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妈妈,四个爸爸 - xp1024.com
《一个妈妈,四个爸爸》


第一章

晚的新文——你存在的理由,强烈希望亲们能多多的支持,多多的捧场,多多的抛推荐票和评论给晚晚,某晚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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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也知道亲们担心会影响一个的更新,虽然晚承认很喜欢挖坑,但是晚总有一天会填的(表打额啊!!!)你存在的理由是晚继一个后的新坑,也是一个完结后的另部将要填埋的文文。所以强烈盼望各位支持晚的亲么支持这部新作!!!给一个的推荐票都可以投给这部新作,晚不能保障这部新文每位亲们都能喜欢,但晚能保障,这部新文,晚将会更加用心去写!!!以后的推荐票,请各位能投给——《你存在的理由》,谢谢大家!!!

我的名字是天宝,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宝贝,我呢现在还没有成型,到我出生的时候还要等两年零十个月八小时呢,要有向我这样的宝宝,你能够想到要经历多少的曲折和奇迹般的感动吗?现在让我来讲讲这个漫长的故事吧……

一缕微风悄然拂过,带来了粉红的颜色和春天的柔和暖意,正是万物复苏的时节,青绿色的柳条吐出嫩嫩的细蕊,沾露的绿叶还在晨光中卷曲着苗条的柳腰,姹紫嫣红的花朵在春日暖阳的抚下竞相开放争辉。

一座纯白色、占地面广袤的别墅,混合着多种异国风情:维多利亚的风格、中国复古风、日本风。

别墅前有一圆形的水池,调皮的爱神丘比特手拿箭矢树立在水池中央,清澈的池水从他的小弟弟出,平添了一丝趣味和欢笑。

别墅被环绕在生机盎然的浅绿色草坪中,草坪里又栽种着看起来凌乱实则有序的樱花树,风儿吹过的别墅在漫天的粉红世界中绽放惑人的魅力,这——是一个天堂。

幽静的别墅中慢慢走出一个女子,一身洁白的连衣裙仿若蔚蓝空中的朵朵白云,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质;衬着身后纯白色的别墅就如一幅笔墨难以形容的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清彼此谁是谁。瀑布般的如云的黑发自然地披散在身后,微风碰触下的三千丝轻轻飞舞,奏出动人的旋律;几缕调皮的黑发跳跃到粉嫩的脸颊轻轻的搔痒逗弄着,好像欲引起那位女子的目光。不是娇小可爱也不是风骚妩媚,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脸蛋;纤细狭长的丹凤眼镶嵌在略显圆意的鹅蛋脸上,不是挺翘有形却稍显蹋意的秀气鼻梁;薄厚适中的红艳嘴唇轻轻抿着。分开而言,她的五官算起来也可算个中等美女,但不知怎得,拼凑起来的样子却很是平常。别人是平凡中凸显出迷人风采,而她……与此不同的展现出了平凡,真是怪异的事情……

紧接着的,是四个男子,四人各有千秋能分高下,但!他们都是顶级的美男子,这——毋庸置疑。

四人从别墅里相继走出,各自在女子身后站着,望着她的神情是一致的温柔。他们大概都是一米**的个,高大帅气,英俊风流,惑人心妍。

左边的男子一身黑色W

第二章

衣叶倾,我的名字。这是往生的父母留给我的两件礼物之一。我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因为没人会喜欢这个别出心裁的名字。真的,为了这个名字我可算是吃够了苦头,真不知道他们那时是怎么想的,也许,只是一时的头脑发热或者是……自以为是。

我今年21岁。直至20岁以前,我一直是作为一个草人物生存着,这么说好像又不是很确切,我像草人物般生活却不为草而苦。我算是个好命的幸运儿吗?

呵呵,这听起来却是任的可笑。

我的人生由始至终都是被这些自大生物任由的支配着,我,从来没有说话的资格,更没有做主的权力。

爱籣斯学园,我现在的学校所在地。

爱籣斯学园,世界知名的贵族学校。它是由作为阿达姆的大女儿阿籣库斯爱鲁,这个纵掌权世人的天使而得名。

严密的保全设施,惊人的财富权势,堆砌了这所举世瞩目的贵族学校。里面的人不是高官名爵之子,就是豪门巨贾之女。所以,众人趋之若鹜。

这所学园由独占鳌头的三大集团所掌控。分别是龙门、红门、暗门。龙门是世界经济龙头,只要龙门的掌权者打个喷嚏,全国经济就会陷入恐慌。红门是鼎鼎有名的军火集团,各国的军火都要由他纵,世界大战爆发对它来说易是轻而易举之事。暗门则是隐藏暗处的一个庞大神秘的黑道组织,各种暗杀殂击黑道火拼都是它在调配,最重要的是,暗门出手无人能逃脱它的追杀。

这三大佼佼者出资创办了爱籣斯学园。一方面是招集培养新鲜血,另一方面是谋取更大的权势。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故而那些攀权附势的财团叛离则死。现今,三大集团的势力更加庞大,直逼支手撑天之势。

我,这个四分之一草人生之人怎会突然转入此等金碧辉煌之地呢?那就是他们的另一个礼物了。他们的一生都在忙忙碌碌,出差、宴会、公事,这些都是自我有意识以来他们人生的三点一线。而我,无所依依的任由他们控。

说起来,已经往生的他们对我的人生还是很负责的。留下相当可观的财产和巨额的保险金对我这个一直被当作草养的人来说简直是到了天堂。他们都是孤儿没有所谓的亲人,所以现在的我没有亲戚夺产之忧。这也是白手起家的他们更加想要权势和地位,而亲情于他们而言还不如掌控在手里的金钱权势重要的原因之一;至于其他,大概即使金钱的惑人和权势的诱人吧!而我的成长养成,就是这样的平凡理由所造成。真的很普通,不是吗?

直到他们空难死亡还是在忙着所谓的公事,我,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没有丝毫的意义。

现在我应他们死前的最后安排进入了这所学园,真的是不错的抉择,冷冷的想着,嘴角挑着不自觉的讥讽和嘲弄。

第三章

正是盛夏九月,炎热的天气,闷人的热气流,窒息般的空气丝毫吹不走新生的热情。

“爱籣斯学园”这几个烫金的大字在烈日照耀下闪耀着璀璨的光辉,就如同它所代表的权势和金钱一般,即使相隔千里也能被它的魅力所吸引。

我肩挎小型背包徒步向爱籣斯学园而去,今天是爱籣斯学园新生入学的第一天,大家都早早的来到这里准备一堵名校的风采,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我这个徒步而行的草了,虽然现在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小富婆,但是这里比我富有的俯拾即是。况且我现在只是一个坐吃山空的人,父母留的钱还要为将来打算,再加上爱籣斯学园每年昂贵的学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实在值得欣慰的是,那往生的父母在小时为了防止一些绑票或者是培养我的独立自主,在我十岁时就早早的帮我找了一处民宅安置,扮作平常小孩一般上下学。不是那种贵族学校,而是稍好的普通学校。三餐兼打扫房子就请定时的钟点工料理,我就这样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十年。十年啊……漫长的青葱岁月,我已经从一开始的期待慢慢熬成了绝望,呵呵,亲情?真是奢望的东西呢,我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在想起了。

所以我现在没有所谓的傲慢自大、骄奢逸,这也是我搭公交而后徒步行来的原因。虽然我现在有车,我也不想招摇地开来比试谁家的车更加名贵。

走到离校门口是件很辛苦的事。车水马龙的一长排车阵从老远一直停到校门口,呈现爆满趋势,因为实在是车太多而那宽敞的校门此刻却太小的关系所致,不难想象那些有钱人士的奢华。

我左穿右绕,前凸后翘的终于抵达了爱籣斯学园。

微抬首,眯细着眼睛,漠然的看着眼前这座巨大的无形牢笼。

四年的岁月还很漫长呢!希望这里不要让我太早失去兴趣。否则……老爸老妈,你们即使升天也会因我这个不孝女寝食难安的吧!

呵呵!

我嘴角掀起微笑的弧度,心却已失去了知觉。

希望以后的日子不要太难挨!

不然……

第四章

九月的天仍是炙热的烫人,间或拂过的微风都带着一股热流,树叶婆娑作响,伴奏着大学教授慷慨激昂的发言。炎炎夏日,本是好眠时节啊!

我无打采的微瞌双眼,一手撑着下颚,漫不经心的听着教授强有力的口水放送。

讲台下的学生或睡或趴,或心打扮或高谈阔论,也有几个是认真听讲心无旁代的记笔记的。

间或传来的打呼声让那位严厉刻板出了名的老教授皱起那倒三角的花白双眉,气怒的瞪着那些打呼之人,却毫无半丝反映。

愤愤的拿起白金钢笔在书上写了些什么,重新放好后脸色暗沉着继续上课。

我漫不经心的看着那老教授的一系列表演。

真是勇气十足啊!敢记下那些豪门巨子名门千金的名字。虽然不敢当面发作但是以后他们的成绩也是可想而知的。

爱籣斯学园课程都是由国际顶尖的教授亲自教授的,这也导致了期末考核的高难度。如果你不过的话,即使你家再有钱再有势也没用照样打包滚蛋。毕竟三大家族要得是人才不是蠢材。

“铃铃铃……”

一阵优美的音乐响起。

下课了。

我慢慢的收拾书包,推开华丽美观的座椅向教室门口走去。

“叶……叶倾,你……你今天回不回宿舍啊?”胆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为了避免往事继续发生,我一律自称叶倾。

停下脚步,扭头打量这个相处一个月却还是没有多大印像的人。

弯弯的柳眉是那种让人产生保护欲的柔弱,小巧秀气的鼻子,一双总是胆小易受惊吓的杏仁眼眸,樱桃似的粉嫩红唇忍不住想要采撷。她——我的舍友,绯樱。

“不了,我有事回家,你自己走吧!”扯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哦。”低下头,微不可闻的应着。

“那我走了。”漠然的回头,迈步向外走去。

这是我在爱籣斯学园的第一个月,刚刚的女生是我的舍友,但对她我没有太多的注意。也许,应该说我对这里的一切都没有花费我的脑细胞留意过。

我,先天缺乏热情后天又被冷漠养成,原是那些不想关注之人事物就更加不会搭理留意到哪去。

也不是孤芳自赏只是事不关己又懒得花心思记忆,毕竟人的一生太漫长,遇到的人又何其多,每个人都记住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我现寄宿在爱籣斯学园,虽说我还蛮享受边漫步边赏景的乐趣的,但是!爱籣斯学园真的不是普通的大,占地几万亩的豪华学园不是你几分钟就可以走完的。开学那天我是深深体会到了这种滋味。所以既不想开车又不想走路的我就在学校住宿了,实则就是怕烦又懒所致。

而其他住宿的大多就是那些贫民了。贫民——爱籣斯学园在全国招收的另一批人才,家境贫寒却成绩优秀。他们进入这里不仅不要花钱成绩好的话还有高额的奖学金可拿,但是毕业后要进入三大家族服务为其效劳。虽然如此,那些贫寒的家庭还是把自己的子女送来这里,毕竟是稳赚不赔的事,可以拿钱又可以受到高等教育。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爱籣斯学园没有什么贫民富民的特定区分,在三大家族眼里只要有才能就是他们要得人才。除非你不小心被那些傲慢自大又爱惹事的纨绔子弟抓住,那么受欺凌的你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绯樱就是那所谓的贫民,而她认为寄住的我也是一个贫民。担心怯懦又有几分姿色的她怕那些有钱人的欺负也就更加的扒着我这即平凡又没势的救命稻草了。跟我同进同出,起码可以有个伴吧!

尽管……我,看起来比较冷漠。

第五章

爱籣斯学园依山而建,整个学园气势恢宏,幅员广阔。一路行来,只有稀疏的几人,间或开过几辆豪华跑车。

爱籣斯学园分为好几个区域,分别是檀香园、籣园、樱园、百花园、麟园。

檀香园就是宿舍楼,它接近山顶,离校门最远。

籣园是一大片现代化风格的教学楼,流畅的线条冷硬的气势,那是科技发达的产物。

下来就是位于半三腰的樱园了,这也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漫天飞樱,落英缤纷,地上堆积了厚厚的一层粉色花瓣,整个世界仿佛是粉红的国度。

百花园,名副其实的栽种着百花。玫瑰、牡丹、百合、芍药、月季、丹桂、青莲……举凡我知道的叫得出名的都在其中。一年四季,春夏秋冬,终年不谢。各个季节都有花可赏。

麟园位于山脚处,一进校门就是宽广平坦的马路,路旁是壮的法国梧桐,纠结的树枝高耸参天,繁茂的树叶相互掩映,遮天蔽日,郁郁葱葱。金灿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只投出稀疏的斑点,衬托着大海泛锌白的道路更加显的曲径通幽。幽静祥和的气息萦绕周身,让人的心也得到了平静。

当然,各个园里还有其他的建筑,什么高级餐厅啊,娱乐场所啊,桑拿游泳馆啊,购物区啊,应有尽有。每个园都有站点,你可以坐爱籣斯学园特有的豪华包车也可以选择骑自行车或者是做私家车,只有你喜欢。

我虽然懒但是难得一次的休闲还是乐意的。

兴致勃勃的走到半三腰的樱园,我停下脚步漫步进入,感受着这片寂静和美好。

“啊……不……不要……呃……啊……住……住手……”娇软甜腻的声音从茂密的樱花树后传来,断断续续听不真切。

“呜……呜……住手……”呜咽声时有时无,虚实的听不真切;而被樱花树遮挡的身影又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我当场惊楞住,这……是什么情况?

低声的泣音不断的传来,我恢复过来却不知如何是好。妖打架这样的事情我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实在是难以抉择,如果那女的是自愿的还好,若是不情愿的,我这样一走了之不是见死不救?

“救……救命……停……停下……”声音变得无力而沙哑。

救命?那不就是不情愿?我停下了欲走的步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看来是走不了了。

故意放轻了足音慢慢靠近那处还算隐蔽的地方,打算去探探虚实。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再去叫人,不然直接去叫人不就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我像做贼一般找了一个合适的角度,小心的向那处偷窥。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竟是为了这个。

透过的树干和零星的樱花,两个模糊的身影映入眼帘。一袭突兀的红似火焰般炽人,健壮感的模特身材被包裹在红色的衬衫之下,挺翘结实的臀好似电动马达般不停歇的持续挺动着。宽阔的背肩遮住了我的视线,看不到他的正面也无从得知他身下女子的状况。

这下可怎么办?我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MD,老天真的要玩死我啊!

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啊……

第六章

我想的正是起劲之时,“你还要免费看到什么时候,啊?”邪魅浪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惊跳而起,妈呀,他什么时候知道我在偷看的?又是时候到我身边的?

惊偟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一头随意飘散的银丝,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眸,魅惑而又邪恶。如魔的脸在加上因运动而红艳似血的唇瓣,让人忍不住为他的惑人风采呆愣住。

我哑然无声的看着他,他是妖吗?

“呵呵,我可不是妖哦!”似狼般的目光因笑意而眯了起来,睿智的眼睛玩笑似的眨了眨,平添了一丝不符的顽皮。

“哦,不是妖就是狐狸,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货色。”我无意思翻了翻白眼,嘴角撇了撇。

“我到不知道我竟然是只狐狸呢!”笑意更浓,连带着嘴角也掀起了一个微笑弧度。

我这时才回过神。我怎么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望望眼前邪魅的男子在看看那个衣衫半褪,喊着救命的“柔弱”女子。

一身火辣身材,前凸后翘,由其那波波又是超大型的,移开视线低头看看自己的馒头,兴味的摇了摇头。幸亏不是一头牛,不然可有的人受的。再抬头打量那画着浓妆的恐怖鬼脸,忍不住搓了搓双臂,真不见鬼了!我怎么会以为她的“救命”是真的救命呢?一定是脑袋坏带了。

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可不想惹祸上身。

迈开脚步,侧过身,就欲跑走。

“啊!”手臂一紧,欲走的步伐被迫停下。

扭头一看,竟是那男子抓住了我纤细的手臂,有力的双手,白洁无暇的肌肤,炙热的感觉从手臂漫延到末梢神经。

“放手!”我从惊愕中回过神,冷冷地瞪视着他。

“怎么,看完就想走了?”邪邪的浪荡声从他的口中传出,似狼般盯紧猎物的眸光危险的打量着平凡的我,霸气的眉向上挑了挑。

我一脸懊恼,早知道就不惹这事了,现在可好,唯一一次好心就变成了这样的结果。要是我知道以后因这次好心惹出的更过祸事,我是打死也不会做的。

“不然你想怎样?”我烦躁的皱起秀眉,斜眼怒视着他。

“不怎么样。”无赖的耍着嘴皮,左手配合着肩膀“无奈”的耸了耸,抓住我的右手却丝毫没有放松,反而有越来越紧的趋势。

“痛……”好痛啊!那男子手劲大的吓人,我的手骨好像都要被捏碎了。

我使劲得欲抽出那疼如骨髓的右手,却毫无作用。那家伙箍紧的程度仿若巨蚌一般,合上了就再也打不开。

我是除了懒最受不住疼的,一点点的疼痛都可以让我“回味”几天,因为我的体质是那种一受伤就出现恐怖青紫的皮肤,所以我很注意防止受伤。

现在的情况是无可避免了,看着手臂上已经出现的一圈大大的青紫,不哭的我也因为那噬骨的疼迷湿了双眼。

但是我仍然紧咬着唇瓣防止泪水掉落,一是我不喜欢哭,二是我即使哭也不要在陌生人面前哭。何况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暗斯魅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含泪的女孩,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一双狭长清冷的眼眸,微蹋可爱的秀鼻,薄厚适中却诱人的樱唇。她,拼凑起来的脸很平凡,不是美女却任是有趣。周身清冷又带点漠然,仿佛星空那皎洁明月——清冷孤寂,却带着一丝脆弱,使人想要怜惜莫名,而她本身却是那种倔强到让人心痛的感觉;再混合着一丝慵懒和微不可见的厌世,这样一个矛盾组合体真的是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不是嘛?

眸光一散之间,暗斯魅已经决定要抓住这个可爱的小东西。

“你是谁?”一松手,放开了我。在我以为可以走时又一个用力把我拉进了他的怀里。滚烫的纯男味道吸入鼻翼,淡淡的古龙水味在加上刚刚欢爱后的靡气味。

我厌恶的嗅了嗅鼻,微微偏开头颅,双手使劲推扯着那厚实感的白皙膛。虽然很迷人,不过,我讨厌他身上的味道,更讨厌他这个人。

“要知道别人的名字前是不是应该礼尚往来的报上自己的名字。”

“哦?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呢!”暗斯魅好笑的低头看着前正努力推挤的女子,小小的手贴在自己的身上,冰凉却带着一缕舒爽,刚平息下来的欲火又隐隐膨胀起来。

瞥到眸光突然深邃的他,我停下了动作乖乖呆在他的怀里。我不是傻瓜,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欲火我并没有忽视。

“暗斯魅。”注意着突然有所感悟而动作消止的女子,暗斯魅魔魅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激赏。

“哦。”我喃喃答道。我可不是傻瓜还不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谁,正因为知道所以更加不能告诉他我是谁,我可不想惹上这个大麻烦啊!

暗斯魅,爱籣斯学园四大公子之首(过去式),也是暗门的现任掌权者。邪魅浪荡,睿智危险,似狐狸般狡猾的如魔男子。不同于其弟暗斯邪的冷酷狠厉,是个谈笑间致人死地的恐怖人物。

暗斯邪,四大公子之二,暗斯魅之弟,暗门第二个实际掌权者。冷酷狠,薄情邪恶,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狼狈为奸”的他们真不愧是一对同卵双胞胎。

红泽殇,四大公子之三,红门现任掌权者。冷漠疏离,忧郁的气质同样魅惑人心。虽然如此,千万不要放松警戒,身为最大军火组织的他也不是个好惹的主。

龙熙澈,四大公子之末,龙门现任掌权者。听说是四个里面最温柔,待人最亲切的人,优雅迷人,温柔娴雅,举止亲切有礼,言行进退得宜,温柔平和的他虽是四大公子之末却是人气最高之人。

对了,他不是早就从爱籣斯学园毕业了吗?想当初他们四个在爱籣斯学园可是过得风生水起啊!这也是我进入爱籣斯学园最常听到的光辉史,虽然我没多大兴趣,但是他们的粉丝真的是……很多……很多,走到哪,传到哪,听到哪。怎么这么可恶的出现的这里,最重要的是,让我这么倒霉的遇上。

“你不说吗?”双手抚上我的脸颊,微抬起我的下颌,对上那双翡翠般青翠欲滴的绿色魔眸,感魅惑的朝我倾吐罪恶的气息。

我假装无惧的迎视那双噬人的眼神,一眨不眨的跟他比着耐力。

这,是一场较量,不是体力,不是智力,而是一场意志力的对决。

暗斯魅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浓,我清楚无障碍的看到。

我的麻烦大了,不应该意气用事的。哎,我较什么真啊!

无力的想到,谁来解救一下我啊,现在是进也不是,推也不是了。

说时迟,那时快,那位从极致欢愉中昏厥的“救命”女子醒了过来,看到我们这样“深情”的对视,立马从短暂的惊诧中恢复过来。也不在乎还有我这个第三者在,直接看似“无力“的以饿狼扑羊之势倒进暗斯魅的膛,“无意”中挤出了快要眼睛抽筋的我。

我立马抓紧千载难逢的机会顺应那女子的渴求,一溜烟的撒腿就跑。那简直是我人生中跑的最快的一次,那速度直到我跑出他们的视线范围都难以置信那个跑的人是我。妈呀,我真的有潜力去参加马拉松,说不定能得个第一。

再也没有那个心情漫步了,我飞快的跑到站牌前搭上下山的豪华包车。

今天真是一个出师不利的日子啊,希望能够躲过一劫,虽然心里仍是不安,但我在学校的资料都是假的,而且照片也是高一的挫照应该可以拖延一点时间。只希望迟早能以暗门的势力查到我的暗斯魅,在那时已经对平凡的我失去了兴致。

暗斯魅那早一刻还微笑的眼眸眯成了危险的弧度,邪挑的眼睛冷冷注视前的女子,看来,她已经得寸进尺的忘了自己的身份,害的自己看重的猎物逃掉了呢!

第七章

爱籣斯学园机密室

“魅,你来晚了哦!”一身黑色高级手工西装紧贴起身,修长的双脚搭在价值不菲的矮椅上,漫不经心的慵懒打趣道。

魅惑地笑笑,仰躺进昂贵又舒服的白色沙发,享受的闭上了双眼回忆那张清冷的小脸。

呵,才分开一会儿就想起她了,真是个有趣的猎物呢!

暗斯邪打量着暗斯魅嘴角的弧度,挑了挑眉,看来魅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猎物,只有看到好玩的猎物魅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红泽殇还是一脸漠然,事不关己的斜躺着打瞌睡。

龙熙澈也是淡笑不语,优雅的双腿交叠端坐着。

今天是四大公子一月一次的聚会,每个月他们都要回到这个充满青春年少岁月的学园见面,然后在相约去某个地方玩乐。

过了一会儿,暗斯魅才睁开双眼,绿光流动间邪气顿生。

“澈,现在帮我查个人。”暗斯魅望向龙熙澈,魅惑的眸子因为不知明的原因而闪闪发光,紧抿的唇瓣也泛上了淡淡的笑意。

“哦?爱籣斯学园有你感兴趣的人?”优雅的支颌,惯的扶了扶无度的金边眼镜。

“恩。”

温文尔雅的起身站立,踱步向着另一扇掩上的门而去。

一开灯,屋内顿时灯火通明。宽敞的房间,流光溢彩的玻璃墙,神秘而美丽。一面巨大的电视屏幕悬挂在中央,机密的仪器有序的摆放着;不断闪烁的仪器,跳动的字幕,密又飞速地运转着。这,就是爱籣斯学园存储每个学员资料的机密室。

“女,大概是今年新进的新生,亚洲人。”挨着龙熙澈落座,紧接着的是暗斯邪和红泽殇。

随意的输入几组数据,宽大的电视屏幕上出现许多照片。

接过电子遥控器,快速的翻阅查找记忆中的脸孔。画面一直不停的变换着,突然,画面戛然而止,暗斯魅邪魅目不转睛的盯视着一张照片。拿起手里的遥控器按了几下,一张放大版的清晰照片跃然而上。

平凡的五官,乌黑的秀发,一双清冷无波的眼眸被细碎的头发遮掩,微蹋的鼻梁架着一副俗气的黑边眼镜,掀起的嘴角透着一丝嘲讽和灭世。

“魅,就是她?”暗斯邪漂亮的眼眸冷冽而魅惑,黑曜石般的瞳仁闪着相同的趣味。

“恩。很有趣不是吗?”暗斯魅浪荡的飞去一眼,那是两人的默契。

“是啊!值得挑战。”

“你们行了吧,不要玩得太过。”龙熙澈优雅的瞥去一眼,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红泽殇只是懒懒的掀了掀眼皮又漠然的垂下。

“呵呵,澈,我们这个月就来逗弄逗弄这个猎物如何,日子太无聊也要增加点趣味不是吗?”恣意随的搭上龙熙澈线条优美的双肩,暗斯魅感的薄唇妖魅上扬,吐出的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时正在家里悠闲度日的我突然打了个冷颤。

怎么回事?现在是炎夏九月啊,怎么突然发冷打颤呢?莫非受凉了?疑惑莫名的上下抚了抚双臂,起身拿了一件白衬衫披上。

诸不知……

地狱般的生活已经拉开了序幕。

第八章

风和日丽,阳光明媚,金黄色的暖热光芒照耀八方,蔚蓝的天空清澈透明,偶尔有几朵白云飘过。真是个九月艳阳天啊!

我难得的敞开心扉,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哇!太爽了,呵呵!”

扬起笑脸对着露脸的太阳比了个V字,加油!衣叶倾,你一定要加油!

神采奕奕的搭上上山的包车,恩,还要买点吃得东西。

我在百花园站下了车,慢悠悠的向百花园里的大型超市——“兰斯”而去。(懒死?奇怪的名字,这是我第一个反映。不过,影还真是强啊!)

一特高亢的女高音老远传来把走路打岔的我吓了一跳,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好帅啊!……真的是太美了!啊,他们在看我。啊!看了看了!”一女甲叫嚷道。

“你瞎说什么啊,明明就是看得我,你算什么东西!”一女乙一脸鄙夷的看向那叫嚷的甲女。

“你才不是个东西呢,长得像夜壶还在这臭屁!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德行!哼!”甲女立马反唇相讥,嘲讽乙女。

“你……你才是个不要脸的!”乙女被说的面红耳赤,顿时恼气横生。

结果就是,两女一争,必有一伤。

旁边的看客也是一脸好戏上场的表情。

这是映入视线的第一个场景。

努力睁大清冷狭长的凤眼,就见一大堆的人挤在兰斯超市,拥挤的人潮挤的那个是水泄不通,车水马龙啊!不过……女人怎么那么多啊?

虽然连男人也在凑热闹!

一眼望去,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百花园了。各个是浓妆艳抹,什么烟熏妆、彩妆,还有叫不出名字的装扮,花样百出,应有尽有,真是惊心动魄啊!

走的越近,空气中浓烈的香水味就为浓烈。玫瑰香、茉莉香、百合香什么的,真是百香尽现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无奈的翻翻白眼,脸抹得跟猴子屁股没两样就算了,每个人像花痴一般堵在门口表演耍白痴给谁看啊?

简直就是沙丁鱼罐头嘛!

止住脚步,打算回头走人去也。这么多的人,我可不想在加个我去跟那些处于理边缘的女人互挤增加“乐趣”。

转身提了提肩包,跨开步伐向原路返回。

“叶……倾……”

一声微弱似情人呢喃之声传来,立马又被众女高分贝的叫嚷淹没。

嗯?有人叫我?我怀疑的回头望了望那些疯狂的女人,没有我认识的人啊。难道最近我耳朵出现了幻听?

打趣的轻摇了摇头,晃晃笨脑袋继续前进。

“叶倾……叶倾……”蚊子般的声音增高了一点,但相对于那些高分贝还是小巫见大巫。

真的是有人在叫我,我不敢置信的拉拉自己小巧圆润的耳朵。

慢动作的转身,四下搜寻可疑目标。

在我打算又一次的放弃时,一个个头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那些“壮”的女人中成功突围。

哎,原来是绯樱啊!

我默默的上前扶住那个娇小的人儿。全身的衣服因为推挤变得凌乱不堪,柔亮顺滑的头发也已经散落了。

“你怎么会在这跟那群疯女人互挤啊?”我惊讶的小心翼翼问道,要是被那些人知道就惨了。

“我……我……来买东西的。”懦弱的举手示意她的战利品,只是那杏仁大眼不敢直视我的眼睛,语气也透着心虚和不安。

“哦。”毫无波澜的答道,嘴角露出一丝讽刺。

看她那闪躲的模样就只知道她在说谎,可是我不想去质问她为什么说谎。说谎是个人自由,我没权利更没义务去调查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知道对她,我不会像朋友一般说笑畅快吐露心声,因为,她已经失去了资格。而这,也是我至今没有什么贴心朋友的缘故吧!

世界上的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带着一两个面具,不管是对自己不喜欢的,还是自己太喜欢的。既然她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是以说谎来告终,我又有什么理由来阻止呢?所以我把什么亲情啊,爱情啊,友情啊都看得很轻很轻,不让人触我的内心世界。

“那回去吧!”径自冷冷的走人。不要在有所期待了,小时受的伤还不够吗?

第八章

“哇!出来了……出来了……”众女又是像吃了兴奋剂般大叫。

我也不多加理会,反正不关我事,绯樱的谎话让我心口堵的慌。

“爱逃跑的小东西又碰面了!”邪魅的口吻,炙热的目光从身后来,仿佛要把人烧出个洞来。

我还是无意思的想着刚刚的事情,前进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停顿。

暗斯魅快速的来到的我的面前,那速度快的不是妖是什么。

“咚!”

“啊!疼!”

什么东西啊?硬梆梆的跟墙似的。

揉着撞红的额头,抬头一瞥,惊愣的倒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在这?”

“刚刚怎么没停下啊?”睿智的凤眸充满疑惑,那噬人的目光仿欲剖析我的全部,不管是身体还是思想。

“我停不停不关你事吧!”我冷清的回道。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听你话啊。即使是我的谁我也没必要连走不走都要你纵吧,我,讨厌被纵的感觉!

玩味的一笑,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紧紧盯视我。

MD,我这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

不耐烦的朝另一边加速走去。

“啊!放手!”手臂一紧,又被他狠狠拉住。我真是无语了,前几天的青紫还没消散呢,现在又来了。他是不是跟我的手过不去啊!

“何必急着走呢,叶……同……学?”冷魅无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一看,丫的,我真是……

苦笑的叹了口气,另外三个爱赖斯学园美公子。真是,走了好狗运了,这下可好,一下来了四个。

叶同学?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现在的身份,应该是查了我的入学填写资料,动作还真是快啊!而为什么没有费心查我的真实身份,是因为……

这,只是一场游戏!或者……是他们无聊闲暇时的玩乐?

我厌恶的蹙紧峨眉,讥讽撇过头,挑险的来个相应不理。怎么?我难道活该成为他们的玩物吗?

休想!

大不了我退学离开这个……呵呵,暗的地方。

老妈老妈,你们在天之灵可别怪我啊!我,再也不想做一个任人摆布的人!

“叶……倾……”绯樱懦弱胆小的紧拽着我的衣角,白洁无暇的小手因为无措泛着晶莹的水汽,身若蒲柳般娇弱着颤着,可爱莹白的心形小脸却……飘上两朵红艳欲滴的云彩。

“哦……原来小樱子跑到这里啦,还真是快呢!”暗斯魅注意到出声的绯樱,魅惑的向绯樱调笑,深幽的绿色暗潭却闪过一道光。

“我……我……只是……要……回去……而已……”头越加的放低,声音有着颤栗和一丝不知名的兴奋。

呵!原来这就是那未知的原因啊!

我想她低下的脸蛋一定是红的滴血了……

可笑的买东西……

我讥诮地瞪视有名的“四大公子”,真是一场好戏啊!正好恰当的人配上恰当的时间地点,偏偏还有总是冒充傻瓜的我!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也许,我应该学学李白呢!

还有这些鲁迅先生笔下的看客,不同的是:一者是麻木,一者却是嫉妒。

狠狠甩开暗斯魅的大手,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怎么看“不是好歹”的我,或者是“艳福飞浅”的平民?……管他的,我转身就走。

暗斯魅惊诧的注视着动作一气呵成的我,不过,马上就回过神来。修长的双腿一跨,大手一抓,又阻止了我欲走的脚步。

“放手!”我冷冷的瞪视他,脸上带着气怒,更多的则是……决绝。

暗斯魅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的与众不同,无形散发的气势让他的心都颤动了。这,就是心悸的感觉吗?如此的特别,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震撼。

幽深的眼眸似冰山之巅的千年冰雪慢慢熔化般,炽热而又疯狂。她,我是要定了!

“你,是我的!”坚定的语气,同样决绝的神情,让众人惊讶万分。

我无动于衷的使劲抽着双手,这回却轻易的挣脱了。

我也不管为何,冷漠的转身向百花园站牌走去。

真是糟糕的一天!

看来我不能住在学校了,马上就会宿舍收拾东西回家,大不了舟车劳顿烦累一点。这里,实在是让我不想再呆了!

就这麽决定!

第九章

当然,第二天仍是逃不了谣言绯闻漫天飞。

什么“爱籣斯学园一个叫叶倾的贱民,因为另外一个贱民绯樱的介入引发了一起惊天动地的两癞蛤蟆争夺战,结果由平庸至极的叶倾贱民胜出,受到了爱籣斯学园“四大公子”之首的暗少爷的暂时青睐,可是某贱民还不知好歹的装高贵,不理美丽的暗大少。真是不知廉耻,不懂进退,不……”后面自动省略几千个莫须有的骂名。

一时,我这个一直默默无闻什么也不突出的人,因为这件事情而人尽皆知。

真是什么世道,有理的都被传成没理的了。明明就是暗斯魅那可恶的家伙招惹我的,我也没怎么样就变成了众夫所指。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反正我一口也难堵众人悠悠众口,只要不影响我就随他们怎么说去,反正从小到大被说的还少吗?

我还是照样冷漠的不当一回事,却不知……

好戏才正要开始……

第十章

那山还是那时的山,那花还是那时的花,那天却是早已风云变色风起云涌了。

我慢吞吞的跨入教室,一时间,无数的眼剑向我袭来。

MMD,我这是招谁惹谁啦!

都过了一个多礼拜了,谣言还是没有退散。哎,我都要无力了。每天一进教室,不,正确的说是一进爱籣斯学园,那万众瞩目的程度就是当红明星来也没我这么出名受关注。

现在的我,不消说,真的是成为了爱籣斯学园的当红玉女。

哎哎哎,无力再无力,忍不住翻翻白眼,暗叹了口气,稍稍再扯下点帽檐漠然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众人一阵嘘声。

“嘿嘿,你说有的人啊,卑贱的就像那过街老鼠,穷的就如那躺垃圾堆的臭乞丐。现在倒好,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招数迷惑了魅公子,偏偏呢还装作不屑的样子,真是丢尽女人的脸,不!是丢尽全天下女人的脸啊!哼,害的我们这些人都遭殃……”一副刻薄的尖酸嘴脸,那眼白外翻、嘴角翘天的茶壶站姿绝对是一个高啊!

真佩服她面部各部位的高配合、高协调!那个可绝非是常人能与之比拟的。

“是啊,是啊,简直就是一个狐狸!”一女“小声”附和,那声音真的很小,只能让几里地之外的人听到而已。

“那骚味,我可是一进门就闻到了,不知廉耻的很那!”另一女赶紧添油加醋。

“是啊,是啊……”

又是一阵附和声。

那你怎么闻不到自己的酸味有多浓的啊?呵呵,都是一群长舌妇,只会攻击同胞,也不想想那个男人是不是个好东西。

就如有些被强暴的可怜女子,被强暴不是她们的错。但是,事后的舆论,鄙夷的眼光,让这本不是错的她们向悲剧人物发展,最终变成了人们口中真正的悲剧人物。所以她们不敢声张有口难言,即使真正遭遇了什么也不敢曝光,只能漠漠忍受。

哈!现在不就是同样的情景吗?我本没错,我本没做什么,到她们的口中就成了一只狐媚子了!真是可笑的一塌糊涂啊!

哼,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冷冷一笑,讥讽的推开椅子,拎起黑色挎包离开了教室。

黑色,就如我现在的心情!狂涌的怒意就如小时被别人故意的说成是坏女人一样,我本无错,真的!只是生错了时代,取错了姓名——“一夜情”!

也许,任何时代都会这样。

努力的平息下来,扬起笑脸对着太阳比了个“V”字;至少,那温暖的阳光还在那里,照耀着冰冷的我……

恩,先去樱园坐坐,接着再去蓝斯餐厅吃点好吃的。心情不好,吃点美味的东西就会觉得是一种享受。

世界如此美好,我却如此暴躁,不好,不好啊……

再差,大不了就退学好了,反正我也不喜欢这里的一切。这里,让人不自觉的厌恶!

也许,去自助旅行看看别的国家的风貌,然后再找个自己喜欢的国家居住继续学业也不错吧……

第十一章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转眼两个月都要过去了,不由的学古人悲伤悯秋起来。可能也是心中的伤感还没完全褪去,所以走进樱园的我在这唯美的国度:樱花坠落,生命却生生不息周而复始的地方惆怅不已。

可是,樱园,真的是一个世外桃源呢!

蓝斯餐厅,坐落在这处世外桃源。至于为何又叫蓝斯,这可能又是爱籣斯学园的自恋之处吧!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无不是爱籣斯学园的掌权者所有。呃哼,强烈的占有欲和支配欲!

不过蓝斯餐厅与樱园两者掩映错落却真的是相得益彰,颇有曲径通幽,柳暗花明的味道。

悠然自得的沿着古朴幽静的小道向蓝斯漫步而去。蓝斯餐厅影藏在樱园最深处,幽深宁静的蓝斯是许多人的最爱,我也很是喜欢。

以天蓝为主色调的五星级餐馆,高雅的设计,湛的技艺是博得大家的认可关键。其中,匠心独运的旋转餐厅最是受欢迎:在内,富丽堂皇的高挑水晶吊饰配上优雅美型的餐桌布置,无论是外观还是态度都是一流的服务人员,都会使人赏心悦目、心情愉悦;对外,一览无遗的美妙风景加上亮若明镜的无垠天空,则是让人有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之感。所以受到那些豪门巨子、千金小姐的青睐也就不足为奇了。

一走进蓝斯立马就有服务人员迎了上来,一身白蓝相间的制服穿在身上更显得他们的神采奕奕。

哎!连服务生都这么养眼!

“小姐,请问是上几楼?”彬彬有礼的标准服务口吻。

恩,素质果然不错。虽然我穿着不是特别“贫贱”,却也不能与那些有钱大少小姐们相比。他没有一丝的差别待遇就可以看出蓝斯餐厅人员的高素质。

“十楼,旋转餐,这是卡。”清冷无波的回答从紧抿的唇吐出。

“请!”

一路跟随着他来到电梯前站定。

“请上。”帮我按好了楼层,微微躬了躬身,有礼地等电梯门关上后离开。

一般而言,我是不上旋转餐厅的,并不仅仅是价格昂贵,更为重要的是不想引人注目。我只是一个富人眼中的“平民”,平民眼中的“同伴”而已。所以,上旋转餐厅对我而言是多么的奢侈和……难以置信。

不过今天非同一般,我想要找个地方好好的沉淀一下紊乱的心情。

“叮。”

深吸了一口气放松心情,悠悠走出电梯。和想象中一样完美的高挑剪裁:宽敞洁净的空间,明亮的透明玻璃,高雅的餐具摆设。

环顾一下四周,现在的时段人还不是很多。悄然的找了个僻静的位置做了下来,沉思般的托腮无焦距的凝视窗外的某一点。

“请问要上点什么?”一位服务人员向前问道。

“先来一份早餐吧。”闷闷的回道。

“请稍等片刻。”

我目不转睛望着远方,继续着刚才的工作——发呆。

“早饭还没吃吗,叶学妹?”柔和的优雅嗓音,迷人而又富有磁,让人如浴春风。

“恩。”

发愣中……

丝毫没有察觉到对面的椅子上多了一个人,一个……不相容的人。

第十二章

“学妹怎么现在还没吃早饭啊?”温雅的柔和中参杂了一丝不自觉的笑意。

“不饿呗!”不耐的回答。干嘛问这么多啊!

“那现在为什么又在这啊?”明明是疑问的口气却怎么让人听了不舒服。

“饿了!不行啊!”我回头恼怒吼道。那声音之大,之不耐烦,把餐厅的人吓得愣了愣,顷刻后才过神来。眉头深锁,不依而同转头聚集而来。

我赶紧低下头压下帽檐,心虚的不敢看向四周。

MD,是谁害我的?我愤愤想着。

“学妹打算躲到什么时候啊?”

恼人的声音再度从对面响起,我一把拉下头顶的帽子,猛地抬头看向对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扰我。

惊愣了几秒,原来,那人竟是——龙熙澈。

我不想见到的四人中的一个。哎,我怎么老是碰到他们啊!

无语问苍天了……

“学妹为何如此不开心呢?”

哼,明知故问!典型一白眼狼!

我无力地转了转眼珠,做了个翻天死鱼眼的表情。

“如果我说,我不想看到别人,特别是万众瞩目的四大公子呢?”

“哦?那到奇怪了……”做作的摆了摆手,拌着无辜的表情,却不知连无辜也能把优雅诠释了百分百,“我们本就算不上见过吧!”

“有没有人说过,你,是一只笑面虎啊!”虽然看起来总是温文尔雅,实则却是一个典型的无心之人。对谁都是同一副表情,温柔可亲?那大概只是保护色吧!人都有七情六欲,他那副一零一号表情不奇怪才有鬼呢!

愣住的龙熙澈错愕万分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笑面虎?她是有史以来第一个一语道中自己的人。

平凡无奇的五官是那种一目即忘形的,就好比街上偶尔擦肩而过的路人,你甚至连瞟都不会瞟她一眼。但是分开来看却另有一种韵味,清冷如月的狭长丹凤双瞳,加了点漠然和孤寂;微蹋的鼻梁像邻家女孩,带着不染凡尘的纯净;红唇娇艳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采撷;而这些出现在这张平凡的脸上,却是如此的不和谐。

“你知道的,极致的温柔也是致命的伤害,捕捉不到的游移态度和总是一样的柔情就是最大的无情。”平静无波的眼慵懒的注视眼前的男子的风云变色。

“你……真的很特别,怪不得魅想要得到你。”龙熙澈由错愕中回过神来,颇有意味的狡黠笑意让我的危机意识突地提起,丫的,我又不自觉的招惹上一个了。

完蛋了,真是张祸嘴……

“呵呵……是吗?我没那么抢手吧,我可是个平民呢?怎敢高攀你们这些金枝啊!”我忙摆摆手,一脸卑下无辜。

只能放低姿态尽量降低自己了,我真的不想招惹这些烦人又危险的家伙啊……

龙熙澈穿过餐椅迅捷的一抓,我的手已经到了那上修长有形又白皙仿似艺术家的双掌里了。

怎么都喜欢抓我的小**爪啊,我的手跟这些家伙本就不能比啊!这些家伙做女人应该更适合一点吧。哪像我,明明是女人却什么都比不上他们……

无语……

看似无力平常的“交握”却是任我怎么也挣扎不出,真是够了!我又没招谁惹谁只不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又恰巧跟他的心境符合有必要一直“热情”的紧抓着吗?

“小姐,您的早餐。”服务员见我们的姿势也不惊讶,仍是礼节的报告列行话语,然后……走人?

我望望欲走的服务员,哎,看他那架势肯定是不管这些闲事了,那如果我喊救命然后在趁乱走人不知道可不可行?那个思想斗争别提多激烈了,简直是惊涛骇浪,惨绝人寰啊……

“咳咳”

“能不能放开让我吃饭,我到现在还没吃早餐呢!快要饿死啦!”最终放弃以上策略,因为……完全就没戏。

龙熙澈优雅的收回那双贼手,一副没事样般看着我,“倾儿饿了,快吃吧。”泛着温柔暖意的嘴角上翘着,好像看我吃东西是他最大的幸福。

我僵硬的手臂,妈呀,一地的**皮疙瘩。我什么时候跟他那么熟了?

还是先吃为妙争取早早闪人……

手忙脚乱的舀着美味的皮蛋廋粥,想也没想粥烫不烫直接就是囫囵吞枣似的下咽。

“啊!好烫!”

我被烫的差点眼泪直流,要不是有外人在我早就不顾形象吐出来了。现在真的是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的只能使命张开血盆大口猛抽气了。

“呵呵……”

“呵呵……”

“咕噜”

终于……呜呜……终于……

吞下那烫口白粥了,呜……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遇到他们总是霉运上身,难道他们是我的劫?霉星上身必有血光之灾啊……

敬而远之……敬而远之……

“倾儿,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事?”一眨眼的功夫,龙熙澈竟然已经坐到了我的身边,不得不由衷的佩服他的飞速啊!

我一想到他是灾星之一就后怕,反的朝里面挪去。

龙熙澈好笑的看着一脸小生怕怕的我,优雅的眼眸柔光四溢,仿若冬日暖阳般柔和的扣人心弦,让人不自觉沉迷其中而无法自拔。

一抓,一拉,一搂,一抱;我已牢牢地被困在宽厚温暖的膛中,一缕淡淡的粉樱香钻入我敏锐的鼻翼中。

他的膛很温暖,是那种让人信赖、安心、安全感十足的怀,纯净干净的气息配上似有若无的樱花香更是惑人心智;他,有让人产生依赖的欲望。

“痛不痛?来,张开嘴给我看看有没有烫伤?”一贯的温柔中多了点宠溺和不自觉的焦急,优雅修长的无暇双手轻柔的托起我的脸颊,那动作仿佛我是易碎的珍宝般,连稍大的碰触都是罪过。小心翼翼的神态,致命的温柔,暖人的眼神再混合着感迷人的磁嗓音让我只能呆呆着跟着他低沉的轻喃乖乖做着指令。

仔细地观察,细致的不放过任何的遗漏之处。终于,好长一会儿后才结束了这次口腔检查。

“恩,没什么大事。”龙熙澈这才缓了口气,刚刚听到我烫伤时的焦急得到平缓,心中的郁结因为无碍而散开。

“啊?噢……”我傻愣愣的闭上了嘴巴。

“倾儿真是可爱的紧呢!”严肃的面容一经放松更是光彩照人,夺人视线啊……

亲昵不已的上我的双颊,暧昧的不停摩挲,秀气修长的掌心贴着我平滑软腻的颊,白皙的大拇指俏皮的沿着我的唇线画着,传来阵阵撼心的瘙痒。微歪下的黑色头颅凑到眼前,近距离接触,灼热烫人的气息便悉数喷到了我的脸上,那温度,炙热的让我一阵脸红。

热热的感觉不断上涌,不正常的温度烘的我是头昏脑胀,目眩神迷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举起双手轻碰我的脸蛋,现在才真的相信那句“脸烫的都可以煮**蛋了”的确不假了,我真的是不要活了!竟然……竟然……被他的美色迷的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

无脸见江东父老了……

“呵呵,呵呵,我怎么不觉得啊……”

装傻充愣,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我饱了,放开我吧,我……我要去上课了。”哎,理亏的人连说话都底气不足,谁叫我自作孽不可活呢!!!

“要是我没猜错,现在,就是上课时间了。”打趣的迷人嗓音,略显低沉暗哑。吐出的气息混合着呼吸的鼻息挑逗着耳墩的末梢神经,搔弄麻痒的让我止不住的发笑。

“哈哈!好痒……离……离我……远点,我……真的……要……要去……上课呢。”

“原来,耳朵是你的一个敏感带啊!”那惊奇的口吻跟中了几百万大奖没两样,当然,几百万大奖是相对于我们(我也算是从草过来的,所以我也就包括在内了。)这些平民而言;对他们来说,大概连瞟都不会瞟一眼,看到了可能还会说是浪费眼力和力呢!

酥麻的气息让双腿不住的发颤,但……我仍是冒着可能会跌倒的威胁从他的怀抱中努力再努力的挣脱开来。

“我……我走了。”慌慌张张的连头也不不敢抬,转身就往电梯路口跑去,仿佛后面有什么疯狗在追般,实际上也相差无几了。

龙熙澈淡笑不语的任由我跑得无影无踪,意味深长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和……一股不知名的惆怅……

第十三章

想当然,我没有如我所说般真的去上什么狗屁倒肚的无聊早课,一从蓝斯餐厅溜出来我就快马加鞭的往家门赶去,最近霉运特别旺盛,遇到灾星的机率高的让我都以为我与它结缘了——难兄难弟啊!

以光速跑回了十一年来一直孤零零陪伴我的独门小住宅,气喘吁吁连气都喘不上一口,双手因百米跑步而微微抖颤着,掏出放在运动裤袋里的钥匙。

“咔擦”

再试了几次后终于进了小门锁孔,打开了深锁的宅门。

入目的是一成不变的摆设,空荡荡的房屋显得整洁有序却没有一丝人气,没有……属于家的温暖……

“嗙”房门轻撞白如死灰般的墙壁,发出刺耳又尖锐的碰撞声,清脆的回响在空阔的屋里萦绕不去,余音绕耳。

这,就是我的“家”。我陪着自己的影子共同度过十一个年头的“家”!这里有数不尽的……一切的一切……

十一年夜深人静时的孤独,十一年午夜梦回的眼泪,十一年灿烂清晨的失意,十一年的太多太多都汇聚在这小小的地方……

彷徨、无助、心酸,那是我走过的道路;也是这里,我,存在的痕迹……

这,是只有三百多平方米的四室三厅;也许,对平民而言,那还是奢侈;也许,对富人而言,那是平穷;对我……只是个小的不能再小的……牢笼!

世界如此广袤无垠,多姿多彩,我却一直被困在这里,不知道是短暂已逝的十一年还是更加漫长无期的几个十一年。也许,不管如何,我,现在已经自由……

可是……不知,这颗被缚的心,是不是已经自由……

我的卧房是占面积最大的房间,其余充当客房、书房什么的;还有客厅、饭厅、厨房等等的家居式配置,一应俱全,应有尽有,一样不缺。只除了,家人……

每天都由钟点工打扫,屋子可谓是一尘不染洁净雅致,故而,缺少了点人气。我总认为家不需要不染纤尘使之看起来没有人气,微乱却又温馨有序才是真正的家——忙碌不失温暖,杂乱不失有序。

随手扔下黑色小背包,瘫软在客厅中端正放置的米白色沙发上,舒爽的米色也因我的无力看起来像惨败的白透着淡淡的灰。

“呼”

好长的一口气充满着无奈,全身懒散的连骨头都好像已经酥麻了。努力的瞪视着白色的天花板,可迷蒙的双眼受不住疲劳的终是慢慢瞌上,脑中唯一残存的是:我怎么能够躲开那些恶魔灾星?怎么能够平安的念完书?怎么能够再度恢复默默无名?怎么……

拍卖女主

晚:“什么时候打算让女主失身啊?”

思考

晚:“是没相处就失了,还是认识了XXX之后失身?”

不知

晚:“女主第一次给谁呢?”

难以抉择

不过看票数,红的机率大点,大家觉得怎么样?

快快说来说来

(不过晚也觉得红不错,嘿嘿)

晚:“至于还有什么暂时未定,等亲们的回复在决定吧!”



晚喃喃自语:“段不知怎么办呢………………”

最后一个,“女主是同时失身四次,还是一次呢?”

OK,问题完毕

散席

各位亲们多多按抓解决这些困扰啊……

呵呵,我就在一边翘着二郎腿等你们的回复了。

嘎嘎

奸笑飘走

第十四章

已是秋高气爽,晚风袭人的季节。

瑟瑟微风在送走暑气难消的盛夏后默默的迈入了愁思扰人的秋天。十一月正是乍暖还寒之时,冬日的脚步马上就要纷踏而至,而世界万物也要步入沉睡之中。现在正是死亡前的最后时节,生命的曙光最这里蛰伏也在这里终结。

娇艳欲滴的绿意已经被耀眼的金黄取而代之,剩下的是累累果实,这,也是丰收的喜悦,一年的周始。

漫天霞光透过透亮光洁的玻璃窗照进来,轻柔的橘红色泽让人惊叹。天空仿若是一篇美丽的诗章,漫天的彩霞正是那朗诵者,为这辉煌的一页奏出最美的一曲——动人的秋之旋律。

“呃……”

在弯弯的陡翘睫毛轻微的颤动了几下,眼睑欲语还休的开了又闭几回合后,终于,那狭长的凤眼睁了开来。

反的因光线的照眨了眨眼,一分钟过后,适应了那亮度才正常的圆睁着眼珠。敲了敲脑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放纵自己躲避了几天,也浑浑噩噩的昏沉了几天,糜烂的过了几天,导致现在都不知今昔是何昔了。

紧蹙眉峰,抚着还昏沉的额头,吃力地从巨大舒软的席梦思床上扶撑着下了地,微带迷茫地用脚够着了兔宝宝拖鞋,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走到床边的柜台拿了闲置几天的手机,开机,小小的荧光屏幕亮了起来恢复了运作。手机里密密麻麻的都是短信提示和未接电话。

绯樱,绯樱,绯樱,还有……几个未知号码?

这是谁的号码啊?没有姓名?那就是没有储存的号码,我不认识的人?会是谁呢?哎!好晕,揉了揉太阳,不再去想没有答案的问题,反正不认识就对了。说不定是别人大错了,学校只有绯樱知道号码,所以……应该……可能……一定……不会有人知道会知道的,我也不知现在是不是在说服自己相信这样的答案了。

拖沓着棉拖鞋来到玻璃窗前,轻轻扣动扳扣。

“啪”

透明的玻璃窗被慢慢的推开,一阵微冷的萧瑟之风迎面吹来。

“嘶,冷!”

一会儿后才轻微的适应了这稍变的天气。

“秋天了呢!日子原是这么快……”嘟囔着话语,深深地吸了一口初秋的味道,额,一口冷气滑过干干的喉咙进入了器官。

本是满头绿叶的树木仿似几夜之间就变幻了无数的颜色,绿意还未褪去,橘黄的痕迹却已镌刻了上去。

院里几株零星的果树已经感染了秋意,步入了秋天呢!

光是指缝间流逝的岁月,我深有体感。才在家里待了几天,世界就变了颜色。

哎,不能在这样过日子了,都要变成一个废人了……

“啪啪啪……”随手拿起紧握的手机翻找了几下从电话薄里拨了绯樱的号。

“嘟嘟嘟……”

“喂……?”诺诺的轻声细语从另一端的线路里传来。

“我,叶倾。绯樱,找我什么事?最近学校里还好吧……”我实在不知怎么说,是解释我这几天消失没去学校的原因,还是说我是为了躲避那些人?

“没……没什么,就……就是……明后几天是……爱丽丝学园的学园祭,每……每个人都要在的啊。再……再加上……你……你又几天没来了,我……怕……怕你有什么事情,所以……”断断续续的话语说的是艰难非常,但是话里的一丝关心却掩饰不了,而这仅有的一点温暖却让我感动莫名。

她,还是……关心我的呢!

绯樱……

你还是我朋友吧,不然不会……

唇边的微笑仿佛烈日下的花朵初沾雨露般贪婪的吸允,那甜美的甘霖之味,久久……不散……

“恩!我知道了,我明天就会回去的。你……算了,挂了。”大概是冷漠惯了,想要说几句回谢的话都说不出口,也不知怎么说……

“呃……”

“嘟嘟嘟……”

虽说挂了,我总是等别人真正的挂了才挂。因为这好比我做人的态度,不管背弃或是在意与否,我都要等对方决定后我才不会再去留恋。毕竟,那已是他一生中一个承诺或者一次遇见的完结答案,而我不想做那个被告知的人,挂断后又不自主的再继续本因完结的后续。这,大概是格不自主的坚持吧!

合上手机,关上通向阳台的落地玻璃窗,踱步下楼到了客厅。

第十五章

一个忙碌的身影在厨房里不停的动作着,左洗洗,右炒炒的有序进行着繁琐的烹饪事宜。

“啊?吴妈!你怎么还在?”现在应该差不多有七点了吧,晚餐点早过了,吴阿姨不是早该回去了吗?

吴妈,五十岁,这十多年来一直照看我的钟点工。臃肿的身体显得富态,圆溜溜的眼,圆滚滚的脸,圆鼓鼓的肚子都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是个可爱又敦厚老实的人。这也是为什么一直没换人的原因。

她知道我家所有的事,那一颗慈爱的心总是为我心痛,虽然到后来我已经麻木冷漠。她依旧是不离不弃,一年如一日的细心照顾我的饮食起居,更加温柔的对待这个不是亲生甚是亲生的孩子。我非常的喜欢她,也想要让她和我一起居住不要来回往返劳累,但是她家好像离不开她,所以只能做钟点工。

每个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不强求她也不想过问她的家务事,只能尽我所能的帮助她……该说的时候她一定会对我说的。

“小姐啊,你可下来了。我也老啦,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做什么,但是!你不能这样下去了啊,最近几天三餐吃得少不说,还不出门。你呀,也别怪我老婆子多嘴,天天躲在屋子里没病都要闷出病来的呀!你真应该出去走走了,要不然我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双亲。”忧心忡忡的脸庞,焦急的话语,让我心里不由得一暖。

“知道啦,我错了还不行吗?”抓住那历经风霜、布满老茧的粝双手,撒娇的摇来晃去。

“这就对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吗?”

“知道,知道,我真的知道我错了。”我嘟着嘴,满脸的悔改知错。对吴妈,我只能说:她,是个伟大的女人,更是个伟大的母亲。虽然我不是她的子女,但是我却为生为她的子女而自豪。母爱,是一个用不退色的名词;它包涵了太多太多,而我从吴妈这已找到了解答。

“好了,都这么晚了,快来吃晚餐吧。这是我刚做的,我怕你又因为睡觉误了吃饭所以特地这个时候来做的。”边说边往厨房走去,利落的炒菜装盘,一会儿功夫就把七八样菜端了上来,一一摆放在我面前。

“这么多的菜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啊,吴妈,你也来一起吃吧!”我看着满桌的菜,有八宝虾仁、糖醋黄鱼、清蒸黄鳝、猪腰汤……都是我爱吃的东西,满满的一桌子啊!

色香味俱全,虽说也算家常小菜不能等同那些山珍海味、鲍鱼燕窝什么的,但是我却难得的体会到了家的味道。那,对我而言,是多么的遥不可及啊……

眼眶微微有点湿润,水汽迷糊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大真切,我甚至怀疑眼前的景象到底是真实或是虚幻?但,那诱人的味道源源不断的竞相钻入我的鼻子,这使我相信一切,在真是不过。而我,永远记得有这样一天,我有了家,梦想而从未得的家。

拿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呜咽的声音被吃饭声盖过,迷蒙的水汽被双手掩饰的擦去。我,果然还是不适合在别人面前流泪!

“呜……好吃,真好吃。”我也早已分辨不清是菜好吃,还是……那倾入肺腑的爱让我觉得菜很好吃。

“慢点吃,没人抢!”吴妈慈爱的轻拍我的背帮我顺气,防止吃得太快噎着了。

“呜……知道……”我一边吞咽咀嚼着嘴里含着的食物,一边挥手以示作答。

“那我要回去了,碗放着,我明天再来洗吧!”一边温柔慈祥的对我说话,一边解下围着得兔宝宝围裙,略微收拾下后就马不停蹄的离开了。

注视着那走远的背影,那再次翻涌而上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奔流而下。

第十六章

“沙沙”

“沙沙沙”

裤子作响,腿下传来被抓的感觉。

低头一看,正是我的玩伴——盖浇饭。

它,是一只兔子,通体雪白的玉兔,只除了那双红溜溜的兔眼。四一短的肥兔腿加上一毛茸茸的短尾巴,可爱之极。但,千万不要被它的外表所骗。这好比是毒物,颜色越鲜艳毒就越强。而这只兔子——盖浇饭,那是有过之而不及啊!

调皮捣蛋它最再行了,举凡随地大小便啦;乱叼东西呀;乱跑乱跳啊;只要是构得上犯罪的,它全都包了。为此,也忙坏了吴妈。

我还特地去买了一系列的兔宝宝用品。不管是拖鞋啊,围裙啊,餐布啊,地毯什么的都一应俱全,就是希望这个小祖宗能看在同类的份上安分守己一点。

要不是吴妈为了帮我解闷特地买的宠物,我早就把它丢了。至于为什么是兔子而不是猫啊,狗啊什么的,我倒是真想不明白了。可能是兔子温柔,而吴妈也属温柔?或者是我属兔子,吴妈就买了兔子?再不就是有一阶段电视里流行兔子——乌龙茶,而吴妈也搞流行?

反正不管如何,她就是买了只兔子。而我为了泄恨,就为它取了盖浇饭的名。

盖浇饭——普通的伙食名。

此时的盖浇饭正努力的与我的裤子撕咬较劲呢,哎,我可怜的新睡裤,又要重买了。

没有多余力气继续大海奔流,连涓涓细流都免了。轻轻的一拎,把它放到了宽大的圆木桌上,阻止它没完没了的“打斗”。陪它大眼瞪小眼的开战,它也不怕死的狠瞪着我,我们开始比赛耐力拔河。这也是第一次我能跟暗斯魅瞪个不相上下的原因,对战多了嘛!

一刻钟过去

半小时过去

“咕噜噜……”

“咕噜噜噜……”

“咕噜噜噜噜……”

肚子不放过我,在风声鹤唳中再次败下了阵脚。

行啊,你又赢了!

我那个是咬牙切齿啊!别提多气了!

盖浇饭示威的露出那几颗洁白的欠揍兔牙,那个得意样,别提有多伤胃了!只差没吐血而亡……

你狠,你很,算你厉害!

我转头接着吃微冷的饭菜,使劲的嚼啊嚼,仿佛那香喷喷的饭菜跟我有仇似的。

盖浇饭也不客气,扑通扑通蹦蹦跳跳的朝萝卜炒**丁那盘菜逼近,然后?当然是毫不客气地细嚼慢咽起来。

真是……

怒火中烧啊!

没见过这么有格调又功能特异的兔子,到底是跟谁学的啊!

我冷冷的扒拉几口饭,气怒的转身上楼。

怯!管它能不能兔踏实地啊……

第十七章

今天是星期六。

清晨,阳光正好;是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一天。

我趁着早晨时分早早就出了屋去搭乘离家不远的公交车,这是离我家约莫二十米的一个站牌,只几分钟就可以到达。

我怕晚去迟到也就早早得梳洗打扮了,匆匆忙忙的赶到那个站牌。稍歇一下缓了口气,这才张望了四周。

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零星的或站或坐等着公交车车;与其说早起其实也不早了,现在已经靠近八点了,大学里也就这时间上第一堂课。但,相对于一向懒散的我而言,这算是我对“早起”的标准。故而平常的我迟到是正常,但又因为学校是爱籣斯学园,却又另当别论了;而对那些真正工作的人,这就是一个迟到的强有力证据了。这也是为什么只有零星即人的原因。

一辆公交车由远而近驶来,我漠然的随大部队上了车,投了几枚硬币就随意找了位置坐下发呆了。

“噗噗……”

几声后,车子平稳的发动。

二十几分钟之后即下车,漫步沿路向爱籣斯学园走去。其实除了爱籣斯学园的学生门开的私家车,下车后的十几分钟路别的车是不能驶入的。

这里是爱籣斯学园的专属车道,大海泛锌白的马路比别的明显宽敞洁净,每天都有专门之人来打扫。栽种的巨大英国梧桐与校门内麟园的法国梧桐又有所区别,壮的枝干相对要盘错节许多,枝叶更是繁茂蓊郁,但是却被修剪地颇有艺术感。姿态万千,各有不同,很是能让人产生一种造物者之伟大的惊叹体会。

今天的爱籣斯学园又非同一般,微微金黄的梧桐叶搭配着各色鲜艳的彩条、旗帜;绚丽夺目,光彩照人,处处透着喜庆的味道。

看来学园内更是会热闹非凡,喧嚣不断啊!

爱籣斯学园的学园祭非同一般,不仅是它背后势力的强大,更是因为学园祭标注着四大公子的联袂出席。

每届学园祭主办方的头目都要出席。而不巧,今年便是刚上任的年轻一辈掌权者:暗斯魅、暗斯邪、红泽殇、龙熙澈……出席!

这意味着什么呢?

不言而喻……

檀香园

入身份识别卡,在摄入宿舍密码。

“叮”

泛着琉璃光泽的玻璃自动打开,我慢慢进入这个居住了一个多月的宿舍,自从决定离开就再也没回来过。我……从来就不是个事后缅怀之人,当然也不会在眷恋让我想忘却的人或事。

檀香园里的宿舍都是独门独户的,每个宿舍住两个人,两室三厅。环境清幽,空气洁净,年语花香。这里是个很不错的地方,要不是绯樱……可能也是我太决绝,但我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要让天下人负我的人。

室内是最优质的配备,高级的装潢,雅致的摆设,举凡电器:电视、冰箱、空调、电脑、电话、洗衣机都是顶级的高新产品,还有厨房的器具,浴室的华丽都是让人瞠目结舌的奢华。

理所当然的,那些平民资优生将来要付出的代价是多么大。

进门换好拖鞋,朝客厅看了一眼,没人?难道绯樱出去了?

踢踏踢踏的走到厨房和饭厅瞧了瞧,还是没影。

“绯樱,绯樱,你在不在啊?”我朝着绯樱的卧室喊了喊,无人响应。

我走到客厅,往沙发一抛,跌进了米蓝色的沙发里。

真是舒服啊!

看来绯樱是真的出去了。

慵懒的伸手一钩,遥控器已在手心。

“啪”

按下开关,先看会儿电视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躺了多久。

“叮”

门开了,我懒散的朝门那瞥了一眼,原是绯樱回来了。

“绯樱,你回来了啊。”

“啊?叶倾,你……你来了啊!”绯樱见到我一脸的讶异,美丽的双眸圆瞪着。

“恩……”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当初走时没知会什么就一走了之,前几天又不明所以的搞逃学。

“你……最近……还好……吧……”还是怯懦的小绵羊样,连那丝关心都说得胆战心惊,畏畏缩缩的。

不过,我却真正的高兴,她,说不定也在乎我这个相处一个多月的朋友。

摆正好身子,一脸慎重的表情。

“绯樱,我问你件事。”

“你……你说。”见我一脸的正经严肃样,她也有一些紧张起来。

“不用紧张,我就是想问你,那一回,你为什么要说谎呢?就是超市那回,有什么事是不能讲得吗?”因为她的关心我改变了初衷,我想要珍惜这个在乎我的朋友;但是,我也不要那个名为“欺骗”的毒瘤横亘其间,任由其扩散。

“我……我……”绯樱慌乱的不知所措,带点心虚的眼眸掩下,不敢直视我逼人的眸光。

“哎,算了,我不问了。”无力的站起,向我的房间走去,现在的我提不起一点劲,也不知怎么面对——她。

衣角一紧,脚步停住,但我没有回头,只是漠漠的站立着;没有挣脱,也没有移动。

“我……我……偶然间……听……听到有人说四大公子回去超市,我……我也……正好要去超市,所……所以……就提早去买东西……”鼓足勇气说完,人也仿似安心的叹了口气。

果然是去看四大公子的,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绯樱,这是很正常的,大家都爱慕那四个人,你本就不用瞒我的。只要你喜欢,就勇敢去追,我不会笑话你更不会和你争夺什么。”

转身,回眸,看着她认真的回道。

这种心态我太了解了,一方面是因爱慕而自卑自己的身份,一方面又是不想同一层次的人恺窥自己在意的事物,只想好好珍藏。

“恩……叶倾……你……难道……不喜欢……他们吗?”纯洁的眼眸轻微地掩下闪过一抹未知的霞光。

而我并没有注意到这意味深长的眸光,而……这也注定了我往后许多无法忘却的伤痛。

“恩,不管是喜欢还是爱,对我而言,都太过沉重了……”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轻呢喃道。

“什……什么……?”绯樱不明所以的歪着可爱的脑袋疑惑着。

“我啊,佛说过,注定要孤老一生的!呵呵!”可能是绯樱的坦诚让我心情愉悦,我难得的开起玩笑来。

“哪……哪会……”微带撒娇的翘着可爱的双唇,可爱的小脸让我忍不住捏起她红润的脸颊来。

“好了好了,刚刚出去干嘛呢?”我这才注意到绯樱手中提着的美袋子,LouisVuitton(路易威登)?GabrielleChanel(夏奈尔)?“哦……原来是买衣服啊……莫不是今晚的学园祭?……”似笑非笑的注视着一脸羞意的绯樱。

“不是啦……我就是想买几件好看的衣服,仅此而已啦!”羞涩的瞪我一眼,又快速的垂下了头。

“知道……知道……绯樱最漂亮了!”

推了推她,“快去打扮吧!不然,要来不及的啊!”

而且,我了肚皮,“我好饿啊!”可怜兮兮的眨着无辜的眼睛望着她。

“那我先准备吃得吧!快到中午了,学园祭要到下午三点才开始呢,来得及的。”不知是不是隔阂解开成了真正的朋友,除了害羞绯樱说话还是满流利的。

恩,应该让她多多练习才是,在学学怎么保护自己;不然,那几只狼特别是那个种马——暗斯魅,肯定会来者不拒的一口吞下无辜的小绵羊。

喜欢也要帮她物色一只最好的,哼哼!

“快点快点,我都饿到虚脱啦!”

“无力”地摊软在沙发上,如一滩烂泥。

“知道啦!”套上围裙,满面笑容的进入了厨房张罗午饭。

第十八章

百花园

这次学园祭在百花园举行,百花园里有专门的晚会场所——籣舞阁。

籣舞阁是请世界知名设计师亲自设计亲临监督搭建的豪华舞会场所。里面高挑明亮的流线型设计,配上法国的巴洛克式风格建筑,简直是美轮美奂。

再加上各具特色的华丽摆设,更是极致的奢华。来自意大利时尚又富丽堂皇的高级琉璃吊灯,巨大的灯蕊被周边无数的灯瓣萦绕,层层叠叠如迎风招展的夏日映荷;片片粉红花瓣仿佛要翩翩起舞般美丽动人。神秘魅惑的紫色琉璃光步调不一的旋转变幻各种不同的光线,让人有爱丽丝梦游仙境之感;白色带金的墙壁装饰着如藤蔓模样的翠绿壁灯,那灯光就像翡翠石般蛊惑引人;还有造型怪趣的俏皮座椅,从容古典又极致浪漫的长形餐桌,上面摆放着许多一看就想流口水的致美味佳肴。

真是杯盘珍馐,觥筹交错,如梦似幻啊!

籣舞园里现已是人山人海状,不管是名门绅士还是豪门千金都是盛装出行,连那些所谓的平民都没影了,男的个个是西装笔挺或是黑色燕尾服,再不然就是为化装舞会而特地制作的怪异服饰;女的也差不多,白色公主装,人鱼装,还有什么欧洲式的华丽廷装,浪荡的卡门装……

反正是奇形怪状、不胜枚举,却又奢华至极……

相较于一袭白衬衫配牛仔裤的我简直是怪异非常,格格不入啊!真是丢脸啊,我应该随便捡件晚宴服的,现在这样不是会搞得特出众吗?

懊悔不已的皱了皱眉,撇撇嘴角,哎……只能再低调点了,可惜了那些好吃的东西……

呜呜……再见了……

我眼巴巴的看着那些美味的事物,吞噎着口水。

“叶倾,舞会开始后我会帮你拿得,你……算了。”绯樱好笑的看着一脸饥渴状的我,真怀疑怎么会有叶倾这样的人?这样的机会就只来对着事物流口水,别的却一点也不在意。

我知道她的未尽之意。可我能说什么?

她,不知我受够了这样的苦,整整几十年的漫长岁月……

“恩。”我感激不尽的看着绯樱,真是不枉交这个朋友。

我们戴上面具进入了会场。

“绯樱,我就不到前面去了,你一个人去看你中意的四大公子吧!选中后别忘了告诉我就行了,呵呵!”朝她摆摆手做驱散状。

“恩,那我去了。”绯樱一脸羞意却掩饰不住她的坚定,不知是不是爱情让她变坚强了?

爱……只要沾上就一辈子甩不掉了……

我戴上遮住一大半脸只留下下巴和嘴唇的面具向会场的角落移去,尽可能不引人注目。好在今天怪异的装扮实在多,人们多看几眼后也就不再花费力探究什么了,都把注意力留在会场最前面高出几层的舞台上。

舞台笼罩在茫茫光芒中,白色的聚光让人不得不微眯眼才看得清楚。

抬起手腕瞧了瞧,啊……不知不觉已经三点半了啊!

拼命地踮起脚,穿过满厅的人潮,向最前面张望几眼。

架子摆这么大连个鬼影都没有,还要人在这等,我们这些呆瓜也是自讨苦吃的大白……

转移目标

食物啊……

他们都不是来看你的啊……

餐桌上的食物也仿似跟我心有灵犀,用最迷人的微笑对我说:看过来,看过来,这里的食物真正彩……

折磨啊……

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下面有请爱籣斯学园四大公子为今年学园祭揭开序幕。”一个中年男子腆着圆墩墩的大肚子上台,发福的的身子走得很有古时大官气势,昂扬着肥头大耳,一派自命不凡样。

他,朱敦驽——爱籣斯学园校长。

孤芳自赏的要命,偏偏卓绝的能力却是不假。

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纷纷聚焦到四点上,无疑皆是赤裸裸地吃人样!

暗斯魅走在最前,浪荡的眼一出现就是十万伏特的放电,典型的猴急样!

再一瞥台下,怯,死伤一大片啊!损失惨重堪比两军交战,一方还未出师,敌方已经兵败山倒,一溃千里了……

惨不忍睹

干脆转头不看为好啊……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啊!……

“好,我们隆重有请龙门现任总裁龙大少爷为我们发言。”“猪”校长毕恭毕敬的请出总是充当正面人物的龙熙澈,一脸的谄媚样,连那眯眯小眼都睁得比往常大几倍。

“各位来宾,今年是爱籣斯学园整一百年的学园祭,在这与天同庆的日子,希望各位能玩得尽兴,玩得开心!”优雅迷人笑容,绅士有礼的姿态,简洁利落的言词让人不钦佩也难。

台下又是迷倒一大片,都说红颜祸水,就不知男人太美是不是妖孽?

“下面我宣布爱籣斯学园周年祭正式拉开序幕。”四大公子露了一下面便极快的消逝在红色布帷之后。

众人一片惋惜,不过又马上恢复过来,四大公子还是会全程参加舞会,只是……是以另一种装扮。

觥筹交错声中,绚丽浮华的靡靡之音飘扬起来。

我有些无趣的看着场内的一切,虚浮?也是,生活既是如此!哪两个人不就是吗,在无数的舞会中步步攀升,在虚假的面具下各怀鬼胎的筹谋着,算计着更大的利益……

“倾儿,喏,给!慢慢吃啊!”绯樱一脸无奈加打趣的看着因见到事物而两眼放光的我。

“唔呵呵……谢谢绯樱!我出去吃,这个地方太闷了。”掩藏好一瞬的讥诮厌弃,眨眨眼示意一下门口。

“好,你去吧!”随手从旁边进过的侍者盘上端了杯我最爱喝的美禄给我,“别忘了这个,不然会渴得。”边说边朝外的某个角落无意地瞥了瞥。

“我走了。你慢慢玩!开心点啊!”拍拍她的纤巧的肩膀,示意她要瞪大眼睛找她的那几匹“白马”。

第十九章前传

夜凉如水,不知不觉已是傍晚时分,十一月的暖阳已经收去了它最后的光与热,只剩皎洁的点点星光和清亮如水的迷蒙月色。

乘着星星点点的微光,我漫步进了百花园。秋日里的百花园仍是让人惊叹不已的。各色烂漫的秋菊,黄的似金,粉的如樱,白的像玉;还有可吸收有害气体的吊兰、金边虎皮兰;富丽娇贵的天竺葵(又名洋葵,石蜡红洋绣球)等等。

边吃美食,边看夜色中的百花园真是一种难能可贵的享受啊!

“倾儿,你怎么在这啊?”谁?我惊诧万分地朝声源处看去,丫的!真是冤魂不散啊!

“澈学长怎么不“好好”在会场呆着,跑出来干什么?”故作惊异状的看向一身白色装素的龙熙澈,若不是摘去了面具显出原形,活脱脱就是一位“白马王子”了。

“那倾儿怎么不在舞会反而跑出来了?要知道少了倾儿,舞会也会失色不好的!”笑意吟吟的脸怎么看怎么不爽,温柔的口吻总觉得与现在的氛围格格不入。

真是够了!我连躲起来吃东西的自由都没了啊!

***,我“唆”的起身,气鼓的双颊瞪视一脸没事样的龙熙澈。

“我没空跟你扯这些,走了!”扭头便欲走。

眼前一闪,龙熙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眼前。

“为什么总是要逃避我呢?我就这么让你不耐烦?”温和中染上了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还有……悲伤……

我不明所以的怔住,算是见过两次面吧,本就谈不上深交或是别的,怎么就成这样的局面呢?是我太特别?还是他太无所事事,拿我这个“平民”寻开心?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们本不熟好不好?真是莫名其妙嘛!”我满脸的无力,真是的,招谁惹谁了我!端起放置在餐盘上的美禄咕噜咕噜几口就喝干了一大杯。

“啊!”真痛快!吁了一口气,满心的烦闷都像被清凉美味的美禄刮跑了,连影都没剩,哈哈!真是出门必备之良药啊!

“你……”看着大口喝着饮料的我,龙熙澈也只能无奈的沉默不语,双肩无力的耸搭着,像突然间老了几十岁般。

怯!莫名其妙!

我朝天翻翻白眼,夜色越加深浓黑暗,陪这个人在这傻站?

简直就一白痴行为!

扭头看看他,在抬头望望天,还是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啊!

脚呢是抬了,可是为什么我前面的路出现了N条?百花园什么时候多了这么多的路,刚刚来得时候明明就没有啊!分不清方向的我晕眩着,更要命的是,渐渐的我的脚也跟眼达成共识,力不从心的再也不听我的指挥;我,瘫软的像一滩烂泥一般,好像一瞬间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软倒下去……

“倾儿,你怎么了?”龙熙澈立马发现不对劲,急急的搀扶住了我,温柔的面容被焦急彻底取代,修长的双臂因我的无力而越加的收紧。

现在的我跟她,无疑,暧昧地彻底——只差没打波KISS了!

“我……”想要说出的话嘤咛的连蚊子声都比不上,更何况是人了;只知道嘴巴在一张一合,却吐不出只字片语。我……只能被龙熙澈搂抱着。

拼命地撑开疲乏至极的眼皮却无一丝作用,只能无力地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看着瘫倒在怀的女子,龙熙澈有些不知所措,焦虑的眼透着深深的忧心,迷人的唇角因担心而紧抿着,优雅的气质早已被这突发的状况打散于无形。

现在怎么办?

“澈,带人先走。”红泽殇毫无声息的闪身而出,淡漠地注视着深埋在漆黑夜色中的远处某点。

龙熙澈对红泽殇的出现没有丝毫的讶异,波动的情绪急速的回归平静,抱起昏睡的我,朝红泽殇微点头示意一下,心有灵犀的两人极快的各自行动。

即便多了一个人,龙熙澈的步伐也丝毫未受影响。

有条不紊的向前急行着,平稳的气息悠远绵长。怀里的身影还是没有反映,不知……龙熙澈不想在想,抱着叶倾上了停泊在百花园停车场的私家车;白色莲花如闪过的流星,“噗”的一声,划破黑暗,消逝在茫茫的朦胧夜色中。

第二十章上

龙氏公寓

驱车抵达自己的私人公寓,一把抄抱起副驾驶座上的我,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按下总开关,一瞬间,亮如白昼。

各类高科技产品自行运作起来,搭上直达三楼的电梯,打开位于三楼的主卧室房门,小心翼翼地把我放下。

手指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昏昏沉沉、似醒非醒地挑动了一下眼皮,细小的缝隙只迷糊的看见一个白色人影在眼前走来走去。

额上一凉,冰凉的毛巾驱走了不断上泛的热流,神智被凉意刺激地恢复了一点。

“热……”呢喃的低语声传出,酥软柔媚的语调让龙熙澈的忙碌的身子一僵;迷离不定的眼充斥着炙人的热流,仿若九月盛夏的骄阳。

“倾儿……”龙熙澈走近床边,担忧的眼是藏不住的柔情。轻碰我的额角,细小的密密麻麻的晶莹汗珠顺势淌下。可怪异的是,我的脸颊却越加的苍白可怕,没有高烧的红润,可以说——是没有了血丝。

“热……”再度失去意识的我只能嘟囔着这个字。

“这是……香殒!”一脸震惊的注视着昏迷过去的我,心痛的眼不眨不眨呆滞着。

香殒,有名的春药,更是——毒药!好比邪恶妖媚的曼陀罗,致命的美丽却是最深恶的毒。香殒则是更上一层楼,其发作让人如食春药,神智迷离,浑身燥热;但是食用着的身心却正被毒侵蚀,故而面如菜色,苍白无力、冷汗直流。这还不算!此药不会让人立刻死去,而是在痛苦三天后高热而亡。三天内不吃不喝再加上强猛的高热,是人都挨不下去!

唯一的解药即使——男人!春药,就只有男子可解;但这不是享受!再解此药时,它的毒也会随着活动进入男子体内,致使男子浑身冰冷乏力,状似缺水虚脱却不致命;只要停止休息七八个时辰即可恢复一大半的体力,但仍不能经久持续,否则伤害亦是非常严重。而恰恰如此,释放不全的毒便会加快在女体的蔓延,加速死亡!

此毒险非常,只有暗门,为黑道暗杀独有。

为什么会被倾儿所吃?那些黑暗中的人是否是暗门之人?魅和邪是否得知呢?

扑朔迷离的迷团让龙熙澈忍不住蹙紧了那柔和中也隐隐带着英气的眉峰,在看到不断冒冷汗的叶倾时,优雅阵亡!

“倾儿,我一定会救你的,即使你以后会……怪我!”

轻巧快速的脱去自己的衣服,感健硕的体格,没有一丝赘,线条分明诱人。

巨大的水床柔软而舒适,上面没有多余的摆饰只简单的铺着一层白色床垫。赤身裸体的跨上白色睡床,一手搂抱着我的细腰,一手小心有序的托着我的白色衬衫和紧窒的牛仔裤。

接着是粉色缀花蕾丝罩,黑色浓密幽谷若隐若现的白色小内裤,直至两人都光溜如初生婴孩还停止。

在龙熙澈略显冰凉的身子触碰下,灼热的感觉得到快速的缓解。迷离的我不由自主的呻吟出声,真是凉爽啊!

宽阔的膛抵着我娇软的身子,我开始本能地摩蹭着充满安全感的膛;这使抱着的双臂越来越紧。

“倾儿,你可真够磨人的!”龙熙澈满是笑意的眼忽的一黯,一股灼热脑门直冲下腹;烧灼让他止不住一阵的颤抖。

折腾人的小野猫!

修长的手指紧捏我的下巴,轻抬到45度,如狂风暴雨般的一阵深吻。疯狂的啃咬着甘甜美妙的樱唇不肯放开,那醉人的滋味让龙熙澈克制不住的颤栗着。

嘴上不停的舔舐着娇艳欲滴的唇瓣,手也不放松的抚着我的娇躯。

“唔……”看着因不能通畅呼吸的我,龙熙澈却有难言的兴奋;这么生疏的接吻技巧,连换气都不会,我,会是她第一男人吗?

移开双唇转移目标到那雪白莹润的适中椒上,不大不小的尺寸正好可以一掌盈握;轻轻的含着那粉红如樱的小巧果实,慢慢的吸吮着,像在慢慢享用极致的美食般。

缓过气的我因这忽来的刺激发出破碎的呻吟,娇软酥麻的声音让龙熙澈越加不能自己。细心的把我平躺放倒,翻身覆上了我的娇躯。

热意让我弓起上身,急切的贴上并抱住其绷紧的背脊。

“热……”我呢喃低语着,如情人间的秘密私语。

“马上就会好的,倾儿。”低首探舌,霸道的攻占我的口腔,每个角落都不放过的舔弄着。

修长的右手手指沿着莹白的小巧脚踝一路划过,小腿肚,膝盖,大腿内侧,直至那神秘的禁地。

“倾儿……倾儿……”龙熙澈情难自己的喃喃吟唱着身下之人的名字,话中深浓的温柔像那化开的蜜,是那么甜腻、醉人。

被情欲而氤氲的眼痴缠地紧盯着叶倾,可是手里的动作却未停。

男人,果然是容易被欲望控的动物。

优雅的龙熙澈也不例外。

事情开了头,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发现叶倾已经完全放松的情况下,龙熙澈的耐心也已经宣布告罄。腰腹一挺,我们终于合二为一了。

这也宣示着,我与保持了二十一年的处女生涯终结,不知醒来后得知一切的我会是什么感受呢?

该是痛哭还是哀悼呢?

“痛……”脑袋昏沉的我只觉下体像被狠狠撕裂成了两半,真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偏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发泄啊。

要是我醒着,定不会让龙熙澈这么好过。

起码要狠狠咬他几口,再死命地殴打这个可恶的“高雅贵公子”一下。

一下?不,不,一下太少了。便宜这个笑面虎可不行,尤其是这几个狼狈为奸的臭家伙。

呃哼,叶倾大概忘记自己在失身的同时也是被那几个她口中的臭家伙解救了吧。

相对于我的痛,龙熙澈是截然不同的反映。

无以名状的兴奋让龙熙澈高兴的像个十七八岁的矛头小子——愣愣的微眯着眼眸傻笑着,连那柔中带着英气的眉也喜形于色的高挑着。

但迷蒙的我并不知道龙熙澈的兴奋,唯一仅存的感觉就是一个字——痛。

若用四个字——痛彻心扉也是不过分的,要是醒着,说不定脏话什么的都要出炉了。

龙熙澈见我如此怕疼,冷汗还一直冒出,他不得不轻柔着放缓着身下的挺动。

“倾儿,我会慢慢来的。不痛,不痛哦。”龙熙澈的口吻就像身下的女子是易碎的陶瓷娃娃,珍贵得让这位素以优雅的贵公子都不得不俯首称臣。

隐忍勃发的欲望是一件很伤身的事,但是龙熙澈为了缓减我的痛楚,降低我的不适还是按捺着耐心,匍匐在我的身上一动也不动。

我皱紧的弯弯柳眉渐渐的舒展开来,下体的刺痛慢慢减弱不再那么不堪忍受。

见我的身体终于放松,龙熙澈再也忍不住地吼叫一声,急速的冲刺起来。

交缠的身躯迸裂出激烈的火花,低喘的呼吸声蔓延出一室春光,萧瑟的初秋弥漫着情欲的气息,温度上升氤氲了两人的眼,让泛滥的情潮将身体两具赤裸的躯壳掩埋。

爱也许不需要言语,它如秋天的落叶悄然地飘落。

急促的低吼伴随着白热化的热情,持续着这场属于男人和女人的战争……

第二十一章外传

另一角

百花园

“出来!”这时的红泽殇浑身的冷,周遭的空气也似结了一层厚厚的兵刃,漠然的眼如无数的尖刀,锐利又充斥着深浓的杀气。

“唰唰唰……”

一霎那的时间,七八个黑衣人便窜了出来,各个是一身紧身黑色夜行衣,黑夜成了他们最佳的保护色。

“说!谁派你们来得?”没有丝毫的畏惧,别有深意的眼审视着眼前的人。

“你问阎王去吧!”一黑衣人冷酷的一挥手,身后的黑衣人迅猛出击,每招每拭都带着肃杀的狠厉、邪。

“哼!找死!”讥诮万分的望着这些不自量力的人,一个,两个,三个……七个人?就凭你们区区几个也想让我见阎王?那——阎王未必也太好见了!

鬼魅般的身影忽隠忽现,快如如闪电,势如骤雨般,本就捕捉不到他的身影,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见招拆招,再以深不可测的力量原封送还;他,是一个魔鬼!

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数名黑衣人已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你……你不是……人!”黑衣带头首领大睁着瞳孔,颤颤得抖簌着僵直的身体。

漠然的瞥去一眼,深幽的蓝如汪洋大海平静无波,那是暴风雨前的征兆!

“影,带他们下去。”

话语未尽,那些黑衣人已经咬碎夹杂在齿逢的毒药,自尽而亡。

影低首细致的察看一番,再抬首时,眼中有着忧虑。

“主人,他们是红门的人,身后有专门的红门印记。”恭敬的微微低首,敬畏地等待着主上的裁决。

“处理掉,不留痕迹!”

漠然无波的叙述着,漠然的眼带着一缕幽眇的恨意,看不真切,却……忽略不得!

影伸直腰,一挥手,身后闪出数道人影,利落的处理身后事宜。

顷刻,再度恢复平静的百花园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般。

夜……仍旧是幽深寂寥的可怕!

转身急速的朝车库奔去,疾驰的积架发挥其卓绝的能,极快的驶离向别墅行去。

这就是分别之际,两人有志一同达成的共识。

(至于为什么红会出现,龙不惊异,而红又如此这般,以后的番外会道尽一切……嘎嘎,现在,各位亲们就好好看吧!当然也可以按抓留言说说自己的看法。)

第二十二章

霓虹初上,夜幕低垂,无尽的黑彻底的笼罩了整片大地。

清冷的月色,稀疏零星的繁星,映衬着漆黑深浓的夜,影影绰绰投下模糊不明的暗影,诡秘莫测的让人胆寒。

冷感的银色势若破竹,一闪而逝的划破了这寂静幽深的夜,又急速的消逝无形。

一切……恢复如初……

龙氏公寓

“吱……”

黑色四轮紧急摩擦光滑平敞地面,飞溅出点点的星光,留下四道深浅不一的车痕,任的突兀、刺目……

修长的双脚快速的跨出车座,急急得奔向那座私人公寓,那急切,不言而喻啊!

“啪”迫切的推开纯白色的高雅门扉。

“澈……”未尽的话语被眼前的画面所震撼,再也吐不出只字片语。

龙熙澈动作未停,只是反地挑起滑落一边的白色被单遮掩住身下的诱人娇躯。

腰腹几个凶猛的挺动后,龙熙澈像软泥般摊软了下来,喘着气平复体内那再次翻涌的寒气。

“澈,为什么?你为什么……”一脸的不敢置信,红泽殇不明白一向视如兄弟般亲密无间的澈怎么会做出如此……如此……让自己心痛的事情来;他,明明就知道的,明明就了解的,那个身下的女孩对自己的意义。原来,一切……都乱了吗?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龙乱了?

“殇……,我不会后悔!”坚定的语气不容人质疑,炯炯有神的眼是前所未有的决绝。

“唔……”刚刚平息的燥热再次苏醒,似永不餍足的兽,残忍持续地撕咬啃噬着我的体。

好痛苦……

热……

迷离的凤目,苍白似雪的小脸再次冷汗涔涔。

龙熙澈不再理会一旁呆愣的红泽殇,心急的抱起身下酥软无力的我,轻轻安抚着,呵护着,照料着。

“殇,把浴室里的冷毛巾拿来,香殒又要再次发作了。”

“香殒?她怎么会中了香殒?”红泽殇一听到香殒惊得面色煞白,冷漠的碧蓝眼眸再也控制不住的波涛汹涌,那骇人的眼不再是忧郁而是吃人般的……憎恨!

“我也不清楚,快点拿毛巾就是,剩下等倾儿恢复再问也不迟啊!”抬手示意红泽殇快快动作,不要再做无谓的浪费。

时间……紧迫万分啊……

容不得半点马虎!

红泽殇这才反映过来,急急地冲进奢华高级的浴室间,抄起冰凉凉、冷嗦嗦的毛巾就是一阵使劲的搅,那力气大的不知是为刚才那震撼的一幕心痛,还是生自己气的成分居多……

他……竟然,竟然没有保护好她!……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无能为力!

双手青筋暴突,毛巾被搅得更是厉害,只差没成破布了!

“殇!好没?”温雅急切的声音从轻掩的门外传来,也唤回了红泽殇的飘远的神智。

一步也不敢在耽搁的窜出豪华的浴室,疾步走进床侧,停下,微弯下腰;小心翼翼的轻柔敷上那冷汗直冒的白皙额头。

“澈,你受的住吗?”无意的瞥去一眼,龙熙澈的脸并没有因为持续的运动而红光焕发,相反到是泛着一丝惨白。看来,澈也要到极限了吧!

不然,连他都会有危险。

“没关系,我还可以。”不知怎地,龙熙澈就是不想看到叶倾躺在别人身下娇喘低吟的魅样,连想也不要想!

“澈,不要逞强,还有三天呢!你还要好好休息储存体力。”红泽殇一脸正经严肃的盯视着龙熙澈,那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强势、霸道。

真的是……危及的时候!

“另外,打电话给魅和邪,我们两个本就无法彻底解毒,如果意气用事只会加速倾的毒和我们的……痛苦;你也不想除了我们四个之外的任何人碰触她吧!”谨慎的口吻,周密的思维,却是有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深沉苦涩、悲伤……

自己又何尝想要这样?但,如果是跟她的命想比,一切的坚持都显得不再重要。因为——任何东西都没有让她继续活着要紧!

龙熙澈默默不语,空气一下子被凝滞住,房间忽然静的可怕。

少顷,龙熙澈透亮的眼轻起,亮若星辰,澄如明镜。

清点头颅,不再扭捏的掀开被单,慢慢放下怀里的娇躯,赤身裸体的两人立即暴露在空气中。但,谁也没有多加的注意。龙熙澈胯下床沿,微晃着有些不稳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而红泽殇则是心有灵犀的着手脱衣,黑色的亚曼尼被慢慢的褪去,一件件滑落在地……

第二十三章

一分钟

两分钟

……

一年

两年

……

常说光最是无情,总是在你无知觉时就悄然走过;指缝间,回眸间,弹指一笑间,转瞬即逝。

呵呵,我也不知这是否确切,因为时间对我来说,真的、真的从来就没有转动过……

从一出生开始……

我,名叫红泽殇,是红氏现任的小少爷。这,真的是一件荣耀光鲜的外衣!

我的母亲,红氏现任女主人,也是披着与我相同外衣的人。

温柔贤淑、柔情似水、大家闺秀,这些等等、等等地全然赞美之词都换不来我的父亲的一个关切或是爱护。母亲之于他,只不过是家族联姻之下多余的一个产物;尽管,母亲是如此的美好……

心系于别人的人总是分不开多余的心思去关注那些默默注视自己的人,父亲即使如此!他心系另一个女子,而母亲这个附属不是他关切的范围,包括……多余的产品——我!

母亲,不能不说她真的是个逆来顺受、安于一切之人,大家闺秀的高贵品格发扬的很是彻底,尽管喜欢着父亲,深爱着父亲,但她什么都不说。对父亲的忽视、冷淡她也从来没有怨怼不满过。有的,也只是夜深人静时的黯然垂泪,独自悲伤……

可这又能怎样呢?

终于在我满五岁时,她……便抛下了我,独自一人去了我再也抵达不到的地方。

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大概即使如此吧!

连唯一一个关爱我的人都离我而去,我实在不知活着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尝试一切的苦楚?

一切仍是无解……

只知道那一刻时间在我的生命中便停滞不前,再也没有摆动过它的一丝筋络。

直至十岁那年……

现在是一月时节,草长莺飞,万物复苏。

空气中仍然有着丝丝的凉意,咋暖还寒。

初春的暖阳斜斜的照下来,披散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巴洛克的欧式建筑坐落在广袤的白色庄园内。

布置美的庭园内人声鼎沸,满屋的衣衫鬓影。

今天,是我十岁生日。

十岁,该是开始接触红门的年纪了。我,虽然不得宠爱,但我毕竟是他的下任接班人;再加上对母亲不闻不问,却没有受到丝毫怨怼所产生的那一缕不自觉的愧疚,让他决定帮我隆重举办一次宴会。

这,真的很是讽刺不是嘛?母亲的死换来的却是我的一次“难得”的重视?

但多年后,我也却是庆幸这次的重视。因为,我遇到了她——叶倾。

言笑晏晏的宴会,众人是一片欢声笑语,谄媚不真实的夸赞嘴脸,我却厌恶地只想躲避他们一个人静静呆着。

所以,宴会进行到一半时,我就找了个机会中途离席了。

庄园后有一大片竹园,那时母亲最爱之地。

环境清幽,鸟语花香,宁静致远。一阵风吹过,树叶即婆娑作响,飘渺动听的沙沙不停作响,带来一股远离凡尘的悠然。

在那里,我可以尽情的沉沦,放肆的缅怀一切。

驾轻就熟的来到竹园深处,不想,一个不速之客却早已在那。

那是谁?

一个小小的身子蜷缩抱膝而坐,瘦弱的背抵靠着青翠欲滴的竹子。

“你是谁?难道不知道这是红门的禁地吗?”冷淡的望向那个一身萧索的人儿,竟然有和我一样躲藏宴会之人?

小小的人儿慢慢转过脸来,那是一张平凡无奇的脸。但这并不重要,重点是她的眼神。

一样的冷清,一样的寂寥,一样的……孤独。

那是我长久以来习以为常的陪伴,现在却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更不要说她还是如此的娇小。我一直怀疑世界上还会不会有我这样的人,不想,今天却遇到了一个……

也许是出于所谓的心心相惜,也许是出于所谓的同病相怜,我,竟然想要抓住这个和我一样冷清的小人儿。不自觉的想要认识她,靠近她,寻求相同的温度……

而她只是冷淡的看了我一眼,清冷无波的眼瞬间收起所有的情绪。

“宾客而已。”慢慢的起身,清冷的回答,无所谓的拍拍身下那一身华美致的粉红蕾丝蓬蓬裙,抖落几许灰尘和枯叶。

我呆愣住,难道是今天父亲特意请来那些人中的某个孩子?因为“重视”,所以与会宴客的小孩子们都设想周到的邀请来了,真是花费了“心思”啊!当然,还有那三个家伙。

就这样看着她,竹林深幽,她仿佛是误入凡尘的灵。心里突然有一股冲动想要留下这个小女孩,那感觉很是奇妙。

她好比是一月的冷月,就在看我的那一瞬间,我所有的悲伤都仿佛消失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这种强烈的感受,只是单纯的想要抓住眼前这个清冷的女子,也许所谓的执着本就是一刹那的事,只是我们不知而已……

我默默无语的盯视着她,她也不闪避,直直的看着我,时间仿佛已经静止。

“殇,你是不是又一个人躲在这了?”温雅的笑语在身后响起,肩上一紧,澈已走到我的身边,当然也见到了她。

“哦?还有一个在呢?不会偷偷躲这来跟小女朋友约会的吧!”

澈,我的死党之一。一样的身家,同样的“高贵”地位,我、他连着魅和邪就这样聚到了一起。

在他们看来,我只是因为某些事情变得忧郁冷淡了一点,每一人都有各自的心事不想多谈的秘密。即使朋友,等到事过境迁,时间冲淡一切的时候,我们就会完全的敞开心扉,坦然的告诉他们我的事情……这是死党间独有的默契!

“不是。”我无意多加解释。

“哦?”一贯的打趣意味,哥们似的搂搂我的肩。

她只是冷淡无趣的看着我们的言行举止,然后……转身离开。

“不追?”

我没有回答,刚刚的冲动让我想要奋不顾身。但是,我有什么本事去追?追到了又如何?现在的我本就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有缘再见,我——不会放手。”

我只记得我回了这么一句。

再来,真的不得不说缘分就是如此妙不可言,本是记忆中的一缕飘忽不定的身影,在魅的偶然狩猎中再次鲜活起来。我,竟然会再次见到了她!

十几年过去,她的样貌早已改变,但那一双眼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只是,现在的她多了一丝讥讽和厌弃……

澈也认出了她,毕竟那样的她很难让人忽视,由其……是那一双冷若秋水般的眼眸。

我不知道魅是怎么认识她的,也许只是单纯的好玩而已;毕竟他从小感兴趣的猎物不胜枚举,只要他不当真我也就不会多加阻止。

澈,也会明白我的顾虑暗中帮助她的吧!

现在的我还有不得不为之的事要做……只要解决完那件事,她——休想在逃离!

第二十四章

龙氏公寓

“吱。”

火红的法拉利能真不是盖得,每小时三百公里的时速在一瞬间就以极稳的姿态停住。

立身站定门前,按下指纹识别器。

“滴,身份识别成功。”看似普通的私人公寓门自动打开。

“澈。”朝着空荡的屋内轻唤一声。

“你们来了。”龙熙澈早已知晓他们的到来,探头示意他们上二楼相谈。

暗斯魅与暗斯邪互看一眼,便举步迈向电梯,直奔二楼。

两人立身站定,“说吧,找我们什么事情?”暗斯魅慵懒的瘫倒进软绵绵的纯白色高级意大利沙发中。

暗斯邪则是冷淡的抱肩靠墙而立,笔直的站姿肃穆凝滞,像似一头随时准备上前扑咬猎物的豹子,警戒十足。

“邪,你那全副武装样不用带到这来。这里可是很安全的,又不是在暗门或危险地带。看看魅,这家伙怎么这样随意浪荡的?”龙熙澈优雅的举杯入口,酒红色的百年葡萄酒被仔细嗅闻后悉数落入龙熙澈那秀美白皙的喉管中。

“习惯使然。”冷感魅惑的低沉嗓音慢慢响起,飘渺没有温度。

龙熙澈不置可否的笑笑,看来要邪跟魅一样到哪都自在是不可能的了。哎,那家伙肯定是做暗部的工作做傻了,环境使然下让他变得如此无心寡情,到哪呆着都一个警惕样。

“现在可以说了吧。”暗斯魅一脸的浪荡,那微眯的邪气绿眸一片清明,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现在在三楼主卧室。”放下酒杯,平缓了口气,无奈的笑望着暗斯魅。果然什么都逃不过这家伙的眼。

“嗯……然后呢?”暗斯魅仍是一脸的无谓笑意。

“殇……还在陪着她,你们等会再去吧。”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连一贯的优雅动作都掩饰不住那丝丝的苦涩。

倾儿……

倾儿……你告诉我,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你醒来后,是放肆的痛哭还是气的暴跳如雷?

不管如何,我都要救你!

黯淡的神情,低迷颓唐的样子让暗斯魅微眨了双眼,神秘的宝石绿翻涌着波涛海狼。

“对了,香殒怎么会流传出来,暗门不是对这些暗杀的秘技和独门药物都有周密保管吗?”龙熙澈微闪着眼神不愿再触及那个话题,一是依现在这种形势有些东西还是隠而不谈为好,他们马上就会明白的;二……就是,那诉说着自己是多么没用的事实。明明,明明在身边却让她中了香殒……还得,遭受这样的对待……

对于龙熙澈的有意闪躲,暗斯魅和暗斯邪只是彼此对视一眼,便有志一同的避而不谈。

香殒?澈提到这个必定与今晚的她有关,说不定殇现在就在……

怪不得……澈,他……暗斯魅了然的看了看脸色些微苍白的龙熙澈。

呵呵,真是个炙手可热的猎物啊!

连澈和殇都吸引过来了……

“是,香殒是暗杀秘药中的一种,不过……这种药我们一般情况之下是不会使用的;当然,更不会流传出去。”暗斯魅若有所思的了下颌,睿智的宝石绿眸看似平静无波实则已经百转千回,把整个事件发生所需牵扯的人都周密的思量了一番。

“的确,那是我管辖的部分,看来我有必要再来整顿一下暗部了。”暗斯邪冷冷的撇撇嘴角,殷红的薄唇悄然的泛上一个冷魅的弧度,平添无限风情。

“魅,邪,好好给我查查可能牵扯到得人,我不希望再有此类事件发生,由其……是威胁到我重要的人时……更加罪——无——可——恕,死——有——余——辜!”温柔的眼想到“重要”就忍不住的柔光无限,但一想到立马将要受到的伤害便收敛了那一池的波光潋艳,冰冷的话语一字一字的咬牙重读着;那寒让人全身忍不住的哆嗦,心惊胆颤的。

“重要的人?猎物这么快就成了澈重要之人了?”暗斯魅不经意地拨了拨那一头柔顺滑亮的银丝,浪荡的眼是载满笑意,全身散发的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邪魅气息。

暗斯邪也是饶有兴味的抱臂而站,来个做壁上观,看那两个家伙为那只猎物卷起惊涛骇浪,惊起千层雪。

“是,倾儿是我重要之人!”坚定的眼是前所未有的认真,注视着暗斯魅的脸带着决绝和愧疚。

魅,我本不想与你相争,当初就没想过,只是希望你不要耍弄得过分。毕竟殇和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但现在,她已经拨动了我的心弦,挑开了我的心扉;而我更是她第一个重要之人,不管她接不接受我;我,都认定了她!所以,我不能再第二次的放手……

不能……

“噢?那你找我和邪来又是为哪桩?”暗斯魅懒洋洋的卧躺半边身,笑意盈盈的戏看着龙熙澈。

“魅,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又何必再问我这些!”龙熙澈无奈的低垂下头。

“你只是奇怪你会不会舍得,仅此而已……”暗斯魅耸耸肩,做了个无辜的表情,浪荡的绿眸满是邪气。

“……”龙熙澈无语。

不舍得又能怎么样?

一切都不能改变,不是吗?

“殇应该马上就好了,魅,你不会不帮我的是不是?我要救她,不惜一切代价!”

第二十五章

时间不知不觉的流逝,已是临近午夜时分,天空完全被漆黑的夜色所包裹,像是一块巨型的黑色帷幕——暗无天际、一眼望不到边;就像……屋内人的心情。

焦虑、霾、灰暗又捉不定;似暴风雨前的宁静,如火山喷发前的沉默。一丝一毫的动静都会让还在等待的龙熙澈猛然爆发。

怎么殇还没好呢?难道发生什么意外的事件了? 倾儿不会坚持不住……她是那么怕疼又不经饿的人,现在又要承受连我们都难以忍受的香殒……

龙熙澈从未觉得时间是如此漫长过,那一分一秒都似在煎熬着他那颗因“牵挂”而饱受摧残的心,更迋论是要他好好休憩了以补充体力了。

不行,不能在这么枯等下去了,起码要去探看一下殇的情况!没错,就是这样!

仅有的那一点耐心在久等不来的刺激下也消散无形了,强烈的焦躁不安越发的让龙熙澈坐不住。

“魅,我要去看看。殇现在还没下来,我怕出什么事。”突兀的站起,龙熙澈满眼的坚定,迈动焦急的步伐欲走;再这样让他傻呆呆地等下去,非逼疯他不可。

暗斯魅还是一副气定神闲,慵懒的身子轻倚,迷人浪荡的宝石绿微掩似假寐状。

轻轻抬了一下眼皮,不在意地瞧了龙熙澈一眼,又漫不经心的垂下。

“邪,你呢?”龙熙澈见暗斯魅一脸的无动于衷样,只能转移目标寻找另一个盟友了。看来魅是指望不上了,那家伙就是那样——琢磨不透、晴不定;明明宣誓要定的人,现在又摆出那副“此人与我何干样”!心口不一的家伙,怎么也不担心倾儿会不会半途发生意外或什么……

“我?”暗斯邪低头用眼神示意一下“自己”,在抬头望向那个一脸“我们是一伙儿样”的龙熙澈,只觉哭笑不得又荏是可笑。叶倾是自己什么人?虽然因魅对她感兴趣而暗地好奇,也因为魅的“坚定”放话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更因为澈或殇的缘故可能会帮其解香殒之毒……但是,她是一只猎物!也只会是一只幸运被我们看中的猎物——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你觉得我们真得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带点不敢置信的脸送上一副算了吧,不必这样的表情,冷魅的黑曜石全无暖意,幽暗的眸再在显示着此事全然与我无关!

“邪!你怎么这么说?倾儿对“我们”来说很重要!”龙熙澈彻底的失望了,这两个家伙怎么总是关键时候抛锚啊!明明是在乎倾儿的,特别是魅!怎么一眨眼又变了个样

“那是你吧!”无所谓的靠向白色的墙壁,苍白的肌肤越加刺眼;交叠的上臂抱于前,背脊后倚,修长有力的双脚交叉而立;满眼满脸都是随你想怎麽办就怎么办,不要拖我下水就行的冷酷。

“邪!”

“我自己去看好了,你们这两个家伙还真是一个鼻孔出气!”本是优雅温柔如圆润黑珍珠的眼盛满怒气,不理会还略显虚软无力的身子,忍着体内四下流窜的寒意就想上三楼去看看情况如何。

“澈,不必去了。”暗斯魅终于睁开了那双迷人灿的睿智眼眸,炯炯有神的凤目清亮有神,一点也看不出临近午夜时分却未休憩的疲惫、倦怠。

“为什么?”欲拉门把的双手因这句话戛然而止,带着疑惑转头看向暗斯魅。

“因为殇下来了。”一脸不知名笑意的轻撑下颌,望向卧房门口。

第二十六章

正在这是,“咔”的一声,门从外而开。

红泽殇衣衫带着褶皱,满脸苍白乏力,虚脱缓慢地踉跄走了进来。

“殇,你……”龙熙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略带担忧的注视着红泽殇。

“澈……我想休憩下。”红泽殇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慢吞吞的走到床边,一躬身,瘫倒在白色睡床上蒙头就睡。

“魅?邪?”龙熙澈一脸莫名地望向正饶有兴趣支额欣赏的暗斯魅,再得不到答案后转向另一个“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怪胎,希望能得到解答。

暗斯邪只是无能为力的耸耸肩,继续他的冷漠劲酷样。

轻佻嘴角,浪荡不羁地伏身而起,银色刺目的发丝跟着滑落身后,晃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我想我应该上去了。邪,一道?”笑望向暗斯邪,魅惑地眼神朝楼上瞄了瞄。

“呃哼?确定?”

“有何不可?”暗斯魅抚弄着那一头媚惑银白似冬日皑皑白雪的缕缕发丝,邪气的眼,挑动的嘴角,满脸的笑意盈盈。

“魅!?”双目圆睁,不敢置信地瞪视着暗斯魅。魅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他让邪一道!这不是代表着邪和他一同……和倾儿……怎么可以!决对不行!

“想都别想!”坚定口吻,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慎重和严肃。

“哦?”暗斯魅好笑地看向龙熙澈,难道澈想要阻止自己不成?他应该知晓自己和邪从来就是“有福同享,有难他当”的,不是吗?

现在想要变卦那是不可能的事,更不要说这是我自己决定的——惩罚!

谁叫她这么招人喜爱呢!

那、就招惹个彻底吧。

“魅,不——可——以!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咬牙切齿的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龙熙澈就不明白了,魅怎么会有如此荒妙的想法。

“那,她也没有救得必要吧!”无足轻重的摊摊手,邪肆的嘴角不断上扬再上扬。

“魅!邪……”无可奈何地看向另一个一直闲闲无事看好戏的人。

“我没意见。澈,你知道的,我们一直都是互享的。”暗斯邪挂着一向是如此的表情,放下交叠的手臂,笔直地走向慵懒站立的暗斯魅,亲昵无间的一搂,暗斯魅已自动地倚靠进了他的臂弯。同是绝色容颜,又是相似的面貌,更是让人难以分辨……除了——笑意。

一个魅惑邪气,一个冷魅无情。

“你们……你们、真是够了!”愤恨地握紧双拳,青筋暴跳。可见,暗斯魅和暗斯邪两人把一向自认脾气超好,举止总是优雅得体、进退得宜的龙熙澈气得不轻;更甚者可能已是临近爆发边缘了。

“呃哼……”

“不想救人就这样僵持好了,我是无所谓啦!”暗斯魅无辜地摆摆手,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的找扁样。

“或者,你想找别人……”

“休想!”双目圆瞪,一丝丝细红的血丝狰狞地抓牙舞爪着缠绕上那原是黑白分明的温柔凤目。

“那就是了!反正是时间问题和次序问题。”

“殇,是不?”望向另一边一直默默不作声的人。

“……”

“恩,睡着了?”邪气的笑还在上扬。

“……”

“这样啊,那算了!邪,我们去见见小猎物怎么样了。”笑笑的望一眼暗斯邪,起身慵懒万分、风情无限的出了卧室。

暗斯邪无能为力的朝龙熙澈眨眨眼,紧跟而去。

“魅!”

“邪!”

追到门口,只看到两人毫不迟疑的步伐,和……无情肆意的深深背影……

龙熙澈仿似一下老了几岁,心里不知是何滋味的不断翻涌流窜着;酸甜苦辣?还是已是被鲜血淋漓、伤痕累累,被巨大的苦楚压得喘不过气来的心……

蹒跚地走进卧室,红泽殇却是已坐卧仰靠在床头。

“殇,你……”

在看到那僵直紧绷的身子,已被抓握得破碎不堪白色床单,紧闭的眼遮掩了一身的无力、伤悲、气怒;本是苍白无一丝红润的脸……已是无知觉的泪流满面。

“……”

“殇。”收起错愕万分的情绪,缓缓上前坐下,搂抱住正脆弱无力的红泽殇。

“澈,为什么我总是如此没用!妈妈如此,关心的我人如此,现在连我在乎的倾亦是如此!为什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独自喃喃自语的红泽殇止不住的全身颤栗,那不知是愤懑还是无穷尽的哀伤……

“那你刚……”算了,还是不说为好。

“魅,生气了。”

“你知道,他生气起来没有人能阻止。他生我们的气,他可能更生……倾儿的气!这是惩罚!澈,你知不知道!”魅是不会这样放过倾的,他是那么认真的宣誓过所有权,不管是我或是澈,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那就是故意的欺瞒啊!还是在他……可能第一次如此想要一个人的时侯……

“魅他……可是他怎么能如此对倾?既然你知道,怎么也不阻止!”殇知道魅在惩罚我们更甚者是那本就无辜的倾儿,为什么劝说、解释?啊,魅从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生气的人,但他生起气来却是山崩地摇、风云变色的。谁,也无法阻止,不是吗?

“我刚如果替倾说话,只会增加魅对她的惩罚。”紧绷的指节放开又抓紧,放开抓紧,就这样反反复复地不停重复着,就如红流殇的心——一收一缩地快速搏动跳跃着。

“……”

龙熙澈沉默不语,殇竟看得如此透彻。魅,你到底对倾……

第二十七章

三楼主卧室

白色巨型水床上,睡躺着一具嫩白赤裸的胴体,浑身透着一股光泽,身上到处是青青紫紫。抓痕、吻痕、捏痕;斑驳地印记再在诉说着她刚刚承受的雨露。

顷刻之后,那个刚刚还在昏睡的美妙人儿慢慢转醒。迷蒙雾气的水眸毫无焦距的微眯着,如蛇的曼妙腰身开始难耐地辗转扭摆着,轻不可闻的细细呻吟溢出口;本是微红的脸慢慢变得苍白无色,细细密密的晶莹汗珠渐渐的染上洁白柔美的滑嫩额头。

“邪,香殒又开始发作了;看来,药效不错。只间隔了短短几分钟,又一轮的药力就来了。”暗斯魅双手抵颌,饶有趣味地欣赏着床上开始不安躁动地女体。

“不管?”暗斯邪平静无波的问道,没有起伏的音调带着连自己都不确定的疑惑。

“……”

暗斯魅没有回答,只是维持着同个动作。

“……”暗斯邪瞥向那个双胞胎哥哥,再得不到回应后便也沉默下去。他,从来就猜不透这个名义上为“哥哥”的人,不管是想法还是作为。两人之间从来就有深的不可逾越的鸿沟,那沟看不清也不着。所以尽管两人之间默契十足,但,若论为人处世、运筹帷幄,自己本就不透看不明那个人;对他,是莫名的尊敬和无形的畏惧。

作为暗门暗部的首领,他,只是他的影子。

“邪,你说,我们要不要继续呢?”低沉暗哑的磁嗓音响起,随自如的音调却掩饰不住话音里深浓的欲望。

“你忍得住?”暗斯邪冷魅的黑瞳已是汹涌澎湃,灼热炙人的视线看向水床上那具娇柔软腻的莹白娇躯。

阵阵柔媚惑人的浅浅娇吟袭来,听得让人骨头都要酥软了,怎么可能还能保持无动于衷?除非自己是圣人转世,七情六欲全无。

“果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邪气一笑,率十足的利落起身,前的衣扣被一颗一颗地有节奏解开,顷刻间,身上衣物已是滑落在地。

暗斯邪也寂然无语地做着相同的动作,无情的眼里悄然染上一道烫人火焰。

暗斯魅跨上水床,一轻托、一俯仰,赤裸的胴体已在强健的白皙臂弯中;强烈微带野蛮惩戒的吻随之而上。

微带蜜色的莹白搭配上感迷人的晶莹雪色,那、绝对是视觉飨宴。

两具正交缠的头颅紧紧相贴,紧窒的容不得人足;炽热喘的呼吸在空寂无声的房间里格外明显、刺耳。

暗斯邪只是冷淡的看了一眼,本是炽热的眼里全是冷沉郁。慢慢的走近床沿,不紧不慢的跨上水床。

苍白无暇的修长双手一抓,白皙的下半部娇躯已在冷酷无情的眼眸下方。

“唔唔……”

被凶猛吸允的唇瓣染上一片诱人的鲜红色,堵住的口发不出只字片语只能唔唔低吟着;迷蒙的狭长丹凤眼因不能顺畅呼吸而大张着,口急促地起伏着,两边的雪白划出耀眼的银白光辉。

暗斯邪微微下滑身躯,头正好平齐于叶倾口上方,一张嘴便暴地含住一边挺立的雪白,凶蛮狠力地吮吸了一番,再以齿尖用力的啃咬拉扯,殷红的舌尖绕着那颗红豆打转舔弄。一手使劲地紧握住另一边的饱满,鲁无情地搓揉挤压,另一手探进神秘地禁地,覆上晶莹诱人的水泽之地。食指缓缓滑进,随即时轻时重的抽摆动着。

“呜……痛……”我蹙紧眉头,不断转头甩摆,终于摆托唇上束缚,难以忍耐地低泣出声。

暗斯邪动作未停,毫不理会地继续着嘴上、手上地动作。

“嗯……呜……”低吟不知是因为暴的对待还是激烈狂猛的刺激慢慢转成了不可抑制的娇啼。

“哼,果然是个娃!”暗斯魅气懑忿恨的盯视着在暗斯魅唇舌交加下辗转低吟的女人,一丝难忍的嫉妒袭上心头;这是第一次,暗斯魅不满暗斯邪的挑逗和参与,因为……他抢夺了他的专有权;更甚者是因为——那是自己头次在意猎物。

更叫他难以接受的是、那个在邪身下呻吟出声的女人!

一把夺过叶倾,腰腹凶狠的一挺,傲人的利器毫无预警地入了我的菊瓣。

“啊!”

一声惨叫,我痛叫出声;后面的菊瓣仿佛被利刃狠狠的入,痛得像把我撕裂成一片片,眼泪阻止不住地大肆横流,一行行的清泪如狂风暴雨般汹涌而下滑落本就苍白的脸颊;光洁的额头再度冷汗涔涔,混合着泪水一道流淌泛滥;酥软柔媚的身子也绷得直直的;剧烈的收缩让后面的暗斯魅愈发的疯狂。

狂涌的美妙刺激、燃烧着身后的暗斯魅,他再也顾不上我的推挤反抗,像只野兽般等不及地开始狠力抽送挺动起来。

“痛……呜……呜……放……开……”我摆脱不了身后之人的进攻,最后只能无力的俯趴着大口大口地呼吸,呜咽着低泣以此减轻身体的痛楚。

“这就是你荡的惩罚!”双手紧箍住如蛇般扭捏欲挣脱的腰身,狠狠的抽出复又使命的捣入,迅猛的更深更快的抽送着。

身后强烈的刺激捣弄,巨大难言的痛楚,让神智处于迷离状态的我恢复了一丝清明;不过,马上又因为体内不断上涌的燥热迷失了意识,只能咬牙强忍着持续上泛的欢愉,白皙的柔荑紧紧抓住身下的白色床单。

“呃啊……嗯……”体内一阵挛抽搐,全身战栗像电流传过一般。

身后的人还在持续挺动着,凶猛的抽送挺动没有丝毫地放慢。

“魅!”暗斯邪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正努力“惩罚”的暗斯魅,他从没见过魅失控,还是在床上见自己与猎物……从前的他只会在旁边看他如何挑逗女人到欲罢不能,说不定还会说几句风凉话;因为我从没认真的与哪个女人调情过,她们之于我只是另一种意义的体力发泄。

但是,刚才我竟然与正接吻的魅叫了真;头一次被情绪冲昏头的抢夺身下女人的感官注意力。结果——却是魅的失控。总是悠闲自在做观众的他,头次与我斗气地争夺床上女子!

都只因,这床上的猎物……

这代表什么,暗斯邪不愿在想。

忙碌不歇的暗斯魅只是微吊着眼瞅了瞅惊愕不已的暗斯邪,垂眸不语。揽着我的身子侧躺在床上,继续腰腹的动作,挺动更为迅猛急骤。

暗斯邪看着正紧密缠绕的两人,也不再多语,侧躺下身子在我前面展开三人之间的战阵。

“嗯……呃……啊……”前后两人猛夹击的我上下起伏,下体的灼痛变成了让人难耐地麻痒酥麻,快慰如潮水般淹没她,有种窒息的感觉。

对视一眼,两人的动作越来越暴,以同样的频率、同样的速度、同样的力道毫不留情的撞击抽送,仿若天生的默契,同时狠狠抽出,再同时狠狠挺入。e

“嗯···啊····”快感急速地淹没了我。

沉重的喘息,柔媚的低吟,体大力撞击发出的啪嗒声,交杂成一曲最古老的情欲旋律。柔和的鹅黄色灯光映照室内,两具白皙的健壮男体,中间一具娇小莹白泛着蜜色的女体,一切的一切,靡得让人脸红心跳。c

夜,未央··········

第二十八章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白昼去了又来,黑夜来了又去。

金灿温暖的阳光斜斜照进玻璃质雕花雅窗,黄金般微带橘红的光发出琉璃般璀璨光华。

一切皆为雪白的主卧室更是亮得越加刺目,如皑皑飞雪的白高雅、纯净,让人能自然的放松神经,舒适地想眯眼打盹。

“唔……”

大型的水床上,躺着一浑身赤裸的女子,披散其身的金色暖阳,像是一件世间罕见的绝美金纱——梦幻而璀璨。

陡翘而浓密的黑色长睫毛自然地微微卷曲着,不似那些人工修缮的美睫或是直接佩戴的假睫毛。

轻轻的抖颤几秒后,慢慢的掀起了一条微缝。

满室的雪白再加上破室而入的柔和金色让床上的妙人儿禁不住闭上了那两道冷如秋水的秋瞳,等慢慢地恢复适应后再偷偷地眨开一道细缝,直至能全然的无碍睁开。

“嘶……”

还未等看清房间的全貌,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如远山般秀美的眉峰不自觉地皱紧着。

下体好疼啊!

异常酸涩的双腿无力的平放着,大腿间的四密处更是疼痛莫名,火辣辣的感觉像被人用烈火生生地烫了又烫;未经人采撷的四密华更像炙热酸疼地像被人捅了无数刀般。

努力地平覆那突如其来的莫名酸痛肿胀,等能稍微地活动后才使力撑起如棉花般无力的身躯。

好累,连坐卧起身这么个简单非常的动作都显得异常的吃力,酸软的双手再使劲最后一丝力气后终于无力地垂下瘫软在身边。

身如浮萍,飘若飞絮。

扶起的娇躯些微的依靠着白色床背,只约莫能瞥清全身;但,这也够了。

一块块的青紫淤青,一处处的刺目按捏,一道道鲜红的抓痕。

显而易见的,我已经……

人生是由很多的失去或者得到所组成,偏偏,我的人生经历了太多太多的失去:亲情、友情、父母,现在是所谓的第一次……

我原以为我该是大声嚎啕不止,悲恸我还没开始爱情就已经失去纯洁的象征;痛哭第一次的丧失连最起码的感受也是一片空白;默哀我的第一次连那个人是谁,被谁夺去初次都是一无所知;也许,我更应该……漠然,本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空乏的人,身体又算是什么呢?

极度匮乏的心灵加上现在失去的体,我还剩什么,还有什么……

什么都已不再重要了吧!

什么,都不再重要……

因为,什么都已失去!

安安静静地放平身子,也不在想要郝费心思去打量这件豪华致的卧室,探究这是哪里?谁又在这里?是救我的人还是让我失去一切的人?

一切,都已不再重要。失去,便失去了吧……

空洞的狭长凤眼毫无焦距的注视着顶端雕刻美维多利亚风格的复杂图案,一眨也不眨的大睁着,自己都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第二十九章

“咯”

“吱……”

白色的卧室房门被轻声的从外推开,一身白色高级西服映入眼帘。

“倾儿,你醒了?”温文尔雅的儒雅音调在身边响起。

“……”

“倾儿,你怎么了,难道还没好吗?明明已经过了三天了。”语气不再平稳,略显焦急的修长手指轻柔小心的搭上了我的额头。

“不热了,那应该是好了,倾儿……”

撇头朝他看了一眼,焦虑、急切、不安……呵,还有什么?原来竟是如此可笑的闹剧啊!本不想牵扯搭理的人,还是有了交集。命运,真是可笑……

“龙熙澈……”我凝住不语,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倾儿,我会负责的。”清亮有神的黑曜石幽深不见底,诚挚满满填充其间;一脸的认真严肃,优雅的手轻放下紧紧抓住了我无力的左手;握紧,那力道是如此的重,仿佛那是一个生死承诺般的郑重宣誓,容不得一点马虎,一丝轻视。

负责?怎么负责?难道是娶我吗?没有感情、互不了解、缺少共同语言的情况下;还是指物质的负责、金钱的弥补?

“我怎么会这样的?”我不要所谓的负责,我只要知道缘由,虽然、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的……

“倾儿……”龙熙澈欲言又止,我知道他不希望我再去记挂这件不好的事。

可是,我说过我是一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人。对于这件事,我不想瞒骗自己,也不想……继续纵容别人!

宁可我负天下,不可天下负我!

纵然是……她,也一样!

“我想知道。”坚定不要的口吻,确定不动摇的决绝眼神。

“你喝得饮料有问题。”龙熙澈眼神微闪地答道。

这三天已经够他们查明一些事情的始末,那个女人、休想再伤害倾儿,还有躲在暗处的……

饮料?果然是这样。

绯樱,难道真的和你有关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可是,那杯美禄是从侍者那拿得,绯樱怎么下得药?

籣舞园的侍者都是三部共同挑选出来的,各个素质一流、服务到位,不可能是他们下药害我啊;即使真是他们,又是为何?我没得罪他们啊!除非,受人指使?又会是谁呢?难道就是龙熙澈他们?可是我并没有跟他们结仇啊……

好乱,我头都要爆炸了,真的是身心俱疲了。

“那你们查到下药的是谁没?”

“这件事以后再说,倾儿,你现在要好好休憩,不要多想了。”龙熙澈闪躲的转移话题,利落地拉过一边的被褥盖在我的身上。

“恩。”我累得连赤裸这件事都没注意到,接过他的动作遮掩自己的娇躯。

脑袋瓜里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也理不清事情的始末;还有可能是居心叵测绯樱都让我感觉全身乏力、身心疲惫;休憩,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好好休憩,不要想太多,我们会替你打理一切的。”

安心的吁了一口气,细心的叮咛照料着,看我不再那样飘渺虚幻似要飘走般,才终于放下了那颗一直悬着的心。

我慢慢闭上了眼睛,沉进了深浓的梦乡。

龙熙澈见我睡下,呆了一会儿才静悄悄地放低足音离开了主卧室。

一些事情,还没有到告诉倾儿的地步:比如失身,比如香殒……

倾儿,希望你不要怪我们……

第三十章

再次醒来是隔天下午的事了,睁开眼,慢慢地坐了起来……

自然的平坦略扁的肚子,一点也没有饿的感觉,我到底睡了几天了?伸手揉了揉又有丝犯晕的太阳,眉峰不自觉地紧蹙。

等稍稍好些了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间卧室,昨天醒来被失身冲昏了头,还没来得及注意这间卧室呢!

看来,我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然后……

高雅的床头柜上摆放着数套叠放整齐的服饰,夏奈尔、路易威登、乔治奥阿玛尼……都是些华丽昂贵的奢侈品。

哎,我的那套平民装早不知被扔到哪个黑暗、肮脏的沟发臭去了。

呃,到底穿哪套衣服呢?夏奈尔高贵奢华,路易威登浪漫典雅,乔治奥阿玛尼帅气中……

算了,衣服不就是被人穿的!管它是昂贵还是致,总之能穿就行了。

我随手挑起一件衣服,乔治奥阿玛尼?恩,看来还不错就这件吧。

利落随的掀起了被子就这样光着身子草草地穿上了衣服,丫的,花大价钱买的衣服就是不一样!设计一流不说,穿在身上的感觉就是——舒爽、合意。

再次察看一遍,确定一切完好后才打开了卧室门。

卧室外是宽敞的走廊,由红木沉香的木板平凑而成;打蜡的红木地板泛着流离红光,眩花了人的视线。

赤脚踩上,冰凉凉的触感从脚底一路蔓延而上,仿佛踏足在冬日初雪之上;不是那种刺骨冰寒而是上扬着暖意的凉,让人忍不住想要抛开一切,肆意盎然的奔跑在白色的世界里;直至只剩最后一口气,直到再也跑不动,直等上虚软的双腿再也迈不动一步……

享受的沿着走廊而行,光滑的质感一路伴随,看来家里也应该改变些风格了。

几分钟之后便到了走廊的尽头,虽说只有几分钟但是可以想见这幢房子是多么的大;以现在的寸金寸土来说,简直是奢华的享受啊!

涂成金黄色的螺旋阶梯?还有……电梯!丫的,这不是简单的有钱能形容了。

楼梯?电梯?走那边的好呢?

唉,连下楼都要烦恼,真是没用啊衣叶倾!你是不是还嫌该烦恼的少啊,真是的!

食指一按,还是电梯好:省力又省时。

我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为好,至于……失身,只当……春梦一场,醒来就了无痕吧。

想到这更是急不可耐地想要离开这块是非之地,脚板轻点地,双眼死死盯着闪动变化的那一点红。

快点,快点,快点啊……要是被龙熙澈看到就走不了了……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我迫不及待地跑了出去,发出“啪啪、啪啪、啪啪”的声响,在寂静无人的别墅中尤为清脆、响亮。

“这么急得向上哪去?我亲爱的倾儿。”魅惑邪气十足的打趣声吓得让一心想逃跑的我硬生生地止住了步伐。

暗斯魅?他怎么在这儿?

实在不想回头见到那个人,暗斯魅不比龙熙澈,他,是个危险的人物啊!

“我想我要上哪不关你魅大公子的事吧。”充满危机意识的弓起身子,像一只竖起全身装备的刺猬般背对着他。

“哦?我怎么不认为这事与我无关呢?恰恰相反,我认为你上哪跟我很有关系。”一倏间的工夫,危险诡谲的气息已来到的身后,灼热烫人的鼻息喷洒在敏感娇嫩的耳墩上,让我的心一阵止不住的颤抖紧缩。

猛地一回头,飞速地后退一大步以保持安全距离。

“说话就说话,靠这么近干什么?我和你很熟吗?”借故攀亲带故那是非奸即盗;而他,定是别有居心、满肚坏水。

“熟,当然熟了。我可是你的入幕之宾、裙下之臣啊!”暗斯魅发亮的眼睛紧盯着我不放,这样的眼神好熟悉,就像是动物世界里面常常看见的,剽悍凶猛的雄狮,正眯起嗜血的眼神紧紧注视着草原上的野鹿——他的猎物。

而我,就是他的猎物。

“你这话是什么意识?”我只失身于龙熙澈,什么时候他成了我入幕之宾、裙下之臣了?即使真是这样,我昏迷中到底发生了怎样不堪之事?龙熙澈又为何没有告之与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换言之就是,你,叶倾,已是我的女人。从现在开始,也只能是我的!别人休想再碰你——我的猎物!”犀利的眼神一闪而逝,但是那散发侵略十足光芒的诡异绿眸却让人望而生畏,只能匍匐在其脚下。

哼,你以为你是谁!我既然什么都已失去还怕你的威胁吗?

冷冷的瞥去一眼,我无动于衷地默立着。双眸半敛,掩去满眼地不驯。

“倾儿看来是不打算听话了,恩?”暗斯魅见我如此反映,仍是一副不以为然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算计掌控之中。

“……”

挺直背脊,调转头,我转身就走:没有迟疑,没有犹豫。

“你说,让本来就摇摇欲坠的衣式企业彻底消失在世界上,又或者是把你假意“勾引”四大公子的消息发布出去,再不然就把你那个忠厚和蔼的吴妈逼入绝境、走投无路……你觉得这些提议如何?”欠扁的邪气声音传来,让我再也跨不开一步。

衣式?看来,身份已经藏不住了。

第三十一章

我,是衣胜天的女儿,衣式企业总裁的千金,这仅仅只有少数人知道。明面上,衣式企业也算是个略有名气的大企业;但暗地里,又有多少人知道,衣式企业其实也是个黑道组织,培养了一匹自己的杀手网。只要是明面上解决不了的问题——杀;私底下跟衣式企业作对的人——杀;久而久之,衣式也就越发的有名望、有地位,再政商界也树立了不小的地位。当然,衣式企业能如此嚣张的原因在于,衣胜天的千思万虑和各方面的设想周到。

他不仅为人谨慎,从不留下把柄之外;更为重要的是,他把暗门、红门、龙门三者间的关系处理的非常好。这,才是衣式企业能如此强大而屹立不摇缘由。

故而,我小时会被要求独立,面临绑架撕票的威胁;再未满十岁前我遮遮掩掩无人知晓;十岁后独自生活、冷清度日的真正原因。

现在他空难而亡,衣式企业于我而言,消失不消失本就没两样。也许,它存在我反而会更烦恼。而发布消息本就无所谓,反正早前我已是“公众人物”,备受瞩目了,也就不在乎暗斯魅所说的威胁。让我止步不前的是他说的第三个威胁——吴妈。吴妈就如我的亲生母亲,这十几年来幸而有她的悉心照料,费心的打理,不然我早就不知到哪投胎去了,怎么还能留到现在。

“说,你……有……什……么……要……求。”咬牙切齿地从唇瓣中费力的吐出几个字。

“呵呵,也没什么,就是想让你做我的猎物。只要我玩腻了或者你乖点,我自然就会厌倦你尽快还你自由。”

一跨步,暗斯魅已来到我的面前。右手挑逗的勾起我的下颚,浪荡邪魅的脸慢慢凑近。热烫的男气息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挣脱不开又奈何不了他,我只能撇开头颅,调转视线;尽量避免再与这个卑鄙无耻的人眼神相汇。

“嗯?不同意?”

呵,不同意?我有资格不同意吗?你看似给了我选择的权力,实际上我早已是你的囊中之物。你本就已经知道了我的一切,也抓住了我现在最致命的弱点,我还能怎么办?我不乖乖束手就缚难道等你真的对付那个对我亲如子女的吴妈吗?不,暗斯魅你明明什么都知道,知道我再怎么不驯也不会危害到吴妈。

你这个浑蛋!

“……”我紧抿嘴角不语,他既然连这个都拿来威胁我,这个压迫十足却又险狡诈的小人。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他收藏的特质,让他耗费如此的心神对付我。难道只是囚禁我,让我做他的禁脔吗?等到他厌倦抛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老天,你已经让我失去了一切,还要我怎么样?

身体,呵,难道我连这具破败的身体也没有自主权吗?

“不说?”暗斯魅玩味地扬起那感十足的嘴角,那笑是那么的魅惑撩人,可是却是荏的邪恶、可恶。

我忿恨地瞪视着眼前还笑得一脸无害、一脸高兴的暗斯魅,如果眼神能够杀死人的话,我确信这个可恶的人已经被我千刀万剐、扒皮抽筋、碎尸万段了。

哼,死不足惜!

“暗部的人应该多加训练了,效率这么慢!”放下轻佻的修长右手,无所谓的耸耸肩,掠掠那头柔顺飘逸的银亮发丝。

长长的银发晃发一道美丽的彩虹,然后如坠落的璀璨星辉般服帖的散于宽厚有型的肩背,似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银白色瀑布。

“你……”这家伙分明在威胁我他已经派了人在吴妈那里伺机而动,直等他一声命令就可以做得干净利落。

“我怎么?”浪荡的回眸一笑,如魔般魅惑醉人的笑仿佛能让人一瞬间就失去了反抗;修长有力的随意得摆出八字形,慵懒感的交叠着双手。

“我答应。”不情愿呢喃轻答,声如蚊呐。

“什么?我没听见啊!”那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死样子真的让我想要上去狂扁他一顿,截至目前为止,他还是第二个让我如此失控的人。

至于第一个……不说也罢!

“我答应。”大声的吼道,为什么要如此对我?我自认从小就是一个良好公民,从没聚众斗殴、打架生事什么的,安安分分的做着本职工作。我到底招谁惹谁了,上天要这样对我?

“倾儿也有脾气啊!”

MD,除非是圣人,谁没有脾气啊!至于你,更是有把圣人都气到跳起来的本事。

“哼”不理他,这个恶质的家伙!

“唔……”紧咬的唇瓣上贴上另一张柔软感的薄唇,突如其来的惊吓让我不敢置信的注视着眼皮底下的家伙,他在干什么!他……他怎么可以……

滑腻的舌伸出,细细的描绘着娇嫩的唇瓣,暧昧的气息萦绕在我们周围;湿热软儒的舌尖温柔的打着转,妄图撬开我紧抿的小口;左手死死的扣住我左右闪躲的头颅,让我再也动弹不得;右手紧紧的搂抱着不盈一握的瘦弱蛮腰。

冷漠无情、毫不犹豫的就是张嘴一咬,重重的力道,让暗斯魅娇艳不似男子所有的薄唇流出点点血丝,腥膻浓烈的血腥味立即在两人口中弥漫开来。

呕……好恶心……

我张嘴欲吐,暗斯魅见状狠狠的堵住我的唇,如抵死缠绵般狂烈鲁地啃咬搅拌着红艳艳的樱唇。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暗斯魅才不甘心的慢慢放开。盯视着被刚才的热烈缠绵的樱唇,本是薄厚适中的唇瓣变得肿胀不堪,被强势滋润的娇柔红唇更加的波光潋滟、诱惑动人。

“怎么,不喜欢我的血?”刚刚还是柔情似蜜的眼神转眼间已是波涛汹涌、危险骇人。

“谁会喜欢喝人血啊!”对他怒目而视,你以为只有你会生气啊!明明就是你毫无预警的强吻了我,现在还在此兴师问罪搞得像似我错了一般,什么人啊!你以为你凶我就会怕你啊!

“我的血你就得喝下去,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人!”紧箍的大掌更加用力,想要活生生地折断我的纤腰。

“痛……”再也忍不住的低吟出声,丫的,想要我死也不要这死法啊,明知道我最怕痛。

“就是要让你痛,这样才会时刻谨记你是我的人,被我标了注签的人别人休想染指。要是让我知道有其他的男人……”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怯!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人啊!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屁话!

鸟也不鸟他,就当他在放屁,左耳进右耳出就是了。

哼!

“你可以不听,但千万小心,如果你做错你关心的吴妈……”

“你……”

这个卑鄙小人!你就该千刀万剐!

“呃哼?”得意的笑看向我。那拽样、那贱样……

“我回去了。”哎,无可奈何只能走了还留在这干嘛。

“倾儿,明天见了。”暗斯魅像只偷腥成功的贱猫,满脸不还好意的贼笑。

还见?我看还是算了吧!再见你我还能好好的?肯定会被你这个大恶棍生吞活剥,我看还是不必了:敬谢不敏!不过,我可不敢说出来。

转身头也不回飞也似的逃离那个是非之地。

第三十二章

我想离开,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块生我养我的故土。

背井离乡者大多是心心念念那片故土,而我现今却巴不得赶紧奔离这个地方。思乡?那可能是年老体衰之时,一缕短暂而模糊不清又遥远至极的回忆了。

逃离这的心情由是急切,可我却毫无办法。

暗斯魅不会放过我的,姑且不论他们三大家族势力遍布之广,即是微不足道我也逃离不了。他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世查明我的住所,还拿吴妈作威胁,看来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怎么办?我已经被别人掌控了十几年,难道现在还要延续那样的生活吗?不,我不要,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别人休想在控制我!不管他是不是暗斯魅!

当务之急是处理好一切事物再行商议后续之事。

所以第二天一早,我仍旧像没事样般去了学校。一则我已缺课几天,在这几天我……二则一切的源头,我必须亲自解决。

籣园

踏步进入许久不曾驻足的教室,自从那次“谣言”事件后,我还真没再怎么来上课了。可想而知我的日子不会好过。

哎,我愁云惨淡的成绩啊!

低调的走到阔别已久的座位,坐定,拿书,翻开书本。

很好,没人注意我,看来炒作差不多平息下来了。

“叶……叶倾,你回来了啊!”一个害羞的声音传来。

我偏头一看,原是一个害羞万分的男生。可爱的苹果脸透着两朵娇艳的红晕,让人好想咬一口;纯净干爽的气息像是邻家弟弟般惹人疼爱,一米八不到的个相对男生而言显得纤细瘦弱,单薄的身材更是像风一刮便跑的样子。

“你……是……”我眯着眼,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他是谁?我不认识他啊。他为什么要说我回来了,我回来又关他什么事情啊?奇怪的家伙呢!

“你不认识我,但是……但是我认识你。”他急急地上前,本就羞赧的脸蛋更是一片绯红。

“哦。”我淡漠的回道。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

“你……你……”他见我不理会他,有些手足无措、不知所以,只是呆呆的站在我面前。

呆子!这是我的第一反映。

他到底要干什么?那四个贵公子已经够我烦的了,现在又加了一个无名汉;虽然这个家伙傻傻得、呆呆得,看起来就像专门被人欺负的样子。

“叶倾。”

熟悉的女音在身后响起,没有以前的胆怯,更没有以前的懦弱。

是绯樱!

我想过很多中面对她的表情:生气、愤怒、冷漠……

可当这个时刻真正到来,我却不知如何处之。

轻轻地推开椅子,慢慢的转身而对,我从不知道这个动作是如此的艰难,举步维艰,我终于知道这个词并不是造假。

“绯樱……”

还是相同的脸:弯弯的柳眉,小巧秀气的鼻子,一双美丽动人的杏仁眼眸,忍不住想要采撷的樱桃似的粉嫩红唇。只是现在,她的水亮眼眸里没有了胆小、娇怜,取而代之的是……冰冷。那冷让人似十二月的寒冰——冷彻刺骨。

“叶倾,近来可好?”完全是陌生人的口吻,虽然还是问候,但是它已经失去了问候本身所拥有的……温暖。

绯樱,为什么你会这样?原来的你真的是心伪装的吗?不,我不相信。

“绯樱,我们能不能出去谈?”这里人多眼杂,说话太不方便,还是找个地方好好的谈一下。

“随便。”

“那我们走吧。”我收拾了一下东西,跨步欲走。

“叶……叶倾……”一直静默不语的那个男生忽的出口。

咦?他怎么还在这啊?我惊讶地回眸望向他。

“有什么事?”

“他是谁?”身边的绯樱冷冷的问道。

“我也不认识。”我一脸莫名奇怪的盯着那个喊我的人。

“我……没……没什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像个呆瓜一般傻傻站着。

怪哉!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哼!”一声轻哼,绯樱冷冷的看着我,像是我说谎一般;娇艳的红唇挑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我是口说无凭,只能自认倒霉。

尴尬的笑笑,率先迈步离开。绯樱紧跟其后,而那个莫名其妙的男生还是傻愣在那里,注视着我离开的身影。

第三十三章

不自觉的带着绯樱来到了樱园,这里毗邻籣园不远,又是个清幽之地。虽然秋日的樱树已是光秃秃一片,没有盛夏的美景,不过褪去繁花之后的樱园仍是个幽静的场所。

“说吧。”绯樱停步站定。

我定定得望着她,这个总是胆怯羞涩的女孩:如今的她早已褪去了那个伪装的皮相,洗涤了那一身怜人的气息,剩下的只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镇定自若,仿佛什么都是如此的理所当然。

“你,那杯美禄是不是你……”后续的字眼是如此的艰涩,让我难以说出。

“哈!美禄?你问我这个是什么意思?”冷淡的一哼,讥诮的目光像是锋利的刀刃,直直进我的内心。

“绯樱,为什么,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期盼已久的朋友。

“朋友?你真这么以为?”犀利的眼恨恨得睇向我。

难道不是吗?为什么绯樱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要我告诉你吗?你本就没有诚意更没有资格做我的朋友!”双目一凝,对眼相望间空气是如此的沉重。

是谁打电话关心我这个人,是谁羞怯却坚强的诉说着她的心意、解释着她的行为,又是谁总是默默跟在我的身后,让我忍不住想要保护这个我希望的朋友?是你——绯樱!可是现在你却说我没有资格,那你所谓的资格又是什么呢?

“资……格……”我无意思地喃喃低语。

“没错,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鄙夷的瞥向我,那眼神就像我是一直沟里的老鼠,那么的肮脏;那么的卑贱;那么的让人恶心。

是吗?原来是这样的啊!在你看来我是这样的人啊!原来……原来……一切都是我的一厢情愿、自以为是,别人本就看不起这个跟她同样地位的“贫民”。

呵呵……这个世界真是可笑!

气怒到极致、伤心到极致的最终,大概只是无所谓的一笑吧。

“哈哈……哈哈哈……”尽管右手轻捂嘴角,笑意还是掩不住的溢出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绯樱听到这些刺耳的笑声不禁瞪圆了双目,红色的薄雾悄然染上那本是楚楚怜人的杏仁眼瞳。

生气了?

生气的该是我吧。

“是没什么可笑的。不过我却是奇怪,为什么你愿意跟着我这样的贱民,像你那样的人又是为什么跟我这样的没资格之人处于同等地位?”

“你什么意思?”不知是什么字眼犯到了她的禁忌,绯樱变得暴怒起来。那凶狠恶毒的眼睛就像张着獠牙,吐着蛇惺的毒蛇。

没有人特别的高贵,也没有的天生的低贱。前生如草的我学会了很多,我们只是一个个藐小的个体,脱去了一切:金钱、身份、地位……你什么都不是!所以不要自以为是的太把自己当个人物。人啊,还是谦虚的好。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你有钱有势的人多的是。

哼,即是你如此的咄咄逼人,我也不客气了。

人若敬我一分,我还别人十分;人若犯我一分,我还别人百分!

我,也不是好欺负的!撕破脸的人可是你,那就别怪我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了。

“字面上的意思,难道你听不懂吗?噢……还是,你耳背听不清楚,要我在重复一遍。”冷冷的看向她,我面无表情的嘲讽。

“你……”绯樱一怔,被我冷然的样子气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漫不经心地走到一棵樱树旁,对她的气怒压就熟视无睹。轻倚树干,闲适的交叠双臂,双腿交错,冷漠地注视着眼前之人。

这场战争看来会持续很久,而我说过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懒人,对于那么吃力的茶壶状站姿可不是闹得玩得。

总不能委屈自己吧!

“我什么么?”

我真的是一个很无辜的人啊!

哼,绯樱渐渐的平静下来,不再尖锐狰狞的面容回复到原来的清丽可人样。

“跟着你?你真的以为我在跟着你吗?”绯樱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只是为自己找了把保护伞,你不也被我的表象欺瞒过去了。本来是想要抓住四大公子的,实际上那回在超市我也成功了,他们记住了我!可是,你!就是你迫坏了我的天衣无缝的完美计划,他们被你这个外来客抓住了视线,然后……彻彻底底的忽视了我!都是你!”越说越激动的绯樱双手紧握,透明白净的指甲深深刺入里,渗出点点殷红。

“还来质问我的谎言?叶倾,你真无耻。你有什么资格来质问我,你自己还不是欺骗了我。明明早就认识他们了还装作那副贞洁烈女样,其实骨子里一样的骚、一样的贱,你说,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你说啊!”

是啊,我没有资格,我的确没有告诉绯樱我恰巧撞见暗斯魅的好事,破坏暗斯魅的狩猎。

“是,这我承认。我没有告诉你我早前见过暗斯魅,但是我并不认识其他三个啊!我只是碰巧打破了他的好事,难道这也是我的错?我告诉过你的绯樱,我本就不想与他们四个有任何的瓜葛,那次是偶然,是意外,我以为这本就没有说的必要——因为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一件事。可是,你——绯樱,是我想要结交的朋友,是我想要相知相惜一辈子的朋友,所以我无法忍受我们之间存在欺骗、谎言,这也是一种错吗?你告诉我呀!”说道最后已是一脸的泪水,逝去的眼泪是为这场无疾而终的友谊,我是那么想要把握这段来之不易的友情,可是最后的最后,一切,只是惘然……

“你……”绯樱震惊万分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我,微张的檀口再也无法言语。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些,自己一直以为这是叶倾的错,是她破碎了自己好不容易的机会。所以她憎恨叶倾,讨厌叶倾,更是嫉妒叶倾,因为她轻易抓住了爱籣斯学园四大公子的视线,不……也许,是许多人的视线。

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所以在最初的一开始自己在得知是跟她同一寝室后就开始谋划。自己知道,跟着她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同时也是一把无形的保护伞不是吗?

果不其然,我押对了宝。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看到流泪的她,心是如此的痛。不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忘却了什么是心痛的感觉了吗?

第三十四章

在那段早已记不清的岁月里,人生就是灰白。每天的每天,交织在耳的只是无止境地痛斥声、打骂声、哭喊声。忆不清容貌的俗称的父亲在怒叱生养我的母亲,无情的话语就像无数尖锐又锋利的冰刃深深入她的心房,像是两人有不共戴天之仇般;尽管她使命的挽留,拼命地拉扯着男子的衣衫,然而……决绝的背影还是夺门而出。然后……然后就是总是萦绕在耳的深深的、浓浓的低泣声,哀伤悲切地让人想要尖叫……

思绪一回间,画面一转。

一间破旧残败的水泥屋子,屋顶的漏洞总是滴滴答答地漏着淅淅沥沥的雨滴,一到雨天就不会干的地面脏污不堪。

小小的角落里瑟缩着几个小小的身影,常年饥饿导致的面黄肌瘦,瘦弱单薄的身子草草穿戴着褴褛的旧衣。

胆怯害怕的眼睛有如惊弓之鸟般不安地望着那个有如厉鬼般张牙舞爪的女人,狰狞恐怖的眼神就像要吃人般注视着那几个无助的小小身影。

“都是你们这些扫把星,害的他离开了我,都是你们!”女人忿恨的怒斥着恶毒的话语,踉跄的站起,随手起身旁的皮带来到孩子面前。

孩子们更加的惊恐不安,瘦弱的身子不自觉的瑟瑟发抖,像是秋日里最后一片悬挂于枝头的枯黄树叶;一个抖颤间从枝头脱落,然后轻轻柔柔的飘荡,最后无声的化入湿软的泥土。

柔中带硬的皮带发出唆唆声响,猛烈有力的嘶吼声划破空气,和着尖锐的风声狠狠抽出。

“嘶……啪……”

“啊……哇……呜呜……”

“嘶……啪……啪……”

“啊……嘶……痛……”

“啪……啪…………”

“…………”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再也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惊心动魄的惨烈哀嚎也没有了声息,只剩下女人重的喘息和再也无力发不出声的闷哼。

一切,回归寂静……

画面变成空白。

绯樱迷蒙的摇摇头,视线从恍惚中变得清明,注意到我脸上未干的泪痕,还湿湿地挂在两颊旁。

她突然觉得好累,真的好累、好累。

过去的人生好辛苦。

“倾……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想,我应该从现在开始新的生活了,过去的我活得好累、好辛苦,但是,现在我想通了。人生,放弃的人觉得绝望,勇于前进拼搏的人才有希望;而从前的我,轻易的选择了放弃。你的眼泪让我恍然明白,原来现在是那么的重要,朋友是多么的可贵,过去已经一去不复返,不管是伤痛、悲苦、快乐、欢笑……可以缅怀,可以忘却,却不可以沉溺其中再也出不来、挣脱不开。我真的要挥别过去了,倾……原谅我原来的偏激、自私,我该离开这儿去一块新的地方生活了。”

绯樱露出释怀的笑,那笑璀璨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来得美。

“你……”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她的身上再也没有尖锐、沉重,没有先前伪装的胆怯畏缩,也没有伪装撕裂后的愤世嫉俗、丑恶狰狞;有的,只是平静无波的暖意,仿似脱胎换骨之后散发的耀眼光华,源自内心,发自外在。那样的迷人,那样的宁静悠远……

“倾,你也要早点放下啊;可能……我是说也许,你也有着跟我一样的沉重、悲伤,但是我很好的掩藏了,你却无形的突显于外。这,也是我见你的第一眼的感觉……呵呵,心心相惜的感觉真好!”绯樱轻轻的诉说着,眼神是那么的温柔,往昔的回忆让她粲然笑着。

“恩。”微微的点点头,我真的释怀了。

她,果然是我一辈子的朋友,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她说这些有些莫名的话,可即使彼此伤害过、反目过,但是她仍是我认定的人——关心我、要我保护的人。

忽而一阵微风拂过,带来浓烈的秋意,长发轻扬间,彼此相视一笑,重新的友谊在彼此眼中滋生。

“倾,你是第一个为我哭泣的人。”帮我哭出了我所有的苦楚,所有的悲痛。

“哦?”我打趣一笑,如蜜般的甜腻在心底泛开。“你是第二个让我哭的人呢!哼哼!要知道我可是从不在人前哭得哦,为了你这个大大的“伪装大师”,本小姐特地浪费眼泪帮你默哀了一下。”斜斜的瞥了一眼,别扭地微微扭头看向秃秃的枝桠。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鄙人的莫大荣幸啊!”绯樱也是一脸轻松的笑看着我,附和着陪我哈拉。

“呵呵……倾,我明天就想要离开这儿了。”

“这么快?我们才言和呢!”倏的收起了随意惬意,急急地站起,不敢置信地望向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女人。

“恩。倾……有些事我还是不能跟你说,我只能提醒你:有人要对付你。我虽然不知到那个神秘的人是谁,但是,倾,你千万要小心。饮料事件真得很抱歉,但是那个药并不是我所下,是有人暗中指使,再加上那时的我被偏执蒙蔽了双眼,所以就成了那个人的棋子,害你的助手。真的真的很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做得。”满满的歉意,绯樱不安的注视着一脸关切的我。

神秘人?对付我?为什么?我得罪谁了吗,要利用绯樱对我下药,还是那么恶毒的药……眼底疑惑顿生,我茫然不知所以然。

我想再问,可是……绯樱说了她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现在的她不会对我撒谎的,况且我不想让绯樱为难。

“是啊,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了打破沉闷的窒息感,我故意摇头晃脑的学起老夫子讲学来,丫的,还颇有点老学究的味道呢。

“你这家伙!”

“走了,有人来了一会儿还不出来,我还是先走了就不叨扰你们的相会了。”挥挥手,绯樱笑意盈盈的朝我眨眨眼,而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鲜明的背影和浓得化不开的深深的友谊。

有人?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诶,别走啊。”

远去的身影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潇洒离去。

“这家伙,到底是谁啊?”轻声嘟囔着,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

明明就没人嘛!这家伙,不会又骗我吧。

第三十五章

“倾学妹。”

丫的,原来真的有人,为什么我不知道?

冷魅暗沉的魔魅声从身后传来,冷然危险的气息让我有一瞬间的颤意。

而那感觉,我真的不得不说,我……很不喜欢!

背后灵的恐怖大概就如斯吧。

身体反往一边闪躲,我努力的保持镇定。对,衣叶倾,你从来就不是个胆小的人,怎么刚刚会胆寒?那股冷意,仿佛就如利刃般在剐着全身的每骨头,胆颤心扉……

僵硬着身子转身面对身后之人,果然是——暗斯邪,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暗斯邪不是个好惹的主,这并不是说他那个双胞胎哥哥好欺,只是……浪荡的外表再加上可恶的言词很容易让人松懈没有防备,而暗斯邪却是那种一眼就让人不由自主紧张的人。

这就好比好比有的人一眼看去,你就知道你喜欢这个人,但其实你并不了解这个人,更不要说这是第一次的碰面,第一眼的感觉,即使如此你还是会不自觉的相信第一眼的感觉。相反的,有的人也许你第一眼过去他就是惹你讨厌心情不爽,而这就是没有原因。

很不幸,暗斯邪就是那个让我一眼就心生不爽的人,不仅仅是他与我相似的冷然气息,这也验证了同气相斥的真理,更多的是那种危险。曾经在第一眼我就认定暗斯魅是只躲不过的狐狸,因为他的明、睿智、狡猾、奸诈……(虽然后面还有几千个贬义词来形容他,但现在暂且不谈)而暗斯邪就现在而言,我的一眼直觉告诉我他就是那个惹不起的人物,他,太具危险,就如嗜血残狼……

“……”

暗斯邪看着眼前不予之人,很难想象她会另魅如此在意。

他这个弟弟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魅这么费力的得到一个女人过,甚至不惜采取威胁的手段。要知道魅的女人缘从来就有如旺盛的桃花,他上过的女人有如过江之鲫,早已数不清来来去去的女人到底有多少,反正这本就没必要花心思计算。

而他,虽说没有魅的战绩辉煌也是不逞多让。

可笑的是,现在的他们三个都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不蒂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若说魅还有可能,可是连澈和殇也一起参合进来,这真是个头疼的问题啊。

暗斯邪所不知道的是他也是其中一员,虽然他还没有这个自觉。

“看来你已得知真相,魅要我来问一句,绯樱,杀是不杀!”这,是一句肯定句。

看似问我,但是、但是,那残忍的眼,无关痛痒的语气,随意的闲适仿若在讨论今天天气好不好般。

杀人,原是可以如此的简单。

一条生命,对他们而言貌视本就不知几个钱啊,也许,真的就如那蝼蚁。

怔住的我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保持了同一个姿势呆呆地看着这个男人——凶残的男人。

“你……”

“残忍。”最后,我只能吐出这个词来形容。

我不是个有爱心的人,也不是个温情的人。我自认小时的机遇让我变得厌世、冷漠,甚至带了一丝无情,可是真正面不改色的决定一个人生死时,我不禁怀疑是不是我不够无情还是……不够冷酷寡然。

“哈哈!”暗斯邪只是一声冷哼,寒的眼睇着我,冷得就像终年见雪的山峰;那山峰覆盖着厚厚的冰,那么无坚不摧、寒彻心扉。“残忍?看来倾学妹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残忍,所以你不知道什么是残忍,而残忍可以达到怎样的境界。”

“是!我没有经历过残忍,我不像你们暗门的人懂得什么是夹缝里求生存,怎样从生死边缘、或者是死人堆里险险活着,所以我更不能理解为什么你们这些遭遇着生死的人为何不能知道一个人活着艰辛、痛苦、困难……”我不安的左右移步,不,我要阻止他们。

“反正就是不能杀她,也不能伤害她,不能……”想说好多好多的不能,虽然绯樱是做错过,但是刚刚已经化解了我们之间的矛盾,再说那药也不是她下得。

“哦?”暗斯邪只是不置可否的敷衍着。

“那药不是她下得,你们不要找她麻烦了,是有人想要借她的手对付我。绯樱只是个被你们“美色”蛊惑的普、通、人而已。”

那意思含蓄的说法是绯樱无辜,谁叫你们男颜祸水呢!直接的说法就是:都是你们四个人妖出来害人,这些人才这样的。

男人干嘛长得这样妖娆、魅惑。

“普通?看来她还有说出全部。”若有所思后暗斯魅讥诮的笑笑。

是,绯樱没有说出全部,还有很多的疑点没有解答。

暗斯邪冷酷地瞧瞧我,不置一词。

哼,什么嘛,明摆着就是弄张冰山脸来跟我摆谱装蒜。

想要我问吗?我就偏不如你所愿。

“每一个都有过去秘密,绯樱有苦衷,我也不想再来深究她的过错,反正我们已经释怀了,所以你尽管爱说不说。”我不服气的扭头不看他,丫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看是你冷还是我冷,哼!

“你真不想知道?”暗斯邪定定地瞥向我,黑如玛瑙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怀疑是不是有人在被好友陷害后还能无动于衷,不追究原因的又相信那人。

“……”

我不想在争辩这个问题,也不想在想起那些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跟暗斯魅、龙熙澈做那样的事,那暗斯邪是不是也……毕竟他们两兄弟那么“相亲相爱”、“兄友弟恭”……

啊,啊啊,啊啊啊,我到底被几个人强暴了啊!

那个药又是什么药啊……

我苦命的阿信啊,我可怜的薛同志啊……

“真的不想?”

“啊!不想不想,你怎么这么**婆,这么啰嗦,你这个臭家伙烦死啦,别再问我了。你自己爱说不说行不行啊!”

可恶,我的头都要炸了,简直就像熟透的西瓜一碰就爆炸了。

真是的,真是的,干嘛一直问我这样的问题啊!

这还是我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呢!

丫的,冷漠都被眼前这个啰嗦的家伙叽歪掉了,真是的!怎么平常那么冷酷的一个人,现在这么啰嗦啊,简直就是一个鸟类嘛!

“我**婆?啰嗦?”暗斯邪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平生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他,那个“有人”还是个胆大妄为、不知死活、最最为人看不起的女人。

他都已经忘记上一次看不起他、胆敢辱骂他的人是在什么时候了,好像……自国中起就灭绝了吧。

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不是被自己手底下的暗门人修理的惨绝人寰就是已经死无全尸了,那容得别人在他面前放肆,现在这个女人倒好,竟然胆大到当面“直言”,他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与……愚蠢!

“你不要以为你是魅的女人就可以为所欲为、肆无忌惮,在我面前无理一样是罪无可赦。”暗斯邪冷冷地嘲讽到,狠厉的眼眸像是一匹伺机而动的狼,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咬断猎物的脖子。

“暗斯魅?这又关他什么事啊!还有就是,你们四大公子以为自己都是神吗?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可以轻易裁决别人的生死,更可以狂妄自大、惟我独尊?”

虽然我一脸的无所畏惧,实则心里还是有丝不安。

但俗话说,输人不输阵,气势决对不能被暗门那两个“无齿”之徒给比下去!

“不错,我们就是神!”

兄弟两人还真是一个样——不可一世。

“哼!”不服气的甩头不理他。

“绯樱是我们暗部的人。确切的说,她是我们暗门某一位人员的情妇。”

虽是简短的两句话对我却有爆炸的效果,真是如雷贯耳、一语惊人!

那个女人!她的不可说就是这个吗,还真是震撼人心啊!怪不得那家伙支支吾吾,这也不能怪她吧,情妇,毕竟不是光彩的事情,而且她还是学生。这也就可以说明她为什么要伪装自己,格也偏激扭曲了,好在现在她不知怎么就释怀了,这大概是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事了。

“喔……”

“你不想知道理由?”暗斯邪有丝奇怪地望向那个站立的女子,她没有惊诧也没有问明缘由,一丝一毫都没有。

“绯樱她有她的无奈,而且她决定明天离开开始新的生活,当然我会祝福她,这次下药事件我不想再追究了。我只希望这个失而复得的朋友在今后能够幸福,一定要幸福。”最后一句已是低浅的自言自语,那话语像是讲给自己听得。

只因……我已没有幸福。

“哦?没有别的?”冷魅的眼眨了眨,眸中是连暗斯邪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柔意,像大地回春、冰雪融化后的温暖。

无语地睇睇他,不在意地低头整了整衣服,拍拍手,再冷漠的斜进口袋走人。

“叶、倾。”狠厉忿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只当没事样地摆摆手,洒脱地照走着我的路,潇洒恣意。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知道的我也不想在了解。”

知道了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该来的总是会来躲是无法解决问题的,那么就像绯樱所说的,勇于去面对吧!

路,总是由人走出来的。

暗斯邪只是静静看着我走离,没有威胁喊话,更没有走前拦人。

只是,站着。

只有,波动的眼在想什么……

第三十六章

春去秋又来,院里的几棵零散果树变得更加萧索,金黄的叶已经迈入枫红的世界,一筋一脉都是岁月的痕迹。

天气,多云转。

窗外,秋风嘶吼。

前几天的突发事件搞得我心神不宁,昨天又被绯樱那个家伙弄得感动莫名、突如其来、心神受惊,这些天的情绪波动着实厉害。

恍然间,心有丝惊惶。

今天,绯樱要走。这又让我不自在起来,心里总觉堵得慌。不知是她要走,还是……我也想要走,偏偏……

走不了又无所遁形、腹背受敌,这真的让我焦虑万分。那个暗处的神秘者已经对我伸出了黑手,张开了血盆大口,露出了那冷森森的獠牙,可是我即不明白原因,又不能防范。

且不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说那棘手的四大灾星还在一旁虎视眈眈,特别暗门那两个恐怖的家伙:一个狠毒狠如狼,一个卑鄙狡猾似狈,名副其实的狼狈为奸。

日子,不好过啊!

秋风越加的肆虐,那呼呼的吼声越加扰的心难安。

内忧外患。

甩甩头,我决定先解决眼前之事,利索地掏出休闲裤中的手机:正好七点,是时间出门了。

到檀香园还只有七点半,平时坐公交要二十几分钟而我为了替她饯行所以今天特意起了个大早还奢侈的花钱打车,恩……待会要问她收钱。

脸皮厚实的我着实好不要脸,不过,我从来不认。因为,我是草啊,所以我很穷也是理所当然的。哼哼,故而这个因为所以是毋庸置疑的。

“绯樱,你这个死女人,起来没啊。”哎,原形毕露是我现在的真实写照。

“你的冷漠上哪去了啊?”人未到声先到,典型的王某人。

我踢到白色的运动跑鞋,丫的,真是热。虽然我本没走“几步”路,但我是懒人嘛,走几步也是很累的了。要是被交情不深的人知道,铁定是吓得目瞪口呆,说不定再加几个“大板栗”。

踢踏着兔宝宝拖鞋,一阵狂风骤雨般的席卷到客厅,“你在哪啊?”我左右张望着这个狗窝。

哎,久别的味道,当真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我在房间收拾东西。”绯樱从房间探出头示意,然后又一溜烟的缩回去忙去了。“你进来啊。”

“哦。”这是我第一次进她的房间,以前不熟再加上格使然而那个女人又是有意“谋划”,因此虽相处一室却互不侵犯彼此的领域。

现在回想,那时的我们还真的向两头雌狮,各自的领域权很重,容不得其他人冒犯、踏入。

房间的布置很是华丽丽,我举目望去,触目所及的东西都是昂贵异常:镶钻金表,很多套名牌服饰及少量的“布衣”,(丫的,就因为只有几件,所以我还以为她很贫穷只有几件衣服,这下看来她是真的很“穷”啊!)再来就是女孩子都喜欢的闪亮亮的东西了。

哎,这家伙还真是伪装大师,怪不得翻脸时讲究到一个“资格”二字。

绯樱看到直直矗立在一旁的我,那眼珠都要掉下来了,以为我这个贫民没见过如此大的“场面”,诸不知我是被她吓到得。

“当心眼珠凸出来。”绯樱含蓄的提醒,调皮地向我眨眼,嘴角的笑明显就是取笑味十足。

这女人!

“你……我……”我那个气啊,害得连话都是截然而止。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有这些东西,为什么我会这么富有,又或者是我怎么会有这么多得钱买这些东西,还是……”绯樱还在滔滔不语,自答自话地连续着一个又一个问题。

我无力的翻翻白眼,真正想说的是:你有钱我比你更有钱,所以别把我想得像个土包子似的。既是朋友,也没必要隐瞒继续让她误解。

不过,现在我想我会免费送她一句:拜托,你可以停止了,老娘比你更有钱。

“拜托,你可以停止了,老娘比你更有钱。”理论赋予实践。

这下换她目瞪口呆了,喋喋不休的话像是卡在了喉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傻了?”恶意十足地捏捏她滑嫩莹白的笑脸。恩,真好玩咧!

我再度发现,原来我也有当恶魔的潜质,就不知这是遗传谁了,还是被某人同化了。呸呸呸,我才不承认呢!

阵阵痛意从脸上传来,绯樱忍不住地蹙了蹙眉,火辣辣的感觉让她回过了神。

“妮遮……沑仁……谮……闷……折……麽……刍噜……啊!坊——凯——额——辣!”脸颊被捏想当然就影响说话啦。

我见她不反抗很是识时务也就不多加折磨她了,逞逞口舌之勇也就可以谅解了。

“唔……很痛耶!”绯樱一等我放开赶紧后退三步保持安全距离,两手还在安抚揉搓着红彤彤的脸颊,也亏房间大不然再度遭受摧残指日可待。

“好了好了,回归正题。绯樱,你……你……”我怎么也说不出口,总不能问她你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情妇吧。

“你想问我为什么会当……情妇?”绯樱停止了笑闹,上扬的嘴角不知是无奈、悲伤还是深沉的无人能懂的嘲讽。

房间的空气仿佛也不再流动,凝滞的气流带着哀戚和无止境的寒冷。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轻声得小心嘟囔着,我真的不应该再牵扯这个问题的。“哎呀,不想说就不要说了。”

我无所谓地打着哈哈,想要打破这沉重氛围。

“没关系,既然要挥别过往,这些……也就无所谓了。我的父亲嫌孩子多就离开了我的母亲,而我的母亲就转嫁她的痛苦给我们。最后,她再也不堪忍受卖掉了我们五个……”绯樱的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刚才的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而买我们的人贩子把我们几个先后卖给了几个有钱人,男的做了娈童女的做了供人亵玩的……”

“不要再说了,绯樱!”我悲伤地喝止她,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可是这些沉重的话语却让我的眼眶泛红,雾气缭绕的在眼里兜转着。可是,我不能流泪,同情的泪水对绯樱而言是再次的伤害。

“不,倾,让我说完。之后我逃离了让人作呕的人进了暗门,你知道一个小女孩本就没法生存。”绯樱顿了顿,吸了吸不知何时红彤彤的鼻子,“暗门的暗部是暗门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那里免费招收流浪儿或者是孤苦伶仃的儿童,然后从小培养,我经过了考验最后开始执行人物。呵呵,这具破烂污秽的身子让我在每次的任务中都能侥幸逃脱,最后我努力的跟了一个暗部的上级人员,做了他的情妇。然后我锁定了更高的目标,进了这所学校,虽然身份对他们肯定隐瞒不住,但是只要搭上一个做最简单、最没地位的女人,都比以前强吧。倾,你说呢?”

绯樱一脸的笑意盈盈,眼在笑,嘴在笑。但是我知道她的心在哭,哭得很伤心很伤心。

我上前一把抱住她,真的,我真的是全然的释怀一切,对她或者是我。虽然原先说会放下一切,但是内心深处真的完全释怀了吗?我不得而知。现在可以给出一个绝然的答案了。

每个人的人生苦难都远不止这些,只要你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只要你还在意这个红尘俗世的一切,那么你的命运纠葛就不会完结。

只有敞开心扉,努力的过好每一天才会真正的幸福。

“绯樱,你一定要幸福,我会一直为你祈祷,你一定会幸福。”我死死地搂紧她,紧窒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间隙。

“倾,你也要幸福,知不知道?”绯樱同样搂抱着我,柔弱的双手箍得是如此的用力。

“恩,我知道。”我努力点点头,呼气却有丝急喘。“现在,你能不能放开了,我……我快没气了。”

丫的,原是缺氧所致。

“你这女人。”绯樱被我逗得哭笑不得,恋恋不舍地放开了手。

绯樱,你不难过就好。

我也笑看着她,嘟着嘴说:“你练过的嘛,想当然我这只饿得前贴后背的瘦弱的面如菜色的可怜又可爱的白斩**比不过你拉。”

“你还来。”绯樱无可奈何地翻翻白眼。

“丫的,本来就是嘛!怪不得昨天说有人在等我,我又不知道谁来了,害我像个白痴一样兜转了几圈。”我“气怒”地睇睇她。

“那是因为你懒又谗,就不知道他们四个谁会养你了。”鄙夷的眼神抛来,那杀伤简直可媲美原子弹了。

“喂喂喂,我说过了我是注定要孤老一生的人,你别瞎想了。”我没好气的再三严明我所奉行的宗旨。

“得了吧,以后的事情可是很难说的哦。”

“那就以后再说好了。”我故作洒脱地摆摆手,实际上,我早已被那个男人缠住了。不过,我可不想在增加她的担忧,她,要无忧无虑的生活。

“你呀,你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柴米不可斗两,跟平时简直可说是拍若两人呐。”绯樱贼兮兮地指指我的额,一脸的搞怪似的无奈。

“彼此彼此啦。”我抱拳作揖,躬身一弯。

哼哼,还说我呢,自己也没好到哪去,典型的五十步笑百步。

“别闹了,要赶不上飞机的,我也帮你收拾收拾吧。”起身站定,我收起玩闹的样子,开始着手帮她整理行装。

“恩。”绯樱也不再言语,两人默默收拾起来。

直到十点多才差不多全部装箱完毕,房间立时变得空荡荡起来。

绯樱本来就不是个简单的人,她的房间放置的大多是奢侈品,没有那些观赏之物,有的皆是“实用”或是“价值”很髙之物,想来她定时因为身处过那样的环境,亲身经历过风里来雨里去的日子,所以很有点古代老鸨拼命敛财为以后生活无虞的日子。

她……

我又有丝酸楚涌上心头,那滋味可说是酸甜苦辣咸,万般滋味在心头。那苦涩像似梗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可是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样。

以前的我虽没自暴自弃、愤世嫉俗,但我并非没有抱怨过生活,厌弃过父母,现在想想着实不应该,我可比绯樱幸福多了。

做人要惜福,我倏而明白这个道理。

“倾,你还是回来住吧。住在这也就不需要赶来赶去舟车劳累了,况且你又是那么懒散的一个人,很辛苦的。”绯樱一边对我说着,一边眷恋地打量着这个她居住了几个月的地方。

“恩。”于我而言两边都差不多,就是吴妈那要知会一声,前天就因为三天没回家害她担心了好久,想当然我被狠狠、狠狠地叨念了一顿,现在还仿佛余音绕耳。若是住校,这回定要告诉她,免得又是一顿排头吃。

“好了,出发了。”绯樱右手拎起行李箱,左手挎着提包向门外走去。想是她怕我这个懒人闲重怕累但又要“废物”利用,所以只让我拿了个小的手提包。

我嘿嘿笑着,一脸知我者莫若绯樱也地紧跟她而出,只是那抹咬牙切齿样没让她看到。

这女人,这么小这么轻的东西还要让我拿,也不想想自己可是练过的,我只是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耶!虽然,那个手提包真的很轻。

离开檀香园一路驱车离校,然后在打的去了桃园飞机场,离校手续早在昨天绯樱就办好了,虽说费了翻功夫。还有就是暗门了,暗斯魅和暗斯邪并没有太难为这个暗门中人,可能是昨天暗斯邪很好心的把我的话挺进去了,也转达过了,故而没有太多的阻碍。若是昨天没有让他放绯樱一马,绯樱难逃一死,要知道暗门处理起人来也是很恐怖的。

第三十七章

正午的阳光很是无力,有种灰蒙蒙的凄美。云密布的天空只有几缕阳光侥幸逃脱,从机场的落地玻璃窗照进来,大厅里显得有点暗,地面的大理石模糊地映出来来往往的旅客们,广播里不停地各航班的班次情况,行李箱的轮子在大理石地面发出的咕噜噜声响清脆而空旷。

“绯樱机票拿到了吗?”我轻声问着。

“恩。”绯樱细声答着,乌黑的杏仁眼忽闪忽闪的,似离别在即不忍言别。

“如果到了国外一定要告诉我,有机会我也会去看你的。对了,如果资金短缺通知我一声,我会给你汇去的。”这是我最后能够做到的了。

绯樱怔了怔,一脸的讶异,她原以为宿舍里叶倾是开玩笑的:“你怎么会有钱?我以为你说说的。”

我无奈一笑,好笑地看着她,就知道这女人没往心里去。

“我父母留给我的。”

“那怎么行,你往生的父母还不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为你这个女儿找我报仇啊。”绯樱怕怕的拍拍口,一脸的敬谢不敏。

他们?得了吧,我早已对他们死了心了:“你别管啦,反正钱还蛮多的,我一个人差不多可以花几辈子。所以若你有困难,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那你还做贫民啊。”绯樱抿着嘴,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那叫低调,中华民族勤俭节约的优良美德怎么可以不好好发扬?我们可是炎黄子孙呢!安拉,你别管啦,有需要就不要隐瞒,朋友是当假的哦。”

“放心啦,我会的。”绯樱感动地点点头,喉咙是又干又涩,心里是说不出的感激,从没有人这么对她好过,况且她还那样对待叶倾过。

喧嚣的大厅。

外面的风在狂乱的刮着。

我们对视着,友情在沉默间升华,蒸腾,然后挥洒于无形,荡涤在彼此的内心深处。

机场广播里开始请飞往巴黎的乘客登机,绯樱再度深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伸手拉起了行李箱的拉杆,拎起了提包。

我把小提包递给她,眼里是慢慢的祝福。

她从我手里慢慢地接过,顺手拥着了我。

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久的让我们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

“XXX次航班的乘客请抓紧时间登机。”

机场大厅的广播里甜美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祝你到了法国一切顺利。”我放开手,离开了这个朋友的怀抱。

不过,真没想要这女人会去浪漫之都。

“恩,你也快回去吧,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绯樱璀璨的笑着,美丽而真挚。

“呃哼,我可不是君啊,快进去吧。”我挥手示意登机入口。

我还是那个习惯,喜欢见别人走离我的生命,留恋那最后的一抹背影。我也喜欢后挂电话,倾听最后的告别音。

“走了。”她拎起物品转身离去,不过,在转身的瞬间眼里便噙着的泪花,那注满的水汽终因一刻的聚集而缓缓滑落。

我站在原地。

静静地望着她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看着她通关,看着她从裤口袋里掏出机票将之递到机场小姐手中,看着她决然地再没有回头。

一个无人窥见也没人注意的暗处,一双似雷达般密集注视一切的眼没有眨动过,直到绯樱的离开

绯樱走了。

我漠然静立在机场大厅。

我不晓得什么时候人生才会与她再次交集,也许是几十年后街头某角的再次重逢,俗话说山水有相逢,我和她也许就会如此可我却不知下次的见面却是永别,不知那时的我想到这时的执著会不会追悔莫及呢

总之,那天,仿佛是那年整个秋季阳光最无力的一天。透过机场大厅的玻璃,天空灰沉沉的,一朵乌云从太阳下飘过,不大不小,不多不少,恰恰好挡着了太阳,恰恰好挡着了本就少的得可怜几屡阳光

天,风起云涌。

天,要风云变色了……

第三十八章

红门

这是一间幽暗的密室,四周没有任何的窗户,全以坚固硬实的石块堆砌而成,密不透风,这些石块奇大无比故而重量惊人,称之为盘龙石。普通威力的炸弹本就撼动不了密室分毫,更不用说是子弹了,所以这是个躲避追杀的好地方——刀枪不入嘛。

当然,这也意味着这个封闭的密室没有一丝的光亮。

静静的密室没有一点声响沉寂的可怕,黑黢黢的窒息感压迫的人透不过起来。

如此的鬼魅,如此的邪恶。

突兀的,一道清亮悦耳的女音响起:“点灯。”本是如黄莺出谷般纯净的美妙音符却在这诡谲的室内显得格外恐怖、怪异,甚至还有微微的回响,这就更像灵异故事中播放的那种风阵阵、毛骨悚然的背景乐。

一小团壁火倏然燃起,颇像现今的感应灯般,只是一个是烛火一个是灯火,忽明忽暗的摇曳烛光朦胧而不真切,只隐约可看清室内的“事物”——一个位坐高位的少女和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

少女的五官在明灭的烛光下并不真切,只隐隐可知她是个漂亮的人儿,大约十**岁的年纪,露出的雪白肌肤在微弱的光亮下闪烁着柔和的色泽,少女慵懒的斜斜依靠着身下一窥就可知的造价不菲的桧红色宝座,有股古代帝王不怒而威的尊贵气势。

下立着的男子则是全身漆黑一片,黑漆漆的密室如不仔细观察还真发现不了这个人。被黑笼罩的男子仅剩一双眼睛显露于外,(实际上也是可有可无了,反正是黑鬼一个。)紧绷的身子直直地站立着,像是一座风吹不倒雨打不动的雕像,若是没人搬动他,那么他可能会站在那几千或是几万年不动。壮硕有力的双腿笔直的并拢站立,双手自然下垂,脊背直挺紧绷,像是满弓的弦——一触即发。

“上次任务失败了。”这是陈述句,也是肯定句。

“是。任凭主上惩罚。”男子谦恭的单腿下跪,双手抱拳。

“别急,惩罚是一定要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次失败,你也不要来见我了。”少女一副云淡风清的口气,完全忽视她刚说那句话所代表的含义。

“是。”听到这话,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所谓的惊慌或者胆怯、害怕对他而言像是多余的。

“下去吧。”少女冷淡的挥挥手示意。

“是。属下告退。”男子起身恭敬地弯腰一拜,慢慢后退离开。

“轰”石壁一机关被启动,一道隐形的石门缓缓打开而后又自动关闭。

少女支着颌静静瘫躺下来,长形的桧红色卧椅衬得她如一朵卧水芙蓉。她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顷刻后按下了一边卧椅扶手上的一个隠形按钮。

“轰”另一个黑衣男子从外走了进来。

“主上。”男子同样恭敬万分地站立着。

“你去假传一份消息到日本岛家,这消息务必要岛家的人焦急不安从而采取些行动。呵呵,岛雄夫的女婿就是很有趣的主题,剩下的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了吧。”少女还是不温不火的吩咐着,一个计谋将要展开……

“是,属下明白。”

“下去吧。”

男子后退一段转身欲走。

“慢着。”少女忽的叫止了男子的离开。

“主人还有何吩咐。”男子听到命令后回身答道,平平的语调没有显出一丝惊讶、疑惑,因为他们很早就明白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更何况他们的生命卑贱的连一只猫都不如,他们是死士。永远只能听令行事不得有异议,即使是去死,若有一丝情绪波动那都是罪无可赦的死罪,你将会提早去见识见识地府是什么模样。

工具是没有资格有七情六欲的。

“我让你注意的目标——杀!”少女狠绝的对着男子说道。

“是。”男子恭顺地应道,杀人对他们而言本就是家常便饭不足为奇,他领命,再度退下离开。

少女斜斜的挑着嘴角,纯洁无暇的娇软声音醉人的让人酥软无力、神魂颠倒,想要对她多多的怜惜倍加呵护,当她是易碎陶瓷般细心的呵疼着。

“我的男人也敢抢,还连带着其他三个,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上次不仅让你逃过一劫还让你捡了个大便宜,哼,这一回你可不会这么幸运了,朋友?我倒要看看你最后到底能有几个朋友。”狠毒无情的字眼让人闻者惊魂,全然想不到一个如此的可人儿说出的话语是那么的恐怖、森。

第三十九章

日本京都

京都,这个有名的历史之城,群山环绕,一片古意盎然。自建城以来,京都就作为日本的经济、文化中心,它的市民们继承了其优雅的传统,整个城市怀旧味十足。

经过近一千二百年历史浸润的都市,好像染上了伟大时代的铜锈和古银的光辉。东京代表活力充沛、今日的日本,京都代表古色古香、过去的日本;东京是日本的头脑,京都是日本的灵魂。

盛夏九月的京都,说来凉爽有时又炎热的要命,那时遍植八重樱的京都美得摄人心魄,美得晶莹剔透,美得纷繁动人。

今天的京都,已将步入十二月。十二月是梅的季节,樱花早就已凋零的了,虽说如此,十二的京都还是美得止不住的心动。

岛家族在日本乃是名声赫赫的家族,位于日本的古城——京都。它对日本甚至是其他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都有着不可小视的影响力。岛家族是日本最大的帮派组织,势力遍及日本的每一个角落,而维持庞大营运开销的主要经济来源,则是尖端的生化科技,而且岛家族在黑道界也有很高的地位,可以说岛家族是继暗门、红门、龙门三大家族的后起之秀。

今天的岛家气氛有丝诡异。

“混蛋,真是岂有此理。”岛雄夫愤愤不平地咒骂着,手中拿着的报纸已经碎骨无存的零散于地,可怜兮兮的毁灭于岛雄夫的怒气里。

“这是怎么了,惹得你这么生气?”松岛雪子疑惑不解地走到丈夫身边,茫然不安地询问着生气缘由。

松岛雪子乃是岛雄夫的妻子,一个典型的日本女人。举止端庄贤淑、进退得宜,对丈夫百依百顺、温柔婉约,完全一副小女人姿态。但千万千万不要把她想成是一个没有思想,只知道奉承迎合之人。一般而言,岛雄夫的决策、选择只要合情合理,她都会不予质啄,让他自己做主,但如果是重大事情,好比自己女儿的婚事等这类重大事件时,她是绝对的神领袖、至高的决策者,若是岛雄夫与自己的意见相悖、不和,那也是白搭。而且岛雄夫再犟也犟不过她,这种事情她是绝对不会轻易让步的,除非事实真相摆在眼前证明自己的决策错误,那还可以重新商量,否则就是她说了算,连岛雄夫也奈何不了她。

“哼,怎么了?还不是千惠子那件事。”岛雄夫横眉竖眼的睇着自己的妻子,忿恨的嘴脸像是牛鬼蛇神般恐怖骇人。

“千惠子的事?”松岛雪子更加困惑了。

女儿在京都大学好好的念着书呢,这会关她什么事?最近也没听说她有闯祸啊,怎么会牵扯到她身上?况且雄夫如此生气,肯定不会是小事啊。

“我当初就觉得那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见人就笑狡猾的很,现在好了,报纸上传的那么难听,我的这张老脸都要被他丢尽了。岛家族还有和颜面在日本立足啊,这岂不是让大和人民耻笑!”岛雄夫是越想越不是个滋味,越想越怒火中烧,中那团熊熊烈焰呈不断上升趋势,直烧的人咬牙切齿想要火山爆发。

“你是说千惠子的未婚夫?澈儿怎么了?我觉得那个孩子蛮好的啊,风度翩翩、谦谦君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婿啊。再说其母跟我是八拜之交,其父跟你又是高中同学,这婚事简直就是媒妁之言、天作之合。”松岛雪子想到这件婚事就喜上眉梢,一番先前的茫然不安、小心谨慎。

关于这件喜上加喜的联姻,松岛雪子一直是期待不已的。只因为两家小孩年纪还太小,没到结婚的时候,所以婚事也就一拖再拖。不过只要等自己的女儿大学毕业,他们的婚事就是马上举行了。这也是当初两家说好了的。

虽然知道雄夫并不太满意晓娴的儿子,而是中意自己手下的棋原冰,但是且不说晓娴于自己情同姐妹,晓娴的儿子龙熙澈毕竟也算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是完美之极。况且自己女儿的心思自己还不清楚吗,千惠子自打第一次见到澈儿后就一直念念不忘、魂牵梦萦、魂不守舍的,心里眼里都是澈儿,这次联姻也正好顺了她女儿家的心思,达成了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梦想。

再说了,澈儿不仅文武双全,相貌和人品更是上上之选,恐怕再也没几个人比得上他了。反观千惠子,被雄夫宠的无法无天、恣意妄为、傲慢自大还到处惹祸,只有在澈儿面前才会有所收敛,乖巧听话的像只小绵羊。结婚,正好是她成长的好机会,也是她收敛姿态改掉毛病的良方,真要说还是澈儿委屈了呢。但是自己的女儿纵有千般不是也总是自己生的,而且千惠子也不是个坏孩子,只是被自己的父亲宠爱了而已,只要让澈儿多多管教就会改过了。

“你呀,你呀,就知道澈儿、澈儿,就晓得好好好,你就不会说说别的啊。”岛雄夫对着松岛雪子吼道,满脸的不耐烦。

“澈儿本来就好啊,你敢说千惠子不喜欢他?还是你想退婚另找夫婿,让自己的女儿恨你一辈子?”松岛雪子话语平静没有因为岛雄夫的怒吼吓得不敢言语,相反她说话不轻不柔、一针见血,把岛雄夫堵的哑口无言。

这件婚事最重要的就是千惠子喜欢龙熙澈,这是关键点。所以即使岛雄夫再不满意,只要自己的女儿喜欢他也不会有异议,除非……他想让他最宠爱的女儿恨他。

“……”岛雄夫呐呐地不再言语。

“哎……”

少顷,岛雄夫才无奈地叹了明显沉重的一口气,上手无力地下垂,肩膀仿佛一下子矮了下去。

“你刚才说澈儿发生什么事了?”见岛雄夫平静了下来,松岛雪子才重新问出自己的疑惑。

“今天报上说,龙氏少爷龙熙澈目前不仅跟一位贫民纠缠不清,还扬言要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决定要跟千惠子解除婚约。”余怒未消的岛雄夫一想到那小子既然为了一个低贱的女人要同自己的宝贝女儿解除婚约,气便不打一处来,又要像个喷火龙般暴跳如雷。

哼,竟敢退我女儿的婚约,简直就是不自量力、不识好歹。

歹竹长好笋简直就是狗屁,那个歹势的龙问天在高中时期就看他不顺眼,现在养的儿子也不是个好东西。要不是雪子跟他老婆是好朋友,要不是偏偏我那宠爱有加的女儿看上了他的儿子,否则,做梦也轮不到他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儿子。

“有这样的事?那晓娴不可能不告知与我,我想这中间一定有所误会,今天我就打个电话去问问清楚。你可别给我瞎搅浑,当心你的宝贝女儿以后不理你。对了,把晓娴给叫回来,这件事情还满严重的。”松岛雪子仔细的盘想了一番,便一边吩咐岛雄夫,一边拿起了手机拨通了好友的电话号码。

“喂,是晓娴吗?”

“对,我有事想要问问你,就是……”

“恩,就这样决定。”

“滴”一声,松岛雪子按下结束键。

“他们怎么说?”岛雄夫急急地问着妻子。

“晓娴说了,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和她商议让千惠子去他们家,然后找澈儿培养感情。正好爱籣斯学园是他们三大家族合开的,澈儿又在那念过应该没问题。”一石三鸟之计。

一来可以培养两人的感情,二来也不会耽误功课,(为什么岛雄夫没有送女儿去爱籣斯这个世界有名的大学呢,还不是因为他爱女多度,不想让她离开自己太远。而岛千惠子答应是因为龙熙澈已经毕业了,所以也就未多加反对。要是知道龙熙澈在爱籣斯学园,即使是岛雄夫在反对、在舍不得,她也会赶去的。)三来就是可以杜绝此类谣言。

“什么?让千惠子离开去他们家,我不准!”岛雄夫一听是去那个看不顺眼的龙问天家里,还要跟那个惹人厌老子的儿子在一起,更是不可能应允了。

“那你去跟千惠子说,拦的下就不去,拦不下就不关我的事了。”松岛雪子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一定是鹿死某人家。

“说就说,今天千惠子一回来我就说。”这时候的岛雄夫又像是小孩子般,不服气的任哇哇大叫着。

想当然的,第二天一早,岛千惠子离开了日本。

遭难,如此展开……

第四十章

且听风吟

————初初

距离感或疏离感,连同虚无感、孤独感、幽默感,构成了村上作品的基本情调。它无法捕捉,又无处不在,轻盈散淡,又叩击心扉,凉意微微,又温情脉脉,似乎轻声提醒在人生路途中昼夜兼程疲于奔命的我们:且听风吟……

(新买之书中有这么一段,林少华描写村上村树的作品,突觉人生既是如此:且听风吟……再之也觉与第二部分情调相符,便做了此序言。此中有太多的苦难,太多的悲哀,太多无法言尽的爱恨情仇,只能任其飘散于风中,淡淡的吟唱,渐渐的消散,慢慢的遗忘……)

窗明几净,凉风徐徐,一盆醉人的蝴蝶兰悬吊于阳台随微风摇曳身姿煞是迷人,暖化了苍白的墙壁点缀出一份安逸的悠闲,让一室沉闷的空气染上淡雅怡人的清香,久久不散随风飘入屋内萦绕满室,随后又满溢随风而出。

十二月的天气,说来寒冷有时又是暖阳照人,冬的步履总是叫人捉不定,早晚的温度和正午相差甚多,出门跑一圈便是这种天气也是一身汗,没几个小时却让人倍加的不适冷意侵身蚀体育,最是伤身。

天蓝色的软发静静坐落着,上面坐卧着一个人呆呆着望着捧在手中的咖啡,连杯身渐凉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身下不时传来有节奏地咔嚓咔嚓咀嚼声,让人误认为是哪只沟里的老鼠胆大包天到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出来腻食,正所谓老鼠过街人人喊打,那就别怪人们想家伙让它早日归西了,这样一来也能尽快投胎争取弃恶从善、普度成人。

不过,它是一只兔子,一只正在迟早餐的白色兔子。兔子咬萝卜焉有无声之理?就是那进化成无所不能的兔八哥也是把萝卜磕得咔咔作响啊,所以我们也就不能责怪它了,天如此嘛!

“哎,饭饭,你能不能小声点,我不能思考了。”我无奈地放弃神游,睥睨着那只啃得正欢的,兔子。

听不懂人话就是麻烦,它怎么就不变成聪明可爱的狗狗呢?这么讨厌又那么笨——没它始祖的超能力嘛!

盖浇饭听到声音停下望望我,然后……继续嘴上的工作。

哎,我还以为它良心发现呢!

怪不得古语说: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果然是箴言啊!

“饭饭……”嘴上继续哀嚎,手上则是放下茶杯开始攻击目标。

哼,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啃、得、开、心,看谁斗得过谁。

我左右拨弄着盖浇饭,导致它吃不安稳,最后只能放弃眼前的美食乖乖的蹲着……不鸟我!

去!兔子都这么有格调哦!

我也不买它的账,双手一横抱起它悬空于部上方,跟它对峙。

嘿嘿,这下看你怎么办。

盖浇饭蹬着四只小肥腿,红红的兔眼“受不了”地睇着我,兔脸一副臭屁样。

嘿,这家伙。

昨天送走了绯樱变回了家,随手收拾了几件常穿的衣服。那时已接近下午,吴妈因为前几天的失踪一直惶惶不安,所以一有时间就来屋里看看正好与她撞个正着。

然后就又是一顿家常便饭的啰嗦,待我找空隙说明时才有稍停的意思。

哎,好孩子不好做啊。

草草交待了缘由,便抓走了盖浇饭一同住进了学校,反正绯樱走了宿舍冷清正好拿这家伙解闷,还有就是……看家。

嘿嘿,反正它闲着也是闲着嘛,不用白不用!

少顷,便觉无趣的我放下同样无聊的盖浇饭,好心的放生自由。

低头看看腕表,马上要上课了。

我匆匆地吞下杯中早已冷却的咖啡,拎起背包便冲了出去,临关门前朝客厅的盖浇饭喊道:“饭饭,给我好好顾家,要是少了东西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为了你的兔皮给我好自为之。”

盖浇饭像是懂了般朝我来恨恨的杀人眼光,真把它当狗使啊。

我只当没看到的关上房门,上课去也。

第四十一章

“各位同学,给大家介绍一位新生。”太阳大西边出来了,傲慢自大又孤芳独赏的势利眼“猪”校长今天竟然专门来介绍新来的,看来那个人来历又是不同凡响啊。

朱敦驽顶着个啤酒肚走了进来,在前排站定后就开始恶心地笑,弥勒佛似的眼因笑呈一条细细长长的缝隙,咋一看像是无眼之人乱恐怖一把的。

郑重地宣布完就开始等待着那个还没进来的人,脸上至始至终挂着谄媚的笑,没有因为身后之人没有跟上其步伐而有所恼怒。

台下的富贵子弟有的还是做着自己的事情不把“猪”校长的话放在心上,心不在焉的不予理会,想是认为不是四大贵公子因没什么稀奇的,这里有钱有势的多了用不着那么兴师动众的欢迎那位还未蒙面的未知人物;也有人好奇地探头张望,不放过任何可以结识权贵的机会;还有的就是刚进教室一脸莫名的人,比方……我。总而言之,这位不知名人事还是引起了一丝波动,要知道除了四大公子鲜少有人能让这些人感兴趣。

我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四下察看一下,完全没相识的人只能作罢,但即便是想问怕是也没人会告诉这个前阶段引起人神共愤的我吧。

“叶……倾。”一个腼腆的男音从身旁的座位传来。

我转头一看,咦?怎么是上次那个羞怯的男孩,他认识我吗?不然怎么老是向我打招呼啊,可我的映像中偏偏没有他的身影,除了上次交谈。

“你……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你吗?上次你说认识我,可我对你真的没有映像啊。”我不确定地问道。

“我……”那个男孩支吾着没有说下去。

“算了算了,我叫叶倾,你叫什么啊?”就当是初识好了,正好问问他猪大肠说了些什么。

“我叫随、倾。”男孩这次没有害羞,黑幽似海的眼眸像似一泓泉水,淡淡的静静的。

“随倾……”我低喃着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又忆不清在什么时候听过。

大概是胡思乱想吧。

“哦。很特别的名字,不过你姓随吗?”我想了想很奇怪地看着他。

“不是,姓还没有定。”

“没有定?”丫的,不会吧,这么大的人了还没有姓,难道他就是所谓的有钱人包二的产物!!!

莫非……莫非……他就是见不到光的私生子。

哎哎哎,可怜的人儿啊。

我也只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的狭隘之人,没想到今天就恰恰好的被我碰上一个,想到他的身世如此悲惨又不能认主归宗,从小又缺乏父爱,可能现在就是格孤僻,患有严重的心理病态之人,直等哪天就猛然爆发以锐不可当之势进攻他的爱人,或者就是虐待、殴打、谋杀,想到这我就忍不住一阵**皮疙瘩、毛骨悚然,这个标注着“潜在隐患”的走动炸弹可千万别把无辜的我也给搭进去啊,虽然这条小小的贱命不值钱我也一度想要放弃,不过现在我想通了也想好了:人生苦短,好死不如赖活着。再说,即使真是死,我也不要这样的死法啊。

我、不、要、啊!

别人本就这个意思,可是我已经把后续和可能潜伏的危险都想到了,不过这也是在不能怪我,毕竟现今犯罪的小P孩大多是家庭不健全导致心理有问题的啊,再说了情景剧大多也这么演,成人尚且如此,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个小P孩,又不要负什么法律责任,这就是法律的漏洞啦,什么官员犯法与庶民同罪,骗骗小孩还差不多,哼!

至于为什么我觉得他还是个小P孩呢?还不怪他虽然长得还算高高的,但那身子板一看就没几两,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能过18这个关键的大关啊。

还生的一副娃娃脸,那就更是确切无疑了。

哎,也怪我这个大龄青年科打诨,都二十有一了还之上大一,要换别人闭着眼都不知这个数。再说爱籣斯学园的学生也不是吃白饭的,二十一岁起码就大三大四了,哪还有向我这么菜的鸟。

那四大公子现在究竟多大了,不会还没有我……

呀呀呀,不会的。他们这些大哥大不知道在道上混几年了,怎么可能没我大。

因为这个问题想到了私生子,再由私生子想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到最后我都不知道跑题已经多么的严重了。

随倾看着眼前胡思乱想正在神游太虚之人,不觉感到好笑,她的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真的好好玩啊。

要不是自己的父母千嘱咐万交代的要他来这所学校念书,他才懒得到这所学校来呢。虽说不至于失去自由但总觉得不自在,到处都是些招摇过市、飞扬跋扈的公子哥儿千金小姐,没有一点意思又让人生厌。

而他又懒得搭理这些无聊的事情再加上自己格内敛又安逸,也就不多计较这些了。

奇怪的是,前阵子老妈竟然主动要我打听一个人,看看她发生了何事,不想一问之下原是前阵子的风云人物——衣叶倾,可是她对外却说是叶倾,不知处于什么原因,难道只是名字的“特别”吗?如此匠心独运的名字确实不宜搞得众人皆知,但仅仅是这样吗?

其次,她还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本来以为她定是那种攀龙附凤之人,不然怎么到哪里都说她是个狐媚之人?后来才发现我们竟然在同一个班,但因为彼此都是个“无名”之辈,又都不善与人交际,所以虽说同班几个月却不认识这个人,这又归结到爱籣斯学园放任的学风了,只要成绩好考核通过即使不上课大多都会放你过,再加上傲人的家世,没几个蠢蛋教授会自找苦吃给这些学生不通过故意找茬让自己吃不完兜着走。

上次见到她,与她谈话中可以看出她同我一样都是个低调之人,却不知为何招惹上那四个早已毕业的风云人物,可是他还是可以看出谣言不可尽信,她与谣言所传的狐媚之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短短的一面,却让我有这种体认,也不知是出于何种不知名的感觉……

“是啊,我父亲说以后会告诉我。”哎,看到他总是有点不知所措,内敛的情更是让本就一张娃娃脸的自己像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小孩子。

父亲?啊,原来他不是私生子,那我刚刚还想了那么多的对策和绝招,想要让我改邪归正、弃恶从善,虽然他没有说过自己是个“恶人”!

***,不早说,害的我在这瞎想了半天。

奇怪,我最近怎么老是出口成“脏”啊。

我饶饶头,搔搔耳,开始想另一个严重的问题,完全忘了我问随倾的初衷。

“我叫岛千惠子,是爱籣斯学园无人不知的四大公子之一龙熙澈的未婚妻。”高傲的女音混合着犀利的目光睥睨而来,直直向我的位置。

MD,雷达都没她那么准。

一出现就瞄上了我这个无辜者,真是的。

我只当没看见,继续装聋作哑的看随倾。

不过,那出声之人却不是个好惹的主,她高度了发挥了山不来就我,我就来就山的神,不可一世的快步来到我的面前。

“你这个狐狸,竟然敢勾搭我的澈哥哥,现在见到我还不乖乖下跪认错,一副目中无人样,你那卑贱的老女人怎么教育你的,真不愧是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不要脸的女儿。”一张嘴便像机关一样喋喋不休,没有一字一句的停顿,话语极尽鄙夷之能事。

空气有一瞬间的停滞,渐渐的周遭也出现了一些附和声。

至于那个“猪”主任被惊得一愣一愣的,完全猜想不到这个日本女孩一出场就是语出惊人。

我好笑的抬头望向那个真正的出口成脏的人,讥诮地开始打量这个不知名的寻仇之人,不打算在继续做我的鸵鸟。

人家都抢打我这只无辜的出头鸟了,我要再不回击岂不是更加让她欺负。

我说过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比不饶人。

第四十二章

我看着她,她同时也在注视着我,我想她在等着我的诚挚“表现”,你说我怎么能让她失望而回呢?

所以啦我不负她望地利落而起,本是笑意盈盈的脸变得一本正经,严肃带着些微的冷意朝她反扑而去。

她见我这样先是一愣,怔在那儿,大概是不敢相信我居然还死不认错向她示威。

“呃哼,融我先声明一下:首先你所说的狐狸本毫无依据可言,你哪只眼在哪个地方看见我勾引人了,还是我力大无穷的“强要”了某个男人,再者据我所知你是一个新生吧,所以你所说的就更不可能。”我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再打量一遍。

恩,果然不错。

此名标志着“呛辣椒”的女子,不同于日本那种小女人的姿态,颇有冲天一怒为男颜的气势。冲天红辣椒和她那一身刺眼的红相得益彰,俱是红的彻底,亮的惊人。我想想要不要让她赔偿我的视觉受损费,毕竟这对眼睛的荼毒实在是太大了。

“正气凛然”的眉浓淡得宜,与骂人的功力很是相配,凶悍悍的眼睁得很大,打得我都不知道是她本来就大还是被我这个“正主儿”气得瞪成了这么大,那我真的要佩服她到五体投地、甘拜下风了,这是很不容易滴嘛!

“下堂妻”的命运很是悲惨啊!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总言之,客观上她是长得很不错的,火辣的身材,保养细致的皮肤,典型的“风骚女”;至于主观上嘛……缺乏眼力,脑袋还秀逗……

“呃呵,其次龙熙澈与我没有一点关系,(额……失身算是小小、小小、小的不能再小的曲啦。)不管是过去、现在、未来,我都不会去纠缠那个笑面虎,所以你可以一百二十个放心。而且我叶倾上跪天地下跪父母,你又不是我什么人更不是天神,你说我为什么要跪你?再来我也卑贱到要去勾引“有妇之夫”。”我比比我的人,再示意她我这么平凡的脸,实在没什么姿色却勾搭她奉为天神一般的人物,就不知她对于这个答案会不会满意。“最后,我的目中无人、有眼无珠、不知天高地厚,实在不能与撇人的盛气凌人相睥睨。我的母亲是没教好我,她也不是你这般“高贵”之人,但最起码她没教我见人就咬的本事(寓意此等高贵之人也不过是见人就要的疯狗,我够含蓄的吧。),所以我自愧不如,不能与你这位尊贵非凡的大人物相比。”雍容雅量是我难得具有的美好品德。

“你……”实褒暗贬的话语让岛千惠子恨得牙痒痒,那个气啊!

笔墨难以形容吧。

嗬,我才发现我是个很有才学的人。

解说完毕,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我便不再理会她的“欲言又止”,冷淡地坐回自己的座位。

岛千惠子看到我这样目中无人岂有善罢甘休之理,那指着我的示威手指硬是被气得抖颤不止。

怎么每个兴师问罪之人多是女子?为难同胞也就罢了,每个正牌主子寻仇的说辞都是这般乏味吗?不是你勾引某某某,就是你长得怎么着怎么着,再来就是威胁什么的,真是够了,难道他们脑子都不会想想吗?

搞清事情的始末缘由再来不行吗,非得把莫须有的罪名按给别人,试问谁愿意这么被骂、被指控呢?

“你的座位不再这里吧。”傻站在这里有碍市容。

“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好过,最后警告你跟我作对是没好结果的。”岛千惠子放下指控的手指,恢复到高贵傲然的姿态。

“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至于信不信……”我清冷冷地睇她一眼,“随你便。”

有些事你越加的辩解别人说得就会越加的厉害。

竟然不识好歹!

好,这是你选得,就怪不得我了。

“咱们走着瞧。”岛千惠子扭头昂首走向讲台,对上还目瞪口呆回不了神的朱敦驽,嘴角一瞥,讥讽道:“怎么,本小姐这么让朱董事震惊啊!”

朱敦驽是什么人物,他看脸色的本事可是一流的,这也就为什么有才能的人那么多,偏偏他就当上了爱籣斯学园的校长。

“不、不、不,我只是自责自己教学不严,没有把爱籣斯学园管理好。”朱敦驽心里忐忑不安,额上也冒出了点点冷汗,岛家不能得罪,但是那个名叫叶倾的也不能怠慢啊。

他这个校长,学校里的任何风吹草动当然瞒不过他那双厉眼,那个叶倾跟四大公子扯上关系,想当然定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啊!

他只能想个折中办法,两边都不得得罪,当务之急还是先安抚眼前这位祖宗再说吧。

“岛小姐若是不满意这里竟可以选别的教室,我想别的教室一定能让您满意的。”宾至如归是他今天的任务。

“本小姐是很讨厌这块地方。”岛千惠子意有所指地狠狠瞪向我的位置,然后再若无其事地瞥了朱敦驽一眼。

朱敦驽哪会不知岛千惠子的意思,但他又担心自己会得罪另一方,心里着实焦急。

目前岛这位的确占尽优势,不过最后的决断和胜负要看四大公子啊,那边处于弱势不定是最后的输家啊。

真是左右为难啊!

“岛小姐随我到别的科系去吧。”朱敦驽担惊受怕的擦拭着无汗的额头,心里只想把这位老佛爷快快送走。

形势一触即发,他可不想再次成灰了。

“……”

岛千惠子瞧也不瞧朱敦驽,径自仇视着叶倾。

哼,澈哥哥是我的未婚夫,我就不相信这个女人有天大的本事能从自己的手里把他夺走。

“走。”傲气娇蛮地朝那个标识“第三者”的位置睥睨了一眼,便神气不已地步出了教室。朱敦驽见其终于鸣金收兵赶紧紧随其后,一道离去了。

这出可笑的正牌妻子讨伐第三者的戏码才算终结。

不过,我知道真正的好戏已经展开了。

此地,不宜久留……

第四十三章

一天下来,累及的我想要早早回宿舍休息好补充体力。

好累哦,我这个懒人最近更是犯懒,连走路原先还进行的运动在现在看来也是一种折磨,烦心的事情着实多得让我想要尖叫发疯。

仿佛一世纪那么漫长,一道光亮的玻璃门才映入眼帘。

吁……

终于到了。

例行地刷卡,开门,屋内一片漆黑,没有一丝人气。临近六七点的傍晚,因为冬天的匆匆报到已经完全漆黑,无人的寝室内没有一丝光线,只有风吹窗幔的簌簌声响。

早晨出门没关白色阳台那边的落地玻璃,所以有风进来不足为奇。

隐隐流动的气流隐约染着一丝诡谲,神秘莫测的气氛让空气也变得紧张窒息起来。

飒飒风吟,啪啪帘响。

我警戒地停滞不动,再也不进入一步。

“谁?谁在里面?”冷若一月寒冰朝室内一喊。

“……”

悄然无声。

屋内惊得连一针掉落的声响都听得可以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我更加确定室内有古怪。

平时饭饭听到门声就会出来迎接,今天没有,所以我肯定屋内不平常,而现在的寂静更是非同一般,里面定有蹊跷。

慢慢的,慢慢的,我往门口退去,猛地转身向外面逃去。

风呼呼地在耳边吹过,我头也不敢回的朝山下冲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赶快逃跑。

檀园很大,每栋宿舍楼都是独立的。间隔的距离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近。我现在可以去呼救,但若连累他人……况且也不知来人多不多,万一人多势众……

还是去籣园比较保险,现在上课的人还是有的。

晕黄的琉璃灯盏在锌白的路上折出迷离的色彩,璀璨的灯光若是平时定是美丽万分,现在却让我深恶痛绝。

路为何那么长,通亮的路摆明了前方没有尽头,离籣园还很远很远。

而且……一路下来竟然没有一个人!

回来的时候还有稀疏的两三人在行走,现在竟然没有人!真是……天要亡我!

身后没有脚步声,可这样才更恐怖。

远远的,一道救命之光在远方驰来。

我从来没这么高兴见到车过。

渐渐的,远方的光线越来越近,可以清晰地知道那是一辆疾驰而来的法拉利。

看来,来人很有钱,那一定不介意接收我这个逃命的人助我一车之力吧。

只有**十米的距离了,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得救了。

一面奔跑,一面挥舞双手示意,张开的口却没有喊出声。

原来被一块布捂着了口,刺鼻的味道让我难受的不断挣扎,却最终敌不过骤然的昏厥,黑暗降临……

一切,归于沉寂……

“魅,我可像看到倾儿了。”车内的龙熙澈不确定得询问正开车的暗斯魅,不知道魅有没有看清。

身影有点像,但毕竟距离有点远,龙熙澈也不敢肯定,只能寻求暗斯魅的解答。

“哦?是吗?”暗斯魅缓过神来,转头看向龙熙澈。

他刚刚在打岔,并没有仔细看大前方。

“我不敢肯定。”龙熙澈按下玻璃,探出头探视远方的身影。

“魅,那个身影不见了。”龙熙澈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莫非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我看你是想她想的头昏脑花了。”暗斯魅邪气地一笑,揶揄地打趣道。只有他心里知道,他现在的心里有多不爽,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澈说要来看那个女人自己想也没想就跟着来了,不过几日没见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她,不过就是一个猎物,自己的心绪却一再的为她波动实在是……可是,想要澈要见她,心里又不是一番滋味。澈是自己的死党啊,她不过就是个无关紧要的猎物,自己为什么因为澈要见她而不高兴?

“大概吧。魅,千惠子今天到学校来了,我怕她对倾儿……”龙熙澈不安的望着前方,心里可谓波涛汹涌。

岛千惠子,父母小时为他定下的未婚妻,一直一来他都只当这个可有可无。她,与他而言只是“妹妹”,那也是个可有可无的称谓,它本身没有任何特殊的意思。我没有喜欢的人,顺水推舟的我应承了这门亲事没有驳回他们擅自的决定,即不吃亏又能减少父母的叨念,一举两得。

她很爱他,从小就知道。那爱慕的眼神如影随形,花痴大概是其代名词吧。虽然很不舒服如芒刺在背,但,为着以后的清净自由,他装作一无所知继续冷漠无情的用一贯的温柔对待,反正相隔两地的他们聚少离多。

谁说温柔是醉人,有时却是最为伤人,因其代表着——无情。

倾,这个一眼就看出的人,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时而清冷,时而锐捷,时而又让人为你心痛的无以复加,只为你的漠然与自私。

若是没有遇到倾儿,他不会知道什么是爱,但也是你的自私,总是隔绝所有人进入你的世界,独自一人面对所有的一切。

你不愿进别人的生活,别人也踏不进你的世界。

今早,一得知千惠子去了爱籣斯,他就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忍受她的漠然。对他的世界她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反应?呵斥也好,责怪也行,他一定会让这持续几十年的无意思婚约永远的终结,不只为她也是为自己。可是……

倾儿,你到底要我怎样?

为什么你一点也不愿碰触我的世界?

可我却你能让你置身事外,只因我要你跨入我的世界,与我同行。

“哈哈,澈以为你在担心谁?小野猫?我想,她定不会乖乖等着让人宰割的,千惠子怕是占不了便宜。”暗斯魅右手随地搭着黑色方向盘,左手支在打开的车窗上邪魅地抚颌而笑,桀骜不羁的眉毛因龙熙澈的担心上扬着好像这句话取乐了他,银白如皑皑白雪的发丝被灌入的疾风打得有丝散乱,飞扬中带着浪荡和妖娆。

果真是一个妖魅的魔物。

“倾儿,确实不是可欺负的主。”龙熙澈像是想到什么的兀自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坠落玉盘的玲珑珍珠,清脆而迷人。

红色法拉利冲破空气与风竞速,耳中只有空寂而旷远的簌簌风声。

第四十四章

“吱——嘎”稳健停稳。

一流的能就是非同凡响。

推开车门,两人立于叶倾的寝室楼前。

两人相视一笑,同步而行朝目标而去。

门,开着。

奇怪,门怎么没关?倾儿怎么这么不小心?不过不可能啊,她不会这样空晾着大门啊,莫非……

心,很乱。

飞速跳动的心就想要跳出喉咙口一般,紧张的不知所措的龙熙澈本不知道焦躁不安是那样的难熬,那像是赤身裸体地浸在冷彻刺骨的寒潭中,脚不点地无所依持却又不一脚灭顶的感觉,生不如死。

提脚一跨,就欲进入探个究竟。

左袖一紧,原是被暗斯魅扯住了前进的步履。

“魅!倾儿不知出什么事了。”龙熙澈内心焦躁不安,不详的预感不断上升,理智告诉他叶倾一定出了什么事情。

暗斯魅一手拦截龙熙澈,一边严肃地盯视着昏暗的室内,锐利的眼微眯,神情紧绷戒备。

“血的味道。”敏锐的嗅觉告诉他屋内并不如外表那样平静,随风飘来的血腥味是自己从小就与之结识的,虽然很淡很淡,却依然逃不过他天生的狩猎本能,那是自己捕获猎物对之撕咬时形影不离的佐料。

龙熙澈不知怎么形容听到那个字眼的感受,好似五雷轰顶、山摇地裂般直接将他从天堂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永不翻身。

流动的血在这一刻冻结了,如万年寒冰再无融化之日。

懵住的龙熙澈怔怔的呆立着。

“澈,守着。”简洁而快速地安排到,暗斯魅迅捷如豹地闪入门内。

倾儿,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这么没用,不仅不能第一时间出现在你身旁,还只能在这里像个傻瓜般等待魅的消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告诉我,我是不是真的很没用。

“澈,是兔子的血,倾儿不再屋内。”顷刻间,暗斯魅已探察回来,带来一个不知是幸还是不幸的消息。

幸的是,屋内之人并不是倾儿;不幸的也是如此,现在的倾儿不知怎么样。

“太好了。”安心的笑容浮现再龙熙澈面如死灰的脸上,他现在才知道什么是死而复生的滋味。

“这并不是完全的好消息。我们刚问了,她已经离开了籣园回宿舍了,而现在门开着人却不见了,她可能被……也可能你刚刚看见的身影就是倾。”暗斯魅有条不紊的分析着,虽臆汹涌波动,但现在他不能慌乱否则就会错过营救倾的有力时机,尽管如此一直浪荡邪魅的他也是神经紧绷、面无表情,冷酷狠的肃杀之气萦绕周身,若是有人越过安全雷池,那么就是——死无全尸。

“我马上联系殇和邪,如果那个人影是叶倾那绝不会逃过爱籣斯内严密保全系统的监控。魅,你发动暗门的力量全力追踪倾儿的行踪,我去监控室查找线索。”龙熙澈努力让自己尽快平静下来,他知道现在不能慌,倾儿还在等着自己的救援呢。

“行动。”话未完,暗斯魅已如鬼魅般消失不见。

他要让那么人知道什么才是暗门真正的实力,而……招惹他暗斯魅的女人死的,会有多惨。

龙熙澈也风驰电掣般地上了车,“噗”法拉利发挥其无车能比的能,眨眼间已然消失无踪。

第四十五章

漫无边际的黑,在眼前铺陈、伸展、延长,睁眼就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惶然中唯有自己的呼吸清晰可闻,惊悸中只能环抱身躯抚慰自己。

显然,我被绑架了。

绑架我的是何人,我一无所知,可妄断的说概是与今天那个示威的什么什么岛的有关。

不能怪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于我,她只是个突然出现的“示威者”,简言之也可谓是陌生人。

所以,她的一切没有输入脑细胞的必要。

就是那个她嘴里口口声声的龙熙澈,我也一点不想理会,我们之间的牵扯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错误。

曾有人说:明知不该为而为之,是为勇;而明知不能为而为之,是为——罪。

龙熙澈就是我毕生都不能为之的人,当然,其他三个亦然。

我承认我是个冷清的人,我并不像沾惹上任何的麻烦,因为我很怕麻烦招惹上我。世上的纷纷扰扰那么多,我只想平平淡淡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高兴时去每个异域风情体验下人生,难过时一个人静静在家哀悼悲伤的岁月,再不然就是懒散随意的品尝各个地方的美食,这就是我希望的生活,而他们可能永远都无法达成我这个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艰难不已的要求。

我只是希望、期望、盼望那个绑架我的人能不牵扯我这个无辜者,虽然这已经是个奢望,但怀抱希望总比绝望好吧。

黑暗中,我只能靠胡思乱想来分散注意力,松弛紧绷的神经,一个人的黑暗世界真的是……熟悉又窒息。

“挞挞挞”节奏的脚步在这个诡异而黑沉的暗夜中突兀的响起。

这黑暗的地方在我想来应该满空旷的,但来人的脚步声却几不可闻,这不禁让我警惕起来。

来人必有功夫,且此人……

我不自觉地轻浅呼吸着,在视觉全无用武之地的情况下,听觉就会格外的敏锐。

调整吐纳之气,不知能不能误导来人。

唉,这真是什么跟什么,再次无语问苍天。

中心只有一个念想:出去后我定要立刻、马上离开这个鬼城市,最主要的是离开那四个惹祸,一定一定要离得远远、远远的,最好是永不相见那种。

只是……我能出的去吗?

苦笑的掀掀嘴角,无声的希望自己能安然的全身而退。

脚步声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停住,我想大概只有一两米的距离吧。这让我想起某些小说或情景剧中女主与男主离开几步然后就是千篇一律的说辞:什么相隔咫尺心却早已各在天涯的心里对白。

哎,请原谅我只能自我安慰的胡思乱想的偏离主题,毕竟这是绑架,我一个小小的女生再怎么冷清再怎么无所谓遇到这种事情说不害怕是骗人的,但我实在不想在这种随时会被撕票的情况下还要想那些恐怖画面,所以只能这样装作其实这是一场梦醒来就会发现一切都是幻想这种阿Q自我安慰法来取乐自己了。

“主上,她已经醒了。”一个平平的声音响起,我想那种毫无生气的评述就算我是个死人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波动。

MD,我就知道瞒不过来人。

既然把戏穿帮了再装也就没意思了。

“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我冷冷的问道,实则内心还是惶恐不安,但是在敌人面前示软就先失去了先机,让人以为你不过尔尔。

只有旗鼓相当的气势说不定能震慑那个未知主上,让他能考虑考虑,放我定是不可能的,但延迟死缓等待救援还是有生的机会的,虽然我实在想不到谁会来救我。

四大公子?我实在没报太大的希望。

“……”

不回答?好,那我换个问。

“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敢问这位“主上”(我咋觉得像是回到了古代)能不能告诉我是不是我在什么地方触犯了你?”

呃,还是实质问题。

不说缘由我没法改过自新啊。

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呵呵……却是个有趣的人。”如银铃般的笑声从某个方向传来,似黄莺出谷的笑连我都想跟着笑起来,只要不是在这种情况下。

“可惜……”笑音一转,深沉的冷意从四面八方围堵而来,我顿感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神经,一个机灵,心止不住的跳了一下。

此人……

怕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

不知为何,二十一年来我第一次感到害怕。

第四十六章

“我想,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倏然转硬的口气似狠毒的利剑冲破黑暗划破沉闷窒息的空气直面而来,那恶毒忿恨中还带着一丝不自觉的幸灾乐祸。

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要不干吗这么高兴啊。

我也弄不懂她巴望着我快快死去有什么好处,再则据我观察此人不是我臆测中的那人,那到底是谁这么望眼欲穿的要我死呢?我可实在想不出这二十几年来我还有得罪过什么恐怖分子啊!

真是!进了爱籣斯学园什么怪事、倒霉事都找上门来了,改哪天真的要找个寺庙去拜拜烧烧香去去晦气了。

学中国五千多年来的历史做法总不会错吧。

就不知道有没有机会了,唉!

翻翻白眼,心里把上帝、耶稣、如来佛、观世音、玉皇大帝……统统骂个一遍,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

飞来横祸。

我无力地放松下来,没办法了,看来这次是“主上”要我死我不得不死了,逃不掉了。

“……”

四周恢复静默中,徒留一片似有若无的呼吸声。

为什么是似有若无呢?两个习武的本来吐纳就微不可闻而我这个煮熟的鸭子又飞不了,只能心平气和的等待死亡了。

为什么不学习小说中那些或英勇或聪慧的女主的逃生法呢?

我实在想说一句通话,你死到临头还没自觉吗?

我既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没有古代那种绝世武功更没迋论现在格斗技巧什么的,平时懒惰成又好吃懒做什么大本事都没有,二十一年来就本本分分的做了个草人物,除了为人冷漠一点、不合群一点,我实在不知道我这样一个人怎么跟这些一看就是干杀手这行绑票质的人对着干,即使真有本事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所以那些古人一个人横扫千军万马或者跟几人大战三百回合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被扁成猪头还差不多。当然也可能也有例外啦,但,那个人肯定不是我,所以现今我还是乖乖当那个票吧。

只希望那位主上能“好心”的让我快快乐乐无痛苦的死,当然我不是诅咒自己死不过若是真要死我还是期望那样的安乐死法,要知道我是最受不得疼的,那位心狠手辣的主上千万不要别出心裁再花心思让我尝尝什么满清十大酷刑,我可无力承受如斯的厚爱啊!

“哒哒哒。”又一阵脚步声传来。

只听黑暗中的那位主上说道:“通知的人来没?”声音幽眇而诡异。

“回主上,马上到达了。”恭恭敬敬无人气的声音响起。

丫的,怎么都是尊活死人啊,连说话的语调和语速都一样,要不是每个人的口音都不相同我都以为是同一个人了,要不就是小时书中提到的那些靠口技混饭吃的技术人员。

一人抵百人还不包括飞禽走兽什么的。

“消音散喂食后即刻撤退。”那位主上下达着命令,对着我不怀好意地笑道:“至于后续……我想有人巴不得接手呢。”

为什么我知道她是对着我的,那毒的眼神即使隔着黑暗我也能真切的感受得到。

消音散?那是什么?

我还在想着,下巴以被离我一两米的活死人抬起,一股药粉的味道凑近鼻息前。

我赶紧死命咬着嘴唇,不管是什么总之肯定不会是好东西。

好痛,下颚被生生的捏紧、挤压。

“唔……”

我垂死挣扎的左右摇晃着头以期摆脱控制,双手也加入行动死力推打着那位活死人。

不吃不吃,老娘就是不吃。

“唔……嗯……呃……”

现在的形势就是那人掰不开我的嘴我也挣不脱那人的手。

僵局持续ING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位闲闲的主上在旁边说着风凉话,淡淡的语气却让那个掰着我嘴的活死人明显一僵。

T***,你个不知名的死女人(不要问我为什么,那声音就是个女人,现在不要跟我说什么黄莺了,地狱恶魔的声音说不定都比她的好听。)就真的煽风点火,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啊你要这么对我。

我都愿意安乐死了,你什么喂我这不知名的毒药。

我才不要肠穿肚烂那些个死法呢。

那位活死人加入另一只手,而我也连着脚也加入斗争了。

现在还管什么形象啊。

全武行ING

不要怀疑,短短一两分分中我已经为了不痛苦的死上演了十八般武艺了。

抓、打、踢、踩、扯……咬就免了,一咬就正中下怀。

第四十七章

更恶毒的我连防狼技法都出动了,可惜那人毕竟不是吃素的,干绑票这行也指不定是杀手啥的的人要连这点防御技法都没有也别混了。

虽然我真的是已经发挥了我生为女子的全部优势不过那位活死人还是毫发无伤,充其量是一些不起眼的小伤口,我却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

那位活死人是严格执行主上的指示:时间宝贵,分秒必争。任我再抵死放抗,五分钟不到已经胜负分明了。

那意思就是:我,吃下了那一听就知道不是好东西的XX散。

那位活死人大人左手捏住了我的鼻子不让我呼吸,右手就着药粉一股脑的倒入我的口中,完了在接手活死人二号递过来的水,然后一股做气的灌入,而后在捏紧我的嘴巴防止我吐出扼着我的脖子逼我吞下去。

要我不是当事人,我真的很佩服那人迅捷的动作。

“咳咳……咳咳……”

我咳嗽着,呛着,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呕……”

我伸手抠着喉咙,想要把吞入的东西吐出来,好歹吐出一点是一点吧。

“别白费功夫了,消音散如水即化,你喝进去就吐不出来了。”那位主上再度发话,不过每次说话都让人想要暴扁她。

MD,真的是最毒妇人心。

“你给我吃了什么?”我再也不能保持安乐死的心态,气怒地朝着那个话音传来的方向吼道。

“呵呵,趁这下多吼吼,以后就没机会了。”那人冷冷的答着。

消音,消音,不愧是消音,原来是让人变哑的药粉。

真是挨千刀的。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停止抠的动作,冷漠地朝那个方向问道。

吃都吃了,再抠也无济于事了。

“你的声音,让我厌恶。”冷清吗?我要你再也说不出冷清的话来。那人狠毒地回复,恶毒的口吻让人寒意四起。

肚里一阵筋棘,似在翻江倒海般让我蹙紧了眉头。

呵,不喜欢?我又没让你喜欢。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不喜欢,毒哑了我;仅仅是为了自己不知道的缘由,绑架了我;仅仅是为了自己未知明的敌视,就让我也陪着你不幸。

这,就是人的自私。

自己不好过,别人也不好过吗?

可我,连那可笑的为什么都不知道。

静静的重新坐回地上,唉,随你了。

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喉咙里也开始火辣辣的疼,那钻心的疼痛赛过了肚腹的不适,好像有人放了一把火在我的喉管里烧腾,逼得我冷汗直冒。

“呜……”我紧咬着双唇阻止欲泻口而出的痛苦呻吟,连血丝出来都没有发觉。

即使这么痛死,我也不要让你得意。

“呵呵,药效发作了吧。”那“呜”声仍是让那女人乐开了花,我想那女人的嘴肯定翘的能挑俩粪桶了。

“一会,还有你好受的呢。”那人带着一丝期待和兴奋打趣道。

“撤。”

一声令下,有节奏的脚步声离去。

看来不知三人呢。

呵,现在还有心思想这个。可不想,又怎么忽略喉间火灼的痛苦和那女人后面的酷刑呢?

“铃……铛……铃”

貌视铁链锁门的声响。

要是我猜得不错这可能是一间废弃仓库什么的,且这仓库还不小,从那空旷的声响就可以知道。

哎,连囚禁犯人的地方都这么大。

喉咙已经疼得完全的没感觉了。

我试着长了张口,“啊……”

果然,嗓子没了。

我蜷缩着,环抱着,低头让膝盖抵着额头。

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心里也感觉苦苦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接连失身、失音,我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好失去了。

真的,没有了……

第四十八章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周身仍是一片漆黑萦绕。

突然忆起朱自清先生的一句话:吃饭的时候,时间在饭碗里流过;洗手的时候,时间从手指间流过。

那时的他是惋惜时间的飞逝,而这时的我却倍觉艰辛难熬。

度日如年,我想我现在是如坐针毡,时间是过得那么慢,慢的让我甚至以为度过了漫长的几年岁月。

古代死刑犯行刑前还能做一个饱死鬼,幸运点的还有亲们送上最后一层,而我呢?我就只能在这么个黑乎乎的地方等待另一波折磨的到来,然后就是生不如死,最后就是死不瞑目。

感觉到衣服传来丝丝的凉意,我这才惊觉自己的镇定自若是多么可笑,不管是多么冷清的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折磨甚至是死亡没有人能够洒脱地说“粉身碎骨魂不怕,留取丹心照汗青。”

我,也是惊悸恐怖的。

即使真的直面这惨淡的人生或是死亡,我也不期望是这样的死去。

“哐啷”

门被缓缓的推开。

这么快就来了吗?

“哒、哒、哒……”

不同于前者的脚步声,这,是一个人。

此人脚步沉稳却掩不去那丝急切,步伐越加的轻巧细微,呼吸却是隐隐带着一丝急促。

我抬首望去,一个瘦削的黑影逆光而立。

铁门半开着,屋外惨白的月光入,一切朦朦胧胧不甚清晰,影影绰绰中只能知道那人未遮黑布之下的眼。

清亮有神,如天空皓月又似空谷中的一泓凌波,星星点点、潋滟动人。

你是谁?

我张了张口却无一丝声响发出,恍然明白我已经失音了。

自嘲地笑笑,连给我喊救命的机会都没有。刚刚是无人,现在是有人都叫不出。

“是叶倾吗?”清亮柔和的声音在空旷的仓库回响着。

话语中有丝急切更多的则是放心,他缓缓的舒了口气。

真的是她。

本来还以为是幻觉,没想到她真的被人绑架了,要不是自己循着绑架之人踪迹仔细隐匿行踪,恐怕就要被那些人发现了。

为什么呢?那些人要绑架叶倾?难道那人是今早闹事的那个女人?他在暗处仔细观察过那位主使人,确实是个女人,而且是个厉害的女人却不是上午那个。

两人的吐纳差距太多了,古语有云越是轻浅浑厚着修为越是上乘。

短短几秒内,黑衣人已经深思熟虑了一般。

“啊……啊……”我无奈地点点头。

黑衣人明显一惊,快步来到我的身边。

“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能说话!”那人急切的扶起还枯坐地上的我,话里是担忧、是焦躁。

我的眼眶不自觉的再次泛红了,幸好在黑暗中看不出来。

哎,万般委屈上心头,却吐不出来难以言语。

“你到底怎么了?”

好痛,原是那人抓着我的手不自知的用过了力。

我隐忍着痛,挣脱那人的桎梏,左手托着那黑衣人的右手,用右手写下两字。

那黑衣人在我写完的同时已是怒海滔天,可我总觉得心痛的成分居多。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此人,我不认识。唯一疑惑的就是那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别的就再无其他。

我歪着头怀疑地看着他,这人到底是谁呢?会是谁在这么个时间来救我呢?且不说我认不认识此人,即是我认识的人中也没有这般能力的啊。

随倾看着眼前的女人,黑暗中看她还如今早一般冷清漠然,若说有什么不同:一,她虽然将那丝恐惧掩饰的很好但她还是脆弱的红了双眼,脸颊明显有哭过的痕迹,即使是身处黑暗他仍能一眼就看出来。他,从未见她哭过。二,她哑了。

他不知道怎么来形容自己知道那两个字——毒哑的感觉,是震惊多一点?是心痛多一点?是愤怒多一点?还是不敢置信多一点。

可她的声音分明已经哑了,再也说不出话了吗?

“我们快走。”随倾压抑多余的情绪,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要速速离开才好。

他来此地也是机缘巧合纯粹怀疑而已,母亲刚让他打听保护这个人,没想到上午那样下午就被绑架了。自己也是不小心看到有不能确认才紧随而至,不料还是来迟了,不过即使不来迟只怕也是寡不敌众吧。

为今之计唯有先脱险再说了。

“恩。”点点头应道。

我并不知道他是谁但我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清淡安心的味道,让我倍感安全的味道。

不想刚行进几步,那人却停了下来。

“不好,另一批人来了,来不及了。”随倾转头看着我说道。

我本不知道他怎么会知道,但,我相信他所言不假。

怎么办?我无语地望向他,眼里满是焦急不安。

刚有希望就要绝望吗?

随倾无望地注视着我,他带不走她,若是两人一起走必定会被发现,那样一来两个人都走不了。

我明白了他眼中的意思,牵唇勉强一笑,扯回了自己被抓的左手。

你快走吧。

我这样写道。

他只是个素不相干的人本就没必要救我,更没必要陪着我一道送死。

随倾知道她不想连累她,可抛下她可能意味着让她送死,这怎么可以!他决不能抛下他一个人独自离开,即使是死也要一道死。

随倾不知为什么有这样的念头,但他却无意改变。

“要走一块走。”随倾重新拉过我的手,对视着我的眼坚定地说道。

我望着他,他的眼里一片决绝,我知道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真的想要救我这个对我来说毫无瓜葛的陌生人。可我,真的能拖累他吗?

十一岁那年,我已经拖累了一个人,一个平生第一次让我有喜怒哀乐的人,一个牵动我情绪的人,我真的能再度自私的连累眼前之人吗?

不,我不能。

即使死了,我也可以早早到地府向那个人赔罪,可他实在没必要如此。

快走,找人来救我。

我快速地写道。

没时间了,他们真的来了,那脚步声连我都听到了,再不走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

我使劲的扯,毫无动静。

不走,必死无疑。你走,还有希望。

一边飞速地写着,一边强硬地看向他。

他也看着我。

我也是焦急万分了。

“尽量拖延时间。”看我最后一眼,他强势地要求道。

终于,他放开了我的手,敏捷地关上铁门,再最后一刻悄无声息地搬救兵去了。

我会的,我会的。

我一定会拖延时间,因为我并不想死在这个鬼地方。

因为……有人要我活着……

第四十九章

“是不是这里?”傲慢的女音透过仓门清晰的传来。

“是。”回答的男音很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冷冷的语调就如冬日里突如其来的一股冷空气,不仅倍感寒冷,还越加的发毛。

然后就是铁链被解开的铃铛声和仓门推移的嘭声。

月光全然由外入,皓白而清冷。

幽幽的光冲破黑暗,打成门的形状照下一片影。

岛千惠子站立在门口,睥睨着那个蜷缩的身影。

“果然是她,看来消息不误。”岛千惠子心中一喜,脸上却不露分毫。

“是。”紧立于身后的男子仍是冷冷的回道。

岛千惠子跨着得意的步伐,意气风发地踱步到我身边。

“你也有今天?看来不知我一个人看你不顺眼啊,树敌不少啊!”岛千惠子志得意满的睨着身前的人:“警告你,趁早给我离开澈。”眼睛倏的一眯冷声喝道。

我漠然地瞟向那个张狂的女人,真是讽刺啊!

岛千惠子见眼前之人没有丝毫反应不禁恼怒起来:“好大的胆子,都死到临头了还这样不知死活。”

我再度无语中,我不回答一来是我哑了说不出,即使我真的说了也只是让她更加得意而已?二来跟她这种人本就没什么好说的。

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的女人最是难缠。

“哼,不说是吧。好,我就教教你一个道理:勾搭别人的男人,没有好果子吃。”岛千惠子狠厉的眼一瞪,沉沉说道。

可笑,真是莫名其妙。我已经再三严明过我没有勾引龙熙澈了,为什么她老是自以为是的来责问我这个本不是她所谓的第三者?

我真的很想告诉她我没有,可是,我说不出。

看那架势听她那话就知晓她要好好、好好地“管教”我这个第三者,可我才不想做窦娥呢,我也不想被屈打成招啊。

“啊……啊……”无奈的摇摇头,哑声比划着我绝无此意。

哎,不得不说了,我可不想受刑,我很怕痛的,今天受的冤苦(冤枉加苦楚)已经够多了,我真的不想再来第二遍。

岛千惠子很是疑惑,她怎么不说话?看着我比划着,明白过来的她满是惊讶和不敢置信。她竟然哑了!!!

上午还是好好的一个人,现在却成了这样。

她真的很难相信。

“你哑了?”怀疑地睇着我。

我点点头。

“你……真的哑了?”她喃喃再三确认道。

我翻翻白眼,再度点点头。

丫的,要我说几次啊!

变成哑巴已经够伤心的了,她还在要一再的刺激我,简直就是伤口上撒盐嘛!

岛千惠子无措地望向身后的棋原冰,现在还要兴师问罪吗?本来是收到消息赶来给今早不识好歹的她一个教训的,可她现在变成这样了,她反而不知道要不要下手了。

棋原冰明了的看向岛千惠子,平静无波的答道:“小姐,莫要纵虎归山。”

***,我真想要破口大骂了。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我,你这个死男人要这样的对我。

刚刚送走两个活死人,现在又来一个索命阎罗。

真是够了,***!!!

岛千惠子一下就恢复过来,没错,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哼,让她再勾搭澈。

“你来执行。”岛千惠子对着棋原冰道,“我回去补眠了,半夜出来累死了。”她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拍拍嘴巴向门外走去。

“啊……啊……”我发誓我死也不会原谅龙熙澈那个家伙,真是T***害死我了。

岛千惠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听见地转头离开了这个仓库。

“是。”棋原冰腰一弯,恭恭敬敬地回着。

我不要……我不要……谁能听见我的呼唤啊!

“来人,给我吊起来狠狠地打。”

呜呜呜……谁来救救我……

“记着,不要伤到命。”

啊,我不要受刑啊!

凌厉的鞭声破空而来。

第五十章

乌黑的鞭子在月光下闪着微光,夹杂着凌厉迅猛的破风声迎面而来。

“啊……”

刚刚平息的嗓子再度火辣辣地烧腾起来,我只觉痛得快要昏厥过去,可是身前的鞭子还是一鞭一鞭毫不留情地落在自己的身子,如影随形。

真的好痛,那个死男人,我到底跟你有什么仇!

我忿恨地抬起头,怒目而视那个悠闲站立于眼前的男人。

棋原冰仍是冷冷地观看着,对我的愤怒和恨意本就视而不见。

“啊……”我哀叫着。

全身撕心裂肺地疼,我感觉全身所有得神经和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这个痛上。

而痛,还在增加ING

***,这个王八蛋!

我不知道过了几秒钟还是几分钟,总之我只知道我要痛死了。

时间怎么这么的慢!

而我,为什么还没昏过去,如果失去了意识应该可以好一点吧。

好疼……

呜呜……

心里都在流血。

“停。”棋原冰抬抬手示意鞭打的人。

终于……

终于……结束了吗?

“受教了吗?以后还敢不敢再接近三大家族的人。”他慢悠悠地走到我跟前,冷漠地问道。

哈!笑话。

我T***,你个王八蛋。

我接近他们?我接近他们?真是够了!你们这些自大狂以为他们是什么奇珍异宝还是绝世美男啊,我巴不得他们离我远远的,害我这么惨还是我的不是?瞎了你得狗眼!

真是个名副其实的走狗。

你们都自恋死了算了!

我恨恨地瞪像他,如果眼光可以杀人,他大概已经被我千刀万剐了。

“啊!啊!啊!”我忍着疼痛,声嘶力竭的叫道。

我才没那么无聊呢!

只是说不出来。

但我的意思应该很明白,我才没有招惹他们。

不服气地微昂着头,这种莫须有的指正我才不要接受呢。

“很好。”棋原冰没说什么,只是接过旁边人手中的鞭子。

“啪。”

“唔,啊……”

痛!如果刚持鞭的人打人只有三分痛,那他打得这鞭就有十分的痛,简直就是痛入骨髓了!

鞭子虽然没有在身后鞭出血来,可是那一鞭就像打到了皮最嫩的地方——伤筋动骨。只留下一条条的红痕和青紫交加的恐怖血印,却丝毫没有血流出,只除了刚刚未干的点点血迹。

我想骂人,非常非常想,我现在恨不得指天骂地,最好掘了他祖宗十八代的坟墓然后学他一样鞭尸。当然我最想做的是学他那个小日本那样,全身割他个三千六百五十刀,而他还活着。

不过,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因为,我一张口,只觉嗓子一阵腥热,一口浓血翻涌而上。

时间不知过了过久,我已经一点气力都没有了。

唯一有的,只是模糊中无意思的呻吟和轻浅费力的喘息声。

喘息对我而言也是力气活了。

我想我应该还有一口气吧,为什么我还没有昏厥呢?

是潜意识摒着一口气和那个王八蛋对峙吗?

我实在无力思考了。

“倾儿……倾儿……”只觉被捆缚起来的手被松了开来,耳边隐隐有不真实的呼唤声。

谁呢?

声音如此熟悉。

“倾儿,你醒醒,不要吓我啊!”心痛不已的呼唤持续着,脸上有水渍掉落。

湿湿的,咸咸的。

谁在哭?

是谁?

我费力地眨动着疲倦的眼皮,努力想要撑开一条缝。

模糊中好像是一个优雅的白色身影,然后就又再度回归到了黑暗。

通知

亲们,对不起,本来打了一大串的字都丢失了,再也找不回了,晚真的很想飙泪,我哭啊!!!

感谢词、解惑答案都么了,晚再也不想在码一长篇的解释、一长串的感谢亲们的词了。

额……要恨就很宽带吧……无无无无

我就说一点,更新可能会在十一过后,亲们不必等了,晚十月会准时的更,定时的更的,绝不会偷懒滴,要知道偷懒就是违约啊,汗一个先。

大家的疑惑本来我写了大串的字来为大家解答,可是,哎……往事不堪回首,不说也罢了,亲们以后慢慢看就知道了。

再次感受大家的支持,没有你们的支持和督促一个就不会有今天,谢谢!!!

呵呵,当然入V后更需要大家不懈的支持和督促啦,所以,嘿嘿,亲们继续支持额吧,我会多多更新,大大加油滴!!!到时欢迎各位来捧一个小场,喝个小酒啊!!!

嘎嘎……

票票也记着,不要忘啊,晚会非常、十分期待的!!!

仇视把晚的心意丢失的电脑宽带,额恨你,哼,最重要的是额码那么多的字好累啊,结果一霎间就被吞噬了,额死不瞑目啊!!!

吐血ING

鞠躬,撒花,爬走!!!

嘿嘿,晚国庆回来啦!!!

各位,一个开始进入正常更新……

嘎嘎

爬走

第五十一章

我睡得极不安稳,辗转反侧,时睡时醒。

梦里置身于一片黑暗中,只听见那体被狠狠鞭打的刺耳声音。身子火辣辣的疼着,疼痛却还在持续,我拼命地叫嚷着,可是没人听见;我使劲地挣扎着,可是却仍是被紧紧束缚着;我惊恐地瞪着那乌黑发亮的长鞭,恐惧、不安、惊吓如鲠在喉,吓得我一声冷汗。

“啊!”

一声惊叫,我猛然做起了身子,悠悠醒了过来。

一身冷汗。

“倾儿,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俯趴于床边的龙熙澈听到声响,立马醒了过来。

他忧心忡忡地唤着的床上瑟缩的人儿,语调轻柔如暖风不敢多加一丝重气,生怕她再次受到惊吓。

自责,他现在自责的想把自己都给杀掉,他不敢相信这个几日未见的人现在竟然伤成这般模样。那晚,当他看到悬挂于半空的人儿时,他的心撕裂般的疼,像被人硬生生的剐了几刀,血流不止,而心脏也似将要停止跳动。

衣衫褴褛。

血迹斑斑。

脸色苍白如纸,脆弱的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呼吸,离他而去。

那时的他懵住了。

只手遮天?

呼风唤雨?

可是,却保护不了她。

为什么?

为什么?

他不禁在心里吼道,满满地悲恸逼得他快要发疯了。

他,再也不要体验这种比杀了自己还要难过万分的痛苦!

还没缓过神来的我直觉地朝向声音来源之处,正当模模糊糊时,身子被一把搂抱在一具宽厚的膛里,淡淡的龙涎香传来,身下的心脏在剧烈的鼓动着,快得像是要穿膛而出。

我抬起头来,一张优雅的俊脸在眼前放大,总是笑意上翘的唇没有了往日的弧度微微下垂着,挺拔如玉的鼻因为激动而一张一翕,乌黑如墨地眼眸也没有了往日的风采染上了几缕血丝,带着明显的倦意。

“龙熙澈?”我无意思地喃喃。

“我在这,倾儿不怕。”龙熙澈低下头温柔地望着我,满眼柔情。

“真的是你?”我不确定地说道,伸手向那张记忆中的脸,温温热热的,真的是他,不是做梦。

“是。”龙熙澈好笑地答道,热热地鼻息喷在我的脸上。

我不再说话乖乖地任他紧紧搂抱着我,现在的我需要冷静平息一下。

顷刻后,我才完全地清醒过来。

我,真的脱险了。

不对!

“我不是哑了吗?难道我还在梦里?”我急切的推开那具温暖的膛,不敢置信的睁大双眼,对视着眼前之人。

龙熙澈一听这话,脸僵住眼底狠的眸光一闪,不过马上恢复如初毫无波澜,就像刚刚的表情从来没有出现过在他脸上一般。

“没有,倾儿又瞎想了。再睡一会儿吧,晚饭的时候我会来叫醒你的。”龙熙澈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低声细语地对我说道,一边扶我躺下细致地帮我掖好湿滑舒爽的被子。

我撑起身子还欲再问,不料红唇却被修长的纤指压住。

“嘘……好好睡觉休息,什么也不要想。”

我看看他,算了,以后再说吧,我真的有点累了。

“恩。”我低吟道,抓着被子闭上了眼眸。

龙熙澈静静地注视了一会儿,转身轻柔地开门出。

门一关,优雅的脸早已下沉,从未有过地狠浮于脸上。

棋原冰,我,觉不会让你好过!

第五十二章

“魅,怎么样,死没?”龙熙澈来到楼下,问着慵懒坐于沙发的暗斯魅。

暗斯魅没有回答龙熙澈的问题,反声问道:“她怎么样?”

“还是留下了影,这次……受到了不小的惊吓。”龙熙澈心痛的蹙着眉。

“殇,你那边查的怎么样?”暗斯魅得到想要的答案后便扭头问向坐于左手边的红泽殇。

声音是一贯的邪气,这次却多了一丝冷酷。

“是她。”红泽殇恼恨地说道。

“上次也是?”暗斯魅再次开口询问。

“恩。”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好好的回报她呢?”暗斯魅脸上泛着笑意,眼底却一片冰冷。

“死有余辜。”红泽殇仍是不轻不重地回答着,没有一丝起伏,好似刚刚的一个决定无关痛痒。

“不顾念她是你的妹妹?”暗斯魅浪荡不羁地调侃道,那张扬起的妖异脸庞对上一脸冷漠的红泽殇。

“她不配。”冰冷的话语让人如至冰窖,止不住的颤抖。

龙熙澈优雅的走近沙发,从容不迫的安然下坐,修长如模特儿的双腿交叠着搭在低矮的琉璃桌上。

“棋原冰死没?”

龙熙澈薄唇轻启,面无表情地问一直默默无语地暗斯邪。

“你觉得我会这么容易就让他死吗?”暗斯邪如黑曜石的眼眸凉凉的瞥向龙熙澈,冷酷的嘴角挂起恶魔般的微笑,胆小点的人怕是还没看就被那股迫人的狠厉气势吓得胆战心惊肝胆俱裂了。

“不要让他好过,特别是……那只右手!”樱唇邪恶地上翘,龙熙澈优雅的端起置于琉璃台上的酒杯轻晃着,杯中的血红玛丽流转着罪恶,腥红色的酒如噬人的恶鬼,大开着血盆大口张牙舞爪。

一饮而尽。

杯中酒,一滴不留。

他怎么伤害倾儿的,他就要他一、点、一、滴、好、好尝还。

“澈,你不要忘了,他是你未婚妻的侍卫,你未来岳丈的得力臂膀,做得太过可能会让他们两个不满哦。”

宝石绿的眼眸闪烁着莫名的兴奋光彩,打趣意味十足的揶揄那个优雅高贵却掩饰不住满身怒意的身影。

他实在想要看看澈与那个越来越猖狂的岛雄夫之间的彩对决。

这一定是一出好戏。

而那老头的嚣张气焰着实应该好好的灭灭了。

“魅,我做了个决定。”龙熙澈并没有理会暗斯魅的幸灾乐祸。

他不紧不慢地拿起琉璃台上的放置的酒瓶,优雅的拔开紧塞的木塞子,一股浓浓的酒香溢了出来。龙熙澈漫不经心的又为自己倒了一杯,端起酒杯悠闲舒适地倚向沙发背,轻摇手中水晶酒杯,红色的体擦撞着透明的杯沿流转着妖异的光彩。

“哦,说说看。”暗斯魅仍是一派闲适安逸。

“我要取消与千惠子的婚约,改而向倾儿……求婚。”这次鞭刑让他明白了一点,不想失去就要把她捆缚在身边,只有这样才能每时每刻地保护她,爱护她,怜惜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伤害。

暗斯魅听完整句话时内心已是波涛汹涌,但脸上仍是刚刚的悠闲自若丝毫看不出他的异样。

“你确定?”

这话说的有点急,一股不明的情绪从他心里冉冉升起,可他却道不清那到底是什么。

当他赶到事发地时小野猫那副模样着实惊骇,全身密布着伤口,衣衫破败,那副脆弱可怜的模样像似快要随风而去。

他,第一次有了窒息的感觉。

现在,澈却说要娶她……

“恩。”坚定地点头应道。

“你父母怎么办?”努力忽略内心的翻涌,他镇定地睨向龙熙澈。

“魅,你觉得我的人生会让别人来纵吗?”

“即使那别人是你一直尊敬的父母?”

“没错。”他是娶定叶倾了。

“……”

暗斯魅不再说话,陷入沉思中。他真的要好好想想他对叶倾到底是怎么的感情了。

旁坐的红泽殇从听到龙熙澈的宣誓后脸色就没平静过,云密布的脸没有了那股疏离和冷漠,他内心五味杂然一刻说不出话来,澈是最明白自己的人,他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决定?莫非他真的……

心脏一阵紧缩,内心骇然。

他从没想过澈会真的爱上叶倾。

却没想到现在……

而暗斯邪只是静静地坐着,如老僧入定般泰然自若。

四人各怀心思,谁也不再说话,大厅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无声。

第五十三章

再次醒来已是隔天一早。

不过一夜之间,却发现,冬天来了。

十二月的清晨,冷冽的风带着料峭寒意。

广袤的天际像是披染上一层银灰白,唯一的暖黄也泛着淡淡的蓝色。

白色的世界里,一个人儿躺于大型水床之上。

那是一张很平凡的脸。

本应是如远山般悠远清冷的柳眉即使在昏睡中也是死命紧蹙着,不知在遭受什么可怕事情的痛苦模样让人想要不自觉替她抚平伤痛。

紧闭的眼眸狭长纤细,卷俏的睫毛投下一圈影。

薄厚适中的樱唇也抿着,惨白而没有丁点的红润色泽。

眼皮颤了颤,我慢慢地睁开了双眼。

这个地方……

山水有相逢,没想到我还会来到这儿——失身的“老地方”。

昨天醒来恍恍惚惚得也没力打量这里,甚至连昨天的一言一行也不胜清晰了,脑袋模糊的似一团浆糊全部搅在了一起。

我仰躺着,静静地圆睁着双眼一眨不眨。

思绪慢慢回笼。

我,再次蒙上天眷顾亲身体验了鞭子上身的滋味。

至于恢复了声音这件事,我想我会好好、好好地问问那个明显就忽悠我的龙熙澈——罪魁祸首。

“咔嚓。”

一声脆响,门开了。

我偏头望去,却是那个说熟悉也可说不熟悉的人——红泽殇。

说熟悉,据我失身之后的推测及当事人(即暗斯魅及龙熙澈的一言一行)而言,我失身的“恩客”中他是其中之一。说不熟悉又是因为其他三人我多多少少有过交集只唯独……他,未置一词。

于我而言,对龙熙澈我是冷淡多余热情;对暗斯魅我是警戒多余轻松;对暗斯邪我是惧怕多余闲适;而他……我是拘束多余不安吧。

“你……有什么事情?”

一双忧郁的蓝眸遮掩在细碎的头发之下,一身天蓝的休闲T恤搭配上一条深蓝白边的长裤,蓝色的衣着穿在他身上更显迷人的忧郁气质。他不紧不慢地来到我的床边,在一张故意盎然的红木椅上坐下。

相较我而言,他一举一动很是随意大方,没有一点僵硬别扭。

我想,失身于谁对女人而言毕竟不能一笑置之,更不要说初次不是两情相悦且是四人同行。要我当作什么也没发生的安然处之,实属难为之事,虽然我从未在他们面前过多表露情绪。

现在这么局促不安、手足无措,我还真不甚明了。也许……同相斥吧。

只因,我们有相似的气质,眼里有相同的厌弃,周身有一样的漠然清冷。

“我来瞧瞧你有没有醒。昨天澈在时你神不济也就没叫你,你现在一定饿了吧。”

明明听着是温柔的话语,在他说来却是平静无波。他就那样高深莫测的注视着我,如朗空一般蔚蓝的眸子使我升起一股焦虑。

“哦。”我撇过视线借此转移注意力,装作漫不经心的应付道。

红泽殇全神贯注地关注着眼前之人的一言一行,小时的震撼演变成了第一次的动心,放纵自己不去回忆结果再见仍是一如既往的受她吸引,被她冷清淡定的芳华所蛊惑。

再回首,往事已如烟云,彼时的放任竟成此时的进退两难。

澈是自己的死党,他对叶倾已是情深种,让他放手是万不可能的了。自己对她到底应该如何自处?

“……”

两人都陷入沉默,房间立时悄然无声。

“……”

我忍不住的回转头睨向他,该交待的也交待了,怎么还杵在这做木头啊!害的我现在无事可做好不自在。

我还在低头冥想,倏然只觉头上一麻,我便僵住了。

红泽殇的手不知何时爬上了我的脑袋,正轻柔万分地抚着我蓬乱的秀发,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显而易见的怜惜。

头皮麻麻得,那手像一条无形的绳索勒紧了我的喉咙,是我紧张的呼吸困难。

“你……在做什么?”很白痴的问题,直到那句话全部吐出时我仍不相信那是我说的。

红泽殇一直忧郁漠然的姿态也有丝皲裂,内心一片惊涛骇浪、波澜起伏。

他竟然不自觉的泄露了心里汹涌的感情。

徒然地放下手,他紧紧盯视着这张脸:眉如远山,目如秋水,樱唇薄厚适中,却组成了一张平凡无奇的容颜。十几年来她未曾改变仍如那一月的阳光,清冷而孤寂,热烈却不张狂,总是淡定漠然的对待一切。

他不知为何当初对她会有一眼就确定是她的想法,也许是幼年的他也同那个蜷缩的身影缺乏亲情的滋养吧。如今,却要放手……

澈,再见是你保护她;现在,换我守护她。

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尽管……我已心如刀绞。

“快点下去吃早餐,不要耽误时间。”红泽殇没事样的站起走了出去,仿佛刚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什么?我耽误时间!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你自己莫名其妙好不好。

真是,***!

慢条斯理的穿戴整齐后我迈步下了楼。

服帖而下,不想看到了龙熙澈、暗斯邪、红泽殇三人。

“你们怎么在?”我惊讶万分的看着对坐的三人,我还以为只有红泽殇一个人呢。

太奇怪了,四大公子不可能这么闲闲没事干啊,三员到齐究竟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他们三个一起解决。

“倾儿,过来这坐。”龙熙澈温柔随和地笑对我说,伸手拍拍自己身旁的空位子。

与他相对而坐的红泽殇扭头瞅了我一眼,转而又漠不做声的回过了头。

旁边的暗斯邪仍是无动于衷、毫不关己的模样。

气氛真的很怪异啊!

我走下楼来到他们面前,却没有依言坐在龙熙澈身边,我忘不了这次的事件他、是起因。虽非他本意,但他也逃不了干系。

“倾儿,怎么不坐?”龙熙澈疑惑的推开座椅来到我眼前。

“……”我撇头不加理会。

“倾儿,你是不是……不肯原谅我。”他紧蹙着那柔和中也带着英气的眉,温柔似水的黑眸里满是深浓的心痛愁苦。

她,还不不肯原谅我吗?

即使是棋原冰亲口所言,他仍不能相信视若亲妹的千惠子会命人做出这样恶毒的事情,更何况那个受鞭的人还是倾儿,他越加的愧疚难安。

为什么?若是被打之人是我,或许我还能问心无愧好过些,她也就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还是倔强的一语不发。

我实在无法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心宽广地说:没关系,你也是不知情的,这件事本与你无关。

我做不到,我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爱恨嗔痴总是有的,心口不一的宽恕谅解我做不来也不想做。这一次,我真的很生气,遭受这样的无妄之灾难道还要我怀着好心情来安慰别人吗?

所以我恨岛千惠子无聊的妒恨,我气那个男人是非不分的鞭打我,我怨龙熙澈害我卷入了他们之间的战争中。

“看来小野猫还在生气呢!澈,你可要小心伺候着了,特别是你以后的幸福会很危险。”魅惑浪荡的调侃声在背后传来。

我听闻此话,直觉朝那个油腔滑调的说话之人——暗斯魅瞪去。

什么小心伺候?什么幸福?胡说八道什么啊,这个邪魅的家伙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婆多嘴了。还有,他怎么也在?他们四个今天都很闲吗?

暗斯魅银白长发用一金色丝带简单的束起,露出一张魅惑妖异的俊脸,一身红色的休闲服饰丝毫不显突兀,反而突显他不俗的味道。此时他身上还套着围裙,动作娴雅的端着他们五人的早餐。

不一会儿工夫,桌上已经摆放好五人的餐盘,盘里致的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你会做早餐?”

我现在是真的目瞪口呆了,不敢置信也很难想象堂堂三大龙头之一的暗门掌权者竟然会做早餐。

“不行吗?我们四个都会料理简单的民生问题,只是今天轮到我当差。”暗斯魅双手交叠,一脸欠扁样的嬉笑着。

那笑很刺眼,好像在嘲笑我孤陋寡闻没有见识。

“问题是:你做耶!”当然很难想象啦,如是我这般淡定的人也被他这番举动惊呆了。

“我也是人好吧。”暗斯魅无可奈何地耸耸肩,一副无力状。

“好了,魅,吃早饭。”红泽殇中止我们两人的辩论。

“叶倾,你做这儿。”他拉开朝南位置的座椅,示意我坐下。

“哦。”我低声嘟囔道。

这是一张红桃木质的长形餐桌。我坐在朝南正中位置,左边是龙熙澈、暗斯魅,右边是红泽殇、暗斯邪。

气氛很冷,大家都在沉默吃着早餐。

我机械似的提勺放勺,这窒息的寂静让我完全没有心情品尝美食。

“倾儿,不要一直喝粥,多吃点菜。”龙熙澈见我那样僵硬,笑着帮我布菜,顷刻我的碗上已堆了满满的一大碟菜。

我微起唇:“我吃不了这么多的。”

现在不说,只怕那座山的高度还要增加。

他当是喂猪吗?还在夹菜。

“慢点吃,不急。”

关键是我真的吃不完啊,汗!

索放下了勺子,问出心中的疑问。

“为什么我恢复了声音?”

“有毒药自然就会有解药。”暗斯邪潇洒的抛出一句后又冷冰冰的吃他的早餐了。

变哑都能治?

“那是谁……”我还未问,暗斯邪却似未卜先知的给出了答案。

“暗门研制的毒药,当然会有解药。即使没有,依我们三大家族的势力也能治好你。”暗斯邪冷淡地瞥我一眼。

他从那个半死不活之人的口里问明一切后就帮她解了毒了。

“……”

不愧是暗门,连失哑都能当小CASE不放在眼里。这要是他们肯帮忙,只怕世界上也没有什么残障人士了。

“那我昏迷几天了?”

“不算昨天的话,你已经昏迷三天了。”暗斯魅接口道。

眼里厉光一散但他掩饰的很好,我仍旧毫无所觉。

“三天?”我重复着低吟。这么久!那今天就是第四天了。怪不得我起身穿衣时发现自己简直可以算是毫发无伤,本不像受过严重鞭刑的人。

暗门连这么严重的外伤都能在短短三天内让它复原的基本不留痕迹,那势力简直堪称恐怖。那么重的伤要换作是在医院恐怕没个把礼拜是铁定好不了得。

“是啊,那几日你一直昏迷不醒还发了高烧,幸好暗门内医术高超之人无数,所以你的外伤能在短短三日内复原。”

实际上,龙熙澈话里忽略了一些过程。

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

是啊,我能这么快恢复多亏了他们,但是我每次的受伤也都是因为他们。我……实在很难抉择是继续远离还是接受?

“那个鞭打我的人现在怎样?”不管如何,那些伤害我的人绝不原谅。

“生不如死。”红泽殇波澜不惊地答道。

他仍旧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忧郁漠然的俊脸没有丝毫的温度,周身的空气都似被他的寒意冻结了。

我心不由抽了几下。

“教训就好,不要杀他。”我可不想沾染上鲜血。

“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暗斯邪冷厉地回复。

“……”

“岛……你们打算怎么对付?”她应该不会在此列吧。毕竟她的身家背景不是可以随意妄动的。

“你觉得我们会惧怕吗,小野猫?”暗斯魅邪气十足的挑起我光滑的下颚,兴味盎然地紧盯着我的双眸。

是啊,他们的确不会。三大家族岂能让人嚣张过头?

不过,他这轻佻的动作搞错人了吧!

眼里冒着熊熊烈火,如果可能暗斯魅那白皙的修长手指大概已经被我的怒火烧焦了。

他悻悻然的停止了轻佻的动作,放过了我的下巴。

“不要出人命就好。”我冷漠的答道。

他们四人的个不是好惹的,惩戒是必然。当然,我不会反对。只要不出人命他们想怎么样我不会管也不想管。

况且,他们对付岛家说不定也不是为了我,也许是借由我这个理由来端掉后起之秀的岛家。毕竟……他们的身世注定了他们要铲除异己、步步为营、运筹帷幄掌控好各个势力的均衡,让他们的势力不威胁到自身。

岛家那么嚣张跋扈,早晚会——铲除。

第五十四章

这幢高级别墅远离市区,点缀于一片蓊蓊郁郁的葱茏绿意中,如同碧波蓝天下一颗璀璨的明珠。

这是郊外一片独立的矮山,弩属于龙门的私人产业,闲人不得私自擅闯入内。所以这里只有一幢龙氏别墅,是龙熙澈为四人聚首特意开发的隐秘场所。

这座别墅设计妙别致,别墅外几里都暗布着重重机关。它位于山腰最有利的地势,依山而建,以流线形的后现代风格建成。

“叮咚……叮咚……”

厅内铃声响起,那是访客来访的通报器。一般而言,这里本不会出现访客所以说是装饰也不为过。龙熙澈他们四人有专门的遥控装置,再不然也可以通过指纹识别系统或是瞳孔识别系统进来,那铃声从无用武之地。

可现在……

会是谁呢?

“有访客。”我疑惑地看向那几个闲闲坐着的人。

不去开门吗?

龙熙澈嘴角隐忍的笑意,伸手拿起琉璃台上的一个遥控装置的东西,轻轻一按,一块白色墙壁向内一转巨大的晶电视出现在众人眼前。

不会吧,这么厉害!真像古代密室的机关设置。

再一按,别墅外的访客已是一清二楚。

哎,说曹曹就到。

岛千惠子带领着一干人等来寻事了。

“澈,你家老头子竟然亲自上门来了。”暗斯魅满是趣味的调侃道,那双绿眸掠过些什么,显得高深莫测。

龙熙澈未加理会,沉默不语。

现今他内心很是复杂,他已经打定主意要与千惠子解除婚约,可是父母肯定不会同意的。妈与雪姨是死党,两人感情甚羁,而老头子与雄叔又是同学,要解约可说是难上加难。

看来都是大人物啊,老头子?那就是龙熙澈的父母,另两个可能就是岛千惠子的父母吧。这次真的是来示威了,连两朝元老都搬来了。

我无奈的瞥向其他三人,晕!那三个只当没事一般稳如泰山。

算了,他们都不当一回事我穷担心个什么劲啊。

我也有样学样钉坐在椅子上作壁上观,看谁去开门。

反正与我无关。

“叮咚……叮咚……”门铃持续在响着。

“他们只怕不在。”夏晓娴见久未见有人来开门,如是猜测道。

“夏姨……”岛千惠子不依地撅着樱桃小口,撒娇似的摇晃着夏晓娴的纤手。

石松……他是澈儿的秘书,为人耿直做事一丝不苟,澈儿的行踪也只有他会知晓了。若是有紧急的事件,也可以第一时间通知他。

“可是门没开也没办法啊。”夏晓娴疼宠怜爱地拍拍岛千惠子的青葱玉手,安抚她过分的急躁。

虽然千惠子傲慢自大了点,盛气凌人了点但她的心眼不坏,只是个被宠爱过头的孩子而已。她虽非自己亲生,可她也算是自己从小就相中的媳妇人选。不光是亲上加亲,主要还是这个孩子人品没问题,女孩子娇气点也不是很过分只要适度就好。

“不管不管,澈哥哥肯定在里面,夏姨叫他开门啦!”最主要的那个贱女人也在里面,但这不是她这个人前良好教养的淑女可以骂出口的。“而且……棋原也在其他三人的手里至今生死未卜,我和爹地都很担心的。”岛千惠子微蹙着眉满眼担忧,那双娇艳欲滴的樱唇也紧抿着。

她刻意强调三人撇除龙熙澈是为了不激化爹地对龙熙澈地观感,先前爹地对澈哥哥已是很不满而棋原又是爹地最为欣赏重用之人,若再让他知道这件事跟他有关,爹地肯定又会阻扰自己的婚约。二来说爹地担心也可以借题发挥加重分量。

“哼,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扣押了我的人。”岛雄夫不满地哼道,圆滑的鼻子翕张着喷气。

他虽没有指名道姓但其嚣张也可见一般。

他们竟然私自扣留了棋原冰,他可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啊!中国人不是说打狗也要看主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吗?他们这些小辈未免也太不把岛家放在眼里了,简直是目中无人、目无尊长!连我岛雄夫的人也敢扣,我要不发一下威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这次,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雄夫,澈不是这么不知分寸之人,你尽管放心。”龙问天好声好气地安抚道,他可不想为了一件无足挂齿的小事破坏两家的和气。

“那可难说了。”岛雄夫丝毫不买帐。

“好了,你也少说两句。我也相信澈儿这个孩子,他一向以礼待人绝不会不知轻重的。”松岛雪子威严地发了话打断了丈夫的咄咄逼人,温柔婉约地微低下头向龙问天赔礼。

“问天,你打个电话给澈,他说不定在呢!”见岛雄夫这么蛮横无理,夏晓娴忍不住蹙了蹙那双悠远如远黛的秀眉。

说实在的,她不是很喜欢岛雄夫这个人。他过于嚣张狂妄、目中无人,就凭龙门现今的势力即使是正如日中天的岛家,龙门也不会放在眼里。要不是雪子和她从小就是情同姐妹关系密切,她也不会一忍再忍和气宁人。

“那个臭小子!如果在又不来开门非好好训好一顿不可。”龙问天气势恢弘地大声骂道。

骂完,从西装口袋里掏起一部银白色的手机拨起号来。

“玲玲……铃铃……玲玲……”

一阵优美的音乐响起,那响铃如山间的泠泠溪水,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现在却不应时节。

“恩……龙熙澈,你的手机响了,你不接吗?”我望向还在梦游到哪个地方去的龙熙澈,好心提醒道。

不言而喻,大家都可以“看”到那是龙问天打来的催命符,不接实在说不过去这不明摆着自己就是罪犯!

可接了,说不准又是一场灾难啊。

丫的,无论如何两种再好听的声音杂和在一起肯定不堪入耳,刺耳过头了。

“澈,我看你还是乖乖去开门吧!不然你家老头子……”暗斯魅示意屏幕里已是横眉竖目、头顶冒烟的龙问天,好笑地打趣着那个还是闲坐的白色身影。

他倒要看看那些人怎么来向他们放话!

第五十五章

龙熙澈思索了一阵,仍是觉得这事还是尽早解决的好。他喜欢叶倾,那爱了就是爱了,父母那边虽然不好交代但他又不是没主见凡事都要依循父母的意思。再说,他也是三大家族龙门的接班人,老头子虽然面上总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实则心里是很溺爱他这个唯一的宝贝儿子的,所以从小到大也没见过他对自己生过什么大气动过什么手,顶多就嘴上训斥个几句解恨。这也是自己一直进退分寸、事事都听从的最重要原因。但是,如果真的犟起来他们本就没折铁定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只是怕这次是不得不违逆他们了……

龙熙澈拿起身旁的遥控,按下一个蓝色按钮,屏幕中门缓缓打开。

他接着又是一按一个红色按钮,门到别墅之间的隐形红外线全部撤销。

他们进来通常不需如此繁琐,这里的仪器中设置了程序。

所以,即使有外人光顾或是盯上这幢时常无人的宝库也是进不来的,这里的保全可是严密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夏姨,门开了。澈哥哥果然在这里,他不来开门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不让他来的。”岛千惠子见门缓缓打开,心中又是恨极。澈哥哥为了那个女人竟然三四天都没回过家,这要是平时是万不可能的。现在她要不是带着夏姨和龙叔来肯定被拒之门外,只怕还进不来这个只听过而从没进过的屋子呢!(注:龙熙澈四人聚首叙旧或是独居放松有隐蔽的地点即这个别墅大家或多或少知晓,但却不知到具体的地点与方位,更不用说有幸加入他们了。)

现在,却让那个贫民捡了个大便宜,她怎么可能不气!

五人怀揣不同的心思依次进入。

待进的大厅,龙问天见我们五人安然自在的坐着,只觉脑门一热心火上涌,冲着龙熙澈就是一顿发难。

“你这个臭小子倒是悠闲啊,舒服的在这里修、身、养、……”他意有所指地带着不可一世的有色眼光睥睨向我这个本来幸灾乐祸打算在旁边看好戏的人,而后又鼻孔朝天撇开眼怒视那个一向温文尔雅的宝儿儿子。“连我来了都可以避而不见,真是好大的架子。”

不过就是一普普通通的女人。

我知道那心比天高的龙门前任门主现任龙熙澈的老子本不在意我这个小女子,所以匆匆一瞥后就满脸不屑的调转了视线,只当我不足为虑、不成气候。

当然,我也确实如此平凡,至今我还是不甚明白他们四人怎么会跟我纠缠。

但既然别人的老子“瞧不起”我这个黄毛小丫头,我当然也就不需要在恪守礼仪长辈、敬老爱幼的传统美德。

冷冷撇他一眼,我也视而不见的撇开目光。

“你这个小丫头见到长辈是这样的吗?”龙问天被我的行为气得差点七窍生烟,还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后做出如此举动过,即使是另三个小子都不敢这样对他不敬。

怎么?难不成还让我上前行礼不成?

我嘴角含讽,不冷不热的抛过去一句:“我也只是有样学样,不是吗?”

“你……”龙问天气得瞪圆了那双乌溜溜的双眼,咬牙切齿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呵呵……小野猫的爪子真是锋利啊!”

暗斯魅忍俊不禁地溢出了丝丝笑意,在宽阔的大厅里越加的魅惑妖娆。

其他三人也是满脸笑意地看着我。

干吗?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我可不会白白让别人欺负了去。

“天叔,我就说了那个女人卑贱又没有规矩。”岛千惠子见状提步向前仇视着我,那仇恨厌恶的眼神似毒蛇让人寒意上冒。

我想她定是巴不得我立刻死去最好永不超生。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我跟她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为了龙熙澈屡次找我麻烦甚至命人鞭打我,我要在忍气吞声她还指不定以后怎么折腾我呢。

“我卑贱?你也没高贵到哪去!还不是为了一个男人是非不分心狭窄的来找我的麻烦,最不可思议的还是你这个尊贵、美丽、大方的”淑女“命你的手下毫无怜悯之心的狠狠、狠狠的鞭打了我!试问我又是哪里得罪了你这位身份尊贵、教养非凡、进退得宜、温柔贤淑的大小姐?”这些话我完全说的是不留情面,把他们一家算是都骂进去了。

哼,明褒暗贬骂人不带脏字的四字成语我还是会的。

“你……”岛千惠子感受到龙问天和夏晓娴疑惑不解的视线,内心一虚话音小了下来,不过马上有盛气凌人蛮横无理的反驳:“那是你勾引澈哥哥,我只是替……澈哥哥好好教训你一番而已。”

岛千惠子支支吾吾底气不足的说完后半句,眼神闪烁不定地闪躲着龙熙澈一瞬间凌厉如刀锋的灼热“关爱”视线。

“哦?龙熙澈,你听到了你的未婚妻真是贤惠,还是妾身不明的身份就想着替你分忧解劳了,你以后可是幸福无限啊,报得了这么个宜室宜家的好、妻、子!我真是由衷地替你高兴啊。”满眼讽刺的朝龙熙澈睇去一眼,我不动神色地看向那个原本不可一世理直气壮的女人,现今的她低着头扭捏不安的像个做错事被大人责骂的小女孩,要不是先前的事件我真的会原谅她也说不定。

“倾儿!”龙熙澈收回犀利如鹰的冷光,神色慌张满眼不安。

他知道,他知道,倾儿不会原谅他。

“哼!”岛雄夫见自己细心呵护宠爱有加的宝贝女人竟然受到这等委屈早已是怒火攻心气愤不已,“龙熙澈,我的女人可是让你来疼爱的不是让你帮着别的不知打哪来的野女人合着伙来欺辱她的。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可别怪我不顾旧情给你好看!”

龙熙澈无动于衷地冷冷望向岛雄夫,嘴角的笑越发张扬灿烂。

“哦?我到不知雄叔要我怎么个好看法?”要不是雪姨跟母亲的关系他这么嚣张怎么可能活到现在?真不知温柔美丽的雪姨怎么会看上他那样的人!

“你不要以为你是龙门……”

“雄夫!”岛雄夫还欲再言却被妻子严厉的口气打断。他此生最爱之人是这个外表柔弱却内心刚强的女子,最怕之人却……也是她。

“澈儿,你不要理你雄叔,他只是爱女心切才会这样的。”松岛雪子温雅一笑抿尴尬,缓和刚刚急转直下的紧张气氛。

“雪儿,明明是这小子……”

“闭嘴。”松岛雪子送去一个白眼。

哎,她这个丈夫啊!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

“……”

岛雄夫不敢再言,只能无措的看向那个真的动气的妻子,委屈的样子像个小孩子。

松岛雪子是自己深爱的女人,甚至胜过他的生命。明面上自己是个掌权者而松岛雪子也随他去,凡事都让岛雄夫做主,但是,若是真的有事情是松岛雪子想要手管的岛雄夫本没不敢有异议一切都已雪子的意见为主,不得上诉也不必反驳,因为……无效。

第五十六章

“哼!”黑幽如潭的凤眸厉光一闪,冷漠地望向岛雄夫。

他龙门的主人龙熙澈岂是小小的岛雄夫威胁的了得。

“你……”岛雄夫被松岛雪子送去危险的一眼吓得不敢说下去,只能把气怒往肚子里咽。

“我要取消婚约。”龙熙澈坚定的看向自己的父母,一旦觉得就要立马实施,不能错失良机。

“澈儿,你说什么?”夏晓娴惊讶地望向自己的儿子。

她没想到澈儿会为了这么一个平凡的女人要与千惠子解除婚约。

“我要解除婚约,我喜欢的是叶倾,我也只会娶她。我本就不喜欢千惠子只是把她当作我的妹妹,我们的婚约只是你们大人的一厢情愿而已。”一字一句龙熙澈清晰明白地表明了自己的决定。

来想抽烟的这是哪出啊?我什么时候要嫁给他啦。

“你这个不孝子!千惠子有什么不好,你要喜欢那个没教养的女人。”龙问天愤愤不平地指向我这个始作俑者,摆明是说我配不上他那个宝贝的金疙瘩。

我呸!也不看看自己的儿子长什么样子,穿什么裤子。好好好,即使龙熙澈是潘安在世、举世无双,穿的也是衣冠楚楚、仪表堂堂,那也不要臭屁到这个程度啊。世界上又不是美男子好架势的都死光了,我配不上他他还配不是我呢!

“我不管她好不好,不爱就是不爱,我决定的事没人能够改变。即使是……你,我敬爱的老爹。”龙熙澈眼神如炬、炯炯有神,如雨后的天空清澈明亮。

“澈哥哥!你……”岛千惠子心痛哀伤地望向龙熙澈,她喜欢了他十几年非他不嫁,结果却在关键时候杀出叶倾这个贱女人,她的梦想一瞬间灰飞烟灭、破灭无形,她只能不恨?怎能不怨?

我还未在龙熙澈的决定哑口无言、震撼莫名时突闻“啪”的一声脆响,左脸便觉得火辣辣地烧腾起来。

原来,我被人打了。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勾走了我的澈哥哥,你还我的澈哥哥,你还我的澈哥哥。我打死你,打死你……”岛千惠子尖声嘶吼着,眼神疯狂可怕。

“你这个死女人,竟敢撒泼。”暗斯魅浪荡的绿眸瞬间冷了下去,邪恶如狼般嗜血的双眼冷残地注视着眼前的猎物,那眼神想要把人生吞活剥般可怕鬼魅。

岛千惠子瘦弱如秋天落叶的般身子害怕的缩了缩,她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双眼,像是要把自己撕裂般恐怖。

“倾儿,你有没有事。”龙熙澈见状焦急万分地走到我面前,先手想要抚上我的左脸察看情况。

我头微微一撇,躲开他温柔的碰触,修长温暖的手指从我脸颊下方滑过。

我默不作声地走到被牵制着动弹不得的岛千惠子,请冷冷的看向她,手一伸。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静止的空间里响起。

“这一巴掌还给你。”

众人还没从刚刚的事件中恢复过来,见我这般惊人的举动更是呆愣愣的看着我。

岛千惠子脸颊一痛,白皙的左脸立马红肿了起来,我这力道打得不轻可这是换她的。

“你……”

“啪”

又一声,岛千惠子右脸也肿了起来。

“这是利息。”

我面无表情的狠甩了她两巴掌。

这是岛雄夫已回过神来:“你这个臭女人竟敢打我的宝贝女人!”

他欲冲向前来,却被暗斯邪挥手拦了下来。

“嘴真脏,你在说我连你都打。”我冷冷地瞥向他。呵,到时不要怪我不顾他是长辈。

“你不要太嚣张。”岛雄夫徒劳无功地挣脱不开暗斯邪的阻拦,只能嘴里向我放狠话。

“我再嚣张也没你嚣张。养女不教父之过,难道只准你女儿打人吗?她刚刚打了我一巴掌我还她两巴掌算是便宜她了只算了这次的利息,真要算,她让人鞭打我这笔帐我还没跟她算清呢!”我冷漠淡定的瞪视着岛雄夫,逐字逐句对他放话。

龙氏夫妇听到我说岛千惠子唆使手下鞭打我时脸色沉了下来。他们本不知道还有这一件事情,今早岛千惠子就跑来状告那个跟澈儿起流言的女孩勾引了澈儿还故意找茬扣押了棋原冰,要求他们和她的父母一道去向澈儿讨个理。当时,只当时那个女人在澈儿耳边吹了邪风故意针对千惠子没想要这才是事情的缘由。

没想到她竟然嫉妒到诽谤别人还欺骗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他们。

“你不过是个贱民怎么能跟我的宝贝女儿比?”岛雄夫全然不当一回事,不就叫棋原打了这个贱民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讥讽地斜他一眼:“哦?衣胜天的女儿是贱民?我衣式企业的实力只怕比你还大吧!”父母没死之前衣式企业也是黑白两道有名的,虽不比三大家族的只手遮天不过后起之秀的岛家也不敢小觑了衣式。

“你是衣胜天的女儿?”岛雄夫怀疑地问向我。

衣式企业乃是衣胜天及其妻子白深雪白手起家创办的,几十年来衣式企业由一个默默无名的小企业变成了如今庞大的跨国集团。衣式企业的势力与实力虽然仍不及只手遮天的三大家族,但其影响力却不比三大家族弱。它不仅跨足政商界连黑白两道也要礼让三分,要不是他们飞机失事双双罹难,只怕后起之秀的岛家也不能与之并驾齐驱。传闻衣式夫妇育有一女却鲜少有人得知,他们夫妻二人为免其独生女仇家报复发生不测很早以前就将她送至别处保护了起来。

现任总裁衣随天乃是衣胜天生前最得力的心腹,现在依照衣胜天为亡前就拟定的遗嘱接手管理衣式企业,他虽未把衣式企业发扬光大但也未有使衣式企业就此没落解体。

“不错。”要是以前我断不会透露我的身份,不是因为担忧爸爸生前接下的仇敌来报复自己,主要是我并不觉得身为衣胜天的女儿就荣耀身份就高人一等。

亲情,有时很可悲很奢望的。

要是让我选择我宁愿自己的爸爸是一个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我们一家三口天天住在一起过幸福的生活。

但是,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他们死或……生。

岛雄夫缄默了一会儿,不过马上又昂首挺盛气凌人起来:“不要以为你是衣胜天的女儿就能怎么样,我告诉你即使是你父母没死我也不会放在眼里,你打我的宝贝女儿就是应该千刀万剐好好教训。”

“雄夫,好了别说了,惠儿是不该打她更不该这么骄纵无礼得让棋原去鞭打别人。”松岛雪子歉疚地对我一笑,满脸的无奈和歉意。

“雪子,她是我们的宝贝啊,怎么能让她欺负,我岛雄夫第一个不买账非连本带利向她讨回不可。”

“错在惠儿,你在这样沉溺她,早晚有一天她会无法无天闯出大祸来。”松岛雪子加重的口气,板着脸训斥宠爱女儿过头的丈夫。

我现在有丝钦羡岛千惠子了,她有一个慈爱的爸爸是非分明的妈妈。岛雄夫虽然嚣张狂妄且盛气凌人但不可否认的他是个及顾家的好父亲好爸爸。对于自己的爱人和女儿他会不惜一切甚至于……他的生命。

我羡慕的看向那个还在妄图挣脱的岛千惠子,她华丽高雅的鹅黄色连衣公主裙不再整齐而显得凌乱不堪,特意心打扮的妆容也没有了刚来时的无懈可击,黑瀑似的长发有几缕也散落了下来,整个人变得狼狈不堪。

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哀伤起来。

为什么我没有呢?

没有爸爸的呵护妈妈的疼爱,没有我遇到伤害时爸爸的挺身而出全力相护,没有妈妈为我细心的装扮疼爱的教育呢?

为什么……

“你看什么看?”岛千惠子恶狠狠地朝我吼道,她心里有满腹的委屈和难过,最多的就是难堪,她实在无法忍受这个贫贱的女人摇身一变就成了与她并驾齐驱甚至身份高于她的高贵之人。

我并没有被她的愤怒吓止,相反我现在很可怜她很同情她。为了一个男人,为了莫须有的尊贵荣耀伤害别人,还让自己的双亲难过担忧让疼爱她的人失望伤心,这真的很不该。

“我看是因为……我怜悯你。我可怜你。你自以为事的认为我勾引了你的澈哥哥,请问他是倾国倾城还是天下无双?你要把他当宝我不反对,不过请你不要一厢情愿的认为我也要跟你一样紧巴着他不放。是,我承认我说这些大话听起来难免让人觉得虚伪,不过我真的要说我从没爱过他更不要说嫁给他了。我只想过我喜欢的生活,做我喜欢做的事,喜欢我所喜欢的人!你听明白没有?”我想我的想法表达的够明白了。

“你……”

“倾儿!”李星晨不敢置信的惊呆了,他从不知道内心世界一瞬间全然坍塌竟是如此的残酷和……悲凉。

第五十七章

“我想我说得已经很清楚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我冷漠凛然地环顾一周,告诉他们我的“心意”,上挑的嘴角含着讥讽。

呵,如你们所愿!

“倾儿……你……你真的不喜欢我?”龙熙澈饱含着痛苦的低喃轻轻从耳边传递过来。

他、尤带着一丝希望。

“你觉得呢?”我斜视向他,反问道。

成熙澈肃然与我对视,慢慢地我看到他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的黑眸里一点点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而后……死寂一片。

绝望了吗?

如此残忍的打碎这个素来呼风唤雨的男人的希冀是不是很无情呢?

一点也不。

如此就绝望放弃?

看来他的爱也不过如此:倏然的来,短暂的走。

我可是真正体会到彻底的绝望的啊!

“我希望你们四个……”我望向他们四个,悠然而清晰的说道:“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顿了顿,我又面向那几位来寻仇闹场的五位:“也希望你们不要再来找我的麻烦,我已经说了不会再跟这四位‘抢手’的有任何的牵扯,若是他们……来打搅我,那就与我无关了,望你们好好管教你们的宝贝儿子。若然再向我寻事,我想我不能保证以我衣式之名定与你们拼的……鱼死网破。”

气势凛然不可欺,这是我的态度与……警告。

毫无留恋地再看了他们一眼,我提步又一次的离开这里。上一次是落荒而逃,这一次步调有条不紊一步一步义无反顾的远离了这个最初也将是最后的是非之地。

厅内的人满腹讶异和震骇,他们不敢置信我如此简简单单就解决了这件事情。

“呵,小野猫真的伸同她的利爪了。如果不温不火的解决了这件事还对我们恩威并施,真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红枣。”暗斯魅慢条斯理地取笑另外三个还未回神的死党,邪气的绿眸熠熠生辉更加惑人心弦,莫名的兴奋让他颤栗。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反抗他们四大公子了,不管是商场 上还是……女人。

只有他们四个不要的女人,只是趋之若骛的女人,只有他们抛之不用的女人。

现今……看来小野猫真提一个很富含挑战的女人。

不过,先解决另一个也不迟,暗斯魅意味深长的泛起一丝高深的笑,那笑邪魅如恶魔让人不禁汗毛直竖,触目惊心。

“澈哥哥……”岛千惠子内心很是幸灾乐祸,不过面上已是温雅端庄实足的淑女样。

哼,算你识趣。

龙熙澈还是那样呆立着,优雅温柔的俊秀脸庞面无血色显得苍白和惊人的脆弱,垂下的修长双手不自觉紧握成拳,那劲道大得连皮肤下那青色的筋络暴跳而出都不自知。

岛千惠子就算神经再也看得出来龙熙澈现在正处于爆发边缘,这个面色诡异难测的龙熙澈不再是她心中那个一直笑意盎然的龙熙澈,他就像不颗不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使她粉身碎骨死列全尸。是聪明人就该知道适可而止,反正最大的劲敌已经自动退出了最大的障碍已除,只要让妈咪再踊夏姨说说这桩婚事应该就成了,到时还怕澈哥哥反悔不成。

诸不知,这将是她永远也无法实现的痴望。

“臭小子,人家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你们几个……”龙问天满腹怒气的一个一个指着四人,真上怒其不成材啊!

痛恨万分地接着说:“不要自贬身份去做一些有损颜面的之事。”

“龙叔。”岛千惠子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打断龙问天可能接续的训斥。澈哥哥现在好可怕,她们还是不要再久留了。

“呃?”龙问天爱理不理的斜眼疑惑道,他虽不于厌恶千惠子但她的作为让他已不复先前的喜欢。

“龙叔夏姨、爹地妈咪,让澈哥哥静一静,我们走吧。”岛千惠子善解人意地看向两个长辈和自己的父母。

龙叔还不结束话题,再说下去澈哥哥可能就要真得爆发了,她可不想去挑战澈哥的脾气。要知道澈哥哥虽然很好说话不过真要惹得他生气那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职啊!

“是啊,问天我们先走吧,让澈儿静一静。”夏晓娴拍拍龙问天的肩示意他结束这个敏感的话题,澈儿那样说明事情已经很严重了。

看来这一次他是认真的,而那个女孩子还是有个连澈儿这样优秀的孩子都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真是……有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也许,她来当自己的媳妇也不错。

夏晓娴又是一番心思,不过这心思若是让岛千惠子知道肯定要呕死了,完全与她今天的是上的背道而驰了。

“怎么可以便宜了这小子。”岛雄夫怎么肯买帐,龙熙澈那个臭小子还没给个说法呢!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叫岛家如何在日本立足?岂非让他在这些后辈面前毫无诚信!

“爹地,不要说了。”岛千惠子气鼓囔囔瞪向一直对自己宠爱有加的老爹。

真是,还在这添乱!

不知道澈哥哥已经很生气了吗?

“不要再说了雄夫,到此这止不要继续得理不饶人了,这件事情错在千惠子。”松岛雪子轻柔婉约地淡淡劝道,给今天的事件给予公正的评断。

哎,千惠子越来越不知好歹了,竟然做出如此出格过分之事,晓娴那还不知怎么解决呢。从小的情谊让松岛雪子不用猜也知道夏晓娴已经对自己的女儿失望了,今天千惠子的所作所为她一定一清二楚了。

可是千惠子那般盛气凌人而毫无所觉,雄夫真是把女儿宠过头了。

松岛雪子内心无奈地叹气道。

“这件事算了,那棋原那件事总不能算吧,他可是我的左右手呢!”岛雄夫不肯作罢地挑起另一件事情。

龙熙澈仍是一张苍白冰冷的俊秀脸孔,眉心紧蹙,双唇紧闭。

“龙问天,你倒是给我个理啊。”岛找向另一个出气孔,不知死活地嚷道。

“臭小子,还把你雄步的人放了。”龙问天见此虽心生不满却也没有当场翻脸,转而似真似假地扭头对向龙熙澈怒叱。

龙熙澈微抬首,正好与龙问天四目相对,两人眼里分明掠过一丝你知我知的笑意。

“是,明天就把雄夫的人送到。”龙熙澈优雅有礼的颔首。

“好了好了雄夫,我们走吧。”龙问天一副息事宁人状,笑笑地拍拍岛雄夫的肩示意道。

“哼。”岛雄夫不知好歹的冷哼一声,五人这才迈步离开。

“澈,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他吧。”暗斯魅挑眉笑道,像是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龙熙澈粲然一笑:“就知瞒不过你的眼睛。”

“呵呵,需要我们帮忙?”暗斯魅逗趣地眨眨眼,这次好玩了。

龙熙澈仍是不动声色的面带笑意,不过上泛的嘴角让他不再像那个一直优雅的龙熙澈:“明天让他回日本,我候以后他会有忙不完的事。”

“同感。”暗斯魅邪邪笑道。

戏泽殇和暗斯邪两人却没有参与说话不过两人眼中早已是止不住的笑意和兴奋。

硝烟四起……

战斗已经开始。

第五十八章

此后几天,日子过得风平浪静,如所有大学生活那般平静而单调再也没有发生那些祸事。

他们四个没有再来找我的麻烦,那些因他们而引起的灾难也仿佛从未发生过般在逐渐淡忘我的记忆,曾经盛极一时的暧昧谣言也被那些日日换代的新谣言逐渐取代,直至再也无人提起,这倒使我乐得轻松。

没人关注的日子是我所期望的。

万众瞩目的世界实在不好,我很是庆幸回归到了原来的清静。

不过说来还是有些微的改变的:那就是随倾的改变。

不知怎么的最近他老是用异样的眼神看我,说不清那眼神里包含了什么,担心?安心?哀伤?反正那乌黑透亮的眼眸里没有起先的轻柔,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不可思议的强悍和坚决,简直叛若两人。

我虽然很是奇怪但是深刻的教训告诫了我:两耳不闻窗外事才是修身之道。

所以我也不再与他有太多的纠缠只当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客,见面则相视而笑而后若无其事的擦肩而过,不见也没有关系的继续过自己的生活。

其实,我们本就是不熟的两个人连朋友都算不上。

至于新谣言……

怎么说呢?

想来只当是一个笑话那般让我一笑而过吧。

据闻暗门大少爷暗斯魅又成功钓一个绝世大美女,传闻见过那美女的人没有一个能逃过她的绝世容颜之下。

形容的版本大致是这样:脸若银月,眉若远黛,靥笑春桃,唇绽樱颗,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坯子。又言她身姿腴润婀娜,袅袅婷婷,若是在连碧荷叶、粼粼波光的映衬下,就仿似那谪仙下凡仙袂飘然,又宛若九天玄女顷刻间便将迎空飞去。那声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似山间涓涓细流轻柔婉约,与人说话就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一言一笑都是媚态横生醉人不已。

我听着这些流言很是好笑,姑且不说那流言似真似假 即使那女人真如那般所言,我还真是为她不值呢!

这么个妙人配上那花心大萝卜真是暴殄天物啊!其他三个随便哪一个都比那个游荡的暗斯魅好上千倍万倍,那女人怎么这么倒霉的选上那匹种马?但也不排除那个浪荡没原则的家伙改邪归正从此收心当个好好先生,不过我实在怀疑暗斯魅那匹种马,那个女人对他而言如过江之鲫的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容易拜倒那个绝世美人的石榴裙下!

总而言之,我只觉的十足的讽刺。

喜欢是那么的廉价,保鲜期不知有没有七天?

还有令人震骇的消息即是龙门大少与岛家大小姐的解约事件了,龙熙澈如那天所言与岛千惠子解除了婚约。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会执意如此做法又为何他的父亲这次怎么同意他那么做,那毕竟是他家的事过问太多对我这个一心想要远离他们的人而言实在没有必要。

总之,这些天我是过得风平浪静,暗底下怎样的波涛汹涌惊涛骇浪只要碍不到我,随他们怎么闹就是了。

蓝斯餐厅

“请问要点些什么?”身着一身蓝白制服的服务生问道。

我悠闲地翻看着菜目表,心里挣扎着要吃哪一样。

哎!没办法,这里的菜色致又美味,菜单上每道菜都让我垂涎欲滴,我实在没法选择啊。

我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只听纸张摩擦的声音,而我已没有了刚刚的散漫。

仿佛做贼般的瞄瞄帅哥服务生的脸色,恩……还好,还好,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仍是一脸的笑意,服务行业真是不简单。

我满心的佩服,不过还是尽快点餐吧,让服务生等这么久地也应该自知一点。

忍痛挥别其他的美味随手指指几个自己最想吃的菜色,至于其他的以后再来吃吧!

虽然蓝斯餐厅很近又有各国美食,不过好吃的东西毕竟价格昂贵我可不能天天这么奢侈。

“水晶吓仁,咖喱**丁、糖醋黄鱼、法国小牛排、意大利面,还要些什么吗?”帅哥服务生礼貌地问道。

“没了,就这些好了。”心中在滴血,其实还想吃别的可是……

“那要饮品吗?”帅哥征询道。

“一杯橙汁就好。”

“好的,马上来。”服务生收菜单,有条不紊得优雅离去。

大概五分钟后,菜被整齐地摆放在了桌上。

晶莹剔透的吓仁,橘红色的黄鱼,淡黄色的**丁,鲜嫩的牛排还在“滋哩滋哩”作响,简直就是人间美味啊!

吃那样呢?

恩……牛排好了,热得时候吃最爽口了。

我拿起刀叉切了一小块到嘴里,不料还未咀嚼,一阵泛着酸味的气体就从膨胀赶往上泛。

呕……

我赶紧吐出那块小牛,用面纸捂住了嘴巴,不过难闻的酸味仍是萦绕于喉口徘徊在舌尖。

怎么回事?

我望向本来是人间美味的牛排,现在不知怎的一看到那牛排就仿佛闻到那腥膻的血的味道,让我恶心的不断干呕着。

呕……

呕……

我赶紧推开那牛排,坐向靠窗户的另一张椅子上。

拉开窗户,清冷的寒风真扑而来。

嘶……好冷。

张开嘴深深吸了一口气,渐渐的冲淡了那股不舒服的酸味。

我这是怎么了?

前阵子虽然被岛千惠子鞭打受伤不过龙熙澈他们不是说了身体没问题吗?这一阵子身体也是好好的,又没感冒伤风什么的,怎么会泛恶心呢?

倏然一个激灵,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我那个好像已经晚了靠一个月了。类似那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我那个不是很正常晚个几天也是见怪不怪,现在想起……好像迟了太多了……

不会是……

只要一想有此可能,心慌意乱神经紧绷的我本就没法静下心来了。

我什么时候和他们四个……

焦急万分的我紧蹙双眉,内心惶恐不安可是却还要拼命的压抑下那满腹的澎湃不安。

啊!对了,十一月学园祭那时的事。

我扳手指算算,不好,差不多要足足一个月了。若是那是怀得孕那现今……已经快要两个月了。天啊!怎么会这样?

我这个自诩冷然淡定的人怎么会犯那样低级的错误,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事后也没做防范措施。只怪那时低落的情绪压榨了自己脑神经只想着自己失去了一切却不曾想到我可能会得到……再加上绯樱的事情然后是岛千惠子接踵而至的麻烦让自己本就没想要那一层。

现在怎么办?我又没有亲人又没有相交之深的好友,连找个人商量都没个人选。

不知现在懊悔自己太特立独行还来不来的及?

内心紊乱没有一丝情绪,但是已经没有刚想要那个结果的激动与惊骇了。

恩……我想想,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只是自己的胡思乱想,若是证实……若是真的……

吁……

死马当活马医,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算上步吧!

第五十九章

明德医院

从医院出来,午后明晃晃的光映衬着苍白的脸色越加的刺目惨白,病态的白笼罩着越显纤弱的叶倾。

真的……

有了。

若说进去前还抱有一丝期望,现在就是全然的绝望。

怎么办?

我轻柔地抚着本看不出来的肚子,这里却已经孕育着一个小小的新生命。

怎么办?

宝宝,妈咪不希望你生出来,没有爸爸的保护,没有一个温暖家庭的你怎么能够幸福?妈咪不想你像我那样一生都活在那样的世界里,那真的很孤独很孤独。

你能明白吗?你会怪我吗?你会不会恨我剥夺你生命的权力?

会不会?

会不会?

会不会……

“衣小姐是吧。”一身白色的医生服穿戴于身,他约是三十不到的年纪。一头细碎的黑发洒脱不羁地披散在宽厚的肩上,若是以往我定会像是丑人多作怪做什么跟那几个变态一样留头发,虽然不长但也让我很不顺眼,但他不。他那种温和像是蓝田玉,安定而柔和让人浮动的心不自觉的安定下来。俊朗有型的脸,亮如朗星的黑眸满满充斥着安抚人心的温柔,薄薄的唇瓣上扬着,散发着温暖的暖意正如冬日里暖阳——暖和却不灼人。

“是。”我不安地凝视着他,那薄唇中将要吐出的话语让我不安躁动。我即想知道答案又不期望知道答案,真的很矛盾,那个即将要知晓的谜底让我不知所措。

“呵呵,放松点。”郢之轩望着这个年轻的女孩,内心虽有惊讶不过生为医生的淡定很快让他恢复以往。不是没有见过这种年纪就怀孕的人,甚至于更小的他都见于识过。不过眼前的女孩黑眸里的情绪太复杂,是心痛是不安是幸福又是不知名的哀伤,这么复杂难懂的情绪让他有丝好奇。

很少有孕妇会这样,他见过那么多的孕妇要么是幸福满溢要么是惊恐不安要么是焦急万分的,很少有人像她那样,说平静她虽很谈定但他仍能看出她内心的不安无措,说她不平静她又坚强地像似无坚不摧的铜墙铁壁任何的结果都不能撼动她。总之,她虽然平凡无奇却会吸引人的眼光,像是个聚光体让人不自觉的注意到她。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

“说吧。”

“你有身孕了,孩子已经七周了。不过……”郢之轩欲言又止,疑惑得看着眼前的女人。

“不过什么?”真的听到确切的答案,我的心反而平静下来。

悬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你的胎位不稳,好像受到过什么外力的因素所导致。”郢之轩很惊讶怎么会有人在怀孕后还那么不当心导致婴儿胎位移位,而且那个外力看起来还不小。

外力?

莫非是岛千惠子那次的鞭刑?

想想也是,那么严重的外伤虽然被治好了但悬空的鞭打还是会造成内伤的,特别是怀孕的自已。不过,他们四个应该不会知晓吧,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安静?

“恩……我前些时日跌过一跤,而且那是我本就不知道我已经怀孕了。”我歉意地朝那个有点责怪意味的郢医生看看,只能撒个谎来瞒混过去了。

哎,总不能说我被倒霉的迁入女人的嫉妒中让别人鞭打了一顿吧。

“怀孕初期一定要小心为上,你要知道你是个有身孕的人一不小心很可能会滑流产。孩子是上天赐给人间的宝贝,你身为孩子的母亲更应该时刻小心才是。”郢之轩温柔细心地叮嘱着。

宝贝吗?

可我能要他吗?

“我……”

“你……”

我们有志一同地开口道。

相视一笑,我礼貌地点头示意让他先说。

“孩子的爸爸怎么没有陪你来?”郢之轩提出疑问,虽然知道这样问她有些失礼不过作为医生他有责任询问一些必要的问题,即使尴尬也是如此。况且……对她,他才一种保护欲望。

她很淡定确切的说她很冷漠,她见到自己没有只是一瞬问的赏析和女人对男人的评断,她不像其他女人那般一见到自己就会心生爱慕。当然这并不说男人是贱骨头就喜欢不甩人的女人,只是因为她很特别。这种特别不是做作而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她像是活在自己的世界品尝自己的人生,闲人本就休想涉足她的私人领域。那种孤独冷然让他想要给她温暖,想要深深的怜惜她保护她,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即使……他们仅有一面之缘。

“爸爸吗?”我像是鹦鹉那般重复低吟道。

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爸爸是谁呢?我自己都不知道他是谁的,我只知道他是个错误,是在没有爱的结合下制造的产物,我知道若是生下他可能会是个更大的错误。

而我,不想延续自己的错误……

“是啊,他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郢之轩问这个问题时,内心有丝愤怒但更多的是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

他在期待她的答案,怀着莫名其妙的急切。

他的爸爸就是轰动世界的四大公子其中之一,兴许是暗氏两兄弟,也兴许是龙熙澈或者是红泽殇,而……他们不会要他。

更不要说会让自己生下他,他们的家庭不会同意,他们的身份不会允许,他们更不会答应这个本不被认可不被他们接受喜欢的小孩出世。

我跟他们只是一个错误。

偶然的……碰撞。

终有一天他们会把我这个一时图新鲜的玩物给丢弃,包括那个孩子……

则我,绝不允许!

“他正好有事来不了。”我脸不红气中喘地结束这个问题。

“哦。”郢之轩微垂下眼眸,遮住了眼眸中的失望。

她有守护的人了。

“呵呵……”我干笑着,忽悠他也忽悠我。

郢之轩极快的恢复,抬头一笑暖意融融的转移话题:“你问吧,什么事情?”

“我想问……”我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对他说我能不能堕胎。

我不能生下他的,如果生下他长大后他会不会怪我……

“你想问什么?说啊。”郢之轩仍是温和的等着我的问题,没有催促我快点说来。

“如果……如果我堕胎行不行?”我满心的不安,内心的痛苦也随着这句话流出鲜艳的红色,是心在滴血吗?

宝宝,是你在怪我吗?

还没成长就要剥夺你的生命?

“不行!”郢之轩不知为何情绪失控,大声的否定道。

他不是不知道堕胎的女孩数不胜数,她们为着欢愉为着以后的自由或是更多他不得知的理由堕胎流产,但对眼前的女孩他不想她做那个决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觉脑袋一热那句话就冲口而出了,他知道他本就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让她改变这个决定,但是他真的不想眼前之人下那个决定啊。

我诧异地望着他,他干吗那么生气。

郢之轩不自在的咳了咳,打破尴尬的气氛。

“我的意思是说,身为一个医生我有责任提醒你,婴儿现在的胎位不稳最好不要做流产这样损害身体的行为来。再说孩子是上天对你的恩赐怎么可以如此易的就抹灭他生存的权力!再则,孩子的父亲也不会同意你这样做得。”郢之轩义正言词的说出他的理由,努力忽略掉话里的气无力以及自己的立场。

她怎么提出这样的问题,她的丈夫又怎么可能会同意?

莫非……

他的丈夫不要这个孩子……

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他想开口劝慰她可是这毕竟是她们夫妻的私事,他那样问不是显得很唐突吗?

“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不要这么轻率地就下决定,不然以后会后悔的。”最后只能折中这样语重心长地劝说她改变心意。

后悔吗?

心无预警的抽了一下,宝宝是你在告诉我肯定的答案吗?

“我会的,我会好好想想的。”仿佛力气被抽干似的,我慢腾腾地站起向外走去。

郢之轩表情复杂地默默注视着我离去。

希望,我能帮到你……

我漫无目的走在路上回想着那个医生说过的话。

“小姐,这不是小姐吗?怎么在这闲逛呢?”慈爱温柔地声音在耳旁响起。

我还是一无所觉地向前走着,心神绕着到底要不要生下这个孩子左右撕扯着。

忽而手心一热,暖暖如朝阳的热度从手心一直传达到我的脑神经。

我终于缓过神来,抬头注意那个拉着我手的人。

一看,原是吴妈。

“吴妈,是你。”我惊诧万分的瞪大了眼,满眼的不敢置信。我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个从小就陪伴自己的慈爱的女人了,她温暖的手掌慈爱的眼神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即使父母的印象已经模糊不清,她仍会清晰无比。

“是啊,已经很久没见到小姐了。自从小姐住进学校,吴妈就再也没小姐的消息了。”吴妈伤心的嘟囔道,不知是慈爱的抱怨还是满心的不舍渴望。

“对不起,对不起,吴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后悔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准备挨骂的小孩。

也许,在吴妈眼里,我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即使我已经21岁了。

“小姐千万别这么说,吴妈只是很想你而已。”吴妈一见我那样,焦急地解释安抚轻拍着我的小手。

可是,我却更加悔恨自己,我怎么可以让一直对我爱护有加的吴妈担心不已呢?

我真是太不孝顺了。

第六十章

我们两个默默地走在喧嚣热闹的街道上,午后的冬日暖阳懒洋洋地披洒而下,映出两个一高一矮一胖一瘦的背影。

沉默的温馨好像会一直到很远很远……

“吴妈,你为什么会一直照顾我这么多年?”无时无刻的关怀,无私的奉献出对我的母爱,这已经不是金钱的驱使了,这么多年我能感受的出来吴妈是真正的疼我入骨、爱我如女。

“呵呵,小姐你怎么这么问?这些年来小姐就是我的女儿我细心的照顾自己的女儿要什么理由?吴妈只怕小姐嫌弃吴妈身份低微不配帮小姐当自己的女儿。”吴妈圆润的身子因为轻笑而抖颤着,糙的手掌拉着我蜜色的小手。

那是真正的母爱。

而我,也决定那般爱那个未知的生命。

我心堵了一下,眼里满是酸涩。

是啊,爱不需要理由。

“小姐,你有什么事情要问吴妈吗?”

“恩。”我点点头。

“吴妈,我怀孕了。”我平静地对着震惊的吴妈说道。

吴妈很快的收起惊讶的表情,焦急而又不安的朝我上上下下的看了几遍,直到确定我真得无碍才放下心来。

“小姐怀孕可不是小事,你怎么可以这么不小心?快点不要住学校了,搬回来吴妈才可以时时刻刻照顾你。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你要多吃点不要像以前那样挑食只捡喜欢吃得吃。我实在不放心,跟吴妈回去学校的东西也不要拿了,快快回去休息静养身子。”吴妈一脸的责怪担忧,啰啰嗦嗦地叮嘱这叮嘱那,最后干脆想要拉着我回家。

“吴妈,我不能回去了,你以后也不要再去那个屋子了。”我拉住欲走的吴妈,制止吴妈慌乱焦急。

“为什么?小姐为什么不能回家了,莫非发生了什么严重的大事?”听到这,刚刚还紧张啰嗦的吴妈立马住了嘴,满脸的忧心忡忡。

我神情复杂的了平坦的肚子,他不是个简单的孩子啊!

“孩子的爸爸……”我怎么说?孩子的爸爸权势太大我怕他们不要这个孩子。即使要他,那他们的父母呢?龙熙澈说他爱我,可是单单他爱我就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吗?况且他们四个每个都不是合格的爸爸,他们身边的灾难害我还不够惨吗?我能让我的孩子去冒险吗?

不,我不能。

既然决定我要生下他,我就要保护他。

“孩子的爸爸不要他?你跟吴妈说是不是,走,带吴妈去找他问清楚。我倒要看看哪个混小子敢欺负我的小姐,走,带吴妈去”

吴妈愤愤怒道,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简直不像话,我虽一把老骨头也要帮小姐去讨个说法。

“吴妈,不是这样的,你别急听我说。”我拉住吴妈安抚她激动的情绪,默默叹了一口气,我就猜想到这样,吴妈那么保护我肯定会去招人算账的。

虽然已经是一把年纪,但她却见不得我受欺负,从小即使如此。

搬离家后好长一段时间是她陪伴着我,学校有什么活动或是开什么家长会都是她去参加,只因父母一句忙就推脱过去。别的小孩要是欺负我,也是吴妈一个人跑去学校找老师评理找那个欺负我的小孩算账,让他们道歉。

呵,还是如此的溺爱我啊,连我怀孕都只关心我的身体问题,没有一句责骂或是鄙夷。

“孩子的父亲……他身份太复杂,而且我和他是个错误我本不爱他,所以我想过一阵子就离开,防止继续牵扯不清。”哎,实在说不出我连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都不知道,只能搪塞过去了,只希望吴妈不要心心念念为我评理,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要带着吴妈去找哪一个。

吴妈停了下来没有继续要去评理,沉默几许后不舍地望着这个可以说是从小就看到大的孩子。

“那小姐也不一定要离开这里啊,吴妈很担心若是没有人照顾你你的身子怎么办?你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没有我在一旁,要遇到什么急事可怎么般哦!”

见到吴妈如此我心又何尝好受,可是他们……

“吴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那个房子你也不要去了,没钱的话就拿这张卡去用,密码是******。如果还是缺那房子卖掉也无所谓,如果我离开没有一年半载大概是不会回来的。”我忍住眼中的湿意,快速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吴妈。

这张卡里有一百万,我想吴妈后半辈子应该生活无虞。

“那怎么可以!那可是小姐的家啊。吴妈不缺钱,你留着自己用。生孩子花销很大,你又还只是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这些钱留着自己用。”吴妈板着脸,伪装很生气的教训我,又推着把卡送还到了我手里。

她……

我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次我第二次流泪。一为朋友,二就是为眼前这个可歌可泣的妇人。

她,是我的妈妈,惟一爱我疼我宠我的人。

“怎么哭了?哎,还是这么小孩子气可怎么行?对孩子也不好啊。”吴妈轻柔疼宠地擦拭着我脸上未干的泪水,满眼的心疼不舍。

我强硬地把卡放在她糙不满沧桑的手里:“您好好拿着,有什么难事就告诉我,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您不要担心。”

吴妈这下没有推辞,她知道这是我的孝心,如果不收我是不会安心离开的。

“走吧吴妈,我带你却逛街。”暂时收拾起即将分离的愁绪和不舍,我气十足的对吴妈撒娇道。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陪她逛街。

哎,十几年的第一次啊……

以前总是独自待守在自己的世界,也没有好好的和吴妈出去玩过一次。今天正好有这个难得的机会,也许是最后的机会,我不定不会轻易放过。

一下午,我陪着吴妈走走晃晃,上商场买买衣服试试化妆品累了就去露天咖啡店品尝美味的咖啡,然后又去高级美容院来个全身的美容……

阳光不断倾斜,两个模糊的身影越托越长。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那轮金日终是在缓缓地下沉,虽然很慢很慢,但是夜晚终究会来临我也终究要离开这位慈爱的妇人——我心中的母亲。

第六十一章

籣园教学楼附近有许许多多供大学学子休憩闲逛的小型花园,在一个花园隐蔽角落,由几棵参天大树环抱而形成的天然空间,略微影影绰绰。

此刻,冬日的暖阳通过横七杂入盘逑的枝条和零星的将落未落还垂死挣扎的枯黄树叶稀稀疏赚的泼师而下,倾倒在仍是绿意盎然的如茵草坪之上,一副冬日风景图油然而成。

一个少女仰躺着,一身华丽昂贵的制服穿于其身,虽有一丝潦乱但其毫不在意仍是闲适的享受着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极其悠闲舒适的画面,连着微冷的寒风也温热了几分。

“原来你躲在这,真是悠闲呢。”

语调依旧轻声轻气,却不复以住的羞怯,反而有丝掩不住的讽刺和恼怒。

双眉微蹙,原本闲闲享受的氛围荡然无存,紧闭的凤眸不得不撑开一条缝,看是哪个胆大妄为的该死家伙破坏了我难得的悠闲。

“有什么事?”

眼里有丝恼意,但却懒得理会这个入侵者,只不冷不热的抛去一眼便不再看他重闭上双目。

“你说呢?”

来人仍是一副别人欠了他几千万的欠扁口吻。

“我怎么知道!”

怯,自己无缘无故闯进了别人的领地还好意思一副兴师问罪样。

“衣叶倾!”

来人更加的恼怒,声音不禁大了起来。

我无奈叹了口气,睁开双眼,双手由交握枕头改由双手撑地支起上身,正色面对来人。

“说吧,你为什么知道我的真名,随、倾。”

要是没记错我从没告诉过他我叫衣、叶、倾,这个让人尴尬到极点的挫名。

“你怎么还能这么闲适?你怎么还能这么悠闲度日!”

随倾一副你无药可救的模样。

微眯凤眸,漠然的瞥去一眼,敛下双眼:“你知道了什么?”

“我什么都知道。”

随倾气急败坏地恼道,不知是生眼前这个仍是一副秦山不动天不塌的女人的气还是恼恨他自作多情平白为她担心害怕。

“你是指哪方面?”

我仍是不动声色的把问题重新抛还给他,他,到底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

我只想平平静静地安好胎再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远离那些麻烦不断的恐怖男人,再也不想牵扯进那些危险的事件中,再也不想平静安逸的生活遭到破坏。

“每个方面,方方面面!你的任何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还想要隐瞒到何时?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还是方、方、面、面又是从何而知这些事情的。”我虽怀疑惑但仍是自持冷静镇定地言道。

至始至终没有透露一丝的信息给这个嘴上说知道一切,却不知到底是真是假的陌生人物。我不知道他到底知道了什么,说不定也只是一个幌子;也不定是真的,他完全不似从前的随倾,那个羞怯小男生样的随倾。所以对他说的话,我只能采三七分的政策——真知,三;不知,七。

“我?我就是随倾。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他暗嘘一口气,不无命运作弄人的严肃对视着我:“如果我说我是你的护卫,你……相不相信?”

他是我的护卫?

我凤眸大张,简直就不敢置信这个荒谬至极的笑话。

“你确定?”

也许他不提我本就毫无任何印象,我,的确是有个护卫。那是在很小很小时,身为父亲的衣胜天唯一一次送我的礼物——一个人,一个跟我差不多年纪的小男孩。

竟是他么?

“千真万确!”他毫不迟疑的点头。

“那你又从何而知我的事情?”冷清的面具终至破裂,我心急地拔地而起,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难道是爸爸死前的遗嘱?

爸爸什么时候通知他的?这些年他又在干什么?我记得当时他只跟随我一段时间后便被送去接受魔鬼训练了。那是身为一个保护者也是一个杀手所要学习的技能和……他生存的必要。

那时的我并没有特别关注那个可有可无的人,在那时的我看来,那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玩具,那个冷酷自大之人猛然兴起送来的示好玩具——证明他还没忘记他还有一个女儿。

“吴妈告诉我的。”他神色复杂地望向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东西。

“吴妈?”我无意思地喃喃道。

那个慈祥的妇人原也是他安排的吗?

呵,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费尽心思的找人来照顾我,那是什么?真的单单只是照顾我吗?那个心思缜密又自大妄为的向上攀爬的人……

“恩。她是服侍我妈妈的人,后来就被调去照顾你了。”随倾淡淡地为我解惑。

妈妈……从小就离开她的身边,直到前几年才因为在暗杀里表现杰出,衣胜天才认可了自己的能力。

他不知道这个让他逐渐有好感的人就是他要终其一身保护的小姐,终其一生啊……怪不得妈妈要他探听她的消息,昨天一切才终于真相大白。

“……”

脑袋一片混乱,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什么也不想思考。这里面究竟还隐藏了多少暗面和我未知的利益交换或是别的……

“吴妈说你怀孕了,据我推算肯定不是你被岛千惠子抓去那时有的,莫非是更早时你那几天的失踪……”

“我想这还轮不到你管吧!”我冷冷地打断他自我妄断的推测,虽然他说对了但……但凡是他安排的人我以后不想再和他们多加牵扯,更况且,他、死了!

他是,吴妈也是。

“那晚的黑衣人是你?”

“是。”

他虽装作很平静,但我仍能看出他眼底的那丝心痛,是为我而痛吗?可,那又能怎样呢?

“还是很谢谢你那天能救我,不过,以后我们不要再有所牵扯为好。他……已经死了,暗杀可以解散了,你也可以不必在坚守这份“工作”。话里不无一丝嘲讽。

我并不知道那时的随倾并不知道我就是衣叶倾,衣胜天的女儿,本毫无工作一说。

他没有辩解,只是神色难辨,说不清是欢喜还是难过,也许都有吧。

随倾黑深的眼眸更加幽暗难懂,他就那样定定地看着我,沉默着,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没有打扰,也定定地望着眼前之人。

我们本只有几面之缘,本就不会有任何的交集。但,他是护卫,所以他出于职责进入我的生命;而我,作为那个被救之人,深刻地记住了他。但,也源于护卫一职,我和他必要结束。

半晌,他轻而坚定地说:“直到死我都不会离开你。”

忽而一阵凉风掠来,刮起簌簌的枝响,吹落了最后几片冬日里唯一可见的黄叶,画面沉淀。

而,那句话飘散在风里。

我只知道,画面定格下,这是冬日里最后的时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除非死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护卫。”这是他的信念,这是他的决定,这是他小时见过她时就发的誓言——永志不变。

说不清心里的味道,五味杂然,就不知酸甜苦辣咸到底是哪一种。

“不值得。”面对这样的他,我只能如此说道,是那句话的震憾使我不再紧咬着不放吗?

我太寂寞,一直期待一个人能让我依靠,他能保护着我,守候着我,陪伴着我;而他太执著。

不要问我为什么如此坚定,我只道这是一种感觉,一种他会为我付出一切,伴我一生的人。

不需太多的花言巧语,不要太多的无事殷勤,只需,一个眼神,一个即使海枯石烂也抹灭不了的眼神。

“值得。”

不管是小时的她还是现在因缘巧合下重新相遇的她。

他紧紧握住了我一时情急之下一直忘记收回的手,手掌宽厚不同于他人那般纤弱,虎口糙满是老茧,掌心暖暖的,温温的。

风也静止了,周围的空气也停止了流动。

“好。”我只简单的说了一个字。

这次肯定,这是答复,我愿意再次相信他会跟随我一生。

“你姓衣,是我——衣叶倾的护卫,终身跟随我的影子。”终于知道为什么初见面他说他没有姓,为什么他叫随倾。

衣式不管是培养的暗杀杀手还是护卫,他们都是没有姓的,杀手只有代号,护卫只有名,除非得到主人的认可赐予他衣姓。

他望着我,而后,放开我的手单膝跪地右手放于前,左手下垂,答曰:“诺。”

“你的爸爸是谁?”

一般而言,不管是杀手还是护卫都是孤儿,而他竟然还有妈妈,吴妈又是他妈妈的随伺之人,他不同于其他人。

“衣随天。”随倾迅捷地站起,自然中又带着一丝尊敬。

“衣式现任的总裁?”我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岛雄夫找茬时好像说过他是现任衣式总裁,爸爸原来的得力助手。原来,竟是他的爸爸。

“是。”

“他的嘱咐?”

“是。”

“吴妈也是他很早就安排的?”

“是。”

“……”

死了还想纵吗?

“走吧,下午陪我去医院。”拍拍衣服,掸去多余的灰尘,多余的繁杂思绪。

第六十二章

下午坐着随倾的车,我再次俩到了明德医院。

明德是数一数二的大医院,医资力量雄厚里面更是人才济济。这所医院的一生不是博士就是博士后,所以若是你看到世界有名的XX科医学人士在这里出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我驾轻就熟地来到医院妇产科。

“叩叩。”明德每科的医生都有属于自己的科室,独门独室,待遇非常优厚,工资也是平常医院的数十倍。

“请进。”一贯柔和的声音响起。

我轻巧地打开门走了进去,随倾紧跟在我身后。

“郢医生。”

郢之轩闻声抬头望来,我生疏有礼地对他笑了笑。

“是你啊!最近怎么样?”他温柔地询问道。

“还好。”我淡淡地答道。

“恩。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你胎位不稳万事要小心……”他还未说完即被随倾打断。

“你说她胎位不稳?”随倾一脸焦急地望向还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我,那双乌眸里装载着强烈的不安和些微的责备。

我笑笑,欣然接收他对我的关心。

郢之轩明显一愣,这才看向我身后之人,对上随倾还未收回的灼热视线,两人两两相望。

“这位是……你的先生?”郢之轩艰难地问着我,不过视线仍未收回与随倾对峙着。

随倾听闻此话,一时愣住。

他悄然望向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女子,说不清心里到底期待多些还是难过多些。

先生?被问住的我想了半晌仍是不知如何回答,说是吧他又不是,说不是吧他又是能让我摆脱现在窘况的唯一人选,毕竟以后孩子的许多难题都要靠他的帮忙,至于其他四人就更不要想了早已封杀出局。

郢之轩看着默然无声的我,满眼的黯然。

是承认吗?

这就是他那个不负责任的丈夫?连自己的妻子都这样漠不关心,还让她产生堕胎的念头!他有什么资格,生为一个男人更是一个丈夫,他连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都可以这样忽悠怠慢,他……到底有什么之得她托付一生呢?

口有点憋闷,像是堵着一块东西透不过气来,这就是窒息的感觉吗?心泛着丝丝的疼,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而是星星点点绕得人无所适从的疼。

“是,他是我的夫。”我肯定地点头,望向听闻此言后一脸欣喜又难掩忧愁的男人。

不管如何,打定注意后仿佛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我是个想要漂泊一生的人,父母的对待让我冷了心断了情,所以我不相信所谓的爱情:那个贫贱时可以出卖,富贵时可以轻易破灭的虚幻事物。较之这,随倾可以陪伴我一生有不会想我索要那些荒谬的东西,再则这个不小心留下的产物,既然决定生下他自己就断不会让他同我小时候遭遇一样的境遇。我会很爱很爱他,但这不够。这个称呼若由他担任不仅名正言顺对宝贝将来的成长也会有助益,不可谓一举数得啊!

原来我也是个自私的人,一切都向着对自己有利的趋势发展。

郢之轩强制镇定地微笑以对,诸不知他的心正在滴血,但他仍是坚定的温柔轻笑,放肆的柔笑,仿似要把今生所有的笑都在这一刻挥霍殆尽,不留一丝一缕,为以后徒留伤悲。

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子,充其量只两面之缘,他何必如此哀愁多思,莫非也流行起了时下的古代文人气息,现代饮食男女,他也不是个冒头小紫不是情之滋味之美妙,只不过还没有定下来而起。为着这个说熟悉的陌生人,何必心心念念庸人自扰?

相遇即是缘,若人生只如初见,他仍是那个会惊诧于此人的男子,她仍是那个满身冷清,淡定从容的女子,仅此而已!

而后的几十分钟,郢之轩摒弃杂念尽责地交待怀孕的相关事宜,什么滑胎忌什么,最近又要补什么营养,要做哪些健身活动等等等等。总之拉拉杂杂一大丢,听得我差点不顾礼仪的翻白眼等他,让他免开尊口。

反之,随倾却是听得格外认真,一脸严阵以待地记录着郢之轩的任何交待嘱咐,那严肃的样子还真像是准爸爸为迎接亲身子事先做好完全准备的样子。

第六十三章

下午还有课,自打医院出来后我们就直接驱车回了学校。

还未到籣园,阵阵热浪连着惊天动地的喊叫声直冲而来,打破了爱籣斯学园长久以来的冷清,到达空前的热闹巅峰。自打爱籣斯学园四大贵公子毕业离开后,谣言是围着那四个人的最新动向甚霄直上,而这大概能打破冬日寒冷和懒劲热力自学园祭后还是首次这般空前甚大。

看那来势汹汹之事,我疑惑不已的望向身旁之人。

随倾也不甚明了地与我相视一望。

“我没听说今天有举办什么活动啊……”我喃喃自语着:“莫非有什么重要人物来爱籣斯学园?可是这里的富家子弟出入即是豪车名宅仆役成群的,大家也都是见怪不怪了,这个儿怎么这般反常?

到底谁来了?不会是哪国的总统或是哪国的首相吧!

车子很快就到了籣园,错落的现代化建筑楼,一眼望去,乌压压的一大群人类。 你挤我攘,分布于每个走廊上。

籣园教学楼前的大型广场上也是聚满了黑压压的人群,简直是里三层外三层,密密地包围着不知名的重要人物。

这又是哪般排场啊!

我为不可见地蹙蹙秀眉,厌烦之色跃然浮于平凡冷清的脸上。

最是讨厌这些拥挤的人群,跟公交车上人挤人成一罐处理好的沙丁鱼罐头没两样。“随倾,我看还是离开这里回宿舍吧,反正这里这么热闹下午的课恐怕是上不成了。”我转头询问那个正准备开车到停车场的人。

随倾小心翼翼地控着他那部蓝宝坚尼,那紧张得姿态像是他一个转弯或是车子的一个踉跄就会导致我滑胎似的。

哎,他被郢之轩的话搞得紧张兮兮的,开车到这种地步也太夸张了。

可我却不忍心责怪,不仅是我可能会耽误他一生,更主要是他的紧张和关心让我心疼,很疼很疼。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仅仅只是护卫指责吗?

他分心看向我,那双清亮乌黑的眸子里挂着满着忧心,让我心涨得满满的:“这样好吗?上课也算劳逸结合,你不要整天闷在宿舍这样对婴儿不好。”

他不责怪我逃课而是担心我的身体,除了吴妈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过我……

我微撇过头装作好奇地好了窗外一眼,把眼里突然涌上的湿意眨回去。不知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情绪总是有些失控。

我面向窗外人群,无心的看着冬日里广场上一波一波的热潮。

待车停稳,我飞速地打开们走了出去,随倾关好车门紧随而至。

“走,上课去,虽然我不认为那里会有人。” 我撇撇嘴用眼瞟瞟那喧嚣直上的人群,向他示意楼前广场上那人山人海的态势。

随倾朝我看得方向一望,了然一笑:“是蛮多的。”

“不是蛮多,是超多!”我嬉皮一笑,难得打趣道。

“我们去就行了,没人的话再回来也不迟,再不然就当做郢医生交代你的每日必有的锻炼之一。”那黑眸清亮如皓月,璀璨若晨星,那笑容真是而温暖,包含着他所不知的宠溺和怜爱。

冬日里的风不再刺骨,只因有他的陪伴和……宠爱。

我们两个有说有笑的向上课的教室走去,不想,那人群竟然自动分开一条口子,那头,是……他们和一个女子。

人和人,物和物,总是有千奇百怪的凑巧。还的叫金玉良缘,坏的就是天定的虐缘,躲都躲不掉。我想要是我坚持会寝室休憩,或是坚持不绕人群而抄别的途径,总之远离那广场,命运又是朝着另一条线路发展,而我也将不会是那个我,随倾也不会是我身边短暂的清风——风过不留痕。

那四人不是四大公子是谁?大概也只有这四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能在这藏龙卧虎的爱籣斯学园引发如此大的轰动了。

毕竟相貌,金钱,权势,三者基于一身的人有几人呢?又有几人能有他们四人那般的呼风唤雨呢?

那优雅而来的四人让我周遭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空气有点凝滞,耳膜里清楚的接收着四周清浅不一的呼吸声。

气氛很沉闷。

闷得像是风雨欲来的夏日。

空气很沉重,原本熙熙攘攘,吵闹不休的人群也仿若一瞬间静止般,鸦雀无声。

四周静得可怕。

我不觉瑟缩的后退一步,随倾镇定地走到我身边,安抚地包裹住我那冰冷颤抖的左手,暖暖的体温通过那只略带着茧的厚实手掌传递而来,慢慢温暖着我有丝冰冷无温的身体。

我想,我是怕他们的,即使是龙熙澈,内心里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戒备着他,惧怕着他们四人,他们呢的权势可以轻而易举的抹杀一个人,一个家族,如蝼蚁一般,即使是衣式也不例外,所以我怕。

我怕,我的逃脱只是不自量力,我怕我的远离只会让自己陷入万丈深渊,我更怕他们一时兴起后不肯放过我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折磨。

暗斯魅在看到随倾的动作后笑得越发的灿烂,龙熙澈仍是优雅而行,一向温柔的眼里波涛汹涌而笑也越发的温文尔雅,暗斯邪仍是冰冷冷的一双厉眼像嗜血灰狼般望着我,红泽殇还是似有若无的慢上一步紧跟三人之后。

我见暗斯魅笑得如此灿烂,心里不禁冷汗直冒。

他不是好惹的人物,以前只有我一个人时我可以装作无所谓的任意为之,对于得罪他们也丝毫不以为意。可现在……我有了宝宝又有了随倾,我还能毫无所惧吗?

本能已给了我答案,我微微挣扎松开了随倾那紧握着我的手,伪作镇定地迎视他们,看着他们四人缓缓而来。

距离越来越近,近得我可以清楚看到暗斯魅眼中的分明的邪气和……怒意。

我知道,现在,他很生气。

“小野猫现在是越来越野了,才几天不见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那绿眸似晶莹剔透的翡翠流光溢彩,殷红的薄唇轻佻勾起魅惑妖异的笑弧,一头银丝用一条金色发带简单绑扎着,只剩几缕发丝调皮顽劣的随风起舞着。

呵,没想到三大家族标志的所有物也有人胆敢碰触,他是不是太小看小野猫的魅力了?

我默而不答,我知道现在沉默以对是最好的对策,若是急于解释或是不知死活的反抗,后果将是可想而知。

我好不容易决心离开,再则随倾……

“倾,过来。”龙熙澈伸出那修长秀美如瓷的右手,优雅地笑对我道。

我犹豫不决,内心很是挣扎不安。

我该不该过去?

如若不去,后果可想而知,如若去了,随倾又会怎么做?他……不会轻易离开我的身边的,可我能自私的陷他于如此危险境地吗?他们四人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举步艰难的慢慢,慢慢向前迈了一小步。

我告诉自己,忍耐,忍耐,我一定要忍耐,现在不是要得罪他们,否则离开的计划将会很难实行,而且我还怀了身孕……

双手紧握,指甲狠狠掐进里,但我不能轻举妄动,紧咬着双唇,我无奈地拖沓向他们而去。

“倾……”随倾艰难地叫住我,清亮的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我的背影。

脚步就此停住,再想提步却觉得灌了铅般沉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第六十四章

“倾儿。”龙熙澈摒弃了一贯的温雅,带点强势地唤着我。

那柔和英气的眉峰紧蹙着,眼神犀利地敌视着那个敢跟他们抢人的男人。

他是什么人.竟然敢跟他们四大公子作对?

不知死活!

倾为人冷然,不可能跟别的人有任何的牵扯,再说也从未有消息报告说他们两人认识,怎么现在竟在人前这般亲亲我我?

莫非……

不会,倾儿不会这么随便就喜欢那个突然冒出的男人,但是眼前的两人又是那般的亲密无间,直看得他心里冒火、咬牙切齿,他,到底是何人?

“怎么?小野猫还不想过来,杵在那儿是为何?”暗斯魅不紧不慢,悠闲盎然地抱臂笑言。

那绿波荡漾的眸光似春水般娇媚多情,又似那夏日下闪耀凌凌碧波的通透湖水,散发着深沉地诱惑,可那无形中又充斥着浓烈的杀气。

暗一咬牙,不过去就是不过去,拼了!

我不想再勉强自己去迎合他们任何人,我压不、想、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如天籁般的女音横了进来,打破了这紧张的僵持气氛。

“魅,这位女子是……”那女子款款而来,身子袅袅婷婷,美丽动人仿佛下凡谪仙,倾国倾城。

她走到暗斯魅身旁,别有意味地把我打量一番。

闻言抬首望去:好一个如画般的妙人儿。

脸若银月,眉若远黛,靥笑春桃,唇锭樱颗,是一个天生的美人坯子。身姿腴润婀娜、袅袅婷婷,若是在连碧荷叶、粼粼波光的映衬下,就仿似那谛仙下凡仙袂飘然,又宛若九天玄女顷刻间便将迎空飞去。那声如黄莺出谷清脆悦耳又似山间涓涓细流轻柔婉约,与人说话就如情人间的呢喃细语,一言一笑都是媚态横生醉人不已。

我吃惊地张了张嘴,不自觉地展露一抹惊讶。脑海中倏然想起前一段时间听闻的那则形容,莫非……就是她?

这样的绝世美女,果然养眼得紧!

我猛盯着她又仔仔细细地瞧了两眼,只觉美色当前,似乎永远也瞧不腻一般。

“倾。”也不知是谁低喃了声,率先打破了这股静谧的氛围。

我轻轻嘘口气,有点不舍地收回目光。

哎,美女帅哥就是有迷惑人的本钱,不像……我低头瞄瞄自己的身材,咳!不足道哉,不足道哉!

收起讶然,我掩起尴尬之色:“你是……?”

她是什么身份,不会就是那个谣言中的女主角吧!那不就是暗斯魅现任的正牌女友?

我若有所思地斜睨向“相依相偎”的两个人,暗斯魅一脸的狡诈狡猾相,那个女子却是一副楚楚怜人,娇弱芝兰的小鸟依人状紧站在他旁边,想起来多亲密似的像是连体婴般密不可分。

见到此状,虽然我仍是一脸风平浪静样但内心仍有丝不舒坦,不过我却不以为意,我才不会让那只奸诈的狐狸看出来些什么来妄加猜测呢。

不动神色呷呷嘴,我不耐烦地瞪向那四个人,难道就这样对峙下去?我才不要在这儿浪费时间看他们一搭一唱演双簧呢!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若是只因为我违逆了你们,没有向其他人那般对你们惟命是从、毕恭毕敬、卑躬屈膝.那我在这里郑重地向你们道歉。实在抱歉触你们的龙鳞,我这个人就是不合群了点,没什么别的意思,要是你们不满意我也没办法,只请求你们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小小、小小,小小、小小不足道哉的小人物。”

这般话够委曲求全得了,我给足了他们面子但求放我一马,毕竟我真的不是什么大人物,只一平凡的升斗小民且平生无大志只求轻松度日。

我不知他们这几个对我是新鲜多一些,是逗弄多一些,是不满多一些还是所谓的喜欢多一些,他们这些人的感情我猜不透也不想猜,只希望能再满足他们的新鲜劲后还我原来的生话。

“不想怎么样啊,我们只是喜欢你,想要小野猫和我们在一起而已。”暗斯魅如斯说道,但那笑意盎然的脸分明是幸灾乐祸,语气也是不痛不痒,没有一丝他所说的喜欢之意,轻佻得像似在逗弄一个让他分外感兴趣的“野猫”。

我不得不说这句话的效果实在很好。

且不说龙熙澈等其他三人神色各异的复杂表情。那女子一听这话脸立马黑了下来,狠毒的眸光一散而过快得让人捕捉不及,只见她如玛瑙般的璀璨的黑眸萦绕着怜人的雾气,更加显得惹人疼惜不舍,那晶莹的泪花欲落未落的挂在黑密如小扇的睫毛上,楚楚动人。却只委屈地紧咬着那娇嫩欲滴地红艳樱唇,一声不响的呆立在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家伙身边。

哎,真是罪过让美人垂泪。

真真是死不改!

至于随倾,我偷眼膘去,他异常的沉默还是不发一语地笔直站立与他们四人进行激烈无声的眼神厮杀。

我气怒了眼,那寒伙!竟然诬赖我,在这儿大放厥词破坏我的声名,让我成为全校公敌,这不四面八方投来的杀人眼光差不多要把我淹没了,若是眼神能杀人我估着我死个几千几万次也不够这些人咒的。

“你不要这儿平地添乱、无事生非、信口雌黄,你压就不喜欢我更不要说我跟你们实在熟不到哪去。”我放话拆着他的台,脸不红气不喘地把一切撇的一干二净。

“哦?没想到小野猫的成语运用得如此妙绝伦,我在此还真是佩服万分。不过,你说得熟不到哪去让我其是痛入心扉啊!我们早已是肌肤相亲了,说不定你还怀了我们的孩子也说不一定呢!”暗斯魅意味深长地朝我的肚子看去,那透着无比奸猾犀利的绿眸仿似知道一切般深不可测的波光流转。

我惊吓地不自觉张大了嘴,他怎么会知道?这样别有意味的眼神是真是假?莫非他真的知道了什么?不,不可能!我前天才得知怀孕,他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的。稳住,稳住,干万不要自乱阵脚。我如此自我安慰道。

随倾亦是一脸的不敢置信样,不过他很快的收起吃惊放弃对峙镇定来到我身边,不缓不急地拥住全身颤抖而不知的我,坚定地捕捉我慌乱闪躲的眼神:“你不要在这儿无中生有,倾儿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他抬头毫不退缩的一字一字强调道:“希望魅公子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破坏她的名声。”

“女朋友?名声?”他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嗤笑道:“你真的以为这是:我,堂堂的暗门的门主,单单只是信口雌黄?”

暗斯魅危险地眯起双眼,有形的优美薄唇冷森森地上挑着。

我更是惶恐的丝毫不敢抬头看这里每个人的脸色,细白的双手只知道抓住身旁之人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衣服。

怎么办?

他知道了,他知道这件事了。

我走不掉了。

他们会怎么对付这个孩子?

他们会不会不接受这个孩子?

会不会……

不,我不要他们夺走我的孩子,不要!

他是我的,我一个人的,谁也夺不走,谁也别想夺走,在我下定决心生下他的时候!

随倾看着前明显不再冷然淡定的女子,她双手紧紧抓着他厚实的黑色名牌大衣,那力道大的使他的黑色大衣都被抓出了几道明显的褶皱,怀中的她很是不安像是怕别人要夺走她的宝贝一般让人心怜。

他更是紧紧、紧紧抱住她微抖的身子,也不管旁边的人是多么的吃惊和鄙夷、讥讽,暗斯魅等人更是黑着脸看着眼前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只一人满心欢喜地在一旁看戏,但脸上却完全另一个样的配合着大众瞠目结舌。

“放开她。”龙熙澈嫉妒红了眼,上前就欲分开紧密相拥的二人。

不过有人的动作更快,不等龙熙澈盾所动作,红泽殇已是和随倾旁若无人地打了起来。

而暗斯魅则是邪气地掠了掠那银白如雪的发丝,不紧不慢地走向那个正一脸焦急与慌张的女人。

我紧张地看着正打着难舍难分的两个人,一点都不明白刚刚还在身边的人怎么一眨眼就跟红泽殇打了起来。

突觉唇上一热,我这才惊吓地转移实现。

龙熙澈,他……他……他竟然当众吻了我,丝毫不管这里有这么多的人。

“唔唔!”我支吾着,瞪大双眼看着那个正吻得忿恨的眼前之人,双手死命地推挤着身前之人的部。可那劲道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丝作用,他仍是纹丝不动地吻着我。

因为我的不断挣扎,龙熙澈泄恨似的对着我的唇就是一口,双手更是紧紧地楼抱着我不留一丝间隙。

唔唔……再这样我要断气了。

我急促地呼吸着,部更是上下起伏,妄想多吸入点空气。

好难受!

终于,龙熙澈吻完放开了我。

我赶紧一退,远离他的势力范围,大力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想,刚逃离了虎又跳进了狼的圈套。

暗斯魅早已在我身后,顺势一搂抄抱起了我,占有十足的转身离开也不管身后之人打得如何。

“放开我,放开我,随倾,救我!”

我拍打着身下之人却不敢用力过猛,要不是怀有宝宝……

我一千个懊恼一万个懊恼却丝毫没有办法,只希望随倾能赶来救我脱离暗斯魅的怀抱。

正在战局中打得难舍难分的随倾听到我的喊叫,想要脱离战局跑来救我,可是红泽殇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让随倾轻易离开,随倾只能眼睁睁地者着众人分开一条道让搂着我的暗斯魅离开。

暗斯邪和龙熙澈紧跟其上。

而那个女子——红千雪,却是眼含狠之光,站在那里狠毒地望着他们四人畅通无阻地离开。

她,绝不会放过这个让自己成一则笑话的女人!

第六十五章

“放开我,我可以自己走,快点放我下来。”我不顾形象的不断捶打挣扎着,也不管一路有多少的目光交集。

肚子有丝不舒服,呕吐的欲望时不时地伴随着激烈的挣扎直涌而上。

我现在是满眼的恼怒,满心的羞愤,满肚的委屈。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像是物品般丝毫不顾及我的感受,就在那众目睽睽之下如此对我,为什么总是这样?

为什么!

父母是,他们也是。

“你放开我,听见没!”我嘶吼着。

“闭嘴!”暗斯魅对上咬牙切齿、挣扎不休的我喝道。

被这一喝我猛然懵住了,我从未见过这么冷厉的暗斯魅。平时的他总是一副浪荡不羁、风流成的邪气样,何曾见过这般冷然不亲满脸肃然的模样。

暗斯魅一手打开银色法拉利,一点也不温柔的把我抱放在副驾驶座上,自己则从另一侧上了车。

后面的龙熙澈、暗斯邪两人也各自坐进自己的车内,车子打火后,三辆车似离弦的剑弩般飞驰而出。

车子平稳地在公路上行驶,一路上我与暗斯魅相对无言,彼此沉默不语。

暗斯魅熟练地驾驶着法拉利,侧脸俊美而邪魅,他看也不看身边之人就只旁若无人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仿佛身边本就空无一人。

我紧抿了抿唇,身体紧绷若石,不自觉地往窗边挪了挪。

她不知道为何如此的忐忑不安,我只知道现在的暗斯魅很危险,周身那蓄势待发地气势像似一条瞄准猎物的恶狼随时随地就会扑杀过来取走你的命。

我从不是个怯懦的人,可此时的我却忍不住的哆嗦着,心里一阵阵的发寒。

他要怎么对付我呢?

他是不是会逼着我流掉这个孩子?

一路就在这种妄加猜测得紧张不安中,来到了位于这座位于繁华市区的豪华楼层。

暗斯魅熄了火,仍旧一言不发。

他开了车锁,打开车门下了车,见此良机我赶紧推开这一侧的车门朝着外面跑去。

我刚刚坐在车上看了看,这是位于繁华路段的一栋独立豪华大厦。所以我现在逃出去应该是可以拦到车逃跑的,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突然一只手臂紧紧拽住了我,惯地我的身子向后倒去被来人一把搂入怀里紧紧箍住。

唯一的机会……丧失。

我气怒地啃咬着下唇,望着电动门栏在我眼前缓缓关闭,却只能暗恨自己舉止散漫又有孕在身动作迟缓。

为什么不再快点,如果再快点我就可以跑掉了,却不知暗斯魅是永远都不会让人有机会在他眼皮底下溜掉的,除非他故意防水。

随手把钥匙扔给来泊车的门卫,暗斯魅轻松自然地抱起我向那栋大楼而去,而那个来泊车的门卫眼睛里无一丝诧异,似乎早已对这种现象习以为常。

通过深蓝反光的玻璃门,一路搭着电梯上了二十层楼。

电梯一打开既是一片开朗,一览无遗宽大客厅摆放着几组一看就知昂贵非常的银紫色沙发,正面则是一扇扇形的巨型玻璃窗,暖暖的冬日阳光照进来,明亮而舒畅。外面则是一目了然,透过玻璃窗一切尽在眼底。

左右两边都有紧闭着的房间,暗斯魅抱着正在打量的我打开了右手边的一道门走了进去。

房内同时一律的银紫色凋,神秘而魅惑。

“你房外下来,我好难受。”虽然一路被抱上楼是很大的享受,但对孕妇而言可是截然相反。

暗斯魅闻言不置可否的默默放下了我,表情是一贯的沉。

“坐下。”他随意地往身后的银白色大床上一坐,斜搭着那双强健有力的双腿,双手向后扶撑着。

我看着那个面无表情的人,心里着实忐忑不安,不过理智上又不想认输,所以仍旧一声不响地呆愣在原地。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暗斯魅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人,无以名状的怒火涌了上来。好啊!长胆子了,小野猫真是越来越欠调教了。

看来,他有必要再好好教教她。

看他那样我虽不情愿过去,但再耽搁下来只有自讨苦吃的份,我现在没必要得罪他。

不情不愿磨磨蹭蹭地向他挪去,三四步的路程硬是让我磨磨唆唆的走了三四分钟还没走到。

暗斯魅眯了眯那双危险邪魅的绿眸,眼前这个女人故意走得连乌爬,也许乌都爬得比她快,他知道她不情愿所以磨磨蹭蹭的拖延时间,但知道归知道,想他暗斯魅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让她如意?

微伸手一拉,我已经跌进来那双宽厚结识的膛中。

“说吧。”暗斯魅的温热醉人的气息吹拂在我的脸上。

鼻翼中满是男人身上特有的古龙水味道,我局促不安地推挤着他炙热的膛,以保持安全距离。

“你要我说什么?”我努力平静下来,若无其事地回嘴道。

“他是谁?”暗斯魅俯低下头,灼热的男气息吹拂在我的耳墩旁,酥麻的瘙痒感使得我的耳朵泛起一层红红的薄晕。

“哪个他?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扭过头,不理他,更不敢看他眼里的怒火。

一时很是沉默。

暗斯魅冷然地望着这个毫不妥协的女人,愤怒的火焰在腔内熊熊燃烧,似要焚毁一切,包括她。

“嚒……”

腰被猛然的紧紧抱住,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一折两端;光洁的下颌被暗斯魅另一只手捏住,迫使我瞥过去的头被扳了回来,对上那双幽深冷然的绿眸。

那翠绿色的波光映着我的倒映,折出冷冷的绿光,宛如冬日里的寒风吹得人一阵哆嗦,心里不知怎么的一阵冰冷。

他生气了!

这还是他头一次为了女人生气。

“你想要袒护他,是不是?”暗斯魅毫无温度地问道。

我有丝胆怯地望着眼前之人,我是不想告诉他随倾是谁,这不单单是袒护不袒护的问题,我知道如果告诉了暗斯魅,他更加不会放过他。

玩物是不能让别人侵犯的,只许他一个人赏玩,虽不是很了解他的为人,但他的行事作风、言行举止无一不说明他就是那样的人。若我告诉他随倾是我想要他伴随一生的人只怕会火上加油,还是死咬着不说为好。

“不是!”我脸部红气不喘地断然否决,“我与他只是见过一两次的陌生人,充其量只能说是关系不深的同学而已。”

我从没发觉自己能将谎话撒的如此流利。

“陌生人?同学……”暗斯魅一声冷哼,话里明显的不相信。

“不信拉倒。”我耍赖地反驳着,反正不相信是他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负责回答他的问题。

暗斯魅伸出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抚上我的脸颊,异常温柔地轻抚着,温润的指腹却让我内心一阵发寒颤栗。忽然他的手向下按住了我的脯,我下意识地缩起来,想要躲闪他突然的动作,可是他的力道仍是将我压在了床上。

他一手按住我的下腹,一手仍压在我圆润饱满的房上。

我在他的身下挣扎着,“你要做什么?”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不知道的恐惧。

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可我从未想过他会这般对我,还是我一直把他们想的太过美好以至于从未把他们当作真正的坏人。

我从未畏缩,可我现在很怕很怕,他会不会一怒之下……可是他为什么要这般介意随倾呢?我只是他随兴捉弄的一个猎物,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做什么?你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能干什么?”暗斯魅压着我的下半身,邪邪俯视着一脸无措不安的我。

说话间,有力的双腿不费吹灰之力地就隔开了我胡乱挣扎的双腿,一个突起之物隔在我的肚腹之间。

我当然明白那是什么,一时间惊慌害怕一股脑儿涌了上来。

“啊……放开我,你这个色狼。”我扭动着身子,使劲捶打着身上之人,可是只是白白浪费力气而已。

“嘶……”

上身一凉,紧身的毛衣已经不知怎的被撕裂开来,只剩一件贴身白色小内衣还穿在身上。

恐惧已经完全笼罩上来。

“放开我……”话音有丝掩不住的颤抖。

眼前一片旖旎的风光,身下的女子肌肤白皙略带小麦色泽,圆润的细肩正一抖一抖的抽搐着,一件白色的吊带小内衣穿在身上显得有丝娇小玲珑,手下的浑圆饱满而有形,却也不似外国女子那般硕大丰满,大小正好。那张清秀的小脸仍是一贯的平凡普通,默然淡定的她此时明显很是无措。狭长的丹凤眼虽然不安,但乌眸深处却有着淡漠讽刺,眼里含着水汽却无一点泪光滑落下来,清远的秀眉紧蹙着,带着一丝掘气。那双薄厚适中的樱唇死抿着,凭添一股柔弱,冷清淡漠的气势现今更是怜人的让人想要欺负一番。

暗斯魅的呼吸开始沉重,邪气的瞳仁里被霾笼罩起来。眼下的女子分明让人想要疯狂占有,不管是那股冷然不羁的倔气,还是那抹深浓的讥诮,她,让他想要毁灭。

毁灭她的讥诮,毁灭她的倔气,毁灭她的一切,当初不正是因为这个有趣的发现才想要她的吗?

暗斯魅张着那双布满疯狂欲望的绿眸,深深地望着身下的女子。

摧残,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意识。

他要征服眼前的女子,不管……用什么方法。

暗斯魅压住我的上身,双手开始撕扯我身下的裤子。

“我怀孕了,你知道的。胎位不稳,你不能这样对我。因为,他可能是你的孩子。”我定定地瞪视着眼前的男人,明显看到他一愣停下了动作。现在的我不能懦弱,虽然是第一次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但不安胆怯只会让这个男人更容易得逞,不!我的宝宝,妈妈一定会保护你。即使,是你的爸爸也一样。

既然挣扎无用,叫嚣无用,那么就只剩下威胁。

暗斯魅停下了动作,沉思地注视着眼前的女子。他早知道她怀孕了,当初为她诊治的人是他,他当然一清二楚。但他却没有告知其他三人,他不知是私心作祟还是纯粹就是想置之不理,总之孩子的父亲是哪个不得而知,他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也不想要人尽皆知。直至龙熙澈派出保护她的人发现她上了明德医院,才逐步得知这件事,而他也知道再无法隐瞒才在前几天告诉了他们这件事。

澈和殇本来打算昨天就去找她的,但他阻止了他们,搞得他们二人很是不谅解。澈狠狠地怒骂了他一顿而殇则是不言不发就开始动手开打。

他也毫不在意,只是冷静淡然地诉说了一下缘由,红千雪还未被铲除,若是他们擅自行动只会更加暴露叶倾让她陷入危险之中,而且暗处明处三大家族的仇人不胜枚举,要是露出这个目标,多少人会抓住这个把柄威胁他们。所以他告诫他们两个不要轻举妄动反而害了自己在意的女人,好在他们接受了这个答案,而后却沉默不语。

他告诉他们对付红千雪的方法,并且安排了红千雪的登场,让她陷入他早已为她设计的圈套中。

正所谓杯酒释兵权,女人,也是一样。

只要他们出场,什么女人搞不定?

呵,这不,上钩了。

女人,从来只配做玩物,即使是那个明的女人也一样。

也许,只除了她……

他不知道这样的说辞是掩藏还是找借口为自己开脱,他只知道她是他看中的猎物,她的一切,他,说了算。

而现在,他要她,就这么简单。

“怀孕又如何?现在,我要你。”暗斯魅一脸平静地说道,仿佛那个孩子本于他无关般。

又如何?

又如何?

原来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啊!

一厢情愿的以为他会为了可能是自己的孩子而放开她,会因为这个孩子不勉强她,结果……呵,一厢情愿啊!

她还奢望他对这个孩子怎么样呢?

男人,都是只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宝宝……

我一声媚笑,“要我吗?好啊!”与其让你那般对我,还不如我自己掌控一切。

一个翻身,我到了暗斯魅的上方,挑着讽刺的笑默然的吻上身下搂抱着自己的男子。

暗斯魅有丝讶然,不过却没想太多极快的投入这场男女之战中,他没有必要分析她怎么突然间就改变,唇上的红唇炙热的让他没办法再思考全副心神都在那个上面,怎么还会考虑其他。

暗斯魅随手一扯仅剩的内衣内裤也瞬间飞离了我的身体。

第六十六章

一双邪美的眸子因为眼前全裸的诱人胴体变得更加幽深沉郁。

那分明是深浓的欲望。

沉重的让人窒息。

宝宝……

我暗自咬牙,强忍住自脚底泛上来的颤意。

那一玉柱撑起材质柔软昂贵的西装裤,抵着我的肚腹,一阵燥热和不安。

我满脸面红耳赤只能假装若无其事的对上他的绿莹莹的眼眸,哎……想归想,我实在不能做啊!

我,不会……

就不知后悔来不来的及,只恨我一时头脑发热竟然想要与他拼了,看但凡做这种事总是女的吃亏,我干吗跟他硬碰硬?只要尽量拖延时间即可,龙熙澈和暗斯都不是跟在我们身后吗?只要等到他们上来不就可以不委曲求全了吗?

眼里慢慢的懊恼和尴尬,现在是箭在弦上了,怎么办?

暗斯魅见着刚刚还是异常主动的人转眼又在犹豫不前,又见她明显地退缩,目光闪了闪,“害怕了?刚刚还是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呢!”

暗斯魅邪气的调侃着,语气却有丝不稳。

“哼,我现在不要了不行吗?难道只因为你说要,我就要高高兴兴地被你亚吗?”我努力忽视眼前的现状,冷淡地驳斥道。

“你在等待救援吗?澈还是邪?”

吓!

他们怎么知道我真正的用意,没错,尽可能的和他闲扯拖延时间,我还不信他能再他们面前要我。

不想,这么快就被他发觉了吗?

我有丝惊惶。

“呵呵,小野猫还不明白状况吗?你以为澈和邪会跟着我吗?若是他们跟在我后面又怎么会这么久没有来?”暗斯魅饱含笑意地盯视着我惊惶的双眼,一手肆无忌惮地上我的背,暧昧地抚弄着。

怎么会这样?他们明明跟在我们身后的啊!

我不甚明了地偏头暗想着。

“游戏开始了,显然你还没进入状况啊!”暗斯魅说了这么句话,便再也没有给我思考的机会。

“什么……唔唔……”

暗斯魅一个翻身又压在了我的身上,那邪气的薄唇毫不犹豫地堵住了我的疑问,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啃咬。

“呜……”

痛,这个野蛮人!

暗斯魅一边舔吻着我的双唇一边三下五去二地甩脱下身上的衣服,顷刻间,两人已是裸呈相对。

燥热的感觉愈加得浓烈,暧昧的气息萦绕周身,我瞪圆了双目看着眼前赤裸的男人身体。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男人的裸体,(上一次不算迷糊了)虽然早已知道男人与女人不同的构造,但仍是为眼前之人的身材惊叹。

结实紧窒的触感,堪舆模特媲美的身材,还有腿间早已挺立的傲人欲望。

泛着幽幽的紫红色泽,高高昂着头,蓄势待发。

那一柱擎天的东西竟然如此恐怖、硕大,我惊吓地闭了闭眼,趁势坐起身,想要逃避即将而来的可怕事件。

“唔唔……”

放开我。

我怒视着正啃得津津有味的那个人,希望他有点自知之明。

不过,显然我抱得希望太大,他本就毫无所觉反而变本加厉地伸出一指探入那私密的幽径。

好紧,暗斯魅微微地蹙了蹙眉,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却仍是紧窒地让他难以进入。那许久未经人采撷的私地,被异物的侵入而敏感地收缩着,极力想把异物推挤出去。

我抵抗地左右甩动着头颅,嘴里无声地嘶吼着叫他退出来,被死死扣住的双手也拼着老命妄图挣脱他大掌的控制。

行进变得难以实行。

暗斯魅有丝恼怒,充血的欲望得不到解决让他变得有丝急切,那暖热的地方像似呼唤着他般让他燥热的难以把持,偏偏我的挣扎让他的欲望找不到出口不能释放。

他抽出那修长壮的手指,微偏身拉开床头柜,取出一粒小小的药丸,在我还未看清时便被他强硬的以吻送入口中,我当然不会乖乖就范,伸舌想要把那粒药丸推挤出去,却仍是抵不过经验老到的暗斯魅。

“你给我吃了什么?”一见暗斯魅放开了我的双唇,我便大吼道。

“让小野猫啊乖乖听话的好东西。”暗斯魅边说边舔着我的耳朵。

“你……”

我再无知也知道那药丸肯定是催情一类的东西,他竟然给我吃那种东西!我已经因为那个失过一次身,难道我又要无意识地失身第二次吗?

“嘘……我知道小野猫很气愤,要是你刚刚不挣扎我也不会给你吃那个啊。”

MD,难道这还是我的错?

我怒红了双眼,雾气在眼眶里酝酿、形成、滴落,不,我不要哭,我不要在这个人面前哭。

但泪水仍是滚滚滑落,真是该死,为什么要哭?为什么?

“我不会原谅你的,永远都不会……”话音颤抖,我抽噎着低吟道。

“好啊,我等着小野猫。现在就好好享受吧!”暗斯魅黑眉邪恶地一挑,挺身一刺,进入了已经有丝润滑的境地。

虽然她已经动情,但仍是太紧了,他只到一大半就无法前进了。他皱起眉,看她因突来的挺进而不适的仰起头,绿眸变得晶亮起来。

他俯身舔吻起那对诱人的红莓来,那红莓敏感地挺立起来,他眸色一暗,用唾润滑着轻轻咬动,一手还不忘狠狠地捏着唇外的雪白凸起。

身子掠过一阵轻颤,我不自觉的拱起身子,将两只高耸的雪白椒送入他的手中和口中。

“么……”身体很热,意识却没有迷糊,只是不断地燥热上涌让我急于寻找出口,显然暗斯魅赤裸的男体是散热的唯一出口。

我难耐地更加贴近暗斯魅,以图减轻似火烧的燥热感,但即使这样仍是于事无补。

“嗯,……难受……”我狂乱地呻吟着,甬道也急剧收缩着。

“啊……小野猫……你想害死我吗?”那让人脸红耳赤的呻吟声,那剧烈的收缩都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有如烈火焚烧,暗斯魅再也把持不住地疯狂律动起来。

痛并快乐着,这是我此时唯一的感觉。

第六十七章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醒,不醒就可以暂时逃避,自我安慰地告慰自己说我很好很好,那里没有强迫,没有伤害,没有任何让我厌恶的事物。在那里我有了宝宝,我可以和他永远在一起,那么的温暖,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可是那终究只是建立在虚幻上的痴心妄想,梦醒,一切都将回到正轨……

“你想要待到什么时候,四大公子之首的你很闲吗?”房里有另一个人的气息,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即使是我从昏迷中醒来开始有意识却始终不愿睁眼时,他还是在。

这就好比牛皮糖,不黏到你发疯它是不会罢休的。

我想他就是那样的人,明知道我已经醒来却不睁眼就是不想看到他,偏偏他还无动于衷地坐在那,故意与我僵持着,真真是……

心里漠叹一声,为自己默哀。

我平静地拉被而起,漠然地与他看向他那双满是笑意的绿眸。

很好笑吗?

我真的不明白。

“不闲,相反还很忙,但是某只软体动物死命要赖着床,我也只能让她赖着了。”暗斯魅一脸的神清气爽,笑眯着眼坐在那打趣那个明明无奈恼怒却装作一脸淡漠的女人。

如果我崇尚暴力,如果我会暴力,我坚决执行暴力解决一切的方针。

然则现实总是残忍的,事与愿违就是为现在的我而创造的。

恨恨地咬牙切齿,却还有拼命压抑自己,胎教,胎教……

“行啊,小野猫也有面瘫的毛病吗?快到我这里来,我帮你好好看看,你知道医术我还是懂一些的……”某人还在说着风凉话,一脸欠扁的吹嘘着他的自以为是。

我现在才真的明白,他真的很欠扁,很欠揍,很……

表里不一。

“STOP!你很无聊?”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

她是知道这个人虽然浪荡不羁,看起来没有什么脾气,实则却比龙熙澈那个笑面虎更可怕,只一眼就可置人于死地,谈笑风生地决定一个人是生是死,这一刻他是对你笑着,下一刻或许你就永远笑不起来了,因为,你已经死了。

所以,这个家伙这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还一反常态跟我在这“闲话家常”,我可不敢想象他有这么好的闲情逸致,做完了那个就给我一些甜头补偿我,他要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还可以安心些,关键是此人是那种即使给你一个巴掌也不会再赏你一颗甜枣的人,所以我实在不能相信他还在这里是因为他强上了我而于心不安,刻意呆在这里陪伴我、安慰我、或者是告诉我要对我负责,(龙熙澈还有可能,至于他,我完全不抱任何希望,要知道希望就会绝望,对一只奸诈狡猾及危险邪恶一身的他抱有幻想简直是象天生掉馅饼那样不可思议)。

洗心革面?

妄想!

“小野猫。那个男人到底是你的谁?”暗斯魅一脸笑意,但我知道他的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呵!原来还是为这啊……

还真不死心呢。

我冷冷一笑,耸耸肩,“我猜你已经知道了,他是我的护卫。”虽然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却已经足够他把叶倾的身份背景查得一清二楚了吧!

他现在的用意不是会这个,莫非……

“宾果!小野猫对我们还真是足够自信啊。虽然衣随倾的身份被掩埋的很好,但这瞒不了我们。三大家族没有查不到的人办不到事,衣胜天还真是老谋深算那么早就为你培养了暗影,衣式现在被衣随天管理的井井有条,似乎不受衣胜天之死而分裂动摇半毫,不可谓说衣胜天果然是一个人物,但……他再有能力势力再打,终究是敌不过三大家族。呵呵,好了,不说这样,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邪魅一笑,暗斯魅怡然自得地转移话题,打破刚刚有丝沉重的气氛。

衣胜天做了什么吗?

我低头不语。

“还没想好?不要告诉我又是同学,陌生人那些敷衍的鬼话。”绿眸如剑,危险地泛着冷冷寒光。

沉的脸似索命阎罗,目光冷冽地注视着我。

“我想问一句,你为什么这么在乎随倾?”我一脸有趣地望着他,

“因为……”暗斯魅抬起那两条修长健硕的双腿,闲适地站起,缓步而来,俯下头,凑到我的耳边,低喃:“你是我的猎物,更是我的宠物,除了其他三人,别的、染指的,杀无赦!”

……

……

哪儿来的冷风,明明门窗紧闭室内温暖如春,为何她觉得心底在发寒呢?好冷好冷,一颗心仿若坠入冰窖中。

身微晃,紧闭了闭眼,再睁开眼,一片清明。

“他,亲人。”我幽幽开口说道。

“是这样啊……这样最后,以后不要让我们看到你跟他打打闹闹、亲密无间的样子了。”这样会让他们做出一些异乎寻常的举动来。

他温柔地呢喃道,温热魅惑的男气息吐纳在敏感的耳墩边,形成一股暧昧的秋波,让人一阵酥麻难耐,可是,我的心很冷很冷……

“你打算怎样?”

她知道他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他所说的游戏是什么,我又不知道些什么。

“小野猫真是聪明,你让我想想我要不要告诉你那个好消息。”毫无预警的,他期唇而上,舔吻起我的耳墩来。

一阵轻颤,只不知是气怒到极点还是敏感所致。

我死死地咬住下唇,撇头摆脱他的纠缠,也遮掩住眼里的飘忽凄迷。

“好,好,不气不气。”暗斯魅像哄小孩的搂上我的腰,轻拍着:“我们四个决定啊,要一同爱护小野猫,以后我们会好好养着小野猫。”

囚禁。

这是我首先映入脑海的一个词。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要把人囚禁还能如此优美的语句,哈哈,真的好好笑,不是吗?

而我也真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6”

“你说,你们要囚禁我?共享我?”我嘲弄地睥睨着他,真是兄弟情深啊!连女人都可以共享,我真的很高兴,真的,兄弟如手足世界上能做到的人很多很多,但做到共享一个女人这种地步的他们大概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唯一人选了,且不说这是标榜自由民主的新时代,即使是古代也没几人了,而他们做到了!可是,却没问那件女人如衣服的我是不是同意……

兄弟啊……

四个兄弟啊……

真是有福同享,有女同乐啊……

“……”

暗斯魅无言望着眼前挂着嘲讽的笑脸的女人,她的笑有丝疯狂,又有丝悲哀凄迷,他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多么的“不可思议”,然而他们仍是这样决定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有点痛痛的,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而是那种不致让人瞬间发狂却又时刻折磨如影随形的痛。

“你走吧,我累了。”我冷嗤道。

伏躺下身子,撇过头,闭上眼,再也不看他一眼。

暗斯魅望着眼下之人,那娇弱纤柔的身躯,脆弱地让他想要紧紧抱住,可是他们能放开她吗?

暗吁一声,暗斯魅举步离开了房间,走时轻轻带上了门。

第六十八章

最近几天我神不如以前,随便走动几下就容易感觉全身疲惫乏力,看见什么都没有胃口,特别想要吃酸的,而且也很想睡觉,整天懒洋洋的。也幸亏这几天没什么力,不然我非无聊死不可。

宝宝已经二个多月大了,这些很明显都是怀孕初期的症状,我知道他们最近这几天也很纵容我,我想吃什么不管多晚他们都会费心找来,对我更是有求必应,除了自由。这样的生活虽然舒适幽然,但自由是多么可贵的字眼,我不想被他们就这样囚禁一辈子,即使……这样被疼爱着。

所以,我势必要想出个办法逃离他们。

抱着一大罐的酸梅,我如是想着。

信手捏起,任强烈的酸意腐蚀着自己的触觉,嘴里的唾分泌的越加快速,这是我让看起来最好支使的龙熙澈买来的“零嘴”,(其他三个我可没这个胆,说不定以后的利息会多的多,也就就此作罢。龙熙澈也就只能可怜点,被使唤了。)

孕妇,这个必杀锏可是很好用的,起码对除暗斯魅的其他三人,我怀的可是他们的种。(不要问我孩子是谁的,我也不知道。)

“嘶……真的好酸。“

我喃喃自语道,我被暗斯魅连同其他三个混蛋囚禁在这里已经长达一个礼拜之久。

只有我一个人的房间空旷的吓人,只怪暗斯魅住处实在太好,建的那么大,住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在这几天,他们几个轮流来看过我,不过都是相对无言的冷战之态,我是除了必需品吩咐他们之外其他时间都是爱理不理,借此让他们良心不安。

哼,让他们欺负孕妇,囚禁怀孕女子!

暗斯魅那样对我的行为再也没有发生,其原因如下:一,我是孕妇。这条规则对他兴许没用,但想想其他三个男人,他怕也是为了不引起公怒才不再那般对我。所以,我猜那次事件其他三人是不知道。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暗斯魅还保有一丝人,愧疚感作祟,毕竟他们没有囚禁我的权力。虽然不得不说他们现金的权势杀几个人都没人管。三,暗斯魅没有再那样大概也是暴风雨的前奏罢了,要他从此都不那样做我是不指望的,每次独处时他眼里那赤裸裸的欲望,我可不会单纯地以为他放弃了,他现在只是暂时蛰伏而已。

白天,我大多都是一个人,在这个三百平米内的监狱里任意活动。晚上,他们中的一个人会过来,但都是奉行君子止乎礼的信条。这也是我能这般肆无忌惮的无视他们另一个原因——各个击破。

“咔嚓。”

很少白天开启的门徐徐打开,龙熙澈走了进来。

我冷淡地瞥去一眼,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龙熙澈见我如此嚣张无礼,也没什么不悦,好脾气地走到我的身边,优雅地坐下。

“倾儿,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我撇过头假装没听见。

他见我这般也不着恼,只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倾儿……”

龙熙澈望着眼前这个还闹着脾气的女子,只能在心里再一次深深地叹气,他知道她还不肯原谅他们。他也不想把她囚禁在这儿,当时邪提出这个建议时,他着实吃了一惊,心里也是左右为难,拿不到主意。但当他看到他与那个陌生的男子笑得如此恣意时,他坚定了摇摆不定的想法。

那男人眼里,分明是浓浓掩藏的爱意……

这个淡定冷然的女子,咋一看平凡无奇,但细细品来,她是那般璀璨耀眼,让人忍不住想要捕获。

淡然中透着狡黠,冷然中带着聪慧,洒脱不羁,嗜吃如命时燃放着对生命的激情,可爱动人;慵懒迷糊时让人想要又怜又爱,美丽动人;她好像看透红尘,对什么都不在乎,眼眸深处却永远挂着嘲讽厌世的笑弧,那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脆弱和哀伤让他这个天之骄子在不知不觉间受她吸引,且有日益加深的趋势。

她,说不定还怀有他的宝宝……

他,到底要怎样做?

她,让初尝情滋味的他不知如何自处啊!

“倾儿。”龙熙澈倏然凑到我的耳边,温柔怜爱地低喃道:“我爱你。”

炽热的气息,暧昧的言语,让我的心一阵发颤。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爱我。他怎么会爱上我?我一无财二无貌他这个从小即被人众星拱月的人怎么会看上我?

不是我贬低自己,我实在没啥优点,又没有当花瓶的潜质,他会爱上我在我听来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惊吓比惊喜还多。(女主:你也太假惺惺了吧,明明心里高兴的要死,心都那个颤了,还在那装。某倾:我那是被寒滴,这天咋这么冷嗫?)

“你怎么会爱上我?”大吃一惊的我扭头对上他那双幽深如潭的黑眸,“自知之明我还是我的,你这种人我高攀不上,再说你从小到大见过的淑女没个几万几千总有的,她们肯定各个比我强,各个十八般武艺通,你看上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人也实在太扯了。”

是人都不会相信滴!

切,我又不是傻帽。

“是,我承认,我见过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鲫……”

哼,承认了吧!恐怖不只见过这么简单吧!

“她们是通情达理、贤惠大方什么杨的都有,但她们却没有你这样的。你就如一块璞玉,咋看不起眼,待细细琢磨却璀璨光华,你是世间独一无二的。倾儿,我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爱你,这是事实,我所认知的事实,我也会让你相信这个事实。”龙熙澈满脸严肃认真,一丝不苟地眼神让我的心跳都止不住的停止了。

他,为何这般认真?

我慌乱地躲避开他那逼人的视线,我不敢对视他认真的眼神。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可为什么心却为他的话震动?

“你今天来这不会只是为了说你爱我吧。”

转移话题,转移话题……

龙熙澈看着那个努力躲闪的人儿,眼里有丝受伤,但他却不急着逼她,他知道让她相信他刚刚讲的话是多么的困难,那样脆弱的她,那样装作无所谓的她,让她相信是一个多么漫长的过程啊。

龙熙澈心里不禁又一阵嫉妒,为什么?为什么那个男子那么轻易就得到了她的欢笑,她的认可?

“喂!”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打断他的深思。

他在想什么啊!

“哦,倾儿想不想出去玩?”龙熙澈极快的笑言,淡定自若,好像他从来没有神游过。

“出去?”我学鹦鹉那般重复道,过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你们肯放我出去了?不囚禁我了?”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好,肯放我出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不会是无事献殷勤。

“嗯,总是闷着也不好,出去走走,放松放松。”

哼,原是这般!就像监狱的劳改犯一般,不会总把你关在牢狱里,你还得出去跑步锻炼,还得出去工作受组织的思想教育,改邪归正,端正思想。他们只是给点甜头我尝尝,为了下一次更长时间的监禁,也可能是为了肚子里他们的接班人。

不,我绝不要我的宝宝做那样的人,为了权势而牺牲自己的童年甚至一切,我不要。

对,我要逃,这次出去一定找个机会联络随倾,我要逃,但是他们四人肯定不会轻易让我离开的,我必须让随倾帮我做好更周全的策划,今天恰好是个难得的机会,我必须出去见随倾一面。

第六十九章

一幢幢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一栋栋外观华丽繁复的商业大楼矗立在宽阔的马路两旁,中间油亮折出刺眼光芒的马路上驶过各式各样的豪华小车。

道路两边是装饰豪华的各家店面,一看即知耗费了重金打造以此吸人目光,里面的东西肯定也会是体格不菲。各家店门口人潮涌动,蜂拥般的人群不断地进进出出,打扮时髦新潮的男男女女提着大袋小袋装载着丰富的战利品扫荡着。

整条大道熙熙攘攘、车水马龙,一片奢靡繁华之象。

我倚在车窗旁,微侧着头出神打量着这条传说中挥金如土的撒金街。

这就是他所说的出来走走的地儿啊!

有钱人果然不一样。

撒金街这所以取名撒金就是因为这里是有钱人的天堂,穷人梦寐以求的购物场所。来这里的人皆是非富即贵之人,到这里来购物的人都是一掷千金挥金如土的阔佬或大款,穷人本是一辈子都无法来此购物的。

虽然这个地方让我升起厌恶之感,但这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正好方便我逃脱……

红灯亮起,黑色林肯缓缓地停住。

我紧抿着苍白的唇瓣,感觉胃中一阵翻搅,强烈的呕心感顺着食道直冲而上,我干呕一声。

"呕……"

即使龙熙澈开车技术非常的好,但恶心的感觉仍是止不住的上泛。

怀孕真是累人,坐车都让我不舒服。

好难受。

"怎么了,倾儿?"龙熙澈偏头关心地问着我。

"我……胃……里……难受。"我难受地捂着嘴,支吾不清的答道。

一只手臂伸了过来,温柔舒服地轻抚着我因为难受微弯下去的背脊。

龙熙澈让我的头轻靠在他厚实的肩膀,淡淡沐浴香萦绕鼻间,让我一直酸味上涌的胃舒缓下来,刚刚强烈欲吐的呕心感也得到了好转。

"龙熙澈,谢谢你。"我无力的靠在他的身上,轻不可闻地道了声谢。

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

他没有回答,只是微蹙着那双柔和中隐隐带着英气的剑眉。

怀孕果然有损体质,倾儿一直是个清冷淡然的人,现在却因为怀孕变得这般柔弱不堪。近一段时间虽然食量大增常要他们四个买一大堆美食,但她总是不消一会儿就又呕吐不止,所以身体总是虚软无力很少有以前那般生龙活虎的模样了,他们就是因为早常把她闷在那里才会提议带她出来逛逛的。

绿灯这起,车子缓缓启动,逐渐加速,不久,流畅优美的车形即向目的地进发。

车子一停下,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冲下了车,跑到一边弯下腰捂着肚子干呕着,苍白的脸更加显得毫无血色。

"倾儿,没事吧。"

"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我头也不抬的摆摆手。

龙熙澈转身又回头向林肯走去,打开后座车门,弯腰从后座的小型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冻的橙汁。

"倾儿,过会儿喝点橙汁,现在还很冰。"龙熙澈走回我身边,弯腰轻拍着我的背。

"好。"现在的确不适合喝冰的,十二月的天呢!

过了一会儿,我才接过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呜……还是好凉。

大口大口的喘气,想要新鲜空气驱走口的憋闷和嘴里的寒意。

"龙熙澈,这是哪里?"

这是一间看起来比刚才栉比鳞次的店面更加高级的地方,高雅大方的外观没有刚才的奢靡浮华之感,幽静而远离尘嚣。

"这是一家饭店。环境清幽,布置高雅大方,我闲时总是来这里吃饭。"龙熙澈解说道。

"哦……东西很好吃?"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里的东西肯定很贵,不然怎么能让这位大少爷赞不绝口时常光顾呢!

"恩,倾儿一定会喜欢的。"龙熙澈笑意盈盈地点着头。

怯,这么贵当然也要物有所值啊,不然干嘛来这儿花大价钱吃难以入口的东西。

"那我们进去吧。"

"不再多歇会儿吗?"

"不了,外面很冷。"我双手抱臂,率先举步离开。

哎,怎么越来越冷。

龙熙澈也跟进,向门前的泊车小弟点头示意,随即快步走到我身边,扶搂着我略显虚弱无力的身子。

明亮而雅致的大厅布置的暖意融融,让人丝毫感受不到现在已经是冬天。金碧辉煌的水晶琉璃吊灯悬挂于大厅中央,晕黄柔和的灯光照亮了每个角落,更加使人心情舒畅怡然自得。

"先生,请问……"大厅小姐一贯的笑容再抬头看向龙熙澈时终止。

哇塞,不会吧,这么快就阵亡了?

我瞄瞄呆愣住的大厅小姐,再瞅瞅一脸笑意的龙熙澈。

哎,真是,这四大公子到哪都这么受欢迎。

"小姐……"龙熙澈有丝懊恼,不过却丝毫让人察觉不出的仍是笑着等那小姐回神。

早知道就提早通知经理让他来接他了,平时都是提早通知本就不需要来大厅定位,看来有必要让他留一间专属的包厢预备着。

仍是呆愣ING

"咳咳……小姐,麻烦叫你们过来,就说龙熙澈来了。"龙熙澈大声的咳了咳。

"啊?哦……"那位小姐似还未回过神来,傻愣愣地拨打着经理办公室的电话号码。

"喂?经理。有位叫龙熙澈的先生找你……喂喂?"大厅小姐一脸怪异的紧盯着手中的电话,咦,这是怎么了?经理怎么没等说完就没声音了。

"先……生,对不起。经理……"大厅小姐满面羞赧,脸红心跳地死命盯着眼前的龙熙澈。

哇!好帅。

从没见过这么美型的男人,修长有形似名模的魔鬼身材,优雅如风、温文尔雅的优雅气质。如墨的碎发随意披散在额头,似雪的肤色,淡淡的樱唇,挺拔如玉的鼻。实在是超级帅哥啊!

"龙大少爷,欢迎欢迎,没能够迎接龙大少爷实在是失礼之至,忘龙大少爷不要见怪。"鼎鼎有名的三大家族岂是他们一个小小的餐厅得罪的起得。

我紧抿着唇防止到嘴边的笑声不礼貌的在此时溢出,不过还真是好笑,这个经理不知是不是练过飞毛腿或是凌波微步,一下子就可以蹦到大厅"告罪"来了。

"怎么,很好笑?"龙熙澈神色微闪,回过头来看着眼前要笑不笑的女人。

也许……某些时候还是个孩子。

我使劲压抑下腔内鼓动的笑意,清咳了咳,"哪有?我只是饿了。"

真是敏锐,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他却已经知道了我的情绪波动。

龙熙澈啊!原来你也是般犀利吗?

"倾儿饿了啊……"龙熙澈附和的重复道,扭头挑眉对上一直紧绷着神经的经理:"还不带路。"

"是,是。"经理说得满头大汗,就怕一个不小心惹得这位时常光顾的大人物生气。

搭上电梯上了五楼,门一开,一眼过去就是一条长长的走廊,两边皆是独立的包厢。有的包厢门未关紧,还时传出嘻嘻哈哈的笑闹声和吵闹的音乐声。

跟着经理直接向走廊的尽头走去,而后在最后一间包间停住。

"龙少爷,请进,请进。"经理侧着身子,打开那扇镀上黄金色的门。

"恩,你下去吧,记得快点上菜。"龙熙澈点了点头,淡淡地吩咐道。

"是,是,马上就来。"经理再次如鬼魅般神速的退出,走时还不忘关上门。

啧啧,真是厉害!

我内心赞叹着,不巧对上龙熙澈那双总是温柔布满笑意的黑眸。

"倾儿觉得他很好笑?"

看来掩饰不了了,我停住压抑,放肆地张扬着笑脸,上翘着嘴角答道:"恩。"

"为什么?你的笑应该是为我,而不是他!"龙熙澈一本正经地抚上我的脸,温柔摩挲着我上扬的嘴角。

我顿时再笑也出来,低下头沉默着,任由他的手继续流连在我的脸颊上。

"咚咚,龙少爷,菜来了。"经理的声音再次传来。

"恩,进来吧。"龙熙澈不舍地放开那只手,顿失的柔软触感让他蹙了蹙眉。

我顿时暗吁一口气,真是太好了!我从没这么高兴他们的办事效率如此迅捷过。

逃过一劫。

刚刚的沉闷就像一只大手扼制住了我的咽喉,让我呼吸。这就是他的强势吗?如此恐怖!只能为他而笑?我从没想过一直笑意盈盈的龙熙澈也有如此强势的一面,怪不得那时的他会当众吻我。那已经不是一种嫉妒的表现了吧。那时疯狂!他不准我对任何一个人笑,也许还包括……其他三个。但他掩藏的很好,至少其他三人应该都不知道,不,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们四人也许并不如外界传说的那般……亲如同胞。

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利益,而我……又是他们四人手中的什么呢?也许他们只是顾忌彼此的势力才一直这般安稳的制衡着……

这是什么可怕的想法,我到底在瞎想什么?我本就没有那个能力能使得长久亲密的四人……分裂,绝不可能。

"倾儿,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般苍白。"龙熙澈焦急地话语从耳边传来,但却像似离得很远听不真切,朦胧中我抬起头望向眼前那个人的黑眸,妄想从他的眼里知道些什么,却是什么都解读不出,他的眼里一片波澜不惊。

我使劲摇了摇,想要帅脱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可能是被囚禁的时间长了才会这般神经质吧!

"我想去趟卫生间,我有丝不舒服。"我有气无力地低吟。

"我倍你去。"龙熙澈关怀备至地要求道,她的气色真的很不好。

"不了,可能是刚刚坐车还没缓过来,再说女卫生间你又不能进去,我去洗漱一下,马上就会回来的。"我好声好气地推脱着。

"既然你这么要求,那我就不去了,小心一点。"龙熙澈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温柔地我的头发即放了我出去。

我镇定地开门离开。

被人囚禁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一举一动都要被他们四人监视着。我要快点离开他们才行,这种监狱式的生活实在是让决定周游世界的我无法忍受。

不过,为今之计是……我不知道怎么混出去啊!

怎么办?

待我前脚离开,后脚龙熙澈即掏出了手机:"给我留神看着四周,只要她一溜出来就抓住她。记住,不得伤她一分一毫,否则提头来见。"交待完便悠闲地品起了刚泡好的茶。

第七十章

我躲在大厅的角落探头探脑了半天,一切都正常。

龙熙澈真的没监视我吗?

我疑惑地想着,但现在那还管得了这么多,跑了再说。

我牙一咬,一股脑地向外面的世界冲了出去。

咦?怎么不动了?

我疑惑得看向两边,两个黑衣大汉正一左一右的驾着我,怪不得走不了了。

"小姐,请您回去。"两大汉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就说嘛,龙熙澈,你果然安排了人。

"放开我!"我冷冷地怒视着他们。

"小姐,请您回去。不然少爷会亲自下来请您上去。"

龙熙澈,你个奸诈的家伙!

"放开我,我自己走。"推开两个钳制住我的大汉,我一脸忿恨地打道回店。

那个可恶的家伙,我若是现在回去,肯定吃完兜着走。还不如到处逛逛,反正这里也蛮大的,省得回去面对他的怒气。

我在这个五星级餐厅里走走停停,到处参观一番。

哎,果然是大人物来的地和,布局构造片片考究,装潢又是富丽豪华。此楼共有五层:一楼为接待大厅;二楼为公共餐厅,庆祝或是聚餐皆可;三楼为休闲餐厅,环境清幽高雅很适合单独用餐或是疲倦时在此休憩享受;四楼则是娱乐场所,用完餐的人可以来此游乐一番,这里的器材应有尽有。举凡运动器材、娱乐器材、更甚都是赌博在这里也可以找到;五楼即使独立包间,完全的隐私场所。

我慢悠悠地闲逛到四楼,这里的人还真多呢!

"叶……倾?"温和如蓝田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显得安定而柔和。

我反的扭头看向声源处……俊郎有型的脸,亮如朗星的黑眸满满充斥着安抚人心的温柔,薄薄的唇瓣上扬着,那笑像极了龙熙澈却又不似龙熙澈那般。

他的笑是自然而然的,像是本身内在的光滑,温润而怡人;而龙熙澈的笑则是似笑非笑,含着一抹高深莫测的意味,那笑不真实像是他挂着一张虚假面具,没有一丝人气。

"郢之轩?"我轻念着他的名字,疑惑而惊讶。

他怎么会在这儿。

"你好,很高兴你还记得我的名字。"郢之轩俏皮地眨眨眼,动作像个孩子。

"噗……你都几岁的人了,还在这儿装嫩。"对他,我有一种全然放松的感觉,心仿佛被温暖紧紧包围,松懈了一切对外界的警戒。

"呵呵,很少见你笑呢!我们医院今天聚餐,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啊,乘着早把这些办了省的以后麻烦。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郢之轩云淡风轻地说了一下缘由,至今为止,他对她还是一无所知,她会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她的身份也非同一般?这间餐厅不是人人都可以来的,难道她丈夫……

"怎么没人陪着你?怀孕了要多加小心啊!"他问得漫不经心,不想让她察觉他的一点私心。

陪我?

……

他是批随倾?啊,对了!

"你手机能不能借我?啊……还是你跟我来,我有事拜托你。"我一把拉住他,拔脚就跑离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

郢之轩并没甩开我的手,跟着我一路跟进了女卫生间。

幸好,这家餐厅的卫生间够多,每层都有很多独立的男女卫生间;又幸好,这间女卫生间里没人,不然他非尴尬死不可,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那里实在眼多嘴杂,龙熙澈可能已经派人在到处找我了,我不能轻易暴露目标,特别是再救命稻草出现后。

"你怎么了?"郢之轩平息下初起的惊吓,疑惑地问道。

"你能不能先把手机借我?我有急事。"我拉着他的衣服,焦急地打断他的疑惑。

郢之轩不明所以地看了我一眼,未作声,一声不响地抅出了手机递给我。

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刚刚还谈笑风生,怎么现在却是这般心急如焚?

加快着模糊的映像,随倾的号码是多少?晕!只怪我平时懒散惯了,随倾的号码只模糊记着也不知是否正确。

我不确定地试着拨打那个号码。

"喂?"清亮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传入耳帘。

"随倾,是我。"

"倾?你在哪儿?我好担心你,他们有没有怎么样?你现在在什么位置?这几天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一连串连珠代庖的问话,搞得我昏头晕脑的不知从何说起。

"停!你一下问我这么多问题我怎么回答?好了,长话短说。我这几天很好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被他们囚禁在市中收的一幢大楼里,具体位置我相信你应该查得出来。(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讲具体位置,因为迄今为止我还真不知道不清楚。)马上就要圣诞节了,我想那天他们四个可能不在。你在那天直接行动,把我的东西一道准备好,我会立即离开。记住,一定要上午行动。"我一口气说完所有的交待。

"好。我会在那天来的,你好好保重。"随倾应允着,不够话里是明显的担心和不舍。

"思,我知道。挂了。"

我一按,通话结束。

"谢谢!"我递还手机给他。

郢之轩满眼的不安,"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囚禁?她怎么会被囚禁?她是再向好丈夫求救吗?为什么不报警呢?她又是被谁囚禁呢?

许许多多的疑惑在脑海翻滚着,急需要一个出口得到舒缓。

呵!自嘲一笑。

他在担心些什么?她是个有夫之妇,他有什么资格在这儿瞎搅和?充其量,她是他"曾经"的一个病人,他是她过去的一个医生,他有什么逾越本分来心她的私事。

可是,好难……

他好担心。

他忍不住不担心她,这个独特的女子。

"没有,你需要担心。我只是要出国而已。"一脸无事的摆首否认。

他,只是个毫不相干的人;一个,关心我的人而已;也,只能仅此而已。

没事会被人囚禁?

郢之轩内心憋闷地喘不过气来,心里好像堵着什么东西,他好像冲着她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我隔绝于千里之外?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即使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他也会伸出援助之手的,为什么,你却不愿告诉我!难道我是那么不可信吗?难道,只有你丈夫才能关心你吗……

他很无力,真真无力地让他窒息,仿佛被一块巨石无情的压住,再也睁不开逃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自己窒息而死。

"哦,是吗……"郢之轩无打采地轻敛眼睑,掩下所有的痛苦之色。

"你不用……"

"乓"一声巨响,安慰的话被生生吓止。

"倾儿!"龙熙澈带着怒气的吼声在身后响起。

我一怔,像慢动作般扭头望去。

此时的龙熙澈再也不复一贯的优雅贵公子形象,他似一头愤怒的狮子,狂肆地张牙舞爪着,那双沉如暴风雨欲来的乌黑凤眸轻眯着,像是伺机而动时刻准备着扑杀猎物。

果然挨不住来了,却、不是时机啊!

我早应该离开才是,如今这般要如何收场?

"龙熙澈……"我喃喃低语,脑海里快速思考着应付之策。

"他是谁?"龙熙澈只恶狠狠地盯视着让他碍眼的郢之轩。

他是谁?怎么和倾儿躲在这个地方?对不得倾儿久等不来,他焦急的派人全方位排查这家饭店,却不想竟是……

"哦,他啊!"我故作恍然大悟状,猛然,伪怒喝道"问你自己。"

为今之计,唯尤--先发制人。

龙熙澈被我问得一愣,"问我?"他怎么会知道他是谁?

"……"我不语。

"为什么要问我?"先前的怒火完全被我无厘头的回答压制。

"哼!"不鸟他。(嘿嘿,龙大少,开始给你们一个个排头吃。以为我家倾儿没脾气好欺负啊!)

"倾儿……"

他到底是谁?

"叶倾,他是……"郢之轩接过话茬,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峙的两人。

那个男人……叶倾叫他龙熙澈……难道……他就是三大家族之一的龙门大少爷--龙熙澈!龙氏大少爷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郢之轩望了望盯视着他的龙熙澈,温雅一笑,垂下眼帘阻挡那带着研究审判的犀利眼神。

看他那么生气的样子必定对叶倾有不一样的感情,可叶倾不是结婚了吗?她跟他又有什么牵扯呢……难道叶倾所说的囚禁就是他吗!

"他啊,他就是鼎鼎有名、上天入地、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龙大少啊!你不知道?"我咧着嘴夸耀着。如此一手遮天能动摇世界经济的龙熙澈却伙同其他三个权势遮天的男人囚禁了我,只为了让我成为他们永久的……禁脔。

我不会接受!

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更不是我该接受的命运!我的前半生已经被人支配掌控,难道连我的后半生都要被他们四个继续掌控吗?我不要!这种如笼中鸟享受着宝贵荣华却失去了自由、梦想、自尊的生活,我……宁可不要。

那种以"爱"为名的圈禁我更不屑,如果爱我就不会把我困在那里寸步不离,如果爱我就不会把那虚假的爱来限制我,生生扼杀我的一切!

"倾儿!你……"他不会笨得听不出里面满含讥讽嘲弄,在这个男人面前她却这般轻视他。

"他只是一个医生,帮我诊断过,如此而已。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了。"我冷淡地回答,这种时刻监视着一举一动的散心,不要也罢。

随倾……

龙熙澈注视眼前这个闹脾气的女人,优雅的风姿荡然无存,修长的身子僵直着。

为什么总是不接受我,把我拒之于你的心房外?

"回去。"龙熙澈无力地低语。

一行人迅捷有序的退出那间爆满的厕所,被人墙堵塞的密闭空间空出一条道来,龙熙澈不顾我的挣扎搂住我的腰首当其冲的走了出去,再也没有看郢这轩一眼。

我撇了眼龙熙澈,不追究还是不忘宣誓主权吗?不过好在没把他牵扯进来。

吁!终于,我在心里暗舒了一口气。

第七十一章

直至圣诞节的这一天,日子仍是平静无波的度过,纵然这几日的天气总有点风雨欲来的架势,至少表面是平静无波的。

这一日,殇当值。

这一日,是我准备逃跑的日子。

这一日,是暴风雨真正来临的时刻。

一反常态的,红泽殇竟然在青天白日回来。

本是轻松夹杂着激动的我立时变得紧张不安起来。

"你怎么回来了?"我紧张兮兮地嘟囔道。果然,做贼是会心虚的,特别是这个人面前。

同相斥。

这是他一开始就给我的感觉,也是我不愿与之过多接触的一大因素。暗斯邪和他两个人是我避之唯恐不及的人物,虽然暗斯邪和龙熙澈也是一样,至少他们表面上是安全的,而他们则是由外到内让人不想去碰触。

"……"

坚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则,不作声。

要换着平时,我才懒得搭理这个人,但不行,今天非同一般。

他,决不能留下。

"你能不能离开……恩,我的意思是说今天是圣诞节,你们理应一家团聚一下不是吗?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我局促不安地低垂着头颅,闪烁其词的问着他,眼神左右乱飘着,不知投向哪个方向才可以减轻内心的蠢动不安。

他只是用他那双幽蓝的凤眸紧紧瞅着我,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犹如芒刺在背,他这样我本琢磨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现在才体验到被一声不响的红泽殇死盯的感觉,那简直就是一种最严苛的酷刑。仿佛洞悉人心的蓝眸深幽难测,像是把你这个人的里里外外都一丝不毫的扫描一遍,而你却丝毫不透他在想些什么。那种仿若透明的感觉,实在让人想要发飙。

他到底在看什么啊!

"喂!你到底在看什么?"为了不继续这种无形的折磨,我顺应怒气,发话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没事,来坐坐。"

云淡风轻的飘来一句话。

没事,鬼才信!

他这么有空闲怎么就偏偏挑在了今天,前几天或是以后怎么不来,硬要赶在这一天。即使以后我可能不再,但也不用这么准挑在这一天吧。

"不回家和家里人团聚一下,说不定他们在等你呢!"我急急地关切道,鬼知道这里有几分真心。

我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敷衍了事的虚假关心还是非同一般的"有心"关心。

总之,现在的我一团糟,我实在没有心里来应付他。

"不会。"他淡淡地飘来一句,带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黯淡失望。

他为什么会如此悲伤呢?难道他父母……不会啊,只传闻他母亲在他很小时候就死了,后娶的继母对他也是疼爱有加,反倒是他那个父亲对他不冷不热的……

STOP!

我在干什么?我竟然还有闲工夫来关心这些!

噢,我一定晕头了,一定是!

"既然没人等你,你也不要来这里。"时间紧迫,说不准哪个时刻随倾就会来救我,要是他在肯定又会像上次一样动起武来,说不定还会惊动另外三个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我就止不住的一个抖颤,汗毛直竖。

一个就已经这样难缠了,要是再来另外三个更难缠的……

看来只能对他说狠话了,最好气走他。

他敛下眼皮,一丝黯然神伤一散而过,快得眨眼间已消失的不留痕迹,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般。

"为什么?"他只喃喃地问道。

惆怅悲伤,透着疏离的冰冷。

"反正我就是不想看到你,你给我走!"我手指着门,撇头放着狠话。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要问,我也不想这样的。我轻颤着,却不知为何会这般,难道真的仅仅是为气他方便逃脱吗?

我,答不上来。

"你在害怕。"他若有所思的定定凝视着我,尔后肯定地说道。

"没有!……"停顿了片刻,"我只是讨厌见到你,仅此而已。"我急急辩驳,被人看穿的感觉让我底气不足,但仍是要装做一副厌恶之极的表情。

红泽殇后退了一小步,疏离的淡漠越加浓烈,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冰冻住了,寒彻刺骨。就连跳动的心脏也在那厌恶的眼神之下停住了跳动。

她讨厌他,不,是更甚者。

那种毫不掩饰的眼神已经深深地伤害了他,即使里面有猫腻,但他已经无心细想。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我走,一分钟都等不了?你就这般的讨厌我?为什么你只愿意接受魅和澈,对邪也是无言接受……为什么唯独我,你却如此厌烦,为什么?为什么……"越说到最后,声音越接近喃喃自语。

授受他们?喂喂,你什么时候看见我接受他们的?我只是敷衍,敷衍!心中对着独自沉浸在悲伤中的红泽殇叫嚣着,我不希望他出现那样的神色,那样的他……就像自己的影子。

可我什么都不能说,不能!

"是!所以请你快走。"为了自由,为了宝宝,我宁愿伤害他,逃离这个以爱为名的华丽牢笼。

"如你所愿。"

"嘭……"一声巨响,隆隆的余音袅袅不止。

他,最后留给我的,只是一个悲伤笼罩的决绝背影。

是的,只是我想要的,可为什么,心却如此的痛……对着这个只寥寥数面的男人……

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吧……这些或美好或苦涩的日子……

"呆咚,呆咚。"铃声再度响起。

来了。

我疾步上前,拉开了门。

一双清亮如黑矅石的乌眸,今天一反常态的越加炯炯有神。熠熠生辉。

"你来了。"我坚信,这是只对他的信任。

"恩,走吧。"他伸出那双有着茧子的右手。

我欣然一笑,伸手放入他的掌中。

还真颇有私奔的架势呢!虽然我不是逃家的少女,他也不是那个翘家的少年。

再度回首留恋的看向这间屋子,虽然时间短暂,但在这里的时光仍是甜多于苦的。我会记着这里的一切,珍藏你们四个对我的好和坏,现在……就让我先深深掩埋吧!

"走吧。"我毫不迟疑地关上了那扇门,也亲手送上了那扇终身都将后悔的门。

随着随倾躲躲藏藏,不算顺利地离开了那幢繁华的大厦。

现在的我正安危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马上,就要离开这座生活了二十一年的城市了。

"今天好险,要不是我躲得快,差点碰上那个红泽殇呢!上次也是他阻断我。"说道这,随倾有丝咬牙切齿,但又掩不住的惺惺相惜:"不过他的功夫真的不错,我还真不得不甘拜下风。"

"是啊……"我低语应和说。

随倾看我一脸疲惫样,满脸的关怀和怜惜。"要是累就休息一下吧。你怀孕了,要多休息,过会儿还要搭飞机呢。"

"恩,好。"我放松下来,瞌上那双沉重的眼眸。"对了,我们去那里?"我急急张瞌睡的眼,突然想到我们还没确定要去的地方呢!

"哈哈。"似我这样的迷糊状极大的娱乐了他,随倾的笑意破喉而出,满溢整个车间。

"喂!"我恼怒成羞的瞪向他,这个家伙,什么时候也这般可恶了?莫非男人都是一样的恶劣BT?

"好了,我不笑了,不过倾刚刚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随倾打趣的瞥向我。

真是!"你还说!"

"不说,不说了。"他赶紧扭正视线,一脸正经地目不斜视,注意着的路况。

"你还没说去哪里呢!"欠揍!

"巴厘岛。"

"那是什么地方?"实在不能怪我,我从没出过国去过什么地方。

他眼含向往,轻声为我解惑:"巴厘(Bali)是印度尼西亚著名的旅游区,是爪哇以东小巽他群岛中的一个岛屿,面积约5560多平方公里,人口约280万。该岛由于地处热带,且受海洋的影响,气候温和多雨,土壤十分肥沃,四季绿水青山,万花烂漫,林木参天。巴厘人生爱花,处处用花来装饰,因此,该岛有"花之岛"之称,并享有"南海乐园"、"神仙岛"美誉。巴厘岛不但天然景色优美迷人,其文化和社会风俗习惯的丰富多彩也驰名于世。巴厘人的古典舞蹈典雅多姿,在世界舞蹈艺术中具有独特的地位,变是印尼民族舞蹈中一枝鲜艳的奇葩。其中,狮子与剑舞最具代表。虽然11月至次年2月间,海边早晚气温略有下降,但是仍是个好地方,对你的修养也是很好的。"

"你去过?"只听他这么一说,我就有一定飞去不可的感觉了。真是个好美的地方,我现在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没有,只是偶然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度假圣地,而且那里很小,民风也很热情。"可以把你潜藏一阵子吧!随倾叹息地想到,要瞒过四大公子的耳目还要有利于随倾的健康,不容易啊……

"一听就是个好地方,我们快点出发吧。"至少要在他们发现之前离开这儿。

"好。"

换最高档,踩油门,加速,飞一般的向机场驶去。

第七十二章

再一次来到桃园机场,我感慨良多。

第一次, 送走了冰释前嫌的朋友--绯樱。

第二次, 却是送走狼狈逃离的自己。

"倾,你的出境表格填好了吗?"随倾拿着行礼去办了托运后,与还在兀自发呆的我会和。

"哦,填好了。"

"那好,时间要来不及了,我们快走吧。"他拉起我的手,疾步向登机检票口走去。

"对不起,你们不能走。"检票的小姐看完我们的票后说道。

"为什么?"随倾不可思议地开口问道。

"实在对不起,上面吩咐的,我只是照办而已。"小姐对着随倾明显上升的怒气,虽然仍是好声好气,保持着美丽大方的仪态,但身子却貌似已在发抖。

哎!对女士怎么可以这么凶。

我上前一步,阻拦随倾到口的发飙。哎,他也很急吧……

"小姐,我看是不是弄错了,我们第一次出国,能不能帮我们问问。"最后关头,可不能无功而返啊。

"真的很抱歉。"检票小姐一脸歉意。

"你能不能帮我们查查,我们真的很急……"

"不要白费功夫了,你们是走不了的。"话未说完即被身后恶魔般的声音打断,那么熟悉。那么邪气,那么……可怕!

这一刻,像似机器人般,突然没电的我只得僵硬地身子,停摆了动作。

他来了。

我,还是走不掉吗?

随倾一个迅捷的转身,伸开手拦在我身前,警戒地对上一身邪气的暗斯魅。游荡不羁的他即使只是一脸笑意的站在那边仍是给人无形的压力,让人喘不过气来。

"暗斯魅,你到底想怎么样?为什么要对倾这样纠缠不休!"

"小野猫,欺骗的惩罚可是很重的啊。"暗斯魅对随倾的怒气完全视而不见,只是泛着邪气意味深长地笑凝视着我,那样的别具意味,那样的……恐怖。

我突然感到很冷,斜照进来的晌午的阳光也还着惨淡和霾,照得我瑟瑟发抖,外面的寒风也在一夕间狂暴起来,像是沙漠里突然而至的龙卷风,刮得人想要发疯嘶吼。

随倾仿佛感觉到了我的颤抖,在无人看见的角落轻抚着我,抹平我的焦躁和不安。

"暗斯魅,我不喜欢你,你留下一个喜欢你的女人在你身边有什么用?天下女子那么多,凭你的财势地位容貌要什么女子没有,为什么偏偏要挑上我?"

暗斯魅嘴角上扬,嗤笑道:"天下女子是多如过江之鲫,攀龙附凤的更是不和,但小野猫只有一个啊!在我没腻烦之前,你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妄图离我而去呢?"

我听到此般宣誓,心里实一番恼恨。暗斯魅,你怎可如此对我?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永远都不会是你的小野猫,我永远都不会做你闲睱时休闲娱乐的宠物,你最好不要惹怒我,不然,我就是死也要和你来个鱼死网破。"心中的火焰蹦的足有三丈高,我豁出去了。

"哦?小野猫也有脾气啊!"暗斯魅仍是一副不在意的无赖表情。

"不信?你可以试试!"

我,衣叶倾决定的事绝非玩笑。

"哼,我还真不信呢。把她给我抓回去。"暗斯魅淡淡地吩咐一声,转眼间四个黑衣人影便从天而降地闪了出来,动作一致的向我跟随倾夺来。

本来被声响吸引而来的旅客被这几个蒙面黑衣人吓得魂不守舍,尖叫声四起,不消片刻现场便一片混乱。而不倒翁倾已和几个黑衣蒙面人动起手来,双方打得一发不可收拾,状况越演越烈,现场混乱堪。

随倾明显吃亏,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趁着混乱,我一溜烟地距离混战圈,想要去找机场警卫搬救兵。即使知道警察来了也无济于事,至少,明里随倾可以脱身。

却不想,还没接近目标,左手却被人紧紧揪信了。

T***,谁啊?

我撇头望去,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

"你去哪啊?小野猫。"暗斯魅对着我敏感的耳墩吐纳着魅惑的气息,一笑欠扁的调笑。

不好,我心中暗叫道。

暗斯魅这个诡异的家伙什么时候注意到我退出战圈,想去搬救兵的?

我使命甩着手,想要挣脱他的钳制:"放手,你给我放手。"

无奈势单力薄,可想而知我怎么可能挣得开暗门大少爷的钳制,除非他故意放水……不过这是肯定不可能的。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啊你?放手啊给我,你快放开我。"我的小宇宙要爆发了,暗斯魅你最好在我没完全生气前就乖乖放开我。

他仍是一脸无谓的欠扁样紧箍着我的手腕,毫无一丝松懈。

考虑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了!!!

我右手一记狠狠的右勾拳,暗斯魅看我那中看不中用的花拳绣腿竟然在他面前班门弄斧,邪笑一声,轻轻松松便凭借他利落的身手躲过我的攻击,我没有碰到他一分一毫。呵,不过我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内。

暗门的当家暗斯魅,那个响当当的人物,对于手无缚**之力的我要想一击即中那是不可能。所以刚刚那是虚晃一招一方面是为了吸引他的注意力,一方面是为了放松他的警惕。想他当时即使没防备,我也不可能打得中他,暗门大少的身手肯定不容小愧,所以我这招防狼绝招才要趁其不易突发致人,即使成功率仍是很小,但可以为之一试。

"啊……"暗斯魅大叫一声,那声音听在我的耳着实美妙。

嘿嘿,打中了。

暗斯魅很想保持一贯的贵公子形象,但下身的疼痛仍是使他痛苦的弯下了腰。蹲着身子的他满脸痛楚一色,看来那一踢着实不轻啊!

嘿嘿,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吧!看你以后还其欺不欺负我。

他斜睨向我,绿宝石的星曈燃烧着熊熊怒火,只差没把我挫骨扬灰了。

"啧啧,还有瞪人的力气看来踢得还不够重啊!"剔剔牙,说说风凉话。

呵,从没有发现我如此恶劣呢。

暗斯魅一听此话,当响就想站起来把眼前的女人好好打一顿屁股,不想下身被那只小野猫踢得着实不轻,只得弓着腰猫着身子等待疼痛过去。

这个小野猫,只踢得他差点断子绝孙。

"若我以后不能人道,小野猫的以后的也要成问题啰。"暗斯魅龇咧着嘴,似笑非笑地笑语着。

这家伙!都这样了还这么不正经,真是游荡风流的暗大少啊!

"你不行不代表别人也不行啊。"怯,要比气死人,我绝不会比你差。

暗斯魅邪眯起眼,危险地呢喃道:"小野猫,你最好不要惹怒我。"

别人?她竟然说要找别人?哼!休想。就是澈、殇他们也不能把她奔走,她是他一个人的。(嘿嘿,亲们知道为什么来的只有暗斯魅了吧,所谓金屋藏娇啊……嘭--某晚被砸飞……)

呃……还是远离为好,随倾还在等着我呢。

我拔腿就跑,叫人去也。

"小野猫,你给我回来!"暗斯魅气急败坏地朝跑走的我吼道。

怯,才不鸟你……加快步伐,跑人。

暗斯魅恼恨地看着跑走的人,这女人,难道忘记她怀孕了吗?

我急急地找寻救兵,一抹藏蓝色准入眼帘,警察!

找到了,虽然只有一个,不过聊胜于无,充充场面就行了。

"唉……警察……警察先生……有人……有人……想要绑架……绑架我们。"好喘,不过总算把一句话说完了,虽然是情急之下想到的谎话。

那位身穿藏蓝制服,头戴藏蓝警帽的男子只敛下眼看向我,眼光似毒蛇,冰冷而恶毒。

我当下一个后退,吓离了一步。

他的眼神好吓人。

虽然他一身警服,却不似警察那般正气浩然,反而似亡命天涯的犯罪份子,满身的狠毒辣之气。

"哪里?"他冷森森地问道。

"呃……没……没有,我开……开玩笑的。"他实在很吓人,我不敢在与之纠缠,蒙混着就拔腿向原来之路跑去。

那男子一见我跑,立马紧追其上。

啊!我扭头回看,这一看非同小可,他竟然真的在追我。

我急得撒丫子飞奔,肚子隐隐作痛,不过比起被一个一脸狠毒辣的"警察"追更加可怕。

随倾,你在哪里?

几次我都感到他已经碰到了我的衣服,不过又被我险险闪过,我从没发觉我可以跑的这么快。

丫的,看到暗斯魅了。得救了!不知为什么,这是映入脑海的第一个映像。

暗斯魅本来板着等着我的"投怀送抱",不过,马上他便发现不对劲。

一眨眼间,他已经来到我的眼前。

"你是谁?"看比拟看的一把搂抱起气喘吁吁的我,危险地对视着向前的男人。

那男人停步站定,一声不响,嗜血狠戾之色一闪而过。

"说!你到底是谁。"暗斯魅大声喝道。

这人一看即知来者不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劫人,这人好大的胆。是谁在背后指使?

只一瞬,那个男人便和暗斯魅动起手来,速度快得连我这个观战者都没看清他们是什么时候开打的。

两人打得不分伯仲,短短一分钟,已经对峙了几十招,战况还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我在旁边看得心急如焚,这人是谁?能和暗斯魅打得不分轩辕,此人非同一般。

"倾,我们快走。"随倾不知何时站到我的身后,拉起我的手就想离开。

我回首一望,那几个黑衣人已被随倾打昏在地。

原来随倾也这么厉害,以一敌四都毫不逊色,赢得如此轻松,只怕他和暗斯魅也不分上下吧!想到这,不禁汗毛直竖,这些家伙简直是……

我提步就想跟上随倾走人。

"不准走,你敢走试试看,小野猫。"打斗中的暗斯魅注意到我的逃离,心思分散地朝我吼道。

"走。"随倾抓住我的手就要离开。

"唔……"一声重重的闷哼。

我扭头一看,吓得只差心脏没跳出来。

他……

他……受伤了。

倒退数步的暗斯魅口被那男人踢中一脚,腥红刺目的血丝沿着嘴角蜿蜒而下,滴落在光洁明亮的地面上,那么刺目,那么惊心……

流血了,流血了……

"倾,我们走,不走就没机会了。"那昏迷的几人马上就会醒来,暗门的手下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暗斯魅只是受了点伤,这点血对他们这些习武之人本不足为道。若是再不走只怕就走不了了。

"可是……可是……"他流血了啊!我怎么能这么冷血的一走了之?他是为了救我才招惹上那个男人的,我怎么可以撇下他?那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对付,我……走不了。

"随倾,你帮帮他好不好?他是为了我才受伤的,你只要和他联手打败那个人就可以。那人受了伤,阻止不了我们的,真的,我不能撇下他,他……可能是我宝宝的爸爸啊!我怎么能……"满心酸楚的我越说越呜咽,见他为了我受伤流血,我心里真的很复杂。我不知道对他,我空间抱着怎样的感情,我只知道我不想他受伤,见到那刺目的腥红我心如刀绞。

随倾闭上眼,极力忽视心头泛起的苦涩。

倾,你是爱着他吧!即使你还没有明了自己的感情,但你的心却已给出了答案……只是不知,你对我是不是也一样呢?

"好。"

飘渺的声音传来,随倾已加入到战局中,形势立马成一面倒的趋势。

"为什么你要帮我?"暗斯魅不紧不慢的问道,语气轻松闲适,动作越形凌厉狠,仿似没有受伤一般。

"你?卑鄙。"随倾恨恨地咬牙道。他本就是装的,那点伤不过是轻如鸿毛,对他造不成丝毫实质的影响。他那样不过是借题发挥做给倾看的,好阻止倾儿跟他离开。倾不知道他真正的实力,轻易就上了他的当。

"不卑鄙怎么让小野猫留下呢?毕竟我可空不出手来拦和我势力相当的你啊。"暗斯魅低声笑道。

这是个试探。

结果……

让人非常满意。

呵,她是在乎他的。

一个飞踢,踹离那个人。

"倾,我们走。"随倾离开战局,拉起还分不清状况的我就走。

"休想!"暗斯魅一个转身,拦在我们面前。

"你最好走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清亮的眼闪过狠厉。

"彼此彼此。"暗斯魅不逞多让邪魅地眯眼说道,眸色渐深。

"嘭……"

一声枪响。

不知何时旋身挡在我身前的随倾缓缓向后倒下……

第七十三章

那轰然倒地声,大得差点要震裂我的耳膜。

发生了什么事?

为什么随倾会倒地?为什么他口破了一个洞?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急涌而出?为什么脸颊有冰冷的体一直流下?为什么我听不到暗斯魅的吼声?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我眼里的世界突然间变成了鲜红色?

一年后

这是郊外一个墓园,青山绿水,曲径通幽。

大理石铺成的走道光可鉴人,四处可见苍翠的松柏,还有由大理石雕刻而成的致石狮像。

在一个墓碑前站定,浓浓的悲伤涌上心头,我只觉得鼻头一阵酸涩,眼中水雾弥漫,眼前的景物变得模糊。

"随倾,你会不会怪我现在才来看你?会不会?"我喃喃低语着。

缓缓的跪下,伸出微抖的小手轻柔的抚墓碑上仿如昨日的容颜。

已经好久好久,久到我都忘了他已经死去,已经永远离开了我。

无声的泪花再度流下,滑过冰冷的脸颊。

郢之轩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她哀伤的小脸让他心痛。还记得那天他接到龙熙澈的电话,急匆匆赶到他指定的地点。

那时的她虚弱无力地躺在超大的床上,形若枯槁,苍白的小脸毫无血色可言。那双冷清淡定的星眸公分母也没有一丝波动,显得暗淡无光。

三大家族的继承人竟然环侍左右,这使他惊讶万分,但马上即被龙熙澈拉到了她面前。

"倾儿,这是郢医生啊!你认识的吧。"龙熙澈双眸含情,凑上前,轻声轻气地温柔低语道。

"……"

她毫无反映,目光空洞,看了他一眼又蜷缩起身子。

龙熙澈满眼心痛,但又无可奈何。

"她……怎么会这样?"郢之轩震惊莫名地急问着。

"孩子没了,有一个对她很重要的人……死了……"龙熙澈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哑悲伤。

"你们是怎么照顾她的?好丈夫呢?怎么也这么失职?"郢之轩一听,当下怒火涌上心头,他们怎么把她照顾成这幅模样?好丈夫呢?妻子都这样了也不见他守在她身边!

龙熙澈有口难言,最后只得低头不语。

"那人死了,但他不是她丈夫。"暗斯邪毫无表情的答道,仍是一脸冰冷。

"死了?不是她的丈夫?"郢之轩惊讶地微张着嘴,一下反映不过来。他有丝不能接受这个事情,她没结婚,那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谦称结了婚呢?

"治好她,无须多问。"红泽殇冷然地打断他的疑惑,简洁有力地警告。

她,不能有事!

"可我擅长的不是这方面啊!她这样可能是心病。"

他是负责接生的,又不通神治疗。郢之轩心中嘀咕,不要否认他是生气的,他恨他们为什么没有照顾好她,现在的她失去了孩子又失去了她口中的"丈夫",这种打击对她而言无疑是致命的。这么沉重的悲伤为什么要她来担负?而瘦弱如她,又该如何担负这的沉痛?

"我们知道,不然,也不会想以你。我们这里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全方位的医护人员,但我们治好了她的病却医不好的心。她的心受伤了,可我们却无能为力不胜任……"龙熙澈无奈一笑,那笑很是苦涩,充满着浓浓的悲伤。

"所以,我想到了你。上次倾儿和你见面时,她看起来很"信任"你。"再说信任两字时,龙熙澈有丝咬牙切齿,那是她对他们没有的,却给了数面之缘的他和那个已经死去的人,连一个死人都经他们值得她惦念爱怜。而一直陪在她身边的照顾的他们却换不回她的一个笑,一个眼神,这是多么不堪!难道他们真的做错了吗?这个以爱为名实质却是囚禁的行为扼杀了她?

郢之轩掀起嘴角,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只得苦涩一笑。

他知道他们对他的敌意,从一进门那刻,那涵盖着嫉妒肃杀的杀人眼神就迎面而来,他虽故作镇定,但心里着实吓了一跳,原来即使这般吗?处在权力财富之巅的他们对她又是怎样一种感情呢?

自那天起,他就接手了照顾叶倾之职,在四人的监督下……

叶倾的病虽有起色但却是时好时坏,她……始终没有走出那个早已逝去多日的血腥午后,那样的悲伤只怕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抹不去吧……

直至近日,情况才悠然好转……

风在轻轻的软,叶倾乌黑柔亮的发丝纷纷扬扬地飘洒在空中,似一道靓丽的风景。

整个墓园大而清冷,除了一个墓园风景点固定的清洁人员和几个同是来扫墓祭拜的人之外,再无其他人。

风声呼呼,仿似人们悲伤哭泣的声音,似真似幻,让人不觉得心情低落,分外哀伤。

轻轻地摆上一束白色百合,清淡而悠远,就如他给我的感觉,隽永而深刻。

我会永远记得,有那么一个男子,用一双清亮的黑眸,笑意盎然地笑望着我,守护着我……

初起的风啊

在这五彩缤纷的夏季里

一定能把我的思念传达给你吧。

总是自由自在的你

现在

在这场大雨中追逐着什么样的梦想

又在何处

一边与孤独作战

一边忍着眼泪呢

即使孤独一人也没问题

你也和我一样

虽然总是这样的绕远路

不知道为何即使喜欢这样

开心和幸福的时候

我总是会想起你来

在这个五彩缤纷的季节里

我的思念一定能传达给你

"这首歌,你一定会喜欢的是不是?"嘴里轻哼着这首歌,喃喃低语道。

"叶倾,地上冷,你身子刚好不要一直跪着,回去吧。我想……"郢之轩看看照片上笑得灿烂的男孩,"他见到你这样也会心痛的,起来吧。"

他上前一步,打算扶起一直跪着的女子。

最后一次细细抚着照片上那张清晰又熟悉的笑脸,我任他扶起。

闭上眼,压下翻涌而上的酸涩,等到平息后,我才睁开双眼。

努力扬起笑脸,深深地望了照片上的随倾一眼,头也不回的由郢之轩着离开。

衣随倾,我会好好活着,同你那般努力微笑,不再沉浸在自责和伤痛中。

一年,我已经用了漫长的一年来惦念你,折磨自己,那样的我即使是温柔如你也忍不住蹙紧眉头吧!我知道你永远舍不得责骂我,但你会为那样的我心痛吧,说不定死后的你在地下也会为这样懦弱的我担心,而我……不想在折磨自己让你心痛,你一定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第七十四章

镀金的门慢慢开始,凯迪拉克一路行驶着,开进了别墅。

这是一幢位于半山腰独立别墅,死咒虽建有许多巴洛克风格的别墅群,但明显这幢独立的别墅要来的更加豪华奢华,别具一格。

占地面的广袤的纯白色别墅,混合着多种异国风情:维多利亚的风格、中国复古风、日本风。别墅前还有一圆形的水池,调皮的爱神丘比特手拿箭矢树立在水池中央。四周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浅绿色草坪,草坪里又栽种着看起来凌乱实则有序的樱花树,风儿吹过的别墅在漫天的分红世界中绽放惑人的魅力。

“啪。”

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郢之轩眼色复杂,微不可闻的轻叹一声,重又上了汽车。

我目送着骑车缓缓驶离,直至不见才进了屋。

一进大厅,空气就有丝异常。

“终于舍得进来了?”暗斯魅静静地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脸沉地嘲讽。

“恩。”我淡淡地颔首,看也不看他一眼地就想上楼回房,实在没必要告诉他任何事情。

“站住!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声音饱含怒气。

她打算一直冷冰冰地对他们吗?到现在她还不能释怀吗?已经过了一年,一年中她一直冰封着自己,谁也不让碰触,除了郢之轩……

他们对她还不够好吗?

孩子因为那件事情流掉,难道他们就不伤心吗?为什么她还要这般惩罚自己,连带着惩罚他们……

“……”

“你打算惩罚自己到什么时候?你就这么心心念念的惦记着他?难道我们对你还不够好吗?”暗斯魅虽然努力想要保持平静,话语里却仍是有丝气急败坏。

她身体才有丝气色,就拜托郢之轩带她去了随倾的墓地,她就这么忘不了他?

“……”

“说话!为什么不说话?”暗斯魅一个箭步上前,紧紧握住她下垂的手臂。

难道她真的爱他?

深到一年后的今天还不能忘却?

手臂上传来疼痛感,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却始终没有挣脱。

抬起头,冷冷对上他的眼:“你想要我说什么?”

也许,潜意识里她在惩罚他,因为他,随倾才会间接的被她害死。

是她!是她害死了他。

他,只主谋。

她,是帮凶。

一起把随倾推向了死亡。

“够了!我要你忘掉他,彻彻底底!”暗斯魅说得咬牙切齿,邪魅的绿眸不复沉静,一片恼怒之色。

不要再让他来折磨你,也连带得折磨我……

“你是我的。”那是对死去的他的宣誓。没有人能够把她夺走,即使是你,也不行!

不是他们四个,而是他嘛?

我不知觉地嗤笑一声,满眼讥讽:“这下倒不讲究兄弟情深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肯不肯呢。”

我是他的?多么荒谬!

“不准笑!”暗斯魅气急败坏地大声吼道。

她到底要折磨他到什么时候?

她还在责怪他。

“那你要我怎么笑!”我反手一挥,甩掉他的钳制,后退一步,愤愤地大叫:“随倾是被你害死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命令我?我告诉你,你不配。”

是他,就是因为他,那个假扮警察的该死世界杀手才会找上我,想要杀死我。是他,招蜂引蝶的招惹了那个女人,嫉妒成狂的她才会三番两次的找我的麻烦,想要借机永远除掉我。是他,假装故意受伤,让我把随倾推向了死亡。又是他,致使我剧烈跑动再加上心力交瘁流掉了最亲最爱的宝宝。现在还是他,千方百计的想要独占我,禁锢我……

居然义正言辞的让我忘掉那个为我而死的人?

他凭什么?

凭什么?

她,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

暗斯魅禁不住暗退一步,黯然地敛下眼帘遮住满眼的心痛,这一刻,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一地的声音。但他却是一言不发默然不吭声,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显露他的脆弱、自责、难过。

他是邪魅浪荡的暗斯魅,任何事情都不能让他在人前手足无措,失去冷静……

“你还不肯原谅我……”他恢复冷静,一脸平淡的叙述着让他心痛的试试。

虽然不是他的错,但那个人确实因他而死,为了保护她,死在了她的面前……

冷冷撇他一眼,我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只听楼道上隐隐飘来一句:

“除非你放我离开,并保证你和他们三个以后都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才不会恨你……”

但不保证原谅你!我要你和其他三人记得,你们欠我和他的,这辈子都还不完。

“休想!我不答应,永远也不答应,你休想再次逃离我的身边。”暗斯魅怒极攻心之下反而平静下来,信誓旦旦地低喃道。

即使她永远都不原谅他,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只因,

他会心碎……

次日午后

“小姐。”

一个恭谨的女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凤戍,什么事?”

凤戍是暗斯魅青睐的管家,也是专门的护理人员,专门为了“协助”郢之轩照顾我,更是一个明目张胆安在我身边的眼线——

却是暗中监视,简直多此一举。

说实话,她也算是个顶尖美人,就不知道暗斯魅他们为什么不和她发展发展感情,偏生要来囚禁我这个一心想走的人。

“郢医师来了。”

“哦,知道了,你退下吧。”我淡淡吩咐道。

“是。”

凤戍进退有礼地点头,退下。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四个请的人真的很懂礼仪?

“嗤。”

干嘛这么听话?这场好戏就要你亲眼观赏亲口转播呢!

最好让他们抓个正着,呵呵……

“叶倾,今天特意找我来有什么事?”郢之轩温润如玉的磁声音在身边响起。

“坐。”我微笑示意来人坐下。

为了昨晚就计划好的一场好戏。

郢之轩微点头,自然落座,心里却感到些微的讶异。

今天不是出诊日啊,昨天刚见过,照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再次检查应该是五天以后啊……

“昨天谢谢郢医师能答应我无理的要求,我也知道这样会让你的立场很为难。”歉然地说道,我由衷的感谢他能陪我去那个地方。

郢之轩听闻此话,心里有丝苦涩,呵!他的立场从来没有坚定过,只有对她……

可她,仍是那般疏离。

真的,只是朋友吗?

“没关系,举手之劳。”

我咬咬唇,心里又不确定起来,把他牵扯进来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可是,除了他,我再也想不到别人,再说也没有适合的人选……

到底要不要开口,要不要?

郢之轩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欣然一笑。

“有什么事你直说,只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帮你。”即使是上高山,下火海。

就是这样,我才不忍心把你牵扯进来啊!

眸色一沉,我满眼郁。

可是,看暗斯魅的态度,离开是永远都不可能的。

但,我的心不允许我继续呆在他们身边啊……

即使真如他所说,他们对她是那般好到无话可说。

除了……

自由。

深吸一口气,似下定了很大的决心。

“你能不能陪我演一场戏……”虽然下定决心,却仍是那么难以启齿。

“呃?”郢之轩很是疑惑,什么戏让她这般难以启齿?

“是……”

“是……”

“直说,无妨。”郢之轩鼓励地笑言着。

“激情戏!”一鼓作气大声说完,算了,死就死吧。

一抹绯红的羞赧之色染上他白皙有型的俊脸,他不自然地咳了咳,小吃了一惊:“如果我不答应怎么办?你不怕我去告诉四大公子吗?”

她信任他,这个猜测让他满心欢喜。

“不怕。”我一脸信任之色,若是他要和她划清距离,昨天就不会冒险陪她去随倾的墓地。

“我只怕把你牵扯进来。”

郢之轩颜色一闪,微敛双眸。

“就如你所说,我从来不怕被你牵扯。”

这句话说得暧昧,但却让我深深的感动,只为他的情谊。

我知道,他喜欢我。

但,正因为这样,我更加不能接受,像她现在的处境,怎么能连累无辜的他?

她害怕,很害怕,她不要他也像随倾那般,因她而死。

那样,她会真的彻底崩溃……

“谢谢。”除了这句,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郢之轩挑着好看的眉,唇角展露真正的笑容,摧残而夺目。

为着她这一句,即使他知道暗斯魅他们几个绝不会放过他,他也不会放手,不会后悔!

“你计划什么时候开始?”

我看了看他,头一次扭捏不安,摆弄着衣角,我低垂着偷尴尬嘟囔道:“现在,可不可以?”

天时地利人和,今天是一个绝好的时机。

错过今天,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另一个机会。

“好,就现在。不过,我们总不能杵在这里吧!”郢之轩存心打趣她,想要打破沉闷的气氛。

实际上,他也没有太多的经验……

自小学习就一帆风顺,没有多花力气就进来国外知名大学深造,学成归国后就被聘进了知名的明德医院。在国外,恋爱也不是没谈过,做爱也是理所当然。但,却没有真正遇上真心喜爱的人……

直到遇到了叶倾,那么理所当然的被她吸引,顺乎自然地慢慢爱上了她。总算那般小心翼翼的以礼相待,虽然有时内心也狂啸着,但他从来都是一个自制力超强的人。所以他压抑自己,只因她已经有了相守的人,那么他就默默地呆在一旁,注视着她幸福就好。却不想,她会变成那么……

在那一年里,他细心的照料她,默默的爱恋着她,就这样不知不觉他爱得越加不可自拔。即使知道她的身边已经环绕着那么多比他优秀百倍的男人。

但感情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爱恋像成风多年的酒,智慧越来越深……

现在,她亲口提出那样的要求,他欣喜若狂。

所以,第一次面对真正所爱的人,他竟然手足无措,只能靠打趣来消除紧张。

“我们去我的房间。”

我埋首快速向房间走去,脸上一片红霞缭绕,这样的事情由她提出,实在让人尴尬万分。

第七十五章

“要演到怎样的程度?”郢之轩力持镇定地询问,面色却已经紧张到一丝泛白。

对男人而言,这样的激情戏虽是享受,但更多的是折磨吧。(-_-|||那你还答应?)

“等到他们来“抓奸在床”。”

我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件事解决。

我想,应该很快的……

嘴巴因为惊讶而不自觉微张,她也太肆无顾忌了吧,“你不怕他们会发狂?”照他们一年来的态度,这件事对他们可谓是惊天动地的大事,他们不会放过她的。

“怎么?怕了?”这时的叶倾有股惊心动魄的美,狭长的凤眼玩笑地轻眨,带着淡淡的恶意和期待,璀璨的笑让她整个人风华绝代。

“怎么会?乐意之至。”

郢之轩开始着手脱他那身米白色的休闲装。

他的动作优雅斯文,似玉般温润光华,那样的他让我感到安心,心里的骚动慢慢平息了下来。

只见他慢慢地退却身上的衣衫,露出一身小麦色的皮肤,健康而富有光泽。

他时常锻炼吗?不知道是不是很有弹?我猜想着。

“怎么?满意你所看到的吗?”郢之轩见我那副模样,含笑打趣。

男人都这样吗?

我假装无聊的瞥去一眼,调转视线不理他。

“生气了?”郢之轩慢条斯理地提步上前,暧昧地吞吐着灼热的气息。

心咚得一声,身子一阵颤抖,难道他这是在勾引吗?

郢之轩慢慢、慢慢地搂上我的纤腰,见我并未反抗,他这才采取下一步动作,就怕得罪了佳人惹她厌恶,但这着实是一种折磨啊……

迟疑却坚定地扳过我的身子,两人面面相觑,彼此的气息交融,空气很灼热,热得两人均是双颊赤红,内心忐忑。

“叶倾。”转于,他狂吼一声,头一低,吻上了我的双唇。

唇瓣一阵湿濡,柔软地触感传来,我紧张的闭上双眼,任由他带领我进入这个陌生的领域。

以前都是被强吻,意识不明,这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感受接吻。

而感觉,还不赖……

空气一瞬间变得炙热难耐。

望着眼前这个正压抑着自已,努力做着前戏的男人,我慢慢闭上了眼,开始享受他带给我的欢愉。

我想我是自私的。

对他,我是友情多于爱情,为着他一年多的守候,为着他一年多的陪伴,我渐渐习惯他的存在,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给予的一切。为了彻底断了他们四人的念想,逃离这个哀伤倦怠萦绕的牢笼,我再次利用了他。

即使他心甘情愿没有怨尤,但我知道,是我,真正的扯入了这场我们五人的纷争中。

他,本可以不必牵扯其中的……

却,因为我的自私……

潜意识里,我明明知道他喜欢我啊……

激情一发不可收拾。

此时的我们已是裸程相对。

一丝微冷,

身子不自觉的颤了颤。

他似膜拜般的小心翼翼抚上我白皙的雪白体,随着温热指腹的四处游移,酥麻瘙痒的感觉遍布全身。

“唔……”

难受。

我不自然地扭着深陷情欲的身子,想要躲避这恼人的瘙痒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让我羞赧地想要闪躲。

“别怕……”

郢之轩轻柔小心地一把抱住我的纤腰,耐心地安抚着,声音低沉暗哑,带着深浓的情欲。

见我不再扭动躲避,他情难自禁地俯下黑色的头颅含住我一边的粉红樱桃,细细舔吻着,啃咬着,一手还不忘揉捏着我另一边的酥,

呼吸越来越沉重,

喘息越见急促……

第七十六章

“砰”

一声巨响,就如睛日里倏发而至的一道惊雷,重重地打破了周遭的暧昧激情,那么惊心动魄,骇人至极……

房门被大力的踢开,发出轰天之音,而后撞上了白色墙壁,又是一声震天巨响。

他们,来了……

身上的重量一下子即消失不见,我正想起身来看,不想,还未抬眼即被一阵猛力狠狠拉起。

“啊……”

瘦弱的手臂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那狠劲像是要生生折断我的手臂,剧痛刺激着神经迫使我不得不蹙紧了双眉,紧抿着嘴唇防止到口的呻吟溢出。

“下贱!”

那张邪气妖媚的脸早已不复平时的浪荡不羁,冷寒的眼神犀利而危险,似一把尖刀活剐着我裸露的每一分每一寸肌肤。

怒极的暗斯魅板着寒脸,大手重重一挥,将我甩到了地板上。

“唔……”

好痛!

即使地板上铺着厚实的长毛地毯,担按他这种摔法不死也没了半条命。

我倔强地不吭一声,抬眼狠狠地瞪向他。

暗斯魅眯着眼,冷哼一声:“荡妇!你就这么不安于室,我们一不在就寻着机会迫不及待地爬上这个男人的床!”

不安于室?我又不是他们的谁。我中只是一个被他们囚禁的人,他们凭什么摆出一副妻子红杏出墙的面目来向我兴师问罪。

“要是我没记错,我们好像没有丝毫关系吧。”我毫不退缩的反驳,面色冷然。

“你……”

那张俊脸越加沉恐怖,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

暗斯魅鸷地死盯着趴在地板上的女人,见她仍是一副倔强的不驯样,那双妖媚的绿眸越加冷硬森然。

“邪,把这个男人送去暗门暗部,我要让他知道妄图染指我们女人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虽然已经气得丧失理智,但他仍是狠不下心来真正的教训眼前的这个犟气的女人,只得拿那个被一拳打昏的男人发泄怒火。

郢之轩,你真是厉害!竟然趁着他们不在做出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够让他好过。

“不要!”

急急阻止,带着乞求地望向那个一直站在门边一声不响的男人。

暗斯邪只淡淡地瞥去一眼,冷邪的眼丝毫波澜不惊,深沉地看不出一点情绪。

“不要。”

我再度乞求道。

这本与郢之轩无关啊,他只是被我这个自私的人牵累而已。

“邪。”

暗斯魅冷声道。

他竟然还为这个男人求情!

暗斯邪不再迟疑,右手一个响指,两个黑衣人便把昏迷不醒的郢之轩带了下去。

“不要伤害他,是我命令他这样做的,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

焦急的我不顾身体想要散架似的酸痛,摇晃地撑起身子想要追上去阻止那两个黑衣人。

不行,决不能让他们把郢之轩带去暗门。

暗门,是有去无回的地方啊!

世人皆知,但凡是与暗门结仇或是被暗门追杀之人,只要被带去了暗门暗部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暗门的暗部,就是地狱,就是森罗殿,活人一概有去无回,出来的都是不会讲话的——死人。

暗斯魅一把钳住我的手臂,拖到他的眼前,“你别想上去。”

“你这个恶魔,你给我放开。”我扭着已然红肿的手臂,试图挣扎出他的钳制。

“魅,放开,倾儿的手都被你抓得红了。”龙熙澈不忍心的上前劝说。

他现在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但是他却舍不得倾儿受伤,倾儿身体刚有好转,魅这样状态非伤着倾儿不可。

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肯定是那个郢之轩主动,一定是!一定是道貌岸然的他勾引了倾儿,倾儿最近神智虽有所好转但仍是时好时坏,他一定是趁今天他们无人在借机诱骗了倾儿。

对!

一定是这样。

一定是。

龙熙澈使命为叶倾想着推脱之词,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那个冷然淡定的倾儿会是这样的女人,他绝不承认倾儿会主动勾引那个老男人。(嘿嘿,倾儿二十二岁,龙他们也就二十五六岁,相对于三十几岁的郢之轩,郢子的确是老男人了……嘎嘎……)

一直在门口与暗斯邪并排而站的红泽殇同是神色复杂,左右斗争之下,他终是走上前,按住暗斯魅紧箍的手,摇头示意暗斯魅放手。

暗斯邪仍是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发不语,全身散发的气势透着一股薄情和狠厉,那双黑曜石般暗沉的眼瞳似狼般邪而透亮,让人琢磨不透此刻的他在想些什么。

似血残狼般的绿光一散而逝,只见暗斯魅手臂大力一甩,我便呈抛物线一般被他扔到了柔软的在床上。

他踱步上前,微弯下腰,白皙却有着薄茧的拇指和食指以轻柔却让我挣脱不开的力道捏住我脸颊的两侧,“说,是不是真如你所说他是被你勾引的?”

“是,是我勾引他的,这件事与他无关,你快放了他。”对上他的绿眸,我毫不示弱地一口承认。

“呜……”低不可闻的轻吟一声。

混蛋!这么用力。

苍白细嫩的脸被气怒到满眼猩红的暗斯魅狠狠捏紧,那怒火使他的力道不自觉的加大、加重,而我的脸也越加的变形。

“你简直就是不知廉耻。”话话说得咬牙切齿地,怒不可抑。

“你什么时候又勾引上了郢之轩?先前一个随倾死了,你马上就转移目标到这个郢之轩身上,你就这么饥不择食?明明是一副贞洁烈女的冷然模样,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般荡,只要是男人就想勾引!你说,你跟他暗通曲款多久了?”

“你真的勾引郢之轩?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倾儿,难道我们对你还不好吗?你勾引郢之轩是不是为了报复我们,是不是?”龙熙澈痛苦地反问着,满眼的哀伤难过。

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倾儿?你就真的这么厌恶他们吗?

红泽殇虽然没有吱声询问,但那双如蓝宝石的忧郁蓝眸也是伤痛遍布,周遭的空气已经完全被深沉浓烈的哀愁充斥萦绕。

我皱紧眉峰,撇头不语。

虽然事实并不是这样,但我却不想解释。

望着眼前三人:龙熙澈的痛苦,红泽殇的绝望,暗斯魅的难过气怒。(为什么没有邪呢?这就跟后续的转折有着密切联系了,嘿嘿……还有更多的惊奇在后面呢。)

心,酸涩不已……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不是吗?要他们厌恶我,放弃我,即使心有点微痛,但是随倾的英年早逝谁为他难过?我的失身之痛囚禁之苦谁为我痛哭?郢之轩的全力以赴又是为了哪般?(有的亲疑问为什么叶倾一定要离开,我想这是外在很内在双重的压抑所导致的吧!随倾为救她而死,却是被红同父异母的妹妹所害,倾自己又是被他们四人囚禁失去自由,除了龙熙澈说过他的爱,其余人都未明确表示,这也就让倾以为他们只不过是玩笑而已。所以,她才想离开。)

只有离开……

只有离开……

心,才能平静,才能心安。

即使心现在很痛,

但,时间……

时间总会治愈这种伤痛的。

只要离开……

“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龙熙澈嘶哑着吼着。

见我不发一语,他只当我是承认此事无活可说,亦不为自己辩驳。

心,撕裂般的疼。

温柔的眼眸顿时一片绝望,曾经璀璨的黑眸再也没有一丝光亮,空洞而麻木。

“荡的女人!”暗斯魅恶狠狠的怒叱。

“呵呵……”

说什么爱我?还不是照样不相信我?

可笑,可笑啊!

“我是荡。不过,这好像与你暗大少无关吧!我想想,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好像是被你们四位囚禁在这儿的吧。所以即使我勾引了郢之轩,诸位也无权过问不是?就如诸位在外沾花惹草,我也同样管不着不是?四大公子这么在意这件事,莫非……你们都喜欢我?没想到我的魅力这么大,竟然让四大公子为了我而吃醋,呵呵……想到就感到荣幸之至啊!”

“唔……”

唇上一痛,一条血丝从下嘴唇流下。

“哼!自以为是。你只不过是我们的玩物,兴起时就玩弄两下,哄骗几句甜言蜜语,你以为我们真的非你不可?怯,可笑!世上的女人那么多,对我们四大公子前仆后继的女人更是多,你不过就是一个相貌平平的女人,你有什么自信我们四大公子会拜倒你的石榴裙下?”

暗斯魅扯着薄唇讥讽道,大手一甩,放开了我,站直身子抱臂俯视着我。

我抿了抿唇,浓浓的血腥味在嘴里漫延,冷漠淡然地抬眸,“既然只是兴起时的玩物,为什么不让我离开?况且我如此荡,不知何时说不定我又会勾引别的男人呢!”

“不可能。”暗斯魅、龙熙澈连一直静默的红泽殇都因为这话低吼出声,冷沉的脸带着浓浓的恼怒和煞气。

他们怎么能让她再度消失?

一年前的惶恐不安至今他们都深深记得,大概,终其一身,都难以忘却吧……

不可能?不可能什么?是不可能让我离开,还是不可能让我勾引其他的男人?

我自嘲着。

“你休想离开这儿。”暗斯魅冷冷地凝视着我,“至于男人……既然你这么饥渴,那我们四个会满足你的。”暗斯魅冷危险的邪气语调让我惊恐的抬起头,他是什么意思?他们不打算让我离开,却要……

魅惑的解衣动作,妖异的绝世容颜,那张俊美的脸现在在我眼里直比恶摩,甚至比恶摩还要恐怖,他就像是地狱最深处走出的可怕撒旦。

走开!

我不要被那样对待,不要!

为什么?

为什么,总是要那样对我?

为什么!!!

我恐惧地后退着,直到退无可退……

看来,只能孤注一掷了。

我撑起有丝疲惫的身子,飞速地一个跳跃离开床,向门口跑去。

“啊……”

一个拉扯,我已被如鬼魅般而至的暗斯魅搂抱住,“小野猫,想去哪儿?”低沉魅惑的声音在我听来就如死亡的催音符,危险而骇人。

“不要,放开我,龙熙澈,救救我。”我发了疯似的挣扎,一面向一直无动于衷的龙熙澈求救。

为什么你不帮我?

为什么?

“倾儿。”龙熙澈缓缓的抬眸,“我的心碎了,你说,怎么办?我那么爱你,可你呢?竟然你要男人,那我就满足你,你说我这样,好不好?”

我看着眼前这个温柔不再只甚麻木的男人,疯了,疯了……

这个世界疯了。

我不再挣扎,任由暗斯魅搂着向床前走去。

他把我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随即覆身上前,两具赤裸的身躯叠加在了一起。

结实的臀部感而有力,胯间的灼热早已高昂着头蓄势待发,紧抵着下体干涩的神秘地带。

“别……”我无意思的低喃着,轻缓而无助。

“好好感受我,小野猫。永远不要妄图逃离我身边,否则,天涯海角,势要追你到底……”暧昧的气息,狂肆邪妄的宣言直直传入我的话语。

话未尽,一个有力的挺身,暗斯魅已把那挺拔的长深深地送入我的幽径内,凶悍而野蛮,随即狠狠的大力抽动。

“呜唔……”

即使不挣扎,那蛮横的力道仍是让幽干燥的她疼痛难忍。

好痛……

这,就是惩罚吗?

呆滞的黑眸大睁着,满眼的酸涩使得眼眶盈满氤氲雾气,妖娆中带着致命的哀伤。这种没有一丝爱意和温暖如野兽交配的爱让我倍感羞唇和愤怒,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包围住我。

究竟……

什么才是爱呢?

眼前霎时一片朦胧……

第七十七章

我静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久久,久久……

久到不知道他们做这种活塞运动做了多久,久到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穿衣离开,久到不知道我已经这样呆呆地躺了多久,久到不知道外面的天色什么时候由亮转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真正的缓过神来,费力的撑起如破布娃娃的身体,视而不见白嫩身体上的一片狼狈,慢腾腾地捡起早前被丢弃在地板上的衣服,举步为难的向右侧浴室走去。

清晰的镜面中,映入的是一张苍白面无血色的脸蛋,双目无神空茫,像是失去了灵魂般毫无生气。滑嫩白皙的肌肤在镜面的映下越加恐怖,青一块紫一块的淤团遍布全身,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

好脏……

我真的好脏……

被他们四个男人……

好脏……

按下自动开关,调试温和暖人的洗澡水飞快的喷洒出来,我发疯似的使命搓揉着身上的每一分每一寸,想要洗涤掉他们遗留下来的痕迹和让我作恶的浓郁气味。

白皙的裸体越加满目疮痍,青青紫紫的淤团就像一块块丑陋的烙印。

他们,所盖得的印章……

不想在看这些耻辱的印记,战斗澡似的飞速冲洗完后即穿上衣服逃出了这令人窒息的空间。

一路马不停蹄地跑到了一楼大厅,此时的我似乎忘记了呼吸,眼中一片空茫。

四周黑暗无光,只有那狭窄的门口透着光亮,驱使着我逃离这个地方。

我不要在这里,不要……

“小姐,你一步也不能离开这座别墅。”凤戍仍旧恭谨而有礼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冷谈而疏离。

我停下脚步,茫然地望去,她的声音似远似近,我听不真切。

“离开?”

我无意思的低喃着。

“是的,小姐。你是不是病又发了,凤戍去给你请医生。”

我没有生病,没有!“我忿忿地反驳刀的话。

我没有生病,我只是觉得很压抑,我不要呆在这儿,不要……

“小姐请回,属下马上去请医生。“凤戍仍旧不温不火地恭敬说着。

“我不要呆在这里,你听不懂吗?“我说,我、不、要!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我撕心裂肺地尖嚷着,嘶吼着,情绪激动万分。

我只要离开……

真的……

只要离开……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属下,凤戍只是听命行事。”凤戍仍是面无表情,谦恭有礼,但她的心里却有一丝心软,但她把它掩藏的很好让人完全看不出来。

她知道眼前的女人神智已经开始涣散,她被主人们囚禁了一年之久,她也陪伴了她一年之久。她并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历,暗门的人从来只听命于暗门大少和二少的命令,他们的命令就是圣旨,他们只需听令行事,其他,一概不理,也不能理。

她被派到她的身边照顾她,虽然她时常沉默寡言,有时甚至一天都不说话,但知道这个女人非比寻常。她很少看见四大公子这么温柔的对待一个女人,在这一年里,他们大多会每天安排一个人陪在她的身边,尽管她一副淡漠不理的架势,但他们仍是温柔以待从来没有发怒抱怨过。在她的身边,她从没见过他们出现如此柔情平和的表情。

她一眼就看出那个郢医师对她满腔爱意,相信少爷他们也是知道的,但他们却并未阻止,他们容忍着那个男人,她知道他们明明恨不得让那个男人在她面前消失,但为了她难得的笑意,为了她眼里难得的光亮,他们容忍了。尽管他们如此难过……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呆在这里,不要……我不要……”我有丝歇斯底里摇晃着头,妄图摆脱这让我无奈的既定事实。

“小姐……”

凤戍终是无法再漠然以对,眸底满是担忧挂怀之色。

“凤戍,我求求你……”

见她松动,我越加哀求道。

“小姐……请你不要为难凤戍……凤戍不能违背少爷的命令的……”凤戍满眼为难之色,她真的不能放她离开,如果她妄自胡为,大少爷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暗门的暗部……

那个生不如死的地狱啊……

她害怕回去那个有如噩梦般的地狱生活,她再也不想回去了……

请原谅她,请不要为难她……

凤戍内心胆寒着,她虽不忍但实属无能为力,与四大公子为敌不会有好下场的,请宽恕她的懦弱,真的……请谅解……

凤戍轻轻一摇首,默然无声地静伫一旁,再也不发声,任着我如何哀求再也没有一点反映。

心,

冰冷透底……

再没有人能够帮她……

“唔……”

一声低吟后,凤戍直直的倒了下去,没有了意识。

“小姐,请饶恕属下现在才来,请小姐降罪,一切罪责属下甘愿承担。”几个黑衣劲装蒙面人像是从天而降般,倏然跪倒在我的面前。

“你们是谁?”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虽惊恐万分,但仍是力持镇定,不自乱阵脚。不过现在看来,这些人似友非敌,不像是来寻仇的。

当然,即使是来寻仇的,也肯定不是我,若是我,那就必然又是那四人的杰作。

“吁……”

内心暗吁一口气,我着实庆幸他们不是来寻仇的。

也许,他们能救我出这水深火热之地……

“你们是何人?”

我问出心中的疑惑,会是谁来救我呢?

“小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必须速速离开。”一个沉稳透着几许沙哑的成熟男音答道。

这应该是个中年男子。

“好。”毫不迟疑地答道。

对于这座美的牢笼,我毫不留恋。

“撤。”

带头的黑衣男人声令下,一群人转瞬就没入黑暗中。

“行动有待加强。”黑暗中的男子淡淡地掀唇,冷寒鸷尽显。

一弯明月,点点星光,隐蔽在暗处的一个角落,银光一闪,一道人影迅如闪电的穿梭进黑暗中。

第七十八章五年后

这里是毗邻意大利米兰东北五十公里的一个小城,风景秀美,景色怡人。

北欧风情使然之下,这儿的人为人和善热情,待人真诚。

××高级公寓

这是某所高级公寓的第五层,除了一个不满五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单身女子租住,再无他人。

“铃铃铃……”

一阵刺耳吵杂的闹铃声叫嚣着。

“唔……”

柳眉轻蹙,女子胡乱索着闹钟,一个甩手,再无声音。

床上纤瘦的身子释然地翻转了一个身子,继续浸入梦张酣睡。

“咚咚咚……”

小熊宝宝样式的棉拖鞋再次响起,踢踏声不消片刻就来到了床上女子的身边。

一个五官致完美,脸蛋儿粉粉嫩嫩,小小身子略显圆嘟嘟的可爱小男孩艰难的用着他那两条短短胖胖的小腿,攀爬上了那张虽舒软对他而言却万分难爬的大床。

小男孩无力的翻翻白眼,总有一天要叫老妈换掉这张该死的“高”床。

“老妈,起床了,快点,不要在赖床了。”小男孩好不容易地爬上那张大床,板着脸拉扯着床上那个懒女人红润的脸颊。

老是这么贪睡也不怕变猪,小男孩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嘀咕。

“唔……让我再睡五分钟就好。”床上的女子闭着眼,无意识的请求道。

被窝好舒服,她不要起来啦。

“快点起来,不然就要迟到啦,到时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小男孩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嘴里连带着放出威胁。

今天课好像是一个礼拜一次的结业课,这个懒女人要是再不起床,又得耽搁交作业的时间了,到时候肯定又赖他没提醒她,所以现在一定、肯定以及确定要把她弄醒。

“呃……”

女人终于悠悠转醒,艰涩地微眯着那双朦胧凤眼。

“起床啦,快点。”

小男孩见女子终于睁开眼,赶紧急不可耐地拉她起床。

女子被拉扯着坐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终于恢复了意识。

“宝,干嘛这么早叫我起床。”女子望着杵在眼前睁着的水汪汪的大眼,撒娇埋怨着。

“还早啊,现在都七点四十了,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来刷牙洗脸吃早餐,十分钟的时间赶到学校。你要是再不快点,我怕你昨晚辛苦打得作业就再也没有交上去的机会了。”小男孩漫不经心的说着。

据他所知,老妈今天课程的教授真是那位学校最鼎鼎有名的女变态,那个老太婆专门以当学生为乐,只要超过她指定的时间交作业,一概不收,以零分论处。所以,他才这么好心的提醒这个懒女人。

“啊!惨了,惨了,我真是忘记了,怎么办?怎么办?我真的死定了……”床上的女人一跳而起,慌乱地去翻找衣柜里的衣物,还没穿戴好就急冲冲地向门口跑去。

“老妈,你的作业忘带了。还有,桌上的三明治别忘带了。”小男孩不慌不忙地爬下床,对着那个急得团团转的女人说着。

吁,下床比上床容易多了。

“么啊,宝,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女人旋身猛力吻了那个小男孩一下,纤手一捞,把三明治塞进了嘴里,接着又慌慌张张地跑进卧室拿了要交的论文,就这么跑了出去。

哎!真拿她没办法。

衣天宝再次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他那让人无力的老妈叹息。

就不知道头也不梳,脸也不擦,牙也不刷的老妈出去会不会自惭形愧呢?

唉!!!

幸好学校离公寓只要十分钟,幸好她及时赶到了,不然……



想到就毛骨悚然,重修一次那个老女人的课实在是太恐怖了,她可不想再碰到她。

这是一所创校百年算得上历史悠久的大学。这所大学离她的公寓只有十分钟的路程,离宝的幼儿班也不远,她选得那幢高级公寓只须步行就可。

不过,真的很贵啊……

叶倾轻吁了口气,这才有空稍微整理一下仪容。

她对着镜子打扮,将那头剪成及肩的黑发梳成一个利落的马尾,用湿巾轻轻地擦了擦脸,揽镜自照,满意地对镜子笑了笑。

经过五年的时间,她大学时的脸还是没有太大变化,虽然有了点尖下巴,但大致而言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她有时还真庆幸这张脸虽然平凡,岁月却很优待它没有给它刻上年老的痕迹,反倒是添加了一缕成熟的韵味。

虽然,她还只有二十七岁……

在富比克大学里,她念的是文学系,她很喜欢选的科系,这都要归功于这座城市。

意大利,处处可见文化遗留的痕迹,这里是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是文化艺术的宝库。米兰更是主导意大利经济、工业的现代都市,现今已是欧洲最受瞩目的城市之一;全市以十四世纪意大利建筑华的主座大教堂为中心,充满着世纪末节凄美婉约和对新世纪的憧憬和迷蒙幻想,表现出人类浪漫柔情和对未来向往的奔驰。米兰位于欧洲的东西及南北交结之处,又在伦巴第肥沃的平原上具备了作为经济都市大力发展的要素。这里更有许多的文化古都和旅游景点:佛罗伦萨、罗马、西西里岛、威尼斯……

最为重要的是,在意大利心中,自由是最重要的,热情更是意大利的人的标志,这也是她选择来这座城市的因素。

只因,那正是那时的她所欠缺的……

念大学真得是任你玩五年(富比克大学是五年制),除了有的科目要交的作业,时间真的是空的不得了,大小考试也就那么一两次。永远也玩不完的联欢会,永远也玩不完的party。要不是她有了宝,不然她真想把那失去的大学生活给补回来。

不过,也幸好有宝,不然,世界真的很孤独。

即使是这么热烈的城市……

现在的她很满足,只希望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就好……

这一天,对她的宝而言,算是个好日子。

“妈咪,快点,快点。”衣天宝难得像个平常小孩子般兴冲冲地叫嚷着。

要知道你可是个智商两百的天才儿童,平时的他总是一副少年老成的小大人样,虽然很不想承认,不过又是她真得是被宝照顾的,说来真是惭愧不已。

难得他这么高兴呢。

叶倾好笑地看着眼前的宝贝,真不知道为什么男人对车子那么着迷,连小小年纪的宝也不能避免地陷入赛车那种速度感和刺激感并存的运动中去。

不过,意大利是法拉利的故乡,赛车比赛在意大利自是更要受人追了。宝这样的车迷实在不算什么,有的意大利小孩不满月即被父母带去熏陶这种运动了,更何况是宝……

今年F1赛事的第十五站正是在意大利的MOZNQ车道举办,前几天她在富兰克的大学朋友就邀请她一起去观赏这场赛事,她也正好带着宝去,所以宝的兴奋之情可想而知。

“叮咚,叮咚,叮咚……”

“妈咪,肯定是舞阿姨来了。”衣天宝一听到门铃声便飞奔而去,短胖的小肥腿顿时跑得飞快。终于可以去看他盼望已久的赛车了,以前老妈总是推脱说他还小,还准他去看,这一回可逃不了了。

“慢点,不急。”真是的,还没去呢就这么兴奋了。

门一开,一道大声的女音便传来。

“好了没有?”

一名高挑纤细的身影交叠着双臂倚着公寓门,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正不忙不慌收拾着必需品的叶倾。

不能怪她口气如此凶恶,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实在是眼前这个女人有让人发火的潜质。

五年了,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认识了她五年。当初她进入富比克大学时,她高兴得不得了。他乡遇故知,在富比克大学虽然中国人不是没有,但她们中文系的中国人却不是很多。初时的她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同乡人,自是兴奋非常,但是,她被骗了。

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女人竟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妈,这也就算了,好不容易以为找到一个玩伴却不想每次总还是她孤零零的一个,只因,她要照顾宝。

虽然,宝真的帅气啊,“等一下叔叔带你去买玩具。”亚瑟也凑过来,了叶倾怀里的衣天宝。

真是可爱啊……

脸颊粉嘟嘟的。

真是不敢置信,抱着孩子的叶倾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因为梅飞舞与她有过数面之缘,飞舞好像很喜欢眼前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一直冷冰冰的,但飞舞说这样的人认可了就是一生,她一定会是一个她永不后悔认识的好朋友。

“走吧,要不来不急了。坐在副座的恩佐好笑地看着眼前两个使命讨好叶倾怀中小男孩的舍友。

他们三个建筑系的学生,三人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同时认识了中文系的梅飞舞,飞舞热情开朗、不拘小节的格像极了意大利人。而他们也就顺理成章地被她所吸引,于是他们三个就使命找机会与她做朋友,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随倾,就是通过飞舞而认识的,也是飞舞唯一想要与之成为死党的女人。

叶倾随着亚瑟上了后座,梅飞舞则坐在后座的中间。

“出发。”后座正中的女王发布命令。

就这样,三男两女,外加一个不满五岁的天才儿童,六人乘着丹尼尔拉风的火红法拉利,直奔MONAQ赛车道,观看赛车迷最爱的F1赛事。

第七十九章

启用于1922年8月28日的意大利蒙扎(MONZA)赛车场,是位于距离米兰东北30公里蒙扎森林地区中的皇家公园里,当时蒙扎赛道从破土动工到建成只花了100天的时间,是F1赛事意大利站有史以来历届的主办地。意大利蒙扎赛车场的赛道全长有5772公里,这个赛道SGI全年度F1赛季中最高速的跑道之一,赛车平均时速几乎可达到250公里,最高时速更高达350公里。

意大利的MONZA赛车道有两条主赛车道的设计,除了车迷们平时常看到的一条GP赛道以外,还有一条是OVAL环状车道,因此,这条赛道为车迷们提供了无与伦比的激情、惊险和感官刺激,

MONZA是历年来举办过最多F1GP赛事的赛车道,从一九五零年开始到现在,只有一九八零年缺席。MONZA赛车道,在每年十七场的F1赛事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

另外,意大利是法拉利的大本营,不仅有“速度硅谷”之称的Modena、林贝奸尼博物馆,在Mananello还有法拉利工厂、法拉利博物馆预计法拉利品旗舰店。所以来,MONZA参观赛事的赛车迷们,眼里也只有法拉利。

而梅飞舞一行人也是法拉利的车迷中的一员,叶倾虽对此不到狂热的地步,但也感染着他们的热情,兴致勃勃的为法拉利加油。

一行六人挤过热情如火的法拉利车迷来到观赏的最前位置,车道上一景一物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没有诸如那种被热情起立的车迷挡住视线的麻烦,这也多亏了亚瑟他们一家有权有势,才能预定到这么视线绝佳的位置。

天气很热,车迷们的热情也加HIGH到最高点,为着十分钟后即将开始的车赛。满场飘扬飞舞的火红色旗帜也让人热血沸腾,一波一波的狂热呼喊声也接踵而来。

“嗨嗨,你知道吗,今天的赛车手中有一位大人物哦……”身后的一个意大利女子一脸神秘地对她身边的另一个意大利女子说道。

“大人物?难道是迈克尔——希尔那位常胜冠军?”女二号一脸兴奋地急问。

迈克尔——希尔是MONZA车赛,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任何车赛的常胜冠军,那位知名的意大利车手被所有热衷于赛车的车迷们所知晓崇拜,爱慕他的粉丝犹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但他并非每次车赛都参加,可是只要他参加,冠军就非他莫属。

最重要的是,这些都是他在年仅二十五岁之前的事迹,自从他在五年前退出后就再也没参加过任何一次比赛,不过他曾经的辉煌成绩仍可谓是赛车界的一代神话人物。

“是啊,是啊,就是他,听说这次的MONZA车赛,他参加耶。”

“哇塞,太酷了,这次比赛肯定非常彩。”女二号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是啊,是啊。我们实在是太幸运了,迈克尔——希尔已经有五年没有出赛了,这次MONZA车赛为什么他会复出呢?”女一号虽满眼疑惑,却仍是抵挡不住她全身的激动之情。

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撼,也太让人兴奋了。

她们两人的言论立刻引起了周围众人的目光,只见“刷刷刷”N道的视线集中到她们的身上,让窃窃私语的她们顿时如坐针毡。

“真的吗?你们说的是真的吗?”立马有人语含颤抖地求证道。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像似在拼命隐忍着不知会何时爆发的激动。

“呵呵……呵呵……道听途说,道听途说。”两位意大利女子只能尴尬地笑笑。

这真是太恐怖了,要让那些男人知道这个消息,怕不掀翻整个比赛场不可,到时她们可怎么看那位大人物啊!

“喔……”四周立时一片失望的嘘声。

原来是假消息啊……

“唉……”两女子也假装失望之极的模样。

“迈克尔——希尔?”叶倾疑惑地望向梅飞舞,他很有名吗?

“oh,mygod!叶倾,你不要告诉我你不认识迈克尔——希尔。”梅飞舞那张润泽美型的薄唇微微翕张着,有控制不住想要抽搐的迹象,不是凶狠,反而显得很是可笑。完全破坏了那张活泼灵动的俏脸而更像是一个不如风烛残年的“老”小姐。

她一脸不敢置信的瞪圆了那双亮如星辰的黑眸,一副让她死了算了吧的表情,像是结识她这个人是个多么原则的错误。

叶倾无可奈何的耸耸肩,表示她真的不知道这么个人。

先进的F1赛车界高手如云,但梅飞舞最钟情的却是阔别法拉利车队多年的迈克尔——希尔,和全世界的崇拜他的车迷一样,喜欢他高超的驾驶技术和令人着迷的速度感,还有就是他年纪轻轻就称霸了F1赛车界。即使他已离开赛车界五年,但像身后的车迷一样,她们仍是他最忠实的FANS,永远的铁杆。

“你……你……你……真是无药可救了,哎呀,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怎么瞎眼的要选你做我的死党啊!我肯定自己脑袋秀逗了!”梅飞舞一脸的哭天抢地状,像似她不认识迈克尔——希尔是多么的罪不可赦,标准的偶像情结作祟。

幸好她们两个是用中文对话的,不然依梅飞舞这个大嘴巴的大肆喧哗,她非被这些疯狂的崇拜者用口水淹死不可,即使不淹死也会被无数的眼刀杀死。

“好啦好啦,我错了,你不要帮我大肆宣扬了,我不被你害死真是奇迹了……”叶倾拉拉梅飞舞的衣角,小声的低喃着,示意身后一大群人在看着她突如其来的抽风。

不就是不认识那个人吗,用得着这样哭天抢地的吗?这也太夸张了吧,简直和当时在爱兰斯学园提到那四个男人一样……

她怎么会想起他们来?她已经很久很久不曾记起那段日子,为什么今天会……

“妈咪,你真的很逊耶!”宝软软甜甜的声音打断了叶倾的思绪,她暂时抛开这突如其来的念头,抬头望向那个一直在兴奋状态下的宝贝的儿子,满眼疑惑。

“迈克尔——希尔是F1赛车界的天神,他是所有身为意大利人的骄傲,而你在意大利住了五年,竟然连他这个天神都不知道,舞阿姨这个超级FANS不哭天抢地才怪呢!”衣天宝人小鬼大的解释着,像个大人似的在循循善诱,谆谆教诲她这个孤陋寡闻的小孩。

“是啊,是啊,你看你,连你儿子都不及,你真是如宝所说太逊了。”梅飞舞帮着腔,也是一副教育者的姿态。

这两个人真是……

叶倾无力的暗叹一口气,“是是,我错了,这全是我的错,我不该不认识这位大人物,今后……不,从现在起,我一定会谨记这个天神一般的人物,永世不忘!”

而梅飞舞和衣天宝这两个一大一小的人还真煞有其事的点头,一副知错能改悔之不晚的嘉奖状。

彻底无语……

丹尼尔、亚瑟、恩佐则完全是一副丈二和尚不着头脑的样子,全然不知道这三个人为着什么如此“兴师动众”,三人只能在一旁做莫名其妙状。

“呜呜……”

“呜呜……”

那时比赛起跑前的暖胎,看着喜爱的车对在眼前以极速呼啸而过,赛车迷们兴奋的尖叫声逐一响起。

“啊……比赛马上要开始了耶。”梅飞舞兴奋的指着起点那二十几辆色彩鲜艳、颜色绚丽的F1规格赛车,心情开始激动。

“倒数了。”丹尼尔看见红色的灯号,兴奋地提醒道。

车迷们立时也像要进入比赛一般,屏息着,静待着,血脉喷张、热血沸腾。

四周霎时静了下来。

“加油!法拉利!”亚瑟失控的站起来大喊,声音抑制不住的因激动而颤抖。

“滴……”

倒数前三十秒,选手们都已定位,就等着灯号熄灭的同时,加速冲出,而这三十秒的倒数,则是五个灯号所控制。

“滴……”

倒数十秒。

“十、九、八……”梅飞舞倒数着最后秒数,四面八方的各车队粉丝们也跟着倒数着。

在数到“一”的同时,最后一个红色灯熄灭,车手们踩紧油门,车子以超过时速两百公里的速度向前冲去。

立时,加油声、尖叫声,以及引擎呼啸的声音,和夹杂着广播人员的现场解说之下,MONZA赛车道的比赛展开,众人跟着一片热血沸腾。

“嗖嗖……”

“嗖嗖……”

一辆辆F1规格的赛车呼啸而过,耳边是群众们的尖叫、嘶吼,那时与风竞速,而观众席上的人们则是与声音竞速,吼叫声直穿云宵,荡气回肠。

“啊!那两辆法拉利好快,简直就是神速啊!”梅飞舞兴奋地指向MONZA车道上一马当先的两辆法拉利赛车。

这是第十圈,而他们以风的速度冲过了她们的面前。他们正以绝对的优势一路领先其他选手,冠军即在这两辆法拉利的互相追逐、互不逞让中。

“好厉害!”亚瑟一脸敬佩羡慕状,他很久没见过如此神速了,还是两个人……真要算的话,只除了五年前那位天神迈克尔——希尔的绝顶车技了……

“莫非真的是……天神?”恩佐不确定的猜测道。

“啊……希尔,我们爱你,我们永远爱你。”身后那两个意大利女人在看到那本是两辆相互角逐的赛车分开差距时,顿时尖嚷出声。

“真的是迈克尔——希尔!”丹尼尔不敢置信地看向两个舍友。

但凡听到那两个意大利女人的话的,莫不怔愣片刻,那一片观众席一片寂静,只余下那两个“祸从口出”却还不知道处于兴奋状态的两个女人。据后来所知,那两个女人是偶然从父母哪里得知的消息,可想而知那两个意大利女人的家世肯定也不一般。

不过顷刻间便像炸开了锅门,尖叫声四起,狂吼声呼啸而出。

“天神!天神!”每个人都在传递着这个比比赛更振奋人心的消息,那就是——天神,迈克尔——希尔参加了这场比赛,而且还是那辆处于领先状态的法拉利赛车。

“啊!希尔,我爱你!”梅飞舞撕心裂肺地朝着飞驰的法拉利吼着,即使迈克尔——希尔本听不到。

三个男人虽然听到这句话很是刺耳,不过他们还是容忍下来。

哎,有什么办法呢?

谁叫他也是他们这三个意大利男人心中的天神……

叶倾好笑地看着这三个一脸吃瘪状的男人,而那个梅飞舞还是一无所知地嘶吼着,连不知何时跪到她旁边的宝也在兴奋的叫喊着,蹦跳着。

凝视着那几个开着护栏大喊加油的大人小孩,叶倾只能无力的任他们去,自己坐在座位上看着比赛,听着耳边群众们撕心裂肺的加油声。

比赛在声势浩大的加油中开始,也在惊人的欢呼下结束。

那位退出五年却突然现身此次比赛的天神——迈克尔——希尔,不负众望的拿下了此次比赛的最高积分,激动的车迷们从观众席洒下象征胜利的黄丝带,形成一片壮观的黄丝带海。

“希尔……”

“希尔……”

在得知希尔到来后,群众们激动的呼喊着那个他们心目中的天神之名,阔别五年,热情不减,原本炽热的天气,因为观众激动期待的千呼万唤更热了。

“希尔、希尔!”

梅飞舞抱起身边也亟欲看人的天宝站在看台上,对着呼啸而过的火红色车身尖叫嘶吼。

迈克尔——希尔耶!

这么难得的机会一定要看得庐山真面目,而不仅仅是报纸杂志上的报道,她非得瞧瞧不可。

丹尼尔、亚瑟、恩佐三人也没空笑她激动的反应,反而比她更High更激动的站在看台上嘶吼,甚至还脱下头上的帽子向车道扔去,更夸张的车迷则是脱下身上的T恤衫,在空中挥舞着。

第八十章

一个干净利落的漂亮回转,火红色法拉利稳稳的停下。

伴随着类似于惊天地泣鬼神之势的欢呼声下,迈克尔——希尔在他专属的车队工作人员协肋下下了车,脱下安全帽,他跨着优美的步子朝观众席上的粉丝们挥手示意。

叶倾凝目望去,想要一探究竟,看看那个迈克尔——希尔是否真的有三头六臂,厉害到让人这般五体投地。

他很高,以她现在的目测而言,他大概有一米九零左右,虽然西方人普遍都高,不过叶倾仍是忍不住为他惊人的身高震骇不已。

还真是个巨人呢!

那男人有着一头浓密灿烂的金发,那金黄的颜色正如这伏暑天的太阳,耀眼璀璨,刺得人睁不开眼,深刻的五官像是雕塑般,俊酷而有型,简直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因为隔得不是很近,叶倾只模糊得看清他的大概样貌,不过只这些就可以知道那人所谓的“才貌双绝。”

不管是车技还是样貌,都能让人为之疯狂,怪不得那么多人叫他天神了,那样的称呼并不过分,他配有这样的待遇。

这是叶倾看过本人后得出的评价。

他接受着众人对他的崇拜和欢呼上唇泛着笑意,不过坐着的叶倾却不知为何感觉他其实并不如表面那么高兴,他的笑隐隐带了一丝不耐烦。

迈克尔——希尔现在确实很不高兴。

究竟是哪个混蛋透露了他来比赛的消息?

他本来想要比赛一结束就开车走人的,后续部分给车队里的人就行了,没想到……现在的形势逼得他只得出来见面。

他这次参加MONZA比赛不过是为了与他较量一番而已,正巧比赛场地是在意大利,他的故乡,没想到却被那些好事之人宣扬了出去。

就不知道后面那个家伙会不会撇下他直接走人?

不行,要死也得拖着他。

迈克尔——希尔一想到此,马上即扬着笑意向停在他身后的一辆银色法拉利走去。

不错,那辆银色法拉利就是与他在赛场激烈厮杀的另一部,他们的车技可谓是不分伯仲,不过很可惜的,他输了,而他赢了……

想到这,迈克尔——希尔的笑容越加的灿烂,刚刚的厌烦和愤怒也随之一扫而空。

“咦?”梅飞舞突然愣住,不再原地吼叫,“希尔怎么向另一辆法拉利走去啊?”

梅飞舞疑惑着,莫非是英雄惜英雄,他想要去结识对方或是他本来就认识那个赛车手?

难道同是一个车队的?

不然那辆银色的法拉利也不可能一枝独秀的来比赛啊……

梅飞舞的疑惑同事也是众人的疑惑,群众们都密切关注着迈克尔——希尔接下来的动作。

那个与天神车技不分轩辕的车手是谁呢?

拥有如此车技为了还会默默无闻呢?

“各位,这是我的朋友,暗少。”

迈克尔——希尔接过车队中宜人接到他指示后拿来的扩音器,大声介绍道。

嘿嘿,一定要把这家伙拉下水。

他边说边拉开银色法拉利的车门,席位上的车迷们则是屏息翘望着另一个车神的庐山真面目。

一头银色的发丝首当其冲的映入眼帘。

银色!

银白如雪的发丝!

叶倾的喉咙像被谁紧紧扼制着,难以呼吸。

银发的人很少,记忆中见过的也就那么两个……

不要!

千万不要是他!

修长的腿从车门内跨出,没有任何人的协助帮忙,那个人下了银色法拉利。

竟然……真是他!

即使他下车时就带上了一副黑色的墨镜,但,只一眼,她还是认出他就是——暗斯魅!

暗斯魅!

这个早已是回忆里的男人。

他怎么会在这?

叶倾一时呆愣住,满腹疑惑,更多的则是惊吓,吓得她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得不知怎样面对现实。

他来了,其他三个恶魔也来了吗?不不,她要赶紧离开意大利,对,赶紧离开这儿。

“哇塞!”梅飞舞大张着嘴惊愣着。

男人不同于其他车手穿着车队专属的赛车服,他一身黑色的皮质赛车服,透着与众不同的魅惑和邪肆,一头耀眼的银白发丝与黑色的车服形成强烈的感官刺激,在金色阳光中灿烂夺目,引人注目流连。即便有墨镜的遮挡仍可看出其五官致,感的薄唇微微上翘,颠倒众生。

那,是一个如魔般的男子。

即使看不清五官的每个细节,但他绝对是个美男子,风华绝代的美男子。

忘了提一句,梅飞舞有一大癖好,那就是喜欢绝顶帅哥,注意!是绝顶!普通的她是瞟也不瞟的,即使是上等的帅哥如丹尼尔他们三个,她也只是看的顺眼而已。

“真,真是天下无双的美男子啊!简直帅得一塌糊涂,竟然把旁边俊帅的希尔也硬生生的比了下去……啊,叶倾快来看,举世无双的大帅哥耶!”梅飞舞瞪大双目,注视暗斯魅的一举手一投足,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她向身后的叶倾摆着手,示意她上前来看。

“……”没有回应。

“叶倾!快来啊!”秉持着有美同赏的原则,梅飞舞终于肯施舍一个眼神给没有动静的叶倾,看看她究竟怎么回事,连绝世帅哥也不上前观看的。

要知道周遭可都是狼啊!

那些看到那男子的女人拱向看台来了,叶倾要是再不来就没位置了啊!

叶倾仍在心神不宁的想着应对之策。

“叶倾……你怎么了?”撇头看人的梅飞舞终于发现不对劲,她立马抛开绝佳的位置跑到叶倾身边。

“妈咪,你怎么了?”衣天宝也反应过来的跑到叶倾身边,满眼焦急不安。

这个笨女人,虽然总是要他这个做儿子的照顾她,但他知道她很疼爱他,甚至于把他当做她的生命般守护着他不受任何的伤害。

他没有爸爸,这个在他两岁的时候就已知晓了,但他不伤心,因为他有她!

他只是恨,恨那个伤害她的男人,恨那个丢弃她们的男人!(叶倾并没有对天宝说过这些事情,所以宝一厢情愿的以为她们被抛弃了,而为了不让叶倾伤心,他也从未提起自己的爸比。)

“啊?哦……没什么。只是有点不舒服,你们不要担心。”回过神来的叶倾温婉一笑,漫不经心的转移话题,不想让他们看出她的惊惶无措。

“妈咪,你真的没事?”衣天宝不死心的再度发问。

他明明看到她眼里的一丝惊慌,为什么她要装作若无其事?妈咪在逃避什么?

智商200和单亲家庭的环境让他早熟,再加上学校里同年小孩子的讥笑嘲讽,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单纯的五岁小孩了。

“没事,你不要担心。”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要走也要等回去再说,而且他也不一定是因为她而来意大利。

“那就好。”衣天宝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叶倾若无其事的转移视线到MONZA赛道上,不过那视线像是没有焦距般空空的,眼前不再是热浪翻滚的人潮,有的,只是……置身于地狱般的折磨。

“暗少,怎么带起墨镜来了?”希尔一脸明知故问揶揄着眼前之人,这家伙,竟然准备的这么充分,本想让他在世人面前“原形毕露”的。没想到他还有最终装备,失策……失策啊……

“你觉得她们有资格让我露形吗?”

诘,一群疯狂的苍蝇,烦不胜烦、观众歇斯底里的欢呼和吼叫差点把赛车场都掀掉了,而这让暗斯魅的心里越加恶劣、烦躁。

“哎哎,你怎么总是这样啊,难得与我出来放松一下。”老是摆着一张颠倒众生却满是嘲讽的嘴脸,难道不累吗?

“也许让我出来同你一样‘搔首弄姿’就是你所谓的放松,不过,我很不喜欢!”暗斯魅句句带讽,不过脸上的笑却是越加灿烂,嘴角翘的弧度越高,而墨镜下的盈盈绿眸却像常年冰雪覆盖的寒潭,冷彻刺骨。

“哎呀,我们过会就走还不行吗,忍耐,忍耐。”希尔自知理亏,托他下水本来就要有领死的准备,现在只是被嘲讽个几句算是很轻的惩罚了。

哎,四大公子除了邪少一如既往的冷,其他三个都不能去惹……

“怯,你最好祈祷我们过会就能走,没有一只苍蝇会穷追不舍!

不会吧……

看着看台上已经呈现疯狂状态的赛车迷们,希尔不由得苦下了脸。

这么多的人,怎么才能避人耳目的安静离开啊……

“飞舞,我们尽早离开吧,不然马上会很堵。”叶倾淡定地提出建议,她不能在呆在这儿,早日离开就早日脱险,再说比赛马上就要结束了。

“啊?不要吧。希尔和那个暗少还在场上没走呢,叶倾,我们再等等吧,他们一退场,我们就走,我发誓!”

难得见到如此养眼的帅哥,不过看一会儿实在是一大损失啊!她才不要那么早离开这里呢,再说周围全是一大群尖叫的女人男人,这么热场的时候怎么能走呢?

叶倾沉默片刻。

不行,她不能冒这个险。

“丹尼尔,那你们在这陪着飞舞继续,我想先走一步……我不喜欢堵塞的感觉。”叶倾镇定自若的找着合理的理由,她不想让他们担心,更不想让他们起疑。

“宝,要不要跟妈咪一块走?”叶倾问着兴致冲冲却难掩挂怀的衣天宝。

哎,这个儿子啊!

“妈咪,我也要走。”即使再想多看一下梦想中的天神一眼,他也不能撇下老妈一个人离开啊!

“叶倾!你怎么能一个人走?”梅飞舞气怒着,她虽然欣赏帅哥,但欣赏是欣赏,再怎么样也不能抛下朋友不管啊!

“我只是不想扫了你们的兴致,我跟宝没关系的,也许我们还可以顺道去米兰街上玩玩,你们继续,看完也可以来找我啊!我不和宝单独离开还不行吗。”叶倾说着安抚的话,虽然她对飞舞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毕竟五年的相处,她早已是她默认的挚友,她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啊……

“你一个人……”梅飞舞还欲再言。

“别担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之前跟宝也去过其他地方啊!”叶倾赶紧劝抚道。

“好吧,我们过会就走。”梅飞舞不放心的交代着,像是一只老母**护着初生的雏**般,不放心这不放心那的。

“嗯。老地方见。”

拒绝了车队友人为他举办的庆功宴,希尔快速地脱下了赛车服,患上了自己的衣服,跟着早已一脸发黑的暗斯魅,离开赛车场。

希尔贵为赛车界的天王,自然有数不尽的女人、金钱和名车供他挥霍。但他现在已经无暇关注那些友人将要给他这次复出的惊喜,只想安抚身边这颗不定时炸弹赶快离开。

来到停车场,他们正打算坐进驾驶座离开,不意却听到一道娇脆女声。希尔不禁好奇的回过头,看向空荡无声的停车场。

咦?怎么现在还有人在?

距他车子五米左右的停车位,停了一辆与他车子不相上下的跑车,他不禁为对方的好品味感到满意。

“啊!这该死的人群,害得我们最后离开。”梅飞舞嚷嚷着抱怨道。

“舞,是你坚持要看到最后一刻的,后来又因为看到最后一刻的人实在多,所以我们又不得不最后一个离开。”恩佐难得发话,平时的他总是寡言少语,很少会说这么多话。

“恩佐,你还取笑我,你们不也是一样想要希尔啊!”梅飞舞不甘示弱的反击。

“是是是,我们的错,我们耽搁大小姐的时间了。”丹尼尔一脸宠溺,快速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原来是车迷啊!

希尔淡然一笑。

“还不走!”暗斯魅坐在另一部车内,对着希尔皱眉道。

“看,有一名如花似玉的女人栽在了你手里。”希尔仍不忘打趣,哎呀,他的魅力总是被暗少遮盖,实在是太伤他的心了。

暗斯魅懒得理他,他还要离开意大利呢,没闲工夫陪他瞎耗,这次赛车纯粹就是发泄而己。

“快走吧,叶倾该等的急了。”亚瑟叫着还在抱怨的梅飞舞。

“啊!叶倾还在等我呢,我怎么这么见色忘友,连这个都差点忘了。”梅飞舞惊叫道,飞速上了车。

车子发动,丹尼尔一个利落的倒车,噗噗两声,法拉利跑车发挥良好的能,瞬间加速到时速一百八,咻一声,扬尘而去。

希尔也发动车子想要离开,不过前面的车子怎么不走了?

“喂,怎么不走啊?”希尔开到暗斯魅车旁,对着暗斯魅提醒道。

这家伙,刚刚还那么急,现在却不走了。

叶倾……

叶倾……

空荡的MONZA国家赛车场的停车场,暗斯魅只听到这个字眼在空气中不断的回荡。

叶倾,五年未再听见的名字。

熟悉而……陌生。

“喂,暗少!”希尔再次喊道,这家伙在搞什么鬼啊,竟然愣神。

“我有事,你先走一步好了。”

“唆”的一声,车如离弦的箭矢,迅速追向刚离开的火红色法拉利。

有事?

这家伙竟然撇下还有一个小时就要起飞的飞机,径自离开?哼哼,事情肯定不简单,他一定要去看个究竟瞧个热闹。

米兰有点放荡和糜烂,它是繁忙而热闹的,是意大利的时尚和金融之都,一个华丽和高效的城市。全市以十四世纪意大利建筑华的主座大教堂为中心,充满着世纪末节凄美婉约和对新世纪的憧憬和迷蒙幻想,表现出人类浪漫柔情和对未来向往的奔驰。

在米兰这个时尚之都的小巷子里,一家不显眼却有着道地意大利料理味道的小店。

“叶倾,抱歉,来晚了,你们一定很饿了吧。”车一停稳,梅飞舞便飞奔进了店里。

餐馆的外观虽不奢华高档,却是古色古香,颇有中国风的味道,木质的一景一物都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清香,悠远而宁静。

“没关系,快坐吧。”叶倾招呼着随后而进的三个男人坐下。

四人优雅入座。

侍者送上了红色皮面的菜单。

“两位美丽的小姐想要吃什么?我们请客。”丹尼尔绅士地请示着对面的佳人。

“叶倾,你点吧。”

“宝,想要吃些什么?”叶倾也不客气,拿起菜单翻了翻,问着坐在身旁的衣天宝。

小孩子本身就很容易饿,他却什么也没说的安静等待着。

“妈咪,我想要吃玉米粥,炸饼和烤肠炸排,调味饭。”

米兰的特色美食有玉米粥,炸饼和烤肠炸排也很让人垂涎,米兰的调味饭也很普遍,传统上,是与藏红花和汤搭配着吃的。

接着每个人都点了各自的食物。

“就这些了,对了再拿瓶当地的OLTREPOPAVESE。”亚瑟把菜单送还给侍者,侍者弯了弯腰,领单而去。

“看得怎么样?”叶倾漫不经心地问着,心里却透着一股紧张。

“哦,他们离开了,听说他们还要赶往别的地方呢。”梅飞舞失望地说道,哎,难得碰到帅哥却无缘来个偶然相见啊!

却是可惜了。

可惜……

“离开就好,幸亏不是针对我的。”叶倾低喃着,舒了一口气。

却,有丝不知名的苦涩涌上心头。

“叶倾,你怎么了?”今天的叶倾总是怪怪的,失去了一贯的淡定自若。

“啊!没什么,我只是为你可惜啊,两个世纪帅哥差点就陷入魔爪啊!”叶倾掩饰着不自然,揶揄着梅飞舞。

“是啊,不然肯定有一场美妙相遇,嘿嘿嘿嘿。”梅飞舞自恋地想象着,像是她已经设想好了一切与帅哥相遇的经过。

这个女人!

“也许敝人有这个荣幸与这位小姐来个美妙相遇。”一个突兀的男音闯了进来,却让叶倾僵住了身子。

“啊!是你!”梅飞舞听声望去,不想竟是那个赛车场上的银发帅哥。

而三个男人则是不自觉地蹙紧了眉头。

“是啊,不知我能不能冒昧的坐下。”暗斯魅有礼的问道,身子却已经强势的坐到了叶倾的身边,阻碍了叶倾唯一的出路。

“好啊,请便。”梅飞舞一脸的兴奋,帅哥耶!刚刚还在赛车道上遥望,现在却已经近在咫尺了。

“飞舞,能不能换个位置。”叶倾语气含颤,却力持镇定的问着梅飞舞。

“啊?好啊。”梅飞舞一脸莫名,不过能坐在帅哥旁边让她忘记了叶倾的不正常。

“不必,我喜欢坐在这位小姐旁边。”暗斯魅凝视着一直抬头的叶倾,邪气一笑,妖异而魅惑,笑意直达眼底,深不可测。

“那我有这个荣幸坐在小姐旁边吗?”随后而来的希尔痞痞一笑,凑着热闹。

“啊?希……希……希尔?”梅飞舞惊得差点下颚脱臼,小嘴大张,怎么也合不上。

今天这是怎么了,天神和绝世帅哥竟然会出现在她们身边?还和她同桌而坐,这也太奇怪了吧!

梅飞舞慢半拍的想到。

餐厅内的客人本来只是怀疑,听此一说早已炸开了锅,争相围堵而上。

餐厅沸腾了。

“希尔,真的是希尔,天神来了……”

“在哪里?在哪里……”

蜂拥而上的人使得他们不得不离座,而人还有越聚越多的趋势……

趁着混乱,叶倾奋不顾身的抱起一直紧牵着的天宝向餐厅门口挤去。

暗斯魅见此一个跨步边想要去拉住逃跑的人儿,不想拥堵的人潮阻碍了他的行动,他被疯狂的人潮团团围住,进退不得。

“迈克尔——希尔,你,你死定了。”暗斯魅对着同样被围堵的希尔似笑非笑的说道,那笑像地狱恶魔的狞笑般,吓得希尔那个抖啊!

“嘿嘿,嘿嘿!”希尔只能无辜的笑着。

好可怕!

暗少这次真的生气了,他这回死定了。

暗斯魅不再理他,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人群,不发一语。

逃吧。

逃吧!

趁这次机会你尽管逃,不过你永远也别想再逃出他的手掌心,小野猫!

看来,他得好好查查五年前的那次大火了。

为什么……

本来已经死了的人还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

第八十一章

即不回头,何必不忘;

既然无缘,何需誓言;

今日之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XX高级公寓

叶倾飞速地回到了公寓内,那速度快得像是身后有恶狼追赶似的。

“老妈,为什么你要跑那么快?那个叔叔到底是什么人?”眼微眯,衣天宝提出一路回来心中一直萦绕的疑惑。

直觉告诉他,那个男人和老妈肯定有问题。

“啊?”

叶倾这才有时间注意到怀里一直抱着的衣天宝。

好累啊,刚刚见到那个人时抱起宝就跑,现在才发现一路抱着一个小孩也是件好累的事情。

“老妈,你必要装傻,不要想要轻易搪塞过去。”语气一正,衣天宝认真严肃的问道,话里掩饰不住的有丝气怒。

看着眼前的宝,叶倾头一次发觉他虽然只有五岁,心智却早已早熟到可以独当一面,独立思考了。

“宝……”

衣天宝一看到叶倾委屈可怜的眼神,就再也无法硬下语气逼问她了。

“妈咪,你不要总是一个人承受,宝真的很担心,妈咪是宝唯一的亲人,宝不想妈咪伤心不快乐。妈咪不想说,宝也不会逼迫你说的。”

衣天宝移动小小的身子,上前紧紧地抱住叶倾。

妈咪,你永远是宝最在意的人,

宝会保护你,就像你以前保护宝一样!

衣天宝暗下决心。

“宝,妈咪知道,妈咪知道,妈咪保证,我一定会每天快快乐乐的,不会让宝担心的。”

心中的甜蜜在不断的膨胀,发酵,蒸腾……最后,蜕变成眼中的妖娆的雾气……

宝,妈咪必会再像以前那般退缩,因为……妈咪有了你。

她知道,要逃脱一个男人的控制并不难,但是要逃脱四个横行黑白两道,掌控政商界,财势雄厚又有权有势的男人的控制是本不可能的,特别是当他们还不想放开你的时候。语气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每天担惊受怕地被他们发现,过着这窒息般的自由生活,还不如乘那男人的心还在你身上的时候,反过来由你控制住他的心,让他再也逃不出你的掌控。

五年,她的假死已经为她和宝赚了五年的自由,虽然生活大多时候快乐惬意,但心的深处总有一团影环绕。而现在,那团影终于笼罩了她整颗心,她再也无法漠视它躲躲藏藏地去过今后的生活,况且被他发现的她怎么逃得开他只手遮天的势力?与其这般,还不如去连拔出这团影的源头。

这是她再见到暗斯魅的想法,为着宝,为着她自己,与其小**被动地再次惊慌逃离,还不如让那个邪气男人的心紧扣在她的手中。

纤细狭长的丹凤眼如同闪亮的宝石般清澈,那张原本不算漂亮的鹅蛋脸散发着魅惑的神采,身体中那个清冷淡定只想自由生活的女子随着暗斯魅的到来渐渐蜕变成一个……

妖孽!

两人就这样相拥一起,久久,久久……

隔日一早。

衣天宝身着一副可爱的小熊维尼睡意走出卧房,准备起床弄早餐。

自他四岁会料理自己以来,他那个老妈每天没课就忙着睡懒觉,有时有课都是他叫醒她的,就如上次。

“咦?老妈,今天怎么起了个大早?”衣天宝揉着还有丝睡眼朦胧的双眼,惊讶地望着那个在厨房与客厅忙进忙出的人。

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

“先去洗脸刷牙,过会儿来吃早餐。”叶倾摆放好所有的餐点后,脱下身上米黄色的维尼围裙,挂在小一号的围裙旁边。

“哦。”

衣天宝暂时压下疑问,遵照指示进了卫生间去洗脸刷牙。

片刻,衣天宝出来,坐在了叶倾的对面。

“妈咪,你还没说呢,今天怎么有空起床啦?”

有疑惑就要发问,直到知晓原因,这是尹天宝一贯的作法。

“噢,妈咪难得有空就想送宝去幼稚园啊!我记得妈咪有好一段时间没送过宝了吧,正好今天有空。”叶倾一边帮衣天宝倒着牛,一边淡定自若地说着。

“喔。”

衣天宝结果叶倾递来的牛,慢吞吞地喝着。

只是这样吗?

他总觉得老妈自昨天胡就变得有丝不同,具体是哪不同他又说不清。

“快吃吧,妈咪今天开车送你去。”因为近,叶倾即使有车也是步行去富比克大学;而宝每天上学则有校车来接,所以她以前也不担心,不过学费也昂贵……

叶倾一脸宠溺的笑意,温婉地了宝小小的头颅。

不管如何,宝总还是一个孩子,即使再老成有丝事情他还是猜不透的。

因为有保护的东西,所以不想再逃避,不想再退缩……

“好。”衣天宝乖巧地应道。

不过,心中疑惑却更深。

今天有什么事要发生呢?

送走了衣天宝,叶倾再次回到了公寓内。

亲自把宝送去幼稚园,只是为了支开这个聪慧的小家伙。

只因……

她在等待。

等待那个人来。

“叮咚。”

“叮咚。”

“叮咚……”

最终,还是来了。

吸了口气,正了正一副,像个战士赶赴战场般,起身去开门。

打开,另一个即将到来的命运。

门外

一身Domma Kanan的注册标志——黑,以简洁、流畅、多层搭配组合赋予男装更细腻的表现。身着此男装的暗斯魅更是俊帅劲酷,不同于红色的妖邪,黑衣的他争入他真正的身份——杀手组织的首领,暗门的大少爷。

他慵懒的抱臂而立,如银发丝自然的披散在身后,翘密霸气的睫毛下是一双如孔雀石般烫人的宝石绿,邪魅却又冷酷。

第八十二章

门开后,他如入无人之境般大大方方地走进公寓,站定,环视了一圈,优雅地向客厅的沙发走去,落座。

“让我来猜猜,为什么小野猫这次没有逃跑呢?”洁白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下巴,嘴角扯着一抹邪气的笑花。

叶倾不动声色的镇定关上门,淡定地走到他的对面,落座。

“我只是不想再逃,再说……”顿了顿,叶倾对上那双邪气又透着冷然的眸子,“你会放过我吗?”

逃也逃不出他的手中,依他的个,再怎么逃也逃不出他的手心。

“不会。”暗斯魅一脸笑意地否决。

五年,他竟然被骗了五年,而骗他的人竟然是……

呵,再度相逢,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开?

“所以我不逃。”叶倾温婉一笑,眼波流转之下妖魅顿生,她毫不退缩的对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她不会再逃,他可是她的猎物呢!

“哦?”暗斯魅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她,不同了……

她的笑容冷然中带着和他一样的邪气,那时的神采,分明是相中猎物的眸光。一夜间,这个女人从一见他惊慌不安一跃成为如此处之泰然的人,甚至把他当成了猎物,到底是什么让她改变了……

她的外貌一如往昔,只是心境的变化叫人叹为观止。

有趣!

盈盈泛光的瞳眸,冷意慢慢褪去。

若原先她是他一眼即看重不舍放手的猎物,那么,现在,她就是他亟欲想要打败的对手。

这种旗鼓相当的对手,让他浑身颤栗。

久违的刺激感啊!

不管是身为猎物的她还是同他对峙的对手,他都要——得到!

“你以为你有什么筹码同我谈判?我要再一次的禁锢你,简直是易如反掌。”暗斯魅舔了舔红艳如蔷薇般的薄唇,周身散发着邪魅的妖异气息,绿眸中的冰冷从又覆上。

叶倾听完此言,不慌反而越加镇定。

她怎么会不知如此。

但五年的今天,她决不会退缩。

“是,你如若囚禁我是不费吹灰之力,不过……”

叶倾止住话头,眨着无辜的眼望向那个紧盯着她的男人。

“你真的那么确定你‘一个人’能困住我?要知道,五年前,你们可是四个人啊!再说,那个暗中帮助我的人,你真的有办法阻止他?”

呵,五年前,那个内鬼可是他们中的人啊!

他想要独自囚禁她,不让其他三人发现本就是不可能的,而且那几个人会同意他的做法吗?

“哼!你威胁我?”一个怒及,暗斯魅再也保持不住镇定。那样子,不知是不是因为叶倾说中了他的心事。

“岂敢啊!我不过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一个弱女子,哪能威胁得了暗大少啊!”

啧啧,她威胁他?

不放过她的人是他啊,难道还不准她反抗啊?

企图支配她的命运,那也要看她肯不肯啊……

“你……”

暗斯魅被讽刺地一时语塞。

“我没怎么样啊!”叶倾笑意盈盈,一副无奈状的耸耸肩。

呵,对付暗斯魅也不是那么难嘛!

一向掌控别人的他竟被她说的语塞,真是……

“那你想要怎样?大不了我通知其他三个,我们四个再度囚禁你这只小野猫。不过,这次他想要放过你可没那么简单了。”

暗斯魅从又恢复那一贯的邪气,那双惑人的绿眸却越形犀利。

呵呵,小野猫也懂得反击了,差点被她反咬一口。

实在值得期待啊!

叶倾一听,心中惊骇,不过面色却仍是一径的淡定冷然。

是啊,她还不知那个人为什么会在五年前帮助天叔他们救出我,即使他真的是想要帮我,现下也不可能了,暗斯魅一定会防着他。

凭他的能力,叶倾知道暗斯魅昨天也查清了一切,所以才没有紧追而来。

五年前的一切啊……

叶倾响起了五年前离开的画面。

五年前

天空刚蒙蒙亮,远方灰色的天际慢慢退散,温和又微弱的白光开始泛出,一点点地向人们泄露出黎明的光辉。

湖南的光线透过落地窗,进了这间房间,房内的黑暗被微弱却明亮的白光驱散,把加剧和摆设撒上了一层金色的阳光。

白色的墙壁洁白无暇,柔和而温暖;简单雅致的深色木质加剧,典雅而明快,空气中似有似无的飘散着一缕沉香。咖啡色的布艺沙发,散发在地上和沙发的柔软靠垫,床边摆放着的红木质梳妆台,零散防着瓶瓶罐罐的东西。

这是叶倾掏出四人的囚禁后黒翼蒙面人安置她的地方。

“今天是个好天。”她轻轻的说着。

他们的身份或多或少,她是知晓的。

“咚咚。”

“进来。”她姿势不变,仍是面对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天空。

破晓的壮丽。

“小姐。”

身后之人恭敬地说道。

扭头看去,“天叔,果然是你。”

“是属下。请原谅属下办事不力,有负主子所托。”中年男人仍是不咸不淡地叙述着,话音里却有着掩饰不住的自责和……道不明的恨意。

这不是小姐的错,他深深明白。

但明白是明白,做不做得到却又是另一码事。他的儿子——随倾,因为救她,死了。

那个他唯一的儿子,从小即疼爱入骨的宝贝,却因为他的关系接受了那个职位,丢掉了命……

“天叔,我知道你怨我,随倾的死是因为我的缘故。”叶倾一脸歉然。

她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恨她,但她怎么能责怪他?随便的死就是她害的,天叔能来救她已经很尽职了。

“小姐,说不怪你是虚伪,但主子生前对我也是有情有义,况且我的命也是他的,随倾……随奇怪……这是他的命。”说到最后,衣随天微低下头,掩饰着泛红的眼眶和涌上来的泪意。

那个一直是铁铮铮的汉子再也不复豪情壮志,再也没有为主子出生入死的绝然,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晚年丧子的可怜父亲。

“天叔……”叶倾止住欲说的安慰,这不是失去亲人的她能够体会的痛苦,安慰显得如此的无济于事。

“小姐。”衣随天收起软弱,“四大公子不是好惹的人,我们能找到你也是因为有人透露了你的信息给我们,所以我们能够突破他们严密的保全进去救你。而据我猜测,那个人是四大公子中的一个,不然决不会知晓那个别墅内布置的密仪器所在。”

那样严密的保全,即使是他们知晓了她被囚的地方,也绝进不去那个地方,否则……九死一生。

他们中的一个?

怎么可能?

昨晚还那样的对她,怎么可能暗中帮助天叔营救她?既然要救为何又是一年后的现在?而他又是为了什么愿意放走他呢?

叶倾实在想不出那个人这么做的理由。

“小姐,我想过几天送你离开,这里不是久留之地。”衣随天看着正在沉思的叶倾,把心中的想法说出。

“离开?”叶倾低语着,间隔了一段时间,“我即使离开也会被他们抓回去的,他们的势力那么大,我本逃不出他们的掌控。”

“这个我知道,但如果你已经死了呢?”衣随天说着惊人的答案。

“死了?可是我本就……你是说,他们认为我……死了?”叶倾不确定的问道。

“是的。昨天那幢别墅付之一炬,无人生还。所以我只要暗中送你离开,让你在别的地方躲避几年,他们自然就会死心。”

“都死了!”叶倾听闻此言怔愣住了,一瞬间的惊愕让她仍是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凤戍……

即使再无情,凤戍仍旧陪了她一年多,现在她却因为她死了……她的双手又沾染了血腥。

“小姐不要迟疑了,四大公子岂是如此就轻易死心的人,他们定会密切关注与你有关的人事物,只要被发现有任何的蛛丝马迹,他们定会有所怀疑的。所以,我也不能再出现了,你的一切我都帮你弄好了,今晚我会派人送你离开。”

天叔认真严肃地交代着一切事宜。

他要对不起主子,保护小姐离开那四个人。

“……”

当晚,她便离开那个生长了几十年的地方,去了意大利。

第八十三章

看着眼前明显神游的女人,暗斯魅很是不悦。她竟然敢在他眼前恍惚失神,被忽视的感觉让他差点想要上前摇醒那个女人。

“怎么?怕了?小野猫还是乖乖做你的小野猫吧,对抗我的后果可是会很严重的哦。”暗斯魅倾身上前,一脸邪恶地坐到叶倾身边。

怕?会怕她就不会现在还在他面前和他谈判了。可恨的暗斯魅,连此刻都不忘揶揄她。

叶倾厌恶地蹙了蹙眉,微微地向旁边挪了挪,远离这个邪魅的男人。

“我不想多说废话,你到底希望从我身上得到什么?除了这还算过得去的身体,我一无所有。”她的确没有筹码跟他谈价,但她不会再一次地束手就擒。

“我要的就是这具身体,当然你这个人也让我很感兴趣。”暗斯魅浪荡地轻佻她的下巴,对上那双不屈的倔强双眸。

他绝不会承认,他的身体怀念他的味道,以至于他和别的女人欢愉时总是缺了什么。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不能圈禁我,我可以自由的做我想做的事情。”叶倾咬咬牙,绝然地说道。

这样的她,是不是更像是一个情妇,而不是没有人格自尊的禁脔?

虽然两者没有太大的差别,但起码她赢得了她想要的,叶倾自我解嘲的想着。

“好,只要我需要你就要随传随到。”一个低头,暗斯魅吻上了那张渴望已久的红唇。这个决定听听起来不错,她,是他一个人的专属物。

“唔……”叶倾默默地承受着他的拥吻,垂放下的双拳紧握,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放开我妈咪!”冲进门来的衣天宝冷着一张小脸,对这那个搂抱着老妈的男人命令道。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怪不得老妈今天这么反常。

幸亏他不放心的逃学回来,不然老妈就只能任他宰割,受他欺负了。那个昨天见面的男人……

暗斯魅没有因为突然的话语而惊愕,反而是他的命令口气她他不自觉地停下了动作。

他,暗斯魅,从来没人敢命令他。

此生,只除了眼前的女人以及……这个本就是小萝卜头的小男孩!

心中的恼意让他忘记了追究“妈咪”两字的意义。

暗斯魅示威地一把搂住还在喘息的叶倾,嘴角上扬程90度,邪气而恶劣,盈满笑意的绿眸睥睨着眼前的小男孩。

他丝毫没有发觉对这一个小孩他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像个因为抢赢了糖果而得意洋洋的小孩子。

衣天宝也不多废话,拔腿上前就是一个拉扯,想要把被紧扣着叶倾拉开那个男人的怀抱。

结果,可想而知。

暗斯魅一个挥手,衣天宝就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跌去。

“宝!”叶倾的心一个颤抖,惊惧地她竟然一个反推,睁开了暗斯魅的钳制。没有理会暗斯魅的惊愕,叶倾慌慌张张的跑到衣天宝的身边,焦急万分把他抱了起来,谨慎地察看着他小小的身体。

“小野猫,你竟然敢推我!”回过神来暗斯魅恼羞成怒地挺身站起。

“……”叶倾现在全副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小人儿身上。

“你有没有在听!”暗斯魅上前,狠狠地抓住叶倾正在检查的纤弱小手。

“宝,痛不痛?哪里疼告诉妈咪,妈咪给你看看。”丝毫不在意多出来的钳制,叶倾仍然固执地小心检查衣天宝小小的身子。

“妈咪,痛痛……”衣天宝一反常态的坚强,他委屈的抿了抿小巧的薄唇,泪花在眼眶里打着转。

他是真的很痛,不过平时的他会坚强地不吭一声,但现在,衣天宝撇头看向那个因为被忽视而气怒不已的男人,哼!妄图伤害老妈的人绝不原谅,他虽然没有能力动他分毫,但老妈却绝不会原谅他。

“哦,不痛不痛,妈咪去找OK绷,贴上就不痛了。”慌乱的叶倾本就注意不到儿子的反常,她只知道,宝受伤了,而他是她的命。

“小野猫,我不准你这样护着他。”狂暴一吼,手上的力道无形加重。

即使他还是个孩子,但暗斯魅仍是很不舒服。

她怎么能对他那么温柔,那么维护?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而这样的她竟然会让他产生一种名为嫉妒的冲动。

叶倾一个大力的站起,手臂一个使劲的抽拉,对着暗斯魅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

“你凭什么不准,你这只恶劣的猪,你除了威胁我你还是干什么?我现在郑重地警告你,你要是再伤害宝,我就是拼了命,也会……杀了你!”叶倾是眼里流露出内心的一丝抽搐,随即被她移开眼神掠过。

这几年前后的情绪终于在这一瞬间爆发,那是积压许久的怨恨、不满、伤痛!若没有遇到他们,她还是那个草人物衣叶倾,而不是现在这个处处担惊受怕,躲躲藏藏的叶倾。

现在,他们再度相逢,却是噩梦的开始。

随倾已死,而她的宝,谁也别想再伤害!

“杀了我……”暗斯魅怔楞住了,从来没想过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凭什么以为你杀的了我?”

从小到大,要杀他的人从来没有间断过,然他们却从没得手。现在竟然由眼前这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的口里吐出,惊愕之外竟是心痛……

“你可以试试看!”这是她第一次说狠话,最重要的是她,很、认、真,这绝不是玩笑下的产物!

失去宝,她没有存活的理由……

在如此多的伤害后……

冷的剔他一眼,叶倾冷漠地转身去拿OK绷,直到他离开,她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第八十四章

之后的几天,暗斯魅再也没才出现,毫无声息,就像他从未出现过,然而,宝身上因跌倒而导致的恐怖的淤青,再在提醒着她暗斯魅来过的事实。

xx 高级公寓 傍晚

黑暗慢慢降临,衣色也悄然无声的笼罩了整个意大利。

客厅内,衣天宝和叶倾相对而坐,静静地在一起吃着晚饭。

餐桌上哟气氛有点沉闷,只有时不时筷子碰撞碗碟的脆响。

自那天以来,叶倾的心情就再也平静不起来,仿佛暗斯忽魅的出现带走了她所有的话力。

“妈咪… … 你是不是还在生气?”衣天宝拨着碗里的香喷喷的米饭,小心翼翼地问着对面不发一语的叶倾。老妈这几天都不怎么说话,心情像似很糟糕,是不是还在为那天的事情生气?

叶倾知道宝这几天都小心翼翼的怕惹她不高兴,但她能说什么?心里的苦涩已经压得她端不过气来,如不想把以前的伤痛再次挖出来告诉他,他的妈咪以前是多么的不堪… … 即使非她所愿。

她只希望他能像以前那般开心无忧,毕竞那些往事对宝而言还太过复杂,他年纪那么小,没才必要接触他们的世界。

“妈咪没生乞,快吃饭,过会妈咪拾你擦药。”叶倾夹起几样宝爱吃的菜送到他的碗里,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衣天宝自是明白绪妈不想多言,便也不再多问地闷声低头吃饮。

“叮咚叮咚… … ”

门铃在这时突兀的响起。

这时会是谁来呢?

叶倾放下手中的白瓷碗和筷子,起身去开门。

从门眼望去,原来是梅飞舞。

她怎么这时候来?

梅飞舞不同于她,她是寄宿生。

她之所。决定住在学板,除了她那爱热闹的格使然之外,另一个原因是飞舞的家人,希望她能一个人积立自主,自己料理自己。

飞舞他们家乃是上层名流,她从小到大可谓是天天山珍海味过着锦衣玉食的优越生活。她的父亲在商界也可说是赫赫有名人物,以开设代理公司发达致富,主要代理知名厂牌的男女服饰及与之相关的产业,飞舞一直是父亲的掌上明珠,身为家中的唯一女儿兼老么,她一直被父毋和三位兄长细心呵护着。当她决定来意大利留学时,他们家虽不舍却没多加阻止,梅父说让飞舞出国历练历练也是好得,那更有助于她的成长。

不过幸好,她没有养成孤傲蛮横的个。

“你今天怎么有这么好得兴致到我这儿来,还挑了这么好的时辰。”叶倾开了门,让梅飞舞进屋。

她的到来,或多或少使叶倾的心情有了好转,有个朋或在身边让她的心有了片刻的安宁。

梅飞舞听罢也不像以前那般反唇相讥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这位她认定的死党。

“叶倾,你今天没来实堆太可惜了,你知道吗?我们班的辅导员换人了。”梅飞舞一脸兴致冲冲她嚷道。

换人了?原来的乔伊老师不是很好吗,怎么换人了呢?

叶倾不解地想着,今天她生理不舒服,再加上本就恶劣的心情,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只能请病假在家休息了。

“为什么?”

“你知道换得人是谁吗?你一定想不到的,啊!我真是太幸福了。”梅飞舞本没理会叶倾的疑惑,只顾着沉浸在满溢的喜悦中。

这抽风的女人!

肯定又是因为帅哥才这般兴奋的抽风的,不然也不会现在就跑来她这。

“……”

叶倾受不了地翻翻白眼,耐着子等待眼前女人从她那世界中回到现实。

“啊!美好的日子快来吧!我等不及了… … ”

“呵呵,为什么他会那么帅啊… … ”

“哇……”

“……”

“……”

“你完没完啊!”忍无可忍钓叶倾终于控制不住脾气地发声打断梅飞舞的自得其乐。

真是!她来不会是为了这个吧!

“你就若了这事大惊小怪?还特意跑到我这来大肆宣扬你看到的帅哥有多么大的魅力社你这般忘于所以的发痴?”

不要怪她刻薄尖酸,实在是在忍受了她几十分钟的茶荼毒后只能狠心打断,不然苦得就是他了。

“呃… … ”被打断的梅飞舞虽然理亏,不过她也控制不住自己啊!“那男人真的很帅啊!我都想倒追他了,而且,而且你知道吗?他就是那天那个在餐厅碰面的男人耶!你也看到了,他那么帅那么酷,我要是不受吸引才是才毛病呢!你不知道,今天我们中文系都因为他而吵翻了,我这还是好的… … ”

梅飞舞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可是叶倾的脑袋里已是一片空白。

暗斯魅竟然去了富比克任教?

这实堆太劲爆了。

堂堂暗门的大少,竞然… …

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你确定是他?”叶倾迟疑的再三确认。

“就是他啦,他那么帅我怎么可能认错!”梅飞舞因为叶倾的质疑而满眼气怒之色。

天啊!

虽然他以前也可谓走公众人物,不过四大公子为人都很低调,曝光率实则不高,除了爱籣斯大学那些大有来头或是以后为三大家族服务的各类英,并不是每个人都知晓他们几个人的。

可现在他竞然公然在国外露面,难道他不怕有人揭开他的身份吗?

梅飞舞从未见过如此情绪外露钓叶倾,她到底怎么了?

自从车赛后叶倾就一直怪怪的,特别走才关于那个男人时……

“你认积他?”虽是疑问句,不过梅飞舞的语气却是肯定。

“不认识。”叶倾发的极快否认,她才不要跟他有任何的牵连呢!

不过,显然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你肯定认识他。”这下梅飞舞直接信誓旦旦了,“好哇,你认识他竟然也不告诉我,叶倾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梅飞舞哇哇大叫,她本就找不到机会搭讪呢。如果叶倾认识他,她不就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一个大帅哥,跑掉就太可惜了。

“我只但愿从未认积他… … ”叶倾喃喃低语着。

“你说什么?”

“我说,你没事就快回学校去吧,晚了不安全。”叶倾站起来,一副赶人状。

“你敢我!”梅飞舞委层他瘪嘴,仿佛她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误。

叶倾一副指天立地状,“我哪敢啊!我真的是怕你晚回危险,而且我身体也不舒服。”

“好吧,今天就放过你。不过,你若是真的认识那帅一哥,一定要帮我撮合撮合啊!”

“知道了,走吧。”

叶倾打开门,把她送了出去。

“老妈,你明明就认识他,为什么… … ”一直沉默不语闷声听完整个过程的衣天宝这才问道。

刚刚他没有问是不想让老妈露馅,他知道老妈不想让人知道她认识那个男人。

“宝,以后妈咪却告诉你,现在不要问,妈咪累了”

“哦。”

“睡觉去吧。”

“恩。”衣天宝乖乖洗漱完就回了房。

虽然他很担心,但他却不再多问。

叶倾叹了口气,任由身体瘫软在沙发上,她现在真的很乱,她完全猜不透暗斯魅为什么要那样做。

竟然想到去富比克任教?

他到底想要干嘛?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第八十五章

清晨

校园的清晨悠远而宁静,像一汪蓝色的海洋,两排站姿挺拔的梧桐树,空气中带着清新香甜的花草香,细细的蝉声伴着飞鸟扑翅翔天的声响传入耳中。

国外的大学和民众都很汪重环境的清幽洁净,这也是富比克大学为什么风景如画的重要因素。

叶倾慢吞吞地走在林荫道上,时不时地用手掩着嘴巴打着哈欠,昨晚被飞舞搞得一夜没睡安稳,以至于现在她顶着个熊猫眼来了学校。

哎,枉费了今天这么好的天气!

枝桠茂密的梧桐,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无打采地走到教学楼,上午的课是经济学。

想要这,叶倾就止不住的气闷。

为什么中文会跟经济学扯上边呢?学了这么久的经济,叶倾仍是没有搞懂这个问题。照她的想法,就是赏析赏析古今中外文学史或是研究研究关于现在文学走向等待诸如此类的问题,所以她入学时填报的志愿是中文系。

最可悲的是那个交经济系的女人就是全校最为变态的老女人“艾梅丽”,她实在是佩服她家人为她起名的功力。(晚:你滴也不咋的吧!-_-|||)

“叶倾,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等你好久了。”

梅飞舞一瞟到姗姗来迟的叶倾,立马从教室里飞奔而出,嘴里还在抱怨。

“难道我不能现在才到吗?又没迟到。”叶倾不多加理会那个啰嗦的女人,径自向表室走去。

马上就要上课了,她可不想到了门口还弄了个迟到的记录,最后落得个上课迟到被当课的悲惨命运。千万别不相信,这可是叶倾亲眼所见。记得有一次,社科系的一个男生就因为迟到几秒,真的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后果惨不忍赌,被那个变态活生生的给当了,搞得明年还得接着重修这门课。

“哎哎,不要这样嘛。”梅飞舞嬉笑着跑到她身边,耍着赖皮。

叶倾走进教室,随意找了个远离危险区域的角落坐下。

斜挑着眼看向那个一早就一脸谄媚的梅飞舞,“干嘛这么神经兮兮的,我浑身**皮疙瘩都被你的笑吓出来了。”叶倾作势抖了抖,双嘴怀抱的抚着胳膊。

无事献殷勤,外奸即盗!

“哎呀,你不要这样嘛。我只是想要问问你那个帅哥你是不是真的认识啊,不然他一个赛车手怎么会向我们这些素不相识的人搭讪?你肯定认识他对不对…… ”

“STOP! ”叶倾一个停止的手势,打断梅飞舞的喋喋不休。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昨天我不是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吗?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梅飞舞见叶倾的一脸的产肃,摆明了不想多说。

哎,她好想多了解那个男人啊!

据她昨天的观察,那个男人不仅帅,家世也绝不寻常,最重要的是他看起来很稳重有胆识,这是她偏爱的型啊!不多认识认识怎么可以?

“呜… … 倾… … ”梅飞舞不死心的拉扯着叶倾的衣角。

“别来这套!丹尼尔他们还不好吗?他们不必那个男人差,你就不要挑三拣四地那么多要求了。我知道他们三个没有那人帅,不能让你眼前一亮,不过好歹别人家世好、品貌忧,你就赶紧抓住一个得了。不要眼前的没抓住,身后的又跑了,两头落空。”

叶倾这番话可谓是良苦用心,暗斯魅以前那个浪荡的德行飞舞没见过,她可切身体会了不少,五年不见,她觉得他还是一样的调调,没变!

“他们是不错,不过我只当他们是朋或啊… … 我又没让他们一厢情愿的喜欢我。”梅飞舞心虚地低下头,支支吾吾地反驳着。

她不是不晓得他们对她的感情,但是喜欢是双方的,她只当他们是有福同享有难问当的哥们、朋或,本没那样的意思。

“飞舞!”叶倾一喝,话里有丝责怪。

即使不喜欢也不能这么说话。

“我知道错了。”梅飞舞忏悔地合拢双手,请求原谅。她知道她刚刚说得有丝过分了。“可是我真的很想结识那位帅哥嘛……”

叶倾无力地望着眼前一副拜托状的女人。

哎,飞舞就是这样的人:开朗乐观,重情意,勇于争取自己想要的,如果做错事也敢于承认担当责任,让人气不起来。

“我看情况… … ”叶倾无奈示弱,间接承认认识暗斯魅。

“耶!万岁!”梅飞舞一脸兴高采烈的模样,连她为什么会认识那个男人,又为什么不承认都没心思杯疑了。

叶倾望着眼前之人,顿时不知所依起来,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对不对。飞舞那样的哀求,她着实狠不下心来拒绝,可是她能告诉她她和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吗?

还是就当往事如梦,一切……烟消云散?

“好了,好了,上课了要,那女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小心别被她当了。”蹙了蹙眉,叶倾发声制止还在发疯的梅飞舞,全班都再看着她们呢!

梅飞舞停了停,“啊?昨天我没告诉你吗?我们现在的经济学课不再是艾梅丽教了,是那个男的教得。”

-_-|||

额上三条黑线,“你怎么不早说!”

竞然是他教!早知道这样,她情愿当掉经济学也不想见到他。

“嘿嘿,一时忘记了嘛!别生气,别生气,你干吗每次一听到他就一副欲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你刚刚的意思是你认识他?”梅飞舞事后一想,叶倾刚才的回答明明是早就认识那个帅哥了,那她为什么总是避之不谈呢?

哼哼,肯定有猫腻!

“你得罪他了?还是……你们早就暗通曲款?

“……”

期待因为长久的沉默,终成绝望。

“呐呐,你倒是吱吱声啊!”

叶倾真的很是佩服飞舞,由最先的歉意联想到了最后的奸情,她还真能掰,虽然猜得还真**不离十。

不过她不明白,暗通曲款要得是你情我愿!

她仍是不吱一声,任由眼前的女人继续她的天马行空梦,反正她阻止不了她的思想,还不如让她一次猜个够好了。

“恩……叶倾…… 说嘛……”梅飞舞痴缠着,不肯善罢甘休。

一方面是真的很想知道他们为什么认识,另一面则是要搞清原委,若叶倾和他之间真有什么,那她怎么能泥足深陷呢?正所谓朋友夫不可戏,她是断不能没有做人原则滴……

她们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她们身边的位置破天荒都是空着的。先前的经济学好比是洪水猛兽,晚来的人本别想在后面占到位置,那紧密的程度估计连针不进。一进教室,都是鸦雀无声,众人都是摆着一副认真听讲却左耳进右耳出的古板面容,哪像今天这般不问寻常……

看着前方人潮涌动的人头,那兴致冲冲的嘴脸,那眼冒红心的双眸,不论男女都一副翘首企盼状,她大概也能略知一二了。

哎,他的魅力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啊!

到哪都那么受欢迎。

叶倾再斜挑眼瞧瞧身边这位,那蠢蠢欲的模样……

“要去就去,不要心不在焉地杵在这儿。”叶倾淡淡的说着,从放置书本的提包里拿出书本,兀自翻阅着。

实则她的想很乱,本就不知道眼皮下的宇是什么意思,当她决定不再继续被动的时候,他惊人的举动每每打破了她准备对他采取的措施。

马上他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呢?

“哇……”

“来了,来了……”

“哎呀,怎么那个“爱美丽”小姐还跟着他啊!昨天不是来过了吗?真是的!……”

“就是啊!也不看看自己都什么年纪了,还肖想那个帅哥!老变态!”

这是女同盟一致的呼声和对老巫婆“爱美丽”的讨伐声,当然如们只敢窃窃私语,相互传达各自的不满和厌恶,以此同仇敌忾。

“哟!知道他吗?我告诉你们,他就是这次MONZA车赛的第二名!虽然只是第二,不过据我推测他的实力与位居第一的天神迈克尔一希尔不相上下,是一匹突然出现的黑马。”亚历山大一副与有荣焉的对其他的男说着,就像本尊是他一样。

“怯,这谁不知道,我昨天一眼过去就知道了,还用得着你说。”稚各布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谁不知道他是谁啊!身为意大利人,MONZA车赛人人去看,但凡去看过的,都见过这个新星人物。

“你…… ”亚历山大自是一阵气恼,雅各布布不留情面的讽刺了他一顿。

他怒瞪双眸,眉毛直竖,叶倾悄悄瞟去,当真是脸红脖子。可即使这样,他也装不出凶神恶煞,反而很是滑稽,那双小如绿豆的棕色眸子虽然使力瞪大了却还是逃不出绿豆的范畴,眉毛竖了跟没竖一样,因为只有少少几……

叶倾低下头,不忍再看那张让人想要狂笑喷饭的嘴脸。

“那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知道就别再这儿逞能,多嘴的家伙。”

亚历山大无地自容,偏偏又不想丧失他在人前的咸严,只能像那些街头恶霸落荒而逃时一样,说着“有种你给我等着!”一类的狠话。

“唉唉,你们别吵了,有什么好吵的。”弗雷斯不耐烦地打断两人的对话。

这两个人每每见面必要弄得面红耳赤,当然红的总是亚历山大,而雅各布总是喜欢打击他,让他颜面尽失。还好,亚历山大是典型的嘴上功夫硬,所以两人大多都走口舌之争没有发展到武力打斗。

“啧!”两人冬自低头不语。

第八十六章

这时,一位五十多岁年纪的中年女人走了进来,正是大名鼎鼎的“爱美丽”老教授。她微微有点谢顶,大概是为了考取美国斯坦福大学少女时期用功过度所致。满面皱纹,面皮松弛,似一位饱经风霜的乡村老妇。两眼为了究学生的小辫子而显得光亮有神,这也是唯一还能佩服的地方。试想,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能有如此炯炯有神的眼眸也不容易了!

她步履矫健地步上讲台,自进来就面色不豫,依叶倾所见,她该是痛恨为什么路程会如此短暂,害的她和暗斯魅的独处这么早就阵亡了。

瞪着那双厉目:“吵什么吵,没规矩了么!”

哎,就不知道她有没有搞明白他们已经不是高中生了!

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_-#

形势没人强,只能忍着,谁叫她握有生杀大权呢!

“昨天只是草草地让大家见了这位新教授一面,今天再次郑重地来介绍一遍。”艾梅丽声势壮大地说完,转身即带着笑意地请暗斯魅上了讲台,态度谄媚又带着羞涩。

-_-|||

好恐怖的笑啊!

叶倾浑牙一个机灵,硬生生地控制自己不皮肤上冒出的**皮疙瘩。

暗斯魅上台,嘴一挑,邪气一笑:“各位,别的我也不多说,相信我们会在往后的相处中慢慢认识的。现在,你们就各自介绍一下大家吧,好让我能更深刻的了解大家,方便以后相处。”

那笑魅惑众生,惹得下面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心神荡漾。

叶倾冷眼睥睨着那个时不时朝这个方面瞟来的男人,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耍什么花样。

“我先来。我叫丽莎,我最喜欢研究中国文学,也会说中文。我还檀长烧中国菜,所以谁娶我谁就有口服了!”顿了顿,莎莉暗示地注视着暗魅,那眼神明明白白就是要暗斯魅知道那个娶她的人就是他。“而且,我还很喜欢赛车,也是个业余车手,对赛车可谓是了解的非带透彻哦!最后,我喜欢的男人……就如暗教授一样。”

暗斯魅对外之称是暗少,丝毫没有透露他的名宇打算,所以别人都称他是暗少或暗教校、暗老师。

丽莎一鼓作气地盯着暗斯魅说完,边说还撅着那丰厚红艳的双唇,不时得抛个媚眼,那电力十足的眼光差点把周围的人也给电晕了。

哇靠!不愧是中文系的系花,这么简洁扼要,简直是字字珠玑,句句肺腑,完全抓住了暗斯魅透露的信息:会烧中国菜,会开赛车、连喜欢男人的类型都这么直白的告之了……

彻底无语……

暗斯魅绿眸盈盈闪亮,似阳光照下的小溪,波光粼粼,绝美而妖艳,可惜那笑叶倾怎么看都像似为达眼底,知识讥诮地望着台下人的丑态百出。

“希望有这个机会。”

他抛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便示意下一人接续。

后面的介绍大致也是千篇一律,都是希望共度良宵啊、花前月下啊、携手今生啊,又或走由衷钦佩啊、车技一绝啊、明日之星啊、多才多艺啊等等、等等一系列赞美词。

到了坐在后面的叶倾跟梅飞舞时已差不多是江郎才尽,没啥说得了,溢美之词都被说光了。也幸好她没必要拍马奉承他,不然还搞得词穷呢!

“我叫叶倾,中文系五年级生。”

说完,便欲坐下。

暗斯魅笑意更甚,不过这次是真真实实地到了眼底,空有溢出的危险,就连嘴都不自觉的上翘45°:“哦?这就没了?”

我顿住动作,重又站直,对视上他恶意的绿眸,“是,完了。”

***,故意找她茬。

“没别的说得了?譬如喜欢什么东西?家里有什么人?”他不紧不慢的语气,让人听来完全是一种随意地问法,好比午餐后见过熟人随口抛出的“你吃饭没?”一样。

这王八蛋!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也没特别不喜欢的。”叶倾淡淡地模棱两可道,微低下可头,让人误以为是羞赧所致,不致怀疑到他们相互认识而赢的众人注目。

“那家人呢?我听说中文系有人是已婚妈妈呢,就不知我们这位特别的叶同学的丈夫是何许人也……暗斯魅故意环视教室一圈,似笑非笑地言道。

其实中文系已婚的有不少,国外结婚的人本来就早,所以在中文系中有结婚的人不奇怪,有孩乎就更不足为奇了。

他知道了!

这也不奇怪,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啊!暗教授,我可不是已婚的哦!”丽莎心急地娇嚷着,就怕被暗斯魅误以为是那一类的死当女人。

暗斯魅只微微一笑,叶倾从那眼里看到了分明的嘲意和厌恶,他仍是肆无忌惮盯视着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分明是执意找她麻烦嘛。

“我想这是私事,没有必要回答暗、教、授、吧!”叶倾恨得咬牙切齿,他到底让她至于何地啊!再这样问下去,她飞得成为老师的眼中钉、中刺不可,而且现在身上就有很多“火辣辣“的灼人视线了,她可不想成为班上女公敌。

“对啦,暗教授,她己经死会啦!连孩子都五岁啦!不过至今为止,我们还没见她配偶栏上的另一位。”萝莉是丽莎的朋友,都是世家小姐,她们臭味相投、知趣相合,且两人都长得不错,也搭得上美女的边。平时的她们就以取笑别人为乐,特别是相貌平凡家世一般的班上女生,别人也是忍着不发作。

由于叶倾向来独来独住。社交活动也不参加,不碍着他们的道,再加上她是飞舞的朋友,她们也就不怎么找她麻烦,现今暗斯魅的关注明显让她们找着机会来好好“教育”她。

“噗噗……”

“哧哧……”

似有若无的嗤笑声从教室的前方传出,有男有女,更甚至的连平时那些被她们两个欺负的女生都在暗处偷着乐。

叶倾冷眼看着,不发一语。

看看,这就是看客们的麻木,不管是不是受到欺负,当碰到共同的利益时,她们不会计较前仇旧恨,有志一同的来嘲笑或者暗自乐呵着他人的不幸。

原来,欺负者和被欺负者并非筒单的错与对啊……

麻木不仁的心是关键……

“喂,你说什么!萝莉你不要太过分!叶倾的另一半有没有见到关你屁事啊,你在这儿瞎嚷嚷什么啊!还有你们……”

“嘭”的一声,梅飞舞拍桌而起,冷眯着眼一个个指着暗处几个捂着嘴偷了乐还假装着同情的女同学,“你们笑什么笑,要笑就和那两个骚包光明正大的笑,暗地里偷着乐也不怕便歪嘴猪鼻。”

“喂,梅飞舞,你说谁呢?谁歪嘴猪鼻啊!你倒是说呢!”一女的一听此话,气得立马不甘示弱的回击。

那女的刚暗笑的最明显,所以她也很有“自知之明”立马反唇相讥,看她肩一直在一耸一耸的,看来刚乐得厉害现气得厉害,只因飞舞踩到了她的痛脚——歪嘴猪鼻。

“你说呢?”梅飞舞全不当一回事的抱臂撇头,调转视线不去看那张面目可怖的尖酸嘴脸,真是有碍观瞻。

她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丑人多作怪”这个成语了。

“你……”

“说到骚的本事,我们可是要对你甘拜下风呢!也只有你才又本事一下勾住三个男人,我们哪有这手段啊!”丽莎假惺惺地掩嘴与那些女生相视一眼,做出她们彼此都心知肚明的模样。

“丽莎你不要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啊!”梅飞舞神色不动地把问题扔回去,她知道丽莎一直很看重丹尼尔,偏偏丹尼尔总是不理他又和她玩得开,暗里还有追求的意思,这让她怎么容忍的了?所以她对飞舞也算恨得咬牙切齿,不过碍于飞舞的家世品貌都比她略高一筹,她找不到反击的机会,也就只能这样暗恨在心了。

“丹尼尔怎么比的上我的暗教授?你要我就发方地留给你好了。”丽莎不在乎的摆手,表现出很不屑的样子。

她可真是自以为是的彻底啊!

暗斯魅还正身未明呢,就已经被她如此夸张的注册了商标,就不知道她得知他真正身份的时候,是否还能说得如此顺畅……

“好了!你们以为这是你们的战场啊!这里是教室。是让你们学习的地方,不是让你们在这里闲话家常、无事生非的!都给我坐下上课。”艾梅丽终于发飙了。

怯,大隐于市!终于发话了。

“咳咳,我看大家也差不多都介绍完了,现在开始上课吧。首先,我们从整体构架上来解说一下……”暗斯魅说得不缓不慢,见势就收,有人劝止还省的他多费口舌呢!

混蛋!

叶倾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忍气吞声的坐下。

“叶倾,你刚刚怎么不反驳的。”坐下后的飞舞想想还是怒气难平,看到她这个当事人都不做声,更是为她抱不平。

她不吱声只是为了少惹麻烦上身,最重要的是不想让那个家伙看好戏,而她扮演小丑的角色娱乐他。

伏暑日里,天燥热难耐,吹来的风都带着浓浓得热浪。

“上课。”

叶倾冷淡地答道,她现在的心情很恶劣郁闷,飞舞为她抱不平让她很威动,不过她还不想惹事上身,一个暗斯魅就够烦的了,如果再加上那别三姑六婆的宣传,她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只怕还会惹来另外三个恶魔,那时就悔恨晚矣!

之后的上课内容,叶倾再也没有心情在听课,直到下课铃响……

第八十七章

“叶倾,你马上去哪啊?”

梅飞舞将疾步离开教室的叶倾拉住,嚷嚷着问她。干嘛是这么急啊,又没疯狗在后面追她。

“干嘛?有什么事啊。”

她可不想让那个混蛋逮到机会,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哎哎,没事不能和你说说话啊!”不满地撅嘴。亏她上课的时候还为她两肋刀呢!

“可以,可以,不过,我们能不能边走边说?我有事呢!”

她是真的有事,今天是周五,下午宝就放学了,她想去接他放学再带他去吃好吃的。

“什么事?”

“接宝放学。”叶倾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向校门口走去。

“啊?那我也去吧,反正今天也闲着没事做,丹尼尔他们三个今天下午要考试,没人陪我出去玩了,正好和你跟宝一道出去逛街上超市,咱们好好玩玩吃一顿大餐。”梅飞舞眉开眼笑地计划着下午即将到来的美好生话。

-_-|||

她垂每天都有三个骑士陪她逛来逛去,吃吃喝喝,日子别提多滋润了,现在说得都非洲难民没两样,难道他们三个还会饿着她不成?

“那是吧,别让宝等急了。”

“好。向我们的终极目标,出发!”梅飞舞挥舞着手臂,欢快地跳跃着一溜烟跑道了前方。

汗!!!

暗斯魅神色紧绷地站在门口,恍惚地盯视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渐行渐远。

她走这么急是因为怕见他吗?还是……为了那个孩子?

“铃铃……”

“铃铃……”

伸手出手机,按下通话键。

“龙,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顿了顿,过了片刻才再度传来龙熙澈那特有的温雅话语:“魅,希尔拉你到意大利比赛散心也应该有个时限吧。三大家族的事情这么多,你去散心也好几天了,好多事情积压着等你裁决呢,你打算什么时侯回来?”虽然不想打扰暗斯魅难得兴起的休假,但龙门和红门的文件堆积如山,他自己都忙不过来了怎么帮殇荡?邪也要帮着魅打理暗门的暗部和明里的生意,实在空不出手帮他,而殇……不提也罢。

“……”

“殇呢?他怎么不帮着你处理文件?”

“……”

龙熙澈一阵沉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暗斯魅。

“他……他最近越发严重了。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了,我想……他快到极限了。你知道的,失去倾儿……打击最重的是他!最先喜欢倾儿的他因为家族问题放弃了重逢后的追求,好不容易他的问题解决,却又为了我对倾儿的感情而再度放弃,默默在身后守护她。结果最后却是因为我们,倾儿被无辜波及……最心痛哀伤的是他,五年,已经是他坚持的极限。我感觉最近他越来越消沉了,他这些天时常去汉唐大世界去……”

龙熙澈艰涩万分地述说这几天的红泽殇的点点滴滴,语气沉痛,不仅是为了日渐消沉颓废下去的红泽殇,更是因为这勾起了五年前惨痛的回忆。

五年,倾儿已离开了他五年,现在想来,恍然如梦,一切都真是的昨天发生一般。他以为他已经从那段悲恸的梦中醒来,却不过时自欺欺人,不然他为什么要马不停蹄得不断工作来麻痹自己,只是为了不让自己有喘口气来回想过去……

倾儿,你那么冷清,一定是一个天使,在天国自由自在的扑腾着翅膀飞翔,而他们这些曾经伤害你的人,死去的你再也不复记忆,而这,即使对他们最严重的惩罚!

暗斯魅是不知如何回答龙熙澈,他找到叶倾,她没有死!她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只是他们不知道而已,五年前那噬人的猩红火焰并没有吞噬她,她还活得好好的,而且……生了他们的孩子。

殇,那样的沉沦,是他不想看到他,相信当年不知为何如此做得他也一样,五年,他隐瞒了他们五年,更让你们伤心悲痛了那么久,即使每天看到你们那样,他始终沉默!

他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如果他说了这件事,那那个与他同生共死甚至是有着至亲血脉的他要如何自处?

你们……是否会原谅他?

不,想到那样的殇,暗斯魅知道疡绝不会,而龙……亦是!

所以,他不能说……

不能……

暗斯魅的内心天人交战着,神色肃穆冷然。

“澈,随他吧!反正那些文件并不一定有多重要,你们要不高兴或没时问,扔那也就是了。要真不得不处理,那就让下面的人去弄,三大家族不养废物!”

薄唇紧抿,一丝不苟的失去了往日的邪气妖异,带着一丝冷酷和烦躁。

内心深处的他正受着煎熬!

他只是再找借口,再找推脱的借口!

暗斯魅心知肚明,他不透露她的消息并非只是因为他,真正的原因是……他自私!

对,就是自私,他只是为了自己,他欺瞒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好兄弟!

心中的恶魔在叫嚣,在作怪,为着那强烈的独占欲。

“魅,你明明知道……除了日以继夜的工作能让我不去想……倾儿,不去、想那场令人疯狂的大火,我再也……再也……找不到办法……如果不那样,那么,今天那个颓废的人不会只是殇……还有我。”

龙熙澈说得断断续续,这段话被他说了很久,很久,久到说这些话像似耗费了他全部的心神和气力,那么沉垂,那么悲伤,字里行间无不流露着一股深沉的哀鸣,那,是心失去伴侣的哀嚎……

“……”

“……”

对不起!

对不起!

暗斯魅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他知道澈的心是多痛,多伤,可他不想再度分享小野猫了,小野猫只能是他的,从他们第一次相遇时,他就对自己发了誓。

“澈……”

“……”

暗斯魅暗暗下了决心,硬起心肠:“我要在国外和希尔多呆些日子……放心,暗门的事宜暂时叫邪多担待吧,要是闲置着也没关系。你也不要让自已太累,我想……”暗斯魅停了停。魅惑众生的神情有丝飘渺清远,“她现在一定很快乐,你放心!”

“是,她一定会在天国过自己想要的生话。”龙熙澈想到这,心情不再那么沉重。

倾儿,只希望你能快乐,不管你在任何地方……

“恩。挂了。”

暗斯魅简短的说着。“啪”一声按下了结束键。

沉淀了一下思绪,他再度拿起电话拨通了希尔的电话号码。

“喂,暗少,最近跑到哪去了?连人影都找不到你。”话一通,迈克尔—希尔便噼里啪啦地抱怨着,语气里那个怨气啊,要换着不知道的人还要以为他是暗斯魅的妻子呢!

迈克尔—希尔心里那个气啊,暗少那个家伙自那天餐厅事件发生后就跑得不见踪影,让他找都找不到寻仇的机会,真是shit!那家伙竟然在那天毒打了他一顿,他不找他报仇才怪呢!不就跟着他见了两个MM吗?虽然一个长得是满不错的,纤腰翘臀,身材火辣,他也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吧!

“我的行踪没必要通知你。”

暗斯魅冷淡地嗤笑。”

“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就跟着你见个MM,不巧又迎来大批记者吗?你打了我,我还没报仇呢!你倒好,打了我还给我来一套,太不够哥们了吧!”

那头的希尔大声嚷嚷着,一副岂有此理的语气。他不是把那些记者搞定了吗?他为了那事打了他也就算了,现在还跟他计较!

真是……

希尔恨得是那个牙痒痒啊!

“希尔,我有事。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事要你做。”暗斯魅也不跟他多废话,直奔主题。他不会后悔打了他,更不会让他找他寻仇,只因——他该打!他以为他不知道他为什么问他身处何地吗?

哼,让他找来报仇才有鬼呢!

“哦……有事求我还那个语气啊,还不快说点好听让我高兴高兴。”“咳咳……最重要的是,你、在、那、里?”希尔咳了咳掩住差点因为幸灾乐祸而溢出的笑声,原来是有事相求啊!

“我是吩咐,不是求你!”暗斯魅恼怒地说道,绿如清潭的眼眸染上几缕火气。

“咳咳……什么?暗少,你不用这样吧!”希尔惊愕地嘟囔。

他没见过这么霸道的,求人和打人都那样的独霸,真不知道那时的他怎么会交上他这么个朋友……

-_-#

虽然好处也很多啦……嘿嘿……

“不要话费,记住,不管是谁打电话给你,你都要说我跟你在一起!再则,那天在餐厅的事情也不要说,特别是邪!否则……后果是什么,你应该知道吧。”暗斯魅不愠不火的道出威胁,当然他不会真把他怎么样,不多断几肋骨就说不一定了,反正暗门的医术很好,在接上很方便,甚至于帮他重换个几也非不可,只是那痛……可以想象。

“恩……知道了。”

希尔当然知道暗斯魅说得他们是谁,不过,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三个?还特别指明是邪!这也太奇怪了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莫非跟她们有关……

但,听到暗斯魅的威胁,他即使有再多的疑惑也没胆问了。

他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知道暗少的手段了啊!

晕啊!想到就暗怕……

“那就这样,记住我说得!”

暗斯魅不动神色地安排着一切,即使他们总有一天会知道,但起码,不会是现在!

叶倾,我一定要征服你的心!

一个人!

第八十八章

悠闲的双休礼拜。

午后,阳光明媚,一如意大利的夏天,热情而火热。

天空蓝得仿佛透明,白云丝丝缕缕,忽悠忽游的在朗空下轻柔飘动,伴随着风的乐章,太阳将云层打得稀薄,透过稀薄的云层发散着璀璨的灼热光芒。白色的公寓被环绕在一片绿意之中,似暗夜中点点的星光,醒目突兀却意外的融合,相得益彰。

透过向南的整片大落地窗,阳光直直的照进来,温暖却不至燥热的让人厌烦,品质良昂贵的玻璃很好的阻隔了阳光的炽烈却保留了它的温暖,四季如春。

琉璃般的阳光。

安静祥和的下午。

“砰砰砰……”

“咚咚咚……”

“吱吱吱……”

不绝于耳的刺耳声响从对门的公寓传出,静谧的氛围被倏然而起的噪音破坏的丁点不剩。

“很吵。”

正在午睡的叶倾被这阵噪音吵得实在睡不着,她蹙了蹙眉,睁开双眸,不得不放弃继续睡下去的计划。

隔壁在搞什么鬼?

虽然在XX高级公寓住了五年之久,不过对门的邻居是谁,叶倾却并不清楚。现在的速食社会,人人都忙忙碌碌,各家都住小区公寓,邻里之间很少有相互的交集,世人的冷漠。

这幢高级公寓住的都可谓是有钱人,出入不是开法拉利就是宝马奔驰,很少像叶倾一样步行上下学,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公寓的保全很好,环境优,自是房价昂贵,但是买房子的人并不一定住在这儿,像对门的邻居应该就是如此。

叶倾猜想对门的人应该是邢种钱多得花不掉,干脆就多买高级住宅闲置着,等哪天想住这儿了就住个几天,要是一时不想来住那就让它荒着。

五年来,要说一次没见到也不然,叶倾就有几次见过,不过汗颜的说,见了跟没见没两样,因为几次来的人都不一样,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她不清楚真正的邻居究竟是谁了。

反正没交集,叶倾也就不在意对方是谁,只要不影响到她跟宝,别人谁来谁去都与她无关。

可现在……

刺耳的噪音仿佛即使隔着良好的隔音扳仍能听闻,那不时的震动也清楚地传达到叶倾的脚下,她不经怀疑对门是不是想要把房子拆了,重新来过。

“老妈,好吵啊!”

衣天宝揉着睡眼朦胧的双眸,嘟咕得抱怨着从他的卧房走了出来。

他还想要睡午觉呢!

“恩。宝被吵醒了吗?”叶倾向宝招招手,让他去她坐着的沙发上。

这组米色的超大沙发组合是叶倾和宝专门去挑选的,一张长形的大沙发,可以坐六七个人躺三个人,很大很舒服。两边是造型可爱的单人座沙发,人不仅可以窝在里面,还任意旋转方位。暖色系的家具一直走她的偏爱,在她想来,家就要温暖洋溢。

衣天宝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泛着可爱迷人的红晕,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咬上一口,白藕似的手臂细细小小,滑滑嫩嫩,如布丁般香暖糯软,现在的他没有了早熟的包裹,有的,只是五岁小孩应有的稚嫩可爱。见她招收示意,便依言蹬着两条小短腿慢吞吞地向叶倾走去。

叶倾揉揉他因为睡觉而杂乱的柔软发丝,疼爱的抱起他。

恩……

叶倾抱起来有丝吃力,好重,宝又长大了。

“宝,你要变成小胖墩了,妈味都抱不动你了。”叶倾趁着衣天宝还不清醒之际,揶揄道。

为什么呢?

只因清醒的衣天宝比她更像大人,早熟的要命,试想平时都会依赖他的叶倾哪好意思开口?而且,宝那小大人样指不定会很严肃池对她说:老妈,你怎么比我还幼稚?

如此,还是不要取笑他的好,叶倾很没骨气的在心里想到。

“老妈,不要借机打趣我,是你自己瘦不长胖,不要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要是你长壮点就不会出现此类问题了。”衣天宝想也不想的把原因推到她的身上,他已经醒了,在说他体重又没怎么增加,是老妈自己瘦,怎么吃也养不胖,不讹怪他。

事实也是如此,叶倾唯一的优点大概即使吃不胖的体质,她的体重一直在一百斤左右,而她的个子却解禁一米七。

“是是是,妈咪的错。”叶倾一脸认错的表情,仿佛她才是个小孩子。

大多时候,她跟宝更像似亲人和朋或的相处,她宠溺着宝,而宝也纵容着她时不时的耍子、照顾着她,他们都把彼此似若生命,只是她是明白的表示而宝是别扭的暗藏。

她想,家人之间就是如此,彼此照顾,彼此关怀,相互包容,相互理解对方。

“隔壁在干吗?这么大的动静?”衣天宝一脸疑惑地问着她,黑色的瞳眸映着叶倾的倒影,粉亮而有神。

不知道他像谁?

他们四个的格和宝都格格不入,更不像自已。

“不知道耶!要不,我们去问问。”叶倾狡猾一笑,宠溺地蹭蹭宝的额头,宛如要去做贼一般。

“妈咪……”无力地拖长,不过是去看看,又不是去做贼偷东西,笑那么奸诈干嘛?而且,那表情很爆笑耶!衣天宝在心里止不住的笑意,不过脸上仍是一派自若的正径。

“哎呀,探险嘛,探险!从没见过对门的真面目,这次看来可能是主人回来搞装修,我们就去探险,看看那个人是谁啦!”叶倾笑眯眯地抱着衣天宝向门口走去。

“……”

这次衣天宝没有说话,任由叶倾抱着她去“探险”。

一出门,即看到右对面几米外常年不开的门户今天打开,好几个身着统一制服的意大利男子在进进出出,看那制服上标上的名称,原来意大利知名的意境公司。

意境公司在意大利是响当当的大型公司,它兼具设计、筹划、装修等一系列服务,简而言之就是你只要把你想要的样式告诉他们,那么他们就会帮你搞定一切,且是包君满意,可想而知那价格是怎样的吓人。意境里面的任何一个成员绝不简单,所以请他们的一定是很有钱的有钱人。

叶倾抱着宝慢悠悠地向相距七八米的斜对门走去,电梯间往来的意境工作人员好奇地看了几眼抱着宝的叶倾,这个女人是对门的吗?怎么来这里?不过……算了,说不定邻里之间认识。

他们边忙着手里的工作,边偷偷地觑着那个抱小孩的女人。

叶倾知道他们在看她,不过,那又怎样!

她走到门前,向里张望一圈,恩,虽然还未完工,不过屋主看起来像是很有格调……意大利最顶尖的真皮沙发,色彩炫丽多姿的波斯地毯,波兰式的壁灯……

“请问你找谁?”一个像是总负责人的意大利男人走过来询问,这个华人女子怎么在这儿探头探脑的?

叶倾冷淡地看他一眼,“你是这里的负责人。”叶倾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地说道。

“是……”男子越加疑惑,她怎么知道的?“请问你又什么事情?”

叶倾明白他眼里的疑惑但他实在懒得解释。

“你身上的制服和举止。”衣天宝好心地替冷漠的老妈告知。

男子一愣,不时才尴尬地抓抓头发,他这才知道自已出了多大的丑,让一个年纪小了几倍的小孩子提醒他。

“你不觉得影响别人的休息是很不礼貌的吗?”

“影响休息?”

叶倾翻翻白眼,她小心轻柔地放下抱了一会儿就觉得重的衣天宝,跟如此白目的人说话更累:“你们工作的噪音大得连隔音墙都消止不了,地扳也有丝颤动,而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美好的下午。”

叶倾不客气地指出来此的目的。

男子这次反映过来了,他不好意思地歉然一笑:“真得很抱歉,我知道噪音很大,不过我们也逼不得已,房主要求今天就要完成,所以我们只能超速赶工完成,造成不便多有得罪。”

男子诚恳地低头道歉,意境的工作人员素质和涵养都是一流的,况且这本来就是们理亏在先。

叶倾低头不语,她也不走咄咄逼人之人,他们有自己的难处,既然道了歉说明了理由,她也不会死盯着得理不饶人。

“你确定是今晚?”

“是,晚上肯定完工。”

男乎肯定地点头。

“希望各位能尽快,我不希望我的晚上都被诸位破坏掉。”叶倾语气疏冷地说道。

男子目光一闪,虽然眼前的女人很是冷淡疏离,但从她肯好不迟疑地退让中,男子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满明理的。

他转头一声吆喝:“各位,加快速度,六点前一定要完工。”

叶倾站着,俯下头看向衣天宝,淡淡地笑言:“宝,探险不成了,回去有太吵……走,陪妈咪出去逛逛。”

衣天宝真想拍额头哀嚎,怎么老妈人前一副冷面冰山样,一眨眼就笑意盈盈的,莫非她练过变脸?

“本来就不是探险,门都没进一步还探呢!”衣天宝不留情面地嘟囔着。

“知道知道,啰嗦的小老头,走,妈咪陪你去书店,你不是说要买几本书吗?真好,现在有空了。“叶倾不以为意地牵起衣天宝的手,向最前方的电梯走去。

真走一对奇怪的母子啊!

第八十九章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那轮火红还在兀自做着狰扎,微露于地平线,渲染出一大片深浓的橘红。

暮霞似锦。

叶倾牵着衣天宝柔嫩的小手悠闲地散步回家,进公寓,搭电梯,到门口。

对门果然没有声响了,看来是完工了,效率倒真是蛮快的。

叶倾掏出钥匙,开门,两人进去,转身关门。

临近傍晚,屋子里静悄悄的,有丝昏暗。

她一开了总开关,屋内一片明亮。

看看悬桂在客厅正中造型逗趣的流氓兔,蹙了蹙柳眉,不知不觉就快六点半了,她晚饭还没做呢。她迅捷得换好拖鞋走进厨房,利落地打开位于厨房的储物冰箱,随手拿出几样今天上午去买的新鲜蔬菜做起晚饭来,而衣天宝则是自动自发地淘好了米放进电饭煲里烧。

厨房立时在锅铲声和抽油烟机声中热闹了起来。

“啪啪啪啪……”

门一阵响,有人在拍门。

谁啊?门铃不用偏要拍门。

“宝,去帮妈咪开开门。”叶倾忙着手里的动作,头也不回地说道。

不会又是飞舞吧!

“哦。”

衣天宝放下手中看着的世界名著,从舒暖的沙发中起身去开门。

肯定又是舞阿姨来了,他最近怎么这么闲啊!

门一开,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

衣天宝冷冷地瞅着他,一言不发,他又来干什么?伤害老妈吗?

哼!只要有他在,休想!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衣天宝散发出来的浓浓敌意和不悦气息,却没有一丝尴尬窘迫,仍是毫无所觉地慵懒倚着门框,一脸无赖地盯视着这个敢对他怒目而视的小男孩。

呵,长得真像他。

但,即使这样,又如何?

他的决定谁也别想改变,即使可能是他的孩子……

“宝,是不是又是飞舞啊!”叶倾在厨房询问着突然静谧的外间。

“不是。”衣天宝面色不改,依旧平谈无波,冷冷地注视着那个慵懒的男人。

哦……定力不错,气势够强,是个不错的人才。

暗斯魅一个挑眉,如是想到。

叶倾炒完锅里的菜,小心地盛出,这才洗洗手出来看看是什么人。

手擦到一半,抬头看见来人的叶倾顿时怔愣住了,他怎么又来了?难道他就非要找她麻烦吗?

“你又来干什么?”她口气不善地问道。

暗斯魅不以为然地一笑:“来看看我的新邻居,顺便联络联络感情,吃个便饭。”

眉一皱:“这里不是你家。”

他竟然住到对面来了!

这个死无赖!

“我知道,所以我才要来见个面联络联络感情啊!”他赖皮地说道。

叶倾注视着他,对于他的回答,不予任何的反应:“那你现在见也见过了,联络也联络过了,可以回你自己的家里去了吧!还有,你要联络感情,上下楼的其他房主应该会很乐意。”

“我就只想联络我对门这一家。”顿了顿,暗斯魅邪气笑言:“我说了还要吃个便饭什么的,我想那样才算真正的联络吧。”

╭∩╮(︶︿︶)(晚:鄙视他,额都想说他无赖了,真真一个混饭的嘛!老兄,额没饿着你吧……)

放屁!

叶倾在心里暗骂着。

“大叔,妈咪说的脸皮厚的好比城墙,宝一直很不明白,但今天的此刻,宝终于知道了。宝觉得这个词用在你身上非常贴切。”衣天宝直言不讳地嘲讽着暗斯魅。

似乎是被衣天宝无情的直接伤到了自尊,暗斯魅邪魅的脸色有丝铁青变色。

“你,想要被送去暗门吗?”

暗门?衣天宝快速搜索着脑中的资料库。

暗门,隐藏于暗处的一个庞大的黑道组织,作风神秘诡异,各种暗杀狙击黑道火拼都是它在调配,只要暗门一出门,无人能逃左方。暗门现今分为明暗两面,明面上是堂堂正正、势力强劲的暗门集团,三大家族之一,背景强大,政商界遍布与之结识的官员或总栽。现由暗门大少--暗斯魅掌管,而暗面,据说是由其弟暗斯邪执掌主持大局。

而暗部既是暗门的暗面--只进难出的地方。

这个男人到底跟暗门是什么关系?老妈怎么会跟暗门扯上关系?

衣天宝若有所思得急速思考着这之间的关联。

“你敢!”叶倾一听此言,当下一个跨步上前拦在宝的前面,狠狠地怒目而视那个混蛋。

五年前,一个人为了她已经被他送去了那个地方,现在,她绝不再允许。

“我要是真那样又怎样?”暗斯魅邪邪地挑衅,他就是不想有别的人动摇眼前女人,即使是一个孩子……他也要把他扫除。

叶倾的脸色因为那狂烈的怒气变得青白而狰狞,她现在恨不得吃他的喝他的血。

十足得变态!

变态!

他既然以折磨她为乐,那她就顺应天意,成妖!

瞪得极点的眼眶倏然一变,眯成了狭长魅惑的弯月形,嘴角一个上翘,媚态横生。

那笑很是没心没肺,却偏偏透着致命地诱惑,让人在一个瞬间就陷入她亲自编织的情网中,无法自拔。

挂着那个倾世之笑,她慢悠悠地走近那个怔愣中的暗斯魅,暖热暖昧的鼻息喷洒在他那白皙美型的耳廓上,吐气如兰地媚笑道:“暗大少,郢之轩的账,随倾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现在倒又打起宝的主意。我实话告诉你吧,五年前,郢之轩不过是我为逃脱你们做得一场戏,不过,我现在还真后悔为什么没把那场戏真正的做到完……可惜了。”红唇轻轻一抿,眉峰微蹙,似真有遗憾地苦恼着,“暗斯魅,为了你能更明白地了解,我可以再说一遍:你是财大气、权力滔天、甚至可以说你已经只手遮天,不过……你最好记住:我的命是我的,谁也别想左右我!除非……他想要具尸体,那我也实在无话可说。但前提是,他要问问其他三个势力滔天的人愿不愿意。如果我向那三个人透露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我想,即使不能让你们反目成仇,最起码隔阂疏离肯定会有的……哦,对了,五年前从你们四个手中救出我又帮我掩藏的衣式……也不好对付吧!如果你还是执意如此,我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跟‘你’……”叶倾故意停下话头,平静无波地笑看他一眼:“玉石俱焚!”

那笑宛如那一夕之间绽放的血红曼陀罗,妖艳而魅惑,危险而致命。

心里不知何滋味,暗斯魅眼色复杂,心绪凄迷,他知道她很认真,十足的认真,就如那天一般坚决决断。她为着那个小男孩两次威胁他,他--暗斯魅!

她为了他要与他玉石俱焚!

眼里的恨意那样分明,那么……让他沉重,心,一瞬间,很疲惫。

他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要非她不可,难道征服也要伴随着无时无刻的痛苦吗?可是他不懂,真得不懂,他的心告诉他要征服她,那样她就只能属于他一个,可是现在……征服,真的对吗?如果不对,那父亲从小教育的真理又是什么?

他说,要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那就要征服它,不管是什么,只要你够强大,什么都不是问题!

可如今,他强大了,征服了,为什么,为什么心却如此痛?而这次又要花费几天来麻痹这个伤口?

“郢之轩没死,我放了他。”暗斯魅似用完全身气力一般向衣天宝瞥去一眼,轻缓而沉重地低喃道:“我不会送他去的。”

忽远忽近,他已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会如此飘渺,听不真切。

“最好如此,不送。”叶倾一声冷哼,冷冷说道。

暗斯魅再望去一眼,快快得转身向门口走去,步伐吃力而迟缓,他的心伤的很重,被同一个女人伤了,还是有史以来的第二次。

门嘭得一声,不轻不重地再度关上。

衣天宝见暗斯魅受挫的离开,没有预想的大喜兴奋,反而是深浓的忧愁悲伤涌上心头。

他这是怎么了?

他欺负了老妈,活该被老妈教训!

可是……

可是……

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

“妈咪……”衣天宝抬头望向叶倾。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这样。

“宝。”叶倾突然感到很无力,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一直彼此伤害呢?

为什么?

为什么?

“妈咪。”衣天宝懂事地上前紧抱住这个他发誓要保护一生的人--他的妈咪:时而冷清淡然,时而温柔迷糊,时而坚强怜人的妈咪。

“宝,他……他可能是你的……你的……”话,如鲠在喉,她要如何说那个男人可能是你的爸比,要如何说刚刚那个想要把他送入那个暗无天日的暗部的人可能是他的爸比,如何说……如何……

谁来告诉她?

“老爸?”除了这个答案,他实在找不出更让人惊愕的答案。

一个抖颤,她知道宝聪明早熟,却没想到他已是如此敏感聪慧,从他们短短的对话中寻出这个答案。

“是……”叶倾艰涩低沉地吐出这个字眼。

“我知道了。”衣天宝只这样答道,没有任何的高兴与愤怒,他很平静冷静,镇定自若的态度完全不是一个五岁小孩所能拥有。

泪水突如其来地从眼眶里滚落,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自然。

“妈咪……不管过去怎样,将来又怎样,宝,永远是妈咪的儿子,宝一定会守护着妈咪,不离不弃。”为什么只是可能?过去他们之问怎样或者是她和他们之间怎样……她,永远是他的老妈,宠溺宝贝他的老妈!

永远也不会改变!(咳咳……以至于后来的衣天宝差点一生不婚,当然是差点啦,叶倾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成为不婚族呢?要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啦!当然这是后话。)

“宝……”

你也永远是妈咪最爱的儿子,叶倾在心里一遍遍地说着。

第九十章

沉沦

阳光里。

圆形水池中的喷泉持续向上喷散着,清透的水滴在空气中轻盈飞落。

晶亮而璀璨。

银色莲花飞速行驶进占地广袤的庄园,一路扬起几缕轻浅稀薄的淡淡烟尘。

刺眼的光照下。

颗粒清晰可见。

空气随着飞驰的跑车似也显得急切。

“嘭。”

好大一声撞击,门被怒火波及发出一声刺耳声响。

“嘭。”

又一声,书房门撞到了墙壁上发出巨大的回响。

“澈!魅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希尔那个家伙到底怎么搞得,散心要散几天啊!”暗斯邪打破一贯的冷酷重压一吼,此时的他目呲欲裂怒得特别狰狞,赤红的眼中布满一条条长牙舞爪的血丝。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去散心他不反对,但一去就靠近一个多月,这也太过分了。他到底知不知道暗门的事务是多么的繁杂而紧急啊!委托暗门的事情就已经够多的了,现在还得加上他闲置不管的,为了这他都不知道多少天没睡个安稳觉了。

不行,他一定要找他回来。然后换他处理他去游玩散心,他都要被的只差没过劳死了。

龙熙澈轻微地皱皱眉,忍不住偷偷揉揉遭受噪音荼毒的耳朵。

邪真是太失风度了。

“不用这么大声,我不是聋子,听得见。”

“我怎么小得下来!你知道我已经不记得我上次睡个好觉是什么时候了,我累得像狗似的,而他呢,他竟然毫无人、没有血的抛下这边的事务跟着希尔跑到意大利去!去就去吧,按说散散心也无可厚非,可你看看,这都几天了,散心也不是这么个散发啊!我耐心再好,也经不起他这么的折磨啊!”

“魅前几天跟我通过电话了,他说还要过阵子才回来。他说如果事务真的太多就丢给下面那些人去做,不然要他们干吗。”龙熙澈复述着暗斯魅的大致意思,他的耳朵被邪轰得隐隐作痛。

像是魂魄不济的夜游神,满脸倦意的暗斯邪暗恼地扒抓着那头依旧皓如白雪的银丝。丢给下面的人做?他以为这么好打发啊!要真如他说得那样,他们本就不用去坐镇暗门,直接去游山玩水、踏歌五湖岂不妙哉?

“澈,我不管他怎么说,总之你要联络到他,不然我也学他那样拍拍屁股走人,什么也不管了。暗门的兴旺也与我无关,我还乐得轻松自在。”暗斯魅不想多废话地说着,他这次是打定注意了,他——暗斯邪,决不做魅手下的免费劳工。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你干吗不自己去做他说。殇这几天很不好,我既要忙着照顾他又要帮他处理事务,哪有那美国时间跟你搞这个。你要真想罢工,你直接找他去。”

文件被白玉十指快速地翻阅着,“唰唰唰”的纸张声不绝于耳,龙熙澈低着头,目不转睛地审批着堆积如山的龙门事务。

“你以为我没联络他啊!我都要被他逼疯了,他把我的号码列入了黑名单,现在不管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都像石沉大海了无音讯了。我猜他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不然怎么会处于忙音总是打不通。”暗斯邪说得咬牙切齿,却丝毫拿那个为了躲避他追捕而音讯全无的人没折。

不会吧!

龙熙澈很是瞠目结舌,魅怎么把邪列入黑名单了?可如果不是,又怎么说明他打的通他的电话,而邪打不通呢?

龙熙澈正不解地思索着这明显不正常的一幕,魅为什么去了一趟意大利就变得这么诡异……

这段时间,他在意大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倏然,一个醉醺醺的人影踉踉跄跄、步态不稳地向书房慢慢走来。

“殇,你今天怎么喝得这么醉?”龙熙澈抬眸凝视着那个明显醉醺醺的人步履蹒跚的走来。他知道殇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去汉唐大世界买醉,不过他从没今天这般失态过。

“啊……”红泽殇醉眼朦胧地眯着眼睛望向声源处,却是雾茫茫的一切看不真切,无数模糊的影子在眼前旋转着、叫嚣着,搞得他头痛欲裂。

“殇!”暗斯邪一个上前,扶住那个左摇右晃站都站不稳的红泽殇。他怎么搞成这样?黑色如缎的长发杂乱不堪,凌乱的披散在身后。额前的碎发向上飞翘着,一副几天都疏于打理的邋遢样子。幽蓝的眼眸虽仍是流露着忧郁之态,却不复往日的疏离漠然,而是醉朦朦的一片。美型的脸越发的瘦削 ,透着不正常的苍白,颊边却因酒醉而染上淡淡的红晕,媚态横生中带着惹怜的姿态。

一近身就有一股刺鼻的酒气迎面而来,让暗斯邪忍不住蹙了蹙眉。

红泽殇抬头努力张大那双醉眼朦胧的蓝眸,试图看清眼前之人是谁却是徒劳无功,只是模糊不清的发问:“你……是……你……嗝……你是……是……谁?”

暗斯邪一阵恼火,怎么各个都这样!

“红泽殇!你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五年了,你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清醒?她已经死了,死了,你就算这样她也不会活过来的。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暗斯邪冷漠无情的朝着颓废的红泽殇大吼,为什么他们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魅虽然仍是一贯的浪荡不羁找女人,但他知道现在的魅比以前更狠无情;而澈,整日就只知道埋首工作日夜劳,借此妄图躲避一切,再也没有初时的优雅绝伦,殇则是最让人担心的一个,不哭不闹的他更加沉默寡言,甚至和他们三个都说不上几句话,看着他现在这个样子,暗斯邪知道他还将日复一日的沉沦下去,直到万劫不复。

他私自放开她,到底……对不对……

“不!她没死,没死!”红泽殇似突然被暗斯邪的话刺激到,疯狂地挥舞着双手嘶叫道,他在自我安慰着。

不!

他不承认!

他决不承认她死了!

他发过誓,他要守护她一生……可是结果呢?她就那样离开了他,在他那样伤害她之后,他明明看到了她的绝望,她的愤怒,结果……在她的最后,他带给她的只是……伤害!

哈哈!

这是惩罚!

惩罚!

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

她连死都让他们找不到尸骨,化为灰烬的她到死都带着他们带给她的痛……

“她在这里,一直都在!不管是五年还是十年,她一直都在,永远在!”红泽殇步态不稳却仍是倔强地坚持着站立不动,他坚定得望着惊愕的暗斯邪,信誓旦旦地边说边指着他的口,那颗跳动的心脏所在。

他不会承认,也不要清醒。

他只要沉醉在他的世界,那么……一切都没有变,她还活在他的世界,只是,他再也触及不到她……作为惩罚!

“殇……”暗斯邪看着眼前一脸决绝的红泽殇,再也说不出话。

她确实没死。

可是……他该怎么说……

六年前的他确实想让她死,只因,他是——暗斯邪,暗门的掌权者。威胁到他的潜在因素要在它没有茁长之前……扼杀掉,而她,既是那个不安因素,甚至是……他们四个的,这是他在蓝斯门前看到她的第一直觉。而他的直觉,往往很准。

一年后,时过境迁,他再以不复他的坚定,她的一颦一笑已完全占据了他的心,让他再也下不了手,只因动了心识了情的他再也不复一个杀手的资格——冷情冷心。(PS:暗家兄弟从小既是像杀手那般培养的,这又要归结到他们的父亲身上……恩……反正后文会说道……)

于是,五年前,他设了一个局,一个既能让这个不安定因素离开又能不让自己心痛的绝妙好局。他瞒骗了澈,瞒骗了殇,甚至骗过了那个一向以奸诈狡猾著称的哥哥……

而今,他怀疑,他是不是错得离谱……

日夜的煎熬,良心的谴责,朋友的伤痛……

他,还要不要坚持……

“殇,她没死,没死,你不要太激动了。”龙熙澈疾步离开座椅,向那个已在崩溃边缘的红泽殇走去。他紧紧抓住红泽殇凌乱挥舞的双手,艰难万分把他禁锢在旁边的沙发上。

“没死……没死……”红泽殇的蓝眸由先前的狂乱暴躁变得麻木空洞,龙熙澈的钳制让本就酒醉无力的他再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只能无神地呆坐着沙发上,唯有嘴里仍在不断地嘟囔着没死这两字。

“是,他没死,我知道。”龙熙澈满眼哀痛之色,他喃喃地说着,像似说给红泽殇听,又像似说服自己。

“澈……”暗斯邪看着魂不守舍的两人,内心在煎熬,似烈火焚烧,似寒风刺骨,他……该怎么办?

龙熙澈安抚下红泽殇,无力地转回身面对暗斯邪:“你也看到了,殇他越来越严重,我本抽不出时间帮你……,魅……我猜这几年他也不好过……”龙熙澈只觉的神经一日比一日紧绷,不仅是为着那堆积的事务,更是那堆积的沉重感情。

“暗门不会因为你们不工作就倒得,手下那么多能人异士,丢给他们就是了。”

他们都知道:工作,只是麻痹的借口。

“联络魅回来,过几天……我有重要的事要说。”暗斯邪神色复杂地望着龙熙澈,他……不能再那么残忍,对他们……或是他。

五年,已到极限了吧!

“什么意思?”龙熙澈直觉这件事不简单,他急切地追问着暗斯邪。

“过几天你们就会知道。”几天,够了吧。

暗斯邪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白色别墅,那个为了她而重新所建的地方……

第九十一章

暗斯魅的转变

变态跟踪狂。

她遇到变态跟踪狂了。

恐怖?

尖叫?

报警?

现在的叶倾只想翻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那个人--变态跟踪狂。

“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她真的要发疯了,他到底再发什么神经啊!

“”

“喂,你到是说话啊!”这个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哦让她想想,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发病的?恩好像是三天前,自那次被她痛骂一顿后,他就变成这样了,在她对他绝望之后。

“”

“你哑吧啦还是聋了?听不到我的说话吗?”叶倾冷着脸,怒骂着。

这么骂,换着平时他一定会怒火滔天却又邪气反讽得,他的自尊和骄傲肯定让他的真面目现形。

“”

“喂!你到底在发什么疯啊!”叶倾想要尖叫,不过不是被吓得,而是被眼前之人气得。

三天了,他跟了她三天,不管是上课还是去接宝再不然就是下课回家或者是去采买东西,总的而言就是,除了上厕所睡觉上课,他,无时无刻都跟着她。而现在大概整个富比克大学都为着这个现象轰动了!

这几天不管是走在学校还是宝的幼稚园再或者是XX高级公寓,大概没几个人不侧目看她,哦,不!是他们。每个人都在窃窃私语,每个人都在暗地里指指点点,每认识或不认识她的人都在疑惑一个事。那就是,他到底是她的谁?而她又是他的谁?两人是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她要发狂了,试想这种情况,她不发狂才是怪事了。

一个邪魅强势的人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不正常的变态跟踪狂,你能想象吗?不能!叶倾也不能,不信,但现实却不断地告诉她,这是事实,真真实实的事实,即使她本就不想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但,毫无办法的,现实摆在眼前。

那个变态跟踪狂,没错,就是那个强势为主,邪魅为辅的暗斯魅,他不知道自那晚后是不是神经搭错线还是怎么的,一直跟着她!听清楚,是一直!你能想象吗?

叶倾再次对自己回答:不能!决定不能!打死她也不能!

“我没疯。”暗斯魅端着那张绝世容颜,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叶倾无力地抚额,谁能告诉她他到底在干吗?

“那你干吗一直跟着我,还这样阳怪气的样子。”他原先不是很邪气吗?怎么现在这幅模样?还任我打骂?不要怀疑,怒及的叶倾在这几天没少骂过暗斯魅,有时怒及攻心的她甚至还动手打过他,当然,打得不重。她还没到肆意妄为的地步,不过,她怀疑现在这个家伙若是被她拿东西砸也不会还手。

而这,却更让叶倾胆战心惊啊!

他不是真的吃错药,神经混乱了吧。

“”暗斯魅若有所思的低下头,沉默不语,他也奇怪自己的忍耐为什么会这么好。那晚的他只想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再也不想让心如此的钝痛,但他又不想离开这个让他的心如此痛苦的女人,所以,他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天天跟着她,不离左右。

他也知道,这样的他本不是原来的他,但是隐约明白自己心的他却不知道如何做才能眼前之人接受他,金钱攻势?鲜花攻势?还是强势掠夺?这些做法都只会让她离他越来越远,而他的心也越来越痛,越来越麻烦,而他不想这样。

一向强势了掠夺惯了的他,毫无解决之法来改变他们之间的剑弩拔张,只能用这个最烂的招数先应付着,等他想出一个切实能改变他们相处模式的办法在说。至于那些异样的眼光还是令人不爽的讥讽,他会让人把他们教育的再也笑不出来,说不出来。

“啊别跟着我,我不会原谅你的。”难道他想以这样的方式让他原谅他?哼!别以为他这么让她任打任骂,就可让她既往不咎,一笔勾销。即使欺负这个一直欺负她的男人让她很爽,但她才不会那么轻易就原谅他之前做得一切。

“我没要你原谅。”他是没要她原谅,他只是想让他的心不再像之前那般痛不欲生。

“你!那你跟着我干吗?”叶倾只差没被他冒出的这句话气到吐血,这个家伙竟然毫无悔改之心,还在她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这种话!既然这样,他那么一直跟着她?饶是叶倾在冷漠淡然,她也会被暗斯魅这几天的行为搞得丧失理智。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跟着。”他,暗斯魅,才不会告诉这个女人她有让他心如刀绞的本事呢!

“啪”

叶倾听听到自己的神经因他的突然其来的改变和让人吐血的话语应声而断裂,她真的忍耐到了极点!

受够了。

“神经病!不可理喻。”

她很不想骂人的,但他每次都让她想要发飙。

叶倾一扭身就向前没命的疾奔,她才不想跟这个睛不定、格不明的家伙在一起呢!一刻也不想!

实则有丝落荒而逃的窘迫,她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人啊,要是暗斯魅一如既往的强势自大,她也许就真的会再次远离他,不管是不是逃得了,可他现在这样,紧迫盯人却又任打任骂,她实在不知道怎么来与他相处,只能远远躲避。

哎!

女人,就是这样。容不得男人对你的纵容,否则就会迷失自我,特别还是这个一贯强势妄为、邪魅妖异的暗斯魅

“呼呼”的风声在耳际呼啸而过,吹起她那及肩的秀发。

道劲的枝桠缠绕着,生长着,翠绿欲滴的梧桐叶在风中婆娑作响。

夏日里。

林荫道上,点点光斑,一个身影拔足狂奔,而身后跟着一个悠闲紧追的身影。

天还是一味的蓝,清澈透底的纯净颜色,似那最璀璨的琉璃,就如那男子嘴角的悄无声息上翘的幅度。(1932)

第九十二章真相大白

一个礼拜之后

白色别墅。

客厅内,四大公子再次齐聚一堂,气氛有丝沉闷,空气很是窒息。

“好了,邪,说吧。兴师动众地让澈把我从意大利叫回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暗斯魅斜靠着沙发背,慵懒而悠闲,他不动神色地眯着眼假寐,掩盖眼底的一丝疲惫。他昨天半夜才从意大利搭私人班机飞来这里,休息不到四个小时,澈又一大早把他叫道了客厅说邪有事要商量。

他当然猜得到邪要说得是什么事情,但即使如此,现在这种情况他也不得不伺机而动,否则他能够想象澈他们知道他没告知他们他已经找到小野猫的滔天怒火。

“魅,为什么你会在意大利这么久?”暗斯邪暗中不动,他很怀疑魅为什么会滞留意大利这么长时间,而巧的是,她就在意大利。

难道魅知道她没死!所以假借希尔之手秘密去了意大利找她,那照这样推算,他应该找到她了吧。

“哦,希尔让我在他家里做做客,又带我去周边的城市散了散心。”暗斯魅不紧不慢地撒着慌,一脸的漫不经心状,就如在谈论今天天气好不好一样,沉稳而镇定地口吻跟本让人无法辨别他说得似真似假。

“”

眸光一闪,黑曜石般的眼眸更形幽深难测。暗斯邪当然知道暗斯魅说得话明显是敷衍,但那又如何,现在摆在他面前的难题是:他怎么告诉其他两个兄弟叶倾没死。

“邪,不要故弄玄虚,有什么话就快说。”红泽殇不丝不耐,他莫名的感到烦躁不安。邪将要说的事情让他的心开始焦躁

“殇,不要急。邪,你也不要再卖关子了,我们是兄弟有什么不可以说得?有话就直说吧。”龙熙澈温温一笑,安抚红泽殇的焦躁,他让殇有耐心的等待但他自己的心是否如他表面那般云淡风轻呢?

“五年前,叶倾”暗斯邪顿了顿,内心仍在犹疑这件事到底该不该说。

“倾儿?邪,你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告诉我们什么?”龙熙澈在听到叶倾这两个记忆深刻的字眼时再也无法无动于衷、平静无波,果然是倾儿的事情,怪不得他自那天邪说要招集他们四个公布事情时,他的心就开始悸动,原来真的是倾儿。

他一个跨步,来到暗斯邪的眼前,激动不已的他拼命想要抑制浑身起的颤栗,但颤抖的身躯,抖动的唇瓣再在说明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呼吸在这一郂也变得小心翼翼。

客厅里静静的、静静的,静得只甚彼此间的鼻息音,别墅外的虫鸣鸟叫声越加清晰,连风拂过的呼呼声似也一清二楚。

“快说。”红泽殇言简意赅地吩咐道,他紧紧地盯视着暗斯邪黑曜石般的眼眸,似要看到他的内心深处。

他为什么这么说?难道倾真的没死?可是他又怎么会知道?

思绪百转千回,红泽殇已经分不清心中是何滋味 。

死就死吧?即使他们不原谅他,那也是他自找的。

“五年前,她没死,是我通知衣式的人来救她的,监视系统、警报系统都是我暗中做得手脚,他们把人救走后,我又把画面调到先前的画面,然后放了一把火。”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不怀疑叶倾没死的原因,只因为他这个内贼,否则外人本就不可能找得到他们在各处装置的针孔摄像头。

“你你”龙熙澈悲喜交加,看着眼前的暗斯邪他不知是骂他还是揍他,他让他们平白无故的煎熬了五年。五年啊他们错过了她五年若他一直不说,他们还有多少个五年可以任他蹉跎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心在狂吼斯狞,但却吐不出一句。

“恩”暗斯邪重重的闷哼一声。

他的下颌被红泽殇狠狠、狠狠地揍了一拳,疼痛让他忍不住蹙紧了眉头。

打得还真重啊!

不过,这是他活该,怪不得殇。

龙熙澈不紧不慢地重新落卒,优雅地掏掏耳朵,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状。

他很愤怒,不可否认,但是多年的兄弟情谊,要他就此事和他们分道扬镳,他仍是做不到啊

五年后的这天,一切,真相大白。

第九十三章打架事件

过了两天了,他都反常的没有再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真的捉不透他在想什么,一会儿变态的一直跟着她形影不离,一会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连经济课让艾梅丽来代上,搞得自己这两天整天疑神疑鬼的,差点没神错乱。

“叶倾叶倾”梅飞舞见拍了几次没反应,干脆朝发呆中的她放声大吼。

“啊?”叶倾回过神来,扭头无声的问她什么事。

“喂喂,你最近怎么了?老是心神不宁的。”梅飞舞微皱了皱那两道柳叶眉,疑惑地问着,眼底是掩饰不住的担心。自从前一个礼拜,她和那个帅哥,哦暗斯魅,她早已从叶倾的嘴里知晓了他的名字,他们两个一跟一跑后,叶倾就变得怪怪的,这两天魂不守舍的更加严重,他们之间果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哼哼,叶倾竟然连她都没有坦白从宽。

“哦,没什么,可能最近睡眠不足,神不好。”这么敷衍的话语,换谁都不会相信的,但她又能怎么说难道告诉飞舞在思考那个男人到底再发什么颠吗?

梅飞舞摆明了不信,她还欲再问什么但电话铃声打断了她们的对话,叶倾拿起电话接听:“喂,你好。”

“请问是叶小姐吗?”一个有丝熟悉却又陌生的女音响起。

“是的。”是谁呢?这个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不过一时还真想不起了。

“我是蓝山幼儿园的老师啊,伊丽莎白,叶小姐应该见过我的。”对方很是礼貌的说道。

“哦,是伊丽莎白老师啊,宝发生什么事了吗?”终于想起她是谁的叶倾心急如焚地问道。

伊丽莎白是宝的幼儿班老师,叶倾有时去接宝回家的时候见她几次,她突然打电话来肯定是宝出了什么事。

“你的儿子衣天宝跟别人打架,我想请叶小姐来学校一趟。”对方有丝地说道,口气不再和善。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来。”宝虽然很早熟但他从小到大从没都很乖没跟 别的小朋友打过架,也没让她担过心,这次怎么突然会跟人打架?叶倾急冲冲得收拾课本,把书塞进包包里。

“飞舞,帮我请个假,我有急事要离开。”

“哎,怎么啦?突然这么急急忙忙的。”梅飞舞也似感染了叶倾的紧张,慌忙地拉住叶倾。她这是怎么了?刚刚还在发呆现在又这么火烧眉毛的。

“宝跟别人打架,他们老师让我去一趟,我不多说了,走了。”叶倾急冲冲地说完,就向教室门外冲去。

“什么?宝打架?我也要去看看。”梅飞舞也想要收拾东西走人,实际上除了担心宝还有一点就是不想见到那个最近老是喜欢找她们两个茬的老太婆。

叶倾要是走了,她不是孤军奋战?

才不要!

“你走了谁请假啊!”叶倾无可奈何地问着那个从后紧追而上的女人。

“管它呢,反正她只是代课,经济课又不要她打分,期末的时候叫那个暗大少放我们一马不就好了。”梅飞舞嬉皮笑脸地打着小九九,嘿嘿,既然他们两个认识干嘛不好好利用这个资源。

“晕!”

她才不要去求那个家伙帮忙呢!

哎,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快点走啦。”

“遵命。”说完两人就一阵风似的向前跑去。

叶倾和梅飞舞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蓝山幼儿园,再问明老师的办公室在哪后,两人又一路马不停蹄的向办公室冲去。

“你好,我是叶倾。”叶倾气喘吁吁地跑进了敞开的教师办公室。

一个年轻的女教师起身,“你好,叶小姐。”

叶倾和梅飞舞走到伊丽莎白的面前:“请问伊丽莎白教师,我家宝怎么了?”

“是啊,我干儿子怎么了?”梅飞舞也焦急地询问。

“两位请坐。”

伊丽莎白点点头,示意她们坐在她对面的别的教师的办公椅上。

叶倾虽然心里万分焦急,但她强忍着,礼貌地拉着同时一脸焦急的梅飞舞坐下。

伊丽莎白仍是安然自若,她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号,“喂,是格雷老师吗?很抱歉打扰你上课,我想叫两个孩子来趟办公室。”

“恩恩,对对,就是衣天宝和冷无情。”

“是是,麻烦了。”

“恩恩,打扰了。”

“啪”一声,伊丽莎白挂断了电话。

“他们马上就来了。”伊丽莎白优雅地喝了口水。

“哦。”叶倾和梅飞舞对视一眼,只能两相无言的耐心等待。

顷刻,两个小小的身影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

“宝,你有没有事?”叶倾一个疾步上前,上下检视着衣天宝的全身,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妈咪,没事。”看到叶倾如此紧张,请天宝也有丝愧疚。

“宝,你妈咪很担心你呢。”梅飞舞也站起来到衣天宝的面前。

“对不起,舞姨,也让你担心了。”衣天宝头垂的更低。

“好啦好啦,没事就好。”梅飞舞蹲下身拍拍一脸歉意的宝,示意他不要自责。

“他是没事,可那个被他打上的小朋友可有事了。听说他还在医院昏迷着呢!”伊丽莎白刻薄的讽刺着,她知道这个叶小姐好像是单身妈妈,生得儿子虽然聪明却是没有教养,这不,把人家孩子都打到住院了,现在大人到好那个打伤的孩子不关心到反而只关心自己的孩子。

“住院?昏迷?这么严重。”叶倾惊讶不已,连伊丽莎白的嘲讽也不关心了,她现在最在意的是宝为什么打那个孩子,还把他打得那么重?

“宝,为什么要打他?”叶倾没有怒气,只是温柔的抚抚衣天宝柔软的发丝,耐心问明原因。她不喜欢像别的家长那般一听自己的小孩把别人打到住院就二话不说上前一顿毒打,或是一顿狠骂。只因她相信她的宝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人,即使他真的不好打了人,也是她的错。

“他是浑蛋。”请天宝狠狠地骂道。

“衣天宝,你竟然还不知悔改。”伊丽莎白一听这话,当即气得只差没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衣天宝的鼻子狠狠教育一顿。

“我没错!为什么要改?”衣天宝倔强地抬着头,不服输的嘴硬道。

“你你”伊丽莎白气得跳脚,要不是碍于家长在,她早就上前好好教训他一顿了。

“宝,别这样。”一直跟在他身后默不作声的冷无情喃喃地说道。

衣天宝扭头看看那个扯着自己衣服的小男孩,不吭声。

“叶小姐,你真是教育了一个好儿子。”伊丽莎白阳怪气地讽刺。

叶倾冷冷地看向那个女人,呵,她从没发现这个人民教师竟是这幅可怖的嘴脸。

“伊丽莎白教师,我想你作为一个老师,首先应该不感情用事,你还没查明事件原因,就因为我儿子把那个小孩打得住进了医院,就在这而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一个小孩,我想你也太不理智了吧。”

叶倾淡淡的说着,冷肃着一张脸。

她相信她的宝不会无故打人,如果真是的宝不对,她一定是亲自上门向那家家长道歉。

“叶小姐,前因后果我了解到非常清楚。衣天宝无故打人,致使霍斯尼小朋友进了医院,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难道我还能捏造不成?”伊丽莎白斜挑着眼,义正言辞地冷言着。

霍斯尼可是意大利大家族霍斯集团的接班人呢,现在他受了伤,霍斯集团岂会善罢甘休?她要是不好好惩戒这两个小孩,她也吃不了兜着走。

“哦?”叶倾不置可否地哼道。

“妈咪,是那个霍斯尼老是找我和无情的麻烦,我先前一直忍着没想到他今天又来找我麻烦。他不仅欺负我的好朋友无情,更过分的是他有辱骂妈咪。宝可以容忍他骂宝是个没爸爸的小孩,但宝绝不容许他骂妈咪,绝不原谅。结果宝就和他打起来了,后来宝一不小心一拳打到了他的头,他就昏过去了。”衣天宝一脸愤愤地拽着小拳头,咬牙切齿地回忆着那让他怒火三丈的话语。

她就知道她的宝不会无故打人,虽然为了她把那个叫霍斯尼的小朋友打得比较重。

叶倾一把搂住她,紧紧的,紧紧的,她知道那个小朋友说得话只怕没这么简单,不然宝也不会丧失理智和他打架。有时,小孩子说得话更加伤人。

“伊丽莎白教师,你也听到了,是那个叫霍斯尼的小朋友先挑起的事端,虽然宝打得是如此严重是不对,但我想错得也不仅是他,你单挑他一人的毛病未免有失公道吧。”

“是啊,你怎么能把责任全推到他们两个小孩子身上去啊。”梅飞舞也愤愤不平的叫着屈。

“那也是他的错,出手不分轻重,都把人打的昏迷了,他们家长那边还在向我闹呢。”伊丽莎白见如此,只得搬出最后王牌。

“宝,他是什么身份?”看那女人那样,在加上蓝山幼儿园是一所贵族幼儿园,里面的小孩都是富绅名流之后,身份定是不简单。

“意大利首席龙头霍斯集团的继承人。”衣天宝想也不想的流利说出,那个仗势欺人的浑蛋天天挂着这个名号欺负其他的小朋友,他不熟才怪,耳朵都要被他天天啰嗦的长茧了。

“噢。”叶倾了然的瞟了伊丽莎白一眼。原来是闲她没有靠山,才这般欺负他们啊。

“哼。”梅飞舞也是无言的冷哼一声。

“我告诉你们,不管怎么样,衣天宝是惩罚定了。我明天会上报校长室,你就领着你的好儿子让他回家好好想想到底错在哪里。”伊丽莎白有恃无恐地打发叶倾一行人。反正他们是处罚定了,不然她没法跟霍斯集团交待。

“那好。宝,我们走,这样的学校你们求我们也不会再来。”叶倾冷冷地睇了伊丽莎白一眼,抱起他就离开。

“那无情怎么办?”衣天宝望望那个至始至终都不安无措的冷无情。

叶倾低头注视着那个还是呆呆站在那,像小鹿斑比无措的小男孩。

“你叫无情是吗?”叶倾微低头,温柔的笑望着冷无情。

“是,啊姨。”冷无情慌乱地看了一眼叶倾,马上又胆小地低下头。

“愿意跟阿姨走吗?”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在这,指不定被那个无良的女人责骂呢!还是先一同把他领回家,再通知他的父母吧。

“恩”冷无情小小声地应着,声如蚊呐,要是不仔细听还真不知道呢。

“飞舞,你抱他,我们走吧。”叶倾叫着身后的梅飞舞。

哎,这小家伙怎么比宝还轻啊!他到底有没有吃饭啊?

算了,轻点反而好,不然非重死她不可。

等出了办公室,梅飞舞赶紧问道:“叶倾,她明摆着要你们承担责任,还想开除宝和这个小家伙,你这么一走了之是不是有办法好好教训那个女人啊?”

办法吗?

是有。只要让暗斯魅他出一下面,事情好解决的很,不过有没有这个必要呢?

“阿姨,伊丽莎白老师要开除我们吗?那怎么办?我不想被开除。”冷无情焦急地问道,听到可能要被开除他很担心。如果他被开除,妈咪肯定又要不高兴了,而只要她一不高兴他就得遭殃。

“放心,阿姨不会让你被开除的。”走在前面的叶倾回头温柔一笑,心里下了决定。

“啊?叶倾你有什么办法?”能与鼎鼎有名的霍期集团对横的人,肯定不是简单的物。会是那个暗期魅吗?梅飞舞兴奋地想着。

“回去再说。”叶倾淡淡地回道。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四人一路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蓝山幼儿园。(3888)

第九十四章冷无情

晴空万里。

碧海蓝天。

耀眼璀璨的午后阳光挥洒而下。

高空下。

一架私人航天飞机划破天际,快速飞行着。朵朵白云在机身边飘浮着,游移着。天空透明而清澈,有如一片汪洋,广袤的无边无际。

机舱里,红泽殇慢慢地摊开手中的资料,缓慢中透着急切和激动。“我终于要见到你了。”红泽殇轻柔地低喃着,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激动。

五年了,她离开了五年,在知道她没有死时他是怎样的激动啊!即恐惧这个消息又期盼着这个消息,终于,他打开那份资料,仿佛那份资料上的一切就是她般。

失去的五年,一点一滴,他都要补全。

她有了孩子——衣天宝,粉嫩嫩的皮肤,短短的四肢,俊帅迷人的五官,那是他们和她的孩子啊!

“怎么没人在啊?”叶倾抱着衣天宝回到了XX高级公寓,但她却没有直接开门回家,而是去按了对面的门铃。

“啊,你说谁?叶倾,你认识这家公寓的主人啊。”梅飞舞放下一直抱着的冷无情,捶了捶酸疼的手臂。

哎,好累,虽然蓝山幼儿园离叶倾的公寓不远,但是她这个从小娇生惯养,从没做过重活的千金大小姐抱着一个小孩走了这么久还是很累啊!呃……要是丹尼尔他们在就好了……(某舞的又一座右铭就是但凡是男生就要能者多劳,什么事情多要抢着做,所以,平时都是三个男人帮她提东西的。)

“没什么……”

没人啊……会去哪呢?偏偏在有事找他的时候人不在,这下可怎么办?宝不去蓝山没关系,可那个小男孩……叶倾扭头看看那个显然仍是惴惴不安的小男孩,再瞥瞥眼前紧闭的公寓大门。到底要不要为此打电话给他,让他出面帮她解决一下此事呢?叶倾又陷入了两难境地。

“叶倾,你到底怎么了,这里住着什么了不起的人吗?”梅飞舞见叶倾一脸犹疑为难之态,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

找她的了解,叶倾大概除了她和那个身份神秘的暗斯魅,她在意大利本就没什么

熟识的人,更何况是对门那个终年也见不到人的邻居。可现在,叶倾竟然一回公寓就来按对面的门铃,可见这个人的身份必能帮她解决此事,但……从没听过叶倾认识对面的邻居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梅飞舞脑子都要想得打结了,偏偏那个当事人连只言片语都没对她透露分毫。

“我们先回去吧,晚点再说。”叶倾也不多言,只淡淡的转身开门回了家。

她知道飞舞满腹疑问,也许,在某一个恰当时机,她应该说明一切了。

“噢……”梅飞舞一脸地懊恨无可奈何,不过,叶倾就是那样的人,她不想说或是不想做的事情,谁逼都没用。

“随意坐,宝,帮妈咪招呼好你的好朋友哦。”叶倾开了门,招呼着身后的一大一小。

“好的,老妈。”衣天宝一回到家就露出本,直接以“老妈”招呼。

衣天宝不急不慢的进了厨房开始忙乎着招待客人的用品。

“你叫冷无情?”叶倾温柔地问那个呆呆站着的小男孩。

冷无情自进来就显得很是局促不安,据境地他只是默然无声的玩弄着他的衣角。倏然听到叶倾的问话,呆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恩。”声音微嫩,低得要是不仔细听还以为他没回答呢。

叶倾释然一笑,提步上前,一把拉住了那个小小的手掌:“在阿姨家不需要如此拘束紧张,阿姨又不是老虎。”叶倾笑眼眯眯地揶揄道,难得的没有了疏离和冷淡。

记得生下宝时也很不知所措,担心冷漠疏离的自己难以和宝沟通,但其实母爱是油然而生的,本就如此过多的心,温柔以待,像母子、像朋友、像亲人、那么,一切都是那么简单。

“恩。”本因不习惯与人接触而欲挣脱的小手停止了动作,任由眼前的女子牵着。这个阿姨好温柔啊,虽然没有妈咪那么漂亮,但是那眼底的温柔是那么让他想要拥有。

“无情,过来坐啊,在我家不要害怕啦。”衣天宝从厨房拿了食物出来,招呼着冷无情去坐沙发。

冷无情眨了眨眼,又看了看笑着看他的叶倾,这才放开自己。

“哦,对了,宝,你的好朋友住在哪啊?妈咪要通知一下他的父母,不然他们会担心的。”叶倾抚额一想,突然间想到这个严重的问题。私自把冷无情接走,那个伊丽莎白应该会打电话通知他的家长,现在说不定就很着急呢!

冷无情闻言顿了顿,停止了接衣天宝给他零食的动作。

“老妈!无情……他父母本就不管他,他们除了让他吃穿住不愁,其余的都不关心,所以那个伊丽莎白也打了电话给他父母,却……没人去。所以,无情回不回去只有从小照顾他的祥关心。”衣天宝放下手中的零食,一脸忿恨状,但他又能怎么样呢?他好庆幸,虽然他从小到大只有老妈,可是,老妈却给了他所有的爱;而无情有父母,却跟没有父母一样。

是吗?叶倾无声地望着那个低头沉默的小男孩,现在的他就像是个影子,独自置身于自己的世界,冷眼观看着周遭的一切事物,漠不关心。这样的他像极了自己,像极了那个厌世的她。

心仿佛有什么东西触动了,叶倾毫不迟疑的上前楼抱住因她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惊吓住的冷无情,现在的他不需要她多余的安慰,他缺少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紧紧牵系住温暖的怀抱。

“老妈……”

“叶倾……”

衣天宝和梅飞舞同样因她的举动错愕,但是叶倾却不想多说什么。“无情,阿姨这随时欢迎你来哦,宝也一样欢迎你哦。”

冷无情定定地望着叶倾,眼里是喜悦是伤痛还有更多的错综复杂的感情,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多想,只想感受这个拥抱,温暖的拥抱。

梅飞舞和衣天宝见此情景,有志一同的一言不发,只默默的守候着。

这一夜,一大一小都没有离开。

第九十五章重逢之日

红泽殇低头核对着地址,在确认了三遍无误后,才放任自己的激动之情。

就是这里,就是这里。只要他轻轻一按门铃,那个五年不见朝思暮想的人儿就会再次出现他的眼前,只要轻轻一按……

紧拽着纸条的手有丝颤抖,他暗暗舒了口气,平息频率跳的过快的心脏。低头仔细地正了正衣服,这才屏息静气的按下了门铃。

“叮咚。”

“叮咚。”

门铃响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屋里隐约传来的应答声。

“来了,谁啊?”叶倾不情不愿地从暖融融的被窝里起身,顶着一头乱糟糟像**窝般的头去开门。

谁这么早扰人清梦啊?

可恶!害她一大早就爬起来,飞舞和那个小家伙也还在睡呢,今天又是双休日,宝也不会起床做早饭。哎……本来是多么美好的安排啊!周一到周五由宝做早餐,周六到周日是她,结果今天天不遂人愿,竟然有人一大早就来按门铃……(PS:此女简直不是人,连自己的儿子都如此剥削压榨,我可怜的宝啊……请自动联想小梦哭长城的画面。)

呜呜……

咔一声,门被怨气十足的叶倾打开。

“叶倾……好久不见……”红泽殇忍住到口的喷笑声,哎,她怎么还是赖床啊!记得那一年中,最没防备的她也是起床的时候,这样的她让人好怀念啊!

沉重的思念被叶倾那毫无防备的睡眼朦胧打散。

“红……泽……殇?”叶倾这下惊得不小,她努力揉了揉双眼,啊!果真是他。他来了!

他怎么会来?叶倾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之人,飞快的思考着。

“是我,我……来找你了。”一朵笑花在他那忧郁之气的脸上荡起,那么与众不同,那么光华四溢,那么……让人心酸。

“你、怎么会来?”叶倾支支吾吾的咕噜着,难不能暗斯魅的消失就是因为这个?不然,他不可能在五年后的今天才找来,也不可能知道……她没死。

“邪告诉我的,你没死。所以,我不眠不休地查了你的消息,终于找到了你。你,不请我进去坐坐?”红泽殇说得小心翼翼,他害怕叶倾还怪着他,更害怕叶倾会当场把门关上,那样的境地让他情何以堪?

叶倾盯着眼前紧张到局促不安的男人,他是红泽殇吗?五年不见,再次重逢,他像亦不像。没有以前的漠然忧郁之气,没有以前的寡言少语,脸型更瘦削,身子也越加的单薄。

“进来吧。”叶倾凝视了一会,无奈地让开了身子让他进门。

对他,她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怜惜之情,她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样的感情。

“叶倾,谁啊?”梅飞舞见叶倾去开个门久久不回来,又没多大的动静忍不住担心的出来查探。

“啊!又一个绝顶帅哥!”一瞬间,梅飞舞的瞌睡虫在看到红泽殇后全部跑光了。只见她一脸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死盯着红泽殇,脚更是无意识的疾步上前,直到触到红泽殇俊帅的脸前才善罢甘休。

晕!

她知道红泽殇很帅,但最起码飞舞也不用这么……叶倾实在找不出适当的成语来形容梅飞舞此时的神态。

“叶倾!你这个死女人,你到底还认识多少这样的帅哥,上次你与那个我相中的暗斯魅不清不楚也就算了,你给我说说,这个又是怎么回事?”梅飞舞鼓着双颊,气怒的冷哼着。今天不给个解释,休想过关。

红泽殇在听到暗斯魅这个名字时脸色明显透着铁青,双拳也是死地紧握着。

他果然知道她没死,却不告诉他们!

可恶!

红泽殇感觉肺都要气炸了,这个怎样的背叛,多么残忍的欺瞒啊!

叶倾还未来得及阻止,梅飞舞的话已经脱口而出,现在想瞒也瞒不了了吧!“红泽殇,你……”叶倾喃喃着,也不知道说什么。这又与她无关,她干嘛在这为他们着急啊!叶倾在心里自我唾弃着。

“喂喂,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喂,你说,你是叶倾的谁啊?”梅飞舞看看尴尬的叶倾又望望脸色明显不好的红泽殇,大声嚷嚷着。

“飞舞!”

“爱他的男人。”

红泽殇慎重而坚定的答道。

“啊?”

“啊?”

这下是叶倾和梅飞舞惊愕地合不上嘴了。

“你,你,你说什么?”叶倾有丝愣舌地瞪着他问道。

“我爱你,衣叶倾,今生今世。”红泽殇如发着毒誓般信誓旦旦地说着。

他爱她?他爱她?他怎么会爱上她?怎么会?

“我知道这很让人难以置信,我起初也很怀疑,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相处了那么多时日,我确信,我爱你。再也不想放手,不想再失去你五年!”

叶倾瞠目结舌地听着这天外之语,她真的要晕了,事情怎么会这样?

“OH,MY GOD。这是我听过最最感人的告白。”梅飞舞交握着双手,满脸陶醉兼羡慕:“叶倾,你还在等什么?这么帅的帅哥跟你当场告白,你也不表示表示。太缺德了吧你!”梅飞舞用手肘挤挤仍是呆愣住的叶倾。

叶倾这才回过神来:“对不起,让我好好想想。”

她还不能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告白,更何况五年未见的人……

“哇塞!叶倾,你不会吧!这么优质的帅哥放在你眼前你还要考虑什么啊?”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嘛!

叶倾地瞥去一眼,飞舞什么时候变成了一个媒婆兼八婆了?

“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梅飞舞见势不妙,自觉地掩住自己的嘴巴。

“……”

红泽殇虽然能理解她的心情,但他的心仍是钝痛难当,她还是不能接受他啊!

“对了,我想你帮我一件事。”与其找暗斯魅,还不如请求眼前这个明显没脾气的红泽殇,省的还得去看那劣质家伙的脸色。

“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帮你解决。”红泽殇疑惑却肯定地说着。实际上,能让红门解决不了的事情世界上还没几件呢。

“恩……”哎,毕竟刚刚还是那么尴尬的窘况,现在却厚脸皮的请求他的帮助,着实有丝难以启齿,对不住。

“有什么事尽管直言,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红泽殇知道叶倾还在为刚刚的告白烦恼,所以故意打破僵局主动要求。

“就是,你知道意大利的霍斯集团吧!我儿子宝……他和那个集团的接班人打架,把那个小孩子给打伤了。现在霍斯集团紧咬着不放,非要学校处理宝,还连累了另一个小孩子也跟着要被开除。我想请你帮帮忙,替我解决一下这件事情。”

吁,终于讲完了!

“哦,就这点小事啊。我会帮你处理的,放心,星期一叫……宝照常去上课。”红泽殇露齿一笑,能让她开口请求,就算毁了霍斯集团也值得了。

“谢谢你。”叶倾也感激地相对一笑。

“呵,叶倾,你永远也不需要跟我客气。”因为,他已被她的一颦一笑深深地、深深地俘虏了,再也挣不开逃不掉。

“呵呵……”叶倾一时找不到话语,只能装傻充愣。

“……”

一片静默。

“你……呃,我是说,你……还有什么事情吗?”虽然刚才拜托完别人就马上下逐客令着实不好,但这样彼此僵持着比忍功,也做是无聊啊。

“……”

红泽殇也不作答,就那样“深情”的看着她。但这种眼神实在让人坐立难安,浑身不舒服,他们充其量只算是发生过不正当关系的男女关系,他这种一反常态的含情脉脉让她很不适应。

“喂,叶倾,你怎么不留帅哥下来吃顿饭再走啊,好歹别人答应帮你呢!”梅飞舞看着那两个惜字如金的人,哎,没办法,只能她缓解气氛了。那帅哥一看就知道不想走,叶倾还不懂他“眼色”的逐客,这不是迟钝是什么?最终还是需要她啊!

诸不知,叶倾现在的想法是气得直接冲到厨房去拿把菜刀,具体要干嘛大家也猜得到了。

“可以吗?不会叨扰吧!”红泽殇顺水推舟地问道。他正不想这么快就离开。

不可以!

叶倾很想大声的如此回答。

“不……会,你就留下来吃个便饭吧。”话说得有丝咬牙切齿,脸上却挂着一副无事的笑容,着实恐怖啊!

红泽殇知道她不是很情愿,这是碍于需要他的帮忙,但他仍是很高兴。即使很不识趣,但他真的很想跟她多聚聚。他等待了她十几年,失去了她五年,他真得很不想这么简单就离开。

“耶,好诶,可以和这位帅哥同桌而食,真是太幸运了。”梅飞舞一条筋的欢呼着。

这个家伙!真是太会折磨人了。只希望另两位出现时,她不要在场。叶倾有预感,那两个也快来了。

直到临近傍晚,这场拉锯战才终于休止,那位梅飞舞大人终于不再多嘴多舌地放叶倾一马,如果可以叶倾估计她还想留他住呢!

-_-|||

所以,一送走那位大神及另一个满脸不舍的冷无情,叶倾就回去把那个花痴狠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不过,俗话说:江山易改本难移,她那习惯大概是改不了了。

哎……

第九十六章

四人出击

隔天一早。

“叮咚。”

“叮咚。”

门铃再次铃声大作,丝毫没有停止的欲望,十分尽责的想要叫醒身躯弓成虾米状、头脚全往被窝里缩的两个懒惰虫。

“叶倾,这么一大早又是谁啊!”梅飞舞眼未睁,伸手推推另一个蜷缩着的虾米。

“我哪知道。”叶倾本不把门铃当一回事,脚板子一搓缩成球状,往更深的睡眠层躲去,只想把昨日未做完的好梦接着做完。

双休日等于睡觉天,短短的两天假期正是米虫的最爱,不用大清早起床上课,不用写报告、听教授催人眠的叽里呱啦。

昨天被红泽殇破坏,今天她说什么也不去开门了。说不定又是他们,她才不要去呢!

门铃持续响着,耐心绝佳。

“喂喂,你快去开门啊。难道让它一直响吵醒宝啊!”瞧她说得多冠冕堂皇,实际上是她想睡懒觉不想让外面的噪音影响。

梅飞舞继续推挤着叶倾。

宁可死道友不可死贫道啊!

“梅飞舞,不要让我提醒你,你这两天在这吃我的喝我的难道连一个门还要我去开啊!说不定门外是帅哥哦,你想要错失第一眼看到帅哥的机会?”叶倾拍掉那双贱手,拨转身子与她面对面,威胁加色诱连番轰炸。

再听到有帅哥养眼后,叶倾身边已无人影。

-_-|||

跑得还真快啊!

果然古今中外帅哥的魅力无可阻挡。古时有潘安,现在有四大公子。

叶倾如是想着,准备进入睡眠第二阶段。

“啊……叶倾,你快来。”

急闻一声惊吼,吓得叶倾差点从床上滚落在地。

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还是这里发生十级地震了,叫得这么惨烈!

叶倾拍拍自己受惊的心脏,打着哈欠穿着一身睡衣走出了卧房。

***,最终还是要她出马,白费了一番口舌,浪费了N滴口水……

“干吗?”叶倾头也不抬的问着。

“妈咪,怎么了?”隔壁的衣天宝也被那声惊吼吓得起床查探情况。

“小野猫还没睡醒呢!”熟悉的邪气嗓音揶揄地。

“啊?”叶倾反的抬起头,“啊……”这次是心惊跳地惊吓。

她想过他们已经知道她没死,也想过他们会像昨天的红泽殇那般找上门,不过……叶倾欲哭无泪地盯着眼前四个男人,他们怎么一起找上门了?还出人意料的来得这么快!

“倾儿。”龙熙澈显然激动的多,他急切地冲到叶倾的眼前,还没看清他要干吗,叶倾已被他紧搂在怀,那力道重的让她两道柳眉都横垂下来。

“你干嘛抱我老妈,放开。”叶倾还未说话,衣天宝已不知何时掰起了龙熙澈紧箍着的手。

“宝,妈咪没事。”叶倾低头安抚着焦急的宝,等他平息下来才抬头对上龙熙澈:“你可以放开了吧。”

“倾儿,他就是我们的孩子?”龙熙澈只是松了松手劲并未放开,相反还问起了这个敏感的问题。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他是我、的、孩、子。你们不要搞错了!”宝是她的,他们谁也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

“叶倾,他永远是我们的孩子。”红泽殇淡淡的说着誓言。他早就从资料上了解了一切,这个孩子正好五岁,而且那家医院的接生日与他们做那件事的时间吻合,所以宝一定是他们四个人中一个人的孩子,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

这也是这里的四人急切想要知道吧!

“你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五年前就死了,被你们害死的!”叶倾冷淡地说着,带着深浓的恨意。

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因为他们而失去的孩子,永远不会。

“是,那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手造成的。”绿眸黯然,眼底深处是沉重的自责。

“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果没事就请回吧。”侧过脸,叶倾毫不留情地拉开腰上环着的手不再理会他们,径自回房补眠。

只要不打扰她现在的生活,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她才懒得管呢!

“倾儿……”龙熙澈还欲再言。

梅飞舞见这形势,赶忙出面缓和:“呵呵,她只是有起床气啦!你们不要介意,请坐吧。”

哎呀,都是绝世帅哥呢!叶倾那个死女人怎么这么不知足,眼也不眨得就把帅哥往外推。

“梅飞舞,你好像很了解小野猫。”暗斯魅危险的眯了眯绿眸,眸光流转间是掩不住的嫉妒之态。是的,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嫉妒,他嫉妒这个女人竟然连叶倾的一举一动都了解的如此透彻。

梅飞舞的神经立马接收到暗斯魅浑身散发出来的敌意,她嘿嘿一笑,圆滑地立刻撇清关系:“暗教授,我怎么会了解她呢?我只是有一次偶然知道的,你不要多虑、不要多虑。”

吁,原来帅哥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舞姨,你这样睁眼说瞎话,老妈会不高兴的哦。”衣天宝邪恶地戳破梅飞舞的谎言,哼哼,谁让她这么见色忘友,遇到这种情况又极力推卸。

梅飞舞在见到四人帅哥脸色皆变得难看时,禁不住冷汗直冒,她真的不是想说瞎话的嘛。

“宝啊,你在说什么啊!”梅飞舞转身对着衣天宝眨眼咧嘴,示意他放她一马。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嘛!暗斯魅那个帅哥刚刚一副想吃人的恐怖样子,她不撇清关系不就会遭到他惨无人道的对待?梅飞舞自行想象着电影《丧尸出笼》的画面。

衣天宝眯着一脸可怜相的梅飞舞,偏过头神色肃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四个男人。他知道这四个男人是何身份地位,也明白这四个男人绝非三言两语就可以简单应付的。“你们谁是我的老爸?”但是,即使他们中的一个是他名义上的老爸,他也不会任意让他们来破坏他和老妈的生活。而现在,他们已经严重干扰了他们,若是被新闻媒体察觉到,他和老妈将要面临怎样的处境他们有没有想过?这样任为之实在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三大家族现任的接班人。

四大公子彼此对望一眼又再次瞥开目光,他们之间的矛盾和疙瘩还未释怀,若非接着叶倾他们是绝不可能四人一起出马的。彼此都在忌惮着对方先下手为强,故而只能同时行动一道前来。

“……”

谁是他的爸爸?他们也想要知道,这样不久多个接近她的筹码了?可是他们的确不知道,五年前他们都和倾儿发生了关系,后来她暗中逃离,他们本就不晓得她会怀孕,现在衣天宝的归属权他们也就不得而知。

衣天宝俊帅的脸蛋变得晦暗不明,他森森的提出心中的猜疑:“难道你们都把老妈吃了,所以连你们都不能确定。”本来疑问的语气可衣天宝说出时却是肯定的语气。

从未有过的尴尬之色出现在四个天之骄子般的人物脸上,他们的确很是失职连倾儿因他们怀孕生子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们都不在她的身边……

衣天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解他内心狂烧的愤怒。他们该死!怪不得自他有意识以来,老妈总是会流露出那种悲伤难过的神情,虽然她极力掩饰但他仍能感觉到。原来以为是他们被那个抛弃,没想却是这样的原因,更遑论老妈爱不爱他们还是个未知数,而他们在五年前却和老妈发生了关系,且还是四个人……

“总之,你就是我们的儿子,事实就是如此。”暗斯魅咳了咳,掩饰尴尬之色,没错,宝就是他们的孩子,不管是谁的他都是他们的儿子。

“不会吧……事情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们和叶倾……”久为梅飞舞终于理清思绪,为了那个令人惊愕不已的事情怔愣很久,这才缓缓支吾地问道。

叶倾和他们四个……

Oh,My God!

这件事实在是太震骇了。

“……”

他们有志一同的不与回应,但正是这样更让梅飞舞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真的和叶倾……

梅飞舞张着嘴,双眸圆瞪,这个事实太……怪不得她每次问叶倾暗斯魅或是那个忧郁的男人干嘛找她,是否认识她时,她神色冷淡态度疏离。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层关系,而叶倾却并非自愿,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折磨又是怎样一种纠缠……

“那你们现在想要怎么办?”梅飞舞认真的看着他们,不复先前的花痴重色之态,他们与她最重要的好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还有了宝,她看得出来他们的身份绝非一般人,他们对叶倾的态度也是扑朔迷离,叶倾对他们却无一丝爱意,这种情况他们要如何解决?

“我在昨天已经说了,绝不会改变。”红泽殇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决定的事情绝不改变,倾儿由他来守护,谁也不能再让他放手。

“我也不会放手,我爱倾儿,五年前我是伤害了她,但我相信倾儿会再次接收我的。”龙熙澈黑眸满是坚定之色,他字字珠玑地慎重说道。虽然他伤害了倾儿,但是不可否认,倾儿只向他求援,这份特别足以让他再次鼓足勇气赢得倾儿。

暗斯魅慵懒的斜搭这两条修长健美的双腿,惬意自在,他在听完红泽殇和龙熙澈信誓旦旦地誓言后仍是一副悠闲之姿。

都这么决绝吗?

那就是所谓的爱吗?

他虽冷眼旁观着他们的决心,但心却在绞痛,一丝丝,一缕缕,淡淡的,闷闷的,却坚定不移的痛着。

一边是他在意的兄弟,一边是他在乎的女人,他到底要不要坚持?

他……是不是同他们那般……爱她?

如不是爱,那为何放不开手?若是爱,为何他没有撕心裂肺的痛?为何不决绝地与他们为敌,公然让他们放弃肖想他的女人?

他矛盾着,困惑着,迟疑着……

暗斯邪仍是一而终的冷,贯彻到底的酷,真的想法大概只有现在的他最明白吧……

“你们先走吧,老妈现在不想受你们打扰,等你们确定自己的心再来吧。”衣天宝冷静镇定地指出问题的核心,心不坚的人一开始就不够资格。

现在的老妈,由他来保护,而他们,由他来为老妈挑选谁才是最适合的人选。

四人未至一词,的确,萦绕他们的问题还有很多,在没有解决前,在没有确定前,他们会蛰伏一段时间,等解决完所有就是他们破茧而出羽化成蝶之时,到时……倾儿,准备接招吧!

四人鱼贯而出,而客厅里的衣天宝和梅飞舞还有在卧室听得一清二楚的叶倾又将怎样面对以后的事态发展呢?

一起,都在按着命运的轨迹ing

第九十七章轰动事件

浮生如斯,岁月如梦。

一个月,不过转眼而已。

若说在这一个月里,最轰动人心的即是鼎鼎有名的三大家族在意大利这个古老的城市建立了分部,虽然他们的总部仍在大陆,但是三大家族的分部并不是随随便便想建哪就建哪的。

三大家族分部的选址要经过严格的标准,不管是地理人文还是政治经济,这些都是要慎重考察的方面。而对于那个被选中的国家,那可是天大的荣誉与恩赐。因为三大家族的分部建立在这个国家也就意味着这个国家在全世界的地位比之其他将高出一筹,举凡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如人均生活水平、个人收入等等都将更上一层楼,迎接跨越的进步。

而迄今为止,当今世界还没有几个三大家族的分部呢!

可想而知,意大利分部的建立是多么大的荣耀和轰动。

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

更让每个意大利人热血澎湃的是:三大家族的接班人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将在富比克大学里任教。这条消息公布后,整个意大利,不,可以说是整个世界都为此炸开了锅。

各界政商名流之女、豪门巨绅之子纷纷从世界各地赶来,妄图进驻富比克大学内就读。却不想,富比克大学早就被三大家族下了通告令:在他们任教期间,不管是任何人要求转学进入富比克大学就学都否决掉,就连爱籣斯大学也要排除在外。当然他们不会干涉富比克大学的新生入学等问题,只要在招生限额内那些想进入富比克大学的他们都不会干涉。

这也就变相的表示,不管你是谁要想进入富比克大学可以,不过那是明年的事情了。现在是十月招生日子早就过期了,要想进入是不可能的事了。而到第二年,谁能保证他们还在不在富比克呢?

众人纷纷惋惜不已,为什么当初没有报考富比克大学呢?现在想进去都束手无策。那些本来就读于富比克大学的莘莘学子们则是高兴的翻了天。一方面大家都在猜测三大公子到底为何要选择他们这所大学任教?另一方面则是暗自窃喜有了接近位于全世界权力巅峰的人物。这对于那些不管是想要麻雀变凤凰还是想要借着四大公子平步青云的男男女女都是一种不可抵挡的诱惑。

所以,现在的富比克大学可谓是一个无硝烟的战场,每个人都磨刀霍霍准备大显身手,明争暗斗的人呢更是数不胜数。

富比克大学,沸腾了。

“喂,叶倾,最近的传闻你也听说了吧。”梅飞舞神秘兮兮的压低着嗓门,偷偷地朝她眨着眼问道。

“恩。”她当然知道,那四个家伙不管不顾她的抗议,毅然决绝地投身于教学事业,她气得已经几天闭门不见了。

也亏得他们脸皮厚,这一个月来,四个人不知发什么神经轮流上阵,天天来串门子。他们不烦,她都要被他们烦死了,而据经验所得,你如果不去开门放他进来,那么那一天你就甭想过一个安静的晚上。那敲门声会一直持续不停的响个通宵,耐心可见一般。叶倾不是没放过狠话,不是没有大骂过那些个人,但是……她只能无力的举白旗投降。

谁能够想象鼎鼎有名的四大公子成了有名的骚扰狂?

最让人翻白眼的是他们买下了整幢XX高级公寓,所以那些门卫什么都不敢来撵人。试想谁敢得罪衣食父母啊?且不说他们给的工资高的吓人……

想当然的,他们也就视而不见,不管叶倾怎么的抗议怎样的拨打电话都无人来解决门外之人。

所以叶倾相通了,也不白费功夫了,直接让宝去开门放他们进来。但不管是何人,她都没有给过好脸色。宝也是冷着一张小脸,沉地对那些个厚脸皮的男人。

也好在他一个个还算识趣,安分守己的不做过分的举动,只是天天来报到蹭饭仅此而已。

而叶倾也就听之任之,放任他们来来去去。

“呐呐,你不好奇那个四大公子是什么样子吗?他们的来头那么大,原来可是天神一般的人物啊!我们竟然可以见到那四个人……真是太让人期待了。”梅飞舞掩饰不住激动的幻想着。

不知道能不能比上暗斯魅他们四个人吗?

叶倾看着眼前这个明显期待过剩的女人,哎……不知当她知道四个男人就是四大公子时会是什么表情。

这一个月,梅飞舞与他们四个也混得比较熟悉了。除了她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外,叶倾和他们之间的关系她或多过少了解的差不多了。起先的梅飞舞还生了好大的气,为着他们四个对叶倾的态度愤愤不平、气怒不已。但是,帅哥一笑啊……威力可想而知,她立马阵亡反而开始游说她改变对他们的态度。

一女四男这对旁人来说是多么的惊天动地,叶倾亦然。她还不能确定她对他们的感情,即使确定了,她也不能和他们四个在一起啊!即使现在的他们改变了跟多很多……

“……”

“喂喂,怎么不说话,你不好奇吗?”梅飞舞奸笑着推推叶倾,一脸的八卦状。

“……”叶倾睇她一眼,淡淡开口:“不。”

她这一个月来天天都见得本人,有什么好好奇的。

“哦……有四个倾国倾城的帅哥就是好啊……我也好像找那么多个啊……呜呜,为什么我没有?为什么?呜呜……”她好羡慕叶倾哦!四个绝世帅哥环绕身边,这种齐人之福不是每个人都享受的到的,偏偏身边的这个女人还天天摆着一张冰脸给帅哥看,要换作她,她一定天天笑脸相迎……

哈哈,美男环绕啊……

“口水流下来了。”

“啊?哪里,哪里?”这里可是校园的公共场所——林荫大道啊,要是她这个美女公然流口水,那她的形像不是毁于一旦?

梅飞舞慌慌张张地伸手上自己的下颌,却没有一点湿润的水迹,这才知道受了骗,气怒的抡起拳头就追着叶倾跑。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绿意盎然的林荫道上,一切,是那么的美好……

第九十八章公敌一

富比克大学有百年历史,它所倡导的是术业有专攻教育,每个进富比克大学的人虽然不能各方面都优秀,但富比克的各个专业都不容小觑,她培养的专业领域大有所成的人不再少数。

像她现在就读的中文系的威名在整个意大利也是排的上号的,所以选择中文系的人不少,以意大利本土人为多。

而现在的中文系更是在整个学校,不,是整个世界都将要扬名天下了。

只因……四大公子的加入。

中文系的学生虽没有别的系的学生多,但总共算起来也有一两千号人,那尖叫欢呼的声势好比气拔山河兮的魄力——惊心动魄。

上午四节课后,叶倾拉着梅飞舞飞速的离开位于北区的教学楼。

“叶倾,你奔那么快干嘛呀!今天四大公子来我们中文系耶!”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啊!

“我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她得赶紧跑路逃命啊!

“你知道还跑什么?我要在这儿守株待兔热烈迎接帅哥呢!”真是!跑这么快她快跟不上啦。

梅飞舞被叶倾拉着被动地跑着,喘息急促而剧烈。

“放开我啦,我真跑不动了。”梅飞舞渐渐地慢下脚步,挣脱被叶倾抓着的手,她停了下来,扶着膝躬身急喘。

“现在不走,你马上会死的很惨。”叶倾一脸无奈,晕,为什么要拉着飞舞跑呢?害得她现在走也不能走,跑也不能跑得。

他们那四个家伙那么恶劣,肯定会害死她的。

“为什么?我得罪什么人了我怎么不知道?”死得很惨?有那么夸张吗?梅飞舞噘噘红唇,不以为然地如此想到。

“哎!我过会跟你说,现在先跟我走,如果碰到他们,我们肯定会成为学校的公敌的。”叶倾急急忙忙地再度拉起梅飞舞的手。那种滋味已经尝过一回了,她可不想让那四个任的家伙再度害她尝第二回。

所以,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哎哎,话怎么也不说清楚的,他们是谁啊?难道你说得是暗斯魅他们四个,可是他们四个跟我们死得很惨和成为学校公敌有什么关系……啊!莫非……”梅飞舞圆瞪着双眼,嘴微张,抛过来一个“不会就是他们四个吧”的迟疑眼神……

叶倾拼命忍住想要喷笑而出的欲望,故意板着脸,严肃地点头。

“Oh,My God!我的小小心脏啊!你也太牛了,他们四个竟然是……竟然是……小生只能道一声佩服。”梅飞舞装模作样地学书生打了个揖。

“别废话了,现在快跑吧。要是被他们四个拦截到,我们两个在学生还要不要混啊!”每人一口口水,她们大概就会被淹没,这种死法也可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哦哦,对,快走。”既然帅哥都是常客了,她干嘛拿自己的小命来玩啊!以后有时间还不是照样看得到,况且还是近距离接触呢!

“叶同学,跑这么快做什么?后面没鬼追你吧。”一个熟悉到让人想痛扁的调侃声从不知名的方向传来。

吓!

浑身一个激灵,叶倾心惊跳地左右张望,找寻那个躲在暗处的“鬼”。

目标,正前方。

嚣张的四人帮缓缓走来,身后……万人追随而来……

~~~~(>_<)~~~~

“是啊,叶同学。你躲这么快干嘛?”龙熙澈满脸笑意的接腔,那笑分明不怀好意……

这些恶劣的男人!

肯定是在记恨这几天她不开门放他们进屋之仇,哭……一定是这样!

万千道雷达似的电眼扫在她的身上,带着打量,斜着不屑、夹杂羡慕……这些人真是……太……恐怖了……看得她冷汗盈盈的,连到口的怒骂都被活生生的压了下去……

群众的力量果然是吓人的……

-_-|||

“呃……暗、暗教授好……”卑躬屈膝的奴颜之色是什么样子她现在是深刻体会到了,MD,她到底得罪谁了?为了今后风平浪静的生活,搞得她现在这么窝囊在众目睽睽的吃人眼光下安之若素?

他们最好识相点,不要抖出她们。

叶倾似有若无地抛去一个警告眼神。

“哦,叶同学竟然这么尊师重道,真是学生的楷模啊!”慵懒的斜搭着双臂,似笑非笑地揶揄着。哼,小野猫,看你还敢不敢把他关在门外。

这些混蛋。

叶倾恨的这个咬牙切齿啊!偏偏又不能发作。啊!都是飞舞啦,要不然她也不会被她们堵住。

“叶倾,坚持,坚持。”梅飞舞一边尴尬地挂着笑面对身前满眼愤愤之色的万千群众,一边按下推推处在爆发边缘的叶倾,要她尽量克制毗领爆发点的怒火。这里不是她家,要是她家她非帮着叶倾好好教训他们四个不可。

帅哥原来也能这么可恶恶劣哦。

她终于明白叶倾被他们压迫打压的痛苦了,这种恨的牙痒痒却不能反抗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啊!

四人身后的万千粉丝迷们开始躁动起开,首当其冲起来讨伐她们两个的人就是丽莎。

“叶倾,暗教授岂是你能随便搭讪的?”话未尽,一个鄙夷的眼神隔空松了过来,她昂着头像一只骄傲的开屏孔雀,一脸睥睨样的施舍说道:“我告诉你,暗教授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眼一瞥,故意吊着她的胃口,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急切地询问。

切!

她当然知道,哪用得着你这个狐假虎威的骚包女来告诉她。不过,现在还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她非常清楚如果现在抖出了一切,那就正中他们四个下怀了,而她则会再一次牵扯上这个令人心烦意乱的事情。

丽莎见叶倾并没有满脸怯弱或是满心羡慕地来接话,一时羞怒成羞,面子和里子都受到了打击。“暗教授可是世界首屈一指的三大家族暗门的接班人,你最好态度放尊敬点,如果得罪了暗门我丽莎定是不会饶过你。”

为什么暗教授总是注意这个女人?明明就是一个已婚的老女人,还在这勾引身价不凡的暗教授。不准!她决不允许别的女人染指这四个位于权势和财富顶峰的男人!

第九十九章

“啪。”一记清脆响亮的把掌声回荡。

世界一片沉寂。

周遭很静很静,唯有在风的伴奏下婆娑的绿叶飞舞声和众人大气也不敢喘一声的剧烈心跳声。

鸦雀无声。

惊诧莫名。

谁也料想不到刚刚还在放着狠话的丽莎怎么一下子即被打得跌坐在了地上,鲜红的巴掌印清晰明目的映在白皙的脸颊上,醒目刺眼。不用想即可知道这一记巴掌下来,那个被打之人会有多么的疼,多么的痛。

“唔……”被天外飞来的一掌打得跌坐在地的丽莎还处于呆愣迷茫的状态,她被这重重的一巴掌打得懵住了,现在还分不清东西南北,只觉得二耳轰鸣有如鼓槌在重重的击打,听不到外界顷刻爆发的惊骇声和抽气声,她现在唯一的感觉就是好痛,脸颊好痛,她完全弄不明白她怎么会被打,又是被谁打了。

事实上,除了四大公子之外那些紧跟着的万千仰慕者也不知道丽莎怎么会被打,还打得那么突然那么狠厉,像似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叶倾和梅飞舞也都呆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一刻,众人都屏息凝气静待着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更加恐怖的事。

“谁敢动她,下场就是这样!”一个冷酷的声音淡淡地响起,岁是不轻不重的语调,但众人都被吓得面如菜色,虚汗涔涔。

暗斯邪厉眸一扫,众人但觉寒彻刺骨,胆战心惊、惧怕非常。

好可怕的人啊!

这是众人一致的心声。

叶倾是,梅飞舞也是。

“好可怕……”梅飞舞低如蚊呐地对着叶倾咬耳朵。

她从来不知道他还能酷成这样,冷厉额如此彻底。这人彻头彻尾,不折不扣,里里外外是个地域来的索命修罗,没想到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出手就这么惊天动地……

—-—/

“是啊……”叶倾也是被他的举动吓得心惊跳的,她是知道这个人天生冷酷作风狠厉,没想到他对一个女孩子下手也这么不留情面,打得那么狠……叶倾看看丽莎脸上那鲜明的五指印,困难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像她这么怕痛的人若是那一天惹得他一个不爽,他岂不是会直接手起刀落?……

嘶,她倒吸了一口冷气,记得与绯樱谈话那次,他好像有一刀宰了她的欲望……

吓!

想到当初自己不怕死的举动,叶倾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怕,当时的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和勇气的?她感觉全身冷汗直冒,心都在狂跳着。

“邪二少?”终于缓过神来的丽莎满眼的不敢置信,邪二少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打她?那个已婚的老女人?打得这么毫不留情?

为什么?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总是那样维护别的女人?为什么那个女人不是她?当初的丹尼尔是,暗斯魅是,而今的暗斯邪又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要在妄图伤害她,那样的后果不是你能承担的起的。”暗斯邪冷冷地瞥去一眼,说着让人瞠目结舌的恐吓话语。

“叶倾,那个她不会就是你吧……”梅飞舞掩着嘴悄悄地猜测着。

实际上说是猜测,大家心里都是心知肚明那个她是说的谁,但他们又不明白本来素不相识的两人怎么会如此?

她?

为了她?

这怎么可能?

众人纷纷暗自揣测着,猜疑着,按兵不动的观察后续发展,俗话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只有明确了现状才能行动,否则那只枪就不仅仅是打丽莎那只出头鸟了。

“我怎么知道。”叶倾没好气的翻白眼以对。她的确不知道啊!暗斯邪怎么可能为了她出手打丽莎?实在是天方夜谭嘛!但现实又摆在这儿,她一时也毫无思绪不知所措。

“啊。你不知道?那现在怎么办?他们身后的粉丝群可都在监视着咱们的一举一动呢!我想我们要是稍有差池,指不定他们就认定我们是凶手了。”梅飞舞小心翼翼地咬着耳朵,说的就像是她们是杀人凶手一样,而那四个人呢身后的万千四人帮迷们就是那些目击者。

是啊!

叶倾偷窥了周围一遭,只觉群狼环视,就等着她们这两块上等肥自投罗网。

“邪,够了,抱歉各位,他今天心情不好,我们走吧。”危机时刻,一个独有的忧郁嗓音解救了她们。

啊!

竟然是红泽殇出面帮她们解了困。

救世主,真正的救世主啊!

叶倾觉得她现在对红泽殇的感激之情有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从没发觉红泽殇这么通情达理……呜呜呜呜……

“叶倾,我们有救了。”

“是啊,九死一生呢。”豺狼环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那叶同学,你们就先走吧,我们还要到学校去办一下交接。那……期待明天和你的见面。”暗斯魅懒洋洋地站着,脸上还带着那种不怀好意,似笑非笑的表情,漂亮的宝石绿眸斜斜睨着她,一副“今天就好心放你一马,明天再接再厉”的可恶表情。

“叶同学,明天见啊。”龙熙澈笑得那个如沐春风、神采奕奕啊。

她真不知道他哪来的好心情,难道跟着暗斯魅那个家伙揶揄她或是欺负她就会心情好?龙熙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劣了?虽然他一直是一只笑面虎……

叶倾和飞舞有志一同的低头不语,只在心中以暗斯魅为最。那家伙除了前一段时间的发神经不正常,现在的他有恢复到以前的可恶样,要说什么地方不同,那就是他只是动动口舌之快而已……

他们真的变得好多……

四人也不多做停留,领着一大帮心思各异、神色复杂的四大公子迷们离去。

留下的除了叶倾和梅飞舞,还有就是那只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斗败母**——丽莎大人了。

仍是瘫倒在地的丽莎面色难看,满眼郁,眼底深处是被四大公子羞辱的难堪和对这夺取她一切的叶倾和梅飞舞的浓浓恨意。

“飞舞,我们现在怎么办?走还是不走?”叶倾看着那个虎视眈眈的女人,她恶毒的眼神告示贴,她们又因为那四个家伙结下了一个梁子,还是个报复心特重的不定时炸弹。

“屁话,走吧,难不成你还想扶她起来啊!”梅飞舞也知道眼前那个女人现在一定恨死她们两个了,先不说丹尼尔的旧恨还没有解决,那个女人记恨至今,刚刚又添了新仇,这笔帐肯定又会算到她们两个的头上。即使每次都不是她们故意惹她的,可是“女人何必为难女人”这句话从古至今没有几个成功的范例,女人大多都是为难女人,而男人从来都是继续逍遥法外……

梅飞舞拉起她目不斜视地向前走去,即使那道毒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紧盯在后。

她们以为丽莎顶多只是在心里记恨不至于动手,毕竟暗斯邪他们四个已经严重警告了她,她至少会忌惮她们,却不知道报应会那么快降临……

第一百章

寻仇(一)

她算是再一次的一夜成名了。

班上的同学自从昨天的“四大公子与富比克大学中文系之女叶倾的谈笑风生”事件后就开始躁动起来,天天扯着她八卦的问长问短,不是问她怎么和四大公子扯上关系就是向她探听四大公子的信息。没到下课的时候,但凡同个班的或是不同系却一道上课的都一股脑儿的蜂拥而至,把她和飞舞围个里三圈、外三圈,密密麻麻的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每个人要么就是来问八卦的好奇之态,要么就是一堆前来瞻仰之态,再来就是一群饱含嫉妒的妒妇之态,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不论男女每人在见得她后都是一脸果不出其所料(“这个平凡的一个女人,四大公子怎么会看上她?一定只是谣言夸张以讹传讹而已。”)的表情。搞得她和飞舞连门都不敢出,更逞论上厕所了。那几个家伙却是逍遥自在,自得其乐的再度享受起校园时光,不知一个个逃到哪里去玩个痛快了,留下她和飞舞在这儿遭受口水之灾……呜呜呜……她总算能体会那些明星经纪人或是助理痛苦了,她就是他们四个的经纪人兼保姆啊!

开始她还满怀愧疚的,因为她害的梅飞舞也被卷入了这场谣言之中,要是那天不拉她一道走,说不定她也不会遭遇此次事件。哪知道她一大早就满心愉悦,心情好得别提有多高兴了。她笑得合不拢嘴的朝她眨着眼,一脸俏皮地打趣:“哈哈!我终于体会到一夜成名的绝佳感觉啦。叶倾,真有你的,现在我们的知名度大大增加了,嘿嘿!先前还很担心众人的口水,不过现在我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他们和你眉来眼去所以你才是主角,而我这个配角只是沾了你的光,哈哈!正和我心意啊!”

她不说还好,一说,叶倾简直要是气得怒发冲冠差点当场发飙,舆论不是总是夸大其词?为什么偏偏把她和四大公子的一言一行造谣的如此夸张,而飞舞则完全只是几语带过?所以她受人关注那是带着敌意的,而飞舞受人关注则是好处不绝,很多认识她或者不认识她的人都在忙着送礼向她打听此次事件的确切消息……

苍天无眼啊。

叶倾哭笑不得,只能感叹命运多桀了……

终于熬到下午四节课全部完结,叶倾累得只剩半条命了,而梅飞舞则是神采奕奕,想当然她今天的收获颇丰,好处多多。

“终于解救了。”虽然明天还会继续,不过至少今天不用再接受疲劳轰炸了。而他们那四个,今天晚上最好祈祷不让她逮到,否则……哼哼,九死一生。

画面转换

XX高级公寓五楼

公寓里的四个人突然一阵发毛。

这时的暗斯魅和龙熙澈他们四个正悠然自得的在叶倾的家里消磨时光,等待叶倾和宝的回来。

“魅,我怎么突然感觉一阵发毛啊?”龙熙澈疑惑地问向暗斯魅。

“是啊,定是有人在心里骂我们呢!”暗斯魅绿眸满含宠溺之意的信口笑言。

“都是你们记恨害她陷入这种境地。”红泽殇冷冷地瞪了他们两眼,蓝眸盈盈泛光,透着指责和不忍。虽然他也不希望叶倾不搭理他,但他可不同意他们那么做,那不是把叶倾推到大家的风尖浪口上吗?

他仍是不能轻易原谅他们兄弟两人的做法,但兄弟毕竟是兄弟,他虽是难受区不能因此事而让几十年的兄弟之情这样终结。

“他们是在逼她承认我们,让外界造成压力来让她正视我们,而不再是这般的忽视。暗斯邪淡淡的说出大家心里的想法。他当然知道殇的不忍心,但现在叶倾本就对他们视而不见,完全忽视。她放任他们进驻了她的家,却没有放任他们进驻她的心,她的心藏得太深,而那道墙又太密不透风,他们只能相处如斯方法。既然他们奈何不了她也不忍心奈何她,那么就只能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外界资源了,包括那个还是身份不明的……儿子。

“我知道,不过你们知不知道这样会给她带来多大的麻烦!”红泽殇微不可见的蹙了蹙双眉。他当然知道要叶倾再次接受他们是多么的困难,但是这样的做法未免太极端了,如果在发生那类事件,他们……会不会还有第二次机会?

红泽殇的担忧他们又岂会不知,那也是他们的顾虑啊!不过……这样孤注一掷到底值不值得谁又知道呢?他们只是被逼得只能赌一把而已……赢了,他们得到了她的爱,输了……她受到何样的伤害,他们就受加倍的伤,加倍的痛!

“殇,我们会陪着她……永远!”龙熙澈严肃地看着其他三人,这是他们之间的协议。不管他们对叶倾抱有怎样一种感情,不管叶倾最后会选择谁,他们永远都不能再伤害她,不让她再次受伤害……

暗斯魅看着决绝的龙熙澈,他知道这个协议再不是儿戏而是他们各自的心。他们用他们的心在打赌,如果再想之前那般肆意的胡为,那么他们彼此都将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离开她或是离开他们,那将会怎么的折磨……

生离死别。

他们将会尝到生离的滋味,不管是为着自己的私心还是独占欲亦或是伤害她或他们的代价……

一次背叛,已足够。

画面切回

“是啊。你得救了。”梅飞舞眨眼笑道。

“说,收到了多少礼?”哼哼,收了这么多礼,总要分个一半慰劳慰劳她这位主角吧。

叶倾知道飞舞绝不会把她和他们的关系透漏给那些不怀好意之八卦门的,顶多就只会洒洒烟雾弹,透露点无关紧要三分真七分假的消息而已。

“嘿嘿,不多不多啦。”梅飞舞一见叶倾那架势肯定是不安好心,慌忙打着哈哈妄图蒙混过去。

呜呜……那可是她辛苦了一天才得到的呢!

她光为了制造神秘高深感就花了不少的口水呢!

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指不定古代说书的都比不上她。

呵呵……

越想越兴奋。

“废话别多说,拿来。”叶倾直直地摊开手伸到那个忘乎所以的家伙面前,哼,她还真乐得起来。

“啊!!!”梅飞舞见着那个一脸不耐的女人,只能无可奈何的拿出她一天的劳动成果。

哇靠,这么多!

叶倾看着那个还在不断往外拿着贿赂的女人,彻底无语。

这还叫不多啊……

教室不知在何时已空荡荡的,大的吓人的教室只有她们两人还在,而她们却丝毫未觉危险的逼近。

第一百零一章

寻仇(二)

叶倾还在和梅飞舞兀自说笑着,倏然一声响,一帮人走了进来。叶倾和梅飞舞还未搞清楚是什么情况,门窗已被他们迅捷地关起,窗帘也被拉上遮挡了全部的光线,白晃晃的教室内瞬间变得昏暗起来。

“啪。”

教室内的灯大亮,叶倾和梅飞舞俩人这才从刚才的突变中缓过神来,有空了解到底是何人这么胆大妄为。

呵,来人可谓是意料之中之人,却不知来得这么快……

叶倾了角的看着来人,无奈一笑:“你们这么大的动作,想要干什么?”

丽莎冷笑的说:“很简单,我要把昨天你们给我的羞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顿了顿,丽莎目光如蛇,恐怖且恶毒,“梅飞舞,我要你离丹尼尔远点,如果再让我发现你们玩在一起,我不能保证哪一天你就会和今天一样幸运了。而你,叶倾。”她恨恨地瞪视着叶倾,“你最好祈祷四大公子以后都不再找你,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呵,这个女人还真是胆大妄为啊!竟然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带着身后一帮男人来警告她们两个,还口出狂言地让她们离开她得不到的男人,看来她是想男人想疯了。

叶倾与梅飞舞对视一眼,如是想到。

不过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你这么对我们,难道你不怕四大公子对你的警告吗?”这般目中无人迟早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哈哈,四大公子?你以为你跟他搭讪几句,他就会为了你得罪整个意大利黑手党?更会为了你开罪霍斯集团?”丽莎嗤笑一声,一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她可是霍斯集团集团总裁的妹妹,现任意大利黑手党的教父是她的干爹。“怯!你以为你是什么货色?能让三大家庭为了你这种货色与整个意大利为敌?”

她是什么货色她最清楚,而唯一不清楚的大概就是在场的数位吧。

叶倾为着眼前女人的愚蠢悲哀,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也就罢了,飞舞他们家在世界上也是小有名气的,而她竟然如此自大狂妄地要她们两个好看!!!这是怎样的讽刺啊,连对手是什么底细都不清楚就擅自动手,她都为她的愚蠢悲哀。

“你以为我梅飞舞是任你恣意搓圆捏扁之人?那你也太小看梅氏企业了吧。如果让我父母知道我在意大利受了欺负,即使你是霍斯集团总裁的妹妹又如何?我父母和哥哥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我们梅氏还不见得会怕你霍斯集团。”梅飞舞镇定地与丽东海对峙着,她才不怕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蠢女人呢。

叶倾轻轻地捏了捏梅飞舞的手,示意她少说两句,现在形势没人强,这个女人典型的病态没有必要继续惹怒她,还指不定她会怎么对付她们呢。为今之计还是逃命要紧,只要脱离的险境她还不信她还能这般有恃无恐,非得叫暗斯魅他们四个好好收拾收拾他们给她们惹的麻烦不好。

那丽莎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本来她就因为昨天的羞辱不爽快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天才特意找准时机找找她们两个的晦气,警告警告她们两人,没想到都到这份上了梅飞舞还敢跟她呛声,这个女人抢了她初恋的男人还在她面前嚣张,这口恶气她非得今天重重地讨回不可。

丽莎的笑开来。“马克,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女人,特别是那个女人。”纤指直直地指着刚刚反唇相讥的飞舞。

叶倾心一沉,道了一声“不好”。

“你想干吗,这里可是学校,外面可都是人。”梅飞舞也知道她没沉住气惹怒了那个女人,却不想服输伪装镇定地正气凛然道。

她知道天色已晚,今天上课的教学楼又很是偏僻,位于最西端,不管离校门还是宿舍楼亦或是活动的热闹场地都很远,所以一下课这里就没多少人了。况且她们还是在这里呆着好一会儿,外面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要想求救更是困难重重。

“你以为外面还会有人吗?要是我没记错,今天学校可是有晚会哦,大家都离开去玩乐了。”丽莎不怀好意地狡诈一笑,真是苍天有眼,今天真是天时地利人和,哼!天都在帮她。“今天你们落到我的手上,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嚣张。”

叶倾的心越发紊乱不安,她知道现在的形势真是很不利,稍有不慎恐怕万劫不复。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要自己镇定下来,停瓣情况又不是没见识过,她一定要保持理智尽量拖延时间。这个女人不是说了吗?今天既然有晚会丹尼尔他们应该会来找飞舞玩,若是宿舍找不到人他们定会打电话问他的,对了,打电话……叶倾观察着眼前的形势,只要拨通他们的电话就有一线希望。她暗下决定,偷偷地假装不经意地把手伸进了衣服的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悄悄索到手机键。

机会只此一次,不容出错。

叶倾碰触到冰凉的手机键,心里一喜,她一边回忆着,一边悄悄地碰触着电话。

突然,一个人影奔到了她的眼前,还未定神看向来人,手臂便是一阵剧痛,像要被生生的折断般被人紧箍着。“小姐,她想要打电话。”

叶倾抬头看去,原来是个男人,怪不得力气这么大,她的手都要断了,好痛……

梅飞舞见叶倾痛得连眉都紧蹙着,上前就是重重的一捶,“你给我放手,不准你伤了她。”

“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记挂她。哼,竟然背着我搞小动作,马克给我好好地教训她们。你们……”丽莎看看身后站着的男人,眯起眼睛,出得意又凶狠的目光:“我突然想到你说的也有道理,你刚刚这么一弄正好让我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方,保证既能教训你们又能杜绝你们以后的报复。今天我就叫他们扒光你们的衣服给你们拍个几打裸照,要是气氛好点还可以帮你们拍一段爱片断,方便你们以后好好回味回味……哈哈,这个主意真好。你们,都去帮忙。”

这个疯子!

竟然连这么猥琐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想让她们这两只白老鼠当场做实验。

“你这个变态女人,我父母和暗斯魅他们不会放过你的。”梅飞舞气愤地张口骂道,双手双脚不断挣扎踢打着那些想要捆绑住她们的男人。

“呵,暗大少?你还想拿暗斯魅压我啊,我告诉你我还真不怕他,至于你父母更是好笑,远在天边的人即使知道他们也赶不来了。”她得意忘形地睥睨着挣扎不休的梅飞舞。“你最好乖点,省得受看披染之苦,啧啧,你看看你那细皮嫩,都被弄到有血了。”

叶倾第一次感觉竟是哭笑不得,再来就是替丽莎可悲,她觉得浑身没劲,连挣扎都没力气。现在本就没法找人救她们,又没有任何自救的工具,唯一的手机也给他们砸了。

她的指甲紧紧扣进手掌。如果,如果她今天不跟叶倾哈拉半天如果她们两人自昨天后就警觉点,她们还会这么轻易就被丽莎这群人逮到吗?还会不会碰到这种事?如果她昨天不道跑,或是阻止暗斯邪他们对丽莎的羞辱,她是不是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她是不是可以避免六年前如出一辙的此类事件?

不,脑中忽然响起这样的答案。即使她阻止了暗斯邪打她,总有一天以她的愚蠢她还是会被打得。而以前的事情早已发生成为了脑中的回忆,再不会消失,四大公子既是。他们与她相遇,这是命运;而那些为了他们而总是为难同为女同胞的她,这是她们的选择;他们彼此都无能为力……

所以,她不能后悔,她也不能临阵退缩。惹上了就是惹上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她必须要面对的。

叶倾尽量自然地微笑,慢慢后退避开欲上前围捆的人,试着来软的:“丽莎,我们同学一场,我们不需要这般大动干戈,伤了和气。矛盾是可以解决的嘛,你不要我们接近丹尼尔或是四大公子他们,那我和飞舞就绝不会靠近他们一步,不需要用这种激烈的手段。你也不想事后和我们拼个鱼死网破吧?……”

丽莎一步步上前逼近,冷笑连连:“叶倾,现在你示软也没用了。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什么筹码和我在这儿谈条件?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翅难飞,而我马上又会让你们以后有所忌惮不敢乱说,你倒是说说你有什么价码在这儿和我啰嗦?”她得意地大笑两声,然后那些目无王法的男人说:“塞住她的嘴,脱衣服!”

那几个男人纷纷逼近她和飞舞。

叶倾不自觉地后退:“你们疯了吗,这是学校的教室,被发现你们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四大公子和梅式不会放过你们这里的任何一人!”而丽莎却是满不在乎,耸耸肩:“你放心,人都走了,剩下都是我的人,你知道外面还有我的人在放风吗?呵呵,你以为我没有做好万全准备吗?”早在一放学,她就有计划的驱散了其他的学生,他们现在都不知道玩到哪去了。

外面竟然也有人在放风!叶倾和梅飞舞惊愕彼此对看,这么大的动静她们竟然丝毫不知,还兀自待到这么晚,这不存心把自己置身险地吗?真是太不应该了,看来这次具的是准备周全,要好好教训她们俩个了。

现在怎么办?总不能真让他们得逞剥光她们两人的衣服吧!

几个男人含着猥琐的笑意继续逼近,似乎在玩猫捉耗子的游戏,叶倾被逼到教室的墙角边,完全没有退路了。而梅飞舞也好不到哪去,手上也是红痕密布,一个长相凶恶的壮男人拿起布团和绳索,想要捆绑住她们后拿布团堵住她们的嘴防止她们乱叫引起麻烦。

那个男人大概就是丽莎口中的马克吧!

而其余的几个则在一边兴奋地观看即将到来的捆绑戏码,迫不及待地等待马上的脱衣服乐趣。

最可恶的是,那个坐在后排的女人竟然真的兴趣起相机准备拍照……

这里是一楼,窗户外面既是草坪,如果逃走即使外面有丽莎所说的放风的,只要逃得快点总还是有一线希望的。而她,一定要动作快……

这么久都没动静,看来指望别人是不可能了,为今之计只能靠她们自己了。叶倾挨近旁边的梅飞舞,悄声细语:“马上我说跑,你拉窗帘跳下去快跑,不要犹豫。”她记得他们进来只拉上了窗帘并没有关窗户,飞舞跑快点应该也一线希望。

“什么?”梅飞舞惊愕地望向她,叶倾竟然叫她快跑?那她怎么办?如果她跑了,他们定不会放过她的……不行,她怎么能抛下她?

“说,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那个逐渐走近的男人大声问道。

叶倾双目含笑,看也不看梅飞舞的走到那个男人跟前,巧笑倩兮地说:“这位马克大哥,我们哪有说话啊!我刚刚只是让她先脱,结果她不同意,我就想啦迟早要脱还省得受皮之苦,还不如我先来呢。”

那名壮汉一听,怔愣了一下,一会儿才明白过来丽莎早前唤过他的名字。他了然一笑,居然愚蠢的信以为真,“没错,你不仅识相还蛮聪明的嘛,怪不得适才看你没有反抗。这就对了,只要你不反抗,大家都好过啊!”

呵!她没有反抗第一是因为没用,第二是因为你们忙着对付飞舞,又没人要来绑她,她反抗个屁啊!

愚不可及。

“那……那个地方狭小了一点,我们到讲台那边去。空间大,视野又好,至于她……”叶倾意味深长地撇了梅飞舞一眼,“你让她在那儿好好想想吧。”

“好,就让她准备准备。”马克很有兴趣地走到那些男人前面站定,兴致盎然。也许他是拿准她们逃不了,也许只是想欣赏她们垂死挣扎的样子。

而坐在前面的丽莎是满眼的嘲讽,看着她这个临阵退缩的女人如何在她的面前丢脸发浪,露出真面目。

哈!这么爱看她表演啊,那她具得好好演演呢。

她深吸一口气,微笑:“既然我都要脱了,你们怎么能不坐下来慢慢欣赏呢!”

马克有点吃惊,但却没有反对,向后看了一眼,指示身后的几个男人。

等他们坐定,叶倾假装不经意地打量起讲台上有什么可用的防止武器。嗯,只有一细细的小竹,是上课的教授为了授课或是“提醒”不认真的学生用的。

事不宜迟,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反悔改变主意,趁着现在……她一狠心,朝着一直蓄势待发的梅飞舞吼道:快跑。而她则迅捷地拦在那些人面前。

这样低的胜算,她也要赌一赌。

梅飞舞一听指示,立马拉开窗帘跳了下去,撇腿狂奔。

后座的丽莎这才反映过来,面目狰狞地急冲到前面吼道:“还不快去追!叫外面的人也去准备,你,你,留下给我抓住这个女人。”

“是。”马克脸色铁青,他完全没有料到这个女人竟然会使出这招。

“休想!”叶倾挡在他们前面,她知道如果不这样拖延飞舞肯定逃不了,即使这与螳臂挡车没有多大的区别,但只要多坚持一秒飞舞就多一秒胜算。

“给我上,还等什么。”美丽的眼眸染上森狠毒之色,丽莎狠狠地催促着手下行动。若是让那个女人跑走了,她以后将会有很大的麻烦。丽莎心里明白梅飞舞家世并不比她差,所以她才想出这么一招毒计好堵住她的口,只要那个在她手里,谅她也不敢跟她的脸面过不去,若是宣扬出去她没有好处。而现在,她逃跑了,只留一个没有丝毫势力的叶倾,她即使有个那个把柄也没用。

叶倾当然知道丽莎为什么会这么气急败坏,她留下来不仅是为了争取时间,还有一层就是她料定丽莎那个女人所谓的把柄只是为了以后好要挟飞舞,而她……只是附加的另一个出气品,全然没有飞舞来的有价值。

“是。”

叶倾拿起竹条就对着那几个欲追的男人抽打起来,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出去的,即使是靠这种女人的泼辣行径。

不过,顷刻,叶倾就被那几个男人制服住了。

“你们给我好好地教训她,你,出去叫外面的弟兄,剩下的跟我走。”马克扳着凶狠的脸瞪了她一眼,这才领着剩下的人从窗口跳出,抓梅飞舞去了。

“啪。”一个狠狠的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害的她的脸都偏到了一旁。

唔……好痛!

左脸颊热辣辣的,痛的都麻木了。

这个死女人,用得着这么大的力吗?她难道不知道力是相互的,她痛她的手也会痛?

“给我狠狠的打。”丽莎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

“是。”两个男人开始对她拳打脚踢,完全不管他们打的是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人。

数不清的拳脚打在她的身上,痛得让她只能紧紧地蜷缩起身体。为什么她老是要受到这样残忍的对待,为什么每次他们四个惹的祸都要她这个无辜的人来偿还?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救她……飞舞你跑掉了吗?有没有找到人来救我?快点……我好痛,坚持不了多久了。飞舞,为什么你还没有来……快点……

叶倾只觉得全身都在痛,没有一处完整,耳边只有男人拳脚挥来的呼呼声响,嘴里只有直涌而上的血腥味道,鼻子里更是只闻得到单一的气味,血的气味……她现在一定像个猪头,连最初的伸手抵挡都无力了,不知道她会不会真的被他们打死?不过,这样也好,总比被他们羞辱的好……她最不舍的是宝,他还那么小……意识逐渐昏沉的叶倾模模糊糊地想着乱七八糟的问题。

“小姐,那个女人跑了,我们差了一步。”恍惚间,一个有丝熟悉的男音如是禀告道。

“废物!”

“你怎么做事的?竟然让她跑掉?”丽莎显得有些歇斯底里。她竟然逃跑了!

丽莎焦躁地左右走动,“马克,你叫他们先行撤退。至于她……”丽莎狠毒地看着那个一时奄奄一息、一动也不动的女人,“你留下把她给我扔到前方不远的天音湖里去,我们走。”

哼,毁尸灭迹,这是干爹从小就教导她的。即使以后梅飞舞那个女人要找她麻烦也无凭无据,理亏在先。

即使是黑道出身的马克,仍是为丽莎的话吃了一惊,他以为她会放这个女人一马,虽然这样的她已是出气多入气少,没想,她竟然如此恶毒狠辣的要抛她入湖……

丽莎领着一班人马快速地离开,剩下处理后事的马克和奄奄一息昏死过去的叶倾。

马克含着一丝怜悯地看了一眼已昏死过去的叶倾,其实他很佩服这个女人,临危不惧不说,还使计救了自己的朋友。为了拖延时间孤身留下,明明知道留下没有好下场却是义无反顾,没有丝毫的迟疑……但是,他是个黑道人物,这种情绪不该出现。

事不宜迟,他动作敏捷地来到毫无意识的叶倾身边,轻而易举地一把抄抱起昏死过去的叶倾扛在肩头,跨出教室,向那个丽莎指示的方向前进。

第一百零二章

混乱

另一头,梅飞舞领着一群人正赶到教室。

空地一人的教室显得空荡森,让急急忙忙赶来的梅飞舞的心都冷了一截,没人!叶倾呢?丽莎呢?那一帮人呢……对,他们一定知道她会赶来带人逃跑了,一定是这样!梅飞舞如此安慰着自己。

“大家听着,此事事关人命。大家快点分散展开地毯式的搜索,我相信他们还没走远,大家帮帮忙快点行动。否则,叶倾恐怕……”

声音如鲠在喉,呜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叶倾,你千万不要有事啊!

“大家快点行动。”丹尼尔立马吩咐着,一边把梅飞舞拥进怀里安抚着。

一群人立马分散开来,四面入方地以这幢教学楼为圆点搜索开来。

“没事,没事,叶倾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思佐也在一旁拍着梅飞舞的背。他知道飞舞有多么的自责,可是现在自责毫不济事,找到叶倾才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叶倾为了救我,现在生死不明,我当时怎么能抛下她一个人?丽莎那个女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我,我怎么对得起叶倾,怎么跟宝交待……对了,找他们!他们势力那么大,一定有办法的。”梅飞舞这才忆起暗斯魅他们四个人,急急忙忙地掏出手机打通暗斯魅他们的电话,这联系方式还是她死皮赖脸千方百计要挟叶倾问他们四个要来的。

“找到了。”倏然,一声惊叫声冲破云霄。

找到了?他说得一定是叶倾。梅飞舞放下手中的一切动作,猛然抬头,搜寻着声音是从哪个方位传出来的。身边的丹尼尔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得,张着嘴想劝她不要着急却始终没有吐出只言片语。

他知道,此时的梅飞舞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有确定叶倾平安才能让她平静下来,否则,叶倾若是稍有差池,她将终身悔恨。他知道,现在她的内心在受着怎样的煎熬……好友为了她而生死不明……这样的痛苦换着一个男人也承受不来,何况是从小养尊处优的她……

天音湖!是从不远处的天音湖传来的,那个地方……她和叶倾常常一下课就去休息赏玩一番……

梅飞舞拔腿往天音湖狂奔而去,身后好像有人在叫着她的名字,但是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余力去注意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直接从茂密的林木从中穿越而去,也不管错综复杂的枝桠是否会划破她外露的细嫩皮肤,她的脚步急促凌乱,前半生她还没这么竭尽全力地奔跑过。

身后的恩佐、丹尼尔、亚瑟他们还从未见过她如此疯狂的样子,可见此时的梅飞舞对叶倾是多么的重视中,她,是多么在乎这个一生的朋友。

奔到湖边,她刹住脚气,连气都来不及喘一口。河边上,一个身影,分明是熟悉的叶倾。她满身的伤痕遍布,浑身湿淋淋的,那么的脆弱毫无生气……

“叶倾!你怎么了?”她扑到昏迷不醒的叶倾身边,急急地问着身边的人。

“情况很紧急,她状况很不好。刚刚我们搜寻到这边时,一个鬼鬼崇崇的人影朝着那边逃跑了,我们四下一打量,他们竟然把她抛到了河中,真是太可恶了!这些丧心病狂的人渣!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来。飞舞,你放心,这次我们一定让学校严厉处罚那个目中无人的女人。现在,你快点通知她的家人,我和丹尼尔他们尽快送她去医院。”说话的这个人是与丹尼尔同班的建筑系的学生,他们都认识乐观开朗、美丽动人的梅飞舞。要不是当初丹尼尔他们三人先下手为强,天天转着梅飞舞不让他们有可乘之机,他们才不会放弃呢!

丹尼尔他们一群人也正好赶来,一听这事科是震骇不已。他因为飞舞对她们的同学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而且那个丽莎还因为他的家世明里暗里地表示过,想当然他不会看上那样的女人,之后也就不了了之。反而是飞舞多次向他抱怨丽莎找她晦气,没想到这次,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好了,飞舞你负责通知事宜,我和格雷现在马上把叶倾送去急救。”丹尼尔一把抱起浑身冰凉只剩微弱气息的叶倾急急离开。

梅飞舞则是尽量收拾起多余的情绪,伪装镇定地通知暗斯魅他们四个……

危机仍在继续……

深夜。

特等病房里静悄悄的,太过静谧的环境反而营造出了恐怖的氛围。事实上,一接到消息就到病房里的暗斯魅现在的表情的确很恐怖,狰狞暴突的经络显示着他是多么的愤怒,一副恨不得生啖人的食人魔模样。要不是病房里橘黄的小灯亮着,有人大概会被他现在的狰狞面目吓得肝胆俱裂。

这什么?

为什么她还没醒过来!

红泽殇俯身靠在病床边,一边爱惜地用手抚着躺在病床上的叶倾纤弱无力的小手,一边轻轻地用脸颊一遍一遍揉着叶倾苍白无血色的脸颊,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着病人在说:“对不起,为什么我又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永远失去你了……”

红泽殇絮絮叨叨地说着,可病床上的病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砰!”

一声巨响,一个鲜红的拳头印赫然醒目地印上了白色纯净的病房墙壁,空气中飘散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病房内无形中似多了一楼血腥暴烈的气息。

“是我的错,要是小野猫有什么不测,我定要那些人一个个的给她陪葬。”而现在,他会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绿眸里满是疯狂之色,他绝不地让那些人那么容易死的,胆敢置若罔闻视他们四大公子如无物的人--碎尸万段!

他们都该死!

红泽殇眼也微抬,冷冷地嗤笑道:“陪葬?你以为让他们陪葬,倾就能醒得过来?你以为让他们生不如死,倾就淡忘那些伤害?你以为你这样,就能推卸你的责任?魅,我告诉你,若是倾醒不过来,我们……再也不是朋友。”他说过下不为例,没想到这报应会来得这么快。

倾,为什么是你?罪该万死的人应该是他们,是他没有阻止他们的计划放任他们置你于危险境地。

哈!还说什么守护你一生一世?可笑!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却没有一次在你的身边!

可笑啊!

是他的错,他的错……

暗斯魅痛苦地凝视着那个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现在的她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让他心疼,可是……这样的结果是他造成的,是他!是他一直的自以为是、任妄为造成的,他没有想到那个贱人会这么明目张胆,他没有想到这样的伤害会来的这么的快,他更没有想到为了他每次的霸道、自私、妄为,竟然带给了她这么多的伤害,甚至连殇也被他这样的狂妄自私伤的的重……

都是因为他……

要是他暗中安排人手保护小野猫……要是他今天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陪着她……要是她命令她立刻回家……要是……

再多的要是也不能让她醒来,再多的要是也弥补不了他昨天的过错……

“咔。”

病房门轻轻地打开,另两价目人故意放轻脚步,走了进来。

即使知道病床上的叶倾一直陷入昏迷状态,龙熙澈也自我安慰着自己,暗示着自己她只是睡着了,而他……不能吵着她睡觉,不然,倾儿会很不高兴。

龙熙澈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前,弯下身温柔地吻了吻叶倾那有丝干涩的唇瓣,直到湿润了她整片的唇瓣他才满是爱怜地不舍离开,“倾儿,我知道你最担心宝了,你最想知道他的消息对不对?我已经帮你接他回家了,他一直在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去接他,我只能编个小谎说你今天要陪梅飞舞过,飞舞也打电话帮我圆了这个谎。可是,倾儿,这个谎只能用一次,你是知道的,宝那么聪明,我们这次骗过了他以后就不可能了。所以求求你,倾儿,快点醒来吧!我们四个人还要向你赔罪呢!只要你醒来,我想对我们怎样就怎样,我们以后都听你的。只要你醒来……”

脸庞缓缓低下,声音嘶哑,龙熙澈一脸痛苦地望着躺在床上的人儿。

“邪,他们呢?”暗斯魅也不管一直在流血的右手,冷冷地问着一声不响的暗斯邪。腥红的血沿着手指缓缓淌下,滴落在地,形成一滩小小的血泊。

“我已经派人抓到了那些人,霍斯集团和意大利黑手党也在着手处理,不久,意大利的这两个掌控黑白两道势力的龙头将会彻底消失。”暗斯邪面无表情,如黑曜石的眼眸闪着嗜血的光芒,他不会轻易放过那些人的,竟然敢挑战他暗斯邪的权威,那么他也不介意让他们透彻地了解他的怒气是多么骇人。

因为一个蠢女人,意大利的势力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而这、就是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的下场。

霍斯集团,又是霍斯集团,要是他没记错上次倾为了宝的事情求过他,这次,他们的梁子真的结大了。

“让他们百倍千倍的赔偿,但不要弄死他们,我要等倾醒来后亲自在她面前好好教训那几个人渣。”蓝眸波涛汹涌,漠然的神色越加冰冷无情,他们这些人很荣幸地将要成为他的试验品,红门最新研发的一种XT900沙林毒气定会让他们生不如死。

“好。”暗斯邪冷冷地眯了眯眼,他估计现在那几个人也已经差不多了。

还记得他们今天下午赶到医院时的画面,那样毫无生气地叶倾让他们撕心裂肺、痛彻心扉,扪心自问,他们是不是真的如他们所说那么保护到了倾儿?

没有,一次次的伤害,一次次的痛苦,一次次的命悬一线都是他们造成怕,都是他们……

爱,太难守护;,爱,太难坚持;爱,不仅仅是嘴上说着誓言,转瞬又让自己在乎的女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们四个遇到了爱,懂得了爱,却一次次地放任这种爱伤害他们最在意的女人……

暗斯邪满心的绝望痛苦,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这么浓烈的感情对于从小就冰冷惯了的他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新体验。

不自觉伸出的手,想要像殇和澈那么细细的抚此时的她,可是,他最后仍是缩回了手。

他是生活在黑暗地狱中的杀手,现在他为了她将要再次复活……

今后,就由他来为她扫除妄图伤害她的一切障碍。

挡他者——死!

第一百零三章

——协议

空气中弥漫着医院特有的消毒水的味道,耳朵里萦绕着的是挥之不去的仪器“嘀、嘀、嘀”的单调运行声。

身体一阵一阵的剧痛,宛如被人千刀万剐般撕心裂肺,又像被千斤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永无止境的感觉。拼尽全力想要睁开双眼,却是徒然无功,耳朵边只隐约听到嗡嗡的声音,不知是说话声还是蚊虫类的繁杂生物。

叶倾想人伸手挥赶那些可恶可恨的吵闹,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成功。

她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受她意识的指挥,全都罢工歇业了。叶倾只得在心里挫败地为自己的无能叹了一口气,放弃想要运动自己破败身体的想法,静静地躺着,侧耳倾听着外界的一切。

倏然,有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由远到近,接着是开门的声音。有人在我的身边停下,会是谁呢?

“暗斯魅,为什么倾儿还没有醒?她已经昏迷了三天了,要是再醒不过来……她是不是病得很严重?是我害了她,是我……呜呜……”

“放心,这个医疗团是我们专门聘请全世界各科权威名医组成的,小野猪会没事的。我刚刚又去向他们问了一下情况,他们说叶倾今天就会醒来,她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我知道叶倾一定会没事的。叶倾,你一定要快点醒过来,宝很惦记你的,他那么聪明老成,我好不容易瞒过他三天,你这个死女人这么贪睡,宝只有你才应付的了,你要是不希望他担心难过就快点给我醒过来,知不知道?”梅飞舞说着说着就语带哭音,这几天的她很是脆弱动不动就想哭,宝已经很起疑了要是叶倾再不醒来他一定会知道的。叶倾已经因为她这样了,她不想宝因为她的过错而伤心难过。

“要是真不行就把他带来吧,瞒是瞒不了多久的,况且小野猫即使醒了也还需要静养。”暗斯魅深深地望着还在昏迷的叶倾,也许宝能尽早唤醒她也说不定。

“嗯。那些伤害叶倾的人怎么办?”他们没有人的人渣,一定要让他们受到惩罚。

“这你不需要担心,我们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暗斯魅的声音冷冷的,低沉的话音全无平时的慵懒邪气,满布肃杀狠的森冷之气。

“……”梅飞舞虽然也恨不得把那些人千刀万剐,但一看到满眼狠的暗斯魅她的心还是禁不住地抖了抖。这就是暗门掌权者暗斯魅的另一面吗?单单变了一下脸色,就给人这么强烈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难道暗斯魅杀了他们?

叶倾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以暗斯魅的格,他们一定会死得很惨,这些人这么可恶活该被杀,可是他们毕竟只是听命行事。

经过这么多,她终于知道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前一刻还活的彩绝伦的人说不定下一就是横尸街头,那么多人的命……

叶倾想要张口说些什么,努力地想睁开双眼问个清楚,她不希望因为她而背负上那么多条人命。

突然有温热的手指抚上眼帘,暗斯鬼惊喜的声音在耳边:“小野猫,你醒过来了是吗?眼睛动得这么厉害,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眼皮有如千金重,抬起这个动作是那么的艰难,但叶倾仍是努力地拉开了一条缝,就这样尝试了几次后,眼皮才终于微微的撑开,视线也由模糊变得清晰起来。

叶倾还真不敢相信这个映入眼帘的男人就是那个邪气逼人妖异惑人的暗斯魅!青黑的胡渣一看就知道已经几天没打理了,原本白皙丰满的脸颊也显得很是瘦削,如雪的银丝乱糟糟的象是几个月没洗过一样,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双眼有丝浮肿爬满了血丝,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几天都没有睡觉一样,显得狼狈不堪!

“你……你怎么这样?”三天未曾说话,她的声音破败不堪,低哑嘎的简直与那破铜锣有得一拼。

“怎么?小野猫嫌弃我这个模样?”暗斯魅语气一变,又是那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邪气模样。

“你……”叶倾偏头不理他。

这个人,怎么说话老是喜欢揶揄她?

“叶倾,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吗?这个坏女人,你怎么可以让我背负这么学生的罪恶感,你知不知道要是因为我你有个万一,我这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碰巧遇到丹尼尔他们,又及时分散同学四处搜寻你的踪迹,你就要永沉天音湖湖底啦!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独自一个人睡这么久,让我日日夜夜地为你担惊受怕受尽折磨?你知不知道……”梅飞舞冲到她眼前,一股脑的把心里积压已久的不安、自责、内疚、悲伤……倾倒而出。

“我知道……我知道……”叶倾想要伸手拍拍这个为了她担惊受怕的好友,但是沉重的手怎么也提不起来,最后她只能放弃的满口安慰她,任由这个女人把那涌起的泪水和恶心的鼻涕擦在她那雪白刺目的病号服上。

哎……叶倾斜睨着脏污的病号服,也许……给这件衣服添加点颜色也不错,省的被这身白得刺眼的病号服亮闪了眼,她苦中作乐调侃着自己。

“你不知道,你要就不会把我支开独自留下,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让我自责到快要死掉……”梅飞舞仍是不住地数落着,继续着她的擦……嗯,我们暂且说是眼泪大业吧。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先逃,顶多咱俩要脱一起脱,来个大跳脱衣舞,让那些臭男人看个过瘾,是不是?”死里逃生,命悬一线,这种感觉让叶倾觉得生命是如此的脆弱,重生的她想要再次心情地享受生命,纵情欢笑,把以前失去的快乐统统都补回来。

“你这个死女人竟然会开玩笑了?不会是这次被别人投湖脑袋里灌了水的后遗症吧……”梅飞舞满脸的不敢置信,虽然以前的叶倾也会打趣逗她,但是现在的叶倾总让她觉得有丝不一样了……

“飞舞,你知道我临死前想得是什么吗?”叶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不像是看着她,像似透过她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什么?”

“在被他们毒打至昏迷前,我都在抱怨为什么我会遇到他们四个……”叶倾意有所指地瞥瞥暗斯魅,接着才又就高深莫测地说道:“为什么每次他们惹的祸事都要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得到报复?为什么都没有人来救我?”叶倾淡淡地说着当时内心的想法,这大概是每个遭遇如此对待的人当时都会想的问题吧!他们一定会像她一样抱怨命运的不公,造化的弄人。

“叶倾……”

“小野猫,我们……”

叶倾望向两人,温婉一笑,“我知道你们都很自责,但是……我悄然间意识到活了这么多年,我其实是很不甘心的。你们大概不知道吧,我从小就被自己的亲生父母送离身边在外独自生活……”顿了顿,叶倾回想着那段孤独无依的可怕生活,“我的亲人明明都在人世,可他们却可笑的送走了我,所以,我的幼年可说是在孤独寂寞中长大的,身边除了一个对我还算好的吴妈外可说是一无所有,我的父母关注他们的事业的时间远远大过我,我从小就在那样的环境中长成……人生短短不过数十载,我人生的三分之一几乎过去,可是我却还没真正的放开心去享受生活,尽情欢笑,自由地去周游世界……如果就那样死去我会很不甘心,你们懂吗?”

叶倾也不知道飞舞和暗斯魅有没有懂,她讲这些话不仅仅是为了安慰飞舞,更多的是希望那个霸气邪魅的男人能够明白她,放开她,让她过她想要的生活……

“……”

两人都沉默着。

“小野猫……你觉得我们四个让你很累,对不对”暗斯魅轻轻地叹息。因为他们给她惹了那么多的麻烦,如果没有他们四个,也许……她早在几年前就有一个完整的家,幸福地过着她所希望的生活……是他们,使她的生活和际遇发生了改变……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的确说对了。自从遇到他们,她就觉得她活得好累;再加上他们对她的穷追不舍,让她觉得身心俱疲……她真的很想拥有自己的生活,不必担心他们会找到她,无须挂怀他们又会给她带来怎样的灾祸……

“是,我被你们缠得很累了。你们能不能放手,不要再缠着我了?”叶倾哀求似地望着那个岿然不动背脊挺得笔直的男人。

这时,门外陆续走进来几个人,扭头一看,正是其他三个人。

他们……听见了吗?

可是,听见又如何呢?

“倾儿,你要我们放你走是不是?你要离开我们是不是?”龙熙澈一个疾步上前,殷切地凝视着这个好不容易醒来的宝贝,却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语。

“我要守护你,不管你愿不愿意。”红泽殇只淡淡地说出这句话。他是不会放开她的。

暗斯邪不发一词,只是全身的冰冷气息猛然间强得让人想要打颤。

“你们……”虽然知道希望微乎其微,十分渺茫,但是他们实在是——冥顽不灵。

“我答应你,我们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暗斯鬼突然语也惊人地说道。

“魅!”

“我不答应。”

“……”

他会这么好说话?叶倾不相信地对上那双魅惑人心的绿眸,却不自觉地被他吸入其中:眸光潋滟动人,宛如一潭碧波荡漾的泉水,好似白玉般温润如碧又如翡翠般璀璨夺目,瞳底闪着妖异的光,像要把她活生生的吸走她的灵魂。

“但有一个条件。”暗斯魅满意的一笑,笑容张狂而邪气。

小野猫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要是他们在采取强硬手段,她可能又会像五年前那样,只有这样的条件才会打动了,绝处逢生,那是他们最后的一搏。

“什么条件?”叶倾一听立马从刚才的恍惚中回过神,她怎么能够被他的美色迷住呢?即使他真的很帅,很帅……不过,他那么老奸巨猾,那个条件肯定不会轻易让她达成的。她一定要谨慎行事,这是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可能就再也没有了。

暗斯魅见叶倾这么快就缓过了神,笑得越加娇媚,眼波流转间夺人心魄。不愧是他看中的小野猫,没有因为她梦寐以求的愿望而掉以轻心,没有因为他特意的魅惑而迷失心智。

呵,这样的女子,才是他找寻一生的人。

“你和我们四个人生活三个月,三个月后,若你仍是坚持要走,我们绝不阻拦。”眸光微动,薄唇微掀,暗斯魅提出了这个出人意表的条件。

“什么?”

“???”

“!!!”

“啊?”这也太幸运了吧!这句话梅飞舞没有说出口,她怕说出这句话会被叶倾用眼光 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不过,真的不幸福哦!

“什么?三个月?”这也太扯了吧!她和他们一起生活,谁能保障他们兴致一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他们要她做她不愿意的事情,她也照办不成?

“是。三个月后,你自由。我替他们保证,若是再有纠缠就是与我暗斯魅为敌。”宝石绿的眼眸幽深难测,谁也不知道现在的暗斯魅心里在想些什么。

她目瞪口呆,这样的暗斯魅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他周身像是萦绕着一种诡异莫测的神秘气息,让她的心……躁动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改变……

到底是什么?

她,要不要接受?

为了今后的自由……

“魅!”仿佛一世纪般的沉默后,寡言的暗斯魅头次开了口。

他懂他,这次最后的赌注,心得输赢在三个月后分晓……

成王败寇!

她赢,自由;他输,心碎;他赢,幸福;她输,……

“我同意。”他一定能在三个月内赢得她的爱,倾儿,现在的我们都在赌,三个月后我们和你定会分出胜负。

“同意。”红泽殇不再反对,淡然而坚定地望着叶倾。这个赌注他赌了,他相信他的爱一定会留下她……

“你怎么说?小野猫?”暗斯魅了然一笑,似一切皆在掌握之中一般自信淡然。

既然这样……有何不可?

三个月之期,若是他们输了,赢的就是自由,若他们赢了……就看,是谁能困住她这颗不羁的心吧……叶倾粲然一笑,洒脱恣意,宛如北极流光,魅自心生。她说过,对付他们,不惜成妖;若他们是魔,她倒要看看这些魔如何困住她这头妖!

“成交。但我附加一点,不能让我做违背我意愿的事。”既是赌约,就要公平。她可不会让自己处于不利的位置,再说他们还是四个……

四人对视一眼,“好。”

“飞舞是见证人,以后输的一方若还有纠缠,任何后果……自负!”

“好。”

就这样,她和他们的战争,正式在五年后的今天展开。到底是谁俘虏了谁呢?

硝烟弥漫……

第一百零四章

执行协议

叶倾不得不说暗门的私人医疗团真不是盖的,不愧称之为权威。她的伤那么重,只不过用了短短一周时间就差不多恢复如初了。再加上一日三餐昂贵药物的滋补,她那残破得像废弃产品的身子就如被回收站回收改良再度使用般,较之先前体质反而越加的好了。

一周后,她已经能够坐起身子下床走动,十天后她已经可以完整无缺地自己走出医院了,而那些紧急招来的医疗团也获得命令回了暗门总部。

期间,暗斯魅他们四个天天轮流报道,必有一人陪在她身边,颇有做她全天候保镖的加热。她也曾强烈的反对过,不过他们四个都是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模样,气得她差点想要甩门抗议他们的侵犯人权。不过,可想而知,毫无结果。他们自那件事后有志一同地对她的安全问题采取强硬态度,不管她喜不喜欢都要让他们一个陪着。最后,她弃甲投降。不过,她可没承认她失败了……战斗还没开始呢。

在协议的约定下,她和宝住进了这幢公寓的顶楼。这个顶楼的住房格局本就和下面的楼层不相同,再加上他们四个又花费巨资请人来做了改建,现在的房间大得吓人,可说是变成了一栋三层的小别墅。最顶层布置成他们四个的房间,下一层则是她和宝的房间,再下一层则是充当客厅厨房之用。各个楼层还有独立的卫生间,洗漱室,大得吓人。引用一句梅飞舞的话就是:财大气的有钱人就是不同凡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呐!

的确,他们出手的大方令人咂舌。这四个人本来想要放弃这幢高级别墅重新去选一栋独立的别墅买下的,不过后来因为她的极力反对才不得不作罢。

有钱也不用这样吧……她无奈地如此想着。

这里她住了五年本就有了感情,而且上演又方便还可以让飞舞她们时常来串门,她实在不舍得这里。最终,他们改建了顶楼,而五楼原来的房间则给了飞舞和她几个感情不错的舍友住,对面则让丹尼尔他们住,一举两得热热闹闹又方便时常网页,叶倾是满意的不得了,不过另外四个可就只能暗恼在心了……

清晨,虫鸣鸟叫,鸟语花香,又是一个惠风和畅的好天气。

采光很好的屋子内,满室阳光。

满屋的温暖。

空气中四处飘散着诱人的饭菜香。

香味现在一楼宽敞的一楼弥漫开来,慢慢的,慢慢的,溢到了二楼、三楼……(这里的顶屋至下三层我们暂时且称之为一二三楼。)

“唔……好饿。”叶倾在睡梦中闻到一阵又一阵的香味,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宝在做好吃的吗?

恩……宝真是太能干了!叶倾如此想到,为了将要到来的口腹之欲暗咽了咽口水。

“妈咪,吃早饭了。”预料之中,门在片刻后被敲响。

果然是她的宝贝。

“嗯,马上来。”叶倾一骨碌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动作利索一点不似平时的懒散磨机。

难得可以吃一顿美味佳肴,她怎么能够赖床呢?

叶倾踢踏着熊宝宝拖鞋,穿着热裤和一件露肩白色吊带衫就冲下了楼。

“倾儿……”一大早即起床弄早点的龙熙澈话被堵在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此时的倾儿好……可爱!

一双雾茫茫的狭长凤眸,泛着氤氲的水气,金色阳光下,盈盈发光,让人忍住产生想要亲吻她乌黑瞳眸的强烈冲动。薄厚适中的红唇微抿着,水潋潋的,仿佛带着清晨露水的恬淡清新的气息,惑人心醉。及肩的秀发因为挤压而蜷曲翘起,平添了一抹迷糊和娇俏之感。现在的她哪还有那形影不离的冷淡疏离,有的只是让他意乱情迷的迷糊可爱……

而叶倾本来要揉眼的动作顿时顿住,她呆愣站在楼梯上望着那个正探头出来的……龙熙澈!

不是宝!

是龙、熙、澈!

“怎么会是你?”朦胧的睡眼大睁,嘴巴不自觉地张大,惊愕的话语就那样不经思考地脱口而出,满眼的不敢置信。

试问谁能鼎鼎大名的龙产让现任总裁这般的……额,可爱模样?

吓!

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此时的他从厨房走了出来,白皙儒雅的俊脸上沾着一点白色的粉末,滑稽又可爱,身上穿着她的那条维尼小熊的米色围裙。一身白色的Giongio Armani休闲服穿在他的身上,本是优雅而迷人的优雅帅哥,现在却平添了一丝不协调的可爱和滑稽……

他这是在干什么?

太奇怪了吧!堂堂的龙门总裁竟然在帮她准备早餐!不要怪她为何如此自恋,看他那一身装扮还叫宝叫她起床,除了白痴但凡是人都知道,这顿早餐不言而喻是为她……做的。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一夕之间,龙熙澈竟然变成了这样。

他热烈地盯着她,笑意盈盈,黑亮的眼眸炯炯有神、熠熠生辉,宛如漫天黑暗中倏然而现的星光。

“倾儿,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快来吃早饭。”

贤良淑德。

叶倾瞠目结舌地瞪着那个笑得一脸优雅迷人的男人,脑中猛然闪出这个词汇。

“老妈,快来吃早餐,不然会迟到的。”宝早已在客厅的餐桌上坐定,看那个目瞪口呆的老妈估计要是他不喊她,她可能会一直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发呆。

“啊?……哦……”叶倾呐呐地转向衣天宝,呆呆答着从楼梯上走下去。

“倾儿,你想吃哪种早餐?中餐还是西餐,亦或是中西合璧的?”龙熙澈微笑着,笑容那样温柔透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优雅之气。他来来回回地忙碌着,从厨房里拿出了许多中西式的早餐,忙活地同时还不忘温柔地询问她的意思。

“中餐……”

叶倾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不知名的暖流情不自禁地流进那常年冰雪覆盖的心田,温暖了她的心。她的声音低不可闻,沙哑而颤抖,望着眼前这个为着她忙碌不已的男人,叶倾的心突然间被什么东西满满的填满了。她突然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幸福感觉,她,宝,一个温柔为她准备早餐的男人,像似一个完美到幸福满溢的……家。她渴望已久的东西……

“倾儿,趁热快来吃吧。”龙熙澈招呼着,一边为她摆放着餐具,不慌不忙优雅从容。

她微不可察地敛下双眼,遮掩住眼里疯狂涌出的滚滚水气,热热的,酸酸的,正如她此时的心……

没想到第一天,她就差点在他面前破功,这样的她还信誓旦旦地说道与他们决一胜负!真是太差劲了……

好没用啊……可是,她真的很感动,很感动……即使普通的家庭也很少有男子为女人煮早饭的,况且他还是权倾天下的龙、熙、澈!

“嗯,做了什么好吃的啊?这么香。”

她压下狂涌的泪意,扬笑笑问道。

真的……

很谢谢……

为了她这样做得他……

“呵呵,我做了蛋卷,里面加入了一些香料和可口的菜肴。小时候我妈做给我吃过,后来我事业忙了也就再也不曾吃过,今天正好让你品尝品尝我的手艺。”龙熙澈伸筷从白碟子里拣出一个炸得金黄的蛋卷,温柔地递到她的腕上,然后又动作优雅的拣了一个递到了宝的碗上。

他的眼眸晶亮幽深,满布笑意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吃?”被他这么直直地盯视着,叶倾羞赧得只能一径地低着头。

“我还不饿,我喜欢看你吃。你吃吃看,好不好吃?”他的眼睛亮亮的,笑容越加的灿烂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羞涩而娱乐了他。

叶倾不自在地拣起白瓷印花碗中的金黄蛋卷,快速地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呜……好烫。”蛋卷里浓稠鲜美的汤汁流了出来,烫着了柔嫩敏感的舌头。她丢脸地张大了嘴哈着舌,左手不停地扇着风,嘴里的半截蛋卷吐也不是吞也不是,出臭得不得了。

真是,丢脸了……

她怎么会那么笨?蛋卷一看就知道是刚放油里炸好的,她竟然吹也没吹直接一口咬了下去!

呜呜……舌头好痛好麻啊!

都是龙熙澈啦!这么温柔迷人,还一直盯着她,害她害羞得连这个最基本的道理都忘记了……呜呜……

“倾儿你怎么样?烫伤了吗?来,伸舌给我看看。”龙熙澈焦急万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到她的身边询问到。

给他看?

这不是更丢脸?

“呃……不用了,不用了,一会儿就好了。”叶倾是打落牙齿和血吞啊,表情僵硬地闭上了嘴把那还温热的蛋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吞了下去。

啊……终于吃下去了,不过,好麻啊舌头。

她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真的没事吗?还是给我看看吧。”龙熙澈还是不放心,看倾儿刚刚叫得那么惨,况且那个蛋卷还是他刚从滚烫的油锅里捞出来的……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她忙推拒地摆摆手。要是伸着舌头让他看,她还要不要活?

“哦,那你小心点。”知道她怕丢脸又不习惯他突然的转变,龙熙澈终于不再继续要求。

“嗯,知道了……”叶倾懊恼地直在心里嘀咕。

哎,果然男颜祸水啊!

“老妈,你很逊耶。”衣天宝见老妈没什么大碍,才放下担心的心情。他已经知道老妈和他们四个的一切,真实的他是愤恨难平、咬牙切齿,简直想让老妈再次离开他们算了。但这次的意外让他明白,老妈还是需要他们的保护,而现在的他没办法做到……所以,他和他们四个达成了协议,他们帮助他变强,而他对他们的协议不加阻拦和破坏。

“呃……快吃早餐,不然会迟到。”叶倾只得喃喃地如此说道,真是丢脸丢天太平洋了。她虽然很奇怪最近宝为什么都不过问她的反常,但是他不问也不错,等他们的协议完成她就可以和宝不再受他们的叨扰了。

“是啊,魅他们几个都已经走了哦,倾儿你要加紧速度了。”他们三个先行一步了,今天他护送她去学校,当然还有下面的几个让他们头痛的人物……

哎,想到这个龙熙澈觉得他的头又开始疼了……

那几个捣乱的麻烦人物,要不是倾儿,他们早就被他们……

算了,算了,不要想了。龙熙澈如此安慰着自己。

“啊,对了,宝我们要快点了。”叶倾忙端起眼前的碗,吃起她的早餐。

第一天的早晨,就在如此的光景中度过……

未来,还有许多的事情将要ING

第一百零五章

————下场

十月流火。

已是夏末,偶尔刮过的风带着清爽的凉意。

疏影横斜。

花香浅淡。

位于东南面的教学楼后一片林荫之处,中间搭建着一个小小的花园,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颇像世外桃源。

疏落的绿荫下。

叶倾静默地站着,凝望着身边一身白色连衣裙正有说有笑的梅飞舞。

“叶倾,你真是太够意思了。你那个公寓当初也花了不少MONEY买下的吧,现在……嘿嘿,让我和露丝她们三个住进去了……”

树叶沙沙响,阳光在树叶的缝隙间闪耀,她静静地享受着身边的鸟语花香,缓缓开口道:“飞舞,丽莎他们……怎么样了?”

今天上午是中文主修课,一早她来上课就没有看见她,萝莉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问问别人,大家都是一副闭口不想多谈的样子,这让叶倾越发的肯定丽莎已是……凶多吉少。

而这,却并非她想看到的。

梅飞舞止住了话头,对视上她的眼眸。

只见斑驳的树荫里,她的及腰秀发越加的黑亮如瀑,红艳有型的嘴唇,一双杏仁大眼黑白分明。她目光清澈,急急地注视着她,目光里有一种欲言又止,像是想告诉她些什么,又努力克制扼住了欲说的冲动。

“叶倾……我觉得,你还是问暗斯魅他们比较好,我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她和她那几个手下下场应该会很惨……我也只知一二,听说整个意大利都受到了波动,因为意大利黑白两道的龙头都受到了打击。”

梅飞舞忧心忡忡地说道。

叶倾轻轻地敛下了双眼,掩藏着眼底复杂的情绪波动。

“你不要自责,那个女人本来就是罪有应得。”梅飞舞见她默不作声,急急地补充道。虽然她也觉得这次暗斯魅他们四个做得过头了,惩罚那个女人和那个猥琐卑鄙的手下并不过分,但……他们竟然牵连无辜把整个霍斯集团和意大利黑手党都毁之一炬,这就好比古代的株连九族太过了一点……呃,也许是很多点……

没想到他们为了叶倾竟变得这么恐怖。

“……”

“叶倾……”梅飞舞低低地唤道,她不应该告诉她的,这本来就是那个女人罪有应得嘛!

“……”

梅飞舞咬住唇瓣,不知道怎么说服叶倾不要再担心这件事。

“飞舞,没事。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也不要多想了。”叶倾嫣然一笑,表示这个话题至此为止。

“嗯,你好好静养。虽然医生说已经无碍了,但你毕竟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多滋补滋补是应该的。走,马上要上课了,下课后请你吃大餐给你好好补补。”梅飞舞笑逐颜开,不再专注于那件事情。

“呵呵,走。”叶倾也微笑以对,暂且抛开心里浓浓地担心。

这一刻,她们是共通的,不言而喻的浓厚友谊在夏末的绿荫下,滋生,蔓延……

午后,阳光灿烂而不刺眼。

白云静静飘在蔚蓝的天空,澄澈的蓝色,从亘古之初到遥不可及的未来都会是一成不变的宁静蔚蓝,波澜不惊般。

夏风拂过。

迎着夏末的微风,叶倾轻轻柔柔地捋了捋脸颊旁顽皮的头发,拨到白嫩的耳朵后。

眼前的是一幢独立的参天大楼。

雷厉风行的外廊,高不可攀的磅礴气势,森严的守卫,透着浓浓的神秘气息……

叶倾静静地站了许久,许久,终于下定决心般慢慢地向大楼走去。

她从米色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进楼层大门上的那条细长缝口里。

“滴”一声,玻璃门缓缓开启。

叶倾收回卡,毫不迟疑地走了进去。

这是位于富比克大学东南角的一幢独立楼层,这里方圆五十米内都有严密的保全。只要是有人进入它的区域警戒,这幢大楼里的监控室就会得到警报,知道有人进入。

叶倾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顶楼,进入了他们四人处理公事的办公室。

“小野猫,你怎么会来?”暗斯魅一脸惊奇地看着从容而入的叶倾。她来这里无异于天要下红雨般不可思议,虽然他们四个给了她自由进入的识别卡,但是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今天竟然出人意料地走进了这里,到底有什么大事值得她专门跑一趟这让她从不驻足的地方?

“有事问你们。”叶倾淡淡地回道。她知道他们奇怪的是她为什么会突然而来,而非是如何来。

“哦?什么事情能让你亲自为它跑一趟。”暗斯魅别富深意地眯眼,深邃无底的眸里是隐隐的了然之色,但他仍是一副邪气不羁的模样,让人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是啊,倾儿,舌头还痛不痛?严不严重?”龙熙澈虽然奇怪但高兴之色难掩,眉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暖暖的,如夏末的阳光般。他还在担心今早倾儿的烫伤,以至于整个上午都有丝心不在焉。

三个月,那不仅仅是一个赌注,而是他的心,所以他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倾儿接受他……

其他三人一听,神情一怔,再看眼前正一脸尴尬之色的女人,脸色都变了变。

舌头痛?这是为何?难道他们……暗斯魅想到这个可能顿时心里很不舒服,恨不得上前痛打笑得正欢的澈一顿,但是……不能,他不能这么做!这是协议,他们四个跟她的协议,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力公平竞争,澈只不过是先得到她的……即使如此说服自己却仍是抑制内心蜂拥而上的妒火,他们很嫉妒,为什么澈让那么冷漠的她靠近?而对他们则是疏离……这个早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改变了他们的距离?

三人越想越惊,他们知道无硝烟的战争真的已经开始了,而澈,在他们都不知觉的情况下占得了先机……

“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只是……只是烫伤而已。”叶倾不自然地道谢,再他们面前谈论早上的臭事实在丢脸,如此一想她快速地借故转移话题:“我是想来问你一件事情的。”

龙熙澈仍是满眼的柔意,他现在心里满满的都是她,再也装不下其它,他只想赢得倾儿的心:“什么事?尽管问啊,只要我知道一定告诉你。”

龙熙澈不知道他的举动已经引发了其他三人的危机感。

“是啊,小野猫,尽管问。”暗斯魅努力克制住内心强烈的嫉妒,扬着一直风平浪静的俊脸微笑以对,只是那笑在他而言总是脱离不了与生俱来的邪魅之感,让人觉得分外危险。

叶倾即是如此。

先前的印象再加上他那让人不敢恭维的格脾,让她深觉得暗斯魅就是个邪魅浪荡的危险人物,只要是有点危机意识的人都不会试图靠近他。

叶倾瞥开目光,对上龙熙澈的温雅的笑脸,淡淡地提出心中担心数日的问题,“你们把那些人怎么样了。”她知道他们知道她说的是谁。

“倾,你怎么会问到他们?”低哑透着一股子忧郁之气的声音响起,蛊惑了她的心神。

叶倾望进一双满布忧郁之色的蓝色瞳眸里,澄澈的蓝似千姿万态的大海,时而波澜不惊,里面波涛汹涌,震骇人心。

对他,总是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总是有这种很微妙的感觉,现在就连声音也能让她心神不定了吗……

她能感觉到红泽殇的目光带着深层的热意,这种炙热甚至比龙熙澈直白的目光更强烈百倍,以至于当她看着他时是一种云淡风轻的忧郁冷淡,而当你细细观察他时就会不自觉地被他那双浩渺无波的蓝眸吸入其中,毫无缚**之力。那种心得颤栗一直从她的面部,流入她的骨髓。

“我……”叶倾只觉脑中一片空茫,突然间想不起她要说的话语来。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想问那几个胆大妄为的人渣怎么样了,是不是?”总是一径沉默寡言的暗斯邪冷冷地开了口,那斜睨向她的冷寒眸光让她冷颤地回过了神智。

“是……”

“我已经让他们深刻地了解……胆敢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会有什么下场。”一成不变的冷漠口吻。

九死一生。

她凝视着眼前的暗斯邪,倏然想到这个词。

为什么仍是这个语调却让她冷得浑身颤抖,只觉得下一刻就会死在他冰冷的眼神中。

“你,杀了他们?”虽然他们差点害死她,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但……但……

“没有,我只是让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暗斯邪淡淡地述说着,那无关的口吻像是他现在说的不过是几只随便踩死的蝼蚁般无足轻重。

“什么?”叶倾忍不住惊呼出声,她知道他绝不会放过他,但没想到他竟然让他们连死都不能……

好可怕。

好可怕。

内心深处,一个声音如此惊恐地说道。

“小野猫,邪他只是让那些人断骨错筋,一辈子瘫着,忍受剧烈的痛苦,就连想自杀也动不了,除非有好心的人杀了他。”他邪气的淡然告之于她。

她惊愕地张着嘴,面色苍白无力,接着,恐惧地惊栗身子止不住地巨震。喉咙滚动着,似有什么东西紧紧、紧紧地扼住了她纤细无力的脖子,让她呼吸困难,窒息地像下一秒就会死掉。

“倾!”红泽殇首先发现不对,冷淡疏离义在一瞬间分崩离析,他焦急万分地奔到她的身边,修长白皙的双手一把搂抱住她有丝不稳的身子。

暗斯邪默默不语,只是伪装自然地缩回伸出一半的右手,拂了拂前银白的让他有种心痛之感的长长发丝,这个天生的颜色在此刻让他再次心如刀绞,正如她的反应。一样的罪恶,一样的让他痛恨,却,不可抵挡……

“我回去了。”

半晌,叶倾终于挤出一句话,慌乱地从红泽殇的怀抱中脱身,看也不敢看暗斯邪一眼。

“正好,我有要事要离开,小野猫我们一起走吧。”暗斯魅倏然迸出这句惊人之语,不容置喙地牵起叶倾的还因为心有余悸而冷湿的小手,风驰电掣地离开了顶楼。

“倾……”

红泽殇仍是不掩担心之色,此时的他脑中全是她在他怀里抖颤的身子和苍白天血色的容颜。

“殇,没事,魅自有分寸。”望了快速离去已不见两人身影的电梯门口一眼,龙熙澈对上仍是满脸忧色注视着不远处电梯的红泽殇,淡然却坚定地说道。他相信魅一定会安抚好倾儿的,也许倾儿的态度再以后也会改变……

“恩。”红泽殇淡淡地应道。

“我累了,先走一步。”沉默的暗斯邪说了这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大数表。

“澈,邪他……”红泽殇满腹忧心。

“没事,他会好得,魅会帮他的。”龙熙澈温雅一笑,掩去眼底的一抹忧心:“好了,两个都走了,今天有的忙了。”他走回自己的办公场所,重新入座。

倾儿,你还真会折磨人啊!

“……”

第一百六章

鲜红的法拉利跑车呼啸着从富比克大学的林荫道上飞驰而去,凌厉的风声惊飞了数只悠然落于车道上啄食的林鸟。

灰尘飞扬而起。

阳光汇总,灰尘颗粒轻悠悠地飘荡。

飞驰的车上,一袭米色上衣的女子仍是气息不稳,双眼微合,只觉周遭的一切都变成了苍茫的白色。

法拉利跑车发挥其时速四百的绝佳能飞驰而过,引得林荫道上满布的少男少女们纷纷回头,想要一睹为快,看看是哪个大人物开着刚推出的最新款火红色F1法拉利。

“Oh,My God!这是法拉利跑车公司这个月刚推出的新款车,世界上总共只有十辆,据说此次的速度和车型都做了大幅度的改进,我真是太幸运了竟然在今天看到。”但凡在意大利就没有人不去关注法拉利的,人们不仅疯狂迷恋着法拉利在车赛上的烈烈雄风,还会时刻关注法拉利跑车的最新动向。所以,为什么他们会如此的关注此部法拉利跑车也就不足为奇了。

“是啊,是啊,这款车型真的好酷好炫啊!要是我此生能有一辆要我现在死去我也愿意。”

“别做梦了,你知道这部车的价格吗?我我们就是几辈子都赚不到那么多的钱……”

身后隐隐传来男女生们的惊呼声和大叫声,但只瞬间,一切已经被远远抛开再也听不清。

引擎低声咆哮而过,林荫道上只剩还在羡慕惊呼的学生。

尘埃落定。

不过,此时的叶倾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去注意那些,她还震惊在暗斯邪满脸冷酷狠厉的意象中,恍惚不定。

真的好可怕,连死都不能……

“你还在害怕邪?”暗斯魅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光洁的路面,眼角的风景在飞逝,你还未看清却早已呼啸而过。

叶倾愣愣地扭头看他,仍是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仍是那邪气轻佻地唇线,仍是那熟悉不已的面部线条,此时的他慢慢还是那么多的仍是,但,此时的他很不同。

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没有以往邪气的笑意,有的只是那双神秘莫测的绿色瞳眸里不经意出现的浓重悲伤;往日嘴角挂着的轻佻也消失无踪,有的只是轻轻抿着的反常宁静。他,怎么了?

法拉利仍在飞快的奔驰,眼前的路仍在不停地延伸。

狂劲的风从打开的车窗灌入,拍打在耳边,模糊了话音,挑乱了她的心。

“是……他做得太过了,他们不过是……我是说他们确实要教训,不过他竟然把他们……把他们断骨错筋!真的、很残忍。”

她很害怕那样的他,从一开始就是,还记得第一次单独见面,他说要杀了她。那样的他浑身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恍如地狱深处走出的嗜血魔鬼。

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他真的会……杀了她!

这样可怕的念头在今天突然异常的强烈,让她心神不安,恍恍惚惚。

“小野猫,你知道他为什么会那样吗?”他终于分散注意力扭头看了她一眼,凝重而哀伤。

哀伤?怎么她老是产生这样荒谬的想法?

“你在……痛苦、什么?”她慌忙地掩住嘴,暗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脱口而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暗斯魅一怔,痛苦吗?他在痛苦吗?他自己都毫无知觉她却知道!

是啊!他很痛苦,从一出生他就很痛苦啊……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他内心深处有多么的痛苦,多么的寂寞;但是,为什么她会这么轻易就知道呢?这隐藏的如此深的悲哀,为何……她一眼就看穿了?

“呵呵……呵呵呵……哈哈……”低沉地笑声突兀地响起,里面有着太多的情绪:认命、悲伤、无助、自嘲、无力……多得让他不能负荷……多得、让他终于知道——她,是他命中的女人,她是他的宿命,注定让他为她疯狂。

“果然,会起反作用!”她不应该多此一举的,此时的他明明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哀伤,让她想要保护他。明明是想让他不要如此的掩饰痛苦的啊……明明是想问他为何如此痛苦……“我只是不想、不想你隐藏痛苦……”却没想到我却引出了你的痛苦……

“不,你是除了他们唯一看穿我的人。”暗斯魅释怀一笑,绿眸里是满满的温柔,这时的他像似脱去了什么重负,笑容里除了与生俱来的邪魅还有让人心醉的温柔。

“???”

一头雾水。

看穿他?她怎么可能看得懂神秘莫测的他?

“三大家族的上一辈远非表面来得风光美满,除了澈的父母感情不错外,其实殇的父母和我们的父母关系都很糟糕。我们的父亲亲手、杀了我们的……母亲。”虽然他很想保持平静,但苍白的面色,紊乱的呼吸,紧紧抓紧方向盘的双手再在透露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是啊,亲生的父亲杀了自己的母亲?这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她望着身旁努力想要保持平静的男人。

“为什么?我们也曾无数次的问他这个问题,我们满心憎恨着那个杀人凶手,可是,有一天我们终于知道了……为什么他要杀她,为什么她从小就对我和邪憎恶,为什么她要杀了我们两个却反被他杀死……”暗斯魅满眼痛苦之色,嘴角倔强地紧抿着,拼命隐忍着内心巨大的哀伤。

“她是我的父亲从另一个男人手里抢来的,那时的他们深深相爱,而我的父亲也深爱着我的母亲,最终……我的父亲霸道的抢占了她。所以……她恨他,更恨我们的出生!我们的头发遗传自我的父亲,所以即使我们长得再像她,她也不喜欢我们。终于有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于是她想要抹去她的罪恶去见那个她一直爱着却早已不再人世的男人,于是她要杀了我们却最终被差阳错地死在父亲的手里……”他的神情飘忽,孱弱的仿佛若是他脸色再苍白些,他就会失去呼吸消失不见。

“什么?”竟然想要杀死自己的孩子?即使再不爱他们,那也是自己的骨血啊!而他们却为了她的死不明就里的憎恶着为了保护他们错杀了挚爱的妻子的男人,他的痛苦又如何与人说?

“呵呵……所以我们在得知事实真相后进入了暗部,在死忙边缘寻求解脱,在满地的鲜血中忘却一切……我变得邪气浪荡,而邪则变得冷漠无情,我们暗自告诉自己只有够强大才能征服一切,如有遇到威胁则要在它还未成长至威胁我们时连拔除……”

呼啸而过的风仿佛也染上了这浓重的悲伤。

法拉利仍在飞驰。

“……”叶倾用双手捂住了嘴巴,眼底是抑制不住的伤心,氤氲的雾气一直聚集、聚集,最终形成泪水随之流出。她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因为这样悲伤绝望的伤害才变成今天的模样,怪不得暗斯魅只知道霸道的征服,暗斯邪只知道狠厉的报复……原来,都是因为如此吗?

“邪……他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他无法容忍那些那么伤害你的人,而他会的、只是对他们狠厉的惩罚……小野猫,你不要怪他那么狠,他只是不能忍受他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保护的人……”

这才是他那么做真正的原因吗?

若是他们父母的事情是让她为他们心痛,那么暗斯魅最后的话则是让她自责、惭愧……那么狠厉的他,那么无情到让人胆寒的他,原来只是为了她……而她却那么重的伤害了他,她的胆怯和惧怕深深、深深地刺伤了为了她做得那么彻底的他。即使他做的太过,那也是她的责任……是她,让他那么做的;是她,导致了他们悲惨的结局……一切都是她啊!而她竟然还在心里责怪他,惧怕他……

这件事情在她的心里产生了不小的涟漪,让她感到手足无措。

“我……本就没有资格责怪他,惭愧的应该是我,明明想让那些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却因为害怕承担太重的自责而去责怪为了这么做的你们…………”

原来,她全是为了她自己,为了以后不受内心的自责,为了掩饰自己真实的忿恨,她想要充当正义的使者,要求他们饶恕他们,责怪他们那么残忍,其实她心里又何尝不痛快淋漓?为着飞舞口中的罪有应得?

“小野猫……即使你那样惧怕邪,他也不会后悔,我们也是!妄图伤害你们的人,死有余辜……”暗斯魅冷冷地哼声,邪魅地俊脸带着刺骨的凉意,像似要是有人胆敢伤害她,他就会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

这样为了她的他们,她究竟该如何面对……

第一百七章

夜幕低垂。

不知不觉,他们回到了高级公寓。

一个下午,她都在怔愣中呆呆出神,脑袋里空茫忙的,一片空白。

暗斯魅带着她去了什么地方,询问了她什么意见,她又回答了什么她都记不清楚了。脑中一直萦绕不去的是暗斯魅那袭震骇人心的话。

空荡无人的公寓门口,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

叶倾钥匙开门的手一顿,扭头看向正拿起电话接听的暗斯魅,不知为什么,她的心一阵紧缩像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般。

“澈,什么事情?”暗斯魅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后不紧不慢地按下接听键,疑惑地问道。不应该啊!这个时段,他们几个应该早就自觉的回家了啊,今天怎么会这么晚还没回来?车库里并没有他们的三个的车啊……

“魅,邪出事了,他受到了伏击。”那头传来龙熙澈一贯优雅迷人的声音,只是这次的话音里带着明显的忧心焦急,失了往日的风度翩翩。

什么?暗斯魅心一惊,右手紧紧地捏紧了手机,指尖泛白,。暗舒了一口气,压制住内心倏然而起的焦躁不安,这才镇定自若地询问:“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对邪埋伏?”

“暗斯邪出事了吗?”叶倾一听瞪大了双眼,真的有事发生了。

暗斯魅抬手示意她镇定,指指电话,示意先让他了解情况再说。

她懂分寸地不再发问,静静等待着,聚会神地聆听他们对话中透露的信息。

“他中了两枪,一枪在肩胛,一处……”电话另一头有所顾虑地停顿了数秒,才担忧地再道:“另一处接近心肺处,情况比较危及。”

暗斯魅轻敛下幽深似海的绿眸,薄唇抿紧,眉峰轻蹙,这般严重吗?身为暗门暗部的他怎么会让自己受那么严重的伤,伤处还在如此致命之处?“为什么?”

那头沉默片刻,才慢慢地低语:“你们走后,他就去了PUB喝酒,回来的路上遭遇了黑手党那班人的伏击。那些人大概是被逼的无路可走,所以才伺机而动找准时机准备报复。”

穷途末路。

那些人放他们一条生路,竟然还这般不识好歹,简直是——自找死路。“杀了他们,一、个、也、不、要、放、过。“既然这样,就不要怪他心狠手辣。敢伤他的亲人,就要有死的觉悟。

身边忽略的身影一颤,却不发一语、未至一词。

他并未察觉,只是指挥若定地诉说着一系列的注意事项。“他现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开车过去。

结束通话,暗斯魅凝视了她一眼,迟疑问道:“小野猫,你去不去?邪这次伤的满严重的,我希望你能和我一道去看看他,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

“我去。”叶倾坚定地点头,她大概知道这次的受伤是因为她今天伤人的举动。这是她种的因自然要承受这个果。

两人于是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见到了门外正焦急等待的龙熙澈和红泽殇。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暗斯魅心里一沉:“情况怎么样?”那些人渣,真是罪该万死!

“不容乐观。这次邪毫无防备这才中了埋伏,而且那时的他状况并不好。”龙熙澈注意到紧跟而来的叶倾,后面的那句“他喝得神智不清,连最基本的的警觉都没有,要不然就凭那些个人渣怎么可能伤得到暗部的首领!”没有说得出口。他不想让倾儿担心,更不想她知道邪受伤的缘由后自责不已,那肯定也是正在抢救的他的意思。

暗斯魅怎么可能不知道澈所谓的状况不好究竟到什么程度?要不是他自己降低警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渣要想碰到他都不够资格。

“这么严重?”她忧心忡忡地主动开口,他不是暗部的首领吗?那么厉害的他怎么会伤的那么严重,怎么会?她满心满眼地不愿相信,但那闪亮刺目的红色警号灯却时刻提醒着她,他现在还在里面抢救,也许……她再也无法跟他道歉,不!她怎么可以这么沮丧,这不是她,她一定要振作!她一定要坚信:他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

“别担心,他会没事的。”蓝眸波澜不惊,像似一泓宁静悠远的清泉,安抚了她不安焦躁的情绪,让她平静了下来。

“恩。”她点头应道。她也是如此的坚信着。

“那些找死的人心在怎么样了?”暗斯魅邪魅地睨向红泽殇,眼里是满满的煞气和冷酷,像似要把整个世界都焚烧殆尽。

“那些人逃了,我估计他们也是后怕暗门对他们的报复。”毕竟他们只是穷途末路想要找邪报复而已,他们还没那个胆真的以命相搏。

“怕?现在才来后怕未免太晚了些吧!逃,尽管逃吧,我倒要看看他们逃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殇,给我招集暗门在意大利分部的所有成员,彻底铲平霍斯集团和意大利黑手党,一个也不要放过,杀无赦。”冷魅一笑,让人窒息的沉重杀气萦绕周身,吓得使人只差没退避三舍。

杀无赦!

“暗斯魅……”看到他那么可怕的样子,心里却没有了太多的恐惧胆寒,这时的她深怕他再因为这样严厉的报复惹上麻烦,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不需要牵扯那么多无辜的人,只要惩罚那几个带头份子就可。“能不能,不要牵累他人……”她知道她没有资格说这些来要求他,如果是宝受了如此重的伤,也许,她不见得会比他好……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片刻,才满腹无奈地点头答应:“无关紧要的人,殇,你派人密切盯着,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如果……他们再不识好歹,你知道要怎么做。”

“了解。”

她感激万分地望向他,他知道他做了多么大的让步:“谢谢你,暗斯魅。”

“我先走了,邪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短期之内是不能再处理暗门事物了,我得去安排一下。”暗斯魅对着她和另外两人道。

澈和殇默契十足地点了点头,他们也要各自分头行动了。

“我跟你一道走吧,澈和倾留下来照顾邪,澈你派几个好手过来守护着,以防再有漏网之鱼不知死活地来此找死。”红泽殇难得说了如此多的话,不难看出他为人很细致,澈和倾都不懂武,要是没人保护这里也十分危险。

“知道了。”

四人开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各自的任务,此时,一种暗里悄然滋生的情感在彼此心的深处萌发,在他们真正心意相通后。

虽然他们还未发觉……

第一百八章

仅仅只用了三天的时间,那些企图力挽狂澜、挽回昔日所有卷土重来的人再无翻身之日。

处理完暗门繁琐的事物并安排好后续后,暗斯魅才稍做休息了一番。到了下午又一刻不停地赶去了医院。

一打开特等病房门,就看到全员都到齐了。除了本身就在的殇、澈和小野猫外,还多了他们的儿子宝和小野猫的好朋友梅飞舞。

“你们怎么来了?”幸好病房够大,再多个十几人都没问题。

“怎么?我不能来看看我的老师啊?是不是,‘暗教授’。”梅飞舞话是说给暗斯魅听的,但眼睛却环视了其他的人。

“呵呵,是啊,魅。”龙熙澈优雅一笑,迷刹了梅飞舞的眼。啊,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帅哥,只是一个笑就害得她差点丢了魂魄。

呜呜……倾儿真是太好命啦!

幽怨的眸光睇像那个还一脸未觉的叶倾,苍天无眼啊!

为什么没有这么优质的绝世帅哥来追求她啊?

“舞姨,你干嘛一脸深闺怨妇状地看我老妈?”衣天宝睨着那个说好听点是乐观开朗实则是一个大花痴的活宝女人。真怀疑她跟自己的老妈五百年前是一家,要不然怎么两个人又是惊人的相似?一样的幼稚,一样的情感不外漏……一个掩在心里,一个装在表面。

“小鬼,小小年纪连什么是深闺怨妇这个词都知道了。叶倾,你是怎么教你儿子的?”梅飞舞伸手捏捏衣天宝滑嫩可爱的笑脸颊,耶,真的好好啊!

“我没教他,那些都是他自觉的。”叶倾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解救自己的宝贝儿子,真是!她的儿子智商那么高才不是那个女人手中的玩偶呢,任她搓圆捏扁……

梅飞舞无趣地放下手无一颊的芊芊玉手,不依地瘪了瘪嘴,哼,给她捏捏有什么关系,这么小气!

“邪他怎么样了?”暗斯魅扭头看看那个仍躺在床上不动的人,手术不是很成功没有大碍?为什么邪还没有醒过来呢?

“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医生也说无大碍,只是还在昏迷没有醒来,我想他只要多休息一下就会醒过来的。”她知道,实际上他很担心受伤的邪,但过去的一切却让他不轻易把情绪展现在他人眼前。

“恩,最好是这样,不然我让他们全部陪葬。”暗斯魅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笑,却显得那么空洞。

“魅,我看你的脸色不是很好,你还是再回去休息一下吧,等邪清醒我们在通知你。”他知道邪受了这样重的伤,他一定很挂怀没有好好休息。

“好,那我再回去休息一下,晚上再过来。”过了一会儿,他终于如此说到。三天都不曾真正的合眼,上午只休息了一会儿即连忙赶过来,此时的他真的是身心俱疲。

“放心。”红泽殇淡淡地利落答道。

邪也是他们的挚友,他和澈会好好照顾他的,而且,倾也在这儿守着,万无一失。

一觉醒来,已是暮色沉沉。

夜晚。

当暗斯邪慢慢睁开双眼的时候,只一眼,即看到了趴在他床边的叶倾。

她小小的头颅枕在细瘦的双臂上,脑袋埋在白色洁净的床单里。

点点的星光自右手边的全自动玻璃窗外泼洒进来,那如瀑的黑亮秀发也仿佛闪耀着璀璨的星光。

她似乎是趴着睡着了,毫无防备,没有了上午面对他时的恐惧胆颤,显得她睡得很是祥和。优美的脖颈在星光的映衬下宛如那曲脖梳毛的白天鹅,幽雅动人。小小的肩膀静静地起伏,天蓝色的连衣裙单薄得近乎透明,宛如一律幽蓝幽蓝的轻纱包裹住安静祥和的她。

下意识地,暗斯邪伸出手,想要抚他心中渴望已久的女子。而他也那么做了,触手所及的是她嘻嘻软软的俏丽秀发,像最上等的华丽丝绸,湿滑柔软。她的头发在他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间有着微微的凉意和柔滑,温柔,不可抑制地在心里慢慢发芽。

这个倔强冷清的女子,此时安安静静地待在他的身边,守护着他……

手指悄悄地,悄悄地,滑向那看起来更加好的滑嫩脸颊。

一,手下的触感一如心中所想的那般美好。

头颅轻轻地动了动。

暗斯邪身子变得僵硬起来,他极快的将手从她那滑嫩让他想要一再的脸颊上收回来,紧握手指,眼神又变回了特有的冰冷淡漠。

叶倾恍惚地从昏沉的梦中醒来,在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在着她的脸让她瘙痒不已,醒来却什么都没有,刚刚真的只是做梦?

她轻了仿佛还留有余温的脸颊,呆愣了一会儿,决定放弃在想自己刚刚无厘头的感觉。

她从床边抬起头,想要再看看暗斯邪的状况。这三天,她一直守着他,龙熙澈和红泽殇都强烈要求她回去,夜由他们来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一反常态的坚持要一直守着他。问自己这是为什么,却毫无答案,只是单纯地想等到他醒来,仿佛那样她才能安心,才能忘记自己对他造成的伤害。

不想,一抬头竟然对上了一双黑亮如黑曜石的深邃眼眸,她一愣,尴尬地绽开一个不自然的微笑。

“你醒了?”他竟然醒来!那他注意她发呆多久了?

这是她头一次在他一个人面前露出微笑,虽然满是尴尬之意,但出乎意料地,让他感到这样的她很温暖,没有平时的冷漠疏离,变得可爱迷人起来。

她望着他,这一次,神态中没有惊惧害怕,也没有躲闪回避。

叶倾将暗斯邪扶着坐起来,将暖厚的白色枕头垫在他的背后,然后才把被子拉高盖好他的身子,她做得很是利落干脆,却在做完后有丝扭捏地说道:“你睡了这么久,一定全身酸软不舒服吧,这样可以稍微缓解一下。”

当初她生产完宝后也在医院住了很久,那时的她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有的,只是一个花了几千块钱请来的贴身保姆……

这样直直地躺在床上实在是一种煎熬,而他还不能转方向只能倾向右边保持同一个姿势,怕压到前和后肩胛骨的伤口,这三天下来即使昏迷也一定会全身僵硬如铁了吧。

“谢……谢。”暗斯邪别扭地微瞥开视线,第一次落荒而逃,闪避那双目光的主人。

从没见过如此的她,一时,他很难适应。

她不是还害怕他吗?怎么现在竟然会守在他身边,对他嘘寒问暖?澈和殇他们呢,怎么都不再只剩她一个人?魅他一定很担心吧,他真是太不谨慎了,那些人被他们如此的打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而他还喝得醉醺醺的丧失了最基本的防备。

他低头看了看伤得如此严重的自己,禁不住在心里自嘲,什么时候开始她的一举一动对他的影响竟然这么大了?竟然能够让他借酒消愁到失去了最基本的防备之心!暗斯邪眼色复杂地偷窥了她一眼。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相较于不自在的暗斯邪,叶倾也是尴尬非常。她虽然不再像先前那般惧怕他,反而为着他的遭遇不自觉的心痛,但,现在这种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处境更让她手足无措。

他沉默着,只能借故借故转移注意力,神色虽是一径的冰冷冷淡,但耳墩处却多了一抹嫣红。

倒来一杯温热的水,她小心翼翼地将玻璃杯放入了他的手里,轻声说道:“喝吧,不烫。”她知道他不习惯她突来的转变,但,那又如何?只要他醒来,她的心就能好过一点,那样,她才不会产生那种难以言语的愧疚感。

接过她递来的温水,手指在玻璃杯上收紧,暗斯邪压下心中的尴尬和……一丝喜悦,转正视线紧紧盯着她,眼底有着疑惑,仍是干哑低沉的声音轻轻飘出:“怎么会是你来照顾我?魅、澈和殇他们呢?”

她伪装镇定地重新落座床边柔软舒服的椅子上:“哦,他们在这守了三天刚走,一会儿可能暗斯魅会来。”

病房门正巧在此时被打开。

说曹曹就到。

来着不是暗斯魅是谁?

打开病房门的暗斯魅即看到同时扭头看他的叶倾和暗斯邪,两人间的气氛似很诡异……邪的手里正端着一杯水,眼睛正注视着小野猫,眸底有着他一眼即明了的贪恋。此时的他们好比相亲的男女,正在试着彼此了解,即使他们互不认识……

暗斯魅的心里有点小小的吃味,但是这种情绪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扬起微笑道:“邪,你终于醒了,好点了没有?”

暗斯邪见到来看自己的哥哥,难得的掀唇笑道:“恩,好多了。你不要担心,只是小伤而已。”受伤的自小就在暗部长大的他们而言只是稀疏平常的事情。

“即使这样,你也不能这么任再无人请随的状态下出去买醉,幸好他们那些人没有痛下杀手,不然我看你小命难保。”暗斯魅见他气色的确好转,才有心情开口说笑。

“一时疏忽。”

暗斯邪冷哼,要不是他那天心情真的很糟,就凭那些人渣怎么可能伤得到他。

“以后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暗斯魅正了正脸色,严肃地说道。

即使他知道邪的能力,但是还是要小心为上,敌人无处不在。

“恩。”暗斯邪还是听了进去,淡淡应声道。

“小野猫,邪已经醒了,我看你在这儿守了三天一定累了吧,回去休息吧。”和邪对视了一眼,暗斯魅温柔地对她说道。

小野猫,你已经开始不排斥邪了吧,要不然你不会一直守护着他,不管这是不是愧疚……

虽然这间豪华医院的特等病房里一应俱全,这三天她也是躺在另一侧的床上睡的,但感觉总是没公寓里的舒服。现在正好暗斯邪醒过来了,她也可以离开了,这样也可以让她喘口气。

“好。”叶倾不再拒绝的答应道。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在这里照顾他吧。”叶倾婉言拒绝,暗斯邪刚醒肯定离不开人,再说她也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

“也好,你一个人小心,我叫外面的护卫送你回去。”暗斯魅想了想,做了一个折中的决定。

“不……”她还欲再说。

“一定要。”暗斯魅态度强硬,开门对外面守卫的人吩咐了几句,便有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小姐请。”语气恭敬有礼。

“那我走了。”她不再拒绝。自从那件事后她就知道,与其毫无结果的抗争还不如乖乖就范。

一直到了公寓门口她开了门,那两个护卫才悄然无息地离开。

这么尽职,不愧是暗门之人。

叶倾转身关门,满心的佩服之色,一般人大概会到公寓大门口或是楼上即离开,毕竟这里保全严密。但是,他们却仍是一路护送她到了门口才离开,这么尽忠职守可见暗门行事风格的严谨。

“倾儿,怎么回来了?”回家一会儿的龙熙澈和红泽殇正在吃晚餐,这会儿看到她回来先是满腹疑惑,倾儿不是硬要守着邪吗?再一想,才恍然大悟,邪一定是醒了“邪醒过来了?”

“恩,现在暗斯魅在陪着他。”叶倾一边放下手中的皮包,一边自然地回道。她还不知道,此时的她和他们的相处已然改变,没有了之前虚假的客气或是冷淡,现在的他们那般真实自然,就像一家人一般。

龙熙澈内心一喜,倾儿她开始在无形中接受他们了,要不然她也不会这般不防备无敌意。

“倾儿,过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要不然晚上睡觉会饿的。”龙熙澈走到她的眼前,一把牵起她的手向餐桌走去,叶倾一怔,手僵硬了一下,却最终没有睁开只漠漠地紧跟在后。

“谢谢……龙熙澈。”她轻轻的低喃了一句,此时“龙熙澈”三个字眼似乎比之平常说的要艰难的多。

“倾儿,你能不能……能不能……直接喊我们的名字?连名带姓的叫不是很奇怪?”龙熙澈难得支吾其词,那双温情脉脉的儒雅双眼有着紧张,也有着期待。

她在他的带领下坐了下去,不发一语。

“澈!”红泽殇暗示地唤了一声。澈太心急了,即使她不再对他们四个冷漠以对,但那并不表示她就愿意和他们更近一步。

“倾儿,当我没说,快吃吧,冷了就不好吃了。”龙熙澈掩饰尴尬地接过红泽殇递给他的饭碗,递到她的眼前,他知道这样的要求很无理,很暧昧,即使他们曾经有过什么也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们还是同住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而已……

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加急于拉近他们间的关系,也许这样做错了吧……

欲速则不达。

他们还是应该慢慢来。

被他们这般小心翼翼的呵护,是女人恐怕都逃不掉这温柔陷阱吧!这样的他们让她冷漠寡情的心起了波澜,矛盾的是她不知道要坚持还是弃守?

知道一碗饭被她默默地吃完,她还是没有做出决定。

“我吃饱了。”叶倾默默地放下碗,淡淡地说道,波澜不惊。她起身向楼梯走去,准备暂时抛弃那烦人的问题好好睡一觉,现在的她脑袋里一片茫然,什么也无法思考。

“倾儿,你是不是生气了?如果你是因为我的无礼要求对我厌恶……我很抱歉。”她的沉默和冷淡让龙熙澈很是沮丧。

顿住欲跨的步子,她的身影停住,心在痛着,为什么一直高高在上的他要变得如此卑微?卑微到单单因为她的态度或是话语就这般忐忑不安?这样的他,让她心疼,一个这么优秀的男人在你的面前这样的卑躬屈膝,仅仅是因为你的一言一行,这样的他让人狠不下置之不理啊……

“我没有生气,只是,不习惯而已……澈,你,不要多心。”头也不回的上楼落荒而逃,此时的她心在煎熬,既不像他为她变得这么不像自己,也不想看到自己因为这个而放弃一直抱定的坚持。

哎,未来的生活啊……

“殇,你听见没有,倾儿他接受我了。”龙熙澈还惊喜的回了神,叶倾这样的答案,是不是在告诉她不排斥他,甚至可以说她认同了他的存在。

“恩。”红泽殇淡淡地应道。他听见了,却宁愿没有听见,只因他亲眼见证了他们的关系又近了一步,而他,却在原地,纹丝不动。

“太好了,太好了……”

空气中似乎也震荡着兴奋的余韵。

却不知,伤了另一个人的心。

第一百九章

接下来的日子云淡风轻,她除了按时去富比克上学外,其余的空暇都是用来继续找看暗斯邪。龙熙澈对她越加的温柔,那温煦的双眼就如夏日里那道最灿烂夺目的艳阳,告别了初时的僵硬与陌生,他们的关系变得很是微妙,她默认了他的温情以对却始终没有表示他们的关系是不是到了男女朋友的那种程度,而龙熙澈对他们之间的进展很是高兴,虽然她始终未明确他们之间的定义,让他有丝沮丧,但最起码他们之间要比其他人多了那么点亲昵和暧昧。这样的进步仍是让他天天高兴地合不拢嘴,温雅的璀璨笑容更是天天他挂在脸上,刺痛了其他两人的眼……(为什么只有两人呢?亲们想吧……)

雨天。

医院前方有个小小的维多利亚风格式的欧式庭院,虽是一样的纯白色泽,却在这冰冷狂冷的白色建筑物中独树一格,给人以暖夏的舒缓之感。

放眼望去。

一道造型复杂的长廊横贯于它们之间,夏日的常青藤依旧浓绿,盘错节地缠绕在白色的柱子上,在这初秋的霾天色里生意盎然,平添了一抹靓丽的风景线,安抚了心中繁衍的烦躁。

按下开关,玻璃窗慢慢的向上升起,迎面出来的风带着初秋的凉意。

“你……你不用天天来看我,我的身体差不多康复了,医生也说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出院了,你这样天天两地跑很累的。”不同于红泽殇的清冷漠然,暗斯邪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冰冷无情之感,连着他的神态,还有他的声音,要不是最后一句稍稍泄露了他的关怀之意,她很难不错想成他讨厌她天天出现在他的眼前之意。

“……”

卷俏的睫毛缓缓遮住她的双眼,投下了一团影,她望着窗外绵绵密密的秋雨,半晌才道:“你这样……其实是我造成的……若是我置之不理,我不放心。”

“是吗……”

原来只是怕心里难受……

“嗯。”

就是这样,这就是原因!她心里默默的说服自己。没有因为听过他的遭遇而为他心疼,所以才放不下他天天来探望……

沉默降临在这间特等病房内。

暗斯邪望向那个一直背对他而立的她。

窗外纷飞的雨丝中,她的眼睛显得宁静透明,好像他刚刚的问题没有丝毫影响她,她对他的心就如她所说的话般,完全只是出于一种道义,再无其他……连日来的照顾,一直潜藏心底的暗喜,像被一盆冷水当头泼下,悉数破灭……暗斯邪几乎是在一瞬间收回了注视她的目光,这样淡然无波的神情,让他心中绞痛无比,几乎没有信心能继续面对这样的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痴心妄想吗?

他注定、不能得到她真正的关注……

他收起那些飘忽的思绪,冷淡地开口:“你还是回去吧,我估计也就这几天出院了,到时魅他们回来接我的。”既然如此,就让他默默的守候在她身后吧……

背脊一僵,她慢慢地转过身来,扬起一个单薄地笑:“你……不想……看到我……是吗……”因为是她海他受了如此重的伤,现在还是为着心安理得才天天在这里……

“……”暗斯邪满眼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此时的她笑得那么脆弱,让他的心痛得无以名状,是他、说的太无情伤了她吗?可是,既然得不到她的爱就让他今后的一生都为她而活吧,这也是惩罚……惩罚当初妄图那样对她的他……“恩……你、回、去、吧……”

短短的一句话,寥寥数字却让他说得这般艰涩,似耗费了他全部的心力,那一字一句就像那锋利的尖刀,一刀一刀缓慢却坚定地剜绞着他的心……

她飞快的垂下眼帘,刻意放松的身体也顿时僵住!

呵!被嫌弃了。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吗?为什么此刻却让她这般的心痛……

她定定地看着他,心底有股凉气慢慢开始在血中流淌。嘴里所有想要说得字句都被他短短五个冰凉的字驱散逐尽,在口冰冷的疼痛中,她几乎想要直接甩门而去,却最终隐忍住了一切,攥紧了双手,让掌心尖锐的痛苦清醒自己麻木的神经,她张了张嘴却未吐出只言片语,最后,她扬起一个不在乎的笑优雅地扭头离开,长久以来的高傲自尊不容许她退却逃离。

空气中隐隐飘来一句清冷淡然的话语——“随你。”

一个礼拜后。

暗斯邪终于伤愈出院了,虽然仍然还要在家多多静养,但目前的身体状况不错,伤口也愈合的很好。

在一个礼拜中,叶倾再也为去看过暗斯邪一眼,其他三人虽奇怪不已却也没有多问。

日子依旧在平淡中缓慢流逝。

夕阳如醉。

晚霞漫天。

三男五女结伴而行,投下了无道平行的黑色影子,一路随形。

“叶倾,那个暗斯邪好点没?”梅飞舞笑意盈盈地问道。奇怪,最近她怎么不去探病啦?先前不是一下课就刻不容缓地去医院了吗,这一个多礼拜竟然这么悠闲得和他们一起上下学?

叶倾漫不经心地走着,当听到梅飞舞的疑问时,心仍是颤了一下,淡然开口道:“他出院了。”

“啊?什么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说,我好歹还要再去探视一下不是。”嘿嘿,难得有美可采,岂有不看之理?

“他们的事,我无权过问太多。”叶倾低敛双眼,掩住眼底所有的思绪,淡然地看向前方的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只要再忍耐两个月她就可以自由了,只要再有两个月……

“喂喂喂,你们又怎么了?上一次我带着宝去看你们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怎么才几天功夫你们又变成这样了?”梅飞舞一个心急,快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右手,把她扯到了一边悄悄说道。丹尼尔和露西他们虽然知道叶倾和那几个天之骄子住在一起,但他们并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真正算了解的只有飞舞一人。而为了避免麻烦,飞舞对他们的解释就是远方表亲一说,还让他们不要再学校多嘴避免那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

“他们四个你到底看中哪个,总不能真选四个吧……”梅飞舞小声的嘟囔着,话音里满是对她的无奈和关心。叶倾为了她都可以两肋刀了,她当然不会因为她同时跟四个男子有牵扯而看不起她,但她是她,若是让世人知晓了那还得了?她非被别人鄙夷嘲讽不可,况且那四个人还不是平凡人,他们可都是金字塔端的大人物啊!

叶倾只差没起到吐血,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即使她现在不讨厌那四个人,即使她和龙熙澈的关系有了进展,但她都没想过和他们四个……这个女人竟然想的比她还要复杂千倍……

彻底无语。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选他们了?”没好气的斜睨她一眼,真要被她丰富的想象逼疯不可。

“那你好眼巴巴地跑去照顾那个家伙?”梅飞舞伸着食指指着她,一脸你别想否认的表情,那双行人道大眼俏皮地眯成一条缝,笑得那个得意,感的唇角掀起一个不正经的笑:“难道……你对他们没有一丝好感?你好憎恨他们?厌恶他们?”

叶倾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继续向前走着,她微微地瞥开视线,眼神茫然而迟疑,她对他们真的没有一丝好感吗?答案是否定的吧……明明在她的心底,他们都已经存在。可是她爱他们吗?

“嘿嘿,说不出来了吧。”梅飞舞用手肘挤挤沉默不语地叶倾,示意她快回答她的问题。哼哼,回答不出来了吧,还不快快对她坦白。

啊!脑袋要被这个平地添乱的女人搞得爆炸了……

“无可奉告。”最后,叶倾抛下这四个词就快步向前走去,不再理会那个搅乱她心的女人。

“喂喂,别走这么快嘛!”梅飞舞不依的跺脚,还欲再追。

“飞舞,你们嘀咕了这么久,到底再说什么神秘的是事情啊?”丹尼尔拉住于追上前的梅飞舞,满眼疑惑。

“是啊,飞舞。快说,你和叶倾再说什么悄悄话竟然把我们都抛在一边?”露西紧接着发难。飞舞已经让她们够惊奇羡慕的了,现在又加上安格那个满身神秘的叶倾,当然,还有飞舞口中所谓的叶倾的亲戚——那四个让他们如雷贯耳的名字。想当然,亲戚之说不尽可信,但她们也知道那四个男人不是好惹的,看丽莎那件事就知道。若她们要想活得好好的,那就势必得识相一点,放聪明一点,不要去自掘坟墓……

“哎呀,没什么啦,我就是逼那个女人认清自己的心而已。”梅飞舞摆摆手,打着哈哈敷衍却又说着高深莫测的话语。

六人一阵不解,叶倾的心?认清?

“那到底是什么事啊?”不好奇那四个危险的男人,好奇好脾气的叶倾总没事吧。露西伸着一张八卦的脸,好奇的追问道。

“小事呗。好了好了,走吧,走吧,回去休息。”

“好,出发。”

“出发。”

一行七人又欢声笑语地一路前行。

第一一零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清晨。

淡淡的晨雾中,金色阳光自云后照耀而来,暖洋洋的秋日光芒。

晶晶莹莹的光线突破透明的玻璃窗,在淡黄色泽的座椅上挥洒下一层温煦的金粉。叶倾右手轻撑着小巧的尖尖下巴,微眯着那双狭长魅人的凤眸,慵懒而惬意地享受着难得的好日光,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台上之人温文尔雅的讲课声。

台下。

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陶醉那温雅迷人的天籁之声中,久久无法回神,也不愿回神。

“叮叮叮……”

一阵优美熟悉的旋律响起。

寂静被倏然而响的清脆声响打破。

顿时,万箭齐发,而目标自然那阵讨人厌的声响,除了叶倾和台上之人。

“叶倾,上课干嘛不调静音啊。”身旁的梅飞舞悄声地微低下头抱怨道,哎!打断她的注意力。

这女人,若不是他们四个上课,他们这些人怎么可能都乖乖关机,连静音震动都不调?

一群龙熙澈迷。

在众人的讨伐眼神下,叶倾扬了个歉意的微笑,起身从座椅下坐了起来向门外走去。

“喂,谁的电话?”梅飞舞见叶倾起身到门外去接电话,分神地不经心问道。谁会打电话个她呢?

“不知道。”

啧啧,还没有花痴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哦。”

叶倾在最前方那道灼热的视线下,飞快的走出教室去接电话。

按下通话键,手机里立即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叶倾小姐,我是伊丽莎白,相信你一定还记得我。”话音恭敬有礼,还透着微微的胆惧。

自从红泽殇轻轻松松就处理完那件事后,这个女人的态度就来了个大转变,虽然她仍然担任宝的老师,但据宝后来的话语来看,她算是见识了见风使舵这门高深的武功。

“什么事?”虽然不想和她多废话,但她毕竟是宝的老师。

“你们那个保镖来接人,但是今天衣天宝跟着无情走了,无情就是那个上一回衣天宝帮着的小男孩。”伊丽莎白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她她的饭碗不保,上一回红泽殇算是给了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以至于她现在对宝简直是言听计从不敢违背分毫。

“宝自己跟着无情走的?”她记得那个默默无语的小男孩,他怎么带宝走呢?难道是让宝到他家去玩了?

“是。那个……叶倾小姐,你能不能告知一下你的保镖,他现在向我要人,我也没辙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然那语调中却多了一丝欲哭无泪之感。

哎,看来上次红泽殇给她的教训不轻啊。

“恩,我知道了。”

正巧下课钟声敲响,梅飞舞走了出来。

“叶倾,怎么了?”看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梅飞舞不解的开口。

“宝跟我说过今天会早放学,可是刚刚那个伊丽莎白来电说暗斯魅派出的保镖今天没有接到他,他跟着上一次跟我们一起回家的另一个小男孩走了。”

“啊?那可能是那个小男孩让宝大他们家去玩吧。”梅飞舞如此猜测道,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拍拍她的肩。“现在的小朋友那么早熟,相互叫着到自己家去玩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我的干儿子那么聪明,一定没问题的啦。你也不用太担心,他迟早是要独立的。”

是这样吗?

难道真的是她太多心了?

叶倾的心不经意的提了一下,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宝出了什么事吗?可照理他到那个无情家去应该没什么问题才是啊……

她紧紧握着手机,感觉自己的太阳在不安的跳动。

不行,她一定要打个电话确定一下。

“我打个电话给他。”

快速按下电话键,这两部电话还是暗斯魅上次下午专门带她去挑选的,只是那天她心不在焉本没留意他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嘟嘟嘟……”

没人接。

“怎么样?”见到叶倾越来越低沉的脸色,梅飞舞也变得不安起来。

“没人接,飞舞,我担心他们出了事,要不然宝不会不接我的电话的。”她的心在听到电话久久无人接听后,一下子慌了阵脚,这种不安全感让叶倾感觉自己全身的血都冷彻刺骨,冻的停止了流动。

她脸色煞白,一时手足无措,遇到宝的事她实在无法保持平静的心态。

“别慌,别慌,我们先去找暗斯魅他们,让他们想想办法。”梅飞舞稳定阵脚,扶住身边有丝摇摇欲坠的叶倾,担忧的问道:“你有没有事?”她知道,叶倾最在乎宝了,如是她或是别人她可能还能保持一贯的冷淡镇定,可一对上她最在乎的宝,她想她是不可能再平静以对了。

叶倾紧紧咬着苍白无血色的下唇,眼神里满溢着痛苦担忧,“对,找他们四个,他们一定有办法。”

“那我们快走,龙熙澈刚走,说不定能追上他让他替我们想想办法。”

自从上次事件,他们四个都有志一同的在学校与她保持距离,所以全校老师亦或是学生都不确定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这种漠然以对的态度最终让那些人放弃了指向她的矛头。

“好。”

叶倾一刻也不想耽搁,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追上龙熙澈让他陪着他去蓝山幼稚园去问问情况,这样状况不明的不安定感让她心思恍惚、时刻挂怀不已。恍然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什么时候开始这般依赖他们了,却又极快地消逝在心急如焚中,无影无踪……

她拉起身边的梅飞舞,风驰电掣般地朝着他们的办公楼方向冲去。

就那样狂奔了一段路,一个优雅而行的身影隐隐出现在她们的视眼内,她急急惊呼:“澈!”

梅飞舞也帮衬着拉开嗓门大喊:“龙熙澈,等等。”

慢步而行的龙熙澈倏然听到熟悉的叫喊,怔愣了一下,谁在叫他?怎么听来像似倾儿的声音?可是,她在校园中还从未主动跟他们交谈或是像这般叫唤过,反倒是那些令他们倍感头疼的狂蜂浪蝶,让那个他们烦不胜烦……

“澈。”叶倾再次毫无想象的大喊出声,现在的她哪还管的上想象或是被别人知道后的议论,此刻的她萦绕着的全是他的宝现今音讯不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龙熙澈这次终于确定,那个声音就是倾儿,他惊喜万分的转身看着那个疾步向自己冲来的叶倾,倾儿怎么一脸心慌意乱,一副痛不欲生的感觉?

顿觉不对的他,也快步跑向她们,终于面对面时,手即被她一把抓住,“澈,宝……宝可能……出事了,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蓝山。”此时的她眼眶泛红,眸底是深深的不安和脆弱,惹人心怜,那双本事清冷淡定的凤眸早已雾气缭绕,氤氲着隐忍多时的泪水。

“好,我们马上走。飞舞,你拿着那个磁片去找魅他们,让他们一会儿赶紧赶上。”龙熙澈一边接手梅飞舞手中的叶倾,一边极快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张金色磁片,递给梅飞舞。

“好,我知道了。你们快走吧。”梅飞舞一丝不苟地接过磁片,迅捷利落,没有片刻的拖沓,要换做平时她一定尖叫出声激动不已了,哪会像现在这样看也不看一眼就塞入了自己的口袋中。

刻不容缓地去不远处的地下停车场开出了车,龙熙澈将脚步虚浮的叶倾扶上了车,猛踩油门,白色莲花像飞驰的剑弩般疾驰而去,留下满地飞扬的灰尘。

一路上,龙熙澈是提心吊胆,旁边的倾儿一语不发,只是面容悲切哀戚,他的心宛如被利刃一刀刀的生生割着,钝痛不已。

“倾儿,宝会没事的。”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这样无力的安慰着、心痛着。

“……”

她听不进这些无用的安慰,她要的只是宝的平安,要的只是自己的多心,宝依然好好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是她太不负责了,这些天一直忽略他,如果宝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她真的不能确定她会不会如五年前随倾为了保护她,在她眼前离开一般……

不,那样的话,她会再次崩溃。

而这次,她将再也没有醒来的一刻……

五年中的一点一滴,都是他在陪伴着她,与其、说她保护着宝,还不如说是宝一直让她坚持着……无论是悲欢离合,还是艰难困苦,那个一直陪着她的小小身影就是她全部的信念和力量。

而今,他却……

叶倾狠狠地咬着自己早已苍白无一丝血色的唇瓣,猩红的颜色狰狞着从白色的齿下流出,刺痛了那个一直关切的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的龙熙澈。

“这是干什么?”龙熙澈空出一只手转过一直别头看着窗外的叶倾,黑色如墨的眼眸里布满深入骨髓的痛,“宝还没有确定有没有事,你就这样伤害自己,你到底在不在乎自己,在不在乎为你和宝担忧不已的我们?难道,我们就真的那么无所谓?你只管惩罚自己,折磨自己,却不知道你在这么做得时候更深的折磨了我们?宝还需要你,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龙熙澈凝视着那双满是绝望空洞的凤眸,这样的她让他撕心裂肺、心如刀绞,这样毫无生气的她让他心痛如裂……

她到底知不知道他们是多么的在乎她,爱她,连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足以深深地刺痛他们的眼,伤害着他们的心……

看着为她心痛不已的他,心里是那般的震骇无措,那么的茫然无依,双手不自觉地紧握,让那指甲嵌入皮的丝丝痛楚来唤醒她此刻的神智。对,她不能让绝望迷蒙了自己的双眼,宝还等着她呢!她要坚强,如果宝有事,她还要去救宝。

坚定信念的双眸直视前方:“澈,你说的对,我不能自己慌了阵脚,现在的我更要冷静镇定。”回眸对上那双担忧的黑眸,掀唇一笑,仿佛二月的春风沁人心脾,又如二月的冷月璀璨夺目,炫目人心。“如果这次宝没事,你能不能……娶……我?我想让宝有一个家,一个我一直梦想的温暖的家……”

他的心,满满装载着她;他的眼,深深爱恋着她;这样的他,让她不想在逃避,让她确定了她的心,如此温柔的他正是她所想要的人。

龙熙澈震惊地转头看向她,黑幽的眼眸一瞬间晶亮如琉璃,光彩夺目,心在大声地“怦怦”鼓动着。他感觉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都在叫嚣着这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血管中流动的血都仿佛在这一刻炽热的让他沸腾,他想要一把搂抱住她,他想要振臂疾呼,他想要大叫出声,他想要告诉全世界人,她愿意嫁给他,她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叶倾抬眼看了眼激动的全身颤栗的男人,他是真的爱他,撕心裂肺似的爱着她,这样的他还有什么可以逃避的呢?“专心开车,不然我们就要双双殉情了……”心情终于有丝好转,苍白的脸也多了一丝红润羞涩,“我可不想宝还没找到,就这样因某人的莫名其妙丧了命。”

龙熙澈这才从激动恍神中回了神,利落的减慢车速,高兴上了天的他一把把她捞入怀里,大力地紧箍住她娇软的身躯。

他俯身,压不管道路两旁多少双眼睛在观看,车子会不会有撞车的危险,狠狠地吻住她软嫩的唇。

他的唇瓣柔软湿润,他的吻仿佛雨后的湖中白莲,优雅迷人,温柔怜惜,却又附带着一丝丝的霸道强悍、不容抗拒的气息。

这个吻正如他这个人,纤长如扇的睫毛下,掩着一双总是温柔浅笑的黑亮双眸。这个男人,一直是笑着的,温柔地笑着,无论气恼忧伤还是高兴欢笑,仿佛春风化雨,水到渠成。恍惚回到最初的第一次谈话,她就说他是一只笑面虎。那时的他虽然温暖和煦却总是显得不真实,直到后来在她面前总是情绪波动,正如此时的他。真实的他不仅仅是温柔优雅,还隐藏着强势霸道,这样的他才是真正的他,龙门的掌权者。

叶倾吃了一惊,回过神来,又羞又闹,微微地挣扎,口齿不清的说道:“车……”

龙熙澈流连不已地舔吻了一圈,直到她唇上的猩红消失,苍白的唇色变得娇艳欲滴才善罢甘休,放开了她。

“倾儿,我爱你。”他转回视线,静静地专心开车,耳际,却有一丝可疑的绯红。

我知道。

她在心里轻轻地答道。

少顷,车便停在了蓝山幼儿园。

一刻也不耽搁的找到了正在懊恼不已的伊丽莎白,问清了具体的经过,龙熙澈才搂着她出了蓝山,挥退了那些护卫。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去那个小孩的家里探听一下消息?”叶倾手足无措地询问。

“我们先等一下魅他们,他对这些更在行。刚刚那个女人也说了,她已经打过电话去询问,却是无人接听,看来这件事不简单,我们等下一起行动,魅应该会很快就有消息的。”龙熙澈安抚着温柔说道。

“恩。”也只能这样了,她尽量放下心中的担忧焦急,耐着子等待他们。

不多久,三部酷炫的跑车便来到了蓝山门口,三男一女下了车。

“飞舞。”叶倾急急地喊道。

“倾儿,你们这边有没有消息?”梅飞舞疾步上前询问,在她心里宝也是她的宝贝,她也很担心。

“我们打了电话给那个叫冷无情小朋友的家里,但是无人接听……”叶倾缓了一口气,压抑心中的痛苦,这才又道:“我估计那么就是两个小孩都出了事,那么就是宝被那个小孩子骗走了,但是为什么呢?”

她想不通这里的缘由,宝那么维护那个小孩子。可是如果是两个都被掳走出了意外,为什么打电话到那个小朋友的家里却没人接听?为什么那个小孩子主动叫宝去玩却凑巧的出了这种事情?

暗斯魅其余三人也走过来,当看到龙熙澈紧箍在叶倾腰上的手,而她却丝毫未挣扎时,眸光微微闪了闪,却未多言,“突破口应该就是这里了,邪马上派人去查。”暗斯魅直指核心,冷静犀利,此时的他没有了轻佻之色,整个人显得冷魅逼人。

“好。”暗斯魅一贯的寡言少语。

他掏出一步外形复杂的银色手机,拨通了几个键,“查找蓝山一个叫冷无情的资料,全面搜索那些人的行踪。”

之后便挂断了电话,“消息大概会在五分钟内传过来,关于他们的行踪他们已经在调查,不久,也会有结果的。”

众人又再度等待。

时间在一分一秒中度过,而叶倾却觉得此时像度日如年,每分每秒都那么难熬。

“放心,宝会没事的。”龙熙澈低下头,轻轻拭去叶倾光洁的额头上满布的冷汗,动作轻柔爱怜。

“恩。”叶倾静默不语。

这下,在场的四人表情各异。

梅飞舞是真心为叶倾高兴,她知道她的话算奏效了,叶倾终于选择了一个人,龙熙澈这个人温文尔雅、柔情似水,对叶倾可算是一心一意,叶倾选择了她她也是想象的到得。

而其他三人则是异常的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只有他们三人自己知道吧。

第一一一章

——绑架

少顷,暗斯邪放于口袋中的手机铃声响起,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分钟。

他接通手机,听了片刻后才挂断了电话。

“情况怎么样?”暗斯魅见暗斯邪微微蹙眉,貌似很复杂的样子,却也没有心慌意乱反而越加的从容自若。

“那个冷无情是冷氏一族冷彦凌的独子,亦是……”暗斯邪淡淡地瞥了龙熙澈一眼,欲言又止,间隔在那。

“亦是什么?是不是那个人势力很大,连你们都忌讳……那,宝现在是不是被那个小男孩给拐走了……”目不转睛盯视着暗斯邪讲话的叶倾一见暗斯邪顿住不讲,又是一副忌讳之色,顿生不安。

“是啊,邪,不要卖关子。你看倾儿都要被你急疯了。”龙熙澈伸手紧握住她冰冷濡湿的细嫩小手,对上暗斯邪那双倍加冷然刺骨的双眸,心急地说道。

“他是岛千惠子的儿子。”暗斯邪寒如冰窖的黑眸冷冷地睇向龙熙澈。

哼,竟然是那个女人!

“岛千惠子……”她喃喃地重复,那个名字模糊又耳熟,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在哪里呢?

啊!她想起来了。那个女人好像是澈的未婚妻,后来转到了爱籣斯学院,那次被鞭打就是那个女人指使的。不过,后来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那是众说纷纭,人人都在猜测她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不过几天功夫舆论像被无形中封杀一般,再也没有敢议论一句,学校里也仿佛从未出现过这个人般……

她竟然结婚了!

还嫁到了意大利……

“千惠子?怎么会是她?”龙熙澈惊讶万分,说不清是自责多些还是难过多些。当初他和魅他们因为气怒和形势联手吞并了野心勃勃的岛家族,这样的行为也被父母气怒不原谅了许久,但他却毫不后悔。伤害了倾儿,他定不饶恕!

叶倾仿若未闻龙熙澈的惊诧疑问,对她而言那已是过去式,且龙熙澈对她的心意她坚定不移,现在她最担心的是宝的安危。“冷氏一族有什么来头吗?”她嫁给了暗斯邪口中的冷彦凌,这个人又是什么来历?他们抓她的宝又有什么企图呢?

“冷氏一族是在近几年兴起而闻名意大利的企业,它的发源地在日本,初起是个小有名气的组织。后来他的族长也就是现在的冷彦凌带领着一些部下离开了日本来到了他的出生地意大利发展并有了今天的壮大。冷族是以训练杀手保镖起家,培养世界一流的杀后保镖。只要有人愿出高价,他们便竭力效命直至交易结束。不过,现在那个冷彦凌成功地把组织转型成了企业化,投资各种事业,逐渐将门下之人导入了正当行业。”

“那这次绑架是他和岛千惠子图谋的吗?”

“是啊,是啊……”梅飞舞听的是一知半解,她猜想可能又是那个叫岛千惠子的女人的报复,这种利用孩子的女人实在让她不齿。

“应该不是,那个冷彦凌当初娶岛千惠子是因为在日本时便仰慕她,后来岛千惠子一家辗转来到了意大利,又机缘偶然之下两人相遇,这才结了婚,不过两人的婚姻却是貌似神合,实际上并不如外界所认为的美满浪漫。”

“邪,你的意思是宝真的被岛千惠子绑架了,不过那个冷彦凌并不知情,这次事件完全是那个女人个人所为,说不定……那个暗处隐藏之人岛雄夫就是主谋。”暗斯魅睿智的点出事情的真相。

“没想到他还未死心,现在竟然还有图谋地绑走了宝。”龙熙澈暗恨的咬牙切齿,他还真是狼子野心、死不改,这次竟然还利用自己的孙子……

叶倾深吸一口气,冷静地问道:“当务之急是救出宝,至于你们想怎么对付他我不管,但是决不能让宝受伤。”既然决定接受龙熙澈,那么这件事情她也不想多做追究,现在她只想要她的宝能够平安救出。

“嘀嘀嘀……”

暗斯邪拿出口袋中的手机,翻看了许久,而后才道:“通过卫星定位系统已经查到了宝的正确定位,他在米兰郊外的一幢公寓中,距离这大概是四十分钟的车程。房子的布局和守备已经发过来了,我们只要出发救人就可。”

“卫星定位?”

“一个多礼拜前魅买给他的那对耳钉,你忘了吗?里面装了卫星定位器,还是你自己挑的呢。”龙熙澈温煦地解释着,眼里满是宠溺。

“是啊,小野猫,我特地为了你和宝买的礼物,你怎么会毫无映象?”暗斯魅一脸受伤的上前,状似无心地搂抱过龙熙澈手中的她,不依地低头搭在她的细肩上。

因为那时候她在担忧暗斯邪啊,所以整个下午都心不在焉。

叶倾偷偷窥了冷漠的暗斯邪一眼,又极快地瞥开视线,斜睨上倏然怪异地暗斯魅,“暗斯魅,你能放开我了吧,你这样,我很不自在。”

这个家伙也太反常了,干嘛这幅受虐小媳妇的可怜状,真是寒啊……

“小野猫对我这样漫不经心,我怎么有心情去救人啊?”

“暗斯魅!”

混蛋。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去救人。”暗斯魅放下心中一直萦绕不去的不舒服感,回复正色,“邪,你去安排人手,殇,去安排武器装备,澈,你去告知冷彦凌,让他想方设法去引开那两个人,直到营救成功后我们再对付那两个人不知死活的人。”暗斯魅从容自若地下达着命令,魅惑的嘴角斜斜扬起一个四十五度的标准微笑,狡诈而妖异,看来某些人要遭殃了。

四人默契十足的开始分工合作,叶倾则是跟着暗斯魅驱车前往那个郊外的别墅。

当他们到达的时候,营救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

此时正值下午十分,这是人们的神正处于松懈之时。暗门的部下动作敏捷利落,悄无声息,一会儿功夫即轻轻松松地解决了那些守备之人,叶倾一等暗门之人汇报安全即首当其冲地急急冲入了白色别墅内。

“宝。”一进入别墅就看见了被人抱着下楼的衣天宝,叶倾心急如焚的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自己担忧不已的宝贝。

“妈咪,我没事,你不要担心。”衣天宝低下头,埋入思念已久的温暖怀抱。

“主人,还有一个小孩应该如何处置?”一个黑衣人抱着另一个孩子下了楼,恭敬地等待暗斯魅的指示。

叶倾抬头,那个黑衣人手中的孩子正是冷无情,他的身子蜷缩抖颤着,分明是害怕却仍是只字不语,那双黑眸只是漠然地轻敛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的暗斯魅冷邪地瞥去一眼,那个黑衣人浑身一个激灵,诺诺地低头道:“是,属下明白。”

本是埋头在她口的衣天宝立马抬头:“妈咪,不要伤害无情,他也是逼不得已的,这次我没受伤完全是他帮我的。妈咪,不要伤害他。”

“魅,他们来了。”暗斯邪慢悠悠地走到暗斯魅的身边,冷厉的眼眸似正在等待猎物上门的狂狮。

“他们最好不要以卵击石,否则……休怪我用绝后患。”暗斯魅扭头示意那个黑衣人,先不要处理。

少顷,一帮人带着家伙冲了进来,为首之人就是岛雄夫,身后跟着一身水蓝色连衣裙的岛千惠子,后面还有一大帮带着武器的手下。

“暗斯魅,你的死期到了。”岛雄夫一进门,看到暗斯魅等一干人即恶狠狠地发话道。这次,他的调虎离山计早就被他猜到了,所以他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等这些人都到齐了才折回。

“哦?那你仅带着这四五十个人就妄想杀了我们三个?”暗斯魅仍是不慌不忙的邪邪笑道。

“你不要忘了,你也就是十几个人,你以为为什么这幢别墅的守备为什么如此简单就被你破了?那是我故意设得一个瓮,为了就是引你们这些鳖自投罗网。哈哈……”

暗斯魅抬腕看了看那块价值几百万的名贵手表,“哦……那我告诉你,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来捉我们这些鳖,不然,你就要成为那只鳖了。”

岛雄夫一个怔愣,“你什么意思?”

暗斯魅邪气一笑,犀利地眼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们三个人,澈早就去找你的女婿,让他过来收拾你这只鳖了。还有,他也带了我们其余的手下哦,所以……”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还等什么,给我杀!”岛雄夫恼羞成怒,面目狰狞地向后下着命令。

“殇,保护小野猫。”暗斯魅淡淡地向红泽殇说了一句,即和其余的暗部众人加入了这场战斗。

战况很激烈,双方不相上下,暗斯魅带领的人丝毫没有因为人少而吃亏,反倒是岛雄夫那群部下损失惨重。

岛雄夫眼见自己带领的部下惨败,狠的眸光一闪,趁着局势混乱之际竟然想要孤注一掷挟持叶倾,红泽殇自不会让他得逞,两人混战在了一起,而叶倾则是心焦如焚地注意着这三人的情况。

倏然,一把冰冷的枪管不知何时对上了她的脑门。

“都给我住手,否则,我让她脑袋开花。”一个冷的女音轻轻地说道,在这枪林弹雨中却意外的起到了效果。

“倾!”

“小野猫!”暗斯魅示意手下停止攻击,一面倒的优势顿时被扭转。

“哈哈,惠子,你真聪明,这个女人果然是他们的弱点,只要抓住她还怕他们不乖乖受擒。”岛雄夫狂笑示意手下回到他的身后,岛千惠子则压着叶倾和怀中的衣天宝来到了岛雄夫的前面,身后跟着一直静默无声地冷无情。

双方分据一边对峙着,即使这样,暗斯魅他们的气势却是毫不示弱。

“你想怎么样?”这个女人,竟然如此险,趁他们不备抓住了叶倾。

“倾儿!”

“惠子!”

龙熙澈和冷彦凌领着一大帮人冲了进来。

“澈哥哥,好久不见。”岛千惠子看也不看冷彦凌一眼,只是径自对上那张深深爱恋的优雅俊脸。这个男人,她从小即深爱着,追逐着,她以为她们一定会结婚幸福,结果……哈!她得到了什么?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毁了岛家,害他们一家不得不离开日本在各个城市间辗转流离,最后不得不嫁给自己不爱的男人,只为了重新拥有一切再卷土重来……

现在他们再次久别重逢,他竟然还是看不到她,只注意眼前这个贱人。

“澈哥哥,你现在最好不要惹恼我,要是你在这幅模样我可不能保证这把枪会不会在这个贱人身上开几个洞哦。”

“惠子,不要!”担忧不已的龙熙澈急急地阻止正到处比划着哪个地方最适合开洞的岛千惠子,“你放了她,我跟她交换。”

“澈!”

不要这样。

叶倾在心底呐喊着,叫嚣着。

“闭嘴,贱人。”

“倾儿,不要多说。”

“你以为我们傻吗?只要这个女人在这,你们还不乖乖束手就擒?”岛雄夫冷冷地嘲弄道,他们不是傻瓜,这个女人现在可是他们最大的王牌呢!

“她是,对我而言可不是。”冷彦凌强势地厉眼狠狠扫过那个掩饰不住一脸得意的岛雄夫。注视着那个一脸狠举枪威胁众人的女人,冷彦凌的心绞痛着。即使一直不愿意承认那个他深深爱着的千惠子早已消失。

现在看来也不得不看清事实了……

“动手。”身后之人纷纷亮出武器。

岛雄夫显然没想到这一转变,而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暗斯魅三个早已趁着他们注意力转移之际行动。

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叶倾只知道她还未反映过来之际,红泽殇已如鬼魅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她的身边。

“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的。”

身边,一个狠毒地女音隐隐传来……

朦胧间,耳际只听到砰砰砰数声,她已便被一个人影搂抱进怀中,那个人抱着她,而她抱着宝,三人滚落在地,世界一片喧嚣中,耳中全是砰砰砰刺耳又冰冷声音,身体只能感觉到那个人影一直死死地抱住她,阵阵温暖,鼻翼间却有源源不断的腥甜之气不断飘来,令人欲呕……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又仿佛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般,时间归于沉寂。

一切,都在恍然如梦的迷蒙间落下了帷幕……

第一一二章

——情难决

当太阳在东方缓缓升起时,又是崭新的一天。

秋日里的阳光温煦而稀薄,白白的云朵也是淡淡的,轻浅的蓝渲染着一片天空。

欧式小阳台。

一盆悬空而挂的吊兰静静开放着,透明的水珠被秋日里的曙光照耀出晶莹剔透的光芒,倏然掠过的风也带着微微的凉意和水汽,空气清新自然,有着落叶和泥土味道。

金黄色的阳光下。

位于顶楼的客厅。

“小野猫,我也要吃你削好的苹果。”邪气的声音回荡在空气中,却不同于往日的多了一抹撒娇之气。

“不行。”清冷的女音淡淡不紧不慢的回道。

“为什么?殇的伤都好了,我也流了很多血啊,你怎么没想到削苹果给我吃?”

“你受的是轻伤。”况且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她在心里翻着白眼。

“那也是伤啊!”慵懒侧躺着的男子不依地坐卧起身,倚上她纤巧的细肩上。恩……真香,小野猫的肩膀就是舒服。邪魅的双眼再度轻轻地眯起,那舒服的模样就如一只正在暖阳下打着盹的波斯猫。

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叶倾用眼角瞄了瞄赖皮地把头搭在她肩上的暗斯魅。这家伙,干嘛无病呻吟啊……明明受的伤已经痊愈了,还死赖在公寓里装柔弱要她伺候。

“不要靠在我身上,你很重耶!”终于削好手中的苹果,叶倾推开肩上的头颅,站起身走到对面,“殇,快吃,不然那个家伙又要抢你的了。”

“不会了。”红泽殇淡淡地一笑,蓝眸水波流转,宛如清冷月光下波光粼粼的蓝色海洋。忧郁的气质加上俊美的脸庞,简直就是漫画中的忧郁美少男啊!一点也看不出有三十岁。

“为什么?”不久前阵亡的那个苹果就是她削好打算给他的,结果一个不留神就到了那个奸诈家伙的嘴里。

“呵呵……”红泽殇但笑不语。先前那个是他故意让魅夺去的,而这一个他不会再让了。

“殇,什么事情这么好笑啊?”龙熙澈和暗斯邪开门进来,听到红泽殇抑制不住的喜悦,龙熙澈开口询问道。

“没什么,倾削削苹果给我吃而已。”

“倾而,我也要。”龙熙澈来到她的旁边,亲昵的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亲近她了,这一刻,他等了好久。

彻底无语。

“殇受伤不能随意乱动,你们又没有受伤,手脚齐全,全都自己动手。”真拿这些男人没辙,怎么受了伤后大家都手骨骨折了吗?动不动就要她削苹果、削香梨的给他们吃。

“倾儿,你答应嫁给我耶!当然要好好喂饱你的老公了,不然我们的洞房花烛夜……”龙熙澈黑眸如墨,暧昧的眸光闪烁。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寂寥无声。

沉默笼罩着这一方天地。

“小野猫,这是……真的吗?”本事惬意怡然的神情一冷,宝石绿的眼眸弥漫着暗沉的霾,似风雨欲来的前兆。

“是……”被他一看顿感头皮发麻,她心中发毛的诺诺答道,虽然已是两个礼拜前的事了。

龙熙澈这个家伙是不是故意的,什么时候不好说偏偏要挑现在?三面冷气环伺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澈,看来我们得趁早好好谈论一下小野猫的归属权了。”暗斯魅邪魅一笑,呵!澈终于忍不住想要先下手了吗?在小野猫终于不再逃避他们又因为宝的事件对他们的态度转变之后?不过,他可不会如此轻易就让小野猫被你一个人独霸啊!

“我想本就没有这必要吧,倾儿早就说过要嫁给我了。”龙熙澈也是温文尔雅地优雅笑着,双手却毫不放松地紧箍着她的腰,此时的他毫不退让,即使是他的兄弟。

倾儿好不容易说要跟他结婚,他怎么能把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拱手让人呢?自从殇和魅、邪他们为了救了宝和倾儿奋不顾身后,倾儿这些天对他们逐渐加深的感情让他产生了危机意识,如果他再不先下手为强照这样的形势发展下去,倾儿势必会对他们三个……

不行!

说什么他也不会放手,他一定要抢得先机。

“澈,这应该征询一下倾的意见吧,你怎么能确信她此时此刻还愿意嫁给你?”红泽殇面不改色淡淡说道。

论资格,他比他们三个更有资格。

“倾儿,你说呢?”

四人的矛头有志一同的指向一直隔岸观火的她。

“啊?问我?”他们要讨论关她什么事啊?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四人如狼似虎地凶恶眼眸都一眨一眨地紧盯着眼前的上等肥,静待着她的回答。

吓!

恐怖……

若是她再坚持先前的承诺,其余三个人会不会把她撕成碎片……

“我要嫁给龙……”

厉光如剑。

凶神恶煞。

“恩……我再好好想想。”龙熙澈三个字如鲠在喉,硬生生地被三道厉光直直逼退。

“啊……痛……”

腰际的力道猛然加重,强大的力道像似要活生生地折断她的腰般。

“倾儿,后面的话怎么不说完啊……”明明是一贯的温情脉脉,怎么此时停在耳里让她汗毛直竖啊……

“小野猫,没关系,尽管说。”暗斯魅仍是一副邪气妖异的慵懒状,不过他的没关系真的是没关系吗?

“倾,我为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需要你‘以后’的照顾。”红泽殇不甘示弱的接腔。

叶倾扭头看向因为受伤整个上身都裹满白布的红泽殇,朦胧间,又想起那千钧一发之际红泽殇为了救她和宝毅然决然的扑到在她的身上,为她挡了致命三枪的不顾一切。这样的他,这样奋不顾身的他,她怎么能辜负他如此沉重的感情……要不是三枪都被他有技巧的避重就轻,他不是会像随倾那样为她而死?

三枪,即使如此,失血过多的他也是在抢救了七个多小时后才苏醒过来的……

而另外两个也为了她赴汤蹈火……如果没有后面的火拼也许她会毫不迟疑地坚定自己的承诺,可是现在……

迟疑不定。

现在的她实在无法抉择。

“你只要说出你真正的想法就好,我不会……勉强。”一直沉默不语的暗斯邪倏然发话,一贯的冷漠无情,却让她的心剧烈的波动着。

“我……我答应过澈要嫁给他了,我不能言而无信食言而肥……”为什么心这么痛?难道她早就因为他们而心动了吗?

不,她不能那么自私,她只能选择一个,他们……叶倾凝视着两边同样优秀卓绝的男子,他们这么优秀,应该有更好的选择,他们应该拥有各自的幸福。

“倾儿……”龙熙澈拉成了音调,优雅的轻柔嗓音变得低哑,含着浓浓的深情和激动。

倾儿,选了他……

她决定嫁给她。

即使她的话音含着无可奈何,但他不想放手,一点也不想,魅、邪、殇,请原谅他的自私……

“澈,我们该走了,宝要放学了。”她神色自若的拉起龙熙澈,急急地离开了这个让她坐立难安的地方。她不知道,若是再待下去她会不会改变决定,那样的她让他自己都无法忍受……

“最终……还是晚了一步……”红泽殇轻如蚊呐地低语道。

心。

撕心裂肺。

暗斯魅轻敛双眼,掩住绿眸里的波涛汹涌,一切,还未成定数呢……

暗斯邪仍是一语不发,沉默寡言,这样最好,只要你高兴就好。

他、不会放弃。

只是,请让我换种方式继续爱你……

第一一三章

——诱惑

阳光渐渐从明亮转为桔红。

傍晚的风轻轻吹过,她抬手望着晚霞的天空,天空中的云朵显得波澜壮阔,染着整片整片的晕红,挥洒出璀璨的光芒,好一句夕阳西下几时回的壮阔风光。

黄昏十分。

叶倾独自回到了公寓。

打开门,公寓里一片静悄悄的,光线晦暗不明。

开了灯,把手中的书本放在客厅的餐桌上,叶倾脱下外衣,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今天只有她一个人在家,宝参加学校组织的秋游活动,这一星期都不在家,而暗斯魅他们四个则集体去参加了某个大人物的晚会,早早即出发了。

龙熙澈本来打算带她前行的,不过第一她没兴趣,第二她今天整天都有课走不开,所以这次晚会邀约也就不了了之。

打开卧室的门,叶倾索着墙壁上的开关。

“啊……”

她一身惊叫。

灯火璀璨下,一个修长的人影正紧紧搂抱着她,最主要的是:他、全、裸。

抬眸望去。

此人正是……

“暗斯魅,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参加晚宴了吗?”叶倾挣扎的挣扎着手下白皙的膛,惊诧万分的迭声追问。

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她的房间内?

“我的小野猫,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投入别人的怀抱呢?”暗斯魅低头,妖异的绿眸对上她惊慌失措地黑眸。

“放开我,我已经答应澈的求婚了,你不能这样对我。”她急急地对他说道。

不能这么做,这么做是错的……

“为什么?你本来就是属于我们四个的,六年前就是!为什么现在你要离开我们?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我和殇有多么的心痛!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们是多么的爱你,你选择了澈,你们以后幸福的生活,那我们呢?你想要我们以后都活在地狱吗?”

是这样吗?

……

……

她,心知肚明。

他们对她的爱早已到了疯狂的地步,甚至可以为了她不顾死活,可是……

“我只有一个人,无法分成四份给你们,我不值得你们这么做。”即使心里有他们的身影那又能怎么样?这个社会不可能让他们相处在一起的,还不如趁早放他们自由,也许他们会重新找到更好的女子,过更幸福的生活。

“我认为值得就行,小野猫,我既然选择了你就不会放弃,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更不用说。”

华丽璀璨的水晶吊灯散发着梦幻般的光芒,眼前这个屹立的男人,有着让人嫉妒的完美身材,线条流畅诱人,光照下,他的皮肤白玉无瑕,邪气魅惑的俊脸更是妖娆动人,勾人口水。

长而卷的蒲扇下,一双如绿色玛瑙般的凤眸中波光流转,妖娆而魅惑,如樱花瓣轻启,“我要你,小野猫。”话音坚定,表情认真。

“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她急急地阻止着。

可是,“做”字还没说出口,只觉得暗斯魅紧搂着她腰的手一个用力的一拉,一阵天旋地转,她已仰躺在自己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暗斯魅正压在她的上面。

她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吓得不知如何反应,只能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俯视着她的媚惑俊脸。

“我要你。”他罩在她的上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眼中有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执着和灼热。他不会放开她的,若是这次心软那么以后他就会真的失去她……澈为了永绝后患决定下个星期等宝回来就举行婚礼,到时他就真的不能再得到她了……

毫不迟疑的,他俯下身来吻住了他渴望已久的红唇。

这个吻缠绵悱恻,带着霸道和思念、爱怜。灼热的鼻息喷在她光滑的肌肤上,热热的,痒痒的,他深深地吮吸着她娇嫩的红唇,用力的仿佛想把她的灵魂都吸走般。

“唔……别……这样!”她开始剧烈的挣扎着、推挤着,小小的头颅左右摆动着逃避他紧吻着的薄唇。怎么会这样?他会什么要这样……她马上就要和澈结婚了啊!

但是,挣扎毫无效果,他就如一个毗邻死亡的人仅仅攀附住她这救生浮木,撼动不摇。他用全身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握住她的双腕高举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坚持不懈在她的身上索着,游移着,身上的衣物顷刻间分崩离析。

“倾儿,我不会把你让给澈的,我爱你,你是我今生命定的女子,我绝不会乖乖放手的……”那邪魅的声音带着决绝,信誓旦旦地在她的耳边回响,回响……

暗斯魅……

不由自主的,她被他的誓言震撼,这是暗斯魅吗?那个浪荡不羁,霸道跋扈、邪气魅惑的暗斯魅?那个一直把她当作宠物的他怎么会如此的执着于她?

未给她太多的思考时间,他火热的薄唇又覆在了她的前,嘴里含着一只椒轻轻地舔吻着,吸吮着,一只手也片刻不放松地玩弄着她另一边的白嫩红莓。

“嗯……暗斯魅!你给我住手……”稍得喘息的红唇抗议着,声音有丝呜咽的泣音,她怎么能在这一刻放弃抵抗?她不能心软,不然她怎么面对龙熙澈。

听着身下人儿隐隐的呜咽,暗斯魅舔吻的动作顿了一顿。身下那向来清冷淡定的小脸此刻写满了恳求和悲伤,她是因为他才如此伤心难过吗?他该停下来放开她,让她和澈一起幸福吗?

他犹豫不决着。

不!

他不能停!

他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在狂吼着要她,爱她,放不开她……他无法放开她手让她和澈一起,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卑鄙恶劣也好,他只想要她!

“小野猫,我放不开你……算我求你,不要和澈结婚……”暗斯魅怜惜地吻着她湿润的眼眸、鼻子、红唇,霸道的声音满是脆弱,这样的他,她从未见过;这样低声下气哀求的他,她无法无动于衷……

叶倾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满眼脆弱的男人,如果注定逃不开,就让他们一起沉沦吧!

她不再挣扎,身体也慢慢地放松下来。而暗斯魅感觉到身下之人的软化,顿时欣喜若狂。

“小野猫,你答应了?”

“我会告诉澈,我放不开你们……”如果他不原谅她,她也无话可说。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他希望的,但是他也知道他们三个对她的感情,若是要他们放弃也一定不可能。不过,能让小野猫放弃离开他已经很不错了,再怎么说她也算是接受了他。

他的吻越发的激烈,钳制住她的那只手放开了她加入了行动,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感的薄唇吻的越加的肆意,引得她战栗不已。他像是要尝遍她的每一寸肌肤般,绵密地不停啃咬着,留下一串又一串湿润的痕迹。

“啊……”她忍不住一声声的呻吟着,声音娇媚低婉,带着无助和不安。双手紧抓着身下米白色的床单,星眸半闭,面色潮红,浑身忍不住的轻颤着。

暗斯魅兴奋的低吼一声,身下的坚挺更为灼热,他试探的摩挲着她的下体,却让她更加的紧张不安。

“暗斯魅……”虽然早已和他们有了欢爱之实,还是生了一个孩子的妈,但是她对这些情事却仍是生嫩的紧,内心的不安全感不言而喻。

“放松,放松……有我在,别怕。”他轻啄着她的唇角,然后右手指顺势向下一送,滑进了她甬道之中。

“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下体内突来的异物让她紧张万分,五年未经人采撷的秘密花园更是紧窒得紧紧吸住那刺入甬道的异物。

“呃……小野猫,放轻松……慢慢来……”暗斯魅一边耐心轻柔地安抚着,一边轻轻地抽动起来。

“嗯……”她无意识的呻吟,似痛苦,似愉悦,她只觉得浑身如置身于冰火两重奏中。

一会儿后,她的身体一震,在他的手中,她头一次达到了高氵朝,一股热流顺着他的手指汩汩流出,她长喘一口气,在高氵朝到来后全身一阵的轻松。

“小野猫,这次该轮到你服侍我了吧!我胀的好难受。”暗斯魅急切地低下头,狠狠地吻向她的唇瓣,腰腹一个有力的挺身,将自己早已肿胀不已的分身送进了她早已经准备好的花径中,已经润滑的体内又热又紧,差点让他马上释放出来。他闷哼一声,继续挺前。

“痛……”一直无人采撷的花径虽然足够滑润了,却仍是让她因为他的进入而蹙了眉峰。

“乖,马上就不会痛了。”暗斯魅在她的体内稍微停留了片刻后,感觉到身下的娇躯略微不再那么僵直,就开始尝试着进出抽动自己的分身,由浅及深,由慢到快。他伏在她的身上开始发出低沉又让人脸红的喘息声。

“啊……”分不清是痛苦还是舒服,叶倾呻吟出声,她的双手无力的攀在他的肩膀上面,不自觉的开始随着他的节奏摆动自己的身体。

“呃……”他舒服的闷哼一声。

见到她沉浸在情欲的样子,暗斯魅抬起她的玉腿圈住自己的腰,加快了速度冲刺着,像是想将自己送进她的灵魂深处!汗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的娇躯上,最后在男人的低吼女人的低吟中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氵朝。

夕阳西下,晚霞渐渐散去,那天空中最后一抹凄艳,美丽的令人无法呼吸。

一第一一四章

——撞破

暗斯魅凝望着她,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的珍宝般爱恋宠溺。

良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小野猫,你这个小妖!”他搂紧她,贴上她嫣红的粉脸,含住她敏感的耳垂,轻声的呢喃:“我怎么会被你掳获了呢?你明明是我相中的猎物啊!没想到到最后,却是我被你捕获了,成了你的俘虏。你说你是对我下了什么迷药?”

“我才没有!”叶倾没好气地连忙反驳,情欲氤氲的小脸红润润的像只可口的草莓。“我可没有能力对你下药,而且我也没想要掳获你,是你自己一直要招惹我,还时常揶揄我,这样的俘虏我还宁可不要呢!”说着,她开始推着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明明这么重,还没有自知之明硬要压在她的身上。

“呵呵,货物寄出概不退还。”暗斯魅一阵的闷笑,翻身下来与她面对面紧拥着,他起伏的膛鼓动着,摩擦着她粉红的尖。

他的眼神在看到她雪白的尖后又深邃起来:“小野猫,我还想要……”说着,他还停留在她体内的分身又动了一下。仅仅一次,远远不能满足他,况且还是他渴望已久的小野猫,那样美妙的快感果然只有她才能给他啊……

“别闹了,快出来,我全身都好酸。”叶倾伸手抵着又想要赖覆上来的身躯。

“嘭……”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地打开,反弹到墙壁上后又一声巨响。

暗斯魅反应极快的一把拉过柔软的天蓝色被子,遮盖在两人身上。

“魅!你竟然……”龙熙澈震惊的看着那个搂抱着倾儿的暗斯魅,愤愤道,身后紧跟着的是脸色难看的红泽殇和冰冷如霜的暗斯邪。

整个宴会上都没有看到魅的身影,这让他警觉地猜测到有些不同寻常,再加上这次主办宴会的主人一直想方设法的拖住他,更让他产生强烈的疑窦,没想到真是如此,魅竟然使计折返。

这满室的欢爱气息,床上衣不蔽体的俩人,不用猜即知道俩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心绞痛着。

生疼生疼。

“澈……”叶倾欲言又止,事实就是事实,她的确和暗斯魅做了。即使他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

“澈,是我强迫小野猫和我欢爱的。”暗斯魅直直地对上龙熙澈痛苦的双眸,毫不退缩。为了得到小野猫,即使让澈憎恨他也不会后悔。

“不是,是我意志不坚,明明心里也在乎他们却假装忽视,才会情不自禁地这么轻易就和魅上了床。”这是双方的错,她不会让他独自承担,澈要恨就一起恨好了。

“倾儿……你……”龙熙澈凝视着那张清冷决然的小脸,他明明知道倾儿对魅他们放不开,却仍是自私的用先前的承诺胁迫她,这样的他又何曾不是一个自私之人?他又有什么资格来怪罪魅呢?魅只是不想放弃倾儿才做出了如此的举动,若换作是他,指不定会像魅一样做出这样的决定……

“对不起。”是她伤害了她,若是她的意志能够再坚强点,也许澈不会受到如此伤害。看着那双本是温柔似水的眼眸布满心痛,深沉的酸楚和浓重的自责让她红了眼眶。

“你没错,强迫你做这件事的人是我,你只是无法抵抗而已。”暗斯魅紧紧地搂住自责的她,心痛不已地吻向那对逐渐泛红的眼眶,什么错都由他来担,他不要看到如此难过的小野猫。

“呜呜……”连串的泪珠终于忍不住滑落脸颊,她双眼含泪,不停着抽噎着。为了他们,她头一次落了泪。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脑袋里一片空白,此时的她已不再是那个清冷淡然的她,而是因为他们对她的爱而失去淡定的叶倾。

龙熙澈不忍地看着眼前哭着的倾儿,这样的她让他的心都像要被她哭碎了一般。他慢慢地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轻柔得擦拭着那晶莹透亮的泪水,它是那么烫,炽热得像似要把他的人都焚烧殆尽。

无力地暗吁一口气,碰上这个女子,他们四个看来是不得不认栽了。“别哭,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魅,是我自私的想要独享完整的你……你是这么多与众不同,这么多特立独行,你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吸引着我们,我怎么能这么自私想要独占住你呢?只要倾儿一直爱着我,时刻惦念着我,那我也就不在奢求了。”

她定定地凝视着温柔似水的他,呜咽地说道:“我哪有你所说的那么好,我这个人既平凡又不聪明,人还孤僻冷清,你们虽然格有那么一点点的缺陷,不过相对我而言,你们有钱有势,只手遮天,我本无法与你们相提并论,况且你们还是四个人……”不能怪她褒中含贬,原来的他们格真的很恶劣恐怖,除了红泽殇之外……他跟她相似嘛……

“倾,你这是在夸奖我们,还是在夸奖你啊,居然虏获了我们四个,让那个我们为了你一个人弄得兄弟相争……”红泽殇走到叶倾的旁边,优雅地落座,蓝色的眼眸里笑意盈盈,忧郁的气质越加的迷人心智。

啊!果然是忧郁美少男啊……

“哪有?”叶倾撇撇嘴,不承认。

她才不想掳获他们呢,明明就是他们四个主动送上门来的,不要白不要呗……

榜上四个有权优势的大款,真得不是她想要的啊……她再次无辜的在心里嘟囔着。

“竟然决定我们四个一道分享你,现在是不是也要给我们点福利啊……”龙熙澈不怀好意地与暗斯邪、红泽殇相视一眼。

“啊?”叶倾还未回过神,三个男人已如狼似虎般的向她冲去。

黑夜,还很漫长……

今晚。

夜未央……(PS:某晚为了码字,真得今晚夜未央啊……呜呜……偶还流着鼻水,眯着干涩不已的小眼睛在凌晨三点赶着码字……呜呜……我惨淡的人生啊……)

——婚礼

她竟然和他们做了!

还是在清醒着的时候。

一早醒来的她发现她的大床上躺着四个俊美如斯的美男子,且全是裸男,这让她顿时羞涩不已。这样的她还颇像古代的帝王,醉拥美男钱财……不过,钱财是他们的。她被困在中间,动弹不得,身体被两边的人搂得死死的,一银一白的两只头颅分别抵着她细白的颈,温热的呼吸同时吹向她的脖子,痒痒的,麻麻的。幸亏这张床够大,房间也够大,否则他们五个怎么能挨得下一张床?她很怀疑,当初他们布置房间格局的时候是不是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除了宝之外,他们每个人的床都选购的超大size。

她小心翼翼地拿开身上紧箍着两只手臂,想要下床洗个澡,身上粘哒哒的让她很不舒服。脚还未下地,一个翻天覆地,她又被不知何时醒来的他们压倒在了原来的位置,只是一左一右的人换了一换。

“小野猫,你要去哪里?”男人灼人的鼻息喷到她的脸颊上,惹的她瘙痒不已。好不容易轮到他抱了,怎么能让她轻易离开。

“我要去洗澡,身上这么黏腻很难受。”她的心情还是有丝复杂,说不清什么感觉。

“倾,你后悔了?”敏锐地红泽殇淡淡地问道。

“没有。”她只是突然之间感觉自己很堕落,竟然跟四个男人搞在一起。

“倾儿,你是不是在担心世人的看法,毕竟这种混乱的爱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龙熙澈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点出她心中真正的隐忧。

是的,她在担心。她担心世人的舆论压力,她担心他们的父母,她更担心宝会不会厌恶她这个妈咪。

“小野猫,你和澈的婚礼照旧举行。”暗斯魅凝神思索了一阵,突然迸出惊人之语。

“啊?什么意思?”

照旧举行?

他不是为了不让她和澈结婚特地使计破坏吗?怎么现在反而又让她和澈结婚了……她被他弄糊涂了。

“魅?”龙熙澈也惊愕不已地望向发出惊人之语的暗斯魅。

红泽殇则是若有所思,而暗斯邪仍是一贯冷冷模样。

“魅,你的意思是让倾名正言顺?”红泽殇思索一阵,淡淡地问出心中疑惑。

“没错。”暗斯魅邪气的掀唇一笑。

“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还是不明白,若是和龙熙澈名正言顺了,那他们岂不是要搞成地下情夫?

-_-|

简直无法想象。

“我们一年一次,法律也行得通,最重要的是父母和将来出生的小孩那关也可以轻松躲过,一举数得。”暗斯魅与其余三人相视一笑,默契十足。

空气中隐隐有着诡异之气。

“你们不会是要我和你们每个人都结婚在离婚吧……”叶倾喃喃地说出心里的疑惑,这也……还真是名正言顺啊!

虽然不是一个绝对的好主意,不过,相对而言,各方面都面面俱到,不过就是……掩耳盗铃,仅此而已……

-_-|

“小野猫真是聪明,一猜就中。好了,烦恼解决了,现在我们就继续昨天的运动吧……”斜斜一笑,热吻立马覆下。

可想而知,一顿恶魔的飨宴正在ing

掩耳盗铃,也要有本事知道。

不然,谁知道他们四个所娶的是同一个人……

一个礼拜后。

婚礼如期而至。

虽然他们没有大肆宣扬,但俗语说的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知如何得到消息的世界各大报纸杂志的记者齐齐相聚于意大利,整个意大利处于车水马龙之中,世界沸腾了。

一座历史悠久的婚礼殿堂外围。

水泄不通。

殿堂的入口挤满了不同人种的男女,众人手持各色的话筒,熙熙攘攘地妄图突破重围,进入那个庄重神圣的大教堂。不过,很遗憾得,如一人能行。

黑色的礼服,墨黑的太阳眼镜,肃穆冰冷的表情,一大群身着黑衣的保镖围堵在那个神秘的入口,阻止了众人的一探究竟,打散了众人的奋勇向前。

他们,只能殷殷期盼着、等待着。

说也奇怪,如此多的记者,却无一人手拿照相机或是肩扛摄影机,殿堂的周围也未有架设任何的摄影器材。

婚礼的殿堂上。

一对新人站在牧师的面前。

男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黝黑的眼眸温柔似水、脉脉含情,一身合声的白色西装衬得他仿佛是一个从中古世纪的画卷中走出的王子,优雅迷人,绅士有礼。

男子的身子站着一位身穿白色曳地长纱的蒙面女子,露肩的剪裁,让她瘦削纤巧的白嫩肩膀裸露在外,光滑柔嫩,不长不短的黑亮秀发被打理成一个小巧髻,几缕顽皮的秀发滑落两颊,显得慵懒迷人。女子的半张脸被轻薄的婚纱遮掩,只露出一张娇艳欲滴、薄厚适中的红唇。

牧师手拿一本黑皮面的经书,庄重的一字一句宣读着:

“龙熙澈先生,你愿意去倾儿小姐为妻,一辈子爱她,即使疾病,即使平穷,也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优雅迷人的男音温柔想起。

不过,他一年后要休了她。

“倾儿小姐,你愿意嫁给龙熙澈先生,一辈子爱他,即使疾病,即使平穷,也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清冷的女音淡淡地响起。

不过,她估计她这一生将有四次婚姻……也许更多……谁知道呢?

白色婚纱下得秀眉微不可查的轻蹙着。

“请两位新人在神的面前,签下婚书,并交换戒指。”牧师庄严的宣布。

这是迄今为止他见过最为奇怪得一对新人。

三个虎视眈眈、如狼似虎紧盯着新娘的伴郎,一个满脸羡慕只差没对三个伴郎和新郎流口水的伴娘,两个大概五六岁左右的花童——男孩,一个花童一脸不满少年老成的俊俏小脸紧绷着,状似恼怒不已;而另一个花童则是一幅寡言少语、怯懦疏离的模样……

亲朋好友,无。

祝福人员,无。

关注程度,空前绝后。

两人双双低头签了字,把婚书递给了牧师,牧师在核对一遍后,收拾东西准备走人。

这场婚礼实在是太诡异,他甚至觉得空气都紧窒的吓人,完全没有新人结婚应有的喜悦……

双方互套着戒指,借着新郎官掀开了新娘头上轻蒙着的面纱,低头拥吻。

这一刻。

牧师感觉空气中似有着噼里啪啦的柴薪爆裂声,让他更是忐忑不安。

此地不宜久留,这是他现在唯一的想法。

“牧师先生,希望你能守好你的口,不要把你所看到的透露出去,不然……”身着伴郎服的暗斯魅一个邪笑,一把冰冷的手枪即抵到了那个惊恐不已的神职人员身上,这大概是他主持过的最最难忘的一场婚礼。

“我一定不说……不说……”牧师顿时吓得只差没屁滚尿流,这到底算是个什么事啊?连主持婚礼都会被别人用枪指着脑门……

“记住,是‘看’到的!”至于听到的,那就随你便了,不过,看他这样也被他们吓得不敢说了吧……

“是,是,我一定牢牢的记得。”

汗流浃背。

他说的心惊胆战、冷汗涔涔。

“那就好。”

如果他明年没有离职……

呵呵……

明年还得再劳烦他呢!

结果,这个实际大婚礼是很大,因为全世界的报纸杂志等待的记者都到了,人山人海搞的人尽皆知,谁人能不知?但这场婚礼的男女主角他们却至今未曾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几个小时的蹲后等待最后得到的是两个身着白色礼服的背影,连本尊的真面目都未曾见到……

有的,只是事后在那个脸色惨白的牧师口中证实的人名,一个叫龙熙澈,一个叫倾儿……

第二年,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

相同的场景再次发生。

要说有什么地方不同……

新郎换了人,去年的伴郎成了新郎;而去年的新郎却成了伴郎……

新娘仍是同一个人,只是名字变成了叶倾……

最后一点不同的大概就是,伴娘手中多出了一个小小婴儿吧……

而那个牧师只想问苍天一句:难道他对这个职业尽忠职守、从一而终也错了吗?

第三年,……

新郎又换了人,去年的伴郎又成了新郎;而去年的新郎却又成了伴郎……

新娘又仍是同一个人,只是名字变成了小叶……

伴娘左右开工,两手各抱着一个小小软软的婴儿,忙得不可开交……

面色狰狞。

痛不欲生。

悔不当初。

呜呜……

她再也不要当伴娘啦!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每次都是她抱小孩啦……

那些臭男人,竟然每次都把自己的种抛给她,自己却悠哉游哉……

第四年,

……

……

大家想想,情况会是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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