩儿了一下午剑道,他很少舞剑,顶多就是在健身房练两下;眉姐更奇怪,腰里还别了枪,是两把”乔灵继续压低了声音:“你是知道的,眉姐从来不带枪的!还有赵总,他更奇怪,你看今天,他亲自跑到门口迎接骨干,这可是大年初一头一回啊……”

我笑道:“别瞎猜了!接风宴会,能出什么事?”

乔灵道:“师兄,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我故意装糊涂:“没看出来。别多想了,宴会上吃好喝好,才是最重要的!听说今晚的餐饮标准,相当高。要不要去厨房参观一下进度?”

乔灵疑惑地望着我,似是对我的镇定,表示莫名其妙。

而实际上,我岂能感觉不出,这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正常的院子里,每个骨干,或许都带着心事,带着秘密。

正如乔灵所推测的,也许有一件大事,即将拉开序幕。

我正和乔灵说话的工夫,齐梦燕鬼使神差地跳到我们面前,开口便问:“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呢?”

我将了她一军:“师兄妹聊聊天,不犯罪吧,这你也看不下去?”

齐梦燕吮了一口棒棒:“多我一个,不算多吧?”

我道:“如果你不嫌被冷落,可以站在这儿旁听。我不反对,我也没权力限制你的人身自由。”

齐梦燕气的满脸铁青,乔灵正要过去安慰她几句,被我拉住。我故意和乔灵聊东扯西,将齐梦燕撇在一旁,这丫头,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委屈至极。

这就是我的运筹帷幄之处!齐梦燕越是想靠近我,我越是故意疏远她。与她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是我面对这颗陈富生棋子最完美的处理方案。

最终齐梦燕兀自地说了句‘没带这么伤人的!’,然后踩着伤感的旋律,缓缓走开。

乔灵扭头望着齐梦燕的背影,说道:“师兄,你是不是对人家齐政委太残酷了?看的出来,这丫头对你有意思。”

我捏着鼻子笑道:“对我有意思的人多了,难道我要照单全收?”

乔灵微微地摇了摇头:“师兄你太太伤女孩子心了。不能这样,女孩子一旦伤了心,很难愈合的。”

我以笑代答。或许乔灵还不知道,齐梦燕与我关系的微妙之处。

我们继续闲聊了几句,突然听到有人吆喝了起来:“入席了入席了,各位骨干,请进餐厅!”

我们从角落处离开,见诸位骨干开始陆续朝里走。我们跟上去,加快了脚步。

硕大的餐厅里,布置的金碧辉煌。漂亮的和服服务生已经开始上菜,她们走路的样子像是幽灵,小脚轻轻挪步,身体甚微摇晃,典型的幽灵式行走。不过天龙公司毕竟是天龙公司,五六名和服少女,都出落的相当可人。按照某些骨干的推想,这些人很适合去日本拍,保证一炮走红,盖过石川铃华和苍井空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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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6章:绝对有玄机

骨干们陆续坐下,赵光成坐在东家的位置上,不断地招呼着骨干们就坐,催促服务生上菜。他照旧是打扮的油头粉面,中分头型,像是被驴舔了一样。

赵光成一向如此,少了几分勇武之气,多了几分书生意气。

陈富生的座位还空着,我坐在旁边,敞开上衣,随时准备应付突发情况。而齐梦燕也鬼使神差地坐在我旁边,这丫头,仿佛天生就是我的跟屁虫,我去哪儿,她便去哪儿,甩都甩不掉。

骨干们都已经到齐,但陈富生和眉姐还没来。赵光成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兀自地发了一下牢骚:“这么多人等你夫妻俩,一点儿也不积极!”牢骚完毕,他吩咐了一个骨干,上去催促陈富生夫妻入席。

当每次盛宴必不可少的‘人体盛’入席之时,正是陈富生夫妻俩到来之时。陈富生和眉姐手挽着手,宛如一对国际巨星,穿着高档华贵,举止高雅大方。赵光成不失时机地带头鼓掌,喊了一句:“欢迎陈先生和眉姐入席!”

骨干们纷纷站起来鼓掌,赵光成亲自引领陈富生夫妻俩就坐。

陈富生坐下后,大赞起来:“这么丰盛哪!”

赵光成笑道:“为陈先生和眉姐接风嘛,当然要隆重。陈先生这次受了惊,得多吃点儿压一压。”

陈富生点头道:“周到,周到。赵总办事,就是周到。”

赵光成暗自一笑,见骨干已经到齐,酒菜也都到位,便率先站了起来,发表致词:“今天晚上,咱们天龙公司领导骨干大聚会。一则是疏通一下感情,二则,为是陈先生和眉姐接风。可能很多骨干都知道了,陈先生眉姐还有赵龙,齐梦燕,他们四人去了各个分部视察工作,今天刚回来。这一路上,他们辛苦了!”

一阵掌声响起,我忍不住暗笑赵光成的致词:这也太没水平了吧?典型的客套,不掺杂一点感情元素!

赵光成接着道:“当然,在这次私访的过程中,出现了一段,一段小的插曲。一会儿我会跟大家讲讲。现在,让我们共同举杯,祝陈先生和眉姐白头偕老,身体健康。”

众骨干举杯站了起来,在赵光成的号召之下,干尽杯中酒。

陈富生一挥手示意大家坐下,与眉姐轻轻一碰杯,干尽,然后站了起来:“谢谢大家的热情!谢谢赵总对我这么客气!哈哈!这次回到总部,感觉总部变化很大,这些都是咱们赵总的功劳嘛。所以我建议,今天晚上赵总唱主角,我当主陪。”

他这一番话倒是让众人愣住了:陈富生何曾如何谦虚过?

赵光成略显尴尬地道:“陈先生言重了!您是主角,您和眉姐是主角,我是主陪。

陈富生笑道:“不管谁陪谁,吃好喝好,才是最主要的!来来来,吃菜,大家吃菜!”陈富生扬着筷子吆喝起来。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觑,总觉得陈富生今天高深莫测。因为,他做了平时不可能做的事情。

一时间,酒宴上的气氛显得比较融洽。众位骨干在赵光成的号令下,纷纷过去给陈富生敬酒。但陈富生和眉姐始终绷着劲儿,但逢敬酒,都是点到为止,绝不多喝。

酒过半旬,赵光成突然拍了两下巴掌,提议道:“这样吧,现成的夫妻,只有陈先生和眉姐一对儿。咱们让他们给我们来个节目,助助兴。怎么样?”

此言一出,气氛顿时平静的要命。大家都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穿越了,便是耳朵出了毛病。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如此不知趣,竟然要陈富生和眉姐表演节目?

赵光成疯了!

没有人敢响应,也不会有人响应。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我不失时机地说道:“那还不如让赵总表演个节目,给陈先生和眉姐助助兴。听说赵总的京剧唱的不错嘛!”带头鼓掌。

齐梦燕紧跟着鼓掌,其他骨干见状,也跟着鼓了起来。

赵光成连连摆手:“那不行那不行!今天这节目,非陈先生和眉姐表演不可!”

陈富生扭头皱眉瞧着他,淡然一笑:“这么坚决?”

赵光成点了点头:“这是广大骨干们的心声!据我的记忆,陈先生好像从来还没在大家面前露两手吧?您作为天龙公司的大老板,带头表演个节目,活跃一下气氛,这不挺好?”

赵光成如此一番刁难,在坐的骨干都能看的出来,他在故意和陈富生唱反调!

陈富生笑道:“建议是不错!不过暂时还没有唱歌的**。赵总来一首吧,赵总的歌,一直是香飘万里,震撼四方。”

赵光成强挤出笑来:“要我唱也行。不过,得让一个人出来给我伴舞。”

陈富生问:“谁?”

赵光成眼睛不怀好意地瞧了一旁的眉姐一眼:“眉姐!”

此言一出,更是震惊全场!但是陈富生却表现的相当平静,他干脆装起了糊涂,扭头望着眉姐:“赵总让你帮他选一个伴舞的!你慧眼识中,瞧瞧哪个美女合适?齐梦燕,还是,还是乔灵,还是”

谁想赵光成却咄咄逼人地道:“陈先生的智商,好像有点儿退化吧?”

他的话越来越剑拔弩张,一下子让所有骨干的心里都绷紧了一根弦儿。这时候乔灵不失时机地圆场道:“赵总你喝多了吧,行了别闹了赵总,要是把你说的话录下来,等你清醒了以后会后悔死的!”

赵光成虚张声势地抓起面前的酒杯,一仰脖颈倒进嘴里:“我像喝多吗?”接着将目光投向眉姐:“不知眉姐赏不赏这个脸?”

眉姐轻轻地耸了一下肩,将目光投向陈富生求助。陈富生轻轻地一摆手:“你自己做决定。难得赵总这么瞧得起你!”

眉姐皱紧眉头,似是有些气愤。但还是强挤出笑,冲赵光成道:“对不起赵总,你还是另选别人吧,我今天有点儿不太舒服。”

赵光成笑将了眉姐一军:“推辞吧,是?”

眉姐摇头:“不是。”

赵光成继续咄咄逼人:“那眉姐能否发扬一下风格呢?这么多骨干等着看节目,您忍一下,如何?”

眉姐一语双关地道:“我不是一直在忍吗?”

眉姐这句话说的够高明,表面上看,她是在辩解自己忍受病痛,而实际上,她这是一句暗示,意在一直在忍受赵光成的挑衅!

赵光成的无理要求,因为眉姐的睿智而告一段落。他尴尬地笑了笑:“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嘛。我哪敢让眉姐伴舞啊,眉姐是宁可为玉碎,不为五斗米折腰。哈哈哈哈。”

陈富生扭头瞧着赵光成:“赵总,这词儿用的,不怎么恰当呢。”

赵光成道:“哦?对对对!我滥用成语,滥用成语了!”

因为眉姐的机智,赵光成的如意算盘落空。一切恢复了平静,而骨干们却忍不住都在心里猜测了起来:眼下这个酒宴显得杀气腾腾,原本应该咄咄逼人的陈富生,却一直低调的很。而一直低调的赵光成,却是一而再地出尽了风头。

有玄机,绝对有玄机!

酒宴继续,骨干们开始相互敬酒言欢。

而我一直在观瞧着陈富生和赵光成的动静。赵光成举杯与陈富生一碰,陈富生淡然一笑,饮尽。

赵光成红光满面,与以前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他何来的如此底气?

十分钟后,我突然发现,陈富生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他紧绷着脸,用中指敲击着桌面,旋律杂乱,没有章法。

他怎么了?或许是他发现了我在注视他,微微一笑,脑袋稍微耷拉了一下。

我会意,装作系鞋带儿伏下身子,从桌子底下望了过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陈富生的一只脚上,兀自地踩了一只脚。而这只脚,并不是陈富生本人的,而是赵光成的!

陈富生见我发现了其中的奥秘,禁不住又是一笑。我知道,他运筹帷幄。他只所以给我暗号,是想引起我的注意。

有趣,相当有趣!看来赵光成今天已经做足了功课,想要骑在陈富生脖子上拉屎了!

而高深莫测的陈富生,一直没有发火,只是忍着。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他才突然放下筷子,伸出一只手轻拍了一下赵光成的胳膊:“赵总”

赵光成装糊涂:“怎么了陈先生?有何吩咐?”

陈富生伸手一指脚下:“咯到你脚了!”

赵光成虚张声势地下探着脑袋瞧了瞧,马上朝着陈富生的脚狠狠地跺了一脚,只见陈富生脸色一变,冷汗已经冒出了几丝!

但是陈富生始终没有发怒!他能忍天下之不能忍,这正是他决胜千里的法宝。

赵光成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了陈先生,你看我,光顾着喝酒了,踩了您脚都不知道!该罚该罚!”他很场面儿地端起一杯酒向陈富生赔罪,并虚张声势地猛敲了几下桌子:“大家注意大家注意!”

原本热闹的场面,顿时冷静了下来。众人纷纷抬头观瞧。且听赵光成接着道:“我要当着各位骨干的面儿,跟陈先生道个歉!刚才,刚才我不小心踩了陈先生的脚,弄脏了他的皮鞋!我自罚三杯,以此来表达对陈先生的歉意!”说罢果真连喝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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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7章:占着茅坑不拉屎

他这哪里跟陈先生道歉啊,这是一种**裸的挑衅!

而陈富生只是笑,一只手拈弄着手里的酒杯,估计再用几分力度,那酒杯便会应声而碎了!

他太能忍了!以前,在我的印象中,陈富生大部分时候都像是鞭炮一样,一点就着。但今天,尽管赵光成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进行挑衅,他仍然强忍着,没有发怒。

然而他越能忍,就预示着赵光成的下场越悲惨。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不失时机地冲赵光成道:“赵总,咱可别光说说就算了,踩脏了陈先生的皮鞋,你应该给擦干净!大家说是不是啊?”

众位骨干纷纷笑了起来,却不响应。只有身边的齐梦燕突然蹭了一下我的胳膊,说道:“你瞎掺和什么,好好看戏就行了!”

我皱眉道:“我看不下去了!这戏,得按照我的思路往下演!”

齐梦燕笑道:“但是有时候,也许会出乎你的预料。因为你不是编剧!你没有编戏的天分!”

我道:“天分是可以培养的!”

而赵光成听到我的话后,自嘲地笑了笑,放下酒杯。他再低头瞧了一眼,倒吸着凉气儿道:“是啊是啊,我怎么没注意呢!幸亏赵大队长提醒,陈先生的鞋,是被我踩脏了!我擦,我得擦!自己拉的屎,总不能让别人擦屁股吧?”

众人一阵恶心,纷纷在心里鄙视赵光成的恶劣行径:都吃着饭,他却又是拉屎又是擦屁股的,有这么比喻的么?

大家望着赵光成,赵光成此时像个小丑。他突然抬起自己的一只脚,三下五除二将脚上的那只皮鞋褪了下来,握在手里,大气凛然地道:“它,就是它!就是它玷污了陈先生的鞋子,它得受到惩罚!”

甩开膀子,将手里的皮鞋,扔出二十多米远,砸到了窗户处的一个仿古大瓷瓶上。幸而没有砸碎,瓷瓶只是左右前后地摇晃了几下,便又稳了下来。

大家都被赵光成的表现惊呆了!但是谁都能看出来,他并没有喝多,他是在故意挑衅!

扔掉了鞋子,赵光成仍然像小丑一样左右瞧了瞧,咂摸着嘴巴自言自语:“咦,没有擦鞋布呢,没擦鞋布怎么给陈先生擦鞋呀?有了有了!”他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来了主意!

但他的主意太馊了,馊的让人恶心!他竟然伸出两指,轻巧地将脚上的白色袜子褪了下来,握在手里,如获至宝地道:“擦鞋布来了,擦鞋布来了!”

如此场面,众人早已惊呆!

而一直强忍的陈富生,终于笑着说了一句话:“赵总,玩儿够了没有?”

听到此言,一直观瞧动静等待信号的我,马上站起身,火速地置身于赵光成身后,掏出枪来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冲他骂道:“赵总,今天晚上,你可是玩儿的太过火了!”

而实际上,即使被我用枪指着脑袋,赵光成仍然没有丝毫畏惧,他扭头望了我一眼:“赵龙,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我笑道:“这句话,应该对你说才对!赵光成,你现在的胆子可真大,敢拿陈先生开玩笑!”

赵光成故作惊讶状:“我有吗?大家说,我有吗?我一直对陈先生尊敬爱戴,我什么时候拿他开过玩笑?”望向陈富生,赵光成提高了音量:“我承认,刚才不小心踩到了陈富生脚上,但是我已经道了歉,把自己那罪魁祸首的鞋子也给丢掉了,还脱了自己的袜子要给陈先生擦鞋。像我这样的副手,谁能做到如此?谁能?”

我的枪口狠狠地顶了一下赵光成的脑袋:“继续说!你有辩解的权利。”

赵光成淡然一笑:“用枪顶在别人脑门儿的感觉,很爽吗?”

我点头:“很爽。尤其是顶在你的脑门儿上!”

赵光成正要说话,陈富生突然叼起一支烟,站了起来,皮笑肉不笑地望着赵光成,咂摸了一下嘴巴:“赵总啊,你跟我多少年了?”

赵光成道:“很多年了!从你在天龙公司,我就一直跟着你。”

陈富生笑问:“这么久了?但是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好像是我一直跟着你混嘞。”

赵光成道:“陈先生说笑了!能不能,能不能先让赵龙把枪拿开?我怕走火。”

陈富生骂道:“你要是害走火,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触及我的底限!赵光成,你自己回想一下,你现在的胆子有多大?嗯?私下换了我的两个秘书,以装修的名义搞乱了我的办公室。而这些,我直到回来才知道!从来没有人瞒着我弄出这么多样儿,从来没有。你赵光成现在这胆子倒是大了,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吃了没有?”他的声调渐渐大了起来。

赵光成的底气暂时被压住一些,他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脖颈:“陈先生我跟您说,不要对我大喊大叫。我忌讳这个。”

陈富生冷笑:“哦?你忌讳是吧?好,今天我就破破你的忌讳!你他妈的就是一只狼心狗肺的东西,跟着我混上副总,你觉得很牛逼很了不起了是不是?你有没有掂过自己几斤几两?还算计到我头上来了,你没考虑过后果吗?”

赵光成道:“后果我都考虑好了,不过是为你!”

陈富生一愣:“什么,为我?你为我考虑到了什么结果?”

赵光成冷哼了一句:“你的结果就是灭亡!占着茅坑不拉屎,干脆让出来得了!”

陈富生扑哧笑了:“我占着茅坑没拉屎,对吗?哈哈,好大的口气!好,你不是觉得我占茅坑不拉屎吗,这好办,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尝尝我为你拉的屎!”

赵光成仍然嘴硬:“恐怕没那个必要吧?陈先生,我再提醒你一句,请你让赵龙把枪口拿开!”

陈富生反问:“你怕死?”

赵光成道:“是我不想让他死!”

陈富生道:“好大的口气!天龙第一号高手用枪指着你,你竟然还能如此镇定。看来,我的确低估了你了!”

赵光成冷哼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陈富生反问:“比如说?”

赵光成道:“比如说,你马上就要下台了!但你自己现在还不清楚!”

陈富生‘哦’了一声:“是吗?你的嘴好臭啊!赵龙,给我掌嘴!今天当着各位骨干的面儿,我要将这位赵总的丑恶一面,揭露出来!他的下场,将是一个活生生的警钟!”

赵光成突然间仰颈长笑:“恐怕你是没这个机会了!”

话音刚毕,只见在坐的数位骨干突然齐刷刷地站了起来,几乎是一瞬间,有百分之八十的骨干迅速掏出手枪,径直指向陈富生。

而我的脑后,也觉得一硬。我感觉得出来:有人拿枪顶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拿枪指着我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齐梦燕!

一时间,我的脑子有些蒙了!而几乎是与此同时,突然从餐厅的各个小间儿以及厨房里,迅速地钻出了几十个手持武器的男子,这些男子由刑凯和另外几名骨干打头,径直将我和陈富生围了起来。

这瞬间的变故,既在情理之中,又出乎意外之外。赵光成的号召力的确很强,竟然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骨干站在了他的战线上,而且事先隐藏起来的杀手,也都是组织内的精英,或者是各项目上的主官和骨干。这些人也持有武器,几十条枪口,直指陈富生。

而拿枪指在我脑后的齐梦燕,也不失时机地开了口:“放下枪,保你活命!”

我皱眉瞧着她:“你,你,你竟然是赵光成的人?”

齐梦燕狠狠地道:“不错!没想到吧?”

我轻叹了一口气:“是没想到!齐梦燕,你是怎么背叛组织的?”

齐梦燕扑哧笑了起来:“背叛?怎么能称得上背叛?我一直都是赵总的人,一直没变过。现在,到了改朝换代的时候了!”

我一愣:“改朝换代?”

齐梦燕道:“你不觉得吗?陈氏天下,已经到了尽头。马上就是赵氏天下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里十有**都是赵总的人,只有你赵龙一个人,充当了陈富生的枪子儿。他能给你什么?你也姓赵,也许,跟着赵总,你会更加受到器重。”

我手上的手枪微微一松:“我都看到了!这原本就是一场阴谋,对吗?”

齐梦燕道:“不错!但是社会就这样,一个团队也是这样。谁也不可能一辈子做统治者,陈先生也不例外。”

这时候赵光成突然仰了一下脖颈,转而面向我:“赵龙!你现在难道不觉得,用枪指在我的脑袋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吗?天下赵氏乃一家,我一直比较欣赏你的能力。在此之前我也曾经想过要拉拢你,但是可惜你意志太坚定,非要跟随陈富生。现在你明白了吧?你看你看,为什么百分之**十的骨干,都将枪口对准了陈富生和眉姐?为什么?因为他的时代即将过去,我赵光成,马上就要掀开历史的新一页!崭新的一页!现在,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弃陈富生,跟我干。我保证,你会得到更多。至少,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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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8章:潜在的危险

我笑问:“还有别的选择吗?”

赵光成摇了摇头:“活路没有,死路倒是有。你是个聪明人,不是吗?”

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再回头瞧了一眼齐梦燕。她的枪顶在我的后脑勺上,痛在我的心里。她把所有人都骗了,我一直以为,她是陈富生手中的一颗棋子,却没想到,她的真正主人,竟然是赵光成。而这个失误的判断,足以让我付出严重的代价。

而这时候,已经有几个骨干凑到了陈富生身边,将他和眉姐围在中央,挟枪逼迫。其中一个连中队长都称得上的小骨干,向陈富生发号施令:“让你的赵龙放下枪!快,不然我一枪要了你的命!”

陈富生虽然面色有些异常,但也不至于太过惊慌。他是一个见过大世面的人,哪怕是被人用枪指着脑袋,也决不当缩头乌龟。他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陈富生冲我极不情愿地一挥手:“小赵,放下枪,放下吧。”

我犹豫了一下:“陈先生,如果我放下枪,我们将失去所有的赌注!”

赵光成目不斜视地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负隅顽抗吗?是的,你放下枪,陈富生将失去所有的赌注。但是如果你不放下枪,该失去的,照样会失去。你觉得你的枪法很准很快对吗?你信不信,只要你敢扣动扳机,你马上就会看到自己的脑浆!齐政委,跟你是老搭档了,你应该知道她的手段。但是我实话告诉你,她比你想象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的齐梦燕,早已变得相当陌生。陌生的,让我不敢认。她凝眉望着我,继续充当了赵光成的说客:“赵龙,看在我们一直做搭档的份儿上,我不会对你赶尽杀绝。你和陈富生他们不同,同样是找个依靠,为什么不找最强大的那个?现在赵总要人有人要权有权,天龙公司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骨干,都已经开始听从他的指挥。你放下枪,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我淡然一笑:“重新?怎么个重新法?”

赵光成道:“我保证,你跟了我,我会让你的新起点,比跟陈富生时最辉煌的时候,还要高数倍!你将和齐梦燕,享受新朝代的最高待遇!除了我,你们就是天!”

我笑道:“好诱人的饵啊!但是我赵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我再用力顶了一下赵光成的脑袋,皱眉道:“枪一响,你所有的算盘,都会落空。”

齐梦燕略显焦急地道:“赵龙你给我看仔细了!谁是玉,谁是瓦?赵总才是玉,陈先生现在比瓦片还脆弱,他自身难保,你还对他这么忠诚?也许做忠臣能留下千古美名,但是忠臣的命运,大多是死路一条。岳飞是忠臣,但最后还是死无全尸。你要学一学魏延,换棵大树乘凉,是你现在唯一的选择!”

这时候陈富生突然发了话:“小赵,你的忠心让我很感动,但是保命要紧,我陈富生不想连累任何人。放下枪吧!”

我皱眉道:“陈先生”

陈富生提高了一下音量:“放下枪!”

我迟疑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武器,啪地扔在了地上。

赵光成如释重负地一笑,脸上的冷汗刷地一下子爆了出来。他刚才一直强忍镇定,即使在我拿枪指着他脑袋的情况下。如今他的威胁解除,刚才聚积在体内的冷汗,便一下子扩散了出来。

赵光成的笑越来越深,轻抚了一下中分发型,摇晃着肩膀道:“把自己最后的筹码也给撤掉了,陈富生,我的陈先生,你没底气了?”

陈富生微微地耷拉下脑袋:“赵光成,算你狠!你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

赵光成仰天长笑,然后收敛住笑,面向陈富生:“你很想知道?”

陈富生道:“我现在受你所控,很纳闷儿你是怎么一步一步控制天龙大局的!这些骨干,怎么会听你的号令?”

赵光成道:“简单!那就听我慢慢地,跟你从头说起!一个一个故事,会很有趣。这些故事,见证了我赵光成卧薪尝胆终于掌权的艰难历程!我的天龙,我的天下,哈哈!”

眉姐愤愤地道:“嘴张得太大了,小心闪了舌头!”

赵光成收敛住张狂,望着眉姐,唏嘘地道:“哟哟哟,美人儿,眉姐,全最高贵的贵夫人。你啊,跟错人了,他陈富生不是你最好的归宿,如果你能早点遇到我,就不会遇到这种场面了!”

眉姐道:“你甩手段,会遭报应的!”

赵光成笑道:“今天晚上,我就会让你为我服务!虽然你已经是个二手了,但是风韵犹存。你可是比那些被几百人上过的大明星强得多了!我相信,你比他们更有味道,更解风情。”

陈富生插话道:“赵光成,请你尊重一下女性!”

赵光成扑哧再笑:“你也会说‘请’字?这样吧陈先生,念在你执掌天龙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可以卖你个人情。这样,只要你点头同意让眉姐跟我,我可以马上放了你!女人对你来说只是衣服,扔一件也不可惜。你觉得这个买卖怎么样?”

陈富生笑了笑:“这个买卖,真好。但是赵光成,你死了这条心。眉姐就是眉姐,自始至终,她只属于我一个人。哪怕是死!”

这一句豪言壮语,竟然连我都有些感动。而刚才也被赵光成的反动骨干们控制起来的乔灵李树田等人,都因为陈富生这句话而感慨万千。或许,他的话,让一部分人,相信了爱情的传说。尽管,这也许只是三分钟的热度。

是啊,此时的情况非常的微妙。几个陈富生的重要亲信,都被其他骨干用枪制住。而实际上,加上我在内,站在陈富生一边的人,只有六七人。而赵光成却有近百个拥护者。

难以想象啊

此时此刻,我和陈富生,眉姐,以及乔灵李树田等人,都成了瓮中之鳖。

这很戏剧,也很滑稽。当然,更多的是不可思议。齐梦燕的枪口指在我的脑袋上,痛在我的心里。我从来没敢想象,会有这么一天,她用枪指着我。

赵光成神气十足地在餐厅里移步,拿一根牙签剔着牙缝儿,样子颇为得意。他是赢家,赢家自然有底气。对于他赵光成而言,哪怕他今天兴奋的跳起来,把房顶顶个窟窿,也不为过。

但是事实真的会如此吗?

在近百条枪口的指向下,赵光成开始肆无忌惮地讲起了一个故事。

而被束缚的陈富生,冲他一问一答,赵光成配合的相当默契。

陈富生问:“齐梦燕跟你多久了?”

赵光成答:“很久了!你以为她一直是你的亲信,对吗?哼哼,她是我赵光成的亲信。也是我关键的一张牌。今天,正是这张牌,赢了你的那张牌,不是吗?”

陈富生再问:“这么说,你一直在预谋颠覆天龙公司,逼我下台?”

赵光成狠狠地道:“你答对嘞!我赵光成是那种甘于被人踩在脚下的人吗?从一开始,我就开始筹划。我一直在卧薪尝胆。也许,在你陈富生看来,我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角儿,只能屈当军师角色。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赵光成什么都不怕,这些年来我故意在你面前显示的形象,是逆来顺受,像是娘们儿。这中分发型,都是我的伪装。我的目的就是要让你放松警惕,让你认为我是一个只有依靠你才能干事的人。而实际上,我早就对你恨之入骨。我在华泰充当你的眼线,挫败了付时昆的那一刻,更让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实力,感觉到了当一把手的快乐。所以,我更是做足了功课,天天盼着你下台的那一天!终于,我的目的达到了,我没白忍耐,也没白费心血。现在,整个天龙公司,百分之八十的骨干,都听命于我。你陈富生的历史,从这一刻开始,已经彻底结束了!”

陈富生冲他伸出一根大拇指:“你的确够聪明,有智慧。我承认我这输了!”

赵光成以一种讽刺的语气反问:“哦?你承认了?”

陈富生点了点头:“被你这么多条枪口指着,我不承认,有用吗?”

赵光成哈哈大笑:“你也有今天!你的神气呢,哪儿去了?”

陈富生道:“被你吓的无影无踪。”

也许,赵光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潜在的危险。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尽管我将枪放下,齐梦燕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我照样有把握在一瞬间扭转局面。但是我没有,我一直在等一个故事,或许故事讲完的时候,便是该收场的时候。

赵光成见自己一呼百应,兴奋的不知所然。他在陈富生面前反复徘徊,忽而大笑,忽而凝眉。他是一个有心计的人,但是对比陈富生,他还差的远。陈富生可以在掐指间将人算计于无形当中,但是赵光成不能,他卧薪尝胆这么多年,终于等来了这一天。但他始终表现的如同是李自成的模样,不稳重,居功自傲。他甚至急于将自己卧薪尝胆的经历,以及所布下的重重机关, 在此时道来,借以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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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9章:别惹毛了我

而实际上,他做到了!陈富生和他一问一答,配合的相当默契。陈富生问:“赵光成,笼络了我天龙公司这么多骨干,你是怎么做到的?”

赵光成笑道:“简单地很哩!谁不贪财,谁不好色?我跟着你陈富生可是学了很多招嘛,你经常把笼络人才比作为钓鱼,对什么人用什么钓饵,这很对。我用了你的方法,给自己定了个任务,每周至少跟三个天龙公司大队长以上的骨干进行交流,喝酒聊天。我做到了,而且也取得了成效。在这关键的时候,我了银两和我的号召力成正比。你的人呢?你的人都成了我的人,都被我钓入鱼网之中。哈哈,不瞒你说,你的确有些本事,否则也不可能将一个这么大的天龙集团经营的这么好,的关系一路畅通,上下团结协调。但是我赵光成天生就不是寄人篱下的那种人,正是这种决心和信心,才让我发奋图强,立志有一天能取代你!”

陈富生再次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你做到了!我一直以为,你只是一个理论水平高于实践水平的军师。你的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副手的角色。但是我想错了,你不仅能文能武,而且还能忍。你学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一直在制造机会进行反叛,将我陈富生置于死地。你有着异于常人的进取心,不喜欢被别人压在脚下,喜欢当一把。而我,恰巧就是你的牺牲品,你周密策划,在我外出私访的时候,发动政变,把整个天龙总部,换进了自己人。把我的亲信全部想方设法除掉或者看押起来。只等到我回京之后,已经物是人非,你在短短几天时间里,控制了天龙公司大部分的人和事。”

赵光成连续地点了点头:“没错!对极了!不过我只能对你的判断给个六七分儿。因为你还忽略了重要的一点。”

陈富生问:“什么?”

赵光成道:“刑凯。”

陈富生道:“刑凯,一直是我的亲信。跟了我很长时间,我一直比较信任他。”

赵光成道:“但是你万万没有想到,就是你最信任的这个人,在关键时候却要置你于死地。我说的对吗,陈先生?”

陈富生微微地低下头:“这么说,刑凯在廊坊刺杀我,是你的主谋?”

赵光成哈哈大笑:“还有别的解释吗?如果刑凯没有后台,他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要置你死地,对他有什么好处?实话告诉你,刑凯只不过是我取悦你的一把利剑!他的真实身份,是我的,我的表弟!”

陈富生一愣:“什么,你的表弟?”

赵光成道:“很意外是吗?我为他出尽了主意,让他取得了你的信任。就是为了将来能派上用场。果然,你对他的忠诚深信不疑,甚至还将整个廊坊交给了他。今年你提出要去各个分部私访,我觉得时机成熟,所以,所以就利用这次机会,决定将你一网打尽!当然,你在廊坊遇到刑凯的暗杀,只不过是一条一石二鸟之计。我并没有奢望刑凯能刺杀成功,因为他还嫩着,跟你这只老狐狸斗,好像差了点儿。但是在总部这边,却发生了很多很多微妙的变化。我几乎换掉了你所有的亲信,小刘小张,你的两个首席秘书。还有你的几个贴身,也被我换掉。再就是天龙总部的经理,骨干,还有其它项目上的重要主官,都受过我赵光成的恩惠,所以在关键时候都跟我站在一条战线上。所以说,无论刑凯的刺杀能不能成功,我实际上已经掌握了天龙的主动权。天龙公司是天龙集团的核心,表面上看,天龙公司只是一个保安公司,但是谁都知道,其他所有的产业,都是围绕着天龙保安公司发展的。控制了天龙保安公司,我就相当于控制了整个天龙集团!按照咱们的计划,用不了多久,整个将都是我赵光成的!我说的没错吧,陈先生?”

陈富生淡然地点了点头:“没错!你的计划很周密,而且你也实现了!”

赵光成笑道:“现在你知道,自己非要固执地去各个分部微服私访,是一件多么错误的决策了吧?当时我还劝过你,天龙公司不能没有你,可你不听。你太信任我,所以才自摒了坟墓。”

陈富生道:“我这一生,最大的错误,就是看错了你!赵光成,你把我对你的信任,当成是谋害我的武器,你这样的阴险做法,早晚会毁了天龙!上峰,你那边没法交待。”

赵光成道:“上峰?什么上峰?你是说日本?哼哼,实话告诉你,冈村先生早就对你的行事做事看不惯了!他一直急着想更换掌舵人呢!而且,他上次来,还秘密地找我谈过。说是,如果我办了你,他会想办法将我扶正!”

陈富生惊诧地望着赵光成:“你,你说的,是真的?”

赵光成道:“你马上就是个死人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听到这里,我也禁不住一惊!我牢牢记得,当初冈村达生也曾表示对我寄于厚望,很期待让我取代陈富生的位置。莫非,冈村达生这只老狐狸,是要制造一种鱼蚌相争的氛围,坐食渔翁之利?但是他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地搅浑天龙这个大摊子呢,那样地他有什么好处,对日本有什么好处?这家伙究竟想干什么?

如果说这是一种巧妙的制衡,那未必显得太乱无章法了。

或许,赵光成只是在危言耸听,他只是想借着冈村达生的名儿,压一压陈富生的锐气,让他彻底死心?

陈富生连声叹了几口气:“赵光成,你隐藏的真好,我被你蒙蔽了好几年。现在,你的目的得逞了。你可以说一说你下一步的计划了!”

赵光成冷笑道:“莫名其妙!我下一步的计划,用得着向你汇报吗?你现在,你的生命,你老婆的生命,还有你这少的可怜的几个亲信的生命,都掌握在我的手中!”赵光成一攥拳头,样子颇为得意。

陈富生道:“是啊,都在你的手中。你想怎么处理我们?”

“怎么处理?”赵光成自问了一句,率先打量了一下陈富生:“你嘛,肯定是死路一条。你知道的太多,也太狡猾。只有杀了你,才能让我安枕无忧。”

陈富生道:“哦?杀了我,你就不害怕做恶梦,不害怕我变成鬼向你索命?”

赵光成道:“别拿这套封建迷信来吓唬我!你死了,我才能安心。至于”赵光成再将目光停留在眉姐身上,接着道:“至于眉姐,她太美丽,太动人。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是看起来像个少妇。北京流传着一句话,眉姐眉姐,京城一姐;智慧美貌,旷世传说。现在就连北京的小混混,都会讲这句顺口溜。的确,眉姐的美貌,让任何人都动不了杀心。所以我决定给她留一条生路,不过有条件,他必须要做我赵光成的女人!自从我见到眉姐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觉得这朵鲜不应该插在你这朵牛粪身上!她应该属于我,现在,也到时候了!”

眉姐冲他‘噗’了一下:“赵光成你别白日做梦了,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跟你这种人在一起。”

赵光成伸长脖子靠近眉姐:“哦?你就这么自信吗?但是我必须告诉你,眉姐,很多时候,再坚强的人,也是控制不了自己意志的!你很坚强是不是?那好,那我今天晚上就会当着陈富生的面儿,要了你!”赵光成顿了顿,既而再诡异地一笑:“你肯定不从是吧?我知道你是个劣性女,不可能轻易屈服,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能让你就范!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良方,可以让女人产生幻想,萌生。哪怕是你这样的女人,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只要吃了我的药,你就注定会成为我的女人。你信不信?”

眉姐愤愤地骂道:“卑鄙!你这个卑鄙的小人!”

赵光成地一笑:“一会儿,你就不会骂我小人了!你会求我拼命地给你温柔,给你满足!”

眉姐瞪大了眼睛,表面上看起来似有些冲动,实则是相当镇定。我看的出来,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赵光成的这点儿伎俩,对她来说,都是雕虫小技而已。

紧接着赵光成又将目光瞧向我:“至于赵龙,他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能用,我自然用。但是如果他顽固不化,非要充当什么忠臣的话,那我只能忍痛挥刀!”

我冲赵光成骂道:“别废话!赵光成我明确地告诉你,谁他妈的跟了你,就是谁瞎了眼。像你这样的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

赵光成扑哧笑了:“你真有种!刀都架到脖子上了,还嘴硬。梦燕儿,对于嘴硬的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处理,对吗?”

齐梦燕微微一皱眉,换了只手拿枪,冲我骂道:“你最好是关门闭嘴!跟赵总作对,你是自寻灭亡。赵龙,你是聪明人,关键时候弃暗投明,才是你唯一的出路!”

我瞪着齐梦燕,反问道:“就像你,当汉奸?”

齐梦燕手上加力:“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你信不信,惹毛了本小姐,枪会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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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0章:该我讲故事了

我道:“我的枪一般很少走火。但是我却看走了眼!我还以为,你才是我最值得信任的最佳搭档,是陈先生最得利的好助手。但今天看来,你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忘恩负义,认贼作父!”

齐梦燕愤愤地道:“你给我闭嘴!少说话,对你没坏处!”

我冷哼道:“谢谢你的提醒!但本人天生嘴贱,喜欢说说道道。你如果不喜欢,要么不听,要么一枪毙了我!”

齐梦燕眼睛窘异地一眨,我迅速在其中察觉到了些许微妙。但她马上换了另外一副模样,道:“毙了你,有那么简单吗?你的人生意义,不在于死!本小姐会让你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

我骂道:“你可真是条毒蛇!”

赵光成突然插话道:“梦燕,别光跟他费口舌,没用。像他这种顽固不化的人,唯一可以改变的方式,就是死。但是正如你说的,我们不会让他轻易的死。对于他来说,享受一下死的过程,也是一种美好的回忆和阅历。梦燕,看好他,这家伙狡猾的很,千万别让他跑了,否则局面就难控制了!”

齐梦燕道:“赵总,你们都把赵龙想象的太神了!他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逃不过本政委的手心!”

赵光成点了点头:“那就好!”然后他又将目光投向李树田和乔灵,接着发表陈词:“至于乔教官和李教官,这两个人嘛,还需要进一步考察。我曾经暗中拉拢过他们,但是他们也都是硬骨头。这两块硬骨头要是啃下来,肯定会让我如虎添翼,要是啃不下来,哼,那他们只有化为灰烬。我啃不下的硬骨头,也绝不会留给小猫小狗的糟蹋了!”

胸有成竹的赵光成,此时简直是有些范进中举的状态。他滔滔不绝地诉说着自己的想法,丝毫不隐讳地对每个人进行了客观的评价。不容置疑,他的话,都是大实话。

而赵光成的目光很快便又投向孙玉敏,他稍一思量,再道:“孙玉敏,唯 个敢和眉姐作对的人,却被挖进天龙公司,成了一员虎将。而且,他还和赵龙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在你陈富生这次微服私访的过程中,他一直担任着一个钦差的角色。对,是钦差。但是你这个钦差用的,实在是不怎么高明!因为他太显眼儿了,你一带走他,整个天龙公司,就像是少了五官中的眼睛,耳朵,鼻子一样。刑凯的落网,更是证明着这股强大力量,正暗中伴随你左右,应付突发情况。这个人嘛,也的确是个人才,但是心胸却不怎么宽阔,喜欢恩将仇报,和赵龙有过节。这个人不能留,留下,后患无穷。所以,他的命运,和陈先生你,应该是同命相怜的!”

陈富生一直在细心聆听赵光成的话,听到这里,他没有发表意见,而是极不协调地冲赵光成一挥手:“让我抽支烟,行不行?”

赵光成先是意外,而后仰面笑道:“当然行,太行了,这!你想抽什么烟?雪茄,还是中华?”

陈富生道:“那就雪茄吧,我习惯了抽这个!”

赵光成亲自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早就为你准备好了!陈先生你真有趣,都这个时候了,还忘不了抽烟!你的心理素质,我佩服,佩服啊!”

陈富生将烟叼上,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脸上绽放出满足的神色:“赵总,你今天讲的这些,不像是故事。”

赵光成一惊:“那像什么?”

陈富生笑道:“像是”一吐烟雾,仰面轻轻一吹:“像云像雾又像风。”

赵光成反问:“什么意思?”

陈富生道:“还不明白吗,一吹就跑,站不稳脚!好了,现在,你的故事讲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讲了?”

赵光成一愣:“你讲,你还有什么好讲的?”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示以运筹帷幄的眼神。

而这种眼神,竟然让赵光成猛地惊了一下!

而赵光成并没有给陈富生讲故事的机会,而是以非常低的语调,说了句:“还有那个必要吗,你的故事再动听,也救不了你了!”

陈富生淡然一笑:“那这样吧,你先让我见见我的两个秘书,小刘,小张。”

赵光成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连声道:“哎呀,怎么把这个关键的好节目给忘记了!”一拍手,只听一阵脚步声响起。

片刻之间,几个男子押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这二人,正是陈富生的两个王牌秘书,小张和小刘。这二人一见陈富生,情绪马上激动了起来,冲赵光成骂道:“赵光成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太卑鄙了!有本事真刀实枪的干,为什么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是男秘书的声音。而女秘书显得要稍微淡定一些,她将目光瞅向陈富生,叫了声:“陈先生”,然后一咬嘴唇,默默地流着眼泪:“都是我不好,没有帮您识破赵光成的禽兽面目。陈先生,您受委屈了!”

这两位秘书,看起来相当憔悴,似乎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他们的衣服有些脏了,甚至上面还带着血迹。陈富生瞧了他们几眼,冲赵光成道:“看的出来,你没少为难他们,是不是?”

赵光成一抚中分发型:“你猜的很对!不过很可惜,他们对你都相当忠诚,宁可受虐也绝不透露任何关于你的私密。都是硬条子,看来,你陈富生身边,还是有几个真正的追随者。只可惜没用了,几个人难顶一片天,现在这片天,已经开始姓赵了!哈哈!”狂妄地一笑,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再道:“陈富生,你现在彻底玩儿完了,仅仅这几天的工夫,天龙公司的财务人事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中。我都没有想到,一切会进展的这么顺利。你,已经彻底地失去了民心。你在天龙公司种下了太多的罪恶,所以,你才会落到这步田地。”

陈富生道:“那你目前究竟想怎么处置我?”

赵光成一捏下巴,略一沉思:“现在还没想好具体的方案!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的下场,不会太好。因为我不是傻子,不会给你反水的机会。哪怕你跪下来求我,给我舔脚趾头,我都不会用。因为我知道,那样的话,你会用我对付你的方式,来对付我。卧薪尝胆,不仅我一个人会,你陈富生同样也会。对吗?”

陈富生道:“我用不着卧薪尝胆。不过,我必须要郑重地告诉你,你的算盘已经落空了!”

赵光成一皱眉:“哦?你在危言耸听!对吗?”

陈富生道:“我说过,你的故事讲完了,但我的故事,还没讲。等你听完我的故事,你就明白了!”

赵光成笑问:“你这故事,真的有那么神奇?它能改变你的命运,能让指向你的枪口,反过来指向我?”一指自己的鼻子,觉得陈富生在痴人说梦。

陈富生只是淡然一笑:“故事从哪儿说起呢。就从这次微服私访说起吧。哼哼,赵光成,难道你不觉得,我这次带着小赵小齐视察各个分部,有些唐突吗?而且,我将公司的大任交给了你,你不觉得疑惑?”

赵光成皱眉追问:“有什么唐突的?有什么疑惑的?”

陈富生道:“其实我早就察觉到了你的反动意图!在你身边,有我安插的卧底,他可以随时随地地将你的一举一动传递给我,甚至是你睡觉时打的呼噜有多少分贝,喜欢穿什么颜色的内衣。哼哼,所以,你的反叛意图我早有所知,只是一直没有使用明显的对策而已。我用的暗渡陈仓的办法,在无形当中控制你,观察你。只要你一有行动,我便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并采取对策。这次微服私访,只不过是我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罢了!我料到,如果我以视察分部的名义出去一段时间,你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利用这段时间对公司进行全面的掌控,然后阴谋篡权。事实证明,我的分析和判断,一点儿也没错!”

赵光成微微一惊:“你的马后炮,实在是不怎么高明。你以为,你编的这样的故事,就能扭转你现在的局面吗?”

陈富生道:“你听我把故事讲完!这是一个很动听的故事!”

赵光成心里或多或少地打起了算盘,但嘴上却道:“你讲!我在听。”

陈富生接着道:“为了以防万一,你这次篡权计划当中,还加了一个暗杀计划。这个计划的行使者,就是廊坊分部的负责人,刑凯。你原本以为,我们出发的第一站,应该就是廊坊!但是我们没有,我们首先去了石家庄。我们去石家庄干什么,当然是为了争取时间将后面那个瓮中捉鳖的计划,设计的更加完美。而且,也是钓一钓你的胃口。我绕过廊坊去了石家庄,你也许会认为是不是自己的计划暴露了?在这种心理作用之下,你会露出更多的破绽,甚至是乱了方寸。这只是一种攻心术,也是一种为自己争取时间的措施。在石家庄呆了几天,我相信你赵光成就迷惘了几天。当然,我们在这几天里,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来应对你的叛逆。胸有成竹之后,我们才到了廊坊。这一下子,你的心才宽了下来。因为,你早已和刑凯串通一气,试图在廊坊对我进行暗杀!这样的话,你的篡权,将会更加顺理成章!而且,即使刺杀失败,你赵光成仍然有七分胜券。因为你已经控制了天龙公司大部分的人事,甚至是财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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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1章:互相的嘲笑

听到这里,赵光成眼珠子已经略有飘忽,但他还是冷哼一声:“编,接着编。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陈先生你编故事的能力,比你运作公司的能力,更加强大?你编故事的水平,可以当一位编剧了!我想,你一定很受欢迎。”

陈富生笑道:“谢谢你的赞赏。刚才我们说到,我带着小赵小齐还有眉姐,一起去了廊坊。由于事先早已知道你和刑凯之间的勾当,所以我安排在廊坊分部的几个牙子陈富生发明的行话,意在内线自己人,建功的机会到了!刑凯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这就有了在廊坊某个宾馆,那‘瓮中捉鳖’的故事。其中的细节,如果你想听,可以让刑凯向你汇报一下,你觉得怎样?”

赵光成将目光投向刑凯,转而又瞧向陈富生:“这个,我都知道了!不过事情没有你说的那么悬乎。你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久,躲避了刑凯的暗杀,也不稀奇。这一切,都被齐梦燕看在眼里,她最了解当时的情况。”

陈富生瞧了一眼齐梦燕,呵呵笑道:“她?你是说她?你真的觉得我们的齐梦燕,会死心踏地地跟着你?”

赵光成道:“怎么,到现在你还不相信?他正用枪指着你一条狗的脑袋!赵龙,他本事不是挺大吗?怎么现在,连一个女人都对付不了?”

陈富生笑了笑:“是啊。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光成皱眉道:“你不要用这些不合逻辑的东西,想要干扰我企图制造什么奇迹!现在,一切都很明显,是我的人,控制着你们!不是你们的人控制着我。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费这么多口舌,编这些无聊的故事。没有人会相信,也救不了你们,救不了你们当中的任何人。”

陈富生道:“你说的很对!既然你觉得我的故事没用,那就耐心听我把故事讲完。”

赵光成抬腕儿一瞧时间:“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给你时间。反正,我也不想过早地结束这振奋人心的场面。那我就坐下来,好好听听你继续编故事。如果讲的好,也许我能给你奖励!”

说话间,已经有人搬来了一条椅子,赵光成顺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冲周围嘱咐道:“不要掉以轻心!枪拿稳了,脚踩实了,陈富生的这些死党,都有两下子。别让他们反客为主!只要他们敢动一下,马上开枪!”

他的确是个谨慎之人。兴许是听了陈富生这一番话,令他有种隐隐的不安。因此才会嘱咐几句,相当于再上一把安全锁。赵光成半闭着眼睛,一扬头,冲陈富生道:“好了,可以了,你可以接着讲你的故事了!”

陈富生道:“故事没讲完,我当然要接着讲。在廊坊瓮中捉鳖捉住了刑凯”

赵光成猛地将身体欠了一下,止住陈富生:“等等!这一段儿我来讲!你们能捉住刑凯,那主要是赵龙的功劳。赵龙的确是个能人,刑凯本来想引开他然后杀之以除后患,结果被他轻易化解,而且还把他们押回了宾馆。你陈富生察觉到情况不对,所以利用孙玉敏等人,将安排在宾馆的刑凯的人控制住,这才险中求生,脱离了危险。”

陈富生笑道:“你又说错了!不是我脱离了危险,是我从来都没有过危险。”

赵光成道:“随便你怎么编吧,反正你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我不相信,你还能插上翅膀飞出去?就凭你这几个死党?”

陈富生只是神秘地一笑,接着道:“抓捕了刑凯等人之后,我们第二天直接返京。为了让你充分暴露,我故意将刑凯巧妙地转交给了你!我想当时你一定觉得,我仍然还信任你,对吗?”

赵光成哈哈大笑:“对,很对。如果不是这样,也许我还真就以为你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你不仅没有对刑凯进行进一步的摸底,反而是把他交给了我,让我调查这件事。这不是你的信任是什么?因此我判定,你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就有了今天晚上的好戏。这么多枪口指着你,你竟然还能编出一个这么动听的故事来,你不觉得好笑吗?”

陈富生微微地摇了摇头:“故事讲到了这里,你竟然学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悲哀,真是悲哀啊!好吧,现在,我可以 为你揭密了!那个隐藏在你身边,为我暗中提供你动向的人,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

赵光成故作惊讶:“是谁啊?说来听听,反正我根本不相信!”

陈富生道:“你真是糊涂的要命!就你这智商,还配跟我斗?可以告诉你实话,这个人,跟你的关系,非常密切。当然,你刚才明明可以推测出,他是谁。”

赵光成身子微微欠起:“哦?能不能再提示一下?我从小喜欢猜谜语。”

陈富生道:“你可以想一想,能有几个人,连你睡觉的姿势,打呼噜的频率,还有你内衣的颜色,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赵光成猛地一怔:“你是说,石云?”

陈富生以笑代答。赵光成微微思量片刻,指着陈富生道:“你又在危言耸听!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会信?石云今天没来,也没法直接戳穿你的陷害。”

陈富生反问了一句:“那你知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没来?”

赵光成笑道:“难道,你知道?”

陈富生道:“她正在替我办一件事!”

赵光成骂道:“扯淡!石云正在她在干什么,我当然没有必要告诉你!你编的故事,好像越来越离奇了,我都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陈富生问:“是吗?你胆战了,心惊了,所以不敢听下去了,对吗?”

赵光成道:“笑话!陈富生有些时候我还不得不佩服你,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装的这么镇定。好了,游戏该结束了!我还得回去好好睡一觉,庆祝一下在今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从这一刻开始,天龙公司姓赵了,不久的某一天,整个天龙集团,也都会姓赵。”

陈富生笑道:“只可惜你说了不算!你难道就没兴趣,核实一下我的故事,是编的,还是真的?”

赵光成点了点头:“这个建议不错!那你说,怎么个核实法?”

陈富生突然间哈哈大笑:“你闭上眼睛,只要闭三秒钟。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答案就会站在你的面前了!”

赵光成也随即哈哈大笑:“哦?真的有这么神奇?那我倒想试试看!”

陈富生一摆手:“试试?”

赵光成点了点头:“试试。陈富生,我现在才发现,你太幽默了!”

说话间,赵光成果真闭上了眼睛。他的嘴角处带着笑,似是对陈富生的嘲笑。他似是很想跟陈富生玩儿这种不用付出代价的游戏,他觉得,这样做会很刺激!

而他在闭眼的工夫,也说了一句:“但是我这眼睛不能白闭。你得付出那么一点点代价!”

陈富生道:“你说吧。”

赵光成道:“在我睁开眼睛之前,要死一个人。”

陈富生问:“谁?”

赵光成目不斜视地指向我:“他,赵龙!”

陈富生道:“看起来,你对小赵很有偏见。”

赵光成道:“他是个危险人物!他死了,我会更加安心。不过你放心,我会为他举行一个很隆重的葬礼,因为我毕竟欣赏过他!可惜的是,他认贼作父,执迷不悟。如果他跟了我,会有很好的前程。也许就不会出现今天的场面了!”

陈富生笑道:“好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了!”

“这么快?”赵光成一笑,伸手揉了揉眼睛,瞧向陈富生和周围:一切都没有改变。

赵光成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目不斜视地喊了一句:“好了,梦燕儿,你可以开枪了,让陈富生那条忠实的狗,见鬼去吧!”

话毕后他笑了笑,等待枪响了一刻。然而三秒钟过去了,枪仍然没有响。他微微一怔,扭头望了过来。

我与他对视而笑,他‘啊’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他突然发现,刚才还拿枪抵在我脑袋上的齐梦燕,突然不见了!

就在赵光成稍一犹豫的工夫,一支手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脑后!

赵光成猛地一惊,且听一个熟悉的女音冲他说道:“赵总,对不住了!”

赵光成惊愕地张大了嘴巴:“梦燕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拿枪指着他的人,正是齐梦燕无疑了。这丫头的动作真快,像是一道风一样,在瞬间潜移到了赵光成身后,没有一点动静,没有一点风声。赵光成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

齐梦燕淡然一笑:“你还真以为你赵光成值得本小姐为你卖命?你配么?现在本小姐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自始至终都是陈先生的人。我之所以配合你演了一些戏,是处于任务的需要。陈先生早就觉得你靠不住,所以让我取信于你,实际上,你每时每刻都没有逃出过我的掌控。”

赵光成面露特殊神色:“那你刚才,刚才是怎么到我身后的?”

齐梦燕笑道:“那很容易。你只要坚持练三两年,你也能行。今天晚上配合你演了这场戏,让你神气了一会儿,你就是死,也该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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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2章:你真卑鄙

赵光成轻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想不到你竟然在关键时候卖主求荣!我错信了你了!你真不是一个识实务的人,现在,陈富生被我控制着,眉姐被我控制着。你以为拿枪顶着我,就能改变局面吗?”

齐梦燕纠正道:“卖主求荣?笑话!如果我真的跟你同流合污,那是卖主求荣。我从来没把你当成是我的主儿,拿枪顶着你的脑袋,当然也算不上是卖主求荣。我只有一个主子,不,是两个。陈先生,眉姐。你赵光成算什么东西,本小姐从来没用正眼瞧过你!你只不过是陈先生的一个工具,或者,连工具都算不上。”

赵光成道:“你对他这么忠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难道忘记了咱们的约定吗?”

齐梦燕笑问:“约定?哼哼,你真是聪明一世也糊涂一世啊!就你这智商,还想篡权?如果你聪明的话,你应该早就看的出来,本小姐根本没上你的贼船。我为你提供的信息,要么是假的,要么是将计就计。”

赵光成道:“可是你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你没有看到,现在整个餐厅里,都是我赵光成的人。我只要一声令下,陈富生,眉姐,赵龙,所有的人,都要完蛋!”

齐梦燕道:“你就这么有信心吗?赵总,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如果他们真的是你的人,在我迂回到你身后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一个人提醒你?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我走过来,眼睁睁地看着我拿枪顶在你的脑袋上!你还大言不惭地说,他们是你的人?实话告诉你吧,他们跟我一样,只不过是为这场戏跑了个龙套而已。这里面,没有一个真正的,你的人。”

赵光成更是惊异地张大了嘴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齐梦燕笑道:“那你就睁开眼睛好好看看吧!”

此时此刻,陈富生突然一拍手,只见,现场的境况,猛地来了一个大逆转。

刚才还针对陈富生眉姐乔灵和李树田的枪口,突然间变幻了方向,指向了同一个人:赵光成!

与此同时,正在拿枪指着眉姐的刑凯,也被另外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了枪,摁倒在地。或许是因为刑凯太自信了,刚才齐梦燕的一系列举动,他竟然没有注意到!直到被突袭的一刻,才猛地恍然大悟。

赵光成脸上的冷汗,疯狂地往外涌着。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卧薪尝胆发展起来的自己人,竟然都投叛了陈富生!他更不会想到,这些人还逼真地配合他演了一场戏,让他信以为真,让他在瞬间体会到了至尊的兴奋。而那种兴奋与此时的落魄,形成的这种巨大反差,足以令他气急败坏,甚至是连死的心都有了!

瞬间万变的局面,致使赵光成情绪变化太大,以至于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放声喊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陈富生站出来替他做了解答:“这都是你亲手种下的恶果!本来,你确实为天龙公司立下过不少汗马功劳。但是你没有珍惜,而是一味地想替代我的角色。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赵光成有那副尊容吗?你太天真了,天真的像个孩子。你以为你控制了天龙公司的人事,大部分骨干。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呢?啊?他们都是我提前部署好的,所以你才轻易地策反他们成功,所以才有了今天这场半真半假的戏。太刺激了!让你明白一个道理,怎么就那么难呢?不过我喜欢,我这个人吧,喜欢跟人斗,不过说实话,跟你斗,实在是没有太多的科技含量。我根本用不着这么繁琐,之所以如此,我只是想平添几分乐趣罢了。赵光成,你服,还是不服?”

赵光成耷拉下脑袋:“我栽了,今天我算是栽了!陈富生你这个阴险”

陈富生打断他的话:“我阴险?对待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能不阴险吗?否则的话,你怎能现出原形?现在体会到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了,好不好受?”

赵光成咬了咬嘴唇:“太好受了!你干脆一枪毙了我算了!你敢不敢?”

陈富生反问:“威胁我?”

赵光成道:“我赌你不敢!”

陈富生微微地摇了摇头:“到这种情况了,你还是这么自信。不过,我仍然喜欢跟你玩玩儿!小齐,先别朝他的脑袋开枪,先在他的胳膊上来两枪!他竟然说我不敢开枪,哼哼,笑话!”

齐梦燕得令后果真持枪一斜,枪口朝向赵光成的胳膊。

赵光成突然一伸手,说道:“等等!”

陈富生问:“还有什么遗言,是不是?”

赵光成突然又鬼使神差地笑了笑:“想让你看样东西!”

陈富生道:“什么东西?”

赵光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很粗的金链子,朝陈富生扔了过去:“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

陈富生伸手接住,捏在手里观瞧着:“这是远泽的东西!”

赵光成笑道:“很对!你这个当父亲的,一点儿也不尽责任。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的儿子,陈远泽,他在几个小时前,突然失踪了吗?”

陈富生道:“是你控制了远泽!你真卑鄙!”

赵光成冷笑道:“这能叫卑鄙吗?这叫为自己留个后手。我早知道你陈富生太狡猾了,万一今天晚上的计划泡汤,陈远泽将是我手里的一张王牌。现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陈远泽的下落。如果你们想在三天后收到陈远泽的尸体,那你们可以尽管开枪。一命换一命,我赵光成认了!”

眉姐一听这话,吓的脸色有些发青,她正要发泄情绪,陈富生一伸手拦住了她:“放心吧,儿子不会有事的!”

眉姐道:“可是”

陈富生道:“没有可是!一会儿你就能见到远泽了!”

赵光成听到夫妻二人的对白,竟然哈哈大笑起来:“天真的人不是我,是你陈富生。一会儿就能见到远泽了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你自己没觉得奇怪吗?他现在在我的手中,不是去上学,也不是去泡妞。他在我的手里,我想捏死他,随时都可以!你们这做父母的,简直太失职了。不是吗?”

陈富生微微地一思量,说道:“赵光成,说真的,我真想一枪毙了你!但是现在”

赵光成打断他的话:“现在陈远泽在我手里,你还不敢劝我,对不对?”

陈富生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太天真了!你的智商,充其量是个小朋友。你以为远泽真的在你手里?”

赵光成冷哼道:“还要耍招?不在我手里,难道在你手里?”

陈富生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眉宇之中略显出几分担忧。但这份担忧,隐藏至深,令人很难察觉。陈富生望着赵光成道:“再过二十分钟,顶多二十分钟!你就会彻底死心!”

赵光成道:“你是不是想让你的人去找陈远泽?天真的人是你!我告诉你,控制陈远泽的人,都是我买通的一些小混混。他们和你,和我,都不熟。你要想打探到他们的消息,那是做梦。别说二十分钟,就是两天,二十年,你也休想。而且,我们有言在先,如果一天之内我没有出现,他们就会撕票。他们会将陈远泽的身体跺成无数块,扔到海里喂鱼!”

陈富生道:“恐怕你等不到这一天了!你顶多再等二十分钟!”

赵光成自信地道:“那好。那我就再陪你二十分钟!都这个时候了,我不怕死,不知你怕不怕?即使你不怕死,那陈远泽,也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

眉姐此刻再也抑制不住冲动,冲赵光成骂了起来:“赵光成你个混蛋,你要是敢动远泽一指头”

陈富生再一伸手,冲眉姐道:“省省吧你就!我告诉过你,远泽他没事儿!赵光成算什么东西,值得你这么担心?”

眉姐终于平静了下来。当然,现场的境况,也趋于平静。而这种平静,掩饰了太多的风起云涌,掩饰了太多的邪恶,和血腥。

陈富生坐在一把椅子上,仍然是拿中指敲击着桌面,那旋律略有些凌乱。看的出来,此时他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他那镇定自若的外表之下,是一颗跳的厉害的心。多少年来,他一直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很少输过,也很少手软过。但是虎毒不食子,再阴险狡诈的人,也都难以割舍亲情。尽管,陈远泽并不是一个让他满意的儿子,甚至可以用‘不屑’来形容。

在这来之不易的平静片刻,我突然想到了很多东西!确切地说,今天晚上的角逐,既在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意料之中的是,陈富生导演的这场瓮中捉鳖,此起彼伏的众多桥段,都是陈富生一手设计好的!我只不过是按照他的设计,配合着演了一场戏而已。我不是主角,主角是陈富生和赵光成。而出乎意料的是:齐梦燕刚才拿枪指着我,算得上是一个特殊的小插曲。确切地说,我从来没想到齐梦燕会是赵光成的人,而陈富生也没有提起齐梦燕要拿枪指着我这个桥段。在这过程中,我没有反击,是因为我要弄清真相,同时,也是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在齐梦燕的枪口下,反败为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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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3章:太便宜他了

齐梦燕,她太神秘!我总以为自己已经对她摸的很透,但实际上,她总是出乎我的预料。就像今天晚上,若不是她亲口道出这些真相,我根本不会知道这些秘密。因为,她从未露出过破绽。

我一直在脑海里思索这样一个问题:是我低估了齐梦燕,还是这个女人太强大,一直在隐藏实力?她就像是一个谜,每揭开一面,都是一个传奇!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对于陈富生和赵光成之间这一系列狗咬狗的争斗,我基本上没太大兴趣,充其量只是跟着凑个热闹罢了。而我对齐梦燕的求知欲,远远高过陈富生和赵光成二人的高手对决。或许直到今晚,我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错了!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没有给齐梦燕一个正确的定位。她的实力,绝非只是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甚至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而我一直在考虑的问题,是平时齐梦燕对我表现出来的感情,难道真的只是她精彩演技之下的角色?或者说,我现在所处的角色,也只是第二个赵光成罢了,齐梦燕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替陈富生观察我试探我?

很多事情,往深里一想,便觉得深不可测。想的越深,心里的恐惧感便越深。考虑这些问题的同时,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让冷汗,流在心里,而不至于表现在脸上。

我注视着面前的齐梦燕,她持枪的姿势很特别,妩媚中带有慑人的杀气。她那细嫩的小手,握枪的动作竟然是那般淡定,那般神奇。整个身体的拉伸姿态,也像是一张漂亮的弓箭,弩在弦上,一触即发。让人既感觉到危险,又觉得这是一副巾帼画卷。

回想着齐梦燕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原来以为对她了如指掌的我,突然之间觉得,我对她,了解的太浅显了!她是神秘的,她是深不可测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富生不断地抬腕看表,已经表现出微弱的坐立不安状。他装作镇定地叼了一支雪茄,雪茄的香气,环绕了整间大餐厅。每人都能闻到香味儿。

大约是十七分钟以后,陈富生重新坐了下来,双手伏在桌面上,说了句:“别闲着,杀只鸡,给猴看看。”

众人一时间都不能理解陈富生此言的含义。我瞧到了刑凯后,马上恍然大悟!但是我没有点破,不是我不想出风头,而是那太残忍!陈富生的意思很明显,是想对付刑凯,给赵光成施加压力!

而真正读懂了陈富生话意的,竟然是孙玉敏。孙玉敏走到了刑凯跟前,试探地冲陈富生追问道:“陈先生,怎么个程度?”

陈富生道:“你自己掌握吧,不要用枪!”

孙玉敏点了点头,一反手就给了刑凯一个大耳光!刑凯哎哟一声,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五指红印!

五六个耳光在刑凯脸上落幕,刑凯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孙玉敏也真够狠的,他似是觉得打耳光不够过瘾,干脆扒开刑凯的上衣,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刷地一下子划了下去!

刑凯一声呻吟,那胸膛马上被鲜血浸红。而赵光成见此情景,像是受到了一定的威慑,一皱眉,不忍心再看。

我心想孙玉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残暴了?但再一想,刑凯也属于那种罪大恶极之流,孙玉敏对他下狠手,也并不为过。

孙玉敏在刑凯胸膛上划了三刀,鲜血直流,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有血迹顺着他的裤子往下流,溅到地上。若是单看下身,还以为这小子来了例假。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餐厅门外响了起来。陈富生一挥手止住了孙玉敏,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一个漂亮的女人,推门而入。

陈富生面怀憧憬地望着她,而赵光成,见到她出现,脸色顿时便铁青了下来。

进来的女人不是别人,竟然是石云!

那个曾经与赵光成同流合污,曾经与我有过一次床第之欢的风韵女人!付时昆曾经的女人,也是赵光成现在的姘头。

她的到来,使得二位重量级主角纷纷变了脸色。尤其是赵光成,竟像是见了救星一样,望着她,率先追问了一句:“云,你来了。事情都传达到了吗?”

石云极其诡异地一笑,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将目光径直投向陈富生。她冲陈富生轻轻地点了点头,陈富生忽而大笑:“这么说,你已经把远泽带回来了?”

石云笑道:“陈先生交办的事情,哪能不用心去做?远泽,就在外面。”

陈富生急不可耐地往外一瞧:“哦?为什么不让他进来?”

石云笑道:“陈公子在外面整理脸面儿呢,马上就进来!”

陈富生一抚胸口:“那就好,那就好!终于了却了我的一番心事!”转而将目光投向赵光成:“你现在唯一的法码也没有了,有什么感想?”

赵光成早已惊的不知所然,他惊愕地望着面前这个与他海誓山盟的女人,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仍然自欺欺人地喊道:“不可能,这不可能!云,你怎么了?你出卖了我?你把陈远泽给他们带回来了?你这是要我的命啊,要我的命!”

石云冷哼道:“赵光成,没有不散的筵席。你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我看不惯。现在也不妨跟你说实话,一年以前,我已经是陈先生的人了。”

说到这里,眉姐惊愕地瞧了她一眼。

石云赶快冲眉姐解释道:“眉姐您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是为陈先生做事的人,不是那个意思。”转而又冲赵光成道:“没想到,很意外,对吗?我一直在你身边,为的就是在关键时候,能约束你,能制约你。看来,陈先生这步棋走对了!”

赵光成狠狠地拍了一下脑门儿:“我赵光成这是怎么了,最后闹了个众叛亲离!就连自己的老婆,也背叛了我!唉,为什么,为什么啊?”他疯狂地嘶叫着,痛苦之声震慑环宇。

石云抱着胳膊道:“你其实就是一个光杆儿司令!你的那些下属,有几个真心跟你的?你根本没有做领导者的潜质。”

赵光成的眼窝子一湿,望着石云:“云。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背叛我,你以前跟我说的那些,都是假的?都是糊弄我的吗?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所做的,足以让我丢掉性命!你是要了我的命啊!”

石云讽刺道:“你就这么贪生怕死?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我告诉你赵光成,我和你,全都是在逢场作戏。我对你根本没有动过一丝感情。在某种意义上来讲,你在我心里的地位,还不如,还不如付时昆。至少,付时昆还有几分男子汉气概,而你,不光没有,反而是个娘娘腔。你身上哪有什么吸引女人的部位,哪有让女人为你痴迷的气质?你没有,所以,你不值得我为你做什么,保守什么。”

赵光成捂目而泣,凄惨的声音,划破长空,震慑着每个人的耳膜。此时此刻,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赌注,众叛亲离,瓮中之鳖。他很清楚自己的下场,他知道天龙公司太多的秘密,又想置陈富生于死地,陈富生又怎能留下活口?

他的下场,只有死。但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这么年轻就停止心跳,停止了奋斗。而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内,他从不可一世,渐渐衰弱下来,变得一无所有。这一切像是在做梦,现实当中,哪有如此残酷的事情?他近乎绝望了,蹲在了地上。他没有求助,因为他知道,他越表现的懦弱,越想渴求生存,陈富生就越不会让他活着。

正在此时,门再次被推开。陈远泽气势汹汹地冲了进来!他不是空空一人,手里提了一根一米多长的钢管儿,没说一言,径直定位在赵光成身上!然后,像猛虎下山一样,冲了上去。

没有人阻止他,陈富生只是老谋深算地叼着自己的烟,静观其变。而正沉浸在一片悲伤之中的赵光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陈远泽疯狂的钢管击中背部,紧接着,又是一通飞棍乱舞。一时间,伴随着赵光成的呻吟声,他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浸满。他狼狈地叫着,钢管径直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他头一偏,却没躲过。钢管在他脑袋上开了,顿时鲜血直流,那样子,何其残酷。

直到陈富生伸手止住他:“行了远泽,先别让他死,他暂时得活着。让他死,太便宜他了!”

陈远泽已经累的够呛,粗喘着气收敛了暴行,伸出一只脚踩在赵光成的身上,狠狠地捻了几下,骂道:“赵光成,敢绑架我?你他妈的胆子真大!还想阴暗造反?瞧你这德性,你他妈的就一欠抽的料儿”

这时候眉姐轻盈地走了过来,挽住了陈远泽的胳膊:“行了远泽,回去休息吧。别呆这儿了!”

陈远泽瞟了一眼周围的境况,冲眉姐追问了一句:“还有谁,还有谁是赵光成的同党?”或许是积于平时的怨恨,他将目光定位在我的身上:“他,赵龙,是不是?他肯定是赵光成的同党!”不问青红皂白,挥舞着钢管就冲我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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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5章:不能打草惊蛇

接通电话后,眉姐率先说了一句:开车过来一下。

我试探地追问:去总部?

眉姐道:不是。来贵夫人休闲中心。

我本想问原因,但还是忍住了。我觉得这么晚了眉姐约我过去,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于是我点头称是,然后迅速地整理好着装,驱车前往。

贵夫人俱乐部门口,虽然已经是凌晨,但来这里休闲娱乐的贵夫人们仍然不少,外面豪车近百辆,没有低下一百万的车。我左右瞅了瞅,见眉姐已经从贵夫人门口走了出来,径直站在我的面前。

我开玩笑地道:“眉姐的精力可真够充沛的!您不累?”

眉姐笑道:“累什么。走,跟我上去!”

眉姐踩着激昂悠扬的旋律,走进休闲中心,顺着楼梯往上走,我紧跟其后。

进了一间近乎奢侈的包房里,眉姐坐了下来,说道:“喝杯饮料吧,桌子上这些,全是。”

我拿起一瓶不知名的饮料,打开,狠狠地喝了两口:“味道不错。”

眉姐笑道:“味道当然不错,你手里拿的这瓶饮料,价值628美元。”

“什么?”我猛地一惊,仔细地瞧了瞧饮料的外身,上面全是英文字母,饮料名字叫‘’,是一种从未没听说过的东西。我苦笑道:“您是说,这杯饮料,价值四千多人民币,相当于一台笔记本电脑?”

眉姐点了点头:“,美国产的。其实这些饮料也没什么不同,确切地说,他们卖的不是饮料,而是人的虚荣心。就像那些昂贵的一样。”

我自嘲地道:“看来,我这一口就至少喝掉了一台电脑的主机!不过说实话,这饮料的确提神。刚才还挺困乏,喝了两口,马上精神起来了!”

眉姐笑道:“对,这是它最大的功效。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很多喜欢夜生活的女人,非常青睐的重要原因,就是它的提神效果,相当好。它能很快地让人抗除疲劳,增加活力。喝一杯,能让人两天两夜精神爆满,没有丝毫疲倦。”

我赶快将饮料放下:“那我可不敢再喝了!”

眉姐道:“没事儿的,没有副作用。好了,我们谈正事儿!”眉姐步入了正题。

我点了点头:“眉姐请讲。”

眉姐略一皱眉,道:“你难道不奇怪,我这么晚了,会出来?”

我道:“眉姐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跟我商量吧?”

眉姐点了点头:“为此,我还跟陈富生演了一场戏,吵了一架。然后,离家出走。有时候我跟由局长接头的时候,也用这种方式。”

我不无忧虑地道:“这样的话太危险了,万一被陈富生”

眉姐打断我的话:“我心里有数。危险,肯定是有的。但是只要我们坚定信念,就一定能够彻底清除组织这个害群之马。为了祖国,我愿意付出一切!”

不知为什么,听了眉姐的话后,我突然觉得非常感动。这种感动,缘于眉姐的一种精神。为了国家,为了清除反动势力,她不惜以牺牲家庭甚至是一生的幸福为筹码,无论什么结局,她都没有好的结局。

我近乎语塞地道:“眉姐我明白。您为了国家,付出的太多太多了!国家,都会永远地记住您的!”

眉姐笑道:“你不也是吗?”

我淡然一笑:“跟眉姐一比,我算什么。我是一名现役军人,拿着国家的俸禄,理应接受上级交付的任务。您不同。”

眉姐道:“我觉得,凡是公民,有责任心的公民,都不会让组织目的达成!他们是社会主义的毒瘤,不除掉他们,全国十几亿百姓,将不得安宁。”

我点了点头。

眉姐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有可能一会儿陈富生会打电话给你,你就说我来了你这里,明天回去。”

我还没来得及表态,手机铃声果真响了起来。

陈富生果真打来了电话!我略一犹豫,接听后说道:陈先生,我正要打电话给您呢。

陈富生直接追问:眉姐在你那儿?

我道:在我这儿。眉姐看起来受了很大的委屈。

陈富生道:唉,你们眉姐什么都好,就是喜欢离家出走。不过,知道她在你那儿,我就放心了!你要想办法确保她的绝对安全。拜托了!

陈富生竟然用了‘拜托’二字,足见眉姐在他心目中的分量。我点了点头:放心吧陈先生,眉姐在我这儿,会很安全。明天上午,我会亲自把她送回去。

陈富生稍显疑惑地道:实在是不明白,她去你那儿干什么?莫非是,莫非是向你道歉?

眉姐隐隐地听到了陈富生的疑问,冲我微微一点头。我会意,冲陈富生道:嗯。眉姐说,说她今天晚上太冲动了,因为远泽嘛。

陈富生道:哦,果然是这样。好了,你也不要怪你们眉姐,她今天的确是太冲动了!虽然远泽这个逆子很让人失望,但是你们眉姐毕竟是他的母亲。你别怪她。

我道:怎么会呢,不会的。我现在正陪眉姐在贵夫人休闲中心呢。

陈富生一愣:哦?那也好。你们眉姐一跟我吵架,就喜欢去那儿发泄发泄。也好,发泄出来就好了!

我道:嗯。您用不用跟眉姐说几句话?

陈富生道:不用了!等她情绪好一些再说吧。这样,明天你不用送她回来了,我亲自去接她。

我道:陈先生您对眉姐真好。

陈富生道:还行吧。

他幽了一默后,挂断了电话。

我将手机搁在桌上,望着对面的眉姐,突然觉得她的表情有些怪异。或许,她是触景生情了吧。她和陈富生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情分自然是有的,但是她却要偷偷摸摸地做着将陈富生推向断头台的事情。这个女人的伟大,似乎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表面上看,她对不起家庭,甚至可以说是毁灭家庭。但是实际上,她已经将对家人的爱,升华成了对祖国的大爱。不管怎样,她的所作所为,她为国家所付出的一切,将会受到全国人民的爱戴和称赞,她将是一个不朽的历史传奇。

眉姐伸手轻轻地抚了一下头发,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却又笑了笑。或许她能读懂我的心思。

我也笑了笑:“陈先生其实挺关心你的,眉姐。”

眉姐没表态,叉开了话题:“谈谈计划吧!这次出访,本以为能有所收获。没想到,却是这么个结果。”

我一惊:“难道,赵光成的那些事,陈先生没跟您说过?”

眉姐摇了摇头:“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陈富生这个人做事一向心思缜密,他不会彻底地相信任何人。包括我在内。”

我点了点头:“是啊,说实话,赵光成的事情,让我感觉出了陈先生的高瞻远瞩。只可惜,他没将聪明才智用在正道上。否则”

眉姐打断我的话:“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谈正题。”

我道:“那好。眉姐,您是怎么想的?”

眉姐若有所思地打开一瓶饮料,道:“陈富生计划得逞,但我们的计划却随之落空。这样下去,即使他们不操作第三步计划!”

眉姐随即又叹了一口气,皱紧的眉头,促成两朵。

浓浓的愁绪,却是为了国家!

我点了点头:“是啊眉姐。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这样看来,除了要了解组织的详细结构和各省分布,我们还多了一个重要任务。”

眉姐问:“什么?”

我道:“和天龙公司同流合污的人的名单!”

眉姐道:“这个要简单一些。我至少能掌握一半儿。因为很多应酬,都是我协助陈富生处理的。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

我道:“是啊。难就难在这里。

眉姐伸出两根纤纤细指:“什么烟,给我一支。”

我一怔,犹豫了一下,却果真递给她一支。眉姐轻巧发将烟叼在嘴里,熟练地吐着烟雾。女人吸烟,或许是一种堕落的表现。但是在我看来,眉姐抽烟的样子,却有几分妩媚。这种妩媚,缘于她忧国忧民的心思,缘于她太义灭亲的爱国精神。没人能体会她内心的艰难和酸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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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6章:把握好分寸

吸了几口烟,眉姐果真像是来了几分精神,接着道:“现在,组织结构,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只要掌控了它,那一切都顺理成章了!但我们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尽快搞定!”

我苦笑道:“谁都想尽快搞定。但是,陈富生警惕性太高了,他将名单控制在自己手中,根本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眉姐道:“其实,有一个人,了解一些。”

我顿时愣了一下:“谁?”

眉姐轻咬了一下嘴唇:“赵光成!”

我一怔:“他?他怎么会知道?”

眉姐道:“他一直想篡权,所以控制组织各分部,也是一项重要内容。他跟我们一样,急切地想找到这份组织结构和名单。昨天的时候,陈富生曾经无意眼我提起过,他手里的确有一份详细的组织结构名单,而赵光成之所以在陈富生面前彻底暴露,就与这份名单有关。赵光成想得到它,太急切了。他利用一切手段,想以最快的速度得到它,却恰恰被陈富生安排在他身边的人察觉到了。

我微微前倾了一下身子:“哦?那赵光成究竟有没有那份名单的下落?”

眉姐点了点头:“据我判断。有!至少,他那边会有很多线索。其实我们走了不少弯路。我们一直想获得组织的结构和分部名单,却根本没有往这方面考虑。陈富生毕竟也是个普通人,他得为自己留条后路。因此他肯定备有这么一份资料,详细记录组织成员和分部的情况。我们只要得到了它,那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

我道:“但是那谈何容易啊!”

眉姐放低声音道:“我们可以从赵光成入手!”

我微微一思量,赶快摇头:“不行不行!那太冒险!一旦被识出,我们将会前功尽弃。况且,这一步也不一定能有什么收获。”

眉姐道:“是很冒险。但是不冒险又能怎样?我们的时间,越来越屈指可数了!”

我道:“我不同意您的计划。那样,真的很冒险。说不定,还会暴露了您的身份!代价太大!”

眉姐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我可以来个一石二鸟之计!”

我道:“说来听听。”

眉姐一摆手,将我的耳朵召唤过去,如是一番话后,我忍不住冲眉姐伸出了大拇指:“真有你的,眉姐!”

眉姐笑道:“这叫无孔不入!既不让陈富生怀疑,又能在赵光成那里探听到一些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我道:“那您要小心呐,眉姐。”

眉姐道:“放心吧,我会的。”

我问:“那需要我做什么?”

眉姐道:“你要做的,还是要进一步取得陈富生的信任。”

我苦笑:“难道他现在还不信任我?”

眉姐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们需要两条腿走路,我想办法在赵光成口中探听线索,你要进一步取得陈富生的信任,最好能到达那种让他心甘情愿地将组织事宜托付给你的程度!”

我再苦笑:“那可真有点儿难度。赵光成这事儿一出,他更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眉姐摇了摇头:“你错了!正是因为这个,他才更想为自己留条后路。而且,日本那边儿也压的很紧,不想让他再搞独裁。”

我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我也听说过这事儿。冈村达生,曾经跟我谈过话,他说”我将脑袋往前一凑,降低音量道:“他说,他对陈富生已经不太信任了,想重点培养一下我。”

眉姐突然扑哧笑了:“冈村的话,都是暗话。这个日本老头子,深不可测。他信任陈富生的程度,没有人能比拟。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想营造一种紧迫感,给你营造一种死心塌地立足组织的精神动力。同时,他这也是控制陈富生的一种手段。你其实完全可以将计就计,多在冈村面前告陈富生几状,这叫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

我道:“那不行。我要是在冈村那里打陈富生小报告,陈富生要是知道了”

眉姐打断我的话:“这你就不懂了吧!陈富生是什么人,很多游戏规则,他是懂的。想当初他也是这样上位的。当然,你还要把握住分寸。在某些意义上来讲,取得了冈村的信任,甚至要更重要一些。”

我试探地追问:“真的?”

眉姐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关键时候,我会替你把握分寸。”

正说话的工夫,我突然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正在门外十米处,缓缓地朝这边靠近。

眉姐一皱眉,自言自语起来:“是谁在敲门?”

我略有忧虑地道:“他来了!”

我从外面的脚步声,清晰地判断出来:来人,竟然是陈富生。

他的到来让我心里颇为吃惊。莫非,他察觉到了什么?一种特殊的担忧充斥在心里,挥之不去。

而眉姐似是并示意识到什么,喝了一口饮料,问我:“谁会来?你放心,这里是私人空间,没有预约,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我轻声道:“是,是陈先生。”

眉姐猛地瞪大了眼睛,脑袋往前一凑,小心翼翼地道:“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我确定。”

眉姐微微一皱眉,瞧向门口。而实际上,那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迟迟没有按响门铃,也没有离开。

我怀疑陈富生是在偷听什么,于是更加提高了警惕,加大音量冲眉姐道:“眉姐啊,其实我觉得您也不要怪陈先生,你们是老夫老妻了,没必要因为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情,就离家出走,让陈先生多担心哪”

眉姐打断我的话:“行了行了,别演戏了。你放心,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外面根本听不到里面的动静。哪怕你在里面高歌青藏高原。”

我仍然保持着十足的警惕:“但是,但是我却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眉姐道:“对!在屋里能听到外面,而且听的很清楚。但是在外面,却听不到里面的声音。”

我一愣:“哦,有这么神奇?”

眉姐道:“那当然。很多社会名流的秘密活动,都是在贵夫人俱乐部进行的。因为私人空间,相当安全。”

我这才稍微宽了宽心。眉姐冲我稍一扬头:“去开门吧。如果外面真的是陈富生的话。”

我点了点头,凑到门口,一把将门打开。

外面果然是陈富生!他正倒背着手站在门外像是要窃听什么动静。见我猛地开了门,不由得脸上有些尴尬。但他马上兀自地将气氛缓解了一下:“小赵,那什么,你们眉姐在里面?”

我笑道:“在。陈先生,眉姐就在里面。”

陈富生松开倒背的双手,走了进来。我关上门,紧随其后。

而实际上,陈富生的表情略有一丝凝重。他左右打量了一下里面,瞧向坐在沙发上的眉姐。

眉姐微微一扭头:“你来干什么?”

陈富生轻咳了一声,赶快换了一副笑脸:“我不是放心不下嘛,本来想明天过来接你,结果还是没克制住,急着想见你。你是不知道,你每次离家出走,我这心里呀,都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眉姐冷哼道:“别说的比唱的好听!我不信。”

陈富生上前将双手扶在眉姐的肩膀上,眉姐扭动着身体:“别动我!”

陈富生弓下身子:“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陈富生的错,我向你赔罪!”

眉姐冷哼道:“哪敢呢!”

陈富生拉了一下眉姐的胳膊:“好了好了,跟我回去吧。”

眉姐道:“我今天晚上想在这儿住下。明天,明天再说。”

陈富生道:“这我都来了,难道你要让我放空枪?”

眉姐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是害怕被人说是‘惧内’对吗?哼哼,你可以不惧啊,又没人逼你。”

陈富生略显焦急地道:“行了行了。时间就是生命,跟我回去!”

此时此刻,我不失时机地充当了和事佬的角色,冲眉姐劝道:“眉姐,陈先生都亲自过来接您了,您就回去吧。你一个人在外面,大家都不放心。”

眉姐坚定地道:“这好办。这里离你们大队部那么近,你让齐梦燕带两个人过来陪我,不就行了。”

我道:“齐梦燕今晚还要查岗”

眉姐打断我的话:“别蒙我。我就不信你派不出个人过来!”

我和陈富生面面相觑,陈富生自嘲般地笑了笑:“既然这样,那就听你们眉姐的!不过小赵我告诉你,你必须要保证她的绝对安全。你们眉姐要是有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我故露难色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一定想办法。大不了我亲自留下保护眉姐。”

陈富生赶快道:“不行不行。还是让小齐过来吧。你是大队主管,不能为我的私事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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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7章:不良想法

我心里一怔,心想莫非陈富生是担心我会对眉姐产生那种想法?一向高深莫测决胜千里的陈富生,竟然也会有这种顾忌?

交待了几句后,陈富生无奈地返回。

我和眉姐坐在沙发上,彼此沉默了片刻,眉姐率先开口道:“难道他真的看出了什么?”

我笑道:“没有。他只是担心也许是担心”我试量再三,没敢道出自己的初步猜测。

眉姐追问:“担心什么?”

我近乎委婉地道:“眉姐这么漂亮,陈先生肯定害怕某些人会对您产生不良想法!”

眉姐微微一皱眉,瞧着我笑了:“你说的某些人,是指你?”

我道:“也许吧。看的出来,陈先生对您,可是”

眉姐打断我的话:“什么呀!陈富生才是只大色鬼,在外面没少欠下风流债。好了,我们不谈他了。正好他也走了,我们好好商量一下。时间越来越紧迫了,我们得果断行动了,不能守株待兔了!”

我摇了摇头:“不行眉姐,我得早点儿回去。”

眉姐不解地追问:“为什么?我之所以没跟他回去,就是想趁这个机会,和你好好聊聊。”

我道:“我知道眉姐的心意。但是这样做太危险了,陈先生会起疑心的。”

眉姐道:“他疑什么?他,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多愁善感。而且在我的私人空间里,没有人能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

我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陈先生是谨慎之人。我答应了他改换齐梦燕过来,依他的风格,他肯定在俱乐部里安排了眼线。我如果不回去,陈先生那边”

眉姐打断我的话,若有所思地道:“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好吧,你回去吧,把小齐叫过来。”

我点了点头:“眉姐,我觉得我们以后接头,频率还是尽量少一些。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情况,还是尽量减少接头次数。”

眉姐道:“唉,我是着急啊!这么长时间了,我们都还是徒劳无功。再这样下去,我怕”

我安慰眉姐道:“眉姐您多虑了,只要我们坚定信念,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定会有机会让我们得到我们需要的东西,也一定能将组织彻底消灭掉!”

眉姐点了点头,轻轻一笑:“但愿吧。”

辞别眉姐,走出了贵夫人俱乐部,我左右瞟了瞟,果真发现了两辆比较可疑的车子,和两个比较可疑的男子。他们应该就是陈富生安排留下来的眼线,监视于我。当然,并不是陈富生发现了我和眉姐的接头,而是陈富生担心眉姐红杏出墙。眉姐那么漂亮的一个风韵女人,虽然已经年过四十,却仍然风姿高雅,妩媚动人。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单独陪伴于她,陈富生的担心,也是情有可原的。换了谁,也不可能没有忧虑。

我上了车子,启动,驱车回返。回到大队部,我直接敲响了齐梦燕的房门。

一阵轻盈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口戛然而止,但却没急着开门。我揣测到齐梦燕正通过猫眼儿往外看,干脆给了她一个正脸。

齐梦燕终于打开了房门,深深地打了个哈欠,一捂嘴巴道:“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

她穿了一套色的宽松睡衣,头发披散着,略有些凌乱。脸上还飘散着一种洗发水的香气,不过这种香气被睡梦掩饰的有些淡化了,她疲惫的脸色,仍然很可人很妩媚。她健美的身材,从未被宽松的着装掩饰住,扑面而来的,是一种绝代佳人的风采和诱惑。抑或,也可以称之为睡美人,惺惺目色,不失芳华。

我直截了当地道出来意:“赶快换好衣服,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

齐梦燕当即一愣,苦笑道:“这么晚了要我去干什么啊?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我走进门,随手将门关上:“是陈先生的安排。眉姐现在一个人在贵夫人休闲中心,陈先生让你过去陪眉姐,保护她的安全。”

齐梦燕噘着嘴巴委屈至极:“凭什么呀!凭什么要剥夺我休息的权利?今天累的够呛,刚睡一会儿就又要去干活。剥削,典型的剥削!”

我笑道:“你有权利发牢骚,但是你没有别的选择。路上注意安全,这是车钥匙。你到了之后给眉姐打电话就行了!”我将手里的车钥匙递给她,嘱咐了她两句。

齐梦燕极不情愿地接过车钥匙,眼睛突然一亮:“你为什么不去?”

我实话实说:“我刚从那边回来!陈先生过去了,担心我对眉姐有什么威胁,非要派个女同志过去陪眉姐。”

齐梦燕扑哧笑了,伸手一揽凌乱的头发,感慨道:“想不到陈先生也这么”她终究还是没能找到修饰陈富生此举的形容词,只是有意识地挺了挺胸,伸展双臂抖擞了一下精神,接着道:“那你等一下,本小姐去更衣!”

我道:“你直接去就行了,还用我等你?”

齐梦燕蛮不讲理地道:“就要你等!不让本政委睡好,你也得跟着做出牺牲。否则,我心里不平衡。”

我无奈苦笑,但还是点了点头:“那你快点儿!”

齐梦燕进了洗漱室一阵整理仪容,五分钟后走出来回了卧室。

我坐在沙发上叼上一支烟,但不知为什么,困虫突然来袭,我觉得疲惫的厉害,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眼皮不听使唤地总想打架。是啊,这几天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也没休息好。眉姐不是说那饮料能提神吗?用在我身上,为什么不怎么管用?

但我还是强打起精神,吸完手中的那支烟,齐梦燕正好已经换好了衣服,洋洋洒洒地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冲我自信地笑了笑,像是在炫耀她的美。我向来没否认过她的魅力,也回之一笑,上下打量她几眼,一套红色的女装穿在她身,那简直是身价倍增。我相信凭齐梦燕的身材,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合身都好看。哪怕是一件在地摊上买的几十元一件的低档女装,穿在她身上,也绝对能彰显出高贵的气质。我望着她走到了门口,轻巧地从拖鞋里伸出漂亮的小脚丫,蹬上了一双低底女士皮鞋,原地调整了一下舒适度,扭头望向我:“你不送我?”

我故意装糊涂地追问道:“送你?送你一双鞋?你这双鞋挺好看的,如果你喜欢,改天我送你一双一模一样的!”

齐梦燕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埋怨道:“赵龙我怀疑你的智商严重退化!本政委要你送鞋干什么!我是说,你送我去贵夫人!”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很匀速地摇了摇头:“不去。我得回去好好眯两眼了,困死了!”我故意打了个哈欠,用手一拍嘴巴:“睡觉去喽!”

齐梦燕愤愤地屹立在我的面前:“你故意气我是不是?你不能睡,你得去送我!这么晚了,望京可不太平。今天出了个新闻,有一伙四个人的犯罪团伙,专门在晚上针对单身女孩儿作案,从初中学生到中年妇女,只要有点儿姿色的,都不放过这是真的,新闻上播的,难道你不怕我被”

我赶快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自己很有姿色喽?”

齐梦燕俏眉紧皱地望着我,下了最后通牒:“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我摇头:“不去。我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相信你齐梦燕会惧怕四个变态的色狼。凭你的能耐,别说四个,就是十个二十个,也奈何不了你!”

齐梦燕愤愤地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本政委就不跟你费口舌了!帮忙锁一下门!”

随即她像天外飞仙一样走了出去,轻盈的脚步声,充斥着一种特殊的委屈,似是在暗骂我的不解风情。

我淡然地笑了笑,帮她锁好了门,返回自己的卧室。

这一觉,睡的那个香……

次日上午九点钟,我揉了揉朦胧的睡眼,觉得像是脱胎换骨了一样,浑身轻松,充满力量。

起床,洗漱,出去喝了碗豆腐脑,吃了几个小笼包。

九点半,我正坐在办公室里整理望京大队的训练档案,齐梦燕推门进来,将车钥匙拍在了我的办公桌上!

我扭头望着她:“回来了?”

齐梦燕噘着嘴巴委屈道:“活着回来了!”

我道:“这么夸张?”

齐梦燕道:“一晚上没睡。真不知道眉姐哪来的精神,让我陪她聊了一晚上天儿!老是熬夜,很容易变老的!”

我笑道:“此言差异!眉姐老了吗?”

齐梦燕恍然大悟:“是啊,眉姐四十多岁的人,看起来像二十多。难道,她是熬夜熬年轻的?”

我虚张声势地道:“差不多。你应该向眉姐学习!”

齐梦燕顺势叼起一颗棒棒:“不学!宁可睡死,绝不困死!年轻有什么用,还不是男人嘴里的一口菜?”

我将了她一军:“你说什么?你在骂眉姐”

齐梦燕赶快打断我的话:“不是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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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8章:惊天动地的大事

我一摆手:“那你赶快回床上感发去吧,祝你做个好梦。”

齐梦燕颇显不悦:“怎么,赶我走?”

我再将她一军:“你不是要去休息吗?”

齐梦燕愤愤地一皱眉,转身走开。愤怒的脚步声,抒发着对我的强烈不满。

我笑了笑,心想跟齐梦燕斗嘴,也算是一种小小的乐趣。

当天,一切都很平静。

下午五点钟,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按照之前的约定,今晚我将与亲爱的由梦共进晚餐。

这么长时间没见到由梦了,想想她的样子,便会让我幸福地傻笑半天。

我哼着歌上了车,启动驶出。

一路上我满脑子都是由梦的影子,那种感觉,既欣慰,又憧憬。我越来越感觉到,爱情,竟然能如此神奇,它将两个人紧密地联系到一起,为对方牵挂,为对方付出。

御权山北门,我停下车子,摸出一支烟叼进嘴里,却因为心里过于激动,香烟刚刚点燃便从嘴里跳了出来,掉到了我的裤子上,险些烫个窟窿。

我在心里反复告诫自己要淡定,再淡定。但是瞧着面前这熟悉的警卫区,却怎么也淡定不下来。我的心越跳越快,试与刘翔比速度。狠狠地吸了两口烟,我郑重地摸出手机,待双手颤抖的不那么厉害了,才拨通了由梦的电话!

待机三声,由梦接听。我尝试以一种低调的语气说道:老婆大人,俺到了!

由梦嘻嘻地道:那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由梦比我更低调,我望着熟悉的警卫区,享受着等待的乐趣。人世间有两种等待是最幸福的,一种是垂钓者等待鱼儿上钩;一种便是约会时等待恋人。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仿佛闻嗅到了一种特殊的味道,这种味道,是我和由梦一起工作生活过的点点滴滴,是我作为一名国家警卫的付出和收获。那门口处飒爽站立的哨兵,笔挺的军装,似乎已经成了我的憧憬和向往,抑或是回忆。离开特卫局这么久了,也没再穿过军装。我突然在想,自己身上,还有几分军人的本色?如果我不穿军装站在众人面前,有没有人能看得出,我赵龙曾是一名叱咤风云的华夏警卫?

想到这些,我忍不住苦笑。或许,自从离开特卫局的一刹那,越来越多的曾经的战友下属和领导,都在议论我甚至鄙视我。再加上张登强那小子的添油加醋,我现在就是十足的痞子!当初的由梦,不是也误会过我吗?还有由梦的母亲,我未来的岳母大人,现在也对我的工作产生了置疑,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孤立,很孤立。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能给我安全感,给我安慰。一个是由局长,他给我的是一种肃穆严肃的安全感,就像是一条永不离身的线,尽管我离开了特卫局,但由局长始终是我背后的高参和引路者,而实际上,在整个特卫局,知道我身份的,也只有由局长一个人。将来我完成任务,能证明我身份的,也只有他。至于由梦,她给我的,是一种温柔恬静的安全感,这种安全感仿佛是世界上最感人的乐章,时刻伴随我左右,时刻温暖我的心扉。爱与被爱,本身就是一种安全感。

两支烟怠尽,我正要抽出第三支烟,突然听到北门内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在大铁门内戛然而止。我的心,一阵振奋。

北门的哨兵向由梦问好,由梦与其搭讪了两句,便见大门被打开,由梦轻盈地走了出来。

我敢相信,由梦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刹那,是世界上最美妙最动人的画面。她没穿军装,穿了一套利落的浅蓝色女装,高跟鞋的嗒嗒声,是一种曼妙的旋律,激荡着我相思的心。

我手里摸出的那支烟,在见到由梦的一刻,神秘地滑落在地上。我的身子朝前倾了倾,迎过去。但我却没有勇气喊出‘由梦’的名字。我害怕我的声音,会惊扰我对爱人的欣赏和膜拜,对这个美丽天使大驾而来的亵渎。

由梦显然也以最快的速度发现了我,她甜甜地笑了笑,放缓了脚步。她似乎是在享受朝我走近的路程。当她活生生地站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由梦身上那熟悉的香奈尔五号香水的味道,不浓不淡,恰到好处。那清晰可人的脸庞,过于真实,告诫我,这是真,不是梦。但我仍然觉得这种普通的见面方式,却如同梦境。否则,我的心为何那般火热,我的感觉,为何是那般强烈?

由梦做了一个我能预料到的动作,她用纤纤细手,熟练地塞进嘴里一颗泡泡,歪着漂亮的小脑袋望着我笑:“你还好吗?”

我一惊,没想到这么长时间的第一次见面,由梦竟然会以这么俗不可耐的一句话开场。但是不容置疑,这句话带有极强的情感元素,让我听来,多了几分温暖,甚至是柔情。我深深地望着由梦,还之一笑,同样以俗不可耐的话语,诠释了我对她的思念:“挺好。你呢,你还好吗?”

由梦轻盈地点了点头:“好。就是,就是挺想你的!”她的笑凝固住,但我心里却有一股温泉在流动。

我笑道:“我也是。”我伸手想握住她的手,她微微地摇了摇头,将手抽到背后。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冲她伸展开手臂:“上车吧,我最尊贵的公主阁下!”

由梦咯咯地笑了,很默契地配合我,昂首阔步地上了车。

我神速地钻上驾驶位置,关上车门的一瞬间,我已经精确定位地攥住了由梦的小手!

由梦略有些羞怯地望向前方,那被我握住的小手,巧妙地摊开细指在我手心轻轻地挠痒痒。她吐了一个挺大的泡泡,说道:“去哪儿,我们?”

我笑道:“当然是去吃饭,情侣套餐!”

由梦扭过头来望着我:“什么是情侣套餐?我只听说过通信业务有情侣套餐,没听说过吃饭还有情侣套餐呢!”

我故作神秘地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我松开她的手,启动车子,径直驶了出去。

厢红旗!这个熟悉的小镇,曾经是清代八旗之一,富甲一方。但此时,它除了名字仍然混厚之外,再也没有了当时那繁荣的景象。这个小镇,很普通的一个小镇,在北京,这种小镇,不知有多少。

我载着由梦进了一家还算正规的酒店,说是正规,其实连一星也谈不上。规模不大,只是看起来还算干净。而且,这家酒店,我当初和由梦来过几次,服务和菜肴都还不错。

我拎着由梦的手到了前台,要了一个包间。但这时候正是客人们最多的时间段儿,前台服务员很委婉地劝我们在大厅就餐,两个人开包间,太呆料了!

我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百元大钞,往前台上一拍:“我就想要单间儿,这是包间费!”

实际上酒店一般都没有包间费这一说,我只是不想浪费时间,因此想直接拿钱解决问题。前台服务员果真一改刚才的态度,将二百块钱收起来,冲我们嘻嘻笑道:“那你们楼上请,202!”

前台服务员招呼过来一个服务生,引领我们上楼,进了包间。手握菜单,我高速地浏览着各个菜名儿,却发现由梦一个劲儿地望着我笑。

我问由梦:“你笑什么?”

由梦道:“你现在跟个大款似的,钱如流水呢!”

我捏着鼻子笑道:“本来就是!告诉你老婆大人,钱就是用来消费地,钱了才叫钱,放在手里,那就相当于一堆废纸!”

由梦嘻嘻地道:“你思想有问题!”

我没跟她争辩,而是咔咔咔地点了十几个菜,并悄悄地冲服务生耳边嘱咐了一通。服务生面露难色地望着我:“先生,没,没那样上过呢!”

我强硬地道:“就按我说的上!很简单!你们啊,要学会创新!”

服务生道:“那我问下厨师!”

服务生走出了包间,由梦疑惑地望着我:“你跟他交待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还?”

我笑道:“没什么。就是要了几个特色菜!”我不失时机地叼燃一支烟,神气地吐着烟雾,一只手抓住凳子挪了挪,坐由梦更近。

由梦灵巧地吐着泡泡,一次次爆破。我扭头望着她,心里五味翻滚,幸福的滋味儿,荡漾满了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我攥起由梦的小手,倾诉道:“老婆大人你可想死我了!这么长时间”

由梦打断我的话:“行了行了,别肉麻了!你跟我交待一下,你这段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我微微一怔:“没干什么呀,就是出去私访了一下,结果公司里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由梦来了兴趣:“发生了什么?”

我将最近发生的事情跟由梦讲了讲,她听后并无太大的震惊,而是担忧地望着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那你不是很危险吗?”

我笑道:“关我什么事!”

由梦道:“你们公司副总刺杀老板,老板抓捕副总,反正里面充满了尔虞我诈,走错一步就会遭人算计。唉,我爸那时候就不该把这项任务交给你,太,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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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9章:情侣晚餐

我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道:“个人荣辱得失跟国家利益比起来,那简直是微不足道。老婆大人,相信我,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能将反动势力消灭干净!任务完成之时,就是我和你喜结连理的时候!”我一边说一边攥紧了由梦的小手。

由梦故意装糊涂:“喜结连理,是什么意思?”

我道:“结婚呗。就是我娶你,做我老婆。”我不失时机地在她额头上留下轻轻一吻,幸福的感觉,溢满心头。

由梦略显羞怯地笑望着我:“你简直是个结婚狂!见面后就没别的话题了吗,光想着结婚,结婚狂!你呀,跟粉红女郎里的结婚狂刘若英,很般配!”

我抚了抚由梦的头发:“哪里有咱俩般配呢!”

由梦道:“贫嘴大王!”

我轻轻拥揽着由梦的肩膀,道:“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精神动力,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和你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由梦幸福地偎依在我怀里:“你现在甜言蜜语,谁知道以后会不会,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赵洁!”

一提赵洁,我有些不悦。尽管由梦是在用开玩笑的语气,但我还是对她进行了严厉的抨击:“老婆大人你这样比喻那可太伤我心了!我和赵洁离离合合,你都清楚。是她甩了我,不是我甩了她。”

由梦伸手在我胸口揉捏起来:“跟你开玩笑呢,有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吗。消消气,消消气儿。”

我笑道:“没什么气儿。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你妈。她现在中毒不清啊!”

由梦皱眉道:“我妈中什么毒了?”

我道:“中张登强的毒呗!从上次的事情可以看出,你妈现在已经成了我们走上婚姻殿堂的阻力。她好像是信了张登强”

由梦打断我的话:“你傻啊!等你完成任务之后,身份一恢复,我妈自然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若有所思地道:“就害怕还没等任务完成,你妈已经自作主张把你许配给张登强了!张登强啊张登强,他可真是这辈子的造化。”

由梦道:“你瞎说什么呢!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父母指腹为婚。我想嫁给谁就嫁给谁,父母左右不了。”

我故意逗她:“那你想嫁给谁?”

由梦眨巴着眼睛,狡猾地道:“我想嫁给我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我继续追问:“那你白马王子是谁?”

由梦以一记轻吻,告诉了我正确答案。我美滋滋地望着心爱的人,此时此刻,竟然觉得那般幸福。我们说着绵绵的情话,相互偎依着,一时间竟然忘记是来干什么来了!

直到服务生推门而入,热气腾腾的菜在餐盘里散发着阵阵醇香。服务生显然瞧见了我们的亲密,轻咳了一声,笑嘻嘻地奉上菜肴。由梦脸一红,在我大腿上拧了一下,待服务生离开,由梦便冲我兴师问罪:“你警惕性哪儿去了?有人进来竟然不知道。害本姑娘形象大损。哼!”

我伸手捏了一下由梦细腻的脸蛋儿:“损什么损!他呀,现在肯定是羡慕嫉妒恨!嫉妒我能跟一位天使般的美女,共进晚餐。”

由梦伸手笑骂道:“去去去。就爱耍贫嘴!”

在我们的欢笑声中,菜一个一个上齐,由梦盯着桌子上的菜,越来越惊愕:“咦,怎么回事儿呢,怎么都是都是双的?”

我笑道:“所以才是情侣餐嘛!每个盘子里,都装了两只,两条鱼,两只大虾,两只乳鸽它们都成双成对儿,所以叫情侣套餐。就像我们,一对幸福的情侣。”

由梦偏偏将了我一军:“挺好的情侣,却被烹了吃了,你不觉得太残忍了吗?”

我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由梦嘴边儿:“这叫同生共死!”喂由梦吃了一口,我也吃一口,幸福地咀嚼着,别有一番滋味儿。

由梦道:“我发现你现在可酸啦!能装!吃个饭还整出什么情侣套餐来,你这是活脱脱的虐待生灵。一对对情侣,活生生被我们吃掉,太残忍啦!”

我道:“你又多愁善感起来了!亲爱的老婆大人,希望你能明白我的一番苦心。我已经决定了,这辈子,就是死也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最爱的老婆。下辈子,下下辈子,我全包圆儿了。”

由梦皱眉道:“别说的这么伤感,好像是生死离别似的!你放心,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们紧紧相拥。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晚餐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浪漫,我营造浪漫的技巧也不甚纯熟,但由梦看起来很高兴,她不断地夹菜喂我,甜言蜜语,好不幸福。

由梦还主动陪我喝了几杯,这种场景让我联想到了新婚之日。我一直期盼着那一天,那一天,将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不知不觉,我们喝了一瓶半白酒。这种幸福的氛围,让我久久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直到由梦手机铃声响起。

说来也奇怪,竟然又是张登强打来的电话!他像是个幽灵一样,时刻缠着由梦,让我一刻也不得安心。

由梦挂断电话后告诉我:“真,真对不起,我得回去了!首长今晚要去9楼给首长过生日,现在时间快到了!”

我顿时一怔,责怨她道:“你为什么不早说,你喝了酒呢!这可怎么办?”

由梦噘着嘴巴道:“我给搞忘了!你一过来,我一高兴好了好了,我没喝多少,你就放心吧,保证不会影响工作!”

我皱眉道:“这可是大忌啊!哪怕是由局长知道了,也会很生气的!不行,你还是给黄参谋他们换个班儿吧,这个班,你不能上。万一出了丑,就坏菜了!”

由梦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没关系的!你还不相信我的酒量吗?”她说着又叼了一颗泡泡,狠狠地咀嚼了两口。

就这样,我们结束了晚餐,我送由梦回了警卫区,由梦深深地拥抱我,告别。

由梦虽然没有喝醉,但是我担心这酒的后劲儿,会对由梦产生什么不良影响。望着她进了北门,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我不会想到,这次情侣晚餐,对我和由梦来说,意味着什么。

结束了情侣晚餐,返回望京大队部,心里仍然播映着由梦的俏美容颜,那种幸福,无以伦比。

当天晚上,我洗完澡躺在床上,丹丹推门而入,自告奋勇要为我按摩阳溪穴。我没有拒绝,乖乖地躺成一个大字型,任由丹丹为我开始了脱胎换骨的历程。在丹丹为我按摩放松的时候,我闭上眼睛,回味着今晚由梦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幸福的想笑,一时间竟然入了神,嘴里情不自禁地轻声喊起了‘老婆’,引得丹丹笑着嘲讽我:“赵大哥想老婆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脸一红,略显尴尬地道:“喊着玩儿呢!”

丹丹嘻嘻地道:“赵大哥晚上是不是跟女朋友约会去了?”

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丹丹虚张声势地道:“在你身上,有种漂亮女人留下的清香。丹丹刚才就感觉出来了,就是没好意思问哩。”

我指着丹丹笑道:“你诈我,是不是?”

丹丹摇头否认:“没诈。是真的。”

我没再说话,而是继续闭上眼睛享受。有些事情,想想都觉得很美,我嘴角处控制不住地一阵阵轻笑,心里像是抹了蜜一样。爱情是个伟大的东西,它能让人幸福的像一样。

而丹丹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声冲我说道:“赵大哥,你不去看看金总?你这次回来,还没见见她。”

我疑惑道:“金总怎么了?见她干什么?”

丹丹道:“你走以后,金总天天念叨你哩。我照常每天都去她那里,跟她请来的那个按摩师学习阳溪疗法。每次去金总都问你的情况。”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道:“也是。这样吧,你明天去不去,如果去的话,我跟你一起。我倒要看看,金铃请来的那个按摩师,水平能到什么程度。”

丹丹道:“是啊是啊。金总大价钱请来了戒烟专家,你不试试,金总的几百万不就打水漂了?”但是她脸色马上一变,忽而变得隐隐作忧起来:“丹丹害怕,要是那个按摩专家给你一按,丹丹就失业了呢!”

我伸手摸了一下丹丹的脑袋:“傻丫头,怎么会呢!你永远是我最值得信赖的最牛专家!”

丹丹眼睛一亮:“真的么赵大哥?”

我笑道:“假不了!”

结束了按摩,丹丹告退,我继续进入了回忆与憧憬之中。当夜,由梦成了我梦中的主题。

次日上午,我没有食言,果真跟丹丹前往伊士东酒店,她去学习阳溪穴戒烟疗法,我则直接去找了金铃。一般情况下,伊士东酒店都是金铃最佳的坐阵地点。

金铃对我的突然到来显得有些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惊喜。她深情地望着我,漂亮的大眼睛,望穿秋水。轻启了一下嘴唇,她快步凑了过来:“你回来了,赵龙?”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正要说话,金铃已经握紧了我的手,接着道:“你走了几天,我像过了几年。我现在相信了,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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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0章:真实的神话

我笑道:“我可没在天上!你最近还好吧?”

金铃笑望着我:“一直不怎么好,直到刚才你出现的瞬间,才转好。”

我虚张声势地笑问:“竟有这么神奇?”

金铃扶了扶我的肩膀:“在我心里,你是个真实的神话,是我的传奇。”

我道:“真不愧是拍电影的,出口就是鬼啊神啊,就是传奇”

金铃打断我的话:“你一提到电影我又想起来了,这次的新电影拍摄,你得加盟!我正在跟眉姐取得联系,只要打通了眉姐和陈先生的任督二脉,你就自由了!”

我苦笑道:“金铃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任督二脉都出来了!此事以后再议。”

金铃不悦地道:“你在逃避!”

我改变话题道:“你不是给我请了个按摩专家帮我戒烟吗,为什么不明说?”

金铃稍微一愣:“你,你都知道了?”

我道:“你也学会玩儿神秘了!上次我发火,对不起了!你为了我这么破费,我可真是有点儿过意不去。这样,今天我试试你那位按摩大师的手法!”

金铃嘻嘻地道:“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师说了,只要坚持做,戒烟不成问题。你呀,烟瘾太大,伤身呢!”

我点了点头:“我也不想伤身,但是本着为烟草做贡献的思想,我宁可用伤害自己身体的方式,多纳税,多为国家做贡献!”

金铃被逗乐了:“你呀你,可真会开脱!好吧,我马上去联系按摩师,给你做按摩。”

我做了一个好的手势,一笑释然。

在金铃的安排下,我果真乐此不彼地享受了一次全新的按摩服务。还别说,那位金铃请来的按摩大师手法的确有些与众不同,既舒服又无异样。这位女按摩师实际上年龄也不大,三十岁左右,长的不是特别漂亮,但却妩媚可人,那双纤纤细手生的更是细嫩光滑。她的皮肤很好,气质也很华丽。在按摩过程中,按摩大师让丹丹在一旁观瞧,丹丹很认真地学习着她的手法,一丝不苟。

这位年轻的按摩师,叫苏晴。据说她曾经利用按摩的方式,帮助几百位烟鬼戒掉了赖以生存的香烟,在的戒烟界,拥有传奇的地位。

我与这位苏晴调侃道:“按摩多久能彻底根治?”

苏晴笑道:“这不是病,谈不上根治。但是只要你坚持按摩,用不了三个月,至少能让你烟瘾减少三分之二。就拿你每天抽三盒来计算,至少可以减少到一盒。如果要是能坚持半年以上,估计就能彻底戒掉你的烟瘾!”

我一惊:“哦?竟有这么神奇?那我干脆坚持三个月吧!”

苏晴道:“看来你的戒烟意志,不是很坚定呢!”

我道:“男人嘛,不抽支烟,好像显得有点儿美中不足似的!”

苏晴道:“看的出来,你的烟瘾挺大。其实烟瘾这东西,大部分属于假瘾。也就是说,人们对烟的依赖,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它不像鸦片大麻,那东西是真的上瘾。而抽烟,却是一种习惯。”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这样觉得。”

苏晴笑道:“能随口问一句,你现在结婚了没有?”

我顿时一怔:“问这个干嘛?”

苏晴道:“如果你还没有结婚,或者还没小孩儿,那我建议你最好是彻底把烟戒掉。因为抽烟,会影响下一代的健康。”

她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略有感触。是啊,我何尝不知道这些,但是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烟瘾,闲暇之余,手会情不自禁地取烟叼上,正如苏晴所说,这已经是一种难以逆转的习惯。

苏晴见我不说话,还以为我生气了。于是笑道:“我只是建议。具体怎么个戒法,还得你自己定。”

我点了点头:“我会考虑的。谢谢你。”

享受了一次苏晴的特殊按摩之后,我走出房间,丹丹继续和苏晴学艺。

我心想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啊,竟然还有像苏晴这样,靠替人戒烟生存的一类人。不过我真的有些佩服苏晴,她的按摩式戒烟疗法,是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

金铃似乎是卡了时间,当我走出门的时候,她正在门外等我。见我出来,她略有急促地追问:“效果怎么样?”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棒极了!谢谢你,金铃。”

金铃舒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啦!中午,我来安排,怎么样?”

我笑问:“要请我吃饭?”

金铃道:“我想你不会拒绝的,对吗?”

我道:“原则上不想拒绝,但是,但是我还有事要处理。”

金铃皱眉埋怨道:“你天天都有做不完的事,哼,我不信。今天这顿饭,你必须吃!”

我笑道:“鸿门宴呢,是不是?”

金铃没答话,拉着我的胳膊去了她的办公室。

在金铃的热情邀请之下,我不忍拒绝,因此还是同意了她共餐的提议。上午十一点四十,正当我们要赶往贵宾餐厅的时候,我的手机铃声急骤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00000000

第一感觉,应该是由局长打来的电话。但是再一想,由局长似乎从来没用局里的保密座机联系过我。那又会是谁呢?

怀着疑惑接听,才知道打电话的,竟然是首长处的黄参谋。我的老搭档,老下属。

听出是他后我马上想到了由梦!难道是由梦出事了?

而黄参谋的话果真印证了我的猜测!黄参谋一开口就冲我兴师问罪:赵秘书,昨天晚上你怎么能让由梦喝酒呢?

我忍不住追问:你怎么知道的?

黄参谋道:张登强宣传的呗。张登强还到北门去问了问,通过哨兵的描述,他认定是你约了由梦。

我道:这个张登强,早晚有一天我要好好收拾他!黄参谋,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黄参谋道:昨天晚上我们三个,我,由秘书,张登强,我们随首长去了首长家,当时局里的两个副局长也在。张登强故意在副局长面前爆料说由梦喝酒了,酒气特大。而且还把由梦和你交往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跟两个副局长汇报了一下。今天上午局里为此专门召开会议,研究了对由梦的处理。说是这件事影响太坏,要求由梦写检讨,并中止与你的交往。

我顿时一惊:什么?真有这种事?是哪两个局长,怎么这么糊涂?他们凭什么干涉由梦的个人交往自由?

黄参谋道:赵秘书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特卫局的情况。跟你说实话吧,你现在在特卫局,那简直是怎么说呢,简直是被定格为反而典型。尤其是像张登强这样的人,四处宣扬说你加入了黑社会,误入了歧途。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几个副局长开会的时候,多次表达对你坠落的惋惜。现在整个特卫局上上下下,哪个不知道你是北京头子陈富生的手下?我当然比较相信你,相信这也许是你的一种生存方式。但是几个副局长对你成见偏大,当时由局长处分你的时候,这几个副局长可都是拼命地联合上书要挽留你,但是现在,在他们心里,也把你当成是误入歧途了。所以说,他们阻止由梦和你交往,也不违反原则,违反常规。

我忍不住苦笑:是啊。由梦是特卫局的干部,领导怎么会让她跟一个混混交往?只是,由梦没跟我说这件事呢。

黄参谋道:由梦她害怕你担心,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不明白了,昨天你让她喝那么酒干什么,害她出了丑,被张登强抓住了把柄,一下子捅到了局里。张登强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他得不到由梦,就想办法报复!

我道:昨天我是真的不知道,由梦会去执行任务。我还以为好了,这件事都怪我!谢谢你黄参谋,到现在你还拿我当朋友。

黄参谋叹了一口气:赵秘书,说实话,我自从进入特卫局以后,最佩服的一个人,就是你。但是我最想不通的,就是你竟然加入了黑社会。而且据我所知,你加入的那个天龙公司,还沾些恐怖组织的苗头。是不是?依你的能力,依你的人脉,用得着这样毁了自己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由梦考虑考虑吧?现在张登强整天拿这件事开刀,四处宣扬由梦交了一个黑社会的男朋友

我打断了黄参谋的话:你用警卫值班室的保密电话给我打,是不是

黄参谋道:没什么。首长外出了,就留我一个人在家值班。我是说真的,赵秘书,我希望你能为由梦负一点责任,整个特卫局,有多少由梦的追求者?但是她选择了你,可你能不能给她一点点安全感?

我再次打断黄参谋的话:行了黄参谋,咱不说这些了!我现在想知道,由梦到底受了怎样的处分?

黄参谋道:不爱听是吧?算我没说!由梦的处分我刚才说过了,一份五千字的检查,在军人大会上做检讨,保证不再和你交往。

我愤愤地道:扯他妈的淡!这领导管的也太宽了吧?

黄参谋再叹了一口气:看看你现在说话,做事。跟以前那个赵秘书,差的太远了!行了,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赵秘书,你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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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1章:我决不饶他

我道:谢谢。我已经不是什么赵秘书了,你直接称呼我赵龙就行了!

黄参谋道:看来你真的变了!变的我都不敢认了!好了不打扰你的宏图伟业了,再见。

他兀自地挂断了电话。

而我,除了苦笑,还能有什么?

如今,我在特卫局,几乎已经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就连一直是我铁杆追随者的黄参谋,也开始对我置疑,甚至是怨恨。

而实际上,我知道,由梦心里,比我更苦。她害怕我担心,没将这件事告诉我。她为了全心全意地陪我,昨天晚上不顾任务跟我干杯喝酒,聊天。

我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到了众叛亲离的境地。唯一能够理解我的,便是由梦。那些曾经深深赏识我的副局长们,曾经因为由局长对我的不公处理联名上书,而如今,却也对我的坠落,产生了彻底的失望。

有一种忍辱负重的委屈,有一种向天号叫的冲动。

金铃见我表情怪异,忍不住追问:“由梦她怎么了?”

我摇头:“没怎么。走,去吃饭!”

与金铃敷衍地吃了午餐,我便迫不及待地出了酒店。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我拨通了由梦的电话。

待由梦接听了电话,我率先向她兴师问罪:由梦你是怎么了,为什么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跟我讲一讲?

由梦微微一愣:你,你都知道了?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我道:你别管谁告诉我的!张登强一直在背后给我们使坏,这次他抓住了机会,让你蒙受了这么个委屈,我决不饶他!

谁想由梦很淡然地道:这点儿委屈算得了什么呀。比起你,差远了。你为了一个国家,受了多大的委屈,忍辱负重,现在全特卫局甚至是全国的人都在误会你,甚至是讽刺你。我只不过是写份检查,这不算什么。

由梦的话让我心里涌入了一股暖流,我甚至觉得自己眼角处有一些湿润。哪怕全世界的人都不理解我,都在排挤我甚至是伤害我,只有由梦一人理解我,我便觉得足够了。

由梦见我沉默,接着道:好了亲爱的,黑暗总会过去,我们迟早会迎来美好的明天。等你一回特卫局,我就嫁给你!雷打不动!让那些现在说你坏话说你误入歧途的人见鬼去吧,到时候,整个特卫局为你庆功,没准儿你就直接提正团了!呵呵,好厉害,我们家龙龙不到三十岁就正团,全国第一个呢!

我趁势叼了一支烟,心想原本自己是要安慰一下由梦,结果反而成了由梦安慰自己了!我轻咳了一声,道:行了老婆大人,不要聊这个话题了!你想开点儿。是我,是我让你受了委屈。昨天,我不应该让你喝酒的!

由梦道:是我自愿喝的!赵龙你听我说,你孤身一人在虎穴里执行任务,在那里没有人能给你一点点安全感。作为你的你的女朋友,我陪你喝点儿酒陪你聊几句,是应该的。我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因为你代表的,是国家的荣誉,你是在为国家而战。你是国家的英雄,也永远是我由梦心中的英雄。

我眼睛里的湿润不听使唤地一下子涌了出来:别,别说了别说了!我不是英雄,如果我完不成任务,我将是国家的罪人。

由梦道:你瞎说!我相信你!作为你未来的老婆,我有三个愿望。第一个,希望你能完成这次任务,安安全全的。第二个,我一直希望你还能参加一次世界警卫交流大会,打败凯瑟夫那个家伙,你在我心里,永远是世界第一。第三嘛,以后,以后再告诉你。赵龙,你不要整天挂着我,努力去做好你的工作吧,我期待着那一天,我为你穿上婚纱的那一天。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我深深地点了点头:我也期待。很期待。

由梦道:好了,不说这些了。你放心,这个世界上哪怕所有人都在误解你,至少还有我,支持你。亲爱的龙龙,为了国家,为了特卫局,为了你,为了我,我们一起努力!

我附和道:一起努力!

挂断电话后,我深呼了一口气。我心想现在由梦这丫头反客为主的本事真是了得,原本是我打电话过去安慰她,结果反而成了她安慰我。这丫头,太鬼了!

我揉了揉眼睛里的湿润,淡然一笑,心里释然。

今天的天气不错,大晴天,天上飘荡着几片白云,点缀着晴空蓝天,很美。

下午两点钟,望京大队新入队员在李群涛的带领下,开始了如火如荼的训练,呼号声震天响,彰显出军人般的士气。

我叼着烟查看完望京大队部的各方面资料,伸了一个懒腰,正要走出去观摩一下训练情况,齐梦燕鬼使神差地推门而入,扭着优美的身姿,坐在了我的对面。

齐梦燕双手扶在办公桌上,腾出一只手托着腮帮子望着我,眼睛忽闪忽闪地一阵眨动。

我朝上方吐出一阵烟雾,皱眉追问:“有什么事?”

齐梦燕很轻微地摇了摇头:“基本上没什么事,就是喜欢这样,这样默默地望着你。”她后面的话几乎是唱出来的,像是某首歌里的歌词。

我一挠头皮,轻咳了一声:“尽快投入工作吧,好吗?”

齐梦燕叼上棒棒,反问:“什么工作?”

我道:“你是政委!开展工作还用问我?大队政委的工作职责,你给我背一遍。”

齐梦燕轻咬了一下嘴唇,狡猾地一转眼睛:“天龙公司大队政委的主要工作,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协助大队长开展好本大队以安全保卫为中心的各项工作。”

我点了点头:“概括的很好。那就去做吧!人员思想教育大队文化建设,都是你要做的!”

齐梦燕道:“但问题是,本政委不擅长一个人开始工作。我的任务,是协助你。但看你现在整天无所事事,要么坐在办公室抽烟,要么出去潇洒快活。你已经为我做出了反面的榜样。”

我愤愤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整天无所事事了?咱们望京大队的工作成绩,人员稳定,在天龙公司首屈一指。”

齐梦燕伸出一根手指头在空中一摆:“那跟你没关系,那是李群涛和金彪那些骨干们做的好。而你,还有我,我们两个人,对于大队的建设,基本上没发挥什么作用。”

我皱眉道:“扯淡!一个单位的主官,决定了这个单位的命运。一只狮子带领一群羊,能打败一群狼。但一只羊带领一群狮子,却无法打败几只狼。望京大队的成绩,离你,离我,都不行。这是我们和诸位骨干共同努力的结果。”

齐梦燕扑哧笑了:“看来我猜的没错!男人,就害怕别人说他不行。工作上也好,生活上也罢。我只是在做一个试验,看来,你也是一个追功逐利的普通男人。”

我道:“你可真够无聊的!我告诉你齐政委,我不允许任何人说望京的骨干差。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所有的骨干。我们辛苦经营的望京大队,是天龙集团的骄傲,你要始终相信这一点。说任何一个骨干差劲,就是变相地讽刺我们的大队。这叫集体荣誉感,跟追功逐利没什么关系。”

齐梦燕道:“你的口才总是很让我吃惊。好吧,不刺激你了!现在,本政委要郑重地向你宣布一件事。”

我疑惑地追问:“什么事?”

齐梦燕轻咬了一下嘴唇,似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支吾地道:“本政委,我,我马上就要离开望京大队了!”

我深深地盯着齐梦燕,试探地道:“又在试探我的反应?”

齐梦燕摇头:“不是。陈先生,陈先生刚刚给我打过电话,说是要,要调我回总部任职。”

我再问:“任什么职?”

齐梦燕道:“可能是,可能是副总!赵光成一下台,天龙公司缺少一个副总!”

我惊异地望着她:“那,那恭喜你了!恭喜!以后你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了!齐副总!”

齐梦燕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嘴唇轻启了几下:“难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点的,一点点的”齐梦燕捻了一下手指:“一点点的留恋?”

我道:“留恋!当然留恋!但是更多的却是欣慰!你能有这样的成就,我跟着高兴。虽然心里有点儿不舍,但是我也希望你能混的更好,希望你在天龙公司有更大的成绩。所以说,再多的留恋,我也不会表达出来,那样是扯你的后腿!”

齐梦燕看起来有些急了:“但是我不希望自己去当什么狗屁副总!我需要么?本小姐需要的,是一个人,是一个稳定的”她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心声,却转而再道:“只要你一句话,我可以,可以为你留下。不管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我不失时机地开了个玩笑:“那如果我在男厕所呢?”

齐梦燕一摸鼻子:“那我就在厕所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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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3章:自制炸药

付圣冰挽在手里的迷彩包不自然地又滑落了几公分,直接挎在了臂弯儿里。她略带讽刺意味儿地反问道:“家庭妇男?几天不见,你从一个精武偶像,变成了一个家庭妇男?”

付圣依赶快过来打圆场:“赵哥哥在跟我们开玩笑呢!是吧赵哥哥?怎么能让你做饭呢,我打电话叫菜过来,家里正好还有两瓶好酒,管饱,别喝醉了最行!”

付圣冰仍然是犀利地瞧了付圣依一眼,居高临下地一摆手:“去去去!赵龙今天是来找我的!我们之间还有一段恩怨,需要做个了断!”

付圣依俏眉轻皱地道:“姐,别闹了!时间不早了,我们想办法弄饭吧。赵哥哥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付圣冰伸出一个细嫩的小拳头,挡在付圣依脸前:“你先让一让。最好是去一旁回避五分钟,我要和赵龙做个了断。听话,照做。不要问为什么。”

付圣依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望向我求救。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她才犹豫地启步,转身走开。

此时此刻,我与付圣冰相面对峙,竟然有一种狭路相逢的感觉!此处无风胜有风,风袭乱发,百般恩仇。而付圣冰更是虚张声势地将迷彩包朝空中潇洒地一甩,将其扛在肩上,摆出了一个当代女侠的姿势,怒视于我。她的形象和姿态,让我不由得在心里用一首歌来形容:傲气面对万重浪,热血像那红日光。胆似铁打,骨如金刚,胸襟百千丈,眼光万里长

这丫头,武侠看多了!原来,她只是偶尔会从嘴里绷出几句侠客用语,但此刻,她却摆出了一副巾帼霸女的浩然傲气,眼睛像鹰一样,盯向我,直盯进我的肌肤。

在她这种气势的逼迫之下,我竟然站在原地没动方寸。直到付圣冰嘴巴一噘,率先开始了兴师问罪:“姗姗来迟。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晚来一步,将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我苦笑追问了一句:“怎样?圣冰,你这是怎么了?”我蠕动了一下身子,想缓和一下这突然之间变得僵硬的气氛。

付圣冰横眉冷视于我:“别动,站好!还记不记得,老娘曾经警告过你,如果你不来,老娘会带上炸平你的大队部?”

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付圣冰道:“姗姗来迟!不把我的话当回事,我何必把你当回事?现在老娘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幸亏你来了。否则,今天晚上,将是望京大队的覆灭之日!这几天,我准备好了美酒佳肴天天盼你来。当然,我也准备了另外一样东西。”

我追问:“什么东西?”

付圣冰道:“炸药!包里就是!从昨天开始我已经全副武装,只要你今天不来,这一包炸弹,将会在十五分钟之内,将望京大队炸为平地!”

我怀疑付圣冰最近改看军事了,动不动就玩儿起了炸药!但是明明知道她也许是在开玩笑,但我的脸上,却情不自禁地冒出了几丝微汗。我试探地道:“你的包里,真是炸药?”

付圣冰一扬头:“不信可以自己看!老娘早已决定,要做一个有尊严的人!要做一个有仇必报的人!谁欺骗了老娘,老娘就会让他付出代价!你也不例外。”

她说着将迷彩包扔在地上,我犹豫地上前两步,拣了起来。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打开迷彩包,里面是一个个用牛皮纸包装的大型圆柱体,每个圆柱体大约高二十公分,直径十公分。从圆柱体上方的中央位置,各探出一根引芯。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断定付圣冰没有撒谎,这每个圆柱体,都是一个重达二三斤左右的自制炸弹!我闻嗅到了强烈的炸药味儿和火药味儿。一时间,鸡皮疙瘩,起满了我的全身。

她疯了,她真的疯了!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望着面前的付圣冰,心里荡漾起百般思量。反正我算是彻底地服了她,拜服至极。

但我还是疑惑地追问了一句:“哪弄的炸药和火药?”

付圣冰如同一个胜利的勇士,扬着脑袋道:“自制的!”

我一怔:“火药可以自制,一硫二硝三木炭。但是炸药”

付圣冰大气凛然地道:“我买了一百挂大鞭炮,拆了把里面的炸药和火药弄出来,然后自制成了这些。你信不信,老娘做的这些,每一个的威力,都要比炮弹大的多?”

我赶快点头道:“我信我信!我现在百分之百千分之千地相信你!更是因为这种相信,我今天才勇闯龙潭,勇于向你承认错误。今天晚上我操刀,给你和圣依做些好菜,给您压压惊。”

付圣冰哈哈大笑:“怎么,你也怕了?”

我望着面前那一大包的自制炸弹,唏嘘道:“怕啊。能不怕吗?武功再高,也怕菜刀;防御再好,也怕炸药。更何况,是你付圣冰亲手制造的炸药!我相信,威力一定无穷。”

付圣冰这才放松了一下身上的肌肉,伸手一抿鼻子,自信地道:“算你识货!哼,看在你今天这么谦虚的份儿上,老娘暂且饶你一回。这些炸药先留着,哪天你再失信于我,哼哼,老娘就当一次董存瑞!”

我皱眉道:“这些东西不能留。圣冰,听我的,把它们,把它们销毁掉!”

付圣冰坚定地道:“不可能!老娘了一天的工夫才做成的!”

我道:“你知不知道,这么多炸药火药搁在家里会有多么危险?万一遇到那么一丁点的火星,你们这整幢大楼都要瞬间倾塌,燃起熊熊大火。太危险了!”

付圣冰道:“那我不管!老娘不仅要弄炸药,将来还要研制火箭筒!我算是明白了一个道理,手里有武器,才能让敌人屈服!**他老人家说过,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老娘有这么多炸药火药,如果再有一顶火箭筒或者机关枪,老娘还怕谁?你赵龙还敢不拿老娘当回事儿?”

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通过付圣冰的怪异表现,我怀疑她果真是看军事看多了!动不动就枪炮炸药不离口。她这种思想很危险啊!

我真是有些难以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像付圣冰这样的女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传说。随着她雷人指数的不断提高,我的心理承受能力,也拜她所赐越来越强。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无奈。在付圣冰大侠的强力压势下,我只能败下阵来。但是实际上,我真的有些担心,她现在竟然玩儿起了炸药,这太危险了!

不过付圣冰并没有让我操刀露一手,她很兴奋地打电话叫了一桌好菜过来,我和姐妹俩对酒言欢。付圣冰一改刚才的态度,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夹菜夹肉,我都有些应接不暇了。

八点半钟,晚餐圆满结束。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我告辞。

但付圣冰不肯放我走,拎着我的胳膊施展了九阴白骨爪,要我至少呆到晚上十二点。

懂事的付圣依不断地劝说姐姐:“姐,赵哥哥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你就别拦他了!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天天有的是时间。但赵哥哥不一样。”

付圣冰皱眉冷视:“去去去,胳膊肘往外拐!”

但实际上,我终究还是在付圣冰的霸道之下,逃脱出来。

真有一种闯龙潭入虎穴的感觉!在一定程度上来讲,付圣冰已经不再是人,她是神,她是圣,她是仙。因为她做到了一个正常人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我真为她有些担心,害怕她真的会弄出什么事情来!她弄的那些炸药,就是安全隐患,每时每刻地威胁到了姐妹俩的生命安全。实际上,从付圣冰自制的那些炸药来看,我觉得她肯定是做了不少功课,查阅了大量的资料。虽然这些炸药看起来并不是十分专业,但是爆破能力,也绝对不容小视。

回到大队部,我马上找到了李群涛!我交给了他一个艰巨的任务:排爆。

而李群涛也果真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当天晚上,只身从付圣冰家的窗户处钻了进去,查到了炸药存放点,并将它们偷了出来。

当李群涛将这一迷彩包的炸药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发现,他的手在不断颤抖。或许不是因为恐惧,而是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儿竟然有如此大的魄力,去做这么一大堆危险的东西。

但虽然炸药被成功地从付圣冰家里剔除,但是我所担心的是,付圣冰还会变本加厉地赶制这些东西。她无拘无束,在别人看起来是非常神话的想法,往往都会在她那里变成现实。此时此刻,这丫头的整蛊水平,已经远远超越了齐梦燕的妹妹齐梦娜。

无奈之下,还是无奈。我承认,我左右不了付圣冰的思想,她是一个不按常规出牌的女人。或许,她很适合去当特工。

……

次日早上五点半,我刚刚起床,便突然接到了天龙总部的电话。

电话是陈富生的女秘书打来的!

女秘书告诉我,七点之前我和齐梦燕去一趟总部,陈先生有要事商量。

挂断电话后刚好齐梦燕敲响了我的房门。开门后,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对对方说:“快,去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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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4章:英雄所见略同

很明显,齐梦燕也接到了总部的通知。不过根据时间来计算一下,女秘书却是先通知了齐梦燕,然后才通知我。这个细节,让我心里稍微有一点点的不平衡。

不过值得肯定的是,陈富生的女秘书,办事相当谨慎。按理说她通知我们其中一人便罢,但是她却同时通知了我们两个人。

这样做,也许很容易弄巧成拙。

齐梦燕扑哧笑了:“看吧,我们现在多默契。”

我点了点头:“相当默契。”

不容再多言,我们整理好了仪容,驱车奔赴天龙总部。

在路上,齐梦燕自言自语地猜测起了陈富生此次召集我们的动机。

我劝她道:“别猜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没想到的是,在总部门口,陈富生的女秘书正穿着光鲜地等着我们,见我们车子驶近,她挥了挥手。

我们在她身边停下,齐梦燕追问:“陈先生到了没?”

女秘书道:“马上!马上就到!你们跟我来吧!”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觑,总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头。我们在女秘书的引领之下,去了陈富生办公室。

女秘书给我们倒了一杯水,突然像是恍然大悟一样,说道:“陈先生刚才打电话过来嘱咐,说是让你们先换上迷彩服!”

我更是一惊:“换迷彩服干什么?”

女秘书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可能是与训练有关吧?”

我道:“不可能!训练方面总部人才济济,根本用不着我们。”

齐梦燕也皱眉思虑,但却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尽管疑惑,但毕竟是陈富生的吩咐,我们还是心甘情愿地去被装室换上了迷彩服。

重新返回陈富生办公室,女秘书望着我们直笑。我和齐梦燕有点儿心里发毛,齐梦燕禁不住皱眉追问:“小张秘书,拜托了,告诉我们,陈先生究竟要我们做什么?”

女秘书收敛住笑:“我哪儿知道呀。陈先生来了不就知道了。”说完后她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你们两个穿上迷彩服,都很像是当兵的哩。男兵很帅,女兵很靓。”

齐梦燕有些愤然地道:“别拿我们开涮了!本政委现在严重怀疑,是不是你在故意整我们?”

女秘书连忙摇头:“我哪儿敢呢!”

女秘书继续收拾办公室,我微微一犹豫,冲女秘书追问道:“张秘书,能不能给个提示,当时你是怎么落入赵光成手里的?”

一听此言,女秘书立刻收敛了笑意,神情变得有些凄凉。她望着我吐了一口空气,强挤出和蔼的神色:“赵光成把我们关在了他家的地下室里。你们回来的前一天,赵光成晚上给我和刘秘书打电话,说是陈先生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们。谁知我们去了,还没见到赵光成,就被他的人绑了起来,关进了地下室。赵光成还派了俩人看着我们,手机没收”女秘书停顿了一下,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赵光成会谋反。他隐藏的太深了,我还差一点儿就被他蒙蔽了。都是我不好,没有及时识穿他的阴谋。”

我一怔:“这么说,赵光成说你和刘秘书的事情,都是编造的谎言?”

女秘书脸上一阵红润,提高音量辩白:“当然是胡扯了!这只是他欺骗陈先生编造的一个谎言罢了!赵光成的谋反意图一暴露,这个谎言早就应该是不攻自破了!”

谁想齐梦燕偏偏是插了一句:“无风不起浪,你和刘秘书都是陈先生的首席秘书,经常在一起工作交流,日久生情也是无可厚非。”

女秘书瞪大了眼睛望着齐梦燕,委屈地道:“齐政委,也就是你能给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和刘秘书,根本不是一条船上的人。我要是谈恋爱,肯定不是找他那种人!”

当听到一阵脚步声临近之时,我尝试暗示女秘书止住言语已经来不及了。

片刻之间,男秘书小刘推门而入,直接冲女秘书兴师问罪:“小张秘书,我是哪种人啊?”

女秘书脸上一阵**,悄悄地吐了一下舌头:“没,没什么。就是胡乱地打个比喻嘛。也是为了,为了给赵光成对我们的诽谤,一个有力的回击!”女秘书一攥拳头,可爱的样子,倒是让刘秘书再也发不起火来。

刘秘书转而冲我和齐梦燕各问了句好,暗发感慨:“现在整个天龙公司,赵大队长和齐政委,是陈先生最信任的两个红人儿了!赵大队,齐政委,你们二位,前途无量呐。”

齐梦燕叼着棒棒骂道:“别拍我们的马屁!你和小张是陈先生的贴身秘书,这次又为陈先生受了这么大委屈。你们才是红人儿。”

刘秘书自嘲地笑道:“我们不是红人儿,是绿人儿!惭愧,惭愧。”

我以前还没看出来,这个小刘倒是还挺谦虚的嘛!我笑了笑,随手扔给刘秘书一支烟,刘秘书接过瞧了瞧,顿时扫了兴:“不会吧赵大队,您月薪几十万,还抽,还抽这种烟?”

我有些生气,冲他一摆手:“不抽还我!红将军,我老家出的!价格不贵,但是档次却不错。不比那些动折三十五十一盒的香烟差到哪里去。”

刘秘书赶忙将烟叼上,掏出打火机凑了过来:“抽,我抽!赵大队赏烟是给我脸,我能不要吗?”给我点上火,自己才点燃自己嘴里那支。吐了两口烟雾,刘秘书不由得点了点头:“这烟是不错!五块钱的将军,比十块钱的烟还好抽!劲儿大!”

我笑着补充了一句:“适合烟鬼抽!别的烟抽十根,这种烟只需要三支!”

刘秘书虚张声势地点了点头,颇有种‘英雄所见略同’的感慨。

齐梦燕斜瞅着我,皱起了眉头:“赵龙你是故意装穷呢还是怎么着?本政委上次给你买的烟,你没抽?”

我一捏鼻子:“快抽完了!都!还是抽红将实惠,而且还有种家乡的亲切感。”

齐梦燕道:“那你也抽点儿上档次的吧?五块钱一包的烟,会被人鄙视的!北京的农民工抽的烟,都比你好!”

我皱眉瞧着她,齐梦燕一吐舌头扭过身去,不再说话。我补充道:“烟的价值,和人一样。不是用贵贱来恒量的。人,也并不是非要穿的富丽堂皇,才是好人。”

齐梦燕也没再争辩,女秘书望着她笑了起来:“赵大队长说的是!很受启发,很受启发!”

正说话间,我又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根据步速和频率,我迅速地判断出:陈富生到了!

果不其然,片刻之间,陈富生踩着高昂的旋律,走进了办公室。他今天的穿着有些过于低调,一身运动装,耐克运动鞋。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过一千元左右。

我们纷纷问好,陈富生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坐到办公椅上,他一摆手,支走了二位秘书。

我和齐梦燕坐过去,洗耳恭听陈富生的吩咐。

陈富生从抽屉里取出两支粗雪茄,递给我一支,叼上。我为其点燃,自己也点燃。陈富生深吸了一口,吐出几口烟圈儿:“三件事,要你们去做!现在,你们替我去办第一件事!记住我的话,一件比一件更有意义。”

我笑道:“陈先生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全力去做。”

齐梦燕也表态:“是啊陈先生。您说,要我们做什么?”

陈富生嘴角处袒露出一比诡异之笑:“去挖蚯蚓!越粗越好!”

我和齐梦燕顿时大跌眼镜!事情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陈富生想去钓鱼,所以想让我们给他出去刨蚯蚓。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有一种微弱的受辱的感觉,至少我也是一名堂堂的大队长,掌管几千人。即使是找人出去挖蚯蚓,还用得着我和齐梦燕出马吗?但是转而再一想,陈富生一直高深莫测,或许,他这是一次对我们忠诚度的测验?

齐梦燕显然更是将不满写在了脸上,噘着嘴巴道:“陈,陈先生,您要挖蚯蚓干什么?”

陈富生笑道:“钓鱼啊!小赵应该懂,秋天天气越来越凉,那些商品饵素饵,已经起不到什么作用了。鱼儿喜欢吃腥,蚯蚓是最佳选择。”

齐梦燕眉头微微皱起,却又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地说:“对了陈先生,好像外面的渔具店里有卖蚯蚓的呢!我们为您买上一大堆,怎么样?”

陈富生摇了摇头:“如果能买,我还叫你们过来干什么?”

齐梦燕耷拉下脑袋,不再作声。

陈富生追问:“怎么,有难度?”

我率先表态:“坚决完成任务!陈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给您找到最好的蚯蚓!”

齐梦燕没表态,而是追问了一句:“不是三件事吗,那第二件事,第三件事,是什么呀?”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你们完成一件,我告诉你们一件。如果你们觉得有难度,我可以安排别人去做。”

齐梦燕见陈富生生气,赶快道:“别别别,陈先生。我们去!我们去!”

陈富生嘱咐了一句:“那就出发吧!至于用什么工具,你们自己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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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5章:她这是怎么了?

我们站了起来,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走出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陈富生让我们提前换上迷彩服的原因了!在部队,穿上迷彩服往往意味着两件事,要么是训练,要么是劳动。而今天,则是后者。

我找后勤部门的人弄了两把小铁锹过来,然后准备了一个小方盒,装蚯蚓用。

怀着一种特殊的心情,我们驱车踏上征程。

齐梦燕脸上挂着浓浓的愁绪,暗自感叹:“陈先生在故意折腾我们呢!让我们去挖蚯蚓,哼,这太夸张了吧?”

虽然我心里也有百般疑惑,但还是安慰齐梦燕道:“陈先生做事,一定有他的原因。没准儿这是陈先生在抛砖引玉,第二件事,第三件事,至少有一件是好事。或者,陈先生是在试探一下我们的忠诚度?”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这个老陈,太诡异了!让我们,掌控几千人的你,大队长。还有即将升任副总的我,两个强强联手,去挖蚯蚓亏他想的出来!”

我继续给齐梦燕做思想工作:“行了,别牢骚了!挖蚯蚓至少还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情,能钓鱼用啊!我当兵的时候,经常被领导安排去做毫无意义的事情,比如说,洗煤。但我们还是要去做。这是领导者在培养下属服从自己指挥的一种重要方式。陈先生嘛,肯定有他的独特见解。相信我,挖完蚯蚓,肯定有好事。”

齐梦燕追问:“是直觉还是判断?”

我道:“也有直觉,也有判断!”

齐梦燕没再作声,但是她的眉头一直皱的紧紧的,舒展不开。

行出五六里路,路过一个渔具店,齐梦燕一拍我的肩膀:“停下停下!这渔具店里肯定有卖!”

我道:“你疯了!陈先生让我们去挖,不是去买。你觉得你买的蚯蚓能欺骗得了陈先生?”

齐梦燕道:“那不都一样吗?”

我道:“不一样。买的蚯蚓,大部分是养殖的!或者是野蚯蚓弄回来喂中药养着。个体都不太大。野蚯蚓不一样,各种生存环境,造就了它们各种各样的身体特征。陈先生要的,是那种又粗又大的!看来陈先生这次是想钓大鱼。”

齐梦燕似懂非懂地继续置疑:“那我们要去哪儿挖蚯蚓?”

我笑道:“四个字:脏臭潮湿。蚯蚓的生活环境就是这样,生活垃圾下面,湿麦秸下面,最好是诊所里扔垃圾的地方,最盛产蚯蚓。”

齐梦燕脸色变得相当难看,忍不住感慨道:“天哪,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太残酷了!简直!”

我虚张声势地道:“对于垂钓爱好者来说,这是一种享受。”

我们开车驶到了郊区,郊区的管理毕竟比市里差了很多,很容易发现垃圾场臭水沟的身影。而这些地方,恰恰就是蚯蚓最喜欢的藏身之地。

到了一个生活垃圾场旁边,我停下车子,准备去战斗。齐梦燕拉着我的胳膊,试探地央求我:“亲爱的赵龙,你能不能照顾一下本政委,自己去挖,我在车上等你!”

我吓唬她道:“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觉得这样做,会瞒过陈先生的眼睛?”

齐梦燕反问:“陈先生能看出来?”

我道:“当然。陈先生让我们一起战斗,你要是偷懒,他自然能察觉到!记住我的话,在陈先生面前偷懒,那简直是自投罗网!没有谁能瞒得过陈先生的眼睛!”

齐梦燕将口中的棒棒抽出,随手一扔,又是一阵对苍天大地的埋怨。这也难怪,她是一个爱干净的女孩子,甚至还有洁癖,怎么甘心在垃圾场里挖蚯蚓?

齐梦燕脸色铁青地跟着我到了垃圾场上,闻到那种腐臭的气味儿,她马上捂住了鼻子,冷哼道:“早知道这样戴个口罩出来了,臭死人了!”

我没理会她,兀自地拎着小铁锹挖了几下,几条蚯蚓被我用手拣了出来,放地盒子里。但是这里的蚯蚓个头不太大,离陈富生要求的标准,还差得远。

齐梦燕瞧了瞧那活生生的蚯蚓,忍不住捂着嘴巴一阵作呕。

我苦笑:“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齐梦燕这一吐,估计是将肠胃里的残留食物全部清了出来。她粗喘着气,表情痛苦地拿纸巾擦拭着嘴巴:“夸张?你忘了我们那次在米线馆”没等说下去,嘴角处又开始流酸水。

我开玩笑地道:“我现在终于找到了一样对付你的武器!蚯蚓!”

齐梦燕皱眉道:“别提这两个字!别提!”

我继续刺激她道:“堂堂齐政委,竟然怕蚯蚓!看来,你这次任务怕是完不成喽。”

齐梦燕似是被我激怒了,她咬着牙一抖肩膀,愤愤地道:“谁说的!不就是挖蚯蚓吗?本政委不怕!”

凭借一种特殊的毅力,齐梦燕手持铁锹,极为滑稽地在垃圾上铲了两下。剧烈的恶臭让她紧皱眉头,漂亮的脸蛋儿上,满是对现实的不满。

天晓得,我们此种举动,有多么滑稽!尤其是齐梦燕,翘着屁股蛋子下锹的样子,别有一番风韵。

挖了大约有十分钟左右,从旁边经过一个老头儿。老头瞅了我们一会儿,说道:“挖蚯蚓是吧,我跟你们说,这里的蚯蚓太小了,钓鱼用的话闹小鱼儿厉害。”

我停止了举动,瞅了一眼老爷子,笑问:“大爷,您知道哪里有大蚯蚓挖?”

老爷子斜指西北方向:“那边,离这里大约五百米,有个小诊所。诊所后面有条臭水沟,那里面的蚯蚓,个头都很大,都跟小蛇似的。”

我眼睛一亮:“真的?”

老爷子笑道:“上岁数了,不骗人。”

我直起了腰,冲一旁的齐梦燕道:“走,转移阵地!”

齐梦燕用袖口捂着嘴巴:“什么,还要去挖?这些还不够用吗?”

我道:“陈先生要大的!越大越好!”

谢过这位好心的老爷子,我带着一脸不乐的齐梦燕,迅速地转移了阵地,来到了那个传说中的臭水沟。

臭水沟旁边堆满了医用瓶罐儿和生活垃圾,还有一些几近枯萎的杂草。我们找了个合适的位置,下锹,开铲。臭味刺鼻,我尽量降低了呼吸频率和幅度。

一锹下去,我顿时被吓了一跳:一条小蛇般的蚯蚓,扭动着身躯,到了我的脚下。

我从来没见到过这么粗大的蚯蚓,齐梦燕更是吓的脸色铁青,忍不住喊了起来:“天呐,这是蚯蚓吗?蛇,明明就是小蛇!”

心里难免有几分惊喜,我将这粗大的蚯蚓装进盒子里,心想陈富生一定很满意。如此继续下锹,又铲了几十条,都大的出奇。估计这里的蚯蚓是食用了诊所丢弃的残余药物,因此生长的格外粗壮。

满载而归,已经成为必然。虽然脏点儿臭点儿,但是却圆满地完成了陈富生意交派的任务。哪怕这个任务对我和齐梦燕来说,的确够滑稽!

我斜瞧了一眼齐梦燕,正要说话,却突然吓了一跳!

天啊,她这是怎么了?

确切地说,齐梦燕此时的样子,把我吓了一跳!

只见她脸上起了很多小疙瘩,像是被蚊虫叮咬的那种。但是我并没有感觉到这里有蚊虫,因此初步判断,她极有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

而齐梦燕显然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窘态,见我收工,她马上绷露出笑容:“终于大功告成了!陈先生安排我们做这个,真是大材小用了!不过弄了这么多大家伙,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我盯着齐梦燕道:“你先别高兴的太早,你带镜子了没有?”

齐梦燕疑惑:“干什么?”

我问:“你告诉我,你以前什么东西过敏?”

齐梦燕是个聪明人,她马上收敛住得意的神情,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枚精致的小镜子。一瞧之下,齐梦燕‘啊’了一声:“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女人对自己的容貌看的相当重,此时此刻,齐梦燕的冷汗一下子倾泄了出来。我继续冲她追问:“你是不是什么东西过敏?”

齐梦燕皱紧了眉头,苦笑道:“过什么敏啊!肯定是看了这么多讨厌的蚯蚓,那么丑,把本政委吓的!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我道:“前面就是诊所,走,去看看。”

齐梦燕拼命地摇头:“不行!小诊所,会越弄越糟。本政委不相信他们的医疗水平。”

我道:“废话!越是小诊所,越容易藏龙卧虎。越是大医院,越容易藏污纳垢。大医院待遇好,都抢着进,走关系的多,真正有本事的,少。小诊所面向的是基层老百姓,这些常犯的毛病,治起来更有经验。”

齐梦燕点了点头:“说的还真有一定的道理。走,走,快去看看。我的天,我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将东西搁回车上,然后带着齐梦燕去了这家小诊所。齐梦燕一路上狂照镜子,眉头拧成疙瘩。

还别说,这小诊所的女医生果真有两把刷子,问了几句便查找到了齐梦燕的病因。原因竟然是齐梦燕的皮肤太好了,臭水沟污空浊气,致使齐梦燕的皮肤有些过敏受刺激。深层次地剖析,齐梦燕家境优越,经常使用一些高档的护肤品和化妆品。这些东西的确能让人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光泽富有弹性,但是久而久之,会破坏人皮肤表面的一些起保护作用的物质和分子。也就是说,大部分对皮肤有美白养护滋润保养作用的高档化妆品,其实都含有化学物品,表面上是美化了皮肤,甚至让皮肤看起来更健康亮洁。而实际上,却也间接地伤害了皮肤,破坏了皮肤适应各种环境的能力和免疫力,一旦遇到比较复杂的环境或者脏一些的环境,就会出现不适,甚至是引发皮肤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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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6章:像救世主一样

小诊所医生剖析的头头是道,齐梦燕相当认可,一鼓作气地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甩在桌子上:“医生,拜托你帮我尽快治好,越快越好,这个样子我回不了北京啊!”

女医生很是纳闷儿:“这不就是北京吗?”

齐梦燕道:“这是郊区,我说的是,回北京市内。”

女医生倒是还挺有职业道德,将那几张百元大钞回递给齐梦燕:“该多少是多少,这样,我给你开副药,你吃下后几分钟就能见效。不贵,两块钱足够了!我给你找开!”女医生只留了一张百元大钞,从抽屉里翻出了九十八元,递给了齐梦燕。

齐梦燕有些感动,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句:“嗯!没想到在郊区,还有像你这样有素质的医生。只可惜,医术越高明,往往更是得不到好的发展。”

女医生受到了褒奖,只是笑了笑:“没你说的那么夸张,我只是在尽自己的本职。收你两块钱,我也能赚钱,不是吗?”

齐梦燕没再说什么,当即在女医生的指导下,服下一丸小药。我本想拉齐梦燕上车赶路,齐梦燕却伸出一根手指头:“等一等,等几分钟。看看效果。我可不想带着满脸的疙瘩回去,陈先生不笑话我才怪!”

几分钟而已,我也没再强求。神奇的是,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齐梦燕脸上的症状已经明显减轻,只剩下几颗顽固份子,摆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点缀在齐梦燕的耳前。但这几颗小疙瘩已经不足以影响齐梦燕的美貌,相反还多了几分真实感。很多时候,过于美丽的女人,容易给人一种虚幻不真实的感觉。除非在她身上找到某些缺憾或者缺点,否则你很难相信,那近乎天使的美丽,会存于人间。因此,弥足珍贵的,也许不是那惊世骇俗的美丽,而是那一抹无足轻重的美中不足。正所:碧玉有瑕,瑕不掩瑜。

齐梦燕对女医生简直是感激涕零,千恩万谢。齐梦燕道:“这种病要是在北京市里,去大医院治,至少得上千元。而且效果不一定这么好使。你可真是神医啊!”

女医生很谦虚地道:“大医院成本高,要养活的人多,设备也好。所以贵点儿也是应该的。”

齐梦燕一愣,心想同行是冤家,这位乡村女医生竟然没有恨行的心理,反而替大医院辩解,这是何等的胸怀?

而实际上,这位乡村女医生的高尚职业操守,令我也有些感动。在这个物欲纵横的社会里,这样集医德医术于一身的医生,还多么?

齐梦燕仍然觉得不可思议:两元钱这么快就治好了自己的过敏症状,这在她的人生历程中,不得不算是一个奇迹。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她已经被这个女医生所感化。最后她竟然狮子大开口:“医生,这样吧,你跟我干,怎么样?”

女医生一时半会儿不理解齐梦燕的话意,追问道:“怎么,你们家里也行医吗?”

齐梦燕眉飞色舞地道破天机:“齐氏集团你听说过吗?”

女医生顿时愣了一下:“听说过,当然听说过。全北京最大的企业,好像是。对吧?”

齐梦燕点了点头:“对对对!实话跟你说,齐氏集团是我们家的产业!今天你能治好我的过敏病,是一种缘分。也许老天早就安排好了一个神医在这儿等我,助我一臂之力呢。这个神医就是你。我们齐氏集团旗下也有几家大医院,我想请你过去任职。你觉得怎么样?”

或许在齐梦燕看来,给一个小诊所的医生提出这样的想法,无异于是白白送给她一个馅饼,任谁也会答应。但是她想错了,这位女医生却委婉地拒绝了她:“真对不起,我不能去。我走了,我们这儿方圆几十个村子的人,就没法儿看病了呢!”

齐梦燕眉头一皱,随即笑道:“我可以给你开,开很高的工资。说实话,是你的医德感动了我。我觉得你去了我们家旗下的医院,可以帮我们影响其他医护人员。你应该就是一面旗帜。”

女医生笑着摇了摇头:“你把我想象的太伟大了!其实我没那么好。在北京市区,医院林立,或许是在利益驱使之下,人心会受到一定的影响。这也是必然的。但是在乡下,在郊区,像我这样的医生却很多。我不觉得自己有多么高尚和伟大,我只是做了一个医生应该做的。这就足够了!虽然说没有大把大把的钞票进账,但是我开这么一个小诊所,既能帮人治病,也能养活我们一家人吃喝。我已经觉得很知足了!”

听到这番话,我和齐梦燕都受到了一定的心灵震撼。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位女医生算得上是医学界的一个世外高人,知足者常乐,隐居乡村,治病救人。齐梦燕意识到,倘若用金钱物质等手段利诱女医生为齐氏效劳已经不可能奏效,因此她也没再强求。也正是在她失望之余,诊所里来了生意,几个病人接踵而至。

我们没再久留,与女医生告别。出门后,齐梦燕很细心地记下了这家诊所的名字,和联系电话。

坐上车子,齐梦燕还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给她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她情不自禁地呢喃了起来:“这个世界上,怎么还会有这种人呢?”

我叼上一支烟,笑道:“大城市之外,到处都是这种纯朴的人。”

齐梦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所有人都能有她这种心态就好了!没有了利益争夺,没有了功名欺诈,这个世界太平了!”

听到她这番话,我更是觉得齐梦燕这丫头本性不坏,甚至还可以用‘善良’来形容。然而,她又是怎样走进组织这个深不见底的沼泽地呢?难道,她真的是日本后裔?我的心里划上了重重问号,久久无法破解。

此时齐梦燕脸上的过敏症状已经全部消褪,只是她还沉浸在那个普通的乡村女医生给她带来的震撼之中。她突然扭头问我:“是不是农村人都这么纯朴善良,不计名利?”

我道:“差不多吧。你不是一直都瞧不起农民吗,她,其实也是农民。”

齐梦燕微微地点了点头:“这一刻,我看到了小人物的生存方式,看到了小人物人性的闪光点,看到了一个乡生的高尚和伟大。”

我不失时机地启动了车子,道:“行了,别感慨了。陈先生还等着我们的蚯蚓钓鱼呢。”

齐梦燕被我从一种特殊的气氛中拽了回来,禁不住有些扫兴。她轻叹了一口气,随即又深呼了一口气,像是突然间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本小姐准备回去之后向老爸建议,在这里投资建一个人民医院。由刚才那个女医生担任院长。”

我虚张声势地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过敏好了,又开始发烧了,是吧?”

齐梦燕皱眉问道:“怎么了,你觉得本小姐做不到?”

我道:“我当然相信齐氏集团的实力。但是,一旦在这里建成了医院,那它的商业性质,就决定了它本质的改变。哪怕是让刚才的女医生当院长,也改变不了商业集团以赢利为目的的本质。”

齐梦燕微微地点了点头:“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如果本小姐把这个医院定位成福利性质呢?”

我冲她竖起大拇指:“你高尚!那样的话,我代表百姓们赞扬你,感谢你。但是,这不现实。没有哪个老板,会真正地把福利当成是一种事业来做。除非他脑袋被驴踢了!”

齐梦燕愤愤地道:“不相信是吧?那本小姐就做给你看!等着瞧吧!”

其实想想也挺滑稽的,一个普通的乡村女医生,在齐梦燕看来,竟然像是救世主一样。这说明了什么?

道理很浅显,但却很引人深思。

这一路上,齐梦燕展开了丰富的联想,以女医生为主角,倡导医学界新风,提倡医疗改革。我觉得如果把齐梦燕的思想装进医疗部门领导脑子里就好了,或许,真的能从本质上解决广大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

怀着众多感慨,齐梦燕与我驶回了天龙总部。

我们带着一盒子的劳动成果,径直奔赴陈富生办公室。

陈富生还在办公室等着,见我们回来,马上绽开了笑容,急问:“怎么样了,弄到了?”

我道:“陈先生交待的事情,我们当然要保质保量去完成!请陈先生验货!”

陈富生迫不及待地打开蚯蚓盒,当她瞧到那一条条肥大如小蛇的蚯蚓后,先是一惊,而后大悦:“好好好!你们办事就是效率高,收效好。看来今天,我又要喜获丰收了!”

我疑惑地追问:“陈先生真的要去钓鱼?”

陈富生点了点头:“挂大钩,钓大鱼。这么大的蚯蚓,小鱼不敢靠近,大鱼肯定喜欢的不得了!”

我一愣:“哦?竟有这么神奇?”

齐梦燕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冲陈富生试探地问道:“陈先生,难道您所说的第二件事,就是让我和赵龙陪您去钓鱼?”

我和齐梦燕望着陈富生要答案,陈富生坐回办公椅,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今天孙玉敏跟我去钓鱼,他总是不太相信我的钓技,今天让他见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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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7章:抛砖引玉?

齐梦燕猛地松了一口气,我静望着陈富生,期待他道出第二件事。

但陈富生最擅长卖关子,他没直接安排,而是象看穿了我们的心思,试探地问道:“怎么,让你们去挖了一次蚯蚓,心里不平衡?”

我赶快摇头:“不是不是。陈先生,为您做事,再小的事也是大事。”

齐梦燕轻声骂了句:“这马屁拍的!”然后轻咳了一声,冲陈富生叫苦道:“陈先生,为了给您挖蚯蚓,我都过敏了!在个小医院里拿了点儿药,才治好。您赶快告诉我们,接下来还要我们做什么?”

陈富生扑哧笑了:“委屈了?傻小齐啊傻小齐,记住我的话,当你的上级或者老板安排你做这种看似无聊的事情的时候,要么是准备对你委以重任,要么”陈富生顿了一下,接着道:“要么是故意拿你寻开心,故意整你!”

齐梦燕一怔,试探地追问:“那陈先生是”

陈富生道:“我可没那个闲工夫整人!好了,现在说第二件事情!仍然是由你和小赵去做,等你们做好了,我再宣布第三件事情!”

我在心里暗暗埋怨陈富生故弄玄虚,就连宣布三件事情,还弄成大闯关的形式,一关一关的揭密。何苦呢?

心里埋怨,但脸上却要装出求知的样子。我向前走了一步,冲陈富生追问道:“陈先生交待吧,第二件事是什么?”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

我和齐梦燕共同期待着陈富生揭晓第二件事,我觉得有些滑稽,简简单单的事情,被陈富生搞的如此神秘,何苦呢!若非,这就是陈富生的高人之处?

陈富生瞧了一下时间,咂摸了一下嘴巴,道:“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去为天龙公司做件事。我给自己的时间也是两个小时,好了,我去钓鱼了,希望你们能圆满完成这件事。”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觑,齐梦燕忍不住追问了一句:“陈先生,您还没告诉我们,要我们去做什么事?”

陈富生淡然一笑:“公司越来越壮大,今年一年的时间,又发展了几十个大项目,增加骨干及员工上万人。我需要你们去弄些必需品。比如说比如说我总不能让我的那些骨干们整天骑自行车查岗骑自行车跟甲方沟通吧?”

我顿时恍然大悟:“陈先生,您的意思是,要集中给那些还没配车的骨干,配车?”

陈富生点了点头:“不错。我准备给天龙公司中队长以前的骨干,全配上车。但是配车要体现级别和层次。大队长中队长级别肯定不能一样。我是这样想的,中队长级别统一配中华,大队长统一配丰田凯美瑞。当然,也要根据其个人对公司的贡献以及所掌控项目的重要程度。这不仅仅是一次物质上的福利,而且还是一种精神上的鼓励。这是我们即将要开展的终极计划的一个重要步骤,只有彻底地笼住了骨干们的思想,才能让我们终极目标的实现,更加顺理成章。这正如同钓鱼一样,不舍得下饵,鱼就不会上钩。你们挖的蚯蚓我很满意,相信大鱼很喜爱。但愿我们的这项配车福利,能为进一步掌控天龙各骨干的思想,打下良好的基础。”

齐梦燕当即提出置疑:“中队长配中华?国产车?”

陈富生反问:“有什么不妥?”

齐梦燕道:“那车小毛病太多,同样的价位,还不如选选丰田冠。”

陈富生笑道:“我们也需要一大批国产车。毕竟我们现在是在。”他神秘地拍了一下齐梦燕的肩膀,催促道:“去做吧,时间不多了!”

我在心里微微思量,陈富生行事的诡异让我摸不到头脑。

当然,我也不能肯定自己的猜测究竟是不是这样,总之,陈富生行事诡异,他是社会大牌局中的超级大老千,你永远不知道他要出什么牌,更不可能知道他留了怎样的底牌。

然而,我也不太明白,陈富生为什么会将采购汽车这项任务,交给我和齐梦燕。莫非

还是齐梦燕道出了心中的疑惑:“陈先生,采购汽车这一项工作,一直是谁来负责的啊?”

陈富生道:“一直是由赵光成负责。怎么,你们不愿意接手?”

齐梦燕赶快摇头:“不是不是。只是随便问问。那我们需要多少辆呢?”

陈富生道:“看名单,你们自己核对数量。”陈富生回到办公桌前,交给了我们一个密密麻麻的名单。

这份名单竟然有七八十个,名单备注的很详细,很概括,看样子是出自于小张秘书的手笔。然而,望京大队有十几个中队长在名单中,但唯独没有李群涛和金彪在其中。这是怎么回事?

我禁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置疑:“陈先生,我们望京的两个副大队长,李群涛和金彪,他们为什么”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这个嘛,可能是小张的疏忽。这样,先给他们俩配一辆!目前公司的副大队长都是和中队长相同的交通福利。但是我一直在想办法,将他们区别对待。”

我道:“没必要那样繁琐吧?”

陈富生点了点头:“原则上,副大队长级别的骨干,暂时还没开始大规模配车。只有十个大队配上了,这样,我得让小张发个通知,大队副职暂缓配车,等公司研究出具体方案,再决定。”

我试探地追问:“陈先生,这样会不会引起大队副职们的不满情绪?他们下面的中队都配了车,但自己却没有。任谁遭受这种待遇,都会觉得不公平。”

陈富生道:“哪有绝对的公平而言?这事儿好办,抽个时间召集所有副大队长开会讨论,给他们定位一辆车。我初步考虑,定价在十五万左右,不能逾越大队主官的待遇水平,也不能低于中队长的水平。不过这个价位,有什么合适的车子没有?”

我笑道:“那就太多了!但不知陈先生的定位,是日系还是其他?”

陈富生道:“再商量,再商量吧。你和小齐先把这件事办好,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会给你们安排第三件事!”

我和齐梦燕纷纷点了点头。

确切地说,我心里充满了疑惑。实在不明白,陈富生卖这么大的关子干什么?故作神秘,难道是为了抛砖引玉?

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是与陈富生同时出了办公室。当然,我们的目标不同,陈富生是去钓鱼,我们则去采购汽车。

坐上车,我们久久不能平静。齐梦燕手里拿着名单,几乎是大惊失色地喊了起来:“我们总共需要八十辆车!二十六辆凯美瑞,五十二辆中华!两辆奥迪6,天哪!”

我轻咳了一声,道:“镇定,一定要镇定。”

齐梦燕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神秘地一笑:“下车,下车!”

我皱眉问道:“怎么了,又?”

齐梦燕道:“两个想法,一,本政委想把属于自己的那辆,直接开回来!想法二,我们还没到财务上支钱,拿什么付订金?”

我顿时恍然大悟,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于是和齐梦燕下了车,直接奔赴财务部。

因为陈富生事先便有安排,财务部经理直接安排会计将二百万打到我的一个银行账号上,我和齐梦燕直接出发。只不过,我们这次没开车去,而是打了辆出租车。既然齐梦燕想借这个机会直接把属于自己的那辆坐驾开回来,那我们根本不需要开车过去。出租车上,齐梦燕拿着名单皱眉自言自语:“还要订两辆6顶配的,6是给谁的?”

我一愣:“什么?陈先生刚才可没说这事儿!”

齐梦燕将名单递过来,指着最后一行道:“这不,后面标着的,没写配给谁!”

我道:“天龙总部还有职务比大队长高的吗?没有吧?”

齐梦燕俏眉紧皱:“是啊,好像是没有了。陈先生不可能用6,他都好几辆8了,再订6简直是画蛇添足。难道,难道是给李树田和乔灵他们配的?”

我摇头道:“不可能。按级别来说,乔灵和李树田和大队长一个级别,只不过他们被传神了,好像是高人一等一样。如果能配6,应该至少是像赵光成那种级别的!或者,这两辆6,被当成是公车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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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8章:不和谐的音符

齐梦燕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肯定是公车,肯定是!”

出租车行驶到中途,我们又意识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由于早上陈富生安排我们去给他挖蚯蚓,我们都还穿着迷彩服,而且迷彩服上沾了很多灰尘,甚至还有一定的土腥臭味儿。

齐梦燕让司机停车,付了费用,然后拉着我进了一家大型服装超市。

进超市的时候,我敏锐的眼睛突然发现停车场上停着一辆特别显眼的红色保时捷:那不是金铃的那辆吗?

不会真的那么巧,金铃也在这家超市购物?

但是我并没多想,与齐梦燕一起来到了高档服装专区。或许是由于我们的穿着过于另类,专区的销售人员对我们相当冷漠,待答不理的!

齐梦燕伸手去摸了摸模特身上一件漂亮高档的女装,被销售员好一阵牢骚:“小姐这个不能摸,摸脏了我们就卖不出去了!”

齐梦燕被气的脸色煞白,真想拿钱往销售员脑袋上砸!这年头,很多人看人都喜欢戴着有色眼镜,销售员见我和齐梦燕穿着迷彩服,身上还有尘土的腥味儿,因此并不认为我们能买得起他们专柜动折上万的高档服装。

我只是淡然一笑,齐梦燕冲销售员道:“不摸一下怎么知道你们的衣服质量怎么样?”

销售员上下打量了一番齐梦燕:“切!买衣服非要摸一下吗?你谈朋友是不是也要先摸一下质量,才决定谈不谈?买不起,凑什么热闹嘛,带过来这么多灰尘!”还故意用手煽动了一下空气,以示愤恨。

遇到这种狗眼看人低的销售员,我本想上前助齐梦燕一臂之力,但是考虑到时间问题,我还是劝齐梦燕忍下。

齐梦燕指着女销售员道:“行,你等着!瞧不起本小姐是不是?本小姐现在没空跟你玩儿,等我回来,看我怎么教育你做人做事!”

话音刚落,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服装专区,而且她显然是发现了我们,快步走了过来。

正是金铃。她穿了一套高档的职业女装,身后跟着两个女保镖,走起路来洋洋洒洒,气质不凡。

金铃在我们面前停下,一位戴有胸牌的楼层经理马上像变戏法一样凑到她面前,笑迎迎地奉承陪笑。而几个销售员也受了楼层经理的启发,纷纷向金铃问好。

金铃到了我们跟前,略显吃惊地望着我们:“你们今天,你们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齐梦燕掐腰反问:“穿在这样怎么了?金铃,你可不要告诉我,这家服装超市,被金氏收购了?”

金铃笑道:“什么都瞒不过齐小姐的眼睛。这家超市从上周起开始归入金氏旗下,现在正在进行整顿和规范。所以我今天,顺便过来看看。”

齐梦燕不怀好意地赞叹道:“金氏的胃口可真大!不过,你这几个销售,素质可真不怎么样。本小姐过来买衣服,她嫌我手脏。如果我是她的老板,我先赏她两个耳光,掌嘴。员工这样的素质,你还想搞好销售?”

金铃将目光瞧向那位女销售员,女销售员委屈地解释道:“金董,我,我本以为他们不是,不是过来买衣服的。所以,所以”

金铃扭头冲楼层经理道:“你来处理一下!做销售,严禁戴有色眼镜对待顾客!我告诉你们,这两位,随便哪一位,都能买得下我们这家服装超市!”

齐梦燕笑着补充道:“不是一家,是十家,一百家,一千家!”

金铃笑了笑,转而道:“这样吧,我给你们推荐两套衣服,保证你们满意。我刚刚收购了这家超市,你们过来捧场,我当然得表示表示。”

我赶快道:“不用了金铃,我们还要赶时间!”我抬腕一瞧手表,对齐梦燕道:“时间不多了,衣服先别换了!

齐梦燕拎起身上迷彩服的一角:“就穿这个,穿这一套去买车?那样的话,那些销售员肯定又要误认为我们是农民工进城!

我笑道:“农民工进城就农民工进城!那有什么不好?谁要是瞧不起我们,那准会吃大亏!

齐梦燕眼珠子一转,嘻嘻地道:“也许这真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如果非要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的话,这就是传说中的‘扮猪吃虎’。”

我不解地追问:“什么叫‘扮猪吃虎’?”

齐梦燕道:“就是扮成猪吃掉老虎呗。这是网络作家们常用的一种写作手法,让主角故意隐藏身份和实力,就像我们一样,穿着迷彩服,别人还以为是农民工进城,结果我们”

我恍然大悟地笑了笑:“有意思。我好像又找到了康熙微服私访的那种感觉!”

齐梦燕道:“本小姐也有!”

我们这样说着,把一旁的金铃弄的一头雾水。

随后我们告别金铃,出了服装超市,打了一辆出租车,径直赶往北京最大的汽贸公司之一五洋汽车销售公司。

确切地说,我们以这样的装束,出现在五洋汽贸,的确是一道难得一见的风景线。门口的保安人员上下观瞧我们很久,差一点儿把我们当成是叫子卡在门外。

来五洋消费的,大多数都穿着华贵,他们都受到了五洋销售人员的热情款待,倒茶递烟,为了勾起客人们的购买决心,漂亮的女销售员们,甚至使用了美人计。而我和齐梦燕的到来,仿佛是销售大厅里一道极不和谐的景象,几个销售员惊诧地望着我们,甚至有个看起来像是管后勤的女职工跑了过来,问我们是不是过来修下水道的?

我们的出场,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冷清。

而实际上,这家汽贸公司的管理运营程序,还称得上是比较正规。我耳朵比较敏锐,因此听到了某个女销售员手中对讲机里传出来的对话声:

“一位先生和一位女士光临,先生和女士都身穿迷彩服,请做好迎接准备!”

“他们开什么车来的?”

“打出租车过来的!”

“好的,明白。”

“……”

公司为了使销售更具针对性,做到心中有数,这无可厚非。因此听到这番对话,我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

对讲机里说的两个身穿迷彩服的人,肯定便是指的我和齐梦燕。然而我们的到来,竟然没有任何一个工作人员过来迎接引路,这是不是显得太不正常了?

我和齐梦燕在冷遇之中拔步,很快便找到了丰田专区。在一辆崭新的凯美瑞车前,我们停了下来。

专区里面有三个漂亮的女销售员,见我们进来,只是抬头瞧了一眼,然后继续扎堆聊天,似乎我们的到来,对他们根本没有丝毫价值。

我和齐梦燕相视一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我和齐梦燕出现在这里,像是两个不和谐的音符,三个销售员对我们置之不理,继续聊自己的天。我们互视了一下彼此的穿着,的确有种‘寒酸’的嫌疑。本来崭新的迷彩服,经历了一场垃圾场上的挖蚯蚓之战,上面的泥土味道十分清晰,任谁见了也会联想到农民工进城。在这个有色眼镜横行的社会里,受到这样的待遇,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

齐梦燕在悄悄地窃笑,我也跟着笑。走到了那辆样本凯美瑞跟前,齐梦燕打开车门,想感受一下。谁想一个描眉画眼的销售员凑上前来,一边走一边喊道:“喂,干什么呢你们?”

齐梦燕一边扭晃着车门一边道:“买车的呗。怎么,不欢迎?”

娇媚女销售上下观瞧我们一番,眼神之中尽是嘲讽意味儿:“你们是买车的?你们知道这车多少钱吗?”

齐梦燕故意装傻:“这车好啊,怎么着也得三两万吧?”

一听这话,娇媚的女销售扑哧喷出一口口水,笑的前仰后合:“两三万?两三万,买个农用三轮车还差不多!我告诉你,不买车的话就别碰,碰坏了你们赔得起吗?告诉你们,这车三十多万呢!”

我也配合齐梦燕装作大惊失色的样子:“什么,三十多万哪?这也,这也太贵了吧?”

女销售抱起胳膊,一副洋洋自得的样子:“说吧,你们到底想不想买车?”

齐梦燕道:“不买,看看总行吧?”

女销售不屑地道:“看行,但不能碰。看吧看吧,随便看。”一扭头,踩着嗒嗒嗒的高跟鞋声,扭头丰硕的屁股走出几步,与另外两个早已笑掉大牙的销售员,继续说笑聊天。毫无疑问,我和齐梦燕,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的最佳笑料。

我掏出一支烟来,叼上,与齐梦燕默契地在凯美瑞周身徘徊。我一直绷着笑,齐梦燕也憋的厉害,想笑出来,却强忍着。她像膜拜天王巨星一样,仔细审视着面前这辆称不上是贵族车的丰田凯美瑞,唏嘘不已。

我们在车尾处合计了一下,齐梦燕表示:“要不咱们换一家店看看,根本没人鸟咱。”

我道:“不行啊,时间不多了。陈先生就给了我们两个小时的时间。”

齐梦燕一皱眉:“那我们干脆直接找他们老板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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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0章:是不是听到了风声?

老板顿时愣了一下,略显尴尬地笑道:“您是说,我们这里的女销售,长的,长的漂亮?”

我道:“长的是挺漂亮,演技也不错嘛。哈哈。”

老板的脸上瞬间变得有些青涩,而齐梦燕也不解地望着我。我再叼上一支烟,道:“几个销售员有的唱黑脸儿,有的唱白脸儿,用这种方式促成交易,刑老板难道不觉得”后面的话我没说下去。

老板脸上的冷汗刷地流了下来,或许他没想到,我能识破其中的真相。但是他仍然尝试保持镇定,陪笑道:“赵先生的话,刑某不才,听不懂啊。”

我道:“嘴上不懂没关系,心里懂就行了!商场如战场,我不反对你们使用这种销售策略。别紧张嘛,刑总。”

老板笑了笑,不作声。

我接着道:“好了,多的我也不说了,我只希望,那五十六辆中华和两辆6,刑总给的价格,能让我在我们老板面前抬起头来,多说无益。”

老板赶快道:“明白明白。谢谢赵先生的理解,理解万岁,理解万岁。”他自嘲地说了两句‘理解万岁’,脸上早已是丑态百出。

随后,我们跟着这位刑老板进了他那装饰奢华的办公室。

在他的办公室里,老板承认了几个销售员上演的那出戏。几个销售员有唱的有和的,有黑脸儿有白脸儿,她们以为,用这种策略,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这个大客户拿下了。而实际上,她们的把戏,瞒不过我的慧眼。只不过,我一直保留着这张底牌,来将老板的军。老板是个明白人,因此在中华奥迪两种车的价格上,他肯定会知趣地让利到最低程度。

或许是一下子戳到了老板的软肋,他对我和齐梦燕是更加客气。甚至亲自倒水递烟。而且,他还毫无隐瞒地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而通过这位老板的解释,我又猛然意识到: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某一个人的计划和运作当中!

这种意识,越来越强烈。

刑老板告诉我们说,凡是像我们这种穿着进公司购车的,要么是真正的穷鬼,要么是深藏不露的大人物,要么是典型的暴发户。而作为销售人员,能够在客户的举止气质上正确判断其来头,从而根据客户的种类迅速地形成销售策略。他们在汽车销售的过程中,总结出了一系列切实可行的另类方法。老板给我们举了个实例:山西的几个煤老板,穿的寒酸至极,他们往往不按常规出牌,销售人员便使用攻心之计,欲扬先抑,销售员黑白两种脸色,形成巨大的反差。从而使客户脑子一热,进而成交。很多时候,激将法不失是一种可行的销售策略。

老板还振振有词地道:“做生意就跟钓鱼一样,什么样的客户,下什么饵料,都是有讲究的。如果按照常规来说,光给鱼儿喂蚯蚓,不会取得很好的效果,也很难钓到大鱼。”

他的口气和比喻,竟然和陈富生如出一辙。我对什么销售策略不感兴趣,对几个女销售唱双簧演黑白脸儿也不感兴趣。我只是觉得,这其中另存蹊跷。陈富生安排我们过来订车,不单单是出于对我们的信任,他也许有更深的打算。

每一个行业都有这个行业的潜在规则,每一个成功的企业和公司也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我三言两语道破了他们的天机,因此这位老板也绝不含糊,直接把车辆价格压到了最低。我们没有过多停留,办完了各项手续之后,开了一辆丰田凯美瑞,返回天龙总部。

路上,齐梦燕叼着棒棒问道:“你是怎么识破那几个销售员是串通一气儿的?”

我反问道:“难道你看不出来?齐政委,你太能装了!在那位方小玲招待我们的时候,另外几个销售员悄悄地给她竖了两次大拇指。而且在我们决定订车的时候,她们更是忽略了自己是在演戏,用表情告诉了我们真相。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我稍微顿了顿,没道出后文。

齐梦燕追问:“重要的是什么?”

我岔开话题:“其实,我已经想到陈先生让我们做的第三件事,是什么了。”

齐梦燕饶有兴趣地扭过身子望着我:“是,是什么?”

我道:“每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加起来,就是陈先生安排我们做第三件事的决心。在此之前,第三件事,只是个未知数。但现在,已经基本上**不离十了!”

齐梦燕似是听不懂我的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我道:“你会明白的!陈先生会告诉你答案。”

齐梦燕一皱眉头,再不作声。

驱车返回天龙总部,我们径直回到陈富生办公室。陈富生还没回来,仍然是他的女秘书招待了我们。

女秘书告诉我们:陈先生刚才回来过一次,但接着又出去了。

我们坐下来一边喝茶一边等,十五分钟后,办公室外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脚步声在门口处戛然而止,陈富生推门而入。

一进门还没等我们冲他问好,陈富生便率先问了一句:“都办妥了?”

齐梦燕抢先答道:“办妥了!价格都比市场价要低很多。预计一周后便可以提车。”

陈富生坐了下来:“挺快的!好,不错!”

我总觉得陈富生的话,好像是有点儿敷衍的意味儿。待我们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陈富生递过来一支雪茄,再道:“你们干的不错,这样的话,我就放心了!”

齐梦燕不明其意,忍不住追问道:“陈先生您都知道了?”

陈富生笑望着我,没有理会齐梦燕的追问:“相信小赵已经看出来了,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都是我对你们的考察。第三件事,才是正事。”

齐梦燕顿时一愣,瞧了我一眼:“他看出什么来了?”

我笑道:“陈先生真是高深莫测啊!”

齐梦燕道:“可是我一点儿都没嗅出什么考验的味道来。”

我道:“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个汽贸公司的老板,和陈先生语气很像?看起来他也很喜欢钓鱼,也很喜欢拿钓鱼来比喻生活,比喻事业。看样子,他受到过陈先生的指导和真传。”

陈富生伸出一指指了指我,扑哧笑了:“第一件事和第二件事,加起来,就促成了你们的第三件事。”

齐梦燕更是疑惑:“这能有什么关系?”她更惊讶地望着我,对我刚才在路上说的话,反复品味。

我笑道:“陈先生是不会做无意义的事情的!所以,无论是他让我们给他去挖蚯蚓也好,去购车也好,都是对我们的一种考查。如果我猜的没错,第一件事,他应该是考查一下我们的服从意识,不管对他安排的事情有多少不解多少怀疑,都要服从。这是陈先生用人的不二法则;第二件事,应该是考查一下我们的观察能力和判断能力。”

陈富生道:“你说的基本上正确。第一件事,科技含量低,你们很容易过关。但是第二件事,蕴含了很多玄机在里面。其实那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在你们购车的过程中,很容易将你们的聪明才智,甚至是本色,暴露无遗。那老板是我的一个兄弟,他能在只言片语当中,判断一个人的能力大小和综合素质。你们给他的印象,很深刻。因为在此之前,他从来没”陈富生顿了顿,似乎是不想让我们知道更多的内容,他轻咳了一声,接着道:“你能在这么短时间,识破我的路数,足见你的智商,已经在我之上!”

我赶快道:“陈先生别开玩笑了,我在您面前,那简直是小泥鳅跟龙王的差别!我还差得远呢!”

齐梦燕皱眉道:“我,我都被搞糊涂了!陈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富生道:“记住,最简单的事情当中,往往蕴藏着大玄机。好了,现在我可以向你们正式宣布我要让你们做的第三件事了!”

我插话道:“如果我猜的没错,陈先生的第三件事,应该是”

陈富生一愣:“应该是什么?”

我道:“应该是想让我们,或者我们当中的一个人,替代赵光成的位置!”

此言一出,陈富生和齐梦燕纷纷愣住了!我接着道:“第二件事,陈先生让我们做的,是原本赵光成的份内工作。而且现在赵光成已经被我们拿下,公司急需这样一个人,把他的工作统筹起来!”

陈富生拿中指敲击了几下桌面,轻轻地笑道:“没错,没错!不过,就凭这几点,你就能分析出我要安排你们的第三件事?”

我笑道:“其实,三件事,无外乎是一件事。第三件事是前两件事得出的结果。”

陈富生试探地追问:“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我摇头:“没有。确切地说,是感觉到了。”

陈富生一笑:“准,很准!正如你所说,我要你们做的第三件事,就是接替赵光成的位置。之前我已经跟齐梦燕通过气儿,但是没有告诉你。我希望你们两个,能够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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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1章:最高指挥官

而实际上,对于陈富生的几种举动,我心里甚是狐疑。我总觉得,有一种什么力量,在催促着陈富生,用这样一种方式,将我和齐梦燕提拔起来。而这股力量,究竟是来自哪里呢?

直觉告诉我,或许这股力量,不单单是来自于冈村达生那边。

尽管我在表面上默默地应承了陈富生这别具一格的考验方式,而且一般的老板都有一个通性,在提拔某人的时候,会想出一些歪招损招对其进行考验。陈富生安排我们做的两件事,表面上看来,很普通很怪异。而实际上,这其中蕴藏着很深的心机。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考验我的因素要更多一些。因为齐梦燕一直是保持低调状态,哪怕是在她明明看出破绽的情况下。按照我的推想,这两件事,根本不足以得出第三件事的结论,但是陈富生却像是很着急要提拔两个副总一样,高深莫测地得出了这个结果。而这个结果,实际上早在他心里酝酿了。

我和齐梦燕相视了一眼,意外之中,意料之外?

陈富生接着道:“不容易啊!赵光成的坠落,没有影响到天龙公司的蓬勃发展。但是天龙公司越来越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在抓捕赵光成的时候,你们俩都是功臣,也都是百经考验的组织成员。有你们为我分担工作,我感到肩上的担子轻多了。我会交给你们很多重要的工作去做。除了赵光成的本职之外,还有很多新增的内容。这一点,以后会慢慢地加给你们!”

齐梦燕道:“您是说,天龙公司需要两个副总?”

陈富生反问:“怎么,你感到了压力?”

齐梦燕笑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觉得我们两个,陈先生您对我们俩太好了,有些受宠若惊。”

陈富生道:“别受宠也别若惊。这都是你们应得的!过两天,我会为你们开个专门的会议,宣布你们的新职务。不过你们还得在望京坐坐阵,物色好新任大队主官人选,好好培养培养,然后你们再回公司担当大任。”

我道:“谢谢陈先生的信任。我们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

陈富生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好了,现在你们可以回去了!”

我们站了起来,准备回返。但刚刚走到门口,陈富生突然叫住了我们:“等等!”

我们扭头望着他,陈富生道:“今天订的两辆6,是给你们订的!提车之后,它们就是你们以后的座驾了!作为天龙公司的新任副总,你们的座驾,绝不能没有派场。合适的机会,我可以给你们配成8。当然,前提要看你们的工作效果如何。”

我笑道:“谢谢陈先生。”

齐梦燕受宠若惊地道:“有点儿难以置信。这一切,来的太突然!”

陈富生道:“以后还有很多突然的事情!”

我和齐梦燕告别了陈富生,驱车返回。这一路上,我们一直在谈论今天发生的事情。

齐梦燕虚张声势地叹了一口气,叼着棒棒坏笑道:“本以为本小姐自己当了副总,能骑在你脖子上拉屎,没想到陈先生一下子提拔了两个副总。看来,本小姐的算盘,落空喽!”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将了她一军:“难道你当上副总的目的,就是想骑在我脖子上拉屎?亏你还是齐家大千金,说话粗俗,没有一点儿科技含量。”

齐梦燕争辩道:“你难道听不懂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你啊你,该当真的时候,你装糊涂,不该当真的时候,你比谁都真!哼!”

我不无忧虑地道:“难得你还这么有雅兴!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天龙集团即将要面临面临”我止住后文。

齐梦燕追问:“面临什么,你倒是说啊!”

我委婉地道出后文:“天龙集团,马上就要有大事发生了!如果我猜的没错,组织,即将展开大的行动。陈先生让我们两人上位,这就是大行动之前的准备工作。”

齐梦燕道:“你太敏感了!天龙刚刚处理了赵光成,提拔一两个人上位替代他的位置,再正常不过了!”

我道:“不信的话,走着瞧。”

齐梦燕微微一沉默:“不过很多时候,你说话还挺准的!”

我淡然一笑,却陷入了沉思。

……

三天后,天龙公司果真召开大会,宣布了我和齐梦燕的任职。当然,这次受到提拔的,还有好几位骨干。陈富生在会上,不仅宣布了任职,还进一步明确了每个人的岗位职责。我和齐梦燕分工明确,我主要负责统筹管理和训练施纲;齐梦燕主要负责外交和人事。当然,对于我们突然坐上副总的交椅,难免会引起很多老骨干们的不满和嫉妒。这一点,早在预料当中。

会后,公司上下议论纷纷。很多耳旁风传到了我和齐梦燕的耳朵里。但是我们充耳不闻,保持镇定,争取用出色的工作,让众骨干信服。

转眼之间又过了四天,按照约定,几十名骨干配车到位。我和齐梦燕各分到了一辆奥迪6,开着崭新的车子出去转了一圈儿,心情格外舒畅。将新车停下,我们正准备回望京大队,眉姐突然出现在我的视野之中。

她轻盈地走了过来,冲我笑了笑:“兜了一风?”

我笑道:“兜了一风。好车。”

眉姐道:“好车配英雄。赵大队不不不,赵副总能不能带我也出去兜一风?”

我赶快道:“眉姐您可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您叫我小赵就行了!”

眉姐道:“谦虚了吧!”

在眉姐的要求下,我只能重新上了车,眉姐坐在副驾驶上,瞧了瞧车内,微微地点了点头:“德国车的确比日本车强很多,不是吗?”

我道:“对对对!德国技术,先进。”

而车外的齐梦燕,望着我们上车后,站在原地伫立了片刻,鼓起勇气凑到车窗前,试问了一句:“你带眉姐兜风,能不能带上我呀?”

我皱眉道:“你有自己的车,兜你的呗!”

齐梦燕委屈地噘着嘴巴,冷哼道:“小气鬼!不兜了,还!”

我和眉姐相视一笑,我一加油,车子驶出总部。

我们仅仅在外面兜了一小圈儿,便返了回来。在这短暂的几分钟内,眉姐就当前的形势跟我分析了一下。我意识到,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天龙集团,其实早已是波涛滚滚。

开着这崭新的奥迪6,我和齐梦燕返回了望京大队部。虽然我们已经被提拔为公司副总,但是望京这边的工作,还不能放下。当然,顺着陈富生的意思,我们重要培养了李群涛和金彪二人,他们都将是望京大队的主官。

望京这边,进入到了善后的阶段。肩上的责任重了,我也觉得离目标实现,更近了一步。

而实际上,一切的一切,都在不可思议地进行着。

又过了一周后,我们在望京大队的时间越来越少,将工作重点放在了天龙总部。

熟悉环境的过程中,陈富生经常找我和齐梦燕单独商谈大事。这天,我刚刚修改完了总部的训练大纲,陈富生就将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个重大的计划,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当中。

而我,被陈富生当成是这个计划的最高指挥官!

陈富生办公室,他正在跟我洽谈今后的计划。

陈富生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头发上喷了发乳,油亮油亮的。他平时很少穿白色西装,乍一穿,显得像是年轻了几岁。但是不管他多看起来多年轻,他眼睛里所渗透出来的那股明亮,却足以震撼所有人。那是一种老谋深算的光芒,任谁见之,也觉震撼。他仍然是用中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极富节奏。他半望着我,道出了后面的计划:“让你来总部工作,担子很重呐。冈村先生对我们的行动一再督促,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终极计划,即将拉开序幕。”

我试探地说道:“我知道,终极计划,就是带领整个天龙集团,同时发起大规模起义。您觉得,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陈富生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还不算太成熟。有一项工作,我们一直没做。之前我跟你说过,现在我们缺少一味调味剂,那就是思想工作。只有牢牢地控制了天龙各分部人员的思想,我们的大起义,才能有把握取得成功。即使失败,也能给巨大的重创。你曾经写过一份计划,我看了,很可行。接下来,你就可以运作你的计划了!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保证将天龙集团北京总部及各分部的人员情况掌握熟悉,牢牢控制住,最好是能达到一呼百应。北京成功了,那么其它各个省市的分部,也就有经验可循,再用两个月时间,我要你控制整个集团的命脉,到时候你我一声令下,瞬间启动终极计划。那将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我一字一句地吐出:“那将是开天辟地,地动山摇。不过陈先生,我到现在根本都不知道,我们天龙集团具体的组织结构,您让我怎么控制各个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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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2章:姜太公钓鱼

陈富生微微一皱眉:“这个嘛,时机成熟的话,我会把名单给你。你可以在向我请示的情况下,召集他们开会议事。也可以亲自过去私访。不过不过这件事,还得往后拖一拖,有些程序得走。”

我顿时一怔,心里说不出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我还是装出一副淡然的样子,点了点头,道:“不知道现在的后勤准备,怎么样了?”

陈富生问道:“你说的后勤准备,是指哪方面?”

我道:“比如说,资金,武器,等等。”

陈富生扑哧笑了:“天龙集团会缺资金吗?告诉你,天龙集团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我们要让这些钱,到点子上。恍然大悟地望着我:“差点儿忘了一件事,那些车,都配发出去了?”

我道:“配发出了六十多辆。还有一些骨干,我觉得可以暂时缓一缓。”

陈富生点了点头:“这样,你明天和齐梦燕,再去订三百辆,一百辆凯美瑞,二百辆中华。”

我顿时大吃一惊:“要这么多?”

陈富生道:“总部,北京这边的骨干什么都有了,但是其它省市,各个分部,也不能让人家觉得是后娘养的。我们要表达一下总部的诚意。这也算是计划之一,笼络人心嘛。”

我道:“那也用不了这么多吧?或者,可以给他们拨款,让他们自己解决不就行了?下面也都有营业收入,肥的很。像这次廊坊的刑凯,竟然开8。估计分部的这些骨干,比我们还肥。”

陈富生一摆手:“这样是不对的!肥是肥,但该喂还得喂。哪怕给他们配了车去卖废品,也得配。就像钓鱼一样,再肥的鱼,也得下饵,难道你要学姜太公空钩钓鱼?”

我笑道:“姜太公,是直钩吧,好像?”

陈富生皱眉道:“一回事!我说他是空钩,他就是空钩!”

我赶快附和道:“是是是,以后这句成语要改,姜太公空钩钓鱼,愿者上钩。”

陈富生笑骂道:“你小子!这个车的事儿,就这么定了。订好了车,提车的那天,我会让各个分部派骨干来,把车开回去。也趁这个机会,发挥一下你的作用,给这些骨干敲敲担子,转转脑筋。”

我道:“我尽力,我一定尽力。”

陈富生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伸手翻弄了一下摆在办公桌上的月份牌,上面记录着他每天要做的事情,以及完成情况。算是间接地起到了一个‘备忘录’的作用。

陈富生眉头略显凝重地望着我,道:“今天有一批货,你和齐梦燕一起去接一下。”

我一怔,追问:“什么货?”

陈富生道:“武器。最新最先进的武器设备。还有一些联络设备。地点,水屯路华鑫饭店二楼。你和齐梦燕穿白西装扎领带。接头人头戴压缩帽,身穿条纹衣,是个六指儿。联络暗号: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块钱。”

这联络暗号,也实在是太雷人了吧?

我道:“请陈先生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陈富生点了点头:“一会儿你们就出发,开辆低调点儿的车。”

我道:“明白。”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赵,以后你肩上的责任很重啊,你放心,我陈富生绝不会亏待你的!前提是,你要好好干。”

我道:“跟着陈先生干,我会尽我所能。”

陈富生道:“好。去吧。抓紧时间让齐梦燕准备一下,白西装嘛,去,财务上支点儿钱,买一套换上。我会给财务上打电话过去通知一下。”

我点了点头,辞别陈富生,走出了办公室。

我的心里,冷汗滚滚。越来越多的火药味儿,预示着组织即将进入一个剑拔弩张的阶段。而这次去接头接货,我的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我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将此事通知由局长,让他派人提前动手?

刚有这样的念头,我才发觉自己太傻了,这样做无异是要将自己送上断头台。尽管组织的活动越来越猖獗,但是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出了楼门口,恰巧遇到了眉姐。眉姐正在院子里做伸展运动,呼吸着新鲜空气。我上前问了句:“眉姐好。”

眉姐点了点头:“去哪儿?”

我放低声音道:“陈先生给我安排了一项任务,去接货。”

眉姐轻声问:“什么货?”

我道:“新式武器,还有一些联络设备。”

眉姐一皱眉头:“他动作好快啊。不过看的出来,他已经完全相信了你!”

我点了点头,正要再说话,却突然感觉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于是赶快提高音量冲眉姐笑道:“眉姐您怎么不去健身房练练?”

眉姐道:“就扭扭腰伸伸胳膊,还用得着去健身房?”

我道:“说的也是。”

转眼之间,李树田从身边经过,问了句:“眉姐好。”然后扭头望着我。

我正视了他一眼,他皱起眉头:“看什么看,你以为你当上副总,我李树田就要向你问好?”

我保持淡然道:“不敢奢望!”

李树田冷哼道:“那就对了!擅拍马屁,终于拍上了副总的位置。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火药味儿越来越浓,我正要回应,眉姐插话:“李教官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赵副总是凭本事上来的,你这嫉妒心也太强了吧?”

李树田缓和了一下神情:“眉姐,其实,其实他哪儿够资格当副总啊。他不是那块料儿。”

眉姐干净利落地斥责道:“那你算是哪块料?陈先生最反感内部起哄,搞不团结。你也当过兵,现在小赵就是在你之上,有本事你使出来,让陈先生提拔你。别总是制造这些没用的摩擦。我警告你,小赵现在完全有权力办你!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别扯没用的!”

李树田连连点头:“眉姐教育的是,眉姐教育的对!我一定改,一定改!”转而望着我,极不情愿地喊了句:“赵副总,改天请你吃饭,学习经验。”

我想笑笑不出,道:“我应该向你学习才对!改天,我请你!”

李树田狼狈而去,眉姐冲我建议道:“你现在是副总了,得拿出点儿威严来。像李树田这种故意跟你作对的人,你得学会制衡。你的几把火,好像还没烧呢吧?新官上任不烧火怎么行,不烧两把火,谁服你?”

我笑道:“得烧,得烧。眉姐您就瞧好吧,我要在天龙总部烧一把熊熊烈火。”

眉姐点了点头:“把握好分寸。我和陈先生会助你一臂之力。”

我道:“谢谢眉姐。好了,我得去做事了,眉姐。”

眉姐道:“你去吧。”

我走到总部大门口,拨通了齐梦燕的电话。待她接听,我直截了当地道:到大门口来,有急事。

齐梦燕道:又有什么急事啊?本人正在跟乔教官探讨施训心得呢!

我道:陈先生安排的,耽误不得。你最好是马上过来,耽误了时间,陈先生饶不了你。

齐梦燕愤愤地道:别拿陈先生压我,我齐梦燕怕过谁?你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我忍不住笑了笑,叼上一支烟,静待齐梦燕的到来。

没出三十秒,齐梦燕一路小跑着冲了出来,嗒嗒嗒的脚步声,像是一阵悠扬的旋律,延伸过来。

在我面前稳稳地刹住车,齐梦燕盯着我问:“什么事,这么急?”

我迅速地丢下烟头:“上车!”然后率先钻上了一辆中华轿车的驾驶位置。

齐梦燕疾走两步,拉开车门坐下:“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我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道:“边走边说!时间不待人。”

齐梦燕啧啧地道:“你疯了是吧?你要带我去哪里?”

驶出大门,我逐渐加速,且见齐梦燕已经叼上一根棒棒,盯着我要答案。

我直截了当地道:“陈先生让我们去水屯路华鑫饭店接一批货。现在,我们需要去买一套衣服。接头暗号是: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块钱。”

齐梦燕扑哧笑了:“这玩笑开大了吧?这暗号行了赵龙,别开玩笑了,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我道:“没跟你开玩笑。”

齐梦燕呢喃道:“枪杆子里面出政权,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块钱这是什么暗号啊?糊弄小孩子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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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3章:什么鬼地方

我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可以打电话问陈先生。”

齐梦燕收敛住脸色:“你真的没在开玩笑?”

我反问:“我有那么无聊吗?”

齐梦燕半信半疑地望着我:“什么货?”

我道:“新式武器。还有一些通讯设备。接头人头戴压缩帽,身穿条纹上衣。”

齐梦燕警惕地道:“你可别蒙我,我可真当真了!”

我没回话,只是继续加快了车速。

到了一家服装超市停下,我们迅速进去,各选了一套白色西装。换上。还别说,齐梦燕穿白色女装,颇显清纯与高贵。我忍不住多看了几发,疑为天人。

我们做好了准备工作,迅速地驱车赶往水屯路,在水屯路上徘徊一阵子,终于见到了那家华鑫饭店。确切地说,是一家小的不能再小的饭店,招牌破旧不堪,门前停着几辆破旧的小车,和两辆面包车。毫无疑问,来这里消费的,都是普通的打工族或者工薪阶层。齐梦燕忍不住皱紧眉头:“在这儿接头?”

我点头:“嗯。二楼。”

齐梦燕道:“这档次也太低了!这样的饭店,还会有人过来吃饭,消费?”

我将了她一军:“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腰缠万贯?这个世界上,还是穷人多。”

齐梦燕没再说话,而是率先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们走进了这家小饭店,正在前台操作计算器的老板娘见我们进来,赶快摆出一副笑脸:“吃饭?”

我道:“不吃饭,找人。是不是有一个戴着压缩帽的人上了楼上的包间?”

老板娘道:“是。正在楼上,你是他的朋友?”

我点头:“对。”

我和齐梦燕顺着楼梯上了楼,这楼梯像是几十年没修的样子,破旧不堪,甚至裂开一道道缝隙。齐梦燕捂着鼻子皱眉埋怨:“什么鬼地方啊,这种环境怎么能吃得下饭?”

我没理会她的牢骚,而是加快了脚步,上楼。环视一圈儿,目光停在其中一个包间上。包间门口站了一个人,正投入地抽着烟,见到我们后微微一愣,随即转身进了包间。

我和齐梦燕靠近,敲门。

门被打开,我们朝里面瞧去,见共有三个人,其中一人头戴压缩帽,身穿条纹上衣,左手六个手指头,多余的那一指上,戴了一颗不算太晃眼的玉扳指。

六指男子上下打量我们一番,我率先抛出暗号:“枪杆子里面出政权!”

六指男子回暗号:“玉皇大帝欠我二百块钱!”

这暗号一对上,不光是齐梦燕想笑,就连六指男子身边的二人也想笑。真不知道是哪位仁兄发明了这句的暗号,人才,绝对是人才!

对完暗号,六指男子冲我们笑了笑:“请坐,请坐。”

我和齐梦燕被招呼着坐下,六指男子给一个小胡须男子使了个眼色,小胡子随即上前将门关紧。

六指男子笑问:“陈先生还好吧?”

我道:“很好。货呢?”

六指男子微微一愣:“不急着看货。咱们初次见面,先认识一下。我叫车臣,别人都叫我车哥。”

我也自报家门:“赵龙,天龙公司副总;这位是齐梦燕,和我一样。”

六指男子仔细瞅着我和齐梦燕,忍不住赞叹道:“真是长河后浪推前浪,后浪把赵光成拍倒在沙滩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他对天龙公司的情况如此熟悉,足以看出此人和陈富生以及天龙公司的关系,不一般。据我猜测,他很有可能是天龙公司的暗棋,专门负责武器及重要设备的补给和供应。

这位六指的名字的确有些骇人,车臣这貌似是一个地名吧?

六指男子问了一些天龙公司的情况,我和齐梦燕避重就轻地答了几句,齐梦燕催促道:“货呢,陈先生急等着要货。”

六指男子笑道:“陈先生和你们可不一样,你们性子太急了!”

齐梦燕道:“陈先生给我们的时间不多,而且,拖的时间越长,越会不安全。”

六指男子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来:“这是货的名单和数量。带回去以后,代我向陈先生问好。告诉他,下一批货,将在一个月后到位。”

我点了点头:“一定传达到!”瞧着这张纸条,发现上面的货物名称全是代号:123支;:21支;:32个。子弹:56210发。

随后,六指男子让另两个男子留下,自己跟我们走出了小饭店。在门外的一个面包车前停下:“车上就是。你们可以把货提走了。”

我试探地追问:“我们的车能装下吗,这么多东西?”

六指男子笑道:“直接开车走。你们不是两个人吗?不要告诉我,你们其中一个人不会开车。”

齐梦燕道:“笑话!陈先生身边的人,会有人不会开车?”

我禁不住向六指提出置疑:“既然这样,为什么你们不直接把货送到我们总部?”

六指道:“当然是因为因为有原因的!我们不方便出现在那里。”

我没再多问,而是冲齐梦燕追问了一句:“你开面包,还是我开中华?”

齐梦燕道:“你开”她马上狡猾地一笑:“行啊你赵龙,给我使话术是不是?当然是你开面包了,你是男人,你得发扬风格。我没开过那玩意儿。”

我也没再争辩,上了面包车,启动,上路。

载着货物驶回天龙总部,提前通知了陈富生。陈富生派遣了二十多个组织成员,秘密地将货物搬到了地下训练场。

在某个武器库里,我看到了这些货物的真实面目。确切地说,这些东西都是明货,跟以往的暗杀武器不同,它们当中没有一件暗器,清一色都是货真价实的高端枪支。而且,这些武器,我基本上都没见过。我自认为自己对武器的了解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凡是世界上已经生产出来的武器,我基本上都能说出个一二三。但是这些武器对我来说,却都是第一次见到。我怀疑,在集团背后,有一个强大的‘兵工厂’,他们可以做到自己研制生产武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翻弄着这些武器,我的手在微微颤抖。陈富生脸上尽显喜悦之色:“好啊好啊!这些家伙的工作效率还真不错!武器更新换代,比的特种部队还快!”

齐梦燕附和道:“是啊。相信就连特种部队的武器,也比不上这些。”

陈富生一摆手:“没法比,根本没法比。你们拿出去试试这种全性能武器!”陈富生将手里的一支类似冲锋枪的武器,递了过来。

齐梦燕接过,反复地打量了一下:“这枪轻便。能装多少发子弹?”

我刚才已经初步估量了这种武器的性能,替陈富生回答了齐梦燕的疑问:“如果我猜的没错,这种武器,既可以装弹匣,也可以装弹鼓,还可以像机关枪那样装组合弹。它完全可以替代除手枪之外的任何一种杀伤性武器。而且枪身轻便,供弹量足。”

齐梦燕再问:“那我们去试探一下它的精准程度?”

陈富生催促道:“去吧去吧。你们都是武器的行家,先帮我验验货。”

我和齐梦燕带着一把全性能步枪走出了武器库,来到了大型模拟靶场。

经过我们的反复测试,这款武器的性能,绝对完美。精准率甚至堪与狙击步枪相提并论。

我虽然不知道是谁研制和生产出这种步枪,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个人对武器的造诣,已经不是一般的军械专家所能比拟。正所高手在民间,这款武器如果是配发给军队,其战斗力,至少能提升三分之一。

其实更难能可贵的是,这款武器还带有消声设备。可以自由转换两种模式。而且消音效果比一般的消声设备,要强的多。它的瞄准镜,带有三种基本功能。放大望远瞄准。而且其射程极远,比普通的同类武器,能超出三分之一左右的射程。

或许陈富生对这批武器寄予了厚望,他也克制不住自己,拿了两支枪和足够的子弹出来,在地下靶场进行了一次疯狂的大扫荡。

这是我第一见到陈富生用枪,他的射击能力,出乎我的意料。定位精准,姿势优美。一看便知道是个受过专门训练的高级射手。在他近乎疯狂地射出上百发子弹之后,我和齐梦燕不禁都为他鼓起掌来。

陈富生笑了笑:“很长时间没玩儿枪了,这枪,还算顺手。”

齐梦燕道:“陈先生射击,相当潇洒呢。”

我也悄悄地在齐梦燕耳边将了她一军:“这马屁拍的!”

齐梦燕愤愤地道:“本小姐是实事求是。没有半点儿夸张成分。”

陈富生将枪支递给我,嘱咐道:“下一步,让组织成员们,都试试这新式武器。把这些子弹喂光了,估计就能熟练掌握这种武器了。我会催促那边专门送一次子弹过来。”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陈先生。”

随即,我们陪同成员们,进行了一系列的射击训练。下午五点钟,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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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4章:一段小插曲

次日上午,公司统一给各个分部发送了电子邮件,要求各分部骨干乘火车赶往总部,准备接收新配轿车。

奇怪的是,仅仅是又过了一天,各分部前来领车的骨干们已经陆续到齐。陈富生派小张秘书清点了一下人数,无异。

陈富生给我下达了一个任务:各分部骨干好不容易才齐集北京,要趁机对他们的思想状态和可靠程度进行进一步摸底,提高总部对他们的控制能力和领导能力。

我禁不住提出置疑:“陈先生,刚刚下通知一天的工夫,他们就到齐了。这是不是有点儿不正常?”

陈富生笑问:“有什么不正常的?”

我道:“您要求他们坐火车来?我觉得有两种可能,要么他们没听招呼,是坐了飞机;要么,这件事提前被泄露了,各个分部的骨干,在没发通知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

陈富生老谋深算地摇了摇头:“现在有些事情可以告诉你了,其实,其实我们天龙集团,在南方基本上还没有势力范围。主要都集中在北方。”

我更是疑惑:“不会吧?”

陈富生道:“慢慢儿的,你就会明白了!好了,去会会这些分部主官吧,他们已经在会议室集合了!你,叫上李树田乔灵齐梦燕。你们三个,一块跟他们聊聊。我相信你的能力,聊完之后给我准备一个详细材料,每个骨干,每个人的思想状况,都给我汇报汇报。”

我挠着脑袋苦笑道:“几百个骨干,这也,这也太难了点儿吧?”

陈富生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点了点头,随即纠集了乔李二人,又叫上齐梦燕,赶往会议室。

硕大的会议厅,坐满了从各地赶来的骨干,足有二三百人。倘若以每个单位过来两个骨干为例,也就是说,天龙集团麾下,至少有一百多个大分部。

我们三人坐在主席台上,相视沟通了一下。齐梦燕突然站了起来,两手在空中摆好姿势,清了清嗓子,道:“唱天龙保安队队歌。我们是都市的风采,预备唱!”

这丫头,还挺懂**气氛!我和乔李二位教官也识趣地站了起来,下面的几百名骨干也纷纷起身,共同唱起了那首天龙公司的司歌:我们是都市的风采,用青春守护时代;我们是安全的使者,为理想时刻拼搏。天龙是一条巨龙,披浪又斩风。用我们最坚强的翅膀,展翅翱翔在最美的天空……

唱完歌后,齐梦燕挥手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道:“我们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齐梦燕,是天龙公司的副总。赵龙,跟我一样,也是副总。另外两名,李树田乔灵,是天龙公司的王牌教官。今天,陈先生安排我们跟各位见见面,沟通沟通,聊聊家常。我们呢,都是一家人,都是天龙大家族中的优秀成员,因为任务的不同,我们遍布在各省各市,可能平时很少见面。但是距离阻止不了我们的亲情,阻止不了我们共同的理想和目标。我们身上,涌动着天龙的血液和,天龙的宏伟大业,需要我们携起手来,共同完成!”

这一番慷慨的开场白,把我震了一下。这齐梦燕果真有两把刷子,简单的几句话,把几百人的一下子激荡了起来,使气氛显得格外亲切微妙和谐。

但是我突然眼睛一亮,一道灵光瞬间在我脑海里生根发芽!我使劲儿攥了一下准备好的钢笔,手禁不住有些颤抖。我在想:如果我把握住了这次机会,还会再为那狗屁组织结构及其名单犯愁吗?这可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于是我轻咳了一声,将齐梦燕的主动权抢了过来。我道:“现在,我觉得我们应该让大家都做个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一下。也许哪天我去你们那儿旅游,还得过去拜拜山呢!”我不失时机地幽了一默。

齐梦燕微微一皱眉,似是对我这种反客为主的行为,表示不满。

不过我的目的达到了!第一位分部骨干站了起来,开始作自我介绍:“我叫李德桂,今年32岁,来自山西大同分部。”

简单介绍了几句后,他便坐了下来。

我握紧手中笔,道:“为什么不介绍的详细一点儿?你的职务,还有”我本想说让大家把自己分部的具体区县和位置也一同介绍一下,但是再一想,觉得太危险。这样做,很容易让陈富生产生怀疑。

我的话倒还挺管用,这位骨干随即站了起来,补充道:“我的职务是分部大队长,我们分部共有三千人,其中组织内成员347人。欢迎各位去大同游玩儿,我一定尽地主之宜,好好招待!”

他坐下后,下一位紧接着开始作自我介绍,模式相同。

而实际上,这些自我介绍,根本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至少和我所需要的信息,相差甚远。

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也懒的再记录诸位骨干的介绍。

却说二三百人介绍起来,估计得需要三四个小时。在第55位分部主官做完自我介绍后,我突然又灵机一动!

我没有让自我介绍继续进行下去,而是从自己的笔记本上撕下了几张纸,说道:“现在,大家可以将自己的姓名,联系方式都记下来,方便彼此日后联络。”

齐梦燕扭头瞧向我,说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热情?”

我一怔,轻声道:“陈先生的意思。”

齐梦燕道:“不可能!”

我道:“陈先生让我负责各个分部的管理及思想工作。”

齐梦燕没再说什么,我将纸递了下去。

我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确切地说,我这个举动可是冒了一定的风险!但是风险与实效对比起来,我还是豁出去了!因为,如果我能顺利拿到所有分部主官的联系方式,就能顺藤摸瓜,查出他们的详细资料,进而确定每个分部的位置。再让由局长悄悄配合,就能将各个分部的情况摸个一清二楚。这样的话,我根本不用再费尽心机地去弄什么组织结构和成员名单了。这份联系方式,便蕴含了所有的宝贵信息!

不由得,我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得意了一把。只要能收集到这些人的联系方式,用不了两天,我们就能破译所有有用信息,由局长和我里应外合,我们就能将集团一举拿下!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有些激动。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趁大家在登记联系方式的空当,再道:“大家都是我天龙公司的精英,骨干。正如齐副总所说,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很不容易。现在,我提一个话题,咱们大家讨论一下,每个人都要发言。”

齐梦燕扭头追问:“你又要搞什么名堂?”

我皱眉道:“这里我说了算。陈先生让我负责全盘。你们,都得配合我。不要给我制造无畏的麻烦。”

齐梦燕瞪着我,欲言又止。

狐假虎威了一把,我开始提高音量:“这个话题就是,在咱们大家心目中,集团,包括组织,最终目标应该怎样定位,怎样实现。尤其是作为一个天高皇帝远的分部,你们都是土霸王,独霸一方,怎样才不至于让自己的言行举止,背离陈先生和总部的意图?每个人一分钟时间,即兴讨论。”

众位骨干议论纷纷,我瞧了一下时间,趁机叼上一支烟。

谁想我的安排遭受了李树田和齐梦燕的共同不满。齐梦燕倒是没表现出来,只是暗中义愤。李树田干脆一拍桌子,冲我兴师问罪:“赵总,你难道不觉得你的这个话题,很弱智吗?你这,耍猴呢是吧?我告诉你赵龙,他们都是各分部的骨干,正职,都比你权力大,你一个副职,有什么实权?他们都是土霸王,你算什么?”

一番话,让原本活跃的气氛,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李树田,一直在跟我作对。自从我进入天龙公司以后,这家伙没少给我出难题。尤其是在我当上副总后,他心里极不平衡,羡慕,嫉妒,恨。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尝试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冲李树田道:“你最好是保持沉默。李教官,这里由我主持,想听,你可以听。不想听,你可以走人。”

李树田咬了咬牙:“别太得瑟了!赵龙我告诉你,我不服你。”

我掂弄了一下手中的钢笔,笑问:“怎样才能让你服?”

李树田提高音量:“怎样都不服!”

我近乎镇定地站了起来,齐梦燕预感到我要发威,赶快站起来拉住我的胳膊:“算了算了,跟他一般见识什么。”

乔灵则赶快劝解李树田,让矛盾不至于激化。

确切地说,我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段小插曲。

此时此刻,我的怒火,正在极限燃烧。

二百多名分部主官,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和李树田,有人试着劝解,也有人煽风点火,助长这场内讧的爆发。

我再压了压愤怒,坐了下来,冲大家道:“下面,我们继续讨论。谁先发言,请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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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5章:你给我站住

约有三分之一的人开始举手,我点了一个座位最靠前的主官,他站了起来,开始表述自己的观点:“我们虽然离总部比较远,但是陈先生经常会给我们做指示下任务。对于工作我们从来没有懈怠过,一直都是兢兢业业。我觉得,只要我们坚定信念,紧紧跟着陈先生走,那我们的天龙大业,就一定能够实现!”

虽然是大话套话,但我还是带头鼓掌:“不错,说的好。还有谁来说一说?”

众人再次举手,我正要伸手点一个发言,却见李树田突然一拍桌子,愤愤离席。嘴里还不停地嘟哝着:什么玩意儿,说好了是家常,这成什么了?

待他走出五步远,我望着他的背影喊道:“李树田,你给我站住!”

李树田止住步子,扭头瞧向我:“你继续念自己的经,我听不下去了。我相信,在坐的每个人,都像猴一样,在被你耍着。你有什么资格给大家出考题?”

他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让我略有尴尬。我冲他道:“这不是在出考题,这是陈先生的意思。统一思想,立足天龙。这有什么错?”

李树田愤愤地道:“我李树田看不惯!在坐的兄弟们,你们要是不想回答他的问题,跟我走。我带你们去训练场上观摩观摩。咱们又不是猴儿,凭什么被他耍着玩儿?”

李树田一招手,果真有几个骨干试量着站了起来,要离开会议室。

局面有些失控。这次临时座谈,李树田一个劲儿地搅和,严重地激起了我的愤怒。如果任由李树田搅和下去,在坐的分部主官至少有一半儿会跟他离席,那我赵龙威信何在?陈富生交待让我协助管理天龙事务,我拿什么去发号施令?

心里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我觉得,既然李树田执意要挑衅闹事破坏和谐,那我就不如给他来个杀鸡警猴,这样既保存了自己的威信,又能对诸位主官形成震慑,提高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份量。

我提高音量重复了一句:“李树田,你给我站住!”

李树田冷哼道:“你觉得你能管得了我?”

我道:“李树田你不要挑战我的底限。否则,吃亏的肯定是你。”

李树田反而是回走了半步:“哦?你还有底限?”

我轻轻地朝前走出两步,叼上一支烟,齐梦燕赶快追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赵龙你干什么呀?”

我挣开齐梦燕的束缚:“没干什么,就是想抽根烟。”

乔灵则去稳住李树田:“李教官,我师兄又没惹你,你找什么事儿啊?作为天龙公司的骨干,你就这点儿觉悟?”

李树田一甩膀子:“就这觉悟,怎么了?他赵龙刚来公司多久,他凭什么就像坐了火箭似的,一下子就爬到了副总的位置上?”

乔灵道:“他能力比你强!”

李树田一指自己的鼻子:“他能力比我强?他哪一点儿比我强?”

我转而凑到了李树田跟前,淡然一笑:“要我证明给你看吗?”我自圆其说地提高了音量:“李树田我警告你,破坏座谈秩序,违反组织规定,煽动大家离场。今天,如果不处理你,那我赵龙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是个摆设!你,给我停职反省一周,写份深刻的检查!要是再给我捅篓子,我他妈撸了你!”

李树田冷笑道:“你撸了我?就凭你?别在我面前大言不惭。当了个副总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撸了我?”

我道:“你试试看。今天如果看不到你交的检讨,那么我想我很快就能看到你的辞职报告了!”

李树田猛地打了个踉跄:“你说什么?天龙公司现在还不是你说了算!这是陈先生的公司,不是你赵龙的公司。”

我道:“这是我们大家的公司。每个人在这个大家庭里,都应该积极为大家庭建设考虑。而不是斤斤计较,寻衅闹事。你给我好好反省反省吧,李大教官。”

李树田冷哼道:“该反省的人是你!我没工夫跟你啰嗦,走!”他再挥手,引导那些刚才已经站起来的分部主官,往外走。

我道:“李树田,你有种再往外走出一步试试。”

李树田冷笑:“我不敢?”

我道:“你试试。”

李树田随即迈了大步,炫耀道:“走了,我还要走一步,我一步一步地走。你能奈我何?”

我一咬嘴唇,心里的怒火彻底燃烧了起来。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我冲到李树田身边,一个凌空侧踢,朝着他的脑袋飞去。

李树田猝不及防,刷地斜倒下去。

所有人都震呆了!当李树田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他的右脸上,已经浸出了鲜血。他怒了,攥紧了拳头,呼啸着冲我扑了过来。

我身体微微后撤,一个仰体后蹬,直踹向李树田的腹部。李树田身子急骤后退,后滚着地。

他站起来继续与我战斗。

我怒视于他,拳头攥的咯咯作响。待他再次挥拳袭来,我没有急着反击,而是侧身一闪,二闪,三闪。连连躲开他的几次攻击后,我蓄势疾发,一个连环三拳组合,在他的胸膛上开了。

李树田被击的连续后退,我补发三拳巩固追打。时机成熟,我身体疾速跃起,在空中完成了一个完美的凌空飞脚,左脚像一个高速旋转的机翼,啪地掴在了李树田脸颊上。李树田‘啊’地一声呻吟,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很多主官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虽然零零星星,却也激情澎湃。而我并没有赶尽杀绝,我走到李树田跟前,伸出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像拽小鸡一样把他拽了起来。

李树田狼狈地望着我,愤愤地瞪大眼睛,咬牙切齿。

我狠狠地道:“李树田,你他妈的算是个什么东西?在我面前你狂什么?你,马上回去给我反省反省!今天交不出检讨书,我撸了你!”

李树田的底气似是有些下降:“暴力,暴力!撸不撸我,你说了不算!”

虽然他仍然嘴硬,但是声音已经低了下来。

我道:“我说了算不算,你可以试试。”扭头瞧了一眼乔灵:“乔教官,麻烦你一下,把他轰出去。扰了我们座谈的气氛。各分部的骨干好不容易来一次,却出了这种事儿!”

乔灵点了点头,轻拍了一下李树田的肩膀:“走吧李教官。你这不是自找的吗。”

此时我发现,刚才受到李树田的蛊惑准备出去的那些分部主官,都已经悄悄地坐了下来。整个现场异常安静,没有一丝杂音。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正准备坐回位置,却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凭借步速和频率,我迅速地判断出:陈富生来了!

陈富生一进会议厅,众位主官纷纷站了起来。陈富生一挥手,正与李树田撞了个正着儿。

李树田低着脑袋问了句:“陈先生好。”然后想低头溜走。

陈富生一拍他的肩膀:“怎么了李教官?”

李树田支吾道:“没,没什么。”

陈富生将目光移向我,要答案。我正要说话,齐梦燕抢先道:“我和赵龙组织大家座谈,李树田一个劲儿地搅场子!”

陈富生追问:“因为他搅场子,所以就打了架?”

齐梦燕道:“他不光搅场子,还骂赵副总。可难听了,我都看不惯了!陈先生,您安排我和赵龙当副总,有些人总是不服呢!”

陈富生皱眉逼视着李树田:“是这样吗?”

李树田不吱声。

一个响亮的耳光子,在李树田脸上开了。陈富生随即朝前走了两步,头也不回地道:“李教官,你也算是天龙的元老了,赵副总,齐副总,都是我亲点的。你跟他们作对,就是在打我脸。依我看,赵龙对你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李树田脸色通红,虽然愤恨,却也不敢作声。

陈富生不再理会李树田,而是冲大家挥了挥手:“都坐下,坐下。我旁听。”

我准备把自己的座位让出来,陈富生微微摇头:“不用。我坐下面。”随即他走到了下面的位置,找了个空位坐了下来。

李树田狼狈地走出了会议厅,座谈继续开始。由于陈富生的到来和李树田的离开,现场的气氛好像略有些紧张,各分部主官站起来表态的时候,稍显拘谨。但是总体来讲,陈富生还是很满意的。

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一个小时,陈富生像是坐累了,站了起来四处走走。

而无独有偶,他敏锐的双眼,发现有人正在传什么东西。他轻咳了一声,问:“传纸条呢,什么纸条?”

接到纸条的分部主官站起来,将纸条递给陈富生:“是,是联系方式。”

我的心里,禁不住一阵冷汗。只见陈富生瞧到纸上的内容后,脸色一变,四处瞟了瞟,厉声问道:“谁,谁让你们互留联系方式的?”

那分部主官道:“是赵副总。赵副总说让我们每人留下联系方式,方便通联,方便”

陈富生打断他的话,将那张纸揉成碎片:“多此一举!”随后将目光刺向我。

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心里暗道:这下子完了,陈富生该不会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吧?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我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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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6章:英雄爱美人

陈富生走到了我面前,愤愤地说了句:“齐副总主持一下,小赵,跟我来!”

我跟在陈富生身后,径直去了他的办公室。

陈富生支走女秘书,让我把门关紧。我照做后,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站在陈富生面前。

陈富生拿中指敲击着桌面,沉默片刻,用极具杀气的语气道:“你胆子真大。你知不知道,你犯了天龙高层的大忌!”

我装作一怔,皱眉道:“陈先生,我犯了什么大忌?”

陈富生道:“在此之前,从来没有人敢私自索要各个分部的联系方式。你,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心里冷汗直流,表面上却装出镇定的样子:“陈先生您在开玩笑?我,我有什么目的?”

陈富生道:“你该不是要和赵光成一样,私下里想收买他们,反过来对付我吧?”

我苦笑道:“陈先生您这样认为?”

陈富生反问:“还有什么更好的解释?在去年的时候,我也曾召集过一次分部主官的聚会。当时赵光成也和你一样,准备让所有骨干留下联系方式,结果,被我及时看出,制止了此事。否则,也许这个时候坐在你面前的,已经不是我陈富生,而是他赵光成了!”

我试探地道:“没,没那么严重吧?”

陈富生道:“天龙各分部的联系方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这也算得上是我们的镇山之宝,一则防止有人篡权,二则是应对。在某些意义上来讲,这些分部的价值,超过总部几十倍几百倍。之所以不敢动我们,就是因为还没掌握到我们各分部的情况,才不敢下手。你今天做的是什么事?你竟然竟然登记起他们的联系方式来了?万一,万一在这些骨干当中有一个人是潜伏进来的卧底,那我们全盘皆输。”

我惊愕地道:“这么严重!陈先生,我,我错了!我已经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检讨。”

陈富生道:“你也别自责了,好在我及时处理了此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傻啊。其实,其实我本想是能为陈先生多分担一些。您不是想让我配合您掌控好各个分部吗,我之所以想收集他们的联系方式,就是想多跟他们沟通,了解情况,掌握他们的思想动态。谁想我差点儿弄巧成拙。唉,我太傻了!”

陈富生的语气渐渐平和了下来:“行了,记住教训就行了!你去会议室吧。记住,要严格防控分部主官之间交换联系方式。”

我点头道:“明白了陈先生。”

走出陈富生的办公室,我是既后怕又惋惜。后怕的是,差点儿被陈富生识穿我的举动;惋惜的是,差点儿就大功告成了,结果被陈富生消灭在了萌芽状态。这只老狐狸,他简直是无孔不入啊!

会议室门口,我正要走进去,却突然发现一侧的楼梯口,站着一个人。

是眉姐。她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了过去,眉姐将我领到一个没有摄相头的位置,轻声问道:“是不是所有分部的主官都在里面,会议厅里?”

我点了点头:“都在呢。”

眉姐轻声道:“我想到一个好办法!你想办法让每个人都留下联络方式。这样的话,我们就会少走很多弯路。我们就,大功告成了!”

眉姐看起来有些激动,甚至是兴奋。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想放过。但是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她:“不可能了!”

眉姐问:“为什么?”

我苦笑道:“刚才我也想这样做,但是,但是被陈先生发现了!”

眉姐一惊:“什么?被,被发现了?”

我道:“现在这个方法不能用了。很多时候,离大功告成只有一步之遥。结果,就因为这一步之遥,导致前功尽弃。”

眉姐轻叹了一口气:“别灰心。去吧。我们再想办法。”

我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会议厅。

接下来我哪还有闲心座谈啊,满心的遗憾,陪伴我两个多小时。

完之后,分部主官们纷纷驱车而去。望着他们上车时的背影,我的心里,除了遗憾还有什么呢?

或许是因为心情过于沮丧,以至于,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竟然没有察觉,反而是被吓了一跳。

我转身一看,顿时一惊。

“是你!你怎么来了?”我惊讶地道。

此人冷哼道:“我为什么不能来啊?”

站在我面前的人,竟然是冈村达生身边的重要人物石川芳子。

这个人物的突然出现,让我预感到,又要有什么重大事件即将发生。她曾经与我共同执行过刺杀任务,有一定的本领。但是生性高傲,目中无人。

只是颇具戏剧性的是,她穿了一套蛮合身的旗袍,如果不是知道她的身份,没有人会想到,这是个日本人。

我冲她笑道:“芳子小姐,这次来,又要执行什么重大任务?”

石川芳子一扬头,竟然叼起一支烟,吸了一口,才道:“我这次的任务,就是带你去日本。”

我顿时一惊:“什么,去日本?”

石川芳子道:“冈村先生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我试问:“什么礼物?”

石川芳子道:“你去了就知道了!”话锋一转,石川芳子扭头瞧了一眼办公大楼,接着道:“听说你荣升副总宝座,恭喜啊!怎么,我这个老朋友,是不是应该跟你喝两杯,庆祝庆祝?”

我笑道:“如果你喜欢的话,当然可以。”

石川芳子道:“今天晚上,怎么样?”

我问:“你现在住在哪儿?”

石川芳子道:“无家可归哪。如果赵副总不嫌弃,今晚是否可以收留一下?”

我一捏鼻子,将计就计:“这个想法不错,正巧晚上可以一起欣赏一下你们日本拍的那些高尚电影。”

石川芳子一皱眉头:“你很喜欢?”

我道:“喜欢。相当喜欢。哪个男人不喜欢?不过依我看,如果芳子小姐担任女主角的话,全世界的男人都会喜欢。”

石川芳子倒也不生气,而是笑了笑:“你的这句话,我应该怎么理解?你是在赞美我长的漂亮,还是在辱骂我风骚放荡?还请赵副总直言。”

我笑道:“那要看你怎么想了!芳子小姐,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岔开了话题。

石川芳子一抚头发:“刚到。正巧,你跟我上去见见陈先生?”

我微微一思量:“我刚从陈先生那里出来。相信你也已经去过了吧?否则,你怎么会知道我当了副总?老实交待,来北京几天了?”

石川芳子扑哧笑了:“聪明人就是聪明人。我喜欢聪明人。但是说实话,我是真的还没去见过陈先生。只是,在电话里聊了聊。”

我道:“原来是这样。那好,我陪你上去面见陈先生。”

石川芳子虚张声势地一伸手,弓了下身子:“赵副总,请。”

我也学之,一摆手:“芳子小姐,请。”

我们并肩走到楼门口,正巧遇到了从楼上下来的齐梦燕。

二女相见,眼神交错成一缕特殊的光芒。齐梦燕将口中的棒棒抽出,朝石川芳子笑道:“什么风刮你给刮来了?石川芳子,哼哼,穿上旗袍以为本小姐就不认识你了?”

石川芳子一只手搁在旗袍的第二个纽扣处,面色和煦地道:“齐副总一开口就火药味儿十足,怎么,要轰炸太平洋吗?”

齐梦燕眼睛的余光瞧了我一眼,含沙射影地道:“你一来,的男人都被你给风化了。日本女人,对男人来说,没有免疫力。就连赵副总,都甘愿伴你左右。”

石川芳子笑道:“怎么,不可以?”

齐梦燕道:“可以,当然可以。英雄爱美人儿嘛,我拦不住,也没资格拦。”

我忍不住冲齐梦燕埋怨了一句:“你瞎说什么?”

齐梦燕咄咄逼人:“我瞎说?石川芳子刚来天龙公司,你就坐不住了,第一个下来接见她。这个女人,是不是一直在你的脑海里游泳?你,溺了她的水了,对不对?”

或许是出于对话的理解欠缺,石川芳子对齐梦燕的话颇为不解,她扭头望向我,问:“她在说什么?”

我道:“没说什么。她在埋怨我跟你走在一起。”

石川芳子笑问:“是吃醋了吗?”

我摇头:“可能是酱油喝多了吧。我们走。”

齐梦燕气的脸色铁青,待我和石川芳子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扭过头来,冲我喊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饭,怎样?”

没待我回答,石川芳子便率先道:“他答应了我,已经。你得排队。”

齐梦燕愤愤而去,而我,只是苦笑。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石川芳子和齐梦燕二人,在我心中的定位并不一样。齐梦燕虽然也是组织的王牌成员,但是在与她的交往之中,我发觉她的内心还是向善的。她至少会做出一些让我感到信服的善事来。因此,对她,我是双性内心。而石川芳子,她是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是冈村达生手里的一张王牌,她的出现,往往是目的性较强,跟我之间没有什么感情交流,有的,只是工作需要。这二位女中巾帼,一个是陈富生身边的棋子,一个是冈村达生的得意干将,与公与私,我都不能轻视。能否处理好与她们之间的关系,对我来说,是一个大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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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7章:关键人物

与石川芳子一起上楼,在陈富生办公室门口停下。

敲门,女秘书开门。见到石川芳子,女秘书顿时愣了一下:“芳子小姐?”

石川芳子笑问:“怎么,不认识了?”

“快请进!”女秘书一扬手,礼貌地请我们进了办公室。

陈富生正坐在办公椅上看报纸,目不斜视,但却察觉到了石川芳子的到来,兀自地问了一句:“芳子,你来了。”

石川芳子笑道:“陈先生,芳子来拜会您了。”

陈富生这才扭头一瞧,微微一笑:“这身打扮,漂亮。在哪儿买的旗袍?”

石川芳子道:“一位朋友送的!”

陈富生一伸手,招呼我们坐下。女秘书为我们端来咖啡后,陈富生一挥手,让女秘书退下。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陈先生,要不,我先回去?”

陈富生道:“不用。你是副总,是我的得力助手。对你来说,我没有秘密可言。”

这句话倒是挺暖人心的,但是我不信。陈富生这只老狐狸,不知道自己窝藏了多少私密,连自己老婆都不相信,他竟然说对我没有秘密,纯属扯蛋!

我笑了笑,和石川芳子共同坐在陈富生对面。石川芳子道:“陈先生,冈村先生的安排,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富生道:“这点儿事,还用准备吗?”

石川芳子道:“我觉得还是提前动手好一些,有备无患嘛。您说呢陈先生。”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是这样。那好,明天你和赵副总亲自把事儿办妥。后天,我们就出发。冈村先生安排我们在日本呆一周,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石川芳子试问:“怎么,陈先生害怕您一走,这边会乱了阵脚?”

陈富生皱眉道:“可能吗?天龙集团上下一致,很稳定,很团结。别说是走一周,就是一个月,保证不会出什么事儿。主要是,大工作正在进行中,我们得抓紧一切时间,做好终极行动的准备工作。”

石川芳子笑了笑:“那陈先生究竟准备的怎么样了?”

陈富生道:“一切正在有序地进行着。这不,赵副总,就是这次准备工作中的副总指挥。”

石川芳子道:“那我们统 下口号吧。终极计划,代号是什么。”

陈富生道:“为了保险起见,代号换了很多次。‘猎国’,这个代号太明显,太张扬。我觉得不如干脆叫‘杀鸡行动’吧。字母代号。”

石川芳子扑哧笑了:“杀鸡行动?难道陈先生很喜欢吃鸡?”

陈富生收敛住了脸色:“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会取这样一个代号。”

石川芳子问:“为什么?”

陈富生道:“你真的不明白?”

石川芳子摇头:“不明白。我只知道,鸡,在你们,好像是妓女的意思吧?”

陈富生一皱眉:“跟那个没关系!芳子,你懂的挺多嘛。只不过,懂的都是些歪门邪道。”将目光瞟向我:“小赵,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要取这样一个代号吧?”

我微微一思量,点了点头:“明白。”

陈富生道:“那你跟芳子解释一下。”

我冲石川芳子道:“芳子小姐,你回去看看地图,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富生微微点了点头,对我的回答表示赞赏。石川芳子却是一头雾水:“地图?看地图有什么用吗?”

我笑道:“在地图上,的版图,很像是一只鸡。”

石川芳子恍然大悟地道:“原来是这样!妙,妙,妙。这个代号很妙。杀鸡行动,陈先生,您太有才了!冈村先生听到这个代号,一定会很满意。”

陈富生道:“但愿吧。不过我实在不怎么明白,冈村先生为什么一定要让我们亲自去一趟日本,难道,仅仅是为了把‘野鹰’带过去?”

石川芳子道:“我也不明白。冈村先生怎样交待,我就怎样传达。他派我亲自过来接应,我想您能感觉到这其中的重要性。”

陈富生点了点头:“不错。如果不是事关重大,冈村先生是不会让我去日本的。而且,还亲自派你来接应。”

听他们二人说到这里,我禁不住更加疑惑。

趁说话间隙,我追问了一句:“陈先生,你们说的话,我听不懂呢。野鹰,是谁?”

陈富生笑了笑,递过来一支雪茄,却没有作声。

石川芳子道:“野鹰,是一个人的代号。”

陈富生随之道出下文:“对,是一个人。明天,你们要帮我去把这个野鹰带回来!冈村先生,很想会会他。”

我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嘴上却道:“那这个人一定是个重要的角色,能让冈村先生惦记着,身份不一般吧?”

陈富生道:“当然不一般。他是”

石川芳子出其不意地打断了陈富生的话:“他是谁,你明天就会清楚的!保存一点儿神秘感,对你来说,没坏处。”

我自嘲地一笑:“哦?那也好。”

确切地说,陈富生与石川芳子的这次谈话,我旁听之下虽然觉得暗藏玄机,却是一头雾水。这二人并没有直接让我知道其中的真相,而是巧妙地卖起了关子。

野鹰是谁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揣摩。

但是我总预感着,此事非同小可。

怀着重重疑惑,我和石川芳子离开了陈富生办公室。

晚上,我没有食言,与石川芳子共进晚餐。地点是外面的一家三星级酒店。

我们两个人要了一个挺大的包间,我觉得挺浪费,但石川芳子却非常喜欢。中餐和日餐各点了一半儿,我们举杯吃喝。

第三次碰杯的时候,我试探地问了一句:“能告诉我,野鹰究竟是谁吗?是自己人,还是”

石川芳子打断我的话:“不该问的,别问。该你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的。”

我皱眉道:“我不喜欢被人牵着鼻子走。在我面前卖关子,没有任何意义。”

石川芳子将了我一军:“陈先生更喜欢卖关子。你敢跟陈先生这样说吗?今天晚上,我们只吃喝,不谈公事。感觉挺好,还有人请我吃饭。”

我道:“如果我记的没错的话,是你说要为我庆祝,难道不应该是你埋单?”

石川芳子埋怨道:“小气鬼!一顿饭能吃多少钱?”

我笑道:“这是原则。”

石川芳子道:“那要问问这家酒店,收不收日元喽。”

我道:“应该收。如果不收,可以去银行兑换。”

我这样刺激她,她竟然不生气。而是诡异地笑着,道:“当然可以,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

我们又喝了几杯,确定在她口中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我有些不耐烦了,推辞说自己已经吃喝到位,要回一趟望京大队。

石川芳子一把拉住他:“你不能走。得等我。”

我叹了一口气,道:“再给你十分钟,否则,我先走,你继续吃。”

石川芳子果真是一阵狼吞虎咽,正好是卡在十分钟来临的工夫,拍拍小腹,站了起来。

我当然没有让她买单,付钱之后,石川芳子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赞叹道:“算你还够意思。我还真以为,你堂堂一个副总,真的那么抠门儿呢。”

我叼上一支烟:“我一直就很大方。”

返回天龙总部,石川芳子让我送她回下榻的酒店,我犹豫了一下,倒也没拒绝。

她下榻在距离天龙总部三四公里的一家中档酒店,这里地处一条并不算太繁华的街道,石川芳子住在四楼,在上楼的时候,或许是酒劲儿开始发作,她的身子有点儿摇晃。

将她安全送到了地点,我转身告辞。

石川芳子却突然叫住了我:“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以后的命运?”

我愣了一下,扭头追问:“我,什么命运?”

石川芳子靠近了几步,有点儿醉迷迷地望着我:“最多两天后,你,陈先生,还有那位野鹰,会一起出现在日本。”

我一指自己的鼻子:“我?你没在开玩笑?”

石川芳子道:“一开始我就告诉你了,冈村先生,要见你。”

我淡然一笑:“见就见呗。这和我的命运有什么关联?”

石川芳子道:“你留下陪我聊天,我会慢慢说给你听!你听了一定会很激动?兴奋?怨恨?生气?”她一连用了好几个形容词来钓我的胃口。

但我还是回了一句:“对不起,我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我还有事,不能陪芳子小姐聊天。晚安吧!”

我坚定地迈步离开。不知为什么,我听到,自己的脚步速度,竟然和心跳频率,一样高。

驱车,赶回天龙总部。一路的猜测。

当天晚上,我一直在琢磨,那个‘野鹰’究竟是谁。

由于用脑过度,次日醒来后脑袋有点儿疼,但是关于野鹰的身份,仍旧是个谜。我总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个关键性人物。

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乎我的预料。

上午十点钟,石川芳子打车赶到天龙总部,与此同时,陈富生急着招呼我们去了他的办公室。

任务很明确:去带野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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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8章:商量对策

陈富生几乎是沉默了很长时间,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搁在办公桌上。

他深沉地抽着雪茄,望着我说道:“野鹰,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冈村先生点名要我们带他去日本。”

我若有所思地追问了一句:“他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

陈富生道:“你应该认识他!”

我一愣:“哦?我认识?”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照片向前一推:“你看看。就是这个人。”

我接过照片,当我看清照片的人时,我猛地吃了一惊。正如陈富生所说,我认识他,而且,不是一般的认识。此时此刻,我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陈富生逼问了一句:“认识?”

我紧咬着牙关,脸面上却装出镇定:“认识。他是,他是部的叶秘书。”

陈富生轻轻一笑:“你跟他有交情?”

我道:“谈不上有,谈不上没有。我当初跟林部长关系不错,所以跟叶秘书打过照面。他,他就是野鹰?”

陈富生道:“不错。他就是野鹰。一个相当重要的角色。我们如果得到了他,将会为我们终极计划的实施,奠定良好的基础。只要能他嘴里撬出……”陈富生顿了顿,止住后文。

我追问了一句:“我实在不明白,他和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关系?”

陈富生道:“你会知道的。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和芳子小姐,一起带他回来。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商量后面的事情。”

我凝重地点了点头,但随即提出疑问:“部戒备森严,您不会是”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当然不会。有确切消息,野鹰会在今天晚上九点钟,去林副部长家商谈事情。这正是个好机会,你们可以在路上动手。他会开辆奥迪6,车号是。”

我顿时一愣,心想陈富生简直是太神通广大了,这种事情他都知道?看来,在部的重要岗位上,的确有天龙公司的眼线。或许,还不是一人两人。

陈富生接着道:“一个原则,要活的!死人对我们来说,是没有任何价值的。你和芳子商量一下计划,甚至可以去实地勘探一下。记住时间,是今晚九点。林部长家你是知道的,野鹰会走”陈富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北京市地图,在上面指了指:“野鹰会经过这条路,然后上这条路,最后在这个红卡小胡同经过,上了这条路。这条路直走,就直接到了老林家里。”

听到这里,我心里禁不住万分疑惑:陈富生怎么会连叶秘书的驱车路线都知道的这么详细?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叶秘书的司机是陈富生的人。但是事实情况是,叶秘书有司机吗?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叶秘书曾经多次去林部长家,或曾有人跟踪,或曾携人同往。而这个跟踪之人或者同往之人,必定就是为陈富生提供情报的内奸。

各种猜测在心里沸腾着,我越发感觉到形势的紧迫性。在一定程度上来讲,叶秘书是林副部长的助手,对于天龙公司来说,他最大的利用价值是什么?林副部长曾经遭受陷害一度退居二线,后来得到平反,重新就职。莫非,陈富生是想利用叶秘书重新扳倒林部长?或者说,林部长原本就曾说过,部已经在组织内打入了卧底。莫非,叶秘书也是这个秘密小组的成员,陈富生是想利用他,挖出深藏在组织内的所有卧底?

各种的推测,让我心里极其复杂,极其烦乱。但不管是哪一种真相,对我来说都是难题。我势成骑虎。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望着我,继续道:“本来这件事不用你出面,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安排了你。毕竟,你和野鹰认识,你跟着去,可以杜绝出什么差错,错抓了人。”

我强挤出一丝笑:“谢谢陈先生的信任。但是我现在担心的是,如果我们动了叶秘书,部会不会狗急跳墙?”

陈富生自信地道:“他们敢!

我道:“哦。我只是有点儿隐隐的担忧。既然陈先生这样说,那我没问题。为了让这次行动万无一失,我一会儿就去勘察一下地形,看看在哪儿设伏比较合适。”

陈富生点了点头:“让芳子跟你一起去。”

我道:“不必。我一个人足够。”

陈富生道:“注意团队协作,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这是你们两个人的任务。”

我只能接受。而实际上,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我本想是趁一个人出去勘察情况的时候,跟由局长汇报一下此事,商量对策。但是陈富生这只狐狸太狡猾了,他根本不给我单独执行任务的机会。

莫非,他还在怀疑我?

我总觉得,这件事背后,一定蕴藏着重大的玄机,甚至是阴谋。

我努力控制着心中的急促,悄悄地深呼了一口气。而心里有种声音却在反复吟鸣:我该怎么办,我究竟该怎么办?

权衡之下,我只能静观其变。

接下来,我和石川芳子一道,去察看地形。我们驱车将即定路线走了一趟,最终在那处红卡小胡同停了下来。我们一致认为,这个光线不太充足的小胡同,是伏击‘野鹰’的最佳地点。

确定好了伏击位置,坐在车上,我尝试套一套石川芳子的话:“芳子小姐,这个野鹰,对我们来说,真的有那么重要?”

石川芳子叼上一支烟,轻吐着烟雾:“废话!这是冈村先生安排的。这枚棋如果下好,对我们来说很重要。他身上存在的价值和情报,对我们来说,相当有价值。”

我故意装出不屑:“就他?一个小小的秘书,能有什么重要情报?”

石川芳子道:“他也算是重要人物。

石川芳子道:“你说这番话,不是你赵龙的本色。你是一个谨慎的人,怎么会一点儿防范意识都没有。”

我道:“我只是觉得多此一举。叶秘书这个人,对我们来说,不会有什么用处。充其量,只会更加激怒,让他们加大力度对我们展开行动。”

石川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你太悲观了!好吧,如果你有什么不满,去跟陈先生说,跟我发,没用。我们都是他们手下干活的,只需要完成交派的任务,没有发牢骚的权力。”

我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所的野鹰,会给我们带来多少具体的价值。好了,确定了伏击点,我们可以回去了。”

石川芳子道:“不着急。我们直接在这儿弄好具体计划。为防万无一失,我准备向陈先生建议,再加派一组人,配合我们伏击。他们的伏击点,定在红卡胡同出口处。”

我将了她一军:“你的自信哪儿去了?对付一个小秘书,用得着那么兴师动众吗?”

石川芳子振振有词地道:“这叫做足功课,不愁考试不及格。”

我道:“你的中文水平,可是越来越高了。”

驱车回返,经过一个大型商场的时候,我减速停车。

石川芳子追问:“停车干什么?”

我道:“去上个厕所。你在车上等我。”

石川芳子率先推开车门:“正好我也要去,一起去。”

我皱眉瞧着她,心里骂她千百度。我本想是借上厕所的时候,趁机跟由局长联系一下,商量一下对策。

我们进了商场,二楼卫生间门口,我目送石川芳子进了女厕所,自己则钻进了男厕之中。但是实际上,厕所中杂人太多,我不敢冒此风险与由局长联络。

象征性地解决了生理问题,我出来洗了一个手,在干手机上风干。确定石川芳子还没出来,我迅速地锁定不远处的一个服装专柜,计上心头。

在这个服装专柜,火速地挑了一条裤子,进了试衣间。我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通了由局长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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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9章:神秘礼物

但是刚响起两声待机音,我就猛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通过步速和频率,我判断出正是石川芳子!

她简直是个幽灵。

我只能强行挂断,消号。然后换上新裤子,从更衣间里走了出来。

石川芳子抱着胳膊冲我兴师问罪:“赵副总你可真悠闲啊,还有心思买衣服?”

我皱眉将了她一军:“怎么,我买衣服都要受你的管制?相中了,就想买。有意见,保留。”

我到了试衣镜跟前,心怀忐忑地照看了几眼,问专柜人员:“这条裤子,多少钱?”

专柜人员道:“569。打完折499。多加一块钱交五百,赠送一份神秘礼物!”

我问:“什么礼物?”

专柜人员道:“随机抽选。我们备有几十种礼物,最贵重的礼品,是价格五千元的电脑手机。我们保证没有空奖,凡是多交一元钱,都能抽到礼品。”

我笑道:“你们可真会做赔本买卖。”

交上钱,将这条自己并不太喜欢的裤子包好,专柜人员拿了一个上书‘抽奖’二字的纸盒子过来,让我抽奖。

石川芳子却率先将手纸盒入口,面带微笑地望着我:“让我帮你抽一下。”

片刻之间,她抽出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一个编号:0032。

专柜人员拿着编号和贴在墙上的兑奖单一对照,轻轻地念道:0032。恭喜你们,抽中了一包‘中蓝海’牌香烟。

石川芳子接过那包白色包装的‘中蓝海’香烟,冷哼一声:“这种破烟也拿出来抽奖,呛人得很!”将香烟随手一扔:“你们留着自己抽吧。”

她的做法引起了我的强烈不满,我反唇相讥:“芳子小姐,拜托,这是我买裤子,我在抽奖。你有什么权力自作主张?”

石川芳子振振有词地道:“我这是给你长脸。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陪着你,给你抽奖。你难道不觉得荣耀吗?”

我愤然,心想日本女人果真是厚颜无耻。

但我没再说话,只是率先离开此地。

回到车上,石川芳子一个劲儿地讽刺我没品味儿,买的裤子不够高档,抽的烟也不上档次。我心想难道女人天生就是钱的祖宗,在她们心中,多贵的东西,才叫高档?

而实际上,在我的印象之中,石川芳子一向表现的还算节俭。怎么这会儿,也开始追求时尚高档了?

但是我没有闲情雅致去考虑这些,伏击野鹰的事情,就像是一枚钉子一样,深深地镶进了我的心里,无法释然。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及时向由局长请示汇报,看看他怎么说。但是不管怎样,今晚的伏击行动,似乎是再所难免了!

回到天龙总部,石川芳子和我交换了意见,制订出一套切实可行的伏击方案,去向陈富生汇报商议。

陈富生办公室,石川芳子滔滔不绝指着地图道:“就在这个位置,我和赵龙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然后装成一对恋人在大街上走。目标乘坐的车辆进了这个胡同,速度肯定会降下来。我和赵龙手持装有销声装置的72式手枪,迅速命中目标车辆轮胎,迫其停驶。然后迅速冲上去,将野鹰抓获。”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石川芳子接着道:“但是为了万无一失,我觉得应该再派一个小组配合我们,做备用。他们可以潜伏在这个位置。”石川芳子指向小胡同北头的一个方位:“就是这里,一旦万一我们失手,他们就可以布下提前准备好的轮式钉盘,将目标车辆车胎扎破,进而上前将野鹰抓获。”

我仍然提出自己的置疑:“但是我仍然不敢确定,也不敢完全相信,野鹰一定会经过这个小胡同。我们把所有赌注都押在这里,是不是太自信了?”

陈富生道:“不要瞻前顾后!你们只管按这份计划做。哪怕目标真的不走这条路,我也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条路,是他的必经之路。你完全不必有这样的怀疑。”

我没再提出置疑,只是觉得,相当蹊跷。

敲定完行动方案,我和石川芳子下了地下室,熟悉了一下72手枪的使用。这种枪的确名不虚传,尤其是装上销声装置后,声响很小,甚至可以说是细若蚊蝇。

此后石川芳子一直没有离身,她简直成了我的跟屁虫,我去哪里她就去哪里。甚至是中午吃饭,她也死缠着我,共进午餐。

一种特殊的恐惧感涌上心头:莫非,陈富生和冈村达生察觉到了什么,害怕我会向部通风报信?

我并不觉得自己无意中泄露了什么,我一直谨慎行事,并没让他们抓到什么把柄。但此时此刻,石川芳子为什么会一步不离地紧跟着我?

没有机会跟由局长汇报此事,我心里异常焦急。

下午两点钟,石川芳子以继续研商计划细节的理由,留在我的房间里。

突然,有人敲门。

我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石川芳子开门的一刹那,我像是见到了救星一样。

来人竟然是眉姐。

像是被垂钓者钓上岸的鱼儿见了水一样,见到眉姐的一刹那,我有种被营救的感觉。

眉姐不知何时烫了头发,脸上施了淡妆。一条漂亮的绸缎搭在脖颈上,锦上添,更是为她平添了几分高贵雍容的气息。

石川芳子对眉姐也是礼貌有加,她伸手将眉姐请进屋,并亲自为她沏了杯咖啡。

眉姐轻描淡写地瞧了我一眼,说道:“小赵,跟我去一趟贵夫人。”

我赶快点头道:“好。我马上换套衣服。”

石川芳子笑眯眯地冲眉姐道:“眉姐,实不相瞒,我和赵副总正在商量大事。您如果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先缓一缓,行吗眉姐?”

眉姐一皱眉,反问道:“让我缓一缓?笑话!你们不就是在商量野鹰的事情吗?我都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你们已经弄好了方案。对付这么一个小角色,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石川芳子道:“眉姐,野鹰可不是个小角色,他关系着我们计划的成败。”

眉姐道:“那我不管!我只借用赵龙一个小时的时间。”

石川芳子面露难色:“用不用,用不用跟陈先生打个招呼?”

眉姐道:“没那个必要。如果你一心要到陈先生那里告我一状,那么请便。我不拦你。”

石川芳子赶快道:“哪儿敢哪儿敢啊。眉姐,这样,如果您不嫌累赘的话,我也跟您一起去,怎么样?”

眉姐上下打量她几眼:“你?我没那个习惯,你还是乖乖地留在家里吧。”

石川芳子略显尴尬地道:“既然这样”

我见眉姐的强势压倒了石川芳子,赶紧回到卧室,匆匆地换上一套衣服,赶了出来。眉姐稍瞧了我一眼,轻盈地一摆手:“出发。”

我紧跟其后,与眉姐一起出了房门。石川芳子追上来,望而兴叹。我虚张声势地冲她嘱咐了一句:“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关好房门,丢了东西,你可是要负责的!”

石川芳子道:“我就在你屋里等你回来,还有几个细节等着跟你敲定。”

我和眉姐径直往外走,刚到楼门口,却见迎面走来一人。

是陈富生。

我怀疑石川芳子暗中将眉姐找我出去的事情告诉了陈富生。这个日本女人,实在是可恶的很!

陈富生冲眉姐笑了笑:“你要带小赵干什么去?”

眉姐道:“去一趟贵夫人。我上次丢了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私人空间里。”

陈富生追问:“是什么东西?”

眉姐道:“你去年买给我的那颗大钻戒!就是镶了很大钻的那颗,了你三千万从拍卖场上拿下的!”

陈富生轻叹了一口气:“你把它拿到贵夫人去炫耀什么?一颗钻戒值得这么炫耀吗?”

眉姐皱眉道:“有好东西当然要和姐妹们分享喽。你不懂,我们女人喜欢珠宝是天性,就像你陈富生喜欢钓鱼一样,雷打不动。”

陈富生笑怨了一句:“虚荣,你怎么也变得这么虚荣!这样吧,我让孙玉敏或者李树田陪你去,小赵真的有重要事情要做。你是知道的,今天晚上”陈富生压低了一下声音:“今天晚上,我们要抓到野鹰!”

眉姐道:“抓野鹰就抓野鹰呗,一个野鹰用得着你们这么费劲?你放心,赵龙陪我去,一会儿就回来。你知道的,我现在只信赖赵龙。”

陈富生稍显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你最好是快一点儿,我们还有事情商量。”

眉姐伸手摆出一个‘好’的姿势,然后扭头冲我道:“走吧小赵。”

就这样,我和眉姐加快了脚步,到了停车场上。

眉姐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现在怎么跟陈富生走的这么近?还敢打我小报告!”

我笑道:“我也觉得纳闷儿呢!”

上车后,我径直驱车出了大门,门口的值班保安敬礼示好,我鸣笛回礼。

行驶出大约几百米,眉姐率先开口道:“你是不是跟由局长打电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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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0章:今晚很关键

我一愣:“您怎么知道?唉,别提了,自从陈先生交派了抓捕野鹰这个计划,他就好象是在故意控制着我,不让我有任何单独的机会。和石川芳子出去踩点儿回来的时候,我进了商场买了条裤子,本想在更衣室跟由局长联系一下,谁想石川芳子这个幽灵,根本不给我机会。打通了由局长的电话,却没机会接听。”

眉姐道:“由局长上午跟我联系了一下。他见你打了电话直接挂断,就料定有什么事。”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野鹰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眉姐点了点头:“知道。野鹰是部林副部长的秘书,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曾经用过‘野鹰’这个代号,因此一直被称作‘野鹰’。”

我道:“那我究竟应该怎么办?如果我真的抓了野鹰,那我岂不成了部的罪人?这样一来,会不会真的暴露部安插在天龙公司内的卧底?我现在实在是弄不清楚,部到底有没有在天龙内部安插卧底?由局长一直指示我,让我将其忽略为零,不要指望部的人。但是我总是隐隐地感觉到,天龙公司里,还有我们自己人。”

眉姐道:“相信你的直觉是正确的!但是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谁是自己人。部里有不少人被组织收买,因此由局长多次拒绝与部展开联合行动。他为的就是你的安全。因为一旦部的卧底有一人暴露,那么你就有可能会跟着暴露。所以说,由局长只能打出这一步稳棋。”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由局长的意图。但是,今天晚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抓与不抓,我都很为难。”

眉姐道:“抓,肯定得抓。不抓的话,你就彻底暴露了!由局长经常跟我说,一切以大局为重。为了达到目的,我们哪怕是牺牲一两个同志的代价,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是情有可原的。这样做虽然有悖道义,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如果我们不去做,就会暴露自己,就会让集团的阴谋彻底得逞,从而牺牲更多的同志,更多的无辜之人。甚至,整个国家,都要因此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我轻叹了一口气,道:“我不是十分赞同由局长的看法。虽然,有一定的道理。我现在所担心的是,万一这个叶秘书真的是部在组织内卧底的牵头人之一,那么他一旦被抓,时局就危险了!”

眉姐一揽头发:“他不会是。也许”眉姐顿了顿,似是有些话不方便说出口。

我追问:“您怎么确定他不是?”

眉姐道:“凭直觉。”

我苦笑道:“直觉?直觉,有时候会欺骗你。看来,我是不是应该跟林副部长沟通一下?”

眉姐皱眉道:“你疯了!你一旦向林副部长问起此事,你的身份就彻底暴露了!”

我道:“林部长是自己人。”

眉姐道:“现在局势很危险,到底隐藏着杀机。听由局长的话,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是敌是友,你的眼睛会欺骗你。现在,你,我,孙玉敏,还有由局长,只有我们四个人,相互之间是安全的。你明白吗?”

我继续苦笑:“明白。但是我实在不忍心真不知道,如果叶秘书被带到日本,会怎样?不管他屈不屈服,都会让我们伤了元气。叶秘书,是自己人。”

眉姐淡然一笑:“你怎么把谁都想象成自己人?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怀疑,这个叶秘书,是陈富生或者冈村达生用来试探你的又一颗棋子?”

我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难道,陈富生整天没别的事儿干了,就知道试探我?他怎么不试探孙玉敏?他怎么不试探李树田,不试探乔灵?”

眉姐轻叹了一口气,道:“你要知道,越是遭受试探,就证明陈富生和冈村对你的期望值越高。如果这次抓捕野鹰的行动,真的是对你的一次试探的话,那么只要你过了关,冈村和陈富生,肯定会交给你更重要的任务。也许,我们一心想破解的组织名单,将会不攻自破。”

我道:“这只是说如果,但如果不是呢?如果不是,那我就相当于亲自把自己的同志,送上断头台。”

眉姐道:“你没有别的选择。由局长说的对,每个人都有可能为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付出代价甚至是生命。”

我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我希望付出生命的人,是我自己。而不是牵连其他这么多人。如果能牺牲我一个人,粉碎组织的阴谋,那我愿意当这个烈士。哪怕,不当烈士,当一个被人们遗忘的孤魂野鬼。”

眉姐伸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胳膊:“小赵,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国家和人民的骄傲。由局长派你进入虎穴,是对你的信任。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我们都要以大局为重。大局最重要,为了这个大局,我们不能不做出某些方面的牺牲,甚至是遗憾。今天晚上的抓捕行动,你得尽力。而且,你更要尽力掩饰住自己的情绪,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明白。我想知道,由局长对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眉姐道:“刚才我跟你说的,就是由局长的指示。”

我深呼出一口气,双手猛烈地击打了一下方向盘,以猛踩油门的方式,排解内心的烦闷。

到了贵夫人休闲中心,我们径直去了眉姐的个人会所。

开了两瓶饮料,我们边喝边商议。

确切地说,这一刻,我们彼此的心情都比较凝重。眉姐斜椅在椅子靠背上,轻吁着嘴唇,俏眉微微皱起。我一个劲儿地抽着烟,思量着此事,却根本找不出一个两全齐美的好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头上,出了不少冷汗。眉姐劝我道:“别想太多,为了咱们的任务,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我苦笑:“怎么振作?去抓自己人,让敌人迫害。这种事,让我怎么振作?”

眉姐强调道:“大局,大局。”

我兀自感慨:“大局小局,大局小局,自己其实已经进了一个局。想进难,想出,更难。”

眉姐轻轻地蠕动了一下身子,似是感觉出了我无奈,她轻轻地站了起来。凑到我身边,抓住我的一只手,道:“想开点儿,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不是吗?”

有一种温暖涌入心田,我微微地点了点头:“我知道,眉姐。谢谢你。”

眉姐道:“会很艰难,会遇到很多危险。但是相信正义一定能战胜邪恶。我还等着喝你和由梦的喜酒呢。由梦是个好姑娘。全天下,再没有这么漂亮善良的女孩儿了!为了她,你也要把这步棋走下去。”

一提由梦,我的心里突然象是被注入了一股莫名的动力。

转眼之间四十分钟过去了,眉姐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陈富生打来的。

挂断电话后,眉姐苦笑:“陈富生喊我们回去了!我们走吧。记住我的话,大局为重。大局!”眉姐再强调了一下。

不经意间,我在她的眉宇之中,体会到了一个母性的无奈和苦衷。是啊,相比于眉姐来说,我所承受的压力,要小的多。

驱车返回,一路上,我们再无语。

天龙总部,临下车之时,眉姐再次冲我嘱咐:“记住我的话!今天晚上很关键!”

我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陈富生单独请我和石川芳子吃饭,算是壮行。

席间陈富生讲了几个笑话,他很少如此幽默,我知道他是在故意调节气氛。我喝了半斤白酒,没敢多喝。石川芳子也喝了一杯。

即将酒足饭饱之际,眉姐突然出现在饭桌前。陈富生冲她追问:“你,你怎么来了?”

眉姐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有什么事还瞒着我,哼。自己一个人吃饭,没胃口。我要向两位即将上前线的英雄,敬两杯酒。”

陈富生扑哧笑了:“应该,应该!但是要把握分寸,他们不能喝多!”

眉姐道:“我有分寸。”

眉姐举杯与我和石川芳子共饮了一杯白酒,也不再让。随后,我去了一趟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碰到迎面走来的眉姐,她正巧也要去卫生间。

擦肩而过之时,眉姐冲我轻声一笑,很细声地说了句:“确切消息,野鹰是陈收买的人!”

我顿时一惊!

这么说,我们今晚要抓的这个野鹰,是部的内奸?

且不管眉姐是通过何种途径知晓了此事,我的心里,顿时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格外敞亮。紧绷的一根弦,终于得到了一定的放松。

不由得,我在心里暗暗佩服起眉姐来。她为我提供的这一个信息,太及时了!让我的心情,突然之间就多云转晴了。回到座位上,我的胃口像是一下子被打开,一阵猛吃。

石川芳子望着我的吃相,扑哧大笑:“怎么,上了一趟卫生间,胃口就大开了?”

我一皱眉,埋怨道:“说什么呢?骂我呢是吧?”

石川芳子一副无辜之色:“我没骂你啊!我骂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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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1章:还特工呢!

陈富生赶快出来打圆场:“在华夏,卫生间厕所,是不允许上桌的。吃饭的时候,忌讳谈这个。”

石川芳子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突然冲我一弯腰,连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还真不知道这个。请多多包涵,多多原谅!”

虽然我没有再继续责怪石川芳子,但是我的胃口,被她的一句话,给搅和了!

随后,眉姐回到桌前,我们几人边聊边吃,气氛显得很和谐。

饭后,陈富生将我和石川芳子叫到了他的办公室,进一步敲定了一下今晚的行动方案和细节。

我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疑问:陈富生为什么又要对我进行试探?难道,真的如眉姐所说,他将要对我委以重任?

我哪里知道,这其中所隐藏的真相和玄机。

七点半钟,我和石川芳子提前出发。同时,陈富生安排齐梦燕和乔灵,埋伏在胡同北侧,以备不时之需。

我和石川芳子将车子停在一个隐蔽位置,然后蹲在墙角处,静待猎物出现。

其实这个胡同的人车流量并不太大,只是偶尔有零星的人和车辆经过。但对于叶秘书来说,这里却是通往林副部长家的捷径。看来,这个叶秘书擅长走近路。

而实际上,我的心里一直在打鼓,我在想:陈富生怎么会将叶秘书的出行情况掌控的如此熟悉?即使公安部真的有陈富生的眼线,他也不至于对公安部的事情了解到这种程度。看来,正如眉姐所说,这个叶秘书是陈富生在公安部的内线,他们共同设计了这场苦肉计,对我进行进一步的考验。

想到这里,我稍微宽了宽心。叼起一支烟,深吸了两口。

石川芳子伸手将我嘴里的烟抢过去,埋怨起来:“干什么你,还有心思抽烟?”

我皱眉道:“时间还早呢!还有一个小时!”

石川芳子不怀好意地瞧着我:“你是不是在给叶秘书发信号啊?他们见到烟光,就会马上掉头,对不对?”

我骂道:“扯淡!石川芳子你无聊不无聊?”

石川芳子赶快道:“开个玩笑嘛,干什么这么激动?抽吧抽吧,八点四十就不能抽了,好不好?”说着,她将没收的大半截香烟,重新塞进我的嘴巴里。

我闻嗅到了她手上一股女生特有的香气。秋夜朦胧之下,她的眼神特别明亮,月亮折射在她的瞳孔里,象征着她也算得上是个绝代佳人。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有些欣慰。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了打气,不知不觉间,凉意越来越浓。秋季的昼夜温差比较大,白天风和日丽,晚上却凉风习习。因为是蹲着,我感到后背里直往上灌凉风。石川芳子的抗寒能力也比较弱,她整个身子蜷成一团,两手紧抱在胸前。一副可怜的冷美人样子。

我嘲笑她道:“还特工呢,就这点儿抗寒能力?”

石川芳子冷哼道:“你也好不到哪儿去。今天变天快,你们华夏就是这样,温差太大。”

我道:“扯!日本的天气,更喜怒无常。”

石川芳子站起来跺了跺脚,试探地道:“要不,咱们跑两圈儿?”

我觉得时间还早,于是欣然同意:“跑就跑,谁怕谁?”

就这样,我们二人顺着胡同跑步热了热身,重新回到原地。温度是上去了,但是没过几分钟,身体的温度又降了下来,更是冷的够呛。

由于距离目标出现的时间越来越近,我们只能原地跺脚取暖,不敢走动太远。

距离目标出现还有十分钟的时候,我们伪装成一对恋人,牵手在胡同一侧行走。

石川芳子进入角色可真够快的,走了几步,她便笑道:“我还真没谈过恋爱,这是第一次牵男孩子的手。”

我笑道:“我不信。你们日本,可是一个开放的民族。”

石川芳子怨愤道:“你可别瞎说!我12岁被送到日本基地进行封闭性训练,17岁被送进宫和基地。22岁开始为冈村先生工作。我哪儿有时间谈恋爱啊?”

我顿时一愣:“你进过宫和基地?”

石川芳子道:“进过。怎么了,有什么不妥?”

我摇头:“没,没什么。那你可真是你们国家的人才哪。为了你们政府的**事业,你连自己的青春都荒废了!”

石川芳子道:“我心甘情愿的!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我随时可以牺牲自己。不像你们华夏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出卖自己的国家和民族”说到这里,石川芳子顿住了,她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

我停下步子,瞪着石川芳子:“你是在暗喻我,对吗?”

石川芳子赶快摇头:“不是,当然不是。在华夏人当中,你算是比较优秀的。不不,是非常出类拔萃的!”

我叼上一支烟,刚刚腾出手来,石川芳子又将我的手拉住。或许是她不想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跟我逗嘴滋事,因此迅速改变了话题,用自曝绯闻的方式缓和气氛:“其实我也算是谈过半次恋爱,就半次。”

我道:“没听说过恋爱还有谈半次的。”

石川芳子道:“我师兄,他,他曾经追求过我。但是,但是我犹豫了,没有给他答复。我觉得,事业未成,我没有资格谈恋爱。”

我追问道:“你是说,松下纯一那家伙?”

石川芳子道:“是松下君,我的师兄。用你们华夏话来说,我们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是一个挺英俊挺威武的男士,不是吗?”

我心想还青梅竹马呢,青梅竹驴还差不多!那个混蛋侍卫,算什么东西?但我还是附和着说了句:“是挺英俊的。就是个儿矮了点儿。太矮。”

石川芳子追问:“他长的矮吗?不矮吧?”

我道:“在你们日本,他的确不算矮,甚至算是高的。但是来到华夏,他就是矮子一个。”

石川芳子道:“你们华夏人常说,浓缩的都是精华。日本人身材是小一些,但是这儿”石川芳子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比你们华夏人聪明的多!”

我心想:你们那不是聪明,而是无耻!人至贱则无耻,人至贱则无敌。

正说话的工夫,迎面驶来一辆车。石川芳子手上加力,像是在给我暗中发了信号,提醒我提高警惕。但是迎面而来的这辆车,开着远光灯,刺眼的很。我们根本无法准确地判断这是一辆什么车,车牌是多少。

但实际上,我还是从它朦胧的轮廓中,判断出这并非目标车辆。

石川芳子骂了句:“这司机真没素质!开远光,还闪我们!看我的!”她显然也是瞧出了这辆车并非目标车辆,斜了一下身子,拣起一块砖头。

但她并没有马上抛出去,而是等车子擦肩而过又驶出十几米,石川芳子才挥动胳膊,猛烈地朝车尾砸了过去!

这日本妞儿,可真够狠的!顷刻之间,我们听到了砖头和轿车后备箱盖的撞击声,这种声响在相对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澈。

我冲石川芳子埋怨道:“你这是干什么?节外生枝,万一错过了抓捕野鹰,你担当得起吗?”

石川芳子洋洋得意地道:“这叫随机应变。我料定这辆车的主人肯定会下车过来找我们算账。这样的话,这条路上就会堵车。也许我们根本不需要用枪,就能抓捕野鹰。这样,我稳住前车,野鹰交给你!”

我道:“你真阴险。但是恐怕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事实上,那辆受击的车子并没有停下,反而是加快了车速。看来,车主颇懂安全防卫,担心自己一旦下车,便会进入更危险的境地。实际上,在华夏,尚存很多拦路抢劫者。尤其是在这种人烟稀少路况和灯光都不佳的路段,更容易遇到强盗。这位车主显然是担心这些,因此才加快了车速。毕竟,车的一点点损伤,相对于人命来说,实在是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石川芳子有些失望,望着前车越走越远,她兀自地骂了句:“胆小鬼!没有一点儿胆识。要是我,有人敢砸我的车,我非下来打断他的狗腿!”

我将了她一军:“你是你,他是他。拿一个高级特工,和一个小市民作比较,你不觉得很惭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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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2章:心中的怨恨

石川芳子道:“我没觉得!”

正说话间,我们又感到一阵强烈的光芒,渐渐清晰。汽车的马达声,也越来越近。

扭头看去,又一辆车子朝这边驶来。石川芳子拉紧我的手:“这车肯定是。”

我点了点头:“没错!是他!”

我们都在说话间握紧了口袋里的销音手枪,准备等这辆6再靠近一些,实施行动。但是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将脑袋偏向一侧,冲石川芳子道:“坏了!我们忽略了一点。叶秘书他认识我!他开了远光,这么亮。他肯定能认出是我!”

石川芳子说了句:“这好办!”一把将我拥了过去,用嘴巴堵住了我的嘴巴。

我想推开她,但却没有。这也许是个隐藏自己的好办法。石川芳子很入戏地吻我,同时嘴巴腾出一点空间,轻声道:“拿家伙,我数三二一,开枪!三二一”

我们几乎是同时举枪,对着已经距离我们只有十米远的6车射出了子弹!石川芳子准确无误地射中前胎一轮,我则同时射中后胎。在扣动扳机后的一瞬间,我曾一度震惊。尽管是在如此寂静的夜晚,手枪的销声设备,竟然如此高效。就连手持武器的我们,都只感觉到微微地一声闷响,甚至可以忽略不计。而枪口处的火星,也是小的可怜。没有人会怀疑,有人正在这里开枪行凶。

奥迪6因为爆胎而一阵震颤,进而停止行驶。我和石川芳子见时机成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过去。

我们很默契地一左一右,将目标人物堵死在车内。目标人物显然是意识到了危险,关紧车门狼狈抱头。我铆足了劲道,手握车门把手猛地一用力,车门被强行拉开!几乎是与此同时,石川芳子也以同样的方式,将右侧车门强行拽开。

我像拎小鸡一样将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男子拽了下来,石川芳子扫视了一下车内,确定再无他人之后,凑了过来。

中年男子抬起头来,连声喊了起来:“饶命,饶命啊大哥。饶命。”

软骨头!我在心里骂着,借助微弱的月光,果真确定了此人的身份,正是林副部长麾下的叶秘书。

他显然也认出了我,猛地一惊:“是,是你。赵秘书?”

我冷哼道:“是我!你还认得我?”

叶秘书苦笑道:“认得,认得,当然认得。赵秘书,这是怎么回事?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

石川芳子抢过话茬儿:“你没有得罪他。你得罪的,是整个集团!”

叶秘书脸上的冷汗一下子涌了出来:“怎么,怎么会?”

石川芳子道:“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将事先准备好的黑布袋套在叶秘书的脑袋上。

叶秘书像猪拱圈一样地哼哼了几声,没了动静。

我们将他拉到隐蔽起来的车前,塞到后车座上,石川芳子冲我摆出一个胜利的手势:“通知后备小组,她们可以撤了!”随即也坐上车,拿手枪顶在叶秘书的脑袋上。

我打电话通知齐梦燕:任务顺利完成!

驱车赶回,石川芳子禁不住感慨了一句:“没想到抓一个公安部的人,这么容易!还搞公安呢,连自己身处危险都自救不了!”

我道:“你也太给公安戴高帽了,他们啊,简直就是一群饭桶!吃着公家饭,不干正事儿。是吧叶秘书?”

叶秘书这会儿工夫倒是硬气了起来:“赵龙你个混蛋!有本事你把我放了,咱们一对一单挑。老子干死你!亏你还是特卫局出来的,竟然干起了这种勾当!”

石川芳子笑着添油加醋:“他在向你挑战!要不要陪他玩玩儿?”

我冷哼道:“就他,他配吗?堵上他的臭嘴,我可不想听他在车上瞎嚷嚷。”

石川芳子道:“没东西堵呢!”

我道:“脱下你的袜子!”

石川芳子还真当真了:“这个主意不错!”果真伏下身子,褪掉一只袜子,强行塞进了嘟哝个不停的叶秘书口中。

日本女人,也真够雷人的!实际上,在这辆车上,能找到种堵住叶秘书嘴巴的东西,比如说擦车的鹿皮;毛巾;但她偏偏听了我的一句玩笑,将自己的袜子褪下来给叶秘书堵上。

她这件事做的,跟付圣冰和齐梦娜的行事风格,相当雷同。看来,女人都有邪恶的一面!

也许是任务顺利完成的喜悦,使得石川芳子没能抑制住内心的兴奋,她竟然哼起了一首日文歌曲,摇晃着脑袋,愉悦之情溢于言表。

我听着烦,冲她埋怨了一句:“能不能低调一点儿?你这声音,能把狼招来!”

石川芳子道:“你说话真难听!不过我听你的,低调!”

一路上很安静地,我们返回了天龙总部。

我们刚刚进入大院,就见齐梦燕和乔灵驾驶着一辆丰田凯美瑞,也紧跟着驶了进来。

停下车,将叶秘书押了下来。乔灵和齐梦燕快步凑了过来。

我突然发现,乔灵的眼神,有点儿扑朔。她盯着叶秘书,眼珠子在微微飘忽。齐梦燕则叼起一根棒棒,冲叶秘书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一下:“你,你就是传说中的野鹰?你这鹰,怎么飞不起来了啊?”

我摘下了叶秘书的头罩儿,将石川芳子塞进他嘴里的白色袜子抽了出来,交还给石川芳子:“让你牺牲了,洗洗,还能穿。”

石川芳子道:“不穿了,换新的!”

叶秘书揉了揉眼睛,左右瞅了瞅,惊慌地追问了一句:“这是哪儿?”

我们没有回答他的疑问,石川芳子不失时机地将了他一军:“野鹰,刚才在车上,你不是要跟我们单挑吗?现在,你这个愿望,可以实现了!说吧,先找谁挑?”

叶秘书那副慌张失措的眼神,瞬间停在了我的身上。

但是正在此时,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打开一瞧,竟然是陈富生打来的。

接通后,陈富生直接道:“把他带到后面的器械场地来!”

石川芳子停止了对叶秘书的挑衅,径直带着他向器械场走去。而乔灵和齐梦燕也跟了上来。

我叼起一支烟,院子里灯光通明,只有器械场上,显得相对昏暗一些。陈富生可真会出主意,这么急着见叶秘书?

半路上,石川芳子突然对同往的乔灵和齐梦燕兴师问罪道:“你们跟去干什么?要跟我们抢功劳是不是?告诉你们,野鹰是我和赵副总抓来的,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齐梦燕一直看不惯石川芳子的嘴脸,回讽道:“我们干什么去关你鸟事?”

乔灵紧接着道:“我们不是要跟你抢功劳,同是今天晚上行动的参与者,我们总要向陈先生汇报一下情况吧?”

石川芳子冷笑道:“你们有什么好汇报的?什么事也没干,就相当于出去兜了一圈儿。耗了汽油,耗了时间。”

齐梦燕愤愤地望着石川芳子,骂道:“你怎么能这样说话?当初是你建议陈先生安排我们配合你们,那是你明显不自信,不相信自己能万无一失。现在你倒反过来埋怨我们了?哼,要是咱们换换位置,今天的功劳就不是你石川芳子的了!”

石川芳子道:“但偏偏是我们抓到了野鹰。你们,没份儿。”

不单单是乔灵和齐梦燕对石川芳子看不惯,就连我也是反感至极。我冲石川芳子提醒道:“注意团结!注意团结!”

石川芳子这才收敛住姿态,冷哼一声,冲着叶秘书屁股上猛踹了一脚,声东击西地发泄了一下心中的怨恨。

器械场上,只亮了两盏灯。显然是被陈富生关掉了大部分的大灯,只留下两盏小灯,暗夜孤鸣。夜风有点儿凉,生硬的各种器械,迎着秋风,想必它们的身体,已经冰凉。

陈富生站在两个单双杠中央,背对着我们。听到我们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陈富生头也不回地问了一句:“带来了?”

石川芳子抢先回话:“带来了!我和赵副总按照事先的计划,轻而易举地抓获了野鹰。陈先生,接下来我们再怎么做?”

陈富生这才回过头来,轻描淡写地瞧了瞧叶秘书,淡然一笑:“野鹰,对吧?”

叶秘书此时却表现出一副大无畏的样子:“野鹰,还野狼呢!你就是称霸整个北京城的反动份子,陈富生?”

石川芳子纠正道:“不是称霸北京城,是称霸全华夏。看来,你对我们陈先生还不够了解!”

陈富生一摆手,示意石川芳子止口。陈富生叼上一支烟,冲叶秘书追问道:“叶秘书,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你来吗?”

叶秘书冷哼道:“不知道。你们这些社会的渣子,败类!”

陈富生对于他的辱骂并不生气,而是继续兀自地道:“我找你来,主要是想请你跟我们合作。”

叶秘书愤愤地道:“你妄想!要我跟你们合作,除非我死!”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笑道:“你放心,我们暂时不会让你死,我们会让你好好地活着,让你享受到从来没有的快活。从我而言,我真的不想浪费时间。我希望你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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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3章:情敌间的战斗

叶秘书冲陈富生‘噗’了一口口水:“你休想!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你这个反动头子面临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灭亡,覆灭!”

他这义正辞严的感慨,很像是英烈就义时的演说。如果不是眉姐及时告诉我真相,恐怕我还真被这小子给欺骗了!他只是陈富生的一步棋。不,确切地说,是冈村达生的一步棋。这步棋的微妙之处,就是能在高仿真的戏里,对我进行进一步的试探。或许,也是最后的试探。而这种试探,也许并不是陈富生的本意,而是冈村达生的阴谋。这些反动份子,警惕心一般都非常强,他们试探我考验我,并不是不信任我。而是一个更加稳妥的权衡之计。往往,在即将给某人施以重任之前,他们都会布置下重重考验,进一步确定此人的可靠身份。这也正是这些危害社会的害虫们的生存宝典。

陈富生笑道:“我覆灭?好,这句话能从你嘴里说出来,你已经是半个死人了!你想死,很简单。但是我们不想让你死,想把你医活。我可以给你开出很高的条件,只要你配合。这是活路。”

叶秘书反问:“你要给我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陈富生道:“我可以把你和你的家属全部安排出国,并且给你们一笔相当巨额的安身费。这笔安身费,至少八位数。如果你没有异议,我还可以安排你在我们集团做事。你是知道的,天龙集团在别的国家,也有势力。”

叶秘书仰面而笑:“你是想让我离开华夏?做梦!我告诉你陈富生,我死都要死在华夏的土地上!你们这些卖国贼,我不会跟你们同流合污!”

陈富生冷笑道:“口气还挺硬!不过我相信你也硬不了多久了!你没的选择。现在你落在我们手里,生死和去向,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条件我已经给你开了,你接不接受,可以好好考虑考虑。我知道,你是公安部林副部长的秘书,掌握着很多国家重要秘密。你只需要尊口一开,告诉我,公安部究竟安排了几个人在我们天龙内部,这几个人分别是谁。那么,你后半辈子将会幸福的跟一样。否则,哼哼,后果不用我说开吧?”

叶秘书道:“我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公安部安插卧底,怎么会告诉我?我想你们是找错人了吧?”

陈富生笑问:“是嘴硬还是在向我示威?”

叶秘书道:“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们!说不定,是他,是她,或者是她”叶秘书分别指了指我和乔灵齐梦燕以及石川芳子,仰面大笑。

陈富生道:“玩笑开够了么?我不喜欢拿这种事开玩笑!叶秘书,野鹰,我一直相信你是个聪明人!每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力,就看他想不想活。我再重复一遍我的条件,只要你尊口一开,告诉我谁是公安部的人,你将会得到八位数的报酬。还有你的家人,甚至你的亲戚朋友,将会受到我陈富生最高的优待。否则,不单单你会玩儿完,就连你的家人和朋友,也得玩儿完!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家里还有一个年仅十岁的儿子,是不是?”

叶秘书猛然一惊,瞪着陈富生:“你们这些卑鄙的小人!你要是敢打我儿子的主意”

陈富生打断他的话:“事实上,已经打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你的孩子,就套不住你这只狼。”

正在此时,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我们听到了一阵孩子般的哭声:“你们这些坏蛋,坏人,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放开我放开我”

陈富生冲叶秘书道:“你的儿子,小叶,他来了!你们父子在这儿见面了!”

叶秘书惊愕地张大嘴巴,扭头看去,情不自禁地喊了起来:“子文,儿子,儿子”

那男孩儿哭着喊了起来:“爸爸,爸爸!你怎么也被这些坏人带到这里了?赶快打电话叫公安叔叔们来,剿灭这些坏蛋!”

只见孙玉敏和盛华强正押着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往这边走。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冲叶秘书道:“野鹰,你们父子,团聚了。不过,如果你不配合的话,恐怕这会是最后一次团聚。”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荡起了一阵怨愤,不管叶秘书是不是陈富生导演的这场戏的主角,他也不应该拿一个孩子作赌注。孩子是无辜的!

父子俩一见面,相继嚎淘了起来。叶秘书镇定了一下情绪,冲陈富生道:“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吗?”

陈富生道:“你觉得呢?你还有别的选择吗?现在,你的儿子在我手上。你的家人,也在我的控制之中。你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因为你的一味固执和腐化,将他们提前送下地狱吧?”

叶秘书伸手抹了抹鼻子,转而望向自己的儿子,轻声呢喃起来:“儿子,子文,爸爸对不起你了!虽然爸爸很爱你,但是面对这么一群凶神恶煞,爸爸不能妥协。因为爸爸一旦妥协,会伤害很多人。爸爸不怕死,你呢?儿子,我的好儿子,你年龄这么小,却因为我受到他们的威胁。我救不了你,我只能奢望,下辈子咱们还做父子。下辈子爸爸还会当公安,还会跟这些恶人做斗争。儿子,下辈子你还会做我的儿子吗……”

这个叶秘书的煽情能力实在是了得,他这样自言自语般地一番话,让我心里一颤。尽管,我明明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个骗局,是陈富生导演的一场戏。但我还是稍微投入了这场戏当中。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我佩服叶秘书的豪放情怀;但这一切毕竟是假的,我只能佩服叶秘书的戏演的不错,很适合当演员。他太投入,已至于能蒙蔽所有人。孙玉敏或许并不知道真相,我瞧出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相当难看,但我却无法给他暗示。或许眉姐并没来得及将叶秘书的事情告诉他。更令我震惊的是,就连齐梦燕见此情景,也耷拉下了脑袋,拿一只脚在原地画弧,她是被叶秘书感动了吗?

叶秘书的豪言壮语,令现场的气氛一度沉寂。就连月亮姑娘也极为配合他的表演,躲进了云层里默默哭泣。

待他发表完感慨,陈富生不失时机地轻咳了一声,用一支烟的火亮点缀了周围的光明。他冲叶秘书笑了笑:“真是精彩啊!叶秘书,野鹰。何必这样为共和党卖命?”

叶秘书只是骂:“卑鄙,卑鄙的小人!”

陈富生道:“我再警告你,也许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你的儿子了!他很聪明不是吗?”

叶秘书追问:“你们,你们到底要怎么样?”

陈富生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们会怎样做。好了,你可以回去考虑考虑了,我们会为你提供一个安静的思考场所。你的儿子,我们会临时关照好他,如果你配合,他还是你儿子。反之,你将是他的坟墓。”

叶秘书仍然在骂:“混蛋!陈富生我早晚要扒了你的皮!早晚!你们这些混蛋”

陈富生淡然一笑,很潇洒地叼着烟离开了此地。走出七八步后,他头也不回地嘱咐道:“把他们分开看押,盛华强负责一下这件事。”

我们一行人带着父子二人往回赶,孙玉敏突然停下脚步,叫住了我:“赵龙,你给我等一等!”

我皱眉追问:“你又要干什么?”

孙玉敏面无表情地道:“跟你谈点儿事!我想,你会感兴趣。关于关于由梦的!”

我顿时一怔,凑到他的跟前。

齐梦燕冲我们笑道:“情敌,情敌之间的战斗,又要开始了!”

乔灵却兀自地上前劝架:“你们要干什么,要闹到什么时候?陈先生如果知道你们整天斗个不停,他一定会很生气的!一定!”

我对乔灵道:“乔教官这里没你的事儿了,这是我和孙玉敏之间的恩怨。你先回去吧!”

乔灵犹豫了一下,关切地道:“我不放心。”

我道:“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孙玉敏也补充道:“不错!我们不会动手!我只是想跟他好好聊聊。动手解决不了问题,我们之间的恩怨,得用谈判的方式,解决。”

乔灵再犹豫了片刻,倒也没再停留,和齐梦燕一起随盛华强等人打道回府。

此时,器械上只留下我和孙玉敏二人。

我望着他,叼上一支烟,问道:“由梦怎么了?”

孙玉敏道:“由梦她,她没怎么。”顿了顿,他朝我走近了两步,压低声音道:“如果我不用这种方式骗你留下,现在这里会只有我们两个人吗?”

我恍然大悟:原来孙玉敏是有事要找我。

我问:“什么事,说吧。”

孙玉敏轻叹了一口气,道:“难道刚才的场景,一点儿都没能触动你?”

我追问:“你是说,叶秘书和他的儿子?”

孙玉敏点了点头:“不错。他们都是无辜的!叶秘书是好样儿的,他深深地触动了我!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

我打断他的话:“你想营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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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4章:是福是祸

孙玉敏道:“虽然部和特卫局还没接上头,由局长害怕我们暴露,一直让我们冷处理。但是像叶秘书这样的勇士,我们怎么忍心看着他和他的家人,被陈富生折磨死?我想我们应该想办法救救他们!”

我微微地摇了摇头:“救他们?哼,那样的话,你就暴露了!或许,我和眉姐也跟着倒霉,也要暴露。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孙玉敏略显焦急地道:“但是难道我们要坐视不理?我们是不是应该跟由局长汇报一下,或者向部提供一点儿有用的信息,让他们出面营救?”

我道:“这样的话,你也会暴露。难道你没有看出来,这是陈富生下的一个套?”

孙玉敏一愣:“下的套?套谁,什么套?”

我道:“眉姐难道没跟你说,这个叶秘书,实际上是天龙公司安插在部的内线!当初林副部长的落马,部的一系列变故,都与这个叶秘书有关。陈富生导演了这场戏,就是一个引蛇出洞的计划!”

孙玉敏更是一怔:“什么?怎么可能?”

我轻声道:“不信你去问眉姐!”

孙玉敏没再说话,只是兀自地在心里琢磨着什么。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这脚步声似乎是故意压抑着,不敢发出太大动静!

我赶快退后一步,与孙玉敏拉开更大的距离,提高音量道:“这么说,你还是对由梦不死心?”

孙玉敏当然能意识到什么,很快便进入角色,与我配合演起这出戏:“在你们没有结婚之前,任何人都还有机会,当然,更包括我。你没有资格阻止别人跟由梦交往。”

我怒骂道:“你敢!孙玉敏我告诉你,你最好是死了这份心!否则,你的下场会很凄惨!”

孙玉敏正想回话,那细微的脚步声突然戛然而止,随即是一阵咯咯的笑声:“精彩,真够精彩的!”

我和孙玉敏扭头瞧去。

来人是石川芳子。

她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对于她的出现,我并没有感到意外。确切地说,刚才的一瞬间,凭借步速和频率,我便猜测出了她的到来。

石川芳子轻盈地走到我和孙玉敏跟前,淡然一笑:“两个情敌,在这里争风吃醋,你们不觉得脸红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时间在这里争女人?”

我皱眉追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任务也完成了,野鹰也被抓来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处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石川芳子一时语塞:“这”

我紧接着又冲她责怨了起来:“你象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我,有什么意图?该不会是你看上我了吧?”

石川芳子道:“你赵副总,你难道就不想知道,究竟谁会是天龙公司的卧底?”

我道:“我当然想知道。但是,野鹰嘴巴硬的很,我不相信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来。”

石川芳子道:“那是手段还没到位。相信我的直觉,我们会挖出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卧底,一定会!”她紧接着宛然一笑,上前拎住我的胳膊,摆出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赵副总,送我回房间怎么样?”

孙玉敏瞧见这种场景,冷哼了一句:“处处留情,赵龙,像你这样的人,怎么能配得上由梦?”

我冲他骂道:“你给我闭嘴!”然后伸手挽着石川芳子的胳膊,离开了此地。

走出了十来米,身后传来了孙玉敏的骂声:“我迟早会让由梦看清你的真正面目的!”

我扭头冷哼道:“我等着那一天。”

走到了楼门口,石川芳子停下脚步,扭着我的胳膊要往里走。我不解地望着她:“你还要上去干什么?”

石川芳子道:“你忘了,陈先生给我在这儿安排了住处。我已经不住酒店了。”

我恍然大悟,觉得自己的记忆力在逐渐下滑。但是转而一想:对于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何必记得那么牢固?

进入楼内,我松开了石川芳子的胳膊。石川芳子冲我逼问:“你刚才跟我故意亲密,就是想气气孙玉敏,对吗?像他这种人,既不如你帅,又不如你身手好”

我打断她的话:“但他的手段,很狠。然而我不会让任何人,对我构成威胁。”

石川芳子道:“你的意思是说,你的手段,比他还狠?”

我道:“你可以这样认为。”

石川芳子道:“那我现在还有没有那个荣幸,请你把我送回房间?”

我淡然一笑:“乐意效劳。如果你不怕危险的话!”

我们一起上了楼,石川芳子拿出钥匙打开门,我们进屋后坐下。她的房间并不算太大,但是五脏俱全,生活设备一样都不少。

坐在沙发上,石川芳子坐我很近,她和平时表现的不太一样。眼神过于妩媚,举止过于暧昧。她用一种看似很真诚的目光望着我,说是柔情,并非柔情。

石川芳子很坦然地翘起了左腿,轻盈地搭在右腿上,同时叼燃一支烟,很妩媚地抽了一口,烟雾上漾,四处飘散。石川芳子说道:“你和孙玉敏同门情深,到了天龙公司却总是掐架,这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三角恋?”

我皱眉埋怨:“什么三角恋!你最好是不要打听我的**,你不会得到任何结果。”

石川芳子自嘲地一笑:“你很横行。不过我喜欢。”她随即话题一转,问道:“赵副总你有没有觉得,凡是跟我在一起执行任务,得到的总会是成功。这是为什么?”

我笑道:“你说,是为什么?”

石川芳子将香烟捏在头顶上,仰面瞧了几眼,才叼回嘴巴里:“因为,我是你的福星。有句成语叫‘福星高照’。我,就是你的这颗福星。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失败。”

我忍不住破口大笑:“你可真够自信的!没有你在的时候,我也很少失败。但不可否认,即使你不是我的福星,也并非是我的煞星。跟你在一起执行任务,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我渐渐地喜欢上了和你一起工作。你是一个很有趣的人。”

石川芳子饶有兴趣地望着我:“有趣?是指幽默,还是,还是外表?”

我道:“都指。”

石川芳子眼珠子一眨:“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你据说的有趣,是指我长的还算符合你的胃口?”

我汗颜地道:“你又不是食物,怎么会符合我的胃口?我不吃人肉,那很残忍。”

石川芳子道:“你更幽默。赵副总,我只想问你一句实话。”

我道:“你说,想知道什么。”

石川芳子将目光移向别处,一只手搭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捏索了起来:“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我和齐梦燕相比,哪一个更出色?”

我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因此直接回避:“没有可比性。”

石川芳子道:“有。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不过我也不强求你告诉我答案,我只是觉得,你好像对所有的女人,都感兴趣。”

我皱眉追问:“何以见得?”

石川芳子笑道:“你身边美女如云,从来没离开过女人。还有几个女人对你一往情深,甚至已经”石川芳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改变话题道:“在这些女人当中,你最喜欢的,是你女朋友。其次,是我!”

我顿时一怔:“是你?你的意思是说,我喜欢你?”

石川芳子面不改色地追问:“难道不是吗?女人的直觉很厉害。我相信我的直觉。”

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那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直觉错了!女人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真正的意义。无非就是工作的关系,或者是某种需要。”

石川芳子继续副总:“你说的某种需要,是指上床?生理上的?”

我皱眉道:“对不起,无可奉告。如果你非要跟我谈这种话题的话,我想我应该回去了!”

我做出要走的样子,石川芳子赶忙拉住我的胳膊,笑道:“着什么急呀?我们来谈一谈野鹰的事情吧。”

我反问:“野鹰有什么好谈的?”

石川芳子道:“谈谈有什么办法能让野鹰开口。”

我开了句玩笑:“那还不简单?给你送点儿吃的,他不就开口了?”

石川芳子皱眉道:“不是让他开胃口,是让他开那个口。如果我们能让他开口的话,那我们就是大功一件!”

我道:“这功劳交给你了,陈先生都没办法,你我能有陈先生聪明?太不自量力了吧?”

随即,我没再做停留,而是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当天晚上,我一直在思考叶秘书一事。但是有些疑问,却久久没有答案。

我记起了之前陈富生和石川芳子的话,抓住了叶秘书,就意味着陈富生将要带我去日本。是福是祸,还是个未知数。

到了晚上两点钟,我突然被一阵特殊的动静惊醒。我判断出好像是哪里传来了一阵吵闹声。揉了揉眼睛,我猛地坐了起来,穿上衣服往外跑。

凭借判断,我揣测出声音发自于三楼,于是踩着楼梯向上飞跃。而刚刚跃到二楼,我的手机铃声剧烈地响了起来。打开手机一瞧,是齐梦燕打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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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5章:铁证如山

齐梦燕急促地道:赵龙,出事了!到三楼来!

我道:我正往三楼赶。出什么事了?

齐梦燕道:你上来就知道了!

说话间我已经置身三楼,合上手机,我环视了一圈儿,确定了出事的房间。

一个半敞开的房门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吵闹声和责备声。我甚至听的出来,陈富生也在场!

在门口朝里望去,见里面聚焦了五六个人。石川芳子齐梦燕以及三四个成员都在。

李树田被围在中央,样子有些狼狈。

陈富生抱着胳膊望着李树田,久久地沉默。现场的气氛中,透露着浓厚的杀气。更让我惊异的是,在李树田旁边,还有一团非常明显的鲜红血迹。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梦燕朝我身边凑了凑,主动作介绍:“这里就是昨天晚上关押野鹰的地方!”

我顿时一愣:“什么?那野鹰呢?”

齐梦燕皱眉道:“跑了!”

正在疑惑之时,陈富生突然将手里的烟头猛地朝李树田身上一甩,开口道:“李教官,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树田抬起头来,面带惊恐地望着陈富生:“陈,陈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刚才那个刑光明,是他,是他放走了野鹰!当我过来的时候,野鹰已经被他放走了!我一气之下就把他宰了!真的,真的是这样”

陈富生微微一笑,前后徘徊了几步,望着李树田道:“是杀人灭口吧?”

李树田继续争辩:“陈先生,我跟您这么长时间了,我什么时候骗过您?您怎么就不能相信我呢?”

陈富生冷哼道:“信你?你是不是觉得我陈富生脑子生锈了?明明就是你放走了野鹰!你,李树田,就是部安插在天龙公司的卧底之一!”

李树田一指自己的鼻子:“我,我是卧底?陈先生,你怀疑我是?我是?”

陈富生道:“这有什么不可以?你趁着深夜,私自放走了野鹰,为了不引起怀疑,你还杀人灭口,将罪过嫁祸给刑光明!你以为自己做的很高明是不是?”

李树田显然是有些不耐烦了,也许他根本不明白,陈富生为什么一口咬定自己是部的人。他耷拉下脑袋,不再说话。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道:“为了防止部的内线将野鹰救出去,我特意派人在这个房间里安装了窃听装置。哼哼,下面,就让我们一起来听一听,究竟是谁放走了野鹰。”

一听这话,李树田脸上的冷汗,猛地涌了出来。

而我,则被这突来的事情冲晕了头脑!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富生从旁边一个简陋的桌子底下,摸出了一枚圆形薄片,并将这枚圆形薄片,安装在自己从口袋里摸出来的一个精巧机器上。

我顿时吃了一惊:陈富生摸出的这枚小薄片,跟当初我们私访回来,他从自己办公桌下摸出的那枚极为相仿!很明显,这是一个微型的窃听器!

只听播放器里顿时传出了一阵阵杂乱的声音。陈富生反复调整了几下,声音定格在某一时段。

里面传出了这样一段对话:

“……”

“叶秘书,我送你从后窗户跳下去,你跳下去以后,直走,有段围墙不高,助跑一下完全可以翻越过去。”

“你,你为什么要救我?”

“叶秘书,实话跟你说,是自己人。是林副部长……行了叶秘书,咱不废话了,你赶快走,晚了就来不及了!我已经把看守你的人先调开了。但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那你怎么跟陈富生交待?”

“这你不用管,我有办法!只有你安全了,我才能放心。你以后要加点儿小心,天龙公司现在的活动很频繁,很多都是针对部的。另外,关于我的身份,你千万不要跟任何人透露,否则我们就会全盘皆输。”

“可是我儿子子文他”

“我会想办法,你先出去再说!快走吧,来不及了!”

“……”

谁都能听得出,里面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李树田无疑了!

陈富生播放了好几段,包括李树田杀害看押野鹰的队员时的谈话,都被清晰再现!

真实的场景,在这一枚小小的窃听器下,得到复原。

确切地说,每个人都受到了强大的震撼!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人怀疑李树田会是部派进来的卧底侦察人员!

我觉得这并不是陈富生演的一出戏,李树田的确是上了陈富生的套,想要救出叶秘书,却没想到把自己逼进了绝境。但是实际上,我心里仍有疑问:难道李树田在营救叶秘书的时候,就没有仔细考虑一下后果?这样一来,将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李树田,怎么会如此鲁莽?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自从自己潜伏进保安公司,我就一直想弄清究竟谁是部安排进来的真正卧底。但是由于由局长的‘独立’政策,一直没有如愿。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是以这样一种方式,弄清部卧底的真实身份。

竟然是李树田!

陈富生淡然一笑,关闭了手中的机器,冲李树田问道:“李教官,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吗?”

李树田深呼出一口气:“既然这样,我无话可说。陈富生,你真是只狡猾的狐狸。我一向做事谨慎,但还是栽在了你的手里!”

陈富生冷笑道:“你可真会隐藏,如果不是你今天急于求成,我想我怎么也不会识破你的真正身份。你可真是卧底之王啊,我曾经怀疑过乔灵,怀疑过宋曼龙,但是却基本上没怀疑过你。只可惜,关键时候你沉不住气了!我想我应该庆幸一下,组织内部,又清理出一个异类!”

李树田顿时大义凛然了起来:“既然这样,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李树田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陈富生道:“别急。你还不能死!你还有活的机会!只要你告诉我,在我们天龙内部,还有谁是你的同伙,我就不会杀你。我说到做到,这一点,你最了解。”

李树田道:“如果我告诉你,天龙公司的四大教官,以及所有的大队长,都是部的人,你会信吗?”

陈富生淡然一笑:“狡猾的家伙!好,我不急。你可以慢慢儿考虑。想通了,想活的话,随时向我交待。我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随即陈富生一挥手,四个组织内成员一齐上前,准备将李树田制住。

但李树田毕竟是李树田,他突然身体往一侧躲闪了一下,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了陈富生跟前!

李树田的动作之快,让那四人都来不及反应,也让我们这些旁观者没有机会去制止他。他风一般地将手臂缠在了陈富生的脖子,顺势一个侧身,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是的,他制住了陈富生!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就亮在陈富生的太阳穴处。

此时的情景,让所有人心惊肉跳!

只不过,我所担心的,是李树田的安危;别人担心的,是陈富生的安危。

这一系列的变故,让我的心里产生了诸多猜测!而面对李树田的举动和陈富生的困境,我不知道应该出手帮谁。

确切地说,我的心里很乱。

然而正在我犹豫之间,现场的情景,出现了一个大逆转!

只见陈富生突然微微地一弓身子,一只手迅速向上一翻,抓住了李树田的手腕儿,匕首砰地落在了地上。几乎是同时,陈富生绕李树田左侧半圈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反客为主,将李树田制住!

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的哨动作,让李树田猝不及防地被陈富生反客为主。

陈富生的身手,顿时震惊了所有人!当然,也包括我在内。

李树田被制住,动弹不得。陈富生脚掌一扒,竟然巧妙地将地上的匕首滑了一下,震飞了起来,一伸手将其抓在手里。

这时候上来两个组织成员,将李树田控制住。李树田没有再反抗,眼神当中充满了特殊的情调。或许,他是在忏悔,抑或是懊恼?

忽然间,乔灵也闻讯而来,见此情景,她忍不住追问:“怎么了这是?陈先生?”

陈富生拿匕首往旁边一扔,匕首在空中画了一道美妙的弧线,正巧直插进一旁的桌面儿上。陈富生叼上一支烟,不慌不忙地冲乔灵道:“李树田,是部的人。”

此言一出,乔灵顿时呆住了:“什么?他,他会是部的人?”

陈富生道:“毋庸置疑。”

乔灵急促地道:“陈先生,是不是,是不是误会了?”

陈富生皱眉道:“你问问李树田,我们误会他了没有?现在证据确凿,铁证如山。”

乔灵盯着李树田,惊愕地追问道:“李教官,你,你真的?陈先生说的,都是真的?”

李树田摆出一副特殊的神情,冷哼一声:“是真的又能怎样?天龙组织的日子不会远了!陈富生我告诉你,你的末日就要到了!就要到了!”李树田重复地加大音量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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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6章:苟且偷生

陈富生扭头反问:“是吗?我没看出来。李教官啊李教官,你为什么会这么不谨慎?如果你谨慎一点儿,我也许不会这么快就将你这颗钉子挖出来!大计,是老天开眼,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你这个毒瘤不除,我一日不得安心。不过,你毕竟跟了我这么久,也有感情了。你知道的,我陈富生是个重感情的人。我希望你能弃恶从善,我可以既往不咎。”

李树田打断陈富生的话:“弃恶从善?我恶,你们善?笑话!陈富生,我告诉你,跟我们作对,你没有好果子吃。你的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放下屠刀,接受处罚。现在亡羊补牢,也许还能救你一条命。否则,你将是死路一条。”

陈富生扑哧笑了:“都这样了,你还这么嘴硬。我不相信你们的队伍里,有这么坚定的追随者。我会让你开口的。捉贼捉脏,抓奸抓双。你可以考虑一下,与我们合作。前提条件是,你必须告诉我,在我们天龙内部,还有谁是你的同党,是部给我插的钉子。我相信,部打入我们内部的卧底,绝对不仅仅是你一个人!”

李树田冷笑道:“你猜对了!千千万万个人!”

陈富生道:“你可以保持沉默,反正我也不急。你会受到很好的待遇,毕竟你曾为我做事。哪怕你的出发点就是个阴谋!把他带下去,关在收押房里!”

一声令下,两个成员马上加了力度,扭送李树田出门。

陈富生将目光瞧向我,轻轻一笑:“小赵你跟着押押镖,李树田,有两下子!”

我点了点头,跟在李树田后面,径直从组织专用的秘密通道里,下了地下二层,将李树田关押在当初关押我的那个房间里。

昔日的记忆涌上心头!当时因为我半夜集合队伍,准备去寻找我的恩人阿勇,结果被陈富生安插在望京大队中的内线,添油加醋地向陈富生做了汇报。陈富生是个办事稳妥的人,当即调人过去将我押了过来。我当初被收押的房间,就是李树田的这个房间。触景生情,想起当初那触目惊心的场面,我的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冷汗。

而如今,李树田的身份暴露,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他是自己人,是部的兄弟。可我该怎么办?我能救得了他吗?

目送李树田被关了进去,他表现的相当平静,一进门便坐在了那张破旧的小床上,冲我问了句:“有烟吗,抽根烟。”

我递给他一支烟,顺势给他点燃,虽然基本上已经确定是自己人,但我还是用一种特殊的语气,劝他道:“李教官,我觉得你还是坦白了吧,在天龙公司,可是比在部的待遇要好的多。你没必要为此丢了性命。”

李树田冷哼道:“你以为我出卖了同志,就能保全性命?就能苟且偷生?这只是一个骗局。反而我是要戏你,早日回头是岸。如果你继续与组织为伍与陈富生为伍,那你的下场也只有死路一条。”

我道:“我佩服你的英雄气概。但是跟生命比起来,英雄气概有个屁用?依你的本事,在天龙公司大展拳脚,跟陈先生一起”

李树田打断我的话:“走狗,你这条走狗!你就是陈富生的一条狗!”

我自嘲地笑道:“是,我是狗!但我这条狗,活的挺好。你是一个人,但是你这个人,就要完蛋了!你将化成一堆枯骨,你什么都不是。”

一听这话,李树田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手舞足蹈,骂了起来:“滚,滚,你给我滚!”

我很安静地离开此地。心中,荡漾着百般思虑。

我突然在想:难道,这又是陈富生设置的一场诡计,目的是诱敌现身?

不像,绝对不像!这次,像真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上了楼,我准备重新回到现场,但现场已经撤了,陈富生等人正走回办公室。

我随他们一起去了陈富生办公室,陈富生将一批人支走,只留下我和齐梦燕二人。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但没开口。齐梦燕率先打破了沉默:“陈先生,没想到,没想到您的身手那么好,您一直真人不露相呢!”

陈富生连忙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献丑了!”

我笑道:“陈先生您刚才就那么轻轻比划了几下子,就把李树田这样的高手制服了,我们都是自叹不如啊。只是,您隐藏的太好了,我们这是第一次见到您的身手。”

陈富生道:“不讨论这个人了,没意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我道:“当时我们都为您捏了一把汗,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营救您,结果您自己化解掉了!”

陈富生道:“厉害什么!雕虫小技而已。”

齐梦燕道:“陈先生您谦虚了。”

陈富生再淡然一笑,改变了话题:“现在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李树田,一个我一直非常相信的人,竟然是部安插进来的卧底。他们,他们简直是无孔不入啊。”

我点了点头:“好在这颗钉子被及时剔除!”

陈富生道:“你以为在我们内部只有一颗钉子?我最近一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在我们内部插进来的,是无数颗钉子。像李树田,他几乎已经完全取得了我的信任,进入了天龙四大教官的行列。幸亏我并没有对他委以重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这也正是我一直做事谨慎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只要被别有用心的人,一旦掌控到我们的核实机密,那我们天龙集团,将会在一夜之间被共和党夷为平地!”

我试探地道:“没那么严重吧,陈先生?”

陈富生道:“还要严重的多!所以,目前的情况是,尽管我们内部有不少安插的人,甚至有人进入了公司高层。但是我们有恃无恐。因为他们所能掌握的情况,只是皮毛。天龙的核心机密,一直被我牢牢掌控,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我附和道:“陈先生做的对!在共和党的天下,我们必须要处处谨慎。只要他们掌控不到我们的核心机密,那他们就无从下手,就不敢轻易对付我们!”

陈富生轻叹了一口气:“有利必有弊!我一个人搞独裁,也并不完全是件好事。力不从心哪。公司里需要至于两三个人,甚至更多人知道核心机密,围绕着我们的核心来开展工作。我一个人,一双手一双脚,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工作,能做多少事?顾此失彼,顾此失彼啊。”

我再试探地追问:“那陈先生有合适的人选没有?”

陈富生摇了摇头:“我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尤其是现在又出了李树田一事。我更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我和齐梦燕互视了一眼,微微低下头。这种话,任何人听了都不舒服。

陈富生似是看出了我们的心思,赶快补充道:“当然,我也不会轻易怀疑任何人。做什么事,都要有度,有底限。我注重的,是客观。”

我心生一计,冲陈富生道:“既然陈先生这么多疑,那我觉得,您完全可以让眉姐协助您做一些工作。眉姐的能力那是无可厚非,难道,您对眉姐也不百分之百信任?”

陈富生道:“信任当然是信任,这么多年的夫妻,难道她会是部的卧底?哈哈,主要是我暂时不想让她趟太深的浑水,我还有家,还有远泽。人都有自私的一面,我不可能让家庭里的所有人都为事业呕心奋斗。那不现实。更何况,远泽那孩子你们也知道,太任性太捣蛋,不是块料。要是让你们眉姐参政,哼哼,坏事儿的可能性比较大。”

齐梦燕插话道:“陈先生担心的对!眉姐还要兼顾家庭,不适合为陈先生分担太多公司的事情。”

我心里暗骂齐梦燕,她这不是在拆我的台吗?如果陈富生真的让眉姐参政,说不定,眉姐会很快知道组织的核心机密!那样的话,我们双管齐下,还怕陈富生露不出马脚?

抱着这个信念,我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可是我觉得眉姐在各方面都很出色,属于巾帼型人才,当代的武则天。如果陈先生给她的定义,只是一个普通的家庭主妇,那实在是太可惜了!眉姐在很多方面的见解,很独到。我相信,陈先生如果有眉姐做助手,一定会是如虎添翼。”

陈富生笑道:“你以为我是在开夫妻店儿吗?你们眉姐,让她管一管财务,这权力不小了。如果再让她涉及其它,她没那个精力。那远泽这孩子更没人管,更得废了!下一步,我得多抽出时间来管管远泽,趁他还没完全定型!”

我道:“远泽是调皮,个性十足。但我相信,随着阅历的增加,他会成熟起来的。人,都有这么一个过程。”

陈富生半开玩笑地道:“小赵,你说这话可是对远泽的极不负责任啊。现在这个社会上,官二代富二代,出了太多的笑料和垃圾。我不希望远泽也是那样子。我得给他一个美好的明天。好了,不谈远泽了。我们说说李树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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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7章:野鹰跑了

提及李树田,我的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齐梦燕道:“陈先生,李树田是卧底,这一点,我很意外。”

陈富生深吸了一口烟:“我也很意外。这就是人员的本事!李树田竟然蒙蔽了我这么久!看来,我们抓捕野鹰,是个正确的选择。引蛇出洞了,虽然只引出一条蛇。”

齐梦燕俏眉轻皱地试探追问:“陈先生的意思是,在天龙内部,还有多少条蛇没有出洞?”

陈富生微微一思量:“也许,会有很多。”

我赶快道:“我觉得陈先生您多虑了!凡是进入天龙集团担任重要岗位的,都是经过重重考验的!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蛇?”

陈富生摇了摇头:“此言差异!李树田,我考查的多吧?现在的卧底,往往不按常规出牌。甚至是很缺乏人情味儿。他们可以在自己人受虐的时候,不眨一下眼睛。李树田以前就是这样。但是这次,他没能顶住。这说明了什么?”

我和齐梦燕一起盯着陈富生,齐梦燕追问:“说明了什么?”

陈富生略显凝重地道:“说明,这个野鹰,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否则,李树田也不会铤而走险。”

闻听此言,我突然愣了一下。我总觉得,陈富生的话,有点儿自相矛盾。

但我还是洗耳恭听。陈富生接着道:“不得不承认,部派进来的卧底,个个都是精英,都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李树田就是个例子,他蒙蔽了太多人,也隐藏了太久。他身份的暴露,虽然让我有点儿欣慰,但是更多的却是担心。我实在不知道,在我们天龙内部,究竟还有多少人是卧底?而且在以后,他们是不是还会源源不断地往我们内部输送自己人?也许有那么一天,正当我们津津乐道的时候,整个天龙公司,已经都在的掌控之中了!”

我道:“没那么严重,陈先生。李树田,只是个意外。只要我们加强防范,就一定能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

陈富生轻扬了扬眉头:“你说说,我们应该怎样防范?”

我略一思虑,道:“我觉得,任何一个卧底,都不可能没有漏洞可言。最重点的一点是,在我们的中队长以上骨干,选用或者提拔时,要进行全盘摸底。这一点我们要借鉴共和党军队的征兵工作。严格的政审,严格的个人考察,是保证我们队伍纯洁性的基础。”

陈富生微微一笑:“说的是这个道理。但是,听起来都像是套话。

陈富生道:“参加了”陈富生顿了顿,没有道出后文。

齐梦燕追问了一句:“参加了什么?”

陈富生没答话,而是接着道:“所以说,再严苛的防范,也不可能滴水不漏。”

我将了陈富生一军:“但是不防范的话,会大雨倾盆!

陈富生点了点头:“是这样。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信息战。”

我和齐梦燕相视了一眼,紧接着又扭头瞧向陈富生。信息战争,这是新时期的战略需要,我在部队时经常接受类似的教育。但是从陈富生口里说出来,竟然显得那般滑稽。我觉得,他仿佛不是一个反动组织的头目,而是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元帅。

正在这里,外面响起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紧接着,有人急促地敲门。

眉姐推门而入。看的出来,她的神色,显得有些急促和紧张。

她显然是知道了李树田一事。

一进门,眉姐便直接冲陈富生问道:“富生,李教官怎么了,他?”

陈富生冲我和齐梦燕一扬头,道:“你问问他们。”

眉姐瞧了我和齐梦燕一眼,问:“怎么回事?”

我轻叹了一口气:“眉姐,其实,其实李树田,他是部安插在我们内部的卧底!”

眉姐大惊失色地道:“什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教官他怎么会是部的卧底?他一直跟着我,他对天龙公司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他是被冤枉的。”

陈富生冷哼道:“冤枉的?现在是铁证如山!而且李树田也亲口承认了!”

眉姐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似是渐渐接受了这个不易被接受的事实。她转而又道:“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陈富生道:“今天晚上半夜里,他杀死看守野鹰的负责人,把野鹰放走。同时把放走野鹰的责任嫁祸给了死人。而且,我在那间屋子里安放了窃听器,还原了当时的情景,确定是李树田放走了野鹰。”

眉姐皱眉追问了一句:“那野鹰呢?野鹰追回来了没有?”

陈富生伸出一个巴掌,轻轻攥拢:“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更何况,他的儿子,还在我们手里!”

眉姐道:“那就好。那我们还有注可下。富生,看来,我们今后一定要加强警惕啊。李树田,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部的人。在我们内部,是不是还隐藏着部派进来的卧底?”

陈富生道:“有,当然有。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部无孔不入,以林副部长和这个野鹰为首,前后一共组织进行了两次卧底行动。这两次卧底行动,证明他们至少在我们内部安插了两颗钉子!现在挖出了一颗,至少还有一颗,甚至更多。”

我不失时机地提出置疑:“那之前的女教官圣凤,她不算一个?”

陈富生面色稍微紧促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她,不算。现在你也是天龙的老家伙了,不妨跟你实说,那个圣凤,只不过是我用来考察你的一个工具。她不是。”

我装作一怔:“不是?这么说,圣凤是您导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检验一下我的身份是否可靠?”

陈富生道:“可以这么理解!”

我问:“陈先生可真下的起血本,不惜牺牲一个王牌教官,来检验我的身份。”

陈富生笑道:“我这是一举两得的计策。圣凤现在在山东那边独当一面。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她已经发展了上千人。她果真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啊!”

我不知说什么好。陈富生告诉我这个真相后,我不仅没有心虚,反而心里踏实了不少。

陈富生接着道:“野鹰跑不了,你们尽管放心。一切,尽在我的掌控之中。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对李树田突审。该用刑,还是要用刑。”

我不失时机地提出疑问:“陈先生,您不是说,今天要去日本吗?”

陈富生微微地摇了摇头:“日本之行,要推迟几天。冈村先生这几天要去一趟马来西亚。”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们,今天晚上就突审李树田?是不是,是不是应该等到他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再说?”

陈富生道:“现在正是击溃他心理防线的最佳时机。我们要趁热打铁。否则,一旦李树田的消息去了部,那他们做出相应的调整,我们就被动了!”

我们讨论了片刻后,陈富生支走眉姐和齐梦燕,只留下我一人。

陈富生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跟前:“你把这个再好好修改一下,完善一下。”

我接过来一瞧,竟然是我之前交给陈富生的一份运营方案。

我试探地追问了一句:“这个,怎么改?”

陈富生道:“这次我们去日本,你的这份方案就是敲门砖之一。我希望让冈村先生更加器重你!只要他承认了你的身份,那你在天龙集团的位置,就稳固了。”

我受宠若惊地道:“谢谢陈先生。谢谢陈先生的支持。我马上改,马上改。”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你翻开第七行,第七行有个错别字。考察的‘察’字,不是木字头的查。这两个考察是近义词,但是囊括的意义不同。”

我惊诧地数到第七行,果然,由于我之前的疏忽,将‘考察’写成了‘考查’。我赶快道:“陈先生真是明察秋毫啊。我改,我改。”

陈富生接着道:“第二页第三行到第八行,都要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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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8章: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我附和道:“陈先生说的对!

陈富生点了点头:“所以说,我们的政策,就是思想洗脑和物质利益相结合。二者缺一不可。”

我道:“我改。我的理解太狭隘了,还是陈先生考虑的全面。”

陈富生道:“再就是,要着重加上一条,加强内部的除奸力度。俗话说一只臭老鼠能坏一锅汤。我们天龙公司也一样,只要有一个部卧底进入我们核心高层,那我们的局面就显得相当被动了!就像李树田,他是公司的王牌教官,掌控了我们很多的机密。虽然不是核心机密,但是一旦为所知,我们会减少很多筹码。”

我从陈富生笔筒里拣出一支笔,将陈富生的交待,在方案背面简明扼要地记录了一下。

陈富生拿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再道:“你这里面还有一条,不够。不断地拉拢和策反国家政要及军队高官,这一条。”

我飞速地将这一段文字瞄了几眼,抬头敬待陈富生明示。

陈富生道:“怎么个拉拢法,怎么个策反法?你在上面写的并不详尽。这是一项很重要很持久的战略!换句话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就像钓鱼一样,明白吗?”

我汗颜地道:“您是说,像钓鱼一样,让军政高官们,上钩?”

陈富生点了点头:“钓鱼二字,蕴藏了丰富的人生哲理,更包含了巨大的利益争夺。我常给你说‘钓得天下’,就是这个意思。我们天龙集团,这么大的一个摊子,都是我苦心钓来的!钓高官,跟钓鱼一样!首先第一点,你要选好钓点,哪里的鱼可钓,要钓多大的鱼,你自己心里要有数。要掌控鱼的习性喜好。判断钓点和钓场!这是第一点,也是很关键的一步。”

我道:“明白,陈先生比喻的极是!”

陈富生接着道:“第二点,就是因鱼下饵了!每种鱼都有不同的胃口,每个官员也一样。有的鱼喜欢香甜,比如说鲤鱼鲫鱼;有的鱼喜欢酸臭,比如说鳙鱼鲢鱼;还有的鱼喜欢活物,喜欢吞噬同类或者小鱼小虾,比如说黑鱼鲶鱼团鱼。等等等等。官员也一样,有的喜欢美食,有的喜欢美色,有的喜欢金钱,有的喜欢权力。鱼喜欢什么,我们就下什么鱼饵,人喜欢什么,我们同样就下什么样的人饵。只要是他们喜欢的,何愁不上钩?”

我点了点头:“因鱼下饵,因人施诱。陈先生您接着说,您这么一说,我才觉得自己写的方案太浅显了,不实际。您这样一比喻,让我茅塞顿开啊!”

陈富生道:“你先别顿开!听我说完!第二点,还要补充一点,要因地制宜。从钓鱼的角度上来讲,每个钓场情况各不相同。有死水活水肥水瘦水之分。同样的鱼种,死水和活水的钓法不同,肥水和瘦水的饵料,也是需要积极做出调整。活水里的鱼氧气含量充足,鱼摄食要快。死水往往受天气影响比较大,水下含氧量变化明显,因此钓死水里的鱼,需要考虑天气温度风向等多方面的影响。肥水和瘦水嘛,也不一样,瘦水鱼相对好钓一些,鱼饥不择食。肥水就不一样,水里本来就自生着很多浮游生物,水草之类,鱼儿天天酒足饭饱,对这种鱼儿下饵,需要大力气,要让鱼儿在吃饱的情况下,仍然有食欲。这样,才能钓到鱼!你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我心里暗暗赞叹陈富生的借物喻人能力!我赶快附和道出自己的观点:“我明白一点儿!陈先生,不知道我理解的对不对,因地制宜,对鱼儿来说,是要区别死水活水,肥水瘦水。对于我们的实际工作来讲,也是一样。钓鱼和钓官,是一样的道理。官员当中,岗位不同,其胃口也全然不同。有的岗位上不缺钱,我们就不适合用物质利诱;有的岗位上监管力度严格,我们就要另辟蹊径;有的岗位上监管力度薄弱,我们就可以少些心思。因地制宜,就是根据各个岗位上的官员,所处环境的不同,利用灵活的拉拢方式进行策反,以达到最大的效果。”

陈富生使劲儿地点了点头:“你的理解,很正确。就是这个意思。钓位选好了,饵下好了,准备工作齐全了,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我笑道:“那鱼儿,就应该上钩了。”

陈富生道:“鱼上钩,你能不能准确无误地收竿,将鱼刺中,这仍然是一个重要的环节。这当中包含了几层信息,一,你的鱼钩要合适,大小合适,钩尖尖锐。鱼钩太小,容易跑鱼,鱼吃下钩后容易吐出来;鱼钩太大,鱼很难将钩吞进去。所以,鱼钩的大小,相当重要。具体到我们的战略上来讲,给官员实施利诱,施加压力,也要恰到好处。利诱的太过分,会把他们吓跑;利诱成分太少,他们不上钩,不买我们的账。其二,就是收竿时机。我们要准确判断鱼讯,判断鱼是否已经咬钩,判断正确的收竿时机。时机正确,鱼儿自然被钩中,时机早了或者晚了,鱼儿也许没吃稳,也许吃稳后觉得痛脱钩了!这个分寸我们一定要把握住!具体来说就是,我们要正确判断目标官员的心理动态,确定他们能被我们拉拢,我们才能收竿,否则很容易造成跑鱼的现实。再就是鱼钩刺中鱼的上鄂,力度要把握好,太痛了,鱼挣扎的厉害,容易脱钩;一点儿也不刺痛,刺鱼不够,也容易让鱼脱钩。这个分寸,也要把握好。官员都是久经杀场的老狐狸,如何让他们被我们的鱼钩刺中不至于脱钩跑鱼,也是一个值得思考和部署的重要课题。要让他们明知道是我们下的饵,却仍然义无反顾地一口将饵料吞下。让我们牵着鼻子走。”

我点了点头:“没想到,简单的一个钓鱼,竟然蕴藏着这么多的战略方法。陈先生,我服了!”

陈富生略显自豪地一笑,接着道:“第三点,鱼儿已经咬钩,并且被我们的鱼钩刺中,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微微一思量:“那我们就可以收鱼上岸了。”

陈富生微微地摇了摇头:“错!没那么简单!你要知道,我们钓的都是大鱼,直接收鱼上岸,容易断竿断线!第三点,还需要一个重要步骤,那就是溜鱼!”

我恍然大悟地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这一步!溜鱼是一个重要环节,在钓到大鱼的时候,倘若用力过猛,或者急于将鱼提出水面,容易断线,甚至将竿子拉断。一般情况下,无论是使用海竿放长线,还是使用手竿,都要有灵活的溜鱼技巧。鱼要线,我们就放线,鱼不动,我们就收线。要始终让鱼保持着一种轻微刺痛的感觉,让鱼无论是往深水里游去还是往岸边游来,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中。等到鱼儿累了,它就会迫不得已地任由我们摆布。我们再进一步收线,将鱼儿弄上岸。换句话说,我们要掌控这些人的某些证据,比如说受贿桃色新闻等等。有了这些,无论他们到达怎样的位置,都受控于我们!只待他们疲了累了,就会任由我们摆布!”

陈富生扑哧笑了:“你说的没错!看来,你已经有掌控全局的能力和魄力了!”

我捏着鼻子笑道:“都是受陈先生的熏陶。”

陈富生继续道:“最后一个步骤,也就是第四点,把鱼弄上岸,那他们就已经完全受我们掌控了!即使我们拿它们炖汤喝,他们也会乐意效劳。

听完陈富生的这一番比喻,我心里涌进了一股强烈的担忧。这样一个老谋深算运筹帷幄的恐怖头子,他可以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他的心思,是何等缜密;他的手段,是何其强硬!

他把一切的一切,都看的太透了!在他眼里,几乎没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此人不除,将后患无穷!

陈富生不失时机地递过来一支雪茄,我为他点燃,自己也叼上,点燃。

我见陈富生迟迟没再开口,于是干脆直接打破了沉寂:“陈先生,听您刚才的那一番话,让我受益匪浅。看来,在打通关系方面,我还是欠缺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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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9章:鸟枪换炮了

陈富生笑道:“学习,你还要加强学习嘛。做事做人,都有很深的学问。人生如钓鱼,能不能钓到自己喜欢的鱼,是你的本事。”

我点了点头:“一定向陈先生多学习钓技,争取早日出徒!”

陈富生接着道:“你再看一下你这个方案的最后一页,倒数第七行。你的这个论点没有展开。集团的终极目标,说的没错。但是达到这个目标的过程,论证的不够严谨。这个目标的实现,需要我们很多人的努力。就好像是一盘棋,每颗棋子怎么运作,在什么情况下使用,你都得好好斟酌一下。另外,你也要考虑考虑,怎样才能最大限度地发挥我们安插在内部那些内线的作用,这也是一个重要课题。你要展开来写一写。”

我道:“明白了陈先生,我今天争取把这个弄好,再拿给您指导。”

陈富生道:“我们在高层安排了七个重要内线,你说一说,我们应该怎样使用这些内线,让他们发挥最大的潜力?”

我挠了一下脑袋:“这个问题,好像我已经跟陈先生探讨过几次了。正如陈先生刚才所说,要因地制宜,因岗定位。

陈富生认可地点了点头:“说的不错。但是,我们还有一点需要去做。这些人当中,如果有人被软化,出卖我们,替做事,怎样预防?”

我笑道:“这个就简单得多了!我们结成了一张网,网上哪个位置有破绽,一目了然。而且,这些人在我们内部都有档案,他们想漂白,我们如果不答应,他们也白不了。”

陈富生道:“说的是这么个道理!看来,小赵的理论水平,的确是提高了一个明显的档次。好吧,你先回去弄。这样,你和齐梦燕一起,回一趟望京大队,看看那边的情况。毕竟那里都是新主官,你们情况熟悉,过去掌握一下情况,消灭隐患。明天上午,你们赶回来,我们再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工作。”

我试探地道:“陈先生,今天晚上的事情,我和齐梦燕不用参加了?”

陈富生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看我这记性!今天晚上,对,今天晚上八点钟之前,赶回来!我们一起突审李树田!”

我手持方案站了起来:“我明白,陈先生。我这就出发。”

陈富生点了点头,目送我出了办公室。

叫上齐梦燕,共同返回望京大队。几天没去望京了,用齐梦燕的话说,真有一种回娘家的亲切感。

驶到大门口,值班保安将我们拦下。齐梦燕打开一扇车窗,值班保安赶快敬礼放行,嘻嘻地笑道:“鸟枪换炮了呀,都开6了!”

在停车场上停下车,我冲齐梦燕道:“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齐梦燕反问:“什么问题?”

我道:“李群涛和金彪的管理上,还是有漏洞!而且漏洞还不小。”

齐梦燕一怔:“哦?你刚进大门就看出来了?”

我笑道:“按理说,公司总部领导的座驾更换,都已经通知到了各个大队。值班保安见到我们的车,应该一眼就能认出来。但是他却没有,反而是将我们拦了下来。”

齐梦燕恍然大悟地道:“厉害!你这侦察能力,的确不同凡响。不过,本小姐觉得,你好像是开始摆官架子喽。”

我道:“你可别诬陷我,我只是从工作的角度来看。”

等我们推开车门下车的时候,李群涛和金彪已经带着几个骨干和女将迎了出来,瞬间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

倾诉了一番想念之情后,我们径直去了李群涛的办公室。他所在的这间办公室,正是我以前用的那间。进门之后,一切照旧,风格不变。

我坐了下来,李群涛诸位骨干奉在我身边,笑呵呵地嘘寒问暖。丹丹和程心洁则不失时机地给我倒水,洗水果。

李群涛递了一支烟过来,给我点燃,笑道:“欢迎老领导回来指导工作!赵总,齐总,这次来你们准备呆几天?”

我笑道:“几天?几个小时吧!李群涛我要批评你和金彪一下!”我直截了当地摆出了正题。

李群涛和金彪面面相觑,金彪挠着头发问:“领导,我们怎么了?”

我道:“你们在管理上犯了严重的错误!我问你们,基本的名单,业务,咱们的队员掌握的怎么样?”

李群涛拍着胸脯道:“绝对没问题!我们一直沿袭了望京大队的优良传统。你是知道的,我们曾经取得过全公司业务比赛的团体第一名!我们的队员,业务水平,刚刚的!”

我愤愤地道:“还刚刚的?我看啊,是绵绵的,软绵绵的!刚才我开车进来,值班队员竟然不认识我的车!”

李群涛一愣:“是谁?哪个队员竟然这么愚笨?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道:“别光收拾队员,你们不反省一下自己的工作问题?火车跑的快,全靠车头带。队员连最基本的业务名单都掌握不好,我还能相信你们吗?”

李群涛脸上冒出了几丝冷汗,连忙解释道:“意外,绝对是意外!赵总,您可要手下留情啊,我们其实各方面工作做的挺好。不信您跟我走,看看我们的内务卫生,看看我们的军事训练。那绝对都是高标准!至于门口的那个保安队员,我估计,估计可能是新来的吧?”

我道:“新来的,就更要熟练掌控相关业务!这不是理由!”

李群涛附和道:“对对对,不是理由。我们一定谨尊您的教导,在业务能力上下工夫!”

我站起来笑了笑:“这就对了!业务水平是基础,新入队员,业务水平不合格,不允许上岗。这是原则。”

李群涛道:“是是是,我们会注意。”

随后,我和齐梦燕象征性地跟李群涛等人四处走了走,觉得各项工作开展的还算有声有色。尤其是特保队的训练,更是正规有序。

批评过了,当然也要表扬几句。受了我的几句表扬,李群涛和金彪受宠若惊,嘻嘻地笑着,乐着。

随后的时间里,我将自己反锁在李群涛的卧室里,闭门造车,将陈富生交待的任务完成了三分之二。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陈富生的那番绝妙比喻,的确让我有些茅塞顿开。简简单单的一个钓鱼,竟然预示着那么多交际策略和人生哲理!将陈富生的这些东西,有机地融合到了方案当中,我觉得充实多了。方案有血有肉,切实可行。

中午的时候,李群涛和金彪组织了一场盛大的接风宴,我小喝了几杯,美不胜收。

齐梦燕程心洁丹丹三位女将也喝了几杯,脸上红光乍现,犹如百竞开,娇媚万千。宴会进行到一半,金铃不知道从哪里闻到了风声,突然赶到宴会现场。

毕竟是重要的甲方单位一把手,她的到来,让现场的气氛更加火热。而且,金铃还带来了一些慰问品,分给在坐的诸位骨干。

宴会在一阵热烈的气氛中,宣告结束。

我在齐梦燕的陪伴下,走出了酒店。叼燃一支烟,一股暖风迎了过来,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齐梦燕叼上棒棒,开了句玩笑:“你在望京大队,还是这么受欢迎。”

我笑道:“不是我,是我们!你齐梦燕,和我赵龙。我们是望京大队的缔造者,望京大队的荣誉室里,永远有我们拼搏的足迹。”

齐梦燕扑哧笑了:“还那么有诗意哩!但是我怎么总觉得,他们对你的热情,像太阳;对我的热情,却像月亮。”

我道:“太阳火热,月亮温柔。这是两种珍贵的情谊。”

齐梦燕道:“你的嘴巴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我道:“一般一般,全国第三!”

站在奥迪6车前,正要上车,见旁边的那辆保时捷车前,金铃正向我招手。

我笑着走了过去,冲金铃道:“谢谢金总今天能过来!吃的开心吗?”

金铃将了我一军:“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我金铃是过来吃喝来了?”

我赶快道:“不是那意思,就是一客套。真的挺感谢你,不过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回望京的呢?”

金铃眼珠子一眨:“保密!你可别忘了,我身边的几个女侠,可都是经过你培养出来的!她们的侦察能力,相当了得。我现在足不出户,照样能知道外面发生的时事变化。”

我冲她伸出一根大拇指:“厉害!看来我们大队的特保队,第一批队员实践成功!”

金铃道:“都是你赵龙的功劳!不过你回望京,为什么不通知我一下?为什么,不去伊士东?你,你在回避我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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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0章:对上号了

我笑道:“我回避你什么?”

金铃轻叹了一口气,瞧了瞧周围的环境,轻声道:“我总觉得,你对我的感情,像是越来越淡化了!或许说,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自作多情?你让我,让我几乎丝毫没有感觉出,一点点的恋人的味道!”

我顿时一怔,发现金铃的面色有一丝委屈的元素。我赶快道:“其实我每天都在念叨你!我现在刚刚升了职,事情比较多。”

金铃眼睛一亮:“什么,你升职了?升什么职了?”

我笑道:“行了别装了金铃!这么大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我知道你是在用这种方式,掩饰自己心里的委屈。你放心,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的!相信我!”

金铃耷拉下脑袋:“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赵副总,你升的真快。还记得吗,当时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是伊士东的一个小小的保安班班长。这才多长时间,你从一个小班长,升到了保安集团的副总,掌控几十万人。我真为你高兴!看来,你当初没有选择加入金氏,是正确的选择。天龙公司,会给你更宽阔的舞台。”

我道:“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呢?”

金铃道:“没有啊!你现在当了副总了,拥有更大的权限了吧?我一直在听你的答复,愿不愿意成为我下一部电影的男主角?”

我道:“那我先要问问你,有没有打通天龙公司的任督二脉?”

金铃笑道:“你是说眉姐和陈先生?一直还没机会呢!等眉姐再去贵夫人的时候,我会向她提一下!至于陈先生那边,就有劳你了。”

我道:“那我只能试试。不过,只要你打通了眉姐那一关,估计陈先生这边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金铃双手合一,微闭起眼睛:“但愿吧!”

我们正交谈着,候在奥迪车旁边的齐梦燕不耐烦了,冲我喊道:“赵龙你有完没完了,是不是要聊到明天早上啊?”

我冲金铃笑道:“看到了没有,在催我呢!我得回去了,还有事情要处理。”

金铃不失时机地伸出一只手,攥住了我:“那你,你保重。多联系。我听你电话。”

我点了点头:“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金铃凑近了半步,轻声道:“如果不是人多,我一定会跟你吻别的!”

我身上顿时起了几个鸡皮疙瘩,但还是笑道:“下次吧,下次补上。”

金铃深情地望着我:“一定。记得,打电话!时间多的话,去伊士东找我。我,我想你!”

我深深地点了点头。金铃的这番错爱,我却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但是,这场戏,我还是会继续演下去。集团一日不覆灭,金铃的安全期,就一日没有度过。

和金铃挥手告别,我返回了奥迪车跟前。齐梦燕叼着棒棒冲我兴师问罪:“挺亲密啊,你们!”

我没理会她的醋意,而是兀自地打开车门,坐上了驾驶位置。

驱车返回望京大队,我躺在李群涛的办公室里,小小地睡了一觉。

下午三点多,醒来后,继续完成自己的方案。

四点半,方案全部修改完毕,出炉后我前后对照仔细斟酌了几遍,觉得再无不妥,方才放心。

将新方案打印出一份,我心里的石头,稍微落了一下地。

然后我直接去了程心洁和丹丹的房间。在门口,我听到了她们二人的‘密谈’:

丹丹:赵大哥这次回来,会不会带我们过去呀?

程心洁:是啊。现在我们俩就像是没人要的孩子。虽然不缺吃不缺穿,但是姐夫不在的时候,心里总是觉得缺少了什么。

丹丹:可能是赵大哥在公司不没安定好,我们先不要跟他提这个了,以免影响他工作的情绪。我们不能当成是他的累赘,对不对心洁?

程心洁: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丹丹姐。什么时候姐夫主动安排我们,再说。姐夫没安排我们,肯定有他的考虑和想法。我们不能给他添乱。

……

听到这番话后,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些天,一直在忙,我竟然把他们俩儿给淡忘掉了!这两个懂事的女孩子,竟然害怕影响我工作,一直没提起此事。

我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冲她们道:“丹丹,心洁,收拾一下,跟我去总部!”

一听这话,二位美女同时愣在了原地。

随后,她们欢呼雀跃,像是两个没长大的孩子。

就这样,下午五点四十五,我们载着程心洁和丹丹,一起驶回天龙总部。

把她们安顿下来之后,我径直去找了齐梦燕。

有件相当重要的事情,要请她出面帮忙。

齐梦燕表示:乐意效劳!

我找齐梦燕帮忙,将自己完善好的方案,翻译成了日文。

齐梦燕这次没有隐藏自己,很乐意地将方案翻译过来,还饶有兴趣地用日语通读了一遍,忍不住赞叹道:“你写东西现在可是越来越厉害了!仅次于本小姐!”

我笑道:“你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夸你自己?我告诉你,这可是要交给冈村先生的东西,你得好好给我翻译,出了差错补救都来不及。”

齐梦燕将了我一军:“怎么,信不过我?信不过我干什么要找我翻译?哼!”

我赶快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梦燕儿,方案你也看了,要注意保密。你还说我信不过你,信不过你的话,这么重要的绝密我会拿给你看?”

齐梦燕微微一笑:“你是求我帮忙哩。看来,本小姐应该抽时间给你补习一下日语。不过也够奇怪的,我记得你日语说的不错嘞,怎么这会儿工夫,不行了?”

我道:“说,我行。但写,不行。跟你齐梦燕比起来,就像是小学生和博士生之间的差别。”

齐梦燕美滋滋地道:“这话本小姐爱听。接着说。”

我偏偏打击她道:“没什么可说的了!一定要注意保密。”

齐梦燕伸手摆出‘’的姿势,微微点了点头,又道:“这方案写的不错,文风行云流水,逻辑清晰巧妙。尤其是里面在策**官员这方面的论证,将整个过程比作是钓鱼。这一段写的更为精彩,引人入胜,比喻恰当。看不出来啊,你赵龙的文笔,现在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我赶快道:“惭愧,惭愧。其实是经过陈先生的提醒,我才写出这么一段的。”

齐梦燕道:“怪不得。我就说嘛,你没有那么高深的道行。陈先生就是陈先生,他经常拿钓鱼做比喻,喻事喻人,很有哲理。”

我点了点头:“是啊。我现在可以越来越服了陈先生了,他文武双全,才华出众。难得,难得啊!”

齐梦燕嘻嘻地道:“本小姐相信,总有一天,你能超过他!”

我一指自己的鼻子:“我?得了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赶上陈先生?”

齐梦燕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

我道:“谦虚使人进步嘛。”

齐梦燕不怀好意地瞧着我:“看来你现在越来越懂得职场规则了!恭祝你在天龙公司越爬越高。”

我试探地追问:“是讽刺还是鼓励?”

齐梦燕道:“当然是鼓励。”

我将了她一军:“越爬越高能高到哪儿去?坐到现在这个位置,已经顶天了。上面是陈先生。”

齐梦燕在我耳边放低音量:“那你就把陈先生的角色给顶过来,如何?”

我摇头:“没那本事,也没那想法。陈先生,始终无人超越。”

跟齐梦燕稍微探讨了十几分钟后,我告辞离开。

但是我并没有完全相信齐梦燕。这丫头万一要是留上一小手,搞出什么猫腻来,我岂不是要在冈村先生那里丢大人了?回到自己房间后,我前后对照了一下,觉得齐梦燕的翻译基本上没什么破绽。我自认为自己说日语还行,至少能进行正常流利的日语对话。但是在书写日文和识别日文方面,还有一定的欠缺。这正是我需要齐梦燕帮助的理由之一。

我从这其中摘抄出不太重要的一段文字,径直又去了找了石川芳子,请求她帮忙翻译一下。

这正是以点及面,倘若这一段的翻译和齐梦燕相同,那么就证明齐梦燕并没有故意留一手。

这是一个稳妥之计。

好在一切都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石川芳子的翻译,和齐梦燕对上了号。这样一来,我才彻底放心。

晚上吃过饭,我将一份翻译成日文的方案,交给了陈富生。

陈富生看后连连称赞:“不错不错!小赵你表现的确实不错。还知道把方案翻译成日文。”

我笑道:“冈村先生要看,当然要改成日文的。工作要提前想到。”

陈富生点了点头:“现在这份方案看起来就比较完善了,冈村先生肯定会赞不绝口。不过,这次去日本,冈村先生很可能会对你进行一番试探,你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我苦笑:“又要试探?”

陈富生道:“人总是在试探中不断前进。不仅是你,我都经常会受到冈村先生的考察。能接受别人的试探,证明你对别人很有价值。记住我的话,对待下属,关爱固然重要,试探也必不可少。我们工作的特殊性,决定了我们内部尤其是高层决不能容下半粒沙子。否则,将会前功尽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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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1章:心里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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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吧,谢谢陈先生教导。”

陈富生道:“得了,我又不是你的老师,谈不上教导。也许,这次日本之行回来,你能真正地成为我的最佳助手。”

我受宠若惊地道:“那我求之不得。”

陈富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副特殊的神色瞧向我:“好好干。总有一天,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我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陈富生让我齐梦燕陪伴,共同会审李树田。

没想到眉姐也积极参与,陈富生拗不过她,只能随她。眉姐说:“李教官毕竟是天龙公司的王牌教官之一,我每次出门,基本上都是李树田跟着保护我,也曾几次帮我化险为夷。咋一听到他是公安部的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陈富生道:“人心隔肚皮。假的终究是假的。他隐藏的再好,仍然改变不了是我们敌人的事实。”

地下二层,陈富生的一个亲信打开囚房,我们四个人,站在李树田的面前。

此时的李树田,已经变得有点儿憔悴,有点儿狼狈。曾经的傲气在他脸上几乎已经荡然无存。头发有些凌乱,脸上也有点儿脏。

陈富生的亲信给我们搬来了凳子,我们坐下。陈富生望了李树田一会儿,开口道:“想通了没有,是合作,还是继续为公安部做事?”

李树田嘴角处涌现出一丝特殊的笑意:“你们觉得呢?”

陈富生道:“我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生命是珍贵的。没有了生命,再多的荣誉,都是空谈。你在天龙公司好不容易混到了这么高的地位,不容易。即使你回公安部,你能有多少荣誉多少地位?你只不过就是一个国家机器里的零件,当有一天你这颗零件生锈或者到了更新换代的时候,你算什么?

陈富生道:“我不跟你谈这些,至少,在天龙工作,你的生活,你的物质条件,要比当一个小公安强的多。还有你的社会地位。”

李树田道:“你以为物质能代表一切吗?”

陈富生反问:“那你活着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受苦?”

李树田道:“人活着,是要做些对人类对社会有益的事情。”

陈富生冷哼道:“大话套话!李树田,你现在还是活在虚幻当中。

李树田狠狠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苟同!我劝你,还是别费口舌了,对我来说,没用。”

陈富生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个人才,想让你回头是岸。”

李树田仰头大笑:“这句话难道不应该由我来说吗?你跟国家跟人民作对,没有好下场。”

陈富生叼上一支烟:“你会看到事实和结果。我不想再跟你说什么,你也是久经沙场了,什么事你都能看的穿。我只是希望,不要再坚守自己那根本不值得坚守的阵地了。那只是一种虚伪和自我安慰。这段时间你也能看的出来,天龙公司的实力。我们内部更是精英荟萃,有你李树田,可能是锦上添花。但没有你李树田,地球照样转,天龙公司还有像赵龙齐梦燕这样的人才。数十万精英,只要我们一声令下,你应该知道会达到什么效果。”

李树田仍然是狂然大笑:“你骗谁呢?你真的有那么多人吗?你只是一直在营造这样一种气氛,让所有人相信你的实力!”

陈富生正要再说话,眉姐突然插话道:“跟他废话干什么,直接问他,合不合作。不合作就直接宰了他!”

此言一出,震惊所有人。我知道眉姐是因为心情沉重,所以才故意如此。李树田是我们自己人,尽管在此之前我们因为由局长的领导方针问题,并没有与他们接头相认。但是在天龙虎穴当中,暴露一个自己人,是任何一个卧底人员不愿意看到的。

我的心里也不是滋味儿,在此之前,李树田一直跟我作对,或许原因就是想更好地保护我或者保护自己。他的直觉已经告诉他,我是他的同仁。因此,他既不触破底限,又故意像孙玉敏一样,跟我确立敌对关系。这是一种对同志的最佳保护。

我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正不正确,但这却是在我心里萌生出来的感动。我们之间没有确定过对方的身份,但是却早已心照不宣,一直在故意上演敌对的戏份。我们都明白,不管是谁暴露,对方都将会因为先前的敌对,而被保护起来。

这样想着,我真有一种营救李树田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我,李树田正是因为这种冲动才暴露了自己,我不能重蹈覆辙。相对于大局来说,李树田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我们不能再失去最后的筹码。

对于眉姐的狠话,李树田反而犹如英雄就义一般,他望着眉姐道:“蛇蝎心肠哪!枉我李树田整天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眉姐,但是我想我会让你失望了。我不怕死,你呢?有种把我给宰了,我早投胎早脱生,二十年后,又是一个好汉。”

眉姐皱眉道:“你仍然在激怒我!我可不像你们陈先生那么柔情,没那么多废话跟你说。你最好是老实交待,在天龙公司,究竟还有几个李树田?”

李树田哈哈大笑:“几个李树田?难道还有第二个吗?你肯定是说,有几个像我李树田这样打入你们内部的公安人员对吗?好,我告诉你,他,他,还有他!都是!”李树田伸手指着我和齐梦燕,又指向眉姐。

眉姐愤愤地道:“看来你是死不悔改了?”

李树田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已经说了,你不信怪谁?我交待了,赵龙,齐梦燕,他们都是我的同伙。有本事你们现在就宰了他们,给我陪葬。”

此时此刻,虽然我知道李树田在玩儿指桑骂槐的游戏,但是我不能再沉默了。我要附和着演好自己该演的戏。毕竟陈富生让我过来,不单单是陪他突审李树田。我有我的底限,更有我的职责。

怀着强烈的同情感和复杂的心绪,我冲到李树田跟前,一个嘴巴子抽过去,他的嘴角处已经渗出了鲜血。

我冲李树田大吼了起来:“清醒了没有,gou ri de!妈的你在这里耍这种花招好玩儿吗?”

他用眼睛瞪着我,一副狰狞之色:“走狗,你这只陈富生的走狗!”

我用手掐住李树田的脖颈,咬牙骂道:“放你妈的屁!特卫局把我踢了出来,我跟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李树田,你他妈的就是一只坏了一锅汤的臭老鼠,枉费了陈先生对你的信任和照顾!你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表面上愤怒激愤,实际上,心里却在滴血。如果不是为了我们共同的目标,我又怎会如此狰狞地掐着自己同志的脖子?

我没那么残忍!也没那么凶狠!

陈富生见我情绪过于激动,冲我摆了摆手:“行了小赵,冷静点儿。我知道你们之间一直不和,你放心,如果他不配合,我会给你报仇和发泄的机会。”「一号保镖8686137」--

「一号保镖」

第1302章:改变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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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义愤地道:“陈先生,我们再给他一晚上的机会,如果他不交待,明天我们直接做了他算了!留着他,只是个祸害!”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一笑:“我自有分寸。”

这时候齐梦燕突然开口道:“我有个办法,让李树田的同伙现身!”

众人将目光瞧向齐梦燕,但齐梦燕却卖起了关子:“回去说。李树田,让他再反思反思,我们一个小时以后再过来审他!”

陈富生微微一思量,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心想:齐梦燕这丫头又要搞什么诡计?

我正在随着陈富生的脚步离开,陈富生却突然扭过头来冲我一挥手:“小赵留下,陪李教官聊几句!”

我支吾:“这”

陈富生反问:“有困难?”

我苦笑:“不是有困难。我只是担心自己控制不了情绪,把这家伙直接送到阎王老子那里去!”

陈富生扑哧笑了:“把握分寸,把握分寸。”

待陈富生等人离开,这里只留下我一人,坐在椅子上,面对着已经沦落为阶下囚的李树田。说实话,此时此刻,我对他真的有些同情。想当初,他在天龙公司叱咤风云,是四大教官之首。提起四大教官,保安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提起李树田,那也绝对是响当当的人物!但是此时的李树田,却平添了几分狼狈与无助。

陈富生把我留下,我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我瞧了瞧李树田,话中找话:“李教官,关在这里的感觉,不好受吧?”

李树田冷笑道:“你会这么关心我?赵龙我提醒你,你就别瞎子点灯白费蜡了。想在我嘴里抠出什么东西来,没门儿。你就继续好好地去当陈富生的走狗吧!”

我轻叹了一口气:“李教官,其实我现在挺同情你的!从山顶上一下子跌到了悬崖里,这种滋味儿,我也受过。陈先生对你的评价很高,你是个聪明人,何必非要一条路走到黑呢?”

李树田道:“别在我面前装清高了!在这里当好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你的下场会和陈富生一样。除非你迷途知返。”

我笑问:“怎么个返法?”

李树田道:“明知故问!我告诉你,如果我现在不是被关着,我肯定有机会跟你练练。咱们之间,可不是三天两天的恩怨了!”

我道:“恩恩怨怨何时了,我没想和你结仇。但既然你是公安部的人,那就是我们天龙的仇家。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除非你能跟我们合作。”

李树田冷笑道:“跟你们合作?做梦去吧!”

我咬着牙道:“你不要不识抬举。”

李树田道:“不识抬举的人,是你。既然你愿意继续去当陈富生的走狗,那就继续当吧。早晚有一天,你这只走狗,会被主人烹了吃掉!”

我愤愤地道:“行!那咱们走着瞧!”

其实我根本不想与李树田太多照面,照面越多,我反而会越低迷。他的落马,给了我一定的警示。对他,我既同情,又无奈。真想为他做些什么,但是理性而言,不可能!

我站起来,丢给他一支烟,离开了此地。

李树田望着我的背影道:“谢谢你的烟。但是我仍然非常不喜欢你!”

我扭头冲他反问:“你又不是美女,我要你喜欢我做什么?”

随后我径直上了陈富生办公室,陈富生眉姐以及齐梦燕,正要津津有味地洽谈事宜。

我推门而入后,陈富生禁不住眉头一皱,冲我兴师问罪:“这么快?”

我点了点头:“李树田就是头倔驴,我无能为力。对他这种人,没有别的办法。哪怕是用酷刑也白搭。看的出来,他不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

陈富生道:“那我们就要分析一下,他怕什么。只要知道他怕什么,还怕我们拿不下他?”

我苦笑:“谁知道他怕什么?”

齐梦燕叼着棒棒糖扭头瞧了我一眼:“你赵龙不是挺有本事吗?怎么,连个李树田也对付不了?”

我愤愤地瞪了她一眼:“别幸灾乐祸了!我和李树田的关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就算是他真的想弃暗投明,也不可能跟我讲。齐副总,你刚才不是说你有主意了吗,说来听听。”我迅速地转移了话题。

陈富生自言自语了一句:“弃暗投明,这四个字用的太深奥了!”转而一摆手,示意我坐了下来。

齐梦燕接着道:“我的想法就是这样,陈先生,您觉得我这计,可用吗?”

陈富生咂摸了一下嘴巴,一扬头指向我:“你为什么不跟小赵商量商量。”

齐梦燕道:“就他这智商?好吧,我再重复一下我的计划,赵龙你听好了,我只重复一遍。”

我道:“我在听。”

齐梦燕面向我,道出了她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可以赌一把!既然说咱们内部还有卧底,那我们几个人,应该都发表一下意见。觉得这个会是谁。以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对其进行试探。比如说我们一致认为你赵龙是卧底”

我赶快打断齐梦燕的话:“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成了卧底了?”

齐梦燕道:“这不是在打个比喻嘛。听我说完。如果我们认定了你就是卧底,那我们就假意安排说你身份暴露,把你和李树田关在同一间屋子里。我们在里面安上qiè ting装置,随时观察一切动静。那就肯定能露出马脚来。这叫反间计,无论过程如何,都能得出一个令我们满意的答案。”

我反问:“你怎么知道,这样做,就能试探出个一二三来?”

齐梦燕道:“凭直觉!”

陈富生和眉姐互视一眼,问眉姐:“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

眉姐微微皱起眉头:“有一定的道理。但是风险很大,如果我们能判定谁是公安部卧底,还用得着用这种欺诈的方式吗?”

陈富生点了点头:“再研究研究吧。”

齐梦燕急忙道:“陈先生还用研究吗?我觉得,这样做能成!”

陈富生道:“万一要是不成呢?”

齐梦燕略显支吾:“应该,没有万一。应该没有。”

陈富生冲齐梦燕笑了笑:“这是一步险棋,我们现在还没到那个地步。更何况,我们现在根本无从下手。”

齐梦燕噘着嘴巴道:“不险。如果我猜的没错,乔教官,应该就是那个卧底!”

陈富生和眉姐面面相视。眉姐冲齐梦燕道:“没有真凭实据,不要冤枉任何人。否则会失了民心。”

陈富生附和道:“是啊是啊。乔教官,我并没觉察到有什么可疑之处。他们隐藏的太深,几乎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就象是李树田,之前我们谁会怀疑他是公安部的人?小齐啊,你想的太简单了。现实毕竟是现实,不像侦探里写的那么肤浅。”

齐梦燕略有些不悦地道:“陈先生说我肤浅?您想一想,现在李树田落网,我们如果趁胜追击的话,挖出他的同党并不是什么难事。错过了这个时机,我们就很难得手了。陈先生”

陈富生打断她的话:“我会考虑的。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

齐梦燕还想再建议,但是见陈富生决意已定,于是只能强行将话咽进了肚子里。

待齐梦燕出了办公室,我也跟陈富生告辞。但陈富生却一摆手叫住了我:“小赵,你先等一等。”

我凑到陈富生跟前,敬候指示。

陈富生咂摸了一下嘴巴,道:“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

我摇头:“暂时没有。李树田是个硬骨头,我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突破口。”

陈富生一愣:“哦,怎么个变法?”

我道:“不是还有野鹰吗?野鹰虽然被李树田放走了,但是凭我们的实力,将他再抓回来应该没问题。更何况,他的儿子还在我们手里。”

陈富生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之前,务必要把野鹰弄回来!至于李树田”他将目光投向眉姐。

眉姐轻轻地抖动了一下嘴唇,似是很难下决定。

陈富生笑着追问了一句:“是不是对他还有一些怜悯?我能理解,他跟了你一年了,感情多少是有点儿。而且,从某些角度上来讲,留着他,兴许还有用处。我偏不信,这块硬骨头我会啃不下来!”

眉姐道:“那你可得小心点儿啃,容易咯着牙。”

陈富生扑哧笑了,仰天大笑。

随即陈富生冲我一摆手:“你回去吧小赵,早点儿休息。晚上一点钟左右,陪我去办点儿事。”

我心里暗暗叫苦,这陈富生什么时候当起了夜猫子?但嘴上仍然道:“明白陈先生,那我一点钟,来您办公室?”

陈富生微微一摇头:“不用。你直接在门卫值班室等我!”

我点头称是。

随后,我离开了陈富生的办公室。

众多思虑涌上心头。

回到自己的卧室,我着迷般地连吸了几支烟,漫无心思地看着电视。

丹丹推门而入,从我的衣柜里找出了几件衣物,凑到我跟前道:“赵大哥,去洗个澡吧。”「一号保镖8686137」--

「一号保镖」13

第1303章:早起的虫子有鸟吃

我点了点头,抓起她手里的衣服,进了洗浴间。

浴室的洗浴用品,被丹丹整理过。她还买了一些高档的护发用品和沐浴露过来。我一边洗浴一边思量着李树田一事,甚觉惋惜。人生最无奈的事情莫过于此,眼看着自己的同志被关押受审,我却无能为力!而且,还必须要配合着陈富生去折磨他。

不知不觉,这一洗就是一个小时。当我换上了睡衣从洗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丹丹仍然虔诚地候在我的卧室里。

我坐到床上,丹丹低下身子将我脚上的拖鞋脱了下来,摆在床边。我略显尴尬地道:“丹丹你不用这样,我自己能做的事情,自己做就行。”

丹丹嘻嘻地道:“应该的赵大哥。你新官上任,一定累坏了吧?”

我平躺在床上,做了个深呼吸:“还行吧,也不是太累。就是心累。”

丹丹的纤纤细手已经飘上了我的额头,轻轻地按捏着。那力度,恰到好处,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持续了足足四十分钟。

丹丹最后才着重地帮我按摩阳溪穴,一边按捏一边问:“赵大哥觉得最近的烟瘾,有缓解吗?”

我苦笑道:“不减反增。”

丹丹大惊失色:“不会吧?那我找苏晴苏老师问问是什么情况。”

我伸手止住了她:“算了算了。不是你们的问题,是我自己的问题。一是最近事情太多太杂,增大了我的烟瘾。二是我因为被调到总部任职,没能及时接受治疗。再试试看吧,你放心,没有特殊情况,我每天都会配合治疗。”

丹丹开心地笑了:“赵大哥真好。谢谢你!”

我轻拍了一下丹丹的头发:“傻丫头,你费尽心思帮我戒烟,我该谢你才对!”

丹丹幸福地道:“赵大哥,真希望你戒烟成功!”

我摸着她的脑袋,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丹丹就像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妹妹,那么可爱,那么善良。

次日早上,我五点半起床,像以往一样,做俯卧撑,然后出去跑步。很长时间没有金铃的陪伴了,一个人跑步的滋味儿,还真有点儿孤单。

索性跑着跑着,奇迹般地接到了金铃的电话:起床了没?

我笑说:起了,早起了。早起的虫儿有鸟吃。

金铃扑哧笑了:你家养的虫子吃鸟啊?

但她随即收敛了笑容,兀自叹了一口气:好长时间没一起跑步了,自己跑没。

我说:是啊。你可以让你身边那几个美女陪你早练,她们可都不是一般人儿。训练的样多着呢。

金铃道:但她们,不是你。我是科学家就好了,克隆一个你,陪我早练;再克隆一个你,陪我吃饭;还要克隆一个你,给我管理金氏;然后再克隆一个你,给我拍电影……

我赶快打断金铃的话:行了行了,你干脆把我五马分尸算了。我赵龙有那么大的作用吗。

金铃笑了,笑的很开心。

挂断电话后,我心里暗笑,自己的脑子可真灵验!刚想起金铃来,她的电话就到了!

用跑步的方式将自己好好折磨了一番,不知不觉已经跑出了三四公里。小跑返回的路上,我竟然奇迹般地遇到了一个人。

眉姐。

她的出现让我极为诧异。面前的眉姐,身穿一套浅蓝色的运动装,上衣脱了下来系在腰间,跑步的姿势很青春也很优美。真的,如果不是认识眉姐,你无法想象,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怎么能长着一副二十多岁的脸蛋儿?

我和眉姐都降了降速度,停了下来。我冲眉姐道:“眉姐也喜欢早上跑步?”

眉姐掏出帕子擦拭了一下汗水:“一般都用跑步机。今天是为了出来找你。我现在终于”说到这里,眉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朝四周瞟了瞟,确定没有威胁后,才放低声音接着道:“我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你接头的最佳方式,就是跑步。以后咱们每天早上一起跑步,这样,他陈富生也没法怀疑什么。我们也会减少几分危险。”

我点了点头:“这个想法不错!但是您可要堤防陈先生派人跟踪,或者往你衣服里放窃听装置。不得不防啊。”

眉姐道:“那当然。我心里有数。”

我们很默契地同时端起了双臂,以一种非常和谐的速度,发动了身体,小跑起来。

我不失时机地说道:“眉姐,依你判断,李树田到底是不是真的部卧底?他会不会也是陈富生试探我的一颗棋子?”

眉姐眉头微微促起:“我看不像是假的。唉,这次李树田算是栽了跟头了。他也太大意了,那个野鹰,叶秘书,根本就是陈富生设的套,他还往里钻。一直都挺谨慎,怎么这回就犯浑了?”

我附和道:“是啊。李树田怎么会在这么关键的时候,铤而走险?”

我发现眉姐眉宇之间掠过一种特殊的神蕴。眉姐极不自然地苦笑了一声:“一失足成千古恨。我们,帮不了他。那就要看他以后的造化了!”

我试探地追问:“陈先生,会不会真的杀了他?”

眉姐不无忧虑地道:“说不定。陈富生这人,很难琢磨的。”

我道:“那依您看,部是不是在天龙公司,还有其他的卧底?”

眉姐道:“这是肯定的!但是我也不敢确定,他是谁。或许,他还没机会上位,会是某个项目上的一个小角色。”

我再试探地问了一句:“您觉得乔灵乔教官,有没有这个可能?”

眉姐微微一怔:“她?我倒是没看出什么漏洞来。好了,咱就先不考虑他们了,由局长最新指示,不要因为部的人身份暴露而乱了方寸,我们仍然坚持自己的计划。你这次去日本,极有可能冈村达生会对你进行试探,试探的目的,也许是将对你委以重任。我们的春天,就要到了!”

我挠着脑袋笑道:“真的假的?会对我委以重任?”

眉姐道:“那当然。否则冈村达生大老远地叫你去干什么?我探过陈富生的口风,估计冈村的意思,是想让你和陈富生共谋大业,他一直对陈富生的独揽大权很担心,所以处于制衡的原因,冈村也很可能会培植一个新的势力起来!”

我点了点头:“这么说,距离我们大功告成,不远了?”

眉姐扭头瞧着我,笑了笑,露出了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不远了!”

仿佛是一阵暖风吹过,瞬间温暖了我的心扉。

快到天龙总部门口的时候,眉姐突然放缓了脚步。

我也跟着放缓脚步,眉姐轻声冲我嘱咐道:“不管天龙内部发生了怎样的变故,咱们一定要稳住阵脚,明白吗?”

我点了点头:“明白,眉姐。”

进入总部大门,我在院子里又伸展了一下四肢,练了几个散打套路。然后又去器械场上疯狂地打了一番沙袋,直到汗流颊背。

正要返回的时候,却意外地遇到了乔灵。乔灵也穿了一套运动装,小跑着到了器械场,她仿佛是没有看到我,一来便疯狂地击打起了沙袋。那场面,真如同是猛虎下山的感觉。

我走到了乔灵跟前,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待她击打的频率不那么快了,才开口道:“快把沙袋打爆了,乔教官。”

乔灵这才收敛住拳势,顺势一个侧身,飞起一脚斜踢中沙袋,冲我笑道:“师兄,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一拳或者一脚,就把沙袋打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为问这样的问题,但还是模棱两可地答道:“有可能。但是难度稍大一些。”

乔灵没再追问什么,而是转身移到双杠跟前,玩儿了几个杠上飞,然后安静地倚在杠上,说道:“人一出汗,把心里的烦恼也能暂时排解出来。师兄,你单双杠玩儿的很好,能不能教教我?”

我赶快道:“别介。你太谦虚了,你是杠上飞人,我哪教得了你。”话锋一转,我瞧着乔灵道:“有心事对吗?”

乔灵矢口否认:“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心事。”

我道:“你今天早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乔灵,是不是在为李树田的事儿而烦恼?”

乔灵眼神扑朔地瞅了一下周围,轻声道:“也算是吧。李树田虽然个性和性格不讨人喜欢,但是我们毕竟共事这么久了。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他会是部派进来的卧底。”

我给乔灵开了一个很荤的玩笑:“你不也一样吗?”

乔灵支吾了一下,用一副特殊的神情望着我:“师兄,你,你说什么呢?”

我摇头:“没说什么。乔灵,其实我跟你的想法一样,虽然一直和李树田不和,甚至经常还发生点儿肢体冲突。但是毕竟都是天龙公司的骨干,也一起共过事一起行动过。他的暴露让我心里也不是滋味儿。我甚至希望,李树田是被冤枉的。希望他能够平反。”

乔灵叹了一口气:“但是现在证据充足,那份录音已经让李树田无法抵赖。”

我点了点头:“是啊。如果不是那个窃听器的话,李树田不会沦落到这个下场。但我们无能为力,我们只能为他默哀。希望陈先生不要向他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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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4章:咱们换个位置

乔灵试探地追问:“师兄你觉得,陈先生会对李树田动杀心吗?”

我道:“我怎么知道。陈先生行事一向诡异,我们很难琢磨的。行了乔灵,别多想了,李树田这样了,你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乔灵轻盈地点了点头,一道特殊的愁绪,掠过她白皙美丽的额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用冷水冲洗了一下身体,换好了衣服,带着丹丹和程心洁出去吃饭。

简单地吃过早餐,我坐在办公室里,开始详细设定天龙公司的训练和教育施要。上午九点半左右,石川芳子找到我,给了我一张去日本的机票。

确切地是说,是后天早上的机票!我问石川芳子:“到底几个人去?”

石川芳子故作神秘:“你,我,陈先生。还有一位神秘嘉宾。”

我问:“谁?”

石川芳子道:“后天你就知道了!不过陈先生让我转告你,后天在机场见,他还有事要处理一下。”

我顿时愣了一下:“在机场见?为什么要在机场见?”

石川芳子道:“我只是传达。听话就行了,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

随后石川芳子告辞。捏弄着手里的机票,我心里产生了一些特殊的联想。这次日本之行,难道真如眉姐所说,是冈村达生要向我委以重任?

也许是心里还不太踏实,次日早上晨练,我又与眉姐在外面接头,商议此事。眉姐给了我很多鼓励,我稍微宽了宽心。

本想打个电话向由局长汇报一下此事,但被眉姐止住。眉姐说由局长对我们的一切了解的很清楚,向他汇报只是多此一举,而且会平添很多安全隐患。

在激烈的心理作用之下,一天的时间,又恍然过去。次日,我整理好了着装,由齐梦燕开车送我去了机场。

陈富生和石川芳子还没到,齐梦燕跟我闲聊了起来:“赵龙,见到冈村先生后替我问声好。”

我道:“得了吧你,这次去日本是福是祸还不知道。”

齐梦燕道:“怎么会是祸?”

我故意道:“其实,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就是李树田的同伙,那个部潜入天龙内部的王牌卧底。我的代号,叫,叫猛龙。冈村先生肯定是察觉到了我的身份,才让我去。等待我的,也许是死亡。”

齐梦燕先是一怔,然后扑哧笑了:“说的跟真的似的。你要是卧底啊,那本小姐,就是秘密机构的女特工!”

我笑道:“你还真有点儿像。老实交待,是不是自己人?”

齐梦燕狠狠点头:“啊!”

其实现实就是这样,当你跟对方说实话的时候,对方根本不会信,反而是觉得你在开玩笑。很多时候,说实话反而是一种掩饰自己身份的好办法。

我们大约等了二十分钟,也没见陈富生等人的到来。

我不禁皱紧眉头:“还有四十分钟就起飞了,陈先生怎么还没来?”

齐梦燕左右瞟了几眼:“也许就要到了!”

她说话还真准,话音刚落,一辆出租车进入了我们的视野之中。这辆出租车车窗的太阳膜颜色很浅,我们一眼便发现了陈富生等人的到来。

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陈富生会打出租车过来!不过这也没什么意外的,陈富生从来没按常规出过牌。

我上前与陈富生等人会合,齐梦燕驶离。

陈富生率先下了出租车,石川芳子推开车门之后,马上百米冲刺,置身到另一个车门跟前。

另一扇车门也被轻轻推开,从车上走下来一个人。

我顿时怔了一下: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逃走了吗?

这人正是已经被李树田放走的野鹰叶秘书。此时他被石川芳子暗中制住,朝这边走了过来。

陈富生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笑道:“没有人能逃出我的手掌心。他,当然也不例外。”

我点了点头:“陈先生厉害!只是我还是不明白,冈村先生为什么非要带他过去?把他带在身边,可是一个巨大的安全隐患哪。”

陈富生道:“你放心,一上飞机,他就会睡着。等他醒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到了日本。”

我们没再多说什么,而是默契地上了飞机。

仍然是头等舱。

正如陈富生所言,刚上飞机没几分钟,野鹰就闭上眼睛睡着了!我怀疑陈富生让石川芳子给他了什么药,蒙汗药还是安眠药?

飞机起飞后,陈富生问我:“你那份方案带了没有?”

我点头:“带了两份。中文一份,日文一份。”

陈富生道:“好。”

其实在头等舱里,坐着的基本上都是商业大亨或者社会名流明星。我们也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几个港台还算小有名气的小明星,也在其中。

陈富生没回头看,便似感应出了这二位高官的气息,淡然一笑:“曹宗石和周铁建也要去日本!又是公费旅游啊!”

我笑道:“您认识他们?”

陈富生道:“这种货色我才不惜结识。我认识他们上司。当时,他们两个陪酒。”

但话音刚落,后面的那二位传说中的高官,却突然发现了陈富生。二人相继站了起来,凑到了陈富生面前!

曹宗石和周铁建一副意外加惊喜的样子,冲陈富生微微地弓了弓身子:“您是,您是陈先生?”

陈富生轻描淡写地瞧了他们一眼:“曹大部长周大部长,二位这是要到哪儿去啊?”

曹宗石和周铁建见陈富生还记得自己,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曹宗石道:“没想到陈先生还记得我们!荣幸,荣幸。我们去一趟日本,考察考察。工作需要,工作需要!”周铁建也附和道:“上面安排的,考察一周!”

陈富生直接击中了他们的痛处:“考察?是旅游吧?你们比我过的舒服,旅游国家能报销,我就不一样了,干什么都得自己掏腰包。这就是民与官的差别。”

曹宗石和周铁建听闻此言后显得有些局促,但是又不敢争辩什么。周铁建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小伙子,咱们换个位置。”

是一种近乎命令式的语气!

我偏偏将了他一军:“我坐着挺好,凭什么跟你换位置?”

周铁建面露怒色:“你换不换?行个方便。”

这时候陈富生冲他们说道:“二位,他是我们公司的副总,赵龙。”

一听此言,曹周二人马上换了一副奉承般的神色,周铁建冲我嘻嘻地道:“原来是赵副总,我还以为是打酱油的。”伸出一只手,试图与我一握。

我直接放了他的鸽子。

陈富生以一种特殊的语调道:“小赵啊,两位都是的大官儿,权倾朝野,你得多讨讨教。说不定,他们还能替你报销机票。”

我听得出陈富生话中的讽刺,于是象征性地跟二位高官拍了拍手,算是示礼。

周铁建奉承道:“陈先生这是要去做什么,如果方便,我们可以搭个伴儿。”

陈富生道:“跟你们搭伙?你们是官,我们是民。”

曹宗石抢先道:“官民本一家嘛!”

周铁建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曹宗石的胳膊,冲陈富生道:“陈先生,能跟您结伴而行,是我们的荣幸。所有的费用,我们听着。”

陈富生扑哧笑了:“你们很有钱。不麻烦了,我们不同路。”

周曹二人奉承拍马了半天,却毫无战果。

我有些看不明白,陈富生和天龙集团,对他们施了什么魔咒,竟然让他们放下高官的架子,如此低三下四地讨好陈富生?

一路上,我们很少说话,陈富生拿中指敲击着左手手背,安静地凝思。我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本读者文摘,安静地看书。石川芳子则摆出一副淑女的样子,一手抱在胸前,一手托着腮帮子,作深沉状。

不知不觉,到达日本。

这一刻,一直沉睡的野鹰,突然揉了揉朦胧的睡眼,醒了。

石川芳子冲他警示了一句:“你最好是配合点儿!”

冈村达生派了三辆车来机场迎接,我们随车驶在东京的街道上。

一股强悍的日式气息鼻孔,我感到出奇的反感。

车队将我们载到了一个豪华的酒店跟前,冈村达生的一个负责人用流利的中文冲陈富生道:“陈先生你们先住这儿,等候冈村先生的招呼。”

我禁不住有些气愤,冲这个负责人道:“什么?我们大老远赶来,还要让我们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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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5章:感官世界

这位负责人皱眉冲我骂道:“八嘎!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真想一脚把这个日本鬼子踹飞,但陈富生却一摆手止住了我:“小赵,干什么呢你?”转而又冲负责人道:“好,就这么定了。那我们的货,搁在哪儿?”

我一时间没有理解陈富生此言的含义,禁不住问了一句:“陈先生,我们带货来了吗?”

陈富生笑了笑:“野鹰,就是货。”

我恍然大悟。负责人瞧了一眼野鹰,冲陈富生道:“把他交给我们,我们替你保管!好了,你们可以上去休息了。尽管放心,这家酒店,是我们的产业。”

陈富生很低调地点了点头:“好。谢谢。”

就这样,我们三人,径直上了酒店。

安定下来之后,我们坐了下来。陈富生开始安静地吸烟,我也点燃一支,冲陈富生道:“陈先生,我觉得冈村先生对我们,太不热情了。就连一个小小的喽啰,都能对我们指手画脚的。我们是不是”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没什么。要低调。不要制造无的麻烦。”

石川芳子插话道:“刚才那个人叫宫崎正雄,是冈村警卫队的新任副队长。我估计,他现在根本还不知道陈先生的身份。”

我道:“我想也是。否则他敢这么无理?”

石川芳子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这样吧,你们先在酒店里休息一下,我过去向冈村先生详细汇报一下情况。也许,晚上冈村先生就能接待我们。”

陈富生点了点头。我不失时机地提出置疑:“冈村先生,为什么不把我们安排到他那里去住,反而安排我们住酒店?”

石川芳子搪塞道:“可能,可能是为了,为了保密吧。酒店里住着多自由,冈村处到处都是值班保卫人员,出入也不自由。”

待石川芳子离开后,我和陈富生互视了一眼。

陈富生突然猛地将烟掐灭,神情略有凝重地道:“走,吃饭去!”

我笑道:“嗯。”

跟陈富生走出酒店,找了个家中式餐馆,吃了顿饭。

然后回到酒店。

当天下午七点钟左右,石川芳子驱车赶来,将陈富生带走,去见冈村达生。

酒店里,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焦急地在酒店里来回踱步,等待音讯。

想给由局长或者眉姐去个电话商量一下,却又担心狡猾的陈富生在房间里安装了窃听设备,只能作罢。

踱步半个小时,没有音讯,我干脆叼着烟坐了下来,上网查起了资料,并同时登陆了自己的号码。很长时间没上了,消息盒子里装满了未读信息。

点开由梦的留言:亲爱的,干什么呢,睡了吗?电话也不打一个,哼,是不是移情别恋了?嘻嘻。

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我给由梦速回了信息:亲爱的老婆大人,怎么会呢。我现在在执行任务呢。等回去以后我就能见到你了。

按了‘发送’键之后,我突然间愣了一下:在酒店的电脑里,怎么会安装有软件?莫非,他们也喜欢用上网聊天?

仔细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妥。

漫无目的地浏览了一些网页,觉得很无聊,干脆随意地打开了一个视频播放器,并点开了其中一部电影。

是豚鼠系列之血肉之。这部电影我曾听说过,但没看过。今天无聊之际,决定瞧瞧是什么内容。

据说很变态,我倒要看看有多么变态。

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影片讲述了一个戴着武士头盔,脸抹的跟艺伎似的变态男子,在绑架了一名女子后对其进行虐待并致死的故事。

血腥,变态!在这观看日本的变态电影,别有一番滋味儿。

本来还想出去买点儿吃的垫垫肚子,看了这部电影之后,食欲全无。

日本文化,真的是博大精深,变态至极啊。我就纳了闷儿了,这些变态的日本人,整天观看这些暴力色情血腥的东西,不做恶梦?

换了另外一部华夏的功夫电影,观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随即,有人敲门。

过去开了门,当石川芳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身子,突然情不自禁地颤了颤。不知为什么,在这一刹那间,我突然把石川芳子想象成了血肉之里的女主角的确,她们长的还真有一点像。

石川芳子像是瞧出了我的神色,拿手在我眼前划拉了几下:“喂,怎么了赵副总,跟见了鬼似的。”

我毫不隐瞒地道:“刚才看了一部电影,还没回过神儿来。是你们日本的杰作,叫血肉之。你看过没有?”

石川芳子像是一下子来了兴趣:“你说的是那部啊。就是一个男的,用刀解剖肢解一个女人,是不是?那部电影拍的挺真实,我都看了好几遍了。”

乍一听她这话,我身上忍不住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一个挺漂亮的女人,喜欢看这种血腥电影,何等的令人震惊?我强挤出一丝笑:“你爱看这种电影?血腥的,变态的?”

石川芳子道:“我14岁的时候,就经常看。16岁时豚鼠系列都看了好几遍。尤其最喜欢这部血肉之。感觉也没什么嘛,就像是杀鸡杀牛一样。”

她说的如此坦然,我听的却是何等震撼!看来,石川芳子的确是一个称职的优秀的杀手。冷血,是一个杀手最基本的条件!

我不失时机地叉开了话题:“你过来干什么,陈先生呢?”

石川芳子道:“陈先生正在和冈村先生一起泡温泉。害怕你孤单寂寞,冈村先生让我过来陪你一晚!”

我皱眉道:“别闹了石川!”

石川芳子不怀好意地扬着头斜着脑袋望着我:“怎么,不相信?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我见不到冈村先生?你不是说,冈村先生要送我一份大礼吗?他为什么只约见陈先生,把我晾在酒店里?”

石川芳子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推我的胸膛:“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耐心等待。耐心等待。来来来,我陪你看电影。”

我赶快摇头:“别介。我不敢再看了!”

石川芳子轻蔑地道:“看你这点儿出息。其实日本拍出的好电影有很多,除了豚鼠系列,还有不少。比如说感官世界,也不错。看过没有?”

我仍然摇头:“没看过。也是血腥恐怖的?”

石川芳子嘻嘻地道:“不血腥,也不恐怖。而且讲的是一个真实的故事。”

我稍微来了一点兴趣:“哦?那我倒有点儿兴趣了。不过在看电影之前,我先要弄清楚,陈先生今天晚上还回不回来?或者,我今晚还能不能受到冈村先生的接待?”

石川芳子匀速地摇了摇头:“别想了!等明天吧。明天冈村先生一通知我,我马上带你去见他。”

我皱眉追问:“那我晚上吃什么喝什么?我可没带日元。”

石川芳子笑道:“有我呢。你的所有一切,由我来安排。要知道,我在日本,在冈村处也是有一定的地位的。我亲自负责你的衣食住行,已经开了先例。你应该感到很很荣幸才对。”

我皱紧眉头道:“我是感到很荣幸。但是我现在饿了,想补充点儿营养。不过我不喜欢吃你们那些半生不熟的寿司,三文鱼什么的。有没有中餐?”

石川芳子道:“俗话说,入乡随俗嘛。既然来了日本,就要适应日本的饮食文化。走,我带你出去吃饭。”

我没再争辩什么,随她出了房间。

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儿东西,重新返回酒店套房,坐在沙发上,漫无目的地看电视。

两个小时后,石川芳子还没有要走的意思,我轻咳了一声,提示道:“我要睡觉了。”

谁知石川芳子装起了糊涂,冲我一摆手:“睡吧睡吧,我一会儿再睡。”

我皱眉苦笑:“你在这儿,我能睡得着吗?”

石川芳子道:“那干脆别睡了,这还不好办?陪我看电影!”

话毕,石川芳子移动了身子,坐在电脑跟前。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石川芳子果真找出了那部名叫感官世界的电影,无聊之余,我也凑过来瞧了一下。不瞧不要紧,一瞧之下,才知晓这部电影的内容,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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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6章:新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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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石川芳子却看的津津有味,还在口袋里摸出一些小吃,饶有兴趣地或喜或忧。

又过了十分钟,我再也无法忍受,冲石川芳子道:“你走,还是不走?”

石川芳子振振有词地道:“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道:“你走了,我睡觉。”

石川芳子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恐怕你没机会睡觉了!陪我看完这部电影,我带你去冈村处。”

我顿时一愣:“什么?你不是说明天吗?”

石川芳子道:“过了凌晨就是明天。”

我恍然大悟,这才知道,自己竟然被石川芳子给愚弄了。这个女人,真是可恶的很!

但是我哪有什么心思跟她一起看什么垃圾电影啊,我干脆斜倚在沙发上半闭上眼睛,趁机休整了一下。说实话,心里难免有几分忐忑,挥之不去。

虽然石川芳子戴着耳麦,但是因为音量开的太大,我能隐隐约约听到一些乌气八糟的动静。我这才知道,传说中的感官世界,是一部所的三级片。

这样一躺,还真睡着了。后来我被石川芳子趴在耳朵上喊醒。

瞧了一下时间:凌晨12点25分。

石川芳子喊了句‘出发’,率先出了房门。

我一边揉着睡眼一边跟上。

半个小时的时间,到达冈村处。仍然像上次一样,值班安保人员对我进行了重重安检,才放行。

冈村达生的房间门口,石川芳子轻轻地敲门:“冈村先生,赵副总带来了!”

里面有个老者的声音回道:“让他进来吧。”

我被石川芳子半推着进了房间,只见冈村达生正戴着一副宽大的眼镜看报纸,陈富生则坐在一旁,望着我进来。待我靠近,冈村达生只是轻描淡写地瞧了我一眼,极为敷衍地用中文说了句:“坐下吧。”

我坐了下来,冲冈村达生象征性地问了声好。我发现,陈富生已经将我的那份方案交给了他,现在这份方案,就摆在桌子上。

冈村达生一挥手:“富生,芳子,你们先去野鹰那儿看看,施加一下压力。一会儿我和赵龙过去。”

支开了陈富生和石川芳子,冈村达生突然收敛了紧绷了脸色,嘴角处露出微微一笑:“嗯,不错,你的这份方案,弄的相当不错。很有新意,也很可行。”

我道:“谢谢冈村先生夸奖。其实这份方案,是在陈先生的指导下写出来的。”

冈村达生笑道:“从这份方案就可以看的出来,你和你们陈先生珠联璧合,应该能成为好搭档。天龙集团的未来,就靠你们了!”

我道:“我一定尽我所能。”

冈村达生稍微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道:“有些事你可能都知道了。现在我们组织的终极计划,正在一步一步摊开。你和你们陈先生,肩上的担子将会很重。我听陈富生说了你最近的表现,令他很满意。你有能力有魄力,适合操盘全局。作为天龙组织在日本的总指挥官,我对你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我们的事业,终将实现!”

我赶快道:“一定能实现,一定能!”

冈村达生笑道:“必须实现!我们,没有退路。”

我点了点头。

冈村达生再一笑,我这才发现,他的嘴角上方竟然留起了一撮小胡子。而这撮小胡子,让我想起了当年侵华的甲级战犯冈村宁次。

该死的日本鬼子!我在心里咒骂着,但表面上仍然装出一片和气。

冈村达生突然站了起来,淡淡地说了句:“走,去看看野鹰。”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并试探地追问了一句:“这个野鹰,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冈村达生扭头瞧了我一眼:“怎么,陈富生没跟你讲?野鹰是公安部的牵头人物,你是知道的。集团,最大的敌人,就是公安部。野鹰嘛,如果能跟我们合作,他将会发挥异常重要的作用;否则,没有任何意义。我当然希望,他能配合。”

我道:“陈先生是这方面的行家,他肯定有办法让野鹰开口。”

冈村达生眉头微微一皱:“他有办法,你难道就没办法?不要遇到什么事,总是有依赖心理。你现在应该有自己决定一些事务的权利和魄力了。陈富生是有点儿本事,但是他用的都是些老手段,敌人早就把他的手段摸的一清二楚了。所以,我不相信陈富生能搞定野鹰。之所以带他过来,一是我想亲自会会他,而是趁机见见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他是想让我出头,在野鹰口中撬出有用的信息。幸亏眉姐已经提醒我这是个阴谋,否则,我真不知道应该如何收场。

敌人再狡猾,也遮掩不了正义的光芒!

我们一齐去了野鹰被关押的地方。那是一间很昏暗狭窄的小屋,四个穿着黑色上衣的日本人在门口戒备,陈富生正和石川芳子对野鹰进行突审。执行者是石川芳子,她正对野鹰拳打脚踢,口里愤然大喊:“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野鹰已经被他们折磨的狼狈不堪,身上的鲜血渗了出来。在昏暗的光芒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目。

只可惜我早知这是个圈套,否则,我肯定会暗赞野鹰是条汉子。甚至会在言行举止中露出破绽。

而此时此刻,石川芳子对野鹰的刑讯逼审,石川芳子甚至脱掉了外套,里面是一件雪白的衬衣。这一刻,她将粗鲁的本色,演绎到了极致。

冈村达生轻咳了一声,石川芳子停止了对野鹰的施暴,冲冈村达生道:“冈村先生,这家伙嘴硬的很!死活不肯说!”

冈村达生微微一笑:“没关系。他不说是吧,再加点儿火候。”

石川芳子点了点头,从脚上穿的军筒靴里突然抽出了一把长约一尺的尖刀,亮在了野鹰面前。

被绳索吊挂着已经没有丝毫生气的叶秘书,脸上全是血迹。他瞧着石川芳子,仍然摆出一副英勇气概,朝她狂喷了一口鲜血,血溅当场,在石川芳子的衣服上开了。

石川芳子怒了,手持尖刀猛地朝叶秘书大腿部刺去,叶秘书一阵呻吟叫喊。

我的心也跟着一阵抽搐!

石川芳子手中的短刀,一寸一寸地往叶秘书大腿的肉里插,这个貌美如却心狠手辣的特工,露出了狰狞的神色:“你到底配不配合?你说,配不配合?”

鲜血顿时染红了叶秘书的整条裤子!我禁不住有些诧异:既然已经确定,野鹰是陈富生和冈村达生用来试探我的,那他们为什么会上演的如此逼真,竟然动了真格了?莫非,这其中另有蹊跷?

一时间,我总觉得,事情也许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野鹰被折磨的死去活来,一把乱刀,牢牢地扎在了他的大腿上。石川芳子得意地陶冶在自己的暴力之下,冈村达生不失时机地止住石川芳子:“算了算了,别让他死了!给他包扎一下,明天,让赵副总试试!”

一听此言,我猛地一惊。

莫非,冈村对我的试探,已经拉开了序幕?

随后冈村达生将我和陈富生叫到了他的房间,呜呜呀呀了一通,我根本没有心思于聆听他的任何‘教导’,近乎是昏昏沉沉地听完,与陈富生离开了冈村处。

在石川芳子的陪同下,返回了酒店。

冈村达生考虑的还算周到,当天晚上,石川芳子在客厅里值班,我和陈富生各自回屋,安然入睡。

陈富生能安然,我岂能安然?我一直在回味冈村达生的那句话。也许次日等待我的,将是一种近乎严苛的试探。尽管明明知道野鹰只是他们的一个法码,但这毕竟是一条生命,我应该使用怎样的方式来应承冈村达生的安排?

次日早上,我和陈富生几乎是同时起床,各自从卧室里出来,见石川芳子仍然精神十足地在电脑前看电影。见我们出来,她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扭头冲我们笑了笑:“去洗一下,然后出去吃饭。”

陈富生问了一句:“你一夜没休息?”

石川芳子道:“当然。我得保证你们两位的绝对安全。否则,冈村先生饶不了我。”

陈富生忍不住冲她伸出大拇指:“不愧是冈村处的王牌女特工,毅力超乎寻常。佩服。”

石川芳子谦虚道:“陈先生太过奖了!我只是看了一晚上大片而已。”

我顺势瞧了瞧电脑屏幕,初步估计她看的是豚鼠系列的另外一部电影下水道的美人鱼,那片子超级恶心,难怪能让石川芳子一夜不乏。

日本人的审美观点,的确是与众不同啊!

而陈富生在扭头走向洗漱间之前,饶有兴趣地冲石川芳子问了一句:“看的什么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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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7章:高抬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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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芳子响亮地回答:“下水道的美人鱼。很好看的!”

我晨起的食欲,被这个爽朗明亮的名字,搅和的销声匿迹。我忍不住发了句牢骚:“好看?那么恶心的电影,让人看后三天没有食欲。”

石川芳子啧啧地道:“难道你不觉得这部电影,拍摄的效果很好吗?美人鱼,从美变丑,这正是对社会上某些事物的有力暗示!所以说,这是一部意义深远的启迪教育影片。”

我道:“如果说非要给这部电影安一个功劳,那么它最大的功劳,就是号召人们爱护环境。”

跟石川芳子舌战了几句,我也懒的再战。与陈富生相继洗漱完毕,石川芳子带着我们出去吃了早点,抚着滚圆的肚皮回到酒店,一起坐在了沙发上。

陈富生皱眉瞧了一下时间,说道:“十点钟,准备出发去冈村处。”

石川芳子提出置疑:“十点钟?我觉得还是等冈村先生通知吧。时间合适,冈村先生会通知我们过去的。”

陈富生似是有些不悦:“冈村先生哪有这么多时间记挂着我们?我们要主动开展工作。”

石川芳子道:“无非是会审野鹰呗。我不明白了,有什么好审的?那家伙嘴硬的很,一枪毙了他得了!”

陈富生没理会她的牢骚,而是扭头冲我说道:“小赵,冈村先生在看你的表现,你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我苦笑摇头:“没有。我觉得很难。

陈富生道:“但是冈村先生对他还有一线希望。只要希望不灭,他还不能死。”

我道:“见机行事吧。只能这样了。”

陈富生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十点钟,陈富生率先站了起来,说道:“走吧,出发。”

石川芳子试探地道:“用不用先给冈村处通知一下?”

陈富生皱眉反问:“怎么,我,集团的负责人,连这点儿决定权都没有?芳子小姐,虽然这是在日本,但是我们却有着相同的目标。换句话说,我有支配任何行动的权限。”

石川芳子显然对陈富生的话略有反感:“这句话要是让冈村先生听了,他也许会认为你要谋反。”

陈富生皱眉道:“芳子小姐,请不要危言耸听。很多灾难,都是因为你这种玩笑话而引发的。”

石川芳子道:“那如果冈村先生怪罪下来,我就说是你硬闯冈村处的。冈村先生不喜欢贸然拜访,别说是您,就是大日本内阁高官见他,也需要提前预约。”

陈富生极为有力地反问道:“难道在你们心里,我的作用,还不如一个日本内阁成员?”

这句话倒是把石川芳子将住了,她无奈地一摊手:“走吧。”

对于陈富生和石川芳子这戏剧般地一番舌战,我在心里不由得暗暗揣测:看来,陈富生已经对冈村达生的压制,表示出了自己的愤怒。作为集团的操盘手和组织的最高指挥官,在冈村处却要夹起尾巴处处小心,甚至连一个小小的内侍队长,都可以对陈富生发号施令。

上了车,驶往冈村处。

冈村处大门口,值班安保人员拦下车子,要对我进行全身检查。

陈富生将值班保卫人员训斥了一顿:“难道在你们眼里,就没有一点点的信任?他毕竟是我的助手,是组织的副总!”

值班安保冲陈富生道:“对不起陈先生,这是我们的规定。凡是进出冈村处的华夏人,无一例外都要进行安全检查。这是对冈村处,对冈村先生的安全负责。”

陈富生冷哼道:“如果说是我带了一个小队长过来,你们检查一下无可厚非。但是他,赵龙是我的副总,你这样对他,是在打我的脸。我告诉你,以后凡是我带人过来,你们最好是配合一下。”

值班安保提高了音量:“陈先生,您这样做,会让冈村先生很生气的!”

石川芳子也愣了一下,规劝陈富生道:“陈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陈富生道:“没怎么,就是心气儿不顺!”

不知为什么,听到陈富生这一番话,我的心里涌进了一股特殊的暖流。今天的他,怎么会出现如此的变化?

看来,这个超级大汉奸,还是有一定的骨气的!

这番感慨,令我佩服。我第一见陈富生在他们面前如此强硬。真不知道他今天是吃了什么兴奋药,竟然如此底气十足。

正在这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朝这边走来。

是松井麻绳!冈村处卫队队长!

这个可恶的日本人,在华夏的时候,我曾协助他们保护冈村先生的安全,松井麻绳没少为难于我!

松井麻绳用日语冲值班安保问道:“怎么了,吵什么呢?”

没等安保回话,陈富生率先用日语道:“松井队长,是你规定的?”

松井麻绳上下打量了陈富生一番:“陈先生,有什么不妥?当然,我们早就接到了冈村先生的通知,对你陈先生,可以例外。其他的,必须要按规定例行检查。”

陈富生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但他是我的副总!难道,集团的副总,都需要接受搜身检查?”

松井麻绳坚定地道:“当然。这是铁打的纪律。为了冈村先生的安全,还请陈先生高抬一下贵手。”

陈富生冷哼道:“我的人,难道对冈村先生会有什么安全威胁吗?”

松井麻绳脸上有些不悦,原地纠结了片刻,想骂‘八嘎’,八字刚出口,被憋了回去:“陈,陈先生,您一向很遵守冈村处的纪律,今天为什么要给我们出难题?”

陈富生坚定地道:“不是我在出难题。是你们,根本不拿我们,不拿我的人当回事!”

这时候石川芳子又插话道:“陈先生,你们一年能来几次?就不要制造这些没有必要的麻烦了吧。冈村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

陈富生反击道:“那我正好要找冈村先生理论理论!”说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往里走。

我心想:陈富生今天在他们面前,真够男人!

但是我们刚走出两步,松井麻绳就大声喊道:“站住!站住!”

一瞬间,几个安保迅速地将我和陈富生围了起来。

陈富生左右观瞧了一下,冲松井麻绳反问道:“松井队长,看来你今天要跟我陈富生动武了?”

松井麻绳道:“我没有那个意思。陈先生,我只是希望你能配合我们。你,当然就算了。但是他,必须要接受检查。这是为了冈村先生和冈村处的绝对安全。您也是搞安全的,您应该明白我这样做的苦心。”

陈富生皱眉道:“安全防卫没有错。但你们也要弄清楚针对什么人吧?我们组织本来就是日本的产业,是冈村先生和我苦心经营起来的!我们一心一意跟冈村先生跟日本合作,而且已经取得了种种不扉的战果。但是你们为什么还要对我们的人如此戒备?我告诉你,组织内的每一个人,都是经历了严格考验的忠诚队员。他赵龙,是副总,岂能容你们在这里无理刁难?”

松井麻绳见陈富生语气强硬,也换了一副强硬的语气:“这么说,陈先生是非要我们难做了?那好,我只是一个卫队队长,不敢跟您这样的大人物理论。这样,让山本君出来。看看山本君是什么意思。”

他所的山本君,是山本刺君。是冈村达生的助手。

说曹操曹操就到,松井麻绳话音刚落,山本刺君果真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看来,松井麻绳或者他的手下,已经通过通讯设备联系了山本刺君,交待了这里的情况。

却说山本刺君径直走到了陈富生跟前,微微一皱眉,或许是他意识到了陈富生的威严,不敢贸然得罪。反而是将愤怒发泄到我的头上:“赵龙,你想造反是不是?”

山本刺君抬起手,要扇我嘴巴子。

我本想抬手挡击,谁想陈富生却在第一时间伸手挡住了他的攻击,抓住了山本刺君的胳膊,陈富生道:“山本,你太冲动了!”

山本刺君收住攻势,冲陈富生反问了一句:“陈先生,您今天的做法,会让冈村先生很气愤。”一号保镖8686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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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8章:升级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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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富生问:“冈村先生,在么?”

山本刺君道:“昨天晚上冈村先生在处理一些事情,很晚才睡。现在正在休息。”

陈富生道:“那我们进去等他!”再一拍我的肩膀,尝试往里走。

山东刺君用近乎生硬的中文喊了句:“等等。”

陈富生和我都没有回头,止住步子,陈富生兀自地追问了一句:“什么事?”

山本刺君道:“原则问题。陈先生可以先进去,但是赵龙,必须要接受我们的安全检查。”

陈富生这才扭过身子,厉声道:“不可能!我不可能再让你们这些小喽啰打我的脸。我们集团直接对冈村先生负责,你们无权过多干涉!”

山本刺君狗仗人势地道:“陈先生这句话可就过了火了。我不想因为这事惊动了冈村先生,但是我们日本人是讲原则的,原则必须坚守。我希望你能顾及冈村先生的面子,配合我们行使职权!”

陈富生皱眉反问:“那如果我们不配合呢?”

此时此刻,场面已经是剑拔弩张。一旁的石川芳子见双方僵持不下,场面越演越恶化,赶快再次凑过来规劝陈富生。

但是今天的陈富生,仿佛是铁了心要在冈村处树立威严。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今天的做法,让我第一次对他真正意义上的肃然起敬。尽管这种敬意,是非常片面的。

而山本刺君和松井麻绳早已气的脸色铁青,一句‘八嘎’终于在山本刺君嘴里骂了出来:“八嘎!陈先生,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或许是陈富生的硬气激发了我的斗志,我冲山本刺君回骂道:“山本,你敢跟陈先生这样说话?你最好是闭上你的嘴巴!”

山本刺君或许没料到我敢这样跟他说话,一时气愤之下,竟然说了一句中日混合式语言:“你的,更八嘎!松井君,让你的人把他给我拿下!”

陈富生一挥手,厉声反问:“谁敢?”

松井麻绳的队员们火速拉开一张网,将我和陈富生围在中央。

但是他们,迟迟没敢轻举妄动。

陈富生表现的,倒是相当镇定。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顺势递给我一支:“赵副总,今天,我们就来一次杀鸡取卵。我们倒要看看,如果我们跟这些狗奴才打起来,冈村先生会向着哪一方!”

我有些不明白陈富生的话意,但是在我心里,陈富生一直是高深莫测运筹帷幄。他今天这样做,肯定有他的算计。莫非,他真的要以这种方式,去达到某一种特殊的目的?

这种闪念在心里一晃而过。但是理智地想一想,却也禁不住产生了几分担忧。

而冲突,却仍然在不断地升级中。

山本刺君和松井麻绳,似乎是完全被激怒了。

山本刺君大呼了一声‘八嘎’,然后一挥手,十几名安保队员,像鬼子进村一样,向我们冲了过来。

陈富生很灵活地与我背靠背,我微微一怔,心想莫非陈富生要亲自参与战斗?自从那次见识了陈富生的超凡身手之后,我对这个深藏不露的恐怖头子,又多了几分理解。据我初步估计,他的身手,应该不在我之下。

一场战斗在所难免。这群日本鬼子,对我们发起了最猛烈的攻击。我和陈富生背靠背沉着应对,倒也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靠近。

山本刺君和松井麻绳见此情景,干脆亲自参与了战斗之中。

而一直持中立态度的石川芳子,却急的焦头烂额。她再劝了几句无法奏效后,径直跑进了楼内。

俗话说擒贼先擒王,陈富生在轻巧地应对了几个小喽啰的进攻后,以一记极快的摆拳击中了松井麻绳的太阳穴。然后顺势一伏身子,一个大侧身,将松井麻绳控制在自己手中。

我也不甘示弱,接连使用连环腿,速克来犯之敌。然后以一记迅猛如风的低扫腿扫中山本刺君下盘,山本刺君倒地的同时,我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身体骤然腾空,扑了过去。

就这样,陈富生控制着松井麻绳,我将山本刺君压倒在身下。一时间,场面得到了初步的控制。

但就在这里,冈村达生在石川芳子的陪伴下,闻讯赶来。石川芳子大呼了一声:“住手”。

我和陈富生很默契地松开被束之人,拍了拍巴掌,面向冈村达生。

我以为冈村达生会冲陈富生发火,没想他只是淡然地一笑,随即走了过来,很平静地道:“自己人这是干什么?要比武,也要选个合适的场合吧。”

山本刺君恶人先告状:“冈村先生,这两个华夏人要造反!他们不配合门卫的检查,还出言不逊。”

陈富生扭头冲山本骂道:“你给我闭嘴!”转而冲冈村达生道:“冈村先生,我陈富生已经忍了很久了!我一直很遵守冈村处的各项规定,也很尊敬冈村先生您。但是,这两位”陈富生伸手指了指山本刺君和松井麻绳,接着道:“他们对我集团存有很大的歧视。每次我带着骨干来拜访您,都要经历好几道的搜身检查。难道,我们之间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既然不信任,为何还要强撑着一起共事?冈村先生,今天不是我有意挑事,是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希望,冈村处从此之后,能对我们多一分尊重。”

冈村达生的面色仍然是很平静,将目光瞧向山本刺君:“山本,是这么回事吗?”

山本刺君将目光投向松井麻绳,松井麻绳鼓了鼓勇气,道:“冈村先生,他们都是华夏人!对待华夏人,我们必须要警惕!难道您忘了”

冈村达生一挥手,打断松井麻绳的话:“够了够了!都是帝国的精英,都是为崇高的事业一起共事的同仁。

山本刺君争辩道:“冈村先生,其实我们对陈先生一直都很尊敬。我们也没有检查和搜身,只是想对这个赵龙例行检查,但却遭到了他们的反对和辱骂。”

陈富生插话道:“赵龙是我的副总!掌控几十万人!你对他搜身检查,合适吗?”

冈村达生再次伸手制止了争辩:“好了好了。陈先生说的对,赵副总也是我们集团内的操盘手,你们在他面前,也要尊重。我不希望以后再发生类似的不愉快的事情。”将目光瞧向陈富生,稍微弓了弓身子:“富生哪,我为他们对你的不公待遇表示歉意;作为集团的总指挥,我负有管理不当之责。你是我集团最大的王牌,你在冈村处的待遇,应该是仅次于我,甚至是与我平起平坐。从今天开始,但凡高层进入冈村处,一律不准对他们进行刁难和检查。都是自己人,哪来的那么多程序?山本,松井,你们俩给我好好反省反省!”

冈村达生的退让,让我心里有点儿痛快。我知道陈富生是有恃无恐,集团势力如日中天,既使是作为集团创始人的冈村达生,对陈富生这个集团操盘手,也有几分避让。他知道孰轻孰重,更知道如果跟陈富生撕破脸皮的话,那他们的阴谋和诡计,将会功亏一篑。

陈富生冲冈村达生道:“冈村先生您言重了!并不是我有意较真,的确是”

冈村达生打断他的话:“我明白,我都明白。好了,你们跟我进来吧。让山本和松井给我好好反省一下!”

就这样,冲突以我和陈富生的胜利而告终,我们跟着冈村达生进了他的房间。在这过程中,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露出了胜利般的笑容。

陈富生今天的确有点儿反常。

不过话说回来,刚才大闹冈村处的举动,是我认为陈富生有史以来所做的最长华夏人志气的事情。尽管,这属于内讧的范畴。

在冈村达生的房间里,他继续与我们商议大计。冈村达生拿着我的方案,每个细节每个细节地追问核对,或点头,或凝思,或置疑。我和陈富生做了解答,冈村达生表示认可。

冈村达生道:“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一定要确保组织内成员的纯洁稳定,一定要掌控和控制各个分部的虚实情况。越是关键时候,越要谨慎做事,以免前功尽弃。”

陈富生点了点头:“冈村先生放心,现在有赵副总协助,我们万无一失。一号保镖8686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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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9章:暴力威胁

冈村达生道:“很好。但是武器先不要急着下发,一定要等到万无一失的情况下,再下发。这一点,要掌控好火候。还有,资金方面,没什么问题吧?”

陈富生扑哧笑了:“我们集团财大气粗,资金方面不劳费心。而且还有齐氏集团的鼎力相助。”

冈村达生微微地点了点头:“很好。富生哪,你做事,我就是放心。

陈富生笑道:“冈村先生过奖了!”

冈村达生道:“但是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定要严防内贼!你也知道,在咱们内部,仍然有部的卧底。但是,到现在为止,只挖出李树田一个人!那个李树田我见过,说实话,如果不是他不慎暴露,我还真不敢相信,他会是部的人。据我分析,想在李树田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几乎是不可能了。我们只能寄希望于野鹰!”

我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但野鹰也是个硬点子。嘴硬的很。”

冈村达生道:“相比于李树田,他还不算太硬。他肯定也有弱点。一会儿,你去试试,看看能不能在他嘴里,挖出什么线索。”

我道:“我一定尽力而为。”

冈村达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冲陈富生道:“有件事不知道你做了没有。”

陈富生笑问:“什么事?”

冈村达生道:“为了确保我们终极计划的顺利实施,保证万无一失。

我在心里暗骂起了这个阴险的冈村达生,恨不得一拳头闷死他!他竟然要陈富生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来控制各个骨干!

但随即,一种切切的担心油然而生:既然冈村达生如此安排,那陈富生是不是也会对我的家人进行监控,从而进一步控制于我?

这种猜测几乎是可以肯定。这些人都是阴险狡诈的狠恶角色,什么事做不出来?不由得,我在心里捏了一把汗。而此时此刻,我突然恍然大悟般地记起了什么!

我记起了那几个突然在北京出现的老同学!牛得柱,孙涛,苏茜等等等等!现在一想,他们的出现,好像是有点儿不合逻辑。而且,在孙涛的手机里,我曾经发现过陈富生的手机号码!莫非,莫非他们几个人,就是陈富生收买后用来试探我和制约我家人的法码?

我的天!我的心里,不由得出了一阵冷汗。我努力控制着让自己平静些,再平静些。但是一想到利害关系,我又怎能平静的下来?

陈富生似是看出了我的窘态,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转而对冈村达生道:“冈村先生,这些我一直在做,从来没懈怠过。这一招是您教我的,这叫有备无患,旁敲侧击。”

冈村达生点了点头:“好。”扭头冲我道:“小赵,你先出去一下,我有些私事跟你们陈先生聊聊。”

我点头,出了房间。

石川芳子凑了过来,试探地追问:“冈村先生跟你们谈什么了?”

我耷拉着脑袋:“没谈什么。能谈什么啊,谈工作。”

石川芳子道:“还这么保密!不问了不问了,这样吧,你跟我去一趟外面,买点儿东西。”

我摇头:“得了吧。我可没那雅兴。一会儿冈村先生还要带我去审讯野鹰。唉,这个野鹰嘴巴这么硬,不如一枪毙了他算了!浪费这时间干什么?”

石川芳子冲我伸出一根大拇指:“英雄所见,略同。”

不到五六分钟时间,陈富生的房门被推开,冈村达生和陈富生并肩走了出来,脸上带着一种特殊的笑。

陈富生望着我道:“走,再去会会野鹰。”

我们一行人去了关押叶秘书的地方,此时他身上已经被打扫干净,衣服也被换过。只是身上多了几处绷带,脸上也贴满了医用胶布。他的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半闭着眼睛,似是在养神。

我们在他面前停下,冈村达生扭头瞧了我一眼:“今天有劳赵副总试试。看看能不能在他嘴里掏出有用的东西来。如果他还不招,就直接送他一程。”

我深吐了一口气,在叶秘书面前站定,伸手拨拉了一下他的脑袋。

叶秘书缓缓抬头,突然冲我发出一声冷笑:“你们妄想吧!告诉你们,别想让我跟你们同流合污!死了这份心吧!”

我一抬胳膊,一个嘴巴子打过去,叶秘书嘴角处渗出一片鲜红。

我狠狠地道:“如果你仍然嘴硬。不光你要死,你的儿子,你的家人,都跟着遭殃。”

叶秘书愤愤道:“你以为这样威胁我,管用吗?”

我掐住他的脖子,道:“管用不管用,试试才知道。

说这些话的时候,我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这么邪恶的话,怎么会在我赵龙口中说出来?

但是为了任务,为了取得信任,我不得不让自己扮演的角色邪恶些,再邪恶些。因为只有更恶的人,在恶人群里才能被当成是好人,受到尊重,受到重用。

冈村达生和陈富生互视了一眼,陈富生禁不住笑道:“小赵行啊,有手段!没想到你比我还狠!”

叶秘书冲我喷了一口口水:“卑鄙,你们都这么卑鄙!早晚会有报应!”

我冷哼道:“栽在我们手里,还这么嘴硬。好,有种。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

叶秘书道:“我不会向你们屈服的,决不会!”

我道:“好。既然这样,那你,和你的家人,将会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不是我们没给你活命的机会,是你不要!”

我夸张地抬起胳膊,照着叶秘书的脸上又是一巴掌!

……

然而实际上,无论我怎么威胁,怎么使用暴力,叶秘书始终不肯屈服。

无奈之下,我扭头冲冈村达生道:“冈村先生,我已经尽力了!”

冈村达生轻叹了一口气,冲石川芳子道:“枪拿来!把枪给赵龙!”在石川芳子递枪给我的过程中,冈村达生补充道:“看来他的确已经对我们没什么用处了。既然这样,留着他,还不如送他早点儿上路。那样能节省人手节省粮食。”

我接过石川芳子递来的枪,在手上玩儿了个样,然后将枪口顶在了叶秘书的脑袋上。

我能感觉得出来,枪里的确有子弹。

一个反试探的计划,在心里油然而生。

我将手枪在手里掂了掂,对准叶秘书的脑袋。

叶秘书脸上冷汗直流,却摆出一副大无畏的神态。他的戏,已经演的再从容不过了。

我咬了咬牙,将枪口微微下调,对准了叶秘书的大腿,果断地开出一枪。

砰地一声,叶秘书似是极受震惊。

他甚至是望着冈村达生,惊愕地说了句:“怎么会”

但是我没有给他机会让他说完,因为我不想和冈村达生撕破脸皮。我再而果断地击发一枪,直中叶秘书头部,他‘啊’了一下,随即便没了呼吸。

而实际上,在他惊愕地喊出那几个字的时候,我已经进一步确定,这一切,只不过是冈村达生和陈富生共同设计好的圈套。他们的目标,就是要进一步试探于我。而且据我猜测,叶秘书想要说出的完整话是:“枪里怎么会有子弹?”

很明显,叶秘书成了冈村达生为了试探我,而付出死亡代价的牺牲品。在此之前,他们一定进行过某些沟通甚至是交易。冈村达生也一定答应对他的苦肉计给予很大的补偿,并说明用以试探的枪支里没有子弹。否则刚才在我拿枪指着他的时候,他早就露出破绽了。这一切,都是叶秘书和冈村等人精心策划好的戏份。只是,让叶秘书没有想到的是,冈村给我的枪里,实际上是有子弹的。因此我故意击中他的腿部,先不射杀于他。他的表情和举动,能告诉我正确答案。结果,叶秘书那惊愕的神色,恰恰证明了他是内奸这一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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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0章:内线之一

只不过,让我想不通的是,冈村达生为什么非要借我的手置他于死地?或者说,他为什么要不惜牺牲自己安插在部内部的王牌卧底?

这的确令人费解!但我相信,很快便会有答案。

我将枪收回,吹了吹枪口,盯着已经毙命的叶秘书冷哼道:“这就是你嘴硬的代价!”

冈村达生和陈富生相继笑了,冈村达生道:“赵副总开枪还真有特色,先往大腿上开一枪,让其疼;再往致命位置上开一枪,让其终。莫非,这就是赵副总的行事风格?”

我狠狠地道:“对待这种人,临死的时候,也要让他知道疼。免得下辈子还这么不识抬举!”

陈富生道:“有见地。不愧是我陈富生培养起来的副总!”

冈村达生一摆手,开玩笑般地道:“富生你太不谦虚了。把功劳都往自己身上揽。依我看,赵副总胆识过人,机智勇敢,真是我们天龙集团的一员福将哪。”

而陈富生偏偏将了冈村一军:“福将?如果真是福将,就不会在您的地方,受到那种不公正的待遇了。冈村先生,我觉得,您是不是要改变一下对我们的待遇。”

冈村达生微微一怔,但却故意装糊涂:“哦?你们的待遇福利,不都把握在你的手中吗?难道说,一个堂堂的天龙集团副总,还得不到他满意的报酬?如果是这样,那肯定是你这个操盘手的失职。”

陈富生道:“冈村先生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您的助手,还有您的卫队队长,似乎对我们都不太欢迎。我们的工作,在某些意义上来讲,比他们重要千倍万倍。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尊重过我们,甚至处处设卡,对我们百般堤防。这样下去,让我们这些人,很是寒心呐。”

冈村达生稍显尴尬地一笑:“这个嘛,不应该是你将我军的理由。刚才我已经明确表态,你们,都是我的贵宾。从此之后,你们会受到应有的尊重。但是我丑话说到前头,如果我得到的背叛,那么,我将会把付出的尊重收回。”

陈富生道:“冈村先生这是想到哪里去了?背叛这个字眼儿,用的太夸张了吧?”

冈村达生道:“一点儿都不夸张。在此之前,又不是没有人做过这样的事。好了,安排人给野鹰收尸吧。”

话毕,冈村达生转过身,准备离开。

陈富生笑道:“冈村先生,这是在冈村处,不是在。您的人,我可使唤不动。”

冈村达生扭头冲石川芳子道:“芳子,你来安排。富生哪,一会儿来我屋里一下。带上赵副总。”

陈富生道:“好的冈村先生。”

待冈村达生离开,石川芳子出去招呼了几个人过来,给野鹰收尸。

石川芳子望着众人将野鹰的尸体抬了出去,忍不住赞叹道:“赵副总的枪法可是出神入化,正中眉上额心。有点儿像观音菩萨的造型。”

我皱眉道:“你就别讽刺我了,这么近的距离,如果我再瞄不准,那我干脆回家务农算了。”

石川芳子道:“这次是野鹰,下一个,会是谁呢?”

我一怔:“这话什么意思?”

石川芳子道:“没什么意思,只是随感而发。”

陈富生插话道:“芳子,看来你很喜欢这类工作,是不是?那好,你尽管回,部的人多的是,随便你抓来审问。”

石川芳子轻叹了一口气:“但是对我们有用的,毕竟是少数。现在,与天龙组织相关的人物,也许就只剩下林副部长一个人了。可惜啊,当初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否则,还用得着这么繁琐去挖出部的卧底?”

陈富生附和地点了点头:“我们的计划,只成功了一小半。当时以为成功扳倒了林副部长,就能让他乱了阵脚,从而露出破绽。至少他在交接的时候,顺理成章地将卧底名单移交给别人。只是我们低估了他的谨慎,他一直将卧底人员名单死死地掌握在自己心里。我们甚至还曾天真地以为,即使这样,卧底在我们身边的部卧底能自乱了分寸,成为无头苍蝇。谁想我们低估了他们,他们太会隐藏了,以至于,没有任何征兆。”

石川芳子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冲陈富生置疑道:“陈先生,您不觉得奇怪吗?”

陈富生皱眉追问:“奇怪什么?”

石川芳子道:“其实我一直有所置疑,像李树田,他在您身边成功地隐藏了两年的时间,无论遇到怎样的试探,他都没有露出破绽。但是偏偏这一次,他如此轻易地露出了尾巴,这是不是有些奇怪?”

陈富生微微一惊,但随即缓和了表情:“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野鹰是部林副部长的秘书,而李树田恰恰是由林部长牵头,而且野鹰还是整个小组中的特殊角色,担任着特殊的任务。很可能他并不知道李树田,但是李树田却对他相当熟知。也许李树田和林副部长是单线联系,但是据冥风送到的可靠情报,野鹰很可能已经知道了卧底人员名单。这也正是我们要以野鹰为突破口的重要原因。李树田当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担心野鹰会在我们的逼迫之下出卖他们,因此铤而走险,将野鹰放走。不过,正所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野鹰始终都没有逃脱我的掌控!而我只是报着侥幸心理放置的一枚窃听器,却在关键时候发挥出了重要的作用,将他的身份暴露无遗。俗话说的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老虎都有打盹儿的时候,他李树田,也不例外。”

听到这里,我禁不住提出置疑:“冥风,是谁?”

陈富生瞧向我,以半开玩笑的语气道:“作为我的副总,你问这种问题,难道不觉得很肤浅吗?”

我试探地道:“难道,冥风就是我们隐藏在部的内线?”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笑道:“确切地说,是内线之一。”

而石川芳子却接着提出自己的看法:“陈先生,我还是有点儿不太明白。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您说的这么简单。”

陈富生一皱眉头:“那你觉得能有多复杂,你可以讲一讲,我在听。”

石川芳子俏眉轻皱微微思量:“我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一种很准确的直觉。直觉告诉我,事实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陈富生道:“行了芳子,作为一名高级特工,你的多疑是正确的。但是,疑问太多了,反而会自寻烦恼。你啊,要加强逻辑方面的训练。任何事物,都是有因有果的!当然,也要结合冲动的因素。”

石川芳子试探地追问:“您是说,李树田有可能是一时冲动或者一时心急,这才致使他铤而走险。”

陈富生道:“不得而知。或许,真正的心理过程,只有李树田本人才知道。”

石川芳子试问:“那您准备怎么处理李树田?”

陈富生道:“我自有安排。这个,就不劳烦芳子小姐费心了!”

听着石川芳子和陈富生的交谈,我也经历了一段复杂的心路历程。实际上,我和石川芳子一样,对于李树田的暴露,存有一定的置疑。或者仅仅是出于直觉判断,我总觉得事情另有真相。

而这种真相,究竟是什么?

随后,我和陈富生赶往冈村达生的房间。

冈村达生坐在桌前凝思着什么,待我们坐下,冈村达生像是突然来了精神,冲我们说道:“是时候甩开手大干一场了,不是吗富生?”

陈富生微微一怔:“冈村先生的意思是?”

冈村达生道:“马上制订出终极计划更详细的行动方案,在三个月内实施!届时我将亲自去,监督执行。”

陈富生道:“冈村先生,您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儿?”

冈村达生道:“我们已经准备了太久,该到了收网的时候了。更何况,现在有赵副总这样的青年才俊协助你,何愁大事不成?现在,我觉得是时候让赵副总参与到我们的核心内容里来了。”

陈富生微微一皱眉:“参与是肯定要参与。但是现在是不是还为时尚早?”

冈村达生略有些不悦:“那么你觉得什么时候才是最佳时机?等到部狗急跳墙吗?”

陈富生微微思量须臾:“那好。就依冈村先生所说。我们回去之后,会做进一步准备。不过我担心的是,现在时机还不是太成熟。三个月,也许不够用。”

冈村达生道:“不要再瞻前顾后了!一周内,我要看到一份更详细的实施计划,计划要求,将行动明确到每一个细节。每个细节对于我们来说,都是致胜的关键。在这三个月里,你们还要完成的一件事,就是彻底地清查隐伏在我们内部的部卧底。只要有卧底在,我们的计划就无法顺利实施。这个,是重中之重。其它的,都基本上已经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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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1章:交给你底牌

陈富生道:“我知道该怎么做。大不了,我来一个空手套白狼。”

冈村达生:“哦?说说你的想法。”

陈富生故作神秘:“您还是等结果吧。有些秘密,说出来也许就不显得珍贵了!”

冈村达生伸手指了指陈富生:“你啊你,还是这么会卖关子。好吧,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就是好方法。我等待你们成功的消息。这样,你们再留住一晚,我会让芳子给你们准备好机票,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国了。”

陈富生点了点头:“那好。”

随后,我们在石川芳子的陪伴下,回到了酒店。

石川芳子没跟着进套房,直接在酒店门口告辞。陈富生一回到房间,就突然高深莫测地笑了起来。

我觉得莫名其妙!

陈富生收敛住笑容,更为神秘地望着我,道:“今天大闹冈村处,效果不错!”

我这才明白陈富生大笑的含义。我试探地追问道:“陈先生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会想到跟冈村先生唱对台戏?”

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是挺过瘾的,今天。当然我还有点儿担心,害怕冈村先生会冲您发火。这样看来,您的做法是对的!尤其是山本刺君和松下麻绳这俩蠢驴,我一看到他们就来气儿。狐假虎威的家伙!”

陈富生笑道:“他们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冈村才是大树,他们都是小草。冈村先生宁可得罪他们,也不会跟我们彻底拉下脸来。因为我们掌控的是实权,而他们,都是摆设。在诸多事宜当中,他们的地位,还远远比不上石川芳子。”

我一怔:“哦?这么说,石川芳子在冈村处的地位,还挺高?”

陈富生点了点头:“那是相当高。只不过她一直善于隐藏罢了。冈村先生也正是通过石川芳子与我们接头暗联,她是很重要的一个角色。”

我试探地追问:“那么,在冈村先生身边,还有没有其他人,跟我们组织有关?”

陈富生道:“有,当然有。但是冈村先生一向行事谨慎,他是不会轻易地将核心机密泄露给任何人的。”

我笑道:“就像您一样。”

陈富生善意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小子!不过你说的不错,在某些程度上来讲,我比冈村先生更得谨慎。

我装出惊讶的样子:“没,没这么夸张吧,陈先生?无数,我们内部有这么多卧底?”

陈富生道:“当然。李树田的暴露,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我突然觉得陈富生像是在说我?但再一想,他也许是指李树田。

我随口提出置疑:“可是,李树田的暴露,却证明着,正如您所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他犯了一个低级错误,暴露了自己。”

陈富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是啊。虽然野鹰没能完全说出隐伏在我们内部的卧底名单,但是李树田的暴露,也称得上是一件幸事。我一直很信任李树田,甚至多次想对他施以重用,让他接触到核心机密。但是不知为什么,一种隐隐的担忧,时刻笼罩着我,让我不敢轻易这样做。事实证明,我的瞻前顾后,是正确的。在关键时候,是我的优柔寡断,救了我,救了天龙集团。否则,李树田一旦接触到了核心机密,那我们的末日,即将到来。”

我欲擒故纵地道:“既然这样,我觉得陈先生大可不必让任何人接触核心机密,您一个人独揽大权,不是更好吗?这样,即使派再能干的人进来,也只能是望而兴叹。因为他们接触不到我们的核心机密。”

陈富生道:“你想累死我是吗?小赵,你想的太天真了。天龙事业,并不是我一个人所能为之。我需要帮助。”

我笑道:“但是那样做,太冒险。”

陈富生道:“如果说在天龙内部,还有最后一个值得我完全信任的人,那这个人就是”陈富生顿了顿,望着我。

我试探地道:“眉姐?”

陈富生摇头:“眉姐不属于我们的组织编制。”

我道:“但是眉姐的能力,有目共睹。她很有大姐大的风范。做事果断不含糊。”

陈富生道:“看来你对你们眉姐,很”他也许是没找到恰当的形容词,直接改变话题道:“眉姐毕竟是女人,女人的智慧,往往是片面的,是来自一时。”

我继续试探地问道:“那除了眉姐,难道还有第二个人,能让陈先生您完全信任?”

陈富生扑哧笑了,伸出一根手指头指划着我:“那个人,就是你!”

我大吃一惊:“陈先生您可别开玩笑了!我才加入天龙几天啊,您会相信我?我不信。”

陈富生道:“我信不信你,回国之后,也许你就能知道了!回去之后,抽个合适的时机,我会将最重要的核心机密,告诉你。我们两个要紧密协作,争取在三个月内完成所有准备工作,待到一声响应,马上实施终极计划。”

我笑道:“杀鸡行动?”

陈富生道:“这个名字,是不是有点儿绕口?”

我摇头:“不绕口,很形象。我感到身上的担子很重啊陈先生,我才进天龙多长时间,对天龙的基础架构,都不清楚。恐怕开展起来,工作还是有难度的。”

陈富生道:“不急。你会清楚的!回国之后,我会交给你一份秘密档案。这份秘密档案,正是那些的卧底人员,处心积虑想要得到的!”

我微微一皱眉,苦笑道:“我怎么听您这话的意思,好像我是卧底似的?”

陈富生道:“你可真敏感。你要是的卧底,那我陈富生干脆现在就卸甲归田算了。我想我的意思你能明白,我将天龙的底牌都交给了你,你是不是应该化信任为动力,多为我分一些忧,解一些难呢?”

我淡然一笑:“当然,当然。陈先生放心,我一定尽我所能!”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有你携手,我们大业必成!”

我禁不住在心里狐疑了起来:陈富生真的对我已经完全信任了吗?他说要将天龙公司的底牌交给我,是真的已经彻底相信了我,还是又一次试探?抑或,只是想让我望梅止渴?

众多的思虑缠绕在心里,平和的表面之下,是我不断的心理斗争。

如果陈富生所言都是真的,那么是不是就意味着,我卧底组织的重任,即将大功告成了呢?

有些激动,又有些隐隐的担忧。我总觉得,事情的真相,好像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起来。尽管,成功似乎是在一步一步朝我走近,但是众多的谜团,却仍然在心里沸腾,无法敲定答案。

只是更加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天晚上在吃过饭之后,石川芳子竟然带了两个女人过来。

确切地说,是两个很漂亮的日本女人!她们的美丽程度,绝对不亚于石川芳子!但是她们都没穿和服,而是穿着鲜亮的时尚女装,妆化的恰到好处,妩媚之情,谁见犹怜。

我本以为这二位也跟石川芳子一样,是冈村处的女特工,但是我想错了!

陈富生在见到这两位美女之后,眼睛当中乍现出特殊的光彩,他冲石川芳子笑道:“还是冈村先生最了解我!”

石川芳子笑道:“这事儿哪能忘哪。您刚一来,冈村先生就特意嘱咐这事儿了!今天带了两个来,是您通吃,还是给赵副总留一口?”

我怔在原地,心想这也太露骨了吧?顷刻之间,一向以高深莫测示人的陈富生,竟然变得那般庸俗,那般耐人寻味。他一直隐藏的很深,尽管我早已看出,他是一个风流成性的人。正如他的儿子陈远泽一样,对女人的生理需求,是他生活的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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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2章:关不住

只见陈富生叼上一支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们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当然也要同享。好了芳子小姐,谢谢你的美意,你可以回去了!”

石川芳子反问道:“这么急着赶我走?陈先生,其实算了,还是不说了,芳子临走时要提醒您,在您享受的同时,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陈富生一皱眉,冲石川芳子挥了挥手,催促道:“你可以走了。记得替我感谢冈村先生。”

待石川芳子告辞,我震惊地望着陈富生,陈富生冲我一笑,道:“别见怪,男人嘛,男人!”

我强挤出一丝‘同流合污’般的笑意:“明白。”

陈富生扭头冲二位日本美女问:“你们,都叫什么名字?”

其一用略显生硬的汉语道:“我叫小泉叶子。”

另一个接着道:“我叫宫崎沙叶香。”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你们,先去洗个澡。这样,宫崎什么香,你今晚是这位赵老板的人了!”

宫崎沙叶香冲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哈依!宫崎愿意为赵老板效劳!”

陈富生一挥手:“好了,你们去吧。我和赵老板,还有事要谈。你们,洗完澡在房间里聊聊天。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溜出来。”

二女几乎同时弓下身子:“哈依!”

待她们转身进了房间,我震惊地望着陈富生,嘴巴久久没有合拢。

陈富生拍扶着我的肩膀坐了下来,笑嘻嘻地递给我一支雪茄:“怎么,对宫崎不满意?”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在可恶的头号反动份子面前,我要尽量表现的邪恶一些,再邪恶一些。明明不想去做某些事情,但偏偏还要强装出恶人的样子。我没有别的选择,在恶人堆里,只有恶人才会被恶人当作是好人,当作是自己人。

因此怀着忐忑的心情,我抽了一口雪茄,笑道:“不是不满意,就是觉得,大业尚未成,有点儿有点儿惭愧。”

陈富生道:“没什么好惭愧的!小赵,我也不瞒你,我陈富生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一是钓鱼,二是美女。我既是一个狩猎者,又是一个采者。该消遣的时候,还是要消遣,该放松的时候,我们就要放松。”

我点了点头:“是啊陈先生。您说的对极了!这俩妞儿,长的不错,就是不知道实际战斗力如何。”

陈富生扑哧笑了:“战斗力?哈哈,不是看她们的战斗力,要看你的战斗力如何!”

我和陈富生一直调侃到晚上十点左右,陈富生很坦荡地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冲我笑道:“好了小赵,现在,让我们去战斗吧!”

说罢,他便率先朝自己房间走去。

我的心里,七上八下。

确切地说,我根本无心消遣冈村达生送来的春色。

只是,我没有别的选择。

在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想到潜伏在组织这么久,终于迎来了曙光,我还是坚定了一下脚步,回了房间。

推门而入,见那位漂亮的女人宫崎沙叶香,正裹着浴巾,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正所:春色满园关不住,我本无心沐春光。

宫崎沙叶香见我进屋,赶快站起来向我鞠躬致敬:“赵老板好!”

日本女人的礼节礼貌,那是举世闻名。对此,我一点也不稀奇,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实在是无心消遣这种特殊的暧昧。

但是我没有别的选择。这天晚上,宫崎陪我……

我又一次觉得,跟美女在一起,有时候也是一种负累。这让我心里既怀忐忑,又有不安。我赵龙不是一个贪恋美色的人,在我心里,任何的美色,都比不上我的由梦。但是受命在外,诱惑常在,考验常在。有些东西即使不是考验,我也只能选择接受。因为我的一举一动,间接地表现出了我的性情和本色,我只有与陈富生步伐一致,才能让他更加信任于我。反之,如果我像现役时那般刚直不阿,不近女色,那么陈富生的怀疑会永无休止。环境不同,我必须勇于适应环境,我要坚定地让自己融入这个特殊环境之中。

次日早上一觉醒来,宫崎沙叶香已经买来了早餐,见我起床,她再冲我鞠了一个躬:“赵老板,您醒了。”

我点了点头,穿衣服,下床。而实际上,我仍然在为昨夜的风流忏悔不已。尽管,这一切都是无法逃避的负累。

吃完早餐,宫崎和小泉离开,陈富生一边用手揉捏着腰部,一边冲我笑问:“小赵,日本女人的床上功夫,是不是相当了得?”

我没回答陈富生的问话,而是直接将了他一军:“陈先生昨天晚上大战了三百六十回合?”

陈富生道:“没那么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这件事,千万不要让你们眉姐知道,当然,这是你我的秘密。明白?”

我点了点头:“明白,当然明白。陈先生大可放心。”

陈富生道:“好了,我们收拾一下,一会儿启程出发。”

上午九点半,我们被石川芳子送到了飞机场。坐在头等舱里,我们聊了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很快便到了北京机场。

乔灵驾车迎接,将我们载回天龙总部。

陈富生给我安排了一天的假期,稍事休息,然后正式投入工作。

当天晚上九点钟左右,陈富生突然离开了天龙总部,在孙玉敏的陪伴下,驱车出去。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他应该是去买什么东西了!很多时候,陈富生这人也极喜欢购物,经常会让人陪他出去疯狂购物一番。也许他享受的,是那种等量交换的乐趣。

随后,眉姐打电话叫我到了总部大门门口,让我陪她去一趟贵夫人。

我们驱车前往,路上眉姐不动声色,只是凝思着什么。

贵夫人,私人会所。我们坐下,喝饮料。

眉姐这才记起将墨镜摘了下来,搁在桌几上,开口道:“这次去日本,有什么收获?”

我品了一口饮料,道:“冈村先生好像很急切地催促陈先生实施终极计划。而且,陈先生还说,会将总部的核心机密告诉我。我不知道,这又是一种试探,还是他真的已经完全信任了我。”

眉姐微微一怔:“是真的?陈富生怎么说的?”

我将陈富生的话,原原本本地向眉姐道来。眉姐听后轻皱眉头,反复思量片刻,当即一拍桌子:“看样子,我们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赵龙,他们,已经彻底地相信了你!他们认可了你的能力,更相信了你的身份。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是不是还在野鹰身上做了文章?”

我点了点头:“没错!我枪杀了野鹰!”

眉姐道:“昨天我刚刚得到了确切消息,野鹰的确是部的叛徒。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了!”

我顿时一怔:“这么说,他的身份,才刚刚被确定?”

眉姐道:“是的!”

我的心里五味翻滚,我几乎是半坐了起来:“那眉姐您那天跟我说,叶秘书是陈富生收买的人。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您还没有完全确定野鹰的真实身份,对吗?”

眉姐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时候我们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叶秘书是陈富生的人。”

我情绪有些激动:“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您知不知道,我差点儿就成了杀害自己同仁的罪人!”

眉姐抬眼瞄了我一眼:“小赵,别激动。谁都不想对自己人动手。但是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不这样欺骗你,你会忍心向叶秘书下手吗?你肯定不会。你肯定无法完成冈村达生和陈富生对你的试探,这样,我们将会前功尽弃。”

我皱眉道:“但是我们自己的同志,会牺牲!会成为陪葬。”

眉姐道:“事实证明,我们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打断眉姐的话:“但是也不能拿自己同志的生命,开玩笑!眉姐,我实在不明白,您和由局长的心肠,为什么会变得这么”

眉姐打断我的话道:“残忍,对吗?小赵,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我无可解释。但是自古以来,敌我斗争都充满了血腥,哪一场战役,都是用无数的同志的鲜血换来的!”

我道:“但是他们的鲜血是洒在战场上,是跟敌人拼死决斗时流下的。而您的做法,却是让自己的同志,死在自己人手里!”

眉姐强调道:“好了小赵,我不跟你争论这些。叶秘书,的确是部的叛徒。这一点,现在已经坐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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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3章:没有胡思乱想

我一愣:“哦?怎么坐实的?”

眉姐道:“昨天我跟由局长取得了联系,由局长告诉我,部现在正在积极追查叶秘书的下落,就在你们抓捕叶秘书的当天,他的身份其实已经暴露了。”

我顿时一惊:“不可能!当天,叶秘书是去林副部长家里的路上,被我们抓捕的。如果他的身份暴露,他还会自投罗网地去找林副部长?”

眉姐道:“这也正是我感到不解的!不过,如果我分析的没错,情况应该是这个样子!”

我盯着眉姐:“怎么个情况?”

眉姐微微凝眉:“情况应该是这样,叶秘书并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因此才决定赶往林副部长家议事。但是在部安插了诸多眼线的陈富生,却通过眼线知道了叶秘书暴露身份的消息。也就是说,部已经对叶秘书持怀疑态度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打草惊蛇。或者说,叶秘书去林副部长家,本身就是一个阴谋。是叶秘书和陈富生等人精心策划好的阴谋。这样一来,可以达到一石三鸟的效果。”

我的大脑高速运转,待眉姐停顿之机,我阐述了自己的看法:“也就是说,叶秘书感觉到自己身份暴露,或者陈富生感觉到他身份遭到了怀疑,因此决定,快刀斩乱麻,利用叶秘书尚未被所有人知道身份的机会,趁机利用他挖出潜伏在天龙内部的卧底,同时对我进行进一步的试探。所以,他们就故意上演了这一系列高仿真的剧情,叶秘书甚至被逼迫着使用了苦肉计,遭受了真正的严刑拷打。在这过程当中,陈富生肯定还做了其它的功课,让叶秘书的身份显得更加扑朔迷离,从而使李树田坚定地认为,叶秘书是自己人。进而,李树田铤而走险,结果身份暴露。陈富生的这个计策,既将叶秘书解救了出来,又利用他挖出了李树田,可是一箭双雕!”

眉姐补充道:“不止这些!叶秘书对于冈村和陈富生来说,只不过是一块尿布,用完了就没什么价值了。他既然已经暴露了身份,那么他活在这个世界上,对组织只能构成隐患。所以,在让叶秘书发完最后的光亮以后,他们决定,除之后快。”

我一怔:“哦?”

眉姐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我点了点头:“也就是说,叶秘书的命运,只能是死亡。但是冈村和陈富生,却非要让叶秘书死得其所,死的时候都要发挥出他充分的价值。这就有了叶秘书被带往日本的桥段。

眉姐点了点头:“你的确够聪明!跟我判断的情况,差不多。”

我皱眉道:“但是,眉姐,这只不过是我们的猜测和推断。事实究竟怎样,我们尚还不知。”

眉姐道:“事实,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几乎已经不用再置疑。”

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我现在最为不解的是,李树田作为一名潜伏的老老特工,怎么会如此轻易地上了敌人的套?”

眉姐道:“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人在特定的时候,都喜欢意气用事。叶秘书被抓,已经让李树田乱了阵脚,再加上陈富生添油加醋,故意营造出一种紧张急促的气氛。任何人在那种气氛之下,都有可能做蠢事。”

我道:“也许吧。除此之外,也许没有更好的答案来解答了!”

……

与眉姐就野鹰一事,商议了一个多小时后,我问眉姐:“由局长最近又有没有什么指示?”

眉姐道:“由局长足不出户便知天下事。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放心吧,一有情况,由局长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我道:“真希望这次,陈富生真的能彻底信任我。这一天,我们等了太久,不是吗?”

眉姐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觉得,这次,时机应该已经成熟了!集团的行动即将拉开序幕,他们迫切地需要更多的决策者去部署,去组织。单凭陈富生一人独揽大权,那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们才对你百般考验,因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我将烟头掐灭,眉姐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

坐上眉姐的那辆保时捷,我们驱车赶回天龙总部。

这时候,陈富生还没回来。

我突然有一种想下地下室看望一下李树田的冲动!但这种冲动马上被理智淡化了!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回想起最近发生的一切,我仿佛在黑暗之中,看到了光明。我一次一次地论断,一次一次地反问自己:成功,真的就要来临了吗?

两天后,按照陈富生的安排,我们开始根据计划,实施终极行动前的准备工作。

也就是说,所的杀鸡行动,正式拉开了序幕。

我一边与由局长和眉姐秘密接头,一边与陈富生巧妙周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周后,天龙总部又接收了一批新式武器装备及通联设备。

两周后,陈富生召集北京各骨干开会,会议当中,他开始委婉地提及到某些反动计划实施,经试探,骨干们反应并不强烈。这证明,时机在一步一步成熟起来。

接下来,陈富生开始安排我秘密地联络各大队主官,对中队长以上骨干进行摸底。

然而凡事有利必有弊,我的卧底计划,在取得了新一轮的进展后,麻烦事也逐渐到来。

由于程心洁和丹丹被我带到了天龙总部,他们所能接触到的东西,自然是更加‘反动’。一些不怎么重要的机密,也不动声色地被她们探知。从前,她们一直觉得天龙公司的面目很神秘,但是心理定位上,却仍然只是保安公司。但是在总部呆的时间一长,目睹和耳闻了诸多事情之后,她们对天龙公司的定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至于,在某天下午,程心洁心事重重地将我拽进她的房间,对我进行了连续的‘审问’。

程心洁面色急促地道:“姐夫,你跟我说实话,天龙公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

我当然能意识到什么,但仍然装出镇定:“保安公司啊,怎么了?”

程心洁拉住我的胳膊:“没这么简单吧姐夫?我听说,天龙公司里面,还有杀手!还有还有武器!”

我轻拍了一下程心洁的肩膀:“听谁瞎说呢心洁。没有的事儿。天龙公司是全国最大的保安公司,囊括了各种形式的安保防卫。很多明星和社会名人,都是天龙的特保队员在保护着。”

程心洁俏眉轻皱地道:“你骗人姐夫。天龙公司就是,就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的公司!姐夫,我还听说,在天龙大院儿里”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没道出下文。而是拽紧了我的胳膊,试探地道:“姐夫,要不咱走吧。咱不在天龙公司干了,怎么样?”

我苦笑道:“心洁你这是怎么了?疑神疑鬼的。告诉我,是谁在你耳边煽风点火的?告诉我!”

程心洁道:“没人煽风点火,是我自己感觉出来的。我觉得,我觉得这里,邪气太重。”

我道:“你是不是学会看风水了?还邪气!行了心洁,别胡思乱想了,好不好?”

程心洁仍然坚持自己的判断:“姐夫,我真的没有胡思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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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4章:女人的杀手

正在这时,丹丹也推门而入。

程心洁指着丹丹说道:“不信你问丹丹姐,丹丹姐也感觉出来了,天龙公司,有邪气。”

丹丹扭头将门关紧,凑了过来。

我能看的出来,这二位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也难怪,身在天龙总部,每天事务繁忙,这里同时又是组织的活动场所。而且,再加上最近正在实施终极计划,露出一些破绽也在所难免。

突然之间,我深刻地觉得:以后丹丹和程心洁不能再跟着我了!

随时任务的一步步,我几乎离组织的核心机密越来越近了,陈富生对我几乎已经完全信任。她们跟着我,也许会束缚我的行动。甚至还有可能,成为陈富生制约我的法码。

这样一考虑,我不由得在心里酝酿着,怎样才能妥善地将丹丹和心洁支走?

第一种方式:将实际情况跟丹丹和程心洁说明,说明利害关系。

这种方式显然行不通,安全隐患太大。

第二种方式:让由局长和由梦配合,派遣几个人把丹丹和程心洁‘绑架’回去。

这种方法属于中性,不是上策。但是只要策划周密,基本上没有安全隐患。

第三种方式:我故意跟二女翻脸,逼她们离我而去。

这种方法虽然比较稳妥,但是有些残忍。与我善良的本性不相符,因此也行不太通。

权衡之下,我觉得,还是用特殊的方法,将二女安排离开虎穴。毕竟,她们继续留在这里,将会为我以后的任务埋在隐患。尤其是当任务进入到最关键的时候,一旦我知道了核心机密,再安排她们离开,就会打草惊蛇,让陈富生有所防备。更甚者,万一我的任务出现了差错,丹丹和心洁的安全,就更难保证。

因此,我当前的又一个重要任务,就是想办法稳妥地安排丹丹和程心洁离开这里!目前来看,她们显然都察觉到了什么,对天龙公司疑虑重重。就凭这一点,我也不可能再让她们呆下去。否则,后患无穷。

这样在脑海里初步思量了一番,我决定,今天晚上就要采取行动。她们都算得上是我赵龙的朋友亲人,我要为她们的安全负责。

敷衍地跟程心洁和丹丹聊了几句,我开始着手策划此事。晚上吃过饭,我给眉姐打了电话,眉姐仍然是借去贵夫人的名义,将我带到了她的私人会所。

私人会所里,我将丹丹和程心洁一事,跟眉姐简要说明。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你想的很周到。照你这样说,她们再呆在天龙公司,的确是有些危险。而且弄不好,很容易让你身份暴露。必须要想个万全之策,把她们俩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我道:“是啊。主要有三种方法,但是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觉得用‘绑架’的方式,更安全一些。”

眉姐一愣:“绑架?什么意思?”

我道:“让由局长安排人实施绑架!我将程心洁和丹丹带出去,由局长安排人把她们绑架走。这样的话,即使陈富生知道了,他也不会怀疑什么。他是个很敏感的人,如果我们贸然把丹丹和程心洁光明正大地安排离开,他一定能闻嗅出什么气息来,对我产生怀疑。”

眉姐微微一思量,道:“你考虑的对。是啊,陈富生的嗅觉很灵敏,我们必须要使用极端手段。但是我担心这样做,会伤害到丹丹和心洁。不如这样,我来安排她们,怎么样?”

我试探地追问:“您怎么安排?”

眉姐道:“我可以借机给她们安排一份工作。这样,会更安全一些,也不会引起陈富生的怀疑。”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眉姐您是不知道,什么工作对她们来说,都没有诱惑力。在此之前,我已经做过多方面的努力了。甚至当初金铃还曾提出过让程心洁进军影视圈儿,她死活不肯。”

眉姐笑道:“我明白了。她们,是舍不得和你分开,对不对?”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也不全是这个原因。”

眉姐善意地伸出手指指了我一下:“你啊,就是女人的杀手。但凡和你关系不错的女人,都会对你产生依赖。这很正常。女人嘛,本身就是一个依赖心强的感情动物。”

我叼上一支烟,不再发一言一语。

随后我们联系上了由局长,与由局长商议此事。

由局长对我的想法表示认可,如是一番商量之后,决定在今天晚上具体实施。

说句实话,突然间安排丹丹和程心洁离开我,我心里有些不忍心。但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我的任务到了最关键的时候。而且,她们对天龙公司的反动性质,也越来越敏感。她们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同时,我的阻力也就越大。

虽然我们的计划还算稳妥,但是实际上,这将意味着,丹丹和程心洁在我没有完成任务之前,要经历一段特殊的时光。除非,由局长将我潜伏的事情告诉她们。但是我知道,由局长不可能那样做。由局长在‘绑架’了她们之后,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暂时将她们控制起来,直到我的任务结束。否则,这俩丫头肯定会折腾个天翻地覆,甚至回天龙公司找我。那样的话,会有更多的隐患,接踵而来。

但是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为了丹丹和程心洁的安全,也为了我更好地完成潜伏任务,也只能如此了。

当天晚上,我约了丹丹和程心洁陪我外出购物,这俩机灵的小丫头,怀疑我是在施展什么阴谋。因为在此之前,我很少带着她们出去买东西。

但她们还是欣然接受。

然而在上车的时候,齐梦燕突然鬼使神差地冒了出来,非要缠着我带她一起去。

经历了一番唇枪舌战,齐梦燕败下阵来。

但是我却像突然被一道灵光击中脑门儿:我在想,如果带上齐梦燕,那这场绑架,是不是就显得更逼真了?有齐梦燕亲自见证,陈富生就不会对这次‘绑架’有任何的怀疑。

这样一想,我叫住了已经准备离开的齐梦燕:“梦燕儿,跟你开玩笑呢,一起去吧。”

一听此言,齐梦燕当即兴奋地转过身来:“去就去,还怕你不成?”

就这样,我带着三位美女,赶往事先商定好的华龙商厦。陪着几位买了些东西,由局长发来信号,意在准备就绪。

我带着三位美女出了商厦,车前,我突然像恍然大悟一样地道:“坏了,我有东西丢在商厦里了!你们等我,我去去就回。”

程心洁道:“姐夫我陪你回去找吧!”

我摇头:“不用。”将目光投向齐梦燕:“你跟我去?”

齐梦燕受宠若惊地望着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

我明白她这话的意思,但只是淡淡一笑,率先小跑进了商厦。齐梦燕紧随其后,冲我喊道:“等一下本小姐,你丢了什么东西呀究竟?”

我一口气小跑到二楼,齐梦燕跟上二楼。

男卫生间门口,我停下脚步。齐梦燕这才恍然大悟地道:“你把东西丢到了男厕所?”

我道:“刚才上了个卫生间,把一件很重要的东西丢在里面。”

一分钟后,我手持一个小笔记本从卫生间里出来,齐梦燕惊呼道:“就这一个小破本儿,还值得你回来找?”

我虚张声势地道:“你可别小看这个小本儿,我平时的所有工作,都记录在上面。我记性不太好,所以把待办事项,都记在了上面。”

齐梦燕试问:“有没有泄密?”

我道:“废话!东西没丢,没被人拣了去,当然也没泄露什么。再说,我有那么傻吗,把秘密都写在这里面?”

齐梦燕扑哧笑了:“你真傻。”

我道:“你才傻。”

一对傻子傻笑了几声后,离开了此地,往外走。

出了商厦大门,我装作若无其事地跟齐梦燕一起往停车场走,齐梦燕突然追问:“程心洁她们呢?”

我也装作一惊:“她们?”我抬头四处观望了一圈儿:“这俩丫头干什么去了!”

齐梦燕催促我道:“打电话。”

我掏出手机来给丹丹打去了电话,结果,已关机;再打给程心洁,同样是已关机。

我皱紧了眉头:“都打不通。怎么回事?”

齐梦燕一皱眉头:“她们,她们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被绑架了?”

虽然她的判断不无道理,但是处于掩饰的目的,我还是冲她骂了一句:“乌鸦嘴!走,我们去找找!”

齐梦燕争辩道:“两个人电话同时打不通,你觉得正常吗?”

我焦急地道:“先别管正不正常,找找再说,你去那边,我去那边”

就这样,我和齐梦燕分头寻找,分头寻她千百度,当然也不会找到。她们已经被由局长安排人暗中‘绑架’,并关闭了她们的手机。

如此一来,程心洁和丹丹失踪的事实,便被确定了。车前,在我和齐梦燕寻找无果后,我焦急地喊了起来:“他妈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丹丹和心洁,她们真的被绑架了?绑她们干什么,她们也没得罪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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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6章:小册子

我点了点头,尽量控制住自己近乎颤抖的双手,翻开名册。这上面详细地记录着天龙集团和天龙公司的情况。

看着看着,我突然有一种热泪盈眶的感觉,但是我不能在陈富生面前表现的那么激动,否则敏锐的陈富生,会嗅到我身上的气息。我按捺住情绪,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却忍不住冲陈富生提出置疑:“陈先生,怎么就这么二十几个分部?难道说,这本册子上,只记录了一些大分部的情况?”

陈富生摇了摇头,道:“上面已经记的很全了!”

我一愣:“哦?可是之前您说过,我们的分部遍及全国。但这上面,好像只有北方的几个省市。而且,二十几个分部,和您之前所说的几百个分部,大相径庭啊。”

陈富生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笑道:“小赵啊,现在我当然可以告诉你真相了!其实,这只是给和那些有不良用心的人放的烟雾弹,是我们故意造势,故意向外界示强。只有别人觉得我们太强大不好惹,我们才会更安全。

我故意将了陈富生一军:“陈先生这是在给我放烟雾弹吧?上次各分部主官来提车,二三百人。这意味着,我们至少应该有上百个分部。陈先生,我实在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富生再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小赵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现在你和我共同掌控天龙,我不妨把所有家底儿都交给你。

听到这些,我的心里禁不住恍然大悟。我一边推敲陈富生这番话的真实性,一边暗暗感叹陈富生的老奸巨猾。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真正的天龙集团,根本没有外界传说的那么可怕。他只不过是陈富生一手扎起来的纸老虎而已。而陈富生正是利用这只纸老虎,成功地拉拢了很多高层,并使得整个商界对天龙公司敬畏有加,甚至俯首称臣。要做到这些,陈富生的心机该有多深哪。

我冲陈富生道:“陈先生,您,您真是太厉害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您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军事家和战略家。”

陈富生笑道:“兵者,诡道也。我们以弱示强,成功地让我们获得了很多方面的资源和帮助。”

我点了点头:“是啊陈先生。不管事情真相怎样,现在的天龙集团,是第一大集团。

陈富生道:“你说的不错。好了,我把家底都给你抖搂出来了,你有何感想?”

我一愣:“我最大的感想,就是觉得陈先生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您能带领一群羊,战胜一群狼甚至是一群狮子。在别人不知道您的底牌之前,你始终会处于优势。”

陈富生扑哧笑了:“是啊。这也正是我一直将这两本册子定为天龙公司核心机密的重要原因。

我点头道:“陈先生您放心,我懂。我会帮您,放出更大的烟雾弹。在我们大业未成之前,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底牌。”

陈富生点头:“好。好好。如果还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现在,你就在这里,把这两本册子抄一遍。记住我的话,在你将所有内容熟悉了之后,要及时毁掉你手中的那本册子。天龙公司,最终只能留下一份底案。”

我道:“陈先生放心,我会的。”

就这样,在这间昏暗的小屋子里,我开始进行抄写。

一切都让人觉得那么不可思议,我没想到,自己获得核心机密的方式,竟然是这样。

然而实际上,接下来我所面临的问题是,这两本册子的真实性。陈富生这人老谋深算,我不太相信他会这么轻易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压在我的手里。

抄完册子,已经是下午一点钟左右。陈富生再三交待我注意保密,在我掌控了上面的情况后,及时将抄写的内容销毁。

在离开地下室之前,陈富生又冲我交待:“给你两天的时间,按照册子上的名单,给咱们天龙的大鱼们,喂点儿饵。册子上关于他们的喜好都写的很详细,他们喜欢什么,我们就喂什么。快过年了嘛!”

我表态道:“请陈先生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陈富生再道:“而且,在这两天时间里,你要将两本册子上的内容全部记下,在你和眉姐齐梦燕出发视察分部之前,你要将册子销毁。我们要将一切隐患,降到最低。”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如果陈先生不放心,我会当着你的面儿,把它销毁。”

陈富生淡然一笑:“没那个必要。你又不是卧底,我没必要那么苛刻。”

一听这话,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扑通了一下子。

陈富生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将两份核心机密交授于我,我感觉沉甸甸的。七分惊喜,三分担忧。

惊喜的是,如果这两份册子都是真的,那么我的任务即将大功告成;担心的是,万一这两本册子又是陈富生设的一个套,那我可真的会有点儿不耐烦了!

因此,接下来我的主要工作,并不是急于上报由局长采取行动,而是要验证一下这两单的真假。

但是实际上,陈富生给我安排的两项任务,已经算得上是对这两册的鉴别程序。

按照册子上的名单,我为所有省部级以上高官,各准备了一份厚礼。在送礼过程中,通过观察,我觉得此册子,为真。

几天后,眉姐和齐梦燕,果真陪我上路,走访天龙各分部。

按照既定路线,我们第一站去了廊坊。下榻后,我们仅仅是休息了几分钟,便按照既定计划,对廊坊分部进行了全面的考察,给主官提要求,压担子。

当天晚上我们启程,去了下一站,石家庄。经历了上次的风波,石家庄分部已经步入了正轨,各项工作进行的井井有条。

晚上十二点,我们托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下榻酒店。

趁齐梦燕睡去的工夫,我和眉姐坐到一起,共商大计。

眉姐道:“看来,现在已经基本上确定了陈富生给你的那两份名单的真实性。”

我叼燃一支烟,点了点头:“没错。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这次走访要进行完。 对照无误后,再跟由局长商量讨伐方案。我们等了这么久,等于等来这一天,该给陈富生和反动份子,算算总账了。”

眉姐的面色突然阴沉了一下,随即缓和:“是,是啊。如果这次能一举消灭反动集团,你是头功。”

我觉得眉姐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心里很是同情。是啊,任务完成的越快,眉姐的家庭,便破碎的更快。她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不惜以牺牲自己家庭以代价,一步一步将自己的丈夫,送上断头台。

我略有所思地道:“眉姐您才是这次任务的头功。您一直在唱主角,巧妙地周旋在陈富生身边”

眉姐打断我的话:“我算什么,我只是,只是由局长的一步棋。”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猛地一怔。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不可名状的预感,在心里搅和出一段不太和谐的声音。我总觉得,一切的一切,仿佛并没有现实中的这么简单……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尽管它只是一闪而过。

眉姐站了起来,突然伸开双臂:“让我们为即将完成的任务,庆祝一下吧。”

我拥了一下眉姐,轻拍她的后背:“这一天,我们付出了太多太多。也失去了太多。眉姐,尤其是您,您考虑过以后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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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7章:这么漂亮

眉姐的身子微微一颤,她的脸色再一次变得阴沉,尽管她尝试隐藏,却无法再让自己高兴起来。她扭头瞧了一眼,说道:“没想到。走一步,算一步吧。也许我会带着远泽,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甚至,有可能去国外。”

我满心感慨地道:“眉姐,我觉得,您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一定会妥善安置你们的。一定会。”

眉姐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苦笑道:“会,又怎样?不如从此销声匿迹,做一个普通的女人。哪怕,哪怕下乡耕田,都行。”

我再次受到了震惊,我不明白,眉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或许,她心中的酸楚和痛苦,只有她自己清楚。结局无论如何,她都要承受家庭的分裂和亲人的叛离。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安慰眉姐,但她也很快从低迷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强挤出一丝笑:“好了,回去休息吧,否则齐梦燕要怀疑了。”

我点了点头,回了卧室。当夜,众多的想象,在脑海中沸腾,挥之不去。

一夜的美梦。我梦到,由局长和部联合,在我和眉姐的里应外合之下,一举将陈富生;我梦到,由局长为我和眉姐召开了庆功会,并在会上敲定了我的由梦的婚礼;我还梦到……

次日五点半,我准备起床,浑身疲惫的要命,我猛地记起了丹丹。总是在失去以后才想再拥有,没有了丹丹,我才更加意识到,在疲惫的时候,做一个全身的按摩放松,竟然是那般奢侈的事情。但眼下却不知道,她们究竟怎么样了,由局长把她们安排在了哪里?

越是疲惫的时候,我越喜欢用极端的方式消除疲惫。出了酒店跑了一圈儿,在一个公园里打了打拳,引来了众多围观者。

六点半的时候,我赶回酒店,但是眉姐和齐梦燕都还睡的正香。齐梦燕那丫头竟然还打起了女式小呼噜,睡的那叫一个坦然。

她们太累了!我一个大男人,这两天的连续奔波,都已经感觉到了出奇的疲惫,更何况她们。因此我没有急于求成,而是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静待她们跟周公告别。

七点的时候,眉姐揉着眨眼从卧室里走出来,见我后愣了一下:“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笑道:“不早了都。七点多了,已经。”

眉姐一惊,急匆匆地进了卫生间。

当眉姐整理好妆容从洗漱间里走出来的时候,齐梦燕正好伸展着胳膊走出卧室,打了一个非常艺术的大哈欠。

我冲齐梦燕道:“赶快洗洗,去吃饭。为了等你起床,都饿坏了。”

齐梦燕狠狠地摇晃了一下脑袋:“告诉我,现在几点了?”

我用标准的普通话告诉她:“现在是北京时间,七点一刻。请睡懒觉刚醒的同志,抓紧时间洗漱,去吃早餐。”

齐梦燕笑道:“还不算太晚,昨天睡的晚嘛。”拖着疲惫的身躯,进洗漱室梳洗了一番,换了一副整齐惊艳的面容,走了出来。

眉姐一边喝着白开水一边道:“小齐打扮起来,这么漂亮!”

齐梦燕遭这一夸,脸上美滋滋的。我偏偏满足了一下她的虚荣心,冲眉姐旁敲侧击地道:“眉姐您才知道啊?我们小齐号称第一美女,杀伤指数,了不得!”

齐梦燕经我和眉姐这一番表扬,整个人精神了很多。她蹦蹦跳跳地回了卧室换好衣服,便出来招呼我们出去吃饭。

简单地吃了早餐,我们直接又踏上了行程。

就这样,三天时间,我们已经走访完了河北山东山西等省市的各个分部。当然,在这过程中,我也曾卖了几次关子,在齐梦燕和眉姐熟睡的时候,悄悄地视察了几个‘见不得光’临近的分部。

我们的最后一站,是在宁夏银川。连续几天的奔波,已经将我们折磨的疲惫不已。因为是比预定时间提前了一天,我们决定在银川好好休整一天,再回京。

但是实际上,齐梦燕却察觉到了什么。在中午吃饭的过程中,她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赵龙,不对劲儿啊,天龙公司就这么几个分部?”

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齐梦燕,眉姐接过话茬儿:“分步骤的。你们陈先生暂时就安排我们走访这些。至于还有多少分部,也许只有陈先生一个人知道。”

齐梦燕点了点头:“等回到北京,眉姐帮我们争取几天休息时间,怎么样?”

眉姐笑道:“没问题。这次出行,我们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及时了解和掌握了各分部的情况,而且送上了陈先生的慰问,对春节工作进行了安排。你们俩啊,都是功臣,这么多天也没休息好。回去之后,我要命令你们陈先生给你们放三天假,尽管玩儿,尽管乐。”

齐梦燕拉着眉姐的胳膊,调皮地笑道:“谢谢眉姐。”

眉姐眼神当中绽放出一丝特殊的情愫,她附和着笑了笑,饮了一口饮料。

在宁夏逗留了一天,次日,我们返程。

我当然知道,这种返程意味着什么。这一路上,眉姐的神情有些凝重,我也兀自地做出了阵阵思考。只有不知真相的齐梦燕,津津乐道地说起了这次出行的所见所闻,奇事趣事。

怀着特殊的心情,赶回天龙总部。陈富生对于我们的凯旋归来,做出了最隆重的迎接。

简单地向陈富生做了此行的汇报之后,我们三人各自回了自己的‘老巢’,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睡眠工作。

次日,我再次找到眉姐,商议要事。我们会面的地方,仍然是贵夫人俱乐部私人会所。

眉姐准备立即将两本册子交给由局长,让他安排对组织进行大规模围剿。但是我却提出了相反的想法:“不行。再稳一稳。”

眉姐禁不住追问:“为什么?我们忍了这么久,等的不就是这一天吗?现在,这两份名单的真实性,已经确认。只要由局长制订出合理的行动方案,我们就能一举覆灭组织。”

我皱眉道:“眉姐,您难道不觉得,陈富生看起来有些奇怪吗?我担心他还会搞什么名堂。”

眉姐焦急地道:“小赵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现在证据确凿,时机成熟。就算是他陈富生有所防备,名单是真的吧?只要名单是真的,他就是一座碉堡,我们也能攻破。”

我道:“话是这样说。但是,我们为什么不选择最佳时机,等陈富生彻底消除了警惕再动手?那样的话,我们就可以减少一些难度,甚至减少伤亡。这么久都忍过来了,再忍几天,忍不了了?”

眉姐稍微思考了片刻:“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我道:“我们可以将册子提前交给由局长,让由局长有充分的时间策划行动方案。我们可以同时制订出几种方案,一旦时机成熟,就开始马上采取相应的方案,进行行动。这次行动的要求很高,也需要高度保密。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必须要保证被分派到各个分部的行动人员,同时发起进攻。而为了防止打草惊蛇,你和我,则需要稳住陈富生,防止他狗急跳墙,或者逃跑。”

眉姐点了点头:“你说的对。这些细节我们都要考虑。抽个时间,我们找由局长好好商量商量。”

我道:“嗯。我们对组织的情况最有发言权。所以,我们必须要配合由局长制订好详细方案。必要的情况下,由你或者我执笔,交由局长定夺。”

眉姐笑道:“我文笔不行,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吧。我们先起草一份敌情分析和具体方案,然后交给由局长进行完善。我们一定要争取做到万无一失。否则,一旦出现任何漏洞或者差错,都有可能造成没有必要的伤亡和损失。”

我道:“没问题。这件事,交给我。”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周后,我将两份册子和一份草案秘密地交给了由局长。由局长显得格外振奋,对我的潜伏工作,表示了充分的肯定。经过进一步协商,我们决定,将抓捕陈富生围剿天龙公司的日子,定在大年三十晚上。

原因很简单,这个时候,正是所有人警惕心最差的时候。而且连续不断的鞭炮声,会掩饰住有可能出现的枪炮声,以最大程度地避免造成群众恐慌。

确定了行动方案,行动时间后,我和眉姐,都期盼着春节那一天的到来。

而表面上,一切都显得那么井井有条。

春节前一周,陈富生召集北京各分部骨干进行年终总结,并发放年终分红,交待春节注意事项。

各项目甲方的疏通工作,交由各项目上的保安主官负责。

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次年底分红中,我竟然分得了六百多万人民币。这个庞大的数字让我吃惊。而且,这个数字,还仅仅是一个保守数字,据陈富生讲,在春节以后,还会有三批现金,打到我的银行账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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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8章:两辆豪车

就这样,我一下子成了千万富翁。但我并没有因此而麻痹,虽然陈富生和冈村达生对我下了血本,但是这一切,仍然改变不了他们即将灭亡的命运。

而分红完的第二天,陈富生突然安排我和齐梦燕去各个分部检查春节节目彩排,我们抽查了三个大队,于当天下午五点钟,返回天龙总部。

此时的天气,已经显得相当寒冷,从车上下来,我见齐梦燕的脸上,马上被寒气吹的泛了红。她的嘴里,也往外呼着热气。一件纯羊毛的长款外套,已经无法满足御寒的需要,致使齐梦燕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好冷啊,今天。”

我也将手抄进了口袋,正准备进办公大楼取暖,陈富生却带着小张秘书,从楼门口走了出来。

见到我和齐梦燕,陈富生马上笑着走了过来。

我们面对面的时候,陈富生停下步子,冲我和齐梦燕道:“你们辛苦了!快过年了,送你们一人一份礼物!”

我和齐梦燕面面相视了一下,正视陈富生。齐梦燕用近乎冰冷的手抓出一颗棒棒叼在嘴里:“陈先生要送我们什么礼物?”

陈富生一伸胳膊,指向围墙一侧:“请看那边!”

我们顺眼望了过去

只见有两个庞然大物各被一个迷彩颜色的巨大布料给掩盖着,小张秘书踩着嗒嗒嗒的高跟鞋声,走到这两个庞然大物跟前,很轻盈地打开

我和齐梦燕顿时呆住了!

陈富生送我们的礼物,竟然是两辆豪华轿车!

一辆路虎,一辆红色奥迪8。

陈富生笑道:“这是送给你们的春节礼物,小赵是路虎,小齐是8。我说过,你们都是天龙公司的希望,这两辆车,算是我陈富生的一点点心意。”

我和齐梦燕相视了一眼,齐梦燕惊诧地望着两辆豪车,忍不住赞叹道:“陈先生为我们这么破费,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也附和道:“这礼物太贵重了,陈先生您”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客套的话就不要说了,对待兄弟,我陈富生向来大方。”

随后,在陈富生的鼓励之下,我和齐梦燕试驾了两辆新车。

次日,陈富生将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又给我安排了春节前的另一项工作:预约几个大明星,为天龙集团春晚添彩。

对此我表示颇有难度:“陈先生,距离大年三十还有四天,即使现在预约明星的话,他们,他们肯定都已经被央视啊或者别的省级电视台预约完了,哪里还有剩下的明星跟我们合作啊?”

陈富生道:“他们,还有的选择吗?这样,以我陈富生的名义,给他们发请帖。我倒要看看,有谁不买我的账。不买天龙公司的账。”

陈富生霸气外露,运筹帷幄。我当然知道,在整个,港台和大陆的任何明星,没有人敢抗拒陈富生的威严。哪怕他们跟别的单位毁约,也绝计不敢跟天龙集团较劲。因为一旦陈富生发飙,任何明星不管你多大的名气,都将会在一夜之间遭到封杀,甚至是杀身之祸。

我点了点头:“那陈先生准备找哪些明星过来助阵?”

陈富生道:“柳怡飞,作为一线最富影响力的女明星,自然少不了。再就是港台的那些一线明星,像,这些,必须都要到场。至于大陆新崛起的人气新星,也叫几位过来。”

我 记下,道:“好的陈先生,我这就去联系。”

陈富生道:“你安排别人去做就行了。这事儿按说应该交给齐副总。你跟她讲一讲,让她去安排。”

我道:“好的陈先生。”

走出陈富生办公室,我直接找到齐梦燕,将此事告知与她。

齐梦燕听后有些不悦:“陈先生为什么不直接安排本人去做,还非要让你转告?”

我道:“可能是我去了之后,陈先生恰巧”这事儿的确没有令人臣服的理由,于是我改变话题道:“行了梦燕,别管是什么原因,时间很紧迫啊。今天一天的时间,必须联系到这些明星。”

齐梦燕轻叹了一口气:“唉,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好吧,我马上联系。不过,陈先生有没有提到报酬?”

我摇头:“没有。”

齐梦燕道:“没有报酬,恐怕有点儿难度。”

我笑道:“凭陈先生的号召力,就算是没有报酬,让他们倒贴钱,他们也肯定愿意效劳。”

齐梦燕道:“说的也是。”

而事情的结果果真不出所料,一上午的时间,齐梦燕便得到了诸位一线明星的肯定答复。她们纷纷义无反顾地推掉了所有的应酬,表示非常愿意来天龙集团奉献自己的光和热。这样一来,春节前的准备工作,就已经做的差不多了。

次日,众明星陆续到来,参与彩排。没有人能想象到,这些平时一惯扬眉吐气的大明星们,在陈富生面前,竟然显得那般渺小。陈富生极具威慑地给他们提了几个要求后,这些人便在齐梦燕的带领下,开始参与到天龙集团春节晚会的彩排中去。在彩排工作中,有几个懒散惯了的明星不适应,摆脾气要闹罢工,被齐梦燕狠狠地斥责一番,老实了。

大年二十九,天龙集团开始选拔和录制春晚节目。十几位娱乐圈儿的一线明星,都使出了看家本事,使得整个晚会录制,相当成功。为了活跃春节气氛,陈富生还为各个大队各添配了一台57寸的大壁挂彩电,一时间,整个天龙集团,沉浸在一种特殊的氛围当中,年味儿十足。

而实际上,在这种表面和谐的氛围之下,我们捣毁组织的计划,也在一步一步有序地进行当中。

转眼之间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晚上,陈富生与我们总部骨干一起,共同观看了天龙内部的春晚节目。鞭炮声从晚饭之后开始此起彼伏,好一副喜气洋洋的春节景象。

春晚节目之后,我们在院内放了半个小时烟。那壮观程度,堪称绝美,引得附近的居民跑来观瞧,赞不绝口。甚至有几家电视台的记者也不约而至,记录下了这美好的时刻。

烟过后,按照北京习俗,我安排了几个人在厨房里包水饺,然后让后勤上准备了一桌好菜,邀请总部各经理骨干就坐。当然,陈富生还是要唱主角。

陈富生很少准时,因此在等待陈富生入席的过程中,我和眉姐躲在墙角处,进一步敲定行动细节。

我冲眉姐道:“问问由局长都安排好了没有?”

眉姐道:“一切按照计划进行。我们在这里稳住陈富生和经理骨干们,由局长一个小时后采取行动,各地特警配合,同时向天龙各分部发起进攻,争取用最短的时间将天龙集团控制住。”

我点了点头:“为了防止打草惊蛇,我们的行动方案中,唯有我们属于孤军奋战。我们俩,要控制住整个局面,瞅准时机直接抓住陈富生。至于其他骨干,我觉得他们当中如果有部的卧底,肯定会对我们进行响应。再加上孙玉敏的特别行动小组,以及李群涛和金彪带领的特保队。我们完成有希望将整个天龙总部控制起来!”

眉姐道:“但是你想过没有,孙玉敏是我们自己人,但是他的特别行动小组,我们无法保证绝对可靠。”

我道:“放心吧,除了孙玉敏,没有人知道我们的行动。我只不过是安排孙玉敏带了一个特别行动队,以加强总部警戒的名义,随时战备。这样的话,一旦我们对陈富生实施抓捕,便可以由孙玉敏灵活掌握。如果他们倾向于我们这一边,我们就可以增加不少筹码。反之,有孙玉敏在,他们也兴不起风浪来。”

眉姐笑道:“这个主意不错!但是,但是组织内二百多名身怀绝技的成员,他们一旦站在陈富生那一边,我们”

我打断眉姐的话:“眉姐放心。按照我们的方案,我已经安排这些人下到各个大队,随基层一起联欢。他们将会被由局长统一指挥的大部队,包了饺子。”

眉姐赞叹道:“你想的真周到。再考虑考虑,还有什么没考虑进去的,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突然间像是恍然大悟一样:“李树田!也许今天晚上,李树田可以帮助我们!”

眉姐一愣:“哦?他,他怎么帮?”

我道:“一会儿我下去会会李树田。他的身份已经不容置疑,所以,我们要争取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眉姐道:“这一点,我们倒是没考虑过。不过李树田被关在地下这么久,他还有多少战斗力可言?”

我道:“一个真正的战士,是不会轻易失去战斗力的!哪怕,是在被敌人控制的情况下。李树田不是个简单的角色,这一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眉姐点了点头:“那好。就按你说的做。陈富生估计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到,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做进一步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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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9章:行动推迟

我笑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已经设下了局,只等,瓮中捉鳖。”

眉姐略有凝重地道:“也别太乐观了,陈富生这人老谋深算,你又不是没见过他的本事。他能在不动声色之下玩弄任何人于股掌之间。我们还是谨慎为妙,绝不能有半点儿大意。”

随后,眉姐回到聚会现场,我仰望了一下星空,烟彩炮交替互映,何其壮观!

悄悄地溜到了地下二层,李树田关押处。

看押李树田的队员见我到来,纷纷行礼问好,我冲他们一摆手:“开门!”

看守人员拿钥匙开了门,我迅速地走进了房间。

此时的李树田,相比于当初,更是添了几分憔悴。脸上的胡须已经生出几寸,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四五十岁一样。

但我能看的出来,在这种憔悴与狼狈之下,仍然隐藏着一种勃勃的生机与活力。他的眼神,也仍然像狼目一样聚光,他的胸脯,也仍然挺拔高耸。

对于我的到来,李树田显然格外谨慎,他皱眉冲我问道:“你来干什么?”

我笑着扔给他一支烟:“过年了,过来跟你拜个年。大年三十是人民的传统节日,外面那么热闹,可你呢,却仍然被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小房子里,暗不见天日。作为你的老搭档,我感到心里过意不去。”

李树田也是个烟鬼,因此他并没有拒绝香烟的诱惑,用脏兮兮的手将香烟叼进嘴里,冷哼道:“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

我道:“如果你坚持这样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其实我今天过来,是代表陈先生,代表天龙公司,向你拜年来了。我知道,呆在里面的感觉不好受,所以我特意嘱咐了厨房,为你准备了一桌好菜,你可以根据自己的酒量,喝两杯。”

李树田试问:“是,是送行酒吧?”

我道:“我们没那么卑鄙。大年三十,怎么能见血?你尽管放心吃喝!”

李树田冷笑道:“我不怕死。哪怕你们真的在酒菜里下了药,我照样敢吃。但是我告诉你,你们的末日,就要到了!”

我道:“我敬佩你,身在牢狱之中,还这么嘴硬。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末日,不属于任何人。当然,也不属于你。”

李树田逼问:“你会好心好意地请我喝酒?鬼才相信!”

我道:“你可以不相信,但这的确是事实。”

说完后我走到门口,冲两个看守李树田的成员道:“你们,去餐厅里端几盘菜过来,我要陪李教官喝两杯。”

两位看守一愣,互视了一眼,看守甲面露难色:“赵副总,陈先生嘱咐过,严禁我们离开半步。一旦陈先生怪罪下来”

我打断他的话:“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有我在,他李树田能跑得了?”

另一个看守见我拉下脸,马上道:“赵副总说的是!有赵副总在,他李树田就是插翅也难飞。我们啊,按照赵副总的安排做。”

我道:“这就对了!无论干什么,脑袋要灵活一点儿。”

待二位看守离开后,我迅速将门关紧,用眼睛的余光瞧了瞧小屋内的情况,确定没有暗摄和窃听器后,我才舒了一口气,冲李树田轻声道:“李树田,让你受苦了!”

一听这话,李树田马上绷紧了脸色,他很震惊地望着我:“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道:“其实,其实我跟你一样!我是特卫局由局长安排进来的卧底!”

李树田更是震惊:“你说的是真的?”

我道:“相信李教官早已与我心有灵犀了,不是吗?否则,你也不会一直以跟我故意敌对的方式来保护彼此。”

李树田仍是狐疑:“你都看出来了?”

我道:“确切地说,直到你被陈富生识穿身份,我才敢确定你的身份。在此之前,只是主观判断。”

李树田皱眉道:“你为什么突然要跟我说这些?”

我略显焦急地道:“李教官,我暂时支开了看守,但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跟你解释太多,只希望你能相信我。你现在马上告诉我,在我们内部,究竟还有谁是我们自己人?”

李树田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跟我玩儿这种诡计,你觉得我会相信吗?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骗我出卖同志吗?你赵龙用这么弱智的方法引我上钩,你觉得我李树田有那么无知吗?我再次警告你,别再枉费心机了,你们的诡计,对我李树田来说,没有丝毫作用。”

我心里不由得暗暗着急,但仔细一想,李树田这样做,也是一种非常合理的反应。他毕竟不能完全确认我的身份。换作是我,我也肯定不可能轻易相信对方。

一个崭新的难题在心里油然而生:我该怎样做,才能让李树田相信我呢?

我近乎语重心长地冲李树田道:“李教官,请你相信我!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掌控到了天龙集团所有的核心机密。”

一听这话,李树田果真愣了一下,但他仍然还是摇了摇头:“对不起,无可奉告!”

我道:“李教官,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

李树田坚定地道:“除非你杀了陈富生,提他的脑袋来见我!”

我皱紧眉头:“你”

虽然心里着急,但是我却无法用最妥当的方式,证明自己的身份。人在紧张的时候,总是容易出错,我刚才怎么没有想到这些呢?

无奈之下,我仍然无法完完全全地博取李树田的信任。

是我失算了!

而这时,被我安排上去准备酒菜的两个看守,已经返了回来。

我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冲两个看守道:“好酒好菜招待着,我们过年,也让李教官尝尝年味儿!”

我迅速地离开了地下室,一种隐隐的不安,瞬间笼罩在了我的心头。

回到了餐厅,陈富生竟然还没到场!

我们彼此说着笑着,众位骨干望着满桌子的佳肴美酒,馋虫都要掉下来了。

我冲眉姐使了个眼色,眉姐掏出手机,拨通了陈富生的电话。等那边接听,眉姐率先兴师问罪:富生,你怎么还没到啊?大家都等你呢。

陈富生道:我有事要处理一下。你们先别等我了。

一听这话,眉姐的脸色刷地变的苍白:不行。富生,你一定要来!今天是大年三十,你不来能行?说吧,你在哪儿?

陈富生道:也好。去也行,但是得一个小时以后了。我真的有事,我正在和秦学峰商量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还有一批通讯设备,要在今晚送到。

眉姐生气地道:这些事情,交给骨干处理就行了。

陈富生道:这一次,相当重要。我必须亲自过问。反正今天是大年三十,让大家等等我,我一个小时以后,到。

眉姐道:你

但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眉姐左右瞟了几眼,将目光停在我身上:“小赵,走,跟我去找陈先生。大年三十儿,他不好好跟大家一起过年,反而跑出去做这些无用功!疯了,简直是!”

我站了起来,财务部经理说道:“算了眉姐,陈先生肯定有他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打扰他了。我们等陈先生回来。”

眉姐皱眉道:“废话!他一个人出去的,安全能有保障吗?亏你还是财务经理,难道对陈先生的安危一点儿也不在乎?”

如此一番话便把财务部经理给将住了!

几个骨干同时站起来踊跃报名同行,齐梦燕铿锵地道:“我陪你们一起去找陈先生。”

眉姐伸手止住了他们:“不用。你们在家好好呆着,我和小赵去,一会儿就回来!”

就这样,我和眉姐出了餐厅,驱车驶出了总部大门。

一出大门,眉姐便破口骂道:“狡猾的东西!难道陈富生发现了什么苗头?”

我摇头:“不可能。我们没有走漏任何风声啊。”

眉姐一看车里的时间,眉头皱的更紧:“但是用不了半个小时,由局长就会发号施令,所有的围剿部队将会一起行动。但是我们连陈富生的影儿,都见不到。”

我也忍不住忧虑道:“是啊。看来我们还是疏忽大意了!现在,在半个小时内找到陈富生几乎是不可能了,我们是不是应该通知由局长,推迟一下行动时间?”

眉姐道:“也只有这样了!那么,推迟多久?”

我略一思量:“推迟,推迟半个小时,足够了!”

眉姐一怔:“你确定,在由局长行动之前,能将陈富生抓获?”

我道:“只要能找到他,就能!但现在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麻烦眉姐给由局长报个信儿,将行动推迟半个小时。我们设法去找陈富生。”

眉姐微微一思量,点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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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0章:客人的隐私

在眉姐利用密电通知由局长的时候,我已经启动了自己的秘密资源,根据陈富生的手机号码,对他进行精确定位。现在已经可以锁定:陈富生正在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某个房间里。这个五星级酒店,名叫华尔顿大酒店。

确定了陈富生的位置后,我和眉姐驱车赶往华尔顿大酒店。

一进酒店,眉姐就直接拨通了陈富生的电话号码,但是却只能听到一阵待机声,无人接听。

而敏感的我却似乎听到,陈富生的手机铃声,仿佛在不远处响了起来。

越往前走,铃声便越清晰。我迅速地将目光定位在酒店前台,觉得这声音就是出自于那里。

眉姐重新拨通,仍然是前台处响起一阵手机铃声。由此可以确定,陈富生的手机,应该是在前台。但是,陈富生人呢?

怀着众多疑问,我拉了一下眉姐的胳膊,往前台处走。但出乎意料的是,值班的一个女前台,竟然接听了眉姐的电话。而且,她拿起的那部手机,正是陈富生的那部。

眉姐的手机里,传来了女前台甜甜的声音:您好,请问您是哪位?

眉姐当然也在瞬间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问了一句:陈富生的手机,怎么会在你手里?

直接挂断电话,我们一起走近了前台。

女前台冲我们笑了笑,解释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没想到”

眉姐不耐烦地道:“你不用什么都想到。你告诉我,这部手机的主人,现在在哪里?”

女前台皱紧了眉头,追问:“您是,您是他什么人?”

眉姐道:“我是他老婆。”

女前台一惊:“是,是这部手机的主人,将手机丢到了客房里。”

眉姐皱眉追问:“你是说,他在这儿开了房?”

女前台道:“是的。不过只开了一个小时。”

眉姐再问:“那他现在,已经离开了这里?”

女前台道:“刚离开有一刻钟的时间。”

眉姐微微一思量,冲女前台问道:“那他的房间收拾过了没有?”

女前台道:“还,还没。”

眉姐冲我道:“走,上去看看!”

女前台面露难色:“这”

眉姐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我直接找你们老板!”

随后,眉姐拨通了一个号码,待那边接听,眉姐道:“老陈啊,我现在在你的酒店里,我需要查一下房……原因你别多问,让不让查……好,你知趣就好。我没时间跟你废话,你跟前台说一下”

我觉得有些巧合:酒店的老板,居然也姓陈。

估计是在华夏,姓陈的比较多吧。

眉姐将电话交给了女前台,女前台的脸色变得越发惊讶,她一边瞅着眉姐,一边连连点头:“是,是的陈总,我明白了,明白!”

女前台挂断电话后,冲眉姐道:“我们陈总一会儿就到。”

眉姐道:“他来了让他去客房找我。你马上找个人跟我们去他呆过的房间。”

女前台连声道:“好好好,我马上安排。”

在一位工作人员的陪伴下,我和眉姐到了陈富生呆过的那个房间。眉姐看起来有些急躁,忍不住发起了牢骚:“这个陈富生,在搞什么名堂!他来这儿开房干什么?”

我直接冲带我们进来的工作人员问道:“你去查一查,陈先生来这里干什么,跟什么人见面。”

工作人员支吾:“对不起,这是,这是客人的**。”

眉姐扭头冲他骂道:“隐个屁私!马上给我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眉姐又发飙了!

或许是迫于眉姐的威慑,那工作人员果真转过身:“好的,我马上去查查看。您稍等。”

待工作人员出门,眉姐推测道:“陈富生是不是跑到这里来找小姐?”

我苦笑:“不可能。陈先生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他不可能跑到酒店里来找女人。陈先生,可是个有身份的人。”

眉姐皱眉道:“那他来干什么?还把手机丢到了房间里!什么事能让他这么马虎大意?”

我道:“可能,可能是陈先生真的有什么事情要办吧。”

眉姐急促地道:“但是由”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赶快打断她的话:“一会儿工作人员上来,我们就有答案了。”紧接着我凑近眉姐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眉姐,在里面还是要注意,隔墙有耳。”

眉姐一怔,她马上意识到:万一狡猾的陈富生在客房里装置了窃听器,那我们就彻底暴露了。

尽管,这一切都还只是猜测。但是,现在正是抓捕陈富生的关键时候,一旦在行动之前泄露了身份,后果不堪设想。陈富生的狡猾程度,我可是深深领教过了。

我们仔细地勘察了一下客房,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而这时候,刚才出去的工作人员小跑了上来,在我们面前站定。

眉姐道:“说!”

工作人员道:“我查了记录,刚才那位先生,他开了间房,见了一个”

眉姐逼问:“一个什么人?”

工作人员支吾地道:“一个,一个女人,很漂亮的”

眉姐急促地打断他的话:“果然!这个陈富生,竟然背着我”她一拍我的肩膀,催促道:“走,去看一下监控,我倒要看看,是哪个狐狸精有这么大的本事!”

我苦笑,没说话。

我们走出客房的时候,正巧与先前联系的酒店老板陈总碰了个正着。

陈总小跑过来向眉姐问好:“眉姐光临我们酒店,我们蓬荜生辉啊。”

眉姐一伸手:“别拍了,走,带我去监控室!”

我冲眉姐道:“眉姐,算了。还是,还是正事儿要紧。”

眉姐恍然大悟地一皱眉头,似是很难下决定。她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走,回去!”

她率先踩着嗒嗒嗒的脚步,离开此地。陈总在后面追喊:“眉姐,还要不要去查监控室?”

眉姐响亮地回道:“不用了。”

我和眉姐迅速出了酒店,坐上车子。

眉姐忧虑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富生在搞什么名堂?”

我心里也十分焦急:“我想我们应该先回总部看看。我真担心,是陈富生察觉到了什么苗头。”

眉姐道:“他察觉什么?他察觉到苗头,不至于去酒店找小姐啊?”

我苦笑:“眉姐您想到哪里去了。我觉得,陈富生不是去找小姐。那个女人,很可能其实我们应该去看一下监控的!但是我又担心耽误了时间,会为我们的行动制造不必要的麻烦。也许,现在陈先生已经回了总部。”

眉姐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基本上没什么破绽的行动方案,怎么实施起来,竟然横生出那么多枝节来。陈富生,他究竟去了哪里?”

我皱眉道:“实在不行,通知由局长,取消今晚的行动吧。”

眉姐摇头:“不行。即使取消行动,估计也已经打草惊蛇了。这么多部队和警察一蹴而就,说撤了就撤了?一旦失去了这次机会,我们将有可能处于被动。顶多,顶多再推迟一下行动时间!”

我点了点头:“但是万一陈富生今晚不出现,那我们想再抓到他,恐怕就难了!”

眉姐道:“是啊。陈富生很狡猾。他现在,到底在哪儿呢?”

正在我们为了陈富生的突然失踪而感到焦虑万分的时候,乔灵突然打来了电话。

我接听,冲乔灵追问:什么事乔教官?

乔灵道:陈先生回来了!

我一惊:什么?你是说,陈先生回来了?他,他现在在哪儿?

乔灵道:在餐厅呢。

我道:好。我正在往回赶。

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眉姐脸上的愁容终于舒展了:“看来,我们仍然可以按原计划行动。一会儿,你坐在陈富生身边,我们伺机制住陈富生。”

我点了点头:“陈富生高深莫测,我实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唉,只可惜李树田死活不肯供出谁是自己人。现在,多一个人的力量,对我们来说,就相当于多一个筹码。”

眉姐道:“别指望了!我们自食其力!”

我道:“也只有这样了!”

说着说着,我们已经置身于天龙总部门口。

此时我们尚不知晓,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我们走到了楼门口,眉姐冲我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加快了脚步。

进了餐厅,我们环视一圈儿,却没有见到陈富生。

我禁不住皱紧了眉头,将目光定格在乔灵身上:“乔教官,陈先生呢?”

乔灵站起来道:“刚出去。他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就出去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呢。”

我想回身去迎陈富生,眉姐轻触了一下我的胳膊:“算了,坐下来等他吧。我,我去迎迎他。今天的事情,得冲他问个清楚。”

我点了点头,走过去坐了下来。

左邻乔灵,右邻齐梦燕。这二位美女同时将目光投向我,但还是齐梦燕抢过了先机,冲我说道:“赵副总,陈先生不在,你要不要主持一下?”

我也不客气,手持酒杯站了起来,众位骨干也纷纷持杯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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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1章:这一天终于来了

我客套地发表感言:“感谢这段时间大家对我工作的支持和配合,我赵龙借这杯酒,向你们表示真诚的感谢。大年三十了,又是一年春来到,我祝大家工作愉快,在天龙这个大家庭里,和谐幸福。也通过你们,祝你们的家人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先干为敬,我饮尽杯中酒,大家也不示弱,纷纷干尽。

坐了下来,押了几口菜后,齐梦燕也站了起来,发表一番客套之言:“我也跟赵龙一样,今年刚当上副总。但是没有你们的支持,我这个副总也就只是个摆设。你们是水,我和赵龙是鱼。希望我们在新的一年里,共同努力,为天龙集团续写崭新的诗篇。”

这丫头不含糊,一杯酒,哗地下肚。

几位公司经理也纷纷效仿,站起来表达祝福,一时间气氛还算融洽。

大约十五分钟后,只听见外面响起了一阵混合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埋怨声,陈富生和眉姐走进了餐厅。

大家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静迎陈富生和眉姐入坐。

我发现眉姐的脸色有些阴沉,他们刚坐下来,眉姐就劈头盖脸地冲陈富生质问:“你最好是给我好好讲一讲,今天晚上,大家都在这儿等你,可你去干什么了?”

陈富生略显尴尬地陪笑:“没,没干什么去。真的没干什么。凤芝,喝酒,咱们陪骨干们喝酒!”

陈富生端起杯,眉姐伸手握住他的酒杯:“不行。你要是不交待好,一口酒你也别想喝!”

陈富生略显急促地轻声道:“凤芝,当着大家的面儿,你总得给我留几分面子吧?家务事,回家,回家再向你交待,怎么样?”

眉姐仍然坚定地道:“不行。你也嫌丢人是不是?”

陈富生皱眉道:“我丢什么人?”

眉姐道:“你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是吗?告诉你,刚才我和小赵去了你开房的那家酒店了!”

陈富生猛地一怔:“你怎么知道我不可能。那你说说,我去了哪家酒店?”

眉姐道:“华尔顿大酒店。我说的没错吧?”

陈富生近乎崩溃地望着眉姐:“你,你们跟踪我?”

眉姐道:“跟踪不跟踪,你不用管。我现在只想让你当着大家的面儿,交代一下自己的罪行。让各位骨干们瞧一瞧,大年三十,大家都在等你,你却出去”

陈富生打断眉姐的话:“凤芝,干什么你!有话回家说!”

眉姐道:“没门儿。你在外面拈惹草,大年三十出去拈惹草,哼,今天不交待明白,别想就这么过去。”

我赶快劝眉姐道:“眉姐,你们的家务事,还是回家再处理吧。现在大家都等着喝酒呢。是不是啊乔教官,齐副总?”我想帮陈富生解围,毕竟,看眉姐这样子,像是很难给陈富生台阶下。

眉姐扭头望着我,狠狠地道:“小赵你别想包庇他!今天是一年的最后一天,是大年三十儿。今天他就能出轨。那明年,明年他每天都会出轨。如果是平时,我不会像今天这样生气。但今天,今天是大年三十!”

陈富生显然是被眉姐逼急了,一口气将杯中酒干尽,冷哼道:“凤芝你过分了!告诉你,我今天去华尔顿酒店,是出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你是知道的,我作为天龙公司的负责人,法人,我肩上的责任很重。很多方面的关系要疏通。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呢?”

眉姐反问:“理解你?你让我怎么理解?去见一女人,一漂亮女人,这是疏通?这是疏通吗?这是,这是通奸!”

眉姐此言震惊全场!陈富生脸上有点儿挂不住了:“凤芝,你今天太失态了!”

眉姐道:“我没有。你敢不敢说出那女人是谁?”

陈富生微微一思量:“有什么不敢的?那女人是,那女人是”

话还没说完,我们突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了起来。几乎是与此同时,几位骨干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将手伸进了口袋里。

我的心里,不由得打起鼓来这是怎么回事?

片刻之间,脚步声越来越明显,一群身穿制服的人冲进了餐厅,几十条枪口,瞬间对准了我们!

这一刻,所有人都蒙住了!尤其是我和眉姐,我们更是诧异。按照和由局长事先商定好的行动计划,还不到时候实施围捕。更何况,为了不至于打草惊蛇,我们让由局长安排便衣潜伏在天龙公司三公里以外,若有枪声为信号,才可采取行动。但是这些突然出现的公安和特警,是怎么回事?难道,由局长的安排,或者下面的执行,出了什么差错?

不可能!由局长行事一向谨慎,不可能犯如何低级的错误!

那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

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在心里滋生。我握紧枪柄,想迅速地制服陈富生,但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此事过于蹊跷。

正当我诧异至极的时候,在坐的骨干们已经纷纷掏出了武器,反向抖手,冲向围来的公安和武警。但是他们谁也不敢开枪,因为一旦开枪,就意味着在坐的所有骨干,将会全军覆没。

敌众我寡,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更何况,这些政府人员来的如风如雨,让我们猝不及防。而且,他们的武器非常先进,我眼睛的余光发现,在每个窗户处,竟然都已经潜伏好了狙击手。

在我们面前,有四个战士趴在地上,四挺豪华的机枪,枪口准确无误地直指我们。

这突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陈富生张大惊愕的嘴巴,连声道:“怎么,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让我来告诉你怎么回事!”

一声响亮而熟悉的女音,使得现场的气氛,更加凝重,更加紧张。

几乎是在瞬间,这女音的主人,竟然已经像天外飞仙一样,闪到了陈富生身后,并用一把精致的手枪,抵在了陈富生脑后!

是乔灵,竟然是乔灵!

陈富生肩膀轻轻地抖动了几下,却不敢回头观瞧:“乔,乔教官,你这是”

乔灵皱紧眉头冷哼道:“陈富生,你的末日,到了!”

陈富生挑眉追问:“你,你,你是公安部的卧底?这些,这些人,都是你引过来的?”

没等乔灵开口,一个领头的武警军官突然大声喊道:“都给我放下武器,都给我放下武器!”

骨干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另一个公安两杠四重复道:“放下武器,是你们唯一的选择!”

迫于压力,财务部经理带头,将武器搁到桌子上,其他几个经理见状,也照做。我和眉姐互视了一眼,心里进行着激烈的斗争。

我攥紧了手中枪,但随即松开,搁到桌子上。

此时此刻,真相仿佛有些浮出水面了!如果我猜的没错,这应该是公安部私自组织的一次清剿行动,乔灵和李树田一样,都是公安部的王牌卧底,乔灵掌控了天龙公司的核心机密;或者是她见无法接近核心机密,向上级请示后决定提前动手将陈富生抓捕,再展开调查。

只是可笑的是,他们竟然也将行动的时间,定在了大年三十!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与由局长的安排起了严重的冲突!

由局长为了保护潜伏人员的安全,和公安部一直是‘平行线’的关系。你卧你的底,我潜我的伏。两伙人不接头不合作,各自为战。本来,一切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是今天,公安部和特卫局却几乎是同时行动

这样一来,公安部算是提前抢了特卫局的风头!

但是再转而一想,又觉得很蹊跷。因为在我与由局长商议的行动方案中,由局长表示会与公安部合作进行清剿,在作战人员当中,有半数是公安特警。这样的情况下,怎么会起冲突?

莫非,这是另外一拨?

一时间,我的脑袋,的确有点儿乱了!

但是我并没有急着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静观其变。一种特殊的直觉告诉我:不能操之过急。

我必须要看一看,公安部这些人,究竟在玩儿什么名堂!

乔灵的手枪顶着陈富生的脑袋,脸上洋溢出了特殊的笑意。这是一种忍辱负重很久才能发泄出来的满足,这是一种胜利者发自内心的宽慰和喜悦。

齐梦燕冲乔灵喊了一句:“乔教官,你干什么?”

乔灵冲齐梦燕骂道:“你给我闭嘴!”然后又对陈富生道:“陈先生,看到了没有。这叫恶有恶报。我们的人,已经将这里包围。我相信,这里面,还有我们自己人。我想,你可以现身了,不是吗?”

乔灵用一种特殊的目光,将现场的经理骨干挨个扫视,最后停在我的身上。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猛地一颤。

或许,在乔灵的内心深处,她一直把我当成是自己人。

我该不该现身?犹豫片刻,我还是保持镇定,静观其变。

乔灵见无人响应,自嘲般地笑了笑,转而冲陈富生道:“陈先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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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2章:引蛇出洞的好戏

陈富生样子有些尴尬:“乔,乔教官,我陈富生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乔灵道:“因为我是个警察!为了彻底地消灭你陈富生,消灭你们这个危害国家危害人民的反动组织,我奉上级命令潜伏进了天龙公司。经受了多少磨难,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陈先生,你的末日到了!”乔灵又重复了这么一句。看来,这句话,已经在她心里默念了很久。今天才有机会说出口。

陈富生试探地问道:“这么说,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你的人?”

乔灵呵呵地笑道:“陈先生一直是个聪明人,怎么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他们不是我的人,难道还是你陈富生的人?”

正在此时,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干警,带着一个满脸污垢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个男子,正是被关押在地下室的李树田!

我心里禁不住一阵惊喜,我瞄了一眼桌上的手枪,随时准备应付陈富生等人的反抗。

但是在重重压迫之下,他们根本没有机会反抗。我没有了用武之地,陈富生也被乔灵制住,看来,这头功是要不得了!

然而即使如此,我仍然没有亮明身份。我总觉得,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两杠四警官和特警指挥员向前走出一步,两杠四满意地瞧着这一桌子的战利品,笑道:“陈富生,没想到你也会有今天吧?”

陈富生瞧着这二位指挥官:“能报一下名号吗?”

两杠四道:“你不配知道。但是你还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回答我下面的问题。”

陈富生道:“你问吧。”

两杠四道:“天龙公司,在北京有多少分部?”

一听这话,我的心里猛地一怔:这些公安部的饭桶,难道连这些基本的东西都没弄清楚?

或许,这只是在试探陈富生的坦白诚意。

陈富生有气无力地道:“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共有三十六个大分部。

两杠四打断陈富生的话:“很对。看来,你并没有说谎。那么我再问你,你们成员,有多少?”

陈富生淡然一笑,低头瞧着桌面道:“你们想知道的,可真多。”

两杠四骂道:“少废话!你说,还是不说?我们的政策你最了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乔灵突然扭过头去,冲两杠四道:“领导,别跟他废话了,带回去再审,不是更好吗?”

两杠四微微地点了点头:“好吧,你先把陈富生押过来。这条大鱼,要区别对待!”

乔灵果真押着陈富生往外走,陈富生也算配合,在乔灵的逼迫下,慢慢朝外走。

两杠四环视了一下被包围起来的天龙骨干们,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道:“喂,伙计,你还不敢现身吗?这些剩下的虾兵蟹将,就交给你了!”

他在说我?

我仍然保持镇定。

就在乔灵押着陈富生走到门口的时候,两杠四突然喊了一句:“等一等!”

乔灵止住住子,扭头望向两杠四:“领导,还有什么指示?”

两杠四笑问了一句:“你表现的很出色,你叫什么名字?”

乔灵道:“我叫乔灵。公安部……”

两杠四打断她的话:“行了,不用说的那么详细。这样,你把陈富生移交给他们,你和这位同志,带我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乔灵点了点头,两个手持尖端武器的公安干警顺势控制了陈富生,乔灵将枪收回。

两杠四冲乔灵诡异地一笑:“按照上级首长的说法,这当中应该还有我们自己人。但现在没人出来承认。乔灵,你再看一看,这里面到底还有没有自己人?到现在还让自己穿着马甲,哼,要是再没人承认,那可相当于逃兵了!”

乔灵仍然用目光朝餐桌上扫视了一圈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她眼睛快速地眨动了两下,似是在向我发出暗示。

我的心里很乱,想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却又有些不甘心。

陈富生在两个干警的押解下,上了外面的警车。

而我们,却被几十个警察和武警持枪押守着,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乔灵和李树田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二人走到众位经理骨干跟前,挨个瞅了瞅。

李树田道:“看来这当中已经没有我们自己人了!”

乔灵一皱眉:“会吗?我总觉得,除我们之外,还有一股特殊的力量。”

李树田道:“如果真的有自己人,他早就站出来了!好了,事到今天,我们的任务终于完成了!乔灵,不容易啊!”李树田咂摸了一下嘴巴,一副感触良多的样子。

乔灵轻拍了一下李树田的胳膊:“如果没有当初的坚持,就不会有胜利的这一天。我们的身份,终于得到漂白了。从今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怀疑我们误入歧途,再也没有人,说我们进了狼窝当了狼崽子了”乔灵眼睛里,竟然有一丝泪水在闪烁。

看的出来,这二人自从潜伏进入天龙公司后,所承受的压力。我能深深地体会到这一点,因此更能体会出他们此刻的心境。

乔李二人原地感慨了一番,终于从情绪中醒来。李树田冲两杠四道:“领导,带他们走吧。”

两杠四突然神秘地一笑,这时候从门口又传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你们,走不了了!”

让我们感到诧异的是,刚才已经被两个干警押上警车的陈富生,突然间返了回来,手里夹着一支雪茄,点点划划地发出一声惊雷之吼。

这一来,让所有人都蒙住了!

而几乎是与此同时,那些刚刚还将枪口对准众位骨干的干警和特警们,刷地将枪口移向了乔灵和李树田。

乔灵和李树田脸色一变,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陈富生大笑地走近:“怎么回事?这叫,这叫引蛇出洞!你以为这些人真的是警察,真的是武警吗?他们,是我陈富生的人。”

乔灵和李树田一下子耷拉下了脑袋,瞬间明白了真相。

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陈富生导演的这场诡计,倒是连我和眉姐都给骗了!几乎没有任何破绽,从穿着到武器,从气质到配合,这些人根本挑不出毛病来。

我看到眉姐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和意外,她紧紧地咬着牙关,轻声叹了一口气。

而我的心里,却涌进了一股强烈的担忧。按照行动方案,今晚就要对陈富生展开抓捕了,但是陈富生像是突然间探听到了什么风声,他先是去酒店开房,然后神秘地返了回来,导演了这么一出戏。

但是距离由局长统一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一旦开始行动,便无法收回。然而就目前状况而言,显然不是抓捕陈富生的大好时机。因为这些伪装成警察和武警的家伙,不知道是从哪里冒来看。而且他们手中持有先进武器,仅凭我和眉姐二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失算了!是我们失算了,还是陈富生太过狡猾?

我觉得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想办法通知由局长,推迟行动甚至是取消此次大规模行动,再寻时机。

因为据我判断,陈富生显然是探听到了什么风声,因此才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导演了这么一场‘引蛇出洞’的好戏,使得公安部又一个重要卧底乔灵暴露了身份!

幸亏我一直比较沉稳,一直在静观其变,才不至于暴露自己。

陈富生这只狡猾的老狐狸,他的狡猾程度,非我们所能想象。

乔灵和李树田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被那些冒牌警察和冒牌武警们拿枪围在了中央,刚才还感慨良多的他们,此时却又是另一番心境。

我在心里为他们捏了一把汗,抬腕瞧了一下时间,更为我们的剿匪行动,捏了一把汗。

这时候只见眉姐原地挪动了一下身子,朝乔灵和李树田走了过来,望向陈富生:“富生,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富生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凤芝,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才去酒店开房干什么了。”

眉姐追问:“干什么?”

陈富生道:“当然是为了不动声色地演好这场戏了!大年三十,想着我们要和潜伏在我们内部的敌人一起度过,我心里不是滋味儿。为了增加一下我们的安全系数,我便设计了这么一场戏。跟上次抓赵光成一样,我们又得手了!又有一个公安部卧底,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上了套,暴露了出来。”

眉姐仍然提出置疑:“但是你明明去酒店见了个女的,怎么会是”

陈富生笑道:“这只是烟雾弹。仔细想一想吧凤芝,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应该变聪明点儿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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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3章:卧底献身

眉姐紧皱眉头,但却无法释然。

陈富生神气地走到了乔灵和李树田身边,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乔教官,李教官。唉,真想不到啊,我的两个爱将,竟然都是公安部插进来的钉子,插的我,心好痛啊。”陈富生虚张声势地捂了捂心口,一边笑一边哀叹。

乔灵冲陈富生冷哼道:“狡猾的东西!”

陈富生道:“狡猾?这句话形容你们,更合适一些吧?你们在我身边这么久,一直是稳坐钓鱼台。只可惜,你们最终还是暴露了。乔教官,你和李树田一样,在大风大浪面前,你们都挺了过来。但你们有一个共同点,都是死在了‘急于求成’上。李树田犯的是低级错误,暴露了。你乔教官当然要稍微高级一些,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受得了如此严苛的考验。我找的这些演员,他们的演技,是不是不一般啊?”

乔灵道:“卑鄙!”

陈富生冷笑道:“我卑鄙?是我卑鄙,还是你们卑鄙?我给你们创造了这么好的物质条件,你们现在都已经是让人望尘莫及的堂堂教官,你们的收入,几乎抵得过任何一家企业总经理的收入。但是你们呢?你们欺骗了我这么久,而我陈富生,却只欺骗了你们一次。是谁更卑鄙?说,是谁更卑鄙?”陈富生提高音量重复了一句,眼睛当中已经折射出一种失望的愤怒。

乔灵据理力争:“我们是正义的!而你是邪恶的!正义对邪恶,你说谁更卑鄙?”

陈富生一抖肩膀道:“我从来不打女人,否则你今天晚上要毁容了!但是我心里的失望无处发泄,所以只能让你的这位同事,替你承受了!”

陈富生一反手,啪地一个嘴巴子,在李树田脸上开了。

李树田的嘴角处渗出了鲜血,但是却坚忍着,因为他知道,自己此时的反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这时候有人扯了把椅子过来,陈富生顺势坐下,望着乔李二人,得意地讲述起了今晚之事:“乔教官,今天晚上,你服不服?”

乔灵皱眉反问:“我服你什么?”

陈富生一摊手:“我抓了你。”

乔灵道:“不服。”

陈富生道:“嘴硬!其实我一直在想办法,让你这个公安卧底现身。本来想在李树田嘴里抠出点儿东西,但这家伙嘴硬的很。他死活不肯出卖你。没办法,我只能自食其力了。于是我精心设计了这场戏,哈哈,其实这场戏也是老生常谈,不是吗?当初抓捕赵光成的时候,你也在场。同样的氛围同样的把戏,你为什么就看不出来?”

乔灵皱紧眉头望着陈富生:“卑鄙,狡猾。早晚有一天,你会”

陈富生打断她的话:“乔教官,义愤填膺没用。有用的是,我抓住了你,让你那见不得光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暴露了出来。其实今天晚上,有一个情节是后来加上的!你知道是什么?”

乔灵问:“什么?”

陈富生道:“就是放了李树田这个情节。我之所以这样安排,就是想让你更加确信这场戏的真实程度。果真你上套了!哈哈,我陈富生钓了一辈子鱼,我明白,对什么鱼上什么饵料,李树田是与你一起共事的生死卧底,所以抛出这个诱饵,你就更容易上钩了。我说的没错吧乔教官?不不不,现在应该叫乔警官,哈哈。”

这时候餐桌上的诸位经理骨干,情绪也起了微妙的变化。仍然是财务经理带头,陆续地走了过去,停在乔灵和李树田面前。

你一言,我一语,或挖苦或辱骂。财务经理许子超冲陈富生道:“陈先生,这么说,公安部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卧底,到今天为止,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陈富生皱眉望着许子超:“你太天真了许经理。共和党的人无孔不入,要想清理干净,哪那么容易?”

许子超话锋一转:“那我们就在乔灵身上下手!让她供出同伙!”

陈富生伸手在许子超脑袋上猛敲了一下:“用你教我?”

许子超耷拉下脑袋,不再强出风头。

眉姐不无忧虑地对陈富生道:“富生,我没想到,乔灵,乔灵竟然也是我现在心里,很不安,很不踏实。”

陈富生笑道:“你不安什么?有我在,天就塌不下来。”

眉姐道:“还塌不下来?公安部已经在我们高层里潜伏了这么多钉子,只要我们一不小心,就会被钉子咬一口。而且我们每拔一颗钉子,都会”

陈富生打断眉姐的话:“说什么呢凤芝。今天是我们大获全胜,我们挖出了又一个深潜在我们内部的公安部卧底。我们应该高兴,应该欣慰才对。你怎么总是疑神疑鬼的,瞎担心什么?”

眉姐支吾:“我”

陈富生道:“我认识的眉姐,凤芝,可是从来没有这么胆怯过。”

眉姐耷拉下脑袋,突然扭转了身子,朝一旁走去。

陈富生问了一句:“到哪儿去啊凤芝?”

眉姐头也不回地道:“去一趟卫生间。”

陈富生开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玩笑:“不会是刚才被吓的尿裤子了吧?”

眉姐止住步子回过头来怒视于他,陈富生赶快收敛了神态,继续审问乔灵:“乔灵,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不用我再提醒了吧?”

乔灵冷哼道:“关就关,别那么多废话!”

陈富生皱眉道:“装糊涂?好,我只提醒你一句,要么,你负隅顽抗到底,那么等待你的,是和李树田一样的下场。你看看他,关了几天,成了什么鸟样?跟个小老头似的,原本那意气风发的李大教官的风采,已经荡然无存!你乔警官如果也享受这般待遇,恐怕用不了三两个月,你就会变成一个小老太婆。坐监狱,很催人老的!”

乔灵咬着牙道:“你这也称得上监狱?你这是私设公堂!”

陈富生道:“私设公堂,谁能奈我何?乔警官我告诉你,我不想跟你费太多口舌,你要是配合,我可以不计前嫌。反之,你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我会”

这时候财务经理许子超插话道:“把他们两个关在一起,天天喂春药,折磨死他们!”

陈富生再狠狠地拍了一下许子超的脑袋,骂道:“就他妈的你聪明是不是?亏你想的出来,用这么阴毒的办法对待两位优秀的警官?那样,太残忍了!”

许子超道:“可他们,他们”

陈富生不怀好意地望着乔李二人:“对待他们,要采取更残酷的手段!”

许子超问:“什么手段?”

陈富生第三次几乎是用了全力在许子超脑袋上拍打了一下:“什么手段,还用告诉你吗?你给我好好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不该知道的,别他妈的瞎问!”

许子超耷拉下脑袋,终于闭嘴。

陈富生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儿,将目光停在我身上:“赵副总,麻烦你把他们押回原位。”

我点了点头:“好的陈先生。”

我象征性地踹了李树田一脚,拿枪指着他和乔灵,往外走。

李树田不断地骂道:“走狗,走狗”

我没理会他,继续押着他们往前走。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稍微平静了几许。因为刚才眉姐去了卫生间,这意味着,她已经悄悄地通知由局长推迟行动,或者取消行动。

但是乔灵的暴露,又让我觉得非常惋惜。这意味着,我们又少了一枚赌注。

将乔李二人押到地下室,几个看守早已候在那里,打开房门,将二人推了进去。

我趁看守回身放钥匙的间隙,在乔灵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我会想办法救你们的!”

乔灵一惊,李树田也迟疑地望了我一眼。

随后我离开此地,临走时象征性地冲看守人员交待了几句。

上楼的这段路程,我像是经历了一段复杂的心路历程,众多的猜测和想象,在心里沸腾着,挥之不去。

回到现场,那些冒牌干警和冒牌武警都已经散去。只剩下陈富生带着经理和骨干们,在专心致志地饮酒作乐。眉姐若有所思地喝了一口红酒,瞧了我一眼,随即低下头。

陈富生见我回来,一伸手招呼道:“来来来,我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喝酒了!”

我笑着迎过来,眉姐很轻微地点了三下头,向我发出暗示。意在她已经通知了由局长,让我放心。

陈富生持杯举在胸前,道:“又了却了一件心事!”

仍然是财务经理许子超拍马屁道:“他们再狡猾,也斗不过陈先生。陈先生那是当世诸葛亮!”

陈富生一皱眉,冲许子超骂道:“你能不能不拍马屁啊?”

众位骨干齐笑,或者这一笑,是刚才那番紧张气氛的,释然罢。

陈富生再也没离过席,二十分钟后,眉姐突然捂了一下肚子,扭身去了卫生间。

她在去卫生间的路上,稍微回了一下头。

我会意,稍停片刻,起身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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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4章:抓捕陈富生

我随眉姐去了洗手间,眉姐进了女卫生间,我进了男卫生间。

完之后我们在洗漱室里洗手的工夫,眉姐轻声对我说道:“行动推迟了两个小时!”

我不无忧虑地道:“两个小时?两个小时以后,目标还在不在这里?”

眉姐道:“我会想办法尽量稳住他!我们随时用眼神交流。对了,我想你可以想办法去争取一下李教官和乔教官。”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这俩人,他们暴露之后,警惕性大大提高。李树田觉得我是陈富生派过去套他话的。估计,经历了这么一场浩劫,这二人更不可能相信我的身份了。”

眉姐微微一皱眉:“再想想别的办法吧。他们两个,目前是我们最值得依靠的同志了!”

我点了点头。这时候外面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眉姐急中生智地改变了话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就连乔教官,也是公安部的卧底。幸亏你们陈先生足智多谋。”

我附和道:“看来敌人真是无孔不入啊”

这时候恰巧齐梦燕走了进来,我开起了玩笑:“眉姐您说,齐副总有没有可能是公安部的卧底?”

一听这话,齐梦燕马上绷紧了神色望着我:“你瞎说什么?”

眉姐道:“小赵在跟你开玩笑。看不出来吗,他被这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弄怕了!”

齐梦燕兴师问罪道:“弄怕了也不能拿我开玩笑呀!哼,这些话要是传到陈先生耳朵里,估计我也要被正法了!”

眉姐笑道:“小齐,你像小葱拌豆腐一样清白,有我在,谁也不敢正法你!”

齐梦燕嘻嘻地笑了起来:“眉姐永远是我身后最大的避风港!”然后顺势在我鼻尖上捏弄了一下,坏笑道:“赵龙,你要是再欺负本小姐,哼,没你好果子吃!”

我笑道:“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义愤填膺?”

我和眉姐相继回到现场,此时,宴会已经进入了尾声。

大家喝的尽兴,但是并没喝多。陈富生站了起来,冲眉姐道:“凤芝,我们,我们回家吧。”

眉姐一惊:“这富生,我,我想再呆一会儿。”

陈富生反问:“为什么?”

眉姐道:“我想再去一趟贵夫人,大年三十儿了,贵夫人要积分奖励,我去兑一下。”

陈富生苦笑道:“能兑多少积分啊?再说了,何必非要现在去?明天去不也一样吗?你还在乎那一点点的什么奖励?”

眉姐道:“奖励不在多少,在心情。像我这种家庭主妇,是在贵夫人休闲中心得到了几分快乐。今天晚上,肯定有很多姐妹聚在一起寻找年味儿。”

陈富生点了点头,继而打了个哈欠:“也好。用不用我陪你一起去?”

眉姐摇头:“算了吧,看你都困成什么样儿了!要不然,要不然你在这儿睡不行吗?”

陈富生笑道:“还是回家睡踏实。那你带上赵龙和齐梦燕,这样,我放心。”转而又冲我嘱咐道:“小赵,眉姐的安全我就交给你了,大年三十儿的,一定要保障你们眉姐的绝对安全!”

我响亮地答道:“没问题,陈先生。”

就这样,陈富生在几个组织内高手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别墅。

各位经理和骨干也相继散去,有的回去睡觉,有的则进了娱乐室看春晚重播节目。

餐厅里,最后只剩下我和齐梦燕眉姐三人。

眉姐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眼,又瞧向齐梦燕:“小齐啊,去吧,你也去休息休息。”

齐梦燕疑惑地道:“眉姐您刚才不是说,要让我和赵龙陪您去贵夫人吗?怎么,您不去了?”

眉姐道:“我让小赵陪我去就行了!”

齐梦燕略有些尴尬地道:“您还是比较依赖赵龙,对吗?”

眉姐道:“你和小赵都是天龙的副总,我必须要至少留下一个,在总部主持工作。一旦发生什么情况,你们俩都不在位,那岂不乱套了?”

齐梦燕点了点头:“眉姐考虑的周到。好吧,眉姐。我会留在家里值好班的。”

就这样,我和眉姐走出了餐厅,开着我那辆奥迪8,出了总部大门。我试探地冲眉姐问道:“用不用叫上孙玉敏?”

眉姐追问:“叫他干什么?”

我道:“还有不到两个小时,我们应该研究一下怎样才能顺利地控制局面,抓捕陈富生。”

眉姐若有所思地道:“我正是想跟你商量商量这事。我一直想稳住陈富生,但是,看起来有些难度。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去家里对他进行抓捕?那样的话,能省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我道:“那样做太危险。以陈富生的智慧,我们如果在家里下手,恐怕,恐怕难度很大。”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但是我们还有其它的选择吗?”

我道:“也许,我们应该重新调整一下思路。”

眉姐一惊:“哦?”

我道:“叫上孙玉敏,我们一起好好研究研究。”

眉姐稍一犹豫,果真打电话叫来了孙玉敏。我们三人,共同驱车赶往贵夫人俱乐部。

眉姐的私人会所里,我们来不及再喝什么饮料,便不约而同地坐了下来。眉姐将目前的情况简单一介绍,开始与我们商量对策。

我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按照原定计划,我们是要在天龙总部抓捕陈富生,控制各级经理和总部人员。但是目前来看,像是有些难度。乔灵作为公安部的策应,已经暴露了身份,被关押在地下室。能够实施计划的,当时就我们三个人了!然而狡猾的陈富生,突然又回了家,让我们的枪口没了目标。我的意思是,在不改变原计划的情况下”

孙玉敏打断了我的话:“不改变原计划?现在陈富生回家了,按照原计划,我们要在总部实施抓捕,目标不在,我们抓谁?抓许子超那些小鱼小虾有什么用?”

我道:“老队长啊,你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孙玉敏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对不起,我心急了!你说,你说!”

我接着道:“目前,总部估计还有五六十名具备战斗力的敌人。但是,今天的行动,我们不能再推迟了!哪怕是孤注一掷,也要进行下去!”

眉姐道:“小赵,你说了半天,只是分析出了敌我形式。照你这么说,我们一点胜券也没有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陈富生能玩儿反间计引蛇出洞,难道我们就不能?”

眉姐和孙玉敏都将目光瞧向我,眉姐急促地追问道:“说,快说说,怎么个引蛇出洞?”

我道:“先别急。我现在要初步了解一下情况。孙队长,如果一旦发生情况,你能保证你手下的那些组织队员,能有多少人倾向于你?”

孙玉敏微微一皱眉:“怎么说呢。我只能保证,有二十人左右,能不顾一切地站在我们这一边。”

我一怔:“什么,二十人?”

孙玉敏一挠头:“怎么,嫌少?可我只有这么大能力了!”

我笑道:“足够了!孙队长给这二十人灌了什么**汤,哈哈。我再确认一下,你能保证这二十人,在关键时候,一定能服从你的指挥吗?”

孙玉敏笑道:“怎么,对我的领导魅力不相信啊?我可以立军令状,这二十人,绝对服从我的调配。

我道:“好!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那我们的行动,几乎可以万无一失!”

孙玉敏催促道:“行了,还有什么要问的?”

我道:“这需要我们三个人鼎力协作,这样,我们做好分工……”

我滔滔不绝地将一份特殊的临时方案说了出来,眉姐和孙玉敏听后,都陷入了思考当中。

眉姐不无忧虑地道:“这样做太危险了吧?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自暴身份吧?”

孙玉敏也附和道:“是啊赵龙!如果你自暴了身份,一旦出现任何偏差,那后果可就”

我打断他的话:“为什么非要出现偏差?今天,我们势在必得!距离由局长他们行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如果我不自暴身份,怎么能将陈富生牢牢地吸引过来,又怎么能让你和你的小分队出其不意地将他瓮中捉鳖?好了,如果眉姐和孙队长再没有其它异议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分头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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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5章:揭穿你的身份

眉姐和孙玉敏互视了一眼,眉姐伸手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突然伸出另一只手,在我面前攥起了拳头。

我会意,也伸手搭在眉姐的拳头上;紧接着孙玉敏也将拳头握在我的手上,我们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加油!”

我们三人迅速地商定好计划,然后又迅速地离开贵夫人。

在门口,眉姐遇到了几个在贵夫人认识的姐妹,几位姐妹纷纷凑上前来跟眉姐打招呼拜年,但眉姐只是推辞说自己有急事,先行返回。

孙玉敏开车,一路上狂飙,十五分钟,赶回天龙总部。

他开车,比我还猛!

回到总部,我们各自按既定计划行事。

我直接下了地下二层,来到了关押李树田和乔灵的房间。

两个看守人员手持武器来回徘徊,见我下来,纷纷向我问好。我象征性地点了点头,道:“把门打开!”

两个看守互视了一眼,其中一个道:“不好意思赵副总,陈先生刚才特意强调,没有他的批准,任何人不得私自打开这个房间。”

另外一个看守也附和道:“是啊赵副总,我们不是故意为难您,是陈先生的吩咐。”

我愣了一下,皱眉道:“怎么,连我也不能进?”

二看守再互视一眼,其中一个稍胖点儿的看守面露难色:“赵副总,要不,您给陈先生打个电话?”

我不悦地骂道:“屁!我堂堂天龙公司副总,连这点儿事都要向陈先生请示汇报?难道我连这一点决定权都没有吗?”

胖看守道:“要不,我代您给陈先生知会一声?”

我骂道:“知会个屁!给我开门!”

二人犹豫在原地,我直接上去踹了胖看守一脚:“没听见是吧?把门打开!”

胖看守这才慌手慌脚地从口袋里掏出了钥匙,往门锁处靠。我继续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催促道:“快,快!”

稍瘦一点的看守见此情景,眼珠子微微一转,他当然能从我的奇怪举动中意识到什么,转身调头就跑。我假意追赶了几步,便返了回来。

门被打开,李树田和乔灵对我的到来,表现出相当的诧异。

我不失时机地照着胖守卫脑袋上就是一拳,胖守卫不堪重击,昏倒在地。

李树田面带诧异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我笑道:“我为什么不能来?”

乔灵略显支吾地道:“你是,你是来救我们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

我打断乔灵的话:“别废话了!时间不多了,你们必须争取在二十分钟内,帮我去做一件事!”

李树田仍然持怀疑态度:“凭,凭什么?”

我道:“就凭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

这一句话,倒是让二人相视了一眼,对我的敌意渐渐缓解。乔灵向我投来信任的目光:“这么说,师兄你真的是,真的是自己人?”

我直截了当地道:“我没时间多解释!”

听到这些,李树田和乔灵再相视了一眼,似是已经开始相信了我的身份,但又不可思议地追问了一句:“你是说,你得到了核心机密,组织名单?”

我点了点头:“相信我,我没必要欺骗你们!好了,你们配合我。”

乔灵深深地点了点头:“我们,我们相信你,师兄,你放心,我们知道武器库的位置,也有把握打开它。”

李树田不无忧虑地道:“乔灵,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乔灵反问:“你还在怀疑我师兄的身份?你想一想,他让我们这样做,对我们有什么坏处?”

李树田警惕地上下打量我一番,提出置疑:“可是赵龙他并没有控制刚才的守卫,打晕一个,还跑了一个。这意味着,赵龙自己的身份也即将暴露,他哪里”

我打断他的话:“李教官,你多虑了!其实我是故意这样做的!现在我还可以跟你们说实话,眉姐,也是自己人!”

一听这话,乔灵和李树田纷纷愣住了!

“不可能!”李树田皱眉道。

“怎么会呢,是真的吗师兄?”乔灵也持怀疑态度。

我皱眉道:“行了,不出四十分钟,你们便能知晓答案了!我现在真的没太多时间跟你们解释,只希望你们相信我,配合我!”

乔灵点了点头:“师兄,我们相信你!”

李树田也跟着点了点头:“我也信你!说吧,具体怎么做?”

我放低声音,将具体的行动方案,跟他们交待了一下。

二人的行动速度也是相当快,交待完毕,他们点了点头,随即像天外飞仙一样,溜出房门,开始行动。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开始上楼。

一场斗智斗勇的较量,已经迅速而紧张地拉开了序幕。

经过一楼大厅,眉姐早已抱着胳膊等候多时!

她的身边,是那个刚才在我眼皮子底下逃出来的瘦守卫。

见到我,这瘦守卫有些心虚地将目光瞧向一侧。

眉姐冲我笑道:“他刚才告了你的状,让我给骂了一顿。”

我皱眉:“哦?”

眉姐扭头冲守卫道:“你也是,太不识相了吧?赵副总,那是天龙集团的副总,他要开门你就给他开,你拦他干什么。真是不知趣!”

守卫支吾地道:“眉姐,是,是陈先生交待的!陈先生还说,就算是眉姐下去,也不给开门。”

眉姐道:“你把你们陈先生卖的可够惨的!以后给我记住,在天龙公司,除了陈先生,如果还有第二个人可以畅通无阻的话,那就是赵副总。”

守卫附和着点了点头:“还有眉姐您。”

眉姐笑道:“你终于变聪明了!好吧,你现在可以回去休息了!”

守卫一愣:“去休息?李树田和乔灵,他们俩”

眉姐道:“我会再安排人过去看着他们。你辛苦了,好好休息休息。”

守卫果真拔步离去。

眉姐冲我一扬头:“走吧,去餐厅。”

我问:“又去餐厅做什么?”

眉姐道:“我们为你准备了一份特殊的礼物。大年三十儿嘛,我得有所表示。”

我笑道:“哦?那我倒是很有兴趣。”

就这样,眉姐带着我赶往餐厅。

一边走,眉姐一边轻声道:“一切都按计划进行中,你那边怎么样?”

我也轻声道:“情况正常。李树田和乔灵已经相信了我。”

眉姐道:“这样最好。有了他们,我们又多了几分胜券。”

轻言之间,我们进了餐厅。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却见眉姐仍然站在原地,不肯靠近。我冲眉姐笑问:“怎么了眉姐?您不是说,要送我什么礼物吗?”

眉姐一变脸色,冷冷地笑道:“你马上就可以见到了!”

我一愣:“哦?”四处观望了一下,觉得气氛有点儿不对劲儿。

几乎是刹那间,从餐厅的各个侧间里,都传出了动静。紧接着,孙玉敏带着十几个人,手持武器冲了过来,将我围在中央。

我在这过程中掏出了手枪,但是为时已晚。被十几个高手手持高端武器围在中央,我只能逆来顺受。

眉姐踩着高昂的嗒嗒嗒的脚步声,轻盈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喜悦。

我狐疑地望着眉姐:“眉姐,这,这是怎么回事?”

眉姐抱着胳膊,用一副居高临下的眼神望着我:“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你是知道的,我从来不说空话,也当然不会食言。”

我皱眉道:“你是说,拿枪指着我,是一种礼物?”

眉姐笑道:“你完全可以这样理解!赵副总,我很佩服你,到现在了你还这么镇定。难道,还需要让我当众揭穿你的真实身份吗?”

我尝试镇定了一下情绪,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冲眉姐反问:“我,什么身份?我的身份,是天龙公司副总。

眉姐冷哼道:“当你背叛陈先生,背叛天龙公司,试图私自将李树田和乔灵放走的时候,你已经不是天龙公司副总了!

我哈哈大笑起来:“我是卧底?眉姐,你有什么凭证?”

眉姐道:“暂时不需要什么证据。相信你会看到的!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费陈先生如此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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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6章:你真是卧底!

我深吸了一口烟:“眉姐在讲一个故事?”

眉姐强调道:“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在十分钟前,你想下地下室放走李树田和乔灵。要知道,这二人都是公安部插进我们内部的钉子,一个试图将他们放走的人,不是卧底是什么?值得欣慰的是,我们的一个看守识破了你的阴谋,从地下室逃了上来,把这件事告诉了我。我本想让孙玉敏带人将你拿下,但是再一想,你身手很好,再加上李树田和乔灵的帮助,我们肯定要吃不少苦头。所以我就将计就计,没有直接跟你翻脸,而是想办法稳住你。结果我做到了,你还盲目地觉得自己能蒙混过关,被我骗到了餐厅,准备接受一份莫须有的礼物。”

我补充道:“但是没想到,这份礼物,竟然是十几条黑洞洞的枪口。”

眉姐道:“不错。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拍了两下巴掌:“精彩,真够精彩。眉姐,您讲故事的能力,越来越精彩了!但是这只是你的凭空想象,我下地下室,只是替陈先生行使自己的职责,想从李树田和乔灵口中问出我们想要的情报。但是我没想到,我的尽职尽责,反而会被你们认为我是在谋反。说我要营救他们,我会那么傻吗?如果我是什么什么卧底,李树田因为营救野鹰而暴露了身份,已经当了前车之鉴。我会再步他的后尘吗?”

一句话倒是把眉姐问住了,眉姐敷衍地道:“你是,你是救人心切!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百口莫辩了!”

眉姐冲孙玉敏一扬头,孙玉敏点了点头,警惕地持枪靠近我身边,没收了我的武器。

这时候,已经各自回去休息的经理和骨干们,听到动静后陆续来到了餐厅。在初步判断出现场的情况之后,许子超等人也识趣地掏了武器来对准了我。

而齐梦燕,却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扭头望向眉姐,追问了一句:“眉姐,这是怎么回事?”

但眉姐没理会齐梦燕的追问,而是挑眉望向各位高层,冲许子超等人道:“你们,也放下武器!”

许子超诧异地追问:“为什么,眉姐?”

眉姐狠狠地道:“刚才,赵副总暴露。他竟然是卧底!他的暴露让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恐惧,我不知道,在咱们内部,在咱们高层,还有多少像他一样隐藏的这么深的敌人。今天,我要做一个彻底的盘查。我要不惜一切代价搞清查,在高层当中,究竟是不是还隐藏着其他的卧底。许经理,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没有恶意,只是,只是有感而发。”

许子超面露难色:“这,眉姐,我跟陈先生这么年多了,您难道还不相信我?”

眉姐提高音量道:“我没有怀疑任何人。只是,赵龙的暴露,让我不得不堤防。你放心,一会儿陈先生会亲自过来,具体的,让他来定夺吧。”

许子超等人面面相视了几眼,不肯放下武器。孙玉敏不失时机地冲他们吼道:“眉姐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谁不肯合作,谁就是赵龙的同党!”

还是武力威胁比较管用,众位经理和骨干,纷纷地放下枪,退到了墙角处。

我心想:眉姐这一招,真绝!

齐梦燕也同样没有避免被缴械靠墙的命运,但是她始终不可思议地望着眉姐,冲眉姐道:“眉姐,这都是为了什么呀?”

眉姐强势地道:“为了什么?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他,赵龙,是政府的卧底。”

齐梦燕扭头瞧了我一眼:“不,不,不可能。他怎么会是?眉姐您肯定弄错了,您弄错了。打死我都不相信,赵龙会是什么卧底。荒唐,眉姐你太荒唐了!”

眉姐愤愤地道:“你还为他开脱是不是?难道,你跟他也是一伙的?”

齐梦燕苦笑:“眉姐你干脆把我们全杀了算了!难道在你眼里,就没有一个自己人吗?”

眉姐道:“这个,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一会儿工夫,陈先生就会赶到。看看陈先生怎么明断吧。”

就这样,天龙总部几乎所有的高层骨干,都被眉姐和孙玉敏控制了起来。

眉姐环视了一圈儿,继续对我进行审问:“赵龙,你这个阴险的家伙。你通过了陈先生层层的考验,像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我打断眉姐的话:“眉姐,这话什么意思?”

眉姐冷哼道:“你自己心里清楚。为了取得陈先生的信任,你不惜完成了几次刺杀计划。而且,你还亲手杀死了公安部的叶秘书。对此,陈先生已经完全信任了你,结果你却”

我道:“我是不是公安卧底,不是你眉姐说了算。就凭这妄加的猜测,你就能肯定我是卧底?等陈先生来了,我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公道。”

齐梦燕也插话道:“是啊眉姐,您肯定是误会了赵龙了!我和他一起这么久,他怎么会是公安部的卧底?”

眉姐道:“不一定是公安部的卧底,很有可能,是特卫局的卧底!

仍然是齐梦燕为我申辩:“眉姐,我来跟您解释!赵龙他跟我讲过这其中的阴差阳错。

眉姐怒视着齐梦燕:“哦?这故事编的挺动听。你了解的这么详细,这么说,你在里面呆过?”

齐梦燕支吾:“我,我没有。眉姐,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您错怪了赵龙!”

眉姐道:“错怪不错怪,陈先生马上就到了!等陈先生到了,再做定夺。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闭嘴!”

话音刚落,门外果真传来了一阵动静。紧接着,陈富生在两个猛男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陈富生直接将目光定格到我身上,微微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我冲陈富生喊道:“陈先生,您要为我作主啊!眉姐她,眉姐她冤枉我是什么卧底。无凭无据的,她简直您看,她现在把天龙公司所有的经理骨干,都给控制住了!”

陈富生冲眉姐道:“他说的对。凤芝,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吧?”

眉姐不悦地瞧着陈富生:“怎么,你在怪我?富生,难道你还没意识到危险吗?一个一个的卧底暴露,而且他们都是咱们天龙公司的高层骨干,你难道还不觉醒吗?也许,他,他,还有他”眉姐挨个指了指靠在墙角上的经理骨干们。所以,我觉得,今天我们有必要对天龙所有的高层骨干,进行一次彻底的盘查!在没有调查清楚结果之前,任何人都脱不了嫌疑。富生,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地步,你难道还无动于衷吗?”

陈富生道:“凤芝,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在想,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赵副总,他是政府的人,我不太相信。”

我趁机附和道:“陈先生,我是冤枉的!我只是下地下室看了一下李树田和乔灵,看看他们的情况。结果被眉姐说成是我要私自放了李树田他们,然后眉姐把我骗到了这里,她提前设好了埋伏,把天龙公司所有的骨干,都给下了武器”

眉姐扬眉冲我反问:“你是单单下去看一看李树田和乔灵吗?赵龙,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我可真佩服你的心理素质。富生,刚才在电话里,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赵龙想下地下室私放李树田和乔灵,被守卫拦下,一个守卫被赵龙打晕,另一个守卫逃了上来,把事情向我汇报。我本想带人把赵龙控制起来,但是赵龙身手了得,要是硬来,肯定不行。于是我假装并没识破赵龙的阴谋,并将他骗到了这里,早已隐伏好了的孙玉敏,带着十几个神枪手,趁机将赵龙控制。等着你过来处理。赵龙的暴露,让我很是担忧,我担心,在咱们天龙内部,到底还有多少像李树田,乔灵,赵龙一样的政府卧底?所以我把这些骨干和经理全控制住了,万一他们当中还有政府的人,那我们仍然会很被动。”

陈富生皱眉望着我,一字一句地吐出:“看来,你还真的是卧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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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7章:那一枪的用意

我淡然一笑,将烟头丢到了地上,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你说的没错,陈先生。我的确是奉命打入你们内部的情报员!”

陈富生眼神当中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幸亏你及早地暴露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扭头冲眉姐道:“凤芝,这次你立了一大功!”

眉姐道:“富生,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为什么你一次一次地把的人拿来培养。这个赵龙,受你的器重,都当上了天龙集团的副总!危险,离我们近在咫尺!”

陈富生轻叹了一口气:“他们,无孔不入。我们低估了他们的狡猾!而赵龙,恰恰是通过了我们几次严苛的考验,试探。我们本以为他的身份绝对可靠,但是我错了。的这些人,简直都疯了!他们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惜杀害自己的同志和战友。这些人,比职业杀手,还冷血。”

我冲陈富生道:“陈先生,你又错了!冷血的人,是你,不是我们!”

陈富生皱眉瞧着我:“都这样了,你竟然还能如此镇定。我佩服你。我很想知道,当初你是怎么”

我打断他的话,替他道出下文:“我是怎么通过了你各种严苛的考验的,对吗?好吧,现在让我 为你揭密。从哪里说起呢,就从你为我设的第一场接风宴上讲起吧!”

陈富生微微一皱眉,干脆坐在了椅子上,叠上双腿,静听我娓娓道来。

我知道,他很喜欢讲故事,当然,也喜欢听故事。

或许此时此刻,陈富生有些诧异于我过度的镇定,但他还是饶有兴趣地盘腿而坐,叼燃一支烟,耐心地聆听着我的故事。

我也镇定地掏出一支烟,叼上,说道:“陈先生,还记得你为我办了第一场接风宴吗?说实话,那场接风宴,可是让我大开眼界。什么盛这样垃圾的东西,也被搬了上来。哼哼,简直是可笑至极。

陈富生猛地将烟头掐灭,打断我的话:“赵龙,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发表这样的感慨?”说话间已经掏出了手枪,握在手中。

眉姐不失时机地凑了过去,从陈富生手中拿过手枪,劝道:“富生别急,听听他的故事。这种害群之马留着也没什么用,他充其量只不过是为我们讲几个故事而已。”

我眼睛的余光已经感觉到了眉姐正在用面部表情为我传递某些信息,而且,我还察觉到她不动声色地做了某些小动作。她的手法相当灵活,以至于没有任何人察觉到。

而陈富生果真熄了愤怒,重新坐稳在椅子上,潇洒地一挥手:“你继续说。”

我笑道:“当时,你为了试探我,派遣圣凤伪装成部的卧底跟我取得联系,我是既不敢与之过分接头,也不敢无所反应。因为如果我与她接头,那我的身份势必会彻底暴露。反之,如果我对此事无动于衷的话,你便更加怀疑我的身份。所以为了取得你的信任,我迫不得已将圣凤的事情向你作了反映。但戏,总得演下去。你将计就计,随即又设计了另外一场试探。试探的内容,就是要让我亲手枪杀圣凤。”

陈富生插话问了一句:“这么说,在这个时候,你已经确定了圣凤是我试探你的工具,而不是真正的卧底?”

我摇了摇头:“确切地说,当时我并不能确定。只是初步猜测。但是从你递给我枪的那一刻起,我就确定了这一点。”

陈富生一惊:“哦?你是怎么确定的?”

我道:“我不知道是你的疏忽,还是你没考虑到一点。当时你递给我的是一把七七手枪。我对这种手枪了如指掌,七七手枪口径是七点六二,枪长一四九,空枪重量为五百克。而你在递给我的时候,却说枪里有两发子弹,上了两发弹的七七手枪,重量当然与空枪不同,我更加坚信,枪里没有子弹。当然,凭这一点,我也更加确定,圣凤只不过是你用来试探我的一个角色,仅此而已。这也正是我果断地向她开枪的原因。”

陈富生微微地点了点头:“你的确是够机智。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

我接着道:“但是圣凤一事,并没有成为你试探我的终结。在此之后,你又多次对我进行试探。我想现在你一定很奇怪,那次刺杀行动是怎么完成的,对吗?”

陈富生一摆手:“你不用解释了,你的身份一暴露,我已经知道答案了。这只不过是你和老由之间策划的一场骗局。这种并不高明的把戏,竟然让我误信了你对天龙组织的忠诚。我犯了一个大错误。你的确是有勇有谋,每一步都走的那么稳健。甚至还一度地让我觉得,你已经褪了色,已经被社会这个大染缸漂的不黑不白。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你的伪装。”

我道:“你完全可以这样理解。我是由局长安排进入天龙公司的情报员。因为只有这一个解释,才能说明我得到这份方案的渠道。但他早已料到你这一招,所以,你失算了!我将计就计,并没有上你的套。”

陈富生纠正道:“等等。我觉得你的记性不是太好,我让你去弄警卫部署方案。没有那份方案,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施。”

我笑道:“不错。是我记错了。你的这几次试探,用心良苦,设计巧妙。”

陈富生打断我的话:“但是我不容否认的是,这些都被你化解掉了。现在想一想,你可真狡猾。”

我反问道:“哦?更狡猾的人,难道不是你吗?一次次的试探,你不惜代价。尤其是前几天,你竟然打起了‘野鹰’的主意,想利用野鹰来试探我的身份。但是你的算盘彻底落空了!”

陈富生一摆手:“你错了!我的盘算并没有完全落空。李树田,不是因此而暴露了吗?只是我很疑惑,难道,在这之前,你已经知道,野鹰是我和冈村先生给你下的套?”

我冷哼一声:“不错。野鹰不过就是你的一颗定时炸弹。”

陈富生哈哈一笑,突然拍了拍手:“分析的真精彩,也很正确。我很佩服你的逻辑思维能力。不错,事实是这样。正如你所说,野鹰在部暴露的那一刻起,他对我们的价值,就已经消耗殆尽。存在的,只有威胁。不过还是冈村先生急中生智,设计了这一箭双雕的苦肉计。从而诱使李树田暴露,也借你的手,除去了这个已经没有任何价值的野鹰。”

我道:“不知在我枪杀野鹰的时候,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陈富生微微一愣:“什么细节?”

我道:“当我接过石川芳子递过来的手枪之后,我没有直接枪杀野鹰。而是在他大腿上开了一枪!”

陈富生道:“不错。当时我的确有点儿费解你为什么要浪费这颗子弹。但是我觉得你是个狠角色,也许你是陶醉于别人的痛苦,喜欢用别人的痛苦来增加自己的。”

我冷哼道:“可悲的陈先生,你可真会装。我敢肯定,你早就看出了我开那一枪的真正用意。只是你一直隐忍不言。虽然我不知道原因,但是我敢肯定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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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8章:云中飞燕

陈富生皱眉望着我:“哦?”

我道:“你行事高深莫测,我不相信,这么简单的伎俩你会看不出来。野鹰是你们用来试探我的工具,在野鹰看来,你们当然不会真的让我开枪打死他。否则,野鹰也不会在整个受审过程中,表现的那么从容。你们在此之前,已经将所有的桥段安排妥当,你们肯定告诉野鹰,枪是空枪,没有子弹。这正是我没有将野鹰一枪毙命的原因。你一定还清晰地记得,在我朝野鹰大腿上开了那一枪后,他那惊愕夸张的表情吧?他没想到,你们给我的枪里,会装了子弹。他到临死的时候,才知道自己被你们戏弄了,他是在拿自己的命,为你们做出了最后的贡献。”

陈富生道:“赵龙就是赵龙,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我仍然有一点不太明白,希望你在临死的时候,能为我解答。”

我笑道:“我当然乐意。我喜欢答疑解惑。现在,这么多枪口对着我,也许我唯一能留下的,就是自己潜伏进入你们这个反动组织后的心得体会。”

陈富生正欲再说话,眉姐突然插话道:“富生,听他这么多废话干什么。现在已经是大年初一了,我们是不是”

陈富生打断眉姐的话,猛吸了一口烟,笑道:“我喜欢听别人讲故事。大年初一,能听到这么精彩的故事,能暴露出一个这么有价值的害群之马,这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

眉姐一皱眉,倒也随他。陈富生继而一笑,接着问道:“到现在我仍然觉得很奇怪,当初既然你是接受了由老头的指示,进入天龙公司。那你为什么要从华泰入手?难道,你就不担心,自己的潜伏计划,会落空吗?”

我道:“你不应该向我问这种近乎弱智的问题。很多时候,旁敲侧击往往有着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我直接进入天龙公司,那么我敢相信,我所接受的考验和试探,将会多的多。更何况,当时有可靠情报表明,你们正在策划一个‘摘钢盔行动’,而我就是这个行动中的重要目标。因此我断定,无论我去干什么,你们都有办法将我拉靠进天龙公司。主动进入虎穴和被动进入虎穴,差别相当大。只有被你们请来,才能真正被当成是客。”

陈富生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

我笑道:“只是你很狡猾。你一直在我身边埋伏了一个王牌卧底。这个人,就是齐梦燕。”我将目光瞧向一旁的齐梦燕,她正表情复杂地望着我,惊愕的嘴巴,一直没有合拢。

陈富生道:“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她的身份的吗?”

我故意卖了个关子:“对不起,职业秘密。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齐梦燕的真实身份,我也不会将计就计利用她来取得你的信任。齐梦燕就像是我们之间的一个翘翘板,你翘我,我翘你,一场游戏,一场梦。”

陈富生哈哈笑了起来:“你真幽默。看起来,齐梦燕的确影响了你。你现在变得,很有诗意。”

我道:“更有诗意的人,是你陈富生。”

陈富生道:“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讽刺我?好吧赵秘书,我想今天的故事,可以到此为止了。你这些动听的故事,可以去讲给阎王爷听了!阎王爷他老人家,也许会很感动,甚至会派你去执行更惊险的卧底任务。哈哈。”

我顿时一惊:陈富生竟然改称我‘赵秘书’?

只见陈富生很轻巧地从眉姐手里接过手枪,轻轻地朝前走了两步,将枪口对准了我。

我不失时机地再幽了一默:“陈先生,听烦了故事,也不至于非得要我的命吧?”

陈富生道:“怎么,你也怕死?”

我将烟头丢在地上,狠狠地踩灭:“我不怕死。怕的是死了没人帮忙收尸。那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不是吗?”

陈富生道:“这个好办。在站的人,都可以效劳。你放心,我没有虐尸的习惯。作为对手,我尊敬你。因此我不会对你施以酷刑逼你跟我们合作,或者从你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我知道,那样做没有丝毫价值;但是作为敌人,我必须消灭你。”

我笑道:“正义是消不灭的。你消灭了一个,会有千千万万个为正义不惧牺牲的人,继续对抗邪恶。”

陈富生打开手枪保险,笑道:“你像是在拍电影。你的陈词,像是革命先烈。但是我不能不提醒你,即使你死了,你也不会成为烈士。因为,由老头不会把一个没有完成任务的卧底的身份,公诸于事。我很了解他。所以说,不管你付出了多少努力,也不管你是以怎样一种方式含泪九泉。你最终的命运,只不过是一个被误杀的反动份子。你不会流芳千古,你只会臭名远扬。”

我皱眉道:“哦?臭名远扬?有多臭,比臭豆腐还要臭?”

陈富生阴险地一笑:“要多臭有多臭。也许你本来并没有多臭,但是你难道不觉得,把一个死人搞臭,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吗?我可以把你杜撰成各个版本,可以让你死在妓女的床上,也可以让你死在九阳桥桥底,我甚至可以让你死在日本电影的拍摄现场。你应该能够想象,那会延续出怎样动听的故事来。”

我道:“你真卑鄙。”

陈富生道:“卑鄙的人,是你。你亵渎了我的信任。就凭这一点,我完全可以抹黑你的人生!但你放心,我的枪法也不是太差,我不会像你对待野鹰一样,两枪才解决你。只要一枪。”

我一拍胸膛:“现在我人已经在你手里,几十支枪口对着我。来吧,我喜欢听子弹飞翔的声音。”

陈富生持枪逼近于我,手上加了几分力,枪口顶在了我的太阳穴上。

陈富生近乎狰狞地望着我,我能感觉得到,他的手,竟然有些颤抖。

陈富生咬着牙狠狠地道:“赵龙,现在我恨不得一枪毙了你!你把我对你的信任当儿戏,你在天龙集团享受着至高无上的地位,这有什么不好?为什么非要跟狼狈为奸,要置我于死地?”

我反将了陈富生一军:“可爱的陈先生,拜托你先要明白一件事。我一直都是名军人,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陈富生道:“我真是很佩服你,都到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能如此镇定。如果是我,我肯定做不到。”

我道:“如果连最基本的镇定都做不到,那我兴许早就暴露了!”

陈富生冷哼道:“但是你现在暴露,也为时不晚。虽然你掌控了天龙公司的核心机密”说到这里,陈富生突然一愣,像是想到了什么,枪口狠狠地顶了我一下,逼问道:“赵龙我问你,那两本册子,你都是拿给谁看过?”

我笑道:“确切地说,我已经交给了我的上级。”

陈富生提高音量道:“你撒谎!你在撒谎!如果你交给了你的上级,那么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道:“很多时候,越是平静,越蕴藏着杀机。不是吗?”

陈富生脸上已经浸出一阵冷汗,他睁大眼睛扫视了一圈儿,继续冲我逼问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敢确定,那两本册子的内容,目前除了我,尚且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你并没有把它泄露出去,也并没有把它上交给你的领导,对吗?”

我哈哈大笑:“没想到你自欺欺人的本事倒是挺大的。可爱的陈先生,有本事你就往我头上开一枪,那一定很刺激。”

陈富生怒道:“你仍然在激怒我,挑战我的耐心?”

我道:“你不妨试试。”

正在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云中燕一般地冲了过去,须臾之间,挡在了我的身前。

伴随着那阵香奈尔五号香水味道越来越清晰,我看清此人正是齐梦燕。她径直地跃到我身边,冲陈富生道:“陈先生,冷静,您要冷静啊。”

陈富生斜目瞧向齐梦燕,皱眉道:“小齐,你要干什么?”

齐梦燕焦急地道:“陈,陈先生。求您放过赵龙一马吧。他,他也是身不由己啊。他是一名军人,他有他的职责。他并不是故意要和我们作对的。我向您保证,向您保证,您放了他,他肯定不会再跟您作对,肯定不会!”

我顿时吃了一惊,确切地说,我没想到在这时候,齐梦燕竟仍然还会如此袒护于我。而且,此时的她,眼睛里竟然饱含着晶莹的泪光,那是一种真真切切的情意。

陈富生不悦地望着齐梦燕:“小齐,你最好是让开。你简直是被他迷惑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对他一定不能动真感情。

齐梦燕道:“陈先生,我爱他,我是真的爱他。看在我的面子上,您放了他行不行?您再给他一次机会,好不好?”

陈富生冷哼道:“我给他机会,谁给我机会?梦燕儿,理智,理智点儿。”

齐梦燕道:“陈先生,把他,把他交给我。我保证,从此以后,他会永远消失。我,我可以带他出国,带他去任何地方。永远,永远不再回来。只求您网开一面,不要杀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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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9章:你机关算尽了

陈富生道:“齐梦燕你失态了!作为头号精英,当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你已经忘记了本能。醒醒吧。”

齐梦燕道:“陈先生,要我怎样做你才能放过赵龙?”

陈富生坚定地道:“不可能!”扭头喊了一句:“来人,把齐梦燕给我拉下去!”

孙玉敏带着两个队员上前,站在齐梦燕左右,试图拉她的胳膊。齐梦燕抖擞了一下肩膀,突然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竟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将脑袋伏在地上。

我一下子惊住了!

泪水浸湿了地面,齐梦燕抽泣道:“陈先生,求求您放了他。只要您不伤害他不要他性命,我什么都答应您。看在我跟您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您网开一面,网开一面吧。我保证,保证”

陈富生眉头一皱:“梦燕儿你这是何苦呢?为了一个我们的敌人,你今天竟然”

我的眼睛也禁不住有些湿润,望着这个为我下跪的女孩儿,众多的思虑涌上心头。我会清晰地记得,曾经有两个女孩儿,为了救我而长跪不起。一个是付圣冰,一个便是齐梦燕。

我尝试着劝了句:“齐梦燕,我不需要你为我求情。你的下场将会和他一样,你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本以为我这样说,会让齐梦燕有所收敛。但是她竟然不为所慑。仍然是跪在地上向陈富生求情:“陈先生,您饶了赵龙吧。”

陈富生或许是真的有些心软了,低头瞧了一眼齐梦燕:“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自己信任的人背叛我。我刚才曾经说过,作为对手,我尊敬他。但是既然你不想让他死,我可以选择让他活着。但前提条件是,我会将付出的尊重收回。这意味着,他至少要成为一个残废!这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听到这番话,齐梦燕竟然有一丝感激,她从地上站了起来,眼睛里绽放着欣慰的泪光:“谢谢陈先生,谢谢陈先生。他残废了,我养他。我养他一辈子。”

陈富生轻叹了一口气:“你可真是个痴情种。”

我突然间觉得这二人的举动显得格外可笑,但却又很可怜。

我冲陈富生反问道:“你说让我变成残废,我就会变成残废?”转而望向齐梦燕:“齐梦燕,你以为你这样做,我会感激你?我告诉你,你错了!你在我心里,一直只是一颗棋子而已。当然,对于陈富生,你也只是一颗棋子,陈富生一直在利用你这颗棋子,将我的军。而我一直将计就计,利用你反将他的军。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价值。你充其量,只是我的一个敌人而已。”

齐梦燕的眼泪溢的更汹涌,她抬袖轻拭了一下,呆呆地望着我,轻蠕着嘴唇:“但是我爱你,这就足够了!我可以为你去死!”

在我震撼的同时,齐梦燕突然像是闪电一般地伏下身子,从长筒靴处迅速掠了一把匕首,顷刻之间,一道光芒划破长空,径直地指向了陈富生的脖颈处。

速度之快,震惊全场。

眉姐见此情景,不由得着了急,冲齐梦燕喊道:“小齐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正拿凶器指着你的恩人!你的干爹!”

齐梦燕的手在颤抖,脑袋拼命地摇晃着:“他,他对我有恩吗?他凭什么是我的恩人?我承认,我的家世是不清白,我的爷爷是汉奸,我的奶奶是日本人。所以我的父亲,理所当然地成了为冈村做事的赌注。我十五岁开始被送到世界各个地方参加魔鬼式训练,学习杀人技巧,学习恐怖手段。我虽然心里有排斥,但是我的身份,又让我不得不这样做。我,我表面上齐氏集团的掌上明珠,实际上,我只是组织,是陈富生手里的一个工具,一个替他杀人实现野心的一个工具!自从遇到了他,遇到了赵龙,我的思想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觉得,人活着,不仅是为了权和钱。我内心深处,有正和邪的界定标准!他有什么资格当我的恩人,当我的干爹?”

听到这番话,我更是震惊!我从来不知道,陈富生竟然是齐梦燕的干爹!更不知道,齐梦燕的真实身世,竟然是这个样子。

一时间,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或许,齐梦燕这一番冲动的告白,恰恰能真实地映证她善良的内心;也恰恰挽救了她。

五六个人在眉姐的手势之下,围了过去,将齐梦燕围在中央。

但齐梦燕手里那把明晃晃的尖刀,却直逼在陈富生脖颈处。齐梦燕瞪着陈富生威胁道:“把枪,拿开!”

陈富生面不改色,神态镇定:“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叛徒,和我翻脸?”

齐梦燕道:“我不想和你翻脸。但是为了赵龙,我可以做任何事情。包括,包括杀了你!”

陈富生盯着齐梦燕道:“很多时候,你的自信会欺骗你。”

话音刚落,只见陈富生顺势灵活地一个摆头,刀尖在他脖颈处轻划了一下,转瞬之间,他用另一只手迅速地抓住了齐梦燕的手腕。

动作之快,令人目不暇接。齐梦燕已经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但是陈富生这一系列的动作,却一气呵成,让齐梦燕没有丝毫的反应时间。

齐梦燕挣脱不开,陈富生手上一用力,将齐梦燕推开,齐梦燕竟然踉跄地被逼退了好几米。

几个早已候在一旁的成员,不失时机地用武器将齐梦燕控制住。

陈富生这才专注于我,道:“你可真有人缘儿。就连齐梦燕,为了你,都可以背叛我!”

我道:“这证明了一个道理,你现在,已经是众叛亲离了!”

陈富生道愤愤地道:“我警告你,不要再危言耸听。没有你,没有齐梦燕,没有李树田和乔灵,天龙公司将永享太平。我们的终极计划,就可以圆满地进行下去了!”

我哈哈大笑:“你太天真了!可爱的陈先生,你到现在,还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有多么危险。”

陈富生皱眉道:“你在借鉴我的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话,应该是我当初说给赵光成听的!”

我道:“那好。既然这样,那咱们打一个赌怎么样?”

陈富生一皱眉:“赌什么,又玩儿这一套?”

我盯着陈富生:“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陈富生哈哈笑了:“还是老一套!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这套把戏,骗小孩子还差不多!”

我道:“那你可以试试看。枪一响,我就完了!枪不响,你输我一条命!”

陈富生一怔,但还是强硬地道:“我答应你!但是在这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道:“当然可以。”

陈富生用眼睛的余光瞟了一眼旁边的齐梦燕,冲我问道:“刚才在我因为齐梦燕而注意力分散的时候,你完全有机会躲开我的枪口,你为什么不躲?”

我笑道:“你马上就可以知道答案了!”

也许是我的过于镇定,让陈富生越来越显得有些紧张。尽管他一直强装镇定,但是我已经发现,他的额头处,渗出了几丝冷汗。

陈富生补充了一句:“那你可要想好了,这个赌,究竟要不要打。你这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当赌注。”

我诡异地一笑,很淡然地道:“我不怕死,你呢?”

这句坦然的反问,让陈富生一直绷紧的情绪,一下子沸腾开了!他惊愕地望着我,脸上的冷汗,冒出了更多。

陈富生正在轻轻地扣动扳机!

我眼睛的余光里发现,齐梦燕暗自地为我捏了一把汗,她甚至是失控地喊了起来:“赵龙你疯了?你以为你是魔术师吗?枪里,明明有子弹,不要再玩儿了,不要”

然而就在她的呐喊声中,陈富生忐忑地,扣动了扳机。

但是不知出于一种什么力量,在陈富生扣动扳机的一刹那,齐梦燕还是义无反顾地挣开束缚,冲了上来。

尽管,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扣动扳机的速度。当陈富生将扳机扣动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冲到我的身边,但是她的举止已经影射出了她的意图,她竟然试图要上前为我挡子弹。

只是出乎陈富生意料的是:枪响了,但并不是子弹的呼啸声。而是击锤击发的小动静。

颇感意外的陈富生惊愕地望着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当然,现场的很多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陈富生毕竟是聪明人,他将目光瞧向眉姐,眼神当中绽放出几丝狐疑。

眉姐只是冲他一笑。

陈富生扭头冲我问了一句:“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你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像变魔术一样变走我的子弹。”

我笑道:“我不能,但有人能。陈先生,你机关算尽了!”

陈富生脸上冷汗直流:“什么意思?”

我大笑:“睁开眼睛看一看吧!”

这时候只见眉姐伸手一挥,孙玉敏指示手下们,径直将枪口对准了陈富生。

这一刻,所有人都蒙住了!众位经理骨干,以及齐梦燕和陈富生,都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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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0章:唯一的机会

陈富生不可思议地望着周围的一切,嘴巴半天没有合拢:“你,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人,你,你策反了我的人,对吗?”

我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陈先生,你的末日,到了!”

陈富生兴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困境,他很坦然地将左手握了一下右手腕。敏感的我发现他右手腕上的手表亮了一下灯,我马上意识到:他在发信号搬救兵。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的救兵不会到了。至少,不会以帮凶的身份出现。

也许,他们会以‘俘虏’的方式,出现在现场。

也正在此时,眉姐突然拎出一把手枪,朝空中丢了过来。我迎势一跃,准备接收。

但没想到的是,陈富生的动作,比我更快。他身体一个大旋转,便轻易地赶在我之前接住了手枪。

眉姐见此情景,一拍脑门,黯自埋怨自己不应该玩儿这些绕。但是她还是急中生智地持枪指向了陈富生,大声喊道:“放下枪!”

陈富生刚才已经意识到了什么,现在见眉姐拿枪指着自己,一股浊泪在眶里打转。看的出来,他深爱着眉姐。陈富生轻叹了一口气,冲眉姐道:“凤芝,我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被赵龙他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背叛我?”

眉姐尽量控制住心情的翻滚,道:“你说错了!实话告诉你,在赵龙来天龙公司之前,我们已经是两条道上的人。”

陈富生一惊:“什么?你你早就背叛了我?”

眉姐摇头:“不是我背叛你,是你背叛了国家。作为你的妻子,我可以尽做老婆的责任,替你做家务管孩子。但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人,我必须要做你的敌人。”

陈富生颇为无奈摇了摇头,手上的枪忽上忽下,他终究还是将枪口指向了我,情绪尤为激动地道:“现在,现在我众叛亲离,所有人都背叛了我。这是为什么?赵龙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我直视他的枪口:“我可以告诉你。这就是,正义和邪恶的区别。正义,永远能战胜邪恶。”

陈富生的眼泪终于轻轻滑落,他握紧手中枪:“是,是吗?那好,如果我现在毙了你,是不是就证明,邪恶也有可能战胜正义?我要告诉你,正义和邪恶不是与生俱来,是要有所参照的。对于来说,我陈富生是邪恶;但是对于我陈富生和集团所有骨干来说,我们是正义,你们是邪恶。”

我道:“你一开始就站错了立场,所以说你是邪恶的。”

陈富生再扭头瞧了一眼眉姐,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愕然不已:“难道说,难道说,你就是他们的2号情报员?

眉姐微微地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那个让你寝食不安,千方百计想要除掉的2号情报员。你是不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是我?”

陈富生扶着脑袋摇了摇头:“千算万算,不如天算。连老婆都是的人,我拿什么怪不得我通过各种方法想要让2号暴露,却一直没有得逞。甚至我觉得,2号侦察员只不过是个莫须有的幌子,根本没有这号人。有的,只是部派进来的几个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小卧底。实际上,我错了!因为你的身份,从一开始就是个死角。无论我怎么清查内部,始终不会清查到你的身上。连老婆都被收买,我陈富生真是全世界最失败的人”陈富生哀叹良久,仰天长啸。

而实际上,在听到‘2号情报员’这个名词的时候,我心里猛地一惊。对于这个称呼,我竟然一无所知,从来没听说过。

正疑惑间,眉姐开口道:“你们简直是无孔不入。

陈富生仍然是拿枪口指着我:“让我受降?凤芝,你可真够绝情的。是你,一步一步把我送上了绝境,是你!一步走错,大局全破。我忽略了你,忽略了你这么一个天天跟我睡在一张床上的女人,竟然有这样的心计,竟然能将自己隐藏的这么深。也许我就不应该将挖出‘2号’作为一个重要的事情来做,因为2号一旦暴露,要么将是绝境,要么将是妻离子散的下场。”

我径直望着陈富生指向我的枪口,冷哼道:“你以为你拿枪对着我,真的能帮得了你?”

陈富生冷哼道:“怎么,你是不是还要跟我打赌,说枪里没有子弹?”

我摇头:“当然不是。现在这么多枪指着你,只要你枪一动,你马上就会被打成筛子。不信,你可以试试。”

陈富生攥紧枪,怒视于我:“你还在威胁我对吗?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开枪?”

我厉声吼道:“你可以开。我不怕死。你呢?”

陈富生一愣,攥枪的手突然松驰了一下,耷拉下去。他望着地面,咬了一下嘴唇,极没底气地说道:“我知道自己已经完了!现在,能不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道:“你说。”

陈富生出乎意料地将手里的枪往旁边一扔:“我想跟你决斗!”

一听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我也愣了一下,不知道陈富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陈富生接着道:“这是我最后一个要求。一直没有机会领教一下你的身手,今天,我觉得是唯一的机会了,不是吗?”

陈富生的话倒是间接地挑起了我的战斗。但是眉姐却提醒我道:“别上他的当,他是在拖延时间。”

我当然能看的出来,陈富生是想用这样一种方式来稳住我,等待他的救兵。但是实际上,他的救兵可能会到,只是出现的方式,肯定会出乎陈富生的意料。这无非也是一场好戏。

但我还是冲陈富生置疑了一句:“你在等待救兵,对吗?”

陈富生毫不避讳地道:“是。但是从我个人角度上来讲,我很希望和你搏一搏。我向你保证,即使我的救兵真的能来,我也不会伤害到你们任何一个人。”

我哈哈大笑:“鬼都不可能相信你的鬼话!如果救兵不救你,那你让他们干什么?”

陈富生道:“不管怎样,我错信了你,已经导致我全盘皆输。我的败局已经注定。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的人已经控制了天龙集团的各个分部,甚至还有大部队在天龙总部周围集结,等待你的信号。”

我冲陈富生竖起一根大拇指:“你真聪明。但就是聪明的过了头。不过,我还是决定答应你的挑战,我喜欢那种感觉。”

陈富生道:“我相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眉姐见此情景,失声喊了起来:“赵龙,你不要上他的套!不要跟他打!”

我扭头冲眉姐笑道:“放心吧眉姐,我不会输。”

眉姐急道:“这不是输不输的问题。他的身手远远高于你的想象!”

我道:“你还是担心我会输,对吗?”

眉姐看起来有些生气,愤愤地道:“赵龙你知道你在干什么?所有人都在等着你。我们已经胜利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为什么非要跟他决斗?”

我道:“眉姐,您不懂。齐梦燕肯定懂。”

齐梦燕暂且将惊讶与无奈收入心中,插话道:“对于习武之人来说,遇强则强。遇到高手,都很希望能赢得对方。哪怕是输,也要决一死战。这是高手的通病。赵龙一直都比较喜欢跟人比武,这一点,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眉姐见劝不住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既然你非要跟他比那就比吧。出了意外,你千万别后悔。”

我反问眉姐:“都这样了,还能出什么意外?”

一直沉默等待答案的陈富生见我已经下定了与他决斗的决心,嘴角处露出微微一笑:“你很勇敢。这一点,难能可贵。”

我将了他一军:“这一句话,应该是我对你来讲。都这样了,你还敢提出与我决斗。难道你不知道,无论是你输还是你赢,你都注定是我们的俘虏。”

陈富生道:“正是因为这一点,我才想实现这个一直想实现而没有实现的愿望。告诉你,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一样,曾经在世界比赛中取得过名次。我那时的愿望就是能打遍天下无敌手,但是最终我没有坚持打下去,因为我要生存,武力不能代表一切。虽然之后我很少跟人比武,但是我心里的却一直膨胀着。直到遇到了你,这种膨胀,几乎变为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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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1章:真正的高手

我道:“说实话,你是很让我感到意外。但是你赢不了我。就像邪恶永远战胜不了正义一样。”

陈富生笑道:“正义,邪恶?什么是正义什么又是邪恶?是非善恶不是一句话就能判断的,需要阅历,需要时间的检验。好了,既然你同意,那么就开始吧!”

我微微后退了两步,脱掉外套活动了两下身体,摆出格斗姿势:“来吧陈先生,准备好了没有?”

陈富生右脚微退半步,摆出一个很随意的格斗姿势,他用一种近乎柔和却饱含杀气的眼神望着我:“你可以进攻了!”

我咬了咬牙,挥拳冲了过去。

实际上,对于和陈富生的这场决斗,我心里没有十足的把握。陈富生一直是高深莫测,真人不露相。在我的印象当中,我只见到他两次显示身手。

第一次,是他被李树田控制住后,很轻易地灵活化解了局势,并反客为主;第二次,是在冈村处,他没用三拳两脚,便迅速地控制住了冈村处的高手松井麻绳。

虽然陈富生并没有出过太多次手,但是仅凭这两次的几个动作,便足以判定他的身手,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因此,我不能有丝毫的懈怠,在进攻之时,我同样做好了严密的防守。

陈富生运筹帷幄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要躲闪的苗头。直等我逼近,他才微微地一侧身,利用一个后仰提膝,打击了我试图火速攻其下盘的‘阴谋’。

如此周旋了几个回合,我不敢与陈富生硬碰硬,只能是时紧时松,暗自寻找他的弱点。而陈富生似乎并没有反攻的意图,只是一味防守,沉着干练,防守的恰到好处。

对于这样一个真正的高手,使用诈术实在是不怎么高明。但是除此之外,我实在想不出任何破解的招式。于是我开始尝试虚实结合的策略,出拳出脚,或实或虚,主动引领陈富生露出破绽,然后一击破之。

而陈富生这只老狐狸,根本不上套。即使表面上看他上了套,躲了我的虚攻,却马上变幻出一种诡异的防守策略加以巩固,使我无法赐以实拳。

我接连几次进攻无果后,稍有心虚,于是不失时机地后撤了一步,暗思破敌之策。

陈富生仍然是很随意地拿捏着两手,呈半握拳。他当然能看出我进攻的艰难,几个回合下来,他既感觉到我的实力,又料到我很难破近攻之。他高深莫测地笑了笑,说了句:“就你这种水平,还能称得上是中蓝海第一?”

我冷哼道:“我从来没把自己想象成第一,但只要存在的招式,都有破解的可能。”

陈富生道:“但是你却破不了我的阵。”

我皱眉道:“别得意的太早了,你会看到结果的!”

说完之后,我继续积攒力量引身进攻。这次我在陈富生对面一米半处停下,拳做先锋,脚为主攻。起腿,飞脚,一气呵成地朝陈富生头部呼啸而去。

陈富生仍然是原地不动,只是从容地一抬胳膊,挡击在我的小腿部位。

我觉得小腿处一阵痛麻,竟然像是遭了利器暗算一样,疼痛钻心。我赶快收腿,脚着地的同时,迅速抖动了一下小腿肌肉。

退后一步,陈富生双手变掌,开始主动展开向我的进攻。那威力,绝对不亚于传说中的‘铁砂掌’,两只手掌像是两条眼镜蛇一样,灵巧多变,手臂也如蛇身,翻滚莫测。我很少接触过类似的功夫,之前虽然曾经与‘蛇形拳’门派高手有过切磋,但是陈富生用的,却大异于蛇形拳。那种多变的攻法,那快如闪电的飞噬,恐怕就连真正的眼镜蛇,都没有他行动迅猛。

我被陈富生的双掌逼的连连后退,根本没有了反击的余地。这令我始料未及。

一时间,我越来越被动,越来越难应付。

一开始,陈富生的‘蛇拳’还有规律可循,忽左忽右忽双拳齐攻,进攻位置也是循序渐进。但是将我逼入困境之后,陈富生的‘蛇拳’却突然改变了战术,双手的进攻也没了套路,声东却击西,欲擒却故纵。而且在我着重地将心力转移到回避他的蛇拳攻击时,他又巧妙地配合以腿法,上下齐发,声势浩大,让我猝不及防。

几乎是在两分钟当中,我已经接连被他的蛇拳击中腹部两下,击中头部两下。腹部还好,我有硬气功护体,只是隐隐作痛。头上却是火辣辣的痛楚,估计已经青紫。

而且,又一个猝不及防,我的小腿被陈富生踢中,我情不自禁地膝盖一弯,差点儿踉跄倒地。最后硬是凭借一种匹夫之勇勉强立直了身子,忍受着小腿部的剧烈疼痛,我扎稳步子,但小腿却像是被插进了一根钢筋一样,拔地艰难。

陈富生却没有斩尽杀绝,自信地一笑,后退半步。

我顿时一愣,心想陈富生这是怎么了?一味地退让,姑息迁就,这可不是他陈富生的做事风格。

我正积攒着体力准备再战,眉姐已经指挥众人围的更近,将陈富生围在中央。眉姐冲我焦急地劝道:“赵龙别再打了!再打下去,我怎么向由局长交待?”

我扭头道:“我自己交待。眉姐,今天,我一定要和他分出个胜负。”

眉姐反问:“有那个必要吗?我们已经胜了,你再这样跟他纠缠下去,胜负就很难说了!”她不顾我的反对,一挥手,众人持枪朝陈富生继续走近。

我赶快呵斥一声:“都给我住腿”一时心急,我竟然又自创了一个名词住腿。在汉语当中,有‘住嘴’‘住手’之说,却从无助腿之言。待众人止步回头观望,我冲眉姐央求道:“眉姐,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败在他手里?”

眉姐怨道:“你再打下去,就不是败了!你不了解陈富生,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我坚定地道:“不是对手也要打。输了,总比当懦夫强。眉姐,你不是由局长,也不是我的上级。既然不能控制我,那不如支持我。你就当是在观看一场擂台比武,让大家围成一个圈儿,看比赛!”

眉姐苦笑道:“赵龙我真佩服你的心理素质!你怎么这么这么不懂事?”

我道:“现在一切已成定局,相信由局长那边也同时展开了行动,我们大获全胜已成定数。难道,我这一个小小的愿望,你都不肯让我实现?”

眉姐将了我一军:“难道,你的愿望,就是要被陈富生打死?看你脸上,全是伤。他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我告诉你,他以前就是无人超越的散打王,一直隐藏自己的实力。别说是你,就是世界冠军来了,也不一定能赢他!”

一提到世界冠军,我又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凯瑟夫。那个靠侥幸在世界警卫交流会上当了冠军的国侍卫。我总预想着,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会战胜他,夺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冠军。

或许,这一天,就在今年三月份。

想起凯瑟夫,我的斗志被激荡的更是猛烈,望着面前运筹帷幄的陈富生,我紧咬了牙关,准备发出下一轮进攻。

但是眉姐仍然是死死地盯着我,不想让我再与陈富生争斗。或许她是站在关心我的立场上,但我却决意已定,她左右不了我。

眉姐在无奈之余,只能号召众人在一旁观战,并做好了随时应付突发情况的准备。

我见眉姐平息了干扰,再次投入到了战斗状态之中。令我诧异的是,陈富生一直没有趁火打劫,在刚才我被连续击伤,以及跟眉姐对话的过程中,他完全有能力伺机而动,对我展开疯狂攻势。但他没有。

看来,他的战风,还算不错。不像有些所的高手,总会想尽一切办法置对于于死地,哪怕是犯规,哪怕是偷袭。在战场上,这些投机取巧的战术当然可以应用。战斗的目的就是要保护自己,杀死敌人。但是在竞技场上,这样做却是违背伦理。而在一定程度上来讲,陈富生现在已经是瓮中捉鳖,却仍然能遵守竞技规则,实在是令人钦佩。

在某些角度上来衡量,他还算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尽管他经常不按常规出牌。

陈富生抱紧胳膊,脸色很平静。他的情绪恢复的真快,脸上的冷汗早已风干,此刻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沉稳坦然的高手。

我不失时机地问了一句:“刚才是什么拳?蛇形拳?”

陈富生微微地摇了摇头:“不是。是龙形拳。蛇,哪有这种威力?”

我强挤出一笑,却不小心笑的腮上的伤口胀裂:“龙形拳?没听说过。”

陈富生腾出一只胳膊在空中一摆:“用全力吧。你的连环拳,连环腿,该用出来了。也让我见识见识。”

我顿时一怔,皱紧眉头:“你放心,我不会保留的。对待你这样的高手,我怎敢马虎?”

陈富生道:“那就对了!”

短暂的对白之后,我们继续持势对立,渐渐剑拔弩张。

陈富生仍然没有主动出击的意蕴,我脚踩紧凑五步,拳打凌空三击,强势地逼近,拉开了新的战斗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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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2章:人品不咋地

陈富生仍然是很沉着,直到我的拳头击向他的面部,他才微微一闪身,一个侧身横踢,顺势朝我劈来。

我一扣腰,想给他来个抱腿别摔。但是刚有这个念头,陈富生的腿已经迅速改变方向,一个重重的扒地动作,右脚震起,飞身旋转的同时,另一只脚像是疾飞之鹰,斜踢向我的脑袋。

我顿时被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躲闪,只能低头姑且躲过。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陈富生的左脚在击中后,没有迅速收回,反而是在我头部上方来了个精确定位,右脚掌配合一个蹬地动作,同时左脚像一把砍刀一样,向下砍来。

我的肩膀中了一击,身体斜向倒去。一股钻心的疼痛,油然而生。我的肩胛骨像是被屠夫的砍刀砍了个稀碎一样,震痛无比。

但是陈富生仍然没有斩尽杀绝,而是停顿了攻击动作,待我恢复了几分气力,才开始出手。

没想到,他的人品不咋地,武品却很好。

我挥舞着震痛的胳膊,与其继续周旋。如此十几个回合以后,我越来越觉得进攻吃力,防守艰难。陈富生的身手,实在是太敏捷了!

我尝试施展连环拳,虚实结合,无序组合。没想到果真挽回了一些余地,迫使陈富生进攻减少,防守加强。

初尝甜头,我当然是乘胜追击,一个大幅度的左勾拳飞将过去,陈富生引身仰面躲过。而同时,我的右拳却直逼陈富生腹部。陈富生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扣腹。右拳仅击中了陈富生的外衣,一拳打在了上。

他的闪身和防守恰到好处,似是不想浪费任何一丝体力。

第三拳,我左拳已势成顺摆,一个引臂回收动作,化作势能斜摆过去,直击陈富生太阳穴。

但陈富生却似早已料及,一侧身便轻易躲过。

我艰难地施展开如风攻势,想占据主动。陈富生却不慌不忙地灵活防守,每防必破。

僵持了一段时间,我的体力已经开始下降。如果再这样打下去,待我体力耗费过半,那我将变成随意被人屠宰的羔羊,任由陈富生处置。

因此我只能以逸待劳。出拳以虚拳为主,实拳为辅。陈富生似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开始向我发起迅猛的反攻。不过这一次他并没有使用那种神秘的‘蛇形拳’,而是换成了勇猛有力的略有‘泰拳’韵味的组合拳,进行攻击。

我跟很多泰拳高手交过手,如果是一位泰拳高手哪怕是泰拳拳王跟我对决,我也绝对不会有如此大的压迫感。陈富生的身手,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他出手的速度和力量,身体的灵活程度,让我想到了我的恩师黄老爷子。估计只有黄老爷子能跟他相提并论。

眼见着自己越来越处于劣势,我心里是成分焦急。

观战的众人,相信也比我从容不到哪里去。尤其是眉姐和孙玉敏,都在为我的处境而暗暗担忧。以至于眉姐终于控制不住,冲我喊道:“稳住,稳住!稳扎稳打!”

我心里有些暗暗埋怨,心想你又不懂,瞎指挥什么?你越指挥越是分散我的注意力!

艰难之时,我又尝试以连环腿回击陈富生的进攻。这种以攻代防的方法倒是挺有效,迫使陈富生无法近身。但是连环腿极浪费体力,并非长久之计。

眉姐继续喊了一句:“他的动作幅度越大,越是虚动作。越没有力度”

我一怔,心想眉姐这是在提醒我?但是我实在无法参透此言的真正奥秘。我曾与很多高手进行过对决,却从未见到过或者听说过这种逻辑:动作幅度越大,越没力度。

这根本不符合力学的原理!即使是虚实结合,顶多就是虚实力道相当,不可能是虚拳大架,实拳小架。那样的话,很容易让对方找到破绽。

但是这种关头,我还是决定尝试一下!

于是我积极地调整了攻防策略,对于陈富生动作幅度越大的进攻,我适当地硬接或者是四两搏千斤;幅度小的,我则尽量躲闪。

如此一来,竟然果真出现了奇迹!陈富生多次是拳头打在上,进攻的力量大大削弱。我心里诧异之间,继续沿用这种攻防策略,倒是在短时间内,逐步挽回了被动局面,与陈富生势均力敌了起来。

但是我能感觉得出来,陈富生的身手究竟到了怎样的火候啊!大幅度出弱拳虚拳,小幅度出重拳实拳。若非一般的高手,很难把握其中的真谛,更难将其引伸成一种战术。就像是用摩托车的发动机发动挖掘机,用挖掘机的发动机发动摩托车一样。难之甚难。

值得欣慰的是,眉姐这一提醒,像是星星之火,点燃了我的胜利希望,扭转了劣势局面。

以至于,我的连环三脚,发挥出了更大的威力!确切地说,在遇到陈富生之前,我的连环拳和连环脚,一直是致胜法宝,大部分高手,在没有应用连环拳脚之前,已经被我打倒。只有很少一部分高手中的高手,能撑到我使用连环拳和连环腿。

而陈富生,却灵巧地将进攻与防守结合的近乎天衣无缝,让我再勇猛的进攻都难以施展,再缜密的防守,也会漏出破绽。

此时此刻,承接着一线生机,我将连环拳和连环腿, 演绎出来,倒是逼得陈富生一退再退,连中三击。

我越战越勇,陈富生稍显出一丝匆乱。但是陈富生毕竟是陈富生,他在接连被我拳脚击中后,迅速地改变了战术,身体下蹲了数寸,防守点略有降低。他的进攻,也不再是虚实结合,而是一味地使用重拳重脚,开始逐步反攻。

看来,他已经决定不惜以耗费体力的代价,与我进行最后一搏了!

就在我们进行到最激烈的对决状态之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眼睛的余光马上瞟到了外面的动静,不由得一阵惊喜。

而陈富生却惊愕地收了势,脸上冷汗,汹涌淌下。

李树田和乔灵果然不是吃醋的,他们联手控制了陈富生其它的有生力量,各自手持着一把尖端77,将几十名成员,押解进来。

就这样,我眉姐孙玉敏李树田乔灵,我们五个人,通过默契的配合,控制住了天龙总部大部分有生力量。而实际上,李群涛和金彪,也正带着亲信队伍积极赶到。

陈富生一看大势已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双手抱头,感慨万千。

我冲陈富生道:“陈先生,还比不比下去?”或许是停顿了须臾,我身体的伤处纷纷有了痛感,尤其是小腿部,更是痛的厉害。

陈富生稍微镇定了一下精神,扬眉瞧着我:“比。当然要比。继续吧。”

他的话里,已经少了一半的底气。

眉姐见状后更显焦急,冲我喊了起来:“赵龙,你一定还要再炫耀武力吗?收手吧,我们已经胜利了!”

我冲眉姐道:“是的,我们是胜利了。但是我,还没胜利。今天我要跟陈富生算算总账,代表大家,也代表我自己。难道你不觉得,只有拳头和拳头的摩擦声,才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旋律?”

眉姐急道:“你疯了,你真固执。非要浪费体力浪费时间。”

已经知晓了一切真相的乔灵,冲眉姐道:“眉姐,就依师兄吧。一个习武人,不想放过任何一次竞技决斗的机会。”

眉姐没再说什么,而是无奈地抱起了胳膊,静观后战。

我和陈富生相继再拉开架式,剑拔弩张地互视着对方。实际上,在刚才的对决中,我们彼此都受了一定的伤。陈富生的身手,的确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我要想在短时间内取胜,几乎是不可能的。

但我已经抱定决心,即使这将是一场持久战,我也乐意与之一战到底!遇到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不容易,我岂能放弃?

陈富生的战斗,似乎是减退了不少。他随意地摆出攻防姿势,竟然出乎意料地率先发起了攻击。

我积极应对,与陈富生又进入了一场艰难的角逐之中。

仍然是僵持不下。陈富生的斗志虽然消褪了不少,但是他的攻防却很少露出破绽。我继续用连环拳和连环腿,积极地想占据主动。但是这看起来,并不容易。

转眼之间十几个回合过去了,我们彼此都没有任何进展。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陈富生竟突然改变了战术,施展出了寸拳。他的寸拳很有火候,相信与我不相上下。我以寸制寸,也用寸拳回击。

没有刀光剑影,却有发自内心的真实厮杀。这一场较量,让我们二人都像是被禁锢住了。攻防之间,没有人能轻易占据上风。

但实际上,我还是占了年轻的便宜。技术上旗鼓相当,体力则成了衡量我们实力的唯一法码。几十个回合下来,我不断地以逸待劳,使得体力始终不至于被消耗殆尽。而陈富生虽然也是同样的战术,却因为年龄的问题,体力消耗越来越大。

我们的战斗,在持续了二十分钟之后,陈富生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我瞧准一个空当,以一记漂亮的下勾拳,击中了陈富生的小腹。这一拳原本陈富生是想躲开的,但是他扣腹引身的幅度太小,只躲开了一半。因此我的拳锋还是给了他一个重创,迫使他踉跄撤步,捂腹咳嗽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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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3章:舍身营救

我本想乘胜追击,但想到刚才陈富生几次都没有赶尽杀绝,给了我喘息的机会。于是我也后退两步,待他恢复几分体力。

尽管他是我的敌人,我做梦都想把他绳之以法甚至想亲手宰了他,以泄心中之愤。但是在某些程度上来讲,这是一场非友情式的切磋较量,跟陈富生一样,我也要懂得谦让。

陈富生见我没有乘胜追击,嘴角处露出淡然一笑,似是在表达感激。直到他捂在腹处的那只手渐渐松开,身体直立了起来,我才开始发起新一轮攻击。

没出三四个回合,我又瞅住空当,以一记凌空横扫,踢中陈富生头部。

而这一腿,几乎毫无悬念地锁定了我的上风地位。

陈富生受到重击,趴伏在地上,久久难以起身。我本以为他会就此罢休,但没想到,陈富生是个硬骨头,他用两只手支撑着站了起来,摆出一副英雄就义的豪迈神情,吼叫着向我冲来。

他的冲锋,已经是最后的哀鸣。甚至可以说成是自杀式的反抗。

我不失时机地一个撤步,待他冲锋过来,一个仰身正蹬飞将过去,继而击中陈富生腹部。

这一击之下,陈富生‘啊’地一声呻吟,倒在地上。口中一团鲜血,喷了出来。

转眼之间,他的嘴角处,已经尽被鲜红浸染。

乔灵和李树田带头鼓掌,众人也附和。但唯独,眉姐没有。眉姐稍微露出了一丝关切的神色,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下。

不管怎样,陈富生毕竟是她的丈夫。他们之间的夫妻情分,还是有的。

或许是处于对眉姐的同情或者是对陈富生坚定意志的欣赏,我走过去,伸出一只手。

陈富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手搭在我的手上。

我一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陈富生望着我,粗喘着气,嘴角处竟然绷发出一丝特殊的笑意:“你,你赢了!二十多年了,我第一次输。我心服口服。”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是你在一开始就让了我。如果我们不是敌人,如果我们不是正义和邪恶的对峙,也许,我们能成为真正的朋友。至少,是武术方面的朋友。”

陈富生不无感叹地道:“我一直把你,当成是真正的朋友。尽管我一直在试探你,你应该知道,越是对你试探,就证明我越想重用你,越想”

我打断他的话:“现在说这些,是不是已经没什么用了?”

陈富生自嘲地点头轻笑:“没用了。什么都没用了!”

我抬腕儿瞧了一下时间,扭头冲眉姐问道:“眉姐,发信号了没有,接应分队,什么时候能到?”

眉姐道:“估计快了!我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这些人绑起来!接应分队一来,我们就可以松一口气了。”

我笑道:“没那个必要。现在这些人,已经没了什么战斗力。”

正说话间,齐梦燕突然轻启了步伐,踩着轻盈而犹豫的脚步,朝我走了过来。

她的眼睛里,溢满了晶莹的光亮,嘴里轻吟着:“赵龙,你,你没事儿吧?你的伤,要不要紧?”

这番关切之词,出现的极不合气氛。甚至有些尴尬。所有人都将目光瞧向她,眉姐暗自地感慨了一句:又是一个多情种!

齐梦燕纠结地走了过来,饱含泪光地望着我,伸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湿润,绽开了一下含泪的微笑:“赵龙,我为你骄傲。我齐梦燕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便是遇到了你!”

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这番话里,有另一层韵味。极像是,最后的告白。

我微微一笑:“瞎说什么,像是生死离别似的。我也很欣慰,你能在关键的时候,站在了正义一方!”

齐梦燕凑到我跟前,伸出细腻的小手,在我脸上抚摸了几下:“疼不疼?”

我摇头:“不疼。”想推开齐梦燕,但瞧着她如此关切真诚的神色,有些不忍心。

齐梦燕脸上的泪仍然流淌着,仿佛还带着温度。她仔细地审视我,像是审视一件艺术品。

而实际上,眉姐和孙玉敏等人,也没有打断这份暧昧的氛围。现场很快形成了一种默契,一种出乎意料的默契。在某些程度上来讲,在站的人,都知道齐梦燕对我的痴恋。当然,眉姐作为一个女人,心里更清楚。因此,尽管齐梦燕是我们的敌人,他们也大都给以了宽容的态度。

我被这种暧昧的氛围弄的极不舒服,轻声冲齐梦燕道:“好了,别这么多愁善感。”

齐梦燕幸亏地一笑,深深地点了点头。

她突然扭头从另一个队员手里接过我脱下的外套,将它简单地整理了一下,递给我。

我伸手去接,觉得很温暖。

但是实际上,齐梦燕递来的,并不是外套。

而是一支黑洞洞的枪口!

她借助那件外套的掩护,用右手灵巧地取出了藏在自己衣服里的另一把手枪,并迅速地将枪口对准了我的脑袋!

我始料未及,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直到那生硬的枪口顶在我脑袋上的一刻,我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一味地相信,面前的齐梦燕,已经真心真意地跟我们走到了一起,加入到了正义的行列之中。她的眼泪,她的神情,都是那么清晰和真实。

我忽略了,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是一个受到过特殊训练的女特工!她的可怕,绝对不亚于石川芳子。

是的,很多时候,你的眼睛会欺骗你。当你彻底地相信一个人的时候,也许正是这个人准备背叛你的最佳时机。我低估了她,错把她精彩的演技,当成是真正的感情流露。

刚才还是和谐的持围观态度的众人,也瞬间被这突然出现的场景惊住。眉姐大喊了一句:“齐梦燕,你想干什么?”

齐梦燕用另一只手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湿润,露出了胜利者的冷笑:“干什么?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

眉姐近乎是吼了起来:“放下枪!”

齐梦燕扭头瞧了一眼陈富生,继续将目光停在我身上:“用你的命,换陈先生的命。怎么样?”

我眉头一皱,心里在滴血,但脸上仍然装出平静:“我的命,有这么值钱?”

齐梦燕的手上加了几分力度:“难道你没听清我说的话吗?现在,马上,放陈先生走!否则,我就杀了你!”

我饱含酸楚地一笑:“你终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了!我的戏演的真好,把大家都给骗了!包括我在内。你可真是个演戏高手啊,竟然让我还以为你真的”

齐梦燕打断我的话:“少废话!你最好是闭嘴!要说戏演的好,还要数你赵龙!如果不是陈先生错信了你,怎么会有今天的狼狈,会有天龙大家族今天的不幸?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赵龙造成的!”再扭头瞧向眉姐:“还有你,眉姐!谁也不会想到,陈先生的老婆,结发妻子,竟然也是他的敌人。陈先生众叛亲离,你们都是罪魁祸首!现在,赵龙在我手上,如果你们不想让他死,就马上让开一条路,放陈先生走!快!快!”

齐梦燕吼了两嗓子,眉姐急促地道:“好好,你先别冲动,别冲动!你放开赵龙,我们什么都可以谈。”

齐梦燕摇头:“谈?你们会跟我谈?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子吗?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开始数秒了,我数三下,如果你们不照做,他赵龙将会马上去见**!”

我若有所思地望着齐梦燕:“在我死之前,能不能回答我几个问题?”

齐梦燕望着我,犹豫了一下:“你说。”

我淡然一笑:“你是不是戏剧学院毕业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感到诧异,甚至是可笑。在别人看来,我像是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中,极不和谐地幽了一默。

但是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这句问话,饱含了我内心的多少遗憾,多少失落,多少酸楚。与齐梦燕一起共事这么久,我一直自信地认为,我已经改变了她。她对我表达的感情和关爱,都是真的。但是直到这一刻,我才清醒地认识到: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齐梦燕表演的一场戏而已。

因此,这句听似可笑的问话,实际上表达了我一个或许永远无法打开的心结。

齐梦燕脸上略显尴尬地一笑,冷冷地道:“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可笑!现在,我再重复一句,放陈先生走!”她提高了音量。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一旁的陈富生,竟然显得格外激动,眼睛里甚至是饱含了湿润。他是在为齐梦燕的舍身营救而深受感动吗?

肯定不是。陈富生不会轻易地表达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他真的感动了!

望着陈富生这不合逻辑的夸张表现,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姑且将其当作是他大势已去的哀鸣罢。

齐梦燕见我没有让步的打算,咬紧牙关,开始数秒:“我数三下,三……”

整个现场,马上凝聚了!所有人目不转睛地望着齐梦燕,但愿那血腥的一幕,不会发生。

陈富生却突然喊了一句:“梦燕儿,不要,不要啊!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开枪,你也完了!你也完了!放下枪,赶快放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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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4章:撕心裂肺的号叫

我更是一怔。在我的印象中,陈富生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的生死,表现的如此紧张,如此关切。

莫非,他也有一颗脆弱的心灵?

但是齐梦燕仍然我行我素地继续数秒:“二……”

在数完这个数字之后,齐梦燕再次要挟道:“放了陈先生,放了陈先生,你就可以活着了!”她再次扭头望着眉姐,吼道:“难道用陈先生的一条命,换不回赵龙的这条命吗?”

眉姐轻咬了咬嘴唇,纠结地望着齐梦燕:“你应该放下枪!否则,你将不再有任何机会了!”

齐梦燕冷笑一声:“是吗?那你们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站在我面前的卧底英雄,是怎么被子弹打穿脑袋的吧!他已经没有资格去享受胜利的喜悦了!”

话毕,齐梦燕突然伸出左手,迅速地握了一下枪身。

很清脆的一声,让我禁不住张大了嘴巴……

齐梦燕正要再数出‘一’的时候,我已经意识到,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我大喊一声‘别开枪’的时候,枪,已经响了!

呼啸的子弹,听不懂我心碎的喊声。

我的眼泪,倾刻间骤然而出……

几乎是在同时,我抱住了齐梦燕;齐梦燕也抱住了我。

她的身子,渐渐地沉了下去。

枪,也滑落到了地上。

一声撕心裂肺的号叫,突然划破长空,震惊了所有人。

实际上,这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出自于陈富生。他近乎疯狂地冲了过来,吼了起来:“梦燕,梦燕儿”

在我的印象中,陈富生从来没有如此失态过。

枪,是眉姐开的。中枪的,是齐梦燕。

谁都没有想到,眉姐的枪法,竟然会如此精湛。

此时此刻,齐梦燕倒在了我的怀中,双手紧紧地拥揽住我。她的喘息声,越来越粗。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一切都像想象中一样,齐梦燕最终还是成为了我这次任务的牺牲品。也许,在眉姐李树田等人看来,齐梦燕是‘晚节不保’,但只有我心里清楚,她并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

在她忽握枪身的一刹那,我已经明白了这一点。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眉姐和乔灵等人凑上前来,我怀里拥揽着齐梦燕,疯狂地喊道:“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一滴眼泪,我的一滴眼泪,滴落到齐梦燕的脸颊上,她微微地眨了一下眼睛,露出满意地一笑:“能死在你怀里,真好。”

我情绪激动地将她俏美的脑袋拥在脸颊上:“你不会死,不会的!子弹并没有打中你的要害部位,偏了,偏了!”

或许,现场没有人能理解我此时此刻的心情,更没有人能理解,我为什么会对一个想要开枪杀死我的敌人,如此暧昧,如此关切。然而这一枪,却引发出了众多不合逻辑的状况。

首先,子弹并没有击中齐梦燕的要害,而是击在正胸,距离心脏一大截。眉姐在这么近的距离上,怎会有如此偏差?

其次,陈富生的反应,过于强烈,他甚至是哭着过来撕扯着齐梦燕的衣服,口里连连喊了起来:“梦燕儿,我的梦燕儿”他几乎要疯了。

再一个疑惑是,既然齐梦燕无心要杀我,那为什么还要做这番自取灭亡的举动呢?

眉姐打了急救电话,也紧张地望着齐梦燕。我感到齐梦燕的手一松,清脆地两声,两颗子弹从她手里摊开,滑落到地上。

我紧拥着齐梦燕,抽泣地埋怨道:“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为什么啊?”

齐梦燕虽然饱受疼痛,但脸上仍然挂着笑:“只有死,才是我真正的解脱。能死在你的怀里,我已经很知足了!”

她又重复了这一句,在她脸上,欣慰的元素,要远远大于痛苦。

或许我是真的因为齐梦燕而丧失了理智,我冲眉姐大声地兴师问罪道:“为什么要开枪,为什么要冲她开枪?”

眉姐低头不语,或许沉默,是最好的解答。一旁的乔灵替眉姐辨答:“眉姐救了你,你还怪眉姐?要不是眉姐开枪,恐怕你刚才就被她送上西天了!师兄,你清醒清醒吧!”

我腾出一只手,微微地蹲下身子,用颤抖的手从地上拣起了刚才齐梦燕手里滑落的那两颗子弹,摆在脸前,道:“看见了没有?她,她的枪里,根本没有子弹。她把子弹都褪了出来!”

乔灵一愣,顿时恍然大悟地道:“也就是说,刚才她不是在上膛,而是,而是退出了子弹?”

我道:“废话!齐梦燕会傻到那种地步吗?在枪指向我之前,已经上了膛。”

乔灵反问:“可她,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时候,已经泣不成声的陈富生,突然变得沉默起来,他近乎平和地说了句:“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众人都将目光瞧向陈富生。此时的氛围,显得格外微妙。因为所有人都不明白,齐梦燕这番怪异举动的原因。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

陈富生瞧了一眼已经近乎昏了过去的齐梦燕,说道:“在我告诉你们真相之前,我希望你们能送她去医院,这样可以节省时间提前抢救。救护车,我信不过。”

眉姐和我相视了一下,说道:“我来安排。”

眉姐安排孙玉敏带着两个人,将重伤的齐梦燕抬了出去……

陈富生将目光瞄向我,眼睛里的泪水重新喷涌了出来:“我没想到,她爱你爱的这么深。在我们中间,他很难做出选择。所以,她用了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想要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眉姐狐疑地望着陈富生:“什么意思?”

陈富生补充道:“依她的身手,她要是想杀赵龙,是不可能给你们留下任何的偷袭机会的。但她还是这样做了!她褪出子弹,被你们误认为她是在上膛。目的就是要让你们瞅准机会向她开枪!就像刚才她说的,她觉得死,对于她来说,是一个最圆满的结局。”

眉姐仍然提出疑问:“她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陈富生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望着地面上的一滩血迹,眼泪再次涌了出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该让你知道真相了!”

眉姐继续追问:“什么真相?”

陈富生不敢直视眉姐的眼神,嘴唇抖动了两下,才颤续地道:“其实,其实齐梦燕,是我的女儿!亲生女儿!”

闻听此言,全场震惊!

眉姐惊愕地正要说话,陈富生抢先道:“现在你再怨我,是不是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但是我那不是出轨,我和齐梦燕的母亲,认识的比你早。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我不能给她一个家。她在无奈之下才嫁给了齐光仁,那段情被埋藏在记忆当中。但是那时候,她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也就是,也就是齐梦燕。”

眉姐压抑住情绪:“齐,齐光仁,齐光仁他不知道?”

陈富生点了点头:“他当然不知道。不过,后来他知道了。”

眉姐打破沙锅问到底:“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陈富生强调道:“这个,你不需要知道。既然你我现在已经摆明了立场,夫妻情分已尽。我的事情,你不必非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眉姐眼睛里,荡漾着一阵光亮:“想不到,你竟然瞒了我二十年!你”她止住后文,低头暗泣。

陈富生叹了一口气:“造化弄人啊!亲生父女,却只能暗中相认。现在,你们什么都明白了,能不能答应我,让我去医院看看梦燕儿,能不能?”陈富生央求地望着眉姐。

眉姐流着泪,坚定地道:“不可能!”

确切地说,此时此刻,我才真正地明白了齐梦燕的良苦用心。

是啊,谁能体会,她刚才的那般心境?一边是我;一边是陈富生,她的亲生父亲。

她该如何取舍?

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无奈之时,她想到了死!

但是怎么个死法,才能既对得起她爱的人,又对得起她的亲生父亲呢?

她几乎是抱定了必死的决心,选择了这样的死法!她的英勇,她的义无反顾,她的情和意,让她心甘情愿地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好一个世间的奇女子!

在陈富生道出事实之后,真相终于被还原。但我的心里,却钻进了一股刻骨铭心的痛楚。这种痛楚,悲悲切切,难以平息。这是一种对爱的尊重,这是一种对齐梦燕的敬意!

她选择了这样一种方式去死,既让我感受到了她真实的爱,又维护了她和陈富生之间那难以割舍的亲情。

她当时的心境,一定相当复杂。她抱定了必死的决心,拿枪指着我,是对她和陈富生之间父女情长的维护;她故意伸手移握枪身,不是为了将子弹上膛,而是为了将子弹退出,握在手心里;她故意将移握枪身的动作放慢露出破绽,诱使我们的人向她开枪从而,了却了自己的生命,为自己划上一个还算圆满的句号。她是用自己的死,诠释了她对陈富生的亲情,以及对我的痴恋。

她太有心计,也太中情中意。以至于,连死亡,都算计的这么精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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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35章:身份特殊的美女

虽然心里仍有疑惑,但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我现在急切关心的,是齐梦燕的伤势。

接下来的一切,都很顺利。几分钟后,李群涛和金彪带着众人匆匆赶到,虽然没帮上什么忙,却也算是捧了个人场。

紧接着,特卫局和公安部的行动人员,及时赶到。

陈富生和众位骨干,没再做多余的反抗,被押往特卫局临时组建的一个级看守所。

就这样,一场波折众多的抓捕清剿行动,近乎圆满地划上了句号。

我的卧底生涯,也随之结束。等待我的,也许将是荣誉,鲜,和掌声。但是我突然觉得,这一切对我来说,仿佛都不那么重要了!

在陈富生一干人等被安全地押往看守处之后,我和眉姐,以及孙玉敏,赶往特卫局去见由局长;而乔灵和李树田,则先回了公安部,向林副部长报道。

由局长正在办公室门前翘首张望,见我们到来,大老远便向我们挥手:“三位功臣,三位功臣啊!你们可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觉得有些不太适应。潜伏的太久,角色,好像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转变过来的。

由局长引领我们进了办公室,招呼我们坐下。

我很诧异地追问:“由局长,方秘书还没回来?”

由局长道:“方秘书和公安部的一位同志,暂时负责统筹看押重犯。他一时半会儿的,是回不来了!”

我道:“原来是这样。那由局长为什么不再调个秘书过来?”

由局长笑道:“你回来了,这不就有人做了吗?”

我一怔,正要说话,眉姐插话道:“哈哈,要是这样的话,赵龙给您当秘书,你们特卫局可真成了家族式企业了!搞独裁啊!”

我当然能听懂眉姐话中的潜台词,不由得释然一笑。

由局长一挥手笑道:“开个玩笑而已。我怎么舍得让我这么优秀的爱将,在我身边当一个秘书,屈才?特卫局的希望,还在他身上呢!”

我不好意思地一笑:“由局长,您太抬举我了!”

一旁的孙玉敏听到这番话,不由得有些尴尬。由局长赶快补充道:“孙玉敏也不简单哩,卧底了一下,一不小心,还成了功夫巨星。哈哈,不错!”

孙玉敏赶快道:“惭愧惭愧。我们三个人,就我没发挥出什么作用来。赵龙和眉姐,才是真正的功臣。我啊,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小小的配角,配合他们罢了。”

由局长道:“话不能这么说。你们仨,缺一不可。”

我将憋了一路的话道了出来:“由局长,不知为什么,虽然我们按照计划,一举剿灭了势力。但是我仍然有一种隐隐的担忧。总觉得”

由局长略一愣,打断我的话:“别杞人忧天了!现在,我要给你们安排新任务。”

我们纷纷一惊,望向由局长。眉姐忍不住笑怨道:“老由你对待下属可是太残忍了,又要交给他们什么任务啊?”

由局长笑道:“任务是,在局里好好休息几天,过几天,特卫局和公安部,为你们联合开庆功会。”

我们三人相视一笑。

我本想将这次潜伏的细节,向由局长做一个详细的口头汇报。但是由局长却止住我的口头表达,冲我和孙玉敏道:“你们俩啊,是不是想偷懒?”

我和孙玉敏面面相觑,不明白由局长此言何意。

由局长一语道破天机:“想口头汇报一下就完了?该走的步骤,还得走。”

我顿时恍然大悟地道:“对对对!我们今天就把思想汇报写好,把这段时间的思想情况和工作情况,详细地,用文字的方式向您汇报。部队的优良传统,不能丢啊!”

眉姐笑问:“那我还用不用写一份思想汇报啊,由大局长?”

由局长道:“你是编外人员,写不写随你。不过我有一种想法,想把你请进特卫局,不知你意下如何?”

眉姐一惊:“我现在不是在特卫局吗?”

由局长道:“装糊涂!我准备以特招军官的名义,走一走程序,让你进特卫局,担任特卫局历史上第一任女副局长。军衔,大校。”

我和孙玉敏都觉得不可思议,当然,眉姐也颇感意外。

眉姐试探地道:“不是开玩笑?”

由局长道:“这种玩笑,我敢开吗?”

眉姐低头不语,由局长一摆手冲我和孙玉敏道:“好了,小赵小孙,你们俩啊,先到局招待所休息休息。我跟眉姐谈点儿事。”

我和孙玉敏告退,出了办公室,开始猜测由局长的用意。

而实际上,由局长是个很有心计的人!以这样一种方式特招眉姐,无非是一种对眉姐的特殊补偿。眉姐大义灭亲,以家庭的代价,换来了胜利的这一天。她功不可没,由局长当然要给她一个稳定的身份,让她下半辈子有所依靠。

但是,过惯了豪门生活的眉姐,会接受由局长的好意吗?

其实仔细想一想,倒是觉得这件事挺有戏剧性的!至少,像由局长这种安抚方式,的确有些特别。

我们并肩朝招待所走去,但是有一件事,却始终缠绕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招待所门口,我对孙玉敏道:“你先休息,我得去办件事。”

孙玉敏追问:“什么事?不带上我?”

我笑道:“私事。”

孙玉敏没再追问,而是冲我道:“那路上小心点儿,晚上咱们喝两蛊。不醉不归啊!”

我点头:“没问题。”

目送孙玉敏进了招待所,我掏出电话拨通了由局长的号码,待那边接通,我直接道:由局长,能请求组织帮个忙吗?

由局长问:说,什么忙?你是功臣,有要求尽管提。

我不好意思地道:给我准备一套新军装。以前的那套,搁在出租房里好长时间没晒,估计都长毛了,已经。让老鼠咬了都不一定……

由局长打断我的话:就这事儿啊?好办好办!我马上给后勤部打电话。

挂断电话后,我深呼了一口气,准备打辆车出发。

但是我的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本以为是由局长打来的,掏出手机一瞧,才知道是由梦。

有些惊喜,也有些激动。

接通电话,那边响起了由梦熟悉的甜美声音:回来了?

好简捷的问话!我也简捷地答道:回来了。

由梦兴师问罪:回来了也不向组织报道?

我笑道:报道了,刚从由局长这边出来。

由梦道:傻瓜!我知道你到我爸那儿去了。我说的组织你怎么这么傻呀。

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她所的‘组织’,是指她自己。

我赶快道:报道。一会儿我就向你报道。

由梦道:免了。本姑娘现在正在赶往你那里的路上。我还是亲自过去聆听一下你的汇报吧。稍等五分钟,马上到!

我赶快道:老婆大人,这样吧,你来之后来招待所先去听一听孙队长的汇报,我,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一下,会很快回来。

由梦道:什么事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我道:不用。私事儿。

由梦道:跟我玩儿神秘!哼,小心我对你使用家庭暴力!

我笑道:家暴违法。

挂断电话后,我说不出自己此刻,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心情。

总之,很复杂。

确切地说,直到现在,我仍然不敢相信,集团就这么快被清剿了?曾经不可一世的陈富生,就这么被抓了?

想一想曾经的一幕一幕,几分欣慰,几分酸楚。为了将这个反动组织送上断头台,多少人为此付出了心血甚至是牺牲。幸福来的太突然,竟然有点儿难以接受。

而接下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去做,要去处理。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去医院看一看齐梦燕的情况。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她出什么事情。

打了辆出租车,飞速驶往**。车上,我禁不住一阵苦笑。如今我功成身退,即将返回特卫局恢复身份。按照组织纪律,我在潜伏期间获得的个人财产,都要交公。包括我的车子,房子,甚至是个人存款。

任务是完成了,这也正是我久久期待的。但是这意味着,我将要成为‘无产阶级’。对此,我当然也不怎么甘心,但是军纪如此,我可不想名节不保。

**。住院部。

齐梦燕还在手术室里做手术,临时陪护她的,是特卫局的两个年轻干部:许光周,卜月新。

许光周和卜月新并不清楚我的真实身份。他们,只是临时接受了特卫局指派的任务,对我几乎是一无所知。因此,他们根本不认识我。

我亮明了自己的身份后,二人惊愕了片刻,许光周伸展了一下胳膊:“这是不是意味着,你一来,我们就可以解放了?”

卜月新冲他埋怨道:“想的美!上级指示,手术室里的那位美女,身份特殊,要我们以服务首长的力度服务她。没有上级命令,我们要一直坚守岗位。”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客套道:“那你们辛苦了!”

许光周上下打量我一番,继而提出置疑:“我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这女孩儿是怎么中的枪?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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