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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大学生的堕落发迹史》 1、初夜 他赤身裸体从卫生间出来，身体笼罩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他喘息着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我和这个俊朗强壮的男人交往不足一小时，在酒店前台开房时瞟过一眼他的身份证，他叫刘大伟，1968生，深圳人，驾辆宝马车，衣着光鲜得体，其它，我一无所知。 我一丝不挂抱膝坐在床上，望着他向我进逼的躯体，慢慢低下头。 我第一次直面成熟男人下体那个东西（以前曾触摸过幼儿的小鸡鸡），它硕大。坚挺，象窗外高耸的地王大厦。 我表面平静，内心恐惧，预感到了下一分钟将要发生的事情： 宽大松软的床变成情欲战场 强壮凶悍的色狼蹂躏赤裸羔羊 …… “色狼”站在我眼前，张牙舞爪，我脸上感觉到了他沉重的气息。 我本能地坚守最后一道防线，将目光投向床头柜的桌面。 桌上摆有标价昂贵的清洗液，催情药，安全套…… 我迅速抓起一盒安全套，挡在他朝我猛扑的躯体前。 “你要先戴套！” “我们谈交易时没说戴套。” “也没说不戴。我们只谈好在床上证明我是处女，你付5000，明天跟我一起去学校报到，证明我是大学生，再付剩下的5000。对吗？” “对。” 他赤裸裸站立我面前，有些犹豫，海绵体内的血回流到了脑门，脸红得象猪肝。 他拿起我放于床边的丝袜，替我穿上。 “你不要我了吗？时间还早，我可以另找一个……” 我假装从容。 他没有回答，径直走进卫生间。 我穿着丝袜坐在床边，听着哗哗水声。 他端着一盆水出来，蹲在我脚边，将我的双脚泡在水盆中。 “我洗澡时，已洗过脚。” 他抬头望着我。 “穿着丝袜洗脚，舒服吗？” “不舒服！” “我戴套子做爱，跟你穿丝袜洗脚的感觉一样，不爽，不舒服！” “我又不知道你有病没病，你们这种有钱的男人，经常玩女人吧。” “和小姐干，我戴两层套，双重保险，我才35岁，不会蠢到为贪一时之欢而抱憾终生。” 他夺过我手中的安全套盒，丢入水盆中，盒子在水中漂浮。 “别让不爽干扰我的激情，闭上眼，好好享受你人生的第一次吧……” 他将我扑倒在床上，压在我身上。 他的嘴啃着我的唇，一只手抚摸着我饱满的乳房，另一只手褪掉了我腿上的丝袜…… 我放弃了抵抗，任他摆布。 他是个老手，也是个高手，一阵折腾后，我浑身酥痒。 突然一阵刺痛，然后是莫名其妙的快感。 我迎合着他，仰。卧。坐。立。站……。床上的情欲战场，男人征服着女人，女人玩弄着男人。 我的双腿被他高高抬起，双脚掠过头顶，强烈的快感逼迫我喊叫，可我不会叫床，脱口而出一句奥运会口号：“更高…。更快…。更强……” 他在我的叫喊中倾尽全力。 焰火在子宫绽放，我随焰火升到极乐世界的天空。 他在一声咆哮后瘫软在我身上。 他喘着粗气翻下我的身体，抬头看自己的下体…… 他满足地笑了，从枕下拿出文件包，取出一叠百元钞票递给我。 “这是5000元。” 我接过，塞满了床头裙子的口袋，塞得满满的。 我们用纸巾简单处理了身体的污物，赤裸裸仰面躺床上休息。 “你结婚了吗？” “你比我儿子大不了几岁。” “明天你跟我去学校，我叫你’表舅’，行吗？” “除了别叫我’老爸’，’老公’，叫什么随你……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 他闭上了眼睛。 鼾声如飞机轰鸣，原本坚挺高耸的下体，象911的世贸大楼，在飞机的轰鸣声后倒塌。 来深圳的第一夜，我以一万元卖掉了自己的初夜，享受了人生第一次性高潮。 我抬手关掉了床头灯，房间一片黑暗，黑暗将我的思绪拖入了回忆的深渊。 一月前……一周前……一天前…… 2、从天堂到地狱 当我收到深圳xx大学商学院工商管理专业的录取通知书时，兴奋得如一只小鸟，在快乐天堂展翅飞翔。我终于有机会走出贫困山村，去实现人生的抱负与梦想。 我家在湖北荆门农村，这里山清水秀贫穷落后，从村子沿石头小路走到通大汽车的公路，至少要一个小时。 我家祖祖辈辈改造地球，靠天吃饭，默默无闻，终于在我这一代以贫困和两姐妹的美貌闻名于方圆数十里。 我和妹妹丁兰被乡亲们称为”泥胚房中的两朵金花”。”鸡窝里的金凤凰”。 母亲虽然只有小学文化，却十分明白知识改变命运的深奥道理，就算砸锅卖铁，负债累累也要供我和妹妹上学。 父母除打理好自家的田地，还得不断找门路赚小钱贴补家用。父亲进山套野兔，捉毒蛇，在田间小河摸鱼抓虾，贩卖野生动物;母亲则帮劳动力不足的人家打零工，种水稻。割麦子。摘西瓜……一天20元，母亲劳累过度，经常胸口痛，却舍不得花一分钱去医院检查身体。 这年夏天，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妹妹考上重点高中。 母亲一夜白头。 为了借到我的大学学费，母亲跑断了腿，登门拜访了所有亲戚熟人，但收效不大。原因有二：我家有借款到期不还的不良前科，因为家里实在太困难，根本拿不出钱;乡亲们现在不相信大学毕能赚大钱，我们镇上前几年分数最高的状元，大学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在上海街头帮人擦皮鞋，据说现在大城市找不到工作的大学生，跟进城的农民工一样多。 晚上，我偷听到父母的谈话。 父亲准备将我”卖掉”。 “我看只能牺牲大的培养小的，明天让媒婆放风出去，谁出的聘金高，就把丁香嫁给谁！” “把自己的女儿当猪卖，你不配当父亲。” “人家养女享福，我们养女遭罪。为了借钱，你给二叔下了跪，给三舅磕了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 “女儿十年寒窗考上大学，多么不容易，我不想她将来跟我们一样，一辈子在地里刨食，就算拼了老命，也要送她上大学，明天把水牛牵去卖吧……” 听到母亲的话，我的泪水夺眶而出，我抱祝函在身边的妹妹，呜呜地哭起来。 第二天早晨，我被狗的狂吠和人的喧闹惊醒，出门一看，是住对面山头的刘二拐纠集一帮狐朋狗友来抢我家耕田的大水牛。 刘二拐以前是我们乡小学的语文老师，因摸他所教班级几个漂亮小女生的屁屁和妹妹而被学校开除。派出所拘留。几个漂亮小女生回家不做语文作业，不看语文课本，家长们很奇怪，一问，小女生说刘老师答应考试时给她们100分，条件是……家长们联名上告，刘二拐东窗事发。 刘二拐从拘留所出来，跑去了山西的私人小煤矿挖煤，两年后攒够了娶媳妇的钱，又跑回村里，他说下井挖煤真不是他妈人干的活，他想给自己留条命，不少人钻进煤井，再也没有爬出来。 刘二拐以前在乡里臭名昭著，再加上挖煤返乡后，行为有些变态，可能是中了煤井瓦斯的毒，或是脑子进水，他家只养母鸡。母猪。母狗，有小孩子从他窗口看见他经常光着身子和一个充气娃娃睡觉…… 所以，乡里再丑再老的姑娘都不愿下嫁刘二拐。 去年暑假回家，我在山上碰到刘二拐，他以甜言蜜语调戏我，我说了句戏言挑逗他玩。 “明年考不上大学，我就嫁给你。” 刘二拐听后，象疯子一样手舞足蹈，又蹦又跳。 我知道我永远不会嫁给他，因为我一定能考上大学。 刘二拐主动借给我家2000元钱，可能是预付给我的聘金。 我考上了大学，土鸡变凤凰，准备展翅高飞，刘二拐打错算盘，翻脸不认人，索债不成，上门抢牛。 我家的狗阿黄追着刘二拐狂吠猛咬，被父亲喝住。 妹妹以前去山上放牛，被刘二拐摸胸骚扰，阿黄英勇护主，猛咬了他屁股一口。自此以后，阿黄一见刘二拐就狂吠。 妹妹和阿黄感情很深，偶尔饭桌上有荤菜，便会将盘里油水泡饭给阿黄吃。 刘二拐牵走了水牛，牵走了我家唯一值钱的家产，牵走了母亲为我筹措大学学费唯一的希望。 母亲手捂胸口倒在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父亲用光家里所有流动资金，为母亲办了葬礼。 父亲趴在母亲坟前哀嚎。 “孩子她妈，你走得一身轻，叫我咋办啊？” 妹妹和我跪在母亲坟前。 妹妹痛哭流涕。 我却流不出眼泪，眼泪夺眶而出前，已被满腔怒火烤干。 我的心痛得麻木，失去了知觉。 3、父亲准备把我卖给比他年纪还大的男人 母亲走后，父亲当家作主，没多久便和村里的王媒婆打的火热。然后方圆数十里的光棍男人摩肩接踵来我家门前晃荡，年老的。年青的。丑的俊的美的。富的穷的…… 只要陌生人一出现在家门口，阿黄便狂吠。有段时间，阿黄从早晨一直狂吠到晚上，妹妹心疼地给它喂金嗓子喉宝。 父亲终于钦定了我的未来夫——钟祥市客店镇的香菇贩子黄麻子。他出的聘金最高，八万元，并把我妹妹也包了，包我妹妹高中。大学所有学杂费。 黄麻子50岁，比我父亲还要大5岁，模样象《巴黎圣母院》中的钟楼怪物，一说话嘴角就淌口水，离异，家里有个20几岁的儿子。 这天中午，黄麻子和王媒婆抬着一筐生猛海鲜。鸡鸭鱼肉来我家串门吃饭，他一进门就用肉麻的语调唤我名字，并点头哈腰叫我父亲“岳父大人”。 我和妹妹躲进房中，闻着餐桌飘来的菜香吞口水，任凭父亲怎么呼唤也不出去。 酒足饭饱，黄麻子和王媒婆前脚刚走，父亲就摇摇晃晃，酒气熏天进入我和妹妹的房中，支走妹妹，做我的思想工作。 “丁香啊，你不为妹妹着想，也该为爸想想，爸一把屎一把尿把你们姐妹拉扯大，容易吗？你妈这一走，爸孤零零的，爸才45岁，把你安顿好后，爸也要找个伴……” 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就忙着讨新欢，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如此，天下还有几个好男人啊？我对男人彻底失望彻底绝望。 我转头望着窗外的竹林，沉默不语。 一个曾上门提过亲的男人跑来捅黄麻子的脊梁骨，我和父亲一起出去。 “黄麻子在钟祥已经搞臭了名声，所以才跑来荆门找老婆，他和儿子经常一起招妓，父子二人轮流上同一个女人，要是你家丁香嫁过去，肯定会被黄家父子乱轮……。” 父亲酒醒一半，跑到竹林后面扯着嗓子喊王媒婆，举报人听到喊声，撒腿便跑，瞬间无影无踪。 王媒婆家离我家只有两百米远，听到召唤，她嘻皮笑脸跑过来。 “丁大哥，啥事？” 父亲把刚才举报人的话讲给她听，她无比愤慨。 “这帮龟儿子，自己出不起价，就往别人身上抹屎泼粪。丁大哥，你千万别信，美国选总统，只有两个候选人都互揭伤疤，现在你家丁香有几十个男人抢。丁香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会害她，我调查过，黄麻子的儿子确实喜欢沾花惹草，但黄麻子很本份，丁香是嫁给黄麻子，又不是他儿子。丁大哥，如果我有半句假话，下半辈子我在床上伺候你………” 父亲忙摆手。 “我怕被你男人用扁担打死。” 王媒婆的男人自幼习武，最擅长舞弄一根铁扁担。 “丁大哥，带上丁香的生辰八字，我们去找冯扮仙算算，把良辰吉日定下来。” 王媒婆拽着父亲出门。 我猜想黄麻子一定许诺给王媒婆不少好处，要不然她不会如此卖力，她是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一想到一辈子和丑陋肮脏的男人同床共枕，比我父亲年纪还大的老男人叫我”老婆”，我叫他”老公”，还有一个品德败坏的大男人叫我“妈”，他还可能背着他老子强行与我发生性关系，让我背负乱伦的罪名…… 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冒冷汗。 父亲啊，为了几万元，你真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4、勇敢的心 父亲虽然给了我生命，但决不能掌握我的命运。 还有三天就到大学新生报到时间，还有八天就到我和黄麻子订婚的良辰吉日，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拿不到结婚证，但已满18岁，黄麻子要求订婚那天和我同房。 父亲的回答含含糊糊，并没有给我施加压力。 “丁香迟早是你的人。” 我想他是怕把我逼急了，逼到母亲那去。 黄麻子的儿子黄勇听说老爸既将为他娶一个如花似玉的后妈，他尾随他老爸来到我家，一睹我的芳容。回家后，黄氏父子内讧，黄勇要老爸把我让给他，再另找一个没有代沟的中年妇女做他后妈。 黄麻子气得差点吐血，大骂儿子不孝，狼子野心。 黄勇以死相逼。 黄麻子老谋深算，不予理会，他知道儿子贪生怕死，没有自杀的胆子。 黄勇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晚上跑来我家，约我去市里迪厅蹦迪，甜言蜜语说以后是一家人，先磨合一下关系。我猜想他是想在迪厅用迷奸药或者摇头丸暗算我，抢在他老爸之前占有我。 我说来了大姨妈，经痛，不能做剧烈运动。 他悻悻离去，说三五天后再约我。 这几天父亲忙着和包工头打交道，准备筑巢引凤，王媒婆替他说了邻村的赵寡妇，赵寡妇答应跟他过，条件是把泥胚房改成砖瓦房。 我们家就要双喜盈门，父亲乐得屁颠屁颠的，走路都哼小曲。 妹妹拿着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问我：“姐，还有三天，咋办？” 我咬牙切齿，目光坚定。 “既然身后是万丈深渊，没有退路，勇往直前去拼去闯可能还有出路，明天一早我就走，爬也要爬到武汉，然后想办法去深圳。” “到了深圳，没钱交学费咋办？” “父母虽然没给我钱，但给了我聪明和美貌，姐自然有办法。” “姐，你要去做小姐吗？” 我愣了一下。 “姐，大城市的人管鸡爪叫凤爪，妓女叫小姐……” “有人为了自由连命都可以不要，妹妹，你想姐嫁给黄麻子吗？” 妹妹使劲摇头，眼泪汪汪。 “姐，就让阿黄送你去武汉吧。” “不行，它走不了那么远。” “它一定行，它很忠诚。” 妹妹唤来阿黄，将桌子上的剩饭剩菜全倒给它吃，吃得它肚皮胀鼓鼓圆滚滚。 妹妹领着阿黄出门。 天黑后，妹妹一个人回来，眼睛红肿象小皮球，晚饭也不吃，一头扑在床上呜呜地哭。 我以为她是舍不得我，担心我。 晚饭后，父亲摸黑去了赵寡妇家联络感情，要深更半夜才回来。 我坐床边安慰妹妹。 “放心，姐不会有事的。” “姐，你坐大客车去武汉吧。” 妹妹翻过身，递给我皱巴巴的50元钱。 “你哪来的钱？” “我把阿黄卖了。” 妹妹抱住我痛哭。 “我把阿黄卖给了镇上的火锅店………老板捉不到阿黄，他要我把绳子套在阿黄脖子上………阿黄被吊在树上望着我惨叫……他们剥完阿黄的皮才给我钱……” 我抱着妹妹一起哭。 “姐，以后你别吃狗肉好吗？” “姐答应你，这辈子都不碰狗肉……” 5、前进，再前进…… 一大早醒来，发现妹妹坐在床边发呆。 她说昨晚一夜没睡，闭上眼就做恶梦，梦见阿黄。 我安慰她，阿黄在阴间陪伴母亲。 我将几件换洗服装在一个小包中，提包和妹妹轻手轻脚出房，回首望了一眼父亲的房间，他仰面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嘴角挂着甜甜的笑，我想是在做美梦。 妹妹把我送到村口，拉着我的手依依不舍。 “姐，不行就回来，我跟你一起出去打工，攒够钱再上大学……” 我摸着妹妹白嫩的脸蛋。 “姐能应付。没有了阿黄，少去对面山头，小心刘二拐。” 妹妹点头。 “姐，你快走吧，爸追出来，你就走不了啦。” “你告诉爸，我会自己解决学费问题，叫他别追到深圳……别逼我去找母亲……” 我扭头上路，再也没回头，妹妹的哭泣声在呼呼的风声中渐渐消逝。 母亲的坟在我出村的必经之路旁，淌过一条小溪，爬上一道山坡便到。 坟上摆放着花圈，坟前插着几柱燃尽的香火，四周散布着纸钱。 我站在坟前，向母亲告别。 母亲是被贫困劳累拖垮了身体，然后被刘二拐气死。 我跪在母亲的坟前发誓：总有一天，我要征服贫困；总有一天，我要刘二拐付出代价。 我对着母亲的遗像磕了三个头，站起身来。 太阳正在升起，金色阳光洒满大地，空气中有野花的芳香。透过朦胧的泪眼，我望见前方有一道彩虹。 我拍拍额头的泥土，走下山坡，朝公路方向前进。 走过一段山谷，山谷中有条小河，幼年时的夏日，我和妹妹光着屁股在小河中游洗澡，父亲在上游摸鱼，母亲在下游洗衣，山谷中回荡着欢快的笑声…… 跨过一座小石桥，小学三年级，在小石桥上，我被一个高年级男生骗了初吻，我们在山上摘野果吃，果浆把我的唇染成紫色，他说我中了毒，然后嘴对嘴帮我吸毒，贪婪地吸了半个钟…… 穿过一片竹林，竹林中的青瓦房住着一位好心的大爷，我在镇上读初中，有时周末晚上回家经过竹林，大爷打着手电筒将我护送到家门口，他说晚间山上有野猪，还怕我遇到坏人，三峡移民来了一帮四川人，年青的男人都是光棍，看见姑娘眼睛就闪贼光…… 钻过一片松林，高中时的我已婷婷玉立，不少春心激荡的小男生常在这片松林”伏击”我，死磨硬缠约我溜冰看电影…… 故乡的土地养育了我，我在这片土地渡过了幼年的少年的青年的幸福的痛苦快乐的悲伤的岁月……。 爬上最后一座山，公路就在眼前，耳边风声呼呼，我回首望着故乡的山山水水，突然间感觉有种荆苛刺秦王的悲壮。 怀揣50元去完成大学学业，到社会打拼，不混出个人样，我决不回来……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我花五元钱坐中巴到市车站，又花35元买票上了一辆到武昌的豪华大巴。 豪华大巴奔驰在公路上，我口袋中虽然只剩下10元钱，但心里有一种鱼归大海，鸟入天空的自由感，无比畅快。 约三小时后，我到达武昌宏基汽车站，步行一百多米就到了武昌火车站。 最后一班到深圳的火车是下午6：45分。 我肚子咕咕叫，饿得头发晕。 我决定先填饱肚子，清醒脑子再想法子。 我将仅剩的10元钱买了一份快餐，狼吞虎咽吃完。 身无分文在火车站广场游逛几圈后，脑子中有了最好的计划和最坏的打算。 最好的计划是逃票顺利到深圳，最坏的打算是卖身买票。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前进，再前进…… 决不回头！ 6、提心吊胆 我决定先实施最好的计划。 要通过的第一道关口是候车厅大门，大门由一个大叔把守，进去前要向他出示火车票。 我深吸一口气，提包走到看门大叔面前，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大叔身子如触电般抖动一下，忘了看我的火车票，我闪身进门，将包放在安检机的传输带上，顺利过关。 我在候车大厅四处游荡，寻找可能突破的漏洞。 要过的第二关是检票口，一般由两位大婶把守，”放电”的手法可能行不通。 绕过检票口还有两个办法：在候车大厅的休闲吧消费，然后由服务员带领走贵宾通道到火车站台；另外就是让火车站的”棒棒军”帮你挑行李，由他们带领走捷径到站台。 但这两个方法都要火车票和钱。 就算过了检票口逼近火车，上车前各车厢的乘务员还要检票。 逃票搭乘火车到深圳困难重重，我有点灰心丧气，坐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分析到深圳的其它海陆空交通工具。 飞机很快，但逃飞机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拉登大叔一折腾，登机前的检查十分严格。 到码头偷搭轮船，太慢，到深圳前可能已饿死。 去长途客运站搭客车，那些客车的私营老板穷凶极恶，没有钱，很可能被他们拽着衣领扔下车。 ……。 一个腰包鼓鼓的中年男人走过我眼前，我看到他裤子口袋钱包中红色人民币边角，我心中油然而生一股偷的冲动。 一个颤微微的老大娘捏着火车票走过我眼前，我心中又有了抢的想法…… 我的思维已经”狗急跳墙”，居然出现偷抢的邪念。 我猛拍脑门，赶走了邪念，可歪念又进来。 我开始考虑最坏的打算。 我从报上看过有关武汉女大学生卖淫的报道。武汉大学院校附近的酒吧生意十分火爆，因为有在校女大学生在那里做皮肉生意，不少社会妓女闻风而至，拿着假学生证冒充女大学生接客，扰乱市场行情，让女大学生们的身价持续下跌……… 唉！想想自己花容月貌。冰清玉洁，去那种常葫……。就象一颗钻石混在泥沙中，难以闪光发亮……。三五百元把自己贱卖，实在是太不划算，除非走投无路，不到最后关头，决不用此下下下策。 我这时想起幼儿时唱过的一首歌：“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给警察叔叔……。” 偷抢不行，捡总可以吧。 候车大厅人多，如果有哪个马大哈掉了钱包……就算捡拾到几十元够买张站票也行啊…… 有想法就要行动。 我站起身，杏目圆睁，脚下生风，埋头在候车大厅地板上仔细搜索。 在厕所门口的垃圾桶边，躺着一枚闪光的黄色硬币——五角钱。 我站在那里，开始激烈的思想斗争：捡还是不捡？ 这五角钱在大街上尿急时可以上一回收费厕所，在卖”麻辣烫”的地摊够吃一串素的”串串香”…… 目前我是身无分文的无产者，有了这五角钱，我身上总算是有钱，突破了有钱与无钱的临界面…… 我决定捡拾这五角钱。 我玉指微张，柳腰弯曲…。 一个磁性男声从我身后飘来：“小姐……” 7、花样美男 我转身一看，一个高大俊美的男青年站在我身后，他脚边有一个大大的行李箱。 “能给你画张素描吗？” 如果我是《流星花园》的制片人，他跟言承旭一起来试镜，我会眩蝴担当主角，因为他更具阳刚之美。 方正且棱角分明的脸，高高的鼻梁丰厚的唇，浓眉大眼，黑发齐肩，身上结实的肌肉将衣服撑得胀鼓鼓的…… 我望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愣在那儿。 帅哥哥啊，小妹子正找车票钱，你却要我当摸特！ “我是广州美术学院的学生，这是我的学生证。” 他掏出学生证给我看。 李旭刚，油画系…… “你象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我钱包丢了。” 我随口撒了个谎。 他替我着急。 “肯定被偷了，现在小偷特多……车票证件钱都在钱包？” “只有钱和车票，证件我放在了背包，我是深圳xx大学的新生。”我从背包翻出录取通知书给他看。 “丁香，多美的名字。我也是坐6：45到深圳的那班车，我先去帮你买张票吧，还有两个多钟就到时间啦。你帮我看着行李箱。” 不等我说话，他已匆匆跑开。 我心狂喜，将那五角硬币踩在脚下。 瞎猫捉到死耗子，居然半路杀出一个花样美男，替我买火车票。 我暂时搞不懂他真是活雷锋热心肠，还是另有所图想泡我，如果我是丑女，他会如此仗义吗？ 我还没思考出答案，他拎着两罐饮料气喘吁吁跑回来。 “丁小姐，卧铺票卖完了，我买了张硬座票，你拿我的卧铺票，上车后再补些钱，睡到深圳……” “不用啦，李哥…。” 母亲曾教导我，出门在外，遇到困难，态度要好，嘴巴要甜。 他递罐饮料给我。 “我身体壮，坐一晚挺得住。” “李哥，你可不可以别叫我‘小姐’，叫我丁香。小妹。或者同学……我妹妹都知道城里人管妓女叫小姐。” 我知道自己迟早会跨出堕落的那一步，但我现在还是冰清玉洁，这称呼来得太早，听起来逆耳。 “那我叫你名字吧，我也感觉小姐叫起来太拘束。” “好！你不是要我做模特吗？” “我们先坐下来聊聊，培养一下感觉。” 这家伙，倒挺老道。 车票问题解决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我和他坐椅子上，轻松交谈。 他是黄石人，父亲是国内知名画家，从小就受绘画艺术的熏陶。 “搞艺术创作是一项清贫事业，只有极少数人大红大紫后才财源滚滚，你外型如此俊美，有没有考虑转型做演员？你上电视，一定迷倒万千少女。” “在广州有星探找过我，说我扎起小辩象贝克汉姆，要签我做模特和演员，我拒绝了，我喜爱绘画，做自己喜爱的事情才有激情。” “画家中最惨的要算凡*高，生前穷困潦倒，郁闷得用刀割自己耳朵，开枪自杀，死后作品却价值万金。” “可他名垂青史。” “死后徒有虚名，有何用？不如活着时逍遥自在。” 我们在凡*高话题上出现严重分歧，但是很快吸取中美外交求同存异的原则，转移话题。 “你钱包丢了，到深圳学费怎么办？” “家里汇过来……” 我虚晃一枪。 “象你这样的花样美男，一定有不少女孩追吧。” “是有一些，但我没感觉。”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像你这种类型的。” 突然间谈到敏感话题，仿佛还没做好思想准备就被人触摸了身体的敏感部位，感觉有点心慌慌脸烧烧。 “给我画幅肖像吧，留作记念。” “给人画肖像，要做到形似神似，通过短暂交流，我已胸有成竹。” “你外表美丽，性格坚韧。狂野。” “你真厉害，里里外外被你看了个透。” 他打开行李箱，拿出一套画具坐我对面。 “摆什么姿势？” “你摆什么姿势都好看。” 我摆了一个翘二郎腿直面他的姿势。 他开始画画，时不时抬头望我一眼，象鸡啄米。 有不少等火车的人跑过来围观，男的看我，女的望他。 我脑海浮现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一幕，男主角替女主角画裸体素描。 真想让他给我画幅裸体画，作为我冰清玉洁身体的最后留念，一到深圳，为交学费，我将成为色狼床上的美味。 如果我向他提出画裸体画，他一定会在我的性格分析中多加一条：放荡。 算了吧，别提了，提了也找不到地方，除非去酒店开房……还是给好心的帅哥哥留个完美形像吧。 刚画完，候车厅广播就通知到深圳的乘客检票上车。 我走到他身边看自己的肖像，哇塞！我真的那么美，那么有气质？ 我们一起站在检票口前的人群中，挨得很近，我感觉到他身体肌肉的曲线和身体散发的热力，一阵心跳。 如果没有生活的压力，和他成为一对恋人，也算人生美事。 在检票口，我将车票递给检票的大婶，报以灿烂一笑，大婶呲牙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可能是检票的大婶嫉妒你的美丽。 穿过长长通道来到站台，长长的火车横在面前，他向左朝硬座车厢走，我向右朝卧铺车厢走。 我刚想挥手说bye-bye，他抢先开口。 “等会儿我到卧铺车厢找你。” “好。” 上车检票的又是位大婶，我没敢再笑，庄严神圣地迈步上火车，又朝我的大学前进了一步。 我放好背包，在车厢中部的一个下铺躺下，立刻被四周男士的目光紧紧围困，我索性闭上眼睛，让他们看个够，静静倾听火车开动的声音。 “丁香……” 磁性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他来了。 “李哥……” 我起身让坐，我们交谈甚欢。 列车员大婶来收车票换床牌，他替我补了去深圳的票。 推餐车的大叔走过，他要了两个盒饭，我们共进晚餐…… 直到列车员大婶来查票驱赶车厢闲杂人员，他才恋恋不舍离开。 我送他到车厢尾吸烟区，他掏出钱包，抽出三百元给我。 “如果到深圳没取到家里的汇款，不能报到，就先住学校招待所……。” 我接过钱，搂祝蝴脖子，给了他一个湿吻。 “拿到钱我会还你……” “不用，一吻值千金。” 他转身离去，消失在车厢尽头。 我喜欢他这种风格，一点不拖泥带水。 我回到床位躺下，车窗外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正走进黑黑的人生隧道，不知道有多长，不知道要走多久…… 我默默祈祷： 上帝保佑我…… 佛祖保佑我…… 母亲保佑我…… 8、早安，深圳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钟，火车抵达深圳罗湖车站。 我背着背包，头重脚轻随拥挤不堪的人群走进长长的出站通道。 头重，可能是因为思想负担沉重。近八千元的学费。书本费。祝恨费还没着落，这笔钱数额巨大，不可能再遇到一个好心人白白资助，我必需靠自己。 脚轻，可能是心情愉快，脚步轻松。到深圳超乎想象的顺利，在卧铺车厢的下铺美美睡了一觉（刚开始预想的是钻厕所躲床底逃票），而且身上还多了三百大元流动资金。 在罗湖车站广场中央，我拍了拍额头，要解除思想负担，可能要等到晚上，色狼们一般要在夜幕掩护下才出动。 白天时光如何打发？ 我决定先去海边，长这么大，我还没见过大海。 填报深圳xx大学为高考第一志愿后，我上网对这座中国南方年轻的花园都市作了初步了解，我又在罗湖车站广场的书报亭买了张深圳地图，对这座城市作进一步了解。 我选乘了一辆到大梅沙且途经深圳xx大学的公共大巴。 大巴载着我离开火车站，驶入深圳市区的公路。街道，我朝车窗外左顾右盼，象《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 从此以后，我这个乡下妹将在大都市闯荡。 大巴驶过东门。这里是深圳人气最旺的地段，时装鞋帽款式新颖价格便宜，适合于大众消费。 大巴驶过深圳大剧院。邓小平爷爷的巨幅画像出现在路口，画像后能看见高高耸立的深圳标志性建筑——地王大厦。 我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望着邓爷爷画像，他青壮年时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浴血奋战，晚年又成为中国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为香港。澳门的回归，深圳的崛起做出巨大贡献…… 记得他老人家有句名言：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大巴驶上福田深南大道。香蜜湖水上乐园。民俗文化村。世界之窗。欢乐谷……依次闪现。我开始幻想，幻想有一天拉着妹妹的手，在这些高尚的娱乐常葫尽情玩耍。 大巴驶过深圳xx大学。我从背包中拿出录取通知书，望这这所我望眼欲穿的大学，感觉近在咫尺却似远在天涯。 如果筹措不到学费。书本费。祝恨费……录取通知书就等于一张废纸。 为什么我父母勤苦一生，却没钱供他们上进的女儿上大学？ 为什么有人富得流油，有人穷得卖身？ 为什么有人情人一堆，有人光棍一生？ 为什么有人开大奔，有人踩单车？ ……… 不断有”为什么”的鱼儿在我脑海跳跃。 也许答案很简单， 也许答案很复杂， 也许永远找不到答案。 大巴穿过梧桐山隧道，进入盐田，拐了几道弯后，便到大梅沙。 海风暂时吹走了我的烦恼。 在语文课本中读过海，在电影电视中望过海……如今身临其境，感受着海洋的宽广，海滩的浪漫，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沿海滩拼命奔跑，任海浪打湿我的鞋袜。裤腿…… 玩疯了，玩累了……我坐在远离人群的一块礁石上，脚下惊涛拍岸。 我静静望着热闹的沙滩。 亲朋好友们的欢声笑语，情侣们亲密无间的身影……。 我感到莫名的孤独和无助。 眼泪从我脸上淌下，滴落在脚下大海中，瞬间消逝无影无踪。 突然间，我感觉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就象大海中的一滴水，沙滩上的一粒沙。 世界没有了我，地球依旧旋转，太阳照样升起…… 没有谁关注我，没有谁怜悯我……。 那我自己何必顾影自怜？ 我抹干了眼泪，开始考虑”正经事”，如何将自己的初夜卖个好价钱交学杂费。 既然成为商品，就需要包装，我决定先去东门买套象样的衣服。 9、一路发骚 我在大梅沙海滩一家烧烤店买了一条热狗，一瓶矿泉水，享用了简单的美式午餐。 嘴角沾了点热狗的油，极不舒服。我又买了包纸巾，掏出一片擦嘴角，其余的塞进裤兜中，鼓鼓的似钱包。 我摊开地图看了一会儿，决定不走回头路，而是经盐田，过横岗，穿过布吉关到东门。 我从大梅沙坐公车到横岗下车，然后挤上了一辆途经东门的大巴。 车上人很多，我一手拉吊环一手夹背包站在过道中部，四周全是人，空气浑浊，呼吸不畅。 大巴摇摇摆摆。慢慢吞吞象一个体弱多病的老人在深惠公路上走走停停。 我突然感觉有人在掏我的裤袋，我立刻明白遇到了小偷，赶忙将腋下的背包紧紧抱于胸口，而弃裤袋于不顾。 我的钱物都放在背包中，裤袋中只有一包纸巾。 小偷哥哥啊，如果你知道小妹穷困潦倒，准备卖身交学费，你还下得了手吗？罢了，裤袋的纸巾送你当手纸擦屁股吧。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视裤袋，小偷的手夹出纸巾边角后，又塞了回去。看来小偷哥哥缺钱不缺纸。 车在丹竹头站停下，下了一大批人，上了一小批人，我仍未找到座位，但感觉舒服多了。 大巴摇摇摆摆继续前进，站在我身边的干瘪男人借着摇晃的惯性用手摸我的臀部。 真是祸不单行，刚打发了小偷，又遇到公交车色狼， 如果是以前，我会惊声尖叫，破口大骂……可现在我忍住了。 为大学学费，今晚就要和大色狼激战……现在权且当和小色狼做大战前的热身……就让他吃”豆腐”吃个够吧…… 我没有叫喊，没有躲避，没有反抗，只是镇定地望着他。 不知是我的镇定镇住了他，还是他手下留情，或者我臀部的手感不好，摸了几下后，他转过身去望着窗外……放弃了送上门的”豆腐”。 大巴行至布吉边检站停下，一名武警战士上车检查证件，我和其它十来个人一起被驱赶下车，我们没通行证。 边检站临时办证处窗口前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我象一个难民般排在长龙之尾，手握身份证和钱等候补办通行证。 深圳人手拿身份证可以自由进出深圳，而外乡的中国人却不行？ 北京没有二线关， 上海没有二线关， 广州没有二线关， ……。 改革开放已几十年，深圳真的还那么”特”吗？ 绝大部分深圳人几年前，十几年前，二十年前是四川人。湖北人。安徽人。江西人…… 来自家乡的父老兄弟姐妹进深圳却要遭遇歧视性”礼遇”。 我对深圳的好感荡然无存。 耗时近两个钟，”难民”终于入关，我坐公车直奔东门。 在东门站下车后，我在离茂业门口不远的街边看到一位乞讨的大学毕业生。 他跪在地上，面前摆着一本大学毕业证书，地上有几行粉笔字，大意是来深圳找不到工作，无钱回家，求人施舍…。 如果我是他，我宁可卖血捐精。挖坑搬砖也不乞讨。 我从背包掏出所有硬币放于他的毕业证书边。 小声道：“大哥，你应该先去看病，你有‘软骨病’。” 起身离去后，我又有些后悔。 人家乞讨，你卖身，泥菩萨过河，自己身难保，还多管闲事？ 从大梅沙过来，我一路发牢骚，不知是哪根筋出了问题。 我努力调控自己的情绪，强迫自己以大局为重：收起满腹牢骚，准备展示美人风骚。 10、大学，我来啦！ 天黑之后，我在东门一间小时装店铺买了一套价廉物美，青春性感纯情的时装：紧身短上衣搭配短裙丝袜。 换上后对镜一照，我对自己今晚套住大色狼充满自信。 我脑海浮现周星驰电影《喜剧之王》中张柏芝扮演的角色，我比她更高挑，更性感，更清纯……我是货真价实的学生妹。 我本打算在酒店大门口招揽生意，但想到过于明目张胆，可能被门卫驱赶警察抓捕，于是果断转移到相对阴暗的停车场。 守卫停车场的大哥和我套近乎。 “小妹妹，等人吗？” “不是，我想卖样珍贵的东西给有钱人。” “传家之宝？” “算是吧，是爸妈给我的。” 我不想辱没祖宗，只想忍辱负重完成大学学业，争取更多机会光宗耀祖。 没过多久，我便和这个叫“刘大伟”的男人谈成交易，把自己分拆卖掉：处女，5000元；有品位有知识的女大学生，再 5000元。 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也可以提高身价。 从此以后，他和我生命中的许多个第一次联系在一起。 第一次住豪华酒店，第一次做皮肉生意，第一次数大把的钱，第一次做爱，第一次高潮，第一次和男人裸睡…… 有了第一次，就无所谓第二次。 早晨天刚亮，他就压在我身上，要和我来第二次，我顺从了他。 皮肉生意也是生意，要让客户满意，再则，还有5000元没到手。 第二次，花样少，时间久，他没有啃我嘴巴，可能是我没刷牙。 没有什么快感，有一点疼痛。 他完事后我才明白，女人和男人做爱，不是每次都能到高潮。 八点半，他退了房，开车送我到学校。 他说，他不是在乎这5000元钱，而是不想被人骗，深圳骗子太多。 宝马车进校园后，我就叫他”表舅”。 “表舅”给了我另外5000元，陪伴着我办完入学手续，这才放心离去。 离开时说了一个字：值！ 走向宿舍，我想大声喊叫，刚一运气，便感觉下面隐隐作痛，但我还是大声喊了出来：大学，我来啦！ 校旱原载【海岸线文学网】 11、家里的消息 上宿舍之前，我在宿舍楼下的电话亭拨通了我们家乡最高行政长官——村长家的电话。 接听电话的是村长的女儿凤英，她和我从穿开裆裤时就一起玩，小学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可惜没考上大学，如今安坐家中钓金龟婿。 凤英没考上大学最根本的原因是谈恋爱荒废了学业，她从小就很聪明，学习成绩到高一都一直排在我之前，从高二开始卷入恋爱旋涡，成绩一落千丈。 她有自己的一套恋爱理论：高中生谈恋爱象小孩玩家家，难成正果，所以只要感觉不讲感情，新鲜才会刺激，有刺激才会感到high。 她的男朋友如走马灯般的换，有阵还一脚踏几条船。 她小小年纪已成为远近闻名的风流少女。 她母亲扼腕长叹：有其父必有其女！ 村长也属风流人物，村子里不少人都知道，他和女会计和妇女主任都曾有过一腿。 据我所知，凤英的风流个性除遗传因素外，还和哥嫂的熏陶有关。 哥嫂刚结婚那阵，村长还是平头百姓，凤英家还比较穷，哥嫂卧室和凤英的睡房只隔一层薄木板，卧室响动她听得一清二楚。 凤英的身体还未发育成熟，便常问一些奇怪问题，诸如：我嫂被我哥搞得直叫唤，为什么还三天两头缠着我哥搞她？ 我想这些问题她在高中时代已经自己找到了答案。 凤英因谈恋爱耽误了学业，与大学失之交臂，痛失改变农妇命运的机会，她决心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一竿子捅到底，一路走到黑，再靠正儿八经谈恋爱改变农妇命运，打算嫁个有钱人。 有些村民为得到村长关照，甘冒自己儿子日后被戴多顶绿帽子的巨大风险，送儿子来村长家相亲，由于不了解凤英的择偶方针，碰了一鼻子灰。 凤英的择偶方针简单明确：老一点不要紧，丑一点没关系，有100万身家就行。 后来听王媒婆讲，我逃婚离家后，凤英要王媒婆替她和黄麻子穿针引线。 黄麻子开始很兴奋，凤英虽然不及我好看，但也算年轻漂亮。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黄麻子的一个小侄破坏了这门老少配的美好姻缘。 黄麻子的小侄算我高中校友，大我一界，是凤英男朋友之一。 他向黄麻子爆料，凤英在学校至少被10个男生上过。 黄麻子立刻打了退堂鼓，不再提这门婚事。 再后来，我万万也没料到，凤英会被父亲搞大肚子，成为我后妈。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和凤英寒喧一阵后，我言归正传，要她去找我妹妹丁兰来听电话，我过15分钟再打电话过来。 15分钟后，我和妹妹通上电话。 从妹妹的哭诉中大致了解我离家出走后家中的情况。 赵寡妇和父亲断绝了关系，父亲喝完闷酒，扛着锄头去找刘二拐泄愤。 失去理智的人不顾一切不要命，刘二拐不敢硬碰硬，躲藏到了后山表哥家。 父亲挥锄打死了刘二拐的母狗。 还好，父亲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如果点把火烧了刘二拐的房子，一定进监狱。 妹妹的学费，学校减免一点，村里补贴一点，还是差一点。 我决定汇1000元给妹妹，但不打算汇到父亲名下。 母亲刚走没多久，他就忙着找赵寡妇偷欢，暴露了一个普通男人的人性弱点。 如果他把女儿做小姐赚来的钱再用去找小姐……。进入恶性循的怪圈……不但影响妹妹学业，还愧对列祖列宗…。 那问题实在是太严重。 我决定把钱汇给凤英，让凤英转交妹妹。 挂电话前妹妹已泣不成声。 “姐，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眼泪在我眼圈打转。 “妹妹，你一定要好好念书，姐供你念高中上大学……” 12、菁菁校园 正式上课的前一天，班导师建议我们班举办一次座谈会，选出班级体的领导班子，以便为他以后的工作减压释重。 座谈会时间定于晚上7：30，地点在学院教学大楼一间教室。 我迟到了，因为难言之隐。 我入住的是学校新建的祝恨楼，配套设施齐全，四人一间房，两套高低床，还有衣柜。桌椅。梳妆台，独立卫生间……只不过我暂时对卫生间的马桶不太习惯。 从小到大，排除身体废物采用的都是原始的蹲式，一下子过渡到文明的坐式，有心里压力，排”大”时感觉有点困难。 快到座谈会时间，身体发出排污信号，我匆匆忙忙去找蹲式厕所。 完事后跑步到教室，座谈会已开始。 一进教室门，便吸引了不少男女同学的眼光，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刚出厕所身上残留的异味引得众人关注，我红着脸找了个最边最偏的位置坐下。仍旧有不少男生时不时扭头望我，然后交头接耳。 导师不在场，同学们自由发挥。 有”政治野心”的同学开始粉墨登台，展现魅力和口才。 上讲台演讲前，每人都要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第一个迫不及待跳上讲台的男生叫候剑，他个子不高，外表精干老练，短袖衬衣吊着花领带。 “高中时代，我们头上压了三座大山：保守家长，严厉老师，繁重学业。经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惨烈高考斗争，我们推翻了第一座大山——家长对我们已鞭长莫及，儿女在外，父母命有所不受。 其它两座大山已被我们削平一半。听高年级同学讲，大学老师颇具人情味，上课不点名，作业不批改，而且喜欢用旧试题考新学生，所以建议大家多收集高年级师哥师姐的考试试倦，这对获取优异成绩一定大有帮助……。” 第二个跳上台的是一个头发染黄的男生。 “虚度大学年华有两种方式，一是不好好学习，二是不谈恋爱。我已下决心做四年大学混混，将学士文凭混到手，再到社会寻找发财机会。 为避免大学光阴双重浪费，我决定尽快谈恋爱。希望在坐各位女生准备谈情说爱时，能优考虑本班的男生，照顾一下同窗感情。殷切企盼有哪位女生和我四年同窗后，能一辈子同床……” 一个戴眼镜女生借题发挥煽风点火调动男生情绪。 “就算我们班所有女生的情感都归属你们，也是粥少僧多不够分，我班男女比例大概3：1，我们女生不可能一脚踏三条船。 你们男生要有走出去向各兄弟院校发展女朋友的思想准备，并具备面向社会的勇气，深圳的男女比例是1：7，院墙外的女孩多的是……” 男生们群情振奋持久拍巴掌，让教室中飞舞的蚊虫陷入危难境地。 我知道，在高中时代，除少数胆识过人的男生偷尝禁果外，大部分男生活得很压抑。 高考过后，我们几个平时比较投缘的同学凑钱吃散伙饭，即将分别，各奔前程，无所不谈。 一男同学对我酒后吐真言，他意淫了我整整三年。 他们宿舍全体男生每星期举办一次特别射击比赛，站队自慰，看谁射得远，他每次幻想的都是我…… 吃完饭，他请求我让他吻一下，看在三年同窗的情份上，我同意让他吻手，他的嘴刚凑上我的手背，就开始呕吐…… 高中男生成为大学男生，政策宽松，学习轻松，开始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寻找另一半。 当我正胡思乱想时，一男生将所有同学的眼光引导投向我。 “我们班所有男生一致通过，选出了我们班的班花——坐角落那位女同学……现在请她上台讲几句。” 男生们鼓掌吹口哨狂喊乱叫，女生们捌嘴皱眉头…… 我被迫走上讲台。 “我叫丁香，湖北荆门人，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刚想下台，被前排男生挡住去路。 “丁香同学，请回答我们几个问题。你有男朋友吗？” “目前还没有。”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男孩？” “成熟，稳重，有上进心的…。” “丁香同学，向你极力推荐象我们这种清纯阳光型男生……” 选班级领导班子的座谈会变成恋爱动员大会。 最终领导班子由于有较大争议没选出，先选了我这个班花。 13、都是漂亮惹的祸 在座谈会大出风头后回到宿舍，原先对我十分热情的三室友变得十分冷漠。 女人是嫉妒的动物。 我很快遭到睡在我上铺的姐妹由嫉妒引发的报复性攻击。她叫赵霞，模样漂亮性格刚烈，如果我不在这个班，她肯定是班花。 她来自甘肃省一个严重缺水县城的农村，和我算是阶级姐妹。她们那儿严重短缺的水资源不但要用来灌溉庄稼，还要喂牲畜，所以只能委屈人，那儿的人一年之中洗不了几次痛快的澡，洗个澡象过大节庆。人们平时习惯于出汗后用”干搓”方式净身，此法费汗不费水，十分有效地节省了水资源，宜向沙漠地带的居民大力推广。 长途跋涉来到学校，我和对面高低床二女洗澡后才上新床，这位睡上铺阶级姐妹倒好，直接爬上床糟蹋新床单新被子。 中午时分，她端坐床上，边看书边”干搓”脖子。 我自小在农村长大，脏东西见得多，所以无动于衷。可对面床两个来自北京。上海大城市的妹妹不忍目睹，以手捂面，上铺的上海妹妹脸上还出现作呕的表情。 回宿舍说话没人搭理，个个装聋子，我自讨没趣，又不想献殷勤讨好她们，改善关系。 我手拿一本杂志坐床边看，以静制动，看事态发展。 阶级姐妹突然间在我头顶上方抖被单上的脏物…… 一时间，我捧在眼前的杂志上出现了鼻屎块。污垢。头发。体毛。脚皮…… 我强忍怒火，没有发作。 看在同校。同窗。同宿舍。同阶级的”四同”情份上，我就忍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吧。 我若无其事抖落杂志上的脏物，继续翻看。 这就是出风头的代价，以后我一定要低头走路，夹紧尾巴做人。 新建成的工商学院校园风景迷人，象一个仰面朝天的美人，教学楼。宿舍楼。食堂如美人身上的三点，我手捧油墨飘香的新书本，开始了从白天到黑夜在三点运动。 按低调行事的既定方针，加上个子高，视力好，上课时我总坐教室后排。 几节课下来，教室后排座位成为男生们争抢的”阵地”，而且，我去得再晚，后排总有一个座位留给我，如果哪个不识趣的男女生想坐那个位置，四周男生会群起而攻之。 我担心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本班部分男生借着近水楼台的距离优势及同窗师兄的情感优势，开始不择手段，不惜代价，不计后果，不用脑子……向我的情感阵地发动猛烈进攻。 校旱首发【海岸线文学网】 14、滚滚情缘 打头阵的是一个绰号叫”虾仔”的男生，他是广东河源人，和我平站平坐都矮我半个头，下巴嘴角光滑如婴儿的屁股，属日常生活用品中不必备剃须刀的小男生。 他虽然个头小。年纪小，但胆子大。正式开始上课的第一天傍晚，他在学校装修最豪华价钱最贵的餐厅订了一桌海鲜大餐，强邀我共进晚餐，说如果我不去，会造成巨大浪费。 和他普通话交流比较困难，他舌头象注射了麻醉剂，结结巴巴转不过弯。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老广讲普通话。”此言不虚。 为弥补口才的缺欠，他邀请了睡在上铺的兄弟——候剑一同前往，此人曾在座谈会上发表”三座大山”论，是班首脑热门人选。 我在家乡河鲜吃过不少，海鲜是第一次品尝，没想到大海中还有那么多好吃的东西。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浪费，我以椰汁代酒，和两师兄痛饮猛吃。 几杯啤酒下肚，虾仔起身上厕所。 候剑将嘴凑近我耳朵。 “丁香同学，虾仔家境不算富裕，请你吃这顿饭可真是不容易，耗费了他这个月大部分生活费，此月余下的岁月……可能要靠馒头咸菜度日。” 刚准备塞一只虾进嘴，听候剑一说，虾停在了我嘴前。 “等会儿他掏钱包结帐，别看钱包胀鼓鼓的，其实钱包夹层塞的是纸，我亲眼看见他趴在床上，将课本的封面。序言部分扯下来，剪成百元人民币大小塞进钱包……” “真的？” 我不忍张口，将虾放回盘中。 “丁香同学，海鲜高脂肪高热量……晚上我请你去洗脚城洗脚，按摩按摩脚上穴道，帮助消化，免得发胖。” 这位候师兄可真会耍手腕，借花献佛。借力打力，吃饱喝足后不领下铺兄弟的情，还狠戳其脊梁骨，最后，还把这顿饭当他约会我的前奏。 “不去啦，我怕痒。” 我当即拒绝。 吃完饭，服务员递上帐单，虾仔掏出鼓鼓的钱包埋单。 一共445元。 虾仔从钱包第一层抽出450递给服务员，第一层只剩几十元。第二层拉链封住，看不见。 “零钱…。不…不用找。” 虾仔，五元钱可以买一大盘白馒头啊…… 第二个冲锋陷阵的是我们班最没眼光的人——谢天幕，他的眼睛高度近视高度散光，摘掉眼镜，两眼无光，白天黑夜对他来说没太大区别。 他喜爱文学，书包中经常塞本文学名著。 这天上英文课，他坐我前排，老师在台上教导英文，他在台下看中国古典名著研读汉语，并不时在一张纸上写着什么。 老师转身写黑板，他扭头抬手放一张纸在我桌上。 我拿起一看，是首情诗： 如果你是花 我愿是叶 如果你是云 我愿是风 如果你是树 我愿是藤 如果你是溪 我愿是桥 ……。 如果我们成为恋人 我将至死不渝 这种在课堂扔纸条示爱，虽然有些女性化(初高中小女生向心仪的男生示爱，常用此法)，但成本低，不象虾仔请客吃饭那样劳民伤财。 我看完，挥笔加写了一句”如果我不答应，请你千万别悲伤”，将纸扔回到他桌上。 过了一会儿，他又扔张纸条在我桌上。 上书：”如果”，证明我还是有机会，我会加倍努力！ 四眼哥啊，你文学造诣象你近视度数般高深，难道不懂委婉的拒绝？难道一定要小师妹撕破脸皮？ 接连几个男生在我的情感阵地前”光荣牺牲”后，他们改变战略战术，变单打独斗为团队合作。 几个对我有意的男生联名邀请我们宿舍的全体女生去大鹏湾渡周末。 他们哪里知道，因为他们对我的热捧，我和同宿舍女生的关系已降到冰点。 还有班干部利用职权增大对我的接触交流机会。他们要我本着为班集体争光添彩的思想，在学校即将举办的国庆文艺晚会上表演节目，每周和他们排练三次。 当我在情感阵地上费力阻截本班小男生时，其它班其它系的男生又开始冲锋陷阵。 我焦头烂额，心烦意乱。 对于这些没有同窗之情，只有同校之名的追求者，我无所顾忌，态度强硬，不讲情面，不留余地。 有一个男生挺特别，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我第一次遇到如此傲气冲天的男生。 他叫邹俊杰，就读艺术学院，是我们学校绝大部分女生公认的第一美男。听讲前段时间北京某名导来深圳拍一部青春偶像片，他去跑龙套出演有一两句台词的小角色，因其形象出众，遭来有制片人撑腰的男主角嫉妒，他的30秒镜头在后期剪辑时惨遭毒手，痛失在中央电视台抛头露脸的机会。 这天中午，我在回宿舍午休的路上被他拦住。 “丁香同学，我想跟你谈谈。”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丁香同学，你态度端正点，你知不知道，我们学校有一个连的女生追我。” “那你知不知道，追我的男生有一个营。” “你挺有性格，我们交个朋友吧。” “普通朋友可以，其它免谈。” 我绕过他，继续走我的路。 “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追到手，我叫邹俊杰……” 我加快脚步，没有回头。 最近一段时间，我还收到五花八门署名和匿名的礼物。 漂亮洋娃娃。毛绒玩偶。精美工艺品。mp3……居然还有一套性感内衣。 我真想知道送我性感内衣的男生是在挑逗我的情欲呢？还是在搞恶作剧？ 内衣包装外附有一张纸，上书：站在教室窗口深情凝视你的男生便是我。 上课时，我特别留意窗口，但陆续冒出几个男生的脑袋，好象都在凝视我…… 由于宿舍存放的空间有限，我将部分礼物慷慨赠给三室友改善关系增进友谊，效果显著。 面对众多追求者，我真想张贴告示宣布： 小女子家境贫寒，只想好好读书努力赚钱。 小女子已经失足，不宜做贤妻良母…… 丘比特箭雨凶猛，已严重干扰我的生活学习，我必需尽快找挡箭牌。 我想到了花样美男李旭刚。 李旭刚接到我的电话，又惊又喜，星期六下午如约光临我校。 我和他如两个久别重逢的老友，在校园的林荫道散步，在图书馆外的长椅上闲谈……然后，我带着他到我们学校人满为患的大食堂共进晚餐。点了几份荤素小菜，猛然瞧见虾仔坐食堂偏僻角落啃馒头，我走过去，热诚邀请他共进晚餐，以答谢昔日那顿海鲜大餐。 虾仔拿着馒头勇敢地跟随我入座，和李旭刚对坐，虽形象处于劣势，但面部表情很有气势。 晚餐之后，送君送到校门口，目送李旭刚坐上去火车站的大巴，这才转身回宿舍。 李旭刚在校园和我”亲密相伴”后，向我情感阵地冲锋的男生纷纷撤退，只有邹俊杰快马加鞭，他误会我是一个喜欢美男的小色女。 他和李旭刚形象美不相上下，各有特色，李旭刚阳刚，他俊美。 他要我在他和李旭刚之间再做一次认真负责任的选择，并列举出对手的种种劣势：每次要坐广深铁路的高速列车来深圳约会，费钱费时；油画颜料有毒，长期接触，影响性功能，严重的还有可能丧失生育能力…… 15、歪门邪道 晚上，我没去上晚自习，独自在宿舍听英文歌，边娱乐边学习。 一个穿着时髦的女生推门进来，反手锁上门。 看她行为诡异，我摘掉耳机，提高警惕。 男追求者还未完全打发，千万别再遇到女追求者。 我知道不是所有人的性取向都一样，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同性恋。 她转身走向我，我这时才看清楚，她是我们学院大四女生，还是学生会负责文体活动的干部，我排练文艺节目时见过她。 “请问，你找谁？” “你是丁香同学吧。” “是。” 她走过来坐我身边，掏出一款漂亮手机。 “这款是目前市面上款式最新价钱最贵的手机，送给你。” 她的一只手搭在我肩头。 我本能地移动了一下身体，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无功不受禄！” “宿舍只有咱们俩，咱们就关门说明话。这是一个成功人士托我送给你的礼物，他想要你做他的情人，每月给你6000元……” 天啊！学校居然还有穿针引线引诱自己同学卖身的同学。 抗日战争时期，出卖中国人利益的中国人叫”汉奸”;那学校中出卖。引诱同学做不道德交易的同学，应该叫”校奸”。 见我不作声，”校奸”循循相诱。 “我们学校一些女生，和男生在校外租房同居，毕业后还不是一拍两散，浪费青春浪费感情浪费金钱。 成功男人成熟稳重，品位高功夫好，能满足我们的生理需求；成功男人出手大方，我们可以自己赚钱，为父母减轻经济负担;和成功男人打交道，可以学习经商之道，我们是学工商管理的，实践很重要。 这可谓一石三鸟。丁香妹妹，千万别错过大好机会。” 我当即大义凛然拒绝，态度坚决。 每月6000元包养，每天才200元，价格偏低，她肯定中间大赚了一把差价；再则，我还没笨到蠢到让他人掌握我的名誉，以后任其摆布，无力反抗…… “校奸”出门前凶相毕露。 “丁香同学，你不做，我也不强迫，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今晚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你可别到处乱讲……如果我的日子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我没理她，戴上耳机继续听歌。 她摔门离去。 被”校奸”影响了情绪，感觉有些烦躁郁闷，我决定下楼散步。 出宿舍大门没多远，便被几个男生围住。 一大块头男生最后出现。他敞开着上衣，露出结实的胸大肌，脖子上吊条粗金链，模样凶悍。 我曾经在篮球场见过他，他象是校篮球队中锋。 一马仔小个男生先开口抢头功。 “丁香同学，我们大哥看上你啦，要你做他女朋友。” 大块头叉手望着我。 “要是我不答应呢？” “那就有你好看！” 大块头发威。 本姑娘可不是芝麻胆的鼠辈，被人一吓唬就尿湿裤子。 中国是法制社会，而且这是在大学校园内，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那你就试试看，动我一根头发，管叫你五车分尸！” 我壮胆虚张声势。 见我没被吓倒，小个马仔男生踮脚将嘴凑近大块头耳朵，小声道： “大哥，听说她来学校报到是一辆宝马车送来的，可能有后台有背景，咱们不可轻举妄动……” 大块头走到我面前，嘻皮笑脸。 “丁香同学，其实我不做大哥已经很多年，我对女孩子很体贴很温柔的……你考虑一下吧。” “我有男朋友。” 我转身匆匆忙忙撤退回宿舍楼大门。 如果不是初来乍道，立足未稳，不宜树敌太多，我真想向校长举报，学校有”校奸”。黑社会等败类，请他清理门户。 社会是一个大染缸，染缸的颜料已渗透进大学校园那座洁白的象牙塔之中。 可转念一想，自己也属被清理之列。 我是为筹措学费被迫卖身，虽情有可原，但罪无可恕，学校知道，肯定会开除我。 身上的钱还够支撑个把月，到时还得重操旧业。 初夜之后，第二次，第三次……。第n次，价钱不会有太大差别，这点我很清楚。 上课时，听坐身边的两男生小声议论过深圳”皮肉市场”的行情： 站街的，50元至100元； 发廊妹，100元至200元； 夜总会小姐，800元至1000元。 …… 16、两个男人 周末，我打算外出做社会调查，找一家离学校远，治安好，报酬高的夜总会加入小姐的浩荡大军。 我强迫自己每天幻想10分钟，着手做即将和成百上千个男人床上交流的思想。心理准备。 我开始积极锻炼身体，不久以后，我将白天上课，晚上坐台，没有好身体，难以支持。 我报名参加了学院新组建的女子健美操队，跳跳健美操，可以强身健体减压。 星期五下午，我在校体育馆跳完健美操回到宿舍，洗了个澡，然后盘腿坐床上，开始每天的幻想训练，幻想加入小姐大军后的悲惨命运：被客人灌酒，陪客人上床，被妈咪盘剥，被黑社会欺压，和不愿戴套的客人周旋，和变态的客人斗争……… 在幻想中一次次面对，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也许就不会那么恐惧。 当我咬紧牙关处于深度幻想中时，墙上的电话响了。 我跳下床接听，是看宿舍楼大门的大婶打来的。 “丁香在吗？” “我是…。” “你表舅来找你。” 我心里一惊。 “我马上下来。谢谢！” 我挂上电话，费力思量。 刘大伟来找我干什么？是不是又想和我做床上交易。 既然是做交易，就得考虑价钱。我不能再开第一次的天价，可我身子还算干净，只被他一人占有过，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开口价1500元不算贵吧…… 如果包养，每月20000元不算多吧，至少不能低于15000元的底线…… 经过几天的幻想训练，我越幻想越害怕……对付一个男人，总比对付成百上千个男人要好。 我决定努力抓祝和上门的机会，免得我明天外出做社会调查，寻找坐台的夜总会。 我从衣柜翻出那晚卖身时穿的衣服换上，想让刘大伟记起初遇的感觉，再次和我达成双方都满意的交易。 我走下楼梯，望见刘大伟和另外一个高大肥胖的中年男人站在宿舍楼大门外。 那男人面部表情慈眉善目笑嘻嘻象弥勒佛，体态则象日本中量级相扑选手。 刘大伟手中提着一篮水果，看来他是做足了”表舅”探望”表侄女”的表面功夫。 我走过去，强颜欢笑。 “表舅，今天怎么有空来？” “喔…。和一个朋友路过，顺便来看看你。” 他将那篮子水果递给我，我接住。 “这是我朋友，陆总！” 他向我介绍站在身边的”相扑选手”。 “您好！” 我很有礼貌点头打招呼，显露淑女风范。 “大伟，你的表侄女真漂亮，算得上是国色天香，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做我一家公司的形象代言人。我叫陆天鹰，请多多指教。”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捧着递给我。 我接过一看，吓了一跳。 名片上印有三个头衔：太阳花集团董事长。天鹰集团董事长。创建投资总经理。 我知到遇到了一个大人物。 “丁香，学校哪个餐厅好，我们一起吃晚饭。” “不用啦，表舅，和你们这些社会名流一起吃饭，同学瞧见，可能会误以为我生活作风有问题。” “有道理，名誉重要。这样吧，丁香同学，我们到学校大门对面那间酒楼吃饭，我们订个包房，我跟你表舅先去，你等会儿自己来，到了就说找陆天鹰订的包间。” 这刘大伟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会是带个朋友来请我吃饭这么简单吧。 为搞清楚，就算是鸿门宴，我也得去。 “好吧，陆总，表舅，你们先去，我回宿舍放好这篮水果就来。” “好，丁香，我们先走一步，等会儿见！” 二人转身离开，走向停车场。 回到宿舍，我坐在床边，从篮中拿出一个香焦，剥掉皮，边吃边思考。 那个陆总看我的眼神色迷迷的，该不会是刘大伟将我”转卖”给他吧……。也不象，刘大伟应该不会是这种做皮条客赚点小钱的人啊…… 如果刘大伟真是”二道贩子”，这单生意接还是不接呢？ 陆天鹰的块头那么大，压力一定很大，我真的有点怕！ 17、美人计 傍晚，在学校大门对面酒楼的一间包房内，我拘谨地陪刘。陆二人享用着一大桌山珍海味。 其间，二人并未和我谈论任何交易，只是谈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但我能强烈感觉到，陆天鹰望我时，眼里充满欲望。 酒足饭饱，陆天鹰说有事要先走，走之前，他叫服务员算帐埋单。 刘大伟起身和他争着埋单，被他用粗大的手掌按坐在椅子上。 “大伟，今天第一次请丁香吃饭，你就别和我抢功！” 服务员恭恭敬敬递上帐单：“老板，3800元。” 陆天鹰从公文包中抽出一叠钱，哗哗数着。 有钱人真不把钱当作钱啊！ 3800元， 贫瘠山区的农民一家数口挥汗如雨辛勤劳作一年才能赚到， 煤矿工人冒死钻洞大半年才能赚到， 发廊妹忍辱负重和38个男人上床才能赚到， ……。 而现在，却在一个多小时的吃喝谈笑间灰飞烟灭。 送走陆天鹰，刘大伟关上包房的门，开始和我谈正事。 “今天来找你，是想请你帮个忙。” “你太抬举我了吧，我能帮上你什么忙。” “我是开装修公司的，陆总新建了一间厂，我想拿到这间新厂的装修合同，可现在有七八家装修公司竞争，我没有胜算，所以想了一招美人计……现在的有钱人，玩风尘美女属低档次，很多人在想方设法物色清纯玉女……我告诉陆总，我有一个表侄女在深圳念大学，还没谈过男朋友，是处女，美丽如花……” “你明知我不是！” 我打断了他。 “我会做些手脚，让你宛如处女，男人白天用大脑思考，晚上用下半身思考，他绝对发现不了。” “这不是骗人吗？” 兵者，诡道也，兵不厌诈。商场如战场。” “可就算我身体骗过他，情理也讲不通啊，你是我‘表舅’啊，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表侄女’……” “这你不用担心，当今社会，为钱为利，‘大义灭亲’的人多的是。有老婆做鸡，老公望风数钱的；有父母为嫁妆聘礼，断送亲女儿一生幸福的……。我们只不过是‘远亲’。” 刘大伟也不是胡说八道，我父亲为了几万块就把我卖给黄麻子，世间为钱为利“大义灭亲”的人是不少…… “我对陆总说，你家非常穷，是我出钱供你念大学，为报恩，你会听我话。” “此话倒是半真半假，我的学费的确是用你那晚开处的钱支付的。” “如果你帮我这个忙，我愿再给你10000元，陆总已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这份合同对我很重要。” 他从包中拿出一叠钱摆在我面前。 我呼吸急促，乱了阵脚。 这笔钱不但够我自己这学期的生活费，还可以汇一部分回家给妹妹。 如果在夜总会坐台，起码要在床上伺候10个男人才能赚到……可这事确实冒险，还挺不厚道…… 我神色慌张。 刘大伟开始给我做减压工作。 “这是一场商战，你只不过是我指挥的一个兵，你不必愧疚，也不必自责;就算万一被识破，陆天鹰是深圳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也不会为难你，只会骂我……再说，他有家有室，还喜欢寻花问柳，也不是个东西…。” “那我试试吧，万一搞砸了，这一万元我还退你吗？” “不用，我相信你的智慧和能力，一定不辱使命。” 到这地步，我现在急于想知道，刘大伟到底做何手脚，能让我宛如处女，骗过陆天鹰的眼睛，骗过陆天鹰的感觉，诱敌深入……顺利实施美人计。 如果造假手法掘劣，再高的智慧，再强的能力……也没用啊！ 我想开口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实在是难以启齿。 18、二次处女 从酒楼出来，天色已黑。 刘大伟驾车带我到一家四星级酒店开房，在酒店停车场下车后，他打开汽车尾箱，提出一个黑色胶袋，袋中有东西蠕动，象是蛇。龟之类的小动物。 他在前台订了两间房：405 。505。他带我进了405，进门后立即拨通了陆天鹰的手机。 “陆总，我是刘大伟，我刚做完丁香的思想工作，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同意啦！” 手机传出陆天鹰极度兴奋的声音： “真的？大伟，太谢谢你啦！我新厂房的装修工程，虽然你的报价偏高，但我转念一想，报低价的可能会偷工减料……。你明天来我办公室签合同吧。” “好的，陆总，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支持。我已在xx酒店订了房，房号505，你先去，丁香一会儿就到。” “好，我10分钟后到。” 刘大伟挂掉手机坐床边，我坐在对面沙发。 “我给你讲个故事。几个月前，我跟一帮朋友到东莞一小镇玩处女，我花了3000元开了一个16岁的贵州女孩的苞，两星期后，我又去，鸡头给我介绍了同一个女孩，我这才知道上当受骗，贫困地区的小姑娘，看她样子挺可怜的，我并没打骂她，只是要她老实交待造假方法，她说是用海绵球蘸鳝鱼血塞进下体。” “我猜地上的黑胶袋装的是条鳝鱼吧……。” “不错，它也叫‘地龙’。这种造假手法是经过实践考验的，虽然陆天鹰的生意比我做得大，但智商不一定比我高，我们开始吧，我先采集一些地龙血……” 他提着胶袋进卫生间，在浴缸上方将胶袋解开，抖出一条大地龙和一把刀，他挥刀屠龙，地龙拼死反抗，他的衬衫，浴缸四壁到处是血…… 经过七八分钟的浴血奋战，他终于解决地龙，将地龙开膛剖腹。 “拿个茶杯来！” 我将一个茶杯用开水烫过后拿去给他。 他将垂死的地龙拎起，用茶杯接住往下滴的血…… “你身上到处是血，别人看见你，可能会报警，以为你杀了人。” “不要紧，我带这条地龙一起出去，就说喝地龙血壮阳……” 他将茶杯放在马桶水箱上，拧开水笼头洗干净手，从兜里摸出一个透明小袋递给我，小袋中装着几个海绵球。 我接过。 “塞深点……千万别掉出来！” 他走出卫生间，随手关上了门。 5分钟后，我心慌意乱，额头冒汗，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向505的门。 也许是弄虚作假做贼心虚，也许是体内塞了团血淋淋的东西…… 我站在505门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辱使命，完成任务。 我按响了门铃。 陆天鹰着浴袍开门，很绅士风度请我进房，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后，锁上门。 他温柔搂着我走向床边，我身体在轻微颤抖。 “能拥有你，是我前世积的德。丁香，先洗个澡吧。” “我在宿舍洗过。” 我怕洗澡时东西掉出来。 “那我们上床聊聊天。” 不是聊天这么简单吧，你快点吧，免得夜长梦多。 我脱掉鞋，和他坐上床，背靠松软的枕头。 “丁香，我陆某人是个君子，如果你不愿意，随时可以走，我决不会强逼你。” 可能他看出了我的惊慌害怕。 “我答应了表舅。” “我最佩服重情讲义知恩图报的人！” 他并没有立即开始“老鹰压小鸡”，而是先跟我聊天减压做前奏。 说真的，和刘大伟真初夜那晚，我都没象现在这么紧张。 “我手下有个项目经理，他老婆管他叫‘传教士’。你知道为什么吗？” 傻瓜也知道，肯定是他很少和老婆行房事。 我装傻摇头。 “因为他每次和老婆做爱，用的都是‘男上女下’式，‘男上女下’式在西方国家被叫作‘传教士’式，据传很久以前，一传教士去南洋群岛布道，看见当地土著人用复杂姿势做爱，他告诉土著人，这些姿势不正确，正确的姿势是男上女下……” 我咬牙忍住笑。 接着，他开始骂自己老婆。 “现在许多女人，以为一本结婚证书就把男人套牢了，就象我老婆，不思进取，不求上进，不学无术，结婚都几十年了。躺在床上还是一动不动，象具僵尸，毫无情趣，难怪男人们要找情人包二奶，女人应当深刻反省。” 他这样骂自己的老婆，我怀疑是敲山震虎，等会儿要我积极主动。 可我的性启蒙是在学校外的网吧，偶尔去看2元一盘的盗版电影光碟，我只学会了两招，男上女下，女下男下……。初夜那晚动作多，是刘大伟带着我做的，现在要我带一个大胖子完成那些动作，绝对不可能。 惨啦，等会儿，很可能被他视为“床上僵尸”……… 他开始动手解我的上衣扣子…… “呆会轻一点，别弄疼我，行吗？” “别看我胖得象大象，其实我很温柔……” 我闭上眼睛，他压在我身上，好重……。 他进去后，又出来。 他拿张纸巾擦拭自己那东西，然后放在床头灯下仔细看。 纸巾上沾着红色的地龙血。 商人的小心，商人的谨慎，男人的下流，男人的粗俗…… “刘大伟不是人，是王八蛋！” 他满面怒容，破口大骂。 我心里一阵紧张，完啦！骗局被他识破，我又闭上眼，静静等待着百般漫骂。 刘大伟不知此刻是否还在下面，如果在，他肯定听见了陆天鹰嗓音浑厚中气十足的骂声，让他上来自己跟陆天鹰交待吧，我已尽了力！ “你是他表侄女，还是黄花闺女，就逼你来……。丁香，以后我会把你当干女儿，好好待你。” 虚惊一场！ 他又压在我身上，此刻虽然感觉压力大，但心情轻松。 完事后，他象刘大伟一样陶醉满足……。 并象刘大伟一样做了两次…… 也许两次后，大龄中年男人就成强弩之末！ 19、宝贝与破鞋 星期六，从早上到傍晚，我哪儿都没去。 除吃饭上厕所，我一直躺在床上睡觉。看书。听音乐休生养息，连翻身都懒得动。 不辱使命完成美人计后，身子骨象散了架，精神疲惫，身心疲惫……我真搞不懂，为什么日本妹妹要争先恐后嫁给相扑选手。 很想去洗个桑拿，享受一下泰式按摩，睡对面的上海妹妹北京妹妹结伴去过，回来说很舒服，可那种常葫贫困农民的子女不宜出入，虽然现在我手头有钱，可这钱挣得也挺不容易！ 天刚黑，宿舍墙上的电话响起，站在梳妆台前照镜子的上海妹妹过去接听。 “喂…。请等一下，丁香你表舅在宿舍楼下等你。” 我一下子弹起身坐床上。 夜幕降临，难道他又来给我介绍见不得光的交易，让我塞鳝鱼血第三次当处女？ “表舅”，让我喘口气啊…… 我换好衣服下楼，刘大伟笑嘻嘻站在门口路灯下。 宝马车行驶在深南大道。 刘大伟驾车，我坐他身边。 “今天下午我跟陆天鹰签新工厂的装修工程合同，谢谢你帮忙！” “你已经用10000元谢过我啦！” 他侧身从座位边拿起一个手机盒放我腿上。 “这款是市面最新的手机，可以拍照，打开看看，喜不喜欢？已经装了卡，可以马上打电话……如今是信息社会，没手机，就如同跛子没拐杖。” “谢谢你！” 我打开盒子，哇！好漂亮的一款手机。我在车灯下翻看着说明书，想尽快掌握这种现代化的沟通工具，以后做什么事都方便。 宝马车驶离深南大道，拐上一条僻静的公路，停在一片树林边。 他搂住我，开始吻我的脖子，一只手伸进上衣摸我的胸，另一只手伸入裙下褪我的内裤…… 我没有反抗。说句大实话，现在我对这个和我第一次的男人还有那么一点点感觉。 车窗外星光灿烂，轻风吹拂着树叶，多么浪漫…… 我准备投入那一点点感情，和他第二次high。 他解开皮带，掏出那东西，一只手伸向车中放光碟处，摸出一盒套子，抽出两个撕开，迅捷戴上。 我立刻被伤了自尊倒了胃口。 他说过，他跟鸡婆干，戴双重套…… 我在他眼里再不是清纯玉女，而是鸡婆。破鞋。 我没有了兴致，将头伸出窗外，仰望满天繁星。 我的肉体和灵魂分离：肉体留在车内，成他泄欲的工具；灵魂飞向天际，在星空自由飘荡…… 可能是双重套降低了敏感度，他不断加大力度，加快速度……他大汗淋漓，宝马车不停晃动。 我的灵魂飘荡累了，他还没完没了。 我伸手抓起手机，拨通了村长家电话。 既然他不把我当回事，我也视他为无物，权且把这当作是一部手机与一次性关系的不道德交易吧。 接听电话的是村长。 “喂…” “我是凤英的同学，请找她听电话…。” 村长把电话给了凤英。 “喂，哪位？” “我是丁香，小声点，别让你爸听见……” “他在外面看电视，这是你的手机号？这么快就买手机啦！” “是啊，勤工俭学赚的钱，碰到我妹妹，把号码告诉她，如有急事就直接打我手机……” “丁香，是不是勾搭上大款啦，我如果是男人，花10000元干你一次也愿意……” “你还是那么骚！” “说真的，明年再钓不到金龟婿，我就来深圳做二奶，到时你帮我留意一下有型有款有钱的男人…。” “深圳色狼多，狐狸精也多，我可不想你那么快堕落。” “我堕落，我快乐……妈妈的，呆在村子里真无聊，人都快疯了。” “我爸好吗？” “前些阵子，你爸老找刘二拐火拼，我爸劝你爸，别赔了夫人又搭上自己，把刘二拐打伤打残，要赔钱坐牢，打死，要偿命……最近好啦，他老老实实种地。” “我爸如缺钱花，你就借给他，我还你。” “没问题，我俩从小玩到大，如果是同性恋，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放屁！” 刘大伟开始高潮的咆哮，我赶忙挂掉手机。 他汗流浃背虚脱般坐回座位。 “一滴精，十滴血，百滴汗！” 我没心情听他胡言乱语，只是默默整理衣服。 戴套完事后方便打理，脏东西没进身体，全留在套里，我觉得套子除了叫”安全套”，”避孕套”，还应该加一种称谓，叫”方便套”。 手机响起，是凤英。 “丁香，我好象听见男人叫床，你该不会边做爱边给我通电话吧……” “没有，是我们对面宿舍楼的男生唱高音，我要尿尿，好急，改天再聊！” 我挂掉手机深呼吸，刘大伟开口说话，气得我半死！ “这部手机是陆天鹰送你的，他担心直接来学校找你，有损你形象，明天别关机，他会打电话给你。” “shit。” 我禁不住脱口而出，很生气。 我不是为一部手机生气，而是为刘大伟隐瞒实情误导我而生气。 就算他什么也没给我，有情调有气氛，我也会跟他…… 而戴两层套伤了我自尊，不是交易的话，我绝对不会跟他…。 他恰恰误导了我…… 他起动汽车。 “你刚才讲的那句英文是什么意思？听起来好象很顺耳……” “死译是’大便’，活译是’王八蛋’！” 我很大声。 “你现在是陆天鹰的红人，就是打我也不敢还手，我不敢得罪你，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我很累，想早点回宿舍。” 我不想再和他多呆一分钟。 星期天上午，陆天鹰秉承小心谨慎的作风，在离学校大门两站路远的一条小公路等我，接到他电话后，我叫了辆的士到达约定地点。 小公路上停着一辆奔驰，驾驶室的车窗摇下一半，露出陆天鹰的半张脸。 我上了奔驰车，他殷勤地递上一束玫瑰花，花束上吊着张贺卡。 “阿香，送给你。” 我接过。 “谢谢你的花和手机！陆总。” “阿香，希望我们俩讲感情不讲钱。” 讲感情？别忘了，你还有个“僵尸”老婆！ 我沉默。 “还有，以后别叫我‘陆总’，你又不是我下属，听起来有距离，叫我‘鹰哥’就好。” 叫你鹰叔还差不多！ “阿香，打开贺卡看看！” 我打开，上面写着一些肉麻的语句，中间插着张银联卡。 “我觉得送钱太庸俗，所以送你卡，卡上有50000元，密码写在贺卡后面。” “这么多……” 我说到”钱”字时停住了，他刚说过，讲钱太庸俗。 “前晚也不能让你白白付出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肝宝贝，我们是情侣关系……具体细节等我从北京回来再谈，今天下午两点多钟的飞机，我可能要在北京呆一个多月，采购新厂的设备。” “鹰哥，祝你一路顺风！” “阿香，你嘴巴真甜，有你这位红颜知己，此生足矣！还有件事，我走之后，少跟你表舅来往，他为了拉生意，六亲不认，品德败坏，我很担心他再将你介绍给其它客户……你已经报答了他的资助之恩，没有你，他绝对签不了我新厂的装修工程合同，他报价500万，至少能赚100万……” 天啦！刘大伟用区区10000元顾我实施美人计，签到这份大合同，赚了100倍的钱，还白上我一次…… 无商不奸，无商不富…。 一根木棒，可以做烧火棍，也可以当杠杆，找到支点，撬动地球！ 我脑筋急转弯，我不能单纯做”皮肉生意”赚辛苦钱，最好能揉合智慧，以美色为杠杆，寻找机会的支点撬动财富之球…… 我为何卖身，因为没钱…。 母亲为何而死，因为没钱还债…。 父亲为何娶不到后继，因为穷…… 以后，我的目光将不再短浅到只看见学费。生活费，而要放眼财富，不择手段，不惜代价…… 和我打过交道的，拥有巨额财富的人，也不是什么超人，还有点低能，如陆天鹰。刘大伟之流…… 送走陆天鹰，我打的回到学校，将花和贺卡扔进垃圾箱，银联卡揣进兜里（扔贺卡前已记下密码，是我和陆天鹰相遇相识上床的日子。） 当我的财富计划还未考虑成熟时，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意料不到的大事，我的身体遭摧残，身心受伤害，给我留下一辈子也抹不去的阴影…… 20、意外 陆天鹰到北京后，开始几天常打我手机。 我和他没真感情，有代沟，属不同阶层。 谈情说爱，累！ 卖乖讨好哄他开心，累！ 我吓他，鹰哥，白天我在上课晚上在宿舍，四周都有人，现代人耳尖舌长，人言可畏，流言杀人，我俩关系如爆光，我在学校抬不起头，只能忍痛和你分手……。 他被我吓住，实在憋不住了，才偶尔打我手机。 我过上了一段时间纯纯的校园生活。 我习惯了马桶，睡上铺的姐妹习惯了洗澡，男生误以为我名花有主，对我不再热捧，同宿舍的三女生很快成为丘比特之箭射击的靶子，只不过她们眼高心高，在等有触电感觉的男生送货上门。 熄灯后，我们开始经常谈论敏感黄色话题，此类话题最先由北京引发的，她那晚喝了两罐啤酒，借酒发骚。 “尿完尿，心痒痒，真想买个充气娃娃爽爽！” “用得着吗？学校那么多鲜活的男生，还用费钱买死家伙？你降低档次降低要求，明天立马可以搞掂一个。” “搞掂也找不到地方亲热啊，白天到处是人，晚上有校警巡逻，到酒店开房，又怕被警察叔叔当鸡抓……” “我倒有个主意，我们四个交上男朋友后，在校外合租一套房，大家分批去亲热……” “还是你们上海人会精打细算，以最低成本营造一个快乐小淫窝……。” 挂历又翻开新一页，手机上的日期不断跳跃。 中午，我躺在宿舍床上闭目养神午休，上铺的姐妹探头下来: “喂，丁香，有没有卫生巾，我的用完了，下午买了还你……” “没有……” 我倒吸一口冷气，来深圳后，我还没用过这东西，掐指一算，都过了很长时间啦，大姨妈怎么还没来？她每月串门时间很准的，误差不会超过两三天，到底怎么回事！！ 对面床铺的北京妹扔过一包：“我有！” 上铺的姐妹接住。 “做女人真难，每月都要血染内裤，下辈子俺一定做男人。” “现在抱怨还太早，等你大肚子生孩子时再抱怨吧……痛死你！我姐生孩子，痛得几乎休克，嘴巴被自己咬了一道口子，下面被医生剪了一道口子……” “这辈子做男人也行啊，做变性手术！” “做手术？男人变女人容易，可女人变男人……咋搞啊？” 突然间，我有了呕的冲动，我跳下床，飞快冲进卫生间。 我趴在马桶上，翻江倒海…。 盗版电影光碟给了我性启蒙教育，还教了我对怀孕的粗浅认识。 女主角说没来月经……然后呕吐……告诉男主角，我有了…。 我开始冒冷汗。 做爱不仅是男女寻找快感的方法，也是人类繁衍的方式。精子和卵子在子宫相遇，便会长出孩子。 不会吧，刚念大一就被搞大肚子！ 谁是孩子的爸？开宝马的刘大伟还是驾奔驰的陆天鹰？ 如果被学校知道，一定被开除学籍赶出校门…… 回老家嫁黄麻子，买一送二，他要不要？ 要不然做单身小妈妈…… 问题十分严重！ 下午我旷课去网吧，上网急补怀孕知识及应对措施。 查一查，吓一跳，月经不来，有呕吐反应是怀孕征兆。 最快最简便的确认办法是去医药店买验孕棒，撒泡尿一验就知到。 我还查到有种紧急避孕药，完事后三天内服用都有效。 刘大伟陆天鹰这两个王八蛋，明知我年幼无知，爽完后一拍屁股就走人，哪管你死活？也不给我提个醒，让我口服两粒避孕药……… 每个人都会为无知付出代价！ 有怀孕征兆，并不表明一定怀孕 我冲出网吧，挤上公交车，坐了三站后下车，急寻药店。我可不想在学校附近被人发现买验孕棒！ 买到验孕棒，我风风火火赶回宿舍，反锁上门，按说明书的指导验证……。 天啊！我做妈妈啦！我惊得将手中的验孕棒丢落地上，一头栽倒在床上…… 怎么办？我开始脑筋急转弯。 趁孩子在子宫立足未稳，做剧烈运动逼其出来…… 我看了眼手机，快到下课时间，今天有健美操训练，我抓起衣服直奔体育馆。 跳完健美操，没用！ 操场有人跨栏，我跑过去拼着小命来回跨了几百米，也没用！ 操场边有群男生练拳击，我过去要了幅拳击手套，找了个小个男生比试。我只护头，故意露出小腹破绽，让他猛击。 打了几拳，他惜香怜玉。 “靓女，怎么不护肚子？” “你打把，打我肚子，我有快感……” 他拼命打…… 打得我支持不住趴在地上，也没用！ 跳绳。跳高。跳远。跳楼梯……都没用！ 我将希望寄托于最后一蹦——蹦迪！ 晚上，我第一次请客，请三室友去迪厅一起high！ 疯狂的音乐疯狂的节奏…… 我随疯狂的人群疯狂跳舞…… 直跳得大汗淋漓手酸脚软腿抽筋…… 还是没用！ 回宿舍后一晚睡不着，黎明刚闭眼，就开始做梦。 肚里的孩子是个女孩，漂亮的脸蛋大大的眼睛，望着我甜甜的笑……。 梦醒后，我泪如泉涌，哭湿了枕头。 亲爱的女儿啊，明天妈妈要把你…… 21、左右为难 人流后不宜运动，我接连缺席健美操队三次训练，被扫地出门，取消了队员资格。 课余大部分时间，我泡在学校图书馆中，静静读书。 读励志的书，读女人如何驯服男人，如何征服男人，如何利用男人的书。 年纪小，经验少，理论学习要抓牢。 我读这些书读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 审时度势，目前我是三弱女子，能力弱，势力弱，财力弱。要想实现财富梦想，必须有人依靠，就如杂草丛中的青藤，要想出头见天日，必须依附近处的大树。 书上说，女人欲征服世界，最好先征服男人，再借用男人的力量去征服世界，而女人征服男人的最佳”战场”在床上。 男人是色情动物。为红颜，英雄男人可以抛头颅洒热血，舍弃大好江山;萎靡男人可以抛妻弃子，挨枪子判无期…… 我曾和两个男人在”战场”两度交手，我并没有征服他们，只不过是满足了他们，这点我很清楚，而且我还不慎被他们暗箭所伤，身受重伤，怀了孕堕了胎…… 为增强”战斗力”，我必须学习新知识新技能。 可惜学校图书馆找不到提升”床上战斗力”的指导书，我只能另想他法。 晚上，宿舍熄灯后，进入午夜悄悄话时间。 上海妹北京妹从小长在大城市，见多识广，至少该知道点皮毛吧！ 我静听三女骚言乱语，趁空隙时间切入话题。 “喂！你们说女人是从哪儿学习床上功夫的？” “哇噻！丁香，你表面看似清纯玉女，其实骨子里是荡妇淫妹…。” 睡上铺的姐妹立刻替我拨乱反正。 “性生活是人生命的重要部分，尽早尽快掌握，近期可以伺男友，将来可以伺夫，这并不是一件可耻的事……。据说许多夫妻离婚的真正原因是性生活不和谐。” 上海妹开始指点迷津。 “我在书城音像店看到许多品种教授夫妻之道，床第之欢的正版光碟，里面有一男一女着紧身衣示范表演……还有种刺激点的方法是看三级片，估计我们班有电脑的男生都有，丁香，你大胆去借，一定借得到……” “就算我有那胆，也不想误导男生，惹火烧身。” 北京妹”砰”的一声拧开一罐啤酒，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丁香，我教你一个速成办法，花点钱找一个鸡一个鸭，现场真人示范传道授业解惑……” “我随便问问，你们越说越离谱……” 咕咚咕咚又两口。 “我个人认为，教淑女的女子学堂应该多加一门”性爱技巧”课，淑女们正是因为功夫差，才会被功夫好的狐狸精们钻空子，抢了男朋友抢了老公……” 北京妹说的话也不全是酒后乱语，还是有一点点道理。 陆天鹰寻花问柳的理由，就是老婆的床上功夫糟糕，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象僵尸。 我要征服的第一个男人，就是陆天鹰！ 任务大担子重，一定要精心准备。 从图书馆出来时，碰到有人散发传单，学院新办了瑜珈班，教练优秀学费不贵。 我打算交钱报名参加。练瑜珈不但可以静心。养神，还能增强肢体的韧性。肢体有了良好韧性，以后研修床第之技便会事半功倍;肢体有了良好韧性，和陆天鹰这样的大家伙”战斗”，就能四两拨千斤，身体不吃亏……… 我还没准备好，陆天鹰突然造访，令我措手不及。 上午，我在教室上课，陆天鹰发来信息，说在学校外老地方等我，有急事想见我。 他不是在北京吗？ 我溜出教室，匆匆出校门拦了辆的士来到离学校大门两站路的那条小公路，他的奔驰停在那里。 我上了奔驰，他抱着我强吻一阵松开手。 “阿香，想死我了。” “你不是在北京吗？” 我抬手抹干净嘴巴沾的口水。 “事还没办完，我交给助理弄，我飞回深圳来见你……送件礼物给你。” 他提出一台精巧的笔记本电脑。 “这是一个生意伙伴送给我女儿的，我女儿她人在美国，自己也有一台，所以我把它送给你…。” “谢谢！” 我接过。 “这可值几千美金啊！我大老远从北京跑来看你，今天你一定要好好陪陪我，别扫我的兴，要不然我会生气哦……我在xx酒店已定了房。” 他带我去酒店，除干那事还能干什么？ 可我身体还未恢复啊，堕完胎才过几天……。 他出手大方，视我为心肝宝贝，送我贵重物品……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可咱也不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车驶入深南大道，高速奔驰…… 他热情高涨，如没有合适的理由恰当的籍口强行拒绝，可能会激怒他……还没征服他，先气跑了他…… 我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办？ 前方，xx酒店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22、老鹰抓小鸡 想不出办法解决问题，就先想办法拖延时间吧！ “鹰哥，我饿了，我想吃肯德鸡。” “好！我也有点饿，吃饱了有精神……。好久没吃洋快餐啦。” 奔驰驶向路边不远处一家肯德鸡餐厅。 停好车，他强行挽着我的手走进餐厅。 我要了一份鸡腿汉堡套餐，他要了两份。我们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边吃边聊。 “我女儿跟你一样，喜爱洋快餐。” “她多大？” “跟你差不多大，在美国念大学。” 我打算先摸清即将插足家庭的情况。 “你有几个子女啊？” “就一个独女。” 我默默向他从未谋面的老婆发誓，我不想抢你老公也不想拆散你们的家庭，我只不过想利用一下你老公…… 他啃掉两个汉堡，喝光一大杯可乐，吃饱喝足开始发牢骚。 “在许多人眼里，我是成功男人，强势男人，他们哪里知道我的苦衷。奋斗大半辈子才有今天的成就，女儿长成俏姑娘，老婆成了老婆婆，再过几年，我将肾虚性衰……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至少你腰缠万贯，不用象他人一样还要为生活劳累奔波。” “钱再多，死了也带不进棺材，还不是留给女儿，让女婿挥霍……我只想趁身子骨还硬朗，找个红颜知己，好好享受人生，我的几个朋友都有此想法，正所谓，强势男人高处不胜寒，急需红颜知己送温暖……阿香，快餐快餐，就是快快吃，别这么斯文，我去趟厕所，回来我们就走。” 他起身上厕所。 我拿根薯条，蘸着红色蕃茄酱，忽然眼睛一亮，灵光闪过，心生一计。 我拿起一包未撕开的蕃茄酱，塞进兜里。 他回来，用纸巾擦嘴。 “阿香，吃好了吧，我们走……” “我也要去一下洗手间。” 我起身走向洗手间。 小便后，我从兜里掏出那包蕃茄酱，撕开后，均匀涂抹在我内裤的护垫上…… 这种做法很龌龊，但这也许是我目前想到的拒绝他而又不激怒他的唯一办法。 为了逃命，英雄好汉也可能钻狗洞。 奔驰车拐上一条街，再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xx酒店门口。 我假装天真。 “鹰哥，我们去酒店干什么？” “阿香，鹰哥想跟你亲热亲热，象那晚一样…。” “可我不方便啊。” “怎么啦？” “我来了大姨妈…。” “这么巧，阿香，你骗鹰哥吧？” “我没骗你，不信你自己看…。” 整座冰山都被他看过了，还在乎冰山一角。 我将长裤连着内裤用力拉开一道缝隙，他侧目一看，又急又无奈。 他突然刹车，车停在十字路口前。 他大叫一声：“好险，差点闯红灯！” 绿灯一亮，他开车冲过路口。 “阿香，我们去洗桑拿吧，放松一下……” “鹰哥，我怕感染，送我回学校吧，我还在上课呢。” “也好，年青人要上进……” 他掉转车头，朝学校方向开。 路过一家便利店，我将伪装进行到底。 “鹰哥，你帮我去买包卫生巾好吗？” “乐意效劳！” 他将车停在便利店门口，下车小跑进去。 一会儿，他提着一个鼓鼓的黑胶袋出来。 上车后，他将胶袋给我。 “超薄的…。” 我接过。 “谢谢，鹰哥。” 车掉头转弯上公路。 “一个女孩子要一个男孩……不，一个男人帮她买卫生巾，说明他们的关系已非同一般。阿香，很高兴我们的关系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以后跟我别拘束，就把我当你男朋友……。” 我们俩没有将来，只有现在，我当然不会客气，以后我提出的要求，希望你能……。 我们在老地方分手。 宿舍三室友见我提回高档笔记本电脑，赞不绝口，瞎猜乱想。 “丁香，哪个男生这么大手笔，送你这东西……” “丁香，看来他是不惜血本钓你这条美人鱼…。” “丁香，管他的，不要白不要，就算要钓你，也没那么容易，你吃掉香饵，吐出钩子，气死他……” 三人争相玩弄电脑。 我感觉下面沾沾的，有点不爽，我进卫生间，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 三天后，他关怀备至打来电话: “阿香，干净没？” “还没有，鹰哥……” 五天后，他焦急万分打来电话: “阿香，没有了吧？” “还有一点点，鹰哥……” 七天后，他春心激荡打来电话：“阿香，我在老地方，你快来！” 我找不到拖延的理由，但想起了书上的指导。 男人越容易得到的东西，他越不会珍惜；越难得到的，他越珍惜…… 第一次，是刘大伟安排好的，不算他本事。 想再次得到我……。我得增加点障碍，加大难度系数……你可别象刘大伟一样，完事后，把俺当破鞋…… 离医生叮嘱的不易房事的期限还有五天，再吊吊他胃口，争取最后的休养时间。 我们在老地方见面，我上了奔驰，表情严肃。 音响播放着浪漫情歌。 他搂住我：“阿香，再见不到你，我真的要疯掉！” “鹰哥，你能告诉我真心话吗？在你心中，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红颜知己啊…。” “象你这种有钱人，打一枪挪一个地方，知己如云！那我是你的七奶八奶还是十三姨？” “阿香，我陆某对天发誓，只有你一个女人……。家里虽然有个老婆，但我跟她有名份没感情……” “鹰哥，你再给我一星期时间考虑吧，如果你逼我……这还你，我没动一分一厘。” 我掏出他上次送我的银联卡递给他。 他接过，又塞进我口袋。 “阿香，你是我见过的最清纯最漂亮的女孩，我宁肯错过一笔大生意也不愿失去你……” 他掏出手帕，突然咬破食指，在手帕上写了一个”爱”字，递给我。 “阿香，希望你明白我对你的情意。” 我接过。 “鹰哥，我们一个星期后再联络吧。” 没想到，陆天鹰还是一个血性男儿，我有那么一点点感动。 下车前，我轻轻吻了他面颊一下。 他开车离去，我又想起了医院那个姐姐的话，信鬼神也别信男人。 也许陆天鹰是在演戏。 我将那张带血的手帕抛向空中，它随风飞舞，越飘越远…… 我去深圳书城音像店买了两盘正版光碟，一盘《瑜珈入门》，一盘《365天性姿势》。 收银处的阿姨看我时表情复杂，我红着脸付款，小跑着离去。 人的上半身想方设法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而人的下半身却想方设法把本来简单的事弄得十分复杂！ why？？？ 23、恋人、情人 晚上，北京妹请我们宿舍三女吃火锅，正式向我们宣布，她已进入恋爱状态。 她汇报了男朋友的大致状况，姓名王健，广西人，本系三年级男生，校足球队主力，四肢发达头脑复杂。 睡上铺的姐妹听到”校足球队主力”几个字眼时，神色兴奋。 “你先去，和你男朋友点好菜，烧开汤底，我们三换好衣服随后到。” “好，快点！” 北京妹出门，我对她背影喊：“点多点菜，我今晚胃口很好！” “ok！” 睡上铺的姐妹换上惹火时装，对镜梳妆，骚味十足。 我和上海妹坐床边望着她，不停催促。 “吃顿火锅，有必要那么精心打扮吗？” “你们俩难道真不知道，在欧洲，足球运动员可是女名摸女明星们眼中的抢手货……她男朋友如果带两三个队友赴宴，俺正好可以展示一下魅力。” “原来如此！” 我总算明白她的动机。 “你可别打扮得太抢眼惹火，万一北京妹的男朋友看上你，甩掉她，咋办？” “那也没办法，这个世界，竞争是十分残酷地……” “臭美！” 上海妹提出了一个有趣话题: “女生跟男生交往，有四道防线:第一道，手;第二道，唇;第三道，胸;第四道…… 你们说，北京妹被她男朋友突破了几道防线？” “保守估计，应该突破了第二道。” 上铺的姐妹边抹口红边答问题。 “喂，你快点，等会儿汤底烧干了……” 我们走到餐厅门口，远望见北京妹和她男朋友坐餐厅中央一张桌边谈笑风生，睡上铺的姐妹有点失望。 走近餐桌，二人起身相迎，北京妹站我们三女和她男朋友中间作介绍。 他男朋友和我一般高，非常壮实，上身穿t恤，胸大肌和腱子肌格外惹眼；下身穿件紧身牛仔裤，粗壮的大腿，丰满高翘的臀将裤子绷得紧紧的，前方凸现一小峰，象着紧身裤的芭蕾演员…… 众人就座，提筷夹菜往鸳鸯汤锅中扔，边吃边聊。 王健先对我们三女作了一番由衷赞美，拉近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他赞我是学校不少男生的梦中情人，赞上铺的姐妹性感美丽，赞上海妹聪惠漂亮。 上海妹要求二人谈恋爱经过。 王健如实相告，是球为媒。 一星期前他和队友在足球场练习，北京妹在球场边缘溜鞑，他一脚劲射射偏球门，却射中北京妹，北京妹胸部中球倒地，他跑过去搀扶道歉，从而相识……他最后坦白，球是他故意射偏的。 北京妹一听，跳将起来，挥动双拳猛捶他胸口…… 打闹平静后，上铺的姐妹急切询问校足球队每周的训练时间。 我猜她也想去球场溜鞑，企盼头部或胸部中弹，钓到一个”抢手货”。 王健一男对四女，面无惧色，口若悬河，谈古论今，滔滔不绝。 北京妹所言不虚，他四肢发达，头脑复杂。 他说打算和同班几个同学在学校创办一个旧货交易的网络平台”跳蚤网”。 上海妹大赞他有商业头脑。 他说我形象好气质佳，戏言要我做”跳蚤网”的形象代言人，北京妹推波助澜说我不答应就不够姐们义气，上海妹接着出馊主意，说在网上贴出我的性感相片，拍卖我的一套贴身衣物，”跳蚤网”一定一炮而红……。 我说可以帮这个忙，内衣就免谈，上衣长裤就行，这也算是贴身衣物，贴胳膊贴腿…… 大家开始畅所欲言谈论大学生经商问题。 王剑旱我们学校办公司开餐馆跑业务做中介的同学不少，他们班有个女生，在学校总代理”舒乐雅”卫生巾，按传销模式在各系各班发展下线，做了一年多时间，赚了不少钱…… 真没想到学校还有那么多”商界精英”，我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 吃饱喝足，大家起身举杯为学校出的几个亿万富豪干杯，希望有朝一日步其后尘。 王健埋单后，我们一起走出餐厅大门。 北京妹要我们三人先回宿舍，她要陪王健散步。 我们三人朝宿舍方向走，她挽着男朋友的胳膊朝学校”鸳鸯林”方向走，那是图书馆后一片茂密的竹林，晚上有不少谈恋爱的男女生在那里幽会。 睡上铺的姐妹扭头望着二人的亲密背影，连打了几个饱嗝。 “干柴遇烈火，骚妹碰猛男，北京妹今晚肯定会被王健突破第三道防线……。” 上海妹轻叹：“如果被突破了第三道防线，就无险可守，只能任其长驱直入…。” 那口气象是”过来人” 。 果然，北京妹一夜未归，直到第二天清晨才满头露水回宿舍，估计她和王健在竹林做了一夜的”露水恋人”。 她虽然有点疲惫，但表情幸福而陶醉。 我们三人合力逼其招供，她死不认帐，只承认在竹林和王健谈天说地聊了一夜。 如果她被王健突破了第四道防线又没采取安全措施，我很想以切身经验劝她服两粒紧急避孕药，免得象我一样遭罪，但转念一想，她的经验极有可能比我丰富，我劝她是多此一举。 她跳上床，大喊一声：“i’m the queen of the world。” 然后倒头便睡，鼾声悦耳。 她以前睡觉从不打鼾，也许是昨晚受了风寒，鼻塞。 看着她脸上幸福满足的笑容，几分嫉妒和羡慕油然而生。 恋爱的感觉真好！ 傍晚，我吃完晚饭回宿舍，洗澡后坐床上修脚指甲。 看门大婶经电话向我通报，说有人找我。我猜不是刘大伟就是陆天鹰，有什么事？怎么不打我手机或者发信息。 我匆匆忙忙下楼。 李旭刚站在宿舍大门口！ 我深感意外，分外吃惊。 他头扎小马尾，衣着光鲜，手中拿着一束丁香花。不少女生走过他身边后，仍频频回首。 我走上前。 “你怎么有空来。” “我来深圳五天啦，大芬油画村的一位学长接了份大订单，我和几个同学去帮忙，没日没夜画了五天，今晚回广州，来看看你，送你的…。” 他将那束丁香花递给我。我接过。 “谢谢！” 一个男生送花给女生，就等于向她示爱，我有点春心荡漾。 我和他在校园散步，也许是受了北京妹的刺激神经短路，我竟鬼使神差把他带进了“鸳鸯林”。 时间尚早，林中还没有“鸳鸯”。 我俩站在竹林深处。 他猛然抱住我，强劲而有力。 我无力反抗。 他喘息着吻我的脸。脖子…… “丁香，做我女朋友吧！” 我陶醉在他怀中飘飘然……陆天鹰的嘴脸突然在我脑海闪现……成为他的恋人，就得放弃做陆天鹰的情人……如脚踏两条船，后果严重……被他知道，我将被视为不忠。无耻的恋人；被陆天鹰知道，我会被他骂作骗钱的婊子………两头不是人……我只能选择其一。 我从陶醉中清醒，用尽全力推开他。 “我们不可能有结果……” “为什么？只要我们彼此真心相爱……” 我情绪失控有些激动。 “你根本不了解我！” “但我爱你！” 他轻握住我的手，深情凝望我。 “你知道吗，你在火车上的那一吻，我至今回味，从来没有一个女孩能让我如此思念……” 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如果没有梦想野心……。和他成为恋人，不管结局如何，都会给青春留下一段美好难忘的回忆……我不应该再欺骗一个对我真情痴迷的男人，如果我爱他，就不该让他无畏地等待，而告诉他真相，让他忘掉我，开始新的选择，编织属于自己的美好人生……。虽然这难以启齿，需要巨大的勇气，但如果我现在不说，我会时时刻刻被愧疚和不安折磨…… “忘了我吧，我不适合你……” “为什么？你告诉我，是你另有所爱还是我不配爱你……” 他象狮子般大吼。 “如果你知道我是一个妓女，你还会爱我吗？” “不可能……不可能……” 他遭当头一棒，愣在那里。 “那我告诉你真相吧，在武昌火车站，我不是掉了钱包，我本来就身无分文，你跟我说话时，我正准备拾垃圾筒边的五角钱………到深圳的第一天，我一万元卖了初夜交了学费，然后我又跟另一个男人上床，赚了另一笔钱……” “不可能，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如果是真的，那你现在回头，我依然爱你，你可以打工赚钱，不一定要卖身…。贫穷并不是那么可怕，你可以把它当作人生的磨练……” “对我来说，贫穷太可怕了，是人生的灾难……你经历过小学中学被老师不停催促交齐那差一点点的学费吗？你经历过自己的母亲为了女儿的大学学费给别人下跪磕头最后被追债人活活气死吗？你经历过亲生父亲为了几万元逼你嫁给一个年龄大你几倍的老头子吗………” 他沉默不语。 “这些，我都亲身经历过……所以，我发誓要征服贫穷，追求财富……不惜一切代价，我决不会再让tmd贫困主宰我的命运！” “每个人都会为梦想抱负付出代价，你这种做法是飞蛾扑火，你会毁了自己……” “既然我做了选择，就会承担一切后果。再过几天，我将成为一个有钱人的情人……忘了我吧，去找一美丽温柔清纯体贴的女朋友，这对你来说不算一件难事。” “既然你决心已定，我也不强求，最后劝你一句，回头是岸，别越陷越深……祝你好运，再见！” 他转身大步离去。 “再见！” 我望着他的背影，喃喃道。 我如虚脱般抱住一根竹子，心如刀割。 几对”鸳鸯”陆续进驻竹林，卿卿我我，我知趣撤离。 几天后，我和陆天鹰在老地方碰面，他驾车带我到了蛇口一处高档住宅区。 他说，他租了一套公寓，要我和他在那里营造温馨的二人世界。 他给了我一把公寓的钥匙，并告诉我一个新手机号码，以后他会用此号码和我单线联络，以免节外生枝，我猜他是怕被老婆知道金屋藏娇。 那套公寓在海边，装修摆设极其豪华，站在阳台，可以望见不远处的大海。 当我站在阳台吹海风看海景时，他迫不及待抱起我，把我抱进了卧室。 卧室摆放着一张宽大的水床，我和他在水床上翻滚…… “战斗”很快开始，短兵相接……。为避免”被动挨打”，我倾其所学主动出击……我们的汗水，口水，喊叫混杂一起，战斗异常激烈……战至最后，他成一滩软泥，快乐轻叹；消魂蚀骨，欲仙欲死！ 我征服了他！ “士隔三日，刮目相看。丁香，哪学的这么好的功夫？” 他满脸疑惑。 为避免他胡思乱想，我如实相告，是从音像制品和书本学的，这是第一次用于实战。 他大赞我好学上进。 “鹰哥，你已经有了一个‘僵尸老婆’，我不想你再找一个‘僵尸情人’。” 他开怀大笑。 “阿香，不愧是我的红颜知己！” 我趁势切入正题。 “现在学校许多同学都在下海经商，建网站办公司，我也想试试，鹰哥，你帮我找个项目吧。” 他猛拍一下胸: “阿香，这事包在鹰哥身上。” “以鹰哥的实力财力，给我的也不会太低吧……” “那当然……” 24、丰胸美乳（上） 男人可以是骗子，商人必需讲信誉，即使是床上的交易。 陆天鹰很快兑现诺言。 他旗下的太阳花集团，主要业务是生产销售太阳花品牌的一系列美容设备。美容器械及化妆品，一年以前开发了一项新业务，连锁加盟美容院，其核心服务是为爱美的女士丰胸美乳，美容院全部使用太阳花品牌的系列产品。 他说打算为我开家美容院，并说由于公司事务繁忙，他无暇分身，他会派负责此业务的冯玉女士帮我，帮我选择店址，监督装修，招聘员工……此人跟了他十几年，信得过靠得住。 做美容院老板也算是高起点，原以为他会给我开间小饭店小面馆或者小杂货铺小文具店打发我。 他还算是够意思，没白让我在”战场”瞎折腾。 我难以压抑内心的喜悦，将开美容院创业之事告诉了三室友，三人不约而同猜测我搭上了高干子弟或富商巨贾，我当然死不认帐，只说是朋友帮忙。 夜晚宿舍熄灯后，我们的午夜悄悄话聚焦在女人的乳房。 北京妹性格豪爽，说话直来直去。 “女人胸前两‘肉弹’对男人的眼球最具杀伤力，女人可以没有脑，但绝对不能没有胸，要不然会一辈子自卑。所以说，男无须不成相，女无乳不成样……告诉你们一个丰胸秘笈，男朋友抚摸的次数多了，咪咪自然会变大……” 睡上铺的姐妹最近选修了一门哲学课，她从哲学家的角度分析了男人的“恋乳情结”。 “外在美是男权社会强加给女性的价值标准，而女性为适应这个社会，被迫接受，并转化为自我的价值标准……。当男人还是小男孩时，乳房是母亲怀抱的象征，是温暖和安全的化身，成年后，伦理道德虽然压抑了男人的‘恋母情结’，却衍生他们的‘恋乳情结’……日本人特别恋乳，几乎所有日本动漫中的美少女都是超大眼睛超长双腿超大乳房……。” 上海妹从商业角度分析了乳房的”钱景”。 “女人在商家眼中，浑身都是宝，乳房最值钱，商机无限……丰胸手术。丰胸霜。丰胸丸。丰胸仪。丰胸内衣……万千品种万千花样争掏女人腰包，商家们赚得盘满钵满，女人的乳房可谓万商瞩目，丁香，你的美容院定位准确，大有前途……” 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盯着女人的乳房； 乳房在婴儿眼中代表美味的食物， 在男人眼中代表性和激情， 在女人眼中代表诱惑力， 在医生眼中代表乳腺癌， 在商人眼中代表钱， …… 我将双手伸进内衣，轻放在那两团温热酥软的肉上，无比激动，仿佛抚摸着两座小金山…… 由于兴奋过度，夜深人静仍难以入睡，我打开电脑，将那盘《365天性姿势》的碟插入，研究揣摩，精进功夫……北京妹突然跳上我的床，把我逮个正着，我们相视一笑，心照不宣，趴在床上一起学习共同进步，她专挑那些适合”野战”的体位看。 第二天下午，我刚练完瑜珈，手机响起，一个陌生号码跃上显示屏。 是陆天鹰跟我提过的那个叫冯玉的女人打来的。 她的声音非常柔和，语气恭恭敬敬，我说在学校大门口碰头，但她执意要开车来宿舍接我，说学校大，怕我走路累着。 她大概35岁，着灰色短裙紧身上衣，高挑丰韵，十年前一定是个大美人，可如今，浓妆艳抹也难掩“豆腐渣”之趋势，女人的青春期真短啊！为什么男人四五十岁还生龙活虎？而女人………可能时间是个变态色魔，专门强奸摧残女人！ 一寸光阴一寸金，我要分秒必争。 她的座驾是辆很旧的国产车，由此看出，她不算有钱。 但她擅长交际。 “我叫你‘阿香’好吗？如果不嫌屈尊，就叫我冯姐……。冯经理是公司的那些下属叫的。” “好的，冯姐。” “这两天我都在南山一带转，选好了一处店址，我现在带你去看看，如果觉得行，咱们就把它租下来…。” “谢谢冯姐帮忙。” “你不用谢我，我这是在工作，陆总是我老板，他吩咐的事，我当然要尽力办好。” 她相中的店址在南山一大型住宅区外，在沃尔玛超市附近，离餐饮一条街不远，人气很旺，店铺上下两层，面积约150平方，租金一定不便宜，反正有陆天鹰做坚强后盾，不用我掏腰包，我也就不心虚。 租下店铺，她请我喝咖啡，我们边喝边聊，交谈甚欢，有相见恨晚之感。 聊了一个多钟，她的那杯苦咖啡喝掉了一大半，开始吐苦水。 “阿香，说句大实话，如果我没开发太阳花美容连锁加盟店这项业务，去年可能已经被陆总优化组合掉了……” “不会吧，冯姐，陆总前几天还说你跟了他十几年，信得过靠得住。” “我是跟了他十几年，我们这些元老，工资高福利好，企业要增强活力，降低成本，如果你不能为企业创造价值，自然会成为最先优化的对象……这一年多，我头发掉了大把，把太阳花美容院在广东省拓展了二十多间加盟分店，外省有十几家，这才在公司战稳脚跟……” “冯姐，你压力挺大啊。” “当然。阿香，你要抓紧抓好这个机会，我年轻时也有这种机会，可我假扮清高，嗤之以鼻……先在想，也没这本钱……我老公做小生意，东打一枪，西放一炮，难成气候……儿子读书要钱，房子还贷要钱，生活要钱，如果丢掉工作，我只能跳海，我这年纪，换份新工作也不容易，现在感觉象是在走钢丝耍杂技，战战兢兢……” 冯姐啊，你吐的是苦水，我如果吐出来，可就是胆汁啊…… “阿香，我妹妹在北京做那些不红不黑艺人的经纪人，她跟我说，别看那些女明星在电影。电视上无限风光，不少人背地里都做过见不得光的交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站着一个女人；一个风光的女星身后，躺着一堆男人。女人要是有本钱，就要先荡女后淑女，高跟鞋走不了远路，要走捷径。” 我感觉她在含沙射影，我红着脸低下头。 她立刻感觉到我的不快。 “阿香，冯姐不是在讽刺你，现在社会男人当道，能借用男人力量的女人才是聪明的女人……阿香，把握好机会，别象冯姐一样，人到中年，还要走钢丝耍杂技，战战兢兢过日子。陆总可是一条大水鱼，逮祝蝴，有的是赚钱机会。他这个人，不喜欢事必恭亲，而是抓大放小，我们公司的采购经理，负责投放广告的推广部经理吃回扣捞了不少钱，以后等时机成熟，我做内应，你利用特殊影响力给陆总施加压力，咱们里应外合从那两个家伙口中‘虎口夺食’……。” 冯姐如此厚待我，原来还另有所图！ “阿香，不过，你要小心陆总的老婆和女儿，她们可是悍妇辣妹，不好惹！” 我的心一阵紧张，如果东窗事发，悍妇或辣妹闹到学校，那可就大事不妙，我回去得查查学校的规章制度，对这类事件咋处分？ 25、丰胸美乳（下） 店铺开始进行装修的第一天，冯姐便叫人在门的侧面竖起一块灯箱招牌:太阳花美容院南山分店。 门口正面还扯起一大横幅，简单扼要介绍了美容院的服务项目，采用特制精油推拿按摩美乳护乳，采用有多项专利技术的丰胸仪丰胸，无副作用效果显著……还注明美容院几时开业，开业头十天五折大酬宾……。 冯姐帮我办事，比办她自己的事还费心。 一楼的接待室装修好后，我们开始招兵买马，招聘店长和美容师，冯姐说会把总公司最好的美容导师派给我。 美容师要求形象好气质佳手法娴熟，对美容行业我是门外汉，招聘美容师的事我就放手让冯姐代劳，只是在面试店长时和她一起把关。 我们俩十里挑一选中的店长叫扬小波，贵州人，二十三岁，入行五年，来应聘时仍在罗湖火车站附近一家香港人开的美容院做店长。 我问她为何要跳槽，她说男朋友在南山一家餐馆做大厨，两人租的房子在南山，她每天早出晚归上下班，来回坐公车就要几小时，晚上还不安全，所以想换一家离他男朋友近的美容院上班。 我和冯姐除了看中她的经验，更重要的原因是看中她傲人双峰。她的胸丰满挺拔，而娇小玲珑的身材更衬托了博大的胸怀，她穿件低胸紧身上衣，乳沟深深……让女人男人都想入非非。 女人会想她的胸是真是假，男人可能会想双手是否捧得住。 我和冯姐一至认定她的胸是假的。现在去医院隆胸，填充硅胶方便快捷，一针见效一刀搞掂，简单得如同吹胀气球，只要你不怕重不怕爆不怕买不到胸罩，想做多大就可以做多大。 还有，她的名字叫”杨小波”，按字面上的意思，她身体应该有段时间发育不良，现在成”大波”，十之八九采用了造假手段。 不管是真是假，她在美容院一站，就是活广告金招牌。 我和冯姐一至决定聘用杨小波做店长。 装修接近尾声，冯姐已帮我组建好了团队，一个店长，一个美容导师，八个美容师，平均年龄二十几岁，个个可以当我姐姐。 装修完毕后，冯姐火速调拨设备。仪器及配套美容品入店。 我遵照她的意思，先闭门培训三天再开张营业，然后边营业边培训。 培训第一天，我故意把自己装扮得很成熟，我怕店里的姐姐们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为老板会有心理负担。在店里，我不反对她们叫我老板，这样可以树立威信；在店外，她们叫我小妹也无所谓。 冯姐亲自登台讲课，我们十来人坐成一堆望着她侃侃而谈。 “一个企业要生存，就要先竖品牌。什么是品牌？就是别人卖不出去的东西你能卖出去，别人卖得少的东西你卖得多，别人卖得便宜你卖得贵，别人质量差你质量好。这是海尔张瑞敏先生对品牌的论述。 美国企业平均寿命几十年，而中国企业只有几年几个月，为何？因为没有品牌意识，如果没有品牌。我们的太阳花会变成昙花，我们靠什么竖立品牌呢？靠高品质的产品，靠美容师的专业技能，靠良好的消费环境，靠合理的价格，靠高标准的服务……。” 接下来她又讲了一些规章制度服务流程。 演讲完毕，美容导师开始做精油按摩乳房培训，这需要两名”顾客”躺在美容床上真人示范。 美容师们个个低头往墙角躲。 冯姐非常生气。 “你们一个个害羞得象黄花闺女，要不是我年纪大，乳房松弛下垂，我第一个躺上去……。” 美容师们捂住嘴，想笑不敢笑。 军队怯阵，只有将帅身先士卒冲锋陷阵才能鼓舞士气。 我和小波脱去上衣赤裸上身躺上美容床。 导师站在小波一侧讲解精油按摩的手法要领。 我侧眼斜视，比较着我和小波的乳房。 她的高挺如峰，淡淡的一圈乳晕中央，两粒rǔ头如葡萄般大。 我的虽没她的挺拔，却也圆润流畅，乳晕成暗红色，rǔ头也小小巧巧，如两粒花生豆。 导师开始在小波乳房上演示手法。 一个美容师走到我身边，伸出双手捉住我的双乳，跟随导师做。 乳房是我身体的性敏感区，极其敏感，她的手揉。搓。捏象和两团白花花的面一样折腾……仿佛在给我上痒刑。 我想喊想叫想笑…… 为了不破坏教学气氛，我拼尽吃奶的力气忍住，实在是忍耐不住了，我就用手揪自己腿上的肉，以痛制痒。 美容师们排着队，轮流在我的胸脯练习手法……我牙齿咬得酸痛，腿上的肉估计已揪青揪紫了两块……有没有搞错？我是老板啊…… 为什么导师不照顾一下我，在我身上做示范，而让我被八女轮着弄，我估计导师有她自己的想法，这些美容师下手没轻没重，万一用力过猛，弄出小波填充的硅胶，咋办啊？所以只好委屈我。 终于熬到休息时间，我和小波穿好衣服，跳下”刑床”，她去上厕所，我把导师拉到一边，悄悄问:“小波的胸是真是假啊？” “是真的，绝对是真的，假的我一摸便知道……” 看来我和冯姐判断失误！ 要是我的胸再挺一些就好啦！ 小波回来，我把她拉到一边，先自贬一番，再打探经验。 “杨姐，你的胸又大又挺，我自愧不如，有没丰胸秘方啊？” “我常吃我男朋友做的丰胸菜…。” “真的？” “是啊，他一个月休息两天，哪天他放假，我叫他做一桌请你。” “好，一言为定！” 为避免再次身先士卒，我说要上课，匆匆撤离，出去卷起裤腿一看，腿上果真青紫了两块，我去对面药店买了一瓶红花油涂抹。 培训的三天，我再也没敢在美容院露面，反正有冯姐帮忙打理。 开张第一天，我带了三室友同去，一来可以为美容院聚积点人气，二来可以给美容师三个实战机会。 享受完免费服务后，我将三人请进接待室，要她们谈感觉。 睡上铺的姐妹说感觉不错，上海妹说感觉非常好，北京妹说感觉有点high…… 临走时，上海妹五折办了张月卡，北京妹拿了几本手册说帮我在学校推广，睡上铺的姐妹顺手牵羊拿了瓶精油说回宿舍自己动手丰胸美乳。 开业一个多月后，美容院的业务逐渐有了起色，步入正轨。 但我感觉象是陆天鹰和冯姐扶植的傀儡，难以有大的作为。 我只对帐目感兴趣。 陆天鹰帮我开了美容院，每月再没给我其它费用，说得露骨点，美容院的收入就是我“战场”的战果。 我要上课，要应付陆天鹰，分身乏术，我决定物色一个信得过靠得住的人替我看管美容院的帐目，小波是合适人选，我打算和她多接触多交流。 她似乎也想和我搞好关系。 这天她休假，她打电话给我，邀请我到她的住处吃丰胸大餐，怕我找不到地方，她亲自跑到学校大门口接我。 我们碰面后，上了一辆公共汽车，在靠近车门的座位坐下后，我的同窗谢天幕手中拿罐可乐，胳膊下夹本书窜上车，我朝他点头一笑后，不再理他，他也没时间搭理我，他在打量小波的胸，小波喜爱穿低胸紧身上衣展露胸怀风采，车后方明明有空位他不去坐，偏偏站小波身边。 小波的胸怀真不简单，吸引了我们班最没眼光男生的眼球！ 车开动，谢天幕扶着铁柱摇晃着身体，眼睛隔着厚镜片不时朝下看，不停吞口水……他拉开可乐罐，”砰”的一声，水花飞溅…。 小波受灾最重，头上溅满了水，乳沟灌满了水…… “谢天幕，你搞什么名堂？” 我抹了一把脸上溅的可乐水。 “我刚刚在树下看书，一条毛毛虫掉在了可乐罐上，我用力甩了几下……” “可乐中混合有二氧化碳，受力会膨胀，你不知道吗？” “神经病！” “书呆子！” “白痴！” 车厢中骂声一片。 小波脾气好，没发火，只是掏出纸巾默默清理乳沟中的积水。 车靠站停下，谢天幕灰溜溜下车。 小波和男朋友租的房子在餐饮一条街后，一房一厅，收拾得干净整洁。她男朋友叫石头，二十五六岁，外表憨厚，是玉香园餐厅的大厨，我们到时，他已做好菜，我和小波坐餐桌边，他边上菜边介绍： “八宝丰胸汤，由莲藕。花生。蜜枣。红枣。百合。伏苓。当归。排骨微火煲六小时而成……木瓜翅，木瓜含有丰富能刺激女性荷尔蒙分泌维生素a……。咸猪手，猪脚含有丰富胶原蛋白能有效补充胸部营养……美人峰，由核桃。腰果。莲子。牛肉精制而成……玉女补乳酥，传说是慈禧太后独创的丰胸小吃………” 我逐个品尝，美味无比。 “石头哥，你从哪学的这些手艺？” “我师傅传的，我师母是‘飞机场’，去医院做了次丰胸手术，结果感染了，我师傅开始研究美食丰胸………。两年后，我师母胸前长出了’小皮球’。” “杨姐，你吃了多久的丰胸美食才见效啊？” “三年前，我的胸比你的还要小…。” “真的？” “丁香妹妹，杨姐不会骗你。” “石头哥，你把杨姐的胸补这么大，就不怕别的男人眼谗，把杨姐抢走……” “哪个男人敢碰小波，我就用菜刀给他净身……” 我怎么也想不到，小波和石头以后会成为我生命中的大贵人。 不久后，我开始和冯姐里应外合”虎口夺食”。 她先查明公司里那些大金额采购物料的单价，然后另找供货商，谈好回扣，报出比原采购单价低一点点的价钱，我再给陆天鹰吹枕边风施压，只要样品通过品管部检测没质量问题，他一般会指示采购经理换供货商，既为公司节约了成本又做了顺水人情，他肯定知道，如果一个女人情绪不佳，极有可能出现性冷淡。 我和冯姐私底下将回扣五五分帐。 我在深圳过了一个天气暖亲情冷的春节，春节后，我汇了一笔钱回家，还清了家里所有债务，我对父亲说是勤工俭学赚的钱，没有了债务负担，希望他能尽快找到生命的另一半。我现在还不敢张扬手里有钱，聪明人一看就明白，我走的不是正道。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我积聚了人生第一桶金，我管这桶金叫”黑金”，它见不得光，是我忍辱负重偷鸡摸狗得来的。 大一结束前，宿舍三室友的关系又进了一步，三人不但同校同窗同宿舍，还跟同一个男人上过床，此人就是即将毕业的全校第一美男邹俊杰。 不知道他是离校前最后疯狂还是追不到我报复我或是为找工作不顺利演艺事业不如意而发泄……他不愧为学表演的，果真会演戏，脚踏三条船都无人知晓，而且闪电般和三女发生关系……上海妹如此精明，遇到美男都会脑子进水变白痴……北京妹因脚踏两条船被她男朋友抛弃，听说她男朋友还和邹俊杰干了一架，两败俱伤。 接下来轮到我倒大霉，放暑假不久，我和陆天鹰东窗事发…… 26、捉奸记 暑假，同宿舍的三女带着感情的创伤回了老家。 宿舍空荡荡的，闷热又冷清，我索性搬到陆天鹰在蛇口海边租的公寓暂住。白天看看书上上网玩玩游戏，晚上瞧瞧电视，日子过得倒也轻松自在。 他每周来两三次，很少过夜，可能是老婆管得紧，不敢肆无忌惮和我共渡良辰美景。 小波将美容院管理得井井有条，隔两天向我汇报一次收入支出的帐目，我不用操太多心。她还每星期送一大盒她男朋友做的”玉女补乳酥”给我当早点，陆天鹰特别喜欢吃，他说此酥香酥脆口感很好，每次都被他吃掉一大半。 美容院的产品缺货或是设备仪器出了毛病，打个电话给冯姐，她立马会派人搞掂。她最近又在忙着策划准备另一个“虎口夺食”计划，公司生产美容仪的五金外壳，量大单多，她已找顺德一家新供应商开模做样板报价谈好回扣，万事俱备，只欠枕边风，她要我抓紧时间给陆总施加影响力。 下午，陆天鹰哼着小曲唱着老歌驾临，精神好心情佳，我主动陪他洗了个鸳鸯浴，他赤条条抱我进卧室，拉开大战序幕……。 我淘气地挑逗着他，并不让他得逞，他欲火焚心急不可耐象火烧屁股的猴子……。我正准备提出冯姐交代的那单事……悦耳的门铃响起…… “谁他妈这么扫兴？” 他喘息着发脾气。 “可能是管理处的保安吧。” 我下床穿上一件性感睡衣出去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五十来岁珠光宝气的胖妇，她怒目圆睁怒发冲天，手中捏着张相片，她看了一下相片望了一下我…… “您找谁？” 她抬手掴了我一耳光。 “贱货！陆天鹰，你给老娘出来……” 她吼叫着闯进屋，一条斑点狗跟在她身后，胯下掉着硕大生殖器……。 我虽被掴得眼冒金星，但脑子还算清醒，这胖妇定是陆天鹰的老婆……我脚发抖心狂跳尿很急，想逃……可我总不能穿性感睡衣跑上大街被人当疯子神经病，我的衣服在卧室，我硬着头皮跟在斑点狗后进卧室，准备一有机会就抱衣服逃生，我脸上如抹了辣椒粉，火辣辣疼，我这辈子还没被人掴过耳光，这胖妇，下手可真狠，不过我也得体谅她，如果我老公和别的女人上床，我也会变泼妇……。 卧室空无一人，奇怪，难道鹰哥会打洞穿墙变魔术？ 胖妇一脸茫然，仿佛一记重拳打了空，愣愣站在那儿…… 这时，衣柜中传出一串响屁声，斑点狗冲到衣柜前，对着衣柜狂吠。 胖妇快步走过去，拉开衣柜门，陆天鹰从衣柜中爬出…… 他赤裸上身穿条内裤，内裤是干的，他虽被吓得“屁滚”，但还未”尿流”……。他的脸上系着我的黑纹胸，象佐罗的面具遮蔽住半张脸，胖妇一把扯下他脸上的纹胸。 “陆天鹰，你这个老色鬼，你就是遮住整张脸，老娘也认得出你……” “老婆…我……” 陆天鹰惊慌得吐不出完整句子。 “在家里跟我一起，你这也痛那也累肾虚体虚……跟这小贱人一起，你就有兴致。” 她老婆气得身子如筛糠一样不停抖。 “老婆，哪个男人不犯点错喔……” 他快步绕过老婆走到床头，将我的一堆衣服扔给我，又掏出皮夹抽出一叠钱上前递给我，朝我使了一个“走”的眼色。 “小姐，你走吧……” 陆天鹰不愧为商场老手，脑子转弯转得快，找小姐是小错，包二奶养情人可是大错。 我接过钱，抱着衣服转身出去，在客厅慌作一团套裙子穿上衣穿鞋子，扣歪了扣子忘了穿袜子…… 二人在卧室大吵大闹。 “老婆，你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你是怎么找来的嘛？” “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有人写匿名信寄相片举报你……” “哪个王八蛋……” “陆天鹰，你这样对我，有没有良心……” 我快走吧，留你们两夫妻对决，管你们扯衣服还是扒裤子，动刀子还是烧房子……。鹰哥，希望你能顶得住！ 我钻进电梯，冲出公寓楼大门，一辆的士正掉头，我钻进的士。 “小姐，去哪？” “不知道，你先带我离开这吧……” 我心乱如麻。 要摸清敌情，只有找冯姐，她跟了陆天鹰十几年，对他老婆该有所了解。 我拨通了冯姐的手机，她一听我讲的情况，比我还急，要我和她以最快速度碰面商讨对策。 我知道她是怕我出事后，孤掌难鸣，“虎口夺食”计策只能泡汤。 我坐的士她开车齐头并进相互靠拢，我们在香蜜湖一家咖啡厅碰了面。她虽然看起来比我慌比我乱，但仍劝我镇定沉住气。 “冯姐，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他老婆闹到学校，我可能会被开除……。” “阿香，你不用怕，学校处分你，也要讲证据，这种事最难拿出证据，克林顿的性丑闻，如果不是莱温斯基拿出一条沾有jīng液的裙子，他死也不会承认……” “可他老婆手里有相片。” “什么相片？你跟陆总上床的相片？” “不是，是我跟他挽手散步的相片。” 那就是，普普通通的朋友也可以挽手散步，凭什么说你们发生了不正当的关系，女人要告男人强奸，还得在自己身体里留点他的东西做证据，发法官才会信……” “冯姐，她老婆闹到学校，我死不认帐就没事？” “当然，你还可以反告她老婆诽谤罪……我了解他老婆，我刚进公司时，是她的秘书。陆总有三家公司，其中太阳花集团是她一手创办的，三年前她才隐退，在家安享清福，种花养草遛狗打麻将，有钱人都忙着往自己脸上抹金贴银，谁会往自己脸上抹黑，陆总正在争选人大代表商会副主席，夫荣妇贵，本着顾大局识大体的精神，我想她不会把事闹大。” 我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我们共同分析谁写举报信寄照片。 第一种可能，我或陆天鹰的仇人。 第二种可能，想拆散我和陆天鹰再取代我的某女人。 第三种可能，太阳花集团采购经理指使人干的。 我们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最大，“虎口夺食”计划已进行多次，老虎没东西吃，自然会咬人，冯姐说上次给我送五五分帐的钱时，好象有人跟踪，她说会负责把事情搞清楚，她要我知难而进，继续和陆天鹰保持关系，用游击战。运动战的战略战术和陆天鹰的老婆周旋到底。 冯姐，咱可不能要钱不要命啊！ 27、阉狗警夫 出事后，我和陆天鹰五天没联系。 虽然是他主动包养我寻欢，不是我硬插足他们老两口之间，但毕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愧疚与不安，我很想打一个电话给他问一下情况，看他有没有渡过难关，如果他的手机被他老婆监控，我岂不给他添新麻烦，我忍住了给他打电话的冲动。 我给冯姐打了电话，问她调查有无进展。 她说敌人隐藏得很深，虽然第六感告诉她是采购经理做的坏事，但她拿不出证据，就象许许多多被性搔挠的女孩一样，拿不出起诉色狼的真凭实据。 我分析，采购经理又不是傻瓜，他这样“玩”他的老板，事情败露，肯定被炒鱿鱼，他干这事必定会小心谨慎不留蛛丝马迹。 我和冯姐“虎口夺食”才几个月已拿了不少回扣，那个采购经理干了五六年，经济基础一定相当雄厚，随便破费点钱顾几个狗仔24小时监视我和陆天鹰，再把有价值的资料寄给陆夫人，让她来对付我，直到彻底摧毁我跟冯姐的联盟，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估计冯姐可能永远调查不出真相。挂掉电话前她还不忘鼓励我继续和陆总接触。 鹰哥不愧为血性男儿，不怕“死”！ 第六天，他打电话约我在蛇口一家不太起眼的宾馆幽会，嘱咐我小心身后“尾巴”，他特意安排了时间差，他先去订房，要我20分钟后再去。 我按他的嘱咐留意了身后，好象没有”尾巴”。 我俩的幽会象是特工间谍执行秘密任务。 他憔悴了许多，眼圈发黑一脸疲惫。看来这几天吃了许多苦遭了不少罪。 他一关上门就开始骂他老婆。 “这妇人，心肠太毒，居然把阿郎阉了……” “把谁阉啦？” 我大吃一惊。 “阿郎，她一手养大的斑点狗……” 我记起来了，那天他老婆来捉奸，身后跟了一条斑点狗，它胯下硕大生殖器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回家当天，我和她吵得天翻地覆，她赌气牵狗出去，没想到她把狗牵去了宠物医院，切除了它的睾丸，给它做了去势手术……。可怜啊，阿郎刚开始发情，还是处子狗。” “鹰哥，莫非陆夫人借用‘杀鸡敬猴’的思路‘阉狗警夫’。” “阿香，你不愧为大学生，分析得相当精辟，我也有此想法。” “鹰哥，对不起，我害了你…。” “阿香，不管你事，天塌下来由鹰哥扛！” “鹰哥，你要小心啊……。” “最毒不过妇人心，女人一发起狠………你看我眼睛成了熊猫眼，就是因为睡觉也警戒啊……。前段时间媒体报道过，深圳保安一妇女恨其老公有外遇，趁他熟睡之际手起刀落阉了他，并把那东西扔到窗外大街上……。这种血腥恐怖的事就发生在我们身边，不得不防，睡觉前，我要把家里的菜刀水果刀大剪刀藏起来，现在感觉伴妻如伴虎……阿香，跟你一起我才能感觉到温暖安全……。” 他紧紧抱住我。 他受了这么大委曲，我的怜悯之情油然而生，我柔情似水风情万种安抚他……。但他那里象霜打的茄子……。 男人精神过度紧张会ed？ 他折腾一阵，难振雄风，打了几个哈欠，倒头便睡。 他的睡姿很可笑，象足球赛被判罚禁区任意球的一方队员在守门，双手护裆。 可怜的鹰哥，现在任何一个家庭和睦的男人都比你这个大富豪活得滋润！ 当我为陆天鹰哀叹时，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将”大难”临头。 网雅何须大 书香不在多 28、惊声尖叫 转眼又过了一周，其间和陆天鹰又幽会了一次，他向我发完牢骚倾吐完心声后，我们便一起睡觉，是字面意思的睡觉，没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他好象急需补充睡眠。 当一个男人的老婆由贤内助变成”老虎”，他就会从天堂掉进地狱，由神变为鬼。 陆天鹰就是很好的范例。 冯姐打电话催促我。 “阿香，怎么样？有没有给陆总吹风施压？顺德那个老板追得很急，我向他拍胸脯打保票说一定有订单，他才花大钱费大力开了模……。” 陆天鹰被他老婆折磨得神经衰弱精神疲惫如惊弓之鹰，和我一起时大部分时间睡得象死猪，别说”吹风”，恐怕打雷他也懒得理。 “冯姐，最近他心情不好。” “阿香，我们要抓紧时间最后捞一笔，听说他老婆要重出江湖执掌太阳花集团……” “是吗？那我这个美容院老板也做不成了。” “那倒不会，你是按正常渠道开的加盟连锁分店，你是真正的老板，她奈何不了你，只不过以后送产品配设备没现在这么方便。” “那就好。” “阿香，昨天陆总的女儿也从美国回来了，你要小心啊，最近我老觉得有人跟踪我……” 我把冯姐的话当作耳边风，暑假老师们也放假，她们两母女要闹事也要等开学吧。 晚上，我去美容院和小波核对完帐目，她热情邀请我躺上美容床，检测一下美容师们的技能水准，我赶忙谢绝，说实话，我宁愿吃她男朋友做的丰胸美食也不愿自己的双乳被人象和面团一样搓揉捏。 走出美容院，我沿街散步，反正回宿舍也是形单影吊。 夜空中，弯月如钩，星星眨着眼睛，良辰美景，伊人孤寂，此刻，有一个挽着我胳膊的恋人，那该多好！ 我走上一条比较冷清的街道。 一辆面包车突然停在我身边，两个高大壮实的猛男跳下车挽住我的胳膊，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已被架上车，车子飞驰向前冲…… “你们要干什么……” 我惊叫。 一顶帽子扣在我头上，遮盖住我的双眼，我眼前漆黑一团。 “小姐，有人想见你，你合作点，别找麻烦。” “你们是什么人？” “等会儿你就知道。” 如果我喊叫呼救，他们之中任何一人都可以轻而易举扭断我脖子………我深吸一口气给大脑输送氧气，尽量让自己清醒镇静。 他们是劫财还是劫色？ 如果劫色，强奸轮奸摧残我几天，要不要做无畏的反抗惨遭毒打？但愿他们身体健康没性病艾滋…… 如果劫财，银行卡在我钱包，我不说密码，他们定会酷刑逼供，拳头鞭子棍子齐上阵，灌辣椒水坐老虎凳火烧脚板心我能不能挺得住？ 也有可能是连环劫，劫财又劫色……然后杀人灭口毁尸灭迹……天啊，我背心冰凉开始冒冷汗，越想越怕……警察叔叔快来救我……。 我在车上坐了多久？不知道。恐惧让我丧失了估算时间的能力。 车停住，我被两人架下车，夹在中间往前走……我被按坐在一张椅子上，帽子被掀开，重见光明。 陆天鹰的老婆凶神恶煞站立我面前，原来是被她绑架，难道你有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一手遮天？现在不便和她理喻，要先弄清楚她要干什么。 劫财劫色的恐惧沉入我脑海，报复的担忧又浮上来，鱼落菜板，只能任其宰割，她残暴割去了无辜爱犬的睾丸，该不会割掉我这”贱人”的双乳吧……。 我想挣扎起身，两猛男站我左右两侧，手压我肩上，我脚动身子不能动。 我环视了一下环境，象是一个大货仓。 她一手拿两张相片在我眼前晃，我定睛一看，是我和陆天鹰进宾馆大门出宾馆大门的相片，照片下方有日期时间。 “你还在跟我老公来往……” 她将相片摔在我脸上。 “我跟他只是一起睡觉，没干别的……。” “一起睡觉？贱人，你还想和他干什么？” 她怒发冲天，如母狮般吼叫。 紧张让我语无伦次，越说越黑…… 她转身从货架拿下一个装了半瓶液体的玻璃瓶对着我的脸。 我一看玻璃瓶上贴的标签，吓得魂飞天外……98%浓硫酸！ “你这是严重违法犯罪……”我大喊。 “法律管不了你们这些贱人勾引别人老公破坏别人家庭，我只有用非常手段……” 她将玻璃瓶中的液体猛泼我脸上…… “啊……” 我惨叫一声，我的脸，我的眼睛，我娇美的容颜……。 液体在我脸上飞溅开，顺着脖子往下流，我本能扭动脖子，让液体流到肩背上，脸被毁容。能保祝韩乳。戴上假面具还算一个女人，生了小孩还能哺乳…… 奇怪，脸上并无灼伤的感觉，倒是感觉凉滋滋的……。我的灵魂入窍，她泼的不是硫酸，是水！ 我睁开眼睛。 “这次泼的是水，你再缠住我老公，下次泼的就是真硫酸，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我摸清了敌情，她还没胆毁我的容，这是重罪，不判无期也要判长期，她还不打算在监狱苦渡余生。 “你们这些贱人，象狗，谁有钱谁牵走……别缠我老公，我介绍另外一个有钱人给你……” 她的漫骂侮辱刺激了我，我怒火中烧，决定不再退缩，不顾一切放手一搏，跟她硬碰硬！ “陆夫人，你要明白，不是我主动勾引你老公，而是他找的我……我会起诉你绑架。恐吓。滥用私刑……” “你没有证据，就算有，我也会花钱找人顶罪……” “你有钱就了不起，中国是法制社会，你以为这么容易钻法律空子，比你更有钱的某些人还在蹲监狱……我还要负责任告诉你，你毁了我容，我一定会报复，几万，十几万雇个亡命之徒，我也能……。你万金之躯我贱命一条，看看谁划算……” “你别吓唬我，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什么样的风浪没经历过………我已查清你底细，你叫丁香，是深圳xx大学一年级学生，我会把这件事捅到学校去，让你们校长。老师好好管教你……。” 被她击中要害，我有点心虚，但很快想起冯姐的教诲。 “你有证据吗？就凭几张相片？我可以说是向陆总求教经商之道，别把自己弄得下不了台，除了绑架。恐吓。滥用私刑，起诉你时我还要加一条，诽谤！陆夫人，咱们法庭见！” “你这个狐狸精……我今天做得是有点过分，我承认……你以后结婚成家，发现自己的老公跟别的女人鬼混，你就会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我的肩膀被你的人弄得很痛，弄伤留下证据也好。” “放开她！” 她朝两猛男发号施令。 “丁香同学，你是聪明人，别做傻事，希望我们彼此能保持克制，别把事情闹大……” 从她说话的语气我知道，在这场斗争中，我已取胜，见好就收，穷寇莫追。 “陆夫人，我决不会再主动找陆总，他找不找我，那我就控制不了……还有，我承认那天以后，我和他又见了两次面，但我只是陪他睡觉……” 她满脸怒容，又想发作。 我只好厚着脸皮把话说清楚。 “他已被你吓得阳萎……。他晚上睡不着觉，怕跟那条斑点狗一样，被你……。” “活该！自作自受！” “时间很晚了，我想回学校。”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怕她再乱来，走之前，还得给她点威慑力。 “陆夫人，我保留向法院提出起诉的权力……。” 她派两猛男送我回学校。 回宿舍后，我立刻脱掉汗水脏水打湿的衣衫，痛痛快快洗了个热水澡。 上床后，我给冯姐打了电话，向她通报了和陆夫人见面情况。 她夸我有胆量有气魄，如果换作她，可能已被吓得尿湿裤子，而我只是出了一身冷汗，她说形势已发生逆转，现在是陆夫人怕我，要我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主动和陆总接触吹风施压。 还要”吹风”？我差一点儿被吓疯！如果真被硫酸泼面，赚再多的钱有啥用？我婉言回绝了她。 接下来的几天，我深居简出，连美容院的帐目也是小波通过手机向我汇报。 29、不速之客 早上11点，我龟缩在宿舍床上看书。 一个陌生女孩敲了一下门走进宿舍，她身材高挑，打扮时髦，算不上很漂亮，但看起来很瘦很性感，很有个性。 “你找谁？” “找你！” 她向我走来，高跟鞋清脆而响亮。 “我好象不认识你……。” “可你认识我老爸！我是陆天鹰的女儿……” 我惊得如触电般抖了一下，手中的书差点跌落地下。 冯姐给我提过，陆天鹰有个独女，是辣妹。 难道她们母女二人齐上阵，悍妇刚败阵，辣妹又上阵？ 贼的儿子不一定是贼，胖子的女儿不一定是胖子，她老爸老妈都是大胖子，却生出一个骨感女儿。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放下书，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提防着女人擅长的攻击招术:掴耳光。揪头发。抓脸皮。咬耳朵。扯衣服……… “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明知故问。 “我老妈派我来跟你谈谈……。” 果然不出所料！ “我也很想会会你，看看你这个能镇住象我老妈这类有智慧有魄力有胆识有手腕女强人的小姑娘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三头六臂。 她说话时面无血色，象冷血女杀手，搞不清她是由衷赞美还是讽刺挖苦。 她坐对面床上，翘起二郎腿，掏出烟和打火机。 “我想抽根烟，没问题吧。” “请便！” 你抽十根都行，就是别抽我嘴巴。 她叼着烟，打响火机，火机跳出一道蓝色火焰…… 宿舍内烟雾弥漫。 女人抽烟的样子比男人还酷。 尼古丁能伤身败体，也能提神醒脑，我吸了几口空气中飘浮的尼古丁，开始思考应对之策。 她比我高，但比我瘦，没带帮手没带家伙，动起手来，不一定是我对手，我在农村长大，体力活干过不少，身上还有股劲，除非她练过空手道跆拳道………但环境对我非常不利，宿舍大楼里还有不少没回家的同学，如果引来大批同学围观，我做情人的丑事就会彻底暴露，我还有何面目在学校立足，只有回家见江东父老，草草嫁给一有宰相肚的男人算了………我绝对不能跟她吵闹打架，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能跟她摆事实讲道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保持最大限度克制，以和平方式解决争端……。对，趁她立足未稳，先给她来个下马威。 “几天前，你老妈派人绑架了我，差一点儿把我吓成神经病，我跟她说过，保留起诉的权力……。” “我老妈受了你的刺激，所以行为过激，我相信你不会把事情闹大，让自己身败名裂，让老师同学对你另眼相看……” 果然是没有代沟的同龄人，话说到我心坎上。 “你老妈别再找我麻烦，我不会起诉她。” “那你还会跟我老爸来往吗？”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不会主动纠缠他，如果他找我……他投资帮我开了美容院，我俩有协定，我不会拒绝。” “看来皮球在我老爸那边，他跟我老妈已分床分房睡，睡觉时还紧锁卧室的门，好象把家人当敌人……” “可能是你老妈阉狗吓着他。” “我真搞不懂，你聪明能干，年轻漂亮，为何会委身给象我老这样又胖又老的男人……。说句心里话，我老爸的眼光还不错。” “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为你老爸出手大方，我需要钱交学费支付生活费……” “你爸妈不给钱你吗？” “我爸妈是山沟里的农民，他们辛勤劳作一年的收入可能还不够支付你爸妈吃一顿丰盛大餐，供我念完高中他们已欠一身债，大学费用我必需自己想办法解决……” “你为什么一定要念大学？” “为了改变命运！” “肉体牺牲灵魂堕落也在所不惜？” “我没有别的选择……” “刚来时，我恨你，现在我可怜你同情你……象我老爸这种男人，他不找你，也会找别的女人。” “我不需要你可怜也不需要你同情，你不恨我就行啦，不管有意还是无意，我影响你的家庭。” “我已完成老妈布置的任务。第一，你已答应不起诉她;第二，弄清了你和我老爸有协定。” 我肚子咕咕叫，很饿。 “如果你不嫌弃，我请你去学校食堂吃中午饭。” 我想她不会和她老爸的情人老妈的死敌共进午餐，我只想借此早点结束谈话，早打发她走。 “ok！” 她站起身，准备跟我走。 真想不到她会接受我虚假的邀请，话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 从宿舍到食堂的这段路上，她告诉我她的中文名叫陆小倩，英文名ketty，目前在美国某电影学院就读，学的是导演专业，回国是为了收集素材写剧本，她想自编自导一部低成本独立电影，预计投资150万人民币…… 我和她都是八十年代出生，成长在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她父母是富商，我父母是贫农，她自小到大在蜜糖里养，我在苦水中泡，她的梦想再大再奢华，想得到的东西似乎都是唾手可得，而我的梦想再小再卑微，想得到的东西都象是遥远的地平线，可望而不可及……。 刚懂事的时候，我的梦想是一粒棒棒糖，别的孩子吃得香香甜甜糖汁挂嘴角，我只能把口水往肚里吞;小学时，我的梦想是一条花裙子，看着同班的小女生在操场奔跑，身上的漂亮的裙子在风中飞舞象孔雀开屏，我只能双手扯住衣角遮盖住裤子上的大补丁；中学时我梦想得到一台收录机听歌学英文，直到高中毕业这个梦想也未能实现……。 我带她到学校大食堂点了两份很普通的午餐，她这个富家千金，山珍海味大鱼大肉吃惯了，再破费请她吃好的她也不会领情，而且饭菜简单节约时间，她吃好快走，毕竟和情人的女儿共进午餐有点难堪。 我们相对而坐，边吃边聊。 她聊到好莱坞纽约斯皮尔伯格李安吴宇森贾樟柯王校骇张元……她想拍一部反映中国弱势群体的电影，她开始骂她老爸老妈，说中国的强势群体贪图享乐腐化堕落，没有感人的故事更没震撼人心的素材，她很可能会拍一个妓女的故事。 这话题对我很敏感，刺痛我心，我真想对她说：“are you trying to embarrass me？” 我加快咀嚼速度，早吃完早走人。 她却细嚼慢咽，吃一口讲十句。 “这几天，我每晚都开车去深圳东莞周边一些小镇招妓……” 我一听，差点噎住。 “什么……” 难道有其父必有其女，她是个女同志？ “我付她们双倍的钱，不要她们上床，只要她们给我讲她们自己的故事……。她们每个人都有一段辛酸经历，父母不是下岗工人就是贫苦农民，有的地方一整条街全是发廊，浩浩荡荡的妓女大军可比美国的红灯区……。” 原来她是为写电影剧本收集素材，我不想再跟她谈妓女的话题。 “我们学校也有同学拍独立电影。” “他们是用dv拍吧，我用胶片……我觉得你挺上镜的，外貌气质很象韩国女星全智贤，你看过《我的野蛮女友》吗？” “没有。” “等我写好剧本，选女主角时，你来试试镜……” 开国际玩笑吧，我还能演电影？ “到时再说吧……” 饭菜吃了一半，她丢掉筷子。 “丁香，出去找个地方坐坐，给我讲讲你的故事！” 不会吧，陆大小姐，我是你老爸的情人你老妈的死敌，别跟我走这么近好不好！ 我一时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只好硬着头皮和她走出食堂，在一片树林的阴凉处找了张长椅坐下。 我开始是被迫讲述的，她盛情相邀，我给她面子，讲着讲着我就情不自禁，一肚子委屈满腔苦水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为了节约两块钱的车费，我常走十几里路，脚板磨出一个个血泡；为节约生活费，小学中学我常背一大袋红薯到宿舍，别的同学在食堂吃着可口饭菜，我一人躲在学校外的树林里象兔子一样啃红薯；大年三十，我们一家人躲在家中紧闭房门大气不敢出，怕债主上门追债……我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上门逼债的债主气死了我母亲，她给人下跪叩头为我筹措的学费成了她的安葬费，父亲要把我卖给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我决定离家出走上大学，妹妹把她心爱的狗牵到火锅店，看着它被人棒杀剥皮，我拿着妹妹卖狗得的五十钱离开了家……” 她的泪水从眼睛淌出，她开始抽泣，我跟着哭…… 她抱住我，我们的身体粘在一起，脸贴在一起。头发交织在一起，眼泪融合在一起…… “这是我听过的最感人的故事，我一定要把它拍成电影，你一定要出演女主角……” 我答应了她，为了她动的真情，为了她流出的眼泪……。 天啊，这是什么世道？ 我居然和情人的女儿成为朋友！ 30、男儿泪 傍晚，陆天鹰打电话给我，约我在老地方见面。 鹰哥，你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天不怕地不怕……陆夫人，不是我勾引你老公；陆小姐，不是我纠缠你老爸……是他要找我，我给你们已讲得很清楚，我跟他有协定，我得遵守，对不起…… 我如约而至，上了他的奔驰车，他寡言少语，表情很悲伤． 鹰哥，是不是看了医生，男人病治不好？ 他驾车驶上一条小公路，来到一片树林边，四周的环境很熟悉……对了，刘大伟曾经带我来过这里，难道他要学刘大伟，在车里展雄风？ “阿香，我们下车走走吧。” 你不为我想，也该为你自己想想，如果有“尾巴”，我们可暴露在他们照相机的镜头下． 既然你不怕，我也豁出去。 我跟随他下车。 我俩一起沿树林边的小公路散步，他没有挽我手也没有搂我肩，象一般的朋友一起散步。 “阿香，我不知怎么开口跟你说……我老婆发了狠发了疯，我如果再跟你交往，她要跟我玉石俱焚并拉你陪葬……” 恐吓威逼可是你老婆擅长使用的手段，我已见识过，她真把你吓住？ “为了你和我的安全，我们还是分开吧……今天我一整天坐办公室发呆，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才做出这个决定，阿香，你要理解我！” “我理解……” 分就分吧，无所谓！ 他停下来，转身将双手搭在我肩上，深情望着我，他的眼角挂着泪…… “这是我第一次为把初夜给了我的女孩掉眼泪……” 我望着他，有点心酸，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长叹一声。 “曾经有一段挚热的感情摆在我面前，在老婆的淫威下，我没有珍惜，也许，这会成为我此生永远的痛，阿香，我们来世再做情人……” 鹰哥，你也算是一个多情男儿。 “阿香，今天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送你回学校吧。” “鹰哥，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会儿。” 夕阳最后一抹阳光照在我俩身上，他的眼睛泪光闪动……我不想破坏这唯美的分手意境，我们就这样分手吧！ “那好吧，保重！” 他转身独自走向奔驰车，望着他落寂的背影，我知道，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和他虽然没有真感情，但相处近一年，相儒以沫，日子一久，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心情……在我堕落的这段时光，他收留我做他的情人，避免了我被千人上万人骑，他帮我投资开了美容院，在他的关照下，我和冯姐多次“虎口夺食”…… 人非草木！ 他的奔驰车开向大公路…… 鹰哥，保重！ 祝你早日恢复男人雄风，和老婆重归于好！ 最后，我要向你表达最诚挚的歉意，对不起，我不是处女！ 彪炳千秋 无出其右 31、交易 回宿舍后，心情十分兴奋，一分空虚，兴奋很快将空虚赶得无影无踪。 从今以后，我是自由身，我决定从良成”良家少女”，正正经经谈场恋爱，认认真真收获一份不带一点儿金钱铜臭的感情……我做了春梦，梦见李旭刚…… 早上，我在床上睡得象死猪，手机铃声把我惊醒…… 是小波打过来的。 “阿香，太阳花集团的董事长在我们美容院，她要见你…。” “是不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胖妇？” “是。” “我马上过来。” 肯定是陆天鹰的老婆！ 资本家够黑够狠，单方面撕毁协定，马上上门强抢豪夺，她肯定是想收回美容院……。可没那么容易！按合同，我是老板，就算是上法院我也不怕你。 我跳下床，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备迎战。她在美容院接待室等我，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我和她交过手，对付她这种人，决不能退缩，要针锋相对硬碰硬！ 小波进来给我倒了杯水，然后退出关上门。 “陆夫人，有何指教？” “想跟你谈谈……” “我跟你老公已经一刀两断！”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以死相逼，逼他和你分手吗？” 废话，哪个女人能容忍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乱来，以死相逼只不过你用的手段，别的女人也许会用其它手段。 我沉默不语。 “因为你实在太历害，太有心计太有能力太有智慧太有野心……。连我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会被你做思想统战工作策反，和你见了一面，回家便和我对着干……。还有，你和冯经理勾结，更换我公司的供货商，捞了不少回扣吧……” 我真没打算策反你女儿！ 冯姐，你惨啦，准备卷铺盖走人吧！ “等武媚娘变成皇帝武则天，夺了大唐江山，那就晚啦……。我可不想被人抢了老公又夺了家业，所以我以死来逼迫天鹰离开你……” 把我比作武则天，太抬举我了吧，我可没那么大的野心抱负，随她怎么讲，沉默是金。 “为此，我做了很大妥协，只要天鹰和你分手，他和其它女人交往，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男人象狗，狗总要吃屎……” 原来鹰哥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只说老婆以死相逼，没提她丧失尊严的妥协！ “既然你们已经一刀两断，就别再藕断丝连，我不想我的公司再和你有任何业务往来，今天我来的目的是要收回美容院。” 终于图穷匕首现。 “当然，我不是让你白白拱手相让，我理解你也为此付出了代价，我会支付45万的转让费给你……” 有偿转让还差不多！但她开的这个价太低，光设备。装修。租金也不只这个数，还有训练有素的员工，稳定的客源…… “陆夫人，这样吧，一口价，60万。” “好，一言为定！” 原来她先出低价投石问路，狡猾，精明！ “明天我会派人跟你签署转让合同，签好合同后，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帐户………我还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有没有怀孕？” tmd的，我还没卑鄙下流无耻到偷偷摸摸生孩子来分你们陆家的家产，你把我当什么人？如果换作是你，你肯定会这样干。 “陆夫人，我和你老公采取了严格的避孕措施，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我没有怀孕，前几天刚来过月经。” “那我就放心啦，别怪我多心，刚播放的电视连续剧有女人这么干……。” “陆夫人，今天我还是这儿的老板，没其它事你先请吧。” 我下了逐客令。 “好，我先走。丁香同学，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的能力，希望你别再走歪门邪道，努力学习好好读书做正经生意嫁个好老公……” “谢谢陆夫人教诲！” 我送她到门口，她的司机开车过来把她接走。 我叫小波今晚安排早关门早收工，我请全体员工吃晚饭，地点在他男朋友做大厨的玉香园。 走出美容院，我给冯姐打电话。 “冯姐，陆天鹰的老婆刚来过美容院，她已知到我俩‘虎口夺食’的事，你要当心！” “我已有所察觉，她给我安排了一个副手，可能等她摸清我的工作，就把我一脚踢飞，我在她公司干了十几年，按劳动法，炒掉我，她要补偿一大笔钱……她找你干什么？” “我把美容院转给她啦……” “多少钱？” “60万。” “太少啦，你至少该敲她80万！” “冯姐，做人要厚道，别太贪……” 晚上，在玉香园二楼包房，我请美容院十姐妹吃了散伙饭，她们情绪没太大波动，换个老板也是打工！ 小波罚我三大杯啤酒，说我把姐妹们”卖了猪仔”，我甘心情愿受罚，喝得我差点呕。 32、“半裸派对”（上） 我跺脚咬牙对自己进行了名牌武装，名牌时装，名牌手袋，名牌皮鞋……。 一是庆祝银行户头上又增多了60万的数字， 二是对自己改邪归正从良的奖励， 三是为了参加一个上层社会圈子的派对。 爱美爱漂亮爱打扮是女孩子的天性，我也不例外，现在我有能力有财力让自己的小小梦想不再象遥远的地平线，可望而不可及。 和有钱人相比，我不算有钱，有机会有条件我还是会靠智力能力经商赚钱。 邀请我参加派对的是陆天鹰的女儿陆小倩，她和男朋友过两天会一起返回美国读书，她男朋友是广州某地产商的儿子，派对在广州一处豪华别墅举行。 我接受了她的邀请，我觉得她够朋友讲义气，她在老妈面前力挺我，为我求情说好话，被老妈骂作“吃里扒外”。“反骨女”也在所不惜……。还有，我一个人在宿舍呆久了，也确实有点闷，出去散散心也好。 下午三点，小倩打电话给我：“阿香，我在你宿舍楼下，快下来……。” “好，等我五分钟，我马上下来…。” 我对镜梳妆。名牌武装。化上淡妆，匆匆忙忙跑下楼。 一辆保时捷停在宿舍楼大门不远处，小倩和两男站车边谈笑风生，两男高大帅气，一男头发明显花白。 香车。美女。帅哥自然吸引人，不少同学走远了，还回头张望…… 我昂首挺胸走过去。 “哇！阿香，你这一打扮，连我都被你迷住了，别说男人，你今晚一定会成为派对的焦点……” “小倩，你别取笑我……”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vikey，这是我好朋友陈晓。” 她男朋友抢先同我握手：“果然名不虚传，美如天仙。” 接着她好朋友伸出手：“幸会！” 我们一同上车，vikey开车，小倩坐前面，我和”白头翁”坐后面，我很想知道他的头发是自然白还是染白的，有人为了玩酷，故意把牛仔裤剪个洞割条口，他会不会也是为玩酷才染白自己的头发，以便使自己看起来与众不同…… 车驶向学校大门。 “你的头发是染白的吧？”我打开话闸。 “是自然白，压力大用脑过度。” “不会吧，你们这些公子哥还会有压力？” “阿香，陈公公可是我们这帮朋友中最勤奋的。” “陈公公？” “因为我头发白，朋友同事都这样叫我。” “听起来象太监……” 话刚出口，我便觉得自己太冒失，说话没大没小，哪知他比我更没大没小。 “其实我跟太监差不多，我已阳萎很多年……” 哇，这人是不是脑子进水神经有问题？就算受过美式教育也不会这样啊？美国人也懂得保护自己隐私，自己真阳萎，也不能逢人便说啊……。 我替他脸红。 vikey侧头道：“陈公公很坦白，朋友圈子里都知道他有这毛病，他在美留学期间，不交女朋友不近女色，我们很好奇，几个朋友一同凑钱召来了纽约最漂亮的应召女郎，把他俩锁在同一间屋子整整一晚……。第二天早上，应召女郎收钱时对我们说，你们的朋友是阳萎……” “所以姑娘们跟我一起，特别有安全感……”他自嘲自讽。 车驶出校门，驶上深南大道。 男人这么脆弱？陆天鹰五十多岁，受了老婆威胁恐吓才变那样，可这位陈公公三十岁不到吧……。 小倩见我不自在，引开话题替我解围。 “陈公公很有才华，在美国学的是电脑特技……。” “是吗？在哪儿上班？” “在我老爸的动画公司。” “广东可是中国的动漫生产基地。” “别提了，还不是靠替洋鬼子做苦力生存，我就不明白，咱们中国十几亿人，居然没人想出好故事好创意，引以为荣的动画片还是老掉牙的《大闹天空》。《哪托闹海》。《劈山救母》……” 陈公公大发感慨。 “中国的文化产业仍躺在摇篮里喂奶，而且日韩。欧美大哥已闯进门抢奶喝……” “是啊，好莱坞一部电影的票房抵得上中国所有电影几年的票房，可悲可叹！” 小倩和vikey附和发言。 车驶入广深高速公路。 vikey转头一句话，吓得我差点跳车。 “阿香，今晚我们举办的可是半裸派对，你要有思想准备！” 我大叫：“快停车，我要下车！” 听闻美国人开派对开得很疯狂，有裸露派对。性爱派对……这帮豪门公子富家小姐没在美国学好先进的管理先进的技术，却学了美国人野蛮的文明疯狂的自由……我虽然犯过错，但骨子里还是一个比较保守的姑娘，要我在一大堆陌生男人面前赤裸上身，晃荡nǎi子到处跑，我做不到！ “车上了高速路，加速度，停不下来啦……” “就算到了广州，我也不会参加你们的派对，我自己坐火车回深圳。” 我动了真格的，表情有点气愤。 小倩狠拍了一下vikey的肩： “喂，别吓坏小姑娘，你把话说清楚……” vikey笑着侧头： “中国本土的女大学生，果然清纯。我们今晚‘半裸派对’的定位是，男士穿泳裤裸露上半身，女士要裸露大半身……。只穿比基本尼！” 原来如此，吓我一跳，穿比基尼还勉勉强强可以接受。 “你们这不是故弄玄虚吗？应该叫‘泳装派对’……” “我这是向文化人取的经，中国一流的名作家出书时都会起性感香艳的书名来挑逗读者的购买欲，如《丰乳肥臀》。《拯救乳房》……。其它二流三流作家。网络写手们起的书名更煽情……。” 陈公公插嘴：“老外也精于此技，有部话剧叫《yīn道独白》，不知你们看过没有？” “没有！” “半裸派对的消息一发布，我们那些远在海南、上海、北京、重庆的朋友忙着订机票直飞广州……。不过也吓退了几个很要好的女性朋友，她们是‘太平公主’………派对规定男女必须配对参加，阿香，你就和陈公公做一晚‘露水情人’……。” 小倩转头道：“你倆也算是郎才女貌。” 我和陈公公相视一笑。 和一个没有性攻击能力的男子汉配对，倒也安全。 “陈公公，你为何不把头发染黑？” 反正大家已熟悉，挑顺口的名叫也无所谓。 “一染黑，过几天长出白毛，又要弄，麻烦！” 打开音响，保时捷在强劲的美国摇滚歌声中向前飞驰……。 开派对的别墅在广州郊外，豪华气派得象皇宫，游泳池四周已经过精心布置，灯光迷幻，草坪上摆有一架钢琴，搭有一个小巧舞台，一排餐桌一字排开，上面摆满美酒佳肴……… 宾客们聚集在一楼客厅。螺旋向上的楼梯，大概有四五十人，男女各半。 有几张女性面孔好象在电视。杂志上见过，她们不是模特，就是二流演员三流歌星。男人一般不会带自己的老婆来裸露上半身，这些女人极有可能是他们的情人。二奶或不打算与之结婚生子的女朋友。 我和陈公公找不到位置坐，站在楼梯口。 身边几个男人在激烈争论，他们在争论姑娘们裸露上半身后，下半身穿什么才配调，有人说穿长裤，有人说穿裙子，有人说穿泳裤，有人说穿夏威夷土著的草裙，还有人建议什么都别穿用人体彩绘简单处理一下最好…… 这群色鬼，等会儿姑娘们上身的两块小布会气死你们！ vikey的大嗓音在客厅响起。 “各位来宾，各位朋友，大家静静，派对马上开始……今晚，咱们就不按欧美洋鬼子倡导的‘女士优先’的作风，而按咱们中国人的传统，‘男士优先’，请所有男士先上二楼更衣……。” 他还在装模作样制造悬念，让男子汉们先进入派对现场，在泳池边翘首以待光着上身的姑娘……。 vikey，等会儿看你怎么下台？ 男子汉们涌向二楼，姑娘们挤在客厅等。 陈公公朝我挥挥手：“阿香，回头见！” “回头见！” 他转身上楼。 陈公公，挑条合身的泳裤，千万别走光！ 33、“半裸派对”（下） 我站在准备裸露上半身的姑娘们中间，她们象麻雀一样叽叽喳喳，有人开始大言不惭胡言乱语。 “姑娘们，干脆叫男人们跟咱们一起全裸，开个天体派对……大家说好不好？” 有人高声附和：“只要男人敢，我们就敢！” 小倩走过来，拉住我胳膊。 “阿香，你敢不敢？” “我不敢，你呢？” “当然敢，在美国，我去过天体浴场。” “真的？” “没想到去那里的女人不是老的就是丑的，我一去，男人们都围着我转，吓得我象受惊的兔子，拼命逃……” “你男朋友去了吗？” “他不知道，是我想亲身体验美国文化，不过我和他在纽约一起看过‘真人秀’。” 二十几个男人穿着泳裤光着上身雄赳赳气昂昂排队走下楼梯，姑娘们热情欢呼。 vikey走在最后。 “姑娘们，轮到你们啦，快上楼更衣吧。” 男人们穿过客厅的门走向泳池。 姑娘们嘻嘻哈哈上楼。 二楼的两间客房改成更衣室，每间房门口站着一个女佣，她们手里拿着一串有牌号的钥匙，进门前每人发一把。 我和小倩拉着手走进其中一间更衣室，房中摆着一个很大的衣物暂存柜，柜子对面有一排衣架，衣架上挂着几十套比基尼。 姑娘们挤在房中陆续脱光衣服，房中白白的一片肉色，美乳摇摆……。 动作快的几个姑娘已穿上了比基尼的下半部分，光着上身晃荡的nǎi子迫不及待想往门外冲，想抢先一步出去吸引男子汉们的眼球……。 站门口的女佣伸手拦祝糊们。 “老板吩咐，要大家穿好全套比基尼再出去。” “搞什么名堂，不是半裸派对吗？” “原来是虚假宣传误导咱们……” “没劲，一点不刺激……” 姑娘们极不情愿地穿上比基尼的上半部分。 准备的比基尼全部性感前卫，穿在身上，只能遮住点不能遮住面，我挑来挑去，挑不到一件保守点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换上，我心里发虚，走到小倩身边。 “小倩，衣服这么丁点大，走光咋办啊？” “那你就泡在游泳池里嘛……” “泡几个钟？我总不能在游泳池里小便吧。’ “可以，反正没人知道，我就干过几次这种事……。” “别开玩笑啦，求求你，等会儿给我弄条浴巾……” “好！” 姑娘们穿着比基尼排队走出客厅大门，站泳池边翘首以待的男子汉们立刻嘘声一片，连呼上当受骗，一群人围住vikey，捉祝蝴的腿和手把他高高举起，头朝下，准备狠命往泳池里摔……… vikey急得大叫：“大家稍安勿躁，给我一分钟解释好不好？” “好，快说，讲不出理由，我们把你扔下去又捞上来，扔你十次八次，直到把你摔昏……。” “你们男人是不是赤裸上半身？” “是，那女的呢？为什么穿比基尼……” “她们是赤裸大半身，不信，你们随便挑位姑娘，看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多还是裸露的肌肤多……。” “强词夺理，哥们爷们，大家使出吃奶的力气来，准备摔………” “等会儿安排有俊男美女跳脱衣舞，把我扔下去，可就取消……。” 他故意把”俊男”两字说的很大声，将求救的眼光投向走过来的姑娘们……。 七八个姑娘赶忙跑步过去。 “人总会犯错误，犯错误后要给人家一个改正错误弥补过失的机会嘛……。别说两点，等会儿漂亮妹妹的三点你们都看得到………” 姑娘们从男人们手中夺下vikey，他双脚着地，总算是渡过难关。 穿泳裤的男子汉们和穿泳装的姑娘们很快打成一片，有的跳入游泳池中鸳鸯戏水，有的在岸上打情骂俏……。 小倩派人给我送来一条浴巾，我将浴巾系在腰上，陈公公走过来，邀请我去餐桌那边吃自助餐。 我跟着他过去，吃了些鱼子酱。糕点，喝了点红酒……肚子填饱后，他搬了两张沙滩椅到人少的一处草坪，我和他坐下聊天。 “阿香，你喜欢这种纸醉金迷的生活吗？” “算不上喜欢，也不反感，各人有各人的活法……” “我觉得他们一个个象寄生虫，父母的财富让他们有足够的胆量虚度年华，整日以吃喝玩乐填补心灵的空虚寂寞………” 我不知道陈公公是不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玩女人可是排忧解闷的灵丹妙药，可惜你无福消受……。 vikey的派对走的是雅俗共赏的路线，高雅的钢琴演奏结束后，两个俊男美女跳上舞台，随热情奔放的音乐开始跳脱衣舞…… 舞台四周围满了男男女女，惊声尖叫吹口哨………小倩也在其中，她挥舞双手不停喊叫。 我觉得她嘴巴上说上流社会腐化堕落，但骨子里却很依附或者说很喜欢这种生活……如果要她象普通人一样千辛万苦找工作，靠微薄薪金养家糊口，也许她会死掉！ 脱衣舞跳到高潮，陈公公靠在椅子上已睡着，也许是他昨晚画动漫熬夜太累，也许是他自己没有”战斗力”，对此不感兴趣。 舞者脱光之前，我将眼光撤离舞台，望着那栋豪华气派如皇宫的别墅，在别墅的叠影中，我看到了我家的泥胚房，我们村破烂不堪的小学教室……。 我撇下陈公公，独自到花园散步。 莫名的孤寂涌上心头，李旭刚的影子跃入我脑海，他在广州吗？ 我觉得自己厚颜无耻，当初拒绝他，和情人分了手，又想到他……。可是，内心的孤寂怂恿着我不顾一切跑入别墅，冲上二楼，打开存放衣物的柜子，拿出手机拨打了他的电话…… 34、一夜柔情 他在广州，替别人画画打暑期工。 我马上找到约会的藉口，我说今晚在广州参加一个朋友的派对，派对结束后想请他画几幅素描…… 他答应了。 他说话的语调很冷漠，这我能理解，我曾重创了他的情感……他当然不会对我太热忱。 我叫他手机别关机，等会儿我再打电话给他…… 我匆匆忙忙换好衣服下楼。 一批男子汉和姑娘被脱衣舞表演挑逗起了情欲激发出了”战斗”热情，迫不及待想尽快投入”战斗”………欲火狂燃的男女们纷纷向vikey告辞，由别墅的专车送去已定好房的豪华酒店。 我走过去向vikey和小倩告别，小倩留我在别墅过夜，要我明天跟陈公公一起回深圳……。 我说去找广州美院的朋友有急事，他们也就不强留，派了一个司机开车送我…… 司机是广州人，对广州很熟，他把我送到了离美院最近最豪华的一间酒店门口，然后掉头离开。 我开好房，在服务员殷勤的引领下进了宽敞豪华的房间，我关上门，衣服象鸟儿一样从我身上飞走，我光溜溜冲进卫生间…… 温热的水从花洒喷下，冲洗着我的身体，我洗了很久很久…… 我想洗刷掉两个男人曾在我身上留下的一切，但我洗掉的只是他们留存的痕迹，内心的记忆却永远也抹不去…… 今晚，如果他愿意，我愿向他奉献一切！ 洗完澡，我披上睡衣拨通了他的手机，告诉了他我入住的酒店和房间号…… 他很快背着画板到来。 近一年不见，他改变了很多。 眼睛变得冷漠，冷漠得让我心惊心痛；形象变得不修边幅，胡须没刮，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象是几天没换……我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以前的他，阳光阳刚；现在的他，颓废萎靡！ 我们之间好象已经无话可说。 见面后的五分钟，我说了四个字”好久不见”。他说了一个字”咳”…… 他放下画板，坐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我站他对面，不敢靠他太近，害怕他的冷漠。 “你以前不抽烟。” 他的眼睛自然平视前方，没有看我的脸。 “和你在竹林分手后，我学会了抽烟。” “抽烟对身体没好处。” 他吐出几个烟圈。 “香烟是好东西，不但能提神醒脑，还能净化心灵，熏走心中的痛苦悲伤……” “你好象过得很不快乐。” “一个男人被他心爱的女人拒绝，他能快乐吗？” 难道我伤他伤得这么深？ 我不该在火车上吻他，不该把他带到鸳鸯林紧紧拥抱，先给他幻想希望，然后让他彻底绝望……如果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就让我今晚弥补过错吧，让我来温暖你那颗冰冷的心……… 他将手中的烟头在烟灰缸中掐灭，展开画板拿起笔。 “我们开始吧。” “我要画全裸素描…。” 身上的睡衣随话音飘落脚下，我赤裸裸对着他。 他的表情没有一丝惊慌与不安，他受过专业训练，见怪不怪，一定画过不少裸体女模特。 他熟练地挥动画笔……房间中回荡着沙沙声和我急促的呼吸声……。 他很快画完一幅，抬头问我：“要换个姿势吗？” 我没有回答，默默走到他身边，轻搂着他的头，抚摸着他的脸，我将他的头抱入怀中，让他感触我温暖光滑的肌肤，饱满的乳房……。 我鼓动着他骚挠着他诱惑着他…… 我感觉到他的灵魂虽然在排斥我，但肉体却想接近我……。他的肉体最终背叛灵魂，他无力自控，一头栽进情欲的深渊，他的手握住我的双乳，久久不肯松开……他雪藏于胸的激情终于爆发。 他搂着我吻着我旋转着向床靠近……我解开他的衣裤，动作疯狂而大胆。 我们赤裸裸在床上翻滚……他再也无法忍耐，气贯如虹直捣黄龙，我们身体连接在一起，体温。血液。激情交融在一起，一起在熊熊欲火中燃烧……。 愉悦。快乐融合为快感，快感溶入血液中，随血液胀满全身，很快冲破身体的束缚，在灵魂深处象焰火般绽放，我和他一起攀上了快乐巅峰…… 我依偎在他怀中，脸贴在他壮实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听着他沉重的喘息，品位着高潮的余韵……我们没说一句话，此时此刻语言是多余的。 现在，除了他温暖的怀抱，我什么也不想要…… 我在他的怀抱中沉沉睡去。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披着婚纱，在《结婚进行曲》中，和他挽手走进教堂…… 我被雨声惊醒，睁开眼睛已是黎明，床上只有我一人，他不知何时已离去。 床头柜上用笔压着一张写有字的纸，我拿起来。 “我现在仍然爱你，但爱已被阴影笼罩， 昨晚短短的快乐满足后，是久久的痛苦， 要是那天，你不在竹林里告诉我一切，该多好。 忘掉我吧，正如我强迫自己忘掉你。 给你一句忠告， 以后遇到心爱的男人，千万别告诉他你的过去。 谢谢你一夜柔情 也许，到死我也无法忘却……” 我泪水如雨，一瞬间淋湿了手中的纸，纸上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35、雨中的哀愁 大雨中，子弹头列车在广深铁路上高速飞驰。 我坐在车窗边。雨水敲打着车窗玻璃，窗外的世界一片模糊;泪水在我眼睛里兜着圈子，车厢的世界一片模糊…… 感情的伤，看不见摸不着，却伤人最重最痛。 死的念头在我脑海闪现。 我真不想在人间悲伤哭泣，宁可去天堂快乐欢笑，或者下地狱痛苦喊叫…… 难道灵验了以前听到的一句话：女人恋爱变白痴，失恋想自杀。 感情伤，致命伤！ 我现在总算明白他被我拒绝后，为何会脱胎换骨变成另一类人，当他走出学校那片竹林时，可能是万箭穿心万念俱灰……。 男人很坚强，坚强到只是萎靡颓废；女人很脆弱，脆弱到想自杀。 泪水兜圈子兜出了我的眼眶，两行清泪从眼角流入脖子。 我取出他留下的纸和笔，将那张已被泪水模糊了字迹的纸翻转铺在桌面，提笔在纸的中间画了一条线。 我在纸的左边写下死掉的藉口，在右边写下活下去的理由。 死掉的藉口： 受了感情伤，很悲很痛； 曾堕落过，心里有阴影； 人生难逃一死，早死迟死都要死； …… 活下去的理由： 还年轻，还未结婚； 梦想没实现； 母亲大仇未报; 父亲孤苦一人，妹妹尚未成年； 银行户头还有一大笔钱没花； 再过几天就开学了，十年寒窗考取的大学，我不想刚要读大二就一命呜呼； 活着还有改变命运的机会，死了永世难翻身； …… 活下去的理由要比死掉的藉口多得多，再说，我也没有自己了断的胆，看来我只能活着。 广州到深圳，坐高速列车只需一个来钟，如果从悲伤到快乐，也只要这么短的时间，那该多好！ 我知道这不可能，医治感情伤的灵丹妙药唯有时间，也许得花几个星期，几个月，甚至于几年…… 近期内，我只能活着痛着悲着……。 以后谈情说爱，一定得万分谨慎，不要随便伤害一个人，也不要被某个人随便伤害。 我走出车站，冒雨打的返回学校宿舍。 从清晨到下午，我颗米未进滴水未沾，我虚脱般躺在床上，没有一点食欲。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滂渤;宿舍内空荡荡，孤单冷清。 躺在床上悲痛，站起来走也悲痛。 我拿着伞溜下楼，在小卖部买了两瓶啤酒两包烟。 他说抽烟能净化心灵，熏走心中的痛苦悲伤，我想试试。 回宿舍关上门，点燃一支烟，抽了几口，呛得我不停咳嗽，本来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我强灌下一瓶酒，强忍着没呕，肚皮胀得象皮球，接连上了几趟厕所…… 还是悲还是痛！ 抽烟止痛，痛更痛；借酒消愁，愁更愁。 我索性去药店买了一瓶安眠药，看好安全剂量，抓了一把扔进嘴里…… 睡得昏死过去，总可以解脱吧！ 我躺上床，用被字盖住整个身体，在电闪雷鸣中沉沉睡去…… 我听到了母亲的声音：丁香，你一定要坚强…… 36、同是深圳断肠人 开学前两天，宿舍三女陆续归来，每个人见了我，都说我气色很差，说我要么纵欲过度，要么失恋心碎。 我向她们坦白，我遭受了感情的沉重打击。 三女回家呆了两个月，虽然经过亲情的滋润，但并未抚平爱情的创伤及共伺一男的屈辱。 如今我又被感情所伤，光荣负伤，宿舍仿佛成了医院病房，四个受了情伤的女孩一起疗伤。 “同是深圳断肠人”的境遇加深了我们的友谊，我们感觉亲如姐妹。 晚饭后，大家呆在宿舍大眼瞪小眼，很无聊。 北京妹提议去酒吧消遣，松弛一下身心，为即将开始的大二新生活做准备。 睡上铺的姐妹反对，她说酒吧环境复杂鱼龙混杂，有黑帮白粉仔色狼，存在安全隐患，而且消费高，她提议一起打“拖拉机”。 上海妹赞成泡酒吧，但要求找几个男生同去。一则有人保护，安全;二则省钱，目前我们宿舍四朵金花都是单身，男生们肯定会讨巧卖乖争着埋单。 我说去酒吧可以，但要自掏腰包aa制，刚受过男人的伤害，又去缠男人，未免有点贱格吧。 北京妹力挺我，支持我不为几百块钱折腰。上海妹不再要求邀男生同往，睡上铺的姐妹不再坚持打“拖拉机”，但是她说她最穷，顶多出50元，剩下的费用由我们三人平摊……最终，大家达成协议去酒吧。 出发前，我们又七嘴八舌宣布了“三大纪律八项注意”： 要低调，别出风头招惹黑帮白粉仔色狼；不吸毒不吃摇头丸不醉酒;任何人不得脱离队伍独自行动；桌子上摆的酒水至少要留一人照看，以免被歹徒下迷奸药暗算，旧伤未平又添新恨……。 晚上九点，在北京妹引领下，我们来到了离华强北不远的“天狼星”酒吧。 酒吧人气很旺，大厅的几十张台绝大部分已被红男绿女占据，众人把酒言欢好不热闹。 我们四人在很偏的角落找了一张台坐下，北京妹学男人，要了扎啤，睡上铺的姐妹死也不喝“马尿”，她要了一瓶上等红酒，打算将50元连本带利喝下肚。 酒水上齐，大家边喝边聊。 北京妹回北京呆了两个月，寂寞难耐，虽然初恋情人已成下岗工人，但仍和他睡了几晚，为安抚社会弱势群体尽了微薄之力……。 上海妹在外滩钓了个帅气洋鬼子，她和中国绝大部分大学生一样，学了十来年英语，英语口语还是不灵光，和洋鬼子调情说爱有障碍，迫不得已只好学原始老祖宗，用肢体语言交流，约会几晚，觉得没情调，象动物，也就作罢…… 睡上铺的姐妹回家后最大最强烈的欲望就是洗澡……… 接下来我们一起深刻反思感情创伤。 恋爱失败，学习经验，正常女人一生至少三分之二的时间要和男人交手过招，吃了亏，跌了跟头，算是交学费，以后有的是机会重头再来…… 酒吧前方有两个圆形小舞台，在强劲音乐伴奏下，一男一女两舞者登台跳劲舞助兴。 我正面对着舞台，当看到那个男舞者时，我将口中的酒噴到了桌上…… 真是冤家路窄，男舞者是三女的旧情人邹俊杰！ “喂，你们看，那是谁？” 我指引三女扭头朝前看。 邹俊杰在台上扭腰弄肢手舞足蹈，台下一群女客人为他欢呼尖叫…… “真没想到，我们学校的第一美男也会沦落为舞者……” “他不是吹牛说毕业第一年跨进电视圈，第二年冲进电影圈，第三年在东南亚打响知名度，第四年进军好莱坞……。” “梦想实现前，他还不是要先填肚子租房子……” 北京妹喝了一大口啤酒，样子挺神秘。 “我表哥在北京开酒吧，酒吧舞者薪水的相当一部分是陪客人饮酒水的提成……。有某些舞者暗中做鸡做鸭。” “真的？他不会做鸭吧……” “这难讲，影视圈竞争激烈，没关系没后台没牺牲，谁愿给机会你？生活所迫，也可能不要脸铤而走险，他父母亲是普通工人，家境也不富裕……” 睡上铺的姐妹分析得头头是道。 上海妹手搭二女的肩：“姐妹们，我们报仇雪耻的机会来啦！” “怎么报仇，收集证据向警察叔叔举报他做鸭？没这么容易吧。” “干脆找个鸡扮女嫖客，拍下他的裸照贴在网上，让他声名狼藉……” “太狠了吧…。” “雇几个烂仔暴打他一顿，让他在医院躺上十天半月……” “要是他知道是咱们干的，报复咋办？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不好对付……” 还是上海妹精明。 “千万别让他瞧见咱们，以免打草惊蛇，先回宿舍，从长计议……。” 邹俊杰跳完一场，下台休息。 我们四人匆匆撤离酒吧，打的返回宿舍。 在宿舍讨论到凌晨一点半，仍未有结果。 我上下眼皮不停打架，实在是熬不住，便先上床睡觉，反正我是局外人，邹俊杰又没得罪我。 三女泡了三杯浓咖啡，在“掌握分寸，狠打严惩”的八字方针指导下，继续动脑子想点子…… 清晨，我被三女合力弄醒，她们告诉了我报复邹俊杰的办法。 我一听，惊得张大嘴巴。 真阴毒！ 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 37、男体盛（上） 三女要引诱邹俊杰做男体盛！ “日本做女体盛的全是处女，邹俊杰又不是处男，是骚男。” 我想劝说三女另想它法。 “我们又不是真想吃他身上放的东西，只想羞辱他报仇。” “你们真要他全裸躺在桌子上？” “是啊，反正我们三个都见过……” “我没见过啊，你们真要干这事，我可不参加……。” “丁香，你一定得参加，你开过美容院，认识的人多，我们先要找一个利诱邹俊杰做男体盛的富婆……” “喂！我跟他无冤无仇，却要我当报仇急先锋，我可不干！” 睡上铺的姐妹深情搂着我：“丁香，我们算不算姐妹？” “算……” 如果说不算，定会激起众怒。 “既然是姐妹，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仇同报……我提议，现在我们四个正式结拜！” 北京妹和上海妹热烈响应，我被三女拖住一起跪地上。 我们四人同年出生，我最大，大上海妹三个月，大北京妹五个星期，大睡上铺的姐妹十二天。 我们跟着睡上铺的姐妹念：“我们四人义结金兰，不求同月同日生，但求同月同日死，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仇同报……” 结拜完毕，睡上铺的姐妹进一步做我的思想工作： “丁香，你的三个妹妹被同一个男人玩弄，对你来说可是血海深仇，再说，不给邹俊杰一点教训，不灭一下他的嚣张气焰，他还会玩弄其它姐妹，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宿舍四结义”后，我被三儿女硬拖上贼船。 这个富婆找谁呢？我想到了冯姐，凭她的智慧能力才干，一定能搞掂邹俊杰。 三女不停催促我尽快实施复仇计划，说舞者的工作极不稳定，万一跳槽或是被富婆包养，那报仇的日子便遥遥无期……。 今天恰好是星期六，我打电话给冯姐，约她喝早茶，她爽快赴约。 我们在香蜜湖一家酒楼碰面。 老朋友相见，又搂又抱格外亲热……。入座后，泡了一壶菊花茶，要了几款广式精美茶点，我们吃着喝着聊着…… “阿香，我们分析得没错，果真是采购经理指使人干的，你南山的美容院，现在是他老婆在打理……。” “其实这样也好，让我开始了新生活。冯姐，陆天鹰的老婆没为难你吧？” “她已经把我架空，逼迫我辞职，我还没这么蠢，自己辞职，补偿费就没得拿……。前两天她还敲打过我，说我如果再不知趣，就调我去看大门扫厕所，我准备和她斗争到底……。已经做好了扫厕所的最坏打算。” “冯姐，对不起，是我连累你……” “阿香，不关你事，‘虎口夺食’是我策划的……。现在陆天鹰和新聘的女秘书打得火热，他老婆无可奈何，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很可能对我下狠手，看来扫厕所看大门在所难免……。” “冯姐，你有没有想过后路？” “想过，换家公司打工或者做点小生意。” 接下来，我简单扼要说了宿舍三女的复仇计划，问她愿不愿帮忙。 她表情复杂。 “如果那个男的是丑八怪，搞男体盛不是倒胃口？” “冯姐，他以前可是我们学校的第一美男……。” “好！这事包在冯姐身上！” 女人好色如男人！ 我们精心合计周密计划一番后，这才分手。 冯姐找一个做过生意的供货商借了一辆宝马车，又从公司的员工中挑了两个身材高大。长相凶悍的猛男去理发店剪了寸头，胳膊上画了一些刺青，扮她的保镖造势。 晚上，她去”天狼星”酒吧消费，与邹俊杰搭上关系，向其说明了欲以一万元重金请他在私人别墅做男体盛两个钟的意向。 马瘦毛长，人穷志短。可能是邹俊杰刚踏入社会，经济基础非常薄弱，急需钱，他没有拒绝这个一个小时赚五千的零活。 冯姐还让邹俊杰签了一份合同，合同着重强调他必需全裸在餐桌躺两个钟，如果违约就罚款五万元……… 邹俊杰加了一项”不拍照不爆光”的保密条款后，在合同上签了字按了手印。 当冯姐深夜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邹俊杰上钩的消息时，我正在宿舍楼顶散步，我被三女吵得难以入睡，她们一边玩“斗地主”一边高谈阔论在品尝男体盛时如何进一步修理邹俊杰…… 男体盛定在星期天下午，冯姐会带两个美容导师做前期准备工作，还差一个配菜的大厨，我想到了小波的男朋友石头。 和冯姐通完电话后，我并未为邹俊杰上钩而兴灾乐祸，相反，我的心情有几分沉重。 当初，我为了一万元卖了初夜；现在，他为了一万元牺牲色相。 同病相怜，相煎何急！ 我站在楼顶，遥望深圳美丽夜景，此时此刻，在夜幕掩护下，有多少人正为生活低头为梦想牺牲，有多少人正纸醉金迷花天酒地……深圳的夜深不可测！ 虽然邹俊杰玩弄了我的三个结拜妹妹，我还是决定要手下留情，我想了一个既不得罪三个结拜妹妹又不让邹俊杰太丢脸的办法。 如果石头做配菜大厨，带小波一同去，石头自然会含蓄处理邹俊杰的裸体，该遮盖住的地方一定会遮盖住…… 我拨通了小波的手机，先挑逗起她参与的兴趣和热情，说在美男身体上享用美食是多么刺激，多少富婆富姐想出几千上万元参与都没有机会……… 小波听后很激动：“阿香，这事就这么定下来，明天我跟石头一起去！” 我知道石头很爱她很怕她很听她话。 我下楼回宿舍将情况向三女通报，三女尖叫着又搂又抱又跳……… 星期天下午，冯姐把男体盛的地点安排在借她宝马车供货商的一栋渡假小别墅内，她带着两个美容导师和邹俊杰先到，小波和石头随后赶到，为避免打草惊蛇，我和宿舍三女要等邹俊杰上桌后才能去。 三女在宿舍忙着化冷艳妆，想把自己打扮成复仇天使。 小波不时来电通报进展情况。 “美男在洗澡洗头………在去身上死皮。角质层……。在脱手臂大小腿的汗毛……在香熏按摩……在化妆……我被石头关在别墅外，美男已躺上桌，石头在配菜，你们快点打的来！” 我和三女打的赶到，两个高大凶悍“保镖”站立别墅大门两侧，小波和冯姐在门口相迎，进去前，冯姐特别交待，要我们在两小时内想办法将邹俊杰弄下桌，让他违约……。 姜还是老的辣！ 冯姐，你的心够狠手够辣，可别把邹俊杰逼疯啊…… 38、男体盛（下） 男体盛是女人的盛宴，男人请靠边站。石头干完活后，被小波拉到了别墅门外。 我、宿舍三女、冯姐、两个出过力做前期准备工作的美容导师。小波在浪漫的轻音乐中步入餐厅。 邹俊杰两手张开双腿合并成”十”字形仰面躺在餐桌上，私处被一团蛋糕遮掩住，身上摆放着三文鱼片。鱼子。北极贝。水果拼盘……美男美食，赏心养眼。 邹俊杰瞧见我们，双眼突然睁得比牛眼还大，然后紧紧闭上，脸红得象猴子屁股。 宿舍三女径直走到邹俊杰的头部位置提筷享用美食，边吃边用舌头修理他。 “哇，这不是邹俊杰邹大明星吗，怎么光着身子躺在桌子上当盘子……” “邹先生欲圆明星梦，看来要先牺牲色相拍三级片起步……。” “做事先做人，心术不正，混到这般地步，也难怪……” ……。 邹俊杰咬着牙闭着眼沉默不语，只是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我真担心邹俊杰被她们修理得废气失禁，放屁！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盯着他身上遮掩祝航处的蛋糕，蛋糕的样子做得很特别，高高的尖尖的象雷锋塔……。 其实最毒的修理办法是挑逗他海绵体充血，雷锋塔自然倒塌……不知三女有没有想到此招。 我这是怎么啦，说是手下留情，想的却是最损招，我赶忙夹了一块三纹鱼片塞进嘴慢嚼着，将注意力聚在食物的美味上，让思维尽快从心灵的阴暗面逃离。 冯姐从大腿部夹起一个北极贝，突然想到了商机。 “如果政策允许，在深圳开家男体盛。女体盛的餐厅，生意一定火！” 两美容导师随声附和。 “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政策有可能松动，冯姐，到时我入股。” “是啊，现在已经有人大肆鼓吹要借鉴西方发达国家的经验，让妓女合法化，说此举不但可以增加税收，还可以有效控制性病爱滋……。” 吃了一个多钟，八人中有两人开始打饱嗝，邹俊杰原先被美食覆盖的肌肤已大部分裸露。 冯姐用身体挡住邹俊杰的视线，向我和宿舍三女做手势比划着，指指她自己手腕上的表，又指指邹俊杰，示意时间不多，要我们快想办法将邹俊杰弄下桌让他违约，省下一万元。 如果真要付钱给邹俊杰，这钱只能是我和宿舍三女分摊。 上海妹和睡上铺的姐妹交换了一下眼色，两女走到邹俊杰的脚丫处，同时伸出玉手，用手指甲刮他的脚板心……。 邹俊杰咬牙切齿强忍痒，再躺一会儿，一万元就到手，他肯定不想在最后时刻阴沟里翻船。 二女刮了三五分钟不见效。 北京妹瞪了一眼雷锋塔，转身走进厨房，然后提着一把菜刀，一把西瓜刀，一把水果刀出来……。 她将刀分发给上海妹和北京妹。 “咱们切蛋糕！” “好！” 二女接过刀，高调回应。 三把刀从不同方向同时向雷锋塔劈去…… 天啊，千万别弄出人命………我替邹俊杰捏了把汗。 他不愧为大学毕业生，智商还不算低，在一万元和小弟弟之间做出了正确选择。 当刀离雷锋塔只有一尺时，他大叫一声翻滚下餐桌，雷锋塔瞬间倒塌，他手捂私处跑进隔壁房间……餐厅地板一片狼籍。 三女将手中的刀扔桌上，冯姐朝她们伸大母指：“高！” 邹俊杰穿好衣服从房间出来。 冯姐先发制人。 “你违反了合同，五万元赔偿什么时候给？” 邹俊杰一脸惊慌。 “阿姨…。不…。大姐，你也看见，她们拿刀……” “她们拿刀切蛋糕吃，又没切你小弟弟…。” “大姐，你饶了我吧，我刚毕业，哪有这么多钱？” “我不管，你不给，到时缺胳膊少腿可别怪我……” 邹俊杰差点哭出来。 “大姐，你放过我吧……。” 邹俊杰在学校时趾高气扬，一入社会，真算愣头青，缺乏经验需要锻炼，一下子就被吓唬住。 “放过你也行，就看丁香和她的同学答不答应。” 冯姐终于让步。 邹俊杰走到我身傍。 “丁香，看在校友的情份上，你放过我吧。” “我不为难你，就看她们……” 我指指宿舍三女。 他又走到三女面前。 “三位，以前得罪了你们，我有罪，我诚心悔过真诚道歉，你们大人不计小人过，高台贵手放我一马吧……。” “放过你，没那么容易。” “对！” “要好好修理你！” 三女得理不饶人。 “只要不要我赔钱，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 还是睡上铺的姐妹讲感情。 “邹俊杰，看你可怜，你只要老老实实回答一个问题，就放你走，如有半句虚言，你就惨啦……” “我一定老老实实答。” “你当初为什么玩弄我们三姐妹？” “临近毕业，找工作不顺利，心烦意乱想找点刺激，追阿香又没追到，所以就想到玩弄她身边的人向她示威……” “卑鄙！” “无耻！” “下流！” 三女指着邹俊杰的鼻子骂。 还是北京妹念旧情。 “一日夫妻百日恩，一日情人也有十日恩吧。邹俊杰，希望你脚踏实地努力奋斗，有朝一日成为大明星，千万别去做鸭……。” 还是上海妹最绝情。 “邹俊杰，你滚吧，今生今世再也不想看见你……。” 39、颓废一阵 新学年开始了。 校园内，一批陌生的新面孔冒出来，一批熟悉的旧容颜消逝去。我可以做那些刚入大学校门的嫩男稚女的师姐了。 从大一到大二，从18岁到19岁，我的年龄年级向前进了一尺，我的精神心态却向后退了一丈。 没有了从农村到大都市的新鲜感， 没有了从中学到大学的激动， 没有了生存的挣扎， 没有了爱情的憧憬， …… 我有点苦闷，有点彷徨，有点无聊， 我变得庸懒。倦怠。不思进取……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开始虚度光阴。 相反，大仇已报的宿舍三女却活得有滋有味。 北京妹重坠爱河，她的新任男朋友仍是一个运动型猛男，校篮球队的主力前锋，此人投三分球极准且人高马大，同学们给他起了个绰号”高射炮”。 北京妹很快和他在校外租房同居，自此很少在宿舍过夜，只是常回宿舍午休。 同居的头几天，北京妹被爱情滋润得面色红润，不久后，就变得有点憔悴，眼圈发黑，眼窝微陷，上课经常打瞌睡。她私底下向我透露，”高射炮”精力充沛性欲极强，有时一天可以做七次……。 她对”高射炮”的地毯式轰炸显然有些招架不住，我劝她要有所节制，纵欲过度的女人很快会变成残花败柳。 “高射炮”在球场上不再象以前那般神勇，投三分球经常失手。 上海妹变身双性人开始网恋，她同时起用男性网名和女性网名挑逗虚拟世界中痴情的笨男蠢女找乐子，她说虚拟世界谈情说爱很安全，既能得到情感慰籍，又不会伤害别人或被别人伤害。 我觉得网恋象是爱情自慰，自我满足自我陶醉。 睡上铺的姐妹努力学习发奋攻读准备考研，她考研的目的是为了将来有机会留校任教当老师，当老师的目的是为了以后不再费脑筋掉头发学习新知知新技能……。她的论调让我大吃一惊，老师不是”辛勤的园丁”吗，怎么变成”懒惰的知识分子”？ 她进一步解释，那些站在科研第一线生产第一线的知识分子所学的知识如果不跟上科技的进步时代的脚步更新，很快便会被社会淘汰，而老师则不同，在大学学几年，可以教书几十年，看看那些第一次樱孩日期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教科书便知晓，老师们站在讲台，照本宣科传道授业，几年十几年讲的都是同样的东西，所以说老师其实是吃知识老本的行家……。 睡上铺姐妹的话让我彻底洗脑，如果一个老师教书育人几十年，几十年如一日教几代学生老掉牙的知识，老掉牙的思维，在这个竞争惨烈瞬息万变的信息社会会不会误人子弟？ 社会的失业大军中，有相当一部分是高学历低能力的大学毕业生！ 儿时，老师和医生曾是我崇拜的偶像，他们是”辛勤园丁”。”白衣天使”，长大以后，我开始独力思考，睡上铺姐妹的论调把”辛勤园丁”糟蹋为”最懒惰的知识分子”。”吃知识老本的行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冒着大逆不道的骂名掏心掏肺讲句实话，她的论调虽很过分很逆耳，但还是有一点点道理。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我儿时另一个崇拜偶像又如何？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已经有一部分堕落为利欲熏心的”白衣魔鬼”，有多少医生昧着良心给病人开多余的药，只为了奖金和药品生产商的回扣，某些小诊所黑诊所的医生更黑，把没病当小病看，把小病当大病医，费尽心机掏空病人的腰包…… 中国老百姓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进医院，一进医院，便宰你没商量……我母亲胸口痛时也怕去医院，她说去医院要花很多钱。 我对儿时的偶像不再崇拜！ 上课时，我变得无精打采，象纵欲过度的北京妹般打瞌睡，翻着那些第一次樱孩时我还在读小学初中，被死记硬背填鸭子的教法教育的课本，我深情向站在讲台的老师呼唤，就算你们仍然沿用填鸭式教学法，可不可以填一些新东西啊？ 记得有位男生在大一开学时的座谈会上讲过，大学生虚度光阴有两种方式，一是不谈恋爱，二是不好好学习。 我已经被感情重创过，近期内不想再谈情说爱，再过几年谈婚论嫁算了。 厌学的苗头已在我心中滋生。 现在，我跟这两种方式都挂钩接轨。 大二刚开始的那段时间，我真是在虚度光阴，极度空虚极度颓废，活得象行尸走肉。 黑夜，我卧床静思，反复问自己。 丁香啊，难道你忘记了以前的苦难，以前的屈辱，以前的梦想，要一直颓废到底吗？ 40、商道 小波和她男朋友石头准备离开深圳去珠海打工，她邀我到她的住处吃最后一顿丰胸美食大餐。 小波是信得过靠得住的朋友，按理，应该我请她吃饭为她送别才对，但考虑到她男朋友是大厨，去吃别的厨师做的不合口味的菜，可能会很别扭，也就算了。 我买了一块比较贵的女式手表，精心包装后揣在兜里，准备吃饭时送她，作为留念，茫茫人海，能相遇相识相交，也算是一种缘分，分别之后，不知何年何月再相逢，时间流逝，希望她在异地他乡，仍能记起我这个朋友。 她的住处我去过几次，轻车熟路。 我到时，石头已准备好饭菜，他憨厚笑着说：“你在大学学习，时间紧任务重，一寸光阴一寸金，别耽搁你太久时间。” 其实这段时间我度日如年，不知道如何打发时间。 小波愉快接受了我的礼物，热情邀我入座，殷情替我夹菜，给我介绍石头的几道创新菜：霸王花，木瓜贝，佛洗手……。 我现在对弄大我胸前的两团肉没有兴趣，且精神颓废没有食欲，我象征性夹了点菜品尝味道，吃得少聊得多。 小波在美容院干得很不开心，美容院的实际管理者是那个曾暗算我的采购经理的老婆，她强迫小波讲假话误导客户，说自己丰满挺拔的胸是坚持不懈使用太阳花系列产品的结果，有时还要小波除去上衣向客人展示双乳，让客人摸捏，以证明是货真价实的，没有刀疤，没有填充一点硅胶……。 小波既当美容师，又做促销和展示模特，一人做三份工，工资却没加一分钱，所以做得很不开心，如果不是看在和男朋友挨得近的份上，早就辞了职。 石头在玉香园酒楼也呆不长了，酒楼经营不善，老板撑不下去了，已在大门口贴出转让告示。 石头的一位师兄替他在珠海找了一份差事，所以小波才辞职，准备跟石头去珠海。 石头说，玉香园处的地段不错，致命弱点就是没有自己的特色，餐饮业竞争激烈，没有特色的酒楼餐厅很难生存发展。 没有特色？ 我望着一桌子丰胸美食突然异想天开。 “石头，玉香园专门经营丰胸美食，不是很有特色吗？” “那样的话，就只能做女客的生意，深圳还没人做，可能全国也没有……。” 我一听，很冲动很激动，深圳有专做女人生意的商场——女人世界，为何不能开一家专做女人生意的餐厅？ 犹太人的经商秘诀之一，就是赚女人的钱！ 丰胸美食的丰胸功效很好，小波的大波波就是例证，那些爱美的女士既品尝了美味又挺拔了双乳，自然会光顾。 而且，精于做丰胸美食菜的大厨就在我面前！ 我现在情绪低沉，精神颓废，有了挑战压力，我不振作也不行。 商机转瞬即逝，说干就干，不可瞻前顾后。 “小波。石头，你俩别去珠海啦，我把玉香园顶下来，专做丰胸美食菜，只做女人的生意。小波，你负责管理，石头，你仍做大厨，工资不变，我再给你们10%的股份，一起做老板，怎么样？” 小波兴奋得跳起。 “好！阿香，可你得想清楚，如果失败，你要赔好多钱……” “对！阿香，你再考虑考虑，餐饮业中还无此先例……” 我已下定决心，放手一搏。 “做生意本来就得冒险，富贵险中求;没有先例，独树一帜，才更具特色！小波、石头，我已经决定了。” “阿香，我的老板前阵子周转资金紧张，借了笔高利贷，昨天债主还上门要钱，他现在是急于想将酒楼脱手……” “石头，谢谢你！告诉我你老板的手机，我约他谈谈。” 结果，狠杀一番价后，我花掉一半的积蓄顶下了玉香园。 后期还要注入资金，重新装修费，推广营销费，员工工资……。 我的确冒了很大风险，如果失败，我很可能变得一无所有，那我只能靠打零工做家教赚学费生活费，退后一步，我违背诺言再去做有钱人的情人，遇到陆天鹰这种人的机会也微乎其微…… 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不成功则成仁，危机感激发了我的斗志，我的热情，我的智慧…… 以前做美容院老板是陆天鹰施舍给我的，我只不过是傀儡…… 现在我自找项目，自己投资，自担风险，我逼迫自己站在了悬崖绝壁，没有退路，只能向前冲…… 是经商马还是败家驴，在商道上溜溜才知道！ 成与败，天知晓！但我必需竭尽全力！ 我打算给酒楼改名，我有点自恋，就叫”阿香……。”吧。 “阿香美胸美食酒楼”听起来很高档，容易吓退工薪阶层;”阿香美胸美食餐厅”听起来又有些低档………就叫”阿香美胸美食舫”吧！ 我临时抱佛脚，临阵磨枪通宵达旦读了一堆餐厅经营管理方面的书，一家成功的餐厅不外乎具备以下几要素：美味。有特色。价格合理的食物，优良的服务，良好的就餐环境。 我打算分两步走，先练好内功(食物。服务。环境)，再练外功（营销推广）。 石头已经完善整理出了丰胸菜系的菜谱，并遵照我”不做一锤子买卖，要细水长流”的指示定出了每道菜的价格。我还给石头加了个任务，在开业前完善健胸菜系。都市女性已成为乳腺癌发病的高危人群，有些食物对预防乳腺癌有很好的作用。如深绿色花椰菜。甘蓝中含有一种能抑制乳腺癌细胞的莱箙硫烷；白菜含有一种化合物吲哚，它能分解同乳腺癌相关的雌激素;黑木耳。白木耳。胡萝卜。红辣椒……对防乳腺癌都有效。 女同胞们来餐厅用餐，既能品尝美味，又能吃出美吃出健康，何乐而不为？ 原玉香园的员工我大刀阔斧裁减掉三分之二，在石头的力保推荐下，留下了一批做事踏实能力强的，服务员全部起用女性，主要是考虑到男性服务员介绍丰胸菜，有些女士可能会感到紧张不安。 新招聘的服务员和玉香园留下的服务员一起，在小波的督导下，按肯德鸡和麦当劳的服务员素质标准进行封闭式强化培训一周。 我在员工租住的房屋中给自己留了一间房，和员工们打成一片，随时随地发现问题，改善问题，解决问题。 餐厅服务的是女性客人，对一、二楼两百多平米的营业面积进行二次装修时，我采用了唯美柔情的装修风格，在墙壁和楼道还挂上一批画框，配以文字图片介绍各款丰胸健胸主打菜的功效…… 我三管齐下（装修、员工招聘培训、菜式确定）高效率完成了开业前的准备工作，我必须分秒必争，昂贵的租金，二十几个员工的工资……我拖延不起时间。 我累瘦一圈后，阿香美胸美食舫开始试营业。 “酒香不怕巷子深”的观念明显已经过时，好酒也要拼命去吆喝！ 创业刚起步，资金少底子薄，只能用低成本的营销推广手段。 先用传统的笨办法，印了几万份单页广告，派服务员轮番到人流量大的闹市，周边的居民小区散发…… 网络宣传成本低速度快影响大。我请人为餐厅做了个网站，还请宿舍三女帮忙，把餐厅的宣传贴在网上各论坛、社区到处乱贴乱发…… 我还联合深圳淑女网举办了首界美胸大赛，只要有傲人真胸，拍下贴乳贴的乳照上传淑女网，由专家评选出的优胜者便可获丰厚奖金…… 阿香美胸美食舫作为首家女性餐厅引起媒体关注，电视。报纸争相报道。 不久后，阿香美胸美食舫由门可罗雀变为门庭若市，我成功迈出了创业第一步。 我把餐厅赚的第一笔十万元汇给了爸，这是我靠能力和智慧赚的，没有辱没祖宗。 我要爸将家里的泥胚房改建为砖瓦房，筑巢引凤找个老伴，我问他赵寡妇有没有嫁人，他说他现在已经看不上赵寡妇，他要娶就娶一个年轻漂亮的，和我们两姐妹没代沟，好沟通…… 爸有了钱，底气足胆子大，不但翻了身，而且还上了天，他坐飞机来了深圳，要在花花世界玩一玩…… 41、爸爸的胶鞋 我站在深圳机场到达厅的出口处静静等待，等待着我的亲生父亲。一个给了我生命，抚养我长大，对我恩重如山的父亲；一个为了蝇头小利险些毁了我一生的父亲…… 也许，再大的恨，再多的仇，也会被亲情冲淡，血浓于水。 父母犯再大的错，儿女也会原谅他们，正如父母永远会原谅自己的儿女一样。 我跟他已有一年半未见面，他应该憔悴了，苍老了吧……妹妹很少在家，他白天在地里劳累挥汗，晚上孤灯残烛相伴，在漫漫长夜里，在冷清孤独中煎熬……其实，他也挺可怜！ 他终于出现在出口处，戴着赵本山的招牌帽子，蓝布上衣灰裤子，脚上的军用绿胶鞋又破又旧，大脚指处还有两个洞，他登机时一定遇到不少麻烦遭了不少白眼。 他真的憔悴了，苍老了，明显瘦了。 我迎上去。 “爸……” 他看见了我，朝我走来。 久别重逢，我没有拥抱他。 也许是长时间没见面，有些生疏； 也许是我对他的怨恨还未完全消除； 也许是我长大了，不再象少女般撒娇…… 我穿着高跟鞋，和他一般高，我和他面对面站得很近，我看见他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丁香，你也是，不跟爸打招呼就离家出走……。” “爸，给你打招呼，你还不五花大绑把我送给黄麻子。” “丁香，爸那时是穷糊涂了，你幸好没嫁给黄麻子，要不然现在可就遭罪啰……你走之后，王媒婆又给黄麻子介绍我们邻村一个二十来岁的漂亮姑娘，他们结了婚，还有了孩子，黄麻子儿子沾染上赌瘾，他用迷幻药暗算他老子，套出了存折密码，拿钱去豪赌输光了家产，黄麻子气得卧床不起，他年轻漂亮的老婆在镇上开了个小馆子，边奶孩子边卖包子……街坊邻居都说，那个孩子不是黄麻子的儿子，而是他孙子！” 我一听，倒吸口冷气，一念之间决定命运，当初如果屈服，现在便会成为那个奶孩子卖包子背负屈辱的女子！ 我和爸一起走向的士停靠处。 “爸也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做生意当老板赚了大钱，让我们丁家扬眉吐气……丁香，爸现在给你交个老底，你能来这个世界，爸可立了头功，你妈在结婚前已经怀上了你……” 我的神经高度紧张，难道你不是我亲爸，怪不得你要把我卖给黄麻子。 “我和你妈谈恋爱时，一个大白天散步到竹林，我大着胆子和你妈……。这一下子你妈就怀上了你，如果等到洞房时再和你妈……生出来的就肯定不是你。” 原来如此，爸妈发生婚前性行为才有了我，在差不多二十年前做这事，的确需要勇气，而且是大白天，在竹林……如果被人看见，爸一定会被当做流氓分子送去劳教……。爸，你也太庸俗了吧，刚认完错就迫不及待抢头功。 电影《卧虎藏龙》。《十面埋伏》竹林中的武打戏很唯美很动人，爸年青是很英俊，妈年青时很漂亮，英俊的小伙与漂亮的姑娘在竹林中的激情戏，想必同样唯美同样动人吧……。 的士载着我和爸离开机场。 “爸，丁兰还好吧？” “她很好，学习努力成绩好，人长高长漂亮了，她说要考到深圳和你一起读大学。” “好啊，那我们一定是大学校园惹人注目的姐妹花！” “这样也好，你可以照顾她，她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缺心眼，什么事情都站在别人的立场为别人着想，连拒绝追她的那帮男娃都拒绝得不利索，说怕人家伤心，有时星期六回家，那帮男娃追到家来，在院子里打架……” “是吗？” 看来妹妹长得比我还漂亮，以前追我的男生可没这么疯狂！ “你妹没你这么有魄力，敢想敢干。” “爸，其实你还不完全了解妹妹，她既有魄力又有大局观，当初为给我筹路费，她把阿黄牵去火锅店卖，看着阿黄被棒杀剥皮……。你是知道的，她把阿黄当心肝宝贝，可是为了我这个姐，她宁肯牺牲她最心爱的东西。” “那她被刘二拐欺负，怎么当哑巴不出声？” “她读小学时，刘二拐做过她们班的代课老师，她是看在‘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情份上………对了，爸，刘二拐现在怎么样？” 一提到刘二拐，我就满腔怒火。 “他还是没娶到老婆，不过，上个月，他带了个讨饭的疯女人回家。” “应该向政府举报他，他这算侵犯妇女权益……” “这也算积了点德，疯女人在大街上讨饭，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刘二拐虽然搞她，但给她吃给她住……只是疯女人深更半夜又哭又笑象鬼叫，很远地方都听得到，丁兰吓得两个周末没敢回家……狗日的刘二拐胆子也真够大！” 的士过了南头关，驶向南山区。 爸不时扭头望窗外，就象当初我刚到深圳那般好奇，那般兴奋…… 爸那身散发着汗酸味的装扮令我有点不自在，虽然这种味道我曾闻了十多年，但今非昔比，我要给爸改头换面！ “爸，我带你去买套新衣服，买双新皮鞋吧。” “好！爸穿得这么寒酸，你跟爸站一起也掉价。还有，深圳这么大，爸要是走丢了咋办？丁香，你再给爸买部手机，我要香港电影里黑社会大哥常拿的那种，比砖头还大，拿在手里气派……” “爸，你说的是大哥大吧，那种手机现在已经淘汰。” 我要司机将车停在商场多的繁华地段，我带爸进商场进理发店改头换面，买了新衣服新裤子，手机手表，剪了头刮了面……。爸打扮一下，其实挺有男人味！ 一身旧衣裤全扔进了垃圾筒，可是那双又旧又破又臭的绿胶鞋他死活也不扔，他用塑料袋装起来拎在手中，说有大用处。 爸，难道你还要自力更生当民工？ 我先带爸到阿香美胸美食舫观摩。 他站在门口，抬头望着金字招牌紧皱眉头。 “丁香，你真有想法，靠女人的nǎi子赚大钱！” 刚进门，小波便迎上来。 我向小波介绍： “这是我爸……。” 爸的眼光停留在小波的胸前，小波伟大的胸怀真能吸引天下所有的男人？ “阿香，那我们该怎样叫你爸呢？丁老板？丁先生？丁大叔？……” 小波已习惯于凡事向我请示。 “就叫我’太老板’！” 爸抢先回答。 “什么？‘太老板’？” 小波睁大眼睛。 “皇帝的爸叫‘太上皇’，老板的爸，当然叫‘太老板’！” 这里还是我说了算！ “你们就叫我爸‘丁叔’！” 爸望着大厅中一堆堆一桌桌用餐的女客人，眼睛闪出兴奋的光芒。 “丁香，爸给你商量件事……” “爸，什么事？” “墙上挂了那么多小框框，爸想占用一个，贴张征婚告示在里面，你觉得妥不妥……” 哇！爸提高了择偶档次，要征白领丽人？ “爸，我刚创业，你就别捣乱……” “那爸在这儿吃顿饭总成吧？” “不行，这儿只招待有丰胸健胸需求的女性客人！” “阿香，男人也有得乳腺癌的。” 小波这么快学会拍“太老板”马屁！ “爸，我开的是女人餐厅，你一个大男人在这吃饭，不是存心砸我的招牌吗？你要是真饿，去厨房吃吧，叫石头给你炒两个小菜。” “也好！” 爸去厨房填饱了肚子，我打算暂且把他安顿在我和员工同住的那间房，我回学校宿舍睡。 我带爸来到我的闺房，整洁的房间，香香的床。 爸从塑料袋抖出那双又旧又破又臭的胶鞋，提起挂在了我的床头。 酸臭味道瞬间弥漫房间。 我手捏鼻子，用怪怪的声音打探爸怪怪的行为。 “爸，你这是……” “丁香，你现在虽然做了老板赚了钱，爸还是要严格要求你！古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吞并了吴国。爸现在要求你卧床望鞋，永远记住咱们曾遭过的罪，挨过的穷，受过的苦……。不满足不骄傲，奋斗不息，不说做湖北首富，至少做荆门首富！” 爸的教导方式有点不文雅，但说的话还是颇有道理，那就让臭胶鞋暂挂床头吧，反正今晚我又不在这儿睡！ “丁香，坐过来，爸还要给你说点事。” 爸的表情非常严肃。 我和爸并排坐床边。 “丁香，你谈过恋爱没有？” 原来爸要学习做慈父，开始关心女儿的感情生活，爸，我不需要你操心，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吧！ “谈过……”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回答。 “丁香，既然你是过来人，爸说话也就不拐弯抹角，反正这儿只有我们父女俩。” “爸，有什么事？你说吧……。” “丁香，我是你爸，也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孤寡男人，爸也有情感需要，爸也有生理需要……。你明白吗？” “爸，我明白！” “情感需要咱们先抛开不管，基本的生理需求应该让爸满足吧……总不能老让爸用手解决问题吧……” 爸摊开手，那是一双干了几十年脏活。粗活。重活的手，一双布满老茧。粗糙不堪的手，小时候，我最怕爸用这双手摸我脸，摸得我皮肤刺痛象针扎…… 这一年半时间爸用手解决问题，不就是用他布满老茧粗糙的自慰，自我满足……。我简直不敢往下想……。 我马上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尽快协助爸找到生命的另一半，可这件事不比其它事，不能急啊…… “爸，深圳的婚介所虽然多，可要找一个合适的，也需要时间…。” “深圳的小姐不是也多吗？ 什么？爸，你要女儿帮你招妓？ 42、让爸快乐、让爸堕落 爸抖给我了一个巨大的思想包袱。 虽然妈已不在人世，做女儿的为自己的爸找小姐，干这种违背伦理道德的事，真的令人脸红，令人窘迫、令人尴尬…… 望着爸摊开的那双粗糙的手，我知道，现在如果对他做思想教育工作，要他清心寡欲洁身自好，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不堕落不萎靡，肯定没用！现在对一个性饥渴已有一年半的强壮中年汉子说这些，就宛如对一个饿得半死的人画饼充饥。 如果拒绝爸，他一定会背着我偷偷摸摸自己去找小姐，只要有钱，玩女人的地方多的是……他对风月常葫不熟悉，容易被人宰被人骗不说，不做安全防护措施，还容易染上性病艾滋病……如果是其它男人去寻花问柳染一身病，那是活该报应！可他是我爸，我必需对他的健康安全负责任！ 如果嫖是道德败坏的罪，那中国有多少男人要被送上道德的审判庭？从十五六岁的少年到七八十岁的老翁，从民工到亿万富翁……中国的暗娼至少有数百万，以每个暗娼接客数十人的乘法计算，中国招过妓的男人至少有数千万…… 一个大半辈子活在社会最底层的农民，一个丧妻一年半孤寂一年半的中年男人，现在口袋有了钱，想放纵一下找点乐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就让爸快乐一次，满足一次，堕落一次吧……我要做的，就是为他创造条件，把好健康安全关！ 为了爸的快乐满足，我就豁出去做一件违背伦理的坏事吧！ 爸见我长时间默不作声，有点紧张。 “丁香，你如果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当爸什么也没说过，爸自己想办法！” 自己想办法？爸，你是铁了心要去找小姐，你不知道我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吗？ “爸，我帮你找小姐吧！” “真的？” 爸一脸兴奋。 “真的，我今晚就帮你找一个！” 爸的眼中闪着泪光。 “丁香，爸以前对不起你，差一点儿害了你毁了你……现在你对爸这么好，爸不知道该说啥？要是你妈还活着该多好，可惜你妈没机会享你的福，丁香，你一定要抽空回趟家，在你妈的坟前烧几柱香……。” 爸，在这种时刻，你别提妈好吗？我好不容易才下了决心帮你找小姐，你可别动摇我的决心，我干这事，不知妈在九泉之下会不会怨我，怪我？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爸，我还不知道你的口胃，要胖的，瘦的，丰满的还是苗条的？” 既然事已致此，我就不再顾忌，有话就直说。 “爸喜欢丰满一些的，象你餐厅的大堂经理小波那样的就不错！年纪小一点的，十七八岁……” 原来爸喜欢大胸女人，而且还想老牛吃嫩草！ 爸，胸大的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但要找一个年龄和我一般大的，我还于心不忍，良心不安，虽然这纯粹是金钱和肉体的交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要我牵线搭桥让爸玩弄小姑娘，我还是做不到！ “爸，年纪小的，啥都不懂，找个成熟的，经验多，功夫好……大城市的小姐，没干过粗活重活，保养得好，三十岁看上去象二十岁。” “丁香，爸就听你的！” 我长吁一口气，爸总算没让我犯错误犯得太严重。 “爸，那你先歇息一阵，我找到小姐后，在酒店开好房，再回来接你……。” “丁香，何必多花冤枉钱？你把小姐带这儿来不行吗？” “爸，这儿的另两间房住着我餐厅的员工。” “丁香，你是老板，她们能管你的事？” “爸，影响不好啊！” “那你安排吧，别找太贵的酒店，有张结实点的床就行了。” 爸，你有多大能耐？ “爸，那你先睡一会儿，养精蓄锐，安排好后我来接你。” “丁香，抓紧时间，快点！” 我安顿好爸，下了楼，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边走边想上哪去给爸找小姐。 去发廊找，档次有点低，他是我爸，大老远坐飞机来趟深圳也不容易，要找也要帮他找一个档次高素质高的吧。 去夜总会找，现在是大白天，小姐还没上班……。可我不能等到晚上，把小姐交给我爸前，我得先带她到医院做检查，确认她没性病艾滋病……妈生下妹妹后就做了结扎手术，我估计爸这辈子还没用过安全套……。为了爸的安全健康，我一定要帮他找个没病的小姐！ 谁有夜总会妈咪的手机号码呢？ 我想来想去想到了刘大伟，此君常出入色情常葫，一定知道某妈咪手机。 为了爸的快活，我壮起胆子厚着脸皮打了他的电话。 他听说我要找小姐，非常惊讶，问我帮别人找还是自己要…… 自己要？神经！我怎么可能改变性取向！ 当然我不能给他讲实话，说是帮我爸找，要是他知道，一定会跌破眼镜笑掉大牙。 我撒了个谎，说是一个朋友要。 他爽快告诉我某妈咪的手机号后，又热情邀我见个面吃顿饭叙叙旧……我婉言谢绝，难道你还想戴双重套伤害我自尊！刘大伟，希望你早日阳萎！ 小姐只要有钱赚，床上的活，白天晚上照常干。 妈咪按我提出的漂亮性感，成熟丰满，脾气好态度端正的要求，帮我介绍了一个叫”丽丽”的小姐，我约她在阿香美胸美食舫二楼的一间包房见面。 她二十七八岁，漂亮性感，鹅蛋脸柳眉杏目樱桃嘴，白晰的皮肤傲人的双峰…… 她进门见我是女的，有些意外有些吃惊。 “我可从未伺候过女人，咱们先把话讲清楚，免得完事后扯皮，收费要贵些，你还要有思想准备，我有本领有自信把男人伺候成活神仙，可我对女人没把握，动作可能会生疏……。” 她还算是一个厚道的小姐！ 她把我当成了女同志！ “你要伺候的是一个男人，他是我爸。” “你爸？” 她圆睁杏目，倒竖柳眉。 “女儿帮爸找小姐，天下还有这种事？” 关你屁事，我觉得她有点啰嗦。 “废话少说，这生意你做不做？” “有钱赚，当然做，我只不过有点好奇，你妈跟你爸离婚了吧？” “我妈上了天堂，你再多嘴，就给我滚……” 我突然控制不住发了火。 “对不起，怪我多嘴。” “我给你双倍的钱，只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些条件……” 一听双倍的钱，她的杏目闪烁着兴奋的光。 “什么条件？我受过专业训练，只要男人能想到的，我都能做到！” 看来她是功夫一流的顶尖高手，其实我也算是不显山不露水的高手，有机会真想跟你比试比试！ 靠！我怎么变得如此淫荡！居然有这种想法！ 爸，今晚你准备”成仙升天”吧！ “小姐，我丝毫不怀疑你的专业技能，我要你答应另外三个条件。” “请讲！” “第一，下午你要跟我去医院做检查，确保你没有性病艾滋病。” “行！就算查出有病，做不成生意，对我自己也好，有病早治。” “第二，我爸做了大半辈子贫苦农民，这是他第一次找小姐，他如果风流成性，也不会要我帮忙，他的身体绝对健康，你不要强逼他戴套子。” “行！还有呢？” “第三，你对我爸要温柔体贴，尽可能满足他的要求，让他尽兴。” “这是我们的行规，绝对没问题！” “那我们抓紧时间，现在去医院吧！” 我带她到医院做了检查，多花了些钱当天下午就拿到了检查结果，她没有性病也没有艾滋病，只是有妇科病，白带异常，宫颈发炎……这没关系，妇科病不会传染给男人！ 我带她到一家中档酒店开了房，预付了她两千元嫖资。 “如果我爸觉得一晚不尽兴，可以延长天数，费用完事后一起结算。” 费了这么多功夫，就让爸彻底满足吧！ “如果你爸身子骨硬郎，我保证他明早舍不得我，一定会追加时间！” 她很自信。 我把爸接过来，和她一起吃晚饭，打算先磨合一下两人。 爸一见她就喘大气吞口水，眼中闪烁着欲望的光芒。 爸这顿饭吃得象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向我挤眉弄眼打手势，要我快快走……。他只有性欲没有食欲，男人啊男人…… 爸，你重色轻女！ 我知趣地埋单离去，丽丽亲热挽着爸的胳膊走进酒店大门…… 我回头凝望他们的背影。 爸，祝你今晚逍遥快乐，以后别再用那双粗糙的手！ 晚上，我回到和餐厅员工同住的那套房，卧床望鞋，臭味熏得我合不上眼，我不得不在鞋上喷洒了名贵香水……。 爸，你要我牢记过去的苦难，奋斗不息，而你自己却在女人的体香中纵情享乐，彻底忘记了过去！ 丽丽说得没错，和她一起的男人，一晚是不够的，爸和她在酒店呆了三天三夜，直到精尽人疲，走起路来腿发抖脚打颤，飘飘欲仙象活神仙…… 爸向我竖大姆指。 “大城市的小姐就是好，功夫好，态度好……” “爸，价格也贵啊，你折腾三天，花了我一万多……” “什么？这么贵……” 爸惊愕得站立不稳，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我掺扶他起来。 “爸，只要你高兴，花点钱无所谓。” “丁香，一万多可以买两头牛啊，爸心痛……家里的小姐上山下乡，上门服务，一次才收三十元……” “什么？” 爸，原来你已经犯过错，并不是每次都用手解决问题，你骗取了我的同情……。 对爸要采取先满足再教育的政策方针，不能让他再犯错误！ 43、相亲记 爸去周游世界了，去深圳世界之窗。 我抓紧时间把花费大力气收集来的教育图片贴满了房间的墙壁，图片很恶心很恐怖，整个房间看起来象鬼屋。 教育图片分两大类：淋病。尖锐湿疣。软下疳。梅毒等八种性病患者生疮流脓溃烂的生殖器;垂危的艾滋病患者。 贴完图片后，我不敢在鬼屋久呆，关上门，匆匆离去。 下午四点多，爸从世界之窗回来，哼着小曲晃着脑袋，精神好心情好。 我把他带到鬼屋，一进门，他就吓一大跳。 “丁香，你把这些生疮流脓男人jī巴的相片贴墙上干啥？还有这些快饿死的饥民……。” “爸，那些生疮流脓的是得性病男人的东西，那些骨瘦如柴的，是艾滋病人，这些病都可以通过性传播，你去找小姐，极有可能染上这些病！” “问题有这么严重？” “当然！爸，你别为了贪一时之欢抱憾终生，希望你健健康康安享晚年抱孙子。” “爸知道了，你把这些照片扯下来吧……。” “不行！我就是要你每天看，让你印象深刻……” 我抬手指着挂在床头的那双破胶鞋。 “爸，你挂在床头教育我的胶鞋我都没扔，我贴在墙上教育你的图片你也不能动，这叫相互尊重！” “丁香，爸是怕晚上睡不好觉…。” “我不管，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去找小姐？” 第二天早上，和爸同住一套房的员工对我说，昨晚她们每个人都听到了丁叔的尖叫…… 对付爸这种人要软硬兼施两手抓，而且两手都要硬。 对他高压强制教育的同时，我决定尽快帮他物色一个人生伴侣，让他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享受健康快乐的人生…… 佛靠金装，人靠衣装。我给爸精心包装后，带他去照相馆拍了一批相片，相片中的他很潇洒很成熟很有男人味。 我拿着相片，陪爸到深圳最有名气的婚姻介绍所登记找伴侣，在填表时我有点头痛，职业这栏该填什么呢？实事求是填农民，可能不行，这是一个很现实的社会，有哪个都市女人愿意下嫁给农民？ 我思量再三，决定模糊处理，在职业栏填写了餐厅老板和农场主，他是我爸，我是他女儿，我的就是他的，不知道算不算误导？ 在婚姻介绍所的安排下，爸准备和一个在金融机构上班的白领丽人相亲。她二十九岁，浙江人，从婚姻介绍所提供的相片看，她容貌端庄气质高贵，我替爸捏把汗！ 为稳妥起见，我打算陪爸去，他断然拒绝，他说他自己能应付，中间多个人，有些话还不好说。 爸，你跟人家第一次见面，可别说那些太肉麻太亲热的话啊！ 爸第一次穿西装，第一次打领带，把自己装扮得象成功男人，打的出发，单刀赴会。 我很想跟爸同去，很想亲眼目睹中年农民vs白领丽人的全过程…… 爸去得快回得快，一顿饭的功夫就铩羽而归，从他气愤的描述中，我知道了他第一次相亲的全过程。 白领丽人约爸在深圳一家高档西餐厅吃午餐，见面就坐后，她很直接问爸有没有三子（房子、车子、票子），爸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他说一个儿子也没有，只有两个女儿；接着白领丽人问爸是不海龟（归），爸一听就来气，觉得这女人没诚意，话说不到两句就开始骂人，他昂首回答，他不是海龟，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侍者摆上吃西餐专用的刀叉餐具，端上两份西餐………爸这半辈子吃饭不是用筷子夹就是用手抓，哪里会使洋人的玩艺儿，他大声唤来侍者撤下刀叉换上筷子，西餐厅食客满坐，还有不少黄发蓝眼的洋鬼子，他们用惊愕的眼光望着爸用筷子吃西餐，爸自我感觉为咱中国人争了一口气，在中国人的地盘，吃饭当然用筷子！ 白领丽人低着头红着脸用餐，没和爸讲话，没有正面瞧爸一眼，当爸用筷子吃完西餐，开始了几十年养成的习惯成自然的动作，用手指甲剔牙缝………。 白领丽人再也坐不住，起身准备离去………侍者递上帐单，爸一看价钱，贵得真离谱＃蝴跑过去叫住即将跨出西餐厅大门的白领丽人，在众目睽睽下怒斥其相亲没诚意，只是为了骗吃骗喝，这地方是她找的，理应她埋单……。白领丽人面红耳赤掏钱付了帐。 爸真是欺人太甚，至少和人家aa制吧！ 爸说那个白领丽人可能有黑社会背景，她付完帐后，骂了我奶奶，还威吓他…… 我问爸她最后说了些什么，爸说她扔下了两句话： “娘希匹。” “你简直不知（是）生死(绅士)！” 婚姻介绍所给爸介绍的第二个相对象是一位离异的中学政治老师，三十多岁，斯文秀气戴近视眼镜。 爸和她在茶楼喝茶见了第一面，两人交谈甚欢，彼此之间留下了良好印象；第二次见面相约爬了莲花山，爸牵了她的手；第三次见面，爸迫不及待想发展更深一层的关系，进行实质性接触，他把女老师带回了鬼屋，他认为女老师结过婚，是过来人，对两性关系不会太排斥……。女老师在鬼屋望着墙上贴的那些恶心恐怖的图片，花容失色……爸向她解释，在墙壁上贴这些图片的目的，是为了随时随刻告诫自己远离黄毒……。女老师抛下一句”变态！”，转身离去，从此再没和爸联系。 婚姻介绍所给爸介绍的第三个相亲对象是个二十几岁的漂亮姑娘，很合爸的口胃，第一次见面，她就主动吻了爸的脸，乐得爸一夜没合眼；她又主动约爸在一家医院大门口见了第二面，她说有个朋友出车祸住了院，住院费不够，要借爸的钱，还要借爸的手机打几个电话，爸情迷心窍，信了她，把钱包和手机给了她，她转身进医院，要爸在门口等她，爸老老实实在门口等了大半天也不见她出来，进医院也找不到人，他看见医院的后门时，才猛然醒悟自己遇到了女骗子……。 经过三次失败打击，爸再也提不起相亲的兴趣，他又在深圳闲逛两日后，准备回湖北老家。 我巴不得他快点回去，好让我集中精力发展事业。 他说深圳有钱人太多，他在深圳充其量只能做个小市民，而他回老家可不同，他可以在村子里做大财阀，他回家打算建一栋乡村小别墅，让所有以前瞧不起他的人都眼红…… 家里地皮大，风景好，买砖瓦水泥，出包工费，装修费，也用不了多少钱，就让爸回村子修别墅做大财阀吧，再讨个乡下女人当财阀夫人，实实在在过日子吧！ 我答应支持他！ 他要坐火车回家，他坐过一次飞机心里有点发虚，铁东西在云层上飞，万一出事，没地方逃，只能往天堂跑；坐火车出了事，在地上，还有机会逃生……。 爸，儿时你给我的印象是不怕死的，悬崖绝壁的灵芝你也敢去摘，怎么现在变得贪生怕死？ 爸坐火车离开深圳回了家，他请了两支包工队超深圳速度抢建乡村小别墅……。 媒婆们争先恐后给爸介绍姑娘，爸挑得眼花缭乱……哪知道媒婆们白费心机白费热情，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凤英，村长的千金，近水楼台捷足先登。 中秋，田地里的庄稼还没收割完，爸又迫不及待在凤英的子宫里播撒了种子…… 44、“太监”的爱 陈公公打电话给我，约我去星巴克喝咖啡。 我跟他只不过是一面之交，一起去广州参加过”半裸派对”，我甚至于忘掉了他的真实姓名，只记得他的生理缺点，花白头发，阳萎。 他找我有何贵干？ 谈情说爱？不太可能！……谈天说地瞎侃吹牛？他不象是这种无聊的人！ 管他，去会会他也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他是动漫高手，以后我的餐厅需要做flash在网络宣传时，还用得着他。 我随便挑了件衣服穿，特意打扮得性感漂亮去挑逗阳萎男人，我觉得有点不厚道，也没有必要！ 他穿着一套浅蓝色休闲西装，花白的长头发遮蔽整双耳朵半边脖子，很飘逸很潇洒…… 我们微笑着打招呼，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坐下叫了咖啡，边品咖啡边聊天。 他已脱离父亲的动漫公司自立门户，和一帮朋友创办了大姆指工作室，做手机彩铃和手机动漫…… 你才起步，我已上路，我的餐厅已经营得有声有色，我听他讲得多，自己说得少，人最怕自吹自擂骄傲自满。 他说彩铃超级赚钱，象《老鼠爱大米》这样的当红歌曲，在一个门户网站的彩铃无线下载就超过500万，每次下载按收费两元计，就创利上千万，而这只不过一首歌在一个网络的彩铃下载，整个网络的容量难以想象……他的工作室第一个项目，就是要弄出一首能在网络唱红的歌曲，他已请深圳顶尖音乐人填词作曲。 他品了一小口咖啡，润了润喉，说出了约我见面的目的。 “我准备利用我们的动漫特长，打造一支虚拟乐队，主唱是个漂亮女孩，我想以你做为参考设计她……” 他这么看得起我？这件事对我没什么损失，只有好处没坏处，如果他打造的虚拟乐队一炮而红，我还跟着沾光……。 “陈公公，承蒙你抬举，我就分文不取让你使用我的肖象。” “好，那你跟我回工作室把你的形象输入电脑。” 他的工作室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中，三房两厅，队伍有七八个人七八台电脑，绝大部分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每个人都坐在电脑前忙碌。 我听从陈公公的摆布，让他从各个方向对我进行扫描…… 完事后，我又到他的卧室兼办公室闲侃一阵，进一步了解了他的雄心壮志。 他想先做出一些成绩，吸引一笔风险资金，把公司做大做强后，力争上市，实现财富梦想…… 深圳是梦想之城，多少人为梦想挣扎奋斗，而能品尝成功果实的，毕竟是极少数人！ 陈公公，衷心希望你梦想成真，成为中国首个重量级阳萎富豪！ 我还要回去打理餐厅，于是向他告辞，他送我下楼，我们挥挥手，没说一句告别的话，我转身上的士的一瞬间，看到了他眼中闪烁的激情…… 第二天傍晚，他又约我共进晚餐，什么意思，怎么没完没了？ 我还是赴了约。见面时，他送我一大束玫瑰花。 “昨晚我一夜没合眼，坐在电脑前一遍又一遍看你……” “陈公公，太夸张了吧，我在广州穿着比基尼躺在你身边，你都呼呼大睡……” “人就是这副德行，放在身边的东西不知道珍惜，失去后才觉得可贵。阿香，我已经爱上你了，你是第一个让我动心的女孩…。” 他说得很认真，不象是开玩笑搞恶作剧。 我的脸发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我怎么能跟一个”太监”过一辈子？难道你的病已痊愈？ 在豪华餐厅，品尝着可口的饭菜，欣赏美丽的夜景，有男人相伴，过这样的精致生活，也算是人生的享受，再说，又有哪个女人不想把头埋入男人温暖的胸膛……。 陈公公其实也不错，有才华有上进心，人又长得帅…… 我真的有一点点动心，不过进一步发展前，我得先弄清楚他是否身体健康，是一个正常男人。 我弱弱问了一句。 “陈公公，你的阳萎治好了吗？” 我低头喝汤，不敢正眼看他。 “坦白说，没有。” 什么？我将喝进嘴的汤噴进碗里。 陈公公，你胆真大，居然向知道你有毛病的姑娘示爱！ 脑子稍微正常的姑娘，也不会和一个”太监”谈恋爱啊…… “阿香，只要我们彼此相爱，这决不会成为我们的障碍！” 那什么才能成为我们的障碍？你想要我守一辈子活寡？ 男女之爱是精神肉体的双重结合，抛开享乐元素，至少应该有孩子吧，这才算一个完整的家……。 我低头沉默不语，在考虑该如何拒绝他。 “阿香，我明白你的顾虑，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彼此欣赏，一定可以携手达到身心愉悦，我们可以拥抱，可以接吻，可以抚摸……。” 还能干什么？ “还可以……。还有五花八门的成人用品。” “我要孩子怎么办？” 我想要他知难而退。 “现在科技一日千里，没准再过几年就会有治阳萎的特效药……。就算没有，你想要孩子，也可以试管婴儿的形式，虽然我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可你是孩子的亲妈，我会很疼他（她）！” 这太荒唐了吧，我跟你结婚，生孩子却要用别的男人的精子！ “这太突然，我不能马上答覆你，我回去考虑一下吧。” 我如坐针毡，再也没心情享用美食欣赏美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阿香，我想让你明白，我真的很喜欢你……” 陈公公不但有才华，口才也好，以后拉风险投资，一定能派上用场！ 把感情投在你身上，风险实在太大！ 我找个藉口，匆匆告辞。 回到住处，我躺在床上，满脑都是阳萎，阳萎男人真命苦！ 一道灵感之光闪过我的脑海，”太监”的爱启发我迈出了事业的第二步……… 45、芝麻开花 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胸脯挺，每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小弟弟强。 我开了第二家餐厅”阿香男人食舫”，以饮食方式为男士壮阳益肾。益气补虚。养肾生精……让问题男人正常，让正常男人更猛更强。 餐厅做菜的原料是男性壮阳食品的荟萃，以高超的烹饪技巧，以传统和创新相结合的方式制作出一道道精致可口的菜肴。 餐厅的装修得豪华气派性感激情，墙壁上贴有不少能有效激发男人情欲的中外名画及摄影做作品。 服务员全部是女性，年轻漂亮性感惹火。 餐厅还特别搭了个小型舞台，在用餐高峰时段上演让男人热血燃烧情欲高涨的艳舞，埃及肚皮舞，巴西桑巴舞…… 我构思了一则故事，陈公公克服心理障碍帮我制作成flash以广告形式在深圳的楼宇电视上播放。 一对吵架夫妻，丈夫嫌妻子的胸小，妻子不满丈夫性无能，两人常去”阿香美胸美食舫”及”阿香男人食舫”用餐，不久，妻子的胸变大了，丈夫变强了，吵架夫妻变为恩爱夫妻……… “阿香男人食舫”开业不久，便成为男人海洋，我每天在动感的舞曲中晃着脑袋数钞票…… 人是永不满足的动物，我去注册了商标，雄心勃勃准备连锁扩张，打造”阿香”餐饮王国。 成功的人，懂得用比自己更优秀的人。 炒菜我不如石头，管理我不如小波，要将餐厅进行连锁扩张，我没有经验也缺乏能力，但我知道有一个人行，她就是冯姐，她曾经一手催生太阳花美容院数十家连锁加盟分店！ 冯姐，你还好吗？你愿意跟着我干吗？ 我打电话给她，知道了她的近况，为了那笔遣散费，她正和陆天鹰的老婆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 陆天鹰的老婆为逼她自动请辞，把她下放到基层干两份活，上午当清洁工打扫厕所，下午做门卫看守大门。 我向她发出邀请，她没有马上答应我，她说和陆天鹰的老婆斗争了那么久，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不想半途而废…… 我决定跟冯见一面，当面游说她。 下午五点钟，我打的来到太阳花集团的生产工厂，一下车便看到冯姐在大门口站岗，她瘦了，黑了，疲了，累了……被陆天鹰的老婆修理惨了！ 我站在不远处朝她招手，她看见了我，对我凄然一笑…… 下班后，她开着那辆破车出来，我拉前门准备上车，她朝我摆手，示意我坐后面。 “阿香，我上午扫过厕所，衣服还没来得及换，身上有异味。” “不怕，冯姐，我小时候常挑粪浇菜。” 我坚持坐前面。 我上了车，车上果真弥漫着淡淡的屎尿味。 冯姐开动汽车。 “陆天鹰的老婆真他妈毒，不但要我扫女厕所，还要我扫男厕所；采购经理真她妈坏，怂恿亲信故意在厕所随地大小便……。” “冯姐，你何必忍辱负重跟他们耗，过来帮我打理餐厅吧！” “阿香，我暂时不能答应你，我已经憋足劲打算和陆天鹰的老婆干到底……” 我叹了一口气，冯姐，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为这区区遣散费挨苦受辱，凭你的才干，外面大把机会，再说，你和我联手虎口夺食捞的回扣比遣散费要多得多，不知道你是想不开还是贪，做人应该见好就收。 她目前的精神状态，可能听不进去我的话。 “冯姐，今晚你就听我安排，好好放松一下！” 冯姐一听，有点兴奋。 “阿香，什么安排？冯姐有夫有子，可别给冯姐找鸭……那天做男体盛的小伙子不错！” 此地无银三百两！ 男人受了气，常玩弄女人发泄；女人受了委屈，也想玩弄男人发泄？ 我是犯过错误的人，帮爸找过鸡；冯姐，我可不想再犯错误，帮你找鸭…… 我带冯姐去买了一套高级时装，又带她去洗桑拿按摩健康娱乐放松身心，扔掉有屎尿味的衣服，换上高级时装后，她的面貌焕然一新…… 我带她参观我的两间餐厅，她被火爆场面震惊！ 我趁热打铁，向她许诺高薪加提成，她动了心，不再坚持和陆天鹰的老婆干到底…… 冯姐成为了我麾下拓展餐厅连锁业务的得力干将！ 我的事业就如同芝麻开花，节节高。 我应该继续完成学业，还是辍学专心经商？我犹豫不决！ 46、望乡 世事难料！ 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当我后妈已成定局，凤英带着子宫的孩子和我爸登记结婚，成为合法夫妻。 爸坚持婚宴要等我回家才摆，他说我是丁家的顶梁柱，缺我万万不成！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纸。 凤英电话中向我坦白，是她主动出击亲近我爸，主动要我爸捅破了那层纸，在我家屋后的那片竹林被我爸搞大的肚子…… 爸跟年轻时一样，喜欢在竹林深处玩激情！ 凤英还说，她和爸虽然在年龄上有很大差距，但也算是门当户对，在村子里，她家最有权，我家最有钱，权和钱的结合，更能造福父老乡亲…… 村长和他的新女婿合计干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 爸准备买车，没有路，车怎么开回乡村别墅？ 村长接二连三往镇政府跑，一把鼻涕一把泪向镇长书记诉苦，没有路，村里的百姓靠两条腿走路，多么累多么苦……。镇领导们被感动，拨款给村里修路。 村长高喊着”要致富先修路”的口号，发动群众出大力流大汗大干！ 当爸的乡村别墅还在修建中，一条只能通小车和拖拉机的泥巴路由村子迅速向外延伸……。 村长为父老乡亲办实事，赢得喝彩和尊重；爸有了一条可以开车回家耀武扬威的路。 凤英正式成为”财阀夫人”，手握大权开始瞎指挥别墅的施工装修，她要人在楼下修了一小型喷泉，在喷泉两边摆放着真人大小的大卫和维纳斯雕像，她说这两尊雕像不但为别墅增添了欧陆情调，还为我树碑立传，她说我是打着餐饮的晃子，靠女人的nǎi子和男人的jī巴赚的钱……。 维纳斯有唯美的nǎi子，大卫有雄壮的jī巴！ 我骂她是神经病！ 听讲女人怀孕后，心情会莫名其妙烦躁，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挂断电话前，凤英还淫笑着问我，喷泉象不象男人shè精？ 结了婚成了家怀了孩子，她仍本性难改，骚味十足！ 我猜想她摆放维纳斯和大卫的真实意图，是喜欢全裸男人和半裸女人搅和在一起的感觉。 爸，娶了年轻漂亮风骚的凤英，你身强体壮时能消受她吗？你年老体衰时能管祝糊吗？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爸和凤英的婚姻将来会出问题……。爸，既然你自己选择了凤英，那你就独自享受她带给你所有快乐满足，独自承受她带给你的所有痛苦悲伤…… 在内心，我还是祝福爸和凤英能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丁兰开始老老实实叫凤英”妈”，可凤英不识好人心，觉得这叫法是在咒她老，她只比丁兰大两岁，一个同龄人开口闭口叫自己“妈”，听起来舒心，想起来烦心，她下定决心要丁兰改口叫她”凤姐”…… 我既不会叫她“妈”，也不会叫她“凤姐”，我就直呼她名子，象以前一样。你挥霍的钱是我挣的，难道我还要看你的脸色？ 唉！我又有什么办法？孝敬父母是做儿女的本份，只求你们能省点花…… 爸可能觉得修别墅超预算太厉害，心里不安，买车时手下留情，只买了一部二手越野车，爸年轻时会开拖拉机，他在村小学的操场自学开车，没几天就能开车上路，他又花钱走后门弄了驾照。 乡村小别墅建成后的第一晚，爸要丁兰从学校回来住豪宅，这晚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很担心，丁兰是不是真的缺心眼？ 搬入豪宅，凤英精神爽心情好，跟我爸亲热时叫床叫得震天响，她得意忘形，忽略了丁兰还睡在隔壁房间。 她酣畅淋漓，快乐逍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阻断了她即将到来的高潮。 凤英光着身子裹着床单下床开门，丁兰站在门口瞪着大眼睛。 “凤姐，我爸打你……” “没有啊……””那你怎么叫唤得这么厉害？” “我跟你爸在……” 爸穿着长内裤出来，打断了凤英的话。 “丁兰，你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不懂事？” “爸，你是不是喝多了，耍酒疯打凤姐，男人打女人，就是不对！” 二人见短时间很难把事情给丁兰说清楚，只好认倒霉。 “丁兰，打是亲骂是爱，这是我跟你爸的事，你别管，回屋睡觉……” “只要我听到了，我就要管！” “好，好……爸不打你凤姐了，行吗？快睡觉，明天一早还要回学校。” 总算哄丁兰回房睡觉。 自此以后，只要丁兰在，凤英和我爸亲热时，嘴巴总叼条毛巾，叫床再也不敢叫出声…… 凤英在电话中绘声绘色给我讲完入住豪宅第一晚发生的故事后，给我提了两条建议：一是带丁兰去看医生，看脑子有没病；二是火速快递一张青少年性启蒙教育的光碟回来，对丁兰教育改造。 我否决了她的建议，丁兰如果脑子有毛病，学习成绩在班上为什么总是名列前矛？她人太善良，缺点心眼倒是有可能。 性教育不能操之过急，她以后有了男朋友，自然会水到渠成明白事理。 我反劝凤英，丁兰在家时，和我爸亲热时要保持克制，最好能静静寻欢……… 爸由贫苦农民翻身成为了上等富人，豪宅、香车美女，上等人的生活元素爸已全部拥有，他活得很滋润，就等着我回家大操大办婚宴，向父老乡亲显威露富。 餐厅连锁事业刚起步，有很多事要做，我分身乏术，一直拖延着，直到凤英打电话给我下了最后通牒。 “丁香，你不看后妈的面子，也要看朋友的交情，你是不是非得等到我大腹便便，走路摇摇摆摆象鸭子，连婚纱都穿不上才回来吗？身披婚纱，是每个女人的梦想，你如果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我会恨你一辈子……” 听她这么一说，我理屈词穷，没办法，那就回趟家吧。 我收拾简单的行李复杂的心情准备起程。 我打算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深圳火车站人流如梭。我站在火车站广场，仿佛看见了两年前刚涉足深圳的我，孤独、无助惊慌，坐着大巴去了海边哭泣……。 交通工具可以把我们送回从前的地方，时间机器能把我们带回过去的时光，可惜现在还没有时间机器，能重游过去时光的，唯有思绪。 我躺在火车卧铺床上，火车载着我的肉身穿越人间隧道，我的思绪在穿越时光隧道，回想着我这两年的经历： 一次堕落的梦游， 一次飞蛾扑火，浴火重生的豪赌， 一次蛹破茧成蝶的旅程， …… 火车在夜色中飞驰，我再次祈求母亲佛祖上帝保佑我，保佑我爱情甜蜜婚姻幸福事业更成功…… 清晨，我到达武昌火车站，两年前，我曾身无分文在这里徘徊，为了能去深圳开始新生活，我不顾一切，逃票不成，准备卖身………也许，人生就是一次伟大的冒险，我后退一步，将会过另一种人生，痛苦，压抑，贫困，没有尊严……。 豪华大巴载着我奔向故乡的小镇，在过几小时，我就能看见故乡久违的青山绿水，拥抱我那可爱的妹妹，还将参加父亲隆重热闹的婚礼，叩拜母亲孤寂冷清的坟莹……… 我拉开窗，黑发在风中飞舞，泪水在风中飘落。 我好想痛哭一场。 故乡，丁香今天终于衣锦还乡！ 47、回家 豪华大巴驶过家乡的小镇。 在通往村子的小公路和横穿小镇的大公路交界处停着一辆越野车，爸和妹妹站在车前朝豪华大巴张望，我靠在窗口朝他们挥手，我听见了妹妹激动的呼唤：“姐……” 我的脚刚踏出车门，妹妹已跑过来和我紧紧拥抱……。 女大十八变，她长高了变漂亮了，姿色比起我毫不逊色，从拥抱中，我感觉到了她结实饱满的乳房，她发育正常。 “姐，听说你要回来，我兴奋得一夜没合眼。” “姐也想你……” 我轻轻抚摸着妹妹柔滑的肩。 “你们姐妹俩回家有的是时间亲热，快上车……” 爸的头发梳理得油光闪亮，戴副茶色太阳镜，脖子上挂着粗粗的金链，手腕戴着金表，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大金戒，穿着丝绸衬衫休闲裤，活脱脱一个爆发户形象。 我对他不是太牵挂，几个月前他还来深圳折腾过…… 我和妹妹手拉手上车坐后座，爸发动车，车扬起一阵尘土朝着村子方向开去…… 世事多变！ 通往村子的路，由羊肠小道变为泥公路， 我们家由村里的特困户变为首富， 妹妹由羞涩的少女变为俏丽的姑娘， 爸摇身一变成了村长女婿，凤英由好朋变成我后妈， 我经历了苦难屈辱，流淌了眼泪挥洒了汗水，由贫困女大学生变为富姐…… 握着妹妹温热的手，我感觉我们姐妹的亲情仍然象以前那般真挚，也许，有些东西是永恒不变的： 我们姐妹的亲情，对母亲的怀念，对故乡的爱…… 我望见了远处山坡上母亲的坟。 “爸，我要先去给妈上坟……” “爸知道，上坟的东西爸已经帮你买好了，凤英吵着要来接你，我没同意，她在场，不方便……” “记得离家出走那天，我跪在母亲的坟前发过两个誓：一是脱贫致富；二是替她报仇。我目前只兑现了一个誓言……。” “姐，疯女人已经替妈报了仇，她放火烧了刘二拐的房子。” “真的？” “丁香，是真的，疯女人不但烧了刘二拐的房子还烧了他挖煤挣的血汗钱，他把钱塞在谷堆里，现在他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眼露凶光很吓人，看见他要绕道走，别去招惹他……” 仇人落难，我兴灾乐祸，恶人自有恶报。 上个月初，刘二拐上山捉了条大花蛇，下河抓了只大乌龟，带回家炖龟蛇大补汤补身子，炖汤时，他上厕所拉屎，恰好疯女人也屎急，她找不到地方，急得发了神经，跳上灶头往锅里拉，把刘二拐费尽心机炖的大补汤给糟蹋了，刘二拐一顿爆打打出了疯女人的野性，晚上，她趁刘二拐熟睡时，点燃了蚊帐……。 “那疯女人还算是我们家的恩人，她人呢？” 我很想见见她。 “烧了房子后，刘二拐用铁链条把她锁在临时搭的窝棚里，有群众举报他虐待妇女，妇联派工作组上门调查，他这才放了疯女人，现在疯女人满山遍野四处跑，昨天开车回家，我还看见她光着上身晃荡着nǎi子唱着山歌横穿公路……” “怎么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治疗？” “她又不是我们这儿的人，谁给她出费用……” “我给她出！” “丁香，天下受苦受难的人多的是，你就别多管闲事！” 车停在母亲坟莹所在的小山下。 我们一起下车。 爸从车后箱中拖出一个胀鼓鼓的大胶袋，跟在我和妹妹后面爬上山坡。 母亲的坟上荒草凄凄，我一阵心酸，眼泪夺眶而出。 爸从胶袋中抖出一堆纸钱、纸元宝、纸车、纸房，还有几幅已故港台男明星的画像…… “孩子她妈，我们一家人在阳间已过上富贵生活，你在阴间也不能挨穷受苦，给你多烧点东西，你也做有车有房有钱的富婆……。活人在阳间没有伴很寂寞，我深有体会，你一个人孤零零在阴间可能更寂寞，要是难耐寂寞，你就先找一个，我可能还要过几十年才能下去陪你，我现已娶了凤英，不知道阴间是实行哪种社会制度，如果是封建社会，男人可以娶三妻四妾，我们还可以再做夫妻……” “爸，你又在胡说八道！” 妹妹从爸手中夺过了几柱香，用火机点燃交给我，我把香插在母亲坟前，妹妹和我一起跪下磕头。 爸点燃那堆纸东西，熊熊大火烧焦了四周的草……。 火光中，我看见了母亲慈爱的面容，要是您能活到今天，那该多好……… 爸的乡村别墅的主体是一栋三层小洋楼，处在翠竹三面环抱中，大门前的鱼塘栽种了荷花，两人高的红砖墙圈了一个大院，院中的草坪花圃相映成趣，我看到了凤英电话中提过的喷泉雕像，让我大开眼界，我想被欧洲人瞧见，一定会被认为是中国农民对欧洲艺术瑰宝的亵渎…… 大卫穿着爸的灰色长内裤遮盖住了jī巴，维納斯戴着凤英的红色胸罩裹住了nǎi子。 别墅内张灯结彩，到处贴着烫金的”喜”字，喜气洋洋。 凤英的爸妈哥嫂都在我家，她和我爸结了婚，两家人成了一家人。 凤英的肚子微微隆起，一见我就抱住我，笑逐颜开。 “丁香，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你盼回来了！” 我把脸贴在她脸上。 “凤英，我也很想你……” 其实她也不容易，做了妻子怀了孩子再转头披婚纱当新娘子，象是玩乾坤大挪移，才当了几个月后妈，又要当亲妈。 我摸着她的肚子。 “男孩还是女孩？” “前天照了b超，是男孩。” 我对肚子里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很有好感，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生命起点，在那竹林的深处……… 我和凤英亲热完，村长走过来朝我伸大姆指。 “丁香，好样的！单枪匹马闯深圳，还在念大学就发了财，你现在可是咱们村的致富领头羊，今天下午的村委会，村干部们强烈要求我拉你参加，讲一讲创业经历。” “村长，你就别为难我……” 我讲什么？淘得起步的第一桶金不光彩，创业思路又有点前卫，思想保守的村民能否接受？再说，我很不喜欢抛头露面出风头。 “丁香，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点面子都不给？你不去，我在村干部面前下不了台。” 我将求救的眼光投向凤英，她心领神会。 “爸，丁香不去就算了，大城市创业跟农村致富是两回事，农村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喝水，发展养殖种植，你总不能让丁香鼓动村民全都出去开餐馆吧，那你不成了光杆司令……” 村长不再坚持。 凤英的妈和嫂子将准备好的丰盛午餐端上桌。 凤英拉着我的手象主人一样带我参观别墅，一楼是客厅厨房餐厅，二楼是客房，三楼是主人房…… 在她和爸的卧室，我们推开窗俯视院子，我手指雕塑问她：“喂，你要发骚就彻底点吗，给它们穿内裤戴胸罩，弄得不伦不类…。” “这是我爸死缠死说要我干的，后天的婚礼，镇领导要来，现在镇上正严打黄赌毒，爸可能怕影响不好。” “乱弹琴，艺术品怎会跟黄毒沾边？你爸要严打那些上山下乡的妓女才是！” 午餐特别为我准备了河鲜，野猪肉，野兔肉，土鸡土鸭……相当丰盛，这些东西我在深圳花钱也难吃到。 酒足饭饱，村长到村委开会，爸和凤英及其妈，哥嫂开始忙忙碌碌张罗准备婚礼的琐事，我到妹妹的房间聊天，她的房间在三楼爸和凤英卧室的隔壁。 房间干净整洁，墙壁上贴着港台日韩俊美男星的四张画像，中国本土的男儿真得加把劲……从她崇拜的偶像看，她也算好色，难道她真是性白痴缺心眼？ 我很想知道答案！ “丁兰，听说入住的第一晚，你跑去敲爸和凤英的门……” 她点头。 “你知道他们在干啥？” “make love！” “你知道？姐还以为你是缺心眼的傻小姐呢！” “姐，凤姐叫这么大声，影响了我休息……如果我跑去敲开门，说你们做爱小声点，爸和凤姐没面子，我自己也尴尬，所以才装傻……” “原来如此，丁兰，你比姐漂亮，比姐聪明，将来一定前途无量！” “姐，我哪能跟你比，至少你胆子比我大，捏着50元钱也敢跑去上大学，姐，你走的那晚，我真的很担心，你身上的钱只够坐车到武汉，去深圳的火车票咋办？我想你走投无路，不偷不抢的话，只能做小姐，我求菩萨保佑你遇到好人……” “难得你对姐这么好，姐只希望你别再走姐走过的路，好好学习，别说供你念大学，就是你想出国留学，姐现在也供得起！” “姐，我只想到深圳和你一起上大学……” 和妹妹闹一闹，聊一聊，不知不觉已到傍晚，妹妹坐到电视机前看她喜欢的音乐台，爸和凤英他们仍忙得团团转，暂时无暇顾我，我下楼走出院子，转到了屋后的竹林。 夕阳西下，最后的余辉染红天边，凉风席席，乡村没有污染的空气是多么清新。 我在竹林转了一圈，没发现一处平坦之地，爸和凤英在哪儿激情？我想他们只能站着……。 我怎么老对这种事感兴趣？也许我骨子里和凤英一样骚，只不过她放荡于外，我收敛于心。 我突然很想瞧瞧落难的刘二拐，脚不由自主地迈向对面的山头。 刘二拐的房子已烧成残垣断壁，一片狼籍。 我走到院墙外，侧耳一听，好象没人，到了门口，我探头往里一瞧，把我吓一跳！ 院子中用稻草和竹子搭了间小窝棚，窝棚竹门上挂着一张美女像，刘二拐正对着美女像自慰…… 我想缩回头已来不及，他瞧见了我，提上裤子，凶神恶煞朝我走过来。 他又瘦又黑又脏，双眼血红。 “丁香，你是来看老子笑话？” “我刚回来，四处走走……” 他走到我面前，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你爸修了别墅，娶了年轻漂亮的老婆，而我呢，烧了房子象狗一样住窝棚，连他妈疯女人都不跟我过……” 他绝望得大声叫唤，终于找到人诉苦。 “这是你作恶多端的报应！” “不对！天底下做过坏事的人多的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活得好好的……一定是你妈在阴间作怪，保佑你发财致富，诅咒老子倾家荡产……” “放屁！刘二拐，你别辱骂我妈……” “丁香，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上大学要学费，做生意要本钱，你哪来的钱？你肯定做过鸡……” 我被他的话刺到痛处，一阵惊慌，我卖过初夜，做过有钱人的情人，这些的确是我人生的污点…… 我跑来看刘二拐落难的笑话，却反被他数落，我转身想逃，被他一把从背后抱起…。 我脚踢手抓拼命挣扎。 “刘二拐，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你跟这么多男人上过床，再多我一个也无所谓……” 他抱着我朝窝棚跑…… 他经过几年挖煤锻炼，虽然瘦小，但力气很大，我挣脱不了…。 “刘二拐，你违法犯罪要坐牢……。救命……” 我被他抱进窝棚，压在稻草垫上，他一手卡住我脖子，一手撕扯我衣服…… “老子正想去坐牢，有饭吃，有地方住！” 我被他扯掉了胸罩……我呼吸越来越急促，脑袋缺氧，眼冒金星……。我感觉他已扒下了我内裤，那象棍子的东西在我腿上磨蹭，焦急寻找入口…… 天啊！难道回家第一天，就被强奸…… 48、婚礼的前奏 有阿q精神的人奉劝那些被强奸的女人，如果无力反抗，就闭上眼睛好好享受。 在刘二拐野蛮的淫威下，我的反抗是那么软弱无力，已到无力的边缘…… 但在又脏又臭又有深仇大恨的刘二拐身下，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闭上眼睛好好享受”，也许最大限度发扬阿q精神，就是闭上眼睛好好思量。 刘二拐现在属于社会的极度弱势群体，有前科，有暴力倾向，迟早会挺而走险做坏事，对社会构成危害，牺牲自己，送他去监狱改造十年八年，也算是为民除害……。 我停止了无力的反抗。 就在刘二拐即将得逞的瞬间，一声闷响，他失去重心，从我身上一头栽下…… 一个赤裸上身的女人双手握住一块砖头站在窝棚门口，望着我嘻嘻笑……。 她三十多岁，高大丰满，脸和上身洗得很干净，头上戴着一个野花野草编的花环，她扔掉手中的砖头，指指我裸露的乳房，又指指她自己的，象是在跟我比试谁的大谁的挺……。 我断定她就是火烧刘二拐房子的疯女人！ 刘二拐仰面躺在草垫上，昏迷不醒。 我害怕刘二拐醒来，受伤的野兽更凶猛！我无暇理会疯女人，惊慌失措整了整衣裙，仓促逃离…… 和疯女人对视的瞬间，从她清澈的双眸，我看到了尚未完全泯灭的人性，也许她还知道爱恨情仇，刘二拐毒打她，她会烧他房子报复………她为何要救我？也许她和刘二拐日久生情，已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眼见自己的男人上别的女人，当然不高兴，所以再次出手修理他……… 从山坡到田梗，从田梗到竹林，我一路狂奔象是在逃命。 刘二拐狰狞的面孔，粗糙的手捏揉乳房的疼痛，那棍子般的东西直逼下体的羞辱与惊恐，不断在我脑海闪现……。 我倾尽全力向前奔跑，不停晃动着脑袋，极力想摆脱刘二拐影子的纠缠，但怎么也摆脱不了……回家第一天，差一点儿被强奸，这个惊心动魄的夏日黄昏，很可能如恶梦般会形影相随我一生！ 逃进爸别墅的大门，我总算是感到安全，我斜靠在维纳斯雕像上，大口喘着气，我的上衣和裙子已被撕破，清风一吹，能看见纹胸和内裤。 爸和凤英出来，望着我大惊失色。 “丁香，怎么啦？出了什么事？” “是不是碰到了疯女人？” “我……我险些被刘二拐强奸！” “什么？” 爸血气上窜，脸红得象猪肝，头发竖起，他转身跑进别墅，提着一把劈柴的利斧又跑出来。 “爸，你要干什么？” “我要把刘二拐劈了……” 他朝大门跑，被凤英一把拖住。 “你把他劈了，一样要抵命，留下我和肚里的孩子怎么办……” “可这龟儿子气死我前妻，调戏丁兰，现在又想强奸丁香，这口气怎么咽下去……” “我给爸打电话，先派人把刘二拐抓起来再说！” 凤英掏出手机拨号。 “爸，刘二拐强奸了丁香，不，差一点……你快派人把他抓住！” 爸夺过凤英的手机。 “岳父，动作要快！要是让他跑掉，躲在外面打工不回来，那就麻烦，强奸未遂又不是重罪，公安局也不会发通缉令……” 妹妹拿着一件长衣服出来，披在我身上。 “姐，衣服先别换，留着当证据。” 亲人们掺扶着我进客厅，等待村长的消息。 在亲情中，我稍感心神安宁。 村长带着几个村干部风风火火进来。 “我派了两个壮小伙去捉刘二拐，我还电话通知了四周的乡亲，刘二拐犯了罪，抓祝蝴有重奖，窝藏他要重罚，他插翅难逃！” 村干部们围住我，问寒问暖，问这问那，有两个还紧盯着我破裙下的雪白大腿…… “刘二拐猪狗不如，简直是我们村的败类！” “刘二拐搞疯女搞得多了，染上了疯劲，做事不计后果，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 当村干部们七嘴八舌议论之时，外面一片喧哗，屋子里的人争相走到门口朝外瞧，我也站在人群后，踮着脚尖看。 刘二拐五花大绑，被两个壮小伙拎小鸡式的拎进别墅大门，后面还跟随着一群乡亲。 刘二拐虽然被捉，但气色仍嚣张，没有认罪悔过的姿态，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的架式。 村长迈步上前，手指刘二拐鼻梁。 “刘二拐，你好大胆子，看你是老光棍可怜，找个疯女人也算是‘脱光’，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现在你居然敢强奸良家妇女，而且还是我们村致富领头人，你不要脸又不要命……” 村长对两壮小伙使了个眼色。 “先把他给我吊起来！” 刘二拐被拖出去，吊在大门旁的一棵大树上。 围观的乡亲越聚越多。 爸不知从哪儿找了根竹竿，冲到树下，对着刘二拐一阵猛打。 “刘二拐，你气死我老婆，糟蹋我女儿……老子今天打死你这龟儿子……” “我不气死你老婆，你能娶漂亮风骚的凤英？丁香在外面早就被人糟蹋过了，如过丁香还他妈是黄花闺女，我刘二拐愿舔村子里所有乡亲的屁股……。” 刘二拐手脚不能动弹，仍能用舌头还击。 “放屁！乡亲们，刘二拐死性不改，还在打你们老婆闺女屁股的主意……。” 爸的话挑拨起民愤，不少乡亲朝刘二拐吐口水扔石头。 爸抡起竹竿继续抽打…… 妹妹跑过去抱住爸。 “爸，别打啦……” 爸这才停手。 村长站在一块大石上，发动群众，讨论如何处置刘二拐。 有人说把他乱棍打死; 有人说把他扔进粪坑淹死; 有人说让村子的阉猪匠帮他净身; 爸说刚买回来不少爆竹，挑个威力大的绑在刘二拐的jī巴上，把jī巴给他炸废炸飞，免得他以后再做坏事……。 村长走到我身边，征求我的意见。 “丁香，像刘二拐这种人渣，没有给他出头撑腰，把他整死了可能有麻烦，把他打残了，绝对没人管，只要你一句话……” 妹妹用乞求的眼光望着我，替刘二拐求情。 刘二拐虽罪大恶极，但如果真把他打残废了，我一辈子可能良心不安…… “村长，把他送派出所吧，我们不能跟他一样做违法的事。” “好，凤英和你爸后天就要举办婚礼，闹出事来也不好。” 爸也同意将刘二拐扭送派出所，但坚持要继续给他苦头吃。 他吩咐两小伙子把刘二拐从树上放下来，把吊他的绳子套在他脖上，绳的另一头系在车尾部…… 爸开车，村长坐前座，我和妹妹坐后座，刘二拐脖子上套的绳子被车牵扯着，被迫象狗般跟着车跑，两壮小伙手提棍棒跟随其后押解。 路过母亲的坟时，天还未全黑，村长将头探出车窗，指示两小伙将刘二拐押去母亲坟前叩几个头…… 系在车尾的绳被解开，刘二拐被提到坟前，头发被揪住，强行按下叩了几个头…… 妹妹望着我。 “姐，我们的作法象恶霸地主。” 我沉默不语。 刘二拐被押回，重新拖着上路…… 从派出所录完口供回来，我不敢一个人睡，刘二拐的影子不时在我眼前晃动，我敲开妹妹的房门，爬上了妹妹的床…… 妹妹对我有意见，折磨刘二拐时我没制止，一直沉默，她背对我睡，以示抗议。 妹妹真是菩萨心肠！ 半夜，疯女人的叫声笑声从窗外传来，妹妹翻转身抱住我。 “姐，我怕！” “别怕，有姐在，疯女人也算是救姐的恩人。” 我下床，走到窗前。 在月光中，我看到了疯女人的身影如鬼影般在竹林游荡……。 做人要知恩图报，我决定为她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第二天早晨，我找到村长，强烈要求他把疯女人送去精神病院治疗，所有费用由我出。 村长再次发动群众捉拿疯女人，她在一家农户的猪圈偷猪食吃时被捉住，送去了一家精神病医院，了却了我报恩的心愿！ 49、喜宴 人是地球上最复杂的动物，跟人沾边的事，十之八九会被复杂化。 人穿衣服，不单单是为御寒遮羞，更大程度上是为显美露富；性交不单单是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的方式，更多的作用是为享乐……。 爸和凤英的喜宴不单单是婚礼的一个仪式，还有许多复杂的作用。 爸借机向人弦耀其美人相伴，富贵逼人的上等人生活； 凤英除了向亲朋乡亲展示其身披婚纱的美艳，更大程度上是为向世人显露其钓到金龟婿的满足与陶醉，虽然她钓到的是梅开二度的老金龟，她仍引以为傲； 村长请来了镇政府的领导班子，女儿的喜宴成为他拍马屁捞政治资本的良机； 家乡有“走亲戚”的风俗，逢年过节，婚礼庆典。产儿生女。生日寿辰，甚至于杀头猪，亲戚们都要相互走访，送礼聚积人情，亲戚不走不亲…。因为我家穷，送不起礼，早已被亲戚们视为异类，排除在走访的名单外，爸妈有时主动“走亲戚”，是为借钱……亲戚收到爸梅开二度的喜宴请贴，全都带着对于贫瘠山村来说已相当丰厚的礼金接踵而至，我家已不再被他们视为异类，我家现在是乡里有钱有势的大户，亲戚们借喜宴修补关系，巴结权贵……。我看到了母亲提过的她为给我筹措大学学费而向他们下跪叩头的几个亲戚，他们全都满脸堆笑，毕恭毕敬，我越看越不爽……… 喜宴摆了二十多桌，从别墅的大院延伸到大门外的空地，邀请的宾客有两百多人。 镇上阵容最强，装备最精良的乡村乐队驻扎在大门口助兴，敲锣打鼓吹喇叭……。 每到一批宾客，就点燃一串爆竹，别墅大院门前热闹非凡，竹林里鸡飞狗跳。 我和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陪伴在爸左右，同他一起招呼客人，尽一份心，出一份力。 中午时分，爆竹的红纸碎片在大门口的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象红地毯，一乘大花轿抬过来，凤英坐在轿中，掀起遮帘，向众人展示新娘子的迷人风采，抬轿子的是我爸的四个表兄，他们扭腰晃肩，花轿象秋千一样晃荡，我替凤英捏把汗，也替子宫中的小弟弟担惊受怕……。 村长和夫人接受新娘新郎的叩拜，同龄人可以做爸妈；夫妻对拜，女儿年纪的人可以做老婆……。这社会越来越现实越来越搞笑！ 村长抢过麦克风客串主持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欢迎镇领导们百忙中光临，并对支持村民修路致富的英明决策万分感激……。 贵宾席设在喷泉边，镇长和书记不时侧头望穿内裤的大卫和戴胸罩的维纳斯，指手画脚，象是在探讨西方艺术珍品被中国农民以含蓄手法处理后的美学效果。 中国人的传统，老祖宗的遗风，红白喜事免不了大吃大喝，喜宴的主旋律——吃喝，进行了几个钟头。 爸和凤英轮桌敬酒，武侠校旱描述的”七伤拳”，伤人先伤己，爸象是在打”七伤拳”，灌醉了别人也灌醉了自己，凤英掺扶着夫君开始走”凌波微步”………爸脸上的笑容，越醉越灿烂。 吃喝中不时穿插着一些古怪搞笑的风俗仪式，几番折腾，夕阳已西下。 大门口燃起一堆篝火，乐队开始表演节目，不时有宾客自告奋勇登台献艺。 我和妹妹趁乱躲回房中，促膝谈心，谈学习谈生活谈感情。 村长也带了镇领导们到二楼客房搓麻将，麻将也算中国的国粹，可以消磨时间联络感情满足赌欲，打法千奇百怪。危难岁月，全民皆兵，太平盛世，全民搓麻，不时有“一痞两痞、杠、金顶……”兴奋吼叫从楼下传来。 夜幕降临，星月当空。 我和妹妹并肩站立窗边，俯视着下面狂欢的人群，熊熊篝火映照着我们的脸。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明天，我将同宾客们一道离开，返回深圳。 故乡，是我怀旧和思念的地方。 我要去更大更广阔的舞台，演绎精彩人生！ 50、尾尾声 回深圳后，我购房买车，扎根成为这座年轻的动感都市的一员； 餐厅的连锁业务在全国以星火燎原之势发展，本想辍学专心经商，但想到和妹妹同念一所大学的约定，我便继续在大学里混； 成为商界丽人，扩大了交际面，我认识了一大公司的高管，再次堕入爱河，成为恋爱白痴，再次受情感重伤，他在美国的华裔老婆抱着三岁女儿来到深圳，我这才知道自己爱上的是有妇之夫，他仍爱我，愿意和前妻一刀两断跟我结婚，我拒绝了他，不想人世间再多一个“陈世美”，分手后，我发现自己已怀孕，我不能再扼杀一个鲜活的生命； 妹妹如愿以偿考取了我就读的大学，和我成为学校的姐妹花，她的美丽令许许多多男人窥视，为避免妹妹象我一样被感情所伤，我尽心尽力呵护着她，但这却影响了我们姐妹的感情，手中的沙，握得越紧，失去得越多； 大肚时，我被迫辍学； 冯姐趁我生孩子做月子之际发动“政变”，拉走了我的骨干，成立“冯姐美胸美食舫”。“冯姐男人食舫”和我对着干，天下没有永远的朋友，没有永远的敌人，唯有永远的利益； 我生下了可爱的女儿，一边体会着做母亲的幸福快乐，一边品尝着众叛亲离的痛苦； 凤英和爸的婚姻出现问题，到底是凤英先红杏出墙让爸做乌龟，还是爸先包二奶让凤英做大奶，就象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说不清楚； 刘二拐来深圳寻仇，想要我的人要我的命； 陆小倩回国拍摄独立电影，我兑现诺言出演女主角——一名妓女，在摄影机的镜头前反雏着往惜的痛与屈辱； “太监”陈公公再次向我招手，我们没有成为生活的伴侣，却成为了事业的伙伴，我投资做了他的大姆指文化传播公司的大股东，公司的第一项大投资是制作手机动漫《绝望少妇》，我从头到尾看了剧本，虽然有模仿美国热门剧《 desperate housewives》（《绝望主妇》）之嫌，但故事有中国特色，很有趣，更能吊起年轻人的胃口，如果改编为电视连续剧，也许可以抗击韩流，我自告奋勇请缨把剧本改编为网络原创校旱，在知名网站连载，为将来的动漫产品先聚人气； 夜深人静，我坐在电脑前写着《绝望少妇》，看着四个女主角在家庭、老公、情人中徘徊，在情欲的旋涡里挣扎，我这才深深体会到当单亲妈妈的另一种快乐……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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