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子的故事 - xp1024.com
《一个女子的故事》


第一章 前世夙缘

(猫扑中文 ) 人生百年,半生如梦,梦里花落又知多少?爱也罢,恨也罢,往事如云烟,人死便一了百了,真的可以一了百了吗?

风云消逝,那离愁也脱身,望着那张醉人的脸,她落下了伤心欲绝的眼泪。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那叫爱,也叫不舍,更有不堪和无奈。既然遇见了,却没有给她完整的姻缘。终于带着“离开”也成了无奈,望着那不知在脑海“闪烁”多少次的面容,想起往事的种种,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来世我绝不想再遇见你,只因为我和你太辛苦。你我的爱就像那秋天的枯叶,虽然美丽,但也只是瞬间,当落叶掉落了,那美丽的瞬间,也带着那悄然的死亡。宋秋,我恨你,我恨你既然给了我从前,却没有给我的以后…”摸着男人年轻的脸庞,那曾亲吻过和爱过的脸庞,终于闭上了那双眼。

男人望着她,久久不语,内心也许只剩下了孤独和悔恨……

宋家乃是当朝一等一的大家族,而袁家也是豪门望族。两族族长皆在朝为官,可也是政敌,明争暗斗。党派之争每朝每代都有,两党相斗,但也成就了朝政的稳定。

然而皇帝望着宋家和袁家的势力壮大,心中起伏不定,许久之前做了一个“见血”的梦。也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血,只知道是在那宋家的府中。

宋家有五子,皆是少年英才,然而五子中最出类拔萃的要属三子宋秋。听说那一年。母亲生他的时候,正好是秋天,于是宋家老爷宋英雄倒是直接给取了“宋秋”二字。那宋秋自幼习文习武,人倒是聪明得很,而且相貌堂堂,与生俱来一种独特气质,不知引得多少世家千金所倾慕。

而袁家有一子一女。那袁家儿子名为袁文斌,乃是袁家二房所生,倒也是相貌堂堂,才华横溢,长得颇像老爷。但袁家最出名的却不是儿子,而是一个女儿名袁香,袁香出名的也不是她的美貌,虽然论起美貌也是倾国之色,但最出名的还是她的才学。无论是四书五经还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且琴棋书画更是得心应手。袁家族长袁度以此女作为自己的骄傲,只要听到宋家小子的所谓傲事,便直言若是袁香为一男儿之身,那宋秋小儿提鞋都不配。

就是这样的两个年轻人,虽自小便深知对方的出色,然而却从未见上一面。两家的恩仇由来已久。据说当年袁香的母亲薛姿长得如花似玉,与宋英雄一见倾心。怎奈何薛姿从小便与袁家定下娃娃亲,虽百般不肯,但到底还是嫁给了袁度。在成亲那天,年少气盛的宋英雄大闹袁府。最后引得皇帝出面,将宋英雄关了几天牢狱,幸亏宋英雄的父亲,也就是宋家的族长几经出面求情,又对袁家和薛家赔礼道歉,才特设皇恩,给放了出来。其实皇帝也没想把宋英雄如何,只是给个教训,也好杀杀宋家的如日中天。之后,那宋英雄便是性情大变,再不提此事。而薛姿第二年生下袁香以后便撒手人寰,随后过了几年,袁度便应家中祖母的命令娶了二房,也就是郎中令龙江的女儿,随即袁文斌也出生了。袁香只知道,父亲是在她面前时不愿提及母亲,而下人也不敢多话,只道父亲很疼爱母亲,而母亲自嫁给父亲以后,就再没有笑过。忧郁度日,一直到生下了她,雪崩而死。老爷求太医救救母亲,然而太医也没有了办法。在弥留之时,老爷去探望母亲,母亲只跟老爷说了一句话,和久久凝望着一块玉佩,就死去了。那一天下起了大雨,不知是天也在哭泣,还是大雨要洗刷掉那血气的阴郁。袁度雨中夜行,直接跑到了宋家,他没有任何吵闹,只是 找到宋英雄,和他安安静静地说了几句话和交给他一块玉佩,便离开了宋家。那一天袁度哭了,也喝了一夜的酒。那句话,只有袁度一个人知道,袁香每次问起时,袁度都会阴郁着脸庞,袁香问过几次后,也不想再问下去,因为她知道她不可能得到答案。

窗外的梅花开了,又是一年。这时老爷随皇帝去泰山祭祀,而二夫人带着弟弟去回家省亲。家中除了袁香和一群下人,便再没有其他人。记得上次偷偷跑出去玩,那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二夫人和父亲都去离家办事了,袁香头一次觉得是那么自由,也生出了外出走走的想法。于是这次瞒着老爷带着丫鬟来到了闹市区。但总也觉得这闹事过于繁华和喧闹,倒不知如何想的,倒是来到了那“闲庭湖”,往常湖旁总会有各种文人雅士,却不知为何今日的湖倒是“娴静”得很。望着那静静的湖水,顿时心情洒脱,做起诗来。而紧接着便是一声“好”叫的那是出奇,而对于袁香来说,犹如晴天劈裂。这个“好”字分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只瞧那男子,相貌堂堂,落落大方,倒也不像是父亲口中的歹人形象,也不知为何见到他就放佛以前认识一样。而那名男子,也是莫名惊奇,美女见得多了,本以袁家小姐这样的面貌在他眼里也是平淡无奇,但不知为何,却好像那白纸上写上了王羲之的字,越发出奇。二人竟相谈了起来。颇有相见恨晚之意。

天色渐晚,丫鬟着了急,小姐跟丢,自己是不敢回到袁府的。只知道四处寻找,找不到,那袁府是再也不能回的,她到处寻找,到底是让她寻到了闲庭湖。但当她进入此湖时,却被人挡了起来,便是那公子的家丁。

公子喜欢清净,本来闲庭湖,公子是很少来的,但不知为何今日倒想去一观,于是命家丁遣散游客。那些游客知道对方是宋家公子倒也不敢说些什么,于是便都离开了。而公子则是一个人在闲庭湖附近的望安亭坐下,让家丁守在湖外,以防闲散人等再入此湖。而袁家小姐等临时,家丁却正在茅厕,等家丁出来继续放哨站岗时,却看到一位小姐正和自家的公子谈笑风生。家丁唉声叹气,想着又一位小姐为公子上了心,只道是冤孽。

这时丫鬟要入湖,自是被家丁挡住,丫鬟本就着急,便与家丁吵闹。喧闹之声,传入亭中,公子询问何事,小姐只道是丫鬟寻到,再加上天色已晚,便离开了。

公子怅然,小姐走后,便失落久久,聊了许久,倒也是忘了时间,倒是听她口述为一家千金,她的家室倒也是不愿多说。而自己的家事,更是捏造了一番,生怕自己说出自己是宋家公字宋秋,惹得那位小姐心惊。而袁香也是如此,也害怕自己说出自己的身份,那位公子便心存芥蒂。

自那一日起,公子便每天都要去那闲庭湖,而袁香则也是日日相聚,早已将那女人家的羞涩抛之脑后。久而久之,日渐生情,也许本就是那一见钟情。把酒言欢,谈笑风生,男女情,到深处。

半月后,袁度终于回到了家中,看不见袁香身影,问下人得知女人常常外出,心中大怒。等袁香回到家中,严厉斥责。自此,袁家小姐便足不出户,郁郁寡欢,但是急坏了袁家老爷,生怕会像她的母亲一样,舍他而去。

公子每日都要去那闲庭湖,但伺候不知为何便无小姐音信。但是让他着急,而对小姐的居住所在又无从得知,只得每日来闲庭湖,只盼能再见其容颜。京城的世家小姐知道宋秋少爷喜到闲庭湖此事后,便也是每每去那闲庭湖望上一望,只看那公子一面,便心意满足的样子。

宫中摆宴,邀请王公大臣及家眷。只为那皇后娘娘生下龙嗣,普天同庆。而自闲庭湖后便一直深情抑郁的宋秋也入宫中。何曾想,在宫中居然见到了那朝思暮想的佳人。两人见面席上眉头,想到如果附近没有“闲杂人等”,定要夜酌小叙,把酒言欢,谈情说爱。

身份总会被说穿的,尤其是宴会上的官场言语。宋秋知道了袁香,而袁香也知道了宋秋。二人由宴会初遇时的的惊喜转为了无奈,悲苦和愤懑。上天如此捉弄,既然让世仇缔结了缘。

宴会散后,皇帝捋着自己的胡须,喜气洋洋。皇后以为还在为小皇子轻生。谁知皇帝却自言自语说了一句胡话“二虎相争必有一伤,无论是哪只老虎胜利,龙还是有敌。如果两只老虎都死了的话,那么龙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宴会散后,宋家。宋英雄看向宋秋的目光仿佛可以直接杀死宋秋,他与那袁家女子的眼神和神情便已被宋英雄认定两个人已经入情且深了。自己都知道,那么皇帝和袁度必也是知情了。宋秋鼓起勇气对父亲讲起要向袁家提亲之事,宋英雄直接给他一个巴掌。

而袁香则是直接被禁足。袁度是爱自己的女儿的,于是为了保护她,直接限制了她的空间。

边关大将军班师回朝,皇帝赏赐多份厚礼,同时也赐了一桩婚姻。那便是将大将军的女人如燕赐给了宋英雄的儿子宋秋。却不知那袁香怎知了消息。一天到晚忧郁寡言。倒是给袁度急坏了身子。

婚礼之日,袁香来到了宋家。见到了那个深爱的男人,和他旁边的新娘子。忽然想起了枫叶。便一头撞了墙。

新郎不顾新娘的疑惑和惊恐,脸上只有痛苦。他抱着袁香那早已虚弱的身体,留下了眼泪。袁香躺在他的怀里,努力地看着他的脸,用了好大的力气扬起了自己的手去轻轻地抚摸那张这辈子最难以忘记的脸。

风云消逝,那离愁也脱身,望着那张醉人的脸,她落下了伤心欲绝的眼泪。那叫爱,也叫不舍,更有不堪和无奈。既然遇见了,却没有给她完整的姻缘。终于带着“离开”也成了无奈,望着那不知在脑海“闪烁”多少次的面容,想起往事的种种,终于对他说了一句话:“来世我绝不想再遇见你,只因为我和你太辛苦。你我的爱就像那秋天的枯叶,虽然美丽,但也只是瞬间,当落叶掉落了,那美丽的瞬间,也带着那悄然的死亡。宋秋,我恨你,我恨你既然给了我从前,却没有给我的以后…”摸着男人年轻的脸庞,那曾爱过的脸庞,终于闭上了那双眼。

男人望着她,久久不语,内心也许只剩下了孤独和悔恨,再然后却是一身的轻松和释怀。宋秋抱着袁香的尸体走出了宋家,再也没有回来……而将军的女人则回到了娘家,也再没回到宋家。

袁家老爷伺候更是大病一场,而宋家更是因为宋秋婚事上与大将军生起了嫌隙,势力也大不如以前。

皇宫中,皇帝捋着自己的胡须,抱着自己的龙子。自言自语道:“朕的皇儿啊,你果然给朕带来了好运,你的庆生居然让朕发现了宋家和袁家那对儿女的事情。你的皇爷爷亲自导演了‘宋袁薛’的好戏,而朕居然又故技重施,导演了这出好戏,朕的皇位算是稳妥了。”

这时候,宫殿中走来一位贵妇和一位上了一些岁数的老人。

“来的时候,可曾有人跟踪?”皇帝道。

二人表示观察很清楚,没人跟踪,皇帝便赐给他们一杯酒。二人见到此酒,倒是有种解脱的感觉。也许作为死士,一生受命于人,只有死了,命才会是自己的。酒入口,便没有了人气。

皇帝望着她们的尸体说道“别怪我,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的,况且你们也早晚会被查出来的”。

死的两个人,那名贵妇是袁家的二夫人,而那名管家是宋家的管家。他们是皇帝派去做奸细的。袁香之所以能走出袁家,全靠二夫人的协助,而能轻易来到宋家,却没有家丁的阻挡,倒是多感谢那宋家管家的帮忙。二人在宋袁两家里倒是监视了多年,也给了皇帝不少情报。皇帝到还是龙,不想有虎的存在。当年宋英雄大闹袁府以后便性情大变,是知道了皇帝的心思,而袁度也是心知如此。但还是棋差一招。一个情字动摇了一片天。

皇帝摇动着杯子里的酒,心满意足的喝了下去。

第二天,宫中传来消息,皇帝暴毙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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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轮回念情

(猫扑中文 ) 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有很多人,而记忆中有苦又甜,也有幸福和辛酸。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记忆中的男人,相遇瞬间的怦然心动。就像那时光机一样在脑海中转动。

终于梦醒了,映入眼前的是一片星空。星星闪耀,而月光也洒落在一位女子的身上。往事如云烟,一了也百了。可是当梦醒的时候,她还是第一时间想到了那名男子。情,果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最后成了离愁,哪怕生与死,也成了相依相随。

她是一个面容清雅的女子,就像她前世饱读诗书一样,透露一种文人墨客的气度,也不失那雍容华贵的气质。白色的外衣上没有任何点缀之物,更彰显她的淡雅清丽之姿,但就是如此的一位绝世佳人,眼中却没有了人的生气,仿佛她的眼中除了冷漠就没有其他的。又像那永远不会产生波纹的一潭水,望不透,看不穿。就像将自己锁住了一样,包括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一切。

飘着,漫无目地飘着,犹如她的前世一样,也是飘着。漂泊的人生,上天曾经让她飘到了袁家。也结下了那漂泊的缘。路到头了,也醒了。在漂泊的旅行中,她看到了前世的种种,前世因,今生果,而果又成了因,循环往复。后来那曾“遇见”的画面变成巨大的镜子,许许多多的镜子将女子围了起来,不停地播放那些前世的画面。她闭上了双眼,放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就像镜子围着的人不是她,而是她束缚了镜子一样。镜子突然碎了,破了,进而消失了。当她再次睁眼时,镜子消失了,她看到了一座花园。

空旷的地上本没有花,却被叫为“花园”。因为巨大的牌匾上写着“花园”二字。莫不是花非花,雾非雾。人世种种其实不过是花开花谢,终也是一柸黄土,情也罢,愁也罢。最后也是一片虚无。

忽然浓浓的雾袭来,雾中行走,本就朦胧。而花园里却出现了花,而且花越开越多。花园本没有种子,袁香心中有种,于是越播越多,越是想隐藏,越是逃避,越是情根深种,进而拔不掉,放不下,情花遍地,泥足深陷。终于花开得太快,花把袁香绊倒了,花的荆刺也扎上了她,留下了血红色血液。突然花将袁香缠住,久久挣脱不开。忽然花蕊中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便是她深种的种子。她用力摘下了那朵花,望着那朵花,不,应该是花中的人,冷漠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暖色。花忽然谢了,花瓣漫漫地飘散了开来,每一片花瓣,是她和他在一起的种种往事。花园里本就没有花,一切都成了空,而雾也消散了。就像没出现一样,而那伤口也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时空穿梭着,她来到了一座桥。幽静的桥上一无所有,幽静的很。白色的桥没有桥廊,月光洒落在桥上,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放佛立刻便可超脱,可抛下一切。万籁都寂静了,有的则是永恒和永无尽地寂静。她登上了桥,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地行走着,每一步都落下了尘世的缘,而每落下一步,心便解脱了一些。桥下流淌着黄泉,黄泉路上却未见一个人,它总是那样孤独的流着。终于她来到了桥顶,当她再次踏步往下走,要过这座桥时,忽然看到黄泉上有了颜色。那是红色,透漏着红尘。袁香心中居然产生了不舍。脚步忽然变得沉重,挪不开脚步。可以忘记,但却不愿忘记。难过的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鞋,不知何时,自己的一双白鞋也成了红鞋。古朴的桥上,在桥中写着古老的六个字“前世,今生和来世”。她不语,只是痴痴地望着,忽然远处飘来一片云,云里她看见了“自己”,而在云雾里“自己”遇见了那个“他”。

桥中本不止她一个人,可奈何像她这样的,只有一个,所以桥上只有一个人,只有她一个人。

她以为自己懂了,想通了。于是开始挪动步伐。可是那一步却怎么也迈不动了。那座桥终也是过不去了。她不语,眼角中有种复杂,只是忽然又想起了那个云雾中的男子。

“此桥为忘情桥,如果人死后抛下了情,便可过。你无法挪动步伐,是因为你还没有抛下前世的那段情”,听到这话,袁香的心痛了一下,仿佛被人直接说中了心事一样,直接坐在了桥上,失声哭了起来。却不像平日里听见陌生人那样紧张。也许那女人的声音好听,像是有魔力一般,让人感觉亲切,让人能感觉仿佛那便是自己的亲人一般。

桥除了叫“忘情桥”以外,它还有一个名字,那便是“奈何桥”。

可看那女人妆容打扮,倒是与她的声音相差甚远。那女人一身黑衣,四十上下的年纪,一双眼睛空洞,像是没有神一样,又像看透了沧桑,了结了种种。披头散发,没有一丝妆容,返璞归真,举手投足间,处处飘荡着冷漠。

“无情桥上不过有情人,你情根深种,死后也不曾弃掉,怎能过桥呢”,女人说道。

“一步走来一步空,走到桥顶,还是未割舍那段情。剪不断的情,您一定有办法剪断。你可以帮我吗”,袁香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就想到她便是那在阳间传闻已久的孟婆。可是任谁也不会想到孟婆不是一个老太太,而是一个面容美貌的妇人。

“你的情太深了,我没办法解。孟婆汤可以清洗人的记忆,但却触动不了情,情还需你自己来剪。剪不断就不要剪了。往事如云烟,可云烟中也触动着因果”妇人道。

“那我该如何呢”,袁香道,她只想忘记那一切,重新回到彼岸,一刀斩断烦恼丝,甚至那段情。此后无烦无忧。

孟婆望着那点点星河,叹然。再然后是古井无波。千百年来,爱恨情仇,她早已看破,千百次的缘,不过是想不开,放不下。可是情,她也未曾解开。只因自己也曾陷入情网,无法自拔,最后她成了一个“送人”的人。调制一碗孟婆汤,洗刷前世种种,自己也越发“麻木”了。

“镜子本是没有的,灵魂的时空旅行其实也是一种洗礼。当你放不下时,就会看到前世画面的种种。你若放下了,那便虚无。然而你没有,反而让画面成了那实质的镜子。而镜子将你围了起来。”妇人看着那桥下的黄泉说道。

“可镜子碎了,那不是尘缘了却的意思吗”,袁香道。

“不是,镜子碎了,不是因为你尘缘了去,而是你将情再次深埋,镜子也不是自己碎的,而是你自己的心打破的。”妇人道。

袁香不语,只是呆呆地失神,继而内心出现了慌张。

“花园里本没有花,可若是有情人的花,那她会看到花,情的种子种得越深,那么情花长得越快。花绊倒了你,割伤了你,所谓情本就是让人爱恨交加的东西”,妇人望着她的脸继续说道。

“黄泉上,你看到了什么”,妇人道。

“我只看到那黄色的河流,显着异常孤独,踹流不息,但却没有一物”,袁香呆呆地回答。

妇人用手在她眼前晃了一晃,再次问道,“你现在看看这泉水,你又看到了什么?”

此时袁香再次看到时,却是内心波涛汹涌。她看到了好多的人在渡河,又像河在渡人。男人、女人、老人还有小孩。

“黄泉路上不渡有情人。因为情在心中,所以你看黄河的时候,只看到了它只是一淌黄色的泉水,却没有看到它在渡人”,妇人说道。

“你以为你懂了,可是你还还是不懂。世间本无常,一碗汤了断一段人生。”

“每一步的落下,则是放弃一段尘世缘的开始,当到达桥顶时,终是还有一段缘未曾放下一段情。路上遇佳人,而佳人过后又是一个黎明。没什么是永恒的,你也该解了。”妇人说起的时候,手里拿着一碗汤。这汤来得悄无声息,也来的恰是时候。

袁香望着那碗汤。古朴的碗,没有任何的装饰,黑色的碗上刻着“忘情”二字。孟婆汤也叫忘情汤。汤忘了情,可也有了情。而汤是没有颜色的,但黑色的碗却让它呈现的分外浑浊。终于她拿起了那碗汤。想着来时的路,前世种种,尽是烦恼。了断一段情,迎下一个人生,也许那便是轮回。袁香拿着碗,微微闻了一下,汤没有任何味道,但却感觉到了它在哭泣,它本是无情物,可却感觉其实最有情的便是它,有一番因果被它所铭记。袁香突然掉下了眼泪,每一滴都有那个他。桥每落一步,便是割舍一段情,终于放弃了所有,到头来,还是忘不掉他。人生的路走来走去,遇到他,也是一种幸福吧,一碗汤了断一人生。

终于她喝下了那碗孟婆汤——忘情汤。

而她却也是没有过桥,而是直接跳入桥下的黄泉。跳下的瞬间,她的嘴角是翘起的。

“孟婆汤可以洗刷前世的记忆,但却触动不了情。一见钟情和放佛认识本也是上辈子的缘。她到底还是过不了这奈何桥。她也不愿意过,汤入口后,才知道那情的所在,来生必也是再次触情。断了的人生,下一个黎明又会再次产生一段情,而是否会遇到那前世的情郎,就看他们的前世因和来世果了。”孟婆自言自语地说着,直接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也许她又去其他地方来渡那些“有情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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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洛阳女童

(猫扑中文 ) 1908年,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而洛阳这个大都市,还是如往昔一样繁华。+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花香鸟语,牡丹花开,沁人心脾,车水马龙。而在洛阳城的乡下,又是另一出天地。

一连几天,村子如雨中洗礼一样,大雨倾盆。大雨将村里许多村民辛苦种下的粮食作物给毁掉了,同时也冲倒了不少人家的房屋。而就在大雨磅礴的这几天,村子里有户人家正生着娃。男人着急,女儿们也着急。男人盼着自己的婆媳能够生出儿子,而女儿们盼着自己的母亲平安。婆婆更是急上心头,一直念着”菩萨保佑,生个亲孙”。

这户人家为姓孟,为一脉单传,是老实巴交的农家人。自打谢雨嫁给孟大牛那天起,便给他接连生了三个女儿。从第一个女儿诞生开始,大牛还是欣喜的,可是第二个和第三个女人接踵而来时候,他的眉角却皱了起来,就连婆婆也露出了难看的脸色。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在农村更是如此。

正在大牛冲云惨淡之时,婆婆倒想起来一个在当时不馊的注意,那便是给大牛再娶了一个小妾。这事对于孟家来说着实不靠谱,因为孟家本就不富裕,一年的收成除了地租以外,也就够温饱,再养一个小妾是着实不能,可见婆婆是太想抱孙子了,倒忘了自己的家底了。更何况家中的环境,又有哪位”小妾”愿意跟呢!这事倒是也让谢雨知晓,女人的心思本没什么想法,乡下女人当真是着了急,可也没办法。也着实让谢雨郁闷了一阵子,也恰巧这时候,她怀上了第四胎。而为了求个安心,婆婆带她去庙里敬香,求了个上上签,请先生算命,左算右算,算个男孩,也总算让婆婆安了心。婆婆把先生之话告诉了大牛,让大牛欣喜不已,想到自己将要得了儿子,便对谢雨百般疼爱。每次看谢雨的肚子,便喜从心来。

终于日盼夜盼,谢雨的肚子慢慢变大,待临盆之时,天忽然下起了大雨。漫天大雨给村里带来了极大的损失,酿成了灾祸。村里不知怎的,谣言四起,说那谢雨肚子里怀的是个妖精,老天不愿那个婴儿出世,便降雨示警。其实就是村里的几个长舌妇作祟,起因也不过是乡下女人没事唠人家闲话,结了梁子。孟氏一家被气了个”半死”,与村里人不相往来。而婆婆却也起了疑心,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不怀疑的也起了疑心病。

这一天,谢雨的肚子特别疼,孩子是要生了,孟大牛急忙出去找来了产婆。基本上村里的孩子都是由这个产婆接生的,大家都叫她王婶。

谢雨生孩子倒是要她折腾了好久,而王婶在里面忙着,孟家也都着急着。男人盼着自己的婆媳能够生出儿子,而女儿们盼着自己的母亲平安。婆婆更是急上心头,一直念着”菩萨保佑,生个亲孙”。时间一点点地流着,而女人的叫声不绝地得叫着。终于”哇”的一声婴儿的哭叫声响起,外面的雨忽然停了下来。紧接着是彩虹,天气变化的居然如此快,就像天也在欢迎这个孩子的诞生一样,特下彩虹作为庆祝。大牛着急的对着产房喊了一下”是男孩还是女孩”,王婶看着婴儿,仔细看了一下婴儿的分叉处。为难的说了一声”是个…闺女”。

王婶又何尝不知孟家是单传,而谢雨一连生了三个女儿,孟家早就盼着这一胎能是个儿子,可奈何这谢雨的肚子终是不争气,还是生了个丫头。是的,王婶本来想说是个”丫头”,可还是说了”闺女”,也就为了顾及谢雨的面子。丫头啊丫头是不值钱的。因为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女儿被生下来是没有用的,除了将人嫁给外人做媳妇生孩子和讨几个彩礼钱,也想不出会有什么用。就算哪天自己死了,丫头也不会抬自己的棺材板,继承自己的永远是儿子。

大牛一听是个闺女,直直地走入产房,也不管什么”男人不能进产房”的规矩,将婴儿直接要到手中,看得很仔细,之后便把婴儿像是”扔给”了王婶一样,然后看着谢雨的时候,只说了”没用”两个字,便一个人出了家门。而婆婆听到那王婶的话,再看到自己儿子那一连套的动作,心中已明白了大概,给了王婶几个钱,将她打发了出去,便也一个人进了自己的房间。对于那个刚生完孩子的女儿和刚出世的婴儿便不闻不问,仿佛就不认识一样。谢雨还在还是你晕睡着,而女儿们看着抱着自己的妹妹,那小脸庞,那滑滑破壳一样的皮肤,倒是惹得不小笑声,但也是偷偷的,因为自己的奶奶还在房子里,只是在另一个房间而已。

大姐对其他妹妹说:”哎,是个妹妹,看着爹的表情,我的这个小妹妹将来真不知怎么过,我马上就要嫁人了,你俩可要好好照顾她啊!”

”大姐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照顾妹妹的”,二人异口同声说道。大姐这话不知怎的,倒像是下了咒语一样,这个女孩子果真没有让大牛喜欢。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对于此时的孟大牛来说,没有什么把这个更不能接受的了。一个人外面买了酒,便喝了起来。

七年后,转眼之间,时光如流水,那个女婴也日渐长大,如今也成了小丽人。粉嫩雕琢的面孔,两条小辫子清爽地搭在头的两旁,稚嫩的小手采着黄花,那是送给母亲的礼物,今天是母亲的生日。

女孩名叫彩香,因为听母亲说,她出生的前几天,天下了好几天的雨,而她一出生,雨就停了,天上下起了彩虹。而那一年的牡丹花也开得分外好看,香气四溢,便取名为彩香。女娃一出生,奶奶就没了,那一天,奶奶的心是特别的疼。虽然之前也疼过,但那一天却是分外的疼。母亲昏睡着,而两个女儿,大姐则是出去找父亲去了。可等找到父亲,把父亲带到家中的时候,奶奶也早已咽了气。虽然身体还是热的,但她的眼睛却是凝固了,睁着眼,仿佛死不瞑目一样。人的身体总是那么复杂,而病情也是如此,往往毫无大碍的身体,却忽然瞬间崩塌。再加上之前的风言风语,说是这孩子一出生便克死了自己的奶奶,从小就不受人待见。而她的父亲更是对她相当厌烦,也许还在埋怨她为什么不是个儿子,也许也是听信了外面的话,认为是她害死了自己的老娘,也许他的脑海中老是想着自己母亲那些死不瞑目的眼睛,从眼神中,他感觉那是没有抱得亲孙的失望和落寞,也有些愧对孟家列祖的感情在里面。

尽管如此,彩香还是很幸福的,因为她还有自己的三个姐姐和母亲疼爱自己。自己的名字也是母亲给起的,这而母亲也再次怀孕了。但父亲也总是爱理不理的,老是嘟囔着一个肚子不争气的女人,对这一胎也没有了什么兴趣。虽然爱理不理,但到底还是夫妻,平常也给谢雨买来一些好吃的。就这样,肚子一天天地大着。

这一天是母亲的生日,彩香知道母亲喜欢黄花,便一个人出去,到了小山上采黄花。一下到了晚上,母亲见她还迟迟未归,便着了急,奈何自己行动不便,便叫自己的三女儿去寻找。父亲也只是叫她不要着急,孩子应该是出去玩,玩得忘了时间,直骂彩香不乖。

终于三姐姐带着自己的妹妹彩香回来了。父亲直接斥责她的不听话,直说到哪里去和小孩鬼混去了。闻到这话,她的眼角有些湿润了,不是因为父亲的斥责,而是自己压根就没什么朋友。因为在他人眼中,自己是个”灾星”。没有小孩愿意陪她玩,就算有,也被对方的嫁人看到,便会带着自己的小孩走得远远的,并警告自己的孩子不要和她在一起玩耍,否则会克死自己。母亲则是焦急地走到她面前,对她是看了又看,生怕她在外有了什么闪失。彩香望着母亲,微笑了一下,将藏在背后的一束小花交给了她面前。

她一直过着的都是颇有些孤独的生活,虽然她有姐姐和母亲疼着。可是大姐远嫁了,二姐也待字闺中,而三姐却也是早早和别人见定下了娃娃亲。她羡慕男孩子可以去上学,也羡慕其他的女孩子能有伴和朋友,但她至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因为她是一个”灾星”,没出生之前,便克了家乡,刚一出生又克死了自己的奶奶。每当有其他孩子和她玩耍时,那些孩子的父母看到时,便会对自家的孩子斥责一番,并让孩子离自己远一些。有时她也会哭着问自己的母亲,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没做错什么,怎么就那么不招人喜欢呢。母亲直言他们那是胡说八道,别理他们;而父亲冷眼相对,什么都不说。

依旧是她一个人,来到了那座小山,这一年,她12岁。也许生活总是没有给她什么,也教了她什么。一个人的孤独,让她学会了忍受。别人的冷言冷语,在她眼里早已不是什么了。不像其他孩子在年少时受到冷遇会影响未来,甚至心情压抑,而她却是变得更加磨砺。转眼5年过去,母亲终于生下了一个男孩,记得那一天父亲难得的”设宴”,庆祝自己的儿子的诞生,而母亲也对得起孟家了。父亲对奶奶的灵牌上说了一些话,也回眼瞅了瞅彩香。弟弟如今五岁了,是特别的可爱,一双大眼睛那是迷人,宛如宝石一样,一尘不染。而母亲对儿子也是疼爱有加,甚至有时忘了自己女儿的存在。也许”小的”向来是受宠的,更何况是个男孩子。自己的弟弟,自己也喜欢,只是偶尔也会吃醋甚至”嫉妒”。但爱究竟是超过了嫉妒。

那一年,她七岁,来到小山,母亲很着急。如今自己12了,也没那么小了,再加上小弟弟的出生到底还是分了一些宠,对自己也没那么上心了。一个人寂寞的时候,总会想着上山看看。听说山上有野猪和坏蛋,但她一次也没遇到过。只是望着那片山林,想着自己的女人家的”小心事”。

可这时迈步的声音响起,彩香确定那不是自己的,难道有别人?本是对事物敏感的彩香确定这个小山,貌似都是自己一个人,从未见到其他人。她心里开始慌忙,难道有坏蛋要出来了吗?她远远地藏在了一边,望着那声音的方向。渐渐地,绿色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大褂的小男孩。那白色的面料一看便知那是上等材质,只是彩香一直在村子里,没有走出外面,不知而已。小男孩也四处张望,也是生怕会遇到坏蛋的样子。彩香仔细地观察,原来他是来这里捉蟋蟀的。

小男孩也是12岁左右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走走停停,却让彩香感受到了他的阳光。其实那个男孩在家里的时候,是及其压抑的,从小便处处与人小心,而今日的他也许才是真正的他,毕竟他只是一个12岁的孩子而已。也许是彩香太想要有个朋友了,也许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其实是很想和别人交流的。

(一个人在沙漠中迷失了路,他走走停停,饥渴难耐。这时候上帝出现了,上帝愿意给他一个礼物,但他只能给两个选择,而选择其一。一个是愿意和他携手共行的朋友,一个是食物和水。他选择了朋友。)

”喂,小男孩,你这样出来,你妈不知道吗?”一个小孩的叫声,倒是把这个男孩吓了一跳,而本已到手的蟋蟀趁此机会也逃了。

男孩回头看到了女孩,确定不是所谓的坏蛋。一般的女孩子只会让他生厌,因为在男孩心中,女孩子都比较难相处,女孩的事情总会那么多,府中的女孩小小年纪但也是颇有心计,可这个女孩让他觉得有些亲近感,没有什么原因,宛若天成,和自己就有缘一样。可是女孩子的那句话倒却让他有种想哭的感觉,因为那句”你妈不知道吗”。

”呵呵,我妈不知道,知道了就不让我出来了,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妈啊”,男孩笑着恳求道。男孩忽然想到了要对这个女孩开个玩笑。

女孩笑了,因为他觉得那个男孩是那么可爱,因为自己怎么会知道他的妈妈呢,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倒是让女孩觉得那个男孩子那么有意思。

”好,我不告诉你妈,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动作真笨,捉蟋蟀都像你这么捉的话,都兼简直给人笨死了”,女孩忽然玩起了味,就好像要逗一逗那个男孩子一样。

男孩子摸了摸自己的头,讨教地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吗”?女孩子只说了一句”看我的”。便上下其手,”舞动”了起来那熟练的动作,倒是让男孩看得眼花缭乱。

她一直是一个人,没有其他的孩童陪伴,晚上的时候,萤火虫陪伴着她,自己偶尔也会在山上闲坐。蟋蟀也许是自己太无聊的时候的消费品。她成了一个捉蟋蟀的高手,也许这是她仅有的几个乐趣之一。不一会,她便捉了好几只,但总是捉了又弃,仿佛她全看不上眼一样,终于她捉到了一只,没有弃掉。而那只却是长得异常”雄壮”,宛若如在蟋蟀赌场上走一遭,便可以赢好多钱一样。男孩知道自己的二叔就好这一口,而他也是偷偷跑来到山上来捉蟋蟀的。因为府里没人愿意提及自己的母亲,而二叔却答应他,如果男孩能给他弄到”常胜将军”,便为男孩多讲讲他的母亲的故事。他也12岁了,他讨厌那个家,在家里的12年,仿佛还不如在这个女孩的身边一天快乐。

”我叫范耀秋,很高兴认识你”,说着他伸出了手,那是他向往的欧洲人的友好方式。这是他在学堂里听先生跟他们讲的,而他讨厌家里的规矩,偏要西式。

”我叫…孟彩香”说这话时,彩香的心忽然紧张起来,生怕自己说出自己的名字,男孩便不再理他。但那个男孩子却没有一点差异的动作,反正是笑着,友好的阳光的笑着,仿佛他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是”灾星”一样。

彩香望着他的手,居然感动了起来,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伸出手,和自己说几句话。自小在村里长大,倒也没那么多规矩,便也对男孩拉起了手。两个人的手握在了一起,然后彼此忽然大笑着。

男孩对于女孩的”舞动”敬佩不已。自己从小养尊处优,每天接触的其他女孩子,不是整天三从四德,便是子曰诗云,或者每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学着”规矩”,揽着”女红”。这个女孩给他带来了很多的快乐和兴趣。两个人就这样谈着,聊着。周围的蟋蟀声,鹧鸪声,喜鹊声,仿佛都成了配角,只有那两个孩子成了主角。青绿田园间,一对丽人,宛若天成,别有一番浪漫。

终于男孩见天色渐晚,便依依不舍地回去了。临走之前,男孩忽然送给女孩一个礼物。是一块石头,彩香感觉它很漂亮,闪闪的,就像那个男孩一样,却是在他心中也是闪闪地在”发光”。彩香却不知要送他什么,男孩看出她的烦恼,便直言表示,那个蟋蟀就够了,如果这个蟋蟀真的帮到了他,那么相比那块石头,他是赚了,赚了好多。赚的多了,以后便会给她更多好东西。

太阳终于即将日落西山,纵有不舍,还是到了分开的时候。在离开之前,男孩对他说了声”谢谢,彩香,我的朋友”。也这是他第一次说”朋友”两个字。

而彩香此时却觉得很幸福,望着那张稚气的脸庞。玩味地说了句”你这样,你妈不知道吗”。

之后,彩香便经常来到小山,但再也没看到那个男孩出现。望着那块石头,彩香由期待变成了埋怨,由埋怨变成了想念,然后又埋怨变成了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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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大旱之年

(猫扑中文 ) 远远的山头上,风嗖嗖着吹着,风吹走了”人生”,也吹走了那些云。寻找网站,请百度搜索+看书网而山的头没有了往日的郁郁葱葱,它却秃了。和它一起秃的,还有它周围的村庄,其实不止那些村庄,整个洛阳都面临着干旱。

好多家庭都快吃不上饭了,而这地租却还是那么贵。卖儿卖女已经不是私下里的事情了。”地下”乱,而”地上”也乱。”地下”的老百姓开始”作奸犯科”,闹起了革命。没有钱的日子,没有了口粮,那么地方上就会不和谐。而”地上”的政府又是你方唱罢我登场,但不变的仍是那些商家巨贾。富人依旧是富人,穷人依旧是穷人。就好像谁也不能改变,如果改变了,那么就天地倒转了一样。

孟家也是如此,不折不扣的”地下人家”。不过他们没有革命,而是”老老实实”地做着”地下人家”。面临着大旱,地里颗粒无收,而家里的存粮也快吃尽。天赐每次对谢雨说肚子饿的时候,谢雨的心总是那么难受,天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可家里却将要断了粮,一直将天赐视为心肝宝贝的父亲也是差点操碎了心。一个愁字,只有一个字,却像是挂满了他的脸庞,甚至深入他的眼神。

天赐便是孟家的儿子,唯一的儿子,彩香的弟弟。大牛认为他是老天赐给孟家的珍宝,所以取名叫”天赐”,足以看出父亲对于儿子的喜爱。自他出生以来,也使彩香和父亲的关系也缓和了一些。因为弟弟的出生,到底还是起了缓和矛盾的作用。一家人好像也都是为他活着。天赐也俨然成了一家的希望。平时就是碰”一个手指头”,父亲都会心疼,更何况如今大旱之年,弟弟也要过着”节俭”的生活。

每次吃饭时,父亲总会对着彩香说,给弟弟留一些。彩香明白爹爹的意思,总是吃几口便停了下来。弟弟问起时,彩香总会说自己已经吃饱了。而弟弟总是莫名地看着姐姐走出门外,起初还想想,后来也就不想了。果然孩子的心性,因为不懂事,所有没有烦恼,依旧是快乐的活着。一想到餐桌上的食物,马上吃了起来。仿佛这世间没什么比这更可口的饭菜了。人也许只有在饥饿的时候才会懂得食物的美味。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但那旱灾还在持续中,终于孟家也走入了身无分文地境地。家里实在是快揭不开锅了,父亲开始四处借粮,可四处都是荒凉,谁家都差不多,有的的家庭里,居然有饿死了人。大街上,父亲看到了那被抬走的尸体,心中生起了”寒冷”,脑海中首先想到了天赐,那是孟家的希望,他绝不能让自己的儿子也被”抬走”。他本是一个爱面子的人,可也迈开了”面子”这道坎,甚至也会去一些关系不是很好的村民家里试着想办法要借一些口粮。可是还是碰了不少壁,终于他在王博家里借来了一点粮食,虽然只有一点,父亲还是高兴的,因为他的儿子晚上可以吃饱饭了。可是就在他快要到家的时候,却冲来一个年轻人,张口要口粮!年轻人不知是什么时候看到父亲手中多了粮食,也许是那饿坏的身体,激发了他那鼻子的潜能,对食物的味道异常敏感,哪怕是没有熟的玉米粒。

父亲不给,便打了起来,结果粮食全洒了,年轻人也跑了。父亲望着那散落在地的口粮,眼角留下了眼泪…

”真好吃,哈哈”,天赐高兴地吃着,母亲则在旁守着,生怕他会被呛着,也怕他…有天会离开自己,要多看看他。而父亲也是在看着他,从他出生的那天起,便是为他而活,看着儿子吃饭时的快乐表情,他觉得什么都值了。虽然他们的肚子都也只剩下了”空”。

彩香也是如此。望着弟弟吃饭时的表情,终于肚子还是不争气得叫了起来,而她借口出去走走,也算斩断那食物所带来的诱惑。看着夜晚下那漫天的星辰,彩香再次翻开了自己的口袋,看了看那块石头。生命就像水一样,有的水流向了大海,而自己的生命呢?难道要流到尽头了吗?一开始的一日三餐,变为了一日二餐,而然后又是一日一餐,到现在今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而弟弟却是一日三餐,没有间断过,说是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彩香,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又来到这个山上了”,有个男子对着彩香说道。那男子一副憨憨的样子,耳朵比较大,人常说耳大且厚的人,颇有福相。眉毛很浓,但眼睛不是很大,嘴角笑着。彩香每次看到他,他的嘴角一般都是笑着的。一派纯真的样子,他的内心很干净,这是彩香感觉出来的,他是真的关心自己。一头短发,和那可略微可看到的肌肉,更彰显这个男子的年轻活力和微微地男性魅力。

他是隔壁”王村”的王权。他出生以后,家里请了算命先生给他算命,先生说他长得一个”达官贵人”相貌,将来是要当官的。这下给王家人乐开了花,便给了那个算命先生不少钱。给孩子也取名叫”王权”。意思是以后是掌权的。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自己17岁的时候。他住在王村,但却很少去其他村子玩,他比较内向一些,为人比较”老实”,老实人到见到女孩就很害羞的样子,但让他心动的女孩子却未见其一。直到有一次她进入了他的视线。也不知为什么,忙完了农活,自己好想出去走走,自己慢慢走着,忽然来到了隔壁的孟村,望着那些树儿,心里却空荡荡的。忽然他发现树上多了一抹红,是一件红衣服。有个女子在那树上。

彩香一个人在树上坐着,双脚耷拉着。一副惬意的样子,望着那远处的风景,心情舒爽,闻着那属于山水田园的鸟叫声,思绪也不知飘向何方。男子细细地观察她,望着她,心里忽然笑了起来。彩香坐在那颗树上,在他心中居然成了一个仙子在摇曳玉树一样,美极了。

心中的弦被拨动了,对于王权来说,那是一见钟情。

彩香也看到了他,便马上从树上下来了。一派失措的样子,她不想让陌生男子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本来农家妇女也没什么好羞涩的,可在树上的样子,还是让彩香觉得自己过于唐突了。

两个人认识得有些突然,就像命中注定一样,那是一幅画。画中的少女望着前方,画中的男子望着眼前人。郎有情,妾无意。

彩香倒特别拘谨的人,而内向的王权遇到她,倒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向少言寡欲的他,忽然变得能说会道,那嘴巴变得那是厉害。没话题也要找话题,仿佛就想与那命中的女子多一些接触,多一些沟通和了解一样。人其实都是有超能力的,只是看能否遇到激发你的人或者事情。彩香俨然成了那个”东西”。男子的言语倒是成了滔滔不绝,搞的彩香是招架不住。

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王权也开始了隔三差五的向孟村跑,每次回来都是一副傻笑的样子,也不管能否碰到彩香。这样的事情被王母所察觉,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总是最是了解。凭借过来人的经验,再加上自己的儿子也是到了婚嫁的年龄,认定自己的儿子准是看上了谁家的姑娘,一问得知,是那孟村的”灾星”,但直接否定,搞得王权和自己的母亲大吵一架。而王母更是干脆跑到孟家,好好地奚落了彩香一把。孟大牛本就是爱面子的人,一想到彩香和其他男人去”私会”便怒从心起,把彩香也是一顿臭骂。从那日起,王权每次来到孟村找彩香,彩香也总是躲着他,甚至直言不愿意见他。王权知道自己的母亲的事情,也跟王母闹起了冷战,而他的父亲则是也是反对自家的儿子要娶个灾星回来。

后来那王权也不来看彩香了。就这样过了两年,他又再次找到了彩香,搞得彩香也有些诧异。两年来,她没有听到他的其他消息,只知道他至今未娶,王母和亲戚给他说了几门亲事,都被他给搞黄了,搞得王母更是气病了。奈何儿子自小也是拧脾气,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

再次见到彩香,他还是那样笑着,就像第一次见到彩香一样,”彩香,你瘦了”,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彩香却莫名的感动,因为她知道自己被人关心了。但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依旧看着眼前这个男子。

”瞧,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说着便把东西拿了出来,也不管彩香愿不愿意,硬塞在了彩香的手中。彩香望着那东西,眼角忽然有了泪水,也许这世上只有眼前这个男子对自己好了,那是一块玉米饼,虽然它在平常不算什么,但是在如此干旱饥饿之年,那是比什么都宝贵的。而看着那块玉米饼,本就饥饿的身体就更饥饿了。

”我知道你饿,快吃吧”,王权急切道,生怕她拒绝,他最担心的是彩香的健康,就怕她挨饿。今天早上他便看到了彩香的父亲来到王村子去借粮,料想那孟家一定饿坏了,不然他的父亲是个倔驴一样的脾气,又怎么去其他人家借口粮,于是他又想到了彩香的情况,孟家本就重男轻女,对彩香并不是很好。本来封闭了自己的情一下子又全涌了出来,于是晚上便又来到孟村来找她,可他没有去她家,而是来到了小山,也许是直觉,也许也是天意,他就感觉她就在这里。终于还是让他找到了她

望着眼前男人的紧张,她的心落了泪,因为她被感动了,因为自己从未被人这么关心过。”你跟我说实话,你吃了吗”,彩香这样的问话搞得男人羞红了脸,直说”我吃过了,你吃吧,我很饱的”。望着那男人憨厚的脸庞,心道”连撒谎都不会,哎,你又如何骗得了我呢。”于是她把玉米饼拜掰成了两半,彩香知道自己不吃的的话,那是肯定不行的。而都吃掉的话,王权就会饿肚子,于是就把饼子开了两半。

”如果这一半,你不吃的话,那我也肯定不吃。”彩香坚定地说道。

王权听闻此话,就尴尬的挠了挠头,与她一起吃了起来。此时的男人很幸福,因为眼前的人,让他很幸福,那是爱;此时的袁香也很幸福,因为眼前的人让她很感动,那是情,更多的是友情。

”答应我,不要再带着食物来找我了”,这时候,彩香说道。为什么,王权其实知道答案,但还是问道,仿佛只想听彩香的意思一样。

”在这样的一个情况下,我想你家条件虽然好一些,但恐怕也会差一些。你这样那块玉米饼,也是拿来不易啊,而且你这样如果老是过来,你家里人肯定会知道的。到时候你的……”她本想说你的母亲又会来孟家大闹一场,但是终也没有说出口,这是要顾着王权的面子的。

”彩香,我一定会来你家去提亲的,真的!我不管他们是否同意”,王权忽然握住彩香的手,说道。那说话的语气充满了不会妥协。

被突兀的抓着,彩香显得那么不自在,可是还是安静地任由她抓着,什么都没有说。望着他那孩子般倔强的眼神,彩香眼中除了无奈,还有一丝莫名凄凉。

”彩香,你等我,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一定会娶你的。到时候八抬大轿地迎娶你。三年后我一定会更有出息。”王权说道,便也下了决定。他去县城玩的时候,便看到了一封告示。他不识字,找人读了下来。

”今日有饼子,明天又会如何。王权啊王权,你对我的好,我记下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对你好,因为我看不到前方的路。”彩香望着天空中的那圆月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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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卖入范府

(猫扑中文 ) 枯黄的落叶飘着,如今那草席又裹了几个人。+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白色的纸钱飞舞着,犹如那雪花一样,更有一种别样的美丽,但却有种寒冷和凄凉,还有那死亡的气息再弥漫。范府家的老太爷去世了。那出殡的排场大得出奇,而反观那草席中的几个村民,却是如此的凄凉。因为除了草席便什么都没有了。

旱灾还在持续,政府给下面拨了一些钱下来,可是钱到底还是都进了当官的腰包。百姓还是饥饿难耐,就这样,有的地方的”乱了”,有的地方的”死了”。

这一天,大牛还是又去村里挨家挨户借粮去了,如今不知有多少人家由农民变成了乞丐,而还有不知多少人家……卖儿卖女。卖了的话,给有钱人当佣人,总比饿死的好。这是很多穷人的想法。孟大牛虽也是个农民,但对这样卖儿卖女的事情,是极为不齿的。

大牛回到了家,弟弟期盼着看着父亲,看着父亲的双手,但父亲很无奈地摇了摇头,颗粒无收。是啊,好几天了,村里也早就没粮食了。有的话,也要顾着自己,怎么再轻易借给别人呢。粮食没有借到,家里又要挨饿了。而那树根树皮也早已被村里人啃光。而就在此时那县城里的范府要招一些下人,但价格压得特别的低,无奸不商,范家专赶着这个大旱之年去招人,果然让范府省了不少钱,得了不少好处。

大牛要去了一趟赵伯伯家,赵伯伯和他是远房亲戚,平常也没什么来往。他也没抱多大希望能看到他家里有粮食,但他没办法,还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来看一看。如果赵伯伯家比较惨,甚至比他更惨,他还会可能还会开心一些。人果然是看到朋友难受,他会难受;但如果看到朋友日子比自己好过,他会更难受。终于他来到了赵伯伯家,他意料中的没有发生,而是看到那赵家正吃着饭,而那赵家的粮缸里有不少粮食。在如此大旱的环境下,倒是让大牛迷惑了,看着也出奇,心道这赵家也是穷人,为何有那么多粮食呢?赵伯伯看到他过来,也是对他比较热情。宋家一家五口,赵伯伯的父母早早地离开了人世,只剩下他和他的媳妇,还有三个儿女”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而家里以这两个儿子为荣。女儿则成了一个附属品一样,不是很受重视,只是要她干农活,学点女人该做的事情,也好将来嫁个人家。如今那赵家却少了一个人,大牛只道是那赵家的大女儿也许远嫁了,毕竟自己也好久没来了。

他心存疑惑问着那些粮食哪来的,而听到此言。两个儿子则是进了屋,而那赵伯伯地媳妇却是落了泪。赵伯伯故意回避这个问题,眉头一直紧锁着。终于在一再追问下赵伯伯也是有些悔恨地说道:”我把我的女儿给卖了,卖给了张府”。

大牛听闻此言,也是一阵落寞,自己的这位赵哥平日也是有些骨气的人,竟也变得不堪了。而赵伯伯从大牛的眼中,看出了什么。便又对他讲道:”你以为我愿意卖女儿吗?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总不能叫我的儿子饿死吧!家里什么都没有了。我一把老骨头死就死了,可我的儿子却是我的希望啊,我万不得已,也不会将女儿卖掉,那到底也是肉啊!也是我的媳妇掉下来的”。

大牛闻到此言,便更是落寞。自己的女儿呢?一想到自己的女儿,好像这辈子除了给她厌恶,便什么都没有给她。大牛向赵伯伯提到了关于借粮的事情,被赵伯伯直接拒绝了。那粮食是用他的女儿换来的,他又怎会去借给别人呢?那些粮食在赵家看来,是如此的沉重。赵伯伯的媳妇更是”吃着粮食,留着眼泪”。

转眼之间,村子里的人少了好多,很多小孩的头上多出了一个东西,是一根稻草。自己的爹娘不忍心孩子饿死,便想出了”卖”这个办法。给人为奴总比饿死好,这是不少人的想法。卖儿卖女也成了一个现象。

自从父亲借粮那天回来以后,父亲看彩香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真要到了卖女儿的境地吗?大牛从那天回来以后,就在心里一直至问自己。再看到天赐,想到那草席,想到那赵伯伯的一番话,又想起那妻子日渐瘦弱的身体。于是父亲狠下了心肠,终于一天夜里对谢雨说了一些话。

”大牛!你给我出去!以后我再也不想听你这些话!你还是当爹的!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愤怒的嚎叫声倒是把彩香给惊醒了,被惊醒的还有弟弟。弟弟问姐姐发生了什么事情。彩香依偎着他,对他说,”没事,爹娘他们在玩游戏呢”。

”游戏,什么游戏啊?我也要参加。”刚说到这里,小肚子居然叫了起来,彩香向着弟弟那瘪瘪的肚子看了去,眼角除了爱,还有悲伤。弟弟已经一整天没有吃饭了,而自己呢?已经两天了。

”我们马上就有饭吃了!”她对弟弟坚定地说道。而弟弟听到或者没听到却也不知道了,因为他在姐姐的怀抱中睡着了,也许是饿晕了。总之,在他睡梦中,还念着关于吃饭的言语。

母亲在那天夜里,就出现了咳嗽,也许怒极攻心,倒把她之前所积累的病,全都一下给激发了出来。母亲病了,这场病来得极快,病魔仿佛要把母亲给夺走一样。人如果年轻的时候没有善待自己,那么老了便会是一身的病,母亲跟着父亲吃了很多苦。而这大旱之年,本就已经体弱多病的母亲,身体情况更糟了下来。心病了,身体也病了,最后就像那即将枯掉的落叶一样,本来母亲的年龄不大,也只有40多岁而已,但却也有如那风烛残年的老妇一样。病榻上,母亲艰难的活着。而弟弟在一旁哭着。父亲则是直说自己没用。也没敢再说卖女儿的事情,因为母亲这样的情况,已经不能再受刺激了。

秃秃的山上,多了一抹红,红色的衣服上流淌着汗水。汗水浸湿了她的脸庞,而她还是在寻找着。仿佛那东西是瑰宝一样,非找到不可。只因为母亲是很喜欢它的。这一天,是母亲的生日。马尾辫扎着,一双已经早已破旧的鞋上,多了几个洞,黑的的裤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些泥巴,头上唯一的装饰便是一根红线,一根扎着马辫的红线。山秃秃着,可是她还是找着。终于被她找到了,那是一朵小黄花!是母亲最喜欢的黄花,记得母亲讲,当年父亲家里很穷,便用这小黄花做了”聘礼”。而母亲虽然嫁给孟家后,过得比较辛苦,但内心却也是开心的。

秃秃的山,像那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彩香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了那黄花。她向天说道:”黄花我找到了,那么我的母亲的病也一定会好的”。

她来到了母亲的病榻前。她喊着母亲,可是母亲久久未能醒来。她哭了,因为她可能无法再看见母亲的醒来,她一只手拉着母亲的手,另一只手拿着那朵小黄花。那是她走了好久,才在山间摘来的礼物,满是贫瘠的土地上居然被她寻到了野花,那是奇迹,也许她的”情”感动了天,终于母亲醒了。仿佛上天也感动了,落了泪,于是天忽然打起了雷。下起了倾盆大雨。大旱结束了,可孟家却没有为雨水的到来而开心。母亲只是怔怔地看着她,忽然她哭了,留下了泪水,彩香在她眼中看到了歉意,彩香明白了。因为母亲在看向自己之前,看了一眼弟弟和父亲,然后对自己产生了歉意的眼神。其实彩香本已做好了打算,就在那那弟弟那天夜里肚子咕咕叫的时候,她已经做了决定,歉意是多余的了。

母亲是这个家里最爱自己的,然后便是自己的姐姐们,姐姐们都离开了自己,母亲也要走了,在弥留之际,只想让母亲开心一下。回光返照过去了,母亲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在闭上眼睛之前,七彩只对母亲说了一句话,那便是”母亲,我知道我怎么做,我会好好疼弟弟和照顾爹的。哪怕我牺牲自己”。

彩香再次来到了那小山,秃秃的小山。时间过得真快那时的小女孩如今也长大了。大姐早早嫁了人,二姐也远嫁了。而三姐却在她出嫁那一年,丈夫死了,守了活寡,然后就没有了音信。自己的母亲现在也没有了。忽然彩香哭了起来,她总是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很坚强,但是其实她的内心也很脆弱。再次打开口袋,看了看那块石头,又想起了那个男孩。那个男孩的声音,还有那快乐的瞬间。擦肩而过,还是动了情,伤了心,再回首,终是一场空。自己的路就要卖给其他人了,自己还能有”情”吗?终于她一下把那块石头丢了好远。便下了山。

而王权呢?在彩香去县城之前,听说他一个人去当兵去了,村里的人都挺惊讶的,因为王权是个内向的人,向来不愿意去远一些的地方。而他主动要去参军的原因,又是为何呢,没人知晓。只知道他的母亲反对,因为战场上有太多的死人,生怕自己孩子也死在外面,如果死在外面,倒不如在家里老实呆着。但他执意要去,而父亲则还想着那个算命先生的话”王权是当官的命”,于是也劝着媳妇。在王权临走之前,母亲落着泪,对他说着”如果敌人冲过来,要小心自己,不行就逃命的话”,而父亲眼角也留下了眼泪,自己的儿子总要出去了,长大了。

彩香独自来到了范府门前。望着那扇大门。大门华丽至极,然而进去了又如何呢?看似华丽的背后,却给七彩久久地压抑感。仿佛像那罂粟一样,像那美丽至极的蘑菇一样,虽漂亮的背后,里面不知会是什么。大门外的两个石狮子在看着她,却给她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母亲去了,彩香含着泪,葬了母亲。她把自己卖了,卖给了范府,十块大洋,就那么卖了。她把钱交给了父亲,父亲直到她离开了家门,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眼角留了泪。那眼泪看在七彩的眼里,也许那是这辈子唯一给彩香的一个身为父亲的爱。而弟弟则冲过来,拉着姐姐,死活不要她走,终是被父亲给拦下了。

门开了,里面走出一个妇人。那个妇人下人打扮,四十左右的年纪,虽是下人,但是看七彩的表情,却怎么都觉得那妇人不再是下人,而是一位贵妇。那妇人薄薄的嘴唇,带着蔑视的光,自下而上的看着眼前的彩香。一身的褴褛,没有任何修饰,算是修饰的只有那头上的一根红线。摸样长得倒还清秀,心道又一个穷苦丫头,一条贱命。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跟我来吧,范府里规矩多,乡下人还是悠着点比较好,还有模样清秀,可别偷男人,不然死了也不可惜”,便将彩香带进了范府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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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范府之人

(猫扑中文 ) 范府,一个在整个洛阳城里就像一座大山一样的豪门!它虽然位于县城,但是洛阳城里提到它的人,也是不禁动容。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看书网因为它的历史,因为它的富甲一方,还有它的势力。斑驳的痕迹上诉说着它那往日的繁华。就像很多世家一样,传承依旧,但总有颠荡沉浮之时。那范府的第一任主人是个才华横溢的人物,叫范思明。一生科考,却终未考取到什么功名。后投身商界,为了活着,做起了他曾以为耻的商人。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重农抑商,成了不少”秀才”的想法。多年奔波,倒是闯荡了一身家业。范家最开始以贩盐为生,而后又开始了茶庄,甚至涉及到珠宝玉器。一身的财富,让他到了晚年也是一阵”讽刺”。一身才学,终无所用,倒是那万贯家财,给他带来了不少好处,甚至因为他的财富给他谋求了一个官。范家也摇身一变,成了官宦世家。如今一百多年过去了,如今范府已不大如以前,但到底是瘦死的骆驼终归是要比马大的,范府还是范府,还是富甲一方,还是奢侈依旧,还是”古色古香”的”沉迷”。

如今那范府大宅还是那么壮丽,只是壮丽之中带着一些深沉。大门外和大门内,就两个世界的一样,门外它是一个世家,而进入门内,又是它另一片光景,具体是怎样的光景,也许只有那门内的人才知道。门外的石狮子,在彩香看来,它很威武,但是总感觉它的眼睛没有了神,像是一觉不醒,又好象它的眼睛是睁开的,但却是一个”瞎狮子”。而那爪子也许是岁月无情,被风雨磨掉了很多。她进来以后才知道那双石狮子已经有了很长的历史了,范府也就像那石狮子一样,没有那往日的精神抖擞,如今渐渐沉下去了。

范府不同于一般的府邸,不是因为它是豪门,而是因为在男权社会里,它却是女人掌权。家里的”生气”也就像那府中一样,女人很多,男人却很少,到了如今这一代,竟也只剩一下一个病怏怏的独苗公子。范家的老爷名叫范易是名义上的一家之主,而真正掌权的是他的大夫人蒋淑。他俩从小被指腹为婚,也是鉴于豪门之间的”政治联姻”。范易是一个没有什么作为的人,平日里也只喜欢游手好闲,在书房里饮着茶,吃点早点,和姨太太们嬉戏,仿佛就是他每天的工作一样。年少时期的他,也是如他的年纪一样,年少轻狂,总是四处嬉闹,不老实的他倒是成了范府的”混世魔王”。因为范府和蒋府的关系向来是好的,范府的夫人会偶尔呆着自家的少爷来蒋府走动,反正将来也是一家人。也就在那个时候,不老实的范易甩开下人的陪伴,直接跑到了那蒋府小姐蒋淑的闺房。蒋淑追着他到处乱奔跑,原因是他抢了自己的梳子。而自那时起,不知怎的,这个自小便指腹为婚,与自己注定相依相守的人,便上了她的心。她兴高采烈的嫁入了那范府,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幸福的笑了,可是她却在男人的眼里找不到那对于她来说,早已不陌生的”情”。自嫁入范府,就这样相敬如宾,没有那平常夫妻的恩恩爱爱,有的只是那寻常朋友之间的客客气气。蒋淑是爱着他的丈夫的,自小便是对这位常来家中玩乐的范府少爷很是喜欢,但奈何这位公子却从不对自己有意。

而大夫人蒋淑虽然一个女人,但好比那铁娘子一般,范家的财政和大部分生意由她一手来抓。在外人面前,她总是一个深沉冷静的人,生的又是相当的美貌。洛阳城中,如果要选美女的话,她也绝对能位列前排。她也总是给人一种干练和果断,但却看不透的形象。提到那范府的大太太,都会竖起那个大拇指!但是如此优秀的女人却到底还是管不住自己丈夫那颗会花的心。范易到底还是在她眼皮底下娶了二太太。

二太太李香秀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女人,普通的气质,普通的性格,也是极为普通的才华,其实她长得也极为普通,家室更是轻贱,因为二太太却是当年那大太太的陪嫁丫鬟。也许在大夫人进府的第一天,那范易便看中了她,就像那一见钟情一样,也说不出什么好,就是对她上了情。在范易看来,让大太太进门,也许就是为了让他遇到他的香秀。当他对大夫人提起要纳妾之时,大太太虽然有些不舒服,但到底还是释怀,因为男人三妻四妾在豪门也属平常,但她却万万没想到,那妾侍竟是她的陪嫁丫鬟。为此也让她与老爷大吵了一架。更是请得老太太出面,但香秀到底还是过了那范家的”大门”,成了那曾”盛宠一时”的二太太。二太太是个善良的女人,在府中生存了多年,从蒋府再到那范府,这其中的勾心斗角,也早已熟透,为人处事也极为顺畅,让大太太也也一阵无言。终于她生下了一个男孩,可随后她便忽然撒手人寰了,走得也及时匆忙,另老爷好一阵伤心。那男孩在府中养了几年,却也没了去向。就像那二太太一样,在府中消失了。

府中还有个二叔,是范易同父异母的兄弟,老太爷一生娶了两个女人,两个女人都为他生了儿子。二叔名叫范易同,老太爷起这个名字的用意在于他虽是二房所生,但会和大房一样被珍重。可随着二叔的日渐长大,他的异样被看了出来,他是个傻子。为此,老太爷一阵唏嘘不已。他最大的喜好便是玩那蟋蟀,据说那是他的乳母教他玩的,只因为怕他到处乱跑,惹是生非,便在府中支起了帐子,专门供养那些蟋蟀供家里的二叔取乐。老太爷望着自己的二儿子如此,想起那已经死去的妾侍,更是心生感伤,以至于到了冬天也要加大火炉,为的就是让那帐子一直暖和下去,让蟋蟀活下去,让自己的二儿子高兴下去也算是对自己和自己爱的女人有个交代。老太爷死后,范易也持续了下去。

府中只有一位公子,这是府中的大多数人的想法,因为只有大太太的孩子才能被称为公子。府中如今也真的只有一个儿子。二太太所生的男孩早早就消失了,就算他没有消失,一个死了母亲的孩子,也没人愿意承认他的存在。公子名叫范耀祖,他是范易的第一个儿子,给他取的却是当年为未去世的范家太爷。范家太爷给孙子取名耀祖,也是希望自己的这个孙子可以像老祖一样可以光宗耀祖,活了一大把岁数,把世间看得很是通透,范府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衰败,在政局动荡的年代,想要一方永立,是极为困难的,于是便与同样想法的蒋府联姻,希望彼此照料能常安于世。而自己的儿子”窝囊”,而那蒋家的女儿却是为人强势,倒也是绝配。临死之前,望着那蒋淑,看了看范易,最后闭上了眼。耀祖也是个极为用功的孩子,因为是家中的”独子”,蒋易对他也是极为严格,从小便给他请了先生教他读书,他每日刻苦,到底还是在城中有了一些名气,到底还是对得起那范府的名门名号了。只是母亲的强势让他小时候就不喜欢,再到长大后是极为反感。从小身体也是不好,总是病怏怏的,体弱多病,甚至外人传言那府中的公子每日进的药汤比那每日喝的水还多。他是一个性格有些孤僻的男子,因为他从小就被”禁锢”中。在大府里,在他而言,就像一座大牢一样,虽然灿烂繁华,但是”糜烂”。他是一个任性的男子,也是一个颇有傲骨的人,那傲骨仿佛也是与生俱来的。到现在他也是20又2的年纪,父母在他18岁那年,便也是早早给他娶了一门亲事,是蒋府家的一位小姐。公子长得极像范易,望着自己的儿子,想着自己的丈夫,蒋淑心中莫名不已。到了那婚嫁的年龄,却不知怎的让自己的儿子娶了自己娘家的小姐。就好像她没有失败了的婚姻,让自己的娘家女儿继续。身为蒋淑的侄女,文娟当然自小认识自己的表哥范耀祖。但从小,她就不喜欢这个表哥,因为她喜欢的威武壮实的男子,而自己的这位表哥却总是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耀祖自小也认识她,但也只是把她当成一般妹妹对待,却也没什么其他想法。豪门之间也是往来很多,只是二人之间从未产生过感情。听闻那婚嫁之事。公子百般不愿,那小姐也是哭闹连天,怨父母给她找什么不好,却给她找个”药汤子”。但两个人还是住进了一间屋子,只是那张府的小姐,到底还是让那自小异常敏感的少爷起了心。两个人最后竟也是同床异梦,从未圆过房。那蒋淑为此事想尽办法,母亲虽然强势,但到底还是管不了那夫妻的关门之事。

三太太是老爷纳的第三个女人,也许在范府中也只有大太太的进门才叫”娶”,其他的全不算。而在范易眼中,也只有娶过一个人。三太太是个任性且脾气暴躁的女人,从小便是在家中颐指气使,任性妄为的人,而长得却也极为不善,身姿也是有些臃肿,且也极是小气。在张府家中因为是张府的大太太所生,却是极为溺爱。就是这样几乎一无是处的女人,却是被老爷带回了家。原因她自己也是知道,不过是豪门之间的又一桩离异联姻罢了。三太太虽然是个秉性不佳的人,但也不是傻子。自己在府中长大,看到自己的姐妹嫁入他人,也知道自己的命是如何。当她得知自己要为他人之妾,却是好一顿郁闷,因为姐姐们都是做妻,而自己却是做了妾,范府果然是大府,父亲不惜让自己成了一颗棋子,在她心中也成了一个”帐子”,与娘家人保持了距离。自她来到范府也果然成了一个”账子”,老爷便是与她保持了距离。因为自从她来到范府,老爷也是在她来的第一天,来过他的房门,之后她便一直一个人。她的脾气也是日渐暴躁,她带来的陪嫁丫鬟,也因为一场疾病而死去了,自己像是没有了心中的陪伴一样,自己唯一可以说话的人没了,府中给她配了其他丫头,却让她没有安全感,她成了一个孤独的人,心情也是越发郁闷。府中给她配了好多丫鬟,但还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因为她的脾气实在略显怪异,若为不喜某位丫头,便直接要求换掉。此事也是被老爷和大太太所知晓,但丫头在他们眼里和那张府的家室相比,又能算得了什么,她喜欢便依她,不喜欢便给她换,范府那么多丫头,总有可以让她满意的,实在没喜欢的,再去外面招。

范府中规矩很多,而范府中的女人也很守规矩。范府中的女人在凡俗中却也未见得全是凡俗。那最是不俗的便是那四太太晚秋了,她的不俗,在于她不同于其他的太太出自名门,她却是一个戏子。四太太是个极为美丽的女人,而大太太以自己的美丽自居,但自从看到那四太太,却是低下了头,因为四太太当真是美丽。但四太太却也只是美丽而已,因为她没有家室,也没有才情,更没有那贴身的仆人。她是一个戏子出身。老爷一次外出,在一座茶楼里,看到了她所演的《霸王别姬》,看着那虞姬掉下的”泪”,让他想起了他那深爱的二太太,那眉眼与二太太的相似,倒是让他对这位戏子上了心。而后在她下台的时候,老爷便直接也进了那后台。而晚秋从小此处漂泊,也早已厌倦了那江湖度日的生活,她的师姐被一个财主相中,做了人家的姨太太,每天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但是让她极为羡慕。得知有老爷相中,她倒也是有些欣喜。而看到范易虽是不惑之年,但也有种别样成熟男人的魅力,而且对自己也是极为上心。对于下九流,一般人从来都是随意呵斥,而那财主老爷更是随意使唤。但这位老爷却是对自己礼遇有加,尊重异常,让她极为感动,而后却也发生竟爱上这名老爷,情愿做人家小妾。这样的举动,更是让大太太醋意不已。心道老爷真是越来越长出息了。之前娶了个自己的丫鬟,如今可倒好,知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去外面找,却招来一个戏子。那下九流居然也入了那名门望府,让范府丢人。当她看到那戏子时,她倒是有些懂了,只因为女子的眉角却是像极一个人。妄想得到老爷真爱的戏子到底还是做了人家的替身,倒也是可悲。大太太心一宽,也没有阻碍这场”婚事”,而家中的老太太更是一声不吭,只是闭门一直在家里念着经。而三太太表现却是极为激烈,因为自己本就不被老爷待见,老爷若是娶了那四太太,自己就真的成了摆设了,为此还到娘家哭诉,而娘家只是安慰她,人在屋檐下,嫁入夫家,就要听那夫家的话。在三太太眼中,四太太除了美貌什么都没有。而自己呢?什么都有,却除了美貌。四太太进了门,便俨然成了”专宠”,但四太太毕竟是进入世事多年的人,从丫鬟口中得知那府中的大概情况,也知道自己一个人独享大海,会被其他渔民合伙干掉的事情,也是劝着老爷去其他房里走动,四太太江湖度日多年,也是养成了那善于察言观色的本领,久而久之,终于也知道自己只是替身而已,但想着自己如今安稳而且珍馐美味绫罗绸缎的生活,便也释怀了,在范府里总算扎了根。

府中除了那位独苗公子以外,还有位小姐。二小姐为大太太所生,名淑美。虽为女人身,但那才情却也是个出众的女子。长得也极是美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自小也是学那私塾,从小便与哥哥一起听那先生讲课,也有了书香气质。为人也是贤良,府中的丫头都想做她的丫鬟,因为她对待下人也是极好的,为何和善,而且也许最吸引的,还是能学到文字。下人中也有不少人是渴望学习,但是却没机会学的。每日那房子传来”子曰诗云”的时候,也不知引得多少下人心中的无奈。

府中的一般事务都有管家来处理的,府中的每日事物井井有条也彰显了范家管家的那持家有道,是大太太的好的得力助手,他便是那”范仆”。他没有父母,也没有名字,在他没来范府之前,人家都管他叫”狗蛋”。自小是个孤儿,一生漂泊,在他七岁的时候,饿倒在范府门口,也是命运使然,蒋淑见到他,看到他可怜,竟发了善心,将他带进了门内。此后便成了范家的仆人,取名也成了”范仆”。范仆一直给人的是笑脸,这是范府的年轻人通常的印象,因为除了笑脸,就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其他表情,而范府中上了年级的人,却知道那管家也有过那曾经。曾经他也是个喜怒形于色的男孩子,而后他看上了一个丫头,与她私通,终是被大太太知道,奈何那丫头竟是那二太太的丫鬟。蒋淑最恨的就是二太太,而二太太夺了自己的丈夫,而她的丫鬟竟也要夺自己养的”狗”,大太太一气之下,便是生生将她打死!让走到二太太房中,好一顿羞辱。至于那范仆,幸亏老管家出门求情,才到底救了那范仆的小命。被关进柴房的范仆,没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哭了一夜,而后第二天就变了一个人,他此后总是笑脸相迎,无论面对他的是什么,忠实地做了大太太身边的一条”狗”。对待他人也变得圆滑了好多,直至引得大太太也对他上了心,看到老管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心道这个年轻人也许是个不错的苗子,后来他也真做了那范府的大管家。协助大太太管理着那偌大的范府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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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编入三房

(猫扑中文 ) 又是一个黎明,又是一天的开始,而范府始终如一。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耀祖一觉醒来,还是照常用了早餐,便来到了自己的书房看书。忽然发现一只蝴蝶从窗外飞进了自己的书房,眼睛也被那蝴蝶勾了去。看着它飞来飞去,忽然它停下了”脚步”落到那少爷的笔筒处,好似也久久地盯着大少爷看,终于它飞走了,直接飞出了窗外。

看着那蝴蝶,忽然想到了自己,蝴蝶是能飞走,自己却只能呆在这里。忽然他觉得自己是要出去走走了,便开了门,一个人去了那范府的花园。花园里的花很多,其中也不乏那珍贵品种,这些都是大太太喜欢的,而大太太平时就很喜欢养花。而花园的早晨,每每都会有大太太的陪伴,仿佛这是理想当然的。而花园的早晨看不见大太太便是不正常的事情。同样是早晨,彩香来到了范府大门,冯妈也带着彩香进了那范府。

冯妈便是那范府的仆人,也是孤苦命,自小被卖进了范府为奴,老老实实地在府中当着奴才,再后来大太太的丫鬟摇身一变成了二太太,自己也是幸运地做了那大夫人的丫鬟。在范府多年也是看透了很多,可也是蒙尘了很多,尤其是那双眼睛,也早已由刚来时的清澈,变得势利。大太太对于自己是喜欢的,这是她自己的想法,因为大太太喜欢忠实的”狗”,而自己做到了。在她看来,一条狗,如果对自己的主人不忠,那么离死便不远了。比如那二太太,虽然她的死是源于伤病,但是范府上下都有怀疑。狗也要选对主人,看着大太太在府中的地位,她知道自己选对了主人,无论她”咬”伤了谁,主人都会保护自己的,除非自己已经没用了。冯妈也懂得事故圆滑,在府中多年,也是得了那大太太的欢心,在范府也是颐指气使,为人嚣张。而今日则成了”首领嬷嬷”一样,也做起了培训新丫头的”勾当”,其实也不过是要那些新人对自己的大太太效忠罢了。

冯妈本想着先把这个丫头的住的地方解决了,然后再教导她关于那范府的规矩。要由大门进入那丫头宿舍,必经那花园,而正走入那花园之时,却看到那大少爷一个人在赏花。四下望了望,却不见大太太的身影。当下给少爷请了安,而耀祖这时候抬头没有看她而是看了那个刚来范府的新人。旧的面孔看多了,也腻烦了,来些新面孔,总会给人带来新奇。一身装束显得有些褴褛,那张俏脸长得还算标致,眼神中有些光,还透露着一丝倔强。少爷看着她忽然想起了那曾飞入自己书房的那只蝴蝶。

忽然他对着彩香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那爽朗的声音响起,这声音倒是让冯妈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大少爷居然是笑着说的,在范府里大少爷是很少笑的,当下却把那彩香给记下来了。

”我叫彩香”,望着那张俊朗的脸,彩香忽然感觉他的诚意,没有那冯妈的蔑视,有的是那年轻人之间的互动,把自己平等了。

眼前那个女子的声音,却也是好听,只是从她的声音中还是听出了那胆怯的味道。大少爷忽然想把她收为自己的丫头,也许在本是毫无生气的范府,她一个新人,能给自己带来一点颜色。而且她身上有些”东西”,就像自己想要的一样。他最讨厌的是范府的规矩,新人是不懂规矩的,而且见到这个女子,他就觉得她肯定会给自己带来改变一样。可在当下他又觉得自己太唐突,再来想了想,还是放下了,到底还是留了个”随遇而安”。

于是他手一挥,让冯妈带着彩香离开了。而彩香只觉得那位少爷长得一张英俊的脸庞,但是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尤其是那眉角总有些皱着,只是对自己说话时,忽然扬了起来。少爷的声音就像那玉器的碰撞声,特别清脆。只是语速略显慢一些。那少爷身上的”味道”也像那在宫苑禁锢良久的”美玉”一样,从他身上看到了一些格格不入的味道。而冯妈看到少爷让他们离开,也舒了心,想自己想多了,这丫头虽长得标致,但到底还是一身穷命,怎能得到少爷的喜欢。

宿舍里空了人,下人全都出去干活去了。冯妈带她一个人来到了宿舍,和她讲起了那范府的”大大规矩”。彩香只觉得那范府的规则如果可以写本书的话,一定也可以写长篇了。上到祭祖,下到饮食,那细致彰显了世家门风,可也觉得那是”禁锢”了范府人的思想一样,在大变革时代,它却像”腐肉”一样。她听了好久,也记着。冯妈这一天的工作就是要让她明白规矩一样,然后再告诉她,”范府如今是大太太管事,忠于范府,就是忠于大太太”!

大太太没有来花园,因为她在自己的房里,和她在一起的,除非了侍候她的杜妈,还有老爷。老爷其实是很少来大房的,老爷的突然来访,让蒋淑有些意外,却也欣喜。但知道了老爷找自己的目的后,却也是心有苦涩。夫妻多年,自己倒没有变得像”妻子”,倒成了”管家”的角色。难得的老爷跟自己说话,但没有那夫妻情话,而是关于三太太的事情。三太太又吵闹了,因为她要了好久的新丫头没有给她,说自己如果再没服侍的人,便自己个回了那张府。大太太心里很厌恶那个女人,虽然老爷不喜欢她,但到底还是挂了那妾的名,外面人还会以为三太太分了她的丈夫。这时候忽然想到那冯妈今天早上去收纳新买的丫头,便对老爷说起此事。

”不妥吧,毕竟那个丫头是个新来的,怎么好伺候文怡呢?”老爷摇头道,其实自己也在烦,张府对于他,也没什么,到底不是在他眼里的大家。能够被他视为大家的,估计也只有蒋家那种级别。可也不想多事,让别人说自己亏待了他家的大小姐。

”可这老些人基本上都被她用了一圈了,都没满足心意的,这新人正好来,也许是缘。想来那新人因为刚进来,会给文怡带来一些新鲜感。说不定还真能把文怡伺候好”。

老爷思想向后,看来也只能如此了。”如此你就安排吧,我先回去了”,内眷之事,他一般都会找大太太相谈,他也本是极讨厌麻烦的人。

冯妈给她讲规矩,一讲便是一上午,也不管她是否能记下,记下多少,便又带她去见了大太太,来给大太太请安。范府的走廊布置很是娴雅,满是精美的画作,古色古香,花园里也极是漂亮。这一路走来,倒是让这个穷苦丫头一饱眼福,这大府的风光果真是奢华。来到了大太太的门房,彩香只看到一屏风挡着。那屏风画的是一副”鸳鸯戏水图”。在彩香心中想到,那鸳鸯戏水,老爷一定和大太太很是恩爱。忽然屏风旁走来一个妇人。鹅蛋脸,柳叶眉,一双明目甚至好看,但那双眼睛却有些沧桑,看不透,也有些昏暗。仿佛厉害起来,也极是骇人。耳朵是一对翠玉修饰,倒也是淡雅。而那手也是细致,那走路的样子甚是好看,一看便是很受教养的的妇人。只是她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觉,尤其是那一张脸,本是美丽的面容,却给人一种压抑感但也显得有些矛盾。想来她便是那大太太了。冯妈上前给大太太请安,大太太看到那丫头,只觉得又是一个农家丫头。怯生生的样子,全身上下没有多余的东西,想来干活应该也挺利索的样子,那眼睛微微有些无神,瘦瘦的身子应该是长期营养不良所致,想来如果每天能够吃好喝好,又怎么卖到范家呢?大太太注视她良久,她还在找,她再找她身上有哪些地方长得像二太太。自从四太太过门以后,范府以后招的丫头,她总会记得这一项。终也是没有找到,心也安了下来。大太太没说一句话,只是一直盯着彩香看。冯妈提醒彩香,给她做了一个手势。

彩香这才恍然大悟,”给大太太请安”说着也做起了那规矩来。大太太见此,倒也觉得这个丫头虽然笨一些,也是可以培养的,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她的主子。奴才始终是奴才,是一定要给主子行李的。

”你叫彩香吧,冯妈之前倒是跟我提过那刚买来的丫头的名字。进入范府,不比以前,范府规矩多,人也多,家规也很严,偶尔死个人什么的,也没什么。只是死的人也是该死之人”,说这话的时候,大太太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仿佛那是家常便饭一样,甚至眼神都没有一点波动。而彩香心里却起了波澜。

”以后你要好好照顾三太太,以后那便如果出了什么事,定要告诉我或者杜妈”,说着便用手指了指那不知何时站在一边的老妇人。

冯妈听闻此言,皱了皱眉头,心道这丫头可要遭罪了,不知她是否还能熬到那半年。

冯妈带着彩香出了大房。她忽然发现自己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从未见过有如此气场的女人。冯妈见到她那表情,心道新丫头都会如此,自己还不是如此。虽在负府中多年,之前也做了大太太的丫鬟。但和大太太在一起,还是一副胆怯的样子,颇有半句如伴虎的感觉。

三太太房里最不缺的就是摆设,因为张府是极为富贵的大府,而对于女儿的宠溺是世家中有名的,女儿给人家做妾,到底还是觉得亏待了女儿,所以她要什么,便给什么。三太太也是个喜爱珠宝的女人,所以她的房里最不缺的还是摆设。一开始她便是各种打扮,为的是吸引老爷的注意。最后她也收起了细软,因为她到底还是明白了老爷的心,她的摆设始终成了”摆设”。

这个时候,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久坐着,也许自嫁入范府,她就总是这样子的,除了坐着,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什么。以前还有个贴心的陪嫁丫头陪她聊天,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最高兴的应该就是回家省亲,因为那样到底还有一些贴心的人可以聊聊天,自从自己的丫头死后,俨然成了一个”孤独人”,后来给她换了新丫头,服侍倒也体贴,可她总感觉这些丫头过来其实是监视自己。甚至发现珠宝有失,也会怀疑起身边的丫头来,对其非打即骂,甚至有一次,她戾气上来,直接把一个丫头的手打废了。她变得异常敏感,凡是送来的新丫头,只要她感觉到”不忠”,便把她们打发掉。自己一个人也挺好,不用害怕有人害她,可是一个人时间久了,总会孤独,老爷也不来看她,家也不能常回,怕惹得张府名声有失。这时候她听闻府中新进来了一个丫头,她想着新丫头应该不是大太太的眼线,便这个时候要找老爷要丫头。

三房的门是开着的,仿佛知道有人今天会来。与大房的淡雅不同,三房中的门内透露出的是珠光宝气,彩香想来那三太太是喜欢珠宝。冯妈带着丫头来到了三太太房内,给三太太请了安。而三太太同样注视她们二人良久,没说一句话。看着那些玉器,虽然掩饰的很好,但冯妈到底还是留下了”贪婪”的眼神,文怡看着那冯妈,心中是一阵厌恶。而反观那新来的丫头,却是眼神无波,就像见惯了那金银珠宝一样,又好像对珠宝一点也不动心。

”你这丫头见到那些珠宝,难道你不动心吗”,显然对那丫头来了兴趣,再问这话的时候,却死死盯着她的眼神,一丝轻微的眨动都不放过。

”金银珠宝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它本就不是我的,看着也无用”。冯妈和文怡这下惊讶起来,未曾想这个乡下丫头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与往前的丫头,却是大不一样。冯妈随后心里又是发酸,想到”你这死丫头,装什么装,背地里肯定想把那珠宝都拿走”。而文怡只觉得她说的极是坦诚,因为她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神一直都是平缓的,她相信就算人的谎言再”真实”她的眼睛也总会出卖了她。

打发冯妈走后,房间只剩下文怡和彩香两个人。

文怡看着彩香又是注视了好长时间,搞得彩香开始都不自然起来。三太太忽然笑了,那笑声却是让彩香费解。难道自己真的那么好笑吗?可是她忽然发现了不对,因为三太太笑着的时候,眼睛里出现了水珠。三太太忽然走到彩香面前,打了她一巴掌。

”疼吗?”三太太忽然说道。

火辣辣地疼痛感袭来,让彩香觉得是分外委屈,她不知道府中的一切,也不知道三太太的为人,只觉得这个女人的精神好像出了问题,可是主子就是主子,这是范府的第一条规矩。

”不疼,只要太太喜欢,可以再到一下”,彩香说道。听着这话,三太太的眼睛没了光。于是她又打了一次,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重,因为她就是想听那彩香说实话。

终于彩香还是说了”不疼,只要太太喜欢,可以再到一下”。三太太开始手软了,也不知为什么,这个丫头还是有个性之处,一般的丫头被她打了多次,都会说疼的,唯独她。终于她又下了一次重手,彩香的嘴角被打出了红色。

三太太停了手,忽然跑到自己的梳妆柜上拿了药,给彩香上起药来。神情呆滞着望着那彩香的脸庞,忽然想到了自己那病死的丫头。

那一年,她怎么会是病死的?范府凡是病死的丫头,一定都是被人杀死的。这是三太太的内心想法,她的陪嫁丫鬟虹儿必定如此,虹儿和她一起长大的。记得那时候不过是派她去厨房给她那些糕点,可却一去不回。结果几天以后在范府的那口深井里发现了虹儿的身体,府中从没有自杀的人,只有病死的人,这是范府的”规矩”,于是范府上下都道那虹儿是病死的。

三太太对着被自己打伤的彩香说道:”你为什么不说疼呢?你说疼,我就会疼下来,你为什么这么倔强呢?”

”主子喜欢打就继续打,奴才本来就是要讨主子欢心的”,彩香望着她说道。

”我能相信你吗?你越是表露忠心,就越让人怀疑。你是冯妈领进来的人,你是不是大太太派来监视我的?”对于说出这种露骨的话,文怡自己都感到吃惊,以前那是不可能的,而对于这个丫头,倒是将自己的实话吐露了出来。

”彩香心中只有主子,没有别人。对于大太太,冯妈教导我要听大太太的。可是对于我,我是要听主子的”,文怡望着这个人,眼角忽然流了泪。她好像自己找了个伴一样,自己已经好久没人陪自己说话了,一把抱住彩香哭了起来。

忽然她又一把把彩香推开!”你这个死丫头,有什么资格和我那么近,你滚!”说着便对那彩香又踢又踹。这时候在门外听了良久的冯妈一阵感慨,心道那丫头果真还是没能讨到三太太的”良心”,半年内定是要换人了,便远远地走了。

三太太这时候停了手,而彩香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

三太太又仔细听了听周围动静,然后对着彩香道:”你的名字真好听,长得也好看。我真羡慕你,自嫁入范府,我就一直郁闷。我的人生毁了。现在我只想要个伴。我小气,脾气暴躁,而且多疑。你如果背弃我……我就直接你踢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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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是是非非

(猫扑中文 ) 范府给彩香一种疏远的感觉,可是却又那么亲近,就好像彩香本是大府之人一样,到底彩香还是来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看书网楼外楼,画中画,一派昔日繁华,可是到了如今,它的繁华脱了一些颜色,望着外面偶尔出现的洋服洋鞋。范府的装设果然旧了。

想到自己小心翼翼,还是被三太太打了,往日的生活是又该如何呢?彩香心里有一些忐忑,说不疼那是骗人的,三太太的手就像那铁板子一样,打在脸上那么的疼,可那只手明明看得是如此的白嫩细滑。彩香回到了宿舍,丫头们看到彩香的鼻青脸肿,跟彩香讲起了三太太的故事,彩香才知道也许她那是练过的,因为已经不只一个丫头被她打出红来了。

丫头中有个叫小娟的,是个山东人她最喜欢的就是吃,每每四太太有吃剩下的美食,就会赏赐给她,而她那时候是最开心的,仿佛只有给她一些吃食,她就很满意的样子,她是个极容易满足的人。她也是个善良的人,彩香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感觉她笑起来很单纯,而且很可爱。是她给彩香上了药,彩香忽然感觉自己找到了知己一样。望着她,再看看那太太们的阁楼,和自己住的茅屋,忽然恍然如是。

第二天,彩香内心忐忑地来到了三太太的房子,准备给她服侍。早晨的第一项工作,便是服侍太太洗脸梳头,所以丫头们一般起的都很早,都是为了要在太太醒来之前等候待命。可是当彩香来到门房之时,发现三太太正一个人呆呆地做着,望着那面镜子在发呆。那面镜子中不是个美貌女子,倒是像是一个老妇,因为她满是愁容,仔细看会发现,她的眼睛里有些血丝。这个三太太难不成一夜未睡吗?忽然她拔掉了自己的一根头发,那是一根银发,望着那根头发,她却是笑了。她忽然回头冲彩香笑了一笑,显然她早已知道彩香来了,并一直在门口处。彩香忙给三太太请安,三太太忽然收齐了笑容冷言道:”以后如果你再见到我,给我行礼,我便打破你的脸。”这一句话在彩香心中犹如惊雷一样,心想:”这三太太终究是怎么了,下人与主子的尊卑都要抹去,难道是把自己当平等人对待了?可笑,我怎么会这么想?因为大府是有大府的气魄的,就像那三太太再不受宠,也是自己的主子。”彩香上前来给三太太准备洗脸,可是三太太不让彩香碰,她说要保留自己现在的状态,因为她要纪念一下,她说这是她最后一次这样的状态了,她自己一个人已经很久了,很久都是这样子,一个人望着镜子,就过去了一天。

而彩香则静静地陪在三太太的身边,听候她的差遣,因为她是彩香的主子。她半晌未说一句话,彩香也是站着半晌,眼睛偶尔大量一下自己的这位三太太。忽然三太太将镜子”啪”的一声打碎了。她对着镜子说道:”此后我不想再用你了”,而她随后又对彩香说:”此后你就是我的镜子,但是镜子如果变了颜色,不变那么给我清楚,那么我就将镜子打破”。彩香心中又开始犯嘀咕,这个三太太怎么给自己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因为你说不上她什么时候就会”犯病”,现在彩香成了”镜子”。三太太望着彩香,让彩香走到她面前,她微笑着,眼睛好似在看着一件她特别心爱的东西一样,对彩香说”我美不美啊?”想起那天的自己的被打,彩香说道:”太太的面貌很美,因为在彩香眼里,自己的主子是最美的。”太太得脸忽然起了怒色,但随后又眉开眼笑起来”你这丫头没说实话,但却也说了我中听的话”。说着挽起手,拿起旁边的糕点,递给了彩香,并对彩香说”这个糕点,你吃吧,吃完了,就陪我去花园走走”。彩香看着她,感觉就像天气忽然明朗了一样,心道她总算说了一句正常的话了。

大太太的耳边起了风,是范仆给他吹进来的风,然而风是有味道的,叫做”葫芦里的葫芦药”。听到那阵耳边风,大太太只说了一句”别管她,疯了那么久,出去走走,就让她走吧,反正只是一个可怜虫,老爷压根就瞧不上她一眼”。说完就继续看她的账本。这一年,因为大旱之年,范府的收成减了许多,倒是给她添了不少烦恼。一会还要去给老夫人请安去。说是请安倒不如说是汇报范家的财政,自己嫁入范家20多年,每每都如此。

人生就像一粒沙,砂与砂之间的擦肩而过也是缘,望着走在前方的三太太,那三寸金莲带动着她那”挪动”的身姿,倒像是”跳舞”一样,甚至好看,也甚是滑稽。可是那到底是贵人鞋,在看看自己的那轻快且舒服的大脚,忽然有种喜悦感,因为做富贵人,实在太累了。三太太在花园的石座上坐下,便享受着阳光,看她那架势,倒像是刚从牢房里出来一样,而且还是一个见不了光的牢狱。她享受着,笑着。同时开眼看了一下彩香。彩香便直接凑到她跟前,对她说”太太有什么吩咐?”而她对彩香说:”我好久没有这样享受阳光了,你陪我待会,不,我要你一直陪着我。”她说那话,却给彩香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好像自己随时会走掉一样。

花园很大,也有不少假山石,那花影”林立”,园中有一个亭子,还有两个石桌,每个石桌旁,有四个石座子。这时候也正好是牡丹花开的时候,虽是大旱之年,可范府的下人对于花的护养却是非常的好,那花开得就像那范府一样,任外面是如何的贫瘠,而里面一直都是富贵的。

花园中走来一个女人,而她身边跟着一个丫鬟,那丫鬟是彩香刚刚认识的好朋友”小娟”那个女人是四太太,这是彩香第一次见到她。她长得给彩香一种”香艳”的感觉,虽然她的穿着很是端庄,但还是给彩香一种”香艳”的感觉,她的眼睛很是漂亮,漂亮之中带有神秘和性感的味道。柳叶眉挥动着,那双唇见到三太太后就开始上翘,白嫩的双手上带着一个品质极佳的翡翠镯子,白色的手绢浮动着。那走路的姿态加上她那高挑的身材,给人一种浮夸感。

”三姐,没想到在花园里碰到你,让妹妹有些意外啊!”那话一出口,却给彩香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她的声音给彩香一种酥酥的感觉,很是温柔,甚至柔弱,柔弱之中,却还带着荆刺的感觉。大概是三太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太久了,就像府里都忘了她的存在一样,花园里已经好久没有三太太的身影了。

三太太始终闭目养神,压根就没想理她。也许在三太太眼里,四太太本就是烟花女子,是配不上自己说上一句话的。就像四太太还没过门,就回娘家哭闹一样,打心眼里,她就觉得那个四太太就是个下人。四太太见三太太没有理她,倒也识趣,坐到其他的石桌旁赏着花,当下也不再言语。四太太望着花的时候,只见得小娟望了望三太太,撇了撇嘴,留下一个”鄙视”的表情。她也不担心三太太知道,因为三太太一直闭目养神。只是偶尔会念着彩香的名字,生怕彩香一会儿消失一样。

阳光明媚着,花开着,这时候飞来了两只喜鹊在叫着。四太太看着喜鹊,忽然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而小娟也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忽然大声说道:”喜鹊报喜,太太这次一定可以给老爷生个男孩”。声音很高,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仿佛就是要三太太知道一样。可是三太太还是无动于衷,闭目养着神。这时候,花园中又走来一个女人,应该说是一位女子。

”刚才是谁在叫啊?声音真高,搞得我都没心情在花园里看书了!”那名女子打扮很是鲜艳,红红的外衣,就像她的性格一样,也是红红的,只是她不是红得热情,而是红得娇滴滴一样。而且她也是一身荆刺,且全部暴露在外面。花园很大,却不知范府大小姐在假山另一旁看着书,这下小娟倒是皱下了眉头,急忙赔罪道:”大小姐,是奴婢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大小姐道:”你可知道范府的规矩吗?”

”啊!”只听小娟啊的一声,一下子腿软了下来。只听四太太道:”大小姐,我看还是算了吧,小娟也是太高兴,所以在花园里大声地说了一句话,小姐也不要怪罪她了。”香秀缓缓地说道,再看那大小姐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睛扫了她的肚子一眼。”我也只是警告她一下,范府的规矩是不可违背的。在花园中大声喧哗,吵了主人的雅兴,也是要受罚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掌嘴50下。”忽然大小姐继续开口道。大小姐一直看着四太太,却见那四太太忽然赏起了花,一直看着那”花中的君子”的牡丹花,自己的话竟成了耳边风。仿佛她是君子,而自己成了那市井之徒一样。这样的举动倒是让大小姐觉得自己下不来台了。那四太太往日对自己也是谦让惯了,自从被诊有孕以来,就开始躁动起来,今日听到她身旁的丫头犯了规矩,借此来打她的嚣张,没曾想现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那么随后可能便是自己的母亲。一想到这里,再看看她的肚子,便又说了一句”肚子里是男是女还不知道呢,别一出生,不是金龙,倒是一个唱大戏的丫头”。只听得又一声音响起:”淑丽!你怎么能对你四妈这么说话!”突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那声音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感觉,像是一块磐石,坚韧得很,而声音中还有沧桑的味道。只见那名男子渐渐走来。那是一个”世家老爷”打扮的人。深邃的眼睛里似乎有说不完的故事,宽大的胸部给人一种踏实感,而那微微的八字胡须,又给这个男人增添一种别样气质。大小姐听到这个声音,宛如惊雷一般,心知自己说错了话,被父亲听到了。范易一共两个女儿,一个大小姐,一个二小姐,都是大太太所生。然而却是一个模子却出来的两个不同的”印章”,一个才华横溢,为人贤良;另一个任性傲娇,无理取闹。打心眼里,范易是不大喜欢自己的大女儿的。而四太太一直都没有吭声,只是一直在看着老爷,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老爷看到四太太的肚子,嘴角露出了微笑的动作,眼里尽是温柔。而大小姐此时成了”摆设”。老爷走到四太太的身边,问道:”怎么不在屋里呆着呢,出来走走,我可担心你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啊。”四太太看着老爷,温柔道:”没事的,老爷,外面天气这么好,出来走走,也对肚子里的小少爷有好处的。只是大小姐好像不大喜欢这个孩子。”这最后一句话,却让大小姐觉得那是一颗刺,刺得她很疼。果然老爷厌恶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女儿,”还不快给你四妈赔罪!”

”我赔罪?父亲,我没有做错什么啊!”大小姐委屈而又愤慨道。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任性的脾气一上来,她还是倔强起来。四太太望着大小姐的举动,心想那城府那么深的大太太怎么生出这么喜怒形于色的丫头,有时她都怀疑那位大小姐是大太太抱养的孩子。”还不知罪,你刚刚咒你四妈生个丫头,就算是个丫头,也是范府的小姐,你的妹妹!而且还用那种口气,你可知你犯了府里的规矩!”老爷严厉道。大小姐听到此话,慌了手脚。顶撞长辈,是要被关入柴房一天的。

三太太还是闭目养神,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和她无关。四太太看着老爷,老爷盯着大小姐,而大小姐慌了神。彩香则是看着这一切,心说倒是给自己上了一课,这大府果然是非多,一不小心,那大小姐上了套。也许那四太太在她赏花的时候,就看到了老爷的身影。一个丫头坏了规矩也没什么,可是一个范府的小姐坏了规矩,那么惊动的就是大太太了。这一连环,倒是让彩香觉得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其实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可怕的是在于她的”娴静”和”温婉”。

”老爷何必动怒呢?只是孩子不懂事而已”,又一个声音响起,那声音是彩香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彩香第一次到范府就被那声音的主人给惊骇了,大太太来了。不知是凑巧,还是她的眼线太多了,她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特来给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来解围。

”母亲!”大小姐带着哭腔,看着自己的母亲。大太太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心里当真是恨铁不成钢。老爷见到大太太来了,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四太太,甚是温柔。”老爷不说话,那便是原谅淑丽了?”大太太道。

老爷还是没有说话。依旧看着四太太。大太太没有任何失态,只是手中的那绣着鸳鸯的白手帕被她捏紧了。”淑丽,过去给你四妈赔不是!如果你再敢在你四妈面前放肆,我就把你关进柴房!”大太太厉声道。

”母亲!”大小姐直觉自己甚至委屈,想到自己的母亲怎么今天这么软弱,尤其是让自己给那曾经的下九流赔不是。

”快去!”大太太厉声道,这一次那声音更高了起来。看着母亲那已经微微动怒的眼神,淑丽知道自己必须去给那女人道歉了。

”四太太,我错了,下次不会这样了”,淑丽艰难得说道。彩香看着这大小姐由一开始的跋扈,到现在却变得如此听话,倒也想这事就该结束了,可谁知老爷还是一句话未说,连看都没有看大小姐一眼。

”淑丽,要叫四妈!从香秀过门以后,她便一直都是你的四妈!你也是她的女儿。你要记得,现在开始叫!”大太太说道。

”四妈?”大小姐带着愤慨,说这两个字仿佛比切她一块肉还要难一样,可是当她看到母亲那弯刀一样的眼神时,她知道自己应该老实了。

”四妈,女……女儿错了,求四妈原谅女儿。”大小姐咬牙切齿到,那句话说得也是那么难听,仿佛大小姐的嘴出了毛病一样。

四太太终于看了她一眼,随后对着老爷说道:”我这闺女长得真是漂亮,如今也到了适龄,该给她许个好人家了。”这话听得淑丽是又愤又怒!

”难得你这个娘还记得她的终身大事,想来淑丽也22了,别的府里的丫头早就嫁人了,只是她自己老是挑啊挑的!耽误了自己。”老爷缓缓说道。

”老爷!这种大事,您还是跟我说吧,既然四太太没事了,那我便带着淑丽走了。”大太太说道

老爷终于望了望大太太,看着她的面容,没有任何表情,只说了一句”走吧!”

大太太带着自己的女儿离开了花园,而这时候四太太略感乏了,老爷便也陪着四太太去了四房。自大小姐出来说话,任何人没跟三太太说过话,三太太也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话,只是依旧 闭目养神着。仿佛范府没她这个人,而她不属于范府一样。此时花园中只剩下了三太太和彩香。而三太太这时候也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彩香看着三太太的样子,想着刚才发生的事,也许三太太这样也挺好。置身事外,总比深陷其中活得轻松。范府的是是非非,人际也太复杂了。也许自己也是跟对了主子,因为想到那小娟丫头有可能要被被掌嘴50,彩香感到自己已经属于幸福的了。

本来在花园中的那对喜鹊,此时也飞走了,它们就好像专门来看戏一样。牡丹花依旧开着,阳光也明媚着,只是范府却还是”雾霾”着。

终于到了晚上,伺候完三太太后,便回到了宿舍,急切去找小娟,彩香很担心她的情况。当彩香再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还是笑着,很单纯地笑着。只是此时当彩香看到她的时候,却发现她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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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阴谋诡计

(猫扑中文 ) 一座古雅的桥上,一个女子走着,忽然桥上飘来一片云,云中里有个模糊的面孔,忽然他对自己招手,仿佛在说着什么,虽然是模糊的面孔,但彩香还是敢断定,那是一个男人。+看书网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那个梦不知何时在彩香脑海出现,而且已经出现很多次了,就好像是一个寓言,而离发生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一样。

这时,彩香也来到了三太太的房中,这一天的三太太果然和昨天的不大一样了。彩香来伺候她梳妆打扮,以前那张白白的”死人脸”,忽然掀起了粉红,眉眼处也放开了,嘴角也是”惬意”着。

梳妆完毕后,问彩香道:”我今天和昨天相比有什么变化吗?”

彩香说:”今天的太太和昨天相比更漂亮了,而且起色也比以前好多了。”其实彩香想说今天的太太有些人味了,但始终没敢说出来。

三太太却接口道:”你这个丫头是不是想说我今天有些人味了啊?”

彩香”啊”的一声,心道难道她有”读心术”吗?三太太笑而不语,忽又开口道:”昨天那场戏好看吗?”

”太太,那不是戏,那是主子们唠家常。”彩香接口道。

”你这个丫头,虽然在范府没呆几天,但是嘴巴却很会说话。”三太太笑道。

彩香心道,如果不会说话,那么嘴巴就要被挨打了。”范府其实就是一个大戏台,而范府中的每个人都是戏子,都演着戏,如果你演不下去了,也就该下台了。”三太太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话意味很浓,给彩香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心想难道三太太也是在演戏吗?这么多年演一个疯子,而昨天又演了一个聋子和瞎子。

”跟我出去走走吧,这个房间总会给我一种压抑感。”三太太对着自己的房间说完,就带着彩香出了房门,彩香紧跟着她,再次细细打量这位三太太,越发觉得她其实也不简单。如此庸俗的外表下也许住着一颗高明的心,只是为何落到如此地步?也许是她的心智是开了,倒也开得有些晚了。

范府的走廊,也是非常好看的,那满满的画作极是繁多,各种条纹花色,倒是给彩香一种混乱感。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下人见到三太太依次给她请安,彩香看着那些各色各样的下人,心想范府虽是洛阳城的豪门大府,却没曾想下人比她想象的还多,那府也比她想象中的要大。忽然经过一个装潢雅致的房间时,听到了有人弹奏古筝的声音,那古筝的声音空灵而飘渺,轻灵而通透,像是天上弦乐,宛如一个天女在起舞一样。而那古筝弹奏的曲子却是《明月千里寄相思》,房中的人一定很是想念那个思慕的人。三太太这时候也停下了脚步,也在聆听着,眼睛里忽然滚动了一些眼泪。彩香望着三太太,心想也许她想家了。三太太想的是什么,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或许她自己也是懵懂的,因为音乐总是富有魅力的,它也总会给人企望,也会触动人的不知的哪根神经。

古筝曲谈完了,三太太收起了眼泪。三太太回头看了一眼彩香,见她对那个弹古筝的人甚是好奇,便对她讲到:”那处装潢雅致的房间是二小姐的,她可是咱们范府的掌上明珠,老爷和太太最看重的孩子。”彩香听闻此言,倒是忽然想到了那天刚进范府遇到的那位大少爷,难道这个未曾谋面的女子比那少爷还要贵重吗?

忽然雅致的门开了,出来的是一个丫头,彩香看到那个丫头的打扮也是素雅得很,一身的白色衣服,领边和袖口也是绣着象征”君子”的兰花。长得也是清秀,没有玫瑰花那么娇艳,也没有喇叭花那么粗俗,很是出尘和干净。紧跟着是一位小姐出了房门,那小姐长得不但是漂亮,更是给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气质,素雅得衣服上没有任何修饰,身上也没有任何首饰,但就是给人一种”高贵”的感觉。那个丫头,彩香是没有见过,据说二小姐的丫头都是要和小姐住在一起的,这是二小姐要求的,也是大太太认可的。

二小姐见到了三太太,行礼道:”淑美见过三妈。”彩香见到这位”高贵”的二小姐,又想想昨天的那位”焦躁任性”的大小姐,心道真不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三太太看着二小姐道:”今天这曲子谈得极是感伤,以后就不要谈了。”二小姐忽然脸色变了变,彩香看得很清楚,那是”害怕”的表情,她到害怕什么呢?难道这个曲子里包含了一些其他的内容?”多谢三妈提醒。”说完这句话也不等三太太再说些什么,便继续道:”如果三妈没什么事情,那么我便和丫鬟去书房了。”三太太看着淑美道:”有些事情过去就当没发生过吧。你去吧。”二小姐眼角忽然湿润了一下,便带着自己的丫鬟走了。

只是彩香却是感觉云里雾里的,听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什么。三太太看着彩香,”读心术”的神通忽然又发挥了作用。”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知道了那便犯了规矩。”三太太缓缓说道。彩香一听到那”规矩”两个字,顿时也不作言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耀祖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少爷自小就是倔强的,自从他的 奶娘因”病”去世以后,他便不爱与人说话,而从那时起,他尤其讨厌自己的母亲。母亲很强势,甚至影响到了他的婚姻。他娶了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女人。两个人虽在一间房里睡觉,但却同床异梦。大少奶奶文娟却也是一样,可到底还是做了范家的大少奶奶,每次醒来,看着自己的丈夫穿衣出门,他给自己留下的都只有背影。想想自己年少在蒋府时的那段快乐的时光,再想想现在,她不知哭过多少次,但到底还是从了命运,但奈何大少爷还是不曾多看她一眼。甚至自嫁入范府四年来,就没和她圆过房。

三太太又来到了那个花园。三太太说以前她最喜欢的地方就是这个花园。因为这里不但花香四溢,而且阳光最是充足。对于三太太来说,其他地方都是忧郁的,她宁可看着花儿草儿,也不愿和让范府的”不清净”扰了她的生活。彩香仔细望去。却没有见到四太太和大小姐的出现。果然如昨晚小娟告诉自己的一样。四太太回了房,老爷叮嘱在房里休息;而大小姐很是倒霉,直接被大太太禁了足,让她自己在房中好好反思三天。

而花园中却还是多了一个女人,那也是一个面容清丽的女人。美丽的面容,高挑的身材,那青绿色的衣衫勾露着她那动人的曲线。只是她的面色不是很好,一阵愁容。自嫁入府中,她是很少笑的。大府中的子女其实也不总是欢乐的,大府子女也总是有各种无奈,就像自己要嫁给不喜欢的男人,如今也像守了活寡一样。文娟也看到了三太太,却没有行礼,还是依旧注视着那牡丹花。优雅的女子孤芳自赏时,世界就变小了。三太太也没有理她,自己一个人坐在了花园的一边,还是享受着阳光。

彩香看着远处那个女人 ,却是感觉到她的无奈,因为她的脸上满是愁容。这时走廊上出现一个男人,那是范府的大管家范仆,他一身青衣,岁月的沧桑在他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小娟告诉她,大管家是个做事很是干净利索的人,但也是一个狠人。府里的下人都很怕他。但他却给人一张笑脸,而且总是一张笑脸。虽然40上下的年纪,却长着一张50岁的脸。

他走到文娟面前道:”大少奶奶,大太太要见你。”

文娟回头看了大管家一眼,继续看着牡丹道:”大太太找我什么事啊?”

范仆笑着说:”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大少奶奶还是跟小的走一趟吧。”

大少奶奶起身又回头看了一眼三太太,就跟着范管家离开了。而范管家在离开花园前也看了三太太一眼,见她还是闭着眼睛,也没言语便也走了。三太太始终没有从这边望过来。而彩香倒是好奇那管家带着少奶奶去大太太那里去做什么。三太太忽然睁开眼睛,说道:”今天这花没昨天开得好看了。”

文娟被带到大太太的房里,管家关起了门,也没有出去,就守在她的身边。而大太太在一旁坐着,冯妈在一旁站着。

”文娟,都四年了,你就不能想想办法吗?”大太太说道。

听到这话,文娟却掉下泪来,”少爷不喜欢我,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不碰我,叫我怎么和他圆房啊?”

大太太看着她的样子,心想自己的这个侄女怎么这么没用连个男人都伺候不了。而杜妈却对大少奶奶说:”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少爷再怎么样也是个男人。准是你不尽心伺候少爷,没让少爷喜欢,也就是做妻子的不对了。”

听到此话,文娟却是一阵愤怒,因为杜妈虽然是大太太极宠的一个老嬷嬷,但到底是一个下人,如今自己竟沦落到这种地步,可看到大太太在其身旁,也只有忍着听着。而一旁的范仆又是对大太太道:”我看那宋府的大小姐长得不错,不如给少爷纳房小妾吧,那宋府老早就想和咱范府攀上关系,而且也许少爷见了新人,那宋府小姐再加把力,能给少爷生个娃。”

听到此话,那大太太却是厉声道:”胡说!文娟是大少爷的大少奶奶,而且是唯一的女人!谁也不能改变!”

大管家赶紧闭上了嘴巴,看着那酷似当年大太太的脸,再加上大太太的极力反对,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大太太在感情上是个失败者,如今想要下一代的人来完成她的心愿,也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

大太太忽然给杜妈使了一个眼色,杜妈便去那柜台里拿了一个药瓶。”你去偷偷给耀祖的茶里放下,如果还未见红,那么这大少奶奶,你也不要做了。”大太太说完这话,便叫大管家带着文娟出了房门。

文娟盯着手里的这个药瓶,手忽然捏的很紧。心想自己怎么说也是大府小姐,而嫁入他家,而且还是自己的姑妈,居然要自己做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

大管家道:”大少奶奶自求多福吧!”

文娟看着范仆道:”不要你管,你一个下人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说话。”说完便转身,气氛地走了,那步伐走得极快。而此时大管家看着少奶奶的背影,眼神掀起了”涟漪”,并留下意味深长地笑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水生是一个老实的男人,为人勤快,体格健壮,经常干一些力气活,也喜欢乐于助人,范家的下人都知道他,也总喜欢找他帮忙,他是个不错的大小伙子。他小的时候差点被饿死,幸亏被外出处理范家生意的大管家范仆看到。看到那水生,便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心生怜悯,便把他救了起来,成了范家的下人。对于水生来说,每天有吃有喝,便是他最高兴的事情。他也不求别的,甚至连娶媳妇的事情都没有想过。他也认为自己的命是大管家给的,所以大管家要他干什么,他都是遵从的。有次范仆说要给他找个女人,他顿时笑开了花,因为在他眼里,大管家那是万能的,直说如果能给自己找个媳妇,让自己做什么都愿意。再后来在他昏睡之时,有两个大汉直接把他从床上抓了起来,并给他灌了一些药粉,而那药粉吃下去以后,水生顿时感觉浑身发热……,而那两个大汉把他也给带走了。

这一天的晚上月光洒在范家大院中,大少奶奶在花园里望着那月光中的牡丹花,又看了看手中的那药瓶。终于从石座上站了起来,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来到了大少爷的书房。而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盘子,盘子上有一杯茶。

”耀祖,天色晚了,你累了吧,来喝完茶吧!”文娟笑笑地道。

耀祖抬头看了她一眼。此时他一身白衣,手里拿着书,他忽然感觉她今天和往常比有些不大一样,因为她从未对自己这样笑过,那笑容接近于谄媚,给他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说:”不用了,你自己喝吧”。说完就便一个人继续看起书来。文娟有些着急,继续说道:”你看书都那么晚了,那眼睛肯定有些疲劳吧,来喝喝茶,能起到提醒的作用,而且茶是好东西。喝了对人也很有好处。”

耀祖忽然觉得她很烦,”我都说了,不想喝,不想喝,你怎么没完没了呢!”见到耀祖微微有些发怒,倒是让文娟觉得自己分外委屈。自己怎么也是蒋府的大小姐,今天自己倒是没皮没脸得非要让这个少爷喝茶,而少爷明显对自己产生了厌烦。但一想到那姑妈今天对自己说的话,她又继续道:”耀祖,我求你,你就喝了吧,因为这是我亲自沏的茶,平常你都不理我,做妻子的总感自己心里有愧,嫁入你范家四年,都没让你喜欢我……”

说着便越说说多,而文娟自己也像是忘了自己的目的一样,一直述说着,一边说着一边落了泪。耀祖见此更是厌烦,但见得文娟的表情和那留下的眼泪,他也心生惭愧。到底是他辜负了人家。便说道:”好了,文娟,你把茶放下吧,我会记得喝的,只是我现在不渴,一会我渴了,我就会喝下的。”文娟听罢,也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没用,便把茶放下,自己走出了书房。二少爷望着那杯茶,直摇了摇头。

文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里不安起来,却又有些兴奋。忽然感觉自己口渴,自己的丫头也被自己支走了,因为她是不想被丫头看到少爷和自己那可能会发生的缠绵。看到桌子上有个茶壶和茶几,便一个人自斟自饮了起来。可一杯茶下去以后,只感觉自己忽然燥热,紧接着是春心荡漾,想找个东西抓一抓靠一靠。而这时大门忽然被人打开,而紧接着是关上的声音。而一个厚实的肩膀和胸膛包裹着她,一把把她代入了暖床。之后便是缠绵声和女人的呻吟声。

半夜时分,一个男人进入了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房间,用茶壶的差倒满了茶几,突然一下泼向了那床上的男女身上。这时候这对男女感觉润润地东西流出,便也醒了起来。女人看到了眼前这个男人,突然要尖叫起来,那个刚进门的男人立刻捂住她的嘴,并对她说:”你若是叫出来!明天你就是'病死的'!”女人流出眼泪,到底还是点了头,男人的大手才缓缓地松开了她的嘴巴。那床上的那个男人更是心惊胆战,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个床上,而且还是和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此时衣衫褴褛,而自己也是衣衫不整。而突然进入房间的便是大管家范仆。

水生自从看到大少奶奶的第一眼,便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他是看着她过门的,但他也知道大少奶奶过得不如意。而自己始终是一个下人,这份感情一直深埋于心中,不肯说出,而想来自己就算说出来,那大少奶奶也不会多看自己一眼,毕竟自己是个下人。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投的是耀祖,怎么会这样”,文娟自言自语道。忽然想到和自己缠绵的这个男人还在自己的床上,便叫道:”你滚,你给我滚!滚!!”水生也很听话,望着这个女人,心生愧疚,也很听话得下了床。

”一定是你,是你!你为什么要害我,我和你无怨无仇。”文娟忽然看着范仆道。

”大少奶奶在床上干的那些事,我是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如果日后发生了什么,我可能又会都记起来。”范仆缓缓地道。

”你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要害我”,文娟哭着说。

而范仆却说:”老奴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瞧,大太太的任务,你不是完成了吗?”说着便瞅了瞅那床上的一抹红。文娟看着那抹红更是羞涩不已。而水生看到那抹红,也是羞愧,但是脑子也想出了不对头,心道自己肯定是被自己的”恩人”大管家给设计的。但她到底是自己的恩人,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怨他,因为命都是他的,何况他也没感觉吃亏,到底是上了让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他看着范仆,急道:”大管家,我该怎么办啊?我……我不想死啊!”范仆却是看着他笑了笑:”我就说过要给你找一个女人,没曾想你这小子这么能干,把如花似玉的少奶奶给睡了。”

”范仆你这样,就不怕我告诉我姑妈吗?”文娟道。范仆看着大少奶奶,却是蔑视道:”大少奶奶啊大少奶奶,你告诉了大太太,你觉得你自个还能做那范府的大少奶奶吗?残花败柳,而且还是个被下人睡的,可想而知,就算那大太太饶恕你,那老爷和老夫人也会让你'病'死。”

”你!”这个字刚说出口,文娟又是一阵痛哭。

”好了好了,事情发生了,该找个解决的办法了。”大管家忽然说道。而水生这时候说道:”对对对,大管家快给找个办法吧。”

蒋文娟想了想,没人想死,她在生与死之间会选择生。望着范管家,她也只有从了,因为她不想自己那么年轻便要”病死”。而大管家要文娟留在房里,自己和水生出去了,没过多久,他俩扶着一个男人进了房屋,那是大少爷。大少爷本是睡觉很轻的人,却不知怎的,就算被两个男人挪了地方,从书房挪到了睡房,扶进了房间的床上,大少爷也是睡着。范家的书房和睡房是不在一起的。

大管家道:”把大少爷的衣服都扒掉,这样今天晚上就是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的了,而大少爷和少奶奶也总算圆了房。”水生忽然望着大少奶奶,又望着大少爷,,低下了头,拔掉了少爷的衣服。管家随后带着水生离开房门。在打开门的刹那。文娟忽然说道:”我知道你当年深爱的女人被大太太给杀了,你这样做是不是因为我长的像大太太,因为你恨大太太,因为你……”文娟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可管家的一句话,让她住了口。”这件事情,如果你说出去,你就会是'病死'的”。

文娟望着已经熟睡的耀祖,心想明明是春药,这大少爷怎么像是中了蒙汗药一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那药明明是杜妈交给自己的。难道是杜妈出了问题?也不对!因为杜妈是大太太的陪嫁丫鬟,是最忠心的的!可是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越想她越觉得害怕,平时喜欢对大太太阿谀奉承的管家倒是如此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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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喜鹊报“喜”

(猫扑中文 ) 清晨的阳光洒在范府大院上,范府大院的阴暗被消除了几分。特么对于+看书网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n倍,广告少而房中的大少奶奶却是一夜未睡,久久地看着身边的耀祖。耀祖熟睡的样子倒是让她心里安稳一些,她似乎有种要他不要醒来的念头。如果他醒来的话,自己会不知所措。如果他看到自己身无遮体地躺在自己身边又会怎么想?她一夜未睡,偶尔还会想起那夜那个男人的坚实胸膛。

终于耀祖醒了,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当他醒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文娟光着身子躺在自己身边,而自己也是光溜溜的身子。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忽然他想象到了什么,只听”啪”地一声,打在了文娟的脸上。

”是你,一定是你,那杯茶里你给我放了什么?”大少爷怒气冲冲地道。

大少奶奶的脸被打出了红,那看似柔弱的大少爷没想到出手会那么重,而大少奶奶却是什么都不肯说,只是一个劲地哭。也许她压根就说不出口,因为她的心是空的,也是虚的。她连看都不敢看大少爷。女人的泪水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借口,而且也是最好的对策。耀祖看着文娟一个劲地哭,也不知说什么好。心道她嫁入范府四年,早就知道她是一个有脑子却没主意的女人。这种馊主意能让他想到的就是他的母亲,因为他的母亲不止一次说要抱孙子,要让自己和文娟圆房的事情了。

想到此处,他感觉文娟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他和这个可悲的女人都被人利用着。他看着文娟掉下来的眼泪,拿起旁边的一个手帕递给了她,而她却没接都没敢接。忽然她将自己的头埋入了被子里,耀秋见到她这样,心里越发不忍。便穿起衣服,气冲冲地出了门。

老爷一大早便去和管家去查点茶庄的生意去了。大太太正在花园里赏花,今天的她心情格外好,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片红,她就想起了自己的”梦”马上就可以实现了。如果文娟给大少爷再生个娃,那么耀祖就一定会喜欢上文娟。因为文娟就是自己,而耀祖就是老爷。阳光洒在牡丹花上,忽然她发现那白牡丹上多了一点红,竟神奇地长出了红色的花瓣。大太太心想真是妙哉,大自然果真是千奇百态,令人难以捉摸。心想这是不是一个寓言?纯纯的白牡丹见了红,那就是长大成人了。看来那文娟定是完成使命了。

杜妈看到那个白牡丹,笑道:”这是吉兆啊,料想咱们的大少奶奶,以后也肯定能给少爷生个娃,而且是个儿子。”

花园中,又飞来一对喜鹊,仿佛那对喜鹊经常喜欢飞到范家。在彩香看来,那对喜鹊就好像专门喜欢看热闹一样,喜鹊报喜,从不报忧,有时候倒不如乌鸦来得实在一些。彩香和三太太也来到了花园。牡丹花散发着香气,三太太说每每赏花,都会让自己舒爽一些。而花期也不长,所以要珍惜那花期每一天。而这时候看到大太太也在花园中。三太太却也不像之前不理人,而是上前打招呼道:”大姐来了,大姐今天把家里的账本看完了?”

大太太看着文怡,首先看到的是她的脸是越发红润了,关键是眉目舒展了。心里却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笑着道:”三妹的起色真是越发好了,想来这个刚拨来的丫头也是尽心尽力啊。”古井无波的眼神,在扫到彩香的时候,却让彩香感觉像是有根刺刺到了她的身上一样。三太太说道:”我气色是红润了一些,而大太太今天心情也不错,这花园里的花好多都是大太太培育出来的,妹妹当真是喜欢啊!”被三太太转移了话题,大太太却不领情,对着彩香道:”彩香,给我讲讲你是怎么服侍三太太的?让下人也学着点,如果你万一'病'死了,也许换人让三太太继续舒服着。”这话听得彩香是一阵哆嗦。三太太看着大太太,想继续说些什么,这时候又出现一个女人的声音,”彩香丫头能把三姐伺候好了,那是她的本领。如果病死了,那也是她的造化。其他丫头们伺候不了三姐,那是她们的无能。我看还是大姐来先管管丫头们,别让别人说大太太的本领还没一个丫头高。”四太太来了,这话明显是给三太太主仆解围,却不知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和她一起来的,还有她那日渐圆润的肚子。小娟则在身旁服侍着,也向彩香眨了眨眼睛。大太太看着四太太的到来,却也是皱了一下眉头,尤其是看到她那肚子。

”四妹,顶着个大肚子,就要当心了,范府的门槛太多,当心拌着。”大太太道。

”谢谢大姐关心,好在妹妹长了一双好眼睛和细致的心,那门槛再多,妹妹也是应付得来的。”四太太闻声笑道。说罢,便坐在了三太太的旁边。而大太太始终一个人独处一片区域。

这时候花园中冲来一个男子。那男子看到了大太太,随后又看到了三太太和四太太也在旁边,更是看到了彩香。他忽然将自己愤怒的心头忍住了。只是对着大太太说道:”母亲,昨晚睡得好吗?”大太太看着耀秋,眼睛看着他几秒钟,还是看出了他眼中的的愤怒,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母亲总是知道自己的儿子的。

”昨晚睡得不是很好,因为母亲想抱孙子。”大太太忽然挥起了手帕,先用手帕碰了碰自己的眼睛说道。仿佛眼角里有沙子,一定要把它擦下去的样子。

大少爷看着母亲的动作,却是加重语气道:”母亲,孩儿昨天也在想母亲是否真的爱自己的儿子。”这句话犹如惊雷一样,三太太微闭的眼睛张开了,而四太太却是嘴角上翘了起来。而大太太却是没有看自己的儿子,而是向三太太和四太太这边看来。

”有些话,还是回去再说走吧。”大太太说道,说罢便起来,直接走到了耀祖身旁。而耀祖却是忽然笑了。

笑得特别大声,紧接着笑出了眼泪。”母亲啊母亲,我不会和你在房里说话的,也不会再踏入你的门房。因为你让我感到和你在一起,我其实就是一个棋子。而且丝毫没有自尊和自由”。说罢便一个人出了花园,走向了自己的书房。而大太太听到自己的儿子对自己说起这话,却是呆了几秒钟,之后也离开了花园,直奔了大少爷的房间。

三太太睁开的眼睛又微闭上了。这时候那对喜鹊又飞走了。四太太道:”那对喜鹊真是够损的!每次家里发生点事,它们总会来凑热闹,兴许它们还会告诉其他同类,咱范家的事。”三太太道:”它们爱来就来吧,反正它们也许已经告诉了其他同类,你捕了它们,也许还回来其他的,谁叫咱范家老是发生热闹的事情呢。”

文娟自耀祖走后,便一个人停止了哭泣,望着那一抹红,还是心中还是起了波澜。而后是起来穿衣,她的丫头本来也来到了她的房门,但是被她支在了门外,她要自己打理这屋里的狼藉。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忽然觉得自己嫁给范家四年来,始终是”摆设”,而昨天才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想到昨夜的种种,本已将自己化好妆的脸又花了起来,而哭罢便又洗了脸,再去化妆。这次她再次望着镜子时,忽然笑了,因为自此她成了一个女人。

守在门外的丫头看到大太太来到了大少爷的房门,马上给大太太行了礼,而大声叫道:”给大太太请安。”而文娟转身看向门的方向的时候,同时门被大太太打开了。大太太首先是看上了床。干净的床上多了一点颜色。大太太见此心花怒放,忽然她走到文娟的身边,伸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都是你没用!害得我只能出此下策,现在我的儿子都不理我了,他恨上我了!如果你若是有用的话,又怎么如此!”大太太忽然愤怒道。

而文娟这时候却是出乎大太太的意外,文娟没有哭,却是笑了起来。文娟笑着说道:”姑妈,我不是完成了使命了吗?瞧那一抹红。”

这种神情,倒是让大太太吃了惊,仿佛第一次认识自己的这个侄女。文娟继续道:”现在别说让大少爷去和我睡在一起,恐怕连同房都很难了。”说罢,笑得更是难看,仿佛是笑中还带着苦涩,也有解脱和释怀。大太太见到自己这个侄女竟成了这样,倒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走出了大少爷的房间,带着杜妈也不知走向了哪里。

文娟的丫头小双是她的陪嫁丫头,已经伺候文娟八年了,和文娟感情特别深。见到太太走掉,便直接跑到文娟身边焦急地叫到:”小姐,你没事吧,小姐你的脸都红了。”说罢便拿块热毛巾要去给小姐敷一敷,可是文娟却是把那块热毛巾给扔在了一旁。再次让丫头出去,自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了房里。

花园里的那朵白牡丹忽然掉了下来,而那红色的花瓣却也不知了去向。四太太说道:”老爷一大早出去,还带着范管家,听说是查点茶庄去了”

三太太道:”茶庄?老爷是向来不管范家的生意的,那些向来都是大姐来管理的?”

四太太笑道:”大姐再好,可也不是姓'范'啊,我估计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

大少爷走到自己的书房,把桌上的东西全都掀翻了,然后一个人趴在了桌上,心里也不知想些什么。就一个人静静的,谁也不许进来。这时候大太太来到了书房门外,杜妈想要直接推门,却被大太太拦住了。静静地看了半天这个房门,终于还是走了。

少爷,尤其是范府的少爷原来也是无奈。看着他那看向他的母亲的眼睛。彩香倒是对他生出了怜悯。自己到底还是有真正疼爱自己的母亲和姐姐,但是他却没有,连母亲都是利用他,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孤独”。

在别人口中,三太太是个古怪脾气的女人,可是自己和她相处,却也没觉得什么。因为在她身上,她看到了自己之前的影子。因为她也孤独的,她没有朋友,就像三太太一样。而她却体会到三太太把自己当朋友看,而不是一个下人。

到了晚上,老爷和大管家还是没有来,听说因为范家的生意实在太大,所以要查点都要到各处查点一天时间才能完,大太太也是安稳,因为管家是自己的人,虽然有些账是不清不楚的,但管家一定也会处理好。

大少奶奶还是一个人在房间里,而大少爷也是一个人在书房,只是不知何时,书房的门开了。四太太睡下了,而三太太也是伺候完毕,彩香也出了房门。

在回宿舍的走廊上,她看到了一个男子在廊杆上坐着。她看着来人,那是一个孤独的身影。突然她听到了咳嗽的声音。是大少爷,那个声音是大少爷的声音。她记得清楚,她第一次见到大少爷的时候,也是听到了那”微咳”的声音。

”彩香给大少爷请安”,彩香说道,那个男人转身回了头。他的脸这时候异常的惨白。惨白到让彩香有些害怕。据说大少爷从小身体都不好,自小都要配补药。大少爷肯定一天都没有吃药,甚至一天都没有吃东西。因为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许下人进来打扰,甚至自己的母亲来了也是如此。

耀祖看着她,又咳嗽了一声。忽然耀祖要她过来。当她来到耀祖身边的时候,耀祖忽然一把抱住了她。这样的举动让她吃惊,本能地挣脱,可奈何大少爷却是死死抱住。终于彩香也不再挣脱,任由大少爷抱着。再后来,他竟然哭了。

”我很冷,我很孤独。我自小都是一个人长大。”耀祖轻声地说道,那声音微弱极了,像是随时都要落下的枯叶一样。彩香听到这话,却也是明了了。他虽是大府的少爷,但是他却有一颗孤独的心,他从未得到过别人真正的感情。在他年少的时候,父亲把父爱都给了他的二弟。而当他长大以后,父亲也不是很喜欢他,哪怕二弟最后消失了。而母亲呢?母亲利用了他!二小姐和大小姐与他也很少说话,也许他本就是孤僻的。他的身子在颤抖,他还在哭泣着。范府是没有值夜班的,如果有人值夜班的话,看到自家少爷这么哭泣,倒是不知会作何感想。大府是非多,就算荣华富贵,也都是有无奈的时候。

彩香也抱起了耀祖的后背,就让他哭泣着,给他温暖。终于他不哭了。也放下了彩香,而身体转回了,留给彩香一个背面。”这件事情,不要对别人说。可以吗?”大少爷说道。彩香觉得大少爷是个不一样的主子,因为他用了一个”可以吗”三个字,却真不像把自己当成了下人。

彩香”嗯”了一声,问道:”大少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那就在这里再陪我一下吧”,说完,便又咳嗽了一下。

彩香道:”大少爷,外面这么冷,你该回去休息了,当心身体啊!”

大少爷再次回了头,看了看她,”你……在关心我?”他内心忐忑道。

彩香被他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说道:”下人关心主子那是应该的啊!”

听到这话,耀祖低下了头,说道”你走吧!我还想一个人静一静。”

彩香望着他那单薄的身影,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年那个在小山上的一个人的自己,便开口说道:”我关心你,也是因为大少爷是一个可爱的人,我不想你难受。”这话一出口,但是让彩香都觉得意外,意外自己竟会说了这么一句毫无尊卑的话。

耀祖忽然感觉黑暗里多了一点光。看着那个光,他很是感动,因为他从她的话语里和语气中,感受到了关怀。这种关怀他以前可能有过,现在却很少有了,甚至已经消失了。他对着彩香道:”彩香,在没人的时候,你叫我耀祖吧,我不喜欢你叫我大少爷。”

说完便一个人离开了走廊,彩香望着他那孤单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便也离开了走廊。没过多久,走廊旁边却又站出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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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筝曲思宣

(猫扑中文 ) 老爷回到了范府,同时还有管家范仆。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这一天的范府还是老样子,一尘不变,只是老爷回到了家里而已,照常如此。老爷回到家里,就直接奔到了四太太的房中,四太太把小娟支走,房间里只剩下范易和她两个人。其实他看的不是四太太,而是那肚子里的孩子。四太太也明白,便是对这个肚子越发看中了,它不止是自己的孩子,也是自己荣华富贵的依托。

”他好像在动!动静那么大,一定是个男孩。”范易听着四太太香秀的肚子,沾沾自喜道。而四太太笑着说道:”嗯,动起来那么大,将来肯定像老爷一样,长大以后是个大丈夫。”

”你的小嘴可是越发可人了。”老爷说罢,便”香”了四太太一口,并从早已在手中的盒子中拿出一枚红宝石戒指。那宝石的大小就犹如”鸽子蛋”一样,那红宝石的品质一看便知也是极品。这下倒是让四太太更是笑开了花。

”老爷,大少爷昨天是在自己的书房里过了一夜。”四太太忽然说道。

”嗯?他不在自己的房里睡觉,怎么在书房里过了一夜?难道又和文娟吵架了?”老爷平静的说道,就好像在说别人家的事情一样。

四太太看着老爷的表情,心道大少爷看来果然是不讨老爷喜欢。她缓缓说道:”也不知道呢,回头老爷问问大太太吧!”

”她的儿子,她自己管吧,我啊,哈哈,只关心你这个肚子里的小东西。”范易说罢便把四太太抱起来,抱入了大床。

大太太得知老爷回来以后,也是欣喜。可是他却连见都没有见自己,而是去了一个小妾的房间,虽说这么多年也是习惯了,可到底还是微有酸意。想到那老爷查点范府生意,大太太便差杜妈叫大管家过来问话。

”范仆给大太太请安。”范府见到大太太,照常给大太太行了礼。

大太太道:”你和老爷这次出去查点生意,可是出了什么疏漏吗?”

疏漏?提到这一词,大管家心里却是暗自讥讽,在你手里过帐的生意疏漏得还少吗?好多钱财不过都是给了你蒋家。

”大太太莫急,什么疏漏都没有,生意照常运转,而且利滚利,咱们范府'依旧风光'。”范仆笑着说道。大太太听闻此话,也是”安稳”了。

二小姐不喜欢去花园,因为她不喜欢碰到她的母亲。在她眼里,太太们的说话,向来是烦人的。二小姐淑美是个喜欢幽静的人,幽静的”书桌”,幽静的”窗台”,可是不幽静的一颗”心”。 自从那日看到了他,她的心就一直动着。古筝曲再次响起,还是那首《思佳人》,手谈着,心想着,那一年,那些事。

那是一年前的花灯节。来来往往的人群,各色各样的花灯,给人以炫目的光彩。二小姐带着丫鬟偷偷跑了出来,自小她便是个爱听话的好女儿,而如今不知怎的想去看那外面的花灯,也不管那母亲的不允许。

花灯果然漂亮,可爱的小兔子,还有金鱼,甚至还有龙啊,凤啊什么的,各式各种的风筝,再看着那人群之中的欢笑,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孤独,因为感觉人群中的生活不属于自己,而自己也不属于这些人群。她和丫头走啊走的,人群也越来越多。淑美忽然感觉天旋地转,与丫头拉紧的手也松开了,自己也不知被人群带到了哪里。自己很少在外面走动,竟也迷路了。而青莲大喊着小姐,但人群却也将青莲冲走了,渐渐消失在了淑美的视线中。淑美被人群”冲走”以后,来到了一个巷子,可她不认识那地方,一个人便来回找自己的丫头。

她来到了一座桥上,那座桥古朴而又宽大,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走出一位公子。那公子长得很是英俊,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举手投足间有种书卷之气,这位公子若是单独走来,倒也 没什么。可是和那些”市井之徒”相比,他是如此的吸引人。他的一身装扮也很怪,不是她平常见到的那种长衫,后来才知道他穿的服装的名字叫做中山装。在淑美眼中,他俨然成了一个”别样”男子。他看到了淑美,但是他只是看了一眼,就与她擦肩而过。这让她忽然有些失落感。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她咬了咬牙。追上去,追到男子的身边问道:”你看到我了,怎么不理我呢?”

男子对于这样一个小姐的举动,有些迷惑地说道:”我们认识?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你是谁呢?”

淑美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平时自己那么清高,而且一路走来,都是别人来向她问候的,可是今天是怎么了。但还是继续对男子道:”我……长得漂亮吗?”。

男子这时候看着淑美,这下倒是专心看了看眼前这个姑娘,她的打扮不像是一般百姓,她的举止,她的身着,倒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姐。可是这样的一个小姐,家里人怎么会放任她一个人出来逛花灯呢?想来大概是跑出来的,想到如此便笑了出来。淑美看见男子在笑,着急道:”你为什么笑?难道是因为我长的不好看,还是…”她忽然想到自己一个大姑娘居然拽着一个男人问自己是否漂亮,是蛮可笑的事情。终于她红起了脸,说道:”对不起,打扰了,你走吧。”

而那男子看见眼前的小姐这样举动更是笑了起来。”你笑什么?笑笑笑,你再笑,我就…我就…”就什么,她倒是想不起来了。

而男子却道:”你就嫁给我,是吗?”说完便又大笑起来。此时淑美羞红了脸,心道自己怎么会跟这个男子说起话来,而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他。转身回了头,而男子这时候说了话:”对不起,刚才开玩笑的。刚开始没注意,现在仔细看,小姐长得极是漂亮,是我见过的女人眼里,排第二的漂亮。”淑美忽又急道:”那第一是谁啊?莫不是…莫不是你的妻子?你已经娶亲了?”男子看着她,忽然认真地道:”我没有结亲,因为我还没等到我要的女人。”

淑美道:”那你眼中最漂亮的女人是谁啊?”

男子看着她,对她说道:”那是我的母亲。”

灯光闪耀着,人影绰绰,而世界仿佛只剩下两个人,女子盯着他,而他看着眼前那个女子。忽然男子把手伸了出来,”你大概是第一次出来看花灯吧,走,我带你去更好看更好玩的地方。”男子热切的说道。

淑美犹豫地伸出了手,让眼前这位男子拉着,两个人走出了那座桥,来到了一个阁楼。阁楼的名字叫”无忧阁”。那阁楼装潢很是优雅,而那阁楼上也挂着不同样式的彩灯。他和她手拉手得登上了阁楼。从阁楼望下,淑美看到了她这辈子也许看到的最美的景色,那是”繁星点缀”。俯瞰望去,那街上的灯笼犹如萤火虫一样,也犹如那天上的繁星。高处虽不胜寒,但是看得高,忘得远。那本是大大的灯笼,此时也变得渺小了。

她看着那个男子,男子也在看着她,他笑着,一直都是笑着的。她问他:”你为什么看着我笑?”

他说道:”因为我才发现你笑起来是那么好看。”女子羞涩地低下了头,当男子看到她羞涩时,又想到了刚开始时她的”生猛”,感觉她现在的样子才像个女孩子。于是笑得更浓了。淑美不知道他心里想些什么,只是感觉眼前这个男子的笑容更深了,那男人的笑,在她眼里居然比那”萤火虫”还有吸引力。他的笑是那么阳光,他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偶尔放起的光让她觉得他肯定已经喜欢上自己了。而从他的眼中,她还看到了智慧还有其他的味道。那个味道叫男人香,也许男人本没有味道,只是在喜欢他的人面前,那没有味道也变得有味道,而且还是”致命的”吸引人的味道。

”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淑美问道。

”我啊?我叫尔夫,一般姑娘们都叫我'吾夫',你也这么叫吧,我觉得你这么叫我的话,我会更喜欢。”男子笑道,那笑很是玩味。

”吾夫?吾夫?这个名字真奇怪,哈哈”忽然她觉出了不对劲,然后又是愤怒。”你这个臭小子,竟要占……”她本来说占我便宜,可是到底还是害羞没有说出来。而男子却接口道:”占什么?占你便宜啊?”淑美是又羞又怒,眼睛刹时又成了悲哀。男子看到她又变得闷闷不乐,急急解释道:”你怎么了?我是开玩笑的,你怎么那么容易当真啊!我说,我叫秦逸宣。”可淑美还是闷闷不乐,这下子逸宣着了急,看着淑美道:”我求你了,不要这样,看着你难受我也难受。”淑美这时候看着他的举动,却又哭了起来,完全不负那范家二小姐的恬静,如今倒像一个爱撒娇的小女人。

逸宣更是慌乱。淑美看着逸宣慌乱的表情,忽然笑了起来。逸宣望着淑美的脸,由哭却又180度大转弯变成了笑,当真是哭笑不得,心说这女人的心思真是难猜,刚才是笑,后来又是哭,求了一顿都没有用,如今却又笑了起来。

淑美道:”你说一般姑娘们都叫你吾夫,你到底有几个姑娘啊?你个花心郎!”

”哈哈”,逸宣忽然笑道。”我那也是开玩笑的,哎,女孩子还真是不能开玩笑的。”

”真的?”淑美眼神发了光,盯着逸宣看,逸宣忽然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当然是真的……你看我的眼神怎么让我感觉你要对我怎么样呢?”

”吾夫,吾夫,吾夫。”一连说了三个吾夫,可淑美却是觉得很是甜蜜。而逸宣却是摸了摸自己的头。淑美的几声吾夫,倒是令这个小伙子红了脸。

”吾妻,吾妻,吾妻”,逸宣回言道。而淑美却是又红了脸,不再看他,而是看那阁楼下的”萤火虫”。逸宣对她说:”怎么了?这么害羞啊,我被你占了那么多便宜,当然要喊吾妻给补回来啊!”

”不理你”,淑美道。明明是生气,可是眼角里还是掩饰不了那喜悦,她说不上来是什么,只知道和眼前这个男子在一起,她很开心。而男子这时候也闭上了嘴巴,陪她一起看着那群”花灯”在”飞来飞去”。

”小姐,小姐!”忽然淑美听到阁楼下有人在叫,那声音是自己的丫鬟青莲的。这时候也真的感觉天色晚了许多。确实已经太晚了,心知自己也该离开了,不然范府肯定会闹开锅的。可是望着那个男子,却是不舍得。男子看着她,从她的眼睛里看出该是分开的时候了。

淑美忽然问道:”你舍不得我走,对吗?”逸宣说道:”你怎么老是主动问我呢?”

淑美急道:”你快说啊!”逸宣说道:”我舍不得你走。”淑美望着逸宣:”有你这句话……就够了。”逸宣看着她的脸,忽然想抱她一下,可到底还是没有。淑美也看着他,说道:”我走了”。便走向了楼梯口,去找自己的丫鬟,丫鬟就在阁楼下。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逸宣叫道。

淑美看着他,微笑了一下,对他说:”我叫范淑美。”说完便下了楼,与她的丫鬟离开了阁楼。

”范淑美,范淑美,真是好名字。”逸宣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倩影,幸福地笑了。

《思佳人》的古筝曲这时候走入了欢快的节奏,像是回忆幸福,谈着谈着她又落了泪。手也快了起来。回忆的情节更加紧凑了起来。

”淑美,原来你也喜欢古筝啊!”逸宣看着许久未见的佳人笑道。范府小姐出来是不易的,她也总是找其他借口,甚至偷偷跑出来,只为了能与他想见。他也知道府里的小姐一般都受好多规矩,因为越是大府,那他眼中的”封建陋习”越多。他是一个洋学堂的学生,年少的他有一腔热血,想着自己学成以后,能够为国家做一些贡献。

”嗯,是啊。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出来就是想知道你送我什么礼物。”淑美笑道。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当然有礼物送给你,只是我一个学生没什么贵重的,但这个礼物是我的一片心,你不要笑我才好。”逸宣说道。

淑美心中笑道:”傻瓜,只要是你送的,就算是一培土,我都喜欢。”但也好奇他会送自己什么。哪只逸宣忽然来气淑美的手,来到了他的房间。那里有一把古筝。他来到古筝前,坐了下来。弹奏着曲子,那曲子,一开始便忧愁,弦律也是一会轻,一会重,然后又是缓缓地声音,仿佛在诉说一样,最后又是悠扬起来,尤其是逸宣看到自己的时候,就连那曲子好像也在欢笑一样,可最后曲子还是落入了低沉。淑美听着听着落下了泪,因为她听出了那曲子中所包含的那浓浓的情,思念之情。她不在他的身边的时候,她知道他很想念自己。

一曲弹罢,他对着淑美道:”这首曲子是我创作的,是在遇见你以后,为你写的。”

淑美望着他,低下了头,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逸宣站起身来,走到她的身边,对她说道:”叫《思佳人》”。淑美这时候抬起了头,望着他。而他也望着淑美。逸宣忽然抱起了她,而她也抱起了逸宣。两个人嘴对嘴,亲吻了起来。

”淑美,我一定要去范府提亲,因为我太想你了,我想每天都要见到你。”逸宣说道。

”嗯”的一声,淑美忽然推开了他,”不,不要去,因为范府是不会允许的,你…你会被打死的。”

”不,我不,淑美,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害怕了啊?”逸宣着急道。

”我没有,我没有,逸宣,我好想你。”忽然淑美又再次抱住了逸宣。

《思佳人》的曲子还在谈着,只是小姐的泪却是留了个不停,终于她不留了,由悲哀又转为了坚定。而脑海中那回忆的画面还在继续中,曲子弹下去,渐渐进入了**。手变得越来越快,内心的起伏也更大了一些。

”淑美,淑美,淑美,你在哪里?”逸宣焦急道。他在范府的大门口喊道。

”你想都不要想,我们范家是名门,挑女婿,自是要门当互对,你这个穷酸学生又怎么配得上我家小姐。”大管家连哄带赶。而淑美这个时候也是泣不成声地哭着求她的母亲让她和逸宣在一起,可是母亲却是冷着一张脸,什么都不说。之后更是让大管家把他带进范府,打了个半死。人也被抬了出去。

老爷和老夫人也出面,因为这个女儿做了有辱门第的事情,那就是一个堂堂的范府主子居然和一个乡下子弟在外面私情。二小姐被关了禁足,而那个小伙子被打了个半死,之后便也杳无音信。

而后淑美被放了出来,但是范府一片宁静,此时她却感觉自己生长的这个”家”像是死了一样,一点生气都没有。之后她差青莲四处打探那逸宣的消息。消息她倒是打听到了,可也因为生了一场大病。青莲告诉她,大管家直接把遍体磷深且处于昏迷的他扔到了一个湖中,之后便不得而知了。听到此处,二小姐直接吐了一口血,便也一病不起。这件事情给二小姐打击很大,之后也是不愿面对自己的母亲,因为母亲毁了她的幸福。

一声脆响,琴弦断了一根,那是曲子也停了下来。青莲望着自家的小姐,心里也只听有叹口气。从那以后,二小姐便是一直闷闷不乐,到了现在还是不能释怀。一个情字终是成了一片天。

忽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大小姐这时候来到了二小姐的房间。看着那个古筝,又看看自己的妹妹,倒是心里”窃喜”。因为她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妹妹,因为她太优秀,分得了本属于自己的宠爱。母亲和父亲向来是很疼她的,却总是忘了自己。看到她忧愁,就想到了一年的事情。她也偷偷地把那件事情添油加醋地传了出去,但是那范家的门槛还是被媒婆快踩坏了。

”二妹,又在伤心啊?”淑丽看着自己的妹妹道。

”没有,是大姐想多了。”淑美看着自己的姐姐,却是一阵厌烦。

”你听说了吗?大哥昨天又出事了,好像和大嫂吵架了,而且这次好像不同往日,大哥直接搬出了房间。”淑丽忽然转移了话题。

”啊?怎么会这样?大哥也是个懂分寸的人,怎么如今做出这等事。”淑美有些诧异地说道。

”是啊,如果传了出去,我范家哪还有脸去面对其他世家啊。就像那一年前的事情一样。”淑丽笑道。

”大姐,小心祸从口出,不要忘了前几天的教训。”淑美忽然厉声道。她本不是爱生气的人,但是刚谈完《思佳人》,大姐的这几句话却是仿佛在她心里扎了一刀。

”二妹,我看那古筝还是扔了吧,那个人八成已经死了,还想他干吗”淑丽的笑意更深了。

”大姐,你刚出来,还是去外面花园里走走吧,我这里喜欢清静。”淑美直接下了逐客令。

”呦,嫌我了,行,我走,只是二妹,你也拒了不少婚姻了,小心以后老了嫁不出去啊!”说罢便离开了二小姐的房门。

青莲有些看不过去,小姐,大小姐真是过分。而二小姐说道:”她其实是个可怜的人,因为她也只有靠这样才能博得母亲和父亲的注意力,因为其他的她什么都不能。”说完,望着那古筝,叹了一口气,命青莲关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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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风波稍平

(猫扑中文 ) 老爷去过四太太房门一番**后,又来到了耀祖的书房。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看书网虽然他不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个儿子,可他到底还是自己的儿子。如今他是范家目前的”独苗”,到底还是要上心的。这不仅是他要上心的,老夫人也更不愿府里的孩子有所闪失。范家目前就这么一个儿子,这是范府上下的”共识”。

范易没让下人跟着,他忽然只想和这个儿子单独说说话。当他来到书房的时候,发现书房旁边也没一个下人照料着。心想果然如四太太所说,耀祖把下人都支走了,就想一个人呆着。范 易开了书房的门,看到耀祖在里边看书,而又传来几声咳嗽声。看着这个书房的摆设,想来昨天比较寒冷,冻得他也是没有睡好。

”不是叫你们那不要来打扰我吗!你们听不懂吗!”,说罢又咳嗽了几声,他低着头看着书,眼睛瞅都没瞅。来人没有回答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他忽然觉察到不对,当他抬头看到来人时,忽然”噌”地站了起来。

”孩儿给父亲请安。”耀祖看到了父亲,他很是意外,因为印象中的父亲是很少理会自己的。他也从小就害怕自己这个父亲,因为他总是给自己一张冷脸。

父亲看着他的脸,年轻的那张脸忽然让他想起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一年,他那个年级的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是逼自己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耀祖的脸还是白白的,而这次白中还带着一点辛酸和受伤的味道。

”你怎么睡在这里呢?”父亲对着他说道,安静的话语,让他却感受到了父亲对他的一丝关怀,虽然只有一丝。

只是耀祖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因为他难以启齿,也许他早就准备什么也不想说,因为他也不知说些什么。

范易看了他半天,他还是一个字也不说。范易看着他的样子,着实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委屈到什么话也不想说。终于他开口了。

”父亲,儿子有一事相求,儿子想住在儿子之前住的那个小屋。那个未成家前住的小屋。”耀祖恳求道。他看向父亲的眼神放佛再看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也许父亲是他最后的一个希望了。

”你想好了?”范易缓缓地说道。他的眼神总是安静的。

耀祖”嗯”的一声,那一声虽然轻,但却很是肯定。

”那就去吧。”范易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出口,而耀祖却是有些意外,因为父亲居然同意了,就这么轻松地答应了。

”文娟那边,你今后准备怎么面对呢?”父亲说道。

想到此处,耀祖用手按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但他一想到母亲对自己做的事情,脑海中忽又出现了彩香的身影,他开口道:”父亲,那是母亲娶的媳妇,您还是问一下她吧!”

”好,好,好。”说完,范易意味深长的微笑了一下,便也出去了。耀祖看着父亲忽然微笑了一下,留下一个懵懂的表情。

老爷走到了大太太的房门,冯妈看到老爷过来了,高兴地叫到,”给老爷请安。老爷,太太在房里等您很久了。”

他理都没有理冯妈,而是直接推开了大太太的房门。房门里只有杜妈和大太太两个人,老爷把杜妈给支走了。这时候的房间里只剩下了范易和蒋淑两个人。

”大太太,想怎么办呢?”范易坐在大太太的对面问道。那感觉像是来同事一样。而大太太没有说话,而是望着这个男人,她好久没有单独看眼前这个男人了。因为这个男人已经很少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了。

”老爷,大太太是那些下人和晚辈叫的,您以前总是叫我淑儿的,您忘记了吗?”大太太说道。

范易依旧说道:”大太太,你想怎么办呢?”蒋淑听到这话,也不再说些什么,而是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一个玉佩,这个玉佩是当年老太爷留给自己的。记得老太爷说过,要把这个家交给她。她抬头看着老爷,他却给人一种看不透的感觉了。不知何时,老爷不再变得纯粹。她开始认为自己已经把控不了这个男人了。

”老爷是一家之主,还是老爷拿主意吧!”蒋淑说道。

”我已经叫人去把少爷之前住的小屋打扫了,少爷以后就住那里了。”范易道。

”啊?可是耀祖他……老爷,难道你就不管自己的儿媳妇的想法吗?”蒋淑对于范易的安排,是不情愿的,而他这样的安排也好不给蒋家的面子,万一蒋家知道了这件事,又会怎么想呢?尤其是自己的弟弟是个暴脾气的人,当他答应把女儿嫁给耀祖的时候,对自己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要好好照顾她。

”这是你要做的功课。我只关心自己的儿子,我不希望他再有其他伤害,他是我们范家目前唯一的儿子。同时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我已经请示过她老人家了。”从他见到文娟过门,在看到那张酷似大太太的脸,他就感觉出来了一些”味道”。

蒋淑这时候不说话了,因为她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了,因为范家真正的主心骨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无法改变了。她默然了片刻,而范易也看了她片刻。

”既然老夫人也这么说了,那便如此吧”蒋淑说道。

”如此甚好。”说完范易站起来转身要走。而这时蒋淑说道:”老爷这时候就要走吗?能再坐一会吗?”老爷本已经转了身,听到她这话,停止了脚步,但是头还是没有回。

”咱那儿媳妇的事情,还是 由你出面比较好。”说完便开了门,出去了。蒋淑看着他的背影,很是冷漠,那出门的感觉像是解脱了一样,对这个房间一点感情都没有。

这时候的范仆在自己的房里抿着一口小酒,笑着说道:”大太太啊大太太,我等着看你的好戏,你喜欢见红,我就要你好好看看自己的红。”

少爷住进了自己的小屋,老爷为大少爷新配了一个丫头;大少奶奶也收起了眼泪,依旧过着往日的生活。只是”夫妻”已不再是”夫妻”,见了”面”也等于没见”面”。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彩香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早上给三太太伺候,到了晚上去宿舍睡觉,日子一天天地过着。

大少爷自从一个人搬进自己的小屋里,气色也比以前好了一些,伺候他的下人都见到了少爷以前那白白的脸上现在多了红润;而大少奶奶却是不出门见人,每天只对着镜子,也不知她心里想些什么。

三太太其实是个普通的女人,这是彩香的内心想法。在这相处的一个月里,她对彩香很好,其实她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因为彩香来到范府到现在,老爷就从未去过她的房间,想来她以前的日子是有多么孤苦,房子里的珠宝全是摆设。以前是为她在范府期待的男人佩戴,现在也没必要佩戴了。一个女人嫁给了男人,却要每天一个人睡,还要给那个男人守着贞洁。三太太每天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醒来问彩香,今天是否漂亮。

而今天彩香还是照常来到了三太太房中伺候,她还是依旧问彩香这个问题。

三太太的气色最近是越发不好了,她老是白白的脸,可是大夫却拿她没办法。三太太有时候说自己胃口疼,记得没人侍候她的那段时间,她有时一天都不吃饭,也许便是那个时候落了病。这天彩香还是照常给她梳妆打扮。

”彩香,今天我漂亮吗?”三太太看着彩香道。

”漂亮,漂亮。三太太今天的打扮最是漂亮。”彩香说道。

可彩香说完以后,三太太却沉下了脸。以前三太太听到这话,都会开心一些,可她今天却是沉下了脸。”年华覆水,我其实渐渐老了。我今年才30,若是平常人家,已经是为人母了。”这个”平常人家”加重了呢语气,语气中还夹杂着不甘。三太太不知为何会有这种想法,想来看着四太太的肚子一天天变大,三太太虽表现无意,脑子也会浮想联翩。如果老爷能对自己好一点,那么自己如今应该也有个孩子了。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至少也有个依靠和陪伴,比现在独守空房的好。

看着三太太忧愁的脸,彩香也不知说什么好,因为主子的事情,下人是不能多嘴的。

三太太本是白白的脸,如今化妆,把自己弄得有些粉红,其实她每天都尽量让自己欢笑着,因为她说她曾梦到自己死的时候的样子,她是一个人,然后到处都是一片空白,连个守在她身边的人都没有。所以她要珍惜当下的生活。如今她愁了脸,人生果然无常。

三太太和彩香出了门,这次没有去花园,而是到了那长长的走廊散步。范家的走廊很长,范府的地图就像一个长方形。三太太慢慢地走着,眼睛看着,脸上还是没一点笑容。白白的脸虽多了一些粉红,但她还是容易被人看出她那日渐消瘦的身影,那是简单”修饰”掩盖不住的。

往前看去除了一些下人在为主子办事而在走廊行走以外,还有大少爷。他在长廊里也走着,他像是悠闲地散步一样。忽然他看到了三太太,然后又看到了彩香。应该说他只看到了彩香一样,因为三太太被他匆匆一瞥,而彩香则是一直被他看着。看着看着他便笑了起来。

”耀祖给三妈请安。” 看见三太太走了过来,耀祖便行了礼。而三太太看着他,只见他的气色出现了红润,以前的那张白白的脸颊是稍显病容的。当她看到耀祖看着彩香时的眼神时总觉出什么味道了。三太太是一个妇人,但也是一个敏感的妇人。

”彩香啊!人生苦短,有个人能喜欢你,也是福啊!”突然冒出的一句话,倒是让彩香突兀了一下,而耀祖也是有些局促,心想这三太太怎么在自己面前冒出这么一句话,难道她发现了自己的感情?还是说随口的一句话是表明彩香心里已经有别人了?

三太太说这话后便看那彩香的眼神,只看到了突兀,而没有看到那女儿家的羞涩和局促。而耀祖则不同,红了脸和那局促感,都表明了这个小伙子对人家姑娘有了意思。三太太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真是”郎有情,妾无意”。但内心也是暗自庆幸,自己的彩香还是自己的,而如果彩香喜欢上少爷,那也只能是件悲哀的事情!因为他们俩个不可能被范府容忍的,门不当户不对就算纳成妾,就那大太太也是不允许的。

三太太说道:”大少爷今天气色好了许多,想来那个小屋住得还蛮舒服的。”

大少爷终于在彩香身上收了神:”小屋住得还好,只是三妈好像比以前瘦了,可要主要身体啊!”

没来由的一句话,到底还是个不错的孩子,这是三太太看着耀祖道:”耀祖,咱娘俩一起散散步吧!”这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三太太是从不想与大房沾惹上什么,哪怕一丝一毫。而这次倒是不同,她却要邀请耀秋和她一起散步,而耀秋也是诧异,不过到底是没想多,想来自己的三妈也没什么意思,自己陪长辈走走也没什么。其实他也开心,因为这样可以跟彩香在一块。

不知何时,也许从今天见到她,耀祖就一直笑着,尤其是看到她偶尔也看自己时,他不但嘴里笑,心里更是笑。

”母子到底是母子,最算她再怎么样,她也是你的母亲。”三太太忽然说道。

”三妈,你在府里辛苦了,都瘦了那么多,应该要好好静养啊!”耀祖说道。

这两句话风马牛不相及,显然耀祖不愿提及她的母亲,三太太心想,这母子的梁子果然是结大了。

”小屋住得还习惯吗?都一个月了,没想过搬回去住吗?”三太太道。

”我现在住得很好,精神也很好。”耀祖道。

三太太看着耀祖那略微红润的脸庞,却是叹了一口气道:”你有想过自己的以后吗?难道要和文娟一辈子分着?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要有儿子?”

这话问得耀祖有些难看,彩香也是看着他。耀祖心想,自己还年轻,不太愿意想这些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又摆在这里,他不喜欢那个女人。他忽又看了看彩香,他在想,如果自己娶的那个女人是彩香,那么就一切都解决了。

”三妈,耀祖想问您一个问题。”耀祖忽然认真地说道。三太太看着他那严肃的表情略感诧异,”说吧!”

”我如果喜欢上一个丫头的话,我现在可以纳妾吗?”耀祖道。

”你这个问题,也许问错对象了,你应该问得是老爷和大太太。”三太太看了看彩香,又对耀祖说道:”你是个好孩子,应该不喜欢强人所难。你说要纳妾,就一定会给那个丫头幸福。可你觉得那个丫头会喜欢你吗?不喜欢你,却硬要嫁给你,她也许就会像现在的你一样。娶了一个人跟没娶一样,反而给自己加了烦恼。”

耀祖看了彩香一眼,可是彩香却回避了他,表现得无动于衷。彩香也是感觉到了,女人的第六感对于感情问题最是敏感,何况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耀祖望着彩香,也明显感觉了她的回避。忽然他说道:”想来三妈很是疼彩香这个丫头了。”

”哦?何以见得啊?”三太太说道。

”因为彩香在您身边,我就没听说过她被挨打,而且三妈自从得了彩香,脸也总是笑的,也喜欢去房门外走走了。”耀祖说道。

”这丫头做事还是比较尽心的,做主子的对丫头好点也正常。”三太太看着彩香说道。

”而且我听小蝶告诉我,说您会给她分些点心吃,有次彩香晚上回去,便带着您赏赐的点心分给那些丫头吃。好多丫头们都羡慕坏了,因为她们好多来到范府就没吃过那么好的甜品。”耀祖笑着说道。

三太太忽然察觉到了”玩味”的味道,说道:”老爷陪你新配的丫头倒是给你办事尽心尽力啊!耀祖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别老是拐弯抹角的。”

”其实丫头们好多最想读书写字,三妈也许不能,但是耀祖愿意。”耀祖说道。耀祖没有等三太太说话,便又道:”三妈,彩香晚上伺候完了,我可以教她写字。”看着三妈有些摸不着头脑地望着自己,忽又道:”三妈不要误会,我是想三妈身边多个能给三妈念东西的丫头而已。也算是做晚辈的尽孝心。”

三太太笑了,这个理由简直再牵强不过了。她没说什么,倒是看着彩香道:”彩香,你愿意识字吗?”

彩香说道:”女子无才便是德,丫头不想学。”其实她心里是渴望能读书认字的,因为她羡慕那些读书认字的人,在村里的时候,她就羡慕村里的某些男孩可以去学堂。可是大少爷来直接教自己读书,想想都是不能够的。因为大少爷是主子,想到那府里的是非,和大太太的冷厉,理智告诉她,应该拒绝。

”耀祖啊,我这丫头看来是不愿意学,你这情还是免了吧!”也不待耀祖再说话,便又说道:”彩香,我累了,你扶我回房休息吧。”三太太笑着说道。便让彩香陪着自己回了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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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文娟希望

(猫扑中文 ) ”最近府里有什么动静吗?”大太太道。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看书网

房间里,大太太躺在自己房里的躺椅上,眼睛闭着,旁边杜妈守在大太太的旁边,而冯妈则是站在大太太的面前。

冯妈说道:”府里没什么动静。大少爷自从搬进小屋里就很安稳,就是昨天和三太太说了一会话;嗯…大少奶奶和二小姐每日也是在房间里,基本上不出来;只是…大小姐…”

”大小姐怎么了?”没等大太太问,杜妈先开口道。仿佛本就是应该杜妈在旁边问一样。

”大小姐最近外出勤了一些。”冯妈忐忑地说道。

”她都去哪了?”大太太道。

”我不知道…我也不敢问,因为大小姐的脾气,也是我们做下人的不好开口。”冯妈道。

”那你的意思是要太太费心了?”杜妈道。

听到这话,冯妈却是直接跪了下来,”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太太每天要忙着范府的上上下下,生意和开销都要忙活,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太太忙,要你们是干嘛吃的!”杜妈道。

”算了,以后多注意点,把淑丽去哪告诉我。如果淑丽的去处,你下次禀报还是不知道,那么我就找别人给我办事吧!”大太太缓缓说道。

”太太…太太…放心,我…一定会把大小姐去哪,给打听好了…求大太太饶了小的这次”冯妈一听这话,说话也哆嗦了起来。通常太太对着哪个下人说完这话,那么这个下人一般都会”病”死的。在大太太眼里,一般没用的人本就不应出现在她的眼里。

”如此甚好,你去吧。”大太太说道。说完这话,冯妈便行了礼,就直接出去了。

”小姐,冯妈也是你的老人了,这样会不会太严厉了一些?”杜妈道。”小姐”是她在蒋府时经常叫的。由于是陪嫁丫头,她陪着蒋淑嫁到范府,私下里也会这么叫。只是当年的陪嫁丫头是两个,只是其中的”李香秀”则是成了后来的二太太。

”严厉?秋秀是个什么人你不知道吗?你如果不逼她,她是不会尽心给你办事的。”大太太道。秋秀便是冯妈的名字,冯妈叫冯秋秀,而杜妈叫杜文秀。

杜妈想到此,看着自家的小姐倒是叹气,小姐自从嫁入范家,也是劳碌命,范家的上上下下还是需要她来打理。

”文娟啊文娟,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呢?””现在的你快乐吗?活着有意思吗?”文娟望着镜子,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自言自语了起来。仿佛她只有看着自己的时候,才会感觉不孤独,因为至少还有镜子里的人陪着她。小双看着自己的小姐,很为她感到悲伤,以前她是蒋府里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大小姐,可如今却被弄成了这个样子。

自从一个月前大太太来过她的房间后,便再也没来过。也就是在那一天,文娟也很少离开这个房间,她不想见过或者怕见到任何人。而她的肚子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为此更招自己的姑妈的嫌弃。

”小双。”文娟忽然说道。小双惊讶了一下道:”小姐。”小姐已经好久没找自己说话了。这段时间,自己都是陪在自己的小姐身边,可是她只是服侍,而小姐却也像个木头人。看着自己的小姐这个样子,她也是伤心。因为主子不幸,做下人的日子也不好过。甚至有些下人会欺负她,欺负了又如何?自己也无从申诉。

”小双,我们出去走走吧!”文娟的这句话,让小双很是意外,心道自己的小姐难道是好了?文娟望着镜子,眼神有了光。

小双给文娟好好梳妆打扮,希望自己的小姐能够很是漂亮得出去,要让范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己的主子没有倒下,就算是大少爷不喜欢,但也是大太太的侄女,蒋府的大小姐!是万万不能不尊的!

丫鬟开了房门,文娟便出了门。丫鬟陪着自己散步,来到了长廊,府中的下人看见她,都是一阵意外,虽大少奶奶失了”宠”,但大少奶奶到底还是大少奶奶,众下人见了她还是要行礼的。而小双的胸也比以前挺起来了,仰着头走路,心道:”我的主子现在回来了”。文娟走得比较缓慢,她曾经走过的范府的每一个角落,她都要去走走,而且是仔细的走走和看看,印在心中,仿佛这次看完,就没有了机会一样。长廊里,她遇到了四太太,四太太看见她出了门,也是一阵惊讶。因为她好久没有看见文娟出来了。只是看见了又如何?一个”残花败柳”,和自己也没什么关系,也没理她,就挺着大肚子直接和她擦肩而过了。

而后她又来到了花园。那个花园的牡丹花已经谢了。可她还是盯了半响,盯着盯着,她忽然愣了神,她想到了之前的种种,那时候她是个女孩的时候,父亲说要照顾她一辈子;长大后,姑妈说要耀祖照顾她一生;而现在呢?她没人照顾了!就像那牡丹花一样,没有了那往日的繁茂,如今也谢掉了。可花有花开花谢之时,而自己呢?现在”谢”了,以后还能再”开”吗?三太太没有在花园,最近她的身体忽然不大舒服,胃口老是疼痛。

而后她又来到了范府的大门。记得她就是从大门进来范府的,那一天是八抬大轿。范府的大少爷结婚,那婚礼当真是办得红红火火,自己的面子是给足了,可是……到了房里,却不像平常人家的新婚的喜悦,少爷掀了自己的盖头,便一个人去了书房。新娘的一晚上是一个人度过的。从那时候起,她便一直一个人,只是那天晚上有个男人让她终于不再一个人。而如今呢?真的是一个人了。

水生是个老实人,一直都是。只是自一个月前他的心就被一个女人弄得不老实了,从那一夜,他便一直想她。他知道自己得不到她,可是心还是想着,他去给主子办事的时候,也总是借着走动的机会,时不时地走到少奶奶房间附近看看,可是门总是关着,但他还是每天都找机会去看看。

而今天他去看,发现门开了,但是房里却没有人。文娟出去也没让下人把门关上,而是让它开着,仿佛是特意而为,为的是让房间里这长时间的阴郁空气让外面的阳光来洗刷一下。他找了许多地方,终于在花园里看到了她,他不敢去直接站在她面前,因为她是主子,自己是下人,而她是女人,自己到底是个男人,那是犯了规矩的!规矩?水生心里笑道,自己犯下的规矩还小吗?那一个月前犯下的规矩足以让自己”病”死一百次了。

他看着她,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而她到底还是没有发现他。望着那个牡丹良久,便和自己的丫鬟去了其他地方。

晚上,文娟让小双休息去了,而自己一个人对着镜子看了良久。水生在文娟的房间附近偷偷地看着,等到小双出去了。他慢慢地来到文娟的房间门前,他不敢进门,只是摸着窗户,用手点破了一层窗户纸。以前他是不敢这样的,而今天不知为何,尤其是再次见到自己心仪的人,他鼓起勇气,他勇敢地要去看她!他真的很想念她,哪怕被乱棍打死,也要看看她,想看她在房里做什么,看她最近好不好,有没有瘦下肉,有没有……

她在房间里看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留下了眼泪,然后笑了。她又把自己好好打扮了一下,穿上了她之前只有在节日中才会穿的衣服。一条白绫忽然出现了水生的眼里,心想:”她是要干吗?”文娟把白绫串上房梁上,静默了片刻。将一把椅子对着那层白绫放下,然后慢慢地站上了那把椅子,然后将头套入那个她打成的圈子里。她掉下了泪,然后又笑了,那笑中有些酸楚,也有解脱。一脚蹬开了椅子。

水生看到这里,心像是拧成了一个节一样,他赶紧推开了房门,然后一把抱住文娟的双腿。把她给救了下来,而这时才发现房门没有关,又跑到房门把门关上。

他来到文娟身边,一个劲地拍她的脸庞,一边拍着,一边叫着,一边流着眼泪。他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五大三粗从不落泪的男人,而如今他却落了泪。他爱的人如果死了,忽然发现自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以前他是一个人,只知道每天吃饭睡觉,而自从那一晚以后,他发现自己活着又有了另一层意义,那就是她,为了她而活着。

终于文娟醒了,醒来的第一眼却是看到了他,那个人在那个晚上把自己占为己有,而使自己成为了女人的他。她忽然给了他一巴掌,之后哭了起来。

”我今天就是想死,你为什么要救我,要我死了算了!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死了我就可以每天不用那么孤单!死了就可以不用在这个闷闷的房子里呆着了!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救我!你是个混蛋!你是个混蛋!”文娟哭着闹着。一边哭着,一边敲打着水生的胸膛。

水生看着她,那个他心爱的人,眼里全是悲哀,他不想她死,因为她死了,自己的心也会碎掉的。”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你知道吗?大少奶奶,自打你进府的第一天,我在范府里见到你,我的心里就有你了,大少奶奶!”水声说道。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呆呆着坐在她的身边,就任由文娟打着,只希望她的心情能好一些。

她还是不断地敲打着,一边打,一边哭了起来。她停了下来,望着水生,忽然一把抱住了他。他那坚实的胸膛让她感到安稳,感到踏实,她忽然发现他的胸膛让她有了一种依靠的感觉。水生就让她抱着,同时自己也抱住了她。

”你会照顾我吗?不离开我,不要让我一个人,给我依靠。”文娟说道。那说话时的语气,像是哀求一样。

”我会,我当然会,我肯定会的。”听着心爱的女人这样的语调,他的心仿佛都要碎掉了。

文娟想起了那一晚,那一夜,她的手抚摸着,而水生的手也在抚摸着。两个人目光相对,从彼此的眼里都看出了渴望。于是灯熄灭了,文娟的房间的灯熄灭了,而水生却没有出来。

黑夜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是大管家范仆,范仆看着文娟的房间,本是笑着的嘴,笑意更浓了。

一番**之后,她幸福地躺在水生那裸露的胸膛上,拉着水生的手。

”水生,你爱我吗?”她问道,那语气很平静。

”我爱,当然爱了,我的文娟。”这是他第一次叫大少奶奶名字,而文娟听到他叫自己名字,先是一阵惊讶,再然后是一阵微笑,在微笑是女人羞涩地微笑,是幸福地。看在水生的眼里却是那么美,美得让他觉得马上为她去死也值。

”我要你一辈子陪着我,我要你做我的男人,我要你对我负责,我要你一辈子关心我。”文娟继续说道。

”我这个人都是你的,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一直陪着你的。”说完这话,水生又再次压向了文娟,再次亲热起来。

又过了一会。”你走吧,回去晚了,那些下人该起疑了。”文娟平静地说道。

”文娟,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水生对她坚决道。

”我不想死了,因为范府里到底还有个人,可以给我一些希望。我现在很怕死,因为我死了,就见不到你了。”文娟说道。

”文娟,你等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我要把你带出范家,然后娶你。”水生道。

”水生,我现在就指望你了,我不求其他的,只求你要我,不要离开我,然后好好活着,因为我需要你。”文娟道。

水生还要继续说,却被她一根手指头堵住了口。”我知道你的心意就好了,现在你真的该走了,如果你死了,我还怎么指望你。”

水生又深吻了一下文娟,便穿起衣服出了大少奶奶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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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淑丽心事

(猫扑中文 ) 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她”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

大小姐自一个月前看了他的戏,便总是找机会出来到戏楼来捧场。“虞姬”出场了,那双眼睛,那轻柔的动作,风华绝代果然如戴老板一样,那是一个“绝”!

淑丽记得那天自己心情不错,便出了范府的门,和丫鬟来戏院听戏。她喜欢戏曲,她听说最近戏班来了个新人,那表演就是一个好!虽是新人,但因为精湛的表演却是博了不少人的喜欢。淑丽便想看一看那来人,是否能入得了自己的法眼。于是她来到了那个戏班,班主名叫花夹,那戏楼便是他开的,名叫名伶楼。淑丽很喜欢到他家听戏,因为他家的表演总让她感觉地道。而府中最近出了一些事,搞得她没心情出来听戏,却不料戏班多了一个新人,她是很想一睹风采。岂不料那人的表演技惊四座,搞得全场满堂彩。

尤其是范府大小姐看那戴恩下了台,便直接跑到了后台,非要见那戴老板。戴老板正在卸妆,突然跑出一个女人,倒是让他一愣。

“你就是那个虞姬?”淑丽看着他道。但话一出口,却发现自己这话问得真是一点脑都没有,那妆还未卸掉,那就肯定是虞姬了,想来自己也是没话找话。

“这位小姐,有事吗?”戴老板懵懂地说道。以前来后台找他的通常都是男人,是大老爷请他出去到府里唱戏。以前的有钱人逢过节时,都会来请戏班过去到府里唱戏,让一家人乐呵。女人是很少来后台的,而如今看到来人是位小姐他倒是有些意外和懵懂。

“没事,就是想看看这个戏台上的‘佳人’,下台以后是个什么样。”淑丽道。淑丽看着那人,却是有些玩味地说道。

戴恩笑笑,但却直接来了一句话,这句话倒是让这位大小姐感到不爽。“小姐既然看到我这位佳人了,那就请回吧!后台是不欢迎女人来这里的。”戴恩说道。

戴恩是个男人,他也是敏感的男人,他从小就演旦角,但他最讨厌下台以后别人叫自己“佳人”“娘”什么之类的语言,他觉得这位小姐来看他就是无理取闹来的。

这个小姐原来找自己也没什么事情,便照常卸着自己的妆。可淑丽哪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听到这话,张口说道:“你怎么这么对我说话!知道我是谁吗?把我惹急了,你信不信我拆了你的台!”

而那戴恩却是照样不理她,还是依旧卸着自己的妆。周围全是人,可周围却没有围着看热闹的,因为大家伙都很忙,忙着准备,忙着其他杂事。进来一个女人,大家也没觉得什么。可是看清来人后,却是有些惊讶,心道这位范府大小姐也是常客了,怎么这次却直接跑到了后台,找这个年轻人过不去。但是也没人敢去劝阻,

因为这范家大小姐的火爆脾气可是在县城里都是出了名的。心道这个年轻人初来这里,不认得大小姐,而今是要吃亏了。

淑丽看他一副淡然的样,明显把自己直接无视。心头更是火气,可是淑丽竟也是难得地不说话,而是一直看着他,这个男让她来了兴趣,心道戏台上的绝代佳人,卸妆以后又会是什么样?虞姬在她眼里本就是有气节的人,他这样的清高,倒真是对了她心思了。

“下九流”这是她心底里对四的称呼。因为打四一过那范府的门,她就不喜欢她。但她还是试着能够接受她,有次她好心好意给四送些糕点,那四吃完后感到一阵恶心,非说是自己在糕点里动了手脚。结果自己被本就不喜欢自己的父亲大骂,大因为求情也被父亲斥责了一番。戏在她的眼里本就是“下人”,可如今这个“下人”倒是在她眼里不一般起来。

那个男人一点一点地卸妆,很是认真,就像闺房里的淑女绣花一样,那认真的表情倒是让淑丽看得有些痴了,因为她从未看见一个男人卸妆也可以那么细致,甚至还那么美。那眼睛,那眉毛,那脸蛋,那双细致的手,也和她以前见到的范家男人的手不一样。它没有那些范家下人的粗糙,也没有老爷和少爷的手细致。在她眼里,那是一双富有灵气的手。手上没有什么修饰,但是却很有力,在有力中,她还看到了艺术和智慧。

终于那个男人卸完了妆容,淑丽总算看到了那人的“庐山真面目”。双眼皮的眼睛没有那么闪亮,但是很温柔,被他看着的时候,淑丽感觉犹如置身那无尽的阳光之中。那双眉毛是略微翘起的,很浓。就像海鸥展翅一样。鼻梁高高的,据说高鼻梁的人一般都很智慧。嘴巴也是略微地微笑着,长得很是无害。偏瘦的身材穿起长衫来,却凸显着他的帅气。大小姐一直看着他,让这个年轻人觉得不好意思了。而年轻人看着眼前这位小姐,觉得她长得也是俊俏,只是一个大小伙老是被一个大姑娘这么盯着,到底还是红了脸,羞涩地低了头。

“虞姬台上这么迷人,台下原来也是那么害羞啊!”大小姐忽然嘴角翘了翘玩味道。

听到这话,戴恩又是抬起了头,望着这位突然到访的小姐。倒不知这么小姐是什么人,显然他对这位小姐也起了兴趣。于是就问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啊?”

“称呼?我的称呼?我一个小丫头也没什么名字,你就叫我丫头吧!”淑丽心道整个戏楼没有不知道她的,而这个新人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淑丽玩味道。

“丫头?呵呵,好吧。我出去一下。”戴恩笑着说道。心道哪个丫头能穿这么好的布料,尤其是那一身饰,岂是一个丫头可以穿戴的!

“你去哪?”这话一出,那淑丽自己都觉得奇怪,自己身为女儿家也真是冒失了,而她旁边的丫头也是一阵“阴云”。

“我去哪?小姐,这个咱们好像是第一次认识吧!我去哪,小姐也要这么关系吗?”戴恩说道,那话中还带着一点轻浮。

“你给我站住!我还偏要知道你去哪,我不但要知道你去哪,我还要……”被一个男人这么说,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还不还口的话,就不是她范家大小姐了!这一激,倒是把她给惹毛了,是什么都说,可那最后一句却不知要说些什么了。

“你还要?还要什么?”范恩说道。说完,还看看周围。戏班后台本就不常来女人,如今范淑丽的到来倒是抓人眼球,而这么一闹更是引来不少关注。就连戏院的大老板也来看看热闹。可是当他看到那张俏脸,顿时头大,来人是谁,他当然认识。那可是范府出了名的刁蛮任性的范家大小姐,心说这戴恩初来乍道怎么遇见这么个难缠的主。而周围的“老人”也有想出来提醒戴恩一下的,可是被有些人给制止了。因为这个新人的刚来,就把他们这些老戏骨的台面给压了下去,早就想找机会给他穿“小鞋”,如今这个大小姐正好可以帮他们解气。

“我还要什么?我还要你单独给我唱戏!”淑丽说道。而范恩鄙视地笑了笑,心道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会说笑话。而这时大小姐却对着一个老头道:“花老板,你说我能让这个小单独给我唱戏吗?能让他告诉我他一会去哪吗?”

“能,能,能!大小姐让他干什么都能,除非他不想在洛阳混了,得罪范家的大小姐那是万万不能的。”花老板点头哈腰,倒像是一个下人一样。见到这样的人,在他眼里都是主,衣食父母。这样的人,尤其是范府,那是他这样的小戏班招惹不起的。

“瞧!你说我能不能啊?”淑丽说着,也坐上了那旁边的一个座位上,看着那个已经有些吃惊的戴恩。戴恩没想到会是这样,花老板突然来了,他没看到。只是花老板居然对一个小姐这样毕恭毕敬,倒是让他这个初来咋到的小惊讶不已。花老板除了是自己的老板,也是自己的恩师。自己无父无母,是花老板收容了他,看自己是个苗,还让师傅教了自己唱戏。而后来花老板去了洛阳开戏班,而自己则留在了家乡,直到业有成,便来到洛阳找那花老板。而如今花老板一开口,也只能听着。何况眼前这位原来是范家大小姐,这位大小姐虽未见过,但也是听过她的大名了,那是出了名的任性刁蛮,可范府是得罪不起的。

“小的不知原来您是范家大小姐,真是失敬。”说着便跪了下来。淑丽看着他突然如此形象,果真是一八十大转弯,从座位上起来赶紧说道:“你这是干嘛?谁让你跪了,你知道我的身份,就这么怕我吗?”周围人没说什么,她的丫头倒是撇了撇嘴,心道:“我的小姐啊,你知道您的名头现在有多差吗!”

“花老板,你还不叫他起来,像什么样啊!”淑丽说道,花老板赶紧道:“戴恩快起来,大小姐叫你起来呢,别跪着了。”

“谢谢大小姐,不知大小姐,想听什么,小的立刻给您表演。”范恩起来,仍是弓着腰道。

“你!”淑丽看着他的样,却突然生起气来,因为他这样让她想起了范府的那些下人,而她要的是什么?要的是他和自己平等地说话。没有距离感,甚至能更融洽。可他这样,把距离一下拉得好远。

“罢了罢了,你不要给我单独表演了,我现在没兴趣,你也是爱去哪就去哪吧。”说完,淑丽便带着自己的丫头直接走出了后台。

“花叔,我…我是不是给咱戏班惹麻烦了?”戴恩忐忑地说道。

“没事没事,那是范家大小姐,这位大小姐就是脾气不大好一点,其实人也不坏,只是她的母亲比较难伺候一些罢了。以后见到这位大小姐,服个软就行了。”花老板说完,便也回了他的位置。而戴恩呆了一会,就出去办他的私事去了。

回到范府的大小姐淑丽气不打一处来,只因为那个戴恩却是让她心情特别不爽,想想让她现在火气的居然还是一个戏,就更是怒。丫头陪她在花园里散步,想缓解小姐的怒气,可没成想倒是被一个女人的叫声吵了兴致。而淑丽的丫头小倩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四的丫头小娟的。大小姐本就心烦,听着声音更是烦,于是她来到了那声音的发源处,一看果然是她,而她旁边正是四。她本就讨厌四,这下那个丫头也让人讨厌,想起四之前对自己做过的那些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故意找那丫头的问题,好好解解气。就与四吵了起来,结果老爷一来就把自己给骂了一顿,自己的母亲也没有站在自己一边,被禁足了天。她把一切都归结到那个戴恩身上了。结果她一被放出来,就直接离开范府,去找那名戏算账。

那戴恩一看天都没见到那位刁蛮小姐,以为也就此了事了,没成想又再此见到了那位大小姐。轮到他上台,而淑丽显然有些等的不耐烦了。他一出场,场上便是一阵掌声,显然他很讨戏迷的喜欢。而淑丽看着他的表演,先是不耐烦,后来却又笑了。台上的戴恩没有看到她的笑,因为他很投入。可下台以后,看到了她的笑,在他看来,她的笑却是如此的诡异。淑丽的怒气自看到他出场,都全消了,看着他,又是一笑。丫鬟看到自己的大小姐,如此反常,却是一阵无语。

他下台以后,大小姐就直接来到了后台。他下台以后就预见到这么大小姐会过来着自己。结果这位大小姐果然来了。

“戴恩。”二个字一出口,倒不知该说什么了,只是一见到他就笑着。看到他懵懂的样,和他看着自己那有些呆愣的样,她就觉得有意思。她一来就问了伙计他叫什么名字了,伙计直接告诉了她。

“大小姐,有什么事情吗?”戴恩问道。他见到这位小姐,却发现她没自己想象中那么可怕。相反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没有恶意,甚至他还感受到了其他的味道。

“当然有事!你这小让我很是生气,所以…我要你给我赔罪。”淑丽说道。说这话的时候她却是笑着说的,倒像是个“小女人”撒娇一样。只是那“小女人”还是有些“强势”的样。

“我怎么给你赔罪呢?”戴恩说道。看着这个脾气犹如“夏天的天气,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大小姐,他是一阵无语。

“我要你每天都要陪我呆一会。”淑丽说道。说那话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脸红,而戴恩却是有点傻眼,她的丫头也是一阵无言。想来大小姐和二小姐怎么都是那么喜欢主动。难道是基因问题吗?听老人们说,当年大也是主动追过老爷的。

转眼一个月,她也是出门得比较勤了,引得了冯妈的注意。

一大早,冯妈又看到了她出门,想到那大昨天的警告,也不管那大小姐的责辱,便上前搭讪道:“给大小姐请安。”

“嗯”的一声,她也没想搭理冯妈,就要离开。冯妈看着大小姐出门,心里想到自己就算问了也没用,小姐肯定不会告诉自己去处,便叫来了小丽。小丽是自己一手教养的丫头,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卖到了范府。冯妈见到她也是很喜欢,对她教养也比较上心。丫头对这位“养教”也很是听话,在小丽眼里,冯妈便是自己的恩人。冯妈认定她对自己很是忠心,而且做事也很是尽力的人。自从大从房间里出来以后,便开始想办法,要直接问小姐去处,那是不可能问出来的,于是就想出跟踪这条馊主意,她找来了小丽,她最信任的丫头。

“跟着大小姐,记住小心一些,不要被大小姐和她的丫头发现了。”冯妈说道。

小丽“嗯”的一声。“去吧。”冯妈道。小丽便去了。冯妈看着小丽离去的身影,便也是只能寄予这个丫头了。

主仆二人这么走着,小倩看着走在前方的小姐。小姐自从遇到那位戴恩,便总是嘴里带着笑。而那位戴恩由一开始的局促,也变得习惯了起来,到后来那戴恩见到小姐也是一阵笑容。有次她甚至还看到自己的小姐和戴恩抱在了一起,她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心道自己的这位小姐这是要玩火吗?自己在下人中的地位是要靠主维持的,她是真不想自己的主有事。自己多年来也是受大小姐喜欢的,大小姐虽然刁蛮任性,但是人不坏。看着自己的主那走在前方的背影,她忽然出口道:“小姐,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淑丽“嗯”的一声,停下了脚步看着小倩,便又开口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时候的淑丽对小倩感到有些陌生,因为她就没有过这样。

“小姐,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戴恩了吧?”小倩忐忑道。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我怎么会看上他呢!他只是一个戏,而且没财没势,更没什么身份。”淑丽羞红了脸,开口说道。

小倩看着自己的小姐,和她一起多年,怎么不懂她。她越是说不喜欢,就越是喜欢。而且自己的小姐每次见到那戴恩,眼睛都会放光,这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小姐,有句话我知道小姐不爱听,但还是想对您说,因为这是为您好,就算我挨您骂也还是想说。”淑丽这下看着自己的丫头,来了兴趣,心想自己这个丫头到底想说些什么。现在她倒不像个下人,倒像自己的长辈一样的口吻。

“你说吧!”个字一出口,丫头说道:“小姐如果真的喜欢戴恩的话,就立刻和他断掉来往。”小倩道。

“你想说什么?不可能!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其实大小姐本就知道答案的,因为那戴恩只是一个戏,堂堂范府绝不可能接受他。而自己呢?一个大府的小姐,居然喜欢上一个戏,说出来那绝对是给范府丢面的事情。可自己就像不愿意想,任性的她就是想和那戴恩在一块。

“小姐其实心里都明白,我也不说什么了。只希望小姐能幸福,而且是长久的幸福。”小倩说道。幸福是什么?要享受幸福,先要有命来享受幸福。小倩的这句话忽然让淑丽想起自己的二妹的事情,当年那姓秦的小要和二妹在一起,结果被大命范仆给乱棍打伤,之后被人抬走了。虽不知道抬哪去,但后来的消息是那个姓秦的被投入大湖里去了。

想到此处,淑丽停下了脚步。对着自己的丫头道:“小倩,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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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望月断情

(猫扑中文 ) 从淑丽和小倩出去到现在,小丽就一直跟着,没成想她俩又停下了脚步,生怕自己被发现便又退了好几步远。结果主仆二人说的是些什么,她也不知道。只知道主仆二人说完话便又返回去了,那去的方向分明是范府。

心道难道自己被发现了?这是小丽的一个猜测,可是这一自己确定自己隐蔽得很好,怎么会被发现呢?看到主仆二人又回去了,她也是带着疑问在后面跟着回到了范府。

青履折扇,戴恩今天的穿着着实帅气,在茶楼里,他等了好长时间。今天要见那范家大小姐,他把自己打扮了一下,虽说最近总能见到她,但是每次他都要把自己好好弄一下。不知何时,他也习惯了她来找自己。她没来的时候,甚至还会想她。他做了一个梦,居然还梦见自己和这么大小姐坐在一条船上。自己甚至有时候还期待她能来,因为他现在看到这位大小姐,就打从内心里高兴。

等了好久,一个小时过去了,她还是没有来,他继续等,结果又过了一个小时,他开始坐立不安,最后终于又过去了两个小时,他等不下去了。于是他离开了茶楼,直接去了戏班。心想难道大小姐忘记了今天茶楼相聚,而是去戏班找自己了?结果去了戏班,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问了戏班里的人,他们说没有见到那位大小姐。戴恩这时候心里一阵凉,然后是苦闷。把扇一丢,青履一脱,倒像个秀才落了榜一样。

“瞧那小,大小姐没去找他,他就变得跟孙一样!”张道。

“我看是八成那白日梦没了,你想那人家可是大小姐,能看上他那穷小!”李四道。

班主看到那两个“老人”在数落他,就直接说道:“去,去,去,干活去!”二人见到班主发话,就直接去练那把式家伙去了。这二人在戴恩没来的时候,也很是红火,结果戴恩一来,场场都喊着他的名字,他俩直接被压了下来。二人看他不高兴,心里那是非常开心的。

“花叔。”那花老板自小把他养大,二人的感情一直很好,而戴恩也叫他叔,看到花班主过来他立刻恭谨道。

“恩啊,我过来是想问你几句话。”花班主道。花夹看着这个年轻人,想那年轻人谈情说爱也属正常,只是自己的恩却忘了门当户对,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花叔请说。”戴恩道。戴恩看着花老板,花老板在他眼里是个饱经风雨的人,很多事情,他的花叔最是看透,往往能指导自己。

“你对那范家的大小姐是不是动了心思了?”花班主道。

“我…”这个字刚出口,戴恩便羞红了脸。班主看到这样,心里也有了答案。其实花老板早就看出这小的问题,如今他要亲自问一下。如果这个小自己也承认了,那么这个小真是陷得深了。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觉得你能跟那大小姐在一块吗?”班主叹了一口气,坐了下来,平静地说道。

“我…”这个字却不再是羞涩,而是忧愁。班主的意思他懂,而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更是懂。可是自己有时就是管不了自己。

“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花班主道。

“戴恩明白了。”戴恩黯然地说道。

“明白就好,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没有儿,将来就想把这个戏班交给你,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花班主缓缓说道。

戴恩看着花班主,心里是一阵感动,花班主居然要把戏班交给自己,自己又怎能辜负了自己的花叔。

大小姐回到了自己的屋,突然抱头痛哭。小倩在旁边守着,她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小姐心中的想法。女人总是水做的,自己的小姐在外人面前是个挺强势的女人,但是在自己看来,小姐才是一个柔弱的女人。一个情字,一片天。要不想使自己喜欢的人受伤害,就要让自己离他远一点。这是很痛苦的事情。小倩虽然不懂情,但是看那二小姐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里,就知道“情”这东西都让人难受了。

冯妈看到了大小姐回来,之后便又是看到了自己派出去的丫头也回来了。冯妈问小丽:“小姐去哪了?”小丽却是一阵摇头,冯妈的心倒是紧绷了。

可随后自己又释怀,想是自己想多了。可每次大小姐回来那脸上的表情都是愉快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的。

第二天的清晨,淑丽让小倩给自己梳妆。她对小倩说,她要去见那戴恩。小倩听到这话,急忙劝道:“小姐,你不是已经决定放弃这段感情了吗?这是为你们两个好。”

“小倩,我已经决定放弃了,只是……我想再见他一面,就一面,来和他做个了断。”淑丽道。

小倩心里想道:“就一面?真的就一面做个了断吗?”可大小姐是自己的主,她要做什么,自己只有听着。于是给大小姐梳妆,陪着大小姐出了范府的门。

范管家这段时间一直在外面忙碌,陪着老爷出去打理生意。老爷是个碌碌无为的人,老爷本来不喜欢管理范家生意的事情,听说这是老的意思。因为在老眼里管理范家生意的,始终最好要是姓“范”的人。家里的大小事情,大倒是全委托给冯妈了,因为大最近也是身体不大好。冯妈到底是一个忠诚而且仔细的人,更重要的是她不算是大手中最好的“狗”,但却是一条很忠实地“狗”。

清晨,冯妈也是到处走走,巡检一下各房门的情况。眼看那大小姐又带着下人出了范府的大门,于是又再次叫小丽跟着。

淑丽走着,那速和往常相比慢了许多,脸上也是一阵愁容,内心也是彷徨的样,手心流汗,莫名的紧张。她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了,可是再见到他却要说永不相见。小倩看着主走,也是一阵心酸。终于她们来到了那个戏楼。

“呦,大小姐来了!”伙计叫道。大小姐是常来的,伙计见到她都是很热情地招待。

“戴恩在吗?”淑丽对那伙计问道。

“戴老板在后台,我给您带。”伙计恭谨道。

淑丽“嗯”的一声便跟着伙计去了后台,终于她看到了戴恩。戴恩正在化妆,因为他随后就要上台唱戏,淑丽看得很仔细,眼神也很迷离。她感觉自己是最后一次看到那男人化妆,所以要仔仔细细地看。

戴恩忽然感觉背后有人在紧盯着他,他回头看时,却发现了大小姐。他停下了那手中的画笔,想过去打招呼,但是一想到昨晚班主对自己说的话,他又抑制了自己。

再次见到大小姐,他冷着一张脸,故意装作没看见她,还是自己给自己化着。大小姐看到他发现了自己,却不搭理自己。心里一阵委屈,却也是怒从心起。心道你这个臭小,真是没良心。

大小姐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他面前,将手按在了他的椅上,而他是背对着大小姐坐着。两个人正好都对着镜。只不过一个坐着,一个是站着。淑丽对着镜道:“我现在只想给你化化妆。”镜中是两个人,也许马上就只剩下一个了。戴恩看着镜中的两个人,知道也许她也明白了,也想通了,与其两个人长此下去会痛苦,倒不如直接断掉。

她为戴恩化着妆容,那一勾一划很仔细,她没有落泪,因为她是大小姐,范府的那个强势的大小姐,怎么会和一般的大府小姐一样!看着戴恩的脸,戴恩的脸没有往常的笑容,就是安静地看着她给自己化妆。他没有享受,而是安静地呆着和看着。

终于化完了,到了他出场的时候了。他在戏台上是那么美,那一颦一笑,风华绝代。虞姬离了那霸王,戏曲到了那**。虞姬挥剑自杀的时候,戴恩眼睛忽然湿了起来,因为他真的要失去自己爱的人了。现场一阵欢呼,而台上仅留下那虞姬的孤独倩影。

终于他下了台,淑丽看着他的表演也是内心酸楚。他来到化妆间,大家几乎把他围了起来,因为他今天唱的真是一绝!花班主也凑了过来。他刚才忙于其他的事情,而这时候得了空。刚才在前台看到那戴恩的表演,他是内心里高兴,心道这个小果真是个好苗,将来说不定真的会将这个戏班发扬光大。他由前台来到了后台,却看到了那范府的大小姐,心里咯噔一下。

“大小姐原来也在这儿啊!”花班主说道。

淑丽“嗯”的一声,便看着花老板又说道:“花老板,我有一事相求。”

花老板听着这话,却是一阵疑惑,心想你这大小姐要什么有什么,还有什么是要求自己的。

“请您以后多照顾一下戴恩,戴恩是个好苗,要好好培养啊!”淑丽望着戴恩道。

“这话说的,戴恩是个好苗,就算大小姐您不开那金口,小的也一定会好好培养。大小姐您放心,小的一定遵命。”花班主点头哈腰道。心想大小姐也是明白人,说了这话也就表明自己要和戴恩说再见了,这对戏班来说是福,因为那范府可是惹不得的,戴恩跟大小姐一起搞上了,那范府老爷一生气还不把自己的戏班给拆了啊!

戴恩看着大小姐,却开口道:“你不说,花叔也会这么做的,我自己能行。以后你不想来,就不要来了。”那说话的样很是随意,放佛那意思就是说你多事一样。

大小姐看着他,也是生气地道:“以后我要是再关心你,我…我就…”大小姐气得竟忘了说些什么。大小姐走到了戴恩身边,周围人也是识时务,花班主一发话,众人也都散了去。看着戴恩那漫不经心的样,淑丽忽然平静了下来,对着戴恩道:“戴恩,我想亲自给你卸妆。”戴恩说道:“往常都是我自己来卸妆,今天怎么你来给我卸?”

淑丽道:“今天比较特殊,我就想给你卸一次。”

“我不要你弄!”戴恩说罢便用毛巾把自己的妆容全弄花了。

“姓戴的!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这戏台给拆了!”大小姐见此心头火起!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花班主赶紧道。“戴恩,大小姐帮你卸妆那是天大的恩德,你就听话啊!听话!”

他看着花班主,“嗯”地一声,安静地坐了下来。淑丽看着这个男人,心里想道:“戴恩啊戴恩,我为什么一定要遇见你呢!”她走到了戴恩的身边,给他开始卸妆。花班主见前台又来了事,想到这里应该是平息了,便又回到了前台。

戴恩看着镜中在自己脸上忙乎的大小姐,终是舍不得。忽然用手抓住了淑丽的手,相对她说些什么,可是他看了看周围人,发现人多了,又把手放了下来。他这一抓倒是让大小姐有些局促,甚至她想到如果他要对自己说和自己在一起的话,那她一定也不管那范家规矩了,可是他到底还是放下了那紧抓自己的手!

卸妆完毕,那戴恩穿好便装,对淑丽说道:“大小姐,能否赏脸去隔壁的望月楼喝杯茶啊!只要咱们两个人。”他看了看一旁的小倩说道。

“小倩,你在戏楼门口等我,我和戴恩说几句话,便回来找你。”淑丽说完这话,也不管小倩要说什么,便对着戴恩说道:“我们走吧!”小倩不情愿,可是后来看到大小姐那不可否决的表情,也心知劝也没用。

茶楼,望月楼,那是一个有了历史的大楼。茶楼里只有茶,其他的就没什么。因为它的雅致,倒是也是独树一帜,在县城里也是很受欢迎。戴恩找了一个包房,望月楼的茶很贵,而找个包房的话,那就更要花很多钱。戴恩是个经济不是很富裕的人,虽然他现在很受欢迎,但毕竟红的时间比较短,手里也没多少钱。但是今天却是破例了一次。他不许任何人来打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和大小姐。

“已经决定了吗?”两个人进入房间,一句话也未说,静默了片刻,戴恩说道。

“你也做了决定,对吗?”淑丽没有回答戴恩的话,而是直接问他。

“我是戏,一个下九流。而你是大小姐,范府的千金。”戴恩说完这话,便也是低下了头。而淑丽看着他低头的样,心里却顿时有了怒气。

“你是下九流!对,你本是下九流!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又怎么配和我在一起!你想都别想!”淑丽生气地说道,说完便转了头,连看都不看他。

“对,我是下九流!”说完这话,戴恩忽然大笑了起来。又继续道:“大小姐以后还是不要理我的好,应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大府少爷。”

大小姐忽然回了头,抓起一个茶杯,直接打到了戴恩的身上,那茶杯还夹着茶水。疼痛感袭来,那茶水也弄湿了他的衣衫,那件他昨天穿的衣衫。淑丽看到他有些吃痛的表情,赶紧跑到他的身边,“戴恩,你怎么样,痛不痛啊!我不是故意的。”淑丽焦急道。

戴恩看着她,心想女人真是奇怪,明明是故意砸的,可是却说不是故意的。他又哪里会生大小姐的气。只说着“没事”两个字。不过看到她这么关心自己的样,他又笑了笑。

淑丽忽然哭了起来,戴恩焦急地问道:“你怎么哭了啊!我又没欺负你。”这话说得一点也不脸红,仿佛自己对大小姐说惯了一样。可大小姐却还是哭着。

哭着哭着,又变成了哭闹!“姓戴的!以后本小姐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如果再去见你,我就跟你姓!”大小姐这么彪悍的话,倒是让戴恩笑了起来。大小姐见他笑,更是生气。戴恩说道:“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就很生气的样。”

“是又怎么样!”淑丽说道。

“你生气的样很可爱,也很好看。”戴恩近乎无赖地说道。

“你!”这个字一出口,大小姐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戴恩说完这话,大小姐停止了哭闹,而是安静地看着他。他继续说道“其实昨天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只是你那天没有来,便没有送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玉坠,是一个翡翠玉佛。这个饰物花了自己一半的积蓄。淑丽看到这个翡翠,自小在大府里长大,什么珠宝是没见过啊!一眼便看出这个翡翠是个在她眼中的“残次”,但那件“残次”此时却比任何珠宝来得都要贵重,给她金山银山来换,她都不要。她接过了那件翡翠,握在了手心里。

“姓戴的!以后我再也不想遇到你了!”说完淑丽便离开了茶楼。而戴恩看着她的离去,久久地呆在那里。然后是笑了笑,那笑声中带着苦涩。

“小姐。”小倩见到淑丽出来,便叫了一声。“我们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来这里了。”淑丽说道。便回了范府。

小丽这时候也跟着回到了范府,对着冯妈说了小姐去了戏楼。而且经打听,小姐去戏楼经常找一个叫戴恩的戏,后来小姐又跟那个戴恩去了茶楼不知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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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你的朋友

(猫扑中文 ) 少爷的书房里摆满了书,而少爷也是一个爱读书的人。老爷给他新配的丫头小蝶在旁边伺候着。

少爷看着书,书里正好读到了那“庄周梦蝶”的故事。脑海便想起了那一天飞入自己书房里的“蝴蝶”。记得它飞入自己的书房,落到了自己的笔筒上,它还盯着自己看了好一会,然后便飞走了。其实那只蝴蝶并不是很好看,它没有那绚烂的颜色,它却别有一种韵味。而后它飞走了,自己忽然想出去,便遇到了那范府新来的丫头彩香。

还是记得那一天,自己第一次遇到那丫头,便有了想要她做自己丫头的想法,现在想想却有些后悔,也许自己当时要了的话,那么就可以每天见到她了。而后又想到了那一天的拥抱,记得那一晚很冷,他的心更冷。而她的身体却是那么温暖,自己拥抱了她,而她给了自己力量和温。也许她便是那只蝴蝶,她飞入到自己房里,是告诉自己她来了,然后自己在花园遇到了她。想着想着他合上了书,再没心情看下去。其实他看着书,但早已把那“曰诗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小蝶,彩香昨天还好吗?”耀祖道。小蝶心想这是不知第多少次问自己关于孟彩香的问题了。小蝶被卖入范府年,自年前见到这位少爷,便喜欢上了他。可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求能和少爷在一起,只要每天能看到少爷就可以。哪知就像上天恩赐一样,她被老爷点名去伺候少爷,让她心花怒放,当时差点没高兴死。终于等到了可以留在自己喜欢的人身边了,可是他却老是问自己另一个女人的事情。而且从少爷的眼睛里那发光的眼神,她就已经猜测出少爷是喜欢彩香的。这让她有了微微醋意,虽然自己得不到,但还是不喜欢他想其他女人,尤其是那个女人还是和自己一样出身低微的丫头。

“彩香昨天也挺好的,又赏赐给她一个玉戒指,搞得下人们可羡慕了。”小蝶笑着说道。其实她这话并没有说完,因为得到的多了,失去的也总会多。赏赐拿的多了,那么总会招人嫉妒的,尤其是那四房里的小娟。四现在为受宠,而小娟也变得趾高气扬起来,但是拿到的赏赐却是少的。而彩香则不然,虽不受宠,但是彩香得到的赏赐却是多的,因为本就是很有“料”的。张府本就很有钱,看房里的“摆设”就知道,这让小娟心里不平衡。总也是有事没事的给彩香“穿小鞋”。两个人以前是朋友,如今倒成了“冤家”似的,真是讽刺。这些是不能告诉少爷的,因为小蝶不希望少爷因为一个丫头再出事端,也许还因为女人本身的一种醋意。

耀祖忽然从椅上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说道:“今天天气不错啊,应该出去走走,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气。”耀祖笑着说道。他的笑是一种幸福的笑,小蝶看着他那阳光的笑容,心道准是又想那孟彩香了。

“嗯,天气是很好,少爷应该出去走走,这样对您的身体也好,小蝶来陪您出去走走吧”小蝶道。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尤其是那一笑,在她眼里,那简直是帅呆了。

“你留在房里吧,我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耀祖对着小蝶说道。小蝶听到这话,却是心里一凉,因为她最喜欢和耀祖在一起,如果少爷要与她分开,这是她最不喜欢的。但是主就是主,下人只能听话,这是范府的规矩。

小蝶“是”的一声,耀祖便也推开了书房的门,一个人出去了,只留下那小蝶略带幽怨的眼神。

的房里传来了几声咳嗽声,又病了,这次病得有些严重,经常呕吐,而呕吐物中竟还带了血。几天前找来了大夫。大夫开了一些药,但还是不大管用。

彩香看着的病容,也是一阵担忧。丫头担忧主,一般是主如果有难了,那么下人的地位也会下降。而彩香则不然,她已经把当成自己的亲人了。因为这段时间很照顾自己,在身上,她感受到了关怀。是个蛮横小气的人,这是府里的共识,一直以来,彩香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时间一长,她发现并非如此,其实是一个“孩”,她怕孤独,怕冷漠,也讨厌欺骗。她要的是“关怀”,就像自己一样。自从她嫁入范府,就没了“关怀”。离开了“关怀”很久了,她真的很想要“关怀”两个字。

“彩香,你会离开我吗?”自从病了以后她已经不知多少次问彩香这个问题了。记得有一次自己病了,彩香让觉得自己被照顾着,因为她的尽心尽力,还有她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自己生病时,其他丫头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从她的眼睛里,自己真的读到了“关怀”两个字。

从那时起,她就真的把彩香当成自己的“依靠”对待。阴郁的房间里,也许彩香便是自己的一点光,她要抓住光,因为自己讨厌黑暗。

“,不会的,彩香不会离开的。”彩香望着她道。病榻上,躺着,而彩香则是蹲下了身,握着手道。那手心传来的温和力道让觉得那是真诚的,是能抓住和握到手心的。忽然笑了,那是一种幸福的笑。

房的门外响起了一个男的声音,“妈,耀祖来看你了。”耀祖在外面说道。

听到是耀祖的声音,对于他的到来,她略感惊讶,因为少爷从未来过自己的房间。坐了起来。又让彩香简单地给自己弄了一下妆容便说道:“你进来吧!”

在外等待良久的耀祖有些不耐烦,但听到这话,想到马上能见到彩香,又高兴起来。进门以后,先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然后看到的便是那些“死物”,那些精美的摆设,再然后便是那“死物”后面的人。坐在自己的床上,彩香站在她的身边。虽然进行了简单的妆容,但那张脸还是显得异常苍白,苍白的脸上如果没有化妆就会发现那白色的脸上还泛着青。彩香看着自己略带微笑,这是范府里的下人见到主都要保持的面容。

“妈,耀祖听说您最近不常出门了,所以过来看看您。”耀祖道。说着这话,但是那眼睛却有下没下地瞅着彩香。

听到这话,尤其是叫着“妈”两个字,心上倒是一阵苦笑。其实自己也只比耀祖大八岁而已,但到底还是做了他的妈。

“你有心了。我从未给过你什么,咱们娘俩以前也不怎么说话,难得你还能过来看看我。”面带慈祥地说道。那耀祖的眼神又怎能不被发现,他能来,大概也是托彩香的“福”。

“妈说笑了,范府是书香门第,儒家也是讲孝的,您是长辈,做晚辈的过来关心一下您也是应该的。”耀祖笑着说道。

“妈的气色好像不是很好,要不要请个大夫瞧一瞧啊。”耀祖说道。这话一出口,却是笑了,心道如果你小真的关系我,这个宋大夫前些天进门来给自己看病,他是应该知晓的才对,想来这个小还是说着场面话。

“已经看过了,大夫说不打紧,吃些药就好了。”道。

“如此,那么耀祖就放心了。”耀祖说道。

随后他又看了看彩香,发现彩香还是略带微笑着着他。但只是笑着,也不和自己说话,让他有些略微失望。他说道:“彩香,我那里有些人参,都是好货色,你跟我去我房里去取吧,这些也许治好妈的病。”

“不用了,那些是大留给你补身体的,你从小身体就不好,应该用那些来补补才对。”拒绝道。也不待耀祖要继续说些什么,便又开口说道:“耀祖啊,我累了,你要是没其他的事就先回吧。”

被人下了逐客令,倒是让耀祖觉得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说道:“那耀祖就走了,妈您好好歇息吧!”他说完这话还是看了看彩香。彩香看着,眼里写满了担忧。少爷心想自己要是那该多好,最起码彩香可以这么关心自己。

彩香把少爷送走以后,忽然呕吐了起来,而那呕吐物中依旧带了血。

“,您没事吧!”彩香焦急道。说着便跑到的身边,用手扶着她的背。“怎么会这样,那宋大夫真是个庸医,吃的药都不管用,我要去禀报一下老爷。让老爷请个好大夫。”

的气色更差了,那之前白白的脸,青色更加的凸显。

“不要告诉老爷。”艰难地道。说完这话,又咳嗽了几声。

“。”彩香担忧地道。“耀祖是个好孩,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不像老爷那样冷血。只可惜他有个那样的母亲,更重要的是他是范府的少爷。”抓着彩香的手说道,那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其实很担心彩香,最怕她也对耀祖有意,从而犯了范府的规矩。

“说的话我懂,我对少爷只有主仆的关系,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彩香道。这话说完,的手也松了下来,仿佛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又继续道:“不要告诉老爷,因为告诉他也没用,我对于他,有和没有都一样,因为他已经是张府的女婿了。”说完躺在了床上。

“范府是个监牢,自从我嫁入这里,它就锁上了我。彩香,你知道吗?我有时在想我如果死了也是一件好事,因为我解脱了,但是我就有点放心不下你。”

彩香看着,眼角流了眼泪。看着那眼泪,是一阵感动,也留下了眼泪,因为范府到底是有人关心自己的。以前的那些丫头要么是大派来监视自己的,要么就是对自己漠不关心的,所以她也总是脾气不好,于是范府便添油加醋地传了开来,尤其是那些曾伺候过她的丫头。

夜里,其他房的丫鬟都开始回房睡觉了。而彩香还是照顾着,直到很晚,等睡下了,她才开始回屋。深夜中的范府总是那么宁静。府里没有值夜班的,一片地安静。而彩香的心却是忐忑着,因为的病情始终没有好转。

“彩香。”深夜之中忽然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倒是把彩香吓了一跳,彩香回头却看到了耀祖。

“给少爷请安。”彩香看到耀祖便给他行了礼。耀祖急忙道:“彩香不要这样,以后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希望你不要再给我行礼,也希望你以后叫我耀祖就可以。”

“这怎么行,少爷是主,彩香是下人。”彩香说道。

“你!我就是想你这么叫我,我就是不想你给我行礼。”耀祖忽然生气道。那表情很像小孩耍脾气一样。也许男人在女人面前,其实就是一个孩。

彩香看着少爷生气,便开口说道:“少爷,那么彩香以后就在私下里叫您耀祖,少爷就不要生气了。”

耀祖听到这话,便笑了。看着他那多变的表情,彩香心里也是一笑。耀祖继续说道:“彩香,这段时间我老是见不到你,特想知道你最近怎么样了。”

“少爷,哦,不,耀祖,我现在累了,想回去休息一下。您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了。”彩香说道。这句话一出,耀祖的心立刻凉了起来。自己为了能单独见她,一直在等,等到了夜晚,等到了深夜,可最后还没说上几句,居然就被草草结束了。

“孟彩香!”耀祖忽然加重了音调。彩香有些心惊,想到自己也许真的过分了。也许自己冷漠了,但是他是少爷,理智告诉自己要和少爷保持距离。

“我真的让你这么讨厌吗?”耀祖失望地说道。

“您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讨厌您呢。”彩香说道。

“我讨厌你叫我‘您’。以后我不准你叫我‘您’。”耀祖此时又像个孩一样的叫道。

彩香看着眼前的耀祖,忽然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都一个多月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弟弟现在怎么样了,无尽的想念又袭上心头,愁容又布上她的脸庞。在月光下,耀祖看得很清楚。

“彩香你怎么了?”耀祖急道。耀祖以为是自己让彩香伤心了。

“没事。”彩香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继续说道:“耀祖,天色晚了。该回去了。”

耀祖有些不甘,因为自己真的等了她好长时间了,终于盼到了她,不想那么草草了事。“彩香,我等你半天了,我其实就是想问你…”说到这里,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他只想此刻能够多看看她,刚才本来准备了好多话,可是现在却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彩香,如果我也像病得那么重,你也会像照顾那样照顾我吗?”忽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连耀祖自己都感到意外,也许自己看到彩香这么照顾,自己竟也吃醋了。

“耀祖说笑了,耀祖病了,自有小蝶来照顾,轮也轮不到我的。”彩香微笑道。

而耀祖却是不满意这回答,心道:“孟彩香,你真是气死我了。”又再次说道:“如果没有小蝶,父亲叫你来服侍我,你会好好照顾我吗?”

“那时候耀祖是我的主,我当然要好好照顾主。”彩香说道

“如果我不是你的主,你也不再说我的下人呢?”耀祖几乎要着急道。

“会。”彩香望着这个少爷,却越发觉得他有时蛮可爱的。在会与不会之间,她徘徊了片刻。说“不会”也许可以摆脱耀祖的纠缠,但她说不出口。

耀祖听到“会”这个字心花怒放,就像天上掉了一块馅饼,而被他捡到了一样。他又问道:“为什么。”

“因为我会把耀祖当成自己的弟弟。”她想到了自己的弟弟,想当年,自己的弟弟也问过自己这样的傻话。“姐姐,如果我病了,你会关心我吗?”“姐姐,没有我的话,你会孤单吗?”“姐姐,你会疼我吗”这样的话忽然间袭上了她的心头。

“我讨厌你把我当成弟弟!因为我比你大,我也讨厌做你的哥哥。”耀祖今年22岁,而彩香确实也只有19岁。其实耀祖想说:“我不要做你的弟弟或者哥哥,而是想做你的丈夫。”但终未说出口。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彩香立刻改口道。

“那我在你心中分量有多重?”耀祖继续说道。耀祖说完这话,自己都觉得过分了,看着彩香,他总是想既然得寸了,就直接进尺。

“耀祖,今天真的晚了,你回去休息吧。”彩香道。对于他这样的继续追问,自己有些累了。

“我不要,你回答我,你回答完这个问题,我就去休息!”耀祖一定要知道这个答案。因为他看重这个问题了,因为他想知道自己在她心中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很重。”望着那有些倔强的耀祖,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回答得令他满意的话,他还会问其他问题,于是便说了这两个字。会很重吗?也许吧!因为范府里,他毕竟是个好人。而且也是真的关怀自己的人。范府里如果说是否有朋友的话,那么他也许算一个。

耀祖听到“很重”两个字,他又笑了,这一次是大笑,而且是有些没心没肺的那种笑,那笑容很阳光,很灿烂。彩香头一次见到他那样笑。事后,连耀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能是第一次笑得那么灿烂。

“孟彩香。”耀祖忽然说道。

“嗯?”彩香道,心想这个少爷又想做什么呢。

“谢谢你。”说完这话,耀祖微笑着离开了。彩香则是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也是微笑了,心道:“真是一个大孩。”便也离开了。

耀祖回到自己的房间,却发现小蝶睡在自己的房间的椅上。耀祖走到她身边,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蝶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他。

“少爷,你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小蝶从椅上,迷迷糊糊地说道。

“你等我?都这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耀祖道。

“不,我要伺候少爷洗脚,一直到少爷睡觉,我才可以走。”小蝶坚决地说道。

“不用了,这些我自己也行,晚了,你去睡吧。”耀祖说道。

“不行,我要伺候少爷,让小蝶侍候一下您吧”小蝶道。

耀祖看着她的脸,他在想如果她是彩香的话,那么自己肯定会高兴死。

“好吧,不过下次就别等我那么晚了。”耀祖微笑道。小蝶笑着道:“少爷,小蝶以后要好好照顾您,每天等少爷睡了,小蝶才会离去。”

耀祖听到这话,也是一阵感动。因为之前自己也配过丫头,但没有这么体贴的,再后来娟嫁入范府,自己就没有了丫头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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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抓捕戴恩

(猫扑中文 ) 大的房门是很雅致的,就像她的人一样,她就是一个很雅致的人,像一朵莲花一样。只是那莲花在人间久了,也变得礼教了些。大也是一个面容美的人,虽然年华流逝,但到底还是一个中年美妇。那等姿色,还有那等家室,当年的蒋府门槛又不知被多少媒人踩坏,门槛是换了又换。只是到底还是便宜了范易。

大望着镜中的自己,叹气了一声,任当年是多么美艳如花,若干年后,也半老珠黄了。如今老爷更是连来都不来,接着便想到了四那张年轻酷似二的面容。忽然她把手中的手帕一捏,镜被她摔倒在地。

“小姐,您怎么了?”杜妈看到大把镜摔了,急忙问道。杜妈心道:“已经一个月了,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老爷就再也没来过大的房间,许是老爷还在生小姐的气,毕竟耀祖是自己唯一的儿,小姐真的是过于想抱孙了。”

“没事,我只是有些心烦。”大道。大坐在了自己的椅上,一只胳膊立在了桌上,胳膊的手撑着自己的脑袋。老自一个月前也找大问了话,把她手中的一半生意都分给了老爷处理。大倒是轻松了很多,只是大却总也是不高兴,越发地心烦。

“你去把秋秀叫来,我有话问她。”大对着杜妈道。说着她站起来,走到了她的躺椅,躺了下去。杜妈“是”的一声便出去了。不多时,杜妈便带着冯妈来到了大的房间。

大的躺椅正在摇啊摇,它的背后立着那鸳鸯屏风。据说这是范易送给她的,那是她在这个房间里最喜欢的摆件。

“给大请安。”冯妈见到大行礼道。大此时正对着她,眼睛盯着她,而手中的手帕一直拿在手中摆弄着。看着冯妈的样还是那么战战兢兢的,在蒋淑眼里对待下人,本就是恩威并施的。

“秋秀,府里这几天有什么动静吗?”大道。

“回大,嗯…府里最近倒是没什么动静,只是昨个少爷去了的房间,也不知聊了些什么。”冯妈说完这话,冯妈抬起头来瞧了瞧大的脸,大的脸色很平静。

“继续说下去。”大道。大说得很平静,仿佛她一点也不在乎。只是那瞳孔却是变了变,自己的儿一个多月没有来自己房里,却直接去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那里,而且那个不想干的人还是一个让自己厌恶的人。心道:“自己的少爷真是越来越孝顺了。”

“二小姐还是照常在自己的房里呆着,只是那二小姐的门外已经听不到那古筝声了。”冯妈道。

“如此甚好,时间本就可以冲淡一切。想那丫头应该是想开了许多。”大满意地说道。

“是是是,想那姓秦的小要什么没什么,许也是当年二小姐脑一热,便做了那等荒唐事。现在二小姐应该也是把那小忘了。”冯妈谄媚着接口道。

“少奶奶还是平常就把自己关在房门里,只是听她的丫头说,气色好了很多,而且偶尔还能见到笑容。”冯妈继续道。

见到大没有出声,又继续道:“嗯…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听说老爷和范管家要过些日才能回来。”

听到这话,大心中黯然:“想来自己20多年来,一个人拖着那范家基业。就两个大男人都要用几天时间来处理,而自己一个女却是独自支撑,到了如今还是受力不讨好,老终究还是信不过她姓‘蒋’的。”

“四呢?”大道。

“四?四这几天也一直在房里。老爷说四要在房里好好养胎,府里有什么好东西都要先顾着四。”冯妈说完这话,大把手帕忽然捏得很紧。

杜妈就站在大的旁边,见状便开口道:“那四也娇贵了,将来生男生女还不知道呢!如果是生个女娃,便什么都不是了。就算生个男娃,也不过是个庶出!是比也比不了咱少爷的。”

冯妈也随声附和道:“是是是!那四的肚里的东西,怎么能和少爷相比呢!一个戏生的东西,估计也是个下流胚。”

大听到这话,那捏紧手帕也松了下来。继续问道:“上次你来,我给你交代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冯妈这时候冷汗吓了来,忽然跪下。

大望着她那样,想到肯定有事,而且事情还不小。厉声问道:“快说!”

冯妈本就低下的头变得更低了。说话也哆嗦了起来:“大…大小姐…这…几天是…去见了一个戏!”

“去见了一个戏”这几个字倒是忽然间变得快了起来,仿佛是豁出去了。

“什么!!”大忽然站了起来!狠狠地盯着那跪在地上的冯妈说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如果有一句虚言,今天就是你‘病’死的时候!”

冯妈听到这话,吓了一身冷汗,继续道:“,小的不敢胡说八道。昨天小姐又出了范府,于是我就叫小丽跟着,后来才发现原来大小姐是去望月楼见了一个戏,那个戏叫戴恩,是名伶楼的。”

“那戏是个男的还是女的!”大道。大很讨厌戏,就算是女的,她也是及其讨厌,她不是一个讨厌戏剧的人,只是她讨厌戏与范府的人产生瓜葛,因为在她眼里戏是“下九流”。范府中的人如果和戏相交,那是有辱世家之风的!更别提自己的女儿了!何况她也是及其厌恶四,每次听说老爷又去那四的门房,她就会心里不舒服。

“那…戏是个男人,而且大小姐好像与那戏很熟。小姐还和那戏去了茶楼喝茶,但谈的是什么,就不知道了。”冯妈忐忑地说道。

“胡闹!!”大厉声道!而这次却是真的动怒了!那怒气也表现在了脸上。一般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可想她现在有多生气。上次脸上有了怒气,还是一年前二小姐的那事。

“秀,跟我去淑丽那里!秋秀,你也跟着去!”大说完,便直接出了房门,杜妈看了冯妈一眼便也尾随大,冯妈这时候起来也在后面跟着。

大小姐的房里。大小姐这时候正坐在她的椅上,对着一块玉坠发呆。这是戴恩送给自己的,它虽然不是名贵之物,但是在她眼里,却比什么都珍贵。小倩则守在淑丽的身边,她看到淑丽在看着那块玉坠,心道:“大小姐又在想那戴恩了。哎,小姐啊,这是何苦啊!”淑丽看着看着,忽然笑了,她想到了和戴恩发生的一些事情。相遇相知,和他在一块的画面在脑海中翻着。

忽然听到门外响了声敲门声:“大小姐在吗?”。那是杜妈的声音,淑丽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这杜妈平时很少找自己的,怎么今天她倒是来了?

“小倩,去开门。”淑丽说道。而自己也收起了那个玉坠,端庄地坐在自己的椅上。

小倩开了门,可是看到的不是杜妈一个人,更看到了大,而大身后的则是冯妈。杜妈自是看到了门里头的大小姐正坐着。

“躲开!”杜妈说道。便把小倩推向了一边。

大进了来,淑丽看到自己的母亲来了,当下也从椅上站了起来。

“原来是母亲来了。”淑丽突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母亲向来是很少关心自己的,她比较关心耀祖,她更喜欢的是淑美,而对于自己却总是漠不关心,为此她很是嫉妒,尤其是自己的妹妹淑美。平常自己总是挖苦妹妹,为人也变得刁蛮无理,其实也不过想引起母亲的注意,可是母亲还是对她不上心。而母亲的突然来访,让她觉得意外。

“我不能来吗?”大道。

“母亲当然可以来,淑丽都盼着您能来呢。”听着母亲说起这话,那说话的语气让淑丽觉得不对味,好像出了什么问题。

大直接进了屋,坐在了淑丽先前坐的椅上,而淑丽则是站在了一旁。杜妈和冯妈也进了门,小倩则是退在了一旁。

“杜妈,你把门关上。”大道。淑丽越发感觉不对,母亲瞧都没瞧自己,等到杜妈把门一关。母亲说的第一句话,让自己犹如晴天霹雳一样。

“那花夹真是不老实,他手里的人更是不老实!”大说完这话,忽然转头死死着淑丽。淑丽的嘴巴忽然张成了圆,她很快看向了小倩,心道:“难道是你这丫头出卖了我?”可小倩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无辜的表情。

“杜妈,把这丫头给我关到柴房!”大指着小倩厉声道。

“母亲,你这是干什么,小倩没做错什么啊!”淑丽焦急道。

“她知道了你和那戏的事,而没有禀报,那便是犯了错!”大道。

“母亲说的什么,我不懂。”淑丽忽然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道。

“好啊!你倒是胆大了!秀,你去带着一些人,到那名伶楼把那叫戴恩的小给我抓来!”大冷笑着道。

“母亲,不要这样,我以后不和那小来往了,求您放了他吧!”淑丽忽然腿脚一软,跪了下来。大这句话其实也是试探,因为她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居然会找个戏。她也曾怀疑那杜妈是否说错话,也没打算真的要去戏楼把那小抓来。可是淑丽却是当场出了这等行为。让她更为恼火,心道:“我怎么养了这么有出息的女儿!”更是怒气冲天,当下也狠下了心。

“还不快去!”大对杜妈厉声道。杜妈被大的话一惊,因为大从未对自己如此发脾气,想来大现在是非常得生气,便“是”的一声出了房门。

“淑丽,你真是让我失望了!”说着便也走出了房门,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对着站在一旁的冯妈道:“给我把门关上,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开门!”

“母亲,母亲!”她看着母亲出了房门,也跑到了房门,想要拉住自己的母亲,想再苦苦相求。可是当她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房门忽然被冯妈快速地关上了,接着是上锁的声音。

“母亲啊母亲,求您放了他吧!求您了!”门里的淑丽犹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了门上,倚靠着,一边说着一边哭着。而门外的冯妈却是叹了叹气,心道:“大小姐啊大小姐,我也是没办法,只是这个范府是有规矩的。”便也离开了。

大一个人走到了长廊,却见到了那四和她的丫头小娟。四已经有四个月身孕了,肚也大了起来。大看到那四,先看了那肚,然后便是她的那张脸,而四也是见到了她。

四在大眼里,就是一个城府颇深的女人!淑丽之前被老爷骂,只是那些阴险段中的其中之一而已。而在四眼里,大是一个行事果断且无所顾忌的人,而且是有把“铁血手腕”,所以自己就算再受老爷喜欢,也不敢过放肆。

“大姐,这是去哪啊?”四见到大,面带微笑地打了个招呼。

“你的肚很贵重,还是少走动为好,安心在房里养胎。”大道,那语气像是命令一样。

“大姐真是想着妹妹啊,妹妹今天想去那花园坐坐,大姐要不要也去那坐一坐啊?”四摸着肚微笑道。

“我没有四妹那么清闲,四妹只负责服侍老爷,我还要管整个范府。”说完便也不等那四要继续说些什么,便直接走了。

四望着她的背影,嘴角一撇:“有什么了不起的,没了蒋府,你就什么也不是。”四望着自己的肚道:“生了几个孩,也没一个争气的。”

小娟望着大离开的身影对四道:“,杜妈好像不在她身边啊。”四道:“我早就发现了,看那大的神情,想咱们范府又要演出好戏了。”说完便带着小娟去了那花园。

杜妈带着范府的打手来到了名伶楼。伙计看到那妇人带着一堆人,看着面色不善的样。便上前问道:“呦,您几来早了,角儿们大清早的还在练嗓,要晚点才能出戏。”杜妈望着他,叫道:“我们今天不是来听戏的,而是来抓人的!”伙计一听,那口气果真是来者不善,当下就跑去找花老板去。

花老板这时在后台,望着戴恩叹气,因为他昨晚喝了好多酒,现在还醉着。心道:“那范府大小姐果真是把他的心给偷走了。”这时伙计找到了他,把情况一说,他便也去了前台。

大清早的,戏楼也没什么客人。人很少,到显着杜妈和那些范府的打手更显眼。花老板见到这些人,心道:“这是出了什么事啊!这架势简直跟要拆我这戏楼似的。”

“几位,您找我有事?”花夹点头哈腰地说道。

“花老板,您这戏楼现在还想继续做下去吗?”杜妈冷笑着道。

“呦,看您说的,我这个戏班当然要吃饭才行。”花夹陪笑道。花老板一听这话,心下更是不明所以,看着这些来人,也不认识。心想难道是地头蛇?可这打扮也不想,因为那打手全身上下都比较整洁,倒像是大府出来的打手。而那些地头蛇,自己也都打过了招呼才对。

“你知道这个县城里,有些人是不能动的吗?”杜妈道。

“知道,这个县里有很多人是动不了的,不知道您说的是?”花夹疑问道。

“范府的人是绝对动不了的,动了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杜妈厉声道。

花夹这下才听出来了,眼睛一转。杜妈看着他,却是一笑:“花老板这眼珠一转,倒是想着什么办法吧!范府是这县城的山,你的眼睛再转,能把山给推到了吗?”话说完,向打手们使了个眼色。打手们看到那杜妈给的信号,便直接冲到了戏楼后台。

“你!”花夹看到这举动,脸上没了面,心道不拿自己这个老板当回事了。可是杜妈的一句话,倒是把他堵得死死的。

“花老板,想继续在县城里混,就要懂些规矩。”杜妈道。规矩?现在的规矩已经变了味,花老板叹气一声,乱世的规矩还有规矩吗?还不是谁强谁就是规矩。

打手冲进了那戏院后台,那些戏确实受了一惊,心道这些大汉是怎么回事,怎么忽然闯了进来。打手当然不知道谁是戴恩,对着戏们喊道:“谁是戴恩!不说就把你们全抓走。”那张李四吓得不轻,便用手指着那旁边还在醉醺醺的年轻人喊道:“那是戴恩,你们去抓他,不要抓我们。”打手们见那张李四所指,便把那年轻人抓了起来。戴恩迷迷糊糊着只觉得自己被人架了起来,迷迷糊糊地也醒了。发现自己的双肩被两个大汉夹着,当下生气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快把我放下。”

“放下,到了范府我们就会把你放下!”打手笑着对戴恩道,那笑中充满了嘲讽。

打手们把一个年轻人给带了出来,杜妈见此,便对花老板说道:“花老板,您这戏楼若是想继续开下去,那便好好管好你手里的戏。”

而戴恩也是见到了花老板,喊道:“花叔,这是怎么回事啊!救我,救我!”

花夹脸上一阵苦涩,却是毫无办法,只是一直看着他。

“带走!”杜妈说完这话,便出了戏楼的门。那戴恩也被打手带了出去。

“花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戏们看到打手都走了,才从后台出来,看到花老板在那里,便也追问道。

“都干自己的活去!去!去!去!”花老板不耐烦地道。

“可是一会儿客人们要看戴恩的戏,这可怎么办啊?”其中一个年长的戏问花老板道。

而花老板拍了拍桌喊道:“这还有王法吗!”这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在乱世中,哪还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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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府中动静

(猫扑中文 ) 今天阳光明媚着,而此时的范府却是阴起了天。

大此时在范府的大厅。范府的大厅很是阔气,各种雕栏装饰,还有那些摆件一看也是价值不菲的东西。可那大厅里却是“阴着天”。

大在正椅上坐着,她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大厅的两个座位特别显眼,都是正座。一个给大坐的,一个是给老爷坐的。

“你是叫戴恩吗?”端详了良久,而开口的却是这么一句废话,让戴恩有些意外。

“我就是戴恩。”戴恩的双手被从后面绑着,身边有两个打手看着他。大厅里还有杜妈和冯妈。

杜妈带着戴恩进了范府,那动静声当真是闹得不小,而那戴恩更是大吵大闹。大小姐虽被关在房里,却也听到了他的声音,心下更是着了急。

在房中趴在桌上哭泣的大小姐忽然听到了戴恩的声音,也忘记了那房门上锁,又是推了又推那扇门,喊了又喊,可就是没人理她。

在房里休息,但却听到外面有些吵闹声,便差彩香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彩香出去便看到一群人抓着一个年轻人正往范府的大厅的方向走。于是便回到了的房间。

“,我看到一个男人被府里的打手抓着去了大厅。”彩香道。

“哎,真是造孽啊!”道。现在的气色比昨天好些了,起身坐在了椅上。“彩香,你别出去了,就在房里陪我吧,现在的范府有些不平。”淡淡的道。

“,看来好戏要上演了,咱去看戏吗?”小娟说道,那男人的大吼大叫早就让大家都听到了。再加上那些打手的动静,想不让人知道都不行。

“急什么,咱怎么也要等老啊!她不出面,这戏也不好看。”四说着便又摸了摸自己的肚。

“秀芝,外面什么事啊!这么吵。”那声音的来源是范府偏僻一些的一处别院。虽然它比较偏僻,但是任谁也不能轻易忽视它的存在,因为住在这处别院的人则是范府真正的当家人和主心骨。说这话的是一个老妇,那老妇一身朴素,没有那华丽的衣衫,也没有那金银饰,但却给人一种高贵的气质。手中一串小叶紫檀的佛珠在她的手中“滑动”着,想那老妇也是一个信佛之人,她便是范府的老。

“哎,小姐,我出去看看。”那名叫秀芝的也是一个老妇,而满是花白的头发上有一个银簪作为修饰,其穿着也是朴素得很。不多时,那秀芝也回来了,对老妇人道:“小姐,是蒋家的那个闺女又处置人呢。”

“小姐”这两个字,范府上下也只有她可以叫,因为她是老年轻时候的陪嫁丫头。一辈没有婚嫁,一直陪着这位“小姐”。

“哎,这蒋淑自嫁过来,范府就没安宁的时候。”老道睁开了双眼。那眼睛满是沧桑,又及其深邃,仿佛穿了一个世纪一样。

“可不是嘛,当初小姐就不想她嫁过来,可是老爷却不同意,非要让那蒋淑过门。”秀芝道。

“老爷当年是觉得范易窝囊,非要找个强势的儿媳妇,说是要带着自己的儿。”老说着。嘴巴又“哼”了一下。继续道:“老爷英明一世,却忘了过刚易折的道理。”

“小姐的意思是,那蒋淑将来会出事?”秀芝疑惑道。

老不答那秀芝的问题,而是开口问道:“这是谁又犯事了?”

“嗯…我刚从外面看了看,也问了一个年轻的丫头,她告诉我,淑丽那小丫头被蒋淑锁在了房里,然后又把一个男孩给抓来了。”秀芝道。

“阿弥陀佛,真是造孽啊!”老道。接着又说道:“她自己的孩,让她自己管吧!”说完就继续念着她的经去了。秀芝却是一叹,心想:“去年的淑美出了事和耀祖今年一个月前出了事,老夫人都是出面的。而到了淑丽那丫头,老夫人却是闭眼念经,想来淑丽果然不招小姐喜欢啊。”

“二小姐,出大事了,大小姐被大关了起来,而后抓来了一个男人。”青莲道。

“什么!”二小姐早已被那动静声吵到,也是派了丫头去询问发什么了什么事情。青莲也是没多时便回来了,告诉了淑美这些事情,淑美想原来是自己的姐姐出了事。虽然自己从小便和那位大姐关系不融洽,但是她毕竟是自己的大姐,总要出去看看。但想来自己一个人恐怕不行,又去找到自己的大哥耀祖。她和青莲来到走廊,见到了耀祖和小蝶。耀祖见到她,便也跑了过来。

“淑美,我正要去找你,淑丽被关起来了,我们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吧。”耀祖焦急地说道。

“大哥,我正要去找你呢!我们走吧!”淑美说完,便和哥哥去了淑丽那里。

娟在自己的房间里梳着妆容,一边梳着,一边哼着小曲,小双守在一旁。外面的吵闹声不小,声音早已传到了娟的房中。

“小姐,外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小双望着窗外说道。

“发生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娟说道。仿佛这根本不能引起她的兴趣,她现在只对着镜梳着自己的妆。妆容梳好以后,还笑了笑,记得水生说过自己的妆容很漂亮。小双望着娟笑了笑,却也感觉莫名其妙,心想难道小姐当真恨上了范府?范府出了事,小姐怎么那么高兴啊!

这时候有人敲了敲娟的房门。小双疑惑了一下,心道这段时间都没人搭理大少奶奶,怎么这时候会有人来敲门呢。娟也是疑惑了一下,便让小双去开门。小双一开门看到了门外是个五大粗的汉。自己好像在哪见过他,忽然想到他叫水生,是个范家的下人,专门来给范管家打下手的伙计。范管家这次出门没有带着他,让他一个人在范府呆着,许是想锻炼他的管事能力。

水生自是看到了小双,他很镇静,因为他在来找娟的时候便想到了会碰到小双,因为小双是娟的贴身丫头。正巧这个时候府里有些乱了套,他想念娟了,想要在此刻见她。想起那一夜,便**难耐。

“水生,你怎么来这里了?”小双问道。

“我来,当然是有事了,听说大少奶奶的被盖得不舒服,我特来看看。”水生道。

“被不舒服?我怎么不知道啊?我好像也没有和你说啊?”小双疑问得看了看大少奶奶,又看了看水生。

“小双,让他进来。我的被确实盖得不舒服了,所以找来水生让他看看,顺便帮我换一换。”娟见状说道。水生现在是范管家的伙计,范管家不在,那么就由冯妈和他负责范府的闲杂事。只是冯妈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很识趣地退在一旁。

水生进入到娟的房间,走入到了娟的床上,用手摸了摸,然后对着娟说道:“大少奶奶,你的床却是硬了一些,我随后去账房里拿些被来垫在床上,那么就好些了。”说完向娟使了一个眼色。

“小双,就不要劳烦水生再去账房了,你去那账房拿被过来。”娟接过水生的眼色,又对小双说道。

小双离着远了一些,而水生又是背着她向自己的小姐使的眼色,她哪会看到。只是疑惑地问道:“大少奶奶,我该怎么去跟账房的人说呢?我要去了,他们不给咱被怎么办啊?”范府的人都知道大少奶奶现在不受宠,下人也不怎么待见。现在去要被,很有可能会碰“钉”。

“你去跟他们说,是我说的,如果他们还不肯,就来找我。”水生道。那说话声中夹杂着不耐烦。小双听他这么说,心里也是有些生气,心道一个下人怎么也要用这种口气对自己说话。但是看了看娟,娟也是向她使了一个“快走”的眼神。便也识趣地出去了。

“我的娟。”水生看到小双出去了,便立刻把门给对上,然后跑到还坐在床上的大少奶奶身边,抱住了她。那娇弱的身躯还带着娟的轻柔的喘息声。

“你快放下我,大白天的,万一被人看见了,你我就都完了。”娟娇喘地说道。

“娟,你知道吗,我想你了。放心,不会有人知道的,现在范府闹成一锅粥了,谁还会管咱俩的事!”水生说道。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动静那么大,我还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叫声。”娟问道。

“能有什么事,八成是大小姐也是外面偷了汉呗。”水生说着,手也是不老实地在娟身上乱摸着。

“哼!范府越闹越好,如果没了就更好,那时候我就出去…”娟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水生的嘴给堵上了。

“出去干嘛?出去跟我私奔?然后跟我生娃?”水生吻了吻娟,出口说道。

“你想得美。”娟笑道。那笑中夹杂着小女人的撒娇。

“我想得美,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美一美!”说着就把娟推上了床里边,而自己也脱了鞋躺在了娟的床上。

大小姐的房里,淑丽一个人倚在门上哭泣着。而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接着是两个人的声音。

“大姐,我是淑美,你怎么样了?”

“淑丽,你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淑美和耀祖对着房门焦急地喊道。而这扇门被牢牢锁着,是打不开的。倚在门上的淑丽仿佛看到了希望,从门缝中看到了耀祖和淑美,对他们叫道:“大哥,二妹,我求你们了,你们快去大厅,求你们救救戴恩!”

“淑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告诉我,我才能去想办法救他啊!”耀祖说道。

“大哥,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说,如果他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说完,淑丽又转回了头,背对着耀祖,哭了起来。

“大姐,那个杜妈抓来的男人是不是就是那个戴恩?”淑美问道。

“是是是。”淑丽听到这话,又仿佛看到了希望,对着淑美说道。

“大哥,我们先不管这些了,先去救人吧!不然大姐也活不下去了。”淑美对着耀祖急切地说道。淑美看着自己大姐现在的样,便想到了那年的自己,瞧着大姐现在的样,终究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缘故。倒起了同病相怜的感觉,对淑丽更是担忧。

“好,我们去大厅!”耀祖看着自己的妹妹说道,说完便和淑美离开了大小姐的房门。大小姐望着他们离去,又伤心了起来。

范府大厅,大坐在正位上端详着那被绑着的戴恩。戴恩被那前面的中年妇人注视了良久,感觉有些不自在。

“你把我抓来干嘛?我又不认识你!”戴恩怒气冲冲地说道。刚进入大厅,他先是看到了那奢侈的装饰,他先是一愣,心道这大厅装潢真是富丽。接下来便看到一个中年美妇看着自己,那眼神就好像看一只猫,甚至一条狗一样。但是她只是看着,却没说一句话。戴恩也看着她,心想她想要玩什么花招。可是时间久了,他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你是叫戴恩吗?”端详了良久,而开口的却是这么一句废话,让戴恩有些意外。

“我就是戴恩。”戴恩的双手被从后面绑着,身边有两个打手看着他,大厅里还有杜妈和冯妈。

“年轻人,你是初来县城吧!”大道。

“我是刚来没多久,不过好像也没得罪你这样的大府吧!”戴恩说道。

“没得罪?”听戴恩说这话,那大却是大笑道,仿佛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笑的笑话。接着继续道:“你在来的时候,难道没注意那大府门口的牌匾吗?”

“我…我不识字。”戴恩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听到这话,大先是一呆,然后笑得更是“精彩”。“连一个大字都不认识,下九流果真是上不了台面。”大道。而她手里的手帕却是捏紧了。心想自己的大女儿真是“有眼光”!

“我是下九流又怎么了!我没去偷,没去抢!我活得光明正大!而你呢!到底是一个女人,要和几个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你可真可悲!”戴恩说道。戴恩最不喜欢别人说自己是下九流,最不喜欢别人嘲笑自己不会识字。而这坐在正位的女人却是戳了他的“要害”。打人不打脸,这话倒是的确。那戴恩也就不客气地对着大喊道。

“你!您!你!杜妈,给我掌嘴,我要你把这小的嘴打出红来!”大愤愤地说道。杜妈接到命令便来到了戴恩的身边,正站在戴恩身后的两个打手用手按着戴恩。只听杜妈说道:“年轻人,我的这双手不知道打出了多少人的红。而唯独没有一个是男人的,这下你倒是有福了。”

“呸!老不死的,你这双手不知做了多少亏心事,早晚你这双手会被砍掉!”戴恩愤愤地说道。

而杜妈也是气急,抬起手,狠狠地打着。那戴恩一边被打,一便骂着。

“老不死,老不死,老不死!”而眼睛却对着大。

大手拿起旁边的茶杯,喝了喝茶,享受着那“啪啪啪”的掌嘴的声音,笑了起来。但看着那戴恩还是目光喷火地看着自己,让杜妈再打重点。

那杜妈打得手都有些疼了,心想再重点,那自己的手还要不要啊!但下了命令,不得不从,当下也不管自己的手疼,又加重了力道。

过了没多时,那戴恩的嘴巴被打出了红,那叫骂声也停了下来。只是那眼睛还是死死地看着大。大看着那双杀人的眼睛,却也是心里一慌,当下说道:“停!”

杜妈那已经生疼的手便也停了下来,心道:“总算停下来了。”那冯妈看着那个年轻人嘴里流淌出的血,心里些许同情,心道这个年轻人被打得不轻啊!

大问道:“还能说话吗?”戴恩看着大,艰难地说道:“这还有王法吗?你竟然动用私刑。”

杜妈却道:“呦,还能说话啊!私刑?呵呵,说的话便是王法!就是要你现在去死,你也照死不误!”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大道。

戴恩看着大的脸,心想自己怎么会和这个府产生瓜葛,这些人,自己真的是一个也不认识。忽然他好像想到了什么。因为眼前这个女人的脸在仔细观察下,和某一个人有些相像。是……

“这是范府?你是淑丽的母亲?县城有名的大?”戴恩问道。他早就听说县城有个范府,而那范府最有名的不是那老爷,而是他的大。因为这个人的强势和果断是出了名的。就连县城里各府的老爷见到她,都要礼让分。这些是他刚来县城的时候,花叔就给他讲的。

“不错,年轻人,你怎么刚才说自己不知道呢?”大说道。

“我只是没想到范府的大竟是一个这样心狠歹毒的女人!”戴恩嘴很是疼痛,但也很倔强,依旧骂道。

大看着他那说话都难看的嘴,冷笑道:“不错,你虽然是戏,但这性我还是蛮喜欢的!真有骨气啊!”

也不等那戴恩继续说些什么,便对杜妈开口道:“杜妈,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有骨气了,不好管,你说怎么办呢?”

杜妈看着戴恩,想到刚才骂自己老不死,心里更是生气。她微微一笑地对着大说道:“年轻人有骨气的话,就应该把骨头打断了。因为骨头硬的人,一般都不好管。”

大笑着说道:“如此甚好,我想看看这个年轻人的骨头有多硬!”

杜妈对着那门外的打手喊道:“上刑具!把‘绞骨架’给我抬上来!”不多时,一套刑拘便带了上来。那件刑具被冯妈看到,心里顿时冒出了冷汗。那刑具已经好久没用过了,记得上次使用,那是十多年前的时候了,当时是用在了那二的丫鬟身上。因为丫鬟与当时还不是管家的范仆私通,那场面让当时的冯妈是看得心惊胆战。想到那丫头当年的惨叫声,现在想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杜妈对着戴恩说道:“这个刑具可是会让你好好享受的,它会一点一点地绞碎你的骨头,如果你的骨头够硬!说不定还能把这个刑具给弄坏了!哈哈!”说完,又是一阵奸笑。

“住手!!!”这时大厅里走来两个人,一个是耀祖,一个是淑美。紧接着又是两个人,是他们的丫头青莲和小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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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言语见红

(猫扑中文 ) 大厅中,耀祖和淑美的出现,倒是让大感到意外。说来真是可笑,因为一个已经一年多不来主动看自己,还有一个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踏过自己的门房了。心道自己的儿女这个时候居然一同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看样还是为了这个戏。

“母亲,他到底犯了什么事情啊?要用这么残酷的刑具?”淑美看着大说道。大听着她的话,眼睛却看着耀祖。只是耀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自己。

“这个小和你大姐私通,你说他有没有犯错啊?”大看着她语气忽然轻柔地说道,那阴柔的语气倒是给人阵阵发凉的感觉。仿佛也在审问她一样,就像当年的事情一样,如果淑美认定戴恩错了,那么自己与秦逸宣也错了。如果二小姐认错,那么在大眼中,二小姐也就真的修成正果了。

“母亲,戴恩与大姐在一起,有什么错,不过是儿女情长,而且大姐是开心的,难道你要让大姐也要像不得宠的妻一样守活寡吗?”淑美道。淑美被大戳了痛处,想到逸宣,便是难受。

“淑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大厉声道。心道:“显然他们是去见过淑丽了,不然怎么会知道这个小的名字,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在说我吗?我不得宠,结果就像受了活寡一样?”(当自己犯了错事的时候,有人便恰巧说了和自己做的错事类似的话,即使说的不是自己,她也会刻意得倒向自己。)

“母亲,范府是书香门第,怎么可以对一个年轻人动用这种酷刑呢?”耀祖道。耀祖看着那刑拘,又看到母亲和淑美在那僵着,便接了口。耀祖心道:“妹妹啊

妹妹,你怎么还这么刚烈呢!你这么说,分明是要把戴恩害死啊!”而淑丽也是慌了神,只是看着戴恩,但想到了自己的逸宣。便一时冲动,说了狠话,现在已是后悔不已。

“范府有范府的规矩,少爷!这件事情,您就别插手了。”大没说话,杜妈却插嘴道。

“住口!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下人,主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耀祖厉声说道。而在一旁的冯妈却是暗自偷笑,心想你杜秀的嘴也是活该。而杜妈被少爷斥责也是一愣,因为平时少爷都是一种懦弱的样,今个说话倒是凌厉了起来,可自己是大的红人,怎么一点面也不给自己,当下心中微微生怒。也不说话,眼睛看向了大。

可大看都没看她一样,而是看着耀祖,那双眼镜怀着赞赏的眼神。大心道:“这才是像我的儿!耀祖之所以变得如此,也许亲情成了能改变他的动力,毕竟他想要救妹妹。那么对于自己呢?到底是母,如果真的把这事情了了。那么母之间的间隙肯定也能化解,如今就是个机会。”

“杜妈,你可知罪吗?”大忽然转头看向了杜妈。杜妈这时候心一跳,看到那自己小姐的眼神是森然的。当下急忙跪下道:“我知罪了,求大饶恕。”杜妈身为府中的老妈当然知道自己犯了什么罪,犯了规矩就是罪!主插话,下人却来打扰,那便是犯了规矩。以前自己仗着大多少也会忘了规矩,而如今大亲自发话,自己不听是不行的。

“那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大轻柔地说道。杜妈听到这话,心却一凉,她当然知道要做什么。主人之间说话,如果下人插话打扰的话,是要掌嘴50下的。

“母亲,念在杜妈是老妈,还是不要行刑了。”耀祖说道。

“多谢少爷开恩,多谢少爷开恩。”杜妈头对着耀祖磕下了头,谢道。

大看着自己的儿,心想:“自己的儿还是善良了,心不够狠!对付下人,本就应恩威并施才对!可是恩给了,这个威力还是得有。”

“既然少爷都免了,那你就起来吧!”大眼角向下地说道,连看都么看看杜妈一眼。

“母亲,杜妈是个老妈了,都犯了规矩,足以说明范府的规矩过于纷杂,想来戴恩根本不是咱府里的人,犯了规矩也是无心之失。况且他开始并不知道淑丽是府里的大小姐。所以求您放了他。”耀祖道。

大又玩味地笑了笑,心道:“自己的儿倒也变得聪明了,知道顺藤摸瓜,也许宽恕杜妈,便是想着这个可以就救戴恩的机会。其实自己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来修补一下母的关系。”她又看了看淑美,心道:“这个丫头,还是一点也没改,性还是那么直,她的倔强像了当年的自己!”又看了看戴恩,那被打得已经见了红的嘴,如果这么容易就放了他,那就真的对不起范家的列祖列宗了。但是现在处死也不可以,因为那会使母和母女关系会更恶化。

做母亲最大的悲哀,就是最恨自己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儿女。她不能这样,但也不能失了大府的规矩,于是她选择先把戴恩关起来,再从长计议。

“戴恩,你知罪了吗?”大看着戴恩说道,眼神还是在看着一条狗一样。

戴恩看着这发生的一切,再傻也知道突然进入大厅的两个年轻人是来救自己的,自己也当然识趣,他不是一个没骨气的人,而是一个懂得变通的人。“戴恩…知罪了。”戴恩说道。

“如此就好,你既然知罪了,那我发发善心,也就不让你今天死了。但是范府有范府的规矩!”听到戴恩说这话,她很满意,因为到底还是给了一个好台阶下。

“把这小关入柴房!”大道。说罢,打手“是”的一声便拖着戴恩离开了大厅。

“母亲,难道你还不能放了他吗?”淑美道。淑美看着那拖动的背影,心里一阵焦急。

“放了他?淑美,我已经说今天不对他动刑!你可不要得寸进尺!”大厉声道。给面,但不能全给,给了的话,便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了。况且自己本就没有问题,范府的规矩是章法。承认了章法有问题,那便是大大的问题!

耀祖看着淑美,心道:“妹妹啊妹妹,你着急了,我们也要从长计议啊!”想到这里便对大说:“谢谢母亲今日饶过了戴恩。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那么我们就回去了。”

“嗯,去吧!”大道。其实她心底还是有些黯然,心道:“自己的儿女来这里是为了外人,而外人的问题暂时缓解了,却也要走了。自己还是他们的母亲吗?”

“小姐,您真的要饶了那姓戴的小吗?”杜妈看着那些人离开了,便对着大道。

“跪下!”大厉声道。杜妈见此直接跪下。

“我是不是宠你了?啊?”大说道。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杜妈一阵哆嗦,由“我”也改成了“小的”。

“秋秀,你说她犯了什么规矩啊?”大问着冯妈道。

“主说话,下人插话!犯了范府的规矩。”冯妈道。

大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跪在地上的杜妈问道:“秀啊!你说你该怎么办呢?”

杜妈也不说话,直接干脆地用自己的手打着自己的脸。

“下人永远是下人,就算主再宠爱,那也是下人!”大忽然加重语气道。这句话不是对杜妈一个人讲,仿佛是大厅里的每一个下人都要听着,都要知道这个范府的规矩。

“淑丽,淑丽!”耀祖和淑美来到了淑丽的房门前。

“大哥,情况怎么样,戴恩被你救出来了吗?”淑丽对着门焦急地说道。

“淑丽,放心吧,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的。”耀祖道。

“什么!你没有把他救出来?”淑丽忽然喊道。

“你听我解释!”耀祖道。

“我不听!大哥,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又怎么会帮我!你走吧!”淑丽愤然道。

“大姐!你怎么能这样说话,你知道吗?大哥为了你跑到大厅去劝说母亲,戴恩本就救不出来,那是范府的规矩!要是没大哥出面,那戴恩今天早就被打死了!现在那戴恩被关在柴房已经是万幸之事了!”淑美生气地说道。

淑丽听到这话,很是后悔,后悔自己怎么说了这么没良心的话。“大哥,妹妹错了,我心急了,大哥原谅我吧!”淑丽道。

“没事,我们是兄妹,我会尽量帮你把戴恩救出来的。”耀祖道。

“什么时候?”淑丽又道。

“我…”说到这,耀祖却是停住了,因为他也没把握能把戴恩给救出来。淑丽听到耀祖有了迟疑,哭着说道:“大哥,你还是不要管了,就当妹妹命苦吧!”

淑美说道:“大姐,先不要着急,眼下那戴恩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以后会想办法的。”

耀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淑美给按住了嘴巴,并继续对着门说道:“大姐,我们先走了。”淑丽听到这话,还想要说什么,却是从门缝里看到淑美拉着耀祖走远了。

“淑美,你怎么拉着我走了呢?你看你大姐现在多伤心啊!”耀祖道。

“大哥,大姐不知轻重了,得让她好好冷静。”淑丽冷冷地说道。

四的房里,四绣着花,而小娟却不在身边。尔后过了没多时,房门开了,小娟从外面进来。

“,那老果然没有出来主持。倒是少爷和二小姐去了大厅。”小娟道。

“哦?想来那淑丽丫头果真不受宠啊!”说着又是一阵轻笑,那笑中显露着蔑视。接着又说道:“蒋淑八成是没有对那小动刑吧?”

“真是料事如神啊!小的真是服您了,那大确实没有动刑,此外还把杜妈给罚了一顿。”小娟道。

“除了老,她是谁的面都不会给的。但是如果是耀祖和淑美的话,可能会另当别论,毕竟每个母亲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恨自己。况且都恨了那么久了,也该修补一下了,不然口大了,就没法补了。”四说着,手中的线头也没停,继续绣着。

“,这些就交给我来做就可以了,怎么劳烦您呢?万一被针刺出了血…”小娟说着忽然变了脸色,四也停下了手中的针。

“掌嘴!”四厉声道。小娟用手开始打自己的嘴巴,直到四说停才可以。

“这个肚兜是要给我儿的,做母亲的当然要亲自给做一下。你说我会见血?是我儿的,还是我的?我倒想知道说这话的嘴到底有多硬!我非要它见血不可!”四森然道。

“!小的错了!小的该死!小的说错话了!”小娟一边打着,一边说着。

可四连瞧都没有瞧她一眼,照常做着自己的针线活。心道:“淑丽啊淑丽!你不该平常时候对我不敬!你说你讨厌戏,却又喜欢上了戏,那就让戏也把你‘成全’了吧!”四忽然微笑了起来,那倾城的容颜一笑,本来是给人和煦的春风,但在小娟眼里,却是犹如一个张着大牙的恶魔一样。时间长了,才知道自己的主的可怕。

小双带着从账房拿来的被,满是疑问。自己在拿锦被的时候,那账房的伙计仿佛知道自己要来,早已准备好了,说是水生特意安排的。心想:“这个水生怎么忽然对小姐这么好呢?这个水生也没和小姐来往过啊?自己走后,难道水生还在小姐房里?”想着想着,小双忽然加快了脚步。

她弄开了娟的房门,发现娟一个人在椅上坐着,而四处望下,不见那水生的踪影。心下想道:“许是自己想多了。”

“小双,你来了,怎么那么慢呢?”娟微笑着说道。

“小姐,那些伙计说我来了,就要给您好好挑挑,挑个好点的锦被,于是给耽搁了一些时间。”小双说道。

娟“嗯”得一声。也不再言语了。

夜晚,杜妈伺候完大后,便出了大的房门,准备回自己的房间。范府的下人一般分为男下人和女下人。男下人们住一个大间,女下人们住一个大间。但唯独个下人有自己的房间,他们便是冯妈、杜妈和范管家。而秀芝和青莲等人则是和主人住在一起。

此时的杜妈内心很平静,虽然被打了,但在府中几十年,这点不算什么。而此时却有个人叫她:“杜妈,四叫你,你跟我到四房里走一趟吧!”这是小娟的声音。

杜妈“嗯”的一声,便跟着去了。小娟看着杜妈,心想自己的主真是厉害,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杜妈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主这边。

杜妈来到了四的房里,四对着小娟说道:我不需要你伺候了,有杜妈就够了,你下去吧!”小娟“是”地一声,便出门四的房门。

“杜妈,我的肩有些酸,你过来给我锤锤吧。”四微笑着道。

杜妈答应了一声,便上前伺候着。杜妈刚来的时候,四就已经注意到她那脸上的红。“蒋淑不好伺候吧?”四依旧微笑着说道。

“和相比,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杜妈陪笑道。杜妈心道:“看那小娟丫头脸上也有一大片红,就知道这个四也是一个不好伺候的主。”

“范管家和老爷在外打理生意,现在范府内的上下可都指望着你们这些‘老人’了。”四道。

杜妈也是一个聪明人,知道四的意思,也知道现在该说什么话。杜妈说道:“秀是‘老人’,所以知道愿为肝脑涂地。”

四听着这话,又是微微一下道:“柴房的钥匙和范淑丽的房门钥匙都在你这里吗?”。

“大小姐的门房钥匙在我这里,而那柴房的钥匙在冯秋秀那里。”杜妈道。

“想办法把那柴房钥匙弄到手。”四说道。

杜妈“啊?”地一声,疑问得看着眼前这个四,问道:“不知这是何意?”

四说道:“我要扮个‘观世音菩萨’,成全我们的大小姐和那戴公。”这句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怎么听都让杜妈感到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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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难得钥匙

(猫扑中文 ) 四的房里摆着各色精明摆件,每件都不是凡,但那数量并没有房中多。只是的房里的摆件都是张府陪嫁过来的,而四房里的摆件都是老爷给的。在四看来,老爷送她的摆件越多,那么就证明老爷对自己越喜欢。大没有四房里的摆件那么多,那房里更是没有老爷送的摆件!

也许只有那个已经死了的二才能与自己相比!但是死了就是死了,比也没意思了。只是不知何时,她开始讨厌这些在自己房里的摆件,也许是从听说这些摆件以前都是二的开始。早就知道自己长得像二,如今想来,自己如此得宠,大概也是靠已经死了的二所赐。

老爷每次见到她,那眼睛里的甜蜜,在四眼里也是变了样,也许那甜蜜不是对自己的,而是对二的。想着这些,她越是恨!她恨老爷,也恨自己。

“,您真的要成全那淑丽和那姓戴的小?”杜妈疑问地说道。刚才那四的笑,是那么耐人寻味。

“也只有成全了,谁叫我是个好人呢!”四道。四的这句话更是让杜妈觉得耐人寻味,因为四忽然不笑了。

四让她停下了给自己捶背,面对着杜妈说道:“那冯妈的钥匙,你有把握拿到吗?”

“嗯…我尽力…”杜妈话还没说完,却看见那四那眼睛上翘和那冷冷的面容,马上改口说道:“放心,我一定会把那钥匙拿到手!”

“嗯,这还差不多。”四满意地道,说着又把玩着自己的手帕。

“不知什么时候要拿冯妈的柴房钥匙?”杜妈陪笑道。

“就今晚吧!”四漫不经意地说道。杜妈“啊”的一声,却是一阵为难的样。

四看着她的表情,心道:“真是没用的奴才!”

“,是不是快了,小的现在还没有想好对策。”杜妈为难道。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没用。也不知道范仆到底看上了你哪里,想来他对你也是没安什么好心。当心利用完了你,把你一脚给踹掉!”四道。

这话当真是戳到了那杜妈的痛处,她知道自己被那范管家利用,但还是愿意被利用。但她最不喜欢被人点开,可这四竟这么不给情面。但还是陪笑着说道:“那冯秋秀向来把钥匙看得很紧。就像自己的命一样,除非冯秋秀自己拿出来,不知是否有对策?”

“对策倒是有,不过可要麻烦杜妈了!”四道。

“严重了,小的说过以后要为孝犬马之劳。”杜妈陪笑道。

“我要你把那耳坠拿出来…….”四道。杜妈听完,便“是”的一声退出了四的房间。

“李香秀啊李香秀!瞧你教出的是什么丫头啊!偷了你的耳坠却送给了别人,从这驾驭下人的本领看,你给我连提鞋都不配!”四自言自语道。

范府大院有很多房间,而最大的两间房却是给下人居住的。一个是男下人们居住的,一个是女下人们居住的。冯妈的房间就在女下人的房间附近,和杜妈的房间很近。

屋很简单,一个床、一把椅、一个桌、一个柜和其他的一些零碎,就没什么其他的了,可到底冯妈是有个单独的房间。这些对于一般的下人来说,那是奢侈之至的了。

深夜的冯妈还是没有睡,因为她睡不着。今天白天的那件事实在得让她觉得世事无常,在她眼里为受宠的杜妈居然被大打了,自己看似了解大,却还是有些看不透她。但是一想到那杜妈那张红红的脸,她心里也是暗自高兴。因为她是不喜欢杜妈的,一直以后杜妈凭着自己在大面前受宠,经常对自己颐指气使。指挥一般的下人也就罢了,可有时却还命令自己,尤其在大面前,更是如此,让她对杜妈更是厌恶。

“咚咚咚!”门外忽然想起了敲门声,冯妈“咦”的一声,心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敲门呢?”深夜了,按理说,无论是下人还是主都应睡觉了才对。

“谁啊?”冯妈望着房门试探地问道。可门外没有其他声音传来,传来的还是“咚咚咚”的声音。

望着那门上投来的影,冯妈从椅上站起来,去开了门。可当她打开房门后,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她满是狐疑,对着门外问道:“有人吗?”但是没人搭理她,她也没有看到一个人。她满是狐疑,心道:“难道是自己听错了,也看错了?”于是又关上了门,回坐在自己的椅上。

可谁知又过了没多久,又是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冯妈微微生怒,大声叫道:“谁啊?谁啊?”可还是没人回应她。于是她又叫道:“你难道没长嘴巴吗?”可还是没人理她。她又再次站起来,打开了房门,可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冯妈心道:“难道闹鬼了不成?”女人总是多疑的,而大府里的女人更是多疑。那时的人们是迷信的,而大府里多冤魂,她亲眼看到的那些被冤死的女人也不少。她说完这话,下意识地望了望一个方向,那是一口深井。忽然感觉全身有些凉飕飕的。这次她没有关门,而是一直开着。她回到了椅上,就一直盯着门外。可没有人来,依旧安静着,只是忽然有风吹过来,使有些燥热的房中舒爽了起来。刚才的“咚咚咚”的声音没有再出现,于是冯妈想到也许是有人恶作剧,现在天色晚了,

那人也睡了,就不来了。

可是谁敢在她身上“恶作剧”呢?想着想着,她又把门关上了。这次她脱了衣服,将要睡觉的时候,忽然门外又传来了“咚咚咚”地敲门

声,这下把冯妈吓了一跳,望着那从门上投来的倒影,那分明是一个女的。而那影的身段忽然让她想到了一个已经死去多年的女人,那便是二!

她从床上坐起来,望着那个影,听着房门外传来的那“咚咚咚”的声音,让她心里起了寒毛。

“你…是人…是鬼?”她说话哆嗦了起来。可是门外的那个影没有回应她。还是不断地敲着门。冯妈忽然鼓起勇气,她走到了房门前,看着那个投过来的影,内心复杂。她在安慰自己,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有哪个死丫头,或者死小在故意整自己。因为这几天她管事的时候,有些过于严厉,甚至苛责。她的手按住了门,鼓起勇气打开了来。可是门外还是空无一人。

“有鬼啊!!”忽然冯妈一声惊叫!范府虽然很大,但是那冯妈的叫声倒是让周围的几个房听到了。冯妈的房间位于一个夹角处,和她相邻的两个房间。一个是杜妈的,还有一个是女下人的房间。

这时候,冯妈看到附近不远处走来一个女人,那身形明显是一个女人的样,更是让她惊惧万分。

杜妈从四那里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一直等着那冯妈传来的叫声。杜妈听到那一声尖叫,也是想到冯妈中计了,便也依计行事。杜妈走出自己的房间,远远看去那冯妈穿着睡衣,一个人在外面。她瞧那冯妈有些惊恐的眼神,嘴角是一阵上翘,但还是假装担忧地过去。而同样,女下人的房间里也因为这个叫声被惊醒好几个女仆,那本已经灭了的蜡烛又点亮了,下人们也出了来,望着冯妈的方向,走过去想要看看情况。

彩香听到那尖叫声,也是下一阵狐疑。但范府的诡异还少吗?早就见怪不怪了。就好像那范府里的某一个房间一样,那是老爷特别吩咐任何人都不能去的。

据说那是范府二爷的房间,人在几年前死掉了,只是听说那房门里头还会响起蟋蟀的叫声。一年四季,都会听到。下人们都觉得那是二爷的鬼魂还在那个房间里。

曾对她说过一句话,那便是:“好奇是害死一个人。而多事更会引火烧身。”想到此,她不像其他丫头一样,出去看看情况,而是一个人睡着。显着与他人的格格不入。房间里的丫头走出了好多,而有个身影却是悄悄回到了这个大房间。那个人的身影,彩香再熟悉不过,是四的丫头小娟的。

其实一直敲冯妈房门的人便是她,那是四定下的计策。她一直敲着,等到冯妈开门时,她便立刻逃到远处。等冯妈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时候,她便留下一件东西放在冯妈的门前,那是一枚耳坠。她本想着等丫头们都出去看热闹,便回到丫头们的房间里。就当自己一直在丫头的房间里没有出来。而后等到丫头们回来

看到自己还在房间里,那么就可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彩香却是个意外,她没有出去,还是在房间里呆着,也看到了小娟的进入。

那一身黑衣行头让她生了疑,小娟也看到了她。但是天色毕竟晚了,就算有灯光照着,但还是看不清彩香的脸,更看不到她的眼睛是否闭着。于是她悄悄地问道:“彩香,你睡了吗?”没有声音传来,她又问道:“彩香你睡了吗?我知道你没睡,不用装了!”

可彩香还是在床上没有动弹,依旧“睡着”。终于她来到了彩香的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果然是闭着的。她便放下了心,回到了自己的床位上。而彩香刚才那微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了,她用余光看了看那小娟已是躺在了床上,

忽然让她觉得刚才那冯妈的叫声,让她闻到了“阴谋”的感觉。想到大晚上,那杜妈忽然叫她出来,肯定也没什么好事。

杜妈看到女下人们都出来往冯妈住房的方向走去,便对她们叫道:“你们都过去干嘛!深更半夜的,明天还要伺候主,回去好好休息!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下人们一看是杜妈,心下倒是有些害怕,因为杜妈的狠辣在范府可是出了名的,谁也不想跟杜妈发生摩擦,她那张冷脸,光看看都觉得害怕,便也听话地回去了。

“呦,这不是秋秀嘛,怎么穿着睡衣就跑出门外了?你难道不知自个犯了规矩了吗?”杜妈走到冯妈面前,看着那冯妈战战兢兢的样说道。看到她的样,杜妈忽然想笑,可是又得憋着。心道看来这冯妈被小娟那丫头吓得不轻啊!

冯妈看着那地上的东西心惊胆战,那丫头们和杜妈出来,她竟然完全不知,只是一直盯着那个东西看。杜妈的声音突然响起,又把她吓了一跳。

等她镇定了下来,她看到了杜妈。“秀!二找上我了!二找上我了!”她看着杜妈,有些歇斯底里地抓着她的手道。那力道过于重,搞得杜妈那被抓着的手腕有些疼。

这让她有些微怒,“你在胡说些什么?二怎么会来找你?”杜妈一把拉开了那冯妈的手道。

“你忘了吗?当年她是怎么死的…”她这话还没说完,杜妈的手立刻捂住了她的嘴。

“秋秀,你想死啊!”杜妈一边说着,一边四下里看看有没有人,看到没人,她便放下了心。

“你再看看这耳坠!”冯妈指着一个方向说道。杜妈顺着冯妈说的那个方向,用眼看了看,只看到那是一个精美的耳坠在地上。那耳坠特别的别致,尤其是那镶嵌在耳坠上的绿宝石更是光彩夺目,一看便是稀世珍宝。而杜妈望着那个耳坠,面色却也是变了一变。

“这枚耳坠怎么那么眼熟啊?有点像…”杜妈说着,立刻用嘴捂住了自己的口。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对!那个耳坠是二的!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冯妈叫道。那耳坠是当年老爷赏给二的,因为二怀了孕,老爷便去城里的珠宝店买了一对,送给了二作为庆祝。那是珠宝店独一无二的珍宝,世上没有第二对。冯妈见到它的第一眼,便很是喜欢,所以一眼便认了出来。可谁知那对耳环消失了,二也从未再戴过它。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记住二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如果让知道你这样胡说的话…”杜妈话没说完,眼睛一直盯着冯妈,那嘴角也起了玩味地味道。

“可这枚耳坠……”这话说完,冯妈忽然闭上了嘴,紧接着又是一句:“对,我没有看到这枚耳坠,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冯妈的眼睛对着杜妈说道。冯妈不知是对杜妈说,还是自言自语。

杜妈看着她,心道:“到底是在范府多年的人,还是懂些事情的。”有些话不能说,而有些话不但要说,还要添油加醋地说。于是她又说道:“冯妈,天色晚了,你还是回屋睡吧。不然一晚上不睡觉,当心看到不干净的东西。”

听到这话,却是让冯妈打了一个寒颤。她本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奈何人如果做了多的亏心事,总会变得虚起来。她对着杜妈道:“秀,我今晚可以住你那里吗?”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来不知有多难,可是一想到那“咚咚咚”的敲门声更是让她难熬。她不想死,她怕二过来找自己。

杜妈看着她,心道:“上钩了。”但言语上却说道:“秋秀,这怎么行呢?我那里可就一个床。你住我那,我住哪啊?”

“我…”冯妈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想:“我冯秋秀想不到到了这种程!竟然要求你这最是让我讨厌的杜秀!”想到这些,那冯妈又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秀还是请回吧!”说着她把那枚耳坠从地上捡起来,拿在了手中。

杜妈本想着水到渠成,却没想到那冯妈竟然冒出这么一句,心下着急。又笑着说道:“我这是开玩笑呢!你说咱们怎么也都是范府的‘老人’了,这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还是有感情的,你到我那住一天就是了。”

杜妈180的大变脸,倒是另冯妈有些疑惑,心道这个杜妈平日对自己就是嚣张,如今对自己那么“好”,但是让自己有些不适应了。可是一想到那二的“鬼魂”,还是害怕了起来。

“我住你那,你住哪啊?”冯妈问道。

“我就住你这啊!你说有鬼,我偏不信,今天我就试一试。如果真的有鬼,我就跟说一说,叫她给你换个房间。如果没鬼的话,就准是你想多了。”杜妈说道。

“可那枚耳坠…”还不等冯妈说完,杜妈便道:“那枚耳坠压根就没出现过!”说着便把那耳坠从冯妈的手里拿了过来。

“对!对!我压根就没看到这耳坠!”冯妈也说道。冯妈望着那枚耳坠,忽然顿悟了一样。

“那好,天色已经晚了,你也去我那休息吧,我就在你房间呆一晚了。”杜妈说道。

“那…你…”她本来想说小心点二,可她知道二已经“死了”!而自己也想到自己刚才已经说了,压根就没看到“二”。“如此我就去了。”冯妈说道。

“去吧。你这房间,我看着。”杜妈说道。其实内心里巴不得她离开去睡自己的房间。而当冯妈刚走几步的时候,又转头来了自己的房间。杜妈有些疑惑,也跟着冯妈去了房间。看到冯妈拉开了屋里的小柜,又从柜里的一个暗格拿出了一串钥匙。冯妈心道:“这可是自己房间里最贵重的东西。如果没了钥匙,却是万万不得的。”

那杜妈见此,心道:“那秋秀果真会藏东西啊!”心下又是着了急,心道:“我这废了半天劲,就是为了拿那串钥匙,怎么能让秋秀拿了去。”

“秋秀啊,你把钥匙放下吧,我来帮你保管。放心,这钥匙如果有问题,你尽可来找我。”杜妈道。

“这不行,这是交给我的,我不能给其他人。”冯妈道。

“听说鬼最喜欢那铜铁什么的了,我是怕你带着钥匙,把那不干净的东西也带了去。”杜妈眼睛转了转说道。其实那铜铁是否容易招惹鬼怪,她也不知道。她知道冯妈也是一个迷信的人,今天发生的事,足以让她“草木皆兵”。

“什么?真是有此事?”那冯妈想到铜铁能招“脏东西”,便手一松,钥匙掉在了地上。

“那可不!我吓你作甚!”杜妈赶紧说道。

“杜妈,你可帮我照看着钥匙啊,如果它有失,那我可完了。”冯妈说道。

“放心吧,你这钥匙我会看好的。”

“那就谢谢秀了。”说完,又看了看钥匙,便去了那杜妈的房间。

而杜妈看着冯妈走远了,便从口袋里偷偷拿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面团。那面团还有些软软的。杜妈从那串钥匙中找到了那把柴房的门钥匙,便对着那面团贴了上去。心道:“总算得到了。”

一晚无事,杜妈早早出了范府大门,来到了一个铺,打好了钥匙。又回了范府,将刚刚打好的钥匙交到了四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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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弹《思佳人》

(猫扑中文 ) 四的房间。四望着那两个钥匙,嘴角笑了笑,那笑中夹杂着阴谋的味道。她仿佛看到了那淑丽倒霉,那大一病不起的样。

她从自己的柜里拿出一个锦盒,锦盒里有块玉镯,是老爷亲自送的,她是爱不释手。她拿出了那个玉镯,将两个钥匙放了进去。

雅致的房间,雅致的人,而那雅致的人正看着一把雅致的乐器。

“已经好久没有弹了。”望着那放在桌上的古筝,淑美又叹了口气。

“小姐,古筝如今只是一把乐器,秦公回不来了。”青莲劝解地说道。有时候她真想把那把乐器给砸掉,因为那乐器让自己的小姐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没想到大姐出了这事,我一定要想办法把她救出来。”淑美望着古筝坚定地说道。青莲看着自己的主,心道:“这是救大小姐还是救自己呢?也许她这是赌气,因为她的逸宣已经死了,她不想看到大小姐喜欢的人也会死去。也许是因为那次的遗憾,而不想自己的大姐也是如此。二小姐是心地善良的人,可奈何老天不可怜他,也许生在大府也是一种悲哀。”

“青莲,跟我出去找大哥去。”淑美道。说完便推开了房门,去了耀祖的住所方向。

四带着小娟要去花园坐坐,而淑美带着青莲要去找耀祖。两个人走着不同的方向,而交叉点却是那个范府长廊。

“淑美,你不常出来,今个怎么那么有雅兴啊?”四见到了淑美便笑着说道。这话让青莲听了是如此地不顺耳。就好像二小姐就本该在房间里呆着,出来了,那便是大大的新闻一样。

“淑美给四妈请安。”淑美说着给四行了一个礼。而四摸着自己的肚对着淑美是看了又看。心道:“这丫头真是长得越来越标致了。可惜为了一个男,老是把自己关在门里。如今出去,肯定是为了淑丽那丫头。”

“四妈,我这是去找大哥来探讨一下书法问题。毕竟范府会这个的不多。”淑美说道。这话本没什么,但是在四眼里,却成了嘲笑自己不识字的讽刺之语。

“淑美啊,听说你大姐出事了。”四假装关心道。

“四妈,这个我想您知道了,就别来问我了。”淑美本是一个贤淑的女孩,但是那四却是让她觉得不舒服,那四的话语中给自己一种看热闹和讽刺的感觉。

“你去找你大哥,我当然知道你真正是要去做什么。”四笑着说道,那笑容着也是玩起了味。

淑美望着她,说道:“四妈如果没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就走了。”说完也不待那四要说些什么,就往前走了几步,可也就走了几步就听到四说道:“我知道你是想去找你的大哥,想法去救你那大姐的事情。”四依旧微笑着。

淑美听到这话,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看了看四。青莲狐疑地看着四,心道:“这四想说什么啊?”同样是这样想法的淑美也是如此,想听她还想说些什么。

四见自己的话果真引起了那丫头的兴趣,便摸着肚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那淑美的跟前说道:“你觉得你和你的大哥能把你的大姐救出来吗?”

这句话,倒是让淑美犯了难,因为她知道可能性小了,可除了找大哥帮忙,她不知道还能找谁。望着那四有些玩味地眼睛,她感觉那四已经有了主意,并且还会告诉自己。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四见她不说话,又继续道:“就算你大姐被救出来,那个戏呢?”这话更是说得淑美哑口无言。是啊!大姐就算被救出来,那戴恩呢?他就算被救出来,也是绝对不能留在范府的,而大姐也绝不可能嫁给他。就像自己和秦逸宣一样。想到此处,眼神不禁黯然。

“四有话直说吧!”淑美忽然语气加重地说道。她知道四说这么多,一定也是有原因的,不过是为了接下来的话做铺垫。

对于“四妈”改成了“四”,她倒是有些笑了,心道:“这个小丫头果然是有些急了。就担心她不急,如果急了那就容易被利用了。”

“淑美,你当年有没有想过要和那姓秦的小私奔啊?”这话一出,淑美睁大眼睛,而青莲则是心头起伏。心道:“这四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想着,也回头四处望了望,发现那些其他的下人离着比较远,并没有听到这话。四是一个做事谨慎的人,当然也不会给人留下明显的把柄。

“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淑美急道。那是她的痛,不喜欢别人揭开。私奔?她真的想过,只是还没有实施便被自己的母亲扼杀在摇篮里。

“没什么,只是觉得想来当年你和那姓秦的小如果私奔成功,那便再也没有了范府的束缚。现在过得会幸福一些,还可能如今有了孩,过着幸福地生活。”说着便又摸了摸自己的肚。那话语中尽是幸福的味道。

淑美听着这话,也是唏嘘不已。小娟看着自己的主,却还是不知道主怎么提到这事,心道:“难道是要在二小姐面前显摆一下,刺激一下二小姐吗?”

“四的话,我明白了,我想让大姐幸福。”淑美说道。淑美是个非常聪明的孩,不然也不会饱读诗书,而且才情在整个洛阳城也是出了名。青莲的手一紧,心道:“这个四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小姐帮着大小姐私奔不成!这个四果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看着淑美,这稚嫩的面孔倒是有些倔强,那此时的神色倒是有几分大的味道。她对着淑美道:“这事如果成了,我会得到什么好处呢?”

淑美却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此时淑美再看看四,却让自己觉得有些恶心。

四道:“很简单,你的大姐不喜欢我,我想让她离开范府。这算理由吗?”

淑美道:“这也便是我给你的好处。”四忽然凝住了笑容。心道这个丫头果然也是有脑的人,若不是感情冲昏了头,应该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若是没有成功的话,你会怎样呢?”四道。

“我会全部承担责任。”淑美道。

“好,这话你记得就好。”四道。接着又道:“淑美啊,四妈来到府中的这些年,也没送你什么东西,如今就送你一个玉镯吧。那玉镯在锦盒里,你可要好好保管啊!不要掉在柴房或者大小姐的房间里。”

“多谢四妈。”淑美道。淑美接过锦盒,也没有打开,就直接给了青莲。

“哦,对了,最好不要告诉耀祖,免得说我偏心,没有给他好东西。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知道的多了,反而脱不了干系。”说完,只听淑丽说道:“四妈请放心,淑美知道那都是淑美一个人的。”听到这话,四便满意地走了。

“小姐,你不能这样啊!”青莲看到那四走远,对着淑美说道。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让戴恩和大姐后悔终生。”淑美坚决地说道。淑美继续道。“如果你向我大哥吐露半个字,我一定不会原谅你。”青莲心道:“小姐这是与其说是救大小姐,倒不如说是满足自己未完的遗憾心愿。”

这时候一个男走到了长廊。青莲望去居然是耀祖来了。耀祖看到淑美在这里,便来到她的身边说道:“淑美,我还去找你呢,原来你在这里。”

“大哥找我是关于大姐的事情吗?”淑美道。耀祖道:“我去过母亲那里,去说了半天,可还是没用。母亲是一个很固执的人,这下我犯难了。所以过来找找你再商量一下。”

“大哥,我正要去找你呢!母亲当真很是固执,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淑美说道。

“哎,我想了各种办法,可还是没用。嘴皮都快说破了。”耀祖道。听到这话,淑美更加坚定了。耀祖见她脸色,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淑美,难道你已经有好主意了?”

淑美见状,尴尬地摇了摇头道:“大哥,连你都没想到办法,我又如何能想到呢?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来好好商讨一下吧,这里人多,说话不大方便。”

“嗯,这里是不方便,那便去我的书房吧。”耀祖说道。

“嗯,我们走吧!”说罢,便带着青莲和耀祖去了那书房。

大的房里。大的房里最显眼的地方永远是那摆在最中间的鸳鸯屏风。躺在摇椅上,闭着眼,享受着清净,而杜妈守在一旁。刚才耀祖来过,与她说了好多话。她有些累了。

“秀,你说我是不是狠了?”手里拿着手帕问道。大忽然打破了宁静,但眼睛还是闭着。

“小姐怎么能这么说?小姐也是为了大小姐好”杜妈说道。

“耀祖好久没来了,这好像是头一次主动来到我的房门给我请安。”大道。

“大少爷最近是不常来,但到底是您的儿。”杜妈道。

那大听到这话却是笑了,心道:“自己的儿?已经一个人不来看自己了,好不容易来了,还是劝我要犯了范府的规矩。他可真是孝顺的好儿!”

“哎,一年前的事弄得淑美到现在也不搭理我,做母亲的心很难受啊!”大平静地说道。

“小姐,那些都是二小姐不懂事,害的您也操心。”杜妈道。

“可那个戴恩也是这么绑着,淑丽老是这么关着也不是办法,眼下小姐应该尽早作出决定才好。”杜妈继续道。

大叹了口气,说道:“在等等吧,我还没拿定主意。何况老爷还没有来,等他来了,我再和他商量商量。”

杜妈道:“老那边……”

“老?呵,我去请示过她老人家了,人家要我自己解决。范府的烦心事,她总会丢给我。”大冷笑道。那笑着也含着苦涩和无奈,放佛是受了委屈一样。

“今天你好像来晚了。”大忽然睁开了眼睛,对着杜妈说道。而那个手帕也是摇了又摇。

“小姐恕罪,小的今天起晚了,没能早早来到小姐的房中,伺候您。”杜妈忽然跪了下来,低着头说道。也许低着头对她来说是种解脱,因为大在她眼里实在厉害,自己说着谎话怕被大从脸上的表情上捕捉。

“你伺候我几十年,犯个小错什么的,我还是会饶了你的。”大的语气很是平静地说道。“秀啊,你知道下人如果背叛了主,是什么下场吗?”大笑道。那笑声却怎么也让人舒服不起来,因为那笑声冷了。

“秀知道,背叛主人是要将双手砍断,然后填……填那口深井。”杜妈腿脚轻微哆嗦了起来。但她力地抑制自己,哪怕在怕,也要抑制,不能让让大看出什么,力地保持平静。

“秀,你是我陪嫁过来的丫头了,香秀死了,因为她做了该死的事情,而你?我不希望也做该死的事。毕竟能陪我几十年的人,我还是珍重的。”大的笑声停住,用一种很深沉地语气说道。

“小姐的意思,我懂。我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杜妈低头地说道。

二小姐的房里放着一把古筝,那古筝的声音好久没有响起了。淑美看着它,然后摸向了它。那抚摸的感觉像是在抚慰自己的爱人一样,那深情地抚摸,带着浓浓的情谊。忽然淑美哭了,流泪的面容忽然变得坚韧,那双手忽然变得有力起来,再然后是她弹出了那。那曲声铿锵有力而又**悱恻,青莲在旁听着,却听出了与之前的不同寻常,往日的曲只可听出“情”和“别”,而今天弹奏的曲却是觉得又多了一种东西,那种东西叫“坚定”。

“小姐,你真的要如此吗?”一曲弹罢,青莲问道。

“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淑美说道。淑美从古筝旁的椅上站起来,来到了一扇窗户前,那眼睛看着窗外透过来的光,想起了往昔的种种。

青莲和自己的小姐在一起多年了,也了解自己的小姐是什么脾气。看似柔弱的小姐,其实是个刚烈果断的女,这一点倒和大有几分相似。小姐已经明确自己的意图,是难以改变的。看着小姐如今的样,那果决,青莲也只能叹气,一个情字果然成了一片天。自己没有体会过,看着小姐这样,也不敢触碰。

“小姐,青莲知道小姐做了决定,已经很难改变了,但青莲还是希望小姐珍重自己。”青莲说道。

“青莲,你不要再说了,也许我错了,但我知道我那样做的话,我的大姐也许就不会像我一样,孤灯常伴了。”说着又回到了那古筝的旁边,将一块白布盖上了那个古筝。

“阳光投在了我的房屋里,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淑美说道。

“小姐…”青莲也不知自己要说些什么了,她不但是小姐的丫头,而且每天和小姐住在一起,当然知道小姐心里想什么,只是她不忍说出来。再看看小姐,她还有幸福可言吗?也许她这样做就是幸福,小姐已经好久没有幸福过了。

“范府就像一个鸟笼一样,而我便是那笼中鸟。阳光透了过来,它随着时间的迁移而变动,而我却只能在一个地方呆着。终于…我飞了出去,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可最后我还是被抓了来,而我的‘同林鸟’也被杀了。从那时起,我的幸福就没有了,我就一直孤单着。”淑美说着说着,那握着手帕的手也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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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谈范耀秋

(猫扑中文 ) 被关在房里两天了,而自被关在房里以后。淑丽想着最多的不是自己,而是戴恩。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淑丽流了多的泪,最后终于也流干了。下人们递送的食物是一口也没动,就这样呆着。这样的情况,下人早就禀告给大了,而大的命令则是让她自己好好反省,等她想通了,自然会吃东西。

门外的两个打手看着大小姐的房,而房里又上了锁,像了监狱。而锁在里面的人则是一直用手抱着自己的腿,低着头。一开始的吵闹不见了,从取而代之的是“死”一般地宁静。

“二小姐想看看大小姐,是否可以通融一下?”一个小丫头走到两个打手的身边,殷勤道。见到那打手迟疑,又从手中拿出几块大洋。那打手见到钱财有些心动,但还是显得为难。

“两位大哥,二小姐只是想看看大小姐而已,只一会,容通融一下。”那个小丫头又道。

望着白花花的大洋,心想就一会也没什么,打手便说道:“那好吧,总之快一点就是了。”那丫头又是一阵好话,将那两个打手支走了。那名丫头便是青莲,而在她后边的则是二小姐淑美。

淑美走到淑丽的房间门前,看着那已经上了锁的门,心下更是一阵担忧。“大姐,大姐,你还好吗?”淑美说道。

淑丽那久久搭下的头依旧搭着,就好像没听到有人叫她一样。淑美拿出钥匙看了看附近,发现没有其他人,便开了门。阳光透过那被封死的门,照射那淑丽蜷缩的身体。

“青莲,你在门外守着,来给我把风。”淑美道。青莲没有进来,听了小姐的命令便在门旁守着。

“大姐,大姐。”淑美看着淑丽这样的状况更是心疼。她走到淑丽的身边,用手摸了摸她的肩膀。淑丽仿佛“醒了”一样。当她看清来人是她的妹妹时,那“无神”的眼睛总算放出了“光”。因为她没想到她的妹妹居然来到了她的房间,她的第一反应是:“是母亲让你来的吗?”

“大姐,不是的,母亲不许我们来看你。”淑美说道。

“可…你怎么进来的?”淑丽说道。对于这个突然进来的妹妹,有些惊讶。

“大姐,你希望和戴恩一直在一起吗?”淑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起了她。

“二妹,你在说什么啊?你觉得有可能吗?”淑丽望着淑美,眼神有些黯然地说道。

“你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而放弃范府里的富足的生活吗?”淑美又问道。

“我愿意。”淑丽看着自己的妹妹,看着她那严肃的表情,心下竟然相信她说的话也许可以成真,于是也认真地说了那个字。

“大姐,你愿意和他在一起,放弃那些名誉吗?”淑美又问道。

“我…愿意。”这个字,对于世家小姐来说,是为困难的。因为她们从小就被教导名誉问题。是自己的,也是大府的。而因为一个情,最后她竟然能说出这样一句话,让她自己都觉得意外。

淑美忽然凑到了淑丽的耳边,说了一些悄悄话。本来房间里就只有两个人,是不会有人听到她们的谈话的。可那些话,还是悄悄地在淑丽的耳边说,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什么?你要我和他…”淑丽听完这话惊讶地望着淑美。

“大姐,难道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淑美道。说着这话,眼神竟也发了“光”。

“可母亲…母亲定会怀疑你,你怎么办呢?”淑丽道。

“我只希望大姐幸福,其他的我来承担。”淑美道。淑丽听到这话是一阵感动。想到自己以前总是对妹妹嫉妒,而且总是对妹妹指桑骂槐,甚至暗自诽谤。而如今妹妹竟然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更是感到羞愧。

“不行!不行!我怎么能让你去承担呢!绝对不行!”淑丽道。

“大姐,我求你了,你去找你的幸福去吧。我自小被父亲和母亲宠爱,甚至老都喜欢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淑美道。淑美见淑丽还是有些迟疑,便又继续道:“大姐,戴恩听说被母亲打了个半死,现在还念叨着你的名字。”

“什么!!怎么会这样!”淑丽急道。“难道你不想去看看他吗?”淑美道。

淑丽知道自己如果出了这房,那么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而等待妹妹的又会是什么。可是一想到那戴恩,心又动了起来。她一直安慰自己,只是看他一眼就可以。只是看他一眼就再回到这房间,不要给妹妹惹祸。

“淑美,你带我去看看他吧!”淑丽拉着淑美的手说道。

“大姐,你放心吧,我一定会让你见到他的。只是现在不行,因为白天的时候人多了,晚上我一定会让你好好见他的。”

“小姐,那两个打手好像要回来了。”青莲急着对淑美叫道。这门被打开了的事情,是绝对不能被打手知道的,不然晚上的计划就会被破坏。

“大姐,你要保重好身体,晚上还要见戴恩呢。”说完她便出了房门,将门上的锁又给锁上了。打手见到二小姐还在房门外呆着,便说道:“二小姐,这个…时间长了,您看您还是离开吧,不然小的真的要难做了。”

“嗯,知道了,我只是想好好劝劝姐姐,既然你们为难了,那我便也走了。”淑美说完,便带着青莲离开了淑丽的房门。

而这时候,只听到房门内有声音传来,“我饿了,我要吃饭。”

耀祖和淑美商讨一番,还是没什么结果,便出了房门,一个人在长廊走着。他没有带着小蝶在自己身边,他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满是愁容,经过他的下人们,依次给他行礼,而他一直视而不见。这时,他好像看到了一只“蝴蝶”,是彩香!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不在她的身边。

“彩香,你要去哪?”耀祖问道。彩香这时穿着一身绿色的衣服,而头上还是只有那一根红线,肤色比刚来范府时好了很多,那脸上也多了些许红晕,显然对她还不错。

“给少爷请安。”彩香见到耀祖躬身行礼。耀祖见她如此,却是一阵不高兴。但是见到身边有其他下人,也没办法。因为已经约定了,是在没人的情况下,才可以不给自己行礼。

“彩香是要出去给带些杜鹃花。”这时候身体不适,在房里睡下了,在睡下之前,要彩香去给自己带些杜鹃花。那是很喜欢的花种,记得的母亲也是喜欢的。

“杜鹃花?哦,对了,我正好有事,也要出去。我也知道哪里有好看的杜鹃花,你跟我同去吧。”耀祖心头正烦,想不出可以解决自己妹妹的办法,在郁闷的时候碰到了彩香,却又把妹妹的事情先放在一边了。他一直都想要可以和彩香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如今碰到了又怎么放弃。

彩香“是”的一声,便跟着耀祖出了范府大宅。而冯妈却不知何时出现在那范府大门旁。她看着那离去的二人,心道:“大少爷真是比以前开朗了许多,以前他是不大喜欢出门的。可刚才我明明看到了他出门时,那嘴角挂上的笑,旁边…那个…是彩香丫头。这么多天,我都快把这丫头给忘了,好像她是我领进门的。”

那一晚果真把她吓得不轻,而在杜妈的房间里住了一夜,醒来后,来自己的房间找杜妈,却是找不到。她来到那个柜的暗格,发现钥匙串还在那里,便又仔仔细细检查,又挨个数了数,保证没问题,心才舒下了心。

后来总算找到了杜妈,便上前拉着她道:“秀,昨晚没事吧?你这一夜睡得可还好?”

杜妈见到她,不耐烦地说道:“秋秀,大早晨的你胡说些什么啊!

冯妈急道:“秀,我这是好心好意关心你。你有没有见到脏东西啊?”

杜妈道:“我什么都没看到,睡得很好。今晚你就回自己屋里睡吧!”

“可…”她想说可那耳坠怎么解释,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出来,因为她说过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二是大的禁忌,万一她这话被下人们传到大的耳中,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没什么事我就走了,每天疑神疑鬼的,当心犯了范府的规矩。”杜妈说完便也走了。冯妈一想到那规矩,心里发毛,想想有些规矩是比死还要难受的。那杜妈一夜安好,想来那鬼怪也走了。料想那杜妈干的“好事”可比自己多多了,她都没事,那么鬼怪也许真的走了。

范府的大门里的“狮”已有些沧桑了,可那还是“狮”。出了范府的门,彩香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不一样。范府里的是浑浊的,而范府外的是清新的,干净的。

耀祖看着她的动作,却发现她呼吸空气的样都那么美,那么可爱。

“彩香,外面的空气好吗?”耀祖笑着问道。

“自从进入范府后,这是这一次出来,感觉整个外面都变了一样。”彩香笑着道。

“是不是恍然隔世啊?”耀祖道。“少爷说笑了。”彩香停止了笑声说道。

“你叫我什么?”耀祖道。“少爷…耀祖。”彩香道。

“我们走吧。”耀祖笑着便带着彩香走远了,远远离开范府的大门。而彩香也是跟着,因为少爷答应她,帮她采摘世上最好看的杜鹃花。

走来走去,他们出了县城。“少爷,我们是不是走得远了?我怕回去晚了,大会怪罪的。”彩香一边跟着,一边担忧地说道。

“怕什么,你是的人,而我也是从小不听话惯了!”耀祖笑着说道。“彩香,这次出来我感觉很开心,因为能和你在一起。”

“耀祖说笑了,跟谁出来不都一样吗?”彩香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想来少爷是开玩笑的。

“不一样,其他人都是下人,而你不是!”耀祖说道。他想说你是我喜欢的人,可他还是没敢说出口,因为这话一出,不知彩香还会不会理自己。

彩香听到这话,却是一阵感动,因为少爷没有把她当成下人看。在范府除了,也就是他了。在看到他时,他也在看着自己,忽然他笑了,自己也笑了。

“少爷,那好看的杜鹃花在哪里呢?”彩香说道。

“你就跟着我走吧!”耀祖笑着说道。这次他很爱笑,因为看着眼前的人,他的眼里全是喜悦。

彩香跟着他,走着走着来到了一个小山。“那小山上长着很好看的杜鹃花,我们一起去采摘吧!”耀祖说道。

彩香望着那个小山,忽然想到了家乡的那个,她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弟弟还有父亲。可也就是这座小山,她又想起了某一个人。那个12岁的记忆,那个踏入自己心底里的人。那个时候不懂什么叫喜欢,但也就是那个人在自己心上埋藏了种,虽然只是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可那想念却是久久不曾抹去。

耀祖见她的脸忽然忧郁了起来,急忙问道:“彩香,你怎么了?”

“没事,我们上去吧。”彩香忽然笑着说道。耀祖看着她那速变的脸,说道:“你是不是想家了啊?”

“耀祖怎么这样说呢?”彩香道。“其实范府刚来的下人都会多少想家的,这个我看多了。所以料想你也是想家了。”耀祖叹了口气说道。

彩香没有回答耀祖的问题,而是一直走着。这下成了彩香在前,而耀祖在后。耀祖看着她走的背影,忽然让他起了要保护这个女孩的想法。小山显得很安静,就好像整个小山就只有自己和彩香一样。

“耀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彩香一边走着,一边说道。这句话说得漫不经心,但说得也是严肃。

“说吧。”耀祖听她这么一说,也是来了兴趣,因为这是她第一次开口问自己问题。

“听说耀祖有个弟弟,只是这个弟弟后来不见了,对吗?”彩香说道。

耀祖看到她这个问题,却是一阵诧异,因为这是府里的一个禁忌,而府里的人从不敢提。彩香怎么会对这个产生兴趣呢?但这不是范府,是小山。便也没什么可顾及的了。便说道:“是,我是有个弟弟。”

彩香自从来到了范府,得知了少爷的名字,便觉得有些熟悉,好像那个男孩说自己叫“范耀秋”,而少爷的名字叫范耀祖。她以为范耀祖便是范耀秋,可是当得知她刚来范府时见到的那个男就是范耀祖时,她也是一阵沮丧。可是细眼看来,耀祖与那耀秋有几分相似,虽然12岁的记忆和现在耀祖差距甚大,但还是有几分相

似。尤其是她也见到了那个也是禁忌的房间,是二爷的房间。记得当年耀秋就是上山来捉蟋蟀的,想来也是为了讨二爷的喜欢。她不敢问其他下人,甚至,她也不敢问。因为在范府,她知道有些事情是不该问的。可是耀祖,不一样,因为他没把自己当成下人,而且他是“年轻人”。

“少爷的弟弟是不是叫范耀秋?”彩香停下了脚步问道。“彩香,你怎么忽然问我这个问题?”耀祖说道。

“没什么,少爷如果有顾虑的话,就不要说了。”彩香平静地说道。说完又开始走了起来。“彩香,你怎么了?”耀祖听到这话,明显感觉她有些失望,迅速走动着,跑到她的前面,回过头来看着她。而彩香也是看着他。

“彩香,我的弟弟是叫范耀秋。”耀祖说道。耀祖想难道彩香认识自己的弟弟?可不对啊,因为耀秋一直在范府里长大,是少出去走动的。就是有一次失踪了,但后来又找到了。不会那么巧,被彩香给撞到了吧。心想那是不大可能的。也许她只是好奇而已。

“耀祖,你告诉我,二少爷是不是死了……”彩香听到耀祖说那话,表面很平静,但是内心却是忽然一颤,她早就猜到了答案,可是内心还是有些波动。他是二的儿,二是什么下场,她是知道的。但听闻二少爷消失了,她忽然变得急切起来,想要知道答案。

“对于耀秋的事情,其实我也不大清楚。只是听说有一天,父亲找他回去说话以后,就再没见到他那人。”耀祖说道。彩香心道:“老爷?老爷会对自己的儿怎么样?

难道是让他‘病’死吗?”她内心里有个声音,那便是绝不可能,耀秋一定还活着。也许他被送到了其他地方而已。随即又是黯然,因为到底是见不到他了,也许自己只是单相思而已。

“老爷…老爷对他好吗?他在范府和其他人相处怎么样?”彩香又问道。

“彩香,你不觉得你问的多了吗?”耀祖看着彩香,她问得越多,他就越是怀疑。“彩香,你是不是认识耀秋?”

“少爷,您想多了,我怎么会认识二少爷呢?”彩香说道。那“耀祖”忽然变成了“少爷”,这让耀祖心里变得很不自在。

“父亲很是喜欢他。虽然二死去,只留他一个人,但好在他还有父亲的疼爱。”耀祖说道。那话语中,彩香听出是有些悲哀的。因为耀秋的出现,分得了父亲的爱,甚至是所有的父爱。而他和淑丽,甚至淑美都成了陪衬。

“但只是父亲,范府的其他人好像都不怎么喜欢他。”耀祖说道。

“尤其是大,对吗?”彩香说道。关于二的事情,彩香也是早有耳闻了,大府的是非多,那故事也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女人之间总会有很多的话要说。可祸从口出,所以女人之间的是非也多。

“嗯,是的,也许是因为他的母亲是二吧!”耀祖说道。

“他平常在府里会做些什么,他的功课怎么样?”彩香问道。

“他平常就在房里呆着,有时会被父亲叫去说话。偶尔也去找二叔玩蟋蟀。他的功课是很好的,他人很聪明,先生老是夸他。”耀祖说道。他其实内心里对耀秋有些许的羡慕,因为自己年少体弱多病,而耀秋却是非常的健康。自己得到了其他人的爱,但是唯独父亲,而耀秋是得到了父亲的爱的人。而且他遇到磨难时,总是笑着去面对,自己却总是阴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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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达成心愿

(猫扑中文 ) 终于来到了山腰处,彩香只是流了流汗,而耀祖则是汗流浃背。彩香看着耀祖,而耀祖也是看着彩香。他呼吸有些局促,觉得自己更是失了面,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

“耀祖,你累了,我们还是休息一下吧!”彩香看着耀祖担忧的说道。

“不,我不累,我身体还很好,我们可以继续走。”耀祖说着这话,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逞强,他是有些累了。可是男人的面总是驱使自己要继续走,去和彩香寻找那杜鹃花。心道:“记得曾见到的杜鹃花,就长在这小山的山腰附近,怎么现在却没发现呢!”

彩香见到耀祖执意如此,便也继续走了起来。又走了一段程,耀祖的脚忽然踩到一块顽石上,身体不稳,便摔倒了。彩香听到耀祖的叫声,回头发现耀祖已经摔倒在地了。急忙跑到他的身边,弯下身担心地说道:“耀祖,你没事吧?”说着把耀祖也扶了起来。只听“啊”地一声,耀祖指着自己的脚说道:“好疼啊!”

彩香见到他那疼痛的样,又看到他手指向的那个脚,便去摸了摸他的脚。仔细一看,知道他是崴了脚。耀祖见她摸了摸自己的脚,心下感觉一阵不好意思,随后又想到自己如果是女孩的话,那么彩香这一摸,就非嫁她不可。

想着便又笑了起来。彩香看着他笑,心里却想不出他在笑什么,便问道:“耀祖笑什么啊?脚都崴了还能笑得出来啊?”

耀祖耐人寻味地说道:“如果我是女孩,你是男孩就好了。”彩香只觉得他胡言乱语,也不再想下去。

忽然她发现离着不远处有棵草药,那是一种可以缓解人疼痛的草药。自小在农村长大,又经常去小山里玩,当然知道这些。而农村里的人没钱请大夫,都是自己采草药来治疗。她摘下了那株草药,把它用石头捣碎。她要耀祖坐下来,然后脱下了他的鞋和袜。之后把草药敷在他的脚上,再从自己的衣服上撕去一角,把耀祖的脚和草药好好绑上。耀祖看着这一系列的动作,仿佛忘记了疼痛,只觉得幸福。他开始感谢自己崴了脚,因为他得到了彩香对自己的照顾,他从未这么与彩香亲近过,这么近距离过。忽然他又笑了,看着彩香就像看世上的珍宝一样。

彩香听到了他的笑容,忽然用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脚。“啊”的一声,耀祖叫了起来。“我还以为给你采错了药,原来你还知道疼啊!”彩香说道。听到这话,

耀祖却是一阵尴尬。但彩香忽然也是玩味地笑了笑。心道:“这个少爷有时还真是有意思。”耀祖想到她刚才真的对自己动手了,甚至还顽皮了一下,感觉自己和彩香越来越没有距离了,那就是他想要的。

“彩香,我现在起不来了,你要扶我起来。”说着便张开了手,一副“你不扶我,那我便不起来”的样。彩香没办法,看着少爷那有些耍懒的笑容,真想给他一拳,可还是扶了起来。耀祖被彩香扶了起来,闻着彩香身上的味道,又四下望去,却发现了那杜鹃花。

“彩香,你看!是杜鹃花。”耀祖说道。

“嗯?”彩香也顺着耀祖的眼睛望去,果然发现了,是好美的杜鹃花。那里长了一大片,那花开得红红的,犹如有了生命一样,它在向那两个年轻人“招手”,随风“起舞”着。

“耀祖,你先坐一下,我去采摘一些再回来。”彩香说道。

耀祖说道:“你去吧,我等你。”

那杜鹃花,又叫映山红。红红的感觉像是血一样。听说它一般分布在南方,而在北方居然开着好多,倒是让她有些惊讶。说要看杜鹃花,彩香就有些为难,但还是答应了去外面寻找,正在愁眉的时候,碰到了耀祖,耀祖说他知道哪有,便跟了去。可谁知他带自己上了山。她一开始只是抱着一丁点的希望,可谁知真的有!在这小山上看到了杜鹃花,而且是红红的一大片。

她顺手摘下了几朵,不知怎的,又想起了那曾经的小山了,那朵小黄花。她留了下眼泪,又笑了起来。然后她回到了耀祖的身边。

“你看,我摘了好多。”彩香笑着说道。“嗯,这样就好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想来一定又会赏你不少好东西。”耀祖笑着说道。

“耀祖,你不是说有事要办吗?是什么事啊?”彩香道。

“你看我这样,还能办事吗?”耀祖说道。其实他哪有什么事!如果说是有事的话,那便是看看自己喜欢的人,陪着她去上山采那杜鹃花。

“耀祖,对不起,把你搞成这样。”彩香道。

“我都这样了,而我又帮你找到了杜鹃花。你说你要怎么补偿和报答我呢?”此时的耀祖有些“猥琐”地问道。那说话居然是笑着说的,而且那笑的样给人一种很欠揍的感觉。如果被范府的其他人看到,肯定会有些吃惊的,因为少爷从未这样过,也从未这样陌生过。

“你想怎么办呢?”彩香问道。听着耀祖说这话,彩香也是无奈,但还是感谢耀祖帮了自己。

“那这样吧,你先扶我,从这山腰一直扶我到范府,就算是补偿我了。至于报答嘛?以后我们再讨论如何报答我的事情。”耀祖笑着说道。

彩香弯下腰,又再次把耀祖扶了起来。耀祖看着她,希望这世界从此静止,因为只有静止了,自己就和彩香一直在一起了,而且还是那么近的距离。

“彩香,如果我死了,你会流泪吗?”耀祖忽然问道。

“你说什么呢,你会长命岁的。”彩香道。

“你回答我的问题。”耀祖道。

“会啊!”彩香被问得有些莫名所以。“耀祖,你怎么老问我这种问题啊?”

“我..就是想问。”耀祖说道。其实因为在乎,因为也害怕失去了。他希望看到的是彩香的心里只有自己,他希望她能留在自己的身边。他骨里有些自卑,虽然他是范府的少爷,独一无二的少爷。他很没有安全感,范府里的阴郁让他没有一天是高兴的,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光”,那是一只“蝴蝶”。

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早已醒来。午觉的时候,自己吩咐彩香去寻那杜鹃花。心道彩香那丫头怎么还没回来,难道她还在给自己寻找吗?她开始焦虑了起来。因为彩香对自己来说不是丫头。她起身出了房门,走到范府的门口等着。

此时到了深夜,少爷的丫头小蝶也是一阵焦虑,心道少爷怎么还没回来?难道是去找二小姐讨论如何解救大小姐?想到此,她也耐不住性,也去了二小姐的房间。

夜晚的范府是那么宁静,就仿佛范府“死”了一样。这时候淑美和青莲偷偷地出了房门,她们向淑丽的房走去。

黑夜中,她们越发感觉像自己做贼一样,她们偷的不是东西,偷的是人,为的是什么?为的是幸福。是别人的,也是自己的。

淑美来到淑丽的房间旁,发现旁边的两个打手已经回去睡觉去了。淑丽的房门外如今是空无一人。淑美便又看了看四周,四下里空无一人。于是悄悄地来到了淑丽的门前,对着淑丽的房门低声说道:“大姐…大姐。”

在房间里假装睡去的淑丽一直都在等待着,耳朵一直听着,就是等待着淑美的声音。“妹妹,你来了。”淑丽起身来到门前,贴着门说道。

“我来了,大姐,我放你出来。”说着那手便行动了起来。门被打开了,看到了淑丽欣喜的脸庞。

“我们走吧!”淑美看着大姐出来了,便对她说道。而淑丽一想到马上可以见到戴恩,也高兴地“嗯”了一声。便跟着淑美去了那柴房。

柴房附近也是没有一个人,这倒是让淑美感到有些不安稳,心道这也顺利了吧。可是也没时间去细想,看着淑丽那欣喜的表情,她坚定了自己,不管明天怎么样,都要成全自己的大姐。于是她走到柴房的门前,用早已准备好的钥匙开了那柴房的门。

戴恩在里头是听到了外面的脚步声,但是却未曾想推门而入的是淑丽和淑美。在范府的这几天倒是把他给闷坏了,也急坏了。在被关入柴房的一开始,他不断地吵闹着,可是没人理睬自己,再后来自己也是安静地呆着了。再后来他几乎要发疯了,因为他从未被人这样禁锢着,他本是一个好动的人。

“戴恩!”淑丽见到戴恩,便上前把他拥抱了起来。戴恩也拥抱着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也是被锁在房间里吗?”

淑美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出去吧!”淑丽听到这话,想到自己现在抱着戴恩,又是一阵羞涩,便松开了戴恩。

戴恩道:“去哪?现在离开房门也会被抓起来的。难道我们要逃出县城吗?”

淑美听到这话,却是着急道:“这个不是我考虑的问题,而是你来考虑的。你是个男人!如果你这样,将来怎么可以照顾我的大姐!”

听着淑美这样说,淑丽道:“淑美,你想干嘛?你真的想要我与戴恩私奔吗?”

“大姐,你想要幸福吗?”淑美说道。

淑丽脑犹豫了一下,她现在很矛盾,因为她想和戴恩在一起,但是又觉得这样做对不起淑美。而这时戴恩抓住了淑丽的手,说道:“淑丽,我会照顾你一辈的,我会对你好的!跟我走吧!”

淑丽本就犹豫着,可是见了眼前人,那久久的想念冲昏了她的头,在听到戴恩说这话,也不顾那对于淑美担忧,对着戴恩说道:“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淑美看到他们俩,心道:“大姐啊大姐,你们一定要幸福啊!”

“青莲,把那包裹给我拿来。”淑美道。那青莲走了进来,把一个包裹给了淑美。

“大姐,这里是一些金银饰和钱财,你可要收好,上要花钱的。”淑美说道。

淑丽看着自己的妹妹,却是哭了起来,因为她从未对自己的妹妹好过,而淑美却对自己这么好。

“好了,既然决定了,那我们就快走吧!”戴恩说道。淑丽等人“嗯”的一声便出了房门。深夜中,在大门口等着,忽然听到附近响起了脚步声,便躲了起来。

“大姐,你要保重啊!”淑美说道,不知不觉她也留下了眼泪。看着自己的姐姐如愿,自己的心愿也是了了。

“妹妹,。姐姐真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不会和戴恩都能逃出来。”淑美说道。而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而戴恩在一片催促着:“好了,我们快走吧,我们还要连夜逃出县城呢!”

“姐姐,你快走吧!”淑美说着便推了推淑丽。

“妹妹,妹妹。”淑丽带着不舍,被戴恩拉着出了范府的大门。

“小姐,我们回去吧!”青莲说道。淑美“嗯”的一声便跟着青莲去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淑美和青莲离开了,也不再躲藏。顺眼望了望那范府那已经敞开的门。

不多时,一对男女向着范府的大门走了来,是彩香和耀祖。他们去找那杜鹃花,走得本来就是很远,谁知耀祖的脚受伤了,回来的时间是长的。彩香扶着他走着,那速更是慢,不知不觉便是到了深夜。自是看到了彩香,更是看到了耀祖。

“,对不起,彩香来得晚了。”彩香看到站在门口,担忧地说道。因为身体不好,她很担心。

而望着那彩香,一只手扶着耀祖,另一只手拿着一束牡丹花。心里一暖,这丫头果然还想着自己的事情。耀祖在一旁也是看到了,便道:“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啊!”

道:“这么晚了,总有人不安分,你们来的时候是否看到了不安分的人啊?”

彩香和耀祖一阵奇怪,心道怎么问这样的问题。耀祖道:“我们在来的上倒是看到了好些人,但是没感觉他们不安分啊!”

见此,也知道他们并没有看见那刚才的两个人(淑丽和戴恩)。是不想多管闲事,因为她现在没心情管其他人。她的目的只是等彩香回来,其他人在她眼里都成了浮云一样。

“彩香你扶着少爷回房间,然后再回来找我。”道。

“是!”彩香说完,那也走了。

“彩香,说那话是什么意思啊?”耀祖对着彩香问道。一直跟其他人很少说话,陪在她身边的丫头也从来摸不着她的性。而这居然为了彩香等深夜还等着,却是让耀祖有些意外,心道彩香没想到这么让挂念。

“我也不知道,耀祖,我还是先扶你回去吧。”彩香说道。耀祖“嗯”的一声,也跟着彩香去了自己的房间。

小蝶来到了二小姐的房门,却没有看到淑美在里头,又回到了少爷的房间,她没了办法,但还是一定要等着,因为自己还没有伺候完少爷呢,她要等到少爷上床睡觉,她才可以离开。

突然门外来了脚步声,小蝶以为是少爷来了,高兴地打开门,先是欣喜,后又是撅起了嘴。因为她看到了耀祖,又看到了彩香,更是看到了那彩香居然和耀祖靠得那么近。随即又是紧张起来,因为她看出耀祖的脚好像不大方便。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小蝶立刻上去将彩香推到一边,自己将耀祖扶了起来。这让耀祖很是不快,而彩香被小蝶推在了一边也是有些不快,但也忍过去了。

“孟彩香!少爷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你!少爷才会变成这个样的!”小蝶对着彩香叫道。

“小蝶,不准你对彩香这么说话!”耀祖生气地说道。小蝶看着耀祖,脑顿时呆了,因为耀祖是一个好脾气,也没什么架的主,今天是第一次对自己这么生气。当下心便慌了起来,而眼角也是流了泪。少爷是见不得别人流泪的人,因为他一见女人流泪,他的心就会软起来,小蝶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当下便也用了这种办法。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果然这招奏效了。

“你扶我进去吧!”听到耀秋那放缓的语气,小蝶知道少爷的气消了许多。

彩香见此,便对着耀祖说道:“少爷,彩香告辞了。”听到这话,耀祖很是舍不得。但是看着小蝶在此,知道有些话还是最好不要说。便说道:“嗯,你去吧,还在等着你呢。”

彩香转身便向的房间走去。而小蝶在看着彩香去的方向的时候,内心一顿咒骂。

深夜的范府显得格外宁静,而这个时候就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房间里黑乎乎的,也没有点着蜡烛。彩香来到的房间,发现房间黑乎乎的。她喊了喊:“,,你在吗?”

没有听到声音,彩香便打了根火柴,要点那蜡烛。只听房间里有个声音说道:“不要点。”彩香听那声音,这声音明显是的。“,我给您送杜鹃花来了。”

忽然有双手抓着彩香,倒是吓了彩香一跳。那人从她手里拿走了杜鹃花。彩香望着眼前的人的身影,判断那是。

“彩香,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这杜鹃花吗?”道。

“彩香只觉得这杜鹃花虽不漂亮但很是‘热情’,是这个原因吗?”彩香道。

没有说话,而是传来了些许抽泣的声音。过了一会说道:“因为这杜鹃花是我的母亲喜欢的花。你知道吗?其实在张府里,我也只有母亲是真正疼我和爱我的。”

这话说得彩香也是一阵酸楚,因为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和那朵小黄花。虽然黑暗的房间里她没有看到的脸,但还是感觉到此时的流了泪。

“……”彩香想安慰她什么,可是还是没说些什么,因为她不觉得要说些什么,现在说什么可能都是没用的。

“彩香,我等了你好久,发现你还没回来,我后悔让你去给我采纳杜鹃花了!”说道。“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出去等一个丫头。”继续说道。

“…彩香让您费心了。”彩香低下了头说道。

“今天我不管你是怎么和耀祖在一起的,我只希望我在死之前,你还是好好的。”严肃地说道。

“彩香明白。”彩香默然道。

“你真的喜欢范耀祖吗?”继续问道。

“,彩香对于他,没有那种感情。”彩香道。从彩香的语气中,身为女人,也读出了味道,心想自己是多虑了。对着彩香说道:“如此我就安心了。彩香,明天也许范府又要出事了,而且是大事。你一早就过来陪我吧!”

彩香心里奇怪,但是知道是为自己好的。“彩香,天色晚了,你也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呆一呆。”说道。

“那彩香告退了。”彩香说道。

“去吧”说完,那彩香也离开了。

“想来老爷明天也该回来了。”摸着那杜鹃花的花朵,忽然使劲一捏,那花被弄得不成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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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范易归来

(猫扑中文 ) 深夜中,马上静悄悄的,但是有两个人却打破了宁静。是淑丽和戴恩。

淑丽跑着,而戴恩也跑着。一想到将来两个人会幸福甜蜜地在一起,便喜上眉头,拉着彼此的手更紧了一些。离着范府越来越远了,那心也变得踏实起来。戴恩跑着跑着,忽然停下了脚步。淑丽皱眉,问道:“戴恩,你怎么了?”而当她抬头望去,也不再多问了,那是名伶楼,是戴恩唱戏的地方。

“淑丽,我想进去给花叔道个别。”那虽然是商量的语句,但是那口气和眼神却是不容拒绝的态。淑丽“嗯”的一声,那戴恩便带着淑丽一起去了名伶楼的后台。

名伶楼的戏们一般都睡在后台,后台既是工作场所,也是生活场所,就连班主花夹也是如此。眼下深夜,大家基本上都睡去了,因为明天还要忙乎,所以大家也都很享受那来之不易的休息睡觉时间,唯独花班主。

自从戴恩被范府的人抓走,他就没睡好过。因为戴恩已经是戏班的台柱之一,他走了,这戏楼的收益确实没之前好了,而且戴恩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也不希望有失。他膝下无,有时还会把戴恩看成儿一样去看待。抽着一支烟,他又在想明天去求求哪个大府。

之前他已经带着钱财去其他的大府登临拜访过了,他带着的钱财是够数了,可是却也都被退回来,因为其他的大府只要一听说是范府的事情,都不敢沾惹。因为范府是县城里的一座山,没有哪个大府愿意和山过不去。

一支烟缓解他的烦恼。抽烟的人抽的不是寂寞,也许是愁苦,来缓解他那神经。这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咚咚咚!咚咚咚!”其他人都睡得死死的,唯独花夹,因为花夹一直没有睡。心想:“这是谁啊?半夜更的不睡觉,来戏楼作甚?”

他慢慢地走到门前,说道:“谁啊?”而门外却传来一个让花老板意想不到的声音,是戴恩。这下让花老板吃了一惊,他迅速打开了门,而见到来人后,更是让他吃惊不已。因为他看到的不止是戴恩,还有那范府的大小姐。

花老板请他们进了门,但是没有让他们呆在戏们休息的地方,而是又带他们去了偏僻一点的房间里。这房间一般是招待客人的,所以比较安静,在这里谈事除了能让宾客们舒服以外,也不会打扰其他人。

“这是怎么回事啊?”花老板问道。

“花叔,我要走了。”戴恩不舍地说道。花老板看着戴恩,又看看大小姐,心想:“这是闹哪一出戏啊?难不成是司马相如与卓君不成?”

“戴恩,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也知道一旦你做了决定也很难改变。但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花老板道。

“花叔!”戴恩说着也跪了下来,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一个头。“花叔,是您把我养大的,我对不住您!没有好好报答您,却给您惹是生非。”戴恩忽然哭了起来。

“呦,哎,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个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瞧瞧你这样,这是闹哪一出啊!哪像男汉大丈夫嘛!你瞧瞧,这大小姐还在这呢!”花老板劝道。

戴恩忽然对淑丽说道:“淑丽,你也跪下,跟我向花叔一起磕个头。”花老板听到这话却是一阵惊讶,心说这大小姐什么脾气,他哪会不知道。她可是戏楼的常客,那性早就被他摸透了。就她那火爆脾气,现在的宾客室没准就该热闹了。可大小姐却听话得给花老板跪了下来,这是让花老板惊讶不已,心说:“戴恩,你这小,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不愧被我看中栽培,果然有两下。这可倒好,自己逃出来了,也不忘顺便带上人家府上的大小姐。”

爱情果然是很伟大的东西,淑丽听到戴恩说这话,心里自然不爽。但是她知道男人都爱面,而从今晚起,那戴恩便是自己唯一的男人了。

“戴恩,大小姐,你们都起来吧!你们真的是要私奔吗?”花老板严肃地说道。

戴恩和淑丽起来了,戴恩站着对花老板说道:“嗯。我们已经决定好了,这个县城是呆不了了,我们要离开这里。”

“那想好去哪了吗?”花老板又道。“这个……这个戴恩却是还没有想好,那私奔也是今晚决定的。”

“哎。年轻人做事不着调啊!你等会我。”花老板道。说完就去了戏楼的后台。淑丽想说快点,因为还要赶,可她知道不能说,因为戴恩的原因,戴恩最敬重的就是自己的花叔了。

不多时,花老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小袋和一张纸,应该说是一个信封。“戴恩啊!你以后还想去唱戏吗?”花老板道。

“戴恩愿意。”戴恩说道。自己从戏很多年,有很深的感情。让他轻易放弃又谈何容易。

“嗯,很好,咱这戏楼唱的是豫剧。而有个戏种也很红火。眼下这个县城是不能呆了,范府的“手”伸得长。你就直接北上吧!”花老板道。

“花叔,你是想要我去哪?”戴恩道。

“你去北京吧!去唱那京剧去。我这里有封信,我的一个好友,叫杨九楼。你带着这封信去找他,他看到这封信准能接收你。”花老板道。

“花叔!”说着戴恩上前又拉住了花夹的手,又是感激涕零。

“哎呦,两个大男人之间不要拉拉扯扯的,大小姐还站在旁边呢!”花老板道。他一把拉开戴恩的手,自己先有些受不了了,那眼睛有些湿了。

戴恩则显得尴尬了一下,花老板又拿出了那个花袋交给了戴恩的手中。

“这…这是什么”戴恩疑问道。

“这是一点钱财,50块大洋。这上留着慢慢花。”花老板道。

“这怎么行,我这给您惹了麻烦,您还给我钱花,这钱我如果接了,那便心里过不下去啊!况且大小姐那里也有不少费花。”戴恩道。

“你来我这里也给我赚了不少钱。这50块大洋是你应得的。也许哪天我这戏楼倒了,我还要投奔你去呢!”

接着他又凑到戴恩的耳边说道:“一个大男人。别老花女人的钱,那么活着没自尊,日长了,也过不下去。”

戴恩知道花老板脾气,拿定主意的事情,是八头牛都拉不动他。便也接受了那些东西。

“你们快走吧!不然天亮之前,都出不了这个县城。”花老板道。

“花叔,我走了,您可要保重身体。”戴恩忽然哭了起来。“哎呦,大老爷们的,哭什么哭啊!快别给我添堵了!”花老板说着说着自己也掉了眼泪。

淑丽看着这两个男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想着戴恩快点结束,因为眼下是要着急跑的。

“快滚!以后别回来了!”花老板说道。

那戴恩还是不舍得,却被淑丽拉着走了。“花叔,保重啊。花叔,保重啊!”戴恩回过头来对着花老板说了最后一句话,就被范淑丽拉着消失在了花老板的眼前。

“哎,心里怎么是空唠唠的啊!”说完这话,他便去了戏院后台,那些戏都叫了起来。一个老戏问道:“花老板这是怎么回事啊?”

“收拾家伙,准备出远门!”花老板道。“啊?”众戏一听,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事,这眼下忽然那么大动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那花老板看着戏们的表情,都知道个个都有个大大的疑问,可眼下他也没时间解释。

“想跟着我混口饭吃的,就收拾一下行李,跟我出远门。不想跟我混饭吃的,就别动了。”花老板说完这话,便一个人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

大家伙看着花老板这样,跟随他多年,也知道他是一个做事有谱的人。他这样做肯定有原因。何况不跟他,能跟谁啊!花老板对戏也是蛮照顾的,和其他老板相比,他可是真拿戏当人看的。想着这些,戏们也都开始收拾行李。不多时,便一起离开了戏楼。

“花老板,咱这是去哪啊?”一个老戏问道。

“哎,总之,先出了县城再说吧!”花老板有些疲惫得说道。他也想过北京,可眼下这些老戏们唱了多年的豫剧,直接改风格,这难能接受啊!在上再好好谋划吧!花老板想着这些,便带着戏们远行了。

天刚微微亮,人还不是多,而这时,街道上却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有两个伙计,而马车里头坐着两个人,一个是范易,一个是范仆。

“老爷,这些天,您可受累了。”范仆笑着道。

“哎,老是想要我多管管家业,毕竟这个偌大的家业大了,总会有些阿猫阿狗的钻洞。”范易道。

“是是是!老爷说得对了。”范仆陪笑道。

范仆心道:“这次去看生意,确实是抓了几个阿猫阿狗,茶庄和钱庄也有几个伙计偷点拿点,甚至那盐庄的一个管事竟也贪了不少范家的大洋。被老爷直接抓了去,被乱棍打死。这个老爷随着年龄的增大,想不到也变得异常狠辣。想想当年的老爷那窝囊样,再看看现在,真是变化好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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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雷霆大怒

(猫扑中文 ) 清晨的阳光射在范府上,那对石狮显然还是“睡觉”的样,因为它们还是没什么“生气”的样。

大早早醒来了,而旁边的杜妈在给大梳妆打扮,因为算算日,老爷应该今天也快到了。

“杜妈,你说我这今天的气色怎么样啊?”大道。

杜妈心道:“小姐啊小姐!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问这气色。那淑丽丫头的事,您倒是一点也不担心,想来您还不知道那淑丽丫头早就跑了吧!”

杜妈笑着说道:“小姐的气色那当然是很好的,老爷一定会喜欢的。”

“不好了!不好了!”忽听门外响起了一阵声音,是那些打手的。他们一大清早就来到了大小姐的房里去继续看着,结果发现那大小姐不在房中。而同样一大早去柴房站岗的两个打手也是发现了有些不对,因为听不到那戴恩的吵闹声,从门缝发现那戴恩也不在柴房里。当下也跑到了大的房门去禀报。

“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杜妈向外喊道。而那几个打手听到这话,也不敢再大声喧哗。

那大的房门本是打开的,所以打手们也没有敲门,而是在门外候着。只听大说道:“你们进来一个,给我好好说清楚。”大心有不快,本来好好的雅兴,全被这群奴才给毁了。

一个打手便上前说道:“大,大小姐和那姓戴的小都…都…”那打手说话有些哆嗦。“有话快说!别吞吞吐吐的!”杜妈厉声说道。

“都不见了!”打手忽然跪着说完了这话。大听到这话,那拿在手里的手帕忽然掉了下来。她呆愣了一下,又对打手说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打手听到这话,如同被赦免了一样,便快速地离开了大的房门。而杜妈“担忧”的说道:“小姐,这可怎么办啊?老爷今天也快回来了。”

“怎么办?照常办!”说着又让杜妈给自己好好妆容了一下。

四的房中。小娟在给四梳着精细的发髻。四今天心情是特别的好,一醒来,嘴角就是笑的。

“,老爷这次回来,准能给带些珠宝。”小娟微笑地说道。

“这是当然!重点是今天我想看看那蒋淑听到自己的女儿跟别人跑了会是什么表情,想想我都觉得兴奋。”四道。

“呵呵,想想那大因为那少奶奶的事,病了几天。如果是知道大小姐出了事,还不一病不起啊!”小娟说道,那表情当真是幸灾乐祸的样。而四听到这话,却是十分的爱听。

“你这丫头真是嘴甜啊!说话就让人爱听。”四道。说着便赏她一把梳。那梳是紫檀木的,乃是老爷赏给四的。四爱珠宝,也是一个其抠门的人,而今天却赏赐小娟,说明她今天真是高兴,有些高兴过头了。

二小姐的房中,淑美也是早早地醒来,青莲给她梳着妆容。淑美的表情很宁静,就仿佛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很淡然。青莲看着自己的主,心里一阵担忧。

“想来父亲也该回来了。”淑美道。

“嗯,是啊,我昨天的时候,还看到冯妈叫人给大宅好好打扫一下,说老爷明天就回来了。想来今天是应该到了。”青莲说道。

“我这几天没见到父亲,还真有点想他。”淑美笑道。今天她是抱着豁出去的态,甚至想到了“病”死。她想在死之前,看看亲人,尤其是范府的一家之主,范府老爷范易。

范府大宅的门被人敲了敲,下人立刻上前将大门打开,发现是赶车的伙计。知道是老爷和范管家回来了,便给行了一个礼。老爷进了范府的大门,向着四的房门走去。那经过的下人们给老爷依次行礼。老爷的脸总是挂满着笑容,而范管家则是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老爷进门后对他说:“你也累了,就自己回房间休息去

吧!”

四等候范易多时了,她知道范易回到府里肯定会先找自己。这都好几年了,就像人每天吃饭穿衣一样,俨然成了生活。如果老爷不来自己这里,那便是不正常了。

“晚秋,最近想不想老爷啊!”范易直接推开了房门,笑着说道。四听到有人直接推开房门,就知道是老爷来了,因为自己的房门没人敢直接推,除了老爷。也许还有两个人,那便是大和老。

“老爷。”晚秋撒娇地站了起来,跑到范易的身边,用手敲了敲范易的胸口说道:“老爷这是什么话啊!晚秋每天都想老爷,瞧,我给你绣的鸳鸯手帕。”说着便从手里拿出一个帕。那范易拿到手中看了看,果然是匠心独运,是个好手工。但也只是看了看,便扔在了一边。“手帕是好,可手帕没有你的身体让老爷舒服啊!”笑着又把四抱了起来。

“老爷老爷,你怎么那么着急啊,我这怀着肚不方便啊,当心儿一出来找你这当爹的算账,没事老欺负孩的母亲。”四道。

范易一听到“儿两个字,那急躁的动作又停了下来,说道:“是啊,我得好好照顾着咱这儿。”说着又在晚秋脸上香了一口。

“老爷,您不在府上的这段时间,府里可是出了大事。”四道。

“大事?出了什么大事。”范易疑惑道。

“淑丽看上了一个戏。大把淑丽软禁起来,而那戏被关进柴房等候发落呢!”大说道。

“什么!!”范易厉声道。说完也没再搭理四,而是直接出了门。四看着他去的方向,显然是大的门房方向。四心道:“蒋淑啊蒋淑,我看你还怎么受得了啊!”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

大知道老爷回来了,老爷每次回来,她都是精心打扮,虽然她知道老爷基本上不来自己的房,而是去那四门房。

“咚!”房门被推开了,蒋淑当然知道是谁推开了门。蒋淑不止一次幻想着老爷能够来自己的房间,而这次真的来了,可蒋淑也猜到了老爷来的目的。不是花前月下,而是兴师问罪来的。

“杜妈,你出去吧!”看着老爷那有些杀人的脸庞,蒋淑吩咐道。

杜妈早就想出去了,因为老爷的脾气也越发怪了,总是摸不着。在盛怒之下,生怕自己当了那泄气的对象。

杜妈把门打开出去,又把门给对上。

“瞧你养的好女儿!老二看上一个穷书生,而老大更绝!直接跟上一个戏!”范易板着一张脸说道。

“我知道老爷来我这里,是干什么来的。老爷是想兴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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