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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山珍
  “整整一天都是山路,连个人影都见不到,不先找点乐子垫垫,岂不是要憋死?”嘟囔着拨转马头,方仁礼一夹双腿,胯下胭脂马扬蹄便走,顺着来路一溜小跑折返回去。
  方家怎么也算是镇上首屈一指的富户,连着三个女儿之后才有了方仁礼这么一个幺儿,锦衣玉食自不必说,百般宠溺娇惯也是不在话下,到如今十四五岁年纪,虽说聪明伶俐天资过人,却文能提笔写个名,武能骑马出个城,琴棋书画浅尝辄止,刀剑拳掌半途而废,唯剩下一副俊秀面孔好皮囊,助他风流快活。
  从十二岁上绑了自家丫鬟硬是给自己开了荤,方仁礼便成了整座镇子里妇道人家谈之色变的名字。调戏得了的他当然出手调戏,调戏不了的,他也一定要沾沾嘴头便宜,但凡有哪点看得上眼,屁股翘的摸摸屁股,胸脯鼓的揉揉胸脯,即便脸蛋生的抱歉些,年纪长的和他娘一般的,他也一概通杀。
  至于家里三位如花似玉的姐姐,大姐一贯当他孩儿般宠着,搂搂抱抱早被他吃足了豆腐,二姐低眉顺目温良贤淑,他高兴就去往她领子里香上几口,唯一一个泼辣点的三姐不敢直接下手,他也早买通丫鬟,墙上打透了孔,凡她沐浴净身的时候,他就在隔墙之处大饱眼福,胯下还要安置个巧嘴巧舌的丫头,给他买力嘬吸,直到吃满一嘴黏腥。
  这样一个色中饿鬼,岂能安安分分走上将近整月。
  其实要说出远门,方仁礼心底当然是不情不愿,没了翠烟阁的风骚娘子,少了飘香楼的美酒珍馐,整日就是坐车骑马住店,连可供调戏的老板娘也不见半个,憋得他胯下精囊几乎快要爆开。
  可一来这次是全家出动,留他一个孤零零的在家花销多有不便,手上没钱,可就少了大半快活。二来,去年大姐远嫁他乡,成了个武林世家的媳妇,他大半年不曾将脸埋进过那双酥软丰腴的奶子中央,简直魂牵梦萦,这次探望,当然不肯错过。三来,上路时雇的镖局护卫里有个新来的女镖师,据说是个走江湖受挫归隐的女侠,身高腿长腰细臀翘,颇为馋人,他满心想着怎么勾搭,也算是有了几分动力。
  结果走了七八天,想勾搭的那个女镖师对他不理不睬不算,二姐三姐陪着父母坐进一辆马车,他一样没机会沾沾便宜,这下把他急的,连路上看到的母牛都透着一股媚劲儿。
  恰好刚才一行人马进山之前,叫他侧目瞥见一个年轻姑娘,多半是附近的猎户人家的闺女,十四五的岁数,高挑个子,背着竹篓应是要往林子中采摘山珍变卖。毕竟是野地里长大的女孩,虽看着颇瘦,那花布裤褂却都已不太合身,露着一段小臂和一截小腿,小臂紧凑结实,小腿纤长浑圆,当下便让他吞了一口馋涎下肚。
  左思右想,还是找了个由头让他们先走,自己骑马折返回来。
  深山多有贼匪,趟子手的口号也喊的十分响亮,远远听着回响,方仁礼已见到了让他专程折返的目标。
  那姑娘只当他是路人,不以为意,自顾自一边用木棍拨开长草,一边往更茂密的林子里探去。
  方仁礼舔了舔嘴唇,四下看了看,荒郊野岭的确没什么人,登时心下大乐,找了个僻静处拴好了马,乐颠颠便往那姑娘的方向溜达过去。
  他一贯是喜欢用点强的,但平时在镇上毕竟多有不便,只有偶尔遇个机会能好好来上一把,还要提心吊胆不要惹出大祸。
  而此时这挨着深山老林的地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方圆几里都没碍事的人,一想到和那姑娘纠缠在一起撕扯扭打,最后一点点胜过她的力气,看她又羞又恼却毫无办法,只能让他狠狠弄到里头破了身子的情景,他胯下那根东西就硬梆梆的翘了起来,把裤子都撑起鼓鼓囊囊一块。
  钻进林子里走了七八丈,就远远看到了那个姑娘,她背篓解了下来放在一边,正蹲在一棵老树根上拿着小铲子不知道在挖什么,看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好像是在采药。
  她衣裤本来就已不太合身,这么一蹲,后腰那里顿时敞开一片,露出一小块白皙腰身,下头的裤子也好似快要兜不住里面圆滚滚的屁股,一副快把布料撑裂的样子。
  啧……这么一段好腰,连着这样一个妙臀,从背后搂着干进去,抽送起来一定快活的很。方仁礼看的口干舌燥,眼睛盯着地上散落的枯枝败叶,小心的循着实地踏步走了过去,生怕惊动了这顿嘴边的美餐。
  无奈他那连翻墙头都要仆人垫脚的本事,想在这山林之中悄无声息的移动无异于痴人说梦,才走出三步,那姑娘就听到声音,警觉的扭过头来,一见是个陌生男子,当即将小铲子举在胸前,乌溜溜的眼睛惊慌失措的瞥他一下,拎起旁边的竹篓便闪身钻进树后。
  “诶?哎哎!姑娘,姑娘留步!”方仁礼连忙跑了过去,可别说在这山中,就是平地撒开腿追,他也未必追得上人家靠山吃山的女孩,他定了定神,赶紧拿出平时装模作样的本事,一脸正气的站在原地,高声道,“姑娘,我就是想问问路。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山贼么?”
  他面容俊秀,又颇有几分英气,一身穿戴也都价值不菲,这么气宇轩昂的挺直腰背一站,的确极招女子好感,算是他与甜言蜜语一般重要的箱底绝活。
  小小一个采山妹,那里懂这么多人情世故,还道他真的迷了路,稍一犹豫,便从远远树后走了出来,不过小铲子还是拿在手里,隔着几丈远脆生生问道:“小哥你要去哪儿哩?”
  正面看过去,那姑娘其实不过堪称清秀而已,但胜在年纪小,满身青春活力,又透着一股山民的淡淡野性,让方仁礼兽欲更旺。他脸上当然不曾表露半分,只是指着先前自家人离去的方向道:“我和家里人走散了,他们要穿山往西南去,我想问问姑娘,有没有什么捷径能让我赶上他们?”
  他一边柔声问着,一边迈开步子往她那边走去。
  毕竟是个模样颇俊的年轻公子,看身上打扮又是有钱人家,那姑娘多少放松了些警惕,哦的一声侧过身子,指着高处道:“你从这边爬上去,后面有条山道,走上十几里,下山有个破落驿站,能买到马。你这样子追,追不上的咯。”
  “我要是有马呢?我就栓在林子外头。”方仁礼一边答话,一边又走近几步,近到已经可以看清那姑娘攥着背篓带子的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
  那姑娘察觉不对,扭头道:“你有马?有马的话,直接追不就好了?沿着山道骑马怎么也比你靠两条腿翻……”
  她话未说完,已看到方仁礼飞身扑了过来,当即吓得惊叫一声,将背篓一甩砸了过去,转身就跑。
  “好妹子别怕,哥哥就是想跟你亲热亲热。”方仁礼一把拨开竹篓,抢上两步纵身一抓,扯住了那姑娘的手腕。
  “你放开!放开!”那姑娘惊慌失措,手腕被他一捏,掌中小铲子也掉在地上,没了防身物件,更是慌得她花容失色,拉拉扯扯拼命挣扎。
  好歹方仁礼也是练过一招半式读过几本心法的半吊子,力气比女子可要大上不少,扽扽拽拽纠缠了好几步远,还是让他死命一扯,把那姑娘楼进怀里。
  毕竟是山野里长大的少女,抱在怀中触手所及之处均是柔韧弹手,肌肉紧凑虽少了几分丰腴柔软,却让人立刻就联想到这样的一双长腿用力夹紧,那小小桃源会是怎样一番销魂。
  “无耻!放开我!放开!来人哪!救命啊!有人非礼啊!救命!”被他一阵乱摸弄急了眼,那姑娘拿出吃奶的力气和他斗了起来,一边扯着嗓子尖叫,一边连蹬带踹的挺身挣扎,一只手肘向后顶去,另一手曲起指头碰到哪儿挠哪儿。
  “诶?哎……哎呀别叫,别叫!别打,别打啊!”方仁礼没想到这采山妹如此不识趣,对他这么英俊潇洒的公子竟然真心实意抵抗,关键还力气颇大,他一时竟制服不住,虽说仍把她死死搂在怀里,但身上着实挨了几下,火辣辣的疼不说,还腾不出手来大占便宜。
  那姑娘贞操有难怎么可能乖乖停手,弯腰低头用力往后就是一顶,后脑撞在方仁礼下巴上,撞得他眼冒金星头晕目眩险些就松开手来。
  “好妹子,好妹子,我是真心看你生的标致,情不自禁,你就让我摸摸吧。”方仁礼偏头躲开又一下头槌,忙不迭收回一手,从怀中摸出一块碎银,塞在那姑娘手中,连声道,“我只摸摸,只摸摸就好,你乖乖的,这银子算我的见面礼。求求你,就解一解我相思之苦吧。”
  那块银子少说也有六七钱,这采山妹辛辛苦苦在山里转上一天,带出来的东西最多也就能换上几十文钱,她长到这么大,都还没摸过成块的银子。
  她嘴里登时哑了声音,细细长长的手指紧紧攥住了那块银子,僵住动作站在那里,愣愣的有些不知所措。
  知道对方已经有些动心,方仁礼心中一宽,知道暂且不能刺激太过,便留下左臂揽住她的腰肢免得被她突然挣脱跑掉,另一手隔着薄布小褂先在她肚腹上打着圈子抚摸起来,口中仍一连声的夸赞她如何可爱动人,如何招人喜欢。
  这未经世事的少女哪里经受过此种考验,沉甸甸的银子让她根本撒不开手,又想着这登徒子虽说无耻好色,但终归也算相貌堂堂,只是摸摸……也不算什么吧?于是她身子一颤,小心翼翼的垂下一手提住裤腰,细声道:“你……你可不能脱我裤子。”
  啧……看来这小丫头对男女之事也不是一无所知,方仁礼本还存了一路诱骗下去哄来贞操的心思,没想到这姑娘在穷苦山村里生活,光是邻里间泼辣妇人隔着篱笆闲聊,就够让她一知半解,更别说她如今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又常在外面忙碌,娘亲当然早就叮嘱好她该护着什么,可不能将来嫁人后丢尽娘家的面子,被拉到溪水边浸了猪笼。
  方仁礼好几天没沾女人身子,并不光是硬邦邦的急着找个穴插,一听她松了口,身子也不再使劲,当下便喜出望外的把手往上一攀,直接了当的罩住了胸前那微微隆起之处。
  初一眼看过去只当是青涩少女尚未长开,那知道此刻上了手才发现,原来是褂子里头缠了布,把软绵绵圆滚滚的一双妙乳硬压成了扁扁两团,方仁礼摸过不知多少对各不相同的奶子,隔着衣裳这么一抓,就知道一旦拆松了裹布,十成十会蹦出两只白白嫩嫩酥软弹手的好兔儿。
  那姑娘又羞又急,哎呀一声缩起了身子,无奈手上拿着银子,人家也确实没来脱她裤子,她心里发虚,不敢抗议,只好颤着声音又补充道:“你……你就这么隔着衣服摸摸。不准……不准伸进来。”
  方仁礼的手都摸到了她衣服下摆边上,听她这么一说,眼珠一转,笑嘻嘻凑在她耳根处一边呵着热气一边道:“好妹子,我听你的,我不往里头伸,那你也行个好,把那布条解了成不成?要不隔着这么多层,越摸越是心焦,可不舍得放你走咯。”
  那姑娘早乱了方寸,只想着快些打发了他拿走银子,心道隔着一层和隔着两层难不成还能有什么分别,便点了点头,自己将手探进褂子中,一边解开缠布,一边小声道:“那你一会儿得再帮我扎紧,不然在山里头干活可不方便。”
  那布条一松,方仁礼立刻便明白了为何她会有此一说,原本只是略微短小,但胸腹勉强还算合身的布褂,马上便在胸口哪里耸隆起高高的两丘山峰,顶的盘扣几乎要从领口旁崩开,连先前贴着肚皮的下摆都顶开了一处缝隙,钻进一只手掌绰绰有余。
  “好妹子,你这奶子生的真美。”方仁礼两眼放光,当即便按捺不住,双手一起上阵,一边一个用掌心按住,美美的便是一攥。
  那姑娘呜唔哼了一声,咬牙忍住不去挣扎,只是攥紧了小小的拳头。
  在农家生得一副大胸脯,便是奶水充足的象征,走在田间地头,也少不得惹来闲汉撩骚,所以她早早便觉得羞耻,恰好上山采摘钻林过草的确不便,就牢牢扎住,宁肯耐着胸闷气短,这会儿被他夸奖,也并不觉得喜悦,只是盼着这双奶子能满足了这不知哪里来的浪荡公子,好叫她存下这将近一两的私房钱。
  一双手掌又搓又揉,将那饱满乳肉玩弄的不住变形,方仁礼血脉沸腾,看着那姑娘盘起的辫子旁露出的发根肌肤,连着耳根处那一块的淡淡红潮,情不自禁便一口亲了上去。
  “呀……你、你亲我!”那姑娘身子一紧,立刻曲肘顶住他,道,“说好的只是摸摸,你、你可不许撒赖!我力气大的很,你……你敢不守规矩,我、我就打你啦!”
  方仁礼最喜欢看不情不愿的女子最后还是被他步步攻陷的样子,只是今日他估摸着想要纯靠力气有点困难,即便成了,只怕也很难尽兴,积了这么久的欲火,怎么也要好好出出才行,便从怀中又摸出一块银子,照样塞进她手中,喘息着在她耳垂上舔了一口,道:“好妹子,诺,我这儿还有银子,你叫我亲亲,只是亲亲,又不碍着你将来嫁人,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你的小嘴亲过旁人呢。”
  这话说的有理,嘴里又不会有落红作证,那姑娘咬了咬唇,却还是偏着脸躲着他的嘴巴,显然还在犹豫不定。
  “好妹子,亲亲嘴其实是快活的事儿,你觉得不舒服,我保证罢手,银子也算白送,你转过来,转过来试试看。”方仁礼已将那对奶子揉凸了尖儿,嘴上催促着要亲,手指却一刻不歇,将那两颗微硬花苞捏住,左右搓捻。
  她身子被胸前两只手掌搓的越发酸软,心里头好似钻进了几百只飞虫,嗡嗡嗡嗡的好不烦人,她把心一横,把头微微一偏,同时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忙不迭打开将银子塞了进去,将口牢牢系住。
  不过是个山野村姑,嘴上当然没有胭脂,脸上也不见半点水粉,面颊还带着两块晕红,不过唇瓣颇为丰厚,看着便十分软弹可口,加上方仁礼这会儿正是饥不择食的当口,咕噜吞了一口馋涎下肚,马上鸭子般伸长脖子,一口吮住了她的嘴巴。
  方仁礼十二岁便开始流连花丛,这三四年里不知坏了多少女儿家的身子,尝过多少青楼花娘的滋味,对女人身上的各处地方,只怕比她们自己都更了如指掌。这下得了机会占住小口,当即便施展浑身解数,勾含啃吮,一股脑往那姑娘唇瓣之间招呼过去。
  她此前还从未被人亲过,哪儿知道该如何应付,三两下就被撬开牙关,一条灵活万分的舌头长驱直入,转眼间就连她牙后两腮都舔了个遍,她心中羞耻,忙用舌头向外去推,这下更顺了他的意,连撩带嘬霎时就与她小舌缠成一团,不几下就反把她舌尖勾引过去,含在嘴里把玩起来。
  平时吃饭喝水少不得要用东西碰触嘴巴,那姑娘原本想着亲亲不过是让他用嘴碰碰,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哪知道这感受完全不同,被他亲到舔到的地方又酥又麻,被吸过去的舌尖更是被吮的几乎软了筋儿,亲啊亲的,竟像是往她身子里头点了把火,忽然就烧的连心窝子里都在发烫,烫的身上都出了汗。
  一看初见成效,方仁礼连忙将一只手掌暗度陈仓,悄悄爬到领口那一串盘扣旁,一听她被亲的呜嗯娇哼,便趁机解开一颗,不一会儿,娇喘咻咻的姑娘上衣便领口大开,丰硕浑圆的奶子都露出了大半边。
  他早就不满意那碍事的布料,当即抬手一抓,从敞开衣襟里直接握住双乳,暗赞一声真是捡了对好奶子,迫不及待的揉搓玩弄起来。
  毕竟身子结实,那姑娘奶子虽大,乳肉却不显松弛,丰满如瓜仍能让顶上那红艳艳的两颗花苞骄傲翘起,下沿沉甸甸坠出一个能填足一掌的圆弧,手指捏在上面稍一用力,便能陷入大半,腴美软弹,唯一美中不足之处,便是农家少女滋养匮乏,肌肤少了几分水嫩。
  一阵山风拂过,那姑娘胸口一凉,才陡然惊觉那双热乎乎的手掌已经直接罩住了她的奶儿,她心里一慌,忙抽回舌头,一边向后躲着他追逐过来的嘴巴,一边慌张道:“你……你怎么……怎么解开我衣服了!”
  “妹子你这么迷人,隔着衣服实在难以解我心焦啊,只是摸摸,隔不隔着衣服又有什么分别呢?”方仁礼一边连声解释,一边抓紧拨弄女子乳房上最不堪逗弄的奶尖儿,摸捏的力道也轻柔了许多。
  那姑娘咬着嘴唇犹豫半晌,可能听他委屈口气,心里也觉得拿了这么多银子只让隔着衣服似乎是有些不近人情,便抓紧了裤腰,小声道:“那……那我不许你亲了,你……摸吧。”
  顺竿儿爬的事方仁礼最是在行,当即便道:“你不让亲也行,那你得摸摸我。”
  “摸你?你……你有什么好摸?”
  “这你便不懂了,男人女人互相摸来摸去可舒服的很,你想想我摸你是什么滋味,你拿了银子还只管享受着,难道就不能也帮我快活快活么?”方仁礼看她并没要跑得意思,忙回手解开裤带,抽出搭在胳膊上,身子一晃,让裤子坠了下去,露出一条儿臂般的阳具,高高翘在胯下。
  这条宝贝本就是他风流的本钱之一,镇上着实有几个衣食无虞的妇人最后就是被他霸王硬上弓后,食髓知味再也难以自拔。
  不过这东西对未经人事的少女并没多大用处,徒增恐惧而已,因此他刚一脱下裤子,便往她背后挪了挪身子,不叫她侧眼看见,只是顶着她的腰眼,道:“好妹子,你帮我摸摸,我早点过了瘾,也能早点放你回家不是。你这私房银子好好藏起来,将来买点胭脂水粉打扮打扮,保准嫁个好人家。”
  那姑娘早被说的乱了心弦,犹豫再三,还是向后回过手去,咬唇道:“你……你带着摸吧。看看摸哪儿能趁你的心。”
  “当然是这儿咯。”方仁礼心花怒放,按着那姑娘的一双小手就贴在高高翘起的老二上,嘴巴贴着她的脖子一连声地说,“这是男人的宝贝,你握住,给我来回捋捋。”
  她手上一捏,还道是抓了根热乎乎的骨头,又长又粗,同是命根子,浑不似她家里的弟弟那么小巧玲珑。壮着胆子来回动了动,那根东西外边包着的软皮便跟着前后一滑,好似个套筒。
  方仁礼在脂粉堆里打滚许久,这种套弄当然无法满足,但他却装着一连声念叨如何如何快活,哄着她一门心思都留意在那条鸡巴上,自己则悄悄腾出手来,暂且放开那两颗发硬奶头,取下了胳膊上搭的腰带。
  那姑娘浑然不觉最大的危机已经近在咫尺,心里还在庆幸这登徒子可算是放了她的奶子,被他揉来搓去,胸口涨鼓鼓的不说,连尿泡那边都觉得一阵阵的发酸。虽然有几分畅快,可心里终究觉得不妥,还是这样让她背着手搓搓他的命根子,赚些银子的好。
  这样背手动作不太方便,她犹豫一下,红着脸小声说:“我……我转过来成么?这么用劲儿也忒不顺手,胳膊都酸了。”
  方仁礼口中嗯了一声,心底却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当下拿出专找猎户学来的套绳法儿,把那腰带往姑娘手腕就是一圈。
  “哎!你、你干什么!”那姑娘腕子一紧,当即觉出不对,另一手赶忙要逃,却被方仁礼早等在旁边的腰带圈儿顺势一套,逮住一头狠狠一抽,麻溜打了个死结。
  这下再也挣脱不开,那姑娘顿时急红了眼,喊道:“你……你捆我做啥!说好的只是摸摸亲亲!你捆我做啥!”
  方仁礼嘿嘿笑道:“妹子,几两银子我要是进了窑子,起码也能嫖上一宿,到你这儿只给摸摸亲亲,岂不是亏死?”嘴里说着,他将那姑娘身子一转,迎面搂在怀里,喜滋滋将腰一缩,嘴巴一张,一口就将那来回晃荡的雪白丰乳吞进小半。
  “臭不要脸!无耻!下流!说话不算话!就是臭王八!”那姑娘气的掉下泪来,口中骂声不绝,可双手被缚挣脱不开,只能鱼儿般来回扭动,哪儿还躲得过他的唇舌,不一会儿,青嫩乳蒂就被吸到微肿,涨卜卜好似个半大樱桃。
  “好妹子,方才那些银子我又没找你要回来,怎么能叫说话不算话呢。至于摸摸亲亲之后,我也没答应就放你走啊。”方仁礼心满意足的离开满是唾沫的两粒奶头,抬手揉了两下乳肉,笑道,“你这双好兔儿激得我鸡巴都快裂了,我除了那么多银子,你总得给我帮帮忙吧。”
  “那你捆我做什么!”那姑娘又不是傻子,一看距离稍微远些,抬腿就用膝盖顶了过去,怒骂道,“你好好的绑了我的手,分明就是要干坏事!我看你也是个有模有样的人,咋就这么不要脸呐!”
  方仁礼好歹也学过一点花拳绣腿,心里又早防着,当下侧身一躲,又闪到那姑娘身后,抓着腰带往上一提手肘一压,顿时压得她痛哼连声弯下腰去,翘起了紧绷绷圆鼓鼓的屁股。
  “反正我也是不要脸了,今儿个还就非要尝尝你这新鲜山珍不可!”方仁礼哈哈一笑,抬手抽开姑娘腰带顺势就是一扒,紧绷布裤被一气扯到膝窝,结实紧凑的大腿连着胯下方圆登时亮在眼前。
  毕竟是采山惯了的女娃,一双大腿颇为饱满,使起蛮力,紧绷绷的都有些发硬。大腿尽头紧紧夹着一线乌黑阴毛,占地不大,却颇为茂密,卷曲油亮,比她头上青丝都还茁壮几分。一线乌毛连着嫣红溪谷,毕竟是处女阴户,花唇紧闭,耻丘平薄,内里的销魂小穴几不可见。
  方仁礼粗喘着躲开那姑娘向后一脚,就坡下驴往前一压,压得她再难站定,扑通一下跪倒趴下,头面陷入草丛之中。他趁机拉紧腰带,叫她起身不得,双腿一分,骑马般跨在她奋力挣扎的屁股后面,单手把老二一压,鸡蛋大小的鸡巴头紧紧抵在略有水气腴嫩娇软的阴穴膣口,嘴里还不忘笑道,“好妹子,我教你个好法子,将来弄段鸡肠,包些鸡血,塞到你的洞眼儿里头,洞房花烛夜你家男人往里一操,你装着疼的要死,一样落红片片,包你能对付过去。”
  “呸!我……我本来就是好好的黄花闺女……”那姑娘羞怒交加,愤愤说道,但话说一半,就觉屁股当中突然传来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一股热辣辣的饱胀感一股脑冲进体内,双腿之间顿时好似夹了一根木桩子,疼的连腰都发起抖来,后半截的叫骂也随即化成一声惨叫,“啊啊啊啊——”
  方仁礼命根子的外皮都被牵扯的有些发痛,但和得到的满足相比,实在不值一提,他快活无比的撒开手里腰带,双掌揉着那姑娘的屁股蛋子,一边前后摇晃腰杆,操弄起血丝横流的新开花苞,一边笑道:“黄花闺女?这不就已经不是了么。”
  “无耻!王八蛋!你这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那姑娘心知贞操一去不复返,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稍微回过点气,便破口大骂起来。
  只无奈那根鸡巴戳的她娇嫩蜜穴裂疼难忍,叫骂声里掺了哎呀哎哟的痛苦呻吟,顿减八分气势。
  方仁礼正往青嫩花心上夯的快活,不想再听煞风景的叫骂,伸手一捞,把那姑娘胸前缠布拿在手里,团了个球之后,心念一动,把粗长老二往外一抽,布团胡乱一擦,染得上面一片猩红,拉起她头发往嘴里硬是一塞,笑道:“你的宝贝落红,可好好含在嘴里,尝尝味道就好,切莫吃进肚子去。”
  那姑娘几乎瞪裂了眼眶,满口腥咸涩的她舌根发苦,无奈口中叫骂全被堵住,成了鼻腔里一段段溢出去的闷哼,反而格外刺激男子兽欲。
  方仁礼得了清静,拍了拍手,搂住那姑娘腰肢往起一抱,对齐龟头膣口,丁点也不怜香惜玉,一股脑捅了回去。
  “呜唔——”那姑娘一声惨哼,双眼翻白,两片阴唇被撑的合抱不拢,沾水花瓣似的贴在黑黝黝的肉柱上,鸡巴耸动,还跟着不知好歹地陷进翻出。
  “好妹子,你里头的嫩肉真紧,嘬的我腰都麻了,你花心麻不麻啊?要不要我再给你使劲撞撞?”方仁礼仗着本钱雄厚,一次次直探到底,处子幽穴初尝人事根本还不懂何谓交欢,蕊芯那团软肉纵然有点感觉,也都被裂涨磨痛掩盖得严严实实,那姑娘自然痛哭流涕连连摇头。
  哪知道方仁礼笑道:“你们女子,天性就好摇个头摆摆矜持,想那张嫂被我在茅厕后面操进去时,哭天嚎地一副要上吊的架势,我说给她磨磨穴口,她也是波浪鼓一样摇头,结果呢,我给她磨酥了骨头,磨得她泪汪汪给我好好含了会儿鸡巴。这口是心非呐,真是让人头疼。”
  他这一串每说一字,硬梆梆的鸡巴头就往那姑娘花心上狠狠一捅,顶的连膣腔都好似长了几寸,着一连顶了近百下,那姑娘别说堵着嘴巴,就是没赌,也疼的没了回嘴的力气,连痛哼都快没了声音。
  那双乌亮亮的眼睛,渐渐在前后摇晃中被晃成了两潭死水。
  看她一双脚丫不再踢打蹬动,知道她已被奸没了力气,方仁礼嘿嘿一笑,双手顺着腰往上一摸,揉着垂在草窝中的一双肥白奶子,不再大起大落,只用龟头浅浅磨蹭着花心前后,道:“好妹子,快活了么?身子是不是软了?主要你是初开苞,疼的狠,要是哥哥有时间,陪你几日,叫你知道了其中的滋味,你肯定不会再找哥哥要银子。”
  那姑娘心如死灰,纵然花心处确实升起一股酸酸胀胀的奇妙滋味,却仍敌不过那已有些发麻的痛楚,便只是流泪,心底一边咒骂,一边盼他早早罢休,莫再折腾。
  方仁礼久未尝腥,纵然耐力过人,这会儿也被那处女嫩穴吮足了劲儿,即便降了速度只在深处抽动,那根鸡巴也禁不住隐隐跳动起来。
  “好妹子,哥哥要来了,你可好好接住,到时候给哥哥怀个胖大小子。”方仁礼身子一抬,将那姑娘一把翻过正面朝天,双手卡住她大腿往胸前一压一折,抬得红肿阴户高高向天,自上而下猛地干了几下,身子一抖,顺势往深处一挺,马眼一松,浓稠精液当即将女子宫腔灌了个饱。
  “呜呜!呜呜呜!呜呜——”那姑娘拼命摇头,眼中乞怜哀求泪流不休。
  方仁礼不为所动,笑嘻嘻凑过去,啧的在她额头亲了一口,笑道:“莫怕莫怕,要是真的不来月事,你就快快选好夫婿,催着半个月内嫁了他,使我的法儿哄他过了洞房,之后拿出点使媚本事,夜夜缠着他发骚,骗他和你颠鸾倒凤,如我这般操你几天,就算是这娃儿的爹咯。”
  那姑娘羞愤欲绝,缓缓扭开头去,不肯再看他一眼。
  他会阴使了使劲儿,将最后一点精液也挤到她身子里头,这才心满意足抽出尘柄,扯了张大片叶子垫着,一屁股坐下,休息起来。
  那姑娘只等着他完事走人,没想到他好整以暇竟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一双黑眸顿时满是迷惑,口中呜呜嗯嗯又哼了两声。
  方仁礼笑道:“你催什么,哥哥我憋了十几天了,才射了一回,哪儿能尽兴。等我回口气儿,陪妹子你再快活一遭。”
  那姑娘如遭雷击,气得一身皮肉都在发颤,拼命扭了两下,只是腿心痛的要命,身上又被他蹂躏的没了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
  方仁礼看她身子一晃,奶子波涛荡漾煞是好看,当下动了心思,从她背篓里找来装水皮袋,往她胸前一倒,哗啦啦洗净泥灰,跟着顺势一坐,骑在她胸前,擦出一片雪腻酥胸,双手一捏,把命根子塞进了乳沟中央,一边推挤一边交合般前后抽送。
  连乳肉也被淫辱,那姑娘小脸涨得通红,榨出力气猛挺了两下,却哪里甩的脱他。
  方仁礼被滑腻饱满的乳肉来回磨弄一番,情欲高涨重振雄风,当下不再浪费时间免得真离开镖队太远,往她腿间一伏,顺着带血丝的逆流精水儿猛地塞进她肿成一条细缝的阴户深处。
  “呜唔——呜嗯嗯——”那姑娘被在背后的手挖进泥中,连指甲都已劈断,可惜苍天无眼,她直愣愣盯着枝叶缝隙间的双眼,只能看到浅灰色的阴沉碎片,随着下身的痛楚不断地晃动,晃动……
  前前后后一个多时辰,方仁礼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栓马之处,先前的碎银子他也拿了回来,到不为这点钱,就为看那姑娘被奸的没了反应的表情能再露出点悲愤羞耻。
  他将银子抛了两抛,哈哈一笑,上马追向自家亲眷。
  马驰进山,天空飘下雨丝,他心中一喜,自忖有了由头,总算不用耐着大腿内侧磨痛,可以挤进马车往二姐三姐中间坐坐,好好过过手瘾。
  快马加鞭,急急赶了一阵,算着应该追上马车的时候,却还没听到响亮的趟子手声,方仁礼心里略觉奇怪,只好又抽了几鞭。
  转过林间弯道,几棵老树突然挡在路中,猝不及防差点将他惊下马来。
  他稳住马缰,正要破口大骂,脸色突然一变,背后激灵灵窜起一股寒气。
  烟雨如丝的清爽山风中,竞赫然多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第二章 野味
  方仁礼顿时有些慌神,勒住马头左顾右盼,一面傍山,另一面则是一片稀疏林子,看地上车辙蹄印倒伏荒草,镖队和自家亲眷应是往这边去了。
  他哪里还敢多呆,一抽马鞭便往那边追了过去,口中颤声叫道:“爹!娘!二姐三姐!你们在哪儿?”
  奔出十几丈,不听自家人回音,两旁树丛中却跳出三四个彪形大汉,手中握着厚沉乌亮的鬼头刀,面目狰狞一身煞气,大喝着冲了上来。
  “救命啊!有土匪!”方仁礼心胆俱裂,鞭子几乎抽裂马臀,慌不择路疾驰而去。
  才跑出不远,胯下马儿突然长嘶一声,俯身一头栽倒,也不知绊倒在什么上面。凭他三脚猫的功夫,纵使反应颇快,身躯却不知该作何应对,当即狼狈万分的摔在泥中,连滚了好几个跟头,趴在一片烂泥之中。
  这片泥腥的要命,他满肚子斥骂撑起身子,只觉手上黏乎乎的好不难过,抬起一看,才发现掌上竟满是褐红污血,吓得他三魂飞了六魄,发出一串惨叫,手脚并用往后爬去。
  爬出数尺,手掌在草丛中一下按住个硬邦邦毛茸茸的圆球,滑得他身子一歪栽了个恶狗抢屎,险些连腰也扭了。
  他气恼万分的爬起身来,一脚将那圆球踢出草丛,定睛一看,却是个血淋林的人头,那张布满了惊愕恐惧的面孔,他竟并不陌生,正是保护他一家平安的镖局中人。
  怎么……怎么会遇上这种事!他双手扯着头发,转身就想去看马儿还能不能骑,不想远处呼喝声迅速逼近,他哪里还敢回头,只得硬着头皮转身沿着车辙大步流星追去,学了两三年的轻身功夫除了用来偷香,怕也只有这会儿最为卖力。
  渐渐地,两旁尸身越来越多,不过镖师较少,反倒是五大三粗的山匪倒毙更多。
  方仁礼也无暇去数,只是边用衣袖胡乱擦抹着脸上的污秽,边夺路狂奔。
  养尊处优娇生惯养了这些年,他哪里见过这种地狱般的场面,裤裆里湿漉漉的,想必是刚才就已尿了裤子。
  也不知跑了多久,方仁礼一头扎进一片空地中,抬眼一看,父母姐姐的马车正停在面前,稀稀落落几个镖师护在两旁,背对着自己严阵以待,这才算是心中一松,涕泪纵横踉踉跄跄跑了过去,叫道:“爹!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方家女眷都缩在马车之中,方父抖抖嗦嗦站在车边,一听方仁礼叫唤,喜出望外回过身来,颤巍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老泪垂流喊着他的乳名道:“孝儿,咱家……咱家今日遇上大祸了!歹人作恶,歹人作恶哇!要不是陈女侠武功了得,咱们一家几口连着大半个镖局,就都葬身于此了!”
  方仁礼壮着胆子探头一看,他垂涎已久的那位陈姓女侠果然正精神抖擞站在最前挺剑而立,周围数尺方圆竟倒下了足有十余具尸体。
  他心中大喜,只觉生机有望,赶忙拨开老父,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前去,站在陈女侠斜后,向着对面凶神恶煞的十七八个贼匪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我姐夫可是名震西南的剑侠,杯酒坠月杜太白,你们得罪了我,不怕他来把你们一个个剁碎了喂狗么!”
  陈女侠侧目瞪他一眼,斥道:“闭嘴,都是些亡命之徒,哪儿会有人认识杜大侠。有这精神,帮我护好你的姐姐们去。”
  方仁礼本就是随便逞下威风,一听训斥,再见到对面的确没有丝毫怯意,反而上前两步,顿时脖子一缩退回到马车边上。
  他爹看儿子身上尽是血污,顿时难过的泪流满面,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问东问西,唯恐伤了方家这唯一一棵独苗。
  方仁礼心中稍定,一边随口安抚着慌了神的老父,一边伸长脖子留意着前面战局。
  两个山匪似乎有些按捺不住,对望一眼,左右分开挥刀冲来。
  陈女侠本名陈澜,在江湖上也曾闯下过水舞剑妖的名号,只是时局不稳加上情路坎坷,这才到镇上隐姓埋名做了镖师,这种寻常土匪再来百八十个,她也不会放在眼里。
  两把大刀劈来,陈澜滑步向前,裙裾飞扬中拧腰反刺抬腿踢出,轻而易举在贯穿右侧匪徒喉头同时,足尖点中左侧腕脉,将另一人大刀卸下,跟着顺势旋身横斩,剑光掠过,鬼头刀还未掉落在地,一颗人头已随着血柱喷跳而起。
  “我早已说了,快些让开,我如今修身养性不愿多伤人命,凡是滚的,我就饶他一条狗命。”陈澜横剑在胸冷冷道,不怒自威。
  方仁礼看得目瞪口呆,心里连叫了几声庆幸,多亏他没对这位女镖师震动上什么下作手段,否则,撞上的可绝对是铁板一块,非叫他吃够苦头不可。
  那些匪徒却仍不见多少怯意,连半步也不曾后退,只是咬牙切齿的盯着他们。
  陈澜冷哼一声,道:“怎么,不肯散去,是还有什么帮手不成?”
  “不错,老夫腿脚不便,来的晚了一些,没想到这种寻常镖局里竟还藏着这么硬的好手。是老夫大意了。”一个嘶哑无比颇为刺耳的声音从侧面传来,接着,四个大汉抬着一个竹制躺椅,满头大汗飞奔出来,缓缓放在地上。
  方仁礼循声望去,大感不屑,那边躺椅上乘凉一样坐着的,竟是个双腿齐膝而断、两只眼睛都被挖去只剩下褐红眼窝的干瘪老头,这种残废,他觉得自己都能按倒痛打一番。
  陈澜却并未大意,而是颇为谨慎转过身来,正面相对道:“阁下是谁?山大王当成这副模样的,可当真不多见。”
  “老夫身陷囹圄多年,前些时候才得以脱身,听你年纪,怕是不太可能认识老夫。”那老者抬手捻须,哑声道,“老夫姓孙,单名一个断字,昔年还在江湖走动的时候,蒙朋友抬爱,赠了一个大力神魔的雅号。只可惜……老夫如今这副模样,是见面不如闻名咯。”
  “大力神魔?”陈澜秀眉微蹙,思索片刻,突然面色一变,道,“你……你不是投身魔教,成了十大护教长老之一么!”
  “咦?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有些见识。那都是多年前的旧事了。如今魔教都分崩离析,哪里还有什么护教长老。”孙断口唇蠕动,嘶哑的嗓音宛如噩梦中的低吟,摄人心魄。
  陈澜白皙的喉咙蠕动两下,杏眼一转,在孙断眼睛和腿上仔细打量一番,沉声喝道:“你虽是武林前辈,如今这副模样,想必也再难有当年大力神魔的威风,今日你们死了不少,我们也折了许多,双方就算扯直,大路朝天各走半边,如何?”
  孙断阴恻恻一笑,道:“如今山河破败,狼烟四起,我收下这些亡命徒,本也都是些走投无路的莽夫,旁人死的再多,只要他们有肉吃有酒喝有女人可日,就决不会有多少难过。至于老夫,本就是下山来捕猎野味,那些没用的男人死就死了,只要你们几个活生生的女人还在就好。”
  陈澜面色一变,怒斥道:“你一把年纪,反倒成了采花淫贼么!”
  孙断缓缓支起上身,淡淡道:“你错了,淫贼采花,不过是为了那弹指之间的虚妄快乐。而老夫需要你们这些女子,是为了修炼一门盖世神功,你也是习武之人,能成为这盖世神功的一部分,岂不是好事?”
  “呸!”陈澜怒道,“一派胡言!你身入魔教,练了不知道什么采阴补阳的邪功,还说得如此恬不知耻,我看你身残不忍动手,没想到你这残废老狗如此不识抬举。好啊,我倒要看看你练的是什么盖世神功!”
  孙断抽了抽鼻子,笑道:“你这年纪还能守身如玉,多半是情路不顺。呵呵,这真是天赐良机,这种内功不错阴元精纯的处子,少说也能帮老夫化用七八日的功力,你就是想走,老夫也绝不答允。”
  “无耻老贼!看剑!”陈澜被说到痛处,羞怒交加,双脚一顿飞身而起,长剑疾刺孙断喉头。
  孙断冷笑一声,抬手神指凌空一捏,就如那双盲眼也能见物一般,准确无比地将陈澜长剑夹在指缝。
  陈澜面色大变,抬手运力一抽,长剑竟然纹丝不动,好似铸入磐石。
  孙断屈臂一扯,一股真力顺着剑锋传去,陈澜撒手已然不及,半身一麻向前扑倒,旋即胸前一紧,竟被孙断枯瘦左掌隔衣攥住了半边乳房。
  “外功练得太勤,实在可惜。”孙断好整以暇揉了一圈,微笑道。
  陈澜登时涨红了嫩白面皮,强提一口真气,左掌急劈,砸向孙断眼窝。
  孙断右手一晃,只听当的一声,陈澜长剑齐指断在他手上,他一扬一刺,那截断剑便闪电般刺入到陈澜左肩,穿骨而过。
  “啊——”陈澜惨叫一声,右手松剑便要去救。
  孙断撤指一弹,那截断剑噗的一声从陈澜肩头贯穿而出,寒光一闪,远远钉入一个打算偷偷溜走的镖师后心。他旋即抬臂一格挡住陈澜掌招,手掌一滑,顺着她右腕一路拂过,就听一串咔咔脆响爆竹般响起,一路响到肩头。
  陈澜撕心裂肺地尖叫起来,孙断的手掌过处,她的手臂竟好像被抽光了骨头一样,软软耷拉下去,再也动不了半根指头。
  所幸她反应并不算慢,惨败霎时便至,她也知道再不保命便再来不及,痛号声中双足一蹬,扭身便逃。
  “晚了。”孙断叹息般轻声说道,双手在竹椅扶手上沉沉一拍,干瘦身躯犹如离弦之箭,灰影一闪就已在半空握住了陈澜纤细足踝。
  他左掌凌空虚劈,地上轰然一响开裂出数尺方圆的一个浅坑,借着这反弹之力,他好似捕到雀鸟的鹰隼,带着陈澜无处借力的身影轻巧无比的回到竹椅之上。
  “老贼!”陈澜忍痛曲起左臂,一肘顶向身后孙断。
  这已是她最后的挣扎,就像已被提到空中的小兔,徒劳地蹬出一腿。
  孙断冷哼一声,并指为剑疾刺而出,陈澜的手肘还未顶到他胸前,他的两只枯瘦手指已经深深挖入她左肩剑锋透出的伤口之中,旋即一捏一拧,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中,那条左臂也软软垂下,再也动弹不得。
  “老贼!我……我一身功力宁愿散去也不会便宜了你!”陈澜面色惨白,怒极喝道。
  哪知道孙断一掌印在她背后,震得她哇的一声喷出一片血雾,冷笑道:“你那点狗屁功力,老夫才不放在眼里。老夫要的,不过是你坚守多年的精纯阴元而已,它帮老夫化来的神妙功力,岂是你那萤火微光可比。”
  陈澜自知一败涂地,绝非这老怪物的对手,听他话中意思,死前怕是还免不了一番羞辱凌虐,她心气一向甚高,那里肯受这种委屈,当即一定心神,将舌根合在齿缝,运力便咬。
  孙断也不拦她,等她痛哼一声,齿缝血如泉涌之时,才不慌不忙一捏下颌,按低她头,让她哇的一声吐出一截断舌带着满口血块,接着手指在她颈后穴道一捏,笑道:“蠢女人,行走江湖这么久,莫非不知道只要及时止血,不叫你呛死,嚼舌这种事情,便只是痛得要命么?”
  陈澜疼得连面颊都抽搐起来,再想斥骂什么,可嘴里一来没了舌头,二来痛不欲生哪里还说得清楚。
  孙断深吸口气,探手在陈澜胸前随意捏了几把,旋即向下一抄,撕拉一声,将她裤裆从中扯开,露出一片毛茸茸乱蓬蓬的耻丘。
  “呜呜!呜啊啊啊——”陈澜羞愤欲绝,摇头狂呼,血沫从她的口唇之中飞溅出来,狰狞无比。
  谁都能听出她嘶嚎声中的屈辱和不甘,那清晰的呼救,分明的传递到周围众人的耳中。
  但没有人敢动。
  方家老父早已跪在地上,吓得随时可能昏厥过去。其余的镖师一个个呆若木鸡,竟都骇得傻在原地。
  方仁礼满脑子都是一个逃字,只是四面围的都是凶神恶煞的山贼,一个个胳膊比他的腿粗,他哪里迈得开步。
  悲愤的呼声之中,孙断皱巴巴的老脸浮现了一丝狞笑,他垂下手,挤开裤裆处特地缀上的一颗盘扣,跟着将那缝隙一拉,一条黑黝黝的粗大怪物便噗噜弹跳出来,直挺挺竖在陈澜臀后。
  方仁礼一贯自忖本钱雄厚,可一眼见到孙断那条老二,禁不住到抽一口凉气,自愧不如。
  寻常男子能有儿臂般的阳具,那连走路都要多带三分雄风,可孙断胯下那条鸡巴,就连叫驴都要输上三分,竖在他齐膝而断的瘦削双股中间,真好似多了条腿。
  孙断亮出这条东西还不满足,双手一转,把陈澜调转到面朝自己,微笑道:“来,看看老夫这宝贝,你的处子元红,可就要归它了。”
  陈澜泪眼婆娑垂首望去,顿时杏眼圆瞪,一边摇头惨叫,一边屈膝提腿,又再挣扎起来。
  目不见物的孙断仿佛颇为享受女子那心胆俱裂的悲惨哀鸣,笑吟吟侧耳倾听同时,一双枯爪顺腰下滑,运力一捏,凶猛真气直贯陈澜双股根部两条大筋。
  那两条有力弹动的长腿,顿时失去了所有力量,软软垂在两旁,连足尖也移动不了分毫。
  孙断似乎对那已全无反抗能力的玉体各个诱人之处都没有半点兴趣,一见陈澜已没了挣扎抵抗的本事,便直接把她抱到了自己胯上。
  龟头大如鸭蛋,陈澜的娇嫩玉壶又不曾有半点湿润,如此往上一放,那根鸡巴和戳在一块连皮猪肉上怕是也没什么分别。
  方仁礼也算是霸王硬上弓的行家,这么连唾沫都不抹上一把,就算进得去,又哪里会有什么快活,遇上紧一些的娘们,非得磨破了龟头不可。
  他正在心里嘲弄着老怪物武功虽高,床上本事可差得要命,就听一声几乎穿透苍穹的尖叫,再定睛看去,孙断那双枯瘦手臂筋肉陡然暴起,竟硬生生把陈澜动弹不得的娇躯摁下了数寸,算算距离,那紫黑发亮的龟头,想必已经硬生生破关而入。
  肩头与右臂的彻骨疼痛顿时被逼了下去,双股之间,犹如一根巨大木钉被重锤击入,撕心裂肺已不能形容其万一,陈澜尖叫未止,便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时一个胆子大点的镖师终于忍耐不住,抄起手边腰刀,转身便往远离孙断一侧杀去,大叫道:“不逃还等什么!”
  可他才不过迈出两步,那边孙断一抓陈澜软垂右手,向他这边平平一举,跟着屈指一弹,就听陈澜一声惨叫醒转过来,一道寒光破空飞出,从后射入脖颈,从喉头穿出,直直钉在树干之上。
  方仁礼凝神看去,那杀了一人还入木三分的,分明就是一片薄薄的带血指甲。
  那个镖师烂泥一样倒下的同时,方仁礼一家周围的所有人等,没有一个再敢妄动半分。
  陈澜面如金纸汗如雨下,哪里还看得出方才的半点英武,双唇蠕动,丝丝血唾垂流,含含糊糊好似在反复说着什么。
  孙断笑道:“这会儿知道求饶了么?放心,老夫不准你死,你便死不得。就是黑白无常来拘你的魂,老夫也保证你能活到让那两个鬼也操过再说。”
  看她娇躯不住颤抖,眼中神采涣散,他哼了一声,道了句不过如此,便双手一松,只扶在前后不让她倒下,由她坐在那根巨物上,凭着自身体重缓缓沉下。
  “嗯呜——呜……呜呀啊啊啊——”
  鲜血润泽,花径开敞,宝蛤崩裂,猩红如浆。
  方仁礼看着那条狰狞巨物一寸寸消失在陈澜撕开的裤裆之中,连大气也不敢多喘半口。他亲手取下的元红少说也有二三十个,却莫说见,连听都不曾听过有谁的开苞,能开的如此惨烈。
  可他却转不开眼,喉头上下滚动几次,竟连湿漉漉的裤裆里,都突然一阵发紧。
  不过须臾,陈澜就已经坐到了底,阴关花心早被压得扁如面团,可那条鸡巴,却少说还有小半露在外面。
  看她连哀号的力气都已没有,只剩下断断续续的嘶哑呻吟,孙断狞笑着提起右掌,缓缓按在她不住抽动的柳腰后侧。
  接着,一股猛烈的真气透体而入,恍如一柄细长利锥,顺着督脉向下急行,所经之处,犹如万针撺刺,痛不欲生。
  那利锥转眼下到督脉任脉相隔之处,跟着锋锐一转,毫不留情地刺入陈澜花房深处。
  而直至此时,孙断都不曾抱着她动上一次,那条粗大的阳具,就像是一个进食的工具,深深地埋在这上好菜肴之中。
  并非情潮汹涌不可自拔,在连番泄身中崩流满腔阴津,而是被真气强行破开阴关,不但没有丝毫愉悦,反而正已经裂伤的阴户加倍痛楚。在陈澜明显的抽搐中,她口角的白沫,和再无守护的阴元一起流了出来。
  片刻之后,孙断满足地呻吟了一声,双手抱起已经濒临昏厥的陈澜,抽出了满是血丝的巨物,笑道:“不错,精纯的很,不愧是守身如玉的女侠,足能为老夫转化整整八天份的神功。”
  陈澜苍白的唇瓣颤动了一下,却已发不出什么声音。
  “你刚才杀了老夫不少手下,这里站的,还有不少是他们亲如兄弟的好友,我看,就把你交给他们处置吧。”他双手一抛,将陈澜丢给旁边的土匪,道,“留她条命,好歹也是个能生崽儿的。没轮到的,先去把那边会武的男人杀了。”
  接到陈澜的土匪欢呼一声,三四人当即把她按倒围在周遭,长满黑毛的大手一阵撕扯,顷刻便把不久前还威风八面的女侠剥得一丝不挂白羊一般。
  这帮粗人哪知道什么风月情趣,那血糊糊的阴户也没让他们少了半点兴致,一个大汉当即一脱裤子,趴在陈澜身上挺身一刺,黑乎乎的鸡巴恶狠狠戳了进去。
  阴津狂泻加上处子落红,又被孙断那根巨柱开过了路,那土匪虽然壮硕,进的到也顺畅,一顶到底,便忙不迭低头埋入陈澜丰润白嫩的乳房,一边波浪起伏,一边对那一对儿奶子左舔右咬,只恨爹娘少给他生了一张嘴巴。
  场景总算香艳了许多,可方仁礼却完全没了兴致观看,一腔热精,早被挺刀逼近的土匪们吓成了尿,险些又撒一裤子。
  他爹早已吓破了胆,瘫在马车边上软成烂泥,胸膛起伏鼓了半天的劲儿,才勉强挤出句一字三颤的话来,“孝儿……快……快逃吧……”
  马车中三位女子更是早已哭成一团。
  方仁礼心乱如麻,抖抖嗦嗦看了一圈,四下根本没有活路可言,凶神恶煞的土匪少说也有二三十人,一个个听着马车中的女子惊惧抽泣,听得兽性大发双目发红,真和想要吃人的饥饿猛兽没有什么两样。
  “跟他们拼了!”退无可退,一个镖师终于挥刀怒吼一声,杀了上去,残余的七八个镖师呼啸一声四散杀开,靠着对死亡的恐惧榨出了生命中最后的勇气。
  可孙断还在。
  这个枯瘦的老者缓缓把可怖的胯下之物收回裤裆,跟着双掌一拍竹椅,咔的一声掰下两块竹片,屈指一搓,甩手打出。
  数点青芒好似长了眼睛,从土匪肩头电光般划过,将那些镖师手中兵器瞬息之间全部打落。
  镖师们的武功人数本就不占上风,一霎那全部没了兵器,顿时惨叫四起,尸横就地。
  当第一个匪徒喘着粗气从陈澜的赤裸玉体上爬起来的时候,镖局跟来的人手,已经全军覆没。
  红肿的阴户中缓缓流下黏乎乎的白色浆液,与不远处一个个被割断的脖子上流下的黏乎乎红色浆液彼此呼应,一起染湿了下方的泥土。
  只不过,那些腥臭白浆还没流出多少,下一根脏兮兮的鸡巴就塞了进去,噗滋挤出一片。
  看到只剩下自己的家人,方仁礼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口唇不住颤抖,却连求饶的话也说不出来。
  大抵是想要保全儿女,方母泪流满面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强迈开不住打颤的双腿,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向着孙断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哀求道:“山大王,我们全部盘缠都给您,您老……放过我们吧。我们家中还有产业,您……您留下我们两个老骨头,放孩儿们回去,万贯家财,保证如数奉上!求求您……放过他们三个吧……”
  孙断冷冷道:“万贯家财老夫要来做甚?能买回老夫的双目双腿么?”
  “山大王,您要什么只管开口,我们夫妇能做到的一定去做,只求您放过我的孩儿们……求求您了……”
  孙断竟不再理她,对身边匪徒道:“这婆娘生过太多孩子,年齿又高,身上不剩几两底子,老夫懒得费力,便赏了你们吧。”
  方母虽然年纪不轻,可毕竟生活富足养尊处优,体态丰腴肌肤白皙,也算得上是半老徐娘风韵犹存,比起排队等那惨兮兮的陈澜,自然是好上不少。
  孙断话音刚落,几个土匪立刻眼露凶光,快步抢上前去,趁方母磕头未起,直接将她双手反剪背后抓住,撕拉一声扯开她的裙子,亮出肥肥白白的滚圆屁股。
  方母抬头尖声高呼,喊出口的,却还是为子女求饶的话:“山大王,您放过我的孩儿吧……求求您放过他们……我给您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来世结草衔环,必定报您大恩大德啊!”
  她嘴里凄厉求情,身后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脱掉裤子,往她臀后一个马步蹲开,双手扒开腚沟,一口唾沫吐在褐红玉门,扶住鸡巴往里狠狠一戳,便顶到她数年不曾不被夫君碰过的松软甬道之中。
  一边前后摇晃,一边被撕开衣襟掏出软软垂下的奶子,她一边仍在高呼求饶,仿佛此时此刻,脑海中已仅剩下保全儿女性命这一个念头。
  方仁礼跪在地上,心如死灰之际,眼睛却还是忍不住往母亲被撞的不住波荡的雪白屁股那边看去,瞄了几眼,腹中一热,竟又觉得裤裆有些发紧。
  “那个小子。你识字么?”孙断靠在竹椅上听着方母连绵不断的凄惨求饶,突然开口问道。
  仿佛抓住了一线生机,方母忍耐着体内来回冲撞的摩擦痛楚,忙高声道:“他识字!我们为孝儿请过先生,先生还夸他聪颖,他识字,真的识字!”
  方仁礼汗出如浆,连点头都快要不会,最后急忙抬起右臂压着脑袋上下动了动,跟着立刻反应过来,那孙断是个瞎子,哪里看得到,忙带着哭腔喊道:“我识字!我……我和爹都识字!”
  “一个识字的就够了。”孙断冷冷道,“老夫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两个识字的,在那婆娘身上的男人出精之前,分个死活出来,活着的我带走,帮老夫读后半本秘笈。若是到时候两个都活着,就全杀了,若是有谁自杀,老夫就帮他杀另一个。”
  方父一双老眼顿时瞪如铜铃,抖抖嗦嗦看向方仁礼,道:“孝儿……这……这……”
  “去,给他们一人一把刀。”孙断冷笑道,“操那婆娘的,你也快些,你能赶在他们爷俩杀起来之前出了精,马车里的两个嫩雏儿,老夫采罢阴元,便先赏你。”
  那汉子双眼红光更盛,牢牢卡住方母丰腴腰肢,啪啪撞上屁股,大腿肌肉都绷成一块。方母完全傻在地上,没想到会换来这么个结果,可一想如果这么下去那父子两人都要没命,赶忙拼死挣扎,盼着能延后点时间。
  她猛一使力翻过身来,险些把那汉子甩脱,他一咬牙搂紧她腿强压上来,双手抓住乳房用力掐住。
  其他土匪都退开乐呵呵看起了热闹,一时间半裸美妇和精壮汉子厮打成一团,胯下还偏偏连在一起,倒也颇为好看。
  方仁礼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鬼头刀,一时间脑中一片空白,刀尖点着地面,说什么也抬不起来。
  他老父涕泪交加扶着马车站起,扭头看了看正为他们性命和歹人搏命拖延的爱妻,凄厉地惨叫一声,将手中鬼头刀举了起来。
  “爹……你……你……”方仁礼从小被宠溺到大,无论如何也不信父亲竟要对自己下手,颤声几个字说出口去,满脑子却尽是母亲扭动挣扎的裸体和面前越来越近的狰狞脸孔。
  “动!手!啊!”察觉到阴户中的那根鸡巴越涨越粗,方母被压在下面卡住脖子动弹不得,只得长声叫道,凄若夜枭。
  “哇啊啊啊啊——”方父猛地跑上两步,高举的鬼头刀晃晃悠悠砍了下来。
  方仁礼退开了一步,那沉甸甸的刀砍在他脚边的一块石头上,火花四射,映亮了他死灰一样的双眼。
  他的瞳孔骤然缩紧,手指死死握住了刀柄。
  “不要!不要这么快……再操我!再多操我一会儿!我是欠日的女人,土匪大爷!你再多日几下啊!”
  随着耳边传来母亲彻底不顾廉耻的呼叫,方仁礼的手终于动了。
  沉如泰山的刀,突然变得好似没了重量。
  那土匪抽出湿淋淋的肉棒,耀武扬威的站起身来时,方父枯瘦的身影已经倒了下去。
  那张充满惊惧的老脸上,在人生最后的时刻,流露出一丝凄楚的微笑。
  方仁礼看着刀口上缓缓流淌的血,呆若木鸡。
  孙断的唇角勾起一丝狞笑,冷冷道:“不行,你慢了。是那边先出来的。”
  方母一愣,喘息着喊道:“没有!没有!是我儿子先……先……先……”
  她连说了三个先字,却发现之后的话她怎么也讲不出口。
  弑父,大逆不道。
  孙断冷笑道:“不过你下手这么果断,老夫很欣赏你,决定再给你一条活路。”
  方仁礼的目光已经浑噩一片,看着四周的尸体,只觉世上再没有比死更可怕的事,茫然道:“什么……活路?”
  “能与弑父相提并论的逆伦之事,还能有什么?”孙断哼了一声,屈指弹出一道真气,正中方母颈侧,让她喉中一窒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接着道,“你去奸她一次,出精进去,老夫就饶你母子二人不死。否则,她这么一个不可能再生孩子的婆娘,老夫留之无用。”
  方母啊啊呀呀的叫了几声,泪流满面连连摇头,一看方仁礼竟转过身来,当即瞄了一眼马车,起身一头撞了过去。
  旁边土匪眼疾手快,哪里肯让她就此自裁,拦腰一抱将她摔在地上,跟着按手按脚,直接将丰腴美妇在地上赤裸裸压成一个大字。
  “去吧,你连爹都杀了,还怕什么?还有什么你不能做?”孙断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低沉,充满了奇异的诱惑力,“去吧,这也是为了救她。她会原谅你的,这样一来,你们就都能活命了。”
  心神好似被一根丝线拴住,方仁礼低下头,看着母亲的胯下,缓缓地拉开了裤带。
  不久之前才在采山女的阴户中大逞威风的阳具垂头丧气的耷拉着,丝毫没有起色。
  “娘的,东西不小,却是个骡子。”一个土匪骂了一句,周遭诸人哈哈大笑起来。
  孙断指尖一弹,又是一股真气遥遥点在方仁礼丹田之下,热流登时往阳具那边汇聚了一些,软趴趴的鸡巴,立刻成了半硬不软的模样,“能塞进去就能成,你们帮帮他。”
  刚才才在方母身上爽了一次的汉子哈哈笑着站到方仁礼背后,一边把他按趴下去,一边高声道:“来来来,操了这一场,咱俩可就是穿过一双靴子的好兄弟了。”
  方仁礼喘息越发急促,心中压着的千斤巨石随着软软龟头触到母亲湿漉漉的牝户那一刹那,轰然崩碎。
  孙断那仿佛有着神秘力量的声音在他耳中不断回荡,他抬头长声尖叫起来,状若癫狂,接着,他一把挣开背后的汉子,双手一抄抬起了母亲双腿,盯着她满是掌印的丰满酥胸,怒吼着将尚未完全胀起的鸡巴一股脑塞了进去。
  方母目眦欲裂,悲愤欲绝,摇动脖颈将后脑往地上死命撞去,无奈泥土松软,只有细碎小石,无论如何也取不走她的性命,只能让她眼睁睁看着一手带大的儿子在上方不断地耸动,耸动……
  “很好,穿上裤子,过来老夫这边站着吧。老夫不管你以前叫什么,以后你就叫狗子,老夫说什么,你就做什么,懂吗?”听到方仁礼喘息着从母亲身上爬开站起,孙断满意的笑道,“好了,剩下还没来得及过瘾的弟兄,抓紧时间。马车里的两个给我看好了,出了岔子,莫怪老夫出手无情。”
  孙断话音未落,早就急不可耐的汉子们一把把方仁礼推到一边,脱掉裤子,争抢着扑向方母和陈澜。
  而马车里被拖出来的两位方家小姐,早已晕厥过去不省人事。
  发泄完的匪徒大抵够数之后,孙断再次叮嘱不要弄死两个女人,便先行一步。
  方仁礼和两位姐姐,就这样被带到了群山之中一处隐秘的山寨里。山寨没有名字,之前的山大王头颅还挂在门外的竹竿上,应该是他亲信的土匪尸体排开了整整一列,才不过刚刚开始发臭。
  方仁礼战战兢兢地看着周围粗糙的木屋,他此刻还不知道,未来要在这里度过上千个怎样难熬的日夜。
  “带狗子熟悉一下周围的环境,不用怕他跑,这地方没人带路,他活着出不去。”交代两句之后,孙断叫来一个匪徒背起自己,走进最当中的大屋。
  那一天,直到深夜,剩下的匪徒才意犹未尽的返回,陈澜早已不成人形,为了泄欲方便,她一口整齐银牙都被石头敲落,肿起的嘴巴里,不住的溢出丝丝白浊,而方母没有杀人之恨在身,总算不像受了大罪的样子,只是双眼直楞,不住呵呵傻笑,看样子,竟像是疯了。
  一侧的一列屋子是专门用来关押女子的,里面关着之前山大王的压寨夫人,和几个被抢上来供众人淫乐的女子,看她们面色苍白的样子,不难猜出都已被孙断干脆利落的享用过。
  这是方仁礼到山寨的第一天,也是陈澜不吃不喝的头一日。
  十天之后,陈澜绝食而亡,临死之前,气极败坏的孙断命人将她绑在公马身上,百般羞辱。
  当晚,陈澜的裸尸以极为不堪的姿势挂在了大门外的树上,而方家泣不成声的二小姐,被亲弟弟抱进了孙断的卧房。

第三章 狗子
“孝儿……你救救姐姐,求你,救救姐姐吧。”被抱进堂屋,还未转入里间的时候,方二小姐抱着一线希望,痛哭流涕地哀求道,“他们没看着你,你解开我,咱们一起逃吧。”
  “没什么孝儿,也再也没有方仁礼了。我是狗子。”
  狗子用脚推开门,抱着她,大步走了进去。
  当从母亲身上爬起来,湿淋淋的阳物还残留着出精余韵的那一刻起,狗子就知道,方仁礼必须死掉。
  否则,他就会跟着那个名字一起灰飞烟灭。
  既然方仁礼已不存在于这世上,那狗子,是不需要有姐姐的。
  一个不是姐姐的女人,送给随时可以要他命的主人去享用,不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么。
  这十天里,狗子已经来这么伺候过孙断三次。
  大概是之后要让他帮忙读武功心法的关系,孙断对他并没隐瞒太多。而他知道得越多,就越恐惧,恐惧到不敢违抗孙断的命令。
  昔年魔教覆灭之时,孙断拼死抢出了一本魔教镇教之宝,是不知何人在何年创下的一套至阴邪功,名唤《不仁经》。
  狗子猜,这名字兴许是从“天地不仁”那句话中取用。
  他还没亲眼见过那本秘籍,但那已经知道修炼着那部秘籍的孙断都需要什么。
  女人,或不足满月的婴儿。
  而不足满月的婴儿能靠女人来生,所以,孙断的身边,年轻能生的女人,多多益善。
  狗子不知道不足满月的婴儿孙断拿来是怎么用的,他来这儿十天,还没见过那情景,只听山寨里一个汉子提起过,熟悉附近路线的山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下山四处劫掠寻找女人孩子,能拿到合格婴儿的,孙断重重有赏,因此,后山的烂泥谷里,已经丢下去了数具小小的尸身。
  不过,狗子知道女人是怎么用的。采阴补阳,无非就是行男女敦伦之事。
  但送过三次之后,他发现孙断并不享受女色。
  也许是双腿不在的缘故,孙断采补的手段霸道而直接,那些被关着的女人有谁养回了精神,又还未身怀六甲可以贡献阴元的,被送进他的房里,剥掉衣服递过去,他便直接抱起搂在怀里,让黑黝黝的宝杵借着真气护体直愣愣硬闯进去。
  狗子看了三次,三个女人都已不是黄花闺女,又都被孙断采补过,下面远称不上紧致青涩。可在孙断房里哀嚎的时候,没一个能不流血受伤的。
  这也难怪那些匪徒泄欲的时候,大都爱抹些油膏走后庭谷道。
  每一个被狗子带进去的女人,脸上都多少有点红光,而等到带出来的时候,往往已酥软如泥苍白如纸,一两天内连便溺都不能下地,还要狗子去伺候着喂饭喂水,把屎把尿,说是往鬼门关走了一遭,也不为过。
  就在狗子奉命带方二小姐来开苞的前一天,被关押的那位压寨夫人先陈澜一步而死。
  木屋脏陋,山里又没有大夫,那压寨夫人曾是个娇弱小姐,本就被山大王蹂躏得多处抱恙,被孙断采补第二次后,花径裂伤被屎尿侵染,高热不退脏腑空虚,华佗再世,怕也救不回来。
  值守的两个盗匪看她奄奄一息,趁还有口气在,轮流将她腚眼玩弄一番,就让狗子丢去了后山满是阴魂的烂泥谷。
  那是狗子第一次往这个山谷里抛尸。
  他不敢低头多看一眼,就匆匆将还在微弱呻吟的压寨夫人丢了下去。
  听每晚的动静,这些尸身,最后想来都便宜了山中的饿狼。
  心里寻思着,狗子的手不敢停下,将方二小姐往椅子上一撂,就解开她的腰带,飞快地将裙子连着内衬剥下。
  十日不曾洗浴,纵然肌肤还是雪白娇嫩,那赤条条的腿儿之间,也还是冒出了一股腥臊。
  方二小姐一见孙断就已吓得呆若木鸡,她性子本就柔顺娴静,哪里还敢有半点挣扎,下体一凉裸了,也只是低头饮泣,连先前的哀求都没了胆子继续。
  狗子轻轻叹了口气,悄悄从怀里摸出一块从伙房偷出来的馊油,把方二小姐双腿一按掰开,抬手冲她比了一个噤声手势,两根指头把她含苞待放的花房轻轻一分,带着心底淡淡酸楚,将那团油腻塞入,缓缓揉开,直到把那儿染成一片滑腻,才高声道:“主人,狗子为您准备好了。”
  “好,送上来吧。”
  孙断狞笑着双手一撑,挪到床边,回到这里之后,他下面就不再着衣,那条阳物与其说是一条命根,倒不如说是他一杆兵器,真气一到,就能随心所欲硬起。
  这魔头抽了抽鼻子,嘿嘿一笑,道:“好,有股美人的骚味,狗子,今晚,来点不一样的吧。”
  狗子一愣,忙低下头,把尿般抱着方二小姐,毕恭毕敬道:“但凭主人吩咐。”
  “老夫耽于修为,已有许久不曾用寻常法子奸出娘们的阴津。”孙断缓缓躺倒,淡淡道,“你方才不是怕她太痛,为她抹了油么?那你便把她抱上来,帮她来个观音坐莲,直到老夫爽通透了,才能停手。你若是气力不济,那,留着你这废物,也没什么用了。”
  狗子暗抽一口凉气,脑中念头转了几转,忙道:“主人,狗子……狗子不是那个意思,您先前说了,方家两个雏儿,事后要赏给外头大哥们享用,她们俩花容月貌,这肌肤,嫩的能掐出水来,我是怕您……您雄风太过威猛,她俩事后再被凌辱,没了性命,让您平白少了两个上好鼎炉。”
  孙断哈哈笑道:“你这蠢狗,老夫双眼已盲,花容月貌于我何用?这两个娇小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处子阴元全数给了老夫,延期也超不过四日底线,对老夫来说还不如精壮点的山野村姑,算个屁的上好鼎炉。”
  他音调一沉,冷冷道:“再者说,老夫此功也不是什么寻常双修采补,这些女人,和那些娃娃,不过是供老夫延长修为增加时间的祭祀牲口,死了再找就是,没什么分别。”
  狗子打了个寒颤,哆哆嗦嗦道:“那……那狗子这就去打盆水来,给她洗净。”
  “不必了。”孙断握住自己胯下朝天一柱,冷冷道,“我先前说的,你照做就是。记住,若是老夫事成之前你就无力继续,你这两位姐姐,可就要看你先走一步了。”
  狗子哪里还敢怠慢,急忙把方二小姐抱过去,仗着习武底子还有几分力气,将她灯火下油润润闪亮亮的娇嫩花瓣,对着孙断的可怖凶器便凑了上去。
  “呀啊——”那巨龟才在膣口一触,方二小姐回过神来,心胆俱裂,一声尖叫当即便响了起来。
  可狗子知道,眼前这个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魔头,他这条贱命在此人眼中怕是还比不得山寨里看护院落的真正狗子。
  弑父淫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已做过,为了活下去,哪还有什么廉耻不忍可言。
  他一咬牙,先将方二小姐双腿突然一放,旋即趁她本能蹲住不知所措的当口,双手按住她肩头就是狠狠压下。
  “啊、啊、啊啊……”方二小姐樱唇顿时张大到极限,喉咙里冒出几声气音,浑身颤抖,竟已痛到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狗子看着她雪白臀底黑杵已入到一半,数股殷红垂流而下,抬手擦了擦眼角,双臂一搂抱在她腋下,一边轻声抽噎,一边将她已软软没了半分力气的身子搂起放下。
  随着起落,方二小姐胯下血出不止,犹如倒浇了一支鲜红喜烛,触目惊心。
  孙断邪功已有五成进境,累计多年修为,那根阳物控制自如,他存心教训狗子,要令他连半点同情也不敢再有,便将阳关一闭,气血锁入尘柄,悠然享受着方二小姐处子花径紧紧吮在龟头外圈磨来擦去的快活。如此行房,他就是躺上一夜,只要愿意,仍可金枪不倒。
  他伸掌一握,捏住方二小姐晃动双乳,指头往娇嫩乳苞上一掐,暗中将一股真气灌了进去,将她已经惶恐过度乱掉的心脉强行稳正护住。
  如此一来,剧痛自然就令方二小姐渐渐恢复了神智和气力。
  孙断想听一出姐姐挣扎弟弟强压的好戏,当即狞笑着下体一挺,重重撞在处子宫口,等她吃痛挣扎。
  哪知道,方二小姐泪如泉涌,低头望着弟弟抱着自己起伏受奸的双臂,一番犹豫,竟担心弟弟因为交不了差真被害死,忍痛挪动双脚,稳了一下位置,抽抽搭搭上下动晃起雪臀。
  手上一轻,省力不少,狗子如何会不知道,可他不敢表现出来,只能含泪继续卖力。
  将这姐弟二人戏弄了足足近一个时辰,感到他俩都已临近虚脱,孙断才冷笑一声,双臂扯住方二小姐玉腿,运功破开阴关,将她一腔阴元扫荡干净,供给邪功延续所用。
  “狗子,你今晚煞是卖力,老夫很满意。明日过午,你来找我,你也差不多该给老夫读经了。”
  狗子拿软布给方二小姐擦拭着血迹斑斑的大腿,颤声道:“是,狗子知道了。”
  “老夫一诺千金,去吧,今晚那就把你二姐赏了下头。”
  狗子狠狠咬了咬嘴唇,看着方二小姐还在失神的面庞,颤声道:“是,狗子……知道了。”
  “若想你二姐好过,就祈求她早日怀上个一男半女。女人的阴元,就算是顶级高手处子之身,也不过能为老夫延期三十日,而不满月的娃娃,男婴便有至少二百六十天,若是个女儿,一条小命便能为老夫延期起码一年。她只要有孕,我就保证十月怀胎之间,没人能沾她半根汗毛。”孙断拈着下巴上那几根残须,笑道,“你今夜,不妨替你姐姐求求外面的兄弟,操的时候可以走旱道,最后出精,可一定要出在胎宫里才好。”
  狗子望着方二小姐腿间惨不忍睹的柔嫩花穴,缓缓道:“是,狗子知道了。”
  被带去土匪的房间路上,方二小姐没再出声哀求,她只是愣愣望着夜幕中闪耀的星辰,似乎在问,苍天缘何无眼……
  翌日,在孙断专门辟出的那件幽深密室中,狗子第一次见到了《不仁经》的秘籍。
  那两本册子被包在一层层布中,纸张早已发脆,略一翻动,就发出令人担忧之声。
  “老夫修习上册已然大成,如今要你帮老夫念出来的,唯有下册而已。”孙断的手掌摩挲着封皮,似乎在寻找上面做得记号,摸到之后,他将一本放在身后,把另一本递给狗子,哑声道,“来,你先将第一页的总纲读给我听。”
  狗子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打开。
  他并非对武学一窍不通,这秘籍内容虽然高深莫测,但他只要用心记下,仔细回想揣摩,假以时日,并不是没有理解其中含义的可能。
  更重要的是,孙断完全看不到。
  这岂不是意味着,狗子读什么,孙断就要信什么?
  武学秘籍之中的记载,往往寥寥几字只差,就能让人神功逆行,走火入魔。
  这……可是个报仇的好机会啊。
  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孙断,那狰狞的眼窝吓得他一个激灵,心底那点勇气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一点不敢马虎,逐字逐句地帮孙断念诵起来。
  孙断默默听着,等他念完了下册的三页总纲,才露出一丝满意微笑,道:“不错,你还算聪明,先前那个蠢货,想欺老夫目盲,擅自改了几字,可惜,他却不知道,这下册里,老夫也有四成是能背过的。”
  狗子顿时从腰眼里蹿上一股凉意,暗叫一声好险,口中忙道:“狗子只求活命,绝不敢对主人有二心。狗子一定老老实实,尽心尽力侍奉主人,愿主人早日神功大成。”
  孙断笑道:“很好,能如此卑躬屈膝忍辱负重,是个合适的材料。说,你可愿意练这《不仁经》?”
  狗子心里一慌,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磕头道:“不敢,狗子不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你有些武功底子,聪明伶俐,为求活命,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也肯做,你若能再心狠手辣一些,便是《不仁经》最合适的传人。”孙断不似说笑,沉声道,“再说,你既然将内容读给了我,自己也必定知道,习武之人,知道了内容,自然就会去练。没有上册,没有老夫指点,以你那三脚猫的本事,怕不是十天就要经脉寸断。到那时,老夫还要费心去找下一个能读书的。”
  狗子哆哆嗦嗦道:“主人放心,主人放心,主人不叫狗子练,狗子就绝对不练。”
  “我叫你练。只不过,你除了为老夫读书之外,还要做些别的事情,立下些功劳,老夫才好名正言顺奖励你上册的功法。”
  狗子抬起头,他隐约觉得这似乎又是什么试探,只好道:“主人要叫狗子做什么,只管吩咐就是,狗子能有口吃的,能苟全性命,就已心满意足,绝不敢在主人面前居功。”
  “老夫叫你练,你就练。”
  他喘了几口,轻声道:“那……全凭主人决断便是。”
  “好,你先读下去,前五页读完,在旁等着就是。”
  狗子依照吩咐,耐心一字一顿读到五页完毕,就把书放回原处,垂手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他心里当然已经在默默记忆刚才独到的五页内容,只是其中词句冷僻居多,硬吃一遍下来,饶是他聪颖过人,也只能背下十之五、六,其中含义自不必提,当然一窍不通。
  半个多时辰过去,孙断将双掌浸入床边水中,丝丝白气冒起同时,长吁一口,沉声道:“好,那些女人帮了不少,老夫功力,果然大有进境。”
  狗子心里暗道,你这副残疾样子,就是神功大成,又有什么意思?但口中还是连声恭维:“主人神功盖世,那些贱妇能为主人神功出力,是她们几世修来的福气。”
  “今后你少拍马屁,老夫不吃这套。只消好好做事,老夫自然会赏罚分明。”孙断将手抬起,在已经结冰的木盆边缘轻轻一拍,道,“狗子,你们举家出游,能雇佣镖局随行,想必是个大户吧?”
  狗子不敢撒谎,忙一五一十介绍了一下家中境况。
  “好。”孙断笑道,“那你今天就写些东西,托人送回家里,帮老夫拿些东西过来。”
  狗子点头道:“是,狗子家里的房屋地契,金银财宝,全都孝敬主人。”
  “那些不要紧。”孙断却摆手道,“身外之物,老夫兴趣不大,老夫要你亲笔书信,将家中的丫鬟仆妇,凡是还能生产的女人,都给老夫叫来此处。”
  狗子一心讨好,索性道:“主人,女子若是多多益善,那狗子可以多写几封信,约几个老情人出来,主人派去的人将她们捉住,就又可多来几个。家中那些钱财,主人还可以叫人去拿了,往窑子里去赎身,又能买些,如此一来,主人神功所需,岂不是能充裕很多。”
  孙断哈哈大笑,道:“好,老夫果然没选错人。那就照你说的办,我来安排人。”
  狗子眼珠一转,提醒道:“可狗子家里……钱财着实不少,如今又是乱世,大好河山狼烟四起,主人派去的万一起了贪念,带着钱财女人跑了,那该如何是好?”
  “老夫自有办法。”孙断冷笑道,“不回来就只能送命的毒药,老夫不缺。你只管安排就是。你若办得好,这上册的功法,女人们一到,老夫就开始指点传授于你,到时候女人够用,对你也有好处。”
  狗子对婴儿怎么也下不去手,到时候若真的练了此功,自然只能从女人身上谋划,这儿的女人万一不够,孙断肯定不会好心让他。因此就是为了他自己,也一定要多蒙骗些女人上山入虎口才行。
  他本就生性贪色,家中女婢年纪都不太大,能骗来的少说也有十几人,算上能哄出绑来的情人,银钱买来的婊子,到时候这山寨里,起码能迎来二三十个莺莺燕燕。
  这事若是成了,狗子就能取信于这魔头,安全许多。除此之外,这么多人出事被拐带上山,多半会惊动一些江湖侠客,最好还能传到他姐夫杜太白耳中。一旦有了线索,万一……会有人来救他呢?
  被掳上山的方家千金都早早在马车内吓晕过去,不知道他狗子做下的混账丑事,方母已疯,到时候只要这山寨被“除恶务尽”,他一样还能变回方仁礼,字勇孝,过他原本的生活。
  这一缕希望,就此埋在了他的心底。
  听狗子报过可能的数目后,孙断也不含糊,派出了足足二十名山匪,乔装打扮去负责将人带回。
  山寨里的人一下子去了八成,四处都显得空落了不少,方二小姐也算因此得福,不必整日撅着屁股被人操臀插嘴,有了点休息的空余。
  三日之后,孙断先用了一个恢复过几分气力的女人,又过几天,才叫狗子把方三小姐带了过去。
  知道这位性子泼辣,狗子特地好言相劝,单独哄了她足足小半个时辰,又拽她去看二姐如今的凄惨摸样,才算是逼她认命,决心为活下来忍辱负重。
  说通之后,狗子先是给她好好洗了个澡,接着拿起弄来的油膏,望一眼羞耻到紧闭双目的她,打开她双脚,仔仔细细涂抹在阴阜内芯。
  孙断急于修炼下册功法,并未如上次对待方二小姐那样折磨,还和寻常女子一样,让狗子抱上来,深深刺入,运功催破阴关,将精纯阴元连着处子落红一并笑纳。
  为了今晚,狗子特地给寨里留守的其他人劝了不少酒,他们淫乐之后,此刻应该已经搂着娘们睡了。
  如此甚好,狗子微微一笑,先将孙断伺候休息,跟着出门在堂屋蹲下,用湿布将方三小姐狼藉下体擦洗干净,这才拿破布单将她裸身一裹,扛在肩上离开。
  方三小姐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痛破瓜,心神恍惚,也没发觉,等被放在床上,睁眼一看四周没了其他被关押的女子,昏黑狭窄,竟是个比柴房大不了几分的陌生住处,不禁疑惑问道:“孝儿,这是什么地方?”
  “狗子不是孝儿,这里是狗子的住处。”狗子点起油灯,关门落闩,淡淡说罢,转身走到床边,伸手一扯,抽掉了自己的裤带。
  宽松的粗布裤子顿时掉落,露出他瘦削了几分的双腿,和毛丛中耷拉下来的一条阳具。
  犹如一条紫红色的蛇。
  “你……你要干什么?”方三小姐登时花容失色,她知道自己贞洁不保后必定会沦为这里匪徒的玩物,可她却没想到,撕心裂肺的剧痛此刻犹在,眼前起了不轨之心的,竟是苦口婆心劝她忍辱负重的弟弟!
  狗子弯腰捧住她细长的小腿,一边缓缓抚摸,一边道:“三姐,我这是要救你。”
  “救我?”方三小姐猛地把腿往后一抽,摇头道,“胡言乱语,你真要救我……应该趁这好机会带我一起下山逃命!”
  “逃不掉的,这山里你我都不熟悉,还满是豺狼野猪,半路就会没命。”狗子望着她布单缝隙中露出的雪白肌肤,十几日不曾在女人身上泄过的情欲奔流涌动,他轻喘着坐到床边,并不急着下手,而是柔声道,“三个姐姐中,我最喜爱的就是你。我不忍心看你遭受百般凌辱,苟活着等待他人来救。所以,我才决定出此下策。”
  “什么下策?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之前我不是叫你看过二姐的样子了么,你可知道,为何二姐的阴户并未遭受多少折磨,反而是屁股和嘴巴屡屡遭罪?”
  方三小姐哪里知道,只蜷缩着摇了摇头。
  “我这些日子打听出来,在这山寨里,仅有一种女人,是谁也不能碰的,包括孙断在内。”
  “嗯?”方三小姐顿时眼前一亮,“哪种?”
  “孕妇。”狗子双臂一撑,罩在她身上,喘息道,“三姐,你和二姐生得好看,那些土匪不会舍得让你们怀胎,足足十个月碰不得,他们哪里愿意。你看二姐,屁眼都快被干烂了。你愿意那样日日夜夜遭罪吗?”
  方三小姐打了个冷战,忙摇了摇头,“不……不要……”
  “我来救你。”狗子的巴掌,缓缓抚过方三小姐的脸颊,胯下那根紫蛇,也悄无声息翘了起来,“三姐,我心疼你,我来日你的屄,我给你出精,我叫你怀孕,你就能躲十个月了。”
  方三小姐的面庞登时一片煞白,尖声道:“你疯了么!我是你亲姐姐啊!”
  说着,她一掌就往狗子脸上扇去。
  可狗子连日观淫,兽性早已按捺不住,又经历过人伦惨剧,哪里还有什么心慈手软的道理,抬肘一抓,轻而易举将方三小姐双腕并拢握在掌心,狠狠压在头顶,俯身道:“姐弟又有什么关系,那孩子活不成的啊,那老魔头会用生下后不到满月的娃娃练功,那就是帮你的一个手段而已。”
  “不行……不行!你疯了……你已经疯了,放开我……快放开我!”
  狗子懒得再多废话,一把扯开她身上布单,随手一绕,缠住她双手,打结绑紧,栓在床头。
  “孝儿!你放开我,你不能啊啊——!”
  担心这尖叫引来没有醉死的土匪,狗子匆忙抓起旁边一块脏兮兮的抹布,团起塞进了方三小姐嘴里。
  “呜呜,呜唔——”方三小姐的性子似乎被激了起来,看狗子上床,双腿拼命踢打,把他蹬得护头顾不住裆,闷哼一声反被踹下床去。
  “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狗子捂着险些被踢到的胯下,气恼道,“真要被那帮土匪不分日夜凌辱你才满意么?”
  她愣了一下,盈满泪水的眼中顿时尽是无助的绝望。
  趁她此刻彷徨无措,狗子屈身抄起自己的腰带,再次扑上床,双臂一张搂住了她一条白花花的大腿。
  “呜呜!”方三小姐还是不肯顺从,又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挣扎起来。
  但狗子已经把腰带绕过脚踝,他匆匆缠了两圈,翻身滚下床,把腰带绑在破破烂烂的床板上,狠狠一勒,打了个死结。
  一条腿被固定在床边,方三小姐仍不就范,一边愤怒至极地闷哼着,一边用剩下那条腿侧踢狗子的脑袋。
  只不过,她一个大户人家的千金,柔弱不堪哪有多少力气,狗子抬手挡了两下,看她没了多少劲道,得意一笑,往侧面一挪,就到了她踢不到的地方,蹲下双手一伸,将她两团白馥馥软嫩嫩的乳包儿握到了掌心。
  “呜唔——!”方三小姐浑身乱扭,一阵弹挺,可只有一条腿能活动,再怎么也是无可奈何。
  狗子一通狠揉,欲火上窜,低头下去,就一口咬住了红梅苞似的小小奶尖儿。
  他老早就对三姐这副奶子垂涎无比,嫩白圆弹,瓷器一样的色泽到了顶端撮成个粉润润的尖儿,叫人爱煞,这下一口含住,激动得浑身发烫,舌头恨不得将那乳头拨断。
  “嗯!嗯嗯……嗯呜呜……”方三小姐百般挣扎却甩不开他,热乎乎的舌头一直在顶上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转得她心窝酸痒,一缕热气潮乎乎在腿心热辣辣疼的地方漾开,羞怒交加,终于还是嘤嘤抽泣起来。
  霸王硬上弓的事情狗子早做过不知多少,柔弱女子这般饮泣,反而让他更加起兴,硬如铁棒的阳具当即抬起,用手握着压在乳肉上,借着流下的唾沫那点滑溜,顶着红嫩乳尖前后摩擦。
  在奶子上蹭了一番,狗子看她终于没了力气,一抬腿迈了上去,趴在白羊羔一样的赤裸娇躯上,拨开碍事的破单子角,就把头埋进她股跨之间。
  “呜!呜!呜呜!”察觉到弟弟的舌头贴上自己最羞人的地方,方三小姐羞愤欲绝,活鱼一样在床板上打挺,可既摆不脱,也踢不到,连夹都没力气夹紧,用后脑一下下撞向床板,只恨为何撞不死自己,失贞后还要受这大逆不道的乱伦羞辱。
  狗子才不管她如何悲痛恼怒,灵活的舌头不一会儿就把外头没擦净的几处血丝舔掉,口中一股微咸咽下,犹如春药入腹,忙把那根鸡巴抵着她柔嫩面颊蹭上几蹭,定定神,这才耐住性子,剥开微肿媚肉,沿着刚受过一场蹂躏的缝隙往上舔去,轻轻压住含苞待放犹在皮内的春芽,便是一阵熟练撩拨。
  他要是耐下性子,就连久经沙场的老婊子也一样得一泄千里欲仙欲死,新开苞的丫头照样美到浑身哆嗦说不出话,方三小姐纵使满心抵触,也不过是多费点水磨功夫罢了。
  女人就是女人,快活就是快活,下边这张小嘴儿,可没扯谎的本事。
  果不其然,狗子听着闷声哭泣,一门心思只管往她春豆上招呼,才半柱香功夫,那细细白白的腿儿就打起了寒颤,他舔几下,就轻轻一抖,舔得快些,就抖得狠点,舔得慢些,抖是不抖,可身后传来的哭声,却会平添几分幽怨。
  指尖一探,果然,桃红玉门之内,早已成了黏滑四溢的蜜水窝。
  “三姐,过往我不小心蹭你屁股一下,你都会追着我斥骂好一阵子,我还当你是怎么个三贞九烈的铁娘子。”他把指头往深处一钻,一边慢条斯理蜷曲抠摸那一腔犹含落红的嫩肉,一边阴恻恻道,“哪知道真上手了,竟也这么骚浪,含香阁的小娘子,都不如你流的水多。”
  “呜呜——呜!呜唔——!”方三小姐紧闭双目,口里拉长了音地一串闷哼,气得浑身哆嗦,被绑起的双手早已将指甲都掐进了掌心,血丝顺着纹路流下,点点滴滴落在肮脏的单子上,倒像是又落了几点处子残红。
  久经花丛,但不是哪个女人都肯下口,狗子手指上的活,自然要比舌头精熟得多,他一阵淫笑,心知三姐阴关已被孙断破开,根本兜不住腔子里的快活,便往里狠狠一戳,抵着酥软花芯,用力往女子最吃不消的几片痒处挖弄。
  一边全力施为,他一边出言羞辱,专挑方三小姐曾经责骂他的过往开口,不过片刻,就让胯下的娇娘在屈辱和不甘中,泪水与淫水齐流,蹬着腿儿翘着脚尖泄了。
  连日来的苦闷忍耐,终于在自家三姐的高潮中,得到了一丝扭曲的宣泄。
  狗子坐在方三小姐腰上,拨弄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嫩蕊,起身换到了她的腿间,跪下将她白臀一抱,抬起对准了高翘的阳具。
  阴虚女子,又刚刚泄过,最是不禁操弄的时候,他刚往里一顶,她就哀鸣一声昂起了头,柳腰颤动,连大腿根的筋都隐隐抽搐了几下。
  可女子不禁操弄的时候,埋进去的鸡巴却分外快活,稍一抽动,周遭抹油似的嫩肉就一齐吮紧,能叫寻常姑娘,硬是裹出堪比七分媚骨名器的美妙滋味。
  慢慢插入,款款研磨,缓缓抽出,唯有如此,才不至于快活太过,早早出精。狗子俯下身,交替吮着方三小姐双乳,决心把这难得一夜,尽数用在享受她娇美醉人的身子上。
  在这山寨之中,能活几日还是未知,其余女子,包括二姐在内,都已是土匪玩残的烂货,他若不来捡了这个漏,哪里还吃得到什么珍馐。
  有此一夜过去,就算不慎被孙断要去了小命,好歹,也算是遂了此生一个心愿。
  唯一憾事,就是二姐遭难的那天胆子还没此时这么大,没能一亲芳泽,如今残花败柳得不成人型,犹如后院的茅厕,想上便上,自然再不必急于一时。
  “三姐,你这不是挺喜欢我么,你的小逼,快把我鸟儿嘬下来咯。”尽管刻意分心,可狗子一段时间不曾亲近过女人,只用手偷着弄出来过一次,方三小姐的嫩腔子一紧一紧把他唆着,缓抽慢送仍是到了绝顶。
  他索性言语上讨着便宜,猛一抬身,抓住她没被绑着的那只玲珑脚儿放到嘴边,含着足尖狂舔,胯下骤然猛冲,把那穴眼翻搅的一片狼藉,水声不绝。
  “呜、呜、呜呜……”方三小姐的连声呜咽中,狗子猛地一压,龟头抵着酸软宫口就是一阵乱跳,将热乎乎浓浊浊的白浆,狠狠喷在了娇嫩花蕊的最深处。
  知道大错已经铸成,她泪流满面轻颤几下,彻底瘫软下来,眼中的光彩渐渐消去,仿佛成了两座无水的枯井。就像是把神采从下体流了出来一样,那饱经蹂躏的蜜穴,缓缓垂下了一道白浊,混着几点血丝,滴落在床上。
  狗子却还没满足,他心底的兽欲和逆伦悖常的邪火仍在熊熊燃烧。
  他已经成了狗子,狗子不要脸,狗子要命,狗子不要规矩,狗子要快活。
  他趴在方三小姐身上,胡乱摸着,舔着,亲着,一直折腾到那条老二重振旗鼓,才翻身下床,从墙角一个油纸包里摸出了早先藏好的另一块肥油。
  狠狠挖了一块下来,他拧过布结,解开拴腿的腰带,知道方三小姐再也无力反抗,将她轻松翻转过来,成了白臀朝天蜜桃上浮的羞耻姿态,跟着,便把那团油一股脑塞进她白腻腻的腚沟子当中那个小巧洞眼里。
  “呜?呜呜?”
  知道三姐此刻必定满心疑惑,狗子粗喘着爬上床,拉开她双腿就把鸡巴凑了过去,对准还没经过事的屁眼狠狠一搠,顶的她昂首翘脚,苦闷哀嚎出来。
  他舔了口三姐微微发咸的脊梁,晃起腰杆,一边奸淫后庭菊蕾,一边得意道:“三姐,你这小屁眼我不来弄,换了五大三粗的土匪上阵,可不会怜香惜玉,到时候裂开了口子,你连屎都憋不住,就让做弟弟的,先给你撑开些,到时候好教你少受些罪,岂不美哉?”
  话虽这么说,可他奸得太过性急,那条阳具又天赋异禀分外粗大,被撑圆的肛口中,分明已经流下了一缕猩红。就在这时,窗外突然传来了孙断的声音。
  “狗子,你倒是比老夫想的,还要像条狗啊。”

第四章 突破
听到孙断的声音突然传来,狗子头皮一炸,浑身发麻,背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一条鸡巴戳在方三小姐娇嫩屁眼深处,当即就一阵发软,只是菊蕾外紧内松,牢牢握着根部,反而跟母狗一样把他鸡巴锁住,想软都不成。
  “主、主人……狗子……就是一时……一时贪色……”不知道孙断从什么时候就在外面,狗子哆哆嗦嗦想了半天,也只能挤出这么一句。
  夺的一声轻响,房门无风自开,拄着两根青竹杖的孙断已幽灵般飞身飘入,落在床边尺余处,那狰狞眼窝仿佛可以见物般挪向狗子身上,哑声道:“狗子,老夫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越是丧尽天良,越是禽兽不如,老夫越是高兴。这《不仁经》,本就只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极恶之辈才有资格修炼,魔教被灭,老夫便连个传人也找不到。要么穷凶极恶却大字不识,要么读书识字却一点武功底子都没有,你这种狗一样的混蛋,简直是老天送给我的弟子。哈哈哈哈……”
  狗子却不敢信他,小心翼翼道:“狗子……只是小奸小恶,好色下流,主人……主人过誉了。”
  “两个姐姐,你只日一个,未免有些不公。”孙断竹杖一点,坐在旁边桌上,冷冷道,“进来吧。”
  门外,缓缓爬进一个酥白雪润,精赤溜光的女人。
  方三小姐扭头一看,登时凄然道:“二姐!你……你怎么……”
  方二小姐低着头,仿佛已连害羞都不懂的,就那么母狗般四肢着地,慢慢爬到了床边。
  孙断淡淡道:“狗子,你是条好狗,不比那些匪徒对我阳奉阴违,今后,山寨里的女人,别的你可以随意取用,这两条母狗,则只属于你,除却老夫采用阴元之外,旁人不许再碰。”
  狗子满心忐忑,颤声道:“谢……谢主人赏赐。”
  “这不是赏赐,这是任务。那些山匪只求自己快活,不肯好好为老夫播种,这项大任,老夫今后就交给你做。”孙断狞笑道,“你先让这两只母狗怀上,再去为老夫灌溉别的女人,等第一个孩子生出来,就由你亲手给老夫送来,到那时,你就是老夫的关门弟子。”
  狗子找借口欺辱三姐的时候虽提过让她身怀六甲来躲避淫辱,可那不过是个想法罢了。如今孙断正式提起,反而让他心里一阵紧缩。
  从此以后,他……就要把全山寨的女人为自己诞下的孩子,都送去给这老贼修炼邪功?
  “怎么,狗子,为何不语?舍不得你将来的小狗么?”
  狗子一颤,在自己舌尖狠狠咬了一口,借着痛楚清醒几分,凑出一腔感激,高声道:“狗子心里感激,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多谢主人恩赐神功,狗子的狗儿狗孙若能助主人神功大成,那是狗子的福分!”
  “孝儿——!”方三小姐双眼发直,夜鬼般凄厉的惨呼一声,双眼一翻,昏死过去,唇角一缕猩红垂下,竟被狗子硬生生气到真元受损,吐出血来。
  孙断满意一笑,挥杖打在方二小姐撅起的屁股上,那白臀中央的屁眼本就肿成了一个带缝桃子,疼得她惨叫一声,哀鸣道:“请吩咐,请吩咐就是……莫要再打我了……莫要再打了……”
  “狗子以后就是你的主子,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每晚你要让他在你的贱屄中出精至少一次,除月事期间,一日不可怠慢。”
  “可……可那是我的……亲弟弟啊……”
  啪!
  这一杖抽得极为响亮,似乎还用上了几分真力,正打在跪伏的方二小姐脚心,疼得她惨叫一声缩成了一团。
  孙断冷冷道:“你小妹他已经日了,你这烂货反倒要竖贞节牌坊么?起来,去给狗子含住,舔干净,舔硬,今晚你就跟你的小妹轮流服侍他,记好了,把精好好收到你的屄里,若办事不力,老夫就把你赏给院里那只真正的狗。”
  方二小姐浑身抖了一下,噙着泪抬起身,趴到床边,望着狗子,不知如何是好。
  狗子缓缓把已经软了的阳具抽出来,坐到床边,拍了拍二姐的头。
  方二小姐呜咽一声,握着那根腥臭扑鼻的鸡巴,终于还是放进了樱唇之间,缓缓吸入,舔舐吞吐。
  孙断微微一笑,拄杖离开,临出门前,嘶声道:“明日午后,老夫就开始教你上册。”
  翌日上午,孙断召集群匪,将决定传下。那些汉子虽然垂涎方家姐妹美色,可孙断发话,命终归还是比命根子重要一些。
  狗子的名字依旧很贱,地位却隐隐高了不少,姐弟三个住进了专门收拾出的房间,伺候那些女人的肮脏活计,也交回给了从前那个跛子。
  狗子忍不住想,如此下去,自己莫非可以在这山寨中,做到一人之下,数十人之上?
  这念头刚一冒出,他就一个激灵,连扇了自己四个耳光。
  他一次次提醒自己,必须清醒,时刻保持清醒。
  伴君如伴虎,守着这么一个喜怒无常的魔头,就算真做了关门弟子,没命也就是弹指间的事。
  绝对,不可有丝毫怠慢。
  午饭之前,方三小姐才醒转过来。
  可她疯了。
  她再也认不出姐姐弟弟,见了谁都是傻笑,笑一会儿,口水就滴滴答答流到柔软白皙的胸膛上,顺着狗子留下的指印缓缓垂落。
  狗子给她擦,她就抓他手揉自己的奶子,一边叫“孝儿,孝儿”,一边转身趴下,撅着屁股掰开腿窝,露出粉莹莹的穴眼儿,咯咯笑着乱扭。
  方二小姐泣不成声,在旁不停叫着妹妹乳名,却再也唤不回她。
  狗子去打来饭食,端着木盆进屋,就发现不过这片刻的功夫,方三小姐已经摁倒了二姐,趴在她身上分着腿,抓起她的手往自己胯下塞,呵呵笑道:“孝儿,孝儿,孝儿快来干姐姐,姐姐生了孩子,咱们分着吃。”
  狗子不得不把方三小姐绑在床上,喂些粥后,用破布塞住了嘴巴。
  “孝儿……”方二小姐帮着摁住妹妹手脚,看他绑完,抽噎道,“你……你就要看你两个姐姐,今后……这么暗无天日生不如死么?”
  狗子起身走到门边,拉开一线,屋外的阳光打在他鼻梁上,将脸从中割成整整齐齐的两半。
  他躲了一下,避开了那道光,在门后的阴影里,咧嘴一笑,道:“二姐,我和三姐都疯了,你为什么还不疯?”
  说罢,他听着二姐惶恐的哭声,开门走了出去。
  伺候孙断练功完毕,狗子默默收拾东西,并未提起自己要修炼的事情。
  他知道,若那只是孙断的玩笑,不提也罢,若那不是,孙断自会开口。
  果然,狗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孙断哑声道:“狗子,老夫说过,今日开始教你修炼《不仁经》的上册,你为何不声不响就要走了?莫非是信不过老夫么?”
  狗子扑通跪下,其实心中已经不甚惊恐,但还是努力做出颤声,道:“狗子不敢,狗子只是看主人修炼神功略显疲累,又不曾提及,想必是要休息,狗子自然就该退下,不做打扰才是。”
  “老夫生平无恶不作,背信弃义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但教你练功,却不是玩笑。”孙断缓缓说道,拿起木匣,将狗子才放好的盒盖打开,在里面两本上摸索一下,拿出做了记号的上册,缓缓道,“你既有些内功底子,学起来总不会太慢。起初不必女人帮你延期续命,等你略有小成,你帮老夫弄来的女人恰好也就到了。如此甚好。”
  狗子吞口唾沫,心想,看来若当初他承诺的那些女人最后落空,他必定就得不到那所谓的“延期”机会,也不知会遭到什么可怖反噬。他心惊胆战,口中却只有附和道:“是,如此甚好。”
  这话说完,屋内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孙断开口道:“修习之前,你可有什么话要问?”
  狗子屏息凝神思索片刻,点头道:“有。”
  “你问。”
  “主人……为何要教狗子神功?”
  他盯着孙断的脸,紧张到不敢出气。可他只能问,不得不问,这句话若不问,会显得他心机太深。
  孙断呵呵笑道:“你是在问,老夫为何不担心报仇,对么?”
  狗子颤声道:“主人神功盖世,自然不必担心狗子这种鼠辈伎俩。”
  “有仇的人,都想报仇。老夫也不例外。无奈腿断目盲,那些又一个个都是武林豪强,纵然老夫神功盖世,也拦不住他们提前闻风而逃。”孙断单掌压着手中秘籍,缓缓道,“老夫教你这门神功,你若有一天能学成,算计了老夫,为你自己报了仇,说明老夫教出了一个真真正正的混世魔头,届时你离开这里,行走江湖,自然就会慢慢为老夫报仇。”
  “主人说的……可是当年名门大派围剿魔教之事?”
  孙断冷哼一声,道:“蠢材,老夫都只肯称其为魔教,岂会为了他们报仇?他们技不如人,死得其所。若不是那般正道高手群策群力,将魔教圣坛打得七零八落,老夫也没机会一尝夙愿,拿到这本《不仁经》。”
  说到这里,他的语调骤然变得怨毒无比,“老夫只是没想到,名门正派的高手竟也会对投降认输的我下毒手,老夫这双腿双眼,便是要报的仇。”
  “那……主人是否愿意告知狗子仇人姓氏名谁?”
  孙断冷哼一声,道:“等你有本事出去时,老夫自然会告诉你。若没本事,说了也是白费唇舌。”
  “是,狗子知道了。”
  “下册,老夫修炼的时候,想必你已经通读,有了几分印象。只不过,《不仁经》上册才是根基,你只看下册,不得其门而入,只会走火入魔。”孙断摸索着秘籍封皮,却不将上册交给狗子,“这上册,老夫口授与你,亲自讲解,七日即可入门,之后你自行勤加修炼,不懂之处来问老夫,假以时日,自有小成。”
  这一个午后,狗子才真正知道了,女人和不足满月的婴儿,究竟是为作何用。
  这《不仁经》,乃是天下至阴至毒,却又至强至奇的一门邪功。
  修习者自略有小成之后,功力便会自行增加,什么也不必做,吃饭喝水,如厕睡觉,只要血脉循环,气息往复,内功就会不住增长。
  此后修炼功法本体的每一层进境,都只是让自行增加的速度提升,每一重境界,速度都会提升一倍。孙断如今已有七重境界,哪怕昏睡一日,也依旧能增加相当于其他一流内功七日修为,且这七日,乃是十二时辰不吃不喝连续苦修的七日,就是闭关,也不会有如此效率。
  《不仁经》修成的内息虽阴极毒极,却并非仅能驱动阴寒武功,除了至阳武学不可使用,其余均能融会贯通,只要功法含有一分阴性,《不仁经》练至几重,即可发挥出几倍效率。只消练到五重境界,那就连八阳二阴的刚猛武功,依旧能十成运用。
  这的确是天下罕见的奇门神功,难怪当年魔教崛起,数年间就席卷武林,酿成滔天大祸,牺牲不知多少英雄好汉。
  可这门功法,却有一个极为玄奇的缺憾。
  从开始研读修习之日起,修习者的体内,就会缓慢积累起不知是业报还是魔障的致命损害。一旦损害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令修习者在无法形容的痛苦折磨中发疯死去。
  《不仁经》中原本并无消解之法的记载,害死过不知多少贪图神功贸然修炼的人。直至魔教教祖,牺牲百名教众,才从《不仁经》字里行间隐藏的讯息与邪功中一些运气法门里找到端倪,以尸骨累累的验证,找到了两个可以临时消解魔障的法门。
  其一就是女子阴元,此为人体至阴之气固炼凝缩,强夺化入经脉,依浑厚程度可将魔障消解两到三十天的分量。
  其二则是不足满月婴孩的精血,那是人间至纯之体,吸入腹中炼化,男婴可消解二百六十余日,女婴性属至阴,则可化一年之灾。
  孙断初成之际身体行动不便,魔障发作,险些丧命,全靠一腔愤恨撑到一个村子,一夜之间奸污整村女子,杀了一名刚刚出生本就要被溺死的女婴,这才死里逃生。
  他根据自己的经历判断,《不仁经》从修为可以自行提升之日起,魔障其实就随时可能发作,每次消解,不过是延后了发作时间。他哪里还敢怠慢,当即趁着时日尚久,四处袭击无辜女子,直到得了机会,在山上夺下这一方土地,准备豢养一群女子,以供安稳修行。
  狗子在心里翻来覆去思索数遍,原本猜想,孙断将这门邪功传授给他,是为了将他更加牢固的控制在掌中。可转念一想,似乎并无走这一步的必要。
  难不成,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更不可说的秘密?
  可上册总纲已经传授给他,就算有什么秘密,此时此刻,也容不得他拒绝了。
  狗子望着孙断手边盒子里的那本上册,心中奇怪,若是真心传授,孙断目不见物,全凭记忆讲述指点,狗子看不到图谱,一些穴位经脉还要孙断在他身上摸索,宁肯费这么大的功夫,为何不让他直接看书?
  其中必定有什么古怪。
  狗子经历这么一番剧烈变故,心思早已深沉如井,他一边恭敬听着孙断指点,一边留心观察那本上册,终于叫他看出了那书册上的暗记。
  原来孙断是将一粒米粘在了封皮下角,手指一摸,便知道此为上册。
  狗子暗暗记在心里,从房中告退之后,心里就隐隐有了盘算。
  自这日起,狗子心无旁骛,将疯了的三姐交给二姐照顾,自己除了每晚奸淫两个姐姐完成播洒阳精任务之外,就一门心思将下册的内容反复默背,一遍遍印在心中。
  他年纪轻,脑子明,天赋又是极佳,一旦没了杂念,自然不是孙断这样整日需要防备他人的中年残废可比。
  方家两位小姐同时月事到访的那天,狗子终于将下册秘籍的全部内容死死记在心里,而此时,孙断不过才背熟了四成。
  专注于下册的代价,就是孙断口头传授的上册记下颇慢,狗子并不着慌,他一边按着孙断指点修炼打下根基,一边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观察孙断取收秘籍的步骤动作。
  等有了九成把握,狗子心知,到赌这一把的时候了。
  这个午后,狗子照例前去密室伺候,等孙断练完武功,准备指点他心法的时候,他从袖中悄悄取出一粒藏好的米,轻轻黏在了下册的书角。
  此时孙断已经摸到上册的记号,自然不会再检查下册,将盒子随手放在身边,就开始教授。
  今日的口诀狗子已经演练过一次,他知道,机会就在此一刻。
  他专心修习,等到孙断叫他过去,摸着经脉指点他运气法门的时候,他便还照着上次失败的法子施为,果然,四肢一阵发麻,通体滞涩,哎哟一声摔倒在床边。
  他故意将一只手摆得靠前,于是,两本秘籍连着盒子一起,顿时掉了下来,洒落在地。
  “蠢材!昨日就是败在这里,怎么没有记住教训?”
  听着孙断怒斥,狗子一边连连告饶,口称愚钝,一边帮忙将秘籍捡起,悄悄抠掉上册封皮的米粒,与下册交换位置,原样放回盒中。
  孙断一掂分量,两本皆在,便放回床上,继续讲解。
  狗子胸中心脏狂跳,紧张无比,孙断只当他是被责骂吓到,还难得好言好语安慰了几句。
  一夜过去,盒中米粒粘实变硬,自然摸不出什么分别。次日狗子再来房中,终于如愿以偿,孙断摸索一番之后,交到他手上的,便已成了上册。
  狗子不敢表现出来,一边仗着心中精熟,为孙断诵读下册内容,一边双眼盯紧上册,拼命记忆。
  孙断练功的时候,会默许狗子在旁翻阅下册,熬到此刻,狗子总算是窥见了《不仁经》神秘莫测的全貌。
  读完之后,他望向孙断,也终于明白了,这老贼为何会突然如此大度,将他收为关门弟子。
  一腔愤恨涌上心头,但狗子知道,当下还不是时候,为了将计就计,他要做的事情还多,他要忍耐的时间,也还长。
  转眼一个月过去,狗子早已将上册背熟,但暂且不敢私下偷练未被教授的部分,唯恐孙断教他时发现破绽。所幸根骨颇佳进境尚可,这天练完,他只觉丹田之中一股极阴寒气丝丝缕缕冒出,缓缓游遍全身,当即纳头拜倒,装出狂喜无比的样子将此事告知。
  孙断哈哈一笑,道:“好,狗子,你果然是个学武的好材料,老夫当年初学此功,近三个月才有了进境,你虽有老夫指点关窍,可能三十余天就有小成,打通一重境界,实属不易,看来这门神功,老夫果然没有找错传人。”
  狗子心知此刻该说什么,哆哆嗦嗦道:“主人,那……狗子是不是已经有了遭逢魔障的风险?”
  “不错。但无妨,起初魔障不重,不至于那么容易叫你惨遭反噬之苦。”孙断话锋一转,笑道,“不过此功初成,你的确是该体验一下魔障被临时压制下去后,奇经八脉之中那种畅快无比的滋味。”
  “是,请问主人,狗子该怎么做?”
  孙断面上露出一丝狞笑,“狗子,老夫这些天来,不是一直单独为你留着一个元阴尚在的女人么?那便是你神功入门,助你迈过第一道门槛的帮手。今晚你便去吧,老夫在外帮你看着,绝不叫你走火入魔。”
  其实狗子早已猜到是谁。
  被掳到山寨里的这些女人,仅有一个孙断从来不曾用过,只交给那些山匪肆意凌辱玩弄。
  那便是方母。
  他那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母亲,早已被匪徒们折磨得不成人型,成了痴痴傻傻的肉玩物。
  她的确元阴尚在,可生过四个孩子,连月事都已不来的女人,怕是只有两天的分量而已。
  狗子知道,分量其实并不重要。
  就算方母半点元阴也给不了他,他也依旧只能去做。
  因为孙断想要他做。
  这一晚,狗子把方母带去了自己屋中,让早已乖顺如狗的方二小姐打来井水,细细洗净,然后,他解开裤带,把那水淋淋的身子直接压在了方家两个小姐的身上,用力耸入,抽送起来。
  方母本就是最早疯的那个,一边被干,一边与方三小姐四目相对,呵呵傻笑。
  方二小姐在旁看着,只是默默流泪,不言不语。
  又是二十余天过去,孙断口头将秘籍上册传授完毕,令狗子勤加修炼,等到五重境界之后,才可自行练习下册。
  狗子与心中记下的上册内容印证一番,果然缺漏掉了几处暗留的后手。他叩头谢恩,告退下去之后,结合下册内容,不敢去找孙断询问,只靠自己悟性,摸索补漏。
  补漏齐全之后,这《不仁经》,也被狗子修习到了二重境界。
  他开始向三重境界苦修的那天,孙断派出的那批土匪,终于回来了。
  依照孙断的吩咐和狗子亲自出的主意,匪徒们一共带回了二十六名年轻女子,其中十七个是方家的丫头,另有九名,则是狗子的老相好。
  恶狼守着肥肉,岂有不吃之礼,这批女子都已被狗子奸过,并无雏儿需要为孙断留着,因此带回山上,其中就已有四个女人断了癸水,珠胎暗结。
  狗子如今虽说在山寨里已经是一人之下,群匪均对他恭敬有加,他却谁都号令不动,也依旧要照着孙断的吩咐办事。
  那些旧情人一来就认出狗子,纷纷咒骂不休。
  狗子懒得理会,当即拖出一个最标致的,在院子里当众淫辱了足足一个时辰,靠着技巧和如今随心所欲的耐力,将那曾经的隔邻少妇生生奸到便溺横流,花心崩绽,别说一腔元阴交给了他,险些连胎宫都跟着淫水泄出屄来。
  那虚脱少妇的屁眼被塞了一夜驴屌之后,再也没有女人敢骂狗子一字。
  不久,方母染病,高热不退,三日粒米不进,死在狗子房中。奄奄一息之际仿佛回光返照,心头清明。但她望着狗子,至死,也什么话都没说。
  孙断上下两册修习完毕,狗子上山之前又用过两个掳来的婴儿,积累天数颇多,便将山寨事务暂且交给狗子,带着秘籍进到密室之中潜心闭关,将除了孕妇之外的女人,统统留给狗子采补。
  此时狗子内功已经颇有境界,孙断指点的一套身法轻而易举便掌握得炉火纯青,如果他想逃,孙断闭关期间,他尽可远走高飞。
  可他没有走。
  一来,他还没想好今后该怎么办,江湖之大却已没了他的容身之所,投奔大姐都不知该如何解释,二来,孙断留的后手还没到时候,他若逃了,必定会惹来真正的麻烦,正中那老贼下怀。
  保不准,这闭关的时日,就是在钓他这条安分太久的鱼。
  他绝对不能上钩。
  安安分分帮忙管理山寨这些莺莺燕燕期间,疯疯癫癫的方三小姐终于断了月事,浮现喜脉,怀上了狗子的娃娃。
  方二小姐痛不欲生,趁夜想要用木棍打掉妹妹的孽种,被狗子发现,勃然大怒,绑起吊在梁上,整整一日一夜。
  狗子感觉,方二小姐虽然顺从,韧性却比刚烈的三姐要强出不少,忍受这般淫辱,依旧能苟且偷生,长此以往,对他来说反倒是个后患。
  寻思几番,他打定主意,将悬空一天虚弱不堪的二姐带去关押女子的房中,当着那些认识他们的丫鬟妇人的面,干过阴户干屁眼,再带着腥臭塞入小嘴洗净,循环往复,足足摆弄了一个多时辰。
  吸干微弱不堪的丝缕阴元,他又让两个方二小姐曾经颇亲近的丫鬟胯下插上木棍,一前一后夹着她淫弄一场。
  如此折磨下来,方二小姐终于不堪重负,成了个双眼发直,呆呆愣愣的傻子。
  狗子对她也已失去兴趣,把她留在女人房中,换了个手脚麻利的丫头去照顾方三小姐,从那之后,就只是每晚过来往她肚中出一次精,例行公事,此外再不见面。
  土匪们依旧下山打劫,上山吃肉,喝醉了日娘们,日过瘾了睡觉。零零散散抓回几个女人,算是补了死掉的缺,在外被杀了几个,也算是省了山寨的粮草。
  听他们在外劫掠时候打探的消息,时局不稳,旧朝越发风雨飘摇,各地狼烟四起,义军不断举旗,有土匪忍不住建议狗子,等孙断出关,咱们也在山上扯起一面大旗,兴许,将来能拼一把龙椅坐坐。
  狗子哈哈大笑,一脚将那小子踢了个跟头,斥道:“少做些没用的梦,主人就算神功大成之后天下无敌,凭咱们这几十人,都不够叫大军万箭齐发一次。到时候主人武功高强,你我可就成了刺猬。”
  白驹过隙,流云飞逝,待到孙断出关,重新接掌山寨,已是寒风凛冽,偶有飞雪的季节。
  山上的女人死了一些,剩下的倒有一半已身怀六甲,孙断对狗子的努力大是满意,将下册几处狗子不太通畅的地方悉心指点,仍将未怀孕的女子留给狗子采补。
  直至此时,方二小姐依旧没能怀胎,孙断让狗子把她牵来,伸手进去摸着宫口一探,把住腕脉沉吟片刻,哑声道:“这娘们已经废了,你也莫再白费功夫,丢给弟兄们解闷吧。”
  狗子望着母犬一样斜卧在地上的二姐,微笑着点头道:“是。狗子这就去办。”
  不知不觉,狗子到山上已经将近十月,方三小姐大腹便便,不知是否调理不当,她只有肚子又大又圆,四肢却纤细瘦削。狗子心想,她怕是过不了生产这一关了。
  近三百天过去,狗子本以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可孩子再有一季就将出生,他心中还是禁不住起了波澜。
  血脉骨肉,冥冥之中仍在拨弄着他的心弦。
  不知是否感觉到了狗子的犹豫不决,不久后,初春融雪,孙断第一次给狗子分派了下山办事的任务。
  那并不是什么难办的差事,出去探风的土匪早就回来禀报,说百余里外的山溪边上,住了一个孕妇,算算时日,也该生了。狗子此次,就是带两个人过去,把那不足满月的孩儿带回来,交给孙断处置。
  狗子如今《不仁经》已有四重功力,每天极阴内功自行增长,武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他回想陈澜,已有至少九成把握将她击毙,六成把握生擒。
  放在江湖上,他这少说也算是个一流末座的高手,只是去夺个娃娃,自然手到擒来。
  “那婆娘其实也蛮标致,如今孩子生了,索性一并弄上山吧。”负责带路的黑蛋恶狠狠吐了一口唾沫,搓搓发红的手,淫笑说道。
  另一个土匪绰号木驴,半是因他本钱雄厚,半是因他奸淫女子喜好不加润滑,半湿不湿硬捅,三次到有两次见血,耐性还好,女人往往如骑木驴般受罪。
  木驴兴致倒是不高,懒洋洋道:“山野里窝着、河边打鱼的娘们,能标致到哪儿去。狗子家的丫鬟都必定比她细皮嫩肉,你爱抓你抓,我只管带孩子回去。”
  狗子并不理会,只是不住观察周围地形,暗暗记在心里。
  此次他不逃,将来事发之日,若是他死,自不必说,可若他逃出生天,侥幸过了那劫数,这会儿记下的路线便能派上用场。
  山高林远,陡峭崎岖,跟着两个不会轻功的土匪,狗子整整走了三个多时辰,才算是看到要找的那条山间小河。
  一行三人沿河又走出几里,日头都已高挂,总算远远看到了河边一栋孤零零的茅草小屋。
  是什么人家会住在这种地方渔猎为生?狗子暗暗摇头,若是穷困潦倒到这般地步,那这次夺了孩子杀掉大人,与他们反倒是个解脱,早早重新投胎去吧。
  河边架着两张破渔网,不远处挂着几串鱼干,屋檐下悬了风干兽肉,和一大捧未处理的扫帚黍。
  狗子有心试试自己如今的功力,气沉丹田,内息运至双腿,蹬地一跃,只觉身轻如燕,飞鸟投林般掠过溪水,无声无息落在乱石滩上。
  他心中一阵狂喜,蹲下拣起一块石头,运力一捏,那坚硬卵石上咔嚓便被他捏掉一块薄皮。
  《不仁经》初成不过数月,他身上就已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孙断那老魔头已有至少两年功底,难怪对付陈澜会那般轻而易举。
  信心充盈,狗子微微一笑,不再耽搁,提气屏息,不等身后那两个土匪,足尖一点,飞身落在茅屋门口。
  那门扇不过是块朽木板子,狗子抬脚一踢,便应声而裂。
  不料屋里孩子母亲竟然不在,只有个猎户打扮的黑丑汉子正满头大汗抱着襁褓中的娃娃软语哄劝,一听门碎,吓了一跳,扭头就道:“什、什么人?”
  那声音结结巴巴含含糊糊,听着就有八分蠢笨,狗子大皱眉头,心想这样的男人都能找个婆娘在这鬼地方生下娃娃,还真是天可怜见。
  此时此刻,多说无益,狗子大步迈去,左手前探,一把就抓住了婴儿襁褓。
  那汉子惊叫一声,身子一蜷,狗熊般把孩子护在胸腹之中,怒吼道:“不、不许动我、我孩儿!”
  狗子心中莫名一阵烦躁,气贯右臂,化掌为拳,照着那汉子太阳穴上便是一记。
  砰的一声闷响,那汉子双目圆瞪,缓缓扭头,口唇颤动只说了一个你字,鼻孔中便有两道血痕垂下,浑身一阵抽搐,轰然倒下。
  可他仍不肯撒开怀里的孩子,身子又颇为沉重,带得狗子都猝不及防一个趔趄。
  “松开!”狗子羞恼交加,一掌切在那汉子手肘,喀喳一声,臂骨应声而断。
  那汉子唇角喷出几点血沫,喉咙嘶嘶作响。
  可他仍未松手。
  最后,狗子不得不将他手指一根根掰断,才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哇哇大哭的娃娃。
  一望那孩子脸蛋,狗子倒也信了黑蛋的话,那女人想必标致得很,否则跟这么一个炭黑丑八怪,可生不出这五官端正的白净儿子。
  狗子端详片刻,摇了摇头,一指点出闭了那孩子的气,将襁褓往怀里一抱,匆匆离开。
  那两个土匪不愿涉水,只在对岸等着。
  狗子飞身跃回,心里烦躁,不想抱着孩子,便往黑蛋怀里一塞,冷冷道:“成了,走吧。”
  木驴转头就走,黑蛋却颇不甘心,迈出几步,还惦记着道:“那娘们呢?”
  “娘们不在,赶紧走吧,不然走了夜路,摔下山去我可不管。”
  狗子既然已这么说,黑蛋也不好多言。
  但走了小半个时辰后,木驴皱眉道:“狗子,人都说,生过的女人好再生养,你看,那穷山恶水的鬼地方,这娃娃都能生得白白胖胖,兴许那娘们用得上呢。”
  黑蛋赶忙趁机道:“狗子,我知道夜路不好走,可你功夫好啊,嗖一下就他娘的蹦出老远,这样,我俩抓紧点,快步往回赶,你辛苦点跑一趟,在那儿等一阵子,把那娘们抓上山来吧。”
  狗子心里百般不愿,只是摇头。
  木驴又道:“女人最是看重娃娃,回来发现孩儿丢了,去外面闹将起来,也是个麻烦。狗子,你就当是去灭口了,跑一趟吧。”
  狗子只好应下,转身出发。
  他心里盘算,那女人怀胎十月,她男人必定不敢沾她,兴许存了不少阴元在身,他回去将她制住,不妨先吃干抹净,再带上山去不迟。
  不愿太耗真气,他回去茅屋那边,反比三人离开时还慢了些。
  在河边侧耳一听,屋子里毫无动静,连气声也不闻半点,狗子索性就在对岸找个僻静处坐下,默默等孩子母亲回来。
  不曾想,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他默默苦练《不仁经》,足足温习两页有余,天色渐渐暗下,算算时间那俩土匪都快要回到山寨,怎么还不见有女人回来?
  狗子隐隐觉得不对,拍掉身上露水,快步跑去河边,纵身一跃,跳到了茅屋门口,往里探头看了一眼。
  哪知道一眼下去,直如五雷轰顶,将他打得僵立在地,双膝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狗子就已明白,为何如此丑陋的黑汉能有一个五官端正的白净儿子。
  屋里的主梁上垂下了一条麻绳,地上倒着一个破木凳子,一个女人挂在半空,口唇微张,舌头耷拉,五官已因绝望和痛苦而扭曲。
  但狗子认得出那是谁。
  那正是当初他被抓上山前,在林间强行淫辱了一番的采山姑娘。
  若是因奸成孕,不容于家,她孤零零一个无助少女,被迫跟山里野人一样的男子一起生活,又有什么奇怪?
  她织渔网,种黍谷,在荒山野岭之中与蛮熊一样的傻男人相伴度日,顽强将孩子生下。
  可如今,她死了。
  悬梁自尽。
  狗子知道,其实,是他亲手杀了她——早在初见面的那一天。
  他突然站起,往门外跑了几步。
  只因他想起了那个孩子。
  那个五官周正,白白净净的儿子。
  可马上,他又停了下来。
  他低头站在原地,愣愣站了很久。
  他就那么低着头,呵呵笑了起来。那笑声渐渐转大,不一会儿,真气鼓荡,回荡在山谷之中,好似鬼哭狼嚎。
  大笑声中,他身下的石头,仿佛落了几点水痕。
  但转瞬间,就被他狠狠踩在脚下。
  笑声止歇,狗子回到茅屋,翻出火镰,将屋子四角点燃。
  熊熊火光照亮了他晃动的影子。
  他展开轻功,飞身往山寨赶去。
  依旧刺骨的夜风很快吹干了他的脸,让他的微笑,再也看不出半点破绽。

第五章 断魂
“先前带来的孩子,及时进献给主人了么?”
  回到山寨,狗子踏入门内,便对着迎过来的木驴柔声问道。
  木驴呵呵笑道:“瞧你说的,那还能忘?路上冷,那娃娃醒了,哭得哇哇乱叫,跟要背过气儿去似的。可送进老大房里没一会儿,就没动静了。黑蛋刚才提溜出来,往后山扔去了。你也赶紧歇着吧,我俩没忘了说你的功劳……诶,那娘们儿呢?”
  狗子微微一笑,缓缓道:“挺刚烈的,半路跳山死了。白费我一番功夫。”
  木驴讨个没趣,摸着后脑悻悻道:“奶奶的,真浪费。”
  狗子没去休息,他静静望着孙断的卧房,站了片刻之后,转身去了关押女子的地方,选出两个还没怀胎的,带回屋里一直折腾到后半夜,干破了一个屄,干裂了一个腚,干到她们哀号求饶泣不成声,干到她们昏死过去,才抽出血腥混着粪臭的鸡巴,站在水缸前哗哗洗净,望着那根水淋淋的屌,一脸木然。
  自那天后,狗子的话就少了很多。
  除了在孙断面前依旧如故,其余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苦练《不仁经》,山寨中的事情也不再去管。
  不多久,方三小姐早产。
  和狗子预料的一样,他那疯疯癫癫有一顿没一顿的三姐,根本没命活到生完这个孩子。
  孙断被抬过来,伸手摸了一下方三小姐的胎宫,冷冷道:“取把刀来,剖了这婆娘的肚子,孩子兴许还能用用。”
  旁边一个贼匪应了一声。
  但孙断却又开口道:“让狗子去,你们手不稳,莫要伤了这宝贝孩子。”
  狗子满面堆笑答应,就像床上奄奄一息的并不是他的姐姐,那即将被孙断害死的孩子,也和他完全无关似的。
  不一会儿,他就取来了刀。
  孙断坐在床边,背对着他,那颗脑袋,距离他的刀不到二尺。
  刀很利,用来砍头,能连着骨头一起切开。
  他的手握紧,青色的筋,在掌背隐隐跳动。
  孙断恍若不察,伸出枯槁的手掌,抚摸着方三小姐青筋盘绕的肚皮,淡淡道:“下刀快些,一层层割开,最后胎宫,入刃不要超过半寸,动手吧。”
  狗子嗯了一声,举起手中的刀。
  方三小姐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瘫软在床上,下体血流如注,早已昏死过去。
  寒光一闪,那鼓胀的肚皮,好似一颗熟过头的瓜,从中崩裂。
  血色,瞬间映红了狗子的眼。
  一刀,又一刀。
  皮开,肉绽。
  等最后一刀划过鼓胀变薄的宫壁时,狗子的脸上,已经满是喷出来的血。
  “很好。”孙断狞笑道,手掌一探,将方三小姐的胎宫顺着伤痕撕开。
  狗子本可以闭上眼。
  孙断的耳力再好,也不可能听出一个人的眼睛是不是睁着。
  可他没有。
  他瞪圆了眼睛,望着发生的一切。
  面无表情。
  只有一滴一滴血,划过他紧绷的面颊,从下颌滴落……
  处理尸体的时候,狗子带上了痴痴傻傻的方二小姐,让她抱着已经凉透僵硬的妹妹,一步步走到丢下了不知多少尸身的悬崖边。
  “姐,别再装傻了。你的眼泪,没忍住。”看着消失在崖下的三姐,狗子平静地说道。
  方二小姐身子一颤,缓缓跪下,终于双手掩面,嚎啕大哭起来。
  “你已经很了不起了。”狗子低头望着哭到几乎背过气去的二姐,缓缓抬起手掌,“你受的苦难,也该到头了。”
  方二小姐一愣,抽噎道:“你……你肯放我下山?”
  “二姐,你遭受如此的劫难,就算下山离开,还能过平常人的日子吗?”狗子缓缓道,“你的屄和屁眼都松了,整个人都被肏烂了,你说说,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
  方二小姐猛地扭头,脸上浮现出深入骨髓的恐惧。
  “不……不要……我……我不想死……”
  她看着弟弟的脸,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梆梆磕头,眉心几下就浮现出猩红的印子,“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我可以继续装傻……我吃屎喝尿……我在猪圈里打滚……都可以……不要让我……死……”
  啪。
  很轻很轻的一掌,落在了她的头顶。
  阴寒彻骨的内息,瞬间隔着头骨将里面的脑子震成了一腔稀粥。
  狗子叹了口气,轻轻一推。
  他的另一个姐姐,沿着几乎同样的路线,摔落进满是死尸的山谷。
  他站在崖边低头望了一会儿,突然恶狠狠吐了口痰下去,转身大步离开。
  冬去春来,叶盛花开。
  山寨的女人一直没有得到补充,怀孕的怀孕,没命的没命,不知不觉,狗子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每晚都需要抓两个女人采吸才能延天保平安的地步。
  而孙断迟迟没有下令开始新的行动。他接连享用了好几个生产的婴儿,没有半点危险。
  狗子隐约觉得,他一直在等的时候,就要到了。
  孙断一直以来对他悉心指点,背后隐藏的阴谋,就在《不仁经》上册的一门功法之中。
  那功法名叫“箧衍爨”,字词生僻,但狗子恰好能看出来历,箧衍,是一种竹木箱子,爨,则是烧火做饭的意思,分开单看,便是烧了箱子做饭。
  但这若是取自《庄子》之中,便是在讽刺用作祭礼的刍狗,说它祭祀之前会被装在华丽的竹木箱子中,完事之后便被丢弃,拿回家中烧火。
  联系《不仁经》中不仁二字最有可能的来历,狗子岂会不知,自己已被孙断视为刍狗!
  “箧衍爨”这门孙断隐瞒不教的功法,正是修习《不仁经》的人互相吞噬,以对方为刍狗祭礼的手段。
  若是狗子不知道此事,待他被魔障反噬,即将经脉尽断痛不欲生之时,孙断只要以帮忙为借口,让他放松防备,施展“箧衍爨”,就能将他一身功力收为己用,事半功倍。
  因《不仁经》中原本并未记载魔障的消解之法,可想而知,这门写在上册前半本的功法,就是为了让被魔障反噬的前辈可以将一身功力传给后人,不至于前功尽弃。
  而如今魔教大费周章试出了消解灾祸平安练功的法门,这“箧衍爨”,自然就成了弱肉强食的伎俩。
  按照秘籍所说,“箧衍爨”若是失败,后果不堪设想。但到底是如何不堪设想,却未明说。
  那,就是狗子心中指望的最后一线生机。
  他只盼功法失败能让运功者当场暴毙,如此一来,他还有机会冲去房中抢一个女人续上狗命,逃出生天。
  为了不露破绽,狗子依然每晚在女人身上折腾,只是,悄悄放过了其中两个较为年轻力壮的姑娘,奸淫依旧,但并不采吸,留她们积蓄阴元,以备未来所需。
  反正那些女人并不知情,露不出什么破绽。
  他自己算着时日,趁去后山抛尸的机会,独自演练了几遍。
  很难全无破绽,但他并不太担心。因为孙断也没亲眼见过魔障反噬的人是什么样子。
  在此期间,他装出心慌意乱的模样,不住催促哀求,请孙断设法再弄些女人上山。如他所料,孙断只是推脱,并安慰他不要着急,待到仲夏,又要有几个婴儿诞下,到时分他一个,至少可保二百多天平安。
  狗子心里虽不愿对婴儿下手,也知道他不过是在敷衍拖延,但嘴上还是感激不尽,连连叩首。
  山上的天气渐渐转热的一个午后,狗子从女人身上下来,看着她那几乎脱阴都采不到半点阴元的凄惨模样,深吸口气,开始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伪装。
  成败,在此一举。
  他突然一掌拍出,打在那女人还残留着红肿手印的乳房。
  他如今《不仁经》已有四重境界,这种本就阴虚体弱的寻常女子哪里挡得住这一击,咔嚓一声,肋骨尽断反刺肺腑,噗的就喷了一大口血出来。
  狗子俯身吻住那女子,从她口中猛吸一腔鲜血含住,抬手抄了一些抹在面上,一扯散开头发,双拳齐出,轰的一声将夯土墙破得粉碎,灰头土脸从中穿出,闭口闷嚎,一拳就将最近的一个山匪脑袋砸碎。
  并不太大的山寨中,转眼乱作一团。
  “狗子发疯了!狗子发疯了!”
  发疯?我早已疯了!
  狗子一个箭步抢上,飞起一脚踢死一个土匪,转脸看到木驴,拣起一根木棍,双手握住一捅,从木驴屁股后面向前贯穿,顶透了他引以为傲的鸡巴。
  等杀了三个没用的女人,六个壮着胆子扑过来的匪徒,狗子耳中听到木杖轻响,他知道,孙断来了。
  “狗子,你这是发什么疯!”
  那沉声低喝透着一股镇定心神的内息,看来是在试探他究竟是不是单纯心神混乱。
  狗子咬牙扭头,双目赤红如血,猩红印痕从他鼻孔唇角垂落,宛如个七窍流血的恶鬼。
  他飞身一纵,故意没用上孙断指点的基础身法,就像个疯子一样,一拳打向孙断面门。
  孙断并没发怒,那狰狞面孔上反而浮现一丝喜色。他单掌挥出,轻而易举消解掉狗子不成章法的拳头,卡在他腕脉上一扭,就将他压在了地上。
  狗子举止癫狂,但心里清醒无比,他催动内力在奇经八脉胡跑乱闯,同时一扭脸,将早就含在嘴里的那一口鲜血噗的一声尽数喷在了孙断脸上。
  孙断也不去擦,唇角微微一抽,便一掌封在狗子气海,将他周身经脉暂闭,垂手扯住腰带把他拎起,沉声喝道:“都给我听着,狗子练功走火入魔,老夫要去出手救他,你们不是说最近山下有人在打探山寨的事情么?都好生看守,若有人来犯,先行抵挡一阵,老夫救罢了狗子,便离开密室帮忙。”
  慌了神的土匪们这才纷纷应声。
  “将死人收拾了。”孙断说罢,单手持杖点地,带着狗子便进了闭关用的密室。
  狗子非常紧张,他的掌心和腋下已经都是冷汗。
  可他别无选择,孙断已经渐渐勒紧了他的脖子,早死晚死都是死,与其真的魔障发作癫狂痛苦致死,不如在此舍身一搏。
  黄泉之下,他爹娘姐姐都在等着,他绝不想这么早就去与他们团聚。
  他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箧衍爨这门《不仁经》中的功法里,一个致命的破绽上。
  成则满盘皆赢,败则一死了之。
  “狗子,你此刻好些了么?”孙断将他放在床上,自己坐在一旁,伸手摸着他的心脉,缓缓问道。
  狗子舔了舔唇,不去回答,故意野狗一样呜呜低吼,胯下小兄弟使劲一挤,往裤裆里尿了一泡。
  腥臊刺鼻的味道登时散开。
  孙断抽抽鼻子,面上浮现一丝狞笑,道:“莫怕,老夫这就来帮你。想来是近日那些女人被你肏得太多,阴元空虚,没能为你补上续命的资材,不必着慌,老夫还有办法救你。”
  说着,他将掌心贴在狗子心脉,一股浑厚稳重的内力灌入,烘出一股暖意。
  须臾,孙断道:“狗子,你现下好些了么?”
  此刻应该好些么?
  狗子略一犹豫,装出虚弱无比的样子,颤声道:“主……主人……我……我这是怎么了?我……为何……这么难受啊?”
  “你阴元续命不济,遭了业报。老夫需要运功救你,你且按老夫所说,先将内息聚往丹田,牢牢护住。点滴不要留在经脉。”
  狗子嗯了一声,但只将一半内力转入丹田,其余故意散入各处,只是避开心脉不叫孙断察觉。
  “好,我放开手后,你心脉无人震慑,可能又会发疯,不过不要紧,你只要留一线清明死守丹田中的真气,再醒过来时,就没事了。”
  孙断的嗓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就像在叮嘱自己的儿子。
  可狗子知道,孙断为了《不仁经》,恐怕连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放过,更何况他这么一个非亲非故的“刍狗”。
  他嘴里应了一声,心中,却已全神戒备,只待最后一搏。
  狗子并没打算此刻就偷袭孙断。
  那样的风险太高了,他承受不起,也不舍得。
  他更愿意赌在孙断使用“箧衍爨”的那一刻。
  赢就全赢。
  用“箧衍爨”的时候,行功一方需要先将真气灌入另一方的丹田,与打算夺取的功力融为一体,然后用更多内力注入奇经八脉,暂且封住对方魔障干扰,静静等待遭到反噬的人因魔障而死,便可将所有《不仁经》修炼出的功力一举抢来,且不会增添半点魔障。
  狗子盯上的破绽,就在其中。
  写下《不仁经》的旷世奇人只怕没有想过,会有谁故意装疯卖傻来引诱别人使用“箧衍爨”吧。
  既然到时候孙断的功力要大半注入自己丹田,小半进入奇经八脉,还要与他的功力融为一体,那么,只要他忍到那时出手,不仅自身性命之忧一举解决,还将把孙断的内力留归己用,届时说不定连《不仁经》都能突破到第八重。
  他盯着孙断的脸,看心口的手缓缓抬起,立刻微开嘴唇,发出嘶嘶的声音。
  孙断深吸口气,将掌心挪向狗子丹田,运力一镇,强行打入任督二脉,一股股至阴真气带着森冷寒气注入进来,冻得狗子牙关不住咔咔作响。
  转眼,狗子就觉得下腹像是被塞进了一个巨大冰块,涨得要命,还痛得要死,可他不敢发出正常声音,只能继续呵呵低吼,好似一条垂死野狗。
  大概是觉得灌入的真气已经足够将被反噬的狗子镇摄到动不了手,孙断五指一张,内力再催,这次,丝丝缕缕渗入到狗子其余经脉,口中道:“你此刻好些了么?”
  狗子的内力努力躲闪,顷刻就被逼到将被发现的地步。
  他知道,时候到了。
  他忽然坐起,一掌挥出,狠狠拍在孙断的胸口。
  这一掌,凝聚了他几乎所有的希望。
  孙断的脸色,霎时间变得异常难看,闷哼一声向后飞出,噗通摔在地上,狼狈无比。
  狗子大口喘息,狞笑道:“孙断,你没想到吧,老子的魔障业报,全是装的!”
  孙断的神情却十分平静,平静到有些异常。
  他嘴唇蠕动了一下,微笑道:“狗子啊狗子,你果然……将老夫故意藏起的上册也悄悄换去看了。老夫就知道,没有选错人。”
  狗子捂着越发冰寒的丹田,急忙将自己散去的真气调回,可身上所有内力转眼间融为一体,让他一身寒气扩散到四肢百骸,竟一副要冻僵的架势。
  但他还是强撑着斥道:“老贼!我……我恨不得一口口吃了你的肉!少在这里惺惺作态了!”
  孙断擦去唇角那丝鲜血,笑道:“老夫真想杀你,你有一万条命,也已死得透了。你能在此时此刻算计老夫,才称得上是《不仁经》的最好传人。你且过来,老夫为你调匀真气,帮你度过这个难关,否则,如此阴寒的内力突然增加数倍,你恐怕承受不住。”
  狗子哈哈大笑,道:“这种把戏,我岂会上当!我既然能偷了你的功力,就能全部消化下去,你就在鬼门关里,看老子如何纵横天下吧。看在你当初没杀我的份上,你可以告诉我你当年的仇人都是谁,兴许我闲来无事,去帮你把他们都给杀了呢。”
  他嘴里逞强,但身上实在是难受无比,只觉得此刻要是跳进一桶水中,弹指间就能冻成一个冰棺。
  孙断唇角微微咧开,哑声道:“你既然不信,那便靠你自己扛过去吧。生死有命,与我……无关了。至于那些仇人……你这样的人出了江湖,他们必定是不得好死了……”
  “老贼……老贼……”狗子哆嗦着靠在墙上,依然强撑着咬牙切齿道,“你……你莫要死得太快……等我……等我缓过……缓过这口气,再、再一层层细细扒下你的皮!”
  孙断捂着胸口咳了一声,一片污血顿时喷出洒落,染出一片猩红,他缓缓躺倒,突然,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起来。
  “这……这就是……业报……么?”嘶哑的声音呻吟般说出这样一句,旋即,孙断的五官猛然聚拢到中间,全身的肌肉刹那间绷紧到扭曲,垂死野兽般的嘶鸣从他不住溢出鲜血的唇角浮出,带出一串红色的细碎气泡。
  狗子很想看着孙断死,可身上的寒意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终于,在孙断露出恐惧到无法形容的表情的那一刹那,狗子闷哼一声,吐出一口浊血,委顿在床上,渐渐失去了意识。
  等睁开眼的时候,密室中已经安静下来,暗不透光。
  但狗子却能看到物件隐约的轮廓,勉强算是可以见物。回想起昏厥前发生的事,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急忙掐了一把脸颊,吃痛,才相信此刻并非做梦。
  他摸出火折子晃亮,看向墙边角落。
  孙断果然还躺在那儿,但身躯已经僵硬,那张本就狰狞的脸上,凝固着他生前最后的容颜。
  根本无法猜测他到底在死前经历了怎样的痛苦,狗子单只是看着那表情,就觉得一股恶寒从尾骨向上爬升,让他直想尖叫。
  原来……原来魔障反噬带来的死亡,竟然如此可怖?
  他浑身一震,猛然想到,自己其实早已阴元匮乏,若不马上去把预留的两个女子采吸一番,只怕下一个这样死掉的,就该是他。
  我不能死……不能死!
  他翻身下床,一个箭步冲向密室的机关门。
  他如今《不仁经》的内功已经有了八重实力,活上一天就可以抵旁人八日苦修,施展阴性武功足有八倍威力,岂能甘心死在这种地方!
  等不及去拧机关,狗子一掌拍下,森寒真气澎湃涌动,轰的一声就将那扇颇为结实的木门打成齑粉。
  顾不上欣喜如今的盖世武功,狗子大步冲向外面,去找那两个女人。
  跟着,他就发现,山寨和之前不一样了。
  院子里倒着尸体,横七竖八,全是那些土匪,从仰面朝天的尸身来看,皆是一剑封喉,创口精准无比,不浪费半点力气,显然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所为。
  谁?是谁来了?
  狗子想起之前有土匪说山下不知什么人在打听他们山寨的事,一股恐惧感从心底浮现出来。
  他飞身过去,一拳砸开了关押女子的门。
  他的血,瞬间变得冰凉。
  那些女人都不见了,地上只留着凌乱破布和污秽痕迹,所有的女人,都被救走了。
  包括,他为自己留下的那两个生存下去的希望。
  绝望立刻化成猛兽,扑上来撕咬着他的心房,让他浑身颤抖,脑海一片空白。
  这时,后颈突然传来一点尖锐的凉意,伴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是何人?也是这山寨的土匪么?”
  狗子万念俱灰,只喃喃道:“我不是……我不是土匪……我是狗……我是……这里要死的狗……”
  说话的男子并未收剑,而是横架在他颈间,绕到正面瞄他一眼,冷冷道:“为何我刚才清剿此处匪徒的时候,并不曾见到你在?”
  狗子本已想干脆扑到剑上求个解脱,免得死前遭受炼狱煎熬,可一见到来人的脸,希望又再次从他的眼底涌上,伴着热乎乎的眼泪一起流下。
  眼前这个白面微须的劲装剑客,竟是他的姐夫,杯酒坠月杜太白!
  如今狗子满身狼狈一脸胡须,杜太白哪里认得出来,只皱眉道:“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你不是此间匪类,也是和那些女子一样,被强掳上山的么?”
  狗子涕泪交加,颤声道:“姐夫,是我……我是孝儿,方仁礼,是不是……是不是我大姐求你来救我的?”
  杜太白一惊,急忙抬手刷刷几剑,将狗子面上胡须削落大片,定睛一看,虽然过去许久,狗子长大几分,可毕竟上门提亲时曾被刁难过,印象深刻,依稀还能认出方仁礼的模样。
  他的确是带着妻子来这附近打探消息尝试救人。他只道一年多过去,方家被带上土匪窝中,家中男丁哪里还能留下命在,仅盼着方家两位小姐容姿审美,被留下做压寨夫人,还能救出性命。
  不料那些女子哭哭啼啼疯疯癫癫,还大半挺着肚子,连话都说不清楚颠三倒四,其中并无方家姐妹的身影。他只好先让她们去山寨大门外等着,自己抱着一线希望最后搜查两遍。
  哪知道,幸存者竟是方家最后的男丁,小舅子方仁礼。
  杜太白与夫人琴瑟甚笃,又知道岳丈一家是来探亲路上出事,心中愧疚已久,确定是方仁礼后,情绪也颇为激动,急忙将长剑收回腰间鞘中,一拉他手便向外走去,口中连声问道:“孝儿,你快将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告诉姐夫,你另外两位姐姐呢?岳丈岳母呢?他们是不是已经遭了不测?”
  狗子还没编好故事,就突兀得救,一时间讷讷语塞,不能言语。
  杜太白还当他是想起其余家人的惨剧激动过甚,忙柔声道:“莫怕,莫要再怕,姐夫来救你,就不会再有事了。那些女子就在山门外等着,咱们这就跟她们一起下山,你姐姐也在下面等着,看到你她一定很是欣慰,等你心里好些,咱们再慢慢谈山上的事。”
  狗子的脸色变了。
  山寨中的事情,那些女人就算知道得不多,可也没有傻到认不出他,突然忘了他就是将她们骗来给匪徒蹂躏的罪魁祸首。
  这么多张嘴,他就是舌灿莲花,恐怕也很难说服大姐和姐夫,自己完全无辜吧?
  怎么办?
  狗子的心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山寨的大门在他眼中,恍如一道跨过就要没命的鬼门关。
  不对。
  他是狗子,没有亲人,只剩下自己的狗子。
  他没有姐姐,那么……哪里来的姐夫呢?
  这是闻名一方的剑侠,那他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那么,谁要杀我,我就杀谁!
  狗子咬紧牙,看到门外那些惶恐聚成一堆的女子,突然装作脚下一软的样子,靠在了杜太白的身上。
  杜太白不疑有他,将他一搂,沉肩架起,柔声道:“孝儿,你走不动了?是不是受了伤?你哪里……”
  他的话到此为止。
  狗子这一靠,用身体挡住了他的剑,被架起的那只手,突然运足了内力,狠狠一掌,打在了杜太白的后脑。
  玉枕穴本就是致命要害,即便是寻常百姓用石头给武林高手照此来上一下,那高手也九成九要吃不消。
  而狗子如今的内功,在江湖已有一流水准。
  杜太白全无防备,哪里能禁得住如此一击?
  这名震西南的一代剑侠,带着满面惊愕与不解,缓缓转头,望着自己千辛万苦才拯救出的亲人,望着自己妻子娘家最后的血脉,连一句遗言也无法留下,就这样软软倒地,含恨九泉。
  狗子的手颤抖起来。
  这一掌,杀掉了杜太白,也彻底杀掉了方仁礼。
  但马上,他就重新冷静下来。
  他还有事要做。
  没有阴元续航,他随时可能殒命于此。
  他不惜变成狗子,豁出去了全部,才苟活至今,他如何肯死?
  他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了才被救出来的那些女人。
  他还记得那两个特地留下的女人的样子。
  那是他的命!
  他狂奔过去。
  此时,那些本已吓呆的女人才尖叫一声轰然散开,像是突然见到了狼的羊群,慌不择路地奔逃。
  她们穿的东西都是些粗布破衣,披头散发,看不到脸,哪里能轻易分出谁是可以救命的那个?
  狗子心急如焚,一脚踢起几颗石子,运足真气劈手打出。
  那些碍事的孕妇惨叫一声,被击破脑袋滚地倒毙。
  “谁再跑就得死!”狗子怒吼一声,试图震慑住最后那几个身段苗条的女子。
  可她们谁也不停。
  他飞身一跳,抓过一个女子。一见不是,恼怒挥掌击毙,扭身再追。
  转眼再杀两人,他心急如焚,正要再去追剩下三个,却听一声凄厉惨笑,旋即,最后残余的三个女子,竟然同时纵身一跃,跳下了断崖绝壁,葬身于万丈深渊。
  狗子惨叫一声纵出数丈,扶着树干探头往下看去。
  那正是葬送了不知多少尸身的地方,这下面的冤魂,就此平添了三个。
  怎么办?
  狗子的右手抖了起来,他伸出左臂握住,眼中,突然一道光芒闪过……
  “翠儿,你说……太白怎么还不下来?他上去快两个时辰了吧?”
  此时,山下的杜夫人还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只是焦急地等在树荫之下,望着身边的佩剑侍婢,蹙眉道:“我这眼角……从刚才就一直跳啊跳啊,跳得我心慌。翠儿,要不你上山看看,太白若还没找到,兴许是地方错了,咱们就先回去吧。”
  那眉清目秀的侍婢莞尔一笑,相貌顿时显得极为可爱,她自信十足道:“主母不必焦急,主人武功高强,在西南一带罕有敌手,不过是些山匪,怎能伤得了他。想必是寻到了主母家人的线索,正在设法救人吧。”
  杜夫人叹了口气。用帕子擦了擦掌心冷汗,无力道:“若是如此就好,其实……我都已经放下了,太白却放不下。我爹娘弟妹落进土匪手中一年有余,哪里……还有生还之理。”
  翠儿嘴快,马上就开口道:“主母,总还有一线希望。您两位妹妹都和您一般的花容月貌,山大王抢去,未必舍得害死,虽说……虽说救下之后……哎,人活着就是好事,即便常伴青灯古佛,主母您总算还有可探望的亲戚不是?”
  杜夫人知道这侍婢天真烂漫,并非有心之语,更何况,说得并没有错,便点了点头,说:“若如此,真是最好的结果了。”
  又是一阵眩晕袭来,她扶着额角摇了摇头,轻声道:“无论此山中的结果如何,太白回来后,我是决不肯让他再找下去了。我……我不能为了自己家人,就拖累了杜家的香火。”
  翠儿微微一笑,凑近小声道:“主母,那……你是准备告诉主人咯?”
  杜夫人玉白面颊上浮现出淡淡红晕,略显羞涩。她婚后生活顺遂,公婆待她着实不错,只是听闻娘家噩耗之后,跟着丈夫奔波打探半年有余,不免清瘦几分,不如此前那么珠圆玉润。
  不过丰美可人转为婀娜纤细之后,姿色反而更显娇美,毕竟清减皆在腰身,那饱满酥胸可是半寸也没有见小,常惹夫君爱不释手。
  距离月事应来之日已经过去二十多天,往常从不会迟的杜夫人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结论,她那纤纤柳腰之中,即将为夫君孕育诞下孩儿。
  所以,差不多也是向前看的时候了。
  回到杜家,就为爹娘弟妹立起牌位,将后事虚办了吧。
  “翠儿,我有些渴,你拿水壶再去打些水来。”
  翠儿张望一眼并无山道的陡坡,蹙眉道:“主母,山溪未必有多干净,您此刻可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了,要我说,咱们还是先走,套车回客店去,奴婢给您烧水喝。”
  杜夫人心烦意乱,强撑起一个微笑,道:“翠儿,你往上游走些,无妨的。我只润润喉咙,等到太白就走。去吧。”
  翠儿无奈,只好将佩剑留下,叮嘱道:“主母,若是遇到不轨之徒,或是奔走野兽,就一边大叫一边拔剑,奴婢一定拼命赶回,护您周全。”
  杜夫人道:“好了,翠儿,你只管放心去吧。太白走前将附近趟了一个大圈,不会有事的。”
  “那奴婢去了。您和主人碰面,就只管先走,奴婢打水回来不见您二位,就往客店去找,奴婢轻身功夫不错,主母不必多等。”翠儿说罢,飞身跳上枝头,提气纵出,几个起落,便远远向着水声去了。
  山幽林密,溪水之声不过微弱可闻,翠儿为人固执,若去上游找水,恐怕少说也要一、两刻才能回来,杜夫人耳边清静不少,微笑着铺下粗布,靠树坐下,闭上了略显失望的双目。
  这一次再找不到,她就不打算再找了。
  她心中最大恨事,还是方家香火从此断绝,一想到当年弟弟在自己胸前撒娇的模样,她便禁不住热泪盈眶,抽噎道:“孝儿……姐姐不该请你们来的……”
  “姐。”
  一声轻唤从旁传来,语调熟悉。
  杜夫人只当是思念亲人过久,以至于出现幻觉,揉揉额角,喃喃道:“瞧我……竟听到孝儿的声音了。”
  “姐。真的是我。”
  她浑身一震,缓缓睁开双目。
  眼前出现了一个少年,破衣烂衫,鬓发凌乱,一身脏污。
  可那张脸,却分明就是她疼爱了多年的弟弟,方仁礼!
  “孝儿!”
  杜夫人喜出望外,急忙扶树起身,也顾不得山坡难行,一脚深一脚浅便向着弟弟跑了过去,“真是你么?真的是你么?你没死……太好了……”
  泣不成声的她,一把将弟弟抱紧怀中,道:“你长高了……以前姐姐还能搂你到胸口,如今……如今倒比姐姐还高些了。”
  她还如过往一样将弟弟的头按在胸口,只顾着宣泄久别重逢的激昂情绪。
  欣喜若狂的杜夫人并未发觉,怀中少年的脸在埋入她柔软饱满的胸膛后,转眼变得狰狞而贪婪。
  “孝儿,这些日子你是怎么过来的?”她哭了一阵,才意识到不妥,撤开半步,一边擦泪一边道,“你真被土匪劫去山寨了么?你怎么逃出来的?是不是太白找到你了?二妹和小妹呢?爹娘呢?孝儿,你快跟姐姐说说,姐姐着急死了!”
  他握了握拳,双眼盯着杜夫人的双乳,哑声道:“姐,姐夫死了。”
  如遭五雷轰顶,杜夫人身子一晃,险些坐倒在地,“你、你说什么?太白……太白……他……”
  他突然逼近,双手狠狠抓住了她的纤细腕子,喘息道:“姐,不光姐夫死了,我也就快死了。只有你能救我,你愿意吗?”
  杜夫人心神大乱,脑中一片混沌,本能道:“孝儿,你怎么了?你快说,姐姐怎么才能救你?你姐夫呢?他到底怎么了?你别吓姐姐……”
  “很简单的。”他咧开嘴,亮出了白森森的牙。
  旋即,双手一扯。
  嘶啦,裂帛之声,就此响起。

第六章 忠义
杜夫人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与弟弟久别重逢之后,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性情温婉,从未学过武功,只出嫁后夫唱妇随摆过强身健体的架子,生平受过的最大打击,便是听闻家人在来探望她的路上遭逢山贼全部下落不明。
  所以听到那嘶啦一声,感到身上突然一凉,她甚至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呆呆地望着狗子手上捏着的碎裂衣衫,愣在了那儿。
  狗子也稍微呆滞了片刻。
  山寨上的女人们根本无力维持自己的容貌,至多半个月,便被蹂躏到不成人型浑身腥臭,肌肤到处都是脏污瘀伤,寻常也没什么机会沐浴净身。
  最后那段时间里,狗子肏她们的时候,甚至都隐隐想吐,觉得自己就像是趴在烂肉套子上,变成了一只交配的臭虫。
  可他大姐不一样。
  她纵然跟着丈夫奔波了大半年来寻找家人线索,可衣食住行都有贴身婢子翠儿照料,仍是个珠圆玉润水嫩嫩的青葱少妇。
  而且,她腰肢清瘦少许,酥乳却依旧饱满鼓胀,得了丈夫爱惜把玩,比曾经还要大上几分,那条薄薄的葱绿兜儿几乎要包不住里面肉球,撑得肩头系带直挺挺绷着。
  两厢比对,简直是从母猪圈里出来,一眼望见了个天仙。
  狗子的鸡巴,瞬间硬涨如铁。
  杜夫人朱唇轻颤,脸上血色转眼褪去,她这时才倒抽一口凉气,急忙双臂环住胸腹,后退到靠住大树,颤声道:“孝儿……孝儿……你、你这是……发了什么疯?”
  狗子已经顾不上说话了。
  孙断死前狰狞可怖的神情在提醒着他,魔障反噬的威力有多么骇人,多么痛苦。
  燃烧的情欲也在热烘烘蒸着他的脑海,让他浑身火烫,阳具上的血管都快要爆开。
  还有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轻轻呢喃着,一句一句,没有片刻休止。
  “你想活下去,知道你过去的人就都得死。弑父淫母,凌辱姐姐杀死姐夫,诓骗那么多女子上山饱经苦痛而亡,连生下的孩儿都当作求生的祭品用掉。这样的一切,必须深深埋葬在这山林之中。你大姐的确疼你,可她马上就要死了,她阴元充沛,死前能救你一命,对她来说,也是件开心的事情。对不对?”
  “对。”狗子咧开嘴,笑了。
  下一个刹那,他身躯一晃,扑向了杜夫人。
  杜夫人再也无法克制心中的恐怖,小口一张,便要放声尖叫,想要请翠儿回来救命。
  可狗子的动作,比她想象得要快了太多。
  那一声“啊”才从喉咙中发出一丝气息,狗子的巴掌,就已经狠狠扇在了她的脸上。
  啪!
  那一掌虽然未用真气,可狗子的力量今非昔比,一记耳光便把杜夫人抽得转了数圈,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她从小到大都没挨过这样的打,只觉眼前天旋地转,耳中嗡嗡作响,几欲晕厥。
  她张口又要喊,可狗子马上追来,骑在她腰上又是一记耳光扇来。
  粉嫩面颊顿时对称肿起,口唇破皮,满嘴热辣腥涩,几点猩红甩飞出去,落在草叶之上。
  “不……不要……”她不敢再喊,泪流满面轻声求饶。
  狗子喘息着揪住她的肚兜狠狠一扯,那对儿肥白玉兔登时弹跳出来,一摇三晃。他将肚兜狠狠一按,塞进大姐嘴里,扯出带子绕到脑后打成死结,口中喃喃道:“不这样……我就没命了,你别怪我,你莫要怪我……”
  “呜呜……呜呜呜……”杜夫人双手推向狗子的身体,可她现在半身赤裸心慌意乱,背后还被石头枯枝硌得生疼,心中惦记着刚才狗子说的丈夫已死,脑中一片混沌,连力气都使不上。
  狗子呼哧呼哧粗喘着,抓住杜夫人的手腕往两边一压,嘶哑吼道:“不准动!”
  说着,又是两记耳光狠狠抽了上去。
  这是土匪强奸女人时最爱用的法子,几耳光下去,再照肚子来两拳,女人就软成一滩,乖乖成了待宰羔羊。
  杜夫人果然也是如此。
  她颤抖着蜷缩起来,呜咽着侧过头,眼泪滴滴答答掉进杂草堆里,泣不成声,果真不敢再动。
  狗子趴下去,张开大嘴,对着自己曾经朝思暮想的雪白硕乳一口咬下,双手顺着杜夫人的腰摸下去,把裙子连着衬裤一起撕裂,从她身下抽出丢到一边。
  他当然知道,垫着裙子能让大姐被强奸的时候稍微不那么难受一点。
  但他就是要拿开,他就是要让她痛,要让她在被强奸的时候,体验到接近另外两个姐姐的痛苦。
  二姐三姐在这里过着母猪一样日子的时候,他在这里狗一样活着的时候,这个贱女人,却在跟自己的夫君风流快活。
  贱女人!
  他的下巴收紧,坚硬的牙齿陷入到柔软的乳尖,那新剥鸡头几乎被一口咬掉。
  杜夫人闷声哀号,雪白的身子顿时挺起,双手攥紧了身边的烂草。
  把缠在大腿根上的汗巾扯掉,狗子咬着乳肉,一手压住大姐弹动的身躯,一手直接抄进那滑腻雪嫩的双股之间。
  在山间等待良久,杜夫人身子出了些薄汗,而女子股间本就容易汇集污垢,他手掌一摸,摸到大片滑腻汗油,抬起凑到脸边嗅嗅,一股浓烈的女人味道冲进鼻头,刺激得他喉咙里咕噜一声,猛一挺身,脱掉了自己裤子。
  被狗子架起两条白花花的腿时,杜夫人哭泣着摇头摆手,满脸泪痕,仿佛还在期待弟弟能被唤起一丝慈悲心,放过她。
  她突然想起什么,连忙去掏嘴里的肚兜。
  她想告诉弟弟,她肚里已经有了孩儿,他就要当舅舅了,求他能不能看在孩子的份上,网开一面,饶过她吧。
  但狗子一伸胳膊,就抓住了她纤细无力的手腕。
  接着,他壮硕了许多的身躯就狠狠往前一挺。
  举起冲天的两只绣鞋猛地一颤,杜夫人悲痛欲绝地昂头顶住泥土,被他攥住的小手张开纤纤十指,却什么都握不住,什么都推不开。
  那条火烫坚硬的粗大鸡巴,终究还是强行撞开了她尚未湿润的重叠门户,眨眼间碾过层层嫩肉,重重戳在花心。
  “哈啊……哈啊……”狗子迫不及待地摇晃起来,龟头被磨得略微吃痛,他垂手抹了点口水上去,就开始凶狠地冲击大姐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的阴关。
  正常当然是将女子摆弄到情潮迭起泄身不断,然后一举破开采吸干净。
  可狗子心里知道,大姐一个娇怯怯的弱女子,杜太白绝对不会放她自己在这荒郊野岭等着,必定还有个武功不弱的人陪护,只是不清楚那人暂且去了哪儿,武功是好是坏。
  他不能冒险,必须先拿到一股阴元,镇下随时可能爆发的魔障危机才好。
  他低头看向自己大姐,手掌颤抖了一下,缓缓按住了她的丹田。
  死都要死了……痛一下,也没什么吧?
  他深吸口气,可手掌贴在那柔软的肚皮上,《不仁经》的功力连催了两次,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其实……其实不杀也可以的吧?
  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大姐养住,看管起来,不被她说出去这里发生的事情,让杜家找不到她,还是能……留她一命的吧?
  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喜悦的高呼,清脆嘹亮,惊飞了无数雀鸟。
  “主母!主母!瞧瞧奴婢给你带回什么了!好吃的山果儿!我尝了一个,又鲜又甜。”
  狗子心中一震,急忙出手狠狠按住大姐嘴巴。他本就是惊弓之鸟,这会儿额上尽是冷汗,杀机顿时再起,当即不再犹豫,将杜夫人腴软娇躯死死压住,龟头紧紧顶着那膨大花心,一掌拍下,将凶猛真气灌入丹田,切割经脉,猛轰阴关。
  就是陈澜那样的习武女子也禁不住如此折磨,杜夫人一个弱质女流,胎宫又已有孕,那里抵受得住。
  一股刀绞般的痛楚从下腹传出,杜夫人不懂武功,不知道自己阴关即将失守,还当是胎儿糟了什么劫难,霎那间面如死灰,通体冰凉,犹如身堕地狱,煎熬难忍。
  狗子破阴取元早已熟练无比,他唯恐被过来的翠儿发现,下体一边猛挺,一般用臂肘死死压住大姐口鼻,运功狂吸,在那丝丝清凉涌入中,得到了远超出精的满足和愉悦。
  他紧张地留意着那边翠儿的动静,以至于没注意大姐在他的手肘压制下已经无法入气,面色涨紫。
  此地山势崎岖,翠儿那声呼喊虽然到了,可找路过来还要绕行不近。
  狗子听着山间动静,略松口气放下心来,心道阴元采罢,不行就靠大姐当人质,再将过来那个奴婢解决拿下,两个女人的初阴入手,少说也有个三五天可以安心,若过来那个奴婢是处子之身还有武功,那光她就能为自己延寿至少五日,多则一月。
  心头正盘算着,他突然觉得阳物周围一松,原本紧紧缠着的屄肉像是了被抽了筋一样张开,空落落漏出缝来,一股热流淅沥沥喷在他身上,暖烘烘湿漉漉染开一片。
  狗子大惊失色,急忙撒手跳开,高翘的鸡巴水淋淋抽出,发出木塞子似的一声噗。
  可杜夫人瘫软在地,四肢不动,双眼死鱼般凸出,一缕污血自鼻孔流出,腿间流满淡黄色的尿液,显然已回天乏术。
  “大……大姐?”狗子蹲下去,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子,口唇微颤,轻声唤道,“大姐?”
  没有气息。
  他将手放在杜夫人柔软的乳房上,轻轻一压,那曾经无数次将他拥入的怀抱中,也已没了心脏的脉动。
  她死了。
  狗子退开两步,略感眩晕。
  但只是一霎之间,他就已稳定住身躯。
  不过是死了而已,他本就打算杀了她的。
  唯一可称是遗憾之处,就是仅仅吸了一次阴元,没能将大姐干到泄身个几遭罢了。
  这山林荒野,的确没那空闲。
  狗子大喘了几口,眼珠一转,将地上女尸抱起,单手夹在腋下,飞快爬上树去,挂在枝杈之上,跟着,他也脱光衣服丢在地下,弄些大姐的血擦在身上,爬到更高一点的位置,寻个不太刺身子的枝头,四肢一松,半闭眼睛垂挂上去,装成了一个死人。
  不多时,翠儿抱着一捧红艳艳的野果钻出林木,笑呵呵小跑过来,“主母,来吃……诶?”
  一眼过去没望见人,翠儿吓了一跳,旋即望见满地碎破衣裙,顿时心胆俱裂,高喊道:“是谁!主母!主母!你在哪儿?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对我家主母下手!我家主人乃是杯酒坠月杜太白,西南四剑仙之首,敢欺辱他的妻子,不要命了么!”
  她喊着飞快转了一圈,却没发现地上有足迹。
  这时,杜夫人尸体上的尿液从湿漉漉的耻毛上坠下,恰滴在翠儿后颈。
  她一个激灵,先展开身法之字腾挪数步,跟着挽一个剑花护住后心,这才拉开架势转身,先下后上,细细扫望过去。
  然后,她就见到了嘴里仍咬着肚兜的杜夫人,赤身裸体挂在树枝上的惨状。
  “主母——!”翠儿一声悲鸣,丢下长剑便提气飞身纵上树去,踩着枝丫一看,上面还有一句脏兮兮沾着血的赤裸男尸,背后当即一阵恶寒,吓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一缩脖子,先伸手去摸杜夫人的脉搏。
  尸体尚温,但心脉已无。
  翠儿哀痛垂泪,但她长年跟着主人游走江湖行侠仗义,并非没见过世面的蠢钝少女,惊恸之下,反应依然极快,回头便往更高处那具男尸身上看去。
  狗子本就情急之下想不出什么合适的埋伏地点,才找了这么个居高临下的位置,他眼见要被识破,功力一运,咔嚓一声压断枝条,双臂一张向着翠儿抱了过去。
  他特地脱到浑身赤裸,赌的就是翠儿见到会觉得羞耻。
  果然,翠儿还是个年方及笄的黄花闺女,本想一掌打去,结果定睛一看就见到一条黑黝黝的鸡巴晃过眼前,登时大羞,连功夫都乱了方寸,慌张反身欲纵,却被杜夫人尸身一绊,啊哟一声摔下树来。
  狗子虽然如今一身内力霸道强悍,单论真气修为足以称得上傲视群雄,但他其余功夫却都糟糕得很,不过只有孙断假模假样指点的一些花架子招数,更别提有什么临敌经验。
  《不仁经》中的确有些奇异功法,但也都是心法口诀之类的内家路数。
  所以此刻对着翠儿,他也没什么章法可循,只能趁她慌乱无措,一蹬树干半空追扑而去。
  翠儿一跤摔下就地一滚,她自幼经杜家名师指点,是这一批持剑奴婢之中功夫最优秀的那个,一边强自镇定心神,一边就手脚并用爬向自己丢下的长剑。
  狗子一早就在盯着那把剑。
  他听孙断说过,这些苦练剑法的高手,一旦没了兵器,实力就会大打折扣。女人先天体弱力轻,更是仰仗兵器为重。
  所以他追扑的方向,恰好就偏往那把长剑落处几分。
  如此提前拦截,翠儿动作再快也躲避不开。她就觉腰腿一紧,身子已被一股怪力铁箍一样死死勒住,勒得她气息一滞,当场痛呼一声,面朝下摔倒在地。
  “你是何人!山贼么?”翠儿一边大声疾呼,试图引起杜太白注意,一边怒吼,“你可知我家主人是谁!你不要命啦!”
  狗子狞笑着双腿屈伸,抱着她往远离长剑的地方挪去,喘息道:“不就是杯酒追月杜太白么?不怕告诉你,他人被我杀了,老婆也被我肏了,我现在连你也要一起先奸后杀!”
  翠儿一怔,如坠冰窟。
  紧接着,她发出一声尖锐怒号,悲痛道:“我才不信!我才不信!”
  说着,她双腿运足真力一分,想要挣脱开来。
  可狗子的内力已经胜过她不知几十倍去,这一下挣得腿股关节生疼,他却纹丝不动。
  她心中焦急,听到下面嘶啦一声被扯掉一条裤管,再顾不上什么严守法度三思后行,怒叱一声并指为剑,刺向狗子太阳穴。
  这已是杀招。
  她本没亲手杀过人,可如今急怒攻心,哪里还顾得那么多。
  狗子怪叫一声,甩头用额角硬处狠狠顶向翠儿指尖。
  他真气充盈不发自应,这一下正面相碰,翠儿那纤细指头哪里硬顶得过,惨叫一声伤痛抽回,指节肿起无法蜷曲。
  狗子一身凶暴戾气在胸膛鼓荡翻涌,让他几乎化身野兽,冲着翠儿撕掉裤管中露出的弹手长腿,一歪脖子张大嘴巴,向着雪股嫩肌咬了下去。
  “啊啊啊——!”翠儿哪里能想到这不懂武功招数蛮牛一样的少年会突然来上这么一招,霎时间雪白大腿冒出一股血红,痛得她抠出旁边土里一块石头,反手就往狗子头上砸去。
  梆!
  一声闷响,狗子脑袋上结结实实吃了一记。
  他撒嘴松力,胸口马上挨了翠儿一脚,蹬得他翻身滚开。
  翠儿急忙擦掉眼中恐惧之泪,双脚一蹬伸手抓向长剑。
  但狗子一个大步跳了过来。
  她的手已经抓到剑柄,可狗子的脚,也狠狠踩上了她的手腕。
  哀嚎中,翠儿的腕骨当即碎裂,本已握住剑柄的纤长五指再也不受控制,软软撒开,放掉了她最后的一线希望。
  听着翠儿的痛苦呻吟,狗子胯下的阳具又一次高高翘起,刚才对大姐,他只是采吸了阴元,并没来得及射出阳精。
  兽欲,让他的眼睛都布满了狰狞的血丝。
  知道求饶无用,翠儿咬牙运气,手臂狠狠一抬。
  狗子没想到这少女如此硬气,猝不及防,身子一歪被掀了个踉跄。
  但他在土匪窝里被孙断那样的怪物调教一年有余,身体应变也是极快,马上单足一踩一勾,将地上长剑挑起。
  他并不懂剑法,当即飞起一脚踢在剑脊,将那危险武器远远踢飞到数丈之外。
  翠儿看着那一道寒光飞远,那双眸子立时便被绝望占据。
  “我……我和你拼了!”她悲愤大叫一声,未伤左掌猛一击地,腾空而起,那还染着血的长腿交错踢出,蹬向狗子喉头。
  狗子胜券在握,淫笑一声,侧身闪开,伸臂一抓,猛然往上一扯。
  翠儿凌空翻滚摔出,整条裙裤裂成一块破布,被狗子抓在掌中,犹如一面胜利旗帜。
  她年纪轻,又是处子,胯下并未系着汗巾,只有几缕稀疏绒毛的白净阴阜暴露在狗子眼前。
  “休想!”看狗子扑压过来,翠儿羞愤怒吼,也不在乎胯下纤毫毕现,双腿狠狠蹬向他胯下。
  狗子没有再躲。
  他的优势已经足够大,大到不会再紧张,不会再害怕。
  他甚至想起了陈澜,想起了那个百般挣扎仍被孙断轻易玩弄,蹂躏到奄奄一息的女侠。
  他可不会像孙断那么性急,这个翠儿模样标致身段健美,又有股子母驴一样的倔性,一掌打废还有什么意思。
  他错身一退,用胸膛接住了她的双脚。
  论武功和江湖经验,狗子的确远远不如孙断。
  但论玩弄女人的法子,狗子能顶一百个孙断还有富裕。
  他将真气布满胸腹,往下狠狠一压翠儿双脚同时,双掌抓紧了她的胳膊。
  在这种姿势下被压住,女子一旦无力,双腿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反曲叠在胸前,要么分开躲向两边。
  若是性子柔弱些的,顺势张开双脚,扭动挣扎,反而能多守住贞操片刻。
  翠儿性情刚烈,当然不肯就此屈服,她一只脚已经甩掉靴子,仍双足死死抵着狗子胸膛,分毫不肯退让,一点点被压回到胸前。
  她一个纯情处子,哪里知道,这样反曲双脚,个头又不够高挑的情形下,臀腰会自然抬起,将最要命的牝户,主动举到能被一击攻入的位置。
  狗子知道她根本想不到此处,狞笑着一边装做跟她角力僵持不下的样子,一边将高翘阳具压下几分,凭丰富经验瞄了一个大概。
  接着,他突然弓腰把胯往前一顶,龟头上传来一阵热辣辣的擦痛,那根粗大凶器,果然狠狠刺入到了干涩娇嫩的肉窝之中。
  翠儿惨叫一声,下身撕裂般剧痛,那双脚顿时没了力气,膝盖一颤,被他死死压下,几乎变成盘腿打坐的姿势。
  而这一压,那阳具自然也向深处侵入数寸。
  处女贞洁当即被撑开扯烂,红肿洞眼包裹着男根的缝隙间,流出一道刺目猩红。
  “我杀了你……我……我要杀了你……”翠儿放声大哭,哀泣怒号。
  可她每喊一字,狗子就抱着她的屁股对着血淋林的小穴狠顶一下,不喊不动。
  疼得浑身大汗之后,翠儿终于抬手掩面,只是抽泣,不再叫骂。
  狗子这才喘息着笑道:“怎么,小婊子,不再骂你爷爷我了?”
  翠儿只是呜呜哀啼,不敢多言。
  那坚硬的阳物不仅刺穿了她的贞洁,刺碎了她心底对主人那渺茫的憧憬,还刺伤了她娇嫩的少女身躯。
  狗子垂手摸了摸胯下,交合之处果然被他刮出了一片淡红,指尖一蹭,便是一层微腥血色。
  他把指头伸到翠儿唇边,冷冷道:“舔了,你自己的童女身,尝尝味道吧。”
  翠儿抿紧双唇,把脸微微扭开,垂泪不语。
  狗子哼了一声,捏住她还在发抖的大腿,往两边一扯,对着还在剧痛中的嫩屄恶狠狠拔出插入,连肏了十几下。
  翠儿大声哀啼,双臂乱挥,可一只手腕碎了骨头,另一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压在胸前动弹不得,挡,挡不住,躲,躲不开,只能羞愤欲绝地去感受男子凶器在体内摩擦抽动的火辣痛楚。
  “呜呜……”
  狗子再次稳住,再揩了些处女血,凑到翠儿唇边。
  翠儿眼中渐渐没了神采,抽噎着伸出小小的舌头,将那鲜艳的血色,轻轻舔入到自己的口中,混着唾沫一口咽下,悲从中来,哇啊一声又再大哭起来。
  狗子不急着再干,反正此刻他不需要担心没命,可以慢慢炮制这个久违的娇嫩处子。足足一年多,被死亡的恐惧压制的纯粹情欲,终于随着对翠儿的蹂躏回到了他的身上,与那阴沉如炼狱的兽性渐渐融于一处。
  他缓缓解开翠儿领口的扣子,故意一粒之后停顿一下。
  翠儿抬手想拨开他,他脸色一沉,当即就是狠狠一顶。
  膣内擦伤裂伤的血本已稍有凝结,痛楚也渐渐轻微少许,这猛地一顶,叫她好似又被破了次身,尖叫一声双眼翻白,险些疼晕过去。
  等翠儿缓过这口气,他再伸手去解衣扣,眼前的俏丫鬟终于没有再动,只是用左掌握着断骨右腕,放在小腹上闭眼饮泣,鼻头通红。
  狗子慢条斯理解开翠儿上衣,拉开到两边,里面那纤瘦身子裹了件缎面宝蓝小兜儿,看做工,杜家对待奴婢倒真不薄。
  “一个小丫头都能穿这么好的料子,你到底是伺候夫人还是伺候老爷的啊?”脱离危机的真实感随着阳具周围熟悉的嫩肉裹吮而降临,狗子的口吻都找回了几分方仁礼时候的轻佻。
  翠儿心如死灰,哪里肯理会他。
  狗子冷笑一声,抱起她小巧嫩臀便将腰胯一转,狠狠一掀,挑着上壁顶了一下。
  这一手是教初尝滋味的少女最吃痛的几种法子之一,不仅裂伤的小洞会被狠狠一搅,那敏感穹顶还会被龟头碾过,令痛楚加倍。
  “啊——”翠儿果然哀鸣一声,已经被架在他肩头的双脚跟被绳子扽住一样绷直。
  狗子把肚兜绳子拽断,撕下绸布,放到鼻子边深深一嗅,扔开,用指头捏住小小两点嫣红乳蒂,一边揉搓,一边笑道:“说啊,你到底是伺候夫人,还是伺候你家老爷的?怎么还穿得起这么好的缎子肚兜?”
  翠儿抽泣道:“我……我家主人……和主母……本就待下人极好……他们……都是极好的人。”
  一股怨毒从她本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眼中浮现,“杜家不会放过你的……我也一样不会放过你的……你等我变成厉鬼,再回来找你!”
  话音未落,她下颌一张,将粉嫩舌头伸出,就一拳向上打去。
  这么齐根嚼舌,涌血呛入气管,的确很快就会没命。
  可狗子是玩女人的老手,贞洁烈女也肏服过几个,岂会不防备着这种事情。
  他一掌挥下,挡在翠儿拳头前面,翻手一捏,卡住了她圆润面颊,真气运足,一拧一卸,喀的一声轻响,已将她下巴扭脱。
  “等我爽够了,你想不死也不行。”狗子冷冷说道,盯着她死气沉沉的眼睛,前后移动屁股,开始缓缓奸淫。
  翠儿那已大而无神的眼睛,就那么直愣愣地盯着他。因为被奸污得颇为剧烈,她视野中的狗子一直在晃,但她的目光,没有须臾挪开过。
  若是一年前,狗子兴许会被看的心里发毛。
  可现在,他只觉得有趣。
  “小美人,你盯着我好好看着,记住你这辈子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男人。”他粗喘着捏住她娇小双乳,加快速度抽送,这种倔强女子,处女破身就想靠极乐淫欲破开阴关并不实际,他准备到将要出精之时,运内功帮忙,采吸的快活与出精的愉悦混合叠加,该是怎么一种美妙滋味。
  没有刻意忍耐,很快,狗子就到了快乐之巅的旁边,一步之遥。
  他捏住被他咬伤的那段大腿,低吼一声,另一掌狠狠拍下,冰寒内息仿佛利锥,从脐下三寸钉入。
  翠儿闷哼一声,白嫩娇躯抖了两抖,一身纯净阴元随着《不仁经》的运作飞快流入狗子体内。
  狗子并不如孙断那么熟练,一时间猜不出流进来的浓醇阴元能帮他提升到底几日功力,只能衡量揣摩,比山寨那些女人阴元枯竭之时多出了五六倍的样子。
  比他大姐方才也多了至少一倍。
  如果他大姐这样的已婚少妇阴元只够他两日左右,那翠儿此刻流了满胯的倾泻阴津,多半帮他添了至少五日阳寿。
  他心满意足,微微一笑,将绵软无力的翠儿抱起,扛在肩上,往最近的山溪去了。
  虽说阴元已经得手,但兽欲还未尽得满足,狗子把她丢进溪水里,连抠带挖洗了个干净之后,便将她按在滩上,扒开屁股开了她娇嫩菊穴的苞。
  翠儿一个武林世家的婢女,龌龊事情哪有机会知道多少,根本没想过还能被这般淫辱,目眦尽裂,无奈下颌脱臼,口中还被塞了数颗卵石,唯一能用的手还被藤条绑在了脚腕上,前后双穴被奸得如红花初绽,赤蜜垂流,却连哭嚎都发不出声。
  等狗子这次故意将带着粪臭气的精浆喷在她脸上时,她终于心弦绷断,晕厥过去。
  掏出卵石,狗子把她脑袋摁在胯下,用小嘴将自己肉棒清洗干净后,伸个懒腰,一脚把她踢进了水里。
  在水边看了半刻,直到确认那面朝下趴在水中的少女绝对再没有生还的可能,只会在此地被水泡涨,沦为鱼虾口中美食,他才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折返到杜夫人尸体那边穿戴好衣服,狗子思忖片刻,回忆了一下当初杜家提亲时候说起的情况,暗感担忧,索性提气又往山上跑去。
  勘探逃生路子的时候已经走过几遍,狗子很快就找回到杜太白的尸首那边,将他佩剑上的剑穗和玉佩取下揣进怀中,摸出他身上银票和成块银两,妥当收起,这才摸索着下山。
  根据大姐和婢女等待杜太白的位置,狗子推断,等着送他们往返的马车应该就在最近的官道边上等着,否则,杜太白武功高强不怕走远,他大姐那个娇怯怯的妇人可没本事如此长途跋涉。
  斩草,就要除根。
  留下任何一丝一毫的危险,可能都会害他所有的坚持功亏一篑。
  他一边快步下山,一边留意查找可能的地方。
  终于,在一处树荫下,狗子看到了一辆颇为破旧的马车。
  一个车夫正在树下打盹,马已卸了笼辔,正在路边低头吃草。
  狗子定了定神,蹲下捡起些泥土抹在脸上,把衣裤撕破几处,用石头划伤胳膊,深吸口气,运内力憋出额上一些汗珠,迈开大步向着车夫那边狂奔过去。
  “大哥……大、大哥!救人……快救人啊!”他高喊着,一路跌跌撞撞一步三晃地冲到了那车夫眼前,装着惊慌失措的样子道,“这位大哥,你……你是跟杜大侠一起来的么?”
  那车夫一怔,点点头,“对啊,你……你是谁啊?”
  “我……我是匪徒抢回去的小书童,杜大侠和恶匪激战,两败俱伤,我趁乱逃下来,杜大侠说他还有后援,让我到这边来找等他的人,带我去找人过来帮忙。”
  那车夫乱了手脚,忙拿起笼辔招呼马匹套车,口中道:“那一定是杜晓云杜女侠了,那是杜大侠的妹妹,负责在霖远城里打探消息,杜大侠一定让找的就是她!她剑法不比哥哥逊色太多,咱们快走,去找杜女侠帮忙!”
  跳上车,那车夫才楞了一下,疑惑道:“诶,杜夫人呢?她不是和丫鬟往山上等杜大侠去了吗?”
  狗子看了一眼马车,是他会赶的类型。
  “杜夫人腿脚不便,担心耽误事情,找了个安全地方躲着,先叫我来求救。这山上恶匪功夫当真了得,咱们要不赶快,对方来了援兵,杜大侠夫妇可就都要糟糕了啊!”他装模作样拍了一下马屁股,跳上车说,“我会骑马,要不你告诉我杜女侠具体在哪儿,你上山去帮忙护着杜夫人,我骑马去找她求救。”
  那车夫将狗子上下打量一遍,皱了皱眉,道:“杜大侠他们住在祈霖客栈,我这马是专门拉车的,跑不快,也没配鞍子,你骑得了吗?”
  “这就不必你挂心了。”知道了地方,狗子没什么可再犹豫的,突然伸出手来,嘎巴一下,拧断了那车夫的脖子。
  将车夫丢进道边山沟之中,狗子卸下那匹壮马,骑上试了一试,可用,便呼喝一声,提着马缰沿路急行。
  出了山道,问路之后转折向南,又骑了半个多时辰,天色已经擦黑,他才终于看到霖远城的城门。
  其实他就此逃掉,天涯海角去做个游荡四方的采花大盗,才是当下最安全的法子。
  但若不除掉所有可能威胁到他的人,他就永远要被方仁礼的名字追在背后,惶惶不可终日。
  他要重新做人,不管做什么人都好,只要能活下去,好好活下去。
  此时朝局不稳,义军四起,霖远城门已有了拒马栏杆,走卒官兵,严查来客。
  但狗子身上没什么危险物品,说是往城内有急事要办,塞了块散碎银子,很快就被放行。
  一路询问,赶到祈霖客栈,狗子栓好马,快步走入。
  赶来这段时间,他已经思考好各种应变。
  进去找掌柜一问,知道杜晓云正在楼上吃饭,狗子喘了几口,把血色向下压压,苍白着脸跑了上去。
  “杜女侠!杜女侠!”他上去之后,边喊边跑,装成过于慌张,还往地上摔了一跤,跌个狗吃屎,惹来周围一阵哄笑。
  旋即,身边一阵微风,一双好看的小皮靴子踩在了他的眼前,伴着一个清脆爽利的声音,满是担忧道:“你是谁?找我何事?”
  狗子在自己嘴上狠狠咬了一口,把血丝用舌头推到唇角,抬头道:“你是杜晓云杜女侠么?”
  那女子年纪比杜太白小上不少,但眉宇间颇有几分神似,算是个英气勃勃的俏女郎,只是脸颊轮廓略显硬朗,不过个子高挑修长,胸口丰盈饱满,还是能让狗子的裤裆一紧略表敬意。
  杜晓云点头道:“是我。”
  狗子立刻惶恐道:“我……我是北边山上被土匪绑去的小书童,今日……今日杜太白杜大侠来惩恶除奸,可他不知道,那山上有个邪派高手,叫什么大力神魔孙断,他俩两败俱伤,这会儿还在山上下不来,我带了他的信物,骑马赶来找你求救。匪徒的援兵不知何时就到了,请杜女侠速速跟我前去,救下你的哥哥嫂嫂吧!”
  杜晓云看到狗子掏出的剑穗和玉佩,当即面色大变,忙将长剑从背后转到腰间,顾不得饭菜还没吃一口,拎起狗子就往楼下跑去。
  到门外见了马匹,她才想起问一句,“多谢你来报信,不知小兄弟该如何称呼?”
  狗子咬了咬牙,沉声说出了他今后要用的名字。
  “我姓袁,名叫袁忠义。忠心的忠,大义凛然的义。”

第七章 迷乱
“袁兄弟,你这马怎么连马鞍都没配一副?”牵出自己那匹枣红胭脂马,杜晓云英姿飒爽翻身上去,望着袁忠义那匹马,眉心微蹙,“看着还这么矮小,能跟上么?”
  袁忠义夹紧马腹,喘息道:“我尽量快些,如今正事要紧,来不及另寻马匹了。”
  杜晓云却摇了摇头,“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这马已经在喷沫子,路上要耽误事。”
  “你且稍待。”她说罢,下马进去客栈,不过片刻,便快步出来,道,“换这匹马。”
  跑堂从后槽那边牵出一匹瘦高黄马,器具齐全,看着就比他眼下这匹精壮迅疾。
  袁忠义急着离开此地,免得自己伪装并不很妥当的脸被太多人记住,点头上马,踢腹启程。
  其时宵禁在即,照说城内城外已经不准再有人马出入。
  但杜家在西南也算有几分薄面,杜晓云的侠名,多少还能有些作用,守城兵丁听她一说,便忙不迭开城门撤拒马抬横栏,点头哈腰恭送。
  袁忠义唇角微微抽搐,艳羡道:“杜女侠果然厉害,这些兵卒我进城的时候一个个趾高气扬,对上您,可就全不一样。”
  杜晓云急着救哥哥嫂嫂,无心听这种奉承,策马疾奔,只道:“你先跟我说说,我大哥到底怎样了?”
  路上袁忠义早已经编好了故事,当即气喘吁吁娓娓道来,讲给杜晓云听。
  大力神魔孙断这种角色,根本不是寻常年轻人会认识的邪道高手,能提及此人,还能提到魔教镇教之宝的《不仁经》,杜晓云原本还有的几分疑虑,也都顷刻烟消云散。
  在袁忠义的口中,杜太白是为了寻找一家姓方的人,杀上山寨清剿盗匪,恰逢孙断闭关,等他杀光山寨中的恶徒,救出包括袁忠义在内的一干人等,要走之时,才与孙断撞上。
  孙断《不仁经》虽已有大成,但目盲腿残,终究敌不过杜太白剑法精湛。
  “可杜大侠就要获胜之际,那……那残废恶贼却突然鬼叫一声,通体赤红,也不知道使了什么邪法,一掌就将杜大侠打飞出去。”
  袁忠义讲得绘声绘色,杜晓云闻言一惊,“我大哥被他打飞出去?”
  “正是如此,我们这些被救的人吓破了胆,那些女的都四散逃命去了。可我……我心想,错过杜大侠这次的救命良机,哪里还有求生的机会?我就猛地扑了上去,把杜大侠盖在身下,掩住他口鼻气息,希望他能不被那恶瞎子发现。”说到这儿,他停顿一下,声音微颤,露出几分恐惧,道,“当然,我也……也有些私心,我知道那老怪物练功需要用女子帮助,那些女人逃了,他肯定要追,我去保护被打伤的杜大侠,兴许……兴许反而能保住平安。”
  杜晓云神情越发紧张,“之后呢?”
  “那老贼果然听着声音先去追那些女子,我……听女人惨叫不住传来,觉得情况不对,急忙把杜大侠拖到一边,用茅草盖住。其实我到此刻也想不通透,为何杜大侠明明已经稳占上风,却突然被打伤了呢?”
  袁忠义故意有此一言,其实是在测试杜晓云到底对《不仁经》了解几分。
  《不仁经》中有一门功法名叫三阴破魂,可在修炼者对上实力远超自己的敌人时用以搏命,能让功力短时间内提升数倍,但之后至少三天虚弱不堪,比常人还要不如。
  若杜晓云连这都知道,他就要更加小心谨慎应对,免得被识破。
  但杜晓云并不知情,只是蹙眉道:“想必是那《不仁经》中有什么邪门功法吧,大哥不似是如此大意的人,怎么……唉。”
  袁忠义叹道:“想来是看那魔头身体残废,失了戒心吧。之后我拖着杜大侠躲在角落,根本不敢去看外面的情形。后来,我听那老怪似乎拄着拐杖回去了,这才壮着胆子用冷水浇醒杜大侠,他将这些信物交给我,告诉我有马的地方,我就急忙赶来,找你求救。”
  杜晓云怒道:“你为何不把我大哥也带下山?”
  袁忠义一缩脖子,战战兢兢道:“杜大侠说他受伤颇重,动弹不得,而且……他说那老怪应该也已奄奄一息,兴许回去就会找密室躲起来疗伤,带着他,我反而更可能走不脱。”
  杜晓云重重哼了一声,拿起鞭子对着身后马臀就狠抽了几下。
  那胭脂马吃了迁怒,嘶鸣一声,更加卖力狂奔,袁忠义渐渐被落在后面,直到下一个岔道,才重新齐头并进。
  快到的时候,杜晓云才想起问了一声方家的事。
  袁忠义早已想好,只说自己被抓上去不久,山里匪徒倒是提过曾抓上来一家姓方的,但男的都已死光,一老俩小三个女的也半截就死光,他一个也未见到过。
  “杜大侠也问过我,我说了之后,他显得颇为伤感,看着更加委顿,我也就不敢多提了。”
  杜晓云怒道:“我早就劝大哥,大嫂如今养好身子,为杜家添丁进口才是首要,一班娘家的亲戚,被山匪抓去一年多,哪里还有生机?他就是不听!”
  袁忠义低下头,轻声道:“可能,杜大侠也想……也想趁机多剿杀些为祸一方的土匪吧。”
  杜晓云叹了口气,道:“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匪祸哪里灭得干净……而且不少占山霸路的,其实是活不下去的穷苦百姓,真遇到了,还要散些银子出去……”意识到扯得远了,她目视前方,“不谈了,你也快些,莫要耽误了我大哥的性命。”
  等到那片山林附近,明月已然高悬,远远狼嚎声起,恍如鬼泣。
  袁忠义当然不肯让杜晓云从杜太白上山的路走,否则沿途既有横死车夫还有她大嫂与侍婢的两具艳尸,估计当场就要出事。
  “这边。”他提前下马,从此前捉走那采山女孩儿的路线,带着杜晓云进了深山。
  这一路上,她就只问过自己大哥如何如何,对杜夫人,仅在抱怨时稍带提到。袁忠义心中隐隐不悦,但也略感轻松,免得备下的谎话被询问太多露出破绽。
  他不敢暴露武功,故意散去真气隐入经脉,脚下虚浮,上山行道不久就气喘吁吁。
  杜晓云心急如焚,可又不愿碰他,最后只得解下佩剑,连鞘递出让他扶稳,运起内力上抬,帮他步履轻快几分。
  袁忠义心里清楚,这种年轻女子内功根基再怎么扎实也有限度,在这里消耗一下,等到山顶真动起手来,他也能多些胜算。
  当然,他的计划中,还是不动手最好。
  他现在的武功可以说是既强又弱。他一身真气靠八重《不仁经》加持,随便施展什么阴柔功夫,一分便有八倍之威。但他除了《不仁经》外,又什么像样的武功都没学过,招式不过是花拳绣腿,轻功也就是跑跳纵跃,真能把架子摆得一板一眼的,拢共也就一招黑虎掏心——这一招还基础到不可与任何心法搭配,和运起内力随便挥一拳出去差异不大。
  所以最理想的状况,还是不战而取人之阴。
  看杜晓云步态身段,神情举止,想来是个苦修功法未动过什么春心的,这种内功根基扎实又正当好年华的处子,若是一身元阴没泄过半点,袁忠义心中估摸,少说也得有个十几二十天的分量。
  如此一来,至少离开此地的赶路时日,就算是攒够了。沿途若有什么村妇山姑,打晕拖到路边还能笑纳几次野食,总不会再有性命之忧。
  心中盘算,他嘴上也没闲着,絮絮叨叨隔三差五便跟杜晓云攀谈几句,既是为了拉近关系,也想着探探这位女侠的深浅。
  他以前常爱听些江湖传闻,知道武功高低与心智之间并非严格相关,脑筋愚钝的一样可以成为一代名侠。所以,他打算先了解一下杜晓云究竟是什么心智。
  行到半途,袁忠义就已经放了八分的心。
  杜晓云年纪轻轻,出门闯荡大都跟着杜太白一道,在家中还是长房幺女,备受宠爱,可以说除了习武之外的时间,算是娇生惯养也不为过。
  这样的一个女人,能有多少心机。至于那点不可无的防人之心,应付一般土匪还行,袁忠义这样察言观色战战兢兢活了一年多的“狗子”,早超出了她浅薄阅历的所知范围。
  而且,袁忠义的年纪更小一些,即使装容邋遢,五官底子仍在,依旧算个颇俊俏的少年。
  莫要小看男子容貌,还是方仁礼的时候,他就知道,女人对生得俊的男人,天然就会多几分信赖亲近。这与男人见了美貌姑娘后的德行,其实并无二致。
  磨磨蹭蹭过了山腰,袁忠义估摸杜晓云的内息应该已经消耗不少,便故意猛喘几口,擦汗道:“杜女侠,后面还有小半个时辰的路要走,咱们歇歇吧。我听你的气也短了不少。”
  杜晓云没有逞强,收回佩剑,将上山时做的简陋火把插在旁边,嗯了一声,便寻块石头坐下,调息运功,恢复体力。
  袁忠义略一思忖,坐在远处,双手托腮,直愣愣望着杜晓云。
  习武之人大都敏锐,她不多时便发现袁忠义在盯着自己,不禁蹙眉道:“你看什么,我脸上脏了?”
  袁忠义故意做出痴痴神情,舔舔嘴唇,小声道:“我就是……就是觉得你好看,我都没见过你这样英姿飒爽的漂亮姑娘。”
  他词句选得极为谨慎,避开美人免得轻佻,加上英姿飒爽修饰在前,免得被识穿吹捧——毕竟别说他大姐,翠儿那个持剑侍婢都比杜晓云更显娇美。
  “那是你见得太少。”果然,杜晓云哼了一声,口吻颇为复杂,“我大嫂就比我美得多。”
  袁忠义做出愣头愣脑的样子,皱眉道:“那些软绵绵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女子,也就放在画里好看。”
  他添加几分伤感进去,垂头又道:“她们那样的被捉到这山上,怕是活不出半个月去,再怎么美,最后也就是山里一堆臭肉,树根一泡狼屎。”
  杜晓云气上心头,咬牙骂道:“这群恶贼!早知如此,我和大哥一起上山,必定将那什么狗屁大力神魔当场手刃!”
  袁忠义满脸期待,兴奋到:“那老魔头受伤不轻,咱们过去,兴许赶得上!”
  杜晓云并不知道这是为了不让她休息太久,只觉胸中热血沸腾,挺身站起,仍将剑鞘递给他扶稳,道:“好,事不宜迟,咱们走吧。”
  袁忠义点点头,但起身时却故意打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回原处,急忙锤打着小腿颤声道:“对不住,对不住,我这腿……还是酸沉沉,没力气了。”
  杜晓云情急,也顾不得那么多,蹲下道声:“把腿伸直。”便将他双脚抱到膝上,一指点在阴市穴,蹙眉凝神将一股股醇和真气灌入,助他振作。
  袁忠义早已将一身真气散开藏起,但故意留了一些在经脉中虚浮游走。果然如他所料,杜晓云一边帮他舒筋活血,一边问道:“你还学过内功?”
  他点点头,道:“我在山寨委曲求全,那老贼担心我们本事太差不好帮他下山抓人,就指点了些功法。他……他还夸过我资质好呢。”
  “你内功练了多久?”
  “一个月出头。杜姐姐,我……算不算天分好的啊?”
  袁忠义自己心里清楚,留下那点残渣般的内息,随便一个身强体壮能读懂心法的入门小孩,半个月也就练出来了。他就是想让杜晓云多损耗些内力在此而已。
  反正他要的是阴元而不是真气,是正经纯粹的采阴,只要能让他有机会施展全部手段,不了解内情的女子仅会觉得快活,舒服到浑身发虚,既然内力无损,自然也想不到其实已经亏了身子。
  杜晓云并不知道这是试探,她本就是个耿直性子,略一犹豫,道:“你被骗了,你这资质不适合学内功。你这次帮我大哥有功,过后我带你回杜家,传你一些外门功夫吧。你身子这么壮实,肯踏实苦练的话,将来剑法一样可以有所成就。”
  袁忠义故作失望地垂头叹了口气,感觉杜晓云方才休息养出来的真气已经差不多都输给了自己,便一抽腿,站起小跳两下,摆出强撑笑容的样子,朗声道:“我能走了,咱们赶快去救杜大侠吧。”
  大抵是方才试探着换上的“杜姐姐”称呼起了作用,这次杜晓云走得离他近了些,剑鞘上给的上托力量也强了三分,走出半里多,她还忍不住柔声道:“其实内外功资质大都互补,你内功资质不佳,说不定恰恰是个修习外功的好材料。外功练到登峰造极,照样是一方宗师。”
  听她笨嘴拙舌还想安慰自己,袁忠义暗暗好笑,嘴上感激道:“多谢杜姐姐,你人真好,像你这样的女侠,才叫名副其实。我能遇到你,真是三生有幸,几世修来的福气。”
  杜晓云脸上一红,幸好见他没有回头,倒是不必避开视线,忙清清嗓子,道:“这是你应有的福报,你好心救我大哥,我自然要设法帮你,我们江湖女子,一向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既然关系近了些,袁忠义套话也就更加大胆,加上意识到杜晓云这人没什么城府心机,稍微用些话术,便能知道不少想要的情报。
  他一早就听孙断说过,在江湖行走的女人,除了有真本事可以独善其身的高手之外,大都不愿落单行动,女侠与女侠之间,魔女与魔女之间,关系往往要比男子间要紧密得多。
  所谓手帕之交,离了闺房,一样换汤不换药。
  所以袁忠义想知道,顺着杜晓云这棵藤,有没有机会摸到其他的瓜。
  之前那个翠儿,还是他生平第一次享受到习武多年的处女,当时过于紧张只急着吸阴保命,事后回味,才想起比寻常绵软少女更加紧致销魂的美妙感受。既然练武,阴元恢复想必也比柔弱女子快上几分,他此刻想想,其实已经略感后悔。
  不过斩断前尘这个念头仍在,后悔也不过是想想而已,和方仁礼有直接关系的人,一个也不能留。
  等杜晓云的事情了结,袁忠义就可以放心大胆开始真正的人生了。
  杜晓云哪里招架得住如今袁忠义的口舌,心防稍松,就不知不觉被套去了话。
  她的确有个关系颇好的手帕交,名叫贺仙澄,是近十余年才崭露头角的白云山飞仙门弟子。比起武功,贺仙澄更擅长调药,毒药丹药信手拈来,去年与杜太白同行的时候,还曾给过一袋帮助夫人怀孕的药丸,吃下之后,杜夫人气色果然日渐好转。
  最近大半年,杜晓云一直在跟着大哥东奔西走寻找方家人的下落,尽管嘴上不说,可心里早已厌倦。
  贺仙澄前些日子托人捎信过来,说西南边陲又有反贼起事,里通外族,边关守将惨遭刺杀,与杜太白齐名的西南四剑仙之一,秋风拾遗李少陵登高一呼,恳请能赶去的武林豪侠齐聚一堂,刺杀也好突袭也罢,来为家国江山尽一份力。
  杜晓云这几日人虽然还在此地,心却早飞去了狼烟遍地之处。
  人生一世,侠名流传江湖,哪里比得上留于庙堂青史,垂颂千古。
  “我当初就劝过大哥,舍小家顾大义,他偏不听,结果……在这鬼地方出了事,真是急死我了。”一说到此处,杜晓云愤愤不平,听口吻气势,若非袁忠义是个外人,当场就要抱怨自家大嫂几句。
  袁忠义顺着她的话头哄了几句,只捡好的说,又挑了些没甚意义的浅显笑话,总算逗得她展颜一笑,比绷着脸的时候,平添几分动人。
  可这笑,不久便转成了泪如雨下的嚎啕大哭。
  “哥——!大哥!大哥——!你醒醒!你醒醒啊!”
  袁忠义在后方站定,冷眼望着杜晓云扑在杜太白早已冷透的尸身上,心中还微感紧张。
  毕竟来取信物的时候只是匆匆布置一番,胸口那一掌补上去的时候尸体都已僵硬,若是经验丰富的人仔细查探,保不准能看出破绽。
  不过杜晓云此时悲痛欲绝,哭得几欲晕厥,想来不会发现什么。
  他正想着下一步该如何做得自然,杜晓云却突然拧身站起,呛的一声长剑出鞘,遥遥指住他的喉头,喝道:“你为何不带我大哥下山!你说啊!”
  袁忠义当机立断,双膝触地跪下,眼中逼出几滴泪花,惶恐道:“杜姐姐,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般状况啊。杜大侠说、说不能搬动,不然须臾就会没命,我只是听他的。我……我哪里懂啊。”
  杜晓云知道不该迁怒,可心中悲愤至极,淤塞难忍,加上一路内息消耗颇巨,只觉喉头一紧,腥甜上涌,那薄薄唇瓣缝隙间,竟溢出一道嫣红血丝。
  袁忠义心中暗喜,但心知此刻还不是时候,急忙起身,壮着胆子擦过剑锋走到她身边,一脸焦急将她微晃娇躯扶住,“杜姐姐,你没事吧?”
  “走开!”杜晓云将他猛地一推,可此刻内息枯竭力气也快要耗尽,没把他推出,自己反而退开两步,颇为狼狈险些摔倒。
  这一下羞怒交加,她仰天凄厉尖叫一声,突然将所剩无几的内息运到周身,手中长剑狂舞,转眼就在旁边一棵老歪脖树上连砍了十七、八下。
  这歪脖树绑过不少姑娘,供匪徒奸淫取乐,如今被女子一剑剑砍得木块翻飞,倒也算是遭了现世报。
  袁忠义不敢上前,悄悄撤开两步,静等着她发泄。
  看她快要不支,他才高声提醒道:“杜姐姐,要不……咱们还是走吧,那老魔头万一……万一还活着呢?”
  果不其然,杜晓云早已失了冷静,都不管自己摇摇欲坠,瞪着通红双眼道:“那老贼在哪儿?我今日就要将他抽筋扒皮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袁忠义唯唯诺诺应声,上来扶住她道:“可……可万一那老魔头还……”
  “那我就拼了这条命!”杜晓云嘶声道,“你若怕死,指给我地方,就下山去吧。”
  袁忠义适时一挺胸膛,朗声道:“杜姐姐,你人这么好,我袁忠义岂能将你丢下不管,既然你要拼命,那、那我陪你去就是。”
  杜晓云一怔,目中戾气顿时消解几分,眼波禁不住泛起层层柔光。
  袁忠义知道若再继续她反而要理智冷静下来,便扶着她往里走去,握住她持剑手腕,道:“我来带路,杜姐姐,你若没力气,我借给你。咱们一起对付那个老魔头!”
  杜晓云热泪盈眶,抿唇擦去嘴角血痕,咬牙道:“好,就算我今日死在这里,能有你这个萍水相逢的义士相陪,我也无憾了!咱们走!”
  袁忠义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领她往里走去。
  其实此刻他若出手发难,杜晓云根本没有半点胜算,只能任他摆布蹂躏。这也正是他当初的算计之一。
  但他这会儿改主意了。
  杜晓云的反应比他预计还要好,他觉得,自己有机会得到更多。
  那密室并不难找,也不难开,这么一个简陋的山寨,靠孙断一个瞎子指挥,能弄出这么个暗室已经很不容易,外面的好多掩饰还是袁忠义亲自动手装上的。
  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找得太熟练,否则容易引起怀疑,故意带着杜晓云在几间屋子转了两圈,看了看那些已经僵直的土匪尸体,才装作惊喜万分的模样,拉开了之前由他自己关上的暗门。
  “这……这就是那个老贼?”打着火把看向地下,杜晓云身子一晃,不由得双脚脱力,坐在了旁边的破凳子上。
  被袁忠义匆忙补了几剑还洒了些血过来的狰狞尸首,就僵死在屋角,地上散落着两本册子,正是足以扰动天下武林的《不仁经》。
  杜晓云满腹怒火一腔愤恨,可仇人已死,当即蓦然成空。
  浓烈的失落与不甘弥漫在心头,让她终于克制不住奔流的情绪,哽咽一声,低头托额,嘤嘤抽泣起来。
  “杜姐姐,此间阴冷,你……你身子虚弱,披件衣服吧。”袁忠义脱下外袍,小心翼翼放在她身上,柔声道,“有点脏,你别介意。”
  杜晓云情绪激荡,说不出话,只抽泣点了点头,将衣襟拉紧。
  如此过去良久,本就快要烧完的火把到了末端,袁忠义默默出去找来油灯,将屋子照亮。
  杜晓云这才渐渐平静下来,望着地上那两本散落的秘笈,终于起了疑心,过去捡起拿在手里,“这是什么?”
  袁忠义在背后冷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口中故作紧张道:“我不知道,杜姐姐你看看吧。”
  “不、不仁经!”杜晓云一看封皮,吓得向后一退,好似秘笈烫手一样险些丢在地上。
  袁忠义眼中浮现一丝杀气,但还有着隐隐的期待,轻声道:“杜姐姐,这……这东西就是老魔头练出一身武功的仰仗吧?你要不要拿去,好行侠仗义拯救天下苍生?”
  他连借口都已为她找好,只要她就坡下驴,顺水推舟,那他也就不必再费什么功夫,就在此地,将她献给《不仁经》作牲。
  杜晓云双手紧紧捏着那两本册子,衣袖不住微颤,那对秀目渐渐瞪圆,神情先是凝重,跟着窃喜,旋即转为担忧,掺杂着几分贪婪,几分迷茫。
  “杜姐姐?”袁忠义看她一直拿不定主意,又开口道,“这武功难道你不能练么?”
  一般听到这话的人,都会被激起好奇,翻开看一看。
  《不仁经》所记载的武功,透着一股邪恶的魅力,只要专心看上几页,便再也不可自拔。
  他等着看,期待着看,想要看到杜晓云撕下女侠面具,露出真实嘴脸的样子。
  到了那时,他就能制服她,打败她,从她英气勃勃的外表中,挖出软弱女人的骨髓,大口吃下。
  “把油灯拿来。”杜晓云深吸了几口气,缓缓说道。
  “咦?”袁忠义一怔,轻声道,“拿油灯?”
  “嗯。”杜晓云咬了咬牙,下了极大决心般一字字道,“这种邪门外道的镇山之宝,自然是烧掉!”
  “这……会不会太可惜了?”袁忠义有些惊讶地问。
  他当然并不会真觉得惋惜,那两本册子,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
  “这邪功恶名昭彰,孙断狗贼死前如此痛苦都不舍得将其破坏半点,可见其价值。”
  “那你还要……烧掉?”
  “邪教宝物,越珍贵就越留不得!”杜晓云仿佛唯恐自己反悔,不等袁忠义拿灯,自己转身走到桌边,一手捏住书角,另一手握住自己皓腕,将这本旷世武学,放在了灯火之上。
  火苗跳动燃烧,顷刻便将书册撕咬吞噬,吃下大半。
  一直等到火焰将要舔到自己手指,她才如梦初醒,将书往地上一丢,伸出剑鞘,拨着火头把两本书册烧得干干净净。
  屋内无风,那黑色灰烬随着灯火热流飘扬飞落。
  再无只言片语残留。
  眼见那些书灰落尽,杜晓云长吁口气,虚脱般坐倒,扶额不语。
  灯火如豆,缓缓跳动,袁忠义垂手立在一边,只悄悄打量她被昏黄光芒映亮的面颊,静静等待。
  过了不知多久,杜晓云神情一凛,挺身站起,道:“糟,我把大嫂和翠儿忘了。忠义,咱们走,赶快下山去找她们。”
  袁忠义看她脚下虚浮显然已经衰弱至极,急忙上前将她扶稳。他虽说还未长成,年纪尚轻,但终究已有了青年男子的身量,杜晓云身子一软,不自觉偎靠过来,显得娇弱许多。
  他立刻趁热打铁,柔声道:“杜姐姐,这种荒山野岭,如今天色已晚,你大嫂肯定由婢女带着,去找车夫一起离开,去附近村庄求宿了。我看咱们最好休息一晚,明早天亮再走得好。”
  杜晓云蹙眉道:“在这种龌龊地方休息?”
  袁忠义忙道:“此地匪徒都已被杀光,这里的伙房我会用,知道东西在哪儿,有吃有喝,就算不留宿,也总要先吃些东西补补身子吧?杜姐姐,你刚才可连站都站不稳了。”
  杜晓云轻叹一声,道:“也好,那……你就去弄些吃的吧。”
  “杜姐姐,你也别守着这么个老魔头尸体了,我去清理块地方,咱们换到堂屋去吃。”
  杜晓云心乱如麻,她本就习惯处处依赖大哥,袁忠义此刻又显得沉稳可靠,她不自觉便成了被牵着走的那个,点头道:“好。”
  袁忠义知道,他最想要的结果,成了。
  孙断的手上有几瓶魔教当年留下的药,袁忠义还是狗子的时候担心受其牵制,将其中各种毒丸都悄悄找机会换掉扔了。
  但那种能让人心神迷乱浑浑噩噩的药膏,他却一直没舍得动。过来处置孙断尸体的时候,就悄悄揣进怀里,比取杜太白的信物还早。
  山寨里还有盗匪们从青楼抢来的迷春花酒,但那东西一来气味呛人,容易惹出疑心,二来只要淋些冷水就能好转,可以轻易解掉,最重要的是,那花酒各处青楼都有使用,万一杜晓云阅历能够触及,露馅风险太大。
  此刻杜晓云虚弱不堪,只用那种迷魂药膏,尽够了。
  反正撩动春情,对他来说根本不必靠药。
  他想好了种种突发情况的应对手段,可没想到,杜晓云对他颇为放心,到堂屋点起蜡烛后,就怔怔坐在椅子上发呆。
  袁忠义反而有些失望,如此不知戒备的女人,大概真是靠大哥庇佑才得以保全至今吧。
  但他并不敢大意。
  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已经足够教会他,思考,事前多思考,思考到一切可能性都胸有成竹,才是最安全的。
  一锅浓粥摆到灶台,两个破碗洗净,他拿出药膏,往两个碗中都仔细抹匀一层,对光看看,出去放在堂屋桌上。
  然后,他取来几块干肉,架在粥锅上用水气蒸着,翻出两个还能吃的窝窝,掰成四半,将药膏各抹上一层,贴在灶边就着热气烘烤。
  等肉软了,他抹一把粗盐,连着窝窝一起拿出去,放在桌上,摆下筷子,柔声道:“杜姐姐,再稍等会儿,粥马上就好。”
  杜晓云木然点了点头,没有应声。
  约莫一刻功夫,粥香四溢,袁忠义拿来两块抹布,装着怕烫的样子将锅端到桌上,取来一个大勺,递到杜晓云手里,柔声道:“杜姐姐,你吃多少,就自己盛吧。这里就只有这些粗陋东西,你将就吃。我去里屋帮你收拾张床铺。”
  “你呢?”
  “我?”
  “你要住哪儿?”
  “杜姐姐,这山寨屋子多呢,但软榻就这一张,本是那老魔头睡的,你莫要嫌弃。我去找个铺,只要死人味道小些的,将就便是。”
  杜晓云似乎松了口气,道:“那,辛苦你了。”
  “我这条命都是杜大侠救的,你们杜家是我的大恩人,别说只是这种小事,就是赴汤蹈火两肋插刀,我袁忠义又岂会说半个不字。”他正色说罢,见她已经盛好粥端起吹气,心中暗喜,往里收拾床铺去了。
  这软榻上曾有不知多少女子的初红,交代在孙断那根丑陋阳具上。
  其中,就有他的姐姐。
  他望着这山寨中唯一被铺上的绸缎被褥,手掌轻轻拂过上面的怒放花绣,想象着不久后杜晓云躺在这里赤身裸体扭动的样子,一股热流奔向胯下,那条阳具,蠢蠢欲动。
  关于《不仁经》,袁忠义想要测试的地方还有很多。
  就从杜晓云开始吧。
  他笑了笑,出门坐下,盛粥放在面前。
  如他所料,那干肉太咸,杜晓云吃不惯,就仅是配着粥吃那块窝窝。他顺势将手里的窝窝也递给她,自己只吃干肉。
  杜晓云心情不佳,食不知味,匆匆吃了几口,喝了小半碗粥,就说要休息,起身往里屋走去。
  走出两步,她脚下一晃,险些摔倒,急忙扶住墙壁,蹙眉道:“这……怎么回事……”
  袁忠义放下手里食物,过去装模作样将她一扶,故意啊哟一声,惊叫道:“杜姐姐,你……你发了好厉害的高热。”
  “是……是么?”杜晓云抬手一摸,额上尽是冷汗,脑中混混噩噩,分辨不清。
  “看来是你心伤过度,杜姐姐,快进来躺下。你也真是,一点不爱惜自己身体,你大哥在天之灵,一定也不想见你如此啊。”
  她一听大哥二字,悲从中来,抽噎两声,软软坐在床边,任他扶着自己躺倒,无力道:“我……我明明很久没病过了。”
  “可你身上火烫,我把粥端来,你再勉强喝些。”袁忠义说着出门端来粥碗,扶她起来,也不管她撒娇一样皱眉撇嘴,半推半就喂完了剩下半碗。
  “嗯……头晕……”杜晓云目光渐渐迷离,口中也只剩下茫然呓语,可见药效,已经渐渐起了。
  袁忠义这才露出藏不住的淫笑,出去将刚才就用余火烧热的水端了进来,拿出布巾丢进去,柔声道:“杜姐姐,你病情太急,这样下去,怕是要烧成一个傻子,事急从权,我……我可要帮你降热去燥了。”
  杜晓云喉头蠕动,眨眨眼睛,无力道:“那……那就有劳你了,忠义。”
  袁忠义双眼一亮,拿出布巾一拧,先将她风尘仆仆的面容擦拭一番,同时小声问:“杜姐姐,你就这么喜欢你大哥么?”
  杜晓云眼中水光荡漾,呢喃道:“大哥……我最喜欢的……就是大哥……大哥……不会死的……”
  袁忠义一听,知道药效已发,喜不自胜,布巾擦过杜晓云粉白修长的脖颈,停在领口那边,嗓音放沉,模仿着杜太白的腔调低柔道:“晓云,你且忍忍,我这边帮你擦拭身上,擦一擦,你就没那么难过了。”
  说着,他拉开杜晓云衫裙系带,双目精光一闪,将她衣襟掀开。
  杜晓云脸上潮红顿起,羞惭扭头,迷迷糊糊道:“大哥……大哥……我……我好羞啊……”
  “你病了。”袁忠义附在她耳边柔声道,“病了就要想办法,乖乖听话。”
  说着,他那只手就迫不及待带着湿巾一起钻进了精工细绣的红缎肚兜之中。
  两团酥软尖翘、细汗微滑的妙乳,登时就将他魔掌夹在中央。
  他低喘着扯下裤带,一抖腰杆,里外皆褪。
  那条狰狞上翘的鸡巴,就这样指住了已毫无抵抗之力的杜晓云。

第八章 失守
“大哥……忠义……我……到底怎么……好热……”杜晓云的气息微弱许多,身躯不自觉地扭动起来,想要躲避双乳之间的那只大手。
  袁忠义并不着急,抽掌出来,柔声道:“晓云,大哥帮你擦擦,擦擦身,高热便能下去得快些。”
  “不对……大哥……我觉得不对……”杜晓云眉心紧蹙,泫然欲泣,双手摸索着抓住自己裙腰,用力攥紧。
  看来,处女本能直觉起了作用,让她意识到贞操正遭遇巨大危机。
  可脑海已经一片混沌,她努力想要清醒些,依然分辨不出,此刻床边的到底是谁,自己如今到底身在何方。
  袁忠义淫笑着打量一番,确认这到口肥肉已无半点反抗之力,先将周围可以点亮的灯烛尽数燃起,摆放在床边各处。
  “别……别这么亮……羞……羞煞我了……”杜晓云眯着眼睛抬起一手遮挡脸庞,满面羞红,那神情当真可令男人兽性大发。
  袁忠义不紧不慢脱光衣服,拿起湿布,将她上衣缓缓解开,敞到两侧,柔声道:“晓云,莫怕,擦一擦就舒服了。”
  说着,他俯身将她拥抱起来,双手在背后一扯,抽开了肚兜系带。
  “不要……别……别脱……我的衣服……”杜晓云浑身难受,迷迷糊糊哀求道,句尾惶恐到不住颤抖,怕是她生平头一遭如此示弱。
  “不宽衣解带,如何为你擦洗呢。”袁忠义依旧柔声劝哄,手指捏住肚兜一条带子,缓缓将绸布掀开。
  “不……不……不要……”杜晓云用挡脸的手垂下压住,口吻越发惶恐。
  可那上好的缎面绸子光滑无比,袁忠义稍一用力,便将整条贴身小衣抽走,丢到远远凳子上面。
  她双肩之中,颈腹之间,当即再无一物遮掩。
  杜晓云肩颈一线筋肉颇为结实,锁骨深凹,曲线紧凑,看着着实有几分硬朗,但肌理细密有力,聚在双乳根部,让那双浑圆粉白的奶儿显得挺拔高耸,被手臂遮挡压扁之后,上下突出的丰美腴肉,仿佛要从缝隙中溢出逃走一般,煞是迷人。
  袁忠义吞了几口馋涎,舔舔嘴唇,拿稳湿布,先在杜晓云颈侧等不太要紧之处轻柔擦拭,口中道:“晓云,如今可舒服些?”
  杜晓云被温热湿巾擦过,风吹一凉,一团浆糊似的脑海仿佛真的清爽了几分,便迷迷糊糊嗯了一声。
  袁忠义咧嘴一笑,手中还温热的布巾顺着脖颈下日晒风吹较深色的三角尖儿所指方向缓缓滑下去,“晓云,你胸腹郁气太重,稍放开些,好么?”
  “不……不行……”杜晓云扁嘴摇头,仿佛变成了一个无知女娃。
  袁忠义挑了挑眉,手掌向下一抄,插进她裙腰之中,微微往下一褪,本就暴露出来的柔韧腰肢顿时额外亮出一段白胯。
  “啊!”杜晓云苦着脸惊叫一声,急忙再换成双手提紧裙腰,唯恐关键地带失守。
  但顾此失彼,那双颤巍巍四下摇晃的浑圆酥胸,就这么袒露无遗。
  袁忠义弯腰以手肘一压,防住杜晓云双掌回挡,慢条斯理拿着湿布擦进乳沟,一寸寸盘绕上升,将湿漉漉的凉意,逐步侵染向她嫣红乳尖。
  大概是平日练武衣物难免厮磨,她的乳首色泽颇深,乳头圆短扁大,软软嵌在略浅些的乳晕中央,乳晕上突着几个小些的豆,湿布擦试过来,倒比真正的乳头先胀了几分。
  “嗯嗯……别……别擦……那里……”杜晓云紧闭双眼扭开头去,额上满是急汗,好不容易将裙腰提回原处,却再无力顾到胸膛。
  “胸腹乃是关键,岂能不擦。”袁忠义好整以暇说道,没拿布的手轻轻一捏,捻住微有些涨硬的乳头,中指与拇指卡住根部,食指沾些口水对着那扁圆乳头顶部飞快前后摩擦。
  “哼嗯……”杜晓云显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滋味,轻吟着扭了两下,透出一股青涩风情。
  “是不是好多了?”袁忠义笑眯眯低下头,另一手虎口垫着湿布一合,将她饱满乳肉卡起,堆成一座尖尖小山,吐出舌尖,嗅着那上面淡淡女子汗腥,一口舔过。
  “呜……”不多时,杜晓云那两条长腿猛地一夹,面上满是红潮,已被他手指唇舌将双乳撩拨得酸痒硬涨,俏立奶头顶上中央,都隐隐充血出两点细小嫣红。
  袁忠义缓缓抬身,懒得再装样子,丢开湿布,将口唇换了一边吮住,另一侧仍用手指捏住刺激顶端,飞快摩擦。
  尽管杜晓云胸前双峰并非十分敏感之处,却也架不住袁忠义这样的花丛老手变着花样百般刺激,吮舔勾含,捏搓揉拨,转眼间她口中那不甘不愿的闷哼就变成了急促娇喘,偶有鼻音嘤嘤一出,也多了七分柔媚。
  等到两丘乳峰几乎被口水染遍,袁忠义才心满意足起身,放开她被压许久的双手。
  杜晓云虽然迷糊,身体却仍能照着本能行动,胸前酸痒许久,阵阵发麻憋胀,双手一得自由,急忙便抬起去捂,再也顾不得裙裤那边没了防备。
  袁忠义绝不会错过这种机会。他舔舔嘴唇,并未直接去对裙腰下手,而是柔声道:“晓云,你该歇息了,我帮你脱掉靴子,好么?”
  杜晓云酥胸不住起伏,歪着头面红耳赤嗯了一声,喃喃道:“大哥……我……我怎么……觉得更热了……”
  因为你发骚了啊。袁忠义心中大肆嘲弄,手掌马不停蹄挪到下方,搬起她小腿,解开系带,缓缓褪掉那双小皮靴子。
  为了方便行动不磨脚,靴子中还紧紧缠着绑带,并未穿着一般女子的布袜。
  感到绑带一松,杜晓云大羞,腿用力就往后一抽。
  但袁忠义早有防备,胳膊一合,将她双足一起固定在腋下,欺她此刻软弱无力,故意将绑带慢慢解开,一环环去掉,直到露出颇为瘦削修长的赤裸双足。
  杜晓云两只脚蹬了几下,无济于事,忍不住抬身用手拍打袁忠义的肩背,无奈头晕目眩,不仅使不上力,才一出手就又倒回床上,瘫软开来。
  纵然是湖畔粉船上倚舷卖笑的娼妓,袒露着大片白花花的领口胸膛,亮着酥润润的丰腴藕臂,往往也不肯打赤脚迎来送往。
  这双赤裸的脚,仿佛与女子私处一般,成为了某种隐秘的禁忌。
  而越是禁忌私密,对男人的情欲,就越有高涨的吸引力。
  袁忠义的喘息急促了几分。
  他低下头,几乎贴着杜晓云青筋凸起的脚背深深嗅了一口。
  微酸,微腥,略臭,策马登山,软皮靴子捂出来的味道,能好闻才是怪事。
  但他胯下那根阳物,却更硬更翘,一种对意气风发侠女的亵渎愉悦,流窜在他兽欲弥漫的心头。
  他张开五指,裹住那并不算大的脚掌,用力揉,捏,口中柔声道:“晓云,你这急病,兴许是累出来的,上山走了几个时辰,脚一定很难受了吧,我来为你按按穴道,可好?”
  杜晓云轻声呻吟,意识不清已经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得一双赤足传来的感觉奇异无比,心窝中一阵发痒,不觉就连挣扎也忘到了脑后。
  袁忠义见状,悄悄挪了一下身子,跪坐在床上,一手继续按揉她的脚掌,另一手,则无声无息钻入裙内,轻轻捏住了大腿边上的衬裤。
  “晓云,你身上还挺热的,我来帮你擦擦腿吧。”
  话音未落,袁忠义捏脚那只手顺势一抓,揪住她衬裤裤管,早已蓄势待发的另一手协同向下一扯,腰带早就松开的衬裤哪里防得住着迅雷不及掩耳的一下。
  两条骨肉紧实,蹬踏挣扎间肌理弹动,筋络微凸的修长玉腿,就这样陡然裸露出来。
  杜晓云眯着迷茫双眼,愣怔须臾,才惊呼一声垂手去攥裙腰,发现裙子还在后,红着脸吁了口气,似乎放心下来。
  药效之下,她竟没注意,衬裤一去,裙下便已空无一物,若是此时骑马,马鞍都能直接磨在她娇嫩的羞处。
  袁忠义拿过一盏油灯,掀开裙角往上一提,歪头看去。
  他侧目望,眼睛竖起,恰好能看到那两条长腿尽头,另一道纵开裂口,肉红裹在两瓣微褐之中,灯火照耀,隐约能看到一点晶莹水光,可见方才摸乳揉脚,倒并非白费功夫。
  既然不是唤不起情欲的石蕊死鱼,袁忠义精神一振,更感亢奋,将灯放回,隔着裙布装模作样为她揉捏捶打,柔声道:“莫怕,晓云,去掉那层厚的,按揉起来更加解乏,这会儿舒坦些么?”
  杜晓云胡乱呢喃几声,已经不成词句,根本听不明白。
  但语调娇媚婉转,显然早已动情,春意盎然,哪里还有什么抗拒。
  袁忠义大乐,将裙角一掀,便低头急匆匆吻上她笔挺紧凑的小腿。
  他已许久不曾有这般闲情逸致慢慢赏玩女子,久违的愉悦涌上心头。他双手探入裙内不停抚弄,先一步握住了杜晓云的大腿,但躲开了内侧敏感处,只在外沿享受肌肉弹力,揉捏摩挲。
  杜晓云娇喘越发急促,一双秀目也早已紧紧闭起,满面羞红仿佛不忍再看自己的耻态,腰肢虽还在扭动,却已不再是先前的挣扎态势,而更像是情难自禁,若不动弹,便憋不住一身火烫满腔酸痒。
  看她还傻兮兮攥着裙腰,袁忠义忍俊不禁,笑着将她裙子翻卷撩起,堆到了紧绷平坦的肚腹一带。
  腰胯之下,终于一丝不挂。
  杜晓云身量瘦削,筋肉极紧,两侧胯骨都微微突出,显得臀肉内收,双股细长,腿根的大筋略略一分便极为明显,衬得中央花芯所在之处格外丰隆,侧面看去,像是覆满了乌毛的小丘。
  她容貌硬朗英气,下体却生得一把乌黑油亮,卷曲杂缠的好阴毛,萋萋上延一线,直到接近脐下,才变成细小绒毛。
  蓬松毛发将隆起耻丘整片盖住,将略呈褐色的大阴唇包成了分口蜜桃,两侧尽是细绒,看往下延伸的情形,多半连屁眼周围都生着不少。
  袁忠义喜出望外,他猎艳无算,但凡这种生得一把好胡子的高耸肥牝,九成九在骨子里藏着一个骚媚狂浪的荡妇。
  这种天生欲念就强的女子贞操仍在之时,阴元也必定比寻常姑娘淳厚,加上又是正统内功的修行者,对袁忠义的《不仁经》,不异于一口十全大补。
  正好此番他想试试阴元采吸换成不那么伤身,不求速成的水磨功夫,是否会有什么不同。念头一定,他取过布巾压在她腿心,轻柔擦拭一番,道:“晓云,你且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杜晓云哽咽般哼了一声,想要翻身侧躺。
  但他伸手一压,便控住她一条长腿,将那毛茸茸的牝户外仔细擦净,淫笑着低头凑过去,嗅着那股浓烈的女子体味,一口舔在已有蜜汁渗出的蚌肉中央。
  “啊!”杜晓云说不清话,尖叫一声后,便被舌尖舔得浑身酥软,发颤红唇中只剩下大哥二字还勉强听得真切。
  在山寨里苟且偷生一年多,对女人都是抹了唾沫就干,日透了补一掌吸阴出阳便完,袁忠义趴在杜晓云双腿之间,发泄一样含住肉唇猛舔缝隙之间,想要彻底忘掉狗子,想起他曾经熟练的那些手段。
  当他的嘴唇夹住阴核,把那柔嫩花苞几乎吸进口中,以舌尖左右撩拨之时,杜晓云终于连声呻吟,哀鸣也转为了娇软呢喃。
  他贴上去,舌腹压住蜜泉,不住上下摩擦,舌尖一勾,钻进膣口搅动几下。
  她双手仍攥着裙腰,昂头弓腰将身子挺了起来,可惜还是没什么力气,僵持不过几个弹指,便又软倒在床,听凭他品玉舐琴。
  “嗯嗯……呜……啊、啊啊……大哥……嗯唔——唔呜呜——!”
  比起双乳,这片桃花源可说是不堪逗弄,袁忠义正吃得兴起,下巴那边都被淫浆染湿了一大片,才要展开舌技摸摸杜晓云的底,就听她长声细吟,如泣如诉,浑身一紧,流泄满腔黏滑,算是尝到了人间至乐的滋味。
  万事俱备,只欠动缝。
  袁忠义喘息着擦了擦水淋淋的下巴,挺身坐起,抄起杜晓云双脚往肩上一扛,捧住她紧弹臀尖,将高高昂起的紫红鸡巴凑了过去。
  狰狞的龟头顶在湿漉漉的膣口,毫不费力,便滑溜溜挤进半个。
  “嗯……疼……”杜晓云双膝一并,哀鸣出声。
  可袁忠义知道,想叫处子初夜就快活到阴关大开,破瓜的痛最好是能短则短,能轻则轻。他深吸口气,掌心悄悄运起玄寒内功,压在她媚肉上轻轻一搓。
  杜晓云哼唧两声,冻得打了个哆嗦,下体也跟着微微一麻。
  就在此刻,袁忠义身躯前倾,将她膝窝架在臂肘,双手撑床,她温腻股间便自然向两侧大大打开,跟着,他顺势一压,已有大半龟头在内导向,整条粗长巨物当即毫不留情地钻开她薄薄那层贞洁,直抵蕊心。
  “呜啊啊——”虽然心智迷糊,可身体的感受却并不迟钝,杜晓云身上最娇嫩的地方陡然遭受重创,火辣辣的胀痛犹如下体崩裂,让她猛睁双眼发出一声尖锐惨叫。
  袁忠义听在耳中,美在心里,知道这杜大侠的亲妹子已经成了他胯下之人,微笑俯身低头,一口吻了上去。
  “哈啊……哈啊……”杜晓云大口娇喘,根本做不出什么回应。
  他也不急躁,深埋在她体内微微动弹,自顾自往她唇瓣下巴上轻柔舔吮,见她眼角已盈盈垂泪,心中一阵快意,将她乳肉又捏紧了几分。
  “唔……呜唔……”娇喘几口,朱唇终究还是躲不过去,被袁忠义紧紧吻住,杜晓云满心迷蒙,懵懵懂懂被他吸出舌尖,含在口里大肆吮玩。
  他拿出十足耐心唇舌嬉戏,同时一掌捏乳撑住身子,一手上下抚弄她腋下一线,双腿稳住位置,缓缓挺进,那条活龙慢条斯理在她阴屄里挣动,先避开她此刻最痛的膣口,专往那肉鼓鼓的花芯宫口上一次次轻撞。
  如此磨了她将近一刻,她脸色总算好转过来,破身那一下的煞白退去,潮红再次上涌,当龟头轻点在胎宫外,她还会不自觉反吮一口他的舌尖,媚态横生。
  “晓云,还痛么?”袁忠义暂且放开她唇瓣,试探着将幅度加大,抽到小半根的位置,搅一搅紧缩嫩壁,再缓缓送回深处,顶住那团屄心肉上的凹坑,用力磨转几圈。
  “嗯嗯……”她迷茫不语,只涨红着脸,撒娇一样哼着摇了摇头。
  如此甚好。他放下心来,再起身几分,架着她双腿垂手抚弄勃硬乳头,开始如常抽送。
  诸如八浅二深、九浅一深、鳗游蛭拱之类的秘房要术,袁忠义没开荤就背得滚瓜烂熟,等到女人吃得多了,更是练出了自己的精熟法门,那条阳物轻而易举便将刚破瓜的杜晓云抽送到春水潺潺不能自已,一张红嫩阴门恍如鱼口,夹着湿淋淋的鸡巴一翕一张,开合中吱吱作响,淫靡非常。
  不多时,那毛丛中的销魂小洞猛然一紧,绳圈般将袁忠义的小兄弟紧紧勒住。杜晓云双手抵着他的下腹,举起在上的两只脚一挺,细长脚趾一蜷,将唇咬得发白,掉着泪泄了。
  女子讲究一个食髓知味,高潮的口子一开,身体便像闻到了羊肉香味的狼,本能追逐过来。
  听她已经在啊啊叫唤,袁忠义放开她双腿,双手卡住她腰侧凹处,浅磨片刻,等她刚才那一个浪头过去,鼓足劲道便是百十下啪啪猛插。
  “啊、啊、啊、啊……”
  每一下深深刺入,都能顶出一记销魂尖声,百余下过去,杜晓云便舌尖冰凉,半吐在外,唇瓣颤抖,又去了一遭。
  最后那几声淫鸣,嗓音都已微微发哑。
  袁忠义深深一压,抵着花心细细感受一番,没有真气辅佐强行破关,果然阴元依旧颇为紧实顽固,任督二脉仍在平稳运转。
  他略一思忖,运起《不仁经》,将森冷真气聚在指尖,垂手一捻,把藏不住的嫣红阴核捏在当中,带着功力飞快搓弄。
  他不知其他学武的男人是如何想的,反正他从内力小成开始,就一直惦记着将功夫用在男女情爱之事上,如今恰好是个练手的机会。
  袁忠义本就经验丰富技巧娴熟,杜晓云又是个颇媚的身子骨,这一番急搓,搓得她哎呀哀鸣一声,之前那次还没泄罢,就又被送去了情欲之巅。
  他耐着性子抽插一阵,捏搓一阵,外面透心美,里头彻骨醉。靠经验算着次数,等杜晓云一直去到第八次,那守着处子浑厚阴元的关卡,终于在一浪接一浪的冲击中松动了七分。
  袁忠义精神一振,突然放缓节奏,让杜晓云炽热娇躯略微一凉,决定好好吊吊她的胃口。
  她意识已有些不清,一发觉肚子里戳着的宝贝似乎不那么积极,双腿本能便伸出缠住了袁忠义的腰,后脚跟不住下压,恨不得自己帮自己推屁股,“哼嗯……昂……大哥……大哥……”
  “晓云,大哥正好好肏你呢,你被肏得爽么?”他俯身下去,用结实的胸膛压着她双乳磨蹭,凑在她耳边沉声说道。
  杜晓云神智迷乱,但羞耻心仍在,呜咽一声别开脸去。
  他笑着猛挺两下,顶得她闷哼连连,跟着伸长舌头,在她侧头后格外明显的那条脖颈侧筋上缓缓舔吻。
  耳垂以下这条侧面,对杜晓云来说似乎比双乳还要敏感几分,她咬紧下唇将脖子一缩,不久便又在舌头上下扫弄中缓缓伸展,甚至微微偏头,亮出了耳根后那一片白里透红的嫩肤。
  袁忠义索性将她一翻,调成侧卧,骑在一条大腿上,将另一只脚抬上蜷曲,亮出臀心媚缝,深深插回,轻抽慢送,舌尖将口水一层层涂抹在她耳后那段粉颈。
  欲火如炽,不久,杜晓云便又到了雪臀微颤,胸颈潮红,乳蒂勃涨,淫水长流的当口。
  但这次,袁忠义没有顺水推舟,而是停住动作,抬起她手臂一根根吮吻她的指尖,让她悬在不上不下的巅峰边缘,心痒难耐。
  “大哥……我……我难受……你……你动动……动动吧……”
  果然,没了理智束缚,人本就与禽兽无异。
  杜晓云恍惚间已将袁忠义半错认为大哥,可痛遭奸淫的情形下,依然展露出妖艳放荡的一面,浑然忘却血亲禁忌,成了一心求欢的肉俑。
  他伸长舌头舔口她的掌心,上面有不少练剑而成的老茧,硬邦邦的,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快活,啾啾亲了几口后,才柔声道:“晓云,大哥日你的屄,是叫做乱伦吧?”
  杜晓云浑身一紧,迷蒙双眼突然显得有些发直,陷于泥沼中的神智,仿佛也被这句刺激得上浮了几分。
  但跟着,她口唇微颤,浑浑噩噩道:“可……可你……不是真的大哥……大哥……不会这样……欺辱我的……大哥……你……你快用力嘛……我好难受……”
  袁忠义强忍着不被她骤然骚媚起来的语调勾引,反将硬梆梆的鸡巴抽到入口处,浅浅磨着已经嫣红到仿佛会渗出血来的阴门。
  外面的茂密耻毛被打湿了大片,水淋淋打着绺,他低头望着看了一会儿,淫笑伸手,一边玩弄阴核,一边在顶上最长的阴毛处捋顺几缕,随手编了几个麻花小辫儿。
  这种能让女子大感羞惭,一时间还不好轻易解决的小把戏,曾是他心中最爱,如今压抑良久本性释放,哪里还能不变本加厉。
  还不知道醒转后要遭遇怎样的羞耻,杜晓云口中呻吟不休,腻声哀求,淫汁外涌将破瓜开苞的血丝都冲得淡了,满心满腹,仿佛只剩下了对那最后关头酸畅滋味的追求。
  那两瓣紧紧内夹、白桃儿似的臀,不由自主迎凑向袁忠义的昂扬巨物。
  那只握剑时稳定而老练的手,也情不自禁去攥住湿淋淋滑腻腻的鸡巴,若不是四肢无力,恐怕要扯着他往里塞进去。
  看她哆哆嗦嗦把自己握住,袁忠义得意一笑,就这么隔着她的手掌抽送,两边阴毛把白皙指节夹在当中,倒像是让她攥住了一把两头冒尖的头发。
  “呜呜……呜呜呜……给……给我……好难受……”
  膣口的星点酥痒根本不解屄肉深处那水津津的酸胀狠痒,杜晓云扭腰摆胯,不觉便蹙眉低泣,鼻音一哼一哼,好似只未断奶就被抛弃在野地的看家小狗。
  但袁忠义知道还不是时候,他再将她调转几分,摆成俯卧在床的模样,免得她自行弹动到泄身,接着从背后贴上压下,握着她乌黑秀发拨开,吻她后颈,骑在臀上,隔山掏火,缓缓磨弄。
  “嗯嗯!别……别磨……痒……痒死……我了……”杜晓云急得两条白腿都打起了颤,脚丫往床板上一通拍打,反手去挠他的肚子。
  他微微一笑,扯住衣领将她先前未脱下的上衣往下一拽,顺势一拧,衣衫连着袖管,自然就将她双臂反锁在背后,动弹不得。
  强淫女子从背后下手,如此甚是方便,若不担心叫声,接下来只要一扯裙带扒出光裸屁股,拉着打结上衣按她弯腰低头,即可轻松狗儿一样日进去。
  不过他此刻就日在里面,淫水温润润泡着他的龟头,嫩壁蠕动吮得啾啾轻响,快活得很。
  被制住的杜晓云仍被悬在不上不下的半空,求泄不能,求停不舍,求解不得,最后竟张嘴死死咬住了脏兮兮的床单,闷声哭泣起来。
  “莫哭,晓云,莫哭,大哥这就给你痛快……这就给你。”他喘息着缓缓将阳物推入,触到最深处,压在膨松酥软的花心上转了一转。
  那里果然已经软烂多汁,好似浇了油的泥,轻轻一磨,整具娇躯就以此为中心扩散开一浪醉人的痉挛,仿佛浑身所有肌肉已经被那小小一团所牵扯。
  杜晓云泣声更急,滴泪如雨,被缠在背后的双手不觉紧攥成拳,显然已欲火难耐。
  时机,应该到了。
  袁忠义长吸口气,眼中寒光一闪,真气凝往阳具周遭,俯身一挺,把那冰锥似的肉柱狠狠夯了进去。
  旋即,紧压着抽搐臀肉,便是几百下狂风暴雨般的猛奸。
  即便是青楼老妓也招架不住这般超出常人不知几何的狂攻,更何况杜晓云一个被吊了半天胃口早已饥渴难耐的敏感姑娘。
  她昂首哀鸣一声,泪眼中却满是喜悦欢畅,牙关紧咬明明像是痛苦万分,唇角却微微上勾好似在笑,会阴筋肉死死吮紧,缝隙间喷了一片细沫出来,淫津狂泄中,阴关终于还是失守,近二十年芳醇精元顺流而下,被袁忠义尽数笑纳。
  他一边继续奸淫,一边心满意足盘点此番的进帐,若估算不差,应该少说为他延了二十五、六天的平安,登时心宽许多,喜不自胜,趁着蜜壶湿滑,骑稳了胯下胭脂马,纵情驰骋起来。
  与翠儿被他强暴时的所得略做对比,这一番辛苦显然比较值得,让女子情欲奋进自然流泄出的阴元,比内功强行催破城门抢掠来的要多。
  而且从杜晓云的反应来看,这一番流失也不至于让她瞬间虚弱不堪,摸摸脉象,恢复过来应该会比那样强夺快上不少。
  对寻常差别不太大的弱女子,只为劫掠一次的话,什么手段倒无所谓。但要是再遇上这种功力不错的江湖侠女,他可就得妥善布局深思熟虑,力求把所得最大化才好。
  此次要能再试试杜晓云的恢复速度,便可称功德圆满。
  他一边思忖,一边摆腰猛干,杜晓云阴关初开,正是最不堪淫弄的时候,一泄再泄,转眼间,就连尿孔里都喷出一股稀蛋清似的淫汁。她又哭又叫,哆嗦着求他放过,可他刚享受完阴元入体融入内息的美妙滋味,正要再往出精的快乐疾奔,哪里肯停,继续模仿着杜太白的温柔语调好言宽慰,胯下鸡巴却将她肏得白沫横流,阴毛都变了水草。
  直到涕泪染湿上面一片,淫汁浪液晕开下面一片,床单这半边都快要不能睡人,袁忠义才算是宣泄够了这一年多来的苦闷,畅快淋漓一夹屁股,顶入杜晓云牝户深处,龟头一跳,冲着微开一缝的宫口便是一阵喷射。
  热精一冲,阳激阴虚,杜晓云本就已近枯竭,身子一挺,嘶哑叫了两声,脑袋一歪,舌尖耷拉在唇角,就此昏死过去。
  袁忠义喘息着趴下,拿她赤裸肉体当作垫子悠然小憩片刻。等到尽兴后的那股慵懒过去,他起身将灯烛熄掉大半,只留下正常当有的那些,穿好衣服,开始布置局面。
  杜晓云身上还留着的上衣外裙他都没动,只将肚兜的系带扯断,衬裤撕裂,远远丢开到地上,跑去外面翻出一双土匪的草鞋,穿上在屋里来回走了几圈,特地往破布上踩了几个鞋印。
  沉吟片刻,他拉起杜晓云的头,在她脸上运力抽了几个耳光,打到她面颊肿起,唇角破皮。
  接着他从掉下的荷包中翻看一番,将值钱的挑出来,连着她的宝剑一起出门扔到了山崖下面,把剩下的散碎物件洒落一地,跟着踢倒椅子掀翻桌子,将屋中弄得好似打斗了一番,这才出门离开。
  取一壶水,在壶中下些迷魂药膏,摇匀放在外间堂屋桌上,分量不大,不至于让人失智,但有些头晕脑胀,思虑不畅,总是难免。
  布置完这些,袁忠义迈出屋门,在院子里做一番打斗痕迹,最后到山寨门外,凝聚起一股玄寒真气,咬牙在自己肩头印了一掌。
  初试经验不足,掌印并不明显,经脉也并未受创。
  他皱眉一横心,将力道出到七成,打向胸口。这一下果然痛彻心扉,疼得他双眼一翻险些惨叫出来,当即就生出一股索性杀了她再找旁人实验的心思。
  但低头解衣一看,乌黑掌印已经泛起,附近经脉也闭塞阻断,急需运功冲开,不论谁来检验,都是做不得假的内伤。
  既已如此,就将把戏做完好了。
  他寻了一处隐蔽草窝,和衣躺入,闭目入梦,任由《不仁经》自行运转,为功力添砖加瓦。
  孙断那药膏他此前没怎么用过,药量全凭感觉,效果全靠老贼的自述,实际如何,他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
  不过杜晓云心神遭受巨创,处女破瓜便被淫弄了近两个时辰,抽出来的时候屄缝都已高高肿起,到处都是破皮创口,今日起来再怎么恢复得快,怕是一样走路都利索不起来,再加上阴元刚被抽了个干干净净,武功能发挥出二成都算她天赋异禀。
  所以就算真穿帮露馅,他也不是太慌,大不了提前动手,露出本来面目就是。
  也不知是药力太强,还是那一番折腾榨干精力所致,袁忠义等到天亮,去茅房排解一番回来装样子躺好,又一直等到日上三竿,山寨里面才传来他等待已久的那声悲痛尖叫。
  杜晓云,终于醒了。
  他将眼睛眯成一缝,内息四散,憋住颈部经脉,让脸上失去血色,僵直躺好。
  尖叫怒骂转眼过去,片刻之后,惊慌失措的高呼响起。
  “忠义!袁忠义!你在哪儿?你人呢!”
  她嗓音嘶哑不堪,略带无助哭腔,煞是惹人生怜。
  只可惜,袁忠义早已被锻造出一副铁石心肠,依旧如此前盘算那样,装成昏死样子,一动不动。
  不多时,杜晓云跌跌撞撞走了出来,衣衫外裙匆匆整顺,破掉的兜衣衬裤想必都没再穿,布料下能清楚看到扁圆奶头的印子。她连靴子都顾不得套在脚上,裹了缠布便踏地走出,一边来回张望,一边高喊:“忠义!忠义——!”
  看她唇角有些水痕,似乎喝过了壶中的水,袁忠义略一思忖,心道她心慌意乱,未必能发现他倒在这里,便痛苦呻吟一声,故意露在外面的双脚跟着动了一动。
  杜晓云这下当然发现,踉踉跄跄跑来,脚下不便,一下子跌进了草窝中,手掌恰恰按在他的伤处。
  袁忠义顺水推舟,早含在嘴里的一口红浆噗的一下喷了出去,痛哼出声。
  杜晓云满脸惶恐,抓住他双肩一顿摇晃,茫然道:“忠义,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你……为何……为何成了这副……样子?”
  袁忠义擦了擦唇角血丝,有气无力道:“杜姐姐……我……我是不是要……死了?我胸口……好痛……”
  杜晓云心慌意乱顾不上什么男女之防,垂手扯开他衣襟,定睛一看,吓出一身冷汗,“这……这是……什么掌力?”
  她给自己定了定神,蹙眉问道:“昨晚……昨晚我就记得自己喝了些粥,身上不舒服,头晕脑胀想去睡觉,之后……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袁忠义呻吟道:“杜姐姐……你……你先救我……我好痛……”
  杜晓云自己也是浑身酸疼,胯下更是好像还插着根狼牙棒一般裂痛难耐,心知贞操必定已经不保,羞愤欲绝,可此刻看袁忠义奄奄一息,侠义心肠终究还是冒出了头,咬牙忍耐将他扶起,架在肩头,步履蹒跚带他回房,强撑精神从后心输了一些真力进去,助他打通闭塞心脉。
  这一番折腾耗掉她不少精神,脸庞更显苍白,冷汗如豆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袁忠义这才低声开口,讲述道:“杜姐姐,昨晚……你心力交瘁,悲伤过度,不知是风寒还是癔症,整个人都跟傻了似的没了魂儿,一摸额头,烫得要命。”
  杜晓云脑子一片混沌,只有个模模糊糊的印象,蹙眉道:“好像是有此事……可、可之后呢?”
  袁忠义小心观察着她的神情,轻声道:“我去打了水,想帮杜姐姐你擦擦身子,可没想到……杜大侠还有没杀净的山匪,他们是出去巡视的,恰好晚上才返回。那三个大汉将我打倒,按在旁边,你那时……那时烧得迷迷糊糊,竟把其中一个认作了你的大哥,扑上去把他抱住。那三人……顿时起了淫心,哄着将你抱到床上,轮流……轮流将你……糟蹋了。”
  杜晓云刹那间面如死灰,浑身都哆嗦起来,牙关轻轻叩击,碰得咔咔作响。她双眼发直,愣在那里片刻,突然面上一阵潮红,哇的一口呕出大片鲜血,一掌便向自己额头拍去。
  袁忠义早就料到会有此一出,他急忙大喊一声不要,扑上去将她紧紧搂住,用肩头挡下这一掌。
  她死欲颇强,这一掌打得他气息一滞,险些也吐口血出来。
  “杜姐姐,你……你就算被贼人糟蹋了,我也一样喜欢你,我娶你,我娶你就是!你不要自尽,求你……不要自尽。”他转眼流下一片热泪,紧抱着杜晓云,大声疾呼,之后又道,“再说,罪魁祸首,还不止是那三个土匪。杜姐姐,你且听我说完,咱们设法报仇才是啊……”
  杜晓云心神激荡,不自觉依偎在他的怀中,泪眼婆娑,哀声道:“我……报仇……还有什么用?”
  “有!”他捧著她的脸颊,一口吻下,对着她瞪圆双目,沉声道,“杜姐姐,知道此事的,只有罪魁祸首几人和我,只要咱们将他们全部手刃,我再与你成亲,此事……便再无旁人知晓,你的清白,便是咱们之间的秘密。你若再不放心,将我也杀了灭口就是!”
  杜晓云痛苦闭目,凄然道:“我……我惨遭如此玩弄……岂能将……将这责任转分给你。你仪表堂堂,离了此处,自然还能求得清白姑娘……”
  “可我的命是杜大侠救的,我随你一路过来,对你也是极为仰慕。杜姐姐,我不在乎发生过的事,我不在乎!”他轻轻吻她脸颊,吻去那奔流泪痕,柔声道,“杜姐姐,和我在一起吧,你传我武功,咱们……一起去为你报仇!”
  杜晓云泪流满面,长叹一声,道:“好……那,你便先把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我吧。”

第九章 谎言
袁忠义的瞎话早已编好,又知道此刻杜晓云已经喝了壶里的水神智略受影响,心底不慌,便将她拥在怀中,一边不着痕迹地轻柔爱抚她肩背,一边将肚子里的腹稿娓娓道来。
  在他所讲的故事里,三个土匪将杜晓云整整蹂躏了一个多时辰,而他袁忠义,始终在旁被一个土匪压制,只能怒不可遏旁观,不断斥骂。
  三个匪徒玩到第二轮将罢,便开始商讨要怎么处置杜晓云。一个说把她手脚筋络挑断,卖去山下妓院为死去的兄弟们出气,一个说不如多灌些驴马用的春药,把她弄成个痴痴傻傻的肉玩物,带走养起来,仅有一个好象是有亲兄弟死在了寨子里,非要将杜晓云先奸后杀,裸尸送去霖远城外挂起来,让她死了也是个没脸见人的鬼。
  杜晓云听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口唇颤动半晌,还是忍不住问道:“那……那后来呢?”
  “匪徒给我手腕绑的绳子并不太紧,我一边装做贪色,看着你的身子,一边悄悄挣开。我……我当时想着,杜姐姐你待我这么好,我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你报仇才行。”袁忠义把脸颊贴在她发顶,借机不住酝酿着亲昵的气氛,柔声道,“可没想到,外面窗子突然飞进来一颗石子,正打在土匪那长着黑毛的屁股上。”
  “那帮土匪惊疑不定,叫喊了几声,可没人回话,反而又飞来几颗石子,打得他们颇为狼狈。后来他们拿起大刀,拿上你的宝剑,一边叫喊着给自己壮胆,一边冲了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挣开绳子,先去看了一眼杜姐姐你,可你当时……像是心里受的打击太大,依旧神智不清,还……还……”
  杜晓云满面颓丧,消沉道:“还如何,你只管说便是。”
  “还扑上来搂我,一直喊我大哥,非要抓我的手……去……去摸你的胸。”袁忠义故意在这里添油加醋渲染几句,接着话锋一转,道,“我知道杜姐姐本性绝不会如此,便拉起被子将你裹住,想法子让你清醒。可就在这时,一颗石子飞了进来,打在我后脑勺上,力气大得很,打得我皮肉骨一股劲儿的疼。”
  “我不敢出去,就在床边守着你,问外头是谁。外头起先不理我,我大声问了七八次,才有个好象垂死之人一样的声音说,‘你出来,我就告诉你’。”
  “我想着,横竖我也打不过他,不如出去试试看能不能说服他,杀了我,放过杜姐姐你。可没想到……我刚出门,一股风就往我面门上吹来,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抬手就要抱头,跟着觉得肩膀上一阵疼,人也横飞了出去,就像是被一块大冰疙瘩砸中似的。”
  “我倒在那儿,浑身上下冷得哆嗦,动弹不得,就听见有个男人进去屋里,不停嘿嘿淫笑。过不多久,我……我就听见……听见……”
  杜晓云满脸苍白中浮现一丝病态的嫣红,她咬了咬牙,颤声道:“你……你说就是。”
  “我听见杜姐姐……你在叫。叫得又高又亮,我都分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快活。那会儿我身上越来越冷,越来越痛,最后昏过去之前,隐约听见屋里那男人在夸你,好像在说什么阴元醇厚,让他很满意之类的。撑到那时,我就顶不住,昏死过去了。”
  “阴元?”杜晓云吃了一惊,急忙将袁忠义轻轻推开,双掌捏个心诀,将真气运往任督交汇之处,这一探,那边原本的撕裂肿痛中,竟传出一股温润润的酥麻,下体肌肉努力内夹,却依然空空落落,找不到基底。
  看她转眼间满面冷汗,袁忠义凑过去柔声明知故问:“杜姐姐,你……怎么了?”
  “我……我……”杜晓云晃了一晃,心神大乱,颤声道,“我……我不仅……被人羞辱蹂躏,还……还被……破了阴关。天……天哪……我……我……呜……”
  一口浊气憋在喉头,她双眼一翻,终于承受不住,软软晕了过去。
  袁忠义这才长松口气,取出药膏用指肚蘸了一点,轻轻抹在她上唇,跟着端来杯水,搂住她就到唇边,柔声道:“杜姐姐,杜姐姐,喝口水吧。”
  见她不应,他用拇指轻轻扳开她的口唇,将微微发涩的水倒了进去。
  她并没晕死彻底,白皙的喉头一阵蠕动,将喂进去的水一口口咽下。
  过了片刻,杜晓云悠悠醒转,看袁忠义仍然将她搂在怀里,满面关切,胸中悲恸难耐,呜哇一声嚎啕大哭,双手将他抱住,泣不成声。
  袁忠义软语安抚,在她额上不住亲吻,一句句表明心意,如此半晌,总算叫她渐渐平静下来。
  他故作不知,问起阴关被破究竟有何隐患,让她如此难过。
  杜晓云早已没了主意,迷迷蒙蒙,便将心中所知都倒了出来。
  她所了解的,还不如袁忠义多。
  其实所谓阴关、阳关,本质上是一种东西,可以称之为精气锁,男子阳精,女子阴精,那些凝缩先天之元,用以传宗接代的精气,便全靠此关卡挡住,情欲极乐之际松动打开,男阳女阴奔流倾泄,交泰融合。
  内家功法讲究的固本培元,培的便是此“元”,因此有些道家心法修行者讲究忍精不泄,更有甚者,便研究出了采阴补阳,采阳补阴的邪派捷径。
  外家功夫虽对精元要求不高,但若是有损,也难免气力不继根基虚浮,最后英年早衰。
  不论阴阳,一旦精关被破,便如同便溺失禁,没了约束。男子一经刺激,便阳精汩汩流出,软弱难举,女子稍加逗弄,便阴精迸发,酥软无力,此后再难持久,稍有不慎,便有脱阳脱阴而亡的风险。
  杜晓云只知道自己此后精元不稳,花心敏感,换个角度,便是成了个天生淫妇,她以为自己遭人轮流淫辱在前,受了这等损害在后,能强撑着不再晕过去,都全靠袁忠义在旁扶持安慰。
  等心绪混乱稍定,她才咬牙切齿问起了后面来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子。
  袁忠义深知说多错多,便只称自己都没看到那人的模样,仅听声音觉得应该十分年轻。
  杜晓云蹙眉思忖片刻,说声失礼,将袁忠义衣襟扯开,柔软掌心贴在他伤处,细细勘察,跟着心中一惊,道:“竟、竟有如此阴寒的掌力?”
  她头脑混沌,检视记忆颇为费力,不自觉又靠在了袁忠义的肩头,喃喃道:“采阴补阳的恶贼……我尚且听过几个,自身就是玄阴内劲,还要采我……阴元的,难道……是那个夜雨寒蝉李耆卿?”
  袁忠义好奇道:“你说的是谁?”
  杜晓云银牙暗咬,恨恨道:“那是西南一带的两个有名淫贼之一,他们技艺高超,我们正道中人几次围捕都没能将其捉住。他们为了炫耀,给自己故意起了仿照西南四大剑仙的绰号,一个叫莲峰春红柳钟隐,另一个就是夜雨寒蝉李耆卿。”
  袁忠义有杯酒坠月杜太白这么个姐夫,岂能不知道西南四剑仙的名号。
  除了已死的那个,和边疆正在登高一呼的秋风拾遗李少陵之外,还有怆然独行贺伯玉,与春风如剪陈季真。
  当今武林西南诸州,便以他们四个年少有为剑法过人的名侠为尊。
  那李耆卿和柳钟隐既然敢仿他们四个的名号,想来确实有几分本事。
  袁忠义略一沉吟,激愤道:“杜姐姐,既然有了头绪,那你养好身体,咱们就去寻他,为你报仇!我、我来帮你,也算是报我这一掌之仇。”
  杜晓云黯然垂泪,此次打击极大,让她再没了半点之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的神髓,仿佛都被一条怪蛇一口吞噬得干干净净。她长叹一声,哀婉道:“报仇……我大哥已经不在,我……我又被歹人如此……欺凌,哪里还有本事报仇。你肩上这一掌,我就是用尽毕生功力也打不出来,去找这样的高手淫贼寻仇,不等于是送上门……的肥肉么。”
  袁忠义要得就是她此刻的无奈绝望,当即凑上前去,柔声道:“杜姐姐,这一掌连我都没打死,我看,厉害程度也有限得很。”
  杜晓云摇头道:“那是你体质阴寒,在男子中极为罕见,加上所中又非要害,李耆卿必定是以为你必死无疑,才懒得多看一眼。你……”
  说到此处,她昏昏沉沉的脑海中陡然闪过一道刺眼亮光,让她豁然抬头,猛地伸出手去,捏住了袁忠义腕脉。
  八重不仁经的内功实力比杜晓云所练实在是高出太多,袁忠义毫不费力,便将内息尽数隐藏,只留下些许残余故意放给她此刻的虚弱真气探到。
  “忠义,你学过内功?”
  “嗯,学过一些,不过……是这里的山贼教的,我都不知道是什么。胡乱练了练。”他知道鱼已上钩,忍住心底冷笑,面上仍保持着哀戚之色,柔声道,“不过杜姐姐你放心,就算是这不知名的破内功,我也肯好好苦练,一定努力帮你杀了那个李耆卿。”
  “原本我所学武功都是阴柔一系,想要传给一般男子也相性不合。没想到你玄阴之体,恰好还修了一点阴寒内力。”杜晓云愤恨在心,终究杀意难平,她知道自己阴关被摧残的极为彻底,此后即便阴元回复,稍有不慎就会再度失守,而且那毕竟是个闻名江湖的淫贼,她即便是残花败柳,也不甘愿再次受难,那么,袁忠义要真是武学奇才,天赋过人,兴许……反倒比她更可靠些,“忠义,我……先传你几招掌法,你练给我看,好么?”
  袁忠义当然来者不拒,肃容起身,拱手道:“杜姐姐,此后,你便是我的授业恩师!”
  杜晓云脸上一白,神情极为失落,幽幽道:“你……你要拜我……做师父么?”
  袁忠义对女子心思拿捏极准,但此时装傻充愣显然更好,便呆头呆脑道:“可……学武不都应该先拜师么?”
  杜晓云心高气傲,哪里肯主动提起,凄然一笑,道:“也罢,那……那我便……收了你这个……”
  “等等!”袁忠义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抢上一步,将杜晓云紧紧搂住,皱眉道,“杜姐姐,是我不好,是我忘了,我若是拜你为师,就不能娶你为妻了。”
  他说着往自己脸上重重扇了一记耳光,目中含泪道:“我是知道能为你报仇,一高兴忘了。杜姐姐,你当我没说过拜师的话,我要娶你,我心中已经爱煞了你,你若不嫌弃,咱们今日便在此地拜堂,我要你以妻子的身份教我武功,不是什么狗屁师父!”
  杜晓云面上这才浮现一丝嫣红,她咬唇偏头,思忖片刻,才轻声道:“你此刻心绪激动,我……我也头昏脑涨,不宜商讨这种人生大事。我……不收你做徒儿也好。趁着我还清醒,我先指点你几招,你让我看看天赋。”
  “是!”
  袁忠义唯恐她清醒太过,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出门又给她端了一杯下过药的水,喂她喝下,这才一招一式学了起来。
  起先他学到的是望月掌,这武功水准平平无奇,显然是杜家给剑法打基础的过渡,但属性比例足足达到了八阴二阳,与玄阴内功相性极好。而此刻他身负八重不仁经,八八六十四,以不仁经催动这掌法,便能发挥出六倍以上威力。足以化腐朽为神奇,远比他此前什么功夫架势都不懂要好。
  他稍微运些真气出来,加上这一年多磨练出的记性,不过半个时辰,就把招式学全,口诀记熟了六成。
  杜晓云直到此时,面上才浮现出几分喜色,强打精神道:“好,你好强的资质。我……我此番遭难,能与你相识,想来……想来是老天给我的补偿吧。忠义,来,你……你扶我去趟茅厕,等回来,我再传你醉仙步法,有了轻身功夫配合,掌法的威力才能更强。”
  袁忠义自然满口答应,扶着她去了一趟茅房。
  她下身肿痛难忍,头脑昏昏沉沉,只当自己确实风寒入体,加上遭受巨创,靠在他肩侧,仿佛真成了个弱不禁风的小妇人。
  想必擦拭时看到了血污秽液,从茅房出来,杜晓云的神情又消沉了几分,他便在旁说些诚恳情话,先将她哄到阴云略散,才接着往下学去。
  比起望月掌,这套醉仙步法的档次高出不止一截,虽说属性阴阳均衡,但轻功靠不仁经本也提升不了什么,阴阳均衡的身法搭配起来武功,适用性仅次于阴阳调和,真要计算起来,可以说比杜晓云的剑法还要有价值得多。
  所以同样耗时费力记在心中,袁忠义却已决定,未来这些时日,要先将醉仙步法一路精研到瓶颈为止。
  有不仁经的可怕效果在,他相信不用多久便能有所大成。
  这一番教授劳心劳力,杜晓云转眼就筋疲力尽,将掌法和身法的全部内容都说给他后,就抱起被子喝了点水,躺去床上睡下。
  大概是已经把袁忠义当作了自己未来夫君,亦或是已经自贬残躯不再在意,她并没再避讳什么,就那么当着他面躺倒,睡下前还出言纠正了一下他身法的动作瑕疵。
  不多时,杜晓云睡熟。袁忠义去院子里练了会儿功,估摸掌法和身法都已经有了两重左右进境,心满意足,飞身跃出墙外,放开不仁经真气,一招望月掌拍在身侧环抱粗的老树身上。
  阴柔掌力透木而入,干枯树皮并未有半点开裂,内部树干却已被震出无数裂痕。
  他再展开醉仙步法,身形几个摇晃,便已到了数十丈外,早先要有这种速度,那些逃走的女人,便一个也别想走脱。
  到了此时,他想要的已经到手八成,杜晓云学的剑法不如杜太白,算不上一流,他如今已经有了傍身之技,再要学艺,当然最好只找一流武功下手。
  那么,其实就已经到了可以解决杜晓云的时候。
  袁忠义散功吐气,微微一笑,决定不急下手。毕竟算起来,杜家娶走他大姐,才是他全家遭此大难的根源,杜太白已经死得太过容易,他怎么忍心让杜晓云就这么轻松毙命。
  更何况她如今对自己的信赖简直就如雏鸟破壳,又有几分姿色,不到尽兴,不如暂且留她一命。
  至于留到何时……就先看看她阴元恢复速度,能不能做个随军粮草再说吧。
  除此之外,袁忠义还有别的打算。
  他亵玩的女子数不胜数,但算起来,贪心钱财的有,被花言巧语蒙蔽的有,签了卖身契的丫鬟有,号称只卖艺的婊子有,霸王硬上弓的不消说更多,还偏偏就是愿意与他成亲,洞房花烛夜的,目前还不曾有过。
  按说这杜晓云应该算在被花言巧语蒙蔽的,可他这次并非求欢,而是求婚,多少有点新鲜滋味。
  念及此处,他心中一乐,步履轻快回到房中,看杜晓云睡得仍熟,出去往伙房又熬了一大锅粥,这次没再下什么迷药,甚至干脆将药膏瓶子丢进灶里毁灭证据。
  等日落西山,他掌灯坐在床边,情深款款凝视着她,俯身低头,悬在近处先用鼻息轻轻喷上去,等她睫毛微颤,将要醒转之际,才缓缓凑近,用口唇轻轻吻住她仍有些肿的面颊。
  习武之人入眠本就较轻,杜晓云鼻中轻轻哼了一声,双眼微开一线,蹙眉道:“你……你干什么?”
  袁忠义故作惊吓,身子一僵,瑟缩开来,轻声道:“我见杜姐姐面颊肿胀,心里难过,便想……想为你亲亲。并非轻薄,还请杜姐姐不要见怪。”
  杜晓云沉睡初醒,知道自己并非容颜娇艳的当口,心下不免有些羞怯,抬手挡住半边脸颊,不情愿道:“丑得很,莫看。去帮我洗条凉巾子,好么?”
  听她口气,又软又柔,已再不是昨晚模样,袁忠义心中暗喜,匆忙出去,用井中凉水掏了一把湿巾,另外拎了一桶,快步送入房中。
  之前情绪激荡头昏脑涨不曾顾及,此刻一觉醒来好转很多,杜晓云这才感到双颊火辣辣的疼,乳房顶端也阵阵刺痒,股间羞处更是好似夹了个带刺核桃,难受得合不拢腿。她身子一动,遍体酸痛,心知是失身所致,悲从中来,还未坐稳,便怔怔落下泪来。
  她武功虽还不错,却终究不过是个跟着哥哥东奔西走,去哪儿都有家人威名庇佑的年轻姑娘,一日一夜生活天翻地覆,过往支柱轰然崩塌,她能不再寻短,就已算是颇为坚强了。
  乘虚而入本就是寻欢猎艳的几条基础路子之一,袁忠义岂会错过良机,往床边一坐,便将她抱进怀里,也带着几分哭腔道:“杜姐姐,你别哭了好么,你这一哭,哭得我心尖儿痛。都……都想和你一起掉泪了。”
  杜晓云抽噎两声,用湿巾擦擦面孔,强打精神道:“我……就是刚醒来,身上难受。没事了。来,你解开衣服,叫我看看你的伤好些了么。你天资卓绝,等这一掌的伤好了,功夫进境肯定更快。”
  袁忠义点头道:“嗯,到时我勤学苦练,等杜姐姐你觉得我能独当一面,咱们两个就去找那李耆卿,将他千刀万剐抽筋剥皮,为你报仇雪恨!”
  “急不得。”她轻轻抚摸着他肩头掌印,长叹道,“你才开始习武,万万急不得。武学之道,要的是天长日久的积累,我……已经是这副样子,早一日报仇,晚一日报仇,并没什么差别。等你武功练成,咱们再从长计议吧。”
  袁忠义能看得出,她并非恨意消弭,只是心知自己阴关初破好似被人采补,武功发挥大受影响,又以为对方武功高绝,担心袁忠义不敌送命而已。
  “嗯,杜姐姐,我听你的。”他轻声答道,扶她起来,“饿了一天,去吃些粥吧。”
  杜晓云靠在他身上,小步挪了出去。
  吃了几口,她想起大嫂,满心担忧问了几句,袁忠义只说她如今这副样子,叫嫂子见了也是担心烦恼,不如休养几天,等没了大碍,再下山寻人。
  杜晓云又担心淫贼折返,袁忠义顺水推舟,建议两人一起躲进那间密室之中,吃喝拉撒都在里面,有所需求,只让他出来处理。
  她自然不太情愿,可如今也没有更好法子,只好面红耳赤点头,看他健步如飞,将被褥枕头什么都搬了进去。
  那密室比外面卧房小了一圈,只有一张硬榻,适合清修闭关,并不适合起居生活。而且,两人在里面共处,那可真是避无可避,比夫妻还要亲密无间。
  袁忠义知道她心里必定还在挣扎,扶她进去后,便柔声道:“杜姐姐,你不必为难,我伺候你在这里休息,等你睡下,我就出去。”
  “那你要去哪儿?”她不由得抬头问道,“李耆卿若是折返,你现下又不是他的对手。”
  “我可以躲去灶台那边,干草枯枝柴火垛,往里一钻,他找不到我。再说……他也未必会回来吧。”
  杜晓云蹙眉思忖片刻,叹了口气,道:“不必了,忠义,我……又不再是什么清白姑娘,你贴身照顾我整整一天,我还避什么嫌呢。咱们行走江湖,不拘小节,你……你就在这里睡下吧。”
  “那好,”袁忠义做出一副尽力克制不表现喜色的模样,低头道,“我去弄张草席进来,睡在地下,杜姐姐你晚上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就好。”
  他越是退让,杜晓云心里越是甜蜜不舍,微微偏开发红粉面,轻声道:“不用费那事情,一起上来挤挤就好。我相信……你不是趁火打劫的人。”
  袁忠义踌躇道:“杜姐姐,我……我的确在心里敬你爱你,可……可要真同床共枕,我怕……我会忍耐不住。与……与喜欢的姑娘如此亲近,万一我……我唐突冒犯了你,那可真是百死莫赎。”
  杜晓云眼底一股热泪涌上,凄楚道:“我……我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哪里……哪里还有什么冒犯。”
  袁忠义蹲在榻边,肃然道:“杜姐姐,不论你遭受了怎么样的劫数,都在身不在心,你的心里,依旧是清清白白的,我可有说错?”
  杜晓云面色微赧,低头道:“心不心的……身子脏了,便是脏了。哪里还配说清白二字。”
  “我觉得你清白,就是清白。”袁忠义正色道,“杜姐姐,女子遭受强迫失身,岂能与两情相悦献出贞操相比。你神智不清并非自愿,难道还能是你的错误不成?我必当以礼相待,也请杜姐姐莫要自轻自贱,你如此样子……我……我看了好生心痛。”
  杜晓云芳心大乱,抬起手臂,轻轻擦了擦脸上泪痕,挤出一个微笑,柔声道:“忠义,你说得对,是我……过于丧气了。你放心,姐姐不会再那么想了。”
  袁忠义这才松了口气,道:“那姐姐你先休息,我这便去拿草席。”
  “不必了。”她伸手轻轻捏住他衣袖,轻声道,“上来一起歇息吧。”
  “可我……”他暗运内力在脸上逼出一片潮红,羞窘道,“我万一……”
  “你不是说,不嫌弃我,愿意娶我么?那话,如今是不是还作数?”杜晓云转脸看着里面的墙,细声问道。
  “大丈夫一言九鼎,何况,杜姐姐天仙般的人儿,肯垂青我这样的人,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那当然作数!姐姐如若不信,咱们这就去堂屋,挂起两幅门神权作高堂,我与你今晚便拜了天地,结为夫妻!”
  杜晓云掀起被子,默默钻了进去,侧身对着里面躺好,拉高盖过肩头,将一头乌发拆解散开,才轻声道:“上来歇息吧,你……你若忍不住,有此一番心意,自然再算不得唐突冒犯。”
  “杜姐姐……”袁忠义咽下一口唾沫,蹬掉鞋子,爬上床去,贴在她背后躺下,热乎乎的吐息,一股股喷在她后颈,“这……这真的好么?”
  其实他早先泄欲足够,此刻并不那么急色,只是为了装出青涩少年的模样,也为了让杜晓云感受到他的渴求,从而春心萌动。
  她略微缩了缩脖子,但并未躲避,“你能歇饱,对我才是好事,忠义,你……家中还有什么人在?”
  袁忠义心口微微一痛,轻声道:“杜姐姐,拜这些山贼所赐,我……已经再没有什么家人,孑然一身了。”
  女子心思细腻,自然避开不再深谈。她犹豫片刻,轻声道:“忠义,明日你先将我大哥的尸身收敛妥当。等我休息好,养好病,咱们一起下山,接上我嫂嫂,你……就与我一起回杜家,如何?”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相当明显,既然他已经孑然一身,那么去杜家做个上门女婿,怎么也不算亏待。
  袁忠义当然不会拒绝,在她背后点点头,带着些仓促喘息道:“嗯,杜姐姐你安排,我都听你的。”
  杜晓云被他鼻息喷得有些发痒,犹豫一下,索性翻了个身,与他正面相对,但发现距离太近,心中略慌,急忙向后挪开几寸,蹙眉道:“忠义,我知道你此前吃了不少苦,愿意对我言听计从。但大丈夫当有青云之志,你即使跟我去了杜家,将来……也是要学着做一家之主的。懂么?”
  她此时脸上青肿退了大半,灯火昏暗闪烁,照耀之下,又恢复了七分容颜,只是少了曾经的英气,多了些柔弱可怜。
  这种场合下,袁忠义从不肯当正人君子。但对着完全清醒的杜晓云,又不能操之过急。
  他略一沉吟,将鼻息加得更快,脸上逼出红潮更重,盯着她微微开启的唇瓣,咕哝道:“杜姐姐……我……我想亲你。”
  杜晓云没想到他突然有此一说,怔了一下,下意识便往后一缩脖子,抬手挡在唇前。
  袁忠义神情一黯,翻身将脸对着榻外,闷声道:“对不住,是我……唐突了。时候不早,姐姐歇息吧。”
  “忠义,姐姐……脸上还肿着,昏昏沉沉睡了一天,几乎不成个女人样子,你……这也不嫌弃么?”她抚了抚散乱鬓发,轻声说道。
  袁忠义知道事成,背对着她微微一笑,跟着迅速翻身过来,双眼发亮道:“不会不会不会,我……我觉得姐姐好美,我……我真就只是亲亲,姐姐不用担心。”
  杜晓云白牙轻咬红唇,黑眸垂视粉面,睫毛轻颤,缓缓合上了眼。
  袁忠义心下大乐,凑近几分后,故意局促道:“那,杜姐姐,我……我来了。”
  她羞得答不出话,嘤咛一声将脸一低,躲入被头几寸。
  他岂能叫她逃了,手掌一伸,便勾住了她小巧下颌,轻轻往上托起。
  若不情愿,这种力道根本无法强迫什么。
  但杜晓云还是顺着他的手劲,缓缓抬起了头。
  那两瓣朱唇并非最好的时候,色泽暗淡,略起了些干皮,大抵是急火攻心,嘴角还多了一点溃破。
  却已是最好下口的时候,杜晓云意气风发十余年,怕不是头一遭如此慌乱无措,柔弱可欺。
  袁忠义身子一倾,将她的嘴牢牢吻住。
  就像蜷缩盘曲了许久的毒蛇,一口咬住无处可躲的孤鸟。
  “嗯……嗯唔……”
  杜晓云不通男女之道,双唇被吮,浑身酥软,当即便成了任他摆布的玩物。
  他轻轻松松吮出那柔滑舌尖,含在口中咂吸勾舔,津唾在二人口中纠缠搅拌,啾啾作响。
  袁忠义深知欲速则不达的道理,反正昨夜其实已经霸王硬上弓得手,今晚自然乐得慢条斯理装出个正人君子模样,探头将她吻得满面潮红纤腰轻扭,另一只手却仍贴在身侧不越雷池半步。
  等到娇喘咻咻分开来,杜晓云微睁双目,果然略显诧异,但拉不下脸面开口询问,只道:“忠义,这……这便算是亲过了吧。”
  “嗯。”袁忠义柔声道,“杜姐姐,我这便心满意足了,你好生歇息,养养身子。”
  杜晓云心中甜蜜,总算稍稍安抚下此起彼伏的悲痛羞愤,她微微颔首,难得流露出几分乖巧柔顺的神情。但毕竟遭遇劫难太多,她刚一合眼,就又忍不住揪住他衣袖,颤声问道:“忠义,我……我真要睡了,你不会……偷偷溜走吧?”
  “不会。”他在她额发上深情款款一吻,“忠义就在此地守着姐姐,哪里也不去。我现今有了功夫,那恶贼若是找回来,我即使拼了命,也绝不让他再染指姐姐。姐姐已是我的女人,我来护着你。”
  杜晓云眼角泪光晶莹,身子一蜷,窝进他胸膛之中,宛如无家可归的孩子,紧抱着他,放松睡去。
  袁忠义本就不打算今夜再做到求欢的地步。如果所料不差,她即便多年习武身强体健,破瓜那一番折腾也足够她三两天行动不便,阴阜肿得像个开缝馒头,还破了阴关,让她勉强应付,消解好感倒在其次,怕是一不小心又会让她阴精狂泄,探不出回复的速度究竟如何。
  他情愿将她好声好气哄着养着,趁她熟睡摸摸脉相,看看这样一个侠女几日能够复采,未来好作为谋划稳妥供给的依据。
  之后两天,杜晓云与袁忠义便在这密室中起居休养,第一晚共寝过去,她对袁忠义的戒心就已经彻底消失,迅速生出一股小女儿般的依赖,除了指点袁忠义武功,教授招式的时候还有点“杜姐姐”的样子,其余便尽盯着他演练招式的身姿发愣。
  头天傍晚,袁忠义端来粥时,顺便拎了一桶热水。他说要出去放哨警示,却被她叫住,口称腰背酸痛,不愿反手,掀高上衣解开兜儿系带,让他帮忙好生抹了抹背。
  这等举止,显然已将他视为夫君。
  可杜晓云终究面皮薄,连着两夜到了床上,欲言又止,欲说还休,偏偏袁忠义还每次都要亲亲嘴儿,把她吻得遍体火热浑身酥软,再严守礼数似的收手抱住她,抚背摸头,一起睡下。
  如此两晚过去,她心中燥意渐盛,加上那些伤痛疲惫总算恢复了七七八八,一早起来,总算是整理一番心绪,轻柔推醒了袁忠义,细声唤道:“忠义,忠义。”
  袁忠义本就是在装睡,打个呵欠,揉眼起身,含糊道:“姐姐醒了,你稍等,我这就去弄些清水,帮你梳洗。”
  杜晓云双腿交叠,略一磨蹭,已经没什么不适,加上昨晚入厕,那边已经不觉刺痛,身上内力虽因阴亏而恢复较慢,但省些力气,路上多歇歇脚,下山已然不成问题。
  她叹了口气,一想到回去凡尘俗世之后,就要面对此番劫难带来的种种后果,心中竟有几分不愿离开此处。
  “怎么了,姐姐哪里不舒服么?”袁忠义一听叹息,立刻回身紧张兮兮地将她抱住,满脸关切,“你说,我这就为你想办法。”
  杜晓云摇了摇头,垂首道:“没,你去……帮姐姐打水吧。”
  等到梳洗停当,她捡起两日不曾上头的发簪,摸索着仔细调整一番鬓发,虽说衣裙还有些破漏之处,但袁忠义两天里已经为她大致补好,她用指尖细细扫过那些粗糙针脚,眼眶一酸,轻声道:“忠义,我……今日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咱们,这就下山去找我嫂子吧。”
  袁忠义先是一怔,跟着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强挤出一个微笑,扶着她柔声道:“好,我扶着你,咱们这就走。”
  两人一起钻出密室,外头日头已起,阳光正好,破窗内一派灿烂,映得人禁不住微微眯眼。
  袁忠义停下了脚步。
  “忠义,怎么了?”杜晓云神不守舍,扭头问道。
  他板起脸,望着她,口唇微颤,缓缓道:“杜姐姐,下山之后,我……便又是个微不足道的书童,你……你就又成了威名赫赫的女侠,对么?”
  杜晓云身子一颤,当然明白他所指的担忧,“忠义……你把姐姐当成什么人了。”
  “可姐姐与我……与我并未有真正亲昵之处。”
  “你每晚轻薄,那还不叫亲昵么……”杜晓云眉心一蹙,略感羞恼。
  袁忠义满面沮丧,退回到墙边竹椅上坐下,颓然道:“姐姐……还是独自下山吧,只有在这里,姐姐才是我的女人,下了山,姐姐就是杜家的女侠,等你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哪里还肯和我这样的人……同床共枕呢。”
  “袁忠义!”杜晓云紧蹙眉心走到他身前,怒道,“你不是说学了我教的功夫,将来要为我报仇么,你……你莫非反悔了?”
  袁忠义抬起头,满眼不安与自卑,“杜姐姐,我……我只是……害怕……我这么喜欢你,若你……你不肯再如之前那样对我,我……还不如死了得好。”
  杜晓云心中一酸,张开双臂把他抱入自己温暖柔软的胸膛中,“不会的,忠义,不会的。你我是共同经了患难的,我杜晓云对天发誓,今生今世,绝不负你。”
  袁忠义双眼发亮,猛地将她一搂,胡乱往脖颈耳根一通拱吻,“杜姐姐……姐姐……我害怕……我害怕……失去你……”
  杜晓云心乱如麻,想要推他,却又觉得不忍,转眼前面颊火热,身上也阵阵发软,忙道:“忠义,你……你这是干什么……”
  袁忠义双眼一眯,突然将她腰带扯开,哑声道:“姐姐,我……我本就快忍不住了。你我就在这儿做了夫妻吧!你我真做了夫妻,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第十章 晓暮
“忠义,这……这青天白日的……怎么……怎么可以!”杜晓云大吃一惊,垂手就去拨袁忠义的胳膊。
  可他是精熟此道的,顺势一抽扯掉腰带,双手往上一抱架住她胳膊,不给她去抓裙腰的机会。那苗条身子哪里挂得住宽松裙裤,登时便落在地上,亮出两条又白又直的长腿。
  他顺势一搂她腰,将头拱进她怀里,往那柔软胸乳之间隔着衣服一通胡吻乱啃,粗喘道:“姐姐,你不是愿意与我做夫妻么,那你证明给我看,青天白日又怎么了,我对你的心意,天地可鉴,我才不怕。”
  “这……这哪里是怕不怕的事!”杜晓云乱了阵脚,被他胡乱亲吻,心软了,身子软了,浑身上下,不知不觉哪里都软了,“忠义,我愿意……可……可也要看时候地方啊。”
  “这里又没旁人。”袁忠义搂紧不放,张嘴咬住一扯,拉开她衣襟,对着脖颈下的凹窝舔上去,含糊道,“姐姐,我还没好好看过你呢,叫我好好看看你……看看你吧。”
  杜晓云那浅薄的江湖经验根本派不上用场,连着两日被他吻来吻去,觉得此刻要继续挣扎有些迟了,可要是就这么顺从了他,又实在羞得浑身发烫,通体如焚,颤声道:“忠义……姐姐……我……不是……这样……”
  袁忠义手脚何等麻利,她这儿几句话没说利索的功夫,肚兜的带子也已经被他摸进后背扯开,嘴唇一滑,便爬上洁白玉丘,一口含住了还微微有些发肿的奶头。
  “忠义……”杜晓云身子如遭雷击般一僵,眼中泛起一阵水光,“你……你就……这般着急么?”
  “嗯,姐姐,我……我可已经忍了整整两夜。”他说几个字,便舔一下颤巍巍的乳尖,“我……我头一晚便……见到了他们如何待你的残忍,我心疼啊,姐姐,你这样娇花一样的好人儿,是该有男人好生怜爱的呀……”
  他故意在此时提醒了她失身之夜的惨痛,果不其然,当即就叫她浑身一紧,面色发白,半晌说不出话。
  这种大好机会,袁忠义岂会错过,他手口并用,转眼就将杜晓云身上衣衫剥得干干净净,阳光洒在白羊儿似的身上,在细绒体毛上镀出一层金边,分外好看。
  “姐姐,姐姐,”他一声声唤着她,唇碰奶头手抚乳,另有二指绕去臀下,拨草寻溪,“咱们来做夫妻,咱们做了夫妻,此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你来为我生儿育女,我好好学武,来为你报仇,我去做杜家的上门女婿,以后……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的家就是我的家,你的天……就交给我来撑。”
  失去了主心骨的空落精神骤然被硬塞来一截木头,杜晓云浑身微颤,终于还是含泪抱住袁忠义的头,俯首哽咽道:“你……你就当真……不在乎么?你……你摸摸,我……我连那种地方……都被人戏弄了……”
  溺水之人,有木必抱,又哪会去想里头是不是藏着毒蛇呢。
  袁忠义当然知道那边会摸到什么,那一个个小辫子,还是他耐着性子亲自梳上去的。
  但此刻自要装作不知,手指一碰,顺着摸索一阵,倒抽一口凉气,他将杜晓云往前一推,低头就要去看。
  “不行!”杜晓云羞耻至极,尖叫一声急忙蒙住他眼睛。
  “杜姐姐,我来为你解开,这种事情……本就该是你夫君我该做的啊。”袁忠义把她掌心拉下到唇边,温柔一吻,望着她道,“你受的羞辱,就像是鞭子抽着我,姐姐,我比你还痛……来,你到这儿坐下,尽管交给我吧。”
  他说着起身将她转抱到椅子这边,按她坐下,抬起她双脚搭在两边。
  “呜……”杜晓云急忙双手掩住腿心,阳光正面泼来,让她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裸在了无数眼睛之前,口中不由自主喃喃道,“不行,忠义……不行……”
  “姐姐,拿开,这里没有别人,只有我和你,拿开吧,你能放开,才能不再痛苦。把这些肮脏的难过的,都丢给我吧。”他没有强拿开她的手,就只是柔声不住说道,同时用口唇轻轻抚弄着她紧绷的大腿内侧。
  “忠义,”沉默良久,杜晓云终于梦呓般轻声道,“你……你真就……一点都不介怀么?”
  袁忠义用面颊贴着她的股间肌肤,柔声道:“姐姐,实不相瞒,我……我过往当书童的时候,也……也仗着自己模样俊俏,偷过主人家的丫鬟。你并非清白之躯,可我也不是什么在室童男呀。”
  杜晓云唇角一颤,双手几乎捏住掌心的那些阴毛,“男人与女人,又不能一概而论。”
  “那是在世间俗人心里,在我心里,姐姐合该与男人相当。而且……我偷丫鬟是主动,你……你受羞辱却是被迫,算起来,还是我的清白丢得更不知廉耻。姐姐莫要嫌弃我才是。”
  “你……净会说我爱听的,男人三妻四妾,从来都天公地道,女人……就连守寡改嫁,也少不得被指指点点。我的清白……岂能和你的是一回事。旁的不说,我……我……”她满面红霞,迟疑片刻,才艰难道,“我要有了……有了身孕,连谁是孩儿父亲都不晓得,忠义,所以……所以你就再等等吧。你容我来了月事,确认无恙。否则,就让我先将胎儿堕掉。我已……已要用残花败柳之躯做你妻子,又怎么能……再为你产个不清不楚的孩子。”
  知道女人心思细腻,到了心中动情便不自觉会想得长远,袁忠义微微低头,在她手背上连吻数下,才柔声道:“姐姐,早杀胎儿对女子身体损害极大,你阴关被破,我岂能让你再冒那种风险。我今日非要与你做夫妻,也有这层考虑,有了今日的欢好,将来……真要有了孩儿,我便将其视若己出,决不多想。姐姐,你还不肯体谅我一片苦心么?”
  杜晓云被抬起双脚时连鞋袜都被脱去,此刻身上不着寸缕,仅有阳光如金色纱衣披在胸腹之间,这种情形,若再去矫情羞耻与否,似乎早已迟了。
  心中的酸涩终究还是渐渐涌上的蜜意取代,她的胳膊哆嗦了一下,缓缓抬了起来,放在两边的扶手上,紧紧握住,同时,闭上了双眼。
  娇美的牝户不仅暴露在袁忠义的视野中,也暴露在了破烂屋顶投下的阳光里。
  温热的金光中,卷曲的毛发下,柔软的阴唇花瓣一样闭合在一起,被照映出透亮的淡红色泽。
  他喘息着凑近,用指尖轻轻往两边一拉,花瓣绽放,藏在里面的粉嫩蕊芯跟着暴露出来,明亮的光照下,那软嫩的粉肉害羞一样往内一缩,挤出一点晶莹闪耀的蜜露。
  深深嗅了口气,听到杜晓云羞耻的哼声,袁忠义才伸出手,将那故意弄成特别不好解的辫梢拿在了手里。
  他的手故意贴得很近,为她解开的时候,指节不住触碰在桃花源口的媚肉上。
  只不过到了这时,杜晓云心里的羞耻都已经接近麻痹,彻底放松了四肢,瘫软在椅子上,又成了任他摆布的模样。
  但这次她是完全清醒的。
  没有药。
  只不过是靠一些甜言蜜语和随手布置,他就让一个英姿飒爽的侠女赤身裸体躺在阳光下的椅子上,张开双脚露出屄,像个不要脸讨主人欢心的丫鬟一样,摆出了淫荡的架势。
  心里的得意,几乎快要满溢在脸上。
  袁忠义并不太担心被看到此刻的笑意。
  不仅是因为杜晓云紧闭着眼还蒙住了脸,也因为他已经解开了所有的小辫子,用手掌温柔地将那些阴毛梳理到了上方,露出了再没有任何遮掩的嫩牝。
  这样,他就有了藏匿表情的地方。
  他凑近几寸,张开口,吐舌舔了上去。
  “啊!”杜晓云惊叫一声,果然马上睁开双目,“忠义!你……你干什么!”
  “姐姐,你不是嫌自己脏么?”他鼻尖贴着微凸的阴核,口唇依旧埋在膣口外,粗喘道,“我来为你弄干净,以后,我要让这里都是我的味道,姐姐……你是我的。”
  “那也不能……不能舔这种地方呀!”杜晓云急忙垂手去推他的头。
  可此时她已经浑身酥软,那条舌头在屄缝搅来搅去,舔得她腰后一阵阵翘麻畅快,纤细十指压住袁忠义的额角,却怎么也使不上力。
  “姐姐,咱们要做夫妻啊,夫妻,怎么会互相嫌弃。姐姐的屄又嫩又香,好吃得很。”袁忠义贴着阴户一通含糊低语,同时双手麻利解开腰带,扯掉了自己的裤子。
  情欲亢进,他那条鸡巴,早已狰狞扬起,犹如一个紫红棒槌。
  “可……可那是……呜……你……我……”杜晓云脑子已成了一锅肉粥,水米肉香混在一起,蒸得她浑身脱力,只觉小腹深处一阵紧过一阵,一阵酸过一阵,一阵痒过一阵,阴津潺潺渗出,与舌头搅进来的唾沫转眼混在一处,难分彼此。
  她阴关已破,袁忠义又是对付女人的精熟老手,指捏乳头舌舔阴,不多时,便弄得她闷哼不住,突的屁股一挺,呜呜泄了一遭。
  “姐姐,可是快活了?”他带着一下巴晶亮蜜汁抬头,故作欣喜问道,“你泄了好多出来。”
  杜晓云羞得说不出话,扭头将大半通红面孔埋在手肘间,只嘤嘤呻吟。
  袁忠义当然不肯就这么奸进去便宜了她,身子一挺站起,柔声道:“姐姐,我怕你伤到,你也帮帮我吧。”
  杜晓云一怔,微微抬头侧目,红着脸道:“我……我怎么帮你?”
  袁忠义柔声道:“姐姐你看,这宝贝如此大,要是不仔细润湿了,生生往里闯,姐姐不是生过孩儿的妇人,多半要吃痛的。”
  杜晓云蹙眉道:“我自小习武,吃些痛……不打紧的。”
  袁忠义凑近亲她一口,她知道他嘴上有自己下体的东西,本想躲开,可又觉得不妥,加上面颊被他捧住,只得呻吟接下,“可我不舍得啊。”他吻了片刻,放开她舌尖,喘息道,“姐姐,你就帮帮我嘛。”
  心性较高的女子,大都较吃男人摆小撒娇这套,袁忠义从小磨着三个姐姐长大,风流快活也喜欢找成熟些的女子下手,要吃定一个杜晓云,还不是易如反掌。
  “要……要怎么帮你?”她满面不解,轻声问道。
  “涂点唾沫,唾沫一沾,那宝贝就滑溜溜的,即便进去,也不那么痛了。”
  “是么?喔……”杜晓云眉心紧锁,犹豫半天,抬手用指头在嘴里吮了一口,跟着,把沾了唾液的指头,小心翼翼放在袁忠义的龟头上。
  看她脸上羞得,一副血要喷出毛孔的样子,袁忠义肚里好笑,嘴上卖可怜道:“姐姐,这可不成,你抹了我还没进去,就风干了。”
  “那、那要怎么办嘛!”
  “姐姐,你想想我刚才怎么给你抹的,你不舒服么?姐姐,你也叫我舒服舒服吧,求求你了。”他捻着她双乳嫩尖儿,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心中一阵恍惚,仿佛真的又多了一个姐姐出来,唇角不觉便浮现一丝微笑,眼底柔情也逼真了几分。
  杜晓云为难至极,她其实颇为爱洁,哪里肯用嘴巴去舔男人撒尿之处,可袁忠义如今快要成了她的天,再加上方才确实是自己便溺之处被舔在前,这句嫌脏,便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来。
  “姐姐,姐姐,我好涨,你快帮我亲亲吧。不然,我……我可要忍不住硬往里闯了。”
  阳光正好,袁忠义估摸杜晓云膣口那些蜜露可不禁晒,这会儿八成已经干了,便故意催促道。
  杜晓云果然不知道轻重,咬牙道:“你……你就硬闯吧,姐姐练武的,身子壮实,吃得住痛。”
  “哦,那姐姐你要是疼得厉害,就告诉我。”他伸手将她往椅子边抱了抱,那白桃一样的好臀半边悬空,毛茸茸的果裂也绽开在他胯下。
  以前偷丫鬟,他没少用春凳秋千之类的东西助兴,马步分开奸淫个通透毫无压力,更不要说如今不仁经在身,就是一口气从青天白日干到明月高悬,活活把女人干死,也不在话下。
  他有心要让杜晓云知道厉害,压下肉棒之后,深吸口气,将真力运入任督交汇之处,血脉受催,那条阳具登时摇晃着又大了几分。
  接着,鸭蛋大小的龟头刻意选了个不太顺畅的角度,猛地往里一压。
  “呜——”
  女子膣口本就是身上数一数二的娇嫩,杜晓云之前的伤并未彻底痊愈,此刻被他有意蹂躏,立刻闷哼一声双脚绷直,疼得皱眉眯眼,紧紧咬住了下唇。
  袁忠义急忙抽身而出,蹲下凑近她微微颤抖的壶口,贴上双唇轻柔舔了几下,起身道:“姐姐,我弄疼了你是么?”
  杜晓云此前也没想到大腿根中央能跟被木桩子钉进来一样涨裂难忍,见他对自己身上没有半点嫌弃,略一犹豫,终于还是轻声道:“那……那还是让我……给你抹点唾沫上去吧。”
  袁忠义脸上一喜,凑近椅子前一踮脚,将粗长阳物递到她脸前,“那就有劳姐姐了。”
  杜晓云红着脸蹙眉抬手,先给他把龟头附近都仔细擦拭一遍,看着那黑黝黝的马眼愣了会儿神,这才开口垫舌,绕着那大蘑菇头轻轻舔了起来。
  “嗯嗯……好舒服……”
  其实刺激也没多强,但杜晓云这样的女子,肯婉转唇舌伺候,就已是绝大的心灵享受,袁忠义自然乐得夸奖几句,权作鼓励。
  她对情事较为懵懂,说是涂唾沫,便认认真真地抹,一团团口水用舌尖唇瓣摩擦染上去,不一会儿,就将大半条鸡巴都舔得油光锃亮,几点唾液都垂落下去,蜘蛛似的拉长成丝。
  袁忠义也没指望从她嘴里享受到多少吹箫乐趣,见好就收,看她已有些不愿再舔,便顺势一抽,柔声道:“好,姐姐,那我这就来了。”
  “嗯。”杜晓云松了口气,缓缓靠到后面,带着几分茫然,望着自己胯下乌毛丛外,那一寸寸逼近的硕大阳物。
  袁忠义稍稍卸去几分真力,让阳具略收几分,跟着握住肉茎,用湿漉漉的龟头贴着阴核款款摩擦,十余下后,才沉腰捧臀,缓缓送入。
  这次他用的角度顺畅,力道温柔,唾液淫汁混合一处,滑溜溜一裹,便将龟头吞进了大半。
  还是很胀,但确实不怎么痛,杜晓云咬唇望向正盯着交合处的袁忠义,心中百感交集,随着体内一股股涨满填塞的感觉传来,她知道,自己就这样成了他的女人,成了一个,三天前还素昧平生的男人的女人。
  可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忍耐着,闭起双眼,不再去想身上热辣辣的阳光,不再去想胯下暖融融的酸胀。
  今后,一切就都交给他吧……
  袁忠义慢条斯理地摇晃着身躯,不徐不疾地刺激着杜晓云的情欲。
  交合之后,他有了颇为可喜的发现。看来女子对他动心动情之后,不仅爱欲更容易浓烈起来,阴元的恢复似乎也要快些,这不到三日的积蓄,倒是已经够让他赚个一天。
  也就是说,杜晓云这样的女子只要往身边带上三个,起码可保性命无忧。
  而且,动情女子在阴关已破的情形下,回复多少阴元都是手到擒来,他才款款抽送百余合,就见她通体酥红,一双赤脚蜷曲高抬,显然又到了泄身当口。
  这么不堪玩弄的娇躯,一夜摆平二、三十个也是轻而易举。
  袁忠义心中得意,并不急着采收猎物,抵住花芯磨了几下,将一次绝顶轻柔化为普通泄身,保住里面喷薄欲出的阴精,好多将她把玩一阵。
  杜晓云哪里知道这些,只当他温柔忍耐,是为了不叫她损伤太过,泄了之后,又正是满心甜蜜柔情的时候,忍不住便道:“忠义,你……你不必太在意姐姐身子,姐姐挺壮的,你……还是不要这样小心翼翼了,我看了……不快活。”
  “姐姐说谎,方才你明明快活得很,屄肉都把我的宝贝吸住了,拔都拔不动呢。”袁忠义弯腰往她嘴上吸了一口,调笑道。
  杜晓云满面通红,抬头咬他肩膀一口,娇喘道:“人家……心疼你啊。”
  “可我也心疼姐姐,你说你阴关被破,我……我要是纵情和你交欢,真不会害了你么?”他扶住她紧凑腰肢,稍稍加快了出入的动作。
  这一快,硬邦邦的龟头撞在屄心子上,让杜晓云屁股一夹,登时美得叫了一声,急忙掩饰道:“我……我哪有那么不济事。只要……只要不是阴元枯竭的时候还……还一直要泄,就不会脱阴。你……只管快些吧,不然……这青天白日的,万一……万一有谁来了,我……我可真没脸再活了。”
  “那、那好,姐姐,我……我可要动了。”袁忠义伸手握住她双乳,先将阳物送到最深,旋转磨蹭,在那软塌塌的花芯上一通按揉,挤出一片片清浆,“你若受不住,得赶紧告诉我。要是为此伤了你的身子,我……我可追悔莫及。”
  杜晓云已经满肚子情意绵绵,那条嫩腔子里到处发酥,酸痒得心尖儿直抽,莫说是伤了身子,就是真被他干死在椅子上,怕也能含笑九泉,“你……你只管来吧……姐姐……受不住,会说的。”
  “嗯。”他眼睛一眯,将水淋淋的鸡巴往外一拉,带得嫣红屄肉都翻出一截,跟着运足力道便是一夯,身子拍在杜晓云大腿之间,让整张椅子都吱嘎晃了一下。
  “嗯嗯……”她胯下湿漉漉的小骚肉结结实实吃了一下,美得双颊生晕,偏头靠在椅背上咬唇长哼一声,媚态毕露。
  袁忠义登时性发,揉着那对儿奶子,贴在杜晓云身上狂抽猛送,耸得她一身紧凑皮肉淫波荡漾,才几十下,小嘴便再也咬合不住,一口口叫唤出来,悦耳无比。
  狂干一番,他仍在最后关头突然放缓,轻柔点几下蕊心嫩肉,让那股钻心快活的滋味,随着少许阴精缓缓流淌出来,不至于带着阴元一起狂泄。
  杜晓云已被摆弄得媚眼如丝,赤脚软绵绵垂在两边,也早忘了阳光洒在裸躯上的羞耻,纤长手指到了情浓之时,忍不住便在袁忠义胸膛上胡乱抚摸。
  这一趟泄过,袁忠义估摸差不多到了时候,再憋着积累几遭,保不准会叫她当真脱阴,要真让她就这么快活到没了命,可非他所愿。
  正好他也觉得鸡巴阵阵发酸,便将身子一撤,在杜晓云发凉唇瓣上吮吻片刻,把她翻转过来,双手扒着椅背,屈膝跪伏,往外耸出雪白臀峰。
  “忠义……你这是?”她扭脸看他,略感不解。
  “换换姿势,不然我怕姐姐腿麻。”他柔声答道,双掌沿着这体态下分外饱满的臀弧走了一圈,往上一抬,蛟龙一个猛子扎入湿泞窄渊,顶得她一声哎呀,低头咬着手指不再说话。
  捧着大桃儿抽送,袁忠义低头望着她被扒开的肉谷之中,那个褐红色的轮纹菊蕊,微微一笑,腾出一手在阳具周围绕着蹭上一片粘汁,指尖顶着中央凹窝一转一顶,钻了进去。
  “呜唔——忠义,你……你动哪儿呢?”杜晓云当即吓得挺起身子,两瓣屁股急匆匆夹紧。
  但袁忠义抬手在她腰眼一按,轻轻松松将她按回原处,指头插在谷道中与鸡巴交错进出,喘息道:“姐姐,我这是为了让你舒服。你老实说,快活不快活?”
  他问这一句,手指和阳物飞快交替进出了足足几十回合,杜晓云后窍酸胀前庭酥痒,哪里还答得出话,脚尖一勾,又小小泄了一次。
  但这次他没有见好就收,一感受到她蜜贝内缩,腔道吮紧,便乘机再次加大力度,每次耸动,都像是要将她顶飞出去,拍打得臀尖转眼就泛红一片。
  “呀、呀……啊……啊、啊、啊啊……”杜晓云被顶得肩颈都探出到椅背之外,一身舒爽让脑海发白,不自觉便张大嘴巴,气也喘不过来似的断续淫叫,声声春意盎然,比三月末的猫儿还要骚浪七分。
  性浓至极,阴元自泄,袁忠义将手指挖到臀缝更深,几乎隔着肠肉扣住龟头,被他指尖抵住的芯肉无处可躲,被坚硬龟头撞得酥烂稀软,膨大如花。
  一股股阳气逼入,早已残破的阴关哪里还抵受得住,杜晓云一声哀鸣,浑身紧绷,胯下花穴崩碎如坠地琉璃,一腔淫蜜恍如便溺失禁,裹挟着这些时日间努力恢复的稀薄阴元,一股脑涌了出来。
  袁忠义不必担心被发觉,只在阳具根部暗暗运功吸纳,畅快一番后,将鸡巴深深一埋,贴着那颤动宫口便喷出一大股腥热浓精。
  杜晓云被那热精一冲,阳袭阴亏,闷哼一声,又在极乐之巅晕厥过去。
  袁忠义看着她趴在椅子上的赤裸娇躯,阳光被一层细汗反射,晶莹剔透,臀眼刚刚被抽出手指,仍未及闭合,一绺金光恰好落在会阴上侧,将那半开肛口照得红嫩诱人。
  阴关已经不禁逗弄,可后庭花怎么蹂躏,也绝不会害了性命,顶多是谷道开裂再也憋不住屎。
  只不过,她杜晓云哪里还需要担心那个……
  袁忠义呵呵低笑一阵,拿过她肚兜将手指擦了擦,趁着阳物还未软化,运气一顶,扶着挤入到紧涩旱道之中。
  反正等她醒来,屁眼胀痛也只会当是被手指挖的,嗔怪几句,也好应付得很。他揉着紧凑弹手的臀肉,乐呵呵将她后庭花也开了苞,慢条斯理弄了足足一刻,才抽在外面,对着她汗津津的脊梁射了一片。
  出去拎桶水进来,袁忠义不紧不慢将周围收拾干净,肚兜上用水简单一搓,运功冻成冰渣抠下,扔在太阳下摊开晾着。
  直到用湿巾子擦上颤巍巍的乳头,杜晓云才回过口气,长哼一声,软绵绵醒了过来。
  见袁忠义身上已经穿戴整齐,而自己还一丝不挂,她顿时羞红满面,往他怀里一钻螓首,嗔道:“你……你怎么也不给我穿上衣服。”
  “姐姐身上还没擦干净,带着污秽穿衣,姐姐该不高兴了。”袁忠义柔声哄道,在她胸前足足擦了一盏茶功夫的湿巾这才往上爬到她颈侧,为她洗净面颊耳根。
  “这种时候……我哪里还会讲究那么多。”她叹息般说了一句,挪腿踩地,身子一动,臀后热辣辣一阵牵扯,让她忍不住蹙眉道,“忠义,下次……下次可不许这么挖我了。”
  “姐姐不舒服么?”
  “当时……是舒服,可这会儿怪得很,屁股里夹了东西一样,还刺挠的疼。”她并未怀疑到后庭花开的地步,望一眼外面天色,便催促道,“赶紧帮我穿戴一下,咱们这就走吧,入夜前得离了这座山才行。”
  女子直觉隐隐在示警,她看向外面,担忧道:“忠义,我这心里总觉得……害怕,好像还有什么魔头就在咱们身边藏着。下山的时候,咱们可得千万小心。”
  袁忠义微微一笑,挺胸抬头道:“姐姐大可放心,如今我学了功夫,绝不会再让姐姐受人羞辱,若有贼人,我来将他挡住,姐姐逃下山去求救,来日……为我报仇就是。”
  杜晓云在他背后拍了一掌,“休得胡言,你我……你我才成了夫妻,你便要我守寡么。真来了厉害的对头,咱们……咱们并肩作战,若敌不过,一起死在这里便是。今生无缘……来世我再……再与你白头偕老。”
  说到最后,她自己羞红了脸,声若蚊鸣。
  因为方才那话,无疑等于是前生后世的誓约。
  若此时没有回应,女子还不知要如何羞窘,袁忠义将她往怀中一搂,低头将她吻住,直到气喘咻咻,才放开道:“好,那咱们这就下山。”
  “大哥的尸首,还是得靠你了。”出去找了一条麻绳,杜晓云含泪将杜太白已经隐隐有些腐败的尸身捆绑结实,扶到袁忠义背上。
  袁忠义亲手处理的尸体少说也有近百人,多扛一个死鬼虽不算什么,但路上多消耗的体力,保不准也是一个风险。
  他装模作样背起来,走出一段,便将气息调乱,用内力逼出一头冷汗,咬牙切齿做出忍耐不吭声的架势。
  他虽不说,此刻杜晓云的心思几乎全在他身上,又岂会视而不见。
  于是,拢共不过下了一段山坡,她就忍痛暂时割舍下了大哥的遗体,寻了一处阴凉地,做好记号,拜了三拜,说等与大嫂会合,多叫些人上来帮忙,再将尸身好好收殓。
  这下轻松了许多,袁忠义心中暗笑,观望一下路线,指着通往另外两具尸体的路,柔声道:“姐姐,这边白天下山好走些,咱们从这儿下去吧。”
  杜晓云嗯了一声,默默挽住他胳膊,与他一同往下走去。
  若说心里没有半点不舍,那不可能,但要说袁忠义能因这点恻隐之心而放她一马,更是痴人说梦。
  在孙断手下连睡觉做梦都想着如何苟活下来的日子,已经为他锻造出一副冷硬淫邪的扭曲心肠,那些日子中荒唐逆伦残忍淫秽的种种行为,也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让“方仁礼”这三个字,彻底埋葬在这座山上。
  他已经盘算妥当,杀掉杜晓云后,他便往西南那边一路过去,到了兵荒马乱的地方,他夜里袭击几个女子,自然也不会有人在意,等解决了生存的危机,他便要将杜家从这世上彻底铲除。
  等杜家的后患尽数除去,他潜心苦修武功,悄悄潜回家乡,暗中将方家周围的亲戚朋友,凡有可能认出他的,一个个除掉,等到那时,他就可以心安理得以袁忠义之名重新做人。
  至于到时要做什么,就等一切尘埃落定,再去考虑好了。
  捧得越高,摔得越重,沿途袁忠义甜言蜜语细心照顾,将杜晓云哄得心花怒放,情意绵绵,死了兄长的那些哀戚都被冲淡,看着倒像是个私下养了情夫好不容易盼到亲老公死了的寡妇,该伤心却伤不出来。
  杜晓云阴元枯竭,身子虚弱,袁忠义又存心刻意温柔体贴,两人走走停停,路上还休息片刻吃了点带下来的干饼。
  她嫌饼子干硬,他便打来溪水,为她掰碎泡软,没有配菜,便吃一块吻一下,最后看她两腿交叠磨蹭的样子,怕是下头流的口水比上头还要多些。
  等过了最险峻的时候,扶着气喘吁吁的杜晓云,袁忠义打眼一望,天边已能见到如托空红莲般的晚霞。
  晨起朝霞,便是晓云。
  落日时分,便是暮云。
  日升日落,云起云灭,天理循环。
  独独一个生命,在浩然天地之间,从来都不值一提。
  正所谓,天地不仁。
  求天地,不如求己。
  他面上露出一丝残忍的微笑,搀紧杜晓云的胳膊,扶着她柔声道:“杜姐姐,我记得没错的话,转过此处,就有一条小溪,咱们可以将水袋充满。”
  杜晓云见天色已晚,心里有些着急,强打精神道:“好,喝些清水,咱们之后就别歇脚了,再这样,咱们怕是到不了最近的村子。”
  “嗯,那我就多出些力。”
  说话间,袁忠义已扶着她转下山坡。
  杜晓云一直警惕着周遭动静,刚一下到溪边草皮,就身子一震,猛地攥紧了袁忠义的手臂,“等等,忠义,那边……那边有个人。”
  袁忠义望过去,有点意外,翠儿的尸身竟然已经不在溪水中央,而是被拖进了溪边一丛长草中,只露出一双被泡到发白肿胀的脚,其中一只,还被不知什么猛兽咬掉了半个,白森森露着骨头。
  他内力深厚,视线也比此刻虚弱不堪的杜晓云锐利得多,但还是装着样子将她放开,迈过去几步小心翼翼探头看一眼,道:“啊哟,是……是个死人,还是个年轻姑娘。”
  杜晓云听是死人,心里反倒安定几分,松开已经攥紧的拳头,快步走了过来。
  袁忠义背对着她冷冷一笑,将长草挥臂拨开,口中道:“杜姐姐,这姑娘好可怜,咱们是不是把她尸身埋了啊?”
  杜晓云蹙眉走近,定睛一看,顿时如遭雷击,惨叫出口:“翠儿!”
  翠儿仰面朝天一丝不挂摊开在草丛里,身上的娇嫩皮肉已经被吃去了将近七成,面颊被啃掉一半,内脏被掏空的干干净净,若不是还有小半张脸在,怕是真认不出原本是谁。
  袁忠义心道好戏才刚开始,可不能叫你就这么晕过去,忙一个箭步过去扶住她,颤声道:“杜姐姐,是你认识的人?”
  杜晓云摇摇欲坠,强撑着不倒下,满脸冷汗道:“这……这是……是我大嫂的……贴身侍婢。”
  袁忠义大叫一声糟糕,颤声道:“这……这杜夫人……莫非……”
  “快,快在周围找找!”杜晓云这才慌张叫喊出来,可举目四望,到处皆是陌生山林,一时间茫然无措,只觉心灰意冷,恨不得干脆就地死在此处。
  袁忠义一拉她胳膊,“走,咱们往那边找找。”
  他已经没兴趣再多加掩饰。他知道,这会儿杜晓云根本没有心力来怀疑他什么。
  他就要在最适合的地方,解决掉杜家的另一个后代了。
  “这边,这里有散落的衣服!”袁忠义很快找到了杜夫人殒命的那棵树,指着地上的各种痕迹喊道,“杜姐姐,你认认,这是你嫂嫂的衣服么?”
  杜晓云越看越是绝望,喉咙中腥甜上涌,全靠袁忠义扶着才不至于倒下。
  她打量了一圈,见地上有不少断枝,心中一惊,缓缓抬头,往树上看去。
  然后,她就看到了她的嫂子。
  赤身裸体,挂树而毙,处处紫痕的苍白皮肉上,已有大片苍蝇飞来飞去。
  气血翻涌,一丝猩红从唇角垂下,杜晓云闷哼一声,终于抵受不住,晕倒在袁忠义怀中。
  袁忠义低头静静望了晕厥的她片刻,脸上绽开了一个愉悦的微笑。
  夕阳如血,泼洒在他这个笑容上,让他那张本颇英俊的面孔,透出一股来自地狱恶鬼的味道。
  接着,他抽出杜晓云的腰带,运力扯成两段,找了杜夫人尸体下的一段粗壮树枝,将她手脚捆在一起,吊了起来。
  吊起之前,碍事的衣裙,自然也早就剥了个干净。
  然后,他脱掉裤子,把唾沫抹满杜晓云的膣口,将阳物缓缓挤进到柔软的肉腔深处。
  他就带着温柔多情的微笑,一边揉搓她的双乳,一边奸淫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
  因为他并不着急。
  他还要等杜晓云醒来。
  她醒了,黑夜,才能真的降临。

第十一章 月夜
夕阳的残光在远远的西山起伏的曲线上挣扎,最后几线金芒将破败的云絮涂抹成血红,淙淙流淌的溪水上,渐渐吹起了清冷的夜风。
  天,终究还是黑了。
  只不过,袁忠义的身边并未暗下来。
  他和杜晓云下山的时候就带了些备用的火把,此刻尽数点亮,插在周围。
  跳动的火光映亮了他赤裸的下体,映亮了那根粗大的阳具。
  火把插在柔软的泥土中。
  阳具插在柔软的牝户里。
  松脂烧融成油,缠布吸不住的盈余垂流而下。
  淫蜜替了唾沫,阴唇沾不稳的清浆滴答坠落。
  挂在树枝下的杜晓云缓慢地摇晃着,娇躯一丝不挂,站在她身旁的袁忠义也缓慢地摇晃着,只不过,她的摇晃是因为他的摇晃,一下,又一下。
  “嗯嗯……”苍白的口唇轻轻蠕动,冒出了一声细长虚弱的呻吟。
  袁忠义知道,她差不多快要醒了。
  他的嘴角无法控制地向上挑起,露出的森白牙齿,在月光下像一把明晃晃的弯刀。
  看到她的睫毛微微颤动起来时,他抬起手掌,啪的一声扇在并没有多少腴肉的屁股上。
  “呜……”杜晓云吃痛,登时睁开了眼。
  一只苍蝇嗡嗡盘旋几圈,落在她的鼻尖。
  痒痒,可她挠不到。
  更多的苍蝇在她的视野里飞舞,盘旋,围绕着的,是一具已经发臭的女尸。
  那是她的大嫂。
  昏厥前的记忆终于潮水一样涌回脑海。
  杜晓云惨叫一声,躬身抬头看向仍在慢悠悠肏她的袁忠义,五官渐渐因为彻底的不解而扭曲。
  “忠义,你……你在干什么?”
  袁忠义狠狠掐了一下她的乳头,抬起身,垂手按住她早已充血的阴核,微笑道:“看不出么,杜姐姐,我在干你。”
  杜晓云看着自己被吊起的手脚,一丝不挂的身躯,刹那间,心头像是坠下了万仞雪峰顶上的大片寒冰,“你……为何……为何……要这样?”
  看着她此刻的脸,袁忠义忍不住想起了当初那个采山丫头,最后被他拿走了银子时候露出的表情。
  真是令他愉快极了。
  他喜欢这种错愕,连鸡巴都跟着胀大了几分。
  “杜姐姐,你生得美啊,还说要嫁我,我干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么?而且,我也不是第一次干你了呀,你为何这般诧异呐?”
  “你……你……”杜晓云浑身颤抖起来,“你……到底是谁?”
  “怎么,我是你的忠义啊。我看你晕过去,心神大损,好心用自己的身体安慰你呢。姐姐,屄里舒服么?流了这么多浪汁,就别再绷着个脸了。”
  “你是不是疯了!”杜晓云尖声嘶吼,“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时候!你在干什么啊!我嫂嫂死了!就死在这树上啊!你放开我!放开我!”
  啪!
  袁忠义在另一边屁股上扇了一掌,一边加快挺动的速度,一边狞笑道:“这还用你提醒么,她本就是我杀的啊。”
  恍如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双乳之间,杜晓云身子一弹,面色惨白,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杜姐姐,我说,你嫂嫂其实是我杀的。我把她先奸后杀,再把她丫鬟先奸后杀,可惜当时太匆忙,不能像现在这样慢慢享受,煞是遗憾呢。”
  杜晓云眸中光芒隐隐有些涣散,大片冷汗从额头冒出,流下,口中喃喃道:“不、不可能……你骗我……忠义,你骗我……你为什么骗我……我……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么?你……你说……我……我可以道歉的……”
  看她心智已显出异常,袁忠义一掌捏住她左乳,将一股森寒真气灌入,镇住心脉,柔声道:“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杜太白是我杀的,杜夫人是我杀的,翠儿是我杀的,你跟我上去后被我下了迷药,你的贞操是我夺去的,没有什么返回来的土匪,更没有淫贼李耆卿,那一晚我狠狠肏了你一顿,你一直搂着我叫大哥,让我觉得在肏自己妹妹,真带劲。你那些屄毛,也是我闲得没事儿编成了小辫儿,好不好玩儿?”
  杜晓云死死盯着他,目中一片通红,突然身躯一阵痉挛,喉头一震,噗的吐出一口鲜血,喷洒在雪白的胸脯上。
  急怒攻心,阳袭阴亏,杜晓云额上青筋暴跳,可身上却已使不出力,满口腥甜堵着嗓子,仿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猩红齿缝中挤出一句:“为……为什么!”
  袁忠义伸手握住她被血染红的乳房,慢慢将那片猩红涂抹开来,推匀在赤裸肌肤上,缓缓道:“因为我高兴。这是你们杜家应得的。你不必觉得寂寞,下去有你大哥大嫂陪着,过不久,我就送你们杜家下去团圆。看你模样,想必你娘应该还有几分风韵,你们是武林世家,是不是还有亲戚姐妹啊?你且耐心等着,我过后送她们下去,你们聚到一起,可以聊聊,我肏得谁最快活。呵呵,呵呵呵呵……”
  心神巨震而伤,杜晓云刚一开口,又是一片鲜血呕出,她满目泪光,凄然道:“我……我们杜家……哪里开罪了你……你要……如此报复……你说啊!你到底是我们哪路仇家!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察觉到原本一直紧紧裹着阳物的肉壁松弛了几分,袁忠义知道她已油尽灯枯,吊着最后一口气,不过是心有不甘,死不瞑目罢了。
  卡住纤腰,他快速猛顶几下,粗喘一声,将阳气充盈的精浆,喷射在酥烂如泥阴津汩汩不绝的花心深处,跟着缓缓抽出,后退两步,才道:“因为是你大哥害我变成这样的。没有他,这世上就不会有狗子,更不会有袁忠义。”
  杜晓云瞪眼望着他,眸中神光渐暗,人中两侧,血痕自鼻孔缓缓垂下,“我……我不懂……”
  “他为什么要娶我姐姐!”袁忠义怒目圆瞪,突然上前抓住她的大腿,气运胯下,还未完全软化的肉棒登时又坚硬如铁。
  他挺身狠狠一刺,插入她滑溜溜松垮垮的屄里,嘶声道:“你大哥是武林豪侠,为什么要来娶我大家闺秀的姐姐!为什么!他不来娶我大姐,我们就不会想去跋山涉水探亲!不去探亲,又怎么会被孙断抓到山上!不是被孙断抓了,我怎么可能亲手杀了我爹,强暴我娘和我其他姐姐!是他害我变成了狗子!我现在成了袁忠义,你们一个我也不会放过!一个也不会放过!”
  杜晓云被撞得通体震颤,但晃动不休的脸上,还是渐渐转变出一个极为惊愕的神情。
  “你……你原来是方……”
  “闭嘴!”袁忠义一声怒喝,虎口一张,死死卡住了杜晓云咽喉。
  但他没有用力捏紧,他不准她这样憋死。
  他将腰臀一推,阳具直抵洞开阴关,跟着强运不仁经,硬是在空空如也的蓄积之处狂掠。
  不论阴阳,皆是精泄之时最为畅快,虽说此刻杜晓云连点滴阴元也榨不出来,堪称元阴尽毁,可就像男子出精过多后再射,仅是鸡巴干跳一样会有快活,她的将死之躯,仍感到一股股钻心酸畅冲向脑海。
  “杜姐姐,我待你不错吧?在我身下快活死,等你化身厉鬼跟在我身后时,念着这会儿脱阴的滋味,天气热的时候,莫忘了给我后脖子里吹吹凉风。”他放开手,转而捏住杜晓云的下巴,用冷冽而又温柔的扭曲声调,一字字说道。
  杜晓云的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响动,仿佛便是她的回答。
  跟着,她一直拼命抬起盯住他的头,猛地一软,垂了下去。
  “这便死了么?”袁忠义仍未拔出来,他懒洋洋自语一句,便用染满了血的手,一边抚摸着她已经没有反应的身躯,一边继续摇动起来。
  湿漉漉的肉缝渐渐变凉,没有了之前的温度,也不再柔软而收缩。
  但他依旧在里面不停地进出,双手,也依旧在不住地抚弄。
  不知道过去多久,火把将熄,杜晓云摇晃的身躯都已有些僵硬,他才停下动作,向后退开。
  这次射的阳精与上次的混在一起,黏乎乎流出,一滴一滴掉在地上。
  他从快烧完的火把里挑出一根长些的,弯腰慢慢收拾了些东西,望着杜晓云的妖艳裸尸,默默站了片刻,冷笑一声,走去了溪水那边。
  在溪水中脱光将身上好好洗了一遍,袁忠义把预备要带走的东西收拾妥当,仗着如今夜能见物,踩着惨白月光,大步离开。
  找到杜晓云的胭脂马,他纵身上去。那马儿似乎认主,颇不听话,不住喷鼻扬蹄,不肯出发。
  磨蹭片刻,袁忠义略感恼火,索性一招望月掌劈在马头,用它主人教的武功将它打死陪葬,换回自己那匹瘦黄马,辨认一下方向,扬鞭提缰,沿路奔西南而去。
  侠士身上往往不缺银两,袁忠义劫了杜家兄妹连着女眷四人,盘缠充裕,到了下一座城,卖旧换新,总算有了一匹像样坐骑。
  观察一下此地百姓居所,他寻家城外的小客栈,练功几个时辰,倒头睡下。
  等到入夜,袁忠义牵马离去,出了郊外岗哨关卡,寻个野地将马栓好,展开醉仙步法飞一般折了回去,悄悄翻入城中。
  他不求猎色,只为破采元阴,黑巾蒙面,挨家挨户探去。只要家里有女人,年纪不是太老太幼,他便果断下手。
  不论家里几人,他一掌一个先全部打晕,再将女子单独抱出。
  要是女子姿色欠佳,他便放在桌上扯掉裙裤抹口唾沫奸进去,运内力聚拢元阴强行破开阴关,尽快吸纳完毕。
  若是女子仍为童贞,且容貌身段都还不错,他才肯拨冗将她捆好手脚堵住嘴巴,推拿唤醒,展开手段送她情潮泛滥,阴元狂泄直到将一腔积蓄尽数献出。
  这种处子,也不过让袁忠义费上小半个时辰功夫,其余寻常女人,皆是得手便走,马不停蹄。
  他当下武功还没掌握精熟,如今乱世不安宁,朱门大户不少有护院看守,便都绕过不去招惹。
  如此一晚下来,等到天色鱼肚泛白,离城而去,上马往下一处赶路之时,袁忠义足足毁了四十一名女子清白,夺了四十一份救命元阴。
  他行事谨慎,一份份都在心中仔细计量。按照经验判断,他至少可保八十天平安无忧。
  如此心中安定,他策马徐徐西行南下,白日里赶路练功休息,一到深夜,若是睡在野外或没什么女人的小村便还罢了,若是遇到州郡县城,便将轻功拿出来实际演练,采阴直至天明。
  他这般不挑不拣胡吃海塞的保命手段倒也有效,等到半月过去,策马接近边陲要地之时,他胯下已欠了三百多名女子的肉债,积蓄近五百天,身上望月掌练得少些,只有三重,而醉仙步法一直苦修外加实践,在不仁经的助力下,刚刚突破了第七重境界,已有大成。
  至此,他心中那根一直绷紧的弦,总算是松弛下来。
  加上武林人士齐聚西南边陲,共商义举,他左思右想,不敢贸然造次,惹来众人围剿采花大盗,可就大大不妙。
  实力足够之前,他也不敢去找杜家的麻烦,掂量一番,便跟着江湖豪客们前进的方向,慢悠悠策马追随,一边暗中苦练醉仙步法、望月掌,一边结交打探,初窥武林一隅。
  虽说本性依旧好色,神功也在催促着猎取女子,但袁忠义的耐性早已今非昔比,手握时间还长,并不着急。
  而且路上第一批结识的江湖同道之中,女子不过三个,一个粗手大脚练武练糙了身子,一个年过四旬眼角唇畔已有细纹,仅剩一个勉强还入他法眼的,却是个小骚蹄子,同行三晚,便叫他看见睡在三个不同男人房中。
  一行走了五日,袁忠义大致摸清了江湖规矩,暗暗记住许多常识,还打听出了李少陵和贺仙澄两个目标的所在。他知道这班人武功平平,响应召集去冲锋陷阵,也都是些送死喽罗,便找个借口,拱手告辞。
  不过当天他并未走远,而是改换装扮,重又买了匹马,扬鞭赶路,早早埋伏去了那些新交朋友预定今晚要留宿的地方。
  待到夜深人静,那白日里对任何人也不假辞色的小骚蹄子果然悄悄摸出门,手里端着油灯,又往之前三个男人其一的住处摸去。
  这三人是明面上那帮江湖侠士中武功最好的,差不多有江湖二流货色的水准。这小骚货挨着个地伺候,要说是抱大腿,未免有些牵强。
  袁忠义猜测,这多半是个修了采阳补阴双修法的女贼。
  这种女子,元红必定是没了的,但元阴,则必定是大大充沛。
  对寻常男人,她不过是破鞋一双,有几分姿色,可堪一用,拿来泻火。
  但对袁忠义,可就是一颗不小补药,值得冒险来走一趟。
  看那灯火摇曳走近,他抬手摸了一下脸上黑巾,心中冷笑一声,趁她转过墙角,提气一蹬,冲了过去,电光石火间,就已到了那小骚蹄子身后。
  功力差距不小,犯不着露出真功夫,他拿出二分功力,挥掌打灭油灯,横臂一锁勒住她纤长脖子,哑声冷冷道:“要活命的,就别出声。本大爷就图一个快活,你识相点。”
  “嗯……嗯嗯。”她颤巍巍点了点头,果然没有出声,也不见挣扎。
  懂采补的女狐狸,最不怕的就是采花贼。
  袁忠义阴恻恻一笑,将她往腋下一夹,转头纵身而起,腾云驾雾般带着她连越几重屋脊,进到一间破落小庙之中。
  这骚蹄子跟人说的多半是假名,袁忠义也不必自曝身份多费时间,伸脚拨来供桌边的旧草垫子,将她面朝下一按,便抽去裙带一把扯下了亵裤。
  “我乖乖听话,大爷……大爷还请多少涂些唾沫,莫给人家肏伤了呀……”她伏在草垫上,白花花的屁股高高撅起,听嗓音颇为害怕不住颤抖,可那细细的腰,却顶着白臀左右扭了两扭。
  “骚蹄子!”袁忠义哑声哑气骂了一句,用裙带将她双手松垮垮反绑,褪下裤子从后面一骑,便将粗长的鸡巴顶了进去。
  那肉窝儿还半点不曾泛潮,狠狠一耸,磨得他龟头都略微刺痛。
  但果然不出他所料,这女人阴阳之道精熟得很,嘴里哎哟叫了一声,那软绵绵的屄眼儿却陡然一动,裹着阳具轻轻一吮,四面一起泌出稀溜溜的淫汁,转眼便让穴里顺滑无比。
  “嗯嗯……”小骚蹄子也不叫痛,硬邦邦的鸡巴顶着屄芯儿上来就是一通狂肏,她趴在垫子上,就只是一边哼哼一边扭腰,乖得像只小羊。
  袁忠义想要的可不只是这女人采阳搜刮积蓄的肥美阴元。万一她背后还有个门派什么的,保不准有不少师姐妹在江湖行走,能问出些有用的,将来得闲,可以费点心思找找这些大补丸。
  “骚货,你到底是什么人?寻常女子,可没你这样的。”他一捏屁股,扒开臀缝,狠狠钻了她几下,沉声问道。
  “小女子……赵娇,京郊人士,学……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出来见见世面。可……可没想到落进大爷手里。我一定给您好好伺候,可……可莫要伤我性命呀。”
  她报的还是袁忠义本就知道的假名,这来路,当然也八成是一派胡言。
  他冷哼一声,道:“本大爷别的本事没有,看人撒谎,尤其是看女人撒谎,那是一看一个准儿。老子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实话,我便饶你一命,不先奸后杀。”
  赵娇依旧嗓音发颤,摇晃着赤裸裸的丰臀哼唧道:“人家不懂……不懂大爷在说什么,莫非……莫非小女子还不够乖么。大爷想要人家怎么伺候,您说句话就行。可……可千万别杀我呀。”
  她嘴上一句句求饶,阴户里同时运上了暗劲儿,一层层嫩肉勒成一道道环筋,儿口吮乳般向深处一下下地嘬。
  要是个不经事的童子,这一嘬怕是就要哆嗦着泄了阳。
  袁忠义已是一身至阴真功,并不在乎这点元阳精气,被她屄肉嘬得爽快,索性喘息着加快速度,啪啪顶了起来,口中道:“骚娘们,寻常人家的,哪儿有你这么浪!臭婊子,你还不说实话,小心老子射穿你的花心,叫你因奸成孕,挺着大肚子,还见个屁的世面。”
  赵娇那白煮蛋一样的屁股扭得更急,娇滴滴道:“大爷肯饶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就感恩戴德了,真……真要怀了娃儿,我……我独个寻处地方给您养着,您说好么?”
  “臭娘们!怎么……如此的紧。”他故意粗喘几声,往前一耸,龟头跳动,连着数日没有沾过女人,一泡浓精水箭一样喷在赵娇蕊芯。
  她娇呼一声,马上运起功法,小腹蠕动,肉壁紧锁,猛地一圈,将阳具根部牢牢勒住,丝丝缕缕阴柔真气渗出,把他精水中的阳气贪婪吸入。
  与此同时,她忽然反手一拍,一掌印在袁忠义小腹,寒气袭体,封向腰眼周遭穴道。
  可惜这种阴柔内力到了不仁经的真气之前,犹如溪流入海,哪里能激得起半点水花。
  但袁忠义有心试探,马上装做腰下一麻的样子,定在当场,故作惊慌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赵娇咯咯笑道:“大爷还没舒服透呢吧,让小女子接着伺候你咯。”
  她说着锁紧阳根拧腰一翻,抬脚踢在袁忠义胸口,双臂一撑,仗着阴阳连接难分,逆转乾坤,骑到了袁忠义的身上。
  “算你这采花贼倒霉,好端端找到了本姑娘头上。”她吃吃笑着抚弄他结实胸膛,纤细指尖一撩,就掀开了袁忠义的面罩。
  “哟,是你,袁公子?”
  袁忠义用内力逼出一脸窘迫红潮,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见你……见你总是夜里……去他们房中。才……才……”
  看他模样生得俊,身子又壮,虽说探不出什么内功,但方才一射阳气充盈滋味美得很,赵娇咬唇一笑,索性解开衣扣,去掉肚兜,亮出雪顶红梅似的一双妙乳,拉起他手罩在上头,一边转圈揉搓,一边腻声道:“你既然眼气,暗地跟我说一声也就是了。小哥哥生得这么俊,还怕我入夜不去找你么?”
  上头抓手揉着奶儿,下头她又运起阴功,紧啾啾的穴心儿蠕动起来,抱住被夹在里头的龟头便是一顿吮吸。
  这酸痒快活袁忠义乐得消受,眯眼呻吟,口中道:“可……可白日里你……你对谁都不假辞色,我……我哪里敢去找你搭话。”
  他在人前装得颇为腼腆,如此回答,看似没什么破绽。
  赵娇微微摆胯,吱吱套弄他未及半软就又被媚肉吮硬的鸡巴,讥诮道:“那你倒有胆子装采花贼,来偷本姑娘的香?”
  “我……我当你是个装样子的……骚货。那……那自然是强奸一次,再无牵扯得好。”他扭开头,摆出倔强模样道,“没想到你……你竟然骚得这么厉害,我不是童子,都吃不消。既然失手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娇吃吃笑着弯腰亲了一下他的脸,“那就让你做个花下死的风流鬼吧。不是本姑娘自夸,能死在我的胯下,那是你的福气,这世上怕是再没有比这更快活的死法咯。”
  说着她扭腰更急,那湿漉漉滑溜溜的肉洞好似一个钻心蚀骨的快乐漩涡,把龟头四面八方都磨得酸软欲化,若不是袁忠义功力深厚,阳关转眼就要被磨到松动。
  显然,她是准备放开手脚,把他采到精尽人亡了。
  袁忠义仍不发作,暗暗放松一些收束,享受着无法形容的美妙滋味将第二股阳精射入,额上逼出些汗,喘息道:“这……这也太……快活了。赵姑娘……你……你这本事……到底哪里学的?”
  赵娇咯咯笑道:“死到临头,还关心这些做甚,我学本事的地方,说给你听你也不知道。教你做个明白鬼,对我有什么好处?”
  她阴门死死锁着,比方才更紧,阳物喷射之后,血液无法回流,依然硬挺如故。她捏个手印,微笑坐稳不动,浑身上下,仅剩牝户里头犹如千百蚯蚓环绕挣扭,那销魂滋味当即便又强出数倍。
  “啊……啊啊……”袁忠义故意叫喊两声,口角推出一丝唾沫,哑声道,“姑娘……我……我不是想做个明白鬼,就……就是……真要见了阎王爷,投胎转世,我……我还想来找你们。”
  “哟,倒是个要女人不要命的色中饿鬼啊。”赵娇唇角一翘,道,“那要是孟婆汤没给你灌忘了,你就来找红罗娇吧。”
  “红罗娇?那……那是你的本名么?”
  赵娇咯咯笑道:“那是我家门派,我这本事算不入流的,只能采采你们这些傻子。我要是练得精啊,就不必这么饥不择食,养着童身找机会嫁去大侠家里咯。”
  感觉体内那根巨物又在颤动,她脸色一寒,道:“好了,差不多也该开了你的阳关,送你上路了。下辈子再当采花贼,可记得选正经的良家妇女。”
  话音未落,她阴户一放一收,一层寒气围住阳具,旋转盘绕,阵阵快美冲入脑海同时,一股阴劲儿小锥子一样自马眼向内迅速延伸过去,真力绵延,把花心龟头两处阴阳关卡死死贴合一起,紧密连接。
  而这情形下,怕是还没有女人能挡得住《不仁经》摧心一击。
  袁忠义忽而一笑,双手抬起,紧紧攥住她颤动乳尖,玄阴真气不再收敛躲藏,犹如百万伏兵杀出,刹那间就把赵娇那点微薄内力摧枯拉朽消灭。
  都不及她做出反应,所有防护便都化为乌有。
  修习采补之术的人,对体内元气变化最为敏感,赵娇脸色霎时一片惨白,双脚一跺松开阴门就要跳起逃命。
  袁忠义蓄势待发已久,岂会给她这个机会,双掌自乳房滑下一卡,便牢牢把住了她的腰肢。
  这既非泄身多次阴津流逝城门洞开,也非内功从外强破经脉重锤砸墙,而是趁着她用采补之法,让她引狼入室开门揖盗,顺顺当当破关而入。
  如此制服,她反抗之力仍在,只是阴元被他迅猛抽吸,好似羔羊未被饿狼断喉,强按在地一口一口撕咬内脏,活生生看着自己去死。
  “不、不要……饶命,袁公子……袁公子,饶命啊!”赵娇稍一尝试就发觉到自己断无胜算,哪里还有半点从容,涕泪纵横双乳乱颤,抓着他胳膊哀声告饶,“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知错了……我……我阴元全给了你……我全给了你……求你放我……放我一条生路就好……”
  袁忠义坐起将她搂住,暂时放缓功力运行,微笑道:“其实,比起你的阴元,我本就有更想要的东西。”
  “你说,你说,只要我能给的……我全给你……”发觉吸力减弱,赵娇死里逃生似的出了一身冷汗,喘息道,“袁公子想……想要什么?”
  “红罗娇的情况,我要你一五一十全告诉我,不能有半点隐瞒。”袁忠义淡淡道,“你最好说得快些,我这门功法用起来只能放缓不能停止,你说得太久,我怕你还是免不了要做个风流鬼,活活美死啊。”
  练的就是采补功夫,赵娇对泄身的滋味反而品尝甚少,这快活一波波涌上来,她真有些抵受不住,当即不敢讨价还价,牙关轻颤,将红罗娇这个组织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飞快说了个遍。
  “原来人并不多啊……那还真是可惜。”片刻之后,袁忠义喃喃说道,信步走出破庙,四下一望,拉起遮面黑巾,反正即将离开这里,城里民户中的女子,就还是别浪费了吧。
  他身影随风而去,留下破庙中残烛摇曳,昏黄光线照在那几个破垫子上,映亮了赵娇已经有些僵硬的身躯。
  她双手紧攥,两眼圆睁,雪白的大腿如死蛙般张开,胯下桃源洞流出大片稀汤,将草垫都浸到湿透。
  死不瞑目,自然是因为脱阴而亡前,袁忠义悠然笑道的那句话。
  “我的确更想要红罗娇的情报,可你的阴元,我也没说不要啊。”
  喜悦到惊愕,惊愕到绝望,绝望中拿到一线生机,最后再被残酷抽离,当女人的神情这般变幻的时候,袁忠义便会兴奋到无以复加。
  离开此城的时候,他骑在马上,略略思忖了一下,为何这种享乐,不知不觉竟超过了从前看女人欲仙欲死模样的时候。
  兴许,是因为他遇到孙断前的最后一次得意满足,便是祸害了那个采山姑娘吧。
  几日功夫,他手上拿到了李少陵与贺仙澄的位置,还掌握了红罗娇的部分情报。策马疾奔之时,他忍不住想,原来行走江湖,并不比在家乡小地方横行猎艳困难多少。
  在那边做纨绔子弟,要的是家财权势。
  在江湖纵横驰骋,要的则是武功心机。
  以他身上的《不仁经》,最合适的路子,自然是任意妄为,在乱世予取予求,终成一个令人闻之胆寒的大魔头。
  可是,昔年魔教何等威风,教中藏着《不仁经》,还有护教弟子千百之众,最后仍不免被群豪围攻,落得个教灭人亡的下场。
  天道无亲是真,常与善人是假,但人心向背,不得不考量在内。
  真走采花大盗到一代魔头的路子,轻松畅快之外,危机四伏也是理所当然。
  他好不容易才苟活下来,当然宁肯选一条更费力但是更安全的路。
  狼披上羊皮,便能骗过许多猎人。
  魔头唯有成了大侠,才最为安全。
  这本也是他不辞劳苦来找李少陵与贺仙澄的原因之一。
  身上有杜太白和杜晓云两个人的信物,还有一个精心编造,不怕去查的故事,袁忠义暗暗下定决心,提升武功实力的同时,还要设法提升武林名望。
  至于从何做起,他大可慢慢去学。
  毕竟,他已不用时时担心,自己这条小命了……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袁忠义先后换了数批江湖人同行,广交朋友,顺便积累一些单薄名气。行程虽然慢了不少,所得也远不如赵娇那次丰厚,但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随着接近边疆战乱之地,同行武人渐渐少了下去,与最后一批声称要去靠北地界助拳守军的游侠告别之后,连着两天,袁忠义都没再于酒肆茶水铺之类地方碰到适合结交的面孔。
  之后两日,所见之地越发荒凉,村庄十室九空,大片良田无人看管,连给马儿吃口上好草料的地方都难找。
  袁忠义细细一想,将马栓好,靠轻功在附近细细探了一遍,果不其然,让他找到一个敌军营地。
  说是敌军,但这边并不比内陆中原大都是揭竿而起的穷困农民,而是武装齐备兵马彪悍的西南各族。
  这些蛮夷素来与本朝不睦,如今天下大乱,岂肯放过良机。
  袁忠义绕行窥探一番,估摸按他的轻功,要是潜入敌营被发现,来上千百把强弓瞄着,插翅难飞。他本就没什么家国情怀在心,暗暗记下位置,便回到藏马的地方,继续往李少陵召集群雄的目的地赶去。
  西南边疆有一重镇茂林郡,是本朝提防蛮夷的险要门户,依山傍水,扼守要道,部族联军若要绕行进犯,还可轻松断其退路。
  该地守将沉稳老练,两年间击退敌寇七次,功勋赫赫。
  无奈朝廷不得人心,茂林郡中反贼起事,虽迅速平息,刺杀却导致将军伤重不治。
  如今滇州牧守忙于应对东界叛匪,无力分兵支援,连接替的守将也派遣不来,蛮夷敌寇,顿时蠢蠢欲动,铺开爪牙,意图进犯。
  李少陵召集西南武林群豪,便是想借助诸多高手合力,刺杀也好烧营也罢,只求暂且缓解一下敌军攻势,为茂林郡争取数月喘息之机。
  但当下茂林郡守军已成惊弓之鸟,几位名侠还可入内,大批带刀佩剑的江湖人聚集,却是万万不行。
  所以李少陵通传出来的集合地点,是在茂林郡东侧三十里外山脚下的小镇随水集。
  袁忠义自觉方向没有找错,可连着两天没遇到一个可以搭话的人,无处问路,看着周遭越发荒凉,心下不免有些惴惴。
  这要找错路,一不小心跑去了蛮夷部众的地盘,可麻烦得很。
  翌日晨起,袁忠义再次上路,总算遇到一个老樵夫,为他指明去向。
  原来他不知不觉进到山中,能走马的道路并不太多,沿路自然蜿蜒绕远,若是换走陡坡小道,向西几里,斜穿往南,便到了随水集。
  衡量一番后,他索性将马送给那个樵夫,展开轻功潇洒离去。
  卡着八重瓶颈的醉仙步法依靠不仁经依旧够快,日头没升多高,袁忠义已经遥遥望见随水集外卖水摊贩扯起的小旗。
  他心头一松,纵身跳入小路,大步流星走了过去。
  跟着,心中便是一凉。
  眼前的小旗依旧随风飘扬,可那个破木棚子,已经是废墟一片。
  木板下面压着几具尸首,飘出一股烧焦恶臭,分不出此地遇袭已过去多久。
  快步往里查探,这本该群豪聚集之地,却只能见到断壁残垣,和街巷中横七竖八的尸首。
  有些断箭未曾回收,路边还倒闭着几匹披挂竹甲的军马,看来,此处应该是遭到敌军突袭,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路观察过去,李少陵召来的武林中人应该是且战且退,保护了不少百姓逃往茂林郡,随水集西侧街巷之中,除了守军兵士,就数劲装短打拿着刀剑的豪侠尸体最多。
  袁忠义粗略估计,不知道李少陵召集到了多少,反正在这随水集里,起码死了四十多个。
  有具女尸满是血污的脸蛋还颇为俏丽,也不知是哪家的女侠,可惜一杆长矛贯穿小腹将她钉在地下,还被大刀从颈侧砍入,香肩连着一边酥胸劈裂开来,死得惨不忍睹。
  他摇头惋惜片刻,正要继续往西,追着李少陵他们的退路过去,耳边就听到一阵金铁交击之声,从南方不远传来。
  他精神一振,立刻使出醉仙步法,飞身赶去。
  几个起落,他尚未看真切搏斗之人的样子,就听到那边喊出脆生生一句话,让他眼前一亮,心中大喜。
  “你先走,去找贺师姐,这里我来挡着!”
  这鬼地方的贺师姐,除了杜晓云那位手帕交,白云山飞仙门的贺仙澄,还能有谁?

第十二章 死地
袁忠义身上两套武功并未平均修练,醉仙步法已有八重,配上一身不仁经的阴寒内力,轻功水准放眼江湖也称得上一流。
  加上他如今性子极为谨慎,听到人声之后便放慢脚下,仔细踩在软草叶上,扶树借力而行,就算那边有什么绝世高手,也未必能发现他。
  更何况,那边听起来打斗正酣,估计顾不上耳听八方。
  “师姐!要走一起走!”
  听着这句江湖传奇中常有耳闻的蠢话,袁忠义从一片茂密灌木中悄无声息探出了头,手中运力捏着一片尖锐碎石。他还不到飞花摘叶皆可伤人的程度,丢石头当暗器,准头姑且不论,威力总是有的。
  还以为有多大场面,探头一望,他才发现原来林间交手的,两边加起来不过六个人。
  两个中原装束的女子正被四个衣装怪异的大汉围攻。
  二女一个黄衫翠裙,手拿长剑,一个青衣劲装,双持短刀。黄衫女子发辫成环垂在脑后,面颊柔润脸庞小巧,即便沾了些血污,样貌仍颇为娇俏可爱。而青衣女子脸上则颇有凶相,眉目陡峭,唇如刀削,不过身高腿长,臀肉紧凑,在袁忠义眼中,算是撅起屁股从后面可以一奸的水准。
  对手那四个大汉他懒得细看长相,扫一眼衣装,大致能看出是一个好手头目带了三个部下蠢猪。
  黄衫女子应该就是师姐,她一柄长剑寒光闪闪独斗对方那个头目,心急如焚道:“你再不逃,咱们两个就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青衣女子以一敌三仍占着上风,但她武功显然比师姐低出一截,闻言只得暗暗咬牙,双刀狂舞,将三个对手逼退,试图突围。
  那头目手里拿着一柄微曲单刃的宽背砍刀,分量极沉出手却毫不滞涩,他向黄衫女子当头猛劈,吐一口浊气出来,大喊几句叽里咕噜的南疆夷语。
  那三个部下一听,呼喝着三角散开,纷纷将手伸向怀里。
  黄衫女子大惊失色,长剑一兜以攻代守,大喊:“快走!蛊宗放毒!”
  青衣女子脸色霎时惨白,足尖一点急冲,颇有些慌不择路的架势。
  这时就听那头目哈哈大笑,似乎在嘲弄她们上当一般,回刀磕开黄衫女子剑锋,左掌突然一甩,早已暗扣其中的一颗铁蛋激射而出,发出呜呜破空之声,正中背对他的青衣女子后腰。
  青衣女子闷哼一声向前扑倒,面前那个蛊宗弟子大笑出手,一刀砍在她手腕。
  就听一声凄厉惨叫,右手血花四溅,连着鸳鸯刀中较长那柄一起掉在地上。
  不过那青衣女子性情倒是颇为刚烈,遭此重击,仍将左手刀拼命一送,刺入面前那弟子胸膛,跟着打横一剖,在漫天血雾中狂吼:“师姐!我不成了,你走吧!”
  喊声中她双目赤红,单手单刀飞身扑起,直劈首领头颅。
  逃生之机往往稍纵即逝,若是此时黄衫女子冒险转身,从死掉那名蛊宗弟子的缺口强行突围,只要轻功不逊色对手太多,想来可以脱身。
  但她情绪激荡,眼中含泪,非但不退,竟连此前的游走缠斗都顾不得,长剑一挺猛刺,转成了要取那头目性命的打法。
  袁忠义暗叹一声,知道这两个姑娘再也没有半点胜算。对方没有痛下杀手,并非不能,而是不想。如此乱了章法,当即就要被生擒。
  如他所料,那头目长啸一声,宽背砍刀势大力沉一记横扫,踏步斜撩,轻而易举便将青衣女子逼退,那两个部下同时包抄而到,后方夹击。
  青衣女子武功本就不强,气势这东西,再怎么汹汹也无济于事,眨眼间血光又起,她左肩右腰齐齐中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猩红喷涌,朱染腐泥。
  黄衫女子目眦尽裂,尖叫一声弃掉头目不管,长剑如流星破空,洞穿了一个蛊宗弟子的脖颈。
  那头目勃然大怒,一刀向黄衫女子背后劈落。
  不料她不闪不避,手中剑锋狠狠一抹,砍过了猝不及防的另一名蛊宗弟子的喉头。
  这舍身一击得手同时,砍刀劈下,衣衫皮肉瞬间开裂,黄衫女子惨叫一声,踉跄两步,回身出剑,仍要殊死一搏。
  无奈本就实力相若,此刻受创甚重,出剑无力,那头目冷笑一声,刀背横斩,一下便打掉了她手上兵器。
  胜负已分,黄衫女子凄然一笑,左掌抬起便向额前拍落,决意自裁。
  但那头目显然要活口另有用处,怒吼一声单掌中宫直入,猛拍在她饱满酥胸中央,震得她一口浊血喷出,软软萎顿在地。
  那头目颇为恼火地骂了几句听不懂的话,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瓶,拎起黄衫女子翻转过来往地上一按,拔开塞子倒在她背后狭长伤口上。
  那想必是什么止血收创的药粉,一洒在伤口,就冒出细小的黄抹,嗤嗤作响,转眼收凝成痂,将皮肉连在一起。
  黄衫女子痛得尖叫,双足踢打,拼命挣扎。
  那头目倒也是个爽快人,当即倒转砍刀,用背面狠狠劈在她脑后。
  一声闷哼,她整个瘫软下来,再也动弹不得。
  那青衣女子却还没死,抬起脸望着那头目破口大骂。
  可惜对方对她并无多大兴趣,甩手一扔,砍刀飞到空中,转了几圈,尖头朝下坠落,噗的一声,从青衣女子腰后刺入,将她钉在地上。
  跟着,他单手拎起黄衫女子,左右扫视一眼,找棵粗树将她放下,背靠树干坐着,狞笑着取出怀中一些瓶罐,双手一分,撕开她胸口黄衫,一把扯下了里头的裹缠白布。
  袁忠义顿时眼前一亮,握着碎石的手都紧了七分。
  通常勤于修习武学的女子罕见丰腴体型,自然也难得遇到一双浑圆硕乳。但这黄衫女子不知是不是天生不同,裹布缠着勒紧仍有通常女子大小,此刻骤然松脱,真真是噗噜弹出一双大白兔,上面纵横交错,尽是被勒出的红印,可见为了轻功施展利索付出了多大代价。
  他本就想伺机捡漏趁火打劫,这会儿眼见那些人死的死晕的晕,那头目背对着他正认真端详手中小瓶,看样子并没有将黄衫女子先奸后杀的打算,而是想在她身上种下什么蛊毒。
  定一定神,他悄无声息往前挪了几步,看过方才的打斗,他手上不敢怠慢,运足了十成不仁经功力,掌中寒气凝出一缕缕白气,森森飘起。
  那头目颇为专注,并未察觉,将小瓶放下,便从腰间摸出一支竹镊,摸摸胡子,轻笑一声低头去拔瓶塞。
  那声笑袁忠义熟悉得很,一听就知道起了淫心。
  鸡巴硬起来的男人,总会比平时好对付些。
  他当机立断,猫腰一窜,使出醉仙步法中的上乘招数,急速拉近距离,掌中薄而锐利的石片猛地一掷,丢向那头目后脑。
  就听一声尖啸,那石片破空而出的动静,竟好似一声锐利呼哨。
  那头目当然听到,但能破风出如此可怕动静的石片,那速度岂是这种距离下的人可以躲过。
  也就是袁忠义没练过暗器手法,用的是打水漂的动作,飞石并未奔着预计目标射去,灰蒙蒙的影子一闪,将那头目的右肩打了个对穿血洞!
  江湖中从来都不缺暗器高手,可那些行家就是用锐利的精铸飞镖,顶多也不过钉入皮肉深可及骨而已。
  这片随手摸起的碎石,却把那头目肩膀打得筋断骨碎,对穿血洞足有茶杯口大,狰狞可怖。
  石片钉入树干,距离黄衫女子头颅只有数寸而已。
  那头目惨叫一声,被带倒在地。
  他武功不弱,眼力自然也不差,心知能丢出这种暗器力道的怪物自己绝非敌手,左掌一拍地面,腾身而起,仓皇欲逃。
  可袁忠义蓄势已久,岂会给他这个机会。
  他才腾起到半空,袁忠义那森寒彻骨的掌风,就已吹到了他的脊骨。
  咔嚓一声,那头目被重重拍回地上,一口鲜血喷了满地。
  袁忠义深知取命就要彻底的道理,单膝一跪,压在那头目的脑袋上,又是一阵骨碎之声,毛茸茸的脑袋当即被压成了扁烂的瓜,浓稠脑浆从口鼻喷出,黏乎乎洒了一地。
  暗喜着自己如今武功的威力,他笑吟吟蹲下先将那头目搜身一遍,将瓶瓶罐罐连着腰包一并笑纳,跟几两碎银一起塞进自己背后包袱之中。
  “少侠……你……你是来……支援我们……的么?”
  袁忠义身子一震,急忙回头。
  原来那青衣女子受伤虽重却都不在要害,失血虚弱却一时还没有毙命,见他出手杀了那头目,喜出望外,抬头看着他,满怀期待地问。
  尽管不懂什么点穴手法,但《不仁经》里教会了袁忠义经脉穴道的原理,他如今内力如此深厚,真要去救人,那青衣女子还有几分可能抢下一条性命。
  可他并没那个意思。
  引荐之人,有这个黄衣服的大奶姑娘已经足够。再者说,他一个决心在正道扬名立万的有志青年,被瞧见从歹人身上搜尸,笑嘻嘻刮走银两蛊毒,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心里打定主意,袁忠义沉声道:“姑娘别慌,我先看看你师姐怎么样了。”
  过去一探经脉,蛊宗头目那一下给的颇重,不帮忙推宫活血只怕一两个时辰都醒不过来。
  这就放心了。
  他扭身站起,脸上带着和气的笑容走向那青衣女子,蹲下柔声道:“姑娘,你伤得好重啊。”
  那青衣女子从必死无疑的境地中抓到一线生机,哪里肯放,忙道:“少侠……少侠救我……我……我是白云山飞仙门的弟子,我怀里……怀里有上好的金创药,你……你先帮我抹上……再拔刀。用药止血……能……能没事的。”
  “可这刀都把你钉穿了啊,脏腑恐怕已经破了。”袁忠义又皱眉道。
  “我……我贺师姐就在……这边,能找到她,给我……给我调理……不会……有事的。”
  他哦了一声,点点头,歪身伸手探入她领口,“那,姑娘得罪了。”
  青衣女子只当得救,松了口气,颇为硬朗的面目也柔和了几分,略显羞涩道:“事急从权,少侠……只管掏吧。”
  他在领口里面左摸右揉,将肚兜里的乳房来回探了一遍,才掏出了贴近腰带处的油布小包。
  想来她应该另有包袱行李落在别处,这里只带了应急的火镰和两个小盒,一盒装着胭脂,另一盒则是透出一股蜜甜味道的药膏。
  “姑娘,这就是你说的金疮药么?”
  青衣女子连连点头,“是……就是这个……这是……我们飞仙门的圆镜膏,江湖一等一的外伤创药,少侠……拜托了。”
  “嗯,那,失礼了。”袁忠义绕到她身后,垂目一望,果然腿长臀翘,从背后看着还有点性致。虽说到处是血,但他在这种情景下,反而更加兴奋。
  他狞笑着将药盒收进包袱,凝神细听周围没有其他动静,悄悄解开裤带,脱到半裸,将下裳放在一片干软草叶上,伸手撕开了青衣女子的绸布裤子。
  “少……少侠?伤口……在上面吧?”她失血过多,感觉都已不太清楚,觉得臀后一凉,似乎哪里不对,急忙开口问道。
  “是啊,但我要的口,在这儿。”到这儿也不需要再做什么猴戏,袁忠义一口唾沫抹在龟头,俯身将她双脚往两边一拉,扒开屄缝趴下就是一顶。
  “你……你……”
  再怎样感觉迟钝,处子嫩牝惨遭突袭,她总不至于仍察觉不出。
  可她惊呼还未出口,袁忠义就突然出手拔出了那柄碍事砍刀,趴低横刀双手一压,把她面朝下按进草叶泥窝之中,同时跨下摇摆,轻哼着奸淫起来。
  对这种垂死女子,他本没兴趣出精,但念及一会儿的善后布局,便耐着性子在她将要闷死之前稍稍放松,等她喘过口气再按下去,屁股高起重落,转眼就将她初经人事的阴户奸得皮开肉绽。
  等她虚弱濒死之际,袁忠义突然按住她腰后刀伤,指尖狠狠往里一抠,撕开皮肉同时,森寒内力轻轻松松破开脆弱不堪的阴关,将她早被聚集起来的元阴尽数笑纳。
  到此,这女人已经再没了半点价值,他吁了口气,拿起砍刀换个方向,拔出沾满血丝的鸡巴,将精液喷在她微颤臀尖上,冲着她脖子用力砍下。
  一刀两断。
  破裤子包着的长腿抖了两抖,便再也不动,一股尿骚,随之弥漫开来,混入血腥味中。
  袁忠义抽动鼻子嗅了几下,满心舒畅,舒展四肢伸个懒腰,这才捡起自己脱下的衣物,快步走到黄衫女子身边。
  从杜晓云那儿试过之后,他就清楚明白,江湖中这些武功高强的女人,说到底也只是女人而已,一个被他救下来的、惨遭淫辱的失身姑娘,可远比好端端完璧归赵的雏儿要容易征服得多。
  再说眼前这么一对儿堪比丰美乳母的奶子赤裸裸晃荡着,肚子里还有不知多少元阴待取,他哪里舍得放过。
  略一思忖,保险起见,他先将那头目的尸身重新摆放一下,跟着上树观察一番,下来抱起黄衫女子,快步向林深处走去。
  到十余丈外,选了一处长草密集灌木丛生参天大树环绕的好地方,他将黄衫女子放下,往她颈侧补了一记,放在草上,解开腰带脱下裙子衬裤,故意撕出几个大口子,扔到一边,笑吟吟欣赏起来。
  这不省人事的小白羊不仅模样生得可爱,身子也颇为诱人,乳肥腰细,雪股紧凑,臀肉之间,几缕细毛覆盖的牝丘高高隆起,平躺竟比大腿还高出一截,纵裂蜜缝顶端那颗蚌珠个头颇大,外皮覆盖不住,娇滴滴翘起个粉莹莹的头儿。
  不错不错,值得留个活口慢慢赏玩,有她这层关系再加上杜家兄妹的信物,外带他自认没有什么破绽的故事,想必能留在贺仙澄身边,进一步与李少陵结交。
  事不宜迟,他扳开黄衫女子双腿,低头凑过去深深一嗅,略有锈腥,还不像是背后伤口和胸前吐上去的血。
  他皱眉剥开她阴户底部,层层叠叠的粉肉上,竟挂着一点血丝。
  看来,她身上才刚刚来完月事,并未走净。
  不打紧,大肚婆袁忠义也干过不知多少次。这点经血,几分晦气,他一个逆伦背道,打雷都不敢劈他的人间恶鬼,哪里还会在意。
  只是坏了品琴吮玉的雅兴,他盘腿坐起,手指沾点唾沫,贴着阴核轻轻揉弄,小人动手不动口。
  拨弄一阵,那丰美肉丘上的嫩红膣口轻抽几下,渗出星点蜜露。
  他指尖下移,将那些润泽涂开,试一试,已比唾沫顺畅许多,便起身将她颇为结实的白腿抱起,架在肩头捧住臀尖,龟头开路,缓缓顶了进去。
  既然是要伪装成蛊宗所为,太过温柔慢慢挑情只会适得其反,他略略深入,缓缓抽出,稍稍让那雏膣适应一下,便捏牢臀肉,用力一顶,撕开童贞直至尽根。
  “唔……”黄衫女子昏迷中仍发出一声呻吟,眉心微蹙,显然已经体会到了失身的痛苦。
  你这种容貌涉足江湖,想来早就该做好一旦失手的最坏打算了吧?袁忠义微微一笑,在她胸口轻补一掌,放下她双脚,俯身撑在她腋下挺身狂刺。
  她阴阜颇高,桃源嫩穴这样斜下刺入就很顺畅,这个角度阳物还能一次次蹭过阴核,令内里屄肉轻轻收缩,额外带来些快活。
  奸了数百下,袁忠义将尘柄一抽,指肚擦下上头分不出是破瓜落红还是残存经血的红丝,涂抹在肉滚滚的乳房顶端,让嫣红奶头更添一抹娇艳。
  狎弄媟玩双乳片刻,他心满意足,再次肏入,捧股狂淫,将黄衫女子元阴仔细汇聚起来,内息冲破,缓缓吸入。
  其实男女交欢泄身本就有缺阳亏阴的效果,因此正道不少玄门内功会讲究修身养性,甚至演化出童男童女能大幅提高内力的高强心法,而邪道玄门,也不乏阴阳互化扭亏为盈的双修术,或是单方面掠夺蚕食的采补功。
  不过寻常交媾阴阳流泄甚是轻微,若是有过经验的习武妇人,兴许还能察觉与被夺的区别,换成根本不懂男女之道的处子,那袁忠义就是当面收了她的元阴,并不损伤内力根基的情形下,她哪会知道其中玄虚。
  杜晓云修习的是地道玄门心法,功力还不弱,都要袁忠义编的故事提醒才察觉自己阴关被破。黄衫女子既是处子,身上真气又非玄非禅,袁忠义自信要是不提,她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何一被肏就淫水长流身子发虚,多半只会当是生性淫荡,羞于讲给他人。他此刻将她所有积蓄一掠而空,自然有恃无恐。
  心安理得拿走了所有阴元,他便只剩下慢慢享用这娇美裸女而已,即便时间并不宽裕,他还是在她身上翻来覆去玩弄了近半个时辰,才挺入龟头抵住酥软牝芯,一泡热精射了进去。
  此前足足有近二十天不曾畅快淋漓的尽兴过,外头那个青衣女子容姿粗陋不能算数,袁忠义射过之后,又往黄衫女子颈后补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捧住那双硕乳慢条斯理把玩片刻,一直玩弄到阳具再起,将她屁股一抬,搂住腰肢插入,春风二度。
  已射过两次,袁忠义的耐性长了不少,搂抱着奸淫两刻,放倒从背后摸着她伤口隔山取火一阵,举起一条腿从侧面摇橹般猛干千余,才低喘一声,拧住她发硬奶头,揪起蓬松酥软的一边美乳,无数子孙喷薄而出,灌入她甬道尽头。
  总算是舒畅尽兴了八分,袁忠义低头细细打量一番,心知下次再一亲芳泽,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意犹未尽地捧住她双乳,埋首沟壑之中,颇为怀念地磨蹭玩弄片刻,依依不舍拿起自己下裳,穿戴起来。
  擦干汗水,布置好周遭情形,他将黄衫女子的裙子拿来盖在她饱经蹂躏的胯下,抱起她上身,将内力注入,舒经活血。
  不一会儿,黄衫女子颇为痛苦地呻吟一声,醒转过来。
  “这……这是哪儿?你……你是谁?”
  “姑娘,”他正色道,“在下姓袁,名忠义,表字智信,途经此地,发现有异,寻来……发现一个蛮夷大汉正在对姑娘施以不轨,急忙出手搭救。只是……在下可能来得晚了。”
  她挪挪身子,旋即痛哼一声,头部连遭击打,混混沌沌的神智费了一番功夫,才想起此前发生了什么,喃喃道:“我……我和师妹跟着大家……突围求援。不小心中了蛊宗埋伏……我们被冲散了。我和师妹……啊!我……我……”
  她身子一抖,这才留意到自己衣衫不整,胸口没了缠布,黄衫不过是向中间扯着,包不住那鼓鼓囊囊的奶子,腰以下空空荡荡尽是凉意,只有一条被扯破的裙子盖着胯下股间,而被盖着的地方,黏乎乎湿漉漉刺痛裂痛胀痛混在一起热辣辣好似吞了个通红铁棍进去。
  她面如死灰,红唇都没了血色,颤声道:“我……我被……被蛊宗那个……那个恶徒……”
  袁忠义伸手按住她颈侧,将一股醇和阴柔的真气注入,轻声道:“是,我赶到时,有个蛮夷大汉刚从你身上起来,还没提好裤子。我知道他糟蹋了你,将他一路追杀出去,总算是……没有放走他那条狗命。”
  黄衫女子将手颤巍巍伸入裙下,轻轻一抹,拿了出来,看着上面红白交杂腥黏垂流的一片,哀鸣一声,双眼翻白又晕厥过去。
  看来这姑娘心志并不太强,是个适合的小跳板,袁忠义满意一笑,按住左乳推拿活血,再帮她醒来,看她一脸想要自裁的凄楚神情,忙柔声劝道:“这位姑娘,如今乱世险恶,遭遇这种劫难,我知道你必定悲痛欲绝,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一身功夫,活下来帮助更多的人,总好过死在此地,亲者痛而仇者快吧?”
  她泪汪汪看向他,神情稍定,哽咽道:“小女子……谢过袁少侠出手搭救。我……我方才脑子不清楚,没听清你名字,能再告诉我一下么?”
  袁忠义点头道:“在下袁忠义,表字智信。敢问姑娘芳名?”
  她软软靠在他身上,无力道:“我姓包,叫包含蕊。我是……白云山飞仙门的。师姐……叫我们跟着小股侠士一起突围求援……没想到……蛊宗……”
  她浑浑噩噩重复了一遍先前说过的事,跟着神情一凛,扶着他便要起身,道:“师妹……张师妹呢?少侠,你……你见到我那师妹了么?她和我一起的,穿着青色衣裤,拿两把……”
  说到这儿,她似乎想起了昏迷前所发生的事,呆呆站在那儿,裙子滑落,露出粘了泥污的白嫩裸腿和红肿凸起的蜜丘,也浑然不觉。
  袁忠义长叹一声,解下外袍将她娇躯裹住,搂紧她道:“包姑娘,在下实言相告,你莫要太过悲痛……你师妹,我未能及时相救,看到时,就已无力回天了。不过想必这恶徒是先对令师妹出手,才将你带到这边慢慢凌辱,若非如此,我必定也赶不及救下你。可见……是令师妹冥冥之中庇佑了你,你更要珍惜自己才好啊。”
  包含蕊闭目咬唇,贝齿狠狠留下一道血印,跟着弯腰捡起破烂衣裙,并不避讳袁忠义视线,就这么坦然整理,掖乳擦阴,若非脸上珠泪垂流不止,倒真能显出几分决绝果断。
  她扎好裙带,挪挪步子,忍着阴户灼热裂痛,轻声道:“袁少侠,烦请……带我去看看师妹。”
  袁忠义正色道:“包姑娘,依我之见……你还是不要去看,早些寻路逃走为妙。若如你所说,蛊宗设下埋伏,才将你们冲散,那此处还有被敌人再追过来的可能。”
  包含蕊摇了摇头,颇为坚决道:“我要去看一眼,看看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知道这些江湖人不眼见为实绝不会死心,袁忠义点点头,道:“好,那我护着你,你看一眼,咱们就快离开吧。”
  “有劳少侠了。”包含蕊松手自己走出几步,胯下刺痛身子虚弱,当即一个踉跄。
  袁忠义立刻跟上将她扶住,柔声道:“包姑娘,让在下扶你一程吧,那莽汉……对你欺凌颇狠,没有三五天恢复不来的。”
  包含蕊噙着泪轻声道谢,拉紧裹在身上的袍子,任他搂抱着往外走去。
  本就不远,须臾就已到达,她一眼看到师妹头颅滚在一边,下体裸露,臀尖上还半干着一片浊液,气息一滞,险些又晕过去。
  袁忠义送股真气为她稳住心脉,劝道:“早叫你不要看了,咱们还是走吧。”
  “那……那恶贼呢!”
  “他轻功不弱,我追到那边才将他击毙。”袁忠义早已布置妥当,并不怕她去看,扶着她就走了过去。
  包含蕊心中悲愤至极,哪里还有心情细细检查尸体,请袁忠义帮她捡来自己长剑,便强忍着没有尖叫出声,一脚把那头目踢翻过来,挥剑劈下,泪流满面不成章法,把尸身裤裆剁得稀烂。
  “袁少侠,真是多谢你。我来带路,咱们这就走吧。”
  “好。”袁忠义也不客气,将她腰肢揽紧,微微上提助力,大步离开。
  包含蕊情绪略平静些后,自然问起了袁忠义的师承来历。他顺理成章先将备好的故事给她讲了一遍,看看成效如何。
  相隔遥远无从验证,他身上又有杜家兄妹在西南颇具名气的信物,外加望月掌使得有模有样,不由得包含蕊不信。
  知道他是继承了杜家兄妹遗志赶来帮助李少陵守御边陲,包含蕊宽心不少,一路轻声细语,很快便将当前的情形说给了他。
  随水集果然几日前遭了敌袭,李少陵率领群侠奋力抵抗,掩护当地百姓撤往茂林,并派人策马狂奔去往茂林求援。
  无奈茂林郡中如今群龙无首,副将分作两派,彼此不服,两方人马对武林群豪的态度也大不相同,一方想要让来支援的侠士纳入军中,作为一队奇兵,商议突围大计,另一方则连原本可以通行的几位名侠也不愿再放入城内,要让茂林郡化作铁桶死守不出。
  于是,并没有等到什么援军。
  随水集往东的通途折向北方,连接着快要被封死的官道,州牧若有援助,只有这一条路可走,李少陵将大家召集在此处,就是想着一旦敌军来袭,有他们可以抵挡一阵,守军支援,可保最后一条通路无忧。
  然而敌寇深入的规模远超出诸人料想,袁忠义路上不小心看到的军营,就是他们多处据点之一。
  趁着守军龟缩,敌人大肆劫掠,将茂林周边村镇市集大半化为焦土,其中百姓,年轻女子掳走供兵士淫乐,兼作应急军粮,躲过边疆募兵的少数壮丁则砍掉右手右脚,弄成残废,连着老弱病幼,统统驱赶往茂林郡的方向。
  此次来袭的蛮夷联军,显然是要让这些无一战之力的流民涌入城中,消耗粮草,加强之后围城的效率。
  就在李少陵因为流民与茂林郡守军越闹越僵后的一个晚上,敌军大举来袭,杀向随水集。
  这一次突袭蓄谋已久,武林群豪虽说一个个单打独斗对付那些蛮兵皆能稳操胜券,甚至以一当十,可无奈敌军训练有素阵势严谨,人数一多,摆开正经战场,侠士们的实力便失去了明显效果。
  第一轮火箭,就将半个随水集化为炼狱,猝不及防的江湖群豪都未能结集妥当,便被大象在前蒙眼军马在后的骑兵冲得七零八落。
  若不是以李少陵为首的十几名高手武功确实了得,单是第一波冲锋,就能将随水集脆弱不堪的防守彻底击溃。
  两头大象被刺瞎双目,失去骑手,反给敌军造成了一些麻烦,也让李少陵有了求援的余地。
  但之后,数千蛮兵黑压压杀了上来。
  讲到此处,包含蕊眼中闪动着惊惧,颤声道:“我那晚……见到了好多火把,都能……把山头照亮。那么多人,别说是打,就是他们伸脖子给我杀,我都杀不完。袁少侠,战场……和咱们平时走的江湖,差别太大了。那飞箭,真的好象蝗灾一样,李大侠剑法如神,顶在最前照样被射伤了左腿。要不是贺师姐果断要求撤走,我觉得,大家都会死在随水集里。”
  但按她之后所说,李少陵对群豪撤退过快其实有所不满,觉得因此造成太多百姓牺牲,可面对足足折损了四、五十人士气一落千丈的众侠士,他又无从发作。
  如今随水集的幸存者和流民一起,被挡在了茂林郡的城门之外,缺粮少水,李少陵与贺仙澄先后交涉数次,都被冷硬拒绝,对方的底线,就是只允许李少陵挑选十个信得过的朋友一起入城,其余人等,只能跟流民同吃同住,在城外担心随时可能杀来的敌人大军。
  所幸茂林郡地势险要,敌军的计划八成是围而不攻,仍在调动兵马布置局面,短期内不必担心。
  但城中余粮只出不进,即便仅养活城内官兵,也撑不到一年之外,更何况还有数倍于官兵的百姓,和城外越来越多的病残老幼,若是全部活人放开肚皮,恐怕月余就要见底。
  因此,李少陵养伤同时,一边与城内守军竭力交涉商谈,一边组织起三批轻功不错的侠士,往东、北、东北三个方向突围求援。
  包含蕊和师妹就在向东这组,临行前贺仙澄特意叮嘱,不论求援结果如何,千万不要再折返,直接回飞仙门去。
  他们特地避开大道,专找人迹罕至的密林荒原,结果,还是遭到了蛊宗的埋伏。
  那蛮夷门派不仅擅长培养蛊虫,制毒放毒,武功也着实不弱。
  飞仙门对医毒两道颇有研究,她和师妹急忙将应急解毒丸含在舌下,丢开行李不管,这才从昏黄毒雾中冲了出来。结果还没逃远,就被蛊宗弟子追击,且战且退杀了几个,最后,便是袁忠义看到的了。
  袁忠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来路,暗道一声好险,若非走错,从山坡翻了一段,兴许就要撞到蛮夷设下的伏兵。
  “袁少侠,你……不该来的。这边……只怕已经成了一处死地。”包含蕊神情凄然,绝望道,“这些天还有武林同道断续赶来,并未遇到敌人,我想,那些蛮子是故意许进不许出,让咱们多几张嘴来消耗城中粮食。你进来容易,再想离开,可就难了。”
  原来如此,袁忠义恍然大悟,暗暗道声不妙,口中却是气宇轩昂临危不惧,“包姑娘说笑了,我赶路数十天,为的就是将自己蒙老天眷顾机缘巧合得到的这身功夫用到最需要的地方,此地这般凶险,我反而该来。不然,我如何告慰杜大侠兄妹的在天之灵?”
  包含蕊欣慰一笑,歉然道:“对不住,那……是我小看你啦。等会儿到了,你先跟我去找我师姐,我来为你引见。她如今是大家心目中的智囊,说话有时候比李大侠还要管用。有你这样的天降助力,兴许……我们还有希望。”
  袁忠义柔声道:“嗯,一定还有希望。包姑娘,咱们不能再耽搁了,你若不介意,可否让在下背着你走?我掌法虽然不佳,轻功还是苦练过的,内力又强,如此能省下不少时间。”
  包含蕊面上一红,她长袍之内衣衫破烂,双乳没有束缚,要是被他背着,必定会压挤上去,何等羞人。
  可一想到身上这件长袍都是他的,自己又已是残花败柳,还有什么资格讲究,幽幽一叹,轻声道:“那……便劳烦少侠了。”
  那一对儿奶子袁忠义早已玩熟,此刻自然能以礼相待,先从自己上衣下摆运力撕下一个长长布条,递给她道:“我见那沾了血的束胸布你没捡,将就先用这个吧。我背对着,你扎好就上来,我背你走。”
  包含蕊一怔,心中一酸,捧着布条又落下泪来。一边凄楚暗道为何不早些遇到他,一边将布条缠在胸口,勒紧打结。
  袁忠义长袍给了他,短衫撕掉之处,自然露出了结实紧凑的雄壮腰背。
  一想到方才贴着那身躯的布此刻正紧紧裹着自己双乳,包含蕊便心神一荡,眼波都迷蒙了几分。
  等趴到他背上,被他抱起大腿,大步狂奔,她更是恍如身在梦中,心底隐隐,竟盼着最后这段路,永远不要到头才好。
  可惜,袁忠义的轻身功夫的确非常不错。
  很快,他们两个眼前就出现了茂林郡黑黝黝的高大城墙,和城墙下好似一个个脓包的破烂帐篷。
  想必是有不少伤残病弱去世,临近山溪的一处荒地上,正架起木柴焚烧大火,一具具丢入尸身。
  滚滚黑烟伴着焦臭升起,几乎遮蔽了本就不太明亮的阳光。
  这里,兴许真的已是一块死地。
  袁忠义快步从神情木然的流民中穿过,暗想,情况若实在不妙,就带着包含蕊走吧。
  拿她当敲门砖去拜会飞仙门,想必比在此处冒险要好。
  但见到贺仙澄后,他马上就改了主意。
  哪怕这里是死地,他也一定要先奸了这个女人再走!

第十三章 乍到
贺仙澄,白云山飞仙门弟子,双十年华,笑靥如花,样貌清纯甜美,一双明眸犹如星光汇聚,即便临近战场生活落魄,面上沾有些许尘灰,仍难以掩饰其天香国色。
  但这并不是袁忠义心神荡漾欲望勃发的主要原因。
  他觉得喉头发紧,后脑发麻,裤裆一阵一阵发硬,是因为他认为,自己看到了同类。
  狼能嗅出狼的味道。
  他第一时间就发现,那轻便而不失秀丽的衣裙下,那雪嫩而不见瑕疵的肌肤中,包裹着的,是个混沌未知,深不见底的影子。
  也许,奸淫其他女人,对他而言只不过是掠夺和娱乐。
  日她,说不定就可以算是交合。
  袁忠义注视着贺仙澄,贺仙澄也在注视着他。
  这一个漫长的对望,让他放心了不少。
  没有敌意,眼神的交换,迅速叫他明白对方还没高段到可以看破自己的程度,想必,只是生疑而已。
  包含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有些忐忑地上前,匆忙说了说自己的遭遇,跟着擦去眼角的泪,哽咽着介绍了一下袁忠义的英勇所为。
  贺仙澄跟着包含蕊一起红了眼眶,将她抱在怀里柔声安抚半晌,才牵起师妹的手一起走到袁忠义面前,秀婉抱拳,柔声道:“多谢袁少侠出手相救,我便是她的师姐,白云山飞仙门的贺仙澄。”
  袁忠义敦厚一笑,跟着做出沉痛神色,回礼道:“在下袁忠义,表字智信,此行是受杜太白兄妹临终所托,来相助诸位义士。”
  “什么!”旁边忽然传来桌椅被撞倒的声音,一个青衣短打,背负宝剑的英气汉子大步直奔而来,浓眉紧锁,颤声道,“你说……杜兄临终?”
  这位想必就是与杜太白不打不相识的那位秋风拾遗李少陵。比起家底殷实的杜太白,眼前这位四剑仙之一看上去则落魄许多,且眉眼带着几分悲相,看着颇为不吉。
  袁忠义心知到了时候,便拿出杜太白和杜晓云的遗物,低声将“经过”说与他们。
  他说他本是好人家的独生子,娇生惯养读书等着考取功名,无奈世道突然风云变幻,家道也随之破败。他能读书识字,样貌又颇为清秀,便有人牙子将他买下,说要送去找个大户人家,卖成一个书童。
  可颠沛流离数百里,最后那牙婆却将他带上深山老林,卖给了一个穷凶极恶的老魔头。
  那魔头腿残眼盲,却仗着一身霸道邪功统领一方山匪,劫掠四方。那牙婆送他上山,不仅没赚到银子,还因为徐娘半老稍有姿色,被挑断脚筋赏给土匪,成了人肉玩物。
  被卖给魔头之后,他先被摸骨捏筋,跟着泡入药水之中,每日被喂下稀奇古怪的药丸,浑身上下先是火热难忍,之后又冰冷至极,每一个日夜,都好似生了一场大病。
  一同被如此对待的还有十几个少年,每过一月,便有一个少年被那魔头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袁忠义是最后一个,数着日子捱到那天,百般求饶还是被带去了一间密室。
  那魔头出手按在他丹田上,他只觉得腹中如被冰刀戳刺,剧痛难忍,哀号一声便晕死过去。
  等到悠悠醒转,那魔头已经不在。
  他起身四处转转,离开密室,才发现山贼全部被杀,横七竖八躺了一地,而门外倒着一个受了内伤的男人,便是杜太白。
  杜太白说他寻亲至此,发现有魔头作乱,便来惩恶除奸,不料那魔头煞是厉害,身负残疾依然大占上风,杜太白最后舍身一击,才将魔头打伤。
  那魔头负伤之后狂性大发,失去理智,先将山寨中供其淫乐的女子全部杀死,接着冲下山去。
  杜太白担心魔头作乱,伤到在下面等待的夫人,自己重伤无法移动,便拿出信物,请袁忠义下山先带夫人离开,再找杜晓云过来收拾残局。
  袁忠义急忙赶去,可没想到,夫人与侍婢都已遭了魔头毒手,死得惨不忍睹。
  他只好策马去请杜晓云。
  可没想到,那魔头武功实在高得可怕,一个残废身受重伤,依然将杜晓云制住,大摇大摆带走。
  袁忠义胆寒,急忙上山去问杜太白该当如何。杜太白知道妹妹也惨遭毒手,心神激荡,自知没有活路,便将杜家两门容易修习的基础功法传授给他。
  他这才知道,自己被那魔头当作提升功力的丹药,炼制了一年有余,身上又带着魔头为了吸纳精华而灌入的一半真气,单从内功上看,已是江湖一流的高手。
  于是他苦记招式,跟着就靠那临时抱佛脚的望月掌和醉仙步,赶去追杀魔头。
  万幸,那魔头将杜晓云带到杜夫人尸体旁淫辱了数日,精气消耗极大,袁忠义趁机偷袭,加上杜晓云回光返照帮忙一击,终于将其重创,最后一路追杀回山寨密室,终于将那魔头彻底击毙。
  可惜,杜晓云惨遭魔头采补,油尽灯枯,出手之后便回天乏术。杜太白自知命不久矣,便将信物交给袁忠义,请他先来西南助阵,等到边疆安定,再去杜家传达噩耗。
  “杜兄……果然是大义在先的好汉子!”李少陵虎目含泪,悲愤至极,“可恨我西南边陲,又少了一个为国为民的名侠!”
  贺仙澄若有所思,望着他粗糙双掌,轻声道:“袁少侠有如此曲折离奇的经历,难怪……身上有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她哀婉一叹,皓腕半抬,舒展纤纤玉指,柔声道:“不知袁少侠是否介意,让我看看你被那魔头灌了一身怎么样的真气?”
  袁忠义感激一笑,伸出左臂将腕脉递给她,“那就有劳贺姐姐了。”
  “袁少侠已有表字,怕是该比我大些吧。”她将指肚压上,轻声说道。
  “寻常百姓人家,哪里会严守古制二十而冠,我念书后便自己取了这个字。听包姑娘说师姐四岁拜师,修业二八有余,那自然该敬一声姐姐。”
  贺仙澄抿唇一笑,不再多言,纤秀白嫩的指尖在他经脉上轻轻弹动几下,拿开,蹙眉道:“李大哥,袁少侠这身内力……还是你来看看吧。”
  李少陵一怔,大咧咧伸手就来抓他。
  袁忠义眉心微皱,但还是挪了一下胳膊,交到他的手上。
  他有信心,不要说此地无人能识得,就是放眼天下,除了不知还存不存在的魔教余孽,绝不会还有人单凭内力辨认得出《不仁经》这门旷世奇功。
  果然,李少陵啊哟一声,抬手道:“这魔头武功果然霸道,袁兄弟,他……他当真只灌了一半真气给你?”
  袁忠义颔首道:“的确如此,否则……我也不至于到最后都险些杀不了他。”
  “西南一带……竟藏着如此可怕的一个魔头。”李少陵喃喃道,“这内力阴寒至极,些许阳刚真气过去,简直就是往湖里丢了个火折子,烟都冒不出一缕,还深不见底。袁兄弟,这么一身功力,你……你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袁忠义叹了口气,缓缓道:“夜里辗转反侧,总有万股冰针攒刺之感,苦痛难当,且……且心中烦躁无比,常常整晚无眠。”
  贺仙澄略一沉吟,叹道:“这种阴寒至极,不含半点阳气的内功,男子修炼有悖天理,往往要走邪道才能有所进益,身负此类内功,难免要受阴阳不调的苦楚,若有玄门正宗心法辅佐,兴许可以压制一二。抑或修习一些高深禅功,不是没有化解的可能。”
  李少陵皱眉道:“佛、道两家正统大都在中原一带,咱们这边,并不很多啊。”
  贺仙澄柔声道:“我堂兄贺伯玉练的内功倒是极为正统,袁少侠若不嫌弃,等此间事了,随我去寻他,看看能否帮上你的忙,如何?”
  袁忠义感激道:“那便先谢过贺姐姐了。”
  他嘴上虽一直与李少陵和贺仙澄攀谈,但目光在不需要看着谁时,便都落在包含蕊身上,温柔凝视。
  这让正黯然神伤的包含蕊受宠若惊,一会儿羞怯,一会儿感怀,神情复杂,不自觉便低下头,悄悄挪到了贺仙澄身后。
  如袁忠义所料,言谈间贺仙澄渐渐注意到这一点,神情就稍稍有了变化,眉目流转间,不自觉抬手将面孔轻轻擦拭一下,把耳鬓微乱发丝向后掖去,小心抚平。
  等李少陵大致说清楚当今的状况,贺仙澄终于忍不住问道:“袁少侠,我师妹……有哪里不对么?我瞧你总是瞥她,她都不好意思了。”
  袁忠义肃容道:“贺姐姐,含蕊遭难之时,我若能早到一步,便可将她救下。如今大好的姑娘白璧微瑕,我岂能不能引以为恨。她这般娇柔,花容月貌,就因为我去的迟了,落得畏畏缩缩,不敢与我直视的境况,我……我自认应有一份责任,将她好生照顾。”
  包含蕊身子一震,面颊红晕上浮,贝齿轻啮朱唇,转眼便又要凄然落泪。
  贺仙澄叹道:“袁少侠好意,我代师妹心领。她是我飞仙门弟子,再怎么,也不至于要靠人同情。”
  袁忠义涨红脸道:“那并非同情!含蕊……她……她什么都被我看见了,不管论何礼数,她也算是被我玷污了名节,我岂能无动于衷。而且,如此的好姑娘,我也……颇为动心。”
  包含蕊身子一晃,脸上烫得好似起火,嗫嚅道:“江……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你……你是为了救我,我……岂能指责你的不是。”
  李少陵倒是颇为豪爽,朗声道:“你们如此相遇,也算是缘分一场,袁兄弟,过后若有恶战,包姑娘就劳烦你多加照料了。”
  袁忠义做出喜不自胜的模样,道:“小弟定当竭力效劳。”
  贺仙澄目光移开,拉起包含蕊的手,道:“师妹,你先随我去疗伤。”
  李少陵侧身一让,朗声道:“袁兄弟,这边请,我先带你和大家认识一下。”
  跟着,他压低声音,走在袁忠义身侧道:“这里面有人的功夫偏属阴柔一脉,我看看若有和你投缘的,请他传授指点你一些,你内力如此深厚,只消记熟口诀和招式变化,便能发挥出不小威力。”
  袁忠义喜道:“如此甚好,多谢李大哥费心。”
  “哎,如今茂林郡危在旦夕,这种情形你都肯来出手相助,可见侠义心肠,既然是同道中人,本就该尽力相帮。可惜我武功走的是阳刚一路,与你相性不合。不然我此刻便要倾囊相授。”
  袁忠义微笑应声,随着李少陵在城外走了一圈,将满面愁容的江湖豪客们大致认识了一遍。这些武人之间的应酬与他在青楼喝花酒时也没什么不同,不外乎寒暄一阵,互相说几句虚头八脑的话。有李少陵亲自介绍的缘故,还有几个人煞有其事地连称久仰,让袁忠义心里暗笑,也不知自己这杜撰的名字从何久仰得起。
  并不太意外,李少陵虽然统领群豪,一呼百应,可说起要传授功夫,这帮江湖侠士便都一个个面露难色,纷纷推脱起来,仅有几个故作大方的,拿出的也是让李少陵颇为愠怒的不入流功夫,气得他拉起袁忠义拂袖而去。
  袁忠义知道李少陵心中焦急,敌军压境,蛊宗高手又将包含蕊这一路求援人手尽数拦截,此地可用的精锐,自然是多多益善。他此刻这身功力,对李少陵来说不啻于天降瑰宝,必定会倾力帮忙打磨。
  这本就是他来此的目的之一,就是没想到,李少陵威望没有高到那个份上不算,真正聚来的高手,数量也极其有限。
  若不是有几个飞仙门的小姑娘在,簇拥着一个引他馋虫的贺仙澄,他这一趟还真有点得不偿失。
  “李大哥,依小弟之见,女子武功大多走阴柔一路,不知飞仙门可有适合的功夫?”
  李少陵一怔,跟着揽过他肩膀附耳道:“飞仙门开宗立派的就是个姑娘,那些功夫实力平平不说,还都是些娘里娘气的架势,你真愿意学?”
  袁忠义略一思忖,道:“可如今我也寻不到其他更好的功夫,耽搁下去,我怕误了李大哥的事。”
  “望月掌的确平平无奇,只占个八阴二阳,与你相性挺合。但醉仙步放在整个江湖也能算进上流,杜兄肯传授给你,足见对你极其信赖。”李少陵提及杜太白,神情又是一黯,但马上强振精神,道,“你先专心研习醉仙步,身法精熟,要是能发挥威力,提一把刀不要招式一样可以杀敌。你这身霸道内功,我和仙澄仔细商议,一定为你想出个化解法子,让你用起来再无后患。”
  说到此处,他浓眉一皱,惋惜道:“可惜江湖上能修炼出如此纯阴真气的心法简直闻所未闻,恐怕都是些顶级高手的不传之秘,你今后想要让这身内力更进一步,怕是难如登天了。”
  看他神情诚恳,当真是在为自己担忧,袁忠义心中讥笑,嘴里却朗声道:“李大哥,我能保下性命全靠杜家兄妹舍身相救,这身内力也是由祸转福的意外所得,即便此后再也不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但能相助黎民百姓免于兵祸,陪诸位英豪齐御外敌,物尽其用,便可了无遗憾!”
  正在用银针为包含蕊治伤的贺仙澄闻言投来一瞥,目光颇为微妙。
  袁忠义深知韬光养晦低调求存的道理,等与诸人见过,分好一顶晚上休息所用的破旧帐篷,便寻一块空地,自顾自修炼轻功掌法,只管演出一副上进有为的模样。
  李少陵因袁忠义到来的那点喜色,不多时便被接二连三的坏消息冲刷得一干二净,分毫不剩。
  派出求援的几路人手,纷纷折戟沉沙,惨败归来,只是他们遇上的大都是敌军伏兵,不如蛊宗那么狠毒凌厉,几轮箭雨,也就负伤退走,不至于被赶尽杀绝,死前受辱。
  袁忠义迎接几次,心中略略估量一番,此地飞仙门弟子还有五人,以贺仙澄为首,剩下三个样貌虽不如包含蕊那么秀丽可人,但也比之前死掉那个师妹好看。
  另外群豪之中有女子八人,一个老妇袁忠义无论如何下不去屌,三个中年妇人里有两个五大三粗,他估计得蒙上头想着贺仙澄才能采完,剩下那个跟着丈夫一起的年纪轻些,珠圆玉润样貌总算过得去,要是扒光了里面能有细皮嫩肉,他还算有些兴趣。
  最后四个年纪不大的未出阁姑娘,两个大些的,嫁不出去是为何一眼便知,还做着姑娘打扮想必是仍没找到打一顿后选择娶她们而不是选择死的男人。也就剩下两个小的看着还稍有性致,只是稚气未脱,估摸也就二八年华,好好在家练功的日子不过,头脑一热跑来这边送死,八成是一对儿蠢货。
  不过无关紧要,对他而言,模样俊俏些,身段婀娜些,年纪青春些,远比脑子好用些有价值。毕竟就算是一掌拍断经脉强行采吸,也得把硬起来的鸡巴戳进去连通阴阳。
  前些日子整夜整夜疲于奔“命”时,他甚至觉得自己能靠丰富的想象力去肏母猪。
  现今有些积蓄,日子好过了,他可不愿再受那种活罪——光是有些邋遢村姑一年半载不洗澡存下的味道和污垢,就能让他恨不得搞个猪鬃刷子将阳物洗到脱皮。
  暗暗将那一大二小三个勉强能看的,连着飞仙门五名弟子记到心里,这八个女子,大概就是他茂林之行初步的猎物范围。
  傍晚喝了些粥后,外围放哨的游侠回报,说发现敌军斥候小队。
  李少陵与贺仙澄选出一批轻功不错的武人前往追击,袁忠义见自己的目标中有两人加入,便自告奋勇与他们同行。
  可惜无功而返,敌人斥候一见来袭者身负武功行动敏捷,纷纷夺路而逃,上马狂奔,根本不与这边接战。
  诸人一同呼号连着暗器招呼,也就留下了两个敌兵。本想带回去审问,无奈一个是被打中后脖子,当场没命,另一个见身受重伤难以脱逃,主动挥刀自刎,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探子都已到了十里之内,敌人大军只怕不会太远,贺仙澄提醒之下,李少陵连夜加派多名好手,赶往茂河上游,加倍提防蛊宗出手投毒。
  茂河自东北向西南流经茂林郡西北角,城中驻军、百姓,城外流民、侠士,均靠着它供应水源,虽说水量丰沛,投毒生效所需巨大,算是不太可能成行的法子,但蛊宗这个边疆邪派一贯手段怪异,防患于未然,总好过被对方奸计得逞。
  入夜不久,城中守军开门送出了四车破旧被褥,却依旧全副武装严守通途不许一个流民入内。李少陵高呼要见将军,却没有一个兵卒回应。
  那群披甲人默默将被褥卸在护城河外岸,便掌着火把退回,毫不留情关上了巨大的城门。
  李少陵站在石桥边,咬牙一掌拍在护栏上,震得碎屑纷飞。
  袁忠义明知故问,皱眉道:“李大哥,这里的守将,如何才肯放咱们进去啊?”
  李少陵面色微红,瞪着墙头巡防士卒的身影,缓缓道:“他们只肯放十个,我来挑选。剩余的,都只能在此自生自灭。”
  袁忠义扭头放眼望去,茂河东岸,城墙东南,这大片平地上密密麻麻竖满了帐篷,那些老弱病残,只怕已有数千之众。
  当然,其中并没什么年轻女子,就是都死了,他也不会觉得心痛。他深思熟虑,想的还是怎么在此地捞一些好处,才不枉他耗费大量时日。
  李少陵的武学尽是阳刚一脉,让袁忠义大失所望,其他人防备心都颇重,不会将什么有价值的武学传授给他这个年纪轻轻的生面孔。
  这一个目的,基本算是扑了空。
  他剩下的心思,就大都放在了飞仙门上。
  白云山飞仙门虽说在武功上并不算声名显赫,压箱底的绝学,也就勉强搭上个一流的边,还只适合女子修炼,但是,门下弟子在医毒两道上的造诣,则堪称名震西南。这也是西南边陲对抗蛊宗的底气所在,据说飞仙门门主今年年初还曾与牧守大人密会,共商抗敌大计。
  既有女人,又有值得垂涎的本事,还已存在一个现成的突破口——包含蕊,袁忠义估量一番,心道二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便趁着众人还没休息,和李少陵告辞后,快步过去探望包姑娘了。
  包含蕊负伤归来,贺仙澄特地为她让出了自己住的帐篷,宽敞干净,里面还用粗枝干草被褥架起一张床榻,比起地铺舒适不少。
  这种环境,自然没有女子敢宽衣解带,袁忠义在帐外出声通报,里面便传来包含蕊颇为惊喜的应答。
  虽已春末夏初,但这一带山林密集,河流宽阔,若穿得不厚,仍会感到一阵凉意。包含蕊吃了伤药,看上去颇为虚弱,粗陋床边便用破旧铁锅做了一个简易炭盆,烘暖她的身子。
  见袁忠义来探望,她原本暗淡无光的面上顿时浮现出鲜明喜色,也顾不得什么女儿家的矜持,挪挪位子,便在身边让出了给他坐的地方,低头小声道:“袁大哥,你来了?”
  “含蕊,我家道中落颠沛流离,自己生辰都记不太清,谁知道当不当得起这一声大哥,你还是直接称呼就好。”
  包含蕊眸子抬起,略一沉吟,试探着羞答答叫了一声:“那……那我叫你智信?”
  “如此甚好。”袁忠义柔声道,“你师姐为你疗伤之后,这会儿感觉如何了?”
  她抬手摸了摸干涩开裂的唇瓣,轻声道:“已好多了,贺师姐医术卓绝,想必过一两天,我就能没什么大碍。”
  “那我就放心了。”袁忠义松了口气,扭头凝望着她,“实不相瞒,救你的时候……还是我第一次主动杀人。当时怒火中烧不觉得有什么,现下想想,心中却好似压了块石头似的,烦闷难过。幸好你安然无恙,才让我觉得……这是值得的。”
  包含蕊一惊,“那……那你先前追杀那个魔头的时候?”
  “他受伤很重,我又怕他,所以在旁看着……最后只是见死不救而已。”袁忠义做出一副心神不宁的模样,轻声道,“可这个……蛊宗的人,却是我亲手击毙的。含蕊,幸好你没有事,不然……我就更难受了。”
  包含蕊的头垂得更低,细声道:“智信,我……我遭了那样的事,又怎么……怎么能叫没事呢。”
  他五指沿着床面轻轻爬动,缓缓碰到她的指尖。她微微一颤,挪开寸许,可他继续爬过去,那只宽大手掌,便温柔罩住了她的纤纤柔荑。
  深吸口气,他将包含蕊的小手紧紧握住,羞愧道:“含蕊,我好歹也是书香门第出身,不能……不能满口谎言。实不相瞒,我……我救醒你前,其实没有忍住,仔仔细细,将你……将你的身子看了个遍。如此一来,我和……和玷污你的禽兽还有什么分别?”
  包含蕊赤身裸体被救醒,衣服都是被人帮忙盖上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已被看光,见他此刻坦诚,心中酸涩甜蜜交错涌上,感伤悲愤纠缠盘结,幽幽一叹,为他开脱道:“智信,你来救我,难道还能闭着眼睛不成。我……不会怪你的。”
  袁忠义将她手拉起,口唇微颤,做出心底挣扎的痛苦神情,轻声道:“可……可我不是无意看见,也……不是随便看看。含蕊,我……我是见你生的好看,心中……心中情欲勃发,才忍不住一直要看的。我甚至觉得……要不是,要不是你稍微被推拿一下就醒了过来,我兴许要酿成大错。此事你并不知情,可我却不能当作没有发生。含蕊……等到此间事了,干脆我就陪你同回飞仙门,向你师尊申明此事,给我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
  包含蕊并非半点不通礼数,闻言脸上更红,口中却正色道:“这……这是什么话,我……我残花败柳之躯,怎么好因为你救人时……年轻气盛乱瞄了几眼,就赖在你身上。这种话,再也休要提起。”
  袁忠义愣怔片刻,黯然神伤,双手捧住她的小手,缓缓问道:“那……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包含蕊扭开脸去不敢看他,轻声道:“国难将临,民不聊生,我……习武学艺十多年,自然该将一身本领……用到该用的地方。能捍卫家国,得保中原安定,这残破之躯,死又何妨,也就……不必再去计较儿女情长。”
  袁忠义微翘唇角,这语气中的挣扎苦楚,分明是因为失身与人自卑到不愿面对而已,便柔声道:“好,那我陪你,咱们一起,现在此地守卫茂林,之后,你要去哪儿救国救民,我便陪你一道,你的人是我救回来的,你就给我一个与你一同策马江湖的机会,权作报答吧。”
  “你、你这又是何苦……”包含蕊终于按捺不住,哽咽着落下泪来,“你明知我……我此刻……心绪不宁……”
  “我就是不愿见你心绪不宁自怨自艾,”他皱眉凑近,抬起她下巴与自己对视,肃然道,“救世先救人,救世人,也要先救身边人,你正当青春年华,又这般貌美如花,若眼见着你一步步自轻自贱,凋零枯萎,我岂能不心痛万分。”
  包含蕊微微后倾,心慌意乱,鼻息都急促了几分,小声道:“你……你这是为了让我振作,对么?”
  “对。”他斩钉截铁道,“因为我能想象到,重新振作之后的你,该有多美。我想看到,你最美的模样。”
  “为什么……呢?”
  “因为我第一眼见你,便心生欢喜。”袁忠义轻柔抚摸着她已经满是泪痕的面颊,“你觉得我见色起意也好,怀疑我攀附你飞仙门也罢,我……是真的为你动心。含蕊,好生养伤,我会努力练功,拼命把你安全带离这里,此后,咱们还有几十年的时光可以在一起,我一定能让你忘却今日发生的一切,你愿意相信我么?”
  包含蕊抿唇擦了擦泪,颤声道:“我怎会那么猜度你,贺师姐就在这儿,你要真只为色心,或是攀附门派势力,可不必……来屈就我。我……我就是怕你……只是可怜我。”
  “贺姐姐那是天上的仙子,与李大哥才是一对璧人。我岂会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他手掌向前微伸,轻轻扳住了迷茫少女的后脑,“我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能蒙你青眼有加,已是天大的福分了。”
  他语调越说越轻,面孔离她越来越近,等到说完,两人的气息都已纠缠在一起。
  “含蕊,我……我想亲亲你的嘴儿,可以么?”
  口舌微动,言语化作温热轻风,抚上她的干涩樱唇。
  她不自觉用舌尖轻轻扫了一圈,唇瓣内抿,眸中尽是慌乱羞涩,想要躲,却使不上力,想要出言拒绝,可心里难受得很,想开口答应,又哪里拉得下脸。
  “你……你要不说话,我便当你允了。”有此前在杜晓云身上的演练,袁忠义轻而易举演出少年人情窦初开的慌乱模样,鼻息越发粗重,略一偏头,急促凑了过来。
  包含蕊心慌意乱,双手推着他胸膛微微偏头,可心中酸甜交错,终究还是停在半途,被他嘴巴一吮,亲住了半边樱唇。
  喉中轻轻低吟一声,她满面火烧,浑身发烫,两只小手不知不觉便专为抓住他衣襟,脑中一片空白,两排密密睫毛颤抖着盖下,羞于再看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袁忠义见好就收,在半边唇瓣上匆匆亲了几下,便喘息着拉开,捂住下腹,颤声道:“对……对不住,是我唐突了。我……我明日再来看你。我去练功了,告辞!”
  慌乱说着,也不给包含蕊反应的时间,他扭身便冲了出去。
  跑出几步,他站定抚胸,大口喘息,抬手一下下擦汗。
  这时,身边传来贺仙澄那柔婉动听的嗓音,只是语气寡淡,似乎心情不佳,“袁少侠,夜访我师妹,所为何事啊?”
  “我……就是去探望一下。我担心她情绪消沉,想要劝她几句。”
  “结果,便劝到亲上去了么?”贺仙澄秀眉一竖,颇为凌厉道,“包师妹性情直爽,肚子里没有许多弯弯绕绕,她突遭巨变,心神不安,你难道要仗着救命恩人的身份,对她趁虚而入不成?”
  袁忠义身子一晃,大受打击般道:“贺……贺姐姐这是哪里的话,我对令师妹,当真是……是有几分动心的。若你担忧我有所图谋,我……我不陪她一起去飞仙门就是。”
  贺仙澄眸子一转,道:“以你的内力,我飞仙门的武功心法,你怕是看不上的。”
  袁忠义面现怒色,沉声道:“你飞仙门的猛毒灵药,和我又有何干系?贺姐姐,你召集群豪,一个个都这般防着么?”
  贺仙澄淡淡道:“我与李大哥召集的各路英豪,可没有你这样擅长撩拨姑娘心房的。”
  袁忠义心底一凛,面上仍是怒气冲冲,道:“我情之所至,句句出自真心,贺姐姐要是有什么不满,不妨直说,莫要夹枪带棒,在此戏弄于我。”
  贺仙澄盯着他双眼,道:“包师妹的情形,你就当真毫不介意?”
  袁忠义面上显出几分愧色,轻轻叹了口气,道:“贺姐姐,我……我也不妨直说,被那魔头困在山上,我……我时常晚上会发狂似的难受,那时,魔头……就会丢一个女人给我,我虽然神智不清……但也隐隐记得,所作所为,其实大大不妙。我并非什么一身清白的好男子,又怎么有脸去指摘含蕊这样一个好姑娘的不是。”
  “这事你先前怎么没说?”贺仙澄眉心微蹙,语调近乎质问。
  “我……实在是羞于提起。不过那魔头死后,就没再发作过了。我觉得……应该不必再提。”
  他低头垂目,一副愧疚万分的样子站定在那儿,静等着贺仙澄可能的其余问话。
  袁忠义擅长揣摩女人心意,贺仙澄问得越多,说明她越在意。新来的青年才俊没被她吸引住,而是盯上了残花败柳的包含蕊,显然已经在她心中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贺仙澄沉默片刻,语调温柔了许多,缓缓道:“那么,我还有三件事要说。”
  “在下洗耳恭听,恳请贺姐姐教诲。”
  “第一,这几日若没有大事,烦请袁少侠多来探望一下我那包师妹。福祸相依,能遇到你这样的有为青年,兴许是她不幸中的万幸。”
  “不必贺姐姐安排,我平时就是练功,等着李大哥调动,只要有空,一定会来看望含蕊。”
  “第二,我和李大哥,并非你想的那种关系。你想错了,我此刻为你纠正,你便牢牢记住。李大哥心有所属,我暂时也并不打算去找如意郎君,我们只是志同道合,才在此地合作罢了。”
  “是,我一定谨记在心,不敢再妄作揣测。”
  贺仙澄莞尔一笑,刹那间神情变得亲切可爱,恍若看着他长大的邻家阿姊,“第三,我不是什么天上的仙子,不必将我抬得那么高。你办事说话精明利落,怎么见了好看女人,就有点愣头愣脑的。将来行走江湖,可要小心桃花劫啊。”
  袁忠义正色道:“不要紧,含蕊不是那种人,将来我若能有她陪在身旁,必定不会惹来什么桃花劫数。”
  “那就好,早些休息吧。过几天可能就要提防夜袭,没有这么好命睡觉到天亮的机会了。”
  “是,谨遵贺姐姐教诲。”
  之后几日,袁忠义练功之余,便在包含蕊身边打转,说是照顾,大多时候也只是聊天,说着走着,到了四下无人之处,就悄悄牵起手来,十指相扣并肩而行。
  偶尔他开口央求,她就羞答答闭上眼,任他亲亲小嘴。头次歪,二次正,三次黏上便不松,不费什么功夫,便捞出嫩滑香舌,吻得她心醉神迷,通体如酥。
  眼见这些日子流民渐渐增多,城内送出的粮食越发减少,李少陵与贺仙澄商议一番,决定入城铤而走险,设法求一个出路。
  按照守军要求,李少陵可以点出九人,与他一起进城。
  起先群豪还颇为踊跃,后来听出李少陵似乎有杀入兵营,刺杀庸碌无能副将的意思,便又都打起了退堂鼓。
  不得已,李少陵只得将轻身功夫够格一用的人召集到一起,让大家自愿参加。
  贺仙澄一直是李少陵的左膀右臂,这次的主意也是她出的,自然责无旁贷,第一个上前两步,站到了李少陵身边。
  包含蕊伤势好了七七八八,看了贺仙澄一眼,颇想站起,可念头一动,又忍不住看向了身边的袁忠义。
  袁忠义微微一笑,拉住她手,并肩站起,一起走到了贺仙澄身后。
  他这几日早已认定了一件事,此间聚集的其他人里要是只有一个能活下来,那绝不会是武功最高的李少陵。
  想平安,就跟着贺仙澄。

第十四章 入门
茂林郡的城门,难进,也不难进。

  对外面望眼欲穿等着进城保命的百姓来说,那扇大门难如蜀道,恍若天谴。

  而以李少陵为首的一行十人,仅仅是通报了一声,就穿过密集林立的刀枪,
进到了城中。

  “大人!大人行行好!也放我们进去吧!”

  “军爷!我的腿烂了……求军爷给条活路,放我进城找点药啊!”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我进去吧!”

  锋锐的兵器,将所有的希望都驱赶出去,此起彼伏的哀求声,被缓缓关紧的
大门阻挡在外。

  包含蕊扭头看着数道沉重门闩顺次轰然落下,那一声声绝望的声响,就像是
砸在她的心上。

  察觉到握着自己指头的小手紧了一紧,袁忠义心中冷笑一声,口中温柔道:
“莫急,咱们这趟来,不就是为了多救些人命么。”

  包含蕊左右打量一眼,小声道:“可我觉得……城里的人,像是都铁了心。
你瞧那些兵卒,关门的时候,就好像挡在外面的不是老百姓,而是要吃人的狼一
样。”

  “守军也有守军的考量。”贺仙澄放缓几步,轻声道,“门外流民不少都经
过蛊宗的手,每日都有人离世,谁也不敢保证尸身没有问题,只能焚烧,不敢入
土下葬。再加上其中若是有苦肉计的奸细,等到攻城战时,守军将更加危险。”

  “那咱们该怎么解决此事呢?”袁忠义好奇道,“按这说法,不让流民进城,
才是正确的做法啊。”

  贺仙澄摇头道:“这做法也许正确,但并不好。”

  “哦?还请贺姐姐指点迷津。”

  “我和李大哥这次进来,就是打算说服城中守军,拨出一小支人马,带着这
群流民,往东北方向出发,护卫着他们向牧守所在之地求援。城外流民聚集已有
数千之众,配上些农具和粗糙弓箭,安插江湖好手隐于其中,仅靠蛊宗的零星高
手,绝对难以阻挡。”

  袁忠义皱眉道:“那要是遇上敌人大股部队呢?”

  “东北方向已是茂林郡的后方,那边要是被敌人重兵截断,混在流民中的好
手便可以趁机突围,前往牧守处求援,与茂林守军两面夹击,将敌寇主力一举歼
灭,解去围城之危。”

  言下之意,若是碰上敌军主力,这些流民便成了突围求援者的掩护。

  袁忠义口唇微动,略一犹豫,没有作声。

  包含蕊却没忍住,轻声道:“那……那这些百姓……岂不是都要……”

  贺仙澄语气沉痛,缓缓道:“以如今的情势,他们留在城外,等到围攻大军
压上,万箭齐发,群象踩踏,一样没有生路……就算敌军不到,口粮只要再减去
二成,他们早晚也要饿死。不如,搏一把一线生机。”

  李少陵双拳捏紧,显然并不很认同这个计策。可他相信贺仙澄,也知道,他
们在绝境中,不会再有更好的办法。

  旁边一个随行剑客忐忑道:“这……这得城里的将军同意才行吧。”

  李少陵望着眼前带路兵卒的甲胄背影,缓缓道:“我和仙澄,会尽力说服他
们的。”

  昔年北方牧族趁中原动乱大举南下,其中屠各部连年征伐,几世英才殚精竭
虑,终于一统中原,定北平南。为与中原华夏融合,屠各部改姓为刘,立国“光
汉”,此后天下归心,江山稳固,成就一段盛世。

  入主中原的蛮夷部族虽然大都改了汉姓,随了中原习俗礼法,但立朝至今,
依旧在各个方面隐隐高出中原汉民一等。

  此前苦守茂林郡的功勋守将,乃是中原正统。

  而遇刺后分别占据东西,各执一词不愿相让的副将,则是北方牧民之后,一
个仍保持着原姓拓拔,单名一个宏,一个则已改为中原姓氏,名唤段彪。

  拓拔宏不愿在城中做困兽之斗,一直想要联络群雄带兵弃城突围。而段彪比
之前主将还要保守,州牧援军不到,他便要求闭门不开。

  茂林郡守将被刺杀,郡丞早在边境军情紧急时就带着一众文官以求援之名溜
之大吉,两位副将无人能压,彼此争执不下,僵持在城内,不论什么决策,都难
以贯彻执行。

  长此以往,不等蛮夷联军攻入,城中就要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幸好,北方牧族一贯尚武,上到当今天子,下到牧羊小童,都对功夫偏爱不
已。因此两个副将对召集江湖群英前来相助的李少陵,还有起码的尊敬。

  这也是李少陵打算先尝试调节双方矛盾,尽量避免动用最后手段的一层底气。

  据说拓拔宏性情豪爽,谋划也较为激进,李少陵和贺仙澄进城前就已决定,
先去问清他对流民东引北上的意见。

  城中早已宵禁戒严,袁忠义跟着带路兵卒走在昏暗街巷,放眼望去,除了偶
尔一见的巡防小队,不见半个人影,除了他们的脚步,就只能听到不远处茂河奔
流的声音。

  沿途跟带路小卒攀谈,贺仙澄不久就摸清了此刻城中的情形。这些日子,两
个副将的分歧似乎更加严重,隐隐有各自为战的倾向,守军也大都选择了效忠对
象,拓拔宏手下控制的军力,大约占到四成,驻守在西南一侧,枕戈待旦随时准
备迎击敌寇。

  而段彪手下的六成军力,则牢牢控制了除南方外的所有城门,城内铁匠木匠
都被他召集过去制作兵器,打定主意坚守不出。

  等门口卫兵进去通传的当口,贺仙澄在李少陵身边轻声道:“李大哥,段彪
……恐怕是留不得了。”

  李少陵面现难色,皱眉道:“可此人守城能力的确很强,先前在主将手下颇
受重用,他若是死了……一切顺利还好,若是茂林郡再次被围困,单靠拓拔宏,
恐怕……”

  贺仙澄缓缓道:“李大哥,茂林郡七年间被围困四次,虽说至今未破,但一
次比一次守得勉强。如今西南各处叛贼四起,蛮夷各部卷土重来,还头一次出现
了蛊宗的精锐高手助阵,显然是势在必得。我早已跟你说了,我们到此,不能只
为固守,更重要的是,从刀兵手中,拯救万千黎民百姓。”

  “茂林据险坚守多年,这里若是放弃……西南将门户大开。”李少陵叹道,
“咱们江湖草莽,难道要替朝廷做这种决定么?”

  “茂林重镇,敌寇岂会不知,一旦拿下,为了后顾无忧,绝不会对城中百姓
有什么宽容之心。”贺仙澄盯着他,沉声道,“固守,便是赌搏,胜则安然无恙,
败……则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面对万千军民的生死抉择,李少陵的豪迈果断纷纷化成冷汗,如细密珍珠缀
在额上,“可……可引流民东进,那等于是拿几千百姓的血肉,去为……为咱们
的生路开道。”

  “不是为咱们,而是为了茂林郡。”贺仙澄柔声道,“李大哥,飞仙门之前
就运来了数车伤药,突围的大家就算受伤,也总比留在这里生机更大。”

  “你说得有理。”李少陵咬了咬牙,道,“那……就先按之前的计策行事。”

  贺仙澄点点头,转身对另外八人道:“大家听李大哥和我的号令,不要多问,
不要多想,此地守军有数万之众,出不得岔子。”

  众人齐声道是。

  袁忠义应声完,细细打量着贺仙澄的侧脸,微微皱眉苦思。

  从初见面,他就从这女人身上嗅到了心机的味道,可观察下来,她似乎真的
是在出谋划策设法拯救茂林众生。

  难道他判断错误,将她殚精竭虑的谋划,当作了城府心机?

  包含蕊见他一直盯着贺仙澄,神情略显黯然,一直拉着他的小手,随着心中
酸楚上涌而悄悄松开。

  但马上,袁忠义就将她纤纤玉掌反握包住,扭头嗔怪地瞪她一眼,小声道:
“你又在瞎想什么了?”

  包含蕊脸上一热,忙转开脸,“没、没有。”

  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我是在想贺姐姐会下什么命令,可不是对她有什
么非分之想。你要为此捻酸,那可是冤枉我了。”

  包含蕊小手在他掌心扭了扭,小声道:“那……那……对不住,是我……心
眼儿小了。”

  袁忠义趁势撩她几句蜜甜情话,说得她俏面绯红,要不是通传的卫兵出来叫
他们进去,怕不是要羞跑出去。

  段彪占据着将军府,拓拔宏的住处,则是此前逃了的郡丞宅邸,与处理公务
的府衙隔街相对,只不过如今府衙里驻扎的已经尽是兵卒,文职散官除了辅佐将
领的那些,已与寻常民众无异,大都连住处也被征用。

  迈入大门,院中堆满了鼓鼓囊囊的麻袋,一些兵勇对着木垛操练,袁忠义打
量一圈,连点脂粉味儿也没有闻到,不仅大失所望。

  不过想想也对,茂林郡连年抵御外敌,是个险要之地,年轻女子但凡有点姿
色,也不至于还要守着这鬼地方过日子。

  穿过三进院门,他才算看到了几个奔波送东西的丫鬟,粗手大脚动作麻利,
脸上一片木然。看起来城内粮食还算充裕,丫鬟们比起城外的侠士,气色都要好
上几分。

  正堂宽敞,灯火通明,拓拔宏叉腿坐在凳子上,手里抓着一截猪腿,正在撕
咬大嚼,黑针一样的胡须沾满油花。

  他面前没有桌子,周围木凳子上密密麻麻坐了十几个领兵将官,每人手上拿
着一大块肉,最末靠门那个,干脆捧着一颗硕大猪头。

  所有人不言不语,就只是大口吃肉,有几人吃上两口,便从怀中摸出硬邦邦
的干饼,狠狠咬下一块。

  看他们吃饭的样子,倒像是在啃咬敌人的骨头。

  李少陵抬手示意大家站定,默默等着。

  不久,几个吃完的将官起身在腰侧擦了擦手,向着拓拔宏一拱手,转身出门,
瞥见门外诸位,目不斜视,大步离去。

  拓拔宏每一口咬得甚大,但间隔颇久,吃得最慢,等到屋内众人纷纷离去,
他才撕下最后一块肉筋,将骨头一甩砸在地上,声若洪钟道:“诸位好汉,请进!”

  李少陵大步跨入,众人紧随其后。

  诺大的堂屋里飘荡着烤猪肉的味道,油腥扑鼻。

  贺仙澄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静静在李少陵身边站定。

  包含蕊一眼没看真切,脚踩在一片猪油渣上,滑得惊叫一声趔趄摔倒。袁忠
义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抄进怀里,抱紧柔声道:“小心。”

  拓拔宏用块破布抹抹嘴巴,瞪着一双环眼圆睛,粗声道:“李大侠,我可没
想到你带人进城后,会先来找我。我丑话说在前头,你们这十个人,已经是我吵
了三架才争来的,想让更多人进城,那是绝无可能,不要再提。”

  贺仙澄瞥了李少陵一眼,柔声道:“段将军保守谨慎,也是为了茂林郡的大
局着想,我们来此,并非为了求情放更多人进来,而是另有要事相商。”

  拓拔宏颇为不悦,皱眉道:“李大侠,你老婆可以替你说话么?”

  李少陵神情略窘,急忙道:“拓拔将军,在下尚未成亲,这位便是贺仙澄贺
姑娘,飞仙门弟子,赶来支援的女侠。她心思缜密,应变灵活,在下凡有大事,
都会与她商量。”

  拓拔宏哼了一声,道:“女人就该在家洗衣做饭生孩子,出来管事,是要母
鸡打鸣么?”

  贺仙澄微微一笑,朗声道:“只要能叫醒人,牝鸡司晨,也未尝不可。急需
起床的时候,母鸡来啄人啄醒,不也好过没有?”

  “牙尖嘴利,生得还这么标致,这种婆娘,我可不愿招惹。”拓拔宏摆摆手,
“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贺仙澄略一沉吟,开口将安置流民的打算娓娓道来。

  拓拔宏支着脑袋静静听完,道:“你们这些习武的,会跟在流民中一起突围?
那边要是伏兵不止蛊宗,可就九死一生了啊。”

  李少陵朗声道:“为茂林郡万千百姓,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袁忠义知道,这话虽听着好似故作慷慨,其实还真是发自心底。茂林郡战局
危急,肯在此时前来相助的义士,大都抱着赴死之心。像袁忠义这样心怀鬼胎还
误判了形势的,实属罕见。

  “你们几个也都去?”拓拔宏又问道。

  “在下理应一马当先,为群豪做个表率。”李少陵一拍剑鞘,笑道,“在下
剑法拙劣,但冲杀起来,总能杀上几十个蛮贼!”

  拓拔宏的神情这才好转几分,道:“这是个好法子,只是……城外那几千流
民,突围之后,不知道还能剩下几个。”

  贺仙澄轻声道:“将军,自古以来,慈不掌兵,我们既然是来为将军出谋划
策,自然不能有太多无谓仁心。更何况,这数千流民留存于此,照城内救济这般
不断克扣,谁都活不过半个月。横竖是死,为何不去拼一拼可能的生机?”

  拓拔宏大笑起来,“好!有你这句,回头我便杀了家里的公鸡,给母鸡多加
米!”

  贺仙澄美眸微转,柔声道:“那拓拔将军的意思,就是同意咯?”

  拓拔宏一拍大腿,道:“同意,我不止同意你们带流民东进突围,我还愿意
带上城中所有精兵,尾随在后,给那帮蛮子一个教训!”

  贺仙澄目光闪动,娥眉稍蹙,轻声道:“拓拔将军的意思是……愿意弃城与
我们一起突围?”

  “错,茂林是西南的门户,防贼的大锁,一味蹲在城里死守,和躺在棺材里
等死有什么区别?”拓拔宏朗声道,“用兵,得讲究出其不意。你们带着流民东
进突围,让蛮子们看了,定要觉得是我们不舍得粮食,找由头把这几千张嘴送掉。”

  贺仙澄颔首道:“不错。”

  拓拔宏伸出两根手指,胡须中笑出白森森的牙,“我再送些城中愿意逃难的
百姓加进去,人头一多,蛮子们多半会从两个法子里选一个。”

  “要么,调集兵马,来一个个砍了这些会动的脑袋。要么,让开一个豁口,
把这些吃饭的嘴巴放去其他郡城,消耗粮草,混入细作。”他冷笑一声,握住腰
刀,猛地抽出,“不管哪个,伏击包围的阵势都会变动,暴露。你们江湖好汉四
下探查的情报我都看了,蛮子兵并未集齐,至少还有十几个部族的兵力仍在调动,
此次假作突围,实际,则是要把他们杀得七零八落!”

  他斜劈一刀,大笑道:“如此一来,围城可解,还愁守不住茂林?”

  李少陵长长哦了一声,也跟着笑了起来,“这可真是再好不过!拓拔将军,
我们武林中人一定配合作战,届时我来组织一些轻功好的,专盯着对方发号施令
的头目下手,必定能让我军势如破竹!”

  贺仙澄轻轻扯了一下他,等他沉默下来,才扬声道:“拓拔将军的计的确是
好计,可小女子尚有一事不明。茂林周围地势崎岖,除了蛮子们喜好驱策大象冲
锋陷阵,并没多少骑兵。”

  拓拔宏面露遗憾之色,不满道:“对,西南马匹矮小,难以冲阵,茂林城中
只有牧守调拨来的七百骑兵,除非能把敌人引诱到合适的地方,不然用不上。”

  “既然没有冲锋陷阵的骑兵精锐,将军想要毕其功于一役,只怕需要调动城
内至少八成兵马才行吧?”

  “不错,我本就打算倾巢而出,城内留下一千兵卒,拿好弓弩,让百姓帮着
泼粪浇油,守城总能坚持个一天半日。”

  贺仙澄不再避讳,直率道:“可就我耳闻,将军麾下能调动的兵力,还不到
茂林郡的四成。”

  拓拔宏重重哼了一声,恼火道:“是,段彪那厮之前守城立过大功,是老将
军的心腹,我能争取到四成兄弟跟着,已经很不容易。”

  “可四成不够。”

  “是不够。”

  “那拓拔将军有什么好办法么?”

  他哈哈一笑,环眼锁住贺仙澄面庞,“其他城门都在段彪控制之下,那几千
流民想要走大道,不翻山越岭,不去冲撞已经被敌寇占据的地区,就只能从南门
入城,从东门出城,这么大的事,你们不让段彪允许,能做成么?”

  “只是经过而已,段将军应该不至于强硬拒绝。”贺仙澄面不改色,轻声答
道。

  “你要这么想,那看来我还是杀了母鸡炖汤,留着公鸡打鸣为妙。”拓拔宏
冷笑一声,拨弄着油津津的胡子,“去找段彪吧,我这儿没话好说了。”

  袁忠义在后面暗暗赞叹,果然如今这世道,有点人样的就没谁真是个傻子,
这五大三粗的一个牧族将军,言语间对上贺仙澄竟丝毫不落下风。

  他暗想,若是自己,此刻该如何将拓拔宏稳住?

  直接去找段彪,那几乎没有谈成的可能。那位副将生性保守多疑,绝不会相
信流民只是取道经过的说法,也不可能调动部队去押解,为此在城内百姓心中落
个残忍冷酷的名声。

  所以在城外的时候,贺仙澄和李少陵言语之间,就暗暗透着要将段彪刺杀的
意思。

  贺仙澄一抱拳,朗声道:“我们一行先来找拓拔将军,就是为了看看将军的
态度。既然将军有心杀敌,不愿龟缩一隅,那我们就可以放心去找段将军。此行
也许有去无回,小女子先在这里,为将军祝一声平安,望计策大功告成,讨取敌
酋收集!”

  袁忠义微微点头,暗暗将贺仙澄的说话方式记在心里。他心机虽已经深沉如
海,但智计经验仍不算足,理应虚心进补,力求更上一层楼。

  贺仙澄,真是最理想的人选。

  拓拔宏果然浓眉高挑,眼前一亮,道:“你们去见那厮,还会有什么危险不
成?”

  李少陵正要开口,贺仙澄在旁一拽他衣袖,抢着道:“我们都是些江湖草莽,
不懂那么多朝廷规矩,与拓拔将军志同道合,自然相谈甚欢。可遇到话不投机的,
就未必了。”

  拓拔宏沉默片刻,忽然道:“时辰不早了。”

  贺仙澄毫不犹豫附和道:“的确已经不早。”

  “那我要是请诸位在府上休息一晚,能不能赏本将军一个面子啊?”

  李少陵入城就是为了流民和守城大计,他对安排如此多的病残民众踏上死路
本就有些不满,此刻心急火燎,开口就道:“拓拔将军,如今情势危急,我们…
…”

  贺仙澄抬手打断了他,柔声问道:“留宿一晚不成问题,只是……不知将军
打算做何安排?”

  拓拔宏朗声道:“刚才和我一起吃肉的兄弟,你看到了么?”

  “看到了。”

  “他们不是鸡,他们是狼。狼,就要吃肉。是不是?”

  “是。”

  “城中危险,细作、刺客,不知还有多少。你们既然去找段彪,我不能不遣
人护送。列位都是好汉,肯为了朝廷舍生取义,我自然要让我的兄弟们,把你们
好好护送到段将军府上。”拓拔宏缓缓说罢,大掌在桌上一按站起,道,“住一
晚,我的兄弟就是你们的兄弟,上阵杀敌,还是要和兄弟一起,对不对?”

  贺仙澄笑了起来,“将军所言极是,还请安排住处,我们这就去养精蓄锐,
明日见了段将军,好尽力说服他接受我们的计策。”

  拓拔宏一拱手,拎着腰刀走向门外,“祝你们有去有回,来人啊!带这些好
汉去后面厢房休息,告诉伙房,明日起先杀公鸡,留着母鸡打鸣!”

  包含蕊大惑不解,小声道:“这……这将军怕不是个疯子?”

  袁忠义望着贺仙澄微带笑意觉得大事已定的淡定容颜,柔声道:“疯一点,
才更容易活下来。这你可要牢牢记得。”

  众人随着两个亲兵往后走去,经过偏院时,总算有些容貌勉强称得上标致的
丫鬟快步出来,赶在前头帮忙收拾客房。

  看她们形容憔悴,步履间略显蹒跚,显然在这些狼虎兵丁之中生活的日子并
不好过。

  袁忠义一路过来,倒是见得惯了。乱世中的柔弱女子,只为求存活命的时候,
大都顾不上什么礼仪廉耻。

  以前他勾搭起来分外费力,上了床也拿腔拿调的一个俏寡妇,被骗上山后不
出十日,就肯用舌头为他洗脚。

  伺候好军爷能多吃几口粮,那丫鬟们怕是要排着队掀起裙子撅屁股。

  经过拓拔宏所住的大院,袁忠义往里探头瞥了一眼。此地将领的家眷大都早
已送走,但堂堂将军总不能亏待了鸡巴,院里隔窗能看到两个姿色尚可的年轻姑
娘,就是不知,那到底是爬上了将军床的漂亮丫鬟,还是外头接进来犒劳将军大
人的民女。

  《不仁经》自行流转,循环往复,功力会随着呼吸不住增长,精力、心神也
会比常人优秀许多,袁忠义此前夜盗千户扫荡采阴时就已察觉,他只要运功提提
神,一夜无眠影响也不太大。

  既然明日要去跟段彪做生死商谈,此后多半在城中待不多久,便要东去,他
暗暗寻思,不如深更半夜起来巡狩一番,躲开那些兵卒,将这诺大府邸里能吃到
的元阴都咬上一口。

  再说,连着几日在包含蕊身上下水磨功夫,他积欲未泄,也想找个骚软紧嫩
的牝屄好好出一次火,免得按捺不住唐突了包含蕊,前功尽弃。

  他知道,被强迫失身的女子大都对阴阳交泰之事极为敏感,越是以礼相待,
才越是到手得快,要是让她觉得受了轻贱,即便放开裙带任君采撷一把,之后也
会黯然神伤渐行渐远。

  这可是他赖在贺仙澄身边一路赖去飞仙门的重要棋子,不能因小失大。

  同行者只有贺、包两位女子,她们自然一起住进院落最深处的厢房,紧邻李
少陵而居。

  李少陵颇为热情邀请袁忠义同住,似乎和之前一样,想好好说说年轻人行走
江湖的为侠之道。

  袁忠义当然不愿点头,李少陵功夫极好,和他一屋,夜里想悄悄出来偷鸡摸
狗可就难如登天。他找个借口,说自己一身阴寒真气半夜可能发作,到时候容易
扰的大家不得安宁,还是让他独个在最靠外的随侍小间里将就一晚吧。

  李少陵不愿亏待同伴,非要让他和大家挤挤,真要发作,大不了他亲自出手
帮忙用内功镇下。

  袁忠义费了一番口舌,加上包含蕊颇为意外地从旁帮腔,才算是叫他偏安一
隅独享清静。

  躺在硬板床上,他先浅眠了一个多时辰,一来是等夜深人静才好行动,二来,
他总觉得包含蕊帮他要下这个独自占据的住处,应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

  于是他也在等。

  可等到出去狩猎的时机都差不多都已成熟,包含蕊那羞答答的身影还是没有
出现。

  袁忠义开门稍稍望了一眼,对角两女的房间早已黑灯,安安静静听不到一丝
响动。

  原来是自作多情了么?

  他皱了皱眉,心底有点恼火,按说包含蕊早就应该已经情浓,明日行动生死
未卜,刚才又帮着他独居在此,分明是个今宵好向郎边去的走势。

  难不成事到临头羞怯退缩了么?

  罢,等明日事成,在慢慢炮制她吧。袁忠义关好屋门,踩榻轻轻推开后窗,
外面原本是什么院子已看不出来,如今住的尽是拓拔宏心腹兵将,两个值夜的站
在灯笼下,正靠着廊柱打盹。

  他悄悄翻出,踩着松软泥土,提气施展醉仙步法,轻而易举便从这边溜出到
偏院那边。

  巡逻的兵卒主要防备的就是拓拔宏的住处,那两个略有姿色的女子保不准已
经被拓拔将军日过,袁忠义没兴趣搅和其他男人的精水,便断了往那边的念头,
双臂一扬,无声无息越过院墙,落到了丫鬟们聚居的院中。

  院门半掩,但并没关上,井边一个瘦小丫鬟正蹲在水桶边,哗啦哗啦撩洗胯
下,好像刚被哪个带兵的唤去折腾过。

  一列房屋都安静漆黑,看来其余的都已睡死。

  事不宜迟,夜长梦多,袁忠义将真气凝在掌沿,猫腰快步过去,横臂一切,
打在那丫鬟颈侧。

  他虽然还不会点穴,但这一手敲颈晕迷,沿路已在数百人身上练过,精熟无
比。那丫鬟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晕倒。

  他张手一扶,把她挪到井口,面朝下一搭,扒开两条细白的腿儿,指头顺着
水淋淋凉飕飕的肉缝挖进去,抠摸几下,退出来对着月光一望,没有残精,只有
几道血丝,看来是他误会,这丫鬟其实是来了月事,忙碌一天趁别人睡下偷偷出
来清洗。

  如此甚好,他微微一笑,先去将院门落下横闩,快步折返,抱住那丫鬟窄窄
翘翘的小巧屁股,抹一把唾沫便刺了进去。

  在这地方住着,模样又过得去的丫鬟哪里还会有处子之身,袁忠义并不奢望
太多,扶着臀尖奸淫几十下,先缓缓心焦,便运气破开阴关,将那哆哆嗦嗦的嫩
腔子里流泻而出的阴元尽数笑纳。

  万一屋里没有合心意的,他还想着折返将精出在这丫鬟身上,便不给她收拾,
只搬开一些免得掉进井里,补一掌让她多晕一阵,接着松松挽上裤带,往房门那
边去了。

  第一间就叫袁忠义大失所望。

  开门进屋,一股酒气扑面而来,放入月光一看,三个男的赤条条躺在通铺上,
三个丫鬟光溜溜睡在他们身旁,被褥乱七八糟,耻毛挂着半干白浆。这种才被灌
了个饱的,要是洗洗他还肯捏着鼻子匆忙采掉,如今又不紧缺,犯不着费这麻烦。

  第二间屋里只睡着两个,相貌平平,腿也甚粗,袁忠义皱眉略一犹豫,打晕
之后将被子拉高,上头盖住脸,下头露出屄,亵裤褪到膝盖往上一举,涂点灯油
单刀直入,一插到底一掌按下一采精光。

  两个都吃罢,随便收拾一番复原,他又转去第三间。

  情况略微好些,里面睡的四个丫鬟起码模样能看,就是瘦骨嶙峋,奶子都有
些瘪了,打晕之后想掏出摸摸助兴,结果发紫的乳晕上赫然一双牙印,看着跟要
把奶头咬掉似的。

  想着还有一间屋,他叹口气,草草将这里四个用罢,手拎着裤腰离开。

  可最后一间这仨,还不如上一间的四个。

  所幸有个高挑丫鬟生了个无毛白虎的丰隆肉牝,他将脸一挡,只掏出没带伤
的一边乳房捏搓揉弄,总算是干了几百回合。

  射在这边不好收拾,容易留下痕迹,他觉得颇为舒泰之后,便抽了最后这个
丫鬟的元阴,放回原位整好衣裤盖住被子,出去匆匆又奔了井边。

  那半裸丫鬟还趴在那儿,晕厥未醒。

  他趁着粘糊糊的腥臊汁水还挂满阳具,过来蹲下就抱着她弄了进去。

  已经开了阴关的蜜壶不堪亵玩,即便昏死之中,仍汩汩出了淫浆,可随之而
来的,还有大片经血。

  袁忠义大皱眉头,心道衣裤沾上可有些不妙,急忙抽出在旁宽衣解带脱光,
重新挺枪上阵。

  浴血奋战数百合,昏迷中的丫鬟都被日出了几声呻吟,淫水混着红丝大片涌
出,染的细白大腿晶莹发亮。

  此时,此地,事不宜迟,他深吸口气,放松精关,猛冲几十下,逆着阴户收
缩褶皱向外一抽,将浓稠白浆一股股射在了那瘦小的臀肉上。

  桶里就有现成井水,袁忠义抱起那丫鬟为她泼洗干净,把她扶到井边靠着放
下,做出累晕过去的模样。

  瞄一眼自己胯下,沾染的粘液红白交错,颇为污秽,他新打一桶水上来,仔
仔细细也洗了个干净。

  匆忙出火一次,欲念岂能平息得干净,他转念一想,为防万一,索性连头到
脚一并洗过,特地将发髻浇得透湿,也不去擦净身上,就将衣物穿戴起来。不止
如此,还额外又浇了一片,连刚穿上的衣裤,都湿到走路滴水。

  若无意外,这股凉意大概能让他平静度过这个夜晚。

  其实,他此前所说的半夜发作,也并非都是信口胡言。《不仁经》运转之中,
的确极容易积累那种阴郁烦闷的情欲。寻常男子往往要睡到快醒之时,才会阳物
高耸。而他只要躺下放松准备入眠,一天的阳气便会被运转的《不仁经》逼到迸
发,竖起的鸡巴硬到发痛。

  刚才抱着丫鬟的小屁股,他看着沾血阳具在红肿肉唇中钻进钻出,一股将她
狠狠蹂躏,玩弄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冲动,便涌上心头。

  若不是怕府内少人惹麻烦,影响明日的行动,此刻这丫鬟被伪装成的样子就
不是劳累过度晕倒在井边,而是疲倦夜洗失足掉进井里了。

  他蹲下摸向那丫鬟肉洞,抠出一点血丝,放在舌尖轻轻一舔,略显遗憾地叹
了口气,起身将院门复原,直接顺主道返回。

  结果,他所担心的那个意外,还真发生了。

  推开房门,清冷月光照映的床榻上,果然侧身斜坐着包含蕊满面狐疑的倩影。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专门悄悄过来,所为何事,不言而喻。

  扑了个空,自然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见袁忠义回来,她急忙小跑赶
到门口,望着他道:“智信,你、你这个时辰,是去哪儿了?怎么……还弄成这
样?”

  袁忠义满面苦涩长声一叹,故意斜身一躲,踉跄走向床边,握着衣袖一捏,
让水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口中却不回答。

  “智信!”包含蕊焦急担忧,关好房门追到他身边,关切道,“你到底怎么
了,求你告诉我好么?我……我担心你啊。”

  袁忠义幽幽一叹,道:“我这一身阴寒真气,果然还是发作了。阳气外逼,
几乎要破体而出,难受得我……痛不欲生。我无计可施,只好去找了口井,打水
一遍遍浇,浇到这会儿,总算是好受了些。含蕊,你、你快快回房休息吧,免得
我……发起狂来,对你不利。”

  老魔头会在他发狂时丢进一个女人的谎话,他相信贺仙澄不会瞒着师妹。

  那此刻,天时地利人和齐备,差不多,也该捅破这层早被他进进出出多遍的
窗户纸了。

  包含蕊果然没走。

  她本就是颇能舍身的侠义性子,今晚过来,也正如袁忠义所料,是念及明日
行动生死难料,想要大胆些满足自己心愿,之后死而无憾。

  现下听他这么说,一腔柔情顿时混入了三分慈悲,让她眼眶微红,再也没了
半分犹豫。

  袁忠义静等片刻,听着背后窸窸窣窣轻响不绝,肚中暗笑,却不说破,等声
音停了,才转过身来,跟着做出满面惊愕之色,道:“含蕊,你……你这是作甚!”

  周身上下已只剩一双软底布靴,包含蕊泪眼盈盈向前一扑,那丰润饱满的酥
乳便火热地贴在他冰凉的身上。

  “智信,只要……只要你能好受些,你便把我……当成那老魔头丢给你的女
子吧!”

第十五章 蕊心
姑娘都已这么说了,袁忠义当然没有客客气气装模作样的道理。

  更何况,论姿色包含蕊虽远不如贺仙澄,在剩下的女人中却也是鹤立鸡群的
水平,加上元阴已损,大头被他采吸了个干净,如今恢复的那点浅薄阴元还不如
那些个丫鬟身上得多,他大可忽略不计,好好享受一番久违的纯粹鱼水之欢。

  而单纯为了寻欢作乐的话,阴关已破的女子,可比健全无恙的还要销魂有趣。

  他馋涎吞落肚,双手将她赤裸纤腰一揽,在背后柔润曲线上轻轻抚弄,口中
柔声道:“含蕊……可、可这么,岂不是太委屈了你?”

  “怎会,我……我蒙君不弃,已经感激涕零。”她埋首在他胸膛,紧张得气
息不稳,也不敢看他,只是低声道,“智信,只要你能……能好受些,我……我
怎么做都心甘情愿。你……你只管来吧。”

  “嗯。”他向后拉开,抱住她后脑,粗喘着气,一口吻下。

  包含蕊嘤咛一声,两条洁白紧凑的腿不自觉便往中间夹了一夹,盈满柔情万
千的眸子缓缓闭上,将自己彻底交了出去。

  对情窦初开的女子,唇舌缠绵最是有效,袁忠义意欲欢好尽兴,而非匆匆采
阴,便耐着性子搂抱她挪到床边,脱去鞋子相拥坐下,痴吻不休。

  亲吻是一件具有神秘力量的事情,他早已验证过不知多少次,几乎无往不利。

  贞洁寡妇都能被他硬缠着吻上后一口口吮吸成春水一滩,更别说一个早已动
情又不识世事的江湖少女。

  为不让包含蕊紧张,他尽管早已硬起上翘,像根铁棒,却连湿漉漉的衣服都
不脱,双手安安分分徘徊在她丰臀上方,肩胛之下,不越雷池半步。

  他就只是吻她,吮她的唇,舔她的牙,吸她的舌,吞她的津唾。

  包含蕊鼻息咻咻,不觉便轻吟阵阵,起先她的手还只是攥着袁忠义背后的衣
服,等到被吻得浑身火热,指头便禁不住钻进他后领,沿着坚硬的脊背抚摸。

  他搂紧她,胸膛压迫过去,隔着湿透的衣服,能清楚地感觉到,她的乳头已
经发硬。

  于是他缓缓地动,身躯压着她,小幅度地摩擦。

  粗布衣衫蹭着她硬翘的乳尖,将刚才就积蓄在胸脯的憋闷稍稍释放,带来一
阵甜美的酥麻。

  “嗯嗯……”包含蕊忍不住呻吟起来。

  她已与袁忠义亲吻过数次,她以为那种浑身酸软的滋味已经是口唇交合的极
致。

  她没想到,原来还能更加舒畅。

  腹中的暖意越发膨胀,一股深沉的战栗自某个不曾了解过的脏腑传出,然后,
便好似有温水流过,让她胯下整片都在发热,发涨,像是有什么要冲出来一样,
既舒服,又难过。

  她忍不住睁开眼,想看看他,看看他为何还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她不是不懂,男女交合,怎可能只是亲嘴。

  可她看到了袁忠义眼底盈盈欲出的柔情。

  原来他是怜惜我……包含蕊几欲心醉,微微偏头躲开了他的唇,娇喘道:
“智信,你……你不是身上难受么,你……你快些来吧,我受得住。”

  她本想说自己已非处子之躯,配不上这般温柔怜爱,可转念一想,自怨自艾
会惹他生气,便又悄悄埋回心底,索性大着胆子将他衣裤解开,更加主动。

  袁忠义任她将自己颇为笨拙地扒光,双手撑在床上,悠闲端详。

  月光并不很亮,但他的目力,已足够看清包含蕊娇躯的每一寸细节。

  看得他欲火如炽,高高翘起的鸡巴又忍不住晃了两晃。

  在粗鄙丫鬟们身上折腾半天亏掉的邪火,便在她身上慢慢补回来吧。

  即便江湖女子不拘小节,袁忠义也知道,一个初破瓜的少女能主动的极限,
不过是赤身裸体为他宽衣解带而已。

  看包含蕊面红耳赤不知下一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他不愿再耽搁,将她一拉,
拽到硬邦邦的床上,喘息着将她压住,雨点般落下的亲吻从唇角到耳根,从耳根
到颈窝,再到肩头,腋下,肋侧,乳根,最后轻轻一吮,含舔上那好似小樱桃的
奶头。

  “唔……”她身子一震,两条腿儿夹得更紧。

  他吮吻同时身躯下压,膝盖一顶,强行把她双股分开,让她将自己大腿夹住,
口中舌尖拨弄乳头,弯腰缓缓提膝,让腿面压在她肉鼓鼓白馥馥只有几缕细毛的
柔软阴阜上,上下磨蹭。

  “嗯!”包含蕊一声娇哼,扭头将手指咬在齿缝,蹙眉眯眼,颈窝乳沟之间
飘起一片淡淡红霞。

  她阴核好似一颗粉润珍珠,个头颇大,位置靠上,还略略翘起,袁忠义毫不
费力便用大腿贴住,一边换颗乳头叼住轻舔重嘬,一边沉股提臀,用大腿布满汗
毛的那片来回摩擦勃胀的肉豆。

  “哼嗯嗯……嗯嗯……”包含蕊的呻吟越发娇甜,还显得有些难受,可她毕
竟没什么经验,不知该如何引诱男人来给微微刺痛的蜜壶解痒,只知道顺着本能
饥渴在袁忠义健硕的身躯上胡乱抚摸。

  对这种姑娘,略一引导,便有奇效。袁忠义微微一笑,稍合牙关,轻轻啃着
乳头根部,抓住她一只小手,拉到自己胯下,将雄壮阳物,贴在她的掌心。

  纤细的指头颤动几下,缓缓握住。

  “含蕊,上下动一动,这么动一动,我就快活。”他挺直身躯,在她耳边呢
喃着,手掌顺着绷紧小腹滑下,张开一罩,握住了她丰美耻丘。

  她的阴阜饱满多肉,浆汁淋漓,掌心一压不觉耻骨,指尖一探不见干处,真
如个烂熟开裂的粉白蜜桃。

  包含蕊双股微颤,情欲翻腾在脑海,让她心中爱意更盛,手掌顺他要求前后
套弄,一想这便是男子阳具,阴阳交泰便是要用她那紧凑小洞将这么一根伟岸物
件纳入,就三分惶恐混着七分期待,盘旋于怦怦跳动的心窝。

  按照先前伪装,手法上不宜表现得太过熟练,毕竟痴缠深吻可以说是情难自
已,要是逗弄下体也一般熟练,可就得是欢场老手才行。

  他小心翼翼摸索一番,指尖缓缓滑入膣口,转动着搅拌几下。那些充满弹性
的嫩肉顺从地舒张开来,沾染着滑溜溜的粘液吮吸住他的指头。

  重新吮住她舌尖咂了几口,他做出迫不及待的样子,双脚一挪,将身躯挤入
到她两腿之间,粗喘道:“含蕊,你……你放松些,我这便来了。”

  濡湿的膣口已经感受到硬物碰触,包含蕊浑身僵直,却仍记得自己已经惨遭
羞辱的事情,微微偏头道:“无妨……我……我又……又不是……处……”

  他一口将她的话吻回嘴中,舌尖一钻,尽情舔舐着她的内部,跟着身躯一拱,
硕大阳物逆流而上,直入中宫。

  “呜……”包含蕊没想到已被破身的情形下还会饱胀欲裂,刺痛难忍,一声
哀鸣,嘬住他的舌头颤巍巍掉下泪来。

  袁忠义方才已经出过一次,其实并不焦急,可他此刻扮演的是心魔涌动的无
奈少年,若是太有耐性,反而有露馅的风险。

  于是他吻紧包含蕊的小嘴,当即开始摆腰肏弄。

  那股充塞胀痛登时深入花心,顶得她呜咽一声双腿蹬直,手指抠住他的后背,
两只脚禁不住踏着床板想把娇躯往上挪去躲开。

  可马上袁忠义又抽向外面,硕大菇头刮着肉壁向外撤出,那股吸力带得胎宫
小口都延伸了几分,钝痛之中,偏偏又蔓延开一片暖融融的酸痒。

  一进,一出,痛楚便减缓少许,酸痒便增添几分,他伏在身上越奸越快,转
眼间,就让裸躯拍击的淫声密集连绵,胀痛也跟着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满腔酸
痒,如遭万千虫叮蚁咬,令她不由自主收紧肌肉,拱高臀部,腰肢上浮,高高隆
起的阴阜向着他的戳刺迎凑过去。

  扭动着柔韧腰肢,包含蕊大感羞惭,只觉得自己竟如此淫荡,人生第一次清
醒交欢便快活得想要大叫,还主动用牝户去套阳物,哪里还有半点端庄矜持的贤
淑样子。可即便羞红满面,她的腰胯却怎么也停不下来,那湿润花蕊中的狠痒一
阵猛过一阵,那膨胀酥软的蕊心若不迎着他让他坚硬的鸡巴猛撞两下,就憋得好
似要从中爆裂开来。

  她一面羞愧难当,一面骚浪扭动,思绪纷乱,转眼间上头珠泪涟涟,下头阴
津潺潺,终于还是哀鸣一声,昂头亲住他的嘴巴,手搂脚缠,贴在他的身上酣畅
淋漓泄了。

  她不知道阴关已经残破,只当自己天生敏感生性淫荡,又愧又羞,紧闭着眼
不敢看他,更不敢太明显地表露出快活,忍得浑身哆嗦,裹缠着阳物的肉洞都一
阵痉挛。

  果然还是这样能轻松肏泄了的小娘们干起来痛快,都不用多费什么调情手段,
硬日就能日透了屄,泄身一浪接一浪,大连着小小接着大,那嫩腔子湿漉漉紧凑
凑,还一抽一抽,放着不动都能被嘬得龟头发麻。袁忠义大感得意,见她已经起
了性,便放开唇舌抬高上身,双手按住她浑圆雪白的奶子,换成了更凶猛的姿势。

  隔邻都是江湖好手,唯恐惊动他们,包含蕊不敢叫出声来,急忙双手把嘴一
捂,闭目强忍。

  可女人越是蹙眉闭眼硬忍着不叫,男人便越想干到她忍不住大声地叫,袁忠
义捏住乳头,双腿分开向前一挪,拉长间隔,每一下却入得极猛,顶进去时,那
粉圆美乳都会上下一荡,仿佛他要不捏住尖儿,就能把那软绵绵的白肉甩飞出去
似的。

  “嗯!嗯!嗯!呜!呜!呜!”包含蕊的鼻息越发响亮,眼看这样下去连哼
声也要被旁人听到,她急忙伸出手去,捡来袁忠义脱下的湿衣服,张大嘴巴塞了
进去,跟着用剩下的部分套头一盖,拿出不怕憋死的劲头将声音蒙住。

  袁忠义大乐,这才稳住胯下,埋在最深处轻轻动弹着,喘息道:“含蕊,怎
么了?你……你难受得很么?”

  肚子里销魂噬骨的愉悦总算缓住了劲儿,包含蕊稍稍松了口气,就赶忙拿开
衣服,担心袁忠义难过,急匆匆道:“不是不是,我是太……太快活了,我怕自
己……忍不住叫。真的,刚才……刚才我都要飞起来了。你……你不会嫌弃我…
…太淫荡吧?”

  “不会。”袁忠义趁热打铁,轻柔抚弄着她发硬乳头,颇为感动似的道,
“我早就听人说过,女儿家的身子最受情意影响,你我欢好,你越是快活,说明
心里对我越是钟情。这岂会是淫荡,我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嫌弃。”

  这话一出,包含蕊那点顾虑顿时烟消云散,弓着身子抬手去摸他的脸颊,激
动道:“我……我就知道,这只是因为你,我才这样的。智信,你……你只是抱
着我,亲亲我,我心里就高兴……呀,你好受些了么?是不是,还得动啊?那你
不要管我,我……我塞住嘴巴,不会让别人听到的。”

  袁忠义却摇了摇头,深情款款道:“为何要怕别人听到?含蕊,你我两情相
悦,江湖儿女情投意合心有所属,私定终身不是常有的事么?你是不是还觉得配
不上我?还在自怨自艾?含蕊,我真的不嫌弃你,有你这样温柔体贴的美人青睐,
是我袁忠义的福气。你心里快活,就只管发声,我不在乎他们知道,我还要让他
们知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休要再色迷迷地悄悄打量!”

  包含蕊羞红了脸,“哪……哪有人会那样啊。”

  “有。”袁忠义故意做出充满占有欲的表情,捏紧她的双乳,稍稍加大了抽
送的幅度,“你都不知道,你这身子有多诱人。”

  包含蕊更加羞耻,忍着嫩牝中再强起来的酸痒,细声道:“那也……比不过
贺师姐啊。”

  “傻话,”他俯身亲她一口,喘息着一边动一边道,“你贺师姐生得的确漂
亮,可那是仙子一样的气质,高不可攀。反正要是我,我就喜欢你这样亲切可爱,
还……还生得一双妙乳的姑娘。含蕊,你瞧瞧,我的手指都快能陷进去了,又软
又大,多美啊……你贺师姐怎么比得了。”

  包含蕊被他哄得渐渐生出几分自豪,悄悄挺腰扩肩,让那对儿练轻功时恨不
得削掉半个的大白兔子显得更加高耸,呻吟道:“你……你喜欢就好……只要你
喜欢……我……我就快活……”

  “我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这话倒非扯谎,袁忠义的确喜欢这种浑圆饱满一手难以掌握的丰硕美乳,不
论头枕嘴亲,脸埋手揉,甚至挺起鸡巴插进沟里,都分外享受。

  仅论双乳,包含蕊在他心中的确远胜清丽苗条的贺仙澄。

  被他灌了一通迷魂汤,情迷心窍的姑娘不觉放开了几分,被他一哄,便点头
搂着他被他拉起,转而骑在上面,小心翼翼不叫硬梆梆的屌儿滑脱,分股跪坐,
起伏套弄。

  节奏能自己掌控,钻心的滋味便也不那么容易冲破界限,包含蕊咬唇扭腰,
风情毕露,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袁忠义,一腔柔情不知怎么表达,恨不得将他吞落
肚里,融为一体再也不要分开。

  他其实也并未骗她太多,女子情欲的确极受爱意影响。她此刻爱他爱得恨不
得掏心掏肺,再加上阴关门户洞开,骑在上面才扭了几十下,便泄得一塌糊涂,
屄缝里蜜出如浆,在她一波三折的娇媚呻吟中将他阴毛都溻湿成片。

  等他从下往上一通乱顶,她便哀叫着趴下,双乳垂压在他胸膛,一阵哆嗦接
着一阵哆嗦,美到魂飞天外。

  她还颇为听话,袁忠义说了不在乎旁人听,她就真的不再硬忍,最后极乐之
时,那淫浪入骨的尖声长鸣,怕是连院子对角的贺仙澄都能听到。

  不过大家都是识趣的,江湖人么,真到生死难关之前,想日日娘们纾解心情
的绝非少数,再说包含蕊整天跟袁忠义黏在一起,诸人眼中他们两个早已是一对
儿野鸳鸯。

  袁忠义趁她开了口,一翻身将她压住,双手搂住丰白奶子,把脸往里面一埋,
弓腰挺臀,也开始了最后冲刺。

  包含蕊阴津狂泄,红嫩膣口宛如吐水大贝,连着细小白沫黏乎乎流了满臀,
这会儿别说要忍着不出声,怕是连叫得轻些都做不到。那一句句嗯啊蜿蜒绵长,
好似号泣,却又透着说不出的快乐,听在男人耳中,便是最好的春药。

  也不知这次跟来的江湖莽汉,会不会有人掏出鸡巴听着搓起来。

  袁忠义心满意足,将她一抱坐起,面对面搂成一团,嘴吻着嘴,胸贴着胸,
胯连着胯,阳茎一抖,耸在媚肉深处,一股股出了精。

  阳气一冲,包含蕊也跟着又泄了一遭,肚子里的嫩肉跟着缩紧,把龟头嘬得
酸畅至极,让他升仙般的快活。

  拥在一起体味了一会儿情潮余韵,袁忠义将她搂紧,轻柔抚摸着汗津津的脊
梁。

  他经验老到,深知要想征服女子身心,欢好之事的三个阶段——事前、事中、
事后便都要上心。

  这次是伪装内功异变,事前节略了不少,幸好事中效果极佳,让她泄得欲仙
欲死,此刻事后再温柔收尾,便可将她因极乐而产生的依恋仰慕之情一点点敲进
心房,深深铭记。

  之后再想对包含蕊做什么,对他来说也都易如反掌。

  果不其然,等他耐心抚慰将她处处余韵延长拖久结束,抽身出来,将她放平
用软布仔细擦拭的时候,她一扭小脸,满面红晕道:“智信,我……我今晚上不
走了,就在这儿陪你一起,好么?你、你要是过会儿还难过,我……也好帮你。”

  袁忠义当然满口答应,抱起她又亲了几口,这才故作担心道:“你师姐那边
……不会责怪你吧?”

  包含蕊显然已将心思都放在了他这头,摇头道:“我们飞仙门,就是师父也
不干涉弟子……婚配之事。我认定了你,师姐管不着的。”

  “那可再好不过,咱们一起睡,盖一张被,睡前还能说说话儿,亲亲嘴儿。”

  她羞涩一笑,道:“这嘴儿……你亲不够么。”

  “何止是嘴儿,你哪里我都亲不够。”他说着扳开她脚,就作势要往胯下亲
去。

  包含蕊赶忙垂手挡住,“不成不成,你……你还是亲嘴儿吧。”

  “下头这也是嘴儿啊。”

  “别,那……那地方黏乎乎的,不干不净。亲嘴儿,亲嘴儿吧,求你。”

  这样央求,岂有不从之理,袁忠义微微一笑,和她搂抱滚进被中,赤条条吻
到一处。

  不过他也知道包含蕊不堪采撷,方才盘肠大战,光是自然流泄的阴元,差不
多就耗光了她几日恢复的积蓄,便只是揉揉奶,咂咂舌,哄得她满心满眼都是他,
倦极而眠,梦里和他再会去了。

  包含蕊睡着,袁忠义精神却还好,出去再找猎物绝不可能,毕竟方才她淫声
颇大,保不准已经有人被吵醒,便下床将她衣裙拾起,一件件叠好放在床边,等
她醒来一看,这小小体贴就能让她心中淌蜜,何乐不为。

  把自己的湿衣服挂起来后,他坐到床边,闭目运功,准备继续向《不仁经》
的第九重迈进。

  可这时,院中却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袁忠义略一沉吟,先将内衬湿漉漉套在身上,靠在门边侧耳倾听。

  那脚步声径直过来,在门外停住,跟着轻轻一叩,传来了贺仙澄压低的声音
:“袁少侠,还醒着么?”

  袁忠义悄悄无声息往里挪了几步,默不作声。

  房门又响了几下,贺仙澄的嗓音也稍稍提高了些:“袁少侠,袁少侠。”

  他这才趿拉着鞋走到门边,疑惑道:“贺姐姐?”

  “我师妹是不是在你这儿?”

  “嗯,不过已经睡下了,她累得很,就让她在此歇息吧。”

  外面安静了一阵,才传来贺仙澄隐隐有些不悦的声音:“你穿件衣服,出来,
我有话和你说。”

  “是,贺姐姐稍待。”

  他去取下外袍,拧拧水穿上,磨蹭一会儿,开门出去。

  贺仙澄等在院中,手里挑着一盏灯笼,红光映在脸上,倒是显出一股娇媚气
质。

  他快步迈出廊下,过去小声道:“贺姐姐,我来了。”

  贺仙澄神情不悦,冷冷道:“我醒来见到师妹不在,而她现在睡在你的房里,
听之前的动静,你不觉得,该对我有个交代么?”

  袁忠义面露惭色,一五一十将编好的故事讲了一遍。说他半夜醒来烦躁难耐,
便去找了桶水,在不扰人睡觉的地方给自己浇,想着靠外力平息亢奋情欲。可不
料回来就发现包含蕊在屋内等着,听他一说,便非要舍身帮他消解。

  “实不相瞒,贺姐姐,我对含蕊本就已有情意,即便今晚我不遇到隐患发作,
她来找我,我……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哪里按捺得住。这事不怪含蕊,都是
我定力不足,等此间事了,我一定上白云山飞仙门负荆请罪,求含蕊师尊将她许
配给我。如此可好?”

  贺仙澄微微蹙眉,道:“你倒有情有义,包师妹不知羞耻矜持,深夜去你屋
中,如此大错,到都成了你的不是?”

  袁忠义慌忙作揖,恳求道:“贺姐姐,含蕊主动到访之事,天底下一共咱们
三个知道。平日我总缠着她,拉手搂抱,亲亲摸摸,旁人发现,只会觉得是我勾
引撩拨,趁虚而入欺负无知少女。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含蕊何错之有?还请贺姐
姐看在同门面上,为含蕊留几分薄面吧。”

  “她做出这等不知耻的事,还要我给她保留颜面?这院子里哪个武功也不弱,
我都能听到的声音,他们听不到么?”

  袁忠义恭敬道:“可男欢女爱,本是人之常情。明日还不知要去犯险到什么
程度,我和含蕊怜惜当前,想着不为自己留下遗憾,来日舍生赴死,心中总算也
没了记挂。贺姐姐,你也不想含蕊和我到了关键时刻,瞻前顾后不敢出手吧?大
家都是江湖前辈了,对我们两个小年轻,必定会有份体谅。”

  他话锋一转,跟着道:“即便不体谅也无妨,我与含蕊来日一起行走江湖,
未必便会和他们碰上。就算碰上,到时候我已把含蕊明媒正娶,夫妻做过什么荒
唐事,旁人又有何资格去管?”

  贺仙澄颇为惋惜道:“袁少侠,你这一身功力如此浑厚,整日心里想的却都
是这些事情,不觉得……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胸怀天下么?”

  “不错。”袁忠义昂首挺胸,沉声道,“如今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有能之
人,的确应当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力。可是,贺姐姐,若我连身边一个钟情女子都
照看不好,连这般柔情蜜意都不去回报,没心没肺到这等地步,怕是也管不好天
下苍生吧。”

  “伶牙俐齿,不知所云。”贺仙澄眉心更紧,道,“罢,你二人既然已经勾
搭成奸,我飞仙门的脸面,总归还是要顾的。明日出发之前,我便将你们二人私
定终身的事,公诸于众,多少保全一些包师妹的名声。你可有话说?”

  袁忠义满面喜色,道:“如此甚好,真到了危急时刻,我一门心思保护好含
蕊,旁人知道她是我内眷,总不好说什么。那便有劳贺姐姐帮着主持了。”

  “袁少侠,”贺仙澄沉默片刻,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你功力上佳,资质不
错,能与包师妹两情相悦,对我飞仙门有益无害,我本不该阻挠。可少年男女容
易冲动,我担心你为了一时……一时色欲,做下这等决定,将来你若反悔,受苦
的又是我这可怜师妹。”

  袁忠义肃容道:“贺姐姐,自古以来就有娶妻娶德的说法。以色侍人者,色
衰而爱弛。我与含蕊相处这些时日,已知道她温柔善良,贴心体意,更重要的是,
也有为国为民的满腔热血,跟着贺姐姐在此地拼搏,便是最好的证明。她为求援
失身于恶徒,回来后可曾有过半句怨言?不过是深夜无人,才在帐中默默垂泪。
这样的好姑娘,一时色欲又算得了什么?能让她开心快乐,不再背负失贞带来的
千斤巨石,才是我真正所愿所想。今日之后,她包含蕊就是我袁家的人,就是袁
门包氏,她子即是我子,她女即是我女,谁若嚼她的舌根,便是辱我。大丈夫为
此血溅三尺,又有何妨?贺姐姐,将来若是我让含蕊受了委屈,你只管来质问我,
问我还记不记得今夜这番话。我若还有一丝脸面,也当羞愧自裁,以谢天下!”

  房门内传来一声压抑不住的抽噎,声音很轻,却清清楚楚落在袁忠义耳中。

  并不意外,包含蕊也是学武之人,即便睡得沉,师姐那么嚷嚷,怎么可能毫
无感觉。

  这番话本就有意说给她听,搪塞贺仙澄,不过是顺带而已。

  贺仙澄内功远逊,并没察觉,她对着袁忠义的脸端详片刻,忽然莞尔一笑,
道:“好,你能如此真心实意对待包师妹,是我飞仙门之福。你随我来,我有些
私密话,不能叫人听去,不宜在此详谈。”

  袁忠义略一思忖,担心包含蕊跟来偷听,便道:“贺姐姐稍待,我去看一眼
含蕊,她方才睡得不安稳,万一踢了被子,我得给她拉好,免得夜风清冷,受寒
发病。”

  贺仙澄神情复杂,轻声道:“她自幼习武,岂会这么羸弱。你这是把她当小
女娃了么……”

  “她即便是天下第一高手,在我心里,也是个该好好照料的女娃。贺姐姐先
走,在院门等我,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往房内奔去,进门之后,果然包含蕊一副匆忙躺回床上的样子,原本
叠好的小衣乱在最上,整整齐齐的靴子也倒了一只,被子更是乱了七分,亮出一
大片白腻诱人的滑嫩脊梁。

  显然是醒过了。

  袁忠义微微一笑,故意轻轻叹了口气,轻手轻脚走过去,将被子为她拉高盖
好,低头在她面颊上极轻一吻,这才返身出去,追着院外灯笼迈开步子。

  他一时也猜不透贺仙澄到底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心中不免惴惴,但一想到今
晚所到之处全无证据留下,便又心中踏实,安安稳稳借着灯笼的光欣赏起了面前
款款扭动的盈盈纤腰。

  走出不远,在院墙下一个僻静角落站定,贺仙澄转过身来,等袁忠义走近停
下,往他那边靠了两步,近到只剩一盏灯笼的距离,才轻声道:“智信,你既然
有此决心,今后,我也不再将你当作外人。飞仙门虽然尽是女子,但若有门人婚
配,夫婿也会一视同仁。”

  “如此甚好,多谢贺姐姐。”

  “飞仙门在武功上的造诣并不如药石之术,炼药调毒,才是我们门派赖以生
存之道。”

  “这个在下已经略有耳闻。贺姐姐放心,我又不是为了学武才跟含蕊在一起
的。”

  贺仙澄明亮的眸子盯着他的眼睛,淡淡道:“我并非在说这个。飞仙门的本
事你若愿意学,包师妹自然会教你,我不会管。”

  “那贺姐姐要说的是?”

  “蛊宗此次出手,对那些蛮夷联军的影响,你应该已经所有了解吧?”

  袁忠义略一沉吟,道:“的确,他们提供药物,治疗伤兵,释放毒虫,协助
侵攻,一个个又都是身负武功的好手,算是一支强援。”

  “我们飞仙门,在两军对垒之际,也是这样一支强援。药毒之术行走江湖也
许不如武功重要,但万千甲士对垒,毒与药,远比多几个可以以一当十的武林好
手有价值。”

  袁忠义沉吟道:“我听闻本州牧守此前专程拜会了飞仙门门主,想来,为的
也是此事吧?”

  贺仙澄点了点头,“不错,所以我才会在此。我们一行十人,如今已去其三。
我们托粮草押官运送的上好伤药,第一批已到城里,第二批却被蛊宗和敌军挡在
了外面。所以,此次东进突围,势在必行。”

  袁忠义皱眉道:“贺姐姐有什么话,只管交代便是。含蕊听你的,我自然也
听你的。”

  贺仙澄轻声道:“李大哥武功虽高,但不够果决。明日去段彪府上拜访,单
靠他,我觉得不够安稳。此事需得有个后手。”

  他暗道,看来这是要表忠心了,便点头开口:“全凭贺姐姐安排。”

  “你轻功颇好,内力深厚,全力出手一击,我也不是你的对手。”贺仙澄面
带赞许之意,道,“段彪戒心极重,之前李大哥与他起过争执,我认为,他对李
大哥不会没有防备。所以,明天对段彪真正的杀招,我打算交给你来进行。”

  袁忠义肚中冷笑,他又不是不懂人心险恶的三岁娃娃,哄人这套他还是方仁
礼的时候就比整个镇子的人都强,成了狗子后整日跟孙断那样的魔头相处,别说
贺仙澄一身的心机味儿被他闻得清清楚楚,就是包含蕊那样被他从里到外征服肏
开了花的,他也一样不会不防。

  贺仙澄这一套恩威并施,说到底就是为了保险起见,决定把刺杀段彪这个风
险十足的黑锅,丢给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年轻人背。

  事成固然好,事情不成,他敢压上身家性命来赌,贺仙澄绝对会翻脸说他是
外面来的细作,包含蕊受他蛊惑,众人一时不查云云。

  保不准到时候还会把拓拔宏当场出卖,一群死士集体变了死人。

  他略一权衡,道:“贺姐姐只管吩咐,我一定遵命。”

  段彪这种龟缩死守的,就算能扛过一阵,对袁忠义来说,也没有多少好处可
捞,无非是城内所剩无几的女子他可以大肆采吸一番而已。

  只有突围打通往后方的路,才是逃出生天的唯一方法。

  那么,被贺仙澄利用一次,倒也无妨。

  “明日见了段彪,你听我暗号。”贺仙澄眼中杀气弥漫,严肃道,“只要我
拍你的肩膀,说一句,包师妹就托付给你了,那便是动手的意思。”

  “好。我只要听到这个,便出手杀了段彪!”他紧紧握拳,诚恳表态。

  贺仙澄满意一笑,道:“也要注重自身安危,到时候大家观望形势,若是周
围情况不对,我会设法为你制造一个出手良机。你只要拿出让那个蛊宗高手毙命
的实力来,段彪必定有死无生。”

  “那个蛊宗高手,我也是误打误撞……”

  贺仙澄微笑摇头,道:“过谦了,我专门带人一起去查验了那些尸首,发现
了不少有趣的事。智信,以你的功力,不要说区区一个段彪,就是李大哥那样的
剑仙,没有防备受你一击,也不存几分生机啊。”

  袁忠义心里一惊,当时他笃定包含蕊心神激荡不会细想,并未收拾得有多么
滴水不漏,可没想到这边这么忙,贺仙澄还会拨冗去查。

  他心中千百念头转过,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道:“能为贺姐姐分忧,是在
下荣幸。你是含蕊最信赖的人,自然也是我最信赖的人。我初出江湖什么都不懂,
以后还要请贺姐姐多加指点。”

  贺仙澄将灯笼放低,柔声道:“你这样的青年才俊,能为我助力,我求之不
得。指点谈不上,以你功力,稍稍假以时日,便是江湖中绝顶高手之一,到时你
还肯听贺姐姐一句劝,那就再好不过。”

  “贺姐姐经验老道机敏聪慧,在下心悦诚服,今后即便我成了天下第一高手,
论谋划,心智,一样远不及你。只盼贺姐姐能看在含蕊的份上,始终对我不吝赐
教才好。”

  贺仙澄将灯笼垂得更低,光线自下而上映照,口唇鼻梁的阴影,仿佛将娇美
迷人的面庞切割成了数块。

  而她的眸子,却仿佛比灯笼还要亮。

  “我喜欢会装傻的聪明人。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打算得到什么。名声?利益?
还是……我?”

第十六章 出手
袁忠义不是没猜到贺仙澄正对自己起疑。

  但他没料到会在这会儿如此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幸好他常伴孙断左右的时候早就练成了一层金刚面皮,为了不被那双恐怖的
耳朵听出任何情绪变化,即便他心中暴风骤雨,脸上一样波澜不惊,莫说气息,
连筋肉都没有一丝变化。

  他略作一怔,给了个恰到好处的迷茫眼神,道:“贺姐姐此话怎讲?我怎么
听不明白呢。”

  贺仙澄眉心微蹙,轻声道:“智信,此地没有外人,我已将你视为同门,你
又何必继续装模作样?你身负奇功,际遇非凡,又年轻俊美,仪表堂堂,你在这
种险要之地徘徊不去,我自问包师妹还没有这个魅力。”

  袁忠义肃容道:“贺姐姐此言差矣,我一心念着含蕊,并非是因她多么貌若
天仙,而是……而是她失身惨遭污辱,其中有我一份责任。当日到了那边,我其
实本隐隐听到了呼救之声,可……可看周围断壁残垣,尸骨如山,我心中……心
中着实有几分胆怯。若我……”

  他咬牙握拳,一副悔不当初的样子,“唉,可见我就算有了一身奇功,说到
底,不过是个……被魔头吓到腿软的小小书童罢了。我只盼此后能将含蕊妥帖照
顾,暂时……不敢奢望其他。她不怪我,还肯与我两情相悦,这已是天大的福分。
还请贺姐姐莫要再提会让我惶恐的事了。像你这样才貌双全的女子,就是李大哥
……我看也配不太上,更别说我这么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贺仙澄莞尔一笑,道:“你方才不还气宇轩昂说若是成了天下第一便如何如
何,原来只是逗我的么?”

  袁忠义颇为紧张地看着她,小声道:“贺姐姐,天下第一这个……我肯定还
是想当的。”

  “那我若是能助你成为天下第一呢?”贺仙澄眼中笑意更浓,“如今江湖乱
世,高手虽然众多,却十之八九有勇无谋,不堪大用。能像智信你这么功力深厚
还头脑灵光的人才,不可多得。依我看,天下第一这个目标,对李大哥兴许无望,
对你,倒真有可能。”

  “当真?”他马上一脸喜出望外,心中却在揣摩,贺仙澄今晚到底想套出他
什么话来。

  按道理,他和包含蕊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今晚住一个院子的人心中,他与飞
仙门的确已经算是一家才对。

  “我的判断,很少有错的时候。”贺仙澄将灯笼抬高,伸到他面前,照亮他
的脸,“你只要听我的,就很有希望。只盼你到了那时,莫要忘记自己说过的话。”

  “在下愿唯贺姐姐马首是瞻。”

  “听其言,不如观其行。”贺仙澄从他身边走过,灯笼随她而去,带走了仅
有的光,“来日方长,我会好好看着的。”

  灯笼的光将她的轮廓打亮,便于行动的扎脚裙裤中,能看到隐隐约约的娇躯
随着步子款款扭摆。纤腰如柳,丰臀若丘,双股紧凑,要是从后面卡住胯骨肏弄
进去,日到她两腿发软跪在地上,不知该有多么销魂。

  袁忠义望着他的背影静静看了一会儿,暗暗将馋涎吞落,快步回了自己住处。

  这一番恳谈让他心中颇为烦躁,回去见包含蕊已经睡熟,便在旁边默默练功
等着。待到约莫天色将明,可以唤她起身的时辰,他脱光衣服钻进被中,贴着她
光滑后背搂抱上去,一边揉搓丰硕酥乳,一边探头将她吻住。

  包含蕊好梦初醒,嘤嘤睁开双目,朦胧中见是情郎,知道美梦延续到了真实
之中,心头一甜,扭身将他搂住。

  稍微摸了几下,娇嫩牝户便一片湿腻,他懒得多费功夫,莽撞少年本就该有
阳气冲冲的样子,当即抬高她一条粉腿,从侧面沉腰一耸,滑津津日了进去。

  吮住丁香小舌猛干个几百合,包含蕊花枝乱颤,屄心儿酥烂如泥,转眼泄得
舌尖冰凉,黑眸翻白。

  袁忠义大感畅快,猛挺几下,向丰嫩腴软的玉露壶中大灌了一泡浓精进去,
神清气爽。

  蹲在盆边清洗下体时,包含蕊都还有点腿软,忍不住撒娇般道:“瞧你弄得,
我膝盖都哆嗦了,今天还要和人动手,到时候腿软可怎么办。”

  袁忠义赤裸裸过去弯腰将她抱住,柔声道:“你是我的女人,自然我来护着
你,不到万不得已,用不到你出手。”

  包含蕊粉面微侧,大概是想到了昨晚听到的话,唇角一翘,藏不住眼里的喜
悦,轻声道:“那可不行,江湖凶险,要是光叫你护着,以后遇到居心叵测之徒,
我就成了你的软肋。我会好好练功的,我不想拖你的后腿……”

  说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咬牙道:“智信,我……今天就去找师姐要颗毒丸,
压在钗头珠子那里。此前种种,你不嫌弃,我就再也不提。从此以后,我包含蕊
就是你袁家的人,其他男人,再也休想沾我活着的身子。”

  袁忠义略一沉吟,正色道:“不许如此。含蕊,咱们是历经劫难才走到一起
的,万一你遇到强敌,我又不在身边,比起你服毒殉节,从此与我天人永别,我
更愿意你忍辱负重,曲意逢迎活下来。你活下来,咱们才有机会再相见,相信我,
含蕊,对我来说,名节贞操之类,全都不如你这个人重要。你还得活着,将来看
咱们两个子孙满堂呢。”

  包含蕊几日间经历了生死、失身,心绪大起大落,早已脆弱不堪,哪里还吃
得消这种诚恳至极的甜言蜜语,抽了几下鼻子,便哽咽着扭身扑进他怀里,呜呜
哭了起来。

  虽没听到什么言语回答,但袁忠义心里清楚,包含蕊对他的死心塌地,怕是
亲爹套上十头牛,也拉不回去了。

  梳洗穿戴之后,一行人在前院汇合,包含蕊已经没有任何羞涩和回避,就像
个大院人家的小妻子一样,寸步不离跟在袁忠义身边,一双朦胧水眸,恨不得直
接黏在他的脸上。

  没等多久,拓拔宏安排的送行人手便列队开来,领路带他们往段彪住处过去。

  昨日看,这些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穿的还都不是士卒的装束,今天出发,却都
换穿了最底层的小兵行头,抹得灰头土脸,看不清真容。

  袁忠义打量一下,拓拔宏派出的竟只有八人,比他们这帮武林人士还少。

  要是贺仙澄和李少陵不来,难道拓拔宏就准备靠这八个死士刺杀夺权么?

  晨起后正该是忙碌之时,但穿行在街巷之中,茂林郡城依旧死气沉沉,仅在
河边那段,见到了一排正在为军爷们锤洗衣物的仆妇。

  棒槌抬得不高,落下得也有气无力,不难猜到,城中粮草一旦紧张,这些无
法参与城防的衰弱妇人,大概就是最先被饿死的那批。

  若是情况恶化,她们被饿死后,保不准就进了别人的肚皮。

  从这样的城镇中走过,每个人都显得有些紧张,就连李少陵的背影,肩头也
有了明显的绷突。

  真正称得上自里到外镇定如常的,只有贺仙澄一个——袁忠义也装出了几分
紧张样子,一直拉着包含蕊的手。

  见段彪比预想中还要难些。

  在府外通报后,先是二十多个兵勇出来要求他们交出兵器,跟着又有几个丫
鬟过来帮着一起搜身,把他们携带的所有可能危险的物件统统收走,接着带他们
去了一处水上回廊,弯弯绕绕进到最里面的小亭子中,连八个随行带路的一起,
满满当当挤着站好,段彪才在隔着水面相距数丈的长廊中出现。

  与段彪一起出现的,还有三十多把箭在弦上的强弓。

  黑面微须,模样精瘦的段将军也不坐下,就那么扶着栏杆,远远高声道:
“诸位请勿见怪,近些日子流言四起,都说又有人要来刺杀茂林郡的将军。我在
此地坚守不出,恐怕已经惹来很多敌人不快,恨不得早早拔掉我这眼中钉,肉中
刺。我知道诸位都是深明大义的好汉,我这点小小谨慎,应该无伤大雅吧?”

  李少陵站在最前,一拱手,朗声道:“只要能和将军见面,申明我们此行的
目的,怎么说话,倒也无妨。”

  段彪懒洋洋道:“李侠士请将,我就在这里听着。”

  贺仙澄点头示意,李少陵清清嗓子,运起真气,高声将他们安置流民的打算
说了出来。

  段彪捻着胡须默默听完,侧头对旁边一个文士低声说了句什么。

  那文士略一沉吟,附耳嘀咕良久。

  段彪听罢,点了点头,看向群豪,高声道:“诸位的打算的确不错,我同意
给城外那些病残流民发放部分粮草,送他们东行。但是,其一,我不准他们进城,
城外向东,翻过一个小山坡,渡过一条不算宽的小河,北行不到二里,就能抵达
东去官道。稍微辛苦些,但走那条路,不必城内动用守军,也不会给细作混进来
的机会。”

  李少陵皱眉道:“可是段将军,流民中有不少已经残疾,行动极为不便,翻
山越岭……未免强人所难了吧。”

  “想活的,就努力爬过去。如今茂林面临围城之危,任何人,包括本将军,
都要挣扎求存。照顾残废,那是和平盛世才有的事。李侠士还是清醒些好。”段
彪冷冷道,“其二,我也不允许城中守军与你们出去冒险突围,蛊宗来犯,蛮夷
百部大军压境,茂林郡的安危乃是重中之重,这个钉子在,来犯敌酋便不敢大举
进犯其余州郡。只要坚持到张道安带领的叛匪伏诛,州牧援军开至,我们里应外
合,自然能顺利解围。弃地利以卵击石,极其不智,诸位也休要再提。”

  李少陵握紧拳头,冷笑道:“段将军的意思,是要我们几十个江湖好手,带
着几千流民设法突围咯?”

  段彪淡淡道:“这本来就是你们的主意,不是我的。”

  他眼帘半垂,抬手晃了晃,道:“我知道你们见过拓拔宏,拓拔宏多半会动
心跟你们合作。可惜,单靠他的兵马,远远不够。”

  说话间,屋顶又出现了十多个兵卒,张弓搭箭对着凉亭。

  他头也不抬,盯着眼前水面,叹了口气,道:“诸位都是深明大义的侠士,
肯在这种时局赶赴边疆,为国分忧,这份心思实属不易,误入歧途的想法……我
便只当不知。你们回去吧。”

  贺仙澄上前一步,与李少陵并肩而立,挺起胸膛面对着锋锐弓矢,朗声道:
“段将军,固守不出,死路一条,这种明摆着的事,你身边的谋士就一句没有提
过么?”

  段彪沉声道:“固守死战而亡,伤敌必定数倍,出城遇伏而亡,只会让手下
兵将白白牺牲。茂林郡,决不能丢,此地,必定会战到最后一人,流干最后一滴
血。”

  “实不相瞒,我是白云山飞仙门下弟子,我师父在我来之前刚跟滇州牧守有
过一次面谈。她修书一封交到我的手上,算是锦囊一封,叫我到了茂林,酌情动
用。”贺仙澄长叹一声,环顾四周,脆生生喊道,“牧守大人生性软弱,贪婪怯
懦,为官一任,贪墨一方。大家在此地驻守边疆保卫安宁等他的援军,殊不知他
早已将一车车金银财宝北上运走,举家逃亡。诸位可曾想过,为何此次战事一起,
郡丞作为一郡之长便率先逃得无影无踪?”

  “张道安兴兵起事,靠的就是深受牧守所害的贫苦农户,那些叛匪所到之处,
不仅不受什么抵抗,还能不断壮大。如今叛匪西行,直插滇州腹地,在此固守,
最后等到的绝非援军,不是敌军,就是叛匪!”

  她又将声音提高几分,慷慨激昂道:“我一介女流,尚知困兽犹斗的道理,
如今大家已在死局之中,你们一个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莫非就不愿意放手一搏
么!粮路已断,你们不妨猜猜,真到了山穷水尽之时,这城里最后饿死的会是谁!
等到一个个连刀都提不起来,再去后悔当初为何不拼尽全力,还有用么!”

  说罢,她忽然显得疲倦无比,道:“李大哥,我好累。”

  与此同时,她拿出一个瓷瓶,拔出塞子,倒了一颗药丸在掌心。

  城中守军大都知道飞仙门的伤药极其有效,护院当然不会把药瓶也当作危险
物件收走。

  但瓷瓶在内家高手掌中,一样可以化作厉害的凶器。

  李少陵一把抢过那个瓷瓶,啪的一声捏成无数碎片。

  张弓搭箭的那些士兵本就正因贺仙澄的话而略微不知所措,段彪又尚未下令,
他们自然就没有放箭。

  李少陵清啸一声,一脚踢断面前凉亭护栏,将木片蹬入水池,跟着腾身而起,
使出上乘轻功蜻蜓点水一掠而过,掌中瓷瓶碎片甩手打出,嘣嘣作响,刹那间就
将大半弓弦射断。

  剩余弓手急忙向他放箭,但他轻功着实了得,在水面最后一块木头上借力再
起,劈手打开两支飞矢,捏着最后一片瓶底厚瓷,落在了段彪身边。

  段彪也是武将,那里肯束手就擒,不仅没退半步,还拔出腰刀向李少陵砍落,
两个侍卫从旁夹击,配合倒也颇为默契。

  可西南四剑仙个个都是江湖一流好手,李少陵的功力远非寻常武人可比。他
单掌一划,就将段彪手中单刀打落,同时上步侧身,从两个侍卫投鼠忌器的刀锋
中央险险擦过,抬肘一勒,用瓷片抵住了段彪的脖子,怒喝道:“都不准动!”

  拓拔宏那八个跟来的兄弟果然凶悍,赤手空拳沿回廊冲出,散开一排挡在院
门,把段彪的亲兵堵住。

  袁忠义他们急忙趁机离开那个箭靶子小亭,快步赶到段彪身边。

  段彪冷冷道:“你们果然是被差来杀我的,说,到底是叛匪,还是蛮子们?”

  李少陵怒道:“这是为了不让生灵涂炭!段将军,我不愿走到这一步,如今
明明有两全的法子,你为何不肯让步?我都已经愿意让那些流民为了你们官军舍
身刺探敌情去了!你就非要让他们老弱病残一个个饿死在城墙外吗!”

  “别说是他们那几千条烂命,就是我这条命,也比不上茂林郡十之一二!这
里是朝廷西南门户,你们这些江湖人懂什么!”段彪嘶声吼道,“我在此城坚守
多年,难道你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反比我懂?愚不自知!愚不可及!”

  刚才出主意的那个文士坐在后面地上,哆哆嗦嗦道:“李大侠,段将军说得
不错,此地易守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实在丢不得啊!西南万千百姓安宁,
就看这一城得失呀!李大侠三思!李大侠三思!”

  旁边两个护卫也急忙求情道:“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慢慢谈,李大侠别冲动,
有话好好说。”

  贺仙澄叹了口气,拍了拍袁忠义的肩,“此地凶险,包师妹就托付给你了。”

  袁忠义没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下出手。

  但他早已把筹码压在贺仙澄身上,要取得她的信任,此时就不能有半点犹豫。

  他上前一步,走到段彪面前,一言不发出手一掌,狠狠打在段彪胸膛。

  袁忠义小心控制着力道,只用了六分真气。

  他望月掌虽只练到四重,但八重《不仁经》加持下,八阴二阳的掌法可达六
倍以上效力,六分力下仍能三倍有余,掌力一样锐不可当,莫说段彪只穿着单衣
没披甲胄,就是一身精钢护体,照样能震得他筋骨尽断。

  咔嚓嚓一串响,段彪肋骨反刺心肺,口中咳出大片鲜血,李少陵楞了一下,
便已回天乏术。

  “袁兄弟!你、你这是干什么!”李少陵惊声问道,看来,他还是觉得此事
仍有商榷余地。

  袁忠义不言不语,又是一掌拍出,横扫段彪额侧。

  李少陵出手拦阻,双臂相交,袁忠义果断借力向后退开半步,假作不敌。

  包含蕊大惊失色,一个箭步过来站到袁忠义身边,对李少陵怒目而视。

  幸好,贺仙澄此时开口道:“李大哥,这是我的主意,你不必怪他。”

  李少陵眼见手中人质殒命,周围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急道:“仙澄!
此事还有商量余地,何必上来就把事做绝呢!”

  贺仙澄摇了摇头,一脚踢在旁边那文士喉头,将他击毙,道:“咱们没有时
间了。拓跋将军才是能跟咱们合作的那个,你明明心里也清楚的。”

  “可眼下……这局面要怎么收拾!”

  周围早已鼓噪成一团,带来的其他高手将院内弓箭手迅速击倒,但堵着院门
的八个拓跋宏的兄弟却已经要抵挡不住,两个已经倒下,剩下六个也在浴血奋战。

  贺仙澄拽过段彪尸体,拿起腰刀割下头颅,甩手将身子丢进池塘之中,举起
血淋林的脑袋高声道:“段彪投敌!我等奉拓跋将军之命,将其诛杀伏法!随行
军士不知者不罪,若知情仍然哗变,一律军法处置!”

  一股凛然气势四散而出,竟真将周围兵士镇住,虽还有几个亲兵愤怒大叫,
但转眼就被旁边其他人搂住捂死了嘴巴。

  贺仙澄皓腕平伸,将段彪首级拿在前面,淡淡道:“咱们走,该去找拓跋将
军,讨论突围大计了。”

  袁忠义立刻道:“是,贺姐姐,我来为你开道。”

  包含蕊惊疑不定,但她最信赖的两人既然站在一起,她自然无需思考也知道
应该跟上。

  李少陵望着池中冒起漾开的狰狞血色,浓眉紧锁,但看贺仙澄已经走远,也
只得长叹一声,大步追去。

  出手之前虽然惊心动魄,可段彪既死,大局已定,拓跋宏又带兵过来,茂林
郡的防务,就此归于拓跋宏一人。

  给段彪身边的谋士安了一个细作的罪名,将段彪污蔑为投敌张道安,与叛匪
合谋夺取茂林的奸贼,不论漏洞多少,总算有了一个安抚兵马的由头。

  拓跋宏早已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大权在握,宣称整肃军纪,三天便砍了二十
七颗脑袋。

  按贺仙澄的估计,几日之内,拓跋宏就能彻底接管茂林,到时连上调动流民
安排兵将这些事,计划十天左右应该就能成行。

  起初李少陵闷闷不乐,但后来见拓跋宏将武林人士全部放进城来,还多给了
城外一些粮米,选出些残疾不重的流民上城墙做简单手工维生,变相入城,便不
再多言,听从贺仙澄调遣,里外奔走,靠威望指使江湖群豪往东、北两个方向探
路。

  袁忠义当然没兴趣去看砍头,包含蕊正是跟他如胶似漆的当口,贺仙澄不来
安排活计,他自然乐得泡在温柔乡里,安心享受。

  虽说包含蕊阴关虚亏不禁肏弄,但他这种流连花丛的精熟老手,找些由头便
哄着她磨练起了玉人吹箫的本领,几天下来进步明显,那小嘴嫩舌啾啾吮吸,动
到下颌发酸之前,起码也能叫他出个两次。

  他本还想试探着开了她的菊苞,也算人尽其才。可她性子颇为害羞好洁,一
碰后庭花便紧张得要命,他只好暂且作罢。

  出手杀掉段彪之后,袁忠义跟李少陵之间明显多了一层隔阂,可奇怪的是,
李少陵与贺仙澄之间的关系却迅速恢复如初。

  甚至,还更亲密了些。

  本还盘算着出发前的时日中如何找个机会,将之前看中的那些江湖女子找机
会偷到手,可袁忠义略一观察,就发现自己得不到安全机会,若是冒险,保不准
要被贺仙澄抓住破绽。

  如今他少说五百日在手,又抓紧了包含蕊这个攀山藤,安稳度日,就成了首
要大事。

  这般过了七日,拓跋宏点齐兵马,大开城门,将流民如约放入,四个副将带
两千步卒,一路将所有流民押送到东门出去。

  有几车粮食跟着,包袱也都装满了干饼,颠沛流离,总好过饿死在原处。那
些老弱病残互相搀扶,就此跌跌撞撞,踏上了对其中大部分人来说皆是的不归路。

  根据此前探查,百部联军主力仍在茂林正南偏东少许,其余多处营地,均是
各部的零散兵力。

  往东突围的路上,那几部蛮夷诛杀流民自然是绰绰有余,但要是拓跋宏领兵
攻上来,那边并无抵抗之力。

  蛊宗大部分行踪未被发现,只在茂河上游发现少量蛊宗弟子携带着竹笼出没。

  从李少陵出发时的言语来看,他觉得流民的死伤并不会太过严重。

  袁忠义却不这么认为。

  拓跋宏这个将军看着像个粗人,实际却狡诈阴沉,他领兵在后,为了尽可能
制造冲杀良机,把七百骑兵的威力发挥到极限,只怕不会在乎这些流民的死活。

  在统兵者眼中,毫无战斗能力的残废,不过是些会消耗粮草的烂肉。

  多死一死,诱敌深入,方便冲锋陷阵,才是他们最大的价值。

  左思右想,袁忠义还是放弃了继续跟贺仙澄一起呆在队伍最前,而是找借口
说要让好手分散开,带着包含蕊去了中段。

  残废终究不过是残废。

  一整天下来,长蛇一样的队伍都没有真正前进多少。

  即便如此,依然有了十几个死在路上的。

  来不及架起火堆烧掉,那些尸体,就被随手抛在了路边。

  第二天,被丢掉的尸体增加到了三十多具。

  李少陵一次次下令让大家休息,为此甚至还和拓跋宏的传令兵吵了两架。可
这依然无法阻止伤残病弱的流民在虚弱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上路时他们一共抬了七十多副粗制木担架,两天过去,就空了一大半。

  第三天,空了的担架又重新躺满了人,但其中已经没有一个是出发时就在担
架上的了。

  李少陵来回巡视,双眼通红,一副恨不得敌军这就出现在眼前,让他痛快厮
杀一阵的模样。

  就在这天傍晚,他如愿了。

  袁忠义此前还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对于两军交锋,他不过是在书上看过模
糊的描述而已。

  一眼望去,他就知道,千军万马之中取上将首级这种事,当真是要有不世出
的武勇和胆识才做得到。

  藤甲皮盾,长弓木矛,全副武装的蛮夷兵将,齐头并进,宛如一道活动黑墙,
在开阔地向着刚燃起火堆准备吃饭的流民这边杀来。

  人数从一到十,和从十到百,再到从百上千,带来的压迫感根本不能以十倍
计。

  “呜噜噜——喝!呜噜噜——喝!”

  短矛敲打着皮盾,那些蛮子高喊着没有意义却令人胆寒的呼号,大踏步逼近。

  袁忠义跃上附近枝头,所望谷地,兵如潮涌。

  更可怕的是,两侧高处,也竖起了花里胡哨的各色大旗。

  对面的蛮子将军,竟好似识破了他们的诡计,对这些流民,也摆开了正式迎
击的军阵。

  根本不需要李少陵下令,护送流民的小股士兵毫不犹豫转头夺路而逃,席地
而坐的流民们也哭喊着弃食逃生,纷纷往来路跑去爬走。

  锅灶滚了满地,宝贵的粮食也被踩进泥里,火堆被踢散,运粮的骡马长声嘶
鸣,转眼的功夫,这边就乱成了一团。

  袁忠义忽然意识到,贺仙澄提出的计划,其实根本没有可行性。

  这些挣扎求存的流民,哪里可能抱团突围,和武林人士一起冲杀。就是把斧
头钉耙发到他们手里,他们也只会嫌沉丢开免得耽搁逃命。

  一定有哪里不对劲!

  远远看到本是去打听事情的包含蕊正要舍下贺仙澄回来找他,他心念急转,
皱眉高呼:“含蕊!跟好你师姐!莫要被冲散了!等安定下来,我去找你!”

  说罢,他纵身跳下,一个箭步,就隐入到奔逃的混乱流民之中。

  贺仙澄有什么算计也好,眼光经验不足也罢,可拓跋宏是善战猛将,岂会不
知道流民士气低落一触即溃的道理?

  那这位拓跋将军,又是在作何打算?

  跟着没跑出多久,后方就传来了凄惨的呼救声。

  蛮子兵放箭了。

  飞蝗般的箭雨抛洒而下。

  箭簇入肉,便是一声惨嚎。

  李少陵挥剑抵挡,高声呼唤,要聚众迎敌抵挡一阵。

  但贺仙澄没有过去。

  这个之前总是影子一样跟在李少陵身边的女人,带着其余飞仙门弟子一起,
反而以更快的速度向来路撤退。

  不见贺仙澄动,响应李少陵的人数顿时就掉了一半,聚集在流民后方帮忙挥
舞武器抵挡飞箭的,只有不到二十人。

  袁忠义放缓步子,背起一个中箭求救的瘸腿男人当作肉盾,小心跑在侧翼,
扭头打量着后方战况。

  成规模的军阵,果然不是几个武林高手就能安然抵挡的。

  李少陵剑法深不可测,尚能护住自身平安,可其他武功略逊一筹的,在箭雨
中则狼狈许多,转眼间就有近半受创,闷哼后退。

  三轮飞箭之后,蛮子兵呼喝之声更加响亮,却并未追得更深,而是据守在坦
途转入山道前的空旷处,张弓搭箭,没再继续出手。

  但两侧高处,马上便有无数沉重山石被推落下来。

  袁忠义大惑不解,这帮蛮子为何对付毫无抵抗之力的流民,也拿出了埋伏敌
人大军的力气呢?

  此处地形还算开阔,山石滚落与其说是坑杀,不如说是恫吓。

  本已经没了力气受伤等死的那些,也都哭喊着在地上继续往后爬,身下拖出
一条条猩红的痕迹。

  袁忠义背后那个汉子,也早就被数箭穿身,断气没命了。

  他装着一瘸一拐的模样,背着那个汉子继续后撤,还没走出几步,就看到前
面的流民竟然又折返了回来,一个个面带血污,满脸绝望。

  “拓跋将军有令!军民一心,共同冲锋!后退者斩!”

  几个骑马的令兵大声呼喊,嗓门洪亮。

  袁忠义探头张望,拓跋宏领的兵马,茂林郡的精锐主力,果然已经出现在后
方。

  但在他们的马蹄下,滚落的却是一个个流民的人头。

  共同冲锋?

  笑话,这不过是驱赶了一些猪狗,去给敌人消耗些力气罢了。

  那些跟着一起退过来的仁义侠士倒是热血沸腾起来,纷纷举起兵器,高呼着
一起冲锋,转身折返。

  李少陵且战且退,恰好与他们会于一处。

  只有飞仙门的弟子,一个也没有回头。

  袁忠义远远望见包含蕊似乎还在扭头找他,但被另外几个同门连拉带拽,转
眼就消失在侧方扬起的尘土中。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袁忠义略一沉吟,转身背着那具尸体跑了几步,一个踉跄朝前扑倒,跟着从
尸体上揩些血下来抹在脸上,就那么倒伏在地,一动不动,装作已死。

  不多时,耳中听得杀声大作,马蹄疾奔,拓跋将军亲点的七百铁骑,终于动
了。

  知道那些战马都是披甲蒙眼无知无畏的怪物,袁忠义急忙将功力运到全身,
要害尽数藏于尸身之下,凝神应对。

  果然如他所料,战马践踏而过,踩在尸体上,即便他早有准备,也震得阵阵
生疼。

  他方才打心底觉得跟着贺仙澄离开可能会更加危险,此刻隐隐有些后悔,不
过是几个飞仙门武功平平的年轻姑娘,怎么可能危险得过这会儿的厮杀战阵。

  但贺仙澄离开的时候连看都没看他这边一眼,他真要跟去,怕也只会连累包
含蕊一起被丢下。

  直至此刻,他仍想不通,这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血战并未持续太久。

  袁忠义屏息听着,约莫一个时辰多些,杀声便渐渐往东去了。

  从方向上辨认,蛮兵大概是正在败退。

  听到周围安静下来,袁忠义缓缓拨开身上的遮蔽,抬脸四下张望。

  尸横遍野。

  已有嗅觉敏锐的黑鸦成群降下,在死人堆中啄食血肉。

  每一息,都腥臭扑鼻。

  袁忠义将灰土抹在脸上,从一个死掉兵卒身上剥了身还算完好的衣物,拎块
木盾,伪装败亡者,已经绰绰有余。

  仗未打完,拓跋将军领兵追赶,也顾不上留下人手清点战场,周围一片死寂,
只有尚未气绝的伤号偶尔发出一声凄厉但微弱的呼号。

  在尸身最多的地方转了一圈,袁忠义看到了不少熟面孔。那些自以为能穿梭
军阵刺杀将领助战的武林豪侠们,最后大都死在了兵卒手中。

  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这是四十手乃至四百手。

  一个李少陵颇为器重的外功高手,大概是想仗着铜皮铁骨硬冲。可那铜皮铁
骨金钟罩,终究还是肉体凡胎,不过一口气绷着,较硬些罢了。看他死状,先是
被飞箭射瞎了双眼,跟着泄了气,被乱矛戳成了一只刺猬,尸身都被架住,立地
不倒。

  这一仗虽然死伤惨烈,但扫视尸身,茂林郡这一方的牺牲,论数量流民最多,
论比例武林人士死了十之七八,拓跋将军的兵卒,粗略比较,阵亡还不到蛮子兵
的二成。

  可以说是一场大胜。

  袁忠义喘息一阵,心意难平,越发烦闷,循着呻吟声找了一圈,从伤者中翻
出一个蛮夷女兵,拖到旁边坡上树后,撕烂衣衫奸淫采吸一番,一掌打死,这才
提起裤子,沉吟片刻,仍往茂林郡的方向折返。

  贺仙澄往那个方向去,必定有所图谋。他不信那个女人会无的放矢。

  一路思忖,隔天一早,他翻山越岭找到一个藏在林中的破落猎户住处,劈门
进去,留下兵卒衣服,换上破旧皮毛猎装,再往茂林郡出发。

  不必跟着老弱病残一起,他赶路的速度自然也快了许多,当天傍晚,他就到
了茂林郡东郊的官道上。

  前些日子沿途丢弃的死尸仍在,乌蝇飞舞,臭不可闻。

  但城头的军旗,却已换了模样。

  外黄内白的飘扬旗帜上,端端正正写着“大安”二字。

  女墙内执矛而立的士兵,头戴红巾,远远一望就极为显眼。

  隐隐猜到了什么,袁忠义不敢靠近,转头翻山折去南侧。

  一番苦寻,总算在一处山坳找到了几个零散逃兵,打听出了城内发生的事情。

  并不是多么复杂的计策。

  贺仙澄领着一支来自北方的援军入城,拓跋宏的亲信认得她,见援军装束齐
整,便开门迎入。

  他们带来了一车飞仙门的丹药,说能固本培元,提振精神。守军不疑有他,
欢天喜地吃下。

  于是,昨夜,茂林郡守军九成被毒杀,张道安的义军不费吹灰之力,便里应
外合拿下了这座门户之城。

  袁忠义心中一震,想到贺仙澄说往东突围后,会有一批飞仙门的伤药等着拓
跋宏的兵将。

  看来,凡是抹了伤药的,应该都再也回不来了……

第十七章 蛮女
虽说包含蕊八成还在贺仙澄身边,但袁忠义连着打探了几日消息,暗暗决定暂时还是不要进入茂林郡,先离开此地较好。
  按他这几日听到的传言,飞仙门十有八九从一开始就是站在张道安那一边的,此前提供大量伤药,派出门下高手援助,在西南诸镇积累的赫赫声望,为的就是此际能让义军势如破竹,攻城略地易如反掌。
  茂河上游的两座城池在前些日子被大安军队拿下,据说张道安麾下将领控制的地区,已经占到西南三成,茂林郡北方的运输线也被打通,补给和援军正在源源不断赶来,此地守将数年辛苦构筑的坚固城池,最后成了为他人做的嫁衣裳。
  可偏偏此事即便传开,也难以从根本上动摇飞仙门的正道侠名。
  北方早有名门大派与起义军共谋霸业,先例数不胜数。
  李少陵那帮江湖豪侠心中恐怕愤怒至极,可贺仙澄从赶来,言语中说的都是如何抗击蛮夷百部,坚守茂林这个边疆门户,并未将忠君报国公开三令五申,反而时常提起各处民不聊生生灵涂炭的惨景。
  到最后,驱赶来的流民死绝,助拳豪侠九死一生,原本守军十不存一,还让蛮夷伏兵吃了一场败仗,茂林城中百姓数日便被安抚,上下一心再次将城墙内守得固若金汤,贺仙澄这一计使罢,简直是空手送了张道安一处根基。
  有了茂林郡在手,即便蛮夷联军凶猛,张道安的部属仍具备维持防线的底气,只要北方抗住朝廷讨伐,先与蛮夷在西南诸州划界分治,也未尝不可。
  袁忠义暂时打消了去飞仙门谋求更大利益的念头。
  他觉得这帮女人,目前还惹不起。
  包含蕊那种性情心机的姑娘,即便生的俊俏,也不过是派出去装样子求援的棋子,送死无妨。
  贺仙澄这样能利用名声手段玩弄众多性命于股掌之间的,恐怕才是飞仙门真正的精锐。
  他眼馋,鸡巴硬,但他知道,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等他《不仁经》登峰造极,学到其他高深武功配合,横扫天下难遇敌手的时候,任她贺仙澄如何心机深沉,也逃不过他一掌打倒,撕碎衣裙蹂躏强暴的命运。
  正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这个道理。
  可暂且放下贺仙澄的话,袁忠义又有些茫然。
  他此次本是为了闯荡些名声,偷学些武功,结果一个目的也没有实现,名声依旧默默无闻,武功还是来时那几套。
  心中当真有些不爽,他捏住身下姑娘的乳房,一口咬住奶头,牙关加力,坚硬的门齿将柔软的肉条挤压成扁扁的一线。
  “呜呜——呜唔……”少女扭动身躯痛苦地呻吟,但双手双脚都被拉开绑在周围的树上,嘴里还塞着自己被撕下的亵衣,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袁忠义挺感谢身上这套猎户装。
  猎人在山间游走,还真能碰到猎物,都不必费神去找。
  那是一对儿逃难进山的姐弟,看模样应该是家境颇殷实的孩子,可惜不知怎么跟家人走散了,迷路在山里。
  这种荒山野岭,袁忠义自然不忌惮露出本性。
  从昨日黄昏碰到他们,到如今时辰快要过午,他将那小男孩倒吊在树上,塞着嘴巴给他一个最好的位置,来观看他一遍遍奸淫玩弄姐姐的活春宫。
  眼泪从树上掉下来,正好能掉在姐姐的脸和脖子中间,真是有趣极了。
  可惜,已经有些厌倦。
  他换成犬齿,锋利的尖牙终于破开了少女柔嫩的乳头。他碾磨,切割,一寸寸撕扯,感受到身下的娇躯在剧烈的痛楚中将他吮紧,勒住,一下一下吸着。
  舔了一下那口腥咸,他放开几乎被咬断的乳头,插到最深处,不知第几次射了。
  “你们这样乱跑,遇到蛮夷的兵,会被抓去当两脚羊,吃的只剩骨头。遇到我,算你们命好。”袁忠义在姑娘脸上擦干净阳物,起身一提裤子,用脚尖拨了一下她的脸,弯腰扯掉了她嘴里的布团。
  她今早就已脱阴,此刻近乎油尽灯枯,无神双眼望着树上的弟弟,颤声道:“你……你放了……放了他吧……”
  “好。”袁忠义一笑,伸手抓住了那根猎户家拿的粗麻绳。
  少女的眼中浮现出一丝微弱的喜色。
  即便是身子被糟蹋了,命也要没了,至少,她保住了家里最后的香火……
  袁忠义解开绳结,跟着,直接撒了手。
  就在那少女的眼中,她的弟弟瞬间坠下,带着惊恐的表情,从高高的树上砸向了她。
  片刻之后,袁忠义解开麻绳和拴着少女尸体的牛筋索,离开了脑浆迸裂的姐弟两个。
  躲在深山里练上几十天功,倒也是个选择。
  他如今轻功已有一流水准,在山中捉鸟捕鹿都非难事,内力又醇厚至极,劈死个野猪不在话下,只要火镰不坏,顿顿吃肉不成问题。
  可实在太无趣了。
  他本就是定不下心的纨绔性子,如今孙断带来的阴霾渐渐散去,他神功在手,哪里还肯整日茹毛饮血,只为求个《不仁经》的突破。
  河山战乱,对他来说仍是个诱人的花花世界。更别说狼烟四起的乱世,更对他如今的胃口。
  之前袁忠义一路向南向西,翻山越岭,只为远远躲开茂林郡,此刻细想一下,他才恍然发觉,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就快穿过西南边疆,真正进入到蛮夷们控制的地区。
  茂林郡周边大都已经沦陷,真要算起来,他其实已经置身于蛮夷大军的驻地之中。
  不太恐惧,他反而觉得,比起心机深沉的贺仙澄,兴许蛮夷家的姑娘更好对付。
  于是他不再往高处漫无目地翻山,折回此前经过的一个破落小村,用那姐弟身上搜出来的首饰换了些干粮,准备沿着水流,往蛮夷们的寨子看看。
  他怀里揣着蛊宗的一些东西,上头的字他看不懂,还想打听打听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沿河走了一日,间或运起轻功提速,却没见到下一个村镇,而是找到了安营扎寨的一股蛮兵。
  他藏在高处树上远远张望,这边似乎并非主力,而是在押运看守补给。
  兵力并不多,看那一顶顶皮帐篷在林间露出的影子,顶多住下了几百号人。
  这种数目袁忠义还不至于被吓退,略一沉吟,绕行到下风口,悄悄摸上树梢,几个起落,就找到一个隐秘高点,往下观望起来。
  西南边疆的部族蛮兵从来都是单个强悍如牛,结阵气势汹汹,可实际作战,却少见胜仗大功。
  想来,应是和这边的风气有关。
  上百部族联合出兵,一营之中便有多个派系,如今袁忠义放眼望去,木栅之中数块地方泾渭分明,穿着皮甲藤甲的黑肤蛮兵各自聚集,喝酒谈笑。
  营地中央有个木栏围起的大笼子,里头嘤嘤啼哭之声不绝,他换了棵树,才看清里头尽是俘虏来的年轻女子。
  稍微打量,就知道她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因为旁边的木架上,就挂着个现成的例子。
  那女人双臂张开,手腕被皮绳拴住,脑袋垂下,乱糟糟的长发里时而飞出一只苍蝇,无数飞虫盘旋。
  除了那颗垂下的脑袋,两只被绑着的手外,那女人的身上便再没剩下一块肉。
  脖子放血的刀口下,脊椎、肋骨清晰可见,到胯下,便空空荡荡,没了东西,只在木台子边掉着两只正被黑狗撕咬的、裹着绣鞋的脚掌。
  一个赤膊蛮子过去拉开木栏的小门,随手抓了一个女人出来,指着木架子上明显是吃剩的尸体嚷嚷了两句,便从花羽毛点缀的皮短裤中掏出一根黑黝黝的鸡巴。
  那女人流着眼泪跪下,打量一眼残尸,张大嘴巴抽泣着将阳物含了进去。
  看来此地并不是没有粮草,而纯粹是在杀鸡儆猴,宰一只不听话的羊羔给其他的看。
  也不知道割下的肉,是不是真的下了锅。
  不过片刻,那蛮子将女人拉起来,按在那具残尸下面就从背后肏了进去。女人明显还未湿润,疼得哀号阵阵,却不敢动弹反抗。
  袁忠义观望一阵,觉得没什么机会在此地占到便宜,一群被蛮子兵日烂了的两脚羊,他也没兴致取阴滋补。
  他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坡道上马蹄疾响,顷刻逼近。
  转眼间,数十匹好马奔驰进入营中,马上清一色都是蛮夷这边的女子,其中小半穿戴和袁忠义见过的蛊宗类似,剩下大半都和周围士兵相近。
  比起那些黝黑汉子,这帮蛮女肌肤倒是称得上白皙,穿的衣服五颜六色,裙上沾满七彩羽毛,大概是不懂什么礼教法度,下面赤条条露出小腿,上面亮着一双臂膀,领口居中,下开颇大,颈窝清晰可见,锁骨上搭着串牙项链,虽说大都姿色平平,却透着一股颇为野性的生命力。
  为首那个蛮女头上戴着花冠,肩前绣着颇为狰狞的一个硕大蛊虫,多半是蛊宗的头目。她样貌颇为硬朗,不见柔和线条,但身边左右两个随从,倒都是小脸白嫩唇红眸黑,穿着蛮女服饰更显娇媚。
  蛮女并不擅长骑马,下马动作颇为别扭。一个个下饺子似的落地站定,便嚷嚷起了袁忠义听不懂的蛮语。
  正被奸淫那个女俘已经痛得趴在地上,此刻蛮兵不动,她也不敢起来,就只是呜呜哭泣。
  为首那个蛮女骂了几句,走到女俘身前,抬起马鞭便往那蛮兵脸上狠狠抽了一记。
  那蛮兵惨叫一声向后跑开,急忙把还没射就软了的鸡巴塞回裤裆。
  本以为她是来整肃军纪,没想到她抬起脚,一下把那女俘踢翻,打开腰间一个木葫芦,踩住女俘大腿,狠狠一塞,就往女俘下体灌了些什么进去。
  接着,那些穿着蛊宗服饰的蛮女围成一圈,散开看着当中那个赤裸下体的女俘,静静等待。
  起先那女俘还不觉有异,抽噎着将裙腰提起,想要遮住饱经蹂躏的下体。
  可她拿起裙带还未绕过腰间,忽然身子一抖,哀号一声蜷成一团。紧接着,她连声惨叫,飞快脱下裙子,伸出手便插进自己红肿的下阴,使劲在里面抠挖,哭喊道:“那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在里面啊……”
  袁忠义大感好奇,屏息换了一处更近枝头,躲在茂密叶片后,睁大眼睛注视。
  蛮女首领颇为不悦,叽里咕噜说了句什么。
  旁边一个模样清甜的随从立刻上前,忽然拔出腰间一柄细长弯刀,咻的一声,寒光一闪,那女俘抠挖下体的手臂,便齐肘断为两截。
  惨叫声中,女随从弯腰拔出那只手,丢给旁边呜呜汪汪的黑狗,用艰涩的汉话道:“再抠,也砍掉。”
  那女俘血流如注,哭号扭动,剩下那手再也不敢伸向下体,只有在地上翻来滚去,也不知到底体内是痒是痛。
  蛮女首领似乎在默默计算着时间,等了片刻,抬手一摆,下了一道命令。
  两个随从立刻上前将那女俘架起,另外几个蛮女拔出弯刀,将木架上的残尸解下丢给饿狗,转而将这个女俘挂了上去。
  那女俘失血过多,已经没了哀求的力气,只是从枯槁的发丝间,用绝望的眼神向眼前的女人们求饶。
  但那两个随从无动于衷,其中之一从另一侧腰间摸出一柄银色匕首,另一个上前双手一撕,将女俘上衣扯开,亮出已经颇为干瘪的乳房和瘦削的小腹。
  匕首在女俘肚皮上比划一下,便在女俘惊恐的哀叫声中狠狠捅了进去。
  那两个看着斯文秀气的蛮女却好似做惯了这种活计,小小银刀飞快划动,转眼就将女俘肚腹剖开,整块皮掀开到阴户上方,露出其中血淋林的脏腑。
  她伸手在里面拨弄一下,捏住一个小小肉球扯到外面,匕首一划,割成两半。
  犹如掰开熟果,她双手一捏,那个肉球从中开裂,亮出中空的里面。
  袁忠义这才醒觉,原来她们剖出的是那女子的胎宫。
  随从低头在剖开的两半中仔细打量,似乎在寻找什么,看了一会儿,喜出望外叫了一声,挥刀一割,斩断胎宫其余连接之处,扯掉肉筋白膜,捧着便送去了蛮女首领眼前。
  此时那女俘已死了八成,垂头望着切开的肚子,双目渐渐没了光华。
  蛮女首领低头打量片刻,咧嘴笑出一口白牙,抬手高声说了几句。
  那些蛮兵听到,忽然鼓噪起来,几个似乎是将领的蛮子大步过来,梗着脖子争执。
  蛮女首领说了几句,忽然一挥手,那些随他而来的,未穿蛊宗服饰的蛮女纷纷解开衣服,亮出圆滚滚摇晃晃的双乳,咯咯笑着散开,走到那些蛮兵身前,媚眼如丝,扭腰摆臀。
  那些蛮兵脸上这才好看了些,嘀嘀咕咕重新坐下。
  跟着,那蛮女首领高喊几句,转头带着随从大步迈进一间营帐。
  其余蛊宗蛮女指挥蛮兵们拿来粗长绳索,打开木栏,将其中女俘呼喝驱赶出来,一个个拴住双手,前后相连,串成一列。
  大概是担心人多生变,蛊宗蛮女拿起鞭子,先将捆好的一半女俘赶出营地,上马驱赶牲畜一样往她们来路折返。
  那些蛮兵则已将过来扭动勾引的蛮女搂抱住带到喝酒吃肉的地方,哈哈笑着又亲又摸,有性急的索性拉开裤子,抱着坐到怀里,喘息抽送起来。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兵卒浴血厮杀,搏命取胜,任你怎么军纪严明,秋毫无犯,也少不了粮草供给,营妓慰劳。战火所及之处,惜命已不容易,哪里还顾得上廉耻。
  木栏中剩下的女俘大概是发现留在军营只要听话,便仅是吃痛受淫,跟着这些蛮女离开,便必定有去无回,当即从木栏缝隙中伸出手来,不停哀求,还有胆子稍大的,干脆也有样学样解开衣服脱下裙子,冲着蛮兵摇晃光溜溜的屁股。
  之前一个个唯恐被蛮兵看上抓住去的,这会儿倒都盼起了能被那粗壮的鸡巴选中留下。
  袁忠义居高俯瞰,心中冷笑。此间百态在他看来,当真是有趣极了。
  可惜不能暴露目标,否则他非要纵声长笑不可。
  欣赏片刻,他觉得在这儿捞不到什么好处,看畜生耍猴戏,战乱大地何处不可,便不愿多做耽搁,悄悄退出树梢,从远离营地之处落地,小心避开外围几个零散岗哨,听着水声,往河边去了。
  最理想的状况,还是找个就在茂林郡边缘的蛮夷村镇,抓个会说些中原汉话的年轻蛮女,带走找个隐秘地方,把他从蛊宗尸身上劫来的几个瓶罐挨个辨认一番。
  几日奔波,身上都有些发臭,他看那些蛮兵不顺眼,索性逆行到远远上游,估摸着蛮兵取水的地方,先向里面撒了泡尿,跟着再走一段,脱光衣服进去擦身洗脚,躺进河中泡了片刻。
  虽按时令才是夏初,但此地已颇为闷热,空气潮湿黏腻,蚊虫飞舞如烟,要不是袁忠义阴寒内息自行流转,早被猎户装热出一身痱子,胳膊腿咬成葡萄。
  泡在水里放了一串臭屁,他骂了两句蛮子,湿淋淋离开河边。
  四下无人,空林静谧,袁忠义心中畅快,双腿一蹬腾身而起,在周围树上练起轻功,顺便吹干湿淋淋的身子。
  兜了几圈,耳边忽然听到马蹄声,他皱眉急忙返回河边,来不及穿戴整齐,只好拎起重要包袱,仅穿着贴身内衬蹬上靴子,匆匆飞身藏到旁边树上。
  不一会儿,三匹快马沿河奔来,其中一个正是先前那蛮女首领的随从,另外两个看着等级更低,估计是这随从的跟班。
  她们马背上驮着大号皮囊,想来也是取水的。
  骑到这里,一眼看到袁忠义剩下的破旧衣服,为首那个蛮女一抬手喝住马匹,伸鞭指着那堆衣服,叽里咕噜说了一串。
  另外两个跟班跳下马背,快步过去,蹲下检查,扭头高声回话。
  袁忠义根本听不懂,但,他看得清。
  这三个蛮女后面,并没跟着其他帮手。她们三个也是蛊宗的,为首这个还会说汉话,实在是天赐良机。
  袁忠义拿定主意,轻轻折下一段树枝,运气屈指,猛地一弹。
  那木条呼啸一声疾飞出去,在河水另一侧近岸处激起一蓬水花。
  三个蛮女齐齐扭头看去,马背上那个反应极快,刷的一声抽出了细长弯刀。
  袁忠义却在这边悄无声息落了地,弯腰捡起三块石头,小心控制功力在六成左右,嗖嗖嗖甩手打出。
  那两个跟班武功差劲,颈侧中招,哼都没哼一声便软软倒下。
  马背上那个却强出一截,听到风声侧身一让,没中脖子,却被打在肩头,哎哟一声摔下马去。
  这便是没有马鞍马镫的下场,终究是些蛮荒匪类。袁忠义心中嘲笑一句,展开轻功急速欺近,不愿给那蛮女高声呼救的机会。
  没想到那蛮女性情颇为彪悍,就地一滚便顺势站起,并未高声呼救,而是咬紧牙关挥舞弯刀护在身前,还想和他一较高下。
  袁忠义才没兴趣在那锋利弯刀的寒光中寻找破绽,他双脚连踢,一块块河滩碎石向着那蛮女劈头盖脸打去。
  她挥刀左支右绌,顷刻被几块石头接连打中,闷哼后退。
  渐渐她神情越发恼火,弯叶一样的眉毛忽然几乎竖起,怒吼一声顶着飞石扑了过来。
  袁忠义不慌不忙,猛地伸腿一扫,面前被踢飞的石头下,一片泥土向着那蛮女脸庞便砸了过去。
  尘泥蔽目,她不得不胡乱挥刀自保。
  他微微一笑,展开轻功绕到她后面,一掌劈下,将她打晕过去。
  解开缰绳放马归山,搜出三个蛮女兵器丢进河里,只留了把小巧银刀,他穿戴回自己衣物,将难对付那个手脚捆好,麻袋一样扛在背上,左右手各拎一个,提气越过河流,略一观望,便往人迹罕至的地方钻了进去。
  西南荒林多山多水,便也多见潮湿阴森的空洞,钟乳下垂,石笋林立,恍如犬牙密集,待人而噬。
  费了大半个时辰功夫,袁忠义总算找到一个较满意的,入口很小,里头很深,顶上还漏了个洞,踢断两颗碍事的树后,阳光便能直接照射进来,省去了白日也要生火的麻烦。
  牛筋索捆了那个随从,粗麻绳捆了两个跟班,他这才松了口气,将她们身上带的东西全都掏出来,妆物首饰直接丢掉,剩下那些药丸蛊虫,还有一晃就听里面嗡嗡作响的那个木葫芦,则被他放在旁边,等着问清楚作何用处后收进包袱。
  干等着实在有些无聊,他解开最好看那个随从的衣襟,蹲在那儿玩了一会儿个头不大但颇为坚挺的奶子,不一会儿,便玩得裤裆发紧。
  好吃的要留在后面慢慢尝,他想了想,脱下裤子,把三个中姿色最为平庸的那个蛮女拎起来扔到地上,踢翻过去面朝下方。
  蹲下掀了掀,那直挺挺的筒裙还挺硬,一撒手便掉回来。
  他索性扯烂抽出,然后解开脚上绳子,抓着蛮女的皮绑腿把她双股分开。
  杂草一样的阴毛跟着肉唇一起向两边分开,露出中间纵向的裂隙,两侧向内色泽由深转浅,直到接近膣口的位置才呈现出鲜艳的嫩红。
  袁忠义将两根指头浅浅插入一撑,偏头一看,果然已非处子。
  向着红艳艳的洞里呸了一口唾沫,他趴下对准牝户,挺身刺入。
  对这种随口吃的小菜他懒得费心,肏几下觉得略有润泽,便一掌打在后腰,震碎她阴关,猛捣几下,将元阴笑纳。
  遭此重创,那蛮女呻吟一声醒转过来。
  袁忠义笑呵呵抓住她被绑双手压紧,加快速度戳刺,顶得她连声闷哼。
  脸庞贴在洞底泥土上勉强转过头来,那蛮女破口大骂,一挣一挣地挺。
  可惜被骑在屁股上还按着腰,纵然是烈马也甩不下熟练的骑手。
  袁忠义狠肏她几百下,硬是将她日到满牝白沫,泄了三次,才冷笑一声喷射进去,慢悠悠抽身而出。
  抓过一块撕下的裙子擦了擦流出的精水秽液,他故意将染湿的那一面朝里,捏开蛮女的嘴巴塞了进去。
  看她气的瞪圆眼睛双脚乱蹬,袁忠义哈哈大笑,抬腿踏下,嘎巴一声踩断了她一边膝盖,扭身走到另外两个蛮女身边。
  本还想着要都还是没醒,就再把不太美那个扒了猛干。
  可那个随从已经睁开了眼。
  她武功果然比两个跟班好些,看来性情也坚韧得多,目睹了同伴被强行奸污,依然抿紧嘴巴不声不响,只死死盯着袁忠义看,像是要把他牢牢记在心里。
  “别装哑巴,我知道你懂我们中原人的官话。之前在营地,我见你说了。”他蹲下,托起她弧度尖俏的下巴,懒洋洋道,“实不相瞒,她们两个死定了,但你,还有一线生机。”
  那随从瞪大眼睛,裸露在外的乳房随着喘息起伏几次,才低声道:“我懂得不多,马拉虎能说说。你要干啥麽?”
  袁忠义点了点头,拿过那个木葫芦,先问道:“这东西,你们戳到女人身子里头,是要干什么?”
  那随从一怔,脸上变了变色,摇头道:“不能说。”
  袁忠义撕开她的裙子,冷冷道:“那我可戳到你里面了。”
  她仍是摇头,“那也不能说。”
  袁忠义皱了皱眉,先用破布塞住她的嘴巴,抱起另一个跟班,运气为她推宫活血,将她唤醒。
  听那蛮女噼里啪啦骂完,他才冷冷问道:“你会说中原官话么?”
  “会不会,与你有撒关系!”她说的倒比那个随从还要流利,只是口音浓重,咬字不太清楚。
  “会说就好。”袁忠义把刚才奸过的那个拎过来,按在这个面前,从怀里掏出先前留下的银色匕首。
  这匕首虽然银光闪闪颇为好看,但质地其实非常坚硬锋利,只是稍脆,不适合做成长些的兵器。
  他把拎来的蛮女双腿夹在腋下,抓住脚踝割断绑腿扯掉草鞋,淡淡道:“你什么时候肯对我说那个木葫芦里有什么,就告诉我。”
  话音未落,他匕首一刺,戳进大脚趾的趾甲缝中,也不划开,就那么硬生生一撬,把整片趾甲撬落在地上。
  “呜呜呜呜——!”
  那蛮女凄厉闷哼,身子又弹又扭,但被袁忠义铁箍一样圈着,哪里挣脱得开,才挺了两下,钻心的痛楚就从另一根脚趾上传来。
  犹如在雕刻心上人的木像,袁忠义带着温柔的笑意,一刀,一刀,一刀。
  而地上转眼之间,就落了一片,一片,一片……趾甲。
  “你……你为撒,折磨……她?”另一个蛮女看得满脸苍白,冷汗如雨,颤声问道。
  袁忠义撬掉最后一片脚趾甲,夹紧腋下鱼儿一样拼命乱挺的小腿,用刀尖在露出的血红嫩肉上轻轻一划,听着背后鬼哭一样的惨哼,柔声道:“因为很痛,会让人痛到说不出话。我还想听你说呢,怎么舍得这么对你。”
  她背靠洞壁,脸上欲哭无泪,神情颇为挣扎。
  他挑了挑眉,“不急,你可以慢慢想。等你决定了,及时开口就好。”
  说着,他起身往受刑蛮女腰上一坐,打开她双脚向后弯折,手臂压住膝弯,令还在冒出白浆的阴户敞开抬起。
  他慢悠悠用匕首割掉阴核附近的耻毛,然后对着她的同伴,把锋利的刀刃,贴在了突起肉豆的下侧,左右轻轻一划。
  “嗯呜呜呜——!”大腿内侧浮现出粗大的筋,随着血珠浮现,受刑蛮女整片下体都在剧烈的痉挛,一股尿液喷射而出,撒在对面同伴的脚上。
  “来,猜一猜,几下能割掉。”袁忠义微笑问道,左右又是一划。
  “那是……那是教主……的秘密。”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他摇了摇头,第三刀划过,小小的阴核,只剩下一点皮肉还连在牝户。
  他没有继续割,而是伸手捏住,一扯,从受刑蛮女下体拽掉,丢到了对面那个蛮女的怀里。
  “啊!”毕竟还是个年轻姑娘,那蛮女哆嗦一下,尖叫着扭身甩动,把那一小块肉丢在地上。
  “我看你们围观杀人面不改色,还当你们有多大的胆子呢。”袁忠义讥诮一笑,横刀一削,从身下蛮女臀上割掉一块肉。
  这边不太吃痛,他让受刑的稍微缓缓,免得晕死过去还要费力弄醒。
  “中原的……猪狗,可以不当人!”
  “说得好。可现在,你们是猪狗了。这要怎么办?”袁忠义割下几片肉,用刀尖一串,举起在那蛮女眼前晃了晃,笑道,“新鲜的后座肉,要不要烤给你吃?”
  “莫要!莫要!”那蛮女连连摇头,裤裆里湿漉漉一片,竟也尿了。
  “其实呢,这里能说汉话的不是只有你,我是觉得你看着乖巧些,想给你个机会活命。既然你不珍惜,等我坐着的这个咽了气,就只好拿你来吓唬剩下那个了。”他小刀一转,刺进受刑蛮女膣口,一刀刀割开,划成了一朵血色的花。
  “我讲……我讲给你咯……你饶她嘛。呜呜呜……”那蛮女终于崩溃一样大哭起来。
  袁忠义把小刀收回鞘中,指着木葫芦道:“那就讲吧。”
  “那是依希布布果洛,用……你们的话,叫百炼虫。就是……就是一百种炼蛊法子的小虫。”
  听那蛮女磕磕绊绊说了半天,袁忠义才明白,这是蛊宗今年才新培养出的毒虫。虫子本身并没什么特别,自然生长,蜕几次皮变成了闪金光的能飞甲虫,个子极小。
  但若是以炼蛊的法子饲喂,这虫子便摇身一变,成了能适应各种炼蛊术的诡异蛊基。对于许多邪蛊,找到合适的虫子并不容易,往往饲喂阶段便会大量死亡,正式起炼,也很容易同归于尽,出不了蛊。
  对那些并非纯粹毒性的邪蛊来说,百炼虫简直是天赐神物,怎么喂都能存活,越吃越强,赶在羽化之前起炼,即便是最难的蛊虫也只要十只左右便能出蛊。
  且出蛊之后僵而不死,以木炭吸湿可存放许久,遇上水气,体温一暖则活,叮咬一口便能下蛊得手。或作死蛊,将蛊虫磨碎成粉,下于饮品,无色无味。
  除了不能承载剧毒之外,实属蛊虫中的神兵利器。
  但蛊宗纵横西南边疆多年,几时缺过毒蛊。有了这种虫子,才叫如虎添翼。
  只不过,事事不能尽如人意,百炼虫的确有神效,却也有个致命的缺陷,那便是难以繁育。母虫即便交尾,也极其不愿产卵,此前试过种种法子,收效皆微。
  后来逐步尝试,渐渐找到母虫所需的一些条件,其中大多和人体有关。
  蛊宗擒了一些战俘,索性便拿他们扔进母虫洞中,养了三日,拖出宰杀。剖尸之后,发现果然尸身各处通路中都有虫卵产下,但仅有深入体内的那些成熟变色,且根植进肌理之中。
  虫卵孵化需要七天以上,那些俘虏的兵卒,只有肠内能种下虫卵,可一旦吃喝,粪便就会裹着虫卵一起出来。不吃不喝,又会导致供养不足难以孵化。
  几次测试后,教内护法玛希姆——便是此次过来那个蛮女首领,认为男人终究与生育不合,应该在女子身上试试。
  这一趟,她们就是专程过来,找最近营地的女俘,实践效果。
  果不其然,母虫钻肉产卵,剖开的女尸胎宫之中,已有大量虫卵根植。所以她们决定,将俘虏的女子分批带回去,放入母虫产卵,等孵化日子到了,割开阴户宫口,将竹筒插入,滴下人血,引诱新生幼虫爬出。
  只要那些女子吃喝照旧,保住性命,便能源源不断产出百炼虫来。
  而若是百炼虫数目足够,蛊宗的各种邪蛊便能从珍惜罕见的宝物,变成弟子皆可使用的兵器。
  到时先不说能不能助阵攻城,起码对中原武林来说,将是一场浩劫。
  袁忠义拎起葫芦侧耳倾听,颇觉有趣,抓过那个已经血淋林的蛮女,分开双腿把葫芦开盖,插进那朵肉花中晃了一晃,拔出。
  凑近一看,果然有几个睫毛般长短的淡金色甲虫,正在屄洞最深处爬来爬去,头顶一根短角东戳西戳,最后找到子宫那个肉团中央的凹坑,一钻一钻,挤了进去。
  产卵时母虫会将尾针刺进肉壁,分泌毒液,令人钻心刺痒。果然,转眼之间,那蛮女就又扭动哀号起来。
  袁忠义欣赏片刻,转身道:“你有汉名么?”
  一般会说汉话的蛮子都会起个汉名,想来蛮女应该也不例外。
  那蛮女哆哆嗦嗦道:“灯草,做油灯的灯草。”
  “她呢?”袁忠义指了指那个随从。
  “露珠,早晨叶子上的露珠。”
  “好,我就喜欢你这种听话的好姑娘。”袁忠义抚摸着她的面颊,将那些瓶罐拿过来,“呐,帮我认认,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灯草显然已经放弃了抵抗,毫无挣扎地都指认了一遍。
  两种毒药,一种名叫瘴气丸,温水化开洒在地上,便能蒸腾起毒气;一种名叫封喉散,毒性猛烈,但味道颇大,下毒比较费事。
  两种蛊毒,一种名叫赤毒蛊,是活蛊,叮咬中毒,若不及时解毒,会全身麻痹僵直,痛苦数个时辰而死;一种名叫醉蛊,是死蛊,粉末无色无味,并不致命,服下一点便会如同酒醉,剂量越多醉意越重,无法可解,但服下再多,也就是大醉一场起来头疼而已。
  百炼虫能炼成的邪蛊,都比较珍惜,这里并没谁带着,据说只有护法玛希姆身上带着一瓶迷心蛊。
  袁忠义将包袱收好,坐到露珠旁边,一边摸乳一边沉吟思索,想着下一步应该做何打算。
  看他脸色阴晴不定,灯草哆嗦着想了一会儿,一挺身扑到他面前,用头在地上连磕了几下,颤声道:“我说……说了这些多,玛希姆……会杀我。我……我跟你走,你是我新教主,好嘛?”
  袁忠义垂目瞄她一眼,当然不会尽信,但蛊宗的各种秘法,若能搞到一些,可不是坏事。
  而且百炼虫这种好东西,他只要等个七天,就能弄到一批了。
  “你会炼蛊么?”他托起她的下巴,问,“我是说用百炼虫的那些邪蛊。”
  灯草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只会……一点点。露珠会得多些,玛希姆……会得更多。可还需要东西,很多东西。”
  袁忠义笑了起来,捏着她颤抖的嘴唇,“不要紧,你需要什么,我去给你弄来什么。咱们就在这山洞里住着,等炼出蛊,你就是我的功臣。”
  他转过脸,看着已经开始发抖的露珠,冷冷道:“既然你宁死不屈,也好,你就和那个娘们一起,为我养百炼虫吧。”
  露珠瞪圆眼睛,猛地摇起头来。
  袁忠义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道:“那,你是愿意帮我炼蛊呢,还是打算用身子为我养虫呢?帮我,你就点点头,养虫,你就摇摇头。”
  露珠看着还在扭动闷哼的那个蛮女血淋淋的胯下,泪流满面,拼命点起了头……
  不久,袁忠义走出那个不起眼的洞口,搬些枯枝干草挡在外面,打量一眼日头,心道,指望这些下级弟子,多半靠不住。
  不如想想法子,把那个护法弄到手。
  样子虽然不美,可关系不大。让护法炼蛊,露珠和灯草负责挨肏就是。
  暗暗定下主意,他展开轻功,向着之前那个小小营地,飞奔而去。

第十八章 护法
营地里足足有几百个蛮夷士兵,袁忠义可没兴趣硬闯进去抓人。别说他现在所练的武功赤手空拳杀起人来消耗大效率低,就是他有神兵利器在手,连着砍掉几百颗脑袋也绝对不是易事。
  他也不想等到夜深人静偷偷摸摸进去下手。
  按他盘问出的信息,蛊宗这个教派从最上层起就将男女分开,一个男的教主,一个女的蛊师,往下一个男的灵童,一个女的圣女,再往下两个男的、两个女的共计四位护法。
  玛希姆就是其中一位女护法。
  蛊宗在各族控制吸纳新弟子的小头目被称为部主,露珠所管辖的就是此地扎营的部族之一。
  袁忠义试过露珠的武功,不算是多强的高手,用毒下蛊之类的邪法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根本没有施展的机会。
  可照露珠所说,玛希姆要是对她出手,也能不给她放毒下蛊的机会。
  他谨慎惯了,宁愿把玛希姆看作一个一流高手来应对。
  那么,引出来,在外面支援较少的情况下对她出手,就是最佳选择。
  在脑子里过了几个主意,袁忠义赶去之前捉人的地方,找了一圈,果然肯当坐骑的马儿都不会跑远,叫他轻轻松松找到。
  挑出一只身高腿长形貌健硕的良驹,他骑在上面夹腿一踢,往那些蛊宗弟子带走女俘的方向疾驰追去。
  押送那帮女俘的,都只是底层弟子,论武功都不如露珠,肯定比玛希姆好对付得多。
  女俘们都饱经蹂躏,跌跌撞撞哪里能加快步伐,即便马鞭在旁抽得啪啪作响,也只是哭哭啼啼慢慢磨蹭。
  绕过营地后简单分辨了一下行迹,不过多久,袁忠义就远远看到了那条人龙与前后护送的骑马弟子。
  他趁着自己还在高处,将马缰一勒,下来拴在一棵树上,展开轻功高速逼近。
  清点一下,押送弟子共有六人,前中后各有一对,相距甚远。
  袁忠义略一思忖,从后方猫腰快步追上,抓起一块石头甩手打出,将队尾远侧那个弟子击晕摔下马去,同时纵身一跃,骑在另一个弟子身后,双臂电光石火一缠,将那弟子脖颈锁住,紧紧一勒,让她哼都没哼出来,便昏厥瘫软在他怀里。
  他对着惊疑不定的女俘们比了个噤声手势,双脚一踢,抱着身前这个弟子策马往前赶去。
  中段两个弟子听到马蹄声,同时回头。
  袁忠义二话不说,运力抬手一丢,将怀中晕厥弟子狠狠掷出,当即将一个对手砸倒。
  剩下那个高声呼喝,抬手一鞭抽了过来。
  他五指一捏,将鞭梢紧紧抓住,懒得用什么繁复招数,运足真力狠狠一扽,跨下马儿嘶鸣一声跪下,持鞭弟子被扯得凌空飞起,向他一头撞来。
  袁忠义矮身一躲,抓住那弟子腰带顺势一推,让她打横撞在一棵树上,惨叫一声不省人事。
  队首两个弟子见势不妙,呼喝一声调转马头,摸出竹管向他吹出几支小箭,当机立断往营地那边奔逃过去。
  袁忠义侧身滑下马匹,躲开那些蓝汪汪的小小毒箭,捡起地上一块石头,瞄着逃走两名弟子其一后背运力一丢,远远将其打落在地,只留下另一个他故意放走的舌头,逃窜报信去了。
  他长出口气,看着抱头蹲成一排的女俘,过去为她们解开绳索,高声道:“诸位莫怕,我是飞仙门弟子包含蕊的朋友,我叫袁忠义,是中原来的侠士。我凑巧经过此地,见你们被俘受辱,心中着实不平,蛊宗邪教,就由在下一力抵挡,大家向着茂林郡那边逃吧,到了城下,就说你们是被我救的,按我指引来投奔大安义军,一定能得到妥当安置。”
  那些女子彼此解除掉所有束缚,纷纷跪下磕头,感激涕零。
  “你们快些吧,蛊宗的人兴许一会儿就到了,切莫再落到敌人手中。我能救你们一次,救不了你们每一次。快逃吧。”
  “谢谢恩公。”
  “多谢大侠。”
  道谢之声连绵片刻,那些女子才互相搀扶着躲开来路,快步钻入密林,按他高声指点的路线,奔向茂林郡。
  积累侠名,本就要靠大量百姓口耳相传才行。
  这么一帮满肚子都是蛮兵臭精的烂货,袁忠义连杀都嫌脏手,不如赚个好名声,将来在贺仙澄面前,说不定还能博得几分好感。
  他自己策马来的,路上算过距离,逃走的那个活口过去之后带人过来,往返起码也要半个时辰。
  底层弟子身上没有多少好东西,他把五个蛮女拽到一起分别捆在树上,搜身一遍后,大失所望,果然还得是露珠那种部主往上的骨干,才能随身带些蛊虫,其他都是普通毒药。
  不过无妨,摸不到太多战利品,这五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拿来当做收获就是。
  瞄一眼日头,往地上插根树枝,影子边用脚尖划上一道,袁忠义过去捏起脸蛋将五个蛮女挨个看了一遍,按姿色排了个座次,接着抱起老五双腿往臂弯一夹,撕开下裳,扯下她头上那朵花捏烂抹在肉鼓鼓的屄缝外权作润滑,挺身一戳,扎进了松软蜜壶深处。
  抱住臀部猛日几下,觉得周围肥而不紧,抓握不足,且早非处子,深处颇松,八成是个生过娃的,便一掌震开阴关,采吸干净。跟着他向后退开半步,抽出老五腰上的细长弯刀,抬手捂住她的嘴巴,自下而上一捅,贯穿了她隆起的乳房。
  “呜呜——”老五顿时醒转,瞪大眼睛一串闷哼。
  他冷冷一笑,抽刀再刺,转眼将她那双一看便喂过奶的松弛乳房刺成了红白交错的蜂窝。
  直到她疼得漏出尿来,他才哈哈一笑,一刀刺进腹中,打横一切割开,掏出胎宫劈成两半,割断扔在地上,用刀尖在已经没了起伏的胸膛间刻下“剖人者人恒剖之”。
  将染血弯刀一扔,他抱起老四,借着老五元阴狂泻染在鸡巴上的润滑,掀起裙子扯掉垫巾就日到了底。
  这个也非处女,不过应该没有生过孩子,里里外外摩擦得还算舒服。他肏了十几下,略有些满意滋味,便照旧挥掌吸阴。
  这次完事,他用弯刀绕着老四的双乳雕花割了道螺旋槽,抬起哆嗦的大腿把刀尖对着膣口一气刺到没柄,割开气管省得她大喊大叫。
  老四哗啦啦流了一地血,袁忠义伸手接了点,抹在阳物上准备讨个彩头。
  还真叫他讨着了,刚一肏进老三牝户,那蛮女就惨叫一声醒转过来,他低头看了一眼,粗大的鸡巴果然带出了点新血。
  总算日到一个没开过封的,他扭头看一眼树枝的影子,把老三挤在树上,沉腰发力啪啪啪一顿猛干,把那娇嫩初牝奸得皮肉外翻血流如注,生生又把她疼晕过去。
  既然是她第一个男人,便要给点优待。袁忠义夺了元阴之后没再弄醒她折磨致死,而是翻出一包吹管用的淬毒小箭,拿衣服叠了三层垫着,将那些小箭往奶头上各插了一个,阴核上插了一个,屁眼周围插了一圈,剩下的全捏开嘴巴给她倒了进去,运真气裹住送到她喉咙里硬生生逼她吞下。
  那些小箭的毒不算太猛,袁忠义折腾完老二,把她舌头割下来塞进屁眼里的时候,老三这边才浑身青黑,但依旧没彻底断气。
  直到他在最好看的老大体内心满意足射了的时候,一直低声哀鸣的老三才算是被毒到死透。
  “蛊宗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飞仙门替天行道,伸张正义,不惧邪魔仇恨,坐镇白云山,恭候诸位大驾光临。”
  这些字他刻得很大,等他在赤裸女体上写完,老大已经浑身浴血,气息只出不进,眼见就没命了。
  精出了,人也杀了,袁忠义神清气爽,一脚踢断插在地上的木棍,冷笑一声,飞快爬到远处高坡上,躲进一片垂落青藤,静静等待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如他所料,营地那边并没有可供骑乘的军马,在这种地方出事,能赶来支援的,肯定仅有蛊宗那些女骑手。
  虽说当初进营地呼啦啦来了一大片,但里头有大半是送来替换女俘虏帮蛮兵泄欲的寻常蛮女,另一边被他抓了三个,这一边被他杀了五个,最后那个玛希姆急匆匆领着过来的,也就还剩下五个——其中还包括回去报信的那个。
  一眼看到五具捆在树上的女尸,玛希姆气愤到双目通红,跳下马来仰天长啸,跟着手中长鞭挥舞,把周围小树灌木抽打得断裂开来四散乱飞,口中怒骂不休。
  这种发泄纯粹是白白浪费体力,袁忠义喜闻乐见,远远在高处藤蔓后屏息凝神,不急不躁,静静等待良机。
  泄愤片刻,玛希姆指着那些尸体上的字迹,大声询问着。
  她另一个模样颇为俊俏的随从——汉名叫做吊藤花的,站在旁边低声解释,脸上也带着愤恨之色。
  其他跟来的弟子已经泣不成声,三人抬起手臂不停擦泪,连马缰都不再握着。
  劲敌只有玛希姆一个,剩下四个,吊藤花武功比露珠还略弱些,可以忽略不计,三个底层弟子,吹管都拿出来上好小箭,也都不值一提。
  而来之前,袁忠义就已经问清楚了玛希姆的各种情报,尤其是她的武功路数和出手习惯。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冷冷一笑,拿出在灯草身上试验过的蛊宗解毒丸,张嘴放在舌下,轻轻压住。
  旋即,他提气飞身一纵,破开帘幕一般的藤蔓,双足在陡坡一点,恍如雨燕投林,径直落在蛊宗五人身边。
  人在半空,他捏的三块石头已经运起十成功力打出。
  《不仁经》玄阴真气催动之下,三块飞石仿佛化作尖锐冰锥,势不可挡。
  那三个蛊宗弟子功夫比包含蕊还差出一截,那里抵挡得住,纷纷惊呼躲避不及,两个被正中眉心,惨叫一声被掀飞了大半天灵盖,剩下那个反应较快本能往侧面让开,结果被打中眼窝,从后枕骨崩飞而出,血淋林一个眼球跟着碎骨一起飞溅开来,正好落在吊藤花怀中。
  玛希姆裙摆一翻,怒喝一声,长鞭宛如黑蛇,向着袁忠义脖颈径直咬来。
  即便如今已有一身惊世骇俗的内功,和相当不错的身法,他依旧对正面迎敌你来我往过招毫无兴趣,缩着脖子猫腰一躲,欺近吊藤花身边,一记望月掌变招勾手,便将正在怀中掏摸毒物的她勒到怀中,当作人质般大喝道:“让她住手!”
  吊藤花嘴唇微动,想要开口,却又不敢。
  可玛希姆毫无停手之意,长鞭刷刷作响,破空而来,一副恨不得连吊藤花一起抽死的样子。
  “啧啧,真是翻脸无情啊。”袁忠义抱着吊藤花腾挪闪躲,故意笑道,“瞧我,抓个人质,反倒成了累赘。你们不愧是蛮荒邪派,一个硬气到不肯帮我威胁,一个冷血到打算先把人质杀了。真是一群野人。”
  吊藤花小脸煞白,轻声道:“不……不是……”
  袁忠义估摸火候差不多已到,距离也差不多拉开,便说声抱歉,将吊藤花一掌打晕,丢在旁边。
  果不其然,之前就已经在怀中摸过一下的玛希姆冷笑一声,忽然甩手打出一片小小赤芒,嘬嘴鸟叫般猛吹了几声口哨。
  袁忠义知道那些微小毒蜂便是赤蛊,明白玛希姆即将中计,肚里暗笑,装模作样把那当成暗器侧纵躲避。
  赤蛊嗡嗡一转,紧追着他飞来。
  他故意惊叫一声,抬臂去挡。
  就觉一阵刺痛,胳膊已被叮咬。
  可惜此时部主以上才能随身携带的解毒药早已化开在他口中,一般蛊毒皆可解掉,此后还有半个时辰抵抗毒性的延续效果。
  他挥臂甩开那些叮咬后即刻僵死的赤蛊,怒吼一声扑向玛希姆,半途一个踉跄,大惊失色,仰面倒在地上,浑身僵直,动弹不得。
  玛希姆嘴里大声叫骂,挥起鞭子就抽向袁忠义。
  他浑身内力精纯,自然反震,并不太疼,只是模仿着赤蛊中毒者应有的样子,僵硬不言,满面痛苦之色,大汗淋漓。
  抽了十几鞭,玛希姆骂骂咧咧走到他身边,弯腰揪住他的衣领,拔出了腰间的弯刀。
  袁忠义笑了起来。
  他双掌齐出,结结实实打在玛希姆左右肩头。
  阴寒至极的真气将望月掌力提升到超乎寻常的地步,宛如两把冰锤狠狠砸下,玛希姆惨叫一声倒飞出去,落在两丈之外,贴地滑出数尺。
  袁忠义不敢怠慢,中招之时就发觉这女人是个外家高手,自己担心打死她留了几分力,不一定能一击奏功,当即展开醉仙步法,一个起落,就追到玛希姆身边。
  蛊宗护法果然彪悍,双肩关节均受内伤动弹不得,仍强行鲤鱼打挺站起反击,飞起一脚就踢向袁忠义面门。
  他懒得用那些花架子招数,单臂一提挡开玛希姆的脚掌,猛地抬腿使出望月掌中的撩阴招数,重重踢在玛希姆的牝户。
  “啊——!”
  纵然是蛊宗护法,也痛得缩成一团,瞬间没了反击之力。
  袁忠义再接再厉,揪住她插满银饰的发鬓往上一拉逼她站起,运力一掌打在她右边乳房。
  右乳不必担心伤及心脉,又是女子极为柔软脆弱的酥胸,一掌下去,疼得她双眼翻白,几乎晕厥。
  她却仍不肯乖乖就范,用牙狠狠咬了一下嘴唇,双腿一蹬,一头撞向他的下颌。
  习武之人都知道,下颌周遭极其重要,一旦被击中,若是内功不足以消解冲力,轻则头晕目眩,重则倒地不起。
  她这困兽之斗,到正好提醒了袁忠义。
  他二话不说拉开半步,狠狠一拳揍上了玛希姆的下巴。
  这凶悍的母兽,终于倒在了地上。
  可她仍不肯失去意识,挺身又要站起。
  袁忠义被她这股劲头激起了心中亢奋,连她那硬朗的脸都觉得好看了几分,一脚将她踢倒,过去坐在她腰上,喘息着垂手一撕,扯烂了玛希姆的上衣。
  那浑圆的乳房中央,纹了一条活灵活现的毒蛇,蛇身弧形托住右乳,三角脑袋绕过左乳上沿,吐信在紫红色的乳头旁边。
  玛希姆齿缝满是猩红血丝,仍在大骂,屈膝顶他的腰。
  袁忠义玩弄女人比较量武功经验丰富得多,一记耳光上去先将她抽得眼冒金星,跟着起身将她一提,面朝下压在地上,先把她破裂上衣中掉出的瓶罐揣进怀里装好,跟着用她的弯刀割开裙子,两边一撕,亮出紧绷坚硬,都有些不似女子的结实屁股。
  不过肌肉虽硬,当中那片茅草里,却终究还是个女人。
  一条暗红色的肉缝,正微微张开一点,露出内里洞天。
  把玛希姆嘴巴按进烂臭泥中,袁忠义裤子一脱,往龟头上涂了两片口水,便狞笑着沉腰一挺,挤开了玛希姆的阴门。
  里头没什么阻碍,但周围肌肉紧凑,让腔子也窄细有力,粗大龟头冲过一层层褶皱,顶一下花芯,外抽之时,隐隐像被小嘴儿用力吮住,颇为享受。
  这要是略有姿色,他还能压着性子多玩一会儿,可惜他强奸只是因为斗得热血沸腾,就想让这娘们被他干进屄里,仿佛这能证明自己的男人雄风。
  等那股兴头已过,他也就没了多少情欲,在玛希姆牝户中狠搅几下,便连出三掌,震开她颇为坚固的阴关,将流泻而出的元阴笑纳。
  而为了回报这女人顽强的抵抗,他特意多抽送了一会儿,将一股阳精,热腾腾浇在了她的阴户深处。他故意贴着她发硬的屁股,喘息着低下头,道:“来,给小爷生个小蛮子吧。”
  就是不知道,这话她听不听得懂。
  踩着玛希姆的腰慢条斯理穿好衣裤,袁忠义弯腰将她衣裙剥下,撕个粉碎,留下腰带将她双脚一绑,卸掉肩膀关节打晕,把她反绑丢上马背,抓起吊藤花也扔上去,扯条青藤把两人捆在马上,自己骑了另一匹,齐头并进,飞快离开。
  天色擦黑,他回到之前那座幽深溶洞边,搬下两个新俘虏,放马离开,挪开遮掩的枯枝败草,一边夹着一个走了进去。
  那个孵化虫子的肉巢已经昏了过去,袁忠义点个火把凑近,拨拉掉碍事的血块,撑开肉花往里瞄去,单看外面看不出什么,只能当作卵在里头正吸收营养慢慢长大。
  大概是虫卵的缘故,那蛮女的身子比平常烫手了些,也不知能不能坚持到生出百炼虫。
  这让袁忠义略有点懊悔,早知道就该选几个白胖点的女俘偷偷打晕带过来,多弄几个肉巢,百炼虫的来源就安稳了。
  新带来的两个都还没醒,露珠和灯草的眼睛,倒都乌溜溜瞪着,一看到护法玛希姆被赤条条扔到地上,浑身仅剩耳环首饰和那条牙坠项链,红肿隆起的肉屄里还在往外渗出丝丝白痕,望向袁忠义的神情顿时都是恐惧混着敬佩。
  想来她们也知道这护法的姿色身段,觉得连这样硬朗的女人都下得去屌,端的是有一股能为常人所不能为的猛兽气质。
  袁忠义扯掉灯草嘴里的东西,让她把新到手的战利品辨认一番。
  吊藤花身上的东西和露珠的相差无几,玛希姆则比她们多了两样厉害的蛊物。
  其中一个自然就是因为原材料难得而罕有的邪蛊之一,迷心蛊。那是死蛊,虫身炼成就已研磨成粉,略有腥味,服下超过一指甲的分量便会中蛊,至少三日浑浑噩噩神志不清,其间虽能记得发生什么,但心智大受损伤,几乎无力抵抗。而若是持续服用,中蛊者就会渐渐变成只能听命的行尸走肉。此蛊只能等效力过去后慢慢恢复心智,无药可解,但百毒不侵体质者可以抵御。
  另一个则是蛊宗的著名毒蛊,啮心蛊。此蛊虽分类在活蛊,但实际上是练出的蛊虫产下的卵,细小无比,耐寒抗热,除非冰冻数天或是火烧油炸,否则仍可孵化。啮心蛊平常用香灰遏制,使用时可以骗人服下,或是悄悄弹进发丝、耳孔等容易附着接触肌肤的地方,靠卵壳粘性粘住,不到三日,即可孵化。孵化出的小虫会迅速咬破血脉潜入,此后一日日向心房逼近,十日左右抵达,入心必死。蛊宗用来解蛊毒的药丸,可以将此蛊压制约五十日,但不可加量,否则啮心蛊会分泌毒液将人毒死,唯有感觉此虫活动便继续服用,首尾相接连服六次以上,虫子僵饿而死,不会再动,才算是解了。
  这两种蛊都很珍贵,玛希姆堂堂护法,也就拿了两个小木盒的分量,用不了几次。
  不过迷心蛊可以用百炼虫替代原本材料,比起啮心蛊还是有指望得多。
  玛希姆的武功袁忠义已经见识过,她练的是外功为主,一身筋肉铁打般结实,都没了个女人的样子,所以元阴虚亏,对她影响极大。需要用的不过是她的脑子和嘴,他略一思忖,双肩就那么脱臼着,给她双腿解了腰带,换成牛筋索一字分开,绑在两边的石笋上。
  “你……做撒呐?”灯草看袁忠义在那儿忙活,后背直冒冷汗,小声问了一句。
  他把玛希姆脖子也绑好在石头上,确定她五体都挣脱不得,过去顺手捆住吊藤兰,这才松了口气,笑道:“你们这个护法顽固得很,估计不像你们乖巧听话,想要她炼蛊的法子,得让她好好吃点苦头才行。你刚才说,这百炼虫产卵在什么地方,会用毒针扎进去,那里就会刺痒发热,时不时疼痛难忍,对么?”
  灯草胆怯地点了点头,方才那个肉巢就是活活难受到晕死过去,汗把地都打湿了一片,“但不会一直拉个样,等卵长一长,就光痒痒咯。”

  “痒痒就行,有时候啊……痒痒比疼好。”袁忠义笑眯眯塞了块石头到玛希
姆屁股下面,垫高阴户,用火把点燃带进来的木柴,对着亮光不紧不慢将她牝上
耻毛拽光,柔声问道,“这虫子找不到地方钻,就会贴着人皮随便产卵,对吧?”

  “喔,不过能钻还是会钻的撒,鼻孔里也敢去。”

  “那就行。”他拿起木葫芦,晃了晃拔掉塞子,将葫芦口一压,按在了玛希
姆的耻丘顶端,将阴核周围罩住。

  他稍微多等了会儿,葫芦一抬,塞子压回原处,定睛一看,果然如他所料,
红艳艳的肉豆周围与那层外皮的缝隙里,被塞珍珠一样产了一圈细小虫卵,卵壳
上的不知什么液体正在溶烂附近的肉,缓缓陷入,连接,融成一体。

  “嗯嗯……”昏迷中的玛希姆发出一声痛苦呻吟,大腿根的肌肉本能的抽搐
了几下。

  可袁忠义还嫌不够,他又将葫芦口先后罩在玛希姆两边乳头上,将那两颗紫
红色的小葡萄上,也种满了白里透黄的虫卵。

  那些甲虫还挺能找洞,就那么一会儿工夫,硬是发现了奶头上喷乳汁的小孔,
毒针插入,将卵产了进去,把乳头都撑肿了一圈。

  “嗯呜——!”

  第二个乳头上的卵刚产完,之前的卵毒性发作,刺激醒了玛希姆。

  她惨叫一声,浑身肌肉紧绷,可双脚被绑得结结实实,胳膊反捆在后,肩膀
还脱了臼,根本没有挣扎之力,倒是阴关破开时候泄得猛了,这会儿阴核奇痒剧
痛,膣腔紧缩,噗呲又挤出一大片混着精水的秽液。

  睁眼看到灯草她们三个都已经被五花大绑,还有个部下手脚分开屁股顶高亮
着被划了花的阴户,玛希姆怒骂出声,叽里咕噜叫喊起来。

  灯草起先还用蛮语怯生生回答几句,到后来就满面苍白不吭声了。

  “她骂什么呢?”袁忠义倒是好奇,坐在灯草身后,把她抱起掏出乳房,把
玩着问道。

  崇敬的护法被轻轻松松擒来,转眼折腾得生不如死,灯草哆嗦了一下,动都
不敢动,任他揉着奶子,小声道:“护法……咒你呐。还……骂我。”

  “哟,你这么听话,她还敢骂你?”袁忠义低头亲了一下她的乳尖,乐呵呵
起身走过去,“我来给你出气。”

  他蹲下捏开玛希姆的嘴,笑了笑,忽然拿起那把银色匕首,伸进去割掉了她
一截舌头。

  “呜呜呜——呜啊啊啊!”

  听着玛希姆纵声惨叫,他按偏她头让她吐出口里的血,免得呛死自己,刀尖
插起那一小块肉,伸到火上,烤了一会儿,回到灯草旁边,温柔一笑,“来,她
骂你,你吃了她的舌头,就能出气了。”

  “我……我……我莫有生气……”灯草吓出了泪,但看着那块肉一点点逼近,
不敢不张开嘴,咬了进去,嚼都没心思嚼,就匆忙吞了下去,颤声道,“你不丝
要问……问炼蛊滴法子撒?”

  袁忠义点点头,笑道:“不要紧,舌头就是全割了,一样能说话,只是不清
楚,听起来费点劲儿罢了。再说我也没全割,给她留了一大半呢。你还想吃么?
还想吃,我就多割点下来。”

  “莫要莫要莫要……”灯草拼命摇头,眼泪都甩飞了出去。

  玛希姆满嘴是血,总算比刚才安静了许多。

  吊藤花不知何时醒了,靠在洞壁上瞪大双眼,嘴里没被堵着,却吓得说不出
话。

  袁忠义给火堆添了点柴,淡淡道:“灯草,你给吊藤花说说情况,教教她该
怎么选。露珠,我把你嘴里的也掏了,你们聊聊天。都学聪明点,我呢,去弄点
吃的回来,百炼虫孵化之前,咱们可不能饿死。我过会儿回来,告辞。”

  但他并没真的离开。

  出到洞外,他就绕行到顶上那个“天窗”旁,凝神细听下面三个蛮女在说什
么。

  玛希姆被塞了嘴,彻底没了声音。露珠不怎么开口,主要就是灯草跟吊藤花
在絮叨。灯草的本名是敏达,吊藤花叫托昂娅,袁忠义虽然不懂蛮语,但大致能
听出来,灯草确实在劝吊藤花。

  吊藤花的抵抗情绪倒也并不激烈,很快就语气平静了很多,透出一股认命的
味道。

  他这才放心离开,再次往那个倒霉的营地赶去。

  那边既然是囤积粮草补给的地方,还费什么心思钻林子打猎。

  一共就几百个人,还都爱喝酒,晚上悄悄进去偷点吃的,顺便把从蛊宗门人
身上缴获的那些封喉散全下到酒里,明天直接套一车食物拉走,营地放火烧了就
是。

  算一算,还能救出另一批女俘,功德无量,大侠风范啊。

  绕着营地转了两圈,袁忠义先把所有观察哨都小心翼翼摸清楚地方,考虑到
万一不是所有蛮兵都喝酒,便又决定,干脆将瘴气丸也一并用掉。

  反正羊毛出在羊身上,蛮子的毒物杀蛮子,才叫好钢上了刀刃。

  记熟周围岗哨与地形之后,袁忠义先回了山洞那边一趟,把两匹马彻底赶走,
将洞口妥善布置一番。

  那些蛮兵应该是得到报告,知道蛊宗的人出事了,有几支小队分头往两个方
向探索出来。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对侦察小队出手,看他们和蛊宗关系也就那样,不像
会找得很认真的模样。

  进洞把露珠和吊藤花的嘴巴塞上,他把灯草带到另一个岔路小洞里,沉声问
了一遍她们三个都说了什么。

  听完之后,把灯草带回去塞上嘴,换露珠问了一遍。

  等如此问完吊藤花,袁忠义松了口气,三个蛮女都已经很老实,知无不言言
无不尽。他故意设了几个陷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玛希姆的难过似乎减轻了不少,双目满是恨意瞪着他。

  吊藤花的中原官话说得最流利,袁忠义放开她的嘴巴问了问,原来这些虫卵
暴露在外,渐渐失去活力,毒性也就跟着消失。

  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过去抽出沾满断舌血的破布,拉过吊藤花传达意思,
冷冷道:“问她肯不肯传给你们三个炼邪蛊的法子。”

  吊藤花乖乖照办。

  玛希姆圆瞪双眼,一口血唾沫,吐在了吊藤花的脸上。

  “哟,还挺有志气。”袁忠义笑了笑,揪住她头发猛地扯掉一片,去给吊藤
花擦干净那片血迹,柔声道,“她冲你吐唾沫,我帮你出气好不好?”

  吊藤花下意识摇了摇头,跟着发觉他神情不对,赶忙又点了点头,“好,好,
请……请帮我出气。”

  袁忠义眼中淫光一闪,将吊藤花分片筒裙一掀,抽出骑马垫巾扔在一旁,解
开绳子从背后把她抱起,双腿大大分开,悬空到玛希姆的头上,“我出去好久,
你们三个早该憋得慌了吧?来,尿她一脸,给她长长教训。”

  吊藤花毛发稀疏的下体不住哆嗦,哭丧着脸道:“这……这是我们护法呀…
…”

  “她肯教你们炼蛊,就还有机会回去当护法,不肯,就不过是个养百炼虫的
肉窝窝。她的令牌在我这儿,你们三个随便谁跑一趟,帮我引出另一个女护法来
都不难吧?这个护法不好用,再抓就是。尽管尿,想拉屎也可以,就当给她脸上
堆肥了。”

  玛希姆仰头望着上方高悬的屁股,破口大骂。

  听着她的骂声,吊藤花反而越听越是生气,最后双眼一闭,胯下松开把门的
肌肉,早就憋得发涨的尿泡顿时沿着出口喷涌射出大片尿液,兜头盖脸浇在玛希
姆的头面胸前。

  玛希姆怒火攻心,却不敢开口睁眼,憋得满面涨红,毛孔里恨不得渗出血来。

  “要拉屎么?”袁忠义放低吊藤花,在玛希姆大腿上擦干净她的尿,抱起柔
声问道。

  吊藤花连忙摇头,差点摇断细细的脖子。

  他把吊藤花绑好放回原处,又柔声问:“露珠,灯草,你们谁要尿尿,就点
点头。”

  那俩都是第一批被抓来的,早已觉得尿胀。露珠还在犹豫,灯草就已忍不住
猛晃脑袋。
  于是,灯草也裸出下身,被袁忠义把着往玛希姆脸上尿了一泡。
  尿的时候,灯草低着头,一直盯着玛希姆的脸看,不仅不觉得羞耻难堪,还隐隐有些兴奋。
  等露珠闭着眼哗啦啦尿完,袁忠义去外面打了一大皮袋水,回来喂三个听话的喝饱,倒出些把玛希姆的阴户冲洗干净。
  百炼虫毕竟宝贵,他不舍得老是耗费在这种地方,便趁着出去狩猎逮几只山鸡,顺道抓了一只黑乎乎的大块头山蜂回来。
  捏着翅膀,那大蜂屁股上的毒刺,亮在眼前竟有纳鞋底的针那么粗。袁忠义把扭断脖子的死鸡丢到火堆边,缓缓报了一遍自己名字,告诉那三个蛮女从今往后就不再需要受蛊宗驱策,可以跟着他另闯一番天地。然后,他解开三个蛮女的绳索,让她们去拔毛烤鸡。
  他抽出一根带火木头,照亮玛希姆的下体,捏着那硕大山蜂,便将毒针刺进了早就红肿胀大的阴核中央。
  一掐屁股,将毒蜂捏死,尾针留在阴核上,他微微一笑,道:“我没让你教我,我是让你教她们三个。你肯,就说一声,不肯,就慢慢熬着。我看你身子挺壮,十天半个月,也死不掉。吊藤花,把我的话说给她。”
  吊藤花用蛮语讲完,玛希姆鼻子里哼了一声,一言不发。但看她额头上跳动的青筋,和正在痉挛的大腿肌肉,也猜得出,阴核上那一根毒刺,绝对谈不上好受。
  不多时烤好山鸡,袁忠义带着三个蛮女去河边多灌了几大皮袋水,回来吃吃喝喝,顺便详细打听了一下各种邪蛊的事情。
  吊藤兰最是积极,和灯草抢着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个遍,而她又是部主,自然能说的多些。
  露珠静静听着,只是最后才补充了几句。
  迷心蛊、梦蛊、焚身蛊、杨花蛊、逆气蛊、化尸蛊、逍遥蛊……蛊宗多年研究的各种邪蛊,百炼虫能取代材料的占了绝大部分,听着这些并不致命的蛊虫的用处,袁忠义心痒难耐,恨不得这就杀进蛊宗,将教主和蛊师都绑了挨个逼供。
  不过以他目前的愿望,最想用的肯定还是杨花蛊与逍遥蛊,迷心蛊与梦蛊虽然也能得手,可目标要么浑浑噩噩要么沉睡不醒,奸淫起来岂不是少了八分乐趣。
  而杨花蛊能令女子阴户在心智清醒的状态下,肉体淫欲大发,逍遥蛊则能令不管男女都极度敏感,一触即泄。这两者要是都下到贺仙澄身上……他摸着下巴,嘿嘿笑了起来,裤裆里的鸡巴硬翘如铁。
  “你们三个,谁已经尝过男人了?”守着仨模样不差的蛮女,袁忠义自然没有委屈自己的道理。
  露珠犹豫一下,道:“我……相好,有过。”
  灯草低下头,道:“我有上心的哥哥,可没……没尝过。”
  吊藤花舔了舔手指头上的油花,大大方方站起来,“袁哥,我陪你戳屄就是撒,但你答应我件丝好不?”
  袁忠义好奇,道:“什么事?”
  她怨毒地看了玛希姆一眼,似乎还在记恨她当初下手无情不顾她的死活。
  “这里有好多水,你叫我去玛希姆脸上拉泡臭屎,我拉过,洗干净屁股给你肏,我没瞧上过男人,头一个给你插咯。”
  袁忠义看着青筋暴起瞬间瞪圆眼睛的蛊宗护法,微微一笑,道:“好,拉完记得用破衣服给她盖上,免得臭着咱们。”

第十九章 蜜螺
吊藤花倒是麻利,一见袁忠义点头,双眼刀子般恶狠狠剜了玛希姆一下,大
步走到这位蛊宗护法旁边,双手一拉解开腰带,把筒裙往起一提,亮出圆滚滚白
花花的屁股,就要往她脸上蹲下去。

  玛希姆额头青筋暴跳,终于还是忍不住凄厉惨叫一声,哇啦哇啦说了一大堆
蛮话出来。

  旁边露珠急忙开口道:“她……她肯招啦。”

  吊藤花一夹屁股站起来,看一眼袁忠义,小声道:“那……那还拉不拉诶?”

  袁忠义本就是为了逼供,可不是有兴趣堆肥,当即笑道:“她肯说,那当然
就不必浪费你那一泡好屎,扯两片叶子,外头拉去吧,顺便去溪边洗洗屁股,洗
干净再回来。”

  吊藤花双眼一亮,往外跑了两步,跟着将信将疑回头,小声道:“你……你
不怕我跑撒?”

  袁忠义微笑道:“有什么好怕,你要跑了,我再抓回来就是。到时候,你可
就没烤鸡吃咯。”

  看着他貌似温柔和气的笑容,吊藤花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抬起手怯生生道:
“我不跑,我保准不跑,我等着回来学厉害的蛊术,我去拉了就回来……不不,
洗干净就回来。”

  袁忠义招招手,将已经知道男人滋味的露珠唤到身边,拍一把灯草的屁股,
指着玛希姆道:“你去,拿匕首在旁边石头上刻,把她招供的炼蛊法子都刻下来。”
  灯草很为难地摇摇头,“我……不晓得咋个写字。”
  袁忠义皱眉道:“露珠,你呢?”
  露珠也连忙摇头,“不懂,打小没得学。”
  “你们蛊宗传本事……全靠说?”
  “嗯。”两个蛮女一起点头,灯草小声道,“你们汉人有的字可写,我们族人就不知道该写啥。”
  嘁,不愧是荒山野岭里搭竹屋的蛮子。袁忠义皱眉沉吟片刻,道:“好,那就让她一样样教你,你往心里记,记住了,再来教我们。”
  露珠眨眨眼,颇不甘心地问:“辣我哩?”
  袁忠义淫笑着将她往怀里一抱,扳过小脸就往她油光仍在的嘴儿上香了一个,道:“我先叫你爽个三魂出窍,你再慢慢学去。”
  灯草还是处女,心里一慌,匆忙跑去玛希姆那儿,蹲下用蛮语小声交流起来。
  露珠虽然不太情愿跟汉人交媾,但她们各部的姑娘都知道,女人生得美,男人就要长得壮,跟着羊,不如嫁只狼。眼见收拾汉人高手时威风凛凛的护法被袁忠义轻轻松松捉来炮制成这般样子,她宁愿自己解开腰带,免得被打到半死,再一样挨肏. “我,洗洗。”她一扭身,起来脱掉衣裙,过去蹲到水袋边,分开膝盖,往手心倒些水,在胯下擦一把,如是再三,低头看看,用脱下的裙子抹干,转身在火堆边铺开一片软草叶子,直挺挺往上一躺,抿着嘴看他。
  一看就知道,这小蛮女虽是个破鞋,却不知道真正的女人乐子是什么滋味。袁忠义脱下裤子过去,拉她坐起,将已经半硬的阳物往她脸前一伸,“含进去吸。”
  露珠一脸迷茫,抬头望着他,“吃……介个?”
  “别碰到牙,张嘴。”他懒得细教,三个蛮女一顿饭的功夫大致摸了摸底,没有值得长留的,随便玩玩,这十天半个月把炼蛊术弄到手,新孵出的百炼虫养一葫芦成虫,用木炭僵住,就可以轻装离开。
  就算这三个在蛮女中算是姿色可人的,日上半个多月,也差不多该玩腻了。
  看露珠颇为委屈地张大嘴巴,显然是在担心他尿进来的样子,袁忠义哈哈一笑,挺腰插入,压着她舌头就是一阵抽送,顶住上腭滑向喉头,舒舒服服日了几下喉花,对着憋红了脸的露珠笑道:“这叫吹箫,不是叫你喝尿,蠢娘们。”
  在嘴里奸淫几十下,教她学会舌舔口吸,他这才压她躺下,转身趴在她脸上,一边继续让她在鸡巴周围嘬出咂咂水声,一边伸手过去,拨开乱糟糟的耻毛,从蜷成一团的小唇顶上摸到那颗缩在皮肉里、小小一点的肉豆。
  “你……你摸个啥?”看来之前都是脱了衣服便干,露珠吐出阳物,颇疑惑地问。
  “好好吸你的。”他笑着在乳房上拧了一把,略施薄惩,跟着捻住那颗小巧阴核,轻轻揉搓。
  不几十下,露珠分在两边伸直的微黑长腿便忽然一抖,光溜溜的脚板蜷起了尖,小小的奶儿上下起伏,鼻子里呼哧呼哧出气,热乎乎喷向他的卵袋。
  袁忠义玩弄女子有的是耐性花样,指尖变了几种方式,时捏时按,时掀时揉,时而还用《不仁经》的阴寒内力在头儿上一点,冰得她大腿乱颤,顷刻之间,下头红艳艳的屄花里就淌满了黏乎乎的蜜,他垂手用指头一探,滑溜溜钻进膣口。
  掌心按住耻骨,指头往深处一挖,他舔舔嘴唇,有心要让灯草那个没经过事儿的少点害怕,便展开一只勾魂手,顶住女子上庭最敏感处运力就是一通猛抠。
  露珠不过和族里相好有过那么两次野合,哪儿享受过这浑身酸畅的滋味,登时含不住嘴里的鸡巴,头一歪哇啦哇啦叫起了蛮话,双脚踩着草叶把屁股往上不停地挺,恨不得把他整只手都吞进去。
  别说灯草看了过来,就连玛希姆和那个痴痴傻傻的虫窝女,都艰难抬头盯着火边,大概是想瞅瞅自家的好女子怎么这么快就在汉人胯下发了骚。
  袁忠义知道她要丢,另一手按住她小腹不让她乱扭,加一根指头进去,双龙开洞,搅得叽叽作响。
  露珠那串淫叫越发不成样子,最后连蛮语也说不清楚,就是张大嘴巴啊啊乱喊,屄缝里一股水箭喷出,泄得通体酥红,软软摊开,没了力气。
  袁忠义抽出指头,送到露珠嘴里,让她用舌头舔净自己的骚汁,笑吟吟挪到她腿间,一挺身,粗大的阳物便轻轻松松刺进抹了油一样的肉洞里头。
  那小屄洞儿刚刚丢过阴津,正是一缩一缩吸奶般动弹的时候,男子此刻奸入,最是快活。
  袁忠义双手罩住小乳,一捏一顶,一揉一抽,慢条斯理干起来。
  灯草在后头靠着洞壁,方才问出来那点蛊术早忘了个干净,一双眼睛眨也不眨顶着露珠张开的大腿中间,看着袁忠义劲瘦有力的屁股一起一沉,看着一条粗长的肉棍子在露珠屄肉里钻进钻出,明明吓人得很,露珠却叫得骚浪快活,下头淫水一片片的流,屁股蛋子都湿漉漉能反光。
  这……这戳屄,原来不是只有男人快活的么?
  袁忠义有心炫技,慢一会儿快一会儿,深一会儿浅一会儿,正面揉着奶子日一会儿,翻过来拍着屁股肏一会儿,直把露珠奸得死去活来,嗓子都叫得发哑,阴毛跟被水浇过似的,连片成毡,一身汗晶亮亮在火光边闪,也不知她啥力气都没出只是挨干,怎么就能累成这样。
  半途吊藤花就洗干净回来,望着这两人的活春宫看出了神儿,情不自禁越走越近,最后干脆盘腿坐在了火堆边,伸手戳戳露珠嘴角喊出来的唾沫,小声嘟囔了句蛮话。
  露珠点点头,跟着一声尖叫,又泄了一遭。
  这已是第七回,她两条腿儿蹬也没力气蹬直,鸡巴头顶着的花芯软绵绵没了硬度,双眼都翻了起来。
  袁忠义心知她吃不消了,暗笑一声抱起她软绵绵的腰,猛然发力,啪啪啪啪狂日数百下,将已经虚弱不堪的女子阴关硬生生泄开,大片淫汁漏尿一样外涌,而跟着迸出的阴元,则尽数被他笑纳。
  他愉快地粗喘一声,身子一拱,堵着花芯凹口,将一股浓精射入。
  吊藤花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一直呆呆盯着袁忠义那根湿漉漉的阳物抽出来,露珠的肉缝里一阵噗噜噜的响,吐出一大片白浆子来,才回魂了一样拍着胸,低头小声问了几句。
  露珠咕哝了两声,一歪头,浑身筋软骨酥,一动也不想动了。
  可袁忠义不肯就这么放过她,往前一跨蹲在她胸前,抱起她的头,下令道:“来,给小爷舔干净。”
  吊藤花倒抽一口凉气,一脸惊恐。
  露珠却毫无抵触的模样,顺从地张开嘴巴,舌头一伸,嘶噜嘶噜,一下一下把黏乎乎的硕大鸡巴寸寸舔净,跟着还意犹未尽地在龟头上亲了一口,满目春情哼了两声,眯着眼睛躺下不动了。
  吊藤花叽里咕噜又问了一堆。
  露珠懒洋洋摇摇头,说了两句,哼唧着一翻身,侧过去就那么睡了。
  袁忠义伸脚拨开她屁股蛋,看着中间红肿肉缝还在反流精水,笑着拿过裙布给她盖住,伸了伸腰,扭头道:“灯草,炼蛊法子,你记住几样了?”
  灯草一个激灵,面红耳赤道:“莫、莫得几样,我……我……顾不上问。”
  “怎么,春心动了?”袁忠义笑眯眯走过去,柔声问道,“下头是不是痒了?湿了没?”
  灯草个子娇小,缩成一团后,整个人被他影子罩住,都看不见火光。她抬眼望着袁忠义,伸手摸了摸,小声道:“是……是有些水,可、可我莫尿。”
  “傻娘们,那不是尿,那是春水,说明你发春了。”袁忠义哈哈一笑,把灯草一把提起,搂在怀中,双手上下齐动,转眼把这娇小蛮女剥得精赤条条,一丝不挂。
  “我……我还莫和男人耍过,”灯草双手抱在胸前,哆哆嗦嗦道,“我也能和托娜一样快……快活么?”
  她一紧张,把露珠的蛮名都叫了出来。
  “你没耍过,那开始会疼一下子。”袁忠义拉开她手,捏住较丰满的乳房顶端,垂手抚弄已经湿了的牝户,柔声道,“不过疼过去,后面就爽利咯。我看你发着春,也没办法好好盘问,不如我先让你乐一乐,等过了瘾,再来往心里记。”
  “喔。”灯草颤巍巍应了一声,低头问,“我、我也要舔你的鸟儿莫?”
  他把脱下的裙子往地上一扔,叉腰站定,道:“那是当然,尝尝男人的味道,没坏处。”
  灯草咽口唾沫,并腿跪下,把额头前垂下的银链子解开,仰头看着他,伸长舌头,一横心,从肉蘑菇下头往上舔了过去。
  之前露珠才上下左右前前后后舔了个遍,鸡巴上就算有味道,也是露珠的唾沫味儿。
  灯草舔了几下,发现没什么尿骚气,暗暗放下心来,学着之前露珠的样子,张嘴含住,前前后摇晃起来。
  袁忠义指点几下,让她掌握住诀窍,享受一会儿,忽然俯身抱住她的腰肢,笑道:“别松嘴,不然打你屁股!”
  话音未落,他一挺身,竟把她娇小裸躯头下脚上倒着抱了起来。
  灯草吓得双手乱挥,却不敢撒嘴,吃奶一样紧紧嘬着龟头,唯恐脱出去要挨打。
  见她方向不对只能拼命仰头,袁忠义手臂发力,直接将她悬空转了一圈,单手抱紧贴在胸膛,那仰天举起的嫩屄,就这样送到了他的眼下。
  大概是常穿山越岭攀爬赶路,蛮女的下体不如中原女子那么细嫩,大腿筋肉饱满,根部略显粗糙,这小蛮女还没有尝过男人,一双阴唇依旧颇为发达,用指头剥开,里面的色泽倒是还算鲜嫩,紧挨着屁眼的凹陷肉窝中,已有一汪蜜露,晶亮折光。
  虽说论五官相貌,除了吊藤花外都还不如包含蕊,但山林蛮女自有一股纯然野性,颇能激起男人征服的冲动。
  那边还有个最美的吊藤花等着破瓜,袁忠义懒得多玩花巧,揉了几下屄口,便压开外皮,寻到小红珍珠般的娇小阴核,三根指头轻轻一捏,用出刚才在露珠身上先试过的法子,清凉真气绕着豆儿旋转,同时指肚拨弄,飞快捻挑搓抹。
  灯草毕竟还是雏儿,大概都还没被男人摸过,略费了些功夫,高高举起的双腿才一阵乱蹬,晃着脚丫泄了初阴。
  阴津乃是守关的根基,当然是让她泄得越多,过会儿奸淫起来破关夺元就越发轻松,袁忠义将她抱紧,下面挺腰在她口中抽插,顶得她呜呜连哼,手指则继续玩弄牝珠。
  转眼一刻过去,灯草本就头下脚上血脉逆行,憋得头晕目眩满脸通红,连泄数次之后,已经含不住口中的鸡巴,偏偏身子不受控制吐不出去,双腿夹着袁忠义的头想勾一勾,又腰酸腿软发不出力,一时间胸肺进不去气,竟像是要活活被那手指拨弄到美死在这儿。
  袁忠义这才把她放开,向上一举抽出阳物,看她已经神魂颠倒意乱情迷,笑眯眯将她抱到就近一支石笋旁,单掌运力横扫,切瓜砍菜般削掉一段尖头。
  吊藤花瞪圆眼睛,伸手摸摸自己身边一支不过手腕粗的石笋,用拳头砸了砸,纹丝不动,望着袁忠义斩断的那快有大腿粗的一段,又倒抽了一口凉气,目光闪动,神情显出几分庆幸。
  伸手捏了一把灯草小巧微尖的嫩屁股蛋,袁忠义将她放在那削平石笋上,分开双腿抱住后腰,挺身就是一顶。
  “哎呀啊——!”灯草两条细长的腿一下子抻得笔直,双手攥着他的肩膀,恨不得把指甲掐进肉里。
  那个被强行撑开的小洞呈现出一片鲜红,紧紧裹着深埋进去的阳物,一缕缕血丝从下沿溢出垂下,流过还在发抖的屁眼,流到了灰白色的石笋上。
  吊藤花打了个冷战,膝盖不自觉并到一起,目不转睛盯着灯草哆嗦的双腿,想看看之后到底会怎么样。
  袁忠义呻吟一声,浅浅抽送几下,龟头被处子嫩牝吮得阵阵翘麻,快活非常。
  灯草则把之前的愉悦滋味忘了个干干净净。
  她身子小巧,阴户自然也就紧嫩,加上未经人事,袁忠义那硕大阳物长驱直入,让她觉得像是被柄钝斧子劈进了胯下,整个人都快往两边裂开,还不敢大叫,只能咬唇攥拳嘤嘤抽泣。
  袁忠义不紧不慢抽送几十下,等她在奸淫中渐渐适应胀痛,才抬手扣住她乳尖旋转揉搓,提腰抵住处子蕊心儿那团半硬肉突,画圈磨弄。
  如此片刻,灯草哭泣渐歇,娇喘不绝,架在肩上那两只脚掌,总算不再绷得死紧,而是张开脚趾,被磨一下,就握什么东西似的一蜷。
  感到里面润了许多,油膏似的淫蜜再次充盈,袁忠义微微一笑,向外拉出,磨过环环嫩肉,再往里凶猛一顶。
  “哎哟哦……”灯草又叫喊了一声,但这次比起痛楚,显然已经是快乐更多,她双手抱住袁忠义的脊梁,操着口音浓重的汉话,乱七八糟嚷嚷起来,“大鸟……鸟儿,可……可戳死我咯……屄……屄都要被你戳穿咯……”
  他本就是要日透她的阴关,说是打算戳穿,某种意义上也不算错。
  见灯草搂抱贴上来,双腿自然分开搭在手肘弯,袁忠义沉腰一抬,干脆将她抱到半空,边走边日,在洞里踱起了圈子。
  之前做足了水磨功夫,这会儿破瓜之痛过去,灯草也跟着发出嗯嗯啊啊的淫声,小屁股被抛起来,还急忙扭着腰往下压,唯恐大鸟钻偏了她的小水窝。
  处女破身,疼痛所致,想要一路泄到阴关洞开可不容易,袁忠义懒得费事,走了一圈,见下面已经淅淅沥沥掉落数滴淫浆,抱着她腰的双手便暗暗将真气送入。
  蛊宗武功主要是外门一路,弟子精力大都用在养虫炼蛊,下毒用药上面,和飞仙门相似,顶尖高手也就是江湖上一流水准,教主和蛊师两个,单打独斗硬拼武学修为应该还不是李少陵的对手。
  灯草一个下级女弟子,经脉里就没什么真气,哪里察觉得到自己被动了手脚,抱着袁忠义一阵浪叫,阴关便被内力催开,呜呜呀呀一串喊,泄了个干干净净。
  元阴被夺,阴关大开,再往后奸起来可就容易得很,灯草体质不强,阴虚之后便泄个不停,袁忠义最后还没出精,她就昂头一声凄厉尖叫,被他抱在半空活活肏晕了过去。
  “整日爬山进林的,怎么这般柔弱。”袁忠义瞄一眼吊藤花,将软绵绵被抽了骨头一样的灯草丢到露珠身边。
  灯草哼唧一声,眼都没睁,两腿之间放屁一样响了两下,吹出一大片淫水。
  吊藤花知道轮到自己,咽了下唾沫,蹲在火边添了两根柴,小声道:“舔,舔前可以洗洗不?我不想吃灯草的屄水水。”
  这次抓来的蛮女之中,就数吊藤花模样最像中原女子,四肢亮在外面的部分并不很黑,脸孔白白嫩嫩,五官精致眉目秀气,草鞋里的脚掌也不像是常赤足走路的其他蛮女,有一层厚厚老茧,乳峰挺拔,翘臀娇美,要是让他自己选,本就打算留在最后一个慢慢品尝。
  “好,你来洗吧。不过,先脱了衣服。”
  吊藤花点点头,拎来水袋,拔开塞子,先喝了两口缓缓嘴里干涩,才匆匆脱去衣裙,赤条条垫着裙布,学灯草的样子跪坐,掬水给他仍然硬翘的阳物周遭清洗。
  看到上面盘曲的血管还粘着零星血丝,吊藤花缩了缩脖子,一脸担心。
  袁忠义低头问道:“露珠和我交合的时候,你唧唧咕咕都问了她些什么?”
  吊藤花一五一十复述一遍,问得虽多,归结起来其实不过两句话,疼不疼,爽不爽。
  露珠又不是什么处子破身,当然一点都不疼,爽得要上天。
  吊藤花听得挺高兴,跃跃欲试,结果到灯草,哎呀一声鬼嚎,又给她吓掉了半个魂儿,得亏后来眼见着灯草满面涨红舒服得吱哇乱叫,不然这会儿真没胆子在这儿对着那根凶神恶煞的鸡巴。
  仔仔细细擦洗完,吊藤花深吸口气,张大嘴巴,在龟头前比划了一下,皱眉道:“袁哥,你介个也太大咯……不准碰到牙,我要咋个唆嘛。”
  “那就舔。”看她红红的嘴儿的确比刚才两个蛮女都小巧许多,袁忠义也不勉强,笑着摸了摸她插满银饰的头发,柔声道,“那两个都不中用,玛希姆说了教炼蛊的法子,结果都睡过去了,等会儿你可要争气些,你坚持下来,我让玛希姆先教你。”
  吊藤花乌溜溜的大眼亮了几分,“好,我一定卖力气。”
  为表心迹,她马上伸长舌头,贴着肉棒上下舔舐,一手握着后半截扶稳,另一手颇为讨好地掬水给他搓洗后头卵袋。
  袁忠义端详着她的模样,问道:“你家中是不是有长辈,来自中原汉地?”
  吊藤花似乎发现这是个攀关系亲近的机会,忙不迭点头道:“对的对的,我老……老……这个汉家话咋滴说哩,我母娘的母娘,是她男人扫寨子娶来的,她就是汉家姑娘。”
  哦……原来她外婆是汉人,袁忠义点了点头,难怪生得看起来亲切许多。
  西南边疆汉夷原本混居得颇为融洽,此前还有商号定期来收南蛮的山货,千里贩运。
  无奈随着中原乱象渐起,北方蛮夷入主所建的光汉朝摇摇欲坠,西南各部自然也就起了异心,对江南一带的花花世界,有了强烈欲望。
  这一批杀来的百部联军之中,如这些蛮女一样将汉人视作猪狗牛羊,可以屠宰奴役的,恐怕才是多数。
  袁忠义心里没那么多国仇家恨,反正吊藤花这样的蛊宗部主,一样要赤条条跪在他面前舔鸡巴,他心中所思所想,还是该如何在即将到来的风云乱世,谋求一块完全属于他的地方。
  贺仙澄一介女流,都能凭着心机胆识,兵不血刃拿下茂林郡。他一个身负绝学,又有几分城府的英雄少年,岂能不做点大事出来。
  略一分心,神情微变,下头跪着舔来舔去的吊藤花慌了神,小声道:“我……我闹滴不对莫?”
  他低头一笑,蛊宗秘术即将到手,心情大好,弯腰捧住她大小恰如其分的妙乳,捏着顶上小草莓一样的嫣红奶头,柔声道:“很对,对得很。来,躺下叫我看看你洗干净的屁股。”
  “哦。”吊藤花到这时也没了忸怩,拨拉叶子远远离开露珠和灯草,给自己单独铺开一片地方,双手撑着向后躺下,膝盖抬起,环臂抱住。
  袁忠义抓着她蛮女中少见的白嫩脚掌,沉声道:“打开来,这样看不清楚。”
  “嗯。”她红着脸应声,双臂转去环住乳房,顺着他的力道将腿打开,分至踩在两侧潮湿地上。
  袁忠义眼前一亮,道:“双手抱膝,举起来打开。”
  吊藤花略显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办,一手揽住一边膝盖,将身子折起,臀股高抬,呈到袁忠义眼前。
  “不错,你倒是长了一口好牝。”他笑眯眯伸出手,自上而下摸过。
  吊藤花耻丘上仅有细细几缕绒毛,整片阴户丰隆坟起,平躺都高耸如丘,两侧肉唇向内闭合一线,缝隙紧窄,不扒开都见不到内里小唇。而若是从两侧一扒,那鲜美牝肉便一层层打开,亮出当中艳红果裂,嫩瓤沾着细小水珠,仿佛入口即化。
  袁忠义一贯将女子胯下私处看作第二张面孔,若是毛茸茸乱糟糟,红里透黑松松垮垮,那再怎么绝世仙容,日起来也少了几分味道。
  而长着一口好牝,妙处娇媚,连带着也能觉得相貌都美了几分。
  他心头一乐,将指尖吮湿,便往膣口摸去。
  处子之躯,玉门关自然是紧小无比,藏着一环阻碍。但他指尖略一搅拌,就发觉她入口弹性极佳,并不只是软嫩。
  这种回缩有力,扩张极易的蜜壶,抽送起来要比一般女子纯软洞口舒爽许多。
  他更觉满意,往前一趴,压在吊藤兰身上将她嘴巴吻住,吮出舌尖一边揉奶一边把玩。
  炼蛊期间,他多半抓不来什么新人,既然这里的蛮女最出挑的就是这个,那不如好好调教调教,这段时日当作主餐。
  玩弄女人的本事,袁忠义是在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身上练出来的,对付吊藤花,自然是手到擒来。
  一番亲吻抚摸,上下齐攻,不多时就将她弄的乳头竖立,奶丘膨胀,羞处粘液外溢,娇喘吁吁。
  袁忠义有心给她多留点体力,今晚好歹先盘问些炼蛊法门出来,便趁她还未泄身之前,挺身坐起,抬高她双脚搭在肩上,左右各亲一口,将高翘阳物压下,抵住紧缩阴门缓缓发力。
  “唔——嗯嗯嗯……”吊藤花眼中顿时冒出一片泪光,双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口,哽咽道,“袁哥……胀、胀破咯……”
  袁忠义粗喘着低下头,心中也颇为差异。
  那膣口弹性极强,轻轻松松就叫他借着蜜润破开处子门户,插了进去。
  可不曾想,这条细长蜜壶竟与一般女子大不相同,其中嫩褶连绵一线,绕生成旋,竟像个倒长在里面的肉螺,越深越紧,攀绕蠕动,不过进去半根,就吮得他马眼一松,险些将刚才没出来的一腔热精就这么射了。
  寻欢作乐的时候袁忠义也曾听闻过,女子私处有天生不同,格外讨男人欢心的异构,便被称为名器。他糟蹋女子无数,自然也遇到过褶皱分外多的,肉管儿特别曲折的,疙疙瘩瘩有些内突的,在欢场上还都有些个名目说法。
  可都不及他此刻享受到的滋味这般销魂。
  若那些比寻常牝户刺激强烈的可以叫做名器,当下吊藤花这内旋收缩,如能自然吸精的销魂宝穴,就堪称名器中的名器,让他甚至想要拿来纸笔,好好记下,列为销魂美景。
  蜜汁润泽,滑溜却不失紧致,螺肉内旋,一进一出连膣壁都仿佛跟着微转,他暗暗记下,这内藏乾坤的宝穴,将来定要命名为蜜螺。
  不仅身负奇穴,吊藤花好像还生着一身媚骨,袁忠义呆愣中本能抽送,就这怔怔出神,暗地寻思的片刻,她竟熬过了破瓜胀痛,春水潺潺润湿了肉棒不说,两只手还禁不住自己捏住硬翘挺立的奶头,咬唇一阵乱搓。
  “怎么,不痛了?”袁忠义喘息着向前一挺,顶入最深处。
  果然如他所料,这蜜螺美穴里外如一,层层旋纹直到尽头蕊心,才终结于膨大酥软的那团屄芯儿肉周围。
  而到了那里,花芯贴着龟头微微磨弄不说,周围嫩肉还活螺般不断内吸,吮得他毛孔发麻,嘶嘶抽气。
  “还……还胀,可不痛,屄……屄里好快活哟,恨不得……恨不得你多戳几下……”吊藤花抓着奶子媚眼如丝,两只脚勾到他背后,仿佛在催着他狠插一样下压。
  袁忠义刚才猛肏灯草已经蓄了不少快活,如今蜜螺一口口吮着,他又不需要太顾着吊藤花,当即往她身上一压,抬臀一顿猛耸,在那销魂噬骨的绝美滋味中射了个干干净净。
  这么一顿硬干,吊藤花仍啊啊叫唤着,陪他一起丢了阴津,阳精与其交融,混成一片黏滑。
  趴在吊藤花身上喘息片刻,他暗自思忖,决定先不动她阴关。
  如今他身上积蓄起码也有五百三十余日,以他最近见闻作为,怎么也不会缺阴元来路。
  而吊藤花这蜜螺奇屄,说是千里挑一的销魂器也不为过,最重要的是,让他久违地体会到了纯粹交媾的快乐,比起吸纳阴元的愉悦,蹂躏女子的舒畅,隐隐都要胜过一筹。
  这让他颇为动心,想着怎么能彻底收服,将来就算不带在身边,也能寻个安全地方放着,为他炼蛊。
  “袁哥,我……给你洗洗不?”吊藤花动动身子,丢了之后虽说浑身舒泰酸酸软软不想动弹,可她此刻一心巴结讨好,便只想着让他欢心。
  “不用。”他咕哝一句,侧头轻轻舔着她耳根脖子,柔声道,“你这汉名里那个吊字忒不吉利,今后你跟着我,就叫藤花吧。”
  她嗯了一声,乖乖道:“好,哥叫我似啥我就似啥。”
  “藤花,你好好学,你们护法的本事,你最好都学光了。将来,你就在安全的地方为我炼蛊,我来包你过上比跟着蛊宗好得多的日子。”
  藤花也没想到袁忠义的态度忽然变了,她不知道是天生的媚穴改变了她的命运,只当是自己讨好得妥帖,连忙应下,点头道:“护法肯教,我就好好学,学会了为袁哥帮忙。”
  “好,你很好。”袁忠义笑吟吟起身,抽出险些被她蜜螺吮硬在里面的阳物,拿过水袋,淋湿块布,低头为她温柔擦拭,“你好,我便会对你好。懂么?”
  她穴内构造奇特,阳物一离,屄肉层层内收,转眼就将里面精水推挤出来,被他擦得干干净净。
  藤花撑起身子望着他算是伺候自己的模样,心中一阵惶恐,“袁哥,介个……我自己来呗。”
  “诶,你帮我洗,我也帮你洗,这不是理所当然么。”袁忠义温柔一笑,将她抱起,对面坐拥,抚摸着汗津津的脊梁,亲亲小嘴,道,“我就喜欢你这样乖巧听话的姑娘,是不是蛮子,我倒并不关心。”
  藤花连连点头,“我听话,我听话。”
  “如此好极。”袁忠义从后托住她头,微笑吻来,辗转吸吮,一直逗到她娇喘吁吁,情潮再起,便一路向下,吻过双乳浅脐,一口亲在耻丘。
  “嗯啊——”藤花情不自禁抓住他的发髻,长腿一盘缠在他脑后,喜不自胜道,“爽……爽利……哥……哥哥……要舔化……我滴屄咯……”
  他捧住藤花臀肉,埋首股间一通舔吻,叫这个初解风情小蛮女牝紧腰松,屁股一夹一夹,泄出淫露汩汩,让他吃了满口。
  他咽下,舔唇,拉她起身翻转趴下,抱住撅起嫩臀,便挺着阳物迫不及待插了进去。
  蜜螺销魂果然不因处子失贞而减弱半分,一插到底,都还没抽,袁忠义就舒服得龟头酸胀,马眼都被花芯磨得发酥。
  动作几下,他便性发,浑身肌肉绷紧,运足腰力拉起藤花双手,懒得用什么花巧,就只横冲直闯,小腹在她臀肉上拍打出一片红霞,撞得肉波荡漾,淫声不绝。
  藤花也不是羞答答的性子,身上快活,嘴里便高叫低吟,屄里头舒服得快要抽筋,自己就晃着细腰往后迎凑,淫蜜把袁忠义的大腿都染湿小片,肉体拍击,掺上了点滴水响。
  这一番袁忠义坚持久些,但也就让藤花多泄了两次,待到第三次阴津喷涌,他便也跟着一起出了,水乳交融。
  畅快淋漓出过精,袁忠义神清气爽,看外面夜色已深,差不多到了可以出手的时候,便拿水袋过来,跟藤花一起给彼此擦干抹净,叮嘱藤花在这里找玛希姆盘问学习,要是她改主意又不肯说了,就喂屎到她嘴里,看她能硬气多久。
  交代完毕,他略一思忖,将露珠和灯草的衣裙交给藤花看管,抽了一根带火木柴当作照明,便匆匆离去。
  快到蛮兵营地外围哨卡的时候,袁忠义灭掉火把,凭记忆摸到一个暗哨后面,悄悄伸手一扭,拧断了那蛮兵的脖子。
  他并不敢过快对藤花投注太多信任,所以营地这边他要尽快处理,早些回去看她逼问的结果。
  运足内力展开身法将外围哨卡游走一遍,能摸到位置的都被他暗中杀掉,他这才从高处逼近营地。
  围栏里还亮着火光,巡哨蛮兵人数不多,但分散挺开,成片营帐附近视线交错,想要下毒,还真比他预想的要难上许多。
  他沉吟片刻,找到一个阴暗角落,拿出火镰点燃一小堆火,将带来的水袋加热至温,把心一横,回到营地边,将手上所有瘴气丸都拿出来,投进水袋之中。
  看到淡淡薄雾冒出,他将水袋口一塞,单手晃了晃,施展醉仙步法腾空而起,无声无息落在营地之中。
  他问过那几个蛮女,瘴气丸比起封喉散生效要慢,对付能自如移动的活人,效果并不太好。
  所以他侧耳倾听,确定营帐内蛮兵睡得已熟,便悄悄掀开他们脑袋对着这一侧的帐篷,将水袋打开,迅速横浇一线。
  潜行在营帐间的暗处,袁忠义越做越是顺手,隐隐还有几分亢奋。
  可等到弄过去十几座营帐,堪堪毒死六七十人,他就发现,水袋空了。
  只剩下需要入口的封喉散,而营地里,至少还有二、三百人。
  这该如何是好?

第二十章 养虫
袁忠义定了定神,找一处能借到火光的地方,摸出怀里颇沉的布包,把手上
能用的物件匆忙清点一番。

  除了封喉散,还有些能杀人的,就是那些蛊虫。

  可问题是,他手上的邪蛊并没有能当场取人性命的,而那些毒蛊,并不能靠
百炼虫来制作,用一只,就少一只。

  除此之外,他也担心自己临时抱佛脚学的那驱虫术出岔子,他自己可以吃解
毒药防范蛊毒,倒是不怕被叮,但要是叮咬不到目标,被对方及时示警,麻烦可
就大了。

  拿出那几个装着赤毒蛊的盒子,这些盒子加起来,能叮咬死百十个人,袁忠
义暗暗盘算,到底该怎么下手,若还跟之前瘴气丸一样挨个帐篷投放,恐怕难以
把这帮蛮兵全歼。

  他屏息凝神将几处值夜蛮兵的情况大致摸清,思索片刻,有了决定。

  两股巡哨约二十人,营地前后门各站着四个举着火把的卫士。巡哨那两批虽
然走得乱七八糟不成行列,但路线依旧固定,以关着女俘们的大笼子为中心相对,
绕行循环。

  这营地布置得不那么齐整,树木竹子也未全伐净,要是不把目标放在给粮草
酒浆下毒上,可以出手的空隙,就不再难找。

  袁忠义谨慎观望了两圈,确认好时机后,等待巡视蛮兵们懒懒散散走到营地
两端,距离两个门最远的地方。

  他摸出一盒赤毒蛊,按照从藤花那里学来的新人法子,先将解毒药压在舌下,
手指抹一层炭灰,将盒盖一推,从炭块中捏出四只僵直小虫,张口呵一道湿气上
去,旋即屈指一弹,将四只小虫弹向不远处那四个守门的。

  赤毒蛊凌空恢复,没有哨声指引下,会本能择人叮咬。西南山林蚊虫众多,
那振翅嗡嗡声毫不起眼,转眼间,四只小小红蜂就分别落在了四个蛮兵身上。

  几声闷哼过去,四人同时僵立不动,口不能言,浑身汗出如浆,痛苦非常。
若无人解毒,足足要这样僵尸一样挺上数个时辰,才能殒命。

  这种好虫,用在这些蛮兵身上,实在是叫人不舍。袁忠义颇感肉痛,但此时
没有别的法子,只好展开轻功迅速摸到另一端门边,如法炮制。

  两侧门卫解决,剩下二十来个蛮兵不停在动,而且嘻嘻哈哈说个没完,想要
一举全部毒杀,难度颇大。

  袁忠义略一沉吟,趁着巡哨刚刚经过,猫腰悄悄窜过帐篷之间,潜入到那帮
女俘的大围笼外。

  说是个笼子,其实没有顶盖,别说有点武功的可以轻松翻出来,就是力气较
大的村妇,也能费劲爬到外面。

  可惜她们谁都不敢。

  看过杀鸡的猴子,总是要胆小一些。

  在外面会落进火光照耀的范围,袁忠义观望一下,先跃起站在笼柱顶上,低
头找了一个落脚的地方,飞身一跃,轻轻站在横七竖八倒着睡觉的女俘们中间。

  先前蛊宗带走一半被他救下,此刻笼子里还剩下八、九十人,地方宽松了不
少。袁忠义低头凝神观察一番,找到一个看起来清秀些的,用手捂住她的嘴巴,
将她唤醒。

  “呜呜?”那女子当然吓了一跳,黑漆漆的还以为是蛮兵过来拉人淫乐,顿
时就落下两行泪来。

  “不要做声,我是来救你们的。”袁忠义柔声道,“这些蛮子可恶至极,罪
该万死,可为了救你们出去,我得格外小心才行,需要请姑娘稍微帮我个忙。”

  那女子瞪圆眼睛哆嗦了半天,轻轻点了点头。

  袁忠义这才试探着拿开手掌,道:“时间紧迫,来不及做什么复杂打算,你
还是不是处子?”

  那女子抽噎一声,摇了摇头,满面屈辱神色。

  “那便好,如今营地里还有二十来个蛮兵醒着,我要你解开衣服,在笼子边
做些淫秽举动,将他们引来这一处,只要他们聚齐,我就能将他们全部杀掉,而
不惊动其他睡觉的蛮兵。到时候,我来设法帮你们逃走。”

  “多……多谢恩公。”那女子倒也干脆,大概是知道残花败柳之躯,不能错
过任何生机,当即含泪起身,深一脚浅一脚挪到栏杆边缘,小心寻块地方躺下,
解开破烂衣衫,掀高裙子,一边揉弄自己还留着牙印的丰白乳丘,一边用手拨弄
残存血块的红肿下阴,故意高声娇喘呻吟起来。

  周围女俘被迷迷糊糊吵醒,没仔细看,还当是蛮兵进来强奸,纷纷庆幸着不
是自己受害,往远处悄悄挪开。

  袁忠义缩在暗处,静静等待。

  夜晚安静,这呻吟声音并不很响,但仍足够让巡哨的蛮子们听得清清楚楚。

  不一会儿,就都一个个大步赶了过来。

  想必是以为哪个同袍忍不住钻进笼子里了,他们一边淫笑,一边用火把照了
过来。

  袁忠义远远点清数目,从盒中摸出十九只赤毒蛊攥在掌心,从笼子另一角悄
悄跃出,摸近少许,摊开五指,另一手屈指连弹,迅速将赤毒蛊一个个打在那些
蛮兵甲胄肩头。

  这时,一个笑着扭头想跟谁说话的蛮兵看到了他,眼睛顿时瞪如牛铃。

  可马上,赤毒蛊纷纷叮咬下去,站得稳的立在原处,站得不稳的歪倒在地,
不过几息之间,来的十九张脸,就都因痛苦而扭曲,变得狰狞无比。

  知道这人数不对,还有尽忠职守没来的,袁忠义匆忙交代一声让那女子停手,
展开轻功飞快在营中绕行一圈,将最后两个醒着的蛮兵扭断脖子,拖到暗处放下。

  他不敢怠慢,剩下的蛮兵总还有二、三百人,加上过来伺候的几十个蛮女,
真要都惊醒了,少不得惹火烧身,便折返到笼边,运足内力手起掌落,将木门切
豆腐一样从中剖开,双手一拉扯到两旁。

  “都安静些,莫要惊醒了蛮兵,你们一个个叫,把剩下的人叫醒,不要发出
声音,快!醒了之后,来我这边集合。”袁忠义举起一个火把,沉声下令,“你
们能否逃出去,在此一举!”

  性命攸关,那些女子立刻行动起来,一个个捂嘴把人叫醒,不多时,他眼前
就黑压压站了一片。

  都是蛮兵糟蹋过不知几遍的货色,袁忠义并没兴趣趁火打劫捞点阴元。从贺
仙澄和李少陵的一呼百应来看,将来行走江湖,博得几分侠名终归不是坏事。

  这些女子惶恐至极,眼见着门已经开了也不敢跑,就这么乖乖挤成一团等他
开口,能救出去的话,必定感恩戴德恨不得立个生祠供奉。

  袁忠义清清嗓子,缓缓道:“在下袁忠义,初出江湖不久,途经此地,见到
诸位姑娘受难,心中实在不忍。白日时分,蛊宗那些恶女带走的人,我已经救下,
让她们往茂林郡逃去。此刻,帐中睡着的蛮兵我设法杀了些,但还剩下很多,如
今月黑风高,此地荒山野岭,若让大家就此逃走,免不了也是落入豺狼虎豹之口,
性命难保。”

  最前排一个女子颤声道:“那……袁少侠,我们……该怎么办啊?”

  “我手上有从蛊宗弟子身上缴获的毒虫,毒药,这些蛮兵都睡得挺沉,我会
给你们指出已经没有活人的营帐,那几个不用去管。剩下的所有帐子,你们拿着
毒虫毒药,看我手势,同时进帐,下毒将这些蛮兵全部杀掉。如此一来,营地内
就安全了。”他在此一顿,望着那些女子的怯懦神情,道,“明天清早,你们就
可以从堆积的粮草中带上足够的吃喝,往茂林郡赶过去,还不必担心追杀。你们
不用怕惊醒睡觉的蛮兵,要是有人醒来,你们就往外跑,把他引出来,我自然会
帮你们杀掉。”

  没有人动。

  甚至,大多数女俘都低下了头,仅有少数几个,仍满怀希望看着他。

  袁忠义冷冷道:“你们不帮忙也可以,笼门就在我身后,营地大门的守卫已
经被我毒杀,想今晚就跑的,自己找火把,就这么去吧。想等天亮安全些再走的,
想报仇雪恨,把那些蛮子杀个干净的,就留下听我指挥。”

  人群安静片刻,走出两、三个想逃的女子。

  一见有了带头人,剩下的也都胆大了些,纷纷向袁忠义道谢后,从他身边低
头走过,转眼,就离去了六、七成,只剩下约莫三十来人,还站在他面前。

  但还站着没走的,都已经抬起了头,其中,就包括那个色诱蛮兵过来的清秀
姑娘。

  她们并不像是为了安全,才留下没走的。

  因为每一双眼睛,都闪动着鲜明的恨意。

  即便光汉朝是北方蛮夷入主,礼教约束并不苛刻森严,千金小姐也时常抛头
露面,但名节的重要性,并不会因此减弱太多。

  被蛮兵掳来百般蹂躏亵玩,对剩下的这些女子来说,兴许还不如死上一次。

  袁忠义等了一会儿,又有七、八个女子似乎是想通了,从他身边走了回来,
回到剩余众人之中。

  “你们都想好了么?不必开口回答,点头即可。”

  近四十颗脑袋,一起上下晃了晃。

  “至少还有六十多顶帐子,需要咱们动手。因此第一批,你们每人就要负责
一顶,里面可能是五个蛮兵,可能额外还有陪睡的蛮女。咱们须得一个不留,全
部杀光。”

  她们又点了点头。

  “很好,你们围过来坐下,我来分配毒药。”

  袁忠义先取出封喉散,让她们摊开掌心,给每人倒出足以毒杀六、七人的分
量,叮嘱道:“按人头均分,若有张嘴打呼的,捏一份丢进去,若闭着嘴的,捏
一份轻轻洒在他唇上,他不自觉舔进去,就算得手。”

  跟着又拿出剩下的赤毒蛊,把炭粉给她们抹在手上,叮嘱道:“一个人放一
只,随便什么能触到肌肤的地方都可以,之后不必再管。”

  分发结束,再三叮嘱她们一定要动作轻些后,袁忠义用火把给已经毒死了的
营帐外做好标记,指挥她们在帐门外站好,自己立于高处,环视一圈,抬起手,
向下一挥。

  女人们弯腰进帐,只不过,这次并非是来承受羞辱,而是带来报复。

  袁忠义屏息凝神,在外听着,一旦有异状,便要及时杀过去,将惹出的漏子
补上。

  片刻后,营帐门陆续打开,那些女子纷纷走了出来。

  她们有的脸色煞白,有的还在哆嗦,有的面颊挂着眼泪,有的看起来想要呕
吐……

  可她们的眼神,都变得更加镇定。

  二百多个蛮夷,已经没了性命。

  剩下的营帐还有不到二十顶,可以两人结伴进去。

  但毒药已经不够了。

  袁忠义咬了咬牙,将赤毒蛊发完,最后几顶帐子,则不得不拿出醉蛊,叮嘱
道:“这毒只会让人动弹不得,不会致命,你们得手后出来,不要离开,留在帐
门处给我做记号,我看看该如何处理。”

  不多时,已经轻车熟路的众女俘就做好了准备。

  袁忠义抬手挥下,她们二、三人结伴,鱼贯而入。

  不料人多手杂,反而出了岔子,才都进帐不久,一个蛮女就忽然从一顶营帐
后面掀开缝隙爬出,高声尖叫。

  袁忠义挥手打出早攥在手中的石块,当即将她砸得脑浆迸裂,惨叫一声横死
当场。

  其他营帐没有动静。

  很快,所有女俘都钻了出来,出了岔子的那两人不住喘息,其中一个嘴角还
残留着秽液,看来没出帐子,就吐在了里面。

  袁忠义去醉蛊的那四顶营帐瞄了一眼,出来道:“很好,蛮子就只剩下这二
十二个还活着,二十男,二女。你们若觉得还有气要出,就把他们拖出来绑了,
千刀万剐。”

  当即便有十几个女子面露凶光,跃跃欲试。

  看剩下的都有些不忍,他又道:“若是都不愿亲自杀人,你们就不必管了,
我挨个杀掉就是。”

  “让我砍他们几刀!”一个女子忽然嘶声喊道。

  霎时间,应声鼎沸。

  “好,那你们便把这四个帐子里的人,拖出来用绳子绑了,尽情报仇吧!”
袁忠义高声号令,跟着语调一转,柔声道,“于心不忍的,去弄些吃喝,填饱肚
子,好好休息,明天清早,还要逃命呢。”

  话虽如此,最后真去早早休息没有动手的,不过三人而已。

  剩下那些被羞辱了不知多久的女人,全都变成了悲愤的母狼。

  她们用水把绑着的蛮兵一个个浇醒,一个个处死。

  杀第一个的时候,还只是每人砍了几刀,几乎剁成肉馅。

  第三个被弄醒的,恰好是个常来淫玩的熟面孔,惨叫声中,他被这群女人团
团围住,手撕嘴咬,硬是弄成了一堆烂肉。

  除了那两个蛮女睡梦中被割断脖子,算是死得利索一些,剩余的二十个蛮兵,
死得最痛快的,也是被浇满酒浆,推进火堆,烧出一片肉香。

  如此折腾一番,便没了休息的时间。女俘们在袁忠义的指挥下将军粮熬成稠
粥,杀掉马匹切块烤熟,装满水袋。

  等到忙碌完毕,天边已可见微光。

  此地毕竟是军粮仓储,保不准还会有后勤押运过来调拨,袁忠义叮嘱好方向,
那些女子跪地再三叩首,才纷纷四散离去。

  考虑到葫芦里的百炼虫还有不少,袁忠义特地留下两个体态丰腴的姑娘,说
是请她们帮忙收拾一下,顺便烧了这营地。

  那两个女子不疑有他,一口一个恩公,帮着套了一辆车,袁忠义去搬军粮上
车,她们就拿火把和酒坛四处点火。

  不多时,黑烟滚滚,营地四处火苗跳动。

  “多谢二位相助,你们上车,你们离开晚了,我额外护送你们一程。”

  那两个姑娘本就是被他所救,哪里会有什么怀疑,见他生得俊俏,坐上车后
与他挨着,还都羞红了脸。

  可惜,她们却没想到,此去,便是地狱。

  “恩公,这山洞……是你藏身的地方?”看袁忠义将覆盖的枯枝败叶拨开,
两个女俘都面露疑惑之色。

  “对。”袁忠义展颜一笑,过来站到她们两个面前,道,“此地偏僻隐蔽,
你们也瞧见了,这车上来都极为不便,还要我施展高深内功推着,是不是极难找
啊?”

  从他此刻神情中感到一丝寒意,一女战战兢兢道:“恩公,那……我们是不
是可以走了?”

  “还不行。我要借你们二位的身子,给我帮个小忙。”

  “是……什么忙啊?”

  “劳烦二位,为我养些虫子。”

  手起,掌落。

  两个以为已经脱险的女子,带着惊愕的表情,软倒在地上。

  半个时辰后,她们丰腴柔软的身子就已一丝不挂,手脚绑在一起,绕过头后
固定在钟乳石旁,嘴里塞着破烂的衣服,养儿育女用的胎宫,则已种满了虫卵。

  看着露珠和灯草赤条条汗流浃背把一袋袋粮食搬进来,袁忠义晃了晃葫芦,
听着里面剩下甲虫的声音,若有所思。

  藤花正在仔细背诵玛希姆教的炼蛊方法,偷偷瞄着他的神情,薄薄的嘴唇动
了动,用牙轻轻咬住,像是发现了什么。

  粮食搬完,袁忠义将车拆成碎片,丢入山谷,割断马颈放血,将马肉仔细切
下,交给三个蛮女熏烤抹盐,当作这些日子的吃食。

  事先答应了玛希姆若是交代炼蛊的方法,就她给一个痛快。袁忠义不愿在三
个蛮女面前太过背信,便一刀捅入她心窝,将她杀掉。

  三个养虫的肉巢一样要吃食,恰好他也想试试三个蛮女的顺服程度,就叫她
们把玛希姆拉到角落,剔下尸身好肉,熏烤做熟,留作喂养。

  藤花满脸冷汗,但手脚麻利,乖乖照办。

  露珠和灯草则犹犹豫豫,跟在藤花身后一直磨蹭。

  袁忠义看在眼里,也不着急,反而笑眯眯将藤花叫走到一边,让她复述各种
炼蛊方法,将尸身丢给那两个蛮女处理。

  护法一级,所知虽仍不是蛊宗全部,但相差也不过最机密的一些手段而已,
对袁忠义而言,如今掌握到的这些,就已经十分够用。

  尤其是多问出了一种名叫噬毒蛊的好东西。

  噬毒蛊虽然也是邪蛊,但因为极其珍贵,并不能用百炼虫制作,消耗的材料
颇多,炼制也难,但成品却极有用处。

  那活蛊吞下之后便会寄生于体内,血脉经络游走,可存活三五年之久。

  只要体内有噬毒蛊在,寄主所中的毒物,便会被蛊虫吸收吞噬,相当于将毒
解掉。

  若仅如此,便是百毒不侵的神物。

  可惜,如其他可以用于自身的蛊虫一样,噬毒蛊也有无法回避的负面效果。

  噬毒蛊平常以人体养分为食,消化后分泌的体液,会让寄主情欲旺盛。而消
化毒物之后,分泌出的体液暴增,令人欲火亢进之外,还会消化出另外一种毒,
排入寄主体内,藏于阴阳精池。

  此毒蓄积过多,便会溢出令寄主中毒,若不愿如此,便要运内功在阴阳交泰
时将毒逼入体液,随泄身时喷出,令与自身媾和者中毒。

  中毒者短时间内并无性命之忧,但会逐渐衰弱,损毁武功根基,一旦损毁到
失去内力,就会步入死亡。

  此毒没有专门解药,对女子用极阴、对男子用极阳内力可以镇住,内力深厚
者帮忙可以逼出,否则,就要用些能解百毒的奇珍异宝才行。

  袁忠义的《不仁经》正是天下至阴武学,且内力自行增长,深厚无比。他又
时常要找女人夺取阴元自救,顺路泄欲易如反掌。这种蛊虫对他而言,完全就是
避毒法宝一般。

  既然一只就能存活三五年之久,他索性问了问藤花,这东西蛊宗是不是有现
成的。

  答案让他很是满意,两个男护法身上都有携带。

  与其自己凑材料,不如直接抢来用。

  守在百部联军中,陪着蛊宗教主的那个男护法一时间够不着,但率众前往茂
林郡东北河道上游,在那边准备对茂河投毒的,则正是另外一位男护法。

  蛊宗重视药毒之道,武功也就比飞仙门强些而已,算不上一流水准,袁忠义
自己估量,以他目前《不仁经》的功力,只要不是正面挑战给对方做足准备,那
就算是教主,他也有信心弄死。

  与藤花探讨了一下各类蛊虫的功用,他将自己打算炼制的几种蛊虫告诉藤花,
让她妥善记在心里。

  那边露珠和灯草已经忙完,过来央求问能不能去溪边擦洗一下身上血污。

  袁忠义留下藤花做饭收拾东西,亲自带着那两个往溪边走了一趟,顺便把玛
希姆没剩什么好肉的残尸丢下山涧,喂给野狗饿狼。

  溪边幽静无人,他看两个蛮女赤条条清洗,稍微来了些性致,便也下水洗洗
身上尘土,躺倒在岸边,让露珠和灯草一左一右趴在他胯下,唇唆舌舔,分着吃
了一泡热精下去,才尽兴而返。

  那两个蛮女舔净阳物,低眉顺眼为他整理好裤子,不敢有丝毫违抗之意。

  可袁忠义依旧起了杀心。

  他早已习惯了如履薄冰的日子,深知谨慎小心才能不出岔子。原本他是打算
三个蛮女等到炼蛊术到手后全部处理,那么让她们多活些时日也无妨。

  可如今,一来他打算留下藤花那紧致销魂的蜜螺媚牝,这个活口必须要彻底
收服;二来他算错了分量,木葫芦里还剩几个能产卵的甲虫,还得做一两个肉巢
;三来,也好借机考验一下藤花是不是够格,好决定未来是用够之后灭口,还是
当作得力助手。

  等午后他们餐罢,逼着三个卵囊吃些肉喝饱水,露珠和灯草阴虚睡下,袁忠
义招一招手,领着藤花去了溪边。

  藤花找个树根草窝五谷轮回一番,错以为袁忠义是要日她,便急匆匆脱了皮
裙赤着两条长腿蹲在水里,哗啦啦撩着清洗。

  袁忠义笑着摇了摇头,悠闲端详。

  此刻阳光正好,金芒透过茂密树冠,斑驳洒下,僻静溪水潺潺流淌,半裸娇
娘坦坦荡荡,丰满屄肉点滴沾染,分外润嫩,倒是一片妖艳淫景。

  “哥,”她也不去擦,迈开湿淋淋的腿就走到袁忠义身边,“你要戳嘛?我
洗好咯。在介里,还似回那山窟窿?”

  袁忠义摇摇头,招手让她过来,展臂一揽,抱进怀中,柔声道:“我有话问
你。”

  “你说。我听介。”

  “露珠和灯草两个,我不在的时候,听你的话么?”

  藤花楞了一下,眼睛眨了眨,“袁哥……你忽然介么问,似……为撒诶?”

  “我之前一直是孤身走南闯北,本来没有收人当手下的念头。只有非常听话,
像你这么乖巧懂事的,我才愿意留着。否则,不如绑起来养虫。”

  藤花哆嗦了一下,小声嘟囔道:“我可听话哩。”

  “所以我问的是她俩。”

  藤花低下头,没吱声。

  袁忠义淡淡道:“没什么,她们要是听话,当然再好不过。你只管照实说。
我又不会为难你。你看……我带她们两个单独出来的时候,也没为难她们。”

  藤花抬起头,眼神有些惶恐,忙道:“袁哥,我……我真滴可听话咯,她们
要似说撒,都似……都似嫉妒你对我好。要我说,她们两个才不和你一条心哩。”

  “当真?”

  “当真当真,你一走,她们就一直找我要衣服,不想逃,要辣个做撒?”

  “兴许只是光着屁股,不习惯吧。”

  藤花顿时有些迷茫,望着他不知所措,小声道:“哥,你到底要我咋个做么
……要不,你把啮心蛊给我,我吃一个,好不?”

  袁忠义微笑摇头,道:“我若叫你脱光了在我身边跟着,什么都不穿,你会
不会不习惯啊?”

  藤花马上将上衣也脱去,精赤条条站在他眼前,“不会不会,绝不会。我今
后都这么跟着你,也绝不会不习惯。”

  “那她俩不习惯,看来的确是不和我一条心咯。”他摸向怀中,拿出一瓶剩
下不多的醉蛊,递给她道,“你一个打两个,我看打不赢。这是醉蛊,够两人份
的。”

  他拍了拍腰间的木葫芦,解下来放到她脚边,“这里头的虫儿,应该还够生
两窝。藤花,这虫……挺不好养的啊。”

  藤花低头望着那葫芦,弯下腰,拿起,抱在自己柔软的双乳中央,也不去捡
衣服,就那么赤裸裸道:“袁哥,我回山窟窿那边去咯。你要来看着莫?”

  “我不看着怎么行,万一你一不小心伤着哪儿,我会心疼的。”他跟着站起
来,凑过去吻她一下,柔声道,“千万小心呐。”

  藤花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蹬上草鞋,跑回山洞那边。

  袁忠义不紧不慢跟在几丈后,静静看着藤花。

  她风一样跑进洞里,根本没有用上醉蛊,把装着百炼虫的葫芦往旁边一放,
拿起绳子飞快打好活结,轻手轻脚在露珠双手上一套,猛地勒紧。

  露珠惊叫一声醒来,但藤花已经一脚踩下,狠狠跺在她颈侧,抄起绳子反身
一坐,就压着她将她脚也捆上。

  灯草惊醒,可她一个下级弟子,元阴被夺还搬了一上午的粮食,面对藤花一
个部主,哪里还有还手之力。

  她惊慌要逃,藤花飞身一扑,将她压倒。

  两个赤条条的蛮女,就在地上厮打成一团。

  灯草实力差出一截,转眼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满嘴蛮话求饶。

  藤花仍不停手,揪住她的头发将她后脑往地上砸去,一直砸到晕厥,才将她
拖到三个卵囊旁边,也照样绑好手脚,扒开阴户,拿起那个木葫芦打开口,插了
进去。

  拿过灯草的衣服塞住她的嘴巴后,藤花喘息片刻,回身把露珠也拖了过来。

  露珠怒极,大声咒骂。

  藤花也不理她,似乎故意留着她嘴巴不管,径自拿过葫芦,把还粘着灯草屄
水的嘴儿,狠狠戳了进去。

  露珠惨叫一声,抬在空中的双脚乱蹬,侧眼望见袁忠义站在暗处,急忙开口
求饶道:“救……救我……藤花……发失心疯咯!”

  袁忠义只是微笑看着,置若罔闻。

  露珠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转脸再看藤花,正想说什么,一团脏兮兮的布,已
经狠狠塞了进来,用绳子绕到脑后勒紧,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藤花蹲在露珠面前等了一会儿,敲敲葫芦底,拔出来,晃了晃,扒开两瓣肉
唇,看看里面,转身道:“袁哥,我弄好咯。”

  袁忠义望着一排五个四脚朝天举屄望明月的孵化巢,垂手揉了揉她的头,拨
拉一下叮当作响的银色发饰,柔声道:“你做得很好,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么?”

  藤花轻喘着站起来,把柔软的身躯贴上他的胳膊,浑圆挺拔的双乳夹着他手
臂上下磨蹭,轻声道:“我……管滴那一部族人,都不服我,说我似……蛊宗滴
狗,母狗。袁哥,有些炼蛊滴材料,那边能找到,咱们……杀了他们好不好?”

  “有多少人?”

  “不多,七十多个。剩下滴都跟着打仗咯。”

  “好,你给她们多塞些吃的到肚里,打扫干净屎尿,咱们就走,喂够水,把
布泡湿,三五天死不掉。来得及么?”

  藤花的眼睛顿时亮了,一种残酷的兴奋在她的眸子中闪动,“来得及,跑步
爬山,五天也就回来咯。要似搞匹马,咱们光翻山,两天足够。”

  袁忠义打量着里面,沉吟片刻,摇头道:“不成,马不好搞,那附近……这
些天也不方便往返。”

  补给和营地才被他付之一炬,蛮兵将领还不定怎么暴跳如雷,他思忖道:
“如今还是这些百炼虫最重要,不过七天而已,先守着,等到孵出来收集好,处
理了这些肉,咱们再去弄别的材料。”

  藤花点头道:“嗯,可以,撒时候都可以。”

  一种扭曲的快意浮现在她脸上,“袁哥,我忽然好想你戳我哩屄,我……给
你嘬嘬好不?嘬硬了,你就戳我……使个劲滴戳我。”

  他微笑道:“好,那就来。”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解放开来,藤花摘掉头上的饰品,披散开乌黑的头发,像
一只发情的母兽,贴在他身上磨蹭。

  他解开扣子,拉掉腰带,淡淡道:“你来吧。”

  藤花嗯了一声,顺着他的脖子往下亲去,蠕动的嘴唇贪婪地爬过他健硕的胸
膛,舌头急切地上下舔舐。

  她舔他的乳头,舔他肌肉的轮廓,舔他凹陷的肚脐,舔他的大腿、大腿根,
舔他乱糟糟的阴毛丛,舔阳物上每一根盘绕的血管,舔龟头的棱沟,舔黑洞洞的
马眼,舔皱巴巴的阴囊,舔卵袋的中央。

  她拼命地舔,忘情地舔,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她的舌头和他的身躯,把阳物
含进嘴里,舌头依然在卖力地缠绕,恨不得将昂扬的硬物就此种植在口内。

  她把嘴巴夹紧,感受了一下硬度,微醺般恍惚望着他,道:“哥,来嘛,来
嘛……”

  袁忠义也已兴奋。

  他抱起藤花,让她真如藤条一样绞缠上来,勒紧他的身躯。

  然后,他从下往上挺过去。

  藤花呜啊叫着,垂下一手引导他的龟头,塞往自己才湿了一点点的肉涡。

  紧缩的膣口被挤开,销魂的旋纹一层层缠绕上来,虽说有些艰涩,但他只抱
着臀儿挺了几挺,一汪油汁就黏丝丝润了过来。

  他喘息着把她放低,阳物深埋进螺旋嫩肌之中,一气直抵花心。

  藤花昂首淫叫,快活至极,双足勾着他的腰背一紧一松,圆臀贴着他的肚腹
一上一下,奶子翘在胸前一摇一晃,那粗壮肉棒,就在销魂蜜螺之中一吞一吐。

  这绝美淫屄不过套弄了十几下,就唆得袁忠义脊背阵阵发麻,爽得发根直竖,
忍不住吐气开声,大步迈到洞壁边上,将她贴墙一压,就是一通大抽大送。

  屄芯螺肉紧窄嫩弹,媚骨天生润滑不断,不过须臾,袁忠义就沉浸在奸淫这
种美妙尤物的乐趣之中,将藤花肏得秀发飞散,淫声不绝。

  可惜的是,在这绝顶享受之中,他怎么也无法坚持太久。

  堪堪不过数百抽,都还没来得及换个姿势,一股酸麻就从腰后直冲马眼。

  恰好此时藤花泄身,那湿淋淋的蜜螺猛地一紧,层层内收,嘬得那根鸡巴几
欲融化。

  袁忠义哪里还把持得住,闷哼一声向里一挺,顶着蕊芯噗噗射了上去。

  不过无妨,等待百炼虫孵化,还要足足七天。

  这七天清扫烹饪之类的杂活交给藤花去做,而他除了练功尝试突破《不仁经
》第九重之外,便只剩下和她交欢这一件事可干而已。

  洞中阴湿,担心那些做熟的马肉坏掉,袁忠义便运起阴寒真气,将它们一块
块冻住,吃时再放到火上烤化。至于玛希姆的遗骸,反正那些卵囊也只有七日好
活,吃些腐坏的肉下去,也没什么要紧。

  他本来还想,要是五个卵囊里有不听话的,就灌点迷心蛊下去。

  不料吃了几顿玛希姆后,虫卵造成的折磨和心灵上的打击就让她们彻底崩溃,
没到三日,就都痴痴傻傻,真成了肉做的虫子窝。

  转眼洞壁上的痕迹划到了第七道,藤花这些天身经百战,片缕不曾着身,硬
是磨练出一身袁忠义凑过来把住屁股,撅高腚的功夫就能冒水儿的好本事。每日
望着他媚眼如丝,竟有几分情根深种的意思。

  算着头一个肉巢已经到期,袁忠义将银匕首给了藤花,准备揭盅看点。

  那些虫卵孵化似乎会汲取女体不少营养,一列五个女人,都已形容憔悴,生
不如死。

  藤花用火烤了烤刀刃,取来早准备好的竹片、木盒和炭块,先扒开阴户,插
入手指摸了摸。

  抽出一看,指尖沾染着点点黑色,应该就是被推出宫口的虫粪,她微笑点头,
深吸口气,将匕首刺入,横竖一剖,露出里面高高肿起的花心。

  她盯着那鲜红肉团上的凹窝,缓缓将刀尖儿刺入,转动,米字切开,然后将
竹管插下,滴些新鲜血浆进去,木盒放在管口,静静等待。

  不久,一些指甲长的白色小虫蠕动着逆着血浆爬了出来。

  藤花伸出小指,将看到的小虫一个个挑进盒子,它们遇到木炭,身子立刻一
缩,再也不动。

  这一朵绽开的花中,就挑出了足足百余条虫子。

  如果有药膏止血,这女体应该还可以循环利用。

  袁忠义手上有飞仙门的上好疮药——圆镜膏。可惜,他并没有用的打算。

  这些女人本就是一次性的孵化池,养够了虫子,也就没有再活着的必要。

  又过了一日,上午藤花将两个女俘体内的百炼虫取出,下午将露珠和灯草养
出的幼虫收纳。

  五具艳尸,八个昼夜,让袁忠义手上拿到了七百多条百炼虫,赤毒蛊留下的
木盒全都用光,剩下的几十条零头,藤花连着细细肉丝一起装入木葫芦,说是养
上月余,就又可长成甲虫,下次繁育使用。

  这一番收获颇丰,袁忠义志得意满,让藤花穿戴整齐,带些烘烤的干粮随身,
一起离开山洞。

  站在洞口,他有心试试如今功力,望月掌回身一击,就听一声轰隆,山岩崩
裂滚落,瞬间将洞口埋没。

  藤花静静望着他,眼中已经没了半点恐惧之色,有的仅是对他盖世神功的钦
佩仰慕。

  树上的吊藤,本就要缠在最高的树上,才能开出最美的花。

  她觉得,她已遇到了她命中的大树。

  只不过,这棵大树,通体都是剧毒……

第二十一章 快乐
“呵呵呵……都死咯。叫你们不服我,似不似都死咯?呵呵呵……哈哈哈哈……”
  烧成焦黑的竹屋边,藤花手里拎着一颗脑袋放声大笑,神情癫狂。
  七十六具尸体,就在她的身边,随着哔哔啵啵的轻响,被火苗舔舐,啃咬。
  百部联军出征,这些蛮人村落之中,只剩下了些老弱妇孺而已,愿意称藤花一声部主的,也大都被抽调去蛊宗那边帮忙。
  剩下不走的,除了走不动的,就是只想安安分分生活的。
  他们当然不是藤花的对手。
  砍钝了六把细长的弯刀,藤花独个屠掉了这一部村落。
  袁忠义没有出手杀人,只是在旁保证没有人可以逃走而已。
  他心中清楚得很,藤花并不是真的恨这些人。
  这个已经被恐惧驯服的蛮女,是在斩断自己的根。
  她要拿出足够的借口,说服自己,从此以后死心踏地去做一个中原汉人的女奴。
  若非如此,她大笑的时候,又何必眼角带泪。
  这倒是让袁忠义更加欣慰没有看错人。
  藤花时不时打量他的神情,察言观色的模样,真是像极了当初战战兢兢的狗子。
  只可惜,他是袁忠义,不是一个会把神功随便传授下去的糊涂瞎子。
  此处距离蛊宗控制的腹地已经不远,不宜久留,袁忠义和藤花将可用来炼蛊的东西搜刮一番,拎着两个巨大的包袱,避开道路,往山林幽静之处离开。
  拿到目标蛊虫之前,袁忠义并没兴趣去找贺仙澄,当务之急,就是先寻个僻静可靠的地方,靠这些物件和百炼虫,先把他想要的几样炼制出来。
  一个月后用来繁衍的那些百炼虫长成破蛹,还得再掳些女子,这次就可以可用金疮药护住伤口,将甲虫分作五批产卵,第五波虫儿孵化出来,第一波的成虫又可产卵,肉巢育种不必间断,才是最高效的法子。
  但这种行径一旦传出,他就必定会被打成十恶不赦的魔头,因此必须格外小心。所幸如今战乱,男丁多被征去,或作兵卒,或为民夫,剩下女眷就算出了什么事,也没人顾得上管。
  一路盘算,他先按原定计划,与藤花离开蛮子这边,返回东北方向,寻那个在茂河上游办事的男护法去。
  如今炼蛊的物件备下不少,他打算先把藤花安置到一个秘密场所,留下足够吃喝,让她专心炼蛊。
  即便被她逃了也不打紧,一个蛮女,就算浑身是嘴,也没本事来指证他什么污名。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只要之前的女俘能有一小撮顺利逃来茂林郡,他袁忠义的侠名就算是有了微薄基础,藤花休想憾动分毫。
  带的东西多,他们并不急着赶路,等离开战乱地带,经过一个较为安宁的小镇,袁忠义花钱买了一辆牛车,为藤花置办了一身汉女衣物。
  一路上硬逼着她调整口音,等慢慢从西方绕一个大圈经过茂林郡,渐渐靠近郡城北侧时,她只要不着急,说话就已经与汉女没有太大分别。
  西南一带女子官话说得本也不太周正,藤花在蛮女中算是白净的,样貌又偏中原这边多些,小脚被软布鞋子裹住,换了汉家行头,只要不忽然冒出几句蛮话,寻常人绝看不出她的身份。
  至于藤花这名字,让人听了只会当是姓滕名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既然经过,袁忠义心里有着疙瘩,总要去打探一下情形。
  折向东方丢开牛车,翻过山岭下来,在一处小村庄里,算是稍微得到了一些风声。
  茂林郡这些日子已经安定下来,蛮兵东进,只留下少许兵力牵制此地守军,大安义军向南出兵,收复了几处据点。西南蛮族军阵不知为何回缩了许多,听闻似乎是被不知哪里的兵马抄了后方补给路线,一时间人心惶惶。
  也不知道蛮兵东进,蛊宗的那位男护法会不会跟着离开,袁忠义不敢再耽搁,掏出身上碎银,在村里换了两匹垂垂老矣的驮马,和藤花勉强骑上,加速赶路。
  之后三天,他们两个连交欢也没顾得上,总算是赶到了茂河上游,蛊宗说好要下毒的地界附近。
  据说这边行动的蛊宗弟子大都是精挑细选,中原官话十分流利,样貌也不算太过奇异,可以改扮隐入寻常百姓之中。
  义军安民的效率不差,茂河边上的小镇中,已有客栈开业迎来送往。
  袁忠义不能带着大包小包出去办事,便开了一间上房,直接租下半月,安顿同时,借着这边消息灵通,又打探了一下茂林郡中的情况。
  虽说南、西两门依然严阵以待,但北、东两座城门已经恢复通行,张道安麾下猛将领兵驻扎,飞仙门诸多弟子赶来发放药物粮草,收容许多他处流民,一时间,茂林郡成了附近人心所向,大安义军,也成了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当日拓跋宏所率的兵马,听闻城池失陷,整顿一番后回防。数天后清晨,陈兵东侧,李少陵身受重伤,仍强撑着策马上前,叫贺仙澄出来对质。
  但让袁忠义都有些意外的是,拓跋宏在后张弓搭箭,竟出手将李少陵穿喉射死,跟着率领残部丢下兵器,入城投降了。
  拓跋宏也没能保住性命,一干旧将纷纷归顺大安之后,他被枭首悬尸于城门之上,至今仍在示众。
  北部这条补给线,如今已经算是通畅,听说是由张道安的义女之一——张白莲领兵护卫。
  一日有粮草经过,袁忠义特地在酒肆要了碗水,微抬斗笠打量了一番。
  枣红骏马上坐着个高挑女郎,红巾束头,赤色披风,一身旧皮甲打理得倒还整洁,就是裹着躯体看不出凹凸如何。她腋下夹着一支竹杆长枪,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看五官模样,英气有余美貌不足,让袁忠义衡量,属于那种可以抽抽阴元,却没兴趣喷洒阳精的女人。
  也许换早些时候,他会对这种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女人产生更偏重征服欲的渴求。
  但如今,他的征服欲都在贺仙澄身上,这缓缓骑过去的军中女将,他毫无兴致出手。
  懒洋洋喝了口水,趁着周围人都在看大安义军通行,他将桌下的手一伸,摸在身边藤花的大腿中央。
  藤花面不改色,一手端起水碗,一手将裙裾悄悄扯高,把大腿裸露给他,让他顺着摸进股间花房,对那娇嫩媚肉轻轻搔弄。
  一口水咽下,她双颊就已微红。
  路过的小二禁不住打量她一眼,挠了挠头,心道明明要的是水不是酒,怎么这就醉了呢。
  藤花淫性荡漾,双腿夹紧,但两只眼睛,却目不转睛打量着外面围观的百姓。
  因为袁忠义相信,如果蛊宗就在这附近,不可能不派人来打探情势。
  虽说藤花一个部主,并不认识全部蛊宗弟子,但她对蛮子的相貌更加熟悉,也准备好了试探的法子,只要找到蛛丝马迹,就能设法将其引诱出来。
  眼见护送粮草的军士鱼贯离开,余下一路烟尘,袁忠义抽回手掌,将黏乎乎的指尖伸到藤花的碗里搅了一搅,清洗干净。
  藤花捧碗将自己的淫汁喝下,毫无不适——反正这些日子跟着他,她已不知喝过多少。
  将碗一放,摆下四个铜钱,她起身走到棚外阳光洒满之处,伸个懒腰,做出一副心情愉悦的模样,嘘溜溜吹起了鸟叫一样悦耳的哨子。
  按事先就已讲好的计划,袁忠义起身过去,将她腰肢一揽,微笑道:“走,回客栈。”
  藤花千娇百媚往他怀中一靠,动作大胆无比,引来无数人侧目。
  她不仅视若无睹,还就这么往前走了起来,顺滑腰身左右扭摆,带得紧凑臀肉款款摇曳,晃动出阵阵迷人微浪。
  不知多少人艳羡的目光,就此落在了袁忠义寻常富户打扮的背影上。
  一对儿年轻男女手牵手跟了过去,看上去像是恰好同路。
  袁忠义摸出蛊宗的解毒药,递给藤花一颗,两人一起压在舌下。
  毕竟时日已经过去良久,蛊宗不可能还不知道玛希姆连着部下一起遇袭的事,万一跟来的蛊宗弟子认得藤花,觉出异常,先含上药,有备无患。
  藤花走出一段,在人少处扭身踮脚亲了袁忠义面颊一口,顺势余光扫过去,低声道:“哥,来咯。”
  袁忠义嗯了一声,换做寻常嗓音,淫笑道:“好妹子,客店怪气闷的,如今七月将至,夏花繁盛,草长莺飞,正是往山中去的好日子啊。有道是,懒摇白羽扇,裸袒青林中,脱巾挂石壁,露顶洒松风。岂不美哉?”
  藤花故意羞答答一撇脸,道:“全仗哥哥,人家才有一口吃喝,去哪里,还不是哥哥一句话。但求哥哥怜爱。”
  袁忠义笑道:“天意怜幽草,妹妹肯随我去,那自然是要百般怜惜的呀。”
  他二人一路调笑,旁若无人,转眼就离开小镇,走向草木深处。
  而那两个盯梢的尾巴互望一眼,略显犹豫。
  藤花猜到他们还不放心,一边用木棍拨草探路,一边高声唱起了山歌——用的当然是蛮话。
  那两人立刻眼前一亮,互望一眼,快步跟来。
  藤花唱着山歌和袁忠义一起走到一个僻静山坳,选一棵参天大树,下面堆起落叶,让他坐下。
  袁忠义靠住树干,闭目颔首道:“可以了。”
  藤花蹲下,将自己衣衫解开,亮出一段带着晒痕交界的脖颈,裙子弄乱一些,抽掉发簪甩乱头发,静静等着。
  过不一会儿,身后传来一声蛮语询问。
  藤花故作受惊,跳到袁忠义另一侧,手里拿出蛊虫盒子,高声回了一句。
  那两个盯梢的面带喜色跳出来,一边叽里咕噜说着话走近,一边抬起双手示意并没暗器毒物。
  藤花也露出放下心来的表情,垂下木盒,指了指袁忠义,告诉他们这是个南边过来的商贩,手上有点闲钱,她想毒杀抢下。
  那二人不疑有他,快步走近。
  这时,那个女的一歪头,盯着藤花的脸,忽然咕哝道:“贴昂娅?”
  那是藤花的蛮名。
  那蛮女嘟嘟囔囔逼近,连声质问,同时手掌一摸,从腰侧拿出一个吹管。
  只可惜,他们已经走得太近。
  袁忠义忽然睁眼,暴起出手。
  这种距离下,就是蛊宗护法,也挡不住他望月掌全力一击。
  那乔装的蛮子反应颇快,急忙抬臂交叉面前。
  无奈功力差距太大,袁忠义一掌劈下,不屑变招,硬生生将那蛮子双臂劈断,掌力带着他的断臂击中额头,当即颅骨碎裂,七窍流血,惨叫都没发出一声,便软软倒下。
  袁忠义先将较远的蛮子杀掉,剩下那个蛮女面如土色,忙吧吹管凑到嘴边。
  寒光一闪,藤花的匕首,就已砍上了抓吹管的右腕。
  她顺势一腿将那蛮女扫倒在地,手起刀落,将对方左掌钉在地上,冷冷道:“要命的,就老实点。”
  听她说起汉话,那蛮女也换了过来,颤声道:“吊藤花,你这是疯了么?”
  袁忠义站在一旁,垂目望着她,冷冷道:“她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没问,不要胡乱开口。”
  “你是谁?”
  咔嚓。袁忠义一脚踩下,跺碎了她的右肘,淡淡道:“你没听懂我刚才说的是什么?没问你,不许开口。问你,就老实说。懂了么?懂就点点头。”
  那蛮女疼得满脸大汗,望着藤花木然神情,心底一阵寒意上涌,如坠冰窟,急忙点了点头。
  藤花拔出匕首,坐在那蛮女腰上,慢慢割开她前襟,露出微呈褐色的饱满乳房,问道:“你有过男人么?”
  那蛮女一愣,满面不解,但略一犹豫,还是小声道:“有……有过。我娃儿都两岁咯。咱们……有话好说,莫要杀我。”
  藤花皱了皱眉,颇有些愤怒地瞪着她,“你娃娃才两岁,来这边做什么?为啥不在家里看娃?”
  那蛮女更加不解,一头雾水,胆怯道:“这……部主有令,要随护法办事,我哪里敢不跟着。”
  “来的是哪个护法?”
  “瑟杜。”
  “你们躲在哪儿?”
  那蛮女眨了眨眼,意识到情形不妙,不敢开口。
  袁忠义蹲下,捏住她膨胀的紫色乳头,用手指在上面交错比划了几下,站起来,没有说话。
  藤花毫不犹豫伸手捏紧那蛮女的乳晕,让她奶头高高耸起,匕首横竖斜三刀过去,熟练无比地将那小小葡萄切成了张开六瓣的小花。
  “呜呜呜——!”那蛮女身子一挺,可还没惨叫出来,嘴巴就被袁忠义一脚踩住。
  他等她没力气再叫,才挪开腿,用脚背拍了拍她的脸,淡淡道:“肯说了么?不肯的话,你身上可以雕花的地方,想必还不少。都说你们山里的蛮女像是烧不光的野花,我近来瞧着,山上那些野花大都分着十几瓣,你这奶头,切的还不够像。”
  藤花喉头蠕动,伸刀又割,将每一瓣紫色乳花都细细一分为三,才讨好地看了袁忠义一眼。
  等另一边乳头也被如法炮制,那蛮女的身子都抽搐起来,双脚蹬断了一株灌木,嘴角流下一丝白沫。
  她看起来还想坚持。
  可当她看到藤花用匕首割开她的裙子,撕裂衬裤,冷冷盯住她胯下的时候,她终于哭叫着求饶,把知道的都讲了出来,竹筒倒豆子一般。
  藤花看到袁忠义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松了口气,蹲下拿起那个蛮女的裙带,绕上她的脖子,双手缠紧,左右狠狠一扯。
  袁忠义低头看了片刻,掩鼻不悦道:“怎么杀得这么臭?恶心死了。”
  藤花小声道:“我怕血溅到衣服上,一会儿还要回镇子的。用毒……浪费东西。”
  “算你这个理由好。”他起身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回去休息一下,明日开始,咱们想个主意,把那个叫瑟杜的护法抓到手。”
  藤花双手攥着那根腰带,没有起来,而是缓缓抬腰,撅起了屁股。
  布裙被臀尖顶起了圆润的曲线,她轻轻喘息着,依然紧紧勒着手里的布条,呢喃道:“袁哥,可以……戳我么?”
  袁忠义低头望着她不甚完整的侧颜,淡淡道:“你用词不对,是想挨罚了么?”
  藤花哆嗦了一下,道:“那……你可以日我么?”
  “可以。你干得很好,这是你应得的奖励。我也会干你干得很好。”他贴到她身后,掀起裙子,挖了几下,凑过去,缓缓插入。
  阳物一路撑开紧缩的蜜螺,藤花咬住下唇,只用鼻息构造出淫乱的呻吟,揪着腰带两侧的双手在发抖。
  他插进最深处,磨了几下,抽出。
  藤花立刻变得湿润,早已熟悉那阳物形状的嫩壁拼命分泌着黏糊糊的淫露。
  插入十几次后,紧涩的通道就变成了悦乐的源泉,给袁忠义带来阵阵销魂噬骨的快活。
  她的手抖得更厉害,身体被顶得稳不住,只好拉紧腰带,抵住地面,发白的拳头,顿时陷入到柔软的腐叶堆里。
  她望着那个蛮女死鱼一样突出的眼睛,望着那光溜溜的屁股下失禁而出的腥臭屎尿,一阵密集的寒战从腰后爆发开来。
  她眼中满是水光,门牙深深咬入唇中,一缕血丝汇集成滴,滚下,掉在尸体之上。
  与此同时,藤花泄了,泄得浑身发麻,几乎灵魂出窍。
  往回走的路上,暖融融的精浆被她那构造奇特的牝户收缩着挤了出来。
  她并紧腿,迈着碎步,像个拘谨的汉家闺秀。
  但只有她知道,那不停故意摩擦的双股,正把流出来的阳精,擦满大腿肌肤。
  真快乐啊,活着……
  客栈终究不是个合适的藏身之所,回去见到有江湖人在四处走动,袁忠义略一犹豫,便带着藤花拿上行李退掉房间,斗笠遮面匆匆离去。
  这地方距离茂林郡不远,而那个瑟杜护法又就在附近茂河对岸,那么给藤花准备的炼蛊地点,就安置在镇中最好。
  炼蛊不似炼药,没有那么多废水和古怪气味,死虫子虽多,但藤花爱吃虫,竹签一串火烤下肚,并不浪费分毫,也不容易败露行迹。
  按照那个死蛮女的交代,瑟杜目前原本的任务已经取消,茂河投毒所需要的药物和虫卵数额太过巨大,百炼虫的养育又被来路不明的中原高手阻挠,眼看涨水期将至,不会再有成功的可能。
  那护法和部下没有撤走,为的是找飞仙门报仇。
  玛希姆和两个部主尚未找到,死掉女弟子身上的血字直指飞仙门,如今大安义军正与蛮兵对峙,蛊宗若还不打算对飞仙门下手才是怪事。
  所以袁忠义并不急着亲自动手。
  飞仙门后续支援的高手大都在茂林郡中听从贺仙澄调遣,凭瑟杜带着几个部主几十个弟子想要强攻绝对是痴人说梦。而想要悄悄潜入的话,身上就不能带任何危险物件,才能顺利通过严格把守的城门,以蛊宗高手的武功,赤手空拳不用毒物去刺杀贺仙澄,还是睡下继续做梦得好。
  所以蛊宗的目的,也并不在贺仙澄镇守的茂林郡中。
  他们盯上的,正是张道安的义女,张白莲。
  飞仙门公开支持张道安的义军之后,张道安的五位义女,也都宣布加入飞仙门,成为挂名末位弟子。
  对张白莲下手,既可以扰乱粮草押运,又可以除掉张道安的心腹亲信,还能让飞仙门落一个保护不力的罪过,堪称一石三鸟。
  凭蛊宗弟子的武功,想要直接突袭杀死张白莲,恐怕护卫粮草的义军官兵不会答应。
  但若是能找到机会用好瘴气丸、赤毒蛊之类可以远远下手的杀器,并非没有机会。
  计划是在两天后,张白莲运送完此次粮草,返程北归时动手。
  袁忠义暗自盘算,对付那么一帮亡命刺杀的蛊宗弟子,与其自己苦心设计去擒拿护法,不如借一借飞仙门的刀。
  如果一切顺利,既能从瑟杜身上弄到他最想要的噬毒蛊,又能卖个人情给张道安和飞仙门,就此让贺仙澄高看一眼,也未可知。
  在镇子西北角找了一处逃难富户荒弃的院落,袁忠义和藤花进去看了看,决定在那儿落脚。
  值钱不值钱的物件早都被搬运一空,但他们两个都是能吃苦的人,只要屋子还在,灶台可用,就能入住。
  家具没了,反而方便藤花用木炭在空地上分割开一个个养蛊的格子。之前路上已经抓了不少要用的毒物,靠百炼虫制作邪蛊,并不需要其他材料活着,藤花自己慢慢收拾,也没什么危险。
  看她剖蛇胆取蜂针掰蜘蛛牙剥蛤蟆皮精熟无比,袁忠义放下心来,将她留下拾掇,自己去镇上花钱买了两袋陈粮,一些禁得住放的腌菜,连同锅碗瓢盆,门闩锁头,一趟趟运进家里。
  战乱中搬迁的人络绎不绝,空房就算没有地契住进去,也没人会费心置喙。只要原主不找回来,此地就没什么问题。要是原主找回来也无妨,茂河近在咫尺,河里多几具尸体,义军大概是没空来管的。
  拿出半日收拾好家中一切,在院中铺开一张买来的旧褥子,井里打水简单擦洗一下,袁忠义和藤花便宽衣解带席地幕天,尽情交媾。
  一夜过去,叮嘱好藤花在这边一定要多加小心,袁忠义便离开这临时居处,穿过已被荒废的农田,回到镇上。
  昨晚肏昏了藤花之后,他就一直在心中推演算计,究竟该如何做,才能在此次针对蛊宗护法的行动中得利最大。
  思来想去,包含蕊仍是不二人选。最理想的状况,就是找回包含蕊,不要惊动贺仙澄,说服张白莲,利用情报反杀瑟杜。他已经从藤花那里问清楚噬毒蛊容器上的记号,混战中只要稍做掩饰,得到一个搜尸的机会,就能把此行最想要的物件顺利入手。
  为了免去搜身可能惹来的祸事,袁忠义到北城门外并不急着进去,观望一阵后,径自走到门口一个兵卒眼前,抱拳道:“军爷,冒昧打听一下,飞仙门的诸位姑娘,是否还在城中?”
  那小兵看着年纪不大,相貌淳朴,颇感羞愧道:“可别这么喊,可别这么喊,我可不是为了让人喊军爷才打仗的。你啥事?”
  “在下袁忠义,是飞仙门包含蕊包姑娘的熟人,此前战事紧急,一时走散了。能不能劳烦军……劳烦小兄弟去帮忙通传一声,叫她来见我。”说着,他摸出一块碎银,递到那小兵手中,“小兄弟拿去吃些好的,长长个子,不然,怎么上阵杀敌啊。”
  “可使不得,我要是拿了银子,和那些该杀的官兵还有什么分别!”小兵梗着脖子嚷嚷一句,塞回银子,道,“飞仙门的仙姑是我们的恩人,你等着,我去给你问问……诶,你咋不直接入城啊?”
  袁忠义早已想好借口,拱手道:“实不相瞒,城东那场恶仗开打时,我还在听李少陵的号令,如今再回茂林郡,不免心中有愧。如果能将含蕊请来,我们在城外叙旧,我就不去给贺师姐添堵了。”
  “贺仙姑你也认识啊?”那小兵没再多问,跑去跟对面同袍交接两句,回头说声等着,就丢开竹枪,一溜小跑钻进了城门里面。
  袁忠义当然不是真的不想进城,只不过想要让包含蕊带着进去而已。有飞仙门弟子带着,搜身便会宽松许多,他如今身上带的不是毒就是蛊,真遇到个细细盘查的,保不准会有麻烦。
  茂林郡城池颇大,袁忠义静静等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听得马蹄声一串脆响,穿门而出,径直冲到了他的身旁。
  马上倩影一晃,不及停稳,便飞身下来,一个箭步冲向袁忠义怀中,双臂一勾将他牢牢搂住,带着哭腔道:“智信!我就知道你没死……我就知道!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师姐的盘算。”
  两团软玉在胸膛上一压,不必看脸,也知道是包含蕊到了。
  袁忠义抱住她躲去树后,不多说废话,手掌抚过她面颊泪珠,顺势一捧,便低头吻了上去。
  唇畔沾染着些许泪咸,软弹可口。他心满意足吸吮片刻,才将羞红了脸的包含蕊放开,柔声道:“我知道,含蕊是绝不会害我的。”
  包含蕊忙点点头,跟着神情一黯,又道:“我师姐……她其实也无心害你。她还差人去打探你的下落来者,说……你是个可造之材,是我……”
  她红着脸低下头,手指轻搓衣角,忸怩道:“是我天赐的佳婿,一定要设法救回来。可怎么也找不到。这城换了主,事情忽然多出一大堆,我这些天……好生想你,夜里辗转反侧,不知不觉……就哭湿了巾子。”
  看她转眼又梨花带雨,袁忠义将她拥住,柔声道:“不哭,我这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么。她是你的师姐,就是我的师姐。我会和你一样敬她信她。我一路过来,亲眼见到大安义军不惊舍扰民,不劫掠财帛,比那些起了事就一路烧杀抢夺的农匪,高出不知多少。就连一个守门的娃娃兵,都不为银钱所动。此乃大义所在之兆。光汉气数已尽,贺师姐所做的,才是真正的大侠之举。李少陵……太过迂腐了。”
  包含蕊长长舒了口气,心中最大担忧如春日融雪消解,喜不自胜,扑到他怀里,又借着树干遮挡,献上朱唇丁香,供情郎恣意品尝。
  说够了情话,她被袁忠义的巧妙挑逗撩起了一身欲火,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引着他径直穿过城门,便往如今茂林郡的将军府过去。
  方才已听她说了,飞仙门弟子当下占着一方天地,袁忠义便柔声道:“含蕊,你住处那边尽是女子,我过去多有不便,我看,就在附近找个落脚地方吧。”
  “没什么不便,府里新进的许多仆妇,还是你袁少侠在南边救下来的呢。她们说起我还不信,只当你……乱军中难以幸免。谁知道她们真不是为了哄我,真是你救下来的。要我说,光是这一笔功,就够你封个副尉。那……蛮子兵的粮草,也是你烧的吧?”
  袁忠义微笑点头,道:“我迷途过去,既然已经和蛊宗交上手,那自然得救人救到底,否则蛮兵追击,那些女人腿脚无力,岂有生机。”
  他并不太想跟贺仙澄见面,斟酌道:“含蕊,你心里欢喜,不拘小节。可其他姑娘,毕竟还是要注重男女之防。我住过去,终归不太方便。还是就在附近寻个住处吧。我……也颇为想你。你容我好好一解相思,再……说些事情,好么?”
  包含蕊心中如糖似蜜,骑在马上被他抱着恨不得这就宽衣解带被他插进去碾碎蕊芯,便顺从点头,与他就在附近寻了一家无人住处,与其中驻扎兵卒略作商议,请他们让出了屋子。
  茂林郡中逃难民众最多之时,街巷十室九空,如今流民入住兵卒安顿,才稍微有了点起色,无论如何,也不缺住处,义军自然不会为此得罪仙姑。
  包含蕊正在床边换新被单,袁忠义便做出一副迫不及待样子,关门上前将她搂住,吻颈亲耳,掀裙脱裤,手指一探,便轻轻松松钻进湿漉漉的屄肉之中。
  她也早已情动,匆匆解开上衣,扯掉兜儿,抓住他另一手便按在绵软丰硕的乳房上,哽咽道:“我……真的好想你……我在城门外……刚一抱住你,就觉得……觉得浑身发烫。你摸摸,我……心跳得好快。”
  袁忠义上摸下揉,知道她阴关破损,不堪久战,一边柔声说着情话,一边将她吻着压下,从后面掏出硬邦邦的鸡巴,吱的一声,钻进了水淋淋的骚肉之中。
  包含蕊显然苦于相思良久,扭腰晃臀迎凑了十几下,便抽泣一声,呜呜哭着丢了一大片阴津出来,双腿一软,立足不住。
  袁忠义顺势将她抱上新铺的床,趴跪在边,拉开她白花花的屁股蛋儿,单脚踩住床板就又是一顿猛干。
  经历过藤花那蜜螺神牝的纠缠锻炼,袁忠义如今耐力非凡,若是忍一忍,一发阳精就能把包含蕊肏到脱阴。
  当然,他此刻并不舍得。
  包含蕊痴情一片,可是他如今的重要跳板。
  所以这次他不仅没有去吸她的阴元,还稍稍牺牲了些内力,来为她稳住肾经,好承欢更久,快乐更浓。
  不多时,包含蕊连战连泄,腰酸腿软连趴都趴不稳。袁忠义将她一翻,仰面按在床上,压下来把她早已发凉的舌尖一嘬,伏在她分开雪股之间就是一阵打桩般的起落。
  她方才就已在求饶,快乐实在是太过猛烈,叫她都觉得承受不住。
  可此刻香舌被吮,话儿说不出口,想用哼声提醒,才吸了口气,嫩屄心子就被他势大力沉的肉龟狠狠一撞。
  宛如水泡透的饼子挨了一拳,她那花心当场就喷了一片,大腿根的筋哆嗦几下,连泄身都没了力气。
  袁忠义看她双眼有些失神,便渡了口气给她,贴着她火热的娇躯耳鬓厮磨,轻抽缓送,等她一点点从云端下来着了地,才一紧会阴,喷进酥烂花心之中。
  “昂嗯……哈啊……”包含蕊的脸上浮现出看似非常痛苦的神情,耷拉在床边的雪白裸腿晃了几晃,软绵绵再也不动。
  斗室之中万籁俱寂,仅余难平喘息,在二人口鼻之间交错流转。
  相思稍解,情欲已平,包含蕊眯着眼睛裸窝在他身上,絮絮轻语,问东问西,问了一阵,才想起来前的话,好奇问道:“对了,你说有事要等这会儿讲,是什么呀?”
  袁忠义枕着手臂,淡淡道:“这边押运粮草的,是不是个女将,叫做张白莲?”
  包含蕊一怔,道:“是,她是新入门的末位弟子,大安王的义女,从师父那里学了点粗浅功夫。不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入门拜师的事。她怎么了?”
  “蛊宗派了一个护法,带着几十个弟子,想要等她后天折返,在茂河边伏击刺杀。”袁忠义正色道,“我从蛊宗弟子身上逼问出来的情报,为了不惊动他们,不得不将那人灭口。虽说死无对证,但我相信不会有假。”
  包含蕊满肚子柔情蜜意顿时顾不上再慢慢回味,猛然坐起道:“这……该怎么办?哎呀,你先休息,我得去跟贺师姐说一声。张师妹要是出事,粮道一时间就找不到得力可靠的人了。”
  “贺师姐日理万机,我看,不如咱们直接去找张白莲,将计就计,除掉这一股心腹大患。”袁忠义抬手一掌,真气外放,将顶上床帏吹得高高飘飘起,自信道:“我这段时间拼命练功,为的就是配得上你。我将那蛊宗护法手刃,再立大功,将来随你上白云山,说话也多几分底气。”
  包含蕊大概是想起上次与蛊宗交手的惨痛回忆,神情一黯,低下了头。
  他心如明镜,岂会不知,沉声道:“含蕊,这也是为了你好。贺师姐那样将你层层保护起来,你永远也消解不掉心里的疙瘩。此次你随我一起,咱们将蛊宗那些恶徒杀得七零八落,那个护法,我留给你解决。你就将他当作曾经……那个仇人,把他千刀万剐,一泄心头之恨。如此,你将来才能心底毫无阴霾,才能做我袁家的夫人,一生一世快快乐乐。”
  包含蕊樱唇微颤,轻声道:“对,这是我不敢面对的事,那……就应该由我自己亲手解决。智信,咱们……能做到么?”
  “有我在,绝无问题。只要计策顺利,蛊宗弟子们绝对敌不过张师妹的护卫军,我出手解决掉那个护法,把他抓去别处,交给你来杀掉报仇。如何?”
  包含蕊抿唇拿起衣衫裙子,下床扯过布巾匆匆擦净牝户,一边穿戴,一边含泪道:“好,先不收拾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张师妹!蛊宗……我要他们全都不得好死!”
  不到半个时辰,袁忠义就坐在了张白莲的对面。
  张白莲阴沉着脸听包含蕊说完,凌厉目光一转,落在袁忠义脸上,道:“说,你打算怎么做?”

第二十二章 焚身
任何时候,简单而易于执行的计划,才是好计划。
  袁忠义拿出自己此行搜罗来剩下的三瓶蛊宗解毒药,朗声道:“在下此前于南边给蛊宗找了不少麻烦,也击毙了一些仇敌,这里有我缴获来的蛊宗解毒丸,舌下含化,可解大多数蛊毒,服药后还有半个时辰左右不会再受蛊毒侵扰。蛊宗护法来袭,必然不会太过仰仗武功。张将军,我这里共有六十二丸解毒药,你的近卫队共有多少好手?”
  张白莲望着那三个瓶子,道:“三十。”
  “蛊毒厉害,最好不要让寻常押运官兵参战。”袁忠义正色道,“出发时,你叫他们备好火把布巾,有飞来的红色毒虫则点燃火把驱散,有莫名冒起的白烟,就立刻将布巾浇湿堵住口鼻。至于蛊宗弟子的竹管吹箭,只要拉开距离,皮甲木甲,都难以穿透。他们就可以在外围放箭支援。”
  他打开瓶塞,认认真真数出三十一枚药丸,整理到一个瓶子内,递给包含蕊,往张白莲的方向使了个眼色。
  包含蕊颔首接过,上去交给张白莲身边侍卫。
  “那三十一枚药丸,经过蛊宗埋伏地之前含在舌下,莫要急着吃掉,完全含化前一直可以起效。张将军请务必给那三十名近卫交代清楚,若是被红色飞虫叮咬,就装作中毒倒下,僵直不动,若是脚底冒起白烟,就面朝下趴倒装死。”
  张白莲浓眉斜挑,不解道:“这是为何?我方既然不畏毒物,那自当竭力作战才对。”
  袁忠义微微一笑,道:“子曰: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张白莲眉心更紧,缓缓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
  袁忠义淡淡道:“不畏毒直接冲杀上去,咱们披甲,他们会武,打起来保不准要旗鼓相当。但若让他们不知道咱们可以解毒,到时候故意自乱阵脚,让人抢出张将军向后撤退,对方必然乘胜追击,麻痹大意。三十位近卫稍作忍耐,就可以与我、含蕊和支援的飞仙门弟子一起突然袭击,将他们杀一个措手不及!如此,损失必然比硬碰硬要小很多。”
  张白莲摇了摇头,道:“我并非不知道使诈用计的道理,但你说的那处,是个镇子,有不少流民已经安居,若我诈败,民心惶恐,蛊宗追击,八成要害得百姓有所死伤。父王立志令天下苍生安定,我作为他麾下先锋,自然要以此为重。”
  慈不掌兵,这句话莫非张道安不懂?袁忠义微微皱眉,心生狐疑,端详一番张白莲神情,却见她并没什么异色,似乎出自真心。
  张白莲盯着袁忠义,又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的顾虑,无妨,我另有一策。”
  “将军请讲。”
  “我领兵打仗,从不坐等。既然你已知道蛊宗敌寇大致藏身之处,又有解毒丸可以保住六十二人,依我看,不必等到后天。”她伸手握住腰间剑柄,沉声道,“我点齐精锐近卫三十人,与我一起换作民装,包师姐,你去请二十九位同门好手,尤其要以解毒本领为先。咱们这六十二人,恰好能用上所有解毒丸。明天白昼,所有人入睡养精蓄锐,傍晚行军,等深夜抵达,直接将贼人斩杀干净,不留后患!”
  “就……六十二人?”包含蕊略显担忧,轻声道,“蛊宗也有不少高手的,尤其那个护法……”
  “袁少侠武功高强,护法他已杀过一个,这个就也交给他来应对。人多不利突袭,而且没有解毒药,去了也是白搭。”张白莲目光坚定,显然已经拿了主意,“到时候咱们既然不是被伏击,那若是中毒,装死耍诈,也就没了什么关系。袁少侠,你意下如何?”
  袁忠义摸了摸下巴,心道这帮能统领成百上千人的家伙,果然都不可小觑,面上敬佩一笑,道:“愿听张将军调遣。祝明晚旗开得胜。只是……若要调动那么多飞仙门弟子,是不是就要惊动贺师姐了?”
  张白莲一摆手道:“不会,如今飞仙门弟子暂归大安军统领,贺师姐另有要务,正在茂林郡镇守府小住。打扰不到她。”
  袁忠义暗暗松了口气,但又奇道:“贺师姐搬去将军府了?”
  “是。”张白莲对他并未太过防备,“父王近日要来此地巡查,他有话要对贺师姐说。门主师伯也会随行。”
  她面上泛起一丝微笑,道:“到时我可能不在,但你们二位,说不定能赶上一杯喜酒喝。”
  “喜酒?”包含蕊心中一惊,双目圆睁,“是我师姐的喜酒么?”
  张白莲微笑道:“不错,贺师姐人中龙凤,父王早有美意,此次贺师姐立了大功,应当重赏。我那七位义兄弟,个个都是一方俊杰,且忙于征战,都还没有聘娶正妻,我猜,父王应当是要收下这个儿媳妇了。”
  儿媳妇?贺仙澄容姿绝艳,又沉稳老辣,张道安听说也还不到四十,保不准你张白莲过后还要叫贺仙澄一声母后吧?
  袁忠义心中不悦,脸上仍然堆笑,道:“那就不打扰贺师姐的好事,咱们行动,消解这场祸事,权当为贺师姐送一份礼。”
  张白莲笑了两声,摆手道:“包师姐,拿我令牌,下去安排吧。”
  包含蕊起身拱手,咬牙道:“是。”
  离开府邸,包含蕊刚一上马,坐稳到袁忠义怀中,就愤愤道:“喜事个屁!”
  “哦?含蕊,何出此言?”
  “贺师姐志在四方,心里惦记的是天下百姓,早早就说过,时局不定,宁肯孤守终生!这……这要是在此嫁了人,今后还怎么带领我们飞仙门弟子?我……不信这是贺师姐本人的意愿。”
  袁忠义沉吟道:“可这种大事,恐怕你们门主……应该已经点头了。”
  包含蕊一怔,没了话说,沉默片刻,沮丧道:“是……师父,恐怕不能拒绝陛下。大安王……是飞仙门选的人。”
  袁忠义好奇道:“含蕊,飞仙门如今和大安义军算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可我怎么感觉,你对那个张道安颇为不屑呢?”
  包含蕊咬唇不语,等骑到没什么路人的地方,才扭头小声道:“我们飞仙门专精炼药制毒,虽说也有个想要飞升成仙的祖师奶奶,可传到我们这代,早已是不信那些的寻常帮派。”
  “嗯。可这和张道安有什么关系?”
  “看来你没怎么打听过大安义军的事……”包含蕊叹了口气,解释道,“陛……张道安他兴兵起事之前,自称是身负长生秘术的仙人,靠装神弄鬼笼络了无数信众,后来得了几个不忿蛮夷入主的穷酸书生,出谋划策,才借着西南歉收朝廷加税忽然做大。刚拿下几座城,他就收了十几个妃子,七个义子,五个义女,我才不信真正的仙人会这么贪恋红尘。”
  袁忠义皱眉道:“这都是你想出来的?”
  “不是,是贺师姐最近告诉我的。”
  “那你贺师姐还这么帮他?”
  “她说张道安这样,懂得什么法子能最快把百姓聚集起来的,才会是赢家。是不是装神弄鬼,她并不在乎。”包含蕊犹豫一下,轻声道,“所以我觉得,贺师姐其实瞧不起张道安。”
  “可只有张道安那样的人才能成事,她才决定站在他那边,对吧?”袁忠义受益良多,暗想这女人还真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个人喜好完全不放在心上。
  包含蕊抿抿唇,嗯了一声。
  可贺仙澄如果真是成大事者,恐怕不会愿意把一生寄托在这么个招摇撞骗起家的仙人身上。袁忠义猜测,飞仙门的决定,恐怕还是门主拿主意的可能性更多。
  从张白莲的话中揣摩,贺仙澄此刻应该对在茂林郡的飞仙门弟子失去了管束权。
  “贺师姐最近都在忙什么?你跟她还经常见面么?”
  包含蕊叹了口气,“偶尔听人传个话,没怎么直接见面。本来我今天接了你,是想拿这个由头去找她一趟的。”
  啧啧,这么看贺仙澄甚至有可能是被软禁起来了啊。
  不过茂林郡可以说是靠她才拿下来的,袁忠义不敢妄自断定,毕竟杀功臣怎么也要到新朝稳定之后,这会儿可还远不到长乐宫里五刑淮阴侯的时候。
  反正张道安过来也还要几天功夫,他暂且先考虑眼前为妙。
  到时候真要是无力阻止,就是仗着手上新炼的蛊去强奸,他也不会让垂涎已久的大美人便宜了别人。
  包含蕊在飞仙门的排位较低,但她是门主亲传,比寻常弟子更有威望。贺仙澄不在,守将见过张白莲的令牌,便内外通行无阻。
  此事不方便找外人,而飞仙门弟子如今驻守在茂林郡的,也就只有三十多人,包含蕊跑前跑后找了一圈,连她在内,也就凑出二十五个能跟去的。
  这里头还有近半是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一看便没什么武艺,八成刚学了点用药手段,就被遣过来处理伤兵安顿百姓。
  不过从藤花她们的身手来看,蛊宗弟子的武功也不足为惧,护法可能较强,部主中最强的,八成也就是之前袭击包含蕊的那个层次。
  袁忠义默默估量,这么对上,和蛊宗那边倒是半斤八两,不相伯仲。这边占了先机和解毒药的优势,胜算应该很大。
  可如此一来,蛊宗尽墨,张白莲这么精明,他想要把战利品收归囊中,就有些不易。
  万一被张白莲捡了便宜,坐收渔利,他袁忠义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而且他对大安义军并无兴趣,真要让蛮子彻底认栽走了,西南归于张道安之手,飞仙门靠山变大,他想搅弄风云也会艰难许多。
  他暗暗寻思,要不然,还是给他们设法弄个两败俱伤为妙。
  不知道他心底已经动上了歪主意,包含蕊小别重逢分外热情,安排好一切后,就乖乖陪在他身边,要和他一起休息。
  看他们形影不离的模样,飞仙门的小姑娘纷纷喊起了姐夫,袁忠义也乐得受用,一个个见过,先混个脸熟。
  为了明日白昼多休息几个时辰,张白莲将参与行动的人召集到一起,摆下宴席,饮酒吃肉,互相结识。足足五十六个女人凑到一起,袁忠义耳边就没一刻安静过,兴头起了,还有学过舞的主动下场表演,惹来一片夸赞。
  百无聊赖,袁忠义索性将列席诸人打量一番。
  张白莲的三十个近卫都是些强壮女兵,卸甲之后身段都还算不错,但久经风吹日晒,即便有模样清秀的,肌肤也已颇为糙砺。
  日也日不爽。
  飞仙门的弟子倒还都挺鲜嫩,二十四个人里有三个颇为标致,足以打动袁忠义的馋虫,另外二十二个,也都在不夺阴元日了一样不亏的水准之上。
  只无奈,一行五十七人,仅有他一个男子,真要做了什么,连推责任的人都没有,总不能说姑娘们恰好睡到了笋尖上,一夜顶破了瓜吧。
  一直笑闹到深夜,张白莲才勒令大家到住处歇息,明日傍晚,在北门内守卫休息的院落集合。
  袁忠义见无机可乘,就带着包含蕊离开,把心里那点痒痒转成欲火,尽数宣泄在包含蕊身上。
  包含蕊白日已承欢一度,夜里宴席上又一直应付,疲倦不堪,全仗着心里情意和思念硬撑着任他玩弄。到最后约莫五更时分,她半昏半醒,花房肿胀,红红屄缝中尽是浓浆,仍迷迷糊糊呻吟道:“智信……我不打紧……你……你快活……就好……”
  袁忠义指尖轻轻一碰她阴核,周遭嫩肉便是一缩,挤出一大片灌进去的热精,还伴着一声难受的呜咽。
  知道再来她怕是要崩关,他微微一笑,垂手将黏液抹到她会阴后侧,指尖一钻,挤入臀缝,轻轻挖了几下腚眼,柔声道:“含蕊,你要不行,就歇息吧。”
  几十次高潮泄身下来,包含蕊神志早已不清,雪白大腿只稍稍一挪,就没力气再动,轻哼道:“可……可你……还硬梆梆的,多难过呀……”
  她小手握着硕大阳物,缓缓套弄,想要帮他吸吮出来,也已力有不逮。
  不破阴关的交合法子,袁忠义恰好知道,他侧躺下去,从背后贴住她汗津津格外滑嫩的脊梁,轻轻一吻粉颈,柔声道:“我倒有个法子,不必你再出力,我也能出精消火。”
  包含蕊一个激灵,似乎清醒了几分似的,轻声央求道:“别……智信……别……别去找旁人,我……我想你在这儿……陪我……”
  “傻话。”他悄悄扒开她丰腴雪臀,将通体黏滑的阳物,凑到了方才抹过的后庭花外,“我还只弄你,但……你得稍微忍忍痛。”
  她点点头,“嗯,我……什么痛都忍得。你弄我……弄我吧。”
  袁忠义一笑,身子一挺,龟头无声无息钻入紧凑的臀眼,一下便没进小半。
  “呀!”包含蕊惊叫一声,满身疲倦仍架不住这突兀胀痛,顿时清醒过来,扭脸蹙眉,可怜兮兮道,“智信,这……这地方怎么使得……”
  “你身上,哪里我都不嫌弃。此处虽然不太适合,可不会让你损耗精神,只要忍忍胀痛就好。”
  虽然觉得不妥,可屁眼里胀鼓鼓,显然木已成舟,包含蕊无奈,也只能咬住脱下的肚兜,忍耐他奸淫谷道,硕大鸡巴撑开肠肉,肏得吱吱作响。
  袁忠义本就打算榨干包含蕊的所有精力,这一番嬉戏后庭花,又折腾了大半个时辰。
  这次她睡着后,口唇微张,津唾半垂,鼻中都有了轻轻鼾声。他试探推搡几下,全无苏醒迹象。
  袁忠义放下心来,简略收拾一番,推窗出去,趁着黎明未至,在茂林郡中四下转了一圈熟悉地形。
  待到白昼,他拿出半日,将大街小巷逛了一遍。托飞仙门的福,城中粮食虽还有些紧张,但药草可着实不缺。他兜兜转转,最后在一个游方郎中那里买到了合心意的药丸,满意而归。
  那药丸无甚大用,唯独一样,就是与蛊宗解毒药的形状色泽极为相似,香气虽略有差别,但一般人绝对分辨不出。
  他找个角落,将怀中剩下的醉蛊、迷心蛊两种死蛊粉末分开揉进这些药丸中,备下了可以伪装成解毒丸的醉蛊五颗,迷心蛊七颗。
  可惜啮心蛊本身就已作成暗红色的小药丸,比解毒药还大一些,不然他也要包裹一层,做好伪装。
  做好紧急时刻的应对手段,袁忠义折返住处,叫醒包含蕊一道吃了些东西,下午又相拥而眠。
  傍晚,所有人在约定处集合,张白莲和近卫们虽然换了寻常装束,依旧是劲装短打,看着十分利落,背后包袱一看便装着兵器,快马均已备好。
  而飞仙门的女弟子则颇有点缺乏紧张,即便知道裙装不便骑马,仍退而求其次穿着裙裤,收腰宽袖,首饰耳环一样不缺,不知道的,还以为哪家江湖门派的女眷要去郊外消夏。
  连包含蕊,为了情郎在侧,出门前也描眉画目,唇染朱红,看着娇艳得很。
  这要一个个落进敌人手里,看他们不兽性大发才怪。
  张白莲令人取来五十七件灰黑斗篷,穿戴之后,策马出发。
  袁忠义也没把握确认蛊宗是不是还在原地等着。毕竟损失了两个探子,瑟杜要还有点脑子,就会预感到一些危机。
  但不管他们如何变更计划,袁忠义手中东西齐全,并不着慌。
  策马疾奔,日落之前,他们便赶到了之前那座小镇南侧。
  将马栓好,五十七人换为步行,张白莲指挥近卫担当斥候,在前探路,从茂河上的简陋浮桥过去,很快进入山林之中。
  在张白莲的指挥下,诸人用细绳活结相连,摸黑行进,暂时不打火把,以免打草惊蛇。
  摸上一处小山头后,袁忠义攀上树顶,居高眺望,果然隔着西北横谷,看到几处火光。这种时候荒郊野岭,聚众生火休息的,不是蛊宗还能是谁。
  张白莲让袁忠义把她拉到树上,观察一番位置后,下树领在最前,让诸人把分发的解毒药拿好,听令再含,便快速下山,往那边摸了过去。
  按照原本的口供,蛊宗应该在更靠南一些的位置,看来失踪两个弟子,还是让瑟杜起了戒心,往更蛮荒处躲了将近二里。
  等到能远远看见火光,张白莲抬手下令,三十个近卫齐齐解开包袱,拿出单刀弓箭,刀上背,弓搭弦,整整齐齐散开成线。
  张白莲一扯腰上细绳,三十一个利落女子屏息猫腰,径直往蛊宗落脚处扑去。
  看来这女人颇为自负,觉得一轮箭雨就能解决问题……袁忠义叹了口气,低声传话,让飞仙门弟子跟上,随时准备出手援护。
  不料就在将要接近的时候,张白莲她们忽然停下,齐齐后退几步,数个女子抬手捂嘴,险些叫出声来。
  袁忠义解开绳子皱眉上前,轻声问:“怎么了?”
  张白莲似乎也受了些惊吓,指着前方道:“你仔细看,莫要过去。”
  袁忠义定睛一望,月色不算很亮,但还是能看到枝头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正倒垂下来,咝咝吐信,再往地上看过去,几条被惊动的鲜艳同类已经盘曲起来,随时准备暴起咬人。
  蛊宗竟然在周围放了毒虫作为警戒。
  “袁少侠,这解毒药,能抗得住这些毒虫么?”张白莲不愿前功尽弃,咬牙问道。
  袁忠义皱眉道:“蛊毒都能解,寻常毒虫自然有效。但是……”
  “但是如何?”
  “这解毒药能解掉的毒量终究有限,就我所知,可能也就管用个两三次。真被这些蛇虫咬过一轮,咱们对抗蛊宗弟子的时候,可就危险得多。我看,反正此地已经距离他们近了,用火把吓走这些虫蛇吧。”
  张白莲略一沉吟,摇头道:“不可。”
  说罢,她低声下令,命众人将药丸含入舌下,挥刀砍杀毒蛇,小心毒虫,继续上行。
  包含蕊和一众飞仙门弟子也拔出剑来,含药上去帮忙。
  袁忠义逼出真气护体,一身阴冷,反倒不会落入蛇眸。包含蕊有他护着,自然无事。
  可其他女子,就没有这么好运。
  越往深处,林木越密,藤蔓灌木长草错综复杂,单靠刀拨,哪里来得及避过。
  转眼几声痛哼传来,显然已经有人被咬。
  但这班巾帼倒也坚韧,硬是顶着毒物一步步穿了过去。
  包含蕊和一些飞仙门弟子满脸冷汗面色惨白,那些女兵倒是一往无前,丝毫不惧。
  如此硬闯数丈,终于到了能看清火光的高处。
  张白莲一扯绳索,三十个近卫齐齐背刀换弓,张弦搭箭。
  蛊宗弟子显然没想到会有人在此时上来偷袭,对护法布下的蛇阵也颇有信心,除了几个放夜哨的在火堆边烤东西吃,周围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中间还有一顶皮帐篷,八成是护法睡的。
  张白莲办事的确利索,略一观望,发现对方如此麻痹大意,立刻连扯三下绳索,发出指令。
  铮铮连响,箭如雨下!
  这种距离,对方人又睡得密集,三十一支飞箭落下,无一射空。当即惨叫阵阵。
  旋即,又是一轮。
  蛊宗弟子匆忙抄起弯刀,一边格挡一边寻找掩护躲避,口中连连呼号。
  袁忠义皱眉观察,转眼四轮齐射下去,光是睡梦中迷迷糊糊做了冤死鬼的就得有三、四十个,负伤躲去树后的,不过十余人。
  但另一边有一处火光较远,还有不到十个蛮子毫发无伤。
  帐篷被射了几箭,也不知道瑟杜是不是被直接射死,里面连声怒吼也没听到。
  接着,蛊宗开始反击,一个个灰白药丸被远远丢来,大概是已经沾了温水,拖出一串串细长白烟。
  “小心,是瘴气丸!”袁忠义出声提醒,眼睛却没有片刻离开那顶帐篷。
  张白莲不屑伪装中毒,丢下弓箭振臂一呼,率众杀了下去。
  飞仙门弟子们也娇声呼喝,展开轻功反超到前面,准备跟蛊宗弟子决一死战。
  袁忠义知道包含蕊身法不便,叮嘱一句让她莫要太靠前,足尖一点,直向那顶帐子扑去。
  这时就听帐中一声怒吼,咔嚓嚓一通响,那顶毛皮帐篷竟从中骤然崩裂,一个黑油油赤着上身的高壮汉子猛然冲出,双臂满是银亮铁环,呼的一拳劈下,正中最前一个飞仙门女弟子回防双臂,打得她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口喷鲜血留下一片红雾。
  袁忠义暗暗一惊,没想到这瑟杜竟然如此彪悍,看上去比玛希姆更胜一筹。
  他惯于偷袭,和高手正面搏斗的经验几乎没有,心中不禁略有忐忑,脚下步法展开,一招望月掌先往瑟杜侧面试探过去。
  瑟杜抬腿横扫,宛如一段原木挥来势大力沉。
  袁忠义急忙提膝抵挡。
  两股力道相交,他一阵诧异,这路数如此刚猛的蛮子,为何打得他胫骨发冷,小腿阵阵阴寒?
  心念急转,他顿时明白过来。
  瑟杜用了逆气蛊!
  那逆气蛊的效果极为怪异,叮咬上去后,能令周身真气阴阳逆转,且威力提升几成。用在敌人身上,可以令真气忽然和武功不合,用在自己身上,则能临时拔高实力拼死一搏——反正蛊宗武学多以外功为主,内力能提高,逆转阴阳也影响不大。
  不过一招之交,袁忠义也清楚地意识到,瑟杜打不过他。
  《不仁经》是天下至阴内功中的最强,除了孙断提到过的一本至阳内功《含元经》外,甚至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
  瑟杜那点阴寒内力打来,与小河入海也没什么分别,毫无冲击可言。
  而纯靠外功蛮力,如今袁忠义一身浑厚至极的恐怖真气,光凭自然应激护体,就尽可以抵挡得住。
  嘭嘭嘭……几声闷响,如击革胄。
  袁忠义连接几招,确认瑟杜伤不到自己,却仍不反攻。
  他留意到,瑟杜上身赤裸,下身只穿了一条皮短裤,腰上并无口袋,可见,这位护法的东西,此刻并未随身。
  那能在哪儿?
  还用问么?
  他冷笑一声,脚下步法微调,背对帐篷所在,只使三分力,一掌挥出。
  瑟杜蛮性大发,当然不去格挡,而是一拳迎来。
  双方交换一招,各中胸口。
  袁忠义故意闷哼一声,顺势向后飞出,小心把控,果然如愿摔在了刚才被撕开的帐篷中。
  他三分真气,已足够将瑟杜击退两步。但仍不保险,他折下一段撑木,运力打出,同时双目急扫,寻找目标。
  此刻包含蕊见情郎负伤,顿时双目赤红,一声怒喝,带着几个飞仙门弟子杀上。
  长剑寒光连闪,瑟杜不敢怠慢,双臂格挡,怒吼反击。
  袁忠义装作受伤,蜷缩一翻,出手如电,将地上毛皮衬垫旁的一个布囊抓过掀开,定睛一看,藤花教过他辨认的噬毒蛊果然就在其中!
  时不我待,他马上捏开盖子,向外一倒,几条小小的灰虫顿时随着炭粉落在地上。他不假思索抓起一只,丢进口中,和着唾液吞下,跟着一掌捏碎盒子,将剩余僵硬虫躯扫烂,其他瓶罐挑出两样往自己怀里一塞,剩下原地一放,翻身一滚,尽数压碎,不留证据。
  这时飞仙门弟子已经不敌瑟杜,两个被打断长剑,包含蕊也肩头中招痛哼后退。
  但其余蛊宗弟子,却没有防备杀来之人不会中毒,转眼就已不剩几人。
  袁忠义抚胸起身,长啸一声,道:“你们退开!我来战他!”
  瑟杜眼见败局已定,无心恋战,忽然暴起纵跃,飞身扑向了刚刚砍死一个蛊宗弟子的张白莲!
  袁忠义心中一动,轻功施展,故意装作受伤样子慢了几分。
  瑟杜一拳砸开张白莲的单刀,双臂一环,就将那高挑女将揽入怀中,提膝一顶叫她痛弯了腰,抓着她一转,捏住喉头挡在自己面前,用颇为生硬的汉话大叫道:“不动!都不动!”
  袁忠义立刻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飞仙门弟子本就不是瑟杜对手,无可奈何。
  那些近卫更是视张白莲性命如天,哪里还敢有动作。
  剩下三个负伤蛊宗弟子跌跌撞撞跑到瑟杜身后,叽叽咕咕说着蛮语。
  瑟杜瞪着牛一样的圆眼,粗声粗气道:“让我们走,她活,不然,她死!”
  张白莲满面通红,但喉头被紧紧捏着,气息都已不畅,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边并非没有阵亡,蛮人彪悍,方才一番厮杀,两边倒下的人数相差无几。袁忠义略略一扫,剩下女子连着包含蕊在内,也就还有三十左右。
  但蛊宗只剩下了瑟杜和三个负伤蛮子,已绝对没有胜算。
  张白莲不能说话,众人自然而然看向有令牌在手的包含蕊,包含蕊哪里拿得了这种主意,便又看向袁忠义。
  袁忠义略一沉吟,轻声道:“比起一个蛊宗护法,还是张将军的性命重要些。如今蛊宗阴谋已被挫败……”
  他语声陡然转高,道:“瑟杜,你要如何放张将军?我们放了你,你不放她怎么办?”
  瑟杜喘息道:“先让他们三个走。我来跟你谈。”
  袁忠义对那种小卒本就毫无兴趣,摆摆手,道:“请便。”
  那三个弟子跪下对着瑟杜磕了个头,起身互相搀扶,跌跌撞撞跑开。
  这时又有几个女子虚弱坐倒,靠在树边,显然是毒性漫过解毒药效力,开始发作。
  瑟杜盯着袁忠义,缓缓道:“你,中毒,我,带她走,其他女人,跟着,我觉得安全,放开,女人们回来。”
  袁忠义皱眉道:“我中毒死了,她们都不是你对手,我要如何信你?”
  “不死的,邪蛊。”瑟杜拖着张白莲到帐篷边,低头一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怒道,“你压碎了我的蛊!”
  袁忠义叹道:“我怎么知道,是你把我打飞过去的。”
  瑟杜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双眼一亮,向后退开几步,道:“你!过来!”
  袁忠义负手过去,道:“作甚?”
  “那个陶片,上面的末末,你,全部吃掉!快!”
  袁忠义此时身上已有噬毒蛊,什么活蛊死蛊邪蛊毒蛊,他都不放在心上。但场面还是要做一下的,他弯腰拿起那个陶片,道:“我可不会随便吃东西,这是什么?”
  瑟杜露出狰狞淫笑,道:“毒不死你,还能,享福。你吃就是。”
  “我又不是三岁娃娃。你说吃就吃?”
  “我说了不是毒蛊!”瑟杜一声怒吼,手指掐得更紧。
  张白莲的面孔都变得有些发紫。
  近卫纷纷惊呼出声,有的已经忍不住开始哀求。
  袁忠义叹了口气,“好,我知道了。”他扭头望一眼毒发倒下的女子,摸出剩下的解毒药,丢过去四颗,“你们先去帮姐妹解毒。这里有我,不要担忧。”
  说罢,他仰头将陶片上的粉末全部倒进嘴里,一口咽下。
  包含蕊大惊失色,悲声高呼:“智信——!”
  几个年轻飞仙门弟子,已经在偷偷擦泪。
  袁忠义长吸口气,冷冷道:“可以放人了吧?我已经服毒。”
  “这不是毒,”瑟杜狞笑道,“你有解药,我知道。这是邪蛊,解毒药,没有用。”
  包含蕊惊叫一声,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那些近卫面露愧色,紧紧握着兵器,不能言语。
  袁忠义也故作惊讶,抚胸道:“这……这到底是什么?”
  包含蕊泪流满面,过来问道:“你怎么样了?开始难受了么?”
  瑟杜颇为淫邪地笑了几声,道:“这是焚身蛊,一点点,就能让你欲火焚身,若不消解,便要血脉爆体。你吃下那么多,这些女人轮流伺候你一夜,也未必解得掉。我等你发作,再把她放掉!”
  这时。袁忠义忽然一声大喝:“歪头!”
  其余人都是一愣,不明所以。
  张白莲却看得真切,心领神会,猛一用力,将头偏向一侧,让出了躲在后面的瑟杜头颈。
  袁忠义早就暗暗扣在掌心的那个陶片,运足《不仁经》真力,猛地一弹,激射而出!
  呜的一声,暗芒一闪,血光飞溅。
  瑟杜撒开双手,满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捂着自己的咽喉,口中喀喀作响,却已说不出话。
  那片破陶,竟将他粗壮的脖颈打了一个对穿,远远钉入到树干之上。
  袁忠义故意做出力竭模样,软软倒下,挥臂道:“快去保护张将军!”
  一众女子急忙抢上,将张白莲救到中间团团围住,手持兵器望向瑟杜。
  瑟杜捂着脖子退后几步,指缝中血如泉涌,终于还是双膝一软,跪倒在地,抽搐着毙命。
  袁忠义心中暗笑,他方才留下不拿的东西里,只剩下焚身蛊一种邪蛊,当时觉得那玩意只能对男人生效,没什么兴趣。没想到凑巧立了奇功。
  恰好此刻他身上噬毒蛊已经吃掉了焚身蛊的效力,副作用情欲激发生效,他不用想象包含蕊丰乳细腰的诱人模样,胯下那条阳物就自然高高翘起,将裤子都顶起了一个帐篷。
  但焚身蛊效力应该厉害得多,他运一口真气将血脉推上面孔,闷哼一声做出强忍痛苦的样子倒在地上,瞪着通红双眼道:“含蕊……你、你快让……她们走……焚身蛊……要发作了!”
  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其实已经拿定主意,要是这帮没良心的女人丢下他走,他就装作狂性大发,挑着那几个好看的打倒,在这儿强奸一夜。
  张白莲是他救下的,几个飞仙门弟子的贞操,总大不过一方守将的命。
  不过他心中也有几分把握,就算这些女人良心不够,也有人不会坐视那一切发生。
  如他所料,包含蕊忽然起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哀求道:“诸位姐妹!求你们不要走,救救智信!求你们救救她!”
  袁忠义双手钻进衣襟,嘴里野兽一样低声咆哮,做出一副拼命克制的样子。
  但他心里,早已笑开了花。
  这就对了嘛,江湖传说中的大侠们中了春药,一定要有女人投怀送抱的呀……

第二十三章 列队
张白莲上前两步,扶起包含蕊道:“包师姐,快快请起,你放心,我张白莲的命是袁少侠救下的,今夜只要还有我一口气在,决不让袁少侠因为这等龌龊手段丧命。”
  她一扭脸,坚毅目光一扫,抬手道:“你、你、你,过来按住袁少侠手脚,你、你,去拆帐篷绳子,先将他反绑,免得邪毒发作暴起伤人,其余人等,过来列队!”
  一众年轻女子乖乖过来,近卫站在张白莲身前,飞仙门弟子则偏靠在包含蕊这边。那五个高大些的女兵绑好袁忠义,便也过来站定。
  张白莲瞄一眼袁忠义高高顶起的裤裆,面上微红,大声道:“列位有谁已非处子,且当下并无夫家的,向前一步!”
  加入大安义军的与拜师飞仙门的女子之中,大多是乱世中没了依托的,有寡妇,也有并非自愿失身的少女,听将军这么一问,近卫中当场便有五人迈了出来。
  包含蕊眼前那十二个少女里,则只有一个低头攥着衣襟,向前迈出半步。
  “交媾即可解毒,总好过半夜逼咱们去找药。”张白莲朗声道,“你们六个,袁少侠的性命,就先托付给你们了。去听包师姐安排。其余人听令,去将篝火移过来分成三堆,将袁少侠护在中间,之后全员脱下外衣,背身结成圆阵,为姐妹们遮挡夜风,袁少侠是死是活,全看咱们了!马上行动!”
  “得令!”近卫齐声高呼,马上四散行动。
  那十一个飞仙门小姑娘完全不知所措,磨磨蹭蹭挪过来,解下外衣双手展开提着,羞答答背过身去,连是不是站对位置都顾不得了。
  更心急火燎的那个是包含蕊。
  她眼见心上人面孔越来越红,身子不住颤抖,哪里还顾得上脸皮,解开腰带将裙裤向下一剥,丢到一边,裸着两条丰腴笔挺的美腿跨步一迈,弯腰将袁忠义裤子一褪,匆匆道:“多谢诸位帮忙,我先来做个示范,大家照此,轮流行动即可。”
  说罢,她等不及先将自己揉出蜜汁,抬起小手放在唇边嘬一口唾沫出来捧住,往高翘龟头上一抹,便沉腰蹲下,扶着袁忠义急促起伏胸膛,牙关紧咬坐了下去。
  火光极近,将她雪白双腿照得晶莹闪耀,胯下那最羞人的地方,也看得清楚楚。目睹那硕大阳物轻轻松松钻入她丰美花房中央,周围当即响起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有个刚脱下木甲的近卫微张嘴巴,喃喃道:“我嘞天爷,比我以前那个死鬼大这么多。”
  袁忠义一身玄阴真气,做不出炽阳爆体的危险模样,但心道这班女流之辈想也不知道焚身蛊会是什么样子,便将内息聚拢在丹田,把周身热血下逼,令阳物旁侧凉飕飕如泼冰水,唯有当中那根鸡巴通体火烫。
  包含蕊从未见他有过这等异状,更加心慌意乱,一边抹泪,一边拿出吃奶的力气卖力起伏摇晃,丰硕白臀在曳动火光中啪啪下压,不一会儿便砸出津津淫响。
  两个在旁观看的近卫忍不住交头接耳,小声道:“真看不出,包仙姑长的斯斯文文的,骑上男人竟然动得这么骚。”
  “你懂个屄哟,仙姑的汉子那么大那么长,一会儿你上去你也骚。仙姑好福气诶……”
  “那我上去过,是不是也算我的汉子了?”
  “你想得美,也不看看为啥将军要挑出咱们这些破罐儿。不就是怕抢了包仙姑的汉子么。”
  “我是被土匪强暴哩,又不是自愿做破罐儿的……”
  “那我当寡妇难道是自愿么?救人要紧,可不能这一夜就赖上仙姑家。”
  “那我要有了娃哩?”
  “呃……我咋知道嘛。”
  两个近卫几句话的功夫,包含蕊已经上上下下动了数百次。
  她并未大起大落,为了节约体力,是将粗大龟头卡在膣口内不深的地方,大腿绷紧运力振腰,白酥酥的臀尖打摆子一样猛抖,希望能先将情郎吮一次精出来。
  可她阴关破损情欲易起难落,转眼就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动作中打开的双膝也微微哆嗦起来,淫汁浪液打翻了汤碗一样汩汩流下,把一条鸡巴染得通体油滑。
  如此妙物滑不留手撑着屄肉磨来磨去,她不觉便咬唇昂首,摇摆得越来越大,终于一个不慎,双腿一软,噗叽一声坐倒在他身上,那通天宝柱顿时将她顶了个通透,几欲从喉咙眼里戳出个尖儿。
  包含蕊一声哀鸣,浑身战栗,阴津狂泻,再也没了力气。
  虽说很想就这么让他插着媚肉美滋滋休息片刻,但知道救人要紧,她不敢怠慢,强撑着往起一抬,噗的一声抽出水淋淋的鸡巴,往边翻身让开,颤声道:“有、有劳……诸位了,我、我不济事,先歇口气。”
  接了令的六个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大眼,发现刚才竟忘了定顺序。
  这时,先前说仙姑好福气的那个近卫舔舔嘴巴,扯开腰带就把裤子褪下,弯腰解开绑腿,脱掉一边裤管儿,勉强笑道:“救人如救火,我先来豁这个面皮吧。”
  她撕下块内衫,叉开腿将阴户擦了擦,过去蹲下,道一声仙姑得罪,扶着滑溜溜的棒儿往里一塞,咕唧轻响,硕大龟头便隐没在毛茸茸的裂缝深处。
  “啊哟……果然好大嘞个儿。”她哼唧一声,喘了两口,向后一斜身子扶住袁忠义膝盖,摇了起来。
  她是个久旷寡妇,为了活命从军后,累功升迁到张白莲身边,将军御下甚严,连个勾搭小卒解痒的机会都没,这会儿得了个天赐的大鸡巴,熬过去胀劲儿最大的阶段,便鼻音咻咻,动得不亦乐乎。
  而且包含蕊的淫水又多又滑,她接个剩嘴儿,没怎么痛就全成了快活,越动越美,不一会儿便满面红潮,阴津喷薄欲出。
  袁忠义手脚被绑,但身子还能动弹,交合时肌肤相贴,也能用真气略动手脚,他闭目皱眉维持着痛苦神色,却已经趁身上女子起初胀痛时,悄悄将她阴关用内力震松。
  如此一来,只要泄身一遭,元阴就会破关而出,被他笑纳。
  他并非贪图这些破罐儿那点阴元积蓄,而是为了让她们几个都挨个虚了身子。
  只要这六个都跟包含蕊一样成了阴亏,那就没谁能在他身上挺够一刻。两轮放倒她们,看张白莲要怎么办。
  他今晚非要让这女将军也上来光屁股骑马不可。
  看身上半裸女近卫已经忍不住隔着衣服揉起了奶子,屄芯一鼓一鼓嘬着龟头,袁忠义将一股真气逼出,滚烫的鸡巴中央,当即射出一丝冰凉。
  那女子猝不及防,昂首尖声淫叫,双腿一蹬,元阴尽泄,舒服得股心抽搐,一下向后躺倒,连阳具都脱了出去。
  围观的另外几个一起看向她大腿根,那红艳艳的肉屄一阵猛缩,挤出一大滩蛋清般的淫浆。
  包含蕊见情郎一次精都还没出来,心急如焚,忙道:“她不成了,下一个,快!”
  剩下四个近卫都是被强暴失身的,望着这么大的屌,不免有些畏缩。
  飞仙门那个小姑娘咬唇上前,蹲下轻声道:“包师姐……我、我能不脱么?”
  包含蕊蹙眉道:“能帮上忙,你怎么都好,师妹,快!”
  那女弟子点点头,含泪道:“我相信师姐你不会看错人。”
  话音未落,她一步跨上袁忠义身躯,将衬裤褪下到膝盖,裙子展开伞一样罩住,就那么蹲了下去。
  裙子里一阵摸索,她抬起的小巧臀尖往下缓缓一沉,淡眉内拢,顿时啊了一声,呻吟道:“师姐……好胀啊……我……不会裂开吧?”
  “不会不会,娃儿都能从那里出来呢。”包含蕊赶忙劝说,唯恐她害怕停手。
  滑溜溜的鸡巴寸寸挤入,袁忠义一进,就知道这姑娘生嫩得很,此前失身的对象,八成是个细长笔管儿,捅没捅破元红还要两说。
  “师姐……好疼啊……”她颤巍巍往下一坐,眼里的泪当即掉了下来,小脸发白,“怎么……比那时候……疼那么多啊。”
  包含蕊心急火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捏出一颗小黑丸,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塞进师妹嘴里,“你嚼碎,咽下,这是麻心丸,能暂时止痛。你帮帮师姐,师姐今后绝不亏待你,也……决不让智信亏待你。”
  那女子匆忙咽下,缓缓晃动臀部,努力套弄。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有了点兴头,轻声道:“师姐,那……麻心丸还有么?还稍有些痛,我再吃一颗,就能好好动了。”
  “不可,麻心丸吃多了会有大患,能让人心性大变,沉迷服药不可自拔。你……还是暂且忍忍吧。”
  她只好委屈地点点头,继续按着袁忠义胸膛起伏。
  这个女弟子毕竟练过武,牝户又格外紧嫩,比前两个坚持得都久些。不过袁忠义逗弄女子的功力精熟,仅靠下身肌肉牵扯,调整那条阳具角度朝向,间或以真气喷发配合,躺着不动也能让身上的人欲仙欲死。
  等这个泄虚了,咕噜滚到一边侧躺下来,剩下四个近卫没再犹豫,略微商量了一下顺序,就红着脸挨个擦身上来,将一生元阴主动献上。
  袁忠义明白,如果不让这群女子看到希望,就不会再有帮忙的动力,等到包含蕊拖着疲软身躯再次上来后,他便低吼一声,将一腔阳精尽情喷射进去。
  看着红肿缝隙垂下浓白精液,还在旁边躺着喘息的女近卫兴奋道:“成了!袁少侠出精了!”
  包含蕊却不那么乐观,她起身擦拭一下,立刻过去抱起袁忠义的头,问道:“智信,你好些了么?”
  袁忠义充耳不闻,仍是咬紧牙关浑身泛红不住颤抖。
  他连连调息加速血脉运行,配合着噬毒蛊分泌刺激出的情欲,转眼之间,就让还没完全软化的阳物再次高高竖立。
  包含蕊并不意外,她叹了口气,抹抹眼泪,爬过去再将肉棒纳入,趴在他身上艰难晃动臀部,喘息道:“不要紧,智信,不要紧的……我……就是累死在这里,也、也一定会……救你。反正……你若有什么好歹……我连一刻……也活不下去……”
  泪珠滚落,一颗颗碎在袁忠义的胸膛,深入到粗布衣衫之中。
  不过转眼,就被他逼出的高热体温蒸干,只余下一点微不可见的白痕。
  终究,体力穷尽,包含蕊仍不甘心,看其他六人都已瘫软在地不能动弹,只得哽咽道:“张将军,求你……指派两个力气大些的,来……左右抓住我,帮我上下……动弹。不然……智信要不行了……”
  一直背身站在外围的张白莲转过来,望着她道:“你已经面无血色,再撑下去,自己也有危险。包师姐,恕师妹不能帮你这个忙。”
  包含蕊哀泣道:“求你……我……我死也不要紧的……”
  “可你明明不必死。”张白莲大步走近,轻声道,“你起来吧,这里连我,还有二十四个女人呢。我就不信,还能让蛊宗的阴谋得逞。”
  “但……你们……”包含蕊知道剩下这些都还是童身,哪里能要求她们。
  但张白莲立刻打断道:“不必说了,没有袁少侠拼力相救,这里只会多出几十具尸体,若有活着落入蛊宗手中的,更是生不如死。袁少侠救回的女俘我见过两个,我知道他有多了不起。”
  她拉起包含蕊,脸上已经没有几分羞涩。战甲方才就已卸去,她垂手扯开腰带,将裤子一褪,露出劲瘦有力的双腿,道:“我策马带兵几年,说是童女,下头怕是也早被马鞍子磨破了,包师姐不必挂怀其他,今夜之后,大家全都只当一切没发生过。如今烽火乱世,贞操有时候连一块干饼都不如。你且让开吧。”
  包含蕊在旁坐着,脸上满是感激。
  张白莲果然雷厉风行绝不含糊,明明并未有过男欢女爱的经历,蹲下之后只是一问,就毫不犹豫将硕大阳物塞入下体,放松肌肉吞了吞,感觉容得下,便一沉到底,起起落落,不再停歇。
  说是戎马良久,但毕竟还是个青嫩花苞,袁忠义的本钱又格外丰厚,即便润滑足够冲进去,也一样能让她如被刀劈斧凿,裂痛难忍。
  但这不愧是领兵打仗的一方女杰,她只擦了擦疼出的汗,就继续俯身套弄,连哼声都没发出一丝,仅有气息急促了几分。
  将军亲自上阵,近卫们自然纷纷转过头来,飞仙门弟子也都压不住心中好奇,外围那个圈,顿时就变成了围观的阵势。
  张白莲脸上微红,却不阻止,而是肃容道:“你们看看也好,我若还是不成,一会儿也瘫了,就到你们。袁少侠是个人才,不可多得,就是为了父王招贤纳士,你们也要放下脸面,将他给我救回来,懂么!”
  近卫们下意识站直,齐声道:“是!”
  武功更好体力更足的飞仙门弟子,却不敢应声,只是偷偷瞄着张白莲已经红花瓣一样凹进翻出的肉唇,对上面的猩红血丝感到一阵惶恐。
  知道张白莲身子强壮,坚持得必定也久,袁忠义慢慢运功在她肌肤相触地方刺激,只要能让这位女将军证明痛过之后便是极乐,剩下那些自然就不会那么害怕。
  “呼……呼……这……档子事,还真有些古怪。”张白莲觉得下身阵阵酸痒,痛楚渐渐消弭,稍稍一挪疲累双腿,换成跪坐姿势继续扭腰,蹙眉道,“难怪……总有些妇人惦记着,发骚发浪想男人。”
  包含蕊面上一红,略觉心虚,不敢答茬。
  “嗯嗯……”张白莲略略一停,喘了一会儿,抬臀下放,轻声道,“原来……滋味竟……是如此……唔……”
  旁边那个寡妇近卫此时大胆了许多,有气无力笑道:“可不都是如此,这是包仙姑福气大,遇到好男人。有这等伟岸宝贝的啊,可不多见。”
  张白莲顾及威严,没有接住话头,而是集中精力加快动作,早已湿透的膣口裹着龟头,夹吸得啧啧作响。
  即使一人顶了之前两人的时长,她最后也免不了长哼一声,蹙眉夹腿,颤抖着一泄千里。
  元阴被夺,强壮如张白莲也不免腰酸腿软,气息短促虚浮。见周围之前六女都是如此,她只当本就应该这般,往边一侧滚倒,扶着一个过来的近卫起身,勉强站定,指着袁忠义道:“我已带头,诸位,是你们为大安尽忠的时候了!”
  袁忠义心中暗暗好笑,若是当初招募就对这些女人说,大安义军要你们尽忠的方式是提臀送屄,不知还有几人肯留。
  即便将军光着屁股,大腿流汤,将令一样是将令。
  数个女近卫当即上前,彼此互望一眼,默契排成一列,最先那个解带褪裤,学着张白莲的样子跨上袁忠义的身,咬紧牙关蹲下扶正,闭眼一沉,吞了进去。
  “嗯嗯——”
  这些近卫整日操练骑马,胯下久经摩擦,的确比一般柔弱女子的开苞情况要好,忍耐着动弹片刻,就不再那么难过。
  但她们大都姿色粗鄙,袁忠义眯缝着眼一看,就匆匆加强功力,直取元阴,心想最好给她们一次抽光,累到再也无法起身,免得还有二轮。
  这些近卫身上没有武功,他又没耐心让自己的宝贝在庸脂俗粉身子里呆太久,运功刺激之下,一个个处子,坚持的也就比之前那个寡妇久些。
  十二个处子近卫败到第七个后,袁忠义心中估量一番,射出了第二次。
  包含蕊大喜过望,一边清理,一边道:“少了许多,已经少了许多,智信,你能听到我说话了么?你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袁忠义缓缓睁开眼睛,血丝仍在,看着神情颇为狰狞,喃喃道:“含蕊……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靠大家帮忙……”包含蕊喜极而泣,“只要你没事就好。”
  这时,排在下一个的女近卫七分惶恐混着三分惊喜道:“包仙姑,袁少侠的……那个,又撅起来了。”
  包含蕊一震,扭脸望去,探手一摸他胸腹,仍是一片火烫。
  袁忠义喘息道:“无妨……我……我只要还能清醒些,就能走。咱们快点回去,免得……夜长梦多。我草民一个,死了也不要紧,绝不能让……张将军再有危险了。”
  张白莲裹着衣服坐在旁边,沉声道:“你这是无妨的样子么?下一个,上!袁少侠,你放宽心,若不把你救治妥当,别说包师姐,就是我自己这道坎,也迈不过去。”
  下一个近卫,宽衣解带。
  包含蕊注视着那条阳物在痛哼声中缓缓进入另一个女人的肉体,忍痛轻声道:“智信,你若是清醒,我就将你放开吧。”
  袁忠义暗道,对这帮粗糙娘们,他还是暂且不能动的好,便呻吟道:“再等等……焚身蛊的效力,再出一次,应该就能……削弱八成,到那时再解开,会……比较安全。毕竟……我比你们功夫都好,万一……兽性大发,会对你们不利。我还能忍……”
  包含蕊心疼地将他搂紧,默默饮泣。
  等又有三个女近卫浑身大汗瘫倒在旁,张白莲皱眉道:“袁少侠,你对焚身蛊可有了解?按道理,不过是男欢女爱一场,痛也痛过,爽也爽过,怎么……我休息到这会儿,腰后还是阵阵发软呢?”
  袁忠义眉心紧锁,歉然道:“想必……是阳气过盛,阴阳融合之时……伤了将军的气脉,真是……太对不住了。”
  张白莲缓缓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回去,还要给大家准备些滋补才好。”
  袁忠义呻吟一声,道:“等我恢复,便运功为大家……调息理气。”
  张白莲微微一笑,“你有这份心就好。”
  不多时,幸存的女近卫全员皆破,包括张白莲在内,一十八人元阴皆被袁忠义笑纳。
  看着踌躇不前的同门师妹,包含蕊叹一口气,拖着发软娇躯过去,俯身低臀将仍然火热的阳物纳入,竭力扭动。
  她已拼尽全力,可被袁忠义祸害最久的就是她,体内早连半点阴元也不剩下,如今强撑着一次接一次的泄,亏损的已是内功根基。
  袁忠义可不能让她死在此处,只得做出担忧神情,痛苦道:“含蕊!你……身子孱弱,不能……再继续了,焚身蛊……阳气太盛,你抵受不住……会没命的!”
  包含蕊凄然一笑,仍咬唇扭摆,血珠从她齿缝渗出,显然已经刺破了皮肉。
  “停手啊!”他挤出几滴眼泪,恍如痛不欲生。
  “智信……我……无论如何……都要……救你……”
  看着包含蕊眸中神采都在渐渐黯淡,一个双辫师妹终于挺身而出,将她抱起往后一拉,道:“师姐,我来!你给我颗麻心丸,我来为你救姐夫!”
  见包含蕊唇瓣微颤,竟然快说不出话,那姑娘咬了咬牙,探手摸出麻心丸的瓶子,倒出十一颗,摊开在掌心,脆生生道:“都来拿!一人一颗!如今这江湖乱世,你们难道都还想着嫁个如意郎君回去养儿育女不成?”
  剩下十个飞仙门弟子犹犹豫豫过来分拿完毕,她将辫子往后一甩,道:“姐夫,你闭上眼,莫要看我,不然我羞。”
  袁忠义长叹一声,闭起双目,面上一脸愧疚,心里则乐滋滋恨不得哼个小调。
  这十一个小师妹,可比女近卫水灵多了,一会儿装模作样再出一次,就能解开绳子,给剩下的列队挨个肏过去。
  皇帝老子在后宫,怕是也不过如此。
  眯着眼睛悄悄一扫,最标致的几个都战战兢兢缩在最后,他略一思忖,收摄精关,决心再忍耐下去,先将前面的都日软掉。
  火堆中的木柴噼啪作响,袁忠义身上的姑娘,终于忍不住嗯嗯啊啊叫了起来。
  那两条长辫子一阵甩动,平静下来。半裸的姑娘盯着胯下分不出是谁留下的丝丝猩红,轻轻叹了口气,抬腿起身,想要站直,却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只好往旁边一让,虚弱道:“下一个,快来吧……”
  之前围成的圈早已不见,袁忠义身边横七竖八,到处躺的是半裸女子,三座火堆映照,无数玉腿横陈,亏得入夏夜里并不很冷,否则她们回去也要缠绵病榻。
  “哎呀啊啊啊啊——!”
  下个上来的飞仙门弟子可能是看了春宫太久,未战先软,蹲在那儿调整了半天,刚刚塞进去个头儿,结果脚下踩着的帐篷皮上积了太多淫液汗浆,一个打滑,让她屁股下坐,把粗大的鸡巴吞了个满满当当。
  这不光是惨叫震天响,吓飞了隔壁山头的鸟,那娇嫩下阴也禁不住如此凶猛的开苞,玉门裂伤,血流如注。
  这个女弟子,只得惨白着脸躺去一边休息。
  已经动不了的包含蕊,赶忙命其他师妹拿出圆镜膏,给伤者仔细涂抹,免得留下后患。
  被她一吓,接着那个姑娘不敢再蹲,跪坐下来,双腿哆哆嗦嗦挺直,摸索着对准半天,缓缓坐下。
  偏偏袁忠义这人运气着实不错,后面八个姑娘本已经有了打退堂鼓的样子,这次上来的,却恰好是个媚骨天生的小骚蹄子,破瓜开苞落红垂流才不过片刻,她挺着小白屁股扭了堪堪几十回合,就昂首揉胸,舌尖舔着唇瓣,颇为淫浪地连声叫唤。
  他心中大喜,急忙额外加催真气,在她大腿内侧疯狂游走,恨不得这就解开双手为她揉搓酥胸助兴。
  还没多久,袁忠义都不及让真气一次次将阴关震松,那姑娘就蹙眉闭眼一声尖叫,泄了个痛痛快快。
  她身上还有力气,这会儿哪里舍得停,双手反伸按住袁忠义膝盖,就循着最快活的法子前后摆动起了纤细腰肢。
  如此动作,耻丘相贴,他很容易就能用真气刺激勃胀阴核。
  里外夹攻之下,这姑娘一声接着一声地叫,蜂腰越扭越急,硬是不停气连动了近千下,大大小小丢了四、五次,将两人胯下垂染出一片水光。
  到最后被夺了元阴,浑身发软没力气动弹,她还颇有点依依不舍,让下一个抱着才算是离开,屁股起来,小肉屄还骚骚地夹着,在龟头上嘬出唧儿一声。
  有了那个浪货无意助拳,袁忠义瞄一眼剩下女子表情,心里长松口气,知道大局已定,不需再担忧什么。
  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他那阳具根部猩红交错,尽是女子残破贞洁所留。周围还没被他染指的,已只剩下三个。
  该轮到的那个小姑娘心有余悸地看着之前师姐侧躺在地上,阴户中流出浓稠白浆,小声道:“包师姐,这……是不是就没事了?”
  包含蕊睁不开眼,轻声道:“若……不再变大,应该……就没事了。”
  袁忠义喘息道:“我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仅靠剩下三个师妹,也不够让我再出一次,含蕊,先将我解开吧。”
  张白莲点了点头,道:“那就解开吧,袁少侠,你当真已经没事了?”
  袁忠义脱开绳索,苦笑道:“即便还有余火,可以等回去再消,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快离开吧。”
  张白莲摇头道:“你看大家这副样子,走得了么?我看,还是你彻底解了毒,帮我们看守着,大家在这里睡上一夜,养些力气,不然……下山都要靠滚。”
  这话倒也不假,周围乱七八糟躺着的女人里,倒有一小半已经睡着,不时传来细细鼾声,可见香甜。
  最后三个小处女心里一惊,其中一个蹙眉问道:“那、那姐夫你……怎么才能彻底解毒啊?”
  袁忠义摇摇头,仍欲擒故纵道:“不必了,我这就为你们守夜生火,你们铺好东西,快些休息吧。”
  他看得出,最后三个姑娘心里其实也颇为矛盾。
  大家都做了,她们不做,似乎不太好。而且,一个个上去的时候痛得发抖,下来的时候却舒服得哆嗦,这三人也到了怀春的年纪,看了这么多场淫戏,岂会半点没动心思。
  袁忠义暗运内功,恰好在此时将血气再次送往阳物,让才提上的裤子裆部,高高隆起了一块。
  其中一个女弟子终于还是下了决心,道:“姐夫,将军说得对,你武功这么好,我们能不能平安,全是靠你。都……已经如此境况了,我们……还是帮人帮到底吧。”
  包含蕊也气若游丝劝说道:“智信,你……要怕她们承受不来,等她们也不行了,再挑……力气多些的姐妹,还是争取……将你的邪火泄干净吧。”
  袁忠义长叹一声,躬身作揖,对那三个姑娘道:“那……袁某就得罪了。”
  虽说解了绳子,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知道不能做得过火,规规矩矩先将一个搂进怀里,温柔抚摸,掀裙脱裤,细心揉捏阴核,款款挑逗,直到春水潺潺,才涂抹津唾,增添润滑,缓缓送入白嫩沟谷,挤入桃红花房,破开残梅点点。
  他神情动作虽然规矩,但真气运用可比被绑着的时候灵活许多,而且对付年轻女子,本就是常规那些套路最有效果,抚乳捏核,百试不爽。
  飞仙门的寻常弟子哪里有本事抵挡他这样色中老手的刻意玩弄,破瓜痛楚都没怎么来得及细细品味,就被一身酸麻愉悦冲淡,等到被搓着奶儿泄了头一遭,食髓知味,自此再无反抗之力,转眼就跌入到情欲泥沼,须臾没顶。
  为了不必翻找地上躺着的女子,袁忠义奸淫得分外耐心细致,一直到身下娇娘花心酥烂如泥,抽搐着将一腔元阴自然而然泄个干净,才起身将她盖好,微笑走向下一个。
  如法炮制,剩下两个也被他弄得神魂颠倒,淫浪呻吟不绝于耳,其中一个年纪较小的,破瓜时候疼得漏了几滴尿,最后快活得紧抱着他不肯撒手,生生被肏得阴精狂喷,汁尿横流。
  他强突几下,顺势便出了阳精,一股股射了进去。
  到了这个地步,袁忠义悄悄收功,让身上红潮彻底退去,之后千恩万谢,收拾残局,自不必说。
  寻欢作乐哄女人,事前功夫其实不如事后功夫更有效果,他深谙此道,自然一个也不会怠慢,丑的俊的,一视同仁,只不过对张白莲更加热络一些,安抚完毕后,便抱起包含蕊搂在怀中,表演着深情款款心疼爱侣的模样。
  这些女子从军的从军,学艺的学艺,男人滋味尝过的都没几个,此前哪有人知道被英俊儿郎柔声劝哄是怎生甜蜜。如今尝过之后,再看包含蕊,便都情不自禁多了几分艳羡,几分伤神,几分妒忌。
  不久,月过天穹,黎明将至,风冷露重。
  袁忠义将捡来的柴火全都添入火堆,望着东倒西歪睡下的这些女子,暗暗盘算等回了茂林郡,该怎么将这一盘乱棋收场,今后方便利用。
  负荆请罪直接向飞仙门门主求亲,要求全都收了当妻妾恐怕不行,如此虽能稳稳攀附住飞仙门,却会隐隐得罪今晚同样失身的张白莲。
  而若要连张白莲也一并算进来,那十七个女兵怕是也要跟着进门,实在有碍观瞻。
  实在不行,还是留下这些飞仙门弟子不管,带着耳根软的包含蕊先随张白莲北上,把这位大安王的义女单独安抚妥当。
  虽说不指望当那位大神棍的驸马,但打点完毕的话,他今后在大安国地界,可就算是通行无阻了。
  他正暗暗算计着,两个女近卫起夜,结伴往林深处如厕。
  他守着火堆,凝神留意,随时准备支援。
  等了片刻,忽然听到一声惊叫。
  接着,就见一个近卫跌跌撞撞往回狂奔,另一个在后面的裤子都还没提上,一跤摔到,大白屁股朝天撅起,惊声喊道:“蛇……好多蛇!又来了好多蛇啊!”
  荒郊野外露宿本就警惕,众人顿时纷纷醒转。
  袁忠义心里一惊,掣起一支燃烧木柴当作火把,提气飞纵过去,一掌劈下将数条毒蛇震飞,拎着那尿了一半湿淋淋一裤裆的女近卫快步返回,大声道:“小心!有异状!快起来,拿木柴当火把护身,可能是蛊宗又回来了!”
  他暗暗感到几分后悔,没想到那两个跑了的蛊宗弟子竟然这么快就能带人杀回马枪。莫非蛊宗本就在不远处留着援兵?
  真该先装作压住了焚身蛊,挣扎着叫这帮女人抬自己先走的。
  远处嘘溜溜几声哨响,黑压压的林中嗡嗡之声大作,眼见一片红芒铺天盖地飞来,袁忠义连忙叫道:“赤毒蛊!蹲下用火把防身!彼此离近一些,快!”
  他双手持着火把挥舞,看数量估计,蛊宗弟子只怕至少又来了大几十人。
  而且,能操控这么多赤毒蛊一并攻击,按藤花的说法,连护法也绝办不到。
  难不成,是瑟杜的上司到了?
  仅靠火光并不能护得周全,赤芒飞舞而过,痛呼之声连起,转眼就有七八个女子倒在地上,僵直不动。
  幸好赤毒蛊的活虫从僵死状态恢复后,一击即死,飞远亦亡,不必担心还有二轮,袁忠义摸向怀中,蛊宗的解毒药不过还有一颗而已,那七八个中毒的,只能不救。
  “将军!你先走吧!”起身近卫眼见远处黑压压爬出一大片蛇虫,头皮都发了麻,“我们殿后!”
  那些飞仙门弟子围着包含蕊保护,却也都吓得小脸惨白,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远处山头,月光下忽然出现一个身量娇小的俏美女郎。
  她踩在突起岩石之上,赤着脚掌,皮裙花褂,一头银饰叮当作响,细眉杏眼,俏鼻朱唇,单看五官,比贺仙澄也不逊色几分,只是眉目间一样有着蛮女野性,杀气凌厉,阴狠倒比美貌还要引人注目。
  她拿着一支小小竹笛,望着下面冷笑一声,用颇为流利的汉话喊道:“阿妮米来咯,你们这班中原狗,一个也休想走脱!”
  袁忠义早从藤花哪里打听过蛊宗的事,闻言面色愈发凝重。
  阿妮米,汉名云霞,正是蛊宗本代圣女,据说其控虫炼蛊的本事,甚至已超过了当下的教主和蛊师。
  这时又有几个女子惊叫起来。
  除了满地游蛇,旁边山壁之上,竟然还有无数蝎子、蜈蚣、蜘蛛,密密麻麻列队而下。
  这毒虫大阵若是围拢,什么高手也要没命!

第二十四章 丢卒
“放火!将四面草木点燃!快!”张白莲临危不乱,马上沉声下令。
  不过赶在她开口之前,袁忠义就已捡起干草引火,运力丢向前方。
  周围女子不久前才失身阴亏,此时正值大梦初醒,浑浑噩噩,张白莲第二次下令,才都纷纷动了起来。
  浓烟升起,火势弥漫,诸多毒物总算是被挡在火光之外,窸窸窣窣蠕动不休,无法上前。
  但嗖嗖几声轻响,一支支吹箭破空而来,火光烟雾遮挡之下,根本看不真切,就听几声闷哼,又有数名女子中毒倒下。
  “将军!这是死地,请突围吧!”一个幸存近卫嘶声吼道,挥刀斩掉自己中了吹箭的左手,断口血液喷涌,透着点点墨色,狰狞诡异。
  阿妮米居高临下,大声道:“你们将带头的绑了,我就留你们一条狗命!否则,就在这山里臭着吧!”
  袁忠义轻声开口让大家伏低趴在地上,先躲过一波波来袭的吹箭,侧耳倾听,估算距离。
  以他轻功,真要拼命施展,从这里攀崖而上,的确能冲到阿妮米面前。他有噬毒蛊在身,并不畏惧沿路毒虫,吞噬毒液后的情欲勃发,大不了就用阿妮米当场消解。
  但如此一来,张白莲和包含蕊就势必有死无生。
  他倒不心疼两条命,只是衡量再三,蛊宗那边他已经有了藤花,忠心又听话,阿妮米容貌虽美,可一看就野性难驯,不那么容易收服,为她放弃掉大安国中打下的基础,略显得不偿失。
  再者说,论美色,暂且还是贺仙澄更胜一筹。
  “袁少侠,你……能带将军走么?”一个近卫爬过来,颤声道,“你武功高强,一定可以的……这会儿,是该丢卒保车的时候了!”
  这话说的声音并不算小,周围诸人都在听着。
  但无人反驳。
  张白莲神情凝重,却也没有说话。
  此时,一个角上火光略弱,手边已经没有可以续火的东西,一个近卫索性搬起身边中毒的人,推进火中。
  赤毒蛊其实并不会让人迅速毙命,袁忠义本想出声提醒,可看幸存者已经将倒下的人看作死尸,挡在身前防止被吹箭射中,只好闭口不言。
  飞仙门弟子大概并不想死,有两个年纪小的甚至已经哭了出来。
  可她们也没有开口,求袁忠义将自己带走。
  知道事不宜迟,他略一沉吟,长吸口气,道:“你们坚持住,我先把张将军和含蕊送到安全地方,就回来接你们,我两个两个带,你们等着!”
  说罢,他起身过去,一把抄起还昏迷不醒的包含蕊抱在怀中,弯腰道:“张将军,趴上来抓紧。”
  张白莲咬牙俯身,眼含热泪叮嘱道:“你们一定要坚持住!”
  一见她双手已经抱稳,袁忠义不敢耽搁,双足发力,猛然腾空而起,选一根粗壮树枝借力,脚下不敢停歇,数个起落,就冲出包围后路的蛇阵,远远下到山坡。
  可在这里也不算安全,耳边仍能听到阵阵毒虫爬行飞舞的声音,他只得再往远处转移,带着两个女子奔行腾挪,足足小半个时辰过去,才跨过溪水,将张白莲和包含蕊放下。
  “张将军在此地稍待。我回去看看,能救一个是一个。”
  “袁少侠……”张白莲出言喊他,但望着他坚定神情,欲言又止,最后轻轻一叹,转口道,“今后私底下,你叫我白莲就是。不必……再那么生分。”
  袁忠义匆匆抱拳,转身展开轻功原路返回。
  其实他猜得出,方才张白莲要说什么。
  以刚才蛊宗的攻势,和迅速转弱的火头,这会儿那片空地上,应该已经没有活人。
  她大抵是想让袁忠义不要白费体力,就此带着她和包含蕊离开,以免再有危机。
  不过最后她没说出口,想必是担心如此一说,会显得自己冷酷无情,不将舍身取义的部下放在心上。
  袁忠义要的就是个古道热肠的形象,他身法在《不仁经》的驱动下,往来并不费什么力气,如此跑一趟可以让张白莲觉得他重侠义,好利用,并非坏事。
  小心留意着周围动静,袁忠义飞一样原路折返,经过之前逃亡的树丛,他低头凝神望去,知道那帮女子大势已去——下面草木压痕仍在,蛇虫却都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必定是已经攻入火堆之中。
  他纵身一跃,悄悄跳上树梢,运足内功小心翼翼摸近几丈,就见余火仍存,照映出一派炼狱景象。
  火墙防线已经彻底溃败,但并非燃尽,而是被蛊宗丢来的巨大石块压散,崩开了失守的口子。
  余下的二十八个女子,仅剩下几个还有口气在。
  可奄奄一息不死的,却宁肯此刻已经断气。
  那些海量毒虫作为先锋主攻,毫不畏死,如今却都退去了一边,不敢消受血肉。
  只因许多更加可怖的毒物,已经占据了那些姑娘的藏身之处。
  一条头顶碧色肉瘤的怪蟒将一个飞仙门弟子从脚下吞入,那血盆大口如今已咬到纤细腰肢。那姑娘神智尚还清醒,正在凄厉惨叫,无奈看样子双臂已经被勒断了骨头,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带着惊恐万分的表情一寸寸消失在蛇腹之中。
  数十只足有拳头大的狰狞毒蜂飞舞着在尸身间盘旋,它们似乎不喜死物,纷纷聚拢在两个奄奄一息的中毒女子下身,用颚齿撕咬,将新鲜血肉卷成丸子,飞起带走。
  一个女近卫趴在地上,双臂前伸想要爬行逃离,可好几条手臂长的大蜈蚣叮咬在她背后,衣衫都被毒液腐化,脊梁后腰更是已经敞开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蜈蚣们便往里钻,一边啃咬腐蚀后软烂的血肉,一边撕扯露出的内脏。
  仰面朝天的一个女子正在不住抽搐哀嚎,可身上中了毒完全无法动弹,两只身躯宛如白玉、足有三尺多长的蝎子一左一右趴在她两侧,巨大螯钳把丰满乳房切开,不住扯下嫩肉送到口中咀嚼。
  周围的死尸身上,还有许多毛茸茸色彩斑斓,比一般姑娘奶子还大的蜘蛛趴着,叮咬住一处动也不动,显然是在吸吮汁液,口器贴合的地方,皮肉眼见凹陷下去一片。
  不久前还软玉温香娇嫩可人的年轻女孩,如今都已成了毒虫盛宴的盘中美餐,哪里还有一个剩下好看模样,真应了红颜白骨,皆为虚妄的说法。
  这种情景,莫说袁忠义没看到一个有救的,就是真还剩下,他也决计不会出手。
  蛊宗出动的这些怪物,就是数千大军一旦毫无准备碰上,只怕都要损失惨重,他血肉凡胎,即便噬毒蛊能帮着防御,也不肯如此涉险。
  但抬眼一望,那娇美如花的阿妮米还一脸得意独自站在山头,如在赏景。看她周围连个护卫都没带着,也未免太放心了点吧?袁忠义略一沉吟,悄悄往旁摸去,趁着凄厉惨叫仍在响起,足够吸引阿妮米注意,轻功施展飞快攀爬,不多时就上到了那处高地。
  林木稀疏,无法再做接近,十余丈的距离,他扣着手中一块碎石,没有多少把握。
  略一犹豫,袁忠义决定往侧面绕个迂回,从背后突袭。
  不料脚下明明动得无声无息,那阿妮米身边却忽然传出一声尖细嚎叫。
  听到那嗷的一声,阿妮米马上回头,戴了好几个银镯子的胳膊往起一抬,口中咕噜噜念咒一样说了一段。
  就见她腰上皮囊忽然开盖,两条半臂长的火红影子一跃而出,落地一窜,竟闪电般向着袁忠义的藏身处冲来。
  藤花曾提过圣女阿妮米控制毒物天赋超群,身边贴身养着一对儿被称为火神鼬的怪物,定期以赤毒蛊喂食。
  他只当是两个有毒的黄鼠狼,并不曾放在心上。
  哪知道它们竟还有闻风预警的功能!
  他急忙弹指将碎石打出,双足蹬地向后急纵。
  不料火神鼬竟然比寻常野物灵敏数倍,不仅轻松躲开飞石,欺近速度更是如同投林飞鸟。
  眨眼间,那两只毒物就已追近。
  袁忠义一掌拍出,决心要把两个畜牲毙于掌下。
  岂知这两只火神鼬不仅速度飞快,配合默契,还对人的出手方式极为熟悉,一个弯腰一扭,钻向他胯下,另一个踩着同伴屁股纵身跳高,一蹬旁边小树,飞向袁忠义面门。
  他急忙回臂挡脸,提气向上跃起。
  只觉手臂一痛,竟已被那畜生咬破了皮肉!
  他怒上心头,正要施展望月掌全力击杀,那俩畜生竟然直接扭身,飞一样逃了。
  可见平素训练就对自身毒性极有信心,根本不做缠斗。
  袁忠义心念急转,故意闷哼一声,做出运功压下毒性的样子,转身逃入林内。
  背后隐隐听到阿妮米的冷笑,却并未指挥追击。
  奔出数十丈。袁忠义擦了擦额上冷汗,暗暗道了声好险。
  之前收拾两个蛊宗护法都太过轻松,让他占尽便宜,不觉便自负大意少许,藤花特意提醒过灵童、圣女往上都不好惹的事,他都抛到了脑后。
  所幸火神鼬毒性虽强,到底也是浓缩提炼的赤毒蛊,噬毒蛊虽说消化略显艰难,让他半途身上僵麻了一下,但总算还是解掉。
  他不敢久留,当即全力施展,逃回了张白莲他们等待的地方。
  路上噬毒蛊大概是吃了太多,不仅让他情欲亢进至极,下腹阴囊中还隐隐传来蓄毒过量的麻痹。
  鸡巴硬邦邦虽然有些碍事,轻功施展略受影响,但终究不是什么大问题,不会如焚身蛊一样令他爆体殒命。
  而那可用内功逼到阳精中的毒,他便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应用。
  蓄毒过量会毁及自身,他肯定是要早早泄掉,可如果五姑娘捋到野地里,不免太过浪费。
  这毒是蛊物的再产,并无专用解药,一般法子也探查不出,生效不快,还可以用他恰好就有的极阴内功镇压,着实是个宝贝。
  平时噬毒蛊分泌体液极慢,攒出一泡毒精的量不知需要多久,今晚这天赐良机,不如……干脆就试试效果好了。
  他暗暗打定主意,晃着裤裆里的硬长鸡巴就赶回到张白莲身边。
  不出所料,包含蕊用溪水洗了洗脸,已经清醒,看他返回后身上空无一人,当即低头捂脸,痛哭流涕。
  张白莲双目含泪,仍勉强保持镇定,柔声道:“智信,辛苦你了。”
  袁忠义也不需多言,只是做出一副遗憾神情,摇头道:“咱们快走吧,蛊宗那位高手带来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毒物,此地不可久留。回到茂林,一定要加派防卫。”
  张白莲点头道:“蛊宗拿出了真本事,我自然会禀告守将与父王,早做决断。”
  袁忠义仍将包含蕊抱起,内力探了探她心脉,依旧虚弱无比,今晚这一番折腾,多半元气大伤,阳寿都要大受影响,恐怕撑不住噬毒蛊的毒。
  那就设法弄到张白莲体内,以观后效好了。
  张白莲双腿能动,不愿再让袁忠义耗力背负,让他抱着包含蕊稍走慢些,两人并肩而行。
  不走多远,包含蕊就察觉有异,惊道:“智信,你、你为何……还硬着?焚身蛊……不是已经解了么?”
  此时天已微亮,晨光东起,厉害毒物大都昼伏夜出已避日头,袁忠义松了口气,心想不久就要到有人的地方,也该是行动的时候,便叹一口气,柔声道:“不打紧,你先别管这许多,咱们专心逃走才是。”
  “不行,你先告诉我!”包含蕊激动万分,挺身就要起来下地。
  袁忠义只得安抚一番,先带着她们过了茂河,进入蛊宗不敢贸然追击的地界,才放下包含蕊,抬起手臂拉高袖子,露出被火神鼬咬出的红肿伤口,道:“其实先前我是怜惜你们身子有亏,才运功将焚身蛊的残余效力压了下去,可……我刚才回去想从毒物中救下最后一个幸存的姑娘,不巧……又被一只火红色的大老鼠咬了一口,那毒颇为厉害,蛊宗下层弟子的解毒丸全无用处,恐怕走的是焚身蛊一样的邪蛊路子。我只能消耗大量内力勉强逼出,自然……焚身蛊也就镇不住了。”
  他望一望天色,道:“不过无妨,我如今神志清醒,定力充足,绝不至于做出什么兽行。只是……模样实在不雅而已。事急从权,不行……就这样晃荡着去镇上,先找回咱们的马,骑着走吧。”
  张白莲皱眉道:“你这样怎么骑马?一般男人短些还好,你长成这样,颠簸起来就不怕撅断么?”
  袁忠义叹道:“可镇上都是良家女子,所剩也已不多,我……还是回茂林郡再想办法得好。”
  “不必。”张白莲深吸口气,解下外衣,用袖子系在他腰间,垂下挡住不雅裆,“咱们先去镇上住下,我来想办法。”
  “那……就有劳将军了。”袁忠义干脆点头,抱起包含蕊不准她再抗议,快步赶路。
  转眼到了镇上,空房甚多,住处并不难找,张白莲将他和包含蕊安顿下来,就神情肃穆转身出门。
  包含蕊心急如焚,如何也等不下去,求着袁忠义让他去外面打来一桶井水,下地蹲着,扒下他的裤子,一边含住高翘的阳物卖命吸吮,一边将雪白屁股坐在水盆里,反手将纤长玉指抠进臀眼挖洗不休。
  等将肉棒上涂抹的满是滑溜津唾,她匆匆起身,绵软无力跪伏在破旧床榻边缘,向外耸出湿淋淋的嫩臀,道:“智信,你……从旱道来吧。这边……不通经脉,只是疲累而已,你记得及时添唾沫,不会有什么损伤。我等不及张将军回来了。”
  见她难得不顾羞耻主动扒开两瓣白丘,指尖压着将肛口都扯成扁洞,袁忠义岂有再推三阻四的道理。
  他多加了许多唾沫上去,仔细涂匀,挺着龟头向绽开的菊瓣中央刺入。
  这里先前就被探过,轻车熟路,几次往复,就深深埋了进去,缓缓抽弄。
  包含蕊娇喘吁吁伏在床上,指头轻轻揉了几下阴核,缓解胀痛之后,便一次次揩过蜜壶口淌出的稀薄阴津,抹在随着鸡巴隆起凹下的腚沟中央。
  有她添油,袁忠义放下心来,双手张开揉着她软嫩臀尖,略略加快速度,龟头也放心研磨着紧缩肛肌,主动去寻快活。
  包含蕊一夜下来心情大起大落,体力耗尽阴元枯竭,觉得屁眼已经足够滑溜,尽可让情郎弄上个把时辰,便将脱下的裙裤叠一叠当作枕头,放在侧躺面颊下头,轻声道:“智信……你……且弄着我,只管……泻火,我……实在……倦得极了,容我……小睡片刻……”
  袁忠义俯身吻一下她后颈,柔声道:“我其实可以忍得住,你何必如此辛苦?”
  “我是你……的女人,岂能……不管这种事……”她的确已经困倦至极,口中呻吟般答道,浓密睫毛缓缓垂下,就这么被奸弄着屁股沉沉睡去。
  没了反应不见情趣,袁忠义意兴阑珊,只是想着张白莲随时可能回来,这好景致不可不让她一观,才强打精神慢悠悠插入抽出,例行公事一般。
  轻抽慢送赏玩了半个多时辰,他耳边终于听到院门一声轻响。听脚步虚浮无力,匆匆忙忙,当然是张将军回来了。
  可惜没听到其他人的步履,看来镇上寥寥无几的女人,并没谁愿意随她过来。
  张白莲气喘吁吁推门入内,看袁忠义背对门口站在床边下身裸露,包含蕊仍穿着靴子的脚掌在两边分开,足尖冲下,一边腿上还挂着亵裤,正轻轻摇晃,不禁皱眉道:“包师姐,你身子虚弱,何必如此着急……我已经托哨兵送飞鸽给郡城那边报信求援,最多一、两个时辰就会有人骑马过来,你要为此……咦?”
  她边说边走近,定睛一看,惊得花容失色。
  她当然想不到,包含蕊不仅交合着酣然入睡,那挺臀承欢的地方,也不是阴户。
  “你……怎么连这种地方都……”张白莲后退两步,满面惊恐,“难不成,你还有……邪门癖好?”
  袁忠义叹了口气,解释道:“不是我有断袖分桃的癖好,谁也不曾说过,只有男人那毛茬茬的屁股弄得,小娘子软嫩嫩的臀却不可吧?含蕊此前强撑太久,阴虚严重,阳气再冲阴关她要抵受不住伤及肾经,这才为我洗过,请我从旱道后庭先稳住欲火。”
  张白莲望着被阳物撑到红肿的屁眼,一时间瞠目结舌,默然无语。
  看他进出之间颇为顺畅,带出的汁儿也并未见到血色,她凝视半晌,才道:“她如此受得住么?”
  袁忠义轻耸几下,低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臀肉,道:“起初自然是胀痛些,适应便没事了。当然,对女子来说,后庭花不比前面那么爽快,若不做其他手段,便只是侍弄男人而已。含蕊爱我,愿意为此忍耐,我……总不能辜负她一片心意。白莲,你若没什么事,不如去隔间休息吧。这边有她,不必你挂怀了。”
  这欲擒故纵的手法,他从开荤后就精熟无比。敢用这招,首先就是要有识人的本事,能轻易看出一个女子可不可纵。
  张白莲毫无疑问是可纵的那种。
  回来路上她就时常偷瞄他胯下耸隆之处,昨晚交媾,并未怎么痛,却尽得了爽,瞧她眉梢眼角新添的风情,也知道成了尝过腥的猫。
  而且她当着一众部下和同门师姐妹的面主动上过男人的身,即便原本有什么羞耻心,也早扯碎丢在了昨晚的山里。
  一个女人若是心中痒痒脸上不羞,看到雄姿勃发的好本钱,那可是赶也赶不走的。
  张白莲果然没走,她虽也有些困意,但眼睛盯着包含蕊臀缝,却是越看越亮,炯炯有神。
  她喉头蠕动,似乎觉得有些燥热,抬手捏开领口盘扣,凑近两步坐下,道:“不必了,我这会儿不困。领兵打仗,趁夜行军天亮动手的时候多了,没什么要紧。”
  袁忠义依旧耸动不停,喘息道:“再有一、两个时辰,援手就能到了,我在含蕊谷道中出一次,平心静气用剩余内力压制,应该能顶过去。”
  张白莲摇了摇头,“那是我哄包师姐的,刚才没见她已睡死,是想骗她不要这么拼命。”
  “你……没有求援?”
  她又摇了摇头,道:“我说明了这边蛊宗的情况,希望那边多派人手趁着天明过来搜山,并没提你的事。”
  她叹了口气,略带歉意道:“智信,我……毕竟是大安王的义女,昨晚的事还在我控制范围之内,可以封口掩饰。我若是在飞鸽警讯中也讲明,郡城遣来丫鬟仆妇,万一被她们看出什么,人多嘴杂……我倒不在乎清誉,只是……作为一方将军,不可毁坏了威名根基。”
  “那你去这么久,是在镇上想办法么?”袁忠义颇为好奇,扭脸问道。
  她大方承认,道:“嗯,我想着找找看,能不能寻到游女私娼,花些银钱,请来帮你,到时候咱们不必表露身份,我也不必有什么顾虑。可惜……此地毕竟已到边陲,皮肉生意,也没人肯来做。”
  “那你打算如何?”袁忠义故作不懂,浓眉紧锁,道,“含蕊就算如此委屈,帮我出这一次也颇为困难。难道改了主意,准备一起骑马回去?”
  张白莲摆摆手,微笑道:“你们行侠仗义的,都是这般迂腐么?”
  说着,她将襟扣解开更多,双目微微湿润,舌尖在下唇飞快一掠,轻声道:“包师姐帮了你这么久,剩下的,不如就由我来。”
  她衣襟一敞,拿下胸前裹布,一双并不算大,但形状坚挺的乳房裸露出来。带着略显淫乱的仓促喘息,她起身站到袁忠义背后,为他脱下上衣,环抱住他,将乳房贴了上来。
  “智信,拜你所赐,我算是知道了做女人的滋味……别把我当成将军,来吧,就把我当成……一个愿意帮你解难的女人。”
  她喘出的热气喷在他的背心,暖融融的,微微发痒。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袁忠义抽出阳物,转身将她下巴一捏,抬起吻下。
  张白莲并未躲避,也没闭眼,只是望着他,一副很好奇的模样。
  吮吻一会儿,舌尖探入,手掌握住乳尖,袁忠义拿出十二分精神,誓要让眼前的女将军经过这一次后,再也忘不掉他作为男人的厉害。
  回手一掌,将破破烂烂房门劈空带上,他上下一剥,将张白莲推倒在床。她身子骨高大结实,肌肉紧凑,一身肤色像是麦浪金黄透亮,虽没有半点柔柔弱弱的闺秀模样,却像是奔跑在田野的强健母马,诱惑着眼前的骑手。
  另一种亢奋从下腹升起,他鸡巴一热,向上扬起,直挺挺指向了天花板。
  “去涮涮,”张白莲舔着嘴巴,用衣服将昏睡的包含蕊盖住,轻轻推到一旁,略提领子遮住她的头面,轻喘道,“才从她的屁股出来,好歹涮一下。”
  袁忠义过去蹲下压屌搅了搅水,过来站到床边,不再多言,双臂一伸抓起张白莲脚踝扯开举高,低头望着乱蓬蓬乌草中的星点水光,挺身在她牝户上缓缓磨擦,道:“来,为我带进去。”
  张白莲盯着他的胸膛,伸出手抚摸着紧绷绷的肌肉,眸子中淫光迸发,捏住他的乳头搓了几下,才抚摸下去,抓住粗硬的鸡巴,爱不释手摩挲片刻,往下一按。
  不等袁忠义向前,她就一挪屁股,红嫩阴门鱼口般带着馋涎一张,便将粗大龙头包在里面,紧密密裹着。
  好,他暗赞一声,就喜欢这种不装腔作势的骚马,双手贴着脚脖子身躯发力,整个人往前一撞,粗长阳物长驱直入,将一腔子淫水都挤了出来,鸡蛋大的龟头猛夯在花心中央。
  张白莲咬唇闷哼一声,倒抽口气,平坦小腹靠近阴户那边都被顶得微微凸起。
  但她显然并不难过,眯起眼睛瞄着他,喘息道:“好,好……再来。”
  袁忠义撤臀旋腰,在膣口摆弄,准备拿出九浅一深,三轻一重的老把戏耍耍。
  不料这女将军欲火坦荡,才循环了不几次,就焦躁道:“不要总在外头转悠,不解痒,快,狠狠地来。”
  他暗暗赞叹,心道不愧是整日辛苦锻炼的,阴元虚亏对她的影响,显然不如主修内家的女子那么大。
  这倒也好,他本就打算试试噬毒蛊的效果,还担心张白莲半途不济出不来精。
  “行。”他点点头,屁股猛地往前耸去,快进快出,大抽大送,恨不得将那牝户日穿似的,肉拍肉皮打皮,跟放鞭炮一般连声密集。
  张白莲应该是吃痛的,鼻息咻咻同时,嘴里还在嘶嘶抽气。
  可快活也显然更多,多半是阴关已虚的缘故,那条活龙一样的鸡巴在肉唇里翻天覆地,转眼就搅出淅淅沥沥一大片淫液,她大半个屁股悬在床外,那些骚水便顺着屄肉滑落,流出阴唇,流过屁眼,兵分两路左右流上屁股蛋,滴滴答答掉落下去。
  “哈啊……哈啊……唔!”不一会儿,张白莲猛憋一口气,涨红着脸双手按住床板抬身弯腰,盯着自己敞开胯下,仿佛要看看自己泄身时候,那牝户到底是何等模样。
  “你喜欢看么?”袁忠义喘息着问道。
  她点点头,“喜欢。”
  “好,我让你看。”他微微一笑,抱着她腿忽然向前一压。
  她不得不躺回床上,但膝弯已经反折过来压在胸前。
  “你自己搂住。”他抬腿迈上床,马步分开立在她高高昂起的屁股上,微微弯腰扶着阳物压下,噗滋一声直夯到底。
  “唔!”张白莲又是一声闷哼,似乎发觉有点忍不住叫,抓过自己衣服团起,塞进嘴里。
  这个姿势,她双脚都分开到了耳边,整个人折叠起来,气血不畅,微微有些眩晕。
  可那赤艳艳的屄,却当真高高举着,袁忠义大起大落猛肏,她都能看见褐红色的肉瓣被蹂躏得扭曲变形。
  换成这样之后,挤出的淫水不再向后,转而流向前方,流过肿胀的阴核,流进茂密的耻毛。
  转眼又泄了两次,肉腔子铁箍一样死勒同时,浪汁也将耻毛彻底浸透,一缕水线,眼见着流下腰身,在肚脐里缓缓漾成一滩。
  饶是张白莲吃喝较好身强力壮,这一缓过来就再泄的劲头,也渐渐到了抵受不住的时候。
  可她性子颇为硬气,豁开脸发了骚,便不愿主动喊停,几刻功夫泄得屄芯抽筋一般,仍只是道:“你……还没好么?”
  心知以她的性子,问到这个程度,等同于宣告自己已然不行,袁忠义也不勉强,粗喘着点点头,猛力下压几下,缩紧会阴放开精关,内功一逼,将毒气裹挟,一并射了进去。
  初次使用,他担心时间短了不起效果,还专门意犹未尽似的压在她身上缓缓搅动片刻。
  一直等到阳精在她牝内化融成水,与阴津彻底混合,他才亲着张白莲的嘴巴缓缓抽出。
  噬毒蛊这次化解的分量颇大,他畅快淋漓交欢一番,仍只是压住了一个火头而已,只要运过去的内力稍稍不慎,血气便会汹涌汇集,再将阳物顶起。
  张白莲的力气被这一场欢淫榨干,勉强擦了一下,便翻身躺倒,与包含蕊并肩而卧,喃喃梦呓。
  袁忠义知道消解欲火找谁最为合适,便叮嘱一声说要去看看镇上情形,寻来一根铁棍拧弯锁住房门,悄悄从院墙翻出,径直去找藤花。
  为了不让屋中毒虫气味弥散,也为了加一重保险,藤花在院子里养了十几只鸡,粪臭可以掩盖,鸡这天敌也能让不小心溜出来的毒虫不敢擅自逃离。
  袁忠义越墙而入的时候,藤花正兜着围裙蹲在院中喂鸡,红红小嘴儿拢着,白白的手一把把撒米,目光平和,颇有些安于现状的模样。
  他上前一笑,到把她吓了一跳。
  对她袁忠义不需客气,或者说,越不客气,她才会越听话忠心。他上前抓住她手一提,便拉着走进屋里,下裳也不去脱,从脚踝向上摸着一掀,撩到腰身,便抹口唾沫,倚在床边缓缓日了进去。
  有蜜螺这绝美宝牝相助,他便不必畏惧噬毒蛊带来的亢奋情欲,在藤花身子里挺耸,他要是不刻意收束阳关,一盏茶功夫就能射个痛快。
  时间有限,他一边泻火,一边跟藤花说起了经历的事。
  听他提起阿妮米到了附近,藤花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知道瑟杜被轻松击毙的那点欣喜也跟着消失不见。不过知道他已经吃下噬毒蛊,四、五年里百毒不侵,阿妮米的长处,对他来说毫无意义,她也就不多担心,一边呻吟一边将阿妮米的事情说出更多。
  袁忠义在藤花这边盘桓了一个多时辰,足足出了七次,将她下面喷得一塌糊涂。急着返回来不及收拾,他俯身吻她一会儿,说几句哄人情话,叮嘱她近日小心,便匆匆离去。
  再回去后,他身上已无什么不适,扭开门上铁棍,进去照料两个昏睡女子,默默展现体贴柔情。
  果不其然,等到黄昏时分,两女先后醒来,包含蕊自不必说,见到袁忠义没事,哭哭啼啼扑进他怀里,高兴得衣服都顾不上穿,而张白莲,起来看到自己一身清爽整洁,周围妥妥帖贴,倒比亲兵近卫弄得还舒适几分,神情也不由自主起了些荡漾变化。
  可惜当前并不是可以再次缠绵休闲的时候,张白莲吃了些袁忠义做的粥,便匆匆穿戴整齐,去外面寻找应该已经到了的援军。
  包含蕊不愿再在此地久留,与张白莲交代一声,便找了匹马,软软窝在袁忠义怀里,踏着暮色赶回了茂林郡。
  跟去的飞仙门弟子除了包含蕊和张白莲全员丧命,这数量在军中自然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武林门派,却是颇大打击。
  包含蕊是组织人手的那个,极为自责,袁忠义好言宽慰一宿,也没有劝住,次日一早,就匆匆投贴拜访贺仙澄,负荆请罪去了。
  袁忠义在府门等了一个多时辰,才见到包含蕊双眼通红出来。
  细细一问,才知道昨夜去镇子那边搜山的义军就已经将结果回报。
  蛊宗大概是认为信息走漏,无法再对张白莲出手,便就此撤退,义军用车马拉回了一些仙姑的残骸,贺仙澄黎明之前刚刚去亲眼看过。
  这其中惨状袁忠义没对包含蕊讲,她被师姐带着去看了一眼,便闷哼一声晕厥在屋中。
  贺仙澄将她救醒,软语轻声细细问了一遍事情始末,到包含蕊告辞离开的时候,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智信,贺师姐说想见见你。”快到住处的时候,包含蕊一脸心神不宁的模样,轻声说道。
  “那就见咯,又不是不认识。”
  “可她说……不想被人知道。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跟你商量。”
  袁忠义抚摸着她脸颊,柔声道:“含蕊,你要不开心她找我,我回绝就是。”
  被看出了心里的那点小担忧,包含蕊面上一红,扭开脸唇角微翘,道:“我……哪有那么小气。别说贺师姐只是想见见你,就是……”
  “就是如何?”
  她低头沉默片刻,莞尔一笑,“不说这些了。贺师姐安排好后,会找个师妹捎信给我。”
  “用我为你说说好话么?”
  “不用。贺师姐说了,这行动是张将军的主意,咱们领命办事,如实禀告门主就好。”
  两人一边商量,一边进了住处,包含蕊自然不会再回飞仙门弟子那边,反正,也已不剩几人。
  担心包含蕊阴虚肾痨,一命呜呼,之后两日袁忠义只是陪着她四下散心,温情脉脉,晚上同房也是叫她泄上两次心满意足,便转去后庭出精罢手。
  可如此等待,却不见贺仙澄遣人过来。
  包含蕊不明所以,忍着等到上午,又去投贴拜见。
  袁忠义等在门口,不料这次竟然足足等了两个多时辰,也不见包含蕊出来。
  他大惑不解,正想上前请门卫进去通报一声问问情形,就见一个面带稚气的丫鬟匆匆小步跑来,喊道:“门外可是袁忠义袁少侠?”
  “在下袁忠义,姑娘何事?”
  那丫鬟笑吟吟一抬手,福身道:“少侠里面请,包仙姑的师父到了,正等着见你呢。”

第二十五章 门主
和包含蕊相处这些天,袁忠义不可能不旁敲侧击预先了解她那位执掌飞仙门的师父。
  她叫许天蓉,虽说已是有名武林门派的主事,但年纪并不太老,据说而立之年接掌门派,到现在也就过了两、三年而已。
  飞仙门虽不禁婚嫁,但门主却要一心发展本派根基,不得让夫妻家事和子女琐碎杂务分神。许天蓉同一辈的师姐妹中,那两、三个如今还云英未嫁的,想必就是当年一起争门主之位,错过了好时候的对手。
  所以此前袁忠义一直觉得,贺仙澄不太可能嫁人。
  出嫁从夫,女子门派也不能免俗,一旦婚配,就要随着夫家办事,既便飞仙门算是娘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剩下的也就是逢年过节回来探望的情谊而已。
  也许世道激变,飞仙门的规矩,也到了不得不改的时候?
  心中暗暗盘算着走过府邸小径,沿途院落,都已经收拾得极为整洁。
  烽烟一过,最先恢复如初的,自然都是这些官吏的住处。人来人往,俱是高高在上,远处观之,光汉、蛮子还是义军,似乎并没太大分别。
  在那丫鬟带领下,袁忠义信步走进后院中堂,迈过门槛,看到贺仙澄与包含蕊左右分立,守着中间椅子上一位青袍坤道,想必,那便是刚被张道安封为逸仙真人的许天蓉了。
  白净的鹅蛋脸,鲜红的额心印,淡眉细目,瘦鼻薄唇,要说是美人,稍嫌凌厉有余柔媚不足,可若说姿色粗鄙,男人望去,却又会忍不住多打量几眼,心中微微发痒。
  袁忠义目光一扫,上前拱手行礼,恭恭敬敬道:“在下袁忠义,表字智信,见过门主。”
  许天蓉手掌扶着茶杯,微笑将他上下一番打量,柔声道:“来,不必那么分,站得近些,让我好好看看。”
  袁忠义暗暗调匀真气,上前两步站定。
  “不错,不错,果然一表人才。”许天蓉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我问过仙澄和含蕊,昨夜到此,也凑巧见了些你救过的人。西南此行,武林损失了一位有为剑仙,实在可叹。但又多了你这样一位少年英豪,尤为可喜。我门下弟子多承少侠照顾,感激不尽。”
  “江湖同道,分内之事,何谈一个谢字。”袁忠义谨慎措辞,但并未避开她的探寻目光,落落大方与其对视。
  “含蕊,仙澄,你们师姐妹有一阵没好好聊聊了吧。”许天蓉左右一瞥,忽然如此说道。
  包含蕊一愣,似乎想说和贺仙澄大前天才见了面。
  但贺仙澄心领神会,微笑道:“师父,我和师妹先告退了,近日的确有不少事,我需要和她谈谈。”
  等着两人并肩离开,许天蓉含笑道:“袁少侠,请坐。不必这般拘谨,以你和含蕊的关系,咱们算是自家人。”
  袁忠义微笑称是,就坐下首,但心里却不敢有半点放松。
  孙断曾反复对狗子说,江湖中能爬到高处的人,绝没有一个好对付的。
  袁忠义对此深信不疑。
  江湖根本就是个弱肉强食的蛮荒丛林,以武犯禁,以暴制暴,当一个人能一招就杀了你,那么他说的所有话,你最好都当作圣谕。
  但这又是个群狼能搏虎的地方,树敌太多,下场不言而喻。
  对眼前三十岁就能当上门主统领近千门人的女子,这个一手教出贺仙澄的师父,他哪里敢有半分怠慢。
  许天蓉虽然自称从两个弟子那里已经问过袁忠义的事,但打开话匣子闲谈之始,仍是在寒暄询问他的出身来历。
  理由也很充分,他既然已和包含蕊私定终身,无父无母的情形下,许天蓉这个师父就是三媒六聘应当下去提亲的人。
  袁忠义一一应对,他对自己过去的事情只要一有闲暇就会深思熟虑仔细编造,力求不留半点破绽,也不给人追根寻底查找实证的机会。
  扼腕叹息了一下杜家兄妹横死的悲剧后,许天蓉话锋一转,柔声道:“袁少侠,不知你是否介意,让我摸摸腕脉,看看你受的这股邪门内力,究竟是什么来头?”
  袁忠义微微一笑,起身过去,挽起袖管,伸出手臂,道:“烦请门主费心。”
  许天蓉二指一搭,按在脉络交结之处,低头垂目,逼入一股淡淡阴凉真气,细细体察。
  他没有装模作样去掩饰什么,以他的经验,对付越是精明的人,就越要尽量减少自己的破绽。
  “袁少侠可修习过什么内功?”她收回手指,微笑问道。
  “在下本是个托主人收留的小小书童,哪里有机会学习内功。身上这点微末伎俩,也全赖杜大侠兄妹嘱托。实不相瞒,我这运气发力的门道,都是自己胡乱摸索出来的。”
  许天蓉微微扬眉,摸出一枚铜钱,递给他道:“少侠若不见怪,可否用尽全力,将这铜钱打向门外那座假山?”
  袁忠义颔首道:“是。”
  那是震泽石堆叠而成的园景,形貌奇异,个头极大,倒是不会打偏。
  他略一斟酌,将功力运到六成,故意选了个《不仁经》中非攻击性的路数,猛一发力,弹指打出。
  铜钱呜的一声破风而去,将灰沉沉的奇石上打出一个密纹裂缝,整个嵌入其中。
  许天蓉目光微动,脸上笑意更浓,赞道:“好一个少年英雄,含蕊能得你垂青,可是高攀了啊。”
  袁忠义故作惶恐,低头道:“哪里哪里,含蕊她花容月貌,名门弟子,为人温柔体贴,对我情深意重,她愿意下嫁,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
  许天蓉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道:“福缘好,知进退,识大体,有分寸,袁少侠未来必定是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一方俊杰,依我看呐,就是将西南四剑仙绑在一起,也及不上一个你。”
  “不敢当不敢当,万万不敢当。”袁忠义心中惴惴,完全搞不清这人在打什么主意,索性只是自谦,不再多言。
  “此地如今只有你我二人,隔墙无耳,大可少些顾忌隐瞒。含蕊求援时遇到的惨事,即便你不说,我作为长辈,不能置若罔闻,提也不提。”
  袁忠义心底飞快思索,口中谨慎道:“门主,这是含蕊的伤心事,其实……我也不太愿意提起。”
  许天蓉叹了口气,道:“所以那并非对你完全没有影响,你也并非毫不在意。男子汉大丈夫,岂会不在乎伴侣清白。”
  袁忠义缓缓道:“但在下绝不会因此而对含蕊有任何不当之举,还请门主放心。”
  许天蓉露出一丝苦笑,道:“袁少侠,男婚女嫁,到底讲究的是个门当户对。咱们江湖中人就算不拘小节,该匹配的,也不能太过不成体统。”
  袁忠义微微皱眉,故意道:“门主请放心,我知道如今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和含蕊私定终身,就已是天大的福分。我一定苦修武学,奔走四方行侠仗义,等到未来在江湖闯出一番名号,再来让含蕊成为我袁家堂堂正正的夫人。”
  许天蓉微笑道:“袁少侠此言差矣,我之前就说了,不论从什么角度,都是含蕊高攀。她……即便不出事,也配不上你这样的少年英豪。”
  她抬手阻止他开口,继续道:“更何况,出事木已成舟,覆水难收,配不上的福分你硬要给她,那反而是害她。”
  听出她口吻中隐隐的提醒,袁忠义一怔,道:“在下不太明白,还请门主指点迷津。”
  “我便直说了吧,含蕊一定会是你的,但,也绝对不可做妻。你们私定终身也好,私情偷欢也罢,那都是你们少年人的私事,不必顾虑太多。可你袁少侠的夫人,这个头衔,却万万马虎不得。”
  袁忠义略显讶异,缓缓道:“门主,我袁忠义何德何能,配得上你这般过誉?”
  “不居功自傲,果然是经过磨砺的少年英杰。”许天蓉先赞了一句,跟着才微笑道,“袁少侠,你带着杜家兄妹遗愿,奔波数百里而来,相助仙澄成此大事,此为一功。战阵之后独行南疆,格杀蛊宗护法玛希姆,救出女俘一百七十余人,破蛮兵营地,焚烧补给,杀敌四百余,此为一功。你得到讯息,星夜驰援,破蛊宗毒计,诛杀护法瑟杜,危机死局之中仍能将张将军妥善救出,此为一功。短短数十日,你对茂林郡一带的安定可说居功至伟,就连张将军都对你青眼有加,亲自传书父王为你请赏,当下在西南大安国之地,我那寥寥几句,怎能算是过誉。”
  袁忠义总觉得隐隐有哪里不对,但手上一抱拳,还是客客气气道:“不敢当,机缘巧合,碰上而已。杜大侠临终前曾叮嘱,叫我一定记住行侠仗义四个字,我片刻不敢忘怀。那些所谓功劳,不过都是分内之事,应该的,应该的。”
  “冒昧问一句,袁少侠今年贵庚?”
  “过了腊月,就有十九了。正当有一番作为的年纪。”
  “可也是成家的年纪了。”许天蓉笑吟吟道,“袁少侠,你对茂林郡有功,对飞仙门,也是恩德不小。我门下都是些孤苦无依的女孩,以她们的出身,按说是不配你这样一位少年英才的。”
  “岂敢岂敢。”袁忠义口中谦虚,心中却道,算下来你们飞仙门的我都已经日过十多个,配不配的,我是真不在乎。
  不料许天蓉话头又是一转,柔声道:“可眼下,我们飞仙门也恰好有一位立了大功,正适合请赏的姑娘。我这个做师父的,为她操心,她面皮薄,万一被你回绝,脸上无光,在这茂林郡可待不下去了。我啊,就来探探你的口风。袁少侠心中对未来的夫人,可有什么期盼?”
  茂林郡如今立了大功的姑娘,除了你们家贺仙澄还有别人?需要这么拐弯抹角?
  袁忠义脑后微微发紧,谨慎道:“门主,贺师姐天仙一样的人物,你这么说,我可惶恐得很。”
  许天蓉微微摇头,道:“那些愚夫口中一声声的仙姑,做不得数。仙澄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你别看她年纪轻轻行走江湖,家事女红一样娴熟精通,乱世之中可以和你同行天下,将来万民归心,九州安定,你们归隐田园,也一样会是神仙眷侣。”
  “而且,”她目光一闪,道,“这也是为了含蕊着想。她自卑残败之躯,无论如何不肯做你夫人,只肯做个侧室。她与你共过患难,听你言语,对她也颇有真情,那将来你的袁夫人若是与她不睦,难免惹出许多事端。你枕畔难安,做事也会大受影响。仙澄本就是她最心服的师姐,一贯对她们多有照料,仙澄在上,含蕊喊一声姐姐,必然心甘情愿,不会有什么嫌隙。”
  袁忠义满头雾水,不明白怎么初见面就谈到了婚嫁之事上,而且,竟然不是包含蕊,是那个传闻被张道安看中的贺仙澄。
  这里头必定有什么古怪之处。
  别的不说,你们飞仙门门主不得出嫁,贺仙澄这么精明能干的人才,这便不要了么?
  再者说,他这些日子做下的事,真有这么大的功劳?
  不过真要细想,蛊宗对百部联军的影响,比飞仙门对大安义军还大,四位护法他独自就剪除一半,好像真是颇为显赫的战功。
  而且那个张白莲分别前被他肏得五体投地内外开花,说不定请功时又添了许多好话。
  看来这两三日的功夫,他袁忠义不知不觉就成了个抢手的香饽饽。
  袁忠义心里思虑,口中道:“门主,实不相瞒,我先前也与贺师姐相处过一段时日,我不觉得贺师姐对我有什么好感。强扭的瓜不甜,我行走江湖,还是更愿意求红颜知己真心以对,而非单纯只为了所谓的匹配。我还是更喜欢含蕊这样心里有我,时时惦着我的。”
  “男欢女爱自然不能强求。”许天蓉微笑道,“所以此事,我当然要先问过仙澄。你放心,她对我的安排并无异议,甚至想要早日和你定下亲事,至于什么时候真的拜堂,就是你们小两口商量的事情了。既然袁少侠家中已无其他长辈,届时,不妨就由我来充当高堂吧。”
  奇怪,奇哉怪也……袁忠义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不知道怎么一段时间未见,贺仙澄竟然打算嫁他了。
  可如此大的一个便宜,收包含蕊额外附赠贺仙澄,他一个初出江湖刚刚小有声名的愣头青,还硬是推脱,不免有点惹人怀疑。
  他只得先做出一脸喜色,拱手道:“既然门主美意如此殷切,在下……也不好虚情假意说自己并不高兴。不知……能不能让我跟贺师姐单独谈谈?”
  许天蓉淡淡道:“这个不急,仙澄已经决定请袁少侠和含蕊一起在此地住下,免去通传的麻烦。你们想见面,随时都可以。”
  “那……门主是还有什么吩咐么?”袁忠义谨慎问道,“门主只管将我当作弟子差遣,不必见外。”
  她掏出一本册子,递给他道:“你只有内力深厚,这并非武学正途。你这身内力至阴至寒,能配得上将它驱策的心法着实不多,我暂且也并无良策。我这里有本《广寒折桂手》的誊抄秘籍,需求资质根骨颇高,对内力要求也十分苛刻,仙澄也不过刚刚入门而已。她面皮薄,未必好意思亲自传授,你就拿这本册子先粗略学学,补上武功的短板。内功的事,将来再想办法。”
  袁忠义双手接过,不解道:“门主到底所为何事,不妨……吩咐在下吧。”
  “这不过是给我飞仙门的佳婿一份见面礼而已,你不必多虑。若有什么事情需要袁少侠相助,我自会开口。”许天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道,“对了,袁少侠……”
  袁忠义心中一凛,抢着道:“门主不必总是这么见外,你是前辈,直呼在下名字便是。”
  她莞尔一笑,道:“那你也不必总是一口一个门主,总觉得被你叫老了。我才受了陛下一个封号,旁人不论,你总称呼得起。”
  袁忠义立刻乖乖道:“是,真人。”
  “那么,忠义,我就继续说了。”她望着他的眼睛,轻描淡写道,“这次过来,我检查了一下含蕊的身子,她遭了飞来横祸之后,体质可是大不如前了……”
  袁忠义背后一紧,莫名想起了当初被孙断那双瞎眼盯住的恶寒,脸上忙做出黯然神伤的样子,道:“这也怪我,才疏学浅,怎么也不知道该如何为她调理滋补。真人,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当寻访一些珍奇药材,来为她滋养元气啊?”
  许天蓉摇了摇头,叹道:“这事真论起来,其实你才是罪魁祸首……可又怪不得你。”
  袁忠义故作一惊,愕然道:“真人,此话是从何说起?我对含蕊,可从未有半点恶意啊。”
  “我细细查过含蕊的脉象,她体质孱弱成如今这副样子,其实……”她微微一顿,面颊微显一抹红晕,“其实是阴精亏空,肾经虚弱。她多半是被蛊宗蹂躏时身上受创,之后一心与你缠绵,枕席之间贪欢过度,这次在蛊宗那边又竭尽全力带头救你,可以说是元气大伤。幸亏这两日你有所察觉,没再顺她的意,不然,她怕是要阴竭精枯,一命呜呼了。”
  袁忠义倒抽一口凉气,道:“当真?我还只当她是累了……”
  “千真万确。这也是我不愿她做你正妻的原因之一。为人妻者,开枝散叶才是重中之重,含蕊亏虚至此,腹中是绝不可能再有胎儿了。她守在你身边做个如夫人,才是上上之选。”
  看许天蓉似乎没有追责的意思,袁忠义渐渐放下心来,大着胆子以懊恼神情道:“若是因我之故,说明我……其实是个伤人的体质。那、那我又怎么能再去连累贺师姐。”
  许天蓉摇了摇头,道:“是含蕊自己受创后阴亏甚重,岂能全怪在你的头上。再者说,你这玄阴真气森寒至极,若没有女子为你提振阳欲,你也会受其拖累。你这大好的本事,岂能因为顾念女子孱弱而束之高阁。你大可放心,仙澄是我最重要的弟子之一,她比含蕊有分寸得多,绝不会让你再有什么追悔莫及的遗憾。”
  再有?言下之意,包含蕊似乎是救不回来了啊。果然元阴夺过之后就该收敛一些,即便没有单次脱阴而亡,积累下来也会亏虚致死。
  他暗暗决定,之后常伴身边的女子,一定要谨慎运功,大不了放过元阴不碰,也好过未来留下个克妻的名声。
  堂堂侠少,身边跟着的红颜知己一个个肾痨而亡,传出去也太不像话。
  他可不愿今后名垂青史之时,名字前留下的绰号叫什么“天煞孤星”、“鳏夫英雄”之类。
  本以为今日差不多就到此为止,袁忠义正想着找由头告辞,许天蓉又开口道:“还有一事,我要先请忠义你做个准备。”
  “但凭真人吩咐。”
  “这两天,王上就要过来了。大安义军在北方连战连捷,势如破竹,茂林郡平定,更是没有了后顾之忧。王上御驾巡视,必定要召见诸位有功之臣,届时不论谈及何事,还请忠义你记得,为了含蕊,你一定要将仙澄娶进门。”
  头皮一阵发紧,袁忠义暗忖,难不成这许天蓉是不想贺仙澄成为张道安的女人,又不好自己拒绝,便抢先跑来趁着大安王没到,将这边的生米做成熟饭?
  “我自然是愿意如此。可我担心……”他略一沉吟,道,“还有张白莲将军这个变数在。虽说事急从权,可毕竟我是污了张将军的清白,她若提及此事……”
  “那便请旨御赐,让仙澄和张将军执平妻之礼,效法娥皇女英,不分尊卑,张将军虚长几岁,仙澄可以称她一声姐姐。”
  “若是王上不允呢?”
  “这你不必担心,我自会为你们出言相求。”许天蓉望向门外,微笑道,“耽误忠义你这么久功夫,快去跟仙澄说说喜事吧。”
  袁忠义看向门口,一个翠衫绿裙,颇为白净俊俏的少女快步走入,道一声师父,便过去站定在身侧,垂目不语。
  “这是林香袖,含蕊她们的师妹。我的关门弟子。香袖,这便是你师姐们提起的袁少侠。”
  林香袖抬眼一瞥,柔柔一笑,道:“小女子林香袖,见过袁少侠。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多谢你相助师姐。”
  看得出她们师徒有话要说,袁忠义起身道别,快步离开。
  出了屋子,阳光当头照下,他昂首逆着金芒看向天空,心中微感恍惚。
  但转眼之间,他就恢复了镇定,让等在门外的丫鬟领路,径直去找包含蕊和贺仙澄。
  论急切程度,他必然是得揪出贺仙澄躲去个没人地方好好谈谈。
  但于情于理,按照他此前塑造的形象,这会儿还是要迈进门去,先大步赶到包含蕊身边,把她搂进怀中温柔抚摸,软语安慰一番才是。
  本来还在强绷着一张笑脸,被他这么一抱,包含蕊顿时泪如雨下,哭得梨花带雨,惹人生怜。
  贺仙澄神情略显疲倦,起身道:“你们先谈谈,我去透透气,顺便让人备些吃喝,智信,你若没什么杂事,就在这里和含蕊一起吃吧。”
  袁忠义点点头,恰到好处做出略显尴尬的表情,像是青涩少年对这突如其来的喜事不敢相信一样。
  等贺仙澄一走,他便拥住包含蕊柔声道:“含蕊,你莫生气。你师父的安排,你要是不满意,咱们今夜悄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你说,好不好?”
  包含蕊一愣,眼中流露出一股喜色,颤声道:“你是说……咱们私奔?”
  袁忠义坚定道:“不错,只要你点头,咱们晚上就私奔。”
  他当然不舍得就这么抛下快到嘴的贺仙澄。不过他也知道,只要将决定权交给包含蕊,她就绝对不会离开。
  这个为了爱人充满牺牲精神的姑娘,一定会先从他怎么才能更好的角度考虑。
  果不其然,包含蕊眼中喜色渐渐转为欣慰,跟着擦擦泪珠,低头握着他的手掌,轻柔摸索着指根的茧皮,柔声道:“有你这句,我便怎样也没有遗憾了。智信,我师父说得对,你是就要展翅的大鹏鸟,早晚过龙门的壮鲤鱼,我能一直跟在你身边,这福分都可能消受不起。”
  “你师父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么了不起。”
  包含蕊摇摇头,满含着为他而荣耀的自豪道:“我师父亲自用石块试过,你打死瑟杜那一下,她就是运足十成功力也做不到。她说你这身奇遇得来的内力若是能找到法子妥善运用,在武林中至少是一流高手的顶峰,要比咱们西南一呼百应的四剑仙还要厉害。后起之秀中,在你这个年纪能有这种际遇的绝无仅有,同代高手,你只要稍加修炼琢磨,就能稳居三甲。”
  她双眼闪闪发光,声音都激动到微微发颤,“你是要成为大英雄,被万人景仰的。”
  她含笑一叹,幽幽道:“到时候,我可不能总是站在你身边,江湖中的风言风语,没有半点好话。我一个被蛊宗糟蹋过的女人,最好不要被人提起。”
  “含蕊!”他故作愠色,怒道,“你再这么说,我今晚便将你绑走,上山做土匪,再也不管江湖事了。”
  包含蕊忙抬手捂住他嘴,“好好,我不再说,保证不再说了。”
  他含住她指尖,轻轻一舔,看她缩手,道:“所以你也同意你师父的安排?”
  包含蕊神情坚定,颔首道:“智信,在你身边,别说是如夫人,妾,就是为奴为婢,做你孩子的奶妈,我也……没有半点怨言。我身子阴虚得厉害,师父说……”
  她吸吸鼻子,但没压下泪花,赶忙扭开头,哽咽道:“说我当初……破身时遇到的损害极重,今后不能给你传宗接代,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
  她擦擦眼泪,又扬起了笑脸,道:“她说我清心寡欲的话,兴许还能平平安安活下去。可是……智信,你说那样的话,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我只要一天见不到你,心里就好像被挖掉一块似的,我宁愿不要那么久的日子好活,我只要……在我还青春貌美的时候,跟着你,快快乐乐。”
  她抱紧袁忠义,一口将他吻住,急喘着亲了片刻,才呢喃道:“智信,我知道你前两夜都不尽兴,你念着我身体不好,宁肯走旱道委屈自己,对么?”
  不不不,偶尔玩玩女人屁股,也是极有乐趣的。他心中暗笑,嘴里柔声道:“这怎么能叫委屈,你忍着胀痛让我快活,才叫委屈。”
  她小脸一红,双眸如醉,痴痴望着他道:“今后不要忍了,我要你在我身上次次都能尽兴。我昏过去,死过去,都不要紧,死在你床上,我见了阎王爷,也一定是高高兴兴笑着的。”
  “别说傻话……”
  “这不是傻话。”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我唯一有信心不会输给任何人的,就是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那就为我好好活着。”他温柔抚摸着她柔顺发丝,轻声道,“你若死在我的床上,吓得我今后都抬不起头,该如何是好?”
  包含蕊思索一下,才明白过来抬头的意思,忍俊不禁,靠在他身上道:“我……也不想真的早死。我只是不要你顾虑我,收敛那么多。我会努力多吃补药,好好调养身体的。不过……今后我不是独个儿服侍你,想必也不会那么累了。”
  知道她再怎么做出大方样子,心底也是醋意难平。此时去劝她宽心,反而显得是自己想要左拥右抱,袁忠义叹了口气,不再多言,只是静静与她相拥。
  这种处理的确有效,等贺仙澄安排好饭食,包含蕊已经心绪平复,能笑吟吟留下她一起用餐。
  吃过之后,包含蕊说跟着丫鬟去收拾两人住处,便起身离开,收拾完的干净圆桌边上,便只剩下了袁忠义和贺仙澄。
  袁忠义看一眼关上的房门,柔声道:“贺师姐之前就想见我,打算说的,是今天这事儿么?”
  没想到,贺仙澄摇了摇头,如星美眸中竟浮现一丝挫败,轻声道:“不过那件事已经不重要了,我一时失算,怨不得别人。这个局既然一早就为我而设,我应对不周,只能愿赌服输。”
  袁忠义皱眉道:“贺师姐,你这话我听不懂。真人说你对与我的婚约并无意见,可这会儿看你,明明满肚子不情愿,要不……我还是去跟真人讲明白吧。”
  贺仙澄忽然伸手将他拉住,摇头道:“不必,我不情愿的……并非嫁你。”
  “那是什么?”
  “是嫁人。”贺仙澄手腕一翻,搭住他的经脉,真气略略一探,缓缓道,“我不情愿嫁人,和不情愿嫁你,并不一样,懂么?”
  袁忠义故作糊涂,道:“不太懂。”
  贺仙澄淡淡道:“袁忠义,我也不是非嫁你不可,你若总是对我装傻,那我只好考虑另一边了。我自信还有几分姿色,不必非得跟你在这儿勾心斗角。”
  “贺师姐,”袁忠义稍微收起几分伪装,笑道,“你总是遮遮掩掩不说清楚,我怎么猜得出你是什么意思。我现下只是觉得,你非得嫁人不可,不许给我,就要许给一个更糟的。你不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我可帮不到你。”
  “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帮忙?”贺仙澄冷笑一声,捏着他腕脉道。
  “贺师姐日理万机忙得很,不是需要我帮忙,恐怕不舍得在我身上耽搁这么久功夫吧?”袁忠义轻轻一挣,不费吹灰之力将她手指震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若不说,我天资鲁钝,反正含蕊对你来当大房还挺喜闻乐见。那么,我就安心当新郎倌儿吧。”
  贺仙澄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看看,折返回来,坐下道:“这事说来话长,我知道你不是傻子,就只挑最关键的。”
  “等等,”袁忠义有些好笑,“贺师姐心里,什么样的算是傻子?”
  “不够聪明的,都是傻子。”她秀眉微挑,道,“总之,我长话短说。飞仙门门主不可嫁人。我师父栽培了几个得意弟子,我以为我是最佳人选。我来此立功,结果竟是上当。我要么嫁你,为飞仙门笼络一个得力人才,要么就被张道安收去他家,不是嫁给某个义子,就是成了他的仙妃。”
  袁忠义略一沉吟,虽然的确够短,但脉络还算清楚,不宜在此装傻,“贺师姐,可你如此努力扶持大安义军,真要成了他们张家的人,不就飞黄腾达了么?我看大安义军颇为开明,女子也能做将军,这不正是你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
  贺仙澄冷冷道:“并不好。女将军都是张道安的义女,他们张家睡过的女人,可没一个能再抛头露面的。”
  “所以你宁愿选我?”袁忠义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将你关在闺房绣花?”
  贺仙澄美目微眯,道:“因为你更需要我的价值。你也暂时没有闺房可以关我。而且,若是只有十两银子下注,比起张道安和他的义子,我更愿意抢一百两全压在你身上。”
  袁忠义故作惶恐道:“贺师姐,折杀我了。”
  贺仙澄淡淡道:“若我没猜错,你恐怕都没有仔细规划过将来吧。我要是你,可没有闲情逸致在西南一隅浪费大好时光。”
  “这话怎么说?”
  “你的谎话里,有个要命的破绽,你自己都没察觉。”
  “哦?”袁忠义一惊,心底立刻起了杀意。
  “你口口声声不知道身上的真气是什么心法练出,可不过一段时间没见,你的功力又突飞猛进了一截。”贺仙澄摇头道,“你也忒不小心了些,有合适心法可以做遮掩之前,你这身奇怪魔功,起码应该暂且不要修炼才对。”
  背后一股寒意升起,袁忠义掌心当即便捏了一把冷汗。
  他终归不是武林世家出身,学《不仁经》前算是个江湖白丁,这方面经验不足,竟忘了若是没有心法配合,什么内家高手也无法让功力寸进。
  贺仙澄轻声道:“我并不关心你到底学了什么伤天害理的功夫,也不关心含蕊这身子到底是蛊宗害的,还是你害的。你有心机,有手段,还有一身好本事。乱世之中,这是比一群愚夫拥护更有价值的东西。傻子的追随好骗得很,你这样的人才,错过就没了。我本打算慢慢引导你,让你知道我的价值,从而与我合作。可惜……我不慎中了师父的算计,飞仙门的门主,我已没有胜机。智信,你不觉得,你很需要一个我这样的人,来弥补你的不足么?”
  袁忠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有交易,就有转圜余地,“贺师姐……”
  “叫我仙澄。或者……澄儿也行。我没兴趣做你的师姐。”贺仙澄红唇一翘,一直有意收敛的光华伴随着摄人心魄的魅力散发出来,“你是不是想问,该怎么圆你这个破绽?其实也简单,你只要做到两件事就好。”
  “第一,”她贴着他的嘴竖起一根手指,滑嫩指肚轻轻摩挲着他的唇,“要么暂停内功修炼,要么就不要让武功不错的人,有间隔一段时间再次测试你功力的机会。第二,我们飞仙门的绝学九霄心法,蛊宗的五毒阴经,都是目前距离你最近的纯阴内功,你必须尽快光明正大弄到其中一部,开始修炼。今后,你内功的增长,就和你嘴里的际遇无关,而是勤学苦练的结果。懂了么?”
  袁忠义若有所思,一时不语。
  他不得不承认,贺仙澄这个女人,的确有价值,而且,与她的美貌无关。
  这种轻而易举帮他指明方向避免乱跑的本事,他非常想要。
  他收起所有的伪装,露出镇定且隐隐透出杀气的神情,正色道:“仙澄,那要是依你的意思,两种纯阴内功,哪边比较容易些?”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九霄心法,目前飞仙门只有我师父和一位师伯会,我师父准备把我嫁你,就绝对不会主动教你。我那师伯……她当年没争过我师父,恐怕咱们大婚她都未必肯来。走寻常路子,很难拿到。”
  “那另一个呢?”
  “五毒阴经是蛊宗仅供圣女修炼,以继承蛊师位子,压阵服众的功夫。圣女往往年纪不大,功力有限,但她一身毒功,无数毒物,听说,还能驱策各种古怪毒虫,你刚在她那边吃了苦头,应该领教过厉害。”贺仙澄明眸一转,仿佛能看破人心一样,忽然笑道,“不过你若是能拿到蛊宗护法多半随身带着的噬毒蛊,以你的功力,在毒性积累到难以吞噬之前,把那个圣女打倒,就不是什么难事了。”
  她手掌放在他胸膛,隔着衣服轻轻按了一下他揣着的包袱,“蛊宗已经没了的两个护法都和你有关,你这么精明的人,不会忘了搜身吧?”

第二十六章 妇心
“那当然是没忘。”袁忠义大大方方承认,跟着将怀中包袱拿出放在桌上,摊开道,“可我不懂蛮子的标记,这一大堆瓶瓶罐罐,哪个是你说的噬毒蛊啊?仙澄,你既然对蛊宗如此了解,能帮我认认么?”
  贺仙澄摇了摇头,“我虽为对付蛊宗下了不少功夫,但这些厉害的毒物,我并没机会弄到手。说到底,江湖上还是武力为重,你轻轻松松拿到的这些东西,我单靠自己绝无希望。”
  她嘴里虽这么说,但还是一瓶瓶打开,连着炭粉一起倒出些,挨个看了看。
  “你既然认不出,还都倒出来干什么?”袁忠义故意做出心疼的样子,开口阻止。
  “我听说活蛊只要不脱离碳粉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她随口答道,低头仔细打量,轻声道,“倒不是没有法子知道这些蛊的用法。”
  他微微挑眉,故作惊讶道:“哦?什么法子?”
  贺仙澄抬眼望着他,似乎在衡量着什么,考虑片刻,莞尔一笑,道:“之前几次冲突,义军抓了些蛮子做俘虏,这些毒物是蛮子弄出来对付咱们的,那咱们拿去对付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并不算违背侠义之道。”
  袁忠义肚里冷哼一声,道:“可俘虏都归义军看管,这里头要是有毒蛊邪蛊惹出事来,这些东西可就暴露了。你也看见了,我一共没缴获多少,咱们可得省着用,好钢用在刀刃上才行。”
  看贺仙澄不语,他又施压道:“反正若许门主知道我手里有这些东西,开口找我要,我总不能一口回绝。”
  贺仙澄唇角紧绷,美目半眯,一时不语。
  袁忠义知道她并不是真打算让他去蛮子俘虏身上测试,她只是不愿意由自己亲口说出最合适的计划而已。
  这么珍贵的毒物,怎么想也不能浪费在已经被抓的俘虏身上。
  “智信,这一瓶黑色的,就是解毒丸吧?”贺仙澄倒出几颗,低头轻轻一嗅。
  但其实那一瓶是袁忠义伪装成解毒丸的醉蛊和迷心蛊,最后那颗真正的解毒丸他收在了圆镜膏的盒子里。
  “不错。”他点头道,“这个我见蛊宗的人吃过,那天突袭瑟杜,就是全靠了它才得以获胜。”
  她沉吟道:“既然有解毒丸,不怕毒蛊,邪蛊之中并没什么致死之物,咱们凭这些解毒丸,便可以找安全的地方逐个测试了。”
  袁忠义微微一笑,继续装傻道:“什么地方呢?”
  他说着已将瓶瓶罐罐收好,重新揣回怀中,道:“仙澄,你一时想不出也不要紧,何时想出,咱们何时再试。这个不急,反正对咱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解毒丸。”
  贺仙澄缓缓道:“可解毒丸解不去邪蛊的效果,噬毒蛊才能。”
  “要么你一个个吃一遍?”他淡淡道,“这里解毒丸还有不少,不过……邪蛊里该不会还有春药效果的东西吧?”
  她朱唇一翘,甜甜一笑,道:“那倒无妨,真有杨花蛊或逍遥蛊在这些里面的话,我吃错……不也有你救我么。师父让我选,我选了你,咱们走江湖的,有些事未必要等拜堂才办,事急从权么。”
  眼见袁忠义双目一亮,她话锋一转,又道:“可我担心里面会有啮心蛊和迷心蛊。听说前者需要大量解毒丸长期服用才能平安,后者会损伤心神,影响我的思虑。智信,我最有价值的,就是我的智计和筹谋,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否则,我对你的价值若只剩下容貌,那我就算在你的床上,怕是也活不了几天。”
  袁忠义笑道:“我暂且没感觉到你的筹谋对我的意义,看来,还是含蕊更合我的胃口。”
  但贺仙澄似乎并不打算这就放弃自己名门正派的立场,她思索片刻,道:“既然这样,不如走个最简单的路子。你的武功这么好,咱们一起南下,去边疆设法抓个会说汉话的蛊宗弟子,好好审问一番就是。”
  袁忠义摇头道:“蛊宗的蛮子骨头挺硬的,要是能问出来,我早问出来了。”
  贺仙澄将信将疑地瞥他一眼,道:“那倒无妨,多硬的骨头,我也有办法让他说。”

  “哦?你要有这种本事,我可感兴趣得很。”袁忠义凑近几分,低声道,
“是什么啊?”

  浓睫微颤,贺仙澄目光闪动,摇头道:“这个……暂时不能说。你瞒我的事
情太多,我说得多,岂不是很吃亏。你是大英雄,我是小女子,这么光让我出主
意付代价,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最后那略显娇嗔的口吻说得袁忠义心中一荡,险些一口香去她脸上,忙收
摄心神,柔声道:“仙澄,其实,就算看在咱们婚约的份上,你有什么需要帮忙
的,直说便是。”

  “我若要你把这婚约赖掉呢?”

  “哦?”袁忠义好奇道,“赖掉?不是拒绝?”

  贺仙澄轻声道:“我在飞仙门布局良久,岂能因为师父这一点算计,就心甘
情愿功亏一篑。可你若是拒绝,我就要被嫁去张道安家,情形只会更糟。所以,
我要你先和我订亲,确定日子,之后我会设法安排,让你可以对外声称移情他人,
赖掉这个婚约。”

  “这么做……我除了一个负心薄幸的名头,又有什么好处?”他冷笑一声,
不屑地摇了摇头。

  她微笑道:“不会,到时候我会保住你的声名,让人以为是我水性杨花在先。
而且,早已与你有了夫妻之实,如此以来,旁人也不会愿意娶我,我师父的这场
猴戏,就算是白演了。”

  袁忠义略一沉吟,仍摇头道:“我没听出我的好处在那儿。”

  贺仙澄轻轻一撅小嘴,嗓音低柔了几分,“智信,与我的夫妻之实……莫非
不算好处么?我一个模样不差的清白处子,总不算亏待了你吧。”

  袁忠义摇头道:“这还不够。我坚持和你成婚,这本就该是我的。你不能用
我的东西来当作价码付给我。”

  贺仙澄直视着他的双眼,像是在看他眸子里的自身倒影一样专注。

  过了片刻,她妩媚一笑,道:“智信,说吧,你想要什么?告诉我你的方向,
你想要权,钱,还是色?我知道男人每一样都会想要,你告诉我你最想要的,我
好揣测,该提供给你什么报酬,作为咱们合作的价码。”

  “色。”他很干脆地回答。

  贺仙澄似乎有些意外,“你最看中的……竟是女色?”

  袁忠义笑道:“钱我并不在乎,大丈夫行走江湖,劫富济贫,仗义疏财,岂
能满心惦记着黄白阿堵物。至于权……不是自己挣来的,也握不住啊。英雄难过
美人关,我还是更喜欢美人多些。”

  贺仙澄轻声道:“那你一开始为何不来接近我,而是费尽心机把含蕊玩弄于
股掌之上。”

  “因为她喜欢我。更何况,含蕊模样也不差,那酥胸一掌难握,绵软腴美,
称得上是销魂温柔乡。我真娶她为妻,都没什么好遗憾的。”他知道贺仙澄对自
己容貌极为自信,便随口打压一下,免得她总想着爬到自己头上来。

  她没有理会,托着淡粉香腮,明眸低垂,望着桌面一时无话。深思良久,她
开口道:“智信,你最终的志向……是什么?”

  “当然是惩奸除恶,锄强扶弱,最后成为人人敬仰的一代大侠,万古流芳。”
他心中讥诮一笑,口中却正色说道。

  “如此乱世,你就没有动过更大的心思么?”

  “我自由自在惯了,适应不了庙堂中泥塑木雕一样的日子。四海游侠,鲜衣
怒马,红颜相伴,知己在侧,岂不快哉?”

  贺仙澄隐隐有些失望,但口吻依旧柔和婉转,没有半点显露,“我知道了。
智信,咱们起初的合作,我就用飞仙门下所有你看得上的女弟子作为代价,与你
交换这次赖掉的婚约,如何?”

  “所有我看得上的?代价?”袁忠义微微皱眉,“仙澄,你不妨说得清楚些。
这话是什么意思?”

  “等你赖掉婚约,我布局收尾,飞仙门就将在我掌控之下。我对你有所亏欠,
请你过来门中叙旧,天经地义。何况那边也是含蕊的娘家。你来之后,我会召集
还在白云山的弟子,你只管挑选,凡你看上了的,我来想办法,你对含蕊做过什
么,就能对她们做什么。不论你如何折腾,我保你之后平安无事,不损声名。”

  他心中略感惊讶,沉声道:“你还有这等本事?那为何不这就反了你的师父?”

  贺仙澄淡淡道:“我慢了一步,棋差一招。不过,既然天赐了你给我,就是
我反败为胜的机会。”

  袁忠义很好奇贺仙澄的底气究竟是什么,飞仙门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随着乱世烽烟四起,投靠山门的女子日益增多,她武功在门内不到上流,凭什么
对门主之位有这么大的把握?

  但他没有问,他知道对眼前的这个女人,问了也是白问,她说的话,都不知
有几句能信。

  “仙澄,你的交易我并不是不动心,但……”他索性直言,缓缓道,“上一
个信你的李剑仙,这会儿已经成了烂肉。前车覆,后车戒,我虽然不聪明,可也
没那么蠢。”

  贺仙澄的处境不佳,难免有些心浮气躁,她端起冷茶喝了几口,深吸缓吐,
调整数息,才柔声道:“李少陵太过古板,看不清天下大势。自以为忧国忧民,
实则逆流顽抗,死不足惜。光汉气数已尽,待到下一朝,这些冥顽不灵之辈,便
只会被记成助纣为虐的江湖匪类。智信,你这样的聪明人,岂能和他相提并论。”

  袁忠义也端起茶杯,不置可否。

  她沉默片刻,心中十分意外,想不到他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定力,话说至此
依然镇静如常。

  可越是不利的局面,她反而越发兴奋,脑中思绪急转,电光石火。

  “你不愿意信我,不要紧。”她再次开口,缓缓道,“乱世,江湖,都是些
尔虞我诈的地方。你若真的做出信我的样子,我也未必敢当真。但是,只要能互
利互惠,各得好处,咱们就能合作下去。你说对么?”

  “不错。”袁忠义点了点头,道,“这话我爱听。”

  “那第一步,我先帮你设法验证你拿到蛊毒的效果。算是……”

  “不必。”袁忠义打断道,“茂林郡中都是自己人,不至于动用蛊毒,等到
离开,我再想办法就是。”

  这种不值一提的事情拿来想当好处,门都没有。

  贺仙澄眉心微蹙,若有所思。

  他心里一动,暗道一声糟糕。他方才推拒得略显急躁,如此一来,只怕她已
经在往正确的方向去猜——他本就知道这些蛊毒的用法。

  可若是再出言补救,反而欲盖弥彰,他索性继续道:“其他,你还有什么打
算与我互利互惠的么?”

  贺仙澄沉默良久,轻声道:“你可知道,我们飞仙门有一种镇痛秘药,名叫
麻心丸。”

  “我知道。那东西我并不太稀罕。比起镇痛,我更愿意一开始就不痛。”

  她拿出一个小瓶,放在桌上,道:“这是我亲自改良的麻心丸,对同门师姐
妹,我只说叫做强效麻心丸。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哦?”

  “麻心丸中原本掺有阿芙蓉,那是来自西域的上好镇痛草药。后在白云山种
植成功,花色艳丽。”贺仙澄声音放轻,唯恐被人听到一样,一脸凝重道,“此
药镇痛效力极强,但服用过量,便会割舍不下,时常想吃。我心中奇怪,便悄悄
寻了些……猴子,绑在后山养着亲自试药。”

  “最后叫我发现,若是经过蒸煮发酵,提升纯度,做成我手中的强效麻心丸,
就能令人飘飘欲仙,忘却一切烦恼。”

  袁忠义心中一震,但口中不屑道:“那这岂不是成了快活药。”

  “不错,这正是任何事情都比不了的快活药,若磨碎放入香炉,焚烧后吐纳
烟雾,更是能令人三魂六魄都快活得飞上天去。”

  他皱眉道:“所以……你是打算拿这药来让我快活?可惜,我还是更喜欢女
人多些。”

  贺仙澄摇了摇头,“这种快活,绝不能沾。否则,便会再也摆脱不得,朝思
暮想,成瘾成痴,一旦无法满足,便会涕泪横流四肢瘫软,任他武功何等高强,
心智如何坚定,一样会为了一口烟气,跪下舔你的脚。依我看,这东西虽说能叫
人快活,实际上却乃天下至毒之物。可怕至极。不过,它略有壮阳的效力,你若
真想吃些,少量偶尔一服,倒是并无大碍。”

  不对,依我看,天下至毒之物,还是你这样的妇人之心呐,难怪蛊宗最强的
毒蛊被命名为妇心蛊……袁忠义啧啧称奇,但并没去拿那个瓶子,“这听起来的
确像样了很多。难怪你刚才敢说,什么样的人你都能审出话来。原来如此……”

  贺仙澄纤纤玉手横扫过桌,将瓶子收回怀中,微笑道:“这瓶药,能否算是
我这一方的利?”

  “不能。”袁忠义摇了摇头。

  她这下真吃了一惊,圆睁双目道:“这是为何?”

  “我又拿不出第二瓶药,真用这宝贝控制了谁,也是为你做嫁衣裳。”袁忠
义淡淡道,“损人不利己,就是江湖邪道,也不屑去做吧?”

  贺仙澄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这次的笑与之前不同,并没有那些诱人情欲的妩媚,而是一看就发自内心的
愉悦。

  “你笑什么?”

  她纤长指尖在桌上轻轻一敲,道:“我笑,是因为我改主意了。”

  “哦?”

  “智信,你总是能让我感到惊喜。”她脸上忽而浮现一抹迷人的羞红,目光
也热切了许多,甚至透着隐隐的狂态,“原本叫我放弃飞仙门门主的位子,我是
有些不甘心的,就算没有多少胜算,我也会竭力一搏。”

  “现在我彻底改主意了。”她抬起手,滑腻的掌心轻轻抚过袁忠义的面颊,
“就顺我师父的意,咱们成亲。我来做袁夫人,做你的贤内助。”

  袁忠义心中盘算,这女人原本必定是想让他帮忙夺取飞仙门,进一步谋求实
现更大的野心。

  可如今这改主意的样子,倒也并非作伪,他一时看不穿,难免有些忐忑。

  贺仙澄笑吟吟站起,柔声道:“我的事情,暂且先放一放。智信,我来为你
谋划,咱们先将你拿到的蛊毒,一样一样试出用途。”

  袁忠义的戒心不敢有半点放松,皱眉道:“你打算如何去做?”

  “南下深入腹地太过危险,蛊宗折了两个护法,之后咱们还要设法对付圣女,
不宜过早打草惊蛇。依我看,就在南边寻个荒凉村落,随便绑几个蛮子,或是抓
几个山匪,一天之内,应该就能试完。在那边被蛊毒杀死,谁见了也会算在蛊宗
头上,与咱们扯不上干系。”她流利说道,“一旦这里面能试出噬毒蛊,有一条
你吃下,有两条我也吃,咱们对上圣女,就有了八成胜算。”

  “抓住圣女之后,我这瓶强效麻心丸数量虽说不多,撬开她的嘴巴应该也不
太难。只要你拿到五毒阴经,咱们在外找个借口拖延半个月,你有个一、二重境
界,便足够掩盖。今后不论何人说起你内功增长的事,你都可以说是五毒阴经十
重的功劳。蛊宗与中原江湖接触甚少,绝不会露出破绽。”

  袁忠义大感有趣,虽还不太清楚贺仙澄这态度转变的原因,但乐见其成,笑
道:“然后呢?”

  “然后,咱们还是要走一趟飞仙门。比起门主之位,那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我必须为你带走。”

  “这些强效麻心丸,对么?”

  “不错。”贺仙澄微笑道,“到时你有蛊毒,我有药丸,咱们携手东进,直
取江南武林。大安义军难成大器,咱们需要去找更有前途的靠山。只要天下大势
稳定,就可以如你所愿,行侠仗义惩恶除奸,名留青史了。”

  “你筹谋得可真远……”袁忠义笑道,“当真能有这么容易?”

  “不容易。”贺仙澄正色道,“江湖广阔,藏龙卧虎,西南武林实力并不出
挑,四剑仙放到其他地方,也就是寻常的一流高手。即便你身负奇遇内力,也不
能怠慢。不过……”

  她眼波一荡,柔声道:“不过你应该不会松懈大意的。单论心思缜密,我都
不如你。你简直就是一堵不透风的墙,欠缺的,仅仅是些江湖经验而已。”

  “那你想要什么?”袁忠义略一沉吟,问道。

  “袁夫人。”贺仙澄展颜一笑,春花初绽,艳光动人,“我要做袁夫人,被
你明媒正娶,冠姓于前。袁贺氏这称呼,我这会儿就觉得顺耳极了。”

  “还好我不姓煮,否则可有伤文雅。”

  她轻笑道:“煮鹤焚琴,又有何妨,咱们本就是江湖侠侣,何必在意这等无
关小节。”

  袁忠义谨慎惯了,对她忽然热络起来的态度更加戒备,只淡淡道:“你计划
得虽好,可我没记错的话,你如今并不能自由行动才对。”

  贺仙澄摇了摇头,“那是我师父来之前。她既然来了,还想借你的手拔掉我
这根眼中钉,我想与你一同出门,就不会有人反对。”

  说到这里,她眉梢一动,突然凑近几寸,低声道:“智信,你说,我师父是
不是个美人?”

  袁忠义一怔,寻思一番,笑道:“比你还是略逊一筹的。”

  “那若有机会,你肯不肯……呢?”贺仙澄吃吃笑道,“你那能让人虚亏憔
悴的本领要是能在她身上多施展几次,咱们去飞仙门制作强效麻心丸,可就安全
得多。”

  “她连你都能算计,我如何能有机会?”袁忠义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很诚实
地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倒不是说许天蓉的样貌有多么勾魂摄魄,而是她的身份。

  强奸一个功夫差劲才入门的年轻女弟子,怎么能比得上将堂堂门主压在身下
恣意蹂躏的快乐。

  想要征服的冲动,本就是男子情欲的根源之一。

  贺仙澄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你不必管,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尽快摸清你
那些战利品的用处。一旦有好使的,张道安走后,我来给你创造机会。不过……
最好不要用你的本来身份。蒙上脸孔,伪装成李耆卿或柳钟隐就好。那两个淫贼
一贯喜欢打身居高位的女子主意,只要做得顺利,不会怀疑到你头上。”

  她语速加快,续道:“此事一旦成功,咱们还可以打着帮我师父报仇的机会,
去追缉淫贼。一旦能把那两个作乱多年的采花大盗解决,你的侠名,便又可提升
一截。飞仙门我师父那一系的弟子,必定对你感恩戴德。你再想打谁的主意,也
就容易许多。”

  袁忠义托着下巴沉吟片刻,笑道:“听你说得眉飞色舞,我要还不动心,怕
是老天都会罚我虚伪。”

  言下之意,自然是终于同意跟她合作了。

  但他话锋一转,略带警告道:“可这样算下来,尽是我的好处,你又能得到
什么?”

  “我是你的未婚妻呀。”她咯咯笑道,“夫妻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
损,你的好处,不就是我的好处?”

  “你不是不愿安居人后的么?”

  她眼波荡漾,春水盈盈,“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人,张道安和他的那些臭儿子
肯定不行,原本我以为你也不行……看来我错了,在你身后是值得的。现下,我
不止肯对你下注一百两,我连整个人,都乐意押在你头上。”

  袁忠义静静注视着她,观察片刻后,忽然亮出掌心,道:“将你这次带来的
强效麻心丸给我。”

  “你要做什么?”

  “我要测试一下,看看到底好不好用。”

  让他颇为意外的,贺仙澄一口允诺,“好,你拿去就是。如果口服,一次用
一丸,如果熏香焚烧,吸入烟气,一次用至多半丸即可。五、六次下去,便会离
不开它,三、两天便会急着索取,这一瓶,共有十颗,你拿去试吧。”

  她如此大方,袁忠义还真是没有料到。他缓缓伸出手,记下瓶子模样,装进
怀中,道:“张道安何时回来?”

  “最早后天就能到。”

  “敲定婚约之前,你我不宜结伴出行,彻夜不归。”袁忠义缓缓道,“你说
的法子我记下来,我会找个由头离开茂林郡,南下去办这件事。你就在这里陪着
含蕊,好好安抚她。”

  贺仙澄眉梢微扬,轻声道:“你还要留她多久?你难道没发现,含蕊心中正
气十足,即便对你痴情一片,很多事她也接受不了。”

  袁忠义望着她没再掩饰的杀意,皱眉道:“你这是在嫉妒么?”

  贺仙澄竟点了点头,“不错,她给你当小妾也不够资格。你只是拿她当跳板,
事到如今,她还有什么价值?除非你真的对她动了心,才硬要留着。若是那样,
我自然嫉妒。嫉妒到……想杀了她。”

  眼前这个主动剥离了伪装的女人,展现出的蛇蝎面貌,却让袁忠义的裤裆情
不自禁地胀起,一股和情欲近似但又不太相同的贪婪在他全身奔流涌动。

  带着一种微妙的愉悦,他摇了摇头,“不行,还不是时候。她还有大用。”

  贺仙澄果然不解,疑惑道:“什么大用?她还能办到什么我办不到的事?”

  袁忠义凑近她耳边,轻声道:“她还能给你铺床叠被推屁股,一龙二凤的妙
景,少一个佳人岂不是无趣得很?”

  贺仙澄面上一红,嗤笑道:“你倒真是……百事色为先。这种风流活儿,换
谁不一样。”

  “一不一样,回头上了床你便知道。”他肆无忌惮调笑道,“这种事儿你远
不如我,等我慢慢教你就好。”

  去跟包含蕊见了一面,袁忠义就此出发。但离开南门后不久,他便策马转向,
绕了一个大圈,奔回北方,去小镇上见了藤花。

  藤花对他毕恭毕敬百依百顺,自然不需要再上强效麻心丸浪费宝物。

  短短两、三天功夫,也不可能试出这东西是否真的能把人绑住。

  他只是等到入夜,在镇上随便悄悄劫了一个年轻女子,试了试那强效麻心丸
究竟能不能让人欲仙欲死。

  对不懂武功的寻常女子,他不舍得多费药物,只拿了一颗分作四份,取来一
个破旧香炉,用草纸围成锥筒,碾碎一份丢入火引,便用锥筒罩住,冒出烟气,
尽数吸进那女子鼻中。

  早晨一份,上午一份,间隔了两个时辰,并未看出有什么快活,那女子烦闷
恶心,冷汗直流,中间还翻了白眼,四肢抽搐。

  但他耐着性子用到第三次,就见那女子口角垂涎,神情恍惚,浑身上下被抽
了筋一样酥酥软软,一看便飘飘欲仙似的。

  等晚上用第四次,那女子已经一看到小香炉就主动抬身扭头,目光贪婪无比。

  袁忠义设置完毕后,索性给她解开绳子,拿去了口中破布。

  她根本没逃,而是急促喘息着双手扶住锥筒,仿佛嫌鼻孔进气不够充足,换
成嘴巴嘬住,大口吸入。

  猛吸几口后,双眼一翻半黑半白,露出痴痴傻傻的愉悦模样。

  四分之一的量其实很不禁烧,她转眼吸完,竟下床一跪,膝行到门口袁忠义
面前,将他大腿一抱,急促喘息道:“大爷……那……那香可还有么?再……再
给我嗅嗅。”

  “有。”他淡淡道,“但和你无关了。”

  话音未落,他单掌劈下,将那女子打晕过去,叫来藤花,道:“这女人没用
了,绑起来堵住嘴拿去喂了毒虫吧。”

  藤花面不改色,恭恭敬敬低头道:“是。”

  “你最近做得很好。”袁忠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从怀中摸出之前绑那女人
时候顺手牵羊的银钗,“这是奖你的,来,我给你戴上。”

  他知道藤花最喜欢的便是银光闪闪的饰品,这种小恩小惠,分文不花,何乐
不为。

  藤花果然喜出望外,屋内没有镜子,便打了盆水,喜滋滋照了半天。晚上就
寝,她更是百般讨好,圆滚滚的蜜臀上下翻飞,将他服侍得通体舒泰。

  一夜往那蜜螺美牝中出了四次,隔日清晨,袁忠义告别的时候,藤花还缩在
被中好梦正酣。

  他仍旧绕行西侧,南下之后再从城门折返,抵达茂林,已是午后时分。

  城门守军都已知道这是飞仙门仙姑们的座上宾,自然省了许多麻烦,一路放
行。

  袁忠义见街巷各处都增加了巡逻兵卒,稍一打探,就明白张道安今日即将抵
达,此刻他的前哨亲随,已在将军府收拾住处准备接驾。

  急着先跟贺仙澄碰面商量一下应对,他挥鞭疾驰,策马狂奔。

  不料就要到达将军府门前之时,斜刺一个瘦小丫鬟忽然从侧巷匆匆跑了出来。

  袁忠义赶忙提疆勒马,双足发力狠狠一夹。胯下马儿吃痛,嘶鸣一声扬蹄立
起。他唯恐马儿惊狂,呵斥一声,一掌拍在马头。

  这一招他用了足有六分力,马匹虽壮,仍被打得口喷白沫,四蹄一软,伏跪
倒下。

  袁忠义吁了口气,在马旁站稳,过去伸手要扶那吓瘫在地的丫头。

  却听呼的一声,一条黑黝黝的长鞭破空而来,直抽向那丫鬟背心。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袁忠义岂能看着这娇怯怯的丫鬟白挨一鞭,当即上前一
臂横拦,运功抵挡同时反握攥住鞭梢,扭头怒道:“何人在将军府外放肆!”

  “这丫头偷了东西想跑,你不帮忙抓,还为她伤一匹好马,到底是谁放肆?”

  这话音中气十足,一字字清脆无比,像是咔喳咬开了一根新剥笋心,清甜满
口。

  循声望去,一个高挑女郎正对这边怒目而视。她浓眉杏眼,挺鼻薄唇,气质
虽有些凌厉,样貌却十分俊美,一身礼仪制绢布甲,织锦面料除了当中纹饰之外
尽皆染成鲜艳大红,配着身后赤色披风,真如一团忽然跳出的烈火。

  既然贺仙澄曾说过被准许抛头露面的女将只有张道安的义女,那眼前这个,
想必又是其中之一。不过,她可比张白莲貌美得多,让袁忠义忍不住思忖,张道
安为何收了义女,而没收进后宫。

  知道身份,自然也就判断出了情势,他余光一瞥,见那丫头汗出如浆颤巍巍
正想爬走,心中冷笑,侧步一挪,垂手便抓住她腰带将她拎了起来,朗声道:
“偷了东西,抓起来罚一罚也就是了。更何况我先前并不知道,岂能真让她被惊
马冲撞。这位小妹,你当真偷了东西么?”

  那丫鬟颤声道:“我……我……我弟弟……快病死了……我实在没办法,想
……想偷些东西变卖,奴婢……知错了……”

  那红衣女眉心紧锁,大步走来,怒道:“你这丫头,也忒瞧不起我们大安义
军!你弟弟抱病,为何不敢直说?当我们是光汉朝廷的走狗不成?如今城内兵荒
马乱,你偷一盒首饰,能往何处变卖?愚蠢!”

  袁忠义将那丫鬟放下,扶肩让她站起,柔声道:“听到了么?大安义军就是
来解救贫苦百姓的,你弟弟有病,你应当直说。义军自然会为你安排救治。”

  那丫鬟满眼含泪,颤声道:“我……我不敢……”

  红衣女抬手道:“来人!”

  几个女卫快步赶来,齐声道:“在!”

  “把这丫鬟带下去。她家中弟弟抱病,问清住处,令人请个仙姑带药过去帮
忙诊治。此外,她偷盗东西,扒了裤子在她屁股上打十板子。”

  “是!”

  那丫鬟呆若木鸡,直到被拖下去,也没想清是该道谢,还是该求饶。

  红衣女扭头斜视,在袁忠义的身上一扫,笑道:“不错,功夫俊,人也俊,
你是哪里的后生,跟哪个门派学武的?”
  袁忠义还未开口,就听一声熟悉的呼唤从旁传来,“智信,我还正要请人去找你呢。”
  他转脸看去,面带微笑,披甲而立的,正是目光微显渴望的张白莲。
  她气色不错,红光满面,只是眼中血丝密集,卧蚕微微发黑,也不知是不是那毒性正在渐渐起效。
  “白莲,你不必押运粮草了么?”
  张白莲点头道:“我一位义兄接下了押运工作,我暂时休养一阵,恢复一下身体,顺便重新训练一批近卫。”
  她径直走到那红衣女身边,微笑道:“智信,这是我妹妹,平素总跟着父王,她叫张红菱。红菱,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那位袁少侠。”
  袁忠义拱手抱拳,道:“在下袁忠义,字智信,适才若有言语不当,还请红菱将军包涵。”
  张红菱左看看袁忠义,右看看张白莲,唇角微微一勾,若有所思,噙着笑意沉吟道:“哦……原来这就是那位年少有为,在茂林一代战功赫赫的袁少侠啊。果然人有本事,模样也俊,好得很呐。”
  袁忠义谨慎道:“不敢当,将军谬赞了。”
  “诶,不谬,一点都不谬,当得起,我看你当得起。”张红菱笑吟吟绕着袁忠义走了半圈,望向张白莲,道,“姐,那府里收拾的事儿,就交给你了。妹妹这就带人去接父王。”
  “一路小心。”
  “那是自然。告辞。”
  一直目送张红菱跟女近卫们策马离去,消失在道路尽头,张白莲才暗暗松了口气,道:“智信,此次父王过来,会对你有诸多嘉奖,你不必推辞,只管收下,论功行赏,这都是你应得的。”
  袁忠义柔声道:“我又不是为了封赏才出手的。若是太过贵重的东西,我行走江湖带在身上也多有不便,不如留给更需要的人。”
  张白莲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觉得我那妹妹,相貌如何?”
  “算是不可多得的美人。”
  “我也觉得如此。她比贺师姐固然差些,但比包师姐总要美出几分。若只论身段,她比贺师姐都要胜出一筹。”
  袁忠义有点摸不清头脑,怎么自己最近遇到谁,都是一副做媒的口气。
  难道他不知不觉把红鸾星吃到肚子里了么?
  “白莲,我与她刚才才相识,算起来怎么也是你我更近些吧?”
  张白莲淡淡道:“那不过是当下而已。不过你们已经相识,倒省了我刻意介绍的功夫。”
  “她……对我来说有什么要紧之处么?”袁忠义听出些许苗头,皱眉问道。
  “没。”张白莲缓缓道,“我只是担心她。我想找个人把她带走,可没有合适人选。你若不是对包师姐情根深种,我倒挺想把她托付给你。”
  “这我可万万承受不起。”袁忠义急忙推辞道,“你们两位都是千金之躯,事急从权一次,已是天大的罪过,岂敢再对红菱将军有什么觊觎之心。”
  张白莲幽幽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智信,你武功这么好,人又善良。你应当更自信些。如今这世上,没有你配不起的姑娘。”
  她抬手摘下一个珍珠耳环,塞进他手里,“我先去忙接驾的事,这些天你若想见我,拿这个从将军府侧门进来,自会有人给你带路。”
  “好,有空我便去看你。”
  捏着那枚珍珠耳环,看着张白莲从侧门进去,袁忠义一边考虑要不要走正门从另一条道先去见贺仙澄,一边转身伸手去牵刚缓过劲儿的马。
  不料刚一转头,就看到贺仙澄俏生生站在旁边,目光闪动,笑吟吟道:“智信,你的桃花运,可真是旺得吓人啊。”

第二十七章 仙人
袁忠义瞄一眼贺仙澄明显精心打扮过的脸,似笑非笑道:“怎么,还没成我
袁家的主母,就已经忍不住露出善妒面目了么?”

  贺仙澄娇甜一笑,柔声道:“那怎么会,自古英雄配美人,能多几个身居高
位的女子给你装点门面,也能助你声名鹊起。你若是自己吸引不来,我兴许还要
为你出谋划策,帮你招蜂引蝶哩。”

  跟着她话锋一转,轻声道:“不过若是配不上你的,硬要来当狗皮膏药,我
也不会客气。”

  “那方才两位将军,在你心中作何衡量呢?”袁忠义不紧不慢,反正他赶来
就是为了见眼前的女人,已经见到,还有什么可急。

  贺仙澄眸子左右一转,笑道:“你要我在这地方,对两位张将军品头论足么?”

  “那在哪儿合适?”

  “嗯……”她双手负到背后,微笑往街巷走去,“你随我来,咱们四处走走。
总之先离了这将军府,免得张道安驾到,先瞄见我跟你亲亲热热。”

  “说到这个……”袁忠义皱眉道,“你就不怕他硬要将你收进张家么?”

  “我是飞仙门如今声名最盛的弟子,是茂林郡无数百姓和驻守义军心目中的
仙姑。他想将我当畜生一样绑去圈里配种,也没那么容易。”贺仙澄淡淡道,
“更何况,我师父担心我吹枕边风,必定会倾尽全力阻止。只是联姻的话,飞仙
门还有不少标致女郎,随便选一个做仙妃就是。”

  袁忠义略一思忖,正色道:“我不懂,你和你师父既然都不太看得上张道安,
为何……还将飞仙门绑在了大安义军之中?”

  贺仙澄叹了口气,轻声道:“因为没得选。本朝官吏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西
南蛮族野心勃勃虎视眈眈。飞仙门的根基在此,无处可去。张道安起兵之后,渐
渐统合了各路义军,我们若不支持他们,就只能和李少陵那种愚夫一样,抱定朽
木大船,一起沉入水中。”

  “可这条船似乎也不够好啊。”

  “聊胜于无。”贺仙澄语调微妙地叹了口气,道,“不说这些了,智信,你
那边顺利么?”

  袁忠义点头道:“还算顺利。那暗红色的药丸,我喂下去之后,不到两个时
辰,那人便觉得腹痛。”

  贺仙澄颔首道:“那是啮心蛊,若放着不管会沿血脉一步步啃咬爬向心脏。
是能用来控制下属的好东西。”

  “那粉色小肉虫,一沾身子就往下窜,我剥了衣服看,它缩在阴毛丛里,拱
来拱去,也不见有什么效果,我索性又捉了回去。”

  “那是杨花蛊,专针对女人,你试药选错了性别。要是放在女人身上……免
不了让你快活一遭。”贺仙澄美眸一斜,似笑非笑道,“那虫子我会对付,你可
别往我身上浪费。”

  袁忠义笑道:“你将来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我还需要用蛊不成?”

  两人相视一笑,各怀鬼胎,倒真是郎才女貌,豺狼虎豹。

  “此外,那米粒大的黑甲虫,放下之后就一口咬住肉皮,不久,那人就昏昏
沉沉睡了过去。叫也叫不醒。”

  贺仙澄颇为欣喜,微笑道:“那是梦蛊,可是个好东西。我一直想亲眼看看
它制住的人会是什么样子,可惜没什么机会。智信,等应付了张道安,不如……
就用来对付我师父吧。”

  她跟着神情一黯,蹙眉道:“可没有噬毒蛊,对付蛊宗圣女就麻烦得很。要
是有迷心蛊也好,兴许还能从我师父口中掏出功法秘笈。麻心丸这东西我师父知
道底细,想要用来制她可有些困难。”

  袁忠义略一沉吟,轻声道:“你说该当如何?”

  “还是得先以蛊宗圣女为目标。这一件事要是办得妥当,你名声可以水涨船
高,飞仙门上下对你也会更加信任。我手上有不少飞仙门的驱毒散,效力虽然平
平,但大量使用,配合你内功镇压,应该能和圣女驱使的毒物一战。”她脚步放
缓,蹙眉苦思,“只是像上次那样圣女亲自出战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最近的情
势……对咱们也颇为不利。”

  “哦?此话怎讲?”

  “张道安不愿意腹背受敌,此次南下之前,就已多次派遣使节去跟蛮族联军
商谈。”她目光颇为不满,一字字道,“他想与蛮子们分治西南,各取一半。蛮
子兵这些日子损失不小,据说在东边和巫门统辖支持的另一波蛮夷也在开打。到
时候这两方一旦真正停战,蛊宗主力东进,咱们再想捉到圣女,可就难咯。”

  “他与蛮子停战,野心难道在中原?”

  她微微摇头,道:“真有那种魄力的王,可不会急着先选出一堆仙妃,整天
莺莺燕燕环绕,多硬的骨头,也已泡软了。”

  袁忠义心中哦了一声,好奇道:“这人既然贪图美色,为何张红菱那么标致
的女郎,却收做了义女?”

  “张红菱与其他义女不同,她本就是西南望族之后,父亲早早亡故,那寡母
手段颇高,家道不仅没有中落,反而日益见好。张道安起兵之初,那女人便暗中
支援粮草钱帛,等义军势大,她便也博了个仙婆的名号,成了一方豪强。”贺仙
澄娓娓道来,如数家珍,“张道安为了拉拢安抚,早些年就将张红菱收为义女。
恐怕那时他也没想到,这义女能出落得如此标致吧。”

  她说到这里,忽然轻声冷笑,道:“不过那位仙婆前些日子贪功冒进,战败
失势,张红菱这块肥肉悬在饿狼嘴边,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狠咬一口。张白莲想
让你把她带走,还挺姐妹情深的。”

  “你要带走她么?”她忽然停住步子,转头望着他,肃容问道。

  袁忠义摸着下巴,单论姿色,自然是想的,可在贺仙澄面前太过露底,并非
他所愿。而且,他觉得身边这女人想听到的,也不是这种就知道馋人身子的下贱
答案。

  “那要看她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了。”他斟酌再三,故意做出城府深沉的模
样,缓缓说道。

  贺仙澄果然神情颇为赞许,展颜一笑,与他继续并肩而行,道:“好处自然
是有些。她母亲掌管的地区恰在东北边界,临近江南富庶之地。那边刚刚战败,
必定需要后方支援。张道安的七个义子忙于内斗,也不是肯去帮女人的性子,最
后过去的,多半就是张白莲和张红菱俩人。咱们要是打着协助的旗号同行,就可
以不受怀疑的离开茂林。去那边路上会途经白云山,只要我师父防备稍微松懈一
些,我就找到机会,对她出手。”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话头,神情颇为凝重。

  “怎么了?”

  “没,我在想其他情况的后备方案。”贺仙澄蹙眉缓缓道,“比如,若是出
发前的准备时间咱们来不及处理掉圣女该怎么办。若是我师父不回白云山该怎么
办。世事发展不可能尽如人意,不论什么走向,都要未雨绸缪,拿得出应对。万
一时间不足,该选择哪条路走,也要预先分个轻重缓急。”

  袁忠义心中略感惊讶,忍不住柔声道:“仙澄,你如此活着,难道不累么?”

  贺仙澄缓缓捏紧拳头,挤出一个微笑,道:“能好好活着,累些又有何妨。
死了倒是轻松,眼睛一闭,便什么也不用去想。”

  这话袁忠义深有感触,在孙断身边那一年多,他连睡觉都是绷着心神,随时
可以自如答话,算起来,可比贺仙澄累多了。

  “以你的本事,完全可以活得更轻松些。”

  “比如,寻个好男人?”她讥诮一笑,道,“我若忍得了整日在闺房绣花作
画的生活,十五岁就已经嫁了。”

  她轻轻哼了一声,下垂额发之间,露出明亮如星的眸子,“我从不觉得那也
叫活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等着夫君宠爱,生个娃娃传宗接代,和圈养的母
猪能有多大分别?”

  “母猪可没你这么好看。”他随口调笑一句,不愿让气氛变得过于沉重。

  “好看的母猪也是母猪。”她不屑道,“从踏入飞仙门,我就没再想过那样
的日子。”

  袁忠义故意道:“那要是婚后我嫌你模样太美,也不舍得带你走来走去,那
该怎么办?”

  “我可以轻纱覆面,不给旁人看到。”她正色道,“再不行,我可以请人做
张面具,出门便带着。绝不坏你袁门家风。”

  两人信步走远,闲聊几句之后,寻个地方喝了两杯没滋没味的水酒,刻意磨
蹭了一个多时辰,才往将军府折返。

  等到能望见将军府的高大院墙,袁忠义轻声道:“将来的事情你说了这许多,
听得我脑袋都大了一圈,你却还没告诉我,张道安见我这次,我当如何应对才好?”

  贺仙澄微有酒意,双颊生晕,一身风情万种。她沉吟片刻,道:“无关紧要
的封赏,你只管受着。可能比较要紧的封赏,便是张白莲和我。将我赐婚给你,
是我师父此次一定要谈成的事,有飞仙门的影响在,张道安就算不愿意,也会开
这个金口。”

  “但他并不知道我和师父之间的龃龉。我师父如此积极游说,甚至不惜‘下
嫁’我这个当前声名正盛的弟子,他一定会认为,你是个极其难得的人才。”她
莞尔一笑,道,“当然,这并不算是误会,你本就是不可多得人才,只是,不会
是张道安想要的那种。”

  “嗯,然后呢?他也会想拉拢我?”

  “不错。”贺仙澄淡定道,“而且,有些事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含蕊是
个没心眼儿的姑娘,你们在山里发生的事,她都跟我说了,自然也都跟我师父说
了。这么好的机会可以弄个人来压住我,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我想,张道安此
刻应该也已经知道了。义军再怎么叛逆,男女大防的礼数也不可能不当回事。张
白莲的清白之躯坏在你手上,这次必定会借这个机会让你有个交代。”

  “所以是要委屈你做小?”袁忠义故意装傻,逗了她一句。

  她果然嗤之以鼻,不屑道:“一个不知道从何处收养来的粗陋女子,就想让
我喊姐姐么?张道安不可能那么削飞仙门的面子。他要是出面赐婚,九成九是我
和张白莲共为平妻。”

  袁忠义故意道:“可按长幼之序,你还是要喊她一声姐姐。”

  贺仙澄娇笑几声,玉颜轻颤,眼波一荡,道:“婚约是婚约,真叫姐姐,得
等成亲之后。成亲之后还有没有她这个姐姐,可就难说咯。”

  “你这就在盘算除掉她了么?”

  “需要么?”贺仙澄媚眼一挑,斜斜望着他,“你才不会留着那么一个碍事
的女人吧?”

  “她在床上还挺来劲儿的。”袁忠义勾起一丝淫笑,故意伸手轻轻抚了一下
贺仙澄圆润紧凑的臀尖。

  她身子一扭,并未躲远,望着他略一思忖,倒是并不纠缠,只道:“真的啊?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

  这两人出去晃了一圈,将面见张道安可能发生的种种情形都模拟演练了一遍。

  袁忠义心中暗忖,贺仙澄的确是个不可多得助力,但也绝对不能一直留在身
边。

  此女深沉如海野心勃勃,任何人都可能成为她的踏脚石。他知道,若是麻痹
大意,那么他就会成为其中一块。

  她的确好用,所以他打算好好用用她。

  但绝不能失去警惕,真的推心置腹无话不谈。

  等到不需要用她的时候,就一定要狠下心来果断处理,不能酿成大患。

  对包含蕊心软,无非是要费些功夫装出痴情模样,拖个累赘。

  要是对贺仙澄心软,前些日的李少陵,不久后的许天蓉,就必定是他日的袁
忠义。

  贺仙澄去见师父,袁忠义不愿同往,就转去厢房,找包含蕊解闷去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见张白莲坐在桌边,正跟包含蕊嘀嘀咕咕不知说些什么。

  见他进来,张白莲面色微愠,伸出手来亮着掌心,道:“把我耳环还我。”

  “咦?”袁忠义忍不住笑道,“这不是你送我的信物么,为何又不想给了?”

  张白莲皱眉道:“我是担心你进不来将军府,才给你个信物。可你明明都住
到包师姐这儿了,走两道门,就是我住的院子,哪儿还用得着。快还我,我这是
一对儿的,去了一个,都不好看了。”

  包含蕊掩口一笑,摘下自己那对儿小巧金丝耳坠,递给张白莲道:“姐姐先
拿这个用,信物就留给他吧。”

  张白莲横了袁忠义一眼,推回道:“不必了,我多的是,平常懒得戴而已。”

  包含蕊别回耳边,轻声道:“我也不常戴,还不是师父说要面圣,让我们都
妆扮得体些。”

  张白莲起身往门口走去,道:“估计就快传召咱们见面了。智信,你也稍微
收拾收拾,瞧你风尘仆仆的样子。”

  包含蕊跟过来,柔声道:“我来帮他打理,姐姐不用费心了。”

  袁忠义忽然伸手抓住张白莲腕子,道:“你先等等。”

  “怎么了?”张白莲回头站定,不解问道。

  “我看你气色古怪,这些天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么?”袁忠义运功在她经
脉中装模作样搜索,口中关切问道。

  张白莲不疑有他,叹道:“兴许是上次的事,心有余悸,让我受了惊。吃不
下,睡不好,身上总觉得乏力。我以为自己算是胆子大的,可那天的毒虫……”

  她扭开脸,似乎不愿让人看见自己的恐惧神情,也没有把话说完。

  “不对。”袁忠义摇头道,“你这不是心神受损,我怎么看,都像是中了毒。”

  “中毒?”包含蕊大吃一惊,“可咱们不是一起回来的么?解毒丸姐姐也吃
了啊。”

  袁忠义摇了摇头,道:“那解毒丸不过是蛊宗最下层弟子也能用的粗糙东西,
圣女亲自出手,岂会被那东西防住。白莲,我不知道你这毒该怎么解,但我似乎
能用功力为你镇住,你先过来坐下,含蕊,关门。”

  他让张白莲宽衣解带,露出颇为健壮的结实裸背,跟着掌心贴上,暗运功力
上上下下游走一番,最后寻到丹田内那隐隐的烈毒阳气,发动至阴内功,层层裹
上。根据应激反抗之力,他心中估量,运气到这种程度,费上一盏茶功夫,大概
能保她三、五天毒性不发。

  若要安全更久,只需增加功力,延长时间就好。

  看来之后跟着张白莲走上一阵,别的不说,起码能先把噬毒蛊的特性掌握到
七七八八。

  他不愿让她平安无事太久,在此收功,拿起衣服为她披上,柔声道:“这会
儿好些了么?那些烈性毒素我应该是给你镇住了,就是不知道能镇住多久,你过
后身上要是再有这种不适,一定及时找我。”

  张白莲起身整好衣裙,脸上喜出望外,“果然……舒畅了许多。智信,你可
真是……”

  她不知怎么夸赞才好,一时词穷,索性抱住他往嘴上狠狠亲了一口,红光满
面道:“你放心,我要是再有先前那种感觉,就来请你帮忙。”

  包含蕊看她颇为崇拜地望着自己情郎,唇角含笑,十分引以为豪,等她一走,
便过来为他打理衣衫发鬓,对着镜中英姿勃发的少年,含情脉脉注视不休。

  等衣衫擦净,发鬓挽好,面上略乱胡茬细细剃整,她上下细细扫视一番,终
于心满意足,轻声道:“好了。”

  袁忠义微微一笑,将她拥入怀中,抱着坐下,耳鬓厮磨,轻吟低语,间或缠
绵深吻,好生温存一番。

  包含蕊爱意满溢,体内又几乎不剩半点阴元,一感应到情郎身上阳气,就腿
窝发软,小肚子里头一阵阵轻抽,满面潮红,恨不得这就钻进他的衣裳里头,把
自己揉碎了抹遍他胸膛。

  结果好好的妆容花了,脸上的热浪不下,使者来通传要去跟张道安见面,她
不得不冷水洗面,匆匆重新涂脂抹粉,唯恐站在情郎身边令他面上无光。

  袁忠义笑吟吟等到她收拾妥当,才跟她一起赶去。

  到了正堂,旁人果然都已齐聚,但两侧并未摆着椅子,包括许天蓉在内,全
都只是站着。

  见袁忠义进来,相熟的张白莲、贺仙澄、许天蓉纷纷过来招呼,连带着介绍
了几位茂林郡中的守将和官爷。

  他对那些文官武将兴趣不大,一身神功自然是要在江湖兴风作浪才最合适,
便只是彬彬有礼虚应一番,乖乖跟着包含蕊站到了贺仙澄身旁,位列最末。

  窃窃私语等了足足近半个时辰,才听到里面一个尖细声音高亢喊道:“长生
仙人,救世菩萨,凡夫俗子,恭迎陛下!”

  诸人齐齐跪倒。

  一个白面宦官手执拂尘一步三摇晃了出来,在椅子面上作势一扫,退让到旁,
也一样跪下。

  跟着,一个膀大腰圆的黑面汉子穿着明黄龙纹道袍,头戴通天冠,阔步走来,
沉腰入座。

  袁忠义悄悄抬眼端详,心中暗道,剥掉这身假模假样的衣裳,里头怎么看也
不过是个有点年纪的寻常汉子而已。不管怎么打量,也看不出什么所谓的天子异
相,神仙气息。

  内监站起,高呼一声:“拜!”

  诸人叩首。

  “再拜!”

  诸人又叩首。

  如是再三,上头坐着的张道安总算开口道:“列位平身,赐座。”

  数十仆人立刻将本就该放在此处的椅子匆匆搬回,供起身的大家顺次坐下。

  袁忠义满肚子不舒服,看着上面那个黑汉子装腔作势摆出这种阵仗,他竟只
觉得滑稽。

  可其他人并不这么觉得。

  或者,都装作不觉得的样子。

  袁忠义从善如流,也低下头,毕恭毕敬,仿佛不敢正眼去看。

  张道安模样虽然粗糙,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流利无比,先夸奖了一番此次
茂林郡之战,诸位是如何英明神武,飞仙门是怎么手段高明,兵不血刃夺下一个
重镇,对将来有怎么一番好处。

  足足说了小半个时辰,他才声若洪钟宣布,论功行赏。

  大概是不想让朝堂上的事情和武林这边混为一谈,封赏完此次列位文官武将,
张道安便让诸臣和内侍一起退下,只留下了飞仙门诸位,和他两个义女。

  旁人下去,张道安招手让许天蓉坐近,转眼之间满脸堆笑,变了一副模样,
道:“真人,一别数日,近来可好啊?”

  “托陛下洪福庇佑,一切还算顺利。”

  张白莲和张红菱起身过去站到父王身后,包含蕊和贺仙澄也左右立在许天蓉
身侧。

  袁忠义左顾右盼,顿时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忽然之间,这屋里好像没了他的位置啊?

  他寻思片刻,索性装傻充愣,仍坐在原处不动,任他们在那儿寒暄叙旧。反
正都是些虚情假意的客套话,说起来比夫妻俩都亲热,真到了翻脸的时候,谁杀
谁也不会留手半分。

  又等了一刻功夫,两方人止住话头,一起扭脸,齐刷刷望向袁忠义。

  他刚刚举起杯茶凑到唇边,一见都看过来,觉得应该做做样子,便装出一副
局促模样,端着茶杯不喝不放,像是紧张过度,呆若木鸡。

  贺仙澄掩口一笑,莲步轻移,过来在他背后伸指暗暗一戳,柔声道:“智信,
陛下请你过去领赏,别发呆了。”

  袁忠义很配合地匆忙放下茶杯,当的一下,还溅出几点水花。

  张道安微微皱眉,跟着哈哈一笑,道:“年轻人果然还是拘谨,倒显得本王
不够亲切了。”

  许天蓉微笑道:“仙人之气,本就令人手足无措。陛下还请不要见怪才好。”

  袁忠义快步过去,学着此前领赏的诸人模样,双膝跪地,俯身叩首,不过接
着便不抬头,只是在那儿趴着。

  “快快平身,让本王看看,是怎样一个少年郎,能令真人器重,仙姑倾心,
连我的宝贝女儿,都朝思暮想。”

  张白莲微微皱眉,道:“父王,女儿并没那样……”

  袁忠义缓缓抬头,真气四散经脉,免得眸子精光过盛。

  张道安眯起眼睛端详片刻,笑道:“好,果然一表人才,端的是一位少年英
杰。本王识人无数,不会看错,此子来日必成大器,实属大安之福,黎民百姓之
福啊。”

  袁忠义急忙又低下头,恭敬道:“草民不敢当。万万不敢当。”

  “哎,当得。本王有顺风耳,千里眼,你的功绩,本王一清二楚。帮助贺仙
姑巧取茂林郡,是你出手杀了冥顽不灵的守将,定下大局。你南下荒疆,百里驰
援,焚烧蛮兵粮草,凭一己之力,救出近二百民女,诛杀敌军四百余人,令蛮兵
闻风丧胆。此外,你还在危急之中救下了我宝贝女儿的性命,破坏蛊宗的阴谋。
蛊宗四大护法,已有两位命丧你手,这桩桩件件,都是大功。”

  张道安哈哈大笑,道:“有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忽然杀出相助,乃是天宫赐福。
袁英雄,本王重重有赏。”

  袁忠义缓缓吸一口气,叩首道:“草民谢陛下恩赐!”

  “本王要封你为讨蛮将军,当然,你不懂兵法,就不必你带兵打仗了。你只
管游侠边疆,诛杀那些不拿中原汉民当人的蛮狗,让蛊宗再也不敢犯我大安之境。”

  袁忠义沉声道:“谢陛下,草民领命。”

  贺仙澄柔声提醒道:“智信,可不能再自称草民了。”

  他故意一怔,才改口道:“是,臣领命!定为陛下竭力分忧!”

  “好!”张道安大笑几声,又道,“此外,本王赐你府邸一座,就在将军府
西南角对面,仆役丫鬟都已安排妥当,至于管家,就等你这主人去亲自挑选。库
房里另有黄金百两,供你安家落户。本王知道,你们武林中的少年,尤其是你这
样功夫极好的小英雄,并不会安于一处,迟早还要去其他地方行侠仗义。不打紧,
本王绝不拦阻,只要袁英雄你记得,茂林郡内有你一个家,你能偶尔回来看看,
就能让蛊宗那些蛮子闻风而逃。”

  袁忠义本觉得这里该略作推拒,可之前数人都提醒他应该照单全收,他们都
比自己了解张道安,那么,还是顺水推舟为妙。

  “臣谢陛下恩赐!”

  “这些都是小事,不足挂齿。袁英雄,本王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正能教你
喜出望外的好赏赐。”

  袁忠义故作欣喜,抬头道:“谢陛下。”

  张道安瞄一眼精心打扮之后更加明艳动人的贺仙澄,胡须下的肥厚嘴唇微微
一动,旋即露出极为热情的笑容,朗声道:“飞仙门的许真人,为你做了大媒。
贺仙姑此次立下大功,其他赏赐都推掉不要,她指明要嫁给你,与你做对江湖侠
侣。本王这就下旨,赐你们月老红线,定下婚约,不知袁英雄意下如何?”

  袁忠义演技精湛,当即露出欣喜若狂的模样,跟着眉心紧锁,十分为难道:
“可……陛下,实不相瞒,臣……私下已经……”

  张道安哈哈大笑,又道:“你不必说了,本王知道。本王的千里眼,什么都
看得到。你和包仙姑患难真情,感天动地,本王岂能将你们生生拆散,有损仙人
阴德。但包仙姑是师妹,论理,应当让一步,真人,我这话没错吧?”

  许天蓉含笑点头,道:“陛下无所不知,自然不会错。”

  包含蕊听他们不提遭难的事,而是给了个无关紧要的借口,心中感激,抢着
跪下道:“民女愿随侍贺师姐,为奴为婢,此生无悔。惟愿能伴袁将军左右。谢
陛下成全。”

  “瞧瞧,多好的感情。”张道安颇为欣慰似的捻须微笑,道,“本王主持订
婚,岂会让这样的真情女子去做奴做婢。你放心,本王下旨,贺氏为妻,你包氏,
也要封为如夫人。”

  包含蕊叩首谢恩,磕得梆梆作响。

  这时张道安话锋一转,忽然又道:“不过你先别急着磕头。袁英雄,你丰神
俊朗,气质风流,情债想来,也不止这么两桩吧?”

  袁忠义心知肚明,抬身道:“回陛下,臣年轻气盛,命犯桃花的事,的确做
过不少。诸多荒唐,还请陛下恕罪。”

  “哎,此言差异。好男儿,本就当有一群红颜知己。即便是已经得道,如本
王修成长生之术,也一样要求娶仙妃,打理诸多俗务。风流而不下流,才是英雄
本色。”张道安朗声道,“时候不早,本王也不多绕弯子,你定亲的妻子,须得
多加一个。”

  袁忠义按照此前商议出的应对,平静望向张白莲,注视片刻,拱手道:“臣
愿请陛下定夺。”

  “好,痛快。本王最欣赏江湖豪杰就是这点,大丈夫不拘小节,明人不说暗
话。”张道安笑道,“白莲,父王最后问你一次,这当真是你所愿?你若点头,
本王……可就要下旨了。仙旨一出,此事便再无更改余地。”

  张白莲微微一笑,低头道:“请父王下旨便是。”

  张道安似乎有些不愿,又问道:“不后悔么?”

  张白莲朗声道:“此事乃女儿为了大安义军所做的决定,今后不论如何,绝
不反悔。”

  贺仙澄和袁忠义同时觉得不对,齐齐看了过去。

  张白莲眼中含泪,神情坚决,看这情形,分明就不是要赐婚的样子。

  这变故,可是贺仙澄也不曾预料到的。袁忠义更是大感诧异,连包含蕊都做
好上头被两个正妻死死压着的准备,怎么其中一个忽然变了卦?

  这时,张道安幽幽叹了口气,拉过张白莲,肥厚手掌抚摸着她的发丝,缓缓
道:“父王知道,你一心为国,从来都是最诚挚的那个。你的主意,父王允了。”

  张白莲抬手拭去眼角泪花,道:“女儿愿为父王征战沙场,马革裹尸,只求
还黎民百姓一个天下太平!”

  张道安看向袁忠义,微微一笑,道:“袁英雄,听本王赏。”
  袁忠义俯身叩首,道:“谢陛下恩赐。”
  “本王义女张氏,固有爱才之心。她及笄已有三年,待嫁闺中,只等一位袁英雄这样的少年,才能让她卸下戎装,安于闺房。袁英雄,本王命你将张氏择吉日与贺仙姑一同娶回家中,以平妻之礼相待,不得有所偏袒,和和美美,成就一段娥皇女英佳话。可否?”
  袁忠义被弄得有点糊涂,心中已经猜到答案,虽说有些暗喜,可总觉得一旦李代桃僵,事情便有可能不好收场。
  但此刻骑虎难下,也容不得他拒绝,只得先道:“臣愿请陛下定夺。”
  贺仙澄盯着张红菱,眼中寒光一闪而过。
  她已有双十年岁,而张白莲比她还要大些,张道安说的那个义女张氏,自然不会是白莲。
  及笄三年,年方十八,花容月貌,又个性泼辣,一旦换成张红菱进门占住西首妻位,贺仙澄的心里,可就有些不是滋味。
  让袁忠义把张红菱带走是一回事,把她娶进门,则是另一回事。
  贺仙澄多年来精心算计,岂会不知道这个道理。
  果不其然,张道安接着便道:“红菱,听旨!”
  张红菱长腿一迈,座前下跪,笑吟吟道:“红菱接旨。”
  “父王顺你和白莲所愿,为你赐婚。即刻,你便是与袁英雄有了婚约的女子,今后行事理应收敛,出门在外要注意礼数,吉日一到,你便和贺仙姑一起,嫁于袁英雄完婚。届时父王会与真人一起,为你们三……你们四人主婚。”
  张红菱叩首谢恩,脆生生道:“多谢父王,为红菱寻得佳婿。多谢姐姐,肯将这天大的好处让给妹妹。红菱今后必定修身养性,不再耍泼撒野。”
  许天蓉脸色微变,但转眼烟消云散,在旁笑道:“红菱娇美,倒是不逊仙澄,忠义,还不快再叩谢陛下恩典。”
  袁忠义顺势谢恩,偷偷瞄了张红菱一眼,暗暗惊疑。
  张道安不管张白莲的贞洁问题,将张红菱换入,目的并不难猜。毕竟包含蕊就已是颇为迷人的姑娘,贺仙澄更是面容纯美,宛如天仙。张白莲嫁入,若仅从笼络人心的角度来讲,可以说完全不是飞仙门的对手。
  但要是换成张红菱,她身高腿长,蜂腰一握,酥胸饱满,臀峰挺翘,容颜略逊贺仙澄少许,身段则反超不止几分,又有虚职将军名号,和袁忠义堪称门当户对,一对璧人。
  如此一来,平妻才算是真的有了平的可能。
  贺仙澄虽猜到张白莲会借机让袁忠义带走妹妹,可也没想到她能拱手将男人直接让出。
  无私到这个地步,怕是真的存了几分为大安笼络英才的心思。
  封赏完毕,张道安和许天蓉当着他们,谈起了具体的婚期。
  毕竟涉及了张道安的义女,寻常吉日自然不够妥当。张道安自己精通此术,略一斟酌,选出了九月十二——路旁土,收执位,冲甲子煞北,宜祭祀、婚娶、添丁进口。
  袁忠义好些时候不曾关注过时节,这才知道,如今是七月初五。
  不过今年恰好七月置闰,那么到九月十二的婚期,还有整整九十七天。
  他与贺仙澄悄悄对望一眼,换了一个眼色。
  等到谈定诸多细节,恭送张道安离去,许天蓉说了几声恭喜,也面带微笑走掉,袁忠义便立刻寻思着找个借口,打算带贺仙澄私下聊聊。
  “含蕊,你身体不佳,先回去歇息吧。仙澄,你对茂林比较熟悉,来,陪我去看看咱们将来的家。”他笑眯眯柔声说道,顺势瞥了张氏姐妹一眼。
  他本觉得那边不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张道安走后,张红菱对他就颇有点爱搭不理的架势。
  可没想到他话音未落,张红菱就一扭身子走了过来,清脆笑道:“好呀,我也挺好奇的,咱们一道过去,看看新宅子呗。”
  袁忠义心中不愿,便故意道:“白莲,你要不要也一起看看?”
  他和张白莲的关系张红菱一清二楚,说不定会因此想要离开。
  张白莲却避嫌一样摇了摇头,道:“我送含蕊回去,顺便和她谈谈。”
  包含蕊听到要嫁来的是张红菱后,就一直有点神不守舍,照说,是该跟张白莲好好聊聊。
  张红菱唇角一翘,忽然凑近两步,脆生生道:“怎么,你不想叫我跟着啊?哎呀呀,我这就得开始担心咯,我的夫君,好像一碗水端不平哎……”

第二十八章 出击
“没什么端不平的,不过是先来后到而已。”贺仙澄走近两步,温婉道,
“红菱妹妹莫非不知,此前茂林郡这场计策,就是全赖智信仗义出手,才不致功
亏一篑。我那时就与他相熟,他自然待我更亲近些。这种小事,妹妹不必着恼。”

  张红菱挑眉一笑,道:“我有啥可恼,他真端不平,我反而更有劲头。他现
下疼你不打紧,要是成婚一年,还只宠着你不搭理我,那算我张红菱没本事,活
该喝冷灶凉汤。肚子疼也是自找的。”

  贺仙澄唇角微翘,仍柔声道:“将来进了一道门,就是一家人,家中几位姐
妹,还是应当好好相处才是。红菱妹妹既然有心同去,咱们这就出发吧。请。”

  张红菱满不在乎一摆手,“姐,那我跟我男人去看宅子了,父王问起,帮我
支应一声。”

  张白莲似乎颇为满意,颔首道:“放心,你去就是。”

  贺仙澄站到袁忠义侧面,忽然出手在他腰上暗暗戳了一把,似乎对他作壁上
观颇为不满。

  袁忠义侧目一望,笑道:“既然决定了,咱们这就走吧。”

  他以前风流快活的时候,就喜欢看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如今重温旧梦,心里
高兴还来不及,哪儿会主动为贺仙澄出头。

  再者说,对他这样的花丛老手,本就更懂女人肉体的美妙,张红菱那身子修
长笔直凹凸有致,到床上摆弄起来,容颜上略败的分毫根本不值一提。反正女人
到了极乐之境,大都会五官扭曲,再怎么绝色容颜,也要变了模样。

  而在同样的时刻,乳房膨胀,长腿绞紧,身段只会更媚。

  有张红菱稍稍压着点贺仙澄,对他不是坏事。

  那宅邸距离将军府很近,领了重要钥匙过去,转眼就到。门口已经挂上袁府
的匾额,字迹苍劲有力,看落款,竟是张道安亲笔。只是事急从权,并未来得及
形刻,而是用金墨直接挥就,抬头看去,兴许尚未阴干。

  这处宅院占地不大,内部却颇为精致,三进四落,脊墙高低,主屋筑有二层,
修着精巧观星台,女居庭院幽静,细竹丛生,主园奇石林立,夏花繁盛。只是能
看出前一阵子无人打理,多处冒着杂草,几位仆人正弯腰抓紧收拾。

  这里原本的主人想必是个有些臭钱的风骚墨客,入门影壁上的砖雕,留了一
首狗屁不通的七言律诗,大概是实在惹人生厌,人去屋空之后,落款被人铲掉,
露出光秃秃一片灰砖。

  四下走了一圈,认熟环境,张红菱一直寸步不离跟着,袁忠义也没法和贺仙
澄私下交流,索性召集齐这里配备的丫鬟仆役,先叫他们认清这里的当家。

  婚礼毕竟尚未举行,贺仙澄和张红菱仍不算主母,袁忠义一个人说了算。他
懒得多在这种闲杂俗事上耗神,凭自己认人眼力,从仆人里找了个看着精明能干
的,暂代管家,从丫鬟里找个模样俊俏看着也不太傻的,暂做大丫头,给他们两
个分了应拿的钥匙,将所有下人月钱当场上涨二成,以资鼓励,便驱散他们干活
去了。

  等下人散去,张红菱当即蹙眉道:“你也忒大方了,坐地涨二成,一年下来
少说多扔好几两银子,都够买个不必给钱的丫头了。”

  贺仙澄笑吟吟道:“红菱妹妹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还挺知道节俭持家。”

  张红菱皮笑肉不笑哼了一声,道:“没法子,谁叫我是商贾家的贱民出身,
没有打小学武,钱都是一个个铜板赚的,做不来劫富济贫那套。当着闺女还好,
横竖糟践的是自家银子,可这要嫁了人,要做当家主母,不留心着点,岂不是要
把这诺大的宅子败了。”

  “智信胸怀天下,这么一个宅子,可留不住他。”贺仙澄淡淡道,“你要跟
着他,可得学着把眼光放开阔些。”

  张红菱嗤笑道:“要连个园子都打理不好,我哪儿来的脸去打理更开阔的地
方哟。”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那将来你就守着这个园子,为智信好好打理吧。”

  张红菱一怔,这才发觉好似吃了个不大不小的闷亏。

  袁忠义肚里暗笑,解围道:“走,去库房看看,咱们清点一下记记账,免得
不知道底细,被下人偷了还蒙在鼓里。”

  张红菱气鼓鼓撅了撅嘴,一拂披风,大步走在了前面。

  可库房钥匙在袁忠义手里,她早早到了,也只能对着厚沉沉的大铁门发呆。

  说是赏赐黄金百两,开门进去之后,才知道实际给的还要多些,一口铜皮大
箱子里,金元宝在下平铺,一层银锭上托着一百张金叶,五盒金豆子,三斛拇指
大小的明珠。

  贺仙澄志不在此,兴趣缺缺,扫了一眼,便转头走向门口。

  张红菱则被映亮了脸,颇为惊讶道:“父王……这也忒大方了。”

  袁忠义暗暗好笑,看来这张道安对许天蓉做媒出嫁贺仙澄一事果然忌惮得很,
不仅拱手送出膝下最标致的义女,还大手笔一掷千金陪嫁。

  反正是慷他人之慨,以他如今的经历,也不可能过于重视身外之物,伸手一
抓,攥起一把明珠,笑道:“你我今日初识,就定下了三生之约,瞧我也没备着
什么东西送你,来,拿去请人做个珠花,串根手链,算是我与你的见面礼。”

  张红菱黑眸一抬,拿出自己怀中荷包,开口让他倒入,也不客气,道:“父
王的东西拿来送我,你倒精明。”

  “仙澄,你也过来,咱们之后保不准要奔波在外,各拿些金叶金豆,以备不
时之需。”

  他取出十五张金叶,一盒金豆,平分三份,与她们一起收好,将剩余财物清
点一番,这才锁上箱子和屋门,离开库房。

  眼见甩不掉这个尾巴一样的张红菱,贺仙澄似乎不愿再等,就在僻静女居院
落的竹林旁道:“智信,如今婚期尚远,我师父的意思,咱们的婚礼最好在距离
白云山近点的地方办。红菱妹妹高堂仍在,我父母双亡,我看,咱们处理完这边
的事,不如就往红菱妹妹母亲那边过去如何?”

  袁忠义点头道:“好,我漂泊江湖,本就是无根之人,在哪里成家也是一样。
只是……咱们这大宅院,可就做不成新房咯。”

  张红菱对这决定喜出望外,立刻道:“放心,我娘那里有的是宅子,绝不缺
咱们的住处。你说,咱们啥时候走?”

  袁忠义看向贺仙澄,与她略作眼神交流,道:“虽说这次是论功行赏,可陛
下美意实在是过于抬爱,让我良心不安。”

  他扭头看向张红菱,含情脉脉道:“尤其是将你这位貌若天仙的掌上明珠慷
慨下嫁,实在令我欣喜至极,不知如何回报。红菱,我听说如今大安和蛮子那边
的谈判,进展并不太顺,可有此事?”

  张红菱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稍稍别开脸庞,道:“好像是蛊宗那边有些麻
烦。各部联军的头领更想东进,多占地盘,不跟茂林这个钉子硬碰。可蛊宗不想
跟巫门正面对上,又在茂林这边吃了大亏,就想在这儿找回场子。父王也头疼该
怎么处理。”

  袁忠义微微一笑,柔声道:“好。我和含蕊之前就跟蛊宗有点过节,既然婚
期尚远,我看,不如就趁着离开茂林之前,我来设法再去给蛊宗找点麻烦。他们
不是已经死了两个护法么,我干脆将剩下两个,连着什么圣女灵童一起杀光,叫
他们知道厉害,陛下和蛮子那边的和谈,相信就能容易许多。”

  张红菱蹙眉道:“蛊宗有那么好对付么?白莲姐姐上次牺牲了几十个人,连
自己都险些搭进去。”

  “上次是我对那些毒虫没有防备,吃了闷亏。这次有仙澄协助谋划,我也不
再多带随从,免得顾虑太多。这段时间,我就专心办好这件事。红菱,你觉得陛
下会准么?”

  张红菱略一思忖,双眼一亮,道:“你要是不以大安军的名号,纯用江湖身
份,父王就没有不允的道理。你当真要去么?”

  “当真要去。”袁忠义顺势抬出另一个早就想好的理由,“白莲中的毒,多
半也和蛊宗有关,就是为了救回她的性命,我也一定要跑这一趟。”

  张红菱却忽然有些生气,瞪大眼睛道:“你还是为了她?”

  袁忠义当然不肯在此退让,情深义重才是攻陷女子的杀招利器,哪怕他待的
是别人,让女子看在眼里,只会觉得换成我他也会如此,即便当下心里吃味儿,
时间一长,也比看到他翻脸无情的模样要好得多。

  “我与她关系非同寻常,你又不是不知。我岂能对她中毒坐视不理。”他正
色道,“我袁忠义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若连有过情缘的女子都照料不好,还去
做什么大事。”

  张红菱气哼哼道:“这么看,你不要命去对付蛊宗,保不准只有两成是为了
我姐的毒,剩下的,还是要替包含蕊报仇吧?这么个……”

  她话到口边,急忙硬咬牙关憋了回去。她嘴上不饶人,但脑子并不笨。张白
莲特地提醒过她,如今袁忠义身边最受宠爱的,偏偏就是那个被蛊宗侮辱过的破
罐儿,将来成婚之后,比起平起平坐的贺仙澄,反倒是这位如夫人更需要在意。

  她可不能蠢到口出狂言惹来厌恶。

  憋了半天,她才续道:“你就算对她好,想要为她报仇,总得考虑考虑我俩
吧?好歹也是和你定了亲的,你要有啥三长两短,我们可要一起守望门寡了。”

  贺仙澄低眉顺眼,轻柔道:“妹妹这就有所不知了,智信为人机敏,武功高
强,放眼茂林周遭,唯有他能平平安安将此事办成。就是西南四剑仙其余二位聚
首,也不会比他更好。”

  张红菱将信将疑,道:“当真……有这么厉害?”

  贺仙澄左右一望,快步捡回一枚石子儿,递给袁忠义,以无比崇敬的腔调道
:“智信,都是自家人,就别藏私了,让红菱妹妹,也见见她男人的本事。”

  身边的女人自然还是听话些好,该藏要藏,该露也得露,他点点头,扣住石
子瞄向一颗半枯老树,笑道:“那树我看得挖了重栽,就让我给下人们省点力气
吧。”

  话音未落,他指尖一弹,石子化作一道冷电,破空而出!

  为显功夫,他特意将功力运得均匀,并未锐利在前。

  啪嚓一声,那颗碗口粗细的歪脖子树便从中折断,倒在竹林旁侧。

  几个仆人丫鬟闻风而来,贺仙澄过去安抚两句,指挥他们将枯树清走。

  张红菱目瞪口呆,小步过去蹲在断树桩前,拿起碎成四瓣的石子在断口上比
划一下,满面惊愕。

  这功力比起横拦皮鞭的手劲儿,厉害了不知几倍。

  崇拜是最容易将女人勾入怀中的情感之一,袁忠义见她再望过来的目光,知
道已有效果,微微一笑,柔声道:“如何,是不是不必担心了?”

  但张红菱皱眉眯眼思索良久,又道:“可蛊宗不是用毒的么,你武功再高,
被毒虫咬了,不还是要糟?”

  贺仙澄笑道:“智信从蛊宗那里缴获了不少解毒丸,我也为他准备了飞仙门
的驱毒散。虽说不可能万无一失,但总会胜算大些。”

  张红菱低头沉吟片刻,一跺脚,道:“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那自然是越早越好,蛊宗圣女前些天还在北侧出没过,两个护法折在茂林
附近,蛊宗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看,咱们必须尽早准备完毕,南下出击。”

  “那我今晚就为你们请示父王,你们需要什么东西?我请父王下令准备。”

  袁忠义心中其实自有盘算,就将此间事情丢给贺仙澄,让她去叮嘱张红菱。

  等离开新宅,天色都已近黑。

  宅院中的房间都还在收拾打扫,准备床铺被褥,少说也要两、三天才能真正
入住。袁忠义便又返回将军府,不屑避嫌,直接住进了为包含蕊安排的厢房。

  张红菱办事麻利。晚间张道安设宴款待,席间看着并没什么。等到诸臣散去,
貌似已醉的张道安重又清醒过来,屏退左右,唤来袁忠义和贺仙澄,将他们所需
的通行令牌等一干物件,一起赏赐下来,命他们务必要给蛊宗尽可能造成重大损
伤,如有需要,还可凭令牌调动一支卫队随行出战。

  袁忠义只称人多嘴杂,办事反而不便,为免泄露消息影响义军与蛮军和谈,
就地婉拒。

  张道安甚是开怀,当场又赏了张红菱和贺仙澄一些首饰珠宝。

  月上梢头,园中幽静,袁忠义带着微微酒气先送回了张红菱,再陪贺仙澄往
飞仙门合居院落过去。

  行至半途,两人不约而同转入旁边暗处,隐在石山院墙之间的阴影中。

  “咱们不能在蛊宗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贺仙澄这才丢开面上的伪装神情,
略显焦虑道,“宴席上我打探了,我师父在茂林郡这边最多停留十天,安排好这
边亡故弟子的后事,她就会返回白云山。听说她之后要去西边,处理一些武林事
务,我也不知道她会在山上待多久。这次机会若是错过,我也不敢保证婚期前是
否还能让你出手。”

  袁忠义倒是并不着急,皱眉道:“咱们成婚之后,莫非就没什么机会动手了?”

  “按飞仙门的规矩,我出嫁之后,从前管理的药房就要交出。那时候咱们就
算制服了我师父,强效麻心丸的秘密也很可能已经暴露。”

  他略一犹豫,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既然贺仙澄想要靠心计证明自己的价值,那他便乐得将明面上的问题都丢给
她。

  至于私下他在作何打算,就跟她无关了。

  “我想,咱们得从明日就开始准备。”贺仙澄面色凝重,道,“我武功本也
不是太强,你只要说担心我的安危,就能把我留在茂林,让我在后方接应。我打
着为你支援的旗号,这些日子多往师父身边跑跑,看能不能寻到什么破绽,实在
找不到,就帮你拖延一下她启程的时间。好让咱们能和她一起出发。”

  袁忠义哦了一声,笑道:“怎么听起来,倒像是你不愿意陪我一起涉险啊。”

  贺仙澄面不改色,微笑道:“这是哪里的话,我如今唯恐你不够信任我,你
若更愿意让我陪你同去,我就随你一起出发。不过……你得给我一些好用的蛊虫,
我换个手段,试试能不能拖住师父。”

  “哦?什么蛊虫?”

  “梦蛊。”贺仙澄双眸发亮,轻声道,“那蛊虫别的效力我不清楚,让人沉
睡不醒绝对是确有其事。你要让我随你一道出去,我就临行前设法把梦蛊下到师
父身上。这里清楚蛊宗事情的人并不多,我到时候声称师父可能是得了怪病,林
香袖那帮小姑娘,没本事判别真伪。咱们的时间,不就充裕了很多?”

  袁忠义毫不犹豫道:“不成。”

  但他当然不会直说自己不肯将蛊虫交出,只是摇头道:“你师父一下沉睡这
么久,醒转之后必定要有所怀疑。影响咱们之后出手。既然如此,那你就别随我
南下了。你在茂林一带挺有名气,不像我这么容易隐藏身份。我本也打算让你在
后方接应。”

  贺仙澄略感遗憾,但不敢强求,只得轻声道:“好吧,那你准备带谁同去?
含蕊身体还没恢复元气,师父说她有些脱阴……”

  话说至此,她眸子一斜,忽然道:“智信,我与你成婚后,若做夫妻之事,
不会也变成包师妹那样吧?”

  袁忠义笑道:“你亲自把过我的脉,你自己说,我这功夫像是采阴补阳的么?
含蕊她内功难道有半点损失?她就是贪欢无度,肾经虚劳……不过这也怪我,我
那会儿内息鼓动,淫欲浓烈,也不知道会有这种效果,未加收敛,之后我会好生
注意的。这次我出门一阵,不与含蕊同房,她应该就能渐渐恢复过来了。”

  贺仙澄犹豫片刻,蹙眉道:“我对女子精血也有所了解。人分乾坤,体有阴
阳。生息循环,元气积蓄。若是处子,阴元积累不泄,固于任督交界,总称元阴。
待到男女交媾,阴阳合欢,阳气冲击之下,女子会随着情欲上涨,流阴津在先,
出阴精在后,阴元随着阴津流泻较少,随着阴精流泻较多,但总归不过是一场交
媾,各损些阴阳元气,何至于元阴尽失,分毫不剩?”

  袁忠义轻声一叹,道:“这话由我来说,倒显得卖弄。实不相瞒,我在男女
之道上,也受了那魔功影响,天赋异禀,久战不泄。以我自身的经验估量,夜御
十女,也不会是什么难事。我早先并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含蕊春情泛滥索需无度,
我也就为了让她快活一次接一次送她升仙。哪知道……唉,幸亏含蕊习武,身子
骨比较结实。若换了一般孱弱女郎,怕不是已经快活死在我的床上。”

  贺仙澄毕竟还是处子之躯,心中纵有怀疑,此刻也无法验证,只得蹙眉道:
“这……我还真得问问含蕊才行。”

  她垂目瞄了一眼袁忠义裤裆,双颊微热,又道:“你要真有这种本事,我可
得早早做好自保的准备。改日我就去跟含蕊聊聊,她想来不会瞒我。”

  这里头八分是真,袁忠义自然不怕,微笑道:“你只管问她。这事是你们妻
妾的福气,等婚后你就清楚。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们这些美人,怕是也难过
我这英雄关。”

  贺仙澄拍拍面颊,收回话头,道:“含蕊不能陪你同去,张红菱更不必提,
那……智信,你此行不需要找个帮手跟着么?”

  “和蛊宗那种门派交手,带的人实力不济,反而会成为累赘。”袁忠义理所
当然道,“没有合适人选的话,不如我独闯龙潭。”

  “我倒觉得,咱们应该在蛮子俘虏中设法招降一个,让他跟着你,旁的不说,
到了蛮子地界,起码能帮你跟人沟通。”贺仙澄望着他道,“但强效麻心丸短期
难以成功,我也不想让师父注意到。不如……用你的蛊虫试试?”

  这女人,还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惦记他身上这点战利品。他皱眉道:“如何用
呢?能帮上忙,我当然不会心疼东西。”

  “啮心蛊可以用蛊宗的解毒丸压制,拿来当作钳制不够有力……”她略一沉
吟,轻声道,“你既然能将含蕊在床上收拾得死心塌地,要么,拿你的杨花蛊试
试如何?”

  “哦?”袁忠义挑眉道,“该当如何?”

  “我打探来的消息若是不差,杨花蛊一旦植入女子体内,会寄生在阴户深处,
因以阴津为食,会分泌毒素,令女子欲火中烧难以忍耐,变作下贱淫妇。这东西
对汉女有效,对蛮女自然也不应例外。你若能在南面捉个蛮女,将她带到僻静处,
下杨花蛊,凭你的本领耗上一两个日夜,定能将她收得服服帖帖,对你言听计从。”

  “当真?”袁忠义故作欣喜,略带惊疑问道。

  “想来不差。”贺仙澄面上微红,但仍镇定道,“我虽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可观察出嫁师姐,旁敲侧击,多少明白一些。能让女子在床笫之间欲仙欲死,那
女子便会心生爱意,变得乖巧柔顺。反之,则会夫妻不睦,时常拌嘴吵架。我想,
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应该便是这个道理。”

  “那我便试试。”他本就打算带藤花在旁,此刻一口应下,心底已将自己的
主意反复盘算。

  既然贺仙澄要的只是结果,那就休怪他在过程中自由发挥了。

  商量了一些分开后的各自应对,眼见夜色已深,担心包含蕊等急,贺仙澄将
灯笼重新点亮,转身欲行。

  袁忠义心中一痒,轻声道:“仙澄,我这一去,要闯龙潭虎穴。你我分别之
前,就只是这般疏离么?”

  贺仙澄扭身回来,微微蹙眉,道:“那你要如何?我虽没打算真等到婚后,
但接下来我要守在师父身边多日,这便破身,可瞒不过她。而且……林香袖住在
我房中,我也没有合适地方。”

  “仙澄,你对男女之事,就只知道阴阳交欢么?”他抬手握住她鬓角垂下的
那缕青丝,指背恰好摩挲着她温热滑嫩的面颊,“你我已经是未婚夫妻,江湖中
人不拘小节,你一直如此设防,不怕令我寒心么?”

  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那么明白。

  贺仙澄微微偏头,沉吟道:“不懂的事,我便承认不懂。阴阳交欢之外,夫
妻不就是描眉画目,做些没甚大用的闲事么?咱们如此忙碌,就不必在这上面浪
费时光了吧?”

  袁忠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装傻还是真不明白,索性道:“我要亲亲你的嘴儿,
嘬嘬你的舌头。这不会浪费你太多时间吧?”

  贺仙澄一怔,跟着恍然大悟似的掩口微微后仰,蹙眉道:“这般吃吃彼此唾
沫,很有趣么?晚宴咱们都饮了些酒,味道可谈不上好啊。”

  此刻便是应当撒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道:“不管,你让我香了这一口,我
才能涉险无憾。不然……你这么美的未婚妻留在后面,我满脑子想着,保不准要
畏首畏尾。”

  贺仙澄轻轻叹了口气,放下掩唇柔荑,轻声道:“你也不必这么拿话逼我,
我选了嫁你,自然想好了该给你什么。你愿意零拿碎取,我顺你的意就是。”

  她将灯笼重新熄灭放下,抬腕梳拢鬓发,后挪两步,站在一片清冷月光中,
道:“这个我不太会,你来吧。”

  袁忠义志得意满,欲念勃发,大步迈到她面前,手掌轻轻托住她后脑,垂首
道:“你不会,我这做夫君的应当教你。来,稍稍抬头,对着我。”

  贺仙澄看上去并不怎么慌乱,微昂螓首,朱唇半启,轻声道:“然后呢?”

  “这便可以。”他本该再多欣赏一会儿,试试看能不能望出她几分羞涩。

  可看着她月色下千娇百媚分外诱人的模样,他竟有些按捺不住,双手一抄,
便搂着她吻了下去。

  那柔软娇嫩的唇瓣,顿时落进他略带酒气的口中。

  他侧头吸吮,舌尖探入,尽情品尝着贺仙澄明显不曾被人闯入过的檀口,一
身欲火熊熊烈烈,恨不得这就将她裙子剥下,压在背后石山上大肏个千百回合。

  可惜,暂且还不是时候。

  他不能真让贺仙澄在许天蓉面前漏了破绽。

  他只有狠狠嘬住她细嫩樱唇,仔细记住她的触感她的味道,等回房把一腔欲
火,都宣泄在包含蕊身上——为了安全起见,还要泄进谷道。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地去捏了捏贺仙澄浑圆小巧的俏臀。

  论丰腴柔软,的确不如包含蕊,但一掌可握的紧凑臀肉,另有一番爽手滋味,
等将来骑在背后隔山取火,屁股也难以将鸡巴隔开太多,次次都能直捣花心。

  “唔……”贺仙澄任他亲吻一会儿,眸子微微转动,从中学了一些,便试探
着将舌尖顶出,反过来去舔他的唇内。

  袁忠义心中大乐,让出位置供她进来,口唇一紧,便咂住她小巧香舌,尽情
赏玩一番。

  不知不觉,两人便棋逢对手一样齐齐沉迷进去,你吐我吮,你含我钻,你嘬
我扭,你勾我舔,也不知唇斗舌缠多久,远远巡夜家丁脚步传来,才让他们匆忙
分开。

  贺仙澄掏出帕子,先为他擦了擦唇角,跟着放在自己嘴边,含笑一沾,轻声
道:“如此,你可满意?”

  “我自然是高兴得很。你呢?”袁忠义挺直身躯,并不掩饰自己胯下高高隆
起的欲望。

  “我也算是长了些见识。”她垂目一瞥,忽然伸手在他裤裆轻轻捏了一把,
噙着笑道,“我本以为含蕊天生……与众不同,没料到,真是你本事了得,不同
寻常。算我误会她了,过后我可得跟她好好道个歉。”

  见家丁往这边走来,她弯腰提起灯笼,晃火点燃,与他并肩而行。临进屋前,
她凑近细声道,“智信,如今你我关系已经非同寻常。许多事情,我也都没再瞒
着你。你什么时候,也能对我稍稍敞开心扉呢?”

  屋檐灯笼与她手上的交相辉映,照得她神情格外清晰,略有幽怨,微带黯然,
在这样一副花容月貌上,看着格外惹人生怜。

  袁忠义轻声道:“这话是从何说起,我的本事,不也都尽数告诉你了么。”

  贺仙澄抬手在他胸前用指尖轻轻绕圈,道:“可我总觉得,你好像已经拿到
噬毒蛊了。智信,你若真的已经吃过,你告诉我,我在这里守着,也就不必再为
你担心了。”

  袁忠义微微一笑,毫不犹豫道:“我若有噬毒蛊可以防住蛊宗的手段,哪里
还用担心你的安危,我必定带你一起出发,将蛊宗圣女抓起来,收拾得服服帖帖。
我还要用你的强效麻心丸呢,瞒你作甚。”

  贺仙澄也不知信了没有,微微一笑,只柔声道:“明日我送你出发,祝你马
到功成。”

  这时身后房门忽然打开,林香袖从里面冒出头,瞥了一眼,惊讶道:“呀,
我还当是谁呢,不知道原来是师姐和姐夫,对不住,对不住,你们继续。”

  说着便缩了回去。

  贺仙澄望着林香袖门内被灯烛映出的身影,眼中寒光一闪,转过头来,又已
是春风拂面,柔声道:“我进去了,免得林香袖在师父面前多嘴。”

  “嗯,你早些休息吧。”
  “你也……”她话说一半,卢胡而笑,摇了摇头,道,“罢,我讲了,你也不会早些休息的。盼你念在含蕊身子境况不佳,少折腾她些吧。”
  袁忠义点头称是,可等回到房中,想到百依百顺的美娇娘就在屏风后床上躺着,哪里还忍耐得住,一边轻唤,一边就解开了衣裳。
  没想到他敞着胸怀绕过去正要脱鞋上床,却看到缎面被子外,并排露着两个脑袋。
  包含蕊扭身向里不敢看他,但满头青丝旁侧,耳根都羞到红透。
  张白莲倒是单手撑着面颊大大方方看着他,湿润眸子扫过他健壮胸膛,一撩被子露出毫无遮掩的双乳,舔唇道:“含蕊求援,说她独个应付你,用上屁眼儿也有些吃不消了,我和她是过命的交情,共屌的姐妹,听说你要去跟蛊宗较量,一别数日,你那一肚子精,就往我这儿多撒些吧。”
  袁忠义笑了两声,心道有趣。今日才定了婚事的两个女子,一个的师妹和另一个的义姐一起赤条条躺在床上,等着他尽情宠幸,让那两人见了,尤其是张红菱,还不知要做何感想。
  张白莲气息急促,眼中淫光闪动,胸口倒已浮现出春意红潮,轻喘道:“我知道我样子不够美,不打紧,你把含蕊抱过来,你日我时候看她,屄肉总没差。”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衣衫一脱,他一丝不挂飞身上床,遐想着将来对贺仙澄与张红菱左拥右抱的情景,先在这两人身上大展拳脚,预演了几个时辰。
  张白莲还真是有备而来,提前用麻油洗了肠,还从包含蕊这儿学了点吹箫本事,仗着一身女将勇猛,三处洞眼轮流上阵,硬是从他胯下榨走两股浓精,才倦极昏睡过去。
  包含蕊本就已柔弱不堪,他轻挑慢刺,仍叫她泄得一塌糊涂,怕打湿了床没地方睡觉,不得不转战到桌上,日到灯油续了两遭,才噙着笑意美透了心窝,含着一肚子热精,拱在他怀里被抱到床上睡了。
  翌日一早,袁忠义精神抖擞,准备出发。
  来送他的不止贺仙澄,还有带着几个其他弟子的许天蓉。
  听说他要独自一人去突袭蛊宗,贺仙澄交给他一些驱毒散后,许天蓉也摸出一个盒子,含笑递到他手中,朗声道:“智信,此去艰险,飞仙门不能直接出力,我这个门主,颇感惭愧。这是三颗净血丹,炼制不易,万一你真的身重奇毒,内功压制同时迅速服下一颗。它能净血洗脉,不论药效毒性,一并清除出去。对许多毒物都有效果,我也不知道蛊宗那边的毒,它能解除多少,姑且算是为你添一重保障吧。”
  贺仙澄立刻在旁道:“这是我门内秘药之一,师父身上可能都只有这三颗。还不快谢过师父。”
  袁忠义长揖道:“有劳真人挂怀,忠义感激不尽!”
  到城门外,贺仙澄额外送了一段,看他准备上马,走近两步,抬手假作为他整理衣襟,低声道:“咱们还未办婚礼,师父的净血丹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只管放心去用。我没想到她会舍得动用秘药,看来对蛊宗的确忌惮得很。你这次能立下大功回来,她对你应该能减少很多防备。你一路小心,去吧。”
  袁忠义瞄一眼城门内,看许天蓉已经转身折返,迅速摸出净血丹,倒出一丸塞进贺仙澄手中,柔声道:“你也拿一颗,你跟你师父互相算计,难保有冲突的时候,带一颗在身上,有备无患。”
  贺仙澄颇为讶异地瞄他一眼,抿了抿唇,收进怀中。
  袁忠义策马而去,疾驰百余丈,回眸一望,贺仙澄仍俏生生立在那里,遥遥目送。
  他放声一笑,扬鞭绝尘而去。
  照旧,袁忠义奔向南方数里,在无人岔口西行北上,寻一处水草丰美的山涧拴好马匹,便展开轻功翻山越岭,赶去了藤花藏身的小镇。
  比起打打杀杀,藤花更喜欢摆弄活物,炼蛊养虫。静静守着院子,有吃有喝只管做自己喜欢的事,对她来说反倒开心无比。
  袁忠义心知肚明,无奈这次不得不用她,这里的活儿只能暂且放下。
  所幸,藤花炼蛊将近十日,多少也有了点收获——耗费二百八十条百炼虫,为他炼出了三只逍遥蛊,顺便凑了一些噬毒蛊的材料。
  “袁哥,我这边的活儿干得正顺,养苗的百炼虫再有个四、五天就能成了,啥事情非要我跟你走一遭啊?”藤花不太情愿离开,一边给鸡窝里添加足够吃喝,一边小声问道。
  袁忠义对她并不需要隐瞒,淡淡道:“咱们去捉圣女。”
  “啥?”藤花吓得一缩,手上的木碗咣当掉在地上,米粒哗啦啦撒开,群鸡蜂拥而至,低头狂啄。
  袁忠义抬手摸了摸她的脸,笑道:“不用怕,圣女不也就是个小姑娘,等把她捉来,我让她一边挨肏,一边舔你的脚。”

第二十九章 腹地
“呜……呜……呜啊啊啊——!”

  摇曳的野草窝后,忽然传来一声细长如丝的柔媚呻吟。

  悠闲吃草的骏马略被惊到,挪了几步被缰绳扯住,原地噗噜噜喷了一个响鼻。

  四下并无人迹,荒凉无比,那淫叫再怎么响亮,也不过是吓飞群鸟,惊跳众
虫而已。

  所以袁忠义并不怎么担心。

  他抚摸着藤花高高撅起的滚圆屁股,享受了一会儿螺旋屄肉绞住龟头将阳精
滴滴榨出的销魂滋味,才慢悠悠抽出,绕到侧面,让一头香汗满面薄红的半裸少
女一口口为他舔吮干净。

  等清理好袁忠义的鸡巴,为他把衣裤默默打理好,她吁了口气,蹲下将自己
裙腰提起,扎紧系带,用脚尖拨拉树叶将先前吃饭留下的东西掩住,饱暖后思的
那点淫欲被连续喷涌的阴津泄得干干净净。

  她软软靠着树干喘了一会儿,瞄向身边的的男人。

  阳光被浓密的树冠筛成细小的金斑,落在他宽阔的肩头。

  他的身上,也仅剩下这么点儿落在皮外的光。

  到此刻,藤花深深相信,眼前的人是她的主子,比是她的敌人要好千万倍。

  一想到三天前初日南下,为了弄两身蛮子衣物,在林中杀掉一家四口的场景,
她就会告诉自己,别说是在荒郊野外吃饱喝足后撅起屁股被日,即便要她在闹市
街头跪下来给他含鸡巴,她也绝不能有刹那犹豫。

  那是藤花第一次看到没有受半点内外伤,仍活活被肏死的女人。

  还一连看了三个。

  一个年轻母亲,一对儿少女姐妹,都被赤裸裸捆在树上,在袁忠义不知用了
什么邪法的奸淫中,阴精崩如喷尿,一个个活活泄死在旁边目眦尽裂的男人眼前。

  然后他说要帮他们一家在九泉之下团聚,就比骟马还狠地连根割了那男人的
下边,阳物塞进妻子屄中,削个竹签打横一戳穿过阴唇,算是门闩,一双卵子则
进了两个女儿的嘴。

  藤花全程坐在旁边树下,瞪圆眼睛看着。

  她觉得害怕,但又转不开视线。

  看到最后,她起身过去帮忙收拾,才发现,她的大腿根一片滑腻,风穿冰凉。

  不论怎么想,她都已离不开他。

  所以衡量了一下路程后,她颇为担心地轻声道:“哥,不是说飞仙门那个妖
婆十天就走么。咱们为啥还要来这么远的地方,找蛊宗的总坛哟?你就算换了我
们部族的衣服,装哑巴不说话,那也瞒不了多久诶。”

  “安心。”袁忠义拍了拍她的头,在她唇上一吻,走向已经休息好了的马匹,
“你只管带路,按我的安排行事就好。”

  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贺仙澄的。

  李少陵对她言听计从,结果就是被一箭穿喉,死得彻彻底底。

  这件事,袁忠义须臾不敢忘怀。

  所以许天蓉走不走,什么时候走,他离开后就压根没放在心上。

  他此行,只打算按自己的思路来做。

  比如蛮子与大安义军的和谈,他就准备在里面搅些混水。

  那一日虐杀的蛮夷四口之家,他故意遗漏了一些一看便是中原汉人的随身物
件在那儿。

  换了蛮夷装束深入腹地之后,又不断让藤花散播流言,声称大安义军虽然表
面上在跟百部联军和谈试图分治西南,实则暗中派遣飞仙门高手,悄悄深入蛊宗
后方腹地,意图将蛊宗基业连根拔起。

  这种传言放在平时自然无关紧要,但如今两名护法战死,大量精锐出击,蛊
宗后方空虚,又在战斗中杀了不少飞仙门弟子,要说完全不信,绝不可能。

  如此一来,圣女阿妮米只要还在茂林郡附近藏身,得到消息就多半会返程驰
援。她擅长驱策毒虫,南疆瘴气横生云雾缭绕的蛮荒密林才是她优势最大的地方,
能在这边跟飞仙门交手,当然要比伺机突袭城内要好得多。

  袁忠义要的就是那个自信。

  优势越大,就越容易麻痹大意。

  飞仙门没有噬毒蛊在手,但他有,等那小姑娘信心满满带着毒虫回来,他就
可以让她领教一下,什么是真正的人心险恶。

  藤花上马,软绵绵靠在他怀中,指清楚方向,便抱住他的腰身,将戴满银饰
的头搁在他勒着马缰的臂弯,不多时,便沉沉睡去。

  南疆荒林之中其实并不适合骑马,不仅容易陷蹄,万一在稀薄迷雾中遇到瘴
气,袁忠义和藤花不会有事,马儿却要糟糕。

  但这里已经接近蛊宗的老巢,袁忠义宁肯让这匹马中毒死掉,也不愿多耗体
力跟藤花一起靠双腿跋山涉水。

  反正这马儿本就是在这边长大,有些灵性,不会自己走入瘴气之中,只要不
刻意驱策,任它自然前行,偶尔校正方向,暂且还平安无事。

  约莫半个时辰,袁忠义耳中听到潺潺水声。他一提马缰,抱住藤花一起下马,
拍面将她唤醒,留她在这儿拴马,展开轻功往前探去。

  很快就在河边找到一条羊肠小径,他微微一笑,回来让藤花把马拴好,告诉
她,地方到了。

  “哥,为啥咱们要绕远道,先来找灵童的老家啊?你不是要抓圣女么?”

  袁忠义抱着她提气一跃,跳过河去,微笑道:“要抓她,便不能让她有丝毫
防备。先从灵童这边下手,她便不会想到咱们其实是冲她来的。而且咱们并未急
速赶路,若是圣女日夜兼程,咱们径直杀去她家部族,保不齐要被她撞上。布置
不妥便动手,未免不够安稳。”

  “哦。”藤花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还是不太明白袁忠义为何要来这边。

  他之前是问过圣女和蛊宗他人的关系,她也答了,说是与未婚夫——也即是
同代灵童互相看不顺眼。

  那之后他就说要来这儿,她苦思冥想,也不得要领,索性乖乖跟着,让做什
么就做什么。

  虽说袁忠义之前就让藤花屠了一个寨子,但那边靠近茂林郡,而这里已是蛮
夷腹地,就算有些好手做着防备,他数百里奔袭,怎么也能打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天他仗着内功精深,彻夜不眠修炼,已将那套广寒折桂手练到三重。武
功档次不同的缘故,这擒拿功夫到此境界,就已比五重望月掌更加厉害。

  真要有蛊宗的好手守在这里,他正好试试功夫。

  过河后沿着小道走出不远,就看到四下山竹已有不少砍过痕迹,一些山间野
菜也都被削去嫩叶带走。袁忠义放慢脚步,轻声再次叮嘱,免得他装哑巴,藤花
这边言谈不慎,出什么岔子。

  不太确定屠寨那天到底有没有留下活口,他先带着藤花在周围转转,远远望
见一对儿捧着木盆要去河边捶洗衣物的蛮女,便领她迎了过去。

  若是这里的人认得藤花且知道她已经成了叛徒,那便杀了这两个灭口,执行
另一套方案。

  不过看来上次斩草除根得还算干净,远远看见藤花,那两个女人只是好奇扬
声提问,看藤花对答时候神情,那边并未有所怀疑。

  这便好极。

  袁忠义微微一笑,过去手起掌落,将两个女子打昏,一边一个拎起,叫藤花
带上木盆衣物,往僻静处走去。

  这世道,不走漏风声的最佳手段,永远是不留活口。

  这个部族中,他打算留下的,可不是这两位模样粗糙的蛮女。

  来都来了,时间还充裕,犯不着走空,袁忠义略一寻思,就剥掉两个蛮女的
裙子,掌心按住丹田挨个插进去抽掉元阴,再用广寒折桂手扭断脖颈,和那两盆
衣服一起扔进了河里。

  之后沿路而上,不久便到了前面的寨子。

  灵童所属的部族人数众多实力强悍,眼前这寨子是他们诸多住地之一,但灵
童的父母和兄弟姐妹,就都住在这儿。

  不过这里和其他蛮族寨子没有太大分别,壮年男性和蛊宗征召的女人大都随
军出征,放眼望去,尽是老弱妇孺。

  袁忠义跟着藤花在寨子里转了转,估摸这里可能有将近二百口人,算是个兴
旺村落。四处竹楼高挑,粮肉充盈,看起来日子不错。

  蛮夷部族之间交流频繁,经常互有通婚,不是敌对状态下,大都极为热情好
客。藤花隐瞒了蛊宗身份,只说自己是跟哑巴丈夫不愿打仗,悄悄逃回来的,饥
渴难耐,想在这边略歇歇脚。

  住民并未有什么戒心,还有个好心阿婆提醒藤花,蛊宗灵童的家人就住在这
里高坡上,千万莫要被他们知道,免得告密捉走,还要受罚。

  藤花顺势问清了灵童一家的住处。

  一栋颇大的竹楼,在寨子最高处,足足搭了四间,在这没有部主管辖、寨里
长老也被联军带走提振士气的地方,他们就算是此刻实际上的控制者。

  午后正是人人倦懒的时候,袁忠义略一观望,指甲在藤花掌心轻轻一掐。

  到动手的时候了。

  她左右一望,忽然从腰间拔出匕首,从背后捂住正在编箩筐的阿婆嘴巴,猛
地拖入屋中,割开了哪条皱巴巴的脖子。

  袁忠义也进入里面出手,两个幼童,一个腹部微有臃肿的孕妇,均被他专门
苦练的广寒折桂手,一招一个杀掉,干脆利落。

  出门张望一眼,他们并肩沿着竹屋边,迅速悄悄摸往下一家。

  这里的住民对他们两个毫无防备,袁忠义武功高强,藤花出手狠辣,两人都
拿出了轻身功夫赶路,或门或窗,无声无息进去,就是几条人命与世长辞。

  有在外溜达的,藤花就过去略作哄骗,稍稍耽搁一些功夫。

  如此将近两个时辰过去,这山林中的寨子看起来还是一派安详,清幽宁静,
可只有他俩知道,放眼望去的竹楼竹屋之中,就只剩下了灵童的旧家,还有几个
活口而已。

  灵童的父亲也在蛊宗效力,此地剩着的除了爷爷,就只有母亲、两个姐姐与
一个幺弟。

  那幺弟听说只有八、九岁年纪,正是此次最适合留下的那个活口。

  看那老头拄着竹杖颤巍巍走了出来,大概是打算趁着阳光正好晒晒身上的馊
气,袁忠义微微一笑,晃燃火折,在他浑浊双眼诧异的注视下,点燃一把干草,
丢在了旁边竹楼的小气窗内。

  那里屯满阴干的粮食,用细草席盖着,转眼之间,火光就从缝隙中窜出。

  这里竹屋大都相距不远,高低错落,一旦起火,不久便会蔓延开来。只不过,
烧不到高高在上的那间竹楼罢了。

  那老蛮子霍然站起,大喊了两句,应该是在提醒众人救火。

  袁忠义拍了一下藤花的肩,大步向那边走去。

  藤花用蛮语大声告诉他,这里已经没有其他活人,不必再白费功夫。

  如袁忠义所料,一个丰满蛮妇匆匆抬头看一眼窗外,看到藤花亮出的染血匕
首,惊叫一声,便缩了回去。

  差不多是时候了。

  袁忠义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施展广寒折桂手,先后扭断老蛮子的四肢,才于
脖子中央分筋错骨,结束了那凄厉的连声哀嚎。

  他冲进屋内,听到后窗有动静,展开醉仙步法双掌一拍破壁而出,当即将那
一个已经探出半身的少女吓得尖叫缩回。

  里头躲着三个女的外带一个半大男童,袁忠义大声叫来藤花,让她守住竹楼
一角,莫要让人走脱,自己则假作功力已衰,抬脚踢在门上,踹出砰的一声,并
未蹬开。

  里面传来慌乱躲避的声音,他微微一笑,故意稍稍磨蹭片刻,才一掌劈下,
狠狠砸开房门。

  果然慌张之下她们来不及找到特别安稳的躲藏地方。

  那蛮妇正在将一个女儿的身子下压,想要关上藤编的箱子。

  听屋中的紧张喘息,另一个女儿应该躲在竖立靠墙的木柜中,看临时拨拉下
来半垂的粗麻床单,想来那个幼童就被藏在床下。

  算是不错的局面。

  袁忠义冷哼一声,反正他听不懂那些叽里咕噜的蛮话求饶,上前将那蛮妇一
扯,拽到身边,广寒折桂手再发神威,咔的一声轻响,就将她的脖子拧成了一个
奇怪的角度。

  看到母亲身亡,刚从箱子里站起的蛮族少女尖叫一声大哭着跳了出来,从身
上摸出一把削竹刺的小刀便扑了过来。

  袁忠义轻松捏住她手腕,顺势一带,故意发出响亮的淫笑,将她扭身压在床
上。

  少女哭叫挣扎,但哪里敌得过他的力气。

  他故意不用太强内力,只靠一身蛮劲儿压制撕扯,刷刷几下扒掉少女上衣,
按住她乱挠的手,就弯腰一口咬住了那比手脚白皙许多的小巧奶包。

  他又啃又舔蹂躏一阵,顺便运功凝神听了听床下的声音,八成就是那位男童,
便将这做姐姐的往床外猛地一拉,凌空翻起面朝下按住。

  那两条不停挣扎的紧凑长腿,踢开了遮掩的床单,恰好在弟弟眼前摆动着。

  袁忠义故意把衣裙撕扯得干干净净,直到她身上一丝不挂,才褪下短皮裤,
用之前从藤花那里临时学的蛮话骂了几句灵童横刀夺爱,吐口唾沫在掌心,往龟
头一擦,掰开屁股蛋就往里一捅,当了那位灵童的便宜姐夫。

  身下少女还未婚配,他的器物又格外硕大,当即疼得鬼哭狼嚎,声泪俱下。

  袁忠义今日杀心大畅,情欲也分外激昂,这种一身力气乱挣乱扭的年轻女子,
恰好极能满足他的阴暗兽性。他用蛮话大骂几句,拉住她双臂向后反扭,抽插势
大力沉,撞得她血流如注,赤裸身子不停撞在床边,晃得吱嘎作响。

  他原本的计划,是日死这个之后,抓出木柜里那个,双双肏罢杀了,将戏演
给床底下的小孩子听。

  可不曾想,他正强奸得浑身舒爽,忽然腿上一痛,低头看去,竟是灵童的弟
弟爬出来,满脸流泪一口咬在了他的胫骨之前。

  《不仁经》八重境界已有大成,自然护体生出反震之力,就算是花豹咬过来
也得震它一声嗷。

  可这看上去不到十岁的男童,竟双手抱定,齿缝被震得鲜血横流仍不撒嘴。

  袁忠义停住动作,低头望向那小蛮子,一时间,眼前竟有些恍惚。

  看来,这才是做人弟弟的模样啊……可惜,这么做,会死的。

  他咧嘴一笑,眼底那点莹润光芒一闪而逝,一掌压下,拍在那男童头顶。

  尽管只有二成功力,杀这么个小蛮子,也已足够。

  把七窍流血的尸体甩手丢到少女眼前后,被他鸡巴深深贯穿的娇躯又一次爆
发出激烈的挣扎。

  他驯马一样死死压着,用力猛插,连元阴都懒得去取,就这么一次次,对着
少女最娇嫩的地方戳刺。

  等射出来的时候,那蛮族少女已经咬穿了唇,抠破了掌,趾甲蹬断在地上,
额头在床板上撞出一片猩红。

  袁忠义拔出黏乎乎的鸡巴,招招手,让刚才就已经站在旁边的藤花过来给他
舔干净,弯腰伸掌,捏住那少女纤细的脖子,咔吧一声,扭断。

  腥臊的尿味冒了出来,他提起皮短裤,勒好腰带,听了听木柜中还有拼命压
抑的细微气息声,便对藤花使个眼色,示意她可以开始。

  里头那蛮女没见过藤花的脸,保险起见,藤花略微变了一下嗓音,接着便跟
袁忠义假作对话,让他说着自己教的简短蛮语,飞快地做戏一场。

  袁忠义设计的对话并不复杂,就是让藤花提醒他,记得把证据留在这里,不
然嫁祸的事情没法完成,可能害圣女暴露。

  他估摸木柜里的蛮女肯定听到,也听懂了,接着便拿出圆净膏的盒盖,随手
一丢,扔在床脚,接着用蛮话大笑着说了句好,便带着藤花离开。

  藤花一直到上了马,还是似懂非懂的样子。

  袁忠义懒得跟她解释,也不想让她知道那么多。

  反正这一套下去,不信那位灵童会不往素来不和的圣女身上去想。圣女受了
这么大的冤屈,必定会加倍尽心,在这附近搜索寻找陷害她的人。

  如此一来,他就从需要主动出击,变成可以守株待兔。藤花在蛊宗内已经是
个死人,但在对蛊宗成员并不熟悉的一般寨子里,依旧好用得很,藏匿在这附近,
并不会断了打探消息的渠道。

  把灵童家屠戮完毕,袁忠义按照计划,策马向另一边沿艰险山道狂奔近百里,
绕过蛊宗总坛所在,在与灵童家寨子相对的另一侧,寻了几个蛊宗弟子守卫的哨
点,换用不太容易看出套路的望月掌杀了,便跟藤花远离总坛,找了一处僻静山
坳,拿出在寨子顺手牵羊的肉干,生火用一种当地草叶缠住烤热,吃了个饱。

  吃饱喝足日爽了屄,袁忠义放藤花熟睡,调息冥思练了两个时辰《不仁经》,
发觉想要突破九重,身上已经浑厚无比的功力竟然还不足够,只得起身又转去练
习广寒折桂手。

  这广寒折桂手尽管已是飞仙门能拿出手的绝学之一,但相比《不仁经》这样
足以令鬼神泣血的神奇心法,依旧不值一提,他舍得内力用《不仁经》来驱策练
习,广寒折桂手自然进步奇快。

  与内功心法和外家武学不同,内家招式类的武功一旦套熟各种变化应对,所
谓境界便成了让内力发挥威力大小的评定。

  比如望月掌,五重和十重在套招切磋的时候几乎没有分别,但到了动真格的
时候,同样内力下,后者的全力一击,威力至少是前者的二倍。

  按照较精简的解释,三重的广寒折桂手,便意味着袁忠义催动内息所提升的
威力,在招式中只能发挥到三成左右。

  这种情形下,《不仁经》远超一般内功的可怕之处,便凸显了出来。

  广寒折桂手是纯阴武学,即是说,与阴性内功可以全面适应,不打折扣。而
《不仁经》的境界层次,可以直接令施展武学中的阴性部分提升对应倍数。

  做个通俗易懂的比较。

  若许天蓉已将《九霄心法》练至十重,这内功能对可适应的武学提升五成左
右的威力,她来施展十重广寒折桂手,所投入的真气,便能凭空多出一半效果。

  而袁忠义以《不仁经》强行驱使的情况下,八重不仁经对上十成阴性的武学,
真气发挥足有八倍之多,那么即便广寒折桂手仅有三重,折算下来,他投入的内
力仍能提升到接近两倍半的效果。

  要是他跟许天蓉用广寒折桂手较量,许天蓉的真气投入就得高过他一大截,
才能从内力的效果上持平。

  而论内力的修炼效率,《九霄心法》只怕还不配给《不仁经》提鞋——需要
主动运功才能增加修为的心法,那里比得了只要活着就会不断提升功力的怪物。

  不过袁忠义并不打算直接对许天蓉出手分个高下。

  那毕竟是飞仙门的门主,习武的时间怕是比他年纪都大,只要不确定能稳赢,
他就绝不正面挑战。

  反正贺仙澄已经起了异心,那位门主,还是交给她自己的得意弟子去对付吧。

  此后两日,袁忠义就带着藤花四处游荡,一旦遇到零星蛮子,就抓走打探一
下蛊宗的消息。问完后,男的和不能看的蛮女杀掉扔进山谷喂狼,模样勉强能忍
的,就夺走元阴后再杀掉扔进山谷喂狼。

  这两天过去,藤花随身带着仔细饲养的那四十条百炼虫破蛹而出,在扁木盒
里暂且安下了家。其中雌虫不少,令袁忠义颇为欣喜,等它们交媾完毕,帮着藤
花一起处理掉雄虫,将剩下二十八只雌虫撒药粉暂时封僵,等待以后使用的机会。

  而另一个好消息,就是蛊宗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灵童尚未赶回,但灵童座下剩余的那位男护法,召集了大群弟子,去了一趟
圣女的老家。

  听说在那边闹得很不愉快。圣女亲自赶去质问,与其大吵一架,还用一只蝎
子咬伤了那个护法的腿。

  今天灵童带着数位高手抵达总坛,晚上袁忠义抱着藤花边走边肏时,设想着
灵童指着圣女鼻子破口大骂的场面,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隔天一早,袁忠义带着藤花赶去圣女老家所在的寨子外围,蹲守半个时辰,
抓了一个路过的蛊宗弟子,拖进山洞好好审问了一通。

  那男的还挺硬气,寻常手段轮了一遍,浑身是血,卵子都给他挤掉了一个,
仍不肯吐露半点口风。

  袁忠义敬他是条汉子,给他止血,将他暂且养在洞里,拿出他身上带的东西,
让藤花出去打探一下,问出了他住在几里外一个寨子中的家人。

  两个时辰后,袁忠义跟藤花将他老婆骗出绑来,带到这边,当着他面奸了整
整一个时辰,最后取来一根削尖的竹子插在地上,抱着她分开腿,湿漉漉的阴户
往上一套,慢悠悠松手。

  被撕碎的衣服堵住的嘴里发出凄楚的哀鸣,那蛮女满眼泪水望着丈夫,然而,
那蛮子连自己的生死都已不顾,又岂会管一个刚被别的男人肏到四肢抽搐的淫妇。

  于是,眼看着妻子下体血流渐大,气息渐弱,不多时,双腿一蹬,死于非命,
那蛊宗弟子双目通红,仍不肯回答任何问题。

  不过无妨,袁忠义多耗一天,隔日又抓来一个和圣女家人同住一寨的蛮妇。

  这种寻常女人,都不必怎么审问,让她看了看昨日那一堆夫妇的下场,就吓
得心胆俱裂,哆哆嗦嗦有问必答,招了个干干净净。

  圣女目前离开了蛊宗总坛,带着一票心腹手下,直接驻扎在她父母兄弟的寨
子。

  为了此事,本已到前方指挥弟子行动的教主和蛊师不得不分出一人回来,按
照以往处理内外事务的惯例,多半是做妻子的蛊师负责调停处理。

  蛊宗有一种邪蛊名叫妖蛊王,乃是他们的镇派之宝。此蛊炼制极难,豢养更
是需要一对夫妇定期交合,喂食最新鲜的交融精气。喂养此蛊的双方,都会因毒
性而永绝后嗣。

  但妖蛊王叮咬过的毒虫,都会飞速生长,且更易驯服,其中有些还会变异成
近似妖邪的怪物,袁忠义那一日在山中见到将诸多女子残忍分食的怪虫,便是妖
蛊王养出的精锐。

  所以此蛊只能由教主和蛊师炼制养育,是除了武功之外,夫妇两个统御蛊宗
的根基。

  这也是蛊宗征募弟子一直保持男女平衡,任一阶层都要阴阳同等的缘由所在。

  妖蛊王不可饥饿超过十日,因此,蛊师这趟回来,也不可能耽搁太久,否则,
教主就要放下前方军情,回来找她给妖蛊王喂食。

  妖蛊王从炼制成起便一生只认一对夫妇,那么若是能将蛊师杀掉,或是设法
牵制到教主找不到的地方,超过十天,蛊宗便要遭受重创。

  重炼妖蛊王,少说也要一年功夫,那些变异毒虫寿命极短,长成之后大都只
有三个月左右可用。

  这一次若是顺利得手,蛊宗少说要有九个月一蹶不振——这还是他们能马上
找到接班人,当即开始炼制妖蛊王的情况下。

  实现这个目标,风险自然是极大。

  但袁忠义衡量一下武功,加上噬毒蛊在身,真到了紧要关头,大不了把藤花
丢掉不管,无论如何,他都能够逃之夭夭。

  那为何不借着捕捉圣女的机会好好搏一搏。

  一旦成功,他在西南一带,不出几个月就会威名赫赫。

  圣女既然已经驻扎在寨子里,身边还带着许多武功不错的部主、弟子,不见
光的地窖里搬进去了十几个大竹笼子,想必毒虫大军便在里面。

  她不动,袁忠义也不急着动。

  他将绑来的妇人用找来的毒蛇咬死,用她僵直的手指在之前死掉的蛊宗弟子
身上衣服抓挠多下,直到指甲缝里全是布丝,另外扯下那弟子耳朵上的银环,运
气活散女尸指节淤血,让她紧紧攥住。之后,他把这尸体带到圣女那寨子旁的河
流上游,抛尸并丢了几件能漂在水上的零散物件,看着它们顺流而下,这才微笑
离开。

  果不其然,再等一天过去,圣女那寨子中的女人,就连出来洗衣服,身边都
跟着至少两个蛊宗弟子护卫,附近还有部主吹笛控制着一些白日也能出来的毒蛇
游走戒备。

  “看来圣女见到蛊师之前应该是不肯从乌龟壳里出来了。”袁忠义远远在山
头望了一眼寨中飘起的炊烟,捏了捏藤花的乳,笑道,“走,咱们再去总坛看看
灵童他们。”

  藤花最近跟着他跑来跑去,早已闹不懂他在干什么,乖乖点头道:“嗯,哥
你说咋做,我就咋做。”

  “走,上马,路上把我说的意思,转成蛮话教给我。”袁忠义调转马头,微
笑往蛊宗总坛那边过去。

  南疆荒林,有的是藏身之处,他们两人一马,还都是本地行头,即便偶尔遇
到蛊宗的人,有藤花在也足以应付得来,不多费力,就在傍晚找到了新的藏身之
处。

  那洞里有些毒虫,多半此前曾有蛊宗弟子在这儿炼蛊,没有成功,便荒弃了。
袁忠义点燃枯枝丢进去一熏,便辟出了可供休息的地方。

  这几日两边来回穿梭,他把蛊宗总坛周围的地形倒是摸清了八九分,越靠近
总坛,周遭住人的寨子就越多。
  虽说寨子星罗棋布,人数众多,但论血脉也就三家部族的人在附近定居,看来大多数寻常蛮子对蛊宗这些玩毒虫的还是更愿意敬而远之。
  这一晚,大概是袁忠义选的住处距离蛊宗总坛过近,他有幸见到了一次月下的百毒夜行。
  时值七月十四,明月已圆,银盘般高高悬着,寒光洒下,照出飞舞蠕动的种种身影。
  袁忠义抱着藤花蹲在崖壁突出的一块巨岩上,垂目望去,背后阵阵恶寒。
  不过有藤花和噬毒蛊,他也不太担心。
  问了问她,才知道这是蛊宗在附近搜索外敌警戒总坛的最终手段之一。众弟子会在白日给附近的住民派发避毒香料,入夜点燃,这一晚群毒出笼,在方圆十几里内横行无忌。
  百毒夜行,往往免不了无辜死伤,用出这个手段,根据藤花的猜测,恐怕是蛊师就要回来了。
  蛊师自身武功就高,身边还带着不少近卫高手,剩下那个女护法督娜,圣女阿妮米不稀罕要,应该也在跟随蛊师保卫平安。
  对这样的硬骨头直接出手,自然极其不智。
  可任凭蛊师带着灵童去找圣女调停的话,此前种种挑拨,很可能功亏一篑。
  袁忠义皱眉苦思,跟着眼前忽然一亮,面露笑意,喃喃自语道:“这个也要去,那个也要去,岂不是……”
  藤花专注留意着崖壁上飞舞而过的毒虫,手里举着缠了避毒香草的火把,丝毫不敢大意,轻声道:“哥,你念叨啥哩?先把另一捧草递给我好呗,烟不够熏了,后面还会有一大群毒蜂,火不能停。”
  袁忠义点头把东西递给她,淡淡道:“没什么,我在说咱们明天的行动。你不是说,总坛只有遇到大事才会动用百毒夜行么?”
  “嗯。不过我猜不出是啥大事。”
  “我猜得出。”袁忠义阴恻恻一笑,心中已经有了新主意。
  这一晚,在漫山遍野的毒虫中,他专心致志跟藤花学了许多句蛮话。
  他不需要会听,只需要会说。
  其中最重要的一句,是这样的:“我是阿妮米的情郎,哪个不服,过来打一架。”
  足足两个多时辰,百毒夜行才扫过了袁忠义所在的地方。
  他和藤花熄掉火把,也不敢下去回山洞,就这么缩在巨岩上面,头颈相偎,睡了过去。
  天亮之后,下去一看,马匹果然已经被毒虫掏空了肚子,浑身青黑死在树下,只剩了一张皮囊。
  所幸此地距离蛊宗总坛已经不远,只靠双脚,过去也不费太久功夫。
  蛊宗总坛单从外观上看,不过是个大许多的蛮夷寨子,依山傍水,多了一道竹墙围住,除了竹屋竹楼,还掏出许多山洞地窖。大概是毒虫养殖过多,总坛附近的林子,瘴气明显加重,不过藤花自小服药,并不畏惧,袁忠义有噬毒蛊傍身,更是毫无影响。
  这些如烟似雾的瘴气,反而成了他们藏身的天然掩护。
  想必蛊宗对百毒夜行的效果极为放心,外围寻常会有的岗哨,这个早晨撤去了不少,不过藤花大都知道地点,即便还在,也防不住他俩。
  在距离较近的地方寻了一颗树冠茂密的高大古木,看上面瘴气弥漫可以藏身,袁忠义抱着藤花一跃而上,沿着一根较粗枝丫前行几步,挥掌打出一阵轻风,吹开小片视线,观望着蛊宗内部的情形。
  隔一会儿便去看上一眼,看完回来,闲着无事,便伸手到藤花得裙子里玩一玩她那怎么日也撑不阔的销魂蜜螺,权作为她提神。
  如此等了一个多时辰,藤花靠树蹬腿咬唇丢了三次,袁忠义总算是张望到了想看见的情景。
  一顶竹轿,二百余名部下簇拥,那面色阴沉坐在上头出门离开的蛮族妇人,当然便是蛊师素娜。
  她应该已有三十五、六的岁数,但看上去也就和许天蓉一般年纪,容貌虽比许天蓉差些,可眉宇间有股妖冶风情。那是十天要喂一次妖蛊王的女人日积月累下来,理所当然会超出未婚女子一截的气质。
  袁忠义扶着藤花让她辨认了一下,随行在竹轿旁那一大一小两个骑马的男人,便是灵童敖思耳与蛊师的堂弟——剩下那位男护法麦素忒。而女护法督娜,则骑马领在轿子前面。
  其他随行的人,也大都是蛊师近卫和各地部主这个档次。
  看这阵仗,若是圣女真有什么把柄被抓住,怕是当场就要被拿下喂了虫子。
  很好,很好,好极了,这帮人一个个都走了,眼前这诺大的总坛,还有谁能挡得住他袁忠义呢?
  他估算了一下这一行人的速度,将藤花抱回林中,寻了一处柔软草窝,分开她腿压上去,在湿淋淋的肉窝窝里畅快淋漓玩了半个多时辰。
  等揩干擦净,他拉起藤花的手,展颜笑道:“好了,咱们走。”
  藤花扯过一片叶子,擦掉落在脚踝内侧的精浆,眨了眨眼,问道:“去哪里啊?”
  “杀进总坛,把能抢的蛊虫抢了,剩下的,一把火烧干净。”袁忠义笑了笑,“我可是圣女的情郎,不为她出气怎么行。”

第三十章 焚尽
蛊宗的两方人马相距并不太远,袁忠义深知事不宜迟的道理。

  藤花如今就是个言听计从的肉傀儡,他怎么安排,她就怎么记在心里,绝无
半点忤逆的意思。

  只不过越是如此,袁忠义就越会想起狗子,也就越不会将自己无防备的后方,
真正交给她。

  打头阵的,便是藤花。

  她把部主的令牌挂在腰上,跟着袁忠义摸到一处暗哨,杀了里面的喽罗,割
断脖子放血,伸手染满猩红,一片片抹在脸上身上。

  等到血浆略干,她又在各处黏上血块,不论什么人一眼看过去,也是受伤极
重的模样。

  “你身上没伤口,吐血的话,这里不太可能是抹上的样子。”袁忠义审视一
遍,为她将脸上不太合理的地方擦了擦,甩些血点上去,“嗯,这么看就好多了。
走,咱们去吧。”

  他悄悄摸到高墙外的一个暗处,观望一下正门,视野还算开阔,便冲着藤花
摆了摆手。

  藤花颔首确认,深吸口气,跟着换成蛮语,按住胸膛跌跌撞撞往大门跑去。

  才一进入门口守卫视野,她便凄厉高呼:“救援!快去救蛊师!快来人啊!”

  两个守卫均是一怔,一个急忙迎上去,另一个转身就去喊人。

  “怎么回事?”

  藤花把嘴里含的一口毒血噗的喷在地上,颤声道:“圣女……投敌了,飞仙
门被她引来……埋伏在路上,蛊师他们刚过去……我们后面……就被截击。我拼
死逃出来,求你们快去支援……不要让蛊师……出事……”

  那守卫顿时也慌了神,架起她就往里走去。

  袁忠义冷笑观望,静静等待。

  藤花本就是蛊宗部主,内部情形通透无比,那一身血污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如今总坛里面群龙无首,最大的顶多也就是个部主,藤花绝对应付得来。

  果然,还没多久,镇守总坛的几位部主就带着几十个好手策马奔出,呼啸而
去。

  袁忠义不再犹豫,一见马蹄扬起的烟尘消失在氤氲荒林之间的小路尽头,便
离开藏身处,径直向着大门而去。

  护卫还没回到岗上,蛊宗的大门,大概从未如此脆弱不堪过。

  他信步走入,略一打量,就按藤花描述的路线,向着教主和蛊师住处走去。

  诺大的总坛还不至于这就没了人,几个围着倒地藤花灌水喂药的蛮女忽然发
现袁忠义,瞪起眼睛就叽里哇啦说了一堆。

  袁忠义听不懂,但会说,他冷笑道:“我是圣女的情郎,你们不准我和她成
婚,我就来烧了你们这个狗地方!”

  那些蛮女都是蛊宗弟子,藤花当即挣扎站起,告诉她们:“我是部主,我来
挡着!”

  话音未落,她摆开架势,一拳打了过来。

  袁忠义抬手一架,一掌拍出,掌势虽猛,却在触到身体后忽然一泄,包住她
轻盈娇躯。

  她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径直飞向教主的竹楼,咔嚓一下撞碎木门,摔了进去。

  那当然是演戏,他内力护住了她,摔不伤跌不痛,还能看看教主的住处到底
有没有埋伏。

  果不其然,袁忠义才几招料理了杀过来的那几个蛮女,就看到竹楼里钻出一
个黑铁塔一样的赤膊莽汉,但周围听到动静出来的弟子,稀稀拉拉也就剩下十几
人而已。

  “我是阿妮米的情郎,哪个不服,过来打一架!”

  那些弟子呼喊着围拢过来,莽汉却抱肘站定,显然职责是守护背后的竹楼。

  可惜,他背后那个倒在地上的藤花,却不是个真的死人。

  袁忠义不惧蛊毒,那些蛊宗弟子措手不及,转眼被他一招一个击毙近半,剩
下的心胆俱裂,向着大门就跑。

  他捡起几颗石块,甩手打出,将他们个个击毙,只剩一个看着蠢些的,留作
了活口去当人证。

  这边杀光,回头一看,那个莽汉已经趴在了地上。

  藤花浑身是血站在那里,手中攥着一柄匕首,面无表情。

  兴许这诺大的寨子里还有幸存的弟子没有出来,袁忠义一边和藤花故意说些
套好的陷害词儿,一边快步走进竹楼。

  重要的蛊虫炼好之后大都会分发给各级下属随身携带,教主这边搜刮到的,
只有些极其珍贵的炼蛊材料而已。

  但这已足够,用麻布口袋装了一堆,袁忠义抄起灯油葫芦抓在手里,打着火
镰,将竹楼付之一炬。

  他和藤花迅速在附近的屋中搜罗了好几葫芦灯油,还从地窖里搬出一大桶。

  带着这些油,他们一起来到贴近崖壁豢养毒虫的山洞外。

  看守的几个弟子不堪一击,袁忠义将他们打到半死,拎着下去,一掌劈开竹
栏,掀起抹了药的网子,将他们丢进毒虫群中。

  百毒夜行之后,这些怪物本就疲倦饥渴,即便被驱虫香包赶退片刻,可转眼
就闻到血腥,凶性毕露,一个个扑了上来。

  看着一个蛮女被怪蟒缠住,一口便将她吞到双乳,外面两条腿一阵抽搐,袁
忠义摇了摇头,趁着群毒聚集,隔着放下的网子,将灯油咕咚咕咚全部倒了进去。

  最后留了一葫芦,引出一条油线,站在洞口,他笑了笑,晃燃一个快用完的
火折子,甩手丢了进去。

  火光熊熊燃起,这一次焚尽群毒,就算蛊宗此后还能维持根基,怕是也要好
几年才能恢复元气。

  担心跟蛊宗回来的主力碰上,袁忠义将各处竹楼都放火点燃后,拖了一个水
袋,带着藤花从烧毒虫的峭壁那边,靠轻功强行攀山上去。

  到了山顶,他用水将藤花洗净,心中亢奋难耐,搂着她赤裸裸湿淋淋的身子,
对着下面浓烟滚滚的红莲地狱,从后面奸入,酣畅淋漓大干一场,将那紧缩蜜螺
都肏到酥透。

  藤花躺在自己衣裙上还没回过气儿来,火场另一边,隐隐传来了愤怒的叫骂。

  看来,蛊宗那群上了当的蠢货们,终于回来了。

  为了免被看到,袁忠义坐到藤花身边,悠然抚摸着她汗津津的奶子,笑道:
“如何,快不快活?”

  “你说哪个?日屄么?”藤花媚眼如丝,望着几乎将天空染黑的浓烟,微笑
反问。

  袁忠义哈哈一笑,道:“日屄还用问么?你的水都快把下面的火喷灭喽。”

  “快活。”藤花点了点头,张开嘴巴舔着他健硕的胸膛,双眸痴痴迷迷,
“袁哥,我看见这把火,才觉着,可能啊……我早就想把这鬼地方烧干净咯。明
明……大家好好的在山里过日子,养毒虫炼蛊防身也就是咯,为啥非要……去打
中原?和你们北边的人杀来杀去,死的……又不是他教主夫妻两个。”

  袁忠义拍了拍她的头,“这不就是他们敢的原因么。不要紧,这次咱们就让
他们也知道知道,乱世很公平,江湖也很公平,当了教主、蛊师,可不意味着有
什么免死金牌。”

  藤花双眼放光,紧张道:“你……又想对蛊师下手了?”

  他摇了摇头,“不一定。”

  “不一定?”

  “蛊宗这帮人没我想的那么蠢,你看我几次设计,都没达到预期,亏得我随
机应变,才占了这个大便宜。之后姑且走一步看一步,要是时机合适,能对蛊师
下手,我为什么要客气?”他笑眯眯摸了摸脖子上之前被赤毒蛊叮咬处的小伤,
“只要他们不知道我有噬毒蛊在身,我就是赢面大的那个。”

  藤花懒得思考那么多似的,光溜溜的身子往他怀里一钻,轻喘道:“哥,这
……秃崖顶上旁人可没那轻功上来,你噬毒蛊用了,肯定会想日屄吧?来……再
日我嘛……”

  袁忠义听着火场那边叽里呱啦的愤怒大叫,哈哈一笑,翻身把她压在身下,
听着蛊宗的怒吼,把蛊宗的部主肏开了花……

  彻底尽兴,袁忠义也没急着离开,他一直在山顶悄悄探出眼睛观望下面。

  放火时,他运功用石头把总坛里装水防火的大木桶挨个打个稀碎,单靠取水
喝的两口井和喂毒虫的一个池子,显然灭不掉这场大火。

  若不是寨子围墙外为了便于防卫伐干净了树,这场火怕是要直接烧进林子里
去,烧穿了天。

  火烤干了周围的雾,瘴气驱散,视野也好了不少。袁忠义趴在一蓬山顶野草
后面,看着火势渐渐变弱,耐心等待。

  可惜的很,他一直看到最后,也没见到蛊师和圣女、灵童他们。

  他很确信那帮人已经折返,因为那个随行的男护法麦素忒,就是指挥弟子清
理火场的那个。

  在废墟这边忙碌的,粗略清点一下约莫有七、八十人,看来剩下的,应该是
觉得危险,直接转移了。

  那便不必再看,袁忠义过去运功为藤花推拿几下,让刚才被日晕过去的她悠
悠醒转,略一说明情况,让她攥紧口袋,趴在自己背上,从峰顶另一侧展开轻功
爬了下去。

  这山的确陡峭,他如今醉仙步法已有八重,攀到半截还是一脚打滑险些摔落,
不得不用藤花腰上的匕首运功猛地插入崖壁,用那兵器当作代价,重新稳住身形。

  下到安全地方,袁忠义放下藤花,摸了摸她的头,笑道:“刚才怕不怕?”

  藤花摇头道:“不怕,哥要丢了我,保住自己,我摔死也值了。哥没丢了我,
要是和我一起摔死,我下去还伺候哥。”

  “很好,把这些材料横过来摊匀,绑到腰上,这次我抱着你,用轻功赶路。”

  藤花一怔,“需要这么急?”

  “蛊师看来是个很小心的人,我担心她这就带着那帮部下去找教主了。你想,
总坛都没了,这地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那些屁用没有的寨子么?”

  她若有所思,点头道:“对哦。那咱们……这是去追?”

  “不,先去个寨子,搞匹马。蛊师坐轿子,圣女灵童都有马,咱们靠腿追上
去,还有力气打架么?”袁忠义笑道,“咱们既然是主动出手的那一方,自然要
准备周全,吃饱喝足有力气了再动手。你看你现在站着都腿软,那怎么行。”

  藤花脸上一红,“还不是被哥你日的,你越来越厉害,我都怕被你日死过去
……”

  “还是你的身子够味道,我就要在你身上多练,才能越来越厉害。”

  她美滋滋一笑,道:“哥只管练,啥时候想练都好。”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寨子,藤花已经能下来跟着跑,但忍不住疑惑道:“哥,
你不是要在寨子里弄马么?刚才那个地方为啥不去?寨子里如今没有好马咯,去
哪里也是一样。”

  “不一样,咱们要去的寨子,还能顺便办事。”

  拿出将近三个时辰,路上吃了几条河里扎上来的鱼,他们绕路颇远,从另一
侧接近了圣女的老家。

  “咱们……怎么又绕到这里来了?”藤花探头张望一下,寨子里有几个蛊宗
弟子,一个个神情肃杀,但没见到女弟子,想必圣女已经不在,“我觉得阿妮米
应该已经被蛊师带走咯。”

  “对啊,可她的家人,蛊师应该没兴趣也带走吧?”袁忠义森森一笑,道,
“时候不早了,走,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儿,等入夜再来。”

  藤花离开前,扭头望了一眼还一切如常的寨子,咬了咬唇,露出一个颇为幸
灾乐祸的微笑。

  可没想到,这次袁忠义却并未将这里屠杀之后一把火烧成灰烬。

  他对藤花说清楚自己的打算,并让她记下应当表演的台词后,就悄悄趁夜摸
进了寨子。

  圣女家人的住处果然有两个护卫看守,这正中袁忠义的下怀。温润满月之下,
他一掌一个将那两个蛊宗弟子击毙,拖到山中处理掉,从他们身上搜出赤毒蛊,
原路返回。

  圣女家中剩有三个女眷,母亲与她的姐姐、妹妹,共同照顾一个不满周岁的
小弟弟,其余男丁,均被征去百部联军,听说已经壮烈在之前的硬仗里。

  那老蛮女生了如此多的孩子,已经没什么姿色可言,袁忠义打晕之后,连那
小男娃一并直接用赤毒蛊毒杀。

  剩下姐妹两个,妹妹年纪颇小,稚嫩又未经人事,他担心效果不好,便打晕
后分开细腿捅进去夺了元阴,强硬抽送几下,随便喷了点精在肚子上,放下赤毒
蛊,做出一副先奸后杀的样子。

  布置完毕,他才拎起一样被打晕的姐姐,踏着月色匆匆离开,去找到做准备
的藤花。

  两个蛊宗弟子的衣服都已经处理好,合适的山洞也已经找到并清理完毕。袁
忠义弄了些泥土在脸上稍微做做妆容,藤花梳好这边的男人发式,沉着嗓子模仿
少年音色,不一会儿,两人便都装成了蛊宗弟子的模样。

  山洞里月光只能照进一点,在最深处生上一小堆火,袁忠义让藤花躺下试了
试,确认只能看清衣服,怎么也认不清脸,这才满意点头,把圣女的姐姐衣衫除
尽,摆在地上垫着,将她赤条条摆好,分开腿,自己从裤裆里掏出了鸡巴。

  那硕大阳物上,先前少女的落红已经干涸,如一环暗红色的疤。

  袁忠义对准屄缝顶了顶,皱眉起身,转向藤花。

  藤花赶忙凑上去,嘬着小嘴将一大片唾液仔仔细细抹在龟头上,同时双手将
几片药草叶子撕碎,做好准备。

  他重新跪伏到那蛮女身上,这次往前一顶,深紫色的肉菇终于缓缓撑开了紧
夹的皮肉。

  藤花将撕碎的香叶捏紧,榨出几滴透明的汁,滴在少女人中上,凑近看了看,
对袁忠义点了点头。

  袁忠义微微一笑,取出伪装成解毒药的迷心蛊,捏碎重新取出里面的粉末,
掰开那少女的嘴巴,将一颗全部撒了进去。

  等了一会儿,眼见她迷迷糊糊呻吟一声,悠悠醒转,袁忠义双手按住她大腿
根,猛地往前一顶。

  坚硬的肉龙狠狠刺入娇嫩的蕊心,那少女惨叫一声睁开了眼,双手立刻就推
向他的胸前。

  藤花早有准备,抓住她双手往头顶一压,阴沉着嗓子发出一串狞笑,用蛮语
道:“别费力了,好好伺候我们兄弟,还能留你条命。你妹妹这次死定了,不想
受连累,就聪明点,把你的小屄给哥哥们夹紧咯。”

  看藤花在那儿跟迷心蛊渐渐发作的少女一句句对谈,袁忠义不紧不慢抽插,
慢悠悠享受起来。

  毕竟是亲姐妹,这姑娘和阿妮米的容貌颇有几分相似,洞里昏暗,凑合一点,
完全可以当作正在干圣女。

  而且和妹妹不同,这姑娘年纪大些,人也已经长成,胸脯滚圆,白花花顶着
两颗红艳艳的奶头,屁股肥肥满满,牝户高高隆起。兴许比起还生得颇嫩的圣女,
这个干起来更有味道一些。

  不一会儿,迷心蛊发作,那蛮女神情变得恍恍惚惚,不再嘶嘶呼痛,花心被
顶着磨弄时,也知道哼唧两声,左右扭腰。

  袁忠义摸了一把,发现那丰牝之外已经尽是滑腻淫浆,掀几下勃翘嫩豆,那
少女便呜啊一声高叫,架在他肩上两只脚往里一勾挂住他的脖子,屁股悬空乱拱,
丢了个一塌糊涂。

  他用学来的蛮话对藤花淫笑道:“这屄货还不够骚,护法给的东西呢,拿来。”

  “好。”藤花粗着嗓子答道,将之前袁忠义交给她的杨花蛊二指捏住,递给
了他。

  少女扭着腰肢,迷迷糊糊哀声求饶,她心神不清,但隐隐约约知道大事不妙。

  袁忠义心硬如铁,这种哀求对他来说反而是兽欲之火上淋下的油。他猛顶几
下,抽出肉柱,龙口一昂,将大片白浆喷在少女微微发抖的肚皮上,跟着,他便
把杨花蛊向湿淋淋的膣口放了下去。

  那粉色肉虫离开药粉遇到体温,刚才就已苏醒过来,小脑袋一碰淫水,躯体
一扭,便一拱一拱钻入到犹在翕动的屄肉之中。

  那小虫爬得颇快,不一会儿,那少女身子猛地一震,口中发出一串娇软呻吟。

  原本杨花蛊只针对情欲,并不损害理智,但迷心蛊在前,她此刻理性本就已
经薄弱到了极限,片刻之后,便身子乱扭,成了一条白花花的活鱼,嘴里乱叫起
来,求着他们再来日自己的屄。

  袁忠义过去换到藤花的位置,压住少女的手臂。

  藤花换去少女双腿之间,悄悄将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戴上。

  那是挖了一节竹根削皮,连上麻绳临时做的角先生,绕过屁股系在后腰,便
是个比一般男子还要大些的好阳物。

  她嘴里说着下流话,眼见那少女羞愤欲绝却依旧春情泛滥的模样,不觉跟着
有了几分亢奋,忍不住垂手悄悄将胯下假宝贝动了动位置,令这一头抵住了她自
己的充血阴核。

  跟着,她学着男人样子往前一压,粗声粗气骂了一句,便也日进了圣女姐姐
的身子中。

  藤花不是男子,怎么动也不会出精,而且另一头顶着她蚌珠,磨起来颇为舒
服,不一会儿便日出了滋味,肏出了快活,又怕淫声一出泄露身份,咬牙强忍,
耸臀摆腰将少女牝户奸得叽叽作响,不停不歇。

  圣女姐姐先是被袁忠义夺了元阴,下体已经分外敏感,又被杨花蛊钻入,身
子里犹如万蚁咬啮,奇痒钻心酸麻至极,被藤花一顿毫无章法地猛奸,仍大泄特
泄,最后尖叫一声,浑身抽搐,眼睛翻白片刻,晕了过去。

  袁忠义看得欲火沸腾,绕到藤花身后把她往前一压,鸡巴从汗津津的小屁股
后面隔山取火,插了个肉串出来。

  藤花阴核被磨了许久,屄里早就骚痒到刺痛,硕大鸡巴一钻,美得她急忙捂
嘴,呜呜嗯嗯乱哼。

  袁忠义也怕阴谋败露,索性在圣女姐姐颈侧补了一掌,就让她昏着在下面当
藤花挨肏肉垫。

  夹着这香艳娇媚的裸肉饼儿日尽了兴,袁忠义一泡热精灌在藤花体内,起身
收拾一番,将圣女姐姐绑住手脚,熄掉洞里面已经快要灭的火堆。

  藤花喘了一会儿,强撑起身,拖着酸软无力的双腿跟他一起忙活。两人将洞
内清理完毕,便出去沿路布置,四处留下供人追踪的痕迹。

  等到沿路走了两遍,确认万无一失,他们才找个地方睡了一觉。

  翌晨,藤花按袁忠义的吩咐,赶在寨子里的众人还没醒来之际,悄悄摸到圣
女家人住处,扯着嗓子大喊了几句“救人啊”之类的慌张话,便悄悄退到暗处。

  果然如袁忠义所料,寨子里的老弱妇孺均被掀起了滔天怒火,等找到圣女姐
姐,便围着剩下几个蛊宗弟子吵嚷不休。

  这些蛮子与中原人大不相同,本就不是见了大人便跪,受了委屈要求青天做
主的性子,藤花细声细气学着女娃嗓子在人群后远远喊了两句,两边便斗成一团。

  原本蛊宗弟子有毒蛊在手,又都学过武有兵器,优势并不算小。

  可袁忠义几块石子从暗处打来,便让形势立刻逆转。

  至于寨子里因此有几个被毒死的,对他而言其实更是好事。

  圣女家人这边安排妥当,袁忠义和藤花迅速去寨子外拿了蛊宗弟子骑来的好
马,沿着小路疾奔而去。

  此前那个护法玛希姆的令牌在袁忠义的包袱底藏了许久,总算是到用上的时
候了。

  蛊宗规矩,男女本就分属各自的上级管辖,藤花上面是玛希姆,玛希姆上面
便是圣女,这便是袁忠义这次新计划的根基。

  他不需要骗过阿妮米多久,只要让她走错一步,再也无法回头,就已非常足
够。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先找到蛊宗那帮消失不见了的人。

  圣女和灵童是未来教主夫妇指定接班人,选出好苗子后都是自小培养,袁忠
义再怎么挑拨,他们也不会直接就地杀了。

  此时蛊宗总坛被烧,损失惨重,诸人心中估计都是一团乱麻,一时半刻肯定
理不清头绪。

  而要是等到他们赶去前线,跟百部联军那边的教主和其他弟子汇合,冷静下
来多方对质,迟早会发现其中不对劲的地方。说不定,蛊宗里的聪明人已经意识
到有叛徒,只是猜不出是谁罢了。

  袁忠义绝不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

  对他来说,烧总坛夺材料焚毒物不过是顺带,他的目的,归根结底还是要抓
住那个圣女,如果有机会,把蛊师阴元夺取后杀了更好。

  只要五毒阴经到手,别的都是添头。

  这次催马不再需要顾及休息,只在打探去向的时候稍微一停,他们一直将马
累到口吐白沫,才在明亮的月光下找到了不久前有大群人马休息过的痕迹。

  但颇为意外的是,看痕迹,在这空地停留过的人竟足足有四、五百之多。

  看来,蛊师已经觉得极度不安,光靠自家弟子护送都觉得不稳,八成将蛮族
在附近驻守的士兵也叫来帮忙了。

  将两匹马拴在水草丰美处供它休养,袁忠义一边跟藤花交代之后要注意的种
种细节,一边带着她避开土路,遁入林中追了过去。

  果不其然,走出不远,就被他揪出一个防范偷袭的暗哨,还有警戒毒虫,他
为了防止那探子吹哨示警,强行出手,结果被两条色彩斑斓的小蛇咬在腿上,噬
毒蛊运作完毕之前,他手脚末端都有些麻痹。

  看来蛊师身边才算是危机四伏,袁忠义略一思忖,将最后一颗正牌解毒丸压
在舌下,心中颇有些后悔,没在这趟杀死的那些部主身上多搜点出来。

  藤花担心他噬毒蛊消耗太甚,等到真需要抵抗的时候不能起效,便跪下挽起
他裤脚,咀嚼了几片药草,将嘴唇凑在毒牙咬痕上,用力吸吮,把毒血一口口吐
在地上。

  其实这些毒虫藤花用竹笛或叶哨也能大致驱策,但此处距离蛊宗大部队已经
不远,她没有听到袁忠义命令,不敢妄动。

  袁忠义心中恼火,放下裤管之后留藤花在原地等着,展开轻功猫腰将周围方
圆数十丈匆匆探了一遍,手拿两根木棍运足内力,一口气砸死数十条毒蛇,近百
毒蛛,和十几只蝎子。

  再近一些还有,但站直已经能望见蛊宗扎营的火光,不宜再贸然行动。

  此刻已经是半夜,但噬毒蛊弄得袁忠义心头火起,他不愿心浮气躁行动,便
回去找上藤花,小心摸索,在外围又拔掉四处警戒哨,才算是找到一个守夜的蛊
宗女弟子。

  他也不多费功夫,揪着头发一拳封门,将那相貌不怎么样的女弟子直接破面
打晕,翻转按在地上,扯掉粗布裙子就从后面骑着肏进去,日得那蛮女屁股之间
猩红遍染,才将消化后的浓烈毒性尽数逼入阳精,射进这蛮女肚腹。

  自然不能等她毒死,他一完事,就抽身出来,藤花还没给他擦好,他便已扭
断那个蛮女的脖子,扔进了烂草堆里。

  一旦夜哨换岗,就会东窗事发,袁忠义不敢再耽搁时间,从灭掉暗哨最多的
那个方向,穿过重重林木,径直逼近。

  显然,蛊宗他们急着赶路,并没有刻意选择停下留宿的地方,这里前不着寨,
后不着营,树木稠密,连生火都要七零八落散开,免得不慎引燃森林。

  说是扎营,其实就只在路面空地上竖了几个帐篷,弟子和蛮兵大都靠在树下,
和衣而卧。

  照说,帐篷中该有圣女一个位子。

  但偏偏没有。

  阿妮米被五花大绑捆成了一个香艳粽子,丢在一个树下草窝,两个女弟子左
右坐着,眼都不闭在看守她。

  看来,之前的那些随机应变,倒也不是没有效果。

  圣女已经睡着,不过看面上细眉紧蹙薄唇紧抿的愤怒模样,大概梦里都在和
蛊师、灵童争辩吧。

  那两个看守女弟子只是下层,以袁忠义的武功,大可悄悄从那棵大树上下去
将两人打晕,把圣女提到树上,神不知鬼不觉得手离去。

  可那两只火神鼬,偏偏就窝在圣女的屁股边,团成两个红球,也跟着睡得正
香。

  这一对儿畜生个头不大,威力却不可小觑,来去如风不说,对付人的经验还
颇为丰富,甚至知道骗招,毒性甚烈,一口下去起码相当于赤毒蛊叮上十几下,
他提着圣女在树上,噬毒蛊消化掉所有毒液之前,身子一麻掉下去,那可就大事
去矣。

  蹲在枝头思忖片刻,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袁忠义将心一横,展开轻功先
回到藤花那儿,拿来先前没用完的那盒赤毒蛊,咬了咬牙,折回圣女那边。

  借着底下的火光,他屏住呼吸打开盒盖,将那些赤毒蛊一只一只捏死,搓碎,
凝神望着下面火神鼬的动静。

  如他所料,那两只畜生闻到几日才能吃一回的美味,抽着鼻子先后抬起了头,
齐齐看向上面。

  袁忠义马上转身腾挪,往密林中窜去。

  两只火神鼬互望一眼,无声无息追进草丛,抛下主人向着美食的味道追逐而
去。

  这两只畜生威力不小,若是击杀,圣女将来万一可用,本事就要大打折扣,
赤毒蛊所需材料不难搞到,不如留下活口,等等看能不能收服圣女,再做决断。

  他拿定主意,看两只红毛畜生一溜烟追了过来,运足真气将盒子远远一丢,
无数死掉的赤毒蛊洒落下来,纷纷扬扬犹如一场红雨。

  火神鼬兴奋至极,窜上去就低头捡拾,大快朵颐。

  袁忠义不敢耽搁,马上在枝头转身折返,将《不仁经》运到极致,轻如鸿毛
从树上悄悄落下,双手左右伸出,冰锥般的真气在那两个蛮女百会一刺,直接破
穿了她们的脑袋。

  他顺势将两人嘴巴一捂,悄悄放平,运气镇住她们最后抽搐了几下的四肢,
屏住呼吸凝神细听,确认没有其他人惊醒之后,伸手抓住圣女身上的绳子,另一
掌捂住她的嘴巴,猛地一窜,飞身跃上树去。

  圣女当即惊醒,瞪眼望向他。

  “嘘,我来救你。”他用蛮话轻声安抚一句,也不给她提问机会,就这么在
树上起起落落,转眼,就与藤花会合。

  他对藤花使个眼色,与她一起疾奔离开,一口气跑到马匹那边,他抱着圣女
上马,仍捂着嘴不给她说话机会,藤花骑在另一匹马上,跟在旁边,拿出玛希姆
的令牌,眼含热泪用蛮语道:“圣女,我……可算是把你救出来咯。”

  阿妮米一头雾水,不知所措,完全不懂此刻是个什么情况。

  “圣女,素娜和麦素忒那两个叛徒,她们勾结中原人,想要和飞仙门里应外
合,把蛊宗的宝贝全都据为己有!”

  圣女闷哼一声,乌亮大眼写满不信。

  袁忠义觉得差不多是时候了,便松开手,给她说话的机会。

  “贴昂娅,你在胡说些什么!素娜是蛊师,蛊宗本就是她的。”

  “可也是教主的!”藤花捏紧那个令牌,颤声道,“圣女,你真以为玛希姆
是一个北边来的中原英雄单枪匹马杀的么?咱们蛊宗一身毒物,玛希姆武艺高强,
哪里会怕他们哟!”
  圣女脸色苍白,目光闪烁,惊疑道:“那、那你说……是谁?”
  “是麦素忒安排的飞仙门高手,带着解毒丸在暗中伏击,不仅拔掉了我们一个营地,还将那次去的弟子几乎杀光。我要不是碰到这位救星,那天也没命了。”
  圣女扭头看向把自己牢牢抱住的强壮男子,皱眉道:“这是谁?为啥看着像个北人?”
  “他是北人和咱们族里女子的娃娃,不过在北边长大,蛮话会的不多。原本玛希姆他也救下来了,可……玛希姆那次没有分到噬毒蛊,麦素忒的人给她下了猛毒,她知道活不成咯,便把令牌给了我,让我们把她尸体埋掉,悄悄回来调查。”
  圣女陷入到混乱之中,“你们……查出了什么?”
  “素娜要除掉一切不帮她的人,圣女,她有没有试过你的口风,问你要不要反叛教主?”
  圣女摇摇头,“没有。”
  藤花叹了口气,“难怪,她知道你绝对不肯答应,才让麦素忒做了这个挑拨离间的毒计。他一直嫁祸飞仙门,可飞仙门要是没人带路,怎么可能找到灵童的老家哟!”
  “我本来还查不出来,后来……得亏我男人提醒。”
  袁忠义早就套好了词,一见藤花语调暗示,立刻插言道:“就是我,我与藤花已经是私下恩爱过的夫妻咯。”
  藤花面上一红,故意娇嗔道:“当着圣女,你莫说这些。”
  跟着,她才转而道:“我男人提醒说,背后计划的人野心这么大,一定会找借口把圣女这边斩草除根的。圣女,我问问你,你身边那些信得过的部下,都还在么?”
  这是一句废话,圣女自己都被五花大绑,哪里还能有什么心腹。
  但她一个年方十七的小姑娘,经了如此巨大的变故,一时间脑中周转不及,下意识摇头道:“都被关起来咯。”
  “难怪,圣女,你……家里的人,也已经遭了毒手。”
  “什么!”圣女立刻双目圆瞪,“你说啥!”
  “我和我男人一听说总坛出事,知道他们要动手了,就赶紧去找你,结果今天早晨到了你家寨子,你家里的人,除了一个姐姐,都没了命,你妹妹好可怜,那么小的年纪,就被先奸后杀,死得好惨。”
  圣女倒吸一口凉气,几乎晕厥过去。
  “那……那……那我姐姐呢?”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还没找到。圣女,你年纪轻轻控虫炼蛊就样样都比素娜厉害,我看,她多半就没有拉拢你的打算。她凑齐了反叛的人马,先杀了你,再害死灵童,教主对她没有防备,随便就可以得手,等之后她寻个傀儡做夫君养住妖蛊王,这蛊宗……不就是她的咯?”
  圣女气喘吁吁,强作镇定道:“你们……先带回我家,我……要去亲眼看看。”
  这本就是袁忠义的目的,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隔日午前,圣女回到了她曾经的家。
  尽管已经下葬,双目通红的她依旧要求挖出尸体,好好看了看母亲、弟弟和妹妹的死状。
  之后,她去探望被寨子里人找到并保护起来的姐姐,在房里足足呆了将近一个时辰。
  等再出来时,她的泪都仿佛已经流干,那双漆黑的眸子,已满是跃动的火焰。
  路上袁忠义就已经表明自己蛮话会的不多,此刻上前以汉话问道:“圣女,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我和藤花帮你找个藏身的地方?”
  圣女舔了一下咬破的下唇,缓缓道:“我不是什么圣女,你叫我云霞就好。”
  云霞看向北边,眼中杀气四溢,愤怒之火,已将理智焚尽。
  “我要先去找回我的火神鼬,然后,把他们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全都咬死!”
  袁忠义在她背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万劫不复的悬崖在前,而她,已经抬起了腿。
  那么,就推她一把吧……

第三十一章 蛊惑
袁忠义并未对云霞隐瞒自己的姓名,因为在藤花口中,他其实是个忍辱负重在茂林郡凭武功做内应的“自己人”。
  蛊宗这边的阴毒手段大都是围绕着下蛊展开,真论心计和演技,此前一直高高在上做圣女的,自然不是千锤百炼出来的袁忠义对手。加上她心中早已乱了方寸,在袁忠义身边耳濡目染许久的藤花,对她也应付自如。
  其实巫蛊之术,本就是西南边疆蛮夷女子为求自保才代代研习出的本领,出自同源,只是后来成事做大,又为了妖蛊王不得不引入男性参与,导致两派分裂,成了如今的巫门和蛊宗。
  能在这样的势力中拼命向上爬的,除了资质过人之外,本就得是野心勃勃的蛮女,才能一心扑在这种事上。
  巫门至今仍保留着女子主导的结构,而蛊宗却渐渐被男人掌控住了一半。
  那么素娜对此不满,进一步想要除掉丈夫重塑蛊宗,也就合情合理了许多。
  一个谎话往往要用许多谎话去圆,但要骗一个所知甚少又心神大乱的年轻姑娘,圆谎其实容易得很。
  那位幸存的“姐姐”声泪俱下的控诉,足以让云霞这段时间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那些。
  迷心蛊带来的浑浑噩噩,被她当成姐姐受创过重。
  而亲手取出来的杨花蛊,和姐姐听到的话,则坐实了此事必有护法以上的人参与。
  护法如今还剩两个,女的督娜,是蛊师的护卫,男的麦素忒,是蛊师的堂弟。
  这样的局面下,袁忠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漏嘴才能露馅。
  不过即便优势巨大,他依然不忘提醒自己,小心驶得万年船,言多必失,与云霞一路过来,便只是和藤花软语亲昵,做出一副被她迷住的样子,就算各种讨论云霞故意换了汉话来讲,他也极少插言。
  为了不连累同寨父老,云霞并未久留,将姐姐托付给可靠的人送去远方寨子后,就把其余家人尸体一捧大火烧掉,与袁忠义一行离开。
  她满心仇恨,却不知该如何去做,只是惦记着没有随身的两只火神鼬,才沿着之前被带走的路线返了回去。
  袁忠义担心蛊师带人过来再抓,便让藤花劝她改道,换了另一条僻静小路绕行。
  “真要碰上,我就和他们拼咯。”直到傍晚,云霞仍愤愤不平,只是身上既没兵器也没蛊毒,两只火神鼬不在,她真遇上麦素忒,也是被手到擒来的命。
  袁忠义默默烤鱼,任藤花在那儿明里软语安慰,实则暗暗挑动火气,推波助澜。
  “我就说此前北边的明明几乎没有还手的份,怎么忽然就厉害起来咯。素娜这个贱婆,竟为了自己那点猪头毛一样的利,就将这么多寨子的好姐妹都卖咯!”云霞果然越说越气,最后一拳打在地上,扬起一片微尘。
  袁忠义趁机套话,问了问她内功底子。
  云霞的确会五毒阴经,只不过她醉心控虫炼蛊,和藤花其实志趣相投,练武不勤,至今也只有三重境界而已,功力比起灵童差了一截,单打独斗切磋起来,比藤花强出不少,但比玛希姆那个护法还要略逊一筹。
  她对自身武功并不太在意,但毕竟也是练武的,眼力总还是有,光靠被救出来那一下,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功夫了得,因此言辞之间颇为客气。
  对这种年轻女子,从来都是攻心为上。只要她心里有了你,动了真情意,人都会从头到脚给了你,何况区区五毒阴经。
  蛊宗这边女子大都强势,对软弱无能的男人往往看不入眼,云霞与灵童不和,就是嫌那家伙婆婆妈妈忸忸怩怩不成个汉子模样。
  袁忠义单讲形象气质,那自然是不成问题。
  而和藤花的关系,在这边也不算什么障碍。
  此地各寨男人虽然摄于蛊宗威慑大都不敢左拥右抱,但有些本事的,几乎全部找着情人,有些风骚的娘们,同时跟几个男人私会也是常事。
  而蛮女们抢起男人,也颇为直率,强弱分明的,弱的便要自动退出。大体相当的,索性便让男人走婚,白日各过各,入夜各凭本事勾搭,让男人选地方睡觉,这叫串门公。
  战事一起,年轻男人少了许多,有些串门公到了晚上,都要拿竹筒摇签,才能选出个过夜的地方。
  蛊宗里虽男女数量约莫相当,但生长在这种环境,云霞想必对抢男人和分男人不会有什么芥蒂。
  所以这一晚,袁忠义拿出浑身解数,在远远的小河边将藤花日得大呼小叫,最后硬是喊哑了嗓子。
  蛮荒边陲,女子衣裙都露着小腿的地方,男人有本事将伴儿肏得死去活来,那可绝不藏着掖着。
  等抱着浑身瘫软酥没了骨头的藤花回来睡觉,袁忠义特地跟还守着炭火的云霞道:“对不住,藤花嗓门大了些,扰到你了,我这人……心火亢进,阳盛至极,一天不和她亲热,就身上难受,你多担待。”
  云霞面颊发红,装作是被烤热的一样擦了擦汗,不敢看他,只是道:“没啥,藤花……挺好。你也挺好。你这样的猛男子,的确不像是北人。”
  他肚中暗笑,心道可惜在下偏偏是纯正无比的北边中原人,武功比你们蛮子高,鸡巴还比你们蛮子强,等日到了你,非要叫你离不开我胯下。
  其实怀中还揣着贺仙澄给的九颗强效麻心丸,这会儿云霞毫无防备,劝她提神的话,必定会乖乖吸入。
  可袁忠义并不想用。
  贺仙澄控制人的手段,他才不想让蛊宗圣女这么好的宝贝被染指。
  藤花炼蛊本就有些独木难支,有了云霞给她当帮手,一旦找到合适地方,抓够女人养起百炼虫,几样邪蛊,今后可就再不会缺了。
  至于这强效麻心丸,等收拾了飞仙门,他自会扶植个比贺仙澄好控制的,源源不断供来。
  眼前,他还是更愿意让女人对他的鸡巴上瘾,而不是那么个黑药丸子。
  为了炫耀能力,黎明之前,袁忠义又悄悄把藤花抱去远处河边,亲吻抚摸捏乳揉阴让她边泄边醒,跟着一口气肏到太阳升起,日出了日来。
  云霞不是聋子,颠沛流离之际睡得又轻,自然被吵醒,大半个时辰无眠。
  看她精神不佳,这天再上路,袁忠义让藤花骑马搂着她。两女一个腰酸腿软,一个头脑发昏,倒正适合互相帮扶。
  兜了一大圈,袁忠义先穿过林子探路,确认那帮人都已经走了,才叫云霞和藤花过来。
  看地上痕迹,的确是云霞一离开,他们就折返回去,还有不少人四面八方追查踪迹,看来是惟恐云霞叛变。
  云霞不知道袁忠义在看什么,径直走向自己之前被绑着睡觉的地方,二指弯曲伸进口中,吹了一个响亮的呼哨。
  不久,就见一个火红的身影离弦之箭般扑了过来,一头扎进云霞怀中,缩成一团来回打滚。
  云霞却并不见多少喜色,皱眉将那只火神鼬后颈一提,问道:“怎么就剩你了?”
  那畜生仿佛通晓人性,口中呜呜轻哼,毛茸茸的尾巴也夹到了腿间。
  云霞将它放下,它身子一拧,就带路一样跑在了前面。
  不多远,他们就找到了另一只公鼬。
  这云霞精心喂养出的灵性毒物,却已横尸在地,小小的脑袋像是被人踏扁,张大的嘴巴伸长了舌头,吐出一大片血。
  但在它旁边还倒着两个蛊宗弟子,看来这畜生的毒性已经烈到靠解毒丸抵抗不了的地步。袁忠义暗道一声庆幸,心道多亏那一晚探虚实的时候已经服了噬毒蛊,不然要是靠解毒丸,如今怕已连尸体都烂喽。
  母鼬呜呜咽咽绕着尸身转了几圈,跳起到云霞怀中,又再蜷成一团。
  云霞双目含泪,垂手摸了一下那软软肚腹,轻声道,“幸亏你怀着小家伙。不然……我可不知道怎么办了。”
  大概是转念想到这一窝小鼬未出生就没了爹,她气得深吸口气,拉开腰间皮囊让母鼬钻入,愤愤道:“北边的,你……有办法帮我报仇么!”
  袁忠义略一沉吟,暂且克制了一下,柔声道:“你说,我要如何帮你?”
  “你功夫好,替我将那些恶人都杀咯!”云霞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掩口抽泣两声,一擦眼泪,挺直腰背转过身来,道,“你为我做成这件事,我今后给你做牛做马,你说啥就是啥!”
  这时候的气话不能太当真,袁忠义做出沉吟模样,趁云霞擦泪,给藤花递了一个眼色。
  藤花如今察言观色的本事在他身上已经非常熟练,马上过来面露担忧之色,摇头道:“可素娜武功好,还一身厉害的毒蛊,袁哥去找她麻烦,不是送死么?”
  云霞想了一会儿,咬牙道:“先杀麦素忒,我们女人嫌噬毒蛊会让人发骚,不爱带着,主要靠解药,麦素忒是男护法,身上肯定备着!杀了他,我把噬毒蛊给你吃!”
  袁忠义点了点头,道:“这主意倒是不错,那么,如何杀麦素忒呢?”
  云霞扶着树干想了一会儿,道:“回总坛!素娜把麦素忒留在那边,指挥人清理呢。那里除了些干苦活的,就只有两个部主和麦素忒,你武功这么好,先出手偷袭,肯定能成!”
  “可那也是个护法啊,我要是中毒……”
  “我帮你解!”云霞急匆匆道,“我有办法!”
  藤花皱眉道:“什么办法,你的东西不是都被他们搜走了么?”
  云霞犹豫一下,道:“我练的是五毒阴经,我……就能帮男人解毒。”
  “哦?”袁忠义来了兴致,好奇道,“内功还有如此效用?”
  云霞脸上发红,最后一顿玉足,扭开头道:“这功夫本来就是为了妖蛊王准备的,起步光各种草药就得吃不知多少。”
  藤花身为部主完全没有听过,疑惑道:“真的?可药吃进肚子里……转天就都拉了,咋个解毒哟?”
  “吃了之后,就要练五毒阴经。”云霞既然开了口,索性说下去,道,“那妖蛊王到底也是毒虫,在俩人屁股中间吸精气,他俩怎么能不中毒?解毒丸不起作用,光靠噬毒蛊,那臭虫子拉的毒往哪里排?所以最后,就是要靠早早练五毒阴经,把下边直接练成个药囊。具体是啥东西能解毒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吃了药练了五毒阴经,你只要还有口气没死,鸡巴还能硬,那不管你什么毒,我跟你日一次,我泄了,你就解了。”
  看来这是教主夫妇仅对接班人传授的秘密,藤花也是第一次知道。
  云霞瞪着眼道:“那敖思耳没有半点男人气概,我早就想,他要中了毒,我就叫他毒死,绝不让他拿逍遥蛊啊杨花蛊啊来骗我的屄。不过你这次是为了帮我,我为你忍下痛,也是该的。”
  看她神情,似乎讨厌那位灵童,不仅是对方模样不合心意,也因为知道男女交欢,女人破瓜会痛。
  可惜啊,你要给了他,兴许痛得还轻些,我这根大龙,还不知要把你的小山涧弄成什么样子呢。他心里暗笑,口中道:“这……我可得跟藤花商量一下。”
  云霞板起脸看向藤花,忽然拉开架势,脆生生道:“藤花,来,你不答应,咱们先打一架。”
  藤花一缩脖子,“我不跟你打,你要看上我男人,我……跟你分就是。”
  云霞面红耳赤道:“我不跟你分,他要中毒,我让他日一下给他解了。蛊宗的毒,只有这法子能全都解掉,比噬毒蛊都厉害。”
  袁忠义沉声道:“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咱们出发吧。这次快些赶路,免得素娜带人回去总坛那边。”
  他路上盘算,自己有噬毒蛊在身,要是为了骗云霞的身子假装中毒,万一遇到赤毒蛊那样征兆明显的,反倒容易露馅。
  不如直接将麦素忒打死,灭口不留后患。
  至于中毒跟她交欢这个,找更合适的机会就是。她的屄既然能解百毒,那便更不可能放过这个宝贝。
  虽说素娜应该也有同样功能,但三十多岁老骚货,怎么比得了十七岁正当年的小紧牝,只要长了屌的,都知道该怎么选。
  这次赶路,云霞知道捷径,领在前面骑进林中,七绕八绕,路上匆匆吃了点寨子里带出来的粗粮饼,不及午后,便到了总坛附近。
  围墙被烧塌了一半,里面建筑十不存一,云霞还是头一次看到,被袁忠义抱上树梢远远望见,一时竟有些呆了,喃喃道:“怎么……会这样发疯哩?这是……多少年的积累呀……”
  藤花小声道:“素娜自己设的计,要我说,她兴许把宝贝都提前弄走了呢。”
  云霞握紧拳头,愤愤道:“难怪只是听到风声,飞仙门要来,就说她们要杀我家里人给死掉的母驴报仇,原来……就是为了激我回来,怕我在北边不方便动手!”
  袁忠义松了口气,心知当一个人到了自己主动找借口不需要他来圆谎的时候,那念头便已根深蒂固,若是来人拿出证据跟她争辩,反而要让她怒火更盛。
  既然要装作畏惧毒物的样子,他略一沉吟,先将云霞带远一些,与她商议如何出手。
  云霞江湖经验虽然不足,但脑子还算灵光,袁忠义一番引导暗示,不多时,就让她自己主动把法子说了出来。
  他装作完全不知,大喜应和,连连夸她心思机敏,不愧是蛊宗精锐。
  事不宜迟,两个蛮女立刻依计而行,将袁忠义带在身后,直接从大门正路,快步迈入。
  麦素忒正在指挥干苦工的蛮子收拾废墟,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幸存的物件。
  可惜仅有的幸存材料原本在藤花腰上的口袋里,为了骗圣女,他们只挑出些金贵好藏的收着,剩下的,一股脑都扔进了河。
  虽说此刻云霞身上没有令牌,但在总坛干活的大都是附近寨子征召或从蛮兵借调,大半都认得圣女。
  麦素忒身边的部主,当然更是不会搞错。
  云霞按照商量出的办法,气势汹汹快步接近,等有人发现,麦素忒回头,便厉声喊道:“麦素忒!你勾结飞仙门的母驴,出卖联军和各处寨子,今天就要你死在这里,给被屠了的寨子抵命!”
  喊声中,云霞双掌一错,飞身扑上。
  部主和苦工不知所措,按规矩,圣女当然比护法要大,可之前不是都说圣女被抓,出了大事么?
  就连麦素忒,也犹豫了一下。
  他当然不是心里有鬼,而是不明所以。
  忽然被扣了那么大一个罪名上来,他当然第一时间便是要愤怒辩驳,而不是将云霞置于死地显得做贼心虚。
  于是他出手留了三分余地,也没有去摸身上的兵器。
  这就够了。
  整个蛊宗,没有人能在出手留三分的情况下打赢袁忠义。
  更何况,袁忠义还是偷袭。
  醉仙步法施展开来,《不仁经》运功到顶,一招望月掌,就印在了麦素忒的胸前。
  他将真气一勾,吸住麦素忒不让他飞出,反手拧住他喉咙不让他说话,扭头看向云霞,道:“你来亲手报仇!”
  云霞一记耳光扇在麦素忒脸上,跟着抽出他腰间还没拔出的弯刀,双手握紧,怒吼一声横劈而过。
  锋利刀刃一下便将他拦腰斩断,肚肠淋漓流下,血浆当即泄了满地。
  云霞举起手里的刀,大声道:“麦素忒勾结外敌!罪有应得!你们全都走,都去教主那里,去告诉他,麦素忒反了,素娜也反了!他们姐弟俩勾结,要抢蛊宗,所以才设下毒计坑害我!你们去啊!”
  看她精神有异,下手无情,寻常苦工早就转身迈开腿跑了起来,那两个部主也当即溜了一个。
  剩下那个老成些的哆嗦着道:“圣女,你……你这话是从谁那儿听来的?蛊师……为啥要害你呀?”
  “废话恁多!”云霞直接换了汉话,忽然一刀劈下,将那猝不及防的部主也砍掉了脑袋,“看来也有勾结,死不足惜!”
  远处还有没跑的蛮子,当即惊叫着一哄而散。
  看这情形,也不知道能有几个信云霞所说。
  不管怎样,主要目的达到,袁忠义示意藤花,藤花立刻上前提醒,道:“云霞,这地方不能多呆,赶紧搜身,拿着东西走吧。”
  云霞这才如梦初醒一样浑身一颤,丢开手里的刀,蹲下就去搜麦素忒的尸体。
  可竟连解毒丸都没找到一颗,倒是部主身上搜出了两颗解毒丸,但已经被血泡透,没得用了。
  袁忠义猜测,多半是蛊师担心下面的人被偷袭搜走东西,暂且先将能收缴的都收缴了。
  不过这在云霞看来,又是做贼心虚的表现。她愤怒地踹了尸体一脚,道:“什么好用的都没有,麦素忒肯定是把噬毒蛊吃了!要不是为了跟自己人动手,他好好的吃噬毒蛊做啥!做啥啊!”
  袁忠义微微侧目,心中暗想,今后若是真把这女人带走,必须得设法让她服藤花的管才行。否则她情绪这般容易失控,会成为一个拖累。
  她若服藤花,皆大欢喜。
  若是不服,那就不如将五毒阴经让藤花练了,把这个棘手丫头直接送离世界为妙。
  等云霞发泄一阵,诺大的总坛废墟,除了他们已经不剩半个活人。藤花柔声道:“咱们赶快走吧,刚才逃了的人里,肯定有去报信的。素娜手边人多,咱们还惹不起她。”
  云霞木然点了点头,转身时候在袁忠义脸上瞄了一眼,仿佛若有所思。
  但之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跟着藤花,三人一起迅速离去。
  他们并未离开太远,取了马匹后,三人两马绕到山崖后侧,袁忠义施展轻功攀藤而上,猴子一样登顶,跑去另一侧,往下观望。
  看素娜他们没有过来,袁忠义这才原路下山,与藤花带着惊愕的云霞,在附近找了个地方歇脚。
  怕云霞看出什么端倪,他在洞里铺干草时,还不忘说道:“我就知道那山我一定上得去,咱们就在这儿落脚,你们等着,我去捉头狼来宰了,够吃两天,晚上我再去看看,素娜得了信儿,应该会来。”
  藤花点头道:“嗯,毕竟这是她的共谋,又是堂弟。”
  云霞神情有些恍惚,靠在洞口,看来已经从杀人复仇的激昂情绪中冷静下来。
  大概是她过往靠毒物杀人更多,忽然亲自手刃两人,软皮靴子上猩红犹在,估计受了不小冲击。
  还是说,她终于发现哪里不太对劲了么?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袁忠义已经不再担心她忽然发现什么破绽。
  人是会欺骗自己的。
  迷途知返回头是岸其实难上加难,以大多数人的心性,一步错,就只有步步错下去。
  袁忠义忙完回来,倒在干草铺上,拉过藤花让她卧在自己怀中,闭目养神。
  只要不让云霞有被抓来带着的感觉,他就相信,这女人绝不会主动走掉。
  当然,他眼睛虽闭着,耳朵却没合上。
  云霞真要打算偷偷溜走,那他还是要出手抓回来,捆好堵住嘴,撕破脸把她当个会解毒的肉娃娃用。
  就是带着有些不方便,实在不行,干脆趁着圆镜膏还多,砍了她四肢,交给藤花背走。
  大概是《不仁经》的效力所致,一想到娇媚少女被做成个人彘,如戚夫人一样凄惨的模样,他竟心底涌上一股奇妙快意,胯下阳具都跟着竖了起来。
  反正此刻没事做,他干脆推推藤花,叫她去让云霞先回避,两人在干草上面翻云覆雨,大肆折腾起来。
  袁忠义一边日着销魂蜜螺,一边也没忘了听外面云霞的动静。
  迷茫中的前圣女并未走远,就在洞口外面,靠山坐着,一直静静聆听,眺望远方,只在大半个时辰过去后,才微微皱眉,略显着恼地将手,伸向了自己大腿之间……
  那轻微喘息淹没在藤花的放浪淫叫之下,但袁忠义刻意听着,自然尽数捕捉。
  将养半日,天擦黑时,袁忠义又独个跑了一趟山顶,张望一眼下面。
  素娜依然没有出现,不知道是人手太多速度太慢,还是觉得人死不能复生,觉得危险准备逃走。
  他等到入夜,暗自决定,明日早晨还不见素娜过来,就另外商量计策,不能一直在此守株待兔。
  素娜贵为蛊师,算是附近几十个蛮夷部族的精神领袖之一,久居高位且大权在握之人,可能不够聪明,但一定不会忘记谨慎。
  袁忠义沉思片刻,除了随机应变,倒也拿不出什么具体主意。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素娜的下落才谈得上后续。
  幸好,次日一早,袁忠义抛下起不来身的藤花,和一脸异样守着藤花的云霞,再次攀山观望的时候,总算看到了期待已久的蛊师素娜。
  很多人会犯一种致命的思维错误,那便是以自己的眼界,作为衡量的标尺。
  没见过可以开碑裂石的掌力,便当这种武功均是山野传说。
  没见过可以攀上这种崖壁的轻功,便不会相信有人可以从这边来去自如。
  素娜是蛊宗中武功最高的人。
  她虽不曾刻苦修炼身法,却在长久的优越感中不觉养出了令人盲目的信心。
  西南边疆没有人能从这道岩壁上下,她也不能,那么,便不会有人能。
  所以这道天堑,依然是她心目中的绝好屏障。
  于是,素娜要住的银顶大帐,便搭在了崖壁与剩余那段高墙的夹角之中,督娜和敖思耳的两顶皮帐左右分列,将她的护在中间,八十名精壮弟子与一百二十个蛮兵分作五组,轮流在附近巡视,另有二十名女弟子一样分为五组,轮流守在帐外。
  这布置几乎天衣无缝,仅有一处漏洞。
  那便是一旦有人能从绝壁上下来,就到了素娜大帐完全无人看守的背面。
  这营帐再怎么华丽,也不过是打桩固定,内铺皮毛的无根之房。莫说是袁忠义这样的武功高手,即便是不足十岁的顽童,只要找到下桩处之间的较松处,也能掀起钻入。
  而且,他们没有安排毒虫。
  可能是知道圣女到了对手那边,觉得寻常毒物不起作用,索性不再安置。
  袁忠义在山顶趴伏,如此推测一番,一直暗暗观察了一个多时辰,确定素娜并没有离开的打算,像要在此等待什么,才悄悄退开,仍从另一侧缓缓攀下。
  他为人多疑,路上就一直在想,素娜为何回来,还就地安顿下来。
  是要为她堂弟报仇么?
  回去跟云霞讲了这边的情形,告诉她是不是可以今夜动手。
  云霞蹙眉思索片刻,小声道:“我当然是想杀了她,可我总觉得……素娜不是这么大意的人,这里头好像有鬼。”
  “你想想,她会不会有什么看家手段?”袁忠义深知,堂堂一个宗派的首领,手上必定有什么不传之秘,噬毒蛊这种护法都能用的解毒物,恐怕还不至于被教主蛊师他们看在眼里。
  “我又还没接位子,哪里知道哟。不过我们都从小随身养着毒物,我是火神鼬,敖思耳是融骨蜂,教主和蛊师八成也有,不过我没见用过,不知道是啥。”
  藤花担心道:“袁哥,咱们还是再等机会吧,素娜好厉害的,那个悬崖你又没法带人下去帮忙,太危险咯。”
  袁忠义想把素娜抓回来交给云霞处置,那峭壁他勉强能带一人上下,要多带一个,便如何也办不到。背面这边还能趁蛊宗留意不到凿些借力踏脚的地方,或是用上绳子,可另一侧就无计可施,想要夜里偷袭,便只能袁忠义独个下去,顶多带上一个,留在山顶接应。
  云霞沉吟片刻,还是压不下心里恨意,道:“北边的,你把我带上山顶,我在上面照应你。咱们半夜偷袭她试试看。素娜不杀,我心里这口气能憋死我!”
  “袁哥……”藤花忧心忡忡,对他摇了摇头。
  要是求稳,如此险境,素娜举止又颇为可疑,照说应该再多观望观望。
  可袁忠义一路过来随机应变,所向披靡,顺风顺水就没遇到过什么艰难险阻,饶是他再怎么谨慎,也不免会过于乐观。
  “咱们吃些东西,这就睡下,今晚子时,去抓素娜。”
  虽说要求在山顶支援的只有云霞自己,但真到了时候,藤花还是担心地跟了过去。
  为了给袁忠义节省真气体力,他们醒来后先去附近寨子偷了几条长索。他上去后,在大石上捆好固定,甩下长索,让两个女子自己攀爬上来。这也算是留了后路,真要得手将素娜抓住,上山容易些,下去时候就可以拿绳子捆着吊下去。
  月亮虽已不是最圆的时候,但还足够照出下面的蛊宗众人。
  袁忠义悄悄爬过去探头一望,心中更是一喜,那些巡哨的看门的,竟然都远远离开了帐子这边,把注意力全集中在没有遮挡的一面。银帐之外足足数十丈,根本无人。
  “你们留意着动静,等我信号,我这就下去了。”
  该叮嘱的都已叮嘱好,袁忠义最后打量一遍,确认帐外并无埋伏,便返身顺着崖壁无声无息爬了下去。
  大帐之内,仅有一人的呼吸之声。
  他屏息凝神,猫腰将银帐掀起一缝,侧身闪入。
  帐内极黑,袁忠义先蹲下让目力适应片刻,但跟着就是一愣。
  他隐隐约约看到的那个轮廓,竟是坐在那里的!
  他心里一惊,这时就听嗤的一响,几道惨碧色的萤火飘然飞出,银帐四角,登时便有四盏柱灯燃起,青森森的火光转眼变为常色,映照出素娜并无几分惊愕的淡定面容。
  看来,是被人守株待兔了。
  袁忠义听素娜说了几句叽里咕噜的蛮语,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你会说汉话,别讲蛮子那套了,我听不懂。”
  素娜一怔,眉心皱起,冷冷道:“你是中原人?”
  “算是吧。”袁忠义看她没有呼喊求援的意思,缓缓站起,深吸口气,感觉噬毒蛊并未运作,看来灯盏内没有毒物,稍稍放心一些,道,“你知道我要来?”
  素娜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吃笋的虫,总要往大笋上飞。”
  “你不叫人帮忙?”
  “山这么陡,你能不靠绳索上下,叫他们来,也是送死。”素娜双腿一挺,将身子撑起,摘下头上珠玉银冠,解掉手腕上两条竹色编绳,“这是我蛊宗的大敌,我不来应付,还当什么蛊师。”
  袁忠义顿时心中一宽,笑道:“凭你?”
  素娜忽而一笑,“自然是我。各处寨子出的事,都有好女子遭到奸淫,来的应该是个男人。对付男人,我还算擅长。”
  这一笑之间,她眼波流转,神情忽而变得颇为妖媚。
  而她身上华服已去,穿的是颇具当地特色的劲装短打,那筒裙不过刚能盖住屁股,过半条雪白大腿就那么毫不遮掩袒露在外,对襟上衣领口开得比袖子还长,多串木珠项链垂在乳沟,让丰美浑圆的奶子半藏衣内,半藏链坠之后,若隐若现。
  这蛊师想必修过什么邪媚功法,袁忠义才忍不住多瞄了两眼,就觉胯下一紧那条阳物竟不听话地翘了起来。
  武功再高的男人,鸡巴硬着,起码要逊色三成。
  但袁忠义有办法。
  他淫笑一声,索性垂手解开腰带,脱下了裤子。
  阳物不再顶着裆,只当腿间加了个甩棍,削弱顿时少了七分。
  素娜想必早就备着这勾魂摄魄的功夫,脸上妆容仍在,描眉画目显得分外风骚。蛊师若都要学这功夫,难怪选出的圣女接班人首先就要容貌够美。
  看着这么一个风情万种乳挺臀翘蜂腰长腿的骚妇,袁忠义还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
  他不知道,素娜却知道。
  她忽然将裙摆一提,从胯下扯出那条包屄汗巾,娇笑一声扬手甩向他面门。
  袁忠义一直留心听着外面,本还担心灯火一亮外面就会来人,没想到确实安安静静不见支援。他松一口气,抬手接下那冒出淡淡女人骚味的巾子,放到鼻端一嗅,笑道:“我还当会有毒呢。”
  素娜却不再说话,提膝顿足,飞起一脚便向袁忠义头颈踢来,长腿如鞭,风声猎猎。
  一听就知道这女人功夫了得,他顿时不敢怠慢,展开轻功左闪右避。
  素娜一腿接着一腿,旋身横扫不休,胯下那张牝户,就像故意露给他看似的忽隐忽现。
  袁忠义色心已被她邪功撩起,不自觉便注目过去。这女人年纪虽长,下面那张小嘴却不知如何滋养,生的鲜嫩娇红,诱人无比。
  他一个分神,胸口被脚尖擦过,阴寒真气雄浑而来,幸好《不仁经》乃天下阴性武学的顶峰,海纳百川,接下只是让他呼吸一滞,后退半步,并未受什么内伤。
  “哟,好厉害的北人!”素娜媚眼一横,收腿换掌,娇叱道,“有本事的,再来接我毒掌!”
  袁忠义顿时心中一喜,他等的就是素娜用毒,当即故意做出倔强模样,一掌迎上,“好!”
  双掌一对,内力正面较量,望月掌这功夫能力不足,袁忠义又故意没运足功力,强吃下这个小小闷亏,顺势变招,指尖一勾,已运出广寒折桂手,将她皓腕锁住。
  “怎的,你要强奸我么?”见他锁臂逼近,素娜妩媚一笑,忽然道,“那得问问它们答应不答应!”
  话音未落,她纤腰一扭,两道青光从她短短衣袖之中迅疾射出,直扑袁忠义双臂。
  袁忠义无心躲避,仗着噬毒蛊在身,仍继续出招,将她小臂一压推在胸前,拼着挨咬,将她狠狠按在地上。
  那是两条淡青色的小蛇,左右一口咬中,便退向旁边,和火神鼬显然是一样的路数。
  血肉中一阵麻痒,袁忠义赶忙分出一股真气逼住,让噬毒蛊迅速消化,肉欲随之攀升,他只觉心火焚身,血气亢奋至极,禁不住将她一压,淫笑道:“你这宝贝毒不死我,没想到吧?”
  素娜面色一变,张口便要叫喊。
  他志得意满,一掌将她嘴巴按住,身躯一扭,便挤入她双腿之间,喘息道:“本来要先带你走,既然你主动露了屄,我就在这儿先日透了你!”
  “呜呜!呜唔!”素娜娇躯乱摆,媚态横生的眸子中,恰倒好处地露出几分哀求。
  若是袁忠义此刻冷静谨慎,便能发觉不对。
  可他已经不知觉中了素娜的媚功,噬毒蛊的分泌,也让他情欲冲头。
  于是他亢奋一顶,便将硕大阳物,刺入到素娜嫩红娇艳宛如少女的春花美牝之中。
  还未触到宫口,就觉马眼之上忽然一痛,好似被什么小虫叮了一口,袁忠义大惊,急忙后撤,起身退开,低头一望,就见一条幼蚕般的小小肉虫,正咬在他的龟头上,扭动着紫金色的妖异身躯。
  素娜咯咯娇笑,起身道:“你有噬毒蛊,也消不掉我的紫金蚕。我不让日的男人,日我,就得死。”
  噬毒蛊对上这紫金蚕,倒也不是全无用处,只是毒性太强,转眼就吞噬到了极限而已。
  袁忠义后背汗出如浆,正要运功镇毒设法逃窜,就觉浑身一冷,如坠冰窟,眨眼工夫,竟连双腿都已麻木!

第三十二章 解毒
袁忠义低头弯腰,缓缓跪倒,双腿的麻木迅速向上蔓延,噬毒蛊疯狂发作,让他如此情景依旧欲火沸腾,勃涨的阳物血脉涌动,竟将那条小小紫金蚕喷飞出去,脱出一道红线掉在地上。
  生死存亡之际,属于袁忠义的人皮,瞬间崩裂。
  属于狗子的冷静,总算重又出现。
  他运功镇毒,揣测着冰寒彻骨的痛楚应是什么模样,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借机取出净血丹,不敢再有半点托大,将两颗一起塞进嘴里,一口吞下。
  素娜也不过来追击,口中嘘溜吹了一声,那两条小蛇弹射而起,绕在她的腕上,恍如一对碧玉手镯。她悠然看着,微微一笑,道:“随你吃什么药,想解掉紫金蚕,也是做梦。”
  袁忠义大声呻吟,痛哼着抬起头,用愤恨目光盯着素娜,双腿运力抻筋,做出抽搐的假象。
  可素娜并不上当,玩弄着腕上蛇头,微笑道:“不见你七窍流血,我是不会过去的。阿妮米上了你的当,说不定连五毒阴经的秘密也告诉了你。你那宝贝被咬了一口还又粗又大,我这样的女人可吃不消,真被你日泄了解掉毒,我岂不是死在自己的屄上?”
  七窍流血难度太高,袁忠义当然伪装不出。
  但他本也不是为了将素娜骗过来。
  先不说素娜身上有没有养着其他毒物还是未知,就是帐篷外她真高呼一声就能叫来的蛊宗好手,也足够致命。
  他骗的,是对方的谨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能解毒的娘们,山顶上就有一个,他何必要在这里冒险。
  而且,鸡巴喷着血,他可没信心再喷精。
  他发出更加痛苦的呻吟,挣扎着往素娜的方向爬去。
  素娜神情一凛,立刻提气后纵,双手一甩,两条小蛇飞射而出。
  袁忠义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霍然起身,长笑一声双掌拍出,雄浑真气犹如冰涛拍岸,迎向那两条无腿爬虫。
  蛇的敏捷终究比不了四只爪子的火神鼬,两条小蛇避无可避,当即被打得筋骨尽断,软软掉在地上。
  他一招得手,就地一滚,反往来路退去。
  素娜被他那一招吓到,立足之后先是一怔,跟着才意识到他是要跑,怒斥一声,用蛮话高声喊了几句。
  袁忠义刚一钻出帐后,就见火把纷纷亮起,脚步声迅速接近,张弓搭箭的弦响不绝于耳。
  他不敢再有丝毫停留,手脚并用将所有真气用上,飞快往崖壁上方爬去。
  可飞箭还未到来,毒性便攻向心脉。
  四肢若是被寒毒麻痹,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只能要么变成刺猬,要么摔成肉泥。
  正在绝望之际,崖顶忽然垂下一条长索,伴着藤花的焦急大喊:“袁哥!抓住!”
  袁忠义精神一振,伸臂将绳索缠住握紧,喝道:“拉!”
  身子一轻,他终于能匀出真气配合净血丹压住毒性,双足连蹬急速上行。
  飞箭如雨,但叮叮当当射在石头上,终究还是慢了片刻。
  素娜套好衣服追出帐外,大声下令。
  袁忠义虽听不懂,但一看那些打着火把策马出击的高手,和领在最前的灵童敖思耳,也知道他们定是要绕行另一侧,追击到斩草除根。
  他暗暗咬了咬牙,加倍用力,转眼爬到崖顶,连着绳索一起往地上一滚躺倒,满面大汗,道:“云霞,素娜手上……有两条淡青色的蛇……还、还有一条紫金蚕,我中了毒,还……有救么?”
  云霞双目圆睁,颤声道:“素娜……竟养了化血蛇和紫金蚕?那、那你为何还能活着上来?化血蛇你用内力还能压住,紫金蚕可是蛊宗第一毒,你这……早该七窍流血毙命了啊。”
  袁忠义早已想好答案,喘息道:“我救下藤花的时候,从飞仙门那里抢了两颗净血丹。我带在身上,刚才都吃了……似乎……稍微压住了一些毒性。”
  他一边说着,一边摸出圆镜膏,趁着云霞不愿意看他半裸模样,悄悄揩了一点涂在龟头伤口上,总算止住了血。跟着他亮出盒子,道:“这是一并抢来的伤药。”
  藤花过来摸了摸他高高翘起的阳物,惊道:“这……怎么和冻上了一样凉呀!”
  云霞探头望了一眼下面,没见有人试图爬山,松了口气,道:“紫金蚕我都没见过活物,他能挺到现在,很不容易了。”
  藤花转身就要求云霞帮忙解毒,但袁忠义将她一拉,对她摇头示意不要说话,自己则开口道:“云霞,看来……我是不行了。你放下绳索,趁着灵童还没带人赶来堵住咱们的退路,下去逃命吧。”
  云霞仍望着下面蛊宗总坛残留的废墟,没有回头,而是在山顶冷风之中道:“我逃了,你就死定咯。这世上能解掉紫金蚕寒毒的,只有我和素娜两个女人。”
  袁忠义故意做出固执语气,道:“那样解毒,不过是多拖累你和我一起死罢了。藤花,你也跟着云霞去吧,你们远远逃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不要……被蛊宗找到。”
  藤花早已将一切赌在他的身上,瞥一眼他的表情,心领神会,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挤出几滴眼泪,哀声道:“袁哥,我……这条命都是你救的,解不了你的毒,我宁愿陪你一起死在这儿。南疆这边全是蛊宗的地盘,素娜动了杀心,我们就算下得去这座山,又能逃到什么时候呀。”
  云霞咬牙切齿地盯着下面,愤愤道:“你和素娜交手,她武功和你比如何?”
  “她不是我对手。但她好像懂什么邪功,迷得我有些情难自已,她在体内藏了一条紫金蚕,引诱我心火大动,结果……就被叮了一口。”
  云霞转身,走到他旁边,忽然掏出火神鼬,向下一甩。
  那红毛畜生立刻听着她的哨音,电光般张开嘴,尖锐的牙齿紧紧贴住了袁忠义的咽喉。
  她一把将藤花拽到自己身边,用蛮话大声道:“贴昂娅,这会儿他再有本事,也不可能起来伤到你,你告诉我,之前你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藤花脸色霎时变得一片苍白,她顶着一头冷汗,颤声道:“阿妮米,你……这话是啥意思哟?我们骗你,难道你姐姐也会骗你?”
  云霞的眼中又是一阵迷茫,轻声道:“我不知道,可我觉得……总有哪里不太对劲。藤花,我觉得你特别怕他。如果你们真是要成婚的夫妻,不该这样才对。现在你不必怕他了,你要是想说,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藤花看向袁忠义,口唇微微颤抖起来。
  袁忠义平静地望着她,目光淡定,就像喉头那只火神鼬并不存在,紫金蚕的毒也不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素娜就在山下,敖思耳很快就会带着人马堵住他们的退路。
  就算有绳子,袁忠义真的还能全身而退?
  藤花沉默下来……
  云霞缓缓道:“贴昂娅,你不说,是心里有鬼么?”
  藤花忽然笑了起来。
  她摇了摇头,“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你实在是太蠢了。”
  云霞的脸色顿时变了。
  “你姐姐都被人肏成了那副样子,你却连自己害怕都不敢承认。”藤花放声大笑起来,指着她道,“什么不对劲,你就是怕了!你以前都是靠毒,根本没亲手杀过人!你杀了两个,就怕了!你吓破胆,不想再报仇,就想来找我的不是。你是不是还打算割了袁哥的头,下去栽赃给我们啊!”
  “好!”藤花厉声喝道,拿出那把崩了刃的匕首,“你先割了我的头吧!算我看错了人,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胆小鬼。你带着我们俩的脑袋下去,去找素娜认错吧。看看素娜会不会放过你!我和袁哥先去巫魔地狱等你!”
  云霞一愣,向后退了半步,有些恼火地瞪着她,道:“可这一切难道不是太巧了么?”
  藤花指着袁忠义道:“那袁哥现在中毒也是为了上来骗你的屄咯!下头开弓射他的,都是配合我们演戏咯!你爱救不救,我的男人,不要你管!”
  她一把挣开云霞,过去趴下,撕开袁忠义领口,露出肩头的蛇毒伤口,低头就用力吸吮,将仍然发出淡淡青光的毒血用力吐在地上。
  袁忠义摸了摸她的头发,看向云霞,柔声道:“我不知道你们在吵什么。要是因为救我的事,那云霞,你不要听藤花的。她离了我就不能活,才会逼你救我。你不一样,你现在走还来得及,去吧,你有火神鼬保护,能逃掉的。”
  云霞抿紧嘴唇死死盯着他,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
  可什么也看不出。
  那既是袁忠义,又是狗子。
  以云霞的年纪,她哪里能真正识破。直觉的示警,已经是她的极限。
  她怎可能知道,藤花其实早已经跟袁忠义绑在了一起。
  袁忠义若被蛊宗擒住或是杀掉,藤花也免不了万毒啮体的酷刑。
  云霞深吸口气,蹲了下来,“北边的,你武功到底有多好,我心里没底。你给我个回话,你解了毒,能不能杀出条路?”
  袁忠义微微一笑,深吸口气忽然低头一吹,那火神鼬哀鸣一声,翻出数尺,在地上滚了一圈,才四足踏定立住。
  那畜生火气不小,张嘴就要去咬他脚踝,云霞伸手一捏,揪住它后脖子皮,塞进了腰间皮囊。
  “你不必给我解毒,我靠净血丹和内功压住,一样能带你们杀出去。只不过……稍危险些罢了。”袁忠义偏不开口求她救命,坐起拍了拍背后的土,拉过藤花一吻,将她唇上残血舔入口中,嗔怪道,“今后不准再这么莽撞,这毒要是厉害,将你毒死,你这不是叫我心疼么?”
  藤花抚摸一下唇瓣,低头道:“蛇毒我才敢吸,别的什么,我也没胆子下嘴。”
  此时净血丹的效力已经发挥出来,连噬毒蛊分泌的催情体液也被压下,那条一直颇为滑稽昂起的阳物,总算软软垂下。
  所幸紫金蚕的毒性也是阴寒一路,净血丹辅助之下,《不仁经》渐渐流转开来,将毒性压住。袁忠义脸色好转一些,向下拉拉衣摆,道:“这次是我大意,中了素娜的邪媚子功夫,没能控制住情欲。把绳子备好,咱们这就下去吧。”
  云霞摸到头上,拔下银钗,从中一捻,捏出一根细细的针,她握住他的脚踝,一针刺入三阴交,左右一转拔出,看上面血痕泛着惨碧光芒,摇头道:“不行,这样下去碰上敖思耳,你死不要紧,我也会被他们抓住。如今怎么……也是撕破脸了,除了救你,我也没别的办法。”
  她扭脸看向藤花,“你可莫要觉得我是在跟你抢男人。”
  藤花连忙点头,“绝不敢,绝不敢。”
  云霞缓缓吐出口气,双手放在丹田之前,闭目调息。
  藤花心里焦急,却不敢催,只好在旁不住观望袁忠义气色。
  袁忠义已经发现净血丹不足以将紫金蚕的毒全部解掉,噬毒蛊也早已用尽全力不再生效,不知躲去哪里休息,分泌出的那些毒素和催情体液,倒是被净血丹洗了个彻底。
  此时不需要动手,他能用全部内力压制毒性,情况倒是还好。
  就是时候一长,药效过去,余毒发作,他可就没办法再装出淡定自若的模样。
  藤花等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有些焦虑,疑惑道:“云霞,你……还没好么?”
  云霞并不理她,片刻之后,吐一口长气,才睁开眼蹙眉道:“你催什么。你真当我屄里的水喝一口就能解毒么?我要先运五毒阴经,将药力催入阴津才行,这是秘密,本不该说的。你就会瞎问。”
  袁忠义暗道一声好险,原来素娜最后那句竟然还是诱敌,他若真上当去强行日她来尝试解毒,此刻就算把她肏泄了,也是一命呜呼的下场。
  这么看来,等五毒阴经到手,还真要尽快让藤花吃着草药学会才行。他身边如今最可靠的,就只有这个失去一切仅剩下他,不得不陪他到底的小蛮女。
  袁忠义望着云霞,故作赧然道:“可我那东西被咬了,虽说抹了些伤药,止住了血,还是隐隐作痛。这能办事么?”
  云霞将一头青丝往后一挽,做成个斜辫垂在肩头,忽而一笑,明眸中浮现一股醉人媚意,娇声道:“能不能,看我的本事咯。”
  话音未落,她手掌一抬,在领口一抹,绳结松开,那对开小褂登时敞向两边,露出软酥酥白馥馥沉甸甸圆溜溜的一双俏奶儿,半边乳晕恰藏在衣襟之中,奶头若隐若现,煞是诱人。
  袁忠义心中一荡,胯下一热,竟真的缓缓翘了起来。
  他微微皱眉,道:“你也会素娜的媚功?”
  “我要接她的班,她的功夫自然都要传我,这也是自小练的,怎能不会。”云霞语调愈发娇媚,将身上东西放下,站起双手抚摩着腰肢两侧,轻轻一扭,松开系带的皮裙便顺着光滑的大腿往下掉落,她将裹着胯下的布扯到手里,一声媚笑,丢在袁忠义脸上,道,“她的你也闻了吧?”
  袁忠义点了点头,跟着心中一震,明白了问题所在。
  “这上面有巫门勾搭男人用的药,蠢人,素娜的屄布你也敢闻。”看藤花急忙将那条布巾拿开,云霞哼了一声,道,“慌什么,我又没用。我还没和灵童成亲呢。别个男人,蛊宗也不准我勾搭。”
  她也知道事不宜迟夜长梦多,不再多说废话,眼波流转媚态横生,那双滑嫩手掌在袁忠义胯下一搭,便灵巧捏住了已经硬起几分的龟头,口中嗓音越发柔细,道:“你们北边的女子喜欢管男人叫郎君,那我以后便叫你北郎,好不好呀?”
  袁忠义阳气下贯,斗志昂扬,这种时候的男人,怎么也会比平常好说话些。
  更何况此刻自己才是有求的那个,他便点头道:“你喜欢,便随你高兴。”
  “那,北郎,我要你立下重誓,此生此世绝不会背叛我。”云霞抚摸着他龟头的伤处,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股被叮咬后的隐隐刺痛,竟渐渐消失,“我本来可以一生享受一个男人的专情,真要偷偷汉子,也没谁敢说。我今后跟着你,你们北人有本事的,都要三妻四妾娶一大堆,你可不能叫她们欺负我。”
  挑在媚功生效之后说起这种事,倒也算是精明,袁忠义故意做出已被诱惑的样子,乖乖跟她一起念出万毒啮体之誓。
  反正,袁忠义这名字都是他随便起的,誓言这种随便说说的东西,他也从未放在心上。当年在孙断面前他什么毒誓没发过,最后死的那个,可不是他。
  等誓言说罢,云霞似乎完成了什么很重要的仪式一样,将他一推,按倒躺下,屈膝蹲在他身上,道:“你已经是我的北郎,那,我这就来给你解毒。等你毒解了,再来为我杀光这些叛徒。”
  袁忠义微微抬身,老实不客气地掏出她半藏在衣襟里的酥乳,摆出色欲攻心的模样,轻搓着顶上突起嫣红,喘息道:“我被毒成这样,就算不为你报仇,也决不会放过他们。你不久就会知道,什么叫无毒不丈夫。”
  云霞的唇角向上勾起,对他语气中的阴毒似乎格外满意,她舔舔唇瓣,握着鸡巴在自己那一线媚缝上缓缓磨擦,道:“那更好,我不喜欢你做好人,你越毒,我就越爱。你能毒到杀掉素娜,杀光这些叛徒,杀掉飞仙门那些母驴,今后……我就和藤花一样死心塌地跟着你,做你这大毒虫的母虫子,为你生崽,生一堆小毒物,好不好呀?”
  最后那句她娇声问着,两根手指挖进牝内,也不知在什么地方一摸,捏出一只小虫,放进木盒里面。
  袁忠义禁不住背后一紧,暗道这云霞倒也不是真的毫无心机城府。她明明知道媚功和牝户藏毒虫的本事,却不曾对他示警。瞧上来后她趁机发难的样子,保不准就盼着他栽在素娜手里,好逼问藤花。
  幸亏之前种种事情他都让藤花亲手参与,染了一身同胞血腥的她,已经没有背叛他的余地。要真只是寻常胁迫,这一关他八成要折戟沉沙。
  “北郎,嗯……你的……这根鸡巴,也太大些咯……”云霞往下沉腰试了试,眉心皱起,忍痛道,“你这样让我胀痛,我哪里流得出水哟。”
  袁忠义估计一下时间,敖思耳他们骑马绕行过来还要些时候。他们就算到了,想凿出踏脚放手的地方上来也不是易事,应该不必担心被骚扰。
  他将上衣一解,摊在背后,双手将云霞一抱,翻身将她换到下面,道:“这就是你不懂了,这样大的宝贝,等你过了痛劲儿,便会哗哗流水,你想停,都停不下来。”
  “是么?”云霞双手一罩乳峰,却在指缝里露出红嫩奶头,直勾勾望着他,妖娆道,“那我交给你就好咯?我可不费力了。”
  “你忍着就好。”袁忠义已经落下心病,明明见她方才取了防身虫子,仍一边吻着她乳头,一边将手指先一步钻入膣口,左探右探,东摸西摸。
  云霞唇角一撇,嗔道:“你还摸啥,当我屄里是虫子窝么。没啦。”
  他仍一直摸到肉滚滚圆鼓鼓的宫口,才算是彻底放心,以他的调情手段,掩饰倒也容易,选着女子最敏感的几处用力一挖,喘息道:“我又不是找虫,我这是帮你出水呢。”
  这指头挖得确实快活,云霞眯起眼睛一哼,两条紧凑结实的大腿,便夹住了他的手腕。
  暂时还不能确定元阴会不会对解毒效果造成影响,袁忠义为了保险,不敢打她的其他主意,就只是施展浑身解数,将她萌发春情转眼从星星之火变为熊熊烈焰。
  等口中乳蒂变得又硬又翘,手指挖掘湿漉漉唧唧作响,他发觉净血丹的药效正在过去,不敢再等,双手分开云霞膝窝架在肘间,向前一伏,便让她嫩股大开,腰臀上举,一线娇红牝户微微张口,露出莹莹粉肉,晶莹剔透。
  他将痛楚已消的龟头顶在滑溜好似抹油的蜜缝上,先缓缓向前一滑,在绒毛包裹的小豆儿上轻轻撞了一下。
  云霞娇哼一声,虽还在发着媚功,却能看出那棕色眸子中闪过一丝紧张。
  他望着她的眼睛,回抽,前顶,滑出湿溜溜的屄肉,仍在阴核上磨了一磨。
  她皱了皱眉,跟着妩媚一笑,面颊上浮现出小小的可爱酒窝,娇声道:“北郎,你再不快些,可来不及解毒了。”
  袁忠义俯身在她唇瓣上一吮,柔声道:“可你若不快活,不是更解不了。”
  “差不多了,屄里……早都痒痒上咯。”她倒不忸怩,双脚在两边一蹬,抬起裸胯在他腰上撞了一下,“风吹屁股,凉嗖嗖的,早湿透了,你还等什么嘛……”
  “好。”袁忠义伸手捻住她娇红乳头,身躯一挺,那条粗长阳物,便分开紧凑水路,长驱直入,只一下,便将细长肉洞彻底撑满,还粘着圆镜膏的鸡巴,倒像是给她破瓜的地方顺便上了层药。
  也不知是圆镜膏有效,还是蛊宗的媚功了得,云霞只咬唇闷哼一声,就抱着他的胳膊,肩背抵地,微微抬高腰臀扭动娇躯,裹着那条肉龙一口口嘬着。
  见她不怎么疼,袁忠义也松了口气。要是破瓜太过难忍,连累阴津不出,那净血丹效力过去,紫金蚕余毒发作,他又要大头小头一起痛。
  轻搓乳头,腰杆摆了几下,袁忠义忽而感觉不对,这细嫩油滑的小屄眼子里头,怎么好似有股暗劲儿,像条软绵绵但颇为柔韧的肉筋,绕着他鸡巴头一圈一圈缠上来,他往外抽,那股劲儿就往里唆,他往里顶,那股劲儿就往外推,进出之间,龟头阵阵酥麻。
  要不是藤花天生一个蜜螺宝牝给他练出了本事,在这淫媚阴功之中,他可坚持不了多久。
  云霞娇声呻吟看他转眼肏了百余下,那水汪汪的眸子里,浮现出几分佩服,轻舔唇珠,喘息道:“不愧是……老把藤花日得吱哇叫的男人。素娜……还总要给她男人吃焚身蛊,才能养得住妖蛊王,你……光凭自己就有这本领……我倒也……没选错人。”
  “这也是媚功的一部分?”袁忠义其实早就爽得后腰发麻,不得不垂手轻轻按住她阴核,飞快挑逗辅佐。
  热腾腾硬梆梆的鸡巴唧儿一下撞在花心,云霞浑身一酥,媚眼如丝,呻吟道:“嗯,我要给你解毒……就得……运着这功夫。你可……再忍一下,我、我……唔……应该就要……出来了……”
  袁忠义揉得更急,对一旁干吞馋涎的藤花使个眼色,请她帮忙。
  藤花如梦初醒般身子一震,急忙在旁跪坐下来,伸手就去揉云霞的胸脯。
  那小巧奶子正因袁忠义的动作飞快摇晃,握在她手里,也阵阵荡漾好似要脱逃出去的小兔。
  藤花情不自禁攥紧几分,攥出云霞一声痛哼。
  云霞瞥了她一眼,忍不住道:“你稍轻些哦,我都还没怀崽,你要给我挤出奶来么?”
  但袁忠义却敏锐地发觉,她实际挺受用的。刚才被那一攥,不仅媚功的劲儿陡然顿了一顿,最里头那团软中带硬的屄心儿肉,都跟着哆嗦了一下。
  他略一犹豫,手指换成将阴核捏住,鸡巴埋在深处小幅磨弄,忽然用力一拧。
  “啊哟!”云霞双腿一翘,短促尖叫一声,可一身媚功正运着没停,听上去痛楚不过三分,倒有七成像在发骚。
  她抬脚蹬在他胸前,蹙眉道:“你做啥妖啊,痛!”
  “我知道痛,可你的水儿,好像更多了啊。”袁忠义一阵亢奋,另一手握住她脚踝往旁一拉,身子一耸,在她屄里狠狠一撞,指尖掐住阴核又是一扭。
  “呀啊——!”云霞皱眉撇嘴,看着的确颇为吃痛。可这次,她没再抱怨什么,反而咬紧下唇,眼神闪烁,似乎十分疑惑。
  藤花双目一亮,握着她巧乳的双手顿时用力,再次攥紧。
  “呜唔唔唔……嗯嗯……”云霞唇瓣内收,紧紧抿住,鼻后漾出一串婉转起伏的娇媚哼声,本还在踢的脚掌,也跟着绷直不动,只剩下足尖微微颤抖。
  看她胸口那片白腻都泛起红光,袁忠义精神一振,忍住那一口阳气憋在会阴,涨得马眼伤处都渗了血,噼噼啪啪顶得她娇躯乱颤,同时手指卡住阴核上方的细嫩外皮,就是一通花样蹂躏。
  藤花也兴奋得娇喘吁吁,修得颇尖的指甲不觉掐入到云霞肿胀乳头之中,左右扭转。
  云霞双手攥住两侧杂草,心头一片混乱。她毕竟没真和男人交合过,只知道头一遭会痛。她隐约觉得不应该是这种痛法,最开始被日进来那下明明已经胀过了。
  可身上确实越来越烫,撑满的屄肉中央酸软欲化,眼见就连丹田气都跟着乱了。霎时间,她眼前一花,头顶一阵眩晕,情不自禁便昂起头,冲着漆黑夜空哽咽般长吟出口。
  胯下嫣红花唇抱紧仍在出入的阳物,缝隙之上一股阴精喷出,淋在袁忠义阴毛从里,那狭长蜜壶,也随着她极乐丢精,涌出一大片稀溜溜的阴津。
  这股淫水果然与寻常女子不同,一接触鸡巴,便有一股清凉气息丝丝缕缕渗入。
  袁忠义知道这是救星,当即往深处一插,趴下压在云霞身上,粗喘着等她流完。
  那些清凉气息一入血脉,便顺着经络快速蔓延,噬毒蛊藏得更深,似乎对这颇为畏惧。
  而那些被他真气强行压制着的残余寒毒,终于如冰遇骄阳,转眼消融。
  云霞缓缓摊开四肢,大腿根的筋仍在微微痉挛,她垂目望向袁忠义,喃喃道:“呐,应该已经好咯。你这吓死人的怪物,转去……戳藤花的屄吧。我奶头痛,屄里屄外都痛,我得……歇一会儿去。”
  “你既然收了媚功,那我再让你泄几次,自然就不痛了。”袁忠义还差几分火候就要出精,哪里肯放她走,将她身子侧摆,躺下从后面提臀一顶,就又跟她连到了一块儿。
  这次没了媚功助阵,云霞那娇嫩牝户便远不如蜜螺那么销魂,他就算还差不到二分火候,只要收着,一样能将她日透。
  藤花虽然也欲火如炽,但她还惦记着安全,恋恋不舍在云霞乳头上拧了一把,便去崖边两端张望。
  敖思耳的人马还没拦截过来,但这边素娜似乎不愿再等,几个精壮苦工拿来收拾废墟的铁镐,叮叮当当在崖壁上开凿,似乎想弄出攀爬的坑洞。
  藤花见袁忠义还在享受,便找来山顶石头里较大一块,估摸一眼位置,推了下去。
  咕咚一声闷响,石块砸落在地,但崖壁下凹上凸,正在忙碌的蛮子都轻松躲过了石头。
  这一块石头搬来砸下去的功夫,云霞又被袁忠义拍打着屁股日升了天,雪白臀肉都有些红肿,可湿漉漉的肉屄里,淫蜜汩汩不绝,被粗大鸡巴搅成了一片白沫。
  一直让云霞泄了七八遭,乳房屁股都被玩弄得又红又肿,侧躺在那儿唾液都出了嘴角,袁忠义才低喘一声,心满意足放开精关,一下下喷在哆哆嗦嗦的花心上。
  阳物抽离,那一线饱满肉缝自然合闭,大概是内里腔子缩得慢了,推出一股气来,让那小牝发出噗噜一声,喷出一大片白浆,流过还在微微发抖的屁股。
  袁忠义运功检查一番,发现毒性已除,噬毒蛊归位,除了马眼里那个伤口微微作痛,一切都已如常。
  他看向云霞,心知这蛮女一旦离了媚功,就在他屌下走不出三合,而即便她发动功法勾魂摄魄,他也已经拿住她的要害——知道她越痛越欢,天生一个贱胚子,对这样的女人,他十五岁就能玩到她尿一床。
  如此一来,云霞大可以后慢慢炮制,让她知道点边角,也不会再起反叛之心。
  而当务之急,显然还是前后包夹要围杀他们的蛊宗。
  仔细一想,袁忠义就知道素娜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这五毒阴经的解毒法,靠强奸拿不到,须得云霞主动运功才能成事。
  素娜心里,多半还认为云霞是受了袁忠义的胁迫或者蒙蔽,那这次在山顶上,就是个供她想清楚的机会。
  可惜啊,素娜大概是算不到,袁忠义靠着迷心蛊和杨花蛊,生生造出了一个无法撼动的人证。而云霞那点直觉引发的疑心,也被藤花关键时刻的表演彻底消弭。
  那么,按道理,此时此刻,就该是素娜最大意的时候。
  那两条化血蛇已死,紫金蚕就算还有,袁忠义也一定会先拿木棍好好捣捣她的屄。
  他过去探头望了一眼,素娜果然已经回了帐子,将外面交给了女护法督娜指挥。
  应该是做好了四散追查抓人的准备,敖思耳带走的人马占了多数,督娜身边除了凿山的苦工,就只有二十多个蛊宗弟子。
  袁忠义略一沉吟,果断回身,过去将一股真气送入云霞体内,帮她力气恢复,迅速为她穿好衣物,沉声道:“咱们还有机会抓到素娜,你敢冒险试试么?”
  云霞摸了一把下身,略显惆怅地望着看不出什么血丝尽是淫汁浪液的掌心,轻声道:“哪里还有机会?我看……咱们还是趁着敖思耳没拦截过来,早早逃命吧。”
  “不想为你一家报仇了么?”
  云霞身子一震,不语。
  “想想你姐姐,想想你做出的牺牲,今日这个机会,错过恐怕就不会再来了。”
  云霞微微低头,亲手杀掉同宗下属后就淹没了七分的恨意,总算又抬起了头。
  她咬了咬牙,道:“你说,怎么做?”
  袁忠义叫来藤花,迅速交代几句。
  云霞侧目望他,片刻之后,才轻声道:“你果然是个土里埋的蝎子……”
  袁忠义笑道:“我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徒,但也绝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人。素娜险些让我没命,我不出了这口恶气,那今后怕是要睡不着觉的。”
  云霞起身站定,道:“好,我就冒死跟你演这一场!麦素忒说到底不过是她素娜养的狗,狗死了,放狗咬人的,也不能饶过!”
  她和藤花并肩快步走到崖边,探头小心向下看了一眼,凿山壁的事情并不顺利,苦工都已离去,仅剩下督娜还领着那些弟子提防着这边。
  藤花马上将长索捆好,双手握定,对云霞点了点头。
  云霞过来将袁忠义用绳子绑好,在腰上打一个活结,道:“这能撑得住咱们两个么?”
  “不成问题。”袁忠义看向藤花,道,“慢慢松,不要慌,这是活扣,就是半路出岔子,我解开就是。”
  藤花肃容点了点头。
  云霞看藤花把绳索在石头上绕好长度,双脚踩住石根,做好准备。她把袁忠义带到崖边,低头一看,微感眩晕,定了定神,才双脚踩着他的后背,和绳索一起降下崖边。
  月明星稀,火把映照,不久,督娜便看到了他们两个,快步带人过来,指挥他们张弓搭箭,仰头望着云霞的装束道:“是圣女么!”
  云霞深吸口气,大声回应:“是我!这中原恶贼已经毒发身亡了!我不必再受他逼迫,督娜,快去请蛊师,这恶贼身上似乎有些宝物。”
  不必督娜去唤,素娜便已掀开帐门走了出来,抬手示意诸人不要放箭,道:“阿妮米,你就算是受人逼迫,也不该那么狠心吧!麦素忒的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云霞咬了咬牙,看最后这段已经不高,松开绳子跳下,抬手接住袁忠义,拉开绳结往前一扔把他丢在地上滚了几圈,道:“我受人蒙蔽,犯了大错,甘愿去教主那里,受你们责罚。”
  素娜望向袁忠义,忽然拿过一张弓,对着他朝上的后背就是一箭射了过去。
  云霞心中一紧,几乎惊叫出来。
  但那一箭射入背中,袁忠义纹丝不动,并运足《不仁经》,通体青紫恍如冻毙,已经不剩半点破绽。
  云霞这才暗暗松一口气,道:“呐,死得透了。要不是他怀里揣着些古怪东西,身上也有异状,我就不把他费劲带下来了。”
  素娜终于相信袁忠义已死,但她仍不肯自己过去,而是挥了挥手,让督娜过去检查。
  袁忠义不会龟息功,真被按住经脉查验心脏,必然蒙骗不过。
  但他也不需要蒙骗到那个时候。云霞方才的一丢,已经让他距离素娜很近。
  督娜过来刚一拉住他的手,要找腕脉去把,就觉手臂一麻,已被广寒折桂手拧住。
  刹那间,袁忠义暴喝一声,腾空而起,带着猝不及防被制住动弹不得的督娜,大鹏般扑向素娜。
  素娜应变极快,抽出身边弟子腰间弯刀,毫不犹豫挥斩出去。
  一声惨叫,血光漫天,被袁忠义当作肉盾人质的督娜,被这一刀斩断纤腰,分作两截。
  这刀本是要将袁忠义也一起斩死。
  可袁忠义早就料到素娜不会顾及督娜死活,最后关头之前,就已将人质一蹬,使出醉仙步的上乘身法,瞬息翻越过素娜的头顶。
  不等落地,他反手一招望月掌拍出,《不仁经》运至极限,真气澎湃,犹如一块巨大冰岩,当肩砸下。
  素娜一口鲜血喷出,被他打得单膝跪地,半身寒僵,不能再起。
  袁忠义落地拧身,毫不犹豫将素娜拉到身前,嘎嘎两声,用广寒折桂手卸掉了她双肩关节,旋即一扣她咽喉,用蛮话喝道:“都不准动!”
  众人望过来的同时,云霞无声无息欺近,抽出蛊宗弟子一把弯刀,寒光连闪,转瞬之间,便砍飞了数个脑袋。
  火神鼬一声嘶鸣,飞奔而出,一口口咬在周围弟子身上。
  猩红遍体,云霞望向素娜的阴狠眸子中,已不再有半点迷茫。

第三十三章 叛徒
心里还惦记着要截断云霞的退路,让她再也没有其他选择,袁忠义眼见没人真听他的不动,几个蛊宗弟子正在夺路狂奔,便故意闷哼一声,喊道:“别追了!先来制住素娜!”
  云霞一怔,吹声口哨唤回火神鼬,望向素娜,神情戒备。
  袁忠义刚刚松一口气,要去拔出背后忍痛硬挨的那一箭,忽然觉得小腹上有什么东西一动。
  他连忙后撤一步,低头看去,竟有一只毛茸茸、半个巴掌大的五彩蜘蛛不知何时冒了出来,一口便叮在他肚子上。
  感觉到噬毒蛊亢奋活动起来,袁忠义暗叫一声不好,急忙过去将素娜一拳打倒按在地上,伸手进去在她丰满双乳之间一顿乱掏,摸出无数瓶瓶罐罐小木盒子,对着云霞大叫道:“哪个是噬毒蛊?”
  麦素忒死的时候身上蛊虫都被收了,若他之前带着噬毒蛊,那么此刻就一定在素娜身上。
  他赌对了。
  云霞快步过来,一脚踩住素娜的脖子,弯腰拣出一个小盒,道:“这个。”
  袁忠义知道噬毒蛊是什么样子,正好测试出来,云霞并没说谎故意骗他,心中略感满意,打开盒盖,看里面竟有三条,当即取出一条放进口中吞下,喉头微微一痛,想来虫子已经复苏钻入血脉。
  如此一来,那蜘蛛的毒被吸收消解,也就不会暴露什么了。
  云霞一掌打晕素娜,将她往肩上一扛,吹了三长一短的哨子挥舞火把通知藤花爬绳子下来,踩过被袁忠义一脚跺碎的毒蜘蛛,皱眉道:“快些离开吧,要找藏身之处,噬毒蛊解过毒后,是要让你发性的。你内功挺好,记得把解毒后精关那股阴气逼出来,日到最后舒服的时候,拔出来排去野地。那里头带毒,灌给藤花她就要糟咯。”
  袁忠义咬牙拔出背后的箭,用内功封住经脉止血,调笑道:“那灌给你呢?”
  “我也要有麻烦,最好莫那么做。”云霞牵来三匹马,把素娜横放上去,坐鞍压住,等藤花过来,将之前卷起的那些战利品往她手里一递,道,“你拿着,咱们快走吧。你男人中了毒,噬毒蛊正吞着,找个安全点的洞,你给他嘬嘬鸟儿,把毒精排了。”
  藤花望一眼已经昏迷的素娜,心下觉得庆幸,自己没选错人,微微一笑,上马道:“交给我就是,袁哥的精,有没有毒我都爱。”
  袁忠义故意装傻道:“噬毒蛊还有,要不你们一人也吃一个?”
  藤花知道他在骗云霞,微笑不语。
  云霞皱眉道:“你说什么傻话哩,噬毒蛊排出来的毒,它才不会再吃进去。你莫非会吃自己的……大粪么。”
  “那我不出毒精,你还用五毒阴经能帮我解掉么?”
  “不能,这毒你没有中,等你排出来别人才会中。你排的那个准是女的,我可没本事帮女人解毒。除非……”云霞似乎心情不错,鼻音一笑,道,“你去找个男人戳戳腚眼,把毒排给他。”
  但跟着她马上又道:“不对,那样也不成,那要是个卖屁眼的男人,我可不给他解毒。”
  骑马离开不远,外面两个蛊宗暗哨见到素娜被擒,高声呼喝从暗处杀出。袁忠义不愿耽搁,飞身下马道:“你们继续走,不要停!”
  话音未落,他足尖一点,广寒折桂手一招便拧断其中一个弟子的喉咙。
  这广寒折桂手本是颇有仙气风姿绰约的阴柔女子武学,但袁忠义出手狠辣杀意逼人,硬是用出了一股森森鬼气。
  另一个弟子见势不妙,转身要逃。
  袁忠义冷笑一声,懒得飞石夺命,纵身一跃从后方赶上,一身凶暴戾气不再收敛,仰头长啸,五指一拢,凝力旋转,嘎嚓嚓一串响,在惨叫之中将那弟子右臂生生齐肩拧断。
  他揪住那弟子头发,向后一扯,提膝顶断脊骨,跟着向后让开半步,下脚一踏,跺碎左肩,冷笑道:“这地方兴许还活着些毒虫,你们这些养虫的,就在这里喂虫子吧。”
  说罢,他转身提气,发足疾奔,几个起落,追到自己那匹空鞍黄马身上,双腿一夹,对两个蛮女道:“走。解决了。”
  云霞听到后面隐隐约约的哀嚎,侧目道:“你留了个活口?”
  “嗯,断了他的腰和肩膀,让他动弹不得。回头来了狼,掏空肚子吃到半截,兴许还是活的。”袁忠义阴森森一笑,道,“这种不识好歹的走狗,总要给他点教训。”
  既然云霞喜欢毒辣的男人,那他便不必再忌惮暴露《不仁经》为他铸造的心性。
  骑马沿路,走多远也找不到山洞。
  骑行近两个时辰后,袁忠义观察一下附近地势,喊停下马。
  牵着马儿往林中走出一段,袁忠义展开轻功,在附近探索,云霞也放出火神鼬,帮忙找寻。
  到底还是畜生在野地比较伶俐,火神鼬回来带路,领着他们找到了一处隐秘山坳。
  虽说不是洞,但上有岩石突出,可以挡雨,两面有石壁成犄角遮风,临时落脚休息,不成问题。
  袁忠义就地挖坑,熟练无比点燃火光,去附近找些干草过来为两个蛮女垫在身下,柔声道:“折腾很久,你们都休息吧。我来守夜。咱们养养精神,明天再想怎么炮制素娜。”
  藤花摸出腰侧用布袋套着的木葫芦,恨恨道:“我这儿有玛希姆留下的百炼虫,云霞,我要为护法报仇!”
  云霞盯着素娜半边染满血污的脸,咬牙道:“我也要为我家里人报仇,素娜……我绝不让她死得太痛快!”
  袁忠义将圆镜膏递给藤花,让她帮忙抹在自己背上,看一眼剩余的分量,想了想,道:“也好,我看,干脆就综合你们二人的意见,明日将素娜好好炮制一番后,拿她来养百炼虫。”
  云霞双眼一亮,侧目看向袁忠义,颇为期待道:“你准备怎么做?”
  “明日起来再商量吧。你们先睡一觉,养养精神。云霞,你顺便帮我再检查一下,素娜身上会不会还有毒虫。藤花,你过来,帮我解决一下噬毒蛊的问题。”
  藤花毫不犹豫起身将下裳褪去,裸着双腿迈到袁忠义身前,将头发往后一掖,弯腰吮住紫红发亮的龟头,大口含入,啾啾吐出,刚一润湿,就转过身屈膝一蹲,扶着那硕大阳具塞入紧凑销魂的蜜螺媚牝之中。
  云霞望着他们看了一会儿,默默过去单膝跪下,在素娜身上摸索着寻找起来。
  要说素娜不愧是蛊师,身上就像能变戏法一样,不知道藏了多少虫子,等着她的命令出击。云霞打开她胳膊,从腋下摸出两条淡青色的蚂蝗,顺着短袖口往里摸去,沿着乳房边探了一探,左边二指捏出一条小蜈蚣,右边小心翼翼托出一只又扁又圆的甲虫。
  把这些都丢进火里烧死,云霞松开素娜腰带,指尖擦了些奇怪的粉,从素娜肚脐里粘出几只小白点儿一样的蜂,然后用棍子拨出刚才那只已经烤熟的蜈蚣,掐掉脑袋,将断面凑到素娜的臀沟里,不一会儿,用手指捏出一条细细长长通体发青的活虫,虫尾还在鞭子一样来回抽打。
  袁忠义日着藤花,看在眼里,只觉得后背一阵发紧,暗道一声侥幸。毕竟看云霞这轻车熟路的架势,保不准身上也有不少地方藏着护身毒虫,当初要不是接二连三随机应变,连着换了好几个主意,真直接擒拿圣女对她严刑逼供,上身强奸,保不准这会儿他已经成了一幅黑漆漆的骷髅。
  今后对这种擅长歪门邪道的敌人,绝不能再自负大意。
  将所有毒物用火烤毙,云霞回到干草堆上,背对他们侧卧道:“素娜应该清理干净了,但她以身养虫少说也有十五、六年,也许还有我不知道的。不过没关系,你这么威猛能干,真被咬了,噬毒蛊解决不了,也有我呢。”
  袁忠义顺水推舟,笑道:“云霞,这五毒阴经的功夫,干脆你教了我俩,如何?”
  云霞点了点头,“好啊。”
  藤花心中一喜,白花花的屁股上下摇摆更急,喘息道:“那……我是不是就能给袁哥解毒咯?”
  “不能。”云霞头也不回,似乎冷笑了一声,“我只传你们内功口诀,解毒该吃的那些药,我是死也不会讲的。”
  袁忠义皱眉道:“这是为何?”
  “我从小就跟毒虫一起长大,我知道,再熟的毒虫,该咬人的时候也会咬,不留保命的手段,就会没命。”云霞屈膝蜷缩起来,轻声道,“北郎,我在家乡已经无处可去了。我今后跟着你,总要能做到点儿别人做不到的事,才不至于被毒虫咬死,你说对吧?”
  他微微一笑,倒是有了几分兴致,柔声道:“说得有理,那你明日之后,就先将口诀传给我们吧。我混进飞仙门,还需要这个功劳。”
  之前路上编的故事里,袁忠义自称蛮汉混血,因此对中原和蛮疆都有一份自幼恨意。此刻便顺着编下去,说要借着蛊宗内斗良机,揽下天大的功劳,令西南烽烟再起同时,去跟飞仙门接触,争取将这帮为前线送药的后援女子一网打尽,连根拔起。
  这话极对云霞胃口,她虽说八成还有狐疑,但很快答应下来,等到了茂林附近,就杀一个北女,换上中原人的装束,和藤花一起扮成被袁忠义救回来的民女。
  身份即便做好,袁忠义也不打算把她们两个带进城中。一来贺仙澄实在精明,这两个蛮女归根结底不是真货,被她发现破绽,又要白送两个上好的把柄。二来,包含蕊和张白莲远远见过圣女一面,真要被认出来,也是麻烦一桩。
  等炮制好素娜,不如就还安排回北面镇子,换个屋子找由头把此前用过的东西分批搬来,让她们两个先在那边帮他炼蛊吧。
  云霞身为圣女,炼蛊本领肯定要比玛希姆要强,藤花跟在她身边偷师,前途不可限量。
  等到学完之后,云霞的价值,也就只剩下可解百毒而已。他有噬毒蛊在身,还能从飞仙门搞到净血丹,到时候就可以斟酌一下,还要不要留着这个花容月貌蛇蝎心肠的小毒妇。
  有云霞在旁听着,袁忠义总要装装样子,留着那些毒气在体内,日到肉筋儿发麻,喘息着一抽,转身对着烂草窝子,将一泡热精喷了进去。
  藤花泄了两次,身心俱疲,爬到云霞身边,便也缩成一团睡了。
  袁忠义却还不想睡。
  他等两个蛮女都鼻息悠长,陷入梦乡,冷笑一声,过去掀开了素娜的裙子。
  这位蛊师大人练的是至阴内功修为不错,又要用阴津滋养毒物,自幼学习媚功,想必元阴一定分外醇厚,美味得很。
  他拿起两根木棍,分开素娜双腿,先后插进牝户之中,跟着左右一撑,映着火光,将里面肉嘟嘟的屄芯儿都露了出来。
  他仔细观察一番,仍不放心,用布包住指头,伸到里面便是一通抠挖。
  没发现什么,他又去掉布料,拿开木棍,将手指再伸进去,旋转探索。
  没有毒虫,只有稀稀滑滑触手微凉的奇异淫汁,和极为细嫩柔软的一道道屄褶儿。
  懒得与她多费功夫,袁忠义脱掉裤子趴下,抹点口水就是一插,给蛊宗教主脸上画了个周周正正的王八。
  久熬的汤飘香,久日的屄敞亮。
  素娜这显然时常疏通的老牝,没了媚功加持,远不如藤花的天生名器销魂。袁忠义动了几下,便一掌拍在素娜丹田,将她阴关强行震碎,笑纳奔流阴元。
  保险起见,他将素娜绑好堵住嘴巴,这才去外侧坐下,靠着树闭目默默练功养神。
  两个蛮女看来都挺疲累,一觉睡到了午前时分。
  袁忠义早早醒来,拿着素娜的匕首去猎了一只小山猪,割断脖子放血,架在火上去毛,大卸八块一顿烘烤,算是诸人饭食。
  素娜也已醒转,她目光颓丧,不再挣扎,望着身前三人,眼神颇有些成王败寇愿赌服输的味道。
  这就有点无趣,袁忠义略一思忖,索性主动提起云霞一家被害的事,扯掉素娜嘴里的东西,让她们两个对质。
  果然,说不了几句,这一大一小两代蛊宗灵魂人物就大骂着争吵起来。
  袁忠义并不担心她们说出什么祸端,一来藤花在旁听着,既是人证也是监督,二来,云霞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任何退路,蛊宗的地盘,她是绝不能呆了。
  人的本性都有固执一面,已经认定的事,越是争执就越是不愿改变。
  想单靠三言两语就说得人恍然大悟迷途知返,那就算拿不出真凭实据,起码也得拿出神兵利器架着对方脖子才行。
  将猪蹄仔细啃净,袁忠义满足的打个饱嗝,扭头道:“云霞,你问完了么?这老娘皮,怎么处理?”
  “让她给咱们养虫子!”云霞霍然站起,指着素娜厉声咒骂,道,“她敢做不敢认,敢做不敢认!叛徒!部族的叛徒!”
  她气得指尖发抖,忽然弯腰拿起匕首,刷的一下,寒光一闪,几缕头发飘落在地,伴着一只血淋林的耳朵。
  素娜倒是颇能忍痛,额上顶着冷汗依旧连声辩驳,不时怒火万丈地瞪上袁忠义一眼。
  藤花在旁淡定开口,补充几句,将玛希姆的令牌丢在了素娜身上。
  云霞气冲冲一脚踹在素娜胸前,跟着挥动匕首,将她另一边耳朵也割了下来,捏着放到嘴边,一口咬下,撕扯成数块,一时间唇角鲜血淋漓,看着颇为狰狞。
  所谓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不外如是。
  这么争执一番,看素娜脸上总算又有了不甘心的精神。八成是知道自己被奸人暗算,只是想不通到底如何做到。
  云霞对百炼虫的养殖并不熟悉,藤花在旁提醒之后,还颇为讶异道:“死了就不行么?”
  袁忠义将匕首横在木炭余温上烤热,笑道:“云霞,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实比随随便便就死了要好。”
  云霞将咬碎的耳朵吐在地上,指尖微颤,道:“北郎,你比我毒,你说,咱们该怎么对付她!”
  “那就听我的好了。”袁忠义淡淡道,“藤花,你给云霞搭把手,咱们不如就将素娜,做成个方便带着走的养虫肉盆。”
  藤花唇角微翘,满眼兴奋,点头道:“哥,你只管说。”
  “昨晚收缴的蛊虫,你拿出来给我,告诉我都是做什么用的。”
  其实来到这里交欢的时候,藤花就偷偷将袁忠义原本带着的那些蛊虫和缴获来的并到了一起,如此倒上一手,这些蛊虫便都有了正当来源,不怕云霞起疑。
  她当面交给袁忠义,耐着性子一个个解释。
  袁忠义也十分配合地装作头一次听到,等她讲完,才皱眉问:“可如果素娜体内有噬毒蛊,咱们缴获的这些,就没什么用了吧?”
  云霞冷冷道:“她不会吃噬毒蛊的,五毒阴经运功可以解自身的毒,她功力精纯,你要是想用蛊毒对付她,得先废了她的武功。”
  “这个不难。”昨晚已经给过一掌,袁忠义微微一笑,将素娜拎起,让藤花扶稳,跟着装模作样摆开架势,使出望月掌从琵琶骨打起,一路经天突、紫宫、膻中、巨阙、神阙,最后重重一掌拍在气海。
  《不仁经》内息寒若玄冰,凝如巨锥,瞬间便将她已经所剩无几的真气尽数打散,与废掉经脉无异。
  他收功站定,吐一口气,道:“如此可好?”
  云霞颇为忌惮地瞄他一眼,过去拉起吐血素娜软软垂下的手臂,把住腕脉一试,吃了一惊,道:“你好厉害的掌力,她不光内功散了,怎么……阴气也好像弱得快没了一样。”
  袁忠义淡淡道:“哦?那可能是我没控制好,下手重了吧。她如今这样,蛊毒应该可以生效了吧?”
  “嗯,没问题咯。你把缴获的那些给我看看。”
  袁忠义担心她伸手一拎会发现多了,就放在地上打开,叫她辨认。
  “这么多蛊啊……”云霞弯腰望着,皱眉思索片刻,有些拿不定主意。
  素娜双颊染遍耳朵流下的血。她垂头抬眼,喃喃念叨着恶毒的诅咒,目光满是愤恨。
  “有什么蛊能叫她不那么容易死么?”袁忠义提醒道,“最好是能防止失血过多的。”
  “哦?”云霞一怔,“你要怎么做?”
  “素娜这个头也不小,咱们既然要把她带着走,总得给她去掉点东西,减轻负担才好。”他拿出圆镜膏,“这是从飞仙门弟子身上缴获的顶级伤药,止血能力一流,可就还剩下半盒,我怕不够。”
  “止血没有,要是怕她疼死,倒是可以给她先用些醉蛊。”
  袁忠义微笑道:“那个还是先不用了。你不是只怕她不够疼么。”
  说着,他将圆镜膏递给云霞,指了指那把匕首,“我把火生起来,你来切掉多余的没用地方,切掉之后,火棍一烫,皮肉收口,用圆镜膏一抹,应该就能起效。”
  “多余没用的地方……”云霞看向素娜,眼中闪过浓烈戾气,“我看她这条舌头,就多余得很!”
  话音未落,她过去就捏开了素娜的嘴巴。藤花立刻凑近,蹲下双手稳住素娜的头,不让她乱扭躲开。
  这两人看来都是割过舌头的,情绪和动作都颇为稳定,银光闪闪的匕首伸进嘴里灵巧一转,便挑出了一段红艳艳的软肉。
  藤花马上将素娜的头压低,挥掌一拍后颈,让大片鲜血喷出口去,免得将她呛死。
  舌头算是嘴里最敏感的一块,被生生割掉,素娜痛得浑身打颤,却无力抵抗无计可施。
  看着素娜怨毒目光,云霞怒斥道:“看什么看!你背叛诸部还有脸了么!”
  喝声中,她挥起匕首连刺两下,殷红血泪当即顺着面颊垂流,素娜那双妩媚起来风情万种的眸子,在惨叫声中被刺成了两个丑陋窟窿。
  不愿听她哀号,加上也要帮她嘴里止血,藤花抓起一团木炭,便塞到了她的口中。
  “整天与教主做淫秽之事,最后却当叛徒,那留着你双下贱奶子,也没什么用处!”云霞眼中红光闪动,俨然发性,揪住小葡萄一样的乳头一扯,匕首刺入柔软乳根,旋转切割,转眼就将圆滚滚沉甸甸的一边奶子割下,扔进了炭火堆里。
  淡黄油脂遇热,发出一阵吱吱轻响,冒出一股略带奶腥的焦香。
  藤花用烧红的木棍刚刚烫好一边伤口,正踩着素娜的腰准备给她上药,另一边的奶子便也离开了躯体,扔进了火中。
  云霞面颊通红,恍如大醉,恨恨道:“藤花,百炼虫不是要扔进身子里面养么?咱们给素娜身上多开几个口,挖出洞来,一口气全养进去!她死之前,我要让她过够养虫子的瘾!”
  袁忠义暗暗吃惊,没想到最后还是省了他下手的功夫。云霞这条美人蛇,嗅见血腥就略显疯狂。难怪上次群毒突袭,会交给她来带队,保不准看见飞仙门女弟子被毒物活活吃掉的时候,这女人在山顶都能兴奋得湿透。
  他心念一动,过去站在云霞身后,忽然掀起裙子摸了过去。
  那微毛略丰,水嫩柔软的牝户,果然已经湿漉漉滑溜溜触手尽是温腻。
  “你发骚了?”
  云霞喘息着望着素娜被烫焦上药的伤口,颇为僵硬地摇了摇头:“没有。”
  “当真?”他垂手拧了一把她的大腿,暗运三分真力。
  她疼得一抽,但屄肉里又涌出一股清浆。
  “你想我肏你,还是继续切她?”袁忠义贴在她的耳边,让喘息的热流抚摸着她的耳垂。
  云霞扭了一下腰,翘起的屁股在他的裤裆上蹭了一下,“我不能都想么?”
  “能。那咱们就一块儿来!”袁忠义也亢奋起来,抱住她水蛇一样的腰,扯下裤子就把鸡巴塞了进去。
  那里面已经满是淫液,阳物猛地一插,挤出大片洒下。
  如果说此前在贺仙澄身上嗅到的是人皮下同样的阴谋之味,那么此刻,他享受到的,就是同为嗜血禽兽的交配之美。
  云霞大口喘息,弯腰撅起屁股,扶住素娜的肩膀,把匕首刺入关节,一下一下绕环切开。
  锋利的匕首割断了肩膀里的筋,早就被袁忠义卸脱臼的骨节连刀刃都无法卡住,转眼间,素娜的左臂就啪嗒掉在地上。
  藤花手里的木棍被喷出的血浇凉,她急忙换了一根,从侧面按上去。
  皮肉焦缩,血流减弱,圆镜膏立刻补上,帮素娜收住了伤口。
  云霞盯着素娜断掉的胳膊,舔一口匕首上的血,长哼一声,蜜壶紧紧嘬着袁忠义的鸡巴,一抽一抽地泄了。
  左臂泄了一次,右臂泄了一次,左大腿泄了两次,云霞兴奋到浑身发红,终于有点站不住,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被血浸透的泥浆中压榨出猩红的汁液,染上她粉白的膝盖,泼溅开刺目的浪花。
  她伏低身子,抱住素娜四肢中仅剩的右腿,一边用唇舌激昂地抚摸,一边往后拱耸赤裸的臀肉,套弄坚硬的肉棒。
  连已经见识过很多疯狂的藤花,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袁忠义大笑起来,一掌一掌扇着她雪白的屁股,用下流的词语辱骂她,把粗大的拇指插入她晃动的屁眼,旋转,抠挖,拔出来绕到她嘴边,让她含住吮吸,舔舐干净。
  她颤抖着,阴津流泻。
  身后的袁忠义加快了速度,猛地抽送了百余下。
  云霞仰头尖叫,跟着双手握住匕首,狠狠刺下,一边高潮,一边割掉了素娜最后一条腿。
  尽管炭火和圆镜膏一直跟上得很及时,素娜还是流走了许多血液,浑身苍白,指头压一下皮,都看不到泛起的红。
  袁忠义摸出一颗强效麻心丸,用炭火熏烤,给素娜吸了片刻,接着单掌压住心脉,为她灌注一些真气进去,权作吊命。
  云霞和藤花身上都染了不少血,结伴去附近的小河擦洗一番,拎了两个水袋回来,用素娜的衣服沾湿,将她躯体上的血污擦净。
  四肢包扎过之后,素娜如今的确方便携带了很多,仅剩下身躯和头颅的她,连沉甸甸的双乳都没了,抱起来也就是个小童的轻重。
  他们收拾一番,策马上路,经过一个小寨子时,去偷了一个麻布口袋,将素娜堵住嘴巴装了进去,向北赶路。
  为免素娜绝食而死,晚上休息时,云霞给她灌了一口迷心蛊,让她浑浑噩噩吃了些东西下去,抱着到树边排泄一番。
  等素娜稍微恢复一些精神,云霞和藤花便用火把照亮,将素娜阴户扒开,放入几只百炼虫。
  素娜嘴里喷了些口水出去,咿咿呀呀呻吟几声,便没了反应。
  本想在她身上开几个口子试试养虫,但袁忠义担心没有先例养不成反而会浪费,不如细水长流带着她一轮一轮孵化。
  这样活着给他们生虫子,才是最好的惩罚。
  之后几天,他们带着素娜谨慎赶路,绕行西侧崎岖山道,等抵达茂林北方那个熟悉的小镇,已是七月二十三。
  袁忠义按照原定计划新找了一处近郊空屋,让她们两个打扫住下,买些生活用品,将原来那处地方的炼蛊道具也当作新买的送过来。
  藤花还惦记着自己辛辛苦苦养的鸡,袁忠义只好多跑几趟,装作买了一窝鸡回来,顺便吃了一顿炒蛋。
  将所有银钱留给藤花,金叶金豆依旧揣着,袁忠义叮嘱她们注意隐藏,便匆匆梳洗一番告别,向着茂林郡城赶去。
  说好的十天,他拖延了翻倍不止,想必许天蓉应该已经走了。如此正好,他就可以平心静气,专心对付贺仙澄,先将她弄上床,生米做成熟饭再说。
  要是张红菱也没走,他就动动手段,看看是叫上张白莲来个姐妹共枕分享欢喜呢,还是带去贺仙澄那儿先预演平妻同床雨露均沾。
  这一趟办了如此大的事情,他心情与欲望一起高昂,包含蕊那么虚弱,张白莲中毒这么久没被运功,想必都承受不住,合该让未婚妻们帮忙出力。
  多半是此前的功劳已经有风声传到茂林,袁忠义绕去南门一亮身份,就有守卫匆匆跑去呼唤上官,不多时,竟是郡城守将迎了出来。
  他将早备好的信物打包交出,里面有素娜和云霞的信物,在他口中,蛊宗总坛已灭,护法尽亡,圣女、蛊师都死在他的手中,仅剩下灵童和教主两个男人,妖蛊王都不一定炼得出来,只要防住这之后一次反扑,便再无什么威胁可言。
  蛊宗乃是西南蛮族联军的重要支援,论影响力,比飞仙门对大安朝的还要大些。
  如此喜事,守将岂能不欢欣鼓舞,可不知为何,他命人通传之后,再看向袁忠义的神情,就有些怪异,像是有什么不妙的消息不想讲却又不得不讲。
  袁忠义微微皱眉,但心中记挂着几位美人,懒得和这种一脸横肉的将军多废话,便拱手道:“既然将军已经帮忙奏功,那容在下告退。此次一去良久,实不相瞒,在下颇为思念家中女眷,已是归心似箭。”
  茂林郡中大都知道小英雄袁忠义桃花运极旺,仙姑和公主都是他的未婚妻,还有两情相悦的姑娘甘心做如夫人陪伴在侧。
  可守将听到此言,神情竟然更加僵硬,开口道:“那个……袁少侠不妨再多待会儿,末将给你上杯好茶。”
  “将军,城中……是出什么事了么?”眼前这守将没有什么城府,一眼就能看穿,袁忠义心中一紧,戒备陡升,沉声问道。
  那将军是个粗人,抓抓脑袋,颇为无奈,这时传讯的亲兵回来,附耳嘀咕了两声。
  他明显松了口气,一伸手道:“袁少侠请进,红菱公主已在府上等着,还请你赶快去跟公主见面。”
  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要紧,袁忠义不再迟疑,打马而去。
  他在茂林已经颇有民望,路上有行人认出,远远便高呼袁英雄,加上他工钱给得又足,再踏入自己那栋宅子,里面已经收拾得焕然一新,两列丫鬟迎在门内,一起行礼,齐声道:“恭迎老爷回府!”
  丫鬟队列之中,快步走来张红菱的窈窕倩影。
  她依旧一身火红,但穿着不再那么英武,而是换做衫裙,头戴珠翠,转为俏丽柔媚。
  但她神情颇为焦急,远远见他,就高声唤道:“袁郎,你这一去怎么这么久啊。你没事吧?”
  袁忠义将马交给管家,笑道:“受了些皮肉伤,也中了毒,幸亏许门主给了净血丹,没有留下什么后患。家中一切可好?”
  张红菱也不管有下人在看,一把将他拉住,径直往后院跑去,“不好不好,哪儿都不好,你一走啊,全乱套啦!”
  “什么?怎么了?别急,你一桩一桩说。”
  “白莲姐姐没你帮忙疗伤,病得下不了床了。”张红菱带着他直奔厢房,推门而入,高声道,“姐,你的救星回来了!赶紧起来,让他给你好好运运功!”
  袁忠义一个箭步入内,拉开屏风一看,张白莲果然已经被他留下的毒性折磨不轻,面颊凹陷目光浑浊,看来他要再晚归个几日,就不用担心云霞的身份被识穿了——包含蕊对他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根本不是问题。
  他本就是在张白莲身上试验,心中自然没有什么波动,但嘴上还是要做出一副疼惜模样,嘘寒问暖之后,坐到她身边,将功力灌入,为她镇压毒性。
  张白莲口唇干裂,轻声道:“智信,蛊宗的毒……实在厉害。许门主给了药,也没起什么作用。你这样总是浪费功力,也不是个办法,我看……干脆就让我……这么去了吧。每日毒发……实在是太难熬了……”
  “许门主的药也没办法?”袁忠义随口问道,手上继续运功。
  “许门主……起先不知道我中毒,三颗净血丹都给了你,让你带去防身。后来看我时,手上已经没药。她派人去飞仙门取,可到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张红菱急匆匆道:“袁郎,净血丹你用完了么?”
  袁忠义心想贺仙澄那里的一颗倒是应该还在,该不该拿来做这个人情,倒还需要斟酌,便道:“我的用完了,这次在蛊宗那边实在凶险得很,差点我便回不来了。”
  张红菱见张白莲气色好转了些,颇为得意道:“可你还是回来了啊,蛊宗可是都要完蛋了。探子传言说蛊宗总坛都被烧了的时候,我还不太信,结果刚才来传信的,说你把蛊师和圣女都宰了。你可真厉害!我一定让父王好好赏你!”
  袁忠义微笑道:“你父王将你赏给我,就已是我天大的福分了。为茂林分忧,也是我的分内之事。白莲……你好些了么?”
  张白莲松一口气,摸着胸前坐起,挤出一个微笑,道:“轻松多了,智信,这以后……我为了活命,岂不是得整天跟着你?”
  张红菱立刻道:“跟着就跟着,我又不会说什么。”
  袁忠义笑道:“你倒是大方,仙澄呢?”
  没想到张红菱眉宇间闪过一丝幸灾乐祸的得意,道:“你还不知道啊?她……怕是今后也没资格吃咱们家的醋咯。和我在这宅子里平起平坐的,八成要换人。”
  “什么?”袁忠义一怔,“到底怎么了?”
  张白莲在旁皱眉道:“智信,这……事出突然,我们也不太清楚内情,你既然回来了,不妨好好查查,看看到底有什么蹊跷。另外……还请你节哀。”
  “节哀?”袁忠义并不觉得世上还有谁值得自己一哀,但此时应该惊讶,那他自然要惊讶一问,“快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张红菱嘴快,风凉话一样冷笑道:“还不是你的风流债惹来的醋劲儿太大,你才走了没十天,许门主给你做大媒说的贺仙姑,就用她自己悄悄研究出来的什么古怪麻药,把包含蕊毒死了。要不是她许给了你,需要等你回来表态,许门主早就清理门户了!”
  “含蕊……死了?”
  张白莲叹了口气,柔声道:“智信,我知道……你很受打击,可此事千真万确,含蕊……已经下葬,入土为安了。等你见过许门主,不如……去给她上柱香吧。”
  袁忠义双目微眯,皱眉道:“许门主还没走?”
  张红菱端来一杯热水给张白莲喂到嘴边,挑了挑眉,道:“自己徒儿办下这么大的丑事,许门主哪儿还敢走啊。不光她没走,她的师姐妹还来了好几个呢。”
  袁忠义一边作出悲痛欲绝的神情,缓缓坐下,一边在心中思忖,贺仙澄会不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情姑且不论,飞仙门上一代的好手要是都来了,这可是个一锅端的好机会啊。

第三十四章 绝计
双手掩面呜呜哭了一阵,埋首在张红菱的柔软酥胸中洒下一片不要钱的热泪,袁忠义觉得戏份已经做足,便咬牙切齿擦泪痕,愤愤问道:“你们两个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张红菱轻柔抚摸着他的后背,小心掩饰着心中的得意,柔声道:“你走了没几天,白莲姐姐身子就虚了,我将她接到咱们府里,之后就一直在这儿照料,等你回来,可不知道那边都出了什么事。”
  张白莲叹道:“我去吊唁时,找师姐们问过,可谁也说不清到底出了什么事。本来说是含蕊身体亏虚太过,想用药滋补,拼命给你生个娃娃,不料药性过烈,承受不住,一命呜呼。但后来林香袖出面检举,说贺仙澄用了她自己调制的猛药,故意为含蕊替换了镇痛用的普通麻心丸,导致药性攻心。许门主亲自查验之后,出手将贺仙澄打伤,关入房中交给多名弟子轮流看守。险些……就要当场清理门户。”
  袁忠义沉吟片刻,疑惑道:“许门主为何没有动手?贺仙澄若是如此恶毒,这种蛇蝎美人,岂能留在世上!”
  张红菱帮腔道:“就是,她连你如此钟爱的女子,自家师妹都能下手毒杀,咱们袁家可不能让她继续祸害下去。”
  张白莲毒性被功力镇压下去,身上总算有了些力气,挪一挪屁股,坐在床边道:“许门主说是贺仙澄与你有婚约,不能你不在的时候就将她处死,但我觉得,另有别的缘故。”
  张红菱马上便脆生生道:“还不是她有个好堂兄,凑巧到了茂林。”
  “她堂兄?”袁忠义仔细思索一番,想起贺仙澄似乎提过,恍然道,“怆然独行贺伯玉到了?”
  “嗯,顶着个西南四剑仙的名头,许门主也只能把他当作贵宾。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得意的,李少陵不还是一样被一箭射死。”张红菱愤愤讲道,“袁郎,我看就是那个贺伯玉包庇,你武功应该不输给他,一定要给含蕊姐姐讨个公道!”
  啧,这声含蕊姐姐叫得到挺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真是好姊妹呢。说白了,不过是觉得有了个好机会,借刀杀人罢了。
  袁忠义并不说破,顺水推舟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沉声道:“红菱,你在这里照顾好白莲,许门主她们,可还在将军府?”
  “嗯,飞仙门后面来的那些,都住进去了。可不少人呢。”
  “我这就过去。”袁忠义抬手揉了揉眼,看似擦泪,实则运出几分内息,将眸子周围血丝激粗,造成双目通红悲愤至极的假象。
  这里距离将军府极近,袁忠义展开轻功大步狂奔,转眼就到了门外。
  卫士都已认得这位少年名侠,也都知道他与飞仙门之间的事,并不拦阻,只是齐声高喊:“袁少侠归来,速速来人迎候!”
  两个丫鬟一溜小跑迎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飞仙门的女弟子。
  那两个女弟子装束熟悉,模样却眼生得很,看来是后头才来的增援。
  袁忠义跟着她们往许天蓉那里赶去,路上旁敲侧击打探几句,无奈两个少女年纪不大嘴巴却很紧,分毫不露口风。
  不多时,他便看到了守在门外神情颇为忐忑的林香袖。
  “见过师姐夫。姐夫如此模样,想必……是已知道了吧。”林香袖神情黯然,颇为哀婉道,“还请姐夫节哀,包师姐她……走得并不痛苦。”
  袁忠义胸膛欺负,剧烈喘息,紧要牙关用力点了点头,才道:“含蕊……的灵位呢?”
  “暂且供在师父住处,姐夫这边请。”
  袁忠义跟她进去,许天蓉仍在内室,厅堂供桌后,端端正正摆着一块灵牌,上书“飞仙门弟子包氏含蕊之灵位”。
  袁忠义大户出身,一眼便望出这些江湖人不拘小节惯了,牌位也是胡乱凑字,狗屁不通。但此时此刻,不是指出这些不足的时候,便往前一扑,双手扶桌,以额触案,凄厉呼喊道:“含蕊……含蕊——!”
  “智信,人死不能复生,如今天气炎热,尸身不能久存。你是含蕊认定的夫君,我特地为你留了一块空灵牌,看你……是不是愿意做他的阳上人。”许天蓉立于内室门口,语调哀戚,柔声问道。
  “多谢真人成全,含蕊离世,这牌位……自当由我来立!”
  包含蕊孤苦无依,也没得生辰八字,袁忠义拿过牌位,噙着热泪拿过笔墨,一挥而就,写下“先室包氏闺名含蕊生西之莲位,阳上人,夫袁忠义。”
  他双手捧住灵牌,跪地向许天蓉叩首,道:“真人,含蕊已是我袁家亡妻,还请真人允诺,让我带含蕊回去,供奉于佛堂,日夜香火,不敢断绝。”
  许天蓉眼眶泛红,道:“香袖,你与智信走一趟,将你师姐的灵位……送去夫家吧。”
  她长叹一声,抬手扶额,颤声道:“智信,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问,香袖会告诉你的。此事是她发现,我近日心力交瘁,你就……先向她打听吧。”
  “是。”袁忠义含恨起身,手捧灵位,大步向外走去。
  林香袖倒也乖觉,跟出门外,就轻声细语讲了起来。
  原来此事说早倒也并不算早,发生的时候,西南一线的探子已经回报了不少好消息,都是在说袁忠义神勇无敌,单枪匹马搅得蛊宗人心惶惶溃不成军。
  包含蕊连日服用补药滋养,甚至不惜下了些会折寿的猛药,就是想培养阴宫,将来好为袁忠义留下一男半女,也算死而无憾。
  可其中有些药性极烈,适逢包含蕊来了月事,痛苦不堪,整晚哀鸣难以入眠。
  贺仙澄于心不忍,主动说起要用麻心丸为她镇痛。
  起初效果颇佳,包含蕊安静下来不再闹腾,但没两天,林香袖就发现,贺仙澄为包含蕊用的麻心丸,并非单纯口服,而是配合着熏烤烟雾。她偷出残余送给门主检验,才发现那药并非飞仙门此前所用的方子。
  许天蓉连夜过去质问,贺仙澄却推说一概不知。他们进去检验,就见包含蕊气若游丝,唇角溢血。许天蓉急忙运功帮忙疗伤,却为时已晚。
  贺仙澄出言狡辩,许天蓉哪里肯信,将她打伤捉去,召集赶来的师姐妹,联合审问。
  最后断定她是因妒生恨,决定暗暗下药杀人,只是碍于贺伯玉已到,又有一个未婚夫正在外奔波,为国尽忠,便只将她关押看守起来,等待最后定夺。
  前因后果了解一番,袁忠义浓眉微皱,缓缓道:“林师妹,此事……你不觉得有些蹊跷么?”
  林香袖一怔,明眸半抬,奇道:“哪里蹊跷?”
  “于情,仙澄与含蕊一起经过患难,师出同门,有张红菱这个平妻在,她们俩不是该一心对外么?于理,仙澄是大,含蕊是小,仙澄身子康健结实,养儿育女无忧,含蕊亏虚得很,吃了那么多补药,都未必能有一儿半女,仙澄除掉她,能有什么好处?”袁忠义迈入府中,命令下人收拾佛堂,今后除非死光,否则绝不准断了主母的香火。
  过去将牌位摆放妥当,拉过蒲团跪下叩首,等到起身,袁忠义带着林香袖走到院中,皱眉道:“林师妹,这里头的异样,许真人就不曾留意到么?”
  林香袖略一思忖,轻声道:“师父应该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才会格外仔细盘问。不过关起来贺仙澄后,师父也对我说过,说贺仙澄自幼就非善类,心机深沉,为谋利益不择手段。此前师父还当她只会为了家国大义才会布置阴谋,没想到她对同门师妹,共奉一夫的姐妹,也能下阴毒手段。师父觉得之前失算,对你不住,才会有些愧疚,不愿面对姐夫你。想来,咱们都被贺仙澄给骗了。”
  林香袖已经不再称呼贺仙澄师姐,可见飞仙门内对这罪人的态度算是大局已定。
  袁忠义点了点头,故意做出满面恨意,道:“好,那就让我见见贺仙澄,让我问问她,为何要如此心如蛇蝎!”
  林香袖快步领路,口中道:“我们关着她,本就是留给姐夫你做最后决定。不过你这会儿要见她,恐怕还要一个人点头才行。他担心你怒火攻心伤他堂妹,已经在将军府守了好些天。”
  那说的自然便是贺伯玉。
  袁忠义见到贺伯玉的时候,暗暗吃了一惊。
  堂妹生死难料,西南战事又风起云涌,不论私利还是大义,都该是他正头疼的时候。
  可这位自号怆然独行的剑仙,正在院子里调戏丫鬟。
  茂林连年战乱,那丫鬟模样还算标致,身子骨也凹凸有致,必定早已不是处子,袁忠义体内阴元充沛,便懒得在此类女子身上多生枝节。
  可贺伯玉兴致不错,正将那丫鬟搂在怀中,亲脸摸手,满面堆笑。
  看模样,真不觉得他有多担心自家堂妹。
  是胸有成竹么?
  袁忠义略一沉吟,将神情调整成略带怒气的哀伤,大步走过去,一拱手道:“在下袁忠义,见过贺兄。”
  贺伯玉侧目一瞥,在怀中丫鬟肉墩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将她推开,摆手道:“去忙吧,莫要妨碍本公子同妹夫说话。”
  袁忠义心中微感讶异,传闻中西南四剑仙都是些大气稳重的侠义之士,就是偶有放浪形骸之举,也不曾听过谁在女色上有什么劣迹。
  “智信啊,”贺伯玉笑嘻嘻站起,在他肩上一搭,道,“我妹妹说了不少你的事,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不会跟那帮疯婆子一样,冤枉我家仙澄的,对吧?”
  袁忠义暗暗皱眉,隐隐觉得不对,口中道:“贺兄,冤枉不冤枉,并非只言片语可以表明,不知能否行个方便,让我去见见仙澄,问清其中的来龙去脉?”
  “换了旁人,那我是一定要戒备三分,可妹夫你又不是什么外人,去吧去吧。”贺伯玉哈哈笑道,“不过妹夫你和仙澄单独相处孤男寡女,千万留意不要干柴烈火情意绵绵才好。”
  袁忠义望着他肩后佩剑,忽然觉得那里不太对劲。
  杜太白,李少陵,平时都不会把剑背在身后。顶级剑客,任何情况都要让剑柄在自己最顺手的位置。
  他皱眉道:“贺兄,你这把剑……背在后面,会不会不太方便?”
  贺伯玉也皱起眉头,道:“哎,此地又不是什么危机四伏之处,我与刚才那位小妹相谈甚欢,岂能让剑柄硌到佳人。”
  林香袖并未跟进来,飞仙门看守此地的弟子也都在院外,袁忠义本还以为这贺伯玉不是什么善类,可实际接触之后,倒觉得和曾经的自己颇为投缘似的。
  此时不宜深究,他一拱手,道:“有劳贺兄费心,我这就去看望仙澄了。”
  “你去你去,这里有我守着,没人敢给你们小两口捣乱。”
  这腔调中透出一股猥亵之意,让袁忠义心中更觉不妙,暗想该不会是哪个擅长易容的淫贼到了,假扮成贺伯玉的模样,将贺仙澄染指了吧?
  那他这一趟灭蛊宗、收圣女、虐蛊师的成就感,当下就要大打折扣。
  他加快几步,敲了敲门,高声道:“仙澄,你在里面么?”
  喀拉一声,门闩抬起,吱呀打开,贺仙澄略显憔悴的苍白面孔出现在缝隙之中,看见是他,总算浮现一丝喜色,向后让开,如释重负道:“智信,你总算回来了。你若再耽搁几天,我……怕是顶不住了。”
  袁忠义迈进门槛,径直走去内室,坐在床边。
  贺仙澄上好门闩,莲步轻移跟进,拉过梳妆镜前的凳子,缓缓坐下,幽幽叹了口气。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你不觉得……该对我有个交代么?”
  贺仙澄微微抬眼,轻声道:“智信,你不必这么诈我,我看得出,你并没相信许天蓉她们的蠢话。”
  他冷笑一声,道:“可含蕊死了。我相信哪一边,就看你到底怎么说了。”
  贺仙澄眉心微蹙,道:“包含蕊对你能有多重要,你对外人演戏也就是了,对我何必还装出这副长情模样。先不说包含蕊并非我所杀,就算这次她没事,将来等她累赘时,我一样会为你解决这个麻烦。”
  “你这话说的,倒让我有几分相信,含蕊的确是你下毒害死的。”
  贺仙澄略显焦躁,道:“你就算动动脑子,也该知道含蕊是我拿来对付张红菱的最佳人选,我巴不得灵丹妙药养壮了她,给你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叫张红菱头疼去。”
  “情理的事情,对常人兴许有用,对你……明人不说暗话,仙澄,你是用常理能猜度的人么?”
  贺仙澄长长出了口气,双肩略垮,道:“这不可能是我干的。”
  “愿闻其详。”
  “包含蕊死于强效麻心丸过量。智信,我手上那瓶强效麻心丸,已经在你身上了。”她淡淡道,“我总算知道为何师父一心想要将我名正言顺除掉,原来,强效麻心丸的事……她早就察觉了。这一手连环计,用的当真是老辣。”
  “怎么讲?”
  “我此前是门主继任者的最佳人选,飞仙门上下都清楚得很,如果师父那时出手,最惹人怀疑的就是她。她正当壮年,如今飞仙门渐渐做大,她怎么舍得拱手让人。”
  贺仙澄压低声音,显然担心隔墙有耳,飞快讲述道:“所以一发现你这个变数,她就想出了之后的连环计。先将我拿来与大安抢人,令我有了婚约,从此再无染指飞仙门门主位子的可能,那么此后我就算出了什么事,她也没有算计我的动机。”
  “可她想必也知道我对飞仙门不会死心,强效麻心丸何等好用,她炼药多年岂会不知。恰好包含蕊体弱,明面上在你心中又是极为重要。那么,她动用强效麻心丸,经林香袖之手嫁祸于我。明里,包含蕊是我照顾,林香袖又是人证,我难辞其咎。暗里,真要调查下去,强效麻心丸的事败露,这药此前唯独我一个人能炼出,师父只要咬死不承认,那我就是跳进江里,也洗不清一身的冤屈。”
  她神情颇为难过,低头道:“只可惜她千算万算,唯独漏了一桩,我与你合谋之时,已将手头的强效麻心丸,都交了出去。也亏我命不该绝,机缘巧合到了救星,让我能坚持等到你回来这里,听我自证清白。”
  “外头那个,不是你自己请来的保镖?”
  贺仙澄讥诮一笑,道:“那若真是我堂兄,我早请他为我把事情闹大了。”
  “那果然不是贺伯玉?”
  她点了点头,“那是莲峰春红柳钟隐,西南有名的淫贼,易容改扮极其精通。他多半是此前与我堂兄凑巧碰到,跟着记下模样,改头换面,过来……想打我的主意。”
  “你是如何识破的?”袁忠义皱眉道,“其他人为何看不出来?”
  “我堂兄自号怆然独行,平素就不爱与人交际,我师门中也没几个真与他多说过几句话的。靠脸骗过他们,自然不难。”贺仙澄似乎还心有余悸,轻声道,“但我与堂兄见面,从来都有暗语互对,这人只是想来伺机偷我的身子,三言两语,就全是破绽。我知道他是个假货,但当时孤立无援,唯恐师父打着清理门户的旗号杀人灭口,就只好与他辛苦周旋,将他当作真货,说些好听话儿哄着他,竭力自保。他晚上来探过我三次,智信……不瞒你说,我从被关到这儿,就没睡过一个整觉,有点风吹草动,就要醒转弄出声响,把淫贼吓退。我……真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天。”
  袁忠义沉思片刻,照说,贺仙澄的言辞,才算是符合情理。可正像他之前所说,这女人,并不能用常理猜度。
  “仙澄,眼下这情况,就算我相信你说的,咱们好像也没有破局良策啊。”他倒要看看,贺仙澄会不会露出马脚,“我与含蕊的事人尽皆知,为了你一面之词主张彻查,对我的名声,显然多有不利。”
  他缓缓站起,面上没有任何神情,淡淡道:“许真人造成的这个局面,对我而言,于情于理,最好的应对方式,都是顺水推舟,怒而将你杀死在这屋中。我手脚足够麻利的话,将你先奸后杀,也未尝不可。”
  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他沉声道:“如此一来,没人知道我的底细,我也就没了后顾之忧,不是更好?”
  贺仙澄面色如常,并未有几分惊慌,道:“我并不是你的后顾之忧。这一点,我很早就已对你表明。你杀了我,飞仙门的一切,都将与你渐行渐远。我能帮你得到的,一定会让你觉得值得。”
  袁忠义微微颔首,道:“好,那如果我把宝押在你身上,你倒是说说,咱们该怎么做?”
  贺仙澄略一犹豫,轻声道:“若要按我的计划,茂林郡不是久留之地,你最好装做极其愤怒的样子,主张带我回飞仙门,在那边对全部飞仙门弟子公布我的行,再当众处死,以儆效尤。我师父想必不会反对。”
  “然后呢?”
  “那淫贼没有得手,自然会要求随行。有这么一个方便的嫁祸对象,智信,该怎么做,难道还要我教么?”她眸中寒光流转,道,“你此行拿到多少蛊宗的宝贝,我不问。我相信那足够对付许天蓉她们。此次上一代的门人来了不少,那些师伯师叔,出嫁的未出嫁的,都还徐娘半老,姿色犹存,你若有兴趣,不妨一网打尽。只要最后留下柳钟隐的人皮面具等东西做证据,将他毁尸灭迹,飞仙门最有资历的便是我,其余弟子还不知道茂林发生的事,我赶回去将强效麻心丸所需的东西带上,之后……飞仙门也就没什么再留着的价值了。你若喜欢好看的姑娘,我就帮你挑出些貌美的,为你圈养起来。强效麻心丸只要入了心,她们就再也不会反抗了。”
  这几乎已是摊牌。
  贺仙澄似乎已被许天蓉逼入了绝境,所以她只能反戈一击,心狠手辣。
  这背后有什么阴谋诡计,袁忠义其实并不太关心。
  他更在意的,是两条路各自能带来的好处。
  杀掉贺仙澄,死一个绝色佳人,换来一些背后的安全,和飞仙门门主的信任,若是将来关系稳定,娶一个模样标致的弟子作为小妾,兴许还能隔三差五收到一些上好的药物。
  而若是按贺仙澄的打算来做,死一些半老徐娘,死十几个年轻姑娘,其中最美的林香袖,比起贺仙澄也差了三分,都能先奸后杀,不需要太过心疼。至于之后,飞仙门是西南最有名的女子门派,标致少女必定不少,强效麻心丸这东西拿来对付武林高手没个屁用,但用来控制实力较差的部下,算是个好宝贝。真要将飞仙门连根拔除,那边存放的顶级药物,也落不进外人口袋。
  当然,其中还有张红菱这样的变数。不过随机应变,不也挺有趣的。
  算来算去,他还是倾向于帮贺仙澄。
  但话不能直接这么说。
  他闭目做出深思状,等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仙澄,相信哪一边,对我来说其实都差不多。如今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人脉和名望,从这个角度看,其实帮你的话,我更亏些。当然,咱们这关系,按理说是不该斤斤计较的。可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你我的婚事,怕是没指望了吧?”
  贺仙澄心领神会,微笑道:“这个无妨,婚配这样的虚名,我本也没什么兴趣。不做你袁门贺氏,并不妨碍我作你袁忠义的女人。我虽不喜以色事人,但很多时候,我也很庆幸,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这世上做主的终究还是男人,生的美些,毕竟还是方便。”
  “这种事,口说无凭。”
  贺仙澄微微蹙眉,道:“可你是兴师问罪来的,能在这里呆多久?时间真长了,跟你一起来的不会起疑么?”
  袁忠义拿出撒赖口气,道:“我也不是不能快些。这会儿其实正合适,你要是忍不住痛叫出来,我出去可以说没忍住揍了你。”
  贺仙澄轻轻叹了口气,竟真的起身将腰带一扯,卸下淡青留仙裙,松开亵裤系绳,垂手捏住,往前挪了两步,柔声道:“智信,你若不会耽搁太久,那……便将我的童身取了去吧。痛我能忍住,你不必担忧。”
  她打量一圈,从枕畔取来一方帕子,坐下递给他道:“不过留下落红的话,林香袖带人来打扫时恐怕会看出什么,你用这帕子垫住,事毕带走。”
  袁忠义笑道:“是要我留个纪念么?”
  贺仙澄眼波微微一荡,轻声道:“你若不想留着,寻个地方丢了便是。女子贞操,本也是破了便不值钱的东西。”
  袁忠义将帕子一攥,丢回给她,起身道:“那便暂且让你继续值钱着吧。免得你破落了,我再动别人的心思。等飞仙门的事情大局已定,我再让你心甘情愿好好伺候我。”
  贺仙澄拾起裙子,双手理顺,莞尔一笑,道:“我不太会,到时还得你多加指点才好。”
  袁忠义在门内酝酿片刻,整好情绪,扭脸皱眉问道:“外面那个淫贼,当真不必我处理一下?”
  贺仙澄指了指隔壁,道:“你能帮我睡个整觉,那是再好不过。但此人还有用,当下杀不得。不如你说要盯着我,出发之前也住在这个院子里。有什么异动,你将他吓走就是。擅长易容改扮的小贼,大都胆小得很,不禁吓。真正靠武艺的淫贼,可不是这种做派。”
  “好,那我就去催催许真人,咱们尽早出发。”
  “对了,”贺仙澄在怀中一摸,掏出先前他留下那颗净血丹,柔声道,“飞仙门也有不少厉害毒物,这东西,你留着以防万一吧。”
  “不必。”袁忠义淡淡道,“我将蛊宗拆了个七零八落,蛊师、圣女一起杀了,想靠毒物害我,那是白日做梦。”
  贺仙澄闻言微微一震,旋即绽开一个欣喜笑容,收回净血丹,道:“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智信,你如此进步神速,再过些日子,我怕是真的只能心甘情愿做你背后的女人。”
  “那再好不过。”他瞥她一眼,缓缓道,“我这人最看重的,就是心甘情愿四个字。”
  贺仙澄微笑道:“我倒觉得,还是有用更重要些。”
  袁忠义不再多言,开门离去。
  贺伯玉仍在院中坐着,远远瞥来一眼,遥遥抱拳。
  袁忠义缓缓迈步,仔细端详了他片刻,钻过院门,让林香袖领路,带往许天蓉处。
  他忽然生出一个念头。
  若是莲峰春红柳钟隐易容改扮的时候总是这么不谨慎小心,他是如何在西南武林不乏名侠的状况下活到这会儿的?
  一个能暗地跟踪贺伯玉做出精巧易容的淫贼,会蠢到让他这个素不相识的人也觉察出不对劲么?
  如此一来,此事就有两种可能。
  要么,贺伯玉本就是这种私下放浪形骸的性子,柳钟隐恰恰是为了不露破绽,才做得那么明显。
  要么,那其实并不是柳钟隐,而是贺伯玉本尊。
  可若是贺伯玉本尊,直接护住自己堂妹就是,何必还要大费周章,让贺仙澄以为来的是个淫贼呢?或者说,又何必要让贺仙澄在此事上隐瞒扯谎,留下致命破绽呢?
  他踏出几步,心底忽然一亮。
  嫁祸!
  如果没有柳钟隐这个身份存在,贺仙澄恐怕很难说动他直接对飞仙门门主出手。有了柳钟隐,他袁忠义办事就少了几分顾忌。
  恐怕贺仙澄早从包含蕊受淫辱的事情上就猜出,他喜欢将罪责推给旁人,才会有此一诱。
  袁忠义心中暗忖,这要不是真的柳钟隐,那贺仙澄真正想要的结局,会是什么?
  他乐陶陶用手上的邪蛊在路上袭击了飞仙门的所有人,大肆蹂躏奸淫之后,去找贺伯玉,当那是个淫贼,准备出手杀死嫁祸……若他没有防备,贺伯玉突然显露真实武功,他岂不是要当场没命?
  如此一来,贺伯玉成了识破阴谋,为飞仙门诸女报仇,揭穿袁忠义真面目的英雄,贺仙澄便可将所有黑锅往袁忠义身上一丢,顺利执掌飞仙门!
  袁忠义想到此处,后背一凉,暗道一声好险,之前漏算了这个可能,真是不够谨慎。
  不过贺仙澄如果心机深沉到这等地步,那恐怕包含蕊,八成真是她杀的。
  依她先前所说,许天蓉一旦离去,对飞仙门下手的机会便很难再等到。
  而袁忠义并没听她的,在十天内赶回。
  留下许天蓉的最好方法,就是制造一起叫她不得不等待于此的事端。
  而强效麻心丸,他才不信贺仙澄只有十颗在身,真的全交给了他。
  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袁忠义绷着脸跟在林香袖身后,心中已在狂笑。
  尽管还是推测,他却更希望自己的推测就是真相。那样的话,贺仙澄反而更有了叫他留在身边合作的价值和兴趣。
  他很想看看,自己彻底征服她后,能得到什么。
  至于到底贺仙澄所说是真,还是他最后的推测命中,就等到尘埃落定,能确认那到底是柳钟隐还是贺伯玉的时候,再看答案吧。
  主意已定,袁忠义到许天蓉身前跪下痛哭,按照贺仙澄的计划,装作悲愤难忍,求许天蓉带他们上飞仙门,当着所有弟子面清理门户,以慰包含蕊在天之灵。
  许天蓉劝说两句,便叹息允下,修书数封,请茂林骑兵送往飞仙门支援的各处,令管事弟子十日之内回到白云山,宣布要事。
  为了照顾飞仙门的声望,此事在城内只说有所误会,不再提及详情,也不把贺仙澄讲成罪人。
  袁忠义早早做出铺垫,告诉许天蓉,蛊宗此次受创极重,知道飞仙门在背后提供了帮助,可能会有疯狂反扑,然后顺理成章,把伪装成蛊宗解毒丸的五颗醉蛊交给许天蓉,六颗迷心蛊交给林香袖,算是放下了钓大鱼的长线。
  自称心情愤懑,需要冷静一下,袁忠义策马狂奔,往北骑去,在隐蔽处拴好马匹,悄悄跳进藤花和云霞的院子,仔细叮嘱一番后续应该如何行动,往素娜嘴里撒了泡尿,将两个半推半就蛮女摆在一起,日了一个多时辰,尽兴出精,一身轻松折返。
  大安与蛮族的和谈本也没什么诚意,战端不久便可能再起,茂林郡的守军神情,看着都凝重了许多。
  这情形下听说飞仙门的诸位仙姑要走,守将自然有些着急,亲自登门挽留。
  但许天蓉本就已经耽搁够久,便只答应留下几个门人协助处理城内疫病和伤病,去意已决。
  袁忠义并不想带着张家那俩义姐妹一起上路,毕竟此行要出大事,他不太愿意让大安义军的人知晓。
  张白莲性子直率,颇识大体,听说袁忠义是要去飞仙门处理私事,其中涉及门派脸面,不便参与,就不再强求,只是请袁忠义为她再发了些功,将毒性多镇住些时日,约定之后在北方城镇再会。
  张红菱却极不情愿。
  她被赐婚背后隐藏的目的,就是与飞仙门贺仙澄一争高下,拴住年轻英杰袁忠义的心。
  此次贺仙澄犯下大错,她心中窃喜,但也知道贺仙澄精明能干,不敢就此大意。所以便想跟去白云山,亲眼看未婚平妻被当场处决,才能安心。
  之后就算许天蓉还存着招揽的心思将女弟子安插过来,再怎么说,也难拿到妻位。张红菱大可以做出宽宏大量的姿态,赏一个如夫人的头衔,安安稳稳做袁家主母。
  袁忠义只得承诺,白云山上一有结果,便飞鸽传书,通知她自己下一站目的地,到时候劳烦她带着张白莲一起赶来,与他团聚。
  一切安排妥当,他赶去将军府,打着监视贺伯玉,免得他带堂妹私逃的旗号,顺利住进贺仙澄隔壁,等飞仙门众人收拾行装。
  飞仙门尽是女子,时值乱世,多人一起出行,便不适合骑马抛头露面,免得惹来麻烦。
  等到备足马车,装好吃喝,已是两天之后。
  这两天袁忠义没做别的,除了默默练功,就是找贺仙澄商谈,将计划一步步细化,顺便观察那个贺伯玉,想要提前了解一点虚实。
  偏偏还不好分辨,贺伯玉行为怪异举止轻浮,夜里还真的尝试潜入贺仙澄的房间,袁忠义将他吓退之际,倒是看出他轻功十分不错,像是淫贼应有的本事。
  趁着贺伯玉远逃,袁忠义还悄悄摸入他房中,没想到,竟然真在床下找到了一些像是维持易容改扮所需的材料边角。
  他便又隐隐觉得,自己可能犯了先入为主的错。他初见面便认定贺仙澄心机深沉精于算计,那么一有疑点,便会怀疑她做了什么手脚。
  可实际上贺仙澄此前就被许天蓉算计,真论心机,怎么也该是许天蓉那块老姜更辣。
  他自我警醒,不能全靠直觉,便智子疑邻,办出蠢事。
  若是一人一骑,策马疾奔,往白云山不算路途遥远。但若是女子们大都挤在马车里,仅有袁忠义和贺伯玉两个男人骑马左右跟随,脚程便不会太快。
  贺仙澄所坐的马车,足足有三个前辈同在,六只眼睛盯着。
  其中有许天蓉嫁了人的师姐李行霜,师妹宋萝,也有尚未嫁人,仍守着飞仙门的师姐田青芷。
  加上与许天蓉同车的两个出嫁师妹赵蜜、邓拢翠,飞仙门能随时召集的上一代高手,便算是集齐。
  袁忠义暗暗估量,这帮人里,武功能和许天蓉一较高下的,也就是那个不肯嫁人似乎还抱有什么幻想的田青芷,会九霄心法的另一人便是她。
  不过此人和许天蓉不合,将来随机应变,保不准还能捞到些好处。
  至于其余美妇,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些行走的元阴皮囊罢了。再怎么风韵犹存,嫁人多年有儿有女,肏进去保不准都要漏风,哪里比得了林香袖她们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屄儿定是紧嫩销魂,值得一奸。
  四辆马车,不到二十人,夜里只要谨慎一些,是能一次性全部解决的数量。
  袁忠义骑在马上随口和贺伯玉闲聊,心里已经在选择最合适的下手良机。
  不能太远,否则蛊宗报复的借口便不那么好使。
  也不能太近,起码要等茂林那些护送的骑兵撤回去。
  头一晚在一处镇子落脚,袁忠义觉得时机不好,便安然入睡。
  次日到了大城,许天蓉颇为大方带着众人住进客栈,也没有下手机会。
  等到七月二十七,下午才行了不到一个时辰,浓云蔽日,闷雷滚滚,转眼下起大雨,他们只得离开危险山道,辛苦兜转良久,才找到一处荒弃村落,搬下行装暂且住进了那些已经无人的废屋。
  袁忠义帮忙搬东西时张望一下环境,看向贺仙澄,对她使了个眼色。
  不必再等了,就是今晚。

第三十五章 澄染
“贺兄,屋外细雨蒙蒙,好不气闷,可否赏脸,陪小弟浅酌几杯?”
  贺伯玉抱剑斜倚床边,眉峰微挑,看向门口的袁忠义。
  他二人身为男子,自然不能与飞仙门群雌住在一处。这两间破落民房即便有手脚麻利的女弟子过来收拾一番,也简陋无比,不是什么好居所。
  附近当然也没什么好酒,袁忠义拎来的,还是今天出发前买的一坛“七钱烧”。
  那种劣质烧酒入口辛辣,回味刺鼻,但胜在便宜暖身,上山入林的苦役,往往会凑出七个大钱,买上一小坛,分而饮之,换来一天热哄哄的火力,干活儿时帮助驱寒。
  贺伯玉斜瞥一眼,笑道:“我不喝这种马尿一样的酒。你若有上好的将军黄,或是状元红,我兴许愿意与你对酌片刻。”
  “这种酒劲头才大,喝下去浑身发热,阴雨天气,睡得舒心。”袁忠义不紧不慢说道,眼睛盯着贺伯玉的神情,“何况今晚这边只有咱们两个一起吃,不喝
什么,岂不无趣得很。”
  贺伯玉笑道:“我可没说要跟你一起吃。阴雨连绵,雅兴不减。我与佳人有约,可不会在这儿陪你喝那种辣舌头的马尿。”
  “哦?贺兄是和哪位佳人有约啊?”
  “及不上我妹子那么天香国色,你啊,还是找她一起吃去吧。为兄少陪了。”贺伯玉话音未落,抱拳一拱,起身便走。
  袁忠义拎着酒坛,望着他顶起斗笠匆匆钻入雨幕的背影,唇角泛起一丝冷笑。
  有旁人在的时候不嫌弃,只剩下你我便不肯喝,想来是怕这酒辛辣,下进去什么东西,也尝不出来吧?他将酒坛轻轻一拍,抱到怀中,也戴上斗笠,出门往贺仙澄的住处去了。
  贺仙澄被封住了穴道,晚上仍与林香袖同屋,多半是怕贺伯玉出手掠人带走,田青芷和李行霜就住在隔壁,另一侧篱笆之外的漏雨木屋,便住着赵蜜和邓拢翠。
  袁忠义过去的时候,这帮女子大都已经吃完,林香袖披着蓑衣,正要将碗筷收拾送去给师妹集中清洗。迈过门槛见到他来,温婉一笑,柔声道:“师姐夫,你吃好了?”
  “还没,肚子不饿,倒是想喝些酒,可惜没找到伴,一人独酌,实在有些寂寞。”
  “贺大侠海量,你没问问他么?”
  “他嫌这酒不好,想喝将军黄。兵荒马乱的,我有金叶子,也没地方去买啊。”袁忠义笑道,“只好来找找,看谁肯跟我对付,共饮几杯。”
  林香袖垂目思忖,浅浅一笑,道:“姐夫若不嫌弃我量浅,我舍命陪君子,和你小酌几杯可好?”
  “好极,听闻你与含蕊关系着实不错,我也一早就想跟你好好聊聊。”
  “那姐夫在此等我,我去将碗筷送了,便回来找你。”
  “不必,我陪你去,另外找个僻静处喝。免得……在你住处见了贺仙澄,心中烦闷,坏了雅兴。”
  林香袖听他语气中恨意不减,微微一笑,略一颔首,与他同行,轻声软语安慰了他几句,不过说得不痛不痒,显见和包含蕊的关系也并不是真有多好。
  这姑娘办事还算谨慎,虽说答应了去别处,仍没离开飞仙门六个长辈高手的查知范围,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只要高呼一声,马上便会惊动大半。
  只可惜,她遇到的是袁忠义。
  带了一身战利品的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制服一个武功平平的少女,实在是易如反掌。
  对饮两杯,见林香袖已然微醺,袁忠义将早扣在指尖的梦蛊轻轻一弹,便无声无息落在她鬓发之间。
  飞仙门的女弟子年轻一代大都爱梳飞仙髻,双环左右展开。有当中头饰掩护,梦蛊六条细腿飞快挪动,转眼便找到天灵,钻入青丝,下口一叮。
  林香袖刚刚端起酒杯,便身子一晃,趴在桌上,陷入到无法醒转的梦乡。
  “香袖,香袖。”袁忠义过去轻轻唤了两声,见她不应,又抄过腋下,隔着衣衫揉了揉她鼓鼓囊囊的酥胸。
  如此仍未醒转,他放下心来,抬手挥灭灯烛,将房门关上,从后窗出去,展开轻功专寻一些石块落脚,免得留下足印,几个起落,就绕到了贺仙澄住处屋后,抬起窗棂,在墙上蹭干鞋底,翻身而入。
  进到里屋,贺仙澄已经靠坐在床上,正闭目养神。
  “仙澄。”袁忠义轻轻唤了一声。
  贺仙澄穴道被封功力运用不出,听到他出声,被吓了一跳,睁开眼道:“你怎么来了?”
  “准备动手,自然要和你商量商量。”袁忠义微笑坐下,手掌放在她沾了些泥的布靴上,缓缓抚摸。
  贺仙澄下意识一缩,但旋即眉心微蹙,还是将那纤秀足踝留在了他的手边。
  隔着靴子和裹足,依然能感觉出她的脚掌柔若无骨,小巧玲珑,手感并不像是苦练了轻功的姑娘,而是好似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千金。
  若是在熏香锦被中摸到这么一双脚儿,袁忠义定是要捧起来好好把玩片刻的。
  她端详着袁忠义面上神情,轻声道:“咱们不是……已经把所有可能都商量过一遍了么?你又遇到什么奇怪情况了?”
  他淡淡道:“没错,柳钟隐不肯跟我喝酒。”
  贺仙澄蹙眉道:“那毕竟是假扮他人的淫贼,心里有鬼,当然不敢跟你共饮。这个无妨吧?他毕竟是要与你同住的,你晚上完事之后,有的是机会对付他。”
  袁忠义摇了摇头,“不行,这里连你在内,共有十八个女人。我对付任何一个的时候,若柳钟隐过来,我都有极大风险。而且今日咱们落脚得早,我不打算等人都睡再行动。看管你的林香袖,已经被我弄晕过去了。”
  贺仙澄是那种凡事都要做好计划,尽可能思虑周全的性子,对这种突如其来的临机应变,着实有些不满,“顶多还有一个时辰而已,你连这也等不得?”
  “等不得。”袁忠义捏了捏她的脚掌,淡淡道,“而且我思来想去,贺伯玉是你堂兄啊,你请他喝茶,请他闲谈,总是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吧?”
  贺仙澄目光微微一变,道:“那你的意思是?”
  “我这儿有妇心蛊,乃是蛊宗最凶残的毒蛊,你挑一指甲下在茶里,敬他一杯,他就会七窍流血浑身焦黑而死,五官扭曲狰狞,都分不出原本面目。我见了他尸体,确认今晚嫁祸十拿九稳,自然就会去向你的同门出手了。”
  贺仙澄唇角微绷,轻声道:“可你先杀了他,万一你对付一批人的时候,另一批要去找他呢?”
  “无妨,我路上出恭小解,在野外悄悄采了不少香料,柳钟隐一死,我燃起那些,气味飘出,蛇虫就会蜂拥而至。你就说这是蛊宗复仇的手段,她们自然会吃我给的解毒丸。”袁忠义冷冷道,“她们吃下解毒丸,就不会再有心思找贺伯玉了。”
  贺仙澄沉默片刻,见他悠然将自己靴子脱掉,才开口道:“这和咱们商定的……不同。”
  “办事就要随机应变。”袁忠义将她足踝上的结轻轻一拉扯开,托起衬裤包裹的纤滑小腿,手指夹住布头一绕,一绕,一绕……那莹润如玉白里透红的赤脚,便如嫩菱寸寸去壳,娇软软露了出来,“俗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想吃眼前的蝉,可又怕背后不知何时杀出一个黄雀,那么,自然还是小心为妙。”
  “柳钟隐不过是一个夜盗闺阁的淫贼,你何须如此小心?”贺仙澄屏住呼吸,望着自己被他双掌握住的左足,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我还不曾洗过。”
  他却将掌心凑到鼻前一嗅,笑道:“不过是些汗腥,美人的脚,就是有味道,男人也一样喜欢。”
  他将她左足往里一放,弯腰伸手抄起本垂在下面的右脚,脱去靴子,解开缠布,悠然道:“我之前也不过是个籍籍无名的书童,却连武功高深的魔头也会死在我的手里。李少陵在西南威名赫赫,最后不是被个愚蠢莽夫一箭射死?柳钟隐的武功高低,你不知,我不知,我觉得,还是稳妥一些为妙。”
  他抚过她浮现出血脉青痕的细嫩足背,捏着她纤长整齐的脚趾,淡淡道:“这两日我也向你的师父啊师叔啊师伯啊……仔细打听了,这柳钟隐还真不能小看。他和夜雨寒蝉李耆卿截然不同,姓李的才是下五门的小小淫贼,总爱寻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行事,败坏名节。”
  “而柳钟隐,可是专门欺凌江湖女子,精挑细选才肯下手的采花大盗。这种人武功岂会不济?而且据说他还有采补功法,能将女子内功通过阴阳合欢化为己用,这趟来之前,他要是刚刚化了一个厉害的女侠,我岂不是要吃大亏?”袁忠义嘴里絮絮叨叨,手掌却一刻未停,将她两只赤裸玉足并排捧着,捏捏摸摸,揉揉搓搓,把玩得爱不释手。
  “他真要如此厉害,也不会被咱们一吓就走了。我看,是你多虑了。”贺仙澄双手握紧衣摆,但神情一如往常,镇定自若。
  “小心驶得万年船。而且……我为了动手,已经将功力运起,此刻邪火反噬,我无论如何也要找个女人出手了。”袁忠义抬起眼,神情再也没有掩饰,亮出了直白的阴狠,“要么,你帮我骗来柳钟隐毒死,要么,我便先在这里和你洞房,打发一下时间。你让我舒坦了,我晚些动手,倒也不是不行。”
  贺仙澄娇躯一震,但双足仍留在他手中未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注视着他,片刻后,轻声道:“智信,你……要在此时此刻,此地?”
  他分出一指,缓缓塞入她脚趾微汗的间隙,将那条窄缝一点点撑开,挤入,穿插进去,轻轻前后移动,摩擦着脚趾之间的嫩肉,语调温柔,却透着一股阴森,“我没说非要在此时此地,我不是给了你两个选择么?难不成,你觉得柳钟隐一条淫贼贱命,比你自己的贞操都有价值?”
  她不自觉地将足尖蜷曲,趾缝随之收紧,夹住了他的指头,“事情没有按我的设想发展,我……难免有些不知所措。”
  “那么,仙澄,先杀和后杀,到底有什么区别?”
  贺仙澄下颌回缩,轻声道:“暴露的风险,当然是先杀更大。”
  “这话你骗骗李少陵也就是了,骗我,还不够好。”他的手缓缓往上,将她的裤管顶起,炽热的手掌从一掌可握的纤细足踝,抚摸向紧凑嫩滑的小腿,“这两天你帮我设计了各种对付你同门的方法,可杀这个赫赫有名,一直在打你主意的淫贼,你却并不怎么上心似的。”
  他将衬裤顶过膝盖,手掌一转,摸在她已经非常私密的大腿内侧,淡淡道:“而且我吓走他的时候,发现他轻功不逊色于我。这样的武功,真的会被你吓退么?”
  贺仙澄沉默片刻,长长吁出一口气,低下头,缓缓道:“好吧,那并不是淫贼柳钟隐,那真的是我堂兄,贺伯玉。”
  “为何骗我?”
  “你如果有个可嫁祸的目标,心里会觉得安全些。”贺仙澄语速加快,流利道,“我知道你生性谨慎,要让你放心帮我,只能请我哥哥帮我演这一出戏。”
  “贺兄为何会有易容改扮的道具?”
  “那不过是些边角料,粗通改扮,就知道怎么准备。”
  “所以在你的计划里,等我完事结束,去找贺伯玉准备嫁祸他的时候,会发生什么事呢?”
  他语调陡然转为不加掩饰的阴狠,指尖发力忽然一扯,将两边大腿内侧裤管撕开,那晶莹白皙恍如羊脂美玉的娇嫩雪股,顿时暴露在他的掌缘。
  贺仙澄鼻息略促,明眸之中的光芒,却呈现出几分奇妙的亢奋,“就会死。连这样的计策都看不出,不配当我贺仙澄的男人。”
  “那我现在配了么?”他顺着紧绷温润的大腿肌肤缓缓往更私密的地方探去,带着一丝冷笑问道。
  “何止……”她的眼中水波荡漾,就像是被撕下了一层无形的面具,转瞬间流露出浓烈到令人心里发痒的妩媚,“你简直就是上天赐给我的男人,你现在要什么,我都会给你。”
  仿佛此前神情中仙子般的纯净无邪不过是穿戴起来的衣裙,她轻咬唇瓣,屈膝挪臀,就这样在他眼前躺下,轻声道:“我明白,如今我想要取信于你,已是难上加难。无妨,我清楚该怎么做。智信,你从蛊宗那里,缴获了不少宝贝,那么……拿你喜欢的蛊,下在我身上吧。这就算是我……反复试探你的代价。”
  “什么蛊都可以?”
  她点点头,“只要是你觉得能控制住我的,什么都可以。为了让你愿意再相信我,我甘愿破釜沉舟。”
  “那你张开嘴。”
  “好。”她闭起眼,将柔软的唇瓣打开,舌尖轻轻搭在整齐的贝齿之上,恍若索吻。
  他却已经不会被色欲所迷,素娜紫金蚕的教训,会和李少陵的穿喉一箭相同,让他永生牢记在心。
  他摸出噬毒蛊,捏起一条,丢进她的嘴里,掌心一捂。
  她轻哼一声,显然口中痛了一下,蛊虫已经钻入血脉。
  他微微一笑,收回手掌,道:“不问我是什么蛊?”
  她睁开双目,神情乖顺,轻声道:“我不问。我只要不再忤逆你,自然就不会有事。”
  “那么,包含蕊到底是谁杀的?”
  贺仙澄叹了口气,道:“真要深究,可以说并无凶手。智信,你……将她折腾太过,让她阴亏极狠。她急着为你生养,烈性补药当作饭菜一样吃,麻心丸到后来都镇不住她的痛。她最后到底死于哪一种药,谁也说不清楚。但她死前在房里的的确是我,林香袖以这个为由头诬陷,我也无所辩驳。至于强效麻心丸,这里根本就不剩半颗。你若不信,可以将我剥光,我身上所有能藏药的地方,随便你找。”
  袁忠义淫笑着将她裤管彻底坼裂,“反正不找,我也一样要剥光你。”
  她微微仰头,白嫩的颈子随着细小的吞咽声蠕动了一下,“你可以撕得更碎些,之后……把我师父她们的衣服也撕得碎些,只要手法一致,我便能作为人证,证明是柳钟隐做的。”
  “好。”他立刻将她的布裤撕得粉碎,跟着双手一分,裙子也从中破成两片,那光润晶莹的雪股中央,便只剩下一片兜裆汗巾,挡着最神秘的羞处,“之后呢?”
  “你要了我之后,在胸腹之类衣服挡着的地方留些瘀伤。你把我哥哥找来,我跟他说,告诉他之后配合你行动。他并非不近女色,你瞧不上的庸脂俗粉,或者那些年老色衰的,都可以交给他处置。”
  “他不是正派大侠,西南剑仙么?”袁忠义略带讥诮道,手指一挑,解开了她身上带子。
  贺仙澄将上衣反手脱下,连肚兜一并解开,递给他,顺势抽开汗巾放到一旁,道:“是不是正派大侠,不过取决于芸芸众生知道他做了什么。在没外人知道的地方,发生什么,也不影响他的侠名。”
  她双手垂下,坦然裸露出耸立的乳峰,淡淡道:“我到飞仙门拜师学艺,本也是他的主意。”
  说话间,她已完全赤裸。
  袁忠义将递来的衣衫撕碎,丢在地上,笑道:“一会儿我找他来,你要怎么见他?”
  “你在旁守着,我隔屏风对他说几句就是。”贺仙澄娇柔一笑,轻声道,“其实我只要告诉他,我心甘情愿把身子给了你,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袁忠义并没有完全相信她。
  但此时此刻,相不相信并不重要。
  她很美,比起云霞那种充满了野性和傲慢的亮眼,她更符合袁忠义一贯的喜好,温润娇艳,婉约动人,明眸善睐,俏隐朱唇。
  一身无暇雪,两潭秋夜月。
  他弯腰抚摸着那细滑粉嫩的肌肤,望着她勾魂摄魄的眼睛,微笑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话音未落,他的裤子,就已落在地上。
  此刻外面其他十七个女人,加起来也不如一个贺仙澄更有诱惑他出手的能力。
  一想到她已心甘情愿承受他的侵入,烙下属于他的浓稠印记,那根被炽烈欲火贯穿的阳物,便硬到几欲胀破。
  贺仙澄抽出发簪,晃散一头青丝,修长玉指伸来将他一捏,蹙眉道:“竟是这么大的物件么?难怪包师妹会为这丢了性命……”
  袁忠义挺腰让鸡巴在她掌中蹭了两下,道:“先前我还不知如何控制,无意害了她。对你,我自然会收敛小心一些。”
  “随你高兴便是。我已决心内外都给了你,这身子便归你处置。你若想多用我几年,便怜惜一些,节省着点,若你觉得我还是不足为信,不如玩过便扔,那你只管恣意放纵,让我今夜就脱阴而亡,我也无话可说。”
  她捏着阳物动了两下,抬眼问道:“我该当如何?是躺下等你上来么?”
  “不想直接躺下,那就试试给我含住,多抹些口水上去,一会儿也少些痛。”
  贺仙澄面颊微红,但目光中还是兴奋大过紧张,好奇完胜嫌恶。她凑近嗅了嗅,轻声道:“好臭。”
  “你不曾洗,我也不曾洗。”
  她朱唇一拢,在龟头上轻轻印了一口,学着他先前的轻佻语调,娇俏道:“不过是些汗腥,能人的屌,就是有味道,女人也一样喜欢。”
  “喜欢,那便含进去,用舌头在里头舔。”他轻喘着指点,看得出她确实不会。
  不会才对,若是娴熟老辣,他才要大吃一惊。
  她檀口半张,舌尖一掠,忽然道:“你不怕我咬下去么?”
  “不怕。”他垂手摸着她的耳朵,淡淡道,“我今晚本就做好了杀十七个女人的准备,多你一个,也不算什么。”
  “我喜欢你说这话时候的样子……”她的目光变得更加狂热,“这才是真正的你,藏在袁忠义里面的你,对吧?”
  “不全是。”袁忠义弯下腰,手指抚过她披散的黑发,摸向她光滑的脊梁,轻声道,“但你最好盼着莫要见到藏在最里面的我,不然你会后悔的。”
  “不一定哦。”她一声轻笑,双手抱住了他雄健的腰,“也许那个你,我反而会喜欢得发狂呢。”
  袁忠义没了继续说这些的兴致。
  因为贺仙澄那红润柔软的樱唇,已经竭力张到最大,缓缓将他怒胀昂扬的阳物,一寸寸包裹进去。
  不需要什么技巧,被这个女人坐在床边吸吮鸡巴,就足以让他亢奋到浑身火烫,气息急促。
  更何况,她还很聪明,稍一指点,就能举一反三。不多时,纤纤玉手捧双卵,嫩嫩香舌钻马眼,仍有几分生涩,却已极为销魂。
  不能再等了,今晚还有大事要做,贺仙澄的落红此次收下,其余大可今后再慢慢玩弄。袁忠义将湿淋淋的鸡巴往后一抽,上床将她按倒,喘息道:“好了,这便可以了。再怎么湿,你也免不了要痛这一下。你可忍住了,莫要叫出声来。”
  “你先等等。”贺仙澄一手抵住他压下胸膛,一手探向自己股间,顺着乌黑发亮、微微卷曲的牝毛摸去,试探着在蜜蛤开口处微微一钻,皱眉道,“这么大的鸟儿,我可吃不消,你从蛊宗那儿弄回来的东西,有逍遥蛊或是杨花蛊么?”
  “你要用那个帮忙?”
  她略显慌乱,点头道:“嗯,我虽然自小习武生的比寻常女子壮实些,到底那也不过是个手指粗的洞,你这鹅蛋一样的怪物往里硬钻,我哪里受得住。蛊宗那两样东西听说比春药还厉害得多,你不如给我用上,我意乱情迷,兴许……就不那么痛了。”
  袁忠义沉吟道:“我倒是都有,你打算用哪个?”
  他并不担心噬毒蛊会因此而暴露,反正要的效果是催情,杨花蛊是在阴户中起效,噬毒蛊无法解决,而逍遥蛊毒性猛烈,噬毒蛊消化之后,一样会让她情欲激亢春水横流,殊途同归。
  贺仙澄娇喘吁吁思索片刻,道:“还是杨花蛊吧,那虫子听说是钻进去的,用不到了,应该能设法抓出来。逍遥蛊我就得熬够六个时辰,今晚咱们时间可没那么多。”
  “好。”袁忠义顺水推舟,捏出一条僵眠杨花蛊,放在了她的掌心,“你来放吧,我看你对蛊宗的东西,比我都熟。”
  贺仙澄挪挪屁股,分开双脚,摸索着将小虫放在牝户外侧,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茂林郡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蛮子,我岂能不加倍上心。不过这些事情……我还是仅仅听过而已。真见到,终究得靠你的本事。还是你更厉……唔……”
  话未说完,杨花蛊已经爬进穴中,身上随着虫躯复苏而分泌出层层黏液,所到之处,当即便留下羽毛轻搔般的微妙酥痒。
  “这……蛊虫,你此前用过么?”贺仙澄转眼间面红如醉,双手攥着床单拧了几下,水汪汪望着他问。
  “不曾,”袁忠义沉声道,“我消灭蛊宗,救了两个姑娘出来,就马不停蹄赶回,哪里有空实验。”
  “你救了两个姑娘?”
  “嗯,积累侠名,这种顺手牵羊的事,不做白不做吧?”他轻佻一笑,道,“何况样貌还都不差,硬是跟着救命恩人做丫鬟,我还能不要?”
  贺仙澄瞥他一眼,若有所思。但片刻之后,她便无力专注在猜测上,只觉胯下一阵痒过一阵,那诡异蛊虫一路钻行到最深,绕着胎宫入口转起了圈,身躯分泌出的黏液顿时被因酸痒而收缩的屄肉挤向外面。
  这一挤,那些有着强烈催情效果的汁液就染遍了颤动的穴腔。
  贺仙澄急忙抬起一手将嘴牢牢捂住,蹙眉夹腿,在掌心后闷声道:“这……东西……竟这么厉害么?”
  杨花蛊并非令女人失去理智的狂猛春药,而是能让目标的情欲不断升温的邪蛊。为人越理智,就越能体会到那种渴求与煎熬,就越是能意识到,身体的酸痒,到底是在期待着什么。
  “我也是头一次用,你把腿张开些,叫我看看。”他把灯烛拿到近处放稳,反倒不急着给她破瓜。
  这当然不是他真的头一次用,不过云霞的姐姐服了迷心蛊,神志不清,杨花蛊的效力其实大受影响。
  而贺仙澄,才是最理想的观察对象。
  他把手压在充满弹性的大腿上,拇指从两侧一按,扒开了她略显瘦削的耻丘。
  柔软小巧的花唇向两旁分开,嫩粉色的膣口因充血而从内部透出一股嫣红,方才还不怎么湿润的小洞,这会儿已经满是滑溜溜的黏浆,像蜜,比蜜略稀。
  他凑近观察,贺仙澄羞窘难当,侧开脸索性不去再看自己胯下。
  不多时,花房内的刺激便传导到了鼓胀的乳房,之前还软软小小的乳头挺立起来,像是被无形的线绳拉扯一样翘高。
  “智信……你、你还没看好么?我那里……好痒……”
  她咬唇硬忍,才发觉自己还是小瞧了蛊宗的厉害,之前还只是浮在表面的瘙痒,随着那虫子钻在宫口凹窝里一动一扭,竟迅速渗入腔肉,变成了钻心的酸痒。每一处滑嫩的褶皱都在散发着渴望的激情,让她连攥着床单的手都微微哆嗦起来。
  “兴许还会很痛,你且忍忍。”袁忠义也等不及了。
  他将贺仙澄扣紧脚趾的赤足抓在手里往上一提,分开两边架在肩头,俯身单掌按住她已被红晕占据一半的酥胸,垂手握住早已只等着发威的硕大阳物,对准那转眼已是水坑的肉窝窝一顶,便用力往里钻去。
  她脸上的红晕顿时消散了七分,露出一抹紧张慌乱的苍白。
  但她没有说话,也没有如寻常处女一样本能后缩躲避。
  她长吸缓吐,深深呼吸,一只手放在下颌随时准备捂嘴,硬是咬紧牙关稳住颤抖的屁股,不因为阳物的侵入而退缩,深刻而仔细地体味着娇嫩狭窄的腔道被巨棒缓缓开凿的滋味。
  四分胀痛六分爽,只有被阳物磨蹭过的地方,才能彻底缓解那股奇妙的痒,并将其转化成比那痒舒畅十倍的快乐。
  “嗯……嗯……嗯……”她抿紧樱唇,只用鼻息细细呻吟,一时间香颊生晕,玉额汗染,灯火摇曳,媚态婉转。
  袁忠义见她能忍,一采到落红,就缓缓后退,轻轻插回,以比较柔和的节律,在她体内一次次冲击向最深处。
  贺仙澄的酸痒屄芯儿被重重捣了几十合,只觉里头一道道嫩筋儿都麻透,黛眉紧蹙美目半眯,渐渐有些抵受不住,那朝天举起被他分向两边的玉白雪股,情不自禁便向他腰侧夹紧。
  袁忠义知道杨花蛊已帮她渡过最难熬的关卡,淫性渐起,有意要试试,看她到底能为了自己的计划忍耐到何等地步,便不急着狂抽猛送泄欲,而是浅浅磨弄十余下,等那腔子愈发紧凑,才重重一插,巨龟如锤,砸在花心硬疙瘩上。
  “呜唔——!”贺仙澄头晕眼花,胸腹一口浊气憋胀欲炸,满身的快活若不换成一声叫喊,几乎能生生憋昏过去,赶忙将嘴捂紧。
  他扭腰晃臀,钻着蕊芯发力一顿狂磨,接着外抽出去,再从浅插开始,循环往复。
  这手段妇人最为受用,经他之手,不管诱奸还是强暴,但凡是个知晓滋味的,都能磨到屄肉狂颤淫水四溢。
  贺仙澄本是黄花闺女不假,但杨花蛊在最深处钻钻拱拱,就是鸡皮鹤发的老妇也能撩起几分春心,何况她双十年华,正是当景当季的上好娇花。
  那一双高举玉足不住发颤,她眼中润泽化作水波,掉下两颗珠泪,手掌匆忙在旁拍摸两下,抓到一块布料,也顾不上细看,张口便塞进嘴里,用手牢牢捂住。
  “还受得住么?”袁忠义慢条斯理把玩她硬如春苞的乳头,肉菇在最深处浅浅进出,所过之处,花径震颤,恍如痉挛。
  贺仙澄含泪摇摇头,这副容貌在当下这时,还真是楚楚可怜。
  “那该如何?我这阳物,可连三成都还不到呢。”
  她闻言一惊,可此时再怎么厉害的女子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雪白羊羔,腰酸腿软还被肉楔子死死钉着,哪里有什么辗转腾挪的空间。更别说,她此刻通体酥红情欲沸腾,自己都不敢拿出嘴里布团,否则一声娇啼,她百般心机都要付诸东流。
  她换成双手捂嘴,咻咻娇喘,仿佛下定什么决心一样,冲袁忠义缓缓点了点头。
  想来意思应是:“我明白了,你来吧。”
  袁忠义指尖拨弄乳头,亵玩一阵,提臀再来,浅深交替,磨芯加力,那细嫩膣口残余的猩红血丝,转眼便被满溢淫蜜冲淡。
  贺仙澄终究不过是一个女人,情爱欢好这种本能之事,任她如何算计,也无济于事。
  不多时,她那颤抖双足忽然向袁忠义背后一缠,泛红足尖交勾腰后,仿佛掰腕子一样互相发力,带得她腰臀上浮,几乎贴住他紧绷下腹。
  唧唧水声,噗噗肉响,吱吱床移,贺仙澄双眼紧闭,不得不连俏挺鼻尖也用手捂住,闷哼之中,浑身一紧,攀附在袁忠义的坚实雄躯上,如风中新藤,绕树轻颤,魂飞天外,尝到了人间仙境的绝美滋味。
  袁忠义仍不肯停,双掌撑在她腋下,既然她上腿缠身不愿让他大幅起落,那便沉腰晃臀,插在那油滑肉壶中翻搅摆动。
  女子泄身后不禁逗弄,如此一搅,贺仙澄脑海金星乱冒,一阵发白,已如红玉雕就的赤裸娇躯一弓一挺,几扭几弹,又接二连三,丢得一塌糊涂。
  袁忠义亢奋至极,抄一把臀尖淫汁,涂在酥红乳晕,调味般抹开,低头吮住,让她稍稍一缓,再发力猛耸。
  贺仙澄神智都已有些不清,但双手依旧捂得死紧,纤纤玉指压着通红面颊,都捏得凹陷下去。
  袁忠义当年强淫良家女子捂嘴,都不舍得如此用力。
 杨花蛊效力非凡,转眼间她已连泄多次,阴关犹如纸糊,内息一出,即可轻松捅破。
  但袁忠义并没打这个主意。
  贺仙澄武功只能算是二流中游,夺了她的元阴,积累个十来日,价值并不太大。
 《不仁经》那比采补更加隐蔽也更加阴损的效果,还是不被她察觉到得好。
 良宵苦短,还要匀些给飞仙门其他女子,他见身下佳人已神情恍惚,欲仙欲死,微微一笑,拉开她缠在腰后双脚,一阵大开大合,阳物力贯千钧,把她娇红花芯戳得嫩肉外翻,阴津喷涌,眼见她终于用目光哀求,不住摇头,这才心满意足,深深一插,将浓稠阳精灌入。
  精气一冲,她又浑身一震,玉白腿根连连抽动,嘬着他的硕大鸡巴,一起泄了。
  袁忠义缓缓抽身,低头看去,那牝户经了一番狂风骤雨,秽液横流,花瓣绽开,嫣红蜜缝被戳成一个圆洞,往回一缩,便从当中挤出一团白浆,流入臀沟。
  贺仙澄放开双手,四肢瘫软,微微抽搐着缓了足足半炷香功夫,才有气无力从嘴里掏出了那块救命的布。
  可垂目一看,才发现竟是兜裆汗巾,她脸上一苦,忙将那浸透唾液的布条远远扔开,看向袁忠义的眼神,隐隐有些嗔怨。
  袁忠义坐到她身边,轻轻捻着乳尖,道:“这次我才算是感受到一些你合作的诚意,过了这一关,相信今后咱们能和气许多,是不是啊,澄儿?”
  汹涌情潮未退干净,贺仙澄被他骤然这么亲昵一唤,竟忍不住别开了脸,不敢看他,只轻声道:“如此甚好,也不枉我……”
  她似乎不愿用身子卖好,话头一转,柔声道:“你若已心满意足,我就将那蛊虫捉出来了。”
  袁忠义淡淡道:“那蛊虫需要用草药汁液清洗,才肯松嘴脱落,你若硬拔,虫齿断留花心,可是会腐坏烂掉,连牝户都不能再用了。”
  贺仙澄面色微微一变,伸手下去,指尖穿过满是精浆的湿滑肉洞,用力探向最深处,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躲在肉疙瘩后面的那个小虫。
  她用指甲轻轻一抠,那虫子果然已经叮咬在肉里,当即让她深处一阵刺痛,疼得脸色都有些发白。
  “不用着慌,这东西最多也就活上几个月,死了之后,自然就掉到外面。”袁忠义微笑道,“这中间要是发作,不过是情欲亢奋,无比煎熬而已。”
  他伸手将还未干涸的淫液涂抹在她微颤的唇瓣上,柔声道:“你这么厉害,必定忍得住。要真的忍不住,你还可以来求我嘛。”
  贺仙澄凝望着他,莞尔一笑,仿佛柔情万千,轻声道:“是,我会好生求你的。”

第三十六章 瓜分
看贺仙澄乖乖将唇上沾染淫液舔入口中吃下,袁忠义心中得意一笑,手掌握住她浑圆雪乳,捏摸几下,道:“那虫子还让你痒么?若是痒得厉害,此刻时辰还早,我还能再帮你解决一二。”
  她心智远比一般女子坚定,摇头轻声道:“只不过是些酸痒罢了,任它痒着
就是。等大局已定,你我庆贺之时,我再好好服侍你。”
  “那我这便去找贺伯玉?”袁忠义也不强求,反正杨花蛊上了她的身,贞洁也已到了手,今后不缺慢慢享用她娇美玉体的机会,这个雨夜,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得做。
  “你不必费事找他。”贺仙澄撑起身,伸手到床头枕后,摸出一个小小的竹哨子,“你拿这个,打开后窗,冲外面吹几下。”
  袁忠义端详一番,是个老猎户拿来仿山鸡叫的鸟哨,这会儿飞仙门的诸人应该大都已经睡下,不太需要担心惹来注意。
  他到窗边推开吹响,旋即折返。
  不多时,窗外传来一阵婉转鸟鸣,贺仙澄抱着被子,并未穿衣,伸手一指,道:“你把那破木屏风拉过来,稍微挡我一下,叫我哥哥进来吧。”
  袁忠义依言照办。
  贺伯玉一见到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旋即便微笑道:“没想到妹夫也在。仙澄呢?”
  袁忠义淡淡道:“她有些乏了,正在床上歇息,但有些话要说,不得不请你来。”
  贺伯玉轻笑道:“妹夫果然神勇,我那妹子心高气傲,能被你收得服服帖帖,可非常人所能。”
  “不敢当,过奖。”袁忠义也堆起无害微笑,道,“令妹貌若天仙,身为男人岂能不全力以赴,她此时不便当面跟贺兄谈话,还请海涵。”
  贺伯玉一跃进屋,快步走向房门,望一眼屏风,看见旁边床沿垂下的衣裙带子,眉心微皱,柔声道:“仙澄,我来了。”
  贺仙澄在里面轻声道:“哥哥,我已是他的人了。”
  大概是杨花蛊还在发威,她的嗓音中透出一股难掩的淫媚,让贺伯玉脸色都微微一变。
  她自己也听出不对,忙清清嗓子,道:“我也没什么别的要说,就是想告诉你,飞仙门的事,你可以直接和智信商量着办。嫁稀随稀,嫁叟随叟,今后我实则已是袁门贺氏,自当多想着夫家的事。”
  贺伯玉沉默片刻,倒不忘横挪两步,将背后空门对住了墙。他缓缓道:“你真要我与他商量?”
  贺仙澄嗯了一声,道:“与我商量,已没有什么意义。哥哥,小妹在飞仙门能做的,都已做了。也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袁忠义靠着门框,也小心保持在贺伯玉腰侧长剑可能波及的范围之外,淡淡道:“贺兄,月黑杀人夜,咱们该当如何啊?”
  贺伯玉转身坐下,沉吟道:“除去我妹妹,这里还有十七个飞仙门的女人要对付。”
  “十六个。林香袖已被我放倒,我不去,她就醒不过来。”
  贺伯玉微微扬眉,跟着笑道:“所以剩下的,咱们要一人对付八个?还一个都不能放跑?”
  “倒也不难。我事先有所安排,依计行事,若是运气不错,上来便能放倒十个。”
  贺伯玉面色微讶,“你已有所安排?”
  袁忠义淡定道:“若没安排,我怎敢挑这种好时候,来陪澄儿洞房花烛呢。”
  贺伯玉微笑道:“你小夫妻的私事,我就不多挂怀了。妹夫,你做了何等安排,竟能将十人一起放倒么?”
  “这我自会安排给你看。到时剩下的几个,想必咱们两个能联手对付。”袁忠义缓缓道,“问题是,全都拿下之后呢?贺兄,飞仙门上一代精锐尽皆在此,这些女侠好歹也是武林中小有名气的豪杰,咱们该如何处理,还请贺兄不吝赐教。”
  贺伯玉提高声音道:“仙澄,这些人,你们两个都不要么?”
  贺仙澄柔柔弱弱道:“我全听智信的。”
  他转头看向袁忠义,沉声道:“事已至此,飞仙门这些碍事的女人,自然是留不得了。否则仙澄必将为其所害,就算有失侠义之道,该斩草除根的,也绝不能放过。妹夫,这些人里,你有想要亲手处置的么?”
  袁忠义略一思忖,道:“许天蓉和林香袖,我要留着给澄儿出气,田青芷对我略有用处,这三个,我要亲手炮制。”
  贺伯玉目光一闪,“你只要三个?”
  “我只要三个。剩下十四个,就有劳贺兄了。”
  贺伯玉微微一笑,摸出一张人皮面具扔在桌上,淡淡道:“应该是有劳柳钟隐这个淫贼才对。”
  袁忠义挑眉道:“咱们三个好端端的没事,嫁祸给柳钟隐,怕是不那么容易吧?”
  贺伯玉却颇为自信道:“死无对证,今夜的事情,只有咱们三个知道,柳钟隐犯事的手法,我恰好略知一二,伪造成淫贼下药,采阴补阳,不是难事。”
  贺仙澄在屏风后道:“若是怕不足为信,我还可以牺牲名节,说我是最后一个被柳钟隐奸淫的,智信赶到将我救下。我舍出清白,就算有人怀疑,也不好再追究下去。”
  贺伯玉侧目一瞥,唇角微勾,道:“这就有点委屈妹夫了吧。”
  贺仙澄轻笑一声,媚意仍存,“我倒觉得不妨事,他此前就这么演过,轻车熟路。到时侯其他姑娘见他这样还对我不离不弃,深情如斯忍辱负重,定当满心感动投怀送抱,成全他少侠风流。”
  袁忠义心中冷笑,嘴上却是赞道:“如此自然好极,贺兄剑仙之名在外,一言九鼎。澄儿舍身做证,这些女人出事,便不会再有什么后患。那,咱们便准备动手?”
  贺伯玉抚摸着自己腰间垂下的剑穗,缓缓道:“许天蓉和田青芷这两个,武功可都不弱。妹夫你当真要选这两个?”
  言下之意,显然是他只打算对付自己选了的人。
  袁忠义不动声色,道:“最好是我的安排能够起效,不必动手制服。”
  “那便祝妹夫马到功成,咱们这便开始吧。”
  “好,贺兄请先回房,免得惹来怀疑。一会儿我会高声示警,你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出来便是。不过千万记得,小心蛇虫。”
  贺伯玉盯着他看了片刻,颔首道:“好,我记下了。等你消息。”
  说罢,他起身快步离去,也没再多问妹妹半句。
  袁忠义回到屏风后,看着双颊满是嫣红的贺仙澄,笑道:“你这哥哥,倒是戒心很足,连一霎那,都不曾将空门亮给过我。”
  贺仙澄淡淡一笑,道:“他连我也时常防备着,在这乱世江湖,想做大事,岂能不处处小心。半步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袁忠义坐下,隔着被子按住她绵软酥胸,缓缓道:“你这算是在感怀自伤么?”
  贺仙澄眉目微抬,凝望着他,浅笑道:“我有什么可感伤的,就是再往不堪了说,我这也能算是因祸得福。你模样俊秀,武功高强,我可谈不上所托非人吧。要说感慨,那自然是有些,同样是习武,我也下过苦功,可到最后……一样不过是个二流货色。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我才能也像你们一样,凭武功来胜下一场。”
  袁忠义微笑道:“倒也不难。你没看我要的三个人里,两个都是会九霄心法的么?你能弄到秘笈,咱们便一起修炼。我多一个障眼法,你多一门上乘武学。遇上瓶颈,我还能靠功力帮你迅速突破,你觉得如何?”
  贺仙澄默然凝望着他,片刻后,垂目看向他仍在酥胸上不断捏揉的手掌,轻声道:“这么大的好处,我这已经归了你的身子,怕是不值吧?”
  跟贺仙澄说话就是省力,袁忠义笑道:“你这身子已是我的,还有什么值不值。我对死心塌地跟着我的女人,一向很好。你全心全意帮我,我自然就会全心全意帮你。你心里要还装着别人,我就不得不留几分余地。”
  贺仙澄幽幽叹了口气,道:“我刚刚才换了选择,你便要我翻脸无情么?我真要这么做,你岂不是会更加忌惮我?我在你心里,才是要万劫不复吧。”
  “我不是那种蠢人,你付出三分,我给你五分,你付出十分,我便推心置腹。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一个早早就将我送去飞仙门学艺的堂兄,怎么也比不上我下半生的依靠重要。”贺仙澄轻声道,“你应当自信些的。”
  “我从不盲目自信。”袁忠义的语调阴沉起来,“澄儿,知道当初我为何分外喜欢含蕊么?”
  贺仙澄闭上双眼,轻声道:“因为她只有你?”
  “不错,因为她只有我。”
  屋内陷入到诡异的静谧之中,唯有灯芯因为天潮偶尔发出噼波轻响。
  良久,贺仙澄抬手按住了他一直放在自己左胸前的大掌,喃喃道:“他武功极好,西南四剑仙中,可称第一。”
  “我感觉得出,不然,我也不必来和你纠缠,直接动手便是。”
  “我若有办法对付他,早就谋划了。”
  “以前没有我。”
  贺仙澄睫毛微颤,道:“他懂采阴补阳的功夫,且霸道得很,你若失手,我就也要和你一起万劫不复。”
  袁忠义微笑道:“那可难讲,我轻功不差,真要失手,兴许倒霉的只有你一个呢。所以你可要出个能十拿九稳的主意才好。”
  “他口中从不进旁人给的吃喝,下毒绝无可能。你手上的好蛊,怕是不容易用。但你内力深厚并不逊色于他,若能在他从我那些师伯师叔身上采补的时候出手偷袭,机会便能大出不少。”贺仙澄的声音极轻,仿佛害怕贺伯玉此刻仍能听到一样,“今夜雨水充足,路面泥泞,他要带十多个女人离去,必定要用马车,追着痕迹找过去,并不太难。但他办事极其小心,出手前一定会将周围探遍,依我的主意,你可以在得手后等待半个时辰,再骑马追过去,用轻功接近,找到他藏身行淫之处,伺机出手。最后,你要千万小心,他虽然剑仙之名在外,可真正厉害的,其实是擒拿拳掌功夫。你的望月掌和广寒折桂手不到火候,和他的武功相差甚远。一旦出手,绝不能有半点犹豫。”
  袁忠义沉吟道:“可当场杀了他的话,嫁祸柳钟隐的事,还能办成么?”
  贺仙澄淡淡道:“我都已说了他会采阴补阳的功夫,你又何必再在我这儿装傻。真能解决了他,那嫁祸柳钟隐,反而十分容易。我连名节的代价,都不必付了。”
  她看着袁忠义,缓缓拿开了他的手掌,道:“我该说的都已说了,不过想来你也不会按我给的办法去做,你只是想听我做选择,对么?”
  “那倒未必。好主意,我还是会听的。”袁忠义起身道,“澄儿今夜辛苦,就在这儿好好养养精神吧。等会儿好戏唱完,我还想看你拾掇你的师父师妹呢。九霄心法,可就落在你身上了。”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我责无旁贷。”
  袁忠义俯身将她吻住,嘬住细嫩舌尖辗转品尝片刻,哈哈一笑,大步离开。
  此时小雨已停,浓云闭月,破落房屋之间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他举起火把,轻轻跃到贺仙澄住处的屋顶,将枯枝干草寻个干燥处垫砖放下,丢入云霞和藤花为他精心挑选的调配的药饼,引火点燃。
  刺鼻的烟气,缓缓飘扬开来。
  袁忠义展开身法,几个起落回到住处。
  贺伯玉目光炯炯立在门口,手扶剑柄,望着那远远火光,沉声道:“那便是你的安排?”
  “我垫了石砖,烧不起来。只是借点烟气,引些东西过来罢了。”
  不多时,火头燃尽,仅剩下袅袅青烟还在随着清凉夜风缓缓飘散。
  大约一柱香功夫过去,被拴着的马匹们,忽然咴咴嘶鸣起来。
  袁忠义出去观望一眼,道:“贺兄,准备吧,咱们该出手了。”
  呛的一声,贺伯玉拔剑出鞘,也不见他如何出招,就听嗤嗤两声轻响,屋檐上便掉下三条被齐齐斩成两段的毒蛇。
  知道他在出手威慑,袁忠义不以为意,赞道:“好俊的功夫。”
  贺伯玉微笑道:“雕虫小技。妹夫你也小心,毒虫可不是玩笑。”
  “贺兄放心。这些毒虫,正是咱们的帮手。”
  袁忠义飞身冲向贺仙澄住处,火把映照,眼见四周许多毒蛇、蜈蚣影影绰绰蠕动而来,跳上屋顶高声叫道:“许真人!蛊宗来袭!大家快快起身!蛊宗来袭!大家快快起身!”
  随着他的高声疾呼,本就和衣而卧的飞仙门众人纷纷点亮房中灯烛,取下墙上兵器,匆匆点燃火把、灯笼,叽叽喳喳嚷嚷着出到门外。
  有年轻的弟子一眼望见蛇虫遍地,吓得尖叫一声花容失色,连蹦带跳跑来师父师伯这边,大喊救命。
  转眼之间,十六人就已聚齐。
  许天蓉面带倦意,目光一扫,沉声道:“仙澄,香袖,你们还好么?”
  贺仙澄在屋里高声道:“师妹在护着我,外面出什么事了?”
  袁忠义抢着道:“想必是蛊宗报复,漫山遍野来了许多蛇虫!香袖和真人的解毒丸分下去了么?”
  这一句提醒了飞仙门众弟子,被分到解毒丸的立刻都从怀里掏出,捏在手中。
  许天蓉自然也有一枚,但她略一犹豫,叫来了资历最浅最年轻的弟子,将药丸递给了她,柔声道:“你拿着,舌下含服,这是袁少侠缴获的蛊宗解药,有这个,便半个时辰都不怕毒虫。”
  那姑娘小脸煞白,急忙塞进嘴里。
  袁忠义在上面瞄了一眼人数,林香袖身上应该是留着一颗,剩下的那些,伪装成解毒丸的五颗醉蛊,五颗迷心蛊,转眼就都被飞仙门的女人们服用下去。
  可没想到飞仙门上一代的长辈还颇有大家风范,分到的解毒丸一颗没留,全都交给了小辈弟子。
  这下倒好,恰恰留下六个最难对付的。
  知道毒性一发便要撕破脸面,袁忠义不再犹豫,飞身跳到许天蓉身畔,高声道:“贺兄!还不快过来帮忙!”
  他边说边往许天蓉身后走去。
  不料许天蓉不知是否警觉到什么,竟抽出长剑大步走向外围,沉声道:“你们服下解毒丸,守在这里,师姐妹们,咱们出手!”
  袁忠义皱眉道:“真人,你们没有服药,这么多毒虫,岂不是十分危险?”
  田青芷不屑道:“我们飞仙门也是药石行家,何惧蛇虫!蛊宗要想报复,还是得拿出点真本事来!”
  说话间其余四个上代门人也都拿起兵器,纷纷走向外围。
  贺伯玉一路斩杀,劈死不少蛇虫,大步流星赶来,朗声道:“诸位莫慌,我仔细观察了,并不是什么厉害蛊虫,都是些寻常毒物,有火光便不敢近前,大家找些柴火,守住这个院子。”
  这时,解毒丸外那层伪装已被含化,服了醉蛊的那五个弟子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剩下五个吃进迷心蛊,转眼间双目茫然,变得浑浑噩噩。
  听到有人倒下,田青芷、赵蜜齐齐转身,疑惑道:“你们怎么了?”
  袁忠义不再犹豫,飞身过来,落在她们两个中间,伸手便按向她俩肩头,道:“莫动!落了毒虫!”
  那两女一震,动作都是一僵。
  许天蓉扭脸看来,忽然喝道:“小心!”
  可这一声小心适得其反,两女本来将信将疑,一听门主发话,反而不敢动弹。
  袁忠义眼中寒光一闪,陡然屈指成爪,施展广寒折桂手狠狠一拧,便卸脱了田青芷和赵蜜的右肩关节,他跟着两掌劈下,掌力运足切在颈侧,只一招,就让那两个内力不弱的女子闷哼一声,晕厥倒下。
  “袁忠义!”许天蓉怒喝一声,挥剑刺来,“你被贺仙澄蛊惑了么!”
  “明明是你们要嫁祸澄儿,还有脸反咬一口!”袁忠义也作出满面怒容,双掌一推,将田青芷和赵蜜丢向许天蓉。
  邓拢翠本就睡得迷迷糊糊,奇变陡生,满脸诧异完全不知如何是好,不自觉走到贺伯玉身边,道:“贺大侠,你、你倒是说句话呀……”
  “你们污蔑我妹妹,还想让我说话么?”贺伯玉冷冷说道,反手一掌便打在邓拢翠胸前。
  他内力果然极为深厚,邓拢翠闷哼一声,口中血喷成雾,当下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
  李行霜与宋萝见势不妙,对视一眼,出招夹攻过来。
  这二人还没跟贺伯玉交上手,许天蓉就已一声闷哼,中了袁忠义当胸一掌。
  她只当袁忠义是受了贺仙澄迷惑,哪里会想到此人出手竟能这般恶毒,出手一剑若不强收,便要将同门刺个对穿。
  而这一招强收,袁忠义却已如影随形,飞身而至,望月掌平平无奇,却让她避无可避,胸乳一痛,真气散乱,恍若重锤砸来,当即倒在地上。
  袁忠义自然不会给她喘息之机,一脚踢在手腕踹飞了那把锋利宝剑,弯腰便用许天蓉亲自传授的广寒折桂手将她四肢卸遍,最后提起一翻,面朝下按在泥里,踏脚踩住。
  这边胜负已分,那边李行霜与宋萝也都败下阵来。
  贺伯玉剑法比起李少陵和杜太白略逊一筹,但那两个女人心慌意乱武功大打折扣,加上本也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两招一过,便被刺伤手腕脚踝,委顿在地。
  他收剑回鞘,一脚一个踹晕过去,扫视一圈,看向那五个还站着的年轻弟子。
  那五人吃了迷心蛊,心智大乱,看着师门高手全部败阵,仍浑浑噩噩,一个个喃喃道:“这是……怎么了呀……大家好好的……干什么……要动手呢?”
  袁忠义过去挨个打晕,跃上屋顶将冒烟的药饼一脚踢下到水坑里,这才下来去房中抱出林香袖,随便扔在一个师妹身上,看向贺伯玉,笑道:“成了。”
  贺伯玉捡起一根火把,呼呼吹旺,踱步检查一番,道:“你只要三个?”
  袁忠义点头道:“我不贪多,只要三个。”
  贺伯玉微微一笑,道:“你不必担心仙澄吃醋,我这妹妹冷静大气,不会在正事上为难你。我听说你先前将包含蕊折腾到阴亏虚脱,当真不多要几个,好尽兴么?”
  袁忠义摇头道:“我帮澄儿出了气,将来到飞仙门中,还会缺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么?今晚我还要好好炮制这三个娘们,可没空要那么多。剩下的,就全交给贺兄处理吧。”
  “这几个半老徐娘姿色其实不错,”贺伯玉仍道,“在我看来,比没出嫁的俩人更有味道。咱们要伪装成柳钟隐所做,我一个人应付这么多,怕是有些力不从心啊。”
  袁忠义皱眉道:“那贺兄的意思是?”
  “你当真不再挑选几个?”
  袁忠义略一思忖,笑道:“那好,贺兄,你看我是从年纪大的里挑呢?还是年纪小的?”
  贺伯玉笑道:“为兄喜欢有点岁数的,不如……你将田青芷也给我,许天蓉和林香袖留给你出气。你从剩下小姑娘里随便点几个顺眼的留下,帮我一起伪装成柳钟隐先奸后杀,如何?”
  果然,为了采阴补阳,他终究想要内力更深厚的。
  若不是不愿暴露本事,恐怕许天蓉他也会想个由头要走。
  袁忠义顺水推舟,点头道:“既然如此……干脆,冤有头,债有主,我只留下林香袖这个小婊子,为澄儿出气。许天蓉和田青芷,我都给你。”
  贺伯玉眼中喜色一闪,笑道:“那就多谢妹夫了。”
  “自家人,何必客气。”袁忠义过去弯下腰,扯开一个年轻女弟子的裙裤,便分开腿用指头掏进牝户,摸了几下,抽出一嗅,再到下一个那边检查,“实不相瞒,我也有些特别的癖好,我就从这些小年轻里挑两个,算是跟贺兄对换,如何?”
  贺伯玉笑道:“这可是让我占了大便宜啊。”
  “哎,各有所好,各有所好嘛。”袁忠义在所有年轻女弟子胯下抠摸一番,捡出两个,跟着林香袖一起扔进贺仙澄住处堂屋,出来道,“贺兄准备在哪里办事?”
  贺伯玉故作羞赧,摆手道:“不是什么光彩事,我还是套上马车,寻一处远些的地方吧。正好,也不打扰你跟仙澄出气。”
  “好,那我来帮你搬人。”
  贺伯玉过去套来马车,外面毒虫都已散去,马儿也不再惊吓嘶鸣,静静等着他们将十四个女子叠放成堆,沉甸甸压满两车,这才前后串着,由贺伯玉挥鞭呵斥,举着火把往远处去了。
  袁忠义对着那远去火光冷笑一声,转身进屋。
  他知道贺伯玉还会回来的,而且,必定就在片刻之后。
  此人办事既然一贯小心谨慎,就绝不会如此放心离开,不让他回来看到自己已经干得热火朝天,他必定起疑。袁忠义也不客气,将林香袖这个小美人扔到贺仙澄床上留着,把两个醉蛊弄晕的少女在堂屋大桌子上并排摆开,转眼扒个精光,用湿布把腿上占了泥灰处擦净,笑吟吟抚摸把玩起来。
  醉蛊制住的女人如同喝酒过量,并不算是昏死,身体的反应虽说迟钝一些,但终究还有。他先挑了一个阴户肥美隆起的,用小刀慢悠悠剃光耻毛,又揉又舔,将那处子嫩牝弄得湿漉漉黏乎乎,这才往桌边一拖,挺着硕大龟头缓缓插入,畅快吁了口气,抱着两条粉嫩嫩的腿儿,摇晃奸淫。
  他运足十分《不仁经》,一边将屄芯日得落红与春水齐流,一边凝神细听着屋顶和窗棂的动静。
  看到他正在裸身猛奸,再怎么谨慎惯了的人,也会稍微大意一点。
  他有信心捕捉到贺伯玉返回的动静,只要有那么一点点,便已足够。
  果然,不多时,窗棂缝隙那边的风声忽然小了几分,应是被什么东西挡住。
  贺伯玉折回来了。
  袁忠义微微一笑,凝神戒备后方,背对着那窗户将少女双足提起打开,大口喘息着奋力猛干,肏得啪啪作响,姑娘圆滚滚的臀肉都被他大腿打红。
  醉蛊效力只是令人酩酊如泥,并未全无意识,如此粗暴奸淫,下阴嫩牝近乎撕裂,少女呜咽一声,颤抖醒来。
  但那双秀目还未睁开,袁忠义就将她抱起一翻,面朝下按在桌边,抬起一条赤裸粉腿架在桌上,对着敞开股间又是一顿猛日。
  “呜呜……”那少女双手缓缓抓住桌面另一边,想要借力逃脱,可两条胳膊软如湿泥,不过是让裸背缓缓扭动,徒劳增添几分妖艳春光罢了。
  袁忠义本就耐力过人,此刻又分心听着后面动静,纵然处子蜜径将他裹得分外舒畅,依然久战不泄,硬是将这初经人事的少女奸到香汗淋漓,娇喘吁吁,竟好似被肏发了性。
  她在桌上咿咿啊啊叫唤着,屋内屏风后贺仙澄的气息,也跟着粗浊急促了几分,想来是杨花蛊嗅到淫蜜味道,开始发威了吧。
  光听风声,贺伯玉仍在外窥探。
  袁忠义暗暗自忖,莫非是风声鹤唳错判了?
  可眼下也无法转身验证,他略一沉吟,抽出水淋淋的鸡巴,淫笑着在少女屁股上拍了几掌,灌些真气进去,助她清醒几分,接着将她翻回正面俯身抱起,仅剩臀尖架在桌边,托住汗津津的滑腻脊背,换做温柔律动。
  那姑娘张开迷蒙双目,喃喃道:“姐夫……为何……为何是你?”
  袁忠义懒得理她,抬手将她下巴一捏,望着她的眸子,稍稍一扭,从目中反光瞥见窗缝外果然有抹影子驻足,这才放下心来,握住她小巧乳房,继续蹂躏已经一塌糊涂的娇嫩牝户。
  既然不走,索性让他看到底。
  他压住花心扭臀磨弄,趁着少女婉转娇啼,蕊心抽动,将精关放松,一腔热浆,尽数灌入。
  嫩膣狭窄,内里也并不很深,粗大阳物埋在里面撑得满满当当,浓精一喷,便连着残血余汁一起挤出,从红肿花瓣中汩汩流下,暮染雪谷。
  袁忠义趴在少女赤裸玉体上喘息片刻,抽身而出,望着那泪眼盈盈醉容,伸手抚摸几下乳尖,忽然一掌拍下,将那绵软肉丘下的胸骨尽数震断。
  那年轻弟子闷哼一声,娇躯一弹,口中吐出一片猩红,胯下都被内力震动,喷出一片残精,眼见尿眼洞开,淅沥沥流下大片,雪白的腿儿一抽一抽,气息便有进无出,成了一具娇美艳尸。
  袁忠义放声大笑,取来烛台,凑近照着红肿牝户悠然观赏。
  至此,他终于听到窗外风声转强,贺伯玉,想来是已经放心走了。
  袁忠义的确没兴趣按照贺仙澄的主意行动。
  打着火把大半夜追车辙,风险并不算低。
  这两辆车只有贺伯玉一个车夫,当即盯梢跟上,反倒是更稳妥的法子。
  至于出手的机会,他方才装模作样检验女子下体的时候,就已经埋下了暗桩。
  素娜当初险些要了他的命,这种陷阱,他不信贺伯玉天生就知道怎么防。
  把女尸丢到地上,因为不知何时才能回来,袁忠义把剩下那个年轻弟子也丢进屏风里面,让满面红潮的贺仙澄照看。
  贺仙澄微感讶异,轻声道:“你这会儿便要去追?”
  袁忠义笑着将手伸进被中,在她胯下一抠,摸出一片细滑蜜汁。他放入口中一吮,道:“那,难不成澄儿还想和我春风一度?”
  贺仙澄蹙眉道:“你已有了办法不成?”
  “这便不必你费心了,你看好这两个。我为你出气,总要把许天蓉带回来才行。九霄心法还得落在门主身上呢。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贺仙澄目光闪动,轻声道:“我若等不到呢?”
  “那你就编好说法,等贺伯玉过来,跟他说是被我强迫,继续当他的狗腿吧。”
  她微微一笑,神情颇有几分落寞,道:“他不会再信我,所以,你若回不来,我也只有死。死前,兴许还会受逆伦背道的奇耻大辱。智信,其他时候我有几分真心,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这次,我是由衷盼着你能回来的。跟着你,起码我能多活几日。”
  “好,那我便好好回来,让你受我的奇耻大辱。”
  她抬眼一望,眼波娇媚,轻声道:“哪里哪里,你功夫了得,我还是很快活的。”
  事不宜迟,袁忠义匆匆作别,展开轻功往马车方向追去。
  道路泥泞起伏,马车声响叽叽嘎嘎连绵不绝,他远远望见照明火把,便快步接近,专寻着坚硬石头或是矮树枝丫,就这么直愣愣跟了过去。
  他猜贺伯玉不会离开太远,毕竟采阴补阳也要时间,十四个女子中有六名内功深厚的妇人,与其远远去找安全地方,不如趁着夜色未明,尽快将事情办成,好在天亮之后及时布置现场。
  他猜中了。
  贺伯玉行事的确谨慎。
  他将两辆马车赶出村子之后,竟然不惜劳心劳力,双手各提一个俘虏,施展轻功来来回回跑了七趟,硬是将十四个飞仙门女子都带回到了之前他们两人的住处。
  若是袁忠义等上半个时辰再追,看到空空如也的马车,便要赌一赌方向了。
  十四个大活人,即便都是身体轻盈的女子,也要消耗不少真气,他心中暗暗得意,觉得运气果然不错,从远处绕了一个圈子,先回到了贺仙澄那儿。
  贺伯玉既然不惜代价将人带了回来,恐怕真办事之前,还要检查检查袁忠义这边的情况。
  表演的材料恰好还有一个,袁忠义进门便将衣物脱光,拿来那个女弟子摆好,贴在门边暗处小心凝望着贺伯玉的方向。
  不多时,见到有人影在屋檐上一闪。他马上一个箭步回到那姑娘身边,抬起腿往里一插,俯身吻住她发凉的小嘴,双手按着她的胳膊,做出已经射了,正在享受余韵的姿态。
  听得风声来了又去,袁忠义冷笑起身,指尖沾了沾匆匆破掉的处女落红,放入唇中吮一口淡淡腥咸,迅速穿上衣裤,推窗跃出。
  他知道贺伯玉功力深厚,便不去接近,只是静静等着。
  如果贺伯玉吃菜喜欢将好的留在最后,那他便不需要等太久。如若不然,那就得等六个上一代高手都被他采补完毕,才能得到动手良机。
  因为袁忠义在他验过的那些年轻女弟子阴户之中,全部放上了逆气蛊。
  毒虫个大,容易被察觉,且他身上并没什么合适用在牝户之中的。逆气蛊虽说没有毒性,但嗜好内功深厚的目标,身形细小,一口叮上,咬得十分结实,在龟头那种位置,一时半会儿绝摘不掉。
  至于效果,虽说会让人功力略有提升,但阴阳逆转,许多趁手的武学,威力便要大打折扣。
  袁忠义静静等待,暗忖,若是连大耗真力,阴阳逆转的贺伯玉都拿不下来,他今后也没什么机会武林称雄,不如寻个安逸地方,带着藤花、云霞炼蛊养老的好。
  一阵凉风吹来,那边屋中忽然传来一声闷哼。
  袁忠义眼前一亮,提气飞身而去,怒喝道:“淫贼柳钟隐!哪里走!”
  俗话说做贼心虚,不管小贼大贼,骤然被喝破名号,不可能没有半点慌乱。
  而下阴要害骤然被咬,还是阴穴中的毒虫,贺伯玉为人谨慎,必定要运气去封闭血脉,免得毒性蔓延。
  这便是对他出手的千载难逢之机!
  屋内没有灯烛,仅摆着一颗夜明珠,权作照亮。
  贺伯玉站在一个双腿分开的晕厥少女身边,神情终于不再镇定。
  袁忠义破门而入,前踏两步,凝力在掌,向着贺伯玉当胸打去,中宫直入!
  贺伯玉此刻担心中毒,又被揭破身份,必定要力求将来人速杀,八成会仗着自身内息浑厚,正面对掌硬碰硬较力。
  而这正是袁忠义要的结果。
  天下阴寒武学,以《不仁经》为王。
  贺伯玉一身内力由阳转阴,与采阴补阳的心法必然不合,这一击,便要让他追悔莫及。
  嘭!
  如击败革一声闷响,两人均使出毕生功力的掌势,便正面撞在了一起!

第三十七章 弱肉
这大抵是贺伯玉纵横江湖十余年中,最为狼狈的一刻。

  他下体赤裸,肉茎顶端不知被何物叮咬一阵刺痛,百忙之中拼尽全力与人对
掌强行较力,才发现自己一身真气竟由阳转阴。

  发现,也已经晚了。

  袁忠义的可怖内息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贺伯玉唯有竭尽全力运功对抗,若
是认输后撤,当场便要经脉尽断爆体而亡。

  但贺伯玉还发现了更可怕的事实。

  让他纵横西南多年顺风顺水的内力,在转为阴寒之后与心法不相匹配,发挥
出的威力还不到原本的六成。

  而最可怕的是,袁忠义的内功玄阴至寒,他这莫名转化而成的阴性内力抵挡
上去,宛如水泼巨冰,丝毫不见胜机。
  不过几息之间,他的唇角就溢出一丝猩红,粘稠垂落,跌在地上,与数寸之外被他刚刚破瓜掉下的处子元红遥相呼应。
  贺伯玉长吸口气,合齿咬向舌尖,剧痛中噗的一声,将一片血雾喷向袁忠义头面。
  袁忠义却不为所动,仍有余力吐气开声,缓缓道:“贺兄,死在你一手培养的妹妹算计之下,你也应当瞑目了。”
  贺伯玉周身力道都聚集在右臂,垂下左手连去揪掉龟头上的蛊虫都做不到,哪里还有本事开口。
  袁忠义不愿让他逃掉,便只维持着让他觉得还有星点胜算的压力,将他耗在这里,冷笑道:“澄儿若不提醒,我可想不到,原来贵为四剑仙,声名赫赫的怆然独行,竟和那柳钟隐是同一人的双重身份。贺大侠,柳淫贼,你这一手,当真是妙不可言啊,在下受教,受教了。”
  贺伯玉口唇颤抖,终于忍不住道:“袁忠义,你……为何要……对我出手?”
  “澄儿所托,我占了她的身子,做了她的男人,自然要为她出气。”
  “一派……胡言。我对仙澄……素来不错,她……哪里来的气!”
  “这我就不知道了,你们兄妹的关系,看来不如你想得那么好。否则,她又怎么会设下这种陷阱,给我制造机会杀你呢。”袁忠义看出贺伯玉内力催动过剧,体内阴阳失调,神智都已有些不清,笑道,“兴许,是你手上有什么她图谋的物事?”
  贺伯玉所修秘术真要被人破去内力,死状极惨,他察觉到掌上压力略轻,为那飘渺的一线生机,不得不颤声道:“莲春坊,这贱人……竟瞧上了我的莲春坊么?”
  袁忠义摇了摇头,“不对,这个我从未听她提过。”
  “峰红山庄,对她没有半点用处,袁兄……我看,你也是被她骗了吧?不如……不如你放我一马,我将……莲春坊与峰红山庄拱手相让……你这一掌……我内功已废,此后绝……威胁不到你半点,你高抬贵手,所得……必定比让我……横死于此要多。”
  袁忠义又收了三分,但仍运功将贺伯玉掌力牢牢吸住,一层层碾磨成粉,淡淡道:“听上去不过是两处房产,我游走天下,行侠仗义,要这些有何用处?”
  “莲春坊……养着几个匠人,专精易容改扮。峰红山庄……则是我豢养女畜,闲暇放松的隐秘所在。袁兄初出江湖……就有这等见识功力,理当……将这两处地方笑纳。”
  “那贺兄呢?”
  “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风。此后……只求有条贱命,寻个山村……苟活度日罢了。”
  看袁忠义目光依旧森寒如冰,贺伯玉咬牙道:“若是……袁兄不弃,我这里还有一套采阴补阳的上乘内功……”
  “我看也上乘不到哪儿去。”袁忠义微微一笑,一声低喝,内力爆震,将贺伯玉崩飞数步,撞在屋墙之上,软软瘫坐在地。
  他悠然过去蹲下,伸手一摊,道:“你那两处地方我还有些兴趣,你交给我,我废了你的武功,便看在澄儿的面上,饶你一条狗命。”
  贺伯玉面色苍白,垂手想去捏掉胯下蛊虫,却被袁忠义一掌拍开。
  他只得哆哆嗦嗦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解开,道:“我……平素不用真面目去那两个地方。这木牌,便是他们认主人的凭证。”
  袁忠义接过木牌,端详道:“这不就是个木头疙瘩么?”
  “上面……有机关,你将……栓红绳的那头按住,抠动……另一侧的……缝隙。”
  袁忠义略一思忖,起身走到那个被贺伯玉奸污的少女身边,将红绳那头对准她,自己从这一头摸到缝隙,虽然不太顺手,但还是运力一抠。
  喀的一声,木牌两侧飞出数道乌光,当即钉入少女雪白娇躯之中,转眼之间,乌青色泽便从伤口染开。
  袁忠义冷笑一声,将木牌一丢,道:“贺兄,这礼物,好得很呐。”
  但这一转身的当口,贺伯玉已经将胯下蛊虫捏死。他喘息着站起,内功终于可以顺畅运转,脸上也终于又有了一丝血色,“我就是给了你,你还能真放我离开不成?”
  两人相视片刻,忽而齐齐一笑,心照不宣。
  “无妨,那东西我本也兴趣不大,只是想看看你还有什么底牌罢了。”袁忠义用那少女裙服擦净脸上血污,好整以暇道,“既然连这等手段都用上了,贺兄,黔驴技穷了吧?”
  贺伯玉凄然一笑,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我一时不慎,没什么好说的了。”
  “那么,贺兄,请。”
  “袁兄,请。”
  大概是有心求一个痛快,贺伯玉这次攻上,看似杀气凛凛的招数,却并没用上半点真气,被袁忠义一掌震飞出去后,头颅在墙上撞出一个凹坑,口鼻垂下数道血痕,双腿一蹬,就此毙命。
  但袁忠义也是素来小心谨慎惯了的,拿出小刀过去,将贺伯玉的头颅仔仔细细割下,丢到一边,这才将他掏出来的布包揣进怀里,托着夜明珠检查一番屋内情形。
  饥才不择食,饱了的时候,自然就要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他兜了一圈,将这边七个年轻弟子中姿色还不如长辈的四个挑出,一人一掌拍散阴关,将处子元阴胡乱一收,便都扭断了脖子。
  剩下九人都值得暂且留下性命,袁忠义肩扛手提,跑了几趟,将她们全都带去了贺仙澄的屋中。
  先前匆忙一插的姑娘还瘫在桌上,四仰八叉,股心红肉开绽,嫩牝血染。他心中得意,将灯烛好好点亮,给打晕的那些人补掌续上,回到桌边,拨弄着少女粉嫩乳头,挺身插入,将先前那一场春戏做完。
  奸淫片刻,贺仙澄穿上亵衣抹胸,披条单子走了出来,在旁擦净一张破椅子坐下,望着他道:“我哥哥已经死了么?”
  袁忠义正在少女膨胀如珠的花心上冲捣得起劲,喘息道:“既然回来的是我,你又何必明知故问。”
  “他的东西,你都带回来了么?”
  他微微一笑,此刻身上沉甸甸带了不少东西,肏这小妞都觉得晃荡,便摸出那个布包,将夜明珠放在旁边照亮,剩余都丢给了她,“你看看吧,有什么能用的,帮我留下,剩下的就算是柳钟隐的罪证,咱们走的时候,就得落在这屋里了。”
  贺仙澄轻轻嗯了一声,在桌上摊开布包,一件件看过去。
  她先挑出一叠人皮面具,用手指撑开一张打量一眼,道:“他素来行踪诡秘,用柳钟隐的身份出手时,几乎不戴同一张脸。他与你面目大小相似,这些面具,拿一张出来撕碎当作证据即可,剩下这些,你最好留着,将来八成有用。”
  “莲春坊和峰红山庄的事,你知道么?”袁忠义渐渐到了兴头,他将那少女双乳一掐,发力猛顶几下,听她一声呜咽,便将她扭动娇躯狠狠压住,一捂嘴巴,找起了强行奸污的乐子。
  那少女醉意浓重,挣扎也使不上力气,白白在那儿挥手蹬腿,倒是让牝户一阵乱套,唆得鸡巴吱吱作响,分外有趣。
  贺仙澄将腿夹了一夹,抚摸着酡红面颊,轻声道:“我听过,也大概知道地方,但那两处的人都认主子,须得有信物才能用上。”
  “无妨,有信物就用信物,没信物,把那些不服的杀了,换一批听话的便是。”袁忠义口中冷笑,胯下猛挺十余合,长枪挑开抽泣少女酥软花心,将阴关冲破,大肆掠夺一番后,将她细长脖颈单手扭断,抽身而出,走到贺仙澄面前,拍拍她的脸,淡淡道,“澄儿,你师妹的屄血,来尝尝味道。”
  贺仙澄蹙眉抬眼,跟着身子一震,看到他目中激昂的狂意,仿佛从皮肉骨中,放出了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
  她勉强挤出一个娇柔微笑,嗯了一声,弯腰张嘴,柔软朱唇乖乖顺顺将他还不肯软化的阳物包住,将上面残血余精一口口舔吸下肚。
  袁忠义低头扶额,沉声长笑,在这寂静厅堂,宛如鬼枭夜啼。
  贺仙澄蜷缩起来,双手捧着他的阳根,压下舔上,左右横移,抬起舔下,连阴囊也不放过,直到把所有地方都打理得干干净净,才重新起身缩在椅子上,双手抱膝,不敢看他,只望着自己微微发颤的足尖,轻声道:“你这打算也是个法子,跟过他的,让你用,怕是不会放心。”
  “你不必惶恐。”袁忠义弯腰抬起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不打算掩饰什么之后,那双属于狗子的眼睛,令她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你虽然也是跟过他的,但为人识相,又聪明,关键还生得很美,我愿意留下你,再考校一段时日。好澄儿,你可莫要让我失望啊。”
  贺仙澄知道自己已是虎口中的肥肉,不做伥鬼,便只能化为山林中一泡野粪。
  红颜枯骨,再好的皮囊,一死,便什么都没了。
  她望着袁忠义的眼睛,神情依旧没有巨大变化,只是轻柔道:“智信,我连哥哥都卖给你了,之后你的吩咐,我岂会让你失望。”
  袁忠义微笑站起,将死尸丢到门外,免得失禁腥臭扰人兴头。他举着夜明珠在横七竖八的飞仙门女子中走了一圈,道:“澄儿,这些人里,哪几个可以留下,对咱们有点用处啊?”
  贺仙澄略一思忖,轻声道:“林师妹,师父,田师伯。”
  “都有什么用处呢?”
  “师父和师伯会九霄心法,林师妹素来受师父疼爱,她们之间兴许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干系。九霄心法的下落,需要落在这三人身上。其余的……”她唇角绷紧,微微垂了一垂,“便都没什么用了。”
  “好,此地平时也没什么人会来往经过,我就先把没什么用的女人,挨个炮制了。你且在旁看着,帮我清洁一下,顺便想想,那三个醒了之后,你要怎么弄出九霄心法来。咱们明天白日就只有这一桩事情要做,你可莫要办砸了。”
  他说着将一个年轻女弟子扯来,轻车熟路在桌子上撕去下裳,分开细长双腿,冲着紧凑膣口便是一顶。
  “啊哟,有些干涩。澄儿,过来替我润润。”
  贺仙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莲步轻移,屈膝矮身,端端正正跪在袁忠义身边,仰头将他怒胀肉茎舔在舌上,用嫣红唇瓣拢出唾沫,一点点仔细给他涂上。
  他笑着拍了拍贺仙澄的头,转身拉过她那可怜师妹,揉着臀肉往起一托,顺顺当当插了进去。
  那粗大阳物强行挤入到细嫩紧凑的膣口,将缝隙生生撑开,娇软下阴顿时涌出一股鲜红。
  贺仙澄仍跪在旁边,面无表情看着他挥矛冲杀,将少女贞洁转眼蹂躏得一塌糊涂。
  加上身下这个,即便不算要留着不杀的三人,也还有八个女子要逐一奸污过去,袁忠义略一思忖,托着夜明珠在女子脸前一晃,觉得样貌也就那样,顿时意兴阑珊,肏了几下,一掌下去夺取元阴,便将她扼死扔了出去。
  借着上一个的处女血,他直接抱来下一个,按在桌上破瓜。
  贺仙澄在旁看着,轻声问道:“智信,你只为作奸杀的样子,为何总要在丹田上打一掌?”
  “我又不懂采阴补阳的功夫,索性一掌废掉内力,万一真有什么隐世高人过来查验,总算多一重保险。”
  她微微蹙眉,道:“死人可验不出真气情况。你这也太小心了些。”
  “小心驶得万年船。”袁忠义笑道,“贺伯玉武功高强为人谨慎,不过一招之失,就成了没脑袋的死尸。”
  他并不怕贺仙澄在旁看着。《不仁经》只要阴元,伤得是人体根基,且不需要运用什么诡秘功法,只要寻常交欢动作即可。他没在她身上用,那么她纵然是看上千遍万遍,也猜不出他究竟在做什么。
  果不其然,看到下一个师妹处子阴户也被那根巨棒带着落红狠狠刺入,丹田又被拍击一下,贺仙澄猜错了方向,疑惑道:“智信,这……该不会是你魔功积累的戾气,需要定期释放一下吧?”
  袁忠义故意身形一顿,扭头道:“我若说是呢?”
  她莞尔一笑,道:“那我作为你的女人,就算出于自保,也该为你想想办法,定期帮你发泄出来才好。”
  “这世上不缺女人。”他淡淡答道,言下之意,却有双重理解。
  不缺女人,所以并不缺宣泄的渠道。
  同样,不缺女人,那么自然也不差一个贺仙澄。
  贺仙澄心思机敏,当然听得出来,当即起身,解开抹胸,露出酥软粉白的挺拔乳房,站到袁忠义背后,将他一搂,温柔道:“那我可得好好表现才行。智信,你今夜辛苦了,要不要我来帮你动些时候。”
  口中说着,她半裸身子往前一压,往后一撤,就这么抱着他为他助力,让他连戳屄的劲儿都能省下。
  不仅如此,那缀着两颗发硬乳头的酥胸,还贴在背后一顶一顶,隔着一层单衣都销魂无比。
  袁忠义便只是站定,由她在后面娇喘吁吁费力助兴,笑道:“我就喜欢懂事的姑娘,你能将心思多放在这上面一些,前途不可限量。”
  “我已只剩你这一个靠山,有没有前途,都要尽心竭力才行。”贺仙澄微微踮脚,向前摇动之时,便压在他后颈柔柔一吻。
  若是不了解她的人乍一看,倒真是情意绵绵。
  可惜桌子上被干得鲜血淋漓双股战战的大醉少女,是她贺仙澄的同门师妹。
  这“情意”有多么阴森,可见一斑。
  男人出精之后,对女人的兴趣总会削弱几分,这种时候审视样貌,便会挑剔许多。
  破一个杀一个扔一个,不多时,屋里年轻一代的飞仙门弟子除了贺仙澄和林香袖,就只剩下了一个圆圆脸翘嘴唇的可爱姑娘。
  袁忠义端着夜明珠看了一会儿,捏捏她分外丰满的奶子,笑道:“这个还行,留着一会儿认真肏肏. ”
  那么,便该拿风韵犹存的娇美妇人们开刀了。
  六女之中,共有许天蓉两个师姐,三个师妹。田青芷要留着以防万一,另一个师姐李行霜,恰好还是最年长的。袁忠义掀起衣服看一眼肚子,笑骂一句:“生过不少崽儿,哼,败兴货色。”
  嘴里骂着,他却还是把李行霜打横抱起来,在剩余晕迷女人脖颈挨个补上一脚免得有人跑掉,冲贺仙澄道:“走吧,你们飞仙门的长辈,跟我一起伺候伺候,也算对得起她们抛下夫君孩子,大老远赶来等着看你死了。”
  贺仙澄唇角微翘,颔首道:“全凭你吩咐就是。”
  “我倒更想让你拿个主意,看看怎么能让你这位师伯死得难受一些。”袁忠义笑道,“一会儿我说不定要弄醒她,这种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的妇人,应当让她看着自己失身。至于失身之后还有什么花样,就全看你的了,澄儿。”
  贺仙澄跟着他走近内室,主动过去拉开屏风摆好灯烛与夜明珠,附身将床铺整理一下,柔声道:“我不太懂你的意思,是要我来亲手杀她么?”
  “你怨气那么大,难道不想在我奸污她的时候折磨嘲弄一番么?”袁忠义将李行霜往床上一丢,解开衣衫连着里面东西一起放到内侧靠墙处,赤裸裸蹲在昏迷妇人身旁,慢条斯理给她宽衣解带,淡淡道,“咱们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妨告诉你,其实我这人啊……就喜欢狠毒心肠的女子,这才是我留着你的主要原因。我很想知道,你不必装样子后,会不会和我预期的一样。”
  大概是杨花蛊仍在发作,贺仙澄双膝向中间并了一并,坐在床边勉强笑道:“我只是……心狠,手上其实并不毒。”
  “那便想法子学学。”袁忠义撕掉李行霜身上小衣,淫笑着摸了摸那圆滚滚肥白腴软的硕大乳房,道,“你冰雪聪明,学起来必定很快。将来少不得还有这种时候,难道事无巨细,都得我亲自动手么?”
  贺仙澄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如今功力受着禁制,身上也没有兵器,叫我对着她拳打脚踢,也没什么意思。”
  他伸手一抓,抠在贺仙澄肩头,跟着运力一冲,听她一声痛哼,将她诸处禁制强行打通。
  如此解法会让她损耗几分功力,但袁忠义当然并不在乎,摸出怀中那把小刀,递给她道:“喏,现下你既有功力,也有兵器了。你且慢慢想,我就先跟你师伯的夫君,做个同靴兄弟。”
  李行霜多子,年纪又是最长,剥光之后,赤条条的身子尽显丰腴,小腹两侧纵纹密集,大腿白软肥满,已是一副寻常妇人体态。
  可袁忠义自幼便喜欢家里姐姐那丰美柔婉的体型,开荤之后也总爱勾搭、强迫良家妇女,李行霜这副样子虽不够精美,却正中他曾经的嗜好,那条本已微微下垂的阳物,顿时便带着干涸的落红血痕高高昂起。
  他将李行霜双腿打开,把夜明珠直接放在胯下屄肉旁侧,细细端详。
  乌黑卷毛浓密,褐红肉唇发达,隔邻屁眼紧缩,顶上阴核鼓胀。
  袁忠义二指一分,扒开阴唇,里面玉门倒是依旧鲜艳,指尖一触,盈盈一缩,看来少说也有三、五个月不曾跟夫君同房。
  他将李行霜头颈挪到床边,自己靠墙跪坐,抱着她腰胯便往牝户中插去。
  那毕竟是个熟透了的妇人,花房早已如枝头的烂果子,一碰便裂,一戳便开,稍一用力,便汁水淋漓。
  刚入的时候还分外干涩,他埋在里面点着蕊芯儿戳弄几下,四边肉壁便冒出一层油腻腻的汁,越动越是顺畅。
  袁忠义轻轻喘息,按住那对肥兔儿般的好奶,一边揉搓一边抽送,不过片刻,就觉得指缝中那两颗葡萄般的紫红乳头颤巍巍硬了起来,“澄儿,你这师伯,已发骚了。”
  贺仙澄一幕幕活春宫看过来,杨花蛊早已在屄肉中翻天覆地,肚子里头痒得直抽。但她心智坚韧,仍是硬生生忍下,浅笑道:“你这般威猛,我一个初经事的都抵不住,何况师伯这成婚多年的。”
  “你被放了杨花蛊,和她怎能一样。”袁忠义捏着奶头玩弄,笑道,“她这会儿就比你出的水还多了,这骚劲儿要是全发出来,怕得尿在床上。”
  贺仙澄不知如何接话,便只坐在旁边,默默看着。
  他一直抽插到妇人身子彻底起性,屄肉里水声潺潺,这才伸出手去,按住李行霜左乳,一边扭腰磨弄她的松软花心,一边灌入真气,为她打通心脉,催她醒来。
  李行霜手脚中剑,身上又带着内伤,刚一醒转,便痛哼几声。可旋即她就发觉情形有些不对,身子不知为何燥热难当,胯下又胀又痒……
  糟!她背后顿时尽是冷汗,睁眼就看向自己身上。
  袁忠义悠然奸淫,发觉她醒来后身上一紧,牝户都跟着吮实了几分,美滋滋猛冲十余下,才笑道:“李师伯,你总算醒了。”
  李行霜抬手就要戳他双眼,但贺仙澄功力已经恢复,出掌一压,便将她按在床边。
  “贺仙澄!你、你这是欺师灭祖!”李行霜知道已被奸污不知多久,目眦尽裂,羞愤至极,伴着骂声,一口鲜血从唇角涌出,滴滴答答落在地上。
  贺仙澄叹了口气,淡淡道:“师父和林香袖一门心思嫁祸于我,要不是我有个好男人护着,等上了白云山,十成十死路一条,我也没有别的法子。”
  李行霜四肢被抓,挣不开,躲不过,只觉得一根硬邦邦的鸡巴正把几个月没尝过肉味的屄戳得又酸又麻,脑中一阵眩晕,咬牙道:“将我如此羞辱……也……也是你没有别的法子么?”
  贺仙澄有心主动揽责,微笑道:“我回去,可是要说柳钟隐把你们用药弄倒,一个个先奸后杀,不请智信为我作假,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过来查验,岂不是麻烦得很。就算到时候你们一个个都烂了臭了,真要有厉害的高手看出蛛丝马迹,终归不美。”
  李行霜急怒攻心,又是一口血哇的喷在旁边。
  袁忠义偏偏在此时忽然加速,日得她一身丰腴皮肉白浪般乱颤,让她双眼一翻,竟在此时泄了。
  他搅和几下,用力一捅,从多产之后分外松弛的阴关里悄悄抽出阴元,笑道:“你这师伯倒也有趣,上面喷鲜血,下面喷淫液,骚成这样,在家不知要怎么偷汉子才能吃饱。”
  “你、你……”李行霜张口结舌,气得连面颊都在抽搐。
  这时,寒光一闪,血花四射,贺仙澄手中的刀,忽然切掉了李行霜一边乳头。
  她将那颗紫红肉豆甩手丢在地上,轻声道:“如此淫贱的妇人,理当千刀万剐。”
  女子吃痛,一身筋肉便会自然收紧,袁忠义感觉那水淋淋的洞缩了几分,便又抽送起来。
  李行霜一声惨叫,连骂都不知该骂什么。
  与藤花、云霞看到人受刑时的亢奋不同,贺仙澄并没什么显著变化,眼神也依旧冷静,仿佛这不过是她一件不得不做的差事,还一定得做好才行。
  她用膝盖顶住李行霜胳膊,一手捏起剩下那个乳头,一手将刀锋横在了上凸乳晕根部,左右横划,一寸寸割了进去。
  “啊啊啊——!”李行霜放声尖叫,双足在袁忠义肩上乱蹬,脚踝伤处都崩了口,血珠乱飞,“贺仙澄……你……你们这对儿狗男女!狗男女!”
  袁忠义冷笑道:“你总算说对一句,为你这句,回头我也一定引来些野狗,让你这身皮肉,都变成狗粪。”
  贺仙澄柔声道:“那可要多引些来,师伯体态丰腴,狗儿少了,可吃不了呢。”
  袁忠义在那头奸淫不停,贺仙澄在这头出刀不休,不多时,就将李行霜白嫩胸膛割得鲜血淋漓,猩红交错。
  李行霜大概是痛出的力气,从贺仙澄膝下猛地挣出一手,啪的一声抽在她面颊。
  贺仙澄身子一歪,跟着一掌将她手腕抓住,小刀一刺,割断了她的腕筋。
  “不得好死!你们两个……都不得好死!”李行霜满口血红,放声大骂。
  贺仙澄面无表情,仿佛是为了说到做到,真要将李行霜千刀万剐,就那么一刀接一刀,在她被抓的胳膊上割起了肉。
  袁忠义看得分外亢奋,向着肉乎乎的屄里一顶,喷出满腔阳精。
  抽身而出后,他反而成了看戏的那个,伸脚压住李行霜让她不能挣扎,就这么看着贺仙澄蹙眉咬牙,一刀刀削去血肉,削出骨头。
  两条胳膊割到再也动弹不得,她又割去了已经满是鲜血的胸膛,那双不知奶了几个孩子的乳房,被她举刀插下,分饼一样逐个切做八瓣。
  第二颗肥乳切到最后一刀之前,李行霜就已气绝。
  而袁忠义早早就先一步出去外面,这次抱进来的,则是体态也颇为丰满的宋萝。
  宋萝比李行霜年纪轻出不少,扒掉衣裙一看,想必还不曾产过子女,皮肉紧绷,莹润细腻。
  袁忠义把她面朝下摆在李行霜旁边,脸颊就泡在李行霜尚未凝结的血泊之中,从背后扒开屁股,隔山取火,一插到底。
  贺仙澄走去旁边水盆,用布擦掉脸上喷溅的血,返回床边,拿起那把小刀紧紧握着,轻声道:“这位师叔,也是我来动手么?”
  “我已帮你杀了不少,我看你下手也挺灵巧熟练,就多多辛苦一下吧。”袁忠义笑眯眯拿起刚才顺手带来的筷子,两根一并,刺进宋萝的屁眼之中,一边抽送,一边在菊蕾里胡乱搅动,撑开肛门,让里头嫣红内壁都暴露出来。
  贺仙澄默默点了点头,将刀子举在身前,静静等着。
  袁忠义发力奸淫,笑道:“总用这个,不会腻么?你这宋师叔身上毛多,不如拿烛台过来,帮她去掉一些。”
  贺仙澄一怔,跟着用力咬了咬牙,放下刀子,过去拿来了一根还很长的蜡烛。
  她过往总是在运筹帷幄,鲜少亲自出手,举着那根蜡烛,手掌竟有些发颤。
  袁忠义微微一笑,扶着腰的双手先运力震开阴关,拿了要拿的东西,跟着抽出鸡巴出掌一拍,两只筷子瞬间刺下,透肠穿屄,当即将女子两处洞眼打通,尖儿都从小腹冒出一截。
  宋萝惨叫一声醒转过来,四肢抽搐冷汗如浆。
  袁忠义手指往冒血的屁眼里一掏,将筷子一拔,挺身又往牝户插入,笑道:“这下便是一箭双雕,同时操了你师叔的屁眼吧。”
  贺仙澄不语,拿起宋萝被脱下的亵裤塞进她嘴里,抓住手臂一拉,拽起半尺,将烛火送到腋下,便烧着了那片浓密毛发。
  “呜呜呜——!”宋萝闷声惨哼,挂在床边的雪白大腿一阵痉挛。她头颈乱晃,一眼望见旁边李行霜几乎辨认不出的裸尸,当即呆住,仿佛一时间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处于一场噩梦之中。
  贺仙澄将一边腋下烧光,便绕去另一边,举起宋萝手臂如法炮制。
  宋萝身子一弹,就想拼命挣扎。
  但袁忠义一掌拍下,就镇住了她的腰眼。
  他故意拉起她双手别在后面,勒马缰一样扯住,发力猛干。
  宋萝身形摇晃,手臂腋下自然摩擦,那被烧过的皮肉痛彻心扉,叫她双眼翻白,几乎晕厥过去。
  贺仙澄举着烛台的手微微发抖,轻声道:“智信,另一处……我怕伤到你。”
  袁忠义将鸡巴一抽,抬脚踩住宋萝的腰,并不回答。
  贺仙澄只得蹲下,看着宋萝不停哆嗦的双腿,将烛台缓缓送去胯下。
  耻毛已被血和浊液打湿,火苗跳动舔舐,却一时并未燃起。
  火虽未燃,灼痛却无可避免,宋萝几乎咬碎一口银牙,猛然一咳,嘴里那条亵裤就被染成了猩红血色。
  将那一片浓密阴毛全部烧光,袁忠义才重新插入,那牝户温度未退,又紧又热,他呵呵低笑,插在里面故意寻着伤口去磨,转眼便让宋萝疼昏过去,尿口一松,失禁了。
  这些玩物他本也没放在心上,觉得肉壁不再紧缩,便抽出来拉开屁眼插入,转去蹂躏后庭花。
  贺仙澄举着蜡烛,眸子下垂,不知在看什么东西。
  袁忠义日了一会儿觉得仍不够紧,便将宋萝翻转过来,举起白臀,一边继续抽插臀缝,一边拿过蜡烛,戳进了宋萝张开的膣口。
  他将宋萝下体举得颇高,那些留下的炽热蜡油,便都落在尿眼与阴核之间。
  不过第二滴,宋萝就哀鸣着疼醒过来。
  贺仙澄拿起小刀,横架在宋萝青筋突起的脖子上,轻声道:“智信,你若好了,便让我动手吧。师叔以前待我还算不错,姑且,让我给她一个痛快。”
  袁忠义微笑颔首,抽出阳物便走向水盆,一边清洗上面秽物,一边道:“那你可以动手了。外面女人还多,我不能人人都来上一股精。”
  贺仙澄点头,刀锋当即切下,把宋萝一直割到头颈间仅剩一层薄皮。
  赵蜜算是许天蓉这一代里样貌最精致的,衣裙打扮也都颇为出挑,袁忠义有心把好饭留到后面,便将邓拢翠扛了进来。
  邓拢翠身子瘦削修长,处处筋肉结实紧凑,看来并未疏于练武。但这样的体型奸淫起来反倒少了些滋味,袁忠义摸捏一番,兴致不高,让贺仙澄为他跪下含硬了鸡巴,便将邓拢翠一抱,悬空插入阴户,不紧不慢摇晃。
  边走边日绕了屋内一圈,他看着有些茫然的贺仙澄,笑道:“澄儿,想出什么新花样了么?你这位师叔,好像也快醒了。”
  贺仙澄动了动唇,挤出一丝微笑,抹去手上的血,环视屋中,一时无言。
  袁忠义略一沉吟,道:“我这次从蛊宗还缴获了些化尸蛊,你对这个了解么?”
  她思忖道:“那是毁尸灭迹所用,听闻放在死人身上,钻入口鼻之类的地方,毒液能在几个时辰中将其化为血水。”
  袁忠义淡淡道:“那要不要用你师叔试试,看看那东西对活人是不是有用?”
  贺仙澄扭脸望着他,这次,似乎都有些笑不出来。
  袁忠义正陶醉在《不仁经》感到满足的亢奋之中,他抽出阳物将邓拢翠丢在床上,拿出化尸蛊,捏出一只递给贺仙澄,道:“你觉得哪里合适用一下,就放过去。可别拿得太久,这虫子离了药粉,随时可能醒转。”
  贺仙澄捏着蛊虫犹豫片刻,一咬牙揪住邓拢翠的耳朵,将那小虫丢了进去。
  不多时,应该是虫子醒来钻入肉里,邓拢翠闷哼一声,悠悠醒转。
  她一眼看见正抬起自己双脚要奸淫进来的袁忠义,大吃一惊。
  可张嘴还没说话,脑袋忽然一晃,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呆傻傻。
  袁忠义疑惑地往后撤去,皱眉道:“这女人的屄忽然松了。”
  邓拢翠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扭曲,忽然,鼻孔中流下了一道脑浆似的粘稠液体。
  贺仙澄在旁看着,神情终于变得有些阴郁。
  袁忠义心里好奇,仔细观望,想看看化尸蛊在活人身上到底什么效果。
  邓拢翠哆嗦一下,忽然张开嘴,口水流出大片,嗓子里冒出一串嘶哑刺耳,犹如鬼泣的尖叫。
  就在这时,外面忽然传来房门打开的喀喇一声。
  袁忠义神情一凛,毫不犹豫转身冲出。
  一眼扫过,便看出地上倒着的女人中,少了一个许天蓉!

第三十八章 强食
贺仙澄神情紧绷,一个箭步过去张望扫视。

  许天蓉内功底子果然不错,展开身法两个起落,就已到了一匹马儿身旁。她
头也不回翻身上去,双脚一夹,便扬蹄疾奔。

  袁忠义一脚本已踏上门槛,内息运足,便要飞身追去。

  这时贺仙澄却慌忙道:“等等!”

  他阴戾目光冷冷一扫,道:“哦,你这是心软了么?”

  贺仙澄体内还被杨花蛊折磨,双股微微打颤,摇头道:“我师父……被你卸
掉了关节,她……怎么忽然又健步如飞了?”

  袁忠义因杀戮而亢奋的头脑忽而一冷,扭头看向地上仍躺着的四个女人。

  能在这么短时间为许天蓉接好肩腿,助她脱逃的,必定不是那个一看就稚气
未脱的丰乳少女,林香袖恐怕也力有不逮。

  何况年轻的两个都被下了蛊,靠自己本事,绝起不来。

  那么不是赵蜜,便是田青芷。

  袁忠义双手抱肘,不紧不慢道:“澄儿,你猜是哪个?”
  贺仙澄擦擦额上的汗,皱眉道:“你……还有这闲情逸致?”
  袁忠义笑道:“我为何没有,你真当许天蓉还有机会逃掉么?”
  话音未落,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恍若竹笛的奇诡哨音,旋即夜幕下忽然爆出一道红光,赤电般追向那匹狂奔骏马。
  不久,那马儿消失的地方远远传来一声痛苦嘶鸣,跟着便是坐骑倒地的闷响。
  袁忠义淡淡道:“她受了伤,跑不了。我挺想知道,澄儿你认为,放走许真人的会是哪个?田青芷和你师父势同水火,想来,应该是赵蜜吧?”
  贺仙澄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幕,直到听见许天蓉远远的愤怒叫骂,像是被什么人捉到,才吁了口气,扭脸道:“你若让我选,我当然是选田师伯。”
  看到田青芷的双脚微微一颤,袁忠义笑道:“可有缘由?”
  “其一,这里懂九霄心法,内力深厚能装昏硬抗你击打的女人,只有她们两个。以赵蜜的功力,恐怕还醒不来。”贺仙澄凝望着田青芷的双手,缓缓道,“其二,她任何时候都不会放过坑害我师父的机会,心思其实也阴毒得很。要是赵师叔醒来,恐怕会夺路而逃。田师伯醒来,才有可能做出帮我师父先跑的行径。”
  “哦?”袁忠义在心里顺了一下脉络,隐约猜出结果,但嘴上还是笑道,“愿闻其详。”
  “这里的人都已经知道你武功高强,为人小心谨慎,从这里逃出去怎么也要发出一点动静,被你追上的可能性极大。换句话说,若是这里有两个还醒着的,先逃的那个,九成会被你捉回来。”
  他点点头,“倒也不错。”
  “所以有动机又有能力帮我师父这样逃走的,只会是田师伯。她的如意算盘,恐怕是趁你去追我师父,起来将我杀了,往另一面逃窜。”
  袁忠义挑眉道:“可这些,莫非你师父想不到?我还当她也是个思虑周密的人呢。”
  “我师父就算想到,也只能同意。她甘愿当诱饵,恐怕就是为了让田师伯有机会杀我。我在她们心中是此事的元凶首恶,能有机会要我的命,还能搏一搏渺茫的逃走机会,为了这个,她俩应该能携手合作一次。”
  “放屁!”地上忽然传来一声暴喝,赵蜜双掌一拍,飞身而起,满面怒容扑向贺仙澄。
  袁忠义横挪半步,一招望月掌打向赵蜜肋下洞开空门。
  赵蜜不闪不避,忽然一脚蹬在旁边墙上,逆着掌力双臂一张,紧紧抱住了袁忠义的胳膊。
  《不仁经》的可怖内息仅一吐,就震断了她数根肋骨。
  这时,地上一直未动的田青芷猛地一翻,抓起旁边一张染满血的凳子向着袁忠义身上一丢,屈膝蹬地,离弦之箭般从窗子射了出去。
  “哼。”袁忠义鼻中冷冷一嗤,气运周身,单掌劈出,咔嚓一声便将凳子打碎,跟着提气展开轻功,竟就这么拖着赵蜜飞身而出。
  田青芷此前只是被卸掉右肩关节,其余地方并未受伤,内息运转之下,轻功至少有平时九成水准。
  她武功不弱,袁忠义拖着一个丰美赵蜜,硬追绝追不上。
  但袁忠义穿窗而出,便双手一按攥住了赵蜜后心衣服,运气一震阻断她背后数条经脉,旋即沉声暴喝,拧腰一甩,将那曲线玲珑的大好身子,当作暗器一样丢了出去。
  田青芷刚提气纵上房檐,身子一矮还没落稳,背后已有风声传来。她扭头一望,脸色煞白,此时只求自保,横扫一腿就将赵蜜踢落下去。
  但这一招的功夫,丢开累赘的袁忠义已然杀到。
  “恶贼!我和你拼了!”田青芷怒叱一声,屈指成爪,使出了广寒折桂手中最阴狠的招数——断玉杵!
  这招顾名思义,是要用折断兔子捣药玉杵的方式对某处出手。所以袁忠义私下悄悄给它改了个名儿,叫吴刚变嫦娥。
  吴刚能变,袁忠义却不能。
  他也学过广寒折桂手,虽说还不算很精,但内力上已远胜田青芷不知多少,后发先至,反而先杀到了田青芷的胯下。
  她惊叫一声,顿足拧腰要躲。
  可袁忠义下手狠辣,并非什么怜香惜玉之辈,一爪拧得又深又紧,她避之不及,整片裤裆都被狠狠攥住。
  刷拉一声,裙服连着亵裤被扯掉一块,指缝之间,还夹了一丛黑油油的阴毛。
  田青芷一声闷嚎,忍痛双爪齐出,急袭袁忠义双目。
  袁忠义咔嚓踏断脚下屋梁,向侧面闪开。
  田青芷立足不稳,急忙跟着起跳。
  袁忠义手掌一探,又是刷拉一声,扯掉她左乳前衣衫布料,指肚大的嫣红乳头顿时跟着一尖儿白肉颤巍巍露了出来,夜风清冷拂过,当即便硬了几分。
  田青芷这才意识到,自己慌乱急切之下,竟成了被猫儿戏耍的耗子。
  她心中恼火,头脑却迅速冷静下来,知道若再慌里慌张,便更无半点胜机,索性放开手脚,也不去遮掩裸露阴乳,黑眸凝神,细细盯着袁忠义身形,仿佛要竭尽全力做拼死一击。
  袁忠义欺她右肩才刚接好,刚一站稳,便踢飞两片烂泥瓦,打向面门,身形一晃,再度来袭。
  “好不要脸!”田青芷挥臂拍开碎瓦,袁忠义已到面前,她怒吼一声,撩阴腿起,指尖虚招一晃,往太阳穴钉去。
  袁忠义狞笑格架,提膝一挡,手掌斜抹,内力到处,那一条宽大袖子无声无息断裂,飘扬落下。
  田青芷羞愤交加,裸臂也不回防,似乎是想趁袁忠义有意羞辱不下杀手,发狠猛攻。
  可女子武功大都走的是轻灵迅捷路线,杀招几乎全部是奔着阴损要害而去,袁忠义心如明镜,仗着内力深厚轻轻松松格挡架开,两只虎狼之爪将广寒折桂手练得越发精熟,一声轻响,便是一块布料飞起,刷刷刷刷,月下花蝶飞舞,转眼到处都是残片。
  她的身上,也就只剩下了半幅淡黄兜衣,靠一根绕肩带子,松垮垮耷拉在右腋之下。
  鞋袜以上,发钗以下,几近全裸。
  袁忠义下手并不算轻,那紧凑细腻的肌肤之上,处处都是抓出的血印红痕,右乳乳晕都冒了血珠。
  田青芷一生从未如此绝望过。
  她已将九霄心法运到了极致,可袁忠义那一身邪门的内力恍如森森寒冰,她运出的那点冷风,平时威势十足,吹到真正的冰峰之上,就只能掀起几片雪花而已。
  这时,两个寻常中原民女打扮的年轻姑娘到了下面,一个手脚麻利将受伤晕迷的赵蜜抓起来五花大绑,另一个用匕首架着许天蓉的脖子,望着田青芷咯咯笑道:“你们武林正道打架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人家色诱顶多飞个媚眼,你们就敢脱到光屁股,不愧是飞仙门哟。”
  田青芷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气血翻涌几乎立足不稳,咬牙道:“无耻匪类!”
  那自然就是袁忠义安排下的两个蛮女心腹。
  云霞娇笑一声,道:“我见过几个山大王,顶多就是光着膀子,人家压寨夫人都要脸,不肯光屁股出来打架。这种好光景,也就能在你们飞仙门这儿见识见识咯。”
  说着她匕首一划,将许天蓉胸前衣服割开,露出两团满月般浑圆嫩白的妙乳,垂手拨弄着道:“你们是师姐妹,干脆一起光呗,美得很呢。”
  田青芷满面怒火,明知道此时分心不得,可还是忍不住往许天蓉那边飞快瞄了一眼。
  袁忠义飘然而上,鬼魅般与她错肩而过,瞬间便到了她的身后。
  田青芷心中大骇,急忙双臂后攻,耸肩缩脖,第一时间保护后颈要害。
  其实这种时候最佳的应对该是向前纵身跃出。
  可一来这里已经到了房檐,一跃而下便是那两个不知道来路的女子帮手。二来,她赤身裸体,下意识会回避过于大幅的动作。
  而这正是袁忠义要的。
  她不敢跑,就要中招。
  反手擒拿无论如何不会比正手更顺,袁忠义双掌一捏,就将她手腕钳住,也不去断她经脉,就那么狠狠一拧,嘎巴一声,便将她纤秀双掌拧去了极不自然的一个角度。
  “啊啊啊——!”田青芷昂首惨叫,抬腿便往后踢。
  袁忠义在背后对付女人轻车熟路,侧身一让,单手握住她双腕一歪,紧紧抓住了她的那条脚踝。
  他如今内功精深,气血控制在毫厘之间收放自如,更何况方才撕扯衣物的时候就已兴奋,此刻稍稍一晃,那条硕大阳物迎风一兜便高高昂起。他淫笑一声,控着田青芷向后一扯,就站定在她胯后,微微矮身,向着她扯掉毛后肿起一片的耻丘便是一顿乱顶。
  田青芷声嘶力竭,怒骂:“无耻!无耻奸贼!无耻!贺仙澄!你……你选的好男人!你给我出来!”
  贺仙澄吱呀一声推开窗子,面色苍白,眼眸漆黑。
  她瞄一眼满面颓丧已无斗志的许天蓉,缓缓抬起视线,看着仍在扭腰躲避挣扎,但只有单足可用,根本回避不开的田青芷,微微一笑,道:“师伯,你若肯将九霄心法交出来,我就姑且勉为其难,为你求求情。”
  田青芷双肩摇晃,单腿屈伸,柔韧腰肢左扭右摆,躲着在后面不断追逐的那条怪物,双目含泪不坠,怒道:“你休想!你就是将我一片片切了,也别想从我这儿知道半个字!”
  她话音未落,袁忠义忽然拉着她往后一撤,狠狠一掌打在腰后。
  “啊!”她哀叫一声,被提着双手跪伏下去,疼得一身雪白皮肉瑟瑟发抖。
  袁忠义将她双臂捏住狠狠一拗,嘎巴一声,双肩关节一起扭曲,尖声惨叫之中,他松开那已经无力反抗的胳膊,双掌抱住腰肢往上一提,就那么站在屋顶,将龟头挤入到她干涩的膣口之中。
  “畜生!畜生!你这个……畜生——!”田青芷双臂垂下,腰腿无力,仍在靠身体弹动激烈挣扎,大声叫骂。
  袁忠义亢奋至极,在她腰侧狠狠一捏,就这么冲着毫无润滑的滞涩阴户硬生生捅了进去。
  肉皮摩擦,连他的鸡巴都有几分吃痛。
  但之前他轮番奸淫年轻女弟子的时候,本就连逆气蛊都懒得去管,被咬便抽插碾死,那点点刺痛,反而让他兽性更旺,欲火如炽。
  此刻也是一样,他粗喘一口,向外一抽,院子里火把照上来的昏暗光芒中,垂目瞄见阳物上的斑斑血痕,他大笑一声,向着夹紧的臀肉中央重新刺入,直插宫门。
  “啊——!”田青芷羞愤惨叫,眼泪终于落下,坠在院中地上。
  她上身几乎全部探出屋顶之外,下垂的双手双乳清晰可见,袁忠义发力奸淫,那两条胳膊便与两丘奶肉一起前后摇晃。
  云霞用刀托起许天蓉的脸,笑道:“好好看看,你师姐正在野地里和男人日屄呢。飞仙门……呵呵呵呵。”
  两行清泪顺着面颊落下,许天蓉脸上神情却没有几分变化,只是凄然道:“仙澄,引狼入室,看着同门……一个个惨遭戕害,如此……你满意了?”
  贺仙澄手里握着那把匕首,小臂微微颤抖,但语调镇定如常,窗口中能见到的半身也稳如泰山,“既然我得不到想要的,那同门与否,和我也没什么关系。戕害你们,总好过和你们一起死,死得猪狗不如。”
  听着田青芷声声惨叫,看着她柔白大腿内侧垂下的猩红血丝,许天蓉喃喃道:“与这人面兽心的怪物同道,你真以为将来能比猪狗好多少么?”
  “晚个几十年,几年,几个月,哪怕几天……也好过当下就死。”贺仙澄微微一笑,“师父,我还有很多事想做,很多地方想去看看。为了不死,我什么都肯做。你呢?你就准备像师伯一样,当着这么多双眼睛,被淫辱致死么?”
  袁忠义奸淫起兴,抬起巴掌对着田青芷紧凑弹手的屁股扇起了巴掌,抽一巴掌,插上十合。
  一声脆音之后,接着十下闷响,许天蓉抬眼望去,看田青芷为了不再乱喊,已将下唇咬出了血,双目半闭,道:“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蠢到相信你么?这个门主之位对你如此重要,无论如何,你都不会留下我的性命。仙澄,你私下偷偷调制出来的那些药,当真值得你将事情做绝到这份上?”
  “值得。”贺仙澄毫不犹豫答道,“门主的位子我可以不要,但你打我独门秘药的主意,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
  云霞抚摸着许天蓉双乳之间的细嫩皮肉,忽而笑道:“你要逼问她,不如干脆拿她养了虫子,她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准她死,不说,便跟素娜一样,在麻袋里一辈子生小虫。如何?”
  贺仙澄微微皱眉,道:“还不知这两位妹妹,应当如何称呼?”
  藤花坐在赵蜜身上,捏着赤毒蛊喂正在她膝盖上伸懒腰的火神鼬,抢着道:“我们是袁哥的奴婢,怎么称呼,袁哥说了算。”
  云霞本都已挺起胸膛打算报上名号,一听这话楞了一下,抬头瞄一眼袁忠义,见他正在田青芷背后凶兽一样把那女高手肏得双眼翻白,目中寒光几乎凝成两把匕首,缩了缩背,也道:“对,我们是他的奴婢。随意使唤的。你呢?是下一个?”
  贺仙澄唇角微微抽动两下,道:“兴许吧,他若非要让我当个端茶倒水的奴婢,我也不是不能从头学起。”
  袁忠义低沉一笑,忽然伸手抓住田青芷的发髻,下体狠狠往里一戳,双足一蹬,竟这么用暴起阳物挑着她血流如注的牝户飞身跃下。
  刚一落地,他将已抽光了元阴的阳物向外一拔,仍揪着田青芷发髻不松,硕大龟头往她脸上一凑,浓精喷射而出,劈面染了大半白浊。
  田青芷牙关喀喀一阵轻响,双目一翻,终于羞愤到晕厥过去。
  这次袁忠义不会再有怠慢,一脚将她踢到两个蛮女身边,道:“藤花,云霞,给她绑了。”
  他伸手接过许天蓉,望着她一片惨白依然风韵不减的清丽容颜,微微一笑,手指捏着她酥胸揉了几下,柔声道:“真人,你明知道你师姐是要卖你做诱饵,还傻乎乎地跑,图个什么啊?”
  许天蓉抿了抿唇,道:“我一人能换两个逃走,为何不做。只可惜……没想到你竟然还有伏兵。”
  袁忠义当然早就将两个蛮女安排在附近,否则单凭那些药饼的烟,万一引不来足够多的蛇虫,岂不是功亏一篑。
  有火神鼬在,云霞盯着受伤逃跑的慌张女人出手,那自然是一抓一个准。
  “我也没想到,你们求生的毅力还挺强。本以为用不到她俩了。”袁忠义捻住乳头,二指反复捏搓,道,“真人,你那九霄心法,对我其实没什么用。我的真气比你深厚得多,内功心法也比你的强得多,我就算需要点掩饰……五毒心经我已经能学。说句实话,那内功对我来说,还是不如能好好羞辱你的机会诱人。”
  他捏住她下巴抬起,顺着那光洁修长,微有汗味的脖子缓缓舔了一口,“你这样看起来端庄贤良,高高在上的女人,最适合剥得精光,好好玩上几天,肏得你哭喊求饶,满地喷尿,然后找个流民堆,洗得干干净净扔进去,看他们把你轮奸上几个时辰,再抢着拿来填肚子,有的啃你的乳,有的咬你屁股,用那生了锈的刀开你的膛,抽你的肠子出来洗净下锅,哎呀哎呀……你内功深厚,兴许被吃剩一半的时候,还能冲他们讲几句修仙成圣的法子呢。哈哈哈哈……”
  许天蓉半裸娇躯微微颤抖,咬牙道:“你……原来竟是个疯子么?”
  袁忠义笑声一敛,摇了摇头,“疯子?不,我怎么会是疯子呢。我是狗子。许真人,我可应当叫你一声姐姐才是啊。我是狗子,你就是母狗,不如你这就撅起屁股,咱们先来交媾一番,看看能不能生下一窝小狗,好不好呀?”
  贺仙澄在窗后打了个哆嗦,虽说下腹因为杨花蛊依旧酸痒火热,但浑身各处,已如坠冰窟。
  藤花不紧不慢把新捆好的田青芷也坐在屁股下面,从怀里摸出一只蜈蚣,掐掉头冲着火神鼬晃了两下。
  那红毛畜生一摇尾巴从云霞肩头跳下,高高兴兴用前爪捧着蜈蚣啃了起来。
  云霞双眼亮得发光,舌尖情不自禁就在唇上一舔,看那模样,倒比她的宠物还看着嘴馋。
  “等……等等!”许天蓉感到裙带一松,浑身一紧,颤声道,“袁忠义,你究竟想要什么?”
  袁忠义单手将她裙腰往下一压,悠然抚摸着丰润光滑的赤裸臀肉,淡淡道:“我想要澄儿,你已将她送给了我。她要什么,你得问她。”
  许天蓉一生未近男色,浑身一阵恶寒,禁不住高声道:“贺仙澄!你就铁了心,要欺师灭祖么!”
  “师父,”贺仙澄轻声道,“你可知道,我为了智信,已连哥哥都害死了。”
  “什么?”
  “你们本该是要被我哥哥采阴补阳,活活吸死的。你横竖也是死,不如将九霄心法给我,为你,也为林师妹求一个痛快吧。你江湖经验丰富,应该知道,死得慢,和死得快之间的差别。”
  “我宁肯让它就此失传……”许天蓉察觉到那只温热手掌正要往大腿中央摸去,急忙夹紧,指尖不住颤抖,忽然道,“贺仙澄,袁忠义的内功这么好,也是阴寒一路,适合女子修习,比九霄心法厉害不知多少,你为何不让他教你?我看你们郎情妾意,郎才女貌,般配得很呐。”
  贺仙澄淡淡道:“你不必费心挑拨,我不敢动他武功的心思,我知道好歹,也怕死。我没资格跟他说般配,他觉得我有用,用起来开心,我就很庆幸了。”
  “我实在想不到,你以前的心高气傲……竟都是装出来的。你竟能贱到这个份上!”
  她微微一笑,刀尖在窗下墙上用力划了一道,口中音调却依然如故,“田师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日得花枝乱颤,满脸腥臊,难不成还比我高贵优雅了?师父,等你比田师伯还惨的时候,咱们再比一比,看看到底是谁贱。”
  “要比赛啊?好,我来帮你们。”袁忠义忽然一笑,一掌将许天蓉打倒在地,飞身跃入窗内,赤条条进到里屋,拿起自己东西,顺便将林香袖和那圆脸少女一起拎出来,让贺仙澄也到院内,燃起火把照着中间。
  他拿出一只杨花蛊,一脚踩住许天蓉大腿,拉开她紧并双股,出指一塞,送进了她的牝户,笑道:“澄儿一只,真人你一只,你们都夹着,比一比,看看到底谁更淫贱。她已非处子,你却还没尝过男人,不打紧,你是师父,敬老尊贤,这算澄儿让你的。”
  许天蓉脸色苍白,口唇颤动,道:“你……放了什么进去?”
  “杨花蛊,真人应该听过吧?”
  云霞扭头望向贺仙澄,目光略显惊诧。她当然不信,竟有女人带着杨花蛊,还能这么长时间依旧镇定自若。
  贺仙澄勉强一笑,轻声道:“云霞妹妹,你若不信,咱们都是智信的女人,我也不避嫌什么,你摸摸便知。”
  云霞脸上一红,大概是想起了之前被按在床上一边被日、一边被藤花浑身乱摸的滋味,皱眉道:“北郎这么说,我信他就是。”
  “北郎?”贺仙澄一怔,“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我北边来的郎君。”云霞大大方方道,“我高兴这么叫他。”
  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许天蓉苍白的脸上就已泛起了一层薄薄的胭脂红,宛如微醺。
  她方才就已赤裸的双腿缓缓夹紧到一起,牙关紧咬,眼见着身子就起了变化。
  袁忠义过往就喜欢年纪大些的女子,深知这帮美娇娘的身子,年纪越长,就越是能消受情欲带来的绝妙滋味。同样的手法,玩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兴许半个时辰还泄不了一次,若换做二十六、七的妇人,这时间尽够她快活到求饶。
  所以嘴上说是让赛,实际他心里清楚得很,许天蓉这样三十多年不曾尝过肉味的年长处女,就像是明明早已熟透却硬绷着皮的果儿,芯儿里早就绵软多汁,杨花蛊放进这样的女人身子,那就是蛟龙入了海,绝不可能如贺仙澄那样冷静。
  不过她毕竟有深厚的玄门内功底子,眼见面颊红晕渐浓,仍连哼声都不发出一点。
  袁忠义并不着急,此刻距离天亮还有段时间。而且就算亮了,这种荒村附近渺无人烟,他让云霞放出火神鼬戒备道路那边,一样能慢慢炮制剩下这几位。
  他叉腰站定,垂手晃了晃老二,道:“哪个有空,来给我助助兴啊?”
  贺仙澄眉心微蹙,但仅仅犹豫一霎,就迈开步子。
  可藤花连站都不站,将火神鼬往云霞怀里一丢,跪下膝行两步,一抬头便将沾满秽液颇为腥臭的阳物含入口中,滋滋啾啾,舔个不停。
  贺仙澄愣在原地,还没醒过神,就见云霞也过去一蹲,从下面仰头伸长香舌,灵活拨弄那皱巴巴的阴囊。
  这淫靡光景,她可不曾有机会领教。
  袁忠义轻轻呻吟两声,似笑非笑看向贺仙澄,道:“哟,就你没空么?澄儿。”
  “有空。”贺仙澄低头一笑,轻声道,“只是没了空地,我瞧着,像是容不下我。”
  “那怎么会,”袁忠义低沉笑道,“她们是奴婢,可你,还暂且不是。”
  “我既然暂且不是……”她抬起眼,盯着他道,“那便更不能和她们去做一样的事。”
  “那你能做什么不一样的?”
  贺仙澄沉默片刻,眼见那条肉棒在藤花口中越变越大,轻声道:“我能问出她们的话。”
  “我的奴婢也能。兴许比你问得还快。毕竟,你的手不够狠,不说云霞,就连藤花,只怕也比不过。”
  藤花闻言,吐出肉龟舔了几下,仰头道:“袁哥,我会好好努力,早日追上云霞。要不,我这就帮你剐了刚才房上那个满脸不情愿的骚货?还是一样砍掉四肢养虫子?”
  许天蓉双眼闭起,眼泪横流,一副所托非人的悔恨之相。
  贺仙澄握刀的手紧了紧,缓缓道:“问话,并不是光靠手狠就可以的。”
  “我知道。但手狠些,总容易点。”袁忠义摇了摇头,“澄儿,我本以为你有天生蛇蝎心肠,高兴得紧。可没想到,这不必藏起本来面目的好地方,你竟还有妇人之仁。”
  贺仙澄双目顿时一瞪,如见到鹰隼影子掠过的野兔,浑身一震,当即高声道:“没有!智信,我……只是过往很少亲自动手,你容我……慢慢适应一阵。”
  云霞嘬了一口卵皮,扭脸笑道:“适应?那你先来适应一下唆鸡巴咯?”
  袁忠义轻轻拍拍云霞脑袋,“舔你的,澄儿的事,不用你插嘴。”
  云霞眸子一转,把头扭回原处,往大腿中央探了几寸,舌头红蛇一样游向他臀沟,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
  袁忠义微笑道:“澄儿,我看,不如让你跟云霞、藤花再来一场比赛。你说好不好?”
  贺仙澄目光闪动,“比什么?”
  “许真人和林香袖,交给你。那个小师妹和田青芷,交给她们俩。天一亮,咱们就带两辆马车走,找个别的地方,我去弄来吃喝,和你们需要的东西,你们两边分开审,好好地问,谁先将九霄心法弄到手,且验证无误,就是赢家。如何?”
  藤花舌尖扫了两下马眼,仰头道:“哥,要是赢了呢?有啥奖励么?”
  “哪边赢了,便是哪边更加能干,今后我闯荡江湖,自然就会更加信赖,能得到的好处,也就更多。”袁忠义微笑道,“而且连这都办不好的,还是安心做个奴婢,别再想着指手画脚的好。”
  贺仙澄知道他是在对自己施压。
  她心思剔透,早已察觉袁忠义对自己的目的并非肉欲层面。
  否则,他不会有隐隐的失望——对美貌,她还有那么几分自信。
  可他那黑漆漆的眸子中藏着的大门另一头,究竟是个怎样的世界,她管中窥豹,就已通体生寒。
  这一夜的行为,其实早已让她应接不暇。
  说好的伪装奸杀,最后却让她看到了破皮而出的一只狂暴凶兽。
  此地这些艳尸无人来查便罢,真要有经验丰富的行家过来勘验,那一具具死状惨不忍睹的女尸,可对不上柳钟隐采阴补阳为主要目的的淫贼事迹。
  这还是她人生第一次不为了杀人而杀。
  她用残酷的手段剥夺同门的性命,为的是顺应袁忠义的乐趣。
  更糟的是,他并不单纯以虐杀为乐。
  他在期待,让她,也从中找到兴奋与快感。
  这只凶暴的狂兽,好似正在寻找同类。
  贺仙澄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这当然不是她想要走的路。
  她力争上游,费尽心机,为的是爬上顶峰,俯瞰众生,做人上人,搅弄风云,留名青史。
  而顺着他的期待走下去,就只会把人皮化作茧子,蛹化成再也没有人性的凄厉邪鬼。
  匕首的握柄上,已经满是掌心的冷汗。
  云霞轻轻咬了一口袁忠义的屁股,咯咯笑道:“好,比就比,天亮我先给那姓田的塞一肚子虫,割了奶子切片串串烤给她吃,看她说不说。”
  袁忠义笑道:“那你可别忘了把这些尸体上的药都收缴一下,飞仙门还是有些好东西的,起码圆镜膏止血,别让那没了奶子的哗哗流到死。”
  贺仙澄咬了咬牙,迈近一步,那张冷静而娇艳的脸,因火把的光转到背面而被阴影笼罩。
  但她的眼睛,又亮了起来,恍如寒星。
  “那就比一场吧。可是,智信,我和师父的杨花蛊,还要继续比下去么?这蛊帮忙,我会不会是胜之不武?”
  袁忠义大笑起来,道:“不妨,这本就不算在狠辣手段的范畴,你可以用。还想用其他蛊的话,照样可以找我。”
  许天蓉颤声道:“袁忠义……你、你不是……不需要九霄心法么!”
  “九霄心法那种东西,哪儿有看你们比赛好玩。”袁忠义抽身离开,过去弯腰将赵蜜解开绳子扒光,分开双腿趴下,用力一顶,喘息着奸淫起来,“你们四个带走比赛,这个就没什么用了。本来还说模样不错,值得好好玩玩,非要逃窜,结果伤成这样……败兴。”
  云霞抽出匕首,过去蹲在赵蜜身边,笑嘻嘻道:“这老屄是不是太松啦?”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赵蜜一只耳朵便掉在了地上。
  赵蜜痛醒,哀叫着睁开双眼。
  袁忠义把住她大腿狠肏几下,笑道:“赵师叔,你总算醒了。你这屄深处怎么比外头紧得多啊?是你男人阳物太短么?”
  赵蜜抬头便要斥骂,可不料云霞瞬间出手,匕首娴熟无比刺入嘴里一搅,戳得她满口猩红,不住呛咳,一时半句话都说不清楚。
  “北郎,紧些了么?”
  袁忠义捏住赵蜜丰满臀肉,拔出戳入,笑道:“紧了,还湿了,这骚货怕不是个怪人,越疼越爽。”
  赵蜜仍在偏头呛咳,血沫乱飞,胸腔震动,带的那双丰美奶子也晃晃荡荡。
  云霞自己身段稍欠丰满,便看谁胸前的丰硕乳瓜都不顺眼,瞪着那摇摆奶头,便伸出手提溜起来,冷哼一声,将匕首从乳根打横刺入,皱眉道:“好大的奶,一刀扎进去,对面都不见尖儿。”
  赵蜜哀叫一声,泪眼婆娑摇头求饶,比起先前几个同辈,还真是差了一截骨气。
  可惜云霞偏偏是个硬也吃,软也吃,软的吃得更香的小怪物。她越听哀求,目光就越是亢奋。刀尖在赵蜜乳中一转,搅了两下拔出,她一边舔过上面沾染的黄脂赤血,一边将一只手伸到了裙下,娇喘着揉起了豆。
  藤花过去翻开田青芷的眼皮看了一眼,不满道:“袁哥,你给我们这个女的都快不行咯,用药给她补补吧,不然我俩还没开始问,她就要断气。”
  袁忠义一边猛日紧了很多的牝户,一边扭头道:“澄儿,你们飞仙门的药,你熟,翻找翻找,给你师伯吃下,省得她俩真觉得你胜之不武。”
  贺仙澄望着已经将赵蜜一边奶子当作玩具、正拿乳头镂空雕花的云霞,只觉胸口一阵烦闷,但还是微笑道:“好,我……先进去翻翻师叔师伯的。他们衣服里藏的药应该都好些。”
  许天蓉张开双目,瞄了贺仙澄一眼,紧紧抿住的唇角,一丝鲜血垂落。
  贺仙澄跳入窗内,大步走向里屋。
  她刚一落地,手中的刀尖就剧烈颤抖起来。
  等她走到内室,那把刀更是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耳朵里灌了化尸蛊的邓拢翠此刻仍未死透。
  她半边头颅的皮肉都已溶解,脓水流了满身,白森森的头骨裸露出来,里面还能看到化掉小半的脑子,正在顺着眼窝外流。
  她的四肢还在抽动,喉咙里冒出咿咿呀呀的含糊声响,双腿之间,淌满了腥臭屎尿。
  贺仙澄终于忍耐不住,一扭身跑到墙角。
  她一弯腰,胸腹之间翻江倒海,哇的一声,呕吐出来。
  胃里的酸水,额上的冷汗,和眼底的泪,就这样在肮脏的泥地上,混为一片。
  恍惚间,她竟觉得,那是个就要将她整个吞没的沼泽……

第三十九章 考校
贺仙澄盯着地上那一滩污秽,喉咙火辣辣的疼,酸臭的味道虫子一样往鼻孔里钻,钻的她浑身发痒。
  她闭上眼,深吸口气,仔细闻着自己呕出的味道,然后,挺直身躯,扶着墙缓缓转过了头。
  邓拢翠依然没有死透,仍在那里歪着头抽搐。
  但这次,贺仙澄没有再挪开视线。
  她死死盯着那奄奄一息的恶心女人,眼睛一眨不眨,只是扶着墙的手,那柔润修长的指尖,缓缓抠进了墙上的木头之中。
  木刺扎入指甲缝,疼得钻心。
  贺仙澄却不松手,反而越抠越紧,修剪圆润的指甲盖中,数丝殷红浮现。
  她必须让自己疼痛。
  疼,才能清醒。
  痛,才能通。
  她的气息渐渐稳定下来,眼中的慌乱也迅速消退。
  她放开手,抬到自己面前,轻轻吮着流血的指尖,运功硬吸出里面的木刺,一口口吐在地上。
  藤花从窗子翻了进来,探头问道:“喂,你还没找到药么?”
  贺仙澄扭头,微笑道:“藤花妹妹,那人身上都是化尸蛊搞出的脓汁,我不敢过去。”
  藤花不屑一哼,走进来道:“那个没关系的,流出来的就已经是化了的肉,伤不到你。快点吧,袁哥出了精,咱们准备走咯。”
  “嗯。”贺仙澄微笑颔首,走向床上已经没了气息的尸身。
  杨花蛊还在疯狂地刺激着她的牝户,花心酸痒欲化,如亿万虫蚁钻行,两瓣花唇早就湿透,一股股淫蜜顺着雪白的大腿纵情奔流。
  不要说每迈一步,股内都能感觉到肌肤摩擦的滑腻温润,就连脚上的鞋袜,都已经染得里侧发凉。
  但她面上神情如常,比刚才还要淡定许多,只是双颊火烧般红,颧骨附近甚至有些发亮。
  她伸出手,开始在恶臭扑鼻的床上摸索,寻找。
  一盒盒丹、膏被她翻出,抱进怀里。
  将没什么价值的寻常伤药丢开,她转身捧着,分给藤花一些帮忙拿好,冲她点点头,“可以了,只有这些值得一拿。”
  藤花哦了一声,跟着贺仙澄走出几步,忽然小声问道:“喂,我问你,你屄里当真叮着一只杨花蛊么?”
  贺仙澄点点头,柔声道:“智信怕我破身太痛,亲手放进去的。我还说完事后拿出来,可他忘记告诉我,这东西拿出来还要别的东西。我想,这几日跟着他,少不了还要枕席之上多多伺候,索性便带着吧。”
  这语调神态,倒像是初出洞房的新嫁娘,在向小姑提起今后准备怎么伺候公婆似的。
  藤花心里一阵莫名烦躁,但又说不出为什么,便只是开窗带着那些药跳了出去。
  贺仙澄跟在后面出去,瞄一眼地上,赵蜜已经气绝,那曾经珠圆玉润富态姣美的身子,此刻的模样还不如一头放完血等着做腊肉的猪。
  这就是死亡。
  贺仙澄很早就知道死亡的意义。她跟着师父去为一个师姐收过尸,那个善良的姑娘为了救一群村民,被一群山匪制服,肆意凌辱致死。
  一个如花似玉,风华正茂的少女,被她们找到的时候,身上已爬满了蛆,烂得看不出半点原本的模样。
  她记得那时她也吐了,回白云山就大病了一场。
  病过之后,那个师姐的死状就渐渐模糊,贺仙澄的记忆就又只剩下了曾经美丽的容颜,和婀娜的身段。
  直到今晚她又一次呕吐。
  她终于想起,死就是死,永远不会改变。
  “云霞下手就有点收不住,要不是我开口,恐怕还来不及泄精,你师叔就被开膛了。”袁忠义已经整理好了衣物,擦干净了面庞,绑好了头发。
  他语调温柔,面带微笑,眸子醇和亲切,话音中微有歉意,仿佛在跟贺仙澄说的事情,是赵蜜今晚偶感风寒,身体不适,而不是她躺在地上,肠子正被火神鼬叼着大嚼。
  许天蓉蜷缩在地上,眼眸湿润欲滴,鼻息咻咻仓促,两条紧实圆润的大腿不住颤抖,倒是一副已经顾不上师妹血流遍地,只怕自己淫水狂喷的窘迫模样。
  贺仙澄弯腰捡起一把剑鞘,将肠子挑起一截,拨到火神鼬嘴边,柔声道:“横竖是要死的,不耽误你快活就好。”
  袁忠义双目微眯,忽然一笑,道:“看来澄儿你,倒是没有白在里面耽搁这么久。”
  “我既然已是你的人,总要深思熟虑,好好想想你希望我怎么做。”贺仙澄将剑鞘上的血缓缓擦在赵蜜大腿残留不多的好皮肉上,微笑道,“何况,我又不是傻子,需要脱了人皮的地方,总不会太多。”
  “是这个道理。”袁忠义哈哈一笑,道,“脱了皮的事,我可以教你,穿上皮的事,你还得多多指点才行。”
  “哪里,可不敢当。”贺仙澄低眉顺眼,轻声道,“智信你天赋奇才,乃是武林千百年难得一遇的珍宝,不论什么皮,在你身上一定不会有半点问题。”
  “包括柳钟隐的么?”
  她略一颔首,道:“柳钟隐不过是个名字,这张皮谁来穿,并没太大分别。”
  云霞虽听不懂,却在旁不服气道:“怎么,我也能穿么?”
  “当然可以。”贺仙澄淡淡道,“你只要记得用木棍往女人下面捅几下,随便留点证据,那你也可以是柳钟隐。”
  她看向袁忠义,微微一笑,“为了这张皮能物尽其用,大家本就该做好随时去做柳钟隐的准备。”
  “你哥哥那样用不好么?”
  “并不太好。”贺仙澄凝神屏息,试探着道,“他只信自己,不肯用帮手,三、五年没被识破,已经是仰仗西南边疆大乱、民不聊生,方便他浑水摸鱼的福气。江湖中消息灵通的人并不少,贺伯玉露面就不见柳钟隐,柳钟隐犯案就不见贺伯玉,早晚会出问题。”
  袁忠义对她言下之意心知肚明,抬手一拍还想为难几句的云霞,道:“好了,你们把这四个装车,洗干净身上痕迹,我收拾一下尸体,咱们准备出发。这地方煞气太重,我怕影响你们审问的心绪。”
  贺仙澄环视一圈,轻声道:“这些尸身,就留在这里当作凭证的话,稍嫌不妥吧。”
  袁忠义故意道:“哦?是做得太过,不像柳钟隐的风格了么?”
  “这么摆着,咱们不好圆谎。总要布置一下,起码像个样子。”
  许天蓉投来怨毒一瞥,但马上就被云霞一记耳光抽转了头,面颊红肿起来。
  袁忠义笑眯眯道:“那澄儿你打算怎么布置啊?”
  贺仙澄解下腰上小水囊喝了两口,清清嗓子,柔声讲述起来。
  她的打算是,反正已经用上了蛊,邓拢翠的模样,有识之士保不准能认得出来,不如索性就把今晚的惨案,算在与蛊宗残党勾结的柳钟隐身上。
 如以此来,柳钟隐的身份便与西南蛮夷勾结在一起,未来袁忠义易容改扮以这个身份出手,还能减少许多顾虑。
 至于他们脱身的说辞,只要稍微豁着留几处伤,贺仙澄再请师姐妹们验一下她的私处,杨花蛊这证据,极有说服力。
  袁忠义默默听完,云霞和藤花已经装车完毕,等在外面,放出火神鼬过来摇头晃尾巴催促。
  他笑了笑,摇头道:“澄儿,你心思细腻,好,也不好。听你打算的布置,这许许多多旁枝末节,咱们起码要处理大半个时辰。”
  贺仙澄柔声道:“此地荒僻无人,耽搁久些,天亮也无妨。”
  “你还是不懂,搞阴谋诡计,步骤环节,各路分支,其实还是越简单越好。”他起脚一踢,把赵蜜尸身直接挑进了窗里,道,“你在这么多人尸身上动手脚,在这些破屋子上留蛛丝马迹,为的不过是万一有人来查,能做出和咱们说辞一样的推测。”
  贺仙澄目光略显忐忑,道:“这样有什么不妥么?”
  袁忠义哈哈笑道:“不是不妥,而是不必。先不说这里随便哪个地方出了纰漏,就会满盘暴露的风险。就说你心思缜密,每一处都弄得天衣无缝,绞尽脑汁。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是她们都相信我的话。”
  “我这趟去蛊宗,回来之后,可有人质疑我的话?”
  贺仙澄微微蹙眉,“不曾。”
  “只要撒的谎足够逼真,何须布置那么多线索证据?我此次西南之行学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大道至简,随机应变。”
  他带着贺仙澄过去把所有尸身都扔到一间屋里,让她拿来木柴枯草,用火把点燃一根树枝,甩手一丢。
  熊熊火光中,他淡淡道:“澄儿,能回去张嘴的人,不是只有你我么?我看不如一把火将尸体烧个干净,不管谁来查,也只能看出个屁。实情你知我知,云霞、藤花都不完全清楚,岂不更好?”
  听贺仙澄不语,他转头道:“还是说,你提出的精心布置,还另有目的?”
  贺仙澄微笑摇头,“我还能有什么目的,我从此以后,便是你的女人了。自然要好好为你谋划,共图咱们的将来。”
  “我还以为你打算趁机留点什么,将来真要出事,就可以当作你的后手招数呢。”袁忠义不咸不淡丢下一句,在旁边树上擦了擦鞋底踩到的血。
  贺仙澄怯怯一笑,道:“我如今已没有其他后路了,就算想留什么后手,也是一直以来的习惯而已。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没什么万一。”袁忠义捏住她的下巴,望着她比先前更黑更亮的眸子,缓缓道,“有万一,咱们再应对就是。”
  贺仙澄凝视他片刻,轻声道:“是,我知道了。”
  他们等火势渐大,用树枝引燃几处,这才快步过去,上了一辆马车,扬鞭一打,驶过崎岖泥泞的土路,缓缓出发。
  云霞和藤花在后面,车里装着田青芷和那个圆脸姑娘。驶出一段,云霞将火把往藤花身边一插,掀开布帘往后面看了一眼,高声道:“北郎,我和你那婆娘的较量能开始了么?”
  袁忠义侧目望一眼满面嫣红强自镇定的贺仙澄,笑道:“开始就是。先说好,问出来之前,这两个年纪大的俘虏可谁也不能死,你们都注意分寸。谁先问出九霄心法,验证无误,便是得胜。”
  他略一沉吟,又道:“我看,多少还是要设个彩头,这样吧,你们谁得胜了,就要让对方为自己做一件事。我判断没问题的,输家就不能拒绝。”
  云霞发出一串清脆娇笑,道:“那我要是想用蛇肏她的屄嘞?”
  袁忠义伸手抚摸着贺仙澄覆盖了一层薄汗的粉颈,笑道:“母蛇的话,倒也不是不行。”
  “藤花,你驾车,那姓田的伤药起效了,我先去问问看。”
  藤花扭头担忧道:“她看着还没什么精神啊,你可小心些,莫给袁哥弄死咯。”
  云霞双眼凶光四溢,亢奋道:“没事,我不动她,我拿那个小的开刀,叫她瞧瞧样子。这叫……杀鸡给鹅看!”
  “是给猴儿看吧?”
  “猴儿胆子那么大,才不会怕哩。”
  听着后面叽叽喳喳的话,贺仙澄轻声道:“这两个丫头,看着对你倒是忠心。”
  “谈不上。”袁忠义微笑道,“她们只不过是比你还要无路可走而已。”
  “比我还无路可走?”
  “不错。”他淡淡道,“除了跟着我,她们已无处可去。你就不一样了,你还有白云山飞仙门,算你半个娘家。”
  贺仙澄挪了挪屁股,臀下裙布已经湿透,让她越发难耐,音调软软的,没了平时的气势与镇定,“我已经不打算当那个门主了。”
  “哦?”
  “我想明白了。你说得对,越是复杂周密的计划,就越是容易出现状况。环环相扣,也意味着每一环都不能出错。过往……是我太天真。”她也不理会后面马车上传来的阵阵痛苦闷嚎,轻声道,“智信,飞仙门已经不剩多少好手,我也不准备再靠那种方式积蓄力量。我已是武林中人,就该多学学江湖人的想法。”
  “你准备勤学苦练,做个女子高手了?”
  “总要比现在强些。不然连你那两个丫头联手都打不过,哪里还有颜面说不当奴婢。”贺仙澄略略一顿,道,“等到了白云山,我便设法解散飞仙门,只留下几处炼药房,给无处可去的、容貌标致些的,连同你相中的师姐妹用,哄她们为咱们炼药。”
  “那可不能挑太聪明的,不然识破了你,就不好玩了。”
  “太聪明又不肯走的,找个机会送你作礼,让你再痛快几次,不也挺好。”
  当的一声,她扭头一看,是愤怒至极的许天蓉双脚砸了一下马车,抬起头浑身发抖瞪了过来。
  贺仙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微笑道:“智信,我和师父的较量,看来快要分出胜负了。瞧她扭得,怕是等不及想要你了。”
  许天蓉咬住嘴里的腥臭布团,身子又是一挺,砸在车板上。
  这时,后面的车里传来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啊啊啊——!救我!救命啊!爹!娘!师父!啊啊啊——!不要啊!救救我啊!”
  袁忠义皱眉道:“云霞,不要弄出这么大声音,这还在路上呢。”
  “啊呜呜呜……呜唔——!”
  看来是堵上了,惨叫变成了闷哼,但能听到后面的马车里,咚咚当当的挺动声颇为密集。
  向前移动的车厢底部,木板的缝隙之间,缓缓渗下殷红鲜血,滴滴答答落在泥间,消散于新下的雨水之中。
  袁忠义懒得多问。对他而言,飞仙门的价值本就是一群女子,外带一些效果还不错的好药。
  强效麻心丸看起来很美,但他深思熟虑过,知道用这药控制的人,一旦给了满足,就有一段时间的清醒如常,难说安全,而若是一直不给满足,又会形销骨立一望便满身破绽。
  这种东西,还是交给贺仙澄去玩吧。
  他要的屈服,必须是这人仅剩的活路,才能给予有限的信任。
  强效麻心丸,做不到这个地步。拿来辅助倒是还算不错,恰好,和他当前给贺仙澄的定位一致。
  他望着马车前泥泞黑暗的小路,暗想,也不知道要到何时,才能有比蛊虫和麻心丸更有用的女人。
  不多时,天色渐亮。
  小路在转往山道的地方被滚落的石块泥土掩埋阻断,马车无法通过。
  贺仙澄小睡了片刻,这会儿醒来上到高处,四下看了看,辨认方向之后,下来说可以丢弃马车,四个人步行的话,不到半天就能抵达一处市集。虽说兵荒马乱那里未必还开着,但附近不远就有驿站,买马,或者抢上两匹,都不算什么难事。
  “那就在附近找个地方。”袁忠义打了个呵欠,懒懒道,“等找好地方,我进马车睡上一会儿,你们的较量,就各凭本事吧。”
  贺仙澄扶鬓打理一下微乱青丝,就着水囊灌了几口,扭头道:“云霞妹妹昨晚像是胜券在握,后来我实在困得很,睡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得胜。”
  云霞瞪着布满血丝的大眼,哼了一声晃醒藤花,“到你咯,我睡一下。”
  袁忠义一直听着后面动静,笑道:“没成,你那个师伯硬气得很。你师妹零零碎碎在路上落了一地,她硬是一个字儿都不肯说。我想也是,江湖中名门正派,讲究的就是吃软不吃硬。”
  他牵过马车,离开路往旁边荒林钻入,高声道:“云霞,那个小姑娘我还说留着用用呢,你倒好,直接给一块块撒了,过会儿睡够了,可要赔我。”
  “我睡着,你日就是嘛,你鸡巴我又不是吃不下,啰啰嗦嗦。”云霞咕哝了一句,还躺着不起。
  踏在小道边的林木之中,袁忠义忽然想起了一切的源头。
  那一天,他凌辱了采山姑娘,志得意满归来的时候,也是这样一步步走进了林中,向着那鬼域般的空地走去。
  方仁礼就死在了那一天。
  他轻轻抚摸着身边马儿鼻梁上的毛,心想,贺仙澄也会死在这里么?
  想必是不会的。
  方仁礼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的人,才会在活着的时候死去。
  贺仙澄还有很多,还需要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夺去。
  到了较开阔的地方,藤花喊道:“袁哥,要停在一块儿么?”
  袁忠义摇头道:“你带着云霞往别处去吧,隔上几十丈,免得互相影响。你看着云霞,我看着澄儿,等他们分胜负。需要什么东西,就来找我要。”
  “喔,好。”藤花也不多话,牵着马缰一扯,转向另一边,顷刻走得远了。
  袁忠义把马车拴好,坐在上面靠着前挡伸个懒腰,笑道:“澄儿,你需要什么东西,赶紧说,不然我可要睡了。”
  贺仙澄又喝了几口水,拿出一方帕子,倒了些上去,细细将面庞擦净,走过来看向已经睡着的许天蓉,轻声道:“我和师父的胜负,要怎么才算分出呢?你叫我们比的,是谁更淫贱,可你也没说,究竟怎么才算赢。”
  “那自然是同样的情形下,她比你更贱,更淫,你就赢了。”
  贺仙澄似乎松了口气,垂下眼帘思索片刻,再抬起的眸子,已经满是压抑不住的盈盈春水。
  她靠过来,抓起袁忠义的手就压在了柔软的酥胸上,颤声道:“那……你睡前,可不可以帮帮我?”
  袁忠义却摇了摇头,轻轻一捏她的乳房,看她身子麻酥酥一颤,沉声道:“澄儿,你得听清我刚才说的话。我说的是,你需要什么东西,赶紧说。你们的比赛,我可不会帮忙的。你要,我才会尽量满足。”
  被他运上真力的语声一震,许天蓉悠悠醒转,睁开双眼,眸子左右一转,显出一股深沉绝望,像是已经认清,自己并非做了一场噩梦。
  贺仙澄知道他是故意如此。
  可她已经别无选择。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车厢一颠,她双股之间就是一酸,整片牝户麻酥酥的,而深处则痒到刺痛难耐。
  这也是她后来躺下去睡觉的原因。
  可睡梦中她也并未变得好过多少,杨花蛊依旧隔上一阵就在花心中轻轻叮她一口。那高涨的淫欲,轻轻松松便支配了她的黑甜乡。
  那梦她根本不敢仔细回忆。
  因为她梦到了无数个袁忠义。
  醒来后,她登高眺望之时,身后臀尖上顶隆起来的裙布,其实大片都已湿透。
  她倒是不必再晨起小解,她喝下的那些,怕是都变成了淫汁浪液,被她腿心张嘴流口水一样吐了个干净。
  跟着马车一路走来,她武功已经恢复,仍觉得双腿发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还要微微分开迈步,否则仅仅是大腿根交错一磨,花唇就会迸发出一串甜美的酸畅,让她恨不得哼上几声,将屁股扭到袁忠义的胯下。
  她问袁忠义的时候,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如果比谁淫贱的较量是看谁先求着他挨肏,那她只有认输。
  她再也忍不住了。
  她持着未烧完的熄灭火把,都想握紧来回套弄两下。
  别说袁忠义本就形貌俊朗,体格强健,就是他此刻佝偻猥琐,嘴歪眼斜,落在她眼中,一样玉树临风,刺激得花心战栗。
  “智信,我要……”
  她知道支开那两个女蛮子,就已经是袁忠义最大的恩典,绝不可能再禁止许天蓉旁观。所以她弯下腰,双手交错,一寸寸拉高裙摆。
  她并没有穿衬底亵裤,免得湿漉漉好几层分外难受。
  那双修长笔直,雪白晶莹的玉腿,就这样缓缓裸露出来,直到连打湿成绺的乌黑耻毛,也亮在他的视线之中。
  袁忠义满意一笑,又道:“你还是得说清楚,你要什么。”
  “我要你。”她朱唇轻启,贝齿微颤,仿佛正从心中解放着什么再也难以压抑的情绪,“智信,我要你,我要你……的阳物,这就是我要的东西,求你,给我。”
  “就在这青天白日?”
  贺仙澄眼波朦胧,纤纤素手一抬,抚摸在他略有胡茬的面颊上,“跟着你,这种事,我早晚要不在乎的,对么?”
  “那倒不假。可你师父正看着呢。”
  她吃吃一笑,拔下发簪,将青丝一拨,斜垂肩侧,顺势一抹,松开了衣裙的系带,“你何必这么早便将人皮披上,叫人看这样的事,我早晚也要不在乎的。”
  袁忠义笑了起来,将裤带一扯,坐在车辕边上,向下一褪,亮出充血过半的阳物,道:“我还记得你说,见到真正的我,你兴许会喜欢得发狂。如今,你已见过。”
  贺仙澄宽衣解带,袒胸露乳,盈盈拜倒,双手将他阳具握紧,凑到唇边一吻,抬眼道:“智信,我还不够发狂么?我师父的眼,都快瞪到地上了。”
  “她那种识人不明的眼,掉了也没什么要紧。”袁忠义一伸胳膊,将许天蓉拽了出来,往旁一扔,让她仰头恰好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正半跪于地,含着阳物吞进吐出,香舌舞动,唾液有声。
  贺仙澄一手握住阳具,一手伸入上衣中抚摸袁忠义的胸膛,在硬梆梆的龟头上咂了一口,扭颈侧舔向根部,眸子一垂,与许天蓉对上了视线。
  她唇角微微一翘,将红嫩嫩的舌尖伸长,托着淡腥肉菇缓缓横舔,口鼻中发出一线细细柔柔,婉转娇媚的呻吟。
  贺仙澄的样貌气质其实颇为纯净天真,全靠梳妆和神情才能逼出一点成熟味道,此刻有意释放出心中积蓄的淫欲,那股媚态登时好似一柄重锤,结结实实砸在许天蓉的胸膛。
  许天蓉当然不是因为弟子不知羞耻如遭重击。
  她是感同身受,而生出了满腹惊惧。
  旁的不论,单讲男女之事,许天蓉的确一生冰清玉洁,在飞仙门中眼见师姐妹欢欢喜喜做新嫁娘,心中仍是古井无波,安然修身养性,醉心医药之道。
  所以莫说这玉人吹萧的场面她不曾见过,这许多年,她就是沐浴更衣,也不敢久洗羞处。
  从杨花蛊到了她的体内,她就被无比陌生的滋味包围,半裸身躯仿佛置身炼狱业火,烧灼燥热。
  她只是没有经验,并非没有知识。
  而这样似懂非懂,反倒更加要命。
  她明白这是情欲,知道自己正在变得饥渴,清楚胯下一股股冒出来的就是淫汁。
  无法否定,让她心中的防护简直不堪一击。
  她胸膛所受的重击,归根结底,是来自她自己。
  来自于她眼望着贺仙澄横吮竖舔,有一条硕大阳物可用而生出的羡慕之情。
  这让她恨不得当下便羞愤自裁!
  贺仙澄俯瞰着她,欣赏着自己以被俯瞰而换来的景色,心中百感交集。
  但略一感叹,她就重新将心思拉回袁忠义胯下,鼻口吟吟,唔唔嗯嗯又将那根巨物缓缓吞了进去。
  这宝贝她凭本事自然含不到底,柔软唇瓣紧裹着滑动,也不过是比昨夜略略熟练一些。
  她抬眼看向袁忠义,很乖觉地在此刻露出了摇尾乞怜一般的目光。
  袁忠义看向许天蓉,拍了拍贺仙澄的头,道:“行了,你来吧。你要的东西,你自己拿。”
  贺仙澄双唇夹紧,一边吮吸一边后撤,嘬出啧的一声脆响,留下棒身一层津唾。
  不过有没有那些唾沫实则无关紧要,她不必垂手去摸,单单感觉牝户嫩肉收缩时大腿内侧滑下的温热湿痕,也知道她那新破嫩屄,早已成了水乡泽国。
  她盈盈起身,扭腰转步,将衣衫后摆一掀,赤裸玉腿半分,一手扶膝,一手绕至臀后为独眼怒龙引路,弓身向下一沉,喉中泛出一丝极乐娇吟,将那硕大的紫红龟头,侵吞在滑不留手的玉门关内。
  “嗯嗯……哼嗯……”贺仙澄猜不出袁忠义到底哪句话是认真,哪句话是戏谑,因此比较一下谁更淫贱之事,她并不敢怠慢半点。
  小心翼翼稳在这个姿势下歇息片刻,她才压下刚刚阴门被撑开时险些放声高呼的冲动,换成双手扶膝,小口吐了几下浊气,款款扭摆纤腰,含着头儿磨弄。
  袁忠义双臂一伸,从贺仙澄液下穿过,衣衫尽敞,内无抹胸,那双大小恰倒好处,盈盈一握的妙乳,便落在他的掌心。
  小巧奶头自然早已涨如红豆,他指肚一合,轻轻一捏,那嫩嫩豆儿便扁了几分,软中带硬,颇为倔强。
  他指肚一搓,她的臀儿便轻轻一颤。
  他指尖一拨,她的肉窝便紧紧一缩。
  他虎口夹住奶头,握着乳肉缓缓按揉,她便哼哼哎哎连声呻吟,白白的牙咬着红红的嘴儿,一寸寸软软沉下了腰。
  鸡巴撑开嫩嫩的肉,昂着大头缓缓钻了进去。
 “呜唔……”大概是腿有些发软,才被袁忠义顶住花心,贺仙澄就哽咽一声,双手扶住了他的大腿,娇躯后仰,贴靠在他的胸膛。
  袁忠义在雪白酥胸上流连片刻,双手将她衣衫一扒,兜肘脱下,拇指压着微微突起的脊骨两侧,张开手掌像是要握住她窈窕娇躯一般,缓缓上下抚弄。
  “嗯嗯……”贺仙澄的鼻音悠悠一扬,竟像是比方才把玩双乳还要受用。
  袁忠义双眼一亮,知道遇上了一个更适合从后面来的,便低头凑到她肩胛上,轻轻吻了一口。
  贺仙澄正在运力扭腰,玉白雪肤下肌痕摇曳,整片裸背妖娆迷人,他一吻肩头,便忍不住吐出舌尖,舔舐着淡淡汗咸,在她双肩之间来回游弋。
  “呜、呜啊!啊哈……”她樱唇顿时洞开,眉心紧蹙叫出了声,而那绷圆美臀,也情不自禁快速起伏。
  袁忠义双手抚摸背脊,喘息道:“澄儿,要比试,可就要公平。没错吧?”
  贺仙澄刚刚小丢了一回,正美得花心如醉,强撑着颤声道:“嗯,没……错。”
  “那要看你跟你师父谁更淫贱,总不好有什么差别待遇。我打算在她身上用的手段,若不给你用,你是不是胜之不武?”
  贺仙澄几乎坐在了他的怀里,鞋尖儿点着地面,肚腹上浮现出两道迷人浅沟,直指下阴,像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套弄他高高昂着的阳物。
  娇喘吁吁,当然也说不清话,她将发丝拨到一边,任他轻吻后颈,道:“是……你、你说的是。”
  反正之前破瓜时就被他奸淫玩弄到差点背过气去,贺仙澄咬了咬牙,做好了硬忍的准备。
  不料袁忠义悠然道:“所以啊,我要是不打算在她身上用的,在你身上使出来,想必也不合适。”
  话音未落,他双手一收,身子后仰,都不去用胸膛接她的背,就那么撑着后面坐定,笑道:“全凭你自己了,澄儿,好好来吧。”
  “可、可我……腿上……要没力气了。”贺仙澄一边继续控制臀股起落,一边皱眉娇吟,勉强说道。
  “实在不行,就把内功运上。不过这么看,你师父比你内功深厚得多,倒是比你沾了些便宜。”袁忠义本就是在故意调笑,望着已经呆楞住的许天蓉道,“啊哟,我差点忘了,你们比的明明是谁更不淫贱,澄儿,你坚持不久,其实是占了优势呀。”
  贺仙澄脑海里尽是下阴传来的快乐,几乎要不能思考,交合处的淫液嗒嗒往地上掉,“可……我还是……想、想久……一点……啊、啊、智信……啊!啊啊!啊啊啊——!”
  她说着说着猛摇几下,双肩一耸,臀瓣一夹,玉体一震,屄芯开花。
  这一泄,贺仙澄更加无力,急忙强提真气运往胯下,足跟踩死,雪股紧绷,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沁出点点汗珠,拿出了练功的劲头,才总算稳住身形。
  要是脚下一软,让身子全凭重量坠下去坐个实实在在,这又粗又长的鸡巴保不准能戳穿了她的底。
  她心有余悸地垂手去摸,花心已经被顶得发痛,可外面起码还剩着小半根。这流满馋涎的小嘴儿要是亲上卵子,她觉得多半能从肚脐眼里摸到龟头。
  袁忠义不紧不慢催促道:“怎么,这就吃不消了?”
  按照比试的规矩,谁更淫贱就算输,那当然该只这么爽快一遭,见好就收,起来擦屁股穿衣服舔干净鸡巴等着看师父出丑。
  可火烧火燎的身子不答应。
  贺仙澄往起抬高,龟头后最粗大的那一圈刮过哪里,便是一阵钻心酸麻,舒服得直想掉泪,眼见快要脱出牝户,她颤巍巍悬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忍耐不住,一屁股沉了下去。她昂首叫唤一声,骚如春猫,弯下纤腰便再次起起伏伏,淫肉吮着阳物,啧啧更响。
  许天蓉手脚虽然都被绑着,但并紧双腿并未被完全固定,仍能屈伸动弹。
  她有些呆滞地望着徒儿好似变成了陌生淫妇,青天白日下赤身裸体,张腿沉胯在那儿油嘴倒浇蜡,一时之间,双目像是被鲜红肉唇中带出片片白沫的粗大鸡巴吸住,怎么也挪不开眼。
  此前的一夜过去,袁忠义身上虽然略有些倦,精神却依旧亢奋如火。他望着许天蓉的模样,心中有数,笑道:“既然是较量,你们也不能光在我身上比试,总要有来有回,直接切磋一下才好。”
  贺仙澄鬓发凌乱,香汗淋漓,娇喘着一挺屁股,又泄了一次,颤声道:“这……这是何意?要……如何切磋啊?”
  袁忠义拿起帕子为她擦了擦汗,在脊背上一吻,笑道:“我日着你的时候,你可以动她。我日她的时候,她也可以动你。这样如何?”
  你明知许天蓉这会儿恨不得生吃了我,还叫她来动我?贺仙澄眉心一蹙,口中却道:“好、好啊,那……这会儿是不是……该我先动她了?智信,我……这就去么?”
  “对,这就去。”袁忠义哈哈一笑,抱着她腰站起,一边在后面猛顶,一边推着她趴下,跪伏在许天蓉身前,“来吧,把你师父翻过来,从后面对着她屁股,你高兴舔还是抠,随你喜欢。她能表现出几分淫贱,多半就看你的本事了。”
  知道这不过是他想看的淫戏而已,贺仙澄在心中暗暗一叹,伸手抱住了许天蓉想逃的臀。
  为了不耽误表现,她还伸手拽掉了许天蓉嘴里的破布。
  “贺仙澄!你……你这个淫娃荡妇!不准碰我!不准……呜……不准碰……碰……啊啊啊……不准……”
  贺仙澄并拢二指,捏住许天蓉蓬乱毛丛附近那颗暗红肉蕾,便是飞快拨弄揉搓。
  杨花蛊积蓄了大半个夜晚的威力,就这样宛如新春爆竹,被丢进了熊熊燃烧的火堆。
  许天蓉的话没说完,就转成了羞愤悲恸的惨呼。
  在那尖细发颤的惨呼声中,昂起的浑圆白臀猛的一抖,肉缝中喷出一股腥骚。
  飞仙门一代门主,就这样在亲传弟子的面前,泄到了失禁。

第四十章 师徒
天空并没有晴朗多久。
  雨后的湿气都还没有散净,绵软无力的日头就又被一层浅灰色的阴云遮蔽。
  这正是袁忠义最喜欢的天气,什么都看得到,唯独看不到太阳。
  在这样的光线下,贺仙澄本就顺滑柔美的裸背,那细腻无暇的肌肤,会显得更加温润晶莹。
  他慢悠悠抚摸着,胯下微微挺动,让粗硬的阳物在紧缩的媚肉中缓缓穿行,挤出一缕缕淫浆。动上几十下,他轻笑一声,稍稍拉后远些,旋即用力一顶。
  啪!
  “呜啊!”贺仙澄身子一耸,娇呼一声,总算从方才的惊愕中回过了神。
  许天蓉耻辱至极,尿液一喷,就一口猩红吐出,伏地晕了过去。
  而猝不及防被尿了一胳膊的贺仙澄,也跟着呆若木鸡。
  袁忠义将她肏回了神,双手揉着她因泄身而夹紧的臀尖,盯着那展开后分外嫣红娇嫩的小巧屁眼,笑呵呵道:“澄儿,你愣什么神儿啊。你师父昨晚睡前到现在,可都还没解过手呢,你一下子给她阴核揉那么狠,能不尿你一胳膊么?”
  贺仙澄撑着地喘了几口,轻声道:“我不是愣神,只是有点恶心。”
  跟着,她带着一丝颇为鲜明的快意,娇哼道:“果然,逸仙真人的尿,也一样是骚的。”
  袁忠义缓缓抽送,俯身在她耳边道:“澄儿,当着她,我可以说是公平较技,此刻她昏了过去,我就不必顾虑什么,你说,我来想个法子帮你,可好?”
  贺仙澄伸手将许天蓉的上衣扯下一块,擦干胳膊上的腥臊,轻声道:“你想怎么做,开口就是。你肯帮我赢了她,我自然高兴得很。不过……我倒更希望你帮我赢了那个云霞。”
  “哦?”袁忠义挑了挑眉,“你怕她?她可是折腾了一路,把我看中的小师妹都弄得七零八落,也没问出半个字儿来。”
  “我不是怕她,我是没信心能从我师父口中掏出话来。”贺仙澄沉腰撅臀,向后款款迎凑,那嫩红蛤口吞吐之间,显然已熟练许多。
  袁忠义很喜欢这样聊天,无比坦诚,亲密无间。他将硕大阳具一顶,抵住花心扭腰钻磨,听着她酥柔鼻音,笑道:“那又如何,不过是一套九霄心法,我叫你们比赛审问,其实是想看看你们的本事罢了。那武功若不是飞仙门的绝学,拿来能有什么用处。若是你们飞仙门的绝学,岂会死两个人,就彻底消失不见?”
  他拍了胯下雪臀一掌,拇指在臀眼两侧压开,看着里面绽开的菊芯,续道:“你们两个真问不出来,那咱们上白云山再找就是。澄儿,你只管放宽心,陪你师父师妹,好好玩玩吧。”
  远远恰好传来一声惊恐尖叫,贺仙澄不愿在尿骚气上喘息,趴着往后挪了挪,将许天蓉一拨,翻到旁边,疑惑道:“奇了,我师伯……胆子算是大的,怎么叫得都有些哆嗦。”
  “昨晚车上黑漆漆的,云霞碎了那个师妹,估计她没怎么真看进眼里。我猜,多半藤花不知道如何下手,就把素娜从麻袋里掏出来了。”
  贺仙澄本想追问,但心头疑惑被酸翘翘的快活一冲,啊呜叫了出来,玉体战栗,先让下头的小嘴儿开合了片刻。
  等缓过劲儿,她才疑惑问道:“昨夜就听云霞说素娜养虫,那人……生得很是丑陋么?”
  “哪里。”袁忠义捞起她双乳握在手中,托高娇躯大力抽送,在她耳边道,“那可是蛊宗的蛊师,初见面时,绝对算个能让我鸡巴发胀的美人儿。只是如今……你若有兴趣,一会儿我便带你看看。”
  贺仙澄被顶得头晕目眩,勉强收拢神智,娇声道:“不能先说说么,也叫我……多少做点准备,免得被吓着,丢了你的脸。”
  “刘邦那位宠妃戚夫人的下场,你可知道?”
  她一怔,旋即,裹着他阳物的嫩肉腔子便是一紧,低哼一声,垂首道:“略略听我师父提过,说是……做成了什么人彘。”
  “对人彘这东西,你们想必都只是听人说过,提过,看书上写过。”袁忠义越动越快,撞得贺仙澄雪白裸躯前摇后晃,不算丰硕的双乳都是一阵玉波荡漾,“心里说不定都未必肯信,对吧?”
  她被钻心的愉悦冲得香汗淋漓,通体酸软,但知道他存心要在此时和她交谈,只得拼命护住心神,强撑着颤声回应道:“主要……那说得也太过离奇。将人……做成那样,即便有上好的药物,也难活下来,更不要说……唔……还被放进茅厕,那种肮脏地方……就是身上破个口子,进去也难活命。我只当……那是被刀斧,分尸处死了。”
  袁忠义揽住她发抖腰肢,垂手一抹,淫蜜淋漓,笑道:“那看来我的手艺,和吕后找来的人也不差太多。素娜虽没进茅厕,可已经成了个虫子窝,如今已活了五、六天,一会儿,我便让你看看。”
  贺仙澄一个哆嗦,双腿一颤,仰头枕在他肩上,腰身反曲如弓,尖声呻吟,大泄特泄。
  也不知她是真的恰好在此刻到了绝顶境界,还是为了掩饰什么,索性以此带过。
  袁忠义正满心愉悦,干脆就此一顶,雄躯紧贴臀尖一顿磨弄,在长流春水中一声粗喘,将炽热精浆喷入,尽数淋在酥软微颤的花心之中。
  贺仙澄尚未从绝顶降下,就被他再往高处抛去,后仰裸躯呜咽一声密集痉挛,跟他一起泄了。
  袁忠义将她抱到马车上,慢条斯理在汗津津的玉体上抚摸一圈,道:“我看,你师父赢不了你。”
  她用帕子捂着发热的下体,转眼间,布面就被阳精阴津彻底染湿,横臂在车外一拧,甚至能滴答落下几点。
  酥胸起伏,她娇喘片刻,才满面嫣红道:“这话是从何说起?你不是都还没有碰她么?”
  “不必碰,我也看得出,你比她能忍多了。杨花蛊的厉害我清楚,许真人即便修身养性多年,也必定比你淫贱得多。”
  贺仙澄缓缓坐起,靠在板壁上,望着还昏迷不醒的师父,轻笑道:“那我可要拭目以待才行,她想骂我的话,我就全指望你来帮我还她了。”
  “那是自然,不止要还,还要让她当着另一位得意弟子的面还。”袁忠义盯着贺仙澄此刻眼中那渐渐滋润出的狐媚,笑道,“就是不知道你对林师妹,是怎么一个看法。”
  她抱肘沉吟,道:“总归,不如包师妹那么亲近。林师妹一贯只听师父的,我和包师妹,她都瞧不上眼。”
  “澄儿,你不必搬出含蕊,我本也没打算放过林香袖。”袁忠义深吸口气,舒展身躯,仿佛所有倦意都随着刚才一番交欢而消弭殆尽,唇角带着微笑,道,“含蕊总算待我一番真情实意,为了给我留后,才给了阴毒之辈可趁之机。我这人赏罚分明,可她人都不在了,我也想不出该赏点什么给她。”
  他拽出林香袖,解开裙带,捏了捏她柔弹紧凑的腰肢,淡淡道:“香烛供物都已不缺,我想着,含蕊这人怕独,寂寞了,心里就会不舒服。不如,就把她这些师姐师妹,师叔师伯,连着一贯照顾她的师父,都送下去陪她吧。”
  贺仙澄娇躯微震,捡起自己衣裙盖在身上,偏头不语。
  “含蕊是个老好人,谁都信,谁都掏心掏肺。而你们飞仙门的人精,都太有心眼儿。我怕她做鬼还受欺负,干脆,都叫她们变了鬼也缺胳膊少腿没脑袋,这便安全得多。”他慢条斯理说着,将林香袖上衣解开,隔着缎面肚兜捏住她高高隆起的乳尖,“澄儿,你和含蕊,真的挺亲近么?我这会儿,忽然想听你说句实话。”
  贺仙澄将帕子又拧了一下,淡淡道:“我只说比林师妹亲近些,具体如何……你又不是不清楚。”
  “想来也是。”袁忠义另一手摸上她的乳房,像是在比较这胸跟林香袖胸前的肉团哪边较大,“你真要跟含蕊亲近,当初也不会派她去那么危险的路线上求援了。”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既然知道,你又何必再问。”
  “那我倒是有一事不解,澄儿,你这样心机深沉凡事只想着自己的人,是怎么跟杜晓云成了至交好友的?”
  贺仙澄笑得更加甜美纯净,眸子斜斜一瞥,道:“因为我想在杜家留条后路。飞仙门的事情,顺了是我哥哥的好处,不顺,却是我的罪过。我就想,万一这门主我当不上,要是出嫁,可要选个青年俊杰才行。”
  “西南四剑仙里,我哥哥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淫贼,又是我同宗堂兄,自然不能仰仗。陈季真自号狂剑,风流倜傥,几年内怕是都不会成亲。我能选的,本就只有李少陵和杜太白俩人。我在两边都打好关系,总不会吃亏。”
  袁忠义一笑,道:“可杜太白不是已经成婚了么?”
  “那种凡俗人家的女子,嫁给武林中人,能不能有好结果,谁说得准。”贺仙澄垂下浓密睫毛,轻声道,“而且我还推荐了一个方子,帮杜夫人安胎。她急着寻找弟弟,舟车劳顿,必定休息不好,那些补药养大了婴儿,生产时八成不顺。智信,身子骨孱弱的女人,头胎难产并因此殒命,都是常有的事。”
  袁忠义轻轻哦了一声,心中一阵冷笑。
  原来他那苦命的姐姐,就算没被他慌不择路害死,也早晚要一尸两命。
  原来他跟贺仙澄,早在下山那一刻,其实就有了交集。
  “难得难得,你竟会如此诚实,很有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味道。”
  贺仙澄抚摸着他放在自己胸膛的手掌,微笑道:“你叫我看了真正的你,我也该让你了解一下真正的我。礼尚往来,才能一点点真正亲近起来。对么?”
  “对极了。”袁忠义哈哈一笑,过去拎起气晕的许天蓉拍了拍脸,见她不醒,丢到车上,道,“想去看看素娜么?威风凛凛的蛊师,如今变成什么模样,你怕是想象不到。”
  贺仙澄摇了摇头,的确莫名变得诚实了不少,“我会恶心。那种杀猪宰羊一样的活计,你交给那两个女蛮子就是。你留我在身边,难道是觉得那四只手还不够?”
  “那我要偶尔需要你来代劳呢?她们两个未必一直都在。”
  她低眉顺眼,柔声道:“昨夜我也不是没有动手,智信,你需要我杀,那我忍着恶心,也一样能做。但你想要我办那样的事办得泰然自若,我怎么也做不到。”
  “好,那咱们就继续炮制你的师父师妹。澄儿,云霞已经忙活一夜了,你的手段,准备何时用上啊?我这儿的蛊虫还有不少,你有什么计划?”
  贺仙澄低头沉思片刻,道:“可你还没分出我和师父的胜负呢。”
  袁忠义笑道:“那个可以推后,我才刚往你那小骚屄里出了一泡,暂且不急。”
  贺仙澄抱着膝盖沉吟道:“杨花蛊的效力……会叠加么?”
  袁忠义摇头道:“不会,一只、两只,并无区别,据说还会彼此撕咬。”
  贺仙澄蹙眉道:“那……逍遥蛊你给我一只?”
  他点了点头,“但逍遥蛊咬一口后,那人六个时辰内都会极其敏感几乎一触即泄,泄得猛了,反而会解掉焚身蛊和杨花蛊的效力。”
  “不打紧。”贺仙澄摊开白生生的掌心,“叫她泄就是。”
  “哦?”袁忠义笑道,“这倒有趣,逍遥蛊威力甚猛,许真人又中着杨花蛊。保不准你摸她一下,她就能爽得尿一地。”
  她盈盈一笑,道:“那她不就比我淫贱了么。我赢不了云霞,先赢了她也好。”
  “好,喏,这就是逍遥蛊。”他当即拿出小瓶,拔掉塞子,轻轻磕出一只沾满药粉的红色甲虫,“吹掉药粉,掌心里烘一烘,觉得腿儿动,就捏到她身上咬她一口。这炼成蛊的虫子咬过人就死,你扔了就行,不用怕它再咬你。”
  “嗯。”贺仙澄接过,按他所言,将逍遥蛊放在了许天蓉身上。
  那毒牙轻轻一叮,许天蓉昏迷中微微一颤,不久,便从鼻中发出一串细细呻吟。
  贺仙澄从车里取来水袋,先将许天蓉衣衫除净,铺在地上,绳索重新绑紧,将赤条条的身子摆好,倒下清水,把湿淋淋黏乎乎还带着一股腥骚的胯下给她冲净。
  凉水刺激,许天蓉身子又是一颤,似乎将要醒转。
  贺仙澄回去车上把林香袖扒光绑好拖出来,抱到自己怀里,伸手掰开她微呈麦色的紧凑大腿,指尖梳过乌黑卷曲的阴毛,轻轻揉着下方隆起小豆,道:“智信,林师妹和师父,你更喜欢哪个?”
  “若说喜欢,那自然还是风华正茂的年轻姑娘更好。”袁忠义歪头看着那被指尖撑开的处子阴户,笑道,“不过你师父这样的娘们,肏起来更带劲。”
  贺仙澄轻笑一声,道:“师父,我知道你已经醒了,你若再装睡,我可就把林师妹当成礼物,送给智信开苞了。”
  许天蓉的气息一滞,睁开双目,瞪着贺仙澄愤愤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又想用香袖来要挟我了么?”
  贺仙澄用指甲掐住林香袖的乳晕,交错蹂躏那深红色的奶头,轻声道:“林师妹入门后就十分招你的疼爱,你待她的那股劲儿……简直就像是把她当成了自己没法生的亲闺女。那我当然要试着要挟你一下。”
  许天蓉浑身雪肤本就已经满是霞光,此刻逍遥蛊发作,更是让她一身皮肉成了红里透白,好似个刚出锅的蒸蟹。
  但她头脑依旧清醒,破口大骂一通之后,怒道:“随你拿她怎样,贺仙澄,你休想从我这儿得到半点九霄心法的消息!”
  袁忠义看贺仙澄准备弄醒林香袖,微微一笑,伸手过去,在发丝间摸到梦蛊,运力一抠摘下。
  死虫子刚一丢掉,林香袖就呻吟一声,眼帘轻颤,道:“唔……好涨……师父……我要……如厕……”
  贺仙澄轻轻抚摸着她的后颈,在耳边道:“林师妹,林师妹,你且醒醒,这茅厕,你恐怕暂时去不得,还得稍微委屈一下。”
  “贺……仙澄?”林香袖迷蒙中喃喃道,“师父,咱们……这是到白云山了?”
  许天蓉双目含泪,厉声道:“贺仙澄!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一声终于将林香袖吓得彻底清醒,一个哆嗦睁圆了眼,旋即骇得呆住,望向一丝不挂躺在那儿的师父,颤声道:“这……这……这是……”
  跟着她注意到自己也是通体赤裸,不仅如此,还双腿大开,羞处毕露,袁忠义在旁笑吟吟歪头,将她胯下最见不得人的地方看了个干干净净。
  “这……这是……做梦么?”她双唇不住哆嗦,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竟是真的。
  袁忠义伸出手指,在她粉嫩嫩水莹莹的涡口上轻轻一按,笑道:“那你当成做梦便是。”
  林香袖浑身一震,急忙将双股内夹。
  贺仙澄运力一分,将她大腿撑住,柔声道:“有什么好羞的,这一趟来的师伯师叔,都跟智信做过了男欢女爱的好事,师父还没轮到,但已经急得发骚。”
  林香袖当即愣住,浑身僵直。
  许天蓉当然矢口否认,可不管如何大叫大嚷,那赤裸大腿根部,一股接一股漾出的淫蜜,却骗不得人。
  贺仙澄继续道:“林师妹你有所不知,智信早先跟着将军突袭蛊宗,就和一起去的师妹们都做了好事,破瓜几十人,这一趟过来,大家对她神魂颠倒,又都让他挺着阳物夺了落红。飞仙门这趟来的人里,如今还在世的,可就剩你跟师父还没享受过那美妙滋味了。”
  袁忠义笑道:“这么看,我倒像是成了你们飞仙门整个帮派的男人咯。”
  贺仙澄轻柔抚摸着林香袖的脖颈,滑过锁骨,轻轻罩住她颤抖的乳房,“不够俊俏的,你才不要。不过……林师妹形貌端正,身段婀娜,想来不会让你败兴。”
  许天蓉知道师徒两人都在劫难逃,不愿意开口央求示弱,大声道:“香袖,飞仙门识人不明,遭逢大难,你我今日怕是躲不过去了。你要拿出咱们名门正派的风骨!不能向这些恶徒屈服!”
  贺仙澄将林香袖赤条条的粉嫩身子往袁忠义怀里一推,掀开身上遮盖的衣裙,去到许天蓉身边。
  她横挪一步躲开许天蓉啐来的一口唾沫,绕到脚边蹲下,捡起旁边一根细长竹棍,忽然啪的一下抽在许天蓉丰美酥软的乳房顶端。
  “啊!”
  不论怎么武功盖世,也不可能将内功外功运到乳头上面,那里还颇为敏感,这一吃痛,让许天蓉短促尖叫一声,弯腰屈腿,蜷成一团。
  可方才贺仙澄下手绑绳子的时候,故意在许天蓉的屄肉中央过了一道,两段留着疙瘩,不动还好,身子一蜷,那股绳便兜着膣口磨过,绳结滚动,结结实实在牝户中央碾了两下。
  逍遥蛊加杨花蛊,据说是能让石女发疯的猛烈效果,许天蓉再怎么修身养性多年,也是具实打实寂寞了三十余年的处子肉体。
  乳头的刺痛才刚扩散开来,绳子就在裆下碾磨出令她无从守御的甜美愉悦。
  刹那间,脑海一片空白。
  直到觉得胸腹之间吸不上气,她才意识到,自己原来在放声淫叫。
  许天蓉羞愤欲绝,急忙咬唇闭嘴,拼命运作一身真气平复心神。
  贺仙澄望着她急出的一头油汗,微微一笑,刷的一声,竹棍甩下,抽在她向后撅出的浑圆屁股上。
  “呜……”许天蓉后方吃痛,火烧火燎,下意识便往前挺,但这样侧着身子双腿一动,大腿根的绳子便又往反方向磨过,几乎挤入膣口的绳结挪回到会阴处,另一侧的绳结却紧紧压住了阴核。
  情潮涌动,敏感至极,那阴核本就肿胀膨大,如此先被绳子磨过,再被绳结一蹭,牝户中的媚肉顿时疯狂蠕动,一股水箭喷在绳上。
  许天蓉闷哼着强忍,可钻心蚀骨的快感让她的身子仿佛都不听使唤,本能地随着高潮扭动挣扎。
  这一挣,胯下绳索便好似带着两个龟头的横亘鸡巴,贴着她火热刺痛的肿胀阴户来回磨弄,令她胯下阴津狂泄,一浪接着一浪。
  若不是逍遥蛊本身就有保护元气不令阴阳有损的效果,许天蓉这么一番抽搐,保不准都要浪费掉袁忠义想要的精华。
  一次、两次、三次……
  贺仙澄在旁推波助澜,竹棍挥舞,狠狠抽打在许天蓉的乳头和臀部。
  一下、两下、三下……
  女子内家高手那丰腴饱满的肉体,就这样在快乐与痛楚的夹击中扭曲,呻吟,哀鸣。
  袁忠义搂抱着浑身颤抖的林香袖,转眼将她赤裸的肌肤四处摸遍,看她盯着师父目不转睛,笑眯眯往胯下一抄,果不其然,指尖当即触到一片温润滑腻。
  他轻轻一抠,在她嵌着小珠的耳垂上吮吻一口,笑道:“澄儿,林师妹看着许真人满地打着滚儿发骚,竟也跟着湿了。”
  林香袖大窘,呜咽一声,道:“没、没有……”
  “那这是何物?莫非是尿出来了么?”他把两根手指放到林香袖面前,指肚一捏,缓缓拉开。
  那处子淫蜜颇为粘稠,当即在指肚中拉开一条晶亮丝线。
  贺仙澄握着竹棍,轻喘道:“林师妹,你瞧师父,本性就是这么淫荡无比。平时那副模样,全是装出来的。”
  许天蓉拼尽全力稳住胯下,不让那湿透绳结继续磨擦,颤声道:“香袖……他们……他们给我……下了蛊!师父……不想……不想这样的……”
  贺仙澄淡淡道:“林师妹,咱们和蛊宗斗了好久,你听说过这样的蛊么?”
  林香袖常年跟在师父边,这还是头一次到边陲前线来,见识哪里比得上早早就在江湖行走的贺仙澄,下面被袁忠义挖得又酸又痒,情不自禁便摇了摇头。
  她的想法其实也很简单。她被一个半裸男人赤条条抱在怀中,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小小嫩屄还被抠得一阵阵发涨,不自觉就感到饥渴难耐,师父三十多岁不曾尝过男人的滋味,发起骚来,自然要比她这小姑娘厉害。
  何苦要赖给蛊虫呢。
  许天蓉心中凄苦,一世清名被人踩在脚下跺入泥中,连自尽都没有办法,明明绝望无比,偏偏身上快活得令人发疯,恨不得大哭一场,将头这就撞碎在无垠大地之上。
  袁忠义抱起林香袖,微微一笑,道:“澄儿,你接着给你师父尽孝心。我带你林师妹去看看那边的情形。田师伯没声音好半天了,可别让她死了。”
  林香袖睁大双目,像是一只骇呆的小鹿,连手脚都已僵住。
  看来,许天蓉对她太好,甚至有些保护过度,忘记了这个江湖,从来就不是大小姐该来的地方。
  许天蓉咬牙忍着乳头被抽打的刺痛,颤声道:“袁忠义,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放过她吧……”
  袁忠义扭头一笑,道:“含蕊也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怎么没放过她呢?”
  许天蓉一怔,尖声叫道:“那不是贺仙澄干的好事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贺仙澄一竹棍抽在她大腿上,当即打出一道红肿印痕,轻喘道:“师父,都到了这个地步,咱们还要互相陷害么?包师妹若是我想下手杀,还能被林师妹发现?”
  许天蓉已经被快感和痛楚折磨得有些恍惚,但仍强撑着厉声道:“你就是……用这种说法蛊惑人心的么?除了你,还有谁会想杀含蕊?”
  懒得听她们各执一词,袁忠义望着目光闪烁的林香袖,心中大致有了答案,抱着她径直往云霞、藤花那边走去。
  贺仙澄蹲下用竹棍拨弄着许天蓉高高肿起的乳头,道:“师父,如今只剩你我了,我可以再告诉你一遍,我没有杀包含蕊。包师妹对我言听计从,我留着她对付张红菱,岂不更美?你暗中算计我已经有些时日了,如今图穷匕见,反倒认不清我是什么样的人了么?”
  许天蓉竟也有些迷茫,喃喃道:“那……还会是谁……”
  “不重要了。”贺仙澄微微一笑,扒开师父丰圆肥美的雪白屁股,将竹棍裹住淫蜜,噗叽一声,拨开绳子刺入到紧缩的屁眼中,看着她哀鸣扭动,淡淡道,“咱们飞仙门,将来在地府重聚之后,再来清算这笔糊涂账吧。”
  许天蓉下体狂颤,扭头怨毒地望着贺仙澄,咬牙道:“好……我们……就先在鬼门关里……等你这个叛徒!”
  贺仙澄将竹棍猛地一搅,捏住她乳头一掐,送她又去了绝顶巅峰。
  望着许天蓉已经渐渐没了理智的痴狂淫态,她一边继续搅弄,一边喃喃道:“那你们可有得等了。我不会那么容易就下去找你们。绝对……不会。”
  通体都被病态的嫣红覆盖,翻滚之间,臀下的草叶上就已经都是闪耀的露珠,贺仙澄正想该如何作些新花样讨袁忠义欢心,就听到那边传来了林香袖尖锐到破音的恐惧哀号。
  “啊——!啊啊——!呀啊啊啊啊——!”
  “香袖!”许天蓉的神智竟也跟着恢复了几分,一挺身坐起半截,终于忍不住放软口气道,“仙澄,你……你林师妹……没有哪里……对不起你啊。”
  贺仙澄揉搓着她的乳头,注视着那片湿透的阴毛,轻声道:“此刻再纠缠那些,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不必担心林师妹,智信昨晚已经将心头压抑的怒气泄净了。林师妹多半是看到了素娜和田师伯,被吓了一跳。你们两个只要还是在我手里,就不会受那种活罪。”
  说着,她一棍抽在许天蓉的阴阜,疼得那雪白身子一弹,喷了几滴尿出去,这才又道:“不过我不是好心,你可别误会,师父,我只是不喜欢那样血淋林的,断手断脚,开膛破肚,恶心,也不够美。”
  她双眼微微发亮,伏低身子,用舌尖在许天蓉肿胀发亮的乳头上轻轻舔了一下,小声道:“师父,我还是喜欢你此刻的模样。又痛,又舒服,又气,又羞耻,想死死不掉,想活活不成……那九霄心法,你可千万硬气些,不要说哦。”
  许天蓉瞪着她的脸,颤声道:“你、你果然……疯了……”
  “这也配叫疯么?”贺仙澄望了一眼,看到袁忠义正抱着满面呆滞不停颤抖的林香袖回来,微笑道,“我可还得更努力才行。”
  她拔出竹棍,瞄一眼上面的污秽,在许天蓉的奶头上运力一掐,趁她张口惨叫,将棍头一下塞进了她的嘴里。
  “呜呜呜呜——!”许天蓉通体巨震,恨不得将身子弹上天去。
  贺仙澄单膝压住她的面颊,将竹棍死死顶在她嘴里,不住搅拌,竹节从屁眼里刮出的腥臭秽物,全抹在了她躲避不开的嘴里。
  袁忠义大步走回来,将绳子已经解开却瘫软如泥的林香袖往地上一扔,冷冷俯瞰,道:“澄儿,你的好师妹真是不禁吓,你田师伯都还挺得住,她倒连尿都崩了,嘴里叽里呱啦什么都招,倒豆子一样交代了个干净。”
  贺仙澄眉梢微挑,道:“哦?”
  林香袖痛哭流涕,向着师父伸出手,哆哆嗦嗦道:“师父……师父救我……师伯……师伯要死了……他们……好可怕……呜呜……好多……虫子……”
  贺仙澄想象了一下,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抽出竹棍柔声问道:“智信,她交代真正的主谋了?”
  袁忠义目光一闪,瞄着她道:“听起来,倒像是你一早就知道必定还有个主谋似的。”
  贺仙澄知道他喜怒无常,垂目避开视线,道:“林师妹跟含蕊无怨无仇,既然有所动作,想必应该有个主使。我师父……看上去不像撒谎,可能真的并不知道。”
  袁忠义走到许天蓉身边,一脚踩住她丰满雪乳,搓面团一样转了几下,冷笑道:“许真人,你对澄儿百般不满,情有可原,这么一个女人等着接班,换我我也背后发凉。可你选的这个心腹,是不是也太没用了些?”
  许天蓉身心俱疲,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她低头望着神情惶恐、愧疚的林香袖,缓缓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袁忠义将脚换到林香袖下巴那边,用脚背把她脸向上托高,冷冷道:“不想让我把你交给云霞,就把你跟我交代过的事,跟你师父再说一遍。”
  林香袖手脚撑在地上,臂腿瑟瑟发抖,也不知到底在云霞那边看到了什么惨绝人寰的景象,连目光都有些涣散,“我……我受了……张将军的托,为、为她帮忙……给包师姐……的补药,悄悄……换了两味药材。”
  许天蓉瞬间面如死灰,双眼发直,盯着林香袖道:“你……你竟……能做出这种事来?”
  林香袖嚎啕大哭,五体投地道:“师父,我也……没想到啊。张将军只说不想让她能生孩子,我就把包师姐的药里,调理阴亏的部分换了,换进去的也是补药,我怎么知道……她忽然就不行了。我也是心里害怕,才、才说是贺师姐用了奇怪东西。”
  这一说,袁忠义倒是明白了真正缘由。
  包含蕊无法受胎,主要就是因为阴亏严重,甚至危及性命。那她的药中,调理阴亏的药材才是君,其余那些滋补反而是臣佐使。君被调换,药方便与废掉无异。
  她不见起效,心急如焚,加大药量,虚不受补,才会香消玉殒一命呜呼。
  飞仙门弟子武功不强,但用药调药乃是基础,林香袖当然是有八成把握,才敢做出掉包之事。
  张红菱并不是什么心机深沉如海之人,从她传达消息时候的表现来看,兴许她真以为是贺仙澄下的手,藏住了自己的祸心,窃喜不已。
  像是挣扎已久的母兽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许天蓉缓缓躺倒,双目望天,眸中光华倒映,尽是灰沉沉的铅云。她喉中溢出一丝呻吟,喃喃道:“仙澄,看在……你我这些年的师徒情分,我求你……给我一个……清清白白的痛快吧。九霄心法的秘笈,在我修行打坐的蒲团里。”
  说罢,她闭上眼,神情平静下来,只是那赤裸的身躯,还因勒紧的绳结而微微颤抖。
  贺仙澄缓缓站起,柔声道:“师父,你此次听信林师妹的妖言,闹出了这等事端,我已经一无所有,只剩下智信这个依靠,你求痛快,不该找我。”
  许天蓉抿紧唇瓣,眼角掉下两颗浊泪,望向袁忠义,颤声道:“我教徒无方,御下不严,对不住你。可我对你……真的从未有过半点恶意。袁忠义,求你……这就杀了我吧……”
  “好啊。”袁忠义淡淡道,“只不过,我认真杀人的方式,和你想要的,恐怕并不一样。”
  许天蓉蹙眉道:“你……你要怎样?”
  袁忠义忽然一巴掌扇在了林香袖的屁股上,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林香袖扭过脸,刚要摇头,就对上了袁忠义忽然放开煞气的视线,身子一颤,竟险些瘫软下去。
  袁忠义站起,手掌套弄着尚未昂起的阳物,冲着贺仙澄招了招手。
  贺仙澄深吸口气,过去蹲下,仰头为他舔舐起来。
  林香袖面红耳赤,颤巍巍爬到了许天蓉身上,抽泣着说了句:“师父……请……请原谅徒儿……不孝……”
  说着,她趴下压在许天蓉的身上,张开双脚,低头吻住了师父的嘴,用胸前浅麦色的嫩乳,摇晃着摩擦许天蓉红肿的酥胸。
  袁忠义注视着这对师徒的青涩淫戏,听着许天蓉羞愤至极的闷声悲鸣,那条阳物,转眼在贺仙澄的小嘴里硬起。
  他过去俯身压在林香袖背后,扯断绳子把许天蓉双脚一提,让师徒俩的屁股屄对屄叠在一起。
  跟着,他沉腰一挺,就先破开了许天蓉封坛三十余年的处子佳酿。
  猩红四溢,肉香扑鼻。

第四十一章 叠加
“唔唔唔——!”许天蓉闷号一声,双眼上翻,那两条被提起的白腿打摆子般一阵猛晃,被袁忠义破开的处女屄肉紧紧将他嘬住,蠕动收缩。
  两只蛊虫的效果中,什么清净澄明,什么不思男色,都早忘得干干净净。
  这根粗大坚硬的鸡巴一插,她便连愤怒都抛到脑后,神智一片空白。
  袁忠义戳在里面捣了两下,那酥烂花心恨不得贴住龟头,一抽一抽跟着他挪,让他都担心向外拉得猛了,会不会给她把屄腔子翻套出来。
  林香袖奉命堵嘴,没想到舌头被师父忽然吸进口中,死死咂住,拉扯得她舌根生疼,不禁发出一串细小哀鸣。
  袁忠义抽到阴门搅弄几下。垂手把粘稠淫汁抹匀,拔出往起一抬,扒开林香袖的臀肉就顶入到隔邻的童贞秘径之中。
  “呜呜——!”林香袖同样发出一声闷号,却是疼得抽搐。
  袁忠义故意用了大力,她牝户紧嫩,娇花细蕊,哪里吃得消牛眼大的狂蜂振翅猛钻,转眼就疼得两边大腿都哆嗦起来。
  他阴沉一笑,扶着林香袖臀尖猛奸十余下,道:“我瞧你胯骨颇宽,屁股肥大,是个好生养的,既然含蕊想生你不让她生,不如你来代劳,为我留个种,如何?”
  林香袖上下两张嘴一起疼,舌头还不在自己口中,哪里说得出话,想要勉强摇头,都动作不了。
  袁忠义往深处一顶,喘息道:“你头不能动,可以用屁股嘛,点头就上下,摇头就左右。说啊,愿意生个娃么?”
  林香袖泪流满面,急忙左右摇臀,那紧凑嫩牝顿时裹着阳物吮了两口。
  袁忠义哼了一声,啪的在她臀上扇了一掌,运出几分真力,将她屁股打得通红,转眼肿起一个手印,这才悠然拔出,向下一压,刺入许天蓉体内,飞快耸动。
  许天蓉的嘴巴才稍微有些松劲,就又被这猛烈至极的销魂滋味冲紧,鼻孔里流出哭腔呻吟,分在两边的白腿一阵乱蹬,那一股股喷出的阴津,转眼就把袁忠义的阴毛全部打湿。
  “林师妹,亏你还年轻着十来岁,这屄,可还不如师父紧呐。她这给我唆得,肏起来都有声音。”他一边取笑,一边再次换位,压着林香袖想躲的屁股就是一插,在血丝密布的牝户中旋转搅弄,“你赶紧好好用力,拿出憋尿的劲头,把下面夹紧些,要是太松,我看你也收不住精,不如丢给云霞,养虫子去。”
  林香袖看来是对虫子有了心理阴影,闷哼一声,双膝撑地发力,大腿绷紧,下阴拼命往内收缩。
  袁忠义舒畅地轻哼一声,笑道:“不错,这才有个黄花闺女样子。不像你师傅,头一次尝男人,屄里就爽到喷水。”
  他在另一边屁股上补了一掌,肿成对称,又往深处一插,问道:“林师妹,你觉得你师父淫荡么?”
  林香袖就是再蠢,也听得出袁忠义想要的答案是什么,当即上下扭腰,让那肉滚滚的屁股蛋夹着鸡巴摇晃,含棍点头。
  “不错,不错,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师徒。”袁忠义抽身而出,换到许天蓉牝户中温柔戳弄,故意让这骚浪的吃巧劲儿,让那忍痛的挨猛奸,笑道,“行了,我准你放开师父的嘴,男欢女爱,还是得叫唤几声才有滋味。”
  林香袖往回收舌头,可许天蓉不干,呜咽一声,赶忙又发力狠狠嘬住。
  但舌头这东西,满是唾液滑溜溜软嫩嫩,力气还不小,真要往回跑,硬拽是拽不住的。
  她用力抬头,大口喘息,抽泣道:“姐夫……姐夫饶命啊……”
  “我不是什么师姐夫,”袁忠义看许天蓉将脸都憋紫硬是忍住了一声浪叫,便把肉棒一拔,刺入林香袖膣口,笑道,“我是你们全门派的夫君,凡是好看的,我一个个都要日过去。”
  林香袖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毫不犹豫改口道:“那……那就夫君,夫君……饶命……只要饶了我……我……给你生孩子,我生给你……生几个都行……”
  “那你刚才还用屁股摇头?”他故作嗔怒,抱住她臀峰深深一顶。
  林香袖哀叫一声,急忙上下摇臀,又唆着肉棒点了点“头”。
  杨花蛊淫火焚身,逍遥蛊一触即泄,许天蓉被硕大阳物捅崩了屄,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里都是快活在窜,就算对林香袖有气,也根本说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只要一张嘴,发出的就必定是羞耻至极的淫叫。
  袁忠义要听的就是那个,岂会让她忍住。戳在林香袖深处享受了一会儿少女夹紧摇动的爽快,他向外一拔,噗滋一声,钻回到许天蓉水淋淋的芯儿里。
  “唔!”许天蓉双眼翻白,泪流满面,下唇被牙齿嵌入,血珠都冒出了头。
  袁忠义本就是要她忍到崩溃,见状命令林香袖,继续磨擦两人酥胸,双手捏紧许天蓉足踝向中间一并,抱住便是一顿猛耸。
  他力量用得虽大,却不是对林香袖那种纯粹的狂风暴雨,而是巧妙地找准了角度,每一戳都先碾过牝户里一道肉筋,再撞上胎宫,抵住花心飞快钻磨,同时不忘从双脚灌入内力,给她护住心脉,不准她受不住舒服晕厥过去。
  “啊……啊……呜啊啊啊……”
  许天蓉知道就算咬掉下唇,这股凶猛快感也再难压抑得住,晃动双乳之中,美妙滋味几乎把她奶子撑破。
  于是,那打开一缝的红唇,转眼就张到了最大。
  她昂头挺腰,足尖绷直,好似榨出了每一根骨头中的气息,长声高呼:“不、不……不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澄儿,”袁忠义垂手揉着许天蓉阴核,让她一泄接一泄,一浪更比一浪高,笑道,“我就说了,你师父可比你淫贱得多。瞧她刚才还说要清清白白的死,这会儿,是不是都快美死了?”
  许天蓉已经顾不上羞耻。她的脑海,就要被那些淫欲全面占据,不留半分余地。
  这短短片刻之间,她的心田中竟涌上了无限悔恨,扼腕于不知道男女之事如此美好,为了个破门主的位子孤苦多年。
  残余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这是蛊虫的效果。
  可那点理智,哪里敌得过往湿泞肉壶中垦荒般猛日的鸡巴。
  仙风道骨的逸仙真人,求晕厥而不得,欲挣脱而不能,花房深处一个霹雷接着一片洪水,循环往复,叫唤得口中发干,仿佛连唾沫都转去了下面,来补上淫水的不足。
  不多时,过了劲儿的快活就变得像是一种折磨。
  她哀叫,扭动,哭号,丑态毕露。
  林香袖趴在上面看在眼里,惊愕呆住。
  “可惜你们飞仙门其他弟子没有这等眼福,真该召集起来让她们看看,许真人如今的放荡模样。”袁忠义顶了几下,忽然停住,只是双手撑地俯身保持着插入的状态,悠然笑道。
  许天蓉欲火焚身,通体饥渴,若不是绳子还绑着双手,只怕已经连林香袖都抱住。那粗硬阳物陡然一停,急得她双脚踩地,拱腰晃屁股,让那油窝窝冲着鸡巴一下接一下猛套。
  贺仙澄在旁观望至今,终于也有些按捺不住,被杨花蛊搔得玉体酸软,只得轻手轻脚绕到袁忠义背后,臀尖靠住车辕,微微分开双股,咬唇将细长指头滋噜抠进肉缝,一边轻哼,一边快速挖弄。
  许天蓉心脉被封,淫欲煎熬叫她死去活来,早该断绝陷入昏迷的意识却偏偏依旧清醒。神志仿佛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在疯狂哀求恳请这无休止的折磨早些停止,一半在撕心裂肺呼号还要还要。
  眼见着她面庞渐渐赤红如血,眸子向外突出,舌尖收不回唇中,涕泪唾液一起横流,袁忠义心知再这么猛日一会儿,她阴积阳虚,晕厥不得,八成要被他活活奸死。
  那可就少了很多乐子。
  他按住她圆润大腿,不准她再往上乱挺迎凑,缓缓拔出。
  波的一声,硕大肉塞离开了狂乱淫洞,向上一挪,咕啾钻进林香袖避之唯恐不及的肉缝里。
  许天蓉口中呜呜作声,两条裸腿勾住袁忠义的腰臀,一挺一挺往自己胯下压去。
  袁忠义顺着她的劲头,一下一下往林香袖媚肉里插,戳得轻松愉快,兴奋无比。
  林香袖被两个热腾腾的身子夹着,趴在那里不敢动弹,但这会儿最痛的时候已经过去,撑展的嫩管儿里,不知不觉就有了一层滑溜溜的油津,泛起无法形容的舒服劲儿。
  被满当当顶了几下,她禁不住哽咽着漏出几声呻吟。
  这叹息般的娇声听到许天蓉耳中,让还在饥渴之巅的她更加痴狂,尖叫着挺身抬头,就要去咬林香袖的脸。
  林香袖吓得惊叫一声,抬身后躲,哭泣道:“师父……师父疯了……”
  “她不是疯了,而是淫火入脑,骚得太狠,眼气我日你,没去日她。”袁忠义悠然笑道,故意按住林香袖的腰后不准她彻底躲开,往下一夯,就压得她凑近师父几分,眼看要被咬到,再往后一拔,让她稍微松劲儿,可以抬起头来。
  “师父……师父别这样……”林香袖哭哭啼啼被他肏得起起伏伏,像是两片嘴唇里夹着的舌头尖,摇摇摆摆。
  可许天蓉已经失了神智,仍一下一下弯腰抬头,往林香袖那边咬去。也不知到底是真的淫火攻心,还是落得如此下场让她打心底恨上了这个宠溺坏了的弟子。
  林香袖双腿被压得分开到极限,几乎使不上力,双手按着师父软绵绵圆滚滚的奶子,也不知该怎么使劲,心慌意乱之下,全靠腰背往上硬挺。
  可袁忠义越奸越猛,干得她腰酸背软,抬得越来越低。
  她眼见师父嘴巴发了疯一样咬过来,不得已,只好把双手挪开,撑地往上一仰,摇头甩着泪珠道:“师父,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啊……”
  没想到,离了那双手的压制,许天蓉噌的一下真仰了起来。虽说林香袖躲得快,急匆匆往起抬,但她张开嘴巴退而求其次,一口就咬住了徒儿那圆圆尖尖的乳房。
  “啊——!”林香袖一声哭叫,双手抱住师父的头,拼命捏着她的面颊,“好疼……师父……放开,放开我啊……”
  这师徒两个果然有趣,袁忠义抽出阳物,换到下面,这次把许天蓉的腰胯往上抬了抬,猛地一顶,碾过阴户穹顶,直撞花心。
  “咳啊……”许天蓉情不自禁张嘴,呛了一下口水,还憋不住乱叫。
  林香袖心有余悸地摸着乳晕周围那发紫的牙印,嘤嘤低泣,却还是不敢逃开。
  为了多找些乐子,袁忠义抽送百余合,看许天蓉又到了濒死一样的快活境地,便将精关放松,抵住那肿胀的宫口一通喷射。
  第一股浓精把许天蓉直接射晕过去,他当即往外一抽,又塞入林香袖屄芯,按着她的脖子一边灌入,一边喘息道:“林师妹,你可好好夹紧了,要是能生个崽儿出来,我兴许就会原谅你了。”
  林香袖浑身颤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信了,他一抽出,就呜咽着伸手绕到臀后,紧紧捂住了膣口。
  袁忠义过去揪起她的头发,冷冷道:“你们师徒两个的脏东西,你来舔干净。”
  她眨了眨眼,已经分毫不敢违抗,乖乖张大嘴巴,吐出舌头,把淫汁浪液连着腥精黏水,一下一下舔到干干净净。
  贺仙澄方才就给自己抠出了两次情潮,此时松松挽着外袍,露出半片雪白酥胸与一侧嫩滑玉腿,靠着马车柔声道:“智信,该问的,你都问出来了,这几个人,打算怎么处理?”
  袁忠义提上裤子,忽然道:“我走之后,你跟张红菱相处得好像不怎么愉快。”
  贺仙澄目光一闪,舔了一下自己指尖残留的体液,轻声道:“平妻,便是平起。张将军心气高,和我这江湖女流如此并列,自然高兴不起来。”
  袁忠义淡淡道:“田青芷已经养上了虫子,杀不杀都没所谓。林师妹胆子不大,见了师伯的样子,就吓得一边撒尿一边竹筒倒豆子。嘶……她好像不小心说起,你那一阵子挺喜欢叫张红菱过去谈天,我猜,你多半还‘不小心’提起过含蕊努力吃药,是为了给我生孩子吧?”
  贺仙澄在指尖上轻轻吮吸,抬眼望着他,凝视一会儿,才微微一笑,道:“智信,你如果往这个方向怀疑,那我说什么,你也不会信的。不如,等见了张红菱,你设法问她吧。”
  “那就算了。”袁忠义哈哈一笑,“我也就是随口闲聊。澄儿你天香国色,又心肠狠毒,正是我心头最钟爱的女子类型,一个包含蕊,此后不再多问,随她去吧。”
  贺仙澄略略垂下视线,轻声道:“智信,我若被人害了,你也肯杀这么多人下去陪我么?”
  “要是害你的人里有这么多标致姑娘,环肥燕瘦,那我不介意出手一次,为你找些伴儿。”
  贺仙澄带着笑意叹了口气,与他对视片刻,道:“田师伯养上了虫子,那剩下这两个呢?也要一并做成虫子窝么?”
  “不必了,云霞和藤花一人带一个麻袋,两个刚好。找到落脚地方之前,不宜弄得太多。免得露出破绽,惹下祸端。”袁忠义端详着旁边仍纠缠在一起裸躯交叠的师徒二人,“澄儿,这俩人终归与你渊源较深,如何处置,你来决定吧。”
  贺仙澄眉梢一挑,道:“那我若说留下谁一条命,你也肯么?”
  袁忠义淡淡道:“我为何不肯。此事你舍下的名声远比我多,你敢留下谁,那必定是知道不会有什么风险。而且飞仙门的事情你更熟悉,你来定夺,才是最好的法子。”
  林香袖猛一扭头,乞怜地望向贺仙澄,颤声泣道:“贺师姐,我、我真的知错了。我不求别的,只求……饶我不死。从今往后跟着你们,我做牛做马,绝无二话。”
  袁忠义笑道:“牛马?你一个女流之辈,耕地比不过牛,驮物比不过马,让你做牛做马,有什么用?我牵来种牛种马,你还能生下小的不成?”
  贺仙澄蹲下捏住林香袖的下巴,轻声道:“林师妹,有用,才能有活下去的价值。你平时不显山露水,安安分分让师父宠着,也不是肚子里完全没有主意的人,你不妨好好想想,怎么才算是对智信有用。”
  林香袖筛糠般抖着,醒来后发生的事情都太过离奇,她直到此刻脑子都还有些不清楚,唯独知道,若是说错一句,下场只怕会比田师伯还惨。
  一想到田师伯抹满药膏、手足尽断、双目皆失的模样,她就连骨髓都在战栗。
  田师伯身边那个动刀的小姑娘,甚至还在笑。
  她竟然在笑!
  那一定不是人,那是地狱爬出来的鬼。
  她怎么斗得过鬼。
  她跪伏在地上,用力磕头,用最卑贱,最耻辱的言语来哀求。
  只要贺仙澄说句话,她马上就会毫不犹豫去舔那两人的脚。
  当刀光剑影的江湖传奇具现成田青芷只剩下头颅躯干的残破身体,当成王败寇的勾心斗角转化为女人身体上攀爬蠕动的毒虫,林香袖的世界,便崩碎成了砸落在地的琉璃。
  “智信,既然咱们是路上遇袭,那稍微耽搁几日,对咱们的谎话,会更有好处吧?”贺仙澄望着依旧昏迷不醒的许天蓉,轻声说道。
 “我没所谓,白云山上暂时没我想要的东西。”袁忠义淡淡道,“我最近就打算盯着你,看看你想干什么。”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那自然是想法子辅佐你,帮你名声大噪,称雄武林咯。”
  “说些实际的。云霞那边给田青芷包扎完了,等休息会儿,咱们就该走了。”
  她点点头,道:“这强效麻心丸,还没有在习武的人身上试过,我想,把她们两个带走,咱们找处僻静院落,云霞她们养虫子,我来试试药的效果。万一……能将这俩人彻底操控,咱们的谎话,不就更好圆了么?”
  袁忠义微微一笑,道:“好,八颗药,能用几天?”
  “四天。这两人,我正好做个对比。”
  “行,我也看看,你这东西到底有多好使。”
  这边商量着,那边云霞喜滋滋过来,抱着火神鼬一边捋尾巴,一边得意洋洋道:“姓贺的,你师伯服软了,答应将九霄心法默写出来,你这儿呢?问出来了么?”
  贺仙澄不答,只是看向袁忠义。
  袁忠义清清嗓子,道:“你慢了一步,澄儿已经问出秘笈的藏匿之处了。”
  云霞大失所望,娇艳五官顿时耷拉下来,一瞥地上两人,不忿道:“你们使诈,给我的女人就那么硬气,这两个可好,光着屁股叠一叠就招了!”
  袁忠义笑呵呵摸了摸她的头,道:“愿赌服输。不过是场乐子而已,不必那么往心里去。澄儿要你做什么,得我允许才有效。”
  云霞哼了一声,凑到袁忠义胸前,侧脸蹭了蹭,道:“服输就服输,你说吧,要我做啥?”
  贺仙澄瞄一眼袁忠义,轻笑道:“当下还没想好,过后有什么主意了,再来劳驾妹妹。”
  云霞撇撇嘴,道:“谁是你妹妹。”
  既然两边的第一轮都已玩过,袁忠义拿起绳子,让贺仙澄去将许天蓉、林香袖绑了,塞住嘴巴套上口袋,卸下拉车的马,把这俩整个的和那俩剩下不到一半的分别叠到马上,拴好,便弃了车厢,牵着沿山坡往说的那个市集去了。
  无路山地对马匹来说极为难行,走了不到一个时辰,一匹扭伤前蹄,嘶鸣倒地。
  他们无奈,只得把行李放在剩下的那匹马上,云霞、藤花一人拎一个养虫麻袋,贺仙澄扛着林香袖,袁忠义扛着许天蓉,继续赶路。
  可最后才发现,那市集遭了兵匪劫掠,付之一炬,仅剩下些断壁残垣,和腐烂发臭的尸体。
  沿路找到附近的驿站,也早空无一人,库房中的存粮一粒不剩,马厩也空空荡荡,只剩下一匹不知何时死掉的马驹躺在地上,蚊蝇飞舞,群蛆涌动。
  管中窥豹,可见大安朝打下的这一小块江山,也未必坐得有多稳当。
  虽说什么想要的东西也没找到,这也不是多么适合留宿的地方,但时候已晚,暮色渐垂,强行赶路,反倒容易出什么岔子。
  于是众人干脆将驿站的房间草草收拾一番,决定住下歇脚。
  田青芷身上发热,云霞和藤花担心浪费了百炼虫,一整晚都在忙着轮班为她用湿布擦身降温。
  袁忠义见状,吃过饭就遣贺仙澄过去帮手,自己则留在房中,解开林香袖的绳子,让她去井边打水回来,连着自己在内,逐个给三人擦洗干净。
  唤醒许天蓉,他让林香袖喂她喝了碗稀粥。她木然吞咽,三魂失了六魄,好似成了一具行尸。
  不过,毕竟逍遥蛊的劲头还没过去,袁忠义笑眯眯过去捏住她奶头一拧,就叫她哎呀一声添了几分生机。
  此时许天蓉的神智已经恢复了七成,但昏厥前的记忆犹新,浪语淫行均在脑海浮现,一刀刀戳向她的心窝,若不是还有一派宗主的底子,怕是早已就坡下驴,顺水推舟,自此装疯卖傻,索性做个淫妇,等被玩腻诛杀,一了百了。
  “袁忠义,”她向后缩着身子,想要躲避玩弄乳房的手掌,颤声道,“飞仙门……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在武林中顶多算是二流。九霄心法……是门内唯一的绝学。我已将它交给了你们,你们就看在……飞仙门收容了无数孤女的份上,放过……其他人,好么?”
  袁忠义轻轻拨弄着她挺出的乳珠,微笑道:“那就要看,澄儿最后作何决断了。”
  许天蓉双腿轻颤,忍耐着股间一股接一股的狠痒,道:“你不用……使这种言辞搪塞我,贺仙澄不过是你一个玩物。她畏你如虎,我们这些人的生死,不过在你一念之间。”
  袁忠义微微挑眉,笑道:“真人抬举了,我可没本事一个念头,就让飞仙门数百女子尽皆消亡。”
  “可只要你想,你就能上白云山,将她们……一个个暗中谋害。”许天蓉凄然落泪,抽噎道,“乱世难熬,西南多少无助女子……全仰仗飞仙门提供容身之处,袁忠义,我求你……为了名望,放她们一条生路吧。”
  “真人多虑了。我又不是屠夫。再者说,就算屠夫,也是有人出钱,才肯杀猪。”袁忠义摸着她的脸颊,淡淡道,“出力不讨好的事,我从不做。这次的事,我也是为了含蕊和澄儿,才豁出去闹大的。我上白云山取了九霄心法,再让澄儿拿了药,剩下的,我就不太关心了。你们飞仙门毕竟是做药救命的,我要连你们都全逼死,那还是人么?”
  他说着,抓住许天蓉的腿一掀,让她翻倒在木板床上,抓过旁边战战兢兢低着头的林香袖,道:“去,你师父憋了一路,骚得难受了。给她舔舔屄,我不说停,你若停了,你自己知道下场。”
  林香袖一个激灵,手脚并用爬上床,匆匆对师父说句抱歉,便抱住那双丰满大腿,埋首进去,拨开绳子红舌上下拨弄,嘶嘶噜噜舔个不休。
  那阴核本就还肿着,里头积蓄的滋味一路被颠簸的绳子补充,消散本就不多,被她发了狠地猛舔,不过几下,就叫许天蓉哀鸣一声,昂首弓身痉挛着升了天。
  袁忠义坐在旁边,伸手揉着林香袖的屁股,悠然道:“记住了,我不说你便不许停,就是舌头断掉,也得给我断在你师父的屄上。”
  许天蓉大口喘息,丰乳起伏,道:“袁忠义……你……你羞辱我……不要紧……只求你……放过飞仙门的……无辜弟子……”
  袁忠义起身扒开林香袖的臀肉,低头望着,笑道:“你还是省些力气,多挺片刻吧。贵为一派掌门,如此不禁日,可有些丢脸呐。”
  许天蓉泪流满面,不挣扎,也不再有什么怒气,只是望着屋顶,一遍又一遍地为飞仙门其余弟子求情。
  想来那一碗稀粥两杯清水还没来得及补回许天蓉失去的部分,她下体流出的淫汁十分黏稠,林香袖埋在股间不停舔吮,不多时就粘了满满一下巴。
  袁忠义俯身抄了一把,颇感满意,起身涂抹在自己昂起的阳物上,如是再三,将粗大的肉茎抹得滑溜溜亮闪闪。
  师父的屄水儿用来开徒弟的苞,那可是再合适不过。
  他呵呵一笑,再次扒开林香袖的臀肉。
  舌头已觉得酸痛的姑娘仍在卖力地舔,像是被恐惧这条鞭子抽打的驴,一刻也不敢停下。
  他扶住那条狰狞祸根,单脚踏上床板,压下龟头,先在林香袖微微打开的粉嫩膣口浅浅动了几下。
  她果然没了防备,还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迫不及待往后挺出屁股,扭腰摆臀,主动反套着他。
  他悠然进出几十合,见她皮肤下渐渐浮现出起兴红晕,便将肉棒一撤,微微上挪,拉开臀肉对着褐红色的密纹雏菊就是凶猛一戳。
  “唔——!呜!呜嗯嗯……”林香袖的双足一阵猛晃,脚背啪啪拍在床板,胀痛直达肠内,她却不敢撒嘴,只能一边含着师父牝户舔,一边发出苦痛的哀鸣。
  “林师妹,你这边可当真是又紧又嫩啊,只是有些臭,等完了事,你可得给我好好舔干净才行。”袁忠义扶住她的屁股,慢悠悠在肛穴中抽送,微笑道,“你若是服侍得乖觉,我也不是不能为你向澄儿求求情。”
  屁股胀痛欲裂,可这种时候抓到一线生机,林香袖哪里肯放,硬忍着捧住师父无处可躲的大腿,将嘴巴压在毛茸茸的阴毛下面,一边疼得闷号,一边耸臀迎凑,继续大口舔屄。
  袁忠义呵呵轻笑,捏臀挺身,粗长阳物埋在菊蕊中活龙般翻搅,那一环细密纹路早被撑展。可即便已经舒张到最大,那小巧屁眼依旧勉强才能容下巨物抽插,内壁紧紧裹在龟头周围,他往外一拔,肛肉都跟着突起成一座小丘,往里一插,臀峰便随之凹陷少许。
  进进出出,被拉开的臀肉中央便不住变形,挤下汩汩稀汤。
  “啊!哎呀!哎呀啊!啊啊啊……”等袁忠义在后面越动越快,今日之前还是娇嫩处子的林香袖终于禁受不住,趴在师父胯下哭喊起来,“疼……好疼……胀……要破了……”
  袁忠义伸手揪住她头发,向下一按,沉声道:“我准你停了么?”
  她擦擦眼泪,急忙又重新去舔。
  许天蓉咬唇低头看向她,满眼尽是失望,神情显出几分悲悯。
  她才不信,贺仙澄会放过她们两个。
  就算能侥幸活下来,恐怕也是田青芷那样彻底被废,生不如死的结局。
  但如今,许天蓉也没精力去提醒林香袖了。
  近似自暴自弃的沮丧,将她多余的想法尽数埋葬,只剩下极致的皮囊快乐,在身上每一处流窜。
  袁忠义在林香袖臀缝中奸弄数千下,看到一缕殷红,才长出口气,缓缓拔出,道:“好了,不必舔你师父了,过来,给我舔干净。”
  林香袖浑身笼了一层细汗,手脚发软,一下竟没撑起身子,还要袁忠义伸手拽她一把。
  她目光恍惚,抽噎着擦擦眼泪,忍着恶心张大嘴巴,将刚从屁眼中抽出来的阳物含了进去。
  泄了不知多少次的许天蓉虚脱在床上,侧目一望,已经苍白了几分的嫣红面孔上,竟浮现出了一丝复杂的笑意。
  袁忠义摸了摸林香袖的头,看她吮吸舔舐的还算干净,便准她去抱着恭桶呕吐,趴到许天蓉身上,将后半段,放在了那仍被双蛊刺激而分外紧凑的蜜壶中。
  只是最后出精之际,他抽身而出,压下吐完就回来在旁伺候的林香袖,让她们并排躺着,挨个喷了一脸。
  师徒两个的精力都被袁忠义和蛊虫压榨干净,绳子都还没再绑好,就抵头并肩,一起睡了过去。
  见她们睡着,袁忠义去叫来贺仙澄,提醒她时候到了。
  贺仙澄凑近观察片刻,倾听鼻息,点点头,拿出专门找来的陶壶,掀开盖子,接过半颗强效麻心丸,捏碎裹在几张草纸中,引火点燃,跟着马上将壶盖扣紧,壶口伸到林香袖鼻孔,让袅袅烟气,尽数被她吸入。
  袁忠义远远坐在窗口,绝不靠近。贺仙澄则用湿布蒙着口鼻,伸直胳膊扭开头,也不愿意亲自去嗅。
  不多时,半颗烧完,她放入另外半颗,烧给了许天蓉。
  许天蓉正嗅着,旁边林香袖的裸躯忽然微微一抽,梦呓般冒出一串呻吟,听起来既像是痛苦,又像是飘飘欲仙的快活。
  等两人吸完,贺仙澄掀开壶盖放在窗外晾着,擦了擦汗,道:“这剂量已经不小,两天应该就能见效。”
  “不过是些花草,有这么厉害?”袁忠义眉心微皱,颇为不信地问。
  “不止,除了阿芙蓉,我还添加了许多西南的毒菌,若是谁都能调制成,岂不是显得我也太没用处。”贺仙澄微微一笑,靠窗站定,凝望着浓云遮蔽的半边残月,道,“这八颗四天用完,我必定让你看见这药的厉害之处。”
  袁忠义当然不信。
  他上次试验,虽亲眼看到了结果,但说破天,不过是一种快活,习武之人心志坚定,岂会有什么快活能念念不忘朝思暮想,以至于失了理智?
  那些狼虎之年的寡妇想男人,兴许都更厉害些。
  可没想到,他还真是小瞧了这奇诡药丸。
  两天四颗用罢,许天蓉还算镇定,没有显出什么异常。但林香袖,则已整日萎靡不振,连被奸时都提不起神,动不动打个大呵欠,一直想要睡觉,睡着睡着,却又会一阵抽搐,冒着满头冷汗醒来。
  于是袁忠义再次延迟出发的时间,就在这驿站里,观察起了后续。
  闰七月的初二,贺仙澄没有再让那两人直接吸到烟气,而是放置她们大半日不管,午后才捏下一小块,用油灯点燃。
  原本萎靡在床上的师徒二人,鼻头一抽,便好似失了魂一样看向这边。
  贺仙澄拿去让她们吸了一口,两个女人便同时双眼一亮,连声哀求,想要多闻一些。
  她微微一笑,拿出半颗亮在掌心,柔声道:“大家同门一场,我也不为难你们。你们这就跪着去给智信伺候,用什么随便你们,谁伺候得好,让智信出精在身上,这半颗,我便烧给谁闻。”
  那两女都还绑着双手,但脚上已经解开。
  为了不干扰效力,袁忠义已经去掉了许天蓉和贺仙澄的杨花蛊,照说,不会再有额外淫欲。
  可许天蓉却比中了蛊的时候还要听话,看林香袖毫不犹豫下床便冲去袁忠义胯下一跪,张嘴扯开男人腰带,狠狠咬了咬牙,也跟着下床跑过去。
  看那布满血丝的眼睛中冒出的贪婪之光,要说让她这会儿一掌拍死林香袖,只怕不会有半点犹豫。
  袁忠义颇为赞叹,将裤子往下一扯,那根肉棒才弹出来,林香袖和许天蓉便从两侧凑近,一左一右一边伸舌去舔,一边肩膀推挤,都想把另一个顶到别处去。
  他低头望着两个神情明显变得狂乱的女人,终于真正领教到了这药的威力。
  的确,满足的时候,受其所害的人与寻常没有太大分别。
  可对它的馋瘾一旦上来,就会恍如鬼迷了心窍一般,连迷心蛊,也达不到这么明显的效果。
  许天蓉就是最鲜明的例子。
  四天前,她还可以为了不受羞辱而萌生死志,自裁的念头只怕出现过不知多少次。
  而现在,没有任何淫欲催动,她只是为了吸一口那轻纱般的烟气,便赤条条跪在他面前,与自己最宠爱的弟子并排,猪狗抢食一样争夺着他的鸡巴。
  云霞这几天一直忙着处理素娜“生”下的第一批百炼虫,到这会儿才算是初步忙完,过来想问问什么时候能找到安稳地方,供她炼蛊。
  结果推门一看,就望见了奇景,她忍不住走近两步,道:“哟,姓许的怎么忽然真发了骚,被哪家的寡妇鬼附身了么?”
  贺仙澄用拇指轻轻摩挲着掌心的半颗药丸,甜甜一笑,道:“不,她没有发骚。只是想要我手里的药,想要得不得了。”
  袁忠义拍了拍许天蓉的头,看她挤开林香袖,将整根鸡巴含进嘴里,失魂落魄的眼睛里几乎看不到什么光芒,笑道:“澄儿,我看,这飞仙门还是留着得好。你这独门秘药,我现如今很有兴趣。”
  贺仙澄略一颔首,眼中精光一闪,柔声道:“嗯,我全听你的。”

第四十二章 真人
“不留有不留的方法,留要有留的手段。”在旁坐着欣赏片刻,看师父红唇中阳物进进出出,贺仙澄面颊微显红晕,掌心还托着半颗麻心丸,好似玉盘上嵌了粒黑珍珠,“依我看,不如趁着师父她此刻有求必应,将咱们的谎,也一并圆了。”
  袁忠义拉过林香袖,解开绳子往旁边桌上一压,扒开她肉滚滚的白臀,手指挖入嫩牝,缓缓屈伸,微笑道:“想如何做,你只管去办,飞仙门的事,就是你的事,我只看着,不插手。我的手,还是插插你林师妹的小肉屄吧。”
  林香袖面色绯红,数日间被袁忠义白天黑夜奸淫玩弄,这身子早已不复处子纯洁,变得淫亵敏感,一触便湿滑泥泞。可这会儿她瘾头渐渐上来,两颗眼珠颤巍巍直往贺仙澄手心的药丸上看,想挤开师父抢位子又不敢,心思都集中不到屁股蛋中间,哆哆嗦嗦央求了几声,说的全是药。
  他皱了皱眉,往她臀上拍了一掌,站起道:“这么盼着药,那你来从后面舔吧。和许真人分个高下。”
  林香袖如遇大赦,满面欣喜一骨碌滚下桌子,也顾不上垫个东西,噗通跪在地上,双膝交替,行至袁忠义臀后,唇张舌吐,比土窑子的娼妓还急切下贱。
  云霞看了一会儿,皱眉嘟囔了一句听不清的话,转身走了。
  贺仙澄仍手托香腮静静观赏,微笑道:“既然你不插手,那我便先看看师父和师妹,到底哪个更听话?”
  林香袖闻言一震,双手急匆匆扒开袁忠义的屁股,小舌在腚沟里舞动如飞,上勾下蹭,不一会儿便将臭哄哄的腚沟舔得满是津唾,湿漉漉滑溜溜。
  但许天蓉的动作,却反而慢了几分,她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不甘,那垫着龟头下侧左右横挪的舌头,也跟着一顿。
  袁忠义低下头,暗暗记在心底,面上不动声色,握住许天蓉的散乱发丝,挺腰一顶。粗长阳物碾舌而过,深深撞在喉头。
  她呜唔一声,喉头溢出一串反胃闷哼,但硬是蹙眉忍下,仍勉强将鸡巴裹在口中,小幅吞吐,用狭窄喉花,一下下轻嘬着铁棒一样的凶器。
  “师父,”贺仙澄似是有意,专挑在许天蓉呛咳连声,脸上涕泪纵横的时候开口道,“等你和师妹伺候完,我还要让你们再比试一下,才能分出胜负。我这就去准备文房四宝,你可莫要交欢太过,手足发软,无法提笔才好。”
  许天蓉嘴里被袁忠义塞得满满当当,哼都哼不大声,只能上下微微动一动头,示意听到。
  贺仙澄前脚离去,后脚那油灯里的小块药丸便彻底燃尽,只剩下袅袅青烟一缕,飘出窗外。
  那师徒二女夹着袁忠义口舌蠕动,眼珠子一起转了过去,一眼望见,均是心痛无比,当即为他侍奉得更加卖力。
  虽说前后都已舒爽无比,正是最怜香惜玉的当口,但袁忠义心里,并不想留着许天蓉这个隐患。
  这四天观察下来,瘾头最大的时候,师徒两个没有太大分别,均是涕泪横流浑身抽搐,不闻一口麻心丸,便是生不入死痛不欲生。
  但当闻过之后,林香袖过了欲仙欲死的那个舒展劲头,便会萎顿蜷缩成一团,双目无神好似被抽空了三魂六魄。
  许天蓉则不然。
  她也会精神不振垂头丧气,但袁忠义看得出,她还没有真正自暴自弃,放弃一切希望。
  说这是目光如炬也好,生性多疑也罢,总之,他不相信许天蓉。这位逸仙真人浸淫江湖少说也有十七、八年,真会为了一口药烟的短暂欢愉,和求而不得的痛苦挣扎,便自甘堕落至此么?
  他宁愿相信,这是许真人在忍辱负重,苟且偷生。
  林香袖在门派内被师父宠溺保护,没见过什么大风大浪,这次先是目睹田师伯被一片片肉一根根骨地削了人棍,养了一肚子虫,自己又被麻心丸惑乱神智,遭袁忠义连日淫亵,武功不强,心机不深,对她大体不必多虑。
  袁忠义的戒备,肯定还是要将七分落在许天蓉身上,剩下三分,则是贺仙澄。
  强效麻心丸这东西里,明显凝缩了贺仙澄的野心。所以这些天下来,袁忠义根本没提过索要配方的事。
  他知道,贺仙澄必定已将这本事,当作了自保的本钱,就如云霞死活不肯交出配合五毒阴经的药体秘炼一般。
  无妨,人还好用,法子暂且不拿也罢。
  他轻轻吁了口气,身前的享受稍感腻烦。这几日他只在林香袖应付不来的时候才去奸奸许天蓉,顺便测试一下药效,所以她的云雨功夫并未有多少长进,再怎么努力,也不如那副白粉粉香软软圆润润的身子有诱惑力。
  拍拍身后林香袖的头让她先停下,袁忠义拉起许天蓉,捏着红艳艳的奶头在丰美乳房上把玩片刻,拉着目光已经有些涣散的她往旁边桌上一推,抬高一条腿横搁上去,在那毛茸茸的饱满阴户上摸了一把,便凑过去,将满是唾液的滑溜阳物塞入她的果裂之中。
  里头还不怎么湿,去了蛊虫之后,许天蓉的内功就又有了用武之地,挑逗起来并不容易,能让林香袖大呼小叫的手段,在她身上只能换来一层薄蜜。
  不过无妨,这么成熟诱人凹凸有致的娇躯,插在里面慢慢肏,总能越肏越滑。至于她运功硬压欲火,白被日到不了高潮,与他何干。
  抓住许天蓉反缚双手,袁忠义扯马缰一样往后一拉,让她白梨般的丰乳晃荡在桌面上方,从后面悠然抽送。
  林香袖缓缓站起,趴在他背后,捧着双乳摩擦他结实脊梁,红嫩舌尖在肩胛之间左右横舔,唯恐输了伺候的较量,一会儿闻不到救命的麻心丸。
  《不仁经》的具体本事,袁忠义不太想让贺仙澄了解,所以林香袖这个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小骚货,他暂且还只是往淫乱的方向玩弄,打算等她药效试完,再打着泄崩了阴关的借口笑纳。
  但许天蓉那一身积蓄,药已试完,就没必要再留了。
  他腾出一手,抚腰揉乳,知道这女人内功也是玄门一脉,聚拢阴元十有八九会被对方察觉,不如靠情欲慢慢寸进,正好也把久未彻底操练的那些把戏,都拿出来晒晒。
  搅着湿润嫩肉缓缓推送到最深处,硕大龟头微微压紧膨胀花心,袁忠义停住不动,回手捏了一把林香袖的屁股,道:“蹲下,往里舔。我歇一会儿。”
  林香袖顺着脊梁骨就往下舔去,那灵活舌尖在尾椎上稍一盘旋,扒开屁股便又重回臀沟。这次说的是里面,她被藤花指点过,不敢怠慢,深吸口气,忍着胸腹间滞闷的恶心,努力把舌头伸长,舌尖先在肛毛围绕的后窍上转了几圈,将纹路润湿,跟着顶在谷道入口,略一用力,舔到了屁眼里面。
  又酸又麻,又嫩又滑,袁忠义快活地哼了一声,戳在许天蓉屄里的阳物都胀大了一圈。
  他吐出口气,一边享受林香袖的销魂伺候,一边双手并用,在许天蓉娇躯各处抚摸把玩,寻找她比较不禁逗弄的地方。
  不多时,他便发现,肋侧、臀尖这两处,算是有些效果的,肋侧轻柔搔弄,臀尖用力按揉,都能让她鼻音转细,媚户内微微收紧。
  虽说奶头、牝户和阴核才是最要紧的地方,但其他略有效果的部位,一样极有价值。女子情潮,越是循序渐进,耐性十足,就越是厚积薄发,汹涌猛烈,而作为铺垫的暖身手段,便是要用到此类地方,效果好过直取要害。
  许天蓉不懂,还当自己逃过了厉害玩弄,松一口气,将更多心神真气用在压抑对麻心丸的渴求上。
  袁忠义并不着急。
  逗弄成熟丰美的女人,就像蜘蛛织网。甜言蜜语,摸摸小手,哄到宽衣解带,那是搭好了主丝。抚发弄鬓,捏耳摸唇,肢体交缠肌肤厮磨,算是在最外圈。吻面搂腰,寻着痒处撩拨逗弄,才是由外及里,一圈圈编密。等将至中心,才到吮舌揉乳,分股亲牝。一张大网密密结罢,那女子极乐便如无数飞虫,一个个黏在上面动弹不得,皆被他悠然享用。
  有林香袖在后面给他舔着,不缺快活,他自然要好好赏玩,让许天蓉不能再找蛊虫的借口开脱,彻底陷入淫欲泥沼之中。
  为方便身后的舌头,袁忠义弯腰俯身,将许天蓉顺势压住,仍在不太要紧却又阵阵舒服的几处地方缓缓抚弄,唇舌一凑,舔弄起她晶莹细嫩,薄汗微咸的裸背。
  “嗯嗯……”许天蓉察觉到不对的时候,胯下砸着屌儿的肉壶,都已盈满琼浆玉露。
  这时,贺仙澄找到文房四宝,用木板托着,返了回来。
  逃难时,除了酸腐文人,没谁会带着笔墨纸砚空占地方,都是宁肯多装两个饼子,驿站过往有小吏驻扎,这些东西并不难找。
  但贺仙澄出去的时间不短,袁忠义便淡淡道:“需要找这么久?”
  她看着倒是敞亮,将东西一放,柔声道:“藤花妹妹想做个炼蛊的木盒,云霞不给她帮忙,只说了样子,我就去搭了把手。你这边如何,还没出精么?”
  “不急,之前你说要试药,我一直没放开手脚,既然已经见了效,咱们又快要出发,还不让我尽兴一次么?”袁忠义抓住许天蓉的奶子挺身站起,强搂着她抬高娇躯。
  此时那丰腴裸体已是白里透红,微微发热,转去把玩双乳,也算是到了火候。
  贺仙澄望着在他指缝中扭曲变形的嫣红乳头,微笑道:“正好,师父被你弄得神魂颠倒,更适合来为咱们作掩饰。”
  许天蓉微微发抖,看向她道:“贺仙澄……你……又要做甚?”
  “师父,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先前的谎话不妥,智信是我男人,我们两个回去,就算多一个林师妹,同门师姐妹们,外带偶尔回来探探亲的师叔师伯,难免有人会生疑心。”贺仙澄将纸张铺平,放下那半颗药丸,纤长十指缓缓磨墨,轻声道,“不如你修书一封,到时候那就算让你装病避不见客,我们凭你的手迹说话,便十拿九稳了。”
  袁忠义扒开肉臀,指尖搔弄许天蓉的屁眼,捏住一根纤细肛毛,忽然拔掉。
  她身子一缩,白酥酥的玉体趴在桌上,垂下视线望着那张发黄的破纸,颤声道:“你、你要我……写什么?我……这幅样子……怎么拿得起笔。”
  贺仙澄淡淡道:“师父,我若留你一命,就必定要让你装作身受重伤,染病抱恙,不能见人的模样。你现在提笔不稳,写字颤颤巍巍,才更加可信。至于要写什么……我说一句,你写一句便是,一个字也不许改。若是不听,或是阳奉阴违不好好写,剩下这大半颗药,我就便宜林师妹了。”
  林香袖在后面埋首臀沟舔肛许久,脑中已昏昏沉沉,但骤然听到这句,还是精神一振,小丁香在粪门中卖力搅弄,只盼着袁忠义发声,将那宝贝药丸赐给了她。
  许天蓉发觉后庭正被觊觎,浑身一阵恶寒,俯首抵住桌面,颤声道:“我……若是写了……你当真肯……留下我不灭口么?”
  贺仙澄三指捏着墨条,竖在砚台上缓缓旋转,望一眼袁忠义神情,柔声道:“为了保险,须得让智信先废掉你的武功。师父,你打不过他,但发起狠来,收拾掉我,也就是三招两式的事。不废了武功,我连单独接近你都不敢。”
  许天蓉被捆着的双手霎时攥紧。
  袁忠义知道她心绪正乱,眼前一亮,将真气运到阳物顶端,缓缓抽送,一股股运入花心,悄悄将她阴关撬松,同时双手飞快揉搓,将百般花样都用在了浑圆丰硕的乳房之上。
  至于他们师徒两个谈判的结果,他倒并不关心。
  不管许天蓉写什么,答应什么,废不废武功,他都不会让这人还有机会在飞仙门说话。
  要么死,要么装在麻袋里,交给云霞、藤花,割了舌头废掉耳目裁成人彘养虫子。
  这几日他抽空去肏了田青芷两次,炮制这娘们的时候云霞有了经验,损伤不是太过狰狞,瞎了的眼睛蒙上布,脸蛋依旧能看,光个身子没有胳膊腿,玩起来轻盈得很,双手抱着就能上下套弄。而且百炼虫的卵在胎宫里头扎根之处又痒又痛,只要开奸,那红肿肉屄就紧若处子,花心比平时起码大了三倍,日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起码第一次取虫之前,还是可以过过瘾的。
  一想到许天蓉这白白嫩嫩珠圆玉润的美艳娇躯也做成那副样子,他那根屌就忍不住想跳。
  等回头有空,他再拿素娜试试,看取过虫的开花屄还能不能日,说不定那划豁了口的子宫能奸进去,比干外面还爽。
  真要那样,他就把许天蓉做了虫窝。
  要是虫窝多不好带,那就把田青芷处理掉,取过虫后,把她带去山沟穷村里开个临时土窑子,每次收个三、五文,或者干脆免费,叫村里男人也都来玩玩这新鲜肉娃娃,玩死就地扔进山里喂狼。这一通让林香袖看下来,应该就能让她彻底服服帖帖,不敢再起异心了。
  许天蓉不知道身后正骑母狗一样肏她的男人在打这种主意,蹙眉闭目沉默片刻,呻吟几声,颤声道:“我……我希望你能发誓,绝不……再坑害其他同门。”
  贺仙澄柔声道:“好。我可以发誓。但这里头有一样我要说在前面,师姐妹、乃至师叔伯们之中,若是智信看上了谁,我设法叫她也到床上伺候,这不能算在坑害里面。”
  许天蓉咬了咬牙,觉得屄芯忽然一酸,险些叫出声来,硬忍了忍,才道:“好……那你……发誓吧。你发过誓,我便……按你说的写。”
  她顿了一顿,想起什么一样匆忙补充道:“说好的药……也得……给了我。”
  贺仙澄望着她的神情,微笑道:“那师父你可要写得快些,林师妹那么拼命,万一智信觉得她伺候得好,开了尊口,我可不敢忤逆。”
  “绳子……快……请给我……解开绳子。”许天蓉急忙央求。
  袁忠义随手一抹,运力扯开,同时鸡巴冲着膨大花心又是狠狠一撞,顶得几乎尽根,宫口都挪了位,臀浪摇摆,乳波荡漾。
  许天蓉猝不及防,哎呀一声小泄一遭,赤裸脚掌提起足跟,在地上狠蹬了几下。
  她喘息几口,匆忙揉搓手腕,运功过来冲畅经脉。
  这一下牝户内更加空虚,袁忠义双眼一亮,卡住她腰眼暗暗运力一震,屁股往后一挺顶开不再需要的林香袖,向着那已经水淋淋的肥嫩牝户便是一通大起大落,笑道:“好澄儿,看我帮你师父装得更像重伤。”
  许天蓉双股战战,通体酥软,勉强拿过那支半秃毛笔,单手握住桌边稳定身形,刚一蘸墨,就呀啊一声尖叫,香臀上提,又去了一次。
  贺仙澄摸了摸微微发热的面颊,轻笑道:“师父,还是别浪得太过,误了正事。”
  林香袖在后面抱着袁忠义大腿,一时间无事可做,便跪坐在他胯下,仰头怔怔望着粗大肉棒在师父膣口夯肉打桩,挤出的四溅淫汁,有些都落在了她的脸上。
  贺仙澄轻启朱唇,一字一句说出内容。
  袁忠义听了几句,便大致明白,圆谎的关键内容,她都要让许天蓉亲手写出来,到时候笔迹不怕辨认,再取出私印一盖,纵然有人怀疑什么,也无可奈何。
  不料一封写完,贺仙澄拿出纸张,竟让许天蓉又写了一封。
  这封信比上一封更长,足足写了三张,最后落款时,已经泄身数次的许天蓉胳膊几乎抬不起来,弄得处处都是墨滴。
  而这第二封信,是写给张道安的。
  贺仙澄显然不肯就此放弃与大安的关系,信中让许天蓉为她做了澄清,并表示遇到蛊宗和柳钟隐的联手来袭,才知道徒儿中谁是真正忠心,谁是未战先降。
  这信若是顺利递过去,也让张道安信了,那贺仙澄此前积累的威望,便不会成空。在茂林郡中被秘密关押带来的可畏人言,也迟早会消于无形。
  让袁忠义更出乎意料,险些忘了继续奸淫的是,贺仙澄竟然还让许天蓉写了第三封信。
  这第三封信近似遗嘱,是担心自己重伤在身命不久矣,指定林香袖接任飞仙门门主,但由于阅历经验均不充足,另将贺仙澄升为白云山大师姐,督导指点,助她将门派事务逐渐熟悉。
  这封信写到最后,许天蓉已在苦笑,斜望着贺仙澄道:“你……还说……不想杀我……”
  贺仙澄拿起她印信,呵口湿气,压下一摁,叠起来收入怀中,柔声道:“师父,这是留个应急,万一你忍辱负重只是为了活下去揭穿我们,到时候又起冲突,我们不小心失手取了你的性命……那我发誓要保住同门师姐妹,总要有个法子才行。林师妹又乖又听话,不愧是师父选中的接班人,真要到了那时,我就勉力扶她一程吧。不过你放心,只要你真的肯听话,这第三封信,就绝用不到。”
  袁忠义在旁观望,微微一笑,颇感不屑。
  换做是他,有信物在手,才不费那麻烦功夫,许天蓉的笔迹也就是习武女子的正常水准,照着模仿就是,想写什么就写什么,何必来费事逼迫。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贺仙澄为了做戏做足,也拿起纸张,写了封给张道安的信。
  袁忠义伸脖子凑过去一看,哑然失笑。难怪她没考虑过模仿笔迹的法子,她提笔的水准,实在是不忍直视。
  换成他老家那个穷秀才,怕是用脚夹着写也比她的字好看。
  不过也对,武林中人,练功才是要紧,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飞仙门还要炼药,这帮女子能识字读书,就已经很了不得了。
  那穷秀才的老婆,说是落魄官家流在外的小姐,一样半个大字不识。就被那时候的他勾搭上扶着灶台挨日,露出一身细皮嫩肉的时候,才有那么点好出身的样子。
  当然,论细皮嫩肉,还是内家高手的许真人更胜一筹,袁忠义爱不释手地把玩了一会儿她不住内夹的屁股蛋,道:“澄儿,我是现在就废了她的武功么?”
  废武功这么现成的好机会,他肯定要加以利用,一掌下去破气海毁丹田开阴关,非把逸仙真人的阴元搜刮得干干净净不可。
  贺仙澄点点头,一边继续笔走“龙蛇”,一边柔声道:“不妨碍你尽兴的话,那便废了吧。师父的功力在,我便一刻也不能放心。”
  “好。”袁忠义双目精光暴射,抽出阳具双臂发力,将许天蓉换了个仰面朝天,提起双脚往肩头一架,鸡巴插回肉洞,内力运到指尖,狠狠一戳,就抵住了她气海大穴。
  《不仁经》运到极限,转眼间,就将许天蓉本就虚弱不堪的经脉搅弄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跟着,他指尖往石门穴一移,掌心压下,重重拍在丹田,同时下体一送,真气破关而入,打开一条畅通无阻的朝天大道。
  汩汩阴元随着黏滑阴津喷涌而出,袁忠义暗暗运功吸纳,装模作样在她四肢一顿拍打,算是做出废掉所有经脉的样子。
  林香袖打了个冷战,低下头不敢再看。
  女子受伤吃痛,牝户总要紧凑几分,他趁机猛顶百下,畅快喘息,搓揉着许天蓉双乳一声低吼,将阳精灌了进去。
  她香汗淋漓的身子被烫般一抖,呜咽着流下两行清泪,咬紧了嘴唇。
  而那红肿屄肉,也小嘴一样紧紧咬住阳物,内里蠕动不休,一口口嘬吸,将精浆嘬得一滴也没剩下。
  袁忠义心满意足,往后退开一步站定。
  牝户中已经肿成血色的肉穴缓缓缩紧,里头先是冒了个小泡,跟着噗噜一声,排出一片秽液,滚下阴阜,掉在地下一团,剩余散开,顺着白腻大腿往下流去。
  林香袖赶忙挺直身子,一口含住半软阳物,把沾染脏污舔到嘴里吃进肚中,抬眼乞怜地望着他,显然是在担心那颗药要轮不到她。
  袁忠义不肯开这个口,既然他说了要交给贺仙澄决断,那么,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他还不至于出尔反尔。
  林香袖眼中的绝望之色越发浓重,忽然身子一颤,哆嗦着往后倒下,双手抱着胸乳,唇角唾液溢出,眼泪横流,颤声道:“师……师姐……求你……求你给我……给我吧。就……就一下……我……闻一下……就行……”
  袁忠义看鸡巴已经干净,转身穿好衣服,坐在椅子上,笑望不语。
  贺仙澄捏起那大半颗麻心丸,从桌下拿上那个专门拿来烧药的壶,包上纸张丢进去,用指尖摩挲着壶口,缓缓道:“可我答应了,若是师父听话,这个就是她的。”
  许天蓉微微一晃,扭动脖子看向那边,眼中也迸发出一股掩不住的贪婪。
  只要贺仙澄手里的火引丢进去,盖上盖子,那销魂噬骨的青烟,就会从壶口冒出来。只要过去狠狠闻上几口,眼前便会一片色彩斑斓,恍惚间宛如位列仙班,就是刚才泄身到身子发虚,那快活也及不上这边的一半。
  她抽了抽鼻子,忽然打了个呵欠,眼泪和鼻水一起冒了出来,缓缓伸出手,道:“对……这个……这个是……我的……”
  “师父的事情办得好,但师妹的伺候也不差。”贺仙澄淡淡道,“智信开心,我便高兴,算起来,林师妹也功不可没。”
  她转头将壶拿去窗台,侧身靠墙,斜目望着这边,莞尔一笑,“不如这样吧,我交给你们两个决定。要么,我点燃了,你们凑到一起吸。要么,就这么光溜溜打上一架,谁赢了归谁。你们两个亲如母女,该怎么选,应该不会叫我意外吧?”
  袁忠义笑了起来,给贺仙澄暗暗加上几分。她要是总能搞出这么有趣的乐子给他看,那他就带着她,往江湖上多闯荡些时日。
  许天蓉才被废了武功,她一个内家高手,顿时就变了柔弱女流,再加上刚刚袁忠义还把她日得浑身酸软,体内虚了一截,废武功留下的内伤仍在隐隐作痛,这要和林香袖打起来,认输怕是都抬不起手抱拳。
  她抱着一线希望,撑起身子看向林香袖,轻声道:“香袖,这……差不多也够咱们一起了吧。”
  “不够!”林香袖一声尖叫,从地上跳起,扑向许天蓉。
  许天蓉毕竟习武多年,身体下意识做出反应,一招自幼练熟的架势便要连消带打。
  可没有内功做基础,这花架子摆出来,让丰满乳房摇晃几下,便是最大的价值所在。
  林香袖一掌劈开她的格挡,抓起她就是一掌拍在乳上。
  换寻常,这叫欺师灭祖,放哪个门派,也要清理门户替天行道要么杀了要么活埋。
  但袁忠义哈哈大笑,反而鼓励道:“这一招用得很漂亮嘛。”
  听出真正当家做主的就喜欢看这个,林香袖毫不停滞提膝一顶,连着许天蓉挡过来的双手一起撞在小腹。
  闷哼一声,许天蓉竟被爱徒一膝盖顶飞出去,把那张破木板床当场砸成两段,痛哼着摔在地上,侧头向旁吐出一口浊血,“香袖……你……你……”
  “师父……你就让给我吧,没有药……我、我生不如死啊!”林香袖尖叫一声,飞身扑了过去。
  袁忠义笑吟吟看了一会儿,直到猜测贺仙澄可能有借刀杀人顺便磨刀的打算,才皱眉道:“香袖,你听澄儿的不要紧,但也要注意,别把你师父真打死了,咱们上路之后,我还打算一路玩她玩到飞仙门呢。”
  林香袖双目通红,听到这话竟置若罔闻,仍一掌一掌向着许天蓉心窝猛拍,若不是内力浅薄,怕是已经打得师父筋断骨折。
  他脸色微变,一个箭步上前,出手揪住林香袖发根,向后便是一扯。
  她惨叫一声被破麻袋一样丢了出去,赤裸裸的肉体撞在墙上,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倒在地上摊开四肢,大腿根一阵抽搐,隆起的牝户中一股水流冒出,腥臊漾开。
  许天蓉已经被打出内伤,加上心神巨震,看着比方才瞬间憔悴了数倍,一口猩红吐在旁边地上,眼中满是泪光,缓缓合上双目,凄然道:“这……便是……我的好徒儿啊……”
  恍惚间,袁忠义仿佛听到了父母在天之灵,对着方仁礼的残骸扼腕叹息的声音。
  他忽然感到亢奋无比,许天蓉那颇有几分慈眉善目的模样,配着身上的伤,竟让他的阳具不需要运气控制便高高翘起,硬涨如铁。
  贺仙澄瞄一眼昏迷不醒的林香袖,素手一拂,将麻心丸的熏壶收起,道:“师父,我男人又想要了,我看这药,你还是等等再用吧。”
  许天蓉的眼睛猛地睁开,一边惶恐摇头,一边爬向贺仙澄,失去了内功修为之后,她连镇定心脉也做不到,那股对没药可用的恐惧,终于变得和刚才的林香袖几无分别,“不、不要,仙澄,那……那该是我的……求你……先让我闻一闻吧……”
  袁忠义胸膛起伏,喘息急促,看曾经与张道安谈笑风生的逸仙真人如今越发像是个家道中落的美貌少妇,忍不住一把扯掉裤子,大步过去将正扯着贺仙澄裤脚哀求的丰美身子一抱。
  “我伺候他……我这就伺候他……”许天蓉慌忙撅起屁股,毕竟是练武的女人,那腰身柔韧得很,弯如短弓一沉,轻轻松松就把雪白股间扬起,露出了仍水淋淋的屄,“你……你先让我闻一口……一口……就好……”
  看她眼泪口水一起流下,瘾头多半正在发作,总算没了半分作伪的样子,袁忠义放声大笑,抱住那腴软美臀,先将阳物送进牝户浸满黏滑淫液,跟着抽出往上一挪,就顶住许天蓉紧凑无缝的艳红肛花。
  臀眼忽然一涨,许天蓉惊叫一声转过头来,连摇螓首,泣道:“莫……莫要……欺辱那处……”
  他哪里肯听,先浅浅钻了几下,让龟头撑开努力缩紧的屁眼,跟着深吸口气向前一耸,粗长阳物尽根而入。
  肠穴不似膣腔有花心为底,这一吞之下,肛肉都帖住了乱糟糟的阴毛,刺得一阵发痒。
  许天蓉的后庭花虽还是初遭采撷,但之前几日没少见林香袖被袁忠义前后轮流奸淫,肏的双洞秽液垂流,晚上做噩梦都在喃喃念叨屁股夹不住屎,呜呜地哭。
  她知道既然这魔头有此癖好,早晚难逃一劫,哀求两声,臀眼失身已是覆水难收,便不再多言,只是羞耻无比掩面低泣。
  贺仙澄微微一笑,将火引丢入,扣好盖子按紧,把那诱人的壶,放在了许天蓉面前的地上。
  缕缕烟气飘出壶口,许天蓉忽然一怔,跟着放开双手,急匆匆捧住壶身,也顾不得手掌烫得吃痛,凑到脸前就将鼻孔贴在上面,深深吸了一口。
  袁忠义正在嫩肠子里啪啪猛干,突然觉得周围腔肉一紧,缓缓蠕动起来。
  再看许天蓉,已经微翻白眼,抱着那把壶哆嗦抽搐,快活得像是升了天。
  袁忠义见状,反而觉得兴味索然,拧一把肥臀,草草日了几下,皱眉抽出,踢她一脚,任她在地上垂死白鱼一样享乐去了。
  贺仙澄笑吟吟拧了条巾子,过来为他擦洗干净,勾着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腻声道:“智信,也该我来伺候你了。”
  说着,她纤腰一扭,近身前便抽了腰带的裙子滑落在地,露出羊脂美玉般白嫩滑腻的赤裸下体。
  袁忠义哼了一声,将她抱起,就这么凌空对准,挺身送入。
  贺仙澄心情大好,蜜壶也是水润盈盈,一被奸入,双腿便在他身后缠紧,淫哼着发力配合起伏,与他畅快淋漓行了一番云雨之事。
  等他们两个云散雨收,贺仙澄用草纸垫住夹了满牝热精,整好衣裙头发,许天蓉仍倒在地上,捧命根子一样紧紧抱着那把壶,痴痴望着屋顶破梁,连唇角唾液都无力去擦。
  袁忠义懒洋洋道:“你给我的强效麻心丸,这就用完了吧。咱们赶路还要好几日,这两个女人发起疯来讨药,该拿什么给她们?”
  贺仙澄微微一笑,将唇上被亲乱的胭脂对着小镜抹去,轻声道:“这药我是当作比麻心丸更强更好的镇痛宝物来炼制的,从我那些师叔师伯身上搜罗的药盒里,都还稍有一些,凑起来,足足有近二十颗。”
  她颇为鄙夷地瞥了师父一眼,又道:“而且,如今药效试完,自然不能还像先前那样惯着她们,一次给那么多,也不能一要就给,两三日赏一次,一次叫她们分半颗就已足够。”
  许天蓉颤了一下,抬头看向她,但什么也没说,仍是紧紧抱着那把壶,鼻尖抽动,嗅着壶口已经不存在的销魂烟气。
  袁忠义颔首道:“不错,那便不急着赶回飞仙门了。”
  贺仙澄过来往他腿上一坐,斜斜靠在他胸膛,柔声道:“你还有什么地方要去么?”
  “你师父不是十分讨厌田师伯么?”袁忠义眼中寒光闪动,微笑道,“算一算,我从许真人门下着实得了不少好处,无以为报,不如……就为她出一出这口恶气好了。”
  贺仙澄当然知道他不会有这好心,抬眼道:“田师伯都已经不成人型,还有什么可出气的?”
  袁忠义淡淡道:“你只管去叫云霞藤花收拾东西,你师父和香袖,兴许过几日就能看上一出好戏。”
  贺仙澄摸了摸竖起汗毛的后脖子,低头微笑,道:“是,我这就去叫她们。”
  收拾之后,一行人再次出发,不过这次马匹上扛了所有行李,那两个装着虫窝的麻袋,则被许天蓉和林香袖一人一个背着,把她俩用绳索拴住脖子连在一起,绑在马后一起赶路。
  大方向虽然还是朝着白云山,袁忠义却不吝时间,漫无目的似的随心所欲绕行,走走停停,两天才找到一个大些的镇子。
  他却并不进镇,只让云霞和藤花拿着金豆进去,买了一辆宽敞马车,补充了不少腊肉干饼,还顺便买了些方便携带又能当作炼蛊道具的器皿。
  东西集齐,他便再次出发,白昼赶路,夜里便将许天蓉肏得前后开花,把林香袖日得哭爹喊娘。
  如此又过两日,袁忠义打听到一座山中小村,多了不少逃难的流民,远离大道苟且偷生。
  “好,你们两个带些吃食,扛上田师伯,咱们这就去做做好事,给大伙送个肉菩萨吧。”他跳下马车,取出一张人皮面具戴上,对着许天蓉和林香袖,微笑说道。
  田青芷的下面刚刚取过一次虫子,按他要求,里面并未再种新卵,只是装进麻袋,大肉虫一样养着。
  贺仙澄探头扬眉,好奇道:“不必我们跟着么?”
  袁忠义摇了摇头,在林香袖屁股上拍了一把,让她背好田青芷,和许天蓉一起先往山道走去,回首一笑,道:“你们就在附近歇脚,等我回来。”
  她微微蹙眉,道:“带颗药么?”
  他笑容更盛,灿烂如阳,“不必,我正好看看,药瘾和我的话,到底哪个更大。”

第四十三章 桃源
袁忠义这一去,整整走了三天。
  当他领着那两个女人回来的时候,随身带的东西,都已不见。
  包括麻袋装着的田青芷。
  回到路边,在附近草丛望风的火神鼬吱吱叫了几声,引路将他们带去了守着马车等待的三女那边。
  藤花什么也没问,匆匆上去递出水袋肉干,就用随身布巾为袁忠义擦拭身上的灰土。
  贺仙澄细细打量,将变化尽收眼底。吃喝不见,还能说是进了他们的肚子,可田青芷,总要有个下落吧?
  而且,三日不曾用过强效麻心丸,那两人该是药瘾最大的时候。可明明两个女人都呵欠连天,萎靡不振,看神情就难过至极,回来之后却都乖乖站在袁忠义身后,不住偷瞄贺仙澄,硬是不敢开口求药。
  她攥着腰侧装药的口袋,不觉掌心便微微湿了一层。
  云霞早等得无聊,用竹筷将盒子口一条正要往外爬的蜈蚣夹着丢回去,一扣盖子,起来便脆生生问道:“北郎,那个虫子窝呢?你拿去喂狗了?”
  袁忠义抬起双臂让藤花将腋下也拍打干净,笑道:“喂狗……也不算错,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吧。”
  听到喂字,许天蓉眉梢一动,眸子上泛起一层水光,却不敢言语,只是微微低头。林香袖则惊骇至极,浑身上下猛地一个哆嗦。
  也不知道她们去那半日山路的破落村庄,两天多的时间里究竟见到了什么。
  贺仙澄仍在暗暗打量,看衣裙,都还是走时候的样子,没破没裂,要说被流民轮奸,想必不会。袁忠义虽然生性残忍,但打算当作玩物的女子,多半暂不肯让他人染指。
  可看精气神,两人都被挫磨了一大截下去,更令她不解的是,这两人明明已经备受药瘾煎熬,如今站在那儿,竟一个字儿也冒不出口。
  袁忠义身上打理干净,笑眯眯走向马车,也不急着吃东西,靠着车辕半坐,笑道:“行了,你们两个,不是想要得很么,找澄儿领药吧。”
  许天蓉和林香袖一起走上前来,先是屈身一福,跟着跪在地上,向贺仙澄连磕三个响头,齐声道:“请主母赐药。”
  那二人声音发颤,显然忍得极为辛苦,但不知为何,仍能严守规矩。就像是两个看见管家活剐了不听话同伴的丫鬟,畏惧至极。
  贺仙澄暗暗感慨,果然还是败了一筹。
  这药控制人心,依赖的是求极乐而不得的痛苦空虚。
  而她这苦心炼制的药,最后还是败给了恐惧——纯粹的,彻骨的,足以将人心防彻底碾碎的恐惧。
  贺仙澄捏出半颗药丸,丢进壶里,侧目看向袁忠义,柔声道:“智信,我能问她们话么?”
  袁忠义已将头枕在云霞小巧乳房中央,伸腿叫藤花轻柔按捏,笑道:“知道你心里好奇,随便问吧。我可没禁止她们说。不过她们要是不愿意回想,就和我无关了。”
  他转头指了指自己的脸,道:“云霞,带人皮面具久了,这里起红疙瘩,你有法子么?”
  云霞一歪头,道:“拿根针烤烤,挑了就是。”
  “挑了要留疤,可就不俊了。”
  “那好办,把化尸蛊捏碎,选个小块的出来,敷在疤上,等觉得痒痒就扔了,腐蚀掉肉重新长,长起来就没疤了。”
  贺仙澄在旁柔声道:“不必挑,稍微抹点圆镜膏就好,飞仙门都是女子,创药大都会留意着疤痕的事儿。”
  她翻出一盒圆镜膏递给袁忠义,这才拿着烟壶走到那师徒俩身前,蹲下手晃晃,叫她们听了听响,微笑道:“你们谁肯跟我说说,智信带你们去看什么好戏了啊?”
  没人应答。
  林香袖低着头,打摆子一样抖,黄豆大的汗珠啪嗒啪嗒往土里落,眼看快要能和泥。
  许天蓉抬头瞄了一眼壶嘴,眸子左右动了动,欲言又止。
  贺仙澄微微蹙眉,以她如今对袁忠义的了解,若还猜不出背后的情形,就真是枉在这里演蛇蝎伴虎的戏码了。
  但摸得清情形,不代表摸得清喜怒无常的袁忠义到底在此事上是什么心性。
  她若是赢了,要担心袁忠义对她的药有所忌惮,可她若是输了,又要担心显得没用,从此沦为肉畜一样的玩物——一旦到了那个地步,她的未来便是九死一生。
  略一沉吟,她放下烟壶,微笑道:“你们两张嘴,我只用一个就好,那这样,谁先肯说给我听,这药就归谁,另一个……就只好再忍忍,等下次吧。”
  照说,林香袖是药瘾更大的那个,每次发作都比许天蓉激烈得多,为了求一口烟气,怕是肯去唆拉车马的大鸡巴。
  所以贺仙澄的视线,自然看向了她,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师妹。
  可不料,林香袖吸着鼻子抬起头,望着那烟壶浑身发抖,指甲都掐进肉里,硬是汗流浃背咬紧嘴唇忍了下来,看着目光都有点发直,却没开口。
  反而许天蓉闷哼一声,向前一扑抓住烟壶,一边用鼻孔去吸还没点燃冒不出烟的嘴儿,一边流着口水颤声道:“我……我说……我来说……”
  林香袖哆哆嗦嗦扭过脸,艳羡无比地望着那烟壶,却不敢去抢,缓缓弓背蜷缩起来,掩面痛哭。
  贺仙澄不怕她反悔,掀开壶盖丢了火引下去,淡淡道:“好得很,你就边吸边说吧。”
  许天蓉猛吸几口,脸上现出仿佛能忘却所有烦恼的恍惚神情,缓缓瘫软在地上,唇角上翘,看似颇为畅快道:“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袁忠义……让我看了一场好戏。那个明里暗里总喜欢跟我作对的田青芷,彻底死了,死了整整两天,死得透透的,大罗金仙也救不活了。”
  贺仙澄眉心蹙紧,稍稍后挪躲开逸散烟气,道:“就只是虐杀个不成形的人,至于叫师父你怕成这样?”
  许天蓉半边鼻孔戳着壶嘴,连样貌都显出几分滑稽,喃喃道:“你没见……你是没见到。青芷……也是一生没近过男人身的姑娘。结果……结果……三十多个时辰,她……活活被日死掉了。”
  林香袖蜷在地上,本来还偷偷凑近些想蹭一点,一听这话,脖子一缩,又躲开几寸。
  “那都是些又脏又臭的流民……有些长着疮,有些流着脓,身上全是泥,都看不清皮。”许天蓉带着那一丝恍若痴傻的笑意,目光茫然,继续道,“青芷啊……我那每天都要用清水洗洗的,生性爱洁的师姐啊……就被他们排着队,围成圈,肏得不剩一块干净地方,险些被男人的精淹死。”
  贺仙澄胃口一紧,连忙运气将那股恶心压下,道:“就……只是如此?”
  许天蓉摇了摇头,跟着双目圆睁,压抑不住的恐惧从眼底涌出,“他们……他们……他们……”
  贺仙澄不解,柔声道:“他们又做了什么?”
  许天蓉神情一僵,喃喃道:“他们……把青芷吃了。”
  贺仙澄脸上一白,身子微微一晃。但她毕竟在边疆被围困的孤城呆过,流民堆里,并不是没人偷偷吃过尸体。
  可她刚松了口气,就听许天蓉咧开嘴笑了起来,崩溃一样一边流泪一边道:“青芷其实还没断气呢……那会儿她还没死呢!哈哈哈,他们用水泼洗的时候,我分明看见青芷的喉咙还在动啊……可他们就扑上去,一口……一口……一口一口一口……把青芷吃了……”
  “那不是流民……那是禽兽……那是一群披了人皮的禽兽啊……”许天蓉上气不接下气,无神的双眼微微上翻,语调已经近似梦呓,“他们把青芷吃了,吃得干干净净……干干净净啊……仙澄,青芷……以往救助过不少流民的,呵呵呵呵……结果她被活吃了……骨头都被敲断……骨髓都被吸了……天哪……”
  林香袖双臂环头,伏在地上闷声大哭,已经害怕到了极点似的。
  贺仙澄觉得浑身上下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想要起身,却觉得膝盖微微发软。
  袁忠义在旁半垂眼帘,淡淡道:“那可不是我下的令,我只说这女人已经不能要了,随便他们处置。谁知道他们饿死鬼投胎一样,生火都顾不上。不过你田师伯少了胳膊腿,本也没剩下几十斤肉。舍身菩萨,最后连骨头都炖了汤,仍没喂饱几个流民,当真可悲啊。”
  “你……你明明还拿……拿她的筋,做了手环……给香袖戴上……”许天蓉脸上的扭曲笑意终于彻底崩坏,泣不成声道,“你到底是……哪层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啊!”
  贺仙澄探身一望,这才发现林香袖白生生的腕子上,带着一对儿暗褐色的手环,辟邪红绳一样粗细,打了个不甚整齐的结。
  想来,这大概就是她那师伯留在世上的最后残骸了吧。
  她稳了稳心头寒意,缓缓起身,退到马车边,柔声道:“智信,你为何特地大费周章走这一遭啊?”
  袁忠义淡淡道:“我不是说过么,我要看看我的话,和你的药,究竟哪个更管用。”
  贺仙澄垂下目光,轻声道:“这药只有瘾头上来的时候比较好使,说到底,还是你的话管用。你看林师妹,忍得衣服都湿透了,硬是不敢开口。”
  “她听话。”袁忠义微微一笑,道,“所以之前受你师父宠爱,之后,暂且也会受我一阵怜惜。澄儿你的安排挺不错,林师妹的确是个当门主的好材料,我看,等咱们上了飞仙门,大局已定,就用你的法子,让她当门主,你来做那个什么白云山大师姐,对其进行督导,如何?”
  最后那句如何,不过是客套而已。贺仙澄心知肚明,从两人相识以来,她的谋划,最后都要被他打乱,化为己用。
  可她也只能点头,柔声道:“我都听你的。那我师父……是要灭口么?”
  袁忠义侧目一瞥,“怎么,你不舍得?”
  贺仙澄后背一紧,脸上笑靥如花,“怎会,你说要杀,我亲自动手都行。”
  云霞一伸脖子,双眼发亮,大声道:“我来!飞仙门的要死,最好都叫我来杀!”
  “这个就算了。”袁忠义拍了她肩膀一下,叫她立刻斗败公鸡一样耷拉下去脑袋,跟着道,“这是澄儿的师尊,自然该她亲自动手。”
  许天蓉听到,却没太大反应,那呆滞眸子瞄向两人之后,仅将怀中烟壶,缓缓抱得更紧。
  想来她也觉得,这么生不如死、羞耻无比地活下去,真不如干脆死了。
  贺仙澄看向林香袖,轻声道:“可这里,还有一个师父的好徒儿呢。”
  “对,你带着她,你们两个下手,更稳一些。你们飞仙门弟子平时都跟药打交道,用量用法比较精熟,你们两个配合,才更合适。”
  许天蓉一震,眼中呆滞略减,缓缓扭脸看向袁忠义,口唇颤抖起来。
  贺仙澄也听出不对,咽口唾沫,小声道:“智信,杀人灭口……不需要用药吧?”
  “对,所以用药,当然就不是为了杀人。”袁忠义伸个懒腰,笑道,“这麻心丸口服可以镇痛,你师叔师伯那里缴获的药,你和香袖肯定会用,那么,这活儿自然就要交给你俩。”
  他伸手一指,道:“许真人体态丰腴肌肤细嫩,保养得当风韵犹存,你又答应了要留她们两个性命,我只好勉为其难,顺着你饶她不死。”
  他话锋一转,又道:“但白云山,你师父是万万回去不得的。你别看她药瘾上来鼻涕眼泪一起流,见了我,鸡巴肯舔得吱吱响,屁眼肯扒开让我插。可真要给她一个机会,她必定会豁出去一切,把你我当众揭发。”
  贺仙澄虽说心里也是这么猜测,并早就做好了路上将许天蓉灭口的打算,但所见略同的事不便表明,不如装作疑惑道:“为何如此笃定?”
  “因为她不怕死。”袁忠义展开五指,望着自己的掌心,淡淡道,“藤花,你怕死么?”
  “怕。”
  “云霞,你呢?”
  “屁话,好好活着,那个会想死。”
  袁忠义望向贺仙澄,笑道:“你就不必问了,澄儿就这点最讨我喜欢,明明怕得要命,还能强作镇定讨好我。”
  贺仙澄不语,只是点了点头。她当然不想死,也怕死。
  死掉,她的一切努力就都化为泡影,全部梦想成一场空,除了烂在泥里的尸体,什么也不会剩下。
  “香袖也不必问了,为了不死,她什么都肯。”袁忠义看向许天蓉,“可你师父不是。她愿意舍身当诱饵,来帮对头田青芷制造一个逃跑的机会,这样的人,岂会怕死?”
  贺仙澄略感讶异,轻声道:“不错。”
  “不怕死的人,还肯忍辱负重活着,必定是为了什么放不下的愿望。”他哼了一声,道,“澄儿,你猜能让她不肯去死,硬要活着,想办的事情会是什么?”
  贺仙澄叹了口气,道:“所以我只承诺不去祸害其他同门,师父这条命,我本也没打算留着。我也觉得,她只要得到一个机会,就必定会反戈一击。智信,咱们还是不要给她这个机会的好。”
  “是,所以我不会让她有机会出现在白云山。”袁忠义走到许天蓉身边,蹲下拍了拍她已经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但我也不会让她死。她不怕死,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贺仙澄蹙眉道:“什么?”
  “说明她已经在害怕活着。”他笑着扯开衣襟,在她丰满双乳上玩弄几下,起身回到马车边,掏出云霞怀里的锋利小刀,缓缓道,“她怕活着,我就要让她活着。她怕变成田青芷那样,好,看在她模样比田青芷标致的份上,我不让她变成那样。”
  许天蓉本已在颤抖,口唇微张似乎想说什么,听到最后那句,忽然松了口气。
  可袁忠义哈哈笑了两声,又道:“我决定给你师父,留下那对儿招子。此外,她身子丰美,我看不宜将四肢处理太过,最好上面齐肘切,下面齐膝砍,留下的大腿我日起来,兴许还能夹夹腰。至于舌头,还是不要留了,她舔鸡巴的本事太差,今后我也懒得日她嘴巴,顺便毁了喉咙叫她说不出话,澄儿你心里也能安定一些。”
  他说着将小刀递到贺仙澄手里,过去提起林香袖,沉声道:“擦擦脸,去找澄儿要点药过了瘾,之后给她帮把手,将你师父炮制好。莫要叫我失望,否则……你猜猜那群树皮都快吃光的流民,肚子还饿不饿?”
  林香袖猛的一抖,四肢并用爬向贺仙澄,大哭道:“我帮忙,师姐,我来帮忙,我来帮你的忙……”
  贺仙澄脸色苍白,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她正想说什么,袁忠义就抢着道:“对了,香袖,你是打下手的,记住了,不要越俎代庖,你师父的身子,关键地方都要交给你师姐亲自处理。你要是敢逾矩,我就让她连你也一起处理了,换云霞打下手。”
  云霞没精打采打个呵欠,翘起小脚晃荡着道:“我才不稀罕打下手,这种活儿,我要干就干全套,在旁帮忙,藤花尽够用了。”
  见贺仙澄一时无话,袁忠义回到许天蓉身边,低头道:“许真人,你这会儿药劲儿也该过去了,无话可说么?”
  许天蓉眨了眨眼,呆滞目光微微一动,看着清澈了七分。
  她面无表情坐起,将鬓发往后用手指一梳,哑声道:“求你饶我,你是绝不肯了。那……我也就只有一句可说。”
  以为她要怨毒咒骂,袁忠义双眼一亮,盯着她的神情道:“你说。”
  许天蓉轻轻说道:“等你腻了,不想再玩弄了,我只求你……将我丢去山里喂狼,不要……让那些流民吃进肚子。”
  袁忠义略感失望,道:“只有这个?”
  她点点头,“只有这个。你们若还肯大发慈悲,就……叫我再多闻几口烟吧。”
  袁忠义缓缓站起,走向马车,“云霞,你给她们两个指导着,上药她们熟,下刀还得看你。我小睡片刻,睡醒之后,就要出发。”
  云霞跳下马车,笑嘻嘻道:“好,那咱们也别走太远,就在这儿开始吧。”
  许天蓉缓缓躺倒,四肢张开,无神双目透过林木枝丫,看向高高在上的碧蓝苍穹。
  但那里并没有眼睛。
  也许,从来都没有过。
  在藤花的亲吻按摩之中,袁忠义闭上眼睛,静静躺下。
  直到听见那一声憋闷的痛哼,他才微微一笑,安心入睡。
  醒来之后,暮色低垂,血红日光洒在已经包扎妥当的许天蓉身上,将苍白的肌肤映出了几分娇嫩。
  她已变成了可以很方便装进麻袋的大小。
  “不错,果然还是澄儿用药精准,做出来的样子好看。”袁忠义环绕观赏一圈,微笑称赞道,“云霞,许真人暂时不要拿来养虫,你们只管伺候她吃喝拉撒就是。”
  云霞早都将竹筒攥进了手里,不解道:“为啥,最后六个长成的虫,给她养不是正好?”
  “不急,能养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
  袁忠义试过素娜取过虫的开花屄,虽说能日进胎宫里面别有一番乐趣,但新鲜劲儿一过,终究还是不如好端端的蜜壶日起来过瘾。
  许天蓉如今的模样对他来说极其诱人,他自然打算玩够再说。
  都等不急到下一个歇脚的地方,马车上路,袁忠义就宽衣解带,将许天蓉抱到怀里,爱不释手抚摸把玩一阵,笑吟吟托起,盘腿坐着插了进去。
  马车颠簸,玉体起伏,毕竟阴关已破,如此残躯,也抵不住阵阵淫欢,不过百余下,许天蓉胯下被刮净了毛的牝户便汁水四溢,顺滑无比。
  贺仙澄坐在前面陪着藤花赶车,不时回头望上一眼,目光深沉,若有所思。
  而被入睡云霞枕着腿的林香袖,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呆傻,愣愣注视着在袁忠义怀中嘶哑呻吟的师父,目不转睛。
  马车行得颇慢。途经一处堆满尸体的土坡时,素娜染了恶疾,袁忠义担心许天蓉受其连累,便让林香袖挖了个坑,将曾经不可一世的蛊师连着肚里未长成的百炼虫一起,就地活埋。
  能产卵的雌虫还有六只,恰好一宫可装,云霞便又提起把许天蓉拿来用掉。
  袁忠义依旧不允,只说最近幼虫已生得够多,加起来已有千余条,先慢慢炼蛊用着,不要着慌。
  行程刻意避开了市镇村庄,没了食粮,就在山野间捕些猎物,如此数日,等到白云山附近,已是闰七月十三。
  许天蓉不能带上白云山,藤花和云霞自然也要留下,照料顺便炼蛊。
  白云山周遭较为安定,战乱影响有限,附近白云镇还算繁华,依旧是飞仙门出售药物换取生活所需的稳定渠道。
  因此再想找一处无人荒宅占下已不可能,袁忠义索性戴上人皮面具,跟着藤花去寻了处僻静宅院,讨价还价一番,用小半包金豆子,连着家具摆设一起买下。
  留下足够银钱给两个蛮女日常开销,袁忠义临走之前,还特地把许天蓉抱起日了一遭,往肚子里灌满了精,笑道:“那俩没了手脚只能养虫,许真人格外优待,我给你个机会,看能不能为我养个娃娃。”
  许天蓉泄得浑身酥红,口不能言,仅剩嗬嗬气声,含泪双目望着他看了片刻,便又躺了回去,大腿也懒得去并,任那浊液在股间溢出垂流。
  距离白云山还有段路,袁忠义和贺仙澄精力充沛没什么关系,林香袖前些日子被取了元阴,又时常被袁忠义拉去助兴,如今已有了点包含蕊的样子,亏虚得走路都晃晃悠悠。
  他便卸了车上那两匹挽马,勉强当作坐骑,让那师姐妹共乘,向白云山赶去。
  晌午日头爬高,穿过一座小小村庄,马匹到了石阶山门之外,两个持剑半大女童忽然从住后闪出,远远喝道:“来者何人!”
  贺仙澄将遮面轻纱一掀,笑吟吟道:“怎么,大半年不曾回来,便不认得了?”
  “贺师姐!”两个女童满心欢喜,齐齐收剑,快步迎来。
  袁忠义是贺仙澄的未婚夫,在飞仙门,便是上宾。除他之外都是自己人,倒也没什么可客气的。缠着贺仙澄听了些江湖逸闻,两个女童便又守去山门,在那儿彼此喂招。
  贺仙澄扶着林香袖领在前面,袁忠义跟在后面通过三道有人把守的关卡,才在半山空地,见到了飞仙门的全貌。
  这门派的驻地与其说是庄园,倒不如说是个颇为庞大、能够自给自足的村落。
  房屋高低错落,大小不一,像是分了三六九等,武场位于正中,地方不小,却没多少东西,想必内家门派还是以室内修行为主。
  周围四面八方都修了梯田,一块块垦出种满了东西。袁忠义匆匆一瞥,其中小半是蔬果稻米,剩下大半,都是各种草药。
  此处宁静祥和,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他这才相信许天蓉所说,飞仙门主要在做的事,除了修行炼药,便是收容无家可归的孤女,给她们安身立命之地。
  贺仙澄在门内威望颇高,先前已有守门弟子飞奔通传,他们上山还没多久,就呼啦啦跑来一片,起码几十个莺莺燕燕,围拢过来叽叽喳喳问个不休。
  看有的手上还粘着泥,怕不是刚才还在打理田地。
  收容孤女不好挑拣相貌,袁忠义环视一圈,能如林香袖和包含蕊一样姿色上乘的凤毛麟角,贺仙澄回到这些女子之中,当即便有了九分鹤立鸡群的味道。
  想想也对,门派的脸面,理所当然要派出去执行重要任务,这些形貌粗陋身子壮实的,留在山中种地也算人尽其才。
  叽叽喳喳聒噪一阵,总算有个抱着一捆药草的年幼女孩抬头大声问:“贺师姐,为何只有你跟林师姐回来啦?师父和掌门师叔呢?”
  听称谓,这位应该是挂在田青芷门下的。
  袁忠义眉梢微动,瞄向贺仙澄,见她转眼就挂上了一副沉痛面孔,心中暗暗赞叹同时,也跟着做出哀戚之色。
  不料林香袖在这方面竟更加厉害一些,小脸一垂,就红着眼眶抽抽搭搭掉下了泪。
  见他们这副样子,围来的大小姑娘们顿时炸了窝,一个接一个开口询问,还把远处梯田上正在忙碌的那些也都招了过来,不知不觉聚了四、五十人,一股泥腥气扑鼻而来。
  贺仙澄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勉强微笑,开口说往正厅去谈,叫门派内资历较高的师姐妹这就集合。
  虽说之前提了一嘴,但见大家的目光还是直往袁忠义身上飘,她便高声又介绍了一遍。
  想必门派内把贺仙澄视作下一任门主优选的弟子并不在少数,一听说这是她未婚夫婿,倒抽凉气的声音便此起彼伏。
  倒是田青芷的直系弟子们,脸上都隐隐显出几分喜色。
  帝王将相,朝野庙堂,贩夫走卒,市井江湖,哪里有权力,哪里便有争斗,不分老少,不分男女,到真应了那句万物刍狗,无甚差别。
  此时正是晚饭前的修行时刻,正厅前的警钟一敲,武功较高的那些女弟子也都纷纷穿着粗布长袍快步赶来。
  袁忠义暗中留意,总算从中看到几个模样标致俊俏,值得让贺仙澄表表忠心的目标。
  当然,正事办妥之前,他不会轻举妄动,只是在旁默默跟紧林香袖,等着看贺仙澄发挥。
  贺仙澄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回到飞仙门,进了她的地盘,她信心更盛,挥洒自如,表演起来如行云流水不落半点痕迹,说到伤心处,一屋子姑娘都跟着红了眼眶,纷纷抬袖掩面,抽泣声潮水般涨起。
  知道全是仰仗这位袁少侠,飞仙门才保全了两位可以主事的师姐,随着几位懂事的带头,几十个女子纷纷屈膝跪倒,道恩言谢不休。
  群雌激动之际,贺仙澄拿出许天蓉的亲笔书信,先将此地武功最好的师姐安排去张道安处,连着自己那封陈情书一并送交,再拿出另外两封,当场宣布,林香袖已被指定为飞仙门下一任门主。
  许天蓉此前有心栽培,留守弟子稍懂些察言观色的,都知道这安排并不奇怪。
  而此前的最佳人选,这一趟外出便有了未婚夫婿,按照规矩不能出任,被指了前所未有的白云山大师姐,也算合情合理。
  仅有田青芷门下三两女子,目中颇有几分不服,但师尊都已殒命,独斗柳钟隐救下两位师姐的,这个比贺伯玉武功还高的英俊男子,又是贺仙澄的亲眷,大局已定,只得跟着点头承认。
  路途遥远,且柳钟隐还在那附近出没,尸身无法收敛,众弟子只好听从贺仙澄的安排,近日在白云山后的墓地,为此次被蛊宗和淫贼联手暗算的同门举行衣冠葬礼,办招魂法事。
  许天蓉此前写信召集的人大都已经回来,其中有些出嫁的上下两代弟子,不愿在山中住宿,便落脚在白云镇中,贺仙澄命人传召,叫她们别的不论,务必来准时参加两桩大事——同门葬仪,及此后紧接着就要进行的即位大礼。
  飞仙门在此地影响还算不小,贺仙澄之后又安排人手写出请柬,邀请武林同道和大安义军将领前来观礼。
  一桩桩一件件交代叮嘱,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袁忠义见林香袖几乎插不上话,厅内诸人也没谁询问她的意见,看来新门主和大师姐将来谁说了算,此时就已有定论。
  为了让林香袖不露破绽,过来前贺仙澄才给她饱饱闻了一顿。此刻她好似听不进那些门派琐事,站在袁忠义身前,轻轻一扭,向后稍稍退了半步。
  袁忠义本就离她很近,这半步一退,已几乎贴在他的胸前。
  他正想低声出言提醒,就觉裤裆一痒,垂目望去,林香袖竟背过手来,隔衣轻轻搔弄他胯下蛰伏肉龙。
  她阴关被袁忠义肏到活活泄穿,比起内力强行冲破的女子,淫性提升更甚,而且她骨子里本就有股与外貌不符的骚浪味道,这会儿做出此事,倒也不算奇怪。
  但袁忠义微微一笑,往侧面挪开一步,站到了她和贺仙澄之间。
  林香袖微觉惊讶,侧目一望,跟着黯然低头,貌似羞愧不语。
  若是没有走漏风声危险的安全地方,袁忠义当然不介意把这小骚蹄子扒光猛日三千回合,好好欣赏她被肏崩了尿时欲仙欲死双目翻白耷拉舌头的淫亵模样。
  但这会儿不行。
  飞仙门他初来乍到,还摸不清底。
  这帮女人的武功他并不畏惧,但这一张张嘴,可都是散播名声的有力武器。
  贺仙澄已经在叮嘱她们,去镇上叫人的时候,不仅要公告门主遇难更替的消息,还要大力表彰袁忠义这位少年英杰,让庸碌民众去散步江湖传言,树立起袁忠义行侠仗义的形象。
  大概是为了便于口耳相传,贺仙澄还为他杜撰了一个绰号,名唤“寒掌仁心”。
  一听袁忠义如今练的是许天蓉亲传的广寒折桂手,飞仙门一众年轻弟子顿时更感亲近,有些自来熟的,倒是已经在商量能不能请袁忠义指点一下她们内功修行的法门。
  贺仙澄有意拉拢人心,当即承诺,会趁着袁忠义在山上盘桓的这些时日,请他一道研读许天蓉临终托孤的九霄心法。
  诸女喜不自胜,前辈们丧命的哀痛都被冲淡几分。
  袁忠义知道,不能说这些女子生性凉薄,实在是乱世烽烟四起,人心惶惶民不聊生,被收容的女子哪个不曾经历过与至亲的阴阳相隔。
  悲痛,本就是最容易麻木的情感之一。
  战阵之外,小股厮杀,牺牲几名同袍,士兵免不了哽咽低泣,心生哀伤。
  可到了战场,尸横遍野,血流漂杵,活下来的幸存者,往往没有空闲悲痛。
  这些大都父母双亡的女弟子,为了能振作起来活下去,怕是早都学会了如何从伤感中迅速抽身而出。
  生存本就足够艰难,再多苦楚,午夜梦回,泪染枕巾便是重情重义之人了。
  为了招待袁忠义这位武功高强的少侠,女弟子们临时去梯田采了新鲜蔬果,在山脚旁的村子买了些干肉,打开库房取出窖藏腌制酱菜,大费周章摆了一席接风宴。
  门主离世师尊亡故,不过半个时辰,白云山上这些女子,就都换了麻衣布裙,去钗披发,素履无饰,席上神情哀戚,袁忠义一眼望去,倒像是见了一片身段婀娜的小寡妇。
  内门弟子大都修习内功,即便容颜不如贺仙澄、林香袖,身段却不至于相差太多,真要到了晚上熄灯一搂,多少有点新鲜劲儿。
  接风之后,贺仙澄带着林香袖召集主事弟子,共同商讨门派接下来的各项繁琐事宜。
  几个没资格参加的年轻弟子则领着袁忠义住进了客居木屋,她们手脚麻利,油灯一豆跃动片刻,就已将屋内打理出来,床褥絮棉充足,蓬松绵软,上铺细编草席,清凉爽身,到算是他离开茂林郡后住得最惬意的一处。
  收拾妥当,一个脸颊略有麻点的伶俐少女说在陪房值夜,若有什么需求,高声唤她即可。
  袁忠义装了大半天正直君子,寻思自己还是走一个风流侠少的路线能更轻松些,便将那姑娘送到门外,言语安慰一番。
  这种外门弟子不过是仰仗飞仙门生存的一般少女,农活之余学些自保拳脚,并不算在具体某位师父名下,因此伤感之情较轻,又没什么接触男人的经验,不几句话,就被他逗得花枝乱颤,笑弯了杨柳腰。
  不过,再怎么表风流脾性,也不能来这儿当晚就弄个小丫头暖被窝,袁忠义看她都有点不舍离去,又见天空飘下细碎雨丝,便取来屋檐下挂的油纸伞,微微一笑,将她送去了陪房。
  到那边又闲聊片刻,他将那姑娘硬是逗得满面绯红,眼神羞涩几分,才尽兴而返。
  盘算着应当把飞仙门这些屋子趁着夜雨时节探索一遍,袁忠义在周遭转了一圈,寻个高处,将大体格局打量记在心里,这才踱回住处。
  没想到,收起油伞迈过门槛,就见到贺仙澄坐在桌边,单掌压着一口黑漆漆的木箱,似笑非笑道:“我的袁少侠,这是又去哪个姑娘房里风流了?”
  袁忠义挑眉坐下,笑道:“我不习惯身边有女人死气沉沉,跟着去逗了逗,这也被你见着了么?”
  贺仙澄故意做出淡淡惆怅模样,“我也不想,可谁叫次次找你,总能碰到你勾三搭四呢。”
  “好了好了,知道你也不是为了这事来的。你门派的事情忙完了么?香袖呢?你没盯着她?”
  贺仙澄扯了扯身上粗麻衣衫的领口,亮出一片雪腻腻的颈窝,妩媚一笑,道:“我既然来了,岂能不叫她跟着。我见你两只眼睛直勾勾光往这孝服上飘,不来为你尽尽人妻本分,你怕不是今晚就要出去祸害我那些可怜师妹了吧。”
  她眼波往内室一荡,轻声道:“可我独个又吃不消,没法子,只好委屈我们新任门主,来为大师姐助个拳咯。”
  可袁忠义已经不是见了美色就什么都顾不得的莽撞少年郎,他盯着那箱子,淡淡道:“在那之前,还是先让我看看这箱子里是什么东西吧。”

第四十四章 飞仙
“这箱子里装着的,是我的底气。”贺仙澄微微一笑,抚摸着箱盖上那把做工精巧的铜锁,道,“若是只有配方,等到跟你出门,没有材料在手,我岂不是大半时候都派不上用场?就像你那云霞,为了不叫你没蛊可用,一有机会就刀削斧砍,做炼蛊器皿折腾那些小虫。”
  “所以,这里就是你手上的强效麻心丸?”袁忠义眯起眼睛,轻声道。
  虽说他不愿让人因为这药而掌控在贺仙澄手中,但如果真有一批成品可用,他拿在手上临时对付谁,倒也好使。
  没想到贺仙澄摇摇头,轻轻打开盖子,亮出其中乌黑油亮、光芒下映出隐隐七色光泽的成堆药丸,眼中精光一闪,道:“咱们路上试过的那些,才是强效麻心丸,那东西库房里足足堆了七八箱,虽说质量参差不齐,但养一个林香袖,够她用到老死。”
  “哦?那这是何药?”
  她玉指轻分,捏起一个,凑近嗅了一下味道,翻手托在掌心,道:“这药,我准备叫它飞仙丹。”
  袁忠义猜得出大概是什么东西,但细节还有些不解,皱眉道:“有何不同?”
  “大不相同。”贺仙澄微笑道,“这药我加了三道工序,精挑细选了八种毒菇,阿芙蓉的分量增到九成,其余辅助镇痛的药材,全被我去掉不用。做这一颗的心血,够做强效麻心丸至少三颗,但一颗飞仙丹,抵得上十颗强效麻心丸的威力。”
  袁忠义缓缓颔首,调侃道:“是指镇痛么?”
  贺仙澄娇嗔道:“明知故问,自然是指那令人如飞仙般快活的滋味。”
  那滋味越重,药瘾便越强,这丹药抛掉了止痛目的,已是个彻底的毒丸。
  袁忠义沉吟道:“那这种药,你先前为何不带?对外准备如何解说药效?”
  贺仙澄红唇微翘,道:“先前连强效麻心丸的效果我都不曾掌握全面,那里敢随便让这一箱心血曝光。至于对外……我并不准备说。智信,这药,是我递给你的投名状。我不奢求你对我全无保留的信任,我只希望,你能将我当作一个很好的伙伴,一个配得起你的女人。”
  袁忠义眉峰一挑,笑道:“哦,难道此前不是么?”
  贺仙澄敛去笑意,摇头道:“此前,你只是将我当成一个有趣的玩物,看我还有几分姿色,保不准,就是想将我变成死心塌地失去自我的走狗。”
  袁忠义板起脸,道:“何以见得?”
  “智信,用人之道,宛如锻打兵器,好钢,一定得用在刃上。”贺仙澄软语轻声,缓缓说道,“云霞生性嗜血,残忍好杀,那些血腥活计,交给她如鱼得水……我知道,你不放心我,需要我做出些破格之事来表明忠心。如今我也做了,你能不能慎重考量一下,将我用到最好用的地方,好在这纷乱武林,共谋一席之地。”
  袁忠义微笑道:“澄儿貌美如花,你要让我想个好用的地方,我怕你之后夜夜下不来床。”
  贺仙澄面颊微红,道:“枕席之际,我自会对你有求必应,我虽不重妇德那种迂腐教条,也知道夫君情郎理当如何对待。我指的是,我擅长做头脑,不擅长做杀人的刀。”
  袁忠义望向那箱飞仙丹,淡淡道:“那你这头脑,能不能告诉我,飞仙丹你打算如何使用?”
  贺仙澄似乎等的就是此刻,那星辰般的闪亮美眸盯住他,凑近些轻声道:“你可知飞仙门为何会跟张道安那样装神弄鬼的货色站到一起?”
  袁忠义皱眉道:“为何?”
  “因为飞仙门修的其实是玄门正统,只不过并非武学一道,而是修仙炼丹。那些救死扶伤的好药,不过是坤道们炼丹失败,偶然发现,到了近两代门主,觉得炼药之术有助于立足武林,才将大量人力转换过来。”贺仙澄声音放得更轻,唯恐隔墙有耳似的,“从指望白日飞仙,长生不老的说法上,我们与张道安本就是一路。你真当那些百姓一口一个仙姑,是因为我们送药过去么?他们相信的,是我们能靠仙人法力,拯救众生。”
  袁忠义恍然大悟,不过也不算太过惊讶,江湖乱世一群女子,武功不够出挑的情形下想要自保,本就得有一些手段。
  “可这和你的药有什么关系?”
  贺仙澄微笑道:“我起名为飞仙丹,自然就是不希望再被人认为这是救死扶伤的药丸。真到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想下药的人,这乃是飞仙门苦心炼出的灵丹,能令人道行大增,延年益寿,青春不老,按我的说法使用,当即就会体验到仙人的快乐。智信,当今庙堂之上那些碌碌无为的愚钝猪狗,江湖之中这些争雄斗狠的武林莽夫,能有几人如你一样精明,绝不会上这恶当呢?”
  袁忠义沉默不语,心底暗暗盘算,知道贺仙澄所言不虚。改元德启至今已有七年,光汉朝这位空有一番雄心壮志的皇帝,凭一己之力,将本就风雨飘摇的江山折腾得千疮百孔,除了东海之滨还算安宁,北、西、南皆被虎视眈眈,义军四起,光是西南一带,就在他眼前丢了大半个滇州,张道安兴兵之地偏北,一旦根基扎稳,与蛮族冲突稍定,必定要挥军入蜀,威胁中原。骂一句庙堂群臣碌碌无为,已经算是客气。
  而江湖之中一样每况愈下,独来独往的游侠浪子尚可凭着了无牵挂四海为家避祸,邪派势力本就无所顾忌烧杀抢掠算是迎来了大好时光,可凭借田租、货物乃至行镖谋生的诸多名门大派,这些武林的主心骨,则不得不卷入到纷乱时局之中。能偏安一隅韬光养晦,龟缩起来不问世事自给自足的,毕竟还是少数。最终,大半都要选择一方势力加入,辟出另一块战场。争雄斗狠,倒也未必就是他们所愿。
  思忖片刻,他颔首道:“说的有理,可这丹药炼制想必不易,只靠这一箱,恐怕能谋划的,也极为有限。”
  贺仙澄似乎早已料到会有此问,胸有成竹道:“我既然打得是灵丹的旗号,就不缺人为我帮忙。飞仙门多年收养流落至此的孤苦女子,其中愚钝之民不在少数,实不相瞒,这一项丹药,虽说材料是我谋划,步骤是我制定,最后必须由我亲自调配成型,但此前的种种准备步骤,我都是吩咐师妹们代我完成。她们谁也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只知道是帮我的忙。一旦所需的材料供给充足,按月度量,至少能产出七、八十颗。以这药的效力,即便是要控制几十人,一时也应付得来。”
  她深吸口气,展颜一笑,道:“不过真要到了须得用这药来控制几十人为咱们效命的时候,必然已有数百人可以为咱们做药,到时候一月能成几颗,连我也估算不出。”
  “材料好找么?”袁忠义终于动心,问起了这个表态明显的问题。
  “只要有钱,在南方并不难找。有些毒菇比较罕见,但只要重金购来,在潮湿林地即可种植,且用料不多,产出稳定。”贺仙澄终于显出几分由衷喜悦,“至于需求最大的阿芙蓉……那花生得极为艳丽,还颇好种,只要带足种子,不在过于清冷的地方,冬天之外,都能养活。到时银两给足,占佃户几亩薄田,请人采收生果浆汁,便不会缺乏。”
  她含情脉脉望着袁忠义,柔声道:“飞仙门财库并不宽裕,没有我挪用的余裕。但您威风堂堂讨蛮将军,光是在茂林郡私宅库中的金银珠宝,就够咱们用上几年不止。”
  “几年不止?”
  贺仙澄点头道:“这飞仙丹既然都助人成了仙,他那些凡间家业,咱们就勉为其难征收了吧。”
  袁忠义凝望着她,暗想,看似美艳无害,实则毒性奇诡,种植随遇而安,不慎便会上瘾,这阿芙蓉,分明就是她贺仙澄啊。
  难怪她武功平平,比起师姐妹优势不算明显。她满腔心血,都洒在了这等歹毒药物之上。她那野心,有此依托,倒也不算是无根之木。
  袁忠义满意一笑,抬手轻轻抚摸她脂凝滑嫩的面颊,道:“好,很好。虽说照我性子,并不爱用这种邪诡难测的东西。但你所谋划的将来,的确极其诱人。”
  贺仙澄刚露出几分松弛,他便又笑道:“如此图谋甚广的计划,让我都不免有些担心,等事情做大,飞仙丹就足够掌控全局的时候,我还有什么用?”
  她目光一凛,不觉挺背坐直,微笑道:“智信,这一切计划,都得有你,才能继续下去呀。”
  “哦?”
  “武林之中,终究还是实力为上。就拿我师父来说,她武功远胜于我,我便绝不敢拿飞仙丹去控她的心神,否则她瘾头发作,将我制住用我的命来换药,那我给还是不给?”贺仙澄叹道,“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有个武功高强的靠山,我可以为他谋划布局,一步步称雄江湖,只要他身边……能容留我一席之地。”
  她起身走到袁忠义身边,缓缓跪下,趴伏在他的大腿上,柔顺如羊,呢喃道:“可这种邪药,那些正派大侠,必定不肯与我同道。邪魔外道,怕是也不屑这种弯弯绕绕,他们想要钱财就抢,想要女人就抓,那种纯粹的野兽,我怎能投靠过去。”
  她抬起眼,目光温润,星眸闪烁,“我一开始,就是被贺伯玉那条披着人皮的狼指使,我早已习惯在那种伪君子手下做事,为这种衣冠禽兽考量。智信,你杀了他,你就该做我的他。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袁忠义忽然伸手攥住了她酥软的胸膛,攥得非常用力。
  贺仙澄脸色有些发白,目光微显惊恐,但语调依旧镇定,“我不在乎你私下如何待我,智信,只要不留下能被外人看出的永久残疾,你如何玩弄,我都肯为你受着。唤奴称主,亲脚舔臀,不论如何卑贱,如何肮脏,如何下流,如何淫荡,我都能去学,去习惯。因为没有人……比你更适合我了。”
  “所以你唯一的要求,就是让我好好用你,不要再把你往云霞藤花的境地去拖?”袁忠义打横撕开那麻布上衣,将素白绸兜掀到一边,拽出她不甚大却分外坚挺的乳肉,指甲一掐,把她嫣红娇嫩的乳头狠狠拧住。
  贺仙澄额上都渗出了冷汗,但依旧面带微笑,点头道:“是,智信,我肯为你杀人,我也不是不能接受那样的杀法,我只是……会觉得恶心,难受。而且,那种粗活,谁都能干,杀猪的屠户,兴许做得还更利落。智信,我要做你的刀刃,但不是这种。”
  袁忠义松开手,弹了一下已经微肿得奶头,盯着她的眼睛道:“澄儿,我自小是个风流种,女人的千百种性子,我少说了解九成。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贺仙澄略显错愕,小声道:“我……想什么?”
  “你们女人最擅长的,便是得寸进尺。你今晚袒露底牌,看似处处退让,给了我天大的好处,最后求的,却是小小一桩杂事。你之前下手果断狠辣,不过是有些恶心难受,当真忍不得么?”袁忠义低头在近处与她对视,冷冷道,“你要的,是这个讨价还价成功的先例。你过往没有真正从我这里得到过任何承诺,得不到承诺的女人,就不会安心。你不敢要尺,怕触怒我,所以,你才先要了寸。只要给你开了这个头,你今后拿到有价值的筹码,便可以更进一步。”
  贺仙澄抿了抿唇,既没去整理衣服,也没说话。
  袁忠义冷冰冰凝视着她片刻,忽然哈哈一笑,道:“不过我说出来,也只是告诉你,我知道你那些心思。你今晚说的这些,我很爱听。我可以答应你,那些会让你恶心的杀人方式,从此不再强迫你来亲手做。”
  他轻轻捏住她肿起的乳头,温柔搓弄,微笑道:“澄儿,生得容貌极美,真是你我的幸事。”
  贺仙澄当然知道他的言下之意——若非你花容月貌勾起了色心,我绝不至于留你到此时此时。
  而为此庆幸,自然就是承认了她的价值。
  她终于露出了彻底甜美的笑容,捧起那边洁白的乳房,放在他的膝上,轻声道:“没有只学会仰仗这容貌,才是我最大的幸事。”
  袁忠义将她抱起,坐在自己腿上,往她面颊上一亲,笑道:“这飞仙丹的效力,我何时可以亲眼见识一下?”
  “当下便可。”贺仙澄伸手将箱子锁好,起身将房门闩上,就那么袒露半边酥胸,走向里屋。
  袁忠义跟着走入,这才发现床头床尾两扇窗子都开着,屋内依旧能闻到淡淡的奇异味道。
  而飞仙门的新任门主,正瘫坐在窗户边的地上,后背靠墙,手里握着一个小小茶壶,双目无神,口角垂涎,面上泛着成片异样潮红,显然还徘徊在极乐之境不曾魂归躯壳。
  贺仙澄轻声道:“为了测试,我给她用了半颗。效果比我预计得还要好些,你这会儿去弄她,想必分外销魂。看情形,用飞仙丹的话,三五天给她烧上一次,一次用二成分量就够。”
  “哦?”袁忠义一见这种满身缟素便胯下发痒,林香袖作为即将接任的门主,为表心迹,身上的孝服也更重一档,若不是药瘾大获满足成了个不动弹的失魂女,真能扮成个模样标致的俏寡妇。
  不过玩寡妇本就要靠偷靠骗,真到用强,先把对方逼到无法抵抗也是常事,她不动弹,不妨碍提枪上马。
  他过去蹲下拍拍脸颊,林香袖发出一声轻轻呻吟,身子动了一动,但就像被抽了筋,连指尖儿都没抬起来。
  等袁忠义把她抱到桌上——免得她快活到漏尿脏了他的床——她才口唇微动,梦呓般道:“是……主子么……你……要来肏我?”
  “倒是还有神智。”他调笑一句,将粗麻裙摆往上一提,掀到腰间,顺势抽掉白索,将里面麻裤往下一褪,露出细嫩笔直一双大腿。
  “肏吧……日吧……我好舒服……快活得……像已经死了……”她舔了舔唇,总算用袖子擦掉了口水痕迹,“求主子……把我日活过来。”
  袁忠义解开裤子,亮出已经翘起的阳物,送到林香袖唇边,扭头问道:“澄儿,陪房那个,不会听到什么吧?”
  贺仙澄摇头道:“我已让她睡熟,明晨之前醒不过来,不会碍事。”
  毕竟是在群雌之地安排男子住下,袁忠义的客居距离其余弟子住处其实颇远,这种距离,就是林香袖鬼哭狼嚎,也没人能听到新门主的丑态,的确可以放下心来。
  但袁忠义一贯谨慎,还是微微一笑,将林香袖脚上的白色布鞋脱下,把玩一会儿纤秀脚掌,看阳物已经在她口中润透,便将两只鞋子并拢,塞进她的嘴里。
  林香袖乖乖咬住,不敢嫌弃脏污,颤巍巍蹬掉已在脚踝的衬裤,双手抱膝,门户洞开,等着迎入擎天一柱。
  袁忠义压着肉缝磨了两磨,借着唾液滑润,挺身戳入,一边奸淫,一边解开
上衣,亮出她软圆双乳,款款捏揉。
  果然,药劲儿还没走光,满面痴态的林香袖胯下小牝刚被插入,便宛如泄身之时,一抽一抽吮他的阳物,嫩肉都还没染遍淫水,蜜壶尽头倒已紧紧咂住,龟头滑进去,后棱都像是被肉筋儿勒上,的确担得起销魂二字。
  他颇为高兴,喘口粗气,把住林香袖没了鞋袜的赤脚捏摸玩弄,腰身摆动,款款抽送。
  换这身重孝之前,她应是专门沐浴过,身上旅途奔波的痕迹都已不见,只有微微汗味,弥散鼻端,更令兽欲沸腾。
  袁忠义在桌边把足日了几百,放手将上衣一脱,露出结实胸膛,道:“澄儿,你就只看着么?”
  贺仙澄一路见识暴涨,又有云霞不安好心指教媚功,传她不少蛊宗和蛮女间流传的合欢法门,早已不再对此懵懂无措。她闻言一笑,娉娉婷婷走到袁忠义身边,拉起他手在自己裸乳上一罩,抱住他雄壮腰身,娇躯侧弯低头凑到他胸口,小嘴一张,吮住了他一边乳头,丁香如拨琵琶,对着那里便一顿猛撩。
  男子乳头本就是快活之处,袁忠义畅快轻哼,胯下肏得更急。
  “嗯嗯……嗯嗯唔……”林香袖果然被日出了生机,日出了力气,日活了过来,一连声闷哼之后,竟抬起双手,抓住了胸前摇晃的两颗乳球,面红耳赤拼命揉搓,连奶头都在虎口捏扁。
  她阴关形同虚设,如此猛烈的快活,即便是寻常时候也抵受不住,更何况药瘾刚得了满足,身上对其余快活没什么兴致,对这阵阵钻心淫潮,感受反而比平时更加强烈。袁忠义里里外外才夯了不足三百抽,她便泄得像是挨了三百个男人,桌子边淫汁泛滥,滴滴答答掉下,起先像是泼了杯茶,到后来,则像是扣了半盆洗脸水。
  强撑着又挺了百余下,花心一阵哆嗦,阴津狂洒,林香袖咬着自己鞋子,唔嗯一声悠长惨哼,双眼翻白,挺尸似的厥了过去。
  死鱼食之无味,见下面屄芯儿都略略松了,袁忠义向外一抽,坐去床边,分开双腿。
  贺仙澄知道他喜欢看,留着一身缟素不脱,只将裙子撩起掖入腰带,转身向后耸出雪白玉臀,双掌扶股,咬唇弓腰屈膝,将已有淡淡薄蜜的娇润穴口,送到被林香袖牝户喷涂得通体湿滑的阳物顶上。
  袁忠义捧着她臀尖对准位置,舔舔嘴唇,抬掌甩下,便是清脆一拍。
  啪!
  贺仙澄娇躯微微一晃,娇哼一声,缓缓沉下雪臀。
  两峰玉丘一线红,芳草萋萋各西东,陌头春苞待采撷,杨柳轻颤水淙淙。
  她虽没有藤花那天赋异禀的绝美名器,可眼下这妖娆散发的浓浓风情,已能从另一个方向上弥补过来,灵欲纠缠,迷人心智。
  短短这么几次欢爱,云霞数回点拨,她就能将魅惑的本领提升到这等境地。不如说,这也是一种天赋异禀。
  袁忠义心下大悦,双手抚摸着贺仙澄顺滑腰肢,索性交给她去扭,去套,去吮,去磨。
  满身缟素,衣不蔽体,她轻吟娇喘,肚腹运气交替收紧放松,让那嫩滑牝户由外而内一层层蠕动,好似要把整条阳具吞进肚里吃下似的。
  他被吮的肉茎发麻,龟头奇酸,忍不住笑道:“你学武不快,学起云霞那套狐媚子功夫,倒是天资了得。”
  贺仙澄似有几分羞赧,一边旋转腰肢让花心嫩肉抵着龟头磨盘般蹭,一边娇声道:“这不还是为了伺候你,云霞叫我摸过藤花的下面,那生来就和我们不一样的女子,我羡慕也羡慕不来。倒不如……在能努力的地方好好加把劲。”
  她身子一侧,抬起微微泛红的玉腿,斜搭在他膝上,另一脚蹬稳地面,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拧腰献吻,雪臀仍摆杵般摇,裹着阳物猛咂。
  小舌塞进他口中挑弄片刻,她与他唇瓣相贴,娇喘道:“智信,我为了……为了你此时能更舒坦,连跟师姐妹们说话,那……那处地方,都是运力夹着的。如今……我里面可还紧凑?”
  袁忠义险些忍不住抱住她臀从下方猛耸,粗喘几口,道:“紧,紧得很,除了不如香袖那么湿,样样都已比她强。”
  贺仙澄扭腰更快,嗔道:“就只比那个不中用的强么?”
  袁忠义单掌握住她摇晃乳峰,低声道:“也比你师父强,强出不少。”
  大概是想到了那肉娃娃连绝食意志都被药瘾击溃,求死不能的惨状,贺仙澄目光一黯,旋即一声娇笑,在他鼻尖轻轻咬了一口,道:“你明知道我想比的是谁。”
  袁忠义哈哈大笑,将她另一条修长裸腿也抱到膝上,成了侧坐怀中牝吞肉棍的模样,双臂发力捧着她起起落落,听她淫声渐起,看她媚眼如丝,才道:“藤花虽有蜜螺,可风情相貌均不如你,算你略胜一筹。”
  贺仙澄娇喘吁吁,低头舔着他的乳尖,含糊道:“还、还有云霞……那个小骚狐狸呢。”
  “云霞啊……”袁忠义起身将她往床边一放,抓起双足举高,发力将她湿嫩紧皱的牝肉插得水响阵阵,喘息道,“那你还得再练,那小骚狐狸媚功真施展起来,我都忍不过一刻。你如今这小屄已够有劲儿,就是不如她娴熟灵巧,我看呐。今后最好每晚都来找我,好好磨练一下。”
  贺仙澄仰在床边,咬着挽发布条正在泄身,一时顾不上回话,等那股钻心酸软鼓动过去,才软软道:“嗯,我……定是要好好磨练一下,总不能……连个奴婢也比不赢。不过……我不能每晚都冒险过来找你。不如……明日我领你认清飞仙门的地形,你到夜里大家睡下,就来找我……我保证……夜夜洗净了脚,等着你来宠幸。”
  民俗俚语,洗脚本就有洗屄的隐义,骤然听她这么个相貌纯美的女侠如此开口,袁忠义亢奋莫名,一脚踏上床板,俯身压弯她高抬双腿,对着昂起臀心娇嫩玉门便是一阵雨打红花。
  贺仙澄不再矜持,媚态毕露,百般迎合,将那精美娇颜的效力靠一次次神情变化推到最大,让他越战越勇,胯下肉棒怒昂,凸起血脉几乎涨破,擦着她牝内层层褶皱,将大片阴津都搅成碎末,白花花绕在阳具根部,好似一道纸环。
  小泄七遭,大丢三回,她香汗淋漓屈身而起,跪伏床沿,小舌托住水淋淋的棒儿,边舔边吞,深深含入,飞快吐出,红唇吮紧摩擦,吱吱作响。
  袁忠义将她披散青丝分开两边一握,拽住抽送,把她小巧柔软的樱唇转眼就磨得微肿发亮,艳丽非常。
  其实他方才就已经有了出精的快活,但难得贺仙澄抖擞精神在床上大显身手百般讨好,他宁肯运《不仁经》封锁阳关,不叫那股酸沉翘麻,硬撑着不泄。
  贺仙澄一身素服都已叫香汗浸透,看她双眸神光莹润,显然也早用上了内功。饶是如此,她仍气息越发急促,眼见就要头晕目眩,不得不嘤咛一声吐出阳物,螓首微摇,转身换个方向,玉臂横枕颌下,雪臀高抬拱起。
  他拇指压开臀肉,不觉盯上了那红嫩小巧,看着就比牝户紧凑许多的肛口,指尖蘸些阳春水,便试着往里钻去。
  贺仙澄娇吟一声,臀肉内夹,屁眼勒住他的指尖便是一缩,满面红霞扭头看着他道:“智信,今晚……先不要。”
  “今晚先不要?”他眯起双目,先将硬邦邦的活龙往她泉眼中一塞,小幅动作起来。
  她眉梢微扬,眼波荡漾,细声道:“你、你容我……斋素几日,叫……叫那处不致太臭,然后……我用麻油洗净,再夹上……香囊,备好没什么味道的清油在旁,到那时……再请你……好好享用,如何?”
  “好。”袁忠义微笑点头,将她撅起翘臀往后一拉,站在床边最后猛日百余下,收掉功力,粗喘一声,趴在她半裸娇躯上,将她紧凑蜜壶灌了个精浆满溢。
  贺仙澄显然是有备而来,偎在他怀里软语说些情话,歇了片刻,便摸出一颗提神小丸,捏碎抹在林香袖鼻下,将她唤醒,一起匆忙收拾。
  等收拾妥当,贺仙澄让林香袖去门外等着,对袁忠义附耳道:“那箱飞仙丹,我明日找个由头让你下山,你送去云霞那边,叫她们收着,留待备用。这大半年我安排的师妹为我备了不少材料,在山上的时日,我会抓紧时间再多炼制一些。”
  袁忠义点了点头,“嗯,那么,之后我在山上还有什么事做?”
  “葬礼和大典都还要些筹备时间。你若气闷,就去找云霞她们耍耍。或者……”贺仙澄唇畔忽然浮现出颇为娇俏的微笑,“你就尽情展现你的手段,在山上树树你的风流脾性也好。免得将来你我共行江湖,你身边莺莺燕燕无数,她们再背地里笑我识人不明。”
  袁忠义略一沉吟,笑道:“既然没什么要紧事,那我就自己看着办吧。”
  贺仙澄浅笑嫣然,戏谑道:“也请稍稍有些分寸,莫要让飞仙门明年满地跑的都是大肚婆才好。”
  次日一早,小雨转大,飞仙门弟子纷纷披上蓑衣,去为一些容易被打伏的草药架设竹片。
  袁忠义拿到借口,两个年轻弟子为他带路,下山找到马匹,往白云镇跑了一趟。
  这箱飞仙丹的内情,两个蛮女自然没必要知道。他过去并未久留,收了五只两人新炼出的逆气蛊,匆匆上床将许天蓉屄里灌满热精,便返程上山。
  既然知道贺仙澄这边需要暗中用钱,袁忠义便拿出大安义军的高级通行令牌,写封亲笔信,请一位弟子骑马赶去茂林郡,命那边府邸管家筹备人手,将库房中的那口箱子运送到白云山来,至于看押的事,就让张红菱那个主母去想办法吧。
  无事缠身,袁忠义便在白云山上好好享了一阵清闲。
  蒲团中拿到九霄心法,贺仙澄自然当仁不让成了第一个传人。袁忠义只是为了掩饰,草草背下浅尝辄止,只在贺仙澄遇到不解难关时,靠《不仁经》远远凌驾其上的内功优势为她强行打通。
  贺仙澄不像此前那些主事的百般藏私,唯恐有天才晚辈后来居上。她本就不以武功见长,索性收买人心,将九霄心法和广寒折桂手在小范围内直接公开,不仅有些资历的师姐妹人人有份,连这次被召集回来的一些已婚门人,也被允许誊抄部分,提升修为。
  原本单靠这些资质平平的女子,九霄心法入门都难度不低,但袁忠义为了跟着收买人心,每日早晨在修行的长屋中大显身手,一个个帮忙指点突破瓶颈,助她们登堂入室。
  除了陪那些弟子练功,袁忠义还经常换上粗布衣衫,挽起裤管上到梯田之中,帮她们打理农活,培育药材。
  手痒痒时,他便带几个大胆的女弟子,往深山之中探险捕猎,每次出去,总能带回些山鸡、野猪,让飞仙门里嘴馋些的女孩欢天喜地。
  饭后晚课时分,打坐修行不顺的,炼药疲累休息的,务农一天不想动弹的,和纯粹想要偷懒的,三五成群,都爱过来围着袁忠义,听他绘声绘色讲述此前经历的事,和一些无从考证的江湖逸闻。
  而每日夜深人静,诸女酣睡,他便轻车熟路摸去门主卧房,找到早已洗净等在那儿的林香袖和贺仙澄,左拥右抱大享齐人之福。等尽兴而返,他盘膝练功几个时辰,一日也便过罢。
  白驹过隙,转眼到了闰七月廿一这天,袁忠义算算日子又能收些蛊虫傍身,便去跟林香袖打了个招呼,没惊扰召集弟子例行训话的贺仙澄,独个下山。
  此处名字虽叫白云山,但气候阴湿,从他到了,满打满算不过见了两次日头,长期乌云罩顶,时而烟雨如丝,时而小雨淅沥。
  戴好蓑衣斗笠,穿行在这种微微润湿鼻腔子的空气中,倒是极为清新。
  本来打算拿了蛊虫就走,没想到云霞犯了思乡病,整日没精打采,蛊虫炼制都出了错,要不是藤花早早有备无患养了一院子老母鸡,真跑出几十只到镇上,怕是要惹出不少祸端。
  为了给她治治,他上午便没有回去,留在这宅院之中,先脱掉云霞裤子用竹片狠狠打了几十下屁股,让那两瓣小臀肿到没办法坐,跟着让她趴在炼蛊那堆器皿中间,高高撅起腚挨了一个多时辰猛肏,淫水都喷到了关大个毒虫的竹篓里。
  最后泄得屄肉都抽了筋,云霞哭喊着求饶,这才算说了实话。她并不是真的思乡,只是不高兴看见百炼虫越用越少,恼火他不肯把许天蓉的屄给她养虫子。
  然而她越是恼火,袁忠义就越是不答应。而且这阵子一直很忙,许天蓉这个做好的玩具,他都还没好好彻底享受过。
  教训了云霞一顿,他留下一盒飞仙门的上好药膏,助她消肿,这才返回白云山。
  上到第三门,贺仙澄竟已遣人等在那儿,好像若他还不回来,就会派人去白云镇上找他。
  “怎么了,澄儿,还专门安排人手在山门等着?”信步走进原本属于许天蓉的内室书房,瞄一眼正捧着药壶缩在角落椅子上吞云吐雾的林香袖,袁忠义微笑问道,“难不成出了什么要紧事?”
  “那倒没有。”贺仙澄揉揉额角,将结算山脚村庄结算田租的账目放到一旁,起身道,“就是算着时辰,觉得你不该去那么久。”
  “我要是耽搁了,肯定是有事。”
  “我知道,我这不是怕真要有事,我来不及赶去帮你么。”她巧笑倩兮,眉目传情,走近道,“智信,你这些日子,是不是也太风流了些?”
  袁忠义挑眉道:“这话从何说起,除了你们两个,这白云山上我可还谁都不曾染指呢。”
  贺仙澄故作轻嗔薄怒,暗带醋味道:“前些日就有人探口风,到今天,可已经有五个师妹旁敲侧击,委婉问我,容不容得下她们做小了。”
  袁忠义骨子里本就是个色胚,风流成性,哈哈一笑,道:“那可是走错了路,想做小,应当晚上直接找我才对。”
  贺仙澄眉眼一斜,娇嗔道:“我这大师姐还在呢,谁敢。”
  这时,外间忽然有弟子通报。
  他俩互望一眼,将内室屋门带上,免得新门主不慎出丑。
  走到外面问了一句,那守山弟子急匆匆道:“贺师姐,山下来了个蛮横泼妇,掣着鞭子一言不合便抽,我们本要跟她动手,结果……那女人说是大安的张红菱将军,说……既是同门,也是和您……平起平坐的姐妹,叫我们速速上来通报。这……应该如何处理啊?她说是将军,可随从就带了几个,而且那么刁蛮无礼,着实不像。”
  贺仙澄微笑道:“刁蛮无礼,那就对了。带几个弟子下去,帮她搬东西一起上山吧。”
  等那弟子匆匆离去,袁忠义笑道:“看来,敢的人这就到了。”
  贺仙澄沉默片刻,莞尔一笑,道:“我巴不得她敢。”

第四十五章 插曲
同样是美貌的女郎,已经里里外外肏透了的,自然便不及尚未开封的勾人。
  再说还没离开义军势力可以影响到的范围,本就不能对张红菱太过怠慢。袁忠义暂且放下手中活计,大步跟去,迎向自己另一位未婚妻。
  张红菱虽说是初次到山,却是飞仙门的挂名弟子,茂林郡之战后,白云山已经可说是大安义军的公开助力,于情于理,飞仙门也不能对这位张将军太过无礼。
  所以贺仙澄去给林香袖灌了一杯浓茶下肚,命她随自己和袁忠义一起下山,以示重视。
  不过一看贺仙澄眼神中的微妙讥诮,袁忠义就知道,这是在给张红菱下马威。
  张红菱只要一看,便知道自己的希冀落空,贺仙澄不仅毫发无损,还因祸得福雌踞高位,成了飞仙门实质上的主人。
  而且看到林香袖对他俩恭恭敬敬,百依百顺的模样,就不信张红菱心中会不害怕,会不去联想教唆换药坑害包含蕊的事已经败露。
  奉命去准许放行的弟子展开轻功赶路,自然要快许多,袁忠义他们下到第二重山门,就已经见到了石阶上双手提着裙摆匆匆上来,眉心紧锁怒容满面的张红菱。
  不得不说,这种模样颇为狂野的俊美女郎,就是要看着有点怒色,才是最娇艳迷人的状态。
  袁忠义微微一笑,柔声道:“红菱,我不是说,叫人把东西送来就行么,你怎么还亲自跑这一趟了?”
  没想到,张红菱明眸一抬,眼眶中转瞬浮现出一股迷蒙水气,一眨,便凝结成滴,掉落下去。
  “红菱,你这是为何?”袁忠义急忙大步迈下数级石阶,拉住她紧握小手,“发生何事了?”
  她抽噎道:“我……我刚把你要的东西整理好装了箱,茂林那边就有有了战事。蛊宗被你弄垮,索性不要脸面,跑去跟巫门的人合了流,说动所有蛮子乌泱泱打了回来。我担心这么多家财路上不安全,茂林也不方便继续呆下去,就……跟着白莲姐姐的兵,一起押运着补给出发。”
  她眼泪越流越多,最后一头扑进袁忠义怀里,嚎啕道:“可我们……遇到了伏兵。白莲姐姐率队殿后,后来……听追过来的亲兵说,她本来都要赢了,不知怎么……忽然没了力气,从马上摔了下去,被那些蛮子兵一拥而上……乱刀砍死了……”
  哦,想必是毒精效力发作,凑巧让她为国捐躯了吧。袁忠义心道也好,省得还要惦记为她运功镇毒。不过总算缘分一场,张红菱隐隐知道一些,他还是应当作出一副多情模样,湿润眼角,垂首抹了抹泪。
  带来的家财不少,跟着搬东西的也是宅子里雇佣的那帮仆役丫鬟,面孔都熟,只是人数少了大半。
  兵荒马乱的时候,大难临头各自飞连夫妻都难免,何况只是些无人会去追责的卖身契。
  搬空宅子本就是袁忠义的主意,把人也带来,倒不算坏事,飞仙门弟子指使起来,总归不如丫鬟顺手。
  但这些金银财宝要用在什么事上,就不便让张红菱知道,袁忠义一边命人先把东西弄上去,一边柔声哄着她,对贺仙澄悄悄使了个眼色。
  贺仙澄心领神会,当即安排随行弟子,将一口口箱子带去入库。
  张红菱抹着眼泪走出几步,忽然抬头看向贺仙澄,瞄见她身边并排而行的林香袖,不禁脸色一变,轻声道:“袁郎,贺仙澄……几时跟她林师妹关系这么好了?”
  袁忠义信上没说那么多,便一边留意她的神情,一边柔声娓娓道来,将这些日子编造的谎言条理分明地讲给她听。
  听到林香袖如今是飞仙门门主,张红菱似乎松了口气。
  可转眼又听到贺仙澄如今是白云山大师姐,一听就像个摄政王,她的脸色登时就又变得有几分难看。
  “原来……都是误会啊。”听完之后,张红菱看着扭头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贺仙澄,讪讪道,“我还真当贺姐姐为人阴毒,心里嫉妒呢。贺姐姐,小妹跟你道歉,对不住了。”
  贺仙澄微笑道:“不知者不罪,事情已经澄清,那大家还跟以前一样,和和气气相处便是。免得咱们家里这个风流夫君,左右为难。”
  林香袖只是低头迈腿,一声不吭,后背紧绷。
  袁忠义肚里暗笑,心知林香袖这阵子逆来顺受百般讨好,就是因为觉得自己害死了包含蕊,罪孽深重。所以她巴不得此事揭过,再也没有人提。
  结果张红菱来了。
  虽说这才是包含蕊之死的真正元凶,和林香袖是下手的人,多半心里害怕,连瞄都不敢瞄一眼袁忠义,上山的步子,还乱了手脚顺了边。
  惹得几个抱行李的丫鬟跟在后头吃吃偷笑。
  上到飞仙门地界,小雨初停,虽依旧阴霾,总算不那么气闷。
  贺仙澄向众弟子介绍一遍,登时便有几个似乎动了念头做小的少女,目光不善地瞄向了张红菱。
  两个平妻在家里主事,若去当小妾,必然要投靠一方才行。这两人一个宽厚温柔,一个刁蛮无礼,傻子也知道如何去选。再加上贺仙澄是同门大师姐,理所当然同仇敌忾同气连枝同进同退恨不得一同趴在床边撅屁股,看这个来抢男人的,那必定是一百个不顺眼,一千个不舒服。
  得亏这是名门正派,师长们都在努力导人向善,否则,袁忠义恐怕得担心张红菱一会儿吃的饭菜要被下毒。
  张红菱任性惯了,当即俏目一瞪,扫过一圈,含沙射影道:“贺姐姐,你这些师妹,可跟你亲得很呢。”
  贺仙澄淡定微笑道:“那是自然,否则,我又有何颜面来做这个飞仙门大师姐。”
  “贺姐姐,那等咱们办了亲事嫁了人,你还打算留在白云山上管事么?”
  “出嫁弟子,哪里还能管着门派事务。到时候我一心向着夫君,也有了私心,不合适。这段时间,我会让林师妹好好学着,等我走了,她便能独当一面。不至于再被谁哄骗,做下些不当做的事。”
  贺仙澄故意在“林师妹”三个字上咬了重音,妙目一斜,向着张红菱递了一个眼神。
  张红菱娇躯一震,向后退了半步,强挤出一个微笑,道:“你林师妹……那么机灵,谁骗得了她。就怕她……有时候机灵过头,误会了旁人的话。”
  贺仙澄也不穷追猛打,扭身道:“师妹们,去忙正事了。林师妹,我看红菱妹妹挺想和你叙叙旧的,她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你就带她去住处吧。”
  林香袖木然点了点头,声音都微微发颤,“我……这就去。张将军,这边请。”
  张红菱下意识地瞄了袁忠义一眼,想看出点什么端倪。
  但袁忠义正满面笑容指点几个俊俏女弟子询问的武功瓶颈,抓着小手摸在自己各处穴道,提醒她们广寒折桂手的发劲要诀。看着不像是勃然大怒或山雨欲来的样子,就是让她心里酸溜溜的,满肚子不畅快。
  张红菱是女子,自然可以客居在飞仙门弟子们的住处附近。往那边走出十几丈,眼见身边没了其他人,她一个箭步窜过去,伸胳膊就挽住了林香袖,急匆匆道:“香袖,那个……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何回趟老家,就嘁哩喀喳死了这么多人?”
  林香袖打了个哆嗦,低下头,轻声道:“蛊宗……和柳钟隐太厉害了。要不是袁大哥机警,我和贺师姐也一样逃不出来。”
  张红菱愤愤道:“你叫得到亲热,先前不是还跟我说贺仙澄碍事的么?哦,这会儿你当了门主,如愿以偿,她就又是你的好师姐了?”
  林香袖缩着脖子,快步前行,轻声道:“她一直都是我师姐,一直都是。”
  “那……你该不会把包含蕊的事情,也说了吧?我只让你调整一下药材,别让她能生孩子,我可没说要害死她……你不会,自己擅作主张了吧?”
  林香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轻声说:“我就是听你的话去办的事,可没有擅作主张。但……我也不敢说,我是袁大哥救回来的,他们俩还好心叫我当了门主,给了我……一切。我要说了,他们……会恨我的。”
  张红菱暗暗松了口气,“好,那就最好。你不说,我不说,包含蕊福薄,本就怪不得咱们,这事儿就不会有人知道。你放心,等那姓贺的不在了,飞仙门全归你管着的时候,我给父王写密信,叫他帮你,离了她,一样让你把这儿管得妥妥当当。”
  林香袖叹了口气,重新迈开步子,“那便先谢谢张将军了。”
  “香袖,怎么这次见你,感觉你变了个人一样……你都当上门主了,这是在怕谁啊?那淫贼还能跟上白云山来奸杀你不成?”
  她娇躯一震,豁然回头,圆瞪的眼睛让五官都显出几分狰狞,恶狠狠道:“你说什么?谁说我怕了?我什么事都没有,我只要……只要跟着贺师姐,跟着袁大哥,就什么淫贼都不怕!你听见了没!听见了没!”
  张红菱被她吓了一跳,连肩上缠的鞭子都下意识拿到了手里,“你……发什么疯呢?我就是问问。好心当成驴肝肺!”
  林香袖哆哆嗦嗦扭回身,“我没变,我什么都没变,不许你多事,不许你乱讲。不然……我就把你的事告发给袁大哥,就说……包含蕊是你害死的。听到没?”
  “我不说就是,你真是……怎么疯疯癫癫的。”张红菱走出几步,皱眉道,“你袁大哥袁大哥叫那么亲,我还以为你不想当这门主,准备给你师姐做陪嫁丫头了呢!”
  “哦……所以,你怎么说的啊?”袁忠义靠在床头,头枕双手,懒洋洋笑问。
  林香袖收回刚舔过脚背的舌头,背对着他上下起伏的肉臀分毫不敢停滞,颤声道:“我……我说我没有……那么好的福气。”
  “那她呢?”袁忠义捏住她的臀肉,扒开看着红艳艳水淋淋的肉缝,笑道,“你这话可要让她留上心了。”
  “她……应该是吃上了醋,此后就没怎么说话了。”林香袖双手捧着袁忠义的脚掌,一口口舔向足尖,“主人,你……准备怎么炮制她啊?需要……我帮忙么?”
  贺仙澄用手轻轻扇着熏香,将那清幽味道送到自己颈窝腋下,侧目一瞥,道:“暂且用不着你帮忙,你的心思,还是放在怎么好好当你的门主上吧。瞧你那不中用的样子,来个张红菱都能看出你害怕来。这要是丧礼和大典上,那么多出嫁的师叔师伯过来,你要怎么办?”
  林香袖裹着袁忠义的脚趾舔吮几下,含糊道:“我、我就装成悲痛过度……绷着脸哭。”
  袁忠义扇了一下她的屁股,笑道:“你这师妹演起来厉害得很。澄儿,你可别真小瞧了她。她要想骗红菱,那能给卖去窑子,还让红菱帮她数钱。”
  林香袖一怔,急忙伏低,一口一口吸吮脚尖,屁股起落更快,肉屄里汁水四溅,不一会儿,便上下两张嘴一起缩紧,呜咽着狂丢了一通。
  贺仙澄微笑道:“林师妹小心思多,但大事上,还是听话的。她嫌我碍事这么久,必定仔细观察,一早就猜到我是什么样的人。那她也必定知道,除了智信你,我六亲不认。”
  袁忠义心中暗暗去掉了那句多余的话,笑道:“那澄儿,你觉得,应当怎么处置红菱呢?”
  “如今很多地方还要仰仗张道安,我看,先不处置比较好。”贺仙澄抬臂嗅了嗅,笑吟吟走到床边,丧服上身便不能沐浴,她不愿叫袁忠义闻见不洁之气。
  这会儿她身上其实已经只剩亵裤抹胸,但为了讨他欢心,坐下前又将粗麻孝服披在了肩上,往他怀中一靠,道:“不过你若是馋她处子,我倒能想想办法,把她逗到你床上去。她主动投怀送抱,张道安可没话好说。”
  袁忠义龟头被林香袖花心一下一下磨着,酸畅麻痒,不觉往上顶了几下,给她又捅泄了身子,轻哼一声享受片刻被嫩肉裹住的快活,才笑道:“你要能安排,我自然乐享其成。”
  贺仙澄在他耳垂轻轻一吻,媚笑道:“那,出发之前,我必定为你把此事办了。”
  林香袖娇喘着换了只脚,含进口里左右横舔,但那打哆嗦的大腿,再也没力气挺了。
  袁忠义往外一拔,拍了拍贺仙澄的臀尖,示意她接班,道:“你最好快些,无论如何不要拖过中秋。九月十二是婚期,到时候要还在张道安的地盘,免不了要惹麻烦。”
  按之前他们两个的商定,张道安不是值得扶植的一方枭雄,此人性情、气量、眼界乃至野心,都入不得贺仙澄法眼。
  飞仙门投靠义军,一来是因为不少名门正派都已经打出了拯救黎民百姓的旗号,不再做护国安邦的忠臣良将;二来,白云山周边已有不少地方被义军洗劫过,许天蓉当时也可以算是别无选择;三来,两边在修仙求道这事儿上,也算颇谈得来。
  这些理由,对贺仙澄和袁忠义来说,就没有任何价值。
  其他名门正派如何做,贺仙澄根本不在乎,她认为对,天下仅她一人也会去做,她认为不对,天下仅她一人不做,她也依旧能不动如山。
  而白云山被义军阴影笼罩之事,她只需要应付过这一段时间便可。等她将存料全转化为飞仙丹,白云山上就没什么她留恋的了。这阵子她帮袁忠义张扬一下好名声,之后就可跟着他,往下一处闯荡。
  至于修仙求道……他俩没人会当真半点。
  真要举头三尺有神明,贺仙澄不好说,袁忠义必定已被天雷挫骨扬灰。
  所以他们准备在一切谋定之后,将白云山丢给林香袖,离开这西南偏远一隅,真正参与到广阔武林风起云涌的龙争虎斗之中。
  至于张道安的赐婚如何置之不理还不损名声,袁忠义懒得费心,既然贺仙澄愿意做他的头脑,那么这些弯弯绕绕的事,不妨就都交给她。
  他更愿意拿出宝贵的时间,白日脸上贴金,夜里胯下宣淫,万籁俱寂之后,再静下心,参悟早已烂熟于胸的《不仁经》。
  他在八重境界徘徊已久,至今仍没摸到九重的门槛。虽说《不仁经》功法特殊,即便永远是八重,长远看来内力一样会深不可测。但一想到中原武林人才济济天才辈出,他就想要变得更强,才能更加安心。
  大半个时辰过去,贺仙澄纤腰一沉,娇声呜咽,伏在他身上蹙眉狂泄,眼见也吃不消了。
  袁忠义掣开她秀美娇嫩的脚儿,懒得再多折腾,起身往她微微红肿的蜜壶中挺身一送,灌了个阳气充盈,精浆四溢,笑道:“澄儿,你吃素还没吃够时候么?”
  贺仙澄微微发颤的屁股不自觉一夹,媚眼如丝,道:“夜香我日日亲自看着,味道清淡许多了,最近不便沐浴净身,那腌臜地方,我总得十拿九稳,才敢请你品尝。”
  他伸脚在林香袖屁眼左右撑了一下,笑道:“就你麻烦事多。”
  “我也是怕。”她恰到好处露出几分羞怯,素手一探,轻轻捻住他仍未完全软化的阳物,“这般伟岸,送到后窍,我岂能不心慌。我这两日……正在想法子将那儿撑开些,等一并准备好,一定叫你入个通透畅快。”
  “哦?你准备用什么法子撑开些啊?”袁忠义来了兴致,把她抱到怀里问道。
  “凡事讲究循序渐进,我悄悄比划过,想着明日开始,煮两个鸽子蛋,抹上麻油塞进去,先收着适应一下。等没什么要紧,再换成削好的笋子。何时我将煮鸡蛋能顺畅吞下,想来……便应付得了你这宝贝了。”
  “哈哈哈,亏你想得出这法子。”
  一想到到白天众女之间,这位大师姐仙子般立在当中,俏生生指点西东,屁股里却夹着几个煮熟的鸽子蛋,只为让他能顺顺利利肏了屁眼,他那才出了精的鸡巴,便又有些发痒。
  夜里被日得精疲力尽,晨光一现,贺仙澄便又精神抖擞,早早梳洗妥当,去安排门内诸多事务。
  林香袖虽也被拖了过去,但她就是个聋子的耳朵——摆设,连唯唯诺诺应声都不需要,只在旁听着,装出一副正学的样子。
  袁忠义仍旧按贺仙澄的安排下田劳作,上山捕猎,对诸多女弟子悉心指点,惹得张红菱一天到晚脸色比乌云还沉。
  除了飞仙门,袁忠义连白云镇的事情,也一并管上。
  此地有义军奔袭之险,朝廷的力量早已退避三舍,张道安又瞧不上这等易攻难守没什么油水的镇子,导致匪患时常出现。
  飞仙门的仙姑送药治病救伤还行,指望她们到深山老林去跟山贼较劲,不免有些危险。
  许天蓉在时,偶尔还会组织一批精锐讨伐。换成林香袖,则万万不敢出动,宁肯等着贺仙澄安排好一切后,躲进屋里弄颗麻心丸,吞云吐雾一番。
  袁忠义捕山猪时凑巧摸到了一些线索,闲来无事,便叫了几个功夫练得勤的,几个有心勾搭的,连上嚷嚷没事做硬要跟着的张红菱,为白云镇的百姓走了一遭。
  在深山里找了一天,袁忠义小心控制着出手,端掉了两个匪窝。他对这种占山为王的本就心怀隐恨,看着出招手下留情,最后却仅剩下两个活口,还都落了重残。
  土匪死活本也没人关心,被掳走的民女,被抢去的粮食、银钱,才是大家心头大事。
  经此一役,寒掌仁心侠名口耳相传,自是不在话下。
  剿匪之后,连着两夜,贺仙澄都没让袁忠义偷偷过去,而是入夜之后,匆匆赶到他的住处,与他温存亲热,缠绵欢好,离开时还特意将灯笼点得极亮,鬓发不去打理,衣扣开着领口两颗,任谁一瞧,也是刚跟未婚夫办了好事的模样。
  不必说,这自然是为了做给已经盯上她的张红菱看。
  袁忠义觉得这法子恐怕没什么用,张红菱心高气傲争强好胜不假,可大家同为平妻,不到两月就要大婚,何必急在这一时半刻分个先后?
  况且这是飞仙门地界,贺仙澄被看到大家还会帮着隐瞒,她要是被捉到半夜从他房里出来,恐怕隔天就会传遍整个白云镇。张红菱面皮薄,必定不会让自己沦为笑柄。
  隔天一早,贺仙澄又为他指派了一样任务。
  这一批开始学广寒折桂手与九霄心法的女弟子,都是贺仙澄精挑细选,至少也资质尚可。其中有个姑娘,名叫曲滢滢,二八年华,性情温顺。黑漆漆的发,乌溜溜的眼,红嫩嫩的嘴,圆润润的脸,若不是练起功来有模有样,看着更像个丰盈诱人的水乡娇娘。
  但练功的进度,也就只是有模有样而已。
  不知怎么,别人进步参差不齐,唯有她,连着几天原地不动。
  所以晨课之后,贺仙澄专门当着诸位师妹的面,叮嘱曲滢滢,叫她趁着这些天袁忠义还在,有空便多去讨教讨教,早日将广寒折桂手和九霄心法突破二重。
  这倒像是因祸得福,平白多了些大师姐允许的相处时间,不免惹来周围其余师姐妹侧目。
  最近这些时日,袁忠义已经算是在刻意挥洒自己的风流秉性——横竖这世道,有本事的男人被莺莺燕燕围绕也是理所当然。
  如此一来,自然便将那些洁身自好,或是心气较高的女子先一步筛选出去,免得惹出什么风流孽债。女子聚集的门派,这等风言风语传得最快,只要无心于袁忠义的,那就连平时练功指点,也会主动避嫌。
  曲滢滢并不是那种主动避嫌的姑娘。不如说,她修行进度不佳,就是吃亏在心猿意马,满脑子桃花。
  袁忠义叫她们伸手在自己身上认穴,别的弟子都知道即便男色当前也该练功为先,就这丫头不同,按到他胸口就会忍不住偷偷捏上几下,耳根泛红,广寒折桂手扔去了广寒宫,九霄心法丢去了九霄云外。
  贺仙澄把这么一个一江春水向下流的小妹明打明丢给他,在打什么主意,不言而喻。
  能不能刺激到张红菱醋意大发姑且不说,起码能让他久未尝鲜的胯下宝贝开个新苞。
  月底便是丧礼,下月初便是门主就任大典,剩下这几天,袁忠义还有点担心,怕自己手段生疏,为了名声,许多下作伎俩不敢用出来,到最后搞不定这块送到嘴边的小肥肉。
  可没想到,带着她形影不离指点两天,廿七傍晚,袁忠义便发现了机会。
  或者说,曲滢滢心急火燎,不敢等吊唁那时众人上山落下话柄,硬着头皮打算一试。
  照说傍晚时这顿饭后,考虑到男女避嫌,袁忠义就会回去住处,不再对诸位女弟子进行指导。
  但这天他餐罢出来,正盘算何时再下山给云霞那边送些麻心丸过去,免得瘾头太大耗死许天蓉,就听身后一串轻快步点,扭脸一望,正是曲滢滢小心踩着垫脚青石,连蹦带跳追了过来。
  袁忠义温柔一笑,道:“滢滢,是有哪里还不懂么?”
  曲滢滢面色微红,左顾右盼,脑后两条麻花辫连摇带晃,小声道:“没,袁大哥,你指点得好,我都懂了。”
  “哦,那……时候不早,你该去跟师姐妹们晚课,然后休息了吧?”
  曲滢滢没点头,眼珠往旁一滑,瞄着十几丈外的小树,轻声说:“袁大哥,我……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话,想跟你谈谈。”
  “嗯?”袁忠义站定,皱眉道,“是什么?”
  “不能……在这儿说。”她咬了咬颇为丰润的唇瓣,下了什么决心似的道,“我去给你……收拾一下屋子,在那儿说,好么?”
  小羊羔儿非要进狼窝,他哪有不点头的道理,“那就有劳了。我这人私下其实挺不修边幅,你到了屋里,可别见笑。”
  “不会不会,我手脚麻利着呐,一会儿就给你收拾好。”曲滢滢吁了口气,双手捏着衣角,紧张得快要不会走路。
  世间绝大多数女子,能改变自己命运的机会并不多,即便投身武林门派,到了风华正茂的年纪,也该是考量未来的时候。
  白云山上,一心想要成为什么惊世骇俗高手跑去武林争雄的女孩,只怕是一个都没有。
  而女子天性慕强避弱,像袁忠义这样相貌俊秀,武功深不可测还分外亲切毫无架子的少侠,别说只是有两个未婚平妻,就是已经妻妾成群儿女绕膝,有机会争取一个安身之所的情况下,一样会有人蠢蠢欲动。
  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袁忠义也不点破,悠然跟她一起回到客居住处。这些天为了跟贺仙澄享受鱼水之欢,他将陪房那个帮忙的弟子婉言请离,住处房门一关,便是个隐秘爱巢。
  怕曲滢滢太过紧张反而生怯,他并未关门,也没往里走,只在旁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柔声道:“你先别忙着收拾,有什么话,这会儿就说吧。还是正事要紧。”
  曲滢滢低头就往屋里钻,进去一边为他叠被铺床,一边小声道:“袁大哥,方才……用饭的时候我听人说,有人瞧见……呃……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话,涉及大师姐清誉呢。”
  “这里只有我,你但说无妨。”袁忠义故意皱眉做出担心表情,像是在害怕贺仙澄另外还有什么情郎一样。
  “她们都说,这些天大师姐没和门主同住,而是……到深夜,才衣衫不整,从袁大哥这儿回去的。”她努力让口吻平静,但还是显得气息有些急促。
  “哦……”袁忠义拖长尾音,笑道,“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实不相瞒,我和澄儿,其实早已你情我愿,破了男女大防。横竖我们要一起携手行走江湖,人间大欲,强行克制,反而不美。你们修习的九霄心法,这种至阴内功,多和阳气水乳交融,也有额外好处。我为她助益,她功力进步也能快些。不然,堂堂一个大师姐,武功不够出挑,她心里也难过。”
  曲滢滢不知有诈,楞了一下,道:“那……那事儿,原来还对修为有好处么?”
  “你没发现澄儿最近喂招,功力大增了么?”
  其实那是袁忠义闲来无事,强行给她灌功弄出来的,不过他如今在白云山威信正盛,随口一句胡扯,这帮小姑娘也会深信不疑。
  飞仙门的大半女弟子,本就正是信了谁便十头牛也拉不回的年纪。即使将来被肏上百遍功力不见提升,也只会默默反省,想必是姿势不对,应当再多被日上几回,找找诀窍,方能通透。
  对这样的女子,不好好用用,简直暴殄天物。
  曲滢滢闻言,扭过来的脸庞果然隐隐现出一股喜色,轻声道:“原来……传言竟是真的啊。大师姐……还真是敢作敢为。”
  “她本也不会在白云山久留,我们将林师妹扶上马,送一程,功成身退,就要去闯荡江湖,做神仙眷侣了。”袁忠义仍在门口坐着,随口笑道,“所以此地的名声,她怕是也不太放在心上。再者说,江湖中那么多早早结伴同行的侠侣,真都能把持得住,等到婚后不成?”
  曲滢滢低头从枕畔捏下一根柔顺青丝,望着道:“袁大哥说得有理,那些大侠女侠,老是一起疗伤啊密室练功啊,换寻常男女,怕不是娃娃都进了肚子里。”
  这毕竟是个没怎么跟男人打过交道的少女,转眼将房间收拾妥当,便不知该如何是好,手掌摸着叠好的被子,抚平褶子,弄乱,再抚平,面红耳赤不知怎么才能将心中希冀落到实处。袁忠义看在眼里,心中暗笑。曲滢滢肌肤水嫩,身段丰腴,性情模样都是包含蕊那种类型,也不知贺仙澄是不是打着补偿的主意,暗中动了什么手脚。
  “滢滢,时候不早,天又阴沉,你若收拾好,我送你回去吧。”他站在里间房门,以退为进。
  都找了借口进来房里,还摸着被子不肯撒手,这会儿催她走,她想必是不肯的。
  “袁大哥,我、我先前听大师姐说,说……”曲滢滢脸上都快烧起来,白白净净的手掌一下子攥住了被面,“说她……挺愿意让你,多……收几位侧室,真的假的啊?”
  “真的。”
  “为什么呀?”她颇为纳闷道,“大师姐……就一点不嫉妒么?”
  袁忠义微微一笑,道:“有些话,对你这样的小姑娘,不便说明。”
  曲滢滢粉颈一挺,轻声道:“我、我可不小了。年底一过,就十八了。”
  那倒是比袁忠义整小一岁,只是他在孙断手下度日如年,相貌气质都已经更像个青年。
  “那你可莫要觉得我是在调戏……”他故作惆怅,幽幽叹了口气,“实不相瞒,闺房之中,你大师姐应付不来我,将来就算红菱也来帮忙,我若不收敛着点,怕是两个都得腰酸背痛,下不来床。等她离开白云山,肯定要尽早找人分担才行。”
  一堆女人聚在一起,其实也少不了谈及阴阳交泰的事情,曲滢滢长得颇为丰美,癸水来得也早,一听这话,虽有几分惊恐,但心里痒丝丝的,莫名就把膝盖并在一起,小腹收了一收。
  “滢滢,澄儿忙完门派事务,等晚了还要过来,你若没什么别的事,就还是让我送你回去吧。积毁方销骨,微瑕惧掩瑜。你清清白白的好姑娘,莫要叫我误了你的名声。”
  “我……”曲滢滢猛一转身,作势欲扑,可迈出半步,还是丢不开少女矜持,双手握在胸前,急得连泪珠儿都掉下一颗。
  “滢滢,你这是为何?”他用拇指为她轻轻一蹭,柔声道,“你若有话在心里,但说无妨。”
  “袁大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留掌心在面颊,轻喘道,“我……我……我愿和大师姐一起……一起跟你……走。”
  袁忠义不语,只是含情脉脉望着她。
  对心意已定的少女,这才是最好的鼓励。
  曲滢滢咬紧下唇,忽然迈到外间,咣当一声将房门关上,落下门闩,转身靠在上面,“袁大哥,我真的……喜欢你。你……别嫌弃我,没有自知之明。”
  “哪里。”他过去坐到床边,迷人一笑,柔声道,“我才是怕你嫌弃我风流不羁。”
  说着,他张开双臂,向她抛出一个鼓励的眼神。
  投怀送抱,便是尘埃落定。
  曲滢滢不懂这些。她只是顺着心里的冲动,一步步走了过去。
  而当袁忠义一把将她抱住,紧紧搂在怀中,炽烈一吻,吮住她无措小舌,翻涌春潮,便已让她意乱情迷。
  所谓行家里手,便是如此。他不必为她宽衣解带,便能靠唇吻掌抹,臂拥指捏,撩拨得娇躯酥酥麻颤,转眼便绵软无力,斜躺在他腿上,任他摆布。
  情窦初开的少女最吃不消的就是爱意绵绵的缠绵痴吻,袁忠义一刻也不肯放开她柔软朱唇,亲着她放倒在床上,亲着她脱去自己衣物,亲着她将她小手拉到阳具上,也不去引导,一直亲到她嘤嘤呻吟,情不自禁便将那凶器握在手中,本能般套弄。
  心知这送上门自己沾了油跳下锅的小肥肉背后,必定有贺仙澄亲自掌勺的手艺,袁忠义吻住曲滢滢小嘴,将她孝服解开,麻裙掀起,弯腰伏在床边,一手拨开肚兜,捻住侧面那颗红艳艳的奶头,一手轻揉毛丛下指尖般微翘的阴核,侧耳倾听,凝神留意着外面动静。
  既然这事儿要引火到张红菱身上,他猜,起码得来个捉奸在床吧。
  果不其然,他将身下少女逗弄到蜜缝湿滑,娇躯急扭,俯卧上去挺身一插,破出落红点点,才抽送不过几十合,运足内功的耳力,就捕捉到了由远及近的两串脚步声。
  他袁忠义生平怕过不少东西,唯独不怕捉奸。
  来的若是贺仙澄和张红菱,那他就将屋门一关,试试连中三元的快活。
  念及此景,他情欲更盛,放开曲滢滢已经发凉的舌尖,起身把住她丰润洁白的双腿,顺踝一捋弄掉鞋袜,免得她羞愧至极起身逃了,跟着一边把玩赤裸嫩足,一边摇晃身躯在猩红斑斑的屄芯里狂抽猛插。
  转眼间,那双脚步近了。
  旋即,响起了林香袖颇为不耐的抱怨。
  “是你说要来看看的,怎么都已到了,又打退堂鼓?你要是怕丢脸,那咱们这就走。眼不见心不烦,今后别再找我聒噪!”
  曲滢滢功力浅薄听不到,仍循着体内火热情潮挺腰扭臀,嗯嗯呻吟。
  张红菱气息急促,似乎颇为愤怒,恨恨道:“来都来了……走,咱们这就进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那个不要脸的骚蹄子!”

第四十六章 品舙
寻常纨绔子弟,大都愿意标榜自己风流而不下流。
  袁忠义却不屑此道,男女欢爱本就是下流行径,越是下流,便越是享受。
  若不是还要顾及他此刻寒掌仁心的少侠名号,他都想抱起曲滢滢一边肏着一边去给张红菱开门。
  缺心眼的姑娘,往往既爱搬弄是非,又禁不住别人搬弄。
  贺仙澄跟张红菱在袁忠义的身上是最直接的竞争对手,她若是亲自下场,就是把三寸不烂之舌舞到抽筋,恐怕也难以让张红菱卸下心防。
  由此看来,让林香袖出头,堪称一招妙棋。
  但接下来该如何发展,袁忠义揣摩不出。
  要是贺仙澄亲自带着来捉奸,佯装妒意发发脾气,顺道夹枪带棒讽刺一下张红菱上山多日不说为郎君排忧解难,以张红菱那朝天椒似的脾气,保不齐当场就把裙子脱了。
  可此刻正往门口走的是林香袖,堂堂飞仙门新任门主。
  若非袁忠义凝神运功确定周围并无旁人埋伏,他险些怀疑贺仙澄是不是打算在这儿让他身败名裂。
  不过转念一想,他俩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此为其一;男子风流好色传出去也不是什么极难听的事,真要闹大,倒霉的还是赤条条的姑娘更多,此为其二;至于其三,她贺仙澄如今才是风言风语的中心,真弄出流言传开,对她今后行走江湖才是最大不利。
  他便放宽了心,笑眯眯将已经神魂颠倒的曲滢滢搂在怀里,翻转从背后抱住,分开她白花花肉滚滚的两条大腿,把尿一样捧起,对着门口的方向抬高放下,让她水津津的嫩牝小嘴儿一样夹着鸡巴啾啾乱嘬。
  听到外间房门喀拉一声轻响,知道那俩姑娘已经用东西挑开了门闩,袁忠义不想叫曲滢滢发觉,身子一挺给她屄芯里猛戳几下,运功狠狠一撞,顶得她阴关酥软,津水四溢,蹙眉闭眼嗯啊一声甜哼,美得好似上天,都没听到那两串越发近前的脚步声。
  那声淫哼尖细婉转,并不响亮,可张红菱都到了一条布帘子隔着的地方,如何才能听不真切。她白净面皮顿时涨得比身上裙子还红,怒气冲冲劈手一掀,便迈了进去,怒喝:“贱货!你们……”
  她心里想的场面兴许是屋里的狗男女正盖在被子中两条肉虫子一样肢体纠缠蠕动不休,结果一眼看见,竟是曲滢滢双脚分在两边,不知羞地敞着水淋淋的屄,浑身潮红,雪臀上下狂舞,让那又粗又大的鸡巴进进出出的模样开门见山砸进她眼底,惊得她双目圆瞪呆呆站定,连满肚子准备的叫骂都忘得干干净净。
  林香袖反手一拨,将门闩重新挂好,眼中水光微微一荡,咬唇跟了过去。
  曲滢滢也吓得呆住,倒抽一口凉气,惊叫一声捂住了脸。
  袁忠义不以为意,握着她腿弯在她通红耳垂上一舔,望向张红菱,笑道:“红菱,你怎么来了?”
  这语调寻常至极,就像邻里见面问声是否吃了。
  张红菱脑子浑浑噩噩,嘴皮子一颤,喃喃道:“我……听说……听说你这儿……就、就过来看看。”
  曲滢滢提前探过贺仙澄的口风,想着大师姐这边不会有事,就没再压抑自己那萌动春心。可哪知道,在自家门派的地头上,竟然还被外来的情敌捉奸在床。
  光她一个也就罢了,偏偏跟来的还有自家将要上任的门主,她从指缝里偷偷一看,真是羞愤欲绝,偏偏那根热乎乎的鸡巴还不肯停下,抱着她起起伏伏抽抽插插,一时间心里千头万绪压不住千情万欲,哇的一声一边大哭,一边浑身抽搐,被奸得泄了。
  看那夹着阳物的肉唇吐着粘液一缩一缩,张红菱大梦初醒般抽了口气,怒吼:“你……你这不要脸的贱货!袁忠义,你、你和我还有婚约呢!怎么可以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曲滢滢惭愧不语,身上半因羞耻,半因高潮,娇嫩肌肤泄满晕红,香艳撩人。
  袁忠义任怀中垂泪小佳人的滑嫩小牝吮紧阳物,仍捧着上下缓缓移动,抬眼一望,看向林香袖。
  这事情既然是贺仙澄应下的,那理应不需要他费心哄骗才对。
  他倒要看看,他的女军师打算怎么算计眼前这个俏炮仗。
  林香袖冷哼一声,道:“张将军到还有脸质问,若不是你不济事,不中用,端着架子装腔作势,大师姐又岂会……连自身名节也顾不得,拼命承担。”
  “啊?”张红菱扭脸看着她,神情都因惊愕而略显扭曲,“你在说什么呢?”
  她指向袁忠义,那嫩白春葱愤怒到不停发抖,“你看见他在干什么了没?他……他在肏你飞仙门的小师妹呢!”
  林香袖面无表情,沉声问道:“曲滢滢,你来这里,大师姐答应了么?”
  曲滢滢坐在硬梆梆的鸡巴上,脑子都有点昏沉,但一听这话,忙点头道:“答应了的,大师姐……说叫我……叫我多跟袁大哥亲近亲近,她……她不介意……袁家……多几个侧室……”
  张红菱涨红着脸尖叫:“我介意!我不答应!这还没过门呢,袁家的事儿凭什么她一个人说了算啊!我……我……香袖,你、你、你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
  林香袖已经脱去了上衣,反手解开白绸肚兜,向旁一扯,裸出丰挺白嫩的双乳,顶端的嫣红蓓蕾微微酥颤,诱人无比。
  她对着张红菱的惊愕表情,缓缓道:“你以为大师姐就是生性淫荡,才会等不及成婚,就要暗地通奸么?你以为曲滢滢过来这里,大师姐心里很快活么?”
  越说神情越是凄然,她双目垂下两行清泪,颤声道:“可我们有什么办法,袁大哥和那淫贼激战一夜,为了救我们,体内功力入了歧途,阳欲亢进,若不处理,便会爆体而亡!”
  袁忠义恍然大悟,明白了贺仙澄的套路,这一手当真了得,林香袖并无利害关系,又是需要守身如玉的飞仙门门主,还极擅演戏,简直是来将这说法敲定的绝佳人选。
  换了贺仙澄,张红菱就算相信,也难免会心中别扭,生出其他枝节。
  林香袖抽噎着擦去眼泪,道:“我也不怕告诉你,张将军,我和大师姐跟着袁大哥回来的路上,早已经将生米做成了熟饭,我虽然要在这里掌事,无法随侍袁大哥身畔,但我早已是他的人,这颗心……也早是他的。”
  “你们……你们……”张红菱向后退开,双腿一软,靠在墙上,“你们好不要脸……”
  “对,我们是不要脸,我们二女共侍一夫,夜夜同床共枕。回到白云山上依旧如此,大师姐为了给我打掩护,才主动在明面出去,将流言蜚语集中在她身上。”林香袖盯着她,忽然问道,“那你可知道为什么?可肯想想,我们为何要如此不知廉耻?”
  张红菱气得哆嗦,颤声道:“你……你说啊,我听着呢!”
  “因为我们不想死!”林香袖泣道,“我们不想死,也不想让袁大哥死,那还能怎么办?袁大哥本就神功盖世,是天下女子的克星,包师姐一心爱他,夜夜独个应付,结果呢?是不是阴亏体虚,眼见憔悴下去?你那白莲姐姐和袁大哥有了风流事后,难道不是也日渐衰弱,她与你那么亲近,难道就没提醒过你多带几个陪房丫头?”
  张红菱一怔,喃喃道:“她……她……真的说过……我还当……那是为了……”
  “你当是为了让你巩固地位争宠?蠢!那是为了救你的命!”林香袖一声接一声,一句接一句,别说张红菱反应不过来,就连还在被日得满屄流水的曲滢滢都愣在那儿,一边轻轻嗯啊呻吟,一边全神贯注听着。
  林香袖深吸口气,继续道:“袁大哥的情况本没有那么严重,发作时与女子交合,尽兴即可。只是功力所致,女子会欢愉至极,难以承受,以致阴虚。可与淫贼柳钟隐一战之后,便连两、三日也忍不得。大师姐心疼夫君,当晚便宽衣解带,以处子之躯,忍痛侍奉了整整一夜。”她双目一瞪,饱含热泪道:“你可知道次日起床,大师姐连脚都抬不动了!”
  曲滢滢一愣,双腿情不自禁往里一夹,小手反伸扶住袁忠义的胸膛,看着有些害怕。
  林香袖扭脸一瞥,挤出一个苦笑,道:“曲师妹莫怕,大师姐晚些就会过来,绝不让你也那么辛苦。只要多些人承担,那每一个,就只会舒服到有些虚弱而已。”
  袁忠义暗暗好笑,心想这谎话倒是不错,连他盗取阴元化为己用的隐蔽手段也能趁机蒙骗过去,便不再客气,双手环着曲滢滢纤腰缓缓下移,悄悄运功冲击她的阴关。
  曲滢滢这才放心几分,羞涩低头,咬唇扭了扭腰,让花房深处隐隐瘙痒的地方,贴着龟头好好磨了一磨。
  林香袖猛一转头,又盯住已经傻在那里的张红菱,沉声道:“先前我与大师姐不睦,是我瞎了眼,识人不明,若没有大师姐,没有袁大哥,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生前还要保受折磨凌辱,哪里还有如今的悠闲生活?所以莫说一个曲师妹瞧上了袁大哥愿意投怀送抱,就是整个飞仙门的师姐师妹都愿意跟袁大哥男欢女爱,我也一个都不拦着。不仅不拦着,我还愿意帮他们牵线搭桥,愿意在旁边给他们叠被铺床推屁股!袁大哥快活,那我做什么也情愿!”
  她逼近一步,尖声道:“你呢,张将军,你呢?你身为未婚妻,我见你来了,还当你也能为袁大哥分忧,你身子壮实,模样又美,袁大哥心里一定高兴,他心里舒坦,郁结少些,受功力的折磨也就轻些。他是咱们大家的依靠,他能好好的,不是最重要的事么?”
  “可你做了什么!”她一把揪住张红菱的衣领,胸前双乳都因这动作而酥酥一抖,“你从上了白云山,不是盯着这个就是嚷嚷那个,你看哪个接近袁大哥的都不顺眼,可这么重要的事,你出过力么?你要说生性保守,不想大婚之夜没有落红,好,那你有没有嘴?你生没生着屁眼?你的手是不是摆设?袁大哥要是鸡巴中了毒,你是不是看他暴毙也不肯往嘴巴里放啊?”
  张红菱完全乱了方寸,脑子里嗡嗡作响,颤声道:“可……可也没……没人对我说过呀……”
  “你不问,要人怎么跟你说?”林香袖抓起她手按在自己左乳,“你扪心自问,我们要怎么跟你开口?你这种好心当成驴肝肺的混蛋,只会认为我们在设计你做不知廉耻的事。你这就抱着你的脸皮,滚下白云山吧!救了我们飞仙门的袁大哥,自然有我们去救,不必你管!滚!现在就滚!”
  估计张红菱这辈子还没被人这样贴面喷唾沫劈头盖脸痛骂过,往后一倒瘫坐在凳子上,口唇战栗,眼中不觉便有两行泪冒了出来,委屈道:“我……我一个……好好的……黄花闺女,我哪里……猜得出……还有这么多事……”
  “可你捉奸不是猜得很准么?”林香袖抽去腰带,将裙子连衬裤一起脱下,赤条条踩着白鞋,冷冷道,“曲师妹就要不行了,大师姐还有事务须得处理,接下来就是我,我这就要去跟袁大哥交欢,若运气好,他出精进来,我拼着门主不做,也要为他……设法怀个娃娃。你心里不高兴,索性,连我也一并毒死吧。”
  张红菱脸上一白,吓得往袁忠义那边瞥了一眼。
  袁忠义一听就知道该如何配合,早已运功将面孔憋得红中透紫,顶着曲滢滢软嫩花心猛摇狂戳,装作充耳不闻。那醇厚元阴随着少女娇媚淫声汩汩流出,真是上佳享受,他口中那些粗喘,倒有七分并非作伪。
  林香袖说罢,不再看张红菱,信步走到床边,双掌扶着袁忠义膝盖,屈膝跪下,柔顺道:“袁大哥,你莫急,香袖也来帮你了。”
  话音未落,她修长颈子一弯,探头埋入曲滢滢股间,香舌吐出,对着小师妹红艳艳的阴核便是一阵舔拨。
  曲滢滢大惊失色,赶忙垂手去推,“师姐,门主,不是……这……使不得啊!”
  “曲师妹,伺候心上人的时候,没什么门主不门主的,你我都是女人,袁大哥的女人而已。”林香袖闻到那坚硬阳物上丝丝缕缕的腥气,胯下就已一阵紧缩,泌出淡淡淫浆,事已至此,她倒是不必再顾虑会不会露出破绽,索性放开脸面,贴着曲滢滢发颤牝户,配合着袁忠义的动作节律一口口舔得嘶嘶啾啾。
  张红菱瞠目结舌,靠在墙上浑身瘫软,眸子盯着近在眼前的淫乱情景,只觉无数美好幻想琉璃般噼里啪啦碎个干净,哗哗撒了一地。
  应该大怒,怒不可遏,然后拂袖而去。
  可她还偏偏转不开眼,起不了身。
  曲滢滢神魂欲醉,红唇开合尽是放浪呻吟,妩媚婉转,丰美双乳一起一伏便一摇一晃,明明还看得见星点血痕,却丝毫不见痛楚模样。
  而林香袖不仅毫无廉耻地一口口去舔师妹正承受抽插的小屄,还将那流出的乱七八糟汁液咕咚咕咚都喝了下去,别说是飞仙门的门主,就是青楼的婊子,也不能这般下贱啊。
  张红菱忍不住又看向袁忠义。
  袁忠义的脸藏在曲滢滢起起伏伏的赤裸娇躯之后,只能从粉白浑圆的香肩上望见小半。
  但那双眼目光炯炯,黑不见底,让她不知为何就后背一紧,觉得双腿更加酸软。
  “袁大哥……袁大哥……你、你饶了我吧……”曲滢滢咬牙忍耐,可屄肉整片整片酸麻透顶,感觉那粗大鸡巴插进来一下,就能让她小小泄身一次,再想到先前林香袖所说,不免有些害怕,这钻心彻骨的快活,也不敢放开享受,赶忙轻声求饶。
  袁忠义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元阴元红这两样最有价值的都已到手,为了不让她泄身太狠落下阴亏的根子,这会儿换去玩弄林香袖才正合适。
  但不叫张红菱亲眼看看,她这涉世不深的大小姐怎么会相信还有女人会被日得下不来床。
  他先将湿淋淋的肉棒缓缓抽出,把曲滢滢放在旁边床上。
  林香袖檀口早已等待良久,当即一伸脖子,啊呜吞入,仅仅吮着龟头左右舔舐几下,便兴奋到满面红光,两股之间隐隐有热流涌现。
  他拍了拍林香袖的头,柔声道:“香袖,你也辛苦好些次了,身子挺虚,滢滢今晚才新破瓜,底子厚,还是先叫她多承受片刻,好么?”
  林香袖抬眼望他,心里不愿,但哪里敢说,只能乖顺吐出肉棒,扭身上床,抓过曲滢滢双臂将她拉来抱进怀里,轻轻亲着她泪花未干的小脸,捧着她犹在轻颤的粉臀往起一抬。
  “袁大哥……我……我也觉得……有点虚啊。”曲滢滢心慌意乱,可眼下门主赤条条亲自将她抱着,送臀给他插,她哪儿好挣扎,只好暗自庆幸不必再看着张红菱那张脸,将发烫面颊往林香袖肩头一埋,咬牙道,“还……还请袁大哥怜惜……”
  “我有分寸。”他拨开臀肉,屈膝跪在床沿,向前一耸,坚硬阳物,便回到了阴津潺潺的小骚洞中。
  曲滢滢啊哟一声,低头散发,紧咬嘴唇,分在两边的赤足,禁不住蜷紧了脚趾。
  张红菱心窝一痒,那丝微酸顺着肚肠一路下行,竟在她双腿之间绕了一绕,叫她跟着轻轻呻吟一声,靴子里的脚趾,不知不觉就是一抠。
  说了怜惜,袁忠义堂堂少侠,岂能言而无信,便轻抽慢送,浅浅磨弄,久久不离膣口寸许,将那红肿嫩蛤磨得酸痒欲化。
  曲滢滢一个新破瓜的二八处子,哪里知道自己正被作弄,只觉得屄芯焦躁莫名,丰美双乳一阵涨过一阵,情不自禁便扭腰晃身,用翘起乳头去碰林香袖的奶尖,口中急得嗯嗯连哼,终究还是忍不住将臀肉往后挺去,指望能将他套深一些,也解解牝户深处的痒。
  他微微一笑,往后撤开,仍只盯着染满馋涎的阴门搅弄。
  他玩弄女子成千百计,屄里那些深深浅浅的门道,早已了如指掌。
  “袁大哥……我……我……”如此过招几个回合,曲滢滢屁股都快撅到床外,袁忠义也站在了床边,终于急得她不顾羞耻,央求道,“我好……痒……里面。袁大哥……你……你还是别怜惜我了……”
  袁忠义顺着腰肢摸上去,弯腰抚弄一会儿悬垂丰乳,柔声道:“那你且忍忍,我便放开手脚,好好弄上片刻。”
  “嗯。”曲滢滢弓腰抱紧林香袖,闭目待日。
  林香袖眸子一抬,见袁忠义对她使了个眼色,咬唇一笑,缩身往下一钻,忽然搂紧曲滢滢,将她樱唇一口吻住。
  他乘势穿阴而入,这团媚肉又湿又滑,又嫩又紧,根本不必上什么花巧功夫,只消拉开架势,抽茎龟首,撞心尽根,连阴囊都小吊锤般一下下往她骚豆上砸,便能叫她神魂颠倒,欲仙欲死,转眼就美到白日飞升。
  “呜!呜唔!呜呜……嗯嗯呃——!”曲滢滢双腿狂颤,喝几口水的功夫,泄得便比能喝的还多,一腔嫩肉都像是要化成淫汁,慌得她一边闷哼,一边手脚并用往前逃。
  林香袖仍缠着她用力吻住,双脚一勾,将她大腿分开,双手一搂,压住腰肢,令粉臀自然撅起。
  一线肥穴登时再无可避,只能被粗大阳物凶狠刺入,一股股挤出泛着细沫的清汤。
  袁忠义气喘吁吁,垂头侧目悄悄瞄了旁边一眼。张红菱已经缩成一团,双臂环膝,小巧脸蛋藏了半截在大腿里头,剩下一双又愤怒又委屈、又好奇又羞耻的大眼,忽闪忽闪盯着这边。
  以他对女人的了解,这会儿还不走的,九成九走不了了,脱了裙子掰开腿看,要有垫档布,绝对湿出了个圈。
  那便不急,等贺仙澄到了,再对她下手,也算顾及她一点平妻的身份。
  转眼间,林香袖情动,已有些按捺不住,勾着曲滢滢双股的脚掌蹭掉鞋袜,往中间一凑,用脚尖手指一样轻轻搔他大腿,吻着曲滢滢的嘴偏头看向他,满目哀求。
  也对,这小门主已有几日不曾来伺候过,贺仙澄吃独食,她当然不敢吱声,只能默默忍着,眼下到了床上,见曲滢滢被肏得一阵阵翻白眼,那口还没被日进去的小牝,便禁不住一缩一缩河贝似的吐起了水。
  贺仙澄前些日子提醒他,尽量少往林香袖肚中出精,他深以为然,便将阳物一抽,暂且放过曲滢滢,分开马步把林香袖往床边一拖,仍让那两女拥抱相叠,顺着已经出了窝的小溪逆流而上,分开花瓣便将她捅了个通体酥麻。
  这副身子是早玩熟了的,袁忠义专找要害猛攻,将她两人乳头捏在一起,俯身边搓边顶,转眼间就让林香袖粉腿冲天一蹬,嘬得曲滢滢都闷哼起来。
  他叫林香袖先泄了个三五遭,吃到七成饱,自己那条活龙也被吮得遍体发酸,这才提起宝贝送入曲滢滢嫩涡,搅弄几下,逆着喷涌阴津,将她射了个宫满膣满。
  见袁忠义身子一挺,紧绷臀肌微微颤抖,僵在曲滢滢屁股后面,好一会儿才往后退去,粘糊糊的白浆跟着抽出龟头便掉下一片,张红菱将脸往下又沉了沉,双手紧紧攥着大红裙子,颤声道:“你……你这算是……没事了么?”
  袁忠义往旁一坐,微笑道:“暂且是好了,能叫她们休息片刻。”
  “片刻?”她尾音登时上扬,又尖又细,“难道还有?”
  林香袖拖着疲软娇躯起来,白她一眼,默默趴下,将袁忠义屌儿含进口中,一拽曲滢滢拉到身边,伸手一指,示意好生学着。
  曲滢滢是个春心萌动的大姑娘,脸皮又被今晚的事撕了个干净,虽然还有些羞怯,却目不转睛真学了起来。
  听袁忠义发出愉悦呻吟,张红菱蹙眉道:“这样……也管用么?”
  林香袖占着嘴,曲滢滢一样是个上当的,袁忠义只得亲自开口道:“嗯,只要能令男人出精的法子,便都管用。阳欲攻心,最简单的法子本就是接触阴气之后出精,有姑娘肯舍身帮忙,不论怎么做,总会是个助力。”
  他抚摸着林香袖的鬓角,故意做出情意绵绵的模样,柔声道:“真心待我的,我一个个都会记在心里,红菱,将来大婚之后,澄儿和你虽平为正妻,可这些患难之际对我付出的女子,我可不准你们颐指气使,擅自轻慢。”
  曲滢滢眸子一闪,眼前一亮,咬唇略一思忖,便悄悄一笑,低头俯身,凑到袁忠义大腿上轻声道:“师姐,你……也叫我试试好么?”
  林香袖吞吐几下,勉为其难退开,让到侧面打横向下舔去,朱唇隐入乌黑阴毛丛中,舌拨嘴吻。
  曲滢滢润润嘴唇,饱满乳房下心儿狂跳,一想到当着张红菱面做下这些事情还不必受罚,隐隐还有几分窃喜。不过她肯吃袁忠义的鸡巴,却好像不愿意尝林香袖留下的唾沫星子,略一犹豫,先拿小手罩住擦了擦,才凑上去亲了几下,将那还没太软的宝贝一寸寸含了进去。
  林香袖舔上几口,指点两句,倒是已经非常熟练。
  袁忠义后仰身躯,神情倦懒,悠然享受着这非比寻常的齐人之福,似笑非笑看向张红菱。
  张红菱伸直双腿,挺起腰背,不再蜷成一团,看来已过了最惊愕的时候,眼里的妒意,已经成了亮闪闪的火。
  张白莲此前确实不只一次叮嘱过她,叫她多找一些漂亮丫鬟贴身服侍,统统算作陪房,一起嫁过去。她只当是争宠手段,心想自己容貌绝佳,身段婀娜,又是大家出身,何必用那旁门左道,等有孕在身不便同房了,再弄个小骚蹄子缠住夫君,恶心一下贺仙澄便是。
  哪知道,两个飞仙门的习武女弟子轮流上阵,仍都叫袁忠义日得直不起腰,看那骚水垂流的淫荡模样,也确实不似作伪。
  早知如此,她上山前定要拐去大地方,买上十个八个青楼粉头,专管枕席伺候。
  可眼下再想什么办法也来不及,贺仙澄竟能为了讨他欢心,把自己同门师妹都拿来用上,倒真是举内不避亲。
  袁忠义说到底是个江湖少侠,免不了要四海游历,积累名望,若是这次落在后头失了宠爱,嫁人后夫君带着妻妾闯荡,留她在家独守空房,岂不是误了父王招揽贤才的一番心血?
  找了一堆理由,总算是说服了自己,丢掉脸面,横下心肠,连飞仙门的新门主——这个并无婚约的女人都做得,她……都已经定下亲的,还矜持什么?
  守身如玉,难道是守给将来空房门外的石狮子么?
  张红菱越想气息越急,双手一握,挺身站起。
  眼见袁忠义流露出几分赞许之色,她心中主意更定,把桌上灯芯挑高,大步走到床边,深吸口气,盈盈屈膝,侧坐床畔,轻声道:“袁郎,先前是我什么都不懂,才错怪了你。我心里嫉妒,口不择言,你可……别往心里去。”
  “无妨,你是未婚妻,乍一知道,理当生气。我叫你受了委屈,是我不对,你别往心里去才好。”
  张红菱这种直楞心肠,易怒,但也好哄,眼前有了坡,不犯倔驴性子的时候,大都肯顺顺当当下去。
  再说这会儿她满腹春情都快漏到裙子上,红晕满面似醉,玉体炽热如焚,如此状态的姑娘,必定比寻常时候好说话得多。
  她微微低头,余光瞟着两位少女凑在袁忠义胯下交替含吮,迟疑半天,小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最后一闭眼,蚊子哼哼似的道:“那、那……有我能帮忙的么?”
  袁忠义柔声道:“那自然有,澄儿能帮的,我觉得兴许你能做得更好。”
  这话张红菱爱听,眼睛顿时一睁,唇角稍稍抖了一下,脆生生道:“对,我学东西本来就快,她又没比我多长着胳膊腿眼睛嘴,她行的,我准比她更行。”
  林香袖将鞋子拨过来,下床跪在旁边,换个方向让出一块地方,瞪着她道:“那你还不脱了衣裳,赶紧帮忙,就是只有一张嘴,你也过来用上啊。”
  张红菱羞窘起身,手摸在搭扣上,却又有些心慌,道:“我……没当着这么多生人脱过。就不能……不脱么?我嘴里又没戴着嚼子,不碍着帮忙。”
  也不知道是贺仙澄提前给叮嘱过,还是本就有这临场发挥的心计,林香袖抬眼一瞪,蹙眉道:“袁大哥是阳气攻心,要用女体阴性冲抵,调至阴阳平衡,你裹得跟个粽子一样,你的阴柔之气从哪里出来?就从唾沫上带么?你看我俩,哪个不是尽可能将身子贴上去,用肌肤去直接传递的?”
  曲滢滢闻言一怔,赶忙一边舔着口里阳具,一边挪挪身子,将绵软玉体横陈在袁忠义臂弯,任他把玩抚摸。
  张红菱耳根子像被火烧了一样,可都到了这个地步,无路可退,硬着头皮也不得不上,只好自我宽慰,都是用同一根鸡巴的,算是柱姐妹,这会儿不给看,等该办正事时,横竖一样逃不过。
  她这才磨磨蹭蹭解开外衣,脱下裙子,但还留着鲜艳的红色兜儿和衬底亵裤没脱,双臂环在酥胸之下,道:“先这样吧,也……叫我适应适应。”
  这进步已经不小,袁忠义自然不急,拍拍林香袖的头阻止她开口,柔声道:“嗯,这就很好,红菱,我此前担心你面皮薄,拉不下脸,才对你有诸多隐瞒,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有容人之量,侍奉之情,息事之德,有你在家中作主母,是我的福分。”
  张红菱吃软,还不耐捧,被他一说,心里美滋滋都忘了原本是气冲冲来捉奸的,往床边一蹲,把林香袖向旁挤开一些,羞得都有些发昏,还是强撑着道:“我……本来就……就要有个大妇的样子。你该早跟我说,我一定给你买上十几个侍妾,可不会叫你忍着。”
  “我这人风流多情,还是喜欢和姑娘两情相悦,花银钱买来的,即便妥帖,也不是能放进心里的人。”他抚摸着张红菱的面颊,桃花眼满含柔情凝望过来,微笑道,“有你们愿意真心待我,我便欢喜得很。”
  要不是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少女正舔鸡巴,倒真是一番动听情话。
  林香袖指尖轻轻托起阴囊,在上面歪头亲吻几下,催促道:“你快些吧,我和师妹忙了这么久,下巴都酸了。”
  张红菱看曲滢滢让出位子,到另一边舔而不含,给她让出了正中的主母位子,只得屏住呼吸,缓缓凑过去。
  倒是没什么腥臭气味,想想也对,两个妙龄少女轮流口舌服侍半天,就算有味道,也是唾沫里的,想必不用担心吃到尿骚。
  她口干舌燥,胸胀腹紧,不及膝的短亵裤,兜裆处隐隐有些凉意。
  刚刚跪坐下去,袁忠义双腿就将她半裸娇躯一夹,腋下登时感觉到男人大腿上的粗硬汗毛,蹭着娇嫩肌肤,微微发痒,她轻哼一声,苦着脸打开唇瓣,将舌尖吐了出来,贴在微微晃动的龟头上。
  林香袖暂且停下自己动作,枕在大腿根旁,轻声指点。
  学得快的牛皮已经吹了出去,张红菱没了退路,只得强装镇定,林香袖说一句,她就做一句,脑中昏昏沉沉拼命记下,比学兵法时候还要认真百倍。
  可吹箫和兵法毕竟不同,那些士卒号令下去,有没有效果转眼便能知道,而这根粗长鸡巴硬邦邦塞在嘴里,她舔啊吸啊,舌尖一会儿钻皮缝,一会撩马眼,却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对不对,袁忠义到底有没有几分快活。
  她只好抬眼望过去,结果正对上他看过来的视线,心里大羞,忍不住又避开,一着急含得深了,还被两边曲滢滢和林香袖的舌头夹击舔了一下,倒像是跟她们亲了嘴儿。
  一想到这里,张红菱又是一阵气苦,心说都还没跟袁忠义正经八百亲过嘴,这好好的樱桃小口,倒先莫名其妙含了鸡巴。
  平时军中兵卒污言秽语,三句不离男女这档子事,这肏嘴唆鸡巴的脏话不乏人骂,张红菱听到过,自然觉得这是颇为淫贱的事。
  但身边两个女子舔得津津有味,她除了憋着,也别无他法。
  袁忠义心知张红菱并不情愿,只是迷迷糊糊被赶到了这个位置,也还没体验过人间极乐,不到彻底意乱情迷的当口。
  但他就喜欢看她此刻的模样。
  明明觉得恶心,却不敢吐,明明心里不愿,却还得表现积极,明明早就打翻了醋坛子,却只能对两个陪她一起含屌的女子充大度,那泪眼盈盈也不知道是被龟头顶得,还是委屈到快憋不住。
  林香袖嫌挤,把下面留给她俩,顺着腹肌舌行而上,红唇拢住袁忠义乳头,舌尖轻快拨弄。
  曲滢滢跟正主儿臂膀相贴,早心慌得满脑门冷汗,当即有样学样,也舔到上面,伺候起了袁忠义的胸口。
  不知不觉,埋首胯下吞吐阳物的,就只剩下了张红菱自己。
  她虽不高兴,但也松了口气,努力耐下性子,一下一下轻吮肉棒,练习着这“下作”的争宠法子。
  袁忠义浑身舒坦,侧耳听到外面动静,微微一笑,抬起双脚将腿勾在张红菱背后,把她压住。
  张红菱不疑有他,仍在这儿蹙眉侍奉,唇角唾液都被带了出来。
  等听到门响,她才觉出不对,赶忙抬身要起。
  可袁忠义稍一用力,就将她困在原处,林香袖更是伸手按头,让她闷哼一声,把大半条阳具硬含了进去,顶得眼冒金星。
  还没从眩晕中回神过来,她就听到此刻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从身后带着促狭笑意传来。
  “红菱妹妹,你……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呀。”

第四十七章 采菱
张红菱的脑袋嗡的一声就大了一圈。
  舌根被龟头压着说不出话,她急得连连拍打袁忠义的大腿,呜呜嗯嗯想往后撤。
  林香袖按着她的头不准,让她羞得连赤条条的后背都泛起了红光,才松开手往床上一跪,低头伏下,恭恭敬敬道:“问大师姐安。”
  曲滢滢左顾右盼。
  她不知道私下林香袖其实早成了两人女奴,如此恭敬已是自然而然的习惯。她还当规矩就是如此,赶紧手忙脚乱也趴在床上,撅着白花花的腚把脑门搁在手背上,颤声道:“问大师姐安。”
  张红菱这才费劲把嘴里的大肉桩子吐出来,狼狈不堪一扭身,挣开袁忠义的脚,往旁坐开一些,瞪着贺仙澄,被磨肿的小嘴动了动,却不知该说什么。
  她来捉奸,捉到最后,怎么反而像是被捉了呢?
  贺仙澄并未乘胜追击。
  对她而言,对袁忠义而言,张红菱都还有用,叫她学个乖,今后好好尽床上本分,才是这次设计的本来目的。
  真闹到一拍两散,反而不美。
  她轻叹一口,过来蹲下,伸手轻轻擦掉张红菱唇角沾染的唾液,柔声道:“我只当红菱妹妹性子粗枝大叶,注意不到智信所需的安抚,还在头痛要怎么跟你开口。看来,是我多虑了。妹妹也是一心扑在智信身上,竟主动来帮我分担,可见今后家中,必定是风平浪静,和和美美。对不对?”
  张红菱隐约觉得不对,可什么痛脚也抓不住,这会儿也只能道:“姐姐……说得对。我……我本就有些埋怨,袁郎身体出了这样的事……怎么不跟我说。”
  贺仙澄轻声道:“姐姐也是面皮有些薄,想着妹妹对我素来颇有微词。再者说,还未成婚,便先放任夫君风流,这种事在大户人家算是有德包容,可在江湖上传开,要惹人笑话,说我是看不住自家男人的无能之妇,所以,便想着还是稍稍隐瞒一下,只叫我信得过的师妹们帮忙就好。”
  她屈膝斜腰,微微一福,诚恳道:“是姐姐不对,这里跟你道个不是,还请妹妹原谅。”
  袁忠义盘腿坐在床上,笑道:“怎么,都只顾着说话,没人理会我了?”
  林香袖忙俯身过去,叼住龟头啾啾吸吮,小舌飞舞,贴着后棱扫弄,连玉茎外皮都微微挑起。
  张红菱神情怪异,蹙眉不语。
  贺仙澄不提惹人笑话,她兴许还不好意思将袁忠义的事情说出去。
  可既然提了,她不免就动了些小心思。
  贺仙澄不愿意让做的,张红菱岂能不做?
  反正她不是江湖人,没什么江湖名望需要维护,把这事放出口风,人人都会说寒掌仁心侠义心肠,为了从淫贼手下救人竭尽全力拼到身负暗伤,对袁忠义并没多大损失。
  但飞仙门这些女子,就算诸人嘴上夸几句郎才女貌,说成一桩佳话,背地里八成还是要嘲弄她们,一个个都是送上门的破罐儿。
  更进一步,袁忠义样貌出挑,又极会讨女人欢心,到时候江湖中的女子知道了这个短处,真有动心的,恐怕要少不少顾忌,她贺仙澄,还不得焦头烂额?
  张红菱的心思好猜,以至于贺仙澄的话刚说完,袁忠义就知道,这是要借张红菱的嘴,将他的状况暗中散布成流言蜚语。
  结果也不难猜,首先是飞仙门名声受损,门内女弟子没动心思的白受连累,动了心思的则再无顾虑。
  其次便是袁忠义这位少侠的风流之事先一步传开,这名声虽谈不上多好,但在江湖之中,其实有争议的角色,冒头才快,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救上千百个人的故事酒肆里没人爱讲,英俊少侠带着美貌姑娘夜夜笙歌,才是街头巷尾贩夫走卒的最爱。
  内功暗伤这一手,也是妙棋。
  风流好色毕竟不算什么清正之事,做得多了,免不了落个贪淫的骂名。
  可若有暗伤,连自家定亲的未婚妻都吃不消不得不请师妹助拳,再去来者不拒,顿时便显得正派了许多。
  这倒可以算是知道袁忠义淫性的贺仙澄,悄悄送上的一份好礼。
  听着身后林香袖吮吸鸡巴的淫亵响动,张红菱忍不住舌根又是一阵微麻,稍稍偏头,斜瞄着近在咫尺的阳物,犹豫一下,轻声道:“那既然姐姐你已经来了,想必……袁郎这边的人,应该够用。那……我还是先回去吧。”
  贺仙澄也不拦着,径自往床边一坐,伸手抚摸着曲滢滢汗湿的额头,柔声道:“辛苦师妹了。”
  曲滢滢是抱着做小的心思来的,立刻抬头道:“大师姐,我是心里喜欢袁大哥才来的,能……这样,我挺高兴的,不辛苦。”
  贺仙澄显得有些疲倦,轻声道:“我应付了几夜,确实有点倦了。曲师妹,红菱妹妹到底还是脸皮薄,受不住要走了。你跟林师妹,就为智信多多担待吧。”
  曲滢滢摸了摸自己肚皮,里头被捅得好似绽开口的子宫仍在微微抽搐,酸麻阵阵,瞄一眼昂扬怒茎,只得硬着头皮道:“请大师姐放心,我……一定尽力而为。”
  贺仙澄起身过去掀起门帘,淡淡道:“那,红菱妹妹,夜深露重,还请挑好灯笼,慢走。”
  满口还残留着袁忠义阳具的味道,脱到半裸趴下在众目睽睽中吃鸡巴的事都做了,张红菱哪里肯真的走掉。
  眼见这以退为进的招数屁用没有,她只好愤愤一抿红唇,坐回床边,伸手轻轻抚摸着袁忠义的大腿,道:“既然你们都累了,那……我也稍稍出点力吧。横竖父王已经赐婚,这……早晚都是他的。”
  袁忠义看向贺仙澄,交换一个眼色,心领神会,伸手拉住张红菱胳膊,向自己怀里一拽,隔着肚兜先握住了那盈盈妙乳,胸膛贴在她裸背上缓缓喘息,柔声道:“不必那么紧张,红菱,你瞧先前她们,不都很快活么。放松下来,交给我便是。”
  张红菱双乳被握,顿时紧张到腰背僵硬,左右一瞥,颤声道:“袁郎……我……我能不能叫她们先出去?我……不想让这么多人看着。”
  袁忠义手指轻柔画圈,向着乳峰顶上攀去,轻轻一捏,隔着绸布捻住已经发硬的奶头,笑道:“可她们的样子都被你看了个干净,不叫她们看你,是不是有失公平?”
  张红菱看向贺仙澄,“可她……就没让我看。”
  “你看便是。”贺仙澄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宽衣解带,转眼就将一身缟素脱下叠好,放在旁边,赤条条过来,双手一分,拉开了张红菱亵裤腰带,“如此,你可满意?”
  张红菱还想摇头,可忽然乳尖一酸,一声娇哼,顿时忘了要说什么。
  贺仙澄趁机将那亵裤一扯,从她紧夹着的臀瓣儿上拽了下来。
  张红菱个子高挑,身段瘦削,赤裸大腿并不显出丰腴,大抵平时保养得好,也没见骑马过多留下的茧皮,光嫩嫩白馥馥,手感颇佳。虽说双股略有些细,那两瓣臀肉却颇为丰挺,浑圆上翘,比她酥胸更加诱人。
  袁忠义也趁机出手,弓背在她已有薄薄一层香汗的后颈雨点般向下吻去,一口口亲到肚兜绳结,牙齿一咬,扯开。
  张红菱眼见自己迅速变得一丝不挂,羞窘难耐,惊慌叫道:“别、别……”
  贺仙澄捧住她大腿在内侧轻轻一吻,站起道:“红菱妹妹,闺房之中,又不是光天化日,何必如此羞涩矜持。男女之乐,就在于情之所至,可以抛开一切烦恼,没有任何顾虑。身上一丝不挂,心里为何还要有重重遮蔽?”
  她坐到床上,笔直玉腿向林香袖那边一伸,轻声道:“在这里,我不是大师姐,你不是女将军,香袖不是门主,滢滢不是弟子,咱们大家,都是智信的女人,只想着该如何快活就好。”
  说着她灵眸斜飞,足尖一挑,放在了林香袖面前。
  林香袖背后一紧,忙不迭挪下位置,捧起贺仙澄秀美柔润的雪足,吐舌舔过脚底,舔上脚趾,一口将足尖含住,嗯嗯吸吮。
  不止张红菱目瞪口呆,曲滢滢都跟着睁圆了眼,唇瓣微颤,欲语还休。
  贺仙澄秀目半眯,轻轻娇哼一声,道:“咱们挤在这张床上,不能光是给智信解忧,也要顾着咱们自己享乐,这酥酥痒痒的舒服,你们就不想试试么?”
  曲滢滢咽下一口唾沫,一想到这正在给大师姐舔脚的便是下个月将上任的飞仙门主,就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张红菱背靠着袁忠义,骇得呆若木鸡,喃喃道:“这……这也……太荒唐了……”
  “男欢女爱,女多男少,咱们彼此取悦,有何荒唐?”贺仙澄微微一笑,道,“难不成道学先生在家与老婆生孩子时,还要穿衣戴冠,对着硬起来的鸡巴骂声淫贱?”
  她伸手往张红菱胯下摸去,又道:“红菱,你父王选了那么多仙妃,私下如何,你就当真猜测不出?真正登仙有什么好,人间……才是极乐。”
  张红菱阴阜较薄,毛发也颇为稀疏,论年纪比曲滢滢要大,可牝户看着却还有几分稚气,好似将女儿家的魅惑,都生去了那两瓣圆翘美臀上。
  张红菱本想反驳,可一直被袁忠义巧妙拨弄轻轻揉搓的乳头确实比先前大了一圈,涨鼓鼓又酸又痒,好似牵出几道热丝,一缕缕穿过乳肉钻进心窝,再沿着奔流血脉传到四肢百骸,让娇躯到处发烫,唯有大腿根中间稍有一点凉意,也不知是漏了什么出来。
  贺仙澄指尖轻轻一抹,挑起一道发黏银丝,轻笑道:“红菱,何必硬忍呢,你瞧,这快活水,可都已经流到外面了。”
  林香袖一路舔上贺仙澄小腿,微微抬眼,见曲滢滢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蹙眉道:“滢滢,没听大师姐的教诲么?我能帮大师姐快活,你为什么不能帮帮张将军?”
  曲滢滢一怔,忙道:“可……可我又不知道她……洗没洗脚。”
  贺仙澄笑道:“嫌靴子里不干净,肚兜掩着的地方,总不会脏了吧?”
  袁忠义肚中暗笑,一边继续舔着张红菱雪嫩无暇的后颈,一边把肉棒悄悄挪到她臀沟,让那耸隆肉丘将阳物夹在中间,缓缓磨蹭,跟着松开一手,放掉了曲滢滢那一侧的乳房。
  曲滢滢只好探头过去,试着张开嘴,娃儿吃奶般在那红艳艳的乳头上吸了一口。
  张红菱嗯啊一声扭了扭腰,心里觉得不平,反手就抓住了曲滢滢的奶子,一发现竟然单掌难握,比自己的足足大出不止一圈,气得学着袁忠义的手法往乳头上动作起来。
  淫性的氛围本就感染力极强,贺仙澄一番简单挑拨,便让另外三女都被情欲漩涡卷入,彼此纠缠。
  她抽腿起身,指指张红菱,叫林香袖爬过去一起夹攻,自己则翻到内侧,从后面抱住袁忠义,用柔软双峰一边按摩他的脊背,一边贴在耳畔吐气如兰,轻声道:“智信,我如此安排,你可还满意?”
  袁忠义将腾出的手反伸过去,抱住她滑嫩臀肉,往中间一摸,指尖便探到了温温润润的一窝淫蜜。他向内轻轻一戳,颇感讶异,她那早已熟门熟路的膣口,今晚竟莫名紧凑了不少。
  知道他已经摸到,贺仙澄一声娇喘,分开双股沉腰将他手指往深处一吞,往他耳垂后轻轻一舔,低声道:“今夜……你若能把她们几个都累到起不来,我便再送你一样好礼。”
  摸出她并没发动媚功,看来是不知道又动了什么花招,不过袁忠义喜欢这种通晓情趣的美人,恰好他这根鸡巴也早硬得无聊,便凑过去在通体如霞的张红菱耳边呢喃道:“红菱,我又有些耐不住了,肯帮我么?”
  张红菱气息咻咻急促娇喘,细直大腿正被林香袖分到两边压着,原本是一起伺候袁忠义鸡巴的两条舌头,如今一个玩她奶头,一个舔她阴户,上酸下痒,外湿内涨,耳朵里听到声音,都分辨不出是在说什么,只听出好像是句问话。
  她都豁到了这个地步,听不清自然也是点头,只想着不管做什么,叫她早些做完,穿上衣服回去住处,赶紧叫醒丫头弄水烧热给她洗澡——胸口胯下都是唾沫,她可忍不了。
  既然点了头,袁忠义也就不打算再忍,向后一退,让出了床中央能容一人的位置。
  贺仙澄仍乖乖呆在他背后,双手温柔爱抚他的胸膛,悄悄道:“智信,可得趁着今夜好好收服了她,你能将她摆弄到服服帖帖,咱们就可以多少从她娘那里拿些好处。”
  袁忠义正是欲火如炽的当口,一听这话,心里想的却是,张红菱如此俊俏,母亲想必差不到哪儿去,若能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那她娘兴许就是一个“好处”。
  并不太难,他将张红菱抱来放倒,上下打量一番,就知道她已经被撩拨得意乱情迷。
  她奶儿虽不如曲滢滢那么丰满柔软,却也比贺仙澄略胜一筹,嫩白尖尖,像两段撑饱了根的玉笋,想来平素多有锻炼,根基结实,乳肉躺下也未平摊太多,俏生生立着的奶头,仍指着天顶。
  袁忠义拍拍林香袖的屁股,让她老带新领着曲滢滢一起左右分开,去舔张红菱的双乳,自己则往后一挪,淫笑趴下,把她两条大腿往肩上一扛,凑近欣赏起了那紧绷绷的小牝。
  之前林香袖舔得卖力,覆在耻丘上的稀疏阴毛都粘在了一起,贴皮往下垂着,只在阴核顶上翘了个尖儿,好似给屄梳了个小小刘海。
  外阴单薄,他扒开向里望去,果不其然,里头两瓣更显娇小,不似耳朵,倒像是两片耳垂,软软带着褶儿,被不知道是唾液还是淫汁的东西黏在一起,两只小手一样抱着藏在下头的膣口。
  照说张红菱并不是任人摆布的性子,可到了这种情形下,手足无措再正常不过,林香袖和曲滢滢还都有武功,她羞窘挣扎也动弹不得,乳头被她俩吃奶一样吸,不知不觉,嘴里的喘息就更娇媚了三分。
  乳头酸胀,胯下那没了舌头的地方忽然感到十分焦躁,她咬唇忍耐,心里禁不住埋怨,为何要让林香袖跑上来吃她的奶,明明在下面舔,她才更加快活。
  这怨气还没晃两圈,屄肉外忽然一阵奇酸,她啊哟一声叫了出来,双腿乱抖。这新来的舌头力气大,技巧熟,上拨阴核如手挥琵琶,下搅阴门似杵碾玉臼,不过片刻,就叫她一身毛孔炸出阵阵畅快,纤腰一拱,挺着屁股丢了。
  舌尖抵在娇嫩膣口,袁忠义感受着那肉洞阵阵收缩,挤出一股股滑溜溜的水儿,便知道,时候差不多到了。
  他对贺仙澄的计策,从来都是加以参考,变通执行。
  比如这收得服服帖帖,若按贺仙澄的意思,那当然是将张红菱日得欲仙欲死,泄到屄芯肉都肿得不能碰,之后三天下不来床,彻底爱上那根粗硬肉棒,变成个淫荡娇娘。
  他愿意要这个结果,但不打算只靠正经交欢。
  张红菱这性子对他来说迟早是个隐患,再怎么美貌,将来也不能带去江湖一起闯荡,留在后方,又不可能安心。
  所以他在那微颤阴户上轻柔抚摸,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欺负她武功低微,直接破掉阴关,第一时间将她抽虚。
  等元阴崩毁,那不费什么力气,他就能将她弄得魂飞天外,欲死还生。
  之后多在她身上下些功夫,这女人性子硬,好逞强,八成会咬牙死挺。如此一来,袁忠义简简单单就能将她淘空,虚亏到比包含蕊更甚,到时她不仅怀不上孩子,连她自己的命,也要走同样的路搭进来。
  一想到自己的玩物还没耍够就香消玉殒,袁忠义眼中阴戾一闪,将肉棒压下,柔声道:“红菱,头一次会有些痛,你稍忍忍,过去便没事了。”
  曲滢滢吐出乳头,低声附和:“对,其实就刚开头那一下,你别怕,到后头……真是快活得不想停。”
  张红菱昏昏沉沉,心想这圆房的情景和她曾经的期待差距也未免太大,不光屋子是个旧客房,身下是张硬板床,没洗澡也没熏香,身边还多了整整三个姑娘。
  她正委屈着,忽然下体一胀,火辣辣一阵刺痛传来,疼得她脸上发白,闷哼一声双目紧闭,挤下两行泪来,呜咽道:“这……这是……来了么?”
  “嗯,来了。”袁忠义粗喘答道,将她双股压到几乎一字分开,故意省掉温柔抽送的阶段,内力运足在龟头前凝成无形利锥,像是要把她小腹挑破一样狠狠戳弄。
  “你……你骗人……”张红菱疼得连连拍打曲滢滢,哭叫,“这……这哪儿叫有些……痛……我……我都快……快裂开了!”
  贺仙澄柔声道:“莫怕,兴许是你生得分外紧凑,才会更疼一些,你等智信将路开通,通畅之后,便会快活。”
  袁忠义听着张红菱的哭叫,心中更加兴奋,内功运起,故意照着最娇嫩处发狠硬凿,膣口的新破贞洁,更是被他提气将龟头胀大一圈,紧紧压着来回碾磨,同时真气锥子一次次戳进花心,开阴关倒成了捎带脚的枝节,就为让她多吃痛一阵。
  张红菱痛哭流涕,疼得双手把床单都拧破了一块,两脚在袁忠义肩上乱蹬。
  贺仙澄感觉到隐隐不对,贴在他背后低声道:“智信,你……这是在故意弄
痛她么?”

  袁忠义不答,双手卡住张红菱腰侧让她绝挣不脱,一身筋肉绷如琴弦,啪啪
猛冲。

  曲滢滢从口中乳房晃动感觉出一丝不寻常,侧目望去,心中顿时一惊。她破
瓜时人都舒服得有点犯迷糊,事后才想起摸一下看看,结果也就有几丝猩红混在
黏浆之中而已。可这会儿张红菱的下面,那根粗硬的鸡巴上,都已经沾满了处子
落红,触目惊心。

  而且动作也确实不一样,她这个送上门的小师妹明明被温柔相待,销魂欲醉,
怎么换了这个正牌未婚妻,就干得像是在锄地,一下下恨不得给她翻出肉来?

  袁忠义见曲滢滢有些惊愕,并不着急掩饰,而是笑道:“滢滢,你莫要停下,
红菱身子和寻常姑娘不同,你速速帮忙,一会儿她便舒爽。”

  曲滢滢将信将疑,可没见别人置喙,只好回去吮住张红菱乳头,继续拨弄。

  袁忠义这时已将阴关冲得宛如纸薄,起了头的教训,也差不多该进入下一步。
他心中冷笑一声,凝功在茎,将身子前压,与张红菱耻骨相抵,坚硬肉棒几乎带
着真气把她宫口捅穿。抵在那里稍微稳了一稳,他粗喘一声,将龟头几乎变成一
个小杵,贴着酥软花心便是一顿猛磨。

  张红菱裂痛未消,忽然阴关溃破,元阴混着淫水奔流狂泻,那无法言喻的绝
顶欣快一瞬间就充满了她的脑海,让她一声尖叫先惨后欢,音调转得极为生硬扭
曲,听着都有几分怪异。

  曲滢滢大惑不解,竟觉不出她到底是难过还是快活,忍不住侧目端详。

  端详也看不出什么结果,张红菱并不想显出如此矛盾的神情呻吟,可她娇躯
所体会到的滋味,的确便是痛楚混着甜美,快乐混着难过,娇嫩小牝好似被斧子
劈开,肚子里像是被捅了根狼牙棒,可偏偏疼到麻木的那些地方,又一股股往外
涌出令她头晕目眩的愉悦。

  袁忠义暗暗运功,先将她一生积蓄吃干抹净,跟着微微抽开,在稍稍靠后的
地方继续扭腰磨弄。

  那宫口自然回弹,仍贴着龟头哆嗦,但比起刚才,便不会那么钝痛。

  他抄一把染血淫汁,细细捻在阴核周围,用指尖轻轻撩拨,柔声道:“红菱,
你这膣口过于紧凑,破瓜难免会比寻常姑娘疼些。长痛不如短痛,我已帮你破了
身,这会儿……想来应该好些了吧?”

  林香袖拿过巾子,躺在张红菱旁边,为她轻柔擦去一脸涕泪,轻声道:“你
也莫要有什么怨气,谁叫咱们身为女子。每月总要身子不便,男欢女爱之前,还
总要吃这一次痛,就像……老天爷都瞧不起咱们似的。”

  张红菱鼻头颤了几下,抽抽搭搭把脸埋进林香袖的小巧乳房中间,委屈道:
“你们……都这样痛过么?”

  贺仙澄若有所思,轻声道:“也分人,有人痛得厉害,有人都不见血,不能
一概而论。”

  曲滢滢心有余悸道:“我不太痛,就袁大哥进来的时候,觉得好胀。”

  张红菱泣道:“为什么我都要裂开了……”

  “这说明红菱你生得紧凑,男人都喜欢这样的。”林香袖目光闪烁,含住她
耳朵轻柔舔舐,腻声道,“其实我也痛得很厉害,但痛得越厉害……之后就快活
得越厉害,苦尽……才能甘来。”

  张红菱撑起身子,低头看向自己胯下,蹙眉道:“这会儿……好像不那么痛
了。还……酸得不行。”

  袁忠义一直在阴核上下着水磨工夫,换寻常处子兴许生效慢些,但阴关已破
的姑娘,相当于给硬换了一身媚骨,那里禁受得住。

  他低头望着她不住想要内夹的雪白大腿,微笑道:“你身子颇为敏感,才会
如此吃痛。但正是因为身子敏感,等过去最难捱的时候,就会极为快活,到时候
……她们还要羡慕你呢。”

  张红菱不太相信,毕竟她腿心这会儿还是火烧火燎胀痛得厉害,即便那一股
股酥痒酸麻渐渐能够分庭抗礼,也没给她把疼消减干净。

  袁忠义知道她不信,手指一按,压住充血红豆,稍稍向后倾身,雄腰一抬,
阳物又在屄肉中大幅戳刺搅弄。

  张红菱心里害怕,急忙抬脚去蹬他的胸口。

  贺仙澄在后面微微一笑,忽然抓住她足踝,运力拉到两边,绕过袁忠义的身
子,固定在腰后。

  如此一来,洞开花房再无阻挡,袁忠义长吸口气,卡着张红菱腰肢向上微抬,
发力猛耸,将她赤裸裸的身子撞得水波般起伏摇晃,连这张旧木床,都叽叽嘎嘎
呻吟起来。

  张红菱的阴门其实已经裂伤,想要不痛,除非袁忠义不动。

  可被他如此发狠狂奸,双乳被噙,两条腿被死死压着动弹不得,那情欲的极
乐不多时便超过了肉壁上的痛楚,让她又哭又叫,不一会儿便尖声呜咽,昂头弓
腰,泄得酣畅淋漓。

  曲滢滢看得面红耳赤,嘴里吸着张红菱的奶头,手指忍不住悄悄夹住自己乳
头,一边轻哼,一边飞快揉搓。

  林香袖手指灵巧玩弄着张红菱乳房,渐渐也被耳边的放浪呻吟勾起心火,赤
条条热腾腾的裸躯不知不觉便从侧面贴在张红菱身上,一边娇喘,一边扭动。

  唯有贺仙澄还算有些定力,趴在袁忠义背后轻柔抚弄着张红菱的赤脚,用发
硬的乳头一下一下划弄着他的背脊。

  袁忠义一心要让张红菱今晚就亏到伤身,疯狂抽插同时,内力一刻不停凝在
前端,把她丹田下已经破开的阴关锤砸斧劈,从门缝开到门洞,若不是怕她没法
活着离山,恨不得将她阴经肾脉这就捅成个筛子。

  张红菱没什么内功底子,那里知道自己正在被猛削根基,只觉得小腹深处越
发冰冷,凉气中裹着彻骨酸痒,让她一边高潮,一边哆嗦,好似肉屄里含了个冰
雕鸡巴。

  等将她阴元贮藏之所彻底凿开,没了半点门户守御,袁忠义心中冷笑,知道
她从此便成了彻头彻尾的淫妇,只要阳气充盈的鸡巴往里插上几下,就能叫她禁
受不住。如他这般威猛抽送,几乎每个回合,都能叫她阴津喷涌,精气如尿崩失
禁,流逝不止。

  这一切来得太快,张红菱都还没从绝顶的快活中回过神,就觉得身子越来越
软,一身骨头阵阵发酥,关节泡了醋一样的酸,想开口求饶,嘴儿一张,就被泄
成了淫骚呻吟,倒像是在求他干得猛些。

  贺仙澄眼见着活蹦乱跳的女将军这短短半个时辰就从红光满面泄到脸颊苍白,
稍一蹙眉,凑近低声道:“智信,她还不能死呢。至少……不能这么死在这里。”

  袁忠义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分寸,将鸡巴一停,仍稳在张红菱痉挛都有些
无力的牝户中,柔声道:“红菱,你可还好?”

  张红菱总算得了个开口的机会,赶忙摇头道:“不好不好,我……我觉得…
…都快死了……袁郎,我……我身子好酸……你叫我歇会儿吧……”

  曲滢滢早看得欲火如炽,舔舔嘴唇,忍不住轻声请战。

  袁忠义嗯了一声,抽出阳物,把张红菱翻到床里,让她躺在那儿大口大口回
气,抱住曲滢滢亲吻一番,放倒在床,林香袖忙不迭爬上来,趴着和师妹胯下相
叠,亮出了两口水淋淋粉嫩嫩的屄。

  他还等着看贺仙澄要送什么礼,便不再客气,将林香袖一压,隔着她的臀山,
先取了曲滢滢的火。

  这一番折腾,曲滢滢算是知道了林香袖口中的“神功盖世”到底是如何的威
猛,她也这才算是知道,原来此前给她破瓜那次,顶多算是在暖身。

  袁忠义的粗硬肉棒一路将她挑戳到两股战战,唇舌冰冷,连一口长气都吸不
到,却仍生龙活虎,咕唧一声抽走,便水淋淋刺入林香袖肉缝,将她黏乎乎的淫
液,送去了门主师姐的嫩腔。

  林香袖在上面搂着她嗯啊乱叫,美得又是亲嘴又是摸乳,淫态毕露。

  她武功虽比曲滢滢好些,但亏虚得很,又多日被袁忠义亵玩调教,更加不堪
一击。曲滢滢还没回顺气,她就香汗淋漓求起了饶。

  于是袁忠义那条不见半点疲态的阳物,又回到了曲滢滢体内。

  曲滢滢大腿根的筋都泄酥了,哪里能顶得住,不多时就又连连摇头,求袁大
哥饶命。

  袁大哥饶了她,就换林香袖哎呀哎呀乱挺。

  如此交换数遍,两具赤条条白花花的娇躯先后被日没了力气,汗掩红晕,酥
软如泥,他往里面抽动几下,泄过了劲儿的屄肉都不如之前那么紧凑。
  他这才轻笑一声,伸入曲滢滢深处,略一用力,对着宫花射了。
  蕊芯被跳动的龟头一撞,她昏昏沉沉闭着眼呜咽一声,又抖了两下,跟着便将头一歪,和林香袖一道睡死过去。
  这两人搂抱昏睡,旁边张红菱则更先一步,蜷起身子缩成一团,脸上带着泪痕,都已经在轻轻打呼。
  贺仙澄拽过被单,将床上三女盖住,拿来巾子边给袁忠义擦去汗水秽液,边轻声道:“真没想到,你拿出真功夫来,竟这么威武。”
  袁忠义不紧不慢握住她一边嫩乳把玩,笑道:“总要对得起你一番苦心才是。我现在十分舒坦,可得多谢你。”
  “你舒坦便好。”她为他仔细擦净,跟着蹲在床边,三指轻轻捏住半软龟头,抿些唾液上去,轻柔抚弄,“为了叫你舒坦,我如今什么也肯做。”
  “哦?”袁忠义眉梢微挑,“是么?”
  她笑吟吟抬手拂过昏睡三女上方,“寻常做人妻子的,可有我这么大方?一夜四喜,不恼不妒,我这妇德,不值一夸么?”
  “这还只有三喜而已。”
  贺仙澄眼波一荡,抬起粉白玉腿,用足尖轻轻托住他紧缩阴囊,脚踝缓缓转动,抚摸撩拨,妩媚道:“我是主事的,最后吃个独食,总不过分吧?”
  袁忠义伸手抚摸着她光滑洁净,紧凑笔直的小腿,笑道:“在这儿吃么?”
  “不好,”她咬唇摇头,娇声道,“万一有谁醒了,看见我那副样子,今后怕是要不听我的了。咱们去堂屋。”
  “堂屋可没床。”他笑道,“你腿软站不住,该怎么办才好?”
  不料她轻笑一声,凑近在他面颊一吻,贴耳道:“那绝不会,你不是说过,另一条道的好处,便是不会被你淘虚么?”
  袁忠义的双眸顿时一亮,挺身坐起,两只巴掌一左一右捏住她紧凑臀肉,道:“你准备好了?”
  “嗯。”她面生薄晕,低头羞涩道,“我晚来了这么久,就是为这‘正事’耽搁的。”
  他馋虫大动,起身下床,趿拉着鞋与她一起掌灯出门,来到堂屋。
  屋外已是万籁俱寂,偶有林枭夜啼,贺仙澄敢有此安排,自然是知道绝不会被谁闯入。
  她将灯盏放稳在供桌上,燃香合掌一拜,像是在说仙人莫怪。跟着,她纤腰一扭,抬脚站在了旁边的柳木圈椅上,手扶靠背,缓缓蹲下。
  袁忠义望着那雪莹莹的嫩白臀尖,淫欲大炽,握着渐渐硬起的阳物便凑了过去。
  “先别,”贺仙澄回手一摆,浅笑道,“我还没送你礼呢。”
  “哦?”袁忠义皱眉站定,“什么礼物?”
  “你瞧着便是……这等羞煞人的礼,今后我可再也不送了。”她面孔涨得通红,微分双膝,将屁股向后挺出,咬唇嗯嗯用力。
  就见那臀沟渐渐开展,当中褐红肛轮跟着变平,鼓起,打开了娇艳艳一个小洞,几滴油汁溢了出来,亮闪闪滴落。
  这个姿势似乎不太舒服,她暂且停下,娇喘两声,在椅子上伏低趴下,屈膝撅臀,用肩颈架着扶手,腾出双掌拉开了白嫩嫩的屁股蛋。
  接着,她深吸口气,腰腹一收,长声呻吟,那红嫩屁眼再次隆起打开,这次,总算让袁忠义看到里面滑溜溜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弧。
  旋即,娇嫩菊穴弹性十足地舒展到极限,一颗抹满了油的鸡蛋,缓缓滑出,无声无息掉了下来。
  袁忠义伸手接住,掌心感到一片温热,微微一晃,便知道是煮熟了的。
  低头一嗅,蛋壳上并无半点腥臭,尽是油汁淡淡清香,闻起来,这油似乎还是专门加了东西提前熬过的。
  亏得她能如此费神上心。
  他正要将亢奋的阳具送进那专为他准备的油滑肛肉之中,就听贺仙澄道:“还没……没完呢。”
  跟着,那刚刚闭上的肛口竟有缓缓隆起,绽开的嫣红后窍中,又有一颗鸡蛋缓缓冒了出来。
  啪嗒,这次接住,两颗鸡蛋轻轻一撞,发出细小响动。
  紧接着,在她娇媚鼻音之中,第三颗鸡蛋,也被她如此“产”了出来。
  袁忠义放开鸡蛋,爱不释手抚摸着她仍在微微颤抖的屁股,喘息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能生蛋,倒比母鸡还要厉害。”
  “我本就该比母鸡厉害,我不只要为你下蛋,还要为你下金蛋银蛋,最值钱的蛋……”贺仙澄回眸一笑,媚眼如丝,道,“不过眼下是没有了,只剩……这等你来欺负的屁股咯,你可不许嫌臭。”

第四十八章 后门
贺仙澄的准备着实相当妥帖。

  她茹素多日,油腥葱蒜均不入口,这两天连吃了数顿洗肠草,先将里头绝了
几分味道,此为“上”策。

  她从小到大先后塞了几样东西在后窍之中,逐步适应,直到这天三枚鸡蛋也
能紧紧兜住,外不漏油,内不胀肚,此为“下”策。

  塞鸡蛋前,她还用香料煸炒,药草熬炼,弄出半锅清香扑鼻、粘稠滑溜、略
能滋阴壮阳的好油,盛出一小葫芦挂在腰上带来,剩余的,便一次次用尖嘴儿茶
壶倒入后窍,去茅厕运力蠕动肠壁,清洗排出。

  如此一番折腾,为的不过是此刻此地,袁忠义那条硕大阳物,能在她后庭花
中愉悦抽送,奸淫享乐。

  若说不悦,绝不可能。

  要说只是高兴,却也未必。

  袁忠义的心思早已与常人不同,更何况,贺仙澄也不是什么一般美人,空有
皮囊。

  摸着这贴心体意的粉嫩屁股,一般男人八成早已按捺不住,一插到底,将那
初开菊蕾肏个昏天黑地。

  他却在想,贺仙澄在图谋什么。

  两人如今的关系,已近乎狼狈为奸,携手合作的事,早已敲定。

  诚然,她这朵嫩菊,袁忠义早晚不会放过,但当真做到这种颇有自轻自贱意
味的地步,并无必要。

  方才那连产三蛋的表演,就是命令林香袖去干,兴许都要犹豫片刻。

  “澄儿,你最近讨好的我的本事,可是越发长进了啊。”袁忠义站在她身后,
拇指一划,破开一颗煮蛋,露出与她臀尖相若的一弯嫩白,低头咬了一口,吃进
嘴里,捏着她的屁股笑道,“过往你不是不屑此道的么?”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而恩绝——这才是曾经贺仙澄的念头,她眼
光长远,对情爱这种不够稳妥的关系并不信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平时是爱妃,亡国成祸水。不必去翻史
书,单凭口耳相传的各种民间故事,也知道上到王孙贵胄,下到三教九流,男女
之间,连婚配关系都脆弱无比。

  贺仙澄伏在椅背上,回眸媚笑,娇声道:“我不信这种门道换来的宠爱,毕
竟大英雄、大丈夫,那些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一到关键时刻,便要拔慧剑,斩情
丝。我更愿意让人觉得,我在别的地方更加有用。”

  她纤腰扭转,玉臀轻摇,咬唇一笑,又道:“可你已知道我的价值,愿意同
我合作,我为何不好生取悦你,让你这个伯乐,觉得更加值得呢?”

  “你可不是什么千里马。”他喘息着将指尖一转,刺入她刚刚合拢的屁眼之
中,炽热的肠壁登时油润润裹了上来,一放一收,销魂吸吮,“你就是只成了精
的狐狸。”

  贺仙澄吃吃轻笑,双膝撑在椅上,将白里透红的柔润脚掌高高翘起,交勾在
后,足尖一蜷一伸,轻轻挠着他的阴囊,腻声道:“我若是狐,你便是虎,百兽
畏虎,才能叫我这狐狸跟着沾光不是。”

  他欲火如炽,猛挖几下,抬起一脚踏在椅上,抽手握住阳物,压下龟头对准
嫩红肛肉便是一顶,“你这狐狸够好,那我将虎威借你,也没什么关系。”

  贺仙澄闷哼一声,咬唇低头忍耐。说到底,后门不比前庭,本也不是寻常交
媾的路子,她又自认没什么天赋异禀之处,也就是这几日一直往臀眼中塞东西,
略略觉出七分异样快活,否则被那硕大龟头冷不丁一顶,只会觉得憋胀而已。

  所幸此前撑开屁眼多少提升了几分敏感,粗大阳物寸寸挤入,她长吸缓吐,
放松下身,借着油汁滑溜,倒是没怎么辛苦,就将最难捱的那一段,咕唧一声轻
响吞了进去。

  黑黝黝的鸡巴戳着粉白溜圆的屁股,袁忠义眼见贺仙澄连最后一处也被他占
去,大感畅快,弯腰一抄,捧住她小巧可爱的弹手嫩乳,一边揉搓,一边缓缓撤
腰,慢慢插入,让粗硬的阳具塞在肠子里小幅动弹。

  贺仙澄额头抵住屋墙,蹙眉嘤嘤轻哼。

  说到底,男人的命根子不是鸡蛋那种死物可比。

  三个鸡蛋收在里面,她也就是步态略受影响,行动几分不便,等到适应过去,
里面不出力,只将屁眼缩着,感觉并不强烈。

  但男人是要动的。

  那硬邦邦好似个棒槌一样、又粗又热的鸡巴,是要在里头进进出出、给自己
找快活的。

  偏偏那活儿最粗的还在前头,龟头后那伞一样张开的肉棱子,卡在哪里真是
清清楚楚,前后一滑,就刮得她那一段肠子又涨又酸。最外面撑开肛肉的,又是
差不多粗细,油滑之下,并无多少变化的感觉。

  两厢合计,让她觉得自己屁眼正裹着一根夹不断的硬屎,肚子里堵着一条活
鱼,她本能使劲缩肛,那截夹着的却不进来,涨鼓鼓的鱼身子硬往外抽,她咬牙
放松,憋胀却不往外移,反而逆着往里顶,百般滋味混在娇嫩肠腔之中,冲得她
一阵晕眩,眼眶都湿润了几分。

  袁忠义动上几下,深入几分,如此往复,身子缓缓前压,龟头如垦荒一样,
一点点将细长的肉管儿撑开。大概是鸡蛋塞之前灌了油在里面,越往里,动起来
反而越发滑润,他颇感爽快,便稍稍加快速度,往深处探去。

  他弄女子后庭算是熟门熟路,知道这边不比牝户,深不见底,真正销魂的,
其实就在阳物可及的几处。

  臀眼周遭是第一道门户,紧而柔韧,只要足够油滑,不叫女子吃痛,那单单
卡着此处奸淫,都会十分快活。

  入门后则是连绵横亘的三道弯褶,让阳具好似探入曲折秘境,忽而左边一酸,
忽而右边一麻,只要凝神集中,龟头敏感,在这三道之中往返,虽不如肛口那么
紧窄,却别有一番滋味。

  而最后,便是寻常男子一般难以触及的一个凹窝,像是肉壁另一侧隔着什么
东西,顶在上面,肠壁绵软,那东西略硬,与牝户蕊芯相似又有不同,分外有趣。

  若是有幸遇到贺仙澄这样身形瘦削,臀肉并不太过丰腴的,袁忠义那本就格
外粗长的巨物,便能连这销魂凹窝也闯过去,让那一处细微转折,恰好垫在龟头
之下,研磨起来酸畅非常。

  他一寸寸探到里面,狠狠一顶,享受到了这美妙滋味,当然不肯罢休,抚摸
把玩着微颤乳尖,贴在她臀后就那么浅浅摇晃,磨了起来。

  那里实在太深,贺仙澄腹中一阵阵酸胀,禁不住低头呜呜呻吟。可深处被磨
得久了,又生出一股奇异的麻痒滋味。

  其实与那肉壁隔邻的,正是女子孕宫,男人若走牝户进来,绝触不到宫口后
侧这已被挡住的地方,而行旱道又不够长的,一样没本事撩拨此处。

  唯有袁忠义这一杆长枪往里闯,长驱直入后庭芳的,才能在她没有丰臀阻隔
的身子里搅弄到这个地步。

  听出她竟被日得越发淫媚,袁忠义精神大振,拿过旁边放着的油葫芦,抽出
阳物到了一层上去,发力一挺插回,这次盯准了那个娇嫩凹窝,在寸许之间急速
抽送,绷紧皮肉拍打在柔软臀尖,顶得她不住摇晃,柳木圈椅都叽叽嘎嘎响个不
休。

  贺仙澄本是来巴结讨好他的,为此下山办事的时候还专门跑了一趟俩蛮女的
住处。那俩虽然还保着后窍的处子,对此道却颇为了解——寨子中的妇女若是来
了月事或有孕在身,又不想让男人出去走婚别处过夜时,往往就会洗干净屁股用
竹芯捻成的专用物件把肠子好生清洗一番,换个肉洞来勾搭。

  所以按她们所说,这后门是不得已的手段,女子一方涨得厉害,也没什么爽
快。她们撒娇使媚用牝户玩出十八般武艺,好让袁忠义想不起来采她们菊蕊,就
是这个道理。

  可这会儿,贺仙澄一双赤足翘起打颤,两颗奶头涨得发酸,嫩肠子被日得七
荤八素好似插了个五味瓶进来,牝户明明空落落什么也没进去,却不知不觉流了
一股比油还滑的汁儿出来。

  她又不是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女,颤巍巍伸手摸向胯下,小豆儿一触,浑身一
麻,指尖一勾,湿漉漉的屄肉便自己嘬了上来——这分明是动了淫火,要泄身的
前奏。

  她都察觉到了,袁忠义岂会察觉不到。

  他阅美如云,一边日菊一边叫女人泄身易如反掌,但初次奸淫谷道,不怎么
动其他畅快地方,就能被肏到如此舒服的女子,当真凤毛麟角。他苦思冥想,此
前似乎曾听青楼豪客吹嘘,说什么女子也有少数能被从屁眼里日出滋味的,也算
是天赋异禀,当时讲了四种,分别叫做滴露菊、鱼口峡、三重蕊和满庭芳。

  这几种后庭奇花,前三样都是叫男人格外快活,如女子名器一样,算是取精
专长,同时也有三分愉悦,只靠后窍中的抽送,仍能算是交欢一场。

  唯有最后这一样满庭芳,谷道与寻常女子并无多大分别,但被日进去,得到
的快活比正常云雨都不逊色几分,有些甚至更强。其中佼佼者,每日如厕都会双
腿发软,阴津淋漓,倒是多有不便。

  袁忠义来了兴致,有心探索,贴着凹窝先快活了百余合,便向外一抽,退到
三曲嫩褶之处,放开双乳,连那边的调情也不去做,踏着椅子的脚踩回地上,捧
着臀瓣喘息抽送。低头凝望,那绽放屁眼红艳娇嫩,油滴如露,肛肉似蓟,蜜染
重阳瓣,杵捣中秋菊,端的是赏心悦目。

  果然,被他如此捧臀狂入,贺仙澄不多时便弓腰勾足,唔唔娇呼,听着似乎
颇为苦楚,但有经验的男人都明白,这正是女子快活到耐不住的时候,最容易憋
出的鼻音。

  “只是这样,你便要泄了么?”袁忠义大感有趣,连抚弄臀峰的双掌也拿开,
不再碰她,分开握住两侧椅子扶手,令两具裸躯之间,仅剩那粗长阳具与菊芯相
连。

  贺仙澄开口哈哈急促呼气,扭脸颤声道:“我……我也……不知道。这滋味
……好生奇怪……啊呜……智信,深、深些,求你……深些……”

  袁忠义往后挪开半只脚掌,喘息道:“你来往后撅,离椅子太近,撞得我大
腿痛。”

  她嗯了一声,放下一直举高勾在一起的双足,移动膝盖往后挪了挪,手掌也
放在两边扶手上,低头伏身,将薄汗淡覆、温润如玉的粉臀缓缓往后送出。

  他原地不动,等着那屁眼小嘴儿般蠕动着将阳具吞没尽根,这才低笑一声,
往后抽出半截,扯得菊蕊隆起,清油外溢,跟着重重一插,在接缝挤出一串细小
气泡,仿佛欲将她这两瓣屁股,从当中一棍凿开。

  “哎呀……”贺仙澄软绵绵叫唤一声,悬空在椅子外的两只小脚向中间一收,
又把尖儿勾在一起,鼻后嗯嗯娇吟,面红耳赤,连雪白脊梁都泛起一片霞光,眼
见是要抵受不住了。

  他大口喘息,向着那紧缩臀缝便是一阵狂风暴雨。

  窄小嫩肛早已适应,不再觉得憋胀,如此一来,贺仙澄能体会到的,自然就
只剩下钻心入肺的阵阵酸麻,与牝户中被抽插时的狂猛喜悦不同,肠子里扩散开
的滋味积累更慢,但烙印更深,且一直混着丝丝异样,说痒不痒,似痛非痛,要
说快活,总觉得差了几分酣畅,可要说不快,又怎么也舍不得那活龙一样的鸡巴
离开。

  正在细细体味,她忽然觉得心窝一震,仿佛有一桶掺满蜜浆的陈醋哗啦啦泼
在胸中,娇美玉体每一道肌肉都情不自禁向着被奸淫的肉腔收缩,越缩越紧,其
中攒着的一团快活也被越压越密。

  “哈啊……哈啊……唔!嗯……啊啊……哈啊……”贺仙澄浑身剧震,握着
扶手的双掌缓缓展开,纤纤十指微微屈伸,修长玉颈侧面凸起一条青筋,仿佛在
承受极大痛苦似的。

  可袁忠义感受得清清楚楚,那条本就紧凑无比的嫩肠,此刻宛如加了三道牛
筋,交叉系住,被无形之手左右拉扯,一环环缠绕上来。若非腔内油浆充盈,他
都担心会被卡在里面,如公犬骑着母狗,不出精便休想离开。

  女子下体,唯泄身之际最为出力,这等紧凑,他岂肯错过,当即将双手按回
她绷紧臀尖,吐气后撤,长吸前插,大口喘息之间,阳物艰难滑动,仍在她臀肉
中不住穿梭。

  “呜……呜呜……嗯唔……呣呜呜呜——”贺仙澄陡然昂首,黑发四散,十
指齐张同时,两足的细长脚趾也纷纷舒展。

  那压挤紧缩到极限的一团极乐,终于在袁忠义一下接一下的夯击中轰然爆裂。

  无数美酒自毛孔渗出,悠扬仙乐在耳中回响,瑶池玉露潺潺,蟠桃果肉艳艳,
白云山顶,一梦登天……

  啪嚓,袁忠义慢悠悠摇晃着腰,剥开第二枚鸡蛋,吃进嘴里。

  他也没想到,贺仙澄竟真是个“满庭芳”的妙肛,看这欲仙欲死的模样,兴
许还是其中的极品。

  从深入后庭磨弄过那寻常人够不到的凹窝开始,她就像是被打开了什么机簧,
只要是菊穴之中,不论哪处奸弄,都能令她愉悦无比。

  袁忠义不禁一阵窃笑,原想着不取她的元阴,好让她精神抖擞效命,但因此
总要费些水磨功夫才能让她愉悦失魂。现下倒好,牝户不够屁眼凑,回头让林香
袖扒开臀缝往这销魂洞里狠舔上半个时辰,怕不是能叫她美晕过去。

  有趣,着实有趣。他将鸡蛋咽下,蛋壳丢到一边,抚摸着她煮蛋般滑嫩的臀
肉,再度开始大幅抽送。

  “智信,智信……不如,我……帮你擦洗干净……你、你还……还换我前面
吧……”贺仙澄侧身靠在扶手上,娇躯绵软,已经快活倒使不上力。

  袁忠义抱着她酥软腰肢,凑在椅子边继续戳弄,笑道:“这里淘不虚,你怕
什么。”

  她勉强一笑,小手摸着臀沟里油滑出入的肉棒,颤声道:“可……这滋味太
怪,叫我……舒服得有些禁受不住,好似丢了魂儿一样。”

  “既然不会淘虚,丢了魂儿又有何妨。你真昏死过去,我来为你度些真气就
是。”他仍不肯罢休,揉着那小而弹手的屁股蛋,时浅时深,时而旋转搅弄,拿
过油葫芦,另续了一捧香滑上去。

  贺仙澄无奈,只得这么被他肏着屁股,连扭带挪,在椅子上翻转过来,双腿
搭在两旁,软软躺下,头抵着靠背,悬空腰臀靠他捧着举高,娇声呻吟,婉转承
欢。

  没想到肛花初绽,欲火竟越燃越烈,如此被他淫弄片刻,那湿漉漉的牝户中
媚肉一阵抽搐,又溢出一片清浆。

  她垂目望向自己胯下,纤腰曲折,肚脐都藏在了褶缝里,玉腿大开,阴阜便
亮在那阳具前,一壁之隔,肛肉酸痒酥麻,倒比空虚蜜壶还要急切七分。

  头脑发热,浑身火烫,她渐渐也已不能思索,口中一句句淫词浪语,也顾不
得什么脸面羞耻,如若不说,胸腹间的快美便憋得难过。

  袁忠义额上一层油汗,渐渐到了顶峰。他看贺仙澄已神魂颠倒,知道她最近
辛苦,便不多做折腾,将她那双赤脚一提,扛在肩头,微微垂首吻一下那滑嫩足
背,抱住她并拢大腿,往又紧了几分的臀眼中一顿猛耸,奸弄二百余合,硕大龟
头向里一顶,贴着那销魂凹窝,将阳精喷洒在肠肉深处。

  他埋在里面喘息片刻,缓缓抽出。

  风吹雨打的嫩菊略有擦伤,微微红肿,缓缓闭合之后,从中挤出一团满是油
花的浊液。贺仙澄也无力去擦,就那么缩在椅上,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望着他
的眼神,难得有了几分如痴如醉的意思。

  袁忠义连战数场,淫兴颇感满足,便在旁坐下,为她擦净,剥开第三个鸡蛋,
递到她的唇边。

  她娇媚一瞥,开口吮吸龟头一样将那鸡蛋含住,吸入半寸,又缓缓吐出,如
此夹在唇瓣中央吞吐几次,才波的一声吞进嘴里,咀嚼吃下。

  喘息片刻,她坐起披上衣衫,道:“你尽兴了么?若不打算再要,我就把红
菱留在这儿,剩下的叫醒带走了。晨练的场地就在门外不远,我可不能叫她们仨
都从你门户里出来被人瞧见。”

  “怎么,怕我担不起这个风流名儿?”

  “怕你风流变下流,初出江湖,许多事情,还是收敛些好。”贺仙澄柔声细
语,道,“西南边陲之地,蛮人众多,民风较为奇异,等真到了接近中原的地方,
终归还是要爱惜羽毛,风流侠少,也不能总是夜御数女给人看呀。”

  她勾住他脖子,凑近一吻,轻笑道:“更何况,咱们还没把香袖扶上去呢,
她位子坐稳之前,最好还是不要多生枝节。”

  “嗯,那你去叫她们吧。反正还有红菱留着,我真要还有兴致,摆弄她也是
一样。”

  贺仙澄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智信,我知道……含蕊香消玉殒的事,对
你即便不是伤心之恨,也多少是场冒犯。你这破瓜……已经叫她受创颇重,你看
那床单的落红,让她脸上都没了血色。智信,这人还有用,你姑且……就待她稍
微温柔一点吧。”

  袁忠义知道有些事早晚瞒不过贺仙澄,不过既然她不说破,他暂时也不准备
对她下手,那她拿不到证据,便无可奈何,于是敷衍道:“她既然已经是我的人,
我自然会怜香惜玉一些。”

  两人回到卧房,叫醒小睡片刻的三个女子,曲滢滢破瓜时受创不深,取元阴
后也没有刻意令她几次三番泄崩,离开时还算精神,倒是林香袖兴致过高,被弄
得腰酸腿软,还得曲滢滢挽臂搀扶。

  张红菱不想睡在这边,可她下床就发觉阴阜肿痛,迈腿就是一阵难受,加上
贺仙澄适时冷嘲热讽一番,便一骨碌躺回到新换的被褥上面,赶也赶不走了。

  袁忠义的三寸不烂之舌,连贞烈寡妇都能哄到床上玩观音坐莲,一个春心萌
动的张红菱,自然是手到擒来。

  再说张红菱本也是快活到吃不消的,就算还痛,终究刚刚成了他的人,心中
正蜜津津格外甜美,不多时,就被他逗得喜笑颜开,赤条条钻进他怀里,紧紧依
偎不留缝隙,好成了一个人儿似的。

  有心算无心,他拿出十二分精神,时而亲吻朱唇,时而爱抚玉体,轻而易举,
就将她撩拨得欲火焚身,这次没有叫她吃痛,只把玩阴核,揉搓乳头,让她也暖
洋洋享受了一遭尾韵悠长的高潮。

  有了这层铺垫,袁忠义故意让她摸到自己高高翘起的肉棒,此后一切,便都
顺理成章。

  牝户肿着,一碰就痛,之前又已经上过吹箫的活儿,张红菱被几句甜言蜜语
一哄,屁股都轻了二两,高高兴兴一撅腚,就趴在被子里给他把鸡巴一含,喜滋
滋嗦上了。

  “袁郎,怎么……你这棒子忽然好大油味儿?你去日灯啦?”她吞吐几口,
总觉得自己含了条油锅里捞出的腊肠,不免有些迷茫。

  袁忠义当然不会说这鸡巴是从贺仙澄屁眼里抽出来的,只柔声道:“我本来
担心今晚还要委屈你帮我,就提前抹了些油,如此一来,你就不会如先前那么痛
了。我倒是忘了,你还有这小嘴儿可用。不过都是熟油,能吃的。”

  她白他一眼,低头往龟头下舔了几下,娇嗔道:“你这脏东西我都吃了,一
层油有什么,哪怕是点灯的烂油,顶多闹闹肚子。”

  之后她没再多言,乖乖缩在被子里,将他这条油鸡巴上下左右舔了个干干净
净,一直动到下巴脖子都酸痛难耐,才吃了一嘴稀精,用冷茶漱口,倒在床上倦
极而眠。

  隔天一早起来,张红菱才发现不对,外面都在晨练,呼喝震天,她要还穿着
昨日的衣裙从袁忠义房里出去,等于不打自招,就算忍着疼出的八字脚,一样谁
都瞒不住。

  袁忠义本就打算看看她能想出什么办法,便只是安心在旁喝茶。

  没想到,她张红菱的解决之道,就是索性回去再躺下,住着不走了。

  她请袁忠义去跟客房丫鬟们说不要找她,还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过来,倒是省
了腿脚不便的麻烦,吃吃睡睡,直接熬到入夜。

  袁忠义还照平日样子生活,几个女子眼见他跟曲滢滢之间似乎平添了一股隐
隐亲密,纷纷暗自盘算,像是有了什么主意。

  他艳福齐天,暂且懒得去管别的,皓月升空之际,便又带着曲滢滢回房,说
是指点功夫,进门不久,便将她和张红菱一起指点去了床上。

  林香袖来得晚些,不过应该是好好过足了麻心丸的瘾,格外精神,恰好接下
已经瘫软的两人,骑上去酣畅淋漓快活了半个多时辰。

  贺仙澄似乎是尝到了后庭花的甜头,姗姗来迟送走了另外三个,便到床上挺
臀迎合,肛开菊绽。

  曲滢滢得手,袁忠义才只是开了个头,张红菱连着两夜侍奉都被他特别“关
照”,回去便连睡了两日,险些连丧礼都耽搁了。

  她这醋坛子没空过来,袁忠义便放开手脚,趁着白事将近诸女忙碌之余情绪
低落,练武场旁倚墙窃吻,静修房中闭目偷香,短短两日,硬是在不同地方将六、
七个对他有意的女弟子撩得春心大动,意乱情迷。

  月底,许天蓉的殡葬丧礼,如期举办。

  时值动荡之年,门派财帛窘迫,之后不几天就要举办门主即位大典,这场白
事,倒是一切从简。

  事情办得颇为急切,飞仙门的影响力又出不了滇州数郡,能在大典前匆忙赶
来吊唁的武林豪客并不算多,名声最盛的,也不过是几个二流独行侠。通告虽也
给四剑仙硕果仅存的陈季真发去了一份,但此前李少陵、贺伯玉皆可说是死在飞
仙门周遭,就算为了避免晦气,那位多半也不会拨冗到场。

  来吊唁的寻常人中,最显赫的便是白云镇的长老,勉强可以算是镇长。

  不过飞仙门上下两代弟子够多,暂住在镇上的一回山,倒是足够热闹。

  袁忠义作为大师姐的未婚夫婿参礼,并无多少杂事,大可在旁站着静静观望。

  借着丧礼的机会,还有不少年轻女子上山,打算投入门下,寻求庇佑,其中
有无依无靠的流民,有父母丧命的孤女,还有些只为寻求靠山的女孩,拉拉杂杂,
共有四十余个。

  树大招风,白云山能养活的嘴巴有限,飞仙门内弟子总数,也有一条红线,
不论如何可怜,真到了那个数目,便只能硬起心肠不收,请她们去白云镇上等着。

  但如今飞仙门遭受重创,光是袁忠义亲眼见着死了的,都已不止四十个,这
新来的一批弟子,起码能叫梯田上辛苦的姑娘们稍微省些力气。

  因此丧礼结束,这四十多个新人,便都被留下,安置在了梯田边的长屋之中。

  大安近来南北战事吃紧,张道安只派遣一名义子带着部下匆匆一拜,张红菱
的母亲则仅修书一封,让女儿在这里做了代表。

  只是这义父亲母恐怕谁也想不到,张红菱午前在灵堂代表大安朝盈盈一拜,
午后便在客居之所被袁忠义剥掉一身缟素,肏得花枝乱颤。

  丧礼一过,飞仙门中白衣骤减,姑娘们纷纷忙碌的,便成了迎新——新弟子,
恰好来贺新门主。

  为了尽可能多等来些江湖名人,大典的日期定在初六或者初八,若是到了初
八还是没什么人,还能咬咬牙延后到初十。只是无论如何,不能拖到中秋佳节。

  贺仙澄和林香袖忙得不可开交,曲滢滢来了月事腹痛休养,张红菱的胃口顶
多在晚上占去一个时辰,袁忠义这下如鱼得水,乐滋滋四面开花,斩获颇丰。

  等到初四这天,他将收集齐的物件往怀里一揣,跟贺仙澄打个招呼,下山往
白云镇去了。

  先买些姑娘喜欢的首饰,东挑西拣拾掇一包,作为回去的搪塞借口,和讨那
些女孩欢心的礼物,袁忠义逛了一圈,溜进暗巷,飞身越墙,到了藤花、云霞的
住处。

  一阵子不来,藤花往院子里又养了两只小黄狗,他这一跳进来,还真是鸡飞
狗跳,好不热闹。

  袁忠义哈哈大笑,蹲下先将两只汪汪乱叫的黄狗拎着脖子放到怀中,捏脸揉
头,对着出来的藤花道:“你不是说最喜欢养虫么,怎么院子里又是鸡又是狗的?”

  藤花一看是他,松了口气,包着碎花头巾小步迈出,撒一把拌糠料让群鸡啄
食,小声道:“屋里的东西贵重,这些日子白云镇上来了许多会武的,我怕丢了
东西,也怕许天蓉被人发现,就买了两只狗,看家护院。”

  “不错,是个法子。”把满脸不情愿的小狗放在地上,拍一把屁股,袁忠义
起身拿出一支买来的簪子,过去给藤花摘掉头巾别上,问道,“云霞呢?”

  “她现在夜里去山上捉虫,白日练功补觉。应该还睡着呢。”藤花低下头,
轻声道,“她心里有气,嫌你不叫她养虫子,百炼虫眼见就要用完了,少了那个,
在这边就只能做些简单毒物。”

  “不打紧,蛊虫暂且够用,不必着急。”袁忠义摸摸她的头,柔声道,“你
们看好许天蓉,留意自身安全就好。”

  听到安全两个字,藤花急忙道:“袁哥,你才要小心哩。云霞今早回来时候
说,昨晚镇上死了两个男人,都是脱阳而亡。镇上人都传,这是闹狐仙呢。你阳
气这么盛,千万小心,别被狐仙盯上才好。”

  狐仙?袁忠义早就不信怪力乱神之事,听到脱阳而亡这死法,倒是想起了此
前有幸遇到的那个女人,和其后的邪门帮派。

  不过就算真是那帮女人,采阳补阴的功夫再强,遇到他这个一身玄阴内功的
怪物,一样是肉包子打狗,白来给他送上好的醇厚元阴而已。

  “嗯,我自有分寸。”他跟着藤花先去看了看这阵子的炼蛊进度,百炼虫可
用的雄虫已经见底,随时可以产卵被封存起来的雌虫倒是增加到了一百六十只,
各种邪蛊都炼出了一些,藤花逐个都装进他的那些随身容器里,只留下些半成品,
喂养火神鼬用。

  因为上次交代了,今后蛊虫要对付的目标,还是以女子为主,这次收纳较多
的,便以杨花蛊、逍遥蛊和迷心蛊这好用的三样为主。

  作为奖励,他将藤花搂到怀里温存亲昵一阵,以她最受用的柔情万千,一点
点卸去衣裙,享乐一场鱼水之欢。

  久违地享用了一番蜜螺美牝,袁忠义也颇感愉悦,陪着藤花逗弄了一会儿小
狗,才拎起包袱,进到角落小屋,准备办正事了。

  屋内看似平平无奇,但两个蛮女奉命进行过改装,拉开放衣服的竹柜,穿过
暗门,后面的隔间里,便是一张躺着许天蓉的床。

  熟牛筋将她捆着,让她即使能用手肘大腿爬行,也离不开这张破床周遭,不
过担心她不慎勒颈,牛筋并没捆着她的脖子,而是连着两根细绳,细绳两端拴着
一根打磨光滑两头削尖的竹棍,而那竹棍,正将她丰美乳房顶端的奶头贯穿连在
一起。

  与其说是桎梏,倒不如说是另一种淫虐的游戏。

  “云霞的手艺还不错么,看来这种活儿,今后都可以交给她。”袁忠义脱下
裤子,坐到床上,伸手把玩着那双被竹棍牵扯堆挤在一起乳肉,笑道,“许真人,
前些日子为了给你筹办丧礼,不得空来陪你玩耍,切勿见怪啊。”

  许天蓉无法言语,也无心回应,双目只是望着屋顶破旧木梁,似乎此时此地,
是生是死,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多大分别。

  但袁忠义心里清楚,许天蓉的魂,还并未被彻底磨灭。这位肉体上已经成为
玩具的女人,心里仍留着属于飞仙门门主的一块私域。

  而这就是他今日打算蹂躏的部分。

  他将包袱放在一旁,扯开结,跟着将她大腿分开,指尖拨弄几下已经肿如指
肚的阴核,将尚未完全硬起的阳物俯身塞入,在丰腴软嫩的牝户中央一边进出,
一边靠那酸麻快感彻底昂扬。

  “嗯嗯……”许天蓉轻轻哼着鼻音,很熟练地开始享受股间被戳刺磨弄的愉
悦。任人摆布的肉块一具,不苦中作乐,又能怎样。

  袁忠义喘息着抽送一阵,从包袱中拿出一个香囊,笑嘻嘻在她眼前一晃,道
:“知道这是何物么?”

  许天蓉面色潮红,双乳鼓胀,根本连看都不看一眼。

  “这是张秀萍的贴身香囊。”他淫笑道,“小姑娘送定情信物,也羞涩得很,
破瓜时还呜呜的哭,可不如你许真人成熟老练啊。”

  许天蓉的目光,出现了短暂的呆滞。

  “这个,是曲滢滢的珠花,我其实就是要个物件留作纪念,可没想到她把节
衣缩食买的心头肉都给了我。大概,是被我日得太舒服了吧。”

  许天蓉身子微微哆嗦起来,那双已经有些混浊的黑眸,缓缓转向袁忠义。

  即使她早就知道门下弟子可能难逃此人魔爪,可眼见恶鬼这么一件件炫耀到
手的猎物,还没有一个是认清了人皮下真相的,她又岂能心如止水?

  “许真人大可放心,在下也是很挑剔的,寻常庸脂俗粉,想自荐枕席,我还
不舍得动屌呢。”感到龟头被夹住,袁忠义呵呵低笑,一件件拿起,边肏边道,
“这是蒋芳群的耳坠,她说她留一个,我拿一个,我收下前特地沾了沾她泄出的
骚水,你闻闻,是不是还有味道?”

  “这是陈蕾儿的肚兜,你这弟子骚得很,披麻戴孝哭得惨,结果里面穿着桃
花红,开苞没几下,就会扭屁股,最后给她肏得漏了尿,跟你的灵位就隔一堵墙。”

  “啊哟,这血糊糊的亵裤……不是我过分,实在是你门下这个李琴小屄太嫩
太紧,我说不行还是算了,她偏不肯,最后咬牙自己一屁股坐下来的,擦了擦,
亵裤就成了这样。她不要了,我就收着。”

  袁忠义笑吟吟盯着许天蓉青筋爆跳的狰狞面容,亢奋狂刺,只觉此刻的愉悦
比破瓜十个八个处子还要开心得多。

  他一边肏得许天蓉阴关崩泄,肉躯泛红,一边掏出一个纸包,缓缓打开,亮
在她血丝密布的眼前。

  “还有这些,你瞧,看清楚了,这可不是头发,我可不舍得叫这些小骚蹄子
削发。这是屄毛,我一人拔了几根,拧成一股,这里的一股,就是你飞仙门一个
香香嫩嫩的处子,心甘情愿献身于我的证明。林香袖和贺仙澄那种不完全情愿的,
我都没算进来。许真人,我是万万没想到,你这白云山上,原来养了一个大淫窝
啊。”

  许天蓉浑身巨震,目光所见,一束束乌黑卷曲的毛发被拧成小股,用彩线分
开绑着,每一股后面,都是一个被这禽兽蒙蔽,失身失心的大好少女。

  体内一阵猛酸,阳精喷入,射得她也一道泄了。

  旋即,她一声嘶哑惨嚎,恍如鬼哭,噗的一声,口中鲜血喷涌,猩红遍体。

  袁忠义在她大腿内侧将阳物擦净,起身提好裤子,将包袱拿好,把一束束阴
毛,摆放在许天蓉仍在不住抽搐的雪白肉躯上。

  离开时,他对藤花交代了两句。

  “等云霞醒了,叫她养虫吧。如果死了,就连这身上那几撮毛,一并找地方
埋了便是。”

第四十九章 大典
初六那天,外院入住了一些等着观礼的宾客,但距离飞仙门诸位女弟子的预
期,还是略差了一筹,于是贺仙澄为大家赔礼道歉,将大典向后挪去了初八。

  客房多了外来人,除了张红菱谁也不好过来献屄,而张红菱虚得眼圈都有些
发黑,恰好来了月事,急忙高挂免战牌,整日缩在屋里喝贺仙澄命师妹帮忙熬制
的补药。

  袁忠义去悄悄看了一眼方子,虽说不太懂这里面的门道,但以他的小人之心
来猜度,张红菱这几副药下去,就算阴关完好,怕是也怀不上娃了。

  客居的住所冷清寂寞,并不妨碍他找别的路子寻欢作乐。飞仙门里对他动了
心思又模样标致的姑娘,已经被他屌过拔毛日了个遍。白天他来回帮忙,带着这
个进园摘果,亲亲摸摸靠在树上一掀裙子,就能小淫片刻;带着那个去帮忙凿渠
引水,甜言蜜语哄着往怀里一抱,就能肏到浇梯田的水里都混了尿;选出两个听
话的一起入山狩猎,动作快点弄够了猎物,就能坐在死野猪上左抠抠右挖挖,让
两女来场较量,看谁坚持得久。

  最不济,他还能奔着未婚妻去,在即将上任的门主书房,打着帮忙处理公务
的旗号,尽情处理一番贺仙澄与林香袖这两个母物。

  若是换了从前过上这种日子,袁忠义八成要乐不思蜀,再没什么挪窝的打算。

  转眼到了初七午后,林香袖打理“公务”倦极,趴在桌边瘫着回气,贺仙澄
用布吸干地上水痕,也有些抬不起腰,靠在椅背上拿起不过两张的名单,叹了口
气,道:“这便是小门小户的坏处,张道安战事不利,没有四剑仙这样的名人来
给撑脸面,宾客都邀请不到什么有分量的。”

  袁忠义两个时辰出了三次,正心满意足,笑道:“这不是有我么,将来我功
成名就,香袖这门主在我见证下即位,不也能跟着面上有光?”

  贺仙澄微微一笑,柔声道:“功成名就哪有这般迅速,你如此年轻在西南边
陲赫赫有名,已经是了不得的少年英杰了。你看从西南面过来的宾客,不认得你
的,也有不少知道你的名字。”

  她望向门外,略显惆怅道:“我师父当年即位大典,主宾是断龙剑何惜柏。
那名动天下的剑客曾参与围剿魔教一战,着实帮忙带来了不少有头有脸的人物。
如今……这主宾位子上,可不知道该安排谁了。”

  袁忠义心中一动,过去搂住她柔软腰肢,笑道:“我小时候就听过这魔教围
剿的事迹,当真心向往之。出山至今,也没遇到谁比较了解当年之事,澄儿,你
肯给我讲讲么?”

  “这……要从何讲起呢?”贺仙澄自然不会忤逆他的请求,微微偏头,道,
“你对魔教……知道多少?”

  “几乎一无所知。”

  贺仙澄轻轻哦了一声,先将魔教的情形大致介绍了一遍。她出外游历格外注
重江湖往事,所知也比寻常豪客精准许多,不怎么相信的传言,说出之后便会指
出疑点,提醒袁忠义不必相信。

  多年来正道中人都称其为魔教,但实际上那个门派的全称是叫做圣龙光明教。
教祖和很多门派的祖师爷一样,天赋绝顶惊才绝艳,还有诸多奇遇。适逢光汉朝
上上代皇帝多年穷侈极奢,好大喜功,战火不断民不聊生,他便组织圣龙光明教,
决心暗中抵抗,以江湖势力,试图去掘江山一隅。

  可不料先皇继位后,重用能臣,奸佞纷纷倒台,在圣龙光明教壮大起来之际,
光汉竟隐隐有了复兴气象。教祖一腔心血付诸东流,心灰意冷,传位下一任教主,
不知所踪。

  但他为了迅速壮大而创下的许多武功,与他机缘巧合找到的《不仁经》,均
非凡物,无超人心智,极难不受影响。

  自那之后,圣龙光明教便风云突变,护法、使者大半替换,招揽十名心术不
正但武功高强的护教长老,彻底成了为祸武林的魔教。

  之后数年,随着先皇晚年昏庸,名门正派也大受影响,几家欢喜几家愁,几
家宴宾客,几家塌高楼,新生势力为了巩固地位,新晋豪侠为了扬名立万,便有
了那次规模浩大的围剿。

  毕其功于一役,魔教分崩离析,残党四散无踪,败者流血,胜者留名,武林
纷争,大都不过如此。

  比如那何惜柏,与许天蓉结识时还籍籍无名,只是天资过人练功刻苦,游历
西南期间受过飞仙门一些灵药的恩惠,等许天蓉即位大典,已经一战成名的断龙
剑,便成了座上主宾。

  袁忠义与听自孙断的部分事情在心中印证一番,暗暗好笑。

  那教祖钻研《不仁经》解决反噬,连婴儿都能拿来验证,能是什么好人?可
只要没有被抓住确切恶行,教派名声变质之前急流勇退及时抽身,作为一手创立
了魔教的人,依然能保住个还算不错的名声。

  果然,在这世上最后成为什么样的人,不过是取决于世人眼中能看到的是什
么样子罢了。

  正打算与贺仙澄再温存片刻,外面有弟子通传,终于有贵客到访,参加大典。

  而且,是并未发请柬的意外来宾。

  来人是一对侠侣,男的叫作白道冲,自号灵虚剑,女的叫作鹿灵宝,还是初
出江湖。

  他二人自身名气不大,只是武功不错的一对儿年轻侠侣。但他们师出同门,
都拜在断龙剑膝下,这便与寻常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有了大大不同。

  江湖规矩虽和庙堂迥异,但其中有些道理,本质上并没什么分别。

  虎父无犬子,名师出高徒。

  背后飘着何惜柏的高姓大名,那在江湖中走动,就是放屁,也比一般武林人
士要香。

  对这样来头的青年才俊,贺仙澄和林香袖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笑脸相迎。

  就像是上天在回报她们顶着压力拖延的这两日一般,白道冲和鹿灵宝刚刚安
顿下来,还在考虑要不要敬为主宾的时候,另一位赫赫有名的高手,到了。

  白道冲虽然颇有傲气,但若是这位坐在主宾席上,他也无话可说。

  贺仙澄听到名字的时候,甚至楞了一下,颇为不信的样子。

  白、鹿二人还可说是何惜柏念旧,听闻这边的事情,遣弟子过来撑撑门面。

  可这位穆随舞,贺仙澄并不曾听说和飞仙门有过什么交集。

  此人年近四十,成名于龙江南岸,主要也是在江岸南北活动,一双短剑使得
出神入化,有个名号叫“江凝清光”。女子高手以武技成名者寥寥无几,穆随舞
不仅实力深不可测,还是大器晚成,直到年近三十,才凭单枪匹马诛杀奸臣拓拔
威明而一战成名。

  此后,穆随舞孤身游侠四方,手中请名匠锻造的双剑,一名余光,一名死灰,
剑下亡魂无数,诛杀了不知多少奸邪。

  这种放眼整个武林都可算是一流人物的高手,屈尊前来边陲小门派贺喜,可
说不亚于当年断龙剑为许天蓉撑场面。

  “想得出是为何么?”跟着一起匆匆赶去山门迎接的路上,袁忠义轻声问道。

  贺仙澄步履不停,为了压制腰酸不得不动用真气疏通经络,语声便略有发颤,
“想不出。不过听说她讲话带着这边的口音,兴许当年曾在飞仙门呆过。那如今
功成名就,有可能是趁机荣归故里。”

  她这话听着就没什么底气,想想也知道,小小一个飞仙门,还不值得穆随舞
这样的一流高手过来炫耀。

  很快,山门下就走入了众人等待的那个身影。

  袁忠义仔细端详一番,在心里暗暗皱了皱眉,隐隐梳理出了一个颇为大胆的
猜测。

  穆随舞身量不高,衣裙朴素,头上甚至别着无甚花巧的木簪,五官虽颇为清
秀,可见年轻时容貌颇佳,但饱经江湖风霜打磨,不论肌肤还是气质,都已比不
上寻常半老徐娘。

  那两把成名短剑,一左一右别在腰上,没有剑鞘,只有一对用来挂稳的托,
将剑柄的位置固定得颇为牢靠,保证她随时随地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拔剑出手。

  她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定,双脚之间的距离几乎不曾变过,气息的节律,也
恰好落在步点之间,就像是来拜访飞仙门这样的正道宗派,她也不肯放松半分警
惕。

  而且,她身上还透着一股隐隐的杀伐之气。

  不是那种征战千里金戈铁马的霸道类型,更近似于鬼头刀砍掉不知多少脑袋
的刽子手。

  这人杀出的名头,只怕成色极佳。

  这些特征,像是叶片周围的花,吸走了所有注意力。

  但袁忠义生就一个色胚,又在孙断处炼出了狼心狗肺钢铁肚肠,最不该被注
意的容貌,他依旧特意仔细打量。

  因而,他竟发现,这穆随舞的五官之间,与林香袖略有几分相似之处。

  胸中还算有些墨水的他,自然也马上就注意到江湖武人难以想到的地方。

  香袖,随舞,恰恰能凑成一句诗——香随舞袖来。

  而这句诗的全文,另有一句,叫做余光照死灰。

  双剑之名和这两人的姓名,难道还能算无巧不成书么?

  若这猜测为真,不仅穆随舞特地赶来参加这场大典的理由水落石出,许天蓉
将林香袖当作女儿般看待,不惜开罪贺仙澄这样的绝佳弟子也要扶她上位的问题,
便也有了可能的答案。

  啊哟,袁忠义猜到这里,微微一怔,暗道一声糟糕。

  林香袖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亲娘?若是知道,难道此前忍辱负重……就
是为了等亲娘过来,找到靠山反戈一击?

  他不敢怠慢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看贺仙澄已经上前迎接,悄悄往后撤出几
步,轻声道:“我稍有内急,先行告退。你们一会儿跟大师姐交代一声。”

  两旁都是他的小情人,乖巧听话,一起点了点头。

  他马上微笑告退,快步离开,一到无人之处,便展开轻功直奔林香袖住处。

  她精力消耗过巨,本以为过午后不会再有需要她迎接的宾客,与白道冲、鹿
灵宝一起吃过午饭,便回房睡了。

  贺仙澄过来迎接时曾差人去叫,算上梳妆打扮的时间,此刻怕是也该出门了。

  果然,远远已经看到一身干练装束的林香袖快步赶来,袁忠义略略整了一下
神情,大步迎上,道:“香袖,你可算来了,澄儿都已经和那位前辈碰上面了。”

  林香袖满面倦容,也顾不得还有师妹在旁,拍了拍呵欠张开的小嘴,轻声抱
怨道:“我都没听过,怎么忽然就这个名人那个前辈的,白云山这是冷不丁被谁
开光了么?”

  袁忠义盯着她的眼睛,笑道:“穆随舞终究是为了你来的,你不过去,面上
不太好看。”

  “明明是为了门主这个位子来的。我坐还是别人坐,对她能有什么分别?”
林香袖快走几步,甩开了来叫她的那个师妹,摆摆手示意她不要跟着,压低声音
飞快说道。

  心里知道林香袖表演起来能有多么逼真,袁忠义仍不放松,柔声道:“可我
觉得,别人坐这位子,她兴许真不一定会来。”

  “啊?”林香袖一愣,“她认识我?我此前都没在江湖走动过,你说是为了
贺师姐来的还差不多。”

  “不不不,她听说你在休息,当即就有点不太高兴。不然澄儿就独个应付,
不来叫你了。你仔细想想,许天蓉真没给你提过这人么?”

  林香袖在他面前一向是惊弓之鸟,闻言顿时一僵,扭头看小师妹已经去忙别
的,赶忙转身可怜兮兮道:“主人,我、我真不认识这个什么前辈。师父也没对
我提过。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发毒誓。”

  “你到机灵。”袁忠义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是旧相识,那兴许是我多心
了。咱们这就赶紧去迎接吧。”

  话虽如此,他并不完全相信林香袖。况且,即便林香袖真的并不知情,他依
然认为,穆随舞八成就是林香袖的母亲。

  穆随舞行走江湖十多年,杀人无算,狠辣老练,她回来看女儿即位门主,真
能顺顺当当瞒过去,不露任何破绽?

  大典当前,不能出什么岔子,等到大典之后,要是这穆随舞还不肯走,他暗
暗寻思,也许,就该动点手段,顺便试试武林中的一流高手,到底好不好对付了。

  安全起见,袁忠义一直保持着一招就能让林香袖晕厥过去的距离,跟着她迎
向穆随舞那边。

  只要细心观察,即便是戒心十足的一流高手,也能看出些许端倪。

  穆随舞跟贺仙澄说话的时候神情颇为倦怠,并没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但远
远一看到林香袖过来,那双灰蒙蒙的眸子,就登时亮了几分。

  袁忠义心道,看来她应该会定期过来悄悄看一眼自己的女儿,那还真是庆幸,
此次许天蓉南下,她没有陪着。

  随着武功进境和经验积累,他如今也算是有了些江湖高手的眼力。

  和没交过手的不好比较,这穆随舞若跟贺伯玉正面来上一次切磋,恐怕贺伯
玉的胜算不会超过二成。

  等到林香袖走近几步,穆随舞似乎有些按捺不住,竟颇为失礼地打断了仍在
攀谈的贺仙澄,沉声道:“那位便是此次将要在大典上即位的门主吧?”

  贺仙澄眉心微蹙,和袁忠义对望一眼,视线交流,跟着心中一震,忙稳住神
情,柔声道:“不错,那便是门主师妹,林香袖。她年纪较轻,江湖经验不足,
还要仰仗前辈多多提点。”

  她嘴里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林香袖,凝神戒备。

  只不过她还不明白,为何袁忠义会提醒她留心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

  穆随舞上前接近,一抱拳道:“穆随舞,见过林门主。”

  林香袖一愣,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说不出来,便只是随口应付,先姑
且做好飞仙门的脸面。

  穆随舞一路缓行,问了几句飞仙门内的事,便将话锋一转,说起自己曾与许
天蓉是旧相识,此次凑巧在附近办事,就顺道来观礼。

  大概是实力够强,这女人并不太需要磨练说谎的本事,别说袁忠义跟贺仙澄
一听就知道里头起码六成是随口编的,林香袖也觉察出,这位武林前辈分明就是
在找借口。

  不过思来想去,看这人年纪,也知道她和许天蓉的交情应该不是假的,只是
理由不便明说而已。林香袖不好隐瞒,就装出哀戚神情,简略将许天蓉之“死”
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穆随舞双手握在短剑柄上,眸中杀气四溢,沉声道:“竟然是个采阴补阳的
的淫贼,这种武林败类,人人得而诛之。香袖,你不必怕,等大典我观礼结束,
你便和你大师姐在这里安心当门主。那个柳钟隐,我去找出来杀了!”

  贺仙澄在旁柔声道:“可那淫贼采补了不知多少女子,武功深不可测,智信
凭着奇遇内功如此深厚,都被打伤,前辈万万不能大意。若是叫他有幸得了前辈
的功力,西南之地,怕是从此再无宁日了。”

  穆随舞眉心一拧,看向方才就已介绍过的袁忠义,上下端详,道:“你功力
很深么?”

  袁忠义恭敬道:“不敢,只是遭逢劫难,之后勤学苦练,真气比寻常练功的
强横些。与柳钟隐一战,足以教会我,何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知道贺仙澄垫砖,为的就是让穆随舞对他的武功产生好奇,为了了解柳钟
隐,兴许会试试他的功夫。这个光明正大的交手机会,他大可以“不知轻重”,
给她先留点暗伤,好断了林香袖的念想。

  不料穆随舞目光一动,只淡淡道:“他来找我,我自会加倍提防。我去找他,
却也不会光明正大。诛杀恶贯满盈之辈,没什么江湖规矩可讲。单凭害死许妹妹
这一桩,我便要追查他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袁忠义正色道:“不愧是名动江湖的正义前辈,晚辈佩服。如有可效犬马之
劳的地方,还请前辈不吝开口,晚辈定当鞠躬尽瘁。”

  “不必,那淫贼既然武功高绝,还和飞仙门有了牵扯,你们便守在此地,保
护门主周全。”穆随舞目光一扫,缓缓道,“我独来独往惯了,有人助拳,反而
觉得不安。”

  迎入正厅,摆好茶水,随口闲聊几句,贺仙澄好似不经意问道:“前辈,先
前说来此观礼是凑巧有事,所为何事啊?”

  穆随舞顿了一顿,像是没料到真有主家会如此刨根问底。她端起茶杯掩饰性
地喝了一口,才道:“龙江南岸有义军兴兵造反,我不爱掺和官民间的争斗,就
想往安定的地方转转。我和许妹妹很久不曾见过,心中想念,就往这边来了。”

  跟着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错的借口,放下茶杯道:“我刚进西南,就听闻有
精壮男子莫名暴毙,传说闹了狐仙。我担心又是什么恶贼在用邪术戕害百姓,就
一路调查追踪,果然,白云镇上,这些天已经死了七人,皆是男丁,死法也是一
模一样,脱阳。”

  “我正在彻查此事,恰好听闻飞仙门要换新门主,我……四下打听,这才知
道许妹妹出事,于是,便不请自来了。”

  贺仙澄满面喜色,道:“那还真是有缘,前辈到此,敝门蓬荜生辉,有前辈
做主宾,明日大典,必将比我师父那时还要隆重。”

  穆随舞果然不是擅长扯谎的,神情微赧,道:“那倒不必,主宾什么的……
我本也不太在意。能近距离看你们新门主就任,许妹妹最挂怀的事情有了寄托,
我……便心安了。”

  闹狐仙的事情,袁忠义也在暗中留意。

  而且,他心里还已经略有察觉。

  这事的罪魁祸首,八成是之前遇到过的那个采阳补阴的邪门帮派,红罗娇。

  从上次被他反杀的情形推断,红罗娇的弟子并不是抱团行动,会把壮年男子
和江湖侠客当作猎物,尝试勾引采吸。

  白云镇是个小地方,本就所剩不多的壮丁一气死了七个,外来客势必要被严
加注意。

  袁忠义昨日过去给云霞、藤花送东西,就特地叮嘱她们紧闭大门不要再出去
晃荡,免得惹来怀疑。

  回山之后,他和贺仙澄商量一番,两人都有了比较一致的推断,红罗娇的弟
子,应该已经随着此次新招收的那些姑娘,一起潜伏在了飞仙门中。

  飞仙门是江湖宗派,门下弟子会武,并不奇怪。红罗娇藏身于此,便如落叶
入林,安全了许多。

  丧礼、大典连着两桩大事,会有不少外来宾客,便于红罗娇挑选猎物。

  而且飞仙门距离白云镇颇近,大鱼咬钩之前,还可以尽管打着闹狐仙的旗号
去劫掠当地男丁。

  连杀七人这种招摇的事情都做了出来,可见对方绝不会藏身在镇上,不怕闹
大。

  飞仙门新入的那四十多个弟子,便是重点怀疑对象。

  本打算把其中形貌粗陋的都先筛选出去,可贺仙澄认为,对方也许会用上易
容改扮的手法,不能先入为主。

  他们本打算离开前携手将红罗娇的小狐狸精揪出来,免得将来在这儿惹出麻
烦,影响飞仙丹的供应。

  结果穆随舞竟然把借口找到了这个上头。

  贺仙澄顺水推舟,将先前就已经做好的调查和推测,挑拣着不那么重要的部
分讲了出来。

  袁忠义推波助澜,愿穆随舞早日将“狐仙”们一网打尽,为民除害,说得正
气凛然。

  两人一起带偏,话题便怎么也回不到林香袖身上,闲谈一阵,贺仙澄叫来师
妹,安置穆随舞住下,总算应付过去了这一场。

  不料穆随舞走到门口,忽然回头道:“林门主,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林香袖已经隐隐有点瘾头要犯的征兆,打了个呵欠,掩饰道:“前辈请讲,
不过我实在困得厉害,急着回去休息,还请……长话短说。”

  穆随舞略一犹豫,道:“是这样,我曾答应过许妹妹,将来若我武功大成,
而她选定了传人,我有空过来,会稍微指点一下武功。大典前后,想必门主会比
较忙碌,我看,不如这样,就将我安排在门主屋内,你我入夜后慢慢商讨武学之
事,如何?”

  林香袖一愣,轻声道:“可我最近都是跟大师姐一起睡的。”

  穆随舞也不客气,目光炯炯锁住贺仙澄,“贺贤侄,想必不会怪罪我这个不
情之请吧?”

  贺仙澄微笑起身,道:“好,那就请师妹将前辈带去门主居处,我那些被褥
单子,先收到柜里。”

  “多谢。”

  等穆随舞一走,林香袖就苦着脸坐下道:“这……为何突然就要跟着我睡啊?”

  看她呵欠连天眼看就要犯瘾,贺仙澄将她胳膊一挽,道:“走,先去书房解
了你的燃眉之急。智信,你若不忙,也一起过来吧。”

  弄好烟壶,扔林香袖进里间缩成一团吞云吐雾,袁忠义将门关上,拉着贺仙
澄走到远端,才附耳低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什么?”贺仙澄果然大吃一惊,“这事……我竟然从没听过。”

  她蹙眉沉吟片刻,轻声道:“要是这么说……二木为林,香袖这姓氏,多半
也是穆随舞指定的。这倒怪了,‘江凝清光’近些年在龙江南岸名动武林,如此
强的一个靠山,我师父怎么守口如瓶,一个字也没有提过?”

  “你师父有股子傲气,兴许不愿意假借他人的威风吧。”

  贺仙澄瞄他一眼,娇声道:“是是,我没那股子傲气,就喜欢假借我男人的
威风。”

  和力求一劳永逸打算将穆随舞杀人灭口的袁忠义不同,她的打算则较为稳妥。

  穆随舞武功深浅姑且不论,能单枪匹马杀掉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且大都是
以一敌多,必定胆识过人心思缜密,且不会拘泥于什么道德良心的束缚。

  与这样的人为敌,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除非有什么不可错过的良机,能有十成把握得手,且不会留下后患,不然,
她建议还是从林香袖这边想办法。

  只要稳住林香袖,让她不敢有什么反抗之心,能死心塌地乖顺,那么不管穆
随舞相认与否,飞仙门的门主坐着,麻心丸足量供她爽着,总不会再去贸然揭破
他俩的老底。

  但此事还不便跟林香袖详谈。

  这二人对林香袖都已颇为了解,知道此人心思其实灵活得很,真要去对她威
逼利诱,她反而会马上明白,穆随舞是令他们二人忌惮的一个救星。

  如今大典在即,杀人灭口诸多不便,真要惹出事端,此前辛苦积累的名望,
怕是要一朝丧尽。

  沉思良久之后,贺仙澄缓缓抬头,轻声道:“智信,当初处理师父的时候,
你为何非要逼我亲自动手?”

  袁忠义微微一笑,摸了摸她吹弹可破的娇嫩面颊,道:“你总算想到这个主
意了,不枉我痛下决心,今后带你一起闯荡。”

  贺仙澄轻轻叹了口气,道:“时候已经不早,你稍微快些吧。我找个由头,
为你挡下几个时辰。”
  “好,等她过足瘾后,我便带她去。”
  大约一刻之后,袁忠义灌股真气,唤回了林香袖飘飘升仙的魂魄,说是要让她去镇上试戴订购的头饰,让她穿戴整齐,随他一起下山。
  林香袖本就是放空心思安安分分做傀儡的,完全没有怀疑,便跟着一起去了白云镇。
  到之后发现没走正路,而是往偏郊野地绕去,她这才有些心慌,禁不住颤声道:“主人,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啊?”
  “你明日便要做门主了,我带你去把一些早该办的事情,办了。”
  “早该办的事情?”林香袖心中忐忑,又不敢多说,眼见到了藤花云霞藏身的地方,顿时脸上都没了血色。
  袁忠义仍是老样子,抱起林香袖纵身一跃从后墙翻入,伸脚将两只凑过来准备汪汪的黄狗轻柔托起丢到一边草垛上,放下她道:“礼记有云,天无二日,土无二王。这飞仙门,总不能有两个门主,你说对么?”
  林香袖点了点头,“嗯。”
  “你当上门主之后,若是被人发现这里还有个门主,对你,岂不是大大不利?”
  林香袖又点了点头,“嗯。”
  “那,知道该如何做了么?”
  她沉默片刻,轻声道:“她还活着?”
  “还活着。昨晚我才看过,不过……也差不多到了生不如死的阶段。”袁忠义伸出手,“藤花,拿把刀来,给她。”
  藤花默默回房,不一会儿,便取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云霞也跟了出来,皱着眉嚷嚷道:“喂,做啥啊,不是说好叫我养虫的么?还有三天就孵出来了。不能等等么?”
  袁忠义扭头望着她,冷冷道:“怎么,处理她,我还要听你的了?”
  云霞哆嗦一下,缩了缩脖子,嘟囔道:“就是可惜呀……蛮好的一个肉窝窝。”
  “过后我再给你找。”他淡淡道,“香袖,你去吧。”
  林香袖握着匕首,缓缓点了点头,在袁忠义的带领下,进到了许天蓉所在的密室。
  云霞大概是心中有气,着实将这位许真人弄得有些凄惨,除了孕宫被种上虫子,明显能见到乳头里也被塞了虫卵,肚脐、耳朵都肿着,想必也叫雌虫爬过。
  看见师父的样子,林香袖一抖,手里的匕首都掉了,赶忙抄住,战战兢兢走近。
  听到脚步声,许天蓉缓缓抬起红肿的眼皮,两端眼角,竟也能见到白色的卵粒。她眸子动了动,先看到了林香袖的脸。
  见林香袖没受什么苦楚的样子,许天蓉的神情竟还有些欣慰,可马上,她就看到了林香袖紧紧握着的匕首。
  寒光闪动,将瞳孔中最后的光芒,映成了冷冷的冰珠。
  袁忠义并未催促,只是在旁静静看着。
  此事须得林香袖自己去做才行,催她反而不美。
  林香袖深深吸了口气,小声问:“主人,我……要怎么杀她才行?”
  袁忠义淡淡道:“你自己拿主意,但别杀得太久,咱们还要去镇里买点头饰,做做样子。”
  林香袖爬上床,分开腿跪坐在许天蓉的身边。
  许天蓉缓缓闭上眼睛,被虫卵占据的眼角,连泪水都已流不出来。
  这种情形下,杀死,也许真的是一种解脱。
  林香袖摸了摸师父的身子,火烫,想来,就算不杀,也命不久矣。
  她举起匕首,想了想,胆怯地回眸望了袁忠义一眼,跟着猛一咬牙,拉起破旧单子挡在身前,狠狠挥臂落下。
  冰冷的刀锋,深深刺入到许天蓉的肩头。
  许天蓉双目圆瞪,显得十分惊愕。
  几点猩红喷溅在林香袖的面颊上,她也不去擦,拔出刀锋,便向着另一处不是要害的地方狠狠扎下。
  一刀,便是一串血珠喷起。
  一刀,便是一个狰狞伤口。
  一刀,便是几分赤红现于眼底。
  一刀,便是几分异样浮于粉面。
  林香袖一刀接一刀刺下,那块用下巴夹着格挡血浆的布单,顷刻就开满了梅花。
  她避开了所有要害,就像是在亲手为自己的师父,进行凌迟。
  她戳刺,切割,旋转手腕去挖,去剜,血飞进她的眼中,世界顿时一片昏暗。
  她用力闭了闭眼睛,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流下。
  那应该是挤出来的血,她如此告诉自己。
  睁开眼,视野依旧有些模糊,她用腥臭的单子擦了擦,好像把更多粘稠的液体抹上了面颊。
  不过没有什么关系了,她的脸什么都承受过,腥臊的尿,腥臭的精……不差一些猩红的血!
  一刀!
  一刀一刀一刀……
  林香袖的刀刺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密,她甚至没注意到,身前的师父其实早已经没了气息。
  她只知道,自己要揣摩袁忠义的心思,要做到最好,唯有如此,才能活下去。
  死并不可怕,敢安然赴死,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
  她胡乱划着,刀锋切割皮肉的阻力一刻不停地传来,让她手腕不得不绷紧,小臂也要配合发力。
  知道么,师父,我这样活着,才是真正困难的事情啊!
  她在心里大声尖叫着,双掌握紧匕首,仿佛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一刀扎进了许天蓉圆睁的眼中。
  然后,她的唇角,浮现出了一丝浅浅的微笑。
  袁忠义转身出门,沉声道:“藤花,去准备一盆清水,帮香袖擦洗一下。衣服上也要处理好,不要留下任何血迹。”
  “是。”
  他长长吁了口气,望着天边渐渐落下的夕阳,心想,也许该给林香袖稍微灌灌功力,让她在飞仙门做得久些。
  看她能将飞仙门带成什么样子,好像也挺有趣。
  等了一阵,打理完毕的林香袖低眉顺眼走了出来,默默站在袁忠义身边,轻声道:“主人,我收拾好了。”
  袁忠义转身瞄了一眼,伸出手捏著她那些还湿着的地方,运功为她蒸干,跟着贴住她的心脉,将醇厚内力强行灌入。
  并非同一种心法,仅仅靠阴阳属性相通而进行的灌功,仅能耗十存一。
  但袁忠义有《不仁经》这旷世奇功在身,最不缺的,便是真气。给林香袖这样的水平灌功,揠苗助长到内息翻倍,所消耗的,也不过是五、六天的分量而已。
  “主、主人,你……在为我提升修为?”内力暴涨,学过武的岂能不知,林香袖不知所措,颤声问道。
  “不错,恭喜你即将成为飞仙门的门主。今后掌管一派,还是得勤学苦练,压得住阵才行。”袁忠义柔声道,“今晚若是穆随舞肯好好指点你,切莫错过机会,你们这一派发扬光大,就全看你了。”
  林香袖战战兢兢低下头,道:“我……尽力而为。”
  虽说时候已晚,买不到什么做借口的东西,但袁忠义在这儿留了不少值钱物件,打了一顿云霞屁股,从她和藤花匣子里搜罗两件合衬的给林香袖戴上,差不多也就到了返程时分。
  藤花和云霞将尸首装袋的时候,林香袖就在旁看着,面上神情,已经波澜不惊。
  袁忠义望向不远处白云山起伏绵延的漆黑轮廓,沉声道:“好了,咱们走吧。”
  但他知道,真正的大典,其实已经结束了。

第五十章 狐仙
日头初升,鸡鸣方歇,贺仙澄便在廊外带着八名师妹高声道:“恭请门主梳
妆!”

  从武学修为上看,飞仙门并不是什么大宗大派。但看门下人数,却也算得上
一方豪强。

  门主即位,自然不能含糊。

  门扇一响,贺仙澄抬眼望去,见穆随舞先一步出来,神情并无特殊之处,提
着的心,便算是放回了原位。

  等将呵欠连天的林香袖安置在镜台前,贺仙澄驱走旁人,自然要细细询问一
番。

  如她所料,穆随舞果然没有相认的打算,只说与许天蓉是故交好友,彼此引
为知己,但她仇家极多,不愿给飞仙门惹来麻烦,平日便甚少走动。

  听到这样的借口,亲手杀了许天蓉的林香袖哪里还敢有半句走漏口风,照着
贺仙澄和袁忠义此前的说法,拿出十二分本领,将这弥天大谎圆得严丝合缝。

  穆随舞感慨一番江湖之中武功为先,许天蓉不听劝,仍将大量精力投入到炼
制药物,一心拯救苍生,到最后,却连自己的贞操性命都没能保住。

  借题发挥,她旋即悉心指点,为林香袖点拨了一番武功诀窍,临睡前,还摸
出两本誊抄的秘籍,叫她今后只管当作飞仙门的武功传授下去。

  “这人真挺奇怪的,”讲完了昨晚的大致情形,林香袖又小声道,“她絮絮
叨叨啰啰嗦嗦说了那么多,最后却叹了口气,劝我别一直赖在门主的位子上。”

  “哦?”贺仙澄正为她梳头编发,闻言眉梢一动,轻笑道,“这是为何?”

  “我本来还当她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武功低微德不配位。可谁知道她……跟
我说,飞仙门的门主不能婚配,为此耽搁一生,实在不值,不如做个七、八年,
武功有了一定积累之后,传位下去,行走江湖,兴许还能遇上知己,生儿育女。”
林香袖喃喃道,“她说的情真意切,倒是挺为我着想。”

  贺仙澄柔声道:“既然是为你着想,又有几分道理,你该听便听着。”

  林香袖微微低头,轻声道:“我……哪里还敢去想那么远的事情。何况……
生儿育女。”

  贺仙澄双手为她抚平鬓发,柔声道:“你若真把飞仙门打理好,到时候智信
怎么也已经有了几分名气,万一要想扎下根来,有自己一方势力,你传位后投奔
而来,我便亲自为你调理身体,一定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林香袖沉默片刻,恍如自嘲,轻笑道:“白白胖胖的儿子,在我眼里,还不
如黑黑小小的麻心丸。”

  大典虽然隆重,流程却并不太长,毕竟飞仙门不是什么根基深厚的百年名门,
拜过祖师,讲一番慷慨陈词,门下弟子在大师姐带领下俯首叩拜,各方宾客起身
恭贺,便是礼成。

  作为回礼,飞仙门备下许多灵丹妙药,逐份分发。

  在贺仙澄的授意下,白云镇的几个大户,都被分到了满满一盒强效麻心丸,
和用来搭配的熏香炉。

  她本想也给白道冲和鹿灵宝各来一份,通过林香袖再把穆随舞也拖下水。

  但被袁忠义阻止,事到临头,换成了净血丹。

  与奸邪宵小为敌,最大的困扰有三样——毒、暗器与淬了毒的暗器。所以净
血丹这种好东西,作为给重要宾客的回礼,分量还是相当足够的。

  一上午忙碌完毕,午间设宴,宾客就已经走了大半,等到餐罢新门主送行到
石阶之前,此次过来的人,包括出嫁旧弟子,就已走了个十之八九。

  拿了净血丹的三人,却都留在了白云山。

  因为昨夜白云镇上,又有一名男子脱阳而亡。而且,大概是壮丁剩余实在不
多,此次死去的男子,已经年过四旬,听上山观礼的镇上居民所说,黎明时分发
现尸体时,那软软缩成一团的鸡巴还在往外流精。

  穆随舞的借口就找在这邪门狐仙身上,如此贴着脸面闹腾,她怎么好一走了
之。

  袁忠义也看得出来,此人惦念女儿年纪武功都不足以服众,本也不舍得就此
离去,狐仙如此找死,倒是瞌睡给她递了个枕头。

  而剩下两人,白道冲自己说了算,鹿灵宝一看就不想再呆着,只能为了情郎
委屈跟着留下,看他跃跃欲试打算在一群女子中行侠仗义。

  其实论姿色,鹿灵宝并不算差,杏眼樱唇,青丝如云。可一来男人这东西,
从来都是人不如新,衣不如故,不讲究的十天半个月穿一身行头不成问题,但见
了新鲜妹子,那是肯定要眼珠子跟着走一圈的。

  二来,她这小师妹的容貌,也就是曲滢滢那个水准,莫说贺仙澄这个白云山
大师姐她摸不到裙边,林香袖这位新门主盛装打扮之下,也能压得她抬不起头。
飞仙门内这个档次的姑娘少说能挑出二十多个,白道冲年轻气盛,岂有不看花眼
的道理。

  三来,鹿灵宝还有一样极为吃亏。她那身段,娇娇小小不说,前后更是坦坦
荡荡。即便裙装繁复,多少有所遮掩,可男人只要稍有经验,就知道此女胸中没
有丘壑。袁忠义这种眼睛毒的,顺着上衣褶子瞄几眼,就知道这兜儿里还不如云
霞有货。那小蛮女胸口起码能挂条蜈蚣,这女剑客,怕是得把蜈蚣摔死。

  就冲最后这条,也怪不得白道冲见了曲滢滢那样的走过脑袋就要跟着转。

  女的穷胸,男的极饿。这穷胸极饿的道理,袁忠义岂会不知。

  那两人若要走,他便不会打他们什么主意,反正此次结识,互相留个印象,
他日再见,便能称声久违,江湖中多个朋友多条路,总不是坏事。

  可既然这两个打算留下,白道冲似乎还把主意打到了飞仙门的小美人们身上,
那袁忠义心里,就有了几分思量。

  他当然不是炸毛护住满院子母鸡的蠢公鸡,那些三言两语就能勾搭上手的闷
骚娘们,真到了必要时,拿来卖了都无所谓,换俩馒头吃他也不心疼。

  他就是忽然觉得,单抓狐仙还不够有趣,他们几人合作起来最后顺利得手的
话,穆随舞没什么兴趣分赃,好名声怕是都要被白道冲占去。

  如今一众女子之中就他和白道冲两个男人,即便从将来结交何惜柏的长远目
的考量,也该设法拔了这个钉子,将鹿灵宝这个一看就好解决的小姑娘留下。

  至于如何做得漂亮又不露破绽……他略一思忖,干脆丢给贺仙澄去想了。

  这是魔教教祖给他的教训,脏手的事儿,还是尽量交给手下去做,真要露馅,
大不了壮士断腕。他猜,万一有些风声败露,林香袖应该很乐意借穆随舞的双剑,
除掉贺仙澄这位大师姐。

  贺仙澄本不想节外生枝,何惜柏已经是江南一带的名侠,开宗立派广收门徒。
断龙剑派从成立起就与江南义军同仇敌忾,与光汉朝为敌。

  论立场,他们和飞仙门暂且一致,论交情,两次门主即位大典均是上宾。白
道冲在白云山上出事,将来对何惜柏,绝对不好交代。

  可还没等她劝住袁忠义,傍晚时分,鹿灵宝就找上门来,怒气冲冲杀进了门
主处理公务的书房。

  林香袖正在里面吸着麻心丸魂飞九天,当然不能见人。

  鹿灵宝脾气不小,竟要硬闯,贺仙澄只得强行拦住,让她有话对自己说。

  这一拦,让贺仙澄足足后悔了一个多时辰。

  鹿灵宝名门高徒,模样标致,平时跟着白道冲显得乖巧温柔,丝毫不显山露
水,哪知道这会儿周围没了旁人,叉腰指着贺仙澄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了足足一
刻有余。

  而起因,是白道冲下山去白云镇调查狐仙的事情,说为了方便办事,请了飞
仙门两位女子做向导。鹿灵宝心里不情愿,说了两句,结果白道冲拂袖而去,把
她独个留在了山上。

  一下子在她心里,那令人脱阳的狐仙,就变得远不如飞仙门的狐狸精们讨厌。

  她本是要骂林香袖御下不严缺乏管教不成体统,贺仙澄这位大师姐出头揽责
任,她的唾沫星子,自然就换了个人来接着。

  单单一番辱骂,不至于叫贺仙澄起阴毒之心。

  但这辱骂中,她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何惜柏的弟子,根本瞧不起飞仙门。

  由那种轻蔑可知,她跟袁忠义要是到了江南拜会断龙剑派,根本得不到任何
有价值的提携。

  那么,便不如设法拉近与他们弟子的关系。

  寻常法子之中,色诱白道冲,或者施恩鹿灵宝,都是可行之路。

  不过既然袁忠义开了口,那她当然更愿意顺水推舟,解决掉白道冲,让袁忠
义征服鹿灵宝。

  她还挺想看看,对这种名门大派有靠山的蠢钝小姐,他能拿出什么手段收拾
得服服帖帖。

  真要有那一天,她不介意把今日脸上风干的唾沫星子,一点一滴悉数归还。

  对付白道冲的办法很现成,他们留下的借口既然是狐仙,那么脱阳而亡,推
给狐仙,就是最好的手段。

  他们手下没有会采阳补阴的能人,但是,他们手上有整整一盒焚身蛊,和补
充到六只的逍遥蛊。

  “但不宜在白云山上下手。”贺仙澄简单讲罢,披上外衣,站起去旁边角落
马桶上坐下,平舒玉掌缓缓按揉丹田之下,雪臀中央噗噜噜一串轻响,将袁忠义
排进来的浓精点滴从嫩肠中挤出。

  白道冲与穆随舞在白云镇调查狐仙的案子,今夜不归,鹿灵宝喝了些酒,酩
酊大醉,袁忠义匆忙去帮藤花和云霞转移到更安全地方后回来,就跟早等在屋里
的贺仙澄尽情欢畅了一番。

  他往贺仙澄前后各出了一次,正满足倦懒,便只是抬眼一望,等她继续解释。

  “你既然打算将飞仙门留下作为后方供应,顺带练出香袖这个帮手,那就尽
量少给她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贺仙澄并膝抬臀,在袁忠义面前,她便是揩拭屁
股,也要尽量保持姿态优美,免得损了形象,“此外,白云山上人多眼杂,真打
算设计什么,也多有不便,至少……不够稳妥。”

  袁忠义伸个懒腰,将她揽腰抱进怀里,眯起眼睛道:“那依你的打算,咱们
何时动手较好?到了那时,还能有狐仙的名头可用?”

  贺仙澄微微一笑,道:“到了那时,只会更加好用。你说的这红罗娇,办事
其实颇为谨慎,到这里多日,袭击的都是些寻常百姓,并没对习武之人下手。冷
不丁就让白道冲死在牡丹花下,万一何惜柏不信,岂不是要惹下麻烦?”

  他点了点头,手拢住娇嫩巧乳缓缓揉搓,静静听着。

  “咱们先在这里尽力帮忙,抓出红罗娇的女人,将功劳让给白道冲和鹿灵宝,
博得他们信任。之后,咱们说护送红菱回母家商讨婚事,我这边点上两个师妹,
都是与你没有关系,这两天想讨好白道冲的。如我所料不差,他会借着顺路的由
头,跟咱们同行。”

  “到时候穆随舞要么会留在白云山继续调教女儿的武功,要么继续游历江湖,
八成不会跟着咱们。少了个厉害人物盯着,咱们稍微使些手段,炮制白道冲这样
初出茅庐的小年轻,想必不成问题。一旦得手,布置成红罗娇报仇,便毫无破绽。”

  袁忠义捏着她乳头略一沉吟,道:“可从这里快马赶去红菱母亲那边,日夜
兼程也要三、四天。那便宜丈母娘叫咱们中秋节前务必赶到,明天就是初九,一
两日的功夫,那红罗娇有这么好捉?昨晚山门可是一直有人值守,并没见谁从山
上下去。”

  “那是因为咱们之前就猜错了。”贺仙澄微笑道,“你觉得红罗娇不敢藏身
在镇上,是因为你办事稳妥,力求谨慎,才会认为,她混进流民之中,躲在飞仙
门里。”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她摇头道,“飞仙门内都是女子,宾客一去,她便再难近水
楼台,若是打算对来访之人下手,前两日就该设法接近山上的男子才对。可案子,
还是发在白云镇上。此为其一。”

  “其二,红罗娇练的是采阳补阴,内功积累比寻常习武要快,混在新入门弟
子中,破绽太大。而近来白云镇住了许多外来的江湖人物,居民认为是狐仙作祟,
不会往他们身上联想。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有内功十分寻常。如果混在他们之中,
谁能查出端倪?”

  袁忠义点了点头,“难怪穆随舞并不理会咱们的分析,跟着白道冲就去了镇
上。可若是如此……红罗娇岂不是已经走了?”

  贺仙澄又摇了摇头,道:“未必。采阳补阴的功夫,寻常男子十几个,也比
不上一个有内功修为的练家子。我猜,这次这个红罗娇,只怕和上次你遇到的那
个一样,是跟几个江湖人同行,要在他们之中寻找目标。”

  她目光一闪,笑道:“若是她选好了目标,此前又铺垫够了狐仙作祟的事情,
你猜她是大典结束就走人呢,还是会设法留在镇上,将目标吃到嘴里之后,赖给
狐仙,再扬长而去?”

  袁忠义眼前一亮,“所以明日早晨,大家便会发现一个死掉的江湖人?”

  “不错,而且,最近与他交好的人中,就一定有那位红罗娇。”

  他哈哈一笑,抱住她往床上一倒,美美亲了个嘴儿,“澄儿啊澄儿,你若是
红罗娇,真不知道要有多少男人遭殃,连我怕是也敌不过你。”

  贺仙澄将他阳物轻轻一握,引到雪腻玉股上缓缓磨蹭,道:“红罗娇再厉害
也只是狐狸,你是猎人,我若是狐狸,一定这辈子都躲你远远的。”

  “可惜,如今你是躲不过了。”他笑着一翻,把她香汗未干的玉体压在身下,
抖擞精神,又来了一场巫山云雨。

  事毕,贺仙澄见时候不早,起身穿衣,扭头道:“智信,你近些次往我里面
越出越深,就不怕……留下什么祸患,叫我拿住你的把柄么?”

  袁忠义半闭双目,懒洋洋道:“你真当血亲就能成为我的把柄么?不怕告诉
你,我第一个孩儿,就是我亲手害死的。孩子的生母,也是因我而自裁。”

  贺仙澄望向他的眼睛,看到那股深不见底的寒意,身子一震,强挤出一个微
笑,柔声道:“那……要不要我每次都服些汤药,以绝后患?毕竟,拖儿带女,
行走江湖多有不便。”

  “那也不必。”袁忠义敛去眼中乍现寒光,温柔一笑,“澄儿,咱们两个之
间,随缘就好。没那个娃娃,我不强求,但若有了,你就为我好好生下,好好抚
养,我还真的挺想知道,既像你,又像我的一个孩子,会长成什么模样。”

  贺仙澄浅笑道:“若是儿子,必定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若是女儿,必定国色
天香倾国倾城。”

  闲话几句,贺仙澄打理完毕,含笑出门。

  刚到门外,她便抚胸长长出了口气,将掌心冷汗尽数擦在裙上,暗暗告诫自
己,今后绝不可再对袁忠义主动提起怀胎之事。

  她虽然不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能从刚才的眼神里感觉得出,那是
袁忠义隐藏在心底最黑暗处的一块逆鳞。

  若是寻常女子争宠撒娇要个娃娃,他多半不以为意。因为他眼中那些女子,
根本不能算人。

  她目前则不同。

  而为了这份不同,她今后也要加倍小心。得难失易,不可不慎重,三思而后
行。

  初九一早,天还没亮,贺仙澄就将飞仙门事务交托给林香袖全权处理,过来
叫醒袁忠义,一道往白云镇那边赶去。

  举着火把沿山而下,行至山脚,昨日的阴霾终于转成小雨,纷纷扬扬洒落。

  他们戴起斗笠,熄灭火把交给山门处的弟子,换乘马匹,疾驰而去。

  赶到白云镇上,天色才刚蒙蒙亮。但镇子已经不再安静,吵吵闹闹的人群聚
集在街巷交集的路口,其中掺杂着不少武林人士,外围一些愚民已经跪倒在地,
口中高呼狐仙,祈求能放过镇子。

  袁忠义皱了皱眉,看来,还是叫贺仙澄料中了。

  快步赶去,白道冲和穆随舞果然都已经在场,面色凝重,望着用布单抬到外
面的那具尸首。

  那是个正当壮年的高大男子,昨日观礼的宾客之一,在滇州略有几分薄名,
算是个急公好义的热心肠,人称“震山拳”。

  他妻子是飞仙门出身,只不过孩儿年幼,不便归省,这次便只有他与一些相
识旧友结伴,过来为半个娘家捧捧人场。

  今晨本该是他们一行上路的归期,可同伴叫门,不见人应,叫来房屋主人,
讲明情形,破窗而入,才发现这壮硕汉子仰面朝天倒在地上,一丝不挂,胯下满
是腥臭黏液,尸身早已僵硬。

  看死前那凝固了的极乐表情,也不难猜出又是一个脱阳而亡的。

  镇上居民都当是狐仙再次显圣,一个个惶恐至极,可这帮刀头舔血的汉子不
信,呼喝着将昨晚没走留下的江湖人士纷纷召集起来,要从中揪出凶手。

  但此次举办大典的是飞仙门,到来的武林贺客中本就是女子为多,被召集起
来的大小娘子足足有十几个。能导致脱阳的法子,自不必说,可这些女人中本就
没几个处子,如何查验,才能找出谁昨晚与人交合过?

  贺仙澄在旁听完,将穆随舞和白道冲叫去一边,轻声说了此前的猜测。

  可没想到,震山拳这汉子为了避嫌,此行并没和女子结伴,一起来的几人,
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儿。

  白道冲皱眉道:“若真是个采阳补阴的女高手,会不会偷袭之后,连夜逃走
了?”

  贺仙澄摇了摇头,轻声道:“昨晚还在,今早悄悄告辞,便会暴露身份。明
面上这重保障来之不易,我想此人未必舍得轻易消耗。”

  穆随舞点头道:“不错,从昨晚到今晨之前,镇上这些外来客,无一人离去。”

  袁忠义不愿显山露水,只是在旁默默观察。

  其实要按他心思,将剩下没走的这十来个女人按姿色排序,将丑陋年老的排
除,剩下的交给穆随舞挨个验身。能把男子采补到脱阳而亡的交欢,绝不会是什
么省力的差事,而且事情紧急,这地方条件艰苦,他不信红罗娇的高手还有本事
找个地方偷偷洗澡。

  只要肯验,必定能发现昨晚有过云雨的女人。

  贺仙澄略一沉吟,与他心意相通般道:“穆前辈,依我之见,咱们两个不妨
给这些女子稍作验身。既然事发就在昨晚,我想,她应该还来不及沐浴清洗,消
灭身上的证据。”

  白道冲目光一寒,盯着那些女子扫视一遍,冷冷道:“到底是谁作的,此刻
交代,在下还能给你一个痛快,若是被揪出来,这等采阳补阴的邪道妖女,可莫
怪在下手中的宝剑无情!”

  一排女子老的少的丑的俊的纷纷争先恐后表态,都说只管验身,不做亏心事,
不怕鬼叫门。

  贺仙澄眉心微蹙,走到旁边对着一位过来管事的长老道:“伯伯,烦请就近
找一间空屋,这些女人中,就藏着为祸人间的狐仙,我们这就施法,将她揪出来。”

  她是飞仙门的仙姑,说话比这些武林高手好用得多,转眼间,旁边就有惊恐
居民主动献出自己的临街铺子,请他们尽快做法收妖。

  穆随舞一伸手,冷冷道:“请吧。”

  袁忠义仍在旁静静看着,但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在其中一人身上。

  那女子年纪不大,秀丽可人的鹅蛋脸,眼睛灵动有神,像是会说话似的,单
论容貌,在这批女子中稳居前列。

  而加上身段,则可称第一。那颇为宽松的衣装,仍掩不住她丰腴合度,饱满
诱人的娇躯轮廓。

  最重要的是,决定被带去那边屋里验身的时候,唯有她,神情不见丝毫变化。

  这并非心中坦坦荡荡所致,而是演得太过用力。

  要知道,即便是无辜女子,听到要被外人带去屋里赤裸查验,怎么也该有些
别扭羞涩才对。

  不过既然无人发现异样,袁忠义也不愿提醒。他心想,此女八成留着后手,
不如静观其变。转念一想,他给贺仙澄递了一个眼色,暗示性地瞄了瞄穆随舞。

  贺仙澄心领神会,凑过去附耳对穆随舞低声说了两句。

  穆随舞目光一闪,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捏在手里,微微点了点头。

  那些女子鱼贯而入,贺仙澄落在最后,将门板合上,当的一声,落下门闩。

  屋外众人围成半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震山拳的同伴一个个怒不可遏,
握着兵器等待结果。

  门才关上不久,屋里就忽然传出一声闷响——嘭!

  跟着便是一串此起彼伏的惊叫。

  袁忠义心中冷笑,果然如他所料,红罗娇的“狐仙”,终于露出了尾巴。

  明明杀了人,却还敢跟着进去验身,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她早已做好准
备,清理完了所有痕迹。要么,是她早就备好手段,等着验身之时使用。

  女子验身,自然要在封闭房间之中,那最好用的,便是毒。

  咔嚓一声,屋顶砖瓦碎裂,刚才那个鹅蛋脸姑娘破顶而出,发出一串娇笑,
显得颇为得意,足尖一点,便轻飘飘掠向屋后一侧,准备逃跑。

  而那个破口中升起的淡黄毒烟,显然便是她的手段。

  这种情形,傻子也知道这要逃的便是那个“狐仙”,呼喝声中,一众武人齐
齐跃起,展开轻功便要去追。

  那女子人在半空,头也不回向后一甩手,密密麻麻一片黑点便劈头盖脸打了
过来,娇叱道:“吃我唐门毒砂!”

  蜀州唐门虽还是个新晋势力,但其用毒、暗器之精,早已远近闻名。

  一听是唐门毒砂,追击者急忙闪避抵挡,有些被打中了的,惊叫着啪啪拍打,
顿时乱作一团。

  袁忠义暗骂一句蠢货,真要是粘着就中毒的毒砂,那女人还敢直接用手抓么?
多半不过是一些炭渣。

  白道冲清啸一声,从那群乱了阵脚的江湖人头上飞掠而过,怒喝一声妖女,
拔剑出手。

  不过断龙剑派听名字就知道是威猛路数,白道冲在这样的门派中混出了一个
“灵虚剑”的绰号,要么是学艺不精,要么,恐怕就是带艺投师。

  眨眼间,剑光密织成网,兜头罩向一跃之力已尽的“狐仙”。

  那女子也不着慌,左掌一晃,已将一副闪着银光的手套戴上,转身便是一挥,
当的一声隔开了锐利剑锋。

  白道冲虚点数招,也不急着抢攻,只是缠斗游走不叫她逃脱,高声道:“这
妖女内力深厚,大家小心!”

  “白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袁忠义知道差不多也到了时候,飞奔几步,
掌中扣着的碎石哧的一声破空而去。

  那女子果然采阳补阴已久,内力极强,挥手间右掌也戴上了那银丝手套,横
臂一震,便将碎石弹飞到一旁。

  袁忠义有心较量一下,展开醉仙步法,急速欺近,对着那女子就是一招望月
掌正面拍落。

  那女子实战经验颇丰,抢先一招逼退白道冲,左足一顿,便和袁忠义结结实
实对了一掌。

  这种走采补邪道的武林人士,最自傲的必定是一身强横内力,所以他出手之
前就知道对方绝不会闪避或者侧面格挡,一定会硬碰硬迅速解决一个对手。

  只是他没有算到,这女人身上的阴寒真气竟然浑厚到比他还高出许多。

  幸好《不仁经》对阴柔内力天然就有海纳百川般的抗性,袁忠义一感觉对面
更强,便收功借力倒飞出去,做出受了内伤的样子闷哼一声,撤出丈余,就地一
滚倒在地上,心想,白道冲八成也顶不过三招了。

  红罗娇中的强者,果然小看不得。

  如他所料,白道冲连出数剑,却沾不到那女子裙角。就听一声娇笑,她双掌
一合,已将剑锋夹在中间。

  白道冲猝不及防,急忙向后猛抽。

  不料那女子这一夹,竟已将剑尖震断,犹有余裕笑道:“小郎君可不够硬朗
哟,本姑娘一夹,你便吃不消咯。”

  那声音甜腻温软,恍如一条嫩嫩舌头,在耳孔中轻柔转动,令男人头皮发麻。

  她抬手将剑尖一甩,白道冲闪避不及,痛呼一声,右肩被对穿而过,鲜血淋
漓从屋顶摔了下来。

  那女子咯咯笑道:“真当本姑娘要跑么?最厉害的穆随舞,已经被毒倒了,
你们这些见了本姑娘脸的,一个也别想活!”

  袁忠义暗暗赞同,露了形迹,的确就要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可惜,这女人的运气实在是不够好。

  那女子在屋顶走了几步,杀气四溢的美眸向着方才打算追杀过来的男人们一
横,娇笑道:“刚才那么急着要来欺负人家,怎么这会儿又都不敢来咯?不想让
本姑娘也夹一夹你们的宝剑么?”

  话音未落,她纵身一跳,反而跃向人群,看来的确不打算留下活口。

  众人惊呼声中,袁忠义双掌一拍,拔地而起,凌空拦住,一掌打向那女子胸
膛。

  她酥胸一挺,跟着一掌接上,雄浑掌力在半空一交,一声闷震,两旁屋檐竟
都跟着晃了一晃。

  感觉到袁忠义的内力也非常浑厚,那女子微感讶异,下坠中将另一掌打出,
显然已催动了全身真气。

  宛如千钧巨石压来,袁忠义长吸口气,强行顶住,跟着,微微一笑。

  穆随舞已幽魂般出现在那女子身后。

  “余光”无形,“死灰”无影,双剑无声无息刺出,就像一道拂过树梢的春
风,温温柔柔,吹上那女子细嫩白皙的脖颈。

  那女子得意的娇笑,忽然变得僵硬。

  袁忠义双足踏实,怒喝一声再度发力,已经无法再运用真气的对手,顿时好
似断了线的风筝,远远飞了出去。

  只不过,把头留在了原地。

  穆随舞微微侧身,避开喷过来的血,将双剑一甩,别回腰间,缓缓道:“有
劳袁少侠出手相助。”

  袁忠义忍着气血翻涌,恭敬道:“不敢,白兄出力更多,要不是他剑法精绝,
将那妖女缠住,可轮不到我出手阻挡。”

  穆随舞微微一笑,摇头道:“我是指你叫她提醒我拿好净血丹的事。这妖女
果然一早就准备放毒。”

  袁忠义仍不居功,拱手道:“前辈江湖经验丰富,武功超群,这种下作手段,
即便没有提醒,想来也伤不到你分毫。”

  贺仙澄已经推开了门窗,在下面道:“是啊,前辈武功高强,光靠闭气就顶
了过去,那些净血丹,都用来救人了。”

  穆随舞不再多言,颇为赞许望了他一眼,便下去出手封住白道冲经脉,为他
止血。
  两个跟来的飞仙门女弟子纷纷摸出身上的伤药,争先恐后帮忙。
  袁忠义跟贺仙澄为那些怀疑自己中了毒砂的人检查一番,确认无事之后,白云镇的“狐仙”作祟,便算是走向了尾声。
  回到山上,穆随舞不出所料,说对江湖有几分厌倦,打算在飞仙门里多呆一阵,指点林香袖武功。
  贺仙澄要与张红菱北上,跟着袁忠义去见张母,既然顺路,便随口邀请白道冲和鹿灵宝同行。
  白道冲右肩受伤颇重,剑法几乎不能使用,鹿灵宝武功也就比贺仙澄好些,有他们一起,这对儿小情人自然能心安许多。
  只是贺仙澄点选的随行师妹,恰好是两个对白道冲颇有企图的年轻姑娘,鹿灵宝心里有气,却不知从何撒起,大半日的准备中,脸色都极不好看。
  晚饭前,贺仙澄带着伤药过去探望,鹿灵宝仍冷着张脸爱答不理。
  不过对付这种没什么心机的小姑娘,贺仙澄说是手到擒来也不为过,给白道冲换好伤药,一起来到外间,故意长吁短叹,引得鹿灵宝开口询问,趁机抱怨几句袁忠义生性风流,见一个爱一个,连妻子都要娶俩,便让鹿灵宝顿时同仇敌忾,改了态度。
  不多时,她们便手牵着手,坐在堂屋椅子上,亲亲热热姐妹相称。
  看鹿灵宝气得直抹泪,贺仙澄柔声道:“妹妹,男人从来都是如此,你若为此气坏了身子,反而不值。其实越到这种时候,你就越该让白公子感觉到你的好。我这些同门师妹,没什么别的本领,不过是温柔体贴,不知廉耻而已。你若能胜过他们,凭你和白公子数年情意,难道还会被她们挤下去不成?你要是一门心思只知道生气,大叫大嚷,大吵大闹,只会让白公子更快倒向她们。”
  鹿灵宝委屈道:“可我……我平日在他身边,已经拼命做出温柔乖巧的样子了,我就是知道他喜欢这样的,才一直忍着。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啊?”
  “白公子受了伤,照料伤口,那是极亲密的事。妹妹,这便是你的天赐良机啊。”贺仙澄谆谆善诱,“咱们女人遇到这种事,不能把男人往外推,还是要往自己怀里拉。”
  “我……我……姐姐你方才也看见了,我笨手笨脚,包扎伤口换药都弄得他好疼。你那些师妹做起这种事来,准保比我利索。到时候,反而把我比下去了。好姐姐,你就换两个带……好不好嘛?”
  贺仙澄微微一笑,“咱们同病相怜,我自然要帮你。但此次远行,门主安排人手,首要就是自愿。我总不好忤逆门主的意思。但你不必着慌,照料伤患,她们两个的药,可及不上我。”
  “哦?”
  她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便取出一个扁扁方盒,打开交到她手上,轻声道:“这六个格子,装的是飞仙门疗伤奇药,凝云霜。你用这些照料白公子,绝不会输给我那两个不识好歹的师妹。”
  “真的?”鹿灵宝大喜过望,“这药该怎么用啊?我学得会么?”
  “简单得很。”贺仙澄凑近一些,轻声道,“明天起每日三次,清晨日出一次,傍晚日落一次,子夜寒气最重时候一次,按照颜色从深到浅的顺序,每次喂他一格,六格喂完,筋骨皮肉生长都会加快,这药炼制不易,那些师妹,平常连看都不能看一眼。”
  鹿灵宝皱眉道:“只是喂药……他能感受我的好么?”
  贺仙澄微笑道:“我早为你找好了借口,此药乃是至阳之宝炼制,须得用女子津唾含化,方能喂男子服用。实不相瞒,当年我就是用这药,与智信趁机亲在一起。你和白公子到时候唇舌相对,缠绵亲吻,我再把两个师妹看管得严些,你说说,他心里还装得下别人么?就算之后还有什么歪心思,咱们第三天的路程就要分别,我那两个师妹有心无力,便再也碍不到你了。”
  鹿灵宝满面羞红,但眼中还是禁不住浮现出浓烈喜色,将盖子一合,羞答答揣进怀里,轻声道:“那……我明天早上……就先试试。”
  贺仙澄微笑起身,柔声道:“嗯,明早出发之前,我等你的好消息。”
  那一盒药中,前五格的确是凝云霜,内服疗伤,极为好用。
  只不过,最后一格,被替换成了迷心蛊与焚身蛊。
  后天子夜,鹿灵宝满心欢喜将这药喂进师兄口中之后,狐仙,便要来报仇了……

第五十一章 逐鹿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
  一行人离开白云山,快马加鞭赶路之后,几乎每次停下休息放马吃草,袁忠义都能听到白道冲兴致勃勃提起这八个字。
  他也懒得去纠正,太史公原文明明还有个“之”。反正为了押韵顺口乱切乱凑在文人中都是常事,更何况一个置身女人堆里的青壮武夫。
  趁着白道冲山鸡抖翎子一样在美人面前炫耀见闻,听听如今江山的情况才是正事。
  正如那八个字所言,光汉朝如今的情形,比起秦二世末年已经不遑多让。
  当年鲜卑屠各部率众一统南北,结束了多家龙庭分江山的混乱局面,大概是为了讨个彩头,将国号定为光汉,以蛮夷之身,掣强汉之旗。
  然而当初被诛灭的,本就有不少是能征善战的别家蛮夷。这些人不比中原顺民,有口吃喝便老老实实,只是此前光汉兵强马壮,都不敢妄动,难以兴风作浪。
  而如今狼烟四起,短短半年不到,就连武林中这些受过朝廷不少好处的名门大派都纷纷倒戈,不再以忠君为上,转而立足于各地逆匪之中。
  那么蛰伏已久的饿狼,自然也都纷纷亮出了早已磨利的牙。
  西南边患闹到这个地步,也不见大军赶来支援,就是因为江南江北那些重镇,早已自顾不暇。
  按白道冲所言,若将兴兵起事的异族公侯、边疆来犯的凶狠牧民和拥兵自重公开称王的真正叛贼都算进来,如今这光汉朝的疆土上,已有至少十七路大军,在对中京皇位虎视眈眈。
  其中距离中京最近,已将卫州攻陷大半的杜幺儿义军,便是断龙剑派认定的天命之主。
  武林高手在战场上面对千万兵马密集箭雨兴许没什么屁用,但作为刺客、探子或贴身护卫,则是再好不过。
  拥君护朝的高手与义军一侧的强人,早已在暗中开始了血淋林的交锋。
  成王败寇,不死不休。
  为此,本已广收门徒可以过清闲日子的何惜柏,成了定功王杜幺儿的座上宾,保其平安康泰。
  其实朝廷根基原本十分雄厚,光是北抗关外骑兵的独孤铁军,就能令北方十余州义军不敢冒进,纷纷避其锋芒。
  无奈独孤本就是皇族血脉,乃屠各部登基称帝后为昭天命,令皇家直系之外同宗亲戚更改的汉姓,与皇室刘姓以作区分。
  新皇根基不稳,对那位铁壁大将军的远房堂叔,自然是满腹狐疑,日益生忌。
  今年初,各地义军纷纷大张旗鼓作乱,正是皇帝陛下把守国之臣独孤胜以令人发笑的罪名下狱抄家之后。
  柱石之臣留下的窟窿,跳梁小丑岂能补上。
  北防有变,虎狼之敌大举杀入,边关葬送数万将士,战火绵延千里。只可惜,这世上并无后悔药可吃,圣上准备开天恩赦免独孤胜时,这位颇自傲的将军,已在牢中自戕。一家老小除了女眷被发配身不由己,其余尽数服毒随家主而去。
  江北兵败如山倒,江南这边,自然也讨不了好去。
  当年争夺天下之际曾被屠各部击败的慕容部,一直隐居在江南一带,此次随风而起,煽动多处义军兴兵,白道冲就言之凿凿,认为杜幺儿拉起的这一批人马,背后就有慕容氏的影子。
  这一十七路义军中,张道安一方不算强,但也不算弱,如今占据了大半滇州,小半悭州,北望蜀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入主中原的可能,若论已经占下的城池数目,比起杜幺儿还要强出一截。
  但白道冲言语之间,对张道安尽是不屑。
  好歹也是同“道中”人——名字中间都是道,相煎何太急嘛。
  上路之前,鹿灵宝专门来找了一趟贺仙澄,拉到没人角落羞答答报了喜。
  亲成了。
  一起行走江湖的时候小手偶尔碰一次都能让她脸上发烧大半天,这下直接唇舌相接,和私定终身也没什么分别了。
  也难怪她一个劲儿问,这凝云霜还有没有,能不能多给她点儿,叫她多喂情郎吃几天,彻底断了其他小骚蹄子的念想。
  “鹿妹妹,男女之事,真正到了关键之处,还是要顺其自然才好。你们既然已经亲过,可以说大势已定,接下来,就是保持好距离,不可更远,免得你羞涩矜持被他误会心中厌恶,也不可更近,小心被误会你生性放荡行为不检。把握好这个度,他早晚要忍不住去向师父求亲,早早把你娶过门。”贺仙澄轻声细语,放下第二重铺垫,微笑道,“将来有缘,我定会过去喝你一杯喜酒。”
  鹿灵宝面红耳赤低下头去,小声道:“姐姐你可一定要来,我能有这……这结果,全靠了姐姐提点。”
  之后到了傍晚歇脚之时,她果然一见太阳将要落山,就气势汹汹过去把白道冲从两个飞仙门弟子中拽走,理直气壮拉去了远处没人的林子里。
  贺仙澄微微一笑,摸了摸马鬃,对着袁忠义使了个眼色。
  袁忠义心领神会,伸了个懒腰暂且抛下被他哄得神魂颠倒的张红菱,口称要去放水,进了另一边林子。
  不一会儿,他便整着腰带大步走了回来,对贺仙澄回了个眼色,上马又将张红菱搂住,一边甜言蜜语,一边动手动脚,亲热不休。
  马匹珍贵,一行都是两人共乘,贺仙澄跟一个伺候张红菱的贴身丫头一起,袁忠义则一路搂着张红菱下水磨工夫,两个飞仙门护送弟子骑了一匹,而已经亲过嘴的白道冲和鹿灵宝,反而因为来的时候就是两匹好马,只能分开上路。
  过不一会儿,就听那边林子里一声惊叫,诸人脸色都是一变,贺仙澄忙高声道:“白兄,鹿妹妹,出了什么事?”
  片刻后,那两人并肩拔剑,快步从林子中退了出来,鹿灵宝最快,一扭身就喊道:“姐姐,我们刚才见了一只……火红火红的狐狸!好像……好像是狐仙找来了!”
  白道冲擦了一下额上冷汗,沉声道:“灵宝,休得胡言乱语,昨日杀的……分明是个采阳补阴的女贼,狐仙之说,纯属愚民所想,不可当真。”
  袁忠义也柔声道:“白兄,鬼神之事,敬而远之。可以不信,但不得不防。你们刚才……真看到一只狐狸?”
  鹿灵宝显然吓到了,连连点头,道:“对,身子不大,但那尾巴一看就是狐狸!火一样红,蓬蓬松松的,跑得和飞一般,我丢了一枚铜钱过去,竟没打着!那绝不是寻常野兽。”
  那本就不是寻常野兽,而是特地装扮了一番的火神鼬,云霞、藤花提早一天出发,为的就是能在合适的时机做下铺垫。
  毕竟何惜柏已经不是寻常游侠,对付他的弟子,绝对不能怠慢。
  “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贺仙澄皱眉道,“大家不要休息了,上马,快些赶路。预定落脚的村子不远了,到了那边,咱们寻个有狗的院子住下,不管什么狐仙,只要有了防备,便不会有事。”
  白道冲也是惊疑不定,匆匆上马,继续前行。
  他们身上带着银钱,农户自然愿意招待,整座村子仅有一只老黑狗,给了主人十文,借来为他们护院一宿。
  鹿灵宝子夜起来去给白道冲喂药的时候,那只黑狗还精神抖擞在院子里一边挣绳一边狂吠。
  可等到次日一早再要上路的时候,院子里,却已经只剩下了一只死狗。
  狗眼外凸,狗舌外吐,但一身皮毛不见半点伤口,尸身下也没有血痕,就像是,被狐仙施法,远远咒杀了一般。
  白道冲胆大,不以为意。鹿灵宝则有些心虚,喂完情郎吃药,就匆匆把贺仙澄拽到一边,慌神道:“姐姐,这……这狐狸该不会是冲着我师兄来的吧?虽然都说杀她的事是我师兄跟穆前辈合力,可实际上……那都是穆前辈动的手呀。”
  贺仙澄摇了摇头,道:“妹妹,你难道真相信那是狐仙么?采阳补阴的邪派妖女,难道就只会有一个人么?先前我就跟你说过,我们曾听过的关于红罗娇的事,若那是实情,死掉的那个妖女,一定还有同门。”
  “那、那也是……冤有头债有主,该去先找穆前辈啊。”
  揽功的时候挺积极,推责的时候到不客气。贺仙澄心中鄙夷,脸上却没有显山露水,仍柔声道:“傻妹妹,你想想,那若真是采阳补阴的妖女,穆前辈一个女人,她就算不考虑不是对手的问题,也该考虑万一得手后的回报吧?比起穆前辈,对那种妖女来说,显然还是你师兄更可口对不对?”
  鹿灵宝身子一震,不自觉轻声道:“可、可你家袁忠义也出手了啊。”
  贺仙澄神情一黯,蹙眉道:“但当日在白云镇上传扬美名的时候,智信并未出头。也许这来报仇的,并不知道。”
  听出她口吻中的不悦,鹿灵宝知道不小心说错了话,急忙补充道:“我不是说要让狐仙找他,我是说……咱们是不是该一起想想办法?过了今晚,明天我们要折向东边,这要是再遇到那厉害的狐狸精,我们……我们要是敌不过该怎么办?”
  “那,妹妹的意思是?”
  “咱们……今晚干脆设下陷阱,把那狐仙杀了,你说好不好?”
  袁忠义远远凭内功听着,心里暗暗称赞,倒是个狠角色,明明怕得脸色发白,仍能想着把来犯的干掉。留她,果然比留白道冲要好得多。
  贺仙澄微笑道:“这自然是个好主意,不知妹妹有何具体打算么?”
  “咱们今晚要住宿的地方如果还是这样的山村,那一定能从猎人那里借来些捕兽夹,那红狐狸要是敢再来,我就夹断它的腿,再一剑杀了!”鹿灵宝愤愤道,“反正我子夜要给师兄喂药,大不了,这一晚我不睡了!我就守着。只要那狐仙来了,我就叫你们。咱们一起出手,不信扒不了她的狐狸皮!”
  贺仙澄柔声鼓励道:“好,那我们今夜也都睡得浅些,不脱衣,不卸剑,只要听到你示警,便一起出来动手。”
  商定之后,鹿灵宝总算稍感安心,一行人继续北上。
  白道冲虽说看起来依旧镇定自若,但中间停下歇脚的时候,不再如昨日那般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只有袁忠义偶尔问起江湖大势,才神不守舍敷衍回答两句。
  对那两个献殷勤的飞仙门女弟子,他也没了什么消受美人恩的兴致,倒是叫鹿灵宝一天下来开怀了不少。傍晚找好住处布置完陷阱捕兽夹,她亲自下厨,弄了七样小菜,一盆肉羹,材料不足香气差些,但色和味着实不错。
  贺仙澄谈笑间吹捧几句,连声夸赞白道冲的福气,说得自家师妹都颇为幽怨地瞥她。
  这边的住所并不宽敞,收拾出柴房,张红菱带的丫鬟住了进去,才算勉强挤下。
  照说是该白道冲跟袁忠义两个男人一起将就将就,无奈张红菱离了白云山后就敞敞亮亮跟袁忠义住进了一个屋,贺仙澄此前就已流言缠身,今晚住处紧张,索性和那两人一并同居,叫鹿灵宝险些惊掉下巴。
  没了贺仙澄同住,鹿灵宝不愿意跟那两个飞仙门弟子挤在一张床上,顿时没了主意。
  袁忠义适时笑道:“你二位既然心意已决,那么又何必非要严守不得同房的界线?白兄武功高强,定力必定超群,鹿姑娘只要和衣而卧,想必不会有事。”
  鹿灵宝羞得满面通红,小声道:“可……可……”
  贺仙澄柔声道:“其实这样也好,晚上你不是还要为师兄提防狐仙来袭么?喂药之前,索性就在那边准备好了。”
  张红菱已经困得打呵欠,拍着小嘴道:“要睡就睡,两情相悦了,怎么还婆婆妈妈的,一点不像江湖人。袁郎,我先去躺了,骑一天马,大腿都僵了,一会儿可给人家好好捏捏……”
  袁忠义含笑点头,柔声道:“一会儿我便为你通经活络。”
  鹿灵宝颇为艳羡地望着张红菱的背影,小声道:“师兄,你、你当真不会欺负我吧?你还没向师父……说过咱俩的事呢。”
  白道冲一怔,笑道:“师妹,咱们骑马并行,有次错过了住宿的地方,在野林生火休息,不也算是和衣而卧么?师兄我可没做过什么非份之事吧?”
  鹿灵宝倒也不是什么一无所知的懵懂少女,红着脸道:“那……那不是在野外么,旁边又没床。”
  贺仙澄微微一笑,拿出过来人的态度,调侃道:“妹妹这就有所不知了,男人真要起了性啊,有没有床,都不要紧。”
  为免鹿灵宝尴尬,袁忠义起身道:“我先去为红绫疏解一下疲惫,少陪了。”
  白道冲拱手示意,小心地掩饰住眼底的羡慕。
  兴许,他对袁忠义左拥右抱两个美人的羡慕,比鹿灵宝对张红菱的还要厉害得多。
  等周围安静下来,一切便如计划中那样开始。
  张红菱、丫鬟和那两个师妹不能知情,四只梦蛊在发鬓之间轻轻一叮,便让她们都陷入到不会惊醒的沉睡之中。
  布置完毕,便是等着子夜到来。左右闲来无事,贺仙澄索性在沉睡不醒的张红菱身上与袁忠义缓缓交欢了一次。
  出门在外不便清理,她这次便叫他走了牝户正途,比起那次次被奸都销魂噬骨的后庭妙穴,她膣内反而较能忍些,玩弄着张红菱昏睡不起的赤裸玉体泄身几次,也能嘬紧张红菱小巧奶头不叫出声来。
  温存片刻,收拾打理完毕,贺仙澄站在窗边静静等着,不久,斜对面屋中火镰一响,灯光亮起。
  她对袁忠义比了个手势,轻声道:“时候到了。”
  一院之隔,又没开窗,鹿灵宝当然不知道这边正有两个人等着看好戏。她用签子挑亮灯火,拿出那个小盒,望着其中最后一格药粉,怅然若失。
  喂完这次药,她没了借口,之后,还能跟师兄如此亲密无间么?
  她怀念用羞涩小舌将化开的药液推过去,送入他口中后,被他轻轻吮住的奇妙酥麻。一想到那一刻两人的唇瓣紧紧相贴,她就通体燥热。
  “师妹,我行功完毕了,你还没准备好么?”
  与她相比,白道冲倒是适应得更快,口吻中甚至带了一丝亲昵的促狭。
  “好了。”鹿灵宝当然不肯让自己这点少女心思耽搁疗伤正事,捧着盒子走到床边,柔声道,“师兄,这药……有效么?”
  白道冲点头道:“不愧是飞仙门的珍藏,昨晚开始伤口就一阵阵发痒,的确有效得很。师妹,明早分别的时候,咱们可要好好谢谢他们。”
  “嗯,理应如此。”鹿灵宝定了定神,“那,师兄,我来了。”
  白道冲面上也微微有些发红,闭目开唇,仰头道:“有劳师妹了。”
  鹿灵宝已经做过五次,早已十分熟练,先将里面的套盒取出,微抬下巴,小心地将那些药粉倒在舌面,跟着垂首闭唇,不叫药液流入自己喉中,将唾液拢在舌尖,轻巧搅拌,不多时,便弄成了一团毫无味道的糊糊。
  她接着凑过去,颤巍巍捧住白道冲的面颊,低头与他吻到一处,小舌推着那团药浆,送入他口中。
  白道冲轻哼一声,双唇一嘬,将药液吞下。
  像是怕吃不干净,他口唇蠕动,缓缓在鹿灵宝的舌尖上刮蹭,直到将所有药汁连着唾液吃得干干净净,才意犹未尽放开,柔声道:“已经好了,辛苦师妹。”
  鹿灵宝依依不舍站直,脑中微微昏沉,轻声道:“你伤能好得快些,我就不辛苦。”
  此前每一次结束后,都会有一段颇为尴尬的沉默。
  但这次,她不想如此收尾。她抚胸深深吸了口气,压下那股越来越奇怪的眩晕,和身上比之前都要浓烈的燥热,道:“师兄,药……已经吃完了。”
  白道冲靠在床头,神情有些茫然,轻声道:“嗯,已经吃完了。”
  “师兄,咱们这次回去,就跟师父……说了吧。”
  白道冲略一犹豫,道:“可师父总说,年轻人应该当先建功立业。咱们初出茅庐,这便……便……”
  焚身蛊对女子并无效力,迷心蛊鹿灵宝也只是混着唾液喝下一点,受影响较慢较轻。
  而白道冲,双倍份量的迷心蛊、焚身蛊混合在一起迅速生效,转眼间,就叫他失去了好好组织语言的能力,一身欲火熊熊燃烧,发红的眼睛缓缓转向俏生生的鹿灵宝,颤声道:“这便……先做了好事吧?”
  “好事?”鹿灵宝一怔,看向师兄,“是……什么意思啊?”
  “便是……这个意思!”迷心蛊乱人心智,最先摧毁的,便是决断与定力,白道冲此时的神志,比七、八岁的顽童还不如。
  若无外力侵扰,他本该浑浑噩噩,变成受人摆布的模样。
  可焚身蛊的效力,已汹汹来袭。
  亢奋的情欲,瞬间便支配了他已经破碎不堪的神智。
  他一把抓住惊恐的鹿灵宝,扯进自己怀里,张开嘴巴凑向她柔嫩脸颊,一边发狂乱舔乱吻,一边与她一起倒在床上。
  “师兄!师兄!师兄不要、不要啊!”鹿灵宝惊慌失措,急忙运功挣扎,可发狂状态的男人力大无穷,她功力本就远远不如,哪里抵挡得住,惊叫中就听撕拉一声,肩头发凉,已露出一大片雪嫩肌肤。
  不对……师兄的情况不正常。她急忙屈膝顶住他压上来的身子,高声呼救:“贺姐姐!贺姐姐救我——!”
  白道冲双目赤红,一身邪火无处宣泄,胯下阳物顶着裤裆阵阵发痛,一掌便向着鹿灵宝的面颊掴了上去。
  她本就受了些迷心蛊的影响,这一掌打得她眼前天昏地暗,几欲晕厥,整个人都僵在了床上。
  嘶——另一边肩头衣衫也被撕裂,颈下左右,锁骨两侧,已经只剩下肚兜的艳红系带。
  “师兄……不要……”鹿灵宝惊恐至极,运功一掌拍在白道冲胸口。
  “贱人!”白道冲身子一晃,怒喝一声,又是一掌掴在另一边。
  鹿灵宝惨叫侧头,却看到灯火摇曳照亮的窗外,一条火红的狐尾,正在悠然摇晃。
  狐仙?难道……真的是狐仙?
  她心中一阵绝望,凄然道:“师兄……你醒醒……不要被狐仙附体……你醒醒啊……”
  白道冲气喘吁吁抓着她的双臂往两边一压,俯身便隔着肚兜咬住了她小豆般的奶头。
  她身量稚幼,并不似寻常女子胸乳饱满,而是平平一片堆了两个嫩嫩的尖儿,偶尔春夜遐思,还会担心被师兄耻笑该如何是好。
  不曾想,师兄倒是并不在意,发狂之后,一口就咬了上来,又啃又吸,转眼就让她乳头刺痛着大了一圈。
  可如今她对此丝毫高兴不起来。她仍记得贺仙澄的提醒,更重要的是,她深知此刻白道冲的情形绝不正常。
  这种情况下被占去身子,她岂能甘愿。
  趁着白道冲俯首胸膛啃咬不休,她定了定神,猛地一挣抽出一条胳膊,兜头一掌打在他后脑,心里不住念叨师兄莫怪师兄莫怪。
  这一掌她足足运了七分真力,白道冲闷哼一声,便趴在她身上晕了过去。
  鹿灵宝的迷心蛊效力也渐渐发挥出来,她头脑一阵昏眩,想要推开白道冲,肩臂却莫名使不上力,仿佛刚才的一击已经耗掉了所有的精气。她抽噎两声,哭叫道:“贺姐姐……贺姐姐救我……”
  喀拉,门板忽然发出一声轻响。
  跟着,院中传来一阵呜呜咿咿的幽怨泣啼,似人非人,似兽非兽。
  “谁?是……是谁?”鹿灵宝扭头看去,床边方才的狐尾已经不见,外面漆黑一片,那呜呜咿咿的声音掺杂着夜枭长鸣,越发瘆人。
  啪,房门忽然洞开,一个血淋林的狐头飘了进来,白多黑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鹿灵宝。
  紧接着,一阵阴风吹过,屋里的灯盏,灭了。
  “呀啊啊啊——!”鹿灵宝心胆俱裂,凄厉尖叫,“贺姐姐!救命啊——!”
  贺仙澄就在门外。
  她当然不会去救鹿灵宝,这狐头后的竿子,本就握在她的手里。
  但她对身边的袁忠义摆了摆手,轻声道:“差不多了,去帮忙吧。”
  云霞在窗边站起,托着绑了狐尾的火神鼬轻轻吹了两声哨子,那灵气十足的小兽身子一扭,便从窗缝钻了进去,直奔床头。
  鹿灵宝眼见着血淋林的狐头出现在门口,转眼间又有一条火红尾巴从窗外跃入,昏暗月光中看的不甚清楚,但能分辨是直奔自己而来。直到此刻也没人来救,屋中反而布满狐狸的腥臊臭气,她脸上忽然被狐尾一扫,吓得尖叫一声,紧紧闭上了眼睛,双手乱拍。
  袁忠义摸了摸脸上人皮面具,确认不会有什么万一之后,猫腰从狐头下悄悄钻了进去。
  原本的计划就是让白道冲直接脱阳在鹿灵宝体内。这位师兄如此不济,袁忠义只好略施援手。
  他悄悄挪到床边,摸出带来的逍遥蛊,拉开白道冲的裤子,放在他的后腰上。
  蛊虫叮咬一口,旋即被他取下捏碎,丢到马桶中毁尸灭迹。
  逍遥蛊虽然能叫男人敏感至极,几乎一奸即泄,却能保护元阳,可以算是焚身蛊的另一种解法。
  袁忠义当然不会让白道冲就这么逃过一劫,再次回到床边后,他伸出二指,摸索着顶到白道冲会阴处,将玄阴真气凝集成锥,运功一戳,便强行破开了阴囊后的阳关。
  如此一来,只要出精,便会元阳大泄,和被采补相似,以这种状态强暴鹿灵宝,牡丹花下死,也就是半个时辰的事。
  这股剧痛果然顺利唤醒了白道冲,他一声低吼睁开双眼,此刻心火焚身脑海混沌,牙关一合向后便是一扯。
  啪的一声,红绳断裂,整件肚兜被拽掉甩在一旁。
  鹿灵宝再也顾不上去驱赶眼前扫来扫去的狐尾,赶忙收回双臂挡在胸前,哀求道:“师兄……师兄你醒醒,师兄你醒醒啊!”
  可白道冲就是刚刚醒来。
  他用力拉开师妹一边手臂,五指一攥,就把那仅有微微隆起的嫩乳捏在掌心。
  “呜……”鹿灵宝吃痛一缩,终于忍不住抬腿踢向师兄胯下,可迷迷糊糊仍是担心给他打坏了,不敢使足力气。
  双腿一动,反让白道冲找到机会,身子一斜,便将她裙带扯下。
  上身已经裸得七七八八,此时此刻,恐惧、羞耻、惊愕百感交集,加上迷心蛊的影响,鹿灵宝早已没了正常的思考分辨能力,只是双目紧闭一边求饶一边紧紧捂着被弄痛的胸膛。
  白道冲喘着粗气坐起,双手一分,便将她下裳撕裂。
  她这才意识到贞操就要不保,双掌赶忙下移,紧紧按住股间阴阜,满脸泪花,已经禁不住大哭起来。
  但此刻白道冲已是情欲支配的野兽,说是如狐仙附体也不为过,别说身下是娇俏可人小师妹,就是头呼呼哼唧的母猪,他也得先捅进去泄了那股快要炸开血脉的淫火不可。
  他抓起鹿灵宝的纤细脚踝,鞋袜也顾不上去脱,向着她胸前就反折过去。
  袁忠义在旁默默看着,心道这师兄并不是雏儿,不过经验应该也不太多,女子挣扎厉害的时候,应当翻过来从背后隔山取火,要是打算正面压制硬日进去,就不该把女子的双腿扛在身前,免得被踢中双眼。
  鹿灵宝不住踢打,果然蹬得师兄有点不知所措,眼见又要相持片刻。
  袁忠义皱了皱眉,正想设法再帮一把,就听白道冲忽然怒吼一声,揪住鹿灵宝的头发将她一拉,噼噼啪啪正反抽了十几个耳光。
  头晕目眩的鹿灵宝几乎晕厥过去,连哭声都微弱了许多,乱蹬乱踢的双脚,也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白道冲发出一串野兽一样的嘶吼,再次举起她的双脚,把硬邦邦的阳物顶向她的胯下。
  鹿灵宝双手依然紧紧捂着阴门,到这会儿,贞操什么的,她其实已经顾不上去想。她所剩下的,不过是崩溃神智中最后一丝倔强而已。
  热乎乎的鸡巴在她的手背上乱撞,还往手指缝里钻。
  她哭着紧紧捂住,拼命地挡。
  龟头仍在她的指缝里戳,像只被鹰盯上的兔子,有缝就想进去。
  鹿灵宝通体近乎全裸,脑中浑浑噩噩也闪过念头,不如干脆就这么给了他,横竖早晚将来也是他的人。
  可一想到师兄这会儿状若癫狂,是被那狐仙祸害着,她那双手,便忍不住越捂越紧,连指尖都压开了柔软的花瓣,直接挡在娇嫩的牝口。
  黑暗中的攻防不断持续,鹿灵宝已经无力求救,就在她的手也渐渐酸软无力的时候,那条乱戳的东西忽然一顿,紧接着,一大片黏乎温热的液体,就沾满了她的手背。
  袁忠义险些笑出声来,他可没想到这逍遥蛊给男人用上,竟然能可怕到这种地步。相貌堂堂英武伟岸一个大丈夫,鸡巴都没进到屄里就喷了个一塌糊涂,比雏儿都不如。
  不过焚身蛊的分量下得足,逍遥蛊又帮着忙,白道冲喘息几下,那根阳具丝毫不显疲态,就又公猪一样往鹿灵宝双手护着的阴阜上下乱戳起来。
  袁忠义借着微光冷眼旁观,心中忽然一动,伸手在白道冲背上运力一按,叫他身子忽然低了几寸。
  跟着,如他所料,白道冲仍凭着一心蛮劲儿乱顶乱戳,那鸡巴上沾了不少阳精,滑溜溜不逊于抹了油膏,鹿灵宝护着前门,可不曾想过后院也会失守。
  那紫红龟头猛地一顶,就钻入到娇嫩屁眼之中,直没大半。
  “呀啊——!”鹿灵宝双腿猛地一蹬,鞋子都甩飞一只,紧绷绷的屁股一阵哆嗦,口中发出嘶哑哀鸣,连蹬带推,只求那热辣辣胀鼓鼓的滋味赶快从臀缝里撤出去。
  白道冲的确往后撤了寸许,但马上,就更加亢奋地往深处顶去。
  这会儿他心智全失欲火焚身,一个紧凑凑的肉洞就是他全部所需,哪里还能分出前后的差别,既然被吮住裹住,那自然就要循着心中冲动,连连冲洞不休。
  “呜啊啊啊啊……”鹿灵宝嚎啕大哭,泪水都蹭到了狐狸尾巴上,火神鼬嫌弃一瞥,扭屁股躲开几寸。
  事前毫无准备,身形又极为娇小稚嫩,这一下子被捅穿了屁眼,怎么可能有半点愉悦,挨着断肠肏,好似吃了断肠草,下腹钝痛难忍,屁股如被刀劈斧砍。
  袁忠义偏头望了一眼,看那白皙臀肉中一丝殷红垂落,忍不住摇了摇头,心道,这般粗暴开苞的菊蕊,明日可得让澄儿好好上药,免得她回不到断龙剑派,就粪污伤口死在外面。
  单靠一次出精蹭上的量,原本不够润滑,但白道冲没日几下,就又是一阵低吼,屁股狠狠前压,阴毛都快贴在鹿灵宝的腚沟上,眼见着流出来的红丝就多了几星白浊,显然又射了一次。
  肛内精浆润滑,抽送起来更加容易,白道冲按住鹿灵宝,追逐着阴阳交媾的快活,干得越发凶猛。
  鹿灵宝哀鸣挣扎,踢打扭动,不觉转成侧卧,双手扒着床边拼命要逃,也顾不得狐仙的尾巴还在扫她面颊,只紧紧闭着双目,眼不见为净。
  可白道冲俯身勾住她的肩头,跪伏在臀后仍是猛奸,呼呼粗喘之中,就听那壮硕身躯拍打着臀尖,啪啪之声不绝。
  挣扎几番,臀中胀痛终于还是将鹿灵宝的心神磨到恍惚。低头哭泣的她双手一松,被师兄抱腰拉起,粉臀上扬,粗大阳物一边不知第几次喷精吐浆,一边继续疯狂抽送,整张木床被晃的几欲散架。
  “呜……呜呜……呜……”
  渐渐地,鹿灵宝的哭声转弱,赤裸玉体也跟着越发绵软,终于,在白色浊液逆流而出,噗噜噜流满大腿之后,失去了一切动静。
  还有心智的既然已经晕了过去,自然就不再需要装神弄鬼做戏,袁忠义叫云霞唤回火神鼬,重新点燃桌上的灯,欣赏了一会儿白道冲在鹿灵宝屁眼里呼哧呼哧打桩,便出门跟贺仙澄一起,把藤花带来的死鹿腿一根根放进捕兽夹里,让夹子咬住。
  其余陷阱一样样扔进鹿肉块,他让两个蛮女直接赶往目的地,之后才跟贺仙澄用那条死狐狸身上取下的尾巴布置现场,拔掉许多狐毛,往墙头、院中、窗棂、床边一路洒下。
  等张罗完,白道冲已经成了强弩之末。鹿灵宝晕厥过去无法使力,四肢张开趴在床上,而他就压在师妹背后,浑身通红似要渗血,但仍绷着肌肉对师妹的屁眼疯狂突刺。
  看两人交合处流出来的大片黏液,这阳关已破的男人,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不多时,白道冲喉中喀喀轻响,唾液带着白沫涌了出来,双眼渐渐上翻,口鼻中只闻气出,不见气入,如此挣动一阵,忽然闷哼一声,软软趴在了鹿灵宝的背上。
  袁忠义过去伸指一探,笑道:“便宜他了,做了个快活鬼。”
  贺仙澄轻笑道:“可惜直到最后也没进对地方,都脱阳了,师妹还是处子。”
  “那我便行行好,再帮他一把。”袁忠义微微一笑,将白道冲掀到一边。
  那尸身仍在微微抽搐,半硬不软的鸡巴上,不住流出透明津液。
  袁忠义笑眯眯把鹿灵宝翻转过来,让她躺在师兄身上,跟着用手揩了一点黏津,涂抹在少女先前一直护着的阴户外。
  借你情郎的水儿,帮他开你的苞,免得你将来为他守活寡,不知人间极乐是什么滋味。他心中嘲弄一句,拨开花唇,将龟头往洞口一凑,按住双乳间用真气封住她心脉免得突然醒来,发力一顶,那粗长凶器,便闯关而入,轻轻松松夺了处子花心。
  白道冲都被狐仙附体,强奸师妹到脱阳而亡,那么做师妹的,被干到元阴尽泄,实属正常。
  袁忠义把玩着那双平平无起的幼乳,低头望着不比奶子成熟几分的无毛阴户,放开手脚,尽情宣泄一番。
  等一个多时辰后,他尽兴抽离,贺仙澄这才上前,帮忙做事后布置。
  鹿灵宝阴关已破,双股之间尽是淫津,泄得好似尿了炕,把落红都冲成了淡淡粉色。稍微一挪身子,就能把她几乎合不拢的屄肉轻轻套在白道冲到死也没全软下来的阳具上。
  灭灯添油,拂袖扫去足迹,袁、贺二人这才出门,逐个回收梦蛊,捏碎丢入粪坑,这才回到住处,都和衣而卧,沉沉入睡,装作狐仙作祟,一梦不醒。
  次日清晨,远处鸡鸣未歇,酣睡众人,就被一声凄厉嘶哑的惊恐尖叫吵醒。
  袁忠义打个呵欠,左臂仍在张红菱头下枕着,暗想,这把戏的收效如何,总算能见到了。
  可事情的结果,他和贺仙澄都没有料到。
  鹿灵宝,疯了。

第五十二章 疯子
“别过来!不……不要过来!放过我……呜……放过我……不要过来……”
  袁忠义浓眉紧锁,听着耳边鹿灵宝的惊叫哀鸣,沉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先赶来的是在井边忙着打水的丫鬟,闻言一愣,哭丧着脸解释,说她赶来时候,屋子里就已经成了这样。
  袁忠义和贺仙澄为了减少嫌疑,刻意在出门前磨蹭了一会儿,让其他几人先一步赶到。除了鹿灵宝承受不住疯了外,这计划可以说并无明显破绽。
  先一步赶来的飞仙们女弟子先是把事情认定成了红罗娇的人假借狐仙之名报仇,之后,就都觉得可能红罗娇那些真的并非常人,而是狐仙。
  各处可以找到的狐毛;被轻而易举破坏掉的捕兽夹和陷阱;一夜睡死没听到任何动静,昏睡不醒的其他人;明显遭到强暴的鹿灵宝;瘫在床上脱阳而亡的白道冲……
  最重要的,是瑟瑟发抖的鹿灵宝,嘴里一直在说狐仙,而且,只要有女人接近,就惊恐至极地大声尖叫。
  反倒是看见袁忠义踏进屋内后,她便好似见了救星,哭叫着扑过来,抓住他的衣摆蜷缩到他身后,一边哆嗦,一边不准任何女人靠近。
  越漂亮的女人接近,她的反应越大,那眼里的惊恐,分明就已到了心神崩坏的地步。
  这出乎意料的结果,着实让袁忠义有些头疼。
  按他原本的想法,即便鹿灵宝受了惊吓,心神不宁,那也问题不大,无非是遭受强奸加上师兄暴毙,畏惧男人而已,叫两个飞仙门女弟子一路把她护送到断龙剑派那边,说清情况将人交还,未来若是去何惜柏的地头,上门拜山,总算是场交情。
  可没想到,鹿灵宝疯都和一般女人疯得不同。她似乎是把一切异象都怪罪在了狐仙头上,师兄是狐仙附体才会强奸她脱阳而死,而狐仙的模样,自然是漂亮的女子。
  于是,她视贺仙澄和张红菱如虎,两人不管谁要接近,都能吓得她放声尖叫,脸色惨白。
  张红菱恼火去抓了她胳膊一下,结果她双眼发直,竟然那么站在袁忠义身后,哗啦啦尿了一地。
  以鹿灵宝的年纪和阅历,装疯卖傻恐怕做不到这个地步,也没有如此自贱的动机。袁忠义和贺仙澄对望一眼,颇有几分无奈。
  袁忠义亲自跑这一趟暂时是不可能了,一行人其余都是女子,接近到三步之内,就会让鹿灵宝惊恐惨叫。她还抓着他的衣服一刻也不肯撒手,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先把她也带上,往张红菱的母亲那边赶去。
  万幸,鹿灵宝虽然脑子不太清楚,已经可以算个疯子,但只要袁忠义开口,她就跟个偶人一样言听计从,只要不让她离身,那么让吃饭就吃饭,让喝水就喝水,让骑马就骑马,让如厕就如厕。
  除了张红菱气得脸色发青之外,旅途倒是没有受太大影响。
  赶了一天的路,等到傍晚,双眼发直的鹿灵宝还是死死抓着袁忠义的腰带不撒手。
  这下张红菱暴跳如雷,叉着腰过去就要骂她。
  鹿灵宝尖叫一声捂着眼睛转身钻进袁忠义怀里,嚎啕大哭,“哇……狐仙……狐仙来了……师兄……救我……师兄救我啊……”
  贺仙澄赶忙上去把张红菱拦住,无奈道:“好了好了,你和一个疯子计较什么。咱们今晚多注意些,莫要再让红罗娇的人对咱们出手才是。”
  “呸,什么红罗娇,这么神通广大,根本就是真狐仙。防得住吗?让你们在镇子上多事!”张红菱气鼓鼓叫来丫鬟,让她拿着一把大钱去村子里买些供物,回来摆了一桌,跪下念念有词,磕着头替袁忠义认了错。
  袁忠义本来打算投桃报李,看在她这么在乎自己安危的份上,同床共枕肏她个润物细无声。
  可没想到入夜要睡了,鹿灵宝还是不肯撒手,他进哪个屋,她就进哪个屋,他躺哪张床,她就在旁宽衣解带准备上。
  张红菱脚都洗了,结果跟进来个疯婆子,气得七窍生烟,指着她鼻子骂:“你在这儿装什么装!要不要脸啊!好好看看,这是你那死鬼男人?他有这么好看?”
  贺仙澄在旁扭开脸偷偷一笑,没接茬。
  然而这世上没人吵架能吵赢疯子。
  鹿灵宝根本不理她,就那么双手捏着袁忠义的衣服后摆,歪着头道:“师兄,咱们不是同床过了么,我不害羞了,我来替你守着……不叫那些狐仙害你。”
  张红菱把白生生的脚往鞋里一戳,径直走了过来,“我就是狐仙,我吓死你!”
  没想到,鹿灵宝尖叫一声,竟然刷的一下,把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
  贺仙澄赶忙上前想将她按住。
  鹿灵宝见狐仙又多了一个,目眦尽裂,长剑一挥就要出手。
  袁忠义不得不转身将她一搂,发力抱到几步外,柔声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鹿灵宝浑身发抖,长剑这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张红菱看心上人跑去抱一个疯婆子,气得眼圈都红了,大喊:“你……你难道还要去陪她过夜?!”
  袁忠义叹了口气,道:“江湖道义,我总不能放着武林同仁不管。放心,红菱,我有你和澄儿两个绝色佳人,跟着她,还是能坐怀不乱的。”
  张红菱哼了一声,道:“豪门大户的老爷,夫人如夫人娶一堆,也不耽误他们扒丫鬟裤子。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贺仙澄清清嗓子,过去坐下柔声道:“妹妹还是早点睡吧,这两天阴雨连绵道路难行,咱们耽搁不少了。你不是想跟母亲一起过中秋么,智信现在要跟鹿灵宝同乘一匹,你若是腰酸腿软,咱们耽误行程就不好了。”
  张红菱醋劲儿大发,但心知今晚怎么也不可能得偿所愿,饱满的胸脯起起伏伏十几下,一扭身钻进被子,脸朝里不说话了。
  袁忠义本来想着把小疯婆子哄睡,就来陪他的软玉温香。
  不料鹿灵宝不光跟刚破壳的小鸭子一样,他去茅房都要在外面站岗,等上了床,更是变本加厉,瞪着溜圆发亮的眼睛,把他胳膊往怀里紧紧一搂,再也不撒。
  那要是个丰腴娇嫩的姑娘也罢,起码这胳膊能夹在肉绵绵的奶子中间,偏偏她还是个“沧波万顷平如镜”的女子,他的手臂便只好“一只鸬鹚贴水飞”。
  好容易等她迷迷糊糊安眠,袁忠义试探着将手一抽,她一个激灵,就跟被狗咬了屁股一样惊叫一声瞪圆了眼,抓着他胳膊就塞回怀里搂紧,喃喃念叨:“狐仙么?又是狐仙么?狐仙……滚开……滚开啊狐仙……”
  “没有没有,没有的事,你好生休息,我就在这儿守着你。我不怕狐仙,我很厉害的。”
  鹿灵宝这才哆哆嗦嗦重新睡下。
  八月十三一天赶路,鹿灵宝就没从袁忠义身边离开过半步,他去林子撒尿,她都在旁站着,贺仙澄远远提醒不妥,她只说自己已经是师兄的人,没什么不妥
  张红菱板着脸一个劲儿摸腰上的鞭子,恨不得拿出来噼噼啪啪抽鹿灵宝一顿。
  八月十四午后,他们一行总算进入怒州境内。
  自白云山出发,他们就一路北行,如今转向正东,沿着蜀州南侧,在怒州北境疾驰,不到一个时辰,便进入了张红菱母亲麾下兵马控制的地界。
  怒州与蜀州相交于龙江上游近源之地,若单纯以方位来讲,这边已经可以算是江南。
  只不过,这“江南”与中原繁华之地的真正鱼米之乡,何止是云泥之别。
  策马沿途,偶有人迹,尽是流离难民。黄土坡下影影绰绰,仔细一望,皆为饿殍。路过村庄十室九空,田地早已满是野草。
  直到马蹄踏入芦郡,情况才稍有好转。
  江河之畔多名城,三州交汇之处的芦水,便有了这座多难之地,芦郡。
  战火多年,芦郡几度易主,直到今年年初张道安部势如破竹连下两郡,将芦郡保护在后方,才算是得到了短暂安宁。
  《尔雅》有云,秋为收成。策马走过夯土大道,两旁村舍之间,总算能看到殷实存粮,和新收割的庄稼。
  不过这景象看起来也不知能安稳多久,毕竟,之前张红菱的母亲就已经向张道安求援,大安朝东北一线,近几个月堪称风雨飘摇,若不是茂林郡不费兵卒顺利易主令这边将士精神一振,只怕战线早已回缩,以避锋芒。
  那所谓的锋芒,正是光汉朝猛将尉迟狰。
  此人据说是北狄之后,先祖和光汉开国之君是打出来的交情,此后世代忠心耿耿,子孙大都在军中任职。尉迟狰年纪不大,论经验资历,在光汉朝排不上座次。正因如此,西南边陲之地的“匪患”,这种没人愿意来收拾的烂摊子,便落在了他的头上。
  顶着平南将军的临时封号,拼凑起来的两万人马,尉迟狰不徐不疾,缓缓推进,茂林郡失陷之时,两万平叛军刚刚在大安义军东侧站稳脚跟,而如今袁忠义他们抵达芦郡,尉迟狰已将东边的防线,撕开了一个宽宽松松的口子。
  张红菱的母亲没有名字,从丫鬟步步爬到主母位子的她,应该被称为张林氏。
  但跟她起兵的那些信徒,都称她为三江仙姑。
  张道安的神旨加封之后,三江仙姑,就是这怒州内大安义军的统帅。
  说是统帅,张红菱却也知道,她母亲并不是带兵打仗的材料,全仗着怒州诸郡民不聊生,只差个人登高一呼,才借着大安军的力量落地生根,提拔的几个赤脚将军也算是打了几场胜仗。
  这么一帮人杀了几个酒囊饭袋,大腹便便的废物,便有了信心,鼻子恨不得翘到天上,都已经在谋划如何杀向中京,将皇帝老儿的脑袋砍了,让后宫娘娘跳舞给他们看。
  等他们碰上尉迟狰那样不吃喝嫖赌的将军,连着三个败仗,才算是让他们从美梦中清醒过来,重新想起了,他们去年还是农民这个残酷的事实。
  张林氏向张道安请求援兵的时候,手下带过兵打过仗的将军,已仅剩下一个。
  张红菱他们过来的时候,那位将军正在东方的江曲郡镇守,而张林氏已经退居芦郡,在后方指挥。
  大军压境,气氛自然紧绷,张红菱亮明身份之前,守城兵丁的脸色极其难看,险些就和他们动起手来。
  张红菱也没想到自己走了这两个多月,三郡掎角之势竟然就被轻松破去,之前想请母亲见见新女婿的那点儿欣喜劲儿荡然无存,一路将马骑进府邸,眉头深锁,默默无语。
  照说通报之后,袁忠义就该马上过去找张红菱,等着和她母亲见面。
  但他的胳膊,被鹿灵宝蚌壳一样夹着。
  那个小疯婆子,恨不得双脚离地挂在他身上,还因为周围女人太多,一边念叨着狐仙,一边不停哆嗦。
  唯恐她在这么多人眼前再次尿一地,彻底尿崩了断龙剑派的面子,贺仙澄只得先把打算过来帮手的丫鬟们遣散。
  这种情形,叫人送鹿灵宝回去是绝对不成了,女子会被当成狐仙发了疯地躲,男人会被当成师兄不要脸地贴,让女的送她半路她就得跑没影,让男的……呵呵,断龙剑派这位新生代以后怕是也就只能给人一直生后代了。
  贺仙澄满面无奈,恨不得去皇宫捉两个太监过来帮忙。
  她思虑良久,也只好麻烦两个随行的师妹能者多劳,带着她的亲笔书信,快马赶去断龙剑派,讲明这边的情况,提醒那边,朝廷已组织起多路讨逆军,虽然说不上个个精兵强将,但若毫无防备,恐怕要吃亏不小。顺便,希望断龙剑派能找两位精明能干的师姐,来将鹿灵宝带回去,妥善安置。
  忙完这些,贺仙澄进屋一看,鹿灵宝仍在袁忠义身上挂着,双眼直勾勾地望着屋门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红菱换洗完毕,梳妆打扮妥当,提着裙脚哒哒哒跑过来,一边进门,一边嚷嚷道:“袁郎你好了没?我娘可马上就回来了。最近军务繁忙,咱们得……鹿、灵、宝!你这骚蹄子有完没完了啊!你师兄早死了,你眼睛是长来放屁的么!”
  鹿灵宝躲在袁忠义身后,双眼发直,颤声道:“狐仙……狐仙……狐仙又来了……救命……谁来救命啊!救——命——啊——!”
  那尖叫刺耳无比,袁忠义忍不住往边歪开脑袋,脸色阴沉。
  他布置这坑杀白道冲的陷阱不过是为了找些乐子,卖不卖人情给何惜柏,本也没什么关系。可不曾想,却给自己找了这么一个明面上不好处理的麻烦。
  早知道鹿灵宝分毫不见好转,真不如路上就悄悄杀了丢进山沟里。
  张红菱咬牙切齿,她连着几夜不曾被情郎滋润,正心火旺盛焦躁无比,下巴都冒出几个小疙瘩,一见鹿灵宝到了她家地头还敢这副模样,一垂手,便把鞭子从腰上解了下来。
  贺仙澄伸手拦住,苦笑道:“你这不是解决办法,她这是心病,总得给她设法治好才行。”
  “疯病?我看她这就是被狐仙上了身!”说到这儿,张红菱忽然眼前一亮,喜出望外,“对啊,她这是狐仙上身,让我娘给她做法不就是了!”
  做法?
  袁忠义要信这些,哪儿还敢设计张红菱坑死张白莲。
  但他不信,说不定鹿灵宝信呢。有些东西,心诚则灵,比如坟头拽把草,只要你信,那就是收惊神药。
  “好,那就带着这个累赘,去见一见伯母。”他微微一笑,展臂让鹿灵宝挽住,远远跟在后面,随她们一起去了张林氏等着的地方。
  保险起见,张红菱先一步进去,好让她娘有个心理准备,未来女婿这趟来,见面礼没准备,狐皮膏药倒是贴了一张。
  不多时,一个劲装女子匆匆出来,请贺仙澄进去。
  院子里仅剩下袁忠义,挂着一个鹿灵宝继续等待。
  鹿灵宝神情依旧惶恐无比,东张西望,没有一刻不在哆嗦。他都想试试给她手上绑个木槌打花鼓。
  将近小半个时辰,贺仙澄才面带微笑出来,冲着他们远远招了招手。
  袁忠义拖着鹿灵宝大步过去,迈入厅堂之中。
  没想到,传闻中的三江仙姑动作倒是极快,就这么一会儿,便摆好了做法的各样东西,黄符红幡,供桌香炉,地上还用不知什么东西撒了一个圈,腥臭扑鼻。
  供桌前端坐着一个面庞圆润,微带笑意的女子。照张红菱说,她应该比许天蓉大上几岁,但看相貌,比那位真人保养得宜,显得反而年轻了些,说是半老徐娘都有些过分,和旁边亲女儿并排,倒像是两姐妹。
  有母如此,也难怪张红菱能生出一副花容月貌,娇艳逼人。
  仔细观望,就知道张林氏能靠三江仙姑的名号领出一帮人马攻城略地,模样八成也起了几分作用。
  倒不是说她有多么倾国倾城能叫人死心塌地马革裹尸。毕竟,岁月不饶人,她和张红菱放到一起,是个男人都知道该选谁。
  但她慈眉善目,气质极佳,端坐在铺着莲边坐垫的椅子上,隐隐透出一股普度众生的大慈大悲味道。
  袁忠义这么凝神细看,竟都觉得心中纷乱略略安定了几分。
  比起张道安那个全靠虚张声势的神棍,眼前这个仙姑,看起来倒是更靠谱些。
  不过大概也仅限于看起来了。
  因为张林氏微笑端详片刻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忽然怒目而视,开口斥道:“兀那妖狐,在本仙姑面前,还敢放肆!”
  袁忠义藏住肚子里的笑,做出一震的样子,扭头看向鹿灵宝。
  鹿灵宝听到妖狐二字,眼睛又有些发直,歪头看向上座的张林氏,小声嘟囔:“狐仙……不是妖狐……是狐仙……狐仙啊……”
  “本座面前,还敢妄称狐仙?”张林氏抬手一挥,手里的一捧青叶刷拉洒出几点水滴,“还不过来跪下!”
  两个红衣女子从左右过来,口中念念有词,也不管鹿灵宝连声尖叫,一起出手将她按住。
  看她被拖开,按在那个圈中央,袁忠义心想,这两个女子,手上也是有功夫的。看来这三江仙姑装神弄鬼,靠的也不全是诈术。
  “狐仙!狐仙呀——!狐仙饶命!”鹿灵宝被两个女子按着,惊慌惨叫,双脚蹬地想要站起。
  那两个女子配合默契,同时左右出脚,踢在她膝弯。
  她痛哼一声跪倒在地,但仍在惊呼不休。
  张林氏缓缓起身,从桌上拿下一个瓷瓶,站定在鹿灵宝面前圈外,蹙眉连声念诵听不懂的口诀。
  袁忠义见她眉心那点红印竟然越发鲜艳,不禁暗暗称奇。
  “呜……呜呜……啊啊啊……狐仙饶命……师兄救我……救我……”鹿灵宝痛哭流涕,浑身颤抖,模样狼狈至极。
  张林氏念诵完毕,忽然高声道:“动手!”
  左右又窜出两个女子,高声叫着乱七八糟的神仙名号,过来便撕扯鹿灵宝身上的衣裳,手里还拿着匕首,一时扯不开的便直接割烂。
  这香艳场面,袁忠义怎么舍得错过,象征性向旁退开半步,就悠然旁观,将鹿灵宝转眼几无寸缕的狼狈模样尽收眼底。
  鹿灵宝凄厉高叫,纵声狂呼,想来在她心中,自己正被无数狐仙围着,就要被撕咬蚕食。
  张林氏眉心舒展,朱唇微弯,那股慈悲味道,又弥漫在她略现红光的面庞上。
  “红菱,上驱妖符!”
  “是!”张红菱一个箭步上来,手中一根毛笔饱蘸赤汁,另外四个女子齐齐发力,把惨叫的鹿灵宝霍然抬起,四肢大张,那强行制住才上了些药的臀沟中散发出一股刺鼻气味。
  张红菱冷哼一声,笔尖径直压上鹿灵宝的赤裸肌肤,跟着龙飞凤舞一般自上而下,画出一串袁忠义完全摸不到头脑的符咒。
  最后,她将笔头猛地往鹿灵宝口内一插,搅拌转动,把那干涩嘴唇染满异样红色,才猛地拔出。
  贺仙澄方才就已站在袁忠义身后,此刻轻声道:“那里面有丹砂,可以静心安神,也算是对症下药了。”
  袁忠义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兀那妖狐,还不快速速离去!”张林氏忽然一声怒喝,将手中瓷瓶一甩,其中透明液体向着鹿灵宝泼溅而出,劈头盖脸。
  也不知是丹砂起效,还是这阵势真的有用,鹿灵宝忽然愣住,大字型僵在半空,四肢一阵抽搐,忽然哇的一声扭脸吐出一片红中掺白的黏沫,竟不再叫喊,而是直愣愣望着屋梁,口唇颤动,只余下轻轻气音。
  张林氏又开始柔声念诵经文,旁边四个女人也将鹿灵宝放下,张红菱退到一旁,手掌抚摸着腰间的鞭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片刻之后,张林氏向后撤开两步,对着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鹿灵宝,抬手虚空画了几道,喝道:“红菱!将那狐妖赶走!”
  张红菱冷笑一声,清脆应了一句是,掌中长鞭呼的一下便甩了过去。
  啪!
  鹿灵宝闷哼一声,雪白细嫩的背后登时冒出一道血淋林的红印。但她一个哆嗦,竟不惨叫,也不求救,眼中茫然无比,双手放在膝盖上缓缓握紧。
  “再来!”
  “是!”
  啪!
  又是一鞭,两道交错红印当即肿起,突在鹿灵宝皮肉之上。
  她低下头,呜呜哭泣起来,看着,竟像是真的清醒了几分。
  “孽畜!还不快滚!”
  啪!
  鹿灵宝往前一扑,泪流满面趴在地上。
  啪!小巧的屁股上,也被抽出了一道血色的印子。
  啪!啪!啪!
  整整七鞭,背后三鞭,臀后两鞭,大腿左右各一鞭,鹿灵宝痛得浑身抽搐,却咬紧牙关一声没吭。
  然后,先前四个女子从外面拎来一只四爪倒攒绑着的小黑狗,悬在鹿灵宝上方,一刀割喉。
  “呜呜……”温热的狗血流满全身,蜷缩成一团的鹿灵宝俯身饮泣,听上去,好似真的恢复了不少。
  张林氏退回到先前椅子上坐下,微笑道:“那狐妖已被驱走,只不过,邪物作祟,在她身上呆了些时日,难免损伤心智,只要有人好好照料,天长日久,定会康复如初。”
  那四个女子将手里的硕大布巾一张,包在鹿灵宝身上,两人将她架起,两人各拎着一桶水,就这么将她拖了出去。
  袁忠义好奇,挑眉问道:“这是?”
  张林氏微笑道:“远来是客,我听贺仙姑说了,鹿姑娘乃是杜幺儿门客——何惜柏何大侠的高徒,那么,我自然会安排人手悉心照料,袁少侠大可放心。”
  袁忠义毕恭毕敬抱拳躬身,柔声道:“仙姑不必如此客气,什么少侠不少侠的,你叫一声智信,或直呼名字,对小辈已是足够的礼数。”
  张林氏面上微笑没有丝毫变化,就像是用模子刻上去的一样,稳定的令人心生骇异,“智信果然和陛下写来的信上说的一样,知书达理。陛下还说你文武双全,是个能以一敌百的好男儿,不知……我是不是有幸一观啊?”
  贺仙澄在后方轻声道:“张红菱对他娘说起过你的武功,尽量露一手吧。”
  袁忠义微微一笑,往正对门的位置挪了一步,摸出一个铜钱,沉声道:“在下不才,以一敌百愧不敢当,但乱军从中若有良机,取上将首级,倒是不难。”
  说着他转身展臂,指尖扣紧,“不仁经”运至七成,猛地一弹。
  连破风声都与寻常不同,屋内外诸人只听到宛如哽咽的轻轻一声呜,跟着便是咔嚓一声,庭院中一棵碗口粗细的树,便被从中打断,哗啦啦倒在一旁的小池塘里。
  张林氏的神情,总算有了明显的变化,“好,果然是少年英豪,我先前还怕红菱赐婚是委屈了,这么一看,倒是我这娇生惯养的女儿,略有些配不上袁英雄你啊。”
  贺仙澄咳嗽两声,抬手作势挡住,轻声提醒道:“张红菱应该已经说了你和她的事,小心应付。”
  袁忠义摇了摇头,沉声道:“红菱花容月貌,虽偶有娇横,但平日大都温柔体贴,我一介山野匹夫,承蒙不弃高攀,无以为报,深感惭愧。此次赶来,便是想着,能否为仙姑略效犬马之劳。”
  张林氏又恢复了先前的微笑,柔声道:“你们婚期,一共还有一个月不到。你和贺仙姑都没了高堂,我看这亲事,就在此处办了吧。我来为你们主婚,礼成之后,咱们便是一家人。其余凡尘俗事,等那之后再议不迟。”
  贺仙澄清清嗓子,开口道:“亲事是亲事,战事是战事。我武功低微,姑且不提,智信功夫极好,这近一个月的时间,真要荒废掉么?尉迟狰的大军,当真不会来喝这杯喜酒?”
  张林氏微微垂目,道:“尉迟狰大军压境,正沿芦水进犯,我又岂会不知。但……他有两万大军,我也不是孤城死守,只能坐以待毙。他若来得迟,便不耽误你们这顿喜酒。他若来得早,咱们便一并杀出城去,叫他领教领教,大安义军有神明庇佑后的厉害!”
  袁忠义口角含笑,高声道:“仙姑神威盖世,若那尉迟狰胆敢前来,不如就让小婿出马,叫阵挑衅,将他手下部将一人赏一个铜钱,统统打发去阎王殿,保管叫他们兵败如山倒!”
  张林氏喜上眉梢,口吻登时轻松了几分,之后的话,便都是绕着袁忠义的家事来谈,终于有了几分女儿待嫁的母亲样子。
  对这种场面,袁忠义早已经应付自如,谎话说得多了,就连自己也会渐渐相信。如今他就是说梦话,也会认为自己真的是被魔教高手掳上山的可怜书童,自幼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只是天资聪颖,才跟着主家少爷学了不少东西。
  至于奇遇带来的一身功力,在武林中实属正常。
  任何年纪轻轻便有一身强悍武功的,都必定会有一种以上的奇遇,要么运气好,要么编得好,要么两者皆然。真正的名门高徒,在江湖上反而显得不够传奇,引不起什么兴趣。
  因此武林中也不乏本是高手弟子,却硬要编出一段跌宕起伏惊心动魄荡气回肠的故事,好令自己更受欢迎的先例。
  一番交谈,袁忠义大致摸清了张林氏的想法。
  那女人虽然城府很深,装神弄鬼惯了,真实想法并不那么容易猜到,但舐犊情深,终究还是在独生女张红菱身上露了破绽。
  他露了一手强悍武功,张林氏的喜悦,并非真的打算让他乱军从中冒死去取敌军上将首级,而是想好了,要将张红菱托付出去。
  神婆仙姑,自己大都不信这些东西。
  想靠天官庇佑来打胜仗,说给跟着造反的穷光蛋们听听还行,她要也当真,可活不到现在。
  贺仙澄推测,张林氏应该是做了两手准备。
  东侧江曲郡易守难攻,她将手下最后一个领兵打仗还过得去的将军安插在那儿,调拨粮草,驻扎近万守军,吸引尉迟狰的军力,来为芦郡拖延时间。
  她并未将张道安的援军视作希望,她也知道,尉迟狰一直在搞小动作,不断挑拨蛮兵和大安之间的关系,张道安生性多疑,谨小慎微,绝不肯在滇州形势一片大好,眼看就能巩固一块地盘的情形下,贸然挥军北上。
  她真正在等的,是约定八月十五会来芦郡与她密谈的另外一路人马。
  那便是从蜀州北部起兵,南下连战连捷,兵马早已对怒州虎视眈眈的另一路义军。那一支人马的首领,名叫霍四方。
  霍四方的主力就在江曲郡北岸悄悄驻扎,船舶粮草一应俱全,八月十五的使者过来密谈,就将决定这一路大军是将东进江南,还是和张林氏两面夹击,把尉迟狰一部彻底消灭。
  这一拨人马数量据说有三万之众,张林氏估计七折八扣,实际能上阵打仗的,怎么也有接近两万,这么一股力量,不管东进还是南下,尉迟狰绝对不敢坐视不理。
  如此一来,芦郡的周旋空间,便大了不少。
  这便是她的第一手准备。
  而另一手,便是雪中送炭的袁忠义。
  张林氏一生忙碌,为的就是这个险些害她难产而死的独生女儿,张红菱。张红菱的终身大事若不定下,她即便出战,也要瞻前顾后,平白多出一些杂念。
  如今既然大局已定,还有了私情在先,女婿的人选,横竖还算不错,她自然便要考虑,一旦自己战败,女儿应当如何逃难自保,隐姓埋名生存下去。
  “依你的意思,张仙姑这就要将家产托孤了?”窗外夜色渐沉,据说霍四方的使者们提前到了,张林氏母女一同赶去接待,袁忠义才能得空与贺仙澄独处,商议几句。
  张红菱的醋性实在太大,只要她在,贺仙澄身边无时无刻不跟着至少一个丫头,恨不得往她裤腰带上拴只会盯梢的母狗。
  就这会儿只是聊聊,门外还有俩站着的,导致他们私谈都不敢大声,还要时不时弄出点动静,证明是在下棋,并没上床。
  “托孤未必,但想必会有一笔丰厚财产藏匿于某地,只给张红菱知道,万一出事,便是你们夫妻俩避祸的本钱。”贺仙澄淡淡一笑,道,“一旦战事不利,我猜她还会设法把我丢出去,在战场上害死,免得抢了她女儿的东床快婿。”
  袁忠义笑道:“我可没有露着肚皮吃饼。”
  见贺仙澄一愣,他便知道她用东床快婿这词,不过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就顺势讲了讲典故,扯了几句闲篇。
  正说着,后窗外传来叽叽轻叫,袁忠义侧耳倾听,抬手示意贺仙澄留意门口,快步过去,将窗子打开一缝,嘬唇吹了一声百转千回的哨响。
  不多时,火神鼬赤电般一闪窜上窗台,前爪抬起扒着窗棂,黑豆一样的眼睛左顾右盼,鼻头一抽,闻到袁忠义的味道,哧溜钻了进来。
  知道这小畜生对自己并不算十分友好,那点儿灵性全用在云霞身上,他也不去抚摸火红毛皮,只打量它身上是不是带了应带的东西。
  火神鼬身子一扭,尾巴晃动,露出上面用红绳拴着的一根竹筒。
  这畜生尾巴根上有一股奇妙臭味,袁忠义拿下竹筒,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火神鼬叽的叫了一声,尾巴一抬,将那股腥骚味道故意留下一片,跟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顺着窗缝跳了出去,转眼就不见踪影。
  袁忠义赶忙开窗透气,苦笑着连连扇风,待味道去了一些,才从竹筒中拿出一个纸卷,看了一眼上面的文字。跟着,他将竹筒捏碎,纸卷烧掉,轻声道:“那两人安顿好了,叫咱们不必担心。”
  贺仙澄神情颇为微妙,轻笑一声,道:“你那两个蛮女机灵得很,本就没什么好担心的吧。”
  袁忠义不愿多谈这些女子之间醋波荡漾的话,转而道:“那个霍四方的事,你知道多少?”
  来的路上白道冲天南海北指点江山的时候提过一嘴,但并没详谈,袁忠义心里好奇,自然只有问贺仙澄。
  但她对武林旧事打探颇多,这义军举旗的动向,便所知甚少。
  知道的,尽是些在白云山附近就听到过的民间传言。
  只不过,传言中的那位义军首领,很少被称呼他的名字,霍四方。
  西南一带的百姓,大都称其为霍疯子。
  叫他霍疯子的理由千奇百怪,但提到最多的,就是他打起仗来像个疯子,其次,则是肏起女人来像个疯子,杀起人来像个疯子,只能排到第三。
  虽说在大安实际控制的地盘百姓评价未必公允,但一说起张道安就是神仙下凡,一说起霍疯子就是阎王在世,多少应有几分道理。
  “蜀州的几大门派,包括峨嵋在内,如今都选了霍四方。那边是西南武林地位最高的一州,仅凭此事,这一拨人马便不可小觑。”
  贺仙澄柔声叮嘱的话音未落,外面就传来了匆匆忙忙的脚步声。
  很快,一个下仆满头大汗跑了进来,大声道:“袁少侠,贺女侠,小姐请二位过去,一同面见霍四方的使者。”
  “哦?”袁忠义颇为纳闷,“我们也得去?”
  “嗯,夫人说霍四方的使者带了不少高手跟着,好像有个什么唐门的,来了好几个。小姐担心情况不妙,请二位赶紧过去。”

第五十三章 合击
说起武林旧事,贺仙澄便如数家珍。
  但就算是她,对唐门这个崛起不到十年的帮派,所知也极为有限。
  他们本是唐家镇唐家堡的居民,魔教覆灭后,忽然冒出几个武学奇才,耐着性子在宗族内外招揽弟子,于附近三山之上开宗立派,此后缓慢做大,如今在武林之中,已经算是小有名气。
  只是那名气放在正道中人眼里,并不算太过好听。
  因为唐门最有名的三样,是暗器、毒与机关术。
  这三样结合在一起,便有了令寻常江湖武人闻风丧胆的阴阳透骨钉。
  传闻在操控自如的唐家高手掌中,那小小机簧打出的毒针,能令当年名动天下的暴雨梨花钉都黯然失色,怕是仅有已无实物流传江湖的孔雀翎才能稳压一头。
  假以时日,唐门在蜀州武林必定能稳占一席之地。
  但当前,西南正道的龙头,还远远轮不到他们。
  自从峨嵋派僧道之争激化,折损许多高手,势头便大大衰落,如今虽还是玄门正宗武学的典范,在西南武林的影响力,却已被后起之秀雁山派超越。
  雁山派立足于雁绝峰下,不过三十余年,就成为西南群雄参与武林议事当仁不让的代表。其门下弟子精通拳掌,刀法凌厉,武功走的是纯阳一脉,本代曾有年轻气盛的弟子与狂剑陈季真为了一名美人约战,三十合后惜败一招。
  以四剑仙的武功水准反推,雁山派的实力可见一斑。
  而且,据贺仙澄所了解,雁山派的武功路数除了纯阳必有的刚猛之外,最大的特点是实用。
  不仅没什么花巧虚招,甚至不稀罕缠斗游走。双拳一错,单刀一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中有些不畏死的杀招,甚至令人想起了已经衰落多年的青城墨家竹中剑。
  照说,霍四方如今占了大半个蜀州,大小门派纷纷俯首,就是为了撑面子,也应当从雁山派门下选些精锐,来给使者撑场面才是。
  为何会让新冒头的青嫩唐门作为保镖,倒是挺耐人寻味。
  与地处偏远的飞仙门不同,蜀州境内的江湖帮派,已经算是整个中原武林的一部分,袁忠义站在门口缓缓吸了口气,压下心底那隐隐的紧张,才抬腿迈了进去。
  张红菱就等在门内,一见他来,松了口气,抓出一大把铜钱塞到他的手里,皱眉叮嘱道:“你拿着,拿好,先扣一枚在手里,你看谁要是打算对我娘动手,就直接弹烂他的狗头!”
  贺仙澄忙轻声问道:“谈得不顺么?”
  张红菱愤愤哼了一声,道:“不顺,那小龟孙是替他家老龟孙来趁机勒索敲竹杠的。那贼眼睛还一直往我跟我娘身上转,真想一鞭子抽掉他的眼珠子!”
  “小龟孙?”袁忠义一怔,跟着听张红菱小声抱怨一番,才明白过来当前情形。
  霍四方连战连捷,士气高涨,放眼整个蜀州,只留下北端和东侧一些故意拿来缓冲的城镇没有攻下,各地百姓本就对光汉朝怨声载道,打了大半年的仗,霍家军的数量不减反增,最近还收编了一支领不到军饷的逃兵,足有千余之众。
  将目标放在东南侧怒州的霍四方,当然不愿背后要害有一支不属于自己的兵马虎视眈眈。
  所以此次来访的使者,是他麾下一个堂侄,过来谈的事情,明面上是合力夹击尉迟狰,可实际上,捎带脚提起的那件事,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
  霍四方要迎娶张林氏,请她改嫁成霍林氏,若嫌教众不满,可以再给霍四方加一个诸如三江仙师之类的头衔。
  “瞧那霍勇的贼眼,保不准想让我娘变霍林氏,还想让我变霍张氏呢。呸!”
  张红菱嘴上虽然气冲冲的,但也没真失了理智,这些抱怨,全都拖着袁忠义在门外说完,才带着他和贺仙澄,去了将要设宴接风的大堂。
  使者们早已入席,袁忠义跟着张红菱一路过去坐到张林氏旁边,而贺仙澄明眸一转,不愿意自讨没趣,只寻了个远端末席,悄悄就座。
  张林氏脸上的微笑还是那般八风不动,一手捻袖,另一手二指一横,略略提高声音道:“霍贤侄,这位袁忠义袁少侠,便是小女夫婿,他二人良辰吉日都已择好,下月十二,便要拜天地。贤侄一表人才,小女蒲柳之姿,性情顽劣,不敢高攀,还请海涵。”
  张红菱听到母亲提起性情顽劣,望着那名叫霍勇的使者,皓腕一转,夹起一筷子鱼片,送到袁忠义嘴边。
  袁忠义心领神会,抬手握住她纤柔玉掌,慢悠悠吃了这口,才起身一拱手,道:“失礼了。在下袁忠义,表字智信,初见诸位英雄好汉,如有不当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张红菱娇滴滴道:“嗯嗯,有什么不当的呀,咱们都已经是未婚夫妻了,江湖之人不拘小节,对吧霍大哥?”
  那霍勇是个面庞颇为周正的精悍男子,哈哈一笑,拱手道:“是我该跟仙姑道个不是,不知道令嫒已经许了人,鲁莽了鲁莽了。都别介意,咱们继续喝酒,喝酒!”
  说着,他端起一杯,仰头咕咚吞下,气势豪迈得很。
  张林氏号称为了仙法滴酒不沾,张红菱端起一杯代干为敬,算是过了这一合。
  袁忠义不便插言,就在旁给张红菱斟酒,掌心依旧扣着一枚铜钱,先将霍勇左右列席的诸人细细扫视了一遍。
  十来个人,阵仗不小,连吃饭时左掌都带着麂皮手套不摘的那几个,想必就是唐门的弟子。
  有噬毒蛊在身,袁忠义对这门派并不太过担心,毒针打中无非留个眼,毒砂打中顶多迷了眼,对方若是不防备他百毒不侵,反而会成为他的最大优势。
  尽管未必要和唐门作对,但他如今秉性如此,新认识什么江湖人,最先想的就是如何能在生死之际胜过对方,其次,便是有什么破绽可以利用。
  暗器修习起来极耗心力,以暗器见长,另一重意思,便是手底下的硬功夫不够出挑。
  袁忠义稍稍放心,将视线转开。
  比较可惜,霍勇一行皆是男子,除了一个相貌颇为俊秀,有些许可能是由女子改扮的少年之外,阳气多到四溢,让他打量完毕,就不愿再多看一眼。
  不过那少年唇红齿白,柳眉杏眼,细细白白的脖子不见喉结,若不是跟着一堆大老粗,耳垂上还不见打眼儿,真要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袁忠义正怀疑着,那少年的视线一转,恰好落在贺仙澄身上,跟着眼前一亮,竟露出几分色胚样子。
  这人坐得距离霍勇还颇近,他忍不住想,莫非霍勇过来当使者不方便带女眷,便拉了个小相公,晚上肏腚眼解闷么?
  那这当男宠的,可有点不知好歹,也不看自己什么身份,竟然色迷迷盯上贺仙澄了?
  连着三杯酒干过,张红菱将空杯一放,沉声道:“既然亲事已经揭过,咱们还是接着来谈怎么对付尉迟狰吧。”
  霍勇哈哈大笑,一摆手道:“那个不急,亲事还没谈完呢。”
  张红菱脸色一变,略带怒气道:“怎么个还没谈完?”
  “仙姑还没给我明确答复呢,”霍勇笑意不减,客客气气道,“只要仙姑点头,我明日就快马北上,坐船渡河,将消息传给我大伯,此后咱们两家就是一家,那尉迟狰,就算有三头六臂十八个脑袋,咱们也一样给他砍了!”
  他向旁一伸手,颇为自傲道:“许多武林高手为我大伯助阵,敌将只要敢出现在三军之前,必定叫他顶着脑袋来,留下脑袋走。有兵无将,那就是群龙无首,不堪一击。”
  张林氏垂目观心,仍旧不语。
  张红菱则提高声音道:“战乱这么多年,哪个管事儿的身边还能没几个练武的保着,我娘有仙法护体,仍精挑细选了许多厉害女子陪伴在侧,我也拜师飞仙门,学了点功夫,真到了战阵之上,兵对兵将对将,自然也有高手对高手,怎么就一定能讨了好去?”
  这话回得颇为灵巧,只要对方纠缠在高手对高手的结果上,争论起来,之前更重要的部分,便会不自觉被抛开。
  可霍勇没有上套,淡定一笑,摇头道:“讨不讨得了好,战场上见真章。仙姑给我大伯的答复,才是当前最要紧的。”
  张红菱的情绪略有些失控,恼火道:“你们这算是来逼婚的么!”
  张林氏伸手在女儿肩上一压,微笑道:“小女不成器,霍贤侄不要见怪。我寡居多年,还能有霍大哥这样的英雄好汉青睐,实在是受宠若惊啊。可我麾下的兵马,大半都是陛下所赐,这笔嫁妆,我怕是带不过去。”
  霍勇单边唇角上扬,“仙姑哪里的话,三江地界,芦水南北,哪个不知道你的鼎鼎大名。你肯嫁来,我大伯就能沾点仙气。有了仙气,一群愚夫愚妇,怎会不跟着来。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弃下这富饶芦郡,往滇州逃难。”
  张林氏略一沉吟,道:“那也未必不会发生。霍贤侄,霍大哥的威名远播,大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
  霍勇哈哈大笑,道:“仙姑多虑了,霍家军的确杀人如麻,但杀的,都是冥顽不灵的光汉走狗,肯跟着仙姑起来造反的,那和我们其实是一条心,怎会有什么危险。”
  张林氏目光闪动,又道:“陛下神威恩泽黎民,大家对陛下忠心耿耿,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改弦易辙。”
  “仙姑,我这做小辈的,不好把话说得太过难听。仙姑不妨想想,尉迟狰大军压境已有数月之久,张道安在滇州杀得龙精虎猛,连最难啃的茂林郡,都轻松拿下,之后又与蛮子和谈,手上那些兵马,可曾来支援过你啊?”
  张红菱怒目圆睁,道:“父王正在调集兵马,筹备粮草,只要芦水沿岸不丢,我们早晚要让尉迟狰好看!”
  “是么?可我们的探子回报,大安朝的主力,好像东进悭州了啊。是打算自南而北,绕行一个大圈,去奇袭尉迟狰的屁股么?”霍勇的口气明显放肆了许多,不知道是酒劲儿上头,还是图穷匕见。
  “陛下与我时有书信往来,这等雄才大略,自然不足为外人道。”张林氏的口吻也冷了下来,“这些姑且不论,霍大哥在蜀州所作所为,一水之隔,我也略有耳闻。难道他身边美女如云,却至今还不曾续弦?那些大好女郎,该不会都红颜薄命吧?”
  这话,暗指的自然就是霍四方荒淫肆虐,每打下一处便会掳掠女子入帐,尽情蹂躏的传言。
  那个肏起女人像疯子一般的说法,也正是源自于此——据说每夜进帐的女子,次日还能自己走动的,不足十之二三。
  同样传出的,还有霍四方玩厌的女人会赏给部众,淫乐到彻底没有用处,便放血扒皮,晒成肉干,供应军粮。
  至于传言有多少可信,就很难判断了。
  毕竟世上并不是没有出过相似的事。仅就袁忠义所知,近的有蛮兵豢养女俘,淫乐后充作军粮,远的有名城大贾惩罚婢女,吊脚倒悬堆柴烤做熏肉赏于奴仆,下有流民饥饿不愿吃自家孩子,索性与旁人交换易子而食,上有一代名将苦守北关粮草断绝不得不下令,将城中女子当作牛羊……
  莫说如今是烽烟四起的战乱年代,便是歌舞升平的年景,寻常百姓,有些时候也并不被当作人来看待。
  不过当初将田青芷带去见识了一下流民饿肚子时能做到什么地步后,他自身对此道邪行倒是没了什么兴趣。
  真以食物看待,人也不过是一大块肉,口感味道,兴许还比牛马猪羊差些,除了果腹,何乐之有?
  他关心乐子,一般人关心的,则是伦常,道德,良心
  历朝历代虽都不乏吃人的事,但也没有任何一卷青史,敢将此事视为理所应当。
  所以一旦传扬开来,招来的就绝不会是什么好名声。
  蛮兵食人名声在外,所攻之处便会拼死抵抗,血染沙场,总好过被人下锅。
  富商烹婢名扬四海,数年后朝中大臣抓住痛脚扳倒其靠山,数条早该来的罪名一朝加身,在刑场三天切了两千多片。
  而那位名将即便情有可原,此后也屡遭文官发难,郁郁而终。
  至于那些流民……凡是饿到不得不打人肉主意,最终能活下来的,也是寥寥无几。
  霍四方的兵马传出这种流言,若是并无实据,便是光汉动的手脚。毕竟这等逆贼暂时还不配豢养一批朝廷命官,不论写史还是写告示,仍是动笔杆子的人效忠的那位说了算。
  听得出张林氏的言下之意,霍勇眉心一皱,开口澄清。
  不过这种不光彩的事,不管发生没发生,口头上决计是不肯承认的。
  他对答倒也稳妥,并未直接否认霍四方好色,以免提亲时拿出的,张林氏美貌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以他所说,霍四方的确生性风流,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横槊赋诗的一世之雄,不也大兴土木修建邺三台,重金赎回蔡文姬,唱一曲胡笳十八拍么。
  袁忠义在旁听得暗暗称奇,没想到霍勇看着颇为精壮是个领兵打仗的样子,对这些文史逸闻竟也所知甚多。
  而且,都已到了这个地步,对方不再藏着掖着,言语之间,只差挑明了讲,张林氏你要是不把怒州这两郡连着兵马一起当作嫁妆,那我们霍家军就不会放心渡河来陪你打这场合并夹击的硬仗。
  蜀州之地多险峻,易守难攻,霍四方靠着民心生变拿下了大半关卡,如今是进可攻退可守,若是出击劫掠,显然东进翼州,直取江南丰饶之地才是正道。尉迟狰这样的硬骨头,大可等以后有把握了再来啃。
  不需要贺仙澄的提点,袁忠义也能明白,霍四方想要的,才不是张林氏这个女人。
  而是在她手下控制了将近十个月的怒州重镇——芦郡。
  芦郡地处三江交叉、三州交汇之处,西北依靠芦水天堑,封桥即可掌控多条通途,在这里放上几千人,就能令途经的数万大军如鲠在喉。
  这也正是张道安先将此处攻陷,霍四方一路南下,尉迟狰大军压阵的共同原因。
  芦郡这个钉子落在谁手里,他的敌人,就会十分难受。
  “可若是这样,张道安为何不肯派兵支援?他难道不知道张林氏就要顶不住了么?”晚宴结束,在园林中寻了个暗处坐下,袁忠义将贺仙澄抱在怀中,不解问道。
  这等大事,一场接风宴拿不出结果理所应当,但任谁也看得出,面对霍勇的咄咄逼人,张林氏最后的微笑,已经维持得相当勉强。
  而那位霹雳火爆的张红菱,中间甚至忍不住低声嘟囔想让袁忠义一铜钱丢死霍勇,连使者不能动的规矩都不想讲了。
  对方摆明是非要把这件事儿谈妥,甚至还说打算参加张红菱跟袁忠义的婚礼。
  贺仙澄生长在武林门派,其实有些投错胎的味道,她习武的天赋,真是不及谋略眼光的万一。
  她思索片刻,便道:“张道安起兵于滇州东北,和张林氏里应外合,不费多少力气就拿下了芦郡,之后招揽义军,仗着曾经笼络的信徒起兵后,一直将芦郡当作后方,靠张林氏抵御援军,自己则在滇州境内攻城略地。这样的人,只怕……没什么雄心大志可言。对他来说,芦郡这一处要地,与其说是跳板,不如说是防线外的缓冲。”
  袁忠义皱眉道:“那便能轻易丢下么?”
  “以他手下那些不得志文人的谋略……”贺仙澄不屑轻哼一声,道,“从此次赐婚如此匆忙也猜得出,那帮人并不愿意大安之中除了仙人,还有一个威名不弱的三江仙姑。”
  “借刀杀人?”袁忠义若有所思,喃喃说道。
  “不止。”她轻声道,“滇州东北大安义军仍有数千,招募新卒一刻不曾停止,那边还有张道安一个义子坐镇,他们按兵不动,又将消息小心藏匿着,只怕……还存着更阴狠的念头。”
  “哦?”
  “霍四方南下,留下蜀州东线不犯,显然是对攻打翼州底气不足。那最可能的目标,就是拿下芦郡之后,强取怒州。”贺仙澄轻声道,“而尉迟狰打算先来拔芦郡这个钉子,南侧悭州的光汉守军,难道真能坐视不理?如此一来,芦郡三方混战,悭州防线空虚,他北可令义子等着坐收渔利,南可挥军东进去和蛮子兵抢一抢悭州北部诸郡,卖掉一个不太受控的三江仙姑,换来如此多的好处,他目光短浅,岂会不做。”
  “短浅?”袁忠义略一挑眉,颇为疑惑道,“我听着,还是挺好的战略啊。”
  “芦郡失守,以霍四方的凶狠和尉迟狰的稳健,怒州将是胜者掌中之物。”贺仙澄轻声道,“张道安迟迟不发援军,张林氏投敌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即便如今不肯,等江曲郡战败,也就无路可退,不得不自保了。三江仙姑对张道安知根知底,有她相助,你觉得怒州将来的主人,会在后方留着滇州这个隐患不去清理么?到时候他再出动主力,就没有现成的便宜可捡了。”
  袁忠义沉吟片刻,笑道:“算了,这些天下大势,我想不清楚,也懒得去管。凭咱们的本事,想要荣登大宝,做个皇帝皇后,怕是有些勉强。”
  贺仙澄微微低头,亮出一段粉白细嫩的后颈,“你若真有这个野心,咱们都还年轻,稳扎稳打逐步培养羽翼,倒也并非全无可能。只是……从江湖中混迹出人头地,最后夺取天下的,尚无先例,咱们得从现在就开始准备。”
  “那倒不必。太麻烦了。”袁忠义淡淡道,“我只要行走江湖,做个风流大侠,便心满意足了。”
  “只是风流大侠么?”
  他微微一笑,附耳道:“若能暗中再做个混世魔头,可以随心所欲,自然更好。在庙堂之高端坐龙椅,有什么意思?等我武功练好了,带上柳钟隐的人皮面具,去皇宫高墙里走上几圈,玩一玩千娇百媚的宠妃们,替新皇播种,直接让儿子做太子,岂不更美?”
  贺仙澄后背微微一紧,轻笑道:“那自然是你高兴为重。”
  “澄儿,你思虑周密,小事上,我还是愿意听你几句。”他将她搂住,轻柔抚摸着她的喉头,柔声道,“张林氏这边的事情,你准备如何处理?咱们该做什么?让那个霍疯子,做我的便宜岳父么?”
  听出他口吻中隐含的不耐,她沉吟道:“智信,最要紧的,我还是得知道,你长远的将来……到底作何打算。”
  “我不是说了么,澄儿,我要做一代大侠。”他语调更加轻柔,“你难道以为,我在说笑?”
  贺仙澄屏息片刻,微微一笑,道:“好,我明白了。既然如此,你先随我去拜会使者,和武林同道打个招呼,行走江湖,积累侠名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你在深山老林诛杀千百魔教妖邪,也不如和名门正派一起走动几日。”
  “不都说武林是个看实力的地方么?”袁忠义故意冷笑一声,讥诮一句。
  “人脉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贺仙澄柔声道,“旁的不说,真遇到恩怨纠葛,约战死斗,有什么人来助拳,可是能决定生死的。没有人脉,是你的功劳,也没人会提。有了人脉,哪怕你只是跟着去魔教总坛露个脸,将来说起,你也是剿灭魔教的功臣。”
  袁忠义含笑点头,“所以这江湖高手,和衙门中的老爷,貌似也没什么分别。”
  “还是有的。”贺仙澄淡淡道,“至少这个老爷若看那个不顺眼,不能带兵过去直接把人杀了。”
  “这个掌门看那个掌门不顺眼,难道就可以?”
  她竟点了点头,“约个切磋,当众比试,你若武功够好,‘错手’将其打死,假惺惺哭上两句,这事儿自然也就过去了。”
  “过去?后人不会报仇么?”
  贺仙澄莞尔一笑,“连他们掌门都能‘错手’杀了,弟子还敢报仇么?”
  随口闲侃几句,他们到了安置来客的偏院。论地位,贺仙澄如今是飞仙门大师姐,地位与门主相当,即便小帮小派影响有限,那群武林高手也不敢怠慢——江湖风起云涌日新月异,谁知道今日的小毛头会不会是明日的武林盟主,多个朋友面前多条路,多个敌人背后多双眼,其中利弊,稍有经验的便能厘清。
  袁忠义也并未被忽视,江湖消息往往传得极快,他力助茂林郡,大破蛊宗,救飞仙门于水火之际,在西南四州,早已传扬开来。
  但也仅限于未被忽视而已,陪同使者诸人都是帮派弟子,显然对飞仙门大师姐兴趣更大,更愿意结交。
  无妨,袁忠义本也乐于低调,安安静静在旁当飞仙门大师姐年轻有为的未婚夫婿,正合他意。
  而且对面都是些正当壮年的男子,一想到如花似玉的张红菱和纯美动人的贺仙澄竟都是这小子将娶进门的娇妻,那隐隐妒火,便有些压不住阵。
  若非实在不是时候,他怀疑当即就要有按捺不住的,约他去后院来场切磋,试试看能不能将他“错手”杀了。
  一番结交,等到回去路上,贺仙澄细细分析,说这批人中,仅有那名叫唐天童的汉子,是个不能大意的对手,其余皆是庸庸碌碌的寻常武人,不值一哂。
  袁忠义之前在旁听着,还额外记了一个他需要在意的目标。
  便是霍勇身边寸步不离跟着的那个俊美少年,互通姓名的时候,知道他叫霍鹰,雄鹰的鹰。可看那身子骨,还是叫霍雏鸡更合适些。
  袁忠义记着他,当然不是因为他有什么深沉心机或是霸道武功被看出了破绽,而是那小子几乎不分场合不管时候的盯着贺仙澄看,上面看胸脯,下面看大腿。那色迷心窍的劲儿,真让袁忠义想起了当年的另一个自己。
  那小子要是换了女装涂脂抹粉,去大姑娘家骗床,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袁忠义在分别处止步深思,贺仙澄小心翼翼问道:“智信,你……另有在意的人么?我遗漏了谁?”
  他摇了摇头,笑道:“不,论经验论眼力我都不如你,你要是看漏了谁,我更发现不了什么。我只是恼火那个叫霍鹰的,咱们在院子里谈事儿,他就那么在廊下盯着你瞧。啧啧……当我这个未婚夫婿是死的么?”
  “那是女子。”贺仙澄笑着摇了摇头,“智信,你对女人如此老辣,竟也会看走眼么?”
  袁忠义一怔,皱眉道:“女的?”
  “她没有喉结。”
  “有些少年发育迟缓,本就要晚些才长。霍鹰没有打耳洞,眉毛也不曾修过,肩膀挺胸口平,跟着一群男人同吃同住,还一直颇为淫亵地打量你,即便生了一副女相,我也不信那是个女子。”
  “白云山上不住男丁,假凤虚凰的玩乐,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贺仙澄淡淡说了句了不得的话,跟着道,“所以我知道,有些女人,天生便喜欢穿着男装,去寻女子淫乐。阴阳交融的经验你比我丰富得多,但被女人如此饥渴打量的经验,应该是我略胜一筹。”
  袁忠义颇感有趣,肯玩女人的女人他见过不少,只爱玩女人的女人,他便有了见猎心喜的滋味。
  “不过,”贺仙澄看透了他的想法,柔声道,“你暂时可不能打她主意。这一趟过来的使者,真正做主的,应该就是她。”
  “哦?”
  “霍勇不过是个明面上的傀儡。”贺仙澄压低声音,道,“先前经过门口我悄悄瞄了一眼,按他们说法,霍鹰是照顾霍勇的侍从,堂弟,可实际上,霍鹰一直吊儿郎当,也不见霍勇说过他半句,而且,他们客房外间的陪床,挂的是霍勇的外衣。”
  “哦……”袁忠义微微一笑,“原来到了晚上,霍勇还得躺在外面,保护这个霍鹰。那她……会是什么人?”
  “霍勇说他极受霍四方重用,此话应该不假。那么,这个霍鹰,恐怕是霍四方的至亲。以霍四方传闻中对待女人的态度,这个霍鹰……八成是霍四方的女儿。”
  “那我要是让霍四方做个便宜外公,倒也有趣。”他嗤笑一声,“他在蜀州淫人妻女,潇洒快活,我肏他的闺女,算不算行侠仗义?”
  贺仙澄发出一串银铃般的轻笑,摇了摇头,道:“侠义论事不论心,你将理说得怎样天花乱坠,强奸别人闺女,也算不得行侠仗义。”
  她跟着眼中精光一闪,又道:“但同样,只要你做的事够侠义,不论你为了什么目的,那便是行侠仗义。”
  “听着,你像是打算把我真引去武林正道一样。”
  “不,”她巧笑倩兮,明眸微转,“你已经在武林正道之中了。”
  “如此轻易?”
  她眼中闪过一丝嘲弄,颔首道:“嗯,就是如此轻易。”
  在名义上的未来岳母家中,袁忠义谨言慎行,乖乖收心,安居客房,没有放任色欲勾三搭四,静静等着战局变幻,看张林氏会做如何决断。
  如今芦郡山雨欲来,就算婚期还剩不足一月,他也不能急着设法离开。如贺仙澄所说,越是被战乱席卷的地方,越是容易留下侠义美名之处。
  八月十五,众人齐聚过节,霍勇再次提亲,张林氏依旧推脱拖延,并不急着给予明确答复。
  当晚,气闷又有些欲求不满的张红菱悄悄摸到了袁忠义房中。送上门的小骚肉他岂会放过,抱上床便将她肏了个死去活来,一声声浪叫让陪着她过来守在门外的丫鬟都湿透了屄,被仍未满足的他一把拖进屋里,按在昏死过去的女主人身边前前后后日了个通透。次日清晨主仆两个互相搀扶,趁天没全亮悄悄离开时,那四条腿还都在微微哆嗦。
  拉锯一样的谈判,持续到八月十八。
  那天清晨,大安军前哨快马来报急讯,尉迟狰的两万精兵,已在江曲郡畔展开阵势,通路已断,守将恳请张林氏速速调兵驰援。
  张林氏没想到一直慢吞吞仿佛要一寸地皮一寸地皮推进的大军竟然一夜之间就到了要命的地方,急忙勒令安排在江曲郡附近的芦郡守军开拔,里应外合力求先将东西大道打通。
  临时提拔的部将不堪大用,张林氏只得将芦郡中的近万主力交给女儿张红菱调遣,务必要和江曲郡两面夹击,打退这次围攻。
  可没想到,尉迟狰的围城,只是做做样子,围而不打,反在芦水沿岸伏下精兵,以逸待劳只等着顺溜而下支援的粗陋船队。
  一通火箭乱射,两股骑兵冲杀,都没查清尉迟狰埋伏了多少人马,芦郡试图打通要道的先锋,便丢下数百具尸体,溃败而逃。
  张红菱带着袁忠义和贺仙澄在旁,一听前线奏报便觉不对,果断停步扎营,守在芦水南侧芦郡东界处的关卡,反复命人刺探。
  八月二十,收到女儿亲笔书信讲明当前战局之危的张林氏,仅剩下了两个选择。
  要么,弃守芦郡,将此地粮草财宝与数万百姓一起带走,进入滇州去跟张道安会合。
  要么,不惜一切代价,请霍四方出动大军,渡河协同夹击,打尉迟狰一个措手不及。
  张红菱修书之时,满心以为会在一天后接到母亲的命令,收兵回去,准备撤退。
  可正如贺仙澄所说,她低估了盘踞一地大权在握带来的致命吸引力。
  尝过在怒州三郡宛如称王的生活,张林氏如何肯放下一切跑去张道安身边做个事实上的跟班?
  于是,八月二十一,张红菱接到密令,全军待命,等待霍四方约定出兵时机,齐头并进,合击尉迟狰。
  她不知道母亲到底答应了霍四方什么条件,气得将令书撕成碎片,付之一炬,甚至险些率军强攻,最后还是袁忠义好言相劝,给她宽衣解带在帐里将她身上弄得百般舒坦,才算是将她哄住。
  隔日,张林氏又写来密信,称答应的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她已向张道安再次求援,与尉迟狰这一战,将决定她最后的选择。
  若霍四方如约渡河,而张道安一兵一卒也不曾出现,就休怪她翻脸无情,将芦郡的大好根基,带去霍四方的手下作嫁妆。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张红菱一肚子烦闷,却也无可奈何。那尉迟狰用兵诡诈,连日夜里都有小股骚扰出现,令他们满营皆疲,为了不乱军心,不得不后撤三里,从背靠关卡等待出击,变成了依靠关卡抵御扰袭。
  贺仙澄知道大战将至,和袁忠义策马跑了几处地方,将数千百姓示警疏散,叫他们带好值钱物件,或者南下东行怒州他郡投靠官军,或者西进转南去大安义军之处暂避。
  不论最终战果如何,寒掌仁心袁忠义的侠名,先跟着远远传扬出去再说。
  几次书信来往,向围城大军发起进攻的日子,最终定在八月廿八。
  按照约定,凌晨天色未明,霍四方两万部众便会乘舟渡河,自江曲郡东侧发起进攻。
  如何配合,由张红菱这边自己决定。
  鸡鸣破空,小雨垂降,提前埋灶做饭,整装完毕的近万步卒,随着令兵旗号,向十余里外的江曲郡开始了最后的行军。
  张红菱已不再是寻常打扮,虽说光汉朝民间禁止私藏甲胄,导致武器易得,防身之物罕有,但她作为义军将领,一套坚固护具总还拿得出手。
  她没再携带无用的长鞭,而是负弓在背,挂剑在腰,夹枪于腋,骑在马上,便隐隐透出一股沉重肃杀之气。
  袁忠义和贺仙澄跟在主将马后,对望一笑,互相使了个眼色。
  他们说服张红菱这般全副武装,自有一番考量——如此显眼的红边全甲,乱军之中套在谁身上,谁就是张红菱。
  张将军年轻气盛信心十足,身后这二人,可并不这么想。
  尉迟狰绝非泛泛之辈,还是应当早做其他打算才是。
  天色渐亮,旭日东升,朝霞红光,恍若浅浅血色,洒在沉默东行的军士疲倦的面容上。
  光汉末朝,德启七年,一举扭转西南局势,青史留名的芦水之战,就此开始……

第五十四章 溃败
叛兵逼芦水,尉迟狰引兵破之。叛兵大败,遂溃。
  放到史官笔下,八月廿八这天所发生的事,大概只会凝练成这么一句话,放在“光汉纪:芦水之战”或“尉迟狰本纪”中。
  但那写于史书上的一笔一划,都是以尸骸为砚,鲜血为墨,挥洒在惨不忍睹的人间炼狱之上。
  不论从什么角度来评判,两支起义军所选择的战略,都无法苛求更多。
  霍四方麾下将领李湖生、刘树各率一万步卒在江曲郡东侧、芦水下游星夜渡河,准备分进直插尉迟狰包围圈东北、正东两处。
  张红菱则率部正面强袭包围圈西侧,并命江曲郡守军大开南门,集中兵力突击。
  里应外合,四点齐攻,兵卒是对方的二倍,又占了地利,让袁忠义来判断,义军这边操练再怎么不足,打出一场惨胜,总不是问题。
  而西南民心早已巨变,只要讨逆军在这里吃下败仗,以大安那些神棍神婆的嘴皮子,征募回这次的损失,也就是两、三个月的事。
  但战争,打得并不仅仅是刀枪拼杀的那一场。胜负,其实早在短兵相接之前,就已经决定了大半。
  两阵之间的差距,是全方面的。
  兵卒的操练程度,武器甲胄,军令传递……均是尉迟狰占优,而更关键的,是双方的情报。
  义军一侧仅知道尉迟狰大军围城,布阵松散,江曲郡短时间内并无陷落之危。另外,光汉朝檄文声称纠集了五万精兵,但从粮草等侦查到的信息推测,实际全军不过两万。
  这便是义军正面出击的底气。
  也是他们溃败的原因。
  他们并非败在数量判断上。因为最后将他们逐部击溃的,仅仅是尉迟狰亲率的七千精锐。
  五千步弓结阵推进,七百骑射尽显马上威风,与剩余一千三百轻骑兵在芦水南岸辽阔平坦的战场上尽情冲杀,仿佛再现了当年屠各部那些马上英豪的先祖荣光。
  李湖生部被兵击半渡,丢下千余尸体,便匆忙撤军,逃往北岸。
  刘树遇袭时,三千先锋刚刚整好阵势,侧翼被骑兵一冲,顿时如沙坝决堤,一溃千里。
  血染芦水,尸横遍野,刘树本人,也被割了首级,顶在枪尖,随着摧枯拉朽的骑兵,绝尘而去。
  霍四方所遣主力被击退时,张红菱部仍在与围城守军鏖战。那一万步兵且战且退,多名副将率兵轮番截击,也不纠缠,只将战场越拖越南。
  江曲郡守军唯恐后方被抄,守在南城门外犹豫不决。
  但杀红眼的援兵,都顾不上去打探霍四方一侧的动静,便向南追去。
  直到尉迟狰精兵折返,号角长鸣,且战且退的诱敌军团,顿时转向,露出了锋利的牙齿。
  被两面夹击一口咬住的,便成了张红菱。
  当刘树的脑袋随着凶猛骑兵到来,山呼海啸的喊声告诉他们霍四方军已被击溃的消息后,摇摇欲坠的士气,瞬间跌入谷底。
  袁忠义毫不犹豫,令一个女护卫换上那身红甲接替指挥,与贺仙澄带着张红菱向西逃窜,总算赶在那张可怕的嘴巴合拢之前,顺利脱出。
  最后能跟着狼狈不堪的张红菱一起逃入芦郡地界的,不过寥寥百余人。
  另有一千多名凶悍猛士,向北杀出重围,和江曲郡守军一起入城,将大门紧闭。
  除此之外,再无活口。
  冲杀中战死数千,而最后跪地投降的三千余人,一个不剩全被尉迟狰下令砍了脑袋。
  义军中本就不乏战败即降,一得机会便再拿起武器的狡诈之徒。尉迟狰不理杀降不祥的说法,快刀斩乱麻,倒也情有可原。
  九月初二,江曲郡守军向西突围,从围城大军故意留出的缺口中奔逃,将这座江岸要塞,拱手相让。
  九月初五,尉迟狰击退霍四方偷袭,斩李湖生于城下,与怒州牧守调集的援军合兵一处,直取芦郡。
  更令人绝望的是,翼州水军出动了五条战船,七十轻舟,说是来援助也好,抢功也罢,总之是将芦郡坚守成功的希望,一下削到了几乎星点不存。
  初六,一场森冷秋雨,总算暂且停下了敌军进逼的步伐。
  芦郡内外,绝大部分百姓不舍得这一秋丰收的庄稼,并未如张林氏所愿弃下家园西迁,城内人心浮动,强行下令让士兵动手,焚城而去,绝无可能。
  她站在城墙上,远远望着雨幕中模模糊糊的天地交界之处,等雨停之后,尉迟狰的军旗,就要从那边出现了。
  她想在自己的地盘给女儿办一场盛大婚礼的美梦,彻底成了泡影。
  “娘!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乎这个!咱们走吧!霍四方没帮咱们打赢这场仗,你就不必嫁他了啊。咱们带上值钱行李,撤去滇州吧!”张红菱左掌握着右臂伤口外的绷带,嗓音都因疲倦而略显嘶哑。
  张林氏望着近在眼前的雨滴,额前没有梳好的几根青丝被带起的微风吹动,颤抖一样摇晃。她的脸上,早已没了平时慈悲和蔼的微笑,取而代之的,是古井中无波之水一样的平静面容。
  “如今没了怒州三郡做嫁妆,你说,霍四方还会要我这个年老色衰的寡妇么?”
  张红菱颇为恼火,抓住母亲的手就是用力一晃,“娘啊!你能不能清醒一点?咱们败了,光汉狗皇帝再怎么折腾,拔下一根汗毛也比咱们的腰都粗。之前咱们太顺,不过是因为奸臣当道,厉害的人才去不到该去的地方而已。现在各地都在起兵,那个昏君明显醒过来了啊。他们是北方的夷狄!他们祖上就是骑马打仗占下的江山!尉迟狰这样的将军,肯定还有。咱们就别想着争夺天下了好不好!娘,你我两个都是女流之辈,你就是想当武则天,也得有个靠得住的唐明皇啊!”
  后面暗处听着的贺仙澄忍不住清清嗓子,轻声提醒道:“红菱妹妹,那是唐高宗李治。唐明皇是唐玄宗。差着辈份呢。”
  张红菱脸上一窘,挥挥袖子,“哎呀,就是那么个意思!你有空在这儿嘟囔我,不如赶紧看看怎么袁郎还不回来吧。”
  贺仙澄心里也有些不安,但紧接着,就从雨幕中看到一匹轻骑迅速接近,转眼便踏着水花来到城墙下,掀开斗笠,仰头高呼:“是我,袁忠义!请开城门!”
  贺仙澄急忙下去,不多时,便将拎着蓑衣发丝湿了不少的袁忠义带上城楼。
  张林氏微微蹙眉,问道:“如何,顺利么?”
  袁忠义摇了摇头,抬起左臂,亮出渗出一片暗红的绷带。
  张红菱惊呼一声过来捧起,“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尉迟狰的大军和蛮族兵的营地截然不同。他们驻扎在广阔平地,周围岗哨巡视极多,我本打算趁天色未明,最暗的时候悄悄进去刺杀,哪里知道,他们扎营时竟然还在外侧挖了陷坑,布着竹枪木刺,也就是我轻功还行,及时硬拔上来,要不然……已经满身都是窟窿咯。”
  张林氏眉心聚拢,纹路深邃,轻声道:“既然有如此防备,想必……尉迟狰身边也必定少不了效忠朝廷的高手护卫。这行刺的计划,还是算了吧。”
  张红菱颇为不甘,但看了一眼袁忠义的伤口,终究还是不愿守寡,道:“嗯,咱们还是别再试了。袁郎,那你是怎么受伤的?”
  “我猝不及防掉进陷坑,当然惊动了巡防官兵。他们应该是料到有人行刺,上来便是箭雨招呼。我本来靠木盾抵挡,能平安脱身。可没想到,那边不知什么人用的弓极为厉害,一箭将盾射穿,扎进我的胳膊。我担心马被射杀,只好赶忙
回去逃命。他们还派了三十多个马弓手追了我一阵,我用飞镖打死两个领头的,才算是将他们挡住。”
  袁忠义口吻平静,但实则心有余悸,只是不肯表现出来罢了。
  有之前在南疆蛮子兵中兴风作浪的先例,他又游走拔掉了几个暗哨,不免有些自负。
  结果,着实在尉迟狰的军营外栽了个跟头。要不是“不仁经”给他的那浑厚到不讲理的内力,光靠那块破木盾,可不足以帮他从千百飞箭中脱身。
  一想到火光映照中密如飞蝗的凶器,他就觉得头皮一阵发麻,颇有些懊恼,为何“不仁经”的内功不附带上金钟罩铁布衫的功能。
  但转念想到,那些功法需要原地运气才能抵挡,到时候就算顶住了箭雨洗礼,骑兵步兵成千上万围攻过来,那他才叫插翅难飞。
  听他将自己看到的军营情形讲述完毕,张林氏缓缓闭上双目,颇为无力地靠在身后冰冷潮湿的石砖上,喃喃道:“芦郡……守不住了。”
  让袁忠义冒如此大的风险去刺杀敌酋,已经是张林氏最后的希望。
  尉迟狰来到西南之前,怒州军心涣散,几乎打不出什么像样的反击,张林氏坐拥三郡秋收粮草,以仙姑之名还能用低廉军饷征兵,原本有信心在半年之内将怒州占据,再去和张道安夹击悭州,平定蛮兵。
  可这位青年将军来后不过数月,带入怒州的两万愣头青就成了令行禁止、纪律严明的可怕部队,一场胜仗,将怒州余部士气轻易带起,早已龟缩在南部诸郡不敢冒头的守军,也终于有了分兵支援的胆子。连上翼州轻易不肯动用的水军,尉迟狰可以说是凭一己之力,将西南四州青云直上的义军势头生生拦腰斩断。
  听闻霍四方此战折损二将,兵卒五千余人,已在芦水北侧转攻为守,壁垒据点几乎修到了岸边。显见对尉迟狰已是极为忌惮。
  大概是觉得三江仙姑这个名头,未来跟大安争锋之际还有利用价值,霍四方的使者送来信函,表示即便芦水之战大败,依然对张林氏痴心不改,若她愿弃下芦郡北渡蜀州,与他成亲,他将令她北上镇守巴遗郡,一切权柄,与在芦郡无二。
  这无疑是极其优厚的待遇,优厚到张林氏根本不信,而滇州……从她与霍四方合作出击那一刻起,就已不再是可能的选择。
  张道安多疑谨慎,一旦回到他的麾下,只怕,从此便会被软禁起来,不见天日。
  若真的只能选择一个相信,张林氏宁肯将赌注,压在尚且陌生的霍四方身上。
  时不我待,虽说翼州水军逆流难行,最晚明日之前,怕是也能抵达芦郡北侧,届时北渡,将难于上青天。
  张林氏虽是妇人,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优柔寡断,城墙上既然没有等到她期待的结果,那么,便只有割舍一切离开,从头再来。
  听到她选择北渡,没有听张红菱的劝,袁忠义心里其实颇为高兴。
  滇州那边已经没什么他好惦记的事,而蜀州,东部小镇有莲春坊,东北群山中藏着峰红山庄,这两处地方如今都是他的,还不曾去真正收下。
  而且,西南武林以蜀州为尊,他这想当大侠的,不去拜会峨嵋、雁山,岂不是显得太过失礼。要是霍四方真的兑现承诺,肯让张林氏北去巴遗郡,途经蜀东第一大郡东川,还可以往唐门看看——那阴阳透骨钉着实是个好东西,他心里颇为痒痒,想着是不是能弄来一套。
  他出马好言好语安慰,再讲明利弊,贺仙澄心领神会从旁帮衬几句,张红菱也就跟着一起过去收拾行李了。
  芦郡之中已经没有士气可言,张林氏交代好之后的事情,叮嘱他们不必顽抗,要逃的就快逃,不想逃的,就丢掉武器混进百姓之中一起开城等着被接收,免得被当作降卒斩首或是坑杀。
  交代完毕,张林氏最后去望了一眼自己夫家的祖宅,遥遥叹了口气,收拾好行装,带着身边的女亲兵,与袁忠义他们一起,在芦郡西侧的渡口,上了两条小船,划桨北去。
  这些天鹿灵宝的心智好转了许多,不再激烈发疯,只是人还有些呆滞,反应较慢,整日就是抱着小腹愣神。袁忠义此刻有一张人皮要妥善维持,总不能将她留在芦郡,万一她发傻说出自己是断龙剑派的逆贼直接被砍了,或是被攻进来的兵卒看到觉得样貌不错拉去当营妓,他可绝不情愿。
  倒不是他忽然发了善心,而是贺仙澄告诉他,鹿灵宝在白云山上参加大典至今,还不曾来过月事。
  极有可能,她已经怀上了孩子。
  那晚发生的事情,袁忠义心知肚明,这孩子虽说将来八成姓白,但毫无疑问是他的种。
  他虽搞不来舐犊情深那套,鹿灵宝真要生下这个娃娃,力所能及之处,他总归还是要帮衬一点。
  让贺仙澄去带上鹿灵宝,出发之前,他找个借口去给藤花、云霞安排了一个较远的目的地,约定到了那边再相见,之前她们就找个隐秘地方炼蛊,做好记号让他能及时找到就好。
  剩下半包金豆子都给了她们,以她们的应变和身上的蛊虫,吃喝不愁的情形
躲个三年五载也不成问题。真要因为战乱失散从此无缘得见,袁忠义不曾动心,又怎么会有半点留恋。
  倒是藤花神情黯然,依依不舍,分别时还不停轻声催促他,一定要早点过去找她们。
  北渡的两条船上并没带船夫,袁忠义、贺仙澄、张红菱、鹿灵宝与两个较壮实的丫头占了一条,两两轮替划桨,另一条上则是张林氏带着六个亲兵,其余空地,都装的是匆忙带出的金银财宝。
  张林氏的船上人多了一个,财宝也摞得更满,吃水颇深,还不到江心,就远远落在后面,袁忠义不得不指挥划桨的放慢速度,稍微等一等。
  雨水已经小了许多,江心还算风平浪静,袁忠义水性虽然不怎么样,但内功深厚,一口长气可以屏息良久,倒也不慌,只是隐隐觉得,如此顺流斜穿芦水,入龙江主道,东进上岸蜀州的路线,似乎风险极高。
  翼州水军增援尉迟狰,最快的路线便是沿龙江西行,逆流进入芦水河道,跟着向东南斜漂,可直抵芦郡北门。
  张红菱也知道这一点,才会焦急站起,把红披风缠在木棍上拼命摇晃,大喊:“娘!让他们划快点啊!这里很危险的!”
  此刻这条船上是轮到鹿灵宝和贺仙澄划桨,鹿灵宝还呆呆傻傻,一听危险二字,双眼一瞪,挽起袖子的两截藕臂哗哗发力,猛划起来。
  贺仙澄眼见船头就偏了方向,赶忙咬紧牙关也跟着加速,免得小船在江上莫名绕起圈子。
  这一下,前后差出的距离更远,细雨如烟,几乎都要看不真切,只剩下一个落在后面的影子。
  张红菱还想再喊,忽然听到东侧龙江江面上传来一句:“有人北渡!拦截!”
  “糟!”贺仙澄脸色微变,急忙提醒道,“是翼州水军,快划!”
  鹿灵宝显然将内力都用了出来,头顶青丝之间升起淡淡薄雾。贺仙澄也不敢怠慢,长吸口气,吐息运转,把小船几乎划成一只水鸟,掠向对岸。
  张红菱心急如焚,尖声喊道:“娘!娘!你倒是快些啊!”
  眼见东侧水面许多突击小舟出现,上面光汉兵卒纷纷张弓搭箭,她彻底乱了阵脚,抓住袁忠义的衣袖哭叫道:“袁郎!你想想办法,救救我娘!救救我娘啊!”
  袁忠义摸出几枚铜钱,单足踏在船舷,沉臂凝力,哧的一声打了出去。
  他内力惊人不假,可这等距离,轻薄铜钱毕竟比不了强弓劲弩,他将船头一个击毙打下水去,当即就有许多点了火的箭嗖嗖飞了回来。
  他急忙拿起船后粗索,运力长鞭一样甩开,将飞来火矢打入水中。
  “啊啊啊——!”那两个丫鬟吓破了胆,尖叫着跳入水中,唯恐被火矢射中,烧死在船上。
  少了两个没用的,小船顿时轻了许多,袁忠义咬了咬牙,道:“红菱!去舱里只把最值钱的留下,剩下全丢进水中,再提提速度,咱们能上岸!”
  “那我娘呢!我娘呢!她还在后面啊!”张红菱泪流满面,已经失了方寸。
  “你们上岸,我划船去接她,走一个算一个,到时候在临麓郡霍四方那边见面!”袁忠义挥舞长索,勉强将又一波箭雨打落。
  只要哄着她们先往临麓郡去,只剩他一个,返回去救没救人,还有哪个知道?
  找个安全江面划船兜一圈,水军走了,来捞一捞漂散的东西,算是尽过人事,也就罢了。
  张红菱咬牙丢下去数个箱子,小船急驰,对岸不多时便近在眼前。
  这时那些水军掉转船头,大喊着还有一个,往南而去,显然,是去抓张林氏了。
  张红菱等不及小船靠岸,拎起最后剩下的两个大包袱,便催着贺仙澄和鹿灵宝,与她一起跳入水中,游完最后这段距离。
  袁忠义只得转身坐下,不必掉转船头,就这么逆划破浪,向着张林氏那边迎了过去。
  远远就听到女亲兵清脆的呼喝之声,烟雨之中,火光飞舞,他再划近些,就看到小船不仅已经起火,还被这些更快的军船抄过前方,截断了路。
  不是没有机会,这批来拦路的船,已经不再射箭,似乎打算将船撞沉,下水把人活捉。
  想到那珠圆玉润丰美娇嫩的成熟寡妇,袁忠义微微一笑,决定出手。
  他最后猛一划桨,站起将那根绑船长绳发力拽断,往手臂一缠,长啸一声飞身而起,展开已达九重的醉仙步法,向着中央困境中的小船跃去。
  六个亲兵已经倒下三个,箭引燃的衣服都没去扑,可见已经被扎成了死尸。
  张林氏应该已经缩回了小小的船舱,但舱壁正在燃烧,她很快就会出来——或者被烧死。
  袁忠义手中绳索一挥,比张红菱的鞭子更快更狠,左右一扫,便将最近那条船上的士兵都打落在水里。
  借着这条船的甲板一踏,他总算到了张林氏的船上。
  饶是装神弄鬼淡定若仙,此时此刻,这张脸上也看不到半点微笑,眉眼之间,只剩下了对死亡的恐惧。
  看到袁忠义的瞬间,张林氏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会儿没时间废话,他一掌挥开火苗,展臂将她拉出来,沉声道:“深吸口气!”
  张林氏毫不犹豫猛地往胸中长吸一口,紧紧闭嘴憋住,那本就沉甸甸微微摇动的饱满乳房都仿佛跟着大了一圈。
  袁忠义故意将手臂一横,穿过腋下搂在她胸前,纵身一跳,便跃入水中。
  他闭气一个猛子扎了下去,心中对江水方向记忆犹新,便不上浮,匆忙蹬掉鞋子,双腿摆动单臂旋转,拖着张林氏顺流急速离去。
  他并不急着冒头,一个是在水下安全,另一个,张林氏水性不佳,到了下面就本能乱动起来,不如憋昏她带着一起游更加安全。
  张林氏没有半点武功,此刻在水下也没有什么仙法能用,游出不远,就抓着袁忠义领口狂扯,满脸发紫,显然已经憋不住了。
  袁忠义故意稍微磨蹭了会儿,才抱着她往上浮去,叫她呛了口水,才冒出头来。
  但一眼看到还有军船在四周游荡,他低声道:“快,再憋一口。”
  “咳……咳咳……”喉咙里的水还没咳干净,张林氏哪里有本事憋的住。
  袁忠义心中冷笑,揪住她后领往下一压,就又钻进了入秋已经开始清冷的江水之中。
  如此起起落落,不过三次,张林氏就脸色惨白,昏厥过去。他这才把她夹在腋下,用内力逼出气管中的水,小心翻转过来让脸孔朝上,跟着镇住她心脉不叫她醒来,就这么带着她顺流而下,飞快游走。
  军船早已甩开,他观察着北岸地势,心中估摸距离,漂了将近一个时辰,眼见水流湍急河道变细,两侧变成崇山峻岭,阴森荒芜,再往前水中怪石也多了起来,显然离开了龙江,进入到不知什么支流之中。
  再跟水漂会有危险,袁忠义打水往岸边靠去,正想就这么脱身,忽然望见再下游一点浅滩上趴着一个女子,半身还在水中,便又往那边小心翼翼靠拢,这才拖着张林氏上岸。
  从裙装上看着就像,离近了翻过来,果然是个张红菱带出来的随行丫鬟。
  她大概是拼命游到这边后脱力失控,脑袋在岸边突起石头上一撞,勉力爬了几下,便晕死过去。
  袁忠义拍了拍怀里揣着的各种东西,确认没丢后,松了口气,弯腰把两个女人拎起,一左一右,快步离开河滩。
  向东有处山坡,攀上去后,是个约莫数丈高的水边断崖。他张望一眼,见坡上青草还算柔软平坦,便在张林氏颈侧补了一掌,把她丢在树边靠着,抓起那丫鬟走到崖上。
  这些日子他装模作样,心中着实积蓄了许多邪火无处发泄,之前有一晚捅了贺仙澄来着月事的血屄,红乎乎又肏了她屁眼半个时辰,稍微发出一些,剩余的,还都积在心底。
  这丫鬟是张红菱亲自点选的,容貌自然只能说是平平无奇,但如今浑身湿透,布料中看到的肉体轮廓也算是曲线玲珑,拿来杀杀邪念,正合适不过。
  考虑到这条支流挺能搜集漂流物,为免又漂来个谁正好看到他不应当被人看到的模样,袁忠义从袖袋内摸出一个小油纸包,拆封打开,拿出里面的胶泥和展开之后颇为软薄的人皮面具,沿着鬓发一线带上压紧,贴住,活动一下五官,披散发丝,将衣裤脱去,按贺仙澄教的法子按摩一下喉头,将声音变得又低又哑,跟着才狞笑着将那丫鬟剥成了一只赤条条的小白羊。
  把她往崖边挪了挪,底下就是奔腾江水和突起怪石,他探头望了一眼,揉着那湿漉漉的苍白奶子,只觉胯下瞬间坚硬如铁,高高翘起。
  拿过那丫鬟脱下的潮湿衣裙,往她头上一蒙,袁忠义分开她颇为结实的双股,顺着大腿内侧抚摸上去,扒开柔软曲折的阴唇,亮出牝户中央嫩红的肉洞。
  “啐。”他低头吐了一口唾沫上去,挺着龟头涂匀,旋即垂手一压,对准屄芯缓缓插入。
  等到硕大龟头进去小半,袁忠义伸手握住她面上衣裙,发力一捏,拧出一大片江水下去。
  “唔……咳咳……”
  听到她咳嗽醒转的声音,他深吸口气,双手握住她脚踝往后一拽,腰臀猛地一挺,狰狞阳具,便整根没入到毫无防备的处子嫩牝之中。
  “呜啊!”那丫鬟尖声惨叫,双臂乱挥。
  袁忠义双手撑在她腋下地上,已近崖边,粗喘着俯身狂插,将她湿漉漉的肉体一寸寸顶向崖外。
  后脖子一空,那丫鬟的尖叫登时停住,本在推他的双手赶忙把脸上的衣裙扯开,扭头一望,当即骇得呆住。
  袁忠义凝视着她惊慌恐惧的脸,心中大乐,鸡巴略抽,挺腰就是狠狠一顶。
  “呀啊啊啊——!”那丫鬟心胆俱裂,吓得双眼都有些发直,赶忙伸手抓住崖边石头,都顾不上在乎正在强奸自己的男人是谁,连声哀求,“大爷……大爷让我上去……求你了……大爷不要……不要再推我了……”
  袁忠义也不说话,只是淫笑着摆动腰胯,染满红丝的鸡巴一下接一下夯在她酸痛的花心,最关键的是,还把她一寸寸推向悬崖。
  她只能双脚踩地,配合手上的动作把身子往里拉。
  她浑身使劲动,就像在用力夹着他的鸡巴往上迎,唆得他老二阵阵发麻,无比快活。
  好不容易,那丫鬟挪到后脖子着了地,背臀双脚,都不知擦破多少。袁忠义却冷笑一声,发力又是一顶,塞子一样的龟头几乎撞扁她的胎宫,哧溜一下,反倒滑的连肩胛都悬在外面。
  “救命啊!救命啊啊啊啊——!”那丫鬟双脚挖洞一样乱刨,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胳膊,大哭大叫。
  如此剧烈弹动,牝户自然也会猛力扭转,那浸润了血和淫汁的娇嫩屄管儿,绕着龟头就是一顿乱吮,嘬得他浑身舒爽。
  快活归快活,到嘴的肉也不能漏了最鲜美的部分,袁忠义猛肏百余下,垂手按在那丫鬟下腹,运力一震,笑纳元阴。
  该要的要了,该爽的爽了,袁忠义暂且满足几分,哈哈大笑,将那丫鬟拦腰一抱举起,打个千斤坠站定在崖边,对着她悬空肉体狠弄了几十下,精关松弛同时,双手一撒,身子一挺,最后在那处子蜜壶中用力一捅。
  阴关崩虚,体力枯竭,那丫鬟刚被泄身的滋味轰入脑海,就觉得身子一轻,起初还以为是舒服到产生错觉,但紧接着,就看到自己已经距离那赤裸男人越来越远。
  “呀啊啊啊——!”
  惊恐惨叫声中,赤裸裸的身子向下坠去。
  袁忠义的第一股精液喷了进去,第二股,就已射向了水气翻腾的崖外半空。
  那星点白浊雨珠般落下,恰滴在那丫鬟的面颊。
  她的脸没有沉入水里。
  只因一块突出的石头,接住了她的后脑。
  那无神的双眸望着灰蒙蒙的天,转眼,便被江水拉扯着肢体,拖入河面,席卷带走。
  须臾,了无痕迹。
  袁忠义在崖上套弄了几下,把阳具里东西挤干,深吸了一口湿润的风,微微一笑,转身回到张林氏身边。
  小酒喝过,微醺发热,正是慢慢品尝这道正餐的好时候。
  寡妇久旷,胜过童女娇娘,他摸摸张林氏的鼻息,淫笑着将她扛到肩上,拎起衣物行李,扯下她一块裙布包住双脚,往深山中钻去。
  这种钻山入林的活计,袁忠义已经非常熟练,不多时,便寻到一个有树挡雨的小小山坳。
  整平一片长草,他摸了摸张林氏的心口,皱眉去捡了些柴火回来,把火石擦干,费一番功夫点燃。
  养了会儿火,他看温度差不多上来,便解开张林氏上衣,掀开里面那条红缎儿裹胸,直接摸了摸心口。
  温度还不是很高,她沾着水珠的嘴唇都有些发紫。
  无妨,袁忠义将她抱起搂到怀中,靠近火堆,慢条斯理宽衣解带,将这本该是他岳母大人的丰美女子转眼脱得干干净净好似初生婴儿一般,跟着从自己衣服里拿出一只梦蛊捏在指间,开始为她推宫活血,疏通经脉,顺便,和面一样好好把玩一番对应心脉的硕大奶子。
  不愧是生下了张红菱这蜂腰兔乳小美人的娘亲,一双奶瓜紧绷绷圆滚滚挂在胸前,沉甸甸的下沿坠出个鼓鼓囊囊的弧,边缘肌肤仿佛被里面奶浆抻展,近乎透明,露出一道道细小血脉,顶上奶头这会儿就已经翘了起来,一圈小疙瘩里竖着小葡萄般的乳尖儿,那软中带硬的手感,好似从根上一掐,便能渗出几滴奶浆子来。
  他慢条斯理把玩一阵,听张林氏忽然呻吟一声,知道她已从深邃昏厥之中醒转,便手起虫落,拨开她湿漉漉的披散长发,将梦蛊放在她顶门。
  轻轻叮咬下去,蛊虫转眼生效,张林氏本已微微抬起的眼皮,重又合上,自此,陷入到虚幻与真实交错而无从知晓的诡秘梦境之中。
  被梦蛊叮咬的人,会进入到并未完全僵死的奇妙梦乡,哄她饮水能喝,喂她吃饭能咽,若是肯耐心扶着,甚至能带她一步步走出很远,但所作所为,会如梦境,清醒后留下一段似真似幻的记忆。
  当下,这是最适合袁忠义用的蛊虫。
  他将张林氏缓缓放下,抚摸着她已经恢复了温热的丰腴玉体。比起勤修武学的许天蓉,眼前这副身子,才算是成熟妇人最诱人的丰美体态,四肢柔若无骨,臀乳绵似实云,通体肤如凝脂,令人爱不释手同时,还带着年长加上久旷的极度敏感——仅仅这样上上下下抚摸两遍,她那白生生的肉皮,便泛起一层红晕,口唇中更是溢出一串销魂梦呓。
  “张郎……你……你怎么……好羞人……”
  既然梦里见到了死鬼老公,那不妨便好人做到底,袁忠义淫笑着赤身趴在张林氏身上,低头轻轻一吻,哑声道:“娘子,是我。”
  张林氏身子轻轻一颤,面颊陡然又红了几分,刚刚干了雨水的额头,又现出层淡淡油光,“我这……这是……已经到了……黄泉么?”
  “不,这是天可怜见,允我与你,在梦里相会一场,以解你满心忧烦。”他口中说着,双手顺着她腰肢抚摸下去,搂着那丰满大腿往两侧一分,便打开胯下,将指尖缓缓游走过去。
  “嗯嗯……”她软绵绵娇哼一声,虽略有行动能力,却只是循着梦境中的刻骨相思,抬起一只手臂,勾住袁忠义的脖颈,紧闭眼角垂下两行清泪,喃喃道,“你好狠心……都、都不知我……这些年过得……多苦。”
  “我知道,今后……若你肯豁得出颜面,我还会来陪你的。娘子,你便在梦中,抛掉烦恼,暂且松弛一下吧。”
  张林氏浑身火烫,显然已彻底陷入到这场春梦之中,他用指尖轻轻一碰,她便张开刚刚恢复了血色的朱唇,本能似的追着去吮。
  他心中一喜,看来这寡妇当年还有夫君时,八成是个被教好了的,便低下头,先与她湿漉漉吻在一起,舌尖纠缠,下面继续把手指往要害摸索过去。
  分开后自然屈起的大腿忽然一颤,他的手指总算摸过了茂盛的卷曲耻毛,轻轻点在那颗娇小的相思豆上。
  张红菱今年已有十八。
  她是遗腹女,这意味着,张林氏可能已有一十九年不曾与男人欢好过。
  他本还有些担心,这软嫩牝户会不会已经忘记容纳阳物的美妙滋味。手掌一到,他便露出了淫邪的微笑。
  不过是阴核几圈轻揉,那聚成一团的膣口,便已有了黏滑淫津,轻轻松松,即可把指尖刺入。
  “呜……”张林氏眉心微蹙,会阴陡然一缩,那一圈软肉,便紧紧咂了他的指肚一口。
  这要是吊足了胃口之后插上千百抽,还不知要被她嘬成什么样子。
  袁忠义不紧不慢站起,转了个身,双脚踏在张林氏腋下,缓缓蹲低,雄躯一横,垂手一压,这边看着她湿出星点水光的褐红肉唇,那边已将充满男子腥气的龟头,轻轻压在了她的唇边,柔声道:“娘子,为夫要忍不住了,快帮为夫润润。”
  张林氏脸上泛起恍如少女般的甜蜜微笑,那温软香唇缓缓张开,就那么闭着眼吐出舌头,一寸寸含了进去。
  她的人其实仍在酣睡之中,所以动作缓慢,也颇为迟钝。纯讲口舌侍奉的快活,与清醒的女子根本无法相比。
  但袁忠义的阳具,仅仅是在那柔软滑溜的舌头上磨来蹭去,就硬到几乎胀破。
  他甚至颇有点后悔,前两日要是趁着张红菱心神不宁,哄着她跟她私下悄悄拜了天地,那这会儿的乐子,可就加倍有趣。
  罢了,这种机会本也不可预料,抓紧享受便是。
  他微微一笑,低头分开那双饱满雪股,指尖扒开腴软的牝唇,舌尖一送,轻轻贴在张林氏的肉豆儿上。
  “嗯呜……”
  熟美裸妇又是一震,眉心微微蹙起,似乎从梦中发现了些许不对劲的地方,但转眼,猛烈的快感便将梦中模糊的意识吹散,只留下一缕呜咽般的淫哼,丝丝柔柔,飞快飘散在幽静的山林之间……

第五十五章 春梦
舔了几下,嘬了一口,指头扒开皮盯着被剥出来的亮红阴核,袁忠义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母女二人,颇感意外。本以为张红菱那外形青嫩的小巧阴户乃是年岁较轻经验较少的缘故,没想到竟是传自母亲的天生。
  这张林氏三十多岁育有一女的下体,也一样显得又小又紧,只是毛发比女儿多了一大片,淫水出得快流得多,外围色泽深出一截,不过叉开软软小唇后,里头的屄芯依旧粉莹莹的——但膣口斜下能摸到一条伤疤似的突条,八成就是太紧,生张红菱时给撑裂了。
  他凑近那隆起耻骨,贪婪嗅着淫液散发出的女人味道,扭腰晃臀,让硬到极限的鸡巴钻在她嘴里来回搅拌,把舌头当成花心一顿乱顶。
  张林氏咿咿呜呜用鼻子哼唧,白花花的肉体在梦蛊的效果下毫无抵抗之力,转眼就布满淡淡的胭脂红,那如微风过湖微微荡漾的奶子,顶上也竖起了暗红色的花苞。
  胯下的骚水被他舌头玩弄得一浪接一浪,不多时,玉门下沿那兜起来的弧形肉壁,便挂上了一道亮闪闪的水痕。
  袁忠义慢悠悠品尝一番,拉着一条银线起身,舔一舔唇,抱起她双腿,反折过来压在自己股下,将赤条条的女子几乎折叠在一起,成了个赤裸屁股朝天,有毛嘴比没毛嘴还高的淫亵姿态。
  “嗯嗯……唔……”大抵是梦里如此也不好受,张林氏发出几声苦闷呻吟,可死鬼相公的鸡巴还在嘴里插着,说不出半个字来。
  袁忠义几乎蹲坐在她脸上,双手把玩着丰满柔软的屁股,向两边一扯,当中的花唇便左右绽开,露出湿淋淋黏乎乎、蛛丝纵横的粉洞,往中间一推,小唇连着两侧牝肉挤成一堆,合成一线销魂缝,溢出几滴骚浪水。
  开开合合赏玩片刻,他并拢二指,对着肉芯已经通红充血的媚穴轻轻一戳,转动着刺了进去。
  梦中一切都是模模糊糊朦朦胧胧,张林氏哪里分得清进来的到底是什么,轻哼一声,满腔困惑。
  这么一个守寡多年的妇人,心中想的必定是死了的那个男人,平日总在担忧的,多半便是被人坏了名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想着的郎君已经回魂,胯下这会儿被插,她要么梦到丈夫忽然多了一根阳具,要么……怕是就要梦见失身他人咯。
  果然如他所料,那两根手指摩擦着湿润肉壁进进出出才几十下,张林氏的梦吟就混上了哭腔,身子蜷着气息不畅,听起来苦闷酸楚,还真是十分可怜。
  而这正是袁忠义喜欢的动静,他担心被咬,先将阳物向外一抽,听着她含糊不清的哀婉求饶,装作鸡巴的两根手指猛然发力,飞快上上下下,将她闲置多年的这口枯井搅和得水波纷飞。
  “唔……唔……张郎……莫、莫看我……羞死……羞死我了……”
  高高昂起的粉白屁股一阵哆嗦,张林氏紧闭的眼角滑下一串泪珠,在淫梦中错以为遭人玷污,羞愤欲绝。
  袁忠义欲火如炽,将手一抬,噗啾一声从水淋淋的肉缝里抽出,张嘴尝了尝那微酸的淫汁,迈步转身,屈膝马步蹲在张林氏胯下,双掌抓住她两只赤脚往上一提,鸡巴咕唧一响,挤出一串细碎泡泡,算是正式摘了她苦守十九年的贞洁牌匾。
  一堆堆的嫩肉滑溜溜嘬上来,他龟头一阵发酸,心中畅快,笑嘻嘻弯腰捏了一把比张红菱肥美不少的奶子,就这么提着她的下身,悬空冲撞,啪啪脆响中,丰臀之上白肉荡漾。
  张林氏体态腴软,双手所捏所抱,无处不柔,那小巧阴户虽说外形与女儿相若,内里却大不相同,花心肥大,周围肉厚,曲径通幽,深邃紧凑,袁忠义这能吓煞小姑娘的屌,发狠往里一冲,耻毛勾连纠缠贴在一起,竟一寸不落整根塞了进去。
  不过如此长度,这寡妇硬吞尽根其实也略吃不消,肥嘟嘟的花心被撞的后挪,就听她哀叫一声,软绵绵的小肚子都跟着绷紧。
  袁忠义不以为意,他深知女人一旦到了狼虎之年,那花心便成了个水包儿,戳得狠了,哪怕顶得吃痛、垂泪、告饶,只要续上这口气不给她停,不多时便会转成快活,美到她浑身哆嗦。
  他将她养尊处优一看就不事劳作的白白脚儿分开,低头看去,那敞开花房汤汁四溢,湿得一塌糊涂,像是要把十九年憋着没泄过的屄水一口气流个精光。他长吸口气,对准那嫣红肉裂,运起内力就是一通大开大合的凶狠暴奸。
  要是张红菱那个屄嫩的小娘子,这么肏上几百下,能叫她疼哭。
  但张林氏这个半老徐娘,熟透了的浪蹄子,起初百余下还痛得乱叫求饶,强捏住乱扭的腰日到还不足二百之时,便缓过了劲儿,要溺水般哈嗤哈嗤急喘,等袁忠义发起蛮力催动真气奸到五百合外,这慈眉善目的寡妇便开始一遭接着一遭泄,眉眼都挤到一起,显得有些狰狞。
  他连内功都已用上,自然长气无比,将她放倒翻转过来,抱起屁股骑在粉白肉丘之后又是一串噼噼啪啪,数千下次次直捣花心,换个单薄些的姑娘,这气势倒像是要戳破肚皮捅出个龟头来。
  春梦早已不知进行到何等地步,张林氏满脸都是泪痕,唇角还挂着几丝唾液,草叶托着衣裙,上面那双扁圆奶子如在搓洗脏污一样紧压着晃,从屄里挤出的蜜汁黏乎乎挂垂一片,将她浓密卷曲的黑毛染成个指着地的箭头。
  隔着肥臀掏了三千过半,袁忠义将赤红鸡巴一抽,揪着头发拉起张林氏那张适合普度众生的慈悲面容,大笑着将一片浊液喷了上去。
  张林氏早在第一个千合之后就活活泄崩了关口,十九年不曾动用过的元阴勉强算是和处子相若,叫他额外消受了一顿。
  而崩关之后,又遇上袁忠义这发了性地猛奸,要不是半途他用内力帮她护了一下任督交汇之处,这会儿大概已经被活活日死掉了。
  鸡巴抽出来后,足足一盏茶功夫,那高高昂起的屁股蛋,都一直在哆嗦个不停,一下一下缩的牝户,把里头残留的阴精全挤了出来,顺着油黑的耻毛往下滴答,把垫膝盖的裙布都打湿了小片。
  袁忠义不想就这么罢休,看雨过天晴,时候都还不到傍晚,便留下张林氏在这儿趴着撅腚吹风晾干,起身去四边转了一圈。
  他在山林生活的经验已经极为丰富,不多时便寻了一些能吃的菌菇,掏了一窝鸟蛋,捉回了一只足有七八斤重的山兔,凑合烤了一顿吃食。
  嚼着喂张林氏吃了一条兔腿,两朵蘑菇,一颗鸟蛋,袁忠义哺她喝了几口水,摸摸她的肚子,将她抱起端到旁边树下,运气压她下腹,把出一泡尿来,扛去附近小溪涮一涮脏处,便又放在火堆边上,坐下伸手把玩。
  玩了一阵,鸡巴翘起发胀,那肉缝虽还肿着,但也滑溜溜湿了一片,他打个饱嗝,扭身趴下,分开张林氏大腿,沉腰一顶,轻轻松松插了进去。
  红肿蜜壶比之前更紧,最深处那花心好似也被顶得胀了一圈,龟头探进去辗上几下,像是抵住了一条正在使劲儿的舌头,软中透着弹。
  若按照袁忠义的喜好,如此梦里采花,女人几乎没什么反应,算不上有趣。但他盘算着吃一顿老少烩,那悉心铺垫,先将这当娘的日通透了,一步步引进彀中,才能得偿所愿。
  当然,依着张红菱的性子,彻底情愿怕是较难,不过只要张林氏心头松动,他家的床上,张红菱可做不了主。
  一步步计划着,他腰臀起落,慢条斯理又将张林氏弄到娇喘咻咻,不住吁吁出气。
  这寡妇如今不堪逗弄,小后生一样瞎戳乱顶,都能叫她爽透,到了这步,袁忠义反而越动越慢,肏得她肉紧了,便停下耍一会儿奶子,搓一搓乳头,等她那股淫骚劲儿过去,才继续动作。
  先前那次叫她回想起了身为女人的乐子,那么这次,就该叫她尝尝吊住胃口吃不到的焦躁。
  “唔……”往复数次,张林氏的声音宛如低泣,看神情也像是急得要哭,无奈身在“梦”中,凡事不得自己做主,眼见着就要到了最好的当口,那根粗硬的鸡巴却又不动了,“张郎……别……别作弄人……”
  袁忠义只当没听到,抽送十几下,停下玩会儿乳,抽送十几下,停下捏捏奶头。不紧不慢弄到日头西沉,周围渐暗,他淫笑一声,将已经急得在梦中乱扭的她按住,波的一声,将阳具拔了出来。
  随手套弄几下,他又往张林氏脸上射了一片,这下算是尽了兴,抱起她酥红如虾的身子,去到水边,哗啦啦给她从头到脚洗了一遍,将到最后仍没满足的淫欲,也一并洗了个干干净净。
  洗完之后,火边挂起的衣裙差不多已经烘干,但直接给她穿上,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他略一沉吟,将自己衣裤给张林氏套上,随便打理一下,衣裙还给他在火边挂着烤上,垂下的布料当作屏风隔开两边,他在另一边只穿一条不及膝的亵裤,抱来许多草叶盖在身上,微微一笑,运起内力御寒,到头安睡。
  给张林氏清洗的时候他运功为她下体略作安抚,里头深处也抠挖着洗净,一夜过去,必定能够消肿,如此一来,便是春梦了无痕。
  翌晨,朝阳躲入云层,只在东穹亮出一片薄红。不过看天气应该不会再有雨水,袁忠义观望一下,过去将梦蛊摘掉,捏死丢入火堆余炭之中,轻手轻脚回到原处继续躺下,闭目装睡。
  被梦蛊控制之后,张林氏整整睡了快有八个时辰,即便中间精疲力尽了一次,如今也早已睡饱,不多久,便呻吟一声,睁开了双目。
  人一般只会记得接近醒来时候做的那个梦,更久远些的,能剩下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便已不易。
  但她醒来之前,并未做其他的梦。
  她揉着裂开般痛的额头,隐隐想起一些,顿时双颊发烫,暗叹口气,心想,大概是寡居太久了吧,竟做了不知羞的春梦。
  浑浑噩噩躺了片刻,她仔细回想,忽然惊觉,自己是渡江北上的时候跳进河里,被未来女婿带着逃生路上呛水之后失去意识的。
  难不成……其实我已经死了?那春梦……是天可怜见,念在她这些年行善积德的份上,叫亡夫与她在九泉之下相会了一场?
  一个激灵,张林氏坐了起来。
  她看看自己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脉,神智渐清醒过来。不对,我还没死,我还活着……可……可这是……
  “啊!”张林氏看清身上衣服,顿时惊叫出声,面如土色,缓缓转头看向一旁挂起的衣裙,和下方缝隙透出的熄灭火堆,心中仿佛三九寒天被泼了水,当即凉透。
  袁忠义装模作样揉揉眼睛,坐起来,用紧张的口气问:“怎么了?仙姑,有毒虫么?”
  张林氏听到是他的声音,先是松了口气,跟着又大叫了一声,双手掩面,指缝里露出惶恐眼瞳,战战兢兢道:“智、智信,你……你救了我?”
  “嗯,咱们遇到了急流,你呛晕过去,紧抓着我不放,我游不到岸边,只好托起你跟着漂,等被冲上岸,就到了这鬼地方,为了找一个能生火的避风处,我抱着你走了好几个时辰。”袁忠义平静叙说,并未有邀功或抱怨之意,“幸好仙姑人没事,这我就放心了。”
  “那、那、那那那……那……那我……身上的……衣裙?”
  袁忠义沉声道:“仙姑,事急从权,你当时浑身湿透,若是放着不管,必定会重病一场,甚至会殒命在此,我岂能见死不救。你放心,我生火先将自己衣物烤干,之后闭目为你换上,期间绝无任何不敬冒犯之处。这一夜过去,仙姑的衣裙都已干透,我往远处避开,还请你更换回来吧。”
  说罢,他毫不拖泥带水,起身便往山林中走去。
  此刻他就穿了一条短短亵裤,脚上缠着破布,倒像个野人一样。可那健硕的脊背,粗壮的大腿,和充满男子力量感的臀部,都落进了张林氏的眼中。
  她怔怔看着,忽然听到周围山中有不知什么野兽在长嗥,心中一颤,慌张道:“智信!不、不必走那么远,你背过不看……也就是了。”
  好歹是曾经统御一方的主事者,张林氏很快平复下凌乱无比的心绪,仔细打量一下身上。
  衣服的确穿得很乱,说是闭目瞎套,应该不假。她伸手拽下自己衣裙,先将内衬套在袁忠义的衣服中穿好,才脱下男装,穿上原本的装束。
  更衣前她垂手抠了一抠,阴户中并没精水残留,只是好似昨晚春梦所至,手指一动,心尖儿便有些酸痒。
  想必……昨晚被如此精壮的年轻男子更衣触碰,唤醒了她对新婚之后那段甜蜜时光的回忆吧。
  本是无波古井,最畏顽童投石。
  张林氏幽幽一叹,撑地站起。腿脚还有些发软,她只当是昏迷太久,并未往纵欲过度这可能性上去想,放眼望向周围,轻声道:“咱们……这是到了哪儿啊。”
  “不清楚。中间咱们似乎被冲进了支流,我也算不太准时辰,不过按我估计,应当还没离开蜀州,不到翼州地界。”
  她看向袁忠义仍死板不动的背影,禁不住唇角微翘,道:“智信,我穿好了,你快过来,把你的也穿回去吧,莫要冻着。”
  他过来穿衣,脸上现出几分懵懂少年的窘迫,提裤子时,还刻意偷偷瞄了张林氏一眼,一对上视线,便运功将面色逼红一层,飞快转开。
  这副情窦初开的模样,张林氏自然看在眼里,她还不知道自己女儿其实早被这少年肏得满床乱滚嗷嗷直叫,只当他对女人没什么经验,昨晚摸到她丰满柔软的肉体,不免动了几分情欲。
  这念头叫她有些羞涩,更多却是一股隐隐的自豪。
  原来她寡居近二十年,并未真的年老色衰,仍能叫如今的青年才俊心旌不已。
  可惜,她那娇生惯养的女儿哪里都不够好,唯独样貌与眼光绝佳,挑中了这么一个少年高手做夫婿,今后……今后……
  翘起的唇角微微颤动,终于还是不悦地垂下。
  对啊,今后,袁忠义和她的宝贝女儿成亲,便可以双宿双飞,夜夜笙歌,颠鸾倒凤了。
  而她,就只能接着独守空房,白日高坐神台装模作样,夜里独饮冷酒,孤枕难眠。
  这天经地义的将来,为何,她却觉得如此苦涩?
  想来,是昨日被救时,叫他将自己拥入怀中紧紧抱着,其后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才会暂且意乱情迷吧。
  张林氏定了定神,重新露出那早已娴熟无比的微笑,柔声问道:“智信,到了这种地方,咱们还能出去么?”
  问出口,心里忽然有个声音在隐隐约约地对她念叨,若是出得去还罢了,若出不去,不如……便和他在这里做几日露水夫妻,也算死而无憾了。
  她面上禁不住一阵发烫,赶忙装作咳嗽抬手挡住,扭开脸去。
  怎么鬼门关前走了一遭,什么龌龊念头都冒出来了,老不知羞!她暗暗恼火,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这才算稍稍平静下来。
  “咱们向东漂,支流转而向北,我一路都记着方向。”袁忠义镇定道,“仙姑,咱们只要往西,绝对能到达霍四方的地盘。见到人迹之后,就好办多了,我身上还有金叶子,买马尽够用了。”
  张林氏无奈一笑,摇头道:“智信,我说的不是方向。而是这……巍峨群山,咱们没有吃的,只有水囊,你连鞋子都掉了,咱们还能走出去么?”
  他自信一笑,用脚拨弄了一下地上的兔子骨头,道:“仙姑尽管放心,我在山中有过奇遇,只要有我在,绝饿不到你。就是……还不知道要走几天,仙姑恐怕……只能跟我这粗人一起,风餐露宿了。”
  “还有一条性命在,能苟活下来,哪还敢有什么奢求。”张林氏低头望着自己脚上的薄薄绣鞋,咬了咬牙,“放心,我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这点苦头,算不了什么。”
  然而,翻山越岭可不是轻飘飘一句话那么简单。
  袁忠义真气充盈轻功精熟,陡峭山壁都能扯根藤子飞身而上,抓只猴子来烤着吃也不成问题,当然可以不将这广阔山川放在眼里。
  可张林氏寡居十九年中,足迹所及之处,不过是张家的那座祖宅内外,即便广阔,平常行走都有丫鬟搀扶,哪里需要费她多少力气。要是叫她骑在袁忠义身上倒浇蜡烛,怕是连第一次泄身都坚持不到。
  如此柔柔弱弱一个妇人,他三天能翻出去的山,她走一个月估计还在山腰打转。
  这正合袁忠义的意,在这地方,张林氏越是无能,就越得依赖他。而女人越依赖一个男人,就越容易沦陷。
  她那双小小肉肉的脚掌,头一次发现竟是如此无用,才走了一个下坡,都不及探到谷底,还没等到转而往上爬,她就双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摔下山去。
  幸好袁忠义一早就在留意她的状况,猿臂轻舒抓住手腕一扯,便将她拉回怀中抱住,“仙姑,没事吧?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张林氏一阵羞窘,无奈道:“我……唉……智信,我这副样子,就不要一口一个仙姑了,我若真有什么神仙法力,又岂会如此狼狈。”
  “这……可我跟红菱毕竟还未拜过天地。咱们失落在这地方,今日已是九月初七,五天之内……如何赶得回去。这就称呼岳母大人,是否不太合适?”
  张林氏扶着小树站直,轻声道:“你们的婚事,的确急不得了……智信,在这山中,你便将我当成普普通通的……”
  她本想说普普通通一个女人就好,可话到嘴边怎么也吐不出去,只得叹道:“还是张夫人吧。”
  她的言下之意,袁忠义岂会不懂,若时时刻刻叫着她张夫人,提醒她是嫁到张家的人,岂不是给自己拖后腿。于是他笑道:“何必那么麻烦,我便尊称一句夫人好了。”
  说着他蹲下用指尖轻轻搭住她的小腿,温柔道:“夫人,你是不小心扭了脚么?”
  隔着衬裤外裙感到那指头轻轻一压,张林氏竟心中一荡,不觉双颊如少女般浮现一抹羞红,赶忙做出惭愧口吻,自责道:“不,是我太没用了,不过这么段路……便腰酸腿软,走不动了。”
  她性情保守,心底绮念压抑不住,便觉得颇为难过,不禁赌气似的道:“智信,你走吧……你年轻力壮,这大山困不住你。就让我这没用的人……死在此处好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他刻意一顿,匆忙改口似的道,“红菱还在等着你,你要多想想她啊。”
  “可我……双腿无力,实在走不动了。”
  “这……”袁忠义皱眉思索片刻,抬头道,“既然如此,夫人,晚辈……得罪了。”
  张林氏一怔,还不及开口询问,就觉身子忽然一轻,竟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智信!这……这……”想说成何体统,但先前身子都给他换衣服时候碰过,四下又没有他人,如此迂腐显得太蠢,她只好道,“这你也太辛苦了些。”
  “夫人身轻如燕,并不辛苦。不过若是夫人觉得不妥,那换到后面,让我来背你如何?”他心中暗笑,知道这女人就算是为了让他能看清脚下的路,也会顺水推舟,乖乖听他的建议。
  殊不知,背着她走才是袁忠义的本来目的。
  将女子背在身后,双臂必须反抄托高,那握住的地方便是大腿。女子一方为了稳妥,只能尽量搂紧,将身子压在男人背脊。张林氏丰乳绵软,奶头颇为膨大,如此一压,在山路上颠颠簸簸,磨来擦去,那还不酸溜溜痒丝丝撩到穴腔子里去。
  张林氏果然如他所愿去了后面,等开始赶路,觉出身上不妥,大腿被他手掌摸着的地方都一阵阵发热,心里越发荡漾的时候,却也无法开口,再换回去了。
  更何况山坡起伏陡峭,她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挡住他的视线。
  袁忠义放长线钓大鱼,反正头一天就已经吃到了嘴,之后几天,除了赶路时不得不接触的亲密距离,此外一概以礼相待。摘果捉鱼,抓鸟捕兔,每顿饭食都伺候到她舒舒坦坦,入睡时给她铺好密密软草,架起盖叶窝棚,让她睡得香甜酣畅,眼见着那些慌乱忧虑都平复下来,心情也好转很多。
  不过他表面上以礼相待,诚恳无比,每天晚上却都悄悄动着手脚。
  梦蛊他手上一共还剩两只,不舍得用,但迷心蛊还有满满一盒,每日傍晚吃饭,他给她烤好肉食,便会找机会洒上一点。
  只要那么一点点,虽不足以让她神志不清,但睡着之后格外难醒的效果,还是有的。他也不是急着再插进去肏上几千回合,就是坐在她身边,将她饱满丰腴的身子这里玩玩,哪里摸摸,让她似醒非醒,似梦非梦,情潮泛滥而不得其终,不知不觉,便在吃饭时常常盯着他发愣,荡漾眼波中,也渐渐蕴含上了极其复杂的感情。
  九月初十傍晚,一直有意磨蹭的袁忠义终于带着张林氏翻过了第一座大山,来到山脚。可远远望见的田地村落,逼近才发现早已荒弃,栋栋空屋之中,没有留下一粒稻谷。
  “不要紧,”张林氏站在地上活动了一下发麻双足,柔声道,“有村子,就说明曾经有人家,沿着他们走出的山路找下去,一定能找到有人的城镇。今晚,咱们就在此地休息好了。”
  本以为之后还要再爬几座山,他检查了一下这荒村中的各处摆设,看蒙灰时间,蛛网多寡,大致能猜出,这里的村民应该是霍四方打过来才逃难的。那么,此地应该已非深山老林。
  他望一眼靠在门框怔怔发呆,面色绯红若有所思的张林氏,心道,也差不多是时候下猛药,最后推她一把了。
  村中有井,还有几口破缸,袁忠义打了清水烧热,煮汤做饭,忙碌不停,还凑出一大桶,叫张林氏躲在屏风后清洗了一下疲惫身躯。
  她不好意思每日一直让他背着,到了较平坦的地方,便总会要求下来走上一段。她体力不济,仅仅是那么几段,也叫她无比疲累,晚上就算不用迷心蛊,一样睡得很熟。
  不用迷心蛊的情况下,袁忠义并不敢直接下手,但今晚,他本也不打算动她。
  等到夜深人静,张林氏九成九已经睡熟,他悄悄起身,摸到她身边,轻轻掀起被脚。果然如他所料,难得有床铺寝具,她又沐浴净身,洗了贴身衣物,两条白生生的腿上,并未套着衬裤。
  他捏着杨花蛊歪头一瞄,屈指弹了过去,小小的虫儿,无声无息落入卷曲毛丛。
  这便可以了。杨花蛊遇到体温会渐渐从僵直中恢复,之后,会自行顺着女人味道一路钻进牝户,叮咬在花心旁的肉褶里面。
  他无声淫笑,放下被脚,原路退了出去。
  隔天一早起来,袁忠义在空地练武,还没去叫,张林氏就自己起了床,慵懒无力穿戴整齐,碎步挪到门边,抬臂靠着门框,望他在那儿一招一式演练。
  他此刻练的是望月掌,这套武功威力虽然不如广寒折桂手,但打起来行云流水,潇洒好看。他故意去了上衣,赤膊露着一身雄壮肌肉,不至于虎背熊腰那么张扬,但一块块沟槽分明,青筋盘绕,正是极讨女人欢心的模样。
  一想到被这么壮实又如此俊俏的后生背了几天,肌肤接触不知多少时辰,双乳一天里倒有大半压在他那宽阔脊梁上,张林氏就觉得浑身火烫,下阴阵阵麻痒,不觉双腿并紧,交叠磨蹭。
  不蹭还好,这一蹭,像是蹭翻了油瓶,一股滑溜溜的浆子,莫名染出在大腿根上。
  这天上路,张林氏魂不守舍,与袁忠义对话都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时不时便窘得满面通红,倒真像个十七、八的小姑娘。
  从破落村子延伸出去的山路好走了许多,但起伏高低,仍不是张林氏应付得了,勉强走了几个下坡,其余时候,她便还是趴在袁忠义背上,任他出力。
  他背后的筋肉轮廓也极其鲜明,之前几日还不觉得,今天乳房压在上面,随着他走走停停,那肌肉变化,竟仿佛在按揉她的奶子一般,她不愿承认,可下来休息时借着小解偷偷一摸,两颗乳头,到那时还硬得吓人。
  这一摸可不得了,张林氏被那酥痒吸住了手,情不自禁便捏住那颗花苞,指肚交错,左右横搓。
  淅淅沥沥一泡尿,要不是袁忠义担心安全叫她一句,她怕不是能蹲到滴答点儿别的汁液上去。
  再次上路,走到约莫申初时分,眼见日昳,袁忠义加快速度,耗了些真气,总算远远望见了谷地中一处看着颇大的村子。
  可等到走近沿石阶穿林下去,才发现多栋房屋已成了断壁残垣,四处腥臭扑鼻,放眼一望,到处都能见到倒毙的尸身,已烂出骨头,长满了蛆。
  担心疫病染身,袁忠义不敢久留,在几栋较大屋子中匆匆穿行探查一番,找到一副崭新火镰,几个干硬炊饼,从地窖一口开了封的坛子里往水囊灌了大半袋黄酒,便叫上一脸苍白的张林氏,匆匆离开。
  官军虽也可恨,但还不至于将这种颇具规模的村落屠戮殆尽,劫掠一空,毫无疑问,这是霍四方麾下兵马的杰作。
  离开的方向大概和那些起义军一致,走出不远,在一片空地上,他们又看到了几具尸体。
  虽也已腐烂得厉害,但从周围散落的破碎衣裙也看得出,这应该是方才那个村子中被劫走的女子中的几名。
  至于为什么在这里先把她们杀了,从空地上埋过锅灶的坑,尸体上大片露出来的骨头,也不难猜出答案。
  和这相比,她们死前是否被轮奸过,都已不再重要。
  张林氏想来还是头一次亲眼瞧见这种情形,小跑几步一弯腰,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袁忠义叹了口气,过去好言宽慰一番,才又带着她上路。
  经此一事,张林氏再提到霍四方时,神情便又有了变化。
  袁忠义没兴致和她深谈这些事情。视人命如草芥对他而言乃是极大的浪费,比如张林氏这种活色生香又有个漂亮女儿的寡居美妇,有机会彻头彻尾玩弄一番的情形下,先奸后杀刮肉剔骨煮成一锅,有什么乐子可言?
  他只是添油加醋,装作年少懵懂,从旁拱火,叫她本就找不到头绪的心思,更加乱七八糟。
  心乱,身就会乱,乱了容易,再想回去,可就是难上加难。
  晚上抓了一只山鸡,袁忠义用从那村子带来的破锅烧了一锅肉汤,吃喝完后,又往衣服上撕下块布,把水囊里的浊酒略略一滤,在锅中烧开,削竹为杯,自斟自饮。
  喝了两口,他侧目一望,果然张林氏正直勾勾瞧着这边,神不守舍。
  为了远离可能的乱军,他们做了火把离开小路往深山中走了很久,找到这片空地时就已很晚,加上捕捉猎物烹调一番,此刻其实已过子时。
  袁忠义将竹杯递到张林氏面前,微笑道:“夜深露重,还是喝一些吧,这酒寡淡,只当暖暖身子。”
  张林氏默然接过,盯着里面看了一会儿,仰头喝下。
  他又盛了一杯,道:“我本也没打算去找酒,后来想起日子,才临时起意去翻了地窖,能帮你暖身,也算机缘巧合。”
  “想起日子?”张林氏不懂,伸手接过,小口啜饮。
  “嗯,看月亮都过了顶,这会儿怕是快要丑时咯。九月十二,可是大吉大利的日子。”袁忠义故作惆怅,向后躺下,靠在堆起的草垫上,缓缓道,“可惜,我都还不知道红菱此刻人在何方,是否安全。”
  张林氏握着竹杯的手一颤,这才想起,若是没有这一串意外,今日本该是她女儿和身边这个英俊少年成婚的大好日子。
  不对,不只是她女儿,还有飞仙门的大师姐,那个西南颇有名气的贺仙澄。
  多么招人嫉恨呐……张林氏心头一阵恍惚,竟分不清,她想到的嫉恨,到底是对袁忠义,还是包括自己女儿在内的那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妻。
  胯下又开始痒了。
  痒得钻心。
  她守寡十九年,七千个日夜,没有尝到过男人的抚慰。
  不要说夫妻敦伦的印象,她就连痛到要死生下张红菱的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
  她好好地做寡妇,好好地做仙姑,好好地做母亲……却唯独忘了,如何好好地做一个女人。
  胯下更痒了,还酸,酸得她只有春梦中才有人安慰的阴户一阵阵抽动。
  她觉得自己怕是疯了,这会儿明明又累又困,还因为白日见到的尸体而阵阵恶心,却不想睡觉,只想……做些她连想一想都觉得大逆不道的事。
  她不敢,所以她只有喝酒,喝这没什么味道,寡淡如水,喝得她想痛哭一场的苦酒。
  “夫人,夜里的山风清冷,这次寻的地方不好,遮挡不住,来,你把我这件盖上吧。”
  袁忠义适时站起,温文尔雅彬彬有礼的脱掉了外袍和上衣,全都披盖在她的身上。
  多日不曾洗过,浓烈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张林氏藏在双膝之间的手,顿时攥紧,她急忙端起杯子,又灌下了一大口酒。
  “智信,我好像醉了。”她抽出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袍子,幻觉中,象是在抚摸他近在眼前的结实胸膛。
  “你说笑了,这浊酒我还特意烧过,你就是全喝了,也只会睡得香些。不必担心喝醉。”
  “可我真醉了。”她眼角掉下一颗泪珠儿,扭过脸,维持不住的那层面具,彻底崩坏。
  “好吧好吧,那就不要喝了。早些歇息。”他温柔说道,弯腰取过竹杯,放在一旁。
  她趁机抓住了他的手腕,紧紧握着,眼里放出的光,不再属于张林氏,而是仿佛逆流二十多年,回溯成那个还姓林的小姑娘。
  “夫人,你……你这是作甚。”他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心情的矛盾,既有对伦常的恐惧,也能让她看出,他不是对这成熟美丽的肉体全无欲望。
  “以你的力气,想挣脱,很容易。”她喃喃说着,掀开了他盖过来的那些衣服。
  她不要衣服,她要人。
  她觉得自己胯下的嫩肉都在攥紧,提醒她那里有多么空虚。
  “智信,只此一晚……别……把我当作红菱的娘。”她抬眼望着他,“你们还没成亲呢……还没有呢……”
  她喃喃说着,忽然抬手擦了一下溢出来的泪,扑进了他的怀里。
  “陪我做场春梦吧……醒来……我就都可以忘掉了……”
  抚摸着她火烫的肌肤,袁忠义满意一笑,心中暗忖,该用些什么话儿欲擒故纵,好叫她彻底来做主动的那个。
  至于这场春梦,恐怕,她到死也休想忘掉……

第五十六章 跋山
“夫人,你……你冷静些,你我之间……如此……是大大的不妥啊。”袁忠义僵直身体在那儿任张林氏娇喘吁吁上下乱摸,将双手缓缓背到后面,口气极其为难。
  “我知道……我都知道……”苦苦忍耐了一天,早已被杨花蛊折磨得欲火焚身,她只是这样抚摸着眼前男人布料下硬邦邦的肌肉,就觉得胯下湿漉漉好似决堤,屄口一抽一抽,痒得恨不得夹住他的大腿狠狠蹭蹭,“可此地……也没有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咱们都不说……又有什么关系?”
  她迫不及待去解袁忠义的裤带,丢丑的事情一旦起了头,心底反而有种豁出去的舒畅,“智信,你是嫌我老么?”
  “那……自然不会。夫人……仙女下凡,容姿妍丽,我……岂敢嫌弃。可是,我与红……”
  她一把将他的嘴捂住,掌心汗津津的,又湿又滑。
  “别叫我夫人……我有闺名,我叫红娇,林红娇……”她喃喃说着,掌心在他的嘴唇上缓缓旋转,“可怜可怜我……今晚……只说红娇好不好?好不好?”
  袁忠义沉默不语,但一直在后面抓着腰带的手,松开。
  她一把扯脱了刚才就已经解开的碍事东西,狠狠摔在地上,放开他的嘴,双手抓着领口就往他身后反剥下去。
  一层,两层,那精壮的,满是男子汗腥的肉体裸露出来,跳动的火光映照着,抹了油似的光滑发亮,诱人无比。
  林红娇凑了过去,她轻轻抽动着鼻子,把微微哆嗦的嘴唇,踮脚贴上了他的肩头。
  紧绷的皮肤下,坚硬的肌肉随着一声咕哝略略滚动,顶着她的嘴,像是藏了个活物在里头。
  脑子里的火更加旺盛,烈得已把眼泪烘干,她情不自禁往下舔去,吃着他的汗,伸到他的腋窝,一下一下勾那里面的毛,嗅着那里比别处还要浓烈的体臭,头皮一阵发麻,忍不住夹住双腿,嗯嗯哼了一声。
  一个青壮男子,能按捺到这种时候已经差不多够了。袁忠义舔舔嘴唇,淫笑着将手放到她耸挺柔软的臀峰,用力一捏,喘息道:“你、你若这样……我……我可要……把持不住了。”
  “别把持了……别把持了……”她带着哭腔转而吻到他胸前,胡乱舔着他宽阔的筋肉,手颤巍巍伸下去,想去摸他的裤裆,可一碰到那高高隆起的“帐篷”,又吓了一跳,慌里慌张缩回。
  “红娇姐姐,”他顺水推舟换了称呼,故作意乱情迷之貌,喃喃道,“这错事若是办下,当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嗯,我绝不会讲的……这是……是我……”她羞耻至极,无奈欲火焚身,若得不到纾解恨不得要找个山沟跳下去,“十九年的名节……媾和的……又是你这未来女婿……若被他人知道……我真不如死掉更好。”
  “这十九年,一手将红……”袁忠义顿了一顿,轻柔道,“你将她抚养长大,着实辛苦了。”
  “不要提她……”林红娇更觉羞耻,耳根都已红透,“我……对不起她。”
  “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你多年不曾改嫁,逆悖人理苦苦压抑,才会有了今日的困局。红娇姐姐,我与红菱相处极佳,爱屋及乌,自然也愿你能过得好些。”他双手轻抚着便宜“岳母”的丰美肉臀,口中却温文有礼一句句道,“只要能守住秘密,今后……你若还是有困顿之处,便来找我吧。”
  林红娇一个激灵,心中隐隐觉得,这不是等于是说,将来也打算继续和她同赴巫山么?
  他和红菱尚未婚配的当下,她这做娘的就已经羞愧欲绝,强撑不住才豁出脸面求欢一场,哪里还敢……贪求……更多……
  心中虽如此盘算,可她的唇,她的手,却片刻不舍得离开袁忠义壮硕有力的身躯,浑浑噩噩间,竟想到了民间轶闻中传说的奇事——当年唐国势大之时,武后亲姐与其亲生女儿,都做了皇帝的入幕之宾,先后招妒而死。
  可见,若是够不要脸,母女共事一夫……林红娇想到此处,浑身一紧,赶忙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后背尽是冷汗。
  女儿的脸浮现在眼前,她心如刀割,抵受不住般向后缓缓退开,颤声道:“智信,我……我还是……”
  发觉自己方才有点操之过急,袁忠义暗暗皱眉,但事到临头,总不能再给她憋回去跑了。趁她话还犹犹豫豫没说出口,他手掌向下一滑,隔着绸布托住了她的臀肉,向外一张,向内一合,推挤揉搓,粗喘道:“红娇……先别说那么多了,我……也有些忍不住了。”
  男子口鼻的炽热气息喷在敏感耳根,林红娇嘤嘤轻吟,身上一阵酥软,当即把要说的话抛到了九霄云外,紧紧搂住她半裸上身,腰肢挺缩,让压在他身上的肥美乳房上下滚动。
  她羞于去脱他裤子,他却第一时间就弄掉了她的下裳。
  对这种心里有门槛的寡妇,让那发痒发骚的牝户先见见风,叫她自己也感受感受穿裆的嗖嗖凉意,绝对有利无弊。
  林红娇果然紧闭双眼,猛地打了个哆嗦,山风一吹,兜裆尽是湿漉漉的凉气,不必真去摸,也知道必定是淫水泛滥,两片肉唇都被染透。
  见她停住动作,只搂着自己身子娇喘,袁忠义心知到了尽快把生米下锅的当口,便匆匆把裤子一脱,弯腰将衣服铺好,抱住她吮紧小嘴儿,不再给她说话机会,一揽腰肢压倒在地,罩于身下。
  “嗯……唔……”林红娇通体酥软,只觉得五脏六腑好像都化成了水,一丝丝一缕缕的从胯下肉缝里往外溢,被他结结实实一压,竟然就觉得浑身一麻,肚脐眼里头美美一跳,舒服得忍不住反嘬住了他的嘴巴。
  他弓背抬腰,与她四唇交错紧紧相贴,麻利将她最后那点衣衫剥掉,连走脏了的鞋袜也一并抹下,抓住她汗津津的肉脚往上一抬,身子便挤进她软绵绵的大腿之间。
  那硬梆梆的鸡巴在下面一通乱顶,没头苍蝇一样。
  林红娇的膣口都已酸痒欲化,忙扭着腴软腰肢抬屁股去凑,可裤裆里又没长眼,哪里瞄得准。她往左,被龟头顶在会阴,忙往下,鸡巴却戳了一下阴核,急得她五内俱焚,狠狠用力嗦他的舌头,盼着他能理解意思,赶紧深深插进来,碾平她屄里流满了口水的那一层层褶子。
  袁忠义在故意躲她,就是要逼她亲自动手,把小姑爷迎进门去。
  以他的花丛手段,这十九年没清醒着尝过男人味道的美妇,光靠屁股凑,凑到天亮也休想如愿。
  “呜!”林红娇一扭脸不再接吻,抬起脖子往下看去,急得竟掉下了眼泪,碎碎念叨,“怎么……怎么就进不来啊!智信……屌儿,快……快把你的屌儿放进来吧……”
  他粗喘着斜身对了一对,还是往她已肿成个小葡萄的阴核上乱撞。
  欲火如炽的女子,阴核便是要害,这一下下戳得她呀呀哀叫,终于忍耐不住,把白藕似的胳膊伸了过去。
  那手捻住龟头后面向下一压,哪里还顾得了羞,一咬牙踩地屈膝把身子用力一拽。
  唧儿一声轻响,好似赤脚踩进一滩稀面团里,那根探头探脑的小姑爷,就这样被生拉硬拽拖进了重门叠户之中。这一进门,周围的层层嫩肉七大姑八大姨一样拢了过来,这个摸摸那个蹭蹭,转眼就将那光溜溜的脑袋顶上抹得全是稀滑汁水,热情洋溢。
  袁忠义舒畅轻哼,不急着动,就叫她在下头一拱一拱挺屁股套,先揉着那滚圆滚圆、白里透红的肉乳,往她体内送了一股真气,过去盘绕在丹田下方,稍稍兜住一点残余真元,算是给她吊住性命。如此一来,随便怎么折腾,就是她泄干了阴精,也就是昏睡一场罢了。
  他不急,林红娇急。
  那团媚肉已被凿开,入口被龟头刮来蹭去,比真做了神仙都要快活,酸畅淋漓,让她心尖儿都一揪一揪地抽。
  可里头还没照顾到呢,她又不是没交欢过的小处子,里头那团花心早急得一阵阵哆嗦,只恨那根粗大鸡巴不狠狠进来捅。她翘着脚尖足跟蹬地想照刚才的办法自己晃身子去迎,可力气不够,那大蘑菇在屄口一磨,腰就软了,哪儿还送得上去。
  咬紧牙关连试了几次,花心涨得都要泄了,还是没被戳到,林红娇快被欲火烧没理智,终于忍不住淫媚道:“好……好郎君……你、你倒是……动动啊……”
  这娇软声调与她先前指挥大局平静下令的时候天差地远,袁忠义大感亢奋,但仍不急着纵横驰骋就此冲杀。他简单嗯了一声,双手撑在她腋下,跪伏趴好。
  她马上高高举起两只沾了草叶的脚,上手搂住膝弯,毛茸茸的肉窝窝恨不得丢出去贴到他胯下。
  可他雄腰款款摆动,倒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下下缓抽慢插,好似鸡巴上套的不是肉屄,而是个娇贵的琉璃壶,碰不好便要碎了。
  林红娇哭笑不得,直想伸出脚去勾着他往下压,急道:“可……可否快些……”
  袁忠义又嗯了一声,悬空加速,运气撑到鸭蛋大的龟头挤开汁水淋漓的肉片,但仍卡着入口那浅浅寸许,飞快研磨。
  哪怕是寻芳新手也知道,要让女人快活,不论是九浅一深,还是七浅三深,这深深浅浅,快快慢慢的变幻,才是日泄阴精的手段。
  如此十浅不深,浅尝辄止,倒不如索性抽出来去蹭阴核,那边磨得快了,一样能泄得酣畅,总好过这般不上不下。
  林红娇哪知道他是在装样子,只当他是个莽撞少年,对付女人的经验不足,只得将早就不剩几分的羞耻丢个精光,颤声道:“不能光快……还……还得往里头……顶……”
  袁忠义喘息道:“可我的宝贝那么大,那么长,我怕伤到你,真顶痛了,岂不糟糕。”
  林红娇一急,口不择言,“我连女儿都养那么大了,你还怕给我肏破了屄不成?”
  看他一怔,她登时大窘,双手掩面,扭开脸道:“本、本也就是这么回事……你那鸡巴,总不能大过一个娃娃。”
  “那……你且忍忍,我可要来了。”他暗笑一阵,捏了捏她肥肥白白的奶肉,往前挪挪膝盖,抬高身子,情深款款凝望着她,随时准备与她对视。
  噗、啪!
  这一下插得又急又猛,粗长阳具肉桩子一样狠狠夯了进去,撞得她赤条条的身子都往上滑了几寸。
  “啊——!”
  宫口宛如遭了攻城锤力拔千钧一撞,林红娇惨叫一声昂起头来,珠圆玉润的下巴一阵哆嗦,脸上血色都退了一半。
  疼。
  但是又极为爽利。
  孕宫像是被挤扁了,那种被撑开的感觉,让她恍惚间觉得仿佛有个婴儿要从外面钻进去,逆向生产。
  可即便如此,她仍是感到快活居多。
  若是那股痛有十分,这一撞,再撞,数十撞所带来的美妙滋味,便至少有百分千分!
  如能时时尝到这种欲仙欲死的快活,豁出脸又如何?就是豁出命也心甘情愿。
  袁忠义知道她这熟透了的身子绝对承受得住,从第一下起就不曾停滞片刻,精壮腰背疯狂起落,肏得她快要从铺开的衣裙上滑出去,不得不双手抓着腿把她往回一扽,顺势鸡巴上挑,又给她来了几下狠的。
  “啊——啊哈……啊啊……死……死了……”林红娇十指张开,悬空微颤,跟着紧紧一握,阴精崩泄,腻汁横流。
  淫水过多,滑不留手都少了几分快活,袁忠义喘息着往外一拔,抄起地上衣角在她流满浆子的屄外一抹,抱起粉白屁股再次插入。
  其实太过滑溜男人倒是能坚持久些,但他知道这女人中着杨花蛊,还是阴亏,真要和梦奸那次一样来个几千下还不给阳气,她怕是离不了这大山就会一命呜呼。
  她死无所谓,但不能死得太早,毕竟,能有个娇俏女儿,自身还保养得当风韵犹存的女子,可不容易碰到。
  堪堪几百下,林红娇便被日得几乎没了魂魄,口唇冰凉,红红的舌尖搭在白白的牙上,一颤一颤往下垂着唾沫。
  她一个守寡十九年的妇人,哪里抵得住袁忠义这样年轻力壮的生猛老手,本就敏感再加上蛊虫作祟,几百下猛冲便泄了不知几回,脚趾头张开,毛孔也松了,身子在男人下头瘫成一个大字,只剩下屄肉还有股子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抱着鸡巴一下一下嗦。
  袁忠义这才暂且停手,俯身给她嘴里度了口气,故作担忧道:“红娇,是痛得厉害么?要不要轻些?慢些?”
  女人发了性,要爽不要命,林红娇哆哆嗦嗦摇摇头,恨不得将十九年亏欠了自己的一夜全补回来,结结巴巴道:“不、不用,我就是……太快活,身子乏了,容我……容我喘几口,你便……接着……日吧。”
  她垂手摸向自己胯下,从湿滑一片的毛丛下二指夹住粗大肉根,呢喃道:“我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等……神仙一样的宝贝……”
  袁忠义抽出放在她手里,用衣服把太滑的膣口重新擦了擦,笑道:“你来把这宝贝请回去吧。”
  她爱不释手捏玩几下,已经抬不动屁股,只好把鸡巴往下压低,带入红肿阴门。
  他缓缓抽送,先陪她做了阵子温存把戏,等她的骚劲儿渐渐上头,面赤如火,娇声哀求不绝,这才挺枪猛挑,重又将她那口泉眼儿,搅得天翻地覆。
  前前后后做做停停,算上让她养气回春的休息,这一次阴阳合欢,袁忠义足足弄了她快一个半时辰。即便她水量丰沛,花心也被撞得肿成了小山包,阴核更是快有小指尖那么大,连新出的淫汁,都稠成了蛋清一样的粘液。
  心知就算有内息强行吊命,这么猛干,还是得让她元气大伤,他这才胯下松劲儿,将阳具往里一送,压着那肿成大肉疙瘩的宫口,喘息着喷了一片精水上去。
  看着外翻肉唇中浓精逆流少许,白乎乎淌到屁眼外面,他暗忖,若是老天无眼叫林红娇也大了肚子,那他这趟回去便多往张红菱的屄里留点种,看看能不能凑一对儿辈份乱套的姐妹花出来。
  母生娃,女生娃,母女皆生娃。
  姐作妈,妹作妈,姐妹齐作妈。
  若是过个二十年,他真有机会如此荒淫,定要将这两句写成对子,让这些女眷住进一处,贴到她们正门两边。
  可惜,暂且也就只能摸着这肥肥美美的奶子,心里意淫一下罢了。袁忠义深知,以当下这世道,计划什么,也及不上设法好好活下来重要。
  生存无忧,保暖无虞,再来想些淫荡下流,正适合他的乐子为妙。
  他总觉得,贺仙澄八成不会留下张家母女的活口。一来张红菱是她明面上的情敌,多少是个碍眼的绊子,二来,她似乎颇为不屑林红娇这满口怪力乱神招揽民众的本领。
  平心而论,林红娇能以一介寡妇的身份鼓动逆贼起事,招兵买马比张道安带上几个义子的效率还高,也难怪芦郡失守,她没了最大一笔嫁妆,依旧能得到霍四方青睐。
  如此看来,这母女两个,其实反而是做娘的更有价值。
  他躺下搂住林红娇汗津津又凉又滑的身子,一边爱抚攻心,一边暗自盘算。
  如今天下大乱,群雄并起,江湖无论如何也脱不开干系,想在明面上做好大侠,首要便是不能站错位置。若你今日讨伐的逆贼明日成了皇上,那任你如何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也免不了成为魔头,一生休想安逸。
  所以,当下已经选好目标支持的武林门派,其实都是在赌。
  正因是赌博,所以那些真正的名门大派,都还在观察,按兵不动。这想必就是蜀州霍四方能请来唐门高手护驾,雁山派却对此极为敷衍的理由。
  而他这样势单力孤的独行侠,连上桌的资格都还没有。
  虽同样对神鬼手段不屑一顾,但他清楚,肯聚拢麾下的人们,总要有所图,要么是粮饷女人,要么是神佛崇信,总要为点什么,才能杀敌卖命。
  念及此处,袁忠义暂且做了决定,不论母女同床的事情顺不顺利,淫兴之外,也该先留下林红娇,保住这个在西南颇有名气的三江仙姑,以备后用。
  听她鼻息渐缓,知道今晚她绝对无力再战,他温言软语哄睡了她,伸指抠进还湿漉漉的牝户,那杨花蛊躲在最里头的上穹缝隙,吃淫水吃了个大饱,没被顶死尚且安好。
  他便放下心来,将袍子盖在两人身上,对面拥卧而眠。
  这约定的婚期自然是大大的黄道吉日,可一早起来,天上又阴云密布,真有这天嫁娶的,新娘子八成半道就要在轿子里湿身。
  袁忠义将袍子留给林红娇盖着,自己穿着内衬衣裤,先将火堆重新生起,展开轻功在外围游走一圈,没找到什么合适的猎物,最后只捉到一条二尺长的花蛇。
  他刚给蛇剥好皮,林红娇呻吟一声,翻身睁开朦胧睡眼,望了过来。
  一瞥那眼神,他便知道,这女人心里,大局已定。
  “醒了?再稍稍躺会儿,等我将这烤好,再起来吃。”
  林红娇瞄一眼被剥出的蛇肉,正被他结实双臂握紧撕成小段。蛇这东西她当然并不爱吃,但在这吃人也不再罕见的世道下,能活下去,她什么都肯吞进肚里。
  人已清醒,可昨夜的癫狂痴态记忆犹新。
  她想要捂住脸,抬起胳膊,又发现实在有些可笑。昨晚放浪形骸,什么郎君哥哥心肝肉都被肏得叫出了口,今早起来胯下还在阵阵酸痒抽搐,她那些女人矜持,早就跟着淫水一起流进泥里,给草施肥去了。
  痴痴愣了一会儿,她扶地坐起,盖着的袍子滑落,两团饱满浑圆的雪乳登时亮了出来。
  袁忠义偏头望见,心中略一盘算,索性目不转睛,连手上蛇肉也不去处理。
  看他呆若木鸡,林红娇略感自得,唇角小心翼翼压住才没勾起,伸展胳膊拿来抹胸,展开缓缓穿戴。
  女人到她这个年纪,一旦裸了身子,还是极在意男人爱不爱看的。
  “夫人,晚辈唐突。”袁忠义故作僵硬转回头去,窘迫不安道,“还请恕罪。”
  “这里没人,你还叫我红娇就好。”她神情恍惚,不知自己这一步迈出去到底是对是错,讲好了今日要忘掉昨夜,如今反悔,将来……又该如何和女儿相处?
  可若要她这就忘记,又谈何容易?
  旁的不说,此刻她下阴余肿未消,抬腿都会觉得刺痛,可里头那些痒丝丝的嫩肉,就又在思念他那粗壮勇猛的宝贝了。
  “这……是否妥当?”他将蛇肉穿于竹片,悬在火头上旋转烘烤,如此说道。
  “既然没有旁人……有何不妥。”林红娇的语调情不自禁便幽怨了许多,身上只穿着那小小抹胸,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直勾勾望着他,喃喃道,“郎君,在这山里还不知要走多久才能出去……你当真……不愿再顾着我了么?”
  袁忠义抬头看着她近乎全裸的玉体,晨起的新鲜火头,又蹭蹭上窜。
  意识到对年轻男子,始终还是色欲诱惑最为直接管用,她缓缓抬起手,犹豫一下,又将那抹胸扯了下去……
  半个多时辰后,袁忠义起身抽离,望着已经泄足了的林红娇,柔声道:“再这样纵欲无度,你要伤身了。此次,就到这儿吧。”
  她心中愧疚,望着他依旧昂扬坚硬的阳物,摸一摸酸痛肿胀的牝户,要再贪欢,怕是今日连路也走不了了。而且她泄了有八、九次之多,办事前喝的那半袋水,怕是都转了淫汁,再硬撑下去,多半要破皮新交一次落红给他。
  可被他悉心服侍,温柔抽插,尽顾着她的身子半点不敢使力,叫他如此硬翘着结束,她心里怎么过意得去。
  “来,智信,你到这儿来。”她招招手,对关系感到坦然之后,口吻便在亲密之上又多了一层年长女子的韵味。
  他过去蹲下,“嗯?”
  她没有多言,抬手将那黏乎乎的阳具轻轻一揩,便勉力手肘撑地,侧身举头,吐出舌尖贴着棒儿左右扫弄,一口口舔了起来。
  袁忠义呻吟一声,喘息道:“红娇姐姐,你……怎么也不叫我去洗洗。”
  她红唇贴着龟头轻柔磨蹭,喃喃道:“尽是我自己的淫汁浪液,还嫌弃什么。智信,我……”
  她犹豫一下,顺水推舟换了称呼,嗓音也娇嗲了几分,“姐姐总不能叫你这么委屈着,你往低凑凑,姐姐帮你出精。”
  “嗯。”他沉下臀部,凑近几寸。
  她用手指比划了一下长度,环起一圈,心里顿时荡漾不已,这些年压制在深处的蠢动欲望,都被眼前的伟岸器物搅和得不成样子,就为这,也得叫他尝尝厉害才行。
  心中想着,她动动嘴唇,凑上前去,先是小口啜吸,等约莫适应了大小,便张大嘴巴,一寸寸含入深处。
  她记忆中上次吹萧已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不过那时她年方二八,新妇初嫁,正是学东西最快的时候,倒也不至于忘得干干净净。
  只是事隔多年,她这张红红小口,终究还是进了根新的阳物,更粗,更硬,更长,更年轻,更有力气,插在里面的时候,几乎能挑起来她,真想……就这么含住不放啊……
  她闭上眼,不敢再多想,唇舌蠕动,粉颈轻摆,耐心为他侍奉。
  良久,听他一声低喘,唇间巨物忽然一跳,林红娇只觉舌上霎时间落下一道腥黏,心底松了口气,和着唾液聚到一起,咕嘟吞咽下去。
  倒是没想到她全吃了个干净,袁忠义微微一笑,满足抽身,做了会儿事后功夫,将她哄得神魂颠倒,这才起身重新生火,将蛇肉烤熟,与她分着吃了。
  知道一天下来主要出力的是他,林红娇推说不饿,为了不让他误会嫌弃,拿起尝了半块,便把剩下的都喂给他吃。
  再出发后,她主动提出,为了避免和乱军碰上,还是多走荒无人烟的山地较好。
  袁忠义怎会不知道背后寡妇的心思,连声允诺,脚下也不再着急,与她走上片刻便坐下休息一阵。荒野无人,她没了矜持羞涩,赶路时候趴在他背上,休息时便窝进他怀里,除了便溺,就连溪水里清洗身子,也要白蛇一样缠在他周围一起。
  他试了试用阴寒内力镇痛消肿,效果极好,这下林红娇没了顾忌,更是将骨子里的淫劲儿都榨了出来,就连用餐之时,也要坐在他怀中光着屁股用阴户吞入阳物,上下两张嘴一起进食。
  头一日听到狼嗥她还有些畏惧,等晚上袁忠义赤手空拳捶死一匹拖来,边吃肉边做了一双粗陋皮靴,留了半张狼皮毯子,便彻底宽心,时不时提醒他避开人迹,一副恨不得让他带着自己走进深山老林,自此做一对儿野人夫妻的样子。
  几天下来,他对林红娇的“胃口”颇为吃惊,交欢时探进手指一摸,才发觉杨花蛊早不知何时没了,兴许是前日她坐在水里抠阴洗屄那次,将虫儿淹死。可没了杨花蛊,她的淫兴也不过是从十二分回到了十分而已,看她晚上在自己胯下扭腰摆臀,红肉缝里滋滋冒浆的放浪媚态,那杨花蛊真不好说到底是淹死还是被撑死的……
  一天总共十二个时辰,他俩起码有两个时辰是连在一起的,鸡巴要么在下面、要么在上面的嘴里,如此巨大的体力耗费,觉自然也得多睡,又扣掉五个时辰。剩下五个时辰里,吃喝拉撒又占去一些,袁忠义去抓飞禽走兽,林红娇守着火堆等待,两顿少说一个多时辰。
  等于每日里头,拿来赶路的功夫加起来也就三个时辰上下。再加上林红娇隔三差五叫他停下来歇会儿,唯恐郎君累了没劲儿耕她这块肥地,有时候傍晚落脚回头一望,山下都能看见中午吃东西时候的残灰。
  以袁忠义的经验判断,张红菱对他兴许不过是找了个不错夫婿的心态,而林红娇,则已经是彻彻底底离不开他,从堂堂三江仙姑,化成了黏在裤裆上的一团春水。
  山再多,也总有走完的一天。
  九月廿五,骤雨初晴。
  离开藏身山洞,袁忠义背起面颊还落霞如醉的林红娇,向已经不远的山顶攀爬过去。
  陡峭些的险峰会绕,但如此舒缓的山坡,就连林红娇也不好意思说再兜个圈子。
  不多时,估计她牝户里夹的那泡热精还没全流出来,他们就上到了顶,放眼一望,远远低地一片豁然开朗,日头正高,炊烟袅袅,是个一看就颇为热闹的市集。
  林红娇虽有几分失落,但也知道不可能真叫一个青年才俊陪她这老女人在深山中避世一生,便伏在他背后,轻声道:“郎君,咱们快些赶路……天黑前,兴许能到。等到了那儿……”
  没想到袁忠义不等她说完,竟转身背着她又回了先前那个避雨山洞,将她按在残留淫液尚未干涸的软草堆上,一口吻住。
  不一会儿,柔媚婉转的娇吟,便又飘出了洞口……
  袁忠义在洞里又呆了两天,直到廿七晌午,才背着林红娇往那座市集赶去。
  这两天,便是他在背后寡妇心里砸下的最后一根桩子。
  他相信,自此,他便将自己的身影,彻底钉在了她心田之中。
  望山跑死马,即便远远能看到炊烟,下山再赶过去,等抵达目的地,天色都已擦黑。
  那地方名叫西翼集,略一打探,才知道他们竟然没有进入临麓郡,而是一落跑到了更靠北边的东川郡地界。从此地沿官道向东,出剑卫关,渡河之后,几日便能抵达东翼集,也等于是到了武林豪强林立的翼州。
  霍四方还没打到这边,不过威胁已至,曾经的热闹市集,颇大一个镇子,如今仍在的民户仅余十之二、三。
  连年征兵募财,民间已经穷苦不堪,驿站官吏早已逃得不见踪影,袁忠义兜了一圈,竟买不到一匹马。最后整整出了一张十分成色的金叶子,才算是买到一辆驴车,换了两身干净衣物。
  到处都是空屋,不缺住处,林红娇打井水洗了个澡,便又打着此地无人认得她的借口,钻进了袁忠义的被窝。
  到了舒服地方,女人的心又已收拢到十成把握,他便放开手脚,好好将她弄了大半个晚上,足足昏过去两次,才任她睡死过去。
  买东西的时候他见到有几家逃难的在此地落脚,其中有不少女眷。他在山里其实赔了不少,从林红娇那儿拿的阴元,也就够三、五天的消耗。虽说积蓄很足,但他一贯谨慎,不愿意做亏本买卖。
  于是轻手轻脚下床,他推窗出去,寻到做了记号的那几间老宅,悄悄摸进屋一个个出手打昏,挑出年轻女子,也懒得多费功夫,就在床边扒下亵裤,挨个采吸过去。
  三家人,七个可用女子,仅有一个还是童身,他不愿留下太过明显痕迹,索性留了那个姑娘贞洁。他也不愿硬着阳物回去,便选了女眷里最标致的一个,摸得出她睡前应该与夫君行过房,便不再客气,往里头出了一股,给她牝户灌了个满当,结束了一夜偷香。
  那驴年齿已高,车上带着两人,嗒嗒溜达起来,简直慢得叫人心浮气躁,走出不远,林红娇就倦极躺下,枕着他的腿睡了。
  等到了临麓郡境内,弃掉老驴破车避开守关的霍家义军,袁忠义连背带抱将林红娇带到郡城之外,看到墙头高高竖起的帅旗时,都已是十月初三的傍晚。
  他们在山中颠鸾倒凤这些日子,外面的战事却没有一日停歇。
  尉迟狰毫无意外地收复了怒州全境,让这些拿起兵器的农户、趁机作乱的流寇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精锐,不仅摧枯拉朽将他们打得抱头鼠窜,还有余力布下暗坑,将霍四方的骚扰部下绞杀了两次,滴水不漏。
  据说朝廷已将逃回京城的西南州郡官吏尽数下狱,传诏将蜀、怒、悭、滇四州大权皆交由尉迟狰负责,令他主掌西南讨逆。
  “三十多岁便被封为镇南大将军,尉迟家自此风光无限,想来不在话下。”
  听袁忠义如此感叹,已经恢复了寻常模样的林红娇却并不赞同,轻声道:“倒也未必。如今这皇上猜忌心极大,独孤将军那样的栋梁都能落得凄惨下场,尉迟狰现今大权在握,只因西南还有三州仍被叛军占着。等他将西南全数收复,才是看他能不能真风光无限的时候。”
  他皱眉道:“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那坐金銮殿龙椅的,难不成没从独孤将军的事上吸取教训么?”
  “教训若是那么容易吸取,这天下还是真正大汉天子的呢。”她冷笑一声,道,“更何况,独孤将军的先例在前,等到尉迟铮手里兵强马壮,四州郡县在手,他不会担心功高震主么?”
  她似乎不愿多露出锋芒一面,收住话头,转而道:“你找到她们了么?”
  袁忠义叹了口气,摇头道:“我去霍四方那边贿赂兵士打听了,他们说这些日子没见过女子来投奔他家大王。还……嘲弄了我几句。”
  “嘲弄?”
  他点点头,道:“那小子说,但凡进了蜀州地界,有眼睛有耳朵的女人,谁敢来这地方投奔?”
  他忧心忡忡望着窗外,轻声道:“红娇姐姐,咱们在此住了两晚,你也应该看得出,这诺大郡城里,就几乎瞧不见什么年轻女子。”
  林红娇蹙眉道:“何止,连我这年纪的也少见……”
  如今战乱四起,寻常人家的女子早就不可能避免抛头露面,有的一家男人死绝,只能靠女人养活娃娃,堂堂郡城里见不到多少红颜,再结合此前种种关于霍四方的流言,自然会叫人感到担忧。
  到了此处,两人不便再同居一室,吃喝之后,便分开休息。
  不过林红娇过来路上因为月事空窗几日,心中饥渴难耐,一到深夜就悄悄过来敲门,偷欢个把时辰。
  袁忠义就一边练功一边等着。
  可没想到,这天深夜,他因窥到不仁经第九重的门槛而窃喜不已,估摸隔壁寡妇快来,正盘算如何将她干个痛快庆祝,就听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密集脚步声。
  紧接着,隔壁房门被擂得震天响,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在外面喊道:“屋里的出来!”
  袁忠义皱眉下床,急忙开门出去。
  林红娇也已经露头,一脸困惑,问道:“将军何事?”
  那络腮胡子的黑面大汉放肆无比地上下扫了林红娇丰腴身段一遍,哼了一声,对身后兵卒一摆手,道:“拿下!”
  林红娇大惊失色,忙道:“这是为何!”
  黑大汉冷冷道:“有人检举你是朝廷派来的奸细,这就要带你回去审问!”
  袁忠义叹了口气,开始运功,准备出手。
  毕竟,跟这帮人讲理要是能说通,那之前拉车的老驴都能倒背四书五经。

第五十七章 飞凤
“说我是朝廷奸细,你们可有何凭据?”林红娇好歹也是统御过一方的主家,如今柳眉倒竖,倒有一股颇为震慑的气势。
  可惜气势这种东西,终归不是实打实的武器,更何况,这是来自漂亮女人的气势。
  这帮眼冒淫光的大汉,眼睛溜溜舔的,已是林红娇那分外丰满呼之欲出的乳房。
  “有人证,等你跟我们回去受审,自然就知道,少废话,走吧。”
  袁忠义横踏两步,拦在了林红娇身前。
  林红娇惨白的脸上顿时回复了一些血色,抓住他衣袖道:“智信,这帮人不怀好意。”
  “我知道,不打紧,有我在,安心。”他轻轻一拂,叫她撒开了手。
  领头的黑面汉子冷笑道:“骚奸细还养了个白面姘头,一起带走!”
  啪。
  袁忠义的手掌,轻轻拍在了那汉子的脑门,跟着,掌心缓缓往前一推。
  那人高马大的壮汉,竟木头一样直挺挺往后倒下,口鼻之中,黄白浊液喷溅四溢。
  这一下他运足功力,使的是望月掌中的阴柔法门,看着头颅骨骼完整,但里面已经被他那霸道的森寒真气震成了一团浆糊。
  跟来的那些小卒,顿时吓得原地呆住。
  呼——衣袂带起一阵轻风,袁忠义双手成爪,展开已达九重的醉仙步法在诸人之中走了一个来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广寒折桂手便拧碎了所有人的咽喉。
  四肢百骸的真气在亢奋奔流,看着倒下的垂死士兵四肢仍在一下一下地抽搐,他勾起一丝微笑,悄悄收起了这份源自《不仁经》的满足,回到了林红娇身边。
  她微微蹙眉,过来挽着他胳膊道:“你也忒莽撞了,瞧他们个个带着刀枪,你若伤了,岂不是要心疼死我。”
  袁忠义哼了一声,淡淡道:“不过是群造反的流民,拿了刀枪,也成不了济事的。蜀州能叫这么一群下作货色打下大半,可见这光汉朝的气数,是真到了无力回天的地步。”
  林红娇轻声道:“若非如此,又怎么会连我这样的妇道人家,都胆大包天,兴兵起事呢。”
  先前路上袁忠义也和她聊过,她说是胆大包天,其实归根结底,还是走投无路更多。
  她一个寡妇苦守家业,却连人带财都被地方要员觊觎,不得已装神弄鬼转做仙姑,只求背后多个靠山,吓退恶徒。
  起初还靠着散财救世,祈福驱邪积累的名声躲过了几次。后来,反被诬陷与张道安的教派勾连,对头不仅盯上了她,连张红菱也想一并染指。
  恰巧张道安遣人来问她这个三江仙姑,她一怒之下,谋定后动,率教众火烧郡丞府,令信徒妓女毒杀郡尉,成了怒州最早的一支义军。作为女子主帅,与东北兴兵的铁山娘子遥相呼应。
  只不过这半年间,铁山娘子统领边关内外牧民连战连捷,而她三江仙姑,则已一败涂地。
  一地尸首,这住处无论如何是呆不得了。
  林红娇简单乔装一番,往腹部垫了一些布团,掩饰住丰美身姿,匆匆收拾好行李。
  袁忠义心想,林红娇来此之后就不曾出门,缘何会被那些色胚盯上?便往店家住处走了一趟。
  稍微动些手段,那店家就吓得屁滚尿流,交代说凡略有姿色的女子,上报霍家军便会有五十文赏钱,但若知道而不说,所藏女子又非亲非故,便要拖去军中杖毙,家产罚没。
  难怪会被卖了出去,他心想这人总归情有可原,自己又急着离去,也就没有多做折磨,只头下脚上丢进井里,便去和等在门外的林红娇会合。
  “智信,咱们……还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吧?”躲进一处暗巷,避过巡逻兵丁,林红娇拉住他的衣袖,颇为担忧道,“红菱她们应该是来了这边等着咱们才对。这临麓郡共有六道城门,我想……她们会不会进了城,但是听说了霍四方的事,所以没去投奔?”
  袁忠义皱眉道:“也有可能投奔去了,但那守门小兵并不知情。霍四方这种统御方式,拿下的城池恐怕也难以经营下去,他急着笼络你,说不定也是看中了你在芦郡安定民心的本领。”
  林红娇毕竟还是记挂女儿,轻声道:“要么,不如还是我亮明身份,直接去霍四方府上拜访吧。”
  他摇头道:“那是肉包子打狗,你过去容易,再想出来恐怕就难了。霍四方这样的人,想要控制你一个寡妇,你猜他最先想到的会是什么手段?八成你前脚进门,后脚就被绑去床上,成了他的女人。”
  林红娇心烦意乱,她如今一腔欲念都挂在眼前情郎身上,可理智又知道,早晚有一天袁忠义要成为她的女婿,不论伦常还是情理,都容不下她继续贪欢。以她如今这谈不上清白的身子,就是真从了霍四方,换来一隅容身之处,也不失为一条稳妥的路子。
  可她守寡十九年心如止水,本就性子颇为贞烈,如今对袁忠义面上是趁机贪欢,心里早已动情,只当已经改嫁,再去婉转承欢伺候一个没见过面的霍四方,她如何能够情愿。
  见她不语,袁忠义柔声道:“这样,我先找一处空屋,安置你躲起来,今晚我就悄悄潜入霍四方的府邸,去找找看,有没有红菱她们的消息。她们要在,我就来接你,她们要不在,咱们再另想办法,好么?”
  林红娇身子一震,下意识道:“不可,霍四方身边有许多高手护着,你进他的宅子,动起手来凶多吉少。还不如……”
  “没什么不如。”他抬手捂住她发凉的唇瓣,淡淡道,“真遇到危险,凭那几个唐门的高手,还拦不住我。”
  “他们精通的可是毒和暗器!”她贴着他的掌心,仍闷声说道,极为不愿。
  “那又如何,趁夜进去,在暗的人是我。而且我击败蛊宗,手上有些宝贝,寻常毒物,对我没什么效果,你大可放心。”知道林红娇不是惯于听命的寻常女子,他便将神情凝肃了许多,“再说,红菱和仙澄的下落一日不找到,我也无法心安。你们在我心里,都是一般的重要,少了谁,我都如剜心割肺似的难过。”
  这种情话他过往勾搭良家妇女时一夜起码要说上百十次,对付林红娇,自然露不出半点破绽。
  而且那两女名义上是他未婚妻,他将林红娇抬了一抬,无疑也是做了个隐隐承诺。
  她闻言果然软化许多,目光凄切,沉吟片刻,点头道:“好吧,我如今也没了主意,先都依你。”
  霍四方在蜀州“威名”远播,临麓郡闻风而逃的百姓绝不在少数,袁忠义不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一处家什齐全的废弃宅院,将林红娇安置进去,铺了一层被褥在床下,让她钻进去躲好,除非听到自己的声音,否则绝对不要出来。
  之前打探消息的时候就已经摸清了位置,袁忠义纵身上房,径直穿过大街小巷,不多时,便避开巡逻兵卒,到了霍四方在此地的住处。
  不愧是兴兵造反的统领,院墙内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四处巡视的护卫,比外面街巷遇见的加起来还多。
  不过并没有武林中人在外围驻守,袁忠义耐下性子逐步潜入,废了大半个时辰,总算绕到了后院那一侧。
  从把守的严密程度来看,霍四方的住处应该是在中庭。
  远远望见身法扎实的江湖高手在院墙上站定守卫,袁忠义只好先打消过去那边的念头。
  通常一处深宅大院,其中人来人往,最了解新旧增减的,当然不会是门外的看守,而是端茶送水负责伺候的丫头。
  而在这样的深宅大院中,丫鬟还恰恰是不被当人看待的贱奴,自然也不会有什么保护。
  对丫鬟下手这事儿,袁忠义从十岁就精熟的很,估摸一下时辰,在偏院旱厕旁边小树丛中一蹲,忍着恶臭静静等待。
  不久,一个打着呵欠的粗陋丫鬟连外裙都没穿,提着一个破灯笼匆匆跑了过来,在门口钩上一挂,一边脱亵裤一边进去蹲下。
  袁忠义悄悄摸进茅厕,也不等她真排出来,垂手一捏,扣住她咽喉,对着她豁然惊醒瞪圆的双目,沉声道:“我有话问你,你点头或是摇头,答得好了,我便饶你不死,若是不叫我满意,你便死在这粪坑里吧。”
  那丫鬟一阵哆嗦,下面淅淅沥沥放了尿,上头含着泪连连点头。
  “这里是霍四方的住处,对么?”
  没想到,那丫鬟竟然哆哆嗦嗦摇了摇头。
  袁忠义一怔,放开手拔下她耳垂上的劣质铜坠,二指一捏搓成扁片,沉声道:“那他住在哪儿?”
  “奴婢……奴婢哪里知道啊……反正……这地方就是个……幌子。好多人守的那院子,都是……霍……霍大王抓来的女人。”
  狡兔三窟,倒是疏漏了这个可能,袁忠义大感头疼,先前的计划顿时付诸东流,只得不抱什么希望地问:“这些日子有没有叫做张红菱和贺仙澄的女子被带到这里?”
  峰回路转,又让他吃了一惊的是,那丫鬟竟然点了点头,“你是说张仙姑和贺仙姑么?她们两个就住在这儿。不过霍大王对她们挺敬重,没有让她们和那些姬妾住在一起,独自住在东院厢房。”
  “你答得很好。”袁忠义心情大悦,摸出一串铜钱,拍在她膝间裤裆上,笑道,“这是赏你的,你只当如厕捡了钱,别的都忘了。”
  “是是是,奴婢……已经忘了。”她盯着那穿铜钱,不敢去拿。
  这种口还没有灭的必要,袁忠义微笑起身,拍拍她的脑袋,双足一错,已经闪到院内,分辨一下方向,往东摸去。
  既然知道中庭那严阵以待其实是诱饵陷阱,袁忠义也就没了一探究竟的兴致。
  以霍四方的所作所为,选择寄人篱下的风险其实不小。他还是考虑带上张、贺二人,远走高飞。若是鹿灵宝没被抛下,便一并带走,北上去找其他出路。
  客居之处有些守卫,但都不是什么强者,袁忠义丢块石子引了一下注意力,便顺顺当当越墙而入。
  院内一片寂静,屋子虽多,但只要看悬挂的灯笼,就能发现只有两间睡着住客。
  贺仙澄与张红菱必定住在一起,就算鹿灵宝跟着,这两人谁也不会愿意跟个怀了孕的疯子同寝。
  可若是那丫鬟没说实话呢?
  谨慎思量一番,袁忠义并未急着过去开门,而是贴墙钻树,绕去了两间屋子的后窗之外。
  扫视一眼,窗子关得极严,贴缝内窥,能看到其中一间布置着简单机关示警。
  如此一来,应当是贺仙澄没错。
  他松了口气,绕回前面,等院外巡逻过来的队伍走远,抬手轻轻拍了拍门。
  即便张红菱无甚防备睡得香甜,贺仙澄总不至于如此大意。
  “什么人?”
  屋中的确响起了一个女声,但清冽冷漠,底气醇厚,一听内力便比贺仙澄那个半吊子高出不止一截。
  袁忠义没想到竟然找错了人,心中一凛,忙运气护身,急转几个念头,逼紧嗓子道:“霍大王派小的来通传,有急事请姑娘过去。”
  不知道这话能不能应付过去,他一边说,一边就缓缓往后退去。
  哧。
  一声轻响,门上忽然射出一道银丝,直取袁忠义眉心。
  他倒吸一口凉气,没料到里面的女人竟然说动手就动手,足尖一点全力施展轻功,转瞬间急退数尺,身子一横,才颇为狼狈躲过。
  喀喇一声,门闩提起。
  吱呀一响,门户洞开。
  紧接着,似乎什么金属机簧打开,发出嘎的一响。
  九重《不仁经》在此刻预警,袁忠义后背一凉,汗毛倒竖,只觉眼前打开的并非屋门,而是鬼门关!
  他不及细想,全凭本能将上衣一扯撕下,在身前抡圆,毫不犹豫向后飞身狂退。
  两根蓝汪汪的细针,拖出呜呜风声,破空而来,附着其上的劲道极其诡异,裹挟着凌厉罡风的衣服,竟如薄纸般被轻松穿透。
  袁忠义本就不顾什么形象,为了保命当即就地一个癞驴打滚,堪堪避过。
  两次暗器一发,他便知道那必定是唐门中的女子,哪里还敢给她机会在门内好整以暇一根根丢针扎他。
  仗着身负噬毒蛊,他咬牙起身,一个飞纵扑了过去。
  只要硬吃她一记毒针,出手将她制住,看他今夜不好好炮制一番,叫她知道什么叫扎人者人恒扎之!
  哪知道那女子不退反进,竟披着罩纱轻衫,略袒亵衣,信步迈出,明眸一抬,寒芒乍现,纤纤素手不戴麂皮,直接向他挥了过来。
  这是要硬碰硬过招?
  袁忠义心中一喜,广寒折桂手的擒拿招数当即施展开来,五指如钩,带出一道疾风,扣向那女子右肩。
  她纤秀黛眉微微一蹙,轻轻咦了一声,左臂依然不动,已经挥到半空的右掌忽然以极其诡异的角度一扭一折,那葱管儿般白嫩的指头,竟轻而易举捏在了他的手肘要穴上。
  袁忠义骇然失色,这一招出来,就足以证明对方的武功精妙绝伦,同为小巧擒拿,只怕档次远在广寒折桂手之上。
  所幸他一身真气霸道,不惧寻常制穴手法,运功反震,飞起一脚横扫那女子腰眼。
  她左掌拉着衣襟,脚下后退半步,足跟抵着门槛,冷哼一声,右手明明已被内力震开,却凌空一转,铺开漫天妖邪变化。
  袁忠义别说拆招反击,就连看清,都全是靠着内功深厚才能做到。
  眨眼工夫,他出击的双臂一腿便有十七处穴道被暗劲击中。
  但凡他与此女的内功差距再小二成,这会儿已经半身酸麻躺在地上。
  他不敢再有半点大意,踉跄后退,也不敢再用广寒折桂手以卵击石,急忙切成望月掌封闭门户。
  那女子跟着抢出两步,身法竟也不弱,除了内力远逊,其余武功,都能将他压得抬不起头。
  转眼间过了十合,望月掌根本抵挡不住对方那神鬼莫测的擒拿手法,虽说每处穴道都能反震开不被对方拿住,但积蓄下来的伤害也不可小觑,他换回广寒折桂手,左支右绌,不觉周身穴道渐渐僵麻。
  心知如此必败,袁忠义冷汗涔涔,脑海里转过千百个念头,却想不出半分胜算。
  《不仁经》九重又如何?一身强横内力又如何?他就是运出不仁经里的三阴破魂,将内功临时再翻个数倍,又能如何?
  他的招数连逼迫对方硬碰硬格挡都做不到!
  那一段玉臂,一只柔荑,就如鬼魅之爪,无迹可寻,无从抵挡。他强攻,拳掌过去臂肘穴道中招,腿脚过去膝股穴道中招,全部连消带打,让他一口浊气滞闷在胸,苦不堪言。
  心中怒极,袁忠义恶向胆边生,憋住发动三阴破魂的一口真气,准备冲向那女子怀中,拼个鱼死网破。
  论内力,他远超对方,只是武功招式远逊,临敌经验云泥之别,才被她一只手打得连连败退。
  那不如干脆豁出去贴身肉搏,只要找到一个破绽,结结实实打中一下,他就有信心反败为胜。
  低喝一声,他将那女子新攻来的十余招针对穴道的擒拿发力震开,双臂一张,向她硬扑过去。
  那女子气定神闲,忽然放开披着的衣襟,双手齐出!
  袁忠义脑中仿佛有一道惊雷劈下——这女人一直抓着衣襟不放,原来只是为了让他错以为对手羞涩保守,不敢放开免得袒露娇躯。
  实际上,她根本一点都不在乎。
  那冷冽双目之中没有丝毫羞怯,就在浑圆雪嫩的肩头裸露在夜风之中时,袁忠义的脚下,也陡然没了根基,天旋地转,被捏住双肘穴道,返身过肩,破口袋般重重砸在地上。
  这一下摔得并不很厉害,但两道真气猛然顺着手肘杀入经脉,叫他霎时间双肩酸软,无法发力鲤鱼打挺起身。
  旋即,那只好看的右手分出二指,高高抬起。
  他下意识地闭紧眼睛,准备发动三阴破魂翻滚躲避,然后,展开轻功落荒而逃。
  但一句他熟悉的嗓音阻止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飞凤姐姐!那是我郎君,还请手下留情!”
  已经贴住了眼皮的指尖停住。
  贺仙澄外衣都没顾上穿,单手抱着抹胸,靠在门框处一脸紧张,高声道:“他必定是来找我的,飞凤姐姐莫怪。”
  那女子这才放开双手,缓缓站起,足尖一挑将先前掉下的轻衫勾回臂弯,淡淡道:“你郎君的内功果然深不可测。可惜……他别的功夫太过差劲,若要闯荡乱世江湖,还需历练。”
  袁忠义躺在地上,冷汗溻湿衣杉,心底阵阵胆寒。方才被摔在地上那一下,他才发现,那女人连之前内力很弱的缺点,也是装出来的。
  她根本就是在试探他的武功深浅。
  最后那一下将他制住的真气发动,尽管能显出内功还是不如他,但在这个年纪的武林好手之中,已是凤毛麟角。
  唐门坐拥如此人才,称霸西南,不过是早晚的问题。
  他缓缓坐起,盯着那女子信步进屋的背影,目光阴沉。
  贺仙澄匆忙跑到他身边,蹲下扶住他,轻声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咱们过后再慢慢说,你先告诉我,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发生了什么事?红菱的娘呢?还活着么?”
  袁忠义缓缓道:“你先告诉我,那女人是谁?”
  贺仙澄略挑眉梢,忽然发现,他眼底竟有了狂热的挑战之心。认识他至今,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流露出如此“江湖人”的神情。
  “她是唐门如今的女子第一高手,唐飞凤。现门主唐天擎的庶出亲妹,我这些天和她结交,猜测,她母亲可能是当年魔教的后裔。此人武功天赋极高,且行事谨慎,思虑缜密,我建议,最好是友非敌。”
  “刚才那是什么武功?怎的如此邪门?”袁忠义缓缓站起,直到此刻,疯狂运行的不仁经才将所有积蓄着酸麻的穴道修复到通畅如初。
  “那应当就是与唐门三绝之一——大搜魂针配合所用的大搜魂手。单拿出来,也是绝顶擒拿武功。望月掌和广寒折桂手,还不配跟这种层次的过招。也就是你内力深厚,换了我师父,只怕第三招就已经躺在地上等死了。”
  袁忠义眯起眼睛,轻声道:“她是来保护霍四方的?”
  “不知道。她和霍四方还不曾见面。”贺仙澄口气微妙,似乎在隐隐担忧着什么,“霍四方根基才刚扎稳,就荒淫无度,穷奢极欲,本就不佳的风评,在江湖中已经跌倒谷底。唐门先前只是派遣唐天童兄妹过来帮忙保护,这次霍四方连败给尉迟狰,就忽然来了一个唐门数一数二的女子高手,其中……必定有什么蹊跷。”
  听出她语调中若隐若现的幽怨,袁忠义收拢心绪,柔声道:“你在这边,没事吧?”
  贺仙澄这才展颜一笑,道:“还好,就是那个鹿灵宝,到了霍四方这男人多的地盘,疯病发作,险些惹恼那个更疯的。”
  “更疯的?是说霍疯子?”
  “嗯。不来不知道,霍疯子在南边的传言,并无半点夸张,甚至……还有些不足。此人性情残暴,嗜杀成瘾,劫掠那么多漂亮女人,淫乐到腻了,便变着花样虐杀自娱。我和红菱到此地之后,这才多少时日,就被他请去旁观了六场。我还好些,红菱有些吃不消,连着做了三晚噩梦了。”
  袁忠义瞥她一眼,心想也对,她贺仙澄算起来也是见过大场面的,霍疯子虐杀自己玩过的女人,恰好是她有过经验的事。
  猜到了他的心思,贺仙澄摇头道:“我其实也很难受。那疯子……以折磨人为乐。我和红菱有三江仙姑这层关系,他不愿明面下手,就变着法子恶心我们。中间……”
  说到这里,她捂住嘴巴,露出明显反胃的样子,闷声道:“反正……只要我们自己吃饭,最近是绝不肯吃肉了。”
  “你和唐飞凤住在这儿,那红菱是去跟鹿灵宝睡了么?”
  “嗯,是我安排的。”贺仙澄望向那扇屋门,“鹿灵宝怀了孩子,我总要想法子把她盯紧一些。她若再疯病发作惹恼霍家的人,我怕等你来了,连骨头也收不到一根。我本来和红菱交替,但唐飞凤来了之后,与我一见如故,为了结交这层关系,我与她商量之后,换了当下的住法。”
  袁忠义终究还是在意,又问道:“唐飞凤就在这儿跟你住,为何不去找唐天童他们?”
  “唐门内部波谲云诡,唐天擎新上任门主位子不到一年,我猜唐飞凤和唐天童这对堂兄妹没多亲密。她到了之后,都还没跟唐天童私下说过话,倒是那边的妹妹唐甜儿时常过来跟堂姐聊天。”
  他细细咀嚼一番,缓缓道:“澄儿,你和唐飞凤攀附结交,是为了什么?”
  贺仙澄身子微微一紧,轻声道:“自然是因为此人厉害。”
  “哦?”
  “还因为,她野心其实极高,和我……算是真真正正一见如故。只不过,她在武功上花的时间多些,其他方面不免少些。我与她,也算互相补足,颇谈得来。”
  贺仙澄闭目一笑,道:“我知道你在猜测什么,我不否认,打算多她一个靠山。”
  袁忠义淡淡道:“靠山……恐怕并不需要很多。”
  “但靠山与靠山联手,会成为更强的靠山。”贺仙澄双目睁开,神情充满期待。
  “我还不够格和她联手。”他叹了口气,“她瞧不起我。”
  “那只是暂时的。”她柔声道,“飞凤姐姐是聪明人。”
  “嗯?”
  “聪明人都知道,这世上很多东西,比武功天赋更加重要。暂时能打赢你,不是瞧不起你的理由。”她话锋一转,戏谑道,“飞凤姐姐说,鹿灵宝的剑法天赋极高,兴许,何惜柏真正看重的弟子,并非白道冲。可如今呢,她不过是个半疯半傻的孕妇。”
  袁忠义沉默片刻,这才道:“走,咱们去见红菱,我把这段时间的事情讲给你们听。”
  张红菱醒来一见到他,自然是欣喜若狂,知道母亲平安脱险,全仰赖他的帮助,更是恨不得将心儿挖出来递给他看,扑在他怀中感激涕零。
  不过贺仙澄似乎是从他的谎言中捕捉到了什么,斜瞄着他若有所思。
  鹿灵宝的情况比渡江的时候还要好些,听他们说的她没兴趣,便一翻身抱着被子回了梦乡。
  按原本的计划,袁忠义打算带她们离开此地,远远躲着霍疯子的人马,安安分分闯荡江湖。
  可多了一个勾起贺仙澄想法的唐飞凤,事情便有了变动。
  不仅是因为贺仙澄想要拉拢唐飞凤,唐飞凤也想要拉拢贺仙澄。
  那句一见如故,可没有分毫夸张之处,两人相识当夜就并肩而眠,这待遇连唐飞凤自家堂妹唐甜儿都不曾有过。
  “她拉拢你,怕不是在为唐家选合适的媳妇吧?”离开霍四方宅院之前,袁忠义回眸望着那已经燃起烛火的卧房,若有所思。
  “我早已承认了与你之间的关系,唐门家大业大,还不至于拉下脸面,收纳我这个残花败柳。”贺仙澄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轻声道,“智信,飞凤姐姐的武功应变,你也看到了。可唐门里,依然没有她的位子。”
  “因为她是女人?”
  “不,因为她哥哥更强。”贺仙澄拉住他的手,轻轻摩挲着粗糙的指肚,“所以我不止想要说服她,也想要说服你,这乱世江湖,单靠你个人的强大,无济于事。一山更有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智信,你的邪门内功进境再快,武林中依然还有很多深不可测的功夫,能叫你一筹莫展。你看看霍四方。他不过是一个私贩井盐的商人头子,拳脚功夫略懂,可乘风而起,就是一条为害一方的凶蛟。即便野心平平成不了龙,总算也有了一方天地,做过一番事业。”
  “天下争霸所需的文韬武略,你我皆不擅长。带兵打仗,十个你我加起来也敌不过一个尉迟狰。兴兵作乱,并非良策。但若如唐门一样,趁着乱世立足一方,以众人之力,成为争雄之人的助益,咱们总是能做到的。”
  袁忠义沉吟道:“便如你在茂林郡所做那般?”
  贺仙澄摇了摇头,“我那时急功冒进,实在是因为时日不多,但眼下,已经没了隐忧明患,你我大可从长计议。比如,先与可用之人结交,逐步构建亲友势力。你所专长的,乃是攻心女子,近些年女子习武者甚多,哪怕多笼络几个你的胯下拜臣,集众人之力,也能有一番作为。”
  “听你这话,是想让我把唐飞凤勾搭上手?”他自嘲一笑,道,“那我怕是要先能赢过她才行。对付你们的法子拿来对付她,不好使。”
  贺仙澄微笑道:“只要你肯动这方面的脑筋,具体办法,倒不急在一时半刻,也不急在某人之身。从无到有,总得耗个三、五年光景。说到这个……智信,红菱的娘,在笼络人心、经营发展的事上颇为精熟,她此番落难,你若能趁机将她收服,将来兴许用得上。霍四方在打的,应该就是这个主意。”
  他摩挲着下巴,冷笑道:“那他已经晚了,三江仙姑,如今决不肯再嫁他。”
  “你动作倒快。”
  “我对女人,从来动作都不慢。”
  信口调笑几句,袁忠义准备告辞,按照之前商定,等白天带林红娇直接登门。霍四方如今不仅沉迷女色虐杀,还醉心于求道炼丹,不仅对飞仙门来的贺仙澄极为客气,想必也不会为难三江仙姑。
  据说几日之后,霍四方就要带主力西行北撤,经东川郡与唐门商议今后大体方略,便要坐镇西部补山郡,准备当个安安稳稳的蜀州王。
  如今尉迟狰横扫西南战无不胜,霍四方想要仰仗三江天谴与蜀州山势转攻为守,倒是当下最可行的应对。
  西南诸地饱经战火,想要恢复元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官军一旦缺少粮饷,便又有了叛匪们出头的机会。
  张道安也已在滇州严阵以待,他们挥军中原的野心,都在尉迟狰的铁蹄前乖乖选择了暂且蛰伏。
  听说要与霍四方周旋一阵,直到抵达蜀北,林红娇颇不情愿。以她本事,就算到了人生地不熟的新据点,一年半载也能拉拢成批信众在侧,冒险与霍疯子为伴,反而极为危险。
  可袁忠义信誓旦旦能保她周全,又在那破屋里将她弄得神魂颠倒,耳根和腰肢一起软了,不自觉应承下来。
  入住进去,袁忠义才知道,原来那看门兵卒也不算说错,的确没有女子会来投奔霍四方,当初张红菱过来,气势汹汹谈不上投奔而已。
  当天并没见到霍四方本尊,过来招待的,还是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霍勇、霍鹰。
  唐天童此次列席,总算带上了亲妹唐甜儿。那姑娘年纪不足二八,人如其名,生得娇俏甜美,莞尔一笑,粉面上便生出两个酒窝,煞是动人。
  唐飞凤虽是妾室后人,但毕竟是门主妹妹,武功又高,座位还在唐天童之上。她略作妆点,样貌比昨晚所见柔婉了几分,即便难称绝色佳丽,也配得上美人一词,只不过目中有股凛然气势,那修美身姿,不容易叫男子生出多少色欲。
  推杯换盏,尽是闲言,席罢人散,鱼贯而出之时,唐飞凤忽然靠近几步,目不斜视,轻声道:“袁少侠,昨晚有队巡夜的兵,在客店被人杀得干干净净。你可知情?”
  人前应当是什么模样,袁忠义不会弄错,微微一笑,道:“不知。但有些匪类趁着夜里守备松懈,打算强抢民女,我一时气不过,出手杀了。不知和你说的事情,有没有关联。”
  “没有。”她淡淡道,“无耻匪类,都杀了便是。”
  与爱女重逢的喜悦过去,林红娇便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之中,假托身体抱恙,出发之前,便在厢房休养,闭门谢客,只和霍四方派来的两个姬妾私下见了一面。
  霍四方虽未直接提起嫁娶之事,但传话中的暗示颇为明显,他愿意拿出巴遗郡交给有能之人打理,但那边民户众多,是他军饷粮草的根基所在,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心交给一个“外”人。
  林红娇推说要考量几日,暂且延后不谈。
  山中之旅,不仅叫她枯木逢春,也叫她一腔壮志,莫名削减了七分。她原本无依无靠,要在乱世挣扎求存,庇佑女儿,才不得不强打精神拼命努力。可如今,她满心思绪都挂在了袁忠义身上,所思所想,皆是如何找一处避世之所,让女儿与他完婚,自己则以岳母身份与他们共居,看能不能偷摸寻到机会,一解相思之苦。
  放在以前会让她垂涎三尺的巴遗郡,如今在她心中的分量,还不如一处不会被战火波及的三进小院。
  她的心态变化袁忠义看在眼里,揣摩得清清楚楚,不过,暂且顾不上去管。
  他按贺仙澄的建议,正在设法与唐飞凤交好。
  然而此人对贺仙澄青眼有加,对他却颇为冷漠疏离。最关键的是,还毫无破绽。
  哪怕因他当过手下败将就轻视几分,也大小算是个机会。
  偏偏没有。
  她就像是直觉灵敏,发现袁忠义人皮下的阴影一般,早早对他露出了不加掩饰的警惕,甚至貌似无意般特地提起,说自己此次出来,拿了唐门一样至宝农皇珠,百毒不侵。
  给正在盘算用蛊虫走捷径的他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转眼到了十月初八,南线探子来报,尉迟狰新发先锋三线齐攻,将悭州蛮兵百部联军打得屁滚尿流,张道安发兵想要渔翁得利,结果被尉迟狰主力伏击,折了两名义子,近万兵卒。
  照这个势头,恐怕不出半年,尉迟狰的大军便要横扫四州,平定西南。
  霍四方提前率亲兵离开,不知是不是急于筹措粮饷安定后方,他临行前命霍鹰执掌令符,请三江仙姑为副统,北上巴遗郡,接管诸事。
  为防路上生变,唐天童兄妹与唐飞凤均将随行。
  上路不到两天,袁忠义就发现了颇为有趣的事情。
  他对唐飞凤诸多留心,暗献殷勤。
  唐甜儿几次过来到访,总是缠着他问东问西。
  霍鹰对唐甜儿颇有兴趣,明显有所觊觎。
  而唐飞凤,偶尔望向霍鹰,目光则会有所变化,神情复杂。
  这一个大圈鱼咬鱼尾,还真是少有的局面。
  若换了平时,袁忠义自然要精心谋划,设法把这一圈里其他三个都弄到自己床上。
  可天时、人和暂且不论,这地利,已经不在他这一边。
  十月十四,一行车马,碾过石板路上清冷秋雨,缓缓驶入了唐家堡。
  唐门的地界,还是应当敬姓唐的几分。
  但当晚,袁忠义护卫林红娇秘密接见的人,却不姓唐。
  那精瘦汉子摘下斗笠,露出的眼睛宛如死鱼,灰蒙蒙白多黑少,嗓音沙哑,好似锉刀划过枯竹。
  “青城,墨十一,见过三江仙姑。”

第五十八章 机锋
林红娇与袁忠义私下独处时可以尽显女儿家的羞态,恣意放纵,一旦到了人前,就能迅速撑起之前招兵买马所需的菩萨气场。
  她淡定微笑,柔声道:“不敢当,不过是个流落他乡的可怜寡妇。不知墨先生费了这么大的功夫约见,有何贵干?”
  墨十一手捏斗笠,挡在胸前,缓缓道:“来与仙姑共商蜀州大计。”
  林红娇这种场面应付得惯了,微笑毫无变化,道:“我如今寄人篱下,蜀州大计,墨先生怕是找错人了。”
  墨十一摇头道:“没有错。能救蜀州于水火的,唯有仙姑你一人而已。芦郡百姓逃难北方,依旧念着仙姑的好处,三江一带谁不知道,刀兵征伐,战火连天,唯有仙姑庇佑的地界,还能有一方平静安宁。”
  林红娇轻轻叹了口气,“皆是往事,不必再提了。那些安宁,在精兵良将之前,不过是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那是因为仙姑座下没有善战猛将。人各有长,理应扬长避短,仙姑以女流之姿,能叫万户归心,渔猎农商,百废俱兴。蜀州如今根基仍在,最需要的,便是仙姑这样的人才。”
  林红娇失身袁忠义后,雄心壮志被下面那张淫口泄了个十之八九,只想借着霍四方器重,积蓄些钱财宝物,谋个避世隐居之所。
  “墨先生谬赞了。实不相瞒,我曾听仙家使者说过一个道理,世间万民,犹如天地万物,我也没什么特别手段,不过是尽量少去横加干涉,定下法令规章惩恶扬善,剩下,由着他们自行决定。人,会设法让自己过得更好。”她半垂眼帘,轻声道,“可惜战端一起,征粮征物,那丰收喜悦,也没能享受多久。”
  墨十一干枯的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道法自然,无为而治,本就是顺应天理。仙姑有此认识,可见,正当是救蜀州于水火之人。”
  林红娇微微低头不语,袁忠义却忍不住道:“救蜀州于何方水火?”
  “霍疯子,和朝廷。”墨十一昂首挺胸,凛然道,“朝廷梁柱腐朽,蠹虫横行,惹出遍地狼烟,烽火四起。霍四方兴兵起事,假借大义,行的却是私欲为先,荒淫无道之举,他以泼天大水灭了朝廷的火,却又要将蜀州万民,淹死在此地。此即是蜀州水火,更是天下水火。我青城墨家避世十代,传承百年,为的并非开枝散叶,而是在此水火之际,以身救民。”
  “然我墨家与研学先祖并非一脉。”他长吸口气,冷冷道,“我等不懂如何重整大地山河,只懂杀人。”
  林红娇后背一紧,不过有袁忠义在旁,还不至于面现慌张,“墨先生……是要杀谁?”
  “霍四方。”墨十一分毫不怕隔墙有耳,朗声道,“此人暴虐成性,滥杀无辜,屠妾婢成脍炙,豢妇孺为军粮,诛灭忠良,如狼噬羊。此贼不除,蜀州定将千里无烟,血流漂杵。”
  他踏上一步,紧握竹杖,枯瘦手背一条条筋络突起,掌肉捏到发白,“仙姑,群龙不能无首,蜀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乃是据守以求天下的绝佳之选,绝不能叫霍四方这样的疯子,凭白糟蹋。”
  袁忠义这才明白,原来青城墨家要做的事,是刺杀霍四方,扶持三江仙姑。
  林红娇疲倦道:“我一介女流之辈……”
  “仙姑!”墨十一抢白道,“当下西南之地,无人比你更加合适。一旦事成,你暂且将蜀州接过,安顿民心,休养生息,来日你若觉得有什么英雄人物,能令天下太平,率众投诚,又有何不可?”
  林红娇沉吟道:“我流落至此,凭借霍老大照应,才有一处容身之所。论人情,我不能恩将仇报。论道理,霍四方身边有唐门高手护卫,据说还有雁山派的豪侠暗中随行,杀不杀他,你来与我商讨,无异于缘木求鱼。墨先生,还是请回吧。”
  墨十一默默凝视她片刻,道:“我与仙姑商讨的,并非诛杀霍四方之事。而是想听仙姑承诺一句,只要霍四方身亡,仙姑便肯登高一呼,竭力重整蜀州河山,抵御朝廷强敌。”
  言下之意,只要林红娇应下,他们便能将霍四方顺利刺杀似的。
  林红娇缓缓道:“我在霍家军中毫无威望,霍四方身死,这一彪人马,应会落入霍勇、霍鹰之手。墨先生未免太天真了。我登高一呼,只怕当即就被霍家兵马一拥而上,剁成肉泥。而且霍四方为人谨慎,我投奔过来至今,都还不曾见过其人真身。这样神神秘秘的一个头领,只要令符还在,那么……倒下一个,便还会有下一个。”
  墨十一却好像早就在等她这话,双眼精光闪动,微笑道:“我有一计,可将这两件难题,一并解决,一箭双雕。”
  “哦?”
  “仙姑丰姿端丽,法相雍容,在下听闻,霍四方不久前还曾向仙姑处派遣使者,欲结仙缘,可有此事?”
  “嗯。”林红娇眉心微动,隐隐显出一股不悦。
  袁忠义也猜到这墨十一打算用的是什么计策,暗忖,这倒真是个一举两得的法子。只是一旦实施,林红娇无疑便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不成功,便再无退路。
  “仙姑不妨假意应诺,与霍四方公告天下,结缘成亲。不论霍四方如何小心谨慎,大婚之时,总不至于还藏头缩尾不肯露面,我等在婚期之前布下天罗地网,定能将此人诛杀。”
  “霍四方一死,仙姑身为遗孀,又有西南名望,万千信民敬仰,只要及时拿到令符,霍家军尽在掌控,霍勇、霍鹰,掀不起什么风浪。若妄图肘腋生变,将其一并除去就是。”
  “如今中京禁军四方平叛,捉襟见肘,尉迟狰兵马疲乏,又有张道安、蛮族各部威胁,大军入蜀至少也要一两年后,仙姑安民整顿,选拔贤才,未必不能守住。”
  “此地根基打下,那便如禅僧所题,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前途不可限量,还望仙姑三思。”
  这话说得诱人至极,但林红娇最后也没有直接应允,只说会深思熟虑,便将墨十一送出了门外。
  院门口人影重重,袁忠义凝神一听,外面少说守着近二十人,大都功夫不错,气息绵长。
  墨十一一出去,也不听他发号施令,那些人便纷纷隐去气息,恍若鬼魅,消失在浓稠夜色之中。
  林红娇发了会儿怔,起身道:“咱们也回驿馆去吧,久久不归,我担心霍鹰生疑。”
  他们是打着私下游走散心的旗号出来,耽搁太久,恐怕张红菱也会不安。
  但袁忠义一瞄,就发现开口的她,那双莲足并未动弹半点。
  天下大事他不懂,女人心事,却是他专精专长。如那墨十一所说,人应当扬长避短。
  他微微一笑,抬手关上屋门,回到林红娇身边,抬臂搭肩,柔情款款道:“红娇,其实咱们出来也没多久,你若倦了,就在此多歇片刻吧。”
  林红娇毕竟不是羞涩少女,咬唇一顿,抓起了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高耸的柔软胸膛,“智信,我……心里好乱。”
  于是,他摸了摸她的心口,解去衣衫,听了听,亲了亲,将她抱起坐在竹椅上,温柔抽送,拿出大半个时辰,叫她鬓发散乱,香汗津津,心跳如鼓,精神上,却总算安定下来。
  她一边抬手梳理鬓发,一边用还略显低哑的嗓音问道:“智信,墨十一的事,你觉得我该如何选择?”
  袁忠义在后面揽着她酥软腰肢,懒洋洋道:“你想如何选择?”
  女子心思不好揣摩的时候,叫她做主,才是最稳妥的法子。
  “我自然是不想掺和,我只想找个僻静地方躲起来。”她幽幽一叹,道,“可人避祸,总有一天避不过。我只是担心,这墨十一是霍四方派来试探我的细作,我若应了,便要惹来大麻烦。”
  “若他不是呢?”
  林红娇杏目微眯,一股凌厉若隐若现,“那他的主意,便未尝不可……”
  墨十一想必也知道,自己这大胆的计划想要说动林红娇,空口白话毫无意义。
  十月十六,依旧秋雨如丝。
  连着数日天气不佳,山路泥泞难行,不仅林红娇一行耽搁在唐家堡动弹不得,霍四方与手下兵将,也扎营在东川郡暂停行军。
  当晚,一个扎着朝天辫的小童,又将林红娇约去了郊外小院。
  这两天袁忠义曲意奉迎,有心讨张红菱欢心,将那本就身心臣服的姑娘逗弄得越发芳心沉沦,还顺势为她运功补了补肾经亏损,免得过早衰弱,影响他母女同床的大计。
  张红菱没有贺仙澄那样锐利的眼色,对母亲和情郎之间的事情毫无察觉,叫他护着娘过去,还一路送到了巷口,几次叮嘱,才依依不舍转身。
  上一次袁忠义就颇为担心会有唐家的人来盯梢,但最后并未发现。这次他依旧留心周围,却仍一无所获。
  也不知是唐家对林红娇过于轻视,还是根本不把霍家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过不论哪种,结果都对他们极为有利。
  至少此刻明面上唐家还是霍四方的亲信,而他们脚下一步步踏过的土地,属于唐家堡。
  没想到,他们身后没有唐门的人跟着,到了目的地,却见到了一个姓唐的。
  墨十一仍旧是上次的打扮,长枪般直挺挺站定。
  旁边那张竹椅上,则坐着神情悠闲,正用指尖把玩一根细长毒针的唐飞凤。
  袁忠义神情一凛,立刻横拦在林红娇身前,沉声道:“墨先生,你这是何意?”
  墨十一低沉一笑,哑声道:“在下知道,仙姑对我多有顾虑,才会畏首畏尾,不愿应承除此恶贼,此次,我便是来展现,我墨家死士肯为天下万民牺牲的诚意。”
  “哦?”袁忠义瞄向神情分毫不变的唐飞凤,皱眉道,“唐姑娘,难道就是墨先生的诚意?”
  “那是墨家的帮手,这才是墨家的诚意。”墨十一从肩后解下一个西瓜大的布包,展臂递来。
  袁忠义疑心有诈,伸手接过,让林红娇退后数尺,才凝神运功,层层解开。
  三层包袱皮里,最后滚落出来的,竟是血淋林一颗人头。
  袁忠义吃了一惊,林红娇脸上也褪了三分血色。
  他定了定神,留心戒备着唐飞凤手上毒针,垂手将那人头上被血粘连的乱发拨开。
  露出的脸,已经因为诧异和惊恐而扭曲,但不难认出身份。
  林红娇面上变色,道:“你们杀了霍勇?”
  墨十一缓缓道:“我已说过,我们墨家死士,只懂得杀人。为了取信于仙姑,自然只有杀一个足以表明诚意的人,给仙姑看。”
  唐飞凤在后面淡淡道:“十三条命,换了对面四条。在我看来,并不算懂杀人。”
  “唐姑娘惊才绝艳,和你比起来,我们的确不懂杀人。”墨十一毫无争锋之意,只淡淡道,“但霍勇身边有三个那样的高手,唐姑娘怕是不肯去杀的。”
  唐飞凤也不否认,道:“不假,不暴露身份杀掉霍勇,我做不到。”
  林红娇原本平息下去的壮志,终于被霍勇的这颗人头引燃。
  袁忠义却在盯着唐飞凤。他隐隐明白过来,这女人一直格外留意霍鹰,看来并不是对那俊俏男装女郎起了什么绮念。
  林红娇静静听了片刻,也望向唐飞凤,道:“唐姑娘,我很好奇,你在这里,是因为你是唐飞凤,还是因为你是唐门弟子。”
  “唐飞凤。”
  “那唐门弟子,会作何选择?”
  “安排的保镖,大概会出出手意思意思,毕竟保住了唐家堡一带的安宁,毫无表示,面子上过意不去,失了信誉,在武林也不好交代。”唐飞凤微笑道,“不过唐天童兄妹两个,加起来也不会是你那小情郎的对手,不会有什么阻碍。”
  林红娇目光一变,想不出自己究竟哪里露了破绽,一时间竟有些心慌。
  唐飞凤眸光流转,浅笑嫣然,轻描淡写道:“我们练擒拿暗器的,最重要便是眼力,这点小事,不足挂齿。仙姑也不必惊慌,真有本事的男人,姐妹共侍,母女同寝,不值得大惊小怪。你女儿若还不知道,咱们有这层合作关系,我当然也不会赘言。”
  袁忠义禁不住冷笑道:“唐姑娘,这算是威胁么?”
  唐飞凤唇角一勾,若有所指道:“凭这,怕是威胁不了你吧?你有天下至阴的内功傍身,什么女子能抵得住你的本事。”
  袁忠义心中一惊,暗想此人母亲据说是魔教中人,此前交手之后,目光就颇为奇异,难不成……已被她认出了《不仁经》么?
  她眉梢微挑,斜瞥着他,那双黑眸中透着一股隐隐的蓝,颇有股妖异之气,“袁少侠,我素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肯与三江仙姑合作,正是看中了你的身手,今后若有机会,咱们还要多聊聊才好。”
  林红娇知道袁忠义不是唐飞凤的对手,墨十一武功虽然还不知道深浅,但死士在任何地方都很令人头疼。
  更重要的是,她极不喜欢霍四方。
  闭目静静思索片刻,她睁开眼,露出了三江仙姑笼络信徒,令人心甘情愿供奉香火的和蔼微笑,柔声道:“私事不必再谈,既然咱们志同道合,都是为了蜀州万千民众的安宁康泰,接下来,就告诉我,咱们该如何去做吧。”
  袁忠义退后两步,默默旁听。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便已过去。
  林红娇喝了口水,最后问道:“墨先生,这计划……你们墨家当真并无异议?”
  墨十一缓缓颔首,神情平静:“霍四方不是霍勇。一击不中,不知要掀起怎样的血雨腥风。我们没有时间……去从长计议了。”
  林红娇郑重其事矮身行礼,道:“愿墨家诸人,能早日归隐青城,福寿安康。”
  “承仙姑吉言,墨十一,就此别过。”
  袁忠义静静矗立在旁。
  他心里明白,比起那些终日不离山门依靠田产收租家财万贯的宗师、只知道满世界赚通缉赏银以此谋生的游侠、一门心思就是报效朝廷官吏给百姓吃屎也要在旁鼓励大家趁热比较好味道的名士……墨十一更像是大侠应有的样子。
  然而墨十一永远也不会成为大侠。
  他很快就会死,未来不会有多少人知道他的名字。
  可他不会恐惧,也不会犹豫。
  一种叫做信念的东西,就在他的身上。
  袁忠义默默望着那枯瘦的背影与随行的同族一道走远,暗暗告诫自己,绝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觉得他很蠢,对么?”唐飞凤忽然在旁笑道。
  袁忠义略一犹豫,点了点头,“不错。”
  “但江湖中偏偏就有不少这种蠢人。”
  林红娇原本已经披好蓑衣,见他俩在院内开始交谈,略一沉吟,退回去将房门掩上,放下了斗笠。
  袁忠义一时不知唐飞凤意欲何为,只能随口应付道:“幸好我不是蠢人。”
  “幸好你不是蠢人,否则,我就该将你杀了,带走贺仙澄。”
  “可说不定将来,我会把你杀了,免得你带走仙澄。”
  唐飞凤忽然昂首,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是么,我怎么觉得,我若是愿意,随时都能让你为了带走我,杀掉贺仙澄呢。”
  袁忠义面色一沉,冷冷道:“太过自信的女子,可不讨人喜欢。”
  “我唐飞凤从不讨人喜欢。”她缓缓扭头,双目冷电般一扫,淡淡道,“我也谈不上太过自信,我只要一句话,就能让你心甘情愿为我杀了贺仙澄。”
  他微眯双目,谨慎道:“哦?这倒有趣得很。”
  他心底惴惴不安,只能尽量掩饰,猜测这女人到底是看穿了贺仙澄并不是他心头挚爱,还是认为自己那句话有叫他痛下决心的魔力。
  唐飞凤的声音轻了几分,道:“你若不信,可将耳朵凑过来,我轻轻说给你听。”
  他望着她,没动。
  “怎么,怕我暗算你?正面交手你都胜不过我,担心这个,不觉得多余么?”
  他暗暗咬牙,心想迟早有一天要将她扒光捆在床上,肏她娘的一个三眼开花。不过他面上还是带着微笑,缓缓侧头,将耳朵乖乖竖了过去。
  给一个残废魔头当狗的日子他都熬过来了,一个样貌不错的女人,他忍忍又能如何。
  唐飞凤朱唇轻启,说了句话,跟着哈哈一笑,迈开步子拂袖而去,皓腕一扬,已将斗笠戴上,转眼踏进雨里。
  袁忠义面色变了几变,对着她的背影高声道:“你当真要我杀了贺仙澄么?”
  唐飞凤在雨中转身,微微一笑,“怎么,你服了么?”
  袁忠义堆起满面笑容,道:“唐姑娘有什么需求,只管开口,袁某愿效犬马之劳。”
  “我若要你舔本姑娘的脚呢?”
  “姑娘玉足芬芳,乃是袁某的福气。”
  “那我若要你将贺仙澄让给我呢?”
  “不知是如何让法?”
  “你放了她,将她交给我。”她眸子一转,又道,“你们私下情意,我不干涉,但今后我要她一心助我做事,不能再那么向着你。”
  “仙澄并不是我个人的器物,说让就让。你这要求,倒比杀了她还要让我为难。可有什么折中的办法?”
  “有。”唐飞凤却好像早就在等这句,双目如刀,牢牢盯在他的脸上,“只怕你不肯答应。”
  袁忠义缓缓道:“竟是比杀她还为难的事么?”
  “不错。”她哈哈一笑,道,“她不过是个好看的女人,有些头脑,你舍得杀她,并不奇怪。等我说的事情为你办了,你舍得杀我,怕是也不奇怪。”
  “那你是要我发誓听你的话么?”
  “算了吧,誓言那种蠢话,骗骗屋里那个长不大的老仙姑还行。”唐飞凤淡淡道,“按我从贺仙澄那里摸到的底,你行走江湖这些时日,也没什么计划打算,对么?”
  “倒也不是,”袁忠义朗声道,“我说过多次,最大的梦想,就是做一个人人称颂的大侠,在武林中扬名立万,交口称赞。”
  唐飞凤一怔,似乎有些诧异,“你……要做个大侠?”
  袁忠义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不觉得,大侠才是最好的么?”
  她眉心微蹙,纤长玉指扶着斗笠向上掀高,仿佛打算把他看得更清楚些。
  “这是我真心实意之言,不是为了说给谁听。出自肺腑,唐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怀疑。你不如仔细想想,这与你对我所说的话,当真矛盾么?”
  唐飞凤笑了,缓缓摇了摇头,斗笠边缘水花洒落,恍如碎珠,“不错,的确不错,唐门要做武林世家,你袁忠义,自然也可以做一代大侠。好,好,好得很。”
  她忽然面色一寒,冷冷道:“可你做得到么?”
  袁忠义气定神闲,淡淡道:“为何做不到,除了如你一样的人之外,旁人只会认为我是机缘巧合得了一身内力,之后又苦修了九霄心法。”
  “你当我这样的人,在江湖绝无仅有么?”
  “有,未必便是我的敌人。孤雁飞不远,独木不成林。大侠,也要有许多朋友的。”
  唐飞凤笑道:“有理,你说的有理,简直……他娘的有理极了。”
  袁忠义后背一凉,急忙凝神运功,提防对方暴起出手。
  她笑吟吟道:“不必那么紧张,我没动怒,我觉得有趣,才会如此说话。你这人,确实也有趣极了。你可知道我方才对你说的话还意味着什么?”
  “愿闻其详。”
  “你有可能坐上一个很高的位子,拿到极大的权势,你一句话,便能在武林搅动风云。”
  “这听起来,似乎更适合你。”
  “我是女人。那个位子,从没女人坐过。”
  “霍鹰也是女人,女人,不一定非要承认自己是女人。而且,别人不曾做过的事,难道就做不得么?”
  “别人不曾做,说明做起来难。”
  “难就不做,不像你会说的话。”
  唐飞凤眸子一转,笑道:“倒是有几分道理,如此说来,我是不是连留着你的必要也没了?”
  袁忠义已彻底放松下来,淡淡道:“你难道不想看看,我被武林称颂,侠名远扬么?”
  “做大侠,很多事便做不得。”
  “做不得,很多时候的意思,只是不能叫人知道而已。”他微笑道,“肏岳母这事儿,本也是做不得的吧。”
  唐飞凤沉默下来,周围一时间只剩下淅淅沥沥的雨声。
  袁忠义也不再开口。
  他已有了信心。
  “这次行动,我会好好看着你的,等我看完,自会告诉你答案。”唐飞凤最后留下这样一句,微微一笑,眉目间竟显出几分妩媚,跟着缓缓后退数步,纤腰一拧,消失在了茫茫雨幕之中。
  袁忠义这才将一直强行舒展的双手紧紧攥住,一把冷汗,就这样被他捏在了掌心。
  推开屋门,叫出林红娇,他们这才折返。
  林红娇颇知分寸,全程没有问起一句,他们两个在外面具体谈了什么,只是对自己将要承担的角色惴惴不安,连趁机偷欢一场,都没了心情。
  事不宜迟,回到驿馆,她就请人找来笔墨,修书一封,连夜交给霍鹰,请她转送于霍四方。
  霍鹰斜靠床头,大大咧咧展开先看了一遍,她身边那个衣不蔽体的丫鬟羞答答钻进被窝,背过面庞不敢见人。她匆匆读完,侧目道:“张夫人,怎的如此突兀……便改了主意啊?莫不是……当我的副手,叫你觉得委屈?”
  林红娇对着床内背对这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能当着外人明讲。
  霍鹰倒是利落,一掌切下,打在那丫鬟后颈,将她劈晕过去,道:“说吧,没外人了。”
  “霍勇死了。”
  “什么?”霍鹰果然还没得到消息,一扭身坐直在床边,“我堂兄死了?你听什么人说的?”
  “我那些江湖朋友。听闻,他得罪了来路不明的死士,那些人豁出命,将他连着护卫高手一起,拼死在巡视粮草的路上。”
  霍鹰面色变得难看至极,跟着双眼一翻,不解道:“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红娇不遮不掩,平静道:“我原本拖延,是因为知道即便改嫁,也得不到霍老大的真正信任,怕是要等到与他有个一儿半女,他才肯将我当作自己人。”
  “可如今不同了。霍勇都有人敢冒险刺杀,说明民心不稳,急需安定。我在此时出手帮忙,为霍老大送上仙侣的帽子,便是雪中送炭。对我而言,自然是更大的好处。”
  她展颜一笑,缓缓道:“乱世如炉,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错过太多机会。我女儿女婿,林林总总一大家子人,都还指望着我呢。”
  霍鹰脸上阴晴不定,抬手将束胸布缠好,起身道:“好,仙姑请回,这封信,我一定令人快马加鞭,送去爹爹那边。”
  林红娇悄悄瞄了一眼霍鹰胸前束布死死扎着的那两团丰肉,微笑道:“那就谢过霍小姐了。”
  她懒洋洋摆了摆手,似乎对这话题失去了兴趣,略带讥诮道:“真要事成,我还得喊你一句母亲,都是自家人,犯不着这么虚头八脑客套。”
  林红娇出去不久,霍鹰便穿戴整齐,变回男装,匆匆出去找来一个粗通文墨的随行伴当,口述一封书信写好,唤来通传兵官,命他连夜送往霍四方那边,不得延误。
  望着雨幕中驿馆门外踩着水花匆忙离去的信使,袁忠义暗暗点头,回去将情况告诉林红娇,这才返屋,与张红菱温存片刻,交颈而眠。
  一行人停留在唐家堡,除了天气不宜赶路之外,还有到了唐家,唐门愿尽地主之谊的缘由。
  头一日匆匆拜山,并未久留,十月十七,雨势渐弱,唐天童与唐甜儿兄妹两个下山邀请,说山上设宴,请霍鹰一行大驾光临。
  霍鹰一早就在打唐甜儿的主意,那双眸子贴着唐甜儿紧绷绷缠着大腿的裤子上下一扫,便笑呵呵应下,带了四个亲兵,与林红娇母女一起上山。
  袁忠义本想跟上山去看看武林新生豪强的气派,可临出门前,被贺仙澄拦下,只让张红菱跟着母亲赴宴,把他留在驿馆。
  这几日贺仙澄晚上一直在唐飞凤房中住着,他心底不免有些芥蒂,探望过鹿灵宝后回到房中,就将她拦腰一搂,抱起压在床上,不悦道:“你老实告诉我,那唐飞凤到底是不是和霍鹰一样,也是个喜欢吃对食的?这夜夜留着你不放,就只是说话么?”
  贺仙澄面色微红,知道他这不悦其实是为何,便先松开裙带,褪下布裤,露出雪腻腻粉嫩嫩的芳丘,引他手指贴着蜜缝一滑,轻喘道:“说是在谈天,其实尽是试探。那一晚交手之后,她不知为何对你兴趣颇大,却不愿明面流露出来,来来回回绕着弯子打听,要不是我留心观察,都要以为她也看上你这个风流少侠了呢。”
  他抚弄几下,指肚刚蹭上几分黏滑,便将她下裳一剥,拍开那双雪股,撑在床边挺身投入蜜户,抽送不休,“那你觉得,她是为了什么?”
  贺仙澄眯眼抿唇,迎凑片刻,等花径一拧,绞紧棒儿泄了一个哆嗦,才道:“我哪里知道。我就觉得奇怪,怎么她这个才见了你一面的,好像比我知道的还多。然而……她又觉得我应该知道得比她多,我没什么话可被她套的,装腔作势,反而从她那儿套了不少。”
  她抬起嫩滑掌心,在他脸颊上轻柔摩挲,妩媚一笑,“智信,我思来想去,她好像没什么了解你的路子才对,那……她会不会和你有什么神秘的联系呢?比如……”
  “她娘。”袁忠义冷笑一声,鸡巴往深处一挑,在她嫩软软的窝儿里重重一撞,“你是想说这个,对么?”
  贺仙澄轻轻娇喘,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嫩白中透着绯红的小腹往他身子上一下一下地挺,凑在耳边道:“这……会不会……是个收服她的好机会?”
  是,但,跟贺仙澄没多大关系。
  既然没多大关系,也就没必要叫她知道。
  袁忠义将她往床上一压,把她双臂按在两侧,俯身一顿猛顶,肏得她蹙眉昂首,连泄两次,顺势抽了几丝阴元出来,将阳精一喷,喘息站起,用她裙摆内侧将鸡巴一擦,低头道:“澄儿,那女人不好惹,一个不慎,咱们两个都要栽进去。不管是为她来刺探我,还是为我去刺探她,劝你今后都少做为妙。这些天咱们要干一桩大事,你收收心,回来帮忙,免得我渐渐弄不清,你到底是哪边的人。”
  她屈起双腿揩抹阴户,颇为幽怨道:“智信,我随你这么久了,你就算不肯全心信我,那即便念在上次我出言救你的份上,也不该如此说我吧。我……难道还有别的边可选么?”
  袁忠义弯腰看着她的眼睛,捧住她仍在发烫的面颊,微笑道:“这话,只能说明唐飞凤你不满意罢了。澄儿,你我对彼此已经足够了解,今后,还是少来几句言不由衷的话吧。”
  贺仙澄略显黯然,偏开头道:“难道……有心计的女子,便不能动情么?既便不说我身子已是你的,就是单讲性情,天下能有几个如你这般与我心思合衬的。智信,我愿随你一生一世,难道今后……你要永远防着我么?”
  这几句语气悲苦,如泣如诉,听着倒是很有几分真心。
  可惜《不仁经》的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袁忠义的过往,更是最好永远不要有其他人知道。
  他抱住她温柔一吻,轻声道:“我任何时候,也不曾只防着你一人。任何人,也不能叫我毫不设防。当下这些女子之中,你对我最为重要,这便是我能说的,真心实意的话。”
  贺仙澄在他怀里将裙裤整好,指梳鬓发,道:“唐飞凤……似乎有开宗立派的打算。她在唐门,被兄长处处压制一头,心中极为不忿。她打算在将来的宗派中为我留一个位子,我说只有你肯去,我才肯去。她这些天,可有来拉拢你?”
  何止是有,还差点让我杀了你呢。袁忠义心中暗暗计量,只道:“她还不曾提起,大概……还在观察吧。先不说这些,澄儿,方才我说的大事,不能少了你的一臂之力,你先静静心,咱们坐下,我细细告诉你。”
  贺仙澄面色稍霁,点头坐下,静静听着。
  也不知道是唐飞凤给了她其他选择的机会,还是她真的渐渐动了真情,举手投足,言语之间,袁忠义清楚感受到她有了几分年轻女子本应有的小性子,很有几分新鲜。连提起林红娇这次的安排时,她都要绕着弯子问一问,他心里是否介怀。
  袁忠义当然不在乎。
  莫说霍四方根本没机会沾到林红娇的身子,就是得在林红娇屄里下毒让他肏了才死,又有什么不舍得?
  女人岂能有大事重要。
  霍四方如今在蜀州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早不再是起兵时那个屠杀暴戾官吏的义军首领。
  杀霍四方,拥立新主,既能救民于水火,又不会被当作朝廷走狗,何乐不为。
  等到说完,贺仙澄眉心微聚,略略隆起,不解道:“青城墨家根基就在蜀州,为了家业安宁,出山刺杀霍四方,情有可原。唐飞凤……究竟是在图谋什么?你们先前那场对谈,并未涉及事情关键,唐门对这刺杀,到底是什么态度?”
  “若是支持,难道唐门高手在近处下手,不比安排一场假婚礼冒险出手可靠?若是反对……咱们在唐家地界出手,岂不是危机四伏?”
  她神色微变,沉声道:“更糟的是,万一唐家想要兔死狗烹,渔翁得利,霍家军这一方势力,岂不是拱手送给了唐天擎?智信,你准备的退路是什么?”
  袁忠义隐瞒了计划中的一处关键未讲,看贺仙澄目光焦灼确实是在担忧,心中暗暗得意几分,柔声道:“我想不到有什么退路。我打不过唐飞凤,她要我干,我也没得选择。澄儿,你智计过人,不妨想想主意,帮我找条以防万一的退路,如何?”
  贺仙澄双手交握,蹙眉苦思。这里不比滇州,人生地不熟,她想从外界安排援助,已绝无可能,手边唯一可用的好手,还是那个半疯半傻的鹿灵宝。可她剑法天赋虽高,积累却差,在唐门高手眼前,怕是走不过三招。
  万一……万一……以防万一……
  她眼前忽然一亮,道:“婚期就算匆匆定下,择个吉日,定下地方,怎么也要半月有余,咱们还有机会。这退路,可以落在两个人身上。”
  “哦?哪两个人?”
  “霍鹰,唐飞凤。”

第五十九章 误会
袁忠义耐着性子听贺仙澄讲完,一直仔细留意着她的目光神情,到最后,总算是有了八成把握,她先前所说并无虚假,的确没有投靠到唐飞凤一侧。
  既然如此,先前诈她的话自然也可找个由头收回。他微微一笑,将她拉到身边,附耳低声讲出了之前刻意隐瞒的内容。
  贺仙澄先是一惊,跟着神情一黯,凄然道:“原来……你要后路,不过是在验我的真心么?我……若不是全心全意为你谋划,你是不是就要拿我,当作献给唐飞凤的厚礼了?”
  袁忠义摇头道:“错了,你全心全意为我谋划,我才要将你献给唐飞凤,作为厚礼。你要是还有什么我觉得不安的企图,我便不如将你杀了,独个去找她。”
  贺仙澄唇角微颤,朱瓣紧抿,蹙眉思索片刻,颇为惊愕道:“你……打算跟她办事了?”
  “她许了我不能告诉你的好处。”袁忠义淡淡道,“为了那好处,莫说是跟她办事,就是跪下捧起她的脚舔几口,我也心甘情愿。”
  贺仙澄大惊失色,身子都晃了几晃,颤声道:“这世上……哪里还能有这般好处?她是要扶你做天子么?”
  袁忠义哈哈大笑,伸手在她酥胸上拧了一把,“澄儿啊澄儿,到了如今,你还是摸不清我的脾性。龙椅根本不适合我,她真要扶我做天子,我反而要啐她一脸唾沫。我一身惊世骇俗的好内功,为何要把自己关在金銮殿里?这辽阔江湖,才是我心之所属。”
  她秀目半眯,心神稍定,试探道:“难道她……许了你什么绝世武学?可唐门当下最有名的武功,是得配合大搜魂针才能发挥真正威力的大搜魂手。她娘虽然素有传言是魔教中人,却并不会武功。智信,你该不会被她……骗了吧?”
  袁忠义挑了挑眉,道:“她娘不懂武功?”
  “智信,她娘背着魔教后人的风言风语,在唐家做小妾,若真有功夫,早被正道之士联手逼死了。”
  “那也无妨。”他满不在乎一笑,俗话说的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唐飞凤咱们两个加起来也打不过,她又何必搞什么阴谋诡计。”
  贺仙澄苦涩一笑,轻声道:“十个我加起来也打不过你,你……不也没少算计我么。”
  他伸手捧起她脸颊,拇指按着她柔软唇珠,淡淡道:“我为何不算计藤花,而算计云霞?我为何不算计含蕊,而算计你?你不妨好好想想。”
  贺仙澄凝望他片刻,莞尔一笑,道:“不必想。我性情如此,这辈子,必定是要受你猜疑的。你要真说打心里信我,我怕还不敢信。鱼找鱼,虾找虾,乌龟找王八,兴许,我就合该有个这样的男人。”
  “不错。”袁忠义轻笑两声,将她才穿好的衣衫忽而一扯,俯身按回床上,“我也合该有个你这样的女人。”
  临近傍晚,贺仙澄从房里出来,迈过门槛的时候,双膝一软,禁不住扶了下墙。她赶忙用力站起,双股一绷,当中那肿起的蜜丘凹裂之中,便无声无息挤出一大片黏乎乎的温热浊流,顺着玉滑光洁的大腿内侧缓缓流下。
  她扶着墙靠了一会儿,一直等到那道热流垂过膝弯,流下小腿,变得凉透,在绣鞋边上润出一点湿痕,才自嘲似的无声一笑,轻轻揉着小腹,踉踉跄跄回房休息去了。
  袁忠义躺在床上,目中神采闪耀,情欲充分满足之后的慵懒,正适合用来制造思考所需的平静。
  其实贺仙澄搞错了一件事。
  她始终认为自己还不够能干,不够精明,不够忠诚,所以才得不到袁忠义的信任。
  但他信任的前提,其实很简单。
  那就是不会对他造成一丝一毫威胁。
  他下山后就已经是个谨慎多疑的性子,能叫他如此放心的,只有死前的包含蕊,和分别前的藤花。
  她贺仙澄若是肯自废四肢做个人彘躺在床上就供他泄欲,顺便生个头脑精明的娃娃,那他绝对敢给她百分之百的信任。
  而这,恐怕也是唐飞凤不怕泄露自己秘密给他的原因。
  如果他有什么不应有的想法,例如搜集证据上唐门检举之类,后果不言自明。
  袁忠义想要变强的欲望,由此而越发膨胀。
  他如今的强,只能让他择弱而噬,乖乖披着人皮隐藏真我。
  他向往的强虽说并不是那种可以肆无忌惮的随心所欲,但至少要让他不需要因为实力差距而产生各种不甘心的顾虑。
  不要紧,不用急,他这次已经知道,《不仁经》就像是个黑色的漩涡,只要到了合适的地方,遇到正确的人,就会自然而然聚集围绕着它旋转的力量。
  他还年轻,他等得起。
  林红娇母女在唐门住了一夜,隔天晌午,才颇为疲倦地返回。张红菱宿醉未消,头痛欲裂,窝在袁忠义怀里撒娇叫他按摩,说什么也不肯起来。
  这让送她们回来的唐甜儿神情有些尴尬。
  照说三江仙姑算个不大不小的人物,女儿就算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总该要点脸面。
  哪想到一起进屋,她还没想好该坐在哪张椅子上说话,张红菱那么大一个姑娘家就直接蹦进了袁忠义怀里,手勾脖子腿搭肘,一连声嚷嚷头疼,还指着满脸尴尬的她说他们唐门的酒不好。
  风流不羁不拘小节的侠少形象总比一板一眼的道学先生好伪装,袁忠义坐下叫张红菱靠着,一边给她按摩脑袋,一边看向唐甜儿,朗声道:“有劳唐姑娘相送,袁某谢过。”
  唐甜儿双手捋着垂在肩前那两条乌油油的大辫子,一如既往饶有兴致地侧目打量着他,道:“有啥子好谢的,自家地头,哪儿能不送客。还是贵客哩。山上山下也近得很,我腿脚利索,吧嗒吧嗒就跑回去咯。”
  看她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袁忠义微笑道:“唐姑娘还有什么嘱咐么?”
  唐甜儿笑眯眯道:“嘱咐可不敢,就是有事想问问。门主大哥觉得你们到了唐家堡,还住驿馆不好。这地方小吏早跑了个干净,都没得人给收拾打扫,听说你们饭都要自己做,不如上山住咯?”
  他一怔,道:“这……不是该问张夫人么?”
  张红菱有气无力道:“我娘说咱们一起来的,就该一起住,没你和仙澄在旁边守着,她也不安心。就说……看你俩怎么决定。”
  袁忠义哦了一声,沉吟道:“唐姑娘,唐门好意……我心领了。可实不相瞒,我们此行还带着一个疯了的女子,一到男人多的地方就会发病。去唐门,只怕会多有麻烦。”
  “霍鹰可是住下了,她那些亲兵今天就都上山,几十号人呢。我们唐家地方不小,没啥子麻烦的哟。”
  要是唐门只有个唐甜儿,袁忠义肯定就答应了。
  但只要一想到他们去山上住,每晚都缠着贺仙澄的唐飞凤就会一起回去,他便打心底不情不愿。
  这女人在驿馆陪着他们就已经能带来足够可怕的压力,真到了本家地头,还不得将他摆弄在股掌之上。
  更何况,霍家大队人马不会上山,霍四方的回信也要寄到这边,这番谋划干系蜀州大权将要落入谁手,他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既然霍鹰已经上去,我们就不必了。”袁忠义抚摸着张红菱的发鬓,柔声道,“红菱和她娘不是武林中人,江湖人太多的地方,她们紧张。”
  张红菱马上点头附和道:“嗯,我不自在。”
  唐甜儿倒也不多纠缠,起身一拱手,道:“那好,我回去给门主大哥通报一声。完了我再下来,袁大哥可别嫌烦哟。”
  “唐姑娘要来驿馆住?”
  “是啊,门主大哥叮嘱我好好保护张夫人,莫要在唐家的地方出什么漏子。”
  “这是不是有些多虑了?”
  “不多不多,霍勇死啦。”唐甜儿撇撇嘴,连珠炮一样飞快道,“脑袋都被人摘走咯,他看天气不好,去检查粮草是不是能防住雨,好几个硬岔子护着他,结果哩,死了一地。门主大哥说可能有蜀州心向朝廷的高手在暗中行动,张夫人如今也算是自己人,该护着,该护着。飞凤姐姐得领命,她还要真正贴身护着呢,门主大哥说叫她之后跟张夫人同吃同睡,走哪儿也不能离,不到巴遗郡,不能放松。”
  有此一句,袁忠义倒是能断定,唐飞凤欲杀霍四方的事情,门主唐天擎九成九知情。
  唐门不肯亲自下手,倒是能隐约暗示出雁山派的态度。
  雁山派恰好位于巴遗郡,是霍四方为害最小的起兵之地,要说从霍家军一路征伐中得了最大好处的武林门派,首要便是他们。
  他们明面上始终不曾公开表态支持霍家军,除了忌惮将来有个万一朝廷追责之外,恐怕也有霍四方那喜欢布疑阵自保的性子作祟。
  看着霍家人跑来跑去都有唐门高手跟着充场面,但霍勇死的时候,身边陪葬的三个保镖,并没一个姓唐。
  袁忠义暗想,也许这才是唐飞凤要扶林红娇上位……或者说唐家意图如此的根本原因。
  这些坐高位子的人斗起心眼来,的确不是他喜欢的路数,也没有什么他喜欢的好处。
  不过,林红娇这个女人,他算是歪打正着收对了。
  柳钟隐的产业都在蜀州地界,唐飞凤的野心想必也不会离开西南太远,三江仙姑一旦控制此地,对他袁忠义来说,毫无疑问是个平地立起的巨大靠山。
  等此筹码真正到手,他跟唐飞凤再谈,起码能多三分底气,不至于再攥着两把冷汗冒险。
  在他的猜测中,唐飞凤目前对他的友善态度,很可能来自于一个要命的误会。
  她是魔教中人的后代,算年纪,她出生时魔教正是祸害武林兴风作浪的时候,还远不到覆灭之日。她能认得《不仁经》,并一语道破来路,可见母亲的确是魔教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她亲哥哥执掌唐门,她与其争斗纯属内耗,那么野心勃勃打算开宗立派,意欲何为简直显而易见。
  袁忠义推断,她对自己的拉拢之意,应当是把他错认成了某个魔教长老的弟子。如此一来,他说自己要当大侠的时候,她的诧异便勉强情有可原。
  可他并不是魔教的弟子。
  魔教,或者说那个什么圣龙光明教,对他而言,就是一段江湖传奇,只是这传奇的尾巴,给他带来了人生翻天覆地的改变,让他从方仁礼变成了狗子,从狗子变成了袁忠义。
  他心中不可能把孙断当作师父,对魔教自然也不会有半点好感。
  不管唐飞凤的打算最后落到实处是什么,他在意的只有一样,那便是他能从中拿到多少好处。
  她之前许的那句足够诱人,但也就到让他愿意暂时忍耐一下的程度。更长远的合作,她还得拿出更值得的东西才行。
  心里转了无数念头,嘴上随口敷衍着唐甜儿,等张红菱进去里间躺下养头疼,他送客完毕,顺道去了一趟林红娇那边。
  三江仙姑地位在上,唐飞凤就成了卷铺盖搬过来的那个,外间原本供丫鬟夜里伺候的陪床,收拾出来给了不得不留下的唐甜儿,贺仙澄总算脱身,跟袁忠义商量两句,先搬去了鹿灵宝那屋。
  驿馆先前只有霍家跟来的亲兵照料,如今霍鹰离去,还带走了唯一一个丫鬟,林红娇嫌那些粗人出入女子居处不妥,便下令设了门禁,最里这重院子,就只剩下袁忠义一个男子可以自如出入。
  原本他可以在霍四方的回信过来之前享受几日,不料鹿灵宝的身子颇怪,有孕至今快要三个月,害喜的情况却不见轻,比渡江之前又瘦了一圈,唯有小腹略略生了一点赘肉。
  好歹也是自己的骨血,袁忠义安排贺仙澄悉心照料,抽空过去为她运功疏通经络。有次鹿灵宝浑浑噩噩疯劲儿上来,将他当作师兄搂着不放,鼻息促促眼红耳热,发了春似的。他只好耐着性子凑在床边小心翼翼浅抽轻送,不伤胎宫弄得她丢了两次,安抚她睡着,才将剩余发不出的邪火回房射了张红菱一嘴。
  如此数日,到了十月廿一,天气转寒,袁忠义跟着贺仙澄去唐家堡找裁缝做了几身衣裳,心中暗暗烦躁,不明白为何霍四方的回信还不到。
  这唐家堡名字叫得虽然响亮,单论规模不过是靠江设港的渔村,精壮汉子大都上山成了唐门弟子,找个裁缝都已年过四十,在售成衣谈不上漂亮,只得姑且当作御寒手段,先买回去抵抵日益冷冽的深秋凉风。
  他手上闲钱还多,顺路买了些小件首饰,旁人吃不吃这套无妨,反正拿来哄哄张红菱,绰绰有余。
  这几天他有意避着林红娇,就是在为之后的乐子铺垫。明面上的理由好找得很,唐家双姝形影不离贴身护着,他这个有实无名的女婿只能避嫌。至于实际,当然是要给那正欲火如炽的骚仙姑吊吊胃口。
  不到淫性上头冲得失去理智,指望她乖乖躺下跟女儿一起叉开大腿,可是痴心妄想。
  而哄好张红菱,就是以防万一,免得真半推半就来了娘俩齐上阵的淫戏后,她怒不可遏把事情闹大。
  借着贺仙澄照顾孕妇抽不开身,他闲来无事,拿出浑身解数,和张红菱好得蜜里调油,恰好她心里还惦记着袁家香火,晚晚缠着硬撑,总叫他天亮起床掀起被角一望,大腿根那红肿蜜洞的白浆子,都还尚未流干。
  回去路上,袁忠义忍不住寻思,要是霍四方那家伙的回信还不到,他是不是该做点什么打发时间。
  这三、四天里,贺仙澄去找唐飞凤的次数,还没唐甜儿来找他的多。
  原因不难猜。
  寒掌仁心袁忠义在西南已经小有名望,他明面上是个不知出身来历的孤儿,有过一段奇遇的落魄书童,又生得风流俊美,举手投足极招女人爱怜。唐甜儿样貌虽还有三分稚气,那小胸脯却已经鼓鼓囊囊,腰细臀翘,已到了该寻夫家的时候。
  他在这里呆了一阵,多少也知道了些唐门的情况。
  唐门的年轻女子,只要不是习武极为出挑的,那最后在家里是什么地位,就全看能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若能招赘一个青年才俊到家,那在家里说话都能大声几分。
  听贺仙澄说,唐门在此事上有个与一般武林家族不同的地方。对姓唐的年轻女子来说,假如不去婚配,能设法弄到资质根骨过人的男子精血,产下私生后代,都好过嫁个糟糕伴侣。
  按这思路考量,唐甜儿如果盯上了他,自然是要百般主动的。最好结果,当然是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上山入赘,从此为唐家效命。不过她只要看看贺仙澄的容貌、张红菱的身段,再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就不会打这个主意。
  那嫁出来当妾,应该是不如偷个种回家。
  所以袁忠义一路思忖,盘算的就是把种送给唐甜儿。这玩意他每天都要出上好几股,着实不缺。
  快回到住处的时候,这些天变得颇为沉默的贺仙澄难得主动开口叫住了他,驻足在高处恰好可见江景的地方,轻声道:“智信,昨日唐飞凤来找我,又说了件事。”
  袁忠义望着滚滚江水,没有应声。
  既然贺仙澄提起,必定是觉得此事值得说给他听。
  他又何必浪费唇舌。
  “她说她母亲有些亲戚朋友,隐居在武林各地,她需要找些可靠的人,去把他们都请回来,成为她开宗立派的助力。”贺仙澄略一停顿,轻声道,“她想让我帮她这个忙,还说,我若肯答应,她……便传我一门适合我的武功。”
  袁忠义目中精光一闪,道:“唐门有什么可传你的武功么?”
  贺仙澄摇了摇头,“自然是她母亲那边的。我想,应该是什么厉害的魔教功夫吧。我还旁敲侧击,问她需不需要担心被母亲的旧相识认出,结果她说……她娘虽然没有练过武功,对武学的道理却研习得极为透彻,还有一身过目不忘的本领,所以……”
  他转身望着她,道:“所以什么?”
  “所以她敢传我的武功,就不可能再有人认得出来。连名字,都是她从母亲那里学来之后,随口起的。”贺仙澄的语调颇为不甘,想来是在恼火投胎好坏之间的差别,“她……也有些过目不忘的本事,虽说比她母亲差些,但多看几遍,一样能牢记心间。我瞧她的意思,魔教有不少功法已经被她娘改头换面,如今……都掌握在她的手里。”
  她向着江水幽幽叹了口气,“我先前还颇有几分自负,心想……至少我在布局谋划上,能胜过她半筹。如今才知道,那不过是个笑话。有她那样的实力,还何须殚精竭虑谋划?”
  “还是要的。”袁忠义微笑道,“否则,她又何必费心拉拢你。建立一方势力可以靠她的本事,但维持经营下去,还是需要些你这样的人才。别的不说,当年圣龙光明教若是有你出主意,可不会招惹来武林围剿吧?”
  “那种高手如云的地方,才不会有人听我的主意。”
  “我和唐飞凤肯听。”他缓缓道,“澄儿,只管答应她吧。她要做的事,我也很感兴趣。你不是一直想在这乱世做出一番功业么?这正是个绝佳的机会。”
  贺仙澄蹙眉道:“可……唐飞凤心底邪气逼人,还不似你这么擅长掩饰,若去追随她,只怕……就再也难以回到武林正道之中了。”
  “澄儿,贺伯玉侠名远扬,算不算武林正道?”
  她轻叹道:“可柳钟隐并不需要为谁效力,供谁驱策。这便是我能追随你,却不敢贸然选择唐飞凤的理由。两边的风险,有本质不同。”
  袁忠义笑道:“那你就告诉她,你愿意帮她,但平时主要还是跟着我,四处行侠仗义。我这少侠风流好色,不肯放你。”
  贺仙澄默默望着他,早已知道他和唐飞凤之间必定有了什么默契,可始终摸不清细节,不免有些忐忑。
  “你只管如此跟她说就好。她虽看重你,却不至于非要跟我抢人。再说……”他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她打算拜托你的事儿,我跟你一起去,定能办得更好。”
  “你、你肯跟我一起去?”贺仙澄一惊,跟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一勾,喜色渐渐挂上眉梢,轻声道,“这便是你将来的打算么?”
  “不错。澄儿,做大侠,最应该办的事,不就是惩恶扬善,除魔卫道么。”袁忠义并不忌惮说出一部分打算,“和你去找那些人,可是一箭双雕的好事。”
  “我就这么跟她说么?”
  “你自己思量。我相信你能说得很好。”袁忠义拍了拍她的肩,笑道,“不然,你还是回飞仙门做你的大师姐,比较安全。”
  贺仙澄莞尔一笑,随他一起往住处走去,“我迈出第一步,就没再想过回头。”
  “对了,”走出几步,袁忠义挑眉问道,“那个唐甜儿,明显对我有点意思,你说,我日了她,应该不会开罪唐门吧?”
  “唐甜儿……”贺仙澄略一犹豫,轻声道,“唐飞凤曾提过一句,说她是个毒蜘蛛。不过之后又说,毒蜘蛛都捏不碎的,死也就死了。我看,你还是小心一些的好。”
  袁忠义心里顿时有了底,笑道:“别的蜘蛛我可能还怕怕大牙,毒蜘蛛……难道毒得过蛊师么?”
  “还是不要太大意。大搜魂针的毒性,至少不逊色于妇心蛊。唐门三绝,哪一样都能让唐门的未来不可限量。”
  “百毒不侵农皇珠,一步追命搜魂针……还有一样是什么?我没听唐家人提过。”
  贺仙澄轻声道:“还有一样是周天奇宝神关锁,应该是辅佐修行内功所用。更多我也打听不出了。”
  “不管那些了。霍四方反应太慢,我闲着无聊。左右无事,我还是陪唐甜儿玩玩吧。”
  她跟出几步后,小声道:“智信,关于这次的计划,我另外做了一些安排。”
  “哦?”
  “霍鹰颇宠的那个小丫鬟,之前已被我弄上了飞仙丹的瘾。她只当那是我巴结霍鹰的手段,我额外给了她些,如果一切顺利,霍鹰……应该逃不出你的掌握了。”
  袁忠义扭头望着她,竟没想出她是何时找出空闲把此事办了的。
  但不得不承认,这一手安排,极可能将林红娇事成之后最大的阻碍消弭于无形。
  霍鹰武功平平,想凭定力抵御飞仙丹那么可怕的药瘾,几无可能。
  “好,好极了。”他哈哈一笑,拉住她手迈开大步,“看来霍四方这当儿子养的继承人,今后只能乖乖做女郎了。”
  两人携手转过坡道,就看到驿馆门前,竟站满了全副武装的精兵。
  霍四方起兵之后顺风顺水,多场胜仗下来,打得兵强马壮,甲胄充盈,单论武装,的确不是被蛮子抢去许多肥肉的张道安可比。
  门前那些兵士都穿着环锁铠,领头小将更是披挂着上好山文甲,盔亮如银,缨红似血,一看便是霍四方手下心腹。
  袁忠义略感惋惜,心知,回信大概是到了。
  不过也好,等大展拳脚将一切收拾妥当,蜀州兵马落入林红娇掌控,他再想做什么,都是如鱼得水。
  两人过去,还被守门将士拦了一下,不过一直跟着霍鹰的那个娇小丫鬟不知从何处冒出了头,帮忙陈清袁忠义身份,领他们进去。
  看那丫鬟望着贺仙澄时激动不已连唇角都在微微颤抖的模样,也知道她已深陷飞仙丹的药性不可自拔。
  可没想到,霍鹰这边十拿九稳,霍四方那边却出了岔子。
  那位明明早先一次次催着成婚的霍疯子,这次竟然没有直接答应林红娇结仙缘的提议。只说在东川郡北部盐渠县扎营等待,叫他们整顿行装,两日内启程,过去再做商议。
  “霍四方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变故?雁山派的高手提醒他情况不对劲了么?”见唐甜儿贴身侍女一样跟着林红娇在房里收拾行囊,袁忠义趁机凑近门外置身事外的唐飞凤,低声问道。
  “这人多疑谨慎,张夫人主动修书求亲,他会有这反应也正常得很。”唐飞凤盯着园中荒草,“有墨十一,不必多虑。”
  “动身过去,可就离了唐门地界。计划不必变动么?”
  “不必。离开前我会跟墨十一见一面,略作调整即可。”唐飞凤冷眼一瞥,轻声道,“倒是你那贺仙澄,真是好手段,不声不响,就给霍鹰下了药。”
  袁忠义笑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不过,并非坏事。”
  “也好,霍鹰能被你弄到变回霍文莺,事成之后,能少很多麻烦。”唐飞凤的口吻微微一变,似乎略带嘲弄,“这本事,想必你是极擅长的。”
  “霍文莺是她本名?”
  “嗯。不过听说打她七岁就没再用过了。霍四方待女人如此残暴,八成也有生不出儿子的缘由。”唐飞凤眼中闪过一丝厌弃,“可惜他不懂,女人不需要当儿子养,也一样可以不比儿子差。”
  “我听澄儿说,你告诉她,唐甜儿其实是个毒蜘蛛?”
  唐飞凤淡淡道:“那是对寻常男人。对你,也就是个小蚂蚁。”
  “那这蚂蚁,我玩玩呢?”
  “随你高兴。”她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淡道,“莫要直接玩死就好。仙澄设计了霍鹰,唐甜儿对我,就已没有半点用处。”
  “她不是你堂妹么?”袁忠义侧目望着她的眼睛,盯着那其中透出的一抹天青,笑道。
  “我有很多堂姐妹。”她挥了挥手,将眼前一只飞舞小虫震死,淡淡道,“凡是没用的,都与我无关。”
  “不过此次出发,唐天童会作为唐门这边的代表,他很疼爱这个妹妹,你自行斟酌。”她望着那只轻盈小虫飘摇坠地,道,“今晚饭后,随我走一趟。我带你去见个人。”
  “什么人?”
  “到了你就知道。放心,对你绝无坏处。只是,见她前后的事情,是不得告诉他人的秘密。否则,对你就没什么好处了。”
  袁忠义微笑道:“好,我知道了。”
  这种时候要去见谁,他猜也猜得到。
  他也相信,正如唐飞凤所说,那对他绝不会有什么坏处。
  在蜀州易主这样的大事即将发生之前,见见那人,确定他此前的猜想,至少能让他心中安定许多,不必留一分担心,防着唐飞凤忽然变脸,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至于之后,反正如何行动有唐飞凤负责,他只要领命照办就好,与其浪费心思,不如多想想怎么将唐甜儿搞到手,给自己解个闷。
  那小丫头生得颇为饱满,奶脯子屁股蛋涨鼓鼓的,走起路来婀娜多姿,一步三晃。到时候骑在后面,抓着她那两条乌油油的长辫子一牵,乳波臀浪胭脂马,多少能找几分乐子。
  万一真给唐家留个种,他也没什么意见。
  原本他是打算这段时间先将霍鹰彻底制服,以绝后患。但一番思虑之后,为了顺利,决定还是将前半段交给贺仙澄,免得那把不喜男人的俊女郎心下排斥,惹出事端。
  等收拾妥当,林红娇自然要找袁忠义好好谈谈,如今这个心腹,在她心中已与女儿不相上下。
  知道她即将深入霍四方军营,做一件可能掉脑袋的事,难免紧张不安,袁忠义便柔声劝说,分析利弊,想叫她定下心来。
  林红娇并不是蠢人,她知道霍四方没有一口答应,还是因为疑心病重,而如果计划顺利,墨十一就能解决这个问题。
  婚约,其实大局已定。
  “不是我这把年纪了还硬要矫情,也不是我不知轻重,可……”说到最后,林红娇微微低头,神情黯然道,“再怎么说,这也是要我又嫁一次,又……守一次新寡。我从张林氏,变作霍林氏,即使能拿下蜀州,将来……”
  “红娇,”袁忠义柔声打断,左右四下无人,唐甜儿也去了外面,索性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劝说道,“霍四方已经在打你的主意,你得知道,被这么个疯子盯着,今后便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从了他,要么……便是咱们如今要做的。你肯真嫁他么?他好歹是一方枭雄,你是想考虑考虑?”
  “没、没有。”不知想到了什么,林红娇一个激灵,急忙表态,看神情竟有些慌张似的。
  袁忠义弯腰与她对望,略一沉吟,没有多说,只笑道:“好,收拾收拾,咱们去找红菱,一起用饭吧。今夜好好休息,没什么大事,咱们明日便上路。”
  “嗯。”林红娇似乎恢复了镇定,点了点头。
  袁忠义缓缓站起,忽然道:“红娇,怎么这几日,我觉得你有些怕我了呢?”
  林红娇抬眸望着他,片刻之后,扭开看向旁边地上,轻声道:“我只是一直在想,我与你……将来到底会如何。我越想,心里就越是怕。”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他笑着吟了一首《自遣》,俯身搂住她的后脑,在她唇上轻轻一吮,“唐家人在,我就先出去了。等到了安稳地方,再找机会为你解忧。”
  林红娇面色绯红,目光朦胧,轻声道:“智信,我们这样……究竟要到什么时候?”
  “到你不再想我的时候。”他自负一笑,“难道,你还怕我硬缠着你不成?”
  她口唇微颤,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此时门外已传来了张红菱脆生生的催促,叫他们赶紧出来吃饭,紧接着,门就被她那走路带风的女儿一把推开。
  林红娇的脸,也跟着转瞬间变回了温柔慈母的模样。
  可她拉起女儿的手,准备起身的时候,看着两人掌背肌肤纹路,看着那紧凑细腻程度上不可避免的差距,一股隐隐的嫉妒,还是从眸子中一闪而过。
  袁忠义看在眼里,唇角微翘,大感有趣。
  明日清晨就要上路,匆匆吃罢粗茶淡饭,诸人纷纷回房休息。
  袁忠义等了片刻,贺仙澄敲门进来,向外打了个手势。
  张红菱刚刚洗净了脚,见状一愣,小声道:“你要出去?”
  看她眼角漏出来的那股子失望劲儿,看来刚才洗脚时候靠着身子说情话,就叫她发了性。
  “嗯,出去办点事。你先歇了吧,我回来叫你。”
  “哦。”张红菱如今在他面前乖得像只小绵羊,半点不见领兵打仗时候的威风,轻轻应了一声,就宽衣解带上床躺下,叮嘱道,“不怕晚,多会儿回来,也可以叫我。”
  袁忠义隔着被子拍了一把她的屁股,笑道:“好,叫不醒你,我就肏醒你。”
  她吃吃一笑,拉起被角,腻声道:“那你可得用力些。”
  呵,有其母必有其女。
  他肚里嘲弄一句,出门拿下一盏灯笼,匆匆离去。
  唐飞凤早已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也不言语,径直走在前面领路。
  走出一段,袁忠义才发现她似乎有意考校自己轻功,没见步子迈得多快,赶路的速度却越来越急。
  他暗暗运起《不仁经》,施展醉仙步法中比较不那么刻意的轻身要诀,紧紧跟在后面。
  “把灯笼扔了吧。”唐飞凤忽然丢下一句,跟着倩影一晃,带起一阵轻风,转眼就到了数丈之外!
  月色昏暗,再远一点,怕是就没了踪影。
  袁忠义急忙丢下灯笼,全力施展轻功,足不点地。
  他在身法上下过苦功,加上《不仁经》内力浑厚至极,生生不息,闪转腾挪兴许还有不足,长途奔走,他自信不会输给绝顶高手几分。
  果然,唐飞凤初时还能较为省力地甩开他十余丈,转眼奔走数里之后,那距离便渐渐拉近。
  但袁忠义心中暗暗奇怪,为何向的并不是唐门所在的山头,而是出了唐家堡,往临江郊外野地去了。
  难道他先前猜测要见的人,竟猜错了么?
  不多时,两人先后停在一处竹林包围的僻静小筑外,院子用竹篱圈起,内垦一块薄田,种了些许植蔬,四角长着野花,似乎懒于打理。
  袁忠义暗暗估量,若是唐飞凤不曾留力的话,再有二里,他便能赶上。
  可见两人轻功的差距,还不算太大。
  唐飞凤轻轻推开门扇,转身道:“这里,便是我娘的住处。”
  袁忠义颇感意外,要见的人被他猜对了,只是没想到,唐门门主的姨娘,竟住在这么远的郊外。
  她盯着他的表情,缓缓道:“旁人都以为我娘闺名福曦,是唐狄氏。”
  他皱眉不解,怎么这女人忽然交代起自己母亲家底了?
  “但实际那是假名。我娘姓风,名叫风青溪。青,是青出于蓝的青,溪,是溪水的溪。”她眼中精光闪动,一字一顿道,“风,便是风太昊的那个风。”
  袁忠义心中巨震,跟着略一思忖,顿时恍然大悟。
  风太昊,是圣龙光明教那位奇才教祖的姓名。
  唐飞凤的娘亲隐姓埋名嫁在唐门,原来是魔教教祖的直系后人。
  如此说来,眼下她这般试探,竟是因《不仁经》而将他误会成了魔教复兴的接班人么?
  这……可真是有趣极了。

第六十章 大局
作为什么乱七八糟书都喜欢看一点的书香门第之后,袁忠义很多时候都能推测出一些不识字的江湖莽夫难以明白的事。
  比如风太昊这个名字,八成是那位魔教教祖自己起的。
  《古三坟》有云:伏羲氏,燧人子也,因风而生,故风姓。《汉书》则载:太昊帝宓羲氏,宓者伏。
  魔教昔年是以叛逆谋反为目的建立,教祖给自己起下这种大逆不道的姓名,并不奇怪。
  风氏十部均出于上古,存世极少,风青溪有这么个行事狂放的先人,嫁人之前改换假名也就并不奇怪了。魔教覆灭不过十余年,还远不到时光可以磨灭记忆的程度,更何况,看唐飞凤的年纪也知道,风青溪嫁来唐门的时候,魔教还正有十大护教长老纵横江湖威风八面,将不少心向朝廷忠君护主的正道高手打得一败涂地。
  袁忠义很是好奇,唐门门主那个爹娶妾的时候,知道自己迎回家的是何人么?
  从唐飞凤身边走进屋内,房门并不宽,他鼻端顿时闻到一股淡淡清香。
  没想到,这女人看着利落精悍,原来还贴身放着香囊。
  “娘,这便是我说的那个袁忠义。”唐飞凤在后面关上房门,轻声说道。
  袁忠义并不在意她站在自己身后空门。对他来说,可以绝对信任的,和暂时绝对打不过的,都可以站在那边。
  他一拱手,抱拳对着纱帐之后躬身道:“晚辈袁忠义,见过风前辈。”
  里面传来一个轻柔淡雅的女声,“那姓氏我已许久不曾用过,听来还有几分古怪,还是叫我狄夫人吧。”
  狄福曦,不过是伏羲帝做了一个把戏,听这假名,他也不信这女子真的人淡如菊。
  不过想想也对,真正淡泊之人,岂会有唐飞凤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儿。
  “晚辈袁忠义,见过狄夫人。”他语气恭敬至极,心中暗想,能将武功改良的人,必定是武学一道的奇才,她没学过武功的事,还是不能轻信。
  大概是已经穿戴整齐,一只纤柔玉手轻轻一拨,解开了遮挡纱帘。
  袁忠义抬眼看去,心中一震,竟呆了一呆,旋即,不免又感到几分奇怪。
  眼前的风青溪既然是唐飞凤的娘,有这么一个至少已过双十的女儿,年纪怕是比林红娇还要大上几岁。可她肌肤玉润凝华,鲜嫩仿佛吹弹可破,若不是发鬓青丝散着些许星霜,秋水双瞳盈满世事沧桑,看起来分明更像是唐飞凤的姐姐。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这张绝色娇容,连贺仙澄都能比下几分,进皇宫里争个后位兴许都不是难事,为何会来唐家屈尊做个侧室?
  想到唐飞凤是她的女儿,袁忠义不免又暗道一声可惜。亲眼见过之后,想必身后那位姑娘,是承袭了父亲那边的容貌更多,浪费了亲娘这男人难以忘怀的惊心仙姿。
  风青溪上下扫视一遍,略一颔首,转身回到里面,坐在一张简朴竹椅上。
  袁忠义看她背影,没了容颜影响,才算是有了几分那年纪女子应有的味道——腰肢腴软,胸臀丰盈,的确是个熟透了的美果。不过转身坐下之后,那张脸就又将他目光吸了过去。
  难怪她要到这种僻静地方独居,如此容貌配着那样的风情身段,留在山上怕是夫君都要短命,整日整夜被男人缠着,估计也没时间教导女儿。
  袁忠义定了定神,主动开口,道:“不知狄夫人对晚辈有何指教?晚辈人已至此,必当洗耳恭听。”
  风青溪眸子微微一转,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能将心藏得如此深邃,的确是个可造之材。在我面前,不必这般费力伪装。你的《不仁经》,是从谁那儿得的?”
  面对这种知根知底的人,袁忠义不敢怠慢,仍是恭恭敬敬道:“晚辈机缘巧合,得自大力神魔,孙断。”
  风青溪单掌托腮,斜倚桌边,眼帘半垂,道:“竟是落在那个废物手里,难怪这么多年,也不见十重《不仁经》现世。此人阴狠毒辣,竟肯将《不仁经》传授给你?”
  袁忠义早已想好对策,将自己的经历,九真一假说了出来,除了身份仍是被掳上山的书童之外,其余几乎全都交代给了她。
  风青溪静静听完,微微一笑,道:“你不必如此恨他,你的确是他的传人。只不过这废物选择传人的手段,稍稍激烈了些。这倒不能怪他,他成了残废,不用这种法子,怕是也难以找到合心意的后继。”
  袁忠义自然不服,道:“晚辈若不是命大,可就已经被他传去阎罗殿了。”
  风青溪笑容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你《不仁经》已经练到如此地步,难道还没发现,不将两册内容大致掌握,便根本无法往更高境界突破么?”
  袁忠义闻言一怔,跟着心头一阵天翻地覆,霎时间掌心满是冷汗。
  难道……孙断在将他捉上山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上、下两册?难不成从头到尾,那些手段就都是孙断在锤炼合格继承人的手段?
  一种被玩弄在股掌之上的感觉让他额头不觉青筋抽动,恼怒裹挟着深沉的暴戾之气横扫心田,不仅没有让他生出半点感激,反而恨不得返回山上,将孙断剩下的那点腐臭残渣挫骨扬灰!
  他脑中无数念头百转千回,咬牙闭目,双拳微微颤抖。不过转眼之间,他便缓缓挺直身躯,睁开眼睛,展颜一笑,道:“多谢狄夫人指点,叫晚辈明白了此前愚昧。”
  风青溪眼波流转,眉目之间略显一丝赞许,“此事今后不必再提。听凤儿说,你的志愿是成为武林人人敬仰的一代大侠,此话当真?”
  “当真。”袁忠义朗声道,“双拳难敌四手,做大侠,比起做魔头,还是安全了许多。”
  “可若是来日众人口中的魔教卷土重来,你又谈何安全?”
  他哈哈一笑,道:“魔教卷土重来,与我何干?”
  “你是大侠,群策群力之际,总要有大侠登高一呼,一马当先。”
  袁忠义淡淡道:“那就要看,到时候是魔教这边更强,还是大侠身后的人更多了。”
  “若是魔教更强呢?”
  “那大侠……也有一不小心失手,壮烈成仁的时候。”他话锋一转,笑道,“此外,我倒觉得,魔教未必会卷土重来。”
  唐飞凤神情微变,沉声道:“哦?”
  “魔教不过是个称呼。江湖历史数不胜数,大日月教是魔教,火魂派是魔教,青龙会是魔教,蛇谷殷宫是魔教……”他将从贺仙澄那里听来的武林掌故信手拈来,道,“圣龙光明教,只不过教祖离开后无人威望足以服众,连年腐朽,变成了他们口中的魔教而已。前辈何须妄自菲薄,随那些凡夫俗子一起以魔教自处?”
  他抬手一挥,慷慨激昂道:“几十年前,光汉气数未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圣教逆势而动,自然会有最后的下场。可如今光汉气数已尽,江山千疮百孔,江湖风起云涌,死保朝廷的所谓正道,甚至不如作壁上观的冷眼之辈多。大江南许多门派,都在各路义军背后默默支持,此时若再有一个圣教崛起,难道还会成为魔教?既然并无魔教一说,又何谈卷土重来?”
  风青溪黛眉略挑,道:“你说的倒也有理。只是圣教末年混乱不堪,网罗的人才大都性情偏激,破败之后四散各地隐居,想必也难说好转多少。他们对武林正道怀抱深仇大恨,不被当作魔教……谈何容易?”
  “顺应天下大势,即便偏激,也是圣教。逆势而动,即便礼让谦恭,也只是死得时候痛快一些罢了。”袁忠义沉声道,“再者说,恕晚辈直言,晚辈既然能从小小书童变成袁忠义,圣教,又为何非要执着于圣教原来的名号呢?”
  唐飞凤唇角勾起一抹欣悦笑意,望向母亲。
  风青溪眸子微抬,与女儿对望一眼,似乎轻轻叹了口气,“不错,你说的不错,执念于此,是我着相了。”
  唐飞凤上前一步,拱手道:“恭喜母亲,终于想通了这一节。”
  风青溪扭头望向桌面,轻声道:“我欠缺的,兴许只是旁观清者,对我说上这么一句。”
  顺着她的视线,袁忠义看向桌面,那上面堆满纸张,笔墨犹在,也不知平时这女人把自己关在此地都写些什么。远远望去,似乎是些凌乱图谱,配着不少生涩难懂的字词。
  看图谱像是一些武学招式,看词句像是招数运转的口诀心法……可这女人看起来弱不禁风,举手投足没有半点习武过的痕迹。
  难道贺仙澄打听出来的事情是真的,她作为魔教教祖后人,竟能靠自身智慧,从根基上修订魔教那些传世武学,改头换面,弥补缺陷不成?
  有这本事,那风青溪的价值,对武林中人简直不可限量。
  唐飞凤在他身后轻笑一声,道:“贺仙澄想必已经告诉你了吧。你没看错,那些书稿,便是我娘推演武功理论所用,只不过,所有成稿,都被她收在了心中。”
  风青溪淡淡道:“圣龙宝居之中也存了一份。凤儿,我早已对你说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要和袁少侠合作,这些细枝末节,便没必要隐瞒遮掩。”
  袁忠义也不客气,直率道:“所以这其中,便有唐姑娘许给我的好处?”
  “不错。”风青溪缓缓道,“先祖惊才绝艳,创下许多旷世奇功,虽无一样能达到不仁经这般强悍的地步,但不仁经的内功隐患,想来你已深有体会。仅有这一套内功的不足之处,你应该也已经清楚明白。”
  他知道风青溪先祖解决不了的问题,她当然也解决不了。否则,唐飞凤的条件不会不提。便开门见山问道:“唐姑娘所说配得上不仁经的武学,究竟是什么?”
  他下山以来全凭内功强悍心机狡诈与人为敌,正面动手遇到强者难求一胜,心中岂能不隐隐烦闷。加上那不仁经对心性侵蚀颇巨,一股怒意,不时便会转成暴戾之气,积蓄在暗处,等待爆发的时机。
  能发挥出不仁经威力的武学对他而言,远比几十个绝色佳人的诱惑更大。
  大概是出身圣教的习惯,风青溪口中依旧不用实际辈分,“先祖乃是不世出的奇才,他自身也练了《不仁经》,为了配合,除了创下许多武功之外,还将不少古旧秘籍修订补齐,所以符合你要的武功,并不在少数。”
  她玉掌一拂,轻描淡写道:“你喜欢什么,到时候便可以学什么。”
  唐飞凤微笑道:“不仁经功力玄极,假以时日,你内息不可限量,兵刃招数对真气颇有浪费,依我看,还是选拳掌擒拿,或者指法为佳。”
  袁忠义有心试探,故意道:“可我这些日子见的那些高手,大都是用刀用剑的。兵器砍下去,不靠内力也很厉害。”
  风青溪点头道:“剑法中能与阴极完全相合的武功不多,有一本经我手改动过的《蜃龙剑诀》,有成之后,可与神剑山庄清风十三式一较高下。不过若想完全发挥剑法威力,我建议你多修一门内功,阴阳调和以备不时之需。此种内功寻觅不易,我改过的《化龙经》勉强可用,你若不在意一些诡异离奇的口诀,我还记得一本出处神秘但威力惊人的《玄天诀》。”
  看她说起武学之事面现红光,平添三分娇艳,竟好似是个不习武的武痴,袁忠义一时都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听她滔滔不绝。
  “刀法倒是有一门极阴极邪的,但我无从改动,招式也极为明显,江湖中至少还有三个家族持有刀谱,你随意使用恐怕有被认出的风险。而且,那《天地人魔如意连环八式》极为妖异,有传闻称其大成不祥。你若不忌惮,修习之后,最好北上西进去寻一家姓傅的,或者往东去找一家隐居姓白的,请他们找人为你铸一柄魔刀,如此一来,可横扫八荒。”
  “刀剑之外皆非主流,要么携带不便,要么铸造不易,要和你的不仁经相合,唯有鞭法《古渊扬寒》,这功夫此前倒是失传多年,不必担心被辨认出来。可要将不仁经运用到极限,你须得寻到一条上好的长鞭,否则功力一发,鞭身节节寸断,反受其掣肘。圣教曾藏有一条金丝困龙鞭,你若能寻到,修习运用,便可事半功倍。”
  唐飞凤插言道:“娘,那条鞭子听闻被武当的臭牛鼻子用真武玉京剑斩了。”
  风青溪一怔,摇头道:“那这门武功还是算了,你若收着力道用,反而事倍功半。不如不学。”
  袁忠义暗暗将这些武功名字记在心里,又道:“那我如果要发挥内功全部威力,有什么合适的缠斗功夫么?”
  唐飞凤侧目横他一眼,不轻不重哼了一声,对他这明显的试探颇为不满。
  风青溪倒是不以为意,略一沉吟,道:“近身缠斗本就是内家功夫中最多的,即便是用兵器,也不会不学几手防身。可选极多。”
  袁忠义提醒道:“晚辈想要的,是与不仁经最合衬的。”
  “我知道。但合衬之外,还有用途。不仁经的功力堪称阴极,内息运转到那个程度,大开大合或是轻灵迅捷,都有可选的余地。若你倾向于制服为重,主要招式皆是点穴的《春风化雨手》便颇为合适。若你想正面杀伤,《虺牙指》可真气外放,毙敌数丈之外,《夔龙腿》阴寒却刚猛,与至阳功夫相抗也不会落入下风,《十方阎罗爪》虽过于阴毒,但胜负事关生死的时候,还是肯下手的更强。你若不愿取舍,各种招数都想学一点,我还记着一本《七情鉴》,其中有七种武功,阴阳功力皆可运用,不过其中改良余地颇大,我觉得还欠几分才能完美,已经交给我弟弟研习琢磨去了。”
  袁忠义听得头晕眼花,忍不住道:“这里面比唐门大搜魂手强的,有么?”
  唐飞凤嗤笑一声,道:“你倒直爽。”
  风青溪微微蹙眉,道:“大搜魂手本就是我改良出来的武功,不用来收发暗器的话,也就是门一心求快的小巧擒拿,内力运用极为差劲,我方才与你说的那些,任一门大成之后,都在大搜魂手之上。”
  唐飞凤点了点头,笑道:“你觉得大搜魂手厉害,不过是那一刻我觉得大搜魂手已足够收拾你罢了。我娘这些武功,我也全都记在心里。你猜猜,我练没练过?”
  袁忠义后背一阵寒意,面上依旧堆满笑容,道:“晚辈对武学一道所知不多,还请前辈指点,我想在江湖闯出一番侠名,该用什么武功为好?”
  风青溪沉吟片刻,道:“既然要闯荡侠名,可能被看出圣教来历的便不行了。我改良不多的武功,真遇到和圣教做对过的高手,也有被认出来的可能。如此看来,当年先祖不曾传给教内的《春风化雨手》最为合适,其次便是原本招式心法已被我改得面目全非的《狂龙掌》。”
  袁忠义皱眉道:“这《狂龙掌》,方才并未听前辈提起。”
  “狂龙掌和不仁经相似,威力虽大,后患却也颇为厉害。我几番改良,也难以去掉那股邪性。但论武功的气质,倒和你的内功极配。你若是跟凤儿一起重建圣教,这门功夫自然极其合适。你要做大侠……我怕被真正的高手看出你掌法的邪气。”
  “那后患具体是什么?”袁忠义已有不仁经在身,不做邪事就会死得凄惨无比,哪里还会在意邪性,只要后患不大,当然还是选这门威力强大的掌法为佳。
  横竖以他的野心,不会只满足于这一项武功,拿来先将实力提升上去,用来装样子的功夫,大可以后再学。
  “原本的武功就叫《狂掌》,招式过于粗犷,威力虽大,却能令人出招时定力减弱,走的是醉八仙的路子。先祖看重其对内功的发挥极高,苦心钻研良久。我接手之后,推断这门武功对心智的影响不可避免,便尝试将其隐患滞后,招数收敛,才有了如今的《狂龙掌》。这功夫如今的好处是发挥不分阴阳,不容易被人察觉出你的内功路子,口诀被我融入了一些镇定心神的部分,不缠斗太久,应当不会发作,只会积蓄在你的心底。等积得多了,你背地里到无人之处运功让其发作泄掉就是。”
  风青溪在此处顿了一顿,缓缓道:“但坏处,就是我也不知道发作起来会是什么样子,会不会和不仁经的隐患产生什么交织。”
  “你也不知道?”
  “嗯,”答话的是唐飞凤,“因为这门功夫我不愿练,无人可试,自然就不知道后患。不过你放心,我虽没练,整套功夫还是记在心里的,你若要选,我一样不会赖帐。”
  “这掌法威力当真很大?”
  风青溪点头道:“如我估算不差,狂龙掌比狂掌的内功发挥还可提升三成,且招式精炼许多,阴阳内家掌法,在我所知之中,可入前三。我能教授的武功之中,首屈一指。”
  虽然夸得跟朵花一样,但袁忠义还是隐隐察觉到了一些拿自己来验证这武功后患的味道。
  不过无妨,富贵险中求,选了这门武功,起码能叫唐飞凤摸不清底细,选了别的功夫都是她练过的,想想就觉得不安。
  “好,那便《狂龙掌》。”他抬起右掌,朝向唐飞凤,“事成之后,你将秘籍默写给我,一言为定。”
  唐飞凤也抬起右掌,却并未急着与他相击,而是盯着他道:“没记错的话,我还没说过要你做什么吧?”
  袁忠义微笑道:“那,我不妨说说我打算为你做什么,你觉得值,便与我立约于此。”
  “好,洗耳恭听。但愿你说的,不会是将《不仁经》交给我这样的废话。”
  “哈哈,唐姑娘连后患不明的《狂龙掌》都不肯修炼,《不仁经》对你怕也就是个号召旧人的旗帜。当下,你必定是不需要的。”
  唐飞凤莞尔一笑,眉梢眼角泛起几分妩媚,“不错,你可以说了。”
  “我为你做三件事,其中两件做成之后,你传我《狂龙掌》,我再去为你做第三件,不过第三件算是你我互惠互利,本也不必计算在内。”
  他胸有成竹,朗声道:“这第一件,便是待霍四方身亡之后,我将他劫掠蜀州所得的金银财宝拿出大半,供你重建圣教。”
  唐飞凤目光闪动,道:“这财宝,是你说拿就拿的?”
  “原本不是。多亏澄儿精明,预留了一手。如今霍文莺在我手中,不在唐甜儿那边,你连唐甜儿都已弃了,又岂会不知道霍家家财谁最可能拿到?”
  林红娇是他的女人,被他哄得服服帖帖,霍文莺深陷飞仙丹,贺仙澄想要逼问易如反掌,霍四方死后,蜀州易主,他私藏的财富下落,自然只可能落在这两人身上。
  唐飞凤先前显然对霍文莺已有想法,多半打算等扶植林红娇上位之后,再曝光内幕煽动霍文莺心中血仇,谋夺那笔横财。
  可惜现在,两条线都在袁忠义手中,便成了他的筹码。
  风青溪微微颔首,颇为赞许的样子,看来乐见袁忠义与自己女儿能有些分庭抗礼的气势。
  “第二件呢?”
  “等蜀州落入张夫人之手,我便帮你诛灭雁山派,夺下那块根基,作为圣教重兴之地。尉迟狰再怎么势如破竹连战连胜,等兴兵来犯蜀州,也要至少一年之后。这段时间,圣教可高枕无忧。”
  “雁山派百余年底蕴,岂是说灭就灭的?”
  “此次刺杀霍四方,必定会和雁山派有激烈交锋,之后张夫人大权在握,难道会不怕雁山派报复?她寝食难安,我只要稍微点拨,你还怕大军不去将雁山派围剿一空么?到时你我出手帮忙,再说动唐门暗中相助,这种铲除对手的良机,想必令兄不会错过。”
  他察言观色,缓缓道:“那之后,若对唐门……”
  唐飞凤摇头打断道:“没有。唐门,就不必动了。”
  袁忠义侧目一瞥,余光瞄向风青溪脸上微动神情,恍然大悟,心道这教祖之后到还是个多情女子,想来唐门近些年飞速崛起,应有这女子不少功劳。
  “那么,两件之后,唐姑娘若肯传我功夫,此后你希望澄儿为你办的事,不如就让我和她一起去办。愿意重归圣教的,唐姑娘便收归己用,至于那些不肯的……就请唐姑娘行个方便,也叫我当大侠的路,走得更顺一些。”
  唐飞凤眯起双目,淡淡道:“你这是要拿我圣教旧人,做你成名的踏脚石?”
  “不,这是帮唐姑娘清理一些可能暴露新圣教过往的隐患,顺便,叫我赚些为武林除害的名头。”
  她注视他良久,屋中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风青溪的呼吸之声。
  啪。
  两只抬起已久的手掌,结结实实地拍在了一起。
  这一晚回去,袁忠义哄着张红菱去陪鹿灵宝过了一夜。他则将贺仙澄唤来房中,拿出了十分花巧,十二分柔情,将她从头到脚细细伺候了一遍。
  饶是贺仙澄心如明镜知道这是赏的甜头,已被他肏透了的身子终究还是抵不过那销魂噬骨一浪接一浪的滋味,满庭芳的菊蕊在受不住时暂且替下牝户承欢,一样快活得欲仙欲死。
  直到三更天,她第二次被他吮着冰凉舌尖渡气唤醒,不知第几遭低声求饶,他才抚着她香汗淋漓不住轻轻抽动的玉体,微笑拉过被单,相拥而卧。
  贺仙澄枕着他的手臂,灯火已熄,却久久无眠,那双明亮双眸望着黑沉沉的床帐,听着身边他沉稳有力的心音,若有所思。
  沉吟良久,她将身子一转,浑圆雪股微分,团起小衣夹在胯下,堵住了一腔热精,闭目埋首在他胸口,将臀腰稍稍垫高,好叫那些浊液积在孕宫之外。此后,她放松心神,将自己丢在他怀中,睡了。
  袁忠义静静闭目修炼不仁经,不言不语。她那些动作,和动作背后的心思,他都没有漏过。
  但这种女儿家的变化并非坏事,他乐见其成。
  次日起来,出发之前,袁忠义等贺仙澄彻底清醒,才说起了之后的大致打算。
  贺仙澄本就有所预料,倒也不太吃惊,收拾上路期间,先将当下要紧的事情细细分析,帮他做好各种应对准备。
  毕竟霍四方身边已经确定有雁山派高手坐镇,袁忠义和唐飞凤的计划又过于大胆,一切可能出现的变数,都应当考虑进去。
  她发现自己无法掌控大局,所以她学会了妥协。
  兴许,这也是一种扬长避短。
  廿二晌午,在霍鹰的催促下,大队人马开拔,浩浩荡荡离开唐家堡,沿江北上。
  尉迟狰那边已经有探子回报,官军主力正在猛攻悭州蛮子,扫荡各处城寨,北线守军沿江修筑据点。而剑卫关驻扎的兵马已有三月不曾足额发饷,听闻翼州也有多处民变,想来无暇西进讨逆。
  暂无战事威胁,这批军爷走走停停,开进并不算快,原本的行程拉长之后,约莫要到廿六才能抵达。
  这几日,便是袁忠义做准备的时机。
  出发当晚,在一处荒村扎营过夜,和霍鹰已是形影不离的那个丫鬟悄悄找到贺仙澄,商量能否多给些仙丹。
  袁忠义早已授意,贺仙澄便头一次给了一个整颗,叮嘱她分细些用,免得仙丹效力过大,肉体凡胎承受不住。
  那丫鬟大概是最近的大头都给了霍鹰,药瘾有些压不住,眼见着脑袋上就冒了一层虚汗,目光散乱勉强听完,攥着药丸便一溜烟跑了。
  袁忠义这才从暗处出来,道:“大约何时能对她下手?”
  这个“她”,指的自然不会是那个小丫鬟。
  贺仙澄略一估量,道:“这次的分量足,应该能顶过明日。墨十一他们出手之后,咱们就先拿下霍鹰。”
  “到时候,就叫她私下先变回霍文莺。不然……对着那么一身男装,我可提不起兴致。”袁忠义呵呵一笑,道,“别说,我在心里细细琢磨,那女人换回裙钗的话,生得还真有几分味道。”
  贺仙澄没理会这话,低头思索推敲一番计划中的各个步骤,之后略一抬眼,轻声问道:“智信,你对唐飞凤……究竟是什么想法?”
  “合作。但,不是跟你这种。”他笑吟吟在她柔软酥胸上摸了几把,“她的野心,才是我要的那一种。”
  贺仙澄蹙眉道:“我不懂,究竟有何不同?魔教当年成立,也是为了改朝换代啊。”
  “可她没想着推我去当皇帝,也没想着叫我来主持魔教。”袁忠义隔着几层布料捻住她的乳头,轻柔搓弄,“澄儿,你在飞仙门帮香袖处理事务的时候,我可都看在眼里了。况且,我又不是什么没读过书的莽夫。坐的位子越高,要担的责任便越重。我所求的,是随心所欲,逍遥自在,不是整日埋首在各种公务之中,精疲力竭,连玩女人都不尽兴。”
  “真大权在握……想要尽兴,可比做江湖草莽容易多了。”贺仙澄面色微红,这身子被他多次玩弄,近来已愈发敏感,颇叫她心下烦躁,“霍四方可以四处劫掠良家妇女,供他淫乐。你做了大侠,就不能办这样的事。”
  “霍四方不能。”袁忠义笑道,“他觉得他能,所以,他就要死了。别白费功夫了,澄儿,我心中向往的,是你那位兄长贺伯玉,而不是霍四方,不是尉迟狰,不是唐飞凤,更不是当朝天子。”
  他凑过去将她下巴捏住,往朱唇上轻轻一吻,“不过你放心,你跟着我,只要真心实意出力,我这人恩怨分明,将来大局已定的时候,会为你安排一个你喜欢的位子,叫你开开心心。像你这样好用又好看的姑娘不多,莫要叫我失望。”
  贺仙澄吐舌舔了一下他残留的唾液,将唇瓣一咬,柔柔一笑,恭顺低头道:“绝不会,我整个人,早已绑在你身上了。”
  “很好。”他拉着她往所住的营帐走去,“明日墨十一来了,你小心些躲着。兵器不长眼,他们出手都狠,莫要误伤了你。”
  “嗯,我懂。”
  “你若没什么事,咱们这就歇息吧。”
  她步履一顿,轻声道:“智信,我还有些肿着,实在吃不消了。要么,我打些水来为你洗洗,你出在我口中好么?”
  他哈哈一笑,将她拉进怀中,道:“就只是歇息。不过你既然说了肿着,一会儿脱了裙裤,我为你运功镇镇。明日还要骑马,那地方娇嫩,可别真破了。”
  贺仙澄眸子锁在他的侧脸,没再多言。
  入帐之前,她转头遥遥瞥了一眼唐飞凤的住处,唇角翘起一抹微笑,略显讥诮,跟着,那纤纤玉手将袁忠义的指尖握紧,掀开帘子跟了进去。
  他虽说了只是歇息,贺仙澄却没直接睡下。
  被他运功消肿之时,她解开衣衫,取下抹胸,顺着他雄壮腰身抚摸下去,为他宽衣解带,灵活小舌紧随其后一路舔过,终究还是用那娇柔樱唇,噙了一口浓浊阳精,媚眼如丝在他面前一晃,丁香勾含,仰面吞下。
  廿三上午,日头不出。铅灰色的云帘幕般遮着苍穹,但秋风还算干燥,不似有雨。
  霍鹰麾下大队人马继续沿江北上,由部将统领,交唐天童兄妹护着。而她则率着亲兵,与袁忠义一行全部骑马,按预定路线离开主力,走捷径赶往盐渠。
  唐家堡附近唐飞凤极为熟悉,青城墨家也是蜀州本地隐士,霍鹰所选的路线即便颇为秘密,一样没逃出他们的预测。
  只有一件稍稍出乎预料,也不知是霍鹰昨晚和那丫鬟兴致过高磨了太久豆浆,还是飞仙丹被那丫鬟偷偷用了大半,剩下的压不住她瘾头,上路之后,就是平坦大道,也骑得不快,在马上哈欠连天,不过一个时辰,就叫停休息了五次。
  幸好,袁忠义心里清楚,墨家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午后那次休息,他在高处观望了一眼,前方要穿过一个浅谷,两旁土坡上灌木丛生荒树成林,两、三个赤膊汉子正坐在树下用巾子擦汗。
  看来,地方到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林红娇,唐飞凤亲自护着她,将张红菱安排给了贺仙澄,疯了的鹿灵宝今日状况还好,独个骑马也不曾添乱。
  墨家安排的那几个伴当仍是老老实实的样子,坐在最后头喝水。
  袁忠义依旧理解不了这些人为何会愿意做到这等地步。
  无利,无名,除了所谓的苍生安定,他们一无所得。
  可每个人,又都义无反顾,目光之中,没有半点犹疑。
  他觉得,自己应当记住这些人的眼神。乱世风云甫动,他想,兴许将来会有用得上的时候。
  不多时,休息完毕,霍鹰没精打采下令,亲兵纷纷上马,张罗启程。
  一行数十骑,扬着马蹄哒哒慢行,缓缓逼近谷间小道。
  “霍将军,前面情形似乎不对。”领头一个亲兵颇为机灵,眼见几个布衣竹杖的汉子走出,当即勒马喊道。
  霍鹰怀里抱着不喜欢骑马正皱眉撅嘴的小丫鬟,随便望了一眼,便道:“上去赶开,叫他们别挡道。惊了马,叫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时,有三个目中神光内敛的亲兵不约而同策马靠近霍鹰,将她三角护在中央,其中一个沉声道:“霍将军留神了,来的人是会武的。”
  “什么?”霍鹰一凛,这才挺直身子,张望过去。
  两个亲兵举着马鞭过去,喝道:“滚开滚开,好狗不挡道!没看见军爷要过路么?”
  最前一个汉子举起手中竹杖,冷冷道:“没看到军爷,只看到了几条会骑马的狗。”
  “什么?”一个亲兵勃然大怒,一鞭子抽了下去,“你个龟儿子说啥!”
  嗖——那支竹杖飞了出去,正打在另一个亲兵胸前,撞得他大叫一声仰翻下马。
  而留在那汉子手中的,是一把藏在其中的竹柄细剑。
  剑光斜斜飞起,鞭子还没落下,寒气逼人的锋芒,便洞穿了那亲兵的咽喉。
  “与霍四方同流合污者,杀!”
  随着一声暴喝,四边刷啦啦冒出了十几个精壮汉子,其中便有先前赤膊那几位,手中都拿着长短竹杖,杀气腾腾。
  袁忠义将功力迅速运遍全身。
  墨家的人,已经到了。

第六十一章 於期
  呛啷啷一阵金铁之声,霍鹰随行亲兵都已将兵器拿在手里,林红娇匆忙策马,挪到霍鹰身边,唐飞凤轻轻一哼,双掌残影一晃,已有一层薄薄金丝手套戴好。
  面对这训练有素的阵势,来袭墨家诸人没有丝毫怯意,远远墨十一从马背上跳下,高高举起霍勇那颗用香灰处理过的脑袋,厉声道:“霍家诸人兴兵作乱,危害人间,置万民于水火,其罪当诛。随行列位,若甘心为虎作伥不知悔改,休怪我青城墨家刀剑无情!”
  说话间,所有长短竹杖都已卸掉,亮出其中隐藏的各异兵器,不仅锋刃锐利,还大都映出青蓝光芒,显见淬了剧毒。
  “原来是你们下的手……”霍鹰浓眉一蹙,怒道,“杀了他们!一个人头,我赏五十两!”
  护在她身边的三个亲兵之一沉声道:“将军,这些人武功不弱,莫要叫部下送死。”
  要是人数众多还能围攻,现下两边大致相当,霍鹰不免也有些担忧,扭头道:“唐姑娘,袁少侠,这些人来者不善,你们不出手么?”
  袁忠义朗声道:“张夫人手无缚鸡之力,我得护她周全。”
  三两句功夫,墨家众人已步步逼近。
  “霍贼受死!”
  就听一声暴喝,那些伪装潜伏在队伍中的伴当纷纷出手。
  林红娇深吸口气,将心一横,大叫一声小心,斜身展臂,将一支竹叶镖为霍鹰从背后挡下。
  唐飞凤闷哼一声,肩头中掌,翻下马去。
  袁忠义腾空而起,双脚并出,将另一个偷袭的伴当踢飞。
  转眼间,队伍后方马惊人慌,乱成一团。
  张红菱低叫一声,扑过去护住母亲,躲到雁山派三个高手之间,道:“飞镖有毒!”
  贺仙澄拿出一丸丹药丢过去,沉声道:“一半内服,一半外敷!”
  霍鹰心神大乱,左顾右盼四下张望,颤声道:“还挡得住么?”
  随着那些伴当偷袭,外围墨家诸人呼啸一声杀来。
  亲兵急忙下马抵挡,那三个雁山派高手也一起离开鞍具,高声道:“不要乱,齐心对外!”
  这话说着轻巧,做起来可难,人数相当的情形下,武林高手冲阵,岂是寻常兵丁能挡住的。
  饶是近卫们弩箭齐发,也拦不住墨家人顷刻杀破了防线。
  近二十名亲兵仅余五人之际,墨家才不过伤退了三个。
  袁忠义仗着轻功过人,率先杀入敌阵,游鱼般腾挪闪躲,先找着较弱的一个个击退。
  他不敢有丝毫大意,虽说这是事先讲好了的计划,但他也知道,墨家这些出击的死士,大都并不知道内情。
  他若失手,真的会横尸当场。
  不过提前经过墨十一的指点,他心中清楚墨家出手的方式,牢记绝不换招互攻这一个关键,安全无虞。
  但这阵仗让鹿灵宝的疯病似乎发了起来,她双眼一阵发直,从背后解下长剑,尖叫一声:“不许伤我师兄!”便护崽母虎一般杀了出来。
  那一剑剑不留余地,倒比死士还要疯狂几分。
  袁忠义心中念头一转,杀过去到鹿灵宝身边助阵,倒是有了不去全力拼杀的借口。
  雁山派的三个好手互望一眼,终于分三个方向杀了出去。
  来的虽然都是死士,却并未打算死战到底,一有伤重不能出手的,便会抢马退去。
  袁忠义和鹿灵宝牵制住三人,那些伴当被唐飞凤和贺仙澄拦住。
  雁山派高手三方横扫,转眼之间,需要他们解决的,便只剩下墨十一率领的八人。
  那八人心无旁骛,直取霍鹰。
  袁忠义扭住一个敌人肩臂,拧伤顺势一推,远远送出,侧目看去,总算见到了雁山派的绝技——凌云斩雁刀。
  雁山派雄踞蜀州许久,这三十年趁峨嵋僧道之争大伤元气一举超越,成为蜀州武林之首。
  这门刀法,便是其称雄争霸的底气。
  论上限,凌云斩雁刀精妙不足,繁复略逊,但入门难度不高,招式返朴归真,门下弟子下限极高,这三个壮年汉子刀法炉火纯青,杀招一看便有不下十年苦功,刀刀劈出疾风裂土,三五合间就将最先交手的六个墨家死士砍伤。
  袁忠义不禁有些好奇,墨十一先前计划的底气究竟何在?
  雁山派这些护卫就算让他来一对一收拾,恐怕也要五十招开外才能拿下,墨家那些武功明显逊色一筹的,当真能执行计划?
  墨十一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看着同族身上溅起的血花,忽然高声道:“贱者虽自贱,重之若千钧!”
  奋力搏杀的墨家诸人神情登时一变。
  围攻后方的伴当一声长啸,对着鹿灵宝的长剑飞身扑上。
  鹿灵宝尖叫一声,出剑刺向咽喉。
  那人却不闪避,只将身形微微一提,那锋利剑刃顿时从他锁骨之间刺入。
  血花喷涌同时,那人身躯一斜,竟用骨头将剑锋卡住,蓝汪汪的袖剑直刺鹿灵宝胸腹。
  袁忠义这才知道什么叫不要换招,百忙之中一掌劈在鹿灵宝右腕,逼她撒手同时抱着她向旁一滚,毒刃堪堪擦着衣摆刺过。
  而另一边的主战场上,结果则大不一样。
  一个雁山派高手凌厉横斩,一个墨家弟子眼见就要身首分离,却只是抬肩一挡,任那沉重阔背刀将他砍得筋断骨折。
  凌云斩雁刀威势惊人,并不因此停顿,连肩切开,仍取头颅。
  但那墨家弟子的另一只手臂,已经横了过来。
  一边肩膀、半根脖子与一条胳膊,终于将对手的刀,死死卡住了一霎。
  一霎就已足够。
  另一个拼着额头中拳的墨家弟子,已将毒剑,狠狠刺入了敌人的小腹。
  这已不是换招。
  这是换命。
  武功略逊一筹的八条命,换掉了雁山派高手的三条。
  墨十一也断了一条左臂。
  但他并未退开,而是用剩下的右手举起了剑,那双灰蒙蒙犹如死鱼的眸子,映出了霍鹰惨白的脸。
  唐飞凤摸出毒针,将剩余两个缠斗伴当解决,一掌拍在袁忠义肩头,对他使了个眼色。
  袁忠义点了点头,足尖一点,飞身越过霍鹰头顶,赶在她将怀里小丫鬟丢出去抵挡之前,清啸道:“休想伤到霍将军!”
  墨十一飞起一脚,将一片血泊脏腑踢起,跟着一剑刺出,飞虹夺日,直取霍鹰喉头。
  霍鹰一个富商家当儿子养大的女人,哪里应付过这种场面,顿时一声尖叫僵立当场,连把丫鬟丢出去防身的念头都已忘了。
  林红娇双手一推,用力将霍鹰撞开。
  袁忠义一掌劈来,真气鼓荡。
  嘭!
  一声闷响。
  霍鹰在地上滚了两圈,浑身发抖爬开数尺,才瘫坐在地回头看去。
  林红娇趴在地上,气喘吁吁动弹不得。
  墨十一的剑停在半空,就在霍鹰之前脖子所在的地方。
  所有没逃的墨家人都已倒下,只剩下他。
  一道污血,从墨十一鼻孔中缓缓垂下,红中泛黄,粘稠如浆。
  袁忠义喘息着将掌从他头侧拿开,退后半步,道:“霍将军可还安好?”
  那丫鬟已经吓晕过去,裤裆湿漉漉一片。
  霍鹰撑着身体的双臂打摆子一样抖,直愣愣瞪着墨十一,直到那枯树一样的汉子噗通倒在地上,才牙齿打着架道:“好,还、还、还好。”
  唐飞凤过去蹲下检查了一下三个雁山派高手尚未瞑目的死尸,心中稍宽,起身道:“霍将军,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尽快赶路离开为妙。令尊近来的行径,怕是已经惹出了不少高手的杀心,咱们之后,还是寻小路和僻静处,躲着人走吧。”
  “好,好……”霍鹰撑着发软的双腿站起,看目光也知道已经乱了方寸。
  袁忠义心中冷笑,果然这种依靠权力高高在上作威作福的人,一旦离了权力的保障,就脆弱得好似碎了壳的蜗牛,还不如练过三脚猫功夫的猎户。
  他不会信赖这种不够安稳的东西。
  永远不会。
  能相信的,只有自己。
  他捏了捏拳头,踩着一地温热的血,过去扶起霍鹰,柔声道:“来,快些上马吧。”
  不料霍鹰身子一颤,竟挣开了他,仿佛直到这种关头,依然不愿和男人有所接触。她踉跄几步,自己走到马匹边上,指着那一身尿骚味道的丫鬟道:“你帮我带着她,咱们……这就出发。”
  贺仙澄那边已经哄住了神情异样的鹿灵宝,一行人再次上路。
  比起来时,此刻霍鹰的身边,还算是她心腹的,只剩下了一个小丫鬟。
  袁忠义顺次看过林红娇、唐飞凤和贺仙澄,知道这只翅膀未硬的小鹰,已成了群枭环伺的黄莺。
  临走前,霍鹰扭头望着滚落在泥土上的霍勇头颅,思索再三,还是没敢下去把他带走凑个全尸,低头一夹马腹,匆匆离去。
  廿三傍晚,阴云转雨,虽不过是银线般点点滴滴,可荒僻山路本就难行,宁可多耽搁些时日,也好过马蹄踏中疏松土石,连坐骑一道翻滚下去。
  荒山野岭,住处难觅。天色微暗,他们便提前在几栋废弃的猎户木屋中安顿下来,准备过夜。
  等到收拾妥当,秋雨停歇,霍鹰才发现,逃离的时候太过慌张,护卫们背的干粮饮水都没带着。
  附近就有山溪流过,渴了可以去喝,但饥肠辘辘的滋味并不好受,她再怎么不情愿,也只能过去跟林红娇索要些吃食。
  林红娇瞄了一眼正在收拾床铺的张红菱,压下心中隐隐醋意,做出虚弱不堪的样子,道:“我用了药后体虚气短,这些事情,都交给我未来女婿打理,你有什么,就去跟他商量吧。”
  霍鹰平常连护卫都不愿意允许近身,此刻队伍里只有袁忠义一个男人,即便此前一战让他显得不那么讨厌,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她思来想去,掩上房门告辞,踌躇片刻,回住处命那丫鬟去求,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
  小丫鬟一路过来,心神大起大落,身子疲惫酸痛,飞仙丹的药瘾又隐隐冒头,听完霍鹰的话,晃晃悠悠走了过去,也不知记住了多少。
  不久,那边传来一阵热汤的香气。
  霍鹰走到门边张望一眼,气哼哼顿足跺脚,这会儿还不见那丫头回来,难不成坐到那边一起吃了?
  这一列猎户住处是凌乱排开的一条横线,彼此间距约有数丈,为了安全,霍鹰和林红娇当然住在中间两栋,唐飞凤带着鹿灵宝住在霍鹰这边外侧,另一头对应的则是袁忠义与贺仙澄。
  鹿灵宝这一战打过之后就一直呆呆愣愣不言不语,到了这边就只跟唐飞凤一起吃了些干粮。
  张红菱伺候母亲,在屋里母女一道用餐。
  这香喷喷还带着肉味的热汤,当然就是落脚后便说要去抓些山货回来炖煮的袁忠义弄的。
  放在平时,霍鹰大摇大摆过去让他们分出半锅便是。
  可今日的经历吓得她没了胆气不说,到这里冷静几分才发觉,身边已没了半个亲信,剩下的全是三江仙姑的人。
  若非林红娇救了她性命两次,墨家那帮人也全靠人家带的高手才顺利解决,她说不定都要怀疑这之中有什么阴谋诡计。
  这情形下她哪里还有脸面摆将军架子。
  可要她好声好气去求林红娇容易,去求袁忠义,那就是一百一千个不愿。
  除了心底对男子的排斥厌恶之外,她还有一肚子怨气。
  霍鹰嗜好女色,是个磨镜成癖只恨自己没生阳具的异人,霍四方仅有这一个女儿,错以为这是将她当作男子抚养所至,心中有愧,不仅放纵不管,还偶尔会将玩腻的姬妾丢给她来处理。
  日常不缺美人伺候,叫她口味变得颇为挑剔。
  可这趟出来,她看中的贺仙澄,是袁忠义的入幕之宾,她看中的张红菱,大半夜被袁忠义肏得咿呀乱叫,她看中的唐甜儿,隔三差五就对着袁忠义大送秋波,最后竟只有个模样俊俏但身份上不了台面的小丫鬟陪着。
  她岂能不嫉妒。
  唐飞凤看上去倒是和袁忠义没什么关系,两人还颇为冷漠疏离。
  但霍鹰也不敢打唐飞凤的主意。唐天童特地叮嘱过她,还只说了一句:“动她,你就没命了。”
  今天那一战唐飞凤上来就被打了个跟头,还叫霍鹰稍稍起了些鄙夷之心,结果人家起来刷刷几针就弄出一地尸体,死得焦黑如炭,跟他娘被烧过似的,吓得她这会儿想起来还直哆嗦。
  “这小贱婢,贱婢!”霍鹰寻思半晌,不见那丫鬟回来,实在饿得难受,心里又被隐隐的药劲儿挠的瘙痒烦躁,只得暗骂几句,往袁忠义那边走近了些。
  张家母女看来是累得狠了,这会儿已经闭门熄灯。
  霍鹰摸了一下腰间匕首,可一想自己连那边最弱的贺仙澄也打不过,便恼火地拔出来丢到一边。
  她本就是个娇惯大的,论本事还不如张红菱,哪里真能按捺许久,观望片刻,终究忍不住噔噔噔大步走去,一脚踢开篱笆门,进了院子。
  炭火通红,烘着一瓦罐热汤,汤中肉块翻滚,香气扑鼻。角落空地到处是血,粘着无数鬃毛,屋檐下挂了一张皮子,皮下吊着一颗半大猪头,獠牙数寸。看情形,竟是那袁忠义不知从哪儿活捉了只小野猪。
  就是整日进山的老猎户,也没他这么老辣。
  贺仙澄就坐在炭火边,小口喝汤。可袁忠义和那丫鬟都不见踪影。
  霍鹰大惑不解,但也隐隐松了口气,赶忙过去,陪个笑脸,道:“贺仙姑,我上马匆忙,忘了把护卫背的干粮带来,这一天的路辛苦得很,我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能不能……叫我也吃些。”
  此前搭讪曾受过冷眼,她本以为这次要受什么刁难,不料贺仙澄温柔一笑,指了指墙边一把破竹椅,道:“坐下吃就是,咱们又不是外人,这么大一口猪,再多两张嘴也吃不完。”
  霍鹰大喜过望,急忙坐下,解开腰间皮袋,用新灌的溪水冲了冲地上不知谁用过的陶碗,拿起上面新削的竹筷就插了一块大肉,汁水四溢,香得她满口生津,急忙呼呼吹气,先咧嘴呲牙撕下一块,嘶嘶哈哈嚼了几下,迫不及待咽了下去,吞炭似的烫了一道,直入胃中。
  贺仙澄笑吟吟喝汤,也不多话,只看着她大吃大喝,转眼就满嘴油花,额上汗津津发亮。
  肚子六分饱,霍鹰才觉得自己举止稍有不妥,抹抹嘴巴,神情尴尬冲着贺仙澄一拱手,道:“今日的事,多谢你们了。回去见了父亲,我一定为诸位美言几句,绝不少了恩赏。”
  贺仙澄微笑道:“我是智信的女人,他是三江仙姑的女婿,仙姑此行说不定会与霍大王结仙缘,到时候咱们大伙成了一家,还何必分得那么清楚。等一切妥当,我八成得叫声姐姐,你可莫要嫌弃我这妹妹出身江湖才好。”
  “那怎么会。”霍鹰哈哈一笑,摸摸脑袋,问,“敢问贺仙子……芳龄?”
  “年过双十,再不谋求终身大事,就没人要咯。”贺仙澄将汤喝完,放下碗筷,摸出绢帕斯斯文文擦干净口唇,细语道,“所幸变老之前,春藤得了参天树,秋菊进了沃土园,不必再忧心了。”
  “那还是应当我喊一句姐姐才是。”此行诸人都知道男装下的实际身份,霍鹰索性抬手一抹,去冠除簪,摇散一头青丝,往后一拨,道,“先前我差了个丫头过来,想让她拿些吃的,不知姐姐见了没有?”
  “见了,我叫她在这儿先吃,她胃口小,不几块肉便饱了。”
  “那……她人呢?”
  贺仙澄不紧不慢道:“去溪边了。”
  “这大晚上的,她去溪边作甚?”霍鹰大惑不解,肉到了嘴边都没顾上咬。
  贺仙澄眼中微光一闪,柔声道:“她要沐浴净身,求仙丹。”
  霍鹰筷子一抖,那块肉掉回碗中,溅起几点油汤,热乎乎飞到她脸上。
  她随手用袖子一擦,颤声道:“仙……丹?”
  “嗯。”贺仙澄眯眼笑道,“三江仙姑能掐会算,与我夫君有缘的人,便能求取仙丹。此前智信瞧她头顶隐隐有五色神光的根基,是个可造之材。我正好有几颗飞升灵丹,就私下悄悄给了她,可是……”
  霍鹰把碗筷放下,颤声道:“可是什么?”
  “可是她似乎有所隐瞒,那仙丹不知是用得少了,还是心念不纯,竟迟迟不见仙气。她这次又来找我要,无奈我手上的也用完了。我已是仙姑,这东西自然不必多拿。智信手上还有不少,不过这丫头兴许灵窍不足,再给她之前,须得好好作法,彻底将仙缘结下,不能再叫她随意胡来了。”
  霍鹰口中越发干涩,端起肉汤喝了一口,喘息道:“所以……她去拿仙丹了?”
  那可比拿来吃的叫她高兴得多,连着几日没有过足瘾头,她心里早已如虫咬鼠挠,刺痒难耐。
  不料贺仙澄竟摇了摇头,道:“仙丹不是凡物,我先前胡乱给她坏了规矩,智信好好罚了我一顿,我可不敢造次。她求来的仙丹,只能当场用了,不可再带走,免得误将仙力染给凡人,惹出无谓事端。”
  一听此言,霍鹰哪里还坐得住,屁股下插了刺一样噌的站了起来,颤声道:“她……她她……她要当场用了?”
  贺仙澄明眸半抬,仿佛无比诧异,“妹妹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惊讶?你不是素来不信我们这套的么?”
  跟着那么个杀孽深重的爹,霍鹰自然是不敬鬼神不信仙,礼敬林红娇,不过是知道凡夫俗子吃这一套,有个这样的帮手便于统御。
  但飞仙丹那恍如升天的绝美滋味,她可是尝了好多遍的。旁的不信,这个还能不信?
  就算不信,身上这股渐渐越发难以忍耐的渴求,也能逼着她信。
  “我、我只是性情疏懒,不愿那般虔诚,要真不信,之前找仙姑求亲,还跟着做啥。”霍鹰强压着心里那股劲儿,陪笑道,“姐姐,这……这仙丹若是凡人不小心染了,该当如何啊?”
  “也不怎样。凡人染到仙家法力,虽说会浑身无力意识模糊一阵,但也会在此时触到升仙滋味的一鳞半爪,我估摸,也就是着实快活一下子。今后少接触就是。”
  “那……那要是……已经接触了许多次呢?”仅仅是说起,霍鹰就觉得舌根越发酸苦,脑仁阵阵抽痛,那一缕缕忘忧之烟,仿佛又出现在眼前,不禁下意识深深吸了口气。
  可小小铜壶不在,她嗅到的,不过是雨后湿润清凉的风。
  贺仙澄面色微沉,神情颇为严峻,“那可大大不妙。仙丹对凡夫俗子乃是极其强猛的诱惑,不与仙体结缘,便会沉溺其中不可自拔,莫说将来位列仙班绝无可能,一旦没了仙丹来源,还会肝肠寸断,反遭其害。”
  “啊!”霍鹰一身冷汗,膝盖一软坐回椅子上,喃喃道,“你……你怎么不……不早告诉……她……”
  贺仙澄蹙眉道:“我给她时就说了此非凡物,叫她一定谨慎使用,难不成……她当我是为了巴结她,进而讨好你,觉得心里舒服,便叫你也用了?”
  霍鹰双手颤抖,点头道:“我也……用了。她带来的……一直都是和我分着用的。算下来,我用的……比她还多些。”
  贺仙澄内功一逼,脸色惨白,拍膝道:“为何会如此愚钝!难怪她资质颇佳却至今不见仙气。你们啊……”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我……我该如何……呜……我……我这会儿好难受……”霍鹰心神激荡,脑中又一直在想飞仙丹的事,修长身躯缩成一团抖了几下,终究还是瘾头发作了。
  贺仙澄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道:“不必害怕,咱们既然将来注定是一家人,那,便有解决的法子。”
  霍鹰紧紧抓住她的衣袖,颤声道:“什么……法子?”
  “唉,照说此事对我没有半点好处,于我修为也有损害。我是不愿讲的……”
  “姐姐救我,你……你只要肯说……将来……将来张红菱与袁忠义成婚,我……来为你撑腰,绝不叫你受另一房的委屈。”
  贺仙澄微笑道:“蠢话,我和红菱也是一同侍奉仙体的姐妹,何来委屈。倒是你,素来不喜和男子接触的,要破此难,怕是得受点委屈。”
  霍鹰隐隐觉得不妙,可心中欲壑难填,只得问道:“姐姐……直说就是,我也不是什么……整日绣花的弱质女流,委屈……受得住。”
  贺仙澄挥袖一拂,灭去残焰,取出旁边插在土里的火把点燃,淡淡道:“既然如此,那你随我来。可还走得动么?”
  霍鹰此时腹中饱暖,头脑昏沉,恍恍惚惚应了一声,便也掣起一根火把,跌跌撞撞跟了上去。
  阴云渐散,素娥登天,那玉盘已缺损过半,明月渐残。
  摇曳火光之中,两个女子一前一后,踏着已被新草覆盖的陈旧泥路,缓缓走向垂流山溪。
  先前曾去那边取水,霍鹰路途还算熟悉,只是湿漉漉的泥一下下吸着她的脚底,让她心头不觉越发烦躁。
  走着走着,她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游丝般的吟哦。
  论身,她还是处子,即便出嫁,掀掉盖头脱下吉服,也敢坦坦荡荡说一声冰清玉洁。
  可论心,她玩过的女人数量,怕是比天下九成男人还多,那一声气若游丝,恍如呜咽,她一听就知道,正是害羞女子硬忍着不叫,偏偏泄得想喊时挤出来的鼻音。
  她曾偷过家里一个姨娘,爹还就在同一个院子住着,那青楼里赎来的骚娘们被她双腿夹住磨得满面通红险些崩了尿时,咬着被角的嘴里,从鼻孔逼出来的就是这样的哼哼。
  霍鹰的脸色顿时更差了几分。她带着上路的玩物,显然正被他人玩着。
  无疑,那便是袁忠义。
  “贺姐姐,”她瘾头稍稍下去一点,定了定神,问道,“我那丫头,就是在用……你说的救人法子么?”
  贺仙澄头也不回,淡淡道:“不错。”
  霍鹰停下脚步,牙关紧咬,额上豆大的汗珠滚下。她抬袖子擦了一把,忽然道:“我不去了。”
  贺仙澄脸色微微一变,但语调并未有丝毫动摇,背对着她漠然道:“若是不去,你这便回房休息吧。仙丹宝贵,我还得去看看情形。你要是还饿着,那些肉,你就趁热吃了。不必等我,也不必给我们留。”
  说罢,她继续迈步,依旧头也不回。
  霍鹰浑身颤抖,嘶声道:“贺仙澄!你、你凭什么说他袁忠义就是仙体!他凭什么就不是凡夫俗子!我看他分明就是个好色的臭男人!”
  贺仙澄猛一转身,双眸如冰,冷冷一扫,厉声道:“我堂堂飞仙门大师姐、逸仙真人高徒、兵不血刃拿下茂林郡的女侠,与三江仙姑掌上明珠、大安朝红菱将军,心甘情愿共嫁一夫,大礼未成便不知羞耻陪他颠鸾倒凤夜夜笙歌,莫非你当这些局中人都是傻子么?”
  她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霍鹰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喊道:“等等!”
  贺仙澄回眸一瞥,微微侧身并不转头,道:“霍将军又有何事?”
  胸中烦闷欲呕,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哀号,祈求一颗那能升出幸福之烟的仙丹,霍鹰向前赶了几步,颤巍巍擦掉唇角的唾液,颤声道:“姐姐……小妹知、知道错了。我……我心甘情愿……求仙问道,还请……姐姐……莫怪……”
  “平时在人前,我们敬你为将军,私下谋求飞升之道时,仙体为尊,就连我,也要恭恭敬敬伺候智信。你那些轻狂妄语,最好给我仔细收着,莫要再吐出半个字来。”贺仙澄莲足前踏,冷冷道,“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且跟着来吧。”
  “多、多谢姐姐……”霍鹰急忙跟上,不拿火把那手,不得不扶着途经树木,否则,便连立足都难以安稳。
  不久到了溪边,贺仙澄抬起一臂横拦,轻声道:“在这里等着。那丫头比你先来,叫她通了灵窍,才轮到你。”
  霍鹰不满道:“她不过是个卖身在我家的丫鬟!”
  “那是凡间身份,既要修仙飞升,上达天庭,便不能执迷凡尘,不悟超然。”贺仙澄淡淡道,“仙体之前,她不是丫鬟,我不是仙姑,你不是将军,我们都不过是智信的鸡犬。”
  “啊?”霍鹰怒上眉梢,站在此处,一眼便能见到对岸正在发生什么,这本就让她满腹怨气,一听此话,更是几乎就要发作。
  贺仙澄纹丝不动,平静开口:“《道虚篇》有言,淮南王得道仙去,鸡犬随之升天。莫说是你,我修道十余年,若不是沾了智信的福气,可是欲当鸡犬亦不得。你也不想想,三江仙姑寡居近二十年,如今却将这么一个青壮男子收在身边,不惜将千金下嫁,你当是为何?”
  “为、为何?”
  “实话告诉你,张夫人的仙体,不过是今世苦修,广结善缘而得天恩赐,与你爹成亲,福泽一人,便已是她的极致。而智信乃是上世灵根,他日能登三清宝殿渡世飞升的人物,开眼观灵窍,闭目知阴阳。张夫人能让他叫一声岳母,将来上了天庭,凭此俗缘,太微玉清宫中都能往前多站半步。”
  “这仙丹寻常道士一生也炼不出几颗,智信却是信手拈来。凡俗女子有灵窍而一生未开者比比皆是,智信却能一眼识出,单靠阴阳和合,便能助其仙福大增。如此人物,做他的鸡犬,你若觉得委屈,那这便回去吧。今夜,你只当没来过此处。至于你这丫鬟……她福分比你高,你之后就莫再耽误她的大好前程了。”
  霍鹰本就被药瘾折磨得头昏脑涨意识不清,这一通她完全不懂的长篇大论砸下来,听得她心惊肉跳,双股战战,不知不觉便没了半点气势,道:“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口中如此说道,她心底终究气苦,不觉眼前便被水雾模糊,氤氲成泪,流下面颊。
  其中七分是瘾头煎熬浑身难受所致,剩下三分,便是眼前所见情景之故。
  袁忠义就在小溪对岸,斜侧背对着她俩,衣服堆叠在旁边灌木枝条上,精壮身躯只剩一双靴子还蹬在脚下。
  两支火把左右别在半高树杈上,用腰带吊着。
  一根腰带是他的,另一根,则是那丫鬟的。
  娇怯怯弱不禁风的小丫鬟双手扶着一棵粗树,两脚踮起了尖,没沾多少泥的绣鞋有一只离脱了后跟,那双小脚前摇后晃,红红的鞋子便也跟着一摆一颤。
  和袁忠义一般模样,她身上也只剩了那双鞋,衣裙挨着他的摆成一叠,不过留了一块兜裤裆的大帕子,挛屈成团死死咬在嘴里,看下面滴滴答答,想是已经被唾沫浸透。
  扶树弯腰,双脚踮高,那自然是白臀上举,牝穴如翘,袁忠义躬身抚乳,脐贴脊凹,那硕大阳具早已挤入屄芯,活龙般生猛翻搅。
  霍鹰记得自己明明给这丫鬟用手指破了瓜,可火光映照之下,眼见那细细白白的大腿上就染着斑斑落红,看得她阵阵心惊。
  其实按袁忠义的意思,飞仙丹在手,霍鹰还不是任他搓扁揉圆,好生哄哄暂且叫她帮忙定下霍四方的婚事,这人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但贺仙澄打算趁此机会为他放出一些有益传言,陈明利弊,如此控制霍鹰也更为稳妥,他这才压下性子,忍着在这儿屈尊肏丫鬟。
  他无甚耐性,日得也就谈不上温柔,按贺仙澄编造的话剥光衣裙哄骗完毕,叫她吸了小半颗飞仙丹,便揉揉奶子唤起阳具,抹上唾沫捏着屁股肏了小丫鬟一个落红斑斑。
  不过小铜壶里的飞仙丹熏得她心醉神迷,一声疼都没哼,还抱着树呵呵笑了一阵。
  等到破了阴关,泄身不住,那丫鬟回过神又被日昏了头,变成了此刻的模样,口水顺着咬着的布往下落,阴精沿着打绺的耻毛向地滴,这会儿揪着头发叫她说成仙了没,肯定只剩下翻着白眼点头的份。
  入主中原的牧民凶悍,游猎之时会带上猛禽助阵,而驯鹰,据说重点在一个熬字。
  按贺仙澄的意思,霍鹰就得熬一熬,才能变成他们手掌上乖巧唱歌的霍文莺。
  所以袁忠义意兴阑珊,仍得握着丫鬟瘦瘪瘪的乳房往她花心上一下一下地夯。
  反正她屄肉已经被日裂了口子,收不很紧,阴元也差不多快泄及了底,高潮只能哆嗦几下,都要嘬不住他的龟头。只要他不主动松劲儿,稍微给她用真气护着点别叫她脱阴而亡,那站在此地把她肏到明天日出也不是难事。
  照约定,听着动静,等什么时候贺仙澄给信号,再走下一步。
  不多时,贺仙澄和霍鹰手上那缠了油皮的火把先后烧完,只余下溪水倒映的微弱月光。
  袁忠义起身展臂,将事先备好的火把换了一组。
  这些都是劈木塞丝,浸油缠皮,不很亮却能烧大半个时辰不灭的长火把,可他新换上去的烧到近半,依然不见有要结束的迹象。
  霍鹰经手过的女人多,自然对男人床上的情况也有所了解。她目瞪口呆望着袁忠义仿佛能永不停歇的动作,总算相信,此子绝非凡人。
  贺仙澄一直在留意侧后方的动静,估摸到了火候,便清清嗓子,道:“霍妹妹,她已经差不多了,你可还有什么要说?”
  那丫鬟何止是差不多,嘴里的布团都已经掉了,全靠袁忠义双臂托着才没瘫软在地,只要真气一撤,抽插个几下就能叫她阴精崩流当场没命。
  霍鹰看看袁忠义的背,看看旁边放着的那个熟悉的小铜壶,双目一片赤红,喃喃道:“我……我不知……有什么可说……”
  “好。那等她下来,我过去接了,你便宽衣解带,等着承接仙露吧。”
  霍鹰唇角一动,道:“仙丹呢?我……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仙丹?”
  贺仙澄淡淡道:“阴阳和合,你也结了仙缘之后,我自然会为你准备。不过,仙丹宝贵,你可莫要再告诉别人了。”
  霍鹰木然点了点头,强压下看着男人裸躯而从心底涌出的苦闷,“这种宝物……我哪里舍得告诉别人。”
  见袁忠义已将那丫鬟抱起,放平在旁边长草丛上,取下衣衫为她遮盖肚腹,贺仙澄摆了摆手,带着霍鹰踏石迈过小溪。
  到了对岸,贺仙澄停步转身,望着霍鹰道:“你的闺名?”
  霍鹰蹙眉,道:“文莺,你不是知道的么。”
  贺仙澄抬手一抽,拉掉了她的裤带,淡淡道:“今后与我们私下相处之时,你便是霍文莺。旅途劳顿,脱了之后,就去水里,将那骚臭之处好生洗洗,里外莫留下半点污渍。”
  霍鹰气息一顿,怒火上涌,可马上就见到,贺仙澄过去弯腰拿起了小铜壶。
  她面皮抽搐片刻,低眉顺眼道:“是,姐姐。”
  霍鹰飞快脱光了衣服。
  霍文莺迈步走进了水中。

第六十二章 熬莺
凉水一激,霍文莺身子一颤,脑中清醒了几分。
  她本就是个心高气傲娇生惯养的盐商千金,跟着父亲兴兵之后横行霸道飞扬跋扈,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就算为了那一口仙丹销魂烟强行忍耐,心里的愤懑却是积累不休。
  贺仙澄察言观色,岂能看不出她心里的不满。
  她将小铜壶里续上碎布干草,将一颗飞仙丹当着霍文莺的面捏成四瓣,投入一瓣,跟着堆起木柴围上石块,生起篝火,将那勾魂摄魄的东西,放在坐到火边的袁忠义手旁,轻声道:“智信,我得去了,你不气吧?”
  袁忠义趁着火光遮掩,淫笑着在她臀后一捏,道:“她也是个标致姑娘,我气什么,巴不得你们多演几场,春色无边,我看得赏心悦目,一会儿肏她都更有劲儿。”
  “好,那今夜就别叫她睡了。”贺仙澄抿唇一笑,起身宽衣解带,将鞋子一蹬,赤条条迈步走向清凉溪水。
  论容貌、身段、肌肤,贺仙澄样样都在霍文莺之上,超出不止一筹。
  但袁忠义的眼睛,还是落在了霍文莺身上。
  无他,尚未日过罢了。
  练过一些外家功夫,又骑马征战了大半年,霍文莺的身体并不是那种柔软丰腴的常见女子体态,她大腿结实,小腿紧凑,并拢之后,当中那条线笔直密合,难容一指,肚脐上下肌痕分明,胯突腹平,连双乳都被胸筋拉得上翘,只是并不很大,像个倒扣小碗,顶着一对儿暗红野莓。
  她撩水擦洗着,脸色已经颇为阴沉,但听到旁边水响,扭头一望,登时又愣在了那儿。
  要说这一行人中她对谁最为垂涎,无疑便是出尘脱俗样貌绝美的贺仙澄。
  为了那口仙烟忍下憋在心里的怨气,在见到她那玉嫩无暇晶莹剔透的赤裸娇躯后,瞬间荡然无存。
  “你……你这是……”
  贺仙澄莞尔一笑,淌水走近,柔声道:“文莺,我本就是智信身边的接引仙姑,你成了他的仙侣,自然也就是我的仙侣,我来为你略作准备,不也是理所应当的么。”
  霍文莺欲念勃发,连药瘾都被压下几分,盯着贺仙澄走来站定后微微颤动的酥软乳尖,情不自禁吞了口馋涎,道:“那我……和你……莫非……也能?”
  贺仙澄抬手轻轻抚过她发烫面颊,将散落的凌乱青丝掖到耳后,含笑道:“现下不行,你肉体凡胎不经结缘,擅自动我,那是以下犯上,要罚掉你的仙丹。”
  霍文莺顿时一抖,目光黯淡几分,颇为失落。
  “但结缘之后,百凰朝凤,偶有彼此亲昵,智信也不会怪罪。”贺仙澄说着已走到她身后,双手顺着她的脖颈往下抚摸过去,在微微发硬的肩头一捏,娇声道,“所以此刻只有我动你,等为你洗去凡尘,脱胎换骨,我才会允你动我。懂了么?”
  霍文莺如此依旧兴奋至极,娇喘略促,点头道:“全凭……姐姐定夺。”
  “这便好极,妹妹懂事,会省去姐姐不少功夫。”贺仙澄从后面贴上来,双乳轻轻压着她的脊梁,手臂从腋下钻过,指尖一捻,将奶头捏扁,灵巧搓弄。
  女女淫戏,即便有一方愿做男子主导,想要快活,假凤虚凰终究还是须得彼此爱抚,互相调情。
  故此霍文莺平日虽总是先上探下摸的那个,被抚弄把玩的经验,可一样不少。
  除去天生不同的根基之外,大多数女子的各个情浓欲凝之处,都是经验越多,便越娇弱敏锐。
  如果遇上生手不懂门道,霍文莺兴许还能平静片刻。
  偏偏贺仙澄不仅懂,还有一双连袁忠义都屡次称赞的灵活巧手。
  只要知道如何取悦自己,那么女人就知道如何取悦女人。
  顷刻,霍文莺的娇喘就变得响亮,原本搓洗大腿的双手,也握成拳垂在了两旁。
  贺仙澄吐出舌尖,轻巧拨弄她的耳垂,点一下,勾一下,在前面的双手,就往下滑一寸。
  哗。
  霍文莺主动分开双腿,溪水的幽冷,已经压不住她满腹的燠燥。
  她觉得身体的出口正在膨胀,那两片肉唇,那一道肉缝,那湿润的肉窝,窝底张缩的肉洞,都充满了昂扬的肉欲。
  如果背后的手还不下来,她的手就要忍不住过去。
  很快,贺仙澄的手就到了。
  “啊……”霍文莺仰起头,吐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凸起的蓓蕾被捻住,凹陷的入口被撑开,畅快的酸麻,贯穿了她被乳房压着的背筋。
  如果这会儿能来一口仙丹的销魂烟气,该有多美。
  她闭上眼,深嗅着后方传来的淡淡体香,踮起脚尖,身体上浮,等待着一寸寸爬高的愉悦带她去向顶峰。
  那张红嫩的鱼嘴,猛地一紧,吮住了贺仙澄纤细的指节。
  销魂的手,却在此时离开了。
  贺仙澄弯腰,掬水,顺着霍文莺的双乳浇下,将那一点清凉,涂开在她发烫的乳头和阴核上。
  “别、别停手啊!”习惯发号施令的霍将军顿时难受地叫了出来。
  “洗净你身外的俗气后,我自然会让你泄。”贺仙澄淡淡道,双手捧住她的脖子,由上而下,开始了又一轮抚摸玩弄。
  余火未消,转眼间,霍文莺就又被挑拨得双股颤抖,咬唇鼻吟,向着贺仙澄的小臂一下一下挺腰。
  但迎来的不是畅快淋漓的泄身。
  而是又一捧清冷的水。
  药瘾让霍文莺的头脑都有些迟钝,她愕然地在水流中被迫降温,跟着,又被贺仙澄熟练的指尖抚琴般玩弄,拨出一声接一声淫浪的呻吟。
  不知不觉,春情沸腾、止歇的循环之中,那颇为硬朗的英气被挫磨得干干净净,扭动的雪白裸躯,已经浮满饥渴女子的风骚。
  “到底,何、何时……才算是……洗净啊?”
  不论是火边的仙烟,还是身后的仙子,霍文莺都已渴望至极,戳刺进来的手指带的水,已经不如那潺潺的阴津丰沛。
  贺仙澄屈指在她乳头上一弹,见她一身紧实皮肉都跟着一抖,微微一笑,道:“姑且算是把皮囊洗干净了,来,到这边,也该是洗里头的时候了。”
  霍文莺看着她的手,又看向那小铜壶,哑声道:“还……还要洗么?”
  “你方才的表现不错,我知道你心里此刻煎熬,你来,过来这边,按姐姐说得做,先让你吸一口,缓缓难受。”
  她顿时精神一振,步子都快了三分,赤脚将溪水拨的哗哗作响。
  火堆边,袁忠义已经铺好软草,将三个女子的衣裙尽数铺在上面,微笑等待。
  他知道,差不多是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喉咙里一阵痉挛,舌根的唾液都已略略发苦,霍文莺一到火边,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小铜壶,说什么也克制不住那股冲动,忍不住噗通一下跪在那些盖着衣裙的软草上,瞪大眼睛望着贺仙澄的脸,颤声道:“姐姐……姐姐……先给我……先给我一口……就一口……”
  贺仙澄斜瞄一眼,见袁忠义已经站起,伸手套弄着已至少起了七分兴致的硕大阳物,压下心头那微微一荡,蹲下从火堆借了一块红炭,挑着磕进壶里,扣上了盖子。
  霍文莺双目几乎都要放出红光,盯着那壶口渐渐出现的一缕青烟,眼珠子恨不得瞪进那里头。
  贺仙澄屈膝跪坐在那儿,用拇指按住壶嘴,淡淡道:“你今晚要受仙体恩泽,脱胎换骨,事成之前,不可用手碰此壶。”
  说罢,她将壶算好距离放在地上,依旧压着壶嘴道:“仙丹效力若要为你所用,而不是白白浪费,你就须得记住,自此刻起,到我说可以之前,你决不能离开当下的位置起身,也绝不能说半个字。记住!半个字也不准说,没什么意思的叫喊,也最好尽量减少,免得仙丹从你口鼻之中泄了。”
  霍文莺看看距离,不动到也不是太难,便往前一扑,双肘撑地,趴在那儿将头伸过去,脖子抻得细长,鼻子贴在了贺仙澄指背关节外,一下一下嗅着。
  倒是记住了,不能说话。
  “你吸到后就闭上眼,我们为你洗去凡尘。若有不适,且稍忍忍。”
  霍文莺连连点头,唇角残留的一丝唾沫都没顾上擦,趴在那儿一身凉水冻得发抖,却只顾着抽动鼻子,蹭贺仙澄按着壶嘴的指头。
  袁忠义笑吟吟在她后面分开双腿,马步沉腰,那湿淋淋的牝户被火光照亮,看得清清楚楚。
  颇为紧瘦利落一个姑娘,胯下却生着一口毛茸茸肉鼓鼓红艳艳紧揪揪的淫屄,阴核如豆,勃起外凸,比寻常女子大上一圈,好似个不带孔的丁点儿龟头,分外有趣。
  瞧她这花芽生的形貌,倒是不难理解为何能从磨镜之中得到极强欢愉。
  贺仙澄见他准备妥当,微微一笑,放开手指,将小小铜壶一挪,靠近到霍文莺的鼻孔边上。
  霍文莺双眼一亮,忙不迭低头用鼻孔将壶口罩住,深深一吸,仿佛恨不得将壶都吸进肚子里去。
  袁忠义稍稍等了片刻,眼见她腰肢一软,四肢松弛,低头轻轻哼哼,已被飞仙丹的药性麻了脑海,便伸手捏住她那两瓣屁股蛋,沉腰提手,骑上去往前一凑,鸭蛋大的肉菇尖儿,便撑开抹了油一样的屄壶嘴儿。
  虽说她也试过女人三根指头进来的滋味,可那纤纤细细的嫩葱管儿,三根并着仍比袁忠义小上一圈,而且当时就嫌胀痛,此后最多只准女伴用到两根。
  这猛地一下突进来,即便油滑满玉门,仍撑得她闷哼一声,屈膝把两只脚都翘了起来,十趾紧蜷,湿漉漉的足心皱成一团。
  可毕竟仙烟到了脑子里,方才贺仙澄的撩拨又吊起了胃口,不能说话也不能挪位子,霍文莺无计可施,只能硬着头皮忍耐。
  袁忠义揉着她比一般姑娘硬不少的屁股,笑眯眯拍了两下,便狠狠一顶,将鸡巴送到了底。
  “咕呜……”霍文莺抬起来的脚趾头登时又齐齐张开,弓腰攥拳,一副想缩成一团的样子。
  贺仙澄在旁垂手轻轻抚摸她的乳尖,柔声道:“文莺,不算太痛吧?”
  霍文莺吸着壶嘴微微摇头,这会儿屄就是裂了,也不能让她错过那一口一口沁入骨髓,几乎能令魂魄飞升的快乐。
  她痛不痛,都不妨碍袁忠义动。
  早在林香袖一边享用麻心丸一边撅屁股伺候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定力不足的女人被那烟气熏醉了心神的时候,肉穴会比平时还要紧嫩湿滑,仿佛上下两头的快活能汇在一起较劲儿似的。
  所以他知道,只要动起来,进来那点儿胀痛很快就不算什么。
  再者说,就算她痛不欲生,他也不在乎,反而会更加亢奋。
  只可惜这女人的用法暂时不能由着他随心所欲,他不得不稍微收摄一下险些冒出来的念头,稳稳控住她腰臀,钻在花心上碾了几下撑展肉腔,唧儿一声往外猛抽数寸,重重顶回原处。
  这种毛多肉紧水淋淋的坟包儿牝,里头每一道褶子都藏着骚,袁忠义压在深处随便来了几十下,便双手卡腰,不必再用什么花巧,大开大合猛日,将一腔淫蜜连挤带刮,转眼流了她一胯。
  上面烟壶熏着,下面鸡巴顶着,霍文莺又不是什么内息深厚定力非凡的高手,再怎么不愿被男人肏,也禁不住弓背翻眼,浑身一紧,蛋清般的阴精黏糊糊染了阳物厚厚一层。
  知道这种屄耐日,袁忠义也懒得给她缓过那口气儿,扒开屁股蛋让嘬紧的膣口稍微松松,撤腰一拉,龟头带着一腔红肉往外鼓起半寸。他低头记了一下行程,便在这肉棒将出不出的距离,一送到底,小棒槌似的给她屄芯儿来了一下。
  吱,就和先前靴子踩在湿泥窝子时候一样,霍文莺腿间顿时来了这么一声。她浑身酥麻,爽得险些大叫出来,幸好最后关头想起鼻孔里还套着好不容易求来的命根子,便只是呜呜抽噎似的闷哼两下。
  这会儿她双脚倒是归了位,略略分开跪着,但脚趾头已忍不住蹬皱了下面垫的衣服,硕大鸡巴往里一进,她大腿一绷,粗长阳物往外一抽,她小腿一抖,淫缝嘬着棒儿吞吞吐吐,那两条长腿便无一处筋肉不在动弹,却又不敢挪位,只能原地稳住,不多时,就再泄身,湿得一塌糊涂。
  霍文莺头脑发白,竟有些分不清,到底两边哪儿更舒服。
  等壶中残烟吸干,飞仙丹药力上来,她更是骨酥筋软,通体绵绵如泥,全靠贺仙澄扶着才能趴稳不倒,三魂七魄被绝美的快乐揉成一团烂烂糊糊,浑身上下只剩那水淋淋被肏得吱吱作响的洞还有反应,一戳,就一嘬,一抽,就一揪。
  知道这会儿她正麻着,也玩不出什么花,袁忠义狂弄千余下,也差不多到了兴头,按着屁股往里一耸,闭上眼轻哼一声,喷了一片浓精在霍四方外孙家门外,黏糊糊遍染白浊。
  贺仙澄收掉小铜壶,看着身子尚在微微抽搐的霍文莺,伸手撑开眼皮看了看瞳孔,春花般娇艳一笑,满意至极,双膝挪动转到袁忠义身前,对他使个眼色表示大局已定,便低头轻吐香舌,为他将一片狼藉的阳物清理干净,残精吸出,连阴毛里的粘液也一口口吃掉。
  袁忠义拉起她,附耳低声问道:“如你说的熬法,她受得住么?那丫鬟我最后发了一下力,估计都撑不过明早了。”
  贺仙澄轻声答道:“想来没什么大碍,你近来也挺憋着,束手束脚,我瞧她身子骨很结实,我……就是怕你明日赶路骑马会觉得累。”
  “我是仙体,岂会怕累。”袁忠义笑着调侃一句,垂目望着霍文莺溪水被汗水取代的泛红裸体,道,“倒是她,明天恐怕自己骑不得马了。”
  “那不正好,唐飞凤可以顺理成章带着她走,路上与张夫人亲近亲近,提前处处关系。”贺仙澄抿唇一笑,小声道,“等过阵子,霍文莺也可以算是她的闺女,我看……不如我也去拜个干娘,如何?”
  袁忠义心中一动,嘴里却道:“咱们亲如一家,自然是好。不过,似乎也没什么大用吧。”
  贺仙澄双手攀着他肩头,一对儿嫩软乳房夹着他的胳膊,踮脚凑在耳边轻轻吐了口热烘烘的气,娇声道:“一个女儿一个娘,和三个女儿一个娘,总归还是有点儿不同的吧?只有张红菱被你日得喊娘,还能比加上我和霍文莺更好?”
  这女人近些日子果然成长了不少,娇滴滴一番话,说的他鸡巴顿时就是一痒,眼前都禁不住想象出了那副淫艳情景。
  一熟三少赤条条,一母三女乐陶陶。
  日这个咿呀捂脸,直叫女儿莫看,肏那个羞红满面,连求娘亲助拳。
  如此春色满园,艳福齐天,倒真适合等收拾霍四方后,拿来庆贺一番。
  一个新寡妇披麻,一个亲女儿戴孝,弄到霍四方灵位前左右交替,弄上几个时辰,不知能否将这一方枭雄在黄泉里气得再死一遭。
  此人一路征战过来着实掠了不少良人妻女,袁忠义心中暗笑,作为不仁天地,合该给他送来一报。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如此更好。”他揽住贺仙澄纤滑腰肢,奖励般侧头一吻。
  “如此一来,也有了循序渐进的法子。”贺仙澄这才露出本来目的,轻声道,“等张夫人成了霍夫人,要和霍文莺一起掌管霍家麾下这些兵马,按照唐飞凤的谋划,咱们至少还要用她一年,这一年里,你总不好和她当真撕破脸皮。”
  袁忠义用脚掌揉搓着霍文莺已经软下来的臀肉,懒懒道:“哦?什么循序渐进?”
  贺仙澄并不怕揣摩错了心思,也许对天下大事的野心她没能判断准,但对袁忠义在女色上的癖好,她多少有那么八分把握。
  “智信,张夫人和红菱相依为命十九年,如今和女儿共享一个男子,她心里只怕已备受煎熬,不安,嫉妒,这些苗头都不是好事。你若急着将她和红菱哄到一张床上,缺了过渡,怕是会惹出什么变故。”
  “三江仙姑看着性情沉稳温柔,其实红菱的性子八成都是承自娘亲,她若是真急了眼,咱们此后的大局都将生变。不可不谨慎。”
  她抬手掩住袁忠义双唇,仍在近处低声絮语:“我所谓的循序渐进,便是给她一个适应的过程。在西南这边,我是小仙姑,她是大仙姑,你是她未来女婿,我是和她女儿共事一夫的平妻,于情于理,我提出拜她做干娘,她都没有拒绝的道理。”
  “等霍四方这边大局已定,我就来做个先锋,安排一局,让干娘不得不和我一起侍奉你。有那一夜开头,她若不恼,便再用霍文莺这个继女。霍文莺本就喜好女色,安排起来不难。等我们两个女儿都带着她同你耍过,一来二去,对这事儿也就没了什么廉耻,寻个机会,叫红菱撞破,再强扯她下水,之后……还不是水到渠成。”
  袁忠义微笑着在她乳上摸弄片刻,感慨道:“澄儿,我起初是奔着江湖伟业的助力,才留你在身边的。没料到,你倒是在这风流事儿上,帮我更多。还真是叫我对你越发不舍了。”
  贺仙澄微微垂目,媚眼如丝,饱经滋润的鲜花如今洋溢着与少女时截然不同的风情,“你迟早能发现,我会帮你越来越多。”
  他轻笑一声,扭身将她拥到怀里,低头深吻,亲到她纤腰反折,微肿唇舌,才意犹未尽一擦,道:“依你的安排就是。我歇得差不多了,这霍文莺,咱们继续熬吧。”
  “嗯。”贺仙澄轻轻拍了拍通红双颊,过去蹲下,凑近看了看半睁的眼,见霍文莺药性渐渐消退,取过早备好的油葫芦,抬头用口型问道,“还好好洗洗么?”
  袁忠义摇了摇头,拇指对着溪水那边一撇。
  她略一颔首,拍了拍霍文莺的脸,道:“文莺,魂魄归位了么?”
  霍文莺痴痴道:“姐姐……我可……还活着么?”
  “那自然是还活着,你如今凡根未净,成仙哪有这么容易。七劫九关,你才不过开了头而已。”
  她唇角颤动,懒洋洋在衣裙上挪了挪赤条条的身子,舒畅到眉梢眼角都流淌着倦怠满足,“这开头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就起先那一下胀得要命,跟要给我戳透了似的,到后来快活得很,没什么关系。我……这就算是成了仙侣么?”
  “离洗净,少说还差两门,你可不能心急。”
  “姐姐……可我困了。”霍文莺语调都娇软了不少,仿佛一直在男装里藏着的那个小娘子,总算心惊胆战露了个头。
  “今夜,你怕是睡不得了。”贺仙澄微微一笑,“咱们快些完事,兴许你还能打个盹,来,放松一下,莫要使力,此处乃是凡俗污垢聚集之处,难得智信肯屈就仙体为你清洗,规矩仍如先前那般,等我开始,你便不要挪动,不要说话,能做到么?”
  霍文莺还当是先前那么爽利的好事儿,双手一横枕在额头,埋首俯身,两条腿一分,跪得更开,只是被日的经验还不足够,尚不会沉腰提胯撅屁股,就那么将臀挺着,连先前的秽液都懒得伸手去擦。
  贺仙澄盘膝坐下,先给她调整一下腰胯,不过并未将臀尖送得太高,毕竟这次走的,不是什么寻常路径。
  她拿起油葫芦拔掉塞子,摇一摇匀,这些日子她没怎么用菊蕊伺候,一葫芦专备的清香油还剩下六、七成,最近还给口上细细打磨了一番,免得有毛刺伤到娇嫩肛肉。
  倒是便宜了你,她心中冷笑,拇指一压,将红印子上挂着一层汗的腚沟撑开,不愿闻到臭气,先将那细滑油汁倒出一些,轻轻揉在屁眼外侧。
  “嗯?”霍文莺顿时一愣,可不能说话,也不能挪窝,只好忙把手绕到后面,匆匆捂住。
  “这是要洗的地方,不得阻挡。”贺仙澄抓开她手,啪的一声便往屁股上扇了一掌,“若坏了流程,今后你可半分仙丹也拿不到。”
  这一掌运了几分真气,疼得霍文莺险些哭叫出来,一听仙丹要受影响,那只手只得不情不愿缩回原处,心里愤愤想道,这地方有什么好洗的,洗得再干净,转天早晨一泡臭屎,还不是腌臜得很。
  这会儿她脑子还没完全清醒,仍沉浸在飞仙丹和大鸡巴上下夹攻的绝顶滋味中,以至于,忘了所谓的“洗”其实不是用水,也不是用油。
  这慢慢被揉进来的、清香扑鼻的油,不过是开路的。
  等腰肢两侧被热呼呼的巴掌一捏控住,屁股沟里忽然一紧,好像有个外软内硬的大家伙缓缓滑了过来,霍文莺才忽然瞪圆眼睛,惊觉不对。
  这仙体袁忠义,难不成……是个喜欢弄小倌儿的?可她虽常穿男装,却是个如假包换的真姑娘。断袖分桃讲究一个将男作女,可她本就女子啊,这……这……这这这……
  霍文莺心头大乱,正不知如何是好,袁忠义抹满了油的滑溜鸡巴已迫不及待破关而入,吱溜一钻,就把她刚才已被贺仙澄揉松的臀眼撑成了个红艳艳圆滚滚仿佛随时要裂开的大洞。
  “呜唔——!”她低头咬住胳膊,才憋着没叫出声来,屁眼里好似坐了个木桩,夯得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一阵接一阵发麻,忍不住想起曾被父亲在这地方塞满香料、烤给全家分食的那个偷人姨娘。
  香料不会动,阳具则不然,袁忠义试探一番,几十下过去,见霍文莺菊洞弹性颇佳,不必怕她裂开,便拿稳腰侧,顾着自己快活,前前后后抽送起来。
  霍文莺大腿绷紧,阵阵发颤,她后庭并不敏感,心底又只当这是男子狎玩娈童的手段,满肚子不悦,要不是贺仙澄在旁为她揉豆挖牝,总算是渐渐让快活盖过了难受,这一番折腾,她都不一定能忍到最后。
  从发胀到发麻,到最后腰下整片屁股仿佛都没了知觉,只能感到臀眼里粗大鸡巴仍在抽插不休,她慌乱至极,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少时候,担心自己谷道会不会此后再也关不上门。
  眼看着就要喊出来抗议之际,袁忠义总算到了,粗喘一声,抱紧她屁股贴上来,肉棒在菊蕊里头猛跳几下,留下一大片浓稠浆液,心满意足缓缓退了出去。
  “恭喜妹妹,又有一处结下仙缘,你可以说话了。”
  听贺仙澄一说,霍文莺柳眉倒竖翻身坐起,结果红肿屁眼一痛,哎呀一声赶忙换成跪姿,用后脚跟托住臀尖,好让腚沟悬空,委屈道:“这……这鬼地方,难道姐姐也洗过么?”
  贺仙澄含笑点头,拿起那个油葫芦道:“实不相瞒,这物件,姐姐就是为自己做的。我是想着今后咱们算一家人,这才忍痛割爱给你用了。那里乃是五谷轮回之所,想要得道飞升,不时时清洁怎么成,与仙体结缘一次,堪比水冲油润十、七八回,还不必吸风饮露辟谷,此等好事,换个寻常女子,可是休想。”
  霍文莺捂着遭了重创的屁股,将信将疑,“当真?”
  贺仙澄微笑道:“此事岂能做得假,今后你我是要一同侍奉仙体的,你若不信,明晚待我该服侍的时候,用不用此处,你一看便知。”
  霍文莺心中烦躁不已,除了爹她就没服过谁,结果为了这莫名其妙的仙丹,不知不觉多了一个比爹还麻烦的男人,要说情愿,自然是勉强得很。
  贺仙澄眸子一转,又道:“文莺,你若是留恋凡尘,不愿受赐,如今三门洗了其二,你反悔还来得及,只要断绝贪念,不再留恋仙丹的滋味,那你这便可以走了。”
  霍文莺哪里肯走,没了飞仙丹,不如让她没了命。她气哼哼扭脸看一眼溪水中清洗胯下的袁忠义,咬牙道:“三个都已经洗了俩,我……才不走。”
  贺仙澄眼中笑意更浓,往火里添了些柴,道:“如此甚好,那你将拇指放在嘴里,随我来学学,接下来要洗的地方该如何配合吧。”
  霍文莺蹙眉看了一会儿,一拍大腿,压抑着怒气道:“这……这、这不是……不就是给人吹箫么!你要我婊子一样给他含那活儿?”
  贺仙澄将自己拇指上的唾液擦干,淡淡道:“你不愿动,只把嘴巴收紧亦可,就怕智信动起来收束不住,叫你难受,你自己来动,洗起来总要好过许多。”
  到这会儿霍文莺自然也知道,所谓结仙缘,就是叫仙体肏她,洗哪儿就是肏哪儿,精射进来就算洗过。可之前霍四方打算干的事儿就是拉拢三江仙姑成亲结仙缘,仙体被肏都能结,那肏人理应结得更实,她也没什么话可辩驳。
  “可……那活儿……才……才进过……我屁股啊。”她胀红了脸抱怨,就算溪水清洗,她怎么忍得了去吃自己屁眼里出来的东西。
  “先不说智信已经去洗了,就算没洗,那也是你留下的凡俗污秽,你自己清理一番,天经地义。”贺仙澄淡淡说罢,话锋一转,道,“不过你俗心较重,还没有悟到仙家的好处,我为你求情,让智信先去洗洗,过会儿他回来,我也会先作表率,之后你再有嫌弃,那就是嫌我的口水不干净咯?”
  霍文莺踌躇半天,心想牝户、屁眼都被肏了个透,在嘴巴上一直矫情,最后丢了仙丹,才叫追悔莫及,只得不情不愿道:“那我就先看姐姐……怎么做了。”
  那水淋淋的阳物上只留着一点点残留油香,贺仙澄满不在乎,袁忠义刚一站定,就将霍文莺拉过来跪好,叫她看着,横吮竖舔,着实给她露了一手……不,一口。
  霍文莺过往只擅长舔沟,还喜欢隔着嫩皮轻轻啃咬女子阴核,等到轮她上嘴,不久便连碰了好几次牙。
  不过袁忠义阳物雄伟,早习惯被姑娘贝齿刮蹭,在对方裹含熟练之前,往往只让龟头压在舌根后头,于深处往复。
  渐渐下颌打开,唇舌稔熟,他这才一下下逐步抽到外面,享受柔软肉瓣与舌尖上腭间层次分明的磨蹭。
  贺仙澄在旁看着,偶尔出言指点,待到霍文莺越动越顺,便添柴旺火,在旁仰头看着袁忠义的状态。
  一刻过去,她见霍文莺渐渐没了力气,腰身都歪斜到一旁,便对袁忠义使个眼色,道:“好,文莺,差不多快要够了,之后到你嘴里那些,可切莫漏出太多,须得好好吞咽,上下夹攻,才能令你一身俗气得到涤荡。”
  霍文莺药后浑噩,体力消耗,已经困倦得很,含着阳物听了个大概,就感到舌面上鸡巴忽然一挺戳到深处,跟着就是一股黏液喷洒进来,味道倒是也尝不出什么,只记得贺仙澄的叮嘱,急忙一口口混着唾沫咽下去。
  等擦净唇角,她算是松了口气,软软坐在火边喝了些水,低头道:“我好累,咱们该回去了吧?”
  贺仙澄摇摇头,将她才拿到身前的衣物又扯下铺在了地上。
  “还没完么?”霍文莺愣住,见袁忠义也没穿衣服,不禁颤声道,“我过来……这也快一个时辰了吧?”
  贺仙澄丢了几块削皮木头进去,淡淡道:“三门初洗后头一夜,是最不能松懈的。仙体精元赠予你体内,若是不加巩固,你一觉睡过去,这些心血中,十之七八都要付诸东流。”
  “那……我该如何?”霍文莺瞪着眼睛道,“难道要我夹块木头塞住?”
  贺仙澄微笑道:“那倒不必,今夜你辛苦些,就莫要睡了。”
  “啊?”霍文莺一惊,正想再说什么,却被贺仙澄一扑按倒,赤条条压在下面。
  她本就垂涎此女良久,喉头咕咚一声,顿时不想再动。
  转眼间,贺仙澄的灵活双手,就将她重新拖回到情欲的泥沼之中。
  等袁忠义恢复过来,那粗大阳物,便又钻进了她红肿后更加紧窄的肥嫩牝肉深处。
  如是往复,霍文莺昏昏沉沉泄了又泄,晕了又醒,脱身无法,欲睡不能,深夜倦极本已有些抵受不住,却又被半颗飞仙丹熏起了精神。
  一夜无眠,她置身于极乐浪潮上起起伏伏,只觉一生都未曾似今夜这般快活,又在疲倦与承受不住的欢愉中感到无法形容的难过,不论怎么求饶哀告也不得解脱。
  等东方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霍文莺已真真正正由内而外被联手的袁忠义和贺仙澄洗了一遍,明明眼睛怎么努力也只能撑开一缝,仍乖巧问道:“姐姐……我……我……能睡一会儿……么?我实在……实在是……吃不消……了……”
  贺仙澄拿起之前垫在她臀下的裙布,双掌一拧,用哗啦流下的水浇灭了剩下那一点炭火,“你睡吧,一会儿,我们带你回去。”
  “我……那丫鬟……呢?”
  袁忠义斜瞥一眼,皱眉过去探了一下鼻息,弯腰摸出了衣服里揣的小刀,道:“你不必挂心她了,今日我会托人将她送去山中洞府,自此走修道成仙的路。”
  “哦……”霍文莺应了一声,脑袋一歪,彻底睡死了过去。
  袁忠义摸了摸刀锋上残留的野猪血肉,对着气若游丝已经没什么用处的丫鬟,咧嘴一笑,露出了白森森的牙……
  这一天赶路,霍文莺昏睡在唐飞凤怀中,用软垫子包着屁股,足足六个时辰未醒。
  晚上众人露宿在一片旷野,临近小河,饮水无忧。干粮不多,也难吃得很,袁忠义这才说起,昨夜那头猪其实不小,还剩了不少好肉,只是不太新鲜,得加重料久炖,大家须多等阵子。
  霍家最不缺的便是盐,霍文莺当即催促,叫他快些炖上。
  那一大锅肉着实不少,还分外肥嫩可口,剔得颇为干净,不见半根骨头。
  袁忠义说怕她们不够,去河里捉了条鱼,随便烤来自己吃了,这边没尝半口。
  贺仙澄推说太过油腻,只嚼了两口饼子。
  唐飞凤用竹筷在锅里搅了几下,嗅嗅味道,说想吃素,便去拔了些野菜,夹在饼里果腹。
  霍文莺一天昏昏沉沉,体力消耗极大,早已饥肠辘辘,大口大口吃得很香,满嘴油花。
  到最后剩了些带皮花肉,她肚子已饱,另外几人也早吃够,环视一圈,想起唯独少了自己宠爱的那个身影,忍不住轻轻叹道:“唉……她要还在,这一点儿,就够她一顿了。”
  袁忠义望着那块皮外无毛的嫩肉,微笑道:“放心,那丫头对将军情深义重,必定恨不得与你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飞仙丹的事是秘密,霍文莺也不好多说,低头叹道:“哪有那么多永不分离的好事啊……”
  说着,她将那块肉吃进嘴里,慢慢咀嚼,缓缓咽下。
  鹿灵宝和张红菱分掉最后几块,喝完肉汤,一起打了个饱嗝,不禁相视一笑。
  黑黝黝的锅里,什么也没有剩下。

第六十三章 新妇
德启七年,十月廿七,傍晚,天色阴沉,斜阳羞避,哒哒的马蹄踏着被云层滤暗的昏光,穿过重重营帐,将袁忠义一行,送入到盐渠县西北霍家军驻地。
  走的是捷径,最后反而比麾下兵卒还晚到一天,身边亲卫死伤殆尽,霍四方自然要传女儿过去问话,之后,一夜未归。
  袁忠义并不担心,这几日下来,霍文莺已经被他和贺仙澄拿捏得服服帖帖,贺仙澄拜林红娇做干娘,她都嚷嚷要跟,后来一想林红娇成了霍夫人,就是她正经的母亲,才满脸尴尬起来站到一边。

  这是在霍四方眼前唯一能说上话的人,袁忠义自然不会怠慢,几夜下来,配
合飞仙丹将她弄得欲仙欲死,连着几个白天就没在马背上睁过眼,窝在唐飞凤怀
里睡得轻轻打鼾。

  从第三天霍文莺亲眼看着贺仙澄被他淫弄肛穴之后,她就像解开了心结,只
要一醒就主动赖在他这边不走,连被他人察觉之类的事情也懒得顾及。吸过飞仙
丹,泄上七、八回,躺在他身边哼哼唧唧闲扯的时候,霍四方那点“丰功伟绩”,
全叫她倒了个底朝天。

  对得道飞升的事,霍文莺已经深信不疑,甚至因此觉得父亲顽固愚蠢,想要
好好教他,请他也诚心看待与林红娇的仙亲,莫要亵渎神灵,招来责罚。

  贺仙澄找个借口,哄她说仙机不可妄泄,霍四方的渡化,是林红娇的责任,
这是他二人的缘,旁人只可撮合,不可说破。

  一早用罢餐饭,贺仙澄传话,说唐飞凤昨晚打探,霍四方统辖各地起了两处
民变,巴遗郡已靠守军和雁山派暗中帮助压下,补山郡却连丢了数座小镇,驻扎
兵将顾此失彼,已经连着求援两次。
  那边领兵的本就是是个土匪头子,攻城时便劫掠极狠,驻扎后更是恨不得将残留百姓敲骨吸髓,霍四方判断那边就算撑下也没什么油水可捞,命一支精兵急行赶去,准备帮助那边突围撤离,连尚有经营余地的郡城也不要了。
  急需安定民心,霍四方之前已斩了几个对他言行多有劝谏的部将,暂且把四处屠戮劫掠奸淫妇女的恶行之责丢给下面,自己揽了个御下不严的小小过失,张榜自责。
  以当前形势,三江仙姑的迎娶,成了缓解的手段之一,再加上霍文莺一改此前多有排斥的态度,在霍四方面前说了许多好话,廿八早晨,霍四方便差人过来传令,说要单独见见林红娇。
  林红娇起身借口略施脂粉,先去了帐内。
  不一会儿,张红菱出来,叫袁忠义进去。
  这边没有外人,张红菱和霍文莺两个并肩守在门口,过来传令的亲兵虽觉得这情形略有不对,可小主子就在那儿,跟未来姐姐谈笑亲切,他哪里还敢置喙。
  “他叫我单独去见他,万一……他硬要强迫,我该怎么办?”
  林红娇对镜缓缓梳头,对身后站着的袁忠义轻声问道。
  袁忠义微笑道:“仙家话术,红娇你是最在行的,哄骗他几句应付过去,想来问题不大。”
  “若哄不住呢?你难道不懂,我们这装神弄鬼的,最怕性子蛮横不讲理的。”林红娇蹙眉道,“这人好色如禽兽,到时候发了性,非要强奸,我……哪里敌得过他。我又请不来真的金甲力士,天兵天将。”
  袁忠义眉头一皱,听她这意思似乎是想打退堂鼓。难不成,是贺仙澄拜她做干娘,霍文莺与自己亲近太过,叫她心里不是滋味,闹起了女人脾气么?
  果然,林红娇捏着黛螺沾了沾水,举起放在眉头,没精打采道:“我本就年纪大,若再……真失身给了霍疯子,你身边年轻美人这般多,哪里还会想得起我。”
  袁忠义沉吟片刻,道:“我有一法,可保你无忧,若是霍疯子妄动,那他当场便要死。”
  林红娇一怔,险些将眉峰画偏,“什么法子?”
  “我在西南得了一只噬毒蛊,吞下之后,可保数年百毒不侵。”
  林红娇大惑不解,“可这……能防住霍疯子什么?他对待看上的女人,可从不用药,都是硬来,你又不是没听霍文莺说,有抵抗厉害的女人,被他……折磨得整夜都在惨号。”
  “这噬毒蛊其实并不是让你不中毒,而是中毒之后,被它吞噬消化,转做另一种毒素蓄积在丹田之下,须得通过交合,走阴阳精液排出,交合的伴侣若有噬毒蛊,可保安然无恙,若没有,则将中此奇毒,缓缓毙命。”袁忠义微笑道,“你服下它,我再给你些澄儿那里的毒药,你多吃些下去,给自己蓄满。霍疯子要想动你,就叫他当场中毒,再也无药可救。”
  林红娇将黛螺放下,沉吟片刻,“这东西……要好几年才能解?”
  “无妨,”袁忠义岂会揣摩不出她的心思,微笑着在她面颊上抚摸两下,道,“我也吃了,不耽搁我找机会安慰你。”
  百毒不侵在当下武林着实是个诱人的本领,唐飞凤若没有农皇珠在身,谨慎小心的程度恐怕还要翻上一番。
  但林红娇并非江湖人,并未显得有多惊喜,只是听到他最后一句,才颊生飞霞,嗯的一声应下,心里打的主意,则是遇到窘境,不如先编个瞎话,能应付过去最好,应付不过去………她眉头一蹙,道:“可他要这就死了……咱们的计划,该如何是好?”
  “他这就被你毒死的话,你就假传他的命令把我叫进去,咱们随机应变,提前执行。横竖这残暴不仁的土匪,最后都是要算在我这个少侠头上的。”
  林红娇低头思索片刻,轻声道:“好,那便依你。”
  磨磨蹭蹭打着梳妆的旗号吃下噬毒蛊与整整一盒猛毒,毒性大到她原地僵麻了半天,才出去跟着那个亲兵,奉命离开。
  唐飞凤当然不愿让计划节外生枝,以唐家名义跟了过去。
  袁忠义眺望他们前后走远,盘算一下,找唐天童兄妹,与唐甜儿攀关系去了。
  此次计划一定要把唐门撇清在外,为此,总要有点适当的牺牲。
  他与唐天童推杯换盏饮了一场,不咸不淡讲了些江湖轶事,都装作相谈甚欢的样子。
  唐甜儿大抵是错以为自己先前的殷勤有了效果,笑得格外娇润,只是她做梦也想不到,对面那个温文尔雅俊秀风流的少年,此刻脑子里盘算的,已是要将她怎生玩弄一番,出出最近的憋闷。
  过午许久,不见娘亲回来,张红菱性子急躁等待不得,叫来一个亲兵带路,也往霍四方大帐那边去了。
  没了帮忙看护的,贺仙澄只得过去照顾鹿灵宝——她疯病原本看着像是好转了许多,谁知道一进军营满地都是男人,又给吓得有些呆傻,路过营妓帐子外听到响动,还往腰间摸剑,要不是武器进来前就已卸了,不知要惹出什么麻烦。
  袁忠义早已不在乎什么亲情血脉,留着鹿灵宝和肚子里的种,不过是觉得这婆娘疯疯癫癫偏偏剑法天赋还着实不错,好奇会有个什么娃儿出她的肚皮罢了。
  所以路上他几次三番想要将她处理,不过都被贺仙澄说服。
  现在这个肚子里的孩儿,名义上乃是白道冲的遗腹子,断龙剑派两位高徒的私情产物,来日兴许会有用处。
  既然有用,那费些力气留下,姑且算是值得吧。
  暮色渐垂之时,霍文莺匆匆赶了回来,说张家母女留在那边做客,有唐飞凤陪着,不会有什么大碍,主要是商量婚期,和成为仙侣之后,应当如何安抚民心。
  这事儿按说当然是来个小兵传话一句便可,江湖武夫没有一官半职,哪里能劳得动霍将军大驾。
  她巴巴赶来,为的是什么,袁忠义心照不宣。
  贺仙澄等的就是霍文莺,见她回来,附耳略一叮嘱,便由她张罗,设下一场简单酒宴,请来大军诸多中层将领,拿出江湖人的豪迈,痛痛快快吃喝了一场。
  袁忠义名声颇佳,又刻意迎凑那帮糙汉的喜好,袒胸露乳拍膝高唱,也是毫不含糊。另有贺仙澄在旁适当相助,外加霍文莺明显的提携之意,一顿饭吃得大家心知肚明,纷纷和他攀谈结交。
  此宴聚集人数足有近三十之众,除了称病推辞的三个,大都给了霍文莺这个面子。
  袁忠义借机观察,暗暗留意,从中勉强挑出不到三成尚有几分正气的汉子。
  不久后,霍家兵马将重整军纪,安抚蜀州百姓,严格操练,护卫家园,可不能还留着这些土匪一样的废物。
  可以坏,但一定要有用,否则,还不如做他侠名的肥料。
  隔日一早,大营中心响起密集鞭炮之声,通传号令的亲兵马上绑了红绸,喜气洋洋。
  托那些修道炼丹之人的福,如今的炮仗远比烧竹竿的时候要响亮得多,袁忠义听在耳中,心道,看来这喜事,想必是谈成了。
  既然如此,他也不能再睡,赶忙一巴掌拍醒还在说梦话的霍文莺,将衣服缠胸布塞过去,最后帮着束发戴冠,才算是叫她没有在部下面前露了尴尬。
  多半是情势太紧,霍四方并没将吉时选得太迟,十一月初八,便是结成仙缘之日。
  到那日子一共还有不到一旬之数,大军当天便匆匆开拔,北上往根基最雄厚的巴遗郡加紧赶路。
  袁忠义他们自然随行。他暗暗盘算,这帮义军匪气森森,颇为散漫,拖累着精锐亲兵跟着磨蹭,一天下来也就走个、二、三十里,即便距离巴遗郡已经不远,等到郡城中,怕是连三天功夫也剩不下。
  想来霍四方也知道这样赶不及准备,大军上路不久,便有数百轻骑先一步出发。
  行军中许多事情都不再方便,袁忠义索性趁机苦练武功,借此博了频频到访的唐甜儿好感,还顺便请唐飞凤指教了一二。
  唐飞凤嫌他练的广寒折桂手实在跟内功毫不般配,对寒掌仁心这名号传播也不够便利,就将狂龙掌中的架势套路先传授于他,让他好好记在心里,演练变化。
  狂龙掌走的是内家路子,招数变化并不繁复,真正的威力都在心法口诀这些运劲门道之中,把所教的练完,也不过是打下个底子。
  但这底子也不能说不重要。江湖死斗之时,没人会傻乎乎死扣一招一式,高手相争有时候不过是看谁在一击之中更快更强。而内家高深掌法的招式作用,便是叫修习者配合举手投足将内力运用的法门烂熟于心,最好变成本能反应,关键时刻不假思索一掌出去,真气说放三分就不多毫厘,才是大成境界。
  也不知道这阵子哪件事办得合了唐飞凤的心意,除了狂龙掌先帮他打下基础之外,她还口传了两门轻功,顺便将醉仙步法贬得一钱不值。
  袁忠义这才知道,原来顶级轻功大都用途分明,在闪转腾挪与长程赶路之中专精一项,两样都要,往往两样都做不好。
  配合扑击格斗之技的身法侧重对敌应变,内功催动之后脚下灵活身形变化急速,传授于他的此门武学,叫做《潜渊》。
  而需要追敌、攀升、长途赶路的轻功,需要将真气最大效率转化为身体的发劲,力求一纵如飞,吐息绵长不绝,他拿到的,叫做《出渊》。
  由这些武功的名号来猜测,唐飞凤他日重建圣教,即便听了他的劝对外隐瞒出身不与祖宗的基业扯上关系,怕是派别名字里也要硬添上一个“龙”。
  江湖乱世乞丐多,也不怕突然冒出个天赋奇才重新练成降龙掌,名字上先胜出一头。
  拿到新武功,就像得了新女人,新的武功更强,就像新的女人更美,袁忠义连日沉浸其中,倒是让随军赶路的日子不再枯燥无聊,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十一月初六,大军抵达巴遗郡城池。
  这里算是霍四方的根基,留用了不少当初被俘的下官小吏,在雁山派帮助下,勉强打理得恢复了几分元气。
  除了被剑卫关护佑的零星城镇,巴遗郡可称是蜀州硕果仅存的完好城池,当初陷落未经苦战,事后也难得没被霍疯子下令屠杀劫掠。袁忠义缓缓策马进城,青山绿水环绕之下,民间气象颇为平和,已有了些安稳的虚象。
  不过霍四方是贩卖私盐起家,不喜农户,郡城在他治下还不到一年,东南西北就辟了五处集市,也不管下头民众有没有银钱,弄不弄得到货物。
  所幸拆的都是些官吏居所,豪商园林,城内百姓欢呼雀跃,将拆出来的零碎物件围抢一空,纷纷高喊霍大王圣明。
  只可惜,谈得上是好事的,霍四方也就办了这一桩。
  前方战事吃紧,后方唯一的安定之处自然就要全力供给,败给尉迟狰后严阵以待的日子里,巴遗郡这边几乎五日一税七日一赋,青壮男子本就大都被强征成兵,城中自然怨声载道,即便拿着大刀不让人明言,暗中一样没有好话。
  从霍文莺那儿,袁忠义知道了不少事情,也大致明白了霍四方的想法。
  起先这人并没想到自己能势如破竹连下数城,巴遗郡纯粹是为了拉拢旧相识所在的雁山派出人庇佑才勉强留下,四处征战屠杀劫掠,烧官居破民房每晚都睡漂亮小娘子才是他心里的念想。
  不知不觉雪球越滚越大,他多半才惊觉,原来这么拉出一群人打打杀杀,竟真有争雄天下的可能。
  民心如水,他担心覆水难收,这才打起了林红娇的主意。因为他也知道,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单靠安民告示和嘴头上一些允诺,不过是杯水车薪。
  不如叫三江仙姑来讲道传法,帮忙笼络住城中数万愚夫愚妇。
  被俘后投降的那些官吏旁的本事兴许不足,揣摩上意那必定都早早无师自通,霍四方如果当面放个拐弯屁,他们怕是都能谱上一曲填词半阙,交营妓传唱。
  所以这场结仙缘的大婚,便是郡城连着方圆百里村镇这些日子里唯一的大事。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都乖觉些,莫要等提刀的人到了再后悔。
  霍家治下难得还有一块安宁地方,众人岂敢不从,几日间就将诺大的巴遗郡城池之内布置得喜气洋洋,连面黄肌瘦的小乞儿,衣服的补丁都给换了红的。
  入城前林红娇坐在花台上巡游周遭,仙容端庄。但她也不是白在那里卖法相,而是将郡城附近地势布局尽数记在心底,暗暗谋划应该如何重新整治安顿。
  反正搞集市那套她觉得行不通。各地烽烟四起,她令人买黄符用的纸都寻不到,一大片集市放在那儿,只能剩下些卖儿鬻女的绝望流民而已。
  还是应当置地安农,兵卒屯田,才是长远之道。
  林红娇知道,如今她还说不上话,只在心中想想就好。
  不过明年打春之后,她一定得让方才望见的那些荒田都重新长满青苗。
  因为她还知道,尉迟狰不会给她太多时间。
  十月末,尉迟狰又打了三场,两场小败,铺垫出一场惊天大胜,蛮族联军四散奔逃,溃败撤往来处,百部之主,据说一战折了过半。
  尉迟狰胜出了气势,带得其他地方原本孱弱的官军也硬气了不少,和张道安的部众交锋,竟能打得有来有回。
  西南边陲并无寒冬,照这情势发展下去,尉迟狰八成不用半年就能将西南七成以上要地收复,春耕播种,秋收之际,怕是就能北上入蜀了。
  重新看到掌握大权的希望,林红娇的算计,也回到了过往的位置。
  既然袁忠义说应当为民谋安定力挽狂澜,那,她这三江仙姑,就再拼命试一试吧。
  就算最后一败涂地,她相信,她的好女婿也一定不会丢下她不管,能将她安安全全的救走。
  到那时,再寻个隐秘地方,一起安度余生好了。
  非常时期,一切从权,更何况先前林红娇就指点过,结仙缘不必按寻常人家婚娶那样繁琐,重点不在成亲的喜庆,而是要让世人知道,霍四方迎来了慈眉善目的三江仙姑,今后霍家的地头上,一切都将大不一样。
  入城后,袁忠义考虑一番,没有随张红菱住进专为林红娇辟出的幽静院落,与贺仙澄、鹿灵宝她们安居别院,把护卫的责任丢给了唐飞凤,理由便是避嫌。
  霍疯子玩女人百无禁忌,母女、姐妹不知同床肏了多少。考虑到推己及人的可能,这么个未成亲的女婿,还是低调些好。
  而且,霍文莺还要每晚缠他,上头对飞仙丹有了瘾,下头对他这根仙鸡巴也着了迷,没有贺仙澄在旁给她助兴,仍能兴奋得一塌糊涂,骑在上面时候恨不得把床都摇散架。
  亏得这边守卫大都听她调遣,每晚都被赶到几百丈外喝冷风,不然霍四方怕是要提前知道,自家女儿的男装早被扒了个干净,每晚那紧揪揪的肥屄里,吃得精不比营妓少。
  不过一来二去,加上贺仙澄提醒,袁忠义也已经发觉,这看着粗枝大叶的丫头,其实也有自己的盘算,这一腔子一腔子的浓精笑纳进去,似乎打的就是怀个孩子的主意。
  林红娇年纪虽长,却一直保养得宜,身体不错,霍四方此前生不出第二个,难保今后也一定生不出。
  霍文莺要是珠胎暗结,八成要借此要挟,将袁忠义招赘进家,不仅能给霍家再添一个仙体,还能生个仙娃,岂不美哉。
  这盘算到也不错,先大了肚子,还能压过张红菱一头,免得结亲后多个威胁的对手。
  只可惜,生个娃娃须得十月怀胎,不是转天就能蹦出来的。
  而霍文莺,应当是没有十个月可用来生养了。
  这些天贺仙澄在飞仙丹里混了强效麻心丸,以次充好加大剂量。袁忠义一层层敲穿阴关,元阴尽数吞噬干净,不仅夜夜让霍文莺泄得根基大损,还悄悄服了些药,让她满心暗喜迎了一肚子毒精。
  霍文莺浑然不觉,走路虚浮上马腿软,还当是纵欲过度,命人寻来些牛宝羊腰,后又想身为女子吃这些不知管不管用,便令亲兵悄悄去割了几套牛羊屄,腌好烤熟,油纸包着揣进怀中,白日忙于正事的时候,抽冷子掏出点丢进嘴里。
  至于那些牛宝羊腰,她一股脑都让厨子做给了袁忠义,看来还担心他的身子禁不住淘。
  忙忙碌碌,转眼就到了大婚前夜,巴遗郡解除宵禁,给许多之前立功的兵卒放了休假,给城中营造出熙熙攘攘热热闹闹的繁华景象,前一日霍四方曾开仓放粮,虽说街头巷尾的民众看着还是面黄肌瘦,但脸上神情喜气洋洋,总算是把氛围烘了起来。
  林红娇安排了一场莲座传道,张红菱和贺仙澄两人涂脂抹粉,要在旁边陪侍,做护法童女。袁忠义不禁暗暗好笑,心念一动,悄悄摸去她们梳妆的地方,给她俩一人灌了一泡热精。
  回去躺在床上,他运了一遍心法行功完毕,想象着那俩护法童女腿里夹着男人子孙摆出端庄圣洁模样的情景,唇角登时勾起讥诮笑意。
  都说眼见为实,可万千双寻常眼睛,连女人一身裙子都看不穿,何来“实”?
  只要裙子严严实实盖着,兜裆巾子就算被男人的臭精浸透,滴滴答答顺着大腿往下流,她们也是圣洁的护法童女,足以感召万千信众。
  百姓本就是刍狗,圣人不仁,不过是发现了这个事实而已。
  他闭上双眼,带着那丝讥诮笑意,冥思入定,真气周转,试着靠自身的内功运行,来推演新得武功的要诀。
  不知不觉,月上中宵,那一弯银钩之下,整座城都渐渐归于沉寂。
  霍文莺照旧趁夜溜了过来,先去贺仙澄那儿领药,再来袁忠义房里领肏. 她如今心思已变,估计是把他看做了孩子爹,言语间也少了许多顾忌。
  他本就懒得一直去装神弄鬼,与她日上一遭,并肩躺着闲谈片刻,日上一遭,闲谈片刻,到像一对儿新婚夫妻——不过床边摆的两身都是男装,被人看见可要窃笑。
  多少牛屄也补不回霍文莺元气的窟窿,不过一个时辰出头,袁忠义出了两次,她就昏昏沉沉叫不醒,摊开在床上成了死鱼。
  他心想明日还有大事要办,便起身到桌边拿开灯罩,也准备睡下。
  这时外面却传来贺仙澄一句轻唤:“智信,先莫躺。”
  袁忠义皱眉给霍文莺拉上被子,开门出去,“什么事?”
  贺仙澄脸上那些厚厚脂粉还未去掉,看起来颇为匆忙,凑近轻声道:“我等你一会儿了,随我来。”
  “去哪儿?”
  “霍文莺明早之前起不来,她把卫兵都调开了,这个好机会,你得过来帮忙让她定定神。想到明日要和霍四方成亲,她心里还是不太愿意。”
  袁忠义皱眉道:“到了此时,难不成她竟想反悔了么?”
  他话中已透出一股杀气,若不是明日的计划前半截还需要林红娇抛头露面,如此几次三番生波折的女人太不衬手,再有大事,还是不要再用了。
  贺仙澄忙道:“那倒不是,她就是……心里憋闷。你这么多天风流快活,她可是有阵子没跟你一起过了吧?我可是费了一番口舌才说动她的,你赶紧过来吧,帮她走出这一步,来日你想要的局面才更容易。”
  袁忠义这才换上一丝淫笑,道:“怎么,你也一起?”
  “今晚还是别了,她明天还有重任,不能乱了心思。你也稍微收着点儿,莫让她劳累过度。”贺仙澄细细叮嘱着,到了卧房门前,轻声道,“进去吧,鹿灵宝我安置到隔壁,下了些药,不用担心吵醒她。我在外面放风,你稍微快些,半个时辰后我就得把她送回去,唐飞凤等着呢。”
  “嗯。”他反手捏了一下她的屁股,忽然问,“这会儿还夹着么?”
  贺仙澄脸上一红,嗔道:“都多久了,就剩一块湿布兜裆。你啊……就是喜欢折腾我们。这要露了丑,丢的难道不是你的人?”
  “丢不了。”他摆摆手,开门进去,“真丢,我也不在乎。”
  贺仙澄微微蹙眉,垂手隔着裙子在股间轻轻按了一把,咬唇不语,只是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目光渐渐变的复杂。
  不一会儿,屋内便响起了极其克制压抑的娇媚喘息。
  贺仙澄低头幽幽叹了口气,转身站在门外,静静听着。
  喘息,很快便变成了用鼻腔发出的细软呻吟,起伏变化的节律,也迅速变得紧密。
  果然很快,这便直接进去了?难道抹些口水就插?不愧是生过女儿的,换了她,如此怕是要胀痛一阵。
  “唔、唔、唔唔、唔唔唔……呜嗯——!”
  听着里面骤然尖亢的闷哼,贺仙澄知道,林红娇泄了。
  她费尽口舌将那死守最后一层面子的女人说服,为的就是听到她最羞耻的声音。
  共享着羞耻秘密的女人,会自然变得亲近。来日再设法哄着一起躺在袁忠义的床上,她和三江仙姑的关系,便稳固至极。
  贺仙澄很早就知道袁忠义不乐意去经营那些神鬼之道。但作为飞仙门高徒,她体会过有一群愚昧信众的好处。
  既然他不愿意来拿这笔横财,她便费费神,代他收下吧。
  屋里响声又起,听上去,林红娇连口气都没歇,便再发起了骚,那啾啾啧啧的亲吻,真是比雨点还密。
  也不知她含住鸡巴的时候,嘴上功夫如何。
  “啊……”
  约莫泄到第三次,三江仙姑的嘴巴终于还是被冲开了。贺仙澄听着那婉转柔媚的一喊,双腿情不自禁便是一夹。
  她从怀中摸出一颗飞仙丹,捏在指尖,就着灯笼的光低头凝望。
  不知不觉,那黑黢黢的药丸,便和袁忠义微笑的脸重合在一起,令她一阵恍惚。
  也许,对女人来说,这两种东西,本就一样危险。
  但也一样诱人,好用。
  最关键的是,一旦失陷,便会迅速失去抽身的力气,只能寸寸沉陷,直到……
  “啊!啊、嗯……唔……恩啊啊啊啊——!”
  贺仙澄收好飞仙丹,深吸口气,离开了门口。
  她知道,就快可以走了。
  不一会儿,斗篷盖着头面用布巾围了嘴的林红娇就匆匆出来,带着一股对自己的隐隐憎恶,指了指离去的路。
  直到出了院子,踏入已经静谧的小巷,她才忽然开口道:“仙澄,你……当真不会瞧不起我么?”
  贺仙澄柔声道:“娘你辛苦这么多年,只是略略享受一下人生快乐,有何可瞧不起的。我们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娘下次若是心里烦了,还来便是。”
  林红娇身子微颤,忽然转头,沉声道:“此事……决不可让红菱知道。”
  “娘多虑了,我自有分寸。实不相瞒,红菱……也不是什么矜持羞怯的女子。”
  “那、那也不成。”她语调颇有几分凌乱,“我不知道明日成败,万一咱们失手,一个个都要没命,不想……就那么去死,才听你的过来。其他的……莫要再提了。”
  贺仙澄当然并不着急,低眉顺眼道:“是,孩儿知道了。”
  望着巷口唐飞凤妖魅般将林红娇一提带走,贺仙澄收起笑容,转身折返。
  她知道袁忠义八成还没尽兴,进屋之前,就已解开了裙带。
  等到浑身香汗淋漓,迎凑到他欲火尽消,贺仙澄才伏在他胸前轻声道:“你选的对,我这干娘,远不如唐飞凤。”
  “这话说的,我也不如唐飞凤。”
  她在他乳头上轻轻咬了一口,娇嗔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武功。”
  袁忠义淡淡道:“我说的本也不是武功。以你心里最想要的来衡量,我的确不如唐飞凤。”
  贺仙澄注视他片刻,翻身躺下,微笑道:“那也未必,你总有一样,我相信唐飞凤比不上。”
  “哦?”
  “那便是将来。”她望着暗沉沉的屋顶,梁上已有不少腐朽之处,仿佛随时可能塌陷下来,“我能想出唐飞凤的将来会是什么模样,可你的,我根本想不到。”
  “那东西没用。”袁忠义坐起,拿过衣服披上,笑道,“将来……百年之后,你我都是一捧黄土,几根烂骨头。想那许多作甚。不如……好好想想明天吧。”
  贺仙澄缓缓闭上疲倦的双目,缓缓道:“明天,已没什么可想的了。不成功,便成仁。”
  可惜,我练的是《不仁经》。袁忠义没有开口,只在心里冷笑一句,回了自己那边。
  初八的黄历,并没有宜嫁娶。
  但仙姑出嫁,就是大吉。
  所谓吉凶,本也是一种“信”,来看仙姑结缘的人,自然不会对此有所怀疑。
  在这定终身的大日子里,久未在诸人面前出现的霍四方,总算现身了。
  大抵是享乐过度,霍疯子看着并没多少狂气,神态也颇为憔悴,只是披红挂绿,看着喜庆,也显得精神不少。
  不出所料,足足四个雁山派的高手在周围护着,看起来并不显眼,却轻而易举锁死了四面八方所有可能袭击过来的位置。
  随行的亲兵,也足有五百之众。
  直接暗杀,就算唐飞凤用上阴阳透骨钉打大搜魂针,也未必能得手。
  袁忠义左右环视,果然,唐飞凤已经不见了。
  今天这个场合,只有唐天童兄妹出席。
  一无所知的人,往往能笑得很开心。
  唐家兄妹在笑,霍文莺在笑,霍四方在笑,周围所有欢呼的百姓也都在笑。
  袁忠义跟着笑了,他一夹马腹,距离霍文莺近了几分。
  自晌午时分起,即将成礼的仙侣巡游郡城,为子民祈福,大街小巷,面面俱到。
  之后便是林红娇安排的结缘仪式,登高台,拜三清,求风调雨顺,祈安居乐业,灵童上牲礼,仙师引心灯,如此一番折腾,将近一个时辰,算是在仙家之道上,为霍四方安了一个颇为响亮的名分。
  此后,便要走凡间的婚娶流程,让新娘子,正式从张家遗孀,变成霍家夫人。
  张红菱与贺仙澄从一众丫头中接过林红娇,进入内院梳妆更衣,霍四方也回去将一身仙袍,换回早先巡游时的新郎官打扮。
  众兵将等候之时,霍文莺上去大声讲了一段,对继母表态支持,提前给下面不信这一套的粗莽汉子们做个警告。意思是莫要觉得三江仙姑是个拿来利用的幌子,今后,这就是真真正正的霍家主母。
  待到天色渐昏,喜宴流水般摆开,新娘子一身吉服,盖头遮羞,由两个女儿搀着,过来行礼。
  白天巡游见了脸,这会儿吉服又颇显身段,一帮跟着打天下的糙汉子立刻没大没小呼哨起来,让霍文莺发了一顿脾气才勉强压住。
  不多时,正堂之中,夫妻三拜,一众将士欢呼喝彩,霍四方自己起来宣告礼成,新妇盈盈一福,便由霍家这边的喜娘送去了洞房。
  袁忠义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坐在距离门口最近的地方,一旦有什么异动,便展开轻功逃之夭夭。
  幸好,那些雁山派的高手也都在吃吃喝喝,并没有谁留心到什么。
  看着新娘子的背影彻底消失,袁忠义长长松了口气,露出微笑,拿起酒杯,浅浅抿了一口。
  敬了三杯,霍四方朗声大笑,道声少陪,便往洞房过去。
  他起事之后处处小心谨慎,当然不会允许宾客跟去笑闹,连洞房都布置了一模一样的四间,四个可靠护卫分开守住,就算有人打算趁机行刺,也绝难将他轻易找到。
  运气再好的刺客,他也不怕。
  因为那四个洞房,都是障眼法。
  新娶的美仙姑,这会儿早已被搀去了偏院一处厢房,等着他去尝尝,这仙人庇护的女人,屄是不是也分外禁肏. 酒意上涌,越走越是发性,他迈进门中,喜娘弯腰告退,还被他撕开衣服哈哈笑着捏了一把肥嘟嘟的奶子。
  喜娘可以戏弄,这今后要指望帮忙安民的夫人,他还是得以礼相待。
  定定神,清清嗓子,霍四方大步迈过去,笑道:“娘子久等了。”
  新娘低头不语,双手隐在袖中,羞答答的。
  “为夫不是那么古板守旧的人,你不必等揭了盖头再说话。”
  可她依旧不吱声,只是摇了摇头。
  “你们这种婆娘,就是规矩贼多。好好好,等为夫这就给你掀开,看看我家夫人这漂亮的脸。”
  他本就不是讲规矩的人,哈哈大笑两声,张开手就把盖头扯到了一边。
  哧。
  一声轻响。
  一道淡淡的青光闪过。
  一根毒针,正中霍四方的眉心。
  唐飞凤看着毒发僵立在床边动弹不得的霍四方,莞尔一笑,娇艳如花。

第六十四章 易主
大院子的宴席还热热闹闹,兵将吆五喝六,喊得震天响,没了霍四方在,霍文莺也早早嫌烦告退,这地方便没人压得住阵,想必,要一路闹到天亮。
  这正合袁忠义的心意。
  不久,霍文莺命人来传他,悄悄过去幽会。
  他算算时候,差不多那边也该完事了,便对正帮张红菱挡酒的贺仙澄使了个眼色,起身离去。
  到了门外僻静处,袁忠义一掌打在那丫鬟后心,将尸体拖到旁边花坛,摸出小刀砍出几个致命伤口,灭掉灯笼丢在旁边,飞身一跃,到了房顶,明亮的眸子望着诺大府邸各处后院,静静等待。
  不多时,远远一点火光一晃,再晃,于颇为偏僻的院墙顶上闪了三次。
  袁忠义暗暗记下位置,马上全力展开轻功,去之前梳妆的屋子,从床下找到只穿了亵衣,正在等他的林红娇。
  “成了么?”一爬出来,妆容未卸的林红娇便匆忙问道。
  这答案,直接决定了他们接下来是不是要逃。
  “成了,走吧。”袁忠义知道时间紧张,将她往肩上一扛,便马不停蹄飞奔过去。
  翻过院墙,就看到厢房门口,唐飞凤正手持火折,静静站着。
  他放下林红娇,拉着快步过去,沉声道:“得手了?”
  “嗯。”唐飞凤瞄了一眼林红娇,伸出手掌,对着袁忠义道,“东西呢?”
  袁忠义交出四只化尸蛊,拍拍林红娇,示意她先进去更衣。等她进屋,他才做出关切之态,柔声问道:“那四个护卫好对付么?”
  唐飞凤微微一笑,“正常交手,一个对付四个,自然是敌不过。可谁叫霍四方喜欢故布疑阵,四个人分开护着四个假洞房,我穿着一身吉服随便做做样子骗一下,便挨个收拾掉了。这会儿就在隐蔽处放着,等你这些东西。”
  袁忠义一拱手,笑道:“果然厉害。”
  唐飞凤抬起一掌,淡淡道:“那你准备好了么?”
  袁忠义毫不犹豫摸出小刀,刷刷几下,便在身上割出数道伤口,眉头不皱一下,道:“如何?”
  “可以。霍文莺武功差劲,看不出来。尽够用了。不过夜长梦多,你这计划实则颇为冒险,最好不要拖延太久。”
  “你放心,只要这一步你做得不留痕迹,我便有信心不出问题。”
  “好。”唐飞凤拿过小刀,面不改色在自己左臂上插了两下,递回给他,“若能早早平了雁山派,唐门也会承你的情。”
  “那你呢?”他随手点住伤口封住血流,笑着撩拨一句。
  唐飞凤淡淡一笑,道:“你卖我人情,还是等到圣教需要你的时候吧。”
  说话间林红娇开门出来,身上已经换回一身艳红,拿着两个用来做戏的空阴阳透骨钉,问道:“他……当真不会再醒过来了?”
  唐飞凤点头道:“我家传的毒针,已经刺在他头骨之中,虽有鼻息心脉,却已经是个死人。等不必用他了,拿块磁石,在顶门将针吸出,他自会毙命。若嫌麻烦,直接割了脑袋,也是一样。”
  林红娇神情复杂,轻叹道:“不知不觉,我……便又成了寡妇。”
  唐飞凤微微一笑,道:“天地是我拜的,你只当做寡妇的是我,智信,事不宜迟,我这就去毁尸灭迹,之后叫霍文莺来,你在这边准备吧。”
  袁忠义迅速点头,拉着林红娇进了屋子。
  霍四方就躺在床上。
  那张床又大又宽,铺满了华贵被褥,还备了些助兴的玩意,一看便是打算好好享用一下新婚之夜。
  可惜,如今他已经成了只剩一口气的活尸,直挺挺躺着,再也祸害不到任何人。
  袁忠义打量一番,暗想,任你权势滔天,一言可定生死,有些事,也不能做得人尽皆知。否则,这世上总会有墨家那样的人,会连命都不要来做些什么。
  也总会有觉得民心可用的人,会趁机做点什么。
  知道唐飞凤动作麻利,袁忠义先握住林红娇手腕,运功帮她逼出一头大汗,逼退满面血色,做出惊吓至极的模样,跟着叮嘱好她前后需要注意的地方,便出门守在外面。
  等了约莫一炷香功夫,远远跑来两人。
  正是唐飞凤拖着霍文莺——后者根本没什么轻身功夫,被拽得踉踉跄跄一副要扑倒的样子。
  “到底怎么了?”才刚站稳,霍文莺就弯腰扶膝,一边大口喘息,一边勉强问道,“干嘛……这么……急着把我,强拉过来?”
  袁忠义眼睛一扫,她身上衣衫不整,裹胸布都没缠,奶子把衣服顶起了两个尖儿,一看就是已经在屋里等着撅屁股时候被唐飞凤揪了过来。
  霍文莺说完抬头,一眼看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血,这才心里一惊,脸色煞白,颤声道:“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袁忠义叹了口气,将她拉进门内,对着早已经布置完毕的情景道:“文莺,你爹……遭了雁山派的毒手,我和唐姑娘为他运功解毒,还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
  “什么!?”霍文莺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进到屋里。
  这会儿林红娇在自己腰上开的口子仍未完全干结,鲜血将衣裳染得触目惊心,屋里东西乱七八糟,桌腿被砍断一条,屏风被劈裂半扇,一地狼藉。
  趁霍文莺心乱如麻,袁忠义将早套好的谎话娓娓道来。
  林红娇一路过来都由唐飞凤护卫,霍文莺遇袭一事中,雁山派好手尽丧,功劳全成了唐门和袁忠义的,雁山派那边就已经有了不满。
  巴遗郡本是雁山派的根基所在,霍四方打来之后虽声称要维持原样,却为了前线战事屡次爽约,横征暴敛,逼得不少村镇居民拖儿带女逃亡。雁山派的家业,自然大受影响。
  青城墨家世代在蜀州隐居,每逢战乱,便会出手帮助落难百姓,因此在民间声望极高。
  雁山派察觉到墨家要刺杀霍四方,隐隐觉得民心已不同以往——在霍家治下,甚至已有百姓怀念起曾经那些只是贪污索贿的腐朽官吏。
  所以,雁山派选在了这个最容易下手的日子,决心铲除霍四方,并备下了专门淬毒的飞针,若是霍家军追究,便将罪责推给唐门。
  但他们没想到,唐飞凤做事谨慎,给了林红娇两只护身用的阴阳透骨钉。
  靠那精巧暗器临时抵挡了一下,林红娇高声呼救,唐飞凤赶到,出手抵挡。
  袁忠义原本已经准备回去,没想到半路遇到截杀,带路丫鬟都被击毙。他将来敌击退,觉得情况不对,急忙赶去后院,这才和唐飞凤联手,打跑了雁山派那四个反叛的护卫。
  袁忠义抚摸着身上伤口,长叹道:“可以想见,一旦我和唐姑娘败在这里,仙姑恐怕也难逃毒手,届时你再过来,他们四个大概就会说,三江仙姑与唐门勾结,意图代表民心,将霍四方诛杀。他们四个来晚一步,只好将我们杀了替你爹报仇。”
  霍文莺双手哆嗦,探过霍四方口鼻,发现还有一股温热气息后,才稍稍安定,颤声道:“这……这是为什么?我……我们家……一直待雁山派不薄啊!”
  “文莺,军中已有不少出自雁山派,或拜入雁山派门下的将领,如我所料不差,他们是想趁你年纪轻,无力掌控大局,先假模假样扶你继位,再逐步将你架空,过河拆桥。这一年多,朝廷败象频现,大势已去无力回天,除了那个不知所谓的止战盟,江湖门派中已经没什么人还死死站定朝廷那边。我猜,雁山派大概是准备来摘蜀州这个大桃子了。”
  霍文莺性子暴躁,怒上心头,伸手往霍四方胸口一阵乱摸,掏出一块黑沉沉的玄铁令牌,沉声道:“我这就领兵灭了那群老匹夫!”
  袁忠义瞄一眼那令牌,伸手将她拉住,摇头道:“当务之急,可不是兴兵发难,文莺,千万不能慌张,沉住气。”
  霍文莺气得双手发抖,道:“那你说……当务之急是什么?”
  “如今婚宴未散,军中将领大都在此,其中所有与雁山派有关的,你找个由头,把他们召集起来,先将他们斩草除根。雁山派门内数百人,与巴遗郡的关系盘根错节,向他们出手,绝不能给他们走脱的机会。这些可能生变的隐患,必须排除。”
  “可你们都受了伤,我、我该找谁?”
  袁忠义微微一笑,道:“这些皮肉伤,不碍事,那四个叛徒伤得也不轻,未必能走得远,说不定就在哪里藏着。咱们只要够快,他们就来不及回报,雁山派没有防备,咱们的胜算便大些。”
  “况且,”他用眼色往唐飞凤的方向暗示了一下,“雁山派此次得罪了唐门,这等于是给你送了一个好帮手。”
  霍文莺早已没了主意,捏着令牌指节发白,咬牙道:“好,只要能为我爹报仇……就按你说的办!这些事……这些事……”
  她举目四顾,看向林红娇,过去扑通跪在床边,噙着泪道:“娘,你……你虽受了伤,可孩儿实在处理不来这些事情,还请您勉为其难,帮着主持大局啊!”
  林红娇捂着腰间伤口,神情复杂地望着袁忠义,隐隐竟有几分畏惧,口中轻声道:“已经是一家人,我……自然会尽心竭力,更何况,他们也想杀我,我哪里还有机会……置身事外。”
  霍文莺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样紧紧攥着林红娇的衣袖,颤声道:“此前……爹一直跟雁山派暗中交好,不少心腹部下都和他们有所牵扯,如果全部清除,之后咱们的大军,该如何指挥啊?”
  林红娇缓缓道:“重新提拔一些忠勇可靠的便是,这批将领劫掠成性,别说兵法,连操练士卒的本事也大都不足,不过是群土匪。借此机会,将霍家军的名声重新提振,未尝不是因祸得福。”
  袁忠义跟唐飞凤对望一眼,上前一步,拱手道:“澄儿那里还有些可用的药,下到酒里,赐给他们喝下,就可以兵不血刃解决此事。文莺,你现在要为你爹执掌大局,事不宜迟,不能再耽搁了。”
  霍文莺深吸口气,握着林红娇的胳膊站起,咬牙切齿道:“好,你去把药取来,飞凤,你去让人准备几坛好酒,我……这就拟定名单,好好‘封赏’他们!”
  袁忠义抬起双手,躬身低头,沉声道:“是。”
  穿过诺大府邸,快步迈出大门,他飞身上马,扬鞭赶路,不多时,便回到了之前的住处。
  但他并没进屋,而是从房檐瓦片下摸出一根竹哨,贴在唇边,嘘溜溜吹响。
  旋即,远远便有一声哨响应和。
  他站在院中,静静等待。
  他准备给霍文莺用的,是一直随身带着的妇心蛊,这趟回来,为的当然不是取药。
  不多时,墙头一道灰蒙蒙的影子轻飘飘落下,站定在袁忠义面前。
  那是个颇为娇小的女子,脸上苍白没有血色,模样清秀,双目却透着一股沉沉死气,倒是一看就知道来自哪家。
  他便直接开口道:“我要的东西,带来了么?”
  那女子手腕一抖,袖中掉下一卷黄纸,纤细的腕子一转,黄纸便飘飘飞来,落到袁忠义手中。
  他低头瞄了一眼,微笑道:“如何称呼?”
  “墨七。”
  “墨十一的七姐?”
  “我家名号,并不按年纪大小。”
  他听出对方无意多谈,抬手将纸一搓,问道:“为何分了两张?”
  墨七道:“人少的那张,都是此前已经进去的。人多的那张,资历都欠一些,容易惹人怀疑。”
  “明白了。”他将纸揣进怀中,“还有什么要说的?”
  墨七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我只愿你不会是下一个霍四方。”
  袁忠义摆了摆手,笑道:“我像是那么蠢的人么?”
  墨七的脸上没有半分笑意,道:“聪明人,比蠢人更危险。”
  “怎么,你看出我不是好人了?”
  “我感觉你身上有邪气。”
  袁忠义眉梢一扬,笑道:“那你是准备杀我?”
  墨七沉默片刻,摇头道:“论迹不论心,你能救下蜀州,便是天大的功德。一些邪念,不值一提。”
  “这话说得有趣。”他忽然道,“这么大的功德,能换你陪我睡觉么?”
  墨七原本如古井一样的神情仿佛被人丢了颗石子,蹙眉道:“这……是什么要求?”
  袁忠义笑道:“你说我有邪念,这便是我的邪念。我这人风流好色,遇到漂亮姑娘,便忍不住想勾三搭四。既然被你感觉出来,装不得正人君子,索性挑明,看看能不能做一夜露水夫妻。”
  墨七眉心紧锁退后两步,神情微窘,道:“若无他事,我便告退了。”
  话音未落,她腾身而起,竹杖在墙头一搭,灰蒙蒙的影子大鸟般飞走,竟有几分仓皇意味。
  袁忠义唇角微勾,心道,难不成还是个雏儿么?
  该拿的东西到手,他松了口气,运功展开身法,迅速折返。
  有些事情,须得在霍文莺情绪平复下来之前做到木已成舟,免得她挂念过往情分,或者担心自身权柄,而再生出什么波折。
  回去时,酒已备好。袁忠义取出早分出的一包妇心蛊,递给霍文莺,沉声道:“此毒颇烈,你最好提前备下一些心腹,等他们毒发,便即刻拖出去掩埋。”
  霍文莺此时已经过了气头,坐在桌边望着霍四方摊在床上的模样,缓缓道:“可如此一来……跟着我爹打天下的兄弟,就几乎不剩几个了。”
  唐飞凤在旁微笑道:“霍将军,和你爹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又都投了雁山派门下,见他这样,还会服你么?”
  霍文莺一震,跟着眯起眼睛,大步走向酒坛,用指甲轻轻挑破小口,把妇心蛊分为八份,全部撒入八坛之中。
  趁着一起往外运酒的当口,袁忠义将带来的名单悄悄交给了林红娇,原话转述,让她自行定夺。
  墨七的名单上,并没有墨家的人,想来他们有自知之明,只会杀人,不会打仗。
  亦或是,为了显得并无私心。
  大喜的日子,霍文莺开口点名叫去内院喝酒的将领,哪里会有半分怀疑,一个个觉得面上有光,走路都轻了几两,大概已经在做来日夺得天下,封王封侯的美梦。
  可惜,酒过一巡之后,他们就都带着那醉醺醺的梦,一命呜呼。
  妇心蛊与唐门大搜魂针上的毒性颇有近似之处,毒发身亡者,也一样会迅速变得通体焦黑,如遭火焚,冒出阵阵恶臭。
  一见尸体起了如此变化,霍文莺侧目望了唐飞凤一眼,偷偷瞄了瞄袁忠义,不自觉便往林红娇身边退了两步。
  此后,便是霍家军几近无眠的一夜。
  郡城大门彻底封锁,不准任何人出入,城楼灯火通明,照得对外通途恍若白昼,巡夜兵卒加到两千,明令只要有人出城,无霍将军亲自签发手令者,格杀勿论。
  林红娇并未给霍文莺太多建议,只是陪着她发号施令,偶尔小声叮嘱一些待人处事的细节。推荐可用之人时,她先推荐了霍文莺手下几个比较得力的亲信,跟着才掺入那些墨家调查过的忠勇之士。
  霍文莺此时正在胆寒之际,亲信自然纷纷安排在精锐近卫之中,指挥先前战功最大的三千余名兵马,一夜提拔过去,郡城内外上万大军,超过七成换了统领。
  那四个被栽赃陷害的护卫早已埋进地里种了化尸蛊,一夜严防死守,自然是一场空。
  霍文莺担心雁山派先下手为强,如今她身边高手不多,又不住军帐,真要被他们豁出命来前仆后继刺杀,恐怕活不过多久。
  于是她去吸了半颗飞仙丹,两粒强效麻心丸,小睡了一个时辰,便匆匆上马,召集众将,点齐弓弩,拿出了攻打城池的架势,整兵八千,向雁绝峰杀去。
  雁山派好歹是当下的蜀州第一,唐飞凤不愿唐门明里参与,便叫唐天童兄妹留守郡城,自己换了男装,以霍文莺亲兵身份随行。
  一个亲兵是唐飞凤,另一个位子,袁忠义当仁不让。
  要是没有他们两个护着,霍文莺担心被高手乱军丛中取了首级,宁死也不肯亲征。
  尽管几句话就能叮嘱清楚该如何去做,霍将军还是没什么底气,硬是将贺仙澄也拉来了阵中,硬套了身毫无遮掩效果的男装,也跟在身旁。
  其实唐飞凤原本的计划就是杀掉霍家父女,搜出令牌,骗进所有亲信将军毒毙,再让林红娇以霍夫人加三江仙姑的身份接手全盘。
  暗杀者的身份初期可以赖给墨家,等林红娇控制全局之后,再公布寒掌仁心袁忠义少侠的身份,期间可以拿唐天童兄妹做个苦肉计,让他们为霍捐躯,好让明面上公开支持霍四方的唐门不至于落下个背信弃义的名声。
  但袁忠义认为那样一猛子扎下去的计划太过冒险,雁山派在霍四方身边暗中经营了大半年,岂能让他们如此顺利拿下足以支配蜀州的兵马。
  而且霍家父女都死的话,那些心腹将领真能见了令牌就乖乖喝毒酒么?
  所以在用药瘾和淫乐彻底控制住霍文莺后,计划就变成了如今的样子。
  贺仙澄早已习惯这男人随机应变不好好按计划来的德行,更何况这次本就有她出手推波助澜,还存了些想看唐飞凤着恼的心思。
  没想到唐飞凤临时知道后,只淡淡一句“这也不错”,便照着执行了。
  让贺仙澄隐隐有些失望。
  按如今的计划,将雁山派斩草除根必定要早早进行,唐门可能支援的人手根本赶不及。
  但袁忠义自有打算。
  墨家那些人不是最不怕死么?
  岂不是比需要藏头缩尾免去麻烦的唐门可靠得多?
  说服墨家倒也不用费什么功夫,明面上虽然唐门才是支持霍家的那个,但雁山派位于巴遗郡安然无恙,墨十一出手后身边逃走的人又见到了凌云斩雁刀,与霍家沆瀣一气已无悬念。
  那么,不管雁山派是为了自保还是为了下赌注,总归是跟霍家绑到了一起,搞这么一出反间计,让霍家和雁山派死斗一场,请墨家来为武林除害兴许他们没兴趣,请他们拯救蜀州百姓,那至少能来七、八十个不要命的死士。
  袁忠义也暗暗记下,就算是三江仙姑这样坑蒙拐骗的神婆,只要上位之后一心为民,便不会是墨家那类人的目标。
  雁山派与霍四方有暗中约定在前,昨日又是霍家大喜,郡城同庆,雁山派还来了不少下层弟子喝喜酒,哪里能想得到,这杀气腾腾一大清早便出了城的部队,是奔着他们来的。
  晌午时分,先锋已到雁山派所在小镇之外,袁忠义请了一份将令,跟贺仙澄一道,策马过去疏散一般民众,只说此处要有贼匪来袭,霍大王派兵迎敌,为免波及,最好临时逃难,隔日再返。
  好事上多露露脸总没错,巡视一圈,果不其然,有几个在镇子里办事的雁山派弟子过来,皱眉问道:“敢问将军,是哪里来的消息说有贼匪?此处有我们雁山派坐镇,谁家好汉不要命了么?”
  袁忠义拧腰下马,满面堆笑道:“几位是雁山派高徒?”
  那几个年轻汉子颇为自豪,领头那个一拍腰刀,道:“不错,寻常贼匪,来了也是我们刀下亡魂,何至于遣散百姓,劳民伤财。”
  “此事乃是绝密,几位少侠有所不知。”袁忠义对贺仙澄使个眼色,向旁边青石小巷一伸手,道,“此处人多眼杂,多有不便,还请随我到僻静处,我为列位解释。”
  “好,就听听,到底什么地方来了贼。”
  几个汉子大摇大摆跟了进去,毕竟袁忠义此刻的一身打扮,在雁山派弟子看来,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稍微懂点拳脚功夫的臭裨将。
  不必放在心上。
  不多时,袁忠义快步出来,上马道:“咱们走,事不宜迟,雁山派大概已经察觉什么了。”
  贺仙澄没问巷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方才被她差使开的那些随行兵卒当然也不会知道。
  至于那几个觉得身上带刀就没什么好怕的雁山弟子,此刻他们的刀已插在自己的屁股上,人已沉进粪坑。
  袁忠义拧断脖子的时候刻意手下留情了几分,管教每个人进粪坑后都来得及尝出嘴里的味道,再慢慢憋死。
  雁山派的一侧山门就开在镇子北侧,之后来打听消息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袁忠义回报之后,霍文莺马上下令,轻骑赶往雁绝峰东、北、西三面,放火烧山,大军围住雁山派两条门户,弓弩齐上,绝不允许一个活口离开!
  袁忠义望着黑压压的人头浪潮般涌向雁山派,想起了当初孙断神功盖世却躲在山上与土匪为伍的情景。
  那时还有土匪好奇,老大这么厉害为什么不下山打一打天下。
  让他看看眼前的情景便知,数千人弩箭齐发,密如雨下,长枪长矛围上来一通乱刺乱戳,任你如何神功盖世,能在力竭之前杀出一条血路逃生都不容易,哪里还有如入无人之境的从容。
  通常来说,名门大派作为一地的象征,很少会有需要与大股部队正面交手的时候。雁山派数百弟子习武,如若早早得到消息,有所准备,死守险地困兽犹斗,霍文莺这八千部众强攻,少说也要倒下一小半,要是军纪散漫,被杀崩了士气,恐怕还要叫雁山派拿下一场胜仗。
  只可惜,雁山派不仅一无所知毫无防备,还有不少好手死在了霍四方军中,百十个弟子傻乎乎留在郡城喝喜酒喝到大醉,插翅也飞不回来。
  此消彼长,何来胜机。
  三面山火一起,风卷红云,吞天噬地。
  下山奔逃的弟子,便领到了第一波箭雨。
  雁山派的居处大多依靠山脚,所处并不算高,第二波箭雨,便带着猩红火焰抛入到一栋栋房屋院落。
  水火无情,而越是无情的,行军打仗就越是好用。
  能用凌云斩雁刀劈开漫天大火的,这山上只怕还没有一个。
  袁忠义本想等到火势略消,上去看看还有没有需要斩草除根的地方。
  可山火一起,还真是人力所不能触及之威。
  热浪之中,先后共有四批挥刀呼喝着杀下想要突围的汉子,从轻功的本事来看,第二批里大概就出动了门派内所有精锐。
  很不幸,霍文莺随军带来了几乎整个郡城的储备箭矢,将士们也不需要什么百步穿杨的本事,只消冲着那没被火舌占据的狭窄山道,把弓拉满射过去即可。
  一个须发斑白的老者似乎在箭雨中怒吼了些什么。
  可惜霍文莺所在之处距离那边甚远,袁忠义凝神侧耳,也没听清楚。
  有两个软甲护身的壮年高手冲得远些,他们刀法精纯护住头面,轻功绝佳足不点地,转眼就突入到了霍文莺部下身前。
  弓弩手捡起脚下长矛乱捅乱刺,那两人临危不惧,纵身而起,以兵卒踏脚,不要命般直奔帅旗而来。
  然而,帅旗下以逸待劳的,是唐飞凤。
  两根细如毫发的毒针,便轻松解决了那一对儿强弩之末。
  不知是否存心,那针上的毒性并不很强,两大高手落地之后,被士兵乱枪戳成筛子时,还在惨叫不休。
  这拼死一搏,大概便是雁山派于这世上留下的最后荣光。
  雁绝峰的大火足足烧了三天三夜,将旁边两座山头也牵连进来,晚上在巴遗郡城墙上眺望,都能看到那映红苍穹的光。
  而针对雁山派遗存者的搜捕,也进行了三天三夜。
  霍文莺出榜公告,称雁山派假意投诚,实则为谋私利,欲将巴遗郡占为己有,犯上忤逆,罪不可赦。
  一时间城中刀光剑影,人心惶惶。
  那些来吃喜酒的下层弟子并非什么高手,刀不离身极好辨认,山火未灭,就都被抓捕完毕。
  最后连同家眷,共计俘获一百一十三名,当场格杀三十七名。
  霍文莺不见父亲有半点好转,怒不可遏,当即下令,将被抓男子、幼童一律在街口处斩,女眷充军犒赏兵卒,日夜轮奸致死。
  一番更替,军中十将九新,霍文莺心烦意乱,加上知道自己并不是那块料,便把统御各处城池的许多大事交给林红娇处理,她每日赶去大营,一心打理兵马。
  林红娇这才放开手脚,先将多道命令发往其他城池,叫他们安民养息,跟着亲自操持,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布置下去。白日她盛装打扮,巡城笼络人心,晚上挑灯夜战,与墨家举荐的那些人才规划收纳流民垦荒开田。
  贺仙澄悉心辅佐,颇有学习之意。袁忠义对此却完全不感兴趣,趁着这段时间,骑马往东,去找了找当初被安排过来的两个蛮女。
  藤花和云霞都已经按他要求,藏身在峰红山庄附近,一边炼蛊,一边观察山庄的大致情形。
  从各种痕迹来猜测,贺伯玉也不是这山庄最早的主人,他应当也是从其他人手上接过,继续保持而已。
  因为这地方实在不像是短短几年能折腾出来的,贺伯玉,也没有这个财力。
  此地远离尘世,周围方圆百里堪称荒无人烟,唯一一条秘径若是知情者不说,外人想要如探桃源一样误闯都绝不可能。
  外人进不来,而里面的人,也出不去。
  这山庄坐落在一个颇大的谷地之中,三面皆是高崖,一面傍水,架有竹桥,耕地皆在庄外,庄内还可纺织,绝大多数用度皆可自给自足,云霞不想狩猎山货的时候,还会去山庄那边偷点东西。
  山庄里关了许多年轻女子,容貌颇佳,另有近二十个在此地耕作劳动的仆役,经云霞试探,都又聋又哑,还被阉了鸡巴,满裤裆腥臊气。
  出去的路需要听风辨向,这些聋哑太监自然做不到。
  那些女子虽然四肢健全,但一个个柔柔弱弱,即便能从整日盯着出路的哑仆眼前溜过去,也没本事活着走出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
  在这地方用什么人皮面具都可以,如果嫌麻烦,想要不戴都行。
  因为此地最大的规矩,便是只要活着进来的男人,就算是他们的主子。
  贺伯玉已死,这地方理所当然已是他袁忠义的。
  他没什么兴趣留着那些贺伯玉玩剩下的女人,但把此地留着将来养些不舍得杀的玩物,极为合适。
  里头那近百名姑娘,也不妨等贡献完阴元再死。
  不过当下袁忠义并不急着去清洗山庄,他暂时还没想好用处,此次又不能久留,便只是去露了个面,让两个蛮女正大光明住进去,不再需要偷吃偷喝,顺便将此地好好打理。他主要叮嘱了两件,一个是靠着附近山水和此地可以尽情使用的女子养虫炼蛊,另一个,便是辟出足够多的田地,把贺仙澄给的种子洒下,看看能不能养活那些鲜艳却可怖的花。
  他这趟过来,还得了个好消息。云霞那只火神鼬,很争气地带活了四只幼崽,恰好两对公母,还可继续繁衍。
  袁忠义闲来无事,专门拿出几天,学了学驯化驭使的技巧。这灵兽成型后便无法更换主人,此次幼崽还未断奶,他见猎心喜,便叫云霞让了一对儿出来。他和藤花滴血饲喂,分别认下一公一母。
  要一解两个蛮女的相思,顺道享受一下久违的蜜螺媚牝,他又不想让山庄这些女奴太过惶恐,每夜便只挑着年老色衰或体弱多病的采吸一番,丢去地窖作为虫巢。
  地窖里累计排了近二十个虫子窝后,袁忠义补充了一些新蛊,往巴遗郡折返。
  一来一回,等他再出现在将军府,躺在那儿让霍文莺眼冒精光吸鸡巴的时候,已是十一月十七的早晨。
  他这才听说,林红娇生了场病,卧床不起已有三天。
  床上那个皮包骨头的霍四方可以不管,林红娇可不能不顾。
  弄了两颗麻心丸,把霍文莺先打发去吸烟解瘾后,袁忠义匆匆穿戴整齐,让亲兵传令军营说霍将军身体不适,今天不去亲自监督操练,便往贺仙澄那边去了。
  “不是让你用药调理着么,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儿病倒了?”
  蜀地虽不算天寒,贺仙澄还是早早穿上了棉衣。她迎在门口叹了口气,拉着他往外走了几步,小声道:“不是身上的病,是心病。”
  “哦?这边还有人不服?”
  “那倒不是,霍文莺大半事情都甩手不管,军营那边又八成都是咱们的人,霍家这些地盘想要换主子,只差你一句话而已。”她略一迟疑,道,“干娘……多半是被淫火烧的。”
  “嗯?”袁忠义一怔,“这才多久,她至于如此风骚么?”
  贺仙澄蹙眉道:“可我看她真的身上不对劲。大婚前夜冒险找你,就是被我看出来她忍得很辛苦。咱们办完事情后,她疯了一样的整日忙个不停,恐怕也是为了转移注意。我算算时日,应该是她带着女儿去跟霍四方商量婚期后开始的,难道霍四方对她做了什么手脚?”
  袁忠义想了片刻,顿时啊哟一声,道:“是我忘了,那噬毒蛊……哎呀,我是给她防身的,却忘了那玩意一旦消解毒物便会催情。”
  他连连摇头,赶忙走向屋内,“她那天可吃了不少毒药下去,算算只有大婚前跟我偷欢了那一次,这么久她怎么忍过来的?”
  贺仙澄跟在后面,轻声道:“兴许……这便是她能守寡十九年的原因吧。”
  话音未落,她伸手将他袖子一扯,“你可不能这么冒冒失失进去,里头有丫头伺候呢,红菱也在,得避嫌。你晚上再来吧。”
  他暗暗寻思,不把林红娇治好,巴遗郡她没办法接手。她不掌大权,答应唐飞凤的那些开帮立派之本就无从谈起。
  “好,我回去休息一下,晚上过来。”
  “等等。”贺仙澄轻声喊住他,跟了几步,左右看看无人,才凑近道,“她如今欲火攻心,应该是最没廉耻的时候,你……要不要干脆把一直想办的事办了?”
  袁忠义一挑眉,“这么匆忙,能不能成?这个节骨眼要是得罪了她,咱们之前的辛苦可就白费了。”
  贺仙澄妩媚一笑,眼波荡漾,“我自然是有把握,才肯对你说的。你要是敢,那今晚来的时候,把你的迷心蛊,带来一些。”
  袁忠义唇角一翘,道:“这有何不敢。”
  她又追问一句:“霍文莺那边,你是不是准备下手?她身子眼见着就快不行了。”
  他点了点头,“总不能真让他们父女成了病死的。”
  贺仙澄略一思忖,浅笑道:“我知道了,今晚,我设法把她也带上。”
  袁忠义凝视她片刻,忽然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笑道:“唐飞凤再来要你,我恐怕就得跟她打一架了。”
  贺仙澄低眉顺眼,柔声道:“不必,你大可把我放给她,我会找机会……把她弄死回来找你的。”
  她抬起头,目光晶亮,“不管如何易主,跟了谁,我最后都会回来找你的。”

第六十五章 母姦(上)
欲随情动。
  袁忠义早已是个无情之人,那么,对失去新鲜感的女人,他自然也少了几分性致。
  唯有一些特殊之处,才能叫他打心底感到兴奋。
  但能令他发自内心兴奋的,往往又是他披上人皮行走世间时不能任意妄为的禁忌。
  他在人生最压抑的谷底所品尝到的甜美,如跗骨之疽,再也难以摆脱。
  所以,他最喜欢残忍地凝望女子落入深渊时的绝望,看着魂魄先于肉体死亡,愉悦到浑身发抖。
  而另一个略逊一筹的隐秘快乐,他早些时候曾以为自己无缘再品尝到。
  那就是对伦常的悖逆,对亲缘的侮辱。
  可由他而延展出去的血亲,已一个不剩。
  弑父淫母,辱姐奸杀,那种因为迫不得已就能揭开心底最污秽欲望盖子的美妙享受,并没有什么重复的余地。
  爹娘只有一对,姐姐只那三个,没了,就是没了。
  他再想尝到那股痛苦钻心蚀骨同时又快感汹涌如潮的绝顶喜悦,最快恐怕也要十五、六年后,还得鹿灵宝的肚子争气,一举得女才有希望。
  他只能退而求其次。
  让禁忌的伦常被打破,不是只有一种方式。
  林红娇和张红菱的母女同床原本分量并不太够,在袁忠义看来,不过是聊胜于无的解闷,偶尔惦记一下,起起淫念也就罢了。
  但加入继女霍文莺,干女儿贺仙澄后,起码阵势上,已经叫他有了点蠢蠢欲动的渴望。
  他早早准备好了迷心蛊,晚饭时交给贺仙澄,之后便在屋中徘徊等待,想看看她到底打算如何安排。
  临别前她问了句,噬毒蛊抵抗毒性的能力大致在什么水平。袁忠义由此猜测,她打算对林红娇的焚身欲火火上浇油。
  霍文莺如今已经是个言听计从的肉娃娃,只要控制好飞仙丹,搬出仙体那一套说法,莫说只是个后娘,就是让她骑上去肏霍四方,她也不会拒绝太久。顶多需要防着她心里因为霍夫人红杏出墙产生什么怨念。
  但就算有怨念,这人已活不了多久,又何必顾虑那么多。
  所以袁忠义唯独好奇,贺仙澄要怎么安抚张红菱。
  白云山上被他下水磨功夫活活日平了棱角后,曾经趾高气扬看谁都要抬高下巴的大安张将军,如今脾性是好转了许多,被肏之前还知道铺床叠被,打水洗脚,少了八分娇气。
  但醋意不减,骨子里的狠劲儿也没跟着阴元泄光,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岂能容忍心爱男子去和未来岳母交媾。
  迷心蛊只能叫人神智暂时减弱,不大量使用,期间发生的事情也不会遗忘,真要用来对付张红菱,事后该怎么收场?
  心下好奇,他无法耐心坐等,索性穿戴整齐,悄悄到女眷院门处,向内观望。
  林红娇的住处灯火通明,几个丫鬟进进出出,不断更换盛着干净井水的铜盆,一个个脸色苍白,都非常惊慌的模样。
  很显然,贺仙澄已经行动了。
  不过,她这是干了什么?怎么弄的满院子慌慌张张?
  要不是贺仙澄特意叮嘱他通知之前不要露面,他差点就忍不住拽过一个丫鬟问问情况。
  这院子布置的时候就专门给他留了悄悄过来的空间,毕竟算起来,里头个个都是他的床上娇娘。他略一沉吟,绕到那边轻轻一跃,贴着廊下院墙潜入隔壁偏房,摘下墙上一张山水画,在那隐蔽角落运力一戳,无声无息开了一个偷窥的孔。
  视野位置不好,他换了一处,重新凿壁偷光,总算是看到了那边的情形。
  屏风不知被谁撞倒歪在地上,床边放鞋的矮凳架了两张,上面摆着三个铜盆,泡着七八条巾子,贺仙澄和张红菱站在那儿,轮流从盆里拿出巾子匆匆一拧,掀开被子伸进去,为床上的林红娇擦拭。
  林红娇的样子看不太真切,但能听到一直在发出像是被什么堵住一样的沉闷呻吟。
  看张红菱额上的汗珠,她们这么忙碌,大概已经有一阵子了。
  看了一会儿,张红菱气冲冲跺了跺脚,皱眉怒吼:“贺仙澄!这……这分明就不见好啊!我娘为什么忽然难受成这样!你说!”
  贺仙澄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那些丫鬟出去。
  等屋内没了旁人,她忽然出手切出一掌,似乎将床上的林红娇打晕。
  “你干什么!”张红菱立刻急了眼,伸手就去够母亲枕下的防身匕首。
  贺仙澄就算去掉最近武功大进的部分,张红菱也绝对不是对手,轻轻松松皓腕一转,便将她扭住按在身前,凝重道:“红菱,单靠冷水,已经压不住了,不让娘晕过去,受苦的是她。”
  张红菱最近事事依赖贺仙澄,早已对她没了先前的较劲之意,急火攻心的发作过去,便露出了无助的柔弱神情,颓然在床边一坐,哽咽道:“娘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明明服了调心理气的药,为何……反而严重了。”
  贺仙澄面现踌躇之色,迟疑须臾,便道:“红菱,此间内情……我本不愿相告,可……娘今晚若是不设法救治,恐怕过不了这个坎了。”
  张红菱脸色惨白,冷汗涔涔,颤声道:“你……你莫吓我,我娘……到底怎么了?”
  贺仙澄别开视线,缓缓道:“此事,还得从娘未嫁之前被霍四方传召那次说起。”
  “当日霍四方突然传召,娘担心对方图谋不轨,便找智信商议,他们寻思,明面上霍四方不会和咱们撕破脸,唯一需要防着的,便是下毒。”
  “智信此前在西南大破蛊宗,收缴了一些奇怪蛊虫,其中有一样叫做噬毒蛊,只要服下,之后数年内那蛊虫只要不死,便能将此人中的致命毒素吞噬消化,保住性命。”
  张红菱听到此处,惊讶道:“原来……还有这样神奇的好蛊虫么?”
  贺仙澄眸中精光一闪,叹了口气,道:“可这蛊虫,对女人有样极为麻烦的后患,智信身为男子并不知道,我也忘了告诉他。”
  “是……什么后患?”
  “女子体阴,与噬毒蛊其实不合,一旦中毒让噬毒蛊发作解毒,就会积累极重的淫欲。蛊宗门派内男女之事本就极为荒唐,露天对歌看顺眼便会找个山脚宽衣解带做那档子事,对这后患自然不以为意。可咱们知书达理的中原人……尤其是娘这种守寡多年心如止水的贞妇,便极其麻烦。”
  张红菱皱眉苦思,难得脑子灵光了不少,忽然道:“可不是要解毒……才会招惹淫欲么?”
  贺仙澄语气愈发凝重,沉声道:“所以这次娘忽然倒下,其实便是中了毒。”
  “什么!?”张红菱几乎跳起来,“谁、谁给我娘下的毒?”
  “我这些天也在调查,根据蛛丝马迹猜测,应当是霍四方曾经的心腹干将所余那几个。霍文莺整日不务正业,大权尽数落在咱娘手里,他们轮功勋资历,皆在咱们之上,岂会服气。”贺仙澄顿了一顿,叹道,“三天前我就该想到的,也怪我……忙着代娘处理批复各郡内务,忽略了这个可能。今晚娘吃过药后,病情忽然加重,我……左思右想觉得不对,便大着胆子,趁你们不在,看了看娘的身子。”
  张红菱神情略窘,道:“你……你看见什么了?”
  “娘这会儿在被子下不着寸缕,你自己看看便知。你我都是过来人,又不是黄花闺女了,应当懂得。”
  她略一犹豫,看母亲还昏迷不醒,咬咬牙,一伸手,将被子撩开一角,轻轻拉开一只脚,看向那丰美雪股根部。
  这一望,当真是触目惊心!
  那腴隆牝户此刻充血肿胀,花唇外翻,膣口流满黏滑淫液,胯下湿了那片,简直好似失禁。
  张红菱也是被日到过欲仙欲死蜜汁乱喷的女人,又经历过看着别人承欢听着别人浪叫馋得满屄流口水的饥渴,哪里还能不知道娘如今是什么状态。
  “我猜,那帮人见娘不死,以为药性不够,今晚又设法下了毒。娘之前就已经淫火攻心卧床不起,这下江河决堤,当然病得更重。你来之前,我将她嘴巴堵上,就是为了……不让跟着你过来的丫鬟听到娘有失仪态的梦呓。”贺仙澄摸了摸林红娇的脸,轻声道,“今夜若不找精壮男子来为娘用阳气交融冲抵,我怕……明日咱们就要跟着霍文莺一起被反叛的大军枭首示众了。不、不对,咱们几个都是年轻姑娘,恐怕……想死都不成,营妓那帐子,多半才是你我的归宿。”
  张红菱对最后那些倒是并不在意,她坚信真遇到危险,袁忠义也必定会来救她。
  当务之急,还是亲娘的病。
  “精壮男子……精壮男子……”她哭丧着脸道,“霍四方都皮包骨头了!这深更半夜,我要去哪儿给自己找个便宜爹啊!”
  贺仙澄轻声道:“寻常男子只怕还不行,此事不光干系娘的声名,还涉及咱们之后在霍家的地位,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须得是最为亲近可靠的,才能一用。”
  “哪有那种人啊!”张红菱尖声叫了一句,跟着忽然怔住,旋即,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道,“我……我想不出主意了。姐,你说……咱们该怎么办?”
  贺仙澄存心要让她主动开口去求,叹道:“红菱,你能想到的,我岂会想不到,可是,我毕竟也是有私心的女人,该怎么办,我说不出口。”
  “我也说不出啊!”张红菱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你……你叫我怎么说?怎么说!天下……哪有这种事情!”
  她狠狠抹了抹眼,哀声央求:“姐,你是飞仙门的大师姐,你手上那么多灵药,就没有可以帮帮我娘的么?你想想,你好好想想,求你了……我求你了……”
  贺仙澄知道她性子,不能把她逼到绝境,便柔声道:“药……也不是没有,但都是饮鸩止渴,操作不慎,还会抱薪救火。比如,若我用强效麻心丸,应当可以使娘进入另一种欲仙欲死之境,浑然忘我,再也记不得其他烦恼。但……”
  张红菱哆哆嗦嗦扶着床柱,惨白的手不管怎么擦,都止不住那泉涌般的泪,“但什么?还能有什么……糟糕得过那个主意?”
  贺仙澄低下头,缓缓道:“但那药只能管用一时,过去之后,还会再犯,而一旦用药用得多了,便会再也离不开药物,只要一离麻心丸,当下的状况就会再犯。除此之外,麻心丸会令人神智渐渐糊涂不清,到时候霍家旧将虎视眈眈,恐怕……咱们都凶多吉少。”
  张红菱的手离开了脸,任凭那些眼泪啪嗒啪嗒往地上掉,掉着掉着,眸中竟泛起一丝凶光,哑声道:“我娘……守身如玉……十九年,是有神仙赞赏的贞洁寡妇,叫她来选……兴许……还不如……”
  贺仙澄略显讶异,微微蹙眉,忽然起身道:“既然如此,红菱,那……姐姐这就和你告别,我去找智信,今晚就离开此地,闯荡江湖去了。”
  张红菱愕然道:“为、为什么?”
  贺仙澄正色道:“娘中的毒分明就是有内鬼在出手,这已是第二次,所谓事不过三,我怕明天早上,叛徒就要领兵来围攻放火烧宅子了。营妓的帐子我经过时看过一眼,里面的女人活得还不如母猪,雁山派弟子那些年轻女眷,两天下来全被奸死,我不会等着束手就擒,给那些脏臭的兵卒泄欲。这自救的法子既然过不了你亲女儿这关,咱们……就此别过吧。”
  “别!”张红菱打了一个寒颤,赶忙伸手拽住贺仙澄衣袖,颤声道,“别……别走……”
  贺仙澄先前那掌打得并不算重,这会儿林红娇悠悠醒转,身上没了先前凉水擦拭的安抚,喉咙呜呜呻吟一串,忽然在被子下打了个挺。
  那床吱嘎一响,将张红菱吓了一跳。她扭头看着娘口中咬紧手帕面红耳赤的难过模样,神情更显绝望。
  这时,被子下忽然有东西动了动。
  接着,林红娇鼻中挤出一丝恍若气绝的软腻轻哼,锦被当中,隐隐浮动。
  张红菱错愕难耐,伸出发抖的手,将被角再次缓缓掀开。
  唧、唧唧,滋唧……
  她娘,正在自渎。
  总是一副温柔慈祥样子的三江仙姑,仿佛已经彻底疯魔,一手压着浓密耻毛,无名指与食指将高高隆起的肉丘撑开,花唇绽裂,中指紧紧贴住肿成红豆的阴核,不住上下拱动,而另一手探在牝户之内,足足入了三根纤细玉指,连抠挖都嫌不足,只恨那不是阳物,埋在屄肉中不断进进出出。
  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行动能力的她,竟然连嘴里塞的帕子都顾不上揪出来。
  张红菱撒开被角,只觉头晕目眩,天昏地暗,若不是贺仙澄及时过来将她搀住,当场便要瘫倒在地。
  贺仙澄没再多言,此时催促,有可能适得其反,不如任她看着母亲淫态渐露的脸,兀自挣扎。
  “娘啊……”张红菱伸出手,咬了咬牙,忽然拽掉了林红娇口中湿漉漉的帕子,凄厉道,“女儿不是不想救你啊,可……可你……你到底是什么念头,我没有把握……”
  林红娇双手不住动作,置若罔闻,不多时,唇中开始喃喃念叨着什么。
  张红菱听不真切,急忙凑近,跟着如遭雷击,惊叫一声摔坐在地上,若不是她臀肉挺拔饱满,这一下怕是要伤到尾骨。
  “怎么了?”贺仙澄急忙蹲下,扶着她明知故问。
  她练着武功,自然听得真切,林红娇此刻,口中梦呓的是:“智信……救……我……”
  贺仙澄也早知道她会如此念叨,塞住嘴巴之前,她就已经仔细听过。
  几样猛毒,一点迷心蛊,要的便是这事前心智不清通体麻痹,事后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张红菱终究还是抵受不住心中煎熬,败给了多年母女亲情,扶墙站起,踉踉跄跄就要往外飞奔。
  贺仙澄一把将她拽住,扯回来道:“你去做什么!”
  张红菱泣不成声,“我……我去找……袁郎,我总不能……有了情郎……便不要娘……”
  她脸上涕泪纵横,哭得几乎背过气去,神情伤心欲绝,比从心窝剜出一块肉来救母也不差太多。
  贺仙澄将她按在梨花椅上,柔声道:“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把智信叫来,你这副样子,出去岂能不惹人疑心。我再将丫鬟驱散,找些可靠心腹守在周围,免得夜长梦多出什么乱子。我去这段时间,你可再好生三思,我不会对智信说叫他来干什么,你若反悔,还有余地。”
  张红菱泪眼盈盈地望着她,木然点了点头,跟着小声问道:“贺姐姐,你……就不难过么?”
  贺仙澄幽幽叹了口气,轻声道:“智信并非凡物,自古以来英雄人物身边的女子,不乏同胞姐妹携手共奉枕席的。以他的风流脾性,未来妻妾成群,怕是理所当然,我要是从现在便事事在意,岂不是要招他生厌。红菱,莫怪姐姐提醒一句,咱们那赐婚离了大安境,便什么都不是,这妻子名分未经婚礼,便也什么都不是。我即便心里计较,也不会在大局未定之前,去显山露水。”
  “那,你好生冷静一下,擦擦眼泪。娘身子里噬毒蛊的后患,很可能会让男子一方也阳欲亢进,你既然决定不因为情郎丢了娘,那也莫要为了娘牺牲了情郎才好。”说罢,不再给张红红菱询问的机会,贺仙澄起身便走,快步来到门外。
  袁忠义自然也离开隔壁,与她一起来到廊下。
  贺仙澄余光一扫,面不改色转身关门,向院门走去,在外呼喝几声,叫所有丫鬟回住处休息,今夜不必候着,便提着灯笼等在那边,扭头看他。
  他这才飞身过去,落在墙角,疑惑道:“我还当你要迷心蛊是打算用给红菱的。三江仙姑不是已经欲火焚身到了大病一场的地步么?”
  贺仙澄水眸一斜,轻声道:“女人心思,我终究还是比你懂些。红菱是单一个母亲养大的,性子又骄横,要是让她迷迷糊糊母女同床,等清醒过来,心里必定要留个疙瘩,这疙瘩慢慢长大,谁知道要生出什么事端来。蜀州还要仰仗她们母女至少一年,我当然要求个安稳。”
  “我看她这样也不是很情愿。”
  “再不情愿,人是她请去的,床是她自己爬的,我没按手按脚,你也没强行奸淫,她能说什么?”她轻笑一声,道,“再说,今晚之后,还有一份大礼要给她们母女,双管齐下,就算之后不一定还能重演,起码今晚这场好戏,不会有什么后患。”
  “红娇就不会清醒后留下疙瘩么?”
  “一个能守寡十九年心如止水的妇人,被噬毒蛊折磨到病倒也肯强撑,必定是极其能忍的,就算留了疙瘩,三、五年都未必会有麻烦。等尉迟狰打来,唐飞凤如约而行,这两人……还不是全看你的安排。有什么可担心的。”
  “澄儿思虑周密,算无遗策,我看,今后我若是盯上哪位美人,就全交给你来谋划好了。”袁忠义笑道,“我越发觉得,袁家主母,还真是只有你最合适。”
  贺仙澄并未有几分喜色,反而有那么一瞬颇为戒备地望着他,跟着才莞尔一笑,千娇百媚道:“莫说是哪位美人,就是王母女娲你动了心思,我也愿意炼出仙丹飞上天庭帮你谋划一番。”
  袁忠义淡淡道:“如此甚好,那,时候差不多了,咱们这便去吧,可别让仙姑被欲火煎熬致死,叫那些在外面叩头为仙姑祈福的蠢货伤心。”
  “你直接去就是,既然你都看到了,该怎么做,怕是用不到我指点。”
  “你呢?”
  “我去找霍文莺,今晚叫你最后凑个整,既然都要送大礼了,明天一早,趁她娘俩睡着,就把霍家解决了吧。”
  袁忠义眼中寒芒一闪,露出几分嗜血猛兽般的光芒,“只用人头就够么?”
  贺仙澄点头道:“人你可以带走,正午贴布告前,拿来脑袋就好。咱们只要脑袋。”
  “好,那我今晚,就给她多留点劲头,等着最后单独享受。”他咧嘴一笑,抬手摸了摸贺仙澄的头,“好澄儿,那我先去了,你可莫要来得太晚。”
  贺仙澄面上一红,娇声道:“干娘可是欲火焚身,给根擀面杖怕是都能磨细一圈儿,你还有劲头喂饱我么?不瞒你说,我最近……也是越发能干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们一起上吧,我袁某何惧。”他哈哈一笑,转身往堂屋大门走去。
  贺仙澄注视着他意气风发的背影,自嘲一笑,抬手摸着他刚刚抚过的地方,喃喃道:“你早已是花见花枯的恶鬼……什么牡丹,怕也抵受不住。”
  袁忠义踏入屋子拐进卧房时,张红菱已经止住啼哭,坐在床边,满面泪痕好似一朵雨打牡丹。
  林红娇嘴里又被塞了手帕,被子外还捆了两道绸布,叫她瞪着一双满含血丝的眼睛唔唔呻吟,不住扭动。
  他故作吃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皱眉道:“红菱,你娘……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张红菱嗓音微哑,简略解释几句,只说有人毒害,令体内蛊虫发作,催情生淫,祸患心智,让她娘,成了个满心只剩情欲的放浪荡妇。
  如今霍家旧将在外虎视眈眈,霍四方卧床未死,若是闹出什么丑事,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因此,须得一个身强力壮的可靠汉子,来为林红娇疏通阴阳,协理乾坤。
  袁忠义后退两步,满面怒容,道:“这等逆伦之事,万万不可!”
  张红菱心绪早已濒临崩溃,哭喊道:“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是也没有办法了么!这是我娘啊,辛辛苦苦十九年,一手把我拉扯大的娘啊!我和你还没真成亲呢,大不了,霍四方死了,你跟我娘拜堂,我……我……我……”
  她上气不接下气连喊了好几个我字,最后终于还是大哭道:“我今后喊你一声爹爹就是……哇啊啊啊……”
  这嘶哑哭声传进林红娇耳中,竟让她好似有了几分清醒,呆滞的眸子,竟然转向女儿,露出一丝痛苦。
  袁忠义略一思忖,过去将她抱住,柔声道:“那绝使不得。红菱,你和澄儿才是我命定的妻子,这姻缘,不论发生何事也不容改变。我……”
  他当着林红娇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迟疑片刻,才道:“我风流好色,本也有许多对不住你的地方,事到如今,强装道学先生,反而显得我虚情假意。你母女二人在这漂泊乱世,早晚要有个依靠,既然……你娘无心再嫁,不如就和你一道,同我一起生活吧。”
  张红菱猛然抬头,蹙眉抿唇,显得极为不愿。
  袁忠义面色凝重,沉声道:“红菱,你总要给我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若是今日之事会给你们母女留下心结,那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手。仙姑容姿绰约,风韵犹存,我并非……全无动心之意。可我毕竟还是要顾及你。”
  张红菱闭上双目,凄然道:“你……你……不必顾及我了。有染之后,你要抛下我娘……我也绝不答应。”
  脑中已在想象这五官颇有相似的母女两个一起赤条条躺在床上的淫艳美景,袁忠义绷住神情,柔声道:“那,我先看看你娘的情形,好么?”
  “嗯。”张红菱让开位置,坐到床头一侧,看着自己娘亲此刻神情竟有几分期待喜悦,不由得目光一黯,更加痛苦。
  他双手交替,隔着被子自下而上捏了捏林红娇双腿关节,暗道贺仙澄此次可是下足了猛毒,叫她这会儿还大半肢体僵硬麻痹,噬毒蛊不知道放了多少毒液在阴关之内,换个寻常男子来肏,她泄一次怕是能将他毒死十回。
  “红菱,你来将你娘解开,把她扶好。她淫火攻心,已经极其危险,不能再耽搁了。”
  “我、我来扶着?”张红菱瞪圆大眼,满脸惊愕。
  她见他解开腰带都已准备起身出去,怎能想到还要留在这里帮忙。
  “这事,总不好叫外人来,澄儿在外面说要布置什么,一时回不来,等不得了。你我何等风流的情景也经历过,就不要再在此时羞怯了。”袁忠义皱眉沉声说道,语调极其凝重。
  张红菱心乱如麻,不觉便应了一声,过来解开束缚绸缎,按住母亲立刻开始挺动的上身,慌张道:“这样么?”
  袁忠义宽衣解带,迅速脱到一丝不挂,露出精壮结实、足以让寻常妇人不觉暗瞥的诱人雄姿,“你尽量扶着她来配合我,你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该如何做,你来斟酌。”
  说着他将林红娇身上被子一把扯开,露出她汗津津滑嫩嫩白馥馥红通通的丰腴玉体,抓起双脚分开,盯着股间湿淋淋的骚透阴户道:“竟已到了这个地步么?”
  张红菱听他语气,觉得严重无比,忙颤声催促道:“那、那你到是快些啊……”
  林红娇眸子乱转,缓缓抬手,想要去扯嘴里的手帕,似乎在最后关头又恢复了几分神智。
  但指尖还未触到嘴巴,就被女儿抓过去按在丰硕双乳之间,牢牢压住。
  她刚要挣扎,袁忠义已经挺身凑了过来,那条硬邦邦又粗又壮的鸡巴毫不犹豫狠狠一顶,呲溜一声轻响,两片肥唇鼓鼓囊囊撑开到两旁,当中红肿屄肉瞬间被钻了个通透。
  “唔唔——!”林红娇双脚一抖,踩在他肩上带着屁股往上一凑,花心嘬着龟头就是一扭,仅此一合,便通体酥颤,蜜出如泉,美得眼珠上翻,结结实实泄了。
  袁忠义大喜,知道她此刻正处于阳气一触即泄,五合一小泄,十合一大泄的最销魂状态,当即将她双脚把住反折过去,令还在痉挛的大腿几乎压住饱满酥胸,双膝落稳在她臀下,缓缓抽出。
  果然,那微微上挑的硕大龟头一寸寸碾过蜜壶穹顶,就让林红娇浑身颤抖,鼻音不绝于耳。
  他发力向前一耸,撞得她赤裸娇躯都滑动数寸,大床吱嘎一响。
  “呜唔唔——!”原本僵麻的双腿往内一夹,林红娇面色赤红几欲滴血,肥美屄肉狠狠一缩,尿眼儿里喷了一道飞沫出来。
  袁忠义瞄一眼目瞪口呆的张红菱,有心叫她仔细看着,便不加速,只是一次次重复方才的过程,缓抽急送,长出深入。他对林红娇这敏感多汁的成熟牝户里外都极其了解,抽送几次,便寻着她不堪逗的处处要害,重搅轻戳,上挑下碾,对膨大花心更是次次撞得深邃,磨得透彻。
  至少一进一出,至多五进五出,那阴户便会泄得几乎迸出尿来。
  披满红霞的白玉裸躯先是越泄越紧,紧到最后,浑身上下百十条筋快成了拉满弓弦,连屁眼都夹如一线。
  袁忠义马上下令道:“别愣着,去帮着动她奶头!”
  张红菱一怔,双手压着娘的胳膊,不知该用哪里去动,情急之下,只得一弯腰低头凑过去,将少说十七年没吃过的奶,重又含回了口中,舌尖立刻贴上去转着绕圈,快成了本能反应。
  林红娇咬着手帕哀鸣一声,胯下汁液喷涌,将袁忠义搅拌出的细碎白沫都冲掉了大半。
  他抖擞精神捏着她的赤脚乘势猛肏十余下,龟头钻在恨不得合拢到没有缝隙的肉壶中,爽得通体发麻。
  哀鸣闷哼半途而绝,她所得到的愉悦实在太过庞大,脑袋一偏,就这么晕了过去。
  张红菱忽然不觉,还趴在娘胸前“吃奶”,袁忠义虽感觉得出,但并没兴趣就此停止,反而趁着林红娇昏厥之后牝户略略松开,花心嘬得不那么销魂噬骨,大开大合来起了专对熟妇的暴雨梨花插。
  裹皮石头一样的坚硬大腿随着暴风骤雨般的动作拍打在林红娇饱满软嫩的屁股上,转眼就把那片透着骚浪赤色的白皙肌肤撞成了仿佛打过板子的肿红。
  她里外一起吃痛,偏偏又泄个不停,呻吟一声,又被生生肏醒。
  嫌她肉穴淫水太多太过滑溜,袁忠义往外一抽,扯过被子贴在她胯下一擦,包住鸡巴吸掉上面沾满的浆汁,垂手握住用龟头压在她阴核上碾来碾去,蹭出点新泌的粘稠膏液,才挺身重新刺入。
  龟棱刮蹭嫩肉的触感顿时强了数倍,林红娇双腿一蹬,举在半空抽了几下,呜呜咿咿又泄得发抖。
  张红菱吃了会儿奶,耳中听母亲呻吟越发淫乱,哪里还有半点平常端庄贤淑的贞洁模样,心底不觉气苦万分,舌头裹着那硬硬乳头舔了几下,忍不住门牙一合,在上面咬了一口。
  “呜——!”林红娇臀后胸前一起痛,可正如吃盐之后蜜更甜,那刺痛反而将体内翻江倒海的快活衬得更加猛烈,被粗长阳物挑起到半空的屁股剧烈哆嗦起来,一股股清浆顺着并拢一线的腚沟向下垂流,转眼就又让那屄腔子滑得犹如满管皆油。
  袁忠义凿了百余下,不得不抽出又擦一遍。
  张红菱吐出奶头,侧目望着他伸在娘亲阴毛上方的狰狞阳物,眼中竟也冒出几分贪婪。
  “擦得太过了,红菱,来为我抹些唾沫。”他放下林红娇的大腿,挺直身子,将满是熟妇淡淡骚气的鸡巴抵到张红菱唇边。
  她脑海一阵眩晕,只觉浑身发烫,四肢绵软,口干舌燥,情不自禁便打开唇瓣,吐舌在那龟头上左左右右舔舐。
  林红娇半个时辰泄了足足几十次,攻心欲火总算化成春水流了大半,她所中迷心蛊份量极少,那茫然无神的目光,此刻渐渐恢复了清澄。
  女儿已经顾不上压着她的胳膊,她颤巍巍抬手,扯掉了嘴里那团帕子。
  略略抬身,垂目望去,却见平日英姿飒爽、偶尔使小性子的女儿,正满面红潮对着袁忠义的鸡巴吞吸舔吮,她双目一酸,顿时便有两行清泪落下,让她滚烫的面颊都冷下几分。
  但凉了些的只有面颊而已。
  脖子之下,胸乳憋胀欲炸,双股之间,阴户饥渴欲化,看着女儿嘴边那根朝思暮想的阳具,林红娇只犹豫了一霎,便做出了决定。
  没人知道她已经清醒,那,她便没有清醒。
  没有清醒,她便不过只是个失心疯渴求男人滋润的疯狂淫妇。
  毕竟,女儿在啊,女儿在,那……就还是疯了好。
  她张开口,把那帕子重新塞了回去,指尖捣实,躺了回去。
  跟着,她又发出了那骚浪入骨,饥渴难耐的淫乱鼻音,双腿夹着袁忠义的腰胯,一下下往自己股间勾压。
  “红菱,可以了,你娘又忍不住了。你还去服侍她的奶子吧。”
  袁忠义全看在眼里,心中暗笑,拍拍张红菱面颊,把沾满女儿唾液的肉棒,一沉腰塞回母亲的肉缝之中。
  林红娇浑身酥麻,欢畅难耐,闭眼挨了不到十下,便花心痉挛,泄得双腿乱颤。
  张红菱看在眼里酸在心窝,可她终究还是拉不下脸在娘身边宽衣解带赤条条争宠,只得委委屈屈一弯腰,仍将娘的奶尖儿吸进口中,当作个小龟头一样撩拨。
  袁忠义一手摸着女儿的芙蓉面,一手揽着母亲的腴白股,慢条斯理享受,等着诸人到齐。
  不多时,外面传来颇为急促的脚步声。
  他立刻弯腰俯身,将张红菱压在乳上动弹不得,分开林红娇大腿几乎拉成一字,冲着被他真气护住欲崩不能的阴关狂猛抽送。
  林红娇颈侧连着额上青筋一道凸起,双目圆瞪,身上的快活转眼强烈到无法形容,只觉那湿淋淋的屄里夯来的舒畅几乎能将她魂魄都顶上天去。
  这时,屋中传来一声清脆的当啷。
  林红娇一惊,猛地扭头看去。
  一个被烟熏黑了嘴儿的小铜壶滚落在地上。
  那是霍文莺平时不离手的东西。
  霍文莺就站在掉落的铜壶后,张口结舌。
  “你……你们……”
  她抬起手,指着床上荒淫至极的场景,一股怒气从双目迸发出来。
  但就在她真说出什么之前,贺仙澄一掌劈下,切在了她的颈侧。
  扑通,毫无防备的霍文莺就这么倒在了地上。
  贺仙澄笑吟吟蹲下,纤秀手掌一抹,便将霍文莺的裤带扯开,转眼,就把她瘦削身子剥得一丝不挂,抱到床边。
  袁忠义猛顶几下,心道,人总算是齐了。

第六十六章 母姦(中)
张红菱下床下得太慌,一脚踩在放鞋矮凳上,噗通又摔了个结结实实的臀啃地,这次撞到了尾巴骨,疼得她哎哟一声眼里都冒出了泪花,仍勉强指着贺仙澄道:“这……你……她……她怎么在这儿啊?”
  贺仙澄将她扶起,看一眼林红娇,估摸自己这位干娘应该是已经被肏清醒了在装样子,便直接道:“俗话说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霍家两次对娘下毒,显见已有了异心。我猜,八成是看这些日子万民归心,他们担心曾做过的龌龊事遭到清算,打算来一出勤王好戏。将咱们抓住,把霍四方出事的责任赖给咱们,然后选个领头的,出来帮霍文莺主持大局。”
  袁忠义不关心这个,反正林红娇在装傻,那硬得发胀的鸡巴就没有休息的必要。他见人来齐,雄风更振,抱住林红娇白里透红的丰美大腿往起一抬,蹲在床上将她几乎对折,劲瘦臀部一抬,往下就是一砸。
  啪。
  “哼嗯——!”林红娇双手情不自禁就抱住了自己的屁股,把两丘臀肉用力拉开,唯恐那阳物夯得不够透彻。
  既然装疯卖骚借机行淫的主意都拿了,那便一不做二不休,彻底放荡到让女儿也不敢相信。
  贺仙澄把霍文莺往床边随手一丢,让她半拉身子挂在角落,白花花的屁股大腿垂在床边,扭头道:“红菱,咱们当下,已是背水一战破釜沉舟,再无退路了。”
  娘在旁边嗯嗯呜呜被肏得乱扭,张红菱面红耳赤,大腿根都湿了一片,脑海根本不能正常思索,一会儿就有根张着袁忠义脸的大屌从眼前呼啸而过,随口嗫嚅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霍家父女,是那些心存反心之人最可靠的仰仗。咱们想要釜底抽薪,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把这两个祸害蜀州的残暴匪首,诛杀示众!”
  袁忠义听到这话,头皮一阵发麻,胸中舒畅难耐,想象着旁边霍文莺被他亲手摘掉脑袋的模样,胯下那根巨物又胀大一圈,让淫水满溢丰腴成熟的林红娇都痛哼出声。他双手一攥那对儿肥圆美乳,配合着胯下起伏旋转揉搓,啪啪狂奸十几下,低头粗喘,雄躯下压,将林红娇赤裸裸的肉体几乎挤扁在床板上,两脚一蹬,拱在最深处,阳精激射而出。
  林红娇等这一腔阳精已久,花心一阵狂颤,四肢关节发力到咔吧轻响,悬空脚趾舒展张开,泄得淫水奔流,阴精喷溅,膣口都噗噗挤出一串气泡,连抖数下,身子一软,又晕了过去。
  张红菱双拳紧握,盯着床边挂着的赤裸霍文莺,咬牙问道:“那……你把她带来,是要在这儿血祭么?”
  贺仙澄摇头道:“那自然不是。我是觉得,智信今夜要为干娘救治,免不了欲火难耐,我独个绝对应付不来,霍文莺既然要死,不如变废为宝,叫她帮忙应付一下。霍四方整日淫人妻女,今夜之事,也算是现世报吧。”
  张红菱看着袁忠义缓缓抽出粘糊糊的肉棒,那销魂宝贝犹未软化,得胜将军般趾高气扬,噗的一声从她娘屄缝里挑出来,看得她心窝都是一酸,禁不住道:“也……用不着外人吧,这儿……不是还有我么。”
  “我怕你不愿,毕竟,为了安全,咱们不能把娘丢下。”贺仙澄抹开前襟,天气清冷,她不愿脱光,只将抹胸从领口抽出,柔声道,“你若愿意,咱们两个袁家主母,同心协力,自然是好,那我这就将霍文莺绑了堵住嘴巴,明日直接杀了便是。”
  张红菱好歹也是上过战阵的将军,死个霍文莺,她还不至于放在心上,霍家父女一死,蜀州所属不做他人想,她作为最大受益者岂会置喙。
  但一想到要在亲娘面前与情郎燕好,她不禁满心羞臊,又打起了反正吃个死人的醋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干脆让霍文莺上西天前做点好事。
  看她踌躇,贺仙澄也不催促,拿过之前捆林红娇的绸带将霍文莺缠臂勒乳,绑腿勒裆,五花大绑成一个胸突臀分,奶牝皆露的淫贱模样,抓起自己抹胸塞进她嘴里按紧,用腰带横兜一道,把她扔进角落,在床边坐下,斜身低头,用青葱玉指揩抹着半软阳物上黏乎乎的汁液,柔声道:“智信,你感觉如何?”
  袁忠义心领神会,唇角下挂,皱眉道:“的确有股猛烈阴气进了丹田,但不打紧,我内功深厚,今夜只要多出精几次,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
  “那娘的情况如何?”贺仙澄抬手将指头在衣服上擦净,目光妖娆,连吐息都娇媚了七分。
  她知道噬毒蛊的毒性虽然不烈,后患却极大,他必定不会沾染,想必都运功护着,混在这大滩淫汁浪液中流了满床,若不用手指擦净,她都不敢下嘴。
  袁忠义伸手摸向林红娇大腿内侧经脉,装模作样按了几下,沉声道:“情况还好,方才大小泄身了十多次,阴关里的毒性发出了许多,兴许再来两次,就能恢复神智。只是到了那时……”
  贺仙澄也不去看面色难看的张红菱,淡淡道:“那自然是我们两个做女儿的去劝,事急从权,娘心怀天下大局为重,必定能够谅解。况且……”
  她话锋一转,略带责备道:“娘守寡近二十年,大好年华不知肉味,转眼青春将逝,若能对她有所慰藉,未尝不是我们做女儿的一番孝心。”
  张红菱哪里曾想过这些,她过往恨不得将所有觊觎她娘的男人一刀砍掉狗头,唯恐分去自己在娘亲心中的地位,如今她尝过了被男人抱在怀里亲昵交合欲仙欲死的滋味,才知道娘这十九年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忍的是何等的寂寞,不由得眼眶一酸,又掉了几颗泪珠下来。
  贺仙澄听到背后强忍的抽泣声,微微一笑,轻声道:“智信,娘没学过武功,身子骨不如我们结实,我看,你先叫她缓缓,如何?”
  袁忠义真气在任督交汇之处游走一番,轻而易举将阳物顶起,高高翘着,故意皱眉道:“为她身体着想,自当如此,澄儿,她休息着,你先来为我暖暖。”
  “嗯。”贺仙澄柔柔一应,分开前襟,亮出温软滑嫩的一对儿妙乳,俯身将樱唇凑近,先用衣服多擦几下求个平安,跟着才吐舌舔舐,含入口中,把剩余那点儿干涸吃得干干净净,含着套弄几下,抬头吐出,捏着白馥馥那团乳肉,用微微发硬的嫣红奶头去蹭他的阳物。
  袁忠义转个方向,靠墙箕踞,手掌抚摸着她乌黑发亮的整齐青丝,屈指弹了一下鬓边微晃钗头,愉悦一笑,柔情万千。
  张红菱在旁呆立,胸中仿佛有团火在边跳边烧,蒸得她脑门冒出一层细汗,小小的嘴唇开合了两下,仿佛想说什么,可余光看到母亲还在床上四仰八叉赤条条躺着,便又强行忍下,坐在那儿拉过被子,为娘盖住肚腹。
  袁忠义并不着急,以他如今不仁经的修为,若是肯花内力在这等男女之事上,金枪不倒将女子杀得落花流水轻而易举。
  正好他也想先好好奖励一下贺仙澄,觉得阳物被她反复吸吮舔舐,已到了不需真气也能自然硬挺的合适时候,便微微一笑,伸手将她一拉,拽到怀中,附耳轻柔低语几句。
  贺仙澄听罢,粉面通红如醉,但并不羞耻矜持,回手一勾,将鞋袜除去,赤着霜白雪嫩的玉足,站到床上,弯腰褪下颇厚的秋冬衬裤,将裙摆高高提起,略一翻卷掖入腰间,分腿站定,跨立在他胸膛两侧,双手扶墙,略略屈膝,娇羞道:“这样可行了?”
  “差一些,自然也是我将就你。”他柔声说罢,双臂一伸绕股抱臀,挺身坐直,口唇向上抬起,凑向她仍仅略有些湿气的娇嫩牝户。
  他先左右偏头,将那嫩白如玉的大腿内侧仔细舔过,顺着那淡淡青色血脉,一路向上攀爬到丰唇之外,在耻丘与股根相接之处,舌尖轻扫,尝着她略有些汗涩味的腴滑肌肤。
  贺仙澄咬唇低头,静静望着,目光水盈盈波光闪动。
  袁忠义双手揉搓臀肉,唇舌绕着圈子往中心逼近,勾开一根根卷曲毛发,舔向她斜斜隆起的小巧蜜核。
  到最关键处,他忽然歪头,牙关轻轻一合,将包着嫩豆儿的那层薄皮咬住,内里小核自然被卡在缝隙之中,微微凸出。他舌尖横挪,左右扫动,最敏感的芽尖儿顿时无处可逃,只能任他百般撩拨。
  贺仙澄起初只是轻嘤一声,膝盖微微内收,美目半眯。不过片刻,她那柔软唇瓣就将贝齿陷入几分,泛起一片青白,眼见着象牙似的无暇肌肤,便晕开大片醉人的胭脂红。
  青涩少女的味道已在他的多次滋润下消退得干干净净,这敞开雪股款款扭动迎凑唇舌的娇媚女郎,已满是令男子神魂颠倒的魅惑风情。
  如此横舔良久,她娇呼一声膝盖一软,几乎跪下。
  袁忠义双手及时将她臀尖托住,往面前一端,摆正头颅,嘴唇一嘬,把她肿胀阴核吸起一截,换为上下舔舐。
  人舌分为两面,其上为阳,生苔尝味,有一层细密无比的小小肉突,其下为阴,贯筋泌唾,表皮极嫩,油滑无比。阳面往上舔,慢慢磨过裸出皮外的嫩豆,酸痒入骨,阴面往下滑,灵活一拨,再让外皮复位,把一阵酥麻包在里面。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便能让女子比被坚挺阳物九浅一深还要快活几倍。
  不多时,早已情酣耳热的贺仙澄便朱唇洞开,细细尖叫一声,十指抓在袁忠义发丝之间,臀股一阵抽搐,美美泄了一股阴津,蛋清般溢出红嫩膣口,在颤动大腿上拖出晶莹一线。
  心知这等福气不可沉溺,她急喘几口,平下胸中翻涌,马上向后退了半步,屈膝蹲下,垂手握住他高翘阳根,媚眼如丝呻吟道:“智信,娘还得多休息会儿,你……先给了我吧……”
  张红菱眉心紧锁,拉着娘的手掌喃喃道:“可、可难道不要多留些力气……救治我娘么?”
  “娘还晕着,智信可已经忍不住了。”贺仙澄说着站起转身,换个朝向蹲下,故意炫耀般将满是袁忠义唾液的牝户亮在张红菱眼前,分指撑开花唇,一边沉腰将鸭蛋大的龟头缓缓纳入体内,一边呻吟道,“嗯……红菱,我这也是……看你窘迫,才代你上阵的。”
  “我……”张红菱脖子一伸,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我又没求着你!”
  贺仙澄垂手抚摸阴阜,陶醉无比地眯起眼睛长声娇哼。袁忠义本钱雄伟粗长,她不敢跪着起落,就这么摆着小解般的羞耻姿势,桃臀轻摇,套弄不休。
  牝户越套越酸,越磨越痒,她哼声也跟着越来越长,越来越响,堪堪不到二百余合,便骤然一僵,绷在那儿屄肉裹着龟头,一鼓一缩,又到了极乐之境。
  袁忠义不是乖乖躺着任骑的性子,见她双手扶膝浑身发紧,鸡巴浸在里面被嫩肉勒绳似的嘬着,当即伸手把住她纤腰左右合拢一卡,肩背双腿一起发力,将那朝天屌猛往深处耸去,一气便是上百戳。
  “呜啊——!”贺仙澄猝不及防,惊叫一声,才从快活山顶迈下来一条腿的魂魄当即被鸡巴撞回原处,一通小棒槌猛砸,花心挤扁肚腹欲穿,当即连丢数次,一腔淫液都起了沫。
  张红菱心窝酸溜溜,屄口湿漉漉,上头眼馋,下头眼也馋,终于禁不住凑过去,软语央求道:“姐,这夜还长着呢,趁着我娘还没醒,你也让、让我要一次行么?”
  贺仙澄定力本就极好,淫欲蚀骨一样不至于无力思忖。她按住袁忠义大腿,稍稍抬臀躲开最受不住的那一截蜜壶,侧目望一眼林红娇,故作担忧道:“可娘随时会醒,我瞧你……不是很愿意露这个丑啊。”
  张红菱急促喘息,早已发硬的奶头磨在肚兜内侧,缎子如此光滑,都叫她双乳酸痒屄芯一抽,眼睛死活也离不开贺仙澄胯下那条威武雄壮的棒儿,“大不了,我也不脱,我娘醒了……我就拿裙子盖住,赶紧悄悄躲开,娘她迷迷糊糊……一定看不出。”
  似乎是觉得这么说哪里不妥,她蹙眉幽怨道:“再说,就算被她瞧见又如何,袁郎……本来就是指给咱俩的夫君,我、我是为了救她才……忍着叫他帮忙的。”
  以为要被借机刁难,她说着说着就又掉下泪来。她本不是爱哭的性子,无奈今晚情形实在是超出了她的想象,让她一腔愤懑无可奈何,若是一腔欲火也一样无可奈何下去,怕不是要当场发作。
  贺仙澄心知肚明,腰肢一扭抬臀而起,仍紧紧嘬着龟头的壶口依依不舍吐出,留下波的一声轻响。
  张红菱也想叫情郎来给自己憋胀无比的下阴舔上一会儿,可看得出那是贺仙澄温柔体贴赚的,唯恐开口索要而不得,心中尴尬,便忍着匆匆宽衣解带,也学着贺仙澄的样子敞开前襟,解掉兜衣,弯腰褪下衬裙鞋袜,手脚并用爬了过来。
  “瞧你急的,我还能不顾着你么?”袁忠义微微一笑,挺身而起,抱住爬来的张红菱翻身一压,就把她按在了赤条条的亲娘身旁。
  “哎?”她一侧脸就看到母亲桃红满面的模样,心中着慌,忙道,“别,换,换那一头!”
  “那头俩人占着,没地方了。”袁忠义笑道,将她裙摆一掀,分开双腿便趴了下去。
  张红菱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分毒性,他不必顾忌什么,抓住她推拒双手往两边一按,俯身蹬床就是一顶。
  贺仙澄的滑腻汁水还挂在棒身,张红菱的小骚牝他进过不知多少次,轻车熟路,绝不会有半分偏差,龟头准确无比撑开膣口,长驱直入,撞得她惊叫一声,又麻又疼,腿都伸直了。
  投龙入洞,他马不停蹄起伏猛干,存心不给她嚷嚷离开这地方的机会。
  骤然遭到这一番暴奸,张红菱当场呆住,可疼劲儿都还没转成怒气,就迅速被滑溜溜的鸡巴肏成了钻心的酸痒、遍体的酥麻,原本推在他胸前的手屈伸几次,终究还是不舍得挠他,绕去后面,娇喘吁吁将他搂住,不敢去看旁边的娘。
  袁忠义见她这样,更是性发欲狂,非要叫她母女两个羞耻万分肉帛相见,压着她拿出花巧从内而外刺激同时,背过手去,对着贺仙澄摆了一摆。
  为奸狼狈怕是也没有他俩这心意相通的默契,贺仙澄噙着一丝讥诮笑意,起身爬到林红娇身边,伸手轻轻按摩着她胸膛,看似在刺激乳房帮助派遣淫欲,实则将一丝真气灌入,帮她快些苏醒。
  张红菱不懂半点内家功夫,大眼一瞥瞧见她在近处,忙求助道:“贺姐姐,我……我得……给袁郎暖身多久?还是……能叫他出精?”
  “出也无妨,横竖娘还未醒,她体弱,不醒过来,我可不敢叫智信再上。”
  贺仙澄这话,却是说给林红娇听的。
  三江仙姑昏厥是因性悦过度,快活得承受不住,气息平顺之后,就随时可能好转,她内力一运,经络通畅,哪里还能不醒。
  只是这做娘的一醒来就听到女儿的吁吁娇喘近在咫尺,皮肉相拍的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床摇枕晃,真是弄得天雷勾动地火一般,哪里还敢睁眼?
  可才决定要装晕等等看,林红娇就听到贺仙澄丢下那么一句。
  她阴关后的毒在袁忠义娴熟无比地折腾下其实已经几乎泄净,但噬毒蛊激起的浓重情欲,顶多才排遣了三成。
  这浓烈心火换做寻常女子,三成就足以让她主动找个男人脱光了求欢。
  林红娇身上还背着七成,岂能真的心如止水,闭目倾听?
  一听说不醒过来可能就轮不到被袁忠义再日,她险些当场就把眼睛瞪圆。
  也就是怕女儿羞愤自裁,才蹙眉硬忍。
  张红菱还算孝顺,泄了三次,胯下也成了湿润泽国,稍稍满足三分,便道:“姐,你……还急着要么?要是……不急,我还是起来,等我整理好衣裳,你试试弄点凉水,看能不能把娘唤醒。不见她好,我心里终归没法子安宁呀。”
  袁忠义从气息变化中猜到林红娇正在装样子,也不说破,趴下压着张红菱前后摇摆,翻卷裙子皱成一团,敞开衣襟里酥软乳房被他胸膛挤扁,奶头磨得阵阵发麻。
  如此仿佛被他全部包裹住的激烈缠绵正是她心头最爱,顿时高高举起双脚缠在他腰后,情潮涌动,不禁将小巧屁股一拱一拱迎凑,恨不得把后半段阳物也硬吃到红肿牝户里面。
  他将她搂紧,侧目望一眼面上渐渐泛起霞色的林红娇,耐下性子扭腰摆胯,照着她膣内痒处钻磨搅动。
  张红菱抬手捂住小嘴,眼见便忍不住那春意盎然的骚媚淫叫。
  袁忠义把她胳膊一拉,绕到自己后颈挂住,低头往她红艳艳的唇瓣上轻啄。
  她急忙抬头凑过去要吻,想靠他舌头塞住嘴巴。
  他若即若离,先给她吸住,等胯下鸡巴往里狠顶之时,再忽然拉开。
  花心一阵酸畅,嘴里又忽然没了肉乎乎的舌头可嘬,张红菱终究还是没躲过作弄,一声呜啊叫得百转千回,几乎骚进了骨头缝里。
  林红娇听到,双腿情不自禁便是一夹,生怕被人发现,又赶忙松弛放回原位。
  袁忠义大感有趣,又将张红菱肏泄一遭后,抱着她酥颤玉体,柔声道:“红菱,是不是吃不消了?”
  张红菱分在两边的赤脚打摆子一样哆嗦几下,颤声道:“还……还好,就是……屄里头……麻得不行……你、你先别动,叫我……稍微……稍微……回一口气……”
  贺仙澄察言观色,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便将手抬起,摸了摸林红娇额头,啊哟叫了一声,道:“智信,娘的头上好烫,要不……你还是别等她醒来了。”
  林红娇闭着双眼暗暗赞许,心道还是这干女儿贴心体意,一想到过会儿又能享受那飘飘欲仙的滋味,不禁将口中帕子悄悄咬得更紧,只等着那宝贝活龙一样再来把她里面搅和得乱七八糟。
  袁忠义将阳物一抽,过来重新举起林红娇双腿,顺着丰满雪股抚摸两下,龟头一压,运功护住,先伸进去试探一下噬毒蛊的毒性是否已经清净。
  功力稍松,丝丝寒气就要钻入马眼,他赶忙凝神抵住,心道看来还得叫她泄个七、八次才能彻底放开享受,也不知贺仙澄为了布局到底给干娘下了多少猛毒。
  林红娇下身一胀,知道又到了她快活的时候,心中一松,软软躺定,决心装昏到底。
  可没想到,袁忠义才开始前后抽插,里面嫩肉正当阵阵酥麻之际,耳畔却听到贺仙澄说了一句:“我看,上下气息不畅,也对娘的心火平息有很大影响,这四下的人都已被我遣走,不如,把这帕子摘了吧。”
  话音未落,林红娇嘴里忽然一空,那之前都快被她咬烂的手帕,就这么抽了出去。
  她当然想紧紧咬住不放,可若是那样,装昏的事岂不是要当场败露?
  正惶恐不知如何应付的时候,胸前忽然一痒,竟被两张温热嘴巴吮住了左右乳头,与此同时,体内那根热乎乎硬梆梆的鸡巴也突然好似猛龙入江,大肆翻搅起来,林红娇后背一麻,险些弹起身子大叫,赶忙双手在被子下攥住床单,强行稳住嘴巴,不知不觉成了个勉强装昏硬撑的局面。
  张红菱侧身抱着娘的身子吮了一会儿奶头,吐出看着另一边舌尖不住拨弄的贺仙澄,蹙眉道:“这管用么?我娘都还没醒呢。”
  贺仙澄换成指头拨弄,道:“娘这身子旷闲了近二十年,要为她救治,当然是多管齐下更好,人醒着触碰有用的地方,昏睡着也一样有效。你先前被智信日晕过去的时候,我就试过,我在上面这样拨拉,智信在下面就能感到你那小洞一缩一缩,有趣得紧。”
  “你……趁我晕过去做过这事?”
  “是啊,你半梦半醒之际,还哼哼着感谢我呢。”
  “那、那必定是我被日糊涂了……不作数!”
  这两人下巴枕着娘的奶子拌嘴,袁忠义乐呵呵看着,悄悄垂手按住林红娇的阴核,忽然加快速度肏弄,拇指同时狂揉那颗小豆。
  “呜唔……”林红娇紧闭双目依然舒服到眼冒金星,两条腿拼死了力气才压在床上没弹起来去缠他腰身,左手小指一痛,竟是攥得太狠在被子里劈了指甲。
  饶是如此忍耐,张红菱仍是一惊,兔子一样弹起,手忙脚乱整理身上衣裙。
  “红菱,你方才也没尽兴吧,来,为夫不能厚此薄彼,也来帮帮你。”袁忠义才不给她脱身机会,探身一抓,把她拽了过来,笑眯眯捏个剑诀,话说一半,就已经噗叽一声,捅进她湿泞紧滑的小肉缝中。
  “嗯——!”几乎算是半趴在母亲身上的姿势,张红菱急忙双手捂住嘴巴,等捂严实了才醒觉应当推拒才是,可这时他那两根手指已经在她牝内搅得天翻地覆,细嫩褶子每一道藏的痒处都被他准确抠挖,这会儿开口,也必定是一串淫声浪语。
  袁忠义稳住腰胯,双膝上方托着林红娇绵软臀肉,只靠阳具挑穿她鲜红绽开的花蕊,右手二指抠在张红菱牝内蜷曲,将她耻丘紧紧握住,脱身不得,余下一只左手,冲着贺仙澄招了招。
  贺仙澄秋波流转,侧躺过去抬起一条光裸玉腿,架在他因发力而坟起的肩头,等他手指往蜜壶中一钻,便毫不遮掩地开口叫道:“啊……好……快活……”
  张红菱双手乱爬,无奈腰肢已经被挖得软如豆腐,发不出半点力道,眼看嘴巴又要失守,赶忙重又交叠捂住。
  女儿忍,娘也在忍,而且,忍得辛苦数倍。
  袁忠义那条粗硬宝贝本就是林红娇这样通晓滋味的成熟妇人最爱之物,先前落难又被他翻来覆去几乎日开了花,这会儿美处被顶得酸胀欲裂,蕊心阵阵抽动几欲缩回肚子里头,三万六千个毛孔被他肏得齐张齐合,胸腹中憋着一股嘶喊冲动,憋得她脖子上那条突起血管都快爆裂。
  看着两个娇女郎中央那熟妇忍得浑身哆嗦还错以为自己能瞒天过海的羞态,袁忠义心中大乐,长吸口气,双手在两条油滑腔子里发力狂掘,下体一挺,压住林红娇花心扭腰猛磨。
  贺仙澄依旧不加掩饰,眯眼捧住自己乳房捏尖搓肉,一声叫得大过一声。
  张红菱双手越捂越紧,都快把下巴压碎,可转眼屄肉被挖得通通透透,尿口一酸,喷了一股清浆出去,再也压抑不住,哭着尖叫起来。
  林红娇苦忍不成,反而将泄身的快活延迟层叠累积起来,两边的淫叫仿佛开闸信号,让她瞬间脑海一片空白,丰白大腿一挺,死死夹住袁忠义的腰,哀声叫道:“啊啊……肏死我了……叫我……死吧……”
  他乘胜追击,指头与阳具戳着三个紧紧缩拢的肉壶,运出真气继续猛搅,下身连撞百下,叫三女泄到大呼小叫,抱成一团。
  雪肌红霞,骚汁香汗,丰乳嫩尖,闷哼娇喘。
  看着这淫艳美景,袁忠义情欲亢极,享受到最后关头,双手一抽,胯下一拔,阴恻恻一笑,挺着那染满林红娇残余毒汁的阳物侧挪半步,抬起张红菱屁股插入牝户深处,连着阳精一起,尽数射给了她。
  反正此女一有机会就纵欲无度,真渐渐虚弱下去,也只会被怀疑是阴经亏虚。
  等到出精那股爽利余韵过去,袁忠义心满意足出了口气,将瘫软的张红菱摆到娘亲身边,叫她们眯着无神双目并肩凝望床帐天顶,慢慢度过这神魂出窍的阶段。
  贺仙澄也有些美得过劲儿,用裙布内衬在胯下擦了半晌,才媚眼如丝爬过来软绵绵靠在他身上,为他打理清洁,轻声道:“霍文莺醒了。”
  袁忠义扭头一看,霍文莺果然已经瞪圆了眼,正怒不可遏看着床上的淫乱情景。
  不过看她双腿之间湿漉漉那一片发亮黑毛,也不知道这一脸怒气到底是因为他肏了她爹新娶的娘呢,还是因为四个女人泄了仨,唯独剩她苦哈哈。
  他搂着贺仙澄往旁挪了挪,心中忽然一动,略一思忖,沉声道:“红菱,你可知道我方才为何将精出在你的里面?”
  张红菱犹自恍惚,语调仍似撒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从来想怎样就怎样的么。”
  林红娇听出女儿方才神志不清,多半没注意到自己的淫态,或者仍当作毒性乱心,赶忙紧闭双目,抿唇不语。
  袁忠义缓缓道:“我费了两番功夫,总算将你娘体内的那些毒性,尽数牵引出来,蓄在了她牝户内外,我虽然真气深厚抵抗得住,但强行收下,总归不美。眼前,就一个天理公道报应不爽的机会,反正霍家这些人都是要铲除的,不如就让霍文莺最后做件好事,为你娘将毒性引渡,吸纳到她身上好了。”
  张红菱撑肘坐起,看向霍文莺。她和母亲共侍男子的羞耻模样被这人看见,她心里早已起了杀心,咬牙问道:“该怎么弄?”
  袁忠义沉声道:“这需要咱们几个通力合作,红菱,你和澄儿控制你娘,我力气大,我来负责霍文莺,将她俩腿脚分开,交叉相对,务必要让下阴毒津流泻之处紧密贴合,在那里挤压磨蹭,在此期间,只要让霍文莺泄身更多,所谓损有余而补不足,你娘下身已经到了最外的那些毒液,自然就会转去霍文莺体内,想来明日休养半天,便可无碍。”
  别说张红菱这会儿他说什么信什么,就是不信,本着多拉一个下水自己就能少羞几分的心态,也不会放过霍文莺。能让霍文莺丢人还不必袁忠义上阵,对她而言简直是最好的结果,稳了稳还有点发虚的腰,道:“好,来!”
  霍文莺早就被贺仙澄和袁忠义哄骗的五迷三道没了自己主意,隐约听出这四人在此乱伦行淫八成是为了解毒,被这法子吓得脸庞都白了七分,这几年玩过那么多女子,还是头一遭在要和林红娇这么美的妇人磨镜对食的情况下全无性致,瑟瑟发抖。
  可她嘴巴被堵的严严实实,不论如何摇头甩泪,也打动不了床上这些人。
  更何况,蜀州那些被淫辱欺凌的妇孺,被斩杀劫掠的老弱,也不是没有哭泣哀求过。
  转眼间,袁忠义就将霍文莺换了一种捆法,一条瘦削长腿折叠绑紧,牵出绸带绕过脖子打结,另一条则连在对面床柱上扯直。如此一来,她就算将身子弯成一张弓,两条大腿也并不到一起。
  更何况,为了省力,他还取来麻绳多绕了几道,把她略略吊高,纵横交错把奶子都勒得发紫,悬在床上,想弯腰也弯不下来。
  那边亲的干的两个女儿手脚也很麻利,凑到一起简单商量一下,就一左一右将林红娇扶了起来,一人捞着一边大腿,各出一手交握架在背后,好似做了个轿子,把那丰美裸躯抬到霍文莺的股间正对之处。
  霍文莺侧身抬腿,林红娇双股横分,一边亮晶晶淫水四溢,一边湿漉漉浓浆滴答,两头一使劲儿,一对儿肥美多汁的骚牝便小嘴儿交吻似的压在一起。
  林红娇不爱此道,并没什么分外舒适的感觉,不过一想到哪一边泄身更多就要将毒性吸去,反而暗自庆幸。先前她被袁忠义两番猛攻爽得上了天,这会儿想忍这种程度的酸麻轻而易举,便依旧闭着双眼,在干女儿和亲女儿臂弯里装昏,任那腴嫩屄唇贴着后女儿的肉缝磨蹭。
  娘当到这个份上,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她满心茫然,知道一切已不可收拾,暗暗叹了口气。
  可转念一想,袁忠义是为她清除霍家好帮她执掌蜀州,今晚这层窗户纸也机缘巧合揭破,她今后……是否再也不必孤枕难眠辗转反侧?反正,将来怕是不可能有比这还丢脸的情景了吧?红菱她……这不是也没很生气么?
  林红娇在那儿分心走神,下阴互抵磨蹭,对她便又少了几分乐趣,别说毫无升腾欲火,滋味也就是稍有快活,大约是蚊子叮咬够不着,唤女儿过来认真挠挠的程度。
  而霍文莺本就心仪女子嗜好特殊,又被袁忠义绑得胸乳酸胀下腹麻痒,被他在后面拉着绳索一动一动,捏着奶头一搓一搓,再怎么不愿,也压不住蹭蹭上窜的情潮。
  不过几十下,就像真的有毒性在转移一般,林红娇这边肉唇上的汁液渐渐变得黏滑浓稠,而霍文莺的牝户,则变成刚被油泼了似的,下头被扽直那条大腿上都染开大片。
  张红菱自然要帮亲娘,她见娘这边不必动弹,单靠袁忠义摆布霍文莺就能磨得又紧又稳,便挪挪身子,将自己垫在娘的臀下,腾出托大腿的一手,伸到霍文莺阴核上轻轻一捻,眼中寒光一闪,飞快拨弄。
  “嗯嗯!嗯……呜!呜呜——!唔嗯嗯嗯嗯……”霍文莺怕死,闷声哀号,可偏偏身子不怕,那紧瘦蛮腰反而循着骚劲儿扭了几下,几处快活混到一起,当即叫她花穴一拧,挤出一片清汁儿,丢了阴津。
  张红菱乘胜追击,见贺仙澄主动过来做了人肉椅子独个控住她娘,抖擞精神过去,一边接着玩弄阴核,一边凑过粉面,嘬住霍文莺被勒起的奶头就是一阵猛嘬。
  看着这娇躯纠缠淫靡放浪的情景,袁忠义哪里还按捺得住,四个女子在场,将宽大木床挤得满满当当,他又何须忍耐?
  懒得远挪,他就近将身子一横,便在后面扒开了张红菱紧实饱满的屁股。
  他往前一耸,不想她膣口生得偏前,一下顶在会阴,碾着淫液滑溜到了一旁,没戳进去。
  这一下让他灵光一现,忽然又来了新念头。
  对不知底细的女子他要自重身份,许多玩法不敢冒进,可如今这大好机会,即便可能脏些,也不该错过。以他经验,只要不硬闯去太深的地方,其实那边也不是太过腌臜. 心念一动,知道事不宜迟,他微微一笑,搂住张红菱纤腰往后一拉。
  她不疑有他,仍在那儿含着霍文莺的奶头卖力摆布,将腰肢微弓,抬臀方便他进入。
  他摸一把那水淋淋的阴阜,将大片滑腻汁液涂抹在阳物周遭,跟着略略提腰,又是猛地一顶,当即闯入到她全无防备的娇嫩臀眼之中。
  张红菱闷哼一声疼得一口咬进乳头里面。
  霍文莺猛地抬头,绸带在她脖子与大腿之间拉得笔直。
  一缕殷红从被勒得发紫的乳房顶上滑落。
  更细一些的血丝,也从张红菱的臀沟中滑出。
  而在这样的痛楚下,她俩却都哆嗦着,泄了……

第六十七章 母姦(下)
裂痛,麻痒,还透着一股酸,臀眼里五味杂陈,张红菱被插的满屁股饱胀欲裂,叼着霍文莺的奶头几乎咬掉,却硬生生忍了下来,不躲,也没吱声。
  袁忠义本想等她发作软语道歉两句,再顺水推舟擦洗一下换回正道,只当是借机开了菊蕊的苞儿。
  那知道她闷哼一声泄了一遭之后,颤巍巍两条长腿踩着床板挪挪腰肢,竟把那翘挺紧凑的屁股蛋儿反往上提了提,叫他能抽送得更加顺畅。
  袁忠义扳住她肩头狠捣几下,瞧她不住偷瞄贺仙澄,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心里醋劲儿大,大抵是早就见贺仙澄处处占先积怨已久,又知道贺仙澄时常调油洗肠,斋戒茹素,每回沐浴都要弄个裹了蜡的竹棒,探进屁眼里里外外仔细清洁,心里就动了也用后庭侍奉的念头。
  可她一贯脸皮薄,上床后放开手脚不顾面子发骚发浪已是极限,让她洗干净屁眼主动来求他日弄,那是万万不能。
  所以这忽开菊苞即便让她猛地全身发紧痛得哆嗦,仍是硬从中品出一丝酸畅滋味,一扭一扭硬凑,让嫩揪揪的小屁眼儿撑展了含着鸡巴头一嘬一嘬,只当他没有插错门道似的。
  袁忠义心领神会,捧起她上边微微哆嗦的玉股,令花房略张,菊芯稍展,贴在耳边柔声哄道:“好红菱,没想到你这边也能让我如此舒服,你且忍忍,叫我投在里面快活快活。”
  张红菱仍在霍文莺身上忙活,扭头娇喘道:“我……本来就都是你的……你高兴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我……都忍得住。”
  他微微一笑,当然不能叫她真被日得裂臀崩肛,浅浅抽送同时,绕过一臂按住她牝顶蚌珠,配合着肏弄后庭的节律,缓点轻揉。
  张红菱忙又将霍文莺奶头咬住,尝着那股血腥气,不多时,就又往后挺耸着汗津津白亮亮圆润润的屁股,丢了。
  霍文莺胯下被磨得销魂噬骨,即便胸前热辣辣的痛,仍压不住一股一股往外涌的淫蜜,胯下湿漉漉好似翻了个油壶。想起方才他们说的毒液归属,按她这泄法,怕是多少毒性也都被吸进她的屄里,哪儿还有活路。
  心中绝望,不觉药瘾又发作上头,她浑浑噩噩闷哼几声,胯下一抖,淅沥沥洒了一片尿出来。
  贺仙澄反应极快,一见霍文莺模样不对,抱着林红娇往后就是一扯,解开这头绳结顺势横踢在霍文莺的屁股,把她踹到床边,腥臊尿液,全都顺着大腿流到外面地上,滴滴答答落了一滩。
  张红菱捏着鼻子皱起眉,往后挪了挪,撒开霍文莺一门心思扭腰耸臀,肛吞肠媾。
  以为自己中毒已深,霍文莺浑身瘫软,被绳索悬在床边,只有一腿垂在外面,脚掌踏着自己的尿,满面灰败,犹如已经死了八成。
  贺仙澄捻了两只绣鞋,端盆水来将霍文莺下面泼洒冲净,二指撑开皮肉把牝户也洗了一洗,搬回床上,问道:“智信,你瞧瞧娘的毒性,消散得如何了。还需不需要继续往霍文莺身上周转?”
  袁忠义正在张红菱小屁眼里耸得畅快,捏着她坚挺嫩奶一偏身抬起头,瞄了一眼,见林红娇牝户红肿渐消,水泽略干,这一番对食,果然不合她的口味,便道:“毒性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那些淫火,等淫性不至于再惑乱心神,你们就可以将她搬走,等她清醒,是瞒着还是如实相告,就让你们两个女儿定夺吧。”
  张红菱斜侧身子趴在床上,腚沟子里渐渐被日弄出了滋味,面红耳赤轻轻哼了几声,扭动屁股在鸡巴上吮了一吮,略显幽怨道:“我晚上泄个七八次,早晨起来就直不起腰,我娘这……起码也几十回了吧?贺姐姐不喂那几口水,她都要泄干了,难道还不成么?”
  “她忍耐太久,积重难返。今夜都已经放纵成这样,为何不给她处理清净?”袁忠义沉声说道,手掌一紧,攥住了她玉笋似的乳尖儿,胸腰连振,顿时将她臀缝撑出一阵火辣辣的麻。
  张红菱如今也就剩下了些小性子,真听出他的意思,便半点不敢忤逆,委委屈屈一低头,轻声道:“喔,我晓得了。你……你也轻些……人家那儿……好像破皮了。”
  他这才换做温柔律动,上下捻住乳豆阴核,两具赤条条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摇得床板吱吱作响一阵,她呜咽一声,手臂伸展,五指张开欲握而不弯,哆哆嗦嗦丢了。
  袁忠义屈指进去掏了一掏,淫汁滑腻比方才浓稠了许多,指尖触一触那鸡冠般的花心,她便哎哟一声抖了几下。
  听到女儿腻哼淫叫,林红娇满心欲火熊熊而起,霍文莺那不解痒的磨对她简直像是泼了一壶油过来,烧得她肌肤欲裂胸腹苦闷异常。
  本以为袁忠义来就是为了救她不至于放着不管,哪知道被自己亲生的小骚货扭腰送屁股缠住,竟不能脱身,她急得抓心挠肺,酸溜溜在口,痒丝丝在屄,忍不住试着呻吟一声,准备醒转,装疯卖傻尝试求欢。
  他正在寻思如何将女儿和娘的屁眼一并收了,耳中一听,知道林红娇骚得耐不住了,便抬腿压住张红菱紧绷雪股,按住她下腹不叫腰臀躲闪,深吸口气长提深送,将她红肿菊蕾日得白汁横流凹凸反复,偶尔抽得狠了,波的一声跳出一个龟头,不及合上的屁眼之中鲜红肉壁都清晰可见。
  听到女儿大呼小叫,林红娇乳头刺痛,胯下憋胀,丝丝缕缕渗出的水儿转眼就比和霍文莺磨镜前不逊几分。她心中寻思,横竖也已经没了脸面,为老不尊生生羞死,总好过饥渴难耐活活骚死,喉中颤声轻道:“救、救我……智信……莫、莫只顾着红菱,也……杀杀我的痒……”
  张红菱听到母亲淫浪之语,先是一愣,跟着屁眼一胀,花房里微微泄了一股,心头不禁一酸,也不知道娘到底是清醒还是糊涂,气冲冲道:“我……我这杀痒法子,你又吃不消!”
  林红娇险些开口反驳,怒斥她两句,幸好及时兜住,仍只做出迷迷糊糊的样子道:“我……好难过啊……不管怎么杀……快来给我……杀杀,我、我要被熬死了……”
  张红菱伸脚碰了碰娘亲那软绵绵的大白屁股,咬唇略一思忖,幸灾乐祸道:“袁郎,我娘都这么说了,你……干脆就照待我的法子,也去给她杀杀痒吧。”
  贺仙澄是最先唱出后庭花的,此刻冷眼旁观,并不做声,只是小手在林红娇身上各处东一下西一下撩拨,不给她什么空当冷静。
  袁忠义并不特别嗜好旱道,只有贺仙澄那样后庭花与众不同格外有趣的,他才有兴致多次宠爱。但他十分爱看这些女子肛穴开苞时情态各异的模样,尤其是那明明不如前面挨肏爽利、却为讨他欢心而强行忍耐的模样,六分痛苦掺着四分愉悦,可比寻常泄身时的模样叫他兴奋得多。
  既然女儿吃醋卖了娘,他也就不再客气,慢条斯理往外一抽,青筋盘绕的粗大阳物将张红菱肛花拉得突起绽开,湿漉漉垂下几道黏汤。
  她忙不迭爬到床边下去,蹲在水盆上就垂手撩洗起来。
  贺仙澄早已拧好了巾子,探身打开油葫芦为他添滑,顺势附耳道:“可别太莽撞,张红菱死得起,林红娇暂时还死不得。”
  “嗯。”袁忠义懒懒应了一句,看阳物已经遍体油光滑不留手,过去将林红娇翻转过来,笑道,“澄儿,我稍有些乏了,一会为你干娘救治起来,你在后面帮衬着点。”
  林红娇翻转朝下求之不得,赶忙把脸埋进乱糟糟堆成一团的被子里,骚到红里透白的屁股高高撅起,两条雪嫩嫩的大腿分成一个八字,鼻子嘴拱进布褶子里呼哧呼哧急喘,只怕他不直接进来还要在外面磨弄,双手往后一抄就主动掰开了肥美艳红的淫牝。
  丰突肉唇一开,夹在里头的浪水便流下一片,把她浓黑油亮的屄毛打得透湿,密密盘结犹如擀成了毡。
  凹陷在两片肥美肉唇中央的屄口牵丝洞开,红艳艳的微凸嫩芽不再咬合成团,而是展成一个圆环,银线交错,隐隐能看到内壁蠕动,恍如呼吸。
  袁忠义并拢二指缓缓刺入,在积起淫蜜中缓缓屈伸抠挖,指尖舒展时不轻不重顶一下最里头的小疙瘩,蜷曲后则压着耻骨内一片软麻点儿似的嫩皮,发力狠辗,反复几次见她娇躯绷紧,立刻将她臀尖一按,快速循环。
  这手段连青楼老婊子也吃不消,何况林红娇一个正淫火攻心的熟寡妇。
  不几十合,她就仰头一声尖叫,粉白屁股向内一夹,尿口一张,噗滋喷了一片骚水出来。
  袁忠义立刻往前一凑,抱住她腰身向后一拉,油津津的鸡巴在张缩不住的桃源洞口轻轻一蹭,往上一提,无声无息便钻进了那紧紧闭着的褐红肛口之中。
  林红娇正沉浸在整片牝户密集抽搐的极度快活中,嫩肠一胀,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低头闷哼一声,扒着屁股的手反而更加用力,将那深邃腚沟几欲拉平。
  他趁虚而入,深深一顶,毛丛都贴在了洞开屁眼之外,阳物长矛般戳在肠子里头,兴奋一跳,就是销魂一挑。
  缓缓抽出,肉茎赤丝环绕,倒是让这母女二人,一起落了回红。
  痒处没被顶个痛快,屁股却涨得想要裂开,林红娇哀声呻吟,心底叫苦不迭。她想开口说几句,可此前只装过神仙附体,没装过真正的疯婆子,经验不足,哪知道淫火攻心结果被肏了屁眼该是什么反应,万一说错露馅教女儿知道自己其实已经清醒,这一晚最后该如何收场?
  其实也就是她心思混乱才绕进了死巷子不肯出来,四女一男赤条条盘肠大战至今,清醒与否,哪里还有什么重要可言。
  张红菱此刻望着母亲的眼神,与其说是在看亲娘,不如说是在瞪着一个发骚发浪抢自己男人的情敌。
  林红娇不比女儿时常骑马,身子孱弱柔嫩,那肥牝生过一个娃娃,应付袁忠义的阳物还有几分优势,如今后庭惨遭蹂躏,转眼就禁不住一声声痛呼起来,扒着屁股的手也转去拧住了床单。
  见她不济事,袁忠义知道今夜没下水磨功夫帮忙疏通,强行继续怕是要叫她今后离不开马桶,便缓缓退出,运真气为她按揉片刻,斜着身子让贺仙澄用湿布把阳茎擦净,重新投入水淋淋的肉缝之中。
  又折腾了堪堪一个时辰,那对亲生母女都已疲倦至极,张红菱被拉来替娘受了片刻,叫声虚弱不少,林红娇昂臀跪伏不稳,渐渐瘫在床上。
  袁忠义淫兴饱足,捏着并肩而卧母女两个的臀尖左右交替日了几百合,深深一送,喷在了林红娇深处。
  他这儿胡天胡地,那边贺仙澄已用铜壶生烟,将霍文莺弄得欲仙欲死,失神缩成一团。
  两人对望一眼,微微一笑,云散雨收。
  贺仙澄取出药膏,为那母女两个治疗后庭创口,顺便将她们摆好盖上被子。
  袁忠义解开绳子,将软绵绵动弹不得的霍文莺扛在肩上,捡起衣服丢给贺仙澄,便往外走去。
  到了外间堂屋,他将霍文莺丢在桌上,补上一掌叫她彻底昏厥过去,转身坐下,道:“决定动手了?”
  “嗯,霍四方本就等于已死,如今皮包骨头那副样子,装活也顶不了一天半日的,唐飞凤也布置妥了,趁着这个机会,下手吧。”
  他托腮沉吟,道:“我有多久?”
  贺仙澄拍拍霍文莺的屁股,“你对她兴趣很大?”
  袁忠义咧嘴一笑,白齿森森,“难得有个可以叫我好生耍耍的,不然,我还能对谁动手?”
  贺仙澄捏了捏霍文莺胸前那二两软肉,缓缓道:“我还当,这么好的一个材料,应毒哑嗓子,押入囚车,前头悬挂霍四方的头颅,在郡城百姓众目睽睽之下揭破女子身份,历数霍家罪行,将她丢给群情激奋心怀怨恨的人群,叫大家生啖其肉,活剥其皮……才更合你的心意。”
  “的确那样我看了更快活。不过,为了将来的侠名,大庭广众之下,还是应当以仁义为先。”他拨弄着霍文莺被咬破的乳肉,嗜血的寒意从面上一闪而过,“仁义大侠,对这种恶徒也不能虐杀,应当一掌打死,割下脑袋给百姓一个交代就好。”
  “明日午时之前,你把霍文莺的脑袋给我。”贺仙澄微笑道,“我只要这颗脑袋。”
  “别的都已安排妥了?”
  “两日前就已经布置好,霍文莺近些日子就是捧着铜壶升仙,军营都不怎么去了,墨家举荐的人,已经大权在握。那几个带亲兵的心腹,唐飞凤随时可以处理。只是……你当真想好了?”
  “想好了。”袁忠义笑道,“霍四方起兵时候的名声早被他耗光,至于唐门……今后天地广阔,他们就算反悔真来对付我,我也不惧。”
  为了不让唐门落下背信弃义的恶名,早先商定的时候,就说了要让唐天童兄妹两个碍了本家法眼的年轻人作为牺牲。与霍家父女一样,明日午时之后,他们的命就都将记在袁忠义手上。
  虽说一看就知道这是唐飞凤替兄弟排除异己的手腕,但他并不介意,乐于一并揽下。
  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唐甜儿那个颇为可爱的小姑娘,要交给他来亲手处置。
  所以明面上为霍家当保镖的唐天童、唐甜儿和唐飞凤都是“死于”袁忠义之手,唐门必定要象征性派人找找麻烦,走走江湖流程。
  按约定,唐门那边只会差遣些模样不差的女弟子,和不准备留在本家的碍眼废物,丢给他顺便处理。
  但假戏真做,也不无可能。
  袁忠义一贯防人惯了,自然做好了其他打算。
  将事情最后商议一遍,他穿裤束腰,蹬上靴子,带好东西,将霍文莺生猪一样往肩上一搭,笑着拍拍屁股,大步离开,往早就为她选好的临终之所走去。
  霍文莺直到吸铜壶之前都是完全清醒的。亲眼见到了那样悖逆人伦的淫乱场面,她就知道已断无生路。
  因此醒转之后发现自己还活着,她反而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屋子很大,窗子外面挺亮,里面却昏昏暗暗,周遭都看不太真切。她抽抽鼻子,一股阴沉霉味儿传来,还透着浓烈腥臭,颇为难闻。
  听到她吸气声,袁忠义收功起身,挥手点亮了四周灯台,笑道:“文莺,此地你可来过?”
  霍文莺左右看了看,心中一颤,道:“不……曾。”
  “不过看你的样子,虽没来过,应当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吧?”他取下一个硕大铁钩,钩子穿着一块皮,皮上垂落许多乌黑发丝,另一边隐约可见七窍般的孔洞,“毕竟,你爹只要回来,就要在这儿享乐好一阵子,听说有时候一连几日都不出来,除了军情一概不理。”
  霍文莺咬牙不语。她双手被吊着死鱼一样挂在梁下,身上一丝不挂,一发觉处境,就已经寒透了心。
  他绕着霍文莺踱了一圈,捏住她被咬伤的乳头,旋转一拧,让那血痂崩裂,露出鲜红新肉,道:“对着此地无数冤魂,没话说么?”
  霍文莺喘息道:“人……又不是我杀的。”
  “可你爹已经死了。父债女偿,也是天经地义吧?”
  她眉毛一拧,怒吼道:“袁忠义!你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本姑娘上了你们的恶当,愿赌服输,你少拿这一套鬼话给自己充脸面,你要替那些人报仇,把我带来这儿干什么?你……你不就是要折磨我么?你来吧!别扯什么大旗,你和我爹一样是禽兽,禽兽!”
  “这才对。”袁忠义毫不生气,笑吟吟将指尖上的血涂抹在她另一边没受伤的乳头上,缓缓绕着乳晕画圈,“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生气勃勃的样子。飞仙丹你用得太多了,我还怕你萎靡不振,到死也是一副丧门德性。”
  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他二指忽然运功一掐,挥臂一甩,软软红红一颗奶头便掉在了地上,拖着血痕滚了几圈。
  “啊啊啊啊——!”霍文莺顿时放声惨叫,被吊得踮起脚尖的身子猛烈摇摆,痛得双腿都在抽搐,“畜生……畜生啊!你有本事一刀杀了我!你这样……算什么英雄好汉!”
  袁忠义舔了舔指尖的血,微笑道:“骂得好,我喜欢听你这么骂,不妨多骂几句。至于是不是英雄好汉,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等你和你爹的人头挂在城楼上示众,你猜猜百姓心里,我算不算英雄好汉?”
  霍文莺浑身颤抖,“你……你……就是这样……做大侠的么?”
  袁忠义站在她背后,拉开双腿,挺身一顶,刺入还没有半点润滑的膣口,却并不抽送,只在最深处埋着,手指顺着腰肢模仿走路般爬上她腋窝,轻轻搔弄,听着她不情愿的扭曲笑声,淡淡道:“惩恶除奸,不正是大侠所为么?做魔头杀人太危险了,如今正逢乱世,需要诛杀的恶贼奸邪如此之多,我要求平安,自然还是得做大侠。”
  “哈哈哈……你……哈哈……好不要脸……哈哈……哈哈哈……无耻……哈哈哈……假仁假义……”
  “假?”袁忠义运起真气呵她痒处,硬是叫她笑得脸庞从红转紫,几乎断气,笑得淅沥沥漏出几滴尿来,才收起双手,道,“你们父女两个鱼肉百姓,奸淫掳掠是真,那我杀你们,惩恶除奸,自然也是真。”
  “可……可你这样杀我……敢叫人知道?”霍文莺接不上气,大口喘着。
  他取过旁边炭盆里一柄烧红的铁如意,缓缓抬起,“天下万民,只要知道他们该知道的事情就好。你爹在这刑房里虐杀无数女子,敢叫人知道的话,就不必藏得这么深了吧?可惜,他杀得太多,太杂,不懂精挑细选,岂能瞒得住。他若是只盯着贪官污吏来杀,即便算上家眷,恐怕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名声。”
  嗤——那铁如意的云纹头,按在了霍文莺尚未结痂的乳尖上。
  “啊啊啊啊——!”一缕青烟,随着凄厉惨叫飘向窗外。
  “我不会像他那么蠢。文莺,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世上该杀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我行侠仗义顺便满足一下自己,两全其美。”
  “呜呜……”霍文莺疼得浑身颤抖,满脸泪花,“袁忠义……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不会放过你!”
  “好。你死了之后,就只管跟着我。兴许哪天我有了道行,就把你擒来,再杀一遍。”袁忠义将拿起的铁如意换了一边,对着另一个乳尖轻轻一压,柔声道,“你爹这刑房太大了,花样太多,你身子抵受不住,顶多用到一半。你变了鬼,可千万莫走,将来抓住你,再来叫你享受另一半。”
  霍文莺的嗓子都已叫哑。
  她不是没来过这边,也不是没听到过里面传出的女子惨叫。
  她那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甚至隐隐有些兴奋。
  此刻,她终于知道了那些惨叫的女子,是在禁受着怎样的折磨。
  她目光一片黯淡,趁着他将铁如意放回炭盆,闭上双眼,将舌头吐到牙关,下了狠心,猛地咬断。
  “呜嗯嗯——!”闷声哀号中,一截舌头掉在地上,满口鲜血喷涌而出,泼洒一片猩红。
  但袁忠义早就知道,嚼舌自尽不成。
  如同吞金一样,根本不能当即死去。嚼舌放着不管,失血过多,吞金放着不管,肚肠划破,才会缓缓丢掉性命。
  他在后面看着,断一截舌头就想死,哪儿有这么好的事情。
  不过这疼让她的屄比刚才更紧,他便先享受了一会儿,趁机抽插几十下,听着惨叫为佐料,射了一股进去,才意犹未尽地抽出。
  他从炭盆里拿出一个小火钳,绕到正面,捏开她的下巴,抬手捅了进去,柔声道:“文莺,只要及时止血,嚼舌死不了。你下次自尽,可要长个记性。”
  “咳啊!呜!呜呜呜——!”
  他把火钳搅了几下,夹住断舌烫收口,往外一拔,甩了甩粘出来的皮肉,皱眉道:“唉,你这下说不出话,岂不是少了很多趣味。太冲动的女人,果然不好。”
  霍文莺泪流满面,连续数次剧痛让她的怒气荡然无存,心神上已然跪了下来,满嘴伤口仍含糊不清哀求道:“我错了……放过……我吧……不要……再来了……求你……给我个痛快……”
  “不错,知道我讨厌你不能说话,就赶忙说给我听。当赏。”袁忠义弯腰抓起她的脚掌,小臂一挥,一根颇为粗长的铁针,就刺进了贝壳一样的趾甲里。
  叫到几乎背过气去,叫得满口鲜血喷溅,霍文莺低下头,含糊道:“你……你到底要什么……你说……我……我……我全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
  袁忠义把另一根针慢慢旋转着插入下一个脚趾,淡淡道:“你知道当初在这里的女人有多绝望么?她们不停被这些大刑伺候,可完全不知道该招供什么。她们可能到死变了鬼才知道,你爹就是想看她们痛苦万分死去的样子而已。”
  “可那……不是我做的啊……不是我……”
  袁忠义缓缓将十根针顺次扎完,才站起来,抚摸着她痛昏又痛醒满是汗水没有血色的面颊,微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想看。”
  深沉的绝望,终于浮现在霍文莺的眼底。她明明在看着袁忠义,却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个庞大到足以吞噬一切——包括光芒的影子。
  她忽然觉得,从遇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注定。
  袁忠义走向墙上琳琅满目的刑具,微笑挑选。
  他并不是对这些残酷的装置感兴趣,他只是见猎心喜,毕竟过往没什么机会玩到这些物件。
  霍文莺这样已经没什么可压榨的女人,也没叫他费太多心思的价值。
  留下一颗头,足矣。
  绝望并不能让恐惧消失,即使已经害怕到麻木,看到剥皮小刀、抽肠钉桩、烙阴棍、刷肉梳……等东西一字排开,多少知道一些用处的霍文莺还是无法控制地颤抖起来,涕泪纵横。
  可她看着袁忠义那张微笑的脸,和那仿佛小孩子拿到了新玩物的喜悦目光,满肚子求饶的话,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只能看着他走向自己,看着自己,也成为他的玩物……
  一个时辰后,袁忠义拎着装了头的布包走出门口,感到意兴阑珊。
  单纯用刑具将女人折磨到死,果然不是什么很有趣的事情,玩过一次,便没了兴致。
  霍文莺也实在不济,用上飞仙丹续命,都没挺到他把想试试的刑具用完,白练得那么结实。
  那肠子光溜溜又软又滑,要是她能提住一口气不死,他兴许还能缠上胯下试试新乐子,结果才绕了一圈她就耷拉下去脑袋断了气,实在可惜。
  洗好身上的血污,把破破烂烂的霍文莺割了脑袋,零碎部件丢进房子角落那一堆干瘪人皮和腥臭肉块之中,也就差不多到了该出发的时候。
  他提头上马,扬鞭启程,今日,寒掌仁心袁忠义,就将成为一手策划霍四方父女之死的蜀州英雄。
  他心情大好,笑容满面。
  毕竟,这并不算说谎……
  德启七年十一月十八,匪首霍四方与独子霍鹰毙命。
  三江仙姑林红娇与寒掌仁心袁忠义苦心谋划忍辱负重,终于觅得良机一击得手,将两颗脑袋,高高悬于巴遗郡城门之上。
  霍家部众感念三江仙姑仁德,改旗归顺,消息传出,蜀州诸郡欢声雷动。
  十余名顽固旧部不知悔改,当晚在城门外枭首示众。
  此役唐门守约护主,三名高手牺牲,后林红娇亲笔修书一封,陈明利弊,双方经青城墨家协调,既往不咎,共商蜀州大计。
  十一月廿五,陆阳郡守将反叛,自立为王,三日后,被周边各部围剿,自尽于城头。
  十一月廿九,朝廷两万大军出剑卫关,西征蜀州。五日后,因尉迟狰按兵不动,草草撤退。
  短暂动荡之后,蜀州渐渐归于安宁,腊月初九,名为神龙道的门派成立,宣告天下,宗主名叫龙飞,广开香堂,招收门徒,共谋武林宏图。
  江湖中人纷纷猜测,这门派才一成立便有数名高手保驾护航,武功奇诡还有雄厚资财支撑,背后必定来头不小。可林红娇与唐门合作,朝廷更不会在此时扶植江湖势力,这忽然崛起的年轻人究竟背靠了什么大树,就连江湖消息最灵通的那一撮人,也暂且找不到答案。
  另一个问题,江湖中人也在寻找答案。
  那就是,刚刚声名鹊起的寒掌仁心袁忠义,去了哪儿。
  他冒死斩杀霍四方父子,清剿隐居魔教余孽长老石悲壑,追杀其子三日,消失于深山之中。
  如此少年英杰,若是不慎殒命,不免令武林高人扼腕,甚至有人放出传言暗示,唐门派了高手想要报仇,在山中与强弩之末的袁少侠激战,两败俱伤。
  种种风言风语,不值一哂。
  “反正等到下一个不长眼的魔教余孽被杀的时候,他们就都知道我还没死了。”
  已改名为藏龙庄的峰红山庄之中,精巧凉亭内,袁忠义手捧一杯清茶,微笑说道。
  另一个问题的答案,就坐在对面。
  已改头换面为龙飞的唐飞凤将需要改良的人皮面具递给贺仙澄,道:“传言已死不是坏事,你不如趁机将狂龙掌好好磨练一番,这次石长老有我出手帮你,将来踏足别州,可就全靠你自己了。”
  袁忠义双脚抬起一伸,地上匍匐的两个少女急忙坐起捧住,双乳垫在下面,哆哆嗦嗦张开嘴巴含住他的脚趾,含泪吸吮。
  左手边瘦弱娇小这个,是石悲壑的小孙女,也是他家最后一个活人,而另一边那个双眸无光神情木然的,赫然便是唐甜儿。
  他抬掌运气,皱眉道:“这狂龙掌好生难练,按当下进境,想要大成,怕是得三五年不止。”
  贺仙澄在后面续上一杯热茶,柔声道:“所以龙姐姐才说,传言已死不是坏事。这庄子里如今有年轻女子八十四人,龙姐姐再隔三差五送来些,《不仁经》的后患,应当不必挂怀了。我资质鲁钝,姐姐给的《化龙经》,也得好好研读才行。此地新种的阿芙蓉尚需时日生长,炼丹怎么也要半年之后,鹿灵宝肚子渐渐大了,咱们还得为她早作打算,不能总放在神龙道总坛。”
  袁忠义懒懒一摆手,仍只在手臂中专注功力运转,道:“这些杂事,你与云霞商量妥当,直接去办就好。尉迟狰那儿,才是要紧关键。”
  龙飞一声轻笑,道:“虽说当今天子昏庸无能,可你这挑拨离间的法子也太粗糙,这要能成,我看光汉朝就不是气数已尽,而是大厦将倾了。”
  “不必把他人都想的那么聪明。再说,这也不是什么计谋,只是给那皇帝老儿,送个借口罢了。能拖住尉迟狰一年半载固然好,拖不住,咱们也毫无损失。”
  贺仙澄为他拿捏肩头,舒筋活血,柔声道:“万一成得大了,把尉迟狰逼反,自立为王,我那干娘岂不是更加危险?”
  “危险什么。”袁忠义讥诮一笑,抽出双脚,踩着两个少女的奶子,叫她们捧住捏筋,淡淡道,“尉迟狰要是反了,必定有争霸之力,叫那两个投降,滚来咱们这儿保命就是。你龙姐姐,不是早就做好跟那边合作的准备了么。”
  龙飞瞥一眼远处那列养着无数女子的长屋,道:“滚来你这儿,真能保命么?”
  袁忠义五指一曲,微笑道:“这狂龙掌有什么后患,你比我清楚,没了用的女人,发挥一下余热,总好过被尉迟狰的家将推出去斩了吧?不知所踪留下一段传说,才是三江仙姑最好的归宿。”
  龙飞抽出一本秘籍,放在桌上,抬头望天,道:“时候不早,我要回总坛处理事情了。你的护法名号仍旧给你挂着,柳钟隐这个身份,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免得惹来不必要的疑心。鹿灵宝我来找地方安置,断龙剑这个名号犯我的忌讳,我看看能不能把姓何的钓来杀了。下个月我再过来。”
  袁忠义舒展身躯,取过秘籍瞄了一眼封皮,丢给贺仙澄,道:“腊月十八是我生辰,不来为我贺贺?”
  “你叫藤花记得去取贺礼,我就不过来了。你这地方隐秘得很,最好少露痕迹。”
  “那,下月新年再会。”
  “新年再会。”
  藤花快步过来,低眉顺眼将龙飞送往庄外。
  袁忠义站起,随手揪了一个少女,也懒得看是姓唐还是姓石,按在桌上扯下自己裤子分开双股便插了进去,毫无怜香惜玉之意,狂抽猛送,不多时,便叫柔嫩牝户垂下几缕血丝。
  每次和龙飞见面之后,他总要如此宣泄。贺仙澄看在眼里,过去从背后将他拥住,柔声道:“智信,不要急,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你能心想事成。”
  袁忠义深吸口气,压下眼中那股暴戾,缓缓摇动,直到射了满腔,才抽身而出,叫另一个跪着过来舔净,忽然道:“澄儿,这三、五年大好时光,你也愿意蛰伏在此么?”
  “古有游侠十年磨一剑,为了来日行走江湖更加安全,蛰伏三、五年,不算什么。”
  袁忠义转过身来,伸手摸了摸她一站定便会用双手护住的小腹,微微一笑:“我倒是能专心练功,可你呢?”
  贺仙澄身子一震,语调微颤:“你……知道了?”
  “你怕什么?”他将她抱进怀里,柔声道,“难道觉得我会用药给你打掉?澄儿,你的孩子,和鹿灵宝的孩子,不可同日而语。你那些养胎药,今后光明正大吃就好。云霞敢为这个生气,我就砍了她的腿扔进地窖养虫子,她那些本事藤花学全了,留不留着,没差。”
  贺仙澄双手抱着小腹,目光闪动,娇笑道:“那……我可就定下心,好好安胎了。”
  袁忠义抚摸着她的面颊,缓缓道:“不过有一桩事,我要先说到前头。”
  “嗯。”
  “这孩子若是男丁,便要让他姓龙,去跟着你那龙姐姐,给她做儿子。”
  贺仙澄又是一震,但马上就低下头,轻声道:“你的儿子,你来安排就好。”
  温存片刻,袁忠义整好衣衫,离开凉亭,贺仙澄牵着两个少女颈上的链子,如带狗一样跟在后面。
  远远藤花跑来,说出今夜当献阴元的女子编号,他点头记下,往对应房间走去。
  日头渐落,藏龙庄外群山寂寥。
  德启八年三月,尉迟狰有悖皇命,领兵不归,深入滇州,张道安兵败伏诛。同月,杜定功大破官军,直逼中京。
  五月,尉迟狰拥兵自立,要求讨逆勤王,次子一家七口于中京车裂。月底,铁山娘子战败,逃往关外。
  夏初,尉迟狰大军渡江,三江仙姑不战而降,携女出逃,此后不知所踪,有传言其拯救蜀州万民积下大功德,与袁忠义一样得道升仙去了。
  此年间,尉迟狰一统西南,唐门、神龙道等大小门派先后归附。
  北方牧民卷土重来,东南诸侯各起异心,西域骑兵屡次进犯,声势日大。
  江山风雨如晦,江湖人心惶惶。
  群雄乱世,终究还是来了……
              (第一部完)

(后记)
  其实有朋友已经看出来了,这本东西的架构有过一次比较重大的更改。那就是从一本我纯自嗨的玩物,转型成了一本结构相对还算完整的故事。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狗子这一辈子很长,经历的事情很多,如果只为了我自己哈皮挑出血腥重口无下限的部分做成单元模式串烧,省心省力,但观感会很差,也有点对不起捏着鼻子忍过初期筛子章的读者朋友。
  我考虑再三,还是把这本重新架构,做成了一本勉强算是合格长篇的故事。
  所以其中不少角色的命运,也跟着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前回复中剧透的一些走向和结局,已经可以当我没有说过了……
  如刚才所说,狗子的人生很长,长恨水长东的长(大误),一气贯穿连下来,效果很差,结构上也不合理,十八、九岁的青年,不可能月月办大事年年有奇遇。
  于是就进行了分部切割,以年龄段为标准,切成了数部。
  当下完成的第一部,算是狗子在新手村肆虐一番,开完宝箱龟起来练级的阶段,侠名初扬,但在整个武林还是小角色,和神龙道一样,都在稳定起步。
  第二部的时间线和结尾时所说的一致,在三、五年后。
  当然,小说不会等到三、五年后再写,我接下来的安排,除了必须更新的两本定番之外,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后,把《血雨沁芳》写出来,让叶飘零这个如意楼系列本传第二主角也出来露露脸。休息的这段时间会整理一下思路,顺便把《屐上霜》补完,写点想写的小短篇,构思一下《我的白马公主》的细节……
  这么一算,档期还挺忙的。
  考虑到武侠系列的写作难度,耗神程度,这种六、七十万字篇幅的中长篇,我觉得正合适,不至于出现暮霭凝香和如影逐形后期那种榨得头皮难受的感觉。
  也有助于我改掉胡乱展开夏姬八加支线的臭毛病。
  那么,狗子的人生第一部就到这里暂且完结了,感谢大家在我如此任性的情况下依然支持到现在,也感谢和我喜好一致的朋友在韩小贼那边的鼓励,狗子一定还会回来的,没意外的话,应该就是在叶飘零和燕逐雪携手谢幕之后。
  其实这样的安排还有一种时空串联的私心在内,南宫星没去江北,但狗子下一部要去了,所以安插一个江北的故事在前,也方便大家找联系玩儿。
  八月内,如意楼系列新作《血雨沁芳》必定回归,敬请期待。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大家江湖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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