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妃筵图卷 - xp1024.com
  纵横四方,狩姬为妃。更以其丰乳肥臀,细腰长腿,貌美肤白之形,高位华贵之气,大摆色欲盛宴。
  内容题材:玄幻
  文化背景;东方古典+西式现代
  涉及类型;宫廷斗争、疆场厮杀、游历冒险,法术抗衡。乱伦,猎奇,游乐,杀戮,性爱,既有清新也有肉俗,这里什么样的女人都有,人性真实的写照。
  本书简介;
  这里有凄美的爱情故事,复杂的恩怨情仇;
  这里有尔虞我诈的政治角逐,宗派列王纷争;
  这里有亡国之恨,丧家之辱,江湖斗争;
  这里有圣地仙境,邪域魔窟,奢华壮丽的宫殿,边塞狼烟的壮阔豪迈,烟雨江南的秀丽温婉,神秘浩瀚的海洋群岛,冰冷苍茫的雪原,诡异莫测的雨林;
  这里有清冷高傲的圣洁仙子,冷酷毒辣的妖冶魔女;
  这里有忠诚刚毅的铁血女将军,艳冠天下的妖妃艳后;
  这里睿智阴险的美艳阴谋家,神机妙算的女诸葛;
  这里有慈悲的圣母,纯洁的圣女;
  这里有端庄坚贞的慈母,温柔贤惠的贤妻;
  这里有毒妇,这里也有堕母。这里更有绮丽趣味的肉戏!
  这里是权力的游戏,酒色的筵席,刀剑的战场!300万字玄幻大作!以六朝云龙吟,冰与火之歌为榜样,大步前进!
  驯妃筵图卷解释:不少人有人上来就问我这书绿不绿,这书绝对不绿[捂脸]还有这书被人贴上了凌辱虐情的标签,解释一下,书中xxoo剧情与过程比较新颖,为的是不落俗套,增加趣味。但绝不是凌辱虐情,关于本书的类型,完全可以参考六朝云龙吟[奸笑]。
  写在前面;
  本文6年前就已经在准备,光人物,势力,地理,剧情,猎奇,道具等各个
  方面的集合简略大纲就写近五万字。千丝万缕,千头万绪。狂大开脑洞,力求在创意上做到精巧绝妙,使文章充满趣味性。目的就是打破现在复制粘贴,程序升级的老套剧情的框架,开辟新的格局,算是抛砖引玉吧!
  
  
  
  第一卷 无头将军 序章
  
  东土传说,上乃天,下乃地。大地被北部沙漠,隔断南北。被南部冰川隔断东西,东边称东土,西边称西土,中间称西域。江山之大,难窥全境。高山深渊,难以跋涉,凶兽险地之多,不可计数。仙魔纵横,神秘绮丽。传说有圣地仙境,圣洁倾城的仙子,亦有邪域魔窟,妖艳淫邪的魔女。更有隐于山川林海,各具特色的异类种族:有天生媚骨,丰腴媚惑,柔情似水的鲛人。有蜂腰长腿,冷艳狠辣的蛇人,有身带奇香,妩媚狡猾,又热情如火的狐人。甚至还有会飞翔的羽人,善于奔跑的豹人,等等。
  抛开这些传说,单讲东土,关内人口数十亿,人皆白肤黑发黑眼,衣裳华美,峨冠博带,擅制丝绸瓷器,信奉礼数仁义。列国教派林立,周边异族众多。北上出关有无边的塞北草原,南过岭南更有无涯的南荒山林。再说那西域,那里人混杂了东西方血统化,靠着在东西之间来往贸易而立命。而在那西域之西则是白肤金发碧眼的西土人,他们断发纹身,衣着贴身暴露,擅长奇淫技巧,追求自由奔放。然而这些也只是大地的冰山一角,除此之外,难以尽知,其它四极,更遥不可及。就算坊间传说的修士或也未必能窥察大地秘境,东土人深感其玄奥无涯,故名曰;未知大地。
  未知大地,东土。
  重光二十年,北胡五部族奇袭安京,天子在余辉中自缢于赤山枯树下,太子被杀,皇后失踪。皇室妃嫔屠掳,典章礼器焚碎,宗庙社稷尽毁。横亘东土千古的华夏天朝,在历经万民拥戴,万邦来朝的500余年盛世之后,在饱受300余年的天子失尊,诸侯混战之后,在内外交困之下,风烛残年之中,终于暴毙就寝了。借此,五胡中有三胡在赤河以北建国,其他部族草莽并起,伺机而动。而中原以及苍江南北也是列国纵横捭阖,教派林立。本就纷乱的东土迎来了更加炙热的大争之世。天下自此,皆以大争纪年。崇德尊礼旧时代落幕了,混战迷乱的新时代开启了……
  东土大争10年冬,凉国,西河郡,高大肃穆的铁境关城门外。
  天空阴沉,大地冰冷。人间大雪纷纷扬扬,无情地降落在西河之土。如此严寒之下,竟有密密麻麻的两排人群在雪中双手合十,迎风向西跪立。男女老少数以万计,皆衣着朴素,甚至褴褛。虽被冷得瑟瑟发抖,却还嘴里默念着佛经。
  一个穿着破麻衣的女人,举着满是老茧的手,闭眼暗自祈祷:“佛母大人啊,楚娘我都25了却还没生个崽子,希望您能赐给我大胖小子,今天有个好丰收,也能刚好养活他”。然而,看她面容虽端正秀气,但却沧桑瘦弱,头发枯黄,实在是无法将她和一个正值芳华的姑娘联系在一起。破布衣肩膀都盖不住的肩膀被天空的落雪轻轻的盖上了。
  今天是正月初一,国教佛宗最大的节日,普福七日的第3天,更是立了20年的凉国国节。这一日,佛宗掌教-佛主的生母,也就是佛宗至尊至洁的佛母,将会以佛的名义广撒西天福祉,普济万民。
  人群中间正前方,两队持戈甲士的交叉保护的内围,郡内众官僚窃窃私语。为首的是年过半百,头戴进贤冠,身穿玄色直裾的老者,他正是西河郡太守李严。
  太守将众人环视一遍,严肃道:“这次至尊佛母来驾,受到如此殊荣,还是铁境关二十年来第一次,还望各位约束治下乡民,切勿借机生事。”
  一名县令眯眼道“府君放心,这次挑来的都是敬佛顺王的穷苦良民,待会佛母定会广撒西天雨露,造福府君治下西河郡”其它也都纷纷附和。
  太守暗想:希望这次能讨个佛母的欢心。他安了心,向外围甲士群招呼:“刘都尉,将犯人带进来”
  两名甲士押解着身带镣铐的犯人快速走进来,其中一名甲士将脚用力的踩在犯人肩上,铁靴的沉重令犯人身体立刻往前一倾,跪倒在地。
  犯人仅着破裤,裸背上有数十道鞭痕和烙铁印。身材虽然矮小,却很精壮。太守摸摸胡须,眼睛带着蔑笑,语重心长地道:“寤生呐,八年前,本官看得上你,请你做郡府搬砖的奴仆,不曾少你衣食,普福节临近,你却为何路过佛堂,见佛母圣像不拜啊!是蓄意如此,还是受人蛊惑啊!”
  一县令大呼:“在我大凉国,佛母至高无上,至圣至清,就是大王也礼让五分,你一个小小的奴隶竟敢见佛母圣像而不拜”
  寤生把头缓缓抬起,披散的头落在两边,露出整张脸来。众人这才看清,相貌普通,放在人群中,肯定没人注意到,倒是那双眼睛,闪着坚毅的烁光。他却扑通一声跪地,显得很悲戚地道:“太守大人!下人知错了!求大人网开一面,愿永世为奴为仆!服侍大人左右!”
  太守笑道:“你这奴隶倒是懂事!不枉本官看得上!”转而,又故作叹道:“可惜,过了今天你却是要死!”其他县令心理犯了嘀咕:“这种事情,一个奴隶,杀了就杀了,何必带到大庭广众之下”
  寤生似是害怕到极点:泣道“大人莫要因为小人贱命,在普福日染血呀!小人的一条命还抵不上您的一颗血尸丹啊!”太守哈哈大笑。周围县令心中俱是一惊,似是想起了某事,都紧闭了嘴巴,一脸恭顺敬意的望着太守。
  太守故作一叹,道:“算了,算了,怜你在我府上劳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犯的是逆佛罪,归佛管,不归我们管,待会佛母路过,由僧仆带回宗寺圣裁吧!”心想“等会再污你个私通黑巫教的罪名,嘿嘿,佛母定会关注,到时候我进献良策,就能靠拢佛宗了!”
  寤生松了口气,心中庆辛。可算是保了今天的破命,可想到自己还身中太守手下的血尸丹,非高深功力或灵丹妙药不能化解,就算佛母放过他,也仍只是个受人控制的血奴。
  “想我本欲展翅高飞,却意外困此八年,受到诸多磨难,如囚龙困虎,此仇不报,何以为人!”
  “不行!必须反戈一击!”他暗暗发狠,定下计策。
  雪,更急了。
  远方突然隐隐约约传来阵阵铭锣奏乐声,不等甲士来报,太守登时大呼:“佛母驾临了!”他来不及整理衣冠,便往前跑,口中下令:“诸官随我,甲士后退分排跪迎!”
  立时,数十位官员都紧随身后,和太守齐齐跪在雪地里。
  乡民议论纷纷。
  “不可一世的太守大人都跪下了!”
  “可不是吗,佛母声威大过天子!”另一人回答。
  “嘘,你可小心点,敢把佛母和那吊死鬼相提并论!”
  众人瞩目之下,一条黄色长龙般的队伍正不紧不慢地往城门这边绵延行来,隐约望见队伍最前方闪着辉煌的金光,好似一轮太阳,晃的众人不能直视,也不知是何物。待到队伍逐渐接近人群,众人才看清,惊叹:“好一座行走人间的龙辇!”
  队伍的最前面,竟是一座百名僧人拉动的巨大车辇,长宽高约为一丈,通体鎏金,镶嵌着颜色形状各异的珍珠玉石,造型精美,气势神圣庄严。队伍的最外围围了三层金甲士,中间则是奏乐的,吟唱的,诵经的,撒花的,各类僧人侍从。
  当车辇溅起阵阵雪尘,载着香味来到人群三丈距离的时候,数万已成雪人的乡民皆竭力重复高呼:“恭迎佛母圣驾!”呼声震天动地,犹如见到天神降临。
  车辇没入两排人群中央,便停了下来。在万民的众星捧月中,车辇的左侧窗口被一只玉手推开,随着一股浓郁的馨香味扑鼻,一位雍容华贵的绝色美妇探出了头来。寤生偷偷抬头瞧,只见她头挽云髻,发戴耀眼的五彩孔雀金冠,眉心处点着一枚朱色莲印,精致白净的鹅蛋脸上有几坨红晕,丹凤眼的余波带着一股威仪横掠众人,像水中脱俗的莲花,天空皎洁明月一般,闪耀着圣洁和庄严的光辉。
  众乡民一窥圣颜,心中如沐春风,暗叹:“好一个天人一般的佛母”便伏首再拜。表情更加虔诚,再次高呼:“恭迎佛母圣驾降临!”。
  “真是人间无双绝色,要是能……嘿嘿”到这个时候,寤生竟然还能这般妄想。
  佛母脸上洋溢着端庄慈爱,左手拿着木鱼,右手拿着木棒,一句话都没有说,闭上了眼睛,开始启动红唇诵起经文来。
  花撒的更缤纷了,空气似乎都温暖了起来。
  车外风雪刺骨,车内却温暖如春,是另一番景象。
  车内的木地板上铺满了雪貂皮,右侧窗户紧贴着一座低矮的檀木香案,上方放摆设着一尊金身佛龛,在熏香的烟雾中显得庄严肃穆。然而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佛像的正对面却正撅着个光溜溜,白嫩嫩,丰满圆润的肥硕屁股。色如蛋白,一尘不染,状如圆月,明亮饱满。这肥美的屁股的主人竟然正是窗外庄严诵经的佛母!她正低弯着细柳腰,华彩的真丝裙被掀至平滑的腰腹处,腰以下一丝不挂。脚脖上套着金环,脚趾精巧圆润,每颗都镶着蚕豆大的红宝石,两只修长玲珑的白腿呈以跪姿。佛母确实是至清至圣,就连屁股都嫩的捏出水来。性感的巨臀优雅地挺翘着,颤颤巍巍地正对着神圣佛像的头部,不知是挑衅还是诱惑?巨臀正下方的香案上摆放着一只紫金钵盂,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一件西域才有的珍珠编织的丁字形内裤被紧紧地夹在深深的股沟里。这又哪里遮的住股间蜜穴呢?珍珠只是陷进花心位置,肥厚的阴阜暴露无遗。上面是极其茂密的黑森林,呈倒三角形。晶莹的淫水,沾在卷曲黑亮的阴毛上,就像清晨露珠落在野草上,充斥着狂野的原始欲望。令人惊奇的是,佛母据说年过半百不止,看起也就三十多岁。两瓣阴唇不仅肥嫩,居然还是粉红色。那神秘肥沃的阴户则被珍珠巧妙的遮盖住了。
  这是一副极其诡异淫靡的画面。一边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一边却跪在地上撅着屁股,也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
  随着外面的诵经声,珍珠内裤断裂,无一例外地落在貂毯上。
  股沟的神秘正中心露出了一颗璀璨的五彩玉珠,正塞在那神秘的屁眼里!
  这真是极度奢侈,居然拿传说中有市无价的五彩石做肛塞!“嗯…”佛母微不可闻地发出一声呻吟。她屁眼拼命地用力想要将玉珠挤出来。
  肛珠和她在做拉锯战!
  终于还是佛母占了上风,“啵”地一声,那颗美丽的玉珠,滚落到了钵盂里。
  而深藏股沟中的神秘屁眼此时也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粉嫩的屁眼开始像婴儿的小嘴,后面又像花蕾一样慢慢绽放开来,等完全张开时,说是屁眼还不如说是一朵莲花!屁眼周围是一圈类似粉色花瓣一样的褶皱。一共有18片,在雪白的臀肉映衬下,像极了一朵盛开水中的莲花。这朵精致妖艳的屁眼似乎对外界空气异常敏感,不时地收缩张开,生动可爱极了。
  此时如果有邪道奇士发现,绝对会叹呼:“这不就是异闻传说中名器,圣莲肛吗?”
  “被这么多人注视,我这个佛母还忍不住一边诵经,在做这种羞耻的事情,真是不可原谅!”佛母在窗户外的脸颊更加红了。
  众乡民望着却丝毫生不出亵渎之心,虔诚着望着她的圣颜。
  “佛母天颜真是天神下凡啊,端正纯洁,至清至圣”官僚们也发出这样的感叹。
  “佛母的圣德普福肯定能给我们带来福祉啊”乡民这样肯定的想。
  “嗯…”又一声微弱难闻的呻吟。似乎是很难受。
  佛母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婀娜地左右轻摆丰腴成熟的身体,肥臀荡漾起阵阵白色的性感肉波。屁眼心发出细微的滋滋声,四周花瓣收缩律动着,充斥着一股妖媚的韵味。从中不断流出透明粘稠的液体,正滴落到紫金钵盂里,散发一股浓郁的清香。
  “啊……阿弥陀佛!”“怎么还不泄出来”美妇感觉到直肠里一股燥火在横冲膨胀,差点忍不住叫出声来,她的身体像是无数蚂蚁啃咬一般,扭来扭去,却又要保持表面的矜持。她急急着甩了甩大屁股,像是大便拉不出来一样难受。
  佛母在外面庄严地普度众生,在里面却浪荡地撅臀排泄,这幅画面真是惊艳绝伦,奢侈淫荡!
  当车辇行到城门口时,佛母敲敲窗户,大队停下来,一个仆僧道:“西河郡太守何在!”
  太守趋步来到窗户一丈距离,恭声道:“下官在此!”
  佛母的凤眼露出一缕威压,轻启朱唇,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问:“本尊带佛命王事进驻西河郡,你可有治事相告?!”声音充满磁性,颇为性感。
  太守迎合道:“佛母圣驾莅临,郡内百姓无一不欢呼,期盼佛母尊颜,下官受百姓所愿,已经设筵,望佛母圣体降临郡府,聊表心意。”
  佛母表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再问:“这个先放下,本尊问得是治事民生”
  太守赶紧抛出准备已久的伎俩,立时跪地,道:“敬告圣驾!下官近日抓获一名对佛母圣像不敬的奴隶,一查之下,似乎是有黑巫教同党!”
  佛母道:“把人带过来”
  守便将寤生提了过来,指着他道:“正是此人!”
  “可有此事啊?”佛母低头望着正跪着的寤生。
  寤生之前早已做出了同归于尽的抉择,他抬起头,露出坚毅的脸,口出惊人:“下人为奴八年,奴隶做久了,憋得慌,前几日在佛堂一睹佛母圣颜,见那真身像生的丰乳肥臀,性感媚惑,惊为天人之下,顿起淫心,便上前在佛母圣像上用力摸了几把那肥美的屁股,忍耐不住,便脱裤亵渎了佛母的屁股,后来被护卫所擒,小人只是心念肮脏,却并不是什么黑巫教的人,望佛母明断!”他捏造这话的意思就是为了让佛母在万众面前颜面尽失,进而怒迁李太守,就算定不了死罪,想必也会以其他方式消失。
  在场众人人都目瞪口呆,一下子静了下,半晌都没人说话。太守哪里想到这个奴隶居然临阵反戈,他充分的理由相信寤生绝对按照他指示行事,然而现在却事与愿违。他暗道完了!气得青筋暴起!怒道:“你这个贱奴,竟然如此信口雌黄,诽谤佛母!”说着又请示:“佛母圣上,此人一个小小的奴隶,竟然随口编排佛母!请圣尊下令立即诛杀!”
  此时,在场所有人都缓过神来,都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手刃此淫徒!有怒骂的,有跳脚的,有举拳的。
  “杀了他,杀了他……”一时间滔天的怒意全都压向了寤生。
  佛母听完如遭雷击,被冲击得羞怒交加,“自30年前被数国万民,尊为至高无上,至纯至净的佛母圣尊,何曾敢有人当面说出如此粗鄙的羞辱之话!这让我如何面对世人?!”依照以往,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镇杀此贼。然而此时此刻,
  她的内心和身体却产生了另一种难言的刺激!多少年了,无数人对她阿谀奉承,顶礼膜拜,包括天下诸王和她的亲子,佛门佛主。却未曾有人敢挑战她的权威!今天,居然是一个卑贱的奴隶站出来了!说到底,她一身修为虽入至臻位,当世几无敌手,却离那斩情灭欲的境界相距不止万里,数十年的青灯古佛,使她那可耻的情欲日甚一日,尤其开完脐阴肛三窍辟谷之后,欲望几乎焚灭全身!正因如此,万众瞩目之下,心生奇想,在车辇里,佛龛前排液自渎。这种刺激,让她心生极大的快感!
  她的脸色不复当初的古井无波,染了一层红晕,怒斥:“大胆狂徒,你当进九幽地狱!”在众人瞩目呼声之下,回想寤生露骨的话,那种奇异的快感冲击曲线曼妙的丰满身体,巨臀更加用力的摆动起来,屁眼中的液体如流水一般往下滴落,发出“嗒嗒”之声。她倒不担心外面人看见,车内施了障眼阵法。
  如此狂话出口,寤生知道自己今日难免已死了!索性再次抛出惊人之语:“下人乃是贱身,已经享受过了佛母那圣洁屁股的温暖光辉,现在情愿被碎尸万段,了无遗憾,以谢亵渎佛母之罪!但太守大人也犯了渎职之罪,理应当诛!”
  这话当真是胆大包天!天下古今第一人!刺激更甚。
  太守睚眦欲裂,这是有剧毒的恶犬!
  “一个卑贱的奴隶,竟敢觊觎本尊神圣不可侵犯的屁股”她的芳心撩拨起了一圈圈波澜。
  车内,只见膏腴挺翘的肥臀先是震颤,然后痉挛抖动了几下,粉嫩鲜艳的莲花型屁眼被撑开夸张的肉洞,里面挤出一枚类似鸡蛋的绿色而椭圆的物事,像小女孩口吞整个鸡蛋一般滑稽。
  “呃啊……”
  “噗”地一声绿色珠子掉入紫金钵盂里。与此同时,尿口和阴户也各自喷出一股液体,精准地射进了钵盂里。盂底此时积了一层半指厚的透明色,淡黄色,白色的混合液体,绿色鸡蛋一样的珠子正冒着滚烫的热气。非但没有异味,却使原本充斥空气的清更加香浓郁了几倍。屁眼紧缩恢复到花蕾状态,修为到她这等境界,早已辟谷,又何须排便。
  “嗯啊……”众人只看见佛母张口闷哼一声,双手用力伏在窗台上,脸颊通红,似是羞怒之状!
  众人都惊惧的伏跪下身,等待佛母圣裁。
  “好刺激呀!平常得半个时辰才能排除凝垢珠,今日被几句淫话一刺激,三口同时迸溅圣水,以前倒是从未有过”佛母光着屁股盘坐起来,心中这样惊叹,一个奴隶在这种诡异的场景下给了她奇异的快感,让她竟然产生了一丝感恩之思。转念又思:“该如何处置为上呢”而胯间的滑腻让她产生了一个奇思妙想。
  “犯奴,你且过来”她凤目展现出一丝凌厉。
  “犯奴甘愿接受圣母至尊任何处罚,犯奴相信您是伟大,公平公正的!犯奴该死,太守大人邀功献媚,曲解事实,也理应当诛!”
  太守这时已经肝胆欲裂,只感觉寒气交加,全身哆嗦,跪地求饶:“佛母至尊明察,佛母至尊明察,此人乃是黑巫教的奸细!”
  佛母已经无所谓这些了,她心理真正在乎的并不是这些教派斗争。她看着眼前相貌平庸,但目光如若星辰的寤生,暗道:这双眼睛倒是极具灵气。
  她的目光再次横扫众人,威严正声道:“淫辱圣像,以佛宗之法,本该除以极刑,但佛有好生之德,念你为奴8年,虽生淫念,却并无戕害良家妇女之举,你虽淫我一尊肉身像,但我却因此拯救了一位不知名的女子,也算是善德一件,佛说,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况且,万物众生在本尊眼里皆是无色无相。然话虽如此,可你心已生邪念,杀之不足以教化万民,今日便赐你净化灵魂的洗邪丹一颗,清心圣水半钵盂。持守心念的五彩圣珠一颗。希望今日本尊求得的这些西天降下的甘露,能够洗涤你那丑恶肮脏的灵魂!你以后莫动邪念,积德行善,用余生去好好悔昔日罪恶淫行!”
  寤生愣了,他以为自己会死,没想到却因祸得福!这世上竟有这等怪事,难怪佛母圣明远扬,果然胸怀大度,远非常人可比啊!
  寤生很配合,满含忏悔的泪水,泣声道:“罪奴犯下如此滔天大罪,佛母却能饶罪奴一死,从此以后,罪奴安敢不日夜忏悔所作所为,佛母圣恩,高过日月啊!”
  “佛母仁慈德厚,天上地下,第一圣人!”有人大呼,其余人也跟着大呼,眼中充满了希冀之色,佛母对待犯人如此,对铁境关百姓必然更加善待,普赐福祉。
  “佛母真是心善,连这等淫徒都能放过,实在天下第一圣人”瑟瑟发抖的破麻布衣女子这样想。
  “佛母至善至圣,感化天地,高比日月,古往今来第一圣人!”众人的称颂一边又一边叩首。
  佛母很受用,一举两得,力挽狂澜,既名声未损,圣望更高以前,又完成了一件奇异绝伦的事情,她心里获得一种异样的满足感。
  说着,众人见她从背后拿出一个紫金钵盂,交到仆僧手里道:“给他喝下去”
  仆僧来到寤生面前,取出五彩珠交到他的手里,然后二话不说,直接抓住他的嘴巴,便将钵盂里面的往里倒,寤生没有反抗,也无力反抗,他感觉喉咙里吞下了一枚热鸡蛋,紧接着,一股温热的粘稠液体,还有点甜,像是蜂蜜。他早已空腹饿极,像饕餮一般吞咽这些圣赐之物。这是何等的福分?
  佛母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体内沉积的浊液的凝垢珠和混合着肠液,尿液和淫液,进入了这名犯奴的口腹中,那干净闪亮大眼有着不易察觉的兴奋,还没人吃过她拉下东西呢,好刺激!这好玩又猎奇的恶作剧她心中又受刺激,忍不住夹紧了大腿,原来是敏感的屁眼又有些瘙痒发烫了,正往外渗着肠液。
  不一会紫金钵盂就已经干净了。乡民眼里虽满是羡慕,却也丝毫没有生出愤怒嫉妒之意,佛母至高至上,至圣至清,胸怀万物生灵。
  “将钵盂赐给他,放他走,让他永远记住自己罪恶,时时刻刻提醒他!”佛母开口。这些东西对她来说虽是垃圾,但对凡夫俗子或者启灵位的人来说,却是金玉补药,胜过天山雪莲,这也算是赐了一桩机缘。她要看看一个吃了自己污垢的人,今后会怎样活着。她或许是数十年青灯古佛,古井无波,太寂寞了吧!
  仆僧领命,手掌如电,将枷锁打碎,这一刻,寤生知道,自己终于获得自由了,只是这个自由来的荒诞惊奇了些。
  “诸位乡民请起,尔等尊圣敬佛,心灵虔诚纯洁,在如此严寒迎我圣驾,实是可贵!每人赐佛宗福珠一颗,佛册一卷。”佛母说完,便关上了窗户。
  仆僧会意,对其他僧人道:“安排下去”然后又对跪地的太守道:“太守也请随驾入城吧!”
  直到此时,太守李严才知道自己有惊无险。一边嫉恨着寤生,一边泣呼:“佛母圣德,万年无期,万年无期!”
  在场乡民和甲士听到赐佛珠,一下子沸腾了,全都叩首膜拜,高呼:“佛母圣德,万年无期,万年无期!”
  车辇队伍缓缓进入,乡民随后,口中重复高喊“佛母圣德,至善至清!”声势浩大。
  然而讽刺的是,他们心中信奉敬仰的,神圣纯洁的佛母,此时此刻却正光着大
  屁股,蹲在供奉佛龛的香案上,右手用力地扳开股沟,用万金难求的天蚕丝帕擦
  抹着那朵正渗着肠液的娇艳屁眼呢。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一章 启程
  
  吃了圣母赐予的圣药,他无意间检查腹部,惊喜的发现血尸丹的印记已经变淡了。没有给太守再次抓他回去的机会,挖出偷藏多年的积蓄后,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逃跑。心中暗暗发誓我还会回来的,不过下一次回来,是要连本金带利息的。
  三个月后,寤生南下到达巴蜀国境内,在大山里买下独间的依山傍水的茅屋,没有邻居打扰,打算先闲住一阵子疗养身体再说。这主要还是为了安全考虑,谁知道李严那个狗贼会不会派人追杀他!至于生计问题他倒是没有太多考虑,毕竟他这些年倒有不少积蓄,在这偏僻乡间生存十年足矣。他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太守在他身上种的血尸丹。这个东西折磨了他多年,一旦用大力,或者运功,便痛不欲生。他为了得到解药,在太守府蛰伏委屈多年,却依然没有成功。而李严竟然利用这个诬陷他,被逼无奈,忍无可忍,只能反戈一击,鱼死网破。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佛母慈悲,竟然赐给他圣药。
  寤生再次仔细检查了腹部,血尸丹完全清除,他彻底松了一大口气。尝试运转玄功,发现身体健康如常,再也没有绞痛,所幸,功力还在启灵位。其实按理说,这个的位置的实力是不会被抓来做奴隶的。他是在一场大战之后,被人追杀,重伤之下,才被李严种植了血尸丹,从此再也无法运转玄功,使用任何功力!致使他龙游浅水,虎落平阳。
  “唉,一切都过去了”寤生喃喃自语,闭上了眼睛,回想到十多年前的沉重苦事,脸色变得难看,没有了在太守面前的卑躬屈膝,佛母面前的肆无忌惮。
  “空想无用,仁义道德行不通!实力不济永远只能受人宰割!”
  “我只能变强,而且要快速!浪费了十余年的时间,我要加倍加速补回来!有了强大的实力,才能解决心头之事!”寤生目光森冷而坚定,这些年的苦难让看透了人性的卑劣狡诈,而他具备的最佳特质就是果决而谋变。
  平静下心情,将家传玄功重新参悟修炼,这可是他唯一的也是最后一张翻身的底牌!此功虽然没有名字,却非凡世俗学。这玄功的最大亮点就是利用阴阳二气凝练肉体,达到肉体至圣的境界!他的先祖凭仗它开创了一番基业,足见此功绝非俗世武学,实乃修士炼气炼气并用之术。
  “佛母的圣药确实是神奇玄妙,不仅消弭毒药,还打通周身所有经脉,形成原始的先天气,这可是突破启灵位至关重要的根基。”寤生惊叹。
  自那日吞食佛母赐下的神丹圣水之后,小腹内便形成了一股纯质的能量气流,不仅清除了血尸丹,受体内那股纯质能量的影响,功力也在逐渐恢复,且还日益强盛起来。他每日修炼家传玄功。到了第四个月,那股能量彻底被他炼化融入体内四肢,他感觉全身充满爆炸性的力量,劈金断石轻而易举!一跃跨入启灵位的巅峰,这是俗世武者的巅峰!修士界的叩门阶段!这种实力,太守府中的兵士就是来一百个也不够碾压的!
  又花了半年时间,稳固了启灵位巅峰境界之后,寤生决定尝试一下开通灵识,只有到了炼气位,他才算个真正的修士。到时候,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盘坐在床上,闭目吐纳,左掌心朝下,右掌心朝上,呈对称之势,默念口诀,玄功开始运转。小腹内随之升腾起冷热两股能量团,这是多年修炼玄功积累的成果,也是他的力量之源。在意念的牵引之下,能量分化成四股气流,分别朝四肢经脉涌去。待经脉,他又将能量团引出体外,周围弥漫起黑白两股稀薄的雾气,二者相互缠斗,融合又分散。寤生其貌不扬,身材矮小,但在这黑白二气的笼罩下,却也显得有几分气概。
  随着他不断翻拍手印,口诀的加快,豆大的汗珠布满了青筋暴起的脸,从天灵盖处冒起几缕轻烟。
  “啊...!”冲击天灵让寤生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但他只能咬牙硬挺!用四肢百骸的能量汇集至头部,进行又一轮冲刺。像是黄钟敲大吕,临门叩脚,脑海里回荡着刺耳的鸣声。
  “呼...”寤生晃了一下身体,停下玄功,他感觉口鼻耳目四窍似乎变得更加灵敏了一些。
  “好像有点用。但想要短时间强行突破还是很难,只能依靠别的方法”他知道,自己缺少战斗经验,修行感悟,只有不断历练自身,才能增加对灵识的触觉,从而打开自身的灵识。这边虽山高林密,但凶兽并不多,且荒无人烟,安全有余,但缺乏修行试炼的磨刀石,确实是时候去东土各处游历修行一番了。想到这里,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下午的时候,他收拾行装来到山下。
  山下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开阔地,这里因山里山外的乡民们的来往,各取所需的交易而形成小集市。各类商铺相连交错,衣食住行,一应俱全。小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好不热闹。残阳靠在青山背后,几抹微醺的斜阳洒在这块土地上,几间客栈正冒着炊烟,温暖而祥和。
  寤生行走在人群中,感受着市井人气,一扫心头的阴霾。他找了一间面摊,点了份热乎乎的大肠面吃了起来。吃着吃着,隔壁的几个乡民的讨论引起了他的注意。
  “听说了吗?南边的伏尸岭好像出事情了,死了不少人!”某乡民说。
  “我家就在那边,这已经是第4个了!唉!活活的一个大活人啊,不到一晚上就变成干尸!”另一个乡民说。
  “嗯,我就住在那边,开始是冒黑烟,隔了几天,黑烟没了,牲畜就莫名其妙失踪了!”
  “真有妖邪?”直觉告诉寤生,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二章 进军伏尸岭
  
  伏尸岭处在巴蜀国西南末端,东接荆国,西靠冰原,南临滇国。山险林密,且峡谷众多,沟壑四布,有些地方瘴气弥漫,凶兽毒虫横行,危机四伏。但是也有很多地方灵气浓郁纯净,长满珍果圣药,可谓是机会和凶险并存,偶尔会有少数采药人为了名贵药材铤而走险
  “这倒是个历练的机会”对付僵尸虫兽,寤生很有信心。反正正好需要找个地方历练,不管真假先看看再说。
  五天后,寤生来到伏尸岭外的一坐山村,在樵夫在指引下,远望着群山之中的伏尸岭,不禁心生感慨。
  伏尸岭的形状犹如一座巨大的山峰被拦腰一刀切断!像是一具无头巨人屹立在山林交错,云雾缭绕之间。樵夫告诉他,传说这里在千百年前,发生过一场激烈的大战,那一战尸磊如山,血流如海。领军的将军也战死沙场,敌军砍其头颅,拿回去领了军功。山民们对这位将军的忠勇极为钦佩,也感其身首异处的悲凉,便将其无头尸体安葬,在山中为之建了一座庙宇,年年祭拜供奉。百年以后,这里不知为何,突然开始闹僵尸,咬死了村庄里面不少人,剩下的人只能全部搬到山下去住了。
  直到现在,山下也只有一个世居村落,山民并不多。樵夫说,这几日山里平寂无数年的伏尸岭突然无端冒出滚滚黑烟,开始山民以为是起火了,结果却没有火光。山民不知其中缘故也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就在6天前,去山上采药的王二小失踪了,山民最后在一个附近山腰山洞里找到了一具干尸,旁边海有个药篓,这正是王二小的!尸体的脖子上被咬了一个两个血洞。看起来恐怖狰狞。乡民恐惧,便不敢进山,然而就这样,这几日却又死了三个乡民。无一例外,都是被咬死的。山民想到山里的古老传说,这里百年前有僵尸出没,现在估计下山了。
  听完樵夫的话,寤生用望气之术观察,发现此地阴气笼罩,太阳光被厚厚阴霾阻挡在外。他推测,这次的咬人事件绝不是谣言。很可能是伏尸岭葬身此地兵士的怨气聚集,产生了某种邪变。这里面不仅仅是凶兽毒虫那么简单,很可能有生命危险!
  “先去探探再说,实在不行就立即退回来。”寤生告别樵夫,说他帮山民探查情况再回来,便只身往山林中去。
  寤生动用秘踪术,快步在山林间穿行。进了中部地带,原本低矮的草木被盖过头顶的荆棘取代,树木变得遮天蔽日。他身材本就矮小,这一下直接没入丛中,看不头了。但他好歹是个启灵位的高手,依仗疾步穿行之术,灵活地行走在这林中,倒是简单。可常人想要穿过这种地方,不死也得脱三层皮。令他欣慰的是,山中灵气浓郁,扑鼻而来,整个呼吸都通畅了许多。寤生暗叹:“这里虽然凶险,对于修士确实个修行的好福地”
  在林中穿行许久,他发现有一丝不对劲。开始在山林外围还能见到野猪,野兔这些兽类,但自进入荆棘密布的地带以来,却丝毫不见鸟的毛,兽的影。着实令人奇怪,难道前方有个不知名的凶恶存在?
  “咦?有血迹!”地面枯叶上的一滩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寤生用剑鞘触了一下,用鼻子闻了闻。
  “是人的!应该不到12个时辰,居然有人进来了!?看来不止我一个,伏尸岭的异变,想必吸引了另一些人也进入了此地”寤生想到这里,变得警觉起来,他屏灭身上玄功散发的气息,小心翼翼的前进。
  然而不到几步,身后突然传来沙沙响声,他感觉一股腥风袭来,便就地一滚,只见一条半人粗的绿蟒张着血盆大口向他咬过来!
  “擦!”寤生身形一闪,避开那满嘴獠牙,紧接着,绿蟒见一击不成,便甩尾卷来。寤生再避,粗壮如钢铁一般的尾巴扫到树干上,树应声而倒。绿蟒发出一声痛鸣。见突袭不成,它睁着幽绿的双眼,张嘴就像寤生喷出一柱浓郁腥臭的绿液来。
  “嗖!”他瞬间运功提气闪到一边,绿液所过之处,草木瞬间腐蚀,冒起白烟。他立刻明了,这是头腐蟒,这种蟒蛇喜吃腐肉,身有剧毒,沾之必化为一滩浓水。跳闪之间,寤生运用家传秘术,避开了所有攻击。绿蟒见倾力全击都不能碰到他分毫,发出阵阵怪叫,似乎怒极。不过寤生并未出手攻击,他并不想立刻击杀,好不容易碰到个磨刀石,还需好好磨练检验一下自身的水平。
  “吼!”腐蟒身形一变,再次甩尾出击,扫断一大片林木,寤生依然轻松的避过。绿蟒见他速度极快,奈何不了,便用尾巴缠住一只三人合抱粗的大树,居高临下,口中一边喷吐毒液,一边甩头撞击。寤生虽然识破它的意图,并不远离,而是站在树下,不停地跳闪身体。腐蟒的攻速变得极快,然而寤生的速度更是快如闪电,身体化作道道残影,避开了次次攻击。
  “吼...”绿蟒发出声声狂啸。“滋滋滋”随着一阵阵白烟,腐蟒环绕的大树周遭皆被腐蚀横扫一空。只有道道幻影在空地上移动跳跃着。无数次的运用,让家传穿影术在他手里变得得心应手。
  “差不多了,斩!”寤生见腐蟒再无他法,为避免这里的动静再惊动林中其他东西,决定即下杀手。而绿蟒此时看样子应该疲惫不堪,身形一阵晃荡,便要下树。就是现在!
  “嗖”地一声,寤生借树提力,跃至腐蟒头盖骨上,不等它反应过来,举拳猛击天灵盖。
  “砰砰砰!”拳风爆出青色微光,裹着玄功内劲,霎那间,便已轰出了数十拳。“咔嚓”腐蟒头盖骨发出碎裂的声响,直接被打穿了!它嘴里的獠牙尽断,伴随着腥血溅射,“砰!”腐蟒身体瘫软,应声而倒地。
  战斗结束!寤生嘴角勾出满意的邪笑,他体内能量隐隐化气出体,看来这边灵气确实充裕,突破启灵位也许只是时间问题。他需要更多的战斗!
  随后,拿刀取出蛇胆放入包里,开始打坐调息,脑中总结了刚刚功法的运用心得。便又向里面去了。
  “腐蟒的生活的地方,附近肯定有至阴至煞之地。接下来更要谨慎了”他做出判断。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随着不断接近伏尸岭那座山,四周温度开始逐渐下降,明明身处南方春天山林,却犹如在冬天寒冷的雪地里。地面不再是密布的荆棘,而是落满枯叶,不少鸟兽的骸骨散落在上面,一副枯寂之象。
  今晚是满月,借着月光,可以看见眼前方圆数里密林,弥漫着瘴气,空气里隔着很远都能闻到腐朽的气味。寤生抽出刀来,脚贴着地行走,尽量将声响降到最低。待他步入瘴气林时,已经是下坡路了,这意味着,这是山的另一面,山下情况被浓浓的瘴气遮挡,无法目清。四周寂静无声,气氛有些压抑。他目光如炬,神情戒备,像是随时准备搏击的苍鹰。
  瘴气不仅有毒,而且对精神也有干扰作用,如果定力不足,那么便很容易迷失山林。所以寤生此时格外小心,瘴气杀人于无形,比那么凶兽恐怖百倍。大约向山下走了一里路程,月光这个时候已被浓浓的瘴气所阻隔,无法照射进来,环境变得更加幽暗,这他现在只能判清3米内的情况,这意味着前面更加凶险,是退还是进?
  “从上山路程推算,到达山地至少还有两里路,前面也许全部都充斥着瘴气”他不敢点火把,如果密林中有凶兽或者僵尸的话,很容易被发现,遭到突袭。
  “可惜我还没到炼气位,一旦开启灵识,黑暗中也能完全看清四周事物”寤生有些遗憾,,进阶炼气位的欲望更加迫切了。
  “就算前方凶险,现在还不不是退却的时候!连僵尸都没有见到,实在是不甘心”
  寤生感觉瘴气对他的精神刺激越来越大,如果再不突出瘴气林,将很难有回头路!他还是决定赌一把!将体内能量引住天灵处,发出阵阵冲击,他这是在尝试突破!这绝对是冒险之举!一旦被突袭,很可能永远失去意识。当然他的目的是保持头脑意识的清醒,避免迷失判断。
  他的身后是无尽的瘴气,身前还是无尽的瘴气。头顶看不见天,走下时不时却能见到枯骨。
  就这样行了又一里路,瘴气逐渐变淡,视觉变的清晰,寤生不再刻意去隐藏气息,将身心控制在一种放松的状态。尝试用意识来感知周遭环境。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三章 乱葬岗
  
  “呜呜呜…”这时,风声突起。吹在耳畔,犹如恶鬼勾魂,空气里弥漫一股腐臭的味道。
  天上的月光倾泻下来,照出了前方一大片墓碑林,幽暗的乱葬岗上飘浮着星星点点的绿色鬼火,笼罩着灰色的死亡阴气。
  寤生没有犹豫,提刀便走了进去,目如鹰眼向四周环视。
  只见在这清冷惨白的月光下,周遭树影如无数鬼爪乱舞,残破不堪的墓碑,东倒西歪地立在一座座坟前。有些坟茔已经被撅开,棺材板散了一地,暴露出了里面残缺的尸骨。大多数棺材都没有入土,杂乱的躺在地上,上面结满了蜘蛛网,有的里面睡着尸骨,还能看见头顶的黑发。有的里面则只有几件腐烂的破衣残渣。地面上躺着更多的是,是连棺材板都没有的尸骨,沾着破烂衣服的残渣,伴随枯叶荒草,发着幽冷的绿光。凄惨无比。阴风吹起,古老破旧的招魂幡随风招摆,骷髅头深邃的眼窝发出怪异的声音。整片场地散发着压抑,森冷而又诡异气息,让人头皮发麻。
  寤生是身矮心大之人,他的步子很稳,靴子踏在地面上,不时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这里死了太多人,阴气很盛,必然会有僵尸出没,如果产生灵识,那将极难对付!”他观察片刻,暂时没有发现危险,于是纵身上树。
  “跑了一天,先补充一下能量!”寤生庆幸自己英明,带了不少酒食,指望在这里弄点野味果然不靠谱。他靠在粗壮的树树枝上,翘着二郎腿。一边细嚼着牛肉干,一边饮着自酿的米酒。好不快哉!
  “哎,忘了,地面的老哥老姐们!你们也孤寂了百年,今天请你们也来喝一盅,让我们敬那孤独的自由一杯!”他打开酒壶,向空中明月三洒酒雨。虽然下面是遍地尸骨,耳边阴风盖面,却并没有影响他的雅兴。他一个人孤独惯了,不管在哪,有着一份自由,一份温饱,足矣。
  填完肚子,寤生便在树枝上盘坐而下。
  他望着这里弥漫的阴气哈哈笑道:“此地虽然阴气密布,不过巧合的是,阴气本就于我内功一半契合!现在灵识未开,虽不能吸收天地至正至纯的灵气,但却可以利用玄功的特性来采集阴气来增强玄功二气的能量,更可以利用它来淬炼体质。”
  “启!”寤生一声轻喝!小心地控制着小腹内能量团,将之引出体外,很快,身体表腾起稀薄的黑白二气,彼此纠缠旋转。
  “聚右阴!”他再次轻喝!左右手划出圆形轨迹,黑白二气中的黑气化成了一轮漩涡,摆脱了白气的纠缠,飞快轮转,勾动着四周的灰色阴气,像无声流水一般朝着漩涡中心涌来。
  “化!”
  那被吸引而来的灰色阴气在漩涡的旋转之中不断被提炼成黑色气流,黑色漩涡逐渐变大,像是一轮运行的轮盘悬在身前,而那道白气此时笼罩在了天灵盖之上。这是防止阴气过度入脑!待漩涡扩展到直径有一人高的时候,寤生开始牵引着黑气中的气流由肚脐进入体内。
  “噼里啪啦”气流在体内横冲直撞,像是闪电交鸣!!经脉瞬间被撑到了极点!导致下身渐渐膨胀糟糕!寤生暗叫不妙,吸收的阴气太多,无法完全控制住!一旦失控,很可能会爆体而亡!
  但与此同时,那笼罩乱葬岗内外的灰色阴气依然不断地被黑色漩涡吸引过去,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清。可是寤生就惨了!阴气聚集太多,这样漩涡的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已经化做一团黑色虚影。不辨其形。但是寤生明白,黑气现在占据上风,白气处于被压制状态。几乎不受控制!这家传玄功太他么邪性了!
  可是现在,气流停不下来!
  “噗”他喷出一口血!
  他想停止牵引黑色气流回转出体外,可是失败了,身体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疯狂的吸收着外面的气流。
  有了!寤生立即用意念控制着黑色旋涡,尝试它将体内过度的气流又回收过来。果不其然,气流被吸引了回来。看来黑色旋涡对着阴气一类的有着极强的控制权!待到体内气流渐渐趋于平缓之时,他才又进行炼体。
  等体内吸收完了一波,他感觉身体变得轻盈了不少,力量也增强了很多。于是再次启动黑旋涡集聚阴气,这一次,他慢了一半的速度。旋涡悬在小腹外面,像是过滤网一样,将阴气提纯成纯净状态的黑色气流,由肚脐引入体内。气流经过脏器经脉,在意念的控制下不断对身体内部进行清洗,淬炼,融合,“滋滋滋”共鸣声不绝于耳,体表往外散着白烟,阴气属性寒冷,但对于运行黑白二气功的寤生来说,却并不感到一丝寒意。
  如此进行了十轮。寤生在累的实在不行,无力支撑黑旋涡运转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呼呼…总算是结束了”他喘着粗气,全身都湿透了,不过感觉很舒服,浑身毛孔都通透了。
  他看看裸露在外的古铜色手臂,虽然短小,但是很精壮,健康的光泽彰显着霸道的力量。寤生的长发扎着逍遥巾,在阴风下飘动,显得有些神秘,有几分高手临世的味道。
  试着横推一掌,罡风像是利刃断泥一般,直接将一根粗大的树干击断!看来一番淬炼下来,使他身体的力量更加强大,反应更加灵活。他相信,同阶对敌,他有必胜把握!
  “不过现在境界太低,要是更高,效果会更加明显。”
  寤生俯视整个乱葬岗这一片地带,发现刚刚几乎被清空的阴气,又不知不觉中又被阴气填满了。
  “看来这里并不是阴气散发的源地,而是另有他处。”他暗想。
  “哎呀!”他突然发现下体的鸡巴又膨胀了起来,也许是能量过多的缘故,起了大帐篷。
  “玛德,又不老实,这个时候哪给你喂女人!”寤生暗骂,这样的天赋异禀让他无言,他道宁愿用那丑陋巨大的鸡巴换一副玉树临风的外表。
  他是个随性之人,没有那么礼教的规规矩矩,索性脱下裤子,瞬间弹出个巨大肉棒来。
  月光下,这物事照的还算清晰。棒身色如古铜,粗如玉米棒。龟头则是前端尖,后端粗大,河棒身之间是一段凹槽。而凹槽后面的体表上则布满着胡茬子般的柔软倒刺,散发着淡淡的腥味。
  寤生正在快活的撒尿,远处却似乎突然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轻笑,媚惑甜腻而粘人。
  谁?!
  寤生快速穿起裤子回头望,侧耳倾听,四周除了风声树影,什么都没有。妈的,不会是鬼吧!而且还是个色鬼。
  而此时,一大片阴云将明月遮盖,山林变得更加幽暗阴森起来。
  寤生纵身落地,打算再往前一探究竟。风渐小,静的能听见“沙沙沙”脚步声。往前方走了百步,入目处依然是如林的墓碑,杂乱横躺的棺材,不同的是很多树上都悬挂着尸骨。有的化成了白骨架,有的被风干了,像挂在屋檐下腊肉。不少棺材板上也躺着具具尸体,白骨倒是正常,但诡异的是,有些尚未完全腐烂,衣裳残破赤着足,看起来是普通山民。空气里充斥着恶臭,闻之作呕。
  寤生看着眼前恶心的场景,鼻子微蹙,心疑道:“死了这么多人,有的还是山民,看腐烂程度应该是近期,光躺在这里的,就不止看来伏尸岭并不止传说中的那么简单。”他怀疑有人在暗中捣鬼。
  突然!他的左脚被什么东西给抓住。瞬间,他左脚用力一提,一具尸体被破土带出。尸体面部高度腐烂,睁着一对死鱼眼,张口露出獠牙,正欲来咬。寤生毫不犹豫,掌风如电向颈部斩去,青茫闪过,一只断头滚落在地。他一脚将身体踢飞出去,道:“像个菜瓜不经切嘛”
  话未说完,只听“砰!”的一声,回头一看,见丈外距离的地上,一口棺材盖猛然被顶飞,一只披发獠牙的青面僵尸从里面直挺挺弹射而起,溅起腥臭的浓黄尸液。僵尸口中发出凄厉的吼叫,张牙舞爪地向寤生弹跳过来!
  寤生如兔起鹘落!避到另一处,抽出长刀。僵尸速度也是极快,瞬间转头,一跃而起,举着如钢刀般的利爪,向着他插去!他没有远避,而是侧闪利爪,随即举刀斩在僵尸的手腕上。
  “崩!”钢刀竟然直接碎成两段!玛德!竟然是一只铁骨尸!这种僵尸普通铁器根本无法伤他分毫。
  寤生急速后撤,僵尸一击而空,再次弹跳而起,双手举着幽蓝的铁爪追击。
  “这是一只接近闪尸的铁骨跳尸!”他洞悉了这只僵尸的实力。直接纵身跃到它的背后。僵尸双爪落空,像铁剑入泥,径直插进粗大的树干里。寤生瞬间双拳并出闪着黑芒重击在僵尸的后背,“轰”的一声,僵尸和大树应声而倒,砸碎了地面无数棺材和尸体,溅起浓浓的尘埃。
  “吼!”僵尸一跃而起,弹跳的瞬间双爪猛地朝前一抓,寤生哪里给它这个机会,在利爪袭胸之前,双手直接扣住僵尸的手腕,左腿用力一踹,僵尸直接被踹到一口棺材里。
  僵尸怒极,爆发尖厉的嚎叫,双爪狂舞,将身体四周一切打得稀碎,尘土飞扬!不得不说它的弹跳惊人,仅呼吸间,便已跃至寤生身前。双手向前横切过去,寤生往后一退,它向前一抓,“哧”衣服被撕破。寤生一惊,这东西速度很敏捷。越打越有经验。僵尸双爪先插,再扫,后挠,三式组合打下来,让寤生满头大汗。身形闪变不停。
  他故意卖个破绽,身子僵尸身前一送,僵尸双手想要向前一抓,他再次抓住了僵尸攻击的破绽,双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直接抡圆了往旁边的棺材上砸去。砰的一声,棺材直接成粉。僵尸极力挣扎,张口露出尖利的獠牙,向寤生手背咬去!他瞬间缩回双手,直接又一脚朝僵尸胸口蹬去,僵尸弓身倒飞出去,又砸到了一棵大树。
  寤生乘胜追击,飞奔过去,在僵尸弹起的同时,双脚同时运足玄功内劲,爆发出黑芒,狠狠重击在它的左腿膝盖点上,“吼”一声沉闷的悲鸣伴随“咔嚓”,僵尸的左腿一软,差点倒地,不过这只铁骨僵尸果然不一般,竟然靠着右腿跛跳,急速的往山林深处逃去。寤生不会给它这个机会,身子像是离弦之箭朝僵尸奔去,僵尸再快,也没有他的迷踪术快。他很快追上,如法炮制将另一只腿也踢断了。
  “吼啊!”僵尸发出无力怒吼,像一条挣扎泥鳅一般,在地方疯狂翻动,双爪想要来抓寤生,可是却无法前进分毫。寤生果断地拧断了它的双手腕,铁骨尸再厉害,启灵位的势力毕竟可以断金裂尸。此刻,僵尸只能用嘴发出悲吼,可怖的脸色流出黄色的尸水,恶心无比。
  寤生快速开启黑旋涡,一股极强的牵引之力聚拢在僵尸头部,它那死鱼眼像是像是看见极其可怕的东西一般,睁的老大,然而却无力阻止灰色的阴气从它的口鼻眼中不断的被吸出来,片刻之间,僵尸就虚弱终于不能动弹了,寤生果决地一脚踏碎了它的头颅。
  “看看家传玄功对付这种阴煞之物很有奇效嘛!”他似乎摸到玄功的一些门道了。
  “咔咔咔”他没有高兴起来,因为刚刚的打斗似乎是惊动了那些躺在棺材上的尸体!那些尸体现在全都动了起来!足足有上百具之多,不过庆辛的是,这些尸体看不见,只能靠着鼻子乱嗅,漫无目的地四处寻找
  “只是一些行尸罢了!吓劳资一跳”寤生没管他们,直接屏息,运用家传迷踪术,快速穿出了乱葬岗。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四章 赶尸人
  
  到下半夜的时候,天上的阴云更重了。寤生终于翻越过这座山,来到一片山谷。
  山谷狭长曲折,山壁陡峭,乱石荒草丛生,谷内弥漫着淡红色的雾气,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寤生并没有贸然前进,直觉告诉他,前面可能有大危险,他找了一处相对安全的石壁,在上面调息打坐,打算以最佳状态闯关。
  而与此同时,另一处山谷入口,并列站着八个高矮胖瘦不一的灰袍人。无一例外的,腰上都系着一串金色的铜铃。
  最左边的矮瘦男子,橘子皮一样干皱巴巴的脸皮泛着青灰色,像一具死尸。他摸着白须道:“血雾再次升起,看来那将军庙的禁制即将失控,是时候进去了”
  他旁边的高瘦男子也是个青灰脸,问道:“左仆令,那要不要去后面查看一下,有人的话,先行解决?”他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左仆令笑道:“右仆令不必担心这个,伏尸岭藏尸十万,阴煞横行,那些所谓正道在这里可谓寸步难行!且以我所料,应该不止道宗一派来此,正邪其他宗门必然也会参与进来。这里只是一角,等到了血雾谷的尸谷道,在禁制解除之前,我们可顺带先在他处埋伏,到时候顺手解决几个宵小!禁制解除之后,毕竟我们此行不为宗派争斗,只为主教安排的任务,其他的事情只能顺带而为了”
  右仆令面色有些尴尬,道:“左仆令所言甚是!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左仆令脸色露出几分忧色,道:“主要的问题其实是那具传说的无头尸,五百年的滋养,你我二人之力并不一定能够拿下。若不是少主教正在闭关关头,他是要亲自来一趟的”
  转而又看向其中两名高挑的灰袍人道:“到时候还要靠沈伺使和巴伺使倾力相助啊!”
  两名灰袍人全身藏在衣袍里,斗篷黑纱遮住了脸,发出妩媚动听的声音:“二位仆令放心,主人有令,安敢不竭力相助”竟然是两个女人。
  “哈哈!有二位伺使助力,如此一来,此番必当为我赶尸窟再添一尊尸王!”左仆令大笑。
  血雾更浓了。
  “时辰到了,走!”左仆令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中的罗盘,率一行人向谷中走去。
  后方乱葬岗深处,一队黄色道袍的人马正御剑飞行而来,男女共有十人。御剑飞行,这民间传说中才出现的画面,今日竟然出现在鬼气森森的乱葬岗!而且是连同出现了十个人!为首的是个须发皆白的老道,头戴纯阳巾,手拿拂尘,背带长剑。看起来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味道。
  片刻功夫,众人已来到血雾谷的谷口。
  “此地不宜飞行,大家都和我徒步前进”老道下了命令。
  “葛师叔,能飞为何不飞啊,不就是几只僵尸嘛?砍瓜切菜一般简单!何必小题大做!?”老道身后一个青年不屑的道。只见他扎着逍遥巾,剑眉星目,面容俊朗,身材高大。好一个玉树临风的美男!
  “白齐少主!伏尸岭葬尸何止千万!阴煞之气极重,其中必然滋生了不少妖邪!况且,也许已经有邪道中人盘踞在那里,我们还须小心为上!”葛师叔解释道。
  白齐落下地来,高昂的头,抱着剑,道:“我道宗乃是天下第一修炼门派,那些邪道宵小何足挂齿!葛师叔定然是怕了,我白齐可不怕,看我一口妙真剑定斩得它们片甲不留!”他可是东土明俊,修炼天才!,遇妖邪,斩尽便是,何须畏首畏尾?
  身后众人皆落地,一名身材高挑玲珑,容貌艳丽的女子附和道:“有师兄在此,扫除那些妖邪肯定是不废吹灰之力!”
  葛师叔眼中闪过一丝严厉,道:“莫要胡说!我们道宗讲清静无为,不参与修士之间头尾之争!少主可莫忘了来前你父亲的嘱托!”
  那名女子立刻闭嘴。
  白齐一听父亲这个字眼,顿时就焉了,半晌才道:“知道了,师叔。”
  葛师叔直接招呼众人一起来到血雾临界外,望着前方血雾谷道:“这些血雾乃是当年战死兵士的怨念所化,虽不是什么大妖邪,但足见此地阴煞之深,若不小心怨念入体,一生修为可能要由此而断!谷内凶物之猛暂时不可揣测,我们此行万不可掉以轻心啊!”
  众人皆应。
  这时另一个黑须老道走近来皱眉问道:“那依葛师兄所言,该当如何?”
  葛师叔摸着胡须怡然道:“胡师弟莫要担忧,赶尸窟的万骨山离此地不远,况且此地是个炼尸勾当的宝地,十有八九他们在已经前面埋伏好了,不仅如此,我料想还有其他门派要搅和进来,至于谁前前后,便不可知了。”
  转而又道:“如此,我们只需慎察慢行,若前方有人埋伏,我们也有充分的准备。若后面有人追至,是邪道,则斩之,是同道,则联合,若没有,则更好。”
  胡师叔赞道:“师兄高见!”
  众人皆应。
  唯独白齐眼中潜露着一丝厌恶。
  调息完毕,寤生一睁眼便发现血雾较之前更加浓烈,他以望气之术,探测漫谷血雾,只感觉前方似乎有一股极强的怨念倾泻四方,像是要碾压群山一般。他莫名地一阵心悸。眼神有些飘忽,暗道:“莫非此行必然不利?”他没有之前的轻松和自信,他自知自身修为在世俗之间已经算是巅峰,但在修炼界却也仅仅是个半脚刚踏门的牛犊。在这种阴煞之地,实在是凶险难料!牢困奴隶八年,重获自由不易,万一意外殒命这里,未免出身未捷身先死。他有点打退堂鼓了。可乱葬岗阴气给修炼带来的巨大好处,让他不由地对前方更加期待,若是夺个珍宝异果什么的,对跨入炼气位无疑有巨大帮助!这让他陷入了矛盾的境地,一时难以做出抉择。
  寤生咬咬牙,暗暗思量:“虽说大丈夫行事,可进可退,能屈能伸。但如若放弃机会,实在可惜!况且我所练玄功契合阴煞之气,前方未必就尽是凶险,也许还藏有机缘。所谓名利危中来,富贵险中求,人生难得一赌啊!如今的自由不也是我临机搏命一赌而来,当时若畏首畏尾,必早已人头落地!何谈现在?什么路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尤其是修炼这条路,对于修炼者来说,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我现在没有世家宗派的背景,和天材地宝的根基供我修炼,惟有一人之力,不拿命博,安有翻身之日?如若望而生惧,因惧而却,退出谷去继续平庸苟活,只怕会让我从此染上心魔,未来修炼再难进尺寸!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和死去有何区别?忍辱负重十余年可不是为了苟延残喘的啊!很多事我无法释怀!更无法放下!很多事我都必需去做!若谷中临危成长,寻到机缘,对于我未来之路定大有裨益!若不幸命丧谷中,那也对得起父亲在天之灵了!”一番权衡利弊之后,他决定必须前往此谷。
  当他完全置身血雾之中,感觉一瞬间似乎抛下很多重担,那一刻,竟如此轻松。
  血雾的浓度已经很影响视线了,可视距离不超过两丈远。寤生只能全神贯注时刻留意着前后左右,一步步前行。脚下不时出来骨头碎裂的声音,一路弯弯绕绕,不过还好,虽然环境恐怖,但暂时也没出现什么妖邪。
  往前走了数百丈,便出现了三条岔路口,中间血雾太重看不清路,左边狭长,右边则宽敞。而寤生先选择了右边。
  才进右边岔路口走了几十丈远,前方似乎有动静,他连忙运用家传秘技将内功屏息。贴着岩壁小心向前,又往前走了几丈远,却发现有几个灰袍人站在旁边的岩壁上,朦朦胧胧的。“不好!”寤生心生预警,急忙贴紧岩壁,身体回缩准备往后退。他希望这些人没有发现他,然而事与愿违。
  “咯咯咯咯,左仆令真是神机妙算啊,这么快就有人撞上来了嘛!”一道妩媚动听的女突然打破的这种静谧。
  “这条路看着开阔明朗,自然比中间那条路安全!”一个苍老的声音传到寤生耳朵里。
  他没有犹豫,瞬间就动用迷踪术,化成一道残影往回路疾奔!
  其中两名灰袍人正是沈伺使和巴伺使,二人中间站着的矮瘦老者,正是那左仆令。他的眼睛不经意闪过惊奇之色,道:“咦?这小子修为不高,却身形灵闪,速度极快,用的定然是某种秘法,嘿嘿!”他说话的时候。他的右手正深入旁边灰衣袍下像是摸索着什么,旁边高过他一个头的灰袍人被大斗篷遮住了头,看不见脸。正弯着腰,弓着腿,斗篷里传出几丝诱惑的女人呻吟来。
  “别...别呀!不...不要...左仆令呀!嗯啊!...戳到屁眼了!”这灰袍伺使人发出娇嗲无力的声音。左边的灰袍伺使则伸出白玉般的手在他的胯间快速撸动,猛地,左仆令矮瘦的身体一阵颤抖,他收回手,只见右手沾满了白色粘液,他放在嘴里吮吸干净猥琐地称赞道:“沈伺使真是玉体流香啊!”\
  沈伺使直起身,用手帕在股间擦拭。
  “嗯...左仆令好坏,把右仆令支开,竟然公然染指主教的女人,胆子可真大呀!”旁边的巴伺使娇嗲地调侃。
  “老朽怎敢!还不是伺使圣体垂怜老朽!”左仆令故作害怕。
  巴伺使道:“哎呀!那小子没影了,我们还是先去追那个小子吧!”
  左仆令正色道:“他跑不了多远,右仆令正在守株待兔呢!”待快速收拾完裆下污秽,三人便齐齐御空追去。
  迷踪术确实是一门神术,竟然快过了御空之术!回到岔路口,寤生发现并没有人追过来,这才松了口气,直接就进了左边狭长的谷道。一边走一边想:“果然早有人进入此地,现在看来恐怕还不止这一批人!我得加倍小心!”不过他又感到纳闷,刚刚那几个灰袍人应该是在那里守候许久,莫非还有其他埋伏?一念至此,他瞬间感觉不妙!
  然而,这时他已然看到前方并排站着的五个灰袍人了!其中四人面色死灰,像是四人一般。另一人高瘦,正是黑巫教的右仆令。他拿着邪气的眼神漠然的望着他。令寤生感到可怕的是,他居然无法感应到对方的能量波动,这就意味着要么对方实力高深莫测,比他强太多,要么就是凡夫俗子,但是这怎么可能!?他下意思回头想要再逃,可是后方的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三个灰袍人正玩味般看着他,他心里咯噔一凉。能御空飞行的至少是御器位的高手,他根本无力抵抗!
  “才出道就碰到了铁板,真xxxxx。看这几人装束,不像是正道中人!贸然交手或者逃跑搞不好会被直接干掉!先示弱稳住他们!”瞬息之间,他有了对策。脸上露出一副惊恐之色,跪趴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呼道:“山野莽夫,大虫见过几位仙人爷爷!”说罢便朝前后灰袍人各连磕三个头。顿时,前后几人发出哈哈大笑,期间那二位伺使的声音尤为妩媚动听。
  左仆令御空而行,缓缓落在他的近前,温和地道:“大虫是吧,你不必害怕,先起来说话!”
  寤生颤抖着起身,不敢直视,只是用怯懦的目光扫了左仆令一眼,便战战兢兢地说:“仙人有话问小人,小人必知无不言!”
  “你是何人,来自哪里,来这里所为何事啊?”他一连串问了三个问题。心中已暗暗盘算着该怎样绕过同门,偷偷谋取这个小子的秘法。
  “小人是山下村民,昨天便来山中采药,只因山中忽然起了血雾,便误入此处,出不了山谷了”寤生一脸诚恳的回答。
  “哦,原来如此,不过老朽见你根骨精壮,面容抖擞,刚刚跑的时候身形灵变,想必也是习武之人吧?”
  “仙人神算,小人早年确随一位江湖武者学过一些炼体的武技”左仆令眼中精光乍现,将手放在他的天灵盖上,以灵识进入,却并未感知到体内任何真气,暗道:“果真只是个凡夫,只是他这轻功难道是偶得的单篇秘技?”
  “哈哈,看你倒是一脸诚恳,应确是山下良民无疑!既然这样,那就和我们一起随行吧,此处凶险万分,免得大虫小友遭受不测。不知小友是否愿意?”左仆令看着寤生的双眼平静地道。他打算先带在身边,等会途中找个机会盘问出秘技。
  寤生看出他眼里的威逼利诱,表现出一脸高兴,道:“承蒙仙人看得起山野小民,小人愿意随行左右!当牛做马”
  这时候右仆令走过来,贴着左仆令的耳朵,细声问:“看这小子身法惊奇,必然有鬼,兴许是哪个宗门的哨探,何不先审问一番再杀之而后快?何故带个累赘在身边?”
  左仆令了然在胸,道:“这个小子我查过他的身体内外,并没有修炼者痕迹,此时破晓将近,我们在两边岔路道并未见到其他宗派的人,为防他们捷足先登,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赶到将军庙,到时候再逼问也不迟,顺便还能作为血祭招魂的贡品,这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右仆令一听无从反驳,便也不再多言。
  巴伺使娇声道:“左仆令倒是心善的紧,不过这看这孩子长得也着实是朴实呢!”
  “哈哈,相逢即是缘,能帮一把是一把,小友,随我们走吧”左仆令那青灰色的脸上满是慈祥,带着众人往岔路口去。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五章 血雾,骨尸
  众人来到血雾弥漫的谷道前,由于血雾太重,完全遮住了谷内环境。
  左仆令站在谷口,从怀中拿出一个罗盘,盘内指针此时正不停地左右转摆。
  “呦,主教可真是偏心呢!连司辰罗盘这种堪比镇教之宝的圣器都赐给了仆令大人了呀!”他左边的巴伺使娇嗔道,语气透漏不满和调侃。
  “是呀!这司辰罗盘可测阴阳,定阵法,判方位。更能控人心智,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修士至宝啊”沈伺使也这样说
  左仆令笑嘻嘻地道:“二位伺使乃是主教之禁脔宠妾,要什么样的宝贝没有啊?这司辰罗盘是临行前主教赐予我的,而那冥王招魂幡则赐给了右仆令大人。”
  右仆令听着三人对话,表情有些怪异。他很快敛去面容上的表情,平静地道:“毕竟伏尸岭不是什么善地,可能还会碰到道宗或者佛宗的人,少主教也是担心我们的安危!”
  “右仆令所言极是,主教如此贴身至宝都愿舍赐予人,对待门人可谓如待至亲啊!我倒看看以后谁还说我们黑巫教无情无义。嘻嘻!”沈伺使一阵娇笑。
  “嘻嘻!既然二位仆令大人有主教至宝在手,制服那尸王定然大有把握!至于那些所谓的正道伪侠自然也不在话下!待会我二姐妹可要好好一睹二位仆令风采!”巴伺使也娇声调侃道。
  左仆令哈哈大笑,带着几分调戏的口气道:“二位伺使夫人谬赞了,后面降服尸王倒是真得要靠你们上阵喽!”
  “快看!”右仆令突然大喊,直指谷道方向,众人向其所指位置望去,只见谷道方向的远处,爆出一阵冲天金芒,瞬间,亮如白昼,映出了一座拦腰而断的山岭,山顶处似乎隐约屹立着一座巨大的黑色庙宇!只可惜光芒一闪而逝,随即庙宇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左仆令瞳孔微张,颤声道:“时间到了,禁制被完全解除了!”他话音刚落,只见他手中罗盘上的指针缓缓停住了,针锋正指向谷道口!
  这时,谷道内笼罩着的血雾突然变得稀薄起来,渐渐散去。像是地域的大门被瞬间打开,显现出了谷内森然惨象。散乱的残缺枯骨,斜插的断裂戈矛,染血的残破铠甲,也许是血流的太多了,连土地浸染着殷红色,零星地泛着幽绿的荧光。纵然遍地荒草乱石丛生,却依然无法掩盖住那无边的枯骨残兵。犹如人间地狱,修罗战场。谷道的看不清的黑暗深处,隐隐约约传来凄厉的嘶吼和和悲苦的鸣啸,令人头皮发麻。
  纵然是东土恶名昭彰黑巫教数一数二的左右仆令,此时也不禁暗暗打了个寒颤。寤生自然是一脸害怕之极的样子,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刚刚那断腰山顶上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将军庙了,这些估计都是当年战死的兵士,这谷道深处应该伏尸岭至阴源流之一”左仆令面色变了又变。
  他看了一眼后方的谷道,又严肃地道:“此处死了太多人!凶险异常,纵然我等是赶尸老手,也不能粗心大意!”
  接着又说转头看着旁边的四位紫灰脸色灰袍人,道:“是啊!这谷道深亦窄,曲而折,起又伏,危机暗藏,依我看,可让一具飞尸上前,一具飞尸断后,这样方才安全。”
  右仆令失神地望着前方,听了这话,也点头道:“恩,左仆令所言甚是。”左仆令又看向旁边的两位伺使,问:“二位有何看法?”
  “贱妾乃是女流,教内事物还是全听二位仆令大人的安排!”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哈哈,伺使尸真是折煞我等!既然这样,那就这么办!”左仆令道。
  这时,他才回过头紧紧地盯着寤生,道:“小友不必害怕,我们是帮客死他乡的人落叶归根,魂归故里的赶尸人!虽然听起来诡异些,但也是出自正经门派”
  寤生脸上的害怕表露无遗,嘴上结结巴巴地答道:“赶尸,这个,倒...倒...倒是听人见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能亲眼遇见...小的性命就全靠仙人罩着了!”
  原来,他们都是黑巫教的人!真是冤家路窄!这旁边四个始终无话的灰袍人居然都是死尸,还是飞尸!寤生心中惊涛骇浪。原本想找机会一搏的他,觉得命运很喜欢和他开这些玩笑,现在这种情况,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四个人不约而同地,各自将一具灰袍尸腰上的铜铃取下来,挂在了脖子上,接着又用黑布蒙住灰袍尸的脸。各拿着一个铃铛,口中默念咒语,四具灰袍尸体瞬间身体一阵颤抖,接着双脚浮空而起。
  四具尸体竟然浮立空中!
  “进!”左仆令一声断喝。一具灰袍尸漂浮着前进开路,他紧随其后,两位伺使也向前走了进去,后面跟着寤生,再后面是两名灰袍身体右仆令则跟在最后面。
  寤生进谷道之前目睹谷内惨状,便心生胆寒,现在后面多了跟着的两具尸体,他更是拼命拉近和伺使的距离。闻着前面女人散发出的香气,眼睛则左顾右看,生怕突然有什么东西跳出来。
  还没行十丈远,“咯咯”一阵骨头转动摩擦的声音传来,众人一惊!都全神贯注地侧耳倾听。
  右仆令身后,一只白骨手爪偷偷着接近他的后背,接着猛地一抓!右仆令好似背后长了双眼睛,身体往下一弓,抬脚便踹。“咔”一只白骨架飞了出去,腰部处瞬间折断,下身散架,碎骨落了一地。饶是如此,那骷髅头眼窝里还跳动着绿光,白骨爪在地上向这边爬过来。右仆令跃过去,一脚踩碎了骷髅。那绿光终于灭掉了。
  紧接着,周围的骨头咔咔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越来越广。
  “刚进来就有东西来迎接我们了”左仆令眯着眼道。
  只见原本躺在地上的兵士白骨架竟然一具具缓缓站立了起来!它们眼窝处闪着绿芒,也许是年岁太久了,关节不够灵活,它们有的行动起来,并不算快,迈着歪斜的步子,就这样已经足够恐怖,因为他们的数量太多了,足足了上百具之多,像白色的潮流般包围过来!而领头的则是眼窝泛着红光,骨架高大的三只白骨兵。它们的白骨表面像是被涂了一层银粉,竟然熠熠生辉!一眼便知其必有不凡。
  “嗖”其中一只白骨兵,一跳而起,极快地越过白骨群,横爪就对灰袍尸正面一切。这个档口左仆令已经来不及发令了。
  “刺啦”灰袍被撕裂,露出紫灰健壮的胸膛。锋利的骨爪在上面竟然留下一道深深的爪痕。要知道,这可是飞尸,坚硬超过精铁!居然被白骨兵一爪破防。白骨兵一击而闪退,后面两名白骨一跃和它并排而立。
  “暂时勿动法术,先让四尊飞尸对付这些东西”左仆令提醒,他暂时不想被其他势力或者此处其他东西发觉,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这些冢中枯骨,受了谷怨念控制才能行动,犹如剑下泥沙,飞尸扫灭它们易如反掌!”右仆令眼睛扫过着蠢蠢欲动的白骨群,发出不屑的结论。
  倒是寤生躲在伺使身后,一脸担惊受怕的样子。左仆令用余光瞥了他一眼。
  三具白骨兵口中关节发出头皮发麻的咔咔声,齐齐攻了过来。
  “黄泉碧落,阴阳接引,冥王开道,诸邪辟易!起!”左右仆令和伺使一声断喝!直接念动咒语摇起铜铃。
  “玲玲...”声一起,三具灰袍尸立即飞行迎击。另一句则守在众人身前。
  “砰!砰!砰!”三具白骨兵和飞尸战在了一起。白骨兵跳跃力极强,上下左右,跳来跳去,从不同的方位以骨爪刺,扫,切等不同的方式攻击。飞尸则如起死回生,手脚并用,看得人眼花缭乱。它们飞尸虽然会飞行,但是白骨跳跃力太强,他们的飞行能力没有占据半分优势!反应上还慢了一拍,但好在肉体强悍耐打,和白骨兵斗得难分难解。!
  “刺啦”声和“咔咔”声不绝于耳,飞尸身上的灰袍被撕成粉碎,露出伤痕累累的肉体。
  “这些三只白骨兵竟然如此强悍,看来生前必然是修为高强的裨将!”右仆令面色难看,他刚刚还夸海口,结果现在飞尸竟然被白骨兵隐隐占据上风。
  “是我们看走眼了,看来血雾谷比想象中还要可怕!”左仆令皱眉。
  巴伺使急道:“这样下去,飞尸纵然肉体强悍,也难免被撕裂”
  左仆令眯着眼睛,沉声道:“禁制解除之时,我们最先来到谷道,若是耗费真气斗这些妖邪,折损自身实力不说,还为后来人铺路造桥,这很不划算”
  说话间,白骨兵和飞尸又是“砰砰砰”几番较量,“咔!”左侧一只飞尸被击断了右臂。白骨兵越攻越猛,三只飞尸被逼的不停往后飞退。另两只白骨兵见此状况,立刻合力共击!
  六只骨爪锋利异常,犹如玄铁钢刀。闪着银光,以横切,直刺,抓掏三种攻击方式,“呲呲呲呲呲呲”在飞尸身上留下道道伤口。
  沈伺使惊道:“我的飞尸!”她摇动铜铃,欲再控尸而退,可惜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六把钢刀一般的骨爪直接疯狂而密集的那只断臂飞尸,犹如庖丁解牛,片刻之间,血肉横飞,飞尸支离破碎,只剩下一副骨架倒在了地上。
  “额啊!”寤生故意表现的惊骇万分,吓得瘫软在地。当然,他本就有点惊骇。
  “仆令大人,沈伺使的飞尸这么快就被撕碎,我们当迅速击杀这三只领头白骨兵!要不然损失更大,更不划算!”另一名伺使劝道。
  “嗯,也只能这样了。你先退后看住那个小子。”左仆令对着沈伺使温声说道。
  这时,三只白骨兵已经同时挥手,一声号令,后方的白骨群汹涌而来。
  “咔...咔咔...!白骨群中发出磨牙般难听的声音,当第一波袭近时,三人齐齐发出号令。剩下的三具灰袍飞尸两只手臂伸得笔直,冲进了白骨群中。左右手臂抡扫向白骨兵,枯骨终究只是枯骨,虽然声势浩大,但却如鸡蛋碰石、“砰砰砰!”像是镰刀割稻一般,所过之处,白骨架尽皆粉碎,扬起阵阵灰尘。
  领头的三只白骨兵,眼窝处红芒妖异,犹如火焰跳动。
  “咔!”它们一跃而起,伸爪分别掏向三人。三人身体同时御空飞行,避开这一击。
  御空飞行,只有达到炼器位才能做到!
  寤生正出神惊叹呢,他突然感觉身子一轻,竟被一只纤手提了起来,飞速落到旁边的高高的岩壁上。他定睛一看,原来是那个沈伺使。
  另一边。
  “嗖嗖嗖”三只白骨兵像是青蛙一般腾跃虚空,不停地用骨爪封路。空中数道银光激闪,破空声袭耳。
  右仆令笑道:“你们跳的再高,也只是青蛙越井,能奈我何?”
  空中三人一边念咒摇铃,一边飞行灵活避击。下方的飞尸越战越勇,犹如三台绞粉机,虽然白骨兵前赴后继,但它们的骨头强度远远比不上三只头领的,只能不断地被飞尸扫成齑粉。空气布满了白色骨粉。
  寤生心中暗暗吃惊:我擦,飞尸居然这么牛逼!要他来对付这数百只白骨兵,非得累死不可!
  “白骨群既已清场,那三只白骨兵也该解决了”左仆令道
  三人飞落下地,控制着飞尸一起迎击冲过来的三具白骨兵。不得不说,三人确实厉害,而且配合默契。分成三拔,尸在前,人在后,一人一尸合击白骨兵。他们皆运足内功,手脚黑芒闪动。
  白骨兵饶是跳跃力和速度惊人,奈何对方人尸双重配合出击,只得慌忙应敌。
  单说左仆令这边,那飞尸保住白骨兵,使其不能挣脱,左仆令趁着它们纠缠,凌空飞起,运足真气,一掌重重地击在一具白骨兵的头颅上,“咔!”骷颅头龟裂、不待白骨兵反应,紧接着迅速连续出击,“砰砰砰”拳掌冷厉无情地击在了白骨架上。
  “嘣”白骨兵砰然倒地。
  一只白骨兵被干掉,对付另两只就更加轻松了,不消片刻,“咔!咔!”便将其逐一击碎。
  “左仆令真是厉害!这么轻松就能率先斩杀这些白骨!贱妾真是一点用都没有呢!”沈伺使提着寤生飞落在地,娇笑道。
  左仆令回道:“哈哈,伺使不必谦虚,伺候尸王和主教比杀几只妖邪可难太多了!”
  寤生脸上献媚地拍着马屁:“四位仙人真是神通啊!小人都快被白骨吓得尿裤子了,仙人对付这些恐怖的东西竟如砍瓜切菜般容易!”
  “这里虽然很危险,但跟紧我们你会很安全。”左仆令盯着他说道。
  随着不断深入,远离了后方的白骨群,前方的吼啸渐渐清晰起来,好像近在耳边。而地面开始变得潮湿泥泞起来,令人惊悚的是,造成如此的原因是:鲜血的浸泡。血液不知从何处汇集,如溪水一般,将地面的石子淹没。无数具腐烂发臭的尸体横七竖八,叠躺在这里。真是尸山血海,这里犹如一处人肉屠宰场!空气里散发阵阵腐烂的恶臭!
  寤生小心地避开恶心的尸体,他的脚已经免不了被血水湿透。他妈的这血很可能新鲜的!他在心中祈祷但愿有惊无险。
  “嗷!”身前传来一声嘶吼,夜色的笼罩下,泥泞的尸堆中,有一具青面獠牙尸体爬了起来,腐烂的嘴巴发出凄厉的嘶吼。
  “啊!”寤生吓得大叫一声往后退。
  右仆令飞身一跃向前,道:“僵尸?来的正好”
  “哈哈,而且不止一具。是一群,这里果然名不虚传!”左仆令说罢,身体四周弥漫起了一股黑雾,矮瘦的身子被衬托了十分诡异。
  “这这...这是真的僵尸,比那白骨恐怖百倍啊!”寤生满脸恐惧,浑身颤抖。
  “额...好恶心啊这些东西!”巴伺使嘴上虽然这么说却也和左右仆令并排上前。至于寤生,好像被他们忽略了。
  不到片刻功夫,已经从地上爬起了数十具僵尸,看服饰大部分是百年前的,少部分是当代,看来也有不少人进入此地,被僵尸所杀。这些僵尸一问到人气,便张牙舞爪般扑过来!
  “来的正好!”
  四人身体四周都围绕着一股黑气,原地未动,手摇铜铃,闭目念决,千丝万缕的绿色烟雾从口中飘出,向着僵尸群飘去。
  僵尸并不知退避,绿气无处不在,由口鼻眼三出钻入体内,僵尸原本疯狂的状态被打破,狰狞噬人的表情变得毫无情绪,行动立刻变得迟缓,四肢也再难动弹半分。
  四人配合默契,手脚灵敏,有几只僵尸刚一碰到他们的衣袍,就被飞尸一脚踹飞了。僵尸本身就硬如钢铁,耐打击,但是现在竟没有一只僵尸可以近身。
  “黄泉碧落,阳接阴引,归路漫漫,唤魂尸听”
  “传说中黑巫教的唤尸铃和控尸秘术,这种控制比毁灭更加可怕,变阻力为助力,这四人不仅有飞尸,而且各个修为高深,到底该如何脱身?”寤生自问现在压根没有这个本事硬拼,只能智取。
  “叮铃铃”铜铃声响彻谷道。左右仆令脸上渗出细汗,嘴巴紧紧而又急促地念着口诀,可见这也不是一项轻松的事情。
  一只,两只,三只......嘶吼声停止了,像之前白骨兵一样,这些僵尸很快又被四人解决了。这一次不是消灭,而是控制。
  环境不在嘈杂,陷入幽静。
  “虽费了些手段,这些古尸倒是便宜我们了”右仆令面露喜色。对于黑巫教来说,尸体好找,但古尸可是有限难觅的。
  左仆令嘴角露出阴险的笑,道;“僵尸留一半在原地,迎接后面的人,剩下的带走!”
  铃铛一响,僵尸群自动让开一条路,四人上前,寤生随后。铃铛再响,僵尸们整齐划一蹦跳的跟随。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六章 月下亵臀
  
  众人一路跋涉,又走进一片极其狭窄曲折的谷道。说是谷道不如说是山道。它一路陡峭,蜿蜒向上,一眼看不到尽头。最窄处,竟然只有一人身宽。从下往上仰望,这道谷口狭窄曲折,岩壁乱石叠嶂,像是一头蛰伏千年的远古凶兽,张着巨口,露出獠齿,而谷内就是口中食。徒步跋涉,必然要花费一番时间和精力,右仆令直接了断,提议御空飞行穿过这片峡谷,这样既快又简单。但又被左仆令否决了。他道:“前方的白骨兵和僵尸群打斗必然会留下我们一些痕迹,后面的人赶过去,可能已经知晓我们的存在了,若是御空,虽然快捷,但也容易被望气之人窥察!”
  “可是前面我们已经御空了。”右仆令有些郁闷。
  “这里的地势比白骨兵那里高太多了,而且又是必经之道,一旦真御空飞行,更容易被发现,况且谁知道此处还有什么其他妖邪,我们还是要稳中求胜的好!”
  见左仆令坚持徒步,又想到他在教内权势滔天,他虽为右仆令,却也难敌其势。便不再坚持,转而又问:“那后面这群僵尸怎么办?”
  “这条路僵尸过不去,不过倒是适合留下来做个埋伏,最为关键的是,右仆令你擅长阵法,等会待我们除了谷道,你可在此处布个失魂阵,嘿嘿嘿嘿!”左仆令冷笑。
  “嗯,好”右仆令心中愤怒难平,竟拿我当使唤!但却无可奈何!便同左仆令将僵尸全部布置在崎岖的谷道上,希望能给后面的人一个大惊喜。
  带路的是三具飞尸,左仆令在前,右仆令在后,后面跟着巴伺使,寤生和沈伺使在最后面。寤生一开始还不愿意,悲呼道:“仙人,小人不敢在后面,后面都是僵尸,万一...”
  “哼!有沈伺使在,你怕什么?休再多言!”左仆令冷声道。
  “有沈伺使,你还怕什么!”巴伺使也这样说,寤生无奈,只得听从安排,他大致了解了这个左仆令的阴险奸诈。
  众人小心翼翼地迈着步伐往上攀登,一路曲曲折折,空气中的血雾依然缭绕不散,不知为何,周遭的温度不像之前那般冷如寒秋,反而愈加上升,热似炎夏,众人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沈伺使虽然穿的是一身宽大的灰袍,但却不能完全遮住她的体态,尤其现在汗水已经完全湿透了衣服,灰袍紧紧贴着她的身体,显现出丰腴凹凸的身段,尤其是那细腰扭动时,那对丰满浑圆大屁股在寤生眼前风骚地晃动着,那传来女人的阵阵香风,闻得让他浑身燥热难耐。
  他么的,居然要遭受这个罪!他怒了,真想在这个大屁股上抽一巴掌!或者是插她一顿,可惜对方实力太强,他没这个机会。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死死地盯着眼前的丰臀,突然,面前的丰臀止住了扭动。原来是岩壁直接的缝隙太窄,沈伺使屁股过于肥硕,竟然卡在里面!他一个愣神的功夫,脸就直接贴在沈伺使的屁股上。香喷喷的,软绵绵的,又滑又弹,感觉很舒服。
  沈伺使此时心里既尴尬又羞赧,没有作声,扭了扭屁股,想要提醒后面的轻薄者。
  谁知,寤生不知怎的,竟以为是挑逗他呢!也许多年未经女色,此时竟精虫上脑,不仅用脸在丰臀上拱了拱,还伸出舌头在股沟中舔了一下,他感觉里面很可能没有穿衣服,这个骚货!他很想提抢便插,他不是一个讲究道德伦理的人,更不是一个君子,他只是一个饿兽一般的男人。
  这一舔让沈伺使心头一颤,差点叫出声来!
  “小哥儿!”她回过头微声娇嗔。在这个黑巫教外的人面前,她想要保留自己的一点点尊严。寤生瞬间清醒过来,抬起头,脸上的歉意夹杂着苦笑。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眼前这个女人可以将他秒杀!
  沈伺使看到他的表情,好像明白点了什么,没有说其他,只是轻声央求道:“推我一把!”。这种情况太尴尬,她不敢动用修为,免得惹来前面教内人的嘲笑。
  寤生明了她的意思,虽然隔着黑纱寤生看不见她的脸,但感觉她也没有发怒,便点头用手做了一个推的动作,征求她的意见,沈伺使点头同意了。
  寤生怀着紧张激动的心情,将一双大手轻轻地覆盖沈伺使的肥臀上。然后用力一推,过程中自然免不了五指抓摸。
  “他么的,居然没有穿内裤!?”他这时才感觉掌心没有接触了亵裤之内的事物的痕迹,莫非是光着屁股,只外面套了层衣袍?
  “嗯...”前面那高挑丰腴的女人发出一声压抑的呻吟,暗叹:哪里都是色胚!寤生耳尖捕捉到了那一丝呻吟,暗道:这个女人的身体真敏感,碰一下估计都能出水。沈伺使借着屁股上传来的推力,使劲一拨,屁股便脱离了出去。
  后面的短暂的香艳场景自然没被前面的人发现,倒是头顶散落清辉的月亮应是看见了吧。
  谷道虽然陡峭惊险,但是并无左仆令说的那样夸张有什么妖邪,众人一口气爬过了上下两段陡道,便来到一片开阔平坦的草地。前方不远是密林,远远望去,密林背后则是一座断腰山岭,即伏尸岭。它的轮廓在夜幕下更加清晰了,像一座神秘的黑色城池。
  左仆令和右仆令相互用眼神交流一下,道:“巴伺使,你帮右仆令去谷道布阵,我在这里先用司辰罗盘推演一番,布完阵法,再来汇合。一定要快。”
  巴伺使会意,笑道:“早就听说教内布阵之术,无出右仆令其右者,今日倒是一见风采!”说完便随右仆令往回路走。
  待他们再次上了谷道,左仆令便对沈伺使笑道;“伏尸岭近在眼前,沈伺使可先稍作调息,做一下准备!”
  沈伺使应了一声“嗯。”
  寤生瞧着这个矮瘦老头安排,心中隐隐有种不妙,这个老头在谷道中好几次拿眼神瞄他,刚刚更是把自己放在谷道最后,其中威慑之意再明显不过。现在以各种理由将众人支开,用意已经呼之欲出,这个老头对他大有所图!
  左仆令来到面前,道:“小友,老朽有话问你,你且随我来”说罢便提起寤生,御空而行,穿进了前方的树林里。
  只留下了在愣神的沈伺使。
  左仆令将寤生放在地上,沉声问道:“小友啊,知道老朽为何要将你带到这里来吗?”
  寤生眼中闪过恐惧,慌张地回答:“小人愚钝,怎会知道仙人爷爷如何想法!”
  “啧啧,那老朽不妨直说了,我且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左仆令眯着眼,死死地紧盯他的眼睛,恨不得捕捉他眼里所有的情绪。
  “仙人明鉴,小人确实是山下村民啊!”寤生颤抖地答道。
  “呵呵!小小贼子分明是想诓骗老朽!你身上所用的轻功从何而来啊?再不老实交代,莫非想想留下来陪这里的尸骨!”左仆令故作震怒,一手抓住他的脖子,爆发出一股威压直逼寤生。
  寤生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手脚挣扎乱舞,脸上显现极具惊恐,道:“小的...功法....确实如同之间所说,是一个江湖人士....所...传!”
  左仆令心里也没有断定他在撒谎,只是想威逼利诱一番,看能不能再榨出其他的线索来。此时见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端倪,便松了手,寤生摔倒在地上大口喘气。
  他又问:“那篇轻功身法的口诀可还记得?”
  此时寤生心中已然识破了他的意图,原来果真是要图谋我的玄功秘法!他敢断定,一旦如实说出口诀,马上必遭灭口!
  他咬紧牙关呼道:“仙人爷爷,我对师傅发过誓,不能外传,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左仆令突然一把将他踹翻。“噗!”寤生张口喷出一大口血。
  “哼哼!沈伺使出来吧”左仆令冷哼一声。
  一个灰袍人颤抖着从树影后走了出来,竟然是沈伺使。
  “左仆令大人,我...我只是不小心”她话未说完,左仆令怒声道:“浪母狗,现在就你我二人,还当自己是主教夫人?玛德!劳资给你脸了,给我爬过来!趴下”
  沈伺使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和至高无上的命令,当时就趴在了地上,手脚并用,急忙爬到了左仆令的身前。像是一只听话温顺的奴仆。
  “你这个荡妇!给我把你那淫荡的屁股撅起来!”
  “大人!”沈伺使用央求的口气呼了一声。
  “快!”左仆令一把拍在她的屁股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沈伺使低下头,弯着腰,慢慢撅起丰臀,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美的羔羊。
  “刺啦”左仆令粗暴地掀起开衣袍的下摆,居然未着寸缕,直接就露出洁白浑圆的大屁股,而令人惊叹的是,那两边雪白的臀肉上竟然绘着两朵盛开着的金菊花,画工精致绝伦,肯定出自名家之手!只是谁会在这等艳妇的屁股上画这个高洁之物呢?虽然这屁股没有佛母的大,没有其美,但也绝对算的是少有的美臀了!
  “浪婊子,竟然暗中窥视我?说我看你是浪穴又痒了,欠干!”左仆令说着对着沈伺使的嫩臀就几巴掌下去,只打地臀波如豆腐一样晃荡,肉色生香。
  寤生完全愣了,居然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太有故事情节了!眼前服服帖帖的女人可是个御器位的高手啊!竟然在左仆令眼中如同奴役,而且听他们之前对话,这沈伺使在在教内地位还要高于这个仆令。无疑,这表示这个左仆令极不简单!
  他看看眼前的情景,有中冰火两重天的感觉,真是在天堂和地狱之间煎熬啊!
  左仆令一眼就发现了寤生的眼神中的欲望,哈哈大笑:“沈伺使,你看看,你是多有魅力啊,这个大虫的小哥看你的眼神像是狼看见的羊呢!”
  沈伺使的头低贴到地面了,无言以对。
  左仆令在那光滑又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揉了几把,将手指插入蜜穴中,“嗯啊!”沈伺使发出呻吟。左仆令对着寤生笑道:“大虫,想不想干她的屁股啊,只要你说出口诀,随便你怎么玩弄她!”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各位都是仙人,小人哪敢觊觎触碰!”寤生跪地求饶。
  “她算个屁的仙人,就是个人尽可夫的婊子,你知道她是谁吗?她可是当年名满苏国第一才女沈媛哦,在我黑巫教了做了20年的性奴,被主教调教的服服帖帖,知道我们主教才多大码?当年才9岁。哈哈!她生的女儿都生女儿了!修为已达御器位,居然还这般下贱,瞧瞧这个肌肤像水一样,不枉主教花了那么多药材,现在却便宜老朽了哈哈!”
  “啊!”沈伺使美妙的身体一震颤抖,居然被手指插的大泄!一股淫水溅了出来!
  左仆令指着寤生道:“你过来!”寤生依言跪趴了过去。
  “给我舔她的穴!”
  寤生颤抖着道:“仙人...这...这”
  “不想死的话,就舔!”左仆令厉声威胁。
  寤生靠近,看向沈伺使的屁股,只见上面还冒着汗珠。两朵金菊盛开在的美臀上,右臀上还用朱笔批着一行娟秀的大字:“左仆令之胯下母狗沈媛”。在月光的照射下,可以看见肥而红艳的阴户,杂乱的黑毛,阴唇上穿扣着两根银环,阴户中心上居然还镶嵌着一副机械装置,虽然很感兴趣,不过看不懂,估计是什么西土奇人异士设计的猎奇类的玩意。
  他凑近股沟间,便闻到一股腥味,受到女人下体气味的刺激,寤生没有丝毫犹豫,立马就舔了上去,阴户的口感还不错,湿滑嫩腻。
  “呃啊!不要!”沈伺使嘴里发出呜咽。结果被舔了几下,直接又开始止不住地呻吟了
  左仆令淫笑道:“沈伺使的屁股好不好闻啊,味道如何?哈哈,要不是我,你这个山野之人,哪有这个福气?说出你的口诀,我让你玩够她!”
  这个时候寤生脑子在急转,他已经想到了一条妙策!
  他砸吧砸吧嘴谄媚地道:“好闻好闻!小人乃乡野村民,村里子都是些五大三粗,皮糙肉厚的婆娘,今天得仙人眷顾,竟能一尝如此细皮嫩肉的贵族小姐味道。只要能玩一下这样美女,小人就是死了也是值了,”
  寤生犹如饿狼,又在沈伺使肥嫩的屁股肉上狠狠的咬一口,舌头犹如灵蛇在蜜穴里探,刺,撩,
  “嗯啊!...不要用牙齿咬!好痛!”沈伺使痛哼一声,甩了甩屁股,像是不堪其扰想要挣扎。
  “哈哈,你这个小子,倒是够狠!”
  寤生闻着沈伺使阴户腥味,一边舔,一边吸,那淫水像是喝粥一样,被吸入嘴中还发出叭叭的声音。而他的下体已经坚硬难如铁。
  “嗯啊!...”沈伺使的丰臀一阵上下颤抖,又泄了,一股乳白色的淫水喷在寤生的脸上。
  “臭婊子,这么快就泄了两次,真是骚不可及!大虫小友,现在口诀想起来了吗!”左仆令眯着眼睛看着寤生擦干脸上的淫液。
  “小的愿意交代,愿意交代!只要能玩上她一玩!小的什么都愿意交代”寤生的眼里既有乞求也有兴奋。
  “哈哈!好!”左仆令一改脸上的凶狠,又道:“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保你周全,但你若是敢欺骗老朽,老朽定将你炼成活死人!”
  “啊!小的绝不敢欺瞒本分!不敢欺瞒哪!”寤生一脸害怕,为了更加逼真,直接吓得尿了一裤裆。
  左仆令不屑地看着他的怂衰样,问:“你那身法轻功倒是如何得来?”
  寤生神秘道:“小人多年前随父亲进山采药,山中起了血雾,迷路之下误入一个坑洞之中,深入几丈,见到一具坐化的尸体旁,看那模样是个得道高僧。小人一番翻找,找到了一个钵盂和一篇轻功修炼秘籍,后面便每日练习。近日看山中再起血雾,就有打算来坑洞里看看,能不能挖出点宝贝!结果途中被一只毒蟒追杀,慌不择路,就跑来了这里”
  左仆令将瘦小的身子坐到,高挑丰满的沈伺使的屁股上,表情有些兴奋地问:“你如此说,那有何为证呐?”
  “有此为证!”寤生说着就从怀中掏出大半年前佛母送他的紫金钵盂递了过去。
  接过钵盂,只一眼看到,他就双眼精光爆闪,这钵盂当真不是凡品!在黑夜下流光熠熠,像一层流水被镀在表面,泛着柔和的光辉。这种东西必然也只能是佛宗高人之才能持有,而且是佛门地位极高之人。这种人物圆寂之时不可能只带着这些东西,肯定还有其他的宝物或者秘籍。原本以为弄到一篇轻功秘法就不错了,现在看来极大可能有更大的机遇在等着他,他已经感觉到会有大收获。哈哈,真是不虚此行啊!
  他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狂喜了!激动地问:“那坑洞现在何处!?”
  寤生心中暗笑,果然中计,他用手挡住嘴,贴着左仆令献媚地道:“在谷外一个密林里,我做了记号,保准能带仙人找到坑洞!现在就可以!”
  “哈哈哈哈!大虫兄弟啊,老朽遇你如遇知己呀!你真是老朽的福星啊!你这条命老朽保你安然无忧”左仆令拍着他的肩膀,将他拉起来如是说道。
  寤生偷偷扫过他脸色,心中快速做出判断,现在看来命是保住了。他也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佛母就像他的福星,竟然又救了他一命!真不知道以后有机会见面,该如何报答那位至圣至洁的佛母她老人家呢?!”
  寤生装作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呼道:“多谢仙人匡恩!仙人可有纸笔,我现在就能将轻功身法抄写下来,没有纸笔的话,那边功法字数并不多,背诵也行!小人只求和..嘿嘿”说完他的眼睛又色眯眯地盯着趴在地上的沈伺使。他心中冷笑无论默写还是背诵都不会让这个老东西如意的!他要好好地坑他一次!
  左仆令道:“嗯,小友果然痛快!好!”他说完向谷道口方向望了望,又对地上的沈伺使道:“给我趴在地上不要动!”便和寤生走进密林深处。
  待二人回来的时候,发现沈伺使依然一动不敢动,撅着光屁股趴在杂草地上,月光的清辉洒在她裸露的白屁股上,柔媚诱惑。
  左仆令戏谑地笑道:“哼哼!老荡妇倒是真听话!这也是你最大的优点了!”他看着寤生盯着沈伺使身体时的一脸渴望,安抚道:“别急哈,他们该回来了,现在不是时候,后面有的是时间让你玩弄她!”
  寤生恭敬而谄媚地道:“多谢仙人慷慨!小人拿命担保!一定引仙人准确无误地进入那块宝地。”
  左仆令听吧,没有多言,扫了地上的沈伺使一眼道:“天上月神看着呢,还光着屁股,多大的人呢,当祖母的人了,起来吧,还真不害臊,后面这位小友就依靠你来照顾他的周全了!”
  沈伺使一听如蒙大赦,也不敢多言,赶忙站起身来,奈何趴地太久,双腿没法站稳,便直接要往下倒去。寤生眼疾手快,立刻动用身法,扶住了她的腰。左仆令看在眼里,眼中充满得意。心中暗道:和背诵出来的完全一样,哈哈,白得了个这个玄妙的轻功身法!
  见沈伺使完全站稳,他又重复了一遍:“今后这位小友就依靠你来照顾他的周全了!听明白了吗?嗯,还有,刚刚的事情,你明白吧!”
  “妾身明白!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沈伺使温声应道。而那寤生环住她腰部的手莫名地让她一暖。
  三人出了密林没等多久,右仆令和巴伺使也从谷道赶回草地。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七章 血影尸
  
  右仆令没说话,倒是巴伺使先开口了,她娇声道:“左仆令真是神机妙算啊!后方果真跟着道宗的人,是葛旦那个老头带队,一共有十人,现在被我们的阵法和僵尸困在了,一时半会还出不来!”
  左仆令一听,摸着胡须,脸上泛着几分得意,道:“既如此,我们就不用去打扰他们,先出发伏尸岭!”
  “右仆令!我们何不回去将之一网打尽!”右仆令急声道
  “他们有十个人,我们现在回去与之相碰,不说能不能全胜之,就算全胜,必然损失惨重,那样的话还怎么进入伏尸岭啊?若是再有其他势力渔翁得利,如之奈何?”左仆沉声道。
  右仆令顿时无话,论修为,他并不逊于左仆令,但论口舌,他远远不及。但仅仅因为这个,教内地位,他一个右仆令却难及其高其势。
  “出发吧”左仆令见他无话,便发出口令。
  三尸四人乘着月色,渐渐消失在密林里。
  原以为过了谷道,血雾便不再出现,哪里料到,林中血雾更甚,高树矮丛在其弥漫中,像那妖物交错横行,寂静无声中,显得诡异渗人。
  似乎这血雾就是从密林深处散发出来的。
  “左仆令,我感觉很不好,前面好像有股巨大的压迫感!”巴伺使神色紧张地说。
  “是啊,我也感觉到了!”沈伺使声音有些颤抖。
  左仆令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道:“伏尸岭乃是百年血之禁地,岂是茶楼酒馆,气氛柔和,进去自如!但也不必过于担心,为了主教大人,老朽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定会护着二位伺尸使的周全!”
  右仆令面无表情道:“左仆令莫要轻敌,这血雾笼罩伏尸岭大片土地,经久而不散,必然有异。”
  “右仆令教训的是,老朽自然懂得这些!”左仆眯着眼道。
  “都是为主教办事,左仆令位高势重,我哪敢谈教训,只希望大家不要为一己之私,坏了主教大事!”右仆令依然面无表情。
  左仆令用一种极其敬畏的口气道:“老朽此行就是为了主教大业,安敢偷藏私心,有二位伺尸使在此,她们是主教的夫人,也可以做个见证嘛!”
  此时,寤生已然看出二人的矛盾,心中暗笑:“天赐良策!”
  巴伺使打断二人的话,娇声道:“哎呦呦,好了好了,你们两个真是的,都是忠心耿耿为了主教所吩咐之事,何必如此呢?我们还是赶紧行路吧,那道宗可也不是什么好惹的,搞不好要面对前是狼,后是虎的局面。”
  左右仆令俱是无言。
  众人又穿过一片荆棘,前方竟是一片空地,杂草丛生,遍地枯骨。却不见一颗树木,只有一座豪华的大墓坐落在中间,在阴风呼啸里有几分凄凉。这个方向的确传来一股压迫感,寤生连呼吸都都变得粗重起来。
  众人走进墓碑往上一瞧,只见上面铁画银钩写着:“华x天朝xx将军xx之墓”有些字体已经被破坏了,但看字面还是能够推测出是前朝的一位将军之墓。
  “不对!”右仆令突然道:“好像少了点什么!”说着便走到墓碑的后面。
  众人不明,跟着过去,这一看却明白了,原来是坟包不见了,原本属于坟茔的位置,已经被掏出一个大坑。从外往里看,坑洞里面是一片无声的黑暗,不断的往外冒着血雾,像是一头开口的凶兽。看来这里便是血雾之源!
  巴伺使说:“看这个坟已经被人给刨了!应该不是盗墓贼,很可能发生了尸变!”
  “嗯,他们不会有这种能力!难道是被同道中人给挖了”左仆令有些疑问。
  “我感觉心慌慌的,这附近不会有什么吧”沈伺使突然很紧张
  “我先下去看看!”右仆令从背囊里拿出一展黑幡。黑幡大约手臂上,腰身粗。正面绘着一只饕餮,背面绘着一位舞傩的无脸巫师,十分怪异。
  左仆令有些艳羡的看着黑幡,调侃道:“有冥王幡在手,右仆令足可扫灭一切妖邪!”
  右仆令没有答话,手中展着冥王幡纵身跳进幽深的坑洞里去了。
  寐生则是一脸谨慎,他现在玄功已经屏息,只能凭着眼耳鼻来地观察四周情况。他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直觉,这里的气氛给他感觉很不好,不是那股压迫感,而是其他的,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去描述。
  右仆令一跃而下,发现坑洞不过一丈深,也不是竖直的,里面是个甬道。没有闻到不寻常的味道,也没有感受到异常气息的波动。他小心往前走了两丈,竟然已经到底了。
  他拿出火折子朝前看去,发现地上躺着一副棺材。整体已经腐烂得塌了下来,和泥土贴在了一起,只能看到大致的棺材形状。他走近蹲下,手爪快如闪电,将泥土和烂木头挖开,凑近一看,纳闷道:“尸体不见了!”
  然而此时他却并没有发现,在他的背后,站着一具满脸青紫色烂肉,渗着红色尸水的血尸,正睁着泛红的死鱼眼死死地盯着他的后脑勺!
  “难道尸体是被人给运走了?还真他么缺德,连个战死的人都不放过!”难得他这个经常挖坟偷尸的人都忍不住吐槽!要知道,黑巫教在东土可是臭名昭著,无论正邪都对它嗤之以鼻。原因是他们不论什么人,帝王将相,门派掌门,稍微有点武术修炼的死人的墓都会被他们光顾,他们的目的不是财宝而是偷盗尸体,将之炼成无比凶悍的尸奴,百年前他们就闹出了一件轰动东土的事件,竟把雪斋的雪屏仙子的墓给刨了,把尸体给偷了,炼成了绝世尸王!这引得各大修炼门派和朝廷贵族组织了一批讨巫团来围剿黑巫教。
  正当右仆令感慨完,正起身欲走的时候,突然从背后传来一股阴冷刺骨的风。他浑身汗毛竖起,然而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他发现衣袍已经被什么东西给抓住!来不及回头,他以极快的速度纵身跃出甬道,御空出洞。
  众人只见从洞中极速往上空飞出两个人,定睛一看,都倒吸一口冷气!一只披头散发的尸体正抓着右仆令的衣服,发出一声刺耳的厉啸!
  右仆令反应极快,身形一撇,“刺啦”灰袍被撕裂。他快速远离那只血尸,手摇铜铃,口念咒语。
  一只飞尸从众人间飞到空中,立在他的身前。
  血尸浮立空中,发出一声厉啸,身形极速冲来!
  “出”右仆令一声大喝,飞尸迎着血尸顶了上去。
  它那尖锐的指甲犹如利箭向血尸插去,对方却不退不让,指甲刚抵上血尸的胸膛,只听“咔!”地一声,十指尽断!让人惊悚瞠目!
  血尸双爪对着飞尸胡乱抓切,不到片刻功夫,犹如砍瓜切菜,飞尸四分五裂!
  “嗷”血尸发出怪异的声音,只张口一吸,那飞尸的肉块犹如冰雪遇见烈阳快速化成一团血雾,被吸进了它的口鼻之中!
  右仆令手里的铃铛碎裂,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没有犹豫,立刻祭出冥王幡,幡身爆发出一股耀眼的绿芒,向其横扫而去。
  血尸丝毫不退,举爪迎击!绿芒划过血爪,“兹兹!”爆出一道火花!血尸犹如被电击一般,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啸,尸身化成一道血影闪开。
  下一秒,它却已经在右仆令的面前了,两只红爪向前一掏,竟然产生一股吸力!想要隔空将其摄取过来!右仆令快速落地,后退。展幡一扫,又是一道绿芒像向其攻去。
  然而血尸第一次吃了亏,对这冥王幡极其忌惮!直接化成道道残影,在空中快速跳闪。
  “轰轰轰!”右仆令趁着这个机会,又一连攻击数次,那扫出的绿芒雷霆,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巨树崩断,地面被轰出大坑。一时间烟尘滚滚!虽然威力无匹,然而那血尸速度实在是太快,根本难以伤及其身。
  左仆令目睹眼前的战况,心中大惊:“居然是传说中血影尸,这种尸体无法练就,而是尸体在机缘之下自然蜕变而成!这种东西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极快,曾经有一只血影尸屠戮了近万人,在史上留下了赫赫恶名。让他一个人对上这只血影尸,绝对有死无生!”而让他更激动和羡慕的是,右仆令手里的冥王幡果然厉害,竟然让凶名震古今的血影尸都忌惮万分!他想到这些,眼中不仅闪过几丝狠辣之色。
  “左仆令,这血尸太厉害,我们和右仆令合击此尸吧?”巴伺使见他没有要上前动手的样子便开口道。
  “哎,右仆令何许人也,有主教的冥王幡在手,怎会不敌?我们先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妖物!让他安全放心作战”左仆令柔声制止。
  连续耗费真气攻击,让右仆令身法有些放缓,他心中恶意横生,这个时候旁边那边人竟然还不过来帮忙!非得要他开口不成!?冥王幡虽然厉害,但在他手中无法发挥更大优势!况且血尸速度太快,他的眼睛捕捉到的尽是残影,威力犹如铁拳打在一团空气上。
  “鬼神惊!”“”右仆令怒极爆喝!一股真气注入幡中,他的身形开始选择,挥手狂舞冥王幡,无数道绿芒随着他的挥动,向四周席卷斩去。
  “嗷!”血尸厉啸,显然被这无差别的攻击,伤到了尸身。
  “滋滋”尸身溅起一道电弧,血尸身形一抖,显然受了些伤。
  血尸发出一身震天厉啸!尸身发出妖异的红光,林中血雾被它张口一吸,顿时一清!好像是补充了能量一般,血尸变得更加凶悍,以它在中心散发出一股威压!它不在防守闪躲,而是在跳闪之间,迎击而上!
  片刻之间,血尸便再次逼近右仆令,在数道残影之间,血爪犹如虚空掠过闪电,
  右仆令灵识虽开,但行动赶不上意识,动用最快速度移动身体,然而还是不能完全躲避,
  “嘶嘶嘶!”血爪在他身上留下数道深痕。
  “嗷!”血尸闻到活人的血腥味,更加兴奋,速度竟然再次提升!残影几乎化成了道道分身,环绕在右仆令四周掏爪切割。
  右仆令只得一边躲避,一边举幡扫击,身形狼狈之极!
  “冥王一叩!”他刚闪避一击,左掌打了几个招式,爆发一团绿光,向眼前一道残影拍过去!
  “哄!”血尸被拍个正着,身形踉跄后退数丈!这是他的绝技之一!
  “冥王再叩!”右仆令左掌在虚空画圆,往前一推,绿光犹如实质化一般,血尸如何闪避,那绿光犹如跗骨之蛆,狠追不散!
  “嗷!”血尸厉啸转变身形,直接朝着右仆令冲来!
  “唰唰唰!”眼前残影实在太多,他体力逐渐有些不支,刚刚避开一击,正要在闪身,怎料下一击来的太快!
  “嘶!”血爪扫到右仆令小腹,带出一道血花!伤口处犹如被腐蚀一般,冒出阵阵黑烟。
  “呃!”右仆令一声闷哼,这一击太重了!他极速后退!
  “轰!”那紧追其后的绿芒也印在血尸背上,铠甲直接被打烂,露出其腐烂肿胀的肉体。然而这样,却并不是什么打伤,对于这种死物来说,犹如给石头挠痒。
  “左仆令,这样下去,右仆令必然不敌!我们...”沈伺使话没说完,寐生在她后面,偷偷地把手指狠狠地插进她屁股沟里!
  她闷哼一声,脸色泛起点点红,左仆令和巴伺使同时回头,他问:“你说什么?”
  沈伺使接着吞吞吐吐地道:“这血尸好生厉害,我们...我们要不要先退,我心里有些发慌...”
  寐生脸色惨白,道:“仙...仙...仙人!这个怪物好恐怖!我们快跑吧!”说着他往旁边的墓碑后躲去。
  左仆令没管他,看到右仆令带伤往回退,心想差不多了嘿嘿!歪着嘴道:“右仆令体力不支了,我们怎能后退!?要上前帮一帮同门了!”
  接着又轻声对沈伺使道:“你去好生照顾大虫小友!我和巴伺使上前助右仆令一力!”他这话听在寐生耳朵里,他真怀疑这个老头是不是要去补一刀?!还真有这个可能!这种情况左仆令的举动,寐生判断他可能是想借机谋夺冥王幡!
  巴伺使则是用暧昧的眼神在左仆令和沈伺使之间流转。心中暗道:“这个才女姐姐可比我无能多了”
  沈伺使只好也躲到了墓碑之后。她这身修为都是自己的那恶魔一样的小丈夫用天材地宝吃补出来的,为的就是让她更耐操,而不是更善于战斗。
  “右仆令老弟,老哥来助你一臂之力!”左仆令和巴伺使各自带着飞尸赶来!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八章 战斗背后的另类刺激
  
  “杀!”二人齐齐爆喝!
  两具飞尸如离弦之箭般向血尸和右仆令激战的方向冲过去!
  这边战况已经白热化了!
  右仆令腹部受伤之后,非但没有退却,反而在逆境中激发潜能,他先是封住腹部血脉,止住流血,然后挥着冥王幡向四周斩击,封住血尸的攻路。这是以攻代守。不过血尸好像并没有急着一决胜负,而是身形不停地闪变,同时还在不断地吸收林中的血雾。
  一人一尸在攻守中不断变化的招式。
  飞尸着实还是飞尸,速度极快。一眨眼的功夫便已袭至。四只手臂亮着利爪向着空中血色残影便抓了过去。
  “唰唰唰!”数击不中,飞尸立即闪避!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左仆令和巴伺使只敢谨慎地控制着飞尸进行袭扰式攻击。
  开始还顺利,那是有右仆令的牵制。但右仆令一看飞尸近前帮忙拖住了血尸,便立即后撤,往口中塞了几颗药丸,笑话,他又不是傻子!
  血尸少了一个敌手,顿时将矛头直指飞尸。
  左仆令和巴伺使立即招呼飞尸后撤,两具飞尸极力飞退,然而岂能如意?血尸恢复身形,直接逼了过去,双爪一伸,又是一股吸力直接拉扯着飞尸往前移动。
  左巴二人大惊!慌忙念咒,飞尸体内似乎凭空多了一股力量,用力挣扎,整个画面看上去,好像双方在拔河。
  血尸猛地向前逼近,两只血爪对其一拍,两只飞尸倒飞了出去,发出根骨断裂的声音。
  “砰!”两人手中铜铃尽碎!
  “黄泉碧落,阴阳接引,尸疯决!”二人同时爆喝!双手中凝练手印,拍出一团绿色光芒冲进向飞尸脑中。
  绿芒刚进脑中,倒地的飞尸像是受了刺激一般,“吼!”地一声跳起,身上灰袍爆裂,身体竟然膨胀了一圈,那肌肉犹如虬龙一般,泛着紫灰色的光泽。
  “吼!”两具飞尸发疯一般不受控制,竟然挣脱了血尸吸力的束缚,猛地举爪朝之插击而去!
  血尸又是一闪,血爪在飞尸背后乍现!
  “滋滋!”血爪划过那刚健的身体,留下一串火花!受尸疯决的影响,这飞尸的肉体竟然如此强悍!要知道,之前那一只飞尸是直接就被切碎了。
  两方第一轮交锋之后,立即错开,然后再次对冲!
  “唰唰!”血尸速度太快,又在飞尸身上留下数道爪痕!
  两只飞尸也不示弱,虽然身中数爪,却互相配合,与之越扎越勇。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左仆令心中急躁、
  “定!”他连甩数张镇尸符,希望能定住哪怕一秒,还好,有一张贴在了血尸的背部。
  瞬间,血尸顿住了,这时,一只紫色的利爪猛地抓住它的肩膀,一只飞尸张口用那如钢刀般的獠牙便狠狠一咬!
  “嘎吱”一声,紧接着,“呃啊!”血尸吃痛发出厉啸,乱发狂舞!左爪直接扣住咬它的那只飞尸的脑袋,用力一捏,五只血爪犹如长矛刺瓜,刚刚还坚硬无比的脑袋便立刻爆开!尸体带着恶臭四溅的液体摔在地上,血尸只张嘴一吸,从那断裂的勃颈处射出一股血雾,尸体快速变成了一滩枯骨。
  这只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另一只飞尸正欲张口来咬,血尸接着发出桀桀怪笑,猛地身形一闪,从背后右爪直接扣住它脖子,露出如鲨齿般的尖牙咬住飞尸的脑袋。
  “吼!”飞尸发出凄厉的吼叫,但此时被擒住七寸,已经失去反击的机会。
  “不好!失算!”左仆令心中大惊,这血尸太凶悍了!中了尸疯决的飞尸居然过不了几招就被秒杀了!他急呼:“右仆令!未免夜长梦多,我们当合击此獠!”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根泛着青光的青铜索。
  “右仆令,你的伤无大碍吧?这只血尸很难对付,我们只能合力将之斩杀!”巴伺使对着刚刚包扎好的右仆令焦急地喊道。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右仆令很明白,他没回话,直接举着冥王幡又冲了上去。
  “好!”左仆令恢复平静,和巴伺使一同杀了上去!
  另一边,高大的墓碑后。
  听着不远处的打斗声,沈伺使明显身形有点颤抖,不仅是紧张,更多的是恐惧!这是一个胆小而懦弱的女人。
  寐生盯着沈伺使的腰身,心中暗暗吃惊,这就当年艳才名满南国的沈媛?!和那苏锦起先在左仆令逼问他秘籍的时候,他没留意,也没仔细深想,但现在回过味来,猛地就一惊!他么的,这只能是当年那个沈媛,因为苏国的才女沈媛后来确实突然失踪了。这不会有假,因为他也见过她的父亲-江南大儒-沈腾。
  他突然轻声喊:“沈媛小姐!”
  沈伺使下意识地“嗯”了一声,马上又感觉不对,立即改口道:“不!我不是小姐,大虫小哥不必这么叫我,都这把年纪了!”她又问:“请问小哥有什么事情吗?”
  寐生有些唏嘘地道:“少时,我曾游历江左,逗留苏国。那正是:此去塞北蹄,江南雨。谷生幽兰谷不知正烟雨迷蒙,纸伞。小桥流水,青石板上,时至今日,真是恍如隔世,”
  沈伺使回味着他那几句词,觉得颇有味道,便夸道:“这词中藏着壮志难酬,千言难诉,小哥5岁便能作此诗,绝非山野村夫!如何称呼?”
  寐生道:“正是晚辈寐生不才!是平生写得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当年在机缘之下见过小姐的父亲,当时的江南大儒,沈腾沈主簿”
  “侬,侬...见过窝的阿爸?!”沈伺使一听沈腾二字,身形剧颤,连乡音都冒了出来。
  “是啊,当时在江南第一酒栈,别梦馆偶遇令尊大人,也曾交流过几句,他还提到过你,托我留意你的踪迹”
  沈伺使急忙追问:“他...他...他说什么?”
  “他说,谁家父母不疼儿女呢,况且他只有你一个女儿,自你失踪以后,他四处寻找打探,连我这个5岁的孩童都要求助,然而5年下来,却一无所获,当真夜夜伤心垂泪啊!”
  沈伺使沉默片刻,沉沉地叹了口气道:“倒真是命运捉弄人”
  “何尝不是呢?如今却和故人之亲如此相见!”寐生苦笑。
  说到这里,寐生突然跪下,双肩颤抖,悲戚地道:“晚辈之前所作所为实在是对不住沈小姐!晚辈为了活命,竟那般亵渎沈小姐的身躯,心中真是愧疚安分!真欲绝命于此碑下!”
  “寐生!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沈伺使措手不及,慌忙去拉。
  任她怎么拉寐生就是跪地不起,她急道:“有话起来说,寐生公子何必如此?!”
  他道:“沈小姐,有所不知,我有负令尊重托呀!令尊大人给过小姐身形尺寸和样貌,得知小姐消息,无论是胖了还是瘦了都要告知他。然而今天一见面,我却亵渎小姐私密之处,实在羞颜有愧!”
  沈伺使听了心中万分惭愧,道:“寐生公子不必如此,妾身从未生过公子的一丝怨气。”要说亵渎,黑巫教亵渎的还少吗?她都这把年纪,做了祖母的人,对这些倒不像当年那边介意了。
  “沈小姐果真如江左名媛风范,知书达理。”寐生起身道。
  “妾身只是残花败柳,焉敢妄比名媛?”沈伺使回答,语气哀伤。
  寐生道:“可是在晚辈和令尊大人的眼里,沈小姐永远都是名媛才女!”
  “呵呵!妾身二十年身在他乡囹圄,未尽孝道,却让老父日夜伤神挂念,如今远隔天涯,想近却不得近,实在不孝!”沈伺使苦笑。
  寐生趁热打铁,又问:“沈小姐可想与父亲团聚?一尽孝道?!”
  “想,当然想,哎!可我现在这般,有何颜面再回江左,面见老父!”沈伺使
  “小姐只要身体健康,就是对父母最大的孝!这是令尊的原话”说完,寐生趁机轻轻环住她柔软的腰肢,用手掌又捏又量。沈伺使身体一颤,道:“公子,你...你怎么又摸我?”
  寐生理直气壮地道:“我是谨遵令尊大人托付!按照尺寸,小姐的腰比当年还要细!这些年小姐受了不少苦啊!”他心中暗叹,他么的,这腰肢真他么细,哪里像个四十岁的中年妇人!
  沈伺使想要挣扎,但一想那左仆令的嘱咐,又不敢用力,只是象征性地扭了扭腰肢,轻声道:“你量好了吧!”
  突然她感觉身体一轻,差点惊呼了出来,原来寐生一把将她抱起。
  “公子!你...你要干嘛?”她紧张地问。
  寐生沉声道:“谨遵令尊大人托付!看看小姐胖瘦到底如何!不负当年令尊所托!”她轻轻“嗯”了一声,没有挣扎。
  寐生将她放下,料她这软弱性子不敢反抗,心中早已起了坏心思,道:“双手撑住墓碑,双腿微微张开,收腹提臀!”
  “这..”沈伺使虽然因为这种的羞耻让她产生抵触,可是身心那种俱来的柔弱惯性让不得不依言所行。
  见她果真双手撑碑,撅起屁股,寐生不禁心生刺激。
  他双手从两只脚开始往上摸,感受着其玲珑,道:“小姐的脚倒是没有受伤”。接着,又摸到圆润的大腿,道:“大腿也很健康!”
  他有些心猿意马,徐徐将灰袍往腰上掀起,沈伺使道:“别别,月亮照着呢!”
  “不露出来,我怎么知道小姐的屁股是否健康?”他猛地一掀,露出沈伺使的了正撅着的大屁股,还是像之前那边丰满白嫩。他双手覆盖上去,用力的揉捏,那两瓣臀肉像是面团一样被变换着各种形状,大屁股又肥又嫩,像一团豆腐,摸起来真是舒服,他有些爱不释手。
  “沈伺使看来这二十年来养尊处优吗?屁股养得这么肥!”
  “不要啊...不要...嗯”沈伺使又开始欲拒还迎的呻吟,身子挣扎,想要从那双魔手中脱离出来。
  寐生得寸进尺,心生绮念,双手猛地伸入其腰部,猛地往上一抓,两只圆鼓鼓乳房被紧紧地抓在手里!
  “嗯啊!别,别捏奶子!”沈伺使脑中一片空白,竟忘了反抗。
  奶子不大不小,一只手正好握住,滑腻无比。咦!不对!奶子上居然夹着两根木夹子!我x,这女人全身上下都被调教了个遍啊,他心中嫉恨无比。
  他用力一捏夹子,沈伺使痛得无声咽下,屁股撅地更高了!
  他贴着沈伺使的耳朵道:“小姐可要回乡与你父亲团聚?”
  “嗯,想,可,那左仆令好生可怕,妾身一介女流,连想都不敢想,我...我不敢。”沈伺使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
  伴随“啪!”地一声,“嗯啊!”她突然轻叫,寐生气得在她肥臀拍了一巴掌。
  厉声道:“你空有御器位的能力,却任由黑巫教淫辱,再看你奶子也大了,屁股也肥了,腰还是那么细。身体必然健康,何故在黑巫教生儿育女,却不思寻亲报恩,你看看你屁股上的字!你对得起你的父亲千辛万苦的寻找吗?啊!?我看你分明就是闷骚的荡妇淫娃!我要替你父亲教训你这不孝女!”他说完,便对着那翘起的大白屁股狠狠连扇了几十下。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只打得那雪团一样的臀肉震颤起伏,勾人无比。
  沈伺使心中羞愧万分,无力反驳。只是一个劲地“嗯啊...我就是个淫妇!你个狠心的揉捏,就打死我吧,打死我这个淫妇吧!”一边浪叫一边把沉腰,把屁股撅地更高了,看得人浴血沸腾。
  “你这个淫妇!把屁股翘地这么高,干什么?要跟天上的月亮比一比谁更白?谁更大?我这几下是替你父亲打的!叫我公子阿爸!”寐生调戏道,对着臀波又是连扇几下。
  “嗯啊!好舒服啊!公子阿爸打得好呀!打死我吧,打烂我这不孝淫妇的贱臀吧!嗯啊!”一个四旬夫人在月光下,墓碑前,光着屁股被一个年轻人教训,沈伺使心中这股羞耻化为强烈的淫念,让她产生极大的快感!
  “那你现在要不要回乡找你父亲团聚啊?”寐生再问。
  “要!要回去呀!”沈伺使一般摇晃着屁股一边回答。
  “怎么回去啊?”
  “一切听公子阿爸的呀!”沈伺使回头道。
  寐生瞧不见脸,这才一把摘掉那碍事的黑色斗篷,顿时露出一张美艳的瓜子脸来。沈伺使一惊,赶忙低头,不想让寐生看见她的容貌,寐生捏了她的臀肉一把,道:“抬头看着我”她只好回头,只见那黛眉微微皱起,杏眼中带着丝丝忧伤,正哀怨地看着他,透着一股温婉柔弱的气质。
  他心理暗暗和佛母比较,虽然比不上佛母绝世容颜,但也算是人间极品了。尤其是那双眼睛,好似秋波含怨,如梦如幻。
  他忍不住用手在那肥臀上右狠狠的揉搓几把,再看向股沟,只见红艳艳的阴户处春水泛滥,连阴毛都湿漉漉的。
  “你看看你,这么大年纪,这么不知羞耻,我给你查看身体,你到是浪的出水了!”寐生笑着调侃。
  沈伺使一阵羞赧,被这么一个年轻人折辱,眼泪就如珍珠一样下滴落,泣声道:“你...你为何这般羞辱妾身,这端无故调戏,妾身...妾身自然是...嗯啊!”寐生知道安慰她的良药是什么,蹲下身,伸出舌头对那蜜穴就是一阵毫不犹豫地猛舔。
  沈伺使那泪线还未断,被这一舔,顿时那黛眉一皱,泛起白眼,红唇一咬,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紧接着,那梨花带雨变化成了桃花满面。
  “嗯啊!嘶!公子好厉害的舌头,舔到妾身心肝里去啦!好舒服!”沈伺使一边说着,一边用阴户狠狠摩擦寐生的脸。
  “我x,你轻点磨,眼睛差点让你的黑毛刮瞎!”寐生拍了一下她的屁股。
  “咯咯”沈伺使难得笑出声音来,她心中泛起了久违的温暖。这个小哥虽然折辱过她,但是目的却是为了救她的心,二十年来,让她的寂寞和痛苦第一得到释放。
  “嗯...别光舔人家呀!”她摇摇屁股轻声说。
  “那你要我做什么啊?”寐生明知故问。
  “用你的棒棒插我”沈伺使道。
  “不对,叫我什么”寐生说。
  “公子阿爸!”沈伺使羞道,
  寐生猛地脱下裤子,露出鸡巴。就要往蜜穴里插。沈伺使突然道:“你那太大了,那里不行,那被上了锁”
  “我次奥!”寐生问:“他们到底怎么调教你的?!”沈伺使忧伤又害羞地道:“太多了,记不清了,今日得公子猛药灌入,妾身犹如醍醐灌顶,只盼着能和公子一起逃离此地!”
  “上面,上面的也可以,那也需要插!”沈伺使提醒,她又用力地撅了屁股,双手扳开两片臀瓣,露出一枚粉嫩紧致的屁眼,漂亮极了!为了努力让寐生看清,那屁眼还是一张一合,像是正在呼吸新鲜空气,而那大屁股一摇一摇的,样子像极了一条发情的母狗。
  正有此意!
  然而这时,不远处传来左仆令的急躁声和血尸那恐怖的吼啸声,却让他又猛然放弃了肉搏的想法。
  寐生堪堪压下欲念,在臀沟里磨蹭了几下,就硬抵着心头的欲火收回肉棒,将两根手指狠狠地插进了沈伺使的屁眼。好紧啊!像被小嘴包住了。
  他用手一扣,肠液直流,满手滑腻。
  “嗯啊!”沈伺使不出意外地发出一声轻叫,带着几丝压抑地兴奋。
  “用力呀!公子啊爸,捅死淫妇吧!淫妇的屁眼欠操!”她主动举臀回击,屁眼犹如小嘴,张合有度,进退有方。
  真不知道沈腾看见这幅画面会怎么看!
  寐生另一只手抓着两边肥嫩的屁股肉,一边揉搓一边拍打,屁股泛起一层红晕,似乎要将这十余年来的愤恨都泄出去!
  “淫妇,阿爸现在狠狠地教训你,回乡之后,你要好好的尽孝道!”他另一只又去抓住乳房。
  “公子阿爸!好厉害!说得对!嗯啊!屁眼要被肏化啦!”
  “哎呀!妾身的肠子都公子阿爸手指肏直啦!公子好狠的心呀!嗯啊啊啊啊!”沈伺使压着声音浪叫不迭。
  这边肉战滚滚!对面叫苦连连!
  那血尸着实厉害!虽被三人围住,依然是占据主场!
  “黄泉碧落!”右仆令使出绝杀一击!只见他全身冒起绿光,身体四周有数只鬼影在浮沉隐现。“斩!”他脚下生风,双掌带着身后的鬼影朝着血尸残影连续猛击!
  “轰轰轰!”数十颗巨树倒下。
  左仆令大喝一声!“铁索缠魂”,那黑索犹如毒蛇一般极速地剿向血尸。
  那黑索是神奇而又厉害的法器!名曰困魂索,极致阶段,可锁尽阴魂!乃是黑巫教至强法器之一!只见那困魂索身裹暗红色的暗芒,发出哗啦啦地刺耳声,那动作身形犹如地域冥蛇一般,苍劲而又灵活,索身死死地围成一个圈内,将血尸活动范围囊括在内。
  “巴伺使,快封住它的上路!”左仆令大喝!
  “好!”巴伺使从背后拔出一把蓝铁伞,往血尸头顶上方一抛,喝到:“冥穹降世!”那伞不撑自开,一股极强的幽蓝色的能量波从伞身爆出!向下方笼罩过去!
  “呃嗷!”血尸虽然丧失人性,但是还是感觉到了危险,它欲升空脱离,怎奈那幽蓝色光团区域传来一股强大的压力,根本无法快速脱身。而那右仆令像是发了疯一样,双掌连拍不停,一道道幽绿鬼影向血尸上下四周席卷而来!
  “轰轰轰!”断树裂石,那鬼影杀伤力极大!一连击中了血尸好几次。只打得那腐肉飞溅,尸水四射。
  制!血尸仰头凄厉地吼啸!乱发狂舞,身形快如闪电,猛地往上一跃!想要破伞而出!
  “制!镇!封!”巴伺使对着伞连打几个符印。三枚字符往伞面一贴,那蓝铁伞即刻旋转起来!伞下幽蓝色光团被带得如犹如龙卷风一样往下方席卷,想要将血尸直接吞噬进去!
  正是这个时候!
  “锁!”左仆令爆喝!双掌捏印,往前一拍,那困魂索受了感应,“哗啦啦”极速收紧,血尸双爪对着铁索用力一扮!“滋滋滋”火花四溅!铁索纹丝不动!在这瞬间,困魂索猛地再一收紧,血尸化成一道残影想要脱离控制,却还是因为头顶上方吞噬力影响慢了半拍,铁索首尾自动打了一个死结,如蟒蛇一般将血尸紧紧地箍住!
  “斩!”右仆令举着冥王幡,对着尸身就是一顿乱扫,绿芒交织如电,血尸无法躲闪,被打得腐肉翻飞,尸水横流。
  “嗷啊!”血尸双爪向天,仰头长啸,直震得石飞树断,灵魂颤栗!它的烂嘴张开到一种夸张的角度,猛地一吸,林中血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入它的口中,片刻间,那高大的尸身爆出冲天血芒,直接将蓝铁伞方向打偏,趁着这个机会,血尸尸身急闪,拖着铁索,御空飞行,想朝着伏尸岭而去!
  “想逃?收!”左仆令右手一引,那长索之首飞回掌中,他用力一拉!“哗啦啦”那血尸竟然不退反进!他运足真气相抗,竟然无法平衡那股来自铁索上强大拉力!自身反而如死狗一样被拖行!
  “巴伺使!”他大吼一声。
  巴伺使累得摇摇欲坠,气喘吁吁地道:“我真气已尽,冥伞撑不了多久了!”她虽算得高手,但是实力也是因为身份问题掺了很多水分。
  血尸见左左仆令拽着铁索不肯放手,便又张口一吸!这又是血尸的一个变招!那林中血雾对它有极大增益效果!左仆令运气拼命抵抗却还是被吸的面容扭曲,眼睛都睁不开。他感觉浑身的血脉都要爆裂开来,被隔空摄去!他肝胆俱裂!这次绝对托大了,这只血尸越战越勇,越伤越强,着实是恐怖异常!
  右仆令见冥王幡的绿芒术根本无法重伤血尸,心中也是愤怒又惊诧!这幡饮尽僵尸厉鬼之血,却奈何不了这只血尸,但这不是冥王幡不行,还是自己实力不济。不过他看到左仆令当前的狼狈,心头倒是难得有些愉悦。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九章 离间
  
  看着巴伺使有心无力,右仆令无心无力,他心中暗恼,回去好好算这一账!
  左仆令何等人物,当机立断,翻身而立,手中铁索掷出去,将其紧紧缠住数颗双人环抱的巨树上!不过血尸力量太强大,“咔咔咔!”片刻间,巨树便都已折断,被拖拽着前行吗,带起阵阵烟尘。
  但这点时间已经够了,左仆令迅速从怀中掏出镇灵符,这是他在道宗门人出弄来的,乃是道宗至上符印,可封镇无垢位以下一切对手的灵识!
  他将黄符往空中一抛,厉声呼道:“看你如何逃脱!”
  那黄符爆发出一圈金芒,像是张了双眼睛,直追血尸而去。血尸被那数颗巨木阻碍了速度,这时想要闪避已经来不及了。
  在血尸回头的那瞬间,黄符产生的强大威慑力使其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嗡”地一声,黄符直接紧贴在它的额头上,瞬间,血尸像是真正变成了一具死尸,直线地从空中掉落下来。
  见血尸终于被镇压,巴伺使终于松了口气,直接瘫软在地。而右仆令则双眼惊疑不定,心中疑云顿起,这镇灵符乃是道宗之物,怎么会出现在他手中?他故意赞道:“还是左仆令厉害啊,一张符便能轻松镇压这血尸!”
  左仆令漠然道;“这符印也是机缘之下才得到,今日总算派上用场!”
  “那直接毁了这具血尸吧!”右仆令故意这样说。他知道左仆令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打着血尸的主意,甚至还盯上了他的冥王幡!
  “倒不必如此,此血尸不可多得,留之,能为我黑巫教平添一大战力!”
  右仆令见他这么说,嘴上没有多言,心理却计较起来,这老杂毛身负主教之命,一路行来,一路谋私,其中必然存有他故!莫不是已经做了叛徒?
  左仆令用寻气术对着来的方向观察了一会,纳闷道:“这边拖延这么久,道宗居然还未破阵赶到这里?莫非是他们碰到了其他宗派?”
  巴伺使道:“这个可能性倒是,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左仆令点头,用黑布将血尸紧紧裹了起来,便驮着往墓碑这边走。
  寐生目睹战况后,对沈伺使严肃地介意:“想要永远地离开这里和你父亲团聚,你就要按照我刚刚对你的交待行事!否则,你我都将面对无尽的地狱之苦!”
  沈伺使仆拉下斗篷,将灰袍撂下来盖住下身。便道:“寐生公子,妾身定依言行事!”
  寐生从墓碑后面出来,赶紧向左仆令迎了上去,卑躬而屈膝,谄媚道;“左仆令好生厉害啊!虽然小民愚陋,不知仙家事物,但也知道僵尸的可怕!方才能横扫白骨兵的飞尸被这血尸横扫,然后又被仆令大人轻松镇压,小人真是大开眼界呀!”
  左仆令听着阿谀奉承话,心中舒坦,哈哈大笑,道:“小友倒是长得一张巧嘴!你也算个练家子,老朽年纪大了,这具尸体就由你帮我背着吧。”看到寐生脸上的恐惧,他又解释道:“小友不必害怕,它已经完全被封住了!安全的很!”
  “好嘞!”寐生应了一声,便老实地背起血尸。然而就在接触尸身之后的一刹那,血尸体内却传出微弱的能量波动,让他感觉有些异样。小腹内的黑气团蠢蠢欲动,不知为何,玄功竟也要从屏息的状态恢复运转。难道是这血尸体内的某种能量激发了玄功自行运转?他强行压制玄功,这个时候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所幸的是,血尸体内的那股能量波动转瞬即逝,并没有引起玄功运转。不过却引起了寐生的兴趣,血尸的奥秘他以前在家藏典籍中有所窥猎。血尸虽然在传说中无法炼化产生,却可以驯化控制。左仆令的目的他自然知道,不过现在交给了他,他也不打算还回去了,因为他打算用玄功秘法尝试能不能控制血尸!
  尸体虽然有些沉重,倒也能够承受的住,只那股恶臭让他有些膈应。寐生装成一脸吃力的样子,问道:“仙人爷爷,我们往哪走啊?”
  巴伺使向右仆令问道;“右仆令你的伤怎么样了?”
  右仆令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嗯。那就出发吧”左仆令摸摸胡须,下了决定。便带头走去。
  后面的一路再无妖邪,众人依据远处的伏尸岭为路标,很快便穿出密林,到达伏尸岭山脚下。果然不负伏尸二字!山脚下是一座座的白骨山,若从远处望,倒像是山丘上布满了厚厚的霜。而从山脚处仰头望去,那山岭巍然而立,遍布着枯树,山顶处,高大的将军庙往下延伸着一道连绵起伏的黑石阶。月亮的清辉落在上面,映出处处殷红,那是早已干涸的血迹,透着几分幽深和凄凉,似乎在诉说着那曾经和现在的悲伤。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左仆令更加谨慎起来,他再次启用寻气术,探查后方,却依然没有发现道宗人任何丝毫踪迹。心中暗生疑窦,便向巴伺使问道:“这道宗的人连个影子都没有,莫非真的途中有其他变故?若是被他们跟踪,难保他人会做收渔翁之利啊!”
  巴伺使道:“我和右仆令布的乃是本教大阵,这里山险林密,妖邪众多,他们被牵扯住,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若生了其他变故,若真的破阵而出,或者跟踪我们,刚刚在我们对战血尸的时候,他们完全可以突击我们,这样看来,他们也生了其他变故!”
  “嗯。”左仆令沉思了一下,回道。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远远的后方爆出一声巨响!众人回头望去,只见拿血雾末端出口处爆发一股金芒划破了夜空!
  “那是道宗顶级秘法九天阳明印!”右仆令惊呼。
  “嘿嘿!看样子他们果然碰到了极大的麻烦!”左仆令冷笑道,这下他的心终于安定了。
  巴伺使欣喜道:“呵呵!这道宗的运气也不怎么好嘛,估计碰上的麻烦比我们的大多了呀!”
  趁着众人望着后方,沈伺使不知什么时候无声地出现在左仆令的身后,用高耸的胸脯蹭了一下他的后背。暗中传音媚惑道:“仆令大人,妾身好难受,好想要呀!”左仆令闻到那股香风,心头一阵异样,权衡一番,传音道:“嘿嘿!小母狗!浪穴又欠干了是吧,别急嘿嘿!等会老朽好好让你爽!”
  左仆令对身边几人道;“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先歇息一下,巴伺使和沈伺使随老朽回后面再查看一番,右仆令在这好好养伤!等我们养足精神了,再齐发将军庙!”
  “左仆令说得对,我们应当这样”沈伺使附和道。
  巴伺使好像知道他的坏心思,道:“右仆令先好好歇息一下,我和沈伺使随左仆令看看道宗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个理由充足无比,右仆令想要反驳却又没有理由,心中总感觉有些不对,但却又不知为何。
  原本左仆令还担心把寐生和右仆令单独留在一起会不会泄了机密,但以想到右仆令的粗鲁脾气,沈伺使那妩媚的身体,就把这些暂时抛在了一边。
  右仆令见三人背影走远,冷冷地哼了一声。
  寐生看在眼里,心道,这家伙果真奇货可居也!
  “扑通”一声,他“累”地和血尸一块倒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道:“仙人真是厉害!这东西我连背起来都费劲!居然可以随随便便一张黄纸就收拾了它”
  “哼哼!你这贱民,倒是那左仆令捡到的一条好狗!”右仆令轻蔑地看着他,轻描淡写地嘲讽。
  寐生故意激道;”“唉!左仆令神威盖世!能做他身边的一条狗也是小人荣幸啊!”
  右仆令听了很加不屑,道:“都说山民淳朴,我看你这比那青楼妓女也不遑多让!”
  寐生见开启了话题,便顺着杆子往上爬,神秘兮兮地道:“之前我在那密林,见沈伺使在左仆令跟前连个妓女都不如呢!有些人看起来高不可攀,实际上下贱和狗一样!”
  右仆令听了这话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愣了好一会,眼中突然爆出厉芒,瞬间冲过来,提着他的脖子拎了起来,沉声问道:“贱民,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看到了什么?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否则我将你肢体分离!”
  “咳咳...”
  “咳咳...右仆令大仙饶命啊!”寐生只感觉喉咙要被搅碎一般,这是在赌命!
  “快说!”
  “咳咳...小...小人只是看到了,沈...沈伺使光着屁股,左仆令坐在她的屁股上...”
  右仆令听得双眼喷火,追问道:“还有呢?!”
  寐生断断续续地道:“沈伺使那屁股上隐约用朱笔写着左仆令胯下母狗沈媛几个大字。后来左仆令还干了她的屁眼,说以后要沈伺使给他怀孕生孩子...啊!饶命啊!”
  右仆令目龇欲裂!青筋暴起!牙齿咬的咯咯直响。他一把将寐生丢在地上,拿出冥王幡便向左仆令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对寐生的话深信不疑!因为沈媛这个名字寐生并不知道,再者他本来就察觉三人关系很蹊跷微妙,今日一听寐生所言事实,他恍然大悟!看来这左仆令探查敌情是假,玩弄沈伺使是真!那可是主教的妻妾之一!左仆令竟敢染指!看来已经判教了!怪不得临行之前主教将冥王幡交给了他,并且嘱托他限制左仆令,原来如此!他一生对黑巫教忠心耿耿,绝对容不下叛徒,更容不下敬仰膜拜的主教的女人被手下所染指!
  寐生冷漠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随即在山脚另一处找个隐蔽处,将血尸拖了过来,藏了起来。
  按照他的计划,此时沈伺使和左仆令在树林里已经上演了野合大戏,右仆令这暴躁脾气亲眼目睹那样的情形,定然会直接暴走与之发生流血冲突,这是一场龙争虎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只要二人以命相搏,他就可以脱身!
  在乱骨石碓和草木遮掩的阴暗处,寐生盘坐在地,运气行功。盘坐的双腿前躺着正那具血尸,裹尸布被掀开,露出腐烂狰狞的尸身,散发着阵阵恶臭。
  黑白两道漩涡轮从小腹内升腾而出,寐生引导着白色漩涡漂浮在头顶,黑色漩涡则笼罩住血尸的头颅。
  黑气笼罩的瞬间!
  血尸犹如电击,浑身痉挛起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寐生见此情形,心中暗道,看来这黑漩涡和阴煞之物都能产生共鸣!
  他运足玄功,意念控制之下,那黑漩涡极速旋转起来,一股诡异吸引力笼罩尸身,血尸不时发出星星点点的血芒,而那耳目口鼻处也不断冒出如墨一般的阴气,被黑漩涡吸收炼化。按照阴气颜色判断,这血尸的阴气纯净无比。一炷香的功夫,尸身渐渐干瘪下去,像一段枯死的老树干。此时,它的体内已无阴气可吸了。而那黑漩涡犹如实质化的轮盘一般,漆黑如黑,全无杂质。
  是时候了!寐生决定尝试使用摄灵印完全控制住血尸!这又是一场豪赌,成功则多了一名强力打手,失败则身灭魂消。不过他对家传玄功有很大信心!
  “摄!”他左手拍白色阳印,右手拍黑色阴印,黑白两道手印在虚空迅速纠缠,化成一个太极图,没入血尸眉心。
  瞬间,血尸的眉心同时爆出一团妖异的血色光团,想要太极图逼出来。寐生只感觉一阵天旋地转,差点倒了下去,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恢复清明。暗暗惊叹;“这只血尸着实厉害,被黄符镇封的灵识居然还如此强大。”
  寐生再次启动黑色漩涡,针对口鼻处疯狂旋转,一股极强的吸力拉扯之下。那眉心处的红芒却像是上钩的鱼一样不停地挣扎着。连带着黄符也像风中纸片,开始摇摆起来。要是这黄符被吹走,不堪设想!
  而前面的黑巫教的争斗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必须速战速决!
  “给我出!”他心中发狠,低沉一吼!运足全身能量,双手再次拍出阴阳手印,凝化成太极图冲入眉心。两道太极图瞬间合为一体,猛地向着血光团席卷而去!
  前后夹击,让血光团顿时失去反抗的机会!血尸开始剧烈地抖动起来,体内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同时伴随着阵阵微弱凄厉的吼声。
  在黑漩涡的强大吸力的牵引下,血光团逐渐从口鼻处被抽出来,这正是血尸的灵识!
  还差一点就完成了!寐生紧张无比!
  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口,让人措手不及的是,突然间,那贴在面门上的黄符竟自动飘落了下来!!!没了灵识,黄符没有镇封对象,失去了镇封效果!
  那横躺在地的血尸在这瞬间站立而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给我死!”生死关口,他动用全身能量,再次拍出阴阳印,眉心处的太极图再次二合一,威力顿时陡增!几乎实质化的太极图印势不可挡!轻松没入脑中。险而又险,成了!终于是拿到了血尸身体的控制权!血尸举爪切向他的瞬间,犹如突然被冰封,失去了行动能力,僵在哪里一动不动。与此同时,而那血光团也被完全逼了出来!黑色漩涡立即将之笼罩进行炼化吸收。
  “滋滋兹”血光团渐渐融化,消失在漩涡之中,其中内含的大部分自我意识被完全磨灭了。只残存血尸几缕行动意识,寐生将之留了下来,以自身几丝意念与之融合,然后又祭出阴阳摄灵印将之完全炼化驯服,再次植入眉心,与脑中的太极印融为一体。
  诸事完毕。寐生以意念牵引,尝试控制血尸。
  “起”他轻喝一声,血尸立即就恢复了行动,利爪向前横扫出去,顿时爆出破空之声!
  大功告成了!
  “嘿嘿!这血尸控制起来毫无障碍,只是实力下降了不少,想必是阴气殆尽的原因,再来给你补偿下阴气吧!”寐生运转黑色漩涡,一股股纯净的阴气被源源不断地注入血尸的体内,得到阴气的滋养,尸身也逐渐到恢复之前的状态。
  “嗷!”血尸满足地嘶吼一声,它现在状态很好,体表泛着若隐若现的红芒,实力完全超过之前。现在开始,它将是一只忠于寐生个人意志的杀人工具!
  寐生笑道:“真是否极泰来啊!嘿嘿!”他捡起镇灵符仔细查看,发现这并不是普通的纸张,而是一片锦帛,上面有金箔嵌着:敕令-大将军到此!他他自语道:“这道宗倒是很有名堂!一纸帛书便能镇伏如此血尸,难怪能做天朝千年的护法圣教!可惜那德高望重的黄老道君却不明不白的死去!”寐生轻叹,将镇灵符藏在贴身处,而和它放一起的,是佛母赐予的五彩珠。
  他打坐调息了一会,又将裹尸布严严实实地在血尸身上,这些准备工作完成,他便往左仆令方向而去。
  右仆令一边赶路,一边想,难怪那二位伺使对他言听计从,他们必然已经苟且在一起。而之前他独立面对血尸的时候,左仆令不发话,竟然无人上前帮忙!很有可能他们想谋夺他的冥王幡!想到此处,他已经是一头失控的怒豹!他要将左仆令这个老杂种碎尸万段!
  “这个老杂碎!老子要活剥了你!”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十章 自戕
  
  与此同时,一具棺材前,左仆令正左拥右抱。
  “嘿嘿嘿嘿!伺使夫人,您倒是急性子啊哈哈!浪穴一天没喂,你就忍受不了啦!”他对着沈伺使调笑道。
  “嗯...”沈伺使娇嗲地呻吟了一声。用翘臀顶了一下他的胯间,道:“妾身的小穴想念主人的大肉棒了,里面都湿透啦!您摸摸看呐!”
  “啪!”左仆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哎呀!好舒服!”沈伺使的屁股撅地更高了。
  “你这个荡妇!老朽一辈子对圣教忠心耿耿,今日也要为主教大人效力,用大肉棒好好惩治一下你这个淫妇!”说着,他一把将其抱起,横放在棺材板上。
  一阵“斯拉”声过后,沈伺使便一丝不挂,羊脂玉雕琢般的胴体。那双乳房不大不小,微微有些下垂,紫黑色的乳头上印着被啃咬过的痕迹。而那光洁背脊看起来像丝绸一样光滑,一路下来则是纤细玲珑的腰身,堪堪一握,再下面,则是丰满浑圆的大屁股,白嫩而光滑,腰臀的反差构成迷人的曲线,柔弱无骨,惹人遐思。平滑的小腹处长着一簇黑色的阴毛,卷曲而杂乱。臀缝之间是的阴户饱满肥嫩,那阴唇出奇的粉嫩,溢着亮晶晶的水渍。
  “呀!好羞人哪!”她似乎有些害羞。
  左仆令扳开她的双腿,露出胯间淫靡的阴户,一个金色机械锁环正嵌在蜜穴里面,只露出两个半月形的环扣深嵌在两瓣阴唇上。他道:“啧啧,这身子比那青春少女还要水灵三分,怪不得主教这些年一直粘着你的身体不放!”他剥开那已经淫液横流的阴唇,又道:“瞧瞧,瞧瞧这粉嫩的屄,已经给主教生了两个儿子3个女儿的女人了,竟然还是这么嫩滑!真香啊!”左仆令用他那丑陋干瘪的脸贴在上面,使劲地嗅着,感受着温热和滑腻。
  “啊!...主人,妾身的穴要坏啦!”只见那金锁受了肉体的,发出咔咔地声音,两边环扣启动,露出两排尖牙的一般触角,在阴唇上轻轻地摩擦着。
  “哈哈哈!这西土人倒是别具匠心,搞出这么机器来,还美曰其名:销魂锁,不过倒是符合!”左肆无忌惮地在说着,从怀中掏出两块蓝色灵石,输送了一点真气。轻轻地摩擦一下,只见那环扣咔咔地松开了。左仆令抽出肉棒便往蜜穴中用力一插!
  “哎呦!插进来啦!”沈伺使被肉棒一顶,感觉蜜穴中空虚的被瞬间填满,像是久旱逢甘霖,大饿吃馒头一样爽快。先前寐生对她的一番调戏早就勾起了她的欲火,这肉棒又大又烫,一下猛插,令她连翻白眼,本就滑腻的蜜穴顿时流出水来。
  左仆令直呼过瘾,龟头挤进一片温热滑腻的空间,里面传来的湿滑感,酥得他毛孔都张开了。他用力地插弄,每一次插弄沈伺使都会发出一声高亢的浪叫。她那温婉的脸色不在婉约,霞红的脸颊上反而透着一股淫靡的媚惑。
  “啊!...好舒服呀!主人好猛呀!穿透了妾身的花心啦!
  “滋滋滋”粗大的肉棒一次次顶进她温暖的蜜穴,直击花心,将花瓣一样鲜艳的阴唇撞得翻卷,溅出星点的淫液,而拔出来的瞬间,又带出了更多。沈伺仰着头,眯着眼,张着嘴,吐着舌,脸上洋溢着一抹抹的畅快和满足的神情。
  左仆令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暴,干脆一把托起沈伺使的屁股,沈伺使配合地双腿勾住他细瘦嶙峋的腰身。她的肥臀一撅,左仆令举着肉棒对着蜜穴捅了进去,配合的极其默契,想必平常也训练地不少。
  这是怎样一副画面,一个身材矮小猥琐的老头抱着个貌美肤白的妇人批命地挺动着腰腹,那丑陋的粗大肉棒无情极速地抽插着粉艳肥嫩的阴户。悬空的两瓣肥美臀肉被干得上下左右晃荡,白嫩的肌肤肤上溅满了白色的淫液。
  左仆令一口咬住她的奶头,死命地舔吸,张狂地笑着:“嘿嘿,小淫妇,要不了多久老朽定让你再怀个大胖小子,让你也给老朽喂喂奶!”
  沈伺使一边呻吟一回应:“嗯啊...是呀!妾身又要被大人肏大肚子啦!给大人生个儿子!”
  左仆令双手地抱着她轻盈的腰肢,嘴巴在两只乳房间来回吮吸舔舐,白腻丰满的肉体让他陶醉难拔。
  沈伺使一改平时的沉默无言,像是战马上的女将军,威武无比,那对挺翘丰满的圆臀不停地上下动作,迎合着股间肉棒的每一次冲击,甩出一波波淫艳的臀浪,溅射而出淫液的像是屋檐漏雨,沾在肌肤上湿滑而粘稠。
  “啊啊啊!”她心中似乎郁积了太多的欲望,这具洁白光滑而又美艳诱惑的肉体在这黑夜的森立纵情狂欢,似乎要这一次全部发泄出来。
  “你这个母狗今天像是一条发情的疯狗啊,不过老朽就喜欢你这样哈哈!来个母狗的姿势!”他将沈伺使放下来。
  沈伺使双手扶着棺材,低着腰,浑圆的双腿并立,把那浑圆肥满的屁股用力一撅,两瓣雪白的臀瓣在月光的照射显得更加洁白美艳,臀缝里的屁眼正一张一合地呼吸着,而那蜜穴此时已经红肿不堪,不停地收缩,正往外流着乳白的液体。
  “看看这骚屁股,真适合下崽呢!得了!老朽今日便射大你的肚子”左仆令对着屁股拍着一巴掌,柔板便又插了进去。,每一次撞击都会压扁臀肉,然后又弹起。
  这种姿势的撞击更加有力,连续地发出“啪啪啪”的肉体交响曲,期间还夹杂着妇人的淫声浪语。
  左仆令问:“喜不喜欢这老朽么干你呀!”
  “妾身欢喜的紧呢,妾身这幅肉体就是大人的精盆呢!”
  “哈哈哈哈!”
  左仆令的双掌陷入雪团一般白腻的屁股上,他无法知晓这个女人是保养的,比她女儿的身子还有嫩的出水,媚的心醉。
  在月亮那温柔的清辉之下,在腐朽的棺材之上,一个美妇人撅着屁股被一个小老头从后面操弄着肉穴,被干得翻着白眼,脸色通红,发髻散落,花枝乱颤。
  “呀!泄了泄了!”沈伺使身子突然一颤,屁股开始痉挛颤抖,一股股液体从蜜穴里喷射而出。
  左仆令发出又是连插数十下,小腹往前再进一顶,狠狠地贴进肥嫩的屁股上,充满弹性的屁股被压扁,他肉棒一热,激射出股股精液。
  “啊!”沈伺使一声尖叫,屁股痉挛一阵,一股淫液从胯间缓缓流出。
  “该我了!”巴伺使早已脱得赤条条,趴在棺材上,撅着白嫩的翘臀以待插入。
  另一边,右仆令赶至密林,很快就听到一阵女人的呻吟声,好像是巴伺使的!他小心拨开草丛。看到了让他吃惊的一幕!
  平常待人圆滑的巴伺使正一丝不挂,那白玉雕塑一般的身体此时正跪在棺材板上,她的屁股后面,一个猥琐的老头正用力地顶在她的胯间。正是左仆令!
  “主人,用力呀!撑爆了妾身呀!”
  “我比主教那小子如何啊?”
  “您比那个废物强多了,我唯一的也是最小的儿子可是您播的种呢!”
  沈伺使也光着身子道:“主人先慢用,妾身去如厕!”说着扭着屁股快速往林中而去。
  右仆令此时怒火冲天,他无法忍受!这叛徒不仅给主教大人戴绿帽子,竟然还让夫人给他生了野种!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几个奸夫淫妇,必定杀之!
  右仆令直接祭出冥王幡!疯狂出击!数十道绿芒裹着强烈的能量波动向着左仆令爆射而去!
  左仆令正在兴头上,突然感觉到后方传来破空之声和一股汹涌而来的杀气,光着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急速一撇,他反应已算极快,但还是慢了半拍,还是有数道绿芒击中了他的后背和大腿,滋滋爆出阵阵绿色的火花,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而巴伺使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连啊都没出口,身体直接被那数十道绿芒击碎,一具美丽的肉体就此化为了一堆烂肉。
  区区几秒,由一场活色生香惊变成了血色迷雾。
  “噗!”左仆令吐了一大口血,这一击可谓凶狠至极,直接将之打成重伤。他猛地回过头一看,只见右仆令从草丛里走出来,正阴恻恻地盯着他,顿时惊得是心神俱颤,魂飞魄散!
  “噗!”左仆令感觉脏腑气血翻涌,一个没忍住,从喉咙里再次喷出一口血,那伤口处的剧痛,扯得他有些晕眩。
  “右仆令!你...你这是做什么?!”他的声音在剧烈地颤抖,急忙用手护在下身。
  右仆令怒道:“哈哈哈哈!那你刚刚又在干什么?”
  左仆令连忙辩解:“那...那是她们勾引...老朽也是...”他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住口!这个时候你竟然如此厚颜无耻,主教视你为左膀右臂,恩赐你司命罗盘,而你却私通主教二位夫人,视若猪狗!你当诛!”他一想到先前的镇灵符和左仆令的作壁上观,令他心中坚信,这个老杂毛,绝对已经背叛圣教,一切所为皆为一己之私。
  “误会误会啊!我是被这两个骚妇威逼利诱的啊!她们是奸细,奸细!你可要相信我!我刚刚只是在试探她们!你没看见沈伺使已经跑了吗?”左仆令指着巴伺使残肢道。真是失策!精虫上脑竟然将此二人放留在一起!
  “嘿嘿嘿嘿,这个时候你还要自作聪明,你和二位伺使的事情我已明了,是你的抓获的那条狗说出来的,沈伺使屁股上的字当我没看见吗?你还拿我当傻子吗?”右仆令的眼中布满杀机,一步步走近,左仆令身形颤抖,紧张得冷汗流面,双手撑着地吧不停地往后挪退着。此等生死关头,只能快速思考对策。
  他见撒谎拖延不成,立即换了副谄媚的嘴脸,乞求道:“仆令大人!只要你网开一面!放了我这把老骨头,嘿嘿,你要什么,秘籍,珍宝,圣药左仆职位,我都可以给你!。”
  右仆令听完哈哈狂笑道:“哈哈哈!杀了你,你的一切还是我的!至于左仆之位,自有主教圣裁!而你私通主教姬妾,这犹如犯上作乱,其罪当诛!”
  “你可要想清楚!真杀了我,你得付出什么代价!”左仆令叹气,有些色厉内茬。他暗暗运气,准备拼死一击!
  “你这个叛徒这个时候还敢威胁我!圣教法典,任何人都有处决叛徒的权利和义务,今天任你摇唇鼓舌,依然要..!”右仆令轻蔑地看着他。
  然而他话音未落,左仆令却突跃而起,一掌带着罡风猛击向他的前胸。
  右仆令正洋洋得意呢,那料到他临场反扑!慌忙举幡护胸。
  “砰!”他直接被击飞,撞断了好几大树,连喷了好几口血。二左仆令则坦然地光着下身,落到地上,但他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嘿嘿!你这个大块头的脑子当真是不好使”左仆令从怀中拿出困魂索,一边咳血一边阴笑。他这一掌虽然是突袭,但是过于仓促,并不足以构成致命危险,倒是他刚刚真的伤的不轻。
  刚刚占据上风便被人袭伤,右仆令怒极,身体弹射御空,大喝一声:“冥王斩!”他连连挥动冥王幡,数十道绿芒犹如刀锋利刃斩向左仆令。
  “魂索!”左仆令御空而起,手中铁索如蛇化龙般矫健灵活,在虚空急速变幻身形,迎击刃芒。
  “砰砰砰!”刃芒和铁索相撞,一阵刺耳的爆裂声,索身擦出一连串的火花,空气似乎都被烧灼了。
  “魂索四方!”左仆令似乎人索合一,甩动着在虚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向着右仆令绞杀而去!
  右仆令不退不让,冥王幡挥动出耀眼的利芒与之拼杀,“砰砰砰!”大树在倒塌,大地在崩裂。他越打越急,像一头愤怒的豹子。大吼:“给我死!”他全身爆出强烈的真气波动,一团幽深的绿光笼罩了他的全身。
  “冥风蚀骨!”右仆令全身绿光注入幡中,举着冥王幡大开大合,重复着撇捺的动作,每一次挥舞都爆发出绿色的阴风,那挥出的阴风有序地汇聚成一股充满威压的旋风。
  左仆令眼中露出惊诧,惊呼道:“你居然炼成了冥王蚀骨!!!”他说话之间,旋风已裹挟着无尽的吞噬之力,深渊般向着他席卷而来!虽然心中震惊,但他却身形灵巧地避开这阴煞之风的攻击。
  但是这种剧烈的运功让他的伤势更加严重,感觉到背部传来火辣辣的剧痛,那种冥王幡特有的灼烧和腐蚀让他痛苦不堪,他知道,想活下去,就不能再拖延下去。
  “往哪逃!!”右仆令手里的冥王幡再次挥动,那旋风竟然倒转方向追着左仆令而去。冥王幡挥出的两股着实是厉害,犹如跗骨之蛆,对着左仆令猛追不舍。
  左仆令身受重伤,屡次剧烈运动,一下子到伤口,让他身形一顿,立时避无可避,左脚被刮到,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左脚冒起绿色的轻烟,一滩浓水从半空落下,整个左脚直接被腐蚀掉!
  “啊!”他发出痛苦的惨叫。
  “哈哈!你就这点本事吗!?”右仆令大笑。趁着这个机会,快速冲到近前,一拳击出!
  左仆令慌忙举掌阻挡!
  “砰!”他倒飞出去,又是一口血喷出。
  左仆令胸前凹下去,能看见隐隐冒出轻烟,这时腐蚀之力。他心下一狠,将锁链环缠在身,大喝一声:“冥火炼狱!”随着他的念咒,身体周围快速升腾起幽蓝色火焰,那跳动的火焰极其诡异,将身上衣物瞬间烧个干净,身体却秋毫不犯。周遭的空气似乎都被炙烤的凝固了。左仆令双掌横推,掌心爆发出两团幽蓝火焰,直接纵身冲向右仆令。
  “地狱冥火?这是教内秘术,非七主教不可传,你竟然偷得此术!果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当诛!”右仆令大吃一惊!快速往后退去。
  “嘿嘿!这是你逼我的!你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左仆令速度陡然加速,双掌凝练的火焰像是来自地狱,似乎要吞噬一切。这是左仆令压箱底的绝技,要不是生死关头,他决计不会暴露出来!
  极度炙热的冥火让身为控制者的左仆令也难以忍受那种吞噬腐蚀之力,他的眉毛和头发皆以被燃尽,身体似乎都要被烤裂,这是禁忌之术!
  “给我烧!”左仆令大吼一声,双掌猛击右仆令。
  右仆令不甘示弱举幡施法,大喝道:“冥王领域!”一道绿色光幕横推而去,与那冥火撞在一起。“轰!”一股冲天的火光照亮了这一片山林。
  “给我死!”二人异口同声,竭力运功,将最大力量全部爆发出来。绿光幕,蓝冥火在碰撞中僵持,显得异常缤纷,但却杀机四伏。二人身上两股极强的真气波动席卷了四周一切,草木皆被余波扫荡成粉尘。
  “噗!”两人呼吸变得极其粗重,同时口中喷出血雾,这种情况下,只能拼命运气相抗。谁先退,谁死!进者可生,退者必亡!
  左仆令凌空一跃,往方再拍一掌,一团冥火肆虐着冲向右仆令,右仆令举幡一扫,又是一道光幕迎击。“轰!”!
  “嗷啊!”右仆令仰天长啸,冥火太厉害了,连他的冥王幡都被灼破了,绿光幕逐渐萎缩,冥火已呈压倒之势,他已落下风。
  “噗!”左仆令这边情况也很糟糕,因为运气的关系,他先前的伤口再次崩裂扩大,过多的失血,让头晕目眩,快要坚持不住了。拼了!他咬咬牙,用尽全身最后一丝真气给冥火再次增加一把威力。那两团火焰犹如被烈酒喷到一样,冲天而起,“轰!”地一声,竟直接穿透了光幕,向着右仆令吞噬而去,他闪躲不及,被一团火焰黏在身上,眨眼睛火苗就窜地老高,燃到上身。
  “啊!”冥火的灼烧痛入骨髓灵魂!他的胸膛直接被融化了!连血都来不及流。这种陡然逆转的战况令一向自信的右仆令也绝望无比!他知道,一沾冥火,必死无疑!
  “就算死!你也要陪我一起死!”右仆令睚眦欲裂,咬破手指,舌尖,将指尖血和舌尖血混合,打了个手印,往额头一抹。口中急速默念了一声口诀,紧接着,从身体内部便传来咔咔之声,他的身体发生龟裂,像是瓷器裂纹的裂缝布满全身,裂缝处射出摄人的红芒!
  “冥王解体大法!不!”左仆令大叫一声想要退后,可现在已经晚了!右仆令的身体瞬间爆裂,一股难以抗拒地能量波向他包裹而来。
  “轰!”一声爆响和一阵刺眼的红光之后,滚滚黑烟散尽,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土地上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左仆令躺在地上,居然还没死!先前就已经受伤,居然挺过了右仆令的自爆!虽侥幸逃生,但他的双腿却已被炸烂,露出了森森白骨,那血淋淋的恐怖伤口,让人见之毛骨悚然!不过他毕竟历久血腥,这些并未太放在眼里,他封住了身上流血伤口部位的穴道,喃喃自语,庆幸着:“我...我还没死!哈哈!活着真好!”
  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
  “嘿嘿!你这样活着太痛苦,不如让我送你去见冥王如何?”不知何时,寐生竟然从草丛里走了出来。
  左仆令一愣!面色大变!
  “小友?你...你...你...你竟然!”他一连三个你字,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寐生虽然还是之前那般矮小,但气势和之前却有着天差地别。懦弱谄媚姿态被成竹在胸,泰然自若所取代。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是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向右仆令告密啊?”寐生歪着嘴角,邪邪一笑。
  “本来还期待着你们一场大战,结果这片刻之间就落幕了,我还真是有点难以接受呢,毕竟二位都是御器位,可竟然这么废物!”寐生说话的时候从身后蹦出一道人影,正是套着裹尸布的血尸。
  左仆令是何等聪明之人,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明白了许多,这个他之前眼里蛰伏许久的山民,不仅仅没有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他不仅仅是个告密者,更是深藏水底的巨鳄!更贴切此时状况的说,还是那只盯着螳螂的黄雀。他心中翻江倒海,却不敢正面搭话,脸上露出无奈,叹道:“看来,老朽还是看走了眼!你果然是一名修士,并非什么山民,你竟然隐藏地如此之深!老朽佩服!”对方竟然能控制血尸,他虽然疑惑,却不敢去问什么。
  “嘿嘿!你的命倒是硬,被人突袭,竟然还能反杀!”寐生不置可否,眼神阴冷地盯着他。
  “咳咳咳...话说回来,小友,你我并无冤仇,老朽现在已成废人,饶我一命如何,我有一个藏宝之地,里面全是秘籍珍宝,只要你放了我,我甘愿将这些全部奉送!”左仆令一边咳血一边说话,满脸都是痛苦和乞求。
  寐生居高临下的俯视他,脸色缓和开来,很干脆地说道:“好!看在你并没有伤我的情分上,我便饶你一命,这是疗伤药,你拿去用吧”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扔给他。左仆令下意识接住,接着就一愣,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痛快,一瞬间感觉有些滑稽可笑,这样就结束了?他紧张地问:“你...真的放过我?!”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师父曾经也教导过我诚信待人,忠孝仁义这些道理,你放心好了!”
  左仆令没有精力的时间再去计较真假,现在失血过多,已经懒得再去算计是,再拖延下去,有死无生,还是先涂上药膏再说。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瓶子,凑过去闻了一下,确实是疗伤药。
  低头小心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他顿时感觉伤口处剧痛减轻了许多。心中有种再世为人的温暖。然而突然间!他脑袋猛地一疼!瞬间的晕眩他下意识地抬头,寐生阴笑着盯着自己,手中正举着一把钢刀直插进他的头顶里!
  “啊!...你...”左仆令像是全身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瞳孔大睁。嘴巴张开一个夸张的角度,头顶处的鲜血如雨中屋檐在滴水,呼吸间就在整张脸上划出一道道密密麻麻的血痕。
  “可是,我师父她说的话连自己也没有做到哦!”寐生淡淡地微笑,将钢刀一搅动,一股鲜红血夹着白脑浆从头顶激射而出!“额...”左仆令没来得及惨叫,身子直接倒了下去。
  “复仇的感觉还真不错!”手刃敌对,在他心底产生了难以言明的快感。像是大河找到了倾泻汹涌潮流的大海,雄鹰找到了自由搏击的天空,那种快感,让他全身的毛孔都张开了,寐生倒是有些期待未来如何惩戒那些叛徒了!
  他意念一动,血尸张口一吸,左仆令的尸身直接被吸成了皮包骨。活人的鲜血对血尸而言,无疑是最大的补品.寐生惦记着右仆令的冥王幡,当下便四处搜寻,结果一无所获。邪门!莫非是毁于他的自爆?寐生心生疑窦,但想到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藏身要紧。
  当他找到沈伺使的时候,见她已褪去灰袍,换上了一件绿袄裙,看起来像个知书达理的闺中妇人,温婉而恬静。沈伺使对他有些畏惧又感激。怕其手段,感激其相救。历经多年折磨,今天终于脱离黑巫教的魔窟,告别了“伺使”的身份,而此时此刻,她竟然有些无言了,轻轻地叹了口气,欠身行礼,道:“多谢公子相救!妾身也不知以何为报!”
  “呵呵,不足挂齿!倒是要谢谢沈媛小姐的倾力配合啊”寐生微笑着说。
  “...这...”沈媛脸颊微红,低着头,无言以对。和刚刚与左仆令盘肠大战的时候判若两人。
  两人又经过了一番交流,先回到了伏尸岭的脚下的石阶处,找了相对隐秘处藏了起来。现在黑巫教一行人威胁尽除,依照左右仆令的说法,后面必然会有其他宗门,他们最好的做法就是观察和等待,伺机而动。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十一章 将军庙
  
  子夜时分,月悬当空。
  血雾谷和伏尸岭之间的密林之中,一行黄衣道人御空穿行,正是那道宗的葛师叔等人,原本是十个人的队伍现在少了三人,估摸着是在谷中遇到的妖邪时丧命了三人。
  葛师叔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绷着脸,像是橘子皮一样皱巴巴的。这次的损失太大了,连连折损三名新生高手,还是长老们的徒子徒孙。他的心情很不好,阳石道君千叮咛,万嘱咐,要照顾好这些徒子徒孙的安危,百密一疏,结果还是出了差错。当然也只怪那黑巫教的破阵法,引出了一只金甲尸。那三人目空一切,过于冒进,导致命丧此地。葛师叔想到这里,要是一阵懊悔。
  白齐面色平静无常,只有那双星目时不时扫过他的后背,脸上露出幸灾乐祸表情。他巴不得这个老东西赶紧去死!然后,嘿嘿...
  正郁闷着呢,葛师叔瞧见前面是一方空地,草木皆无,地上还冒着轻烟。他惊咦一声,落地一看,明显是修士搏斗后的景象。
  “大家小心!”葛师叔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到动向。
  胡师叔从人群中落地,道:“师兄,这里刚刚应该发生了大战?”
  “嗯。很有可能是黑巫教所为!他们赶在我们前面,先前在血雾谷中他们布下了僵尸和阵法,后面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旁门左道。”
  “可不管有什么猫腻,我们现在也只能进,不能退!”胡师叔道,前面死了三个师侄,现在他有些担忧后面的情况。
  白齐悠然地浮在空中,心里对二人的过渡谨慎,很不在意。淡然说道:“二位师叔何必担忧?想必那黑巫教也没带多少人,依我看,他们刚刚遭遇了不测,我们占据了绝对优势!”
  胡师叔望向他道;“少主君说得不差,可那邪道的人马现在还未曾出现,难保他们不会搞突袭”
  这时,葛师叔回头来,正色道:“不管黑巫教还是邪道,我们现在都要严阵以待,小心为上。”
  众人再次朝前飞行,很快就到达伏尸岭山脚下。
  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条古老蒙尘的石阶,石阶蜿蜒起伏延伸至山顶,尽头处露出一座肃穆森冷的庙宇。
  队伍里一个长相艳丽动人的女子惊呼道:“齐师兄!那上面就是将军庙了呀?”
  白齐笑道:“采蓉师妹莫不是又要主动请缨?”
  “师兄你又笑话我!”那名叫采蓉的女子嗔怪道,言语中看出她对这位俊朗高大的师兄倾心之情。
  “别闹了,我们先步行上去看看”胡师叔出言打断,众人便走上了石阶。
  而此时,伏尸岭某处,寐生一双眼睛正复杂地盯着众人背影。
  “我们也该走了”他对旁边的沈媛说道。
  不过因为顾忌道宗的人,他们没有走石阶,而是偷偷摸摸地在枯树林中沿着石阶的方向往上走。
  石阶不仅长,而且陡,对常人来说,上去不到山腰可能就难以继续往上,不过道宗的人都是修士,这点苦对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
  石阶上铺满了落叶,不时还出现横七竖八的枯骨架,从衣服判断,有山民,有修士,还有兵士,看起来距离上一次来人也有百年之久了。
  “师兄,这里好冷呀!”采蓉紧贴着白齐的步子,仰着头轻声问道。
  “嗯,是有点,这里阴气极重,否则也不会有千年难出的至阴珠”
  “至阴珠是什么呀!?”采蓉又问。
  白齐转头宠溺地看着她,道:“我也不清楚,父君是这样说的,这是返璞入道契机之物,父君下令务必夺得。”
  “咳咳”葛师叔身形微颤,轻轻咳嗽一声,两人赶紧闭嘴。
  “切!木桩一样的老头”采蓉心底嘀咕着。
  很快,众人便已行至半山腰位置,正当他们仰望天空的时候,圆月不知何时已残月如钩,视野四周变得暗淡下来,阴风呼呼吹过,空气似乎还隐约散发着一股尸臭味。
  “呀-呀-”空中掠过一群乌鸦,飞过众人头顶,向着那将军庙方向而去。
  正当众人疑惑之时,从山顶处忽然传来阵阵脚步声,声音整齐而划一,沉重而刚猛,直叩心房,让人耳鸣脑眩,连那巨大的庙宇也随之一阵颤动。而伴随脚步声而起的是滚滚烟尘,从山顶往下弥漫。
  “嗯?”葛师叔和胡师叔都停下脚步,凝神细听。
  “隆!隆!隆!”像是千军万马汹涌而来,期间还有人群齐喝声,只是听不清喊的是什么。
  葛师叔对众人道:“小心准备,见机行事!从声音来判断,看来将军庙那边的妖孽远远不止一只,而是一大群。”
  众人立即反应过来,纷纷止步提剑,直视那山顶之处。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众人终于听见那喊得是什么!从头到尾只有一个字!
  “风!”
  “风!”
  “风!”
  “风!”
  “风!”
  “风!”
  “风!”
  “风!”
  声音高亢而沉稳,气势雄浑而刚猛,如那彭拜滔天的巨浪汹涌而来!如那摧枯拉朽的飓风呼啸而来!如那惊天动地的万钧雷霆踏地而来!整座山岭都在颤栗!直直压得众人呼不过气来!心神颤抖!
  数百米之外,他们终于看清,滚滚烟尘之中,十列全身黑铁甲胄的兵士正持着战戈长矛和盾牌,口中喊着古老的战号,迈着矫健沉闷的步伐向石阶下方一步步紧逼!
  葛师叔如临大敌,急声令下:“是阴兵!快快退回山脚!”
  但众人却像是受了惊吓,竟然无一人反应。
  “快!”葛师叔爆喝一声!
  这时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御空往山脚逃去。
  寐生虽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但并没有惊惧,相反的,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伤感。将军庙方向似乎有着什么莫名的东西吸引着他。让他心痒难耐。“走,绕过石阶,超小路进将军庙”
  沈媛此时已经被吓得面如白纸,一个劲地摇头,想要往山脚下逃去。
  寐生冷哼一声,掀起她的裙摆,对着她的翘臀猛拍了几巴掌,只打得屁股乱颤,印出红红的掌印。
  “之前你勾引左仆令倒是勇敢机智的很,见到一群战死的阴兵却这般失了方寸?你若是逃跑,也许我只能带你的尸体回去见你的父亲了。还望沈小姐与我倾力合作,同舟共济!”
  “我!你别以为仗着我父亲,妾身就怕了你!再这般羞辱我,我...我可是御器位修为!”沈媛捂着屁股做出威胁状。
  寐生心念一动,那血尸瞬间闪到她的面前,发出凶残的低吼声。沈媛这才想起来血尸的恐怖,立刻就跪了下来,哀求道:“妾身错了!公子饶命!”
  寐生心头闪过一丝不屑,道:“快随我赶往将军庙!”
  两人废了几番周折,绕着山腰来到伏尸岭的另一面,避开了阴兵。然后往上行去,途中虽然有僵尸之类的,但都比较低级,并不费什么力气。
  随着二人不断接近山顶,清晰感受到哪庙宇中散发出无形的威压。当他们站在庙宇背面的几丈距离时,这才真正看清。
  从背面往上看,整座将军庙结构其实简单至极,没有高墙壁垒,也没有朱墙绿瓦。有的只是巨大黑武岩简单有序的堆砌,但看起来却牢不可破。
  寐生运用望气术小心的查看一番,将军庙范围暂时没有其他生物,他将沈媛叮嘱一番,留在一间枯树洞里,自己则偷偷地上到山顶,接近正门。
  如果说血雾谷是修罗炼狱,那么这里就是炼狱的第十八层。
  脚踏在黑红色的土地上,松散而阴寒。上面留着无数凌乱的脚印,看来是刚刚那些阴兵留下的。地面上零星地散落着残甲,断戈,枯骨。难以想象,这里当年究竟发生过多高级别的战斗,以至于土地都变得松散。
  将军庙只是一座孤零零的正殿。虽然高大但很简陋,没有其他建筑陪衬,也没有朱墙绿瓦,雕梁画栋,单调的黑色,显得破败而荒凉。那玄铁铸就正门紧闭着,看不见里面情况。门身锈迹斑斑,能看出岁月剥夺的痕迹。上面留着几个暗红色大字:擅入者,献头!气势威严,肃穆而森冷。
  寐生运用寻气也没有感觉里面的一丝气息,可以说庙内是死寂一片。他轻轻推动正门,开了一个门缝,一眼望去,里面只是黑漆漆的,并无其它异常。正当欲做下一步动作,忽然从鼻子闻到一道香风,紧接着后背一疼,他来不及回头反应,便被踹进庙内,大门随即猛地一合,他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此时,伏尸岭山脚下的密林,道宗一行人神情严肃。
  那群阴兵并未下山追赶他们,而是停留在台阶末端,看来他们的出现并不是因为自己一行的闯入,而是右其他缘由。阴兵的喊声已经停止,毫无动作,像是一尊尊石像。
  “师兄,看来只能抄小道了,虽然不能一目了然潜藏的危险,但也好过直面阴兵”胡师叔对着说葛师叔道。
  葛师叔正欲说话,这时,他们后方传来几声粗犷的喊声:“道宗的朋友!好久不见啊!哈哈!”
  众人回头,只见五名黑袍修士正御空而来。清一色的具是男子,额头上纹着一只瞳孔。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满脸络腮胡,颇有几分将军气势。
  白齐面露杀机,提剑一指,道:“原来是你们这些邪道,不在深山老林中苟图衣食,跑来这里找我道宗做甚?莫非是脖颈又痒了?想试一下我手中剑的锋利与否?”
  那大汉哈哈大笑道:“这伏尸岭乃是属于三国不管之地,又不是你们道宗后花园,我唤魔殿来此有何不可啊?”
  白齐正欲怒斥,葛师叔一把将他拦在身后,对大汉道:“雷护法此行所图无外乎是将军庙,过了这段石阶,便可进入庙内,你们可以先请!”说着他用手指了指那远处的石阶。
  雷护法又是一阵大笑,道:“葛道人倒是好算计!那石阶上少说也得有三千阴兵,你拿我们当傻子吗?我们可不是什么初生牛犊!”说罢他瞄了一眼白齐。
  “倒要你看看初生牛犊如何擒虎!”白齐克制不住,便欲挥剑相向。
  雷护法左旁的壮汉举着一杆长矛,道:“某家的血矛也未尝不利!”
  正在这剑拔弩张时刻,众人身后又传来一声响亮清明的“阿弥陀佛,”,只见一名老僧带着两个小沙弥御空落地。老僧典型的南土人,虽然皮肤黝黑,深眼窝,满脸络腮胡,倒还有几分慈眉善目。
  雷护法怒目圆睁,道:“又是你这阴魂不散的老秃驴!”
  胡师叔眼睛一亮,道:“佛宗的慧明大师不在寺内讲经,来此何事?”
  “阿弥陀佛,据说此地妖孽横行,荼毒百姓,佛母仁慈悲悯,命老衲前来扫清妖邪,还此地山民一个太平日子!”慧明大师双手合十,一副悲天悯人之像。他看着两拨人马跃跃欲试的表情,又劝道:“诸位何必如此啊,动则伤亡流血,静则和气平安。老衲有一言,请诸位静听”,见众人皆听他所言,他又道:“眼下伏尸岭正面有三千阴兵阻拦,若强行攻之,胜,少不了阵亡流血,败,则全军覆没。为今之计,便只有抄其他小道进入将军庙”他顿了顿,看了众人表情
  两拨人马闻之皆暗道有理。
  “又什么良策,快说来听听”雷护法催促,葛师叔无言,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可若分道抄小道,诸位心中防范,必然还会生出旁左构陷之举,不如我们暂时言和,一同进入伏尸岭,教派之争等出了伏尸岭再谈不迟,现在你我三教汇聚,老衲也不讳言,诸位所来伏尸岭皆各有所图,明面上讲看似有冲突,却仍有回避之余地,值此险境,若现在就互相冲突,必生无畏伤亡,于后事不利。对佛家来说,谁的命都是命。诸位以为如何?”
  葛师叔和胡师叔二人窃语几句,然后说道:“慧明大师言之有理!”
  雷护法笑道:“果然是佛宗的老家伙,这倒是个好办法!”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十二章 蝶梦
  
  寐生在飞进庙内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也被人阴了一把!
  “砰!”身体落地,疼得他龇牙咧嘴。那踹他的是一个尖尖鞋跟,必然是个女人!可是方圆之内只有沈媛一个女人,但她穿的是绣云履,不是什么高跟鞋。应该不是她,但除了她,还有谁呢?女人?女人?猛然间,他联想到之前在乱葬岗听到女人的笑声,难道是女鬼?他寒毛直竖!
  他站起身,朝四周上下观察片刻,这里黑雾缭绕,毫无生气波动。
  玛德!他突然想到血尸落在外面了!这可是他现在最大的保障!
  “哪个贱女人阴我,被我抓住,要狠狠地肏烂你全身的穴!”他暗暗发狠。
  退回正门处,他试着推动大门,结果纹丝不动,寐生猜测外面应该被人做了手脚。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没有拿出火折子,很容易引来攻击。
  寐生向前走去,脚下没有什么异样,黑雾更浓了,随着身处这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渐渐地,空气里的黑雾似乎对精神刺激愈加便大,让他头晕目眩,摇摇欲坠。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是神识毒雾?”
  “啊”容不得他细想,天灵处一痛,突如其来的刺痛使他差点倒了下去。
  寐生尝试运功抵抗来自黑雾的精神袭扰,但效果并不大,这里的黑雾很特殊,无孔不入,难以形成有效的屏障。寐生感觉自己的头颅内部被千针所扎,痛入骨髓,他嘴巴紧紧闭合,强忍着开口大叫。
  这种精神的痛觉太痛苦了,灵魂和身体似乎已经脱离,而灵魂又被撕裂成两半。唯一残存的意识却被无数根尖针扎刺,如同在地狱受到极尽的酷刑一般,令他痛苦难当。他感觉自己仅存一半的意识先是被扎碎,然后再组合,然后再次分裂,为了减轻痛苦,他双手死死抱着自己头,狠狠咬牙,虽然这里阴冷,但他的额头还是冒着大颗汗珠。
  “砰!”他支持不住,直直地倒了下去。
  黑雾似乎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魔力,寐生的神识海根本无力抵御,他的意识一阵恍惚,记忆的画面交织,灵魂似乎脱壳,化为了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陷入了重重幻梦之中。
  一处烟雾迷蒙的阁间内,地面上铺着纯白玉石板,犹如明镜。墙壁周围绘着富丽堂皇的壁画,天花板处吊坠着九条金龙,龙口处各衔着一颗红色荧石灯。而散发着明亮的光芒。正下方是围成一圈的粉纱罗帐色,帐内四周是一口环形温泉,正蒸腾缭绕着一股股热气,看起来像是人间仙境。而温泉中间则是一条仰首屈身的木雕卧龙!
  这是哪?
  寐生晕乎乎的,他缓缓睁开眼,浑身无法动弹。仔细一检查这才发现,他的身体正处于一座坐便器之下,两条腿半蹲着,头正仰着,处于坐便器中间。
  这是一副极其诡异滑稽的画面!因为那条卧龙正是坐便器!
  坐便器以紫檀木雕刻而成,整体形状是一条卧龙。龙眼处嵌着两个鹅蛋大的红宝石,透着妖异的红芒。龙鳞处皆有镶金,且缀着五彩闪光玉石,星星点点,绚烂耀眼。龙身的背部就是坐便的位置,坐垫处设计得很贴合女性的臀部,中间镂空成巨大的水蜜桃形状。而坐垫上,则铺着一层厚厚的天蚕真丝毯,真丝毯九处镂空,露出九颗夜明珠,珠子环嵌一圈,散发着柔柔的绿荧光。真是精巧绝伦,华丽奢靡!卧龙气势高傲而霸气,精美而典雅,可谁想到,它竟然只是一个坐便器呢?而寐生就蹲在龙腹之下,两脚踩在一口方形的碧玉池上。他仰着头的时候,如果有人正坐在坐便器上,他的脸正好对着那如厕之人的屁股。但是从外人看来,那如厕之人就像是骑着一条龙腾云驾雾,升仙飞天一样!
  寐生眼睛一番环视,隐隐有种不对劲,这个地方好像似曾相识!正当他绞尽脑汁苦想之际,“哒哒哒!”一阵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传来,步子优雅有序。
  有人进来了!寐生一惊。他想运气行动,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动弹半分!
  卧龙是侧对阁门的,他和龙首是同一视角,无法直接看清来人。且现在无法动弹,连头都转不了,只能等着来人走进纱帐之内,他心中一阵紧张,这下完了,必然要被人发现!
  很快,来人掀开纱帐便走了进来吗,照理来说,这个时候一眼便能看见寐生,可是对方似乎根本就没有发现他!
  寐生感觉很诡异?这是梦里吗?是我在做梦,还是这里的主人在做梦?
  终于他看见了来人的身影,但他的视线不知为何变得异常模糊,他根本无法看清对方的具体相貌。只能分辨对方是个身材高挑丰腴,巨乳肥臀,细腰长腿的女人。
  “哗啦啦”女人身上佩戴的首饰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难以想象,她佩戴了多少珍奇异宝在身上!
  寐生的头正仰着,从坐垫下目无遗漏地看清了整个过程。
  女人跨过龙背,在寐生眼里现出身着的宽大锦袍。衣袍以金丝线织就,上面绣着百只五彩锦鸡,金光溢彩,华丽奢美。女人缓缓掀起锦袍,露出两截丰腴圆润的大白腿,的腿上套着黑色蕾丝吊带袜,丝袜上绣着各种花纹,透着十足的异域风情。这种丝袜可是西土特供!只有豪门贵妇才能用得起!一件丝袜价值能抵得上平民一生的口粮!
  当衣袍掀至腰腹处时,寐生彻底惊呆了!眼前的充满肉欲的画面让他浴血沸腾!
  这究竟是多么美的屁股啊!简直是天公的杰作啊!这简直是一尊羊脂美玉雕
  琢而出的艺术珍宝!
  女人的屁股浑圆而肥硕,饱满而挺翘,尺寸足足赛过脸盆大!肥嫩圆润得如
  剥壳的鸡蛋,华贵优雅得如高空的明月。那表面晶莹无瑕,光滑得犹如白瓷,正
  泛着明堂堂的光。整个屁股充满了肉感,白里还透着嫩粉,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
  胭脂。形状看上去像极了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肥美可口,散发着母性的诱惑。
  这是一块肥沃的土地,承载着男人的终极梦想。令人感到震惊的,女人的屁股上
  仅仅穿着一件小巧的丁字裤,深深的陷入臀缝之中。遮住了胯间禁地,倒是有几
  根黑色的卷曲阴毛不甘寂寞的露了出来。仔细看来,这丁字裤原来是用黄金线绣
  织而成,整体蝴蝶形状,薄如蝉翼,透入轻纱,覆盖尾椎部的地方竟然贴着一枚
  蓝宝石。再往上看去,系在腰间的吊带袜的部分竟然是一根串着一圈红宝石的吊
  带,简直是奢侈到了极点!
  “嗯……”女人发出一声甜糯的呻吟,让寐生甜到了心里。她没有直接坐下
  来,而是朝着坐垫下方,也就是寐生的脸部位置,风情万种地抖动了几下艳丽多
  姿的肥臀,臀肉松软而又充满弹性,顿时臀瓣乱颤,顿时泛起一圈圈白肉浪花来。
  像极了一个超大号的白面大汤圆,寐生看得想要咬上一口。
  明暗对比的阁间里,女人露出的屁股闪亮而耀眼,性感而媚惑。
  “噗...”女人放了个屁,顿时一股浓郁的牡丹花香对着寐生扑面而来。好香啊,这辈子第一闻到这么好闻的味道!他感觉毛孔都张开了,心神迷醉,恨不得将头埋进去这桃花源一样的屁股间,永远也不出来!他心中充满疑问,这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连放屁都是如此香甜?
  他心中暗暗比较,沈媛虽然美丽,屁股也算得上美,但和头顶的屁股一比,如腐草之荧光比那天空之皓月,顿时黯然失色!这个女人究竟是真是假,是人还是仙,或者是妖?在他的梦里,还是本就曾出现在他的记忆里?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十三章 惊醒
  
  且说道,佛,魔三行人在林中相互妥协之后,便抄了伏尸岭一条小道,一齐往将军庙而去。
  其实要说心里话,三派人其实都不愿意和其他两派同行,因为这样意味着将军庙的果实很可能会他人啃去大半,但话说回来,既然都已经碰面了,要么打,要么和,打的话,三派鼎足,谁也没有把握能够同时消灭其他二派,更何况,就算消灭了,会不会被他人渔翁得利,所以也只能这样做个权宜之计,先进将军庙再说。
  可是当众人上了伏尸岭发现,也并非毫无阻碍。
  “嗷!”枯叶堆里突然蹿出一只人形身影,搅得落叶纷飞,众人一看,原来是一只青面獠牙的铁骨尸。
  僵尸朝着采蓉扑了过去
  白齐二话不说,直接拍出一掌。一道金色掌印瞬间击在僵尸身上
  “轰!”僵尸被拍得碎肉横飞。
  “嗷!”地下不停地有僵尸爬出来,披头散发,张牙舞爪地向众人围了过来。
  “怎么会有这么多僵尸!”道宗人群一个身材中等,皮肤发黄的青年惊惧地说。
  “王师弟,就这点僵尸就将你吓着了?”他旁边一名胖胖青年瞅了瞅他。
  “哈哈哈哈!来得正好!”雷护法没有其他计较,从背后抽出一把阔刀,刀身虽然看起来粗劣,却泛着暗红色的光芒,应该不是俗物。
  他左腿一蹲,右腿往后一撑,身体向前一顷,大刀猛地僵尸环劈而去!
  一道狭长暗红刀芒飞快的切向僵尸。
  “噗!噗!噗!”犹如镰刀割麦,堪比钢铁的僵尸瞬间被腰斩数十只。他身前的僵尸顿时一空
  众人皆是一惊,这只是他的普通一击而已,竟然能连斩这么多的铁骨尸!
  就连白齐的眼里也露出了几分赞赏,产生了与之较量的念头,只见他也腾空而起,瞬间从背后抽出长剑,往身前一挥。一道黄色剑气横扫前方,数十只僵尸瞬间断成两截。
  雷护法站起来,赞道:“倒是有几分厉害!”,说完他直接往僵尸群冲去,手中大刀左劈右砍,刀锋未至,僵尸便已经刀芒被所斩杀!
  白齐在空中变幻着身形,不断挥出剑芒,那淡黄色剑芒的锋利比起雷护法的刀芒丝毫不落下风,只片刻之间,地上已经倒下一片尸体。
  众人也没有闲着,纷纷各显神通!
  “阿弥陀佛!”
  佛号清澈叩心,金色佛光向着僵尸笼罩而去。佛光乃至阳至刚,对这等阴煞之物极为克制,金光刚刚触及尸身,那尸体就行冰雪遇见烈日,化为了阵阵飞灰。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慧明大师一口一个阿弥陀佛,一招一只僵尸便灰飞烟灭。这个老家伙怪不得带着两个小沙弥就出来了,这实力也太恐怖了,看那精纯的佛光犹如液化,估计已经跨入了化元位!
  很快,僵尸群如土鸡瓦狗被消灭干净,众人没有逗留,往山顶赶去。
  众人还以为后面还会有什么僵尸之类的妖邪出现,结果接下来的一路,没有半只妖邪,只是漫山遍野的老枯树,和地上腐烂发臭的枯叶。
  越是这样,他们越忐忑不安,有种风雨前的宁静之感。
  那高大肃穆的将军庙近在咫尺,众人的心情也越来越紧张激动。好几次唤魔殿的一行人都想要抄在前头,都被慧明给拦了下来。
  老和尚轻描淡写地说:“几位好汉就这么敢把后背留给我们?”
  雷护法顿时就老实下来,白齐将慧明俨然一副众人之首的气势看在眼里,暗骂怪不得道宗自从师公死后,一日不如一日,处处受道宗压制,连个领头的葛师叔竟然如此软弱!他哪里知道,葛旦出发前,阳石道君重复嘱托说要和佛宗力避冲突。
  众人又往上行了一段,终于来到了山顶!
  将军庙所处地方一片死寂,除了枯骨就是残兵断甲。
  擅入者,献头!几个血红大字深深地印在众人心底!采蓉更是心头一震发寒,不由地紧紧靠着白齐。
  站在正门对面,雷护法的大嗓门又开始嚷起来:“这将军庙虽然朴素,倒也是大气的很呐!和我魔宗的唤魔殿的有得一比啊!”
  葛师叔和慧明大师望着大门都紧锁眉头,没有半点登上山顶的高兴,反而有些凝重。
  雷护法见众人没有动作,心中好笑,讥笑道:“看此处应该也没有什么僵尸猛兽,诸位为何愁眉不展,驻足不前啊?”
  葛师叔看向他,不急不忙地道:“雷护法若是着急,可以先叩开此门”
  慧明大师倒是没有言语什么,白齐也有些跃跃欲试。雷护法对旁边持着血矛的壮汉使了眼神,那壮汉立刻大步向前,运足真气凝聚在矛头,朝正门猛地投掷过去。长矛犹如离弦之箭带着暗红色的光芒,空气里传来阵阵破空之声,这一击显然用尽了全力。
  怎料那长矛刚一接触大门,那门身突然爆发出一道紫色光幕,“轰!”长矛被光幕弹射而回。众人赶紧抽身闪避。
  再转身看时,那长矛已经插向了对面的一座山岭里。
  “好刚猛的阵法!”慧明大师目光炯炯,出声说道。
  “这阵法倒像是我们魔宗的手笔,不对,看着类似,却有迥然之别”雷护法有些疑惑。
  “雷护法,这可怎么办?”那壮汉摊着手急问,血矛丢了,他有些心疼,这可是他的法宝之一。
  雷护法安慰道:“牛二,血矛丢不了的,事后回去取回来就是了”
  这时,葛师叔说道:“看来这道门被人下了不小的禁制啊,很有针对性,要想单人破此几乎不可能。”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当合力破门,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皆点头。
  ......
  正当寐生想要进一步动作的时候,突然,他的脑袋一疼,眼前一黑,紧接着意识又开始涣散,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阴暗之地,环顾四周,雾气已经消散了,庙内的一些陈设已经能够看得清。原来自己依然躺在将军庙内,闭上眼睛,回想刚刚那如梦似幻的画面,他有种恍如隔世之感,那不是梦,那些画面在多年前他确实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他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咬了咬牙,脸上瞬间青筋暴起,大汗如豆,狰狞无比!
  “她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她的身体是让神堕落的蛊毒,她的灵魂是九幽恶魔的附身,她唤醒我内心难以启齿的欲望,她使我陷入无边的孤寂,她更让我失落所有!她是谁?!我为什么想不起来她是谁?!”寐生喃喃自语,眼神从阴狠变得空洞,似乎是一具将死的尸体一般。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十四章无头将军
  
  “是谁在打扰本将军就寝......”一道悠远苍凉的声音从地底传来。
  寐生打了个机灵,瞬间清醒过来,暗道差点走火入魔,往事虽然痛苦,但是眼下如何逃出才是当务之急。他整理一下身体,便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庙内建筑和陈设和其它宗庙主体差不多,但更简陋,唯一不同的是,摆放牌位的地方放置着一座巨大的黑石香案,上面堆着数十颗烂成骷髅的人头骨,看得人浑身发寒,牌位上写着:华夏天朝故大将军祖桓之灵位!
  什么!这居然是祖桓?!
  这个名字虽然已经过去近60余年,但在东土大地上依然如雷贯耳。寐生自然对他的故事了解不少。但村民不说这是埋葬着的是千百年前的将军吗?怎么和数十年前的祖桓将军有这种联系?根据庙宇的情况推测,修建至少已经有了数百年的时间,根本不可能是为了祖桓而建立的,初始目的肯定另有缘由。后来才被某些人改成了祖桓的葬身之所。现在细细想来,那村民所说,多半是以讹传讹。
  据他所知,这位祖桓将军可是东土有数高手之一,奉命征讨蜀国,后来整支军队莫名失踪了,成了华夏天朝末年的最大疑案之一!
  唉,想这些做什么,他回过神,又开始观察四周。
  那道声音没有再响起,庙内又回到死寂一片。
  寐生心底有些打鼓,他无法判断这是鬼魂作祟还是有人捣鬼,不管如何,终究是个威胁!
  开启寻气之术之后,他发现底下竟然正涌动着一股极其强大的阴煞之气!远胜之前所有!
  但是现在无可退避!
  正当寐生愁眉不展的时候,忽然一眼发现石台紧靠的墙壁似乎有一处异样。走过去一看,竟是个镂刻凹形的“问”字,字槽里隐约干涸的血迹,周围密密麻麻刻着一堆符咒。
  “问?”寐生心中猜测,这应该是有意为之,联想到地底传来的声音,这估计是个咒术类的机关。当今天下能将机关和咒术合一的就是三道之一的墨道了。难道这里和墨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寐生果断咬破手指,将指尖血滴在“问”的字槽间,当整个问字的凹槽被填满时,周围的咒文发出夺目的银光。
  只听见一阵咔咔之声的传来,那载着盛放着人头骨的石台从墙壁处移动起来,空出了一片空地,接着,那地面上的地板也自动分离,露出一块一丈范围的方形洞口。
  顿时,一股莫测的阴气从洞口处汹涌而出!
  就是这里了!寐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好奇心起来,走近洞口一看,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台阶,台阶尽头是两扇早已破烂的铁门,上面绿锈斑斑。那门倒了一扇,一眼望去,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黑幽幽,而是亮着昏黄的光。
  “咦?这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从石阶走过,来到仍然伫立的铁门前,歪着头,朝那铁门倒塌的一边,往里一看!
  这一下顿时把他惊得一身冷汗!
  只见一头高头大马赫然屹立在眼睛,马身裹着黑铁甲,露出猩红的双眼。上面正坐着一个体型健壮,身着黑甲的骑士,他右手拿着一柄黑色斧钺,显得威风凛凛。再往上看去,顿时就让人毛骨悚然。这个骑士竟然没有头颅!那原本应该长着人头的勃颈处,此时光秃秃的,露着碗口大的伤口,凸显深深白骨,上面布满暗红的印记,由于岁月的磨砺,使它看起来犹如被砍断的老树根,看起来狰狞无比。
  人马俱是静立不动,甲胄上盖着厚厚的灰尘,结着杂乱的蜘蛛网,估计应该有些年头了。虽然如此,但这人马正散发着浓郁的阴气。
  这个将军应该很可能就是黑巫教所谈及的尸王!
  寐生虽然胆大,但也着实这无头骑士吓得不轻,他的心跳加快,强忍着转头就跑的冲动,接近这具尸体。
  他朝无头骑士的胸口看去,上面正隐隐刻着两个字:祖桓。根据天朝法度,将士甲胄必须刻上所用者之名,否则以军法知罪。他又看向那把黑色斧钺,眼冒精光,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伏王钺了吧!这可是东土有名的杀人利器,饮尽了无数修士兵士的鲜血,成就它的赫赫凶名。若是能够得到它,毕竟能够横扫一片!但他不敢妄动。
  既然这具无头尸体真的是祖桓将军的话。那么,村民的传说自然不攻自破了。但为何会谣传出这个版本呢?这其中是不是有幕后推手呢?还有,这座简陋的将军究竟是何时而建?为谁而建呢?名震天下的祖桓将军为何竟埋骨此荒山野岭之中呢?寐生千头万绪,一时间,各种疑问都涌上心头。
  他蹲下身,情不自禁摩挲着那骏马脚下的马蹄铁,心生油然生出敬佩,这匹马和祖桓哪怕是死,也是屹立而不倒,这想要撼动雪域昆仑山的意志,才能做到啊身死而魂不灭啊!究竟什么样的执念让他坚守着残魂不灭呢?
  寐生打量了一下这片狭小的空间内,地上躺着几具枯骨,破旧的战车和铠甲。除此之外,还有一盏人形青铜油灯立在无头将军的丈外身侧,正燃着火焰。青铜灯能在这种环境下经久不灭,寐生推测,这可能是南海鲛人的油脂制作而成,如此看来这算得上是很大的手笔了,只是陪葬如此简陋,却要留着一盏鲛明灯在此,不知这是为何?
  正当他想要去伸手触碰那柄伏王钺时,忽然,一道模糊而粗犷的声音传至心底:“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本将军安寝之地!”,他猛地一惊,向发声之处看出,竟然正是那具无头将军。
  寐生想使用迷踪术后退,猛然却发现身体竟然不听使唤,一动不动。他明白过来,之所以不能动弹,应该是无头将军所为,
  “咳咳...我闻道了久违的生机!”无头将军的声音再次出现在心底,这时,人马突然动了起来。
  “哒哒哒哒”战马载着无头将军转过身,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
  寐生退无可退,只得硬着头皮问:“你...你是祖桓将军?”
  许久,无头将军的身体内才传来声音,有些飘忽。
  “祖桓?好熟悉的名字啊......似乎......是我用过的姓名,人间竟然还有人记得我?”
  “祖桓将军威名东土远播,凡存热血者,必有所闻。”寐生正面直视着眼前的一人一马,诚挚地回答。他见看起来恐怖凶悍的无头将军竟然没有暴下杀手,心里松了口气,便暂时放弃了直面对抗,采取温和方式以对之。
  寐生忙又道:“小生被奸人陷害追杀,无奈到此,打扰了将军安寝,小生愧疚万分,还望将军见谅!”
  “此地非常人可入,你能进此,想必封咒已破,既如此,体质想必异于常人......”无头将军口气古井无波。
  忽然,他手中大钺猛地朝寐生劈过去!
  一道银芒划过他的脖颈,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顿时,鲜血直流,染红了他的脖子。
  那一瞬间,寐生只感觉自己的脖颈似乎被蚂蚁咬了一下,接着就脖子就一阵温热感传来。那一刻,他忘记了害怕和紧张,几乎以为自己人头落地了!但心头更多的感觉是平淡释然的镇定,死了吧,就这样死去,又有什么不好呢?死于名将之手,总比死在叛徒小人手里来得痛快!
  一缕血线从接引到将军的带着铁手套的左手上,猛然!将军有些古怪地道:“你的血......哈哈......竟然如此巧合!!”
  寐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并未身首异处,依然好好地站立在原地,他问道:“额,将军这是何意?”
  “一言难尽。不过你刚刚的镇定倒是颇具男子气概”将军赞赏地道,他左手一挥,寐生顿时浑身一颤,倒在地上。他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能力。
  他依然没有妄动,眼前这个将军虽然没有一丝真气波动,但只能说明他的实力恐怖!
  寐生叩头拜谢,语气不卑不亢地道:“谢将军不杀之恩。”
  “本将军残识犹在,虽生前沾血甚多,却也非烂杀之徒。我倒是有些话要问你”无头将军的胸口处传来颇为自傲的话语。
  寐生赶紧回答:“将军尽管询问,小生知之必言!”
  那无头将军的语气里有些压制不住地冲动,问道:“今夕是何年?距咸宁三十年过去多久?”
  “禀将军,现在是东土大争十一年,距离咸宁三十年整整六十年。”
  “已经过去一甲子了啊!”将军的声音有些唏嘘。又问:“大争?华夏天子何人?蜀国是否平灭?”
  寐生这时已经看出这位祖桓将军依然惦念着天朝,着实是忠勇之人啊!他本想隐瞒,生怕引起他的情绪不稳,但又不敢欺骗,便如实回答:“禀将军,重光二十年,北部莽洲五胡渡过赤河,突袭安京,魏王率魏军十万解帝都之危,结果被赵军阻隔与龙谷关之外,五胡兵临城下,陛下为保留华夏气节,不忍受辱,自崩于汉山枯树下。皇太子以及宗室皆被蛮夷戕害,五胡占据中原北部,自立为代国,天朝天祚已绝!”说完他还有些哽咽,似乎念此,伤心至极。
  无头将军听完沉默良久,沉沉一叹,道:“本盼着先帝中兴华夏,怎料甲子之后,天朝竟已倾覆!”
  思量片刻,又道:“小友今日来此也是有缘,我有件未了心愿,小友可愿代我完成?”
  “能为将军如此忠勇之人办事,晚辈何乐而不为?请讲!”
  将军道:“当年我与敌激战,背后有内奸暗算,遭敌手砍去头颅,那所戴冥甲头盔想必也被其所获,盔甲里藏着军饷地图,现在天朝已亡,你若能得到,便随你处置吧,请你帮我找回头颅,让我得以真正安寝,去阴间侍奉先帝。”
  “敢问偷袭将军者何人?”
  “斛律山”将军淡淡地报出名字。
  寐生心中陡然一震,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尤其是他的长女斛律骄,那可是让他饱受屈辱的女人!
  “小生愿尽力而为”
  “这颗至阴珠乃是我之残魂吸收一甲子的阴气凝聚而成,现在对我而言没有大用,看你体内阴气颇胜,这东西想必这对你大有裨益!”无头将军从怀里拿出一枚鸡蛋大的黑珠向他扔了过去。
  寐生伸手接住,道了声:“多谢将军厚赐!”
  无头将军有些伤感地道:“还有,帮我去洛城找一个叫顾尘的女子,若是她还在再世,没有嫁人,就代我问候,将这枚同心结交给她,告诉她,我的誓言只能等下辈子履行了。她若是已经离世,就代我前去祭奠吧。”他又从怀里取出一枚红色的同心结,扔给了寐生。
  “将军放心,晚辈一定办到!”寐生此时不禁心生佩服,已经阴阳两隔一甲子了,他竟然如此情深义重。
  “如此,我也算死而无憾了!”无头将军轻叹。
  无头将军像是感应到了什么,道:“我已经感受到那远方阴力的呼唤......话不多言,你先留在此地,待明日午时下山去吧”
  说完,他驾着铁马便沿着石阶走向地面,那盏鲛明灯无风自熄,地底陷入了一片黑暗。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十五章 将军威
  
  ......
  此时,将军庙外,伏尸岭更远的山岭里,黑烟滚滚,血雾遮天,阵阵鬼哭魂嚎响彻这片天地。高悬的明月由那皓白色渐渐染上一层朱红色,犹如一轮初升的太阳。
  将军庙外。众人望着远方俱是惊骇。
  慧明大师道:“这不是好兆头啊!我们得赶紧破门!”
  雷护法也道:“葛老道,你们道门精通堪舆望气之术,说说这是何缘故?”
  葛师叔走回人群,对一道姑问道:“胡师妹,你有何看法?”
  那道姑看起来不过三十年纪,身形干瘦,皮肤黝黑,嘴角长得一颗黄豆大的黑痣,配着蒜头鼻,死鱼眼,鞋底唇,着实是丑陋无比。
  她淡淡地说:“那里有股极其强大阴煞之力,和这里相互呼应,怕是这才是伏尸岭真正的异变根源!”
  “如之奈何?”葛师叔细声问。
  “先进将军庙。”
  “这,此时血月乍现,万一里面出了变故,该如何自处?!”葛师叔声音很轻,他怕把那几个宝贵师侄进去了就出不来。
  “既如此,那暂时由我来领队,师兄看护好师侄们便好”
  “那便这样吧!”
  胡师妹走出人群,对着慧明大师道:“时不待人,慧明大师,雷护法,我们开始吧!”
  慧明和雷护法眼中都露出赞赏,只是白齐看向她的脸,有着厌恶。
  不得不说,这三派人虽然信仰不同,但是配合得倒是很默契。
  慧明大师,胡师妹,雷护法三人领头,各自使出神通,后面众人全力配合。
  在各种颜色的气芒的笼罩中,将军庙大门轰然倒地!
  “哈哈哈哈!我们道佛魔三宗在明面斗得难分难解,在这山野之处,倒也琴瑟和鸣啊哈哈!”雷护法狂笑不止。
  转而又道:“倒是要看那尸王到底是何境界!”
  月光照进去,众人终于看清庙内景象。
  幽蓝色烟雾中,无头将军跨着高大的战马赫然站在庙宇正中。血色的月光照在它的身上,人马高大的阴影,投射在众人眼前,显得神秘而恐怖!
  “哒哒”
  “哒哒”
  “哒哒”
  无头将军向前逼近,沉重的马蹄踏在黑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犹如巨石落井,叩人心魄。
  “这是?伏王钺!?”胡师妹倒吸一口冷气,众人当即一惊,齐齐后退。
  无头将军就么静静立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众人也不敢有其他动作,他们被一种莫名的势给震住了。
  “尸王?看起来却毫无真气波动?”雷护法人如其名,果然雷厉风行,他上前一步,将大刀横在身前。身后众人都在看着他的下一步动作如何。
  “锈迹斑斑,倒很会装腔作势!试试我的大刀!”雷护法双手握刀,向其立劈去。
  无头将军反应看似迟钝,却恰到好处,手中大钺只随意往前一挡,那红色刃芒便被轻易化解。
  众人齐齐一惊,再退一步。
  葛师叔此时面色惊变不定,心里想:“传说中五虎大将之首,这尸王的实力被远远低估了,能轻松化解御器位巅峰高手,莫非?”他已经不敢往下想了,太恐怖了!
  他来到胡师妹身旁,悄悄问:“要不要上前助战?”
  胡师妹道:“先看慧明动作”
  慧明大师心中暗暗思量:“传说中的伏王钺,看来佛主预言非虚,他所嘱托的东西可能真的就在此处”他没有多言,而是静静地看着魔宗的下一步动作。
  雷护法像是被大人轻视的小孩子一般,愤怒至极,大吼一声,握着刀便向无头将军冲了过去。
  “刀光血影!”他的身体化作无数道幻影,在瞬息间,他已经劈了数百刀。红色刀芒犹如红色龙卷,围着那一人一马疯狂绞杀!
  “砰砰砰砰砰!”无头将军虽然看不见,但是对周围情况了如指掌,在无声无息间,黑色大钺将所有刀芒全部轻松化解。
  雷护法眼见绝技毫无用处,目眦欲裂,大吼一声:“试试我的烈火焚城!”他的身影瞬间腾空而起,眼中跳动红色火焰,手握大刀使出几个诡异的动作后,只见刀身像是融化了一般,化作一条火龙,啪啪作响。
  “斩!”雷护法身体倒悬,极速旋转,在大刀劈砍间,无数道火芒向着无头将军吞噬而去。
  那魔宗叫牛二的壮汉兴奋道:“三护法的烈火焚城可是威力无匹!”
  白齐眼冒精光,已经有些跃跃欲试了。
  谁知,那无头将军面对汹涌而来的火芒毫不在意,左手握爪往上一抬,虚空旋转间,一股黑色气流往上迎去,刀芒一碰到气流立马烟消云散。雷护法正欲再出招,谁知,又是一股强力的吸力传来,他没反应过来,便往下掉了下去,那布满钢刺的铁手瞬间穿透他的肩胛骨,在众人惊呼中,无头将军单手擒着雷护法往人群中掷
  去。
  “砰!”雷护法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被牛二险险接住,可那股力量太大,二人皆齐齐倒飞出去。
  “噗!”
  “噗!”
  两人喷出一大口血,魔宗另三名修士连忙过去扶起二人。雷护法的脸色苍白,青筋暴起,他的伤口正冒着黑烟,看来已经尸毒入体,重伤之下,难以再战。
  “我们一起出手,将此獠大卸八块!”牛二大声呼吁。
  “你们道佛二宗是来听戏赏景的,还是来做垂钓渔翁的?”五人中,一名长相英俊的中年男子眼神有些嘲讽地扫着慧明和胡师妹。看来是队伍中的二号人物
  慧明大师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才道:“阁下误会了,老衲在找它的破绽而已”说罢他便举起禅杖,朗声道:“诸位,我们合力共诛邪魔”
  他话音刚落,白齐已持剑纵身而出,道:“有何惧哉?!”
  “杀!”
  众人也齐齐出手!
  “激浊扬清!”白齐凌空连续挥剑,数道剑芒如同白练划破了夜空。
  “立地成佛!”慧明的大师禅杖挥动间,将军被佛光庙照得亮如白昼,向无头将军笼罩而去
  “阴阳侯列!”胡师妹和胡师叔,葛师叔三人皆手持双剑,黑,金各三道剑芒也在空中交缠攻击。
  在缤纷炽烈的刀光剑影交织中,无头将军手上大钺防守地极其严密,左右逢源,上下掩合,那散发出的银光,犹如风刃将各种攻击一一阻挡在外。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空气里强烈的真气碰撞,罡风将地面上的枯骨残甲吹的四散,地面随之颤动,弥漫着一股死不休的气氛。
  “龙吟怒涛!”白齐十分英勇,见一击不成,他的身形如神龙飞空,矫健而潇洒,攻势凌厉而精准。剑芒化作一头白龙,隐隐发出龙吟之声,向着无头将军冲击过去!
  “轰!”大钺随意一挡,一股强力的真气波动反弹回来,地面石板碎成无数片,白齐竟然抵抗不住,被反震的倒飞出去。
  “师兄!”采蓉大急,赶紧飞过去接住。
  魔宗那英俊男子手持长枪,身形忽闪,几个瞬息之间,便来到无头将军近前,他没有过多言语,长枪裹着火花猛刺其前胸。
  “砰!”那黑铁甲被刺中的瞬间,枪头立时崩断!
  无头将军大钺一挥,长枪段为两截。
  “英护法,快退!”牛二此时已经明白大喊,扑了过去!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铁锤,用力朝无头将军砸过去!
  黑色大钺犹如长了无数双眼睛,灵活至极,轻飘飘地一挥,那铁锤破碎的如同陶罐,英护法吓了个半死,暗暗为自己刚才的冲动捏了把汗。
  慧明大师双手合十,高喝一声:“金刚伏魔!”,然后弹射而起,猛推一掌,一个巨大的金色掌印,向着无头将军罩住。耀眼的佛光使众人眼睛都睁不开,可见其威力巨大,但那无头将军不为所动,只单手擎天,便将那巨掌粉碎!
  “噗!噗!噗!”斧钺劈出的银光所向披靡!那道宗的胡师叔,胡师妹和葛师叔皆已受伤退却!
  几个回合,极大高手俱已受伤,“咝...”无论是魔宗还是道宗,佛宗都倒吸一口凉气,眼前的尸王竟然如此厉害,要知道,它肯定没有使出全力啊!
  “嘶---!”胯下战马仰天嘶鸣一声,便冲进了人群之中。无头将军转守为攻,彷如无人之境,手伏王钺大开大合,眨眼之间已经劈出数道银光。噗!噗!噗!”砍瓜切菜一般,道宗几人躲闪不及,当下三人被劈为两半。
  也不知谁先开跑,众人开始纷纷御空往山下而逃!
  这幅画面若是让天下人看见了,非得目瞪口呆,这些可都是门派精英,江湖少数的翘楚!谁能料到会有今日惨败!在这无头将军面前犹如野狗般四散逃窜!
  此时,远方山岭传来阵阵惊刺耳摄魂的吼啸,如同恶鬼出笼,令人头皮发麻!
  无头将军,望着天上的血月,低低一叹:“多少年了,日月恒转,江山易变,尘儿,你过得还好吗?”
  说完一人一马便顺着黑石阶往下山下奔去!
  当无头将军再次出现阴兵面前的时候,所有阴兵齐齐下跪,用排山倒海般的声音喊道:“恭迎将军归来!”
  无头将军举起伏王钺喊道:“弟兄们,上一次大战到今日,已经过去整整一个甲子了,我们或许已被世人所遗忘,我们的妻子父母或许也已经归于尘土!但是,我们的使命依然不能忘记,那是天子的命令,我们必须完成!虽然我们已经流尽最后一滴血,虽然我们身体已经腐朽,虽然我们心脏已经停止跳动,但是我们的理想永远也不会被埋葬!就算我们的枯骨也动弹,也要站起来继续前进!我们的理想如那天空中日月,永远照耀,我们一定要完成陛下交给我们的使命!”
  “天朝万岁!陛下万岁!将军千古!”
  “天朝万岁!陛下万岁!将军千古!”
  “天朝万岁!陛下万岁!将军千古!”
  “前进!”无头将军大钺一挥,三千阴兵起身向着那异变的山岭进军!
  “风!风!风!”
  “风!风!风!”
  “风!风!风!”
  古老的战歌再次响起,这些不死兵士,在阴风血月下,再次踏上了他们的征途!
  
  第一卷 无头将军 第十六章 魔姬魅影
  
  再说回那逃命的三路人马。
  三路人马逃到另一处山林,发现无头将军并没有追来,而是带领阴兵往深山里去了。
  胡师妹道:“看来这无头尸王的意识很清楚,似乎目的很明确!我们根本不是他的目标!葛师兄,胡师兄,你们有何看法?”
  葛师叔面如土灰,这一下又折损了几名弟子,让他回去如何交代!便回道:“那无头尸王所去之处乃是异变之源,这得好好思量一番!”
  胡师叔道:“反正已经这样,我们不如杀个回马枪!”
  葛师叔看了看她,再看看胡师叔,道:又看向慧明大师,问道:“大师以为如何?”
  慧明大师点点头,又问:“雷护法怎么看?”
  “我们不便参与!先告退了!”雷护法脸色难看,这里很不对劲,他隐约似乎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或许是因为受伤,让他异常敏感,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况且今天在道宗和佛宗面前丢了这么大的脸,他的心情实在是糟透了!
  “我们走!”他说罢便带着魔宗几人离开。
  白齐望着他们的背影,目光中透着几丝杀气,对胡师叔暗道:“师叔,这几人皆已负伤!我们何不将魔宗就地解决!”
  胡师叔看着队里仅剩下的采蓉和那王师侄,道:“三足鼎立,轻易打破,恐为他人所趁”
  魔宗的离开很突兀,让两派都有些费解,也不知其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再回去看一看”慧明大师望着那血雾冲天的山岭处略加思索,不紧不慢地说。
  ......
  直到听着外面的打斗声停止了,寐生才从地下出来,险而又险,那帮人被无头将军赶走了,要不然,他的下场很难说。听着远处恐怖的叫吼声,想到之前踹他的那一脚,他有些毛骨悚然,试炼到此时,应当结束了!他决定,赶紧离开此地!
  外面不知何时,已经飘起了细雨,在朦胧的雨中,他回到将沈媛藏身的地方,可令他气恼的是,这个贱奴,居然不见了!要是被我抓住,非肏大你肚子!
  寐生用意念沟通了一下血尸,万幸的是,血尸还在不远处,将血尸召唤过来,他便使用迷踪术快速向山下冲去!
  然而让他感到悲催的是,行到半山腰,他看到三个秃驴和五个道士正迎面飞来。
  这个时候,他想要掉头或者躲藏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们也看见了他!
  寐生赶紧屏息内功,将放开对血尸的控制,让它远退。
  只见那人群中快速来到了近前,走出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定睛一看,竟然是个玉树临风的英俊道士,这道士正是白齐。
  白齐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见寐生身材瘦小,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长得也有些猥琐,便心生厌恶和鄙视,调笑道:“想不到这荒山野岭竟然冒出个少年来!说说,你是怎么来的这里的!”
  那其中的羞辱之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真切明白,唯独寐生却像个没事人似的,下跪谄媚道:“公子风姿,犹如天人!小民愚陋之人,本在山外寻人,不幸被黑巫教裹挟进将军庙内。适才他们消失在将军庙,小民才借机逃了出来!”说完,还有些后怕地看了看那山顶处。他心底确却是怒火滔天,身材矮小是男人的最大弊病之一,而矮小加上猥琐便是心中最忌讳的!今日被人当面羞辱,他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然而,事实摆在眼前,他却只能克制自己心中怒火。
  慧明大师也走过来,一把将他扶了起来,温和一笑,一副慈眉善目地样子问道:“施主,老衲慧明,”
  寐生再拜道:“小民大虫。见过大师!”
  “那黑巫教众人往何处去了,施主看见了什么?”慧明大师又问。
  “他们进了一处密室,后面密室和他们都消失不见了,期间我们看见了无头尸体,它竟然能动,真是太恐怖了,还好,它急匆匆出来,没有发现我!”寐生一脸后怕的样子。
  慧明大师暗中探测他的体内经脉丹田,并未发现真气流转,嗯?不对,他发现此人身上有一股极强的阴气,难道?他心生一计,便安慰道:“施主受惊了,既然遇见老衲,便是缘分,施主放心,老衲定会护送施主安全下山!”
  “多谢大师!小民感激不尽!”寐生跪地磕头,感激涕零地道。
  葛师叔和胡师叔人望着寐生,没有说话,倒是胡师妹紧紧地盯着他,她感受到了一股阴气,直接告诉她,这个山民,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
  白齐有些不满慧明的抢问,逼视着寐生问道:“那将军庙可有其他异常?”
  “小的不知啊!”
  “嗯?你从山上下来,想必已经目睹刚刚的庙前状态,却不从实招来,难道你心中其中有妖?再不老老实实地交代!让你人头落地!”白齐手中长剑扬起,剑身泛着银白的光,透着古朴和素雅。
  寐生的眼神刚刚扫过剑身,心理也是惊涛骇浪,这剑,他认识!忍住回忆的冲动,他面色有些惊恐地回答:“公子饶命啊!小民实在不知啊,先前在庙里碰上一阵迷雾便昏迷过去,刚刚才被惊醒。”
  白齐哪管他这番解释,一脚踢出,寐生像个破包袱一样飞了出去,撞断了几颗枯树,摔倒在地上。
  “咳咳咳!”他大口地咳血,心中暗暗焦急,莫非是被识破了,可是现在凭一己之力,想要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这个时候,胡师妹走过来,看着白齐,淡淡地道:“师侄,退下。”
  白齐正视她的重瞳,想起派内传说,心生忌惮,便退回道采蓉身边。
  “嘻嘻嘻嘻!”正在这时,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女人的娇笑声,声音甜腻诱人。
  “是谁!”
  “是奴家呀!哎呦呦!你们这些平日自诩正道子弟,却在这荒山野岭欺负一个侏儒村民,若是传了出去,又让世人如何看待呀!”
  众人寻着声音向左边望去,却不见其人,待疑惑着回过头来时,却见不远处的右侧枯林里,一个身材高挑丰腴,体态婀娜的中年美妇撑一把花纸伞徐徐走了过来。
  寐生的眼睛睁得很大,一边咳血一边偷偷欣赏着这个女人的身姿,她正侧对着寐生,整个身材特点更是一览无余,
  淅沥沥的雨中,这是一道极其丰腴凹凸,风流曼妙的身影。
  如此天气,美妇右手摇着一把花扇,腰间挎着一把细长的刀。身上只裹着一层蝉翼般粉紫色薄纱,里面几乎是一丝不挂。一双修长丰满的美腿套着及膝的黑色长筒皮靴,靴子底部连的是紫水晶制作的高跟鞋,前面镂空,露出十根白嫩的脚趾,每个脚趾上都贴着一颗紫钻。
  美妇正迈着娇柔的步子,那圆润的大腿上各纹着一条紫色盘蛇,蛇身顺着大腿往上环绕着。再往上则是极其硕大浑圆的翘臀,令人惊诧无语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光着个大屁股!紧绷着的轻纱面料下,屁股像是一轮雪白的满月被纱雾遮掩,有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那两瓣白花花屁股肉有规律地妖娆扭动着,欲拒还迎,这屁股生动地像是极力地表现出自己的活力一般,让人担心这美妇肥美的屁股会不会把这纱衣给崩裂了去。但细看之下,屁股上其实是穿了一件黑色丁字裤,内裤被两根正环在腰间珍珠链子系着。前面是传统内裤的标准三角形,上面绣着一朵金色玫瑰,紧紧包裹着胯间的秘密,只不过那一块凸出,明显暴露出了阴丘的肥嫩,上面似乎还有些湿,不知是雨水还是淫水?后面则是细的如同绳子一般,堪堪掩盖臀沟之所。
  峰回路转,臀部往上则是猛然一凹,那堪堪一握的腰肢似水蛇般,轻盈地跟着臀部摆动着。腰部一深凹,臀部一激凸,在两者相互的衬托下,这蜂腰肥臀显得更加性感诱惑,勾魂摄魄。
  细腰往上便是滑腻的小腹,肚脐上贴着一颗鸡蛋大的紫色宝石,正闪着淡紫色光辉。再往上,则是一对高耸的巨乳,那黑色胸罩根本无法完全罩住它,大部分乳肉已经溢了出来,犹如冒着热气的大白面馒头,撑得轻纱痕迹下显得很涨挺,在女人在莲步款款之间,颤颤巍巍的好似要掉下来一样。而更吸引的人是,那大腿处的两只纹着的蛇身原来从从背后绕过来,已经延伸到前胸处,两只蛇头没入了一对紫色胸罩之内。
  这美妇人看起来大约三十有几,坠马髻上珠翠步摇,脖上则贴着紫月般的钻石,显得光彩照人。只是脸上带着一张紫色面具,只露出一双紫色桃花眼,眼中泛着波光,如过雨迷烟,充满了一股神秘的韵味,惹人探秘,让人遐思。
  美妇体态如蛇,风情万种。甩着一对诱人的巨乳,摆着风骚的水蛇腰,扭着夸张的大屁股,这丰乳肥臀的浑身上下里外都透着一股媚惑成熟的风情。这种完美身材,这种绝世之姿,想必在东土这么大地方也是名列三甲!这是足以让神堕落的女人!让魔鬼投降的女人!让和尚还俗的女人!
  寐生惊呆了!这个女人的屁股之美似乎也就比记忆中那个女人就差了一点啊。
  其他人也惊呆了!
  就连慧明,葛师叔也有些失神,白齐则是吞了吞口水,眼冒精光,推开采蓉掐他的手,施礼微笑道:“道宗白齐见过姑娘!”他相信自己的外貌,因为在东土,还没有女人拒绝过他,包括他葛师叔的妻子。
  “呵呵,黄毛小子,奴家的年纪做你娘亲都不止了呦!你是想肏你母亲吗?莫非你有恋母情结?”美妇轻笑一声,又对慧明大师道:“老光头,我们又见面了,你可让奴家好生想念呀!上一次没有交手,这一次倒真想和大师在青灯古佛下一辩佛理呢!”
  “你,你是九子魔姬,朱紫?”慧明大师面色大变,惊呼道。
  众人皆一惊,九子魔姬这个大名可是东土高等修士眼中的禁忌存在,传说此女生性淫荡,未交合便一夜产下九子,东土称她好几种叫法,九子魔母,九子魔姬,或者叫蛇姬。她行走世间心狠手辣,阴险狡诈。是个闻之色变的女魔头!今天,居然在伏尸岭碰上了她!
  白齐脸色有些尴尬,被这般羞辱,他的个性,根本无法咽下去这口气,“咣!”他当即拔剑相向。
  怎料那蛇姬笑道:“黄毛小子,你还是叫上所有人来吧!”
  “你这个淫妇!我一剑砍了你!”白齐面色一狠,长剑一挥,一道白芒直劈过去。令他失望的是,眼前的蛇姬竟突然已经消失了。
  下一秒,他只感觉胸前一痛,身体便已飞了起来。
  “砰!”他狠狠地摔在地上,吐了一口血,胸骨都塌了,所幸,对方无意取他性命,否则这一脚足以让他命丧与此。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白齐挣扎着爬起来,还要上前拼斗,被胡师叔一把拦下。
  “采蓉,你退后,好生照顾你师哥!”胡师叔和葛师叔胡师妹三人站成一排虎视眈眈地看着蛇姬,慧明身后两名小沙弥没有一句话,站在老和尚身后,如临大敌!
  当寐生看见这个女人的紫晶高跟鞋时,他瞬间就明白了,在将军庙外踹他进去的人就是这个蛇姬!难道她似乎在他身上酝酿着某种图谋不成?!
  想到此处,他便打算趁机偷偷溜走!
  蛇姬扭着风骚的屁股,来到寐生面前嗲声嗲气地道:“你叫大虫嘛?奴家先去不小心看到你的大阳具,一眼可就相中了哟!”
  然后扭头对慧明他们冷声道:“这个大虫,奴家今日要带走,你们若是阻拦,那就一起来,若是退却,那便赶紧滚远点!”
  采蓉呸了一声,小声骂道:“不知羞耻的淫妇!”
  “小妹妹!那是因你没有尝过男人滋味哦!你要不要试试嘛?”蛇姬肆无忌惮地媚笑着道。
  采蓉吓得赶紧扶着白齐退了十几丈远。
  蛇姬那一对秋波扫过前面几人,轻猫淡写地道:“慧明,葛旦,胡美,要一起来玩一玩?奴家做事,可是喜欢直截了当,立竿见影哦!”
  “如此,老衲就不客气了!”这个女魔头,慧明曾经接触过,这个时候他是不会因为面子问题单挑她的!能合力就得合力!
  两个小沙弥闭口念咒,双掌抵在慧明的后背,两股金色能量注入他的体内。
  慧明很干脆,他双脚猛地一跺地,双掌变幻间,身前凝练出一颗巨大金色能量球,在掌中旋转几周,随着他大喝一声,裹着强劲的威能往前猛地横推过去!
  而与此同时,葛师叔三人眼神交流片刻,三人身影便各立一角,口中念咒,须臾间,三人全身爆出黄光,一时间,组成了道宗著名的三才阵。
  “阴阳化生,三才伏魔!”三人双掌齐出,,三道巨大的黄色掌印在虚空结成三角阵法,便向着蛇姬猛拍过去!
  空气中的雨被蒸腾的化作丝丝轻烟,金色的能量球犹如一轮太阳,裹挟着一股罡风,地面瞬间被吹裂出数道裂缝,周遭的枯树也应声而倒!如果被击中,可能这个美女会化作一滩汁水!而那三才阵更是势不可挡!照亮了这一大片天空,如同神仙降世一般。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蛇姬将花伞往空中一抛,在肉眼无法看清的瞬间,腰间长刀已在手中,她凌空一挥,刀芒乍现!
  只听见“轰轰轰!”几声巨响,刚刚还在威势赫赫的能量球和三才阵俱已破灭!而那慧明大师和葛师叔等人已经被刀劲劈出去几丈远!
  “噗噗噗!”几人同时喷血,蛇姬那不经意的一击,让他们直接重伤!这种结局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传说中女魔头居然强悍到如此地步!慧明大师可是化元位高手!竟然被一招秒杀!这是何等的修为才能做到的啊!
  “老衲佩服!”慧明大师心悦诚服地道。寐生望过去,只见他已经断掉一臂,正倒在雨中,嘴角还挂着鲜血。
  两名小沙弥连忙过去扶他起来。
  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人胸口都有一道深深的刀口,所幸,伤不致命!
  那在空中旋转降落的花伞落在蛇姬手中,此时长刀已经入鞘,她的右手又开始摇着花扇。
  她慵懒地道:“看看魔宗人鼻子多灵,你们也学着点!今日奴家心情好,便留你们性命,”说完她便“哒哒哒!”踩着紫晶高跟鞋,走近正在发呆的寐生,一手提起他,身形嗖的一下,消失雨夜里。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一章 征
  
  重光二十年,冬末。莽洲五胡大单于秃发虬因慕涎于天朝圣后美色,率五胡部族攻袭安京,欲夺圣后。魏王无疾亲率魏军十万勤王,但被赵军所阻。在解困无望的危急时刻,重光帝登上汉山,咬破手指,写下血诏,并将遗诏与传国玉玺一并埋于老槐树下,自缢于树上。而天朝圣后,为守国母贞洁,则投井自尽。
  但也有一些乡野传说,圣后未死,而是神秘失踪,具体如何,谁也不知。
  次年,大争元年正月初一,黄昏时分,魏军终将胡兵驱逐至赤河境外,夺回安京城,但此时,天朝宗室俱亡,只寻出天子龙体,圣后凤体,及血诏与传国玉玺。
  当日,魏王将天子与圣后厚葬,追谥为庄烈帝,庄烈后。并且在臣民瞩目中发布重光帝遗诏。遗诏曰:“胡虏铁蹄踏至,山河破碎。朕上愧于社稷,下愧于黎民,二者皆负,朕唯一死而!只叹黎民困于水火,社稷沦若沙丘,朕如何忍之!?魏王无疾先祖乃是朕之同宗,文韬武略,可堪大任!值此,朕留亲笔血诏与传国宝玺传于魏王无疾,望汝受之。望汝救民于水火,肩抗山河日月,扭转社稷乾坤。”
  魏王泣曰;“臣与大行皇帝同出一宗,先帝将姬氏天朝的苗火托授与臣,臣万死不能拒也!必当尽股肱之力,聚万民之心,扫腥胡叛臣于寰宇,施仁德善法于万民,光复我天朝河山!”
  同年三月,呈玉玺诏书于未央宫,自立为帝,大封百官,大赦天下。此事一出,诸侯群雄哗然,拒不承认。齐,楚,燕,凉,吴,五国联兵攻魏,但因内部心不齐,将不和,在洛水关被魏军各个击破,大败而归。同时,魏国与郑国,徐国,蜀国结盟,联兵百万,震慑列国!魏国的声势如日中天,列国不得承认魏王占据安京,号称皇帝这个现实。同年四月,魏帝感新朝初立,万象更新,便在天朝故都正西大兴土木,重建安京城,其规模更生以往。同年七月,魏帝与皇后入住新安京城。
  魏帝的皇后,号称天下第一美人,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且有大智,受魏帝万千宠爱于一身,故魏帝赐号曰:美后。臣民称曰:美后娘娘。大争二年春,魏帝出征楚国不利,被刺受伤,遂大病。受到美后蛊惑,不顾群臣反对,毅然让美后与其共同执政。
  美后虽受魏帝独宠,得以掌权,但朝野内外颇有反对之声。她因无外戚,怕独木难支,于是便收宦官张常侍为己用。从此以后,美后在魏帝枕边为其屡屡美言,常常抬举,从而使张常侍颇得魏帝的信任,他开始逐步掌权,接着大肆清除异己,任用亲信,渐渐把持了魏宫大权。
  在帝后共同执政的数年间,魏帝变得志得意满,玩物丧志。他愈加宠溺美后,沉迷酒色,奢靡无忌,无法自拔。终于在大争八年,在美后的央求下,再次不顾群臣和宗室的反对,立美后之子皇太子--姬玉为帝,退位称太上皇,美后称太上皇后。魏帝与美后在幕后摄政,教导皇帝姬玉理政,以此控制着魏国朝局。
  大争二年至大争十一年,这十余年间,魏帝与美后虽然治国并无大过,但生活奢靡,天下褒贬不一。而张常侍及另外三常侍更是阳奉阴违,狐假虎威,卖官鬻爵,残害忠良,不少官员豪强以及皇室宗亲皆欲图谋诛之。到如今,在魏国表面的强盛光辉之下,掩盖的确实涌动的暗流,
  而在这十年间,江左的吴国,靠着富庶无匹,联姻百越部族,称霸东南,同时僭越称帝。魏帝大怒,发兵再败。
  魏国东北部的赵国,在大争元年,赵国武候凌枭拜大司马大将军,领尚书事。设立大将军府,建立兵道,自称兵主,招揽天下奇人异士修者于囊中,以图制霸东土。并与其姐姐凌后内外联合控制赵国朝政,进行胡服骑射等一系列军事变法,使赵国得以控弦精骑五十万,并于大争二年攻莽洲五胡,夺地千里,天下震动!莫不言大将军凌枭之威!魏国霸主地位再一次遭到挑战!
  继魏楚,魏齐之争没过几年,魏赵之争一触即发!
  东土大争十一年,河套出现上古神朝遗址,导致赵魏两国暗中角力。赵国借口魏国太后奢侈腐化,后宫乱政,为澄清于宇,发兵十万攻魏。
  魏国安京,未央宫宣室正殿。
  殿内九根盘龙柱鼎立,大气威严,地板以黑耀岩铺就,如同镜面。大殿中间是一口长方形水池,里面生长着几株天山雪芷,池子里有锦鲤在追逐游动着。水池两边则是分列两排正坐的文武群臣,文官着黑色直裾,头戴进贤冠:武馆着红色直裾,头戴虎贲冠。
  有的在争执,有的在议论纷纷,好不热闹。
  一声奸细的喊声响起:“太上皇后驾到!皇帝驾到!”
  殿内瞬间清静下来。
  大殿正上方,一个英俊青年正在两名宦官的搀扶下走向金光闪闪的帝座,他头戴十二冕旒,身着衮服,上半身玄色,下半身赤色。左右两肩各有日月图案,全身上下各个为主绣有龙,锦鸡,水藻,粉米,斧钺,火焰等十二章图案,五彩斑斓,看起来华丽又不失威仪。
  帝座的正后方则是一处木制阁间,由紫檀木雕刻而成,看起来比帝座还要豪华尊贵。阁间三面皆垂挂着一道帘幕,帘幕上点缀着各色奇异宝石,闪着五颜六色的光芒,灿烂如同星辰,使每一道帘幕看起都像是一片星空。而阁间顶部更是悬挂着一颗西瓜般大的金色宝珠,和一颗哈密瓜大的白色宝珠,两珠相映成趣,在三道星空般帘幕衬托中,犹如高高在上日月一般。
  这是魏帝与美后两人共同幕后摄政的摄政阁,也是魏帝的得意之作,象征他和美后如同日月照耀着魏国大地。
  帘幕内,里面隐约端坐着一个体态丰腴曼妙的女人,她,正是与魏帝在幕后垂帘执政十余年的当朝的太上皇后,也是魏国人津津乐道的美后娘娘。
  “美后娘娘万年无期!陛下万年无期!”群臣跪地山呼。
  “众卿平身!”帘内传来美后那甜腻黏糯的诱人声音,成熟性感,却不失威严,
  “太上皇另有急事,今日朝会,由本宫与皇帝参与。”
  顿了顿,美后又问:“赵军犯边,诸位爱卿,有何方略?”
  一时间,文武官员又开始讨论起来,渐渐地,声音越来越大,慢慢的,又起了争吵。
  半柱香后,美后又道:“赵国十万铁骑犯边,诸位爱卿如此争吵,却还想不出一个法子!难道要本宫这等妇人亲自上阵与那贼虏肉搏吗?”
  吵嚷的大殿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从武官坐席中走出一个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子站起身,趋步来到殿中心他起身行礼道:“美后娘娘,依老臣看,赵军虽然善于骑射,来势汹汹,但老臣推测,赵有三败!只需要一一从容应对,便能一举破之!”
  “哦?王司马何出此言?”美后问。
  王司马不紧不慢地道:“赵之三败,其一乃是赵国新君初立,人心未定,匆忙发兵之下,难免有人浑水摸鱼,制造赵国内乱,其二便是赵军虽是骑兵,但长途奔袭会使粮草不济,不可久战,且领军者又是石虎,此人有勇无谋,好谋无断。凭着自己母亲和凌枭的关系,才位列将军,无才无德,不足挂齿!其三,我魏国民殷国富,带甲百万。只需派出一名善守武将,以逸待劳,稳住河原关隘,我大魏便可从容应对那十万铁骑!拒敌于河套之外!”
  美后问:“哦,那王司马心中可有人选?”
  “臣荐骠骑将军刘长!”
  美后道:“嗯,刘长将军确实优秀,倒也不失为一个人选。其他的人呢?有何意见?”
  这时,文官席首,一个身材矮瘦佝偻,却精神抖擞的老者来,他行礼道:“美后娘娘容禀!”
  “李司空,那你说说为何。”美后的声音有些疑惑。
  李司空道:“刘长将军乃是我大魏一员猛将,对付赵军并非不合适,只是现在西南方几郡难民聚集,很不安定,刘将军更熟悉南方,臣认为当务之急,是派刘长将军先去那里,以防民变。至于河原那边,可派林斛律老将军前去镇守!斛律将军身经百战,杀敌无数,与代国胡兵征战多年,对付新将石虎,微臣认为不在话下。”
  “你二人说得都有道理,本宫考虑考虑。”
  文官席间,一个面相憨厚,身材矮胖的老者走到殿中道:“美后娘娘,微臣有话!”
  “尚书左丞,有话尽管言明。”美后道。
  “微臣认为,石虎不可小视,赵军经过赵国大将凌枭多年磨炼,实力已非当年,他们既然赶来,必然有所准备!还是小心为上,臣以为,派大将军林擒领军更为合适!至于西南几郡,派兵镇压即可。”
  “微臣复议!”
  这个时候,又一个文官走出来,他与尚书左丞站在一起,道:“微臣以为尚书左丞所言有理,赵国这些年吞并了周边大片土地,良民和牧场,兵强马壮,凌枭的将军幕府内更是云集兵道,法道各路人杰,一直对中原磨刀霍霍,此次来犯我大魏,必然大有图谋,若是一意防守,不但不能驱逐敌寇,更可能会使其气焰更加嚣张!到时候我必将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所以现在必须严惩!使之后怕,方可彰显我大魏雄风!保卫我魏国子民!所以,臣也推荐大将军林擒领军抗敌!”
  “四位所言,皆各有道理,这到让本宫为难了。吴尚书,你呢?你怎么看?”
  文官席中,一个老迈老者走出来,道:“微臣认为司空大人所言虽然不差,但只侧重了表面形势,赵王虽然新立,她的母亲凌太后却是文武双全,石虎虽然鲁莽,却有小诸葛之称的公孙立作为首席幕僚,我魏国虽然殷富,但眼下陇梁郡,西川郡,南萍郡大旱未去,蝗灾又临,灾民遍地,饿殍伏野,我军应当快刀斩乱麻!一举解决南北问题,派有勇有谋,杀伐果断的人领兵出征,解决战乱,以防迟则生变。”
  美后沉吟片刻,问道:“吴尚书所言不差,那谁能胜此任?”
  吴尚书道:“河原那边,臣推大将军林擒为主将,车骑将军斛律山为副将!二位将军合作多年,长短互补,此番定能打破赵军!西南几郡那边,臣推骠骑将军刘长前去镇抚,好刀得用在刀刃上。”
  美后又问:“嗯,吴尚书讲得好!田丞相,本宫看你沉默这般久,莫非富有良策?说说你的看法?”
  文官席首,一个面色黝黑,身材中等老者缓缓起身行至殿中,道:“老臣以为不管是王司马还是李司空的方法,都可一试,但为了南北皆安,还是两手并用的方法更妥当一些,所以微臣也建议吴尚书的方案,派刘将军镇守南方,以防不测,林将军和斛律老将军前往河原关,也再稳妥不过了。”
  吴尚书又道:“全凭美后娘娘明断!”
  美后炖了,问:“林将军,你有何想法?”
  武官席间,一位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的的中年男子快速走出席位,道:“禀美后娘娘,臣愿领兵出征!”
  又顿了顿,美后再问:斛律老将军呢?”
  “老臣虽然年迈,但身体依然硬朗,愿同林大将军合力共击赵军!”斛律山趋步到殿中央。只见他身材高大强壮,胜过林檎。肤色白里泛红,碧眼鹰鼻,这居然是个西土人种的人!虽然须发皆白,但看起来精神奕奕,一副老当益壮的样子。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美后问向群臣。
  “臣等附议!”群臣齐应。
  “那便如此,张常侍,拟诏吧!”美后淡淡地道。
  “老奴在!”一道奸细的声音在摄政台外面响起。
  ......
  安京北郊。
  大风肃起,草木卷折。
  拜将台处。
  纛旗猎猎,玄甲兵士持戈矛,拿盾箭,列成整齐的方阵,足足百队,犹如那对弈棋局上的棋子。
  大将军林擒一身玄铁甲,腰胯斩马刀,看起来威武肃杀。左侧是斛律山,同样一身玄甲,一脸严肃。令人惊诧的是,他旁边的站着的却是个女将!
  女将太高大了,身高足足有1.8。已经远远超过了林擒和斛律山。她的身体丰满凹凸,身穿红色鱼鳞甲,前凸后翘的身体被包裹得严严实实,曲线毕现。一对巨乳被两个碗状甲片紧紧包裹住,像两只大碗倒扣过来,显得坚韧挺拔而丰满。而往下腰腹的却如那猎豹般线条柔畅,堪堪一握,却又暗藏着一股莽劲。她下体并没穿甲裙,而是穿着一条紧身皮甲裤,将那浑圆肥翘的屁股勒得紧绷绷的,像是脸盆盛水一样要炸裂开来,埋藏着女性特有的韵味。而她最有特点的就是那那一双修长的大腿,小腿圆润,大腿结实饱满,却不显胖。穿着一双过膝皮靴,靴尖镶有利刃,锐气逼人。她的皮肤看起来很健康,小麦色,在阳光下泛着光泽。她的脸是典型的黄白混血,眼窝深邃,双眼大亮有神,犹如草原苍鹰。一对柳眉,细长弯,如弦月,如刀。脸稍大而显长,颧骨略高却有几分饱满,红唇似火焚,白齿若雪落。她,虽然算不上绝美,但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大方豪放的美。
  她仰着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在看什么,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匹高傲骄纵的大白马立在那里,她有着女性的柔,也有着猛兽的野。英姿飒爽,风情飘扬。
  她,是魏国特封女将军,骄骑将军,斛律骄。
  小魏帝一身大裘冕,站于台中央,手捧着节钺递到大将军手中,面露不舍,道:“将军此去河原,路途遥远,霜浓雾重,还望一路谨慎,朕虽然不舍,但也只能祝将军早日凯旋!母后和朕等着将军的捷报!”
  “陛下安心稳坐安京!臣必将竭尽全力,扫灭赵虏!”林擒接过节钺,低头沉声回答。
  小魏帝点点头,来到斛律山身前,道:“斛律老将军年逾九十,却依然满腔热血为国奔赴战场,愿太一神佑将军平安凯旋归来!”
  斛律山本想下跪,但因甲胄在身,只能欠身行礼,激动地道:“陛下不必挂念,臣虽老,但臣心不老,依然为大魏而跳动!”
  小魏帝感叹道:“老将军之忠勇真是令寡人敬佩!”
  他顿了顿,转而看向斛律骄,道:“骄将军,朕和母后也等你再建奇功,待传龙阙!”
  斛律骄简单明了,刀眉一挑,傲声道:“骄必为大王斩尽赵寇!”
  郊外,无数百姓和自己的儿子,丈夫依依惜别,他们有的甚至衣衫破旧,面黄肌瘦,可以看出参与这场战场的士兵都是来自平民贫困子弟。
  一个老妇使劲地摸着儿子脸,嚎啕大哭,道:“虎子,你在战场上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啊,娘在家等着你,等你回来,给你许一门亲事!”
  虎子看起来面相憨厚踏实,他眼含泪光,道:“娘莫要担心挂念,儿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另一个少妇,紧紧抓着丈夫的手,生怕一松手,就是永远也不能握住了。少妇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牛哥,记得保重身体,家里的麦子还等着你回来割,军儿还等你教他功夫呢!你可一定要早点回来啊!”虽然知道自己的丈夫无法决定什么时候回来,但少妇只是一个劲地希望他真的如自己嘱咐的一样早日回家团聚。
  丈夫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庄稼汉子,虽然看起来粗犷,但眼里却露着几分柔情。他抚着妻子的肩膀安慰道:“英娘,我不在家里的时候,你也不要太苦着自己,你看你瘦得我都心疼!我石牛是什么人,一定会平安回来,你就放心好了!”
  这些离别的场景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刻,不同的家庭中重现着,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待小魏帝交代完毕,林擒站在高台上,振臂一呼:“列队,出征!”
  他纵身上了一匹黑马,斛律山上了一匹白马,而斛律骄则上了一匹漂亮的胭脂马。林擒居中,斛律父女在左右,后面跟着十几名偏将。
  苍凉豪迈的号角响起,那纛旗烈烈舞动。
  方阵甲士也开始随着变幻着阵型,列成两队,跟随着将军们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十五万人实在是太多了,犹如一条望不见头尾的长龙蜿蜒前行,荡起滚滚烟尘,与风中的旗帜遮天蔽日。
  东土大争十二年夏,魏国大将军林擒,车骑将军斛律山,率领十五万大军前往河原关,朝廷特封骄将军斛律骄也随军出征。
  安京,某处密室。
  李司空,王司马,骠骑将军三人正面对面跽坐于席上。狭窄的空间里,只点着一盏煤油灯,显得有些诡异。
  三人围成一圈,坐席中间正平摊着昨天才下发的圣旨,这正是刘长接到的出征调令。
  李司空道:“还是主公高明啊,现在河原一变,那四个老阉狗立马就坐不住了,竟然连派两员亲信大将出动,看来,这天真的是要变了!”
  王司马悲愤地道:“这天早就该变了!这些个阉狗凭仗美后的宠信为祸天下十余年,老子恨不能将他们斩尽杀绝!”
  “是啊!10年了,我们这些士大夫早已经受够了这股恶气!”刘长说着手掌狠狠拍在地上。
  李司空有些感慨地说:“唉!想当年太上皇何等雄风!我大魏号令天下,为之霸者,谁敢不从!区区十年光阴过去,赵国竟然称帝不臣!屡次犯边!”
  “都是这帮阉狗!贪赃枉法,残害忠良,玩弄太上皇于鼓掌之间,把魏国搞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幸有主公,有他在,魏国,就还有希望!”王司马道。
  他转而又问向刘长,“河原那边准备好了?”
  “嗯,只要林擒和斛律山到了那里,我们的人就会伺机斩之,他们一死,就借机控制那十五万大军,我将率领南地守军,与之合围京城,到时候,就算张进握有禁军,也将难以抵挡!”
  “这样真的稳妥吗?”王司马眼里有些担忧。
  刘长道:“主公自然有其他的周密安排,二位在安京首先就要拉拢田相国,他在群臣百姓眼中威望甚高,到时候定可以一呼百应,而他儿子是北衙禁军校尉之一,只要他们放弃中立,投诚我们,就会给予张进等人背后重击,到时候胜算就会更大!”
  王司马愁眉苦脸地道:“只是这田相国一向不偏不倚,油滑无比,不好办呐!”
  “嗯!”其他二人也深有同感。田扶任相国之位多年,处事谨慎,待人温和,办事从未有过闪失,这么多年,群僚未曾发现其爱恶事物。就连四常侍之首的张进也对其夸赞有加。
  “人都是有弱点的,据说他的宠妾姚姬被大将军霸占多年,还生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不知这事情是真是假?”
  “这个我倒也听说过,那个宠妾算的上是个传奇,先前有过四任丈夫,生过三个儿子,四个丈夫皆被其克死,后来勾引相国,为相国生下一女,没过多久,便被大将军巧取豪夺娶了回家做正门夫人!又生了三个子女。屁股大,很能生儿子,倒是个做皇后的料!”骠骑将军刘长说着咂咂嘴,目光还有些艳羡。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这倒是个很好的切入点,对于男人来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莫不以为耻,相国纵然明哲保身,但若有机会洗刷耻辱,我相信他是不会袖手旁观的哈哈,找个时机,我们办一办!”
  李司空又问:“四条阉狗那边有什么动静?”
  “据内线传来的消息说,目前看起来如平常一般,不过司隶校尉左群好像惹恼了张进,正在被猜疑!似乎张进想要动他!不过主公一起请高人前来相助了!想那赵军攻击河原,无疑让他们心神大乱,他们在河原修建的八大坞堡可是珍藏着无数奇珍钱粮啊!一旦被赵军夺取,嘿嘿!”王司马提到坞堡,两根胡子差点冒烟。
  “嗯,不过要嘱咐内线,一定要小心行事,鹰扬卫可是阴险歹毒!网罗了江湖邪派一大批亡命徒,非寻常人可敌,我们现在是如履薄冰,稍有差错,全家粉身碎骨!”王司马提醒道。
  “李司空放心,我手下的兄弟个个修炼功法,修为高超,主公这次特意留下来,就是专门盯着那边帮鹰犬!”骠骑将军拍拍胸脯,自信无比。
  李司空又道:“话虽然这么说,但那些阉狗老奸巨猾,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按照主公计划,我们现在第一步已经完成,第二步的目标就是林擒之子林云,斛律山之子斛律鹰等二人一切动态!他二人皆出身羽林,与军队关系密切,素以威猛著称,在军中久立军威,但此次并未随军出征,恐怕也是为防止京城有变!主公的意思是既不能先除,也不能留患。要密切关注,妥善胁制。”
  “还有,张进的侄子张豹,宋恭的干儿子宋平,此二人皆是禁军和鹰扬卫之一,且张豹兼任安京内史,眼线众多,行踪一项诡秘难测,且与江湖势力盘根错节,这四个人是张进的最得力爪牙,我们也要同时突破!”
  “嗯。”
  “嗯。”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章 主奴
  
  伏尸岭,将军庙地下。外面正是风雨瓢泼,电闪雷鸣,里面烛火昏黄,随着寒风摇摆,映出几人各自不同的表情。
  一把摇椅轻轻地摇晃着,九子魔姬依然戴着面具,翘着二郎腿慵懒地靠在上面,那套着黑皮手套的手正把玩着那细长的刀,她的身子晃动间,那粉紫色轻纱掩盖不住的那一对肥硕的雪乳甩出一阵阵白浪花。而旁边的案几上,正摆着几颗血淋淋的头,死不瞑目。她的面前,寐生正五体投地跪在地上,低着头,将自己见到无头将军的情况说了一遍。他的身侧,躺着一具裹着黑布的尸体,正是那具血尸!而沈媛则正站在他身后,神态有些焦急,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那这么说来,这里的无头将军的确就是当年的祖桓了!”魔姬那特有的磁性嗓音充满着媚惑,眼中透露着玩味。看来,现在接触了无头将军,并且活了下来的人,就是眼前这个矮小猥琐的小男人。
  刚刚在这无头将军安寝之地,她经过一番寻找,并未发现关于无头将军的那个秘密。
  也许,刚刚无头将军离开的时候,将那些线索都带走了?
  她那手中长刀轻轻划过寐生的脸颊,那鬓角一截发丝便随之掉落下来。
  “既然你和他有过这般际遇,那他可有给你什么东西,或者说过什么话?”
  “他送了小人一颗阴珠!”寐生赶紧从怀里掏出阴珠捧在手里,恭恭敬敬地递到魔姬的面前。
  待魔姬接过后,他回答道:“他说了什么藏宝图,但他神志有些不清楚,具体什么小人也不太了解,只是叫我去洛城找到一个叫顾尘的女人。”
  “噢...”魔姬陷入沉思,看来这家伙所言不假,顾尘这个人她在斛律山的口中也听到过,似乎是祖桓的未婚妻。
  得来全不费工夫,全靠这小子的功劳!
  “所言属实?”阴珠通体犹如黑晶,看着朴素无华,却隐隐蕴含着极强的阴力。魔姬左手握住它,感受到阵阵凉意,暗道这阴珠果然名不虚传,阴气极深。
  “回魔姬大人的话,小人不敢说假话。”
  “哦?”魔姬缓缓站起身来,长刀挥舞,无声无息间,寐生的全身衣服已经被割裂,露出赤条条瘦弱身体。“咚咚咚”与之同时掉下来的,是一个钵盂,一颗五彩珠,一枚同心结。
  一看见地上的五彩珠,魔姬便打趣着笑道:“哟!还有佛宗至宝,看样子,你一个启灵位的小家伙,还真不简单呀!”
  她话锋一转,“啪!”刀面狠狠地拍在他的后背上,寐生只感觉后背一麻,然后一阵剧痛传来,顿时倒了下去,他浑身冒汗,心生恐惧,道:“小民愚陋,哪能瞒过魔姬大人法眼!”
  “咯咯。”
  “这紫金钵盂和五彩灵珠乃是佛母贴身至宝,怎会流落你手?难道你这小男人还是那佛母的姘头?哦,不对,佛宗魁首怎会看上你,莫非你是那浪蹄子的私生子?说说吧,你是何人呀?”魔姬有些疑惑,有些调笑着说。
  糟了!碰上个识货的人!
  寐生一时间想不出应对之策,只得如实将铁境关的事情来个删减版。他从这魔姬的性格判断,此女虽然心狠手辣,但也是邪道中人,对于他亵渎神圣的佛母来说,很可能还能对上胃口,也许还有被网开一面的可能性。
  “咯咯咯咯!”魔姬不禁大笑起来,那身上丰满白腻肉体抖动起来,如花枝乱颤。
  她低头俯视着寐生,道:“你这小男人,倒是有几分本事和乐趣,不过那佛母送你这些,倒是个收买天下人心的好手段!不愧是个虚伪的骚娘们!”
  说着,她左手对着地上的钵盂一招,眨眼间落在她的掌心。又是一招,彩珠咚咚也落入钵盂里。灵珠晶莹剔透,里面透着五彩光芒,显得名贵而神圣。
  灵珠则充满一股暖意,倒有凝神静气的感觉。
  “这五彩灵珠可是算得上当世奇珍,不过和那传说中魏国美后所戴的皓镧相比,倒是差了一大截!”
  一想到这小子身上的特殊之处,她有些按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轻轻对着沈媛挥一挥手,使其立刻昏迷过去。
  然后“哒哒哒”地绕着寐生走了一圈,紫色的眼睛对着其有些干瘦的身体审视许久,其实寐生虽然身材矮小,但是身体算得上精壮了,可是在高大丰满的魔姬眼里,那也还只是干瘦而已。
  “你的功法不错,屏息之后,以我的修为竟然也无所察觉。且能控制住这血尸,和那道宗的太极功倒是有些类似,不知是哪路高人所授?”魔姬说话之间,左手不经意间穿进紫纱内衬,然后绕到丰臀之后,借着昏黄的灯光,隐约看见她撩开皮内裤,似乎将阴珠偷偷塞入了肛门里。由于太暗,看不清不出臀沟处细节。
  感受一股清凉之意填满了屁眼的燥热,魔姬不禁舒了口气。得到了阴珠,意味着她此行已经成功了。
  寐生赶紧回道:“乃是幼年碰到一疯道士所传,小民愚陋,修炼多年,并不见长进,魔姬大人若是感兴趣,小人愿一字不漏的供出”
  魔姬自知分辨不出真假,倒是不急。心中暗暗猜测,此子之血竟然可以解禁墨道无上禁制,绝非寻常野民。要想全部套出他的秘密,还得来个软硬兼施,循序渐进。
  她咯咯笑道:“你说你,计杀黑巫教两大高手,安然进入将军内殿,若不是我全程陪伴,还以为你是在逛自家后花园呢!我该怎么形容你呢?”说实话,她全程目睹寐生的所作所为,此人若是进入官场,定能闯出一番名堂,她心里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但对这个小男人却很是欣赏,此时,她已然有了一番打算。
  寐生听了这话,大惊失色!这么说来,自从进入这伏尸岭内外地界,他就已经被这个女人盯上了!会想到在乱葬岗的妖媚女人声,是这个魔姬确信不疑了,这就等于说他的很多秘密被已经被她掌握,比如玄功特效!想到此处,他一阵后怕,这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啊!竟然如此可怕!刚刚草草结束的一战,那华丽明了的一刀,在心底刻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让他对这个女人又敬又怕!
  魔姬见他眼露惊惧,又道:“所以说,你的那些聪明就不用要用在奴家身上哟,奴家会伤心的哩!奴家伤心的话,会要你失心的哩!”
  寐生连忙表态,:“小人安敢如此,小人愿以姓名担保!”
  “咯咯,你的功法虽然独到,却并不适合奴家。”魔姬笑道。
  寐生刚松一口气,却听她又道:“不过嘛,你这根肉棒奴家倒是喜欢的紧呢!”说着,魔姬便命令道:“站起来!抬起头!”
  寐生赶紧忍着背部疼痛,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
  “咯咯!真难想象!”魔姬居俯看着他嘲笑中夹杂着惊叹!确实,寐生的身高按照西土尺寸来算,顶多160左右,确实是身材矮小,在女人中都算很矮的,但是男人中,绝对是垫底的。而在高大健美的足有180的魔姬面前,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孩。如果换作多年前的寐生,他此时肯定会羞愧而自怨。但今天的他,已经脱胎换骨了。
  寐生抬着头,镇定地仰视着她,他的头刚刚到她的胸部,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不得不说,魔姬的身材确实堪称完美!那肥白的乳肉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如同两座雪峰,那凹凸曼妙的腰臀曲线,勾得他有点口干舌燥,有种扎进去的冲动。
  “别动哦!”魔姬蹲下身体,伸出手握住那根黑紫色的肉棒,瞬间,寐生只感觉那温暖酥软的手,像是要揉捏住了他的灵魂。肉棒触之即弹立起来,表皮泛着黑紫色,那龟头上,布满了凸点,看着像是一把杀气腾腾的利剑,感受其粗长的质感,她不禁赞叹道:“如此矮小的身体上竟然能长出如此大的肉棒,犹如枯木开花,真乃天赐!这或许是上天给你的另一种补偿!”
  “这肉棒又粗又长,好生威风呀!要是捅进奴家的蜜穴里,咯咯,子宫怕是要穿透哩!”魔姬有些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至宝,口中啧啧称奇,这样大肉棒她饶是身经百战,却还是第一次见。
  “我救你一命,你当如何报答?”她饶有趣地问。
  寐生回答:“小人愿做牛做马!”
  “嗯,倒算有情有义,奴家欲收你为男奴,侍奉身边,你可愿意?”魔姬那双紫色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淡淡地问。
  “多谢魔姬大人抬爱,小人愿意!只是小人出生乡野,粗鄙之人,焉能给魔姬大人鞍前马后?”寐生闻之胆寒,这个女人心狠手辣,看着风骚无比,估计几天就得交代在她肚皮上!
  魔姬的手摸在他的脸上,轻飘飘地道:“乡野之人能有你这种心计?要不是看你有些智慧,奴家焉能留你到现在?看看你这脸,算不上太丑,只是配合你这坏掉的门牙,有些孩子的稚气,虽然有些猥琐,不过这双眼睛倒是好看,总体来说还算看得过去,奴家这把年纪了,可不是那种喜欢中看不中用的男人呢,奴家就喜欢你这种有货的男人!”说着,她那握着肉棒的手,快速套弄起来。
  这双手虽然带着皮手套,但却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好舒服!寐生看着魔姬那对巨乳,心中淫念顿起,一个机灵,龟头处射出一道白线,一团浓稠的精液喷在魔姬的面具上,乳白的色液体从面具上慢慢滑落,落在她的睫毛上,显得滑稽又淫靡。
  射完之后,肉棒依然坚挺,魔姬并未生气,而且有些惊讶地看着它,道:“咯咯,倒是个坚挺的小伙子嘛!”
  寐生眼里的欲望被她完全捕捉,她先前早已领略过他的好色。接着用手抹了一把面具上的精液,隔着薄纱将之涂在巨乳上,循循善诱道:“放心,做奴家的男奴,奴家的姿色任你索取,还保你荣华富贵,这可是奴家第一次收男奴哦,你若是不肯,咯咯,看看案上的人头,奴家现在就让你去见太一神!”
  此时此刻,寐生心中苦极,刚出虎穴,又进狼窝!但他哪敢冒险推辞!拱手连忙道:“既如此,小人愿追随魔姬大人左右!”
  “誓死不悔?”
  “誓死不悔!”
  虽然这个小子实力不行,但张弛有度,心计颇深,倒是块办事的料,尤其是一些不方便的事情!想到此处,她暗道这个小子一定要牢牢地控制住。
  “嗯,倒算识时务,以后这血尸依然是属于你控制,一切听我命令行事,不得妄动背叛!”魔姬指了指地上的血尸,然后又从怀里拿出一个锦囊,指尖夹住一粒药丸,道:“张嘴。”
  寐生无奈,却不敢拒绝。只得张嘴,魔姬轻轻一弹射,药丸没入喉咙,顿时,“啊!”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直逼到脑门,他烧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魔姬兴奋地笑道:“这是欲蛇丸。奴家珍藏了几十年的宝物,便宜你了,这乃是性爱至宝,和你这大肉棒倒是绝配!不过半年内内若没有奴家的功法与你交合,你可要欲火焚身而死的哦!啧啧!看看这肉棒挺立得,奴家都要流口水了呢!可惜你现在实力未入炼气位,奴家为了和你做长久鸳鸯,也只能忍一忍喽。”
  第二天一早,魔姬便带着沈媛和寐生离开了伏尸岭,在官道上,将沈媛送到另一辆马车上,这时寐生才知道,原来,魔姬是受沈腾所求,顺带解救沈媛。沈媛跪地泣声道:“多谢二位让贱妾能重新活一回!贱妾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寐生看着那一双泪眼,顿时感慨万千,仅仅一夜之间,有人又换了人生,他又何尝不是呢?期间寐生曾偷偷问沈媛有何打算,沈媛道:“回江南老家侍奉父亲。别无他想。”至于那女儿和孙女,他没有去问。倒是魔姬问她在黑巫教的如何感受,沈媛意味深长地回答:“我的经历,在这世上,已经有无数女人经历过,现在还有无数女人正在经历,未来还会有无数女人重蹈我的经历,就像是一个轮回啊”寐生听了点头表示很赞同。
  魏国,南萍郡,官道。狂风暴雨,雷电隆隆,大地一片昏暗。
  一辆豪华马车正在泥泞的官道上往安京的方向疾驰着。
  凄风苦雨之下,官道两排皆是衣衫褴褛的流民,他们打着寒颤,拖着行囊,步履蹒跚,走走停停,在狂风下像是一颗颗脆弱的小草,孤独而无助,凄楚而彷徨。
  有婴儿的啼哭声,有妇孺的抽泣声,有男人的哀叹声,汇集在一起,汇集在雷电声里,汇集的风雨里。
  马车内,点着一盏明亮的荧石灯,地板上铺着一层厚厚的西域毛绒毯。中间是一张案几,将魔姬和寐生隔开,下面烧着火炉,上面摆着残酒剩菜。寐生打了个饱嗝。
  魔姬脸上带着一张紫色面纱,看不见表情,她手里展开一卷书信,看完之后,沉思片刻,对着寐生慵懒地道:“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是潜入斛律将军府,替我在府里找一件东西,二是潜入皇宫替我监视四常侍的一举一动,三是随军出征,你选择哪一个?”
  寐生此时已然明了,这个女人绝对大有来头!她真正看中的还是自己表面的平凡,和内在的智谋,所以留下自己一命,让自己替她卖命!但此时此刻,他又能如何防抗?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能在这个看似妖娆,实则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手中活下来不被灭口,已经算是万幸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慢慢成长,伺机反击。
  他恭声道:“朱紫夫人,小人愿先去斛律府。”这个叫法是魔姬要求的,也不知为何。至于去斛律府,他听到这一条后就立即决定执行第一条,因为一可以尝试寻找无头将军嘱托的事情,毕竟那些军饷对他来说,还是有不小的吸引力,有钱的话,可以助他办到很多事情。二就是关于斛律骄这个高傲刁蛮的女人,他一定肏死这个胸大无脑,狗眼看人低的贱人!
  “咯咯,就知道你会这么选。不过这个当下也正适合你哟,就当作给你的初次考核吧!”朱紫轻笑这说。
  “喏,到了安京之后,我会将你安排到将军府当一个杂役,你只需要待命而行!”
  “小人定当竭力完成夫人的嘱托!”
  两个月后,朱紫带着寐生赶到魏国都城,安京。
  安京是前朝帝都所在。处于关中平原,因四面环山,中间绕水,农业发达,且易守难攻,所以历经了上古神朝,圣朝,灵朝三代定都,共3000余年,一直以来都是整个东土最庞大繁华的城市。十多年前,安京被五胡大单于率兵攻占,后被魏王驱逐到赤河境内,安京便被魏国控制至今,期间魏王大兴土木,对安京进行了大规模改造和重建,其繁华已经远远超过了天朝时期。
  马车刚到护城河外,寐生就被那高大雄伟的城墙镇住了!他在安京待过,这一次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外城墙是由黑色的玄武岩筑成,足足有十多丈高,这种岩石就算是修士中的高手也难以击破!城楼上每隔几丈就有座朱漆绿瓦的阙楼,上面站着两名黑甲持戈兵士。远远望去,就像是一座座拔地而起的崇山,直插云霄,大气磅礴,镇人心魄!
  朱紫看到他眼里的震惊,问:“寐生,第一次来安京?”
  “是。”
  “这安京城里既是繁花似锦,也是满地荆棘,至于你能不能在这儿立足,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喽!”
  “小人明白。”
  朱紫依然戴着一张紫纱面巾,穿一身紧身连衣紫袍,将细腰丰臀完整地体现出来,她外面套着黑色纱衣,领口开的很低,露出了深深的乳沟,随着马车的颠婆晃荡不已。看这一对沉甸甸的乳房在不停地晃动着,寐生时不时偷瞄一眼,他真怀疑这对乳房会不会被颠坏,因为它实在太大了,比哈密瓜还大。而衣袍下摆则是开叉到臀部,露出了结实圆润的大腿和丰满挺翘的屁股,甚至能看到那紫色真丝内裤。但就这样,也没有了之前的直接狂野,反而多了几分神秘的贵气。
  正在这时,马车停住,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下车,例行检查!”
  “哟!”朱紫打开窗户,对着窗外娇呼一声。
  “额...哈哈!原来是离别馆的朱紫夫人啊!一年不见,还是这么风韵迷人嘛,这皮肤比那小姑娘还嫩三分呢哈哈!”
  “哎哟哟!吴佰长,瞧您说的,奴家这把年纪比你母亲都大呢,你还拿人家开玩笑呀!不害臊!”
  那粗犷的声音又调笑道:“哈哈!朱紫夫人艳名安京谁人不知啊!我等粗野之人,倒是做梦都想着走进夫人心里一探究竟呢!看看这对奶子,比前年又大了不少,这里面的奶水能喂饱一家三口了吧啊哈哈!”
  正说着,朱紫忽然变得绯红,似乎受了什么刺激,忽然半掩窗帘,从跪坐变成了半蹲,一把将寐生仰躺着按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脸上!
  寐生没来的急反应,脸上多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还闻到看一股淡腥味,还夹杂着淡香。
  “嗯...吴佰长好坏呀!”朱紫一边说着,一边用肥硕的屁股夹着寐生的脑袋,左右晃荡,前后磨蹭起来。寐生此时已经反应过来,这是发骚求欢呢!他双手立刻摸向她的屁股,好大好肥啊!一只纤手从背后伸入胯间,撩起长袍,一眼就看见了窄小的真丝内裤,它紧紧地包裹了股沟里面的秘密。那肥涨的阴丘尤为突出,不少阴毛已经突破了内裤的封锁,风骚了钻出来,内裤上已经湿了一片,正往外渗着淫液。
  “哈哈!夫人看样子害羞了哈哈!”外面的调笑声还在继续。
  朱紫将阴丘对着寐生的嘴巴使劲的研磨,寐生当仁不让,对着,这是一场毫无道理,突如其来的画面。
  说实话,这女人的屁股像是一团凝脂,又滑又软,寐生用脸使劲地拱进屁股肉里面,他的脸在滑腻的臀肉上磨蹭着,感觉像是在蹭着丝绸,舒服极了。他的鼻子在疯狂地嗅着美妇胯间的气味,他的舌头就像是恶狗扑食一般,隔着内裤,对着阴户位置猛烈的吸吮着。一股股滑腻的液体被吸入的口中。
  朱紫表面在保持着镇定,但她的腰身却在不住地颤抖,她的大屁股风骚而热情,白花花的臀肉在甩动着,啪啪啪,拍打出欢快的交响曲。
  寐生的双手像是落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揉捏着美妇肥腻的臀瓣,他不敢太过用力,生怕激怒了这个女人。但朱紫似乎还嫌不够刺激,她的屁股再次猛烈的甩动起来,两边的臀瓣啪啪地打在他的脸上,酥软无比。寐生领会到了,他的双手用力的掐,捏,那雪白丰腴的屁股像是面团在厨师手里不断变换着形状。而他的嘴巴则不再舔舐,而是用牙齿轻轻地咬住阴丘,轻轻拉拽着。
  一次,两次,三次。
  这个小子倒真是机灵!
  朱紫的肥臀猛然一阵,再一抖!看起来刺激极大!寐生放开阴丘,美妇像是失去了牵引,她的屁股像是真在交合一般,上下不住起伏,啪啪啪地盖在他的脸上,凌厉无比。
  
  外面人听到声音疑惑道:“嗯?什么声音啊!?”
  朱紫娇滴滴地道:“没,奴家在打蚊子呢!”说着她的屁股死死地压在寐生的脸,寐生几乎窒息,他的牙齿再一次隔着内裤咬住阴丘,甚至几根阴毛,往外一带。
  这个小子好狠呀!竟敢咬我!不过好舒服!朱紫只感觉阴丘一痛,被刺激地身子一震,胯间一热,一股尿液夹着淫液从阴户里流了出来。
  寐生的脸当即被尿液和淫液覆盖了,一股淡淡尿骚味和腥味充斥着他的鼻间,他的肉棒早就已经立起来了!现在被这个味道一刺激,更是硬如钢铁,可是没有夫人的命令,他也不敢乱来!
  泄了身子之后,朱紫瞬间平复心绪,媚声道:“吴佰长,奴家有事要先回去了,就先不下来了,改日来离别居,奴家请客哟!”
  “哈哈,夫人早些回去吧!”吴佰长看样子和她很熟,并没有真正例行检查。
  马车缓缓进入城门,随后被人流车马淹没在宽阔热闹的街道里。
  夜晚,离别居,最豪华的隔楼里。
  朱紫正和一个俊朗青年密切交谈,而寐生却趴伏在地上,朱紫则胯坐在他的背上,这同样是他这个男奴要做的事情。
  她依然带着面具,看不见脸。她光着,脚趾甲上被涂得红艳艳的,颇为艳丽。她将脚趾伸进寐生的嘴里,轻轻地研磨。脚脖子上的几串银环不时发出琳琳之声。
  她悠然地道:“虽然斛律山出征河原,导致斛律府现在戒备森严,但如果自然而然地,顺其所意地将他送进去。就算斛律鹰再狡猾也难以察觉,加上这个小子颇深智谋,善于应变,应付斛律府那些年轻小辈和胸大无脑的秦娥,那是不在话下。他们一直都在招揽家丁,我素闻秦娥向来爱惜花草,这个小子我试过了,他对花草颇解,他去了斛律,按秦娥定会收下他。”
  青年赞道:“母亲大人所言甚是。”原来这青年竟然是魔姬的九子之一!但他却没有对眼前亲生母亲所为做一丝疑问,想必早已习惯了吧。
  “青儿,晚些时候,你且将他送到斛律府,至于他的背景身份你看着安排吧!”
  “是,母亲大人!”朱青认真地回答。他的眼睛不敢直视朱紫,他能做的就是依照母命行事。他面容俊朗,眉目间却透露着一股顺从。
  “行了,你先下去吧!娘有些累了。”朱紫轻飘飘地说,朱青闻言躬身后退。
  “小男奴,接下来就看你的喽!”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三章 仆役
  
  第二日傍晚,豪华气派的斛律府门前,十几个衣着朴素的男女正排队入府,而寐生就在里面。
  天渐渐黑了下来,月亮高挂。
  排队在他前面的人灰头土脸地出来了,门内随之走出一个卫士,对着他生硬地道:“你,进来!”
  寐生刚进门,正对面一面镜子就照了过来,晃得他睁不开眼睛。一道白光在他小腹处照射了片刻,暖洋洋的,很舒服。
  “嗯,没有真气储存,倒是练过一些武技。”一个黑衣老者盯着寐生好一会,才淡淡地说道。
  “嗯,跟我走”卫士看了寐生一眼,就向前走去,寐生跟了过去。他暗想:幸亏家传玄功隐秘玄奥,如果不是特有的屏息之术,这扇镜子今天当场就能把他的小腹真气看个透!
  大厅里只有三个人,地板上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正中央的位置,一个丰满成熟的中年美妇正跽坐于高席上。
  美妇一身蓝色真丝襦裙,所谓襦裙,既是连衣筒裙,本来应该在腰处的打结的腰带,变成了系在乳房上面的系带,这是利用乳房的凸出,将襦裙“挂”在身体上。美妇的胸很大,看起来沉甸甸的,就像是两只大水蜜桃要渗出来一样。
  她脸型圆润饱满,微胖,眼角已经有了几道鱼尾纹,这虽然暴露她年纪已经年至四旬,但也平添了几分熟妇的风情。白嫩的皮肤透着健康的红晕,杏眼正泛着柔柔的光,红唇正露出浅浅的笑,柳眉正展着弯弯的弧,春天像是在她的脸上被勾住了一样。
  她耳缀玉环颈戴珠,梳着流行的抛家髻,上面金钗步摇满珠翠,尤其是那鬓角,两撮弯弯翘起的头发紧贴脸颊,更是透着一股贵妇的端庄和温婉。她的身侧正依着一个稚童,约5岁年纪,拽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道:“祖母,米儿好困呀!”
  美妇宠溺的摸摸他的头,柔声道:“胜儿,别闹,祖母待会睡觉给你讲故事”
  而她的旁边杵着个矮胖的丑女,嘴巴上长了黑痣,嘴厚而大,容下手指大鼻孔,脸上疙疙瘩瘩,看来丑陋无比,但这却反而将美妇映衬得更加美艳照人了。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祖母,这家伙这么瘦弱,能做事情吗?”丑女的声音很糙,说起话来,那下巴上肥肉一颤一颤的,都快要掉了一样。
  寐生忍住恶心,道:“回夫人,小的虽然看起来瘦小,但还有着一身蛮力的!”
  美妇用柔和的目光打量着寐生,这小伙看着又黑又瘦又小,她心里有些嫌弃,不过看那一双眼睛倒是又大又亮。美妇看了寐生几眼,便道:“你叫什么呀?”
  “回夫人的话,小的叫大龙”
  “你除了有力气,还有其他的擅长吗?”美妇又问。
  寐生道:“小的擅长养花草鱼鸟”
  美妇目光一亮,好奇地道:“嗯?那倒是巧了,我正好缺个懂花草的仆役,说说你对花草的见解”
  寐生一番长篇大论下来,美妇听得展颜一笑道:“嗯,不错,你先就留下来吧!”
  “美美,你先宝宝先去房间歇息,祖母待会就来”美妇对着身边的丑女吩咐,斛律美便抱着那小男孩出去了。
  “小伙子,你跟我来。”美妇起身朝外走,寐生连忙也跟了过去。
  从背后来看,美妇身高一般,但也比寐生高了近半个头。腰也不算很纤细,倒也还过的去,毕竟做祖母的人了,倒是那屁股,又大又圆,就像是个磨盘,扭动间散发着母性的诱惑。
  呵呵,这就是斛律骄的母亲啊!寐生心里冷笑。
  “大龙?”美妇温柔地喊,声音轻柔如风,让寐生很舒服。
  “是。”夫人”寐生一脸紧张地说。
  “嗯,你莫要紧张,我且问你对花草这些是自学还是拜师的?!”
  “小人幼年拜过江南平谷先生为徒,学过养花草鱼鸟。”寐生说这话的时候充满了自信,他少年时期确实钻研过这些东西。
  “哦?平谷先生?怪不得你对花草如数家珍,对其见解也是新颖独到”美妇有些惊奇。
  “别的小人不敢说,倒是花草,小人拿它们当自己的身家性命来看待。”寐生说话的可以表现出很激动的表情。
  美妇见他表情真挚,不禁暗想,这小伙竟然师承平谷先生,那倒真是捡了个宝。
  斛律府很大,足足走了快半炷香的功夫,美妇才带着他来到一个院子门外,围墙上爬满了常春藤,显得绿意盎然。正门围墙上挂着的一块木牌,写着两个秀丽的小字:兰园。寻着香味信步走进去,能感受院子里不同府中其他地方,那是一股类似深谷中独有的幽静。进了院子,首先便看到一颗桂花树优雅地立在中央,葱茏秀丽。旁边则是长长的紫藤架,上面织满了紫藤花。现在正值盛夏,院子各处都种着花花草草,有缸养,也有盆栽,五颜六色,争奇斗艳,尤其是哪墙角的一株栀子花,散发着芳香使整间院子都馥郁袭人。
  美妇驻足于一株洁白如雪的昙花前,露出一抹温婉的浅笑,道:“昙花开了”她低下头,弯着腰,撅起屁股凑到花朵前深深地闻着,露出几丝陶醉。寐生看得不禁脑子里脑补一副画面:月光下,美妇闻着昙花,她的裙摆被掀到腰上,光着肥白的大屁股被自己从后面猛干!
  一定是魔姬那个尤物扰得心火难耐,寐生收回心神,故作惊叹得:“这是雪域的雪昙花!”
  “喔!你连这个都见过?”美妇回眸嫣然一笑。夜色里,雪白的昙花正映衬着她那白嫩嫩,粉扑扑的笑颜,那一瞬间,如同如花一般绽放开来。
  太美了!虽然眼前这个女人年纪有些大,但眉眼间柔媚得如一掬春水,言语间温和得像一抹春风,让寐生呼吸得都很通畅。
  “小的在师父那里见过,那株雪昙叫孤月”寐生有些怀念地道。他虽然这么说,但是态度却很谦卑,他每次说话都躬着身,显得毫无压迫力,让美妇觉得很安稳。
  美妇点点头,这样她更放心了。
  美妇将他带进院子里的一间屋子里,道“这是我以前午休小憩的地方,现在搁置了,你以后就住在这里,等杂活忙完了,就帮我照顾一下花草。”
  她说话的时候平易近人,从她的身上寐生看不到一点豪门贵妇的架子,有的只是一股书香气。和他母亲讲话的一样,温柔似水,寐生很喜欢这种感觉,。
  “是,夫人。”寐生很有礼貌的行礼。
  “待会我叫王管家给你添置一些日常用品合衣物,吃饭的时候你可以去厨房盛饭,也可以去仆堂和其他杂役一起吃,当然,你盛好饭回”寐生听的心中暖暖的,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他,虽然这一点很微不足道,但对他这样瓢泊多年的人来说,不亚于冬夜里的一炉火,不仅仅能够照亮黑夜,更能照暖的他的心。
  “谢谢夫人!”寐生跪地拜首,甚至隐隐有些抽泣。
  其实对于美妇来讲,对于眼前这个黑瘦矮的小子,根本谈不上喜欢或者看中,她只是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但见到寐生如此感动,心下也不禁有些动容。她虽然嫁给了一个威武将军,但她只是个柔弱的女子,心地谈不上多么善良,但也有着一般人的恻隐之心。
  “大龙何苦如此,快快起来!”美妇慌忙上前扶他。两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寐生只感觉一阵温香滑腻。他顺势而起道:“夫人放心,小的一定照顾好院子里的一分一毫,一花一草。”
  屋子很小,大约一丈平方,陈设简单,只有一个书桌,一座床榻,一个摇椅。
  美妇有着紧张打量着这里,她好些年没来过了,上一次被一只大老鼠吓到了,之后便不敢进来,这一次距离上次得有5年了。
  突然,墙角传来一连串吱吱声,一只大黑鼠窜向门口,美妇被吓得啊一声跳着脚就抱住了寐生。他只感觉两团硕大软绵的肉球贴在自己的背后,硌得自己下腹冒出了一团火。
  美妇的体型比他大,抱着他就像一个老母亲护小鸡一样,然而事实却是这个美妇非常害怕,她下意识的抱住眼前的人,希望这个人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夫...夫人!”寐生喊了一声。美妇这才反应过来,刚刚她因为害怕竟然主动抱住了他,是第一次见到陌生人,而且还是下人。这...她的脸羞得通红。她一句话没说,捂着脸就跑了出去。寐生看着她扭动地大屁股,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过了半个时辰,王管家就带着几个下人来了,带了一些饭菜,一床新被褥和一些其他的物品,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之后,王管家将下人支开,对着寐生道:“大龙啊,听夫人说你也懂花草?”
  “是,小的之前确实学过。”
  “那就好,那就好,夫人虽是将军正妻,出生书香名门,但却并没有帝都其他贵妇那般盛气凌人,欺辱下人,你能被夫人收留,倒也是运气啊!夫人爱惜这院子里的花草跟她的命一样,你一定要用心照看,不得马虎。”
  “王管家说的是,小的蒙夫人不嫌,收留府上,定当全心全意做好府上的每一件事情以报夫人大恩!”
  王管家又道:“现在我来跟你讲一下,具体的事物流程。”
  王管家走了之后,寐生便端坐在席上,仔细查看周围没有可疑人之后,他开始运功修炼起来。
  不得不说,伏尸岭一番历练虽然现在看来比较失败,沦为奴隶,修为没有太大的进展,但是从理解上来讲效果也不错,他对家传内功认识地更加清晰明了。
  他用意念查看体内能量,发现经脉里的能量变得精纯又充足,看来是吸收了那些阴气导致的,这倒是个好消息。
  左右掌心上下对立,随着不断拍动,玄功开始运转,他的小腹中两股久违的能量团又缓缓升腾而起,一黑一白看起来精纯了很多,几近实质化。围着他的身体争缠不休。
  上次吸收了太多的阴气,不仅让黑色能量团变得强大了好几倍,也让体内经脉的能量变得充裕,之前没空突破,今天他有信心突破到炼气位。
  引导着黑白二气回到体内,将之分化成无数道能量流,便开始冲击天灵盖!
  无疑,境界突破是很艰难和痛苦的,但是没有办法,他现在身陷囹圄,想要获得自由,就得自我完成突破。
  经脉中的能量犹如丝线,齐齐汇集天灵盖,像是无数条小溪大河最终都要汇聚大海。那天灵盖处有一处无形的屏障,将冲击而来的能量挡在外面。寐生身上开始冒出大量的汗珠,他咬着牙,强忍着脑部的疼痛,将意念也附于能量中冲击天灵盖。
  时间慢慢过去,寐生的体表散发着阵阵雾气,大颗大颗的汗珠从毛孔中冒出来,他的身上已经全渗透了。面部青筋暴起,甚至五官都开始扭曲起来,难以想象,他在承受多么大的痛苦!
  “啊!”他的内心在痛苦的吼叫,忍着不发出任何声响,太痛苦了,天灵盖犹如被巨石碾压一般,像是要被碾碎。
  因为经脉过度膨胀,导致他的七窍也开始渗出血来,再不停下来,经脉就会爆裂!脑部冲击屏障的能量一步步推进,终于,屏障被撕裂了一道口子。
  “噗!”他热血翻涌,吐出一口血,与此同时,脑部的能量裹着意识将天灵盖的屏障完全打破了!
  一瞬间,寐生的意念像是感受到了新的世界,紧接着被一团东西包括起来,和能量慢慢融合在一起,融入了脑中。当他再用意念探查体内体外的时候,发现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如果说之前看天地灵气还隔着一层雾的话,那么现在就能完全看清了。他能感受了天地间的灵气在向他汇聚而来,果然!他突破到了炼气位!拥有了灵识!
  到了炼气位,他就完全可以自主吸收天地灵气了将之,炼化成真气,真气的威力可比那体内提炼的能量强大多了!
  休息了一阵子,他便开始巩固自身,提炼真气。
  他张口运气吐纳,院子里的,屋子里的,花草上的,水中的,各种天地间灵气不断进入体内,慢慢被炼化成真气,充斥着经脉和小腹,他又控制着脑部的能量回流,和真气汇聚成一团,洗涤着体内经脉。
  当能量完全融进真气中时候,体内真气又被引入小腹处,进行新一轮演化,演化成黑白两轮气团,彼此交缠旋转,
  当黑白二气交缠的瞬间,“滋滋滋”他的身体像是被雷电击中一样,直接跳了起来!而小腹内竟然因为黑白二气的旋转产生了一股股电流,更令他措手不及的是,他的肉棒瞬间勃起,通过内裤可以看见,隐隐闪着电光。
  “怎会如此?!!”寐赶紧脱下裤子查看,肉棒好像又大了,体表周围竟然还忽闪着电流火花。他用手去触碰,“滋滋”没有疼痛感,反而有一阵阵酥麻感传来,让他感觉有点无语。
  这是什么流氓功法?居然连肉棒都能提炼起来?!而且是顺带而为的。
  他不知所以然,也没有浪费时间去想这个问题,就现在来看,他感觉自己全身充满着战斗的欲望,似乎随手一掌,就能击杀一般高手了!
  当然,他的境界提升了,迷踪术自然也更胜以往,若果被一般高手追杀,他自信可以轻松逃脱。
  “唉!终于突破了炼气位了,未来更有希望!”寐生的眼光中透着坚定不移。
  
  第二卷 媚影惊鸿 第四章 各人心思
  
  寐生是被早晨淅淅沥沥的雨声给叫醒的,他起床洗漱后没多久,王管家就过来了,带着他先熟悉了府内房舍及其他事物。在他的指导之下开始干杂活,寐生先前被太守府做了多年杂役,这些活自然不在话下。尤其是当他实力突破到了炼气位,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一股力量进入身体,龙精虎猛的,干起活来也是快而轻松。本来府上人看他身材矮小,一开始还以为他做不了重活,但亲眼见他轻松扛起几百斤的木材走进后院时,众人都目瞪口呆,然后就是对之赞不绝口,就连夫人看到也露出了微笑。有人问他怎么会有这个本事,寐生则解释他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后来就有了一身蛮力。这种解释自然有人信,也有人不信,但因为寐生屏息了内功,也无惧有人发现他是个练家子。
  黄昏时候,雨还没有停下来。寐生冒着雨将兰园仔仔细细地打扫了一遍,先将花枝修剪了一番,又把各个盆栽的摆放位置调整了一下,使整个院子看起来莫名地多了一股雅韵。
  秦娥看得连连称赞,暗想,倒是收了个灵巧手人。
  晚上,寐生刚吃完饭,就听到有人紧张地说道:“公子鹰回来了!”下人们一听这三字,立马变了脸色。寐生心想,这个斛律鹰看来在斛律府是个狠茬子啊!
  内院的内室里,席子上端坐着一个中年美妇,正是斛律夫人秦娥。她怀里抱着那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细声给他讲着故事。身边正站着个身材修长的青年人,年轻人头戴着樊哙冠,一双眼睛犹如野狼,闪烁之间似乎在寻找着猎物,高挺的鼻子犹如鹰勾,似乎不容侵犯,脸庞如刀削,两边的络腮胡和唇上的八字胡倒是给他平添了几分英武和粗犷,他,正是斛律山和秦娥长子斛律鹰。
  “母亲,父亲临行前就已经嘱咐过了,内院不可收仆役了,母亲为何还要将他安置在兰园?”斛律鹰有些不满地道。
  “家里大事小事都是你们三人说了算,为娘就收了一个仆人,替娘照顾一下那些花草,这你也要插手管一管吗?娘十月怀胎生下你,你这个儿子一点也不替娘想一想!为娘的命这么就那么苦”秦娥这么一说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斛律鹰一看,也不好在继续这个话题,只得解释道:“儿子也是关心娘的安危,所以就这一问,父亲和姐姐出征外地,最近府上娘要小心留意,莫要让贼人趁虚而入”
  “这些我都知道,你也不要总想着这些,多关心关心小米,你和凤儿不在的这几天,他就缠着为娘不放,娘亲连个解手的时间都快没有了!”秦娥将小米递到斛律鹰的怀里,他接过去,在孩子脸蛋上弹了一下。
  “哈哈这个小兔崽子!”
  “你说谁小兔崽子呢?!你打小也是这么过来。”秦娥面色一板,柳眉一竖。
  斛律鹰忙道:“哎,对了,母亲,儿子给你带来了一幅字画,这画可儿子花了万金才从廷尉那里收来的,这幅画的作者虽然低调不扬名,但被很多画师推崇至极,母亲待会仔细瞧瞧。我先带小米去凤儿那里。”说着便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幅卷轴,轻轻放在了案几上。
  秦娥一听书画,立即喜笑颜开,道:“那你先去看看小米吧!书画娘要一个人静静地欣赏。”
  当儿子走了之后,秦娥关上门,拿着画轻轻推开内室的另一扇门,这是一处透风的小隔间,随着开门里面一股清香就扑鼻而来,她不禁露出温柔的笑。隔间很小,墙壁地板都是米白色的木料构造的,没有其他过多的装饰,墙上只挂着一副字,木地板上只铺着一张干净的席子,上面安置着矮矮的案几,案几上摆放着一瓶盛开水仙花。这水仙花不是寻常的水仙,花心嫩黄精巧,花朵修长洁白,静静地绽放在白瓷瓶里,显得简洁典雅,
  秦娥缓缓走到案几对面的一扇门前,轻轻往左移开,是半丈宽的回廊吗,廊沿被一根朱栏围着,从朱栏处望去,进入眼帘的是一口方圆百丈的大池塘。荷叶漫漫,或折,或立,绿的灵秀。那上面露珠点点,明净的沁人心脾。荷花有白的,也有粉的,晚风轻拂过池塘的脸,在皓白的月色下,那一株株清高孤傲的身姿或静静地伫立着,或微微摇摆着,清辉洒下来,照出一抹抹寂寞的剪影。而岸边和池中,正有几只小舟孤独地横在那里,明月照舟,舟影映池,融着水面上鳞辉,说不出的静谧。
  秦娥是吴国人,到了关中之后,因思念家乡,只得按照家乡那口池塘的模样在府里又修建了一口,已经快四十年了。池中的荷花开了败,败了开,满池绿,满池黄,满池白。莲蓬年年采,莲子年年剥。眨眼之间,已经过了三十多年了!秦娥望着天上无声的明月,轻轻地叹了一声,明月虽圆,但她还是觉得生活有所欠缺。池塘对面对面就是寐生住的兰园,她经常回去看看花草。家中都是习武之人,唯她不爱舞刀弄枪,爱琴棋书画,只得一个让人弄这些摆设,聊以慰藉。现在正是盛夏时节,马上就要到采莲的日子了,以往每年府上都会组织采莲活动,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她从隔间的柜子里又抱来一座小案几,一张木琴,一卷席子。将之布置在隔间外的回廊上。
  秦娥今天穿的一身淡青色的曲裾袍,将丰满的身子包裹得凹凸诱人。她跽坐在席子上,将画放在案几上,徐徐摊开,能闻到画卷上传来的淡淡遗留的香气,沁人心脾。渐渐地,一幅的明艳花鸟图展现在她眼前。
  画中,一只锦鸟站在枝上,低头看着落在地上的一只雏鸟,眼神里水汪汪的,似乎在述说着什么。而天上则是一轮明月,地下还有满地盛开的牡丹花。落款处有两个字:香非。字上还加了一枚粉红色的牡丹花纹印,花纹周围的空白处,有几块地方应该是被水渍浸过,色泽明显和其他地方的纸张不一样,似乎曾有斑斑泪水滑落所致?
  秦娥静静地注视着画,心思已经沉进去了,柳眉先是紧锁,眼中几丝温婉的忧伤,接着又释然,嘴角竟又露出一抹端庄的笑来,那浅笑中的两只酒窝使她端庄中平添了几分可爱。她自言自语地赞叹:“这鸟目柔情似水,这牡丹热情如火,这明月却高傲的冷若冰雪,如此情景交融,可窥出画者的心思似乎很纠缠呢,再看这画风端庄而素雅,手法雍容而大气,字体也是娟秀间柔中带刚,承折中从容有度,足比当世名家!看来这香非果然如鹰儿所说,实在是个书画大家,只是不惜高名罢了。”想到这,她又联想起年轻的时候,她和沈媛并称江左两才姝,名动文界,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了,时至今日,看到这样一幅画,她佩服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不过从画者的心境来看,似乎生活也很不如意呢。”秦娥用手摩挲着画卷,轻轻又一叹,似乎也读懂了画者的心境。她心底自认:自己虽然嫁给了比她大近四十的斛律山,但生活上锦衣玉食,斛律山虽然是粗野之人,但对她还是比较尊重的,夫妻二人结婚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如今儿孙满堂,强谈生活不如意,那也实在是鸡蛋里面挑骨头。若非要乐中找苦,那么就是满府尚武,独她爱文。斛律山虽然对她爱敬有加,夫妻感情和睦,但夫妻生活上缺少诗人那般的浪漫情调的滋润,显得有些干涩。
  “都做了祖母的人了,还想这些作甚。”她暗自感叹。又将画看了一会儿,秦娥将其挂在了墙壁上。将席上的琴置于案几,轻轻拨弄起来,嘴里也同时轻轻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而池塘对岸的兰园里,寐生所住的屋舍,一扇窗户半开着。寐生正偷偷的窥视着对岸的内室。他现在已经过了炼气位,自然能够看清对岸的秦娥在做什么,而对方看不清这边的情况。也许对岸传来的琴声太动人,寐生竟然有些沉迷,暗道:“这熟妇琴技倒真不错,不知道口技如何?穴技如何?”魔姬给他为了蛇丸,说是情欲之丸,他不敢全信,也不敢不信,要不然他早就借机走人了。离魔姬所说的三个月的已经过去两个月,但现在看来,魔姬似乎并不着急他欲火焚身而死啊!不管三个月是真是假,他现在情欲难控,倒是真的。尤其是下体的肉棒,只要一硬起来,便会有电流流窜,他猜想应该是情欲积压和内功双重所致,所以现在急需找个女人开荤。但这是府上,目前唯一他看得上的,也是最合适的,就是秦娥了。拿下这个女人,他能一劳永逸解决很多事情。不过今天她的儿子斛律鹰和儿媳妇张仪凤回来,斛律府高手众多,要想神不知鬼不觉,还要其不将之告发,这是一件极其棘手的事情,必须得谨慎行事,细密谋划,该怎么办呢?寐生心中在暗自盘算着。
  来之前,朱紫已经将这个叫秦娥的女人脾性让他了解了一遍。秦娥;出生于书香门第,性子柔,胆小懦弱,喜欢花。不过寐生还是决定先观察,然后再对症下药。
  斛律府的另一处内室的地下阁室。
  斛律鹰正和妻子张凤商量着什么。张凤长得不算漂亮,单眼皮,脸有点大,眼睛还有点小,皮肤还算白,身材胖瘦均匀,比较健美,穿着一身武士劲装,看起来有几分英姿。
  张凤惊道:“你的意思是军中有他们的内线?那是谁?”
  “赵军突击我魏国,这件事情本来就很蹊跷,但我们却只能正面应敌,无法后退。奸细目前还没有彻底查出来,我也不好推断到底是谁,有可能是一堆,不过我想,可能不仅仅军中有内奸,禁军之中,朝堂之上,恐怕也有这些人的背影。”斛律鹰将手中的一封书信捏成碎末,洒在了鲛油灯里。
  “你说得不错,这股势力恐怕已经酝酿了多年,树大根深,非一日之寒,伯父已经收到风声,打算先拿掉司隶校尉左群!来个杀鸡儆猴!”
  斛律鹰扬了扬剑眉,八字胡随着冷笑翘起,他不屑地道:“左群这个人,平日里看上去忠厚老实,没想到竟然也是个生有反骨的人!除掉他也好。”
  他又想起了什么,问:“对了,黑巫教的第七主教已经来京,准备拜见常侍大人?””
  张凤道:“确有此事。黑巫教近日被雪心斋的惊雪仙子又斩了一个主教,不仅元气大伤,而且线索也下落不明,特来向伯父请罪!”
  “嗯,还有伏尸岭那边的事情,他们也没有办好!”斛律鹰起身来回踱着步子。
  “他们说那边的一个仆令查出来,是个奸细,阻碍了计划,一行人都已经埋骨伏尸岭。”
  “伏尸岭的事情只能等父亲大人凯旋回来亲自向常侍大人报告了。常侍大人对目前形势有什么打算?”斛律鹰问。
  张凤道“伯父吩咐我们的指令有三,一;伏尸岭的事情等黑巫教来安京后,给出明确计划在进行实施,我们先负责配合鹰扬卫暗中从大小官员查起,一个个找出那些阴影中的人,伯父他后静观其变,谋定而后动。”
  斛律鹰点点头,道:“我们的对手隐藏在暗处,必须得严密监控安京城,将一切可能的威胁都扼杀在襁褓之中!”
  “二就是和明光寺的戒净大师接洽,不顺利的话,伯父将会亲自请佛宗出手弹压道宗在安京的势力,据查左群和道宗关系密切,他的背后很可能有道宗的影响。至于三,这几日常侍宋恭会召见你详谈”
  斛律鹰又踱了几个步子,深呼了口气,道:“那就是说,我马上就得去明光寺找戒净。”
  “嗯,戒净这个人严明刚正,我们并不好下手”张凤道。
  “嘿嘿,我知道他的一些事情,想必常侍大人知我是说服他的最好人选!”
  “鹰哥,我感觉一场腥风血雨就要来了。”张凤走近他,抱紧斛律鹰,喃喃说道。
  斛律鹰拍了拍她的背,道:“凤儿,不管风多大雨多急,鹰哥一定永远抓紧你!”
  这一夜,注定很多人都难以入眠.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五章 表现
  
  第二日,寐生被管家叫醒,告知他得陪夫人去一趟百花集。所谓百花集就是安京城内花草市场,搜罗天下琪花瑶草,是京城贵妇最爱光临的一处地方。
  寐生出了府,马车已经在准备走了,看来秦娥已经在里面了,老车夫道:“快上来吧!”
  寐生艰难地爬上马上,和车夫并排而坐,隔着马车帘子,他能闻到秦娥身上特有清香。他心中暗暗想:不知道这个熟妇今天穿的什么衣服。寐生又观察了一下马车,发现这马车看起来并不显华丽,虽说斛律府是京城一等一的富贵人家,但秦娥应该并不是铺张浪费的女人,而是勤俭持家的良妇。
  “驾!”马车在大道上飞快地奔驰,寐生不时打量着左右。
  安京不愧是东土最繁华的大都市之一。街道足八长宽,足以容下八辆大型马车同时并排而行,中间一行种着郁郁葱葱的银杏树,一眼望不到尽头。街道两旁,商铺云集,客栈,当铺,珍宝阁,食铺,绸缎铺,甚至还有许多西土内衣店等。,里面有各种西域的,苗疆的,百越的,西土的,莽洲的,雪域的,各地特色商品是鳞次栉比,让人眼花缭乱。寐生心中感慨万千,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些场面了,这里才是人间啊!
  街道上,不仅有东土人,还有西土人,胡人,甚至还有黑奴人,各具特色的衣服在人群来来往往。
  
  一辆豪华的敞篷马车迎面而来,上面坐着个金发碧眼的西土男青年,顿起惊起少女少妇们的惊叹!溅得她们芳心乱颤!
  “天呐!那是西土商会的杰克,好挺拔的鹰钩鼻!那双碧眼真好看,就像宝石一样,好帅啊!西土男人果然好帅呀!”
  “还有那个黑人也很不错啊!好吸引人哦!”
  “对对,我好想嫁给他!”
  “怎么,你老公对你不是挺好的吗?”
  “别说了,那个没用的东西整天就知道埋头工作,一点情调都没有!”
  老车夫听到这些话,不禁重重地摇头叹了口气,寐生问:“老伯为何叹气?”
  老车夫道:“世风日下哦!昔日我东土号称礼仪之邦,崇文尚武,信道尊德,现在却是礼仪不存,道德尽失!平民倒还好点,上层贵族现在衣裳服饰受西土影响极大,大部分已经不受道德伦理约束了,不仅仅设计衣服设计贴身,要露出女子的身形,甚至很多就只有几块布片,这成何体统!就连去年新年,朝拜太后的时候,她竟然也效仿那些个贵妇,穿起了旗袍,我东土丝绸可是上古织衣天女所发明,他们这些无耻的设计师竟然参照西土裙子样式制作出什么旗袍,唉!”
  寐生一楞,又问:“听老伯所言,似乎也是学过儒学”
  “我先前在待过几年,后来回家种地了,人老了种不了地,托夫人仁慈,给我马夫的差事做做”
  这些,其实寐生早有体悟,天朝崩塌,东土文化没落,西土文化入侵,他们的文化现在很受欢迎,尤其是在女人群中。在官员的逢迎下,甚至黑奴在东土都有一席之地,在媚外女的眼里,他们似乎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对其跪舔献媚,殊不知,很多进入东土的西土人,在本国却是个彻头彻底的垃圾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马车已经到百花集,
  寐生并没有被百花集吸引,也没有被美少女吸引,反倒是被对面的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吸引了。
  因为这是一座西土建筑!以巨石雕刻堆砌而成!呈鸟巢状。门上用华文写着三个大字;斗兽场,下面则是一行西土文字。而门口站着两名西土银甲骑士,不停地又东土贵族和西土贵族在门中出入着。
  斗兽场!这对寐生来说还真是第一在安京见到,据他所闻,斗兽场在西土很流行,是将强壮的奴隶和凶猛的野兽放在一起,让其二者搏斗,以供贵族观赏玩乐。
  看来,这西土对东土文化渗透确实很严重啊!不过倒是很有意思!寐生心中冷笑。
  车帘被拉开,秦娥被斛律美搀扶着下了车。
  她今天画着淡淡的白面妆,将头发编得圆润饱满,下面包着黑网巾,上面插着金花冠,一根金步摇别在右边发髻中,轻轻摇晃。一身袄裙,上身紧窄,将胸前一对巨乳勒得鼓胀胀的,下身的马面裙比较宽松,将臀部的曲线掩盖了起来,不过腰身倒是被凸显出来了。那小巧秀气的鼻子,那如花瓣一样的红唇,那含着柔情迷蒙的目光,那温婉矜持的浅笑。寐生看得不禁口干舌燥,这个女人虽然算不上绝色,但这一股成熟的风韵对他来说太诱人了!尤其是,她还差点做了他岳母。
  “小美,待会进去了,你可莫要乱瞅,乱说话!”秦娥对身边的孙女一阵叮嘱。
  百花集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府邸,门口站着两个穿着齐胸襦裙的美少女,见到客人来了,立刻欠身行礼:“斛律夫人请!”看样子,秦娥是这里的常客。
  秦娥微笑以对,扭着屁股,迈着细碎的步子就往里面走。
  府内设计并不豪华,反而显得朴素典雅。穿过两道门,一个院子,秦娥和寐生等三人就来到一处大花园,里面假山怪石成林,到处都生长着五彩缤纷的花,红的,绿色,紫色,黄的,白色,蓝的,金的,大花瓣,小花瓣,树上的,地上的,高的,矮的,应有尽有,万紫千红,好像春天就留在了这整个花园里。
  “夫人这边请!”一个女婢引着几人来到一处展览台。
  展览台上摆放着各色各样的花草,有天山雪莲,有苗疆紫荆,有百越玉兰。下面则铺着貂绒地毯,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少妇少女跽坐在席子上,望着上面的花草评头论足。她们看到秦娥带着个矮瘦的寐生过来,都忍不住发笑。其中一个相貌姣好的美少妇笑道:‘哟!是将军夫人呀!怎么带了个小侏儒过来呀!?”她知道秦娥的脾性,不会为这等玩笑生气。
  秦娥淡淡地道:“王夫人可莫要以貌取人。”
  “咯咯咯咯,夫人让这种小侏儒跟在的身旁,也不怕丢了斛律将军的脸面!您可是生了一个魏国唯一的一名女将军啊!”王夫人旁边的一名姿色平庸的少女也调笑起来,引得众人哄堂大笑。寐生倒是无所谓,但觉得这些贵妇们穿金戴银,涂红镶钻,打扮的珠光宝气,说气话来却也是粗俗不堪!还不如乡野村夫!
  秦娥见寐生竟然对众人的调笑面色如常,暗暗惊叹:这小伙处事不惊,真不错,可惜就是身高矮了!
  秦娥没和她们一般见识,投给寐生一个歉意暖笑。但斛律美此时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那暴牙露出,还参差不齐,下巴上的横肉一抖一抖,很让人恶心;秦娥的面色当即一变,正声道:“小美!忘记了祖母刚刚怎么交代你的了?一个女子要矜持有度,笑不露齿。更不可谈人之短,论人之过,要端正守己,知礼行礼。”斛律美则掩面回应是。
  哄笑的贵妇们顿时就哑然了,这番看似批判孙女的话,实则是实在暗地里讽刺她们的行为不端,但她们也不好反驳,只好止住笑。其中又一个有些丑陋的少妇问道:“斛律夫人是来赏花还是买花呀?”
  秦娥跽坐于她们对面,道:“既是赏花,也是买花。”
  那丑妇又问:“台上的那株蓝色草,夫人可认得?”
  秦娥面露微笑,道:“胡夫人,莫不是想要考一考老身?”
  丑妇道:“斛律夫人秦娥年轻时候素以博闻多才名传天下,今日妾只希望夫人不吝赐教!”这个叫胡夫人,看起来虽然丑,不过年纪应该不超过30岁,浓妆艳抹的,反而显得更丑。她心里对这个秦娥很嫉妒,为什么人家都50了,做祖母的人了,身材容貌样样强过她百倍?
  秦娥朝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原来是一株蓝色的草!看着像是星光草,但却又不是。她正欲说话,寐生已经看出她的为难。抢先道:“此等俗物,我家夫人焉能不知?此等小事我家夫人岂可随意听尔等所遣?小人得夫人所授,今日便斗胆替夫人一言”
  “此草看似草,其实还是花,看着像星星草,其实与其有着天然之别,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应该是莽洲之北,北极冰域的断魂花!是也不是?”寐生站在秦娥的身后,一脸淡然,从容作答。
  在场众人皆是一惊,就连那些奴婢也面容变色。这朵花可是新锦镇店之宝啊!市面上几乎不会出现,因为这种生长在万里之外北极冰域,要想得到一株,至少得花五年的时间才能到达那里,来回要整整十年!
  寐生见那丑妇无言,便道:“还有谁有问题吗?”
  那个王夫人道:“小兄弟,那株黄色的花,又叫什么?”
  寐生看到那株黄花,淡定回答:“金粉花,花枯成粉,可以入药养颜。”
  这一下,所有人都看出来了,这个看似矮小的猥琐男,对花草有着极其深刻的研究。秦娥再一次为自己留下他而感到万分庆辛,不禁对这个年轻人产生一丝好奇。
  接下来,寐生按照秦娥的吩咐,根据兰园的构造,选了几株花草,便准备带回去。这时,一个女婢跑过来,对秦娥道:“斛律夫人,我家夫人在斗兽场,邀您一叙!”
  秦娥道:“是姚姬夫人吧?那种地方太血腥了,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经受得住?”实际上她不仅不愿意去斗兽场那种地方,也不愿意和姚姬这种女人有太多交集,和这个女人沾染太多,肯定会坏了妇人名节。但是,她的丈夫和姚姬的丈夫既是同僚,也是好友,所以她经常也只能硬着头皮和姚姬虚与委蛇。但话说回来,人家名声怎么样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况且姚姬虽然行为上她看不惯,但是姚姬对她还是比较热情友好的,这些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所以才会因为姚姬的一句嘱托,今日特意来这百花集帮她挑选两盆花草。秦娥想了想,看了一眼小厮,又道:“你和你家夫人说,老身怕那些猛兽,斗兽场就不去了,改日来我府上一叙倒是可以!”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六章 明光夜谈
  
  夜幕中的明光寺,幽深静谧。
  陡峭的后山山门处,两名黑衣罩头的男子在一个小沙弥的接引下,进入后禅院。步行一会,小沙弥将二人引至一座低矮的小禅房前,小沙弥扣门,轻声唤道:“方丈,有客人来了。”
  里面传来一声浑浊的老年男声,“阿弥陀佛,二位施主,请进!”
  门自动而开,两名男子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一前一后进了禅房内。
  为首的男子将头上黑帽摘下来,露出瘦长的脸,面色有些青灰,眼中有些阴郁。他一眼就锁定了靠着墙壁打坐的一名僧人。
  僧人看上去年纪不过半百,身体胖硕,脸上全是肉,尤其下巴上的肉,得有两层鞋底厚。从面相上看,到算是慈眉善目。他微微一笑道:“原来是贵客驾临!请入座”他指了指地上的草席。
  两名男子将靴子脱下,面对面跽坐于草席之上。而另一名男子也摘下了头罩,露出脸来,原来是斛律鹰。
  “两位施主所为何事?”方丈目光直视眼前的二人。
  面色青灰的男子先低头行礼,起身后顿了顿,道:“在下北军中尉张豹!与校尉斛律鹰来找方丈谈一桩买卖!”
  斛律鹰也笑道:“还希望方丈莫要推辞!”
  方丈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平淡地道:“诸公乃是朝廷命官,老衲乃是野寺住持,虽然同在安京,但也有井河之别,并无其他关联。何来与此?若谈买卖,老衲并不懂什么俗世间的买卖,佛宗只谈普度众生。”
  张豹咳了一声,道:“天下熙熙攘攘,皆为利来,明光寺虽然不谈俗世利益,但也要谈佛道之别吧?如此静坐后山,却不知大祸将临!”
  方丈一笑,问:“施主何出此言?”
  “我大魏在河原与赵国交战,安京城现在看上去是风平浪静,实则是暗流涌动。比如近几日道宗多名执事进入安京,似乎有窃据安京之嫌。这对你们明光寺来说难道不是一个不妙的情况吗?
  “施主所言就算属实,那道宗来安京,也再正常不过!可这与我明光寺又有何妨?”方丈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
  张豹一字一顿道:“这次来的可是道宗绝顶高手正阳子!难道方丈不知此人?”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和尚的眼睛,似乎在捕捉着什么。
  方丈闻言,迟疑了一下,道:“正阳子乃是当世高手,老衲岂能不闻?只是这道宗来到安京,想要做什么,并不是我佛宗明光寺所能干预的了,也不干我佛宗什么事情,虽说佛道有论理之争,但也绝非见面即要封喉见血。况且,这安京乃是在魏王脚下,禁军所辖。施主既然是禁军校尉,理当自行处理,何故夜访我寺,说一番危耸之言?”
  张豹心下暗道:好一个善辩的老和尚!他看了看斛律鹰,斛律鹰嘿嘿一笑,道:“方丈好一番说辞!”,又道:“方丈莫不是忘了明光寺所在的这座山,是何人所赐,何人所斥资修建的吧?”
  方丈一脸肃穆,回道:“这个老衲自然知道,乃是承魏国太上皇厚恩,迎我佛宗至圣佛母所求,特批明灵山,修建了明光寺。在此广扬佛法,普度众生。”斛律鹰道:“难道这不是先王对明光寺的恩赐吗?不是一桩伟大的善事吗!”
  方丈应道:“自然如是。”
  “眼下群雄逐鹿,宗派并起,此乃多事之秋!又正值魏赵交战,安京难免不被其他势力觊觎,而明光寺代表的佛宗,可是与我魏国交好的盟友,也是安京的一座山,道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其中缘由,想必方丈也能猜到一二。若是让那道宗乱了安京稳定,这明光寺的山头,难保不被夺占。而方丈口中所言,佛道之争乃是论理之争,但近几十年,你口中的论理之争,可是死了双方千千万万人。如此,还是理之争吗?虽说佛道二宗明面上宣称只是理之争,也并未言明生死敌对,但其中内涵,方丈自然明了,我也不多置喙。”斛律鹰道。
  方丈脸色微变,道:“二位的意思是,道宗此番目的是为图谋我明光寺?”
  斛律鹰表情严肃道:“自从十多年前道宗与我魏国分道而行,佛宗正好特许进驻我魏国宣教。之后的十多年正阳子未曾出山半步,此番却突然进入魏国必有目的。照密探所言,是寻访他日好友。方丈,你信吗?这修士之间的这趟水,朝廷并不好插手,你佛宗高手甚多,若出手,再合适不过。一为自保,二也是报先王之恩。若不出手,禁军自然也会钳制道宗,只是到时候,太后见明光寺并未起到承诺的作用,是不是会惊动佛母呢?若是道宗真的在安京搞得天翻地覆,你明光寺首当其冲!正阳子此人可是性情刚猛,有仇必报!当年在龙骨山一战后,他可是放言:必斩戒净!盼方丈权衡利弊,好生思量。”
  方丈听到这里,已经不复之前的淡定,便道:“此事关系重大,老衲无法做主,还得上报佛母。”
  斛律鹰和张豹心中皆是一喜,道:“那便恭候佛母佳音!”
  待二人出了禅院,方丈立马对沙弥道:“光海,去将戒空大师请来!”
  “是,方丈”叫光海的小沙弥躬身后退。
  不一会,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白白胖胖的和尚进来,双手合十,低头道:“戒净师兄。”
  方丈道:“戒空师弟,请坐。”
  待戒空坐下,他将刚刚的事情对他有说了一遍。戒空听完后,思索一番,道:“师兄,正阳子可是道宗的一把杀人利器。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入安京,必有预谋和后手,我们要以防不测。”
  “嗯,正因如此,所以朝廷的人看出来了,想让我们佛宗先出头,趟这一趟浑水。”方丈的语气有些无奈。
  “师弟一项足智多谋,对此事有田何办法?”
  “师兄,不如这样,先通报佛母,一切由佛母定夺。”
  方丈面露忧色,道:“嗯,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佛主闭关多年,肯定无法出手,这一次,佛母能不能亲自驾临安京,也很难说,毕竟凉国那边还要防着西域和北莽,他们最近也不安分。”
  戒空劝慰道:“师兄不必如此担忧,就算佛母来不了,那驼铃寺的苦蝉大师必然会来,明光寺事关我佛宗在中原国度的根基,谁也无法舍弃!”
  “嗯,那我立即赶往灵鹫山,寺内的事务,就劳烦师弟多多操心了!”
  当天凌晨,明光寺方丈-戒净大师赶往凉国佛宗圣地,灵山。而张豹和斛律鹰也一同前往鹰扬卫。
  鹰扬卫是魏国常侍手里的秘密机构,所以其驻地,外人难以得知。张豹和斛律鹰蒙着眼,被一个聋哑太监带入一处地下密室。
  密室不大,不见一丝光亮。当老太监走进去的时候,随着一声咳嗽,一盏油灯亮起,昏黄的光映照下,四面黑色幕布围成方形。老太监摘下二人的眼罩,退了出去。
  二人同时躬身行礼,齐声道:“参见常侍大人!”里面传来一声咳嗽,他们趋步走近帷幕,拉开幕布闪进去。
  幕布围成的方形内部,也亮起了一盏灯,中间是一块长长的案几,下面铺着简单的草席。案几首席,端坐个面色苍白,枯瘦的无须老者。老者头戴带着貂蝉冠,身着直裾黑袍,胸口上绣着一只血鹰。这是正是鹰扬卫的装扮。从容貌看,他显得有些卑微,但看眼神,却不时透露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二人与老者面对面坐着,张豹低头道:“大人,戒净已经出发去灵鹫山了。”
  “嘿嘿嘿嘿!额咳咳咳咳....”老者一连串怪笑声中还夹着阵阵咳嗽声,他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用尖细的声音道:“没想到戒净如此干脆,看来正阳子对他们还是有很大威慑力啊。既然他已经去了灵鹫山,那么可以断定佛宗会出手,想那正阳子虽号称剑宗,剑术无匹。但有佛宗高手插手,如此一来,博望侯便也失去了得力一臂。他想要真正翻天,还得先过了佛宗这一关!”从声音判断,他应该是个老太监。对,他就是四常侍之一,宋恭。
  “还是大人远见高明,如此驱虎吞狼之计,同时钳制两只不可控力量,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有利无害。”斛律鹰称赞道。
  宋恭看了他一眼,道:“嗯,不过依然不能小看博望侯,更不能小看道宗。赵国攻魏这件事情也绝非是为了什么神迹,极大可能是另有所图!可惜,就是我们料出了其中有诈,却也不得不派出大将军和车骑将军去河原抵御赵军,一旦八大坞堡失守,我们这数十年的经营将付诸东流!”
  张豹道:“这些乱党,到真是有些伎俩!竟然如此阴毒!让我们进退两难。”
  宋恭无奈地道:“这种阳谋,就算我们看出来了,也只能遂了他们的心意调兵遣将去应对。现在敌暗我明,深陷掣肘,可以看出来他们当中有高人相助啊!”
  “大人,那下一步我们该如何行动?”张豹谨慎地问。
  “嗯。张豹,你从明日起,要联系玄兵卫,时刻准备弹压变乱。我会带领鹰扬卫在背后协助你们,盯住安京重要官员,严查内部奸细,嘿嘿,那这些人是龙还是虾,是虎还是犬,都要在我们眼底无所遁形!”
  “是。”张豹沉声应答。
  宋恭又对斛律鹰笑道:“想必张凤已经将大常侍的吩咐全盘转告给你了,我就不再赘述了,协助张豹巩固好京城安全。外防叛乱,内查奸细!你可明白?”
  “卑职当全力以赴!”
  说完这些,宋恭又对二人道:“黑巫教老七这几日便抵达安京,大常侍暂时抽不开身,所有事务皆有我全权负责。一有风吹草动,立即向我通报!”
  “是。”
  “下去吧!”
  二人闻言便退了出去,半柱香后,幕布外又走进来一人,是个白面太监。
  “如何了?”宋恭问。
  “据内线来报,南萍郡守左千确实和道宗来往密切,上个月与他大哥左群还有书信来往,里面对朝廷颇有微词!似乎早有不满!意图不轨!这是书信!”太监从怀里拿出一张信,交到他手中。
  宋恭对着信扫了几眼,面色阴晴不定,半晌才道:“立即发一封书信给骠骑将军,命他拿下左千!”
  待小太监领命出去离去,他才阴测测地笑起来:“嘿嘿嘿嘿!左群!看样子,你还是一条大鱼,咱家倒是看走了眼!”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七章 水月讲禅
  
  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和事都无法做到两全其美,尤其是人生。有些人,看似在指引别人的方向,却看不清自己的路。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真正做到了太上忘情,斩灭六欲。或者说,人终究是人,哪怕她风华绝代,权倾天下,万众敬仰,还是逃脱不了人在红尘的桎梏,今日的荣光也许是明日之黄土。
  几天后,明光寺方丈戒净,终于抵达凉国,从安京到凉国他花了几天时间,若是马车,得好几个月。他在山脚下仰望着灵鹫山,不禁心生敬仰,感慨万分,灵鹫山的高不比道宗的玄山,玄山高的没有棱角,高的朴素若拙。灵山的高,高的灵秀。仰视而上,灵山像是一座庄严的佛,端坐于天地之间,鸟瞰而下,祥云当空,山峰入云。云下,漫山佛寺成群,仙乐佛颂渺渺,琪花瑶草遍地,金色的佛光溢满了山顶,其繁华光耀,优胜皇城宫殿。
  他从山脚沿着崎岖陡峭的山道一步步走上山顶,虽然他可以御空飞行,但这里是佛门圣地,为了保持虔诚的心,所以他必须徒步而行。直到入夜时分,他才到达山顶,在接引沙弥的引领下,往佛母所在而去。
  灵鹫峰上,此时夜空明月低垂,皎白的月光似水般柔柔地洒下来,落在月下一口明镜般的水池里。那月辉似乎在池子里撩起了波波心潮,荡漾起粼粼的水波,水波之上漂浮着一朵朵散发着白色荧光的莲花,显得精巧而唯美。水池中央,一朵显眼的大白莲花正浮于水面,有蒲团大小,上面正端坐着一个白衣美妇,她身边站着一名童男,一名童女。美妇人着一袭真丝白裙,将丰腴的身体勾勒的凹凸有致。她梳着高髻,髻上不仅顶着一尊坐莲金佛,还披着一片白纱,盖住了后面的长发,一直垂到了腰间。而她两鬓边,两束黑亮的长发如瀑布一般垂下来,飘逸柔顺。美妇左手捏法印,右手持玉瓶,瓶中插一株青嫩柳条,似乎沾着露水。正面看她时,因为明月低垂,正好悬在她头部的位置,所以看起来头上像是悬着空中月,显得清丽脱俗,不食人间烟火。
  美妇脸型白皙圆润,饱满得不显胖,上面还沾着几滴露珠。她嘴角不时露出浅笑,柳眉舒展出一种慈祥,凤眼投射出一股善良,眉目虽柔,但姿态却神圣庄严,樱桃檀口里不停地讲解着深奥的佛经。声音甜柔,让人沉醉。她那高耸硕大的胸部随着语气的起伏而起伏,足见其大。
  她,眉心点着莲花,脖子上戴着一串宝珠,正是此前路过铁境关的佛母,
  佛母端坐于白莲台之上,身子两边是童男童女,身前咫尺的水面正倒映着天上明月,似乎月亮也来听她对人事红尘的解读。莲台周围的水面上,随着她讲解经文,不时地开出一朵朵白莲花,发着荧光,转瞬即逝,如梦如幻,衬托得她愈加圣洁端庄。
  佛母三丈之外的水面上,打坐着十八门徒,四大尊者。岸上,则是前来求佛的平民,贵族,还有佛宗普通僧众。所有人都紧闭双眼,仔细聆听她的教诲,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佛母身后是空中月,身前是水中月,两边是乖巧无言,目视前方的童男童女。佛母的声音虽然柔和,却很宏亮,亮的有点黏。无论是僧众还是平民贵族都听的入神。众人没人打断,也没人插嘴,都只是闭眼静静地听,默默地参悟。现场除了佛母的讲经声,便没有其他声音了
  “佛说,万物生灵,以人为长。人性本善,却随历久红尘而丧失本心。”
  “失心,有为财,有为权,有为情,更多为欲。红尘欲,千万种,道道皆伤人。其中情欲,更是伤人无形,所以佛说,修心成佛,首先便是要戒色欲,斩情欲。”讲到这里的时候,佛母的心弦似乎被某个东西勾动了一下。她强行压制心神,继续往下讲。
  讲着讲着,佛母感觉身体渐渐变得燥热起来,私处也有些瘙痒,甚至在渗出黏滑的液体出来。她原本端坐的屁股不禁轻轻挪动,暗道:“怎会如此!”
  “为何我的佛心如此不静?在这般庄重场合,给虔诚的信徒讲着神圣的佛经,明明要告诫世人远离色欲,我自己的身体此时却产生了淫欲?”
  她知道,体内那可耻的肉欲又被勾起来了。她一边讲解佛经,一边努力压制着肉体的躁动。可是越压制,那股欲望就愈加强烈起来,她一边观想着佛的告诫,一边幻想着男人肉棒。她的内心,两股意念在交锋,她的肉体从涓涓细流,渐渐涌动成波涛巨浪。
  “噢...好痒呀!为何我的阴户这般瘙痒,还在渗着淫液,难道是因为我内心不够虔诚吗?”
  “我的儿子是佛主,建立了大佛法,我身为佛母,生下了佛主,但我的身体却充满红尘女子的欲望!难道我只是一个凡俗女子吗?”佛母的内心遭受着一个母亲的自我谴责,一个身为佛宗佛母的自我谴责,她在内心质问着自己。可是越质问,她的心就越乱,她的身体就越热。
  月在水中,水在天心。水月交融,难解难分。
  她那满载情欲的肉体,重的让她难以呼吸。她香汗淋漓,鼻息微喘。不知何时,她的身体周遭升起淡淡的青烟,缓缓飘起,为头顶的月,披上一层轻纱,为池中的月,笼罩一道迷梦。佛母此时,在青烟的笼罩下,变得朦胧起来,更显缥缈圣洁,似乎随时都要乘风奔月而去了。
  “佛啊!就原谅我这一次的小小放纵吧!妙善必将更虔诚地以身伺佛。”
  她口中依然讲解着佛经,内心挣扎之下,欲望占据了上风。她似乎被欲望牵引,盘坐的双腿瞧瞧站立起来,然后慢慢下蹲。这个由打坐的姿势变成了女人撒尿的姿势。这个姿势非常下流羞耻,可是她竟然在信徒僧众面前做了出来,是体内蠢蠢欲动的欲望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让她她用自己的肉欲挑战佛的权威与庄严,违抗着佛的旨意,当场亵渎着信徒们的虔诚。
  佛母不仅下蹲,还撅起了屁股。她将屁股轻轻左右摇晃几下,身两侧的童男童女像是很熟练般,两人各自拽起她的裙摆一角,将之掀起来。一瞬间,便乍泄了里面的春光。
  佛母那穿着白色蕾丝吊带袜,镂空的纹路呈莲花状,白圆如藕的大腿隐隐约约。因为她是下蹲姿势,所以丝袜上的两根吊带,被拉得紧紧地,陷入了雪白臀肉里。肥圆的大白屁股上穿着一件白色真丝三角裤,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莲花,正好盖在私处。阴户的位置此时已经湿了大片,显得格外性感诱惑,要知道,这些丝袜丁字裤是东土传统所极力抵制的,有伤风化,有违道德的。可是佛母外面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裙,里面却穿着这般诱惑淫荡的西土服饰。
  佛母将玉瓶里的柳条递给童男,将玉瓶递给童女。然后撅着屁股向童女示意,童女领会,蹲下身,将巴掌大的内裤掀开。她的莲花肛却被内裤所遮住,无法看见那一朵花。但却露出美妇粉红的肉穴来,她的阴蒂和阴唇肿胀不堪,丝丝淫液从穴口中溢出,沾得阴丘和内裤上到处都是。那小腹处的黑毛似乎又茂盛了,已经窜到肚脐眼上了,像是一团疯长野草,彰显其压抑已久的生命本能的成长欲望。阴毛上上面也沾上了不少淫液,挂在黑亮的毛上,更添几分狂野和淫靡。
  “嗯...”佛母讲着佛经的时候,声音停顿了一下,发出一丝微弱的呻吟,她将肥臀朝着童女上下起伏地动了几下,童女便将玉瓶口正对着佛母的肉穴口往里面插。
  “嗯噢...”佛母又发出呻吟,她的屁股像是急不可耐地往后面顶,似乎是饥饿的大鱼看见了饵料,急于将之纳入口中。那玉瓶口刚插入穴中一点点,便被突然撞过来的股沟快速地吞没,渐渐地,整个玉瓶颈都被插入了穴中。童女将手放开,那白玉瓶就硬生生地插在佛母的阴户里,可能是肉穴太紧,所以都没有掉下来。
  “啊呀!阿弥陀佛!”佛母感受着自己浪穴的空虚被填满,止不住地媚叫了一声,立刻又念了声佛号来掩饰着马脚。听佛经的众人都是闭着眼睛,并没有发现什么。她一阵庆辛,要是当场被人看见了,可就身败名裂了。
  她那如满月般肥大的白屁股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洁白,看起来圣洁无比。可是胯间却夹着个白玉瓶。佛母慢慢将肥臀朝着童男摇晃了几下,童男立刻将那柳条对着那美丽的屁股抽下去。
  “啪啦啦”
  “啪啦啦”
  “啪啦啦”
  “嗯啊啊啊!”佛母发出一连串弱不可闻的浪叫声,她的慈善的眼神里此时多了一股迷醉,脸颊渐渐染上红晕,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她偶尔轻咬嘴唇时的娇媚,她身体不时上下起伏的颤抖。
  柳条每抽动一下,那白嫩嫩,肥嘟嘟的大屁股都会随之一阵阵颤抖,荡漾起白肉浪花。一直打了九九八十一下,童男才住了手。那裹着吊带袜的屁股上,雪白之中留下了一道道红色鞭痕。待童男停下来,佛母便将翘起的屁股往下蹲去,带着那玉瓶底撑在了莲座上。
  美妇的脸上泛起丝丝享受的淫靡,她将玉瓶底座对莲台压下去,那玉瓶便又入穴中几分。她原本是想将玉瓶放于莲台上,当做角先生用的。可是屁股起落之间,小穴太紧,那玉瓶也被夹着带起来,根本起不到抽插肉穴的作用。身旁的童男童女很心领神会,立刻蹲下身,两人各只瓶底,将玉瓶固定在莲台上。
  “阿弥陀佛!所以说,想要真正解脱人事苦海,必戒色欲,戒之,可明心静气,自我超脱于凡尘之外,傲立于天地之间。”佛母一边讲经,一边双手合十,以撒尿之姿,蹲在莲台上。
  她的肥臀开始灵活地上下起伏,那两瓣臀肉先开始缓慢有序地抖动着,肉波肆意甩动出一串串肉浪。“噗滋噗滋”那玉瓶颈在肉穴里来回出入,将穴口边缘的嫩肉带进去,又带出来,淫液沾在上面,就像是涂了一层瓷釉,油亮光滑。
  “嗯噢...!”佛母双手合十继续讲经,但胯间却一直运动不停,引得两只巨乳也上下抖动起来,在衣服下极其不安分,像是要破衣而出的样子。童男童女很是尽忠职守,一手拽着裙摆,一手扶着玉瓶。玉瓶被蜜穴吞进去,又吐出来。不得不说,佛母确实非常人,一心二用,却能游刃有余。其实,她都是练出来的。两片臀瓣不停上下抛动着,连带着淫液从蜜穴里渗出来打湿了童男童女的手和莲台。
  “佛说,超脱者,可揭人之苦楚...”她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立马停下动作,跪坐在莲台上,顿时,蜜穴随着臀胯一压下来,整个玉瓶就完全被吞进了穴中。穴中传来一阵阵胀痛,“啊!”她知道,这玉瓶已经捅入了子宫里。疼痛感同时,她却感到一阵新奇突兀的快感。这种快感是前所未有的,让她灵魂都颤栗!从正面看她小腹,明显可以看到鼓起来一块,这正是玉瓶在子宫内插入之深的体现。
  脚步声停下来,她望见明光寺的戒净正在向自己行礼,便微微点头回礼。她做了一个手势,让戒净就地等待。戒净知道,这是佛母在给僧众和世人讲解经义,这对崇佛者最大的恩赐。这种机会也是千载难逢,以往佛母讲经并不多,所以他便也原地打坐,闭上眼睛开始聆听。
  佛母见他坐下,便又蹲了起来。她银牙紧咬,运转孔雀大明功法,以内力将玉瓶从子宫内往外逼出来。她的蜜穴实在是太紧了,玉瓶缓缓地从里往外出来,当瓶底从穴口露出来时,带出几道乳白色的淫液。
  “嗯啊啊...”她一边呻吟,享受着玉瓶在腟肉里摩擦的快感,一边口念佛经。像是如厕般,终于将玉瓶颈一下完全挤了出来。童男童女眼疾手快,立即拿住了瓶,又将之固定在莲台上。
  佛母又是上下甩着大屁股开始吞吐起来,在这么一个庄重的场合,又开始了一轮自我解读。
  “噗滋滋!”
  “噗滋滋!”
  “好舒服呀!为什么玉净瓶插在阴户里会这么舒服呀!”
  “是不是我天生就长了一个骚穴呢?”佛母一边呻吟,一边疑问。
  她的屁股虽然大,但是腰身却很细,很有劲。如此上下起伏的运动,一点也不见迟钝。她的内心在拷问着自己,但是表情却出卖了她很享受着这场淫行。
  “这可是要进阿鼻地狱的呀!”佛母的脸通红,心儿砰砰跳动着。谁也无法想象,在这种场合以如此身份做这种事情,实在是充满禁忌和挑战!
  晚风吹过,她头上的白纱随风飘起,月华落在光洁的屁股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块浑圆的璞玉。可是这块璞玉确实活的,随着套着白色吊带袜的美腿上下颠簸着,左右摇晃着,似乎要将满腔的欲望全都磨尽在玉净瓶上。随着蜜穴越来越敏感,越来越燥热,里面流出的淫液也越流越多,到后面已经是哗啦啦如溪水溅射一般。
  突然,佛母感觉小腹一热,一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袭来,让她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啊呀!....”一阵晕眩的同时,她的蜜穴里激射出黄白两股液体,一步流进了玉净瓶,一部分流在莲台上,
  瞬间,一股脱力感传来,她无力地趴了下去,大屁股在不停地痉挛,她嘴里也粗粗地喘气。就这样,她居然还能讲解着佛经!而童女和童男则感觉放下裙摆,遮住了她的下身。正打理着裙摆呢,前方信徒里传来一声老年的咳嗽声。佛母犹如惊弓之鸟瞬间弹射而起,浮在半空。
  “斯拉!”她的裙摆因为正被童女童男二人拽着,刚一飞起,那屁股后面的一大片布料就被撕下来了。从后背看,完全能看清她那光着的大白屁股。就在她想怎么办的时候,戒净已经睁开眼睛了。她一见如此,心中暗道:“反正正面他们也看不见我光着的屁股。”
  “阿弥陀佛!睁开眼来!”随着佛母一声清喊,僧众和民众以及贵族们都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佛母手持青柳枝,踏波而来。那长发随风舞动,那白纱犹如一道轻烟缭绕在她身后,白月光洒在她的身上,看起来端庄圣洁。可是谁也没有看见,佛母迈着修长的美腿在绿波上点水而行的时候,由于后面的一群已经被撕烂了,那光着的浑圆挺翘的美臀直接暴露在空中,随迈着的步子,两片臀瓣鼓动起一道道性感诱人的弧线。而那玉净瓶则插在蜜穴里,在佛母飘动而行的过程里,上下左右晃动,好不滑稽。
  “拜见佛母,佛母至圣至洁,至清至善。愿佛母与日月同辉,天地同寿!”在场众人皆伏首而拜。
  佛母立于绿波之上,露出慈善的笑容,对众人道:“都起来吧!”
  众人这才起来,齐齐仰望着眼前的这个美妇。佛母实在是太美了,佛母的眼睛又大又亮,亮若星辰,嘴像是一颗红艳艳的樱桃,肌肤雪白,最吸引人的就是那嘴角不经意扬起的和善的笑,眼中露出的悲天悯人。如果说天上有一轮明月,那这地上也有一轮明月,那便是佛母。他们不知道的是,佛母正面端庄的另一面,却是光着个屁股,那也像是半空中皎洁的一轮月亮。
  “今日讲经,主讲便是色和欲。红尘苦海,唯色欲难以解脱,希望你们能够真正体悟过来。”她说着话的时候,却突然感觉那穴中的玉净瓶似乎要滑落下来!应该是淫液过于润滑,蜜穴因抽插过度扩张导致的。这怎得了!要是当真从胯间掉了下来,后果她无法想象!
  佛母情急之下,先夹紧屁股,然后道:“尔等先闭眼。待我佛普洒甘露”
  “谢佛母!”众人依言皆闭上双眼。
  佛母从将手绕到背后,捏住瓶底,往外一拔!“噗”玉净瓶刚拔出来,一股淫液便从鲜嫩的穴口流淌了出来,就像是牛奶一样。月光照射下,佛母的蜜穴正大力张开着,像是疾风暴雨摧残后的花朵一般,穴口还往外流出点滴的淫液,迷离美艳。
  她暂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将柳条插入玉净瓶里,又俯下身从池中舀了些水,搅合晃动了几下,如此,甘露便成了。
  佛母露出端庄的笑,道:“睁眼。”众人于是睁眼,她将柳条从玉净瓶中抽出来,对着眼前众人一顿拂洒。
  众人只见星星点点的露水从空中洒下来落在头发上,衣服上,甚至是嘴巴里,眼睛里。那露水洒落间,还散发阵阵淡香,像是桂花香。众人皆是感恩拜服,喊道:“多谢佛母恩赐甘露!”
  “你们先散去,戒净禅师,你去莲庵堂候我。”
  众人皆散去,戒净在沙弥的带引又往莲庵堂而去。
  待众人皆以离去,她便又端坐回到白莲台上,控制白莲御空而起,往莲庵堂后门而去。
  进了后门,佛母便让童男童女先去招呼戒净,自己则直接入了卧室,室内的墙壁上隔着一面镜子,很显眼。她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一脸慈祥善良的表情,不禁心生恼怒,暗骂自己佛心不固,偏要无端生出淫念来,又做了次淫行。她像是为了惩罚自己,将身体背对镜子,趴下去,朝镜子撅起屁股。佛母回过头来,看向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那般端庄圣洁。可是此时,镜中明明显现出自己衣裙后半部分被撕烂,露出了白嫩的肥臀。更要命的是,那粉红滑腻的蜜穴正淫荡地张开着,像是石榴成熟了,开了一道大口子,勾引行人的注视和采择。她愤怒于自己的自控力竟然如此之低,咬着嘴巴,用手对着光着屁股就是啪啪啪几巴掌打下来,一边打一边骂,:“妙善!看看你,看看你的样子,为何如此堕落?如此淫荡?你是佛母,你是佛主的圣母,佛主是要启示众人的开悟,解脱欲望。而你?就这样的你,光着屁股,屁股还这么肥,阴户竟然被肉棒之外的异物插进去,这是邪淫呀!不对,肉棒也不能插进来,我的阴户是神圣光辉的,是为孕育佛主而出现了。看看你,阴户还留着淫液呢?如此不堪!竟然还有脸母仪天下,教导万民?”说道这里,她竟然伏在席子上,嘤嘤哭泣起来。身体随着哭泣而抽动,那股间的蜜穴在镜中显得格外美艳,那饱满鲜艳的阴唇随之不停的颤动着。
  “我这样淫荡,该如何面对我的儿子呢?”佛母心理产生深深的疑问,她对自己的行为既后悔有自责。但一回味那中投入骨髓灵魂的快感刺激,让她坚定的内心又开始动摇起来。
  她侧过头去,正好看见一尊佛龛放在香案上,雕刻的正是她的儿子佛主。佛龛眼睛正是朝着她的这个方向,佛母一看见佛龛的眼神,就心虚地侧过脸去。
  自语道:“竟然不小心让儿子看见自己这幅样子。”此时,她的内心是深深的愧疚。
  愧疚使佛母索性爬起来,用屁股对着佛龛摇晃了几下。道:“儿啊!母亲好后悔呀,竟然又做出如此淫行,你看看母亲的屄,正流着女人的淫液呢。这是刚刚讲经的时候做的,母亲有罪,你惩罚母亲吧!就这样惩罚我吧!”说着她的屁股已经举到了佛龛的头顶了,佛母对着肥臀又连扇了几个巴掌。然而如此情形,她的小腹处又是一股燥热,同时一阵尿意袭来。这种在儿子佛龛面前翘着光屁股的事情,又不经意间勾起了她那滔天的淫欲来。
  几滴淫液滴落到佛龛的秃头上了,染湿了几颗戒疤。
  “尿了尿了!又尿了!”只见她蜜穴中一股淡黄色的尿喷射出来,洒了佛龛一身。佛母抖了抖屁股,又自责地道:“现在竟然无端地又失禁了,这是今天第八回了!为何如此?”
  她想到戒净还在正堂候着她,便放下杂念,换上了真丝织就的黄绿蓝三色孔雀裙出来,往佛堂走去。
  当佛母自偏门进入佛堂时,隔着帘子隐约便见戒净已然坐于席间的蒲团上了。
  佛母一展轻功,带起一阵香风,便翩然坐在正席首座的青莲台上。
  “明光寺住持,戒净,拜见至圣佛母!”戒净一脸庄重和肃然地行礼。
  “免礼。”待戒净起身,佛母便平静地问:“戒净禅师,有何事,慢慢报来。”
  “佛母,据小僧所查,当年龙骨山杀我佛宗三大长老的正阳子,现已破关而出,近日出现在安京!似乎有所图谋,安京情况不妙!”戒净开门见山,把最根本的内容一句话概括。
  “噢?”佛母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依然淡定。
  她面露些许笑意,道:“既如此,那你有何看法?”
  戒净端了端身子,一脸严正道:“依小僧所想,正阳子乃是道宗大能,他闭关十余年不出,外说养伤,但近日开关至魏,想必也是闻风而动,昭示着道宗另有所图。现在魏国交战正酣,难分难解。小僧以为,道宗是想趁魏国内部疲敝之时,造有利之机,伺机扰乱魏国局势。明光寺乃是我佛宗在中原列国的奠基点,如道宗再次进入,恐怕与我们不利啊!”
  “嗯,你所言有理。正阳子杀本尊三名弟子,本尊身为师母,不可不问。”
  “这些消息,你是从何得知?”
  “这是魏国常侍张进的心腹所传。”
  “那想必不会有假”
  “这样吧,本尊近日亲自去一趟安京,去会一会这个正阳子。一来探听虚实,二来也检验一下佛宗这几年在魏国百姓心中的印象。”佛母原本慈柔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起来。
  “小僧代明光寺僧众和信徒恭望至圣佛母驾临!”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八章 小计划
  
  天朝历九月初一,也就寐生进府的半个月后,整个斛律府上下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这边,这边!不要歪了!”
  “把这里都打扫干净点,地板擦干净!”
  家丁们在府上处处张灯结彩,装饰打扫。寐生有些纳闷,仔细一问才知道,今天是九月初一!再过一个月,到了十月初九,便是当朝美后的诞辰。也就是在东土盛行十多年的美后节。当年魏帝宠爱太后,每每在其生日之时,都会大赦天下。为其大摆盛宴,为的就是普天同庆,万民同乐。
  魏国称霸之后,诸侯定例,美后诞辰的这一天,东土列国,天下宗派,世家豪门,都会派出使者前往朝拜美后。他无限感慨,有口难言。天朝都崩塌了,贵为真龙天子的重光帝也化为一抔黄土!而一个凭借肉体的美后却也能被众星捧月。实在是讽刺!
  “这个魏帝真是奢侈啊!”寐生暗叹。
  如此乱世,而他却只是一颗浮萍草!难道人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么?!
  “四大世家既然要来朝贺,想必孔世家的孝青兄弟也会来安京,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他。当年一杯浊酒话别后,已经快十余年了。若是能在想见,此生也再无遗憾。”寐生心中暗暗叹气。望着忙忙碌碌地百姓们,眼神有些湿润,透着几分莫名的光。
  这个十多年没有见面的生死兄弟。他想到那一夜,他除了一条命可以说是失落所有,那一夜,要不是孔孝青拼死相救,他可能已经化为一抔草灰了吧。要说感恩,对于孔世家,他是万分感恩的。要说怨恨,他又该怨恨谁呢?他的原本一个玉树临风,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为何竟然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呢?那消逝的,那永恒的,那浮浮沉沉的,早已俘获了寐生那颗飘荡不安的心。
  “当年五陵少年马跨安京,何足潇洒哉!现在确实离多无聚,雨恨云愁!”寐生在心中低叹连连。
  他感觉就像是天上星星一样寂寥不堪,星星是银河里一朵浮沉的浪花,他就是这尘世里的一棵摇摆的野草。
  美后的生日,孔孝青若真是来了,自己到底要怎么样才能和他见一面呢?看样子这个秦娥一定要早点拿下了。只要拿下她,他办事会方便很多。
  美后生日到来,秦娥自然也没有闲着,自从去百花集采集了不少名贵花草后,便谢绝了所有贵妇的各类活动邀请,一门心思在家中植花,忙得连小孙子也顾不上了。今日,秦娥打算在美后节之前把兰苑的花重新再归置一遍。
  现在虽然刚到九月,可是安京的天气依然很热。烈日炎炎之下,秦娥身体力行,在兰苑中亲手摘下一朵朵花。
  之前下人们想要帮忙,都被她给赶了出去。这些花都是她心爱的,容不得不懂花之人来糟蹋这些宝贝。能留下来帮忙的只有寐生。他清楚地看见下人们眼里的嫉妒,没办法,谁让他懂花呢?寐生就聚精会神地盯着秦娥。秦娥正撅着屁股正给一株小树修剪枝丫,汗水早已经湿透了全身衣服,由于她穿得是类似纱制襦裙,被汗水沾湿了,寐生便能隐约看见一块三角内部贴在她的屁股上。
  寐生砸吧砸吧嘴,很想扑上去舔一顿。
  这时,秦娥又蹲下了身,肥肥的屁股下坠之时,将裙内的三角裤勒进了股沟。似乎是湿粘得难受,她还用手挠了几下。让寐生看得有些心猿意马。
  过了一会,寐生问:“夫人,天这么热,您还是先进霜室休息一会吧,容易伤了身子,这些杂事让小的来就行了!”
  秦娥转过头来,露出温婉的笑,道:“这小事不打紧的,反正也做习惯了,闲着也是闲着。”
  寐生赞叹道:“夫人虽出身名门富贵,却也是心灵手巧,凡事皆亲力亲为,小的佩服之至啊!”
  “咯咯...你倒是很会讲话呢。”秦娥笑不露齿,起身拍拍手,又来到院墙角,端起一盆花往便要往另一处移。
  “夫人,放着我来,这些花盆很重!小心伤了身子!”寐生连忙过去,想要接过花盆。
  哪料秦娥把花盆往回一收,笑道:“这些花可都是我这些年的心血之作,哪能让它有个闪失,我要一个个地给它们归置好位置。”
  在寐生的注视,秦娥一连搬了十几个花盆,小的能承受的了,大一些的,她就有些吃力了。可是她宁愿自己多累点,也要自个儿将这些搬完。天气实在太热了,饶是寐生是修士,也热得两眼昏花,他估计这个女人撑不了多久。看上去秦娥热得汗珠如雨,她的脚步夜变得有些虚浮。寐生瞅准了,只要她倒下去,就立刻冲上去。
  当花盆归置好以后,秦娥一个个给寐生解释:“这是绿儿,这是红儿,这是紫儿......”
  “红儿系着红绸带,绿儿的系着绿绸带......”
  秦娥对花草的呵护备至,让寐生不得不叹服。
  然而就在秦娥说完话的时候,忽然身子晃了一下,便往后倒去。寐生眼疾手快,赶紧从后面接住她的蛮腰。
  “夫人!”寐生喊声不大,他不想惊动下人。
  “嗯...不碍事,就是头有点晕...”秦娥的眼皮艰难地眨了眨,就昏了过去。
  寐生赶紧抱着她进了自己的屋子,将之放在席子上。他手指捏印,轻点其脉络,暗道:“果然是中暑了,这般身体还要逞能。”寐生没有着急将之唤醒,而是用些许阴气送入秦娥的体内。待祛除她体内的火毒,寐生没有叫醒她,而是偷偷打量她的身体。
  秦娥穿得是襦裙,宽松透视,现已被汗水淋湿了,紧紧地贴在体表上,能隐约地看见白嫩的肌肤。不得不说,这个娘们虽年过5旬,但保养的确实不错。眼角纹若是不仔细去看,根本发现不了。只是胸前的两只乳房有些下垂。
  秦娥就这样躺在席子上,均匀地呼吸着。两只巨乳上下起伏,像是在勾引着寐生。寐生吞了吞口水,强行压下心头欲火。去弄来湿毛巾给秦娥擦了擦脸,然后敷在她的额头上。
  眼前的美妇丰娆诱人,秀色可餐。寐生却只敢看,不敢摸。他轻轻喊道:“夫人,快醒醒!”连喊了四遍,秦娥才缓缓睁开眼,幽幽醒来。
  “夫人!您终于醒啦!吓死小的了!”寐生激动地大喊起来。
  美妇挣扎着起身,先是一愣,后是一惊,一脸紧张地检查自己的衣裳,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放松了一口气。她开口道:“我...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会在这里?”
  “夫人,您刚刚中暑晕过去了。”寐生一脸担心。
  “是...是你把我送到这里的?”秦娥想到此处,不禁有些羞赧。她的身体至今还没有被下人碰过,不对,应该是丈夫以外的男人。
  寐生一脸严肃地道:“小的刚刚见您晕过去,心下焦急,没思量便将夫人抱入屋中,用老土法子给夫人解暑,小的唐突,还望夫人见谅!”
  秦娥见他面色如此,便也无所怀疑,但又碍于夫人的颜面,心中有些羞耻。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是谴责,是责罚,还是感谢呢?她心里有些乱。她作为家主夫人,她出身书香世家,从小接受的都是道德伦理,男女大防。被一个男仆抱入屋内,被陌生男人接触。她实在是羞耻无比,更让心乱如麻的是竟然还躺在对方的卧榻上。她想斥责,但又非刻薄之人,她想感谢,但又难以启齿。心下暗道: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为了救自己。何必想那么多呢?你想多了,想乱了,也许对方却是心如明净。想通了这一点,秦娥也就不再纠结。
  她摸着额头,闭起眼,思索片刻后,便起身下床。对寐生问道:“其他人知道吗?”
  寐生摇摇头,道:“没有没有!”
  “这件事莫要伸张出去,免得我那些儿女们担心。”秦娥叮嘱着他。生怕此事被他人所知,坏了她的名声。
  “可是夫人身体当真无恙?”
  “我待会去找个郎中看一看便可”
  “还有,这些新安置的花......”秦娥又把照料花的事务对寐生复述了一遍,才放心地出了院子。
  看着美妇远走的背影,寐生眼神充满火热,不得不叹服这个女人这把年纪,还是这么诱人啊!不过这个女人对花的痴迷,也真是视花如命啊!
  秦娥走后,寐生躺在席子上,又开始酝酿着如何拿下秦娥。此妇性子柔弱,若用强暴手段,进行严厉调教,无疑是比较合适的。只不过这个时机不好找。平日里她都带着丫鬟家丁在身边,自己也无从下手。而且,自己只是个打杂活的,根本无法时时跟着秦娥身边,伺机擒拿。
  “该怎么办呢?这个女人最喜欢花。”夜色深沉,他半醒半睡间似乎抓到了什么。
  “现在既是魔姬的仆从,又是斛律府的家丁,很难脱身,秦娥是突破口,拿下她,我的计划才能顺利进展,才能见到孔孝青。我得想个一石二鸟的办法啊!”
  “棘手啊!”寐生翻来覆去地想,来到这里多天,想必魔姬很快就要找他问话,要是再没有什么发现,他无法预料魔姬这个狠毒的女人会如何处置他!而现在,解决事情的关键突破口就是拿下秦娥,使自己的斛律府轻松出入,从其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斛律府,他通过这几日的观察后,发现里面隐藏了很多高手,正因如此,所以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他现在处于炼气位中期,虽说在俗世里,算得上高手,但如果府中藏有修炼大能,他这点实力还是不够看的。
  当他看到窗外的一朵丁香花的时候,脑中一道灵光闪过。
  “嘿嘿,有了,谷灵花不正适合她么?”他的表情变得极其猥琐,嘴角上翘的时候,让人觉得似乎有一个阴谋已经诞生了。
  第二天一早,寐生在兰苑里修剪花草,他听见院外传来细碎的步子传来,如果观察一个的脚步,久了,就会很容易从步子判断出这双脚的主人是谁。显然,从寐生嘴角抹起的笑,就可以推断出,他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他似乎是在自语:“夫人培育的花苑的确是美,但是如果再有那样一朵花,就更完美了,可惜啊!”
  “那朵花就像雪中谪仙子,傲雪凌霜。”
  “你在说什么?什么花最美?还能比这满园花朵要美?”寐生的背后传来一个妇人娇媚的声音,声音里充满疑问和好奇。
  寐生回过头来,见是秦娥,便躬身行礼道:“夫人,小的见过夫人!”
  “起来吧。”
  寐生关切地问:“夫人身体现在好些了?”
  秦娥先是一笑,然后道:“嗯,吃了些药,已经好多了。”
  她又道:“倒是你,这一大早就起来浇花了”
  寐生指着地上一盆赤阳花解释道:“夫人所示,小的岂敢不尽心尽力照顾这些花儿?早上的灵气最充裕,这个时候浇花对花会有很大益处的。”
  秦娥有些恍然大悟。道:“这个说法还是第一次听说,对了,你刚刚说的这里唯一缺少的一株花,是什么花?这里面有什么其他的内涵吗?”
  寐生见她对自己透露出去的花产生了兴趣,便故意卖起了关子,道:“那种花是稀世之花,听平谷前辈所说,此花可吸收天地之间的阴柔灵气,将花放置于卧室之间,可养女子之气,可活血养颜。且此花一开,香味奇特,犹如凛冬飘雪,绝美至极。”
  秦娥闻言,眼睛一亮,惊道:“世上竟有这样的花?老身倒是从未听说过呢。”
  “那花世称谷灵花,生长于极阴极寒之地,传闻在昆仑雪域峰巅有它的足迹。虽然鲜为人知,但夫人位高处尊,若是感兴趣,得来应该不算太难。”关于这花的解释倒是真的,寐生没有欺骗她。
  “噢...”见秦娥兴趣正浓,寐生决定趁热打铁,道:“按常人体质,夫人酷暑当头,虽不适,但不至于晕厥。小的判断,夫人的晕厥是阴虚所致。而谷灵花,平谷前辈所说,其花香可以滋阴补气。”
  秦娥的眼神立即就亮起来了,寐生知道,看样子,谷灵花对她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看来你在平谷先生那里学到很多东西啊!如此却甘愿在我府上做一名下人”秦娥既赞叹,又疑惑。
  寐生谦逊地说道:“夫人爱花,在花界闻名,小的也是极爱花草,早前被大多数人所嘲讽,现今能为夫人鞍前马后,也是一种天赐的福分。”
  “咯咯...你这张嘴倒是灵巧的紧”
  “那现在此花何处有?如何得到?”秦娥问道。
  寐生为讨好秦娥早已将京城花店都打听仔细了。便道:“小人听说花间阁有此花。”
  “花间阁,我倒是常去,倒是从未听说说那里有有这样的花。”秦娥疑惑的问。
  “夫人,花间阁搜集天下各种奇花异草,偶有不知,实在正常不过了。”
  “你懂这个,那明日你帮我去选。”秦娥道。
  “是,夫人。”
  然后,寐生和秦娥并不知道,一名家隐藏在墙外,侧耳偷听,把他们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花间阁。
  一只飞鸽从夜空飞入窗口。
  一个蒙面人接住鸽子,取下信封。
  打开卷纸一看,便对身后道:“二弟,三弟,那人要出一趟斛律府,告诉掌柜,明天白天关门歇业,晚上再开门营业,等他晚上过来的路上,我们就在路上将他带走!”
  中午的时候,秦娥给了寐生一些银两,让他去了花间阁,结果门上贴着公告:白日事休,辰时开张。
  于是他只好又回到了斛律府。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九章 被袭
  
  回府之后,寐生关好门。端坐于席上,正在运气吐纳。实力突破到炼气位后,他明显感觉到修为精进很多,虽然暂时没有进行过实战,但实力也隐隐快突破到中层阶段了。一番吐纳过后,身体轻盈了许多,他便又开始参悟家传武学来。
  家传武学虽在父亲口中卓绝无比,但父亲却因体质因素,根本无法修炼。所以他也没有任何机会亲眼见到父亲口中那般震古烁今的惊艳武学。现在他修为低下,没有什么特殊的杀伤力大的武技,所以只能强行解读层数较高的武学。
  他左手握白气团,右手握黑气团,这黑白二气,正是他玄功修炼之根本!
  现在他要参悟的就是家传武学中最为精妙,最基础,却最为深奥的一招武学秘技:太极域。
  他两手划分太极姿势,那黑白二气如同两条鱼在他掌间游动,带起圈圈能量波动。随着速度加快,周遭的空气渐渐凝固起来,他的呼吸也渐渐粗重起来。所谓太极域,在字决上的表述是:无极化太极,太极分两仪,两仪开阴阳,阴阳定乾坤。乾坤开合,虚空接引,阴阳顺逆,化死为生,域我同心,万物挪移!
  通俗的说就是绝对控制自身所能影响下空间,包括对手的身体,使其身体静止状态,并且自身进行阴阳交感的状态,以死化生,吸取对手真气攻击,吸纳入体内,源源不断的进行真元转换。
  修炼太极域这招秘技的前提就是领悟出属于自己的场域。修炼的场域的前提就是突破炼气位,以灵识探查天地之气,以求天人共鸣,得到人域同心的境界。现在他已然是炼气位,所以开辟场域,无疑是有成功的可能性的。但话说回来,场域的领悟,不仅仅艰难,而且凶险万分。当今天下,领悟场域者,不过寥寥数人而已。而修炼家传玄功,所必须要跨过去的,就是开辟自己的场域,如果没有场域,那么便无法发挥玄功的最大力量,只能算得上半吊子。毫无疑问,寐生最需要攻克的,就是场域问题。领悟了场域,未来武学境界也将不可限量。
  手中黑白二气随着快速运转,渐渐趋于实质化。寐生的脸像是被空气挤压一般,变得有些变形。的确,他确实是被空气挤压。因黑白二气的牵引,导致虚空的气流源源不断往寐生这边涌来,他无法完全控制。
  许久,他终于明悟了,一些手势开始由快便慢,似乎在推拿游走,虚空的气流压力顿时变弱了很多。果然,很多力量,都是需要牵引的。在他以柔克刚的方式下,周遭空间内的气流力量渐渐被他所掌控。当然,他无法控制所有,只能一点点的摸索着掌握。
  虽然进展有速,但给他身体带来的负荷却也很大。很快,他就坚持不住了。
  “这个场域的领悟得先掌握身体周围的气流力量!不过现在实力不济,无法坚持。”寐生果断地放弃了参悟,现在进展已经算得上极快了,他没有必要急于求成,万一经脉破损,后果无疑很严重。
  到了晚上,寐生便一个人又出了斛律府,往花间阁而去。他有迷踪术,速度本是极快,但却在街上晃晃悠悠地。
  街上华灯初照,行人如流。
  寐生借着这个空档在外面走街串巷,查看城中布局。
  “这安京城倒真是繁华!尤其是在这美后节里,比平日里热闹了十倍。”寐生眼里看着玲珑的商品,豪华的马车花轿,一派繁华的景象。谁曾想到,当年这里曾被五胡入侵过呢?人们的记忆力似乎很差。寐生知道,这里的繁华并不属于他,属于他的,都是那滚滚烟尘。
  “等见到了孔孝青兄弟,就该做我该做的事情了吧!有些事,必须先有个了断!”寐生心有千千结,恨不得立刻见到好兄弟;孔孝青。
  “不过魔姬对我施了蛇丹,现在还是很难脱身,要是能够将她降服账下,嘿嘿!将会一位极大的战力,可是此人不仅仅修为高超,心术也是极高,无论文武,都极难对付。”
  他正在人群里走着,却恍惚间发现前面有两个身影,似乎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他快步跟了过去!
  谁知那两道身影一开始还慢悠悠地吊着他,后来变得极快,往街边小巷子一窜,便没影了。而寐生也不知不觉也进入了一条长长的巷口。
  似乎有阴冷的从耳边吹起来。
  不对!寐生立刻警觉起来,他环顾四周,忽然发现行人都消失了,他不知何时已然进了一条巷子里。
  正当他正欲往出口奔去的时候,眼前的空中落下两道人影。二人皆一身夜行衣,看不见脸。看身形,有些佝偻,年纪应该不小了。
  “嘿嘿嘿嘿!引你出来,真是好难啊!小子。”左边的蒙面人发出苍老的男声。
  “你..你们是何人?你们要做什么?”寐生一脸惊惧地看着二人,脚步慢慢往后退。
  “嘿嘿,你不要问这些,随我们走一趟就行了!”右边的蒙面人声音比较平淡无奇。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寐生跪地磕头。
  “你这小子,不识好歹,让你跟我们走一趟,那是天赐的福分!”左蒙面人说话间,伸手便往左胳膊抓去!
  “嗖!”寐生岂能束手就擒!他像是灵活的猫,巧妙地躲了过去。
  “嘿!想跑?”右蒙面人反应也是极快,化作一道残影封向了寐生的后路。
  “嗖!”寐生的迷踪术再一次发力,他的身影如同水中游鱼,往右一摆。巷子虽小,但他的秘法确实厉害,竟然擦着墙壁绕过了蒙面人,直接往后逃去!
  “嘿!就知道你想跑!”左蒙面人冷哼一声,很快,寐生就退了回来。因为又一个蒙面人从他逃离的方向逼了过来。
  竟然有三个高手在这里巷子里围堵他!寐生素知自己初到安京,除了秦娥和魔姬,与其他人并没有任何交集,何谈冤仇利益?可是当前的三人,明显是有备而来!看来,连他要去花间阁,都是这几人一手安排的!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想要抓他?又是所为何事呢?是道宗?佛宗?难道是黑巫教的人!?自己杀了黑巫教的左仆令,难道被沈媛那条母狗泄露出去了?
  短短几个念头间,寐生一下子联想到很多人,很多事。
  而就在他被三名蒙面黑衣人围堵,越来越逼近他,千钧一发的时候。这时,忽然空中传来一声轻笑。
  “咯咯咯咯”
  三名蒙面人向前方头顶望去,只见一道白红交映人影在虚空划出一道淡紫色的弧线,翩然落地,一个妖艳的丰腴美妇显露出真身。
  寐生一见来人,就大喜过望,这女人竟然是魔姬朱紫!她是怎么跟来的呢?
  而蒙面的三人俱是身形一震,其中带头者大惊失色道:“又是你!”
  魔姬此时的打扮着装和寐生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有些类似,但却更加火爆。
  她依然带着面具,淡紫色的过腰长发披散着,随夜风飘动,在其妖冶的气质上增添几分神秘和潇洒。巷子里,她猫步款款,迎面而来。月亮照在她的身上,使她看起来
  她手持细长的刀,一身鲜红色的连体高叉皮衣,极其暴露!像是被刻意裁剪而成的。
  脖颈上紧紧地套着红皮高领,看起来不像是护领,而是项圈。护领左右两边是两根细长的皮带,两根皮带各自系在胸前的皮衣上。皮衣的形状已经完全被裁剪成西式胸罩的样式了,露出了大片的雪白乳肉。也就是说,托住魔姬两对巨乳的拉力,是来自脖颈上的两根皮带。胸前的皮衣太小了,随着魔姬的走动,脖颈的运动带动了皮带,也带动胸前的皮衣,致使半个粉嫩的乳头都暴露在外,看起来很大,比常人大了好几倍。两只肥乳上各纹着一只青蛇纹,显得妖异无比。乳房下面到大腿之间,同样包裹着鲜红皮衣,它和乳房上的皮衣是一体相连的,腰腹部是长方形,延伸到腿根,则是三角丁字形,包住了胯间的秘密,整个皮衣的中间部分是一道拉链,而胯间阴阜的位置同样也是拉链,只要拉开拉链,就能看到美妇胯间的蜜穴。
  魔姬那修长的腿上套着鲜红色的皮靴,靴子很长,一直延伸接近大腿根部。看起来诱惑而干练。同样的,她的双臂上也都套着鲜红色的皮手套,手套也很长,一直延伸到腋窝的外围位置。
  这种裁剪是巧夺天工啊!细腰,长腿,肥臀,体现地淋漓尽致,惹人垂涎。
  “我的小男奴,你可算是出现了呀!奴家在那闺阁里,盼你可是像盼星星盼月亮一样哟!”魔姬刚刚走过来,寐生只感觉迎面传来一股极强的吸力,没等他说话,那力量竟然将他吸飞而起,往空中腾冲而去。
  整个过程中,魔姬竟然无视三人的存在。
  “九子魔姬!我倒是要试试的你的刀是否和传说中的那般厉害!”左边的蒙面人从怀里抽出长刀便向其砍去!
  “三弟!快退!你不是她的对手!”其中一名蒙面人大喊!
  “嗖!”魔姬手中刀往普通地一划。
  “砰!”蒙面人的长剑已然断成两截,他倒退好几步。
  “嗖嗖!”另外两名蒙面人,一人向魔姬冲过来,一个往空中飞去,想要抓住寐生。
  “斩!”蒙面人一把阔刀携带着沉重刚猛的刀劲向魔姬斩击!
  “哟?”魔姬见其攻势汹汹,却一脸媚笑,身子一侧的同时,长刀划出去。
  “噗!”
  “啊!”
  刀锋如同斩水,所向披靡,那阔刀应声而碎,蒙面人双臂被刀劲斩为两段,鲜血顿时流了一地。
  “咻!”魔姬手中长刀,往空中再一划,又是一声惨叫!那追击寐生的蒙面人像个沙包一样掉落在了地上。
  “今日,暂且留你们性命,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魔姬冷漠地说道。虽然她看起来像个妖娆的淫妇,但如此手段,让在场的四人都惊惧无比!
  先前断刀的蒙面人,一见如此,哪里还敢向前,提起受伤的二人,便夺步而逃!
  魔姬纵身一跃,飞至寐生身边,将其一搂,便往一处屋顶跃去。
  大约几个呼吸间,魔姬已经带着寐生飞过了数百家商铺的屋顶,待到了一高跷的凤角屋顶处,便落了下来。
  “你境界似乎进境不少,看来你在修炼方面倒是块料子!”魔姬看向他的眼睛,赞赏地道。
  “还是受主人的神威关照!”寐生一脸敬意。
  “咯咯,几日不见,变得油嘴滑舌,可有想过奴家呢?”
  “小的,时时刻刻都在想着主人的!”寐生谦卑的说道,满脸奴才像。
  “怎么样?这几日在斛律府中待得如何?”魔姬左手撑头,侧身躺在凤角上。
  “回主人,拖主人的福,小的在那里过得尚可。”寐生回答。
  “奴家不找你,你倒是一点回应都没有?”魔姬用右手摸了摸鼻尖,中指往虚空一掸。她的语气虽然平静,寐生却听出了不满。
  他连忙谢罪,道:“小的有罪,还请主人宽恕!”
  “罢了,罢了。”魔姬摆摆手,道:“那你在斛律府待了近半月,有没有见到异常的人,异常的事,或者异常的地方?”魔姬说这话的时候原本柔媚的眼神变得犀利如刀,直逼寐生的心神。
  寐生自然是心胸坦荡荡,毫无保留,再说,他确实也没有见到什么什么异常。于是如实禀报,道:“主人恕罪!先前主人安排小的进斛律府,是为帮您找一件东西,但斛律府中暗藏高手甚多,小的现在又修为甚浅,只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加上主人并未告诉小的具体是什么东西。所以......小的暂时并未发现什么。”他说话的时候,眼神正对着魔姬那魅惑的瞳孔,恭敬中带着屈服。
  “那其他的情况呢?”
  “回主人,据小的近日观察,斛律鹰在府中加派了不少高手,似乎是有什么新的安排。小的从秦娥嘴中偷听到,府上入住了不少军中高手,其中一人似乎叫马元。”
  魔姬一听见马元这个名字,心中便有大致判断,她闭目沉思:“这个斛律鹰倒真是谨慎!”她思考良久方才睁开眼睛,对寐生道:“还有呢?”
  寐生道:“暴露姓名的只有这个马元,其他的都是些精干甲士。”
  魔姬轻轻卷绕着紫色发梢末端,又问道:“斛律府还有什么其他人进出过?”
  “斛律鹰办事很隐蔽,小的目前对其知之甚少,倒是听说斛律鹰的夫人张凤前几日回来了。”寐生道。
  “咯咯,斛律鹰那小子隐藏的倒是很深,他有没有注意到你?”魔姬拿眼睛撇了他一眼,继续发问。
  “小的刚刚进入斛律府的时候,被里外搜查了一番,进府之后,斛律鹰并没有直面找过小的,目前小的和他并没有任何交集。想必他现在诸事繁多,没有注意到小的吧。”
  魔姬咯咯发笑,道:“看来选你倒还算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过,他这只猎鹰可是慧眼如炬哦!不过现在没有发现,以后可不一定哦,你要是被他发现,难保不会被生吞活剥!”见寐生露出惊恐的表情,魔姬话锋一转,又咯咯笑道:“不过嘛,你听话,奴家自然保你无忧。”
  “小的贱民就是主人的!自然唯主人马首是瞻!”
  “咯咯...”魔姬似乎很享受这种他人臣服于自己面前的感觉,不禁发出放荡的笑。
  魔姬蹲下身,那纤手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寐生的胯间肉棒。
  她轻轻抚摸,像是在耍弄着一件玩物,寐生被那柔软魔力的手撩拨的瞬间雄起,肉棒坚硬如铁,似乎可以捅破天地!突然间,不受控制的,肉棒上一阵电流闪过,魔姬只感觉身子一麻,一种久违的异样传至心窝。
  而与此同时,三名蒙面人已经逃离到城外的密林里,一名受伤的蒙面人正打坐疗伤,另一名正躺在地上大口喘息。而未受伤的蒙面拉下面罩,露出憨厚黝黑的脸来。如果寐生此时在场,定然会发现,这个人,正是几个月前在蜀国山村集市中,传给他伏尸岭僵尸消息的村民!
  此时,朱紫的儿子,朱青隐藏在暗处,紧紧地盯着三人的动向。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章 来自多年前的算计
  
  “咳咳咳...”断臂的蒙面人仰躺在地上,连连咳血,鲜血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将地面的落叶染的更红了。
  面色黝黑的男子先是点住其几处穴位,然后观察了一下伤口,那被利刃横切处,已经变得肿胀不堪。他皱皱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道:“伤口已经发炎,这是苗疆蛊毒所伤。看来魔姬远远不止江湖传说那般简单!”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在伤口处撒上药粉,顿时起了一阵青烟。
  “嘶...”断臂者牙关紧咬,冷汗如同黄豆滚下来。他的身体在颤抖,伤口像是在被烈火焚烤。
  “三弟勿怕,这是雪心斋的冰玉粉,专门克制苗疆蛊毒之术。”黝黑男子解释道。
  等青烟散去,再看伤口,原本发红肿胀的皮肉已经消了下去,颜色也变得淡了一些。看来冰心粉果然神奇!
  “想要伤口完全恢复,还是需要一些时日。”黝黑男子说话间已经将断臂者的伤口包扎完毕。
  “多...多谢大哥!”断臂者有气无力地道。
  “你我兄弟,不必如此!”
  “呵呵,老二,你看出来了没有?魔姬这番出现,实在是无比巧合啊!”他包扎完,便坐下来,看向打坐的蒙面人。
  “是啊!大哥,依我看,她是早有预谋。而且我发现她的刀术,不仅有西域的影子,还糅合有苗疆的影子。她所代表的背后势力恐怕极其复杂庞大!她能盯上这个小子说是意外,也许并不意外。”打坐的蒙面人睁开眼睛,里面透露着惊惧。
  “嗯,九子魔姬的传闻很多,有说她出自苗疆,也有说她出自西域,可现在看来都是云里雾里。她出现两次,我们的任务失败两次!她修为太高,难办啊!”
  “唉!”老二一声叹气。
  “唉咳咳咳......,都怪我太冲动了!没有听从大哥的安排!擅自做主!我愿受惩罚!”这时,断臂蒙面人躺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自责,表情痛苦不堪。
  “三弟无须自责,我们这次计划周密,并无其他过失,只能说对手棋高一着,防范太深。”老大摆摆手,安慰道。
  “大哥,此事还是蹊跷啊!九子魔姬只是个神出鬼没的风流女魔头,她虽然收了这个小子,但也不至于如此保护吧?这其中又有何缘故呢!”老二问。
  “也许她发现了此子血液和其他的一些秘密!我们先前瞒着主公自作主张,引这小子入进入伏尸岭里,结果九子魔姬半途杀出,将其掳走。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今日本欲将其带走,将功补过,结果怎料到魔姬还防着这一手!看来,她已经发现这个小子的不寻常,从伏尸岭回来便盯上了他!魔姬保护他是假,想要独占他的秘密才是真正目的!”老大有些泄气地说道,看样子恨不得捶胸顿足。
  “嗯,这个可能性极大!那个小子一路平坦进入将军庙,估摸着也是有魔姬暗中铺垫,一直到最后阴珠出现,她才收割成果。”
  “刚刚行动失败,也能从中看出来魔姬对那小子举动和周遭都了如指掌。安京毕竟不是我们的底盘,我们跟踪这小子,行踪自然会被他们轻易获悉,这一趟我们还是托大了!”老大道。
  “事已至此,现在多说也无用,还是想想对策吧。大哥,你怎么看?。”老二出言安慰老三一句,又问向老大。
  “现在来看,我们对策只有一个,先一起回去向明公请罪!安京我们是不能待的了,这个人是明公计划的关键一步!我们得赶快回去禀报!”老大像是像一瞬间明白了什么似得,斩金截铁地说道。
  老二赞道:“大哥说的对,先回去。安京现在暗潮涌动,我们还是退至局外,以免惹火烧身。”
  这时,老三恢复了一些体力,插了一句,道:“对了,大哥二哥,小弟也有一个问题,那九子魔姬为何留我们性命呢?我们三个化元初期,就是联手也不敌她!只要她愿意,我们当场就得身首异处。九子魔姬的凶残恶毒,天下闻名。今日却能放过我们,简直铁树开花,天方夜谭!”
  朱青藏身所在距离他们不远也不近,大致听到一些细节。他在心中暗讽:这几个莽夫,说话竟然如此漏风。实在是愚蠢之极啊!不过他并未急着出手,因为母亲交给她任务不是追杀,而是跟踪。
  “让你们感受一些苗疆的无风蛊。”他从袖口拿出一个绿色小药瓶,轻轻打开,似乎是没有任何味道,却好像又有若有若无,难以言明的味道。朱青嘴里口诀默念,左手平举绿瓶,右掌发功,一团绿色的气团顿时出现在掌间。他右掌对着瓶口隔空一吸,瓶口出冒出一股淡白气体快速消融在绿气团里。朱青将瓶子放回身上,然后双手糅合运气,将掌间的绿气炼化的犹如透明。
  “差不多了。”他右掌轻轻往前一推,那透明气体径直往蒙面三人处飘去。
  随着越来越接近三人,气体也变得越来越淡,最后直至肉眼不可见。
  老二听到老三的话,瞳孔顿时放大,道:“三弟这一问倒真一言惊心!”
  老大思索片刻,眉头紧皱,道:“看来她所图...”然而这时,他却忽然感到后背传来一股异样,他面色一变,有人!脑子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他没有冲动而起,而是用眼神示意二人。
  躺在地上的和打坐地上的二人都是久经这种场面,一瞬间就明白过来。顿时都戒备起来。
  然而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互相交谈之间,口鼻呼吸之间,已经在无形中将这些气体全部吸入体内。
  朱青暗道:“蛊毒入体,你们就算是到了天涯海角,我也能将你们的行踪算出来!”他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紧接着,身体变得朦胧起来,然后快速消失。
  这是他的绝技,苗疆隐术。
  几乎是一瞬间,老大转头向着朱青方向望过去,喊了声:“谁?”
  他一跃而起,几个跳跃间,就来到朱青此前所在的地方,观察片刻,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快速回去,对二人道:“刚刚一定有人在此!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撤。”
  “嗯。”
  于是三人便借着夜色,消失在密林深处。
  安京城门楼里,一道朦胧甚至透明的身影凌空穿梭而过,丝毫没有引起守城士兵的注意。
  这人正是朱青。
  朱青的修为不算很高,御器位,不过他最擅长的不是武技,而是江湖散招,奇门蛊毒。他的轻功和隐术拿到当今江湖上,那也是名列榜甲的。
  他的轻功极快,如果和寐生的迷踪术相比,只快不慢,这种轻功的最高境界就是隐身,显然,他已经达到了。这一切得益于母亲九子魔姬教导有方。
  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现在凤角楼上,他正看到母亲坐在寐生的怀里,好像在说着什么。
  朱青来到母亲三丈之外,便跪拜行礼。道:“母亲,任务已经完成。”
  魔姬似乎没有听见,此时她那细腰轻轻地摆动,正用两只南瓜般的巨乳挤压着寐生的脸,寐生的整个头部都陷入了她的深深的乳沟里。
  从背后看,魔姬只有腰部穿着皮衣,从腰部中心往股沟处延伸连接的就是一条细细的皮衣,细的如同一根皮带,将股沟完全遮掩住了。看起来就像屁股上穿着丁字皮裤,除了股沟,屁股的其他部分完全裸露,白白嫩嫩的,又肥又大又圆,像是一个硕大的白汤圆,只是两边臀瓣上纹着两条紫蛇刺青,两条蛇双眼通红,两头对着股沟中心,正吐舌猩红的信子,看起来邪魅妖艳,充满了狂野的肉欲。她全身上下,以肚脐为直线,大约手掌宽的距离,从胯间到乳房处,只有这些部位被皮衣所包裹。呈“Y”型。而以乳沟为中心的胸部,裸露大片,大腿根往上,一直到腰部都是一丝不挂。只有大腿上穿着长筒皮靴。这种装束对于寐生而言,真是诱惑至极啊!
  魔姬给他的感觉很乱,明明是主仆关系,现在确实如此亲密,让他恍如在梦里一样。他主动出击,却又怕惹恼她,招致杀身之祸!只能被动被人侵犯。
  朱青看得有些口干舌燥,母亲太性感诱人了!好在他定力高,不好女色。
  他见母亲没有回应,便干咳了一声,魔姬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问:“办妥了?”
  “是,孩儿已经将无风蛊植入他们体内,接下来,就看母亲的指示了。”朱青道。
  魔姬眼里荡漾出一丝慈爱,道:“青儿办事就是利索。”
  她又问:“有从他们嘴里得到什么吗?”
  朱青用眼前看了看寐生,又看了魔姬。魔姬当即会意,道:“先回暖阁!”
  暖阁里,魔姬斜靠在榻上,寐生则和朱青跽坐在席子上。
  魔姬那凹凸曼妙的丰腴肉体就呈现在二人的眼前,那暴露的巨乳惹人遐思。
  魔姬的眼里尽是笑意,扫了扫寐生,有看了朱青,道:“他不碍事,青儿可以直言!”
  朱青道:“孩儿听他们的意思是说,他很有可能早在一年以前就被他们算计,引入伏尸岭。似乎是有什么计划,而他就是关键人物!他的血,似乎有些名堂。”
  “咯咯,原来是这样,小男奴,看样子,你也是被蒙在鼓里哟!被人暗中摆布。”魔姬调笑道。寐生体内血液的独特,魔姬早已知晓,现在有其他势力盯上了,足以说明极其重要!看来她要将这个小男奴抓紧些了,他的价值太重要了。
  当寐生听到这些时候,他完全蒙住了!
  怎么会这样,他前面还在想这突然杀出来的三个人,实在是太突兀了!但如果说他们一开始就算计了自己的话,那么这一切都能解释明白了!一年前就在算计自己了,那么就是说,早在他是西河郡守府中的仆役时期,也许就已经被人盯上了!他满以为自己自从当年灭门之祸之后,可以隐藏身份,没想到,还是被人查了出来。今日要不是魔姬相救,他早已被人所掳。想一想,寐生就觉得不寒而栗!对方到底是谁,为何算计自己呢?几个瞬间,寐生联想到了很多人和事。
  看来,他的计划要加快了。
  魔姬看他难掩愁眉,便懒洋洋地说道:“看来你心中藏的秘密倒是不少。现在的话,奴家不强迫你。不过你现在不说,你迟早也是要说的。”她知道,寐生是聪明人,他真要隐藏,自己逼迫也不见得有用,他迟早会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有时候三寸绕指。以柔克刚,是最合适的方法。
  寐生浑身一震,魔姬是聪明人,他也是聪明人,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上身往前一倾,趴伏在地,道:“多谢主人垂怜体谅!小的无以为报!”但他依然不敢承认自己还有秘密,万一眼前这个美妇故意设局,他到时候也难以抵赖。还是先周旋一番再说。
  “咯咯...”魔姬用皮靴尖挑起寐生的头,道:“小男奴,你还是比较合奴家的胃口的。小男奴,做奴家的人,可是多少豪杰贵人渴望不可得呢!放心吧,那些人,奴家帮你摆平!”
  “小的谢过主人!能做伺候主人的男奴,是小的前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啊!愿以命报答主人鸿恩!”寐生表情激动,说的激情澎湃。
  “咯咯咯...多亏了青儿发现的早,要不然你搞不好还真要被那三个小贼抓走。真要报答,你得先去谢谢我儿子。”魔姬指了指朱青道。
  “要说还是母亲将计就计的方案高明,不打草,不惊蛇,不仅救了人,还摸到了对手的一些底细!孩儿真心佩服至极!哪里敢邀功!”朱青那英俊的脸上挂满了奉承。
  魔姬对朱青投去赞赏的目光,道:“青儿,这件事,你办得确实不错哟。不愧是我生的儿子!”说着,她便从旁边柜子上拿起一个锦盒,往朱青面前一丢。
  待朱青接住,她便柔声道:“喏,这是无常蛊,可助你的蛊术再提升一个档次,记住,修炼得顺其自然,切不可急躁,免得再走火入魔。”
  “孩儿多谢母亲!”朱青难掩心头的激动,无常蛊可是梦寐以求的宝贝,没想到今日母亲竟突然赐给了他!
  这时,寐生对身旁的朱青行礼致谢,“多谢朱青少主相救!小的感激不尽!”朱青谦逊地回道:“你是母亲的男人,算得我的半个名义上的父亲。无需如此多礼!”
  他的这句话把寐生惊的无言以对,这真是一对奇葩的母子啊!
  哪晓得魔姬一听得这话,眼神顿时就一变,犹如晴天突变暴雨,那眼里划过一丝狠厉!犹如电闪雷鸣。
  “放肆!”她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此时夹杂着愤怒,听起来还是那么妩媚,却是带着杀气!
  朱青暗道糟糕,他不小心触碰到了母亲的禁忌了!于是连忙跪地求饶:“母亲,孩儿口不择言!孩儿有罪!”
  “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就得受罚!”魔姬虽然斜靠着,但出手极其迅速,在闪电间“啪!”一巴掌拍在朱青的左脸颊上。
  朱青那英俊的半边脸顿时就红肿起来,他不敢捂脸,依然跪趴在地上,没有应声,他的鼻间嘴角已经渗出血来。
  “知错吗?”魔姬冷冷地道。
  “孩儿知错,母亲教训的是。”朱青像是一只温驯小绵羊低头认错。
  魔姬的脸色缓和了不少,慢慢雨转晴天。道:“你先下去吧!那三个人的势力先查着,但也没有必要去花费太多精力。但是我们的重心还是在斛律府。”
  寐生静静地跽坐在地上,从朱青惹怒魔姬到现在朱青离开,他没有多言半个字,他不敢,也没有必要。
  魔姬站起身来,往寐生走去。高跟鞋在地板踏出咚咚的声音,她来到寐生跟前,蹲下身,左掌轻轻印在寐生的小腹处。顿时升腾一股淡紫色的光晕。寐生原本想要隐藏内功,但想想,若是没有突破,魔姬见在他身上得不到快感,搞不好会直接杀了他,还是顺其自然吧。
  “哦?你果然不出我所料,已经突破到了炼气位!我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魔姬惊喜地道。
  “小的哪有没有实力,也愿为主人赴刀山火海!以报救命之恩”寐生叫道。
  “咯咯,哪有那么夸张!奴家只要你为我赴乳山,下穴海!”魔姬咯咯直笑。寐生的恭维和讨好的话,她这老辣的江湖人怎么会不知,但这话听起来,还是比较受用的。
  “我喂你吃了欲蛇丸,算算日子,再过一个月就得发作了吧。咯咯,倒时候你欲火焚身,奴家要好好地宠幸我的小男奴一番!”
  寐生只得应道:“小的命就是主人所救,任凭主人随意处置!”
  “让你在府里确实为了找一样东西,所以你现在要努力获得秦娥的信任,探查她的口风。看看能不能有异常发现。”
  “小的明白,秦娥目前对小的印象倒是还不错!小的会继续努力!”
  魔姬又回到原位,静静地侧身斜靠在木榻上,她双腿交叠,曲线毕露。展现着婀娜的身姿。那如流云一般的紫发从后背披散下来,盖住了大半部分裸露的肩背,那如宝石般的双眼满含春水,长而弯曲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她红唇轻启,显得慵懒而性感。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人琢磨不透啊!让人欲火焚身啊!
  她慵懒地道:“你先回去吧,斛律府中要行事谨慎,稍有发现,你可速速禀报。”
  寐生回去的时候,用迷踪术去了花间阁一趟,拿了谷灵花便又回了斛律府。从他出来到回去,大约花了两炷香的时间。来到兰苑里,见秦娥正坐在桂花下的秋千上,旁边是她的那个丑孙女。
  “夫人,怎会在此!”他很惊讶地问。
  “怎么这么才回来呀?”秦娥一脸焦急地问。
  “该不会是哪里耍去了吧?!”丑孙女张口便露出暴牙,寐生隔着空气都能闻到那股口臭。他真不明白,为什么秦娥这么贤淑的女人会有这么个玩意儿?
  秦娥看了她一眼,:“怎么说话呢?”
  “祖母,他只是一个下人,干嘛要护着他?”丑孙女噘着嘴,愤愤难平,她似乎对寐生天生有一股成见。
  “下人也是人,小小年纪,便学会分三六九等了!明天我要找你母亲好好聊聊了!”秦娥虽然性子柔,但对于子孙的教育却很严厉,她的威胁起了作用,让丑孙女顿时就哑言了。
  寐生见他们二人停息了,便解释道:“回夫人的话,小的在路上遇见几个流氓,幸好小的机灵,跑了几条街才甩掉!”他看起来大汗淋漓,确实是奔跑过后的状态。
  秦娥毫无怀疑,屁股从秋千上离开,走近寐生细声问:“没伤着吧?”
  “多谢夫人关心,小的无事”寐生给了她一个感谢的笑脸。
  “夫人,这是花粉,您看看是否满意。”寐生从怀里拿出一个黄瓶递给了秦娥。
  秦娥打开瓶盖,闭眼闻了闻,道:“可以。花间阁的东西向来都是这般好。”
  “好了,大虫,你先休息去吧!明日随我去南郊的阡陌采桑去。”秦娥对寐生说。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一章 夜探
  
  夜里,寐生抱枕难眠,他又想了很多,然而摆在眼前的局面尽是艰难险阻。前有高远的目标,后有不确定的追杀,里有魔姬的人身控制,外有斛律府中的危险,现在又多了一个神秘势力的窥视!现在情况不如他所料那般按照自己意愿发展,从进了伏尸岭到现在,似乎步步皆错,自己完全没有任何成果。他反思了一番,觉得自己现在不仅局面被动,自己的应对方式,也很被动。对所有人都是出于被动迎接的状态,缺少主动改变当前的局势的作为和构想。
  今天要不是九子魔姬,估计又要成为另一伙人鱼肉,他的命运,似乎从来就被人抓在手里,被父亲掌握过,被仇人掌握过,甚至于被斛律骄摆布过。他人之间的博弈左右命运,他很不甘心!这一切的一切的根源,不仅仅是因为自身实力弱,还有就是,自己主动性不够强!缺少改变,虽然自己现在和当初的那个自己有极大改变,但归根结底还是在性格心术上的,在行事方法上,还是欠缺很多。加上自己刚刚脱出太守府的桎梏,刚刚自我发展没几天又陷入了魔姬的掌控。就环境来讲,他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里,缺少一个相对合适的环境。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超强的蛰伏心术和心态。可是就这种心态而言,依然只能被动受他人和局势影响,自己并不能按照自我意愿去改变什么。现在处于魔姬掌控下,他明白了,不能等待时机来找他了,应该自己主动去制造时机!改变当下对自己不利的环境,自己再也不能在和以前的自己那般了!
  可以蛰伏,但不能一直蛰伏,可以适当吐信,推波助澜。
  想想父亲何其聪明,何其勇武?然而过于依赖自身的优点,久而久之,反而会成为自己的缺点。父亲就是这样,才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现在近一年修炼的家传功,也让他明白阴阳互补,左右平衡,才是取胜之道。自己的优势是蛰伏,是谋略,但这样久了,会丧失锐气,进取不足,反而危险。
  来要改变自己,改变自己想要改变的人事,不仅仅得扮猪吃虎,还要驱虎吞狼,蚕食鲸吞!战略和战术,都要提前制定好!该如何制定呢?寐生打算接下来,先解决战略问题。
  想通了这些,寐生从身体到灵魂,都充满了干劲,他起身将内功修炼了一番,感觉武学状态好极了!他此刻有点难以忍耐,想要出手搏斗。
  无头将军交代给他的事情,他之前还差点忘记。现在被魔姬等人一刺激他倒是想了起来,将军遗失的冥甲头盔也许就被斛律山藏在府中!如果真的得到这个冥甲,按祖桓所说,或许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是不是可以趁着夜色,先探查一番。
  子夜时分,寐生决定行动!他屏息内功,悄悄出了兰苑。
  盛夏的夜晚并不宁静,由于府中有一个大池塘,所以虫蛙鸣叫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很多萤火虫在在飞舞扑闪。好不热闹!
  寐生先越过了围墙,他的身高低于芦苇,所以正好藏在里面。望向对面秦娥居所,一片黑暗中亮着一盏小灯,显得无比安然。
  “大约是睡了吧?”寐生本想去偷窥一下这个贵妇睡觉的美姿,但转念一想,还是任务重要。
  斛律鹰现在是斛律府的首脑人物,他打算先观察一下其居所,看看能不能先发现什么线索。
  他白天刻意记住了斛律鹰所住的位置,这便直接往他所在而去。虽然是夜里,但斛律府依然戒备森严,基本上十步一人。幸亏寐生的迷踪术出神入化,行走跑动,悄无生意,犹如夜间幽灵。
  斛律鹰所在地方是处于斛律府中央偏左的位置,是一座高楼,很方便寻找到。
  终于,他来到一座高大的围墙外,里面矗立着一座七层阁楼,看起来像是一座浮屠塔。墙外门口站立着两排持戈兵士,在月光的笼罩下,显得有些诡谲,犹如地狱之门。
  “这个斛律鹰,还真是小心谨慎!”
  寐生避开这些护卫,往另一侧围墙奔去。
  站在围墙下,寐生前后左右观察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人后,便一跃而起,双手攀在墙沿上。他伸头往里面看,院子里黑乎乎的。阁楼的第一层正门前也是排列着两队兵士,各执着一盏灯笼,只不过没有一点动静,像是一个个活死人。阁楼的第三层亮着灯,里面似乎有人影在闪动。
  “莫非是斛律鹰在密谈?”寐生在心底猜想。
  观察了片刻后,寐生忍不住想翻入墙内,可是他刚刚有所动作,阁楼里便传来一声低喝。
  “谁?!”
  被人发现了?!
  寐生惊得立马收身,身体紧贴着墙壁往后退。
  “有人!”
  “有人!”
  “有人!”
  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吓得寐生直冒冷汗,辛苦他行动迅捷,要不然还真会被发现。
  护卫也被声音惊动了,纷纷在院子里四处寻找。可是翻来覆去,一无所获。
  “果然是一只老鹰啊!”
  如此守卫,寐生知道想进入阁楼是不可能的了,他自然选择了放弃,现在人生地不熟,不宜硬闯。一旦打草惊蛇,后面就难办了。
  于是他选择退却,去别的地方转转。
  阁楼里,斛律鹰正站在窗口,望着外面的夜色。他眼神爆发出橘黄色的神光,犹如一只夜枭,充满警惕,面色凝重。
  “没有人?难道是我最近太累了,产生了错觉?可是刚刚明明似乎被人所窥视!”他揉了揉额头,眼中的神光慢慢暗淡下去。
  “大人,好像没有人!”下面的兵士喊道。
  “嗯。你们退下。”
  他转过身子,对着席上的一名白面男子一脸歉意地道:“近日公务繁忙,难免有些敏感。小楼公公,见怪了。”
  “斛律校尉机警如鹰,符其名曰啊!不愧是常侍大人器重的青年英才啊!”小楼公公赞道。他的脸上涂着一层厚厚的白粉,甚至嘴唇上也涂着红,说起话来有些诡异。可他却是张进身边的红人。
  “公公谬赞了!”斛律鹰道。
  “咯咯咯咯!校尉不必自谦。”
  小楼公公说着便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紫金令牌,道:“关于陇梁郡的紧急事务,常侍大人吩咐我叮嘱校尉要严刑峻法!揪出那些贪赃枉法的人!还陇梁一片清明!这是盘龙令,见此令,如见魏主!校尉要妥善保管,谨慎行事!”
  “请公公转告常侍大人,务必放心,卑职定不辱使命!”斛律鹰接过令牌,双手抱拳道。此时他的心里可是说是激动万分,拿到盘龙令,就等于成为了常侍大人的真正心腹之人。不再只是一个办事跑腿的了!
  “看样子,陇梁那边事情突发,万分棘手。要不然常侍大人也不会让我暂时放下手头的京城防务,而去陇梁办事。不知道到凤儿那边怎么样了?”斛律鹰心中暗自揣测。
  寐生转头沿着围墙来到一条小径上沿小径潜入一片假山园林,这里是府内西北角。他的身影犹如鬼魅,在假山中穿,跳,挪,闪。黑夜里,像是一只密林中觅食的灵猴。
  “这个点,大约都睡着了吧!?不过还是得小心为上!”寐生在心中低语,身体毫不放松。
  这片园林很大,假山伴着溪水,颇有山野之感,加上夜晚的勾勒,显得幽深崎岖。无疑,这里是比较安全的。
  “滴...答答!”
  寐生能清楚听见头顶岩壁传来的滴水声,他虽是贵族出身,却也感叹斛律府的奢侈,这个园林足能以假拟真啊。
  静的出奇,所以稍微有一点声音,都能清楚听见。
  不远处,传来两个人低语。
  “嘿,小心点,天干物燥,可别走神!”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子的声音这样说道。
  寐生顿时将身体紧贴岩壁,躬身紧缩,将自己容纳于一片暗影之中。一动不动,侧耳倾听两人的对话。
  “听说了吗?这次戒严至少得三个月!长则半年!一听到这些我就打不起精神头了!”另一个公鸭嗓的男声说。
  “大风啊,你年纪轻轻的,这是没吃过苦!熬个夜算什么?这已经是美差了!想想河原大战吧,据说斛律骄将军和赵军第一战就死了两万人!据回来传信的说,那尸体就像是一座座山,那血流的,染红了百里的草地呀!”
  “有这么恐怖?”大风的声音有些颤抖。
  “嘿嘿,这都是小的,真正恐怖的并不在战场上,而是在陇梁郡!你要是去了那里,肯定会立刻觉得现在站在府中守夜是无比幸福的事情!”粗狂男声的语气显得有些唏嘘。
  寐生仔仔细细地听见,他不禁也有些兴趣了,他知道,南萍郡,西川郡,以及陇梁郡,正值饥荒,局势极其不稳。莫非这老兵士说的就是这个?
  “羊叔,陇梁郡怎么了?那里是地狱?那里不是人道北国的江南吗?”大风有些疑惑地问。
  “唉!什么北国江南啊!早已成了北国阿鼻地狱了!”羊叔的语气有些沉重。
  大风的声音又传到寐生的耳中,“地狱?那里只听过遭了灾荒,怎么会一下子又成了地狱呢?美后和当今魏帝不是下令赈灾了吗?”
  “嘘,小声点!”羊叔警告道。
  他的声音顿了顿,又唉声叹气起来:“唉!美后也是心有余有力不足!她从内帑拨出十万担粮食,刚出了安京城就被官员私吞了一半,到了陇梁太守那里又被截了三万担,到了县令那里又被私吞了一万担,最后到了当地小吏那里,又被瓜分了一次,到了饥民手里的,只有三千担米糠和两千担粮食啊!单单那一个县,就饿死了上千人!饥民们吃树皮,吃草根,到最后,吃观音土,拉不下屎来,肚子涨得像个蛤蟆!活活胀死了!还有许多人是易子而食,女子是卖身求谷啊!那种景象真是惨不忍睹!美后听了之后都是泣不成声,眼泪纵横啊!要不是那些官员内讧,这贪污的事还抖不出来呢!”话说完的时候,羊叔的声音已经有些颤抖,寐生分明听出那心中的恐惧和悲哀。
  “竟然发生了这么大事情!看样子,这魏国局势不久必乱,东土还要有大变天啊!”饶是寐生心性坚硬,听到这些,也不由得有些震惊。
  “这么恐怖!”
  “你看看你这个瓜娃子!要学会珍惜眼前啊!指不定哪天我们就得上战场,化作了马蹄铁下的一团血泥。”
  “羊叔,你怎么好端端地说起这些?陇梁那边和我们这边隔了一个郡远,也碍不着我们安京城啊?没必要如此担心过度吧?”大风虽然有些害怕,但一想那些饥民离自己太遥远了,不禁对羊叔的杞人忧天有些嗤之以鼻。
  羊叔却道:“据说陇梁那边出了急事,校尉大人(斛律鹰)明日就要前往陇梁郡巡察,至少得有三月之久,你我身为亲兵,怕是要免不了随行一道!”
  “什么?!羊叔你哪里得的消息?属实吗?”大风惊问。
  “你别问这么多,知道就行了!”
  寐生心中一惊,斛律鹰竟然要去陇梁郡!这可是个好消息啊!这时,寐生又听到一阵脚步声,那二人的谈话声音立时截止。
  脚步声越来越近,寐生听到两声:“见过百夫长!”
  “你们两个,守夜就好好守夜,别那么多闲话,嫌命长啊?羊什长,这小子你要好好带!”一个沙哑的男声传来。
  “是是是,百夫长说的是。”羊叔回答。
  “这边没什么异常吧?”那声音又问了一句。
  “放心,正常着呢!”羊叔道。
  “不过,这倒是个机会,嘿嘿!”寐生心中窃喜,斛律鹰,他并不了解,今天刚准备接触,就差点被发现了,这个人极其危险。现在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倒是方便了自己的行动。
  寐生见听不得什么消息,便抄了一个岔道,往另一处去了。
  失去斛律鹰这个目标,他有些漫无目的地乱走。感觉哪里方便藏东西,他就往哪里走。摸摸索索,来到府中最北面的一处院,靠里面的一间房还亮着昏黄的灯。寐生无声无息地接近,这样做无疑很凶险,但当下夜黑,有迷踪术在身,寐生觉得是可以安然脱身的。他贴着墙壁听,里面只有一阵阵呼噜声。听起来有些熟悉,好像是王管家的声音。倾听片刻,没有发现异常,他又退出这个院子。
  斛律府实在太大了,纵横着数条河,跨越着数座桥。
  寐生越走越偏,此时,他已经到了西北角的一处院子外。月光有些黯淡,往里面看,一片漆黑,竟显得有些阴森。
  这里更加偏僻,里面依然是四间厢房,彼此相互对望。只是四间厢房都是一片死亡般的寂静,寐生见这样,便打算退出去。正在这时,其中一间厢房里突然传来一声“啪”地一声。
  寐生一惊,立马贴墙,全神贯注地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再次传来,虽然声音很小很轻,但寐生此时已经达到炼气位,耳聪目明,能够清晰地捕捉到平常的声音。
  “似乎是桌椅移动的声音?看来里面有人没睡”寐生暗自猜想。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二章 神秘老人
  
  等了一会,没有声音再传出来,寐生忍不住好奇,便翻了进去。观察了一下四处环境,院子里面陈旧破败,一张象棋石台上面满是灰尘,旁边的一颗老槐树已经枯死了,东倒西歪地放置着锄头之类的农具。更令寐生惊异的是,外墙位置,竟然还长着一堆大白菜。看起来不像豪门大院的存在,而是个农家院子。不过地面的尘埃也太多了些,种种迹象表明,这似乎像是一处废弃之地。
  寐生几个跳闪之间,便来到传出声音的左边屋子。刚刚靠近窗户,里面又是一阵沙沙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寐生听得有些不解,这好像是扫地的声音!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扫地?而且还是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天气虽热,但寐生却不由地有些后背发寒。
  他的身体悄悄地向房门移动过去,没有一丝声响。到了门口,他发现门并没有关,只是虚掩着。“门还是开着的?”他屏住呼吸,凑到门缝里往里面看。
  这一看,把寐生吓得心胆俱颤!身子顿时都僵住了!
  里面是一双死鱼眼死死地盯着他!
  一眨不眨,犹如恶鬼一般怨毒,像是一根锋利的铁钉要狠狠地扎进寐生的双目!在死鱼眼的逼视下,寐生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支呀”就在他定身的时候,房门已经缓缓往外移动。
  在惨淡的月光下,只见在黑暗的屋门口站着一个似人非人,似鬼非鬼的存在。它拄着一根拐杖,驮着背,弓着腰。它身材很矮小,体型干瘪,像是一根老树桩,而那一张脸犹如干枯起皱的树皮,呈死一样的青灰色。最令人惊悚的是那一双死鱼眼,很有神,很有力道,直穿人的心房。
  在一瞬间,寐生就看出来,这并不是鬼,而是人,从老人干枯手腕上的玉镯可以判断出,她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
  “咳咳咳...”老人拄着拐杖,缓缓地踏出房门,寐生也随后退了一步。
  寐生紧盯着老人的背后,那里是一片黑暗,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是藏着什么的深渊。
  “咳咳咳,”老人的眼神渐渐缓和,不再那么,变得茫然起来。
  “你...你是谁啊,来...来我店里吃饭啊?”老妪颤颤巍巍地道。
  “这里打烊了,老板娘我,..我要回家了”她对着寐生摆了摆手,继续说。那死鱼眼虽然泛白,但也有几分人气。
  寐生原以为老妪会质问他为何深夜来此,有何贵干。没想到眼前的老妪竟然说出一堆让他感觉莫名其妙的话,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嘿嘿嘿嘿。”老妪看着寐生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有点像乌鸦,实在难听又膈耳朵。
  “孩子,不吃饭怎么行,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老妪讲话越来越流畅,可是却前言不搭后语。寐生无声以对,只是拿好奇友善的眼神对视着她。
  “咳咳咳!”
  “姐姐我家的包子,是这陇西最管饱,最可口的!”老妪胡言乱语,说东说西。
  寐生不停地捕捉着老妪的眼神,那种迷茫和混乱,不像是装出来的。这个人应该是精神失常了,也就是常人所说的疯子。
  他灵机一动,道:“大姐姐!我饿,我要吃包子,你店里还有包子吗?”
  老妪早已忘记了刚刚说过打烊的话,嘿嘿笑道:“有...有啊,有很多呢!”
  “咳咳,你...你跟我来,来吃包子”
  老妪转身又回到黑暗的屋子里,寐生跟在后面,也步入进了屋子。无疑,这里的氛围很诡异惊悚,但寐生也只是刚刚在门缝那里突然间被惊住了。他并不是胆小之人,否则也不会单身闯伏尸岭了。
  走在老妪的背后,寐生借着这个机会,偷偷地观察,看其身形根骨,不像是修炼高手,应该确实是个体质普通的老人,只不过神志混乱。
  只是这偌大的斛律府,乃是当朝将军之府,怎么会容一个疯子在这里呢?这里面必然有蹊跷!
  刚一进屋子,寐生就感觉一股阴冷的风扑面而来。很冷,在这盛夏的夜晚,就像是被人突然浇了一盆凉水。寐生冷得打了个哆嗦,但他没有运功抵抗,越是这个时候,越要镇定。
  借着屋外照进来的月光,寐生大致环视了一下屋子四周。该有的家具都有,能看出来曾经的豪华,可惜现在的地板上杂,乱,脏。破衣破鞋散了一地,碎碗碎瓶洒了一地,甚至还有几坨狗屎,以及几只干瘪发臭的老鼠尸体。
  “看来这里是一处遗弃之地啊!只是为何单独留这老妇在此?”寐生心中不解。
  渐渐步入房间深处,周遭气氛变得越来越诡异。寐生警惕地环视着四周,一旦有变,随时应对。
  老妪走到屋子靠左的一边,一道长长的帘幕在这里隔成了另一处隔间,隐约可以看见里面横放着一座低矮的床榻。
  她回过头,对寐生道:“嘿嘿,这里就是姐姐的客厅,你瞧瞧,装饰的不错吧!”她用干枯的手掌摸了摸帘子上的破布,一脸的骄傲。
  “姐姐,那包子呢?”寐生微笑着问。
  “哦哦,我都差点忘记了,瞧我这记性!”老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仅剩的几颗黒牙露出来,格外的渗人。
  她拉开帘子,走了进去,寐生没有跟进去,而是在帘外候着。他刚走近帘子,便闻到一股饭菜馊掉的味道,不是很重,一般人很难闻到,但对于炼气位的高手来说,天地之间的气息能轻易捕捉。
  “似乎没有其他的问题?这只是一间普通的屋子,没有什么禁制。”寐生做出了先行判断。
  他朝里面看去,那模糊的床榻变得清晰起来,上面被褥,蚊帐一应俱全,只是显得有些陈旧。床榻左侧是一座案几,右侧后面似乎还有一个黑色的大箱子,只是被蚊帐阻挡,只是大约一个轮廓。
  “这箱子里面有什么呢?”寐生想。
  这时,老妪已经缓缓地走向床侧的柜子,寐生眯着眼细细看去,只见她伸手从上面的碗里拿出一个馒头来。
  “难道这就是她说的包子?”
  “嘿嘿...”老妪拿着馒头便往寐生这走来,嘴里发出几声桀桀怪笑,像是地狱的孟婆在向他送断魂汤来
  待来到寐生的眼前,她咧着嘴,道:“喏,这是我家的包子...很好吃哦...”说着,便将馒头递到寐生面前。
  寐生身高按照西土计算,大概接近1.6米左右,老妪弓着背,刚好到他眼睛的位置。所以寐生很方便的就接过了馒头,定睛一看,白白的,上面有个脏手印,正是老妪所留。他闻了闻,并不馊,看来那股馊味并不是这馒头发出来的。
  “吃吃...趁热吃...”老妪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兴奋,她张着嘴道:“姐姐的店几十年没有开张了,今天总算是客人进店喽!太一神有眼啊!”她的眼里竟然流出泪水,滴到那满使沟壑的脸上,就像是冷雨流进了干枯的麦田里。
  “这绝对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寐生此时已经下了定义,也许这个人,这个故事,很精彩。
  他并不嫌弃,当年苦难的时候,他年虫子都吃过,何况这些?他尝试咬了一口,虽然已经冷的发硬,口感不好,但味道还不错。
  “咦?”这味道不对!
  “呵呵,和府里平常早上的馒头差不多味道,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一样!”寐生心道。
  “看来,这馒头是府里人送过来的,而不是她自己做的!”
  “只是这个人看起来极其普通!”寐生拿眼睛仔细打量了一下她的衣着,很朴素,像是一个乡野老妇。
  此时,外面的风灌了进来,吹散了她那黑白相间的乱发。老妪高兴的劲头还没过几秒钟,身子忽然一僵,歪着头,张着嘴,又怨毒地望着寐生,,看起来,恐怖无比。
  寐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眼吓了一跳,连手里的馒头都掉了下来。
  “咳咳咳咳....”老妪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着寐生道:“你!你!你!”
  “不得好死!嘿嘿嘿嘿!”老妪拄着拐杖往地上用力地敲了几下,可惜她老迈无力,险些摔倒在地。
  一瞬间惊吓过后,寐生的心快速镇定下来。他灵光一闪,后退一步,回了一句:是吗?哦?如何死法?他尝试能不能借机搭上话,他想要试试是否可以套出话来。
  “咳咳...嘿嘿嘿嘿!”
  “你将要被街头的野狗咬死!野狗专咬你这种贼人!你的心坏透了!”老妪往前一步,嘴巴紧咬,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这一句让寐生不好接话,灵光一闪,他于是做出害怕状,道:“姐姐,我可是刚刚吃了你的包子啊?照顾了你店里的生意啊!贼人怎么会吃你的包子呢?”
  “包包包...包子?胡说!”老妪搔了搔头,跺了跺脚。“我的店刚刚才打烊...今天来了许多客人,怎么还会有包子给你找个贼人吃?”
  果真是思维混乱!
  寐生从地上捡起馒头,展现在她眼前,道:“喏,这不就是么?”
  “嘿嘿嘿...小小贼人...竟敢欺骗老娘!”老妪表情凶狠地道:“这明明是一块石头!咳咳咳咳......”她似乎用力过猛,原本歪着的头垂地更倾斜。
  “咳咳咳咳......”老妪有些喘不过气来,开始连连咳嗽,表情狰狞又痛苦,身体似乎又僵住了。若是让寻常人看到了,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寐生见她这般诡异模样,便欲上前查看。这时,外面又一阵风灌了进来。寐生感觉身体一凉,而眼前的老妪像是在冰冻过后的瞬间解冻。
  “咳咳咳咳......”老妪身子忽然往下一倾,又开始低头咳嗽起来。
  寐生的动作被突然地打断,便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好一会儿,老妪才直起身来,一眼便看到了他,嘿嘿一笑道:“孩子,包子好吃吗......”
  这思维似乎是回到了刚刚发疯之前,寐生暗想。
  “好吃好吃!”寐生道。
  “咳咳咳...那就对了,姐姐家里的包子可是当地一绝!”老妪似乎感觉身体有些累,顺手在地上找了一张矮凳,坐了上去。
  “谢谢姐姐的包子,不知道姐姐是叫什么姓名?”寐生问。
  “名字...”老妪似乎有些迷惘。
  “我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老妪低着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咳咳咳...怎么记不起来了....?”
  寐生见状,暗道:看样子已经疯透了。
  “不对...应该我先问你,你叫什么...”老妪像是突然间想起什么,猛然抬头看向寐生,那一双死鱼眼犹如恶鬼。
  “我叫斛律鹰。”寐生道。他之所以这么叫,是想用斛律来刺激一下老妪,看能不能刺激出什么来。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老妪听到斛律鹰这个名字,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依然盯着他又愣愣地道:“你叫斛律鹰啊...那我呢?我叫什么呢?”说完又低着头喃喃自语起来。
  寐生见她想不起来,又问:“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
  “不...我还有一个儿子...他叫小黑子...”老妪埋着头,回答道。
  “那你儿子呢?”寐生再问。
  老妪抬起头,摸摸怀里,感觉空无一物,又四处张望起来,喃喃道:“小黑子...小黑子...”
  寐生感觉自己的问话似乎触碰到了一个点,正欲再问。忽然,他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不好!
  瞬间,寐生启用迷踪术,身子嗖的一闪,化作一道残影跃到了房梁上。他屏住呼吸,将身体小心地藏在房梁后,偷偷地拿眼睛往下面看。
  老妪似乎对寐生的突然消失毫无知觉,还在念叨她的小黑。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寐生从声音判断,应该是两个男人。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声,“羊叔,这里这么偏僻,只有一个疯婆子,哪有男人说话,我看你是偷偷跑出来心虚妄想的。”外面传来青年男声,正是大风。
  接着,羊叔那沧桑的声音响起来:“先进去看看再说!”
  不一会,两人便走进屋子。这时,寐生才看到羊叔的样子。一身戎装,身材中等,长相朴实,一脸胡茬,看起来四十出头。而旁边的大风身高比羊叔略矮,嘴角冒着细短的胡须,看起来也才二十出头。
  羊叔举着长戈,一脸谨慎地盯着前面。他先是四处看了一看,然后又往里面走。大风也举戈随后。
  “踏踏!踏踏!”两人来到老妪面前,见她垂头自语,便又四处望了望。大风道:“羊叔,我说没人吧!你还不信,看看这屋子脏的,怕是很久没人来的,这里就只有这个疯婆子!”
  “别说话!”羊叔打断了他,他的眼睛仔细而地查看屋子内部,耳朵静静地听,似乎在捕捉着什么。好像的确没有人。
  他暗想:“难道是听错了?”
  “喂,老太太,就你一个人吗?”大风问她。
  “小黑子,我的小黑子......”老妪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问话,自个儿又开始唠叨起来。
  “得了!这个疯婆子整日里胡言乱语的毛病还没有改!”
  “羊叔,小黑子是谁啊?”大风问他。
  羊叔看了他一眼,道:“你问我,我怎会知?”他说完便往屋子左侧的帘子处走去,他站在帘外用长戈跳开帘子,往里面一看,床榻上铺着一块被褥,柜子上放着一副碗筷,还有一个屏风,一个铁箱。除此,别无他物。
  “看来确实没有人。”羊叔转身又退了回来。
  大风笑了笑,道:“羊叔,我说的没错吧。这里这么阴森,只有一个疯婆子,哪个人傻,会到这里来啊?”
  羊叔走到疯婆子面前,先咳了一声,见其没反应,便说道:“你的小黑子怎么没见着?莫不是跑走了?”
  疯婆子一听这话,似乎受了刺激,立马站起身来,双手直摆,叫到:“胡说!胡说!小黑子是我儿子,他...他只是出去玩了...”
  “你...你们是什么人!找黑子做什么....嘿嘿嘿嘿......”疯婆子继续叫。
  羊叔老早就听人说过这个疯婆子,也不知是斛律府什么人,在这住了几十年。他几年前在院外也见过,那时候似乎还比现在正常一些,隔几年没见,现在更加糊涂疯癫了。
  他叹了口气,道:“老人家...三年前...我还给过你一个炊饼,不记得了吗?”
  疯婆子若有所思,“咳咳咳...”又连咳了几声,自语道:“炊饼...炊饼...”
  “嘿嘿嘿嘿...炊饼...好吃...”她拄着拐杖开始在屋子里来回走动起来,
  大风这时候说道:“这看着也怪可怜的。”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打开,里面是两块冒着热气的大花卷馒头,他悄悄地放在了凳子上。
  羊叔见他这样,并未阻拦,眼神反而透着欣慰和赞赏,暗道;这孩子虽然有些粗枝大叶,但心地还不错!
  寐生见之,心道:这一老一少,倒真有意思!
  疯婆子晃晃悠悠地,不知何时又走了回来,她看到大风的举动,脚步竟然加快,来到两人面前后,她仰着头往大风面前一伸,“嘿嘿嘿”怪笑几声,那模样像极了一只恶鬼。“啊!”大风吓得连退好几步,被羊叔扶住了肩膀,才止住踉跄的身形。
  疯婆子右手拄着拐杖,左手指着他们,声音颤抖地道:“...奸贼...奸贼!还想骗老娘...没门!”
  “滚...滚...”她拿起凳子上的花卷就砸向了二人。
  “这...这个疯婆子!果然像是他们说的,见第一次不想要再见第二次。”大风脸色惨白,冷汗直冒,手里的长戈随着他的颤抖而颤抖。
  羊叔深深地看了一眼愤怒的疯婆子,此时,他也感觉有些渗人,这个疯婆子越来越恐怖了!他转头拍了拍大风的肩膀道:“快走吧!巡逻换班时间到了。”
  大风随他快速出了屋子。
  寐生清楚的看见下边的动静。
  疯婆子追到房门口才停了下来,她斜靠着门,像是一根枯死的老树根,在阴风里发出阴恻恻的笑声。一边笑一边喃喃自语,“贼人...天大的贼人啊!”
  “咳咳咳咳...”许久过后,她似乎是累了,又开始咳嗽起来。她将门再次关合,月光被阻挡在门外,屋子里一下陷入的死一样的黑暗之中。
  疯婆子拄着拐杖又屋里面走,拿起地上的扫把,竟然开始扫起地来。她一遍静静地扫,嘴里一遍念叨着什么,不过这一次说的很模糊,寐生没有听清楚。
  确定了外面没有人再进来,寐生一个闪跳已经到房门口,紧接打开门,闪了出去。将门关好后看看天色,子夜已经过去大半了,寐生决定先回去休息好,准备明日的采桑事宜。
  回到了兰苑,他躺下床上,脑子里还想着刚刚那个疯婆子。
  “这个老妇人能住在斛律府,就算不是斛律家的人,那至少和斛律府也有些渊源。只是为何会发疯?疯了却没人照料,看那个馒头,应该是每天都有人送饭。那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呢?这其中是否藏着一些秘密呢?”寐生闭着眼在心底思考。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三章 说斩便斩
  
  离别居。
  寐生离开没多久,暖阁外阴暗的走廊里,一道诡异的人影渐渐走近,原来是个老者。他看起来相貌平平,家丁打扮,只是瞎了一只左眼。虽然年纪看起来有六十往上,但身法步行,却犹如鬼魅。
  他走近门外,轻轻地叩了一下门。
  “进。”里面传来一道充满磁性的性感女声。
  老者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再掩上。然后低着头,弓着背,快速趋歩向前。待行至阁中央的时,便躬身行礼,喊道:“见过大掌事!”
  魔姬正侧靠在香榻上,右手正摇着一把折扇,左手支着尖尖的下巴,拿一双妖媚的眼睛斜斜地瞥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道:“靳长老,隐藏在斛律府的人处置妥当了?”
  靳长老做了个斩首的手势,道:“禀大掌事,已经拿下。现已查明:他们明着的身份是斛律府的家丁,实际上还兼着花间阁的伙计。”
  听到这里,魔姬心中暗想:果不其然,还真有人也隐藏在斛律府内。看来要不是自己的儿子朱青和靳长老在斛律府早有眼线,自己那个小男奴必然已被他们所掳。
  “哦?还真和花间阁有关系?花间阁可是安京豪强陈家的龙头分号吧?”她久居安京,眼线众多,花间阁的名头和来历,她自然了解一些。那里的胭脂水粉,她常用。她起初以为只是那三个蒙面人利用花间阁的机会,背后主导这一切,现在听靳长老之言,也许陈家和那三个蒙面人也脱不了关系。
  “花间阁正是陈家经营大商铺之一。”靳长老道。
  魔姬将支撑下巴的左手移开,躺了下去,她伸出左手,拨弄着中指的指甲。她的五只指甲都很长,足足有半个中指长,犹如利爪。每颗指甲上都涂得红艳艳的,很是诱人。她漫不经心地道:“陈家的手伸得可真长哟,不仅仅渗透到了斛律府,竟然还敢动我的人!”她说话的语气和眼神都变得冰冷,投射出一股杀意。她无法容忍自己的禁脔被自己以外的任何人窥视!
  靳长老见她面露杀机,连忙解释道:“可是目前没有证据直接表明陈家和这件事情有关联,大掌事,您也犯不着为了一个小喽啰去动安京豪强啊!他们和我们并无过节,也并无利益冲突啊!若是动了他们,怕是给圣教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咯咯,我要做什么,轮得上你来妄言吗?”魔姬眼神一冷,声音变大了一些。一个小小的陈家,她想除去,便除去了,别的,她不考虑。
  “是是是,是属下多嘴。”靳长老连忙低头认错。
  魔姬又瞥了他一眼,摆摆手中的折扇,问:“斛律府情况如何?”
  靳长老道:“斛律府内暂无异常,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刚刚宫里的楼公公密会过斛律鹰,他很可能明日便要去陇梁郡办差,至少将要驻留在那里三个月!而他的妻子张凤则留守府内。”
  听完靳长老的汇报,魔姬心中一喜,这可是一个突突兀的好消息啊!她将扇子啪的一收,干脆地道:“那既然如此,你便先带你的人撤出斛律府。剩下的,由我来处置。”
  “额...这...”靳长老欲言又止,他抬起头惊愕地望着台阶上方,象牙榻上卧着的魔姬。
  “有什么疑问吗?靳长老。”魔姬继续摇着折扇,一双亮若星辰的眼睛紧紧地逼视着他,一种犹如滔天巨浪般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禀大掌事!属下去监察斛律府,是奉承列位太上长老的指示和安排,这也是属下的职责所在啊!况且道宗的正阳子已经到了安京,黑巫教的第七主教也已经到了安京,如何应对他们这件事只有大掌事出面才能处置,您若是亲自参与斛律府,必然会劳神费力,若再去面对正阳子等人,恐怕与我们局势不利呀!况且,您的儿子朱青,文武皆备,深得您的风采,有他和属下一起探查斛律府,必然万无一失!”靳长老强顶那盖面的压力,强压心头的恐惧,从容回答。
  魔姬眼睛一挑,一道森冷的寒光从眼中乍现,一股杀意犹如实质化成利剑悬在了靳长老的头顶。
  她的眼神犹如深渊,可是脸上却洋溢出妖艳的笑,勾魂夺魄,那肥美的巨乳因红皮衣的紧窄而暴露大片,惹人遐思。她嘴角一挑,道:“哟!那几个老不死的整日躲在密室里,了解什么安排?又下的什么指示?靳长老。你记住,在教外,我朱紫代表的就是圣教,我的指令就是教旨,不容反驳,不容违抗,必须执奉!你,马上撤出斛律府!违我令者死!”魔姬的声音逐渐变冷,盛夏的暖阁里,却像是在寒冷的冬夜里,冷得靳长老直哆嗦,如落冰窟。
  听到魔姬的话,靳长老吓得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直冒冷汗。他早就领教过眼前这个女魔头的恐怖,他身为魔道长老,此时倒觉得自己倒像是在恶魔注视下的小道士,他想反驳,可是却不敢,九子魔姬的毒辣他是亲眼见过的。她有狂妄的资本,自己化元位势力,估计过不了三招。虽然他也是心狠手辣之徒,手上沾染了很多人的鲜血。可是面对魔姬,自己还是小巫见大巫。他有股深深的无力感和恐惧感。他原以为搬出太上长老可以压住魔姬,迫使她放弃驱逐自己的想法。没想到眼前这个女魔头竟然如此胆大妄为,连教内的太上上老也不放在眼里。形势比人强,他心里想的再多,再不愿意,也只能屈服。可是斛律府的秘密,他还没有掌握呢。
  靳长老抖如筛糠,战战兢兢地道:“属下愚钝,大...掌事金玉良言点醒属下,属下全听大掌事安排!”
  “妄凭几个老不死就想撼动我的意志?”魔姬见他服软,脸上缓和了不少。道:“陈家由我来处理,我要让他们尝尝雷霆的滋味,斛律府你就先不要管了,你先去盯着黑巫教和道宗的人。”
  “属下遵命!”靳长老明白,自己不可能就凭着太上长老就能对这个女人说不。
  靳长老起初不明白自己的上司为何要为一个小角色亲自出马对付那三个蒙面人,现在看来,魔姬这是在表态啊!她是要告诉自己,我魔姬说什么做什么完全取决于我自己,谁也无法约束,谁若是动了人,就是触犯了她的意志,那么后果会很严重。也许陈家从今夜之后,就消失在安京了吧,靳长老暗道。
  靳长老确实聪明,魔姬此举其一就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合理立场,自己的人,谁也不能动,谁动了,就是动了她。那么她就会让谁用血来偿还。当然魔姬还有其他目的,其二则是为了震慑长老,其三则也确实是泄私愤。她这种高高在上,随意随时掌握别人生死的,无法容忍被人触犯禁忌,而屌大的寐生,就是她目前的禁忌。
  陈长老走后,魔姬静静地躺着榻上,暗自思考着。
  “斛律鹰走了,现在斛律府虽然有些高手,但比平日都较为空虚,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最适合突进探查那个头盔的秘密,但未免其中有诈,不如直接告知那个小男奴,让他先去让他打头阵,探探路子,我且随之暗中观察!实属则进,属虚则退。”
  暗夜沉沉,明灯昏昏。
  魔姬靠在摇椅上,闭着眼,脸上的面具依然还在,从均匀的呼吸来看,似乎真的陷入沉睡。那细长,略带弧线的刀躺在她的怀里,和横陈的肉体在灯光下闪耀着油亮的白光。
  她嘴角微微上翘,那红艳艳的嘴唇露出一丝笑意,也许是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吧。
  帘外的刻漏正在滴着水,当第三个刻漏盘被溢满的时候,刻漏发出“咚”的一声。
  寂静被打破,魔姬那弯长的淡紫色睫毛忽然扑闪了几下,紧接着,那一双如宝石一般的眼睛猛然睁开,那淡紫色的瞳孔闪耀着妖异警觉的光,像是银河里的两颗紫星,璀璨神秘。
  她坐起身,右手握着刀柄,左手则轻轻地摩挲着那锋利的刀刃。刃面犹如明镜,映出魔姬妖异兴奋的目光,她对着长刀淡淡地道:“好些日子没让你饮血了,今夜当畅饮而归!”
  说完,她便站起身来,扭着水蛇腰,迈着修长的大腿,摇摆着丰腴的肥臀往门外走去。
  “嗖”
  “嗖”
  “嗖”
  她虽然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身体却像是化作一道残影,极速向前,几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盛夏的暗夜里,明月高悬,繁星点点。那柔柔的风拂过黑夜的眼帘,那起伏的虫鸣在黑夜的耳朵里回旋。一道如流星般的俏丽残影,划过夜空中的月亮,消失在夜幕里。
  安京陈家乃是京城豪强大户,百年间靠着明争暗抢;兼并农民土地,巧取豪夺,吸取平民血汗,终于堆砌起来一个商农大户。
  安京,陈家府邸。两尊威武的石狮子分立在门口,守护着一扇高大的紫金门,而门沿外则挂着两只华丽的红玉石灯笼。这种建筑就安京来说,其豪华气派首屈一指!对比斛律府毫不逊色。
  此时已经是子夜末时,陈府内大部分都笼罩在黒夜里,只有的寥寥的厢房亮着零星的灯火。偶尔传来几声猫狗的叫声,为府内带来烟火的生机。
  当然,这个时候,武丁们还在府内巡逻。
  一行十五人,为首的提着灯笼,其余人皆提着佩刀,在府内四处行走巡察。这些人都是陈家在江湖上搜罗的好手,最高的有启灵位的实力!
  当他们刚行至正大门的位置时,忽然间,都感到头顶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
  为首提灯的武丁往头顶一看,他眼睛还没见着东西,忽然整个身体就顿住了。紧接着,在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只见这名武丁的身体忽然就从中间被分为两半,连血雾都没有来得及喷涌,就倒了下去。
  人群中有人爆喝一声:“什么人!
  “啊!”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又听见一声惨叫传来,
  “噗!”
  “嗵”
  人群中,大喊的那个人倒下了,这一次,他的头飞出去好几丈远吗,像一个西瓜被打碎了,在地上滚动间还带着鲜血。
  这个时候,人群终于反应过来了!
  又有人抽出佩刀,大喝道:“是谁!给劳资出来!”
  “噗!”也许是杀人者的故意,这一次众人家都看得很清楚,虚空中一道银光乍现,直劈说话者而去。
  说话的那人正欲举刀抵挡,怎奈那银光速度太快,不到眨眼的功夫,已经降临在他的肩膀上了。
  “噗!”一声血肉被切开的声音响起。
  “啊!”又是一声惊天的惨叫。
  那人的半边身子已然落地,他踉跄地后退几步,带起一阵阵血花飞溅,没走几步,便往后轰然一倒。
  “额...噗!”那人张口喷出一大口血,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咽气了。
  此时,已经没有人敢在出来说话了,众人都吓得围成一个圈,个个举着佩刀,慌乱地往虚空四处张望。阵型不停地变动着后退,破绽百出。
  “嗖!”一道红白交杂的残影乍现虚空,缓缓落地。
  众人齐齐望过去,定睛一看,竟然是个丰乳肥臀的成熟美妇。她那长过臀部的紫发随风飘舞,她穿着一身高叉的紧身红皮衣,脚蹬长筒红皮高跟靴,左手执一把桃花扇,右手持一柄长刀,那刀尖正往地面低着殷红的血。
  她的一双淡紫色瞳孔正闪耀邪魅妖冶的光彩,来人正是魔姬。
  “你...你...你是何方神圣?深夜到此,所为何事?”人群里,一个长相粗鲁的武丁大着胆子问道。
  素白的月光下,夜风吹乱了美妇那扬起的紫发。魔姬没有回话,她提起刀,慵懒地瞥了一眼刀刃上的血。
  刃上银光,刃上红血,刃上有明月。
  刀,光,血,月,映照着她那淡紫色的妖异瞳孔和红艳艳的如火红唇。
  她扭着腰风骚地往走几步,后背后看,那高叉丁字皮裤完全没有起到包裹臀部的作用,整个浑圆肥翘的大屁股抖着白色的肉浪扭动着,散发着熟媚的风情。
  而下一刻,在众人眼里,她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嗖!”
  “嗖嗖!”
  “嗖嗖嗖!”
  “嗖嗖嗖嗖!”
  魔姬的身体犹如浮光掠影般穿入人群中,“咣咣咣!”犹如砍瓜切菜般简单,众人佩刀在须臾间尽碎。
  紧接着,“噗噗噗!”之声响起。
  几颗头颅带着鲜血飞起,几只断臂带着经络飞起,几串肠子带着粪便飞起。
  鲜血四溅,肢体破碎。
  没有一个人来得及发出惨叫,更没有一个人能够及时反抗,所有人在眨眼间,都被切割成数十块从虚空落在了地上,几个人头在地上滚动着,大部分头颅上眼睛都是睁着的,有惊讶,有恐惧,还有愤怒。
  那黄色的地板已经不在那么黄,此时红的发黑,上面遍布着破碎的尸体还在流着血,从大门的方向往府内的方向流去。
  而魔姬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大堂侧屋。
  “啊啊!不要杀我!”陈光祖从噩梦中惊醒,他大喘着气,汗珠已经布满额头。他刚刚做了一个梦,他被人追杀,被那些佃农追杀,差点被人掏了肠子。
  “呼呼...原来是梦”陈光祖回过神来,有些庆幸着看着自己完好健康的身体。他今年五十多了,执掌陈家十年了。
  虽然身体有些发福,但很健康。
  他侧过头,见三夫人正在熟睡。由于是夏天,她穿得很清凉,那雪白的肌肤和纤细的腰肢,勾得他下体又起了反应。
  于是悄悄拨开三夫人的内裤,露出了暗红的蜜穴,便用力往里一插。
  “啊!”三夫人从梦里被刺醒,紧接着就发出一声声浪荡的呻吟。
  大堂里,魔姬站在堂中央。
  她双手捏印,口诀默念。一股股紫色烟雾升起,渐渐将屋子填满。
  “封!”随着她轻和一声,一股极其强大的能量从她身上爆发而出,紧接着快速蔓延斛律府。
  “在我的场域之内,这里的一只蚂蚁都将插翅难逃!”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四章 连人斩
  
  陈府看似平静,其实早已被魔姬那看不见真元所包裹,这里正如魔姬所说,整个陈府都笼罩在她的场域当中。场域既是阵法,也被她的神识所掌控。
  布下场域之后,魔姬便提着刀,一步步走出大堂,往东边厢房而去。
  陈风是被外面的惨叫声惊醒的,他从榻上起来,点了灯,穿了衣。而妻子则骂了句疑神疑鬼便又睡去了。
  他是陈光祖的大儿子,为人机警聪明,是父亲最得力帮手。他虽然不擅长武技,但在经商方面却是独得天赋,三十岁的年纪已经是陈府的三把手了。府里的日常事务都是他打理的多,今日好容易有个空闲早点睡觉,打算做个好好的梦,却突然又被惨叫声惊起。
  外面的惨叫声音截然而止了,他侧耳仔细去听,再没有声音传来。
  “难道是我太累了,听错了?所以出了幻觉?”陈风在确定外面没有声音之后,有些不确定的自问。
  “可是明明那声音叫的很惨烈!很真实啊!”他脑子里慢慢回味,刚刚那一声惨叫似乎又真的不是幻觉。
  “出去看看再说!”陈风拿着灯笼便开门往外走。
  他来到院子里的时候,外面依然很寂静悄无声息。
  望望头顶的月亮,又看看那惨叫声音传来的大堂正门位置,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陈风武技不高,没有什么修为造诣,所以也并不能闻到远处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又沿着路,往大门方向走去。
  走了一半的时候,见还是毫无异常,陈风感觉有点尿急便又往回走。进了院子,他自语道:“算了,估计是我听错看,应该是猫狗的叫声吧!”
  于是他便转身关门,关好门的他正欲转身。突然!一抹阴影从背后划过,映射在他正面对的门上!
  有人!
  他猛然回头,然而虚空中一道银光已经向他划过来!
  “噗!”
  “额...”他没有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感觉脖子一痒,瞬间,一道血线乍现,从直线变成了弯弧,接着,变成一串血花。
  他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而他的头在即将坠落瞬间被一只套着红皮手套的纤手给揪住了发冠!
  陈风的头颅此刻死死睁大着双眼,瞳孔里也充血,死不瞑目!
  魔姬落地而无声,提着人头便往里屋去了。
  外面的门被轻轻推开,陈风的妻子从半醒半睡间醒来,打着哈欠道:“夫君,快点关门早点睡吧,都几更了!”
  没有人回应。
  她疑惑地起身正要往门口看,迷迷糊糊地只见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从门口处飞了进来。
  “扑通”落在她的被褥上。
  “夫君,你把什么东西往榻上扔呀?”陈风妻子问。她话刚说完,便感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入了鼻内。
  “啊!这是什么?!”夜里太黑,她无法具体的看清是什么东西,但闻到了血腥,作为正常人的正常反应就是尖叫。
  她慌忙往圆滚滚的东西上一模,一种滑腻粘稠的感觉直达她的掌心!她的手指不小心触摸到了软软的,温温的事物。
  这是什么?!
  她短暂的发愣过后,猛然惊醒!
  这时,门口一道高挑的人影闪至床榻旁,她刚张口欲叫,那长刀已如一道闪电般斜劈了过来!
  “嘶!”
  妇人的身体上瞬间多了一道血线,接着,从左肩到右腰,一道裂口猛地张开!
  “噗!”妇人的身体分为两半,鲜血喷涌,将花花绿绿的杯子染成了暗红色。
  魔姬嘴角露出妖异诡谲的笑,自语道:“如此肉体凡胎,这血要之也无大用!”
  东厢房,陈炎住所。
  作为陈光祖第二子的陈炎,他是个武痴。
  都这个时辰了,他还在院子里习武。
  他的院子比较偏僻,且有隔音,是个适合的练武场所。
  陈炎所修的乃是江湖野术,十余年下来,堪堪进入启灵位后期境界。谈修道,自然谈不上,但算是个俗世高手了。
  “砰砰砰!”他连连劈碎数块巨石,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露出得意的笑。
  然而,他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虚空中,乍现一个红白残影,正对着他,来的悄无声息。
  此前,他确实毫无知觉,现在残影却已在眼中。对方离得有些距离,他并不能看清,但依稀判断,是个身材火爆的女人。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他知道,来者不善。
  “你是何人!竟敢擅闯我陈家府宅!”陈炎质问道,他的语气不卑不亢。话没说话,他就抄起了一块巨石足足有磨盘大小。
  “咯咯......”那人影在虚空中又踏出一步,瞬间,就平移数丈远。
  陈炎这才看清,对方竟是个衣着暴露美妇人!虽然提刀而立,但却充满女性的诱惑。
  他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乍一看到,这样的尤物,差点就没忍住。他扔掉了石头,说话的语气变得客气了几分,道:“敢问小姐何人,来我陈府有何事?”
  “咯咯......”来者正是魔姬,她没有一句废话,长刀随意地一劈而下。
  银色的刀光,犹如闪电而至。
  陈炎倒是有些反应,身体猛地往左侧滚去,顺势要抄起地上的铁枪往身前挡!
  “咔!”可惜他的速度再快,也比不上那雷电般的刀光。
  那刀光就瞬息而至,劈在了陈炎的身上,他被瞬间腰斩!爆出一道血花!那刀劲裹挟的巨大冲击力,将地板,巨石,武器都化成了碎片。
  陈炎死不瞑目,鲜血,肠子流了一地,好不悲惨!
  魔姬却像是杀了一只鸡,砍了一根草一般,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像是一个死神在暗夜里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不一会,东边厢房的陈风,陈炎,陈石,陈林,皆被其所杀!
  这处杀完了。魔姬便如奔驰的暗影,往另一处而去。
  北厢房。一间豪华的院子里,里面不时传来粗壮的呼噜声。
  屋子里,一张奢华的象牙桌是,摆着各色珍馐美酒,席子上则横七竖八躺着五个裸体女人。
  有十余岁的美少女,也有二三十岁的美妇。
  在这些美丽肉体的交映中,一个无比肥胖的男人就躺在她们身下,打着粗鄙的呼噜。
  “呼呼呼......”男人大约不到二十岁,看起来有些稚嫩,只是皮肤很黑,身上体毛犹如野草、活脱脱一个野人。
  他的一只手还插在一名少女的下体内,而小腹上还坐着一个熟睡的美妇,两人下体紧紧相连。
  房门突然被踹开!
  众人猛然惊醒!却来不及反应。
  魔姬已然入内,她扫了一眼屋子,心道:“会玩。”
  然后,她的身体就化作了道道残影,“噗噗噗!”手起刀落!刀光血影!
  血雨飘洒,残肢肉块漫天飞。
  白色的纱帐,黄色的墙壁,都染上了大片的惨红。
  那胖子只张了口便归了西。几百斤的肥肉,被刀光切成数百快,那几名美女的美丽肉体同样也化作了一块块令人恶心的碎肉。散落在这个豪华的房间里。
  几人的鲜血在地面上汇聚成道道浅溪,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这一切的发生,只不过在几个呼吸之间而已。
  另一处厢房。
  屋里的灯还亮着,画面很温馨。陈玲跪坐在榻上,拉开肚兜,将奶头塞进婴儿的嘴里,婴儿的眼角还有泪痕,他叭叭叭地吮吸起来。旁边的榻上,还躺着一个五六岁的女童。
  很快,这幅画面便被打破了。
  房门被无声无息的破开,高挑丰满的魔姬出现在屋内。
  同样,她没有任何一句废话。
  挥刀劈出!
  银光如练!似乎划破了虚空。陈玲惊恐地睁大双眼,然后她的头颅就带起一片血花飞了出去。
  陈玲的无头尸身还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婴儿,那碗口大的颈部正往外哗哗流血,大片的鲜血洒在了婴儿的头上。婴儿似乎被鲜血刺激到了,顿时大哭起来!
  然而刚出一声,这声音就截然而止了!、
  因为一把长刀已经猛地刺入了他的眉心。
  “噗!”
  婴儿的那天真无邪的大眼瞬间被红色浸满,淹没了泪珠。
  白色的脑浆混着红色的血,异常妖异恐怖。
  魔姬抽出刀,瞥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女童,“噗!”又是一刀!女童闭着眼,死于梦里。
  接着,魔姬又往北厢房而去。
  另一处,一堆巡逻武丁来到陈府大门的不远处,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涌入鼻腔。
  “不好!”带头的提灯武丁立马快步跑了过去。
  当他看见满地碎尸的时候,大脑一阵晕眩,小腹往上一搅,便忍不住低头狂吐了起来。
  后面随之而来的几十个武丁看见如此惨状,皆低头呕吐起来。
  顿时,空气的血腥中又多了一股股恶臭味。
  片刻后,带头人反应过来,大叫道:“快去请老爷!快去叫人!”
  众人反应过来,有人一边敲锣一边喊:“贼人进府杀人啦!”
  有人已经往西厢房而去了,大部分人都抽刀护身,警惕地望着周围。
  不一会,另两处的巡逻武丁也循着声音到了这里,看见这里的情景,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
  “不好!快去保护老爷!”有人已经想到了关键之处!
  三支巡逻队,一共四十五人浩浩荡荡地往西厢房奔去。
  北边厢房的一间间屋门被刀所开,一个个男女老幼,皆死于刀下。
  北厢房靠着北墙处还有一个牲禽场,养了一堆鸡鸭牛羊马。
  鲁四像往常一样住在牲禽场里,照看着这里的牲畜。他身下铺着枯草,身后靠着牛栏,手中拿着酒袋,正往嘴里灌着酒。
  喝着喝着,对面的马群似乎有些异动。
  鲁四用棍子敲了敲牛栏,醉醺醺地道:“都半夜了......还不安生!”
  一阵高跟鞋踏地的声音传来,他回头一看,似乎是个女人。穿得很暴露,那胸前的硕大的奶子都要涨了出来。他舔了舔舌头,迷迷糊糊喊了句:“又......又做梦了,这次是个风骚的女人!”
  魔姬抬手就是一刀,鲁四当场段为两截。
  牛群和马群闻到了血腥味,都开始躁动不安。魔姬原地未动,双手握刀,对着牛马群各砍一刀。
  两道数丈长的刀芒向着牛马群直劈而去!
  “轰!”
  牛马栏轰然而倒!尘土飞扬,血雨弥漫。
  几十只牛,几十匹马全部被劈成两段。
  魔姬又往旁边走去。另两处处栏杆里是几百只鸡鸭。
  她毫不留情,挥刀乱舞,羽毛纷飞,甚至几滴鲜血已经溅在了她的面具上。
  ......
  陈光祖刚将精液射入四夫人的肉穴里,外面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不好啦!老爷!有强盗杀人啦!”
  陈光祖的好心情立时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大骂道:“深更半夜,如此慌慌张张,真是丢我陈府的脸!”
  说着,他就穿起衣服往门外走。
  刚开门出去,他就见到两名面色慌张的武丁正四处张望着什么。
  “什么事?快快说来!”陈光祖不耐烦的问。
  “老爷,不好了!刚刚我们在大堂前面,看到陈六带的巡逻队,全被人杀了!”
  “连尸体都被看成了碎块!”
  “放屁!谁敢来我陈府杀人!?”他不由分说地大骂。
  陈光祖满脸不信,正欲斥责,却见不远处有数十人正往这边奔来。
  定睛一看,竟然全是巡逻队。他心下一阵颤抖,但还是责骂道:“如此半夜,你们不好好巡逻,来我这里做什么?”
  陈二上前一步,急忙道:“老爷,陈四他们十五人在大堂口处,被人乱刀分尸了!我们特来保护老爷!”
  “难怪今晚一阵心绪不宁!”陈光祖已经知道,此事绝非虚假!
  他缓过神来,拍着脑袋,气急败坏地道:“那你们还不去快快保护夫人公子!”
  “不用了。他们都被我送去见太一神了。”这时,从众人背后,一道阴冷磁性的女声响起。
  魔姬缓缓地从陈光祖的屋子里走出来,她提着刀赶着四夫人和一个苍老的老者往外走。
  “你...你...你...!你是谁!?”陈光祖回头一见最宠爱的美姬已经人所掳,惊疑不定地问。
  他的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那高挑丰满,那水蛇腰,那山峦般的巨乳,那大长腿,真是万分诱人,和自己那四夫人比起来,真是一个天,一个地。他暗暗地咽了口口水。
  武丁们也都饥渴地往着魔姬,暂时忘却了刚刚的恐惧。
  她穿的太暴露了,深深的乳沟暴露出来,肚脐眼也调皮地露着,那两只修长圆润的大白腿让人恨不得扑上去舔舐一番。
  而那胯间的风情仅仅被一件高叉丁字衣所包裹。
  陈光祖知道,这种衣服似乎只有性奴母狗才会穿。
  但是他看到父亲的时候,大惊道:“父亲!”
  老者老泪纵横,低垂着头没有答话。四夫人则大哭起来,喊道:“夫君,救我!”
  “噗!”
  话音未落,她突然就顿住了,她感觉腹中一阵刺痛,她惊恐地低头看去,锋利的刀尖出现在腹部,正往外滴着血。
  “滴...答...滴...答...!”
  魔姬将刀一收,刀尖慢慢消失在小腹中,“噗!”四夫人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来,倒了下去。
  “夫人!”陈光祖目眦欲裂!
  “给我杀了她!”
  “杀!”一众武丁持刀就冲过上去。
  “砰砰砰砰砰!”
  “噗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啊”
  须臾之间,在陈光祖的惊恐目光中,所有家丁全部被切得七零八块,而魔姬,站在远处,一动不动。
  “咯咯...”魔姬嘴角一挑,长刀一挥,斩向了老者。
  “父亲!”
  血花溅起,老者头颅飞了出去,滚了数丈远。
  陈光祖吓得面色惨白,体如筛糠。他朝着四周大声疾呼:“铁骨双煞!快快出来!救命!”
  然而,回应的他的只是周遭冷漠的黑暗。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他惊恐地跪地求饶起来,此时,他已经明白,眼前的这个性感女人,是个地狱来到女魔鬼。杀人不眨眼!他无法用以往的认知来揣度这个女人。他此刻唯一能做到就是求饶。
  “花间阁真是你家开的?”魔姬舔了舔刀尖的血问。
  “不,不是我家!我们只是顶替个名分,真正的掌柜,我从未见过,也不知道是谁!”
  “哦?”魔姬咦了一声,绕到他的背后。
  陈光祖吓得颤抖地更厉害了,他似乎怕说得有遗漏,连忙回补了一句,道:“还有,花间阁不仅仅卖些名贵花,他们似乎一直在搜集,种植各大宗派的奇花异草。”
  “谢了。”魔姬笑盈盈地说了一句。左手按住陈光祖的脑袋,长刀突然往脖子前一横,然后用力一抹。
  “噗嗤!”一股鲜血从他颈部激射而出,魔姬松开手。
  “你...”他刚吐出一字,便无力地倒了下去。
  “出来吧!”魔姬淡淡地道。
  她话刚说完,虚空中两道人影往这边飞来。
  “嘿嘿!多么性感女人啊!这大奶子大屁股的,老哥不要和我抢!这是我的啦!”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
  “哈哈,有福同享!二弟,这么火辣辣的女人你一个人消受得起么?”又是一个奸细的声音响起。
  “咯咯......你们主人人头落地,这两只跳蚤终于蹦出来了。”魔姬双手将长刀抱在怀里,那锋利的刀刃险而又险的陷入了那胸前的巨乳波涛之中。
  “臭婊子!你说什么!”
  两人落地,高瘦的持长棍,矮胖持一对铁锤。
  “嘿嘿,你这个小娘们倒是挺厉害的么,看来老早就发现我们了。”声音奸细的高瘦男子眼里有些猜疑。
  “知道又怎么样?你我兄弟都是御器位高手,今日拿下这个小娘皮还不简单?到时候,嘿嘿,老弟要好好玩玩这对大胸大屁股!”那个声音粗犷了男子,身材矮小而粗壮,甚是丑陋。
  魔姬漫不经心地道:“哟!御器位高手呢!陈家倒是大手笔!不过养得却是两只白眼狼呢!”话锋一转,她又笑盈盈地道;“今日便让你们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
  她的淡然态度让那名瘦弱男子警惕起来,一个女子能独自闯进豪门大户杀人,绝对有些凭仗。他对矮粗男子道:“二弟小心。”
  哪知矮粗男子道:“大哥看我的!”说着便抡起铁锤往地面砸去。
  “轰!”地板瞬间崩裂,激起的碎石往魔姬方向激射而去。
  然而当矮粗男子往那边看去时,魔姬的身影已然不见了。
  紧接着,他感觉头顶一凉,往上一抓,头上少了一大片头发,空中却飘着正几缕发丝。
  “咯咯......”魔姬的那妖媚的笑声响起。
  矮粗男子往声音看去,之间魔姬依然抱着长刀,站在刚刚的位置。
  “臭娘们!你敢耍我?!”他气急败坏!
  “二弟,小心!”这时,高瘦男子反应过来,能在御器位高手面前这般轻松应付,很可能是御器巅峰甚至化元位高手!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我们联手拿下她!”
  “好!”
  两人各自使出绝学!
  “连环三挑!”高瘦男子手中长棍疯狂旋转,脚步往魔姬位置疾驰而去。
  “五中流星!”矮粗男子双锤猛挥,爆出阵阵火光,他虽然矮小,但是身形矫健,犹如一头猛虎向前扑去。
  “嗖!”魔姬的身影再一次原地消失了。
  她的身体化作道道残影,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嘶!”
  “嘶!”
  “嘶!”
  银白的高光再次乍现虚空,几十道刀光几乎同时闪现!照亮了黑夜。虚空中强烈的能量波动将空气都搅得四分五裂。
  进攻的二人在目标消失的瞬间就感觉到呼吸一紧,接着身上就是一阵阵刺痛。几乎没有反应的时间。
  “唰!”两个眨眼的功夫,魔姬出现在两人身后,提刀背对着他们。
  “额...”
  “额...”两人回望了一眼,身体突然出现了数百道刀伤,鲜血喷溅而出!接着,他们的身体就炸裂开来。
  一地碎尸,满地鲜血。
  眼中的残红没有给魔姬带来任何负面影响,反而刺激的她的肉体燥热起来。
  “嗯......”她轻咬着嘴唇,忍不住用刀柄开始磨蹭阴阜的位置,尤其红皮衣太紧身,她的阴阜太肥,能清晰看见女人蜜穴在皮衣下的凹陷勒痕。
  似乎还嫌这些不够,她低头用嘴巴往雪白的奶子上咬去,“额嗷......我要一个男人,能彻底征服我的男人......”她这个妖媚的声音回响在黑夜里。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五章 腥风起,大灾变!
  
  当夜,陈府满门被屠,鸡犬不留。
  鹰扬卫在一个时辰后得知了这个消息。
  凌晨时分,鹰扬卫。张豹,斛律鹰,还有另四名武官皆着绯红虎贲衣冠跽坐于席,宋恭端坐于上。
  “值此美后娘娘诞辰之际,如此京城大户,竟然一夜之间满门被杀!连一只鸡的活口都没有!这比我鹰扬做得还要彻底!这是挑衅!这是在挑战我大魏国!张豹!你是干什么吃的?!你身为北军中尉(京师北军统领),整个安京城北军五万甲士尽皆归你统领!发生如此大事,而你们竟然现在才知道!这让我们如何向太上皇交待!?向美后娘娘交代!?向大常侍交差?若是太上皇和美后娘娘怪罪下来,你,我,大常侍,担待的起吗?啊?”
  “啪!”宋恭面色阴沉,直接拍碎了面前的案几。这个档口出了这种事情,简直是打他巴掌。他现在是怒急攻心,整个脑子都是麻的。
  “常侍大人息怒!卑职刚在现场勘察过,现在有一言,请容卑职禀报。”张豹那青灰色脸此时堆满了羞愧之色。他虽然是张进侄子,但是面对眼前个老宦官,他还是惧怕三分。
  宋恭见他态度尚好,便顿了顿,白面脸上敛去些许阴沉,道:“你说,我听着。”
  张豹道:“据卑职所查,杀人者出手迅捷,刀刀致命,且手段残忍。没有物品被翻动的痕迹,也没有财物被劫掠盗走,他的目的性极强,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杀人!”他看了看宋恭,宋恭用尖细的嗓音说道:“继续。”
  “杀人者得利有三,一是为了除去对手,抹掉障碍。二是除掉仇人,平心头恨。再者就是为了某个目的而做出这个杀人安排!要么是替人杀人,要么就是杀人者个人安排。而且,卑职从陈光祖尸体旁找到了两名高阶修士的尸块,从伤口和现场来看,他们毫无招架能力。依卑职推断,杀人者只有一人,用的是刀。他必然是个高阶修士!”
  宋恭听完张豹的话,思考片刻,想到关键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道:“嗯,你说有道理。那两名死去的修士尸体,我已经查看过了,都是御器位高手,如此高价修士都能被对手轻易斩杀,北军那些普通兵士倒确实无法掌握其行踪。”
  “只是一个高阶修士为何杀凡俗豪门的一家呢?京城戒严,娘娘诞辰,如此敏感时期,竟然有人敢敢冒大不违,行如此暴戾之事。当真视我魏国无人,视我鹰扬卫无人啊。”宋恭愁眉紧锁。
  “依卑职看,陈家这些年得罪的人可不少,想要他们命的人有很多,复仇的可能性最大。杀人者手段残忍,泄愤也是自然。当然,他想以此屠门事件在安京制造混乱,浑水摸鱼的可能性也不小。”张豹严肃地说。
  宋恭点点头,侧头望向正沉思的斛律鹰。道:“中垒校尉,你如何看?”
  斛律鹰抬手行礼道:“大人,卑职认可中尉大人的判断。凶手复仇的可能性较大!”
  “大人以为如何处置?”张豹小心翼翼地问。
  宋恭道:“嗯,突发这种事情,这陈府虽然和朝廷直接干系不大,对于太上皇和娘娘而言,不过沧海绿豆的事情。但这样的敏感时期,死了几百口子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影响,难免不被他人利用。”
  他又道:“虽说杀人者凶狠莫测,咱家也能理解这不能全怪你们。但这事出来了,放平时来看,我们难以向大常侍交代,更难以向美后娘娘交代。”
  “尤其重要的是,美后娘娘七七四十九岁的诞辰盛典在即,太上皇为这个准备了大半年,花费了多少心血和财物,想讨娘娘一个欢心。结果却在盛宴之前就见了血,死人事小,影响庆典事大。美后娘娘作为一国之母的颜面何在?大魏国威何在?大常侍又该如何向美后娘娘交代?娘娘虽通情达理脾气好,信任大常侍。但太上皇要是发怒呢?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能光凭着受主子宠信,就不把事情办好!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娘娘抬举起来的!今日宠我们,我们在云上,明日不悦,我们就得趴在泥巴里。”
  众人低头,满脸愧色。皆道:“是卑职无能,愧对美后娘娘!卑职万死之罪!”
  宋恭再道:“娘娘若是不悦,我们死一万次也不够!但现在,我们这些奴才还是要全心全意地把事情办好!”
  他喊道:“北军中尉张豹!”
  “在!”
  “四营校尉!”
  “在!”
  他顿了顿道:“现在正是敏感时期,杀人者不论是什么人,其目的如何,你们都要做好严密追查和防范!今日起,鹰扬卫派驻十名鹰扬使入驻北军,张豹罚你俸禄减半,与在座诸位校尉,和鹰扬使合力破此案!”
  “诺。”众人皆沉声回答。
  宋恭又对斛律鹰道:“斛律鹰你身为五营校尉之一,本要坐守京师。但陇梁事急,你明日就要启程,务必小心。”
  “常侍大人放心,卑职定当戮力解决陇梁事件。”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三,陇梁郡,谷丰县。
  从下往上看,天空灰蒙蒙,看不见一丝太阳光,那厚厚的铅云犹如一座座大山压在高空,仰头望去,便让人喘不过起来,让人心生绝望。
  从空中往下俯瞰,整片谷丰县都是一片黄,那是死寂的黄。大片的树木枯死了,枝头光秃秃的,连树皮都被剥的干干净净。花草就更不用说了,这里找不到一丁点绿色。广大田野里,铺满了足足脚掌厚的蝗虫尸体,这些都是吃完了庄稼草木饿死的。无数的农田土地干裂成碎块,干裂的缝隙足足能塞进去整个手掌。那碎土块由于太过干燥,边缘都已经发起卷来。
  如果说这片土地完全是黄色的,那也不完全对。死寂的黄色中,还零零星星地散落着点点白。这些,都是人骨,兽骨。
  谷丰县的大部分村庄都是如此,几乎没有了生机,这里是人间地狱
  阡陌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一些人类的白骨。一只瘦的干瘪的老黄狗正用力地啃咬着那破布衣内的大腿骨,发出“嘎嘎嘎”的声音。它似乎在卖力地吮吸着白骨内的最后的生机。
  一颗早已枯死的老树下,三具白骨在依偎在一起,两大一小,应该是夫妻和孩子,一家三口。可惜此时,温情不在,早已经是三具冷冰冰的骸骨了。两只乌鸦正站在骷颅头上,用尖嘴用力地啄着空洞眼眶,并且不时发出凄厉的鸣叫。
  某座村庄的某处破败民房里,烟囱正往外冒着烟。
  灶台旁,一个饿的不见人形男子正在用锅铲在锅里搅拌着什么。
  身后响起一个妇人微弱的呼喊,:“夫君,你在煮什么?”
  男人并没有回头,轻轻地道:“在炖肉。”
  妇人已经饿的只剩下皮包骨了,她来到灶台旁,往里面一看,啊的一声就惊叫了起来,原来沸腾的水里正浮着一个婴儿尸体,骨头差不多都已经煮烂了,正冒着阵阵香气。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这是隔壁邻居的刚刚两岁的小儿子。她质问道:“夫君,你...你杀了王二哥儿子?!”
  男子依然在捣鼓,他没有回头,用沉闷无力的声音说:“小四在王二哥家里。”
  妇人顿时就明白了过来!她拖着沉重的身体来到王二哥家里,屋子里很黑,甚至有些阴冷。她刚厨房,令她绝望的一幕出现在她的眼前。王二哥正坐在灶台上,大口地吮吸着一截婴儿手臂。那骨头上挂着的肉很嫩,很嫩。王二哥的表情陶醉无比,他龇着牙,眼睛通红的,像是一头饿狼。
  地上还有几块破衣服,正是她的儿子小四的!
  “啊!”妇人一阵天旋地转,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后便倒了下去。
  另一处人家。黄土坯堆砌的墙,破茅草盖的顶,屋子矮小而逼仄,像是风雨中飘摇的独木舟。
  屋里,十五岁的王三小跪在病榻前无声地咽泣着。他的四肢干瘪得如同老树的虬根,他的脸色蜡黄,他的眼睛有些红,红的有些渗人。
  榻上躺着一个只剩下一副皮包骨的老妇,黑白的头发乱如枯草,嘴唇干裂,脸上的皮起了一层层褶皱,像是风干了橘子皮。她看起来足足有五十多岁了,但实际上,她只有三十岁。她侧着头痛苦地看着榻旁的儿子,无力地张张嘴,发出虚弱的呼喊:“三...小。”
  “母亲...”王三抬头望着母亲,他的眼有些干,伤心的已经流不出泪了。
  “娘...娘要走了...”
  “母亲...”
  “娘还有些话要和你说......”妇人艰难地开口。
  “灶...灶台旁的地...下埋着两根...大红薯,你去把它挖出来。”
  “柜...柜子里...有一缎三十寸真丝绸缎,你找出来在身上藏紧了。”
  “咳咳咳......”妇人开始咳嗽起来。
  她又气若游丝地道:“三儿...娘亲死后......你就带着红薯和绸缎一直往东边逃......路上饿了就吃红薯......紧些吃......到了有粮食的地方......就用绸缎换些银子......那是娘小时候捡的雪蚕真丝......能换不少银子......你已经十五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拿着换来的银子在那边谋个营生......再安个家......一路小心......千万不要再回来了......”
  “母亲......”王三小目眦欲裂,他看着母亲那满脸的痛苦,听着母亲诀别的话语,心头悲痛万分!犹如被钢刀搅合!他想哭,他想喊,可是他没有力气!他太饿了!他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是硬撑出来的。
  妇人刚说完这句话,眼神就慢慢黯淡下去,不一会就和这个干瘦的少年永别了。
  少年将母亲埋在自家院子里的枣树下,和父亲,祖父,祖母葬在了一起。
  他挖出两根足足有小腿粗的红薯,不禁感慨万千,这可是救命的食物啊!母亲却留给他!他找到柜子,取出雪蚕真丝,薄如蝉翼,透如清水,滑如油脂。这是东土最昂贵的衣料,只有皇室,贵族,宗门,才能用得起。一寸能值百金!他不明白母亲当初为何不拿着这个发一笔财,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是晚了。
  王三小给家人磕了几个头,便带着红薯,真丝和着逃荒大队去了。
  陇梁郡,喜登县,杨家村。
  阡陌里,路道上,树下,河边,都零零散散的倒着皮包骨尸。毫无例外的,每具尸体的肚子都鼓胀的很高,像是怀胎十月的孕妇。尸体的表皮早已风干,有的嘴里还有些草屑,看样子生前为了充饥吃了很多草,可依然逃脱不了成为饿殍的命运。
  这些人都是吃了观音土,拉不出屎来,活活撑起的。观音土看起来就像面粉,能入食,却不能消化,不吃会饿死,吃了还会死。
  可是饥饿实在是比死亡还要令人恐惧的存在!
  依然有很多人铤而走险,就是撑死也不愿活活饿死!
  杨家村,杨海家。
  杨海的父母早在几日前就饿死了。尸体刚下葬,就被邻居抛出来吃了。杨海不忍吃人,只好带着妻子和女儿挖观音土和水做饼吃。
  六岁的女儿饿的像是一具干尸,可是她的肚子却鼓胀如球。她躺在榻上,无力地望着父母,那如月亮的眼睛里有希望,也有恐惧和痛苦。
  灶台旁,杨海正在煮汤。浑浊滚烫的水里浮动着草茎和树皮,甚至还有皮革。妻子正用观音土和面,她每次用力都显得力不从心,好像要倒下去似的。夫妻二人的肚子也有些鼓胀,他们知道,他们离死亡不远了。可是他们不愿意就此放弃,放弃这个可爱的女儿。
  在他们做这一切的时候,他们的女儿却已经慢慢死去了。
  村北头的山坡上,两个人影,一个篝火,不时响起一阵啃咬骨头的声音。
  篝火架上,一个人的大腿正在上面炙烤着,飘出一阵肉香,两个干瘦的男人各自啃咬一块大肉。看起来,是人的手臂。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座新坟已经被人挖开,棺材衣服洒落了一地,唯独尸体被切割成好几块,已经肿胀腐烂,发出阵阵恶臭,少了一只大腿,两只手臂,很显然,两人所食正是此尸。这具尸体,是两人大哥的,前天饿死,今天便被他们吃了。
  别处,更多人在争抢草根树皮,凡是能吞下肚子里去的,都为之以命相搏,出卖一切。
  女人们,则自我贩卖,只为换个半个馒头。
  男人们,为了吃一口,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更多的人,都在逃荒,一条绵延的逃荒阵在陇梁铺开,往安京而去。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六章 慈贞夫人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四,黄昏时分。
  魏国陇梁郡东境,庆县,古桑村口。靠着古桑树的路道上,上千饥民排成长龙,舔着嘴,睁大眼急切地等待着什么。他们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个个饿得只剩一副皮包骨,也许倒下去了,就从此再也起不来。
  古桑树旁,一座华丽的圆顶帐篷立在古老的桑树旁,一队武者守护在周围。
  帐篷前一口巨大的铁锅正冒着腾腾热气,里面正熬着青菜粥,香气四溢。夕阳西下,那昏黄的余晖从桑树顶往下倾斜,洒在帐篷上,洒在铁锅上,洒在锅旁一方低矮的石台上。石台前,有一个高挑丰腴的成熟美妇正给一个乡民的碗里舀粥。
  她一身白衣,站在那里舀粥的时候,夕阳正巧落在她身上,使她看起来极其婉约静美,就像是一朵空谷幽兰。
  美妇看起来约莫三十几许,生的白嫩似雪,丰艳动人。
  她的脸庞珠圆玉润,那双眼睛大而清亮,如同秋水,那黛眉如烟笼远山,文雅如画。就连那鼻子也亭立如雕。她的头发黑而亮,柔如云,梳着的倾城髻,脸上只略施些淡妆,既优雅端庄又不失妩媚。那小嘴轻抿着流出微笑的时候,桃腮掩映中的整张脸就如同一朵鲜花盛开,格外明艳。
  偶尔,她那黛眉会轻锁,也会舒展,顾盼之间那眼波上时而闪过几丝若有若无的哀愁。那些哀愁就像是道道轻烟缭绕在水底,捉摸不定,凄婉缠绵。
  她脸上有些泪痕,但在面对乡民的时候,却是在展颜,抿嘴,微笑。
  她将似乎愁苦都摁下去了,露出的,只有笑。
  那笑很柔,很静,很美。就像水中烟向你蜿蜒而来,
  她就像是水边的一道轻烟,她是一个如烟如水般的仙子!
  她低起腰儿来,倾起头来,微垂眼来,拿碗,舀粥,倒粥,递碗。在抬起头来,抿着嘴微笑,向乡民递过去碗。动作自然而熟练,一气呵成。从神情到动作,无不散发出一股优雅端庄,成熟稳重的气质。
  这种风韵足以让雁落鱼沉,令人心生仰慕。
  随着美妇的动作,她那胸前的两只乳球便一阵阵晃动起来。虽然衣服勒的紧绷绷,但却无法掩盖其鼓胀欲出的态势。这对乳球至少有大半个脑袋那么大,两只手肯定握不过来,虽然大,但却挺立不垂。她穿着一身端庄保守的白色吴服(日本和服),那丰腴的身体被勾勒得婀娜凹凸。在她弯腰的时候,那细细腰肢就像是杨柳一般随风摆动,婀娜轻盈,纤巧玲珑。那随之翘起的屁股浑圆如球,肥硕如盆,如两瓣山丘般高耸。这是接近完美的腰臀曲线,丰满却不显胖。衣服下摆本来就勒得紧,现在又弯腰撅臀,在两片臀瓣之间显现出一道深深的股沟,在腰臀在摆动间,散发着成熟女人的特有的妩媚味道。
  此刻,夕阳的余晖透过桑树叶,淋在她低着的纤腰上,翘起的肥臀上,美妇的笑温润如水,暖如冬阳。全身都散发着一股母性的光辉,不禁让人心生暖意。面对她,好像是嗷嗷待哺的孩子。让人忍不住想好扑进她的怀里,沉沉睡去,获得那份难得的安心和镇定。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怀中抱着一个枯瘦的儿童,正步履艰难地走近石台,他颤颤巍巍地伸出右手,浑浊的眼里满是期待。
  美妇的玉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儿童额头,然后又对老者浅浅低头,微微一笑。
  拿碗,舀粥,夹菜,递碗。似乎还嫌不够,她又多拿一个馒头放入老头的碗里。轻声道:“老伯,您小心点,再多拿一个馒头。”她说话的语速轻缓有序,声音圆润且柔和,让人如沐春风,如浴暖阳。
  “谢谢......谢谢夫人......”老头感觉自己的面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菩萨,一个救苦救难的菩萨,他能够感受从美妇身上散发出来的悲悯和慈爱。他眼里有些湿润,似乎是想说什么,但不知说什么,深深地望了她一样,转身缓缓地往人群外走去。
  美妇望着老头的背影,心头自语:“他也许还有一个可爱的孙女,孝敬的儿女,相敬如宾的妻子,可是现在,他的亲人也许都死了吧!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这乱世的烟尘里,又该怎么独活呢?唉...谁能够结束这乱世啊!”饶是她那般坚强,那原本就疼痛的心瞬间又揪了起来,像是被钢索拉扯,隐隐作痛。让她有些无法呼吸。
  又一个干瘦的少年走近石台来。这时不远处响起了马车跑动声,美妇往那边望了一眼,眼里便多了一分悦色,又开始为少年舀粥。
  “娘亲!”路道上响起一道急切的爽朗男声。原来是一对人马压着货物正往这边赶。为首的是个大约三十岁的青年男子,他面容俊朗,身高八尺,长脸,丹凤眼,嘴角有一块小疤,气质从容而潇洒。
  无法想象,美妇的儿子都已经这么大了,岁月却并没有她在身上留下多少痕迹,有的只是酿就了一身的性感成熟的风韵。
  美妇一边舀粥一边只是望了男子一眼,点头示意。
  “来这边,把货卸了。”青年人把队伍带到帐篷边,对一干武者打扮的人说道。然后他快步走到美妇身旁,郑重地躬身行礼,正声道:“孩儿见过娘亲大人!”
  美妇把碗递给少年后,转过头来对青年男子温柔一笑,柔声道:“你来了,笑笑。”
  青年男子听她这般称呼,略一尴尬,道:“是,娘亲。”
  美妇眼里不经意闪过一丝喜悦,却严肃地道:“起身吧,下次记住,在公众面前,不可喧哗。”
  “娘亲教训的是,孩儿记在心里了!”看得出,青年男子很敬爱这个作为自己娘亲的美妇。
  又一个形容枯槁的年轻女子走近了石台。
  美妇将台上的筷子递给男子,道:“来帮娘夹菜。”便转回头去,拿起另一个勺子开始舀粥。
  “是,娘亲。”青年男子愉快的应声,拿着筷子站在美妇的身旁。每当饥民放在台子上的碗被美妇舀满粥的时候,他便往里面添菜。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天色也渐渐变暗下来,领到粥的饥民都回附近的栖身处去了,排队的饥民渐渐变少。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这时,远方忽然响起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青年男子闻声后立刻放下筷子,对美妇道:“娘亲大人,有大队人马朝这边来了!”
  “嗯。”美妇淡淡地应了一声。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
  路道远处烟尘滚滚,马蹄声越来越近,青年一眼便望见四队黑甲骑兵杀气重重地正往这边赶。
  “官军来啦!”饥民们见此开始骚动起来。
  他又对美妇道:“娘亲,是魏国的军队,好像有点来者不善。我们...”
  美妇打断了他的话道:“莫慌,随我上前。”
  美妇说着便放下勺子,对领粥饥民一脸歉意地道:“姑娘,且等我一会。”
  待姑娘点头后,她便不紧不慢地迈着莲步往黑甲军来的方向走去,而青年男子则紧随其后。
  美妇来到饥民队伍的末端,站在路道中间。她对饥民道:“乡亲们莫慌,这里的一切我来应付,你们先静等片刻。”她的声音并不大,但是有了自身功力的加持,声音犹如暖风般传到每个饥民的耳中,说来也奇怪,饥民们一见美妇如此说,很快都恢复的镇定。
  她双手交叉垂立在小腹处,神情淡定自若,兀自望着越来越近的黑甲军,那窄窄的肩膀要将所有的饥民护在身后。
  不远处,四队黑甲骑兵皆手持马槊疾驰而来,犹如一道黑色旋风,溅起滚滚沙石烟尘,裹来阵阵杀气。
  若是这队骑马不停蹄地冲击过来,很难想象,会不会将这位动人的美妇踏成肉泥!
  黑甲骑兵似乎并没有放松速度或者停步的意思,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三十丈,二十丈,十丈,五丈,三丈,两丈!饥民们都禁不住缓缓往后退,青年男子此时也握紧了手中的青色长剑,只要在向前,他立马拔剑斩之!他不敢劝娘亲离开,但他也绝不允许有人动他娘亲半根头发丝!
  但美妇却岿然不动,目光平视着前方,像一颗沉稳持重的松柏,临狂风波涛而不乱。
  “吁!停!”黑甲骑兵终究还是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为何拦路?!”领头的将校喝道。他原本是想直接踏过去,但当他看到拦在路重要的女人是个花容月貌的美妇人时,他立时改变了决断!
  美妇微微一笑,然后低头,垂眼,两手握拳放于腹部。右脚向后撤一小步,两膝微曲,微微伏身,道:“孟贞见过将军阁下!”
  慈贞夫人的大名在整个东土列国都是闻名遐迩,他作为郡都尉,岂能不知?虽然眼前这名女子从衣着容貌到气质怎么看都是豪门贵妇,但他并不确定这就是那个人人称道贤妻良母的慈贞夫人。他猛地扬起马槊直指美妇,寒锋尽显!他冷声道:“哪里来的女人!竟敢冒充我大魏国一等诰命夫人!你可知这是死罪!”他身后的骑兵们举朔齐声大喝:“该当何罪!”声势直冲夜空,惊得饥民再退好几步。美妇却依然微笑以对。
  青年男子一见郡都尉敢对娘亲如此,他安耐不住猛然闪身而出,将娘亲护在背后,倏地一声抽出长剑横指,青筋暴起,眼冒怒光,大喝道:“莽夫,安敢如此!”
  美妇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她平静地道:“笑笑,你先退回来。”
  “娘亲!我不能让他拿着兵器对着您!”孔孝青回头倔强地道。
  “放心,笑笑。”美妇给了他一个镇定眼神。
  孔孝青这才不情愿,慢吞吞地退了回来。
  美妇双手交叉垂立,向前再走一步道:“老身乃孔株熹之妻,孟贞。这是老身的独子;吕孝青。将军若是不信,这有令牌在此!”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两枚大小不一的金牌,举在半空。道:“将军请看,这两块金牌一枚是重光先帝所赐,一枚乃是魏王所赐。将军可认得?”她亮出两枚金牌后,郡都尉一眼扫过去,心下一动,暗道这牌子貌似是真的。他眯起眼重新打量眼前的妇人,质疑道:“金牌不仅可以仿造,更能偷取。”
  美妇见他神情虽然缓和了有些,不过露着几分怀疑。便又从腰带上取下一块闪了淡淡荧光的玉牌,道:“这是孔家世代相传在正妻手里的同心玉中的童女牌,天下无人能仿冒。不知将军可曾耳闻否?”
  郡都尉一见这块玉牌,他心中最后的一点怀疑也消失了。当时面色就一变!暗道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是那个慈贞夫人!那她旁边这个男人,不就是当年抽江救母的孝郎子,孔孝青?
  郡都尉也只是听说过,东土有两枚同心玉,一枚是童男,一枚是童女,在孔家的历代夫妇手中代代相传着。他曾有幸见过孔株熹的那块童男牌。见美妇面色镇定如常,说起话来有条不紊,暗想这应该是那位慈贞夫人。想到这里,他也不好在冷面冷言相对,立即下马行礼道:“在下哪里敢称将军!在下陇梁郡都尉何言,见过慈贞夫人!在下刚刚失礼,还望夫人海涵见谅!”
  慈贞夫人微微躬身,淡淡地道:“原来是刘都尉,老身有礼了!”
  何都尉连忙回礼急声道:“在下位卑,安能受夫人如此大礼!?”
  慈贞夫人抿嘴微笑道:“都尉大人乃朝廷命官,不必如此谦逊。天色已晚,不知刘都尉为何如此匆忙?”
  这一笑成熟妩媚,优雅动人。犹如一轮春风拂过众人心头,刘都尉和黑甲骑兵俱是心神一阵微微荡漾。但看到慈贞夫人那清澈明亮的眼神,那透射出的一种不容侵犯的端庄,使他收回目光。正色道:“在下奉幕府军令,请夫人恕在下不能相告。”
  慈贞夫人心道;如此来势汹汹,面带杀机,恐非善事。且旁敲侧击一番。
  她道:“老身听闻陇梁郡内外灾荒,饥民无数,恰巧路过,便施粥放粮,略尽绵薄之力。今夜见将军路过古桑村,恐惊吓乡民,便有此一问。若将军只是路过,那便是老身多言了。”
  刘都尉听完她那柔软的话,心里却是明白过来。看来这个慈贞夫人是看出了自己此行的大致目的了。他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便高声道:“前几日,上任陇梁太守被饥民所杀,府内被掠夺一空。朝廷震怒,在下奉新任陇梁太守忽律鹰大人之命前来捉拿逆匪。”
  慈贞夫人反问道:“莫非古桑村内就有都尉所说的逆匪么?”
  刘都尉道:“据鹰扬使所查,古桑也在逆匪之例!”
  慈贞夫人又问:“都尉也是习武之人,眼神想必精炯。老身身后这些乡民哪个不是疲饿不堪,如何能翻越两县距离,刺杀太守?”
  刘都尉此时已经明白这个美丽的女人是要护着后面那群村民。可是纵然这个女人的仁慈贤惠名满东土,他虽然敬佩这个女人的品质。但他更在乎鹰扬使和忽律鹰的指示。在上司和前途面前,什么人都要让道。
  他道:“这并不是在下的判断,而是鹰扬使和忽律鹰大人的指令。在下身为军人,只能依照命令办事。”
  “那都尉大人如何处置呢?”慈贞夫人问。
  “上峰的命令是就地正法!拿人头复命!”
  慈贞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柔声劝道:“将军奉公命行事,老身作为朝外之人,本不该多言。但将军仅凭一家之言,没有丝毫实据却欲行戕害之事。老身不可不言:眼下百姓饥疲交困,朝廷救济不周,导致饿殍遍地。滋生民怨,爆发流血冲突也是在所难免。将军也是来自于百姓,难道不能体恤民生艰难吗?”
  刘都尉想到鹰扬使的话,没有解释多言。道:“夫人的意思是要拦在下了?”
  慈贞夫人又曲身行礼,用恳求的语气道:“请将军放这些百姓一条生路。”
  刘都尉见她有如此名望却态度诚恳的恳求自己,他不禁有些犹豫。旁边的将校见他这般表情,便凑到他耳边细声道:“如此都尉大人,可不要忘记鹰扬使的话。”
  刘都尉一听鹰扬使三个字脑子就反转过来,对啊!鹰扬使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管不了这些是非曲直,他只要奉命执行任务就行了。他眉头一挑。警告道:“夫人虽是一品诰命,被世人推崇,被朝廷褒赞。但如今朝廷有令,谁也不可忤逆。但还请夫人莫要为逆贼多言,免得祸及自身!”
  慈贞夫人依然双手交叉垂立,保持着微笑道:“都尉大人所言差异,老身身为太上皇和美后特封一品诰命,君后乃是百姓父母,老身自然有责任为民请命。”
  刘都尉暗道;好个不识抬举的愚妇!要不是看你姿容绝世,家世显赫,早把你一枪挑杀!他想到鹰扬使的命令,便果断下了决心,孔家只能得罪一下了。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他自信在鲜血的震慑下自会闭嘴退避!他眼神一冷:寒声道:“孔家虽然是千年圣贤圣忍耐大家,但朝廷还是朝廷!朝廷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孔夫人!你莫非要以女流之体阻我铁骑洪流吗?”
  慈贞夫人原地未动,不卑不亢地说道:“都尉如此毫不退让,却不知自己大祸临头!”
  “哦?”刘都尉咦道。
  美妇道:“都尉今日就算屠杀了这些百姓,无非是为复命,但若论功,如此易事却也非功。但世人皆知你屠杀平民的恶名。倘若他日局势有变,你的上司你最了解,为安定人心,他会将你摆在什么位置?都尉若是放过百姓,回去可复命饥民皆饿死,其他的由老身处理,如此一来,上司不会怪罪于你。而我孔家定会记着都尉今日的恩情,未来只要都尉大人有所求,老身定会涌泉相报。”
  刘都尉脸色渐变,当听完美妇的话,心中翻江倒海,思索片刻后,他暗道:她说的倒是很有道理!自己差点被鹰扬使的话给桎梏住了,今日若太死板,不灵活善变,确实是在未来留下了危险的种子。他一番权衡利弊后,决定放弃。
  他脸上冷色敛去,躬身行礼道:“在下愚钝,多谢夫人点拨!一切皆听夫人之言。”
  于是,一场危机化开。
  当刘都尉一行人马扬尘离去的时候,众百姓都是跪地伏首呼喊:“夫人真乃菩萨下凡哪!多谢夫人再造之恩!”
  慈贞夫人连忙曲身道:“乡亲们快快请起!如此大礼,老身可受不得,可受不得!莫要折煞老身!”
  当所有饥民都领到粥以后,都回了各自住所。此慈贞夫人和儿子孔孝青便栖息在帐篷里,外面是一堆武者守卫。
  天气虽然炎热,但帐篷里亮着南海水灯,让人并不觉得闷热。
  孔孝青盘坐于席上,面对着一面铜镜。而慈贞夫人则跪坐在他背后,左手握着他的长发,右手拿着木梳正在轻轻地梳理着发丝。显得优雅而端庄。
  她侧着头,目光柔情地看着儿子。温柔地问:“笑笑,路上没遇到什么危险吧?”笑笑是孔孝青的乳名,他幼年爱哭,妙贞便给他取了个笑笑,鼓励他坚强乐观一点。这几十年来,她一直没有改掉这个称呼。她喊起来的时候前一声长,后一声短,显得倍显亲昵。
  “没有呢,娘亲。一路来得顺利的很。不过娘亲啊,您能不能不叫我本名啊,笑笑这个名字像女孩子似的,我都是男人了,现在叫我笑笑容易让人笑话。”孔孝青鼓鼓嘴道。
  慈贞夫人在他头上轻轻敲了一下,嗔道:“叫笑笑怎么了?娘亲觉得很好听啊,这是娘亲给你取得,就是希望你能坚强乐观一直伴着你。这个名字你小时候不知道有多喜欢呢!怎么了?长大啦!就开始嫌弃娘亲给你取得的名字了?”
  “娘亲误会了,笑笑哪里敢!您喊一声笑笑,儿子在千里之外,都能应您!”孔孝青龇牙笑答。
  慈贞夫人噗嗤一笑,嗔怪道:“贫嘴!”。然后又抚了一下心口,望着镜中的爱子道:“平安过来就好,你在路上的这几天,娘亲一直都提心吊胆的。”
  “孩儿不孝,让娘亲担心了。”孔孝青回头歉意地看了看了她道。
  慈贞夫人嗔道:“别动,转过头去,刚刚梳好的头发,你这一动,又要乱了。”
  待他转回头去,她一边将头发挽成发髻,戴上发冠,一边叹道:“你是娘的心头肉,心肝宝。娘不担心你担心谁呀!你一不在娘身边,娘的心和魂都吊在了你身上。”
  孔孝青嘿嘿笑道:“娘亲的苦心孩儿明白,从现在到以后一定要好好孝顺娘亲!”
  慈贞夫人浅笑道:“为娘自然知道我儿孝顺嘛。”说着便紧挨他坐下,笑敛去意,有些严肃地问道:“你祖父母的身体可好些了?”
  孔孝青道:“一切按照娘亲的安排,祖父母由小鸾在照顾。身体和往常一样,没有变化。”
  慈贞夫人松了口气地道:“那就好,那就好。为娘离家这段日子,心里可是紧张的很,生怕家中出了什么差错,若是公婆身体有恙,那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孔孝青劝慰道:“娘亲莫要累了自己,又照顾家里大小事,又接济民间疾苦,孩儿看得都心疼。家里有小鸾在,娘亲在这里大可放宽心。”
  慈贞夫人道:“有她在,为娘自然放心,但是那一份紧张还是要有的。”
  “孩儿明白。”
  她话锋一转,浅笑道:“话说回来,小鸾可真是个好女人啊!自从她加入孔家后,什么事情都做的妥妥帖帖的,对谁都不曾怠慢过。娘亲可告诉你,你可不要负了她啊!”
  孔孝青拍拍胸脯,傲然道:“那怎么会!我和小鸾可是江湖人称“侠侣”呢!她是贤娘子,我是孝郎子!金童玉女的一对嘛!”
  “这般志得意满!羞不羞啊你?”慈贞夫人调侃道。她说着便顺手提起茶几上的茶壶,往茶杯里倒了杯热茶,端起茶杯往里轻轻吹着气。顿了顿,道:“不过你们夫妻之间这般恩爱和睦,为娘看在眼里,也着实欣慰。”
  孔孝青笑道:“还不是母亲教导有方嘛!”
  “你呀!也不能光想着儿女私情,也要顾着家中事业。”
  孝青道:“母亲说的是。”
  慈贞对杯中吹了一会气后,用舌尖试了一下茶水温度,感觉刚好合适。便端起茶杯喂到爱子嘴边,孔孝青习惯性而自然地喝了起来。慈贞斜觑了他一眼,温婉一笑道:“慢点喝,没人和你抢。这是雪莲茶,一次不可多饮。”
  饮了一口茶后,回味着口中甘甜,孔孝青不禁心里暖洋洋的。动容道:“不瞒娘亲说,娘亲这般温柔体贴,不知父亲几世修来的好福气,才能娶到娘亲这般貌美贤淑的妻子!”
  慈贞夫人的脸颊立时有些绯红,笑着嗔怪道:“瞧你这嘴,跟抹了蜜似的。竟然编排其为娘来了!”但又听他提到丈夫孔株熹,心下不禁又是一痛,神情顿时有些黯然。
  孔孝青见母亲如此,心知自己提到父亲又惹娘亲想到伤心事了。暗骂自己嘴快!他便微微侧身,两手房子在母亲的肩膀上,便轻轻揉捏起来,岔开话题道:
  “对了,娘亲这些日子在这里待的如何?”
  慈贞夫人摁下脸上的一丝神伤,叹道:“现在三郡饥荒,饿殍遍野。光我们这些物资无异于杯水车薪,救了这个,又饿死那一个。娘虽然想救所有百姓,可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的眼神看起来像是一只哀伤的大雁。
  孔孝青安慰道:“娘亲莫要伤悲,我们力所能及,问心无愧就好,一切还得看朝廷和天命!”
  “是啊。彻底解决这场危机还是看朝廷和美后娘娘,只是娘娘久居深宫,三郡民生之苦下面那些奸佞不会真正让她了解。”慈贞夫人无奈地望着对面的铜镜。
  她顿了顿,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抬起头仔细地看着儿子,道:“笑笑,美后这次诞辰,你去安京朝拜,可以借此机会面见美后,向她陈情三郡实情。”
  “美后的诞辰不去也罢!去奉承一个吸取民脂民膏,贪图享受,踩在百姓头上的女人,我孔孝青做不到!她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贤良淑德的大美天后娘娘了!”孔孝青的表情有些愤慨。
  慈贞眼神一变,有些严肃地道:“笑笑,你怎说出这种大逆不道话的呢?美后娘娘是魏国皇后,贤德圣洁,你切勿听风是雨,误辩是非。现在魏宫烟雾缭绕,真相疑云密布,你爹爹都看不清,谁又能真正窥清其中黑白呢?天子都有天子的苦衷,娘娘自有娘娘的无奈。”
  然后她又柔声用温和的语气说:“这话啊,按照在平时,娘亲只是放在心底揣摩,一句也不会说出来,只是在你面前提一提。你要记住在外面一点要安稳做人,谨言慎行。你记住了吗?”
  美妇的一席话是先紧在松,先严在柔。孔孝青听得娘亲的训导,心里没有一丝反感和抵触,他听得受用无比。他能从娘亲简单的话语里真切的感受娘亲那对自己深沉的爱。他细声道:“娘亲教训的是,孩儿记住了。”
  慈贞夫人微微一笑,轻轻搂住儿子的脖颈,脸颊在他的肩头,满面柔情地道:“听话就好,这才是娘的心肝宝,娘亲只盼天下太平,我们一家也平平安安的。为娘这下半辈子也知足无憾了!”
  “娘亲,孩儿明白您的一片苦心”孔孝青感动地道。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七章 蝶恋花(天女玉香媚臀功)
  
  大争十二年,九月初五,安京西郊,明媚的清晨。
  这里是成片的枫叶林,方圆足有百里。此时正值夏末,挺拔的枫树郁郁葱葱,在这里汇聚成如汪洋般的绿波。从枫林一直往西,穿过这片枫叶林,便是龙渊山脉。而在靠座山脉和枫树林之间,有一个古老的村落坐落于此。
  这片枫树林,人称枫晚林。而此村便称枫林村。村里大约有五十户人家,几十间民房或并列,或交错,或散落而立。这里的村民都是靠着去龙渊山打猎而生,日出晚归,虽然不富裕但也不受打扰,过得逍遥自在。
  阳光和煦,微风荡漾。
  家家户户的烟囱里都往外冒着袅袅的炊烟,这是一幅朴素而生动的画面。
  就在这些错落零散的民房中间,有一间建造普通的宅院正飘着袅袅供香的烟雾。院外有三三两两的村民正排成一队,陆陆续续地叩头祈祷着。
  
  宅院有些陈旧,建造也很普通。院子的周围种了几十颗竹子,挺秀而立。外面的是围成一圈的青木栅栏,里面坐落一大两小三间简约的木屋,大屋居中背对着竹林和龙渊山脉,两间小木屋面对而立各自背对着几户人家。院门紧闭着,院门口安置着一座长方形大石台,一座圆柱形小石台。小石台位于大石台左侧,下面燃烧着成堆的纸钱,上面则插满了供香,那烟雾正是从这里飘散出来的。大石台上面摆放着一个牛头,一个羊头,一个猪头。一碗红烧鲤鱼,一碗爆炒山鸡,一碗清蒸野鸭。三碗米酒,三碗白米饭,三幅碗筷。这是祭祀的最高礼节,太牢礼。
  一个中年男人领着一个男孩正在跪在石台下方的蒲团上叩拜着。
  这里既不是道观,也不是寺庙,竟然有人在这里烧香祭拜。这很令人奇怪。
  然而今天这个日子,对于当地村民来说确是啼福节。这个节是枫林村独有,立节也才十来年。具体是这样的:自十年前开始,这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发出的痛苦而又妖艳的女人啼叫声和阵阵浓香。村民们起初有人在里面偷情,结果在里面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有一片花圃。大家都以为这里闹鬼,便请来道士作法。道士查看一番后却说,这里并不是闹鬼。而是有天地灵气在这里汇聚,所以此地自我开花。引来送福花神在此盘旋鸣叫。道士给出了两个法子,一是任何人在任何时间,任何方式,任何目的进入这座宅院。二是定期烧香烧纸供奉,只要心诚,枫林村便会永享安宁生活。
  果不其然,没多久。宅院里不仅每隔一段时间发出女人啼叫声和阵阵香气,还会有一大群蝴蝶飞进去。从此以后,村民都笃定这里有灵,便在院门口烧纸烧香开始供奉。更在这一天,取名啼福节,顾名思义,啼叫带来了福气。
  这不,今天一早村民便都来烧香祭拜。
  早晨的阳光很温柔,从竹林上方轻轻地透射下来,穿过茂密的叶子,照在整座宅院里,将此地渲染的温暖安宁。微风拂过,竹林发出沙沙之声,那竹影摇摆,将阳光摇晃更加迷离起来。
  “嗯啊!......”一道妖艳的女人啼叫从院子里传来
  “送福花神降临!大家赶紧跪拜,声音不止,跪拜不起!”石台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急声喊道,众人闻声连忙齐跪,低头而拜。
  “枫林村村民恭请送福花神降临,有太牢盛宴,请花神娘娘享用,保佑来年风调雨顺,全村平安。”老者喊道。
  “恭请花神娘娘!”众人齐声喊。
  “额嗷!......嗯......”回应他们的又是一声高亢的女人呻吟,声音甜腻又酥软,媚惑无比,似乎是痛苦又似乎是快乐,像是做爱中的女人在浪叫着。
  所有人都额头挨着地,跪着,没有人抬头或者乱动。
  随着几道女人的呻吟声,里面又发出“噗”地一声,好像是放屁声。一股暗香从院子里往外飘出。
  “大家赶紧呼吸,这是送福花神赐予我们的福气,吸得越多,福气越多!”老者虽然跪着,但喊声无比虔诚,
  村民们开始拼命地用鼻子吸气,像是饥渴的狼。
  “好香啊!一辈子能闻一次就满足了啊!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味道能比得上它了吧!”
  “好舒服啊!这味道,让人沉醉!”
  “真香呢!闻起来让人浑身充满力气。”
  很多村民感慨。
  暗香逐渐变浓,向四周扩散开来。
  扩散到数里之外的几处花丛中,空气里瞬间多了一股香味。那原本盘旋在几株野花上的几只蝴蝶开始追逐着香味飞舞起来,其中有一只赤色蝴蝶寻着香味飘过来的方向飞去。
  枫林中花丛有很多,只要那一股香味弥漫过,那每一处花丛中都会有一只颜色不一样的蝴蝶向着枫林村的方向飞去,一共有七只。
  飞呀飞,飞呀飞。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只蝶在晨光中互相嬉戏飞逐。
  穿过了枫林而来,穿过了溪水而来,穿过了草地而来,穿过了农田而来,穿过了花丛而来、
  很快,七只蝴蝶便已来到了院门外。
  老者马上就发现了它们,呼到:“蝴蝶飞来了,送福花神娘娘显灵了呀!两年前是五只,现在是七只。我枫林村有福了啊!”
  “乡亲们,再叩首!祈福许愿!”他又喊。
  众人又连磕了三个响头,虔诚地呼道:“多谢花神娘娘显灵!”
  里面又传来了几声女人酥软无力的呻吟。
  那七只蝴蝶像是被什么事物吸引,在众人眼中飞入院子里去了。
  “蝴蝶落院,乡亲们额头贴地,许愿祷告吧!”老者喊道。
  众人皆闭目,双掌撑地,额头贴地,全身曲伏。那表情,那动作,那姿态,端的是虔诚无比,可见,花神娘娘在他们心里地位崇高圣洁。
  蝴蝶们越过了院墙,循着芳香的位置,往正屋那边飞去。
  地面由青石板铺就,上面长满了青苔,落遍了树叶,风吹过的时候,卷起一堆陈旧的涟漪。
  这里确实好久没人住了。可令人奇怪的是,正屋外竟围着一圈低矮的栅栏,而里面则是一片艳丽的花圃。
  圃中,花的种类很多,排列错落,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呈交叉生长之势。花朵颜色各异,大小低矮不一。粉红色的有富丽的牡丹花,婉约的芍药。红色的有冷艳的玫瑰花,明艳的月季花,热情的一串红。白色的有洁雅的百合花,安静大白杜鹃精致的香雪球,黄色的有慵懒的美人蕉,灵巧的的小苍兰,沉稳的棣棠花,孤傲的万寿菊,粉紫色的有幽怨的紫罗兰,清冷的大丽花,繁华的三角梅。甚至有多彩的五色梅,和挺拔的向日葵。
  五颜六色,形状各异,沐浴晨光和微风,这些花朵在争奇斗艳着。
  尤由于花太多,导致花圃很深,如果一个几岁孩童站在里面,外面是很难看见他的,倒是个捉迷藏的好地方。
  “啊哦......嗯.....嗷噢......”花圃里又传出一声声女人的呻吟,原来这声音是从花丛里传出来的。
  蝴蝶们舞动着翅膀,越过了栅栏,往花圃深处飞。
  飞呀飞,飞呀飞。随着越来越近,那呻吟之声,也越来越清晰,那股香味也越发浓重。
  在花圃的最深处,有几簇茂盛的牡丹花,牡丹花丛正轻轻地摇摆震颤着,似乎有什么活物在里面动作。
  “嗯......”一道成熟女人的性感呻吟从里面传出来,而那股馥郁的芳香也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的。
  七只蝴蝶毫不犹豫便飞进了牡丹花丛里,牡丹花沾着晶莹的露珠,在阳关照射下显得娇艳欲滴。而就在这些花朵的掩映中,一个雪白的,圆滚滚的东西正在花丛里来回摆动着,像是一朵白色的花朵在随风而摇晃。
  也许远看,并不清楚是什么,但近看,却猛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尊大屁股!从之前到现在的种种迹象来判断,很显然。这是一个女人的屁股,而且这是个女人很成熟。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女人在这里呢?她又为什么会光着屁股在花丛中呢?难道是村民们口中的那个送福花神吗?谁也不知道,只有眼前活生生的香艳画面在无声说,这是真的。
  女人的大半个身子都藏在牡丹花丛下面,只能看见腰臀部及以下部分。依稀看见地上铺着一件黑色镶金边的真丝袍,女人就跪在黑袍上。她的姿势是头朝下,双手撑地,双膝跪地,屁股朝天。这个姿势很不雅,但在这种情景中,却无比性感。
  她身上穿着紧身的彩色真丝裙,裙上用金丝线绣着各色花朵和彩蝶,看起来华丽斑斓,就像是一只花蝴蝶在牡丹丛里嬉戏。对了,她没有脱下衣裙却露出的屁股,这是怎么做到的呢?原来在花裙的臀部位置,已经被裁剪掉了,裁剪成一个“爱心型”的大洞,那肥大的屁股自然而然地就溢了出来。
  这个屁股应该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屁股了!
  这个女人的骨盆很大,所以从大小来看,这屁股真是又大又肥啊!就像是一个大脸盆子。可是它的肥大,却不是那种西土女人粗笨臃肿的大,那种大,是不相称的,是无脑而丑陋的。这个女人屁股的大,大的妙到毫巅,雍容端庄而又灵活动人。已经大到了完美的巅峰,再大下去,反而会显得臃肿笨拙。这屁股真是又圆又翘啊!中间是深深的股沟,而那两片臀瓣的轮廓浑圆而高耸,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熟得流汁的大水蜜桃。这屁股真是又白又嫩啊!,就像刚出锅的冒着热气的大白面馒头,秀色可餐呢!女人将屁股轻轻地扭动着,屁股的表面光滑而油腻,像是一面镜子。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颗痣,没有一点伤疤,这哪里的屁股呢?这分明是天降的一块圆润的宝玉啊!那么的完美无瑕!那两瓣臀肉震颤的时候,就像是流动的一团清波,如那豆腐般又酥又软。而晨光照在上面,又像是一块温润的羊脂美玉,晶莹圆润,剔透玲珑,流动着油亮动人的光泽。在裙摆那爱心型的大洞的映衬下,更显得旖旎美艳。
  而她的屁股上只穿着一件造型诡异的紫色蕾丝花纹内裤。内裤只有巴掌大小,呈细长的“Y”字型。看质地,内裤应是由紫金丝编织而成。紧紧地包裹着女人的股沟秘密,深深地陷入那臀沟里去。那鼓胀的阴阜将内裤撑得高高隆起,显现阴丘肥嫩形状,别样诱人,可惜连一根阴毛也没有露出来。令人奇怪的是,正好在肛门的位置,内裤上竟然镶嵌着一颗掌心大小的红宝石,宝石已经被雕刻成一朵艳丽的蝴蝶。在宝石的边缘,不停地有像蜜一样的浓稠液体滑落下来,散发着奇异的浓香。看来这香味正是这蜜汁所发。
  臀部往上就是水蛇般细瘦的腰,看起又软又绵,灵活无比。再上面就是那窄窄的双肩了,从宽度来看,肩宽是小于臀宽。俗话说得好;屁股大过肩,赛过活神仙!说得就是这种比例!肩肩,细腰,肥臀,三个部位的完美比例,让人不得不感叹,这难道是天工之作吗!
  “嗯啊......啊.......啊......”女人的呻吟声,犹如叫春的浪女,百转千回。
  “蝴蝶...七彩灵蝶...终于来了......我终于可以出山了!”女人的头略微抬起来,露出如云般的惊鹄髻来。头一动,金钗步摇也随之而动,在花从中格外有一股韵味。
  她的屁股左右摆动着,一股奇异的香味便散发出来。七只蝴蝶都轻轻落在洁白圆润的臀丘上,微微振翅,翩翩欲飞。
  “如今我天女玉香媚臀功达到第七重,放眼天下间,能敌我者区区几人?”女人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的声音在自语。软软的,甜甜的,腻腻的,煞是好听,媚到了骨子里。
  “上天垂怜,天生我一副天宝香玉臀,无师自通,靠着屁股吸收天地灵气进行修炼,才能给我在黑暗里一束光的希望啊!”
  女人的话很对,在当今大陆上,不乏身体部位特异的天赋异禀者,有天生神手,天生神脚,或者天生神眼的人,而这个女人,就生长了一副的传说中千年一出的“天宝香玉臀”。这是亿万人都难以苛求的,任你坐拥万里江山,也无法祈求。她吸收了媚术精髓,以及秘藏秘笈,糅合了她的臀部特点进行自创,耗尽心血,终于发明了“天女玉香媚臀功”
  晨光下,花丛中。女人的屁股摇摆的从容而镇定,这并不是在求欢,而是在认真修炼。
  当然,第一次,作为一个女人,她固有的矜持肯定是有的,难免害羞,但久而久之,随着时间的推进,她修炼运用起来这个功法,已经不复当初的害羞的局促,慢慢变得从容而大方了。她反而依赖上了这种感觉,修炼这个功法不仅能给她带来修为上的进境,更带来身心上的双重愉悦,这功法是专门为她而诞生的,除了她,没人有资格可以修炼,她已经离不开这个功法了。
  微风吹拂,那竹影映在雪白的屁股上不停地摇动着,好像是宣纸上的一幅画,生动传情。
  当阳光渐渐热辣起来的时候,女人停下了摆动。
  “是时候突破了!”
  她露出双手来,那手上套着黑长的真丝手套。她双手往后延伸,拽住裙摆,猛地往上一掀,裙摆落在细腰上,那屁股以下的下体顿时就暴露在光天化日下。
  她的两脚上穿着黑色水晶高跟鞋,鞋尖上各镶嵌着一颗红色宝石。而两只小腿上,则各套着一根镂空藤蔓纹的长筒紫金片,显得火辣干练。
  两只大腿圆润结实,小腿紧拢着,滑腻修长,看起来曲线曼妙。双腿上穿着的西土流行的黑色蕾丝吊带袜,质地油亮光滑,应该是南海深渊珊瑚丝所造,这种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利刃难断,水火难侵。丝袜在大腿往下的部分是精致的曼珠沙华镂空纹,看起精美无比。
  再往上,靠近大腿根部,也就是接近长筒丝袜的尾端,系着四根吊带的位置,各有一只紫金环紧紧地包裹在黑丝袜的表面。看细节,其实并不仅仅是包裹,而是紫金环和黑丝袜原本就是镶嵌,编制成一体的。紫金环薄如纸片,约手掌宽,环面同样有着精美的镂空花纹,尤其是上面的边缘,镂空着几朵妖艳的曼珠沙华。在阳关的照耀下,它的表面正透着妖异的紫光。
  而它的上下边沿皆被一根手镯粗细的黑金环紧紧的嵌入,而四根吊带的锁扣正系在最上面的黑金环上。这紫金和黑金想必应该是苗疆炎谷中所取,同样是天下非凡之物。再往上看吊带,四根黑色的吊带并不是传统的布料所造,看其柔韧度和光泽,应该是云梦泽的鳄鱼皮所造。
  再往上,便是与四根吊带相系着的腰带部位了。(注:此腰带不是皮带,而是吊带袜穿在腰上的部位)腰带的制造同样也很讲究,它是由紫金丝线编织而成,上面布满了镂空蝶纹,而里面还内嵌着一根黑金环,正牢牢着套在腰肢上。腰带的背面中心,上面则点缀着一只紫蝶结,栩栩如生。而腰带的前后,左右,四个部位各是一片三角形镂空蝶纹紫金片,皆角朝下垂落着。分前后,左右,各自覆盖在女人的小腹和臀丘的两边边沿。那四根吊带的锁扣正系在四个紫金片的下角边沿,整体看起来性感暴露,妖艳绝伦。
  而她的后背则上身露出了胸罩的紫色吊带,不过是背面,看不见真胸。
  “花开蝶舞......”随着她的自语,她的屁股撅地更高了。不仅撅地更高,而且又开始左右轻轻地扭摆起来。
  她的灵识控制着屁股缓缓运行内功,发动真元。
  那酥软的臀瓣甩其波波肉浪,一股巨大的能量波裹挟着一道彩虹光从股沟间升腾而起。一时间,方圆数十丈的空气都为之一凝!
  屁股在舞动的时候,臀丘上的五彩光不时幻化出各色花朵,在转瞬间便消逝,如梦如幻。
  那七只蝴蝶追逐着屁股的动作和幻化的花朵而翩翩起舞,时而落在臀瓣上,时而展翅起飞,在那道彩虹光交相辉映下,那屁股更显肥美,那动人的光泽洋溢着母性的光辉。好看极了。
  古话说,一蝶振翅天下变,七蝶同舞鬼神惊!
  蝴蝶们像是在觅食,又像是在求偶,时静时动,那深深的臀沟就像是一道山谷,那高耸臀丘就像是起伏的山峦,那绽放的彩光就像是山间的云雾,蝴蝶们在其间左右穿行,上下飞舞。这幅画面不仅美,而且妙。天下几回闻?
  “暗香弄影......”女人又低吟一声。
  她的屁股开始上下,左右卖力甩动起来,周遭的花丛开始剧烈摇晃,不停地有牡丹花被摇落下来。
  须臾之间,她的屁股已经看不清了,“唰唰唰!”化作一道道白色残影。几滴浓稠的蜜汁从她的臀间洒落在四周,一股股异香又弥漫起来。
  那七只蝴蝶追逐着残影,丝毫不落后。
  只见,在彩光的笼罩中,女人的屁股在甩动时,从股间也放射出一道道彩光,彩光所至,犹如刀剑,虚空都被割裂了!看似娇柔无力,实则暗藏巨大杀机!
  院门外,村民们依然跪地不起,他们哪里知道,心中的花神却是个光着屁股躲在花丛里修炼的女人!
  花丛震颤之间,一道道美臀残影在花丛中划过,每一次甩动,都是带动起强烈的能量波动,那细腰每扭一下,都是暗含着千钧之力!
  蜜香,残影,蝶舞,花丛。
  “嗯啊!......斩!”随着女人一声啼叫,她那扭动的屁股乍现杀机!
  每一道娇柔的臀影划过,都会爆发出一道凝练的白色刃芒,刃芒上下左右交叠,让人目不暇接!“唰唰唰!”发出阵阵破空之声向天而去!若是真被击中,恐怕会尸骨无存!
  “闭月羞花......”女人又娇滴滴地呻吟一声。
  她屁股扭摆的速度逐渐放缓下来,然后慢悠悠地左扭一下,右扭一下,上扬一下,下摆一下。这姿态,风骚极了!像极了发情的母狗,在撅着屁股求欢呢。
  上下左右一套动作做完后,她的腰肢猛地一用力,屁股便往左右各一摆,两波臀浪荡漾而出,从股间射出两道粉色的光,瞬间将七只蝴蝶笼罩。
  蝴蝶们像是喝醉了酒一般,飞舞的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一只,两只,三只,......七只蝴蝶一只接着一只掉落下来。
  女人低语:“连不通人性蝴蝶都能迷惑,何况男人。”
  她那熟媚的大屁股又开始风骚的扭摆起来,随着粉光弥漫,周围的花朵也开始慢慢闭合,像是与这个女人的屁股争奇斗艳而落败西风,不好意思的遮起脸来。
  “花与蝶皆能魅惑,我的第七重境界已经无限接近大圆满了。”
  她又低语道:“这次能不能圆满,就看此时此刻!”
  女人将摇摆的美臀停下来,任粉光消散,等周围的花重新开放,待落地的七只蝶再次飞起的时候,她低语一声:“发功前还必需先预热准备一下”
  只见她屁股猛地朝天一顶,轻轻摇摆,而双手也慢慢滑到两瓣肥嫩的臀丘处,开始轻轻揉搓起来。“嗯......”她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
  “这屁股是越来越酥软滑腻了,连我自己都爱煞了。”她暗想。
  这美丽的屁股在她的揉搓下,变幻不同的形状,像是被一团面粉被揉捏一样。
  大约过了百个喘息的功夫,女人的双手停下动作,再次撑地。可以清晰的看见,屁股不再是纯粹的雪白,而是白里透着阵阵红晕。像猴屁股一样,这正是她发功的前奏。
  “天女散花!”她心中低喝,心神融入屁股之中,控制着它默默运行“天女玉香媚臀功”。一团五彩光蕴含着滂湃的力量从屁股中往外溢出来。
  “阴阳两仪,化衍太极!”她心中再次低喝。
  女人的屁股再次扭摆起来,这一次是卖力地旋转扭摆。速度越来越快,到最后犹如旋转的磨盘一般,只能看见一团幻影,连臀影都难以捉摸。随着屁股的搅动,一股黑气和一股白气从她的股间升腾而起,裹挟着两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在屁股上方流转不息。
  那黑白二气像两条游鱼一般互相追逐,以内裤是的红宝石蝴蝶的位置为正中心,急速旋转,渐渐演化成一张黑白太极图!
  太极图正好稳稳地浮在屁股正上方,屁股在旋转,太极也在旋转。
  “滋滋滋”
  “滋滋滋”太极图里的两团黑白二气互相的交融碰撞引发一连串的紫电光。
  而晴朗的天气里开始狂风大作,天空也发出阵阵闷雷。
  村民们都抬头望着天空,低呼道:“花神娘娘正在显灵啊!”
  那七只蝴蝶停留太极图上面,被那团五彩光笼罩,也随着太极图极速随之旋转着,它们各自体内开始散发出一道光芒,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光映射在臀丘上,艳丽迷离,被女人的股沟极速吸收着。
  “呜!......”
  “呜!......”狂风席卷。
  “轰隆隆!”
  “轰隆隆!”炸雷爆响。
  村民们不惊反喜,都道这是花神娘娘显灵降福,就像是龙王降雨一般。
  女人屁股就像是蛟龙在彩云中翻腾起舞,在大海中吐纳咆哮,一时间搅动了天雷地火。
  “嗯啊啊啊啊......”
  “哎啊......啊哦......”
  “啊哦......嗯嗷.....啊......”
  云鬓乱,凤钗摇。
  在屁股卖力朝天旋转的时候,女人的呻吟也此起彼伏,荡气回肠,像是正在生产的孕妇一般,让人百转千回。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原本发光的七只蝴蝶,身上的光芒渐渐变弱,然后消失不见。慢慢的,它们的整个身体也融化在彩光里了。随着蝴蝶的消失,女人的动作再次停了下来。
  她的双手向后拂过臀丘,低语:“最后一步了!”
  她撅着屁股,双手开始在臀瓣上用力地拍打起来。
  “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一波臀浪还未平息,一波臀浪又起,一浪高过一浪!像是滔滔不息的江涛一般,甩动着白里透红的肉波。
  “啊啊啊啊......”她一边哀嚎,一边用力拍打。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从声音来判断,想必是舒爽至极。
  雪白酥软的屁股肉就这样在女人的手掌中不断翻腾起涌,搅起一圈圈风情。
  “额啊啊啊啊啊啊......”随着她一声高亢的呻吟。
  她的股间猛然爆出一道惊天七彩霞光,整个院子和上方天空都被照亮了。
  村民们都呆呆地望着那升腾而起的霞光,老泪纵横,跪地磕头大哭道:“多谢花神娘娘赐福啊!”
  女人上半身无力地趴伏在地上,她那高高翘起的白嫩大肥臀正虚弱地抽搐着,一滩浓稠的蜜色汁液正从股间流出,散发出馥郁的异香。
  七彩霞光过了三十个呼吸便消失不见。
  “天女玉香媚臀功第七重境界大圆满!散花术也已圆满,凤舞术也接近大成,有他在,我臀功距九转回肠的最高境界更是近在咫尺!现在又何须在委曲求全?是时候暗度陈仓,反戈一击了!不仅这魏国该变一变!这天下也一样。”女人微不可闻地低语着。
  村民们望着那渐渐消逝的霞光,眼神充满了喜悦,他们知道,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了!
  风止,雷息。
  女人将彩裙撩下,盖住下体,然后将黑袍裹住整个身体,屁股猛地一扭!身体变化作道道残影,消逝在龙渊山脉中了。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八章 青萍居士
  
  就在寐生夜探斛律府一天后,斛律鹰就离开府邸去陇梁赴任。这对寐生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意味着他拿下秦娥的计划会少去极大的阻力!
  不过斛律鹰的离开,却似乎对斛律府没有什么太大影响,只是卫士变得更多了。秦娥出行的时候,身边多了两名高手。这自然是斛律鹰的安排,起初秦娥还明言拒绝,但斛律鹰一提到危险,秦娥吓得立马便接受了。从家丁们口中了解到,这个女人的胆小是府内皆知,尤其是怕鬼。寐生就在想,若是真的怕鬼,那血尸也许可以派上用场了
  那两名高手的实力,寐生偷偷观察过,至少也是炼气位的高手,也许已经达到了巅峰!甚至更高境界。他虽然有把握应对二人,但对付他们对于拿下秦娥来说,没有太大关系。真要快速拿下秦娥,直接趁个时机无人暴奸,但目前对其了解不是很多,万一无法掌控,则后患无穷。
  所以智取和硬来要两手兼用。而寐生诱使秦娥每天吸收谷灵花就是智取之一。寐生曾看过一部神农古籍,上面明确记载着:谷灵花乃是世间稀有花草,阴性之花,花朵所散发出来的灵气对女人有很大帮助。但若是在人吸收几天以后,再混入九阳树皮制作成的香。(这种香,无色无味,释放于无形,非高修为者难以发觉,安全至极。)那么,二者交融将会慢慢转化成慢性媚药。这种媚药初期很药性很平淡,但随着女人阴门大开之后,药效会渐渐变本加厉,对于常人,可若跗骨之蛆。当然,这种合成药在东土并不为人所知,也只是在这神农古籍中出现过。寐生家中藏书很多,所以有幸一见。他相信,这种药方,几乎无人可知。而斛律府的人,更不可能知晓。
  早晨,寐生在院子里打扫的时候,管家带着秦娥的话来通知他,说夫人昨日定的采桑安排暂时中止。因为她的老友,流云师太前来拜府。
  寐生想,这中止的也太不是时候了。不过反过来看现在的话,对于秦娥,他更应该再观察几天。所谓观其性,察其行,才能明其心,对症下药!他便随口问管家,采桑地在哪。
  管家道:“采桑地叫罗梦坡,位于安京南郊,紧挨着龙渊山脉,那边种有大片瓜果蔬菜和果林,林木茂密,百年来一直是一片养桑之地。”
  “挨着龙渊山脉?那倒是个不错的地方”寐生脑子里灵光闪现。
  打扫完院子,他便借口出去,在外面找了点九阳树的树皮回来。将树皮磨成粉,糅合水,搓成棒棍棒状,放于屋顶暴晒,这样,等九阳木粉凝固,香也就制成了。
  
  斛律府一处园林里,一条弯曲的小河溪正延伸到一口浮着零星青萍的碧潭里,而潭边则是一个凉亭。亭中,秦娥一身青衣和一名灰衣尼姑对坐于棋桌两端,二人正在对弈。
  尼姑的脸有些消瘦,些许的皱纹间还带着老年斑,看起来年纪有六十左右了。不过虽然有些老迈,但眼中却不时露出精烁的光芒。她走了一步棋,看了秦娥一眼,淡淡地道:“青萍居士,这半年日子睡眠好些了?”
  秦娥正低头沉思,听她问话,便抬头,温婉一笑道:“年前听师太讲经后,心里的确宁静了不少,噩梦也没有再出现过,倒是要谢过师太的经义了。”说着她还低首以示谢意。
  师太道;“青萍居士客气了,贫尼的经义也只是引导作用,真正去除杂念的还是取决于居士个人。”
  秦娥左手拎起右手袖口,走了一步棋,赞道:“师太还是这么淡泊。”
  “呵呵呵。”青云师太道:“青萍居士谬赞,居士出身显贵,不陷于衣食奢侈,不陷于名利远扬,却能谦逊对待贫尼这等山野之人,对佛法不耻下问。若论淡泊,居士更是当得。”
  “佛法博大精深,为世人解忧是不分富贵贫穷的。我区区一介妇人,在至圣的佛法面前,哪里不能拜服它呢?显贵浮名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富贵张扬一生,不如平静一生。守一院花草,好过那满城珠宝。”秦娥道。她的声音无喜无悲,那杏眼桃腮的娇媚中带着丝丝禅意。
  她不贪恋荣华富贵,她追求的就是精神上静远,就像是她自取的号;青萍,像一朵青萍一样在水面任凭风吹雨打,静静地守候着那一圈圈岁月的涟漪。
  流云师太颔首,由衷地道:“青萍居士所言甚是。
  现在是九月天气,中午的阳光依然炙热,不知为何,亭旁的潭水却冒着阵阵寒气,不时有微风吹过,将凉气吹进凉亭,二人在亭中对弈倒也悠闲,没流什么汗水。
  流云师太拿下秦娥的一颗白子后,微笑道:“贫尼听戴夫人说过几日要办南园雅集,居士也欲参加。饶是贫尼习惯了常伴于青灯古佛,却也对居士的才情望眼欲穿了。”
  “呵呵,师太哪里话。还不知道去不去呢。”秦娥低头走了一步子,她的眼神有些羞赧。
  流云师太眼神有些疑惑,道:“居士才情无双,贫尼早已领教,若是不去,难免让人遗憾。”
  秦娥眼神忧郁地道:“雅集人多事杂,我一个人待惯了,性子平淡又不善交际,若是去了,怕会给相公和府上丢人。”
  “呵呵呵,陆夫人的雅集每三年一次,每每都会邀请到东土字画琴棋的高手,居士性子淡泊,除了花草之外,最爱的也就是书画了。若是去了,和同道之人交流也是一桩幸事。那里只论文,不谈交际,若有幸遇见个文人知己,对于居士来说,岂不美哉?宁静致远固然重要,但一个人若待久了,更容易郁结,还是应对放开心胸,直面人和事。青萍居士出身书香门第,居士之才,贫尼也仰慕已久,居士技艺超绝,书画造诣在东土闻名。谁人会笑话居士?青萍居士你多虑了。”
  秦娥听她一番话,细细想来,暗道也是。自己虽然不善于交际,性格怯懦,怕交际应酬,但雅集相对于其他宴会来说更清淡一些,大都是一些文人雅士的喝些酒,谈些文艺。自己怎么说,对文艺还是很有把握的。陆夫人的丈夫是京城红顶海商,和西土联合商会以及朝廷来往密切。自己若是拒绝不去,可能会使相公在官场难堪,自己于情于理,还都要参加。
  “师太所言有理,倒是我太过拘泥了。”秦娥心中有了打算,她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
  流云师太敲了敲棋子,微笑道:“青萍居士能克服心中软肋自是最好。南园雅集有居士参加,”
  “咯咯...师太看棋。”秦娥走了一子,面露欣喜。
  二人又走了几步棋,流云师太的黑子该吃不吃,该进不进。分明是有意谦让,而秦娥却并没有看出来。一路高歌猛进,最后却又渐渐落于下风,一盘棋下完,她赞道:“师太的棋艺真是一绝。”
  “呵呵呵,居士还是心急了,不过人各有所长。居士书法和绘画更让贫尼望尘莫及。”
  “师太不必安慰我了,说到书画,我这里倒有近日得到的一幅画,请师太鉴赏。”
  秦娥收起棋盘,从怀里拿出一卷画轴出来,铺放在石桌上,一张花鸟图展现开来。正是前几日斛律鹰送她的那副画。
  流云师太一下子就被画所吸引,画中那锦鸟怅然地站在寒枝上的金丝笼里,仰望着天上孤高的明月,树下则是一簇红艳如火的牡丹花,美丽的花丛里,一直雏鸟落在地上,旁边则是一只吐着信子毒蛇。
  流云师太的表情由淡然变成疑惑,由疑惑变成欣喜,由欣喜变成悲伤,由悲伤变成痴迷。她的表情千变万化,喜怒哀乐在脸上各走了一遍。
  “师太以为此画如何?”秦娥敲出她眼中的惊喜,问道。
  流云师太站起身,伏在桌前,又仔仔细细看了几遍,良久,才说了两个字:“好画!”
  秦娥也站起来,她痴迷地望着画,道:“这上面有落款香非二字,我却从未听过此名。师太广交各国文人,可知此画出自何人之手?”
  饶是流云师太是出家人,眼中不不禁流出几丝喜爱,她轻轻地抚摸着画轴,道:“笔法精美灵动,字体素雅娟秀,画工每个线条都真情流露,有明月那高高在上的冰冷,有牡丹开放的如火热情,有目视雏鸟的似水柔情,整幅画雍容大气,端庄典雅。柔中带刚,从容有度。想必作者至少是个家教很好的人。不过从画中表达的意思看,作者像是在诉说着自己就是那一只笼中鸟。你看这落款上的牡丹花纹,还有一些水渍,应该是作者的泪水所留。她在外表展现着高傲端庄,内心却藏着热情和柔情,如火又如水。作者身心纠结,举步维艰,生活得并不如意。香非兴许随意而起的代名,贫尼也只能看出她是个出身显贵的妇人,至于她的名字贫尼也没有听过。”
  “你看,这下面的雏鸟应该是笼中鸟的孩子,被毒蛇窥视,这应该也预示着作者四面楚歌的困境,这是一幅以画传情的作品啊。”流云师太指了指那那枚明艳的牡丹花纹。
  “究竟是谁呢?如此高深的功底,却鲜有人知。若能与此人交谈,娥今生无憾了。”秦娥叹道。
  流云师太侧头看到她眼里的愁绪,安慰道:“青萍居士既然对这幅画的作者感兴趣,不如过几日的雅集上,找些雅士问一问,兴许有人可以解惑。”
  秦娥眼睛一亮,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安排了流云师太在府上住下,秦娥又想到了去南园雅集的事情,她打算先问问姚姬夫人去不去。姚姬唱歌一绝,陆夫人必然会邀请她前去。若是二人一起去,姚姬还能帮自己周旋一些场面事。
  下午的时候,寐生刚刚收完九阳木香,秦娥又差管家找到寐生。让他送几盆花到林将军府,顺便递一封信给姚姬夫人。寐生藏好九阳木香,便抱着花来到了林将军府。一个仆人接待了他。
  仆人将其引进偏厅,喝了杯茶。他道:“夫人在午休,你在这里先休息一下,把信交给我就行了。”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十九章 嫖母(上)
  
  仆人拿着信便往姚姬夫人所在阁楼里赶,路上正碰到迎面而来二公子;林森。
  “急急忙忙地做什么?成何体统?”林森那稚嫩的脸上满是傲慢。
  仆人道:“斛律府的秦夫人差人给夫人送了封信。”
  “秦夫人?”林森把手一伸,道:“把信给我,我亲自交给娘亲。”
  接过信封,林森却往反方向而去,那里是他祖父所住的阁楼。
  仆人喊道:“二公子,你走错了,夫人的阁楼在右边,那里是您祖父...”他望着林森一往无前的身影,他的表情充满疑惑。
  一炷香后,林檎父亲所居住的三层阁楼里。
  临窗的位置,阳光隔着纱窗洒进来,落在席子上,也落在一具丰腴雪白的肉体上。
  原来,一个丰腴的美妇人双手正撑地,弯着腰,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她穿得一身织金襦裙,此时已经撩至肩背部,露出羊脂美玉般的胴体。那如杨柳一般的腰上,被毛笔画了一张楚河魏界的棋盘,上面放着数十颗棋子,正是一具正在对弈的棋局。她的前面是一个头发皆白的瘦小老者,正跪坐在绒毯上,胯间的肉棒正插在美妇的檀口中,左手里还握着一根细链子,右手里拿着一枚棋子,愁眉紧锁,正想着怎么落子呢?而他的对面,一个少年在美妇的屁股后面,扶着她的腰,卖力地耸动着,小腹撞在屁股上,发出啪啪啪的声响。
  细细看来,美妇人脸色潮红,玉鼻急喘,胸脯起伏,那目光带水又含情,那红唇轻启间,嘴角正露着浅浅的媚笑,娇似花瓣初开,可是却不停地吞吐着一根细小肮脏的肉棒,那软软的舌头绕着龟头不停地打着旋,唾液直流。美妇打扮得真是花枝招展,高椎髻上系着左珠翠,右步摇;眉心贴着枚璀璨的红宝石,显得高贵而耀眼。脖子上带着一串南海珍珠项链,一根细铁链穿在上面,另一头正在老者的手里。让人眼花缭乱的是,美妇全身上下纹满了彩纹身!显得妖艳诡异。妖艳胸前的两只肥乳已经完全露了出来,左胸纹着红色的彼岸花,右胸上纹着红色锦鲤。白的就像一片积雪,熟的就像一样吊在树枝上的瓜果,那粉色的乳头尖尖地翘起来,像是被人可以拉直过一般。两圈乳晕很大,就像是碗底那般,一看就是经常哺乳的女人。再往下看,平滑的肚皮上,以肚脐为中心,纹着一只五彩的大蜘蛛,甚至还纹着蜘蛛网。美妇穿着肉色的连裤袜,屁股那一块是镂空的。从少年的角度看,能清楚地看见那一对白皙圆润的大长腿同样也纹着纹身。左腿外侧纹着几根青色的藤蔓,内侧纹着一只飞舞的彩蝶,而右腿外侧则纹着一丛鲜花,内侧也纹着蝴蝶。两只蝴蝶的形状和动作呈对称状,两腿颤动间,像是在翩翩起舞。同样,美妇那肥美如脸盆大的屁股上各纹着一只鸳鸯。少年用手对着屁股啪啪啪抽打时,那两只鸳鸯像是在吸水一样,生动妖冶极了。
  “母亲,那个秦夫人竟然问你要不要去什么南园雅集,那里满是文人的穷酸气,亏你拿她当知己呢?她不知道你只会在床上唱歌吗?”少年愤愤不平。原来和美妇正是大将军林檎的夫人,姚姬夫人。
  “森儿,那秦娥是个尊礼守德的女人,和娘想的不一样。娘觉得那些礼法丢掉,反而能获得很多快乐!娘这样不也尊老爱幼嘛嘻嘻”
  “母亲,这就是你给我嫖的理由嘛?”少年坏坏地一笑,用力一插!
  “哎哟!好儿子,好狠的心,捅到娘心坎上啦!”姚姬前侍林父,后侍儿子,不知羞耻,反而笑盈盈娇嗔起来。
  “森儿,这一盘棋你必输无疑!”老者的左手将狗链子系到旁边的案几脚上,用手对着姚姬的两只大吊奶用力一拽。
  “父亲!轻点,奶子都要被你拽坏啦!以后还要不要玩啦!”姚姬
  林父道:“媳妇啊!爹可是付了这么多嫖资的啊!连口奶都喝不着”原来姚姬的一对巨乳的正对面的地上,有一堆小金块呢。
  “父亲,你好坏呀!竟然敢嫖你媳妇,你不怕儿子回来找你算账呀!”姚姬媚笑着,一边用力地吮吸着林父的肉棒。
  林父感觉自己的肉棒酥酥麻麻的,精神一阵清明,灵魂都要出窍了,他先是落子又道:“媳妇的嘴就是甜啊,森儿,看我吃掉你的马!”
  “祖父,不错啊!可惜你又中计了!”林森见林父吃掉了他的马,立即用车吃掉了他的炮,紧接着,又吃掉了他的马。
  林父尴尬咳嗽一声,道:“又走错了!都是这个淫荡儿媳乱我的心神,该打!”说着对着那一对大吊奶用力抽打,打得姚姬浪叫不止。
  “哎呀呀!这一步,森儿赢了!该赏一颗葡萄!森儿,接着!”姚姬将腰肢再一次降低,肥臀翘地更高了。
  林森将肉棒从她的肉穴中抽出来,带出一串乳白的淫水。往下看去,母亲的屁股真美呀!又大又肥,就像脸盆一样,又翘又白,就像剥壳的大鸡蛋,嫩的能捏出水来。胯间未着寸缕,阴丘鼓鼓的,就是两块馒头,阴唇呈粉紫色,肥嫩滑腻,就像是一朵盛开花,花口正往外滴着淫液。那阴毛黑亮杂乱,一直延伸到腹部,暴露其淫乱的本性。林森双手扶住姚姬的两瓣大屁股,将股沟扳开,便露出红艳艳的屁眼来。屁眼看起来经常有客人进门,褶皱肥嫩,显得硕大,正往外面留着肠液。
  林森先用嘴对着屁眼亲了一口,然后张嘴,恭敬地迎接,道:“请母亲赐给孩儿葡萄吃!”
  只见姚姬先是将摇摆了几下,然后收腹吸气,屁眼用力一挤,一颗葡萄从里面激射出来,落入儿子的嘴里。
  “嗯,好吃!母亲的屁眼真厉害,竟然让葡萄变得这么好吃!”林森品尝着那酸甜可口的葡萄,嘴里对着母亲夸张道。
  “森儿,继续!”林父很不服气。
  林森又走了一步,林父小心翼翼地观察棋局,也行了一步。
  “哈哈!祖父你又中计啦!将军!”
  林父只得疲于应付,又被吃了个车。
  “母亲,快,我要吃葡萄!”林森对着大屁股又拍了一下。
  “森儿真厉害呢?来,张嘴!”姚姬屁眼又一用力,一颗葡萄射入他口中。
  就这样,最终,还是林森获得了胜利。
  “哈哈!母亲,这一局我赢啦!”林森对着姚姬的屁股就是一顿啃。
  “嗯啊啊!娘赏你用力舔娘,舔娘屁眼,屁眼好痒呢!”姚姬的肥臀不停地往后拱,感受着股间舌头,她的胯间已经是溪水潺潺了。
  “又输了,看我为父只能肏媳妇的嘴巴了”林父用肉棒对着姚姬的檀口就是一顿抽插,插得她直翻白眼。
  “呀!你们祖孙好坏呀!前后夹击我!好舒服呀!”姚姬媚笑着,呻吟着,那妖艳的身体不停地上下摆动,像一条美女蛇。
  “母亲,儿子等会要嫖你啦!这是嫖资!”林森从怀里掏出一大串宝珠从姚姬脚下套在她的腿上,不一会,美妇的两只美腿上挂满着白,绿,黄,蓝,紫各色宝珠,耀眼逼人。
  “哇!好多的珠宝,娘好喜欢呀!森儿,娘好爱你哟!”姚姬回过头,目光泛着波,简直可以迷死人。
  林森笑道:“祖父,再来一局!”两人便又对上了。林森一边对弈,一边用手摸着母亲的屁股,感觉酥软滑腻,像是一团油脂。
  道:“母亲,你的屁股好软好舒服啊!”
  “嗯...森儿,屁眼没了葡萄,好空呀!你安慰安慰娘亲的小屁眼”姚姬摇着屁股,就像是一条母狗。
  林森一听,道:“好嘞!”将肉棒对着屁眼划了几圈,还没等他插入呢,姚姬的肥臀竟然猛地往后一拱,肉棒瞬间没入了屁眼里。
  “哎呀!娘好舒服!唔唔唔!”姚姬刚要呻吟,前边林父的肉棒也插进了她的嘴里,道:“尝尝父亲的味道吧”
  “啊,顶到屁眼心了啊!”
  “母亲的屁眼里面还是这么温暖呢!”林森肉棒在姚姬的屁眼里来回抽动着,周围的肛肉翻卷起来,又被捅进去,又被带出来,一道道肠液从里面被带出来,发出滑腻腻的声音,就像是亲吻一样。
  “啪啪啪!”姚姬的两瓣屁股被拍的红红的,随着身后少年的耸动而泛起一阵阵浪花,使那两只鸳鸯好似也活了起来,在水中游动着。
  “用力呀!插爆了娘的屁眼呀!”美妇嘴里还含着公公的肉棒,声音却越来越媚,酥软腻人,勾人魂魄。
  林森走了一步棋,道了一声我又赢了!又疯狂抽插了一阵,忽然身子一抖,一股液体喷进了母亲的肛道里。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十章 嫖母(下)
  
  “哎呀呀!儿子的阳精好烫人呀!娘的直肠都要被儿子融化啦!”姚姬只感觉直肠里面一热,那种刺激,无法形容,却又令人畅快。她面色潮红,香汗淋漓,双眼半眯着,张着嘴吞吐着林父大肉棒,几丝唾液从下巴上流到了地毯上。她看似娇柔妩媚,却是体力惊人,直到现在还扭着腰,撅着个屁股不停地抖动着。
  “森儿,你娘可还没有泄呢!这盘棋,还得继续!”林父眯着眼,猥琐地笑着。
  “娘,你平日里是父亲的掌中宝,父亲不在,你却是我的胯下妓哈哈!”说着,林森从旁边的砚台上拿起一只朱笔在姚姬的右大腿上写了几个大字:“大争十二年午时,子森嫖母姚姬,费七串玉珠。”写完之后还得意的大笑几声,道:“娘,你屁股和奶子好贵啊,这些珠子能够平民生活一辈子呢!”
  “咯咯,娘的身子金贵着!瞧瞧娘的奶子和屁股,那是花了多少名贵药材保养的,娘洗屁眼的水,娘撒的尿比他们喝的水都要干净高贵!”姚姬不知羞耻地回答,她放下口中的肉棒,侧过头,右手伸到股沟里,将屁眼用两只手指扳开。确实如她所说,屁眼很干净,形状如花,色泽鲜艳,质感柔嫩,是大部分女人比不了的,一般女人的屁眼不说干净,绝对是臭的,而且颜色大都是黑褐色,有的还有痔疮,别说漂亮,看起来就让人恶心。但是姚姬的屁眼却很明艳动人,着实是她的一大特点。
  林森眼里的笑意更浓了,道:“母亲,你好不知羞耻呢?竟然说出这种话,要是大哥听到,指不定得打死你。”
  听到他提到大哥,姚姬眼中闪过一丝畏惧,有些尴尬地道:“又提云儿做什么!他是要做立志做儒道的君子,和我是得意尽欢是两条路。”
  这时,林父道:“云儿这个孩子还是不错的,虽然有些古板,但文武双全,倒是继承檎儿的好苗子。我林家未来,森儿,你要努力跟上,不要老想着肏你妈屄!有祖父在这里,我儿媳的屄不会空虚的”
  “嗯...父亲,你好不正经呀!”姚姬娇嗔道。
  “这一局,要换个位置了,”姚姬此时已经端端正正,安安稳稳地趴在地上,她撅着肥臀面对林父,吊着巨乳面对林森,仰着头,像是一条听话的母狗。
  “哎呀!父亲,都忘了还要塞些葡萄呢!”姚姬扭摆着屁股,像是用屁股对林父说话。
  “好嘞!”林父起身走到一个蓝柜旁边,打开柜子,里面顿时冒出一阵冷气。他从里面取出一个玉碗,里面满是牛奶,依然能从里面看到右不少葡萄浸泡在里面。
  林父回到姚姬屁股对面,道:“撅起屁股来!父亲要给你屁眼喂食了!”
  “是,谢谢父亲!”姚姬赶紧将双腿撑起,使屁眼朝天,然后腹部用力,粉嫩的屁眼像是一朵花慢慢绽放开来。
  林父低着头,露出看稀世珍宝般的眼神盯着姚姬的丰臀,双手摸到她丰腴的大白屁股上,道:“啧啧,儿媳啊!你这屁股可真够美的,难怪能进一品阁美臀榜,真是臀中翘楚呀!为父真想在上面咬两口解解气!”
  “咯咯,父亲,那您老可要好好爱惜它哟!”姚姬笑道。
  林父从牛奶里夹住一颗葡萄,缓缓塞进美妇的屁眼,待葡萄进入一半的时候,美妇的屁眼又一次张开,肛肉缓缓蠕动着,将葡萄纳入肛道内,只留几滴乳白色的牛奶在肛门周围。
  “这屁眼不仅精致,还很灵活嘛,是不是你们郑国女人都这样啊哈哈?”林父惊奇地道。
  “父亲,人家的屁眼可以练过的哟!当年天子选后,臀美者参选,夺魁者立后,人家的评选级别可是位列前五甲的呢!”姚姬说着的同时,屁眼又骄傲地张开了,林父又将一颗葡萄塞进去了,很快又被屁眼接纳了。林父玩心一起,便又将五颗一起往里面塞,令他再一次惊异的是,姚姬的屁眼居然又轻易地将葡萄吞下去了。
  “哈哈哈哈!有趣至极!”林父将葡萄塞完后,满脸笑意地说道。
  “这一次,你们不仅要比棋艺,还要比耐力,赢者可以在夜市里与我交欢。对了,父亲,今天是您生日,待会儿你们祖孙还可以共享牛奶蛋糕呢,而父亲您可以独享茶水哦!!”姚姬捂着嘴媚笑着。
  林森和林父听得眼冒精光,像是馋嘴的猴子。
  “废话不多说,来森儿,继续下棋!”
  “好嘞!”
  棋子再一次摆好,祖孙二人进行了新一轮的厮杀!
  “你赢,你先动!”
  林父虽然前面输了两局,但是后劲却很足!开局就拿掉了林森的一个炮。
  “父亲,您别光顾着下棋呀!媳妇儿的穴还空虚着,等着您来肏呢!”姚姬用肥软的屁股在林父的下体上蹭来蹭去的,好不风骚。
  “啪!”肉感的声音响起,“哎哟喂!”姚姬嗲爹地惊呼一声。
  “啪啪啪啪!”林父眼里露出一丝狠劲和玩味,道:“你这个淫妇!你说说!怎么对得起我的儿子!他辛苦出征在外,血洒疆场。你却在家中花天酒地,乱伦无度!你说,你是不是没有良心的女人!”说着,他走了一步棋,又对着姚姬的两瓣大肥屁股啪啪啪地抽打起来!
  兴许是用力过度了,美妇的屁股被打通红,开始嘤嘤嘤哭泣,眼中流出泪来,像是桃花沾露,好不可怜。
  “呜呜呜...公公莫要打奴家屁股,要烂啦!奴家承认!就是个淫妇呀!奴家没有良心,只有欠操的花心和屁眼心呀!您打死我吧!”姚姬屁股迎着巴掌而是,撅地更高了。
  林森走了一个马,低头着她脸上哭泣夹杂着兴奋的表情,打趣道:“母亲,你看看,你落泪的样子都那么妩媚呢!”继而将大肉棒又低到她面前。
  姚姬立马将肉棒吞入,那长长的肉棒捣得她的脸腮像是肿了起来。
  林父也停止了拍打,道:“自己将屄扳开!”
  “请公入穴”姚姬果然听话地将肉穴扳开,露出里面鲜艳的花肉,林父看着周围的湿淋淋的黑毛,和淫液四溢的阴唇,一阵兴奋,将肉棒猛地插进去!
  “滋滋”当外穴的粉肉被肉棒带进去的时候,穴中传来滑腻的声音,甚至有汁水从里面迸出来。
  “啊哦!公公好狠呀!”姚姬发出一声婉转的呻吟,眼中那一丝满足很是娇媚。
  “自己动,我忙不过来!”林父说了一声便去琢磨棋局,而姚姬也听话的前后耸动着肥臀,让肉棒在自己的肉穴中进进出出。
  “吃马!”林父得意地看着林森道。
  “祖父,真是棋高一着啊!”林森竖起了大拇指。
  “嘿嘿!看来你母亲的穴真是有妙用啊!快!葡萄!”林父猥琐地笑起来,手在胯下美妇的屁股上不停地揉捏着,那雪团似的臀肉酥软滑腻,在前后耸动之间还变换着各种形状,那被巴掌拍红的地方,像是染上了一层胭脂,煞是好看。
  美妇屁眼再次张开,那肛东周围的嫩肉缓缓往四周撑开,一枚紫葡萄沾着牛奶,从里面慢慢挤出来,固定在在肛口。
  “父亲,嘴巴接好了!”
  “好!”
  “噗”地一声,葡萄准确地落在林父的嘴里,他摸摸胡须咂咂嘴,道:“这个新花样还真不错啊哈哈!”
  就这样,时间一点点过去,祖孙二人又是在棋局上厮杀了一番。随着林父的胜利,林森气恼地将肉棒抽出来,一股脑地将精液射在了姚姬的脸上。美妇却享受似的,笑脸相迎地承载着那些乳白的液体。
  林父见已经获得设立,忙不迭抱住姚姬的柳腰,用力地冲刺。美妇被插地浪叫不止,道:“父亲,肏死媳妇了啦!啊啊啊!花心被碰到了!”
  林父的肉棒感受着那穴中的热度和粘滑,感觉舒爽极了,冲击的力度加快加猛。姚姬那婀娜的肉体在撞击之下,泛起阵阵肉浪,她的表情洋溢着迷醉的痴笑看来已经淫入骨髓了。
  “噗呲!”林父死死抱住姚姬,下体一阵抖动间,一大股精液射入她的子宫内。
  “啊啊啊!射进来吧,我要给公公再生一个!”姚姬激动地大喊起来。
  姚姬却依然撅着个大白屁股,一滩浓白的精液从她的肉穴中缓缓流出来,滴落在地毯上。
  她对面前的林森道:“森儿,蛋糕在前面的霜柜子里,可以去拿过来了”
  林森闻言便起身来到一个冰雕柜面前,这是一座昆仑冰玉制作的精巧冰柜,它的功效是将食物保鲜,他打开柜门,又是一股寒气飘出来,从里面端出来一块造型精美的凤形奶油蛋糕,五颜六色,雕花贴果。
  “父亲大人,肏我肏的您受累了,您端坐于此,儿媳妇这就给您沏茶去!”
  姚姬趴在地上,以屁股为导向,手脚并用,逆爬到案几旁,然后拿起一个茶壶对着一个细脚茶杯倒满温水茶,顿时一股清香扑鼻而来。姚姬再次趴下来,将丰臀高举对着屋顶,屁眼又张开到极点,露出里面鲜嫩的肛肉。她侧着头,抵着腰,手背过去,拿起茶杯,递到屁股上方。小心翼翼地将茶杯脚正对着张开着的屁眼,缓缓塞进去。随着一阵阵滑腻的声音,茶杯脚已经完全没入肛门中了。而茶杯脚以外的部分,正稳稳当当地夹在深深的屁股沟里,里面的茶水随着臀肉的颤抖,而轻微的泛起涟漪。那杯中冒起的热气和清香告诉着林父,这是确确实实发生的。
  这种技巧就算是习武之人也难以做到,姚姬当年是郑国最出名的舞姬,所以身体柔软如蛇,故能做到如此。饶是她善于此技,也还是满头大汗此。她缓缓转变方向,用屁股对着林父,慢慢逆爬过去,摇摇屁股道:“父亲大人,请摆好位置用茶!”
  林父依言靠在案几旁,姚姬手脚撑地则跨过他的身体,屁股对着他的脸。看这样熟练的动作,他们此前应该做过多次了。
  “父亲大人,请张嘴!儿媳要给您倒茶了!”随着林父的张嘴,姚姬的美臀往后倾下去,那臀瓣上的两只鸳鸯此时看起来,更加生动明艳了。
  茶水从杯中稳稳地滑落下来,一道青色水线出现在林父嘴巴和美妇的诱惑的臀沟之间。稳稳当当地,茶水落在林父的嘴里。
  “好喝吗?父亲大人,可感受到了儿媳的一片孝心呀!”姚姬脸上带着妖艳的笑容,汗珠从她额头颈部慢慢滑落。
  “嗯,不...错!”林父一边品茶,一边艰难的回答。对他而言,这种事情确实太刺激了。真是老年有幸啊!
  此时,林森将蛋糕端了过来,林父也已经饮茶完毕。
  姚姬爬到窗口,双手扶着窗沿,和楼下的池塘边的丫鬟打起招呼,她全身一丝不挂,只穿着红水晶高跟鞋,正撅着个屁股。他走过去,道:“母亲,蛋糕到了。”
  林父道:“这是西土玩意啊!这东西不便宜啊!”
  姚姬回过头,道:“这玩意是西土货,花了百金订制的呢!”
  林森愤愤道:“百金,太贵了!这帮西洋狗!黑了心了,一堆奶油卖这么贵!这可是十户农民一年的收入还不止呀!”
  “森儿,你还别说,王夫人前段时间买了一条西土狗,那胯下的肉棒子给她床上伺候的舒服着呢!这几日去明光寺上香的时候看她春风满面的呢!”
  “那也是个贱人!”林森淫邪地一笑。
  “得了,不说了,将蛋糕放上来吧!”姚姬一脸媚笑,摇了摇肥臀道。
  她将屁股端端正正地举起来,摆出诱惑的性感姿势,林父和林森将盛放蛋糕的底盘拿下来,将一整块蛋糕直接放在了美妇的光洁的屁股上,将两只鸳鸯覆盖。
  “嗯......”那一丝丝冰凉传来,使姚姬不禁发出难抑的呻吟来。蛋糕精美华丽,放在美妇着白净浑圆的成熟大美臀上,更显美丽。
  “嗯呀!父亲大人,森儿,可以食用了哦,请尽情地食用吧!”姚姬将屁股抬起来,送到二人近前。
  两个人像是多日没有吃饭的乞丐看见食物一般,哄抢上去!逮着美妇的屁股就是一顿啃咬。
  两人各抱住一只丰腴的大腿,头直接扎进蛋糕里面去了,一番争抢下来,蛋糕碎了一屁股。姚姬那雪团般的屁股上沾满了白色的奶油,红绿的果肉,和黄色的糕点,五彩缤纷的,就像是一束花生长在臀间。于是,二人对着美妇的屁股狂舔,舔的美妇低低呻吟,屁股左摇右摆,迎合着他们的进攻,她的脸比之前更红了,透着一股熟妇的绝美风情。
  楼下的丫鬟红秀,正洗着衣服,对着楼上探出头来的姚姬夫人道:“夫人,您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呀!”
  “嗯...没...没...事...的呀!”姚姬咬着舌头,眼睛水汪汪的,像是喝醉酒一般。
  这时,一个衣着锦绣的老妇人被两名丫鬟搀扶着经过池塘,见红秀对楼上说话,便问道:“红秀,你在和谁讲话呐?”
  红秀赶紧行礼道:“夫人!奴婢在和楼上的姚姬夫人讲话!”
  老妇人原来是林父的妻子,看起来有七十多了,满脸皱纹,头发稀白,臃肿肥胖,虽然穿的华丽,却也掩盖不住自身的丑陋。她仰头望向楼上的窗户,见儿媳妇正趴在窗沿上。便问道:“你趴在那里做什么?不热吗?”她哪里知道,那大屁股上的冰凉蛋糕带来的内在凉爽呢?
  姚姬道:“母亲大人,媳妇在晒太阳!明光寺的长老说要借着下午太阳杀杀体内的阴毒!”
  “你父亲去哪里了?”林母问道。
  “父亲?嗯...父亲他...他去找森儿...下棋去了”美妇抿着嘴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话。在她的背后,两个男人像狗一样伸着舌头在她屁股上舔来舔去,横扫着上面的蛋糕,水果和奶油,留下一滩滩口水。使屁股看起来像是一副画。美妇的双腿在颤抖着,肥臀也痉挛着,泛起阵阵波涛,她的肉穴此时已经充血肿胀了起来,透明的液体从穴中流出来,将阴丘和阴唇浇得湿润油亮。
  “咦?你脸色怎么会这么红?”林母表情有些狐疑。
  “啊!...我....我...晒太阳晒的,出点汗就好了!”姚姬双手死死地抓着窗沿,拼命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幸亏距离远,林母老眼昏花,否则一眼就看出她眼中的媚意
  林森放弃了对母亲臀部的攻击,而是低着身,来到姚姬的上半身,张嘴对着她的一只巨乳就咬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攻击,让她猝不及防,只感到奶头一痛,情不自禁地发出“啊”的一声。林母清楚地听见儿媳妇的痛呼,急忙问:“你是生病了吗?我上来给你看看”
  姚姬慌忙道:“不用了母亲,我只是肚子刚刚突然特别疼,不碍事的。吃点药就好了!”
  “嗯,那自己多注意身体,等会叫你父亲去找我。”林母见她这样说,便不再多言,往自己住所而去。
  这时,林父却已经将头埋进了媳妇姚姬的屁股里面,舌头对着粉紫色的肉穴舔来舔去,这穴粉嫩多汁,口感相当不错。他的脸上溅满了乳白色的淫液。
  林父嘴里叼着母亲的大奶,那奶子上锦鲤煞是好看,夺人眼球,看起来,就像是他嘴里叼了一只鲤鱼呢!
  姚姬实在忍受不了这双重刺激,小腹一热,那肉穴激射出一股液体,落了公公满脸,实在淫靡至极。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十一章 如此娇娥
  
  寐生在偏厅里大约侯了半个时辰,在接近傍晚的时候,仆人才急冲冲拿来一封交给他,郑重地道:“这是我家夫人写给尊夫人的回信,请务必带回。”
  寐生暗骂一句姚姬失礼,礼貌地道了别,便拿着信头也不转地回去了。
  回了斛律府,寐生将信交给管家,自己便去厨房吃饭了。吃完饭,便开始闲逛。
  而秦娥,在安排好流云师太后,便摇着小扇,又往碧亭园走去。
  刚临近院门,她便听到里面的阵阵嬉闹声,声音她很熟悉,是她的外甥女,小女儿和小外甥。
  她那张洋溢着温柔的脸顿时就变得严肃起来,心中暗道:“这两个鬼丫头!又把我的米儿偷出来了!这里可是有水塘的!”想到这里她便疾步往院内走去。
  “嘻嘻!小米!来抓我呀!”一道清脆而欢快的女声传来。
  “哈哈哈!小宝!姐姐在这边呢!”又是一道浑厚的女声,声音里充满了调笑。
  秦娥三步作两步,三呼吸变成一呼吸,穿过假山就径直往凉亭处去,刚看到水塘边的两大一小三个人影,她疾呼一声:“小宝!”
  她再也顾不得书香女子该有的矜持和端庄,由走变成奔,急忙忙地像一只老母鸡般扑了过去。
  三人在一秒之前还是挂着笑容的,就算是在刚回头看到秦娥的瞬间,也没有太大的惊诧,然而下一秒看到秦娥那出乎意料的动作,皆被吓了一跳,呆愣在了原地。
  其中一个正是常陪伴在秦娥身边的丑胖孙女,斛律红,另一个则是秦娥最小的女儿,斛律巧。这个女孩大约二八年纪,身材高挑,只是面色黝黑。她虽然是混血,可是相貌平凡。秦娥的相貌算得上中上等,虽然一把年纪,可是还是有着女人的风韵,可是这个女儿明显不得她的遗传,可见,混血儿并不是个个完美,也是有丑人的。
  秦娥刚来三人面前,就猛地将三岁的外孙-小米儿揽入怀中,这个外孙可能在她心中的太过重要了!急得她双目圆睁,面容通红,先是检查了一下宝儿的身体,见安然无恙,才松口气,用滑腻的脸颊紧紧地贴着宝儿的额头,无力地道:“宝儿!外祖母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呀!不要靠近水,不要靠近水,你怎么就是不听?”说着,她的眼睛都红了。
  “祖母不哭...宝儿跟小姐姐和阿姨玩呢...”宝儿很懂事的摸摸她的脸颊,安慰道。
  “祖母...”
  “娘亲...”二女同时开口。
  秦娥抬眼看了那高挑的混血儿一眼,一脸伤心,痛心疾首地道:“巧儿!你......你让娘亲好失望!”
  “娘亲...我......我只是出来晒晒太阳,玩一下嘛!”斛律巧辩解道。
  秦娥打断她的话:训斥道:“如此白天,不在闺房里绣工红,写书画,却在外面抛头露面!你说说!你这哪里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你这样!将来怎么嫁人?!娘亲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斛律巧看样子并不惧怕秦娥的,见母亲如此态度,索性直接鼓着腮帮道:“人家只是在自家的院子里玩一下,又没有外人看见!这怎么了?”
  “你......你......你竟然还学会了狡辩!?”
  “你身为姨娘,不做好榜样,却带着外甥在水塘边嬉戏,如此危险,你难道不清楚吗?”秦娥抱起宝儿,站起身来,直视着巧儿。她的的眼里充满怒火和失落,声音不大,却满是责备之意。
  话说寐生在吃完饭便在府中闲逛,刚来到碧挺园墙根外,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嘈杂声,听声音似乎是秦娥在与谁争吵?抬头看,见墙头满是青藤,于是翻身而上,隐藏在青藤中,偷偷往里面望。
  里面的情况一览无余,确实是秦娥和几个晚辈在一起。
  巧儿道:“娘的意思巧儿明白,巧儿不是傻子,自然不会让宝儿涉险!娘亲多虑了!”
  “而且女儿只是在和宝儿玩耍,哪点就违反了女德呢?”她横眉以对。
  “巧儿,身为女子,娘亲从小就教导你要卑弱,慎行,敬慎,曲从。这些你都忘了吗?难道你读的那么多女书,只看到巧辩争锋?学会了伶牙利嘴么?”秦娥被气得喘气都分外难受。
  “巧儿作为宝儿的姨娘,应宝儿的愿望,带他出来玩,这是作为姨娘爱幼的体现,这也是女德的体现。难道巧儿就只能在书中寻章摘句,闺房里皓首穷经吗?娘亲分明是过度关心则乱,过度在意则曲解,娘亲未免小题大做了!”巧儿毫不退让,她的语气带着嘲讽,一番话将秦娥说得哑口无言。她身上流着胡人的血,自然也有着胡人的那一份野性。
  “你!你......你......你......”秦娥一连四个你字出口,却断断续续,无法将心中的话完整地说出来,眼见着从小听话的女儿如此反驳自己,面对错误却大肆狡辩,无视自己母亲的尊严,她心里委屈极了!顿时气得眼眶一红,便流出泪来。
  “这就哭了?这还真是个柔弱的女儿,堂堂一个书香门第,豪门主母,竟然在管教女儿的时候被女儿给气哭?”寐生暗自咂舌,秦娥看来比想象中还要娇柔一些。
  “姨娘......”斛律红见巧姨娘气哭了外祖母,心里顿时就慌了神。拼命地跺脚,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言,惹外祖母生气。
  她同时跑到秦娥身侧,抚着她的后背,安慰道:“祖母......你不要哭了,这样会伤身体的呀。”
  谁知她这一安慰,秦娥反倒更加伤心了,开始嘤嘤抽泣起来,她那白皙的脸变得通红,她那杏仁般大眼睛也变得红肿,虽然是成熟的妇人,看姿态却像个爱哭的少女一般,真是惹人疼惜!她一边哭,一边道:“巧儿......你......你怎会学得如此无礼呀!?”秦娥像是遇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眼神里充满了伤心和痛苦。这个女儿可是她细心培养的,今日居然敢责骂母亲!
  巧儿似乎没有料到母亲会这般失态,她一下也楞了,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想要过去又拉不下脸,留在原地又觉得浑身难受。
  斛律红扶着秦娥进了凉亭坐下,将宝儿接入怀中。而秦娥则伏在石桌上,双肩颤抖着,还在抽泣着。她性子本来就柔弱,对这个最小的女儿倾注了最大的心血来教育,却怎料道今日竟然会说出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来,和她所传授的女德简直是完全的背道而驰!这简直犹如数把刀子捅在了心坎上,她的心在滴血。当面驳斥父母,在东土是有违孝道的,女子更是如此。斛律巧的行为无疑给秦娥很大的打击,不是驳斥的内容和程度,而是她的态度。
  “祖母......”斛律红还欲出言安慰,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男声。
  “娘亲!”
  寐生吓得赶紧朝那个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从院外快步走来,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仆人,看来是仆人带他来的。
  “嗯?这是斛律鹰的弟弟斛律豹?他来做什么?”寐生暗道。
  秦娥听到背后的喊声,并未回应,依旧是趴在桌上抽泣着,其实她已经听出来了,那是自己小儿子斛律豹的声音。
  “哥......”斛律巧一见来人,顿时脸色大变。
  “舅舅......”斛律红亦是如此。
  斛律豹大约二十三四年纪,相貌一般,轮廓如刀削,浓眉大眼,眼窝深陷,身材高大,穿一身红色圆领袍,头戴黑色幞头,显得威武而干练,一看就是修行武者。
  他停下脚步,深深地看了斛律巧一眼,然后便看到扑在石桌上的秦娥,他连忙趋步走进凉亭,双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抚着秦娥的后背就喊道:“娘亲,你怎么了?!”
  秦娥偷偷将泪水在双手的袖子上擦拭,然后才抬起头,这时,她的泪依旧不在流了,只是还有些泪痕,红肿的眼睛和发红的脸,纷乱的鬓角和湿湿的睫毛,让她看起来分外娇柔可怜。
  “豹儿,没事的......娘亲没事。”秦娥一眼见到仆人,开始慌忙掩饰着,她不想在外人眼里失态。
  斛律豹对仆人使了一个眼色,仆人立即便退出院子。
  “娘亲!这是怎么了?”他问。
  然而秦娥却并不愿意说,一是羞耻自己的言行,二是袒护巧儿。
  巧儿偷偷地用可怜巴巴地望着母亲,眼神里有害怕和求饶。秦娥虽然恼怒她的言行,却也没有“告状”的打算,其实,正是她的纵容和溺爱以及偏执,导致了斛律巧对她毫无顾忌。
  “小红,你有没有惹娘亲生气?”斛律豹大致猜出原委,没有直接揭穿,便问向了侄女。
  “没......真没有,舅舅。”斛律红吞吞吐吐地回答。
  斛律豹又转过头,眯着眼盯着斛律巧的双眼,好似要看穿她的灵魂。严厉地问;“巧儿,那你呢?”
  斛律巧被那犀利的眼神震慑的方寸大乱,结结巴巴地道回答道:“没......没.....我没有。”她在家中最怕二哥,眼神刚一碰到二哥的眼神,立即败下阵来。她那慌乱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的行为。
  “一定是你!娘亲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又是怎么养育你的?你这样惹母亲伤心流泪,你这是大不孝!”斛律豹对着斛律巧一阵斥责,声音不大,眼神却极其严厉,像一双利箭令人胆寒。
  “二哥......我......错了。”斛律巧眼睛一红,便也流出泪来,唯唯诺诺地认错。
  “不仅如此,你竟然还敢撒谎?我斛律家女人的道德都会被你蒙羞!”斛律豹再次斥责她。
  秦娥见女儿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也是又疼又酸又气,真是五味杂陈。饶是如此,她还是心疼女儿,忙解释道:“豹儿,没什么事情,刚刚宝儿在水边玩,娘亲被吓到了。也不打紧的,你莫要牵挂。”
  斛律豹,他见母亲袒护,斛律巧也认了错,便扫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回房间去。”
  斛律巧如蒙大赦,对母亲偷偷投过去一个千恩万谢的眼神,便飞一般地逃离出院子。
  “还有你,下次若再不安分守礼,别怪舅舅对你不客气!”斛律豹冷冷地看了一眼斛律红,警告道。
  “嗯。”斛律红低头回应。
  斛律豹将母亲搀扶起来,从怀里拿出一张手帕,轻轻地擦拭着她的脸,细声道:“母亲,我送您回房休息。”
  “嗯。”秦娥道。
  寐生见事情已了,再待下去也无意义,便也回了屋子里去。
  秦娥在儿子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卧室,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秦娥醒来,见天色已晚,暗道:莫不是叫自己去用膳?
  穿了衣服,开了门,侍女兰儿一见到她,便急切地道:“夫人!钱大人来了!”
  “什么!?”秦娥一愣。
  兰儿道:“钱大人说夫人有事相商!”
  “有事?”秦娥脑袋一蒙,问道:“钱大人现在在哪?”
  “已经在大堂里等了一会了。”兰儿道。
  秦娥忙道:“快带我去见他们!”
  来到大堂,秦娥见一名中年男子正跽坐在席子上,管家正站在一旁。她忙双手握拳垂于小腹,曲身行礼道:“秦氏见过钱大人!”
  中年男子见是个明艳的美妇人,忙回礼,道:“钱留见过秦夫人!”
  两人行完礼,钱大人问候道:“斛律老将军远征塞北,不知夫人近日身体可好?”
  “谢大人关切,老身无恙。”秦娥跽坐于席子上,和钱大人面对面。管家则来到了秦娥身侧。
  钱大人笑着道:“前段日子,听斛律老将军谈到夫人有一女,年方十九,待字闺中。颇有将令媛出嫁之意。恰巧老朽膝下也有一子,今年刚好二十,仪表堂堂,文武双全。早就听闻令媛贤淑得体,心生仰慕已久,俗话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故今日托为父的,上夫人府上提亲。不知夫人以为如何?”
  “钱大人,您这......这太突然了。”秦娥知晓钱大人原来竟是为了提亲而来!顿时脑袋就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回话。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下午刚刚和巧儿吵了嘴,才一个时辰,就有人上门提亲,这也太离奇巧合了!
  “夫人,我知道此举有些唐突,老朽也是爱子心切,还请夫人见谅。不过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此举符合人伦大道,望夫人考量”
  “老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秦娥神情有些不自然,脸颊微微发红发烫。可爱极了。面对钱大人的一番话,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这种事情,她没有做过决断,以前都是听夫君的。现在夫君在外,她一个人貌似也不方便擅自决定啊。不过听他前面的意思,丈夫又似乎有意促成两家的婚事。但她又并不知道女儿的想法,依照女儿的脾气,她是不可能听自己的安排的。而且秦娥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心理,钱大人的儿子钱琛确实是京城名郡,自己也是听过得。但贸然答应这门亲事,她心里也做不到。秦娥的脑袋里乱得一团麻,不知道如何应对。她不知道是拒绝还是接受。她又不知道如何拒绝,毕竟钱大人可是丞相的门生,她也不好得罪。到底该如何呢?秦娥想。
  钱大人见她吞吞吐吐,以为她是委婉拒绝,疑惑道:“莫非是令媛已有婚配?”
  “不是......”秦娥轻声回应。
  钱大人又问:“难道是令媛的个人原因?”
  “也不是......”秦娥急得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管家见夫人如此,他自然了解夫人心性,便轻声提醒道:“夫人,二公子那。”
  秦娥楞了一下,然后便反应过来,对了,还有豹儿在,自己拿不了主意,可以让豹儿来啊。她急忙用眼神示意管家去找斛律豹,管家心领神会,便告退了。
  秦娥道:“钱大人不必多虑。只是老身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安排,还是等老身”
  钱大人道:“不碍事,不碍事。兄长如父,为妹妹操办,也是情理之中。”他心中却是暗自鄙夷:这个女人,看起来端庄贤淑,居然连亲生女儿的婚事都没有主见,却要请一个刚刚加冠的儿子来应付。真是金玉在外,败絮其中!
  秦娥自然看不出钱大人的心理活动,她的心里却是急切切地盼着儿子赶紧来,现在的她,如坐针毡。
  不一会,管家便和斛律豹一起出现来大堂门外,斛律豹一见到钱留,便行礼道:‘钱大人,晚辈有礼了!’
  “哈哈哈哈,原来是豹公子,请起,请起。”
  秦娥就像是望救星一般望着儿子,现在,她的心终于不再急速跳动,她的脑子,也不再乱了。
  斛律豹靠着秦娥坐在席上,问:“听管家说,钱大人是来向小妹提亲?”
  “正是。”钱大人回道。
  斛律豹正声道:“钱大人公子--钱琛,小侄早有耳闻,也曾谋面,确是人中龙凤。不过小妹却从未出过闺房,且性子刚正,她没有见到公子其人,就算母亲或者父亲允诺大人这门婚事,怕不会轻易许嫁。”
  钱大人见他一脸笑意,知他还有后话,便问道:“那公子有何想法?”
  斛律豹一脸老成道:“钱琛公子也未曾见过小妹,为避免冲动。小侄特地带来小妹的一副个人画像,和亲笔书法,钱大人带回去交给公子,若是公子觉得如意,便择个日子来斛律府与小妹一见。至于成不成,就看他们二位的缘分了。”
  这一番话,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而是将问题抛给了当事人,不得不说很高明。秦娥一脸笑意地看着儿子,暗道豹儿就是聪慧懂事,心里顿时满意极了。、
  钱大人听他一番话,暗道有理,便起身道:“公子所言有理,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斛律豹起身走近他,从怀中掏出一卷书画交给了他,道:“这是书画,钱大人慢走。”
  待他出府,秦娥才舒了口气,拍拍胸脯道:“多亏豹儿机敏,换做娘亲还不知如何应对呢。”
  “娘亲这是哪里话,娘亲只是关心子女乱了方寸而已。”
  二人正在闲聊着的时候,侍女兰儿又急冲冲跑了过来,喊道:“夫人,公子,不好了!巧小姐出事了!”
  “什么?!”秦娥脸色大变。
  斛律豹淡定地问:“什么事,快说。”
  兰儿道:“自下午起,巧小姐就闷闷不乐,刚刚听到有人提亲,便紧缩门窗,奴婢前去送饭,怎么叫也不开门。”
  秦娥顿时大呼道:“这可如何是好呀!”
  斛律豹道:“娘亲不必惊慌,随孩儿前去一看便是。”
  四人来到斛律巧院内,只见门窗紧闭,里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秦娥感觉脑袋顿时就一黑,险些要倒下去,幸亏被斛律豹搀扶住了。她呼道:“巧儿!你怎么了?快开门啊!”
  边呼边挣脱儿子的手,往前奔跑,她扶着门便开始喊:“巧儿,你快开门啊!不要吓唬娘亲呀!”见里面没有丝毫反应,秦娥心里开始往谷底沉去,她一下子联想到了很多,难道?莫非?女儿要寻了短见?!她的心神犹如面临悬崖一般,似乎有人轻推一把,便会跌入万丈深渊。
  “呜呜呜呜......”秦娥吓得抽泣起来,像一只受伤的丹顶鹤。她回头喊道:“豹儿,你说......你说这可怎么办呀!真是造孽呀!”
  斛律豹对管家吩咐道:“所以下人一律不得进入此院!”然后飞速来到了门外,他尝试扶起母亲,可是秦娥用力挣扎的同时,还拼命地用身子撞门。
  “娘亲。”斛律豹轻轻唤她,连唤了几遍,秦娥都没有理会,只顾着呼喊和撞门。
  他大喝一声:“娘亲!”
  这一声他用了功法加持,犹如黄钟撞吕,秦娥一下子便被他声音惊了一下,顿时就停住了动作。
  斛律豹抚着母亲的双肩,温柔地又喊了一声:“娘亲。”
  秦娥扑在他怀里,泣声道:“豹儿,你说,这可怎么办啊!巧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母亲该怎么办呀!?呜呜呜......”
  房内,斛律巧坐在床上犹如坐在油锅里煎熬,她愧疚于此前惹哭了母亲,她又愤怒于母亲给她安排亲事,她很想冲出来告诉她自己没事,可是又想质问母亲为何给自己安排婚事。两个念头在心中翻江倒海般,让她痛苦无比。
  斛律豹蹲下身,凑到母亲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秦娥面色一变道:“可是......那样的话。”
  斛律豹以不容辩驳的口气严肃地轻声道:“没什么可是的,就按照孩儿说的办吧!”
  “那好吧,一切都依你。”说着,秦娥又开始抽泣起来。她那刚刚梳好的发髻此时已被汗水浸湿,散乱无比,端庄不在,却又多了几分离乱之美。她那双眼又红又肿,溢满了晶莹的泪水,像是受伤的小鹿。她那白嫩圆润的脸也因哭得太过用力而溢出斑斑绯红,两串泪水如珍珠流过她的脸颊,她鼻子一抽一抽,她的睫毛像是沾露的青草一眨一眨,梨花带雨,娇柔无比,惹人怜爱。。
  “母亲!母亲!你怎么了?不要吓唬孩儿!”斛律豹突然在门外喊了一句。
  “我,我头好疼!”秦娥摸着头痛呼道。
  斛律豹又看道:“娘亲,孩儿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正在这时,吱呀之声,房门竟然打开了,一脸紧张带着泪水的斛律巧出现在门内。她急忙来到母亲的身前,喊道:“娘亲!您怎么了?”
  正在她焦急伤心的时刻,斛律豹一把抓住他的双手,道:“就知道你”
  秦娥脸色不自然地道:“娘亲没......没事。”
  “你......你们骗我?”斛律巧惊呼。
  斛律豹出人意料地没有暴怒,温柔地道:“不骗你,你怎会出来?兄长知道你的想法,娘亲并未答应婚事,愿意与否,只是你一句话而已。”
  “你说娘亲的心头肉,娘亲怎么舍得随意决定你的未来呢?一切都依你的想法。”秦娥擦了擦眼泪,道。
  “看看你,半天将娘亲惹哭了两次!”
  斛律巧之前在亭院里惹哭母亲,就已经觉得大错,现在又误会娘亲,再次惹得母亲的担心的大哭,她中无限感动和愧疚交织在一起。
  “娘亲......”斛律巧扑进秦娥的怀里抽泣起来。
  斛律豹见二人和好,便现行告退。待安抚完斛律巧之后,秦娥又和她谈了会心事,出来的时候,见管家还在,便问:“王管家,有什么事情吗?”
  “夫人,这是姚姬夫人给您的回信。”王管家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郑重地交给秦娥。
  秦娥接过信,道:“嗯,你先回去休息吧。”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十二章 赴宴
  
  回屋看完了信,秦娥暗道:“姚姬夫人也在受邀之列,那这次华阳君举办的雅集,我还真要走一遭了。”可是自己确实口拙,不善言谈,常成笑柄,还是得需要一个顺心的机敏之人陪伴左右。
  带谁比较合适呢?
  豹儿机敏勇敢,但他不喜欢这种活动。家里都是喜欢舞枪弄棒的,对于文人雅士的事物毫无兴趣,自己倒是个异类了。她想来想去,好像只有大龙(寐生)比较合适,上次在百花集,他的反应就很机敏过人。
  “就他吧。”秦娥暗想。
  夜里,寐生刚刚练完内功,正在打坐,外面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他立刻停止打坐,假装睡觉。不一会,门外传来了轻轻地咚咚敲门声。
  寐生的鼻子很灵,他一闻到那股淡淡的馨香,就知道,是秦娥。
  “晚上来找我做什么?”他一边想一边掌了灯,便去开门。
  一个端庄的美妇人正在站在门口,带着微笑看着他,不是秦娥又是谁?
  “小的见过夫人!”他连忙放下烛火,躬身行礼。侧身让秦娥走进屋里。
  “大龙不必这么客气。”
  秦娥进了屋,上下打量了一番,发现里面陈设简单,干净无尘。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人。
  寐生赶忙从柜中拿出一张软垫放在席上,道:“夫人请坐!”
  她跽坐于席上,见寐生还是躬身以待,便笑道:“你先坐下。”
  见他坐下,便道:“深夜打扰,还望大龙不要见怪。”
  寐生道:“夫人哪里话,这里的一切都是夫人的,小的也是夫人雇佣,夫人想什么见,在哪里见,都是合情合理的。”
  秦娥见他如此说话,心中更是满意,真是个玲珑剔透的巧人!
  秦娥顿了顿,道:“明日我应华阳君邀请,赴南园雅集,不知大龙可愿一同前往?”
  雅集?雅集不就是贵族中的文人雅士干的吗?和自己一个下人有什么关系?这秦娥居然会邀请自己一起去。看来自己在她心中倒不像是个下人。他心里乐开了花,表面上却婉拒道:“小的愚陋,哪里懂贵族文人的事物,去了怕给夫人丢脸,给斛律府蒙羞啊。”
  秦娥劝道:“大龙莫要妄自菲薄,你的资质这么高,光凭着对花草的造诣,便足以登大雅之堂。上次你中百花集的应对如流,老身也是敬佩的紧”
  秦娥继续柔声道:“大龙就当是帮我一个忙。”那声音柔的让寐生差点把持不住。
  寐生哪里料到她会拿出如此态度,这要是再不答应,可就说不过去了。她当即就额头碰地,道:“多谢夫人夸赞,夫人如此说,大龙安能拒绝?”
  “那便好,希望你能像上次那般从容应对,明天一早我让王管家去接你。”秦娥道。
  第二日一早,秦娥便让王管家给寐生送了一件崭新的青色圆领袍,一顶黑色幞头纱帽,一双乌皮靴。他对寐生意味深长道:“夫人可是第一次给下人赐服,大龙啊,你以后可要好好服侍夫人哪!”
  “管家吩咐的是,小的定当竭尽全力以报夫人之恩!”寐生嘴上虽然说得响亮,心里却暗讽:对,我是要好好伺候夫人,用我的大肉棒好好服侍夫人的三个洞!
  寐生穿好衣服,虽然矮小,但窄袖修身的圆领袍穿在身上还是显得有几分干练。王管家不禁赞道:“人靠衣裳马靠鞍,你穿上这衣服倒是别有精致!”
  “夫人已经在候着了,快随我走吧!”王管家领着寐生便往大门走。
  来到府门口,只见一辆装饰典雅的马车正停在门外,上次那个老车夫正坐在马车上,见到寐生,便露出一丝善意的微笑。
  王管家走到马车旁,道:“夫人,大龙到了。”
  “嗯,大龙,上车吧。”隔着布帘,秦娥那柔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上去吧。”王管家道。
  “谢过王管家!”寐生说完便上了马车,和老车夫并排而坐。
  “黄伯,去南园。”秦娥吩咐道。
  “好嘞!”
  一声皮鞭响,那高大的棕马便奔跑起来,在街道上疾驰。
  今天的天气很好,夏末的阳光在早晨的时候很柔和,落在宽敞的朱雀大道上,像是铺了一层黄金。不消一炷香的功夫,马车便穿过朱雀街,出了威严的安京南大门--明德门,过了宽阔的护城河,外面便又是一番世界。
  笔直往南又跑了半炷香功夫,再往左转,便是郊外,这里处处草木。再往右,入眼处,茂盛草木之间,便掩映着一大片密集的庄园,一眼望去,秀丽而幽静。
  马车停在一座豪华的府邸外,寐生抬头一瞧,只见门匾上题着“南园”二字。
  寐生侧过头,轻喊:“夫人,南园到了。”
  然后他和老车夫便下了车,搬出一张胡凳放在马车旁,自己站在车旁等待。不一会,帘子被掀开,秦娥从里面出来,一脚踏在凳子上,另一只脚便下了地。
  秦娥看了寐生一眼,眼中划过一丝笑意。暗道: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倒是挺有精神。
  
  寐生也被秦娥今天的打扮惊艳到了,秦娥的眉心贴着一朵花钿,梳着如云的高冠,上面步摇金钗点缀其间,那如白雪般的脖子上陆着一串银白色珍珠项链,分外照人。那一身红色绣花齐胸襦裙飘逸又风流,在腰间还披着红色织金丝披帛,面料如纱,被风吹的如波浪一般流动,将美妇丰满婀娜的体态勾勒掩映的性感而诱人,惹人遐思。
  她的妆容比平时稍显浓重,却并不浓艳,这已经是秦娥能承受的最大的妆容尺度了。
  寐生偷偷看,心里的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更加强烈了。这个女人虽然老点,但确实是秀色可餐啊!
  紧接着,流云师太也下了车。她一身青衣,看起来悠然淡雅。
  寐生赶紧行礼:“见过师太。”
  流云师太回礼道:“阿弥陀佛,早上听青萍居士谈到你,果然气度不凡。”
  她的话,寐生听不出真假,也懒得辨别真假。
  “师太,这便是南园?”秦娥问道。
  “正是,不过以前的正门并不是这样。”
  寐生收回心神,往庄园正门一望,好不气派!只见正门口立着两尊石人,一人执笔沉思,一人持剑眺望,雕刻惟妙惟肖,犹如真人再现!再往里,四根大红梁柱屹立,上面的房梁雕画着丰富多彩的图案,房梁外琉璃瓦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梁柱中间则是一扇朱色大门,高约一丈五,宽约一丈。朱色大门两侧各有一扇朱色小门,略小于正门。三扇门上皆雕刻精美的异兽图案,让人感觉那不是门,而是三幅画。
  府邸大门直通一条管道,而两边则是茂盛的名贵草木。
  真是大手笔!这间府邸的主人必然是个巨富!寐生暗叹。
  门口的仆人一见到马车上下来了几人,便趋步走过来,问道:“请问尊夫人是?”
  寐生赶紧上前,正声介绍道:“这是斛律将军正妻秦夫人!这位是流云师太!”
  仆人诧异于寐生1.6不到的身高,不过对他的话却还是震惊了一下,赶忙行礼道:“小的见过将军夫人!流云师太!”
  几人寒暄一阵,仆人道:“将军夫人和师太先请,我家夫人马上便来。”
  秦娥几人正欲进府,不远处却传来几声哀嚎。
  几人回头一望,原来是草木中跑过来十几个人,他们中有男有女,皆衣衫破烂,蓬头垢面,伤痕累累,骨瘦如柴,活像是六神无主的行尸一般。
  这行人一见到他们便跪地匍匐着前行,边爬便喊:“大慈大悲的夫人啊!可怜可怜我们吧!给点吃的吧!”
  “夫人啊!俺家娃都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啊!娃都要饿死了啊!赏口饭钱吧!呜呜呜......”一个妇人背着一个干柴一般的男童,边哭边喊。她的孩子才五六岁,她估计也就三十多,可是能看见几丝白发,那沟壑般的皱纹,那如橘子皮般的脸,看起来却苍老的如同五六十岁的老妪一般。
  “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吧!”一个瘦弱少年垂首痛呼。
  这些人年纪都不大,小的不过几岁,大的不过三十几岁,都是秦娥儿孙辈的人,可是一个个的饿得,累的,不成人形。三十出头的女人苍老比五十多岁的,寐生看看她们那干巴巴的,布满风霜的脸,再看看秦娥那光滑白嫩的俏脸。不禁暗叹,穷人妇再年轻都比不上豪门熟妇那金钱堆砌的保养啊!
  乱世人不如狗啊!寐生有心无力,只有暗自悲伤。
  “师太!夫人!发发慈悲吧!”一个青年男子跪地连连磕头。
  流云师太上前一步闭上眼睛念了声阿弥陀佛,从怀里掏出几块碎银分散于众人,叹道:“阿弥陀佛,贫尼也只有这么多了”
  “夫人!行行好吧!救救我吧!”一个赤脚少女匍匐向前,张大了嘴,睁大了眼,像是干涸的洼地渴望清泉的灌入一般。她很瘦,头发枯黄如草,肤色如土,能清晰地看见她体表皮肤紧紧包裹着里面的骨架,似乎一阵风,一粒沙子,便能击破体肤,往骨头露出来。饿的只剩下一副皮包骨了,看起来可怜又恐怖。
  秦娥被眼前的惨像吓呆了,她从小锦衣玉食,从未见过如此人类的如此惨状,她看到皮包骨少女,啊得一声吓得大惊失色,看得让她毛骨悚然,似乎自己的骨头架子也要破皮而出了!她连退了好几步,身子差点摔倒,寐生赶紧上前扶住她。秦娥定了定心神,望着那些可怜的难民,却又不禁心生怜悯,暗道:“天下还有如此可怜人!哪里让人忍心呢?”她从袖中掏来掏去,却发现并未携带银两。
  看看身上的事物,忽然发现脖子上的珍珠项链,她将项链取下来,交于寐生。略带伤感地道:“将项链拆散,分于他们吧。”
  这时候,南园仆人见他如此做,便劝道:“夫人不必理会,他们是陇梁郡逃难过来的饥民,是官府该管的,与夫人无关。”
  他高昂着头颅,满脸鄙夷地道:“这帮贱民,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
  秦娥却反驳道:“都是太一神的子民,并无过错,也并非奴隶,哪里能分什么职责和贵贱?”
  寐生被秦娥一连串举动触动颇大,暗道:这个女人虽然愚蠢懦弱,却也是心地善良的人,比她女儿斛律骄刁蛮女强了千百倍啊!
  正在这时,不远处又传来连串的马蹄声,众人回望,只见滚滚烟尘中,一辆豪华的马车领着一对驾马卫士正奔驰而来!
  仆人欣喜地道:“是我家夫人到了!”
  说着,他便趋步向前,往大道上如一条灵活懂事的宠物狗一般,趴伏在地上,比刚刚他所嘲讽的流民的态度还要卑微三分。
  “吁!”马车猛地一顿,停在了仆人的身侧。
  车夫旁的另两名仆人也迅速下车,抬出一张红地毯,从马车前一直铺到了南园府邸门口,然后两人便于与车旁的仆人一样并列趴伏在地上,卫士们皆下马在红地毯上排成两队。他们和仆人一齐小心翼翼地喊道:“小的们恭迎夫人!”
  车帘被两只纤手掀开,两名西土金发碧眼的侍女扶着一名花枝招展的美艳贵妇人走出车厢,车帘被打开的一瞬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
  为什么呢?
  因为两名西土血统的侍女很美,而被她们搀扶的这个贵妇更美。
  贵妇和两名侍女踩着三名仆人的后背,缓缓地下了地,迈着款款猫步,优雅有度的走过来。
  寐生又忍不住从下到上细细品足。
  贵妇穿着件西洋黑色真丝晚礼服,礼服的大腿两侧都开着叉,在走动间,便可清晰看见一双玉足。双足晶莹玉润,脚趾上涂着红艳艳的甲油,像一颗颗樱桃。脚上则穿着一双黑色镶钻高跟鞋,露出一双修长圆润的大腿,上面套着薄薄的黑丝袜,里面白皙的腿肉,隐约可见。她的步子优雅而妖娆。
  她的身材高挑而丰腴,前凸而后翘。在修身礼服的勾勒之下,那细细的腰肢如杨柳一般左右摇摆,那肥硕圆滚的屁股,挺翘灵活,如西瓜一般来回滚动,那一双大腿曲线曼妙般前后迈动。腰,臀,腿之间,一股女人那难以言明的韵味顿时就飘散开来。这是不需去说的尊贵,这是成熟的性感,也是性感的优雅,这份优雅的风韵独她一份,夺人心魄。
  往上便是胸脯,只见那礼服的领口开襟很大,胸前两边衣料堪堪包裹住两只乳房。一对乳房像两只哈密瓜般浑圆高挺,乳房之间留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白的像一座雪谷,每一次走动都会抖动出一波白浪,让人忍不住去探寻其间秘密。
  再往上看,美妇那高高扬起的头上斜戴着一顶西洋黑礼帽,那如天鹅般雪白的颈项上戴着一枚鸡蛋大小的黑钻石,耀眼如星。那一双如白藕般的手臂上套着长筒真丝黑手套,正怀抱着一只纯白宠物狗。
  礼服上还零星地点缀着一些黑色碎钻,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就像是美妇是穿着一片璀璨的星空悠然踏来,尽显性感与奢华。
  美妇虽然穿着西洋衣服,长得确是东土模样。一双波光动人的桃花眼在左一瞥和右一瞥中尽显高傲和不屑,连带着那双弯翘的睫毛似乎也带了份独我的傲气。她脸型很大方,这并不是大。她脸略长,不圆也不方,两鬓轮廓圆润,脸蛋也圆润有肉,显得有些富贵之气。但两腮至下巴,却有些尖长,又显得有些刻薄和风骚。她的鼻子很挺立,高高地仰着,那一双浓烈如火的红唇和一身黑礼服对比起来,又格外的炙热。
  若论美,她比秦娥还要美上几分,若论性感,自是性感更多几重。
  寐生心里起了层层波浪,啧啧啧啧,这个女人是谁家的?看得他鸡巴硬邦邦!前一个秦娥已经让人想入非非了,这又是别样的成熟妇人,更让他心猿意马!
  他偷偷打量这个女人身高,穿上高跟鞋,怎么也有将近1.8的身高,比1.7的秦娥高了一个头。这高挑凹凸的身姿,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葫芦形。
  贵妇人在两名侍女的陪伴下迈着优雅有序的步子走过红地毯,来到众人面前,见到秦娥和流云师太,便微微行礼,笑吟吟地道:“秦夫人!流云师太!好久不见!”
  秦娥早已被她独特的打扮惊呆了,但是豪门贵妇的固有反应还是在的,她回礼道:“君夫人。
  “贫尼见过君夫人!”
  “小的见过夫人!”
  除此之外,在场所有人都被她无视了。华阳君瞧到秦娥手上的项链,问:“夫人这是做什么?”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见眼前难民,心下不忍,意欲施舍又未曾带银两。”
  华阳君这才注意到早已被卫士赶出红地毯外的一堆难民,扫了他们一样,她眼中露出不屑和鄙夷,翘着嘴巴道:“原来是为这帮子贱民啊!夫人不值得这般去做,他们是官府该管的。干夫人何事?”
  “这......”秦娥不知如何回答。”
  “尊贵的夫人,救救我们这些可怜人吧!”
  “夫人救命啊!”
  “求求夫人了!赏口狗吃的粮食吧!”
  “夫人哪!俺家娃才四岁啊,您可怜可怜他吧!”
  “夫人行行好!赏口吃的救救我家相公吧!”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那群难民堆在红地毯外,连连磕头,声声哀嚎,看起来凄惨无比。
  他们为了活命,早已经没有尊严了。
  秦娥和流云师太都不忍心去看,去听,就连寐生也是如此,他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华阳君眼中的鄙夷更甚,她怀中的白狗似乎被难民的喊叫声惹恼了,汪汪汪地叫起来。
  “小白!”华阳君出言安抚,却毫无效果。
  “汪汪汪!”宠物狗用可怜的眼神望着女主人。
  “好了好了,早晨吃的,现在又要吃,依你,依你。”
  华阳君便对身旁的侍女道:“蒂娜,拿牛肉干,桃酥。”
  “露娜,拿牛奶”
  侍女蒂娜身上的包裹里拿出一块牛肉干和一块桃酥出来,而露娜则拿出满装牛奶的奶嘴瓶出来。
  牛肉干的肉质很好,让人看起来很有食欲,而桃酥更是香喷喷的,狗不叫唤了。难民也停下来了,他们眼巴巴,直勾勾地望着牛肉干和桃酥被贵妇怀中狗狼吞虎咽,几滴肉末掉下来,勾得他们眼睛都直了,各自吞了吞口水。
  待宠物狗喝完一瓶牛奶,它满足地又在贵妇的怀里蹭了蹭,好不安详,看得寐生都想做那条狗!
  难民们悲伤地望着那只狗,再次跪地磕头,喊道:“求求夫人赏口吃的吧!”
  “夫人啊!赏口救命粮吧!”
  “呜呜呜!夫人啊,救救我的妻子吧!”
  “救救我的女儿吧,夫人!”
  贵妇怀中的宠物狗被吓得抖抖索索的,华阳君眼中的不屑在难民的呼喊中渐渐变成了愤怒,她斩钉截铁地道:“贱民,真是扫兴,来人呐,给我将他们乱棍打出去!”
  “君夫人!”秦娥和流云师太同时喊道。
  “他们命是官府该管的,与我何干?我这可是西土名犬,百个奴仆也抵不上它半条命!吓着了它,他们拿命都低不了!”
  “啊!”
  “饶命啊!”
  卫士们拿着棍子对着难民便是一顿打,难民如丧家犬般逃离,不对,他们还不如犬。
  待这事一了,华阳君又恢复了笑容,不过秦娥的脸色却不太好看,她的心此时剧痛无比。她想回府,却又不敢。华阳君并不是一个将军夫人就能随意得罪的,她的儿子乔子高,可是道宗之人,一身修为惊世骇俗。她的夫君是东土著名的海商,商品贸易连贯东西土,富可敌国。她的父亲,则也是一名显赫的巨商。
  “夫人”寐生小心地提醒秦娥。
  华阳君这才注意到寐生的存在,她眼中闪过几丝惊诧,又从惊诧变成了鄙夷,接着又变成了厌恶,她眯着眼调笑着问:“这位是?”
  秦娥从思考中缓过神来,道:“这是大龙,我府上的园丁。”
  华阳君不屑地瞥了他一眼,掩嘴嗤笑道:“原来是府上仆从啊,叫大龙,倒是好大的口气哟!怪不得看起来脏兮兮的,秦夫人,你不会要把他带进南园吧?这般矮小丑陋,比那说唱杂耍的胡人侏儒也好不了哪里去,莫不怕人笑话?”她说话不停翻着眼睛,那眼白在寐生身上来回地扫,每一次上扬,没一次开合,都充满了轻贱之色。
  流云师太和秦娥都很尴尬,寐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切。”华阳君纤腰一扭,那礼下的酥胸弹了弹,雪白的乳沟衬托着她自诩的尊贵高洁,那浑圆的大屁股也滚动出一圈波浪,瞬间变得更加高耸,像是一座山丘,溢出了几分贵妇人的高傲。
  她翻了翻白眼,翘着嘴道:“我这南园里可容不下如此丑角!让人笑话本夫人!”华阳君这话说的很重,但却言重了。寐生虽然矮小,却也有1.6.何况他并不瘦弱。比侏儒还是强过百倍的。华阳君这是故意为之,嘲弄别人,顺带讽刺一下他的主人,才能彰显自己的身份高贵,这让她很快乐,也很享受。
  寐生听这话,虽然以前也听过类似的话,犹如钢针入骨,寒冰刺心,着实有些难受。被他人嘲笑还好,被这么优雅尊贵的美妇嘲笑,他心里还是很不淡定,这股难受在变成了怨恨,他恨不得立刻剥光了这个女人!践踏她的尊严!
  他表情毫不变色,微笑以对嘲笑。
  秦娥一脸尴尬,解释道:“君夫人,莫要只看他这一短处。他对花草精通无比。南园里那些花草师不比他半分。”
  流云师太也提醒道:“君夫人。”
  华阳君这才面露微笑,嬉笑道:“咯咯咯,秦夫人何必为个奴仆这般认真呢!让他进去就是了,本夫人也没有那般狭隘。先进去吧,他们估计等不及了呢!”她心里却暗道:堂堂一个将军夫人竟然带这么个人跟随在身后,也不怕给你家丈夫丢人。真是愚不可及!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十三章 雅集
  
  众人这便进了院子。
  穿过几个回廊,众人便来到一间富丽雅致的大堂内。
  十几名衣着锦绣的贵族男女跽坐于两列席上,各自面前的案几上都摆列着鲜艳可口的糕点,可是却没有人去吃。见夫人来,便都起身行礼,道:“君夫人!”
  寐生与一行人一同曲身回礼,华阳君露出羞赧的笑意,道:“对不住,妾身让各位久等了。”
  “夫人不必多言,请先入座吧。”一名英俊的青年男子道。
  寐生望过去,只见那男子一身青衣,眼如星,眉如剑,体如修竹,留着八字胡,头上插着木发簪,头发披散下来,如瀑布一般,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玩世不恭和自信洒脱的气势来。
  华阳君回头对几人道:“夫人,师太,请各自随意入座吧。”说完,她便在两位侍女的搀扶下往正中坐席走去。
  青衣男子一看到秦娥,眼睛顿时闪冒精光,露出几分兴奋的神色来。
  “娇娥,坐这边来!”左席首位的一名妖艳的美妇对着秦娥喊道,她眨眼的时候,那一双眼如同流动的清泉。秦娥一看到她,原本沉默的眼睛顿时一亮,原来是姚姬夫人!又看看她旁边的坐席,正好还空着三个,便对流云师太道:“师太,我们也过去吧。”
  秦娥挨着姚姬夫人坐下,而寐生正打算挨着她坐下,这个时候,华阳君突然说话了,她端着茶杯边饮边鄙夷地道:“你一个下人!也要与众夫人才俊坐在一起吗?”
  又一名贵妇道:“哪里来的下人,竟敢然与我们平头论坐?”
  一名公子道:“还不快快下去!”
  寐生这时候才反应过来,估计是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的日子。他连忙起身,跪地道:“夫人,小的失礼!请夫人责罚!”
  秦娥望了寐生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歉意。心叹这雅集不来也罢!她又看向了华阳君,华阳君这时也正好看向她,她这份表情被姚姬看个真切,秦娥正欲说话,姚姬扫了众人一眼,娇滴滴地说道:“君夫人,今日不是只论文艺,不分尊卑么?”
  那名青衣男子也笑道:“君夫人,一场雅集,寻个开心罢了。”
  秦娥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肆无忌惮地拿眼睛对着自己的身体瞟来瞟去,游移不定,她顿时就羞得低下头去,过了一会,才抬起头,却见那人还在偷偷瞄她,眼神中带着几分调戏,被这般轻薄的眼神所轻薄,让秦娥的身体立时就如坐针毡,恨不得躲到桌底下去。
  暗道;如此场合,却被人轻薄!真是羞辱!
  华阳君见大将军夫人姚姬这般说,一时语塞,便道:“罢了,罢了。我也是怕扰了大家的兴致,既然姚姬夫人和白朗先生这般说,那便随意坐吧!”丢了面子,她心里憋了口气,心下便对这个矮个下人更加厌恶起来。
  寐生却道:“夫人不必为了小的废了礼节,小的命贱,允许小的站着便好。”
  “也罢。”华阳君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地道。
  听到她的答复,寐生便低头站在了秦娥身侧。
  华阳君又道:“诸位已经相熟,刚刚随我进来的二人妾身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说着,她右手拎起左袖口,左手背对着秦娥道:“这位是车骑将军斛律山夫人,秦氏,秦夫人也是闻名东土和吴国沈媛并列的才女,想必各位早有耳闻。”
  秦娥对众人微微一笑,以示善意。
  “原来是编入烈女传中的贞妇秦罗敷!”一名华服老者道。
  “哟,君夫人,今天可带了稀客来呢!”席中一名浓妆艳抹的贵妇道。
  “竟然是东土才女秦娥!”
  “据说秦娥的书画堪称东土一绝,弹琴更是可以引来飞鸟共鸣!”一些人开始议论纷纷。
  那名青衣男子听完华阳君的介绍,眼睛再一亮,顿时就起身来,端起案上的酒杯,高声道:“耳闻不如一见,秦夫人原来你便是当年在阡陌采桑,遭巨富无礼调戏,并反击斥责,一时传为佳话的秦罗敷!”
  在场的几名男女也都肃然起敬,纷纷举起杯来,道:“秦夫人,我敬你!”
  秦娥也只好也起身举杯,面露羞赧道:“那桩事不值得说,不过是妇人的正常反应,诸位莫要再羞煞妾身了。”
  众人纷纷轻笑起来。
  华阳君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又指向了流云师太,道:“这位是无尘庵的流云师太,精通西域佛法,且善于书画,一会你们要好好交流切磋一番喽!”
  “原来是流云师太!早先听人说过,师太书画也有颇有造诣!”
  接下来华阳君又将众人互相一一介绍了一番。秦娥见众豪门贵族中竟然没有一个自己听过的文人雅士,心里有些失落和后悔。她看向流云师太,见其面色也是有些不自然。
  这时,一名华服青年望向华阳君,夸赞道:“君夫人今日可比往日更加美艳了,连这身衣服都被映衬的这般华美!”
  华阳君掩嘴轻笑,道:“吴公子!你这是夸妾身的衣服呢?还是夸妾身本人呢?”
  吴公子笑道:“衣服美,人更美!”
  寐生暗叹,这魏郑民风开放风流果真如传言一般,话题大胆,毫不避讳。
  “那是自然!华阳君颇有美后娘娘十之一的美!”青衣男子赞道。
  华阳君叹道:“还十之一,妾身蒲柳之姿,哪敢与美后娘娘天颜圣容相提并论呢?”
  一位贵妇道:“君夫人倒是谦虚的很,不知君夫人这一身衣裳在哪里买的,真是华美!”
  华阳君摸着脖子上的黑钻石,眼里露出几分骄傲,道:“这是我夫君在西土法兰国囤货的时候购来的,花了十万金呢!可心疼死妾身了!”
  那黑钻石闪耀出一阵阵白光,耀眼无比。
  众人又纷纷惊叹,道:“君夫人这颗钻石真是如一颗落地星辰啊!”
  姚姬的美目里都快滴出来来,她羡慕地道:“君夫人这颗钻石估计也只有美后娘娘那颗明月之心可以比得上了!”
  华阳君道:“这是夫君在南土带来的,也花了不少金。虽然极其珍贵,但要说比美后娘娘那颗,自然是一个天,一个地呢。”
  姚姬笑道:“君夫人,之前说好的,要帮我带些南土香料和西土礼服回来的哦!”
  华阳君道:“姚姬夫人,妾身记得,夫君过段时间回来,便差人亲自送你府上去!”
  
  
  饶是在场的都是达官贵人,富绅商贾,却还是不禁面有惊色,要知道,十万金可以让一个一贫如洗的人瞬间变成一个巨富,也可以武装起万人军队,对于平民来讲,一辈子能存有百金,那便足矣。那这颗黑钻想必只会更加昂贵!
  “乔家不愧为连贯东西的海商,太上皇信赖的家族啊!”有人赞道。
  “那是,否则太上皇怎会封乔公为济海侯!封君夫人为华阳县君呢?这可是我大魏国唯一赐封君侯的商贾啊!”一位老者面带奉承的道。
  吴公子道:“何大人说的是!”
  华阳君听到他们的夸赞,眉眼间泛起阵阵得意,却还是装出一丝谦卑,道:“妾身哪有什么本事呢,还不是沾我家夫君的光,太上皇才给妾身赐个华阳君的封号。”华阳君生怕别人不知道太上皇对他家的青睐,似乎太上皇和她乔家有多亲近似的。
  姚姬道:“听闻君夫人长子名曰乔子高,玉树临风,资质聪慧,为何今日没有一同前来,好让我等一睹风姿呀!”
  华阳君有些伤感地叹道:“唉,子高在道宗修行,已经好几年未曾回家探望我这个娘亲了。”
  “原来如此!在道宗,那可是前途无量的啊!”有人道。
  秦娥和流云师太都独自品茗,没有参与话题。
  倒是寐生,听着众人对话,不禁一顿腹诽,这个华阳君,不仅高傲无脑,还爱慕虚荣。这些个吮吸民脂民膏的所谓贵妇看起来光鲜亮丽,夺人眼球,实际是也只是满脑肥肠,只会吃喝玩乐的蠢猪罢了。
  
  青衣男子见话题越聊越偏,便插回话题,问道:“君夫人,南园的花开了吧?。”
  华阳君听他一说,恍然想起什么,一脸愧意地道:“瞧妾身这脑子,雅集的第一步不该是赏花闻香么?却带着诸位在这里呆坐着!”
  “诸位,随妾身来南园吧!”说着,她便领着堂内众人往南园里面走去。
  寐生紧跟着秦娥,穿过精致富丽的回廊,走进一间花草芬芳的小院。
  这间院子和秦娥的那座兰园有点类似,都栽满了花草,不过这间装饰得更加华丽,无论是从花盆还是建筑都比兰园都奢华很多。
  园内花草争奇斗艳,繁华似锦,赤橙黄绿青蓝紫,高矮大小,一一不同,散发出沁人心脾的芳香,让人眼花缭乱。
  “哇!好香!”
  “这么多花啊!”一阵此起彼伏的莺声燕语响起,贵妇们皆忍不住叹为观止,那些老者和公子们也被这些花草给吸引住了。
  秦娥一进园子的时候,眼睛就直了,她忍不住心里惊叹:这比我那间兰园可要繁华多了。好多花,都没有见过。
  
  “早就听说南园花草可比百草集,我看已经胜过了百草集!”青衣男子道。
  
  “这些可都是夫君在天涯海角花费好大力气收集来的奇花异草。”华阳君站在一株紫色的花面前,问众人:“这株花,诸位可识得?”
  吴公子道:“这花跟荷花有些相像,只是颜色差别很大,倒真是从未见过,也从未听说。”
  众人也是纷纷摇头,秦娥上前一步,看了看花朵,不确定地道:“君夫人,这是不是南土紫金莲?”
  华阳君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她没料到秦娥竟然连南土的花都认识,便问道:“秦妇人真是博览,这正是南土紫金莲!不知夫人如何得知?”
  秦娥的眼睛转向寐生,道:“这是我从他口中了解到的。”
  “哦?”华阳君不经意瞥了一眼寐生,心底却有些惊异,这么个下人竟然知道这种稀世名花!莫不是这秦夫人诓骗自己的?算了的,她说的真与假,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青衣男子赞道:“秦夫人才情魏人皆知,没想到身边的随从也不简单。”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妾身不敢当,公子谬赞了。”
  华阳君眼里又闪过一丝妒忌,她来到一颗笔直修长的花树前,指着枝头金灿灿的花朵道:“这株花树,只要轻轻一摇,便会洒出金粉来,粉中的香味透着丝丝清凉。”她轻轻一摇枝干,只见那花朵上顿时就洒出阵阵金粉,犹如一只扑闪的萤火虫,果然如她所说,那飘入鼻中的香味犹如薄荷,让人心旷神怡。
  华阳君问:“不知这株花树谁能认识?”
  众人纷纷上前观察,却无人可答。
  “秦夫人,未曾见过?”她问秦娥。
  秦娥痴迷地香萤树道:“这树绮丽芬芳,妾身却从未见过。”
  华阳君对众人道:“这是南海碧落岛上特有的香萤树,常年吸入花粉可延年益寿,大家现在可以尽情呼吸。”
  众人皆艳羡地望着那株树感叹。
  姚姬凑到一株火红色的花朵面前,低着头,撅着屁股使劲地嗅着那扑面而来的浓香。她今日穿的有些宽松,倒是没有体现出凹凸的身子。寐生偷偷地拿眼瞥她,暗道;论长相,这个姚姬可是众人里最美的一个了,骨子里还透着几分妖艳。一看就是性欲旺盛,比较贪欲的女人,只是这个女人怎会和秦娥那木头相识呢?
  “娇娥,来这边,看这花好美!”姚姬回头对着秦娥喊。
  秦娥走进去,闻了一闻,赞道:“果真是好闻。”
  姚姬道:“倒是很配你这身襦裙喏!”
  “试试这个!”说着,她弯腰从花盆里采了一朵红花,往秦娥发髻右侧一插,道:“这样花映人更美,花也更美了!”
  寐生心道;这女人倒是有些可爱。
  参与雅集的众男女老少都三三两两,或站,或蹲在一株花前,评头论足,有的人则在听华阳君对他们解释这一株株花草的来历,流云大师倒是被几个人缠住了,给别人讲佛法。
  寐生跟着秦娥和姚姬在南园里一朵花一朵花的观赏,姚姬时不时发出一声娇滴滴的笑声,而秦娥则是抿嘴浅笑。
  姚姬看见眼前的一株桃花,不禁轻呼道:“竟然有白色的桃花!?”
  秦娥道:“这是来自雪域昆仑山的雪桃,必需得有冰块才能养活。”
  姚姬朝树根处一看,果不其然,原来整个树根都穿过了一块半丈平方的冰块,冰块上还放置着发光的玉石。
  “乔公可真是大手笔呀!”姚姬的眼里隐隐泛光。
  雪白的桃花看起来比粉红色的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素雅。这时,不知何处吹来一股风,桃枝开始摇摆起来,那枝头的桃花很脆弱,风一过来,便像是雪花一般,纷纷扬扬地飘洒起来,落得有些凄迷,像是天上泪珠一般,落在脸上,有些凉丝丝的。而空气也多了一些淡淡的馨香,令人很舒服。
  “好像下雪了一般。”秦娥目光有些迷离,她那发髻上的红花在雪白的桃花映衬,显得格外妩媚。
  姚姬看得有些痴了,像个小女孩般独自转了几个圈圈来,兴奋地道:“好美啊!”
  旁边的人也被吸引过来,纷纷赞叹,
  青衣男子赞道:“这里的花,有清香,馨香,甜香,浓香,醇香,真是百香之园啊!”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十四章 才女(上)
  
  众人赏了花,闻了香,华阳君便又带着众人去了另一间院子,名曰流园。
  流园,顾名思义,里面有一口流淌的水。
  不过这处水并不是方的,或者圆的,而是曲曲折折的,竟是一条弯曲的河流。河面离岸距离很浅,一伸手便能够得着。
  华阳君吩咐下人端来几十只羽觞杯,往杯中倒满酒,铺满在案几上,华阳君道:“这可是西域百年陈酿的葡萄酒哦!诸位今日可有口服了!”。
  她又命下人在河两岸铺好席子,然而对众人道:“诸可随意坐于河边,酒杯在谁的面前停下,谁便饮下这杯酒,吟一句诗。”
  这个活动便是文人雅士间雅事:曲水流觞了。
  秦娥自然与姚姬一起,而寐生则守在二人身后,三人靠着一块假石,坐于河流末端。
  华阳君选了首位坐下,一声令下“置杯!”
  数十盏酒杯被下人们轻轻放于水面,慢慢开始顺着流水滑动起来。不一会儿,河面上便漂满了满载酒水的羽觞杯,那淡紫色的酒杯散发出醇美的香味,令在座的贵族们不禁眼馋又口馋。
  有的杯子在打着旋儿,有的杯子顺流而淌,有的杯子则是曲曲折折,东碰西碰,好生有趣。
  “这杯是我的了!”青衣男子见一盏酒杯停在自己面前,便顺手一捞,一饮而尽,道:“好酒!”
  对面的一名老者望着他笑道:“酒泉侯运气真好,饮了第一杯,可别忘了吟诗哦!”
  酒泉侯不假思索道:“一盏相思尽入喉,万次欲语总还羞!”
  “酒泉侯这是相思之病,不知又恋上了哪家的千金啊?”姚姬调侃道。
  酒泉侯唉了一声道:“千金易得,佳人难求啊!”
  众人纷纷大笑。
  又一名贵妇捞起酒杯,饮了半口,吟道:“花落香不驻,酒尽梦常留。”
  “何夫人,这杯酒入肚,倒要做起梦来了哈哈!”众人又笑了起来。
  一盏酒杯刚刚路过姚姬的面前,她便兴奋地捞起酒杯,也一饮而尽,道:“长袖挽飞歌,寂寞凭谁说?”
  “好好!姚姬夫人不仅擅长跳舞,没想到还会写诗呢哈哈!”酒泉侯大笑。
  “酒泉侯,你再笑都要落水了!”姚姬笑了起来。
  秦娥见面前的酒杯也停了下来,正打着旋,便也伸手捞起,轻轻抿了一口,吟道:“酒过池心皱,曲水绕情柔。”
  一句诗刚念完,周围的声音突然就停止了。
  好一会,酒泉侯才拍掌大笑:“秦夫人果然是东土才女,有感而发,真情流露,说出了在坐诸位很多人的心情啊!”
  众人纷纷鼓掌叫好。
  华阳君也拿起水中杯,饮了一口,高傲地吟了一句:“南园知我意,处处解人忧”
  “君夫人好文采!”何夫人第一个称赞起来。
  剩下的人也跟着附和,他们不在乎谁的文才更好,只想着该捧就得捧。
  如此这般,众人又是饮酒,又是作诗,又是闲聊好不快活。一轮又一轮,或许是葡萄酒量不大,几杯酒下肚,众人并未见醉。
  到了午饭时分,华阳君招呼众人,道:“诸位想必都饿了吧!请随我来!”
  众人随她步入一间豪华的大堂内,只见地面铺着华丽的波斯地毯,房梁上吊着溢彩的水晶灯,墙壁上纹饰着神秘富丽的图案,好不奢华!
  华阳君命令下人们关门,关窗、顿时,整间大堂便陷入了一片黑暗只中,只有屋顶的灯亮着零星的才光。
  黑暗中,传来华阳君的命令,“掌灯!”
  瞬间,大堂中心亮了起来,黑暗被驱散了一些。众人仰头一看,原来是头顶一只大吊灯正闪着耀眼的黄光。这种环境,让众人感觉是在漆黑的夜里,守着一轮明月。
  “诸位,请坐。”华阳君指着大堂中心一个巨大的圆形案几道。
  众人盘坐在案几周围,整整围了一圈。
  见他们皆已坐好,华阳君又对下人吩咐道:“上酒菜吧。”
  姚姬不禁感叹道:“这里真是一处妙地啊,君夫人的南园真是处处给人惊喜呀!”
  酒泉侯也附和道:“是啊,真是大开眼界了!”
  众人也纷纷称赞起来,唯独秦娥坐在那里,似乎并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她心里暗暗后悔,这么这雅集变成了宴会呢?她看向流云师太,只见师太表情也有些不自然,看样子,这种场合,她也并不习惯。
  流云师太走进华阳君身边说了几句,华阳君点点头,她便被下人从另一处暗门带出去了。
  这时,酒菜也上来了。几十个美少女袅袅娜娜地走过来,手中端着各色常人都没有见过的佳肴。
  不一会,案桌上便摆满了美酒佳肴,一时间五颜六色,在吊灯下闪闪发光,看着不像是酒菜,倒像是精美的玉石了。
  华阳君单独坐在正上方的位置,面露微笑,道:“诸位,请!”
  “君夫人,请!”
  案桌间一时斛光交错,笑声入耳。
  酒泉侯倒满了酒,对华阳君道:“君夫人,我敬你!”
  华阳君也端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喝完这杯酒,华阳君拍了拍手掌,喊道:“起舞,起乐!”
  话音刚落,只见一队华服美人翩翩入场,后面跟着一支乐队。
  笙箫鸣,琴瑟动,人起舞,踏歌声。
  “好!唱得好!”
  众人纷纷鼓掌。
  “如此乐事,不来几篇诗文,岂不可惜?”吴公子道。
  华阳君道:“嗯,吴公子说得对,听说秦夫人擅长弹琴,可引起飞鸟共鸣,不知夫人可愿为诸位奏一曲?让在座诸位欣赏一番?”她心里暗道:“倒看你如何出丑。”
  秦娥面有难色地道:“妾身技拙,怕是会打扰诸位雅兴。”
  酒泉侯笑道:“没事,没事,今日不论技艺,只图一乐,夫人何必拒绝呢?”
  秦娥见不好回拒,便道:“如此,那妾身就献丑了!”
  华阳君道:“来人,将我的云中鹤拿来!”
  仆人拿来一把雅致的琴,置于众人和华阳君之间。
  秦娥走过去,坐于席上,戴上指套,闭眼稍微沉思片刻,便抚起琴来。
  琴声一响,如几滴清泉落水般入耳,众人刚才还在吃喝,听到琴音侯顿时都停下来动作,认真地听那渐渐缭绕开来的琴声。
  “..........”
  声音缓时,清脆圆润,像一滴滴冰凉的雨珠滴在心田,沁人心脾,让人呼吸似乎都舒服了很多。声音由缓至快,再至急,犹如急促的号角声,令人忍不住呼吸加速,心跳加速,好似有千军万马在耳边咆哮!让人想要呐喊!
  再由急至缓,这个时候的声音又像是阵阵晨风吹起,让人不禁闭眼陶醉。风由小变大,再由大变得狂暴起来,似乎在琴声中夹杂着叫雷电之声,震耳发聩!
  那急速爆裂的雷电声隐去,风雨声,渐渐变小。琴声再次缓下来,一下,两下,三下,像是屋檐滴水,雨打芭蕉一般,一副凄艳的画面在众人脑海中浮现。
  酒泉侯的脑中,浮现出来雨中别离的场景,他想到了自己当初恋人,忍不住一阵唏嘘。
  王大人的心里也浮现出一阵疆场征战的画面,他方法回到当初在草原上驰骋的时候了。
  姚姬想起了某个雨夜,她跪在那个人胯下,苦苦哀求的画面,她的眼角有些红,已经流出泪来了。
  寐生想起了他在风雪天被人追杀的画面,九死一生啊!
  也有人仿佛回到了山水之间,在河中泛舟,听那梢翁的哨子声在山水间回荡。
  许多人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甚至傻笑也不自知,甚至流泪,也不曾感觉到。
  琴声的节奏越来越琢磨不定,快慢结合,上下起伏,这时候外面忽然响起了阵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声音就围绕在屋顶,似乎想要破屋而入,与之呼应。
  “鸟叫声!”有人喊道。
  “是的,真的是鸟的鸣叫声!”
  “这就是鸟鸣与琴声共鸣啊!这是何等境界!”酒泉侯呆呆地望着屋顶,连杯中酒落在身上,也毫无察觉。
  就连华阳君吃惊了,她没想到人人传言的鸟琴共鸣秦夫人真的能够做到!这个造诣实在高!
  一曲罢了,众人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似乎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梦里。
  秦娥曲身行礼道:“妾身献丑了。”便又退回座位。
  猛地,酒泉侯鼓起掌来,众人纷纷鼓掌叫好“秦夫人琴技可比古之弄玉啊!”
  这时,吴公子望向姚姬,道:“听闻姚姬夫人善舞,不知道夫人可愿为我等舞上一段?”
  姚姬露出媚惑的笑容来,眼睛里似乎都要滴出水来,她娇滴滴地答道:“如此良辰,妾身安能不舞呢?”
  她轻迈莲步来到大堂中央,将一身宽大的衣裙往上一掀,那衣裙顿时离身飞起,落地。
  这一下,在场唯独秦娥遮住了自己的双眼,其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她!无论男女都屏住了呼吸,寐生也不例外!他第二次看见一具能和他那梦中人媲美的妖艳身体。上次是九子魔姬朱紫,这一次竟然是这么一个妖艳的贵妇人!
  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的姚姬和刚刚脱衣之前相比,已经完全变幻了一个人似的!
  现在,她脖子上戴着一串南海珍珠项链,在有些昏暗的大堂里,闪耀着银白的光。她上身穿着一件镶金织花短窄衣,衣领开口很大,很低,狂野般露出了美妇那上部分雪白的乳房,中间则是一道高深的乳沟,这是一道诱人的弧线。如此暴露,甚至隐约可见乳房上露出的些许纹身。寐生已经是炼气中段高手,他一眼便看到左乳房上纹的是一朵红艳的花,另一边乳房上纹得好像是一条锦鲤!往下看,短衣下摆恰好到肚脐以上位置就戛然而止了。暴露出柔软平滑的小腹,肚脐被一枚耀眼蓝宝石覆盖,小腹那白嫩的皮肤上竟纹着一只五彩蜘蛛,蜘蛛周围甚至还纹着一张青色蜘蛛网。
  再往下,姚姬的下身穿着一件镶金织花百褶短裙,堪堪到达大腿中央位置。双腿修长,白嫩,圆润。各有有纹身,左腿外侧纹着蜿蜒招展的青藤蔓,小腿内侧则纹着一只起舞的彩蝶,右腿外侧纹着一簇花,而小腿内侧同样也纹有一只蝴蝶,和左边呈对称状。
  初次之外,姚姬的双腿上还套着好几串金环,脚踝上一串,小腿上一串,大腿上一串。每一串金环上系着金丝链,上面点缀着零星的宝石,五颜六色,闪闪发光。
  而她的脚上则穿着一双窄窄的金缕鞋,鞋尖上各嵌着一颗红宝石。
  姚姬的这种打扮是明显的西域舞姬风格,虽说魏国风流,在如此多人场合,如此出场,着实是大大的出人意料。当然,姚姬是舞姬出身,自然也情有可原。
  在场的男人五一不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如此妖艳的纹身,如此华丽的装饰,如此搭配,令他们大开眼界!甚至很多女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姚姬眨眨眼,露出让人心醉的笑容,道:“奴家来给诸位宾客带来一段胡旋舞。”
  “好!”
  “好好好!”
  鼓乐动,胡璇起。
  姚姬的身体虽然有些丰满,舞动起来却轻盈无比,那黑亮的头发甩动着,那华丽的裙摆像一朵花在旋转着,她身上的宝石在昏暗的环境里,格外熠熠生辉,像是一片星空。
  她像一只彩蝶在翩翩起舞,那胸前两只饱满的大奶子随着旋转的身子甩动起来,如果不是上衣太窄,可能真要破衣而出了!那一波波肉浪侵袭,让男人们都禁不住睁大了眼睛。
  姚姬先是旋转,然后停止旋转,迈着莲步绕着圆,撩摆起蛮腰来,那纤细的小腰像蛇一般灵活柔软,像豹一般狂野,让人害怕她再一用力似乎都会戛然而断。那丰满浑圆的屁股在纤腰的扭摆中更显火辣诱惑,像球一般圆滚滚的,充满肉感。让人忍不住上去拍它几下。
  “借公侯酒水一用。”姚姬摇摆着身子来到酒泉侯面前,拿起酒杯便往自己拿高耸的巨奶上淋去,那紫红色的酒水一下子就溢满了乳沟,像是镀了一层光泽。姚姬鼓起胸脯,那一对大奶犹如山包般隆起,那晶莹的酒水在雪白的乳房上颤颤巍巍的,她低头伸出红艳艳的舌头去舔,去卷。然后眯着眼。用舌头又卷了一下红艳的嘴唇道:“美哉!”
  大部分酒水都顺着乳沟便往下流,流到肚脐眼,小腹,甚至是裙内。
  在场众人都在鼓掌,唯独秦娥忍不住低头闭眼,拨弄其自己的衣角来,暗道:这便是雅集么?难怪流云师太早先就出去了,早知了我也不留下来了。而寐生则饶有兴趣的偷偷看那姚姬的身体。
  “虽然被华阳君羞辱了一顿,但今天也没有白来。饱了眼福!”
  他暗自评价姚姬:这个女人很不简单!那举手投足间的魅惑风情,绝不是华阳君或者秦娥这等女人可以比肩的,这不是姿色问题,而是姿态和气质问题。这得经过多年训练!这个女人看起妖艳成熟,但眼神里有没有成熟女人的稳重,而是像一只小鹿一般,有着一种别人难以发现的柔弱感和顺从感,他猜测这个女人也许是被人驯化过,她像一只诱人的肉体女奴。
  华阳君道:“姚姬夫人果然不愧第一舞姬!妾身有一曲,不知夫人可愿配合?”
  “求之不得呢!”姚姬眨眨眼,舔了一下嘴唇。
  华阳君对下人吩咐了一番,不一会下人便抬来一架造型奇怪的白色事物,乍一看,还以为是柜子。华阳君解释道:“这是西土钢琴。”
  “.........”钢琴声起,如流水般划过众人耳畔。
  华阳君那固执的高傲被卸去了,她穿一身黑色礼服坐在纯白的钢琴面前,姿态显得很优雅,她神情端庄,眼里露出一丝难得的温柔,双手急速在琴键上跳跃着。昏黄的吊灯光照下来,那光滑的钢琴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她那略带笑意的俏脸,透射一股典雅高贵的神韵。
  琴声由缓至急,姚姬的舞姿也变了,她停下扭腰摆臀的动作,又开始旋转起来。她的眼在眨呀眨,她的手在招展,她的脚在移动中变幻着莲步。
  优美的钢琴声在大堂里跳跃着,弥漫着,姚姬那短裙在急速地的旋转中,越甩越长,渐渐覆盖住双脚。原来这件百褶裙是弹簧一样可以上下收缩的,短裙变成了长裙,使她的舞姿多了份飘逸。
  有人惊叹:“真是绝妙啊!”
  在众人眼里,她已然化身成一只翩翩起舞的彩蝶了,那房梁上的吊灯似乎只是为她而亮着,那动人的钢琴曲似乎只为她而跳跃着。
  酒泉侯忍不住拿起筷子在碗上敲击起来,吴公子也在大腿上打着拍子,何夫人也跟着默默地哼着曲调,众人好不欢乐!
  寐生虽然对华阳君的姿态很看不惯,但对她的弹的钢琴曲却很欣赏,暗道:“怪不得如此高傲,这么好的曲子倒真是第一听!”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十五章 才女(下)
  
  待钢琴曲停下来的时候,姚姬的舞步也渐渐停了下来,众人皆鼓掌道:“好一段胡旋舞!好一首钢琴曲!”
  酒泉侯道:“怪不得姚姬夫人能入一品阁的美人榜!舞姿真是绝美!”
  “奴家献丑喽!”姚姬笑了笑,拿起地上的衣服穿回了身上,又返回了座位。
  吴公子道:“连姚姬夫人和华阳君都展露才艺,拿笔墨来!本公子也要露一手,各自出题,以题的立意在一炷香内作一幅画,题一幅字,慢者输,劣者输,罚酒十杯!诸位,谁上来?”
  何夫人道:“吴公子,一炷香一幅画,一幅字,你好大的口气呀!”
  另一名老者也道:“公子莫非自比李公白诗仙在世?!”
  众人哈哈大笑。
  姚姬嬉笑道:“若论书画,你不如去找酒泉侯上去与你比一比!”
  酒泉侯哈哈笑道:“有秦夫人在此,鄙人哪敢献丑?”
  秦娥推辞道:“妾身愚钝,都是外面风传的,当不得真。”
  然而众人却异口同声的道:“还请秦夫人一展书画技艺!”
  华阳君意味深长地道:“夫人的才情大家可是颇为认可的哦!”
  “娇娥,你就去吧,可是给你家夫君长脸呢!”
  秦娥想想也是,反正都来了,如果干坐在这里,确实也不合适。
  于是她温婉一笑,道:“那妾身便再献丑一回。”
  她走向堂中央,吴公子也走上去。
  华阳君命仆人端来两座案几和两座笔墨纸砚,二人面对面跽坐对立。
  吴公子道:“秦夫人,您先出题!”
  秦娥道:“那妾身就出题了,嗯...”她沉吟片刻,道:“便以姚姬夫人的胡旋舞为题作画吧。”
  吴公子道:“好,那夫人便以君夫人的钢琴曲为题作画吧。”
  二人言罢,等仆人拿来一炷香台,点起香,便各自开始作画。
  吴公子名曰:吴轩,算得上安京才子,一口诗文一手字,也是为人传颂的。
  只见他拿起毛笔蘸蘸墨水,略微沉思侯,便在宣纸上大刀阔斧地画起来。秦娥似乎没有经过什么思考,低头拎起袖子拿起笔,便在纸上行云流水般作起画。
  众宾客皆屏息凝视,生怕打扰到二位。
  酒泉侯更是一个劲地偷看秦娥那握笔作画的姿态,似乎是痴迷至极。
  过了一会,吴公子便面露得意之色,似是对自己的即将成平的作品很满意,抬起头对秦娥道:“秦夫人,我看你还是认输吧。”他看起来,信心十足。
  秦娥淡淡地道:“吴公子便这么急么?”说完她又继续作自己的画去了,吴公子只好面色尴尬地收回视线。
  他表情越来越兴奋,似乎胜券在握。
  又过了一会,只听秦娥淡淡地道了一声:“吴公子,老身画好了。”
  吴公子似乎是听错了一般,顿了一顿,待明白她的话里的意思,急道:“什么?半柱香没过!你便画好了?”
  众人立刻都围了上去,定睛一看,果然!在秦娥面前的案几的纸上已然有一架钢琴和一个华贵美妇跃然纸上了!旁边还题了一行字:“静若幽兰谷不知!”
  “妙,妙,妙!”酒泉侯连喊三个妙字。
  “这一局,秦夫人胜!”酒泉侯道。
  华阳君走过来,瞥了一眼,顿时也被吸引住了,那画中人是她么?
  姿态端庄,神韵优雅。如一朵空谷幽兰立于一架钢琴,用那纤细的手指拨弄琴键,好似在拨弄流水,发出珠圆玉润的叮咚声。
  所有人都把吴公子的忘在了脑海,围着秦娥的画上下欣赏。
  吴公子黯然地丢下笔,也凑过去,这一看,他彻底地服气了,躬身行礼道:“秦夫人如此妙笔,在下实在佩服!在下认输!”
  秦娥颔首道:“吴公子,承让了。”
  “秦夫人,这幅画可愿送我?”华阳君微笑着问。
  秦娥道:“画的是夫人,自然要送给夫人了。”
  酒泉侯道:“要不是送给君夫人,在下真想买下来。”
  吴公子道:“在下也想买下来回去观摩啊!”
  事毕,众人坐回原位。
  酒泉侯道:“既然几位夫人公子都略展才艺,那么在下也为各位带来一段舞剑!”说着,他便解下腰上配件,持剑来到堂中央。
  “好!今日可有眼福了!”
  “早就听说酒泉侯极擅舞剑!”
  “酒泉侯风姿卓绝,舞剑自当堪比剑仙!”
  酒泉侯长剑指空,念一声:风萧萧兮赤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脚步如虎,剑走游龙,寒光破空!
  他剑眉星目之间满是自信,长发与衣袂飘飘,尽是洒脱!如此俊朗男子,令人在场许多贵妇的眼睛都冒起了星星。
  姚姬的眼睛也亮了,连高傲的华阳君也不禁为之侧目。
  酒泉侯一边舞剑,一边不经意地偷瞟秦娥,秦娥早已发现这个俊朗男子似乎对自己格外关注,她受不了对面男子眼神的挑逗,暗道:“这个登徒子!怎地总无端往我这边看!”秦娥心里受不了这般煎熬,便对华阳君说了几句,借机出去了。
  酒泉侯的眼里不经意闪过几分失望,他继续舞剑。
  剑势变得更快,更猛了!
  原本的和风细雨变成了疾风骤雨!奔雷而来,呼啸而去
  寐生见他舞地尽兴,不禁暗暗咂舌:这个舞剑虽然看起来有型,却只是个花架子!
  在场的人都是锦衣玉食的娇贵子弟,自然不懂修炼法门。见酒泉侯的架势,便都觉得威风凛凛,赞道:“酒泉侯的舞剑果然名不虚传!”
  正在这时,寐生感觉自己的脚脖子有点痒,他低头一看,见是一只小白狗,正是华阳君之前怀抱的那只宠物狗。不知何时,这狗自己竟然跑到自己这边来。
  寐生暗暗叫苦,这狗可别给自己找事。
  然而,他这个念头刚起,那小白狗突然咬住了他的靴尖,死命地拖拽起来。见旁边的姚姬正满脸兴奋地看着舞剑,没有注意到自己这边,便松了口气。暗道:先给它咬,咬腻了就该去咬姚姬的了吧,她那里估计很香呢?!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发展,白狗咬地更欢了,甚至还叫了起来。幸好当下人声吵杂,华阳君并没有听见。
  寐生立刻蹲下身,用手去拨白狗,想要将它赶走,结果刚一碰到白狗,那狗就就“汪汪汪!”大声叫了起来!
  这下麻烦了!
  狗叫声突然变得很大,将众人的叫好声都压下去了!华阳君一听到狗叫声,脸色一变,喊道:“小白!小白!你怎么啦?”
  姚姬也被狗叫声惊动了,她寻着声音回头,见小狗正死死地咬着寐生的靴子。
  她拼命用眼神和嘴型给寐生示警:“赶紧将狗弄下来!快!”
  寐生正欲抓住狗,将其扯下来,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华阳君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一见到这般情形,走到寐生面前,伸手就甩了过去!
  “啪!”地一声,寐生被她重重甩了一巴掌!脸颊火辣辣的痛。
  那一瞬间他很想将这个女人一拳击杀!但,这种羞辱,纠结的折磨,让他心里极其难受。到底还要忍多久!他已经不想在忍下去了!然而一想到复仇几乎,他强压住怒火,表面努力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他原地不动,摸着被打的脸,一脸害怕地道:“夫......夫人......”
  华阳君那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愤怒,居高临下地瞥着他,“啪!”又一个耳光甩过去!
  寐生摸着被打的脸,神情既痛苦又害怕,他身体抖抖索索地,他的内心却在狂吼: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轻而易举!以他的实力在这里是无敌的!甚至可以杀光在场所有人!
  可是,杀了之后呢?
  寐生的内心不止一次地在挣扎纠葛,最终却还是选择了忍耐,卧薪尝胆,厚积薄发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华阳君挑着眉道:“你这个贱奴!竟然招惹我的宠物狗!它有了分毫差池,你就是拿一百条命也抵偿不了它的一根毛发!”
  寐生点头哈腰道:“是是是,夫人......小的命贱,夫人教训的是......”
  姚姬眼里闪过一丝怒色,她觉得这个华阳君实在是太过跋扈了!竟然这般羞辱下人!这般有意针对秦夫人!她打着圆场道:“君夫人,算了吧。打一个奴仆事小,若是和秦夫人闹得不愉快......”其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算了吧,君夫人!”吴公子也劝道。
  酒泉侯冷声道:“君夫人,打下人可不就是打主人的脸么?”
  华阳君见众人如此,饶是她的丈夫是张常侍面前红人,她也不好拂逆众意,毕竟姚姬夫人的丈夫可是大将军林擒!想到此处,她便抱起狗,瞥了寐生一眼,道:“那今次便饶了你,你出去吧!”
  酒泉侯这时也没了舞剑的兴致,丢下剑道:“诸位先慢用,在下先去方便一下!”
  秦娥自出了大堂,便来到一间林园,在凉亭里闲坐,里面的气氛实在是不适合她这样的人。
  秦娥心中自嘲道:“流云师太不知道去哪里了?早先她说来赴雅集能见到些文人雅士,这倒好,都是饮酒雅士。带个随从,还被人羞辱,看来我还真不适合参与这种场合。”
  正想着心事,突然,她感觉后背好像有一只手搭在了上面,“啊!”她吓得猛地往后一缩!回头一看,竟然是酒泉侯!她松了口气道:“酒泉侯!你......你怎会在此?”
  酒泉侯露出温柔地笑,道:“夫人能来这,本侯就不能来这吗?”
  秦娥道:“妾身不是这意思。”
  “那夫人是哪个意思啊?”酒泉侯慢慢走近她,眼里有些挑逗。
  “酒泉侯,你......”秦娥有些手足无措。
  “夫人不明白在下的意思啊?”
  酒泉侯道:“夫人今日的风采真是让在下仰慕至极啊!”
  秦娥不好意思地道:“公侯谬赞了。”
  酒泉侯的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笑道:“两个人的时候,夫人还是这么的矜持端庄。”
  秦娥的眼神一边左右躲闪,一边后退,一边颤声道:“酒泉侯,你......你......有什么事吗?”
  “当然有事!”
  酒泉侯从怀里拿出一本诗集来,递到她面前,动容地道:“这部秦氏诗集便是夫人所写,在下可是视若珍宝,怀藏多年啊!今日有幸见到夫人真容,在下真心有口难言啊!”
  秦娥听到此话,头皮一麻,顿感不妙,她岔开话题道:“公侯既然没什么事情,我要走了!”
  “夫人莫急!”酒泉侯拦住她,笑嘻嘻地道。
  秦娥面色一变,正声道:“公侯,怎地学起街头纨绔的作风?”
  酒泉侯的笑,格外好看,使他俊朗的姿容看起来更加有诱惑力,当然,这是对女人而言。闻着美妇人身上散发的女人香味,他一阵心猿意马,表情陶醉地道:“夫人,你不晓得你有多美,美到我心坎里了,比那些做作的,徒有其表的所谓贵妇真是云泥之别啊!你可知道这么多年,在下对你的相思之苦啊!那种痛苦真是头锤穿壁啊!”
  秦娥一听这话,面色大变,表情一冷,寒声道:“酒泉侯!你莫要胡言!你是读书人,读过圣贤书的!当行道德,守伦理,怎么说出如此粗鄙之语?”
  “夫人这是什么话?诗经是圣贤书吧?关雎诗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也是圣人所传载的,世人所传诵的,有何不妥呢?夫人当作何解释?”
  秦娥此时终于明了,怪不得他在酒席上老是偷看自己,原来早有企图!她心中打乱,又气又急!想要逃,却又被拦了去路,想要骂,又不知道该如何骂。
  酒泉侯想忍耐,可是他忍不住,她的一颦一笑,生气的模样令他神魂颠,无法自拔。他继续逼近,两眼含情道:“夫人,你难道不明白在下的心意么?”
  秦娥被他的神情吓得一边后退,一边急声驳斥道:“登徒子!你......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你莫要再如此胡言无礼!妾在家有婚配,有满堂的儿孙,你我鸿沟之别,劝公侯勿作他想!赶紧离去!”秦娥面上气红了脸,暗想:若是眼前这个再逼迫她,她便投入旁边的水池里,以守清白。她心中又是痛苦,又是悔恨,暗骂自己不应该来这趟雅集,招惹了这些是非。丢了命还好,若是丢了贞洁,那岂不是毁了父亲和夫君的一世名声啊!她如何对得起父母,对得起夫君,对得起儿孙呢!
  酒泉侯声情并茂地道:“夫人难道甘愿跟那年过九旬的人吗?他只会舞枪弄棒!杀人盈城!夫人琴棋书画,贤良淑德。他哪里配得上夫人?夫人跟他困守腐名,虚度青春年华,有话无处说,有苦无人懂,难道午夜梦回,不曾后悔吗?”酒泉侯的一番话着实有其道理,加上他外表俊朗,身材高大,配合着眼中流出的泪,更是独具男人魅力和感染力!若是其他女子见之,不投入怀抱都很难。
  可是在当下秦娥的眼里,却是恶心至极!她想吐!没想到这个仪表堂堂的王侯的心里竟然这般扭曲放荡。她出奇的,一反平常的软弱,她愈加态度强硬起来,眼神冰冷,义正言辞地道:“妾身如何,与公侯毫无干系,妾身夫君如何,更容不得公侯侮辱!劝公侯悬崖勒马,莫要僭越男女防线!再这般逼迫,毁我名声!别怪我不客气了!”
  酒泉侯哪里听得进去,他又向前走了一步。竟然抓住了她的双肩,可怜巴巴道:“夫人何必如此苦苦守礼守节?如此绝情?你知道我这些年如何过来的么?难道我如此一表人才,还配不上夫人么?”
  作为一个女子,最重要的就是名节,这远远比命重要。他这样的话,视自己和画舫上的妓女又有何区别?秦娥的脸气得通红,她眼里满是怒火和羞赧,哪里还能忍受的下去!
  “你如此羞辱妾身,毁我名声,难道不知妇人名节高于性命吗?”
  “啪!”秦娥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抽蒙了。
  借着这个机会,秦娥低头噙着泪就逃离了林园。往大堂里去了。
  寐生刚出大堂就望见秦娥迎面跑来,秦娥低着头似乎没有发现他,他赶忙道:“夫人!”
  秦娥抬起头,见是寐生,松了口气道:“是大龙啊。”
  “咦?你的脸怎么了?谁打你了?”秦娥一眼便看见他有些红肿的脸,急忙问道。
  寐生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秦娥叹了口气道:“唉,老身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
  寐生道:“没事,夫人。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他的话正好是秦娥想要说的,秦娥点点头道:“好吧。”
  
  第二卷 媚影惊梦 第二十六章 琵琶声起诸事起
  
  大争十一年,九月十五日。
  安京城外西郊,潜龙山脉深处。
  某处黑暗的空间里,寂静无声。突然,一团昏黄的亮光出现了,原来竟然是一盏青铜油灯。它虽照亮了周围大约一丈的范围,但它的光似乎被这里的黑暗压迫下来了,仅仅局限一丈之内,一丈之外的周围环境依然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这里似乎是一处深邃的洞窟,但不知大小,也不知深浅。不知是山中的,还是地下的。它就像深渊一般,藏着无数的玄机和秘密,似乎也要吞噬着无数的生命和光明。
  
  灯下,垂头跪着三个蒙面黑衣人。其中一个断臂人,似乎受了伤。灯的对面,在一丈距离外,是一道红色的纱制帷幔,它的两边和上边都笼罩在黑暗中,不知其长,也不知其宽。
  帷幔里,一个辨不清男女老少的黑袍人正背对着三人,他盘坐在一张破旧的金龙座上,龙座虽然破旧,却还是闪耀着耀眼的金光,显得神秘而诡异。
  “人没有带回来吗?”帷幔里,传来黑袍人沙哑的声音。
  “明公!是属下无能!属下认罪认罚!”三人同时磕头道,这三人正是之前当日偷袭寐生的三人。
  “先前我闭关未能出,你们自作主张将他引入伏尸岭,却使他被魔姬所掳,破坏了我的计划!后本公念在你们多年千辛万苦寻找到他的苦劳上,便给了你们这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但你们还是这般不堪用!其罪当死!”黑袍人的声音在颤抖,极度愤怒。
  “明公!属下无能!属下认罚!可是这次我们遇上的又是九子魔姬,所以才功亏一篑啊!”为首的黑衣老大解释道。
  黑袍人冷声质问道:“那你们又是怎么活着回来的?!!!”
  “我们......我们想着给主公报信......便拼命逃......逃了回来......”黑衣人老大声音颤抖着嗫嚅道。
  “那我再问你!”黑袍人话锋一转,急问道:“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属下见到他的时候,发现他体格强壮,并且修为突破到了炼气位。”黑衣老大道。
  “嗯,那便好。”黑袍人的声音忽然软了下去。
  “罢了罢了,九子魔姬你们不是对手,失败也可以理解,况且你们现在又中了无风蛊。”黑袍人欲言又止道。
  “啊?!无风蛊?!”三人齐齐惊讶出声。
  “魔姬歹毒狡猾,故意放你们逃生,却在你们不知不觉间给你们种下了蛊毒!”黑袍人淡淡地道。
  “求主公救命啊!!!”三人齐声哀求道。
  “念你们跟随我多年,一直忠心耿耿,死了也是可惜了。这解药你们拿去吃了吧!”黑袍人话刚说完,帷幕内飞出两个药瓶,被黑衣老大接住了。
  “你们死罪可免,但本公赏罚分明,你们错了就是错了,罚还是要罚的!这药你们也吃了,会痛苦一些日子,但不致命。什么时候有功,什么时候解开。”黑袍人又扔出一个药瓶,黑衣老大恭恭敬敬地接住了。
  “谢主公!”三人战战兢兢地叩首。
  待三人吃下药丸,黑袍人道:“陈家业已灭门,本公已有新的计划,接下来听我命令行事,我要亲自出手!”黑袍人的语气中有些莫名。
  “是。”
  自那日雅集之后,秦娥好几天都没去兰园,只差人送了寐生几服药,寐生想:那雅集确实不值得去,平白挨人侮辱,还被打了两个耳光,实在是奇耻大辱!不过收获就是华阳君和姚姬这两个女人,看得出来,秦娥和姚姬关系不错,若是就此拿下秦娥,那姚姬也就可以顺藤摸瓜了。对于姚姬,他倒是觉得不难。此女开放大胆,只要一破阴关,啧啧。
  寐生打听了一下,秦娥之前所说的采桑行,过几天还是要继续的。他趁着夜,偷偷进去秦娥的闺房,将九阳木香放于枕头内。暗道:“如此一来,只要几天时间,她的欲望就会点燃。行动起来,便会好了很多阻力。”
  秦娥的心性,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已经尽在掌握,凭她这般胆小懦弱的个性,只要让她产生恐惧,然后再胁迫,接下来的事情,就顺利成章了。
  “龙渊山脉?嘿嘿。看来软硬两手都可以上来了。”寐生心中有了计较。
  当天夜里寐生就悄悄潜出府,来到暖阁。
  暖阁里,一盏灯,正闪耀着妖异的粉光。
  “小的见过主人!”
  寐生小心翼翼地趴伏在地上,额头着地,恭恭敬敬地行礼。
  在他面前的半丈距离的台阶之上,放着一张华丽皓白的象牙榻,九子魔姬-朱紫正侧躺其上,身上盖着一件淡紫色的薄纱,那丰满雪白的在轻纱之下,显得神秘婀娜。
  魔姬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扯了扯脸上的紫面纱,眼睛瞟了台阶之下的寐生一眼,心想:“正要找你,你却来了。”她淡淡地道:“你来做什么?难道在斛律府已经发现了什么?”
  “主人恕罪!小的报信来迟!”寐生略显紧张地道。
  “哦?说来听听?”
  “据小的偷听到,斛律鹰已经秘密离开了斛律府,前去陇梁了!”
  “这个我已尽知。”魔姬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还是主人高深啊!”寐生奉承道。
  “咯咯!”魔姬笑了一声,又正声道:“对了,之前让你在斛律府中找一样东西,你可有什么头绪了?”
  寐生表情一苦,道:“小的目前没有收获,今日正为此事而来。”
  魔姬淡淡地道:“你说。”
  “主人先前让小的获得秦娥的信任,从而探察斛律府。但小的近日想到了一个捷径,需要主人帮小的一个举手之忙。”
  “什么忙?”
  “小的求主人将血尸先暂借小的,小的想利用它来,”
  魔姬暗想:“现在斛律府三杰都不在,正是个探察头盔的好时机,未免夜长梦多,突进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案!”便道:“我允了。”
  “多谢主人!”寐生一脸感恩戴德。
  魔姬起身,扭着轻纱下若隐若现的大屁股,来到柜前,拿出一个木盒,从中拿出一张符纸,往空中一抛,便径直落在寐生眼前的地上。道:“这是潜息符。你应该明白用!”
  他只是尝试一番,本以为魔姬会拒绝,没想到她很干脆,直接就还给了他,并且还送了他一道灵符,潜息符。顾名思义,就是隐藏血尸身上的暴戾尸气,使其表面上看起来和人没有区别。这对于寐生来说,既是惊喜,更是意外!他原本还苦苦思量该怎么藏好血尸,利用好血尸。这下好了,直接被一道灵符搞定了。看来魔姬在他提出要回血尸的时候,就已经看破他的意图了。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看重他,也算得上比较信任。要知道,这个血尸,可是一个极强的战斗力啊!
  “多谢主人信任!有主子支持,小的必将为您拿下秦娥,那个时候,主子不仅仅多了一个奴仆,斛律府的秘密也唾手可得。”他千恩万谢地道别。
  魔姬只有一句话,暧昧地盯着他的下体媚笑道:“你可要好好地哟!”她倒要看看,这个男奴能玩出什么花来。
  这句话既是祝福,也是要挟,寐生自然明白,魔姬也明白。拿下秦娥,对谁都有好处,现在就看他怎么行动了。
  “对了。”魔姬欲言又止,正声道:“先前让你在斛律府中寻找一件东西,但斛律鹰在,我怕你露了口风,所以没跟你言明。现在可以告诉你了,我让你找的东西是一件黑色的头盔。现在开始,你在斛律府的任务就是探察它的踪迹。”
  寐生心中如惊涛骇浪,魔姬竟然是想要寻找一件头盔!这和自己要寻找的冥盔,似乎有些巧合。这极有肯能是同一样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个九子魔姬都盯上了!看来他确实要加把劲了!
  他脸上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道:“主人放心,小的必定不辱使命!”
  魔姬俏皮地咯咯一笑,道:“我会时常去斛律府坐一坐,看看你哦!”
  他运转迷踪术背着血尸在安京城往南郊急速奔进!
  明德门的巡逻士兵比以白天多了一倍,可惜却并没有发现寐生的身影,迷踪术对于凡俗之人而言,是难以企及的。
  他刚出城门不久,远远的背后,便突然多了一道身影紧随其后,寐生却并没有发现。
  来到一片茂密的桑林之中,寐生用望气之术探察了周遭环境,他发现这一大片桑林位于潜龙山脉尾端的山岭下,山脚下隐蔽茂密,山上更是幽暗无比。暗道:“这里倒是放置血尸的好地方。”
  他穿过桑树林,来到了山岭里。
  此时已经入夜,山岭里显得有些阴森,天上的月亮虽然还在,不过由于林子太密,并没有多少光照进来。寐生独身穿行伏尸岭,这座山岭自然也不在话下。
  七折八绕地,流了一身汗。终于来到山顶。寐生左右看看,见荆棘密布,落叶满地,暗想:“血尸若在埋土里应当不错?”
  寐生在想这些的时候,却并不知道,山脚下的桑林里有一个身影正偷偷往他那边瞧。这个人很谨慎,看样子对跟踪随行很熟练,是个老手。
  这个身影忽然回头张望了一下,姿态紧张,似乎发现后面有什么东西。
  观察了一会,四周并无异动,才又要往前行,准备继续跟踪下去。
  然而,他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忽然鼻间闻到一股幽香,刚要有动作,却发现脑袋一蒙,四肢变得无力起来,接着就昏倒了过去。
  就在他昏倒的时候,他身后一道黑色残影极速掠过,往山岭里而去了。
  寐生思考了一会,决定找一处向阴之地,将血尸埋下去。他得快点,要不然斛律府有人找他的话,就不好说了。
  就在这时,另一面山脚下忽然传来几道悠远的琵琶声,似近似远。
  寐生的心瞬间变得警惕起来,他暗道:“莫不是有人发现了?这大半夜怎会有人在深山老林里吹箫?莫不是鬼?”
  随后打消了疑虑,心道:“真有人发现,只会跟踪我,怎会打草惊蛇呢?”
  在他想这些的时候,那道若有若无的琵琶声又传了过来,声音凄迷无比。琵琶声?琵琶声?不对!这声音有点熟悉,嗯?这声音我肯定曾经听过!只是,只是在哪里听过?在什么时候听过?又是谁吹奏的?为什么?为什么?我为什么想不起来了?!
  他心里卷起波澜,循着琵琶声往山岭往另一面坡下走,越过了荆棘的障碍后,他忽然发现,山脚下竟然是一处谷地!谷地呈凹型,周围都山岭,谷中杂草丛生,中间似乎还有一口潭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波光粼粼。
  这个时候,琵琶声好像停止住了。寐生停下来,又仔细运气探察,发现并没有琵琶声穿过来。也没有一丝人的气息。咦?琵琶声消失了!难道是我幻听了么?那琵琶声不会是风吹来的吗?或是空谷留音?算了吧,还是早点处理血尸吧!
  莫不是有人引我来这里?这夜里,谁会这么无聊,是魔姬?应该不可能。还是小心一点为上!
  望着那口潭,寐生自语道:“不过既然有口潭水,又是向阴之地,何不将血尸藏在潭底呢?”
  想到此处,他的速度加快很多,不一会就来到了池塘边。
  池塘并不大,大概方圆十丈左右,潭边不仅有花草,还长着几棵老柳树,甚至还有一颗梧桐树,梧桐看起来有些岁月了,粗大而茂盛,树下尽成荫。
  他向四周观察了片刻,并没有发现一个人影,这才松了口气。这潭水看起来幽暗深邃,水属阴,这地又是阴,最适合血尸了。
  “就是这里了!”寐生暗道。
  他抱着血尸纵身往潭中一跃,“噗通!”一声,消失在潭面。水面溅起一阵水花,像是亘古的寂静的被打破了,那一圈圈荡漾开来,经久不息。
  就在寐生进入潭中的瞬间,一道黑影如同浮光掠影般横掠潭面,落在潭边草地之间。
  自寐生刚一入潭底,变觉得浑身一阵刺骨的凉意传来,暗道:“这潭真是养尸之地啊!”
  他往下潜了大约十丈深,这才碰到潭底,心下又惊道:“按西土换算,这潭足足有三十米深!真是前所未见啊!”他观察了一下潭底,除了淤泥就是枯叶,并没有什么其他异常。
  幸好魔姬给他的符纸是防水的,不怕潭水侵蚀,要不然还不好办。寐生将血尸藏在潭底后,又用水草,落叶,淤泥将其掩盖了起来。
  做完这些,寐生暗道:大功告成!到时候,百丈之内,只要我意念一动,他便会破水而出,任我调度。
  上了岸,他便在潭边梧桐树旁打坐,用内力将衣服蒸干。
  这时,那琵琶声忽然有断断续续传到耳边,这一次,是更近了。
  他转身寻声处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袍人徐徐从草地间向自己走来。
  那人手上抱着一副琵琶,一边弹奏一边唱和:“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姆妈抱......姆妈喂囝吃年糕......”
  以往的寐生必然会有动作,现在,他却听痴了。这琵琶声,他太熟悉了,在哪里听过,是谁弹唱给他听的?可是如此熟悉,他却忘记了。他忘了自己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的,他闭上眼,拼命地回忆,却毫无头绪。
  他的表情愈加痛苦起来!
  那歌声凄婉动听,如同天籁。百转千回,如梦如幻,闻之心伤,断人肠!
  这首童谣我听过!太熟悉了!寐生内心惊涛骇浪,彭拜不止!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姆妈抱......姆妈喂囝吃年糕......”
  他无意识地也跟着唱了起来:“风也摇,雨也摇,萧萧人未老,囝囝喂姆吃年糕......”
  唱完这首童谣,寐生的眼泪已经决堤了!脑子里有个声音这个女人他一定认识!
  别的痛苦往事他现在还历历在目,犹在眼前。可是关于那个女人的身份却毫无印象!她和自己是什么关系?他不知道!他只感觉对他很重要!是仇恨吗?是爱人吗?还是亲人呢?
  他不知道,他脑子里一片混沌。?仅仅是为了弹奏一曲琵琶声吗?他不知道!
  他神情痛苦不堪,咬牙切齿。此刻,他如同疯癫。
  “你是谁!?我是谁?!你所为何事?你来自哪里?你和我什么关系?”寐生紧闭着眼,大声吼问!
  “沉寂的往事终会浮出水面,那被腐朽的干戈也终会反击......”黑袍人幽幽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身体猛然向寐生飞来,她的手轻抚了寐生的额头一下。
  寐生感觉额头一暖,似乎是一道气流进入了天灵里。倏然睁眼时,却发现那人已化作一道黑影如惊鸿般掠空而去了。而寐生的真正记忆的阀门,也开始慢慢龟裂,露出真容。
  
  
  第三卷 擒娥 第一章 陌上桑
  
  回了自己卧室,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沉寂的往事终会浮出水面,冰封记忆的阀门终会融化,那被腐朽的干戈也终会反击......”女人的这一段话语在他的心底回旋,虽然这话有些突兀,但他觉得很应景,和他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似乎不谋而合。
  “祖桓将军交给我的事情,就是找到冥盔,他说那里有军饷的秘密,不管与人与己,看样子找到它是迫在眉睫了。况且九子魔姬也在寻找。极大可能性也是在找这个......”
  “虽说斛律骄于我有胯下之辱,但秦娥对我不错,可有不能妇人之仁!”寐生自再世为人之后,秦娥应该算得上第一个对待他的不错的人了,血尸虽然已经安排了,可是真要按计划实施,他心里确实还有小障碍。
  “拿下秦娥,对探察斛律府的秘密是极有帮助的,只是心里难过这道坎......”
  “一将功成万骨枯,连这道坎都过不去的话,谈何报仇呢?单单用仁义是不行的,若是可行,我也不会沦落如此地步!道说刚柔并济,变通一下来看,好的或者坏的手段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不能用手段来否定结果。斛律山身为天朝将军,叛国不说,将他人之物据为己有,乃不忠不义之徒。他女儿斛律骄更是羞辱过我!此仇不可不报!如此,我坑陷秦娥,也说得过去,况且,我也不是杀她,也许她还会享受也说不定。”
  “昨日在南园看那些达官贵人喝酒作乐,外面的灾民却食不果腹,连一条狗都不如!如今这个世道,还空谈什么仁义呢?秦娥即使被自己怎么样,也比不上那些灾民惨,那些灾民可都是天朝子民啊!”
  这样想着,寐生的心理负担便渐渐消去。
  后几日,趁着深夜,寐生又在斛律府探察了一番,过程惊险刺激,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他心道:“看来真的只有秦娥是突破口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拿下秦娥都是势在必行的了!”
  也巧,在寐生彻底下决定第二日,管家就前来通知他,夫人明日便要带着家人去采桑,邀他一起,说是那边有些花草也很不错。
  “送上门来了。”
  第二天一早,寐生就在门口等待秦娥,而老车夫也驾着马车侯在大门外,还有一队十来人卫士,各牵着一匹骏马。
  不一会,便见到秦娥牵着一个男童走出来,后面跟着两个女子,一个是丑胖的孙女,斛律红。一个是高瘦的女子。这个高瘦的女子,寐生认识,她是秦娥的另一个女儿,正是斛律巧。
  三人一副农妇打扮,都带着草帽,穿着袄裙,提着篮子,这是采桑的标准打扮。
  秦娥走近道:“大龙,你来了。”
  “夫人早。”寐生行礼。
  “不要这么客气了,起来吧。”她道。
  一家之母能做到这样是很不容易的,但是那个丑旁的孙女连看都没有看寐生一眼,而斛律巧更是鄙夷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很不高兴。
  这时,斛律豹与一名武者打扮的壮汉从府里出来,他对壮汉道:“马越,老夫人去南郊采桑,你们要保护好夫人和小姐安全。不得任有差池!”
  马越道:“谨遵二公子命令,小的明白!”
  斛律豹又来到秦娥跟前道:“娘亲,要不要见小米留在家里吧。”
  秦娥道:“母亲倒是想,可是他现在又离不开我,他母亲又不在,你们又不会照顾,那怎么行?况且带他去见见做农活,也挺好的。男孩子,就得从小培养。”
  斛律豹见他这么也只好作罢。
  “夫人,准备好了。”老车夫道。
  “那走吧。”秦娥和她们进了马车,寐生和老车夫也上了马车。
  “上马!”他对后面的卫士道。
  十几人组成骑士守护在马车左右两翼,紧紧地跟随。
  马车将众人载倒了南郊,几人下车后,秦娥对车夫道:“吴伯,阳落山的时候你便可驾车来接。”
  “是,夫人。”
  这时,丑胖的斛律红面露不悦道:“祖母,难道我们要在这里采一天的桑吗?”
  秦娥严肃地看向她,道:“怎么啦?你又要嫌累吗?”
  “忘记你父亲去陇梁之前对你交代的话了吗?”
  斛律红见祖母拿出父亲斛律鹰的话来,心里想要说的话又憋了回去。
  秦娥摸摸怀中小米的头,道:“小米还小,你们这些姐姐,姨娘,要给他树立一个好榜样!不要整天除了吃就是玩,今天我带你们来这里,就是为了让你们能体会一下身上穿的绫罗绸缎是怎么来,感受一下其间的辛苦。”
  众人弯弯绕绕地穿过了一条又一条小道,来到一条长长弯弯的小河前,上面面是一座简陋的木桥。走过了木桥,展现在众人眼前的便是一片又一片农田和一条又一条的阡陌了。农田中,金黄的小麦随风荡漾,似金色波涛。几个农夫还在田中劳作,二阡陌上则奔跑着几只大黄狗。阡陌宗的几棵老树下,有几只老水牛正在栖息。河边,两台水车正在抽着水,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而更前方,靠着山脚的位置,是一大片桑林。
  “祖母,这是什么呀!”秦娥怀中的小米指了指旁边的水车。
  秦娥笑盈盈地解释道:“这是水车呀,是农夫用来给田里灌水的!”
  寐生暗道:“前几天夜里还没注意到这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农田!”
  众人穿过阡陌,来到葱郁整齐的桑林外,指向旁边靠山脚的一片桑林地,对小米道:“小米儿,这便是我们家的桑林地了。足足有十亩地呢!”
  马越在桑林四周观察了一下,便命令二十名卫士分别守在桑林各个角落,道:“你们今天都得多长一只眼睛,一有风吹草动,你们立即吹哨!”
  然后跑过去对秦娥恭恭敬敬地道:“夫人,我们都安排好了,请夫人务必小心。一有状况,可大声呼喊,小的们顷刻便至。”
  秦娥微笑道:“马壮士,那麻烦你了。”
  马越忙道:“夫人这是哪里话!这都是小的们应该做的。”
  桑林种植得很讲秩序,一排排,一列列。
  秦娥将小米背在背后,走进第一列,对儿孙们道:“你们先跟着我,看着我采。采哪种桑叶,怎么采。”
  “是,娘亲。”
  “是,祖母。”
  秦娥左手提着篮子,右手采着桑叶,她道:“太大的不能采,太硬的也不能采,太老的也不能采。新生的蚕宝宝要嫩嫩的叶子才行哦!”
  “祖母,那还要一个个找啊?那得多麻烦啊!”斛律红道。
  “是呢!燕窝你平时吃得欢,那都是农夫在山中攀岩走壁得来的,你一口燕窝,他们有时候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母亲,原来燕窝是这么来的啊!”斛律巧吃惊地道。
  秦娥一边采桑一边道:“那你说呢,一个馒头,一口白米饭,都是农夫流泪流汗辛苦忙活来的,哪像你们,出生就锦衣玉食,还铺张浪费!你们呀!要好好的学习!”
  “小红,你往哪里看呢?”秦娥的话刚斛律红的视线拉回来。
  秦娥道:“你看着我,采桑的姿势要正,不能像小偷一样猥琐。”
  此时,太阳逐渐升起来,温度也越来越高,秦娥的额头和脸颊上开始冒出汗珠。不过她今天是素颜,并不妨碍。
  寐生望着她这幅专注的神情,暗道:“这倒确实有些村妇的模样了,缺点就是看起来太年轻,平常村妇到她这般年纪,早已白发苍苍,身材臃肿了。”
  秦娥似乎是很享受做农活,或许对她来讲,锦衣玉食的豪门生活并不如普通平民来到惬意舒适,流的是汗,却也是开心的满足的汗。可斛律巧合斛律红就不一样了,两人不停地擦着汗水,斛律巧叫苦不迭地道:“娘亲,这天气好热啊!要不我们先去树下庇庇荫吧!”她一个长在深闺的大小姐,哪里经得起这样的爆嗮,面对着炎炎烈日,她感觉自己要晕厥过去了。
  秦娥微笑道:“你就是出来少了,习惯了就好了,娘亲像你这般大的时候,常常在田间帮母亲干活。你祖父虽然是个文人,却很赞成。你祖父常说:“今天坐在云端,哪天也会跌进泥潭。人的生活,总有另一面,另一种可能,另一种生活方式,要学会承受,习惯。””说到这里,秦娥的眼神有些黯淡,她想到了父亲,她已经好久没见到父亲了。
  她回过神来,又对寐生道:“大龙,把篮子里的藿香水拿出来,给小姐脸上抹一抹。”
  “好嘞!”
  寐生在篮子里取出一个小蓝瓶,打开盖子,递到斛律巧面前道:“小姐,请用。”
  斛律巧倨傲地瞥了她一眼,夺过蓝瓶,倒了些水在掌心,往脸上抹了一抹。不一会,她笑逐颜开,对秦娥道:“娘亲!这个东西可真神奇!涂抹了一下,感觉身子冰凉凉的,好舒服呀!一点都不热了。”
  “瞧瞧你待人的态度,连声感谢都没有。哪里像个将军的女儿这是大龙教我配的方子,这是宫廷秘方。”秦娥教训道。
  “娘亲,我可是黄白混血呢,这叫开放,不拘小节!嘻嘻!”斛律巧吐了吐舌头。
  秦娥面色一板,训斥道:“你还吐舌,女孩子讲话一不露舌,二不露齿。什么混血不混血,只要在华夏天朝的土地上,都得守礼,都得讲节。你前几天晚上答应娘亲的话都忘记啦?”
  斛律红见秦娥教训姑姑,忍不住发笑。
  “哦。”斛律巧只好找个台阶下,呆拉着脸,将瓶子丢进篮子里,对寐生漫不经心地说道:“多谢!”暗道:“祖母也真是的,竟然让我向一个下人道谢!”想到这里,她原本对寐生不算好的印象变得更差了。
  如此,在采完了第一列后,秦娥便对二人道:“巧儿你去第二列,小红你去第四列,大龙你去第五列,我去第三列。”
  于是祖孙三代便在这片桑林里采起桑叶来。
  “巧儿,你这姿势不对,要挎着篮,你那样会更累。”
  “小红,泛黄的叶子不要采,采嫩黄的也可以。”
  斛律巧和斛律红在秦娥的唠叨中咬牙坚持,头顶是烈日,耳边是,让她们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别人的仆役了。
  斛律红感觉全身都在冒汗,焐得头都有些晕,她转过头,一脸苦相地望着秦娥,有气无力地道:“祖母,我好累啊!”
  “没事,祖母给你来涂点藿香水就好了。”
  秦娥忙从寐生篮子里拿出藿香水,穿过桑林,来到她身前,道:“头有点晕是吗?来,我给你抹一抹。”
  她将掌心在藿香水在孙女的脸上脖子上抹了又抹,问道:“怎么样了?好些了吗?”
  斛律红似乎回了不少精神,摸了摸脸,惊奇地道:“祖母这真神奇呀!好了!头也不晕了!”
  秦娥看着她篮子里的桑叶,微笑道:“好了就先采桑吧。你采完了就有好吃的哦!”
  “真的吗!那我可要快点了!”斛律红道。
  秦娥走进第三列,转头问向背后的小米道:“小米儿,热不热呀!?”
  小米奶声奶气地道:“有一点。”
  秦娥忙解开布条,将他从背后放下,然后也给他涂抹了藿香水,道:“小米,现在好些了吗?要是热的话,就告诉祖母。”
  “咯咯咯,好凉啊!好舒服呀祖母!”小米笑呵呵地,一脸的快乐。
  秦娥脸上露出几分慈爱之色,捏了一下他的小鼻子,笑道:“你呀!”
  “咯咯咯,我还要在祖母背上!”小米道。
  “好好好!”秦娥眼里都是宠溺,她将布条在小米身上扎好,又绑在了自己背上。
  这个一连串的动作,虽然隔着桑叶,但寐生却都看在了眼里,心道:“怎么能叫小米呢,应该是小心肝才对嘛!嘿嘿”
  就这样,直到中午的时候,两人才采完各自的一列桑林。
  “终于完了!”
  “累死我了!”
  “渴死我了!”
  “娘亲,我们采完了!”
  两人看着篮子里参差不齐的桑叶,各自抱怨着。此时的秦娥已经采到了第八列了,而寐生也在第九列桑林里。
  听见二人的声音,秦娥关切问小米:“饿了吗?小米儿”
  “饿了啦!小米道。
  “那我们便去吃你最爱的饼去””秦娥向对面桑林喊道:“巧儿,小红,大龙,你们都采完了罢!快来大树这边吃饭了!”
  “啊!解放了!”
  秦娥领着几人来到桑林旁的一颗老柳树下,让寐生打开带过来的一个篮子。里面是一些咸菜,一些馕饼和一壶水。
  刚一打开,一阵饼香就扑面而来。
  斛律红惊喜地喊道:“好香呀!是馕饼!”
  “我最爱吃得娘亲做得馕饼!”斛律巧也很开心,之前因采桑的怨气一扫而空。
  “祖母的馕饼,我好喜欢吃!”斛律红道。
  “当然!这是我娘亲最拿手的技艺之一!”斛律巧骄傲地道。
  “你们都饿了吧!?我来给你们分一分。”
  秦娥拿了一块最大的馕饼放到小米的怀里,道:“这是小米的。”
  “咯咯,谢谢祖母!”小米笑嘻嘻地道。
  她又拿了一块大馕饼温柔地递给寐生,道:“这是给大龙的。”
  秦娥拿起一块比前两块稍微小些的馕饼递给斛律巧,道:“这是你的......”话没说完,斛律红就翘起嘴,不满地道:“娘亲,为什么给大龙和小米那么大,给我的这么小啊!”
  “况且他那么矮小,能吃得了这么多吗?我干得那么累!”
  秦娥板着脸道:“你怎么这个态度?大龙都采了三列桑,你才一列,这个你怎么不比一比呢?你待会还要喝水,给你那么大你能吃完吗?”
  “我......”斛律红哑口无言。
  分完饼,秦娥又嘱咐道:“这是前天夜里,熬夜做的,放到今天有些干了。你们吃的时候要注意多喝水。”
  给四人分完饼,她又走到马越跟前道:“马护卫,辛苦了,来吃个馕饼吧!带的不够多,讲究一下吧!”
  马越连忙摆手,道:“夫人!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小的怎敢勾图夫人食物!”他看起来,脸色黝黑,面相粗犷,身材壮硕,但面对娇柔的秦娥,却是连连后退,其中敬意,可以窥出一二。
  “这个马越,竟然也是个炼气高手,而且还是巅峰!”寐生偷偷用望气之术观察了一下他,发现这个事情,让心头一紧。
  “炼气者可是不好对付的啊!看来这个斛律府果然是高手众多。”
  “马护卫,不必如此拘谨!就是些吃食罢了,我都不在意,你担心什么?”饶是秦娥连连相劝,马越始终不愿接受。
  秦娥无奈,只好又去给卫士们犒劳。结果卫士们无一接受。
  她心中暗叹:“唉......他们惧怕豹儿,连我都惧怕起来,虽然敬意有加,但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到树下,见巧儿正一边大口吃馕饼,而红儿在喝一口水,
  秦娥问:“好吃吗?”
  “好吃!”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秦娥语重心长地道:“做这些馕饼的粉便是将麦子磨碎而成的,而麦子又是农夫们在地里耕作而来的。那你们看看那边的麦田,农夫们还在劳作呢。他们还没有吃饭。有诗人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便是这个道理。”
  这时,与斛律家桑地的另一处桑林里,走出来各垮篮子的三个人,一个老妇人,一个少女,还有一个少年。两个少年扶着老妇人一步步往大树这般慢吞吞地走。三人都穿得破衣烂衫,衣服上打满了补丁。
  马越连忙赶过去,往前一立,道:“停下!”
  少女吓得往后一缩,少年一点也不惧怕,问:“干嘛拦我?”
  马越正色道:“树下有将军夫人在栖息,为保安全,你们去别处休息吧!”
  秦娥注意到这般的状况,忙喊了一声:“马护卫!且慢!”
  她连忙跑过去,对马越道:“他们都是桑农,不必如此。让他们过去吧!”
  马越一脸为难道:“夫人,可是这......”
  秦娥打断他的话,道:“老人和孩子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呢?况且他们再次采桑,在此歇息,想必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我们这般阻扰,于情于理都讲不过去。”
  马越见夫人态度坚决,不敢违背,心想:也是,我就在旁边,他们就是想闹也闹不出什么幺蛾子。
  于是便道:“小的依夫人所言!”
  老妇感激地道:“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谢谢将军夫人体谅!”说着便要下跪,秦娥忙拉住她的双臂,柔声道:“老媪不必多礼!何谈体谅,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便扶着老妇便往大树下走,到了树下,秦娥将方巾铺在地上,让老妇坐了下来。
  她问:“老媪今年几何?家住何地?”
  老妇道:“老身今年刚好五十,戚氏。住在山脚下的黄龙村,这是我的两个孙儿!”说着她指了指少年和少女。少年和少女有些害羞,往后躲闪。一样黝黑的皮肤,一样倔强的目光。虽然瘦弱,但是很有精气神。
  秦娥看到她的那黑白交杂的头发,和脸上沟壑的皱纹,遍布的老年斑。她心里百感交集:“她和我一般大小的年纪,看起来却如此苍老。唉!命运啊!”
  斛律巧和斛律红心中震惊,这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妇人竟然和自己的母亲一样大,可是看起来完全就是天差地别啊!
  “夫人呢?”老妇人问。
  秦娥道:“我今年也刚到五十,这是我小女儿,这是我孙女,这是我小孙子。”
  老妇人看着秦娥光滑白皙的脸,惊叹道:“夫人不说,我还以为你们是姐妹,或是母女呢?结果夫人连孙子都抱了啦!”
  “哪里的话。”秦娥心里高兴,却一脸谦虚。
  她又问:“今年丝绸收成几何?”
  “今年年景其实还很好,只不过官府的税负又增加了,儿子和儿媳又被强盗杀了,家里就剩下我和两个孙子。种麦子身体又不行,只好养几亩桑地,养些蚕来吐丝,织成丝绸卖,勉强果腹。”
  秦娥听得心中不忍,便从怀里拿出些银两递到老妇手里,细声道:“这些钱拿去给你们三人置办些衣服,马上秋天就要来了。”
  “夫人,这......老身这怎么敢接受!”老妇诚惶诚恐地道。
  秦娥一脸郑重地道:“请您收下吧!要不然老身会良心不安的。”说着,她眼眶都有些红了。
  老妇见秦娥如此说,便收下银两,道:“多谢夫人大恩!”她知道这些银两虽然不算很多,但不仅仅是买些衣服那么少。用来购买几年的粮食都够了。
  待老妇人走后,秦娥又对斛律巧道:“巧儿,看到了吧?”
  “你们身上穿得绫罗绸缎都是桑农们种桑,养蚕,将蚕丝织成丝绸,其间辛苦,你们明白吗?”
  斛律巧看起来受了很大触动,乖乖地道:“娘亲说得是,巧儿明白了。”
  “嗯,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再去采桑吧。”秦娥道。
  正所谓:世上皆知绫罗丽,世人谁解桑农苦!
  
  第三卷 擒娥 第二章突袭
  
  吃完午饭,休息了一会,秦娥,斛律巧,斛律红,寐生等四人便又进了桑林里采桑去了。
  也许是上午的磨砺见效了,也许是老妇人给他们一些触动,也许认命了,斛律红和斛律巧没有上午的抱怨,只是一个劲地埋头采桑叶。
  秦娥望着她们时候,脸上终于露出欣慰的笑。
  她转头对小孙子柔声道:“小米啊,你快快长大吧,长大了,祖母也教会你采桑!”说完这些,秦娥便也进了一排桑林。
  时间就这般静静流淌,一转眼,便是日暮时分。
  正在采桑的寐生抬头望着那夕阳,暗道:秦娥不是说要找我去采花草么?莫不是忘记了?啧啧,管她呢?等会就算她不带我去山坡上,我也得行动了。
  他往左边偷偷看去,靠山脚的最外围一排桑林里,隐约看见秦娥正弯腰撅着屁股伸手在摘桑叶。
  “这女人虽然没有习武,但屁股倒也算的上浑圆性感,身材虽然比不上九子魔姬的,却也是稍有的美人。年纪大了些,但也有别又一番韵味,啧啧。”
  他又收回目光,往秦娥所在桑林的末端望去,只见马越正站在那里,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也许有一只鸟儿飞起来,他都会暴起。
  寐生暗道:“虽然炼气位高手,但面对血尸,也只是塞牙缝,不过可不能杀了他,若是杀了他,这件事情闹大了,被斛律家的人警惕,可就不好收场了。俗话说,闷声发大财!嘿嘿!”
  他又偷偷瞄着秦娥的屁股,心想:“你再不主动,我可要主动一点了。”
  他故意提示道:“夫人,这时间真快,都日落时分了,就像落花一样,不可挽留。”
  秦娥听到寐生的话,便望向天边,见落日靠着山坡,正欲西沉,她表情一紧,忽然想到了什么。道:“对了,那些山坡上的花草!”
  她放下篮子,穿过桑林,快速寐生向这边走了过来。而马越见秦娥往这边,便也步步紧跟。
  秦娥道:“大龙,前几日与你说这边的坡上又几株花,我不知道姓名,不知你认不认识?”
  寐生暗道:“终于来了。”他微笑道:“夫人带我去看看便知。”
  两人人穿过最外围桑林,来到坡下。山坡的位置正好对着西沉的落日,不高也不陡,约两丈余,西面是茂密的山林,其他三面暴露在外,都是光秃秃的,未见杂草荆棘。
  秦娥见马越也要跟来,便道:“马护卫,你守在山脚,反正也能看见我们。”
  马越只好原地站着山脚下。
  秦娥带着寐生上了山坡,便抑制不住兴奋,指向前方道:“大龙,你看!”
  她所指的位置,开满了金色的花朵,并散发出淡淡馨香。犹如金色的云朵降落在山坡上,在夕阳的渲染下,显得更加夺目。
  “这是落日金?”寐生心中泛起波澜,有落日金的地方,那可是极佳的风水宝地啊!不是隐藏了千年大墓,就是藏着龙脉。难道这龙渊山脉果真如父亲所说那般邪乎?
  “前几天夜里,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寐生暗自咂舌。
  “夫人,这......这是落日金!”寐生颤抖着道。
  秦娥满脸疑惑,道:“落日金?老身从未听说过。”
  “传说有落日金的地方,便是福气之地!”寐生满脸兴奋,他继续道:“夫人发现了它,意味不就身上将会发生一件美事!”
  “美事?”秦娥更加疑惑了。
  “福气之地,便是风水宝地,夫人发现了它。便意味着会有美事降临在您的身上!”
  “哦,原来如此。”
  “那这花作何解?”秦娥又问。
  寐生解释道:“落日金乃阳刚之花,养阳刚之气,将之放在府中向阳的位置,可以驱散阴气邪魅。此花香味道,淡而悠远,一颗除去异味,二队对男童身体也大有裨益!”
  秦娥欣喜地道:“那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花朵可以挪回去种植吗?”说着,便要摘下来。
  寐生赶忙道:“不可,不可,若是强行摘花,福气便会化成祸起,必须等秋天的时候,取其种子,在夏天种下,这样便可。”
  秦娥佩服地望着寐生,道:“大龙果真是花草奇人!每每予人惊喜!堪称花之使者!”
  寐生表面上谦卑地道:“夫人谬赞了!”心里却暗道:“嘿嘿,我不是花之使者,我是采花使徒!你就是第一朵待采的花!”
  当夕阳最后一缕强光弱下去的时候,他不经意偷偷拿眼睛往山坡下扫了一眼,见马越正望向别处。寐生眼中逐渐露出几分狰狞之色。暗道:“时间到了,该行动了!”寐生没有运转玄功,他只是暗念起咒语来,渐渐地,他的灵识对潭底的血尸犹如又灵魂的互相感应。一瞬间,便获得了血尸的控制权。
  此前的他的意念已经升级为灵识,控制起血尸来更是轻而易举,随行所欲。
  “起!”
  他心中咒语一起,淤泥中,血尸的双爪猛然朝天一举!那一双血目已然睁开,发出嗜血的光芒!沉寂的潭水开始咕咕咕地边冒起水泡来,像是温泉水一般沸腾。
  “再起!”寐生灵识一动,血尸犹如利箭般猛地冲破潭面,渐渐阵阵浪花,它全身被一件大黑袍包裹,黑袍由于浸水湿透,裹在尸体上,使人完全看不清身体的具体样貌。
  “嗖!”血尸如离弦之箭般往山坡这边袭来!
  血尸在寐生的控制下没有发出往前那般尖厉的嘶吼声,无声地逼近这里!
  不一会,它就像一只黑色巨鹰出现山坡山空,在寐生的控制下,血尸一把抓起寐生,又往秦娥那边掠去!
  “谁!”马越已然听见这边的动静,抬头一望,只见那个叫大龙的下人已经被一名黑袍人抓起,又往夫人那边冲去!
  “夫人!”他大吼一声,猛地拔剑便往山坡上奔去!
  在普通人眼里,他速度算是极快,但和血尸的速度一比,他只能算得上一只速度快的乌龟。
  “这热天,怎会突然有些冷?”
  秦娥只觉身后一道冷风袭来,正欲回头,突觉身子一轻,便离地而起,如被猎鹰抓获的兔子悬在半空。这时,她才闻到一股恶臭,令人作呕。她环顾一看,发现自己被一个黑衣人像夹小鸡一般夹在腋下,而刚刚和自己聊天的大龙竟然也被他夹在腋下!瞬间,一股战栗的恐惧感锤击她的心头,她脑袋一阵天旋地转。
  “救命......”她虽然喊了出来,可是由于过度惊吓,声音几乎微不可闻。刚说完这句,她便晕了过去。
  “呜哇哇!!!”她背上的小米猛地大哭起来,害怕至极。
  “闭嘴吧!”寐生暗自运气,封住了小米的气道,使其处于无声状态。
  血尸的速度极快,在抓住秦娥的瞬间,没有做丝毫停留,转向便腾身而起,往群山里飞去。
  “夫人!小公子!”马越目眦欲裂,他奋力追逐,眼见追不上了,便大吼一声:“黑衣贼!留下命来!”身体腾空一跃,运气将手中剑用力投出。
  “咻!”长剑速度也是极快,如流星追月,怎奈黑袍人速度太快!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挨不着。一眨眼,便消失在群山里了。
  “完了!这下完蛋了!”马越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现在这个关头,必须马上找回夫人和小公子,否则,他全家性命难保!
  “黑衣贼!休想走脱!”他拿出哨笛急声一吹,安排在桑林外的二十名卫士便闻声而来。
  他对卫士道:“夫人刚刚被黑衣贼掠走了,你们快与我进山寻找!”
  斛律巧和斛律红发现这边动静,便也走过了来,斛律巧问道:“马护卫,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母亲去哪里了?”
  马越一脸憨笑,道:“没事夫人进山里采花草去了,我带几个人去保护夫人。小姐在这里稍等片刻!”
  然后又对几名卫士命令道:“保护好两位小姐!”
  “是!”
  十几人快速奔向山里。
  血尸夹着二人在群山里穿梭了好一阵,才在一处茂密幽暗的丛林里停了下来。
  “嘭!”
  “嘭!”
  两人被扔下杂草上。
  秦娥猛然被摔醒,刚一睁眼,便见眼前站着一个高大精瘦的黑袍人。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身处一处幽暗的深林中。瞬间,如一盆冰水湿透了她的灵魂,她的脸陡然变得面如土色,疾呼救命。
  “啊!!!救命啊!!!”秦娥慌乱地大叫起来。
  寐生在地上一滚,身体挡在了秦娥身前。正声道:“夫人,有大龙在,您别怕!”并大声质问血尸:“你是谁?!”
  “嘿嘿嘿嘿!”蒙面的血尸看不见任何表情,只发出桀桀怪笑。
  寐生继续表演,他指着秦娥,一本正经地道:“她可是大魏国车骑将军斛律山的夫人!你竟敢劫持将军夫人?!你...啊!”他话没讲完,血尸不由分说地,一脚便踢了过来,寐生发出一声惨叫,如西瓜般滚进旁边的荆棘丛里,便一动也不动了。
  “大龙!”眼见大龙被黑袍人粗暴一脚踢飞,生死未卜。
  “大龙!你醒醒!”秦娥见其毫无反应,起身便欲逃跑,可是没跑几步就被脚下荆棘绊倒在地。
  黑袍人瞬息而至,他降落在秦娥的前方,居高临下的对着秦娥,笑声逐渐变得阴冷。
  “想走吗?”
  “啊......!你,你不要过来!”
  眼前的黑衣人步步紧逼,似乎想象中的那张可怖的脸已经要穿破蒙面而出了。
  “啊!你走开!”
  “我的夫君是大魏国车骑将军,我女儿是骄骑将军,我儿子是禁军校尉!你要是敢动我!他们必定饶不了你!”
  秦娥的威胁听起来不像是威胁,而是在求饶。黑衣人不为所动,反而发出阵阵怪异刺耳的冷笑,这笑声冰冷刺骨,让秦娥浑身都战栗起来。
  “桀桀桀桀!”黑衣人不为所动,只是冷冰冰地道:“斛律山?可惜远水难救近火!朝堂虽高,难达江湖之远!”
  秦娥见自己抬出夫君都镇不住他,她心中更加恐惧,不禁生出几分绝望。她双手撑着地,连连倒退。连拖着地上的杂草往后退,样子好不狼狈。
  此时的秦娥不复当初豪门贵妇的温婉和端庄,她如暴风雨中的落地雏鸟般无助,如大海中的孤帆的孤独。秦娥的脸色青白交加,因为极具的紧张,导致她紧咬着嘴唇,使得嘴唇流出血了。她的眼里不仅有恐惧,还有不断流的泪水。她的头发也不复之前的整齐,不仅乱糟的,上面还挂满了野草和种子。
  秦娥的心剧烈地跳动着,此时她感觉自己身处在一口荒无人烟的枯井里,那种恐惧感犹如深渊将自己吞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根本无法接受从刚刚的欣喜到如今这般恐怖处境的极至转变,这是梦吗?可是嘴唇的痛感让她明白,这绝对不是梦!这是冷冰冰的现实啊!
  她不知这个黑衣人为何抓自己来这里?要做什么?她要怎么办?她能怎么办?
  恐惧犹如雷鸣在心底反复,让她头晕耳鸣,她无助地张望四周。可是除了荆棘树林,还是荆棘树林。幽暗一望无际!绝望似乎也一望无际!
  秦娥退一步,黑袍人就进一步,不多不少,但却如跗骨之蛆,步步紧逼。那种压迫感,使秦娥甚至有些窒息,她感觉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啊啊啊啊......你别过来!”
  她又想到了刚刚被踢飞出去的大龙,大声呼喊:“救命啊!大龙!大龙!”
  “大龙!你快醒醒!”
  可是至始至终,荆棘丛里都无人回应,她像是对一片黑暗呼喊。
  “呜呜呜!......”秦娥终于大哭起来。她的脑子一片混沌,除了害怕还是害怕,除了恐惧还是恐惧!
  
  第三卷 擒娥 第三章 忠仆
  
  “桀桀桀桀!”
  黑袍人那刺耳的怪叫声像是阴魂,像是铁索般缠绕着她!久经不散!震得秦娥头皮发麻!她慌乱之余,竟已忘记背上还有一个婴儿的存在。
  似乎是被声音,或是黑袍人的气息惊醒,秦娥的孙子小米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啼哭!
  “小米!”秦娥被孙子的啼哭猛地惊醒过来,她这才想起,自己的背上还背着斛律家的唯一的长孙!这可是斛律家的命脉呀!自己怎么就因为恐惧将他给生生忘记了!
  “呜呜呜......”小米的哭声中有恐惧,也有迷茫。
  秦娥顾不上眼前逼近的黑袍人与充斥内心的恐惧,她慌忙解开背带,将小米抱回怀中,打开衣裹一看,小米那清澈的双眼里满是泪水,兴许是开始的哭泣太过用力,到现在已经没了力气,小米只是抽泣着。
  小米睁着大眼,张着小嘴,声音有些虚弱地问:“呜呜呜......祖母,这是哪里呀!?好黑好可怕呀!”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秦娥无比揪心,她恨不得狠狠给自己一个耳光。都怪自己!贪恋什么花,如今惹来这般事!害得孙子都要跟着自己遭罪!
  “嘿嘿嘿嘿!”黑袍人似乎有意恐吓,再次发出怪叫声,他往前迈着的脚步僵硬而缓慢,就像是一只行尸走肉。
  “啊!”秦娥吓得猛地将小米捂在怀里,体内不知哪里涌出一股力量和勇气,竟然使她快速地站起了身。
  她慌忙往荆棘丛里跑去。
  “小米不要睁开眼,不要怕,祖母在这里!”她一边安慰怀中的孙子,一边在荆棘丛里跑。她多么渴望后面的黑袍人追不上她!可是荆棘密布,她又身穿及地袄裙,哪里能够长跑。
  “沙沙沙、”
  “沙沙沙、”
  她刚跑了几丈距离,便感到身后有一阵阴风袭来,心陡然再一紧,惊魂未定之下,又被脚下藤蔓一绊,猛地就摔滚下去。
  寐生躲在荆棘丛里,观察到秦娥祖孙这般动态,暗道:“区区一个黑袍人就能起到如此效果,这条法子倒是对症下药了!”
  是时候表现一下自己了!
  “夫人!小公子!”
  寐生猛地从旁边的荆棘丛里跳出来,手持一根粗树枝,将秦娥挡在身后。
  “夫人!您没事吧?!”寐生说着,伸出手将秦娥从地上拉起来,关切地问。
  “没,没事......大龙你......还好吧?”看到大龙活蹦乱跳地出现,秦娥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谢谢夫人关心,小的没事!”
  寐生回头对着黑袍人再次质问道:“你!你到底是谁!?竟然如此对待我家夫人!?你可知斛律府的卫兵就在山下!很快就会找到这里!若是识相,还不快快逃命去!”
  “嘿嘿嘿嘿!一个五尺男也敢逞英雄!拿命来!”
  黑袍人的身形陡然加快,如一只猎鹰般向寐生袭来!
  “夫人!快走!这里有大龙应付!快!带着小公子快走!”寐生对原地未动的秦娥大声吼道。
  “大龙,你......”秦娥刚欲说话,她想说让大龙跟着自己一起走!但寐生却打断了她的话,喊道:“不要管我!夫人快走!”他的声音很大,甚至有些沙哑,那眼神目眦欲裂,犹如临上刑场的壮士一般,悲壮而激动。
  听着大龙这个仆人那般决绝的话,望着那双决绝的眼,秦娥的心在颤抖着,那满是恐惧的心里多了一股感动。以前她对寐生更多的是礼仪上谦逊和技术上的敬佩,而现在,则是人格上的敬重!她用力地点点头,深深望了寐生一眼,千般话都在眼神里了,那眼神里有感谢,敬重,感动,还有歉意。
  她转过身,已经有大颗大颗的泪珠从眼眶涌落而下。她咬咬牙,暗道无论再恐惧,都要带着孙子逃出去!
  秦娥拎着裙摆,抱着小米便往荆棘左侧快速跑去。
  而寐生拿着粗树枝对着黑袍人迎了上去,大喊道:“恶贼,你去死吧!”
  黑袍人身形如电,掌风如雷,寐生刚冲过去,只觉眼前一黑,便挨了黑袍人一掌,嘭的一声摔飞在地。
  “噗......”寐生痛苦地捂着胸口,张口吐了一大口血。
  “咳咳咳......”他咳嗽几声,艰难地爬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愤怒地道:“恶贼!有我在!就算杀了我,你也休想伤害我家夫人!”
  听到此话,黑袍人的气势瞬间变得狂暴起来!他化作一道残影猛地向寐生冲过去!
  寐生举着树枝用力一劈!
  黑袍人太快了,寐生根本反应不及!手还没挥下来,那黑袍人的脚又已经落在他的胸口了。
  “嘭!”
  寐生再次摔飞出去!
  螳臂当车,莫过如此!
  “噗......”寐生口中再次喷出一串血花。
  “咳咳咳......”饶是如此,他还是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用树枝撑着身体,凛然道:“休想......伤害我......家......夫......人!”
  秦娥堪堪跑了十多步远,虽然并未亲眼看见身后的状况,可是那边的动静和对话却清晰地传到她的耳中,她能想象自己的那个仆人现在遭遇的处境!一想到这里,她的身形便不由地一顿。
  黑袍人站在原地未动,用沙哑晦涩的声音问:“值得这样么?一个下贱的仆人?!为了你的女主子?她逃了,你会死,她会继续享受荣华富贵,而你会变成这山野里无人收拾的一具野尸。”
  此时寐生的嘴角,脸上都是血。看起很狼狈,也有些凄惨。可是他非但没有退缩求饶,反而斩钉截铁地道:“就算是奴隶,也要履行雇主的契约!契约比我的命更重要!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夫人懂花草,爱花草,花草就像是我的信仰,高过我的生命!为懂得我思的人而死,别无遗憾!!”
  寐生的话犹如重锤击鼓般震撼着秦娥那脆弱而敏感的心,她的心弦第一次被大龙真正拨动。那声音在心中一响,便是反复不停。
  大龙说得多么好啊!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不仅仅是仆人对主子的忠心,更是知己为知己的舍身取义啊!
  “不!我不能走!”这个声音在秦娥的心中越来愈大,犹如天雷般在脑海中不断重复。
  “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节耻。我饱读诗书,难道还不如一个仆人有觉悟吗?!”秦娥心中反问自己。
  很快,她就得出内心的答案,她要听从内心,战胜恐惧,留下来!
  “大龙!你不能死!”秦娥猛然回头,对着荆棘丛大声喊道。接着就往回跑!
  寐生大吼道:“夫人!不要!”
  可是秦娥并未听他呼喊,义无反顾地折返而回。她在寐生身旁蹲下来,道:“大龙,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老身不能走。”
  寐生右手不停地垂扎着地面,泣不成声悲呼道:“夫人啊!你这是为何啊?”
  秦娥抬头望了望密林的上空,叹道:“大龙,老身为将军夫人,岂能缩头缩尾,坏我父亲和夫君的名声呢!”
  “有趣有趣,竟然逃而复返,夫人可真是重情重义的主仆二人啊!”黑袍人嘲讽道。
  大龙的忠义也激起了秦娥心中的血气,她鼓起勇气质问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要杀我便杀,何必如此多言?”
  “哦?忽然变得这么有勇气了?”黑袍人抱着双肩调侃道。
  经此一试,寐生对秦娥的看法又多几分欣赏,暗赞:“我该说她愚蠢呢?还是持节呢?不过拿下她,也变得更有价值了。”他控制着血尸伪装成的黑袍人道:“我是谁?你马上就会知道我是谁,至于想干什么?啧啧,我家主子想和夫人谈一个事情。”
  秦娥有些诧异,不确定地道:“什么意思?”
  “夫人!不要信他!”寐生大声阻止道。
  “噪舌的东西,给我闭嘴!”黑袍人虚指一点,寐生便昏倒过去。
  “大龙!”秦娥急呼。
  黑袍人道:“夫人放心,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现在,我们换个环境谈谈!”话音刚落,“嗖!”地一声,黑袍人的身影猛然飞向秦娥,他环住秦娥的腰肢,带着她便往前穿行。
  “啊!放开我!”秦娥挥手拍打黑袍人的胸膛,尖叫道。
  而寐生自然偷偷跟在后面,他暗道:“幸亏提前给血尸喂了一颗隔气丹,要不然如此近距离,血尸身上的恶臭,她必然会发现。”
  他控制血尸带着秦娥往前飞行了数十丈远,落在一颗采光较好的苍天巨树上。
  树冠及下面大部已经枯死,只是一颗树干。从这个角度,正好对天空一览无余,斜阳照射下来,树冠下面都笼罩在光明之中。但中部以下的树干就完全不一样。巨树中部长有粗大的枝干,枝干上枝丫交叉,树叶茂密,将阳光天空遮蔽的严严实实,从树下面往上看,几乎看不清天空,笼罩在一片幽暗之中。
  而秦娥便被放在巨树最上一层,一根两人粗的枝干上。
  秦娥刚被放在枝干上,一见四周情形,“啊!”地一声,吓得立马蹲下身,惊叫起来。小米本已不再哭泣,见秦娥这般状况,便也吓的大哭起来。
  黑袍人站在另一根枝干上,淡淡地道:“夫人刚刚不是很勇敢吗?睁眼看看下面啊?”
  从这里到地面至少有五丈距离,摔下去估计全身粉碎!秦娥蹲在枝干上,浑身都在发抖。她双手死死地抓着树枝,急叫道“快!快放我下去!求求你了!”
  与此同时,巨树旁边的荆棘丛里。寐生从怀里拿出一件黑袍穿在身上,然后又拿出假胡须和假皮肤贴在脸上,一番打扮,将自己易容成了一个黑衣老叟。当然,这种级别的伎俩骗骗秦娥还行,但骗其他江湖人一眼就会被识破。为了保险起见,他又将眼睛蒙了一只,只露出嘴巴和另一只眼,看起来颇显神秘。
  “百般计划,都是为了现在!”
  寐生腾身而起,在树干上脚掌轻点,只眨眼间便穿破茂密的树枝,出现在血尸和秦娥面前。
  “参加主人!秦夫人已带来。”血尸躬身行礼。
  “嗯,你先退下!”寐生淡淡地道。
  “是,主人。”
  待血尸飞身离去,寐生走上秦娥所在的那根枝干。在她身旁蹲下身,问:“秦夫人,感觉如何啊?”他刻意将声音伪装的略显沧桑沙哑,听起来和自己原本的声音差别很大,秦娥自然没有听出来。
  秦娥紧张地看着眼前的黑衣人,这人看起来比较矮小,只露出一张嘴和一只眼,虽然没有黑袍人看起来那般直接的可怕,但多了几分凛然的邪气。她急声道:“放我下去!”
  “呜呜呜!”小米的哭声也响了起来,这让寐生大为恼火,他在小家伙喉咙处轻轻一点,小米的声音顿时就止住了。
  “你对小米做了什么?”秦娥心中一紧,急问。
  寐生道:“他打扰你我的氛围,我点了他的哑穴。”
  秦娥这才松了口气,道:“你......放......放我们下去!”
  寐生笑道:“放你们下去?可以啊!只要夫人乖乖听话,让本座舒心了,本座自然会放你们离去。”
  秦娥听出话中意味,喘着粗气威胁道:“要是敢动我们一根毫毛,我家夫君和儿子不会放过你!”
  寐生调笑道:“夫人的毫毛我不敢兴趣,但是夫人的阴毛,我倒是很感兴趣,想要研究一下!”
  秦娥气得双眼通红,妇人的羞耻瞬间盖过了心中的惧意,破口大骂道:“你!你无耻!下流!卑鄙!”
  “嘿嘿嘿嘿!夫人倒是嘴硬!”
  寐生便一把抓住秦娥的后颈衣领,将其猛地往下用力一推!秦娥的上半身顿时就处于悬空之中。她的双手由于被这突然一推,紧张之下已然松开了树枝,只有两只脚死死地掂着枝干。她就是一只崖颠的勒马,只要寐生卸力一松手,秦娥就会直接掉下去。
  “啊啊啊!”
  秦娥吓得发出刺耳的尖叫!
  “嘿嘿嘿嘿!只要我一松手,夫人和您的孙子就要一起摔下去!啧啧,可怜这粉雕玉琢的男童,可怜这养尊处优的美妇人在瞬息之间便会变成一滩受伤的烂肉!那时候的夫人虽然不会立马死去,但是会痛苦很久,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肉模糊的样子,那时候可没有现在这么如花似玉喽!”
  死虽然可怕,但重伤不死,更可怕!更让秦娥难以接受!寐生的话犹如九天惊雷,让秦娥肝胆俱裂,之前聚集的勇气瞬息失殆尽!她不敢想象自己摔下去后模样。
  见她这般模样,寐生拽着她的衣领,又往回一拉,使其脱离悬空状态。接着,再次往前一堆!似乎真要将她推下去!
  “啊啊啊!不要!”秦娥感觉自己的身体摇摇欲坠,完全不受控制,似乎随时都要掉下去。她吓得牙齿打颤,连大气都不敢喘。突然,她下体一热,一阵不可控制尿意便突其涌来。随着一股尿骚味的弥漫,尿液瞬间释放而出,一大片水渍湿透了一大片裙下摆。
  “滴答滴啊......”尿液在裙摆边缘聚集,像是屋檐滴水一般,不停地往树下滴落。
  寐生故意挡住脸,讽刺道:“哟!夫人竟然吓得尿裤子了!夫人的尿好骚啊!我都快被熏晕去了!”
  随着一泡尿湿透了裙摆,她的尊严也已经跌落在地。
  “呜呜呜......”秦娥已不复成年熟女的端庄,像是一个迷路小女孩般开始哭哭啼啼。她在心里痛苦地想着;我一个五旬妇人竟然光天化日在外人面前尿裤子,秦家的脸,斛律家的尊严都被我丢尽啦!
  “你出身书香门第,一个知书达理的将军夫人,大白天的竟然也会尿裤子!这尿的就像是下雨,这就是才女的才思啊,果真就是不一般!你说你这是不是给你父亲和夫君丢脸了呢?”
  “呜呜呜......”秦娥听到寐生恶毒的嘲讽,哭得更加伤心了,脸上泪水混着汗水,悲戚无比。
  “啧啧啧,想好了吗?!夫人?夫人的阴毛能否让在下品鉴一二呢?”
  这般无理下流的要求,眼前黑衣人的要求不言而喻。这是在觊觎自己的这副身子骨啊!秦娥哪里肯干?!她紧闭着双眼,可怜兮兮地求饶道:“求求您高抬贵手!你放过我!放过我!”
  “只要你放过我!我让夫君赐给你很多财宝,给你官位!”
  寐生冷冷地道:“官位?财宝,这些我拥有过!有何足惜?比起这些,我更愿意了解作为才女夫人的身体!夫人好香啊!”说着,寐生凑过去,还在她身上用力地闻了闻。
  秦娥吓得一阵颤抖,呜呜泣道:“我......秦娥一向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他人,更与你素无冤仇,何必苦苦相逼!?”
  寐生见她这般说,心中由来一阵仇恨的怒火,语气又冷了三分。道:“冤仇?你不知道你女儿斛律骄曾经干过的一件蠢事吧?不过只要你愿意委身于我,一切的事情都可以一笔勾销!”
  秦娥吓得苦苦求饶道:“老身都这把年纪了!孙女都要嫁人了!不中用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寐生见她还是不愿妥协,将小米从她背后抱出来,挂在一根枝干上。指着他道:“啧啧啧,看看你的孙子,真可爱啊!他你也不在乎吗?”
  
  第三卷 擒娥 第四章 枝上淫
  
  小米的样子的确是在哭泣,可是被封住穴道,无法发声,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秦娥见小米被置于如此陷阱,不禁心神大乱,急呼道:“不!不要!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他才4岁啊!”
  寐生笑道:“那夫人如何考虑?”
  秦娥呆楞楞地望着小米,喃喃自语道:“不!不!我不能!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夫君!我不能对不起我的父亲,女儿,还有孙子。
  我不能让你玷污我的身体,毁掉我的清白,毁了我夫君和父亲的尊严与荣耀!”
  事到如此,这场戏也演的差不多了。如此脾性,他有完全把握,也更想要控制这个女人的心和身体了。白的变成黑的,不仅仅有成就感,还充满乐趣。此时,他不需要再挑弄下去,而是直接粗暴地占有她!
  寐生冷声道:“既然夫人执迷不悟!就莫怪在下鸡巴在夫人的子宫里横冲直撞了!”
  话音未落,寐生突然用右手粗暴地环住她的腰,秦娥大惊失色,挣扎道:“啊!你......”
  不顾她的挣扎,寐生将其面朝下,背朝上,横放在枝干上。
  “啊!流氓!不要!”秦娥大声喊叫。
  “啪!”寐生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恶狠狠地道:“给我撅起屁股来!”
  秦娥羞得脸色通红,怒斥道:“你......你休想!”
  “哧!”
  寐生二话不说,从身上找出一根系带反绑她的双手。然后手指在其纤腰上一点,秦娥疼得便直接弓起身,撅起了屁股来。寐生将其裙摆往上一掀,顿时就露出了一双白洁圆润的大腿。她下体穿着一件保守的东土亵衣,倒是符合其心性。
  他调侃道:“夫人还真是保守!”
  “呜呜呜......住手......不要......”秦娥无力地挣扎。
  “嘿嘿嘿嘿!”寐生抓住亵裤往下一拉,那肥圆白嫩的大屁股顿时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啧啧啧,瞧瞧这屁股,果然是豪门贵妇,天天山珍海味的,把这屁股养的又圆又肥!”寐生看得这般性感的屁股,下体立刻就撑了起来,压抑已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
  秦娥悲呼道:“不......不要......住手啊!”她双手撑着枝干,两腿乱蹬,想要挣扎着起身,可是力气太小,哪里能比的过炼气位的高手呢?
  她的挣扎反而激起了寐生的邪念。他两只大手猛地往屁股上一贴,然后开始用力揉搓起来。雪白的臀瓣在双手揉搓下,就像是一团面团。那种酥软种带着温度,感觉舒服极了。
  揉搓了一阵子,寐生又举起手,对着秦娥的屁股“啪啪啪!”就拍打下去。那姿态像是老师在教训学生一般。
  “叫你挣扎!叫你反抗!叫你不听话!”
  “不听话就该打!”
  “啪啪啪!”
  “啪啪啪!”
  伴随着秦娥的呜咽和挣扎,她那白嫩的屁股在拍打下臀波涌起,逐渐变得通红,不过寐生的力道掌握的精准,并没有留下掌印。
  寐生望着埋头哭泣秦娥道:“夫人,你反抗啊!想一个贞洁烈妇般反抗啊?那又改变什么呢?”说完,他双手又扶住秦娥屁股两瓣,然后稍稍用力,将美妇的臀沟缓缓掰开。
  “啊!不!”
  “不要!”
  “不要啊!”
  感觉到身后恶贼的动作,秦娥更加慌张恐惧了,更大的阴影笼罩了她。她知道越来越下流的事情来了,她却只能无力地呐喊,徒劳地挣扎。
  当臀沟被分开之时,便完整地露出那红艳艳,水淋淋,肥嫩嫩的阴唇来。唇瓣色泽红中略带紫,看起来并没有松弛老态,反而很有弹性,又鲜又嫩,看来果然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阴唇犹如花瓣,穴心犹如花蕊。整个阴唇就像是一朵流蜜泛光的花朵,让人忍不住扑上去吮吸。两边的阴丘比较平坦,倒是那阴阜上阴毛比较杂乱,又黑又卷,没有她长得那般端庄。寐生对着臀沟猛吹一口气,那丛阴毛像野草一般迎风摇摆,好不放肆!
  “哟!夫人,你这阴毛又黑又密,没你的脸那般优雅,倒是很粗鲁啊!”
  “住手.....”秦娥扭动着屁股摇晃挣扎,听到恶贼的话更是羞得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她却又下不了口。
  “你这都有淫水出来了呀?你的身体倒是很诚实嘛!”寐生用手指轻轻拨弄着阴蒂,阴蒂逐渐充血,受到外部刺激,能清晰看见从蜜穴内溢出丝丝淫液来。秦娥再坚贞,她的身体也逃脱不了本能的刺激。
  “滋滋滋......”
  寐生将两只手指插入美妇的蜜穴,用力张开,尿道口便露了出来,几滴黄色尿液往下滴落而去。
  他不禁调侃道:“夫人,你这尿很黄啊,这表示你很上火啊?欲火难消,我替你正好替您去去火!”说着,他将三只手指往穴中用力一插!
  “嗯啊!你......”秦娥发出一声高亢的尖叫,正欲怒斥,但寐生的三根手穴已在穴中快速抽插起来。
  “嗯啊啊啊啊啊!!!”秦娥的话顿时一停,转变成一连串高亢的尖叫来。不一会,她那鲜艳的穴口便汁水横流,遍及阴唇内外,犹如小溪水四处溅射,欢快无比。抽插了一会,寐生又收回手,在往鼻间一闻,眼露兴奋之色,像是小偷看见了黄金一般。嘿嘿淫笑道:“夫人的淫液倒是腥的很啊!”
  “恶心的流氓!淫贼!你无耻!快放开我!”秦娥刚欲再骂,寐生那沾满淫液的手就抹在了她的脸上。
  “啊!你放开我!”
  接着,寐生不顾秦娥摇动着屁股挣扎,他张开嘴,猛地就对着股沟间的蜜穴贴了上去。
  “啊!”秦娥的屁股猛地往后一缩。
  可是并没有躲掉那张可恶的嘴巴,那张嘴像是一块橡皮糖严丝合缝地紧贴在蜜穴上。
  “吱吱吱......”寐生对着蜜穴猛吸一口,一股淡淡的腥臊味传来。
  “不要!不要舔!......不要......”秦娥感觉自己的心被猛烈击中了!那蜜穴处来回翻动舌头柔软温热,像是被人按摩,舒服极了。蜜穴处的刺激令她她禁不住想要闭起眼,情不自禁地想要高声吟唱。可是理智却让她咬住牙关,极力挣扎。无奈双手被绑,根本无济于事。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虽然穴的味道并非芳香好闻,但却极其刺激寐生的情欲。他将头埋入美妇的屁股之间,在蜜穴是舔,吹,吸,捻,拨。蜜穴酥软滑腻,舌头在上面舔舐的时候,甚是舒爽。有时快,有时慢,有时如狂风暴雨,有时犹如和风细雨。经这般撩拨,扰得秦娥尖叫声低下去了,呻吟声音起来了。随之一起的,是更多黏滑的透明淫液。
  “嗯嗷......”秦娥浅浅地低吟起来。她嘴上虽然在呻吟,但内心却在责骂自己: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不不!我的身体怎么了?我要反抗!
  可是现实很残酷,她根本无力反抗,就是待宰羔羊。
  夕阳下,二人的这种姿势极其羞耻,落日的余晖刚好照射下来,将秦娥那肥美的屁股映照的金黄,像是一只熟透了个大柿子,可口香甜。而埋在屁股间拼命舔舐的寐生,正是这个吃柿子的人。
  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寐生又停下动作,见股沟处淡褐色的屁眼,正半紧半张着。便又将两只手指去触碰了一下。
  秦娥如被电击,浑身一颤,惊叫道:“啊!你......你要做什么?!”她一紧张,肛门便猛地一缩用力,用肠壁将寐生的手指死死夹住,想要阻挡不速之客的无礼入侵。
  寐生只感觉手指像是被一口小嘴紧紧咬住,温润柔软。他将手指缓缓捅入秦娥的肛道,肠壁柔软,紧凑滑腻,倒是易入。寐生的手指在那娇嫩的屁眼里使劲地搅动了几下。
  “嗯啊!”她话音刚落,便觉肛道内一胀,有一个物事突破肠壁的阻挡,勇闯了进来!那种来自肠壁内别样的刺激感,令她忍不住呻吟一声。
  “啊!快拔出来!”她又羞又狠,急叫起来。
  寐生拔出手指闻了一闻,又放到秦娥鼻间,讽刺道:“夫人的屁眼没擦干净,有些臭呢!”
  秦娥闻到他指尖淡淡的臭味,被羞辱得嚎啕大哭起来,“呜呜呜......我上辈子这是做了什么孽呀!竟遭到如此羞辱!”
  寐生道:“夫人如此爱惜尊严,不如选择裸死荒野,不过那时候魏国人怎么看你们呢?”
  “呜呜呜......你......”秦娥哭哭滴滴,无言以对。
  寐生远眺了天色,暗道:羞辱攻心的目的已经完成了,不能再拖延下去了。该办正事了。
  他这便快速脱下裤子,露出淡紫色的粗长肉棒来。他道:“夫人,准备迎客啦!在下要也要体验一下斛律山将军的微风!和斛律骄将军的故里风情!”说着,便将肉棒在湿漉漉的穴中研磨了几下。
  感受到穴中物事的挑拨,秦娥作为过来人,自然之道那是男人的什么,这终于要来了么?秦娥在心中悲叹:可惜她几十年守身如玉,如今这一把年纪,做了祖母,自己的清白却要毁于一旦。
  她呜呜哭泣,哀求道:“你放过我!老身都这把年纪了,被你这般淫辱,以后可怎么活啊?”
  寐生嘿嘿一笑,道:“这件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
  “不!不!不要啊!走开!住手!”秦娥像是行刑前囚犯,竭力甩动着身体垂死挣扎。
  寐生威胁道:“夫人!你莫不是真觉得名节高过你孙儿的性命?”
  他这句话,让惊惧中的秦娥猛地一醒!对啊,她的孙儿还挂在树枝上呢!若是贼人发狠......
  在秦娥刚要思索的时候,寐生双手突然按在秦娥肥臀两边,然后用力一抓!那胯下硕大的肉棒猛地往美妇的蜜穴内一挺而入!顶进了美妇最神圣秘密的子宫里!那外面两瓣花朵般的阴唇也被裹挟不见。
  “好爽啊!”寐生心底不由感叹,好久没尝过女人的味道,久逢甘露,女人蜜穴内的传来的柔软温热感真是爽到骨子里啊!
  “啊!”那瞬间从子宫内传来撕裂痛感让秦娥的怒斥声戛然而止。
  “呜呜呜......”秦娥知道自己的贞洁在此刻,已经完全被玷污了,再也没有被洗干净的机会了。她愤怒又恐惧!
  寐生感觉秦娥的肉穴虽然不比处女那般紧凑,但也比想象中要紧的多,看来这个女人房事做的并不多。但话说回来,寐生的阳具的确太大,这一对比,秦娥的肉穴自然算紧的了。
  “啪啪!噗滋噗滋......”寐生一手揉搓着秦娥滑腻肥嫩的臀瓣,一边快速挺动下体,动作相当熟练粗暴。他想;征服这个软弱的女人,就得粗暴!就得狠心!要触及到她灵魂深处。
  “啪啪啪”美妇的肥臀被撞击地发出响亮的肉波声,那肉棒进时汹汹,退时果决。其间夹带着鲜艳的阴唇来回翻动,犹如迎风招展的花朵一样艳丽诱人。
  “噗滋噗滋!”
  “啊啊啊!不要!”秦娥怒斥间夹着模糊不清的声音,她的反抗倒像是战鼓在擂动。
  汁水四溅,春意盎然。
  不一会,秦娥便泄出一滩淫液。
  “夫人,您泄身了哦!”
  “呜呜呜!你不得好死!”秦娥诅咒道。
  “淫妇还嘴硬!”
  寐生又抽出肉棒,将秦娥翻过身,使其面对自己,又插入穴内。
  “不要这样!给我留点尊严吧!”秦娥闭眼哀求,寐生不闻不问,只是埋头抽插,不消片刻,二人便已大汗淋漓,肌肤泛起红晕来。
  “不要啊啊,不要啊!”秦娥含糊不清地怒斥仍在继续。
  寐生听得厌烦,一把搂过她的腰肢来,张口便对着秦娥的脸上狂舔过去。
  “唔唔唔......”秦娥左右摆头避让,可是这又哪里见效。
  寐生的舌头直接伸进了美妇的脖颈之间,只来回舔舐几番,秦娥便被刺激得毫无反抗之力。紧接着,他的舌头又攻向美妇的耳垂,犹如吮吸糖豆般细致入微。
  “嗯嗯啊啊啊!”这般挑逗,秦娥如何受得了,耳垂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之一。两边耳垂一经刺激,她的脸瞬间染满红晕,显得更加熟媚诱人。
  “夫人的身体很诚实啊!”寐生盯着秦娥那红肿的眼睛道。
  “杀千刀的......无......耻......之尤!......嗯啊!”秦娥的眼里有恨,有惧。她的话,断断续续,高高低低,像是被海浪翻卷一般不可自控。
  “夫人还这般嘴硬呢!”寐生说着,一把掀开美妇的衣领,扯下了亵衣,瞬间,那浑圆硕大的两只乳房乍现而出!
  美妇的两只奶子硕大,不过由于年纪不青,所以有些下垂,乳晕不大,但颜色较深,这是哺乳过多所致。寐生嘴里猛地叼过一只奶头,用力一咬!
  “啊!”秦娥痛的立时大呼。
  寐生的头部动作如婴儿叼奶,吮吸奶水,但胯下却更加用力,剧烈地抽插!
  “啪啪啪啪!”
  “噗滋噗滋!”
  “嗷啊啊啊!......”秦娥被插七荤八素,胡乱叫喊。之前几番竭力地哭喊使她渐渐精疲力尽,斗志也随之消磨下去。现又自知挣扎毫无用处,她的身体便像死鱼一样承受刽子手那肉棒的疯狂宰割。
  寐生知她状态,便运转玄功,胯下肉棒随又胀大几分,往子宫深处又撑了进去,鬼头所及之处,正是一块温热柔软的软肉。寐生暗叹:“这个女人的花心藏的倒是深啊!怪不得还没有高潮!估计斛律山那个西土人也难以触及啊!”
  “额啊......!”秦娥感到花心深处传来一阵刺激的酥麻感,那种感觉很舒服,又很羞耻,不禁芳心大乱。
  “啪啪啪!噗滋噗滋......”
  “啊啊啊啊......”
  寐生的动作太快了,秦娥的身体在抽插中就像风雨中的小舟般娇弱敏感。那蜜穴处犹如溪口般淫液横流,在枝干上滴得到处都是。而豆大的阴蒂早已充血肿胀,变得更加淫靡艳丽。那阴唇被肉棒得冲击更加绯红,似乎还在冒着丝丝热气。
  几番不间断地肉棒抽插,猛烈地冲击着秦娥那摇摇欲坠的坚贞意志。秦娥感觉全身上下都在发热出汗,尤其是私处,更是疼痛中逐渐变得酥麻快活起来,这使她内心痛苦又仇恨!可是,可是自己那私处被那般粗长的物事来回侵入,不仅做不到拒绝,反而淫液潺潺,这令她羞恼交加!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身体如此不争气呢?!自己为人母,为人妻,为人女,当恪守妇德,到如今被恶贼这般淫辱!身体却不受控制得强烈反应!
  “啊啊啊......”秦娥感觉蜜穴一热,又一阵淫液泄了出来。
  “嗯......你......停手!”秦娥银牙紧咬,强迫自己不要发出羞耻的声音来。
  “哈哈哈哈!夫人,你又泄身了!舒服就大声喊出来吧!这里没人,你我是在树上野合呢!”
  “啊......你无耻!”
  寐生调笑道:“夫人熟读经书,难道不知孔夫子却是他父母野合而生的吗。”
  说着,他环抱秦娥的腰肢,站在枝干上,望着挂在树枝上的小米,迎着落日余晖,肉棒用力猛地一插。
  “噗滋滋!”
  “噗滋滋!”
  “噗滋滋!”
  这般抽插更胜之前,犹如狂风暴雨,雷霆万钧!秦娥感觉自己的子宫都被捣碎了,自己的私处都被捣烂了。自己的灵魂都要出窍了!
  “额啊啊啊啊!”秦娥被顶得直翻白眼。
  寐生问:“在下奸得您舒服不舒服啊?夫人?”
  秦娥怒目而视地,不愿回答。
  “夫人,小米就挂在这里,他能不能活全看你了!”
  “舒......服”秦娥微不可闻地答道。
  “大声点!”
  “舒服!”秦娥答道,她
  见其终于妥协,寐生又将她背朝自己,犹如把尿姿势般,将美妇正在交合流汁的蜜穴正对着满脸惧意,正在无声哭泣的小米。道:“夫人,还是以这般姿态来面对你的孙子吧!”
  秦娥不敢睁眼相看,寐生威胁道:“若不睁眼,后果自负哦!”
  秦娥眯着眼望了孙子一眼,见其满脸茫然和惧意,不禁羞得无地自容!他还是个孩子啊!这般挑战道德伦理的心理冲击让秦娥几乎晕厥过去。
  可是寐生丝毫不给她昏迷的机会,穴中肉棒力度再次加大!站立着抽插,明显使肉棒捅得更深入,真正得入主花心!
  “啪滋滋”
  “嗷啊......啊啊啊”
  “噗滋滋......”肉棒像是冲锋的勇士在蜜穴里抽插出生命的乐章
  “啪啪啪......”美妇的屁股被小腹撞击的声响在林间回荡,那节奏生动而活泼。
  那龟头次次冲击子宫深处的花心,每一次冲击带来的酥麻感便愈加强烈,那种快感,饶是秦娥有心抵制,但也无力自持。她的抵抗意识逐渐模糊,忘记了自己想要抗争到底的初愿。
  “噗滋滋!”那肉棒冲击着花心,爽得秦娥感觉毛孔似乎都张开了,这一生,第一次感觉男女交合这般身心快活!
  秦娥感到身体愈加燥热,那蜜穴被肉棒填满,那传达到心坎上的肿胀感,似乎填补了以往的空虚寂寞白。那种酥麻的强烈快感逐渐从下体内蔓延全身内外,汗水如雨而下。令她舒服得想要大口呼吸,大声尖叫起来!
  “嗯......嗯......嗯......”
  可能连秦娥自己都没有明白,为什么最开始是愤怒,接着恐惧,然后麻木,现在又被奸淫出产生快感。
  秦娥不禁眯着眼,开始无意识地哼哼唧唧起来。
  “舒服吗夫人?”寐生轻声问。
  “嗯呢......”心中的良知告诉自己不要出声,可是那感觉太舒服了!比丈夫以往胜过百倍啊!那肉棒填满蜜穴中的缺失已久的空洞,给了她不曾体会过的快感。
  就这样,美妇那丰腴凹凸的肉体在高潮浪尖上翻滚着,那肉棒抽插得时缓时急,时重时轻,。捻,磨,点,百般方式,诸多技巧。撩拨的美妇那花心发麻,芳心乱颤。
  “嗯嗯嗯呃......呃啊啊啊......嗷啊啊啊呀呀呀......”秦娥的声音由小便大,由低便高,像是山间鸣叫鸟儿般欢快。
  这一幕极其滑稽刺激,一个矮小的老头抱着个比他高的美妇以把尿姿势在树上媾和,唯一的旁观者,正是美妇人的孙子,这更是天方夜谭。
  她眯着流波杏眼,微张着红艳的小嘴,那端庄秀丽脸上布满了快意的红晕?“这般发情的美妇人,着实是勾人的尤物啊!”寐生搂着她柔软的柳腰,抚摸着如美玉般酥软滑腻腻的身体,爱不释手,眼中尽是贪婪的情欲。
  正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行走的沙沙声,寐生立马停止动作,他知道,那帮卫兵终于来了!果不其然,不一会,一队卫兵便走近巨树旁。
  “队长,刚刚明明听到人声,好像就是夫人的,怎么又消失了?”一名斛律府的卫兵道。
  马越道:“怪了,我刚刚也听见了,似乎是个女人在受伤叫喊。”
  “怎么现在突然消失了!那叫喊声音好像夫人的?”另一名卫兵道。
  马越叹道:“嗯,的确很像。不知夫人现在怎样了!”他想破脑壳也不会知道,拼命寻找的夫人正在他头顶的树上和贼人媾和呢!
  他又斩钉截铁地道:“夫人平时对我们那般优待,为人谦和守礼,从没有架子,我们能回报的就是必须马上找到她!”
  树下的对话,使正处于生理关头的秦娥,又羞又愧。他们还在辛苦寻找自己,可自己已经和贼人媾和在一起了。想来真是无地自容!她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只紧闭着眼,把头埋进寐生的怀里,颇有几分小鸟依人的姿态。
  寐生凑到她耳边细声问:“害怕了?”
  秦娥微微点点头,身子不自然地颤抖起来!她的确是在害怕,要是斛律府卫兵看见自己这般模样,那一切可就真的完了!这个时候,这个贼人反而是另一种倚靠。
  “莫担心。”寐生道。
  说着,他抱紧秦娥两只浑圆的大腿,下体又猛地抽插起来。
  “噗滋滋......”
  下面有十几人的卫兵在,可那贼人却还在不停地奸淫着自己,这般在人眼皮底下的交合,令她羞愧的同时,又产生了一种别样的刺激,那种刺激犹如米酒发酵,愈加强烈起来。秦娥生怕又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吓得咬紧舌头。
  “噗滋噗滋!”寐生耸动地更快了!
  他在秦娥耳边低语:“夫人,我要射了!”
  秦娥吓得芳心俱颤,贴着寐生的胸口哀求道:“求你了!不!不要射进来,会......会怀孕的!”说着,她又要翻身挣扎。寐生紧紧地箍着她的双腿,低声威胁道:“嘿嘿,你瞧瞧下面,你敢大叫吗?他们若是知道夫人和一个野汉子在荒山的树上媾和,后果会怎样呢?你父亲,你夫君,你儿女,你朋友,会如何看待你呢?
  一听这话,秦娥顿时感觉浑身,恨不得就此跳下去寻死!可是,她却做不到!她不仅怕死,她还丢不下孙子,更舍不得女子的颜面!
  “嘿嘿嘿嘿,怀孕?我正有此意。”
  寐生对着小米眨眨眼,道:“小子,记住了,你的祖母正在受精呢,也许不久就要给你生个叔叔或者姑姑了!”他猛地将美妇抱得更紧了,使肉棒和她的蜜穴严丝合缝的结合。
  “滋滋滋......”
  他精关一动,紧接着大股阳精便往美妇人的子宫深处滋滋猛射。那股浓稠的液体不停地冲射,那液体滚烫粘滑。烫得秦娥蜜穴花心一痒,阴关顿时大破,一大股阴精从体内倾泻而出,与阳精交融。
  秦娥心中悲叹:“糟了!这么多阳精射进来,怕是要怀上了,我可怎么和夫君交代呀!”
  被阴精一浇,寐生立时默念口诀,那肉棒周围随之滋生一股电流。
  “滋滋滋!”这个美妇人感到子宫深处被一股微弱的电流击中,顿时一阵阵酥麻感从下体袭遍全身。她的阴蒂被电流经过,瞬时就胀大了一倍!那尿道口也被电流经过,那种酥麻刺激得她尿意顿生。“嗯啊......啊啊啊......”她咬着嘴唇,用蚊子般声音呻吟,那大屁股一阵筋挛,一道金黄色的尿液狂飚而出!
  “滴答答答答答答!”
  那尿液淋湿了一大片树叶,顺着树叶往下滴落,就像是屋檐滴水一般。
  数十滴尿液滴在马越和几名卫兵的脸上,马越往摸摸脸闻了闻,纳闷道:“有点骚,这是尿?”
  “好骚啊!真是尿液!队长,树上怎会有尿液呢?”卫兵摸摸脸问。
  马越仰着头仔细观察头顶上方那茂密的枝叶,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这真是奇怪!”马越道。
  秦娥听到他的话,更是无地自容,她一个夫人,竟然把尿撒到了府中卫兵头上,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啊!恶贼的肉棒停止了抽插,却在停留在她的体内。风停雨歇,她的意志又逐渐恢复,一想到已失去夫人的贞洁,不觉悲从中来,眼里又流出了泪。
  寐生运转玄功,丹田内一股阴阳之力,控制着肉棒对着美妇人的蜜穴内一吸,一股玄阴之气便被吸入丹田。寐生心道:“看来女人对阴阳功的造化不浅。!”
  马越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要耽搁时间了!赶紧分头寻找!找夫人要紧!”
  十几名卫士分四个方向,便分头寻找去了。
  这般完了事,寐生问道:“夫人,感觉如何?在下是不是比将军更厉害啊?”
  “你这淫徒!卑鄙!无耻!下流!”秦娥第一次这般咒骂别人。
  “既然夫人,这样评价露水情缘的郎君,那我也得留些纪念!”
  秦娥面色一紧,道:“你......你要做什么?”
  寐生从怀里拿出一根朱笔,道:“留些纪念而已!”说着,便拿着朱笔在秦娥左半边白嫩的屁股上用正楷题了几个大字:“黑衣与斛律将军夫人秦娥云雨于此树上。”并在右边臀瓣上画了一颗树。
  秦娥感觉有一支笔在屁股山比划着,便急问:“你......你画了什么?”
  “黑衣与斛律将军夫人秦娥云雨于此树上。”寐生道。
  “快!快涂掉它!”秦娥道。
  寐生将一颗药丸弹入小米口中,冷声威胁道:“不,这是在下和夫人相爱的见证!若是夫人涂掉它,我来日见字不在,不仅夫人身败名裂,你的孙子,也会中毒而死!”
  “你......”
  “呜呜呜......”秦娥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又嘤嘤哭泣起来。
  
  第三卷 擒娥 第五章 追雪
  
  昔年,她在采桑之时,曾遭一太守调戏,愤怒之下狠扇对方一个耳光,使其羞愧而走,也早就了当时一个贞烈的美名。而近日,在这山林的一颗树上,她在孙儿的眼下,被一个暴徒强暴了,这是一种极大的讽刺!
  寐生将小米从树枝上抱下来,放到秦娥怀里,道:“他的哑穴马上会自动解开。”
  秦娥抱着孙儿,只是沉默,还是沉浸在伤心之中。
  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妇的屁股上,道:“快些止住,穿好衣服。你莫非不想早点抱着你孙儿回家?”
  秦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是衣不蔽体,赶紧收拾好衣服,不过到这时,她又心里的恐惧仍未消散,对回家是既期盼又恐惧,期盼早点离开这个暴徒,但又害怕自己现在回家,被家人发现了什么破绽。
  寐生对着秦娥道:“今天与夫人云雨之事,夫人就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你还是贞洁夫人。当然,若是夫人想要张扬,让在下扬名,在下也不反对。嘿嘿,如何选择,请夫人自便。”
  说着,他身形一闪,便从巨树上跳了下来,几个跳闪,便消失在密林里。
  秦娥正发愁自己如何从树下下来,这时又听见耳畔突然传来一阵风声,那恐怖高瘦黑袍人再次出现了!他在半空犹如一只黑鹰般快速落在了巨树上。
  黑袍人没有任何言语,直接抱起她就在密林中飞行,不一会,便回到刚刚那片荆棘丛。
  “夫人!”不远处,一声兴奋地喊声传来。
  秦娥闻听见熟悉的呼喊声,忙四处张望,只见从荆棘丛的不远处,正是大龙往这边跑过来。
  “大龙!”秦娥见他生龙活虎地又出现在眼前,心下顿时安定了不少。
  “恶贼!你快放开我家夫人!”大龙厉声大喝。
  黑袍人似乎无意浪费时间,像一阵黑旋风般向大龙裹去,夹着他便往山下飞。
  耳边呼呼的风声传来,秦娥吓得只能紧紧抱着小米,她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黑袍人将二人带到了刚刚那处花坡,二话不说,扔下他们便化作一道黑风往山里而去了。
  寐生见血尸已经在已经控制下完成了任务,心下送了一口气。便赶紧扶起秦娥,轻轻地喊一声:“夫人。”
  秦娥刚要站直身体,忽感下体一痛,险些摔倒下去。寐生忙又扶住她,道:“夫人受伤了?”
  秦娥略微尴尬,解释道:“是......是。”
  “让小的看看严不严重!”寐生道。
  “没......没什么大碍。”秦娥连忙拒绝。
  寐生心里暗笑:嘿嘿,怕是私处被冲撞的厉害了吧。
  他往四周张望了一下,却没见马越那帮卫士下山,估计还在山里寻找。便决定先试探一下秦娥的口风。便做关心的口吻问道:“夫人刚刚被那黑袍人掳去,他没做什么吧?”
  秦娥敷衍道:“没什么.....就是勒索些银两。”
  寐生思考了一下,认真地问:“那夫人,这件事情要不要......”
  未待他说完,秦娥连忙摆手道:“莫......莫要声张,只是些银子的事情,惹得他们知道也不好。”
  似乎生怕寐生再提此事,秦娥又严肃叮嘱地道:“大龙,这件事任何人也不要提起来,你,记住了吗?府内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迁怪与你。”
  寐生感激地看向秦娥,道:“是夫人,小的明白。”
  见他答应不再声张此事,秦娥的心里顿时一块石头落了地。
  这时,小米忽然说话了。他可怜巴巴地喊了声“祖母......”,眼角噙着泪水,似乎又要哭出声来。
  “小米!”秦娥又是揪心,又是紧张。刚刚自己被人贼人奸淫,自己的孙儿可是亲眼看见的。虽然年纪幼小,但保不准说漏了嘴,引起别人怀疑。
  她将脸颊紧紧贴着小米的额头,道:“莫哭莫哭,刚刚那是做梦呢!你瞧瞧,我们不是还在这里嘛!”说着,她抱着小米朝着四周看去。
  “是梦啊......”小米道。
  秦娥将他眼角的泪擦尽,解释道:“对对,是梦!这个梦不能对任何人乱说,要不然那个黑衣梦魔就又要抓我们走了!”
  “那个梦魔好可怕啊!”小米畏惧地说道。
  寐生也道:“小公子,刚刚那确实是梦,是梦魔。不要去想他就好了。”
  秦娥感激地望了一眼寐生,暗赞这个仆人真是个灵人。
  安慰完了小米后,二人便从山坡往下走。刚回到桑地,便见一卫士猛地从桑林里探出头来,激动地道:“夫人!”
  秦娥被吓了一跳,停步斥道:“莫要喧哗!”
  卫士一脸奉承,道:“夫人没事吧?”
  “没事。”秦娥淡淡地道。又问:“马队长呢?”
  “他们去山里寻夫人去了!”
  “那小姐呢?”
  “还在那采桑呢!”
  “夫人,还是早点请他们回来吧!”寐生道。
  秦娥点点头,对卫士道:“你去叫马队长他们回来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密林里,马越带着一干人披荆斩棘,奋力寻找,却仍然没有寻到夫人的踪迹。望着西沉的太阳,马越心底悲叹:“完了!完了啊!”
  “寻不到夫人,公子得把我给刮了啊!”
  旁边一卫士,瞧见马越的神情,便道:“队长,要不我们先回去禀告公子?派更多的人来寻找?”
  马越道:“公子若是知道夫人失踪,你我马上朝夕难保!”这一瞬间,他想到了逃跑!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妻儿还在安京,逃到了和尚逃不了庙。
  “吁!”正在这时,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哨笛声。
  马越眉头一挑,道:“有情况!跟我来!”
  众人纷纷向鸣笛处奔去。
  荆棘丛里,刚刚和秦娥打个碰头的卫士从里面钻了出来,一见到马越,便道:“报告队长,夫人找到了!”
  马越心中一喜,急问道:“夫人在哪?”
  卫士道:“已经回了桑地里了。”
  马越脑袋一蒙,喝道:“你他妈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夫人前脚才被黑贼掳走,后脚便安全回了桑林?!”
  卫士忙解释道:“小的所言句句属实,夫人真在桑林,还是夫人叫我回来喊队长回去的!”
  马越见他一脸认真,眼神毫无犹豫,想想便道:“那好!先回去看看!”
  吩咐众人道:“吹起鸣笛,叫他们都不要寻了,随我先下山!”
  众人一番奔波,下了山便急忙忙地往桑林里赶。而而秦娥正在靠山坡的桑林边缘等待。
  当马越见到那秦娥时!那颗极度紧张的心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他吩咐属下原地待命,自己一人走到秦娥跟前,双腿一跪,呼道:“夫人!小的保护不周,请夫人责罚!”
  秦娥扶起他,道:“起来吧,”
  马越紧张地问道:“夫人!那贼人可曾伤害您?”
  秦娥道:“就是索要了些银两,盘问了些事情,倒不碍事。”
  马越一脸愧疚地道:“那就好,那就好,夫人无恙就好!都怪小的们无能啊!害夫人受到如此惊吓!这是我们的失职和罪过啊!请夫人处罚!”
  秦娥现在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她只想稳住当下事态,避免自己遭掳之事被传出去。她道:“事发突然,马队长不必过于自责。况且老身完好无损,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吧,这件事不要府内其他人知道。”
  马越前一秒还在担心若是让斛律豹知道了这件事会如何惩罚自己,听完秦娥的话立即一愣,疑惑道:“夫人......此事不告诉公子?”
  秦娥摆摆手道:“不必了,豹儿的脾气我了解,若是他知道了,你们这些卫兵都得受到牵连,连累的你们老身心里过不去啊!”
  马越听完她的话,又是感激又是庆幸,这样的好夫人哪里去找啊!
  他正声道:“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将夫人的意思嘱咐下去!”
  寐生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这个秦娥倒真是老实乖巧,一切都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着。
  当然,今日秦娥遭掳,在采桑的斛律巧和斛律红自然对这件事一无所知。
  解决了这件事,秦娥便率众人回了府,好在斛律豹有事不在家,让秦娥忐忑的心总算安定下来。
  自采桑回来以后,秦娥便闭门不出了,甚至没有来兰园看过一次花。
  寐生自然知道秦娥心中负担,他虽然有些歉意,但一想到自己曾经的遭遇和当下的处境,便也觉得没有什么了。
  
  夜里,寐生回了房,便又打坐起来。他从秦娥体内吸取的玄阴之气还储存在体内,正要将其炼化吸收。玄功一开始运转,那股玄阴之气似乎就被体内阴阳二气所吸引,只须臾间便融入进去,寐生只感觉自己控制的力量似乎又精纯了一些。
  心下暗道:“这女子的玄阴之气对阴阳功倒是很有提升,若是吸收女修士的玄阴之气,积少成多的话,那么阴阳功里的阴气力量就会更加精纯强大!想要快速突破境界,想必也非难事啊!”
  “哟!还在回味那个老女人呢!”一道娇滴滴,带着磁性的女音在门外响起。
  房门自开,魔姬朱紫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随后,房门又自动关闭。
  寐生赶紧跪地迎接:“主人!”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敢光明正大地进入斛律府!
  “起来吧!”魔姬慵懒地靠在了床榻之上。她脸戴面具,全身包裹在一件深紫色的纱衣里,雪白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煞是神秘勾人。
  “怎么样,血尸好用吗?”她轻笑着问。
  “回主人,极好用。谢谢主人!”寐生的声音极小,生怕外面有人听见。
  魔姬那妖魅的紫眸瞥了他一眼,淡然道:“不必如此小心,现在没人会发现我。”她话锋一转,又调侃道:“我远瞅那秦娥走路时下体异样,想必你是强暴了她?只是她却不知是你做的?”
  寐生尴尬地道:“是......小的为了尽快为主人分忧,故而出此下策。”
  魔姬赞道:“真是果决机敏!有风范......只是......”她眼神一挑,语气微冷,道:“只是你这般行事,若是斛律府的人察觉了,小心死无全尸。”
  寐生正声道:“小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死而无憾!”
  “咯咯咯咯......”
  魔姬一阵浪笑,道:“欲蛇丸的发作快要到了,你肏了秦娥倒也正好解了火毒。”
  “嗯......只是奴家这体内的毒素可就又得压制一阵了呢!”说着,她伸出粉舌舔了舔嘴角,表情妖魅极了,像是一只吐信的毒蛇。果然不负蛇姬之名!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看似淫荡无比,却又极其克制,行事就像是在崖巅跳舞,诡异得令人难以捉摸。
  她淡淡地问:“你现在既然胆大包天强奸了秦娥,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要如何调查斛律府的秘密?”
  寐生道:“很简单,那秦娥贪个好名声,此事她绝对不敢声张,然后借机一番威胁,必会让她将所知之斛律山的秘密全盘托出!”
  “无论是强掳逼问,还是强行入府寻找,都容易打草惊蛇,斛律府甚大,一时难以得出结果。那女人软弱可欺,但爱尚名节,这样倒是切中要害!控制了她,也就拿到了斛律府的通关令牌,然后这般行事会方便很多,嗯,妙。”
  “只是你还需谨慎。斛律鹰走了,斛律豹还在。要神不知鬼不觉!”
  魔姬又望了他一眼,从紫纱内掏出一个木盒子扔到他手中,道:“这个极乐宝盒想必能为你顶些用处。”
  “谢主人!小的明白!”
  “咯咯咯咯!快快成长,不要让奴家失望哦!”魔姬又发出一声浪笑。接着便站起身,扭着裙内若隐若现的大屁股,身形一闪,便消失门外的黑夜里。
  寐生暗自惊叹她的修为高深,自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达到如此境界!现在实力低微,为他人棋子,真是不甘啊!
  不过今天倒是收货颇丰,对于血尸的操控已经熟练起来,放到以后,这血尸必然是一个极强的助力!
  渐渐地,寐生进入了梦乡。
  落日西沉,在一望无垠的林海雪地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孤单身影正没命地往前奔逃!一队甲士在后面穷追不舍!
  雪花飞溅!
  “快!给我追!抓住他!主公说了,得其者可赏千金,封万户侯!”一个尖利的声音在寐生脑后响起!
  “质子,劝你莫要再逃!乖乖束手就擒!”
  寐生头也不回,跑的更快了!
  “给我射他的脚!”
  “咻咻咻!”后方几只羽箭飞射而来,只堪堪射中前面不断延伸的脚印。
  “不能停下!不能停下!我不能死!”寐生心里在怒吼!
  此时虽是寒冬腊月,但他却浑身是汗,如一股火油在燃烧着他的全身,激励着他一个劲地疾跑!他现在就像是对方追逐的猎物,万不能落入对手口中。
  “往西跑!莫回头!”这是师母留给他最后一句话。他虽是起灵位,但此前经过一番血战。若不是师母拦下了参与追捕的一众修士,怕是早已落网!
  然而现在情况依然危机,对方一队甲士皆步入启灵位,若不是他步法精妙,也许他逃不了这么远。
  寐生咬了咬牙,强忍着丹田处传来的绞痛感,脚下步子如风似电,踏得雪泥纷溅。
  后方的追兵毫不放松,叫骂声中不时伴随着流矢往身后穿梭过来,带起尖啸的破空声。
  这是一场拉锯!
  这时,前方不远处则传来了阵阵波涛之声!那里似乎有一条大河。
  渐渐地,天黑了下来,空中又开始飘起了硕大的雪花。寐生眼里开始燃起炽热的光芒,只要在夜里,他逃脱的可能性就会极大增加。
  他快速回头望了一眼,对方的追击较之前已经慢上一拍。
  “不知师母现在处境如何?”寐生心中闪过这个念头。师母虽是人称“铁血娘子”,自己对她极有信心!但面对众多修士和甲士,也难免会招架不住!
  就在寐生一个分神的瞬间,后方突然一道羽箭如毒蛇般击中了他的后背,甲衣破裂,黑血顿流。
  这毒箭来得太突然了!寐生的步子猛地一震,差点摔倒,后面的追兵像猎豹般咬了上来。
  寐生的身影如惊弓之鸟般左右,躲闪着后方的羽箭。
  由于后背伤势所扰,他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追击的甲士距离他近在咫尺!
  “马勒个巴子的!看你还跑!”后方传来怒极的叫骂声。
  “坚持!”寐生心底呐喊着。师母总是这样教育他:坚持!哪怕流血流汗!他忍着后背新伤的剧痛,步子逐渐恢复速度,渐渐又将追兵甩在后面。
  天更黑了,证明逃脱的希望更大了。正当他憋着气,庆幸着即将能逃出生天时,后面却猛然传来一道深沉的男声。
  “质子渊!你还想在逃么?”
  听见这道声音,寐生的心顿时沉入了海底。对方的修士竟然赶来了!那师母她?!寐生不敢往下去想。
  紧随着那道男声,一道银白色流光御空向寐生追击而来,速度极快,犹如流星飞坠。
  闻着背后的破空声传来,寐生的步法左偏右移,想要将对方甩开。可惜饶是他步法精绝,还是难以逾越修为的境界的差距!他只听的得后面的声音越来越近!
  那白影猛然再加速,往地面一掠,猛贴向寐生,只见一只手掌从白光里探出,击中了寐生的后背!
  “砰!”寐生的身体往前抛了十多丈远,砸入雪地。
  “哈哈哈哈!抓住他!”甲士里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一众甲士纷纷向前,欲要擒之。
  “且慢!”空中男子制止了甲士的行动。
  甲士中,一名校尉装扮的黑壮男子望向空中,用尖利的声音呼道:“吴仙人......”
  “周校尉,让我来。”
  流光落地,一着白色劲装的中年男子站在寐生一丈距离外,双手抱胸,淡淡地道:“质子,认命吧!你逃不掉的!”
  寐生的嘴角喷出一口血来,雪沾着血,血染着雪,好不凄惨。只是他挣扎着起身,稳住修长的身形,冷冷地道:“你这么自信?”
  白衣男子见他这般神情,便叹道:“铁娘子确实厉害,不过......”他讽意更甚,话锋一转,讥笑道:“她个人虽强,却难敌群雄,现已被我们所擒。今夜,大王就会宠幸她。啧啧啧啧,那是多么骄悍高傲的一匹野母马啊!那双大长腿,那骑上去滋味应该真是销魂呢?!”
  “要不然,我怎会有空来追你?”
  寐生心下一急,难道师母已然被擒?想到此处,他喉头一痒,又吐了几口血来。
  若是师母被擒,那么他再抵抗,也将失去意义。
  “怎么,告诉我你的玄功秘法,待会我可以让你少受些痛苦。”白衣男子笑眯眯地道。
  蓦然,寐生瞥见男子眼中的狡猾之色,心下一想:师母如此刚烈之人,怎会甘愿受伤被擒?她只会玉石俱焚!眼前男子实力虽高,先前和四名高手被师母同时拦下。若在师母玉碎一击,哪里还有性命追上自己。他当即一脸无畏地道:“你休要胡言!我相信师母!”
  他又冷笑道:“想必师母她老人家已经返回了秦川驻地吧!你们的计划还是落空了!哈哈!”
  谎言被人戳破,白衣男子有些恼羞,怒道:“好个质子!果然不愧是铁娘子调教出来的!不过,你师母已经抛下你逃回了秦川!你现在还不认命吗?”说着身体往前一掠,带起阵阵雪花。
  “交出你的玄功秘法!”他的右手朝着寐生用力一抓。
  “休想!”
  寐生忍着疼痛,再次运行迷踪术,身子轻巧移动,险而又险避过了男子的擒拿。
  “咻!”男子一指点出,一道白光击中了寐生的左肩,冒出一串血花。
  寐生借着对方的冲击力,卯足了劲一口气向前又急速移动了数十丈远。后方白衣男子疾步追击,却始终落在寐生身后,他暗惊这个小子的功法着实玄秘,自己无限接近化元的实力竟然无法将之瞬息间擒拿。这部功法,他势在必得!
  白衣的男子的攻击还在继续,虽不致命但寐生此时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他的体力几乎殆尽了。
  “砰!”他右肩被击中,甚至塌陷下去,再次摔飞几丈远。
  寐生又狂吐几口鲜血,此时,他已是强弩之末。无力挣扎了!他抬起头,一道鸿沟横亘在他眼前,这是一道巨大的瀑布,在雪白的大地上割裂出一道深不见底的黑色伤口。
  “快!拿下!”周校尉命令道。
  一干甲士持着戈又围了上去,寐生猛地翻身!抽出腰间长刀向四周猛地旋转劈砍!
  “砰砰砰砰砰”刀戈交锋,响起清脆的响声。
  “噗嘶!”一把戈刺中了他的大腿,顿时鲜血直流。
  “噗嘶!”又一把戈划破了他的小腹。
  这些甲士非寻常甲士,乃是玄兵卫精英,与寐生实力相抵,刚一接触,他便已先受了伤。
  几只大手瞬时就朝他抓了过来。
  寐生再一翻身,堪堪避开擒拿,长刀向前横披而去,众甲士纷纷再一挡。他趁机起身,背倚着瀑布,忍受着身体传来的剧痛,横刀而立,迎着呼呼的风雪,冷冷地望着对方,眼里满是恨意。
  白衣男子笑道:“让我来!”他话音刚落,便化作一道残影扑向了寐生。
  寐生此时已经无力避让了,他受伤太重。能坚持到这里,也亏他凭着一口气,一个信念支撑下来的。
  “砰!”白衣男子一脚将其踹翻在地。
  “咯咯咯!”他一脚踏断了寐生的几根肋骨。
  “咯!”他一脚踏断了寐生的小腿骨。
  鲜血染红了白雪,也融化了白雪,显得凄艳又绝情。
  “......”寐生咬着牙,表情极度痛苦,却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他踩着寐生的头,道:“怎么样?说出你的玄功秘法,本座替你减去痛苦如何?说不定在大王面前美言几句,还能放你条生路。”
  寐生吐出口中雪与血沫,只是淡淡地道:“杀了我吧!”这个关头,他还是想着拉一个垫背的,他在暗中蓄力,准备反戈一击。
  白衣男子似乎有意折磨寐生的精神,颇爱在言语上打击他。淡淡地道:“这么硬气?再告诉你一个不幸的事,你的......”
  他的自信和疏忽给了寐生一个机会!
  就是现在!
  “阴阳雷极!”寐生大吼一声,双拳齐出!黑白两道极光猛然袭向白衣男子的头部!
  “啊!”白衣男子直觉双眼一阵刺痛,脑袋一昏,便险些倒地。下一秒再反应过来时,那脚下之人已然在地上打了几个翻身往瀑布处跳去!
  “告诉你家大王!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也不会做他的阶下之囚,砧上之肉!”寐生绝望地呐喊着,就像濒死的野兽般朝着深渊里坠去。
  “啊!”寐生感觉浑身冰凉,猛地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他摸了摸隐隐作痛的天灵盖处,叹道:“又是梦......!”
  这是梦,这也不是梦,这是属于他的一段记忆。
  这个记忆片段一直在他梦中盘桓,和过去的那些悲惨往事一样。他无法释怀,又不敢提起。
  “铁娘子......铁娘子是谁?梦中的她好像是我的师傅,为什么我对她毫无印象呢?!”
  他躺在床上,心里忽然有些失落。过去,他失去了很多东西。现在拥有的,只是那一段段往事的记忆。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记忆里有父亲,家族,和一些痛苦,快乐的往事。这些都是他最不愿,也不敢提及的,内心最深处的秘密!这是一段绝对禁忌的往事!
  寐生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
  可是当记忆的画面再一次在寐生的脑海中划过的时候,他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对了,就是不对劲!
  但具体是哪里,他又想不出来。
  这种情况是第一次出现!在以往,他每次回忆,都觉得很自然,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刚刚,从噩梦中醒来之后。一切的都变了,那中不对劲,说不上来,却是实时存在的!这是一种冥冥之中的直觉。
  此时此刻,他很混乱。
  混乱中,他又想起了那个女人。那个让他印象最深,对他牵动对大的女人,那个马桶上光着美臀的女人了,一想起那个女人的美艳屁股,寐生的心就止不住的颤抖,奔腾,呐喊,那里似乎有爱也有恨,那是一团难解的九连环。
  蓦然,他想起了那个潭边吹箫的黑衣女人。
  “她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她的身体是让神堕落的蛊毒,她的灵魂是九幽恶魔的附身,她唤醒我内心难以启齿的欲望,她使我陷入无边的孤寂,她更让我失落所有!她是谁?她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唉!那个梦中女人,那张看不清模样的脸,那个马桶下肥美诱人的屁股!。她到底是谁?
  不知为何,寐生一联想起记忆中那个女人的片段,心底便奔涌出滔天的恨意和一股难言的情感,这两种情愫彼此交戈,让他思绪混乱,几乎无法自持!她似乎是他朋友,似乎是他的挚爱,又似乎是他的至亲,又似乎是他的仇人!可是记忆中除了模糊不清的脸和一个清晰绝美的屁股。其他的什么细节寐生都想不起来。
  那个女人在记忆里的印象太过神秘,似乎蒙着一层迷雾。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女人为何现在忽然接近自己?有何种目的?
  寐生能体会到她的箫声凄婉缠绵,饱含真情,似乎有无尽的,难以诉说的情感想要宣泄。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姆妈抱......姆妈喂囝吃年糕......风也摇,雨也摇,萧萧人未老,囝囝喂姆吃年糕......”寐生心底又响起了这首童谣。
  这些极像是她的某种善意的提示!她无声息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却并未出手,只是唱一首童谣。她到底要做什么?
  寐生知道自己的个人身份过于特殊,有这样一个女人出现并不为过。只是他联想到了上次被三人偷袭,早有人暗中盯上了自己。想到这里,寐生不禁浑身冒汗,他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四面楚歌!他已经在无形中被很多人紧紧地盯上了!
  必须赶紧搞清这个女人的身份,她也许就是解开自己失去的一些记忆的钥匙,知道了她的身份,应该就知道了梦中人的身份,那么,自己遗忘的一些事情也找回来!
  寐生断定,那个女人还会和他碰面!因为他有一种直觉。
  
  第三卷 擒娥 第六章 线索
  
  心事重重之下,寐生索性不睡了,他又去了那个疯婆子所在的宅院。上次回来后,他越想越感觉不对劲。那个宅院在豪华的斛律府里显得有些邪门。而那个神秘疯婆子更有些不寻常,所谓反常必有妖,其间肯定有些猫腻。
  西北角的院子里依然没有一丝生机,还是那么破败陈旧,充斥着一股陈腐的气息。
  寐生如一只野猫般小心翼翼地靠近房门,他偷偷开门,闪身进入房内,闭门四下打量,却并未见到老妇。
  “咦?人呢?”寐生疑问。
  他走进昏暗的房间内,顿时就被一股阴寒的气息包围。寐生感觉这不像是人住的房间,而像是一间停摆死尸的义庄。和伏尸岭外倒是有的一比。
  “这里阴气太重!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屋内摆设和之前并无两样,大柜子,床榻,案几。寐生在床榻上扫了一眼,上面除了油腻的被褥,别无他物。
  他绕过蚊帐,直接来到柜子前。
  柜子上面布满了尘埃和蜘蛛网,看样子许久未曾开启了。
  寐生摸了摸上面厚厚的尘土,扶住盖沿稍一用力,便将盖子打开,露出了里面的真容。
  一眼看去,里面尽是些女子的亵衣,甚至有些珠宝首饰。
  “啧啧,看来这个老妇和斛律家渊源颇深。”
  寐生便在里面翻找起来,层层叠叠地找了一会,忽然瞥见柜角有一个木盒,看起来极其朴素,很不显眼。
  他拿起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然装着一封书信,展开看去,竟然是封情书!
  文字间情意绵绵,只是落款已被人撕去,看痕迹似乎撕得很干脆。
  “这莫不是疯婆子的相好?”寐生暗自腹诽。他将信放入盒中,又将盒子放回了箱底,将柜子规整完好。
  接着,寐生又重新打量这间屋子,上下四周似乎都很正常,并无异样,只是那股森寒的阴气一直萦绕不散,一直笼罩着这里。他索性直接翻上房梁,用望气之术窥察整间房屋。
  “阳清则上升,阴浊则下沉。”
  “这房间地面尽是阴气,且浑浊不堪,阳气几乎被完全压制出去。那个疯婆子能住在这里,也是命大。”
  “原来如此!”寐生眼中精光乍现,他发现了一个问题!这阴气全部是从地底下流窜上来的!他心中暗暗思量:“看样子,这地底有些不寻常?!”
  “莫非地底有僵尸?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寐生立即落地,用脸贴向地面,顿时一股冷意就袭了过来,看来地下的阴气极其浓郁。
  “嘟嘟嘟!”他从一块块地板上敲击过去,想看看下面有没有什么机关密道,但直到敲击完所有地板,也并未发现空心之处,这不禁让他有些失望。
  “有阴气环绕,必有聚阴之地。这块地有问题!”寐生心中作了判断。
  只是要从哪里先入手呢?他这样想着,便又站起身,打开火折子朝墙壁处细细探去,寐生用手在墙壁上小心翼翼地开始敲击。
  “嘟嘟!嘟嘟!”四面墙壁敲击完,寐生还是没有发现疑点。
  他索性退出了卧房,往客厅处走去。
  他再次启用望气之术探察,发现和房间内一样,客厅的地表同样也升腾着阵阵阴气,较上次似乎更加浓郁。
  他又在客厅在转悠了几圈,见拐角处堆放着一堆杂物,便觉似有蹊跷,正欲走过去细看时,突然!他猛地感到自己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那似乎是一道森寒的目光!
  寐生蓦然回头,朝后看去,只见一道诡异的残影划破月光落在了房梁上。
  月光下,两只金黄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刺目,正死死地锁定着他!
  那是一只猫,一只黑猫。它的身子如黑色绸缎般光滑油亮,显得极有灵性。
  “喵!”它张开口,露出白色獠牙,挑衅似地看着他。
  “它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简直无声无息!”寐生心中惊讶。
  寐生与之互相对视了一会,见对方都毫无动作,便轻轻走近那根房梁处。
  黑猫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便警惕地躬着身子,眼神露出警告之色。
  “喵!”它低低一叫,从房梁上往下一纵,犹如窜起一朵黑云,身法灵巧而矫健。
  “嘿嘿!身法如此轻巧,还是只灵猫!”
  “喵喵......”寐生轻轻呼唤,尝试着能不能与其建立联系。
  “喵......”黑猫绕着他踱起步子,那两只亮堂堂的眼睛无时无刻不在锁定着他,似乎对他很好奇。
  “有灵猫的地方,阴气聚集,看来我的判断没错!”寐生心想。
  “你?有事?”寐生轻轻问它。
  “喵......”黑猫极有灵性,像人般地点点头。
  然后它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到门槛的时候,它回头望了寐生一眼,又叫唤了一声。
  寐生已然明白了它的意思,这只猫怕是要引他去什么地方。但他并没直接跟过去,他在犹豫,这只猫出现的实在是太过诡异突兀了,万一有陷阱的话。
  “喵......”黑猫见他未动,又叫唤了一声。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寐生心里响起这个念头后便义无反顾地跟了过去。
  此时也是深夜,大多数人都已经熟睡,估计只有巡逻的卫兵还在外面站岗,但这里是西北角,是没有人巡逻的,寐生自然也敢走出来。
  黑猫带着寐生来到院角的枯井旁,便停了下来。
  枯井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阴影里,寐生刚一走近,却见枯井背阴的地面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寐生凑过去一看,竟然是那个疯婆子!
  “喵......”黑猫对着寐生叫唤了一声。
  “它应该是这个疯婆子养的,这老妇倒地不起,所以找我来帮忙。”寐生猜想。
  “还是少管为妙,我的目的是找到无头盔甲,而不是治病救人!”寐生转身便欲离开。
  “喵!”黑猫似乎看出寐生的意思,它双脚刨地,张着嘴断断续续地低叫着,那眼神满是哀求,看起来颇为可怜。
  “这只猫倒真有灵性。”他不禁有些触动。
  “你住在这里?”寐生问。
  “喵...”黑猫叫了一声,飞快地跑到老妇身旁,用身子轻轻地蹭着她。
  “也罢。”寐生蹲下身,探了探老妇的鼻息,见其还有喘息,便也顾不上干净与否,一把抱起来便回了房间,黑猫紧随其后。
  寐生将之放在床榻上,观察了一下老妇的面色,其印堂嘴唇黑紫,瞳孔泛灰,这的确是阴气入体郁结的症状。
  他掌心对着老妇口鼻一罩,体内玄功运转,只见从老妇口鼻间有道道灰色阴气升腾而出,逐渐被吸入掌心。不一会,老妇的瞳孔便动了动,口中发出几声痛吟。
  寐生见老妇面色恢复了大半,便停止了动作。这时黑猫凑到近前,在老妇脸上蹭了蹭。
  老妇缓缓睁开眼,痛苦又茫然地道:“我......我还活着......”她茫然着望了望四周,见到身前的寐生,便问:“你一个府上家丁,怎么深夜里来这我这里啊?”
  这问得寐生一个措手不及,确实,他和这个疯婆子说自己是府上家丁,可是自己的行为还真不像是一个循规蹈矩的家丁能做出来的,倒像是一个梁上君子。
  寐生见其神智非前日所见疯癫,便端正行礼道:“前辈,晚辈被这只黑猫所引,见您昏倒在井边,便将您带了回来。
  “是你救了我......谢谢啊。”老妇道。
  “举手之劳,您......您住在这里吗?”寐生趁机问。
  “呵呵呵......”老妇倚着墙壁坐下,仔细地端详着寐生,叹道:“是啊......三十五年了,这里三十五年都没有人进来了。”
  寐生问:“前辈在这住了三十五年?敢问前辈是?”
  老妇低头叹道:“能苟延残喘到现在也不知幸还是不幸,这脑子时而清醒时而混沌的,很多事都记不大清了。自己姓谁名谁更也记不清了,也不知下一次失去理智是什么时候。”
  寐生见她不愿说,便故意问道:“前辈是斛律将军的家人吗?”
  老妇表情一变,叹道:“哪能是呢!斛律将军声名远扬,我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哪里高攀得起啊!”
  “那这里是?”寐生又问。
  “这里是被一个抛弃的院子。”老妇漠然地道。
  寐生听出其中似乎话里有话,莫非她与斛律山之间有些瓜葛?若是问出斛律山的一些事情来,可能对寻找冥盔也有帮助也说不定。
  于是他又问道:“您知道斛律山将军吧?”
  老妇定定地望着门外,眼神有些飘忽。唏嘘道:“哪能不知啊,他当年可是祖桓将军的部下。这将军府一开府,我就在这里了,得有四十多年前了吧。”她的眼中浮现一抹怀念之色。
  “什么?祖桓将军?!”寐生心内大惊,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凡的老妪竟然突兀地提到了无头将军祖桓!这对于当下的寐生来说可是惊涛骇浪!要知道,他现在急于摆脱被人控制的困境,据祖桓所说,那头盔里可是藏了一张宝图!那是个极大的契机!现在既然这个老妇提到了祖桓,那么应该还知道其他的一些秘事。难道自己歪打正着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啊!谁能想到这个藏在斛律府西北角的一个疯婆子能知道斛律山和祖桓的将军。她哪怕是再透露一星半点儿的秘密,可能对于寻找盔甲也能多些帮助。
  寐生接着话题继续道:“祖桓将军名震东土,晚辈也是听他故事长大的,前辈了解祖桓将军?”
  老妇神色有些黯然,唏嘘道:“知道一些,这府上主人斛律山就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只可惜祖家烟消云散,斛律家却人丁兴旺。”
  听话的意思,老妇对斛律山的为人似乎很不满。只是她这般恶讽斛律山,却为何能一人独处这斛律府,有人送吃喝呢?寐生有些纳闷。
  寐生决定趁热打铁,他追问道:“晚辈对祖桓将军钦佩无比,尤其对他最后的蜀南之战颇为好奇,东土传得神乎其神,不知前辈能为给晚辈讲些他的故事。”
  “当年祖桓将军号称天朝第一猛将,东土第一武者......可惜呀!”老妇欲言又止,语气中满是唏嘘。
  “咳咳咳......”老妇咳嗽了几声,又道:“夜已深了,年轻人,你先回去休息吧,有些事知道的越少越好啊!”
  见她不愿意再往下说,寐生只好转开话题道:“前辈今日恢复了清醒,还是要住在这里吗?这里阴寒,对您的身体并无好处!要不要晚辈帮您......”
  老妇指了指案几上的馒头道:“有馒头在饿不死就够了。我这病时好时坏的,这般情形都反复多年了,早习惯了。”
  “那前辈保重,晚辈告辞。”寐生说着便走出了房间。
  他刚走出房间,里面便传来老妇的话语。
  “好多年没人和我说这么个疯婆子说话了,谢谢你了,年轻人。”
  
  第三卷 擒娥 第七章 自渎
  
  此后几天寐生在府中打听了关于疯婆子的事,奇怪的是,府内没人知道她的来历,她似乎是个局外之人。就连给他送饭的人都是个哑巴。
  四十多年前就在这里了,那时候秦娥还没来呢!对了,秦娥!她在斛律府三十多年,应该知道这个人吧!关于的祖桓将军盔甲的事情,秦娥是一条道门,这个老妇也许同样是一道门。他要两手并抓!
  那个老妇暂时先放放,先要搞定秦娥这边。
  现在距采桑那日秦娥阴关被破已经过了三四天,那谷灵花和九阳木香应该起了效果,秦娥此时也许正是欲火焚身的关头。
  寐生住在兰苑,与秦娥的院子只隔了一口大池塘,可以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傍晚,趁着府内众人休息,寐生翻过了兰苑围墙。来到池塘边,远眺前方院子,见四周无人,他便小心进入塘中,将身体藏在荷叶塘水之间。潭水约莫有近三米深,寐生虽然身材矮小,但习得水性,所以在塘中就如蛟龙入海一般,迅速地往前游动。
  现在正是晚夏节气,塘里粉红色的荷花,碧绿色的荷叶在晚风下荡漾起层层红绿波浪来,风情款款。寐生不由感叹:秦娥这小日子过得真是滋润啊!
  不得不说,秦娥着实是个雅致的女人,说这是居住的院子,还不如说是一座观景的水榭,它完全坐落于水面之上。
  最下方是数十根粗壮的石柱扎根于塘底,石柱上铺设着精致的青石板。而石板之上,便是通体木制的院子了。最外围的回廊外有一道朱红色的栏杆,朱栏外面便是满池招展的荷花和清幽的塘水了。
  不一会,寐生便来到朱栏下方。他屏息倾听里面的动静,似乎有女人的呻吟和哭泣声。
  “嗯......嗯......”
  房间里,一道道女人的浅浅低吟在流转着。
  此时席榻上,一个衣裳不整,体态丰韵的美妇人双手着研墨,双腿夹着案几脚,身子在上下剧烈地颤抖着。外面的夕阳正好透过纱窗照进来,堪堪照在女人那香汗淋漓的脸蛋上,显得娇艳而诱人。
  迎着窗外的夕阳,女人仰着头,喘着气,眯着眼,她发髻散乱,神情极为陶醉,却正是秦娥。
  她现在难受极了!
  她感觉自己体内有一团熊熊的烈火在不停燃烧着,烧得自己全身燥热,那股燥热转化成一股股妖异的力量,怂恿着她呐喊,呻吟,摇摆身体,以此来发泄体内的烈火燃烧般的渴望。
  她摇摆呻吟,汗如雨下,但体内的燥热感越来越强,由热变成了痒,种犹如蚂蚁钻心一般,挠又挠不到,说又说不出,不知是到底痒还是热。
  她眯着眼,胯间的木脚是她借物抚慰的支柱,越是燥热瘙痒,她越是感觉空虚,从肉体到灵魂,她都极度渴望着什么物事来狠狠地填补她的身体,填补那种无法言明的空虚。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以往排卵期的时候也不会这般强烈呀!身体好难受呀!”秦娥吐着舌头低低地叫唤着。此时,她的内心极度复杂,又是羞赧,又是充斥着女人的本能欲望。
  还得从采桑那日秦娥被奸淫后说起;那日回来后,秦娥因痛失妇人贞洁,伤心得整晚都以泪洗面,后一整天人也都浑浑噩噩的,了无生趣,甚至寻死的心都有了。可谁知第二晚睡醒过来,忽然感觉身体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变得极其敏感,易发热。对房事突然变得极度渴望起来。她起初还没有当回事,一直忍着憋着,可是憋到最后,还是汹涌的情欲战胜了理智,做出了自渎之事。谁知这一发便不可收拾,接连三天都自渎抚慰自己。甚至在白天,也没能忍住。
  
  她本是个洁身自好的女子,若是在平常不会做出如此不堪之事。难道是现在处于排卵期的原因吗?只是平常排卵期身体反应也不会如此强烈啊!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敏感?!
  那体内的情欲之火就像是火烧荒野一般,越烧越大,越烧越猛烈。起初,秦娥还会自责自己的身体不争气,但每次发泄完带给她呼吸顺畅的酣畅感,令她逐渐接受了自己身体的诉求。
  今日用了晚饭,她本欲写一幅字,谁知刚动了几笔,那身体便又燥热起来。
  “好热......好难受呀.....”她感觉胯间湿热黏腻,那液体已经湿透了她的亵衣了。
  美妇脸颊绯红,眼眸中能滴出水来。
  “嗯......嗯啊啊啊......”她眯着眼用力地喘着气,大颗的汗珠从她的两鬓往下滴落,那身上的绸缎裙几乎被湿透了,整个人犹如落水一般。
  旁边两步的展架上,一盆谷灵花在夕阳下格外明艳。
  寐生在石板下听得真切,他心道:“看来药效起了。”谷灵花和九阳木粉相结合,只要凡俗女人吸入,十二个时辰内必然欲火焚身!这秦娥自然会露出如此动态。
  既然这样,现在不动更待何时?现在的他毫不担心,此乃闺房重地,哪怕是斛律鹰安排的守卫也不能进来。
  寐生小心翼翼地在水中游动到朱栏外,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其他人后,猛一纵身,如猎鹰般从水中越过朱栏,落进了回廊里。
  “真是间雅致的水榭啊!”寐生打量着这里的布置,由衷地感叹。
  他如猫一般沿着回廊往发声的位置走去。
  院子呈“目”型,最外面与岸相连的是客厅,第二间是浴池,第三间是卧室,第四间则是书房,四间房间彼此都间隔着一道回廊。
  而秦娥所在位置便是书房,也是院子的最外层,这里正朝着兰苑的方向,所以寐生没走几步就找到了。
  “嗯......嗯......嗯......”
  屋门紧闭,窗户半掩着,寐生悄悄靠近窗边,侧头往里一望。
  “嗯呀呀呀......”
  只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美妇正背对着他,右手死抓着案几边沿,上半身伏在案几上,下半身撅着肥臀,左手在裙间来回掏弄,不时还扭着细腰,挺动着小腹,发出压抑媚惑的呻吟来。
  “嘿嘿!”
  寐生从怀里拿出一盏小小的盆栽,悄悄来到门外。
  “咚咚咚!”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呻吟戛然而止。
  “是......是谁?”里面传来秦娥略带喘息而紧张的声音。
  “夫人,是大龙。”寐生恭恭敬敬地道。
  “大龙?你......你怎么会来我在这里?这里是老身的寝居之所,你一个男子怎么能没有通报就进来了呢?”秦娥的声音略有责怪。
  “夫人恕罪!小的也是因为事急才敢来打扰夫人!”
  若是其他人,秦娥早已将之赶了出去,但她对大龙印象颇佳,尤其是前几日还忠心护主。秦娥念着他的好,便也没有真生气,也只在语气上责怪了一下。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的刚刚浇花的时候,发现夫人那株最珍爱的玉荷盆栽突然焉了,小的情急之下,就只好带着它来找夫人了!”寐生急道。
  “什么?玉荷花焉了?!”秦娥一听,声音陡然一急。
  “这可是夫人最珍爱的盆栽啊!夫人要不要看看怎么回事?”寐生悲伤地道。
  “这......这个......”秦娥的语气变得有些犹豫。她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若是贸然与外人相见,怕是不妥。更何况,她现在下体瘙热难耐,正是在关头时刻。若是不小心面色上在露出不雅之姿,那可就糟糕了。可是那盆玉荷,她养了好多年了,她又舍不得。
  “夫人!您不用担心,小的不进去,小的只是把花递给夫人。”
  见里面迟迟没有回应,寐生又道:“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回去。”
  “慢着!”里面又传来秦娥的声音。
  “房门你自己开吧。”她又道。
  “是,夫人。”寐生缓缓推开房门,往里面望去,只见秦娥正端庄地跪坐在席子上,显得优雅文静。那脸颊还有大片的红晕,并未褪去。
  寐生脱下鞋,端着玉荷花趋步走向了她,跪着下来闻了闻,这里面满是墨香。
  “夫人,您看。”寐生跪坐在地,将盆栽递向秦娥。
  寐生道:“这花一直是夫人在打理,近今日夫人未曾来过兰苑,应当是小的照顾不周的缘故?”
  秦娥接过盆栽,细细地望着眼前的花。那原本洁白如雪的玉荷花此时就像是被火烘烤过一般,通体枯黄萎靡。这可是陪伴她很久的一朵盆栽,也是她最钟爱的一朵,竟然从一朵白仙子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心里失落无比。
  自那日采桑回来,她便没了去兰苑赏花浇花的心思,这隔了几日,这玉荷花就突然枯萎了。还是自己冷落了它了呀!想到这,秦娥心中有些自责。
  秦娥望了一会,叹道:“虽然很可惜,但花谢花开也是常态。”
  寐生故意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我没事,大龙你先退下吧。”
  见她下了逐客令,寐生岂能乖乖离开。他故意道:“夫人,您这脸色发红,不对劲啊?”
  “没......没事......”秦娥的心原本趋于平静,但被寐生这突然一问,忽又变得紧张起来。
  “莫不是被他看出了什么?”秦娥的手心都在冒汗。
  “夫人,您的声音也不对呀!这是发烧了?我去请府上大夫来给您看看吧?”寐生仔细地望着秦娥的眼睛道。
  那双眼睛媚得能滴出水来,那脸颊上的红晕透着丝丝熟妇的风情,勾得他心猿意马。
  闻言秦娥更加紧张了!她的眼睛对寐生的注视避之不及,像是做了亏心事般慌乱地望向别处,吞吞吐吐地道:“没事......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秦娥感觉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乱跳,极度的羞耻和紧张之下,刺激得那滑腻腻的胯间湿热得更加剧烈了!原本,她全身的燥热就未曾散去,只是一直忍着,压着。在这刺激下,那体内的燥热瘙痒顿时就又变本加厉起来!
  寐生凑到秦娥身前,看着她的脸道:“夫人?您一定是生病了!小的帮您看看吧!”
  秦娥哪里肯依,慌忙起身避开寐生的寐生目光,语气有些责怪地道:“大龙,老身没事,只是天热出了些汗,你先回去休息吧!”
  寐生用余光瞥了一眼展架上的谷灵花,然后躬身道:“是,夫人,那......那小的先告退了。”
  说着便徐徐退到屋外,关上了门。
  见寐生离去,秦娥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无力倒在席子上,大口地喘着气。
  寐生如鬼影般躲在窗后,往里面窥视。
  “怎么下体如此难受呀?”秦娥感觉自己的私处又是肿胀,又是湿热,又是瘙痒,她恨不得抱着一根柱子去磨蹭,以此减轻自己的痛苦。
  “我受不了......”她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索性爬到案几上,撅着臀,撩起裙摆,顿时就露出了白生生的大屁股来。
  夕阳的余光将她的皮肤染上一层金黄色,显得性感而又炙热。
  她下身未着寸缕,那私处的颜色也全部暴露出来。那一撮茂盛的黑毛还是那么顽强,那粉紫的阴沉湿漉漉的,就像是下过雨似的。最惹人注目的就是那个阴蒂了,肿胀充血,兴奋无比。
  秦娥的右手毫不犹豫地就插进了蜜穴里,来回捅弄着,发出滋滋滋的水声,好不淫靡。
  “嗯嗯嗯.....啊啊啊......”这个看似端庄的美妇人此时抵制不住体内情欲的召唤,咿咿呀呀地浅吟起来。
  那声音起初几道还是比较浅,比较压抑但随着蜜穴里的汁液越来越多,秦娥逐渐不能自持,声音也越来越高。
  “滋滋滋滋滋......”在那两根纤细葱白手指的捅弄中,蜜穴口内大片的淫液溅起阵阵浪花,滴落在席子。这个女人的水可是真多啊!
  寐生瞧得下体瞬间勃起,他回到门外,用急切地语气喊了一声:“夫人!您怎么了!?”
  然后猛地推开门,冲了进去!
  秦娥哪里料到大龙会去而复返!闻听那,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瞬间陷入空白!
  寐生刚冲过去,只见那案几上的肉体猛地一震,一道金黄色的液体激射而来,稳稳地洒落在寐生的头上。
  顿时,书房里就弥漫起一股尿骚味来。
  寐生的头发衣服湿了大片,他故作一脸呆愣状地望着撅着屁股的秦娥,惊叫道:“夫人!您这时怎么了!?”说着向秦娥的身体扑了过去。
  
  第三卷 擒娥 第八章侵娥
  
  秦娥这时已经恢复了反应,她急忙拉下裙摆遮住屁股,慌忙道:“啊!你不要过来!你快闭上眼睛!”
  寐生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尿液,尴尬地道:“夫人恕罪!小的方才听夫人大叫,觉得夫人身体有恙,便急匆匆返了回来!没想到......小的什么也没有看到!”
  “你......”自己刚刚那般自渎的丑态,他必然是看见了,更令她无颜的是,她竟然失禁了!还尿在了男人的身上,这是极其羞耻丢脸的事情!她又恼又羞!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的脸上满是红晕,像是醉酒一般。
  哪知眼前的大龙打量了一下她脸颊,只是惊愕了一下,便担心而隐晦地道:“看夫人脸色和刚刚这个....怕是不小心中了蛊毒。”
  秦娥急道:“你......你胡说什么?!哪有的事!”
  寐生道:“容小的探脉便知。”说着他便快速走近秦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啊!”秦娥惊叫。
  寐生玄功运转,一股阳气渡入美妇体内,秦娥顿时觉得心跳猛地加速起来,不一会似乎蜜穴更加瘙痒难耐了。
  “夫人果真是中了蛊毒。”
  “你......你放手!本夫人没事,你先出去......”秦娥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惜她像是小鸡,根本无力挣脱。
  她只想让大龙赶紧走,她现在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寐生郑重地道:“夫人,你有没有感觉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全身湿热难耐?这就是中蛊毒的表现!小的师从平谷先生,还是懂些医术的。”
  “莫非我是真的中那贼人的淫毒了?”秦娥猛然醒悟过来,她这几十年来,只有在那日被人奸淫后回来才变成这样,自己很可能真的在无意之间中了对方的蛊毒了。
  “我......”秦娥心乱如麻,强烈的羞耻心让她无言以对。
  寐生正色道:“夫人,容小的给夫人推宫活血,排汗祛毒,夫人先忍忍!”说着,寐生一把将秦娥按在案几上,双手按住美妇的腰肢,隔着衣裳轻便轻推揉起来,她身上穿的是纱制齐胸襦裙,轻盈透视,寐生上面抚摸着,能清晰地感受到美妇肉体的柔软和滑腻,舒服极了。
  他边揉边渡入阳气,以此刺激美妇的情欲。
  那双陌生男人的手摸过她的腰肢,她的身体顿时就如触电般颤抖起来。秦娥感觉体内的燥热似乎更加剧烈了,
  “不......不......”秦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反抗道。
  美妇回过头来,那倭坠髻上金步摇和耳朵上的耳环随着身体的颤动而摇摆,她回眸嗔怒地望着寐生,含水的眼眸极具媚态。
  “大龙......你......你住手......嗯呢啊!”美妇
  寐生一边推拿,一边道:“夫人莫急莫羞,小的很快就好了!”说着往美妇腰眼上用力一按。
  “嗯啊......!”那腰间穿来酥骨的异样感,令秦娥猛地翻了一个白眼。
  寐生的手就如弹琴一般,在秦娥柔软的腰肢后背上来回推柔,一道道阳气随之被渡入了她的体内,就像是烈火投入了干柴堆,使秦娥体内的情欲燃烧得更加旺盛。
  不得不说,寐生的推拿很有技巧,秦娥感觉自己全身骨骼经脉都张开了毛孔,汗水如瀑,通畅无比,就像是在泡热水澡一般。她起初还在挣扎反抗,可是那双手充满魔力,每一次抚摸推柔,都让她的心都跟着颤抖起来,她舍不得那带来的抚慰感。
  她感觉身体私处的越来越胀,越来越热,像是一滩泥泞不堪的泥潭。
  渐渐地,她情不自禁地享受起来,她她眯起了眼,开始低低地哼起来。
  此时,淫液顺着美妇的大腿内侧往下横流,寐生一见到,就心知这个女人的热情已经被点燃了。
  “夫人是不是感觉出汗很多?”寐生问道。
  “嗯......”美妇发出蚊子般的低应。
  “这就对了,夫人再坚持一下,快了!”
  闻言,寐生猛地掀起了她的裙摆,露出了美妇那白花花的大屁股来,在夕阳下就像一颗熟透了的大柿子。
  “啊!”秦娥立即就发现了对方的举动,惊怒道:“大龙!你放肆!”
  她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在非礼,你在亵渎本夫人!”
  寐生苦着脸道:“夫人!为了救治您的蛊毒,小的也是没有办法啊!事后小的认罚!”说着他双掌就抓住了美妇那那肥嫩浑圆的臀瓣,用力推揉起来。
  那双充满火热阳气的手刚一触碰雪白的臀肉,秦娥就被刺激得猛地摆起屁股来,那一瞬间的酥麻感,让她差点叫出声。
  “你......你停下!我......”秦娥双手扶着案几,挣扎着要起身。
  “嗯啊啊!”她话音未落,寐生那双魔手抓着两边臀瓣用力揉捏起来,那种厚实的抚慰感像是触碰到了她的心坎一般,让她魂都酥了。
  “啊......大龙......你......你不要摸!”
  “大龙......你放开......你这是非礼!”她又恼又羞,可是她又不敢大声喊叫,生怕将别人引了过来。
  “夫人坚持一下!小的这般无礼也是不得已啊!等我将您玉臀内的余毒排汗而出,您就好了!”
  秦娥对大龙的印象一直特别好,他的聪慧才学,让秦娥欣赏,他的忠勇更是让秦娥深深的折服。但眼下大龙说她中了蛊毒,要为她解毒,可是这般无礼,却让她感觉极其唐突,难以接受。她甚至怀疑大龙是不是故意占她便宜?可是大龙此前的表现告诉她,他不是这种人,他可能真的是要解救自己的蛊毒。
  她这般想着,便这般安慰自己,反正她也挣脱不了。那来自屁股上游走不停的手,虽然让她羞耻,却也不得不说让她感觉很舒服。那种力道的抚摸,深深地触动着她内心强烈的欲望。
  美妇人那肥美白嫩的大屁股在寐生揉捏下,不断变化着形状,像是一个厨师在揉搓一团面粉一般随意。秦娥虽然年近5旬,但肌肤保养得很好。两瓣臀肉在汗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酥软又滑腻。
  那两边阴丘此时也热的发红,大小阴唇发紫而肿胀,就像是中毒一般。蜜穴口不断有的透明的淫液潺潺流出,将大腿两侧大片都打湿了。显然,这个中年美妇,情欲已经到了郁积的边缘了。
  秦娥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已经微微充血,感觉自己的私处越来越痒,越来越热,脑袋似乎就如醉酒一般发发晕,体内似乎生出一股野性的力量,刺激得她想要大声喊叫,手舞足蹈。
  “大龙......你......你好了没有......我......我好渴......好热呀......好难受呀......”秦娥侧着头望着他,眼神妩媚又迷茫。
  “看来这药效的确太强了!”
  寐生怕挑逗刺激下去出了人命,便全身压到秦娥的背上。
  道:“夫人,为了救您,小的得罪了。”说着,便拉下裤头,露出肉棒往美妇那流汁蜜穴口处猛地插了进去!
  “嗯啊!你......你做什么?!”秦娥白眼猛地一翻,感觉自己的空虚的肉穴瞬间被填满了。她是过来人,自然明白突然进来的东西是什么。
  她楞了一秒,这种太突兀,捅得秦娥芳心大乱,措手不及。她万万没想到,大龙会突然将那事物插了进来!
  她不禁骂道:“大龙......你竟敢这般对我!?你快拔出去!”
  寐生压在她身上,苦口婆心地道:“夫人,您中了淫毒,小的没办法才这样给您解毒啊,要不然你会死的!”说着,他便快速挺动下体,抽插起来。
  “嗯啊啊啊啊啊!”秦娥被这般粗野地捅弄着,身体立刻就被点燃了,低着头不禁咿咿呀呀地低吟起来。
  她没想到大龙个子不高,但阳物却很大,不仅将她的蜜穴撑得满满当当的,甚至撞进了自己的子宫内,将花心也捣得酥麻不已。
  “啪啪啪......”美妇那柔美的屁股被撞得啪啪作响。
  “滋滋滋滋......”那蜜穴在肉棒粗野的撞击下发出滋滋之声。
  “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了?”寐生一边插,一边将美妇的头扳到与自己面对面。
  “大......大龙......你停......下......”秦娥不敢对视仆人的脸,她一个将军夫人居然在自己的卧房里和一个仆人在媾和!这让她又是羞愧无比。
  寐生一把开美妇胸前系带,死死抱着美妇的腰肢,将头埋进她的雪白的硕乳之间,咬住褐色的奶头用力吮吸。那对奶头敏感至极,一被舌头触碰,立即就膨胀起来,像是两颗乌黑的桑葚一般,可口诱人。寐生一边吸一边道:“夫人!你知道吗?大龙早就爱上你了!您那么优雅,那么端庄。”
  “嗷......不要吸......”秦娥翻着白眼噙着泪,双手无力地捶打着寐生后背。
  可是那体内无耻的,燥热的欲望又刺激得留恋着蜜穴内抽插的肉棒,甚至那乳头上传来的阵阵刺痛感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快乐的抚慰。虽然羞耻,但那种抚慰的确让她感觉到心安,像是空虚的凹口找到了凸点的倚靠一般,那是一种难言的满足感,让她不能自持。
  那肉棒抽插蜜穴带来的刺激感和满足感越来越强烈,袭遍了秦娥的全身。像是压抑已久的欲望得到了一次终极的发泄,像是淤积的洪水在汹涌决堤,像是荒原的野火在燎原。
  过了一会,寐生放慢动作,关心地问:“夫人?你怎么样了?”
  秦娥眯着眼喃喃道:“不.....不要......停”
  “好嘞!”寐生听到这句话,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下身疯狂动作。
  “嗯啊啊啊啊.......额啊啊啊啊啊啊!!!!!”秦娥翻着白眼,张着红艳的嘴巴,发出呻吟声越来越大。
  那如云的发髻连带着头上的珠翠一同摇摆着,那圆润的脸蛋洋溢着熟妇特有的红晕,那胸前两只硕大的奶子像是大白兔一样上下窜动着,甩起一波波白色的浪花。
  望着秦娥那红艳诱人的檀口,寐生毫不犹豫地咬了上去。
  秦娥的舌头一颤,触电般想要往回缩,可是那入侵的舌头好似狗皮膏药,使劲地黏了上来。
  寐生含住秦娥的舌头,用力地吮吸着,将美妇那口中的津液吞入口中。秦娥被吸的酥麻,脑袋一轰,那体内的欲望刺激得她意乱情迷,理智崩溃,不可自持。肉欲的激情驱使着她迷迷糊糊地就蠕动着舌头往寐生口中探寻。
  口水横流,两只舌头激烈交缠,像是两条蛇发情交尾。
  秦娥的意识逐渐迷糊,她与寐生互相以唇舌交流抚慰着,唇与唇纠葛碰撞,舌与舌蠕动缠绵。
  “滋滋滋滋滋......”
  两人的口中和胯下交合处滋滋声不绝于耳。
  寐生此时也有陷进去了,他很久已经没和女人这般用心地舌吻了。
  一大一小两只肉虫就在这古色古香的案几上疯狂媾和着,这原本充满墨香味的书房里多了一股淫乱的腥臊味。
  窗外落日西沉,一半没入了远方高台阁楼里。那微醺着斜阳越过飞过了艳的荷花,翠绿的荷叶,穿过了朱红的栏杆,越过了精巧的绿纱窗,轻盈地照射进间雅致书房里来。
  “滋滋滋.....”
  “嗯嗯嗯.....啊啊啊......”几声男人低吼伴随着女人含糊不清的呻吟。
  两人的身体右半边在明亮的暮色里,左一半在却在无声的阴影里。
  二人身下的案几随着他们身体耸动而在逐渐横移,发出咿呀之声,而上面的典雅瓷瓶中的水仙花也被二人的动作连带着颤抖不已。
  夕阳尽情洒在寐生右半边瘦小精炼的身躯上,他在低吼,呐喊,冲刺!洒在秦娥右半边丰腴曼妙的肉体上,洒在她右半边绯红妩媚的脸蛋上,她的神情迷醉如梦。洒在右半边端庄如云的发髻上,洒在右边神圣高耸的奶子上,它们在风中摇摆。尽情地洒在两人的交合处,洒在那粉紫色肥肿的蜜穴上犹如花瓣一样鲜艳,使其看起更加淫靡狂乱。像是被风雨吹打过,流露出潺潺淫液,打湿了明净的案几。
  两人像是隔世情人在拥抱舌头,用身体在互相索取安慰,颤抖着,迷茫着。
  这时,外面回廊上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祖母!”听声音好像是斛律红在喊。
  脚步声越来越近,寐生猛地停下动作。
  秦娥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停止了动作,娇滴滴地低问道:“怎......怎么停了?”
  这时又传来斛律巧的声音,“祖母!你休息了吗?”
  秦娥神智顿时一清,她吓得连忙想要抽身,却被寐生紧紧抱住了腰肢,无法动弹。
  “是......是小红吗?”秦娥紧张地问。
  “是我!我来找您有事......”外面又传来斛律红的声音。
  秦娥赶紧用眼神警告寐生放手,可是寐生不但不听,反而又用力捅了捅她的蜜穴。
  “哎呀啊......!”秦娥发出一声尖叫,接着她的嘴唇就要被寐生给啃住了。
  “滋滋滋......”
  “祖母!您怎么了?”斛律红问。
  “唔......没......没事。”秦娥含糊不清地答道。
  她又紧张又愤怒,紧张于自己和下人做如此苟且之事,外面还有自己孙女。愤怒于大龙如此胆大妄为!她却无能为力。
  “祖母,你是不是生病了?我进来了啊!”
  秦娥忙用生硬的语气道:“不用了!祖母没事,你先回去休息吧。”她一边说话的时候,寐生的抽插动作还在继续,她的心要跳到嗓子眼了!生怕孙女撞进来看见自己这丑陋不堪的行为。
  “哦,那我先回去了。”外面传来斛律红失落的声音。
  听脚步声走远,寐生的动作又猛烈起来!
  他抱着美妇的柳腰,对着她的红唇又啃了上去了。
  秦娥只象征性地挣扎一下,那舌头就与之对方同流合污了。
  “噗嗤噗嗤......”
  “呀呀呀......”
  寐生下体一阵颤抖,一大股精液便射入了秦娥的子宫内。
  “不......不要射进来......”秦娥无力地叫唤,她现在排卵期,若是射进去了十有八九会珠胎暗结!
  那股股火热的阳精就像是热水一般,拼命地往子宫里,往花心上浇灌着,被这一刺激,秦娥身体一震痉挛,一大股阴精从她蜜穴内也涌了出来,一泄如注,只见两人交合处,那鲜艳欲滴的蜜穴上大片的乳白色的阳精和透明的阴精在肆意横流着,狂野淫乱。
  秦娥虚脱地躺着案几上,身体的燥热感逐渐褪去,那种填满的抚慰感令她浑身通畅,可是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羞愧愤怒,和失落感。她仰望着头顶的房梁,又呜呜的抽泣起来,她又被人欺辱了,还是被自己信任欣赏的仆人。
  “夫人!”寐生望着她,一脸真情流露的样子。
  “呜呜呜......你......你出去!”秦娥噙着泪斥道。
  寐生用低沉的声音道:“小的也是为了救治夫人性命啊!一时不得已才与夫人这般!”
  秦娥怒道:“你......你无耻!一个下人,毁我名节!你这是死罪!”
  寐生低着头,一脸痛苦地道:“夫人若是恨小的,小的愿意束手就擒!请夫人制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小的对夫人的感情日月可鉴!”
  望着大龙一脸恳切痛苦的模样,说是为了救她才会这般,这让她恨也不是,怨也不是,谢也不是,一时间心乱如麻,几乎晕厥过去。
  “你......你别说了!”
  “你先回去......我想单独静静......”
  寐生故作一脸苦涩,道:“小的认罚,小的在兰苑等夫人。”说着,便走了出去。
  秦娥伏在案几上,又呜咽起来。可是那下体的蜜穴还在滴着二人的淫液呢,它们互相融合在一起,淫靡绯艳,迷乱无比。
  一整晚的翻来覆去,秦娥想的都是今夜之后如何对待寐生。杀之不忍心,留之难为情。毕竟,他还是为了救自己啊!若是真是杀他,把他逼急了,把什么都说了出来,那自己怎么办?
  最终,她决定让寐生离开斛律府,永远也不要再见到这个男人!
  
  第三卷 擒娥 第九章 威胁(上)
  
  早晨的时候,斛律红又去了祖母秦娥的水榭院。
  她穿过“目”字回廊,来到中间的卧室,敲了敲门道:“祖母!”里面传来祖母那变得有些略沙哑的声音。
  “是红儿啊,进来吧。”
  斛律红推开门,便趋步走了进去。
  秦娥一身青色齐胸襦裙,端端正正地坐在席上,那微带红晕的脸上露出柔柔的笑意,手里正端着一杯热茶。
  斛律红打量着祖母那红红的脸,疑惑道:“祖母,你的脸怎么有些红啊?”
  秦娥一愣,嗫嚅道:“我......兴许是天气太热了些。”
  “不过祖母脸红的时候比以往更好看了呀!”斛律红道。
  “小丫头竟敢来打趣你祖母来了!”秦娥笑嗔道。
  待她坐下,秦娥一脸微笑着问:“有什么事情吗?”
  斛律红见祖母问她,反而有些气呼呼地道:“说好今日一早就要去蹴鞠,祖母不会忘记了吧!”
  “哦!我倒是把这个忘记了!不过红儿啊!采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有兴趣啊?”秦娥打趣着道。
  “因为蹴鞠比采桑好玩啊!”斛律红做了鬼脸道。
  秦娥浅笑道:“好好好!依你,叫上巧儿,驹儿和丫鬟们一起吧。”
  “嘻嘻,我现在就去告诉他们!”
  望着斛律红离开的背影,秦娥脸上的笑容逐渐染上几缕忧色,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用微不可闻地声音自语道:“让他走吧,不要再回来了。”
  中午时分,王管家敲开了寐生的门。
  “王管家?您有什么事吗?”寐生问。
  王管家客气地说道:“夫人派我来告诉你,兰苑将要改建了,你现在收拾收拾行礼,吃过晚饭就回老家吧。”
  “这是你的工钱。”王管家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袋银两递给了寐生,怎么说也得有百两银子。
  “果不其然,那个老女人没胆子对自己动武,要赶自己走啊!既然对方不敢声张此事,那接下来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胆地去做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寐生故作疑惑。
  王管家笑了笑,无奈地道:“这是夫人的意思。”
  寐生一脸失落之色,问道:“敢问夫人在哪?小的前去拜别!”
  王管家摇摇头,道:“夫人说了,让你直接离开斛律府便可。”
  寐生将手中银两全数都塞进他的手里,道:“王管家,小的只是去找夫人辞别,别无他意。”
  王管家接过沉甸甸的银两,脸上立刻挂上了虚伪的笑意,道:“夫人好像在蹴鞠院,不要惹夫人生气啊!”
  “哦,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寐生道。
  王管家道:“嗯,我等会再过来。”说着他便走了出去。
  见其走远,果断出了兰苑,直奔蹴鞠院而去。
  蹴鞠院在斛律府最北角,寐生此前去过一次,所以不一会就找到了这里。他躲在观赏树后,往那边观察了一下,门口至少有二十名卫兵在把守着,看来斛律鹰虽然不在府内,但斛律府戒备毫不松懈。那个斛律豹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啊!
  寐生赶紧退回兰苑,找出纸笔,在纸上写了些字,便将纸笔一齐放入怀中。
  再次来到蹴鞠院外,整理完心中话术。他便径直走到卫兵队伍跟前,一脸急色道:“军爷好!小的是替夫人管理兰苑的园丁,找夫人有急事!”
  为首的一名卫兵,打量了寐生一眼,懒洋洋地道:“夫人正在蹴鞠,容我前去先行通报!”
  寐生道:“请军爷将这封信纸交给夫人看!”
  “你在这等会!”那名卫兵说完便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大片碧绿的草地。斛律红,斛律巧,斛律驹三人和一干丫鬟正在上面欢快地蹴鞠。
  而秦娥刚蹴完鞠,便坐在草地的席子上。她怀里抱着小米,眼望着儿孙们的身影,眼里满是慈祥和爱意。
  这个时刻,是这几日她难得舒心的时候。
  “夫人!”忽然,耳边传来喊声。
  秦娥回头,见一卫兵朝自己跑过来,便问:“怎么了?”
  卫兵躬身行礼道:“禀夫人,兰苑的大龙说找您有急事!这是他递来的信纸。”说着便将信纸交给了秦娥。
  一听大龙竟然还敢找自己!癞蛤蟆真要吃定自己这身天鹅肉!?她心里有些气愤,一边打开信纸一边漠然地道:“告诉他,本夫人现在没空!让他先回去吧。”
  卫兵道:“是!”说着便要走。
  秦娥打开信纸一瞥,心中巨颤,面色惊变!
  只见上面用朱笔写着:“大龙昨日与夫人在书房内媾和缠绵,此间欢乐毕生不敢忘。现将要离去,只盼临别能见夫人最后一面。夫人若是拒绝,那么大龙便将昨日之事公之于众,与夫人一起共赴猪笼之苦!”
  秦娥用力地将信纸揉成团,立即喊道:“慢着!”
  卫兵止步回头,表情有些疑惑。秦娥连忙起身对小米道:“小米你这这里坐着不要乱跑,祖母出去一会。”
  小米乖乖地点头。
  她对卫兵道:“我想起来了,好像是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处置,你带我去见大龙。”
  “是,夫人。”
  二人便往院外走去。
  秦娥出了院门,便去大龙一脸恭敬地望着自己,她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夫人,就是他了。”卫兵道,说着便回到岗位。
  寐生见秦娥神情有些不自然,自然明白她心中所想。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小的见过夫人!”
  秦娥走到他半丈距离外,眼睛望向别处。漫不经心地道:“大龙,你有什么事情吗?”
  寐生一脸恭敬还带着笑意,道:“请夫人借一步说话,昨日与夫人在书房所说之事甚急!”他说话这句话的时候,刻意将“书房”“所说之事”咬地又慢又重。
  秦娥虽然懦弱,但并非愚笨之人。自然听出寐生话中威胁,便道:“你随我来!”她瞥见身后卫兵准备跟随,便制止道:“你们不用跟随,事有机密,本夫人去去就来!”她和大龙之间的事,绝不能有第三个人在场。万一事泄,那便不可挽救!
  她带着寐生往另一条无人的芳草小径走出。
  秦娥在前,寐生在后。
  她今天一身淡青色的齐胸襦裙,宽松又透薄,但腰肢却被丝带束地又紧又细。手臂上绕着鹅黄色的长长披帛,那晨风吹动之下,显得飘逸脱俗。
  不得不说秦娥走路的姿态很优雅,不偏不倚,莲步款款。稳重中带着优雅,优雅中带着柔美。
  柳腰轻扭,肥臀微颤,真是婀娜多姿,性感诱人。
  寐生在后面望得真切,这美妇人虽然穿得宽松,那风将那薄如蝉翼的裙摆吹得紧贴着她的肉体。那硕大浑圆的屁股顿时就凸显出诱人的轮廓来。
  那两瓣养尊处优的屁股肉圆滚滚的,在美妇迈步走动,荡漾出圈圈波浪,撩得寐生欲火再起。
  他回头望了望,见小径上无人,便加快脚步跟着上去。
  秦娥回了一下头,质问道:“大龙你到底要怎么样?”
  她刚转过头,寐生猛地一把拦腰抱住她便往前快跑。
  身体突然一轻,秦娥吓得楞了几秒,反应过来后,便压着声音倒:“你!你放开我!有话好好说!”说着,双手便往寐生身上掐,身体不停地挣扎。
  可是看似丰满的她却被看起来比她瘦弱很多的小男人死死地抱住,像一只小鸡般无力。
  寐生哪里管她,贴着小径一旁的观赏树作掩护,直直往前跑。路过一间院子,见里面似乎没人,便跑了进去。
  寐生见围墙下有几颗银杏树,两颗银杏树之间还有一个秋千。
  他抓着秦娥便见其面朝地,背朝天往秋千上一放,然后身体就压了上去。
  秦娥身心一震,语气立马软了下来。
  “大龙......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呀......”
  “求求你了!放了我”
  “大龙!你到底想要怎样?!我给你钱,你别在欺辱我了好不好?”
  “我求求你了!行行好......”
  秦娥不停地挣扎,不停地怒斥着。
  寐生感受着体下美妇的柔软馨香,一边舔着她的耳朵,一边道:“夫人,声音小点哦,小心别人听见。”
  秦娥的声音顿时就停了。
  寐生心中冷笑,语气用略带怒意,道:“你以为我只在乎钱吗?我在乎的是夫人啊!可夫人好生绝情!小的昨日为救夫人,舍弃了二十出头的童子之身,陪年有五旬的夫人云雨欢好,可是夫人占了便宜竟然想要赶我走!”
  “你说说,世上哪有这个道理?”
  “你......你饶了我吧......大龙。”秦娥又是羞,又是恼,更多的还是怕!是啊,自己可以做他的母亲的年纪了,居然昨日和他做出那种苟且之事。
  寐生冷冷地讽刺道:“夫人这般守节,为何当日采桑却与那黑衣人在树上野合?那一日的事情,小的在树底下可都看见了,亏小的为了夫人还拼命抵抗!哪知道夫人却如此下流不堪,看起来端庄淑贤,却做出如此羞耻之事!当然,小的理解夫人当日的苦衷。所以为了的颜面一直装傻充愣,没有说出来。昨日小的为了解夫人中的那黑衣人淫毒,虽然做了欺辱夫人的事情,可也是一片忠心在玉壶啊!何况夫人当时也已经不是清白之身了啊!却要将小的赶出府去,夫人你好狠的心啊!”
  “啪!”说着他一巴掌拍在秦娥的肥臀上
  寐生的犹如惊天霹雳,让秦娥心理防线顿时溃塌!没想到当日的事情居然被大龙看见了!可笑她还以为没人知道!她颤抖着道:“胡说,我是被人强暴......”
  寐生打断她的话,道:“谁信呢?事情的结果摆在那里。”
  不待秦娥反驳,他猛地撩起她的裙摆,顿时露出了光秃秃的大白屁股来,没有预热的过程,他迅速解裤提棒,对着那绯艳的蜜穴就捅了进去。
  从秦娥被按在秋千上,到寐生插入对方蜜穴内,也不过几十个呼吸的功夫,简单粗暴又直接!
  秦娥直接就被插蒙了!
  “嗯啊!”身下的美妇发出颤抖的呻吟。
  “痛......住手......不要......嗯啊啊啊啊!”她的话断断续续,逐渐被迷茫的呻吟所代替。
  “啪啪啪啪!”寐生的小腹对着那酥软雪白的屁股猛烈地撞击。
  不一会,美妇的蜜穴就分泌湿滑的黏液来,那肉棒来回出入得更快更猛了!
  他一边抽插一边道:“夫人下体竟然没有穿亵衣!嘿嘿!”
  秦娥的脸忽然更红了,她不停翻着白眼,求饶道:“大龙.....我求求......你了......快停下!哦啊啊啊!”这般光天化日,在屋外行如此苟且之事,一时间让秦娥又是害怕,又是感觉刺激。
  “夫人,舒服吗?”寐生轻佻地问。
  “不.....不要这样......”秦娥闭着眼用软弱的语气回答。出奇的是,这次她没有流出泪来。连续三次被外人闯门突入,她有些麻木了。
  她的话引来寐生更加激烈的抽插!
  秋千上,这个端庄的美妇光着屁股,而背后,这个矮小的男人干得她花枝乱颤,咿咿呀呀。
  不一会,蜜穴的刺激那种燥热感因再次弥漫她的全身,体内的欲望升腾而起,
  那肉棒实在是太大了!无情地填满了她的整个蜜穴和子宫,那花心也无处可躲,被那鬼头顶的呼吸愈加急促起来。
  秦娥的脸如醉酒般酡红,风情万种。她的眼睛不知何时眯了起来,连吐着舌头叫唤着,像是一只母狗一般。
  寐生抽插了一会,又将她翻过身面对自己,粗暴地拉下了胸前的系带,襦裙往下一掉,这便露出两只大吊奶来。
  秦娥忍着体内的欲望,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大龙......老身对你不薄啊......行行好......可怜可怜我......你放过我吧......”
  寐生冷道:“夫人不负大龙!大龙何负夫人?”
  他将肉棒对着蜜穴,便扶住秋千绳往前一推。
  秋千载着上面衣裳半裸的美妇人在半空划出去,“啊啊!”吓得秦娥捂着嘴巴尖叫。
  那秋千在半空滑到尽头便猛地往回下滑,而寐生的大肉棒就在那里守株待兔!
  “噗嗤!”肉棒准确无误地再次贯入美妇的蜜穴里,因力度变大,空气进去,顿时就挤得蜜穴内淫液往外激射!
  “噗嗤!”
  “噗嗤!”
  “噗嗤!”
  这般撞击来得更猛,更野!撞得秦娥的子宫都在颤抖!撞得她连翻白眼,理智全消。
  秋千上的美妇美艳极了,每一次秋千滑动,那上面雪白丰满的肉体都溅起层层肉浪,惹火撩人。
  “嗯啊啊!”秦娥双手捂着嘴巴,努力压制着自己声音。
  可是那空虚蜜穴被满足的销魂感又令她止不住地呻吟。
  “夫人,舒服吗?”寐生道。
  羞耻心让秦娥无法回答,虽然她此时的身体很愉悦。
  见她不说话,寐生按住秋千,停住了动作。又问:“夫人,舒服吗?”
  那肉棒一离开,秦娥便感觉蜜穴内猛地一空,好似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似的,那阴蒂的瘙痒和湿热在侵袭的她的神经,那是一种钻心的折磨,她无力忍耐,下意识地忘记了抵抗。
  “舒......服......”秦娥断断续续地回应。
  “嘿嘿!”寐生将大肉棒在美妇那流着汁水的穴口来回研磨挑逗,却迟迟不入。
  他上身伏在美妇的肚皮上,舌尖一直往上,来到秦娥檀口,舌头伸进去抓住那躲闪的香舌用力吮吸着。
  “唔......别......别停下.....”秦娥发出模糊的请求。
  “别停下干嘛?”寐生问。
  “插......”
  “插哪里?”
  “插......”
  “嗷啊......嗯嗯.....”那肉棒又突破蜜穴顶入子宫。
  “夫人我们在做什么?”
  “嗯啊啊啊......在交合......”
  二人舌吻了一会,寐生又问:“夫人,你还要赶我走吗?”寐生道。
  “不......不了......”秦娥压着声音道。
  身上的男人虽然瘦小,但力道猛,劲头足,干得美妇如风中花朵摇摆,摇摆着那丰满曼妙的,白花花的肉体。
  “夫人,我要射了!”寐生道。
  “嗯啊啊......求求你了......饶了我吧......不要射进来....射外面......不然要怀孕的。”
  “夫人这般年纪还能怀孕?”寐生故意调侃道。
  “嗯嗯啊啊啊......老身这几日在排卵期......嗯啊啊啊啊......”秦娥一边呻吟一边道。
  可是寐生却道:“那小的尊敬的夫人啊!你就好好的给我受精吧!给我怀个大胖小子!”
  说着便噗滋滋将阳精喷涌而出!烫得秦娥心都化了。
  
  第三卷 擒娥 第十章 威胁(下)
  
  寐生伏在美妇那温香软玉般的肉体上,与之交缠在秋千上,大口地喘着气,美妇人身子止不住的痉挛着,那晨光落下来,像是一对野鸳鸯。
  “你饶了我......”秦娥噙着泪求饶。
  寐生反讥道:“莫非夫人身体不愉悦吗?夫人没掉一块肉,反倒赚足了阳精,这可是一笔划算的买卖啊!”
  秦娥无言以对,只是噙着泪,望着寐生,楚楚可怜,令人心疼。
  寐生舔着她的黑褐色的奶头,道:“小的若是走了,夫人身体的寂寞谁来抚慰呢?”
  美妇的奶头很敏感,尤其是被破了阴关,沾了谷灵花和九阳香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这是一种复合性春药。
  “嗯嗯......”那被舔弄的乳头瞬间就挺立起来,秦娥嘴里又发出难耐的呻吟。
  “夫人,这是你我二次合体了。你还要赶小的走吗?”寐生一边说着,一边把玩着美妇两只硕乳,乳房虽然有些下垂,但滑腻酥软,手感不错。在两只大手的揉捏下不断变憋,又膨胀。
  “夫人这左乳乳晕的黑痣倒是个标志呀!”寐生的手指在那左乳的乳晕上轻轻揉搓着,那褐乳晕上有一颗米粒大黑痣,看起来俏皮可爱。
  “嗯嗯.....嗯......我......”秦娥一脸愁容,那乳房热热的,麻麻的,痒痒的,她止不住地轻哼。
  她嗫嚅道:“不......被发现......我们都会死的......”
  “刚刚我肏你的时候,你还是可以啊,刚交欢完,夫人翻脸就认人?”说着寐生就从怀里拿出纸笔,画了起来,不一会秋千秦娥半裸美妇图便跃然纸上,那左乳上还有一颗黑痣。旁边写着:“大龙与夫人野合与秋千上。”
  “夫人请看!不怕小的现在将这画传出去?坏了您的声誉?小的命不值一提!但您的夫君是朝廷命官,您的父亲也是一代名士?您的家族更是百年文人世家!您承受的起吗?”
  秦娥哀求道:“求求你了......不要!”
  “那夫人留我不?”寐生笑道。
  明知是威胁,可是秦娥却知道大龙说得没错。若是大龙真要把这事捅出去,两家的脸面必将尽毁!她个人清白虽然重要,但相比较两家声誉而言,那就不值一提了。个人失节事小,但丢得是两家人和祖先的脸面,这比侵犯她的清白严重百倍!她秦娥承受不起。这比杀了她更为严重!事已至此,她没有丝毫办法!
  秦娥低声道:“你......你留照常下....”
  “这就对了。”寐生将画好的信纸放入怀中,然后扮开美妇股间淡褐色的屁眼,将毛笔徐徐插了进去。
  “嗯啊啊......好胀!”秦娥眯着眼低吟道。
  “穿好衣服,随我去兰苑和王管家说清楚吧。”
  “夫人好!”
  “夫人好!”
  “见过夫人!”一路上,碰面的仆人都对着秦娥微笑行礼打招呼。
  秦娥满面红晕,脸上洋溢着淡笑,那一身襦裙行走起来飘逸大方。可谁又知道这个看似端庄夫人的屁眼内正塞着一根毛笔呢?
  那直肠内传来的阵阵痒胀感,令秦娥的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她忍着屁眼内异样感,努力保持着表面的端庄和矜持。
  回了兰苑,见王管家正站在里屋。
  他一见到秦娥便恭敬行礼地道:“夫人!”然后望了望夫人背后的大龙,心里有些疑惑,怎么夫人来这里了?难道夫人责怪自己擅自告诉大龙她在蹴鞠院的事情?
  秦娥那微红的脸上露出淡笑,道:“王管家,大龙刚刚找过我,和我谈了一下,他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王管家一楞,早上夫人找到他时,还一脸严肃的嘱咐他辞掉大龙这件事。当时他还纳闷夫人为什么突然就要辞掉他呢?虽然感觉有些突兀,但他也依言照办了。谁知他刚要来催促大龙离府,大龙却和夫人一起来了。
  寐生也带着笑意望着他,道:“我刚刚找夫人辞别,和夫人洽谈一番。夫人觉得小的还是留在府中比较合适。夫人,您说是吗?”说着他偷偷将手伸进美妇的屁股沟里,隔着薄纱捏住笔头往里屁眼里用力捅搅了几下。
  “嗯......”
  直肠被突然一顶,秦娥不禁眉头一皱,不小心哼了出来。
  王管家见夫人面色泛红,皱着眉头,以为其身体不适,便关切地问“夫人,您怎么了?”
  寐生将整只毛笔头也完全塞进了美妇的屁眼里,那毛笔的毫毛很细腻,搔在美妇的娇嫩的肛肉上,那种痒感刺激得秦娥差点站不住脚。
  “没......没事。大龙说得对......嗯啊......!”秦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脸颊潮红得如同醉酒,透着丝丝成熟的风韵来。
  王管家急问道:“夫人,您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小的给您叫李大夫?”
  “夫人!”寐生假装关切地问起来。但是就在秦娥的背后,他那双手已经悄然地掀起了襦裙的下摆,露出了光溜溜,圆滚滚的大白屁股!那五指在美妇那柔软弹滑的大屁股是极力地揉搓着,像是揉一坨面团。
  “嗯......我没事......”秦娥心里一身紧张:这个大龙是越来越放肆了!旋转竟然敢当着管家的面亵渎自己的屁股!万一被发现怎么办?
  但秦娥只能努力保持着表面的矜持和庄重,她正色道:“就这么定了吧!王管家,你先下去吧!”
  “既然夫人改变了主意,那小的就先告退了。”王管家道,说着他便往门口走。
  秦娥立即侧身让路,想甩开屁股上的手,生怕王管家看见她端庄之下,那身后的丑状。
  “王管家慢走!”寐生跟着秦娥侧身,那只手又往那肥臀上粘去。
  见王管家刚走远,寐生就一把抱起秦娥,在美妇的红唇上亲了一口!
  “夫人!小的真是爱死您了!”
  “不......不要这样!”秦娥还要挣扎,可是寐生的舌头已经卷进了她的檀口内,吮吸着她那柔软的香舌。
  “唔.......大龙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般对我?”
  寐生一边揉着美妇的屁股,“小的爱煞夫人了!”
  “唔......胡说......”秦娥还想反抗,可是身体却很老实,不一会便又被仆人挑逗着燥热起来。
  寐生的手顺着股沟来到阴蒂上,按着豆大的阴蒂就开始推揉。美妇的身体经寐生三次入侵,早已变得无比敏感,经这般逗弄,那蜜穴处片刻间便淫液横流。
  “嗯嗯......”秦娥意乱情迷,她的舌头与寐生的彼此交缠,互相吮吸着对方的唾液,看着好似恩爱情侣一般。
  寐生将秦娥放在榻上,然后压了上去,道:“夫人,小的进来了!”
  二人自然又是一番云雨。
  秦娥无力地躺在大龙的怀里。那身体的欲望被满足过后,自己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轻盈通畅了很多,这种感觉只有在和大龙交欢之后才会有。
  可是她的心里的羞愧和恐惧却并没有消散,可是她又无力反抗,又抵抗不了体内的欲望之火,屡屡败下阵来,丢盔弃甲。
  寐生望着秦娥红彤彤的脸,不禁身心满足,连修为也似乎有些精进了。这个女人虽然毫无修为,但是却提供了微量的玄阴之气,每次与之交合,寐生都能感觉体内的阴气力量变得更加精纯强大了。
  “看来,阴阳玄功和女人交合会促进修为的精进啊!我还得加把力,若是能拿下九子魔姬。可能我的境界能突飞猛进!对了,那个疯婆子的事情,可以先问问她!”
  寐生搓着美妇的乳头,调侃道:“夫人又美又听话,这真好,真让人由衷的喜欢你。”
  “嗯......嗯......”秦娥低低地闷哼着。
  “夫人,我问你一个问题,咱们府上西北角,有一座废弃的宅院,里面有个疯婆子。你认不认识?”
  秦娥面色大变,颤抖着问:“你......你见过......她?”
  寐生淡淡地道:“听下人闲聊的时候说起过,前几天也见过一次,我有些好奇。”
  秦娥瞳孔有些失神,嗫嚅道:“我......我......我不认识!”
  “夫人乃是斛律府的主母,对府上居住的人,居然不知道?”寐生嘴角勾起一抹笑。
  秦娥解释道:“真的,府上都是我夫君和鹰儿在处理,现在是豹儿,我是管不了事的。”
  寐生一看秦娥的表情,就猜出她心中必然有鬼。可是现在一时间也没有好办法让她老实说出来。便又问:“夫人在斛律待了多少年了?”
  秦娥眼中闪过几丝失落,道:“我十六岁嫁到斛律府,距今有三十五年了。”
  寐生盯着她的眼睛,道:“听说斛律山现有八十五岁,他五十多岁的时候便娶了夫人这般的妙龄才女。真是好福气啊!嫁给一个外夷胡人,还是个粗野莽夫,夫人这般雅致,不觉得委屈?”
  秦娥不好意思地转过头去,道:“父亲大人安排,作为子女的服从就是了。嫁了夫君,服从夫君便是了。哪有什么委屈不委屈。”
  寐生握住美妇的左乳,道:“我猜夫人的心很寂寞吧,斛律山不解风情!”
  秦娥有些责怪道:“你是府中仆人,怎可如此称呼家主?”
  “哎呀!”话音未落,寐生便捏住了她的乳头,使劲地搓动着。
  “嗯啊啊啊......”秦娥喉咙里发出呻吟。
  寐生舔着她的脸颊,嘿嘿笑道:“仆人,夫人还拿我当仆人吗?难得我算不上夫人的小丈夫?”
  “我......我错了......停下......”秦娥哀求道。
  “嘿嘿!”寐生放开她,迅速起身穿好衣服。摆摆手道:“夫人先回去吧,免得他人生疑。”
  秦娥如蒙大赦,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妆容便疾出了兰苑。
  望着美妇捂着大屁股逃跑般的背影,寐生暗道:“现在只是用声誉威胁吓住了她,要想彻底收服她,她虽然胆小懦弱,但是我还得再加把力气短期内完全收服的她身体和内心。”
  “啧啧......”寐生陷入了沉思。
  于是,一整天寐生都在制作着道具,这些东西,是他送给秦娥的一份大礼。
  
  第三卷 擒娥 第十一章 枯井疑影
  
  入了夜,修完内功后。寐生便带了些食物,又偷偷往疯婆子的宅院去了,他准备再碰碰运气。
  一路上虽然都有卫兵,但寐生的迷踪术确实高超,如过无人之境。
  进了院子,往房间处看去,里面还亮着昏黄的光。
  “看来疯婆子还在。”寐生这么想着便要往屋里走去。
  哪知刚到屋外,那房间灯火忽的灭了。紧接着一道黑色残影如闪电般从黑暗的里屋往门外掠去!
  寐生下意识地闪身一躲,反应过来后便猛追上去。
  可是来人速度极快,连迷踪术也追之不及。他刚追到枯井边,那人影便已消失不见了。从头到尾,寐生的眼睛只捕捉到那一身大黑袍。
  “这是何人!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我的迷踪术也不及其十分之一!他的修为绝对强过我很多!”他心中发寒,暗自庆幸对方没有对自己出手。
  “不好!那个疯婆子!”寐生这才反应过来,立即奔向了房间。他点开火折子,往房间里一照,只见疯婆子倒在床榻上,半眯着眼,嘴角有些血沫,口中呼呼地喘着气,模样似乎有些痛苦。
  “前辈!”寐生冲过去,一把扶起疯婆子。
  “咳咳咳.....年轻人.....又是你啊......”疯婆子看见寐生,脸上竟然挤出一丝微笑。
  那如树皮般的脸在昏暗的火折光下显得有些渗人,不过寐生并不在意。
  寐生重新点亮了案几上的煤油灯,将火折子放回怀里。又关切地问:“前辈,您怎样了?”
  疯婆子边咳嗽边道:“刚刚一个贼人闯进来,想要行窃,我被那贼人推倒了,不过不碍事。”
  “刚刚那人?”寐生欲言又止。
  疯婆子有些庆幸地道:“那是个贼偷!幸好你来了,将他给吓跑了。”
  “对了,刚刚那人你看见了吗?”她问。
  “他像闪电一样,小的没看清。”寐生道。
  疯婆子沉默了一会,又问:“这么晚了,你来这是......”
  寐生道:“晚辈来看看前辈,顺便想听听祖桓将军的故事。”说着,便从怀里拿出一块布包,将其打开,露出了三个馒头,一个水壶,两只鸡腿。
  疯婆子望着这些食物,眼神微变。叹了口气,道:“你我非亲非故的,还来好心看我这个将要入土的人。”
  寐生郑重地道:“尊老是天朝礼仪传统,晚辈理当遵守。何况前辈身体不便,晚辈既然看见了,就不能无视。”
  疯婆子点点头,道:“天朝已经亡了....祖桓将军也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不谈也罢。”
  寐生听她说这话,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又发现不了是哪一处。便旁敲侧击地问道:“前辈不愿提起,莫非是祖桓将军的故人?”
  疯婆子只是平淡地道:“老身只是一颗无名的浮萍草罢了。”
  她的回答似否非否,令人摸不着头脑。
  “若是常人肯定不会介意谈论祖桓的事情,她越是遮掩不说,就越证明她和祖桓将军渊源颇深,莫非她是顾若尘?”寐生心底突然冒出这个人名来,不过转念又被他给否定了,毕竟斛律山背叛了祖桓,怎么可能留着对方情人在府上一住就是四十年,看着疯婆子对祖桓那般敬重,这从逻辑和情理上都说不通。
  寐生刚欲开口再问,疯婆子却突然眼睛一翻,那眼白瞬间占据了整个眼眶,接着浑身就痉挛颤抖起来!手脚并动,犹如疯癫!
  他按住对方的两肩,喊道:“前辈!你怎么了?”
  哪知疯婆子用脚狠狠地蹬向了他,寐生下意识地就闪到了旁边。
  她手舞足蹈,表情狰狞地喊道:“不得好死......你们都不得好死!”
  “叛贼!......都是叛贼!”
  一个形容枯槁,面目丑陋的疯婆子突地再次发起疯来,饶是寐生胆大,也还是给下了一大跳!
  “上次也是这样,突然就发起疯来,为了安全,我还是先离开这里吧。”寐生想着,便快步走出房间来到了院子里。
  他回头望了望后面,那黑暗中的房间传来阵阵嚎叫,怪异至极。
  “看来得向秦娥好好地问一问这个疯子的身份了!”
  他刚到院外,只听“喵!”地一声猫叫在背后响起。
  回头望去,月光下,一只站在自己背后,正定定地望着自己。
  这不是疯婆子那只猫吗?
  “喵......”黑猫望着寐生,双爪在地上刨了刨。
  这只猫很有灵性,寐生并没有无视它的存在。
  “有事?”寐生问。
  黑猫摇摇头,然后转身往前走了两步,再回头,摆尾,“喵”又叫了一声。
  “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寐生问。
  黑猫点点头,继续往前走了,又回头摆尾,然后望着他。
  “跟下去看看!”寐生做了决定。
  里面的嚎叫还在继续,并没有引来巡逻的卫兵,想必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寐生跟着黑猫的脚步,竟然又来到了那口枯井旁,在月光的照射下,那口破旧的枯井荒凉中透着阴森。
  黑猫到了枯井旁便停了下来,回头望着寐生。
  寐生暗想:“它指得莫非是这口井?”
  他小心环顾四周后,便大着胆子走近了枯井旁。朝下望去,里面黑漆漆的,犹如一口深渊。
  他轻声问:“你指的是这里?”
  黑猫望着他点点头,然后一跃跳了进去!
  “果然不愧是灵猫,如此矫健!”寐生惊叹。
  他同时有些怀疑地想:“只是它为何无缘无故带我去这井里?是善意还是恶意?”
  “里面这么黑......”寐生于是施展望气之术进行探察。然而却令他更加迷惑了,里面犹如隔着一层迷雾,他的灵识和肉眼根本无法触及枯井深处。
  以他炼气位修为来说,灵识活跃,以望气术探察一般地理风水绰绰有余,但今日面对这口井却失效了。
  寐生心道:“这井底有古怪!”
  这么一猜想,他便想着下去看看!这个想法一萌发,他便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找了一个石块扔了进去。
  井并不深,很快就传来“嘭!”石块似乎砸到了一块石头。
  “里面没有水!这是一口真正的枯井!”
  “下去看看!”
  寐生又朝四周望了望,然后便准备翻身下井。
  这时,忽然一道香风袭入鼻间!
  “有人!”寐生立即反应过来!
  他躲到井边的墙壁旁,警惕地望向四周。同时,他启用灵识搜寻周遭,只是并没有感到一丝真气波动。
  “难道刚刚只是我错觉?”寐生想着。
  “先下井看看再说!应该不是刚刚那个人,那人要是有意对付我,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想通了这一点,寐生没有再犹豫,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刚落入井中的一瞬间,寐生便感觉身子被一股森寒的阴气紧紧地包裹住了!就像是从火炉进了冰室中一样。
  寐生稳稳地落地,一脚踩到了一根硬邦邦的棍子似的东西。
  “咔擦!”那东西立时断裂,碎裂的声音在井底响得异常清晰。
  寐生闻了闻,空气里不仅有着丝丝寒意,还散发着阵阵恶臭!他环顾周遭,空气里亮着米粒大的绿色鬼火,这只有在死人堆才会出现!
  寐生立刻打开火折子,往周围一照,井底并没有通常那般小,足足有一间客厅那么大!
  再往脚下一照。顿时,他脸色就变了!
  井底居然全是森森白骨!
  粗略一扫下来,至少有上百具。从衣服上看,有士兵,有家丁,有修士,有男有女,有新有旧。或侧躺,或趴伏,或是无头,或是断臂缺腿。
  旧的,或是普通人的,都烂成了堆堆枯黄色的碎骨,有些甚至已经风化成灰了。几具修士的遗骸大都呈白色,表面还闪着淡淡银光。
  又被斩首的无头尸,有被腰斩的二分尸。
  这里最新的尸体也已经风化成干尸了,足足又数十具,也不知因何而成。
  这些尸骨层层叠叠,或折或直,空洞的骷髅头枕着残缺的臂骨,脚骨倚着扭曲的髋骨,它们堆积成一座座小丘。在幽暗的井底显得异常的凄惨而狰狞。
  地面一层厚厚的黑泥,一脚踩上去,还能看到一坨坨头发丝,散发难闻的恶臭。
  这黑泥也许就有尸体的血肉混杂着吧......
  寐生观察了一会,心道:“看来这里被人有意下了无形的禁制,封住了井口,令阴气无法从井中泄出去。所以上面不仅不能闻到臭味,就连一丝阴气都无法感受到!”
  “喵......”黑暗中响起一声猫叫。
  寐生循着声音急奔过去,眼前是一座大坑,里面全是散着恶臭的尸黄水,水中似乎还漂浮着几具并未完全腐烂的尸体。
  而黑猫就蹲在坑旁,见寐生过来,便龇牙叫了一声,闪身跑进了黑暗中。
  “这猫真奇怪!”
  寐生转身向井壁走去。
  岩壁上布满了青苔,表面还有很多深深的爪痕,似乎是什么猛兽留下的。
  可是这怎会有猛兽呢?这里有的只是尸体啊!
  寐生沿着井壁一圈查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为什么这井底会这么大呢?难道为了是故意处理尸体而扩大的?”
  “嘎嘎......嘎嘎......嘎嘎......”
  “嘎......嘎......嘎......”
  “嘎嘎嘎!”
  背后忽然传来阵阵脆响声,在这寂静幽暗的井底显得异常突兀恐怖!
  寐生猛然回头!
  背后似乎并无异样,只有那黑泥中躺着的骷髅似乎在无声叹息。
  “这里的阴气颇深,吸收提纯一下倒是不错!”
  寐生行功运气,丹田内的阴阳二气开始运转起来,如同旋涡般,将周遭弥漫的阴气不断地吸收入体,提纯炼化。
  然而此时,就在他的背后的黑泥中,一只干枯的黑手爪猛然探出!
  “刷!”一道青光夹着阴冷的劲风袭向寐生的后腰。
  寐生的脑后似乎长了眼睛,身子猛地一侧,堪堪躲开了那利爪的攻击!
  他侧目一看,一只黑色的干尸从井底的淤泥里爬了起来!
  “吼!”干尸披头散发,张口吼了一声,便向寐生扑了过来!
  寐生自从启灵位突破进入炼气位后,就一直未曾动武试炼,现在这只行尸的出现,无疑是个机会。
  他脚行迷踪术,手捏阴阳决,身体犹如疾影电光迎上了干尸。
  “刷!”干尸速度颇快,右爪犹如钢刀般划向了寐生的左手。
  “嗖!”寐生身法再变,身体猛地一矮,接着右脚用力一扫!
  右脚裹着一道银光如长刀般斩向干尸下盘。
  干尸并不硬抗,只往后一跳,躲开了寐生的一击。
  这时,旁边的水坑里传来“嘎嘎”之声,寐生身法再变,与干尸拉开距离。
  再定睛一看,那水坑里竟然有七八只肿胀的尸体已经爬起身来,张牙舞爪地朝着自己这边逼近。
  “直娘贼的黑猫!”寐生暗中大骂,他此时非常怀疑这黑猫是故意来坑他的!
  那七八只行尸全身肿胀发黄,眼口鼻中不是往外流着黄色的尸水,狰狞无比!
  不过这些行尸虽然个头大,但是行动缓慢,如童子走路般摇摇欲坠。
  “阴气太甚,所以滋生了这些行尸。”
  寐生没有管那些浮肿的行尸,对着那黑干尸便痛击。
  “阴噬阳融!”
  他凌空一跃,双掌横推出去!
  一团黑气,一团银光,互相交缠旋转,在虚空中卷起阵阵能量波动,向着干尸击去!
  “吼!”干尸似乎知道那黑白,便又闪身再躲。
  怎料寐生早已看破它的后路,迷踪术瞬间闪现至干尸背后,双掌裹挟着强劲黑白二气猛击在它的后背上!
  “嘭!”干尸如断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
  寐生身法再一变,凌空闪现,右腿运气一扫!
  “咔嚓!”干尸双腿立时被一扫两断,倒在了黑泥里。
  “吼!”他龇牙咧嘴,在淤泥中翻滚一圈,又向寐生爬了过来。
  “噪舌!”寐生伸掌一探,阴阳二气轮顿时出现,旋转中那干尸体内的阴气便被抽了出来,那腰斩的干尸须臾间就停止了动弹。
  做完这些,他又快步奔向了那些行尸。
  行尸们具都凸着两只血红的死鱼眼,那尖厉的黄牙犹如锯齿一般,挺着个孕妇般的大肚子。若是普通人见到必然吓得魂飞魄散!
  “吼!”七八只行尸挥着手臂乱舞,口发出低沉的嘶吼,见到寐生过来,动作变得更加夸张。
  而寐生的身体却瞬间化作道道残影穿梭在行尸之间。他手脚并动,动作极快。出招间挥舞道道银光,犹如笔走龙蛇。
  “嘭嘭嘭!”七八只行尸在须臾之间便已经倒地不起毙命了。
  然而那尸坑中,又有三四只水肿尸从水底站了起来,样子更为恶心,身上不仅流着尸水,还爬满了黄色的虫子,看起来令人头皮发麻!
  “吼!”水肿尸披头散发,睁着鸡蛋大的死鱼眼,口中发出恐怖的低吼。
  “吼!”旁边的黑泥中,也有两只黑干尸爬了起来!
  不过这时候,寐生并未直接出手杀死它们。因为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点子!杀了它们不如利用它们!
  “阴阳交困!”
  寐生体内真气疯狂运转,左右手各自凝练成印,左手出白气,右手出黑气,双手轮转,那掌中黑白二气便交缠变大,逐渐化成一道巨大的阴阳图。
  “镇!”寐生双掌横推出去,那阴阳图裹挟着巨大的能量波动向着井底行尸笼罩而去。
  “轰!”行尸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全部倒了下去。
  “禁!”寐生在行尸们各自眉心拍上阴阳印。
  “大功告成!”
  井底彻底又陷入了安静。
  寐生站在白骨上,俯瞰着井底。心道:“那只黑猫恐怕是故意害我,它去哪了?”
  忽然,又是一道香风袭来!
  “谁?”寐生惊觉,拿着火折子便向后方照去。
  瞬间,一道黑色残影凭空乍现在寐生背后。
  寐生闻道气息,猛地回头挥拳!
  银光划亮了他的视线,一道黑色残影消失在他眼前。
  紧接着,背后又一道冷风袭来。
  寐生回首再次出拳,还是打空了。
  扫腿!
  拍掌!
  黑暗中几道银光追击着残影,但对方巧妙地躲闪寐生所有的攻击。
  见对方如此之快,情急之下,寐生猛催体内真气,低吼一声:“移形换影!”
  脚下迷踪术陡然变化!
  只见他的身法更加急速,“嗖嗖嗖!”眨眼间便化作道道残影。
  那黑色残影发现寐生的身法突然变化,竟然隐隐粘了上来,却也不急不慌,反而慢了下来,像是在等待着对手。
  “嘭嘭嘭!”两道残影在虚空中第一实质性交手了!
  “嘭嘭嘭!”掌掌对接,拳拳互碰!
  “滋滋滋!”幽暗的虚空中,金光银光互相对击,忽闪忽灭,犹如电光火石!
  “唰!”寐生身体左闪,双掌捏阴阳印横推出击!
  一道阴阳印,那黑影只大袖一挥!刚猛的阴阳法印便被裹了进去。
  寐生倒吸一口凉气,对方实力超过他太多!
  他转身便要逃!
  “嗖!嗖!嗖!”黑影身法再变,在寐生头顶一连几次闪现,犹如闲庭信步一般,却快得寐生的迷踪术都跟不上反应。
  “唰唰唰!”那黑影连连点指出击,只见道道金光幻灭,须臾间他全身便已挨遍了指击。
  对方使得竟是二指禅,纤细中含着刚猛。
  不过对方似乎只是在戏耍他,并未直接想要他的命,那二指击在他身上,并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只是感觉全身一阵气血翻涌。
  饶是如此,三个回合下来,寐生便已完全落入下风。
  正当他陷入苦战时,井外却忽然响起一阵鸡鸣声,原来不觉间已到拂晓时分。
  那黑影听到倏然停手,如一道黑色闪电般往飞出井外!
  从头到尾,寐生都没看清他的身形,就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寐生见其离开,便也没有再探察下去的心思,便也匆匆回了兰苑。
  
  第三卷 擒娥 第十二章 豆腐西施(上)
  
  秦娥自从寐生那出来,心里便忐忑不安起来。她现在已经几乎忘记了前几日采桑被人强暴的痛苦了。因为她现在已经被另三种恐惧和迷茫占据了。大龙强奸了她三次,每次都射入了自己的体内,而且还射了那么多,自己还在排卵期,怀孕的几率是非常大的。一旦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看来自己得偷偷出去买打胎药去。还有就是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依照大龙目前的行为判断,她肯定避免不了被其淫辱,若是屈从,不仅对不起夫君。若其间被人发现的话,后果也是非常严重,可若是拒绝反抗,万一大龙把二人的事情捅出来,那结果也是一样的。还有令秦娥羞耻的是,她自己心里虽然不情愿,但身体却是真的对那种事情很愉悦,这让她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之中。
  “要不要请豹儿对付大龙?”秦娥心里冒出这么个主意,事到如今,她只能依靠自己的亲生儿子了。其他人她根本无法信任。可若是大龙其间把和与自己苟且的丑事供出来,那自己又如何面对儿子呢?
  “让豹儿无声无息间杀死他!让他没有机会说出口!”秦娥心中发狠,现在只有这个方法可以用了。
  “可若是直接杀死他......这心里又过意不去......怎么说他也曾忠心护主,说是为了救我才那般对我......可是在任由他继续那般淫辱我......万一以后被人发现的话......我到底该怎么办?”
  是默默屈从,还是挣扎反抗?
  秦娥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犹豫不决。
  早上的时候,寐生便又去找秦娥,结果丫鬟却告诉他秦娥一早醒来便急匆匆去了二公子斛律豹那里。这一大早去找斛律豹做什么?
  现在斛律鹰远在陇梁,府中大小事务皆有斛律豹处置,这秦娥也只是空挂着个主母的名头而已。
  “不好!莫非她是要向斛律豹告状?”寐生忽然想到这一点,顿时冷汗直流。若真是如此,那他就得马上跑路了。
  “先去看看再说!秦娥不一定如此果敢!”想到这里,寐生便急忙往斛律豹所在宅院走去。
  斛律豹所在宅院位于斛律府中央左侧,距离兰苑并不远。
  这里高墙如山,卫兵如林。这里真是戒备森严啊!
  他站在门外望着那些高大冷峻的守卫不禁心生寒意,这数十人可都是有炼气位初期的实力啊!他们绝不是普通的军队卫兵,而是从底层修士中选拨出来的。
  他向一名卫兵道:“小的管理兰园花草的大龙,前来找夫人有事。不知军爷可否前去通报?”
  那卫兵冷冷地望着他,生硬地道:“不行!夫人和公子有事!”
  “小的有急事啊!”
  那卫兵道:“不行!这是这里的规律!任何人不得违反!”
  这可怎么办!寐生急得团团转!
  客厅里,斛律豹正坐于席上。一个端庄的美妇人坐在他的旁边,手里端着一个煲锅往碗里倒着莲子羹。
  秦娥端起端来递到斛律豹手里,脸上洋溢出笑意,柔声道:“豹儿,这是娘一早给你熬得紫玉莲子羹,你趁热喝。”
  斛律豹微笑着接过碗,道:“有劳母亲一早就给孩儿煲粥。”
  秦娥叹了口气道:“你是我儿子,娘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孩儿谢谢娘亲。”
  “豹儿最近的差事怎么样了?”秦娥眼里满是关切。
  斛律豹道:“还好吧,就是最近上峰安排较多,所以差事比较紧急。”
  “差事重要,你的身体不要撂下了。你兄长还远在陇梁,也不知最近过得怎么样了。”秦娥低头叹道。
  斛律豹安慰道:“母亲莫要担心,兄长又不是三岁小孩”
  秦娥望着斛律豹的脸,心里难得的舒服了一些,这几天她一直都很难熬。可是一想到要对斛律豹说的话,心就扑通扑通的跳。到底应该怎么说呢?她眼中闪过几丝不安,脸渐渐泛起红晕来。
  斛律豹见到母亲异样的眼神,有些疑惑地问:“娘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啊......没......有事”被儿子突然一问,秦娥顿时反应不过了,有些结结巴巴地道。
  斛律豹握了握秦娥的手,掷地有声地道:“娘亲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是了。有儿子在!”
  说出来吧,只说让他偷偷地对付大龙,不说那些丑事。秦娥这么想着。
  “那......那个......”可是话到嘴边,像是与生俱来的惯性一般,秦娥还是犹豫了。她卡在那里,一时间脑子混乱无比。
  “娘亲想......想给你找门亲事。”在紧要关头秦娥还是没有说出口,她还是不敢说出来。她怕大龙真的就死了,她也怕儿子会发现什么。
  斛律道尴尬地道:“娘亲制定又要给儿子物色那些温文尔雅的姑娘,可儿子不喜欢。”
  正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喊叫声。
  “夫人!不好了,兰苑的那株雪昙花好像又要焉了!”
  是大龙的声音!
  秦娥心中一紧,他居然找到了这里!
  斛律豹面色一愣,纳闷地道:“是谁在外面喧哗!”
  秦娥怕儿子怀疑,为了掩饰情绪,便急道:“那是兰苑的园丁,估计是被你的卫兵打了,哎呀!我的雪昙花!”
  “啊!饶命啊!”外面传来的大龙的惨叫声。
  “夫人快出来救救小的吧!”
  秦娥顾不上思考寐生来这里所为何事,但她生怕寐生节外生枝,便急道:“娘亲先回兰苑看看。”
  斛律豹见母亲一脸紧张,便道:“那株雪昙是娘亲珍爱,娘亲还是先回去看看吧。”
  秦娥忙出了客厅,一来到院外便见两个卫兵正将家丁打扮的大龙按在地上。
  卫兵嘴里喊道:“竟敢在公子邸外大声喧哗!你该当何罪!”
  寐生一见到秦娥的身影便喊道:“夫人!夫人救我!”
  “都住手!”秦娥喊道。
  两个卫兵回头一见是夫人,便都住了手,赶忙迎了上去行礼道:“夫人!”
  其中一名卫兵道:“夫人!他刚刚在此地喧哗,小的正欲阻拦,他却和小的纠缠起来。小的便打了他!”
  “罢了,罢了,他无礼在先,老身也不怪罪你们,先退下吧!”
  她走到寐生面前,见其灰头土脸,一身狼狈。便道:“大龙,你先起来说话。”
  “是,夫人!”
  寐生见她出来,心里的石头暂时落地,看样子她也许并没有对儿子说什么。便恭敬地道:“请夫人回兰苑看看雪昙花!”
  秦娥知道,也许大龙找她看花是假,有其他事情是真。
  “你先回......”秦娥刚想拒绝,可是看到大龙投过来一个威胁的眼神,便只好道:“我便随你去看看。”
  两人刚离开院子来到小径上,寐生见四处没人就将手放在了秦娥的屁股上,开始揉捏起来。
  “嗯......”秦娥的身体极为敏感,刚被寐生那充满热气的手触及,便觉得下体微微有些异样了。
  “不要......住手......”秦娥低低地道。
  “夫人!小的一夜未见夫人,就想念的紧啊!”
  前方迎面走来两个丫鬟,寐生赶紧松开手,与秦娥拉开了距离。
  两名丫鬟齐行礼道:“夫人!”
  秦娥前脚刚进兰苑,寐生便一把拦腰抱起了她,道:“夫人,小的想和夫人在这兰苑里野合。”
  秦娥急忙压低声音道:“小声点......不要在这里。”
  寐生却道:“小的就想在这满园芳草里和夫人共赴巫山云雨。”
  秦娥求饶道:“求求你......饶了老身吧!”
  “说,你刚刚去你儿子那里告密了是吧?”
  “没......没有......”秦娥道。
  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妇的大屁股上,恶狠狠地道:“怕是准备去告密,但是没有告成,是吧?”
  “我没有......”秦娥低着头,肩膀在剧烈地颤抖。
  寐生捏住她的下巴举起来,见其一脸紧张,眼神躲闪,便猜出个大概。笑眯眯道:“看你这表情都写着想要告密,但却不敢告的样子。”
  他将手伸进了群内,找到美妇的蜜穴,往里面用力地捅弄着。
  “滋滋滋滋滋......”美妇的裙内传来滑唧唧的声音。
  见寐生并不相信她的话,秦娥没能再坚持下去,只好嗫嚅着道:“我......我错了......饶了我......”
  “让我放过你也行,但夫人得陪小的去趟闹市!”
  “嗯嗯......好......好......”秦娥眯着眼,小嘴微微喘着气。
  寐生将手指往秦娥那娇艳的脸颊上一抹,那丝滑透明的粘液顺着白腻的脸颊往下滑落,使秦娥看起多了几分妖艳。
  “那便好!”寐生回屋换了身变装,拿了布袋便与秦娥往府邸大门方向走。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府邸大门,正见到王管家进来。
  王管家行礼道;“见过夫人!”
  秦娥则微笑以对。
  “夫人这是要出去?”王管家问。
  寐生道:“昨日和夫人聊聊如何设计兰苑,今日跟夫人去闹市买些物品回来。”
  秦娥道:“嗯,昨天大龙的想法很不错,我很赞同。”
  王管家笑道:“那小的给夫人把车夫喊来。”
  叫来了车夫,二人上了马车。老车夫问:“夫人,去哪?”
  寐生道:“去西市!”
  车内传来秦娥的声音:“西市吧。”
  到了西市,老车夫寻了一处地方停下待命,而寐生便与秦娥走入了人群。
  所谓西市名称的由来,有两重涵义。由于这很多金发碧眼的西土商人聚集这里开商铺,或是其他人的商铺里只专卖西土商品,加上方向上是西边,所以人称西市。
  西市较之东市更为豪放热闹,聚集了黄,白,黑,褐各色人种,来自四海。
  来到一家西土内衣店里,寐生停下来脚步。道:“夫人,不妨进去买些西土内衣穿穿。”
  秦娥脸色微红,扭捏着道:“那些衣服太暴露,我们读圣贤书的东土女人不合适穿,有失礼节。”
  寐生眼神一变,道:“你再说一遍?”
  秦娥见其眼神发狠,怕他又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便低声道:“好......”
  进了内衣店,一个金发碧眼的西土女人走了过来,道:“哈喽!夫人!请问你要买些什么?”
  秦娥小声道:“买些内衣。”
  “夫人跟我来!”金发女郎引着秦娥来到一排衣架前,指着一件暴露的丁字裤道:“这件丁字裤是刚刚从海外运来的,最新款,我看比较适合夫人!”
  望着那几根红绳子打结般的丁字裤,秦娥脸颊臊得发红,羞赧地道:“这个......这个也太那个了。”
  金发女郎笑道:“夫人,这款可是爆款啊,京城的贵妇小姐最爱这些丁字裤。前几天都断货了!这货才进的!”
  寐生插了一句,道:“买了!”
  秦娥只好道:“那买了!”
  金发女郎打趣道:“夫人这就对了,这些丁字裤可以为夫人找回第二春呢!回去您家夫君估计眼睛都得直了!”
  秦娥和寐生都暗暗惊叹,这西土女人果然开放!
  在寐生的胁迫下,秦娥又买了些情趣内衣和吊带袜,连裤袜。
  出了店,二人又向前走,秦娥见路上人太多,生怕遇到熟人被人认出来,便捂着脸低头走着碎步。
  来到街角,寐生见到一个豆腐摊位,上面写着“自制新鲜十香豆腐,每块五文。”里面站着个皮肤黝黑相貌平平的妇人正在吆喝着“卖豆腐咧!”,可惜却无人问津。他忽然突发奇想,瞅了瞅秦娥那美艳端庄的面容。脑中突然冒出几个大字:“豆腐西施!”
  他带着秦娥来到摊位前,问道:“老板娘,你这豆腐摊位卖不卖啊?”
  妇人一楞,疑惑道:“摊位?”
  “对,就是摊位,多少钱啊?”
  妇人拒绝道:“多少钱也不卖,这是俺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都指着它过活呢!”
  寐生从背后拍了一下秦娥的屁股,道:“夫人,你说呢?我想开一家豆腐店!”
  秦娥会意,立即从身上拿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轻声问道:“这些够吗?”
  那妇人望着那张一辈子也没有见过的超大面额的银票,整个都呆住了,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寐生急了,催促道:“这些够你们一家人花五十年也不止了吧?到底够不够啊?”
  “够够够!”妇人反应过来,连忙道。
  秦娥将银票塞进妇人的手中,妇人望着秦娥那种透着红晕美丽的面容,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这真是观音菩萨施恩啊!
  她激动地眼泪都流了出来,忙走出摊位,跪地道:“谢谢!谢谢夫人!夫人真是观音菩萨啊!”
  “莫要如此,莫要如此!”秦娥赶紧将她扶起来。
  妇人脱下身上的大围裙,递到了秦娥手里。欢喜地道:“这个摊位和豆腐都是你们的了!我先回家了,我父亲有钱治病了!”
  说着,便高高兴兴地跑进了人群中。
  秦娥拿着那件围裙,问:“大龙,你这是要?”
  寐生亲了亲她那红润的小嘴,道:“夫人穿上围裙吧!我们卖豆腐!”
  秦娥只好照办。这个成熟的美妇人再穿上了围裙之后,那端庄的气质中又多了几分娴熟的气息。
  摊位足足有半丈高,按西土尺寸得有1.5米的高度,寐生站着秦娥屁股后,微微弯下身,从外面看去,并不能看见他。
  寐生摸了摸美妇的丰臀,道:“夫人,叫卖起来吧!”
  “嗯......好......”
  “卖豆腐咧......!”秦娥扶着柜沿,开始喊叫起来。
  见她乖乖听话,寐生道:“我去外面买些东西来。”
  “不要!不要走!我......我怕!”秦娥望着寐生,可怜巴巴地道。
  “喏。”寐生从布包里找出一面面纱递给秦娥,道:“把这个戴在脸上。”
  秦娥感激地道:“谢谢......”
  “价格你自己定,这里大概有两百块豆腐,一块豆腐你卖五十文,卖完再回家!”
  “嗯。”秦娥低低地应了一声。
  寐生这便来到隔壁的一间菜市场,买了些黄瓜和茄子回来。
  他来到秦娥背后,道:“夫人,把屁股撅起来!”
  秦娥回过头,语气有些发抖地问:“大龙,你......你要做什么?”
  “转过头去!屁股撅起来!”寐生一巴掌拍在美妇那弹性十足的肥臀上。
  感受着屁股上传来火辣辣的感觉,秦娥委屈的眼中又流出泪来,这真是造孽呀!
  她依言转头,扶着柜沿,然后低下腰肢,对着寐生的头将屁股撅起了来。
  “嗯,听话。现在继续叫卖吧!”
  
  第三卷 擒娥 第十三章 豆腐西施(下)
  
  寐生掀起了美妇的裙摆,褪下她的亵衣,露出了美妇光溜溜地下半身。然后从包里拿出一件黑色的丁字裤来。道:“将左脚抬起。”
  秦娥顺从地抬起左脚,寐生将丁字裤左边套上左腿,然后又道:“右脚。”接着,右脚也套上了。
  当丁字裤穿在美妇人的屁股上时,寐生觉得性感极了,比那破布亵衣好多了!
  秦娥养尊处优,身材丰腴,那屁股更是丰满浑圆。两片雪白的臀瓣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淡金色的光泽,看起光滑细腻,温香诱人。寐生将两只大手覆盖上去,使劲地揉搓起来,然后道:“继续叫卖!”
  “豆腐,上好的豆腐!快来看看咧!”
  “卖豆腐咧!......”
  寐生分开美妇人的屁股沟,露出那流汁的肉缝和淡褐色的屁眼。轻轻扮开肉缝,那粉嫩的蜜穴口便如花朵般绽放开来,两瓣肥厚粉紫的阴唇艳丽得如两片水润的玫瑰花瓣,上面的淫液反射着诱人的光泽。
  寐生将头埋进美妇人的屁股里,舌头对着那淫靡的蜜穴就是一阵吮吸。
  “滋滋滋!”
  “滋滋滋!”
  “滋滋滋!”
  秦娥现在的私处敏感至极,哪里经得起寐生这般舔弄,她扶着柜沿,腰肢更低了下来,情不自禁地屁股也撅得更高了。
  “嗯......大龙......你......求求......求求你......饶......饶了老身......给老身留点尊严......吧嗯嗯”
  秦娥虽想着抵抗,可私处被他舔弄地着实舒服,那股燥热再次从体内蔓延。
  “继续叫卖啊!”寐生用力掐了一下美妇的那颗阴蒂。
  “嗯啊!......上好的现磨豆腐!......”
  “嗯嗯......快来看看喂!......”
  秦娥压着嘴里的呻吟,顾不上将军夫人的尊严,又开始叫卖起来。
  她的声音柔柔的,还有些圆润,挺起不仅好听还很舒服,就像是暖风拂来。
  秦娥就是这般令人感觉很舒服的女人。
  秦娥这个堂堂将军夫人竟然在闹市里,光着屁股卖起豆腐,自己的仆人还在后面摸自己的屁股,这是何等的讽刺呢?
  由于她声音柔美动听,不一会便吸引了一众路人。
  秦娥的面纱只是遮住了口鼻,那黛眉如柳叶,杏眼含流波,妩媚而动人。不少人因为她的声音而被吸引过来,也有不少人因她那精致的眉眼而停留。
  “好漂亮的一双大眼,身材也很棒!”不少年轻人议论着。
  一名中年男子走近摊位,问:“老板娘,你这豆腐怎么卖啊?”
  秦娥道:“一个五十文。
  “这么贵?!才过来一天,涨了五倍啊!能不能便宜一点啊?”
  “民妇这是小本生意,概不还价。”
  中年男子见美妇人羞怯妩媚的小眼神,不禁一口气道:“给我来五块豆腐!要新鲜的!”
  “嗯......好。”秦娥在家中便爱做家务,虽然第一次买豆腐,但动作却很干练,不一会便已打包好,递给了那名男子。
  男子一碰到秦娥的手,便觉得有些滑腻腻的,应该是她的香汗。
  他接过豆腐,付过钱,将那双碰过美妇的手放在鼻间闻了闻,透着淡淡的馨香。
  他又多看了秦娥几眼,停留了一会,才不情愿地离开豆腐摊。
  寐生依然在秦娥的屁股下,他用力扮着美妇那紧闭的小屁眼,只是美妇的反应极其剧烈,那小屁眼周围的褶皱死命地闭合着。
  “嗯嗯......”秦娥抿着嘴,却发出微不可闻的轻哼。
  一名年轻英俊的公子走向前来,一边摇着折扇一边道:“哟!这不是周嫂的摊位吗,怎么今天换个大美人了?”
  秦娥不敢拿眼睛望他,只是低头道:“嗯.....这摊位被,民妇买下来了。”
  那公子低下头,似乎要将眼前美妇人脸上的面纱看穿。
  眼前这妇人虽然戴着面纱,但那双大眼水汪汪的,妩媚的能滴出水来。他看得不禁心猿意马,道:“夫人生的这般美艳,可不就是豆腐西施吗?!”
  秦娥知他有意调戏自己,便道:“你要不要买豆腐......嗯啊!”
  她话没说完,便猛哼一声,声音婉转。寐生将一根黄瓜猛地美妇的屁眼里插,那一圈淡褐色的肛肉努力地想要将黄瓜往外挤出,可是怎能抵得了寐生的力量。
  秦娥生怕这些人看出什么破绽来,心里扑通扑通地乱跳,紧张极了。
  那公子道:“给我来十块豆腐!”说着便拿出一张百两银票,放在柜台上,又补充道:“不用找了!”
  “敢问夫人房名?家住哪里?”公子摸着下巴,
  人群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常公子又来调戏良家妇女了!”
  “老毛病又犯了!上次才被鲁捕头暴打一顿!”
  “不过这个老板娘可真是漂亮啊!光看眉眼,就颇有风情。若是摘下面纱,估计得迷倒一片啊!”
  秦娥一边摇着屁股,一边道:“公子乃是显贵,难道不知贸然问女子姓名,是为失礼吗?”
  说着她便将银票拿起来递向那公子,道:“你给的银票太大,小本生意,找不开。麻烦您去别家看看。”
  “老板娘说的好!”
  “常公子,你又被人拒绝了!”
  “常公子你这样要是父亲知道了,你又得挨顿毒打了!”
  周围的路人开始笑话起来,那常公子眼见旁人嬉笑,便觉脸上无光,只好狠狠地夺过银票,气冲冲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个老翁走了上来,道:“老板娘,给我来十块豆腐!要新做的!”说着便排出几十文铜币递给她。
  秦娥接过钱币放入木盒里,然后从拿出袋子开始装豆腐。
  柜台前围了一圈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有。尤其是年轻男子居多,个个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柜前的美妇人
  议论纷纷,:“真是豆腐西施啊!”
  “真是美啊!这么漂亮还出来卖豆腐!真是贤惠啊!”
  “他丈夫真是好福气啊!”
  “我要是能娶到这样一个女子为妻三生有幸了!”
  然后他们并不知道,就在这个看似端庄贤惠的美妇背后,正露着光溜溜的大屁股,撅在那里,一个男子将头正埋在她胯间捯饬的什么。
  寐生将黄瓜使劲地往美妇屁眼里捅去,可惜她的屁眼未经开发,比较窄小,所以黄瓜进入的很慢。
  那屁眼里不时传来阵阵胀痛,疼得秦娥差点跪了下去,她一边装豆腐,一边努力地坚持双腿的姿势。所幸她脸上戴着面纱,看不见表情,要不然旁人肯定能出她脸上异样表情。
  寐生见实在插不进去,便只好将黄瓜拔了出来。
  “这个不争气的屁眼!连根黄瓜都插不进去!”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往屁眼上倒了几滴。然后伸出舌头绕着屁眼的一圈褶皱开上舔弄起来。
  秦娥只感觉一阵温热湿滑感代替原本胀痛感,心里顿时放下心来。可转念又是一羞,这个大龙竟然在舔她如厕的地方,那地方多脏啊!他居然毫不嫌弃,连自己的排泄口也要淫辱亵渎一番!
  可是羞归羞,那屁眼被舔得有些痒,可是又很舒服。这种愉悦真是前所未有!
  “老伯,这是您的豆腐!”秦娥将袋子递向了老翁。
  这老翁看起来慈祥和蔼,可是却做出了让围观的人都吃惊的事情。他瞅着美妇那滴水般杏眼,心里一阵心痒难耐,便猛地抓住了那葱白细腻的玉手。
  “嗯啊!”秦娥发出一声尖叫!
  这一声尖叫一是因为这个老翁地唐突,还有就是大龙已经将舌尖刺入了她的屁眼里。那阵阵酥麻湿热感,刺激得秦娥芳心如被情郎挠抓。不禁蜜穴口淫液横流,肛道内更有丝丝肠液渗出。
  “老登徒子!你松手!”秦娥使劲将手往回抽,可是那老翁着实色胆包天,那一双苍老如虬枝般的手紧紧地钳着美妇的手。任他挣扎,都毫无效果。
  下面的屁眼被大龙在舔舐,上面的手又被老翁抓住。秦娥只好摇摆着屁股往胯下男人的头上磨蹭,发出求救的提示。
  这时,一个矮胖的老妇走来,猛地揪住老翁的耳朵,叫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叫你来买豆腐,不是叫你吃人家妇人的豆腐!给我回去!”
  那老翁不复之前的大胆,松了手,乖乖地跟着老妇离开了。
  接着,又是有人前来购买豆腐。
  一时间豆腐柜前,买者络绎不绝。
  寐生只感觉舌尖在肛道里触碰到一堆软肉,比较舌头更软更嫩更热,舔起来倒是有些趣味。他用舌尖扫弄了几下,那里面的软肉里便流出丝丝黏滑的液体来。
  “滋滋滋滋!”
  美妇的屁眼对寐生舌头的舔弄反应极大,肠液越来越多,经舌头来回搅动之下,那肛道里越来越滑腻,不复之前的干涩了。
  “嗯嗯.....”秦娥嘴里发出闷哼。
  实在太舒服了!没想到排泄的脏脏地方竟会有这般妙用。秦娥的屁眼从未体验这般服务,饶是她知书达理,洁身自好,却无法否定那肛门里传来的快感。
  可是那蜜穴可就空虚了,那丝滑的蜜汁不停地往外流,痒得秦娥经不住摇臀求欢。
  柜台前,这个端庄的美妇人在给客人装豆腐。那阳光照在美妇那精致的眉眼上,众人只觉得如西施再现。周围不少人都在称赞着,盯着她看。
  人群中,一个老妇有些嫉妒地道:“真是个贤淑漂亮的女子啊!”
  又有一个青年男子羡慕地道:“得此娇妻,夫复何求?!”
  还有一个老翁叹道:“看那娴熟的动作,端庄优雅的气质,真是蕙质兰心啊!我的媳妇要是这样就好喽!”
  然而,讽刺的是,他们并没有看见。就在美妇人的背后,确实另一种淫荡的画面!这丰腴性感的她裙摆上撩,光着下体。撅着肥硕的美臀,献媚地朝着臀下一个瘦小的男人,像一只母狗般摇着,顶着。没有狗尾巴,只能甩起波波的白肉浪。而雪白的屁股之间,一个男人正埋头舔舐吮吸着美妇那精致的小屁眼呢!就像是在吃一块可口糖果一般入迷。
  这一幕也许只有天上的太阳看见了。细细的阳光照射下来,映射在美妇那肥白光滑的屁股上,就像是一块天然的羊脂美玉。可是这块被人称赞的美玉却被人玷污了。
  “嗯嗯......你的豆腐。”
  “您拿好,慢走!”
  “嗯啊......十块豆腐,正好。”
  秦娥一边卖着豆腐,一边享受着胯间的快感。她明明抗拒,可是却没有反抗,她自己也没有明白为什么。她从未想过,自己一个知书达理的豪门贵妇,竟然在这闹市里卖豆腐,还是光着屁股给下人舔屁眼。这在圣人和世人眼里,这是何等肮脏不堪的事情啊!可是她读了那么多圣贤书,多了女德,列女传。今日在光天化日之下,却做出了这种事情。而且是和一个下人,这与男女偷情何异呢?
  寐生舔弄了美妇屁眼,觉得润滑够了。便又将黄瓜对着那枚如婴儿嘴般的屁眼缓缓捅了进去!
  秦娥感觉自己的肛道再一次被胀痛感充斥了,不过这一次好很多,那种胀痛感中多了丝丝异样的快感。
  “嗯啊!你......你的豆腐!”她差点站不住脚,左手撑着柜台,右手艰难地将袋子交给买豆腐的老妇。
  老妇听其发出闷哼,以为她身体不适,便问道:“老板娘你身体不舒服吗?”
  “嗯......没......没事!”秦娥低低地答道。
  背后,寐生已经将正根黄瓜塞入了美妇的屁眼里,只露出了一小节露在外面。他接着又将一根茄子拿出来,扮开美妇的蜜穴口,将茄子往里面插了进去。
  经这般一插,只插的蜜穴汁水四溅,插的秦娥白眼猛翻。她扶着柜台,鼻间粗粗地喘起气来。身体对茄子贸然插入,汁液流淌更欢了。
  秦娥心里在紧张,身体却在燥热发痒,那屁眼里黄瓜胀得她和私处的蜜穴一样开始发痒,发热,发胀,撩得美妇芳心乱颤!
  寐生做完这些事,便起了身,这一起身,周围人便看见了。
  有一个年轻男子责问道:“你媳妇在这卖豆腐,你倒是蹲在地上不见人,是何道理啊?”
  “是啊!多漂亮的媳妇,你也忍心让她出来晒太阳!”又一名年轻男子愤愤不平的道。
  一个中年妇人道:“应该不是他媳妇,他矮这豆腐西施半个头,估计是他弟弟吧!”
  “应该不是他妻子吧!”
  寐生听他们他们讨论,倒也觉得有意思。便笑道:“她正是我妻子!名叫秦娥!”
  秦娥一听寐生竟然爆出了她的真名,顿时吓了一跳!身体一阵颤抖,差点就倒了下去!若是让人怀疑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一家之主,她就应该听我安排,老老实实卖豆腐!爱妻,你说是吗?”寐生偷偷将手放在美妇挺翘的肥臀上,用力地揉捏着。
  “嗯嗯......相公说的对,一切都听相公的。”
  一个锦衣华服的青年男子赞道:“秦娥,这倒和斛律将军的夫人重名,不过你的夫人虽非将军夫人那般有才,但也贤惠的很!你真有福啊!”
  “哈哈!公子谬赞了!”寐生道。
  此时,秦娥只感觉下体越来越难受,那体内的燥热感猛烈侵袭着她,她恨不得直接坐在地上扣挖自己的蜜穴和屁眼来。
  秦娥侧头低声道:“大龙......好难受......把那些拔出去.....求求你了!”
  寐生却道:“夫人还是好生享受吧哈哈!”
  越来越热,越来越痒,可是秦娥却不能出手自渎。她心中有些疑问,为何大龙现在和自己做那羞人的事情呢?他这是故意折磨自己的身体呀!
  当然,就算她想到了这一点也没有丝毫办法。她可以忍受大龙主动欺辱她身体,不能去央求大龙来欺辱。这是态度问题。
  而大龙,要的就是秦娥的态度转变,由被动转为主动。不过这对于洁身自好,端庄守礼,注重名节的的秦娥来说,很难因一时欲望就向自己妥协,背弃了坚持多年的道德信仰。
  所以秦娥直至将所有豆腐都卖完时,也没有向寐生求饶,请求他和自己交合。她就寂寞地撅着雪白的大屁股,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之下。
  
  第三卷 擒娥 第十四章 惩罚与威慑(上)
  
  中午时分,寐生将豆腐摊收了,领着秦娥又买了些东西。
  途经一家云舒客栈时,秦娥羞赧地道:“大龙......”
  寐生问:“怎么了?”
  秦娥道:“我......饿了......”
  于是寐生便开了个雅间,点了些酒菜。
  望着案几上丰盛的酒菜,寐生盘坐于席上,秦娥正欲坐于对面,哪知寐生道:“夫人,这么生疏做什么?来小的怀里!”他小的叫惯,一时也改不了口。
  秦娥脸颊微红,低头扭捏地道:“这......这怎么行......”
  寐生笑眯眯地道:“难道夫人自诩将军夫人,斛律府主母,身份显贵,所以便看不起我一个下人吗?”
  秦娥感觉羞辱无比,却又无可奈何。连忙解释道:“不......不是......的,你......你别误会......”她情急之下,连话都说不全了。
  “夫人这般注重礼节啊!夫人可真是尊贵呢!上次再南园小的看到了夫人的才气啊!”寐生邪笑地望着她,话锋一转道:“可是夫人这般有才情,饱读诗书,知书达理。可您那尊贵的小屁眼可是被小的尝尽了呢?怎么说呢,夫人的屁眼里那味道说不出来,不过口感倒是很棒!小的爱的紧呢!”
  寐生这般淫邪放肆的话激得又羞又恼,可那是事实啊!自己的屁眼确实在光天化日,大众眼睛之下,被人肆意玩弄舔舐。这种事情,连自己的丈夫都没有做过啊!一想到这里,秦娥只觉得双腿发软,那蜜穴竟被刺激地又流出液体来。
  僵持了一会,秦娥见拗不过他,便只好坐在寐生的大腿上。不过她犹豫紧张羞怯,所以身体有些僵硬。
  寐生揽住她的柳腰,在美妇那羞红的脸上亲了一口。道:“夫人,斟酒吧。”
  秦娥依言端起酒壶,往酒盏里倒满酒后便端起来递到寐生嘴前。
  寐生一口饮尽,大笑起来。
  如此又饮了一杯,吃了几口菜,秦娥饿得不行,也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秦娥忽然道:“大龙,求你一件事情......”她说话的时候,眼神瞟了一下对方,又害怕似的,飞快地逃离了。
  寐生问:“怎么了?”
  “帮我买些打胎药......我怕怀孕......”秦娥吞吞吐吐地道。
  寐生表情一冷,:“还没怀上,你就这般急着要打胎?这么看不起我大龙的种吗?难道我东土纯种比不上那西洋外夷吗?”
  秦娥可怜巴巴地道:“不......不是......”
  寐生冷声问:“那是为何?”
  秦娥低着头,捏着衣角,像个委屈的小女孩般,道:“我......我都五十了......若是怀孕了,不仅让人笑话......还要被夫君怀疑......万一被发现的话......”
  寐生他自然对方的顾虑。便假意安慰道:“夫人莫要害怕,我已经替您考虑好了。到时候我自有办法!”
  秦娥见自己这般低声下气地求饶,还是不愿答应自己。心里一苦,眼里便又流出泪来。
  寐生见了心烦,一把抱起她,捏了捏她的屁股,低喝道:“夫人这般年纪了,还是这么爱哭,快些止住!”
  秦娥也不敢挣扎,只好将头捂着脸,双肩止不住的颤抖。
  寐生问:“夫人要想避孕也行,不过我先问夫人一个问题。”
  秦娥道:“那......你问吧......”
  寐生盯着她的眼,问:“那西北角院落里是何人?”
  “我......我实不知呀......我来的时候,那个疯子就在那里了。”秦娥道。
  寐生猛拍了一下案几,怒道:“胡说!”
  “亏夫人读了圣贤书,撒起慌这般老练!休想用眼泪骗我!”
  秦娥不算愚笨,此时她对大龙的身份有了一些怀疑。对方即是是贪图自己的美色可以理解,可是三番两次地询问自己那疯婆子。这两件事情并不相干。难道?她颤抖着问:“大龙你......你......你到底是何人?”
  寐生调笑着道:“我是你的园丁大龙啊,不仅为夫人照顾兰苑芳草,也照顾夫人那胯间芳草。”
  又道:“夫人,当真不知?”
  “我来这府里的时候,你说的那个女人就已经在了,她的身份只有我家夫君才了解呀!”秦娥哪里敢说,夫君可是对自己说过,这可是关乎全家性命的事情,她就是身败名裂,也不能说出来!
  寐生见其嘴硬,便暂时作罢。暗道:看来还是得施展一些手段啊。
  夜里。
  寐生坐在床上,打开了魔姬送他的极乐宝盒。盒子里面很精巧,层层叠叠,有大物件,也有小物件。大物件有手掌大,小物件有绣花针般细小。
  看了一下里面的道具,寐生不得不感叹:果然不负极乐之名!里面尽是些调教和性虐道具。有皮鞭,绳索,乳环,阴环,肛塞,颜料瓶,印章,等等,东西多的让人眼花缭乱。甚至还有一根透明的丝线,看着像是鱼线,却坚韧无比。更令寐生感叹的是,盒子最底层的夹缝里,还有一本书。名曰:极乐宝典入门篇手册。
  这么多道具对应的居然还只是入门篇手册!
  打开一看,里面图文并茂,详细介绍了使用方法技巧,以及心得经验等等。堪称一本调教女人的入门手册啊!
  看了几章后,寐生不禁心痒难耐,热情如火。忍不住跃跃欲试!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一本神书啊!也不知道是哪个奇人所著,竟然有这么奇思妙想!若是那些女人施展出来,啧啧,那画面,绝对刺激!
  现在还只是入门篇,若是能看到初级篇,中级篇和高级篇,那还得了!这本书,绝对让他的世界更加精彩!
  这个九子魔姬,寐生第一次对她产生性以外的兴趣来,这可真是个神秘诡异而有趣的女人啊!
  “性的诱引还不够,要再磨掉秦娥的胆,让她真正的恐惧!这样省去了很多周折,我没有太多时间在这里耽搁了。”寐生心道。
  深夜,寐生又悄悄来到了西北角的院落,不过他并没有去找疯婆子,而是来到那口枯井旁,他找到搬来两块大石板便落入井中。
  “昨晚那个黑衣人应该暂时不会来了吧!”寐生知道自己是在冒险,万一碰到那个黑衣人,后果很难预料。只是接下来的计划,又让他按下了心头的那点忧虑。
  “嘭!”他抱着两块石板稳稳地落入井中。
  打开火折子,找了一块地势较高,较为干燥的靠墙角落后,便将两块石板放在上面。接着又运气冲出井口,又找了两块大石板,回了井底。四块石板,两两一块,共叠两层,面积大约一丈平方,能平躺三人有余。之后,寐生又出井找了几捆干草堆下来。将三捆倚靠着井壁,又拆了几捆,散铺在石板上,看起来像是个豪华的狗窝。
  寐生望着干草铺成的铺子,暗道:“对了,这里过于阴凉,还得备些厚被褥!”
  便又回了兰苑,找了一床被褥再回到井底,将之整整齐齐地铺在草堆上,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一张简陋的“床”。
  望着自己的杰作,寐生拍拍手自语道:“虽然简陋,但也将就着用吧!”
  寐生又回了兰苑,翻墙入了荷塘后,便又潜到了秦娥的水榭居里。轻松地找到中间的卧室,寐生便悄悄推开门。
  无声地进入卧室,便往里面走。走了几步,在月光下便看见一个衣裳半裸的美妇正侧躺在床榻上,嘴里还说着梦话:“不要......不要啊!会怀孕的!”
  “嘿嘿!居然在做春梦!”寐生心底发出冷笑。
  他来到秦娥面前,拍拍她的屁股,道:“夫人!”
  秦娥猛然从梦中惊醒!见大龙正蹲在自己面前,吓得身体往后一缩,颤抖地道:“大......大龙......你......你......你要做什么?”
  寐生道:“带夫人去个好地方!”
  接着他便拿出黑布条蒙住对方的眼睛和嘴巴,再一把将其扛到肩上,使用迷踪术往外而去。
  府中的巡逻队虽然一直都在戒严,但这等低级士兵对于普通武者来说或许很有威胁,但对于处于炼气位,且有迷踪术的寐生来说,他们几乎毫无作用。
  秦娥此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她心里紧张极了,她的脑子开始胡乱地想,大龙这半夜要扛着自己去哪里呢?他又有什么花招来折磨自己的呢?白天的卖豆腐让她光天化日之下光着屁股。这接下来自己又要面对怎样的凌辱呢?秦娥不敢想象!
  再次来到西北角的院子里,那房间依然黑暗,寐生没作停留直接下到井底。
  来到那个刚刚铺好的床铺前,寐生先将秦娥放在被褥上。
  秦娥一入井底,便已闻到那股恶臭,她不禁心慌意乱,急声道:“大龙!大龙,你把我带到了哪里呀?!”
  寐生并未搭话,他双掌齐出,凝练出阴阳二气印。再左右手交缠推演,那阴阳二气便化作一道太极图印。
  “阴阳之盾!镇!”
  寐生两掌朝虚空一拍,那太极图印随着凝浮于草铺上空,猛地变大,将这方圆一丈,草铺之内完全笼罩住。寐生念了几句口诀,那太极图中的阴阳二气便交缠轮转起来,不时有淡金色的光辉倾斜下来,将方圆两丈照得如同黄昏。
  这是玄功秘法上记载的专制阴邪之物的法阵,防守能力极强。一可以隔绝阴邪之气,但是将这些干尸隔离在阵法之外。虽然无法杀灭它们,但作为防御是绰绰有余的。
  做完这些,寐生便来到秦娥背后,以极快的速度撕开了她的脸上的黑布,趁着她揉眼的瞬间,猛地身形一闪,没入两丈外的黑暗里。
  秦娥刚一睁眼,便发现眼前是一片昏黄的光。她看了看自己,发现正坐在一个简陋的草堆上。她有些疑惑地环顾四周,周遭地面上的成堆的人骨猛地映入她的眼帘!
  瞬间!她脸色巨变!
  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遍布人骨!
  骸骨颜色各异,泛黄,黝黑,雪白。或完整,或残缺。层层叠叠,犹堆枯草!
  那狰狞的骷髅头正以空洞森冷的眼眶对着秦娥,像是在冷冷地注视着她!黑暗中,幽绿色的鬼火漂浮不定,像是在阴狠地盯着她!
  周遭气息里不仅仅有着尸体腐烂的恶臭,还充斥着无尽的阴寒!除了这些,便是上下四周无尽的黑暗了!
  这里是地狱么?!只有地狱才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人的骸骨!这震得秦娥心头发冷,如坠冰窟。她呆楞楞地,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她才恢复些反应。但一看到那些骷髅,便头皮发麻,不禁急声大叫:“大龙!”
  “大龙!你这哪里!你开出来呀!”
  连喊了好几声,无人回应,只有井底自己的回声。那回声异常响亮,不像是她的,倒像是另一个人的!
  秦娥吓得无助地呜呜哭泣起来。
  而寐生则淡定地躲在暗处,双手再次凝练成印,心道:“破!”
  随之,他昨夜布下阴阳交困阵法顿时解体。
  不一会,那沉睡的淤泥中,再次传来异动,几只黑手爪猛地探了出来!
  
  第三卷 擒娥 第十五章 威吓(下)
  
  一只黑干尸从淤泥里爬了出来!
  “吼!”它甩了甩头,口中一声低沉而凄厉的吼声。
  紧接着,另一只黑干尸也从淤泥中爬了起来。
  两只干尸虽然都已面目全非,且失去双目。但它们鼻子极灵,一闻到从秦娥身上散发出来的人气后,便循着味往秦娥所在的方向径直地朝其跳去!
  几个呼吸的功夫,它们便已来到了秦娥的眼前。
  它们像是饥饿的猫突然闻到了鱼腥味!变得极度兴奋!“吼!”它们大张着嘴,对着秦娥露出满口的黄獠牙,姿态狰狞可怖!
  “吼!”两只干尸不约而同地,猛地往前探爪!朝秦娥抓了过去!
  在看到两只干尸的一瞬间,秦娥哭声顿止接近着就发出连续高坑的尖叫来!
  “啊啊啊!......!”
  这两只干尸丑陋又狰狞,这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吗?!实乃秦娥生平第一次见到!对于她这个大家闺秀来说,这是何等的恐怖骇人!如果说这里的阴寒和黑暗恐怖的话,那么眼前两只张牙舞爪的干尸更是恐怖至极!她感觉浑身汗毛根根树立,像是有一股股嗖嗖的冷气直袭自己的灵魂深处,身体跟着颤抖起来,连带着牙关也开始打着颤。不知到底是冷还是害怕,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犹如被重鼓乱锤,直震的她头晕目眩!心神巨颤!
  
  “滋滋滋!”两只利爪刚触碰到阴阳图透射下的光幕便冒出道道紫色电芒,那利爪瞬间又猛缩回去。
  “吼!”但它们并未罢手,接着发出一声厉吼,凶狠地朝秦娥猛扑过去!
  “啊!”秦娥见两只干尸朝自己扑过来,吓得直接坐在地上,竟然忘记地起身逃跑!
  “嘭!”那道金色光幕反射出一道金光,直接将两只干尸弹飞了出去!
  她见干尸远远地摔倒在淤泥中,便慌忙爬到背后草堆旁,用背靠着它,企图用它来增加一些安全感。
  她身体止不住地发着抖,无措喊叫道:“大龙!大龙!你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呀!你在哪里啊!快快来救救我呀!”
  然而这井底回应她的却只有自己的回声。
  此时的秦娥已经顾不得哭泣了,她的心里已被恐惧塞满。她此刻多么渴望着大龙能出现在她面前啊!先前大龙强奸她的时候,她觉得可恶,可恨!可现在深陷囹圄,又禁不住渴求大龙在自己身边的感觉。
  就在她慌乱无措,紧张害怕的时候,更恐怖的却接踵而至了。
  “哗啦啦!”不远处的尸水坑里,几只腐烂的粗胖大手挥舞起来。接着,四只水肿尸接连从坑中爬了起来,像婴儿般摇摇晃晃地向着秦娥这边走了过来。
  它们身上不停地往下滴着黄尸水,散发着一股难闻的尸臭味,几乎瞬间就充斥了整个井底。
  “呃...”虽隔着丈远距离,却也熏得秦娥一阵干呕。
  “嗷...”四只水肿尸齐声低吼!
  尸坑距离秦娥所在阴阳图范围不过一丈远,饶是水肿尸行动不便,却也很快就逼近了秦娥!
  秦娥捂着鼻子,往声音处看去,一间到几具正向自己走来的水肿尸,顿时就被吓得身子瘫软在地!这是怎样的怪物啊!!!似人非人,似尸非尸!那猩红的大鱼泡眼露着凶光,从脸上到脚下,长满了黄毛,体表腐烂肿胀,尤其是肚子更是胀如皮球一般!
  “啊!......!”
  秦娥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浑身像是被蚂蚁叮咬般难受。
  与此同时,另两只干尸也爬了起来,连同着水肿尸一齐逼向了秦娥。
  秦娥吓得心慌慌,意乱乱,双腿像是灌铅,几乎无法站立!她只得紧挨着背后的草堆,慌忙大叫起来!
  “啊!大龙!救命啊!救救我啊!”
  “嗷......”四只水肿尸一接近草铺,八只鱼泡眼便聚集在秦娥的身上。那目光像是饥饿的野兽碰到一道鲜美的食物,它们大张着嘴,露出锋利的黄獠牙,一滩滩黄色的尸水和蛆虫从牙缝里流落到地上,地面上石头一被尸水沾到,不一会便被腐蚀成烂泥。恶心无比!那如烂泥般腐烂的脸上爬满了蛆虫,黄的,白的,大的,小的,在眼睛里蠕动,在口鼻里,而耳朵里蠕动着,着实是恶心至极!
  秦娥立时吓得几乎肝胆俱裂!精神几欲陷入崩溃!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灵魂又冷,又麻,几乎不能自已。
  “呃啊!......”她再也忍不住了,肚子里一阵翻腾,喉咙一动,扶着草堆就开始吐了起来,几乎将隔夜饭都吐尽了。吐得她天旋地转,耳鸣眼花。
  
  “嗷!”四只水肿尸各不相让,你争我抢!各自伸出手臂,将利爪齐齐向秦娥头上抓去!那利爪犹如匕首,只要秦娥的头被挠一下,估计整颗头颅就得滚落下来!
  “哗啦啦!”几道尸水顺着动作在虚空抛洒,刚一碰到光幕便化作道道轻烟消散。
  看到利爪击过来,秦娥只觉得有阵阵冷风袭向她的面门,她下意识地抱头大叫!
  “啊啊啊!”
  只是这八只利爪刚一触碰到光幕,那虚空上阴阳图便快速旋转起来,洒下道道金光往光幕外的水肿尸身上落去。
  “滋滋滋!”水肿尸们犹被电击,浑身冒起一阵青烟,连退了好几步,差点跌倒在地。
  两只黑干尸也不甘示弱,但它们并没有先前的莽撞。而是张开嘴,对着光幕内就开始猛吹气。
  “呼呼!......”一股恶臭喷出。
  两道黑气犹如黑蛇般从干尸口中冒出头,朝光幕内游去。然而光幕似乎对阴邪之物极为抵触,如一道高墙般将它们抵抗在外,丝毫难以泄入半丝。
  这时,上方的阴阳图旋转中又朝下方投射出道道金光。“咻咻!”,两只干尸反应极快,连忙跳离光幕范围。
  倒地的四只水肿尸也爬起身来,晃悠悠地走到光幕旁。这次他们分三个方向将光幕团团围住,个个瞪着鱼泡眼死死地盯着抱头的秦娥。
  两只干尸见四个家伙都围了上去,皆跳上前去,也围在了光幕外。
  这六只狰狞可怖的怪物对秦娥头顶的阴阳图极为忌惮,眼下没有丝毫动作,只是拼命嗅着光幕散发出来的人气。
  秦娥埋着头,精神有些恍惚。
  这是地狱吗?为什么会有这些怪物!这是老天对自己不轨行为的惩罚吗?!或者说是在梦里?自己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她掐了掐手臂,一阵痛感袭来。
  过了一会,秦娥感觉那抓向自己的两只利爪并未碰到身体,便下意思地抬头看。
  只是一瞥眼,她的视线内便猛地突入几只猩红狰狞的鱼泡眼!六只可怖的怪物还在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像是猛兽在盯着一只猎物。
  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啊!
  “嗷!”六只怪物不约而同地发出凄厉的低吼,声音虽然不大,但摄人心魄。秦娥这般弱女子哪里经得起这般吓唬。
  “啊啊啊!”
  她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冷汗淋漓,心内恐惧万分。
  死亡对她来说很可怕,可是面对着这六只怪物,这比死亡还要可怕百倍!
  秦娥蹲下身,埋着头,叫喊道:
  “啊!大龙!你到底在哪啊!你可怜可怜老身吧!救救我呀!”
  “大龙!大龙!你饶了我吧!我错了!”她的声音便从高亢无措到低弱无力。她的声音在这枯井里回荡着,就连那回声也变得犹如鬼啸。
  连着叫喊几声都无人应答。且不说寐生故意如此,就是有人在井口便,也无法听见。因为这口枯井被下了禁制,外面是既闻不到味道,也听不到声音。
  她抱着头,紧紧挨着草堆,浑身都在发抖!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此时的秦娥精神几乎崩溃!她几乎绝望!
  寐生在暗处见到她如此状态,便知已经到了火候。
  便在暗处喊道:“夫人,可好啊!”
  秦娥一听到寐生的喊声,像是来了救星一般,她心中一喜,立即来了精神。
  急喊道:“大龙!你在哪?快出来呀!”
  寐生笑道:“夫人一晚上没见到小的,便叫的这么热乎!夫人是不是很想我啊?”
  秦娥此时哪里还顾得上羞耻之心,毫不犹豫地喊道:“大龙我很想你,大龙你快出来吧!”
  “既然夫人这般说......”寐生话未说完,便从黑暗中闪身,几个跳闪间变来到秦娥跟前。
  见美妇蹲身抱头,寐生喊了一声:“夫人!”
  秦娥一抬头,便见到寐生那张笑脸。他这一来,秦娥顿时心里一松,心头的恐惧消去了大半。她猛扑上去,犹如落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抱住他的大腿,便呜呜呜哭泣起来。
  “夫人想必是害怕至极啊!”寐生叹道。
  “呜呜呜......”秦娥抽泣着道:“是的,我好害怕。”
  “大龙!快带我走吧!”
  寐生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随她的意,他摸了摸秦娥的头顶,便道:“这里有这么多僵尸,夫人想必生平第一见到,不如再多待一会?仔细欣赏一番?”
  秦娥死命地抱着寐生的腿,用那双楚楚可怜的泪眼望着寐生,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
  寐生道:“夫人若想离开这里,也可以,不过夫人得听话啊!”
  秦娥立即道:“我听话,我一定听话!”
  寐生捏了捏她的下巴,道:“那好,把衣裳脱下来!”
  秦娥犹豫了一会,便扭扭捏捏地开始脱起衣裳来。
  不一会,她就变成了一只曼妙的大白羊。不得不说,美妇保养的确实很好,都这把年纪了,肌肤还是白嫩滑腻,犹如白玉。美中不足的就是有些小肚腩,奶子也有些下垂。
  寐生又道:“双手撑地,闭起眼睛,屁股对着我撅起来!”
  秦娥坐在草铺上,一时没有动作,让她脱衣服她能做到,但是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面对仆人,她心里上一时还是难以承受。
  寐生见她慢吞吞地样子,便拦腰抱起她。在美妇肥臀上拍了一记,将她面对着周遭觊觎的僵尸,冷声威胁道:“夫人个时候还要挣扎吗?再要惹我生气,你不怕被这些僵尸咬到?被它们咬到,夫人的血会被慢慢吸干!啧啧啧,那时候夫人不仅会死,而且也会变成一具腐烂发臭生蛆的僵尸,永远在这里徘徊!永不安息!”
  秦娥一听到寐生所言,神情立时巨变,她紧紧依偎寐生的怀里,泣声道:“不!不!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寐生闻言将她放下,语气一缓道:“那便撅起屁股来吧!”
  秦娥只好依言闭眼,双手撑地,像一只母狗般对着寐生撅起了浑圆肥白的大屁股。
  寐生蹲下身,凑近了美妇的蜜穴间闻了闻,道:“夫人刚刚又流淫水了嘿嘿!”
  秦娥争辩道:“没......没有的事。”
  他从背上的包袱里拿出一袋水,来到秦娥面前,道:“仰头张嘴”
  秦娥像是一只宠物狗般,温驯地仰起头,张开嘴。
  寐生打开盖子往美妇口中倒了一大口水,道:“先漱漱口!”
  等秦娥漱完口,寐生又命令道:“睁开眼,给我摇摆屁股!”
  秦娥身子一僵,刚要犹豫。寐生便冷冷地道:“以后夫人要想好,可要乖乖听我的话,若还是执迷不悟,拘泥名节的话,那就陪着这些僵尸过下半生吧!”
  秦娥望着周遭狰狞丑陋的僵尸,心里又是恐惧,又是恶心。
  大龙变了,大龙完全变了!这几天内从一个忠心耿耿的仆人一跃而变成一个狂暴变态的淫徒!
  秦娥委屈地道:“大龙......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当初待你不薄啊?”
  寐生漠然地道:“我带夫人来这里,不是让夫人问我问题的。夫人现在要考虑的是您的名节,您的性命!而这些,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听完他的话,秦娥如坠冰窟!
  事到如今,秦娥就算再愚钝,也已感觉到大龙并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一个家丁怎么可能会有能力带自己来到这种恐怖的地方,面对这些可怖的僵尸居然还能毫不在意,谈笑风生。他到底是谁呢?可眼下已经容不得秦娥细细去想了。事已至此,醒之晚矣,现在只能默默承受了。对比眼前的这些僵尸,大龙再怎么样,也比这些僵尸好啊!自己再怎么样,也比成为僵尸好啊!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犹豫纠葛的呢?!
  这么想着,秦娥索性放弃了抵抗和挣扎。乖乖地撅着屁股,开始左右摇摆起来,像是一个淫妇在勾引着野男人与她媾和。
  美妇那肥美的大屁股在阴阳图金光的照耀下,显得有些泛黄,像是一颗熟透了柿子,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尝尝鲜。
  寐生将背上的包袱放下,从里面拿出极乐宝盒,在盒子里拿出一根皮鞭来。
  “啪!”皮鞭狠狠地抽在美妇的肥臀上,荡漾起阵阵肉浪。
  “啊!”随之,响起秦娥的一声惨叫。
  “啪!”又是一皮鞭。
  “嗯啊!”秦娥不禁又发出痛哼。
  几鞭子下来,秦娥那娇美白嫩的屁股已经泛起阵阵红晕,上面留下了道道鞭痕。
  谁也不会知道,在偌大豪华的斛律府内,会有这样一口枯井。更不会想到的是,他们的将军夫人,就在这枯井下承受着仆人的鞭挞。
  
  第三卷 擒娥 第十六章 主仆易位
  
  “嗯啊啊啊!好痛!”
  “饶了我呀!饶了我!求求你了!”
  秦娥趴在地上,一边痛哼,一边求饶。寐生却丝毫没有留情,鞭打的更卖力了!
  “让你和儿子告密!让你告密!你再告密啊!”
  “你再矜持啊!啊?!”
  寐生一边打,一边骂道:“知道错了吗?啊?!”
  秦娥一边哭,一边道:“大龙,我错了,我错了!不要打了!”
  寐生停下鞭打,问:“以后我找你交欢,你还抵触吗?还敢再告密吗?!”
  秦娥哭得脸红鬓,乱梨花带雨。泣声道:“呜呜呜......不抵触了!不敢告密了!”
  “说!你是谁!?什么身份!?”寐生冷冷地道。
  美妇撅着屁股承受着鞭打,却还是讨好似地道:“我......我是秦娥,斛律山将军的夫人。”
  “嘿嘿嘿!”寐生心知力度还要加强,便道:“看你还没明白!”
  他将草铺上的被褥卷成一堆,对秦娥道:“上身趴在上面,撅起你的屁股,双手靠在背后合拢!双脚并拢,快!”
  秦娥庆幸大龙没有继续鞭打,她赶忙趴在被褥,顺从地撅起臀,背靠起双手来。
  寐生从极乐宝盒里拿出两根绳索,将美妇的手脚捆绑得紧紧的。
  秦娥因头伏在被褥上,屁股朝天,如此一来,显得屁股更大更圆了,那红白交映的美臀在金光的照耀下如一面铜镜,光可鉴人,诱人无比,似乎在呼唤着其他物事的侵犯。
  寐生忍不住在美妇旁屁股上摸了摸,笑道:“夫人,我希望你今夜能明白你到底是谁。”
  秦娥紧张地道:“大龙......你......你要做什么?”
  “嘿嘿!”寐生并未再多言。扮开美妇的股沟,露出那一枚精致小巧的屁眼来。
  屁眼呈淡褐色,由于美妇极其紧张,所以在不停地收缩着,像鱼儿吐泡般可爱动人。
  寐生蹲下身,试探性地道:“夫人叫我声相公来听听!”
  秦娥感觉有些不妙,身体不住地颤抖,低声吞吞吐吐地道:“相......公......”声音犹如蚊哼。
  “哼!叫得这么勉强,心不甘情不愿的!”寐生在美妇的屁眼上舔舐了一圈。
  “嗯啊啊!”秦娥感觉屁眼一阵瘙痒,扰的心都乱了。她本以为,大龙还要和她做那羞人的事,可是这次她想错了。
  寐生从盒子里又拿出一个漏斗来,便往美妇的屁眼里插了进去。
  “那......那是什么?”秦娥害怕地问。
  寐生猥琐地笑道:“小的要给夫人浣肠,洗洗你这脏屁股!洗洗你的脑子,让你明白明白!”
  “不!我不要......饶了我吧!大龙!”秦娥泪眼未干,又吓得哭泣起来。
  “这可由不得你!”
  寐生拿出水壶,打开盖子,便往漏斗里开始倒水。
  “咕咚咕咚!”
  清水顺着漏斗往下灌去,径直入了美妇的屁眼里。
  秦娥只觉得肚子里有阵阵凉意袭来,搅得她肠道内一阵翻腾。
  “咕咚咕咚!”
  “咕咚咕咚!”
  水哗啦啦地不停地往下灌,秦娥的肚皮渐渐隆起,不一会便产生了一股便意。她哀求道:“大龙!大龙!快别灌了!我肚子胀!要如厕!我不行了!”
  寐生道:“夫人莫急。”
  一壶又一壶,接连灌了两壶,寐生又拿起一个了水壶,继续往里面灌。
  此时,秦娥的肚皮胀得圆滚滚,看起来像是个怀孕六月的孕妇。她感觉肚内翻江倒海,又胀又痛。难受得不禁脸色惨白,冷汗如豆涌。她噙着泪虚弱地道:“大龙......饶了老身吧......我要如厕......我忍不住了......”
  寐生在美妇那泛红的大屁股上又给了一巴掌,恶狠狠地道:“给我闭嘴!”
  直吓得秦娥噤若寒蝉。
  “我......我真的不行了!”秦娥闷哼道。
  “忍不住了是吧,我有办法!”
  寐生灌完第三壶水,从木盒里拿出一个木塞子,拔出漏斗的瞬间,迅速将木塞朝美妇的屁眼里塞,那屁眼一圈的褐色肛肉立刻被挤的翻卷起来。
  木塞有些粗大,类似暖水瓶盖。塞进美妇那小巧的屁眼着实有些勉强,但却正好堵住美妇想要如厕的欲望。
  秦娥感觉屁眼火辣辣的疼,便死命夹紧屁眼,想要阻止入侵者的攻击,但却如螳臂当车,须臾间便被木塞攻入肛门内,直捣得美妇肠壁痉挛,白眼直翻,“嗯啊啊”哼叫连连。
  “啊!好痛!”美妇那娇嫩屁眼的周围有丝丝鲜血溢出,看来木塞确实太粗大了,已经磨破了美妇的那娇艳的肛肉。
  不一会,木塞便几乎完全塞入了美妇的屁眼里,只有表面露出来,连带着翻卷的肛肉,看起来像是一张嘴唇含住了一根木塞,又像是美妇的粪便卡在屁眼里,拉不下来。
  滑稽无比。
  秦娥只觉得肚内风起云涌,强烈的便意让她放弃了贵妇的矜持,不禁憋气收腹,想要将肚内的水齐齐拉出来。
  “嗯......”她咬着牙,憋着气,屁眼使劲地用力!
  可惜由于木塞的作用,她使出吃奶的力气,却还是无法动之分毫。
  寐生一眼便看出秦娥的小动作,他淡淡地道:“有屎给我憋着!再有小动作,立刻让你出去尝尝僵尸的味道。”
  秦娥立时放弃了冲击木塞的打算,只好闭眼咬牙忍着腹内的胀痛,任冷汗如珠般从额头滴落。
  接着,寐生又拿出一个水壶来。走到秦娥面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道:“张嘴,喝水!”
  秦娥泪眼汪汪地看着寐生娇声道:“大龙......求求你......饶了老身吧......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了!”
  寐生冷笑道:“乖乖喝下一壶水,我自然会饶了你,否则的话,嘿嘿!”
  秦娥忙道:“我喝......我喝......”
  寐生拿起水壶便往美妇的口中倒去!
  “咕咚!咕咚!咕咚!”
  秦娥翻着白眼,忍着腹胀,任凭他将一壶水灌入了自己的肚内,直撑得她呼吸都有些难受。
  接着,寐生又来到她的屁股后面。在盒子里拿出一根蜡烛点燃,接着又找出一根银针放在上面烧了一会。又扮开美妇的股沟,找到阴阜左下角位置,将银针对其猛扎了进去!
  “啊!”秦娥顿时觉得私处一痛,发出一声惨叫。
  这是极乐宝典上记载的封流术,意在封住她的尿道口穴道,让其无法排尿。
  如此,大功告成!
  寐生拍拍手掌道:“夫人,先辛苦一个晚上憋住屎尿,等你想出你是谁的时候,我再饶了你!”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我憋不住了!肚子好痛!”
  寐生根本不搭理她,直接走出阴阳图的范围。六只僵尸顿时就围攻了过来!
  “阴阳逆乱!”
  寐生低喝一声,身体犹如龙腾虎跃般腾挪,掌印如风雨雷电般疾驰!几掌拍完,紧接着他身子一闪,便攀着井壁上去了。
  “大龙......别走......”秦娥疾呼道。
  可惜寐生留下来的,只有六只狰狞可怖的僵尸。
  几道掌印击中了六只僵尸后,它们被刺激得更加疯狂起来!见寐生消失,便只好又围住秦娥,张牙舞爪,尖厉地吼叫起来!
  “嗷!”
  水肿尸睁着猩红的鱼泡眼,凶狠地盯着秦娥的脸。它双臂挥舞,似乎想要将之撕碎。
  眼睁睁望着那丑陋的怪物与自己面对面,此时秦娥虽然依然惊惧,然而她已经没有哭喊了。因为腹内的胀痛因为让她无法大声喊叫了。
  前有僵尸!后有厕急!
  她只能闭着眼,忍着腹痛,渴望着大龙能再次出现。可惜这里除非那些僵尸的鬼嚎和冰冷死寂的黑暗,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了。
  她好后悔收了大龙进府,要不然自己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她可是将军夫人啊!做梦都不会料到自己会光着身体被家丁如此凌辱!可是现在后悔又有什么用处呢?此时此刻,她不还是渴求着大龙能够回来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秦娥感觉尿意袭来。膀胱也逐渐胀痛起来!
  她想要用力撒尿,可是忽然发现,私处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了!任凭她如何憋气用力,那鼓胀的尿始终未能流出半滴!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刚刚......”秦娥马上想到了大龙肯定在自己私处做了手脚,让自己无法排泄了。手脚被捆,她连翻身做不到!
  她又是一阵酸楚。
  “好痛.....好胀......好难受啊!太一神快救救我吧!”秦娥在心里哀嚎。
  在尿意和便意,僵尸的三重折磨之下,让她精神和身体都已经不堪重负。此时又是深夜,她困意来袭,难受其扰,几乎陷入了绝望!
  豆大的冷汗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滴落,因为长期的胀痛,使得她面色惨白无血,隐隐有青筋浮起,像是得了绝症,在奄奄一息的关头挣扎,这三重折磨比死还要难受啊!
  再来说寐生这边,他倒是清闲了,弄了些酒菜一个人兰苑的卧房里一边吃酒一边看着极乐宝典,不一会便已沉沉睡去。
  而那枯井底便是长夜漫漫,枯寂而寒冷。
  渐渐地,两个时辰过去了!
  长期的憋尿使膀胱已经撑到了极限,秦娥感觉膀胱几乎要炸裂开来。而肚子同样如此,胀痛交加,她像是被捏住了七寸,在痛苦的边缘挣扎。
  这种感觉比死还有难受啊!
  “哒哒哒.....”秦娥牙齿上下打着寒颤,那惨白的脸泛其青来,眉头揪成了一堆,双眼布满血丝,眼中的泪透着绝望。那种肚内和膀胱里胀痛的痛苦深入骨髓,触及灵魂!痛得她眯眼纠眉,龇牙咧嘴。无论从心里还是姿态都无法再难保持贵妇的仪容了!
  她全身瑟瑟发抖,龇牙咧嘴,痛苦无力的呢喃着:“大龙......大龙......我错了......你快来救救我......额啊......我不行了!”
  “呜呜呜......额啊......来人啊......救命呀......大龙......大龙......我错了......你救救我呀!”
  强烈的便意和尿意,加上膀胱和肚子的胀痛感,让她精神的几乎错乱!陷入崩溃!她的心理防线渐渐也趋于崩溃!
  秦娥终于想通了,若是自己早点放下矜持,顺从大龙的话,他也就不会这么对待自己,自己现在也就不会遭受如此折磨了。
  她好后悔,后悔没有温驯地顺从大龙!
  自己若是再对他半推半就,或是抵触,可能远远不止今晚这个折磨。可怎么办呢?自己不仅把柄捏在对方的手里,而且还被这些恐怖的僵尸环伺,她根本无力反抗呀!稍一反抗,不仅会丢了命,成为一具腐烂的行尸走肉,还会使家族蒙羞!自己早上刚去找豹儿,大龙跟着后面便来了。所以才招来了今晚的折磨啊!对,就是因为这个啊!
  顺从他吧,就因为顺从他啊!
  下半夜,寐生终于酒醒了。
  心道:“估计憋得差不多了!”
  他又准备了几壶水和一个毛巾,便往西北角院落赶去。刚下了井,寐生便听到秦娥浅浅的呢喃。
  “大龙......大龙”
  寐生身法一动,便闪现至草铺上。见秦娥脸色青白交加,正左右翻滚着身子,好似临盘的孕妇一般痛苦!
  心道:“脸色青白,这女人体质太差了,要是再来迟了!就出人命了!”
  秦娥此时已有些恍惚,根本没有发现寐生的到来,还在那里呢喃着。
  寐生走到她面前,蹲下身,温柔地道:“夫人。”
  秦娥一看到寐生,还楞了一会,眨了眨眼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像是在死寂的黑暗中看见一道光明,抓住了希望!她第一次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了一股依赖感!心理防线顿时大部崩溃!
  “呜呜呜!”她痛哭道:“大龙!大龙!你......你回来了......额啊!”
  她刚一用力说话,便感觉小腹和膀胱一痛,不禁痛呼出来。
  寐生抱起她,轻声问:“夫人,辛苦了。”
  现在,秦娥对眼前这个男人又是恐惧又是依赖。她迫不及待地表忠心,道:“大龙......贱妾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那就好”
  寐生问:“你是谁?”
  秦娥答道:“我是秦娥,是你的女人。”
  寐生正声道:“错!你是秦娥,但你是我的女奴!我是你的主人!”
  秦娥只恍惚了一下,便应道:“是......我是您的女奴!您是我主人!”
  他又问:“夫人的屁眼和屄穴现在憋得很难受吧?”
  秦娥羞赧地道:“是......求求你......快帮帮我!”
  寐生哈哈大笑,道:“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必须得完全听我的!”
  “贱妾明白了。”秦娥答道。
  “听话就好!听完就不惩罚你了!”
  他将美妇呈把尿的姿势抱着,将其屁股对着一具黑干尸,然后快速拔出银针。
  “噗!”接着又拔出了木塞!
  “啪!”他在美妇的大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秦娥感觉被堵塞的屁眼和尿道口瞬间通了气,那便意和尿意齐齐没经过她的反应,便齐齐倾泻而出!
  “滋滋滋!”金黄色的尿液从尿道激射而出!划出一道金色水柱!
  “咕咕咕!”黄青色的粪便和浑浊的黄水从美妇的肛门里也喷涌出来!
  谁能想到这个平时端庄优雅的贵妇竟然裸体被人把屎把尿呢?!
  屎尿大都落在了干尸的身上,看起来滑稽又恶心!
  顿时,一股腥臊味和恶臭味便弥漫开来。
  她一个豪门贵妇,五旬妇人,连孙儿都有了。现在竟然光着屁股,被一个外人以这种羞耻的姿势把屎把尿!美妇那白皙的脸上顿时染上红霞。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她只能捂着脸,听从身体的感觉,尽情地将体内的屎尿往外排!
  “呜呜呜......!”她一边哭,一边排泄,这种强烈的羞耻使她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
  膀胱和肚子的胀痛逐渐消失殆尽,秦娥的感觉身体慢慢恢复了正常了,这种舒适感真是久违了啊!这种感觉太美好了!
  现在想想,还是顺从大龙的结果要好很多啊!
  寐生道:“夫人方便好了?”
  秦娥又是委屈又是羞赧,她捂着脸道:“主人......好......好了。”这个年过四旬的女人就像一个刚刚私定终身的小女人那般羞赧可爱。
  寐生将美妇放在地上,指了指地上的水壶和毛巾。道:“赶紧擦洗一下!”
  待秦娥擦洗完,寐生便立即问:“那西北角院落里住的老妪到底是谁呢?”这个问题他憋了好久了,他势必要突破这个疑问!
  突然这么一问,让秦娥一楞,她没料到,大龙居然对这个问题如此穷追不舍。她忽然想到斛律山的可怕,夫君若是知道会折磨死我的!他的手段很可怕!
  可是一想到刚刚经历的痛苦,便什么都顾不上了。
  她立刻道:“她......她是斛律山的第一任妻子--贺金兰。”
  果然如此!那个竟然就是斛律山的婆娘!这在年龄上是对的上,结合之前种种迹象,再联想到那个老妇说的话,寐生判断秦娥应该没有说谎。
  他心下大定,又道:“还有呢?她具体什么身份?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秦娥接着道:“据说贺金兰是武官世家,家道中落后在西北开了一间包子铺。结识了斛律山后两人一起从军,跟随在祖桓将军左右。但在四十年前她忽然发疯,杀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斛律山请了诸多名医修士也没治好,便放弃了她,将她囚养在西北院里,后来便又迎娶了我。”
  “那你知道祖桓将军的冥盔现在在哪里吗!”寐生盯着她的眼睛问。
  秦娥一楞,小心翼翼地道:“那东西贱妾连都没有听过啊!贱妾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从不过问的呀!”
  “当真!?”寐生突然爆喝一声。
  秦娥吓得面色惨白,浑身发抖,抖抖索索地道:“请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呀!”
  见其表情不似在作假,寐生便指着僵尸对秦娥道:“刚刚它们吓着了夫人吧?”
  秦娥委屈地道:“是的。”
  明明是他带秦娥来这里的,他却无耻地道:“那我为夫人出了这口气!”
  他左右抱起美妇,右手一招便撤去了阴阳图阵,顿时,那六只僵尸嘶吼着又冲了过来!
  “啊!”秦娥吓得再次尖叫起来!紧紧着抱住了大龙!
  “斩!”寐生低喝一声,身体跳闪出击!
  “噗噗噗噗噗!”他身形如燕,掌风如电,须臾间便将三只水肿尸和一只干尸斩首毙命!
  “镇!”寐生右手捏印,两道阴阳图印飞速进入最后一只水肿尸和干尸的眉心,顿时就倒了下去!
  秦娥捂着嘴,瞪大了眼睛!她几乎惊呆了!她没想到大龙竟然这般厉害,将这些凶狠狰狞的僵尸瞬间斩灭!至此,她的心底对大龙的畏惧又增加了几分。
  
  第三卷 擒娥 第十七章 犬奴契约
  
  第二日,清晨,斛律府,斛律豹所在百事楼里。
  一个蓝衣老者跽坐于席上,对面的斛律豹正给他沏茶。
  斛律豹将茶杯递向老者,恭敬地道:“师傅,请用茶!”
  老者接过茶,饮了一口,叹道:“豹公子,这茶虽然清新润口,但目前府内情形却如鲠在喉啊!”
  斛律豹道:“师父,难道是指前几日莫名失踪的几名家丁?我已经派马元探察此事了,只是目前尚无头绪。”
  老者道:“据目前来看,为师判断他们要么是潜逃,要么是被人所擒。无论从哪点看,里面似乎都有猫腻。”
  斛律豹眼睛一亮,道:“那就是说,确是有人对斛律府有所图?”
  “嗯。将军临行前曾说他仇家甚多,此去塞北,其中间隙。怕会招来仇敌觊觎。”
  “有师父坐镇,何惧那些宵小?”斛律豹傲然道。
  老者摸了摸胡须,摇摇头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小心为上!”
  斛律豹道:“那我亲自督查此事!”
  老者点点头,道:“为师与你一同!”
  与此同时,秦娥寝居的水榭院。
  书房外。
  那轻盈的晨光从窗户跳进来,落到书房的墙壁上,席子上,案几上。而案几上则狗趴着一个一身华丽锦衣,丰腴婀娜的中年美妇人。她的双手捧着一个洁白的瓷瓶,里面是一株优雅高洁的水仙花。然而,奇怪而诡异的是。她却是襦裙半敞,上身露着一对大吊奶,晃晃悠悠。下身只穿着一件黑色连裤袜,只是中间镂空,光着个白花花的大屁股,朝天高举,左右摇摆,那胯间绯艳的蜜穴正往外流着似白似透明的淫液,在阳光下格外淫靡动人。她肌肤白皙光滑,如雪似玉。那阳光落在她身上,倒显得圣洁而光辉,似是娼妇,似是玉女。
  她云鬓凌乱,脸泛红晕,眯眼咬唇,口中发出浅浅的低吟。
  “嗯嗯......主人......”
  在其背后,一个身材矮小的男人正埋头于她胯间,像一条公狗般,伸着舌头在那阴阜上方的阴蒂快速舔弄着。
  那颗褐色的阴蒂柔软又滑腻,经舌头舔拨,欲渐发涨,像是颗葡萄般可口。
  “嗯啊啊!......好麻!”美妇忽然仰起头,发出一声高亢的浪叫。
  背后的男人这时抬起头来,原来正是寐生,这撅着屁股的美妇自然是斛律府主母秦娥了。
  “夫人,可先忍耐着,今日要送你几件饰品呢?!”
  “主人......要......要送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
  寐生先从盒子里拿出一个药瓶,往阴蒂处倒了几滴液体,便用指肚沾些液体将整个阴蒂处都涂抹均匀。
  接着,他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粗银针,点了一只蜡烛,将银针放在上面烤了一会,待其烧红降温后,便猛地往美妇那娇嫩的阴蒂横插了进去!
  “啊!好痛!”
  秦娥感觉阴蒂处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剧痛,她痛得不禁咬牙惊叫,那张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
  寐生两指夹着银针左右旋转,那阴蒂被穿透的洞口处竟然没没有一丝鲜血流出。
  “啊啊啊!好痛啊!主人!饶了贱妾吧!”秦娥痛呼连连。
  他心里暗暗吃惊:“这极乐宝盒还真是神奇精巧啊!竟然能瞬间止血!”
  待阴蒂上的洞口稍大后,寐生便拔出了银针,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金环来。
  金环约指环大小粗细,通体泛着金灿灿的光,看起来颇为名贵。虽然看起来像指环,但它的表面有个凹陷的锁扣,这原来是个机关。寐生又从盒子里拿出一根绣花针般细小的钥匙来,往凹陷处插进去,又用力一扭,锁扣便被打开。那金环的凹陷处便一分为二,顿时分出环首,环尾。
  环首如针尖,寐生将其对着美妇的阴蒂洞处轻轻插了进去,又往环尾的凹陷锁扣出用力一扣,再插上钥匙,用力一扭,这个金环便镶嵌在美妇的阴蒂上了。
  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疼痛,寐生不得不感慨;药效确实很强。
  秦娥感觉阴蒂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阴蒂上多了一丝凉意,摇了摇屁股问:“好痛啊!主人......那是......”
  经过昨晚一夜的调教,她已慢慢接受对大龙称呼主人了。
  她挽不过大龙的强弓啊!
  他拍拍秦娥的屁股,道:“夫人,翻身看看你的小浪穴!看我给你送什么礼物了?”
  秦娥翻过身,慢慢张开双腿,往胯间阴阜处一瞥,便赫然见到一枚金闪闪的金环戴在自己那娇嫩的阴蒂上!那蜜穴心在阳光下散发着粉艳艳的光泽,那金环在阳光下耀眼无比,两者交相辉映,奇妙绝伦!
  秦娥眼里闪过几丝惊恐之色,哆哆嗦嗦地道:“这......这......要是让夫君看到的话......”
  寐生捏住金环往上轻轻一提,纠正道:“嗯?在我面前只能叫他斛律山!这个金环你只能一直带着!这把钥匙独我一把,你是打不开的!开或不开,在于我,懂吗?”
  “嗯啊啊!!!懂......懂了!”秦娥皱着眉,高声哼叫着。
  寐生端详着美妇那一对雪白的乳房,调侃道:“夫人这对吊奶怎么能缺少了装饰品呢?夫人你说呢?”
  秦娥小心翼翼地看了寐生一眼,唯唯诺诺地道:“是......是的。”她感觉自己已经逐渐滑向了深渊,无法回头。
  寐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叼住美妇的左乳,牙齿夹着那花生米大的乳头轻轻地磕着。
  “嗯哼啊呀!”秦娥感觉乳头又痒又麻,禁不住发出低吟。
  左乳舔弄了一会,便又向右乳掠去。如此一番拨弄,左乳头便被刺激得肿胀起来。
  “夫人的乳头还真是和豆蔻少女般可爱。”
  寐生说着便拿起药瓶,往乳头上倒了些冰麻液,用指肚在上面轻轻涂抹均匀。
  “嗯哼啊......好舒服呀!”那种冰凉酥麻的感觉然秦娥感觉呼吸都通畅轻盈了许多。
  涂抹完毕后,寐生再从宝盒里抽出一根更粗大的银针,将银针放入蜡烛焰里烧红。
  秦娥一看到那根粗大的银针,浑身开始发起抖,眼里满是害怕,颤抖着道:“主人......这......这......针好大呀!”
  寐生嗤鼻道:“有我的鸡巴大吗?那么粗的鸡巴捅进你的小浪穴里,见你倒是欢快得很呐!”
  待烧红的银针冷却下来后,寐生拿着针对着那花生米般的乳头横插进去!
  依然不见血,只是这一次的疼痛更为剧烈!
  “啊啊啊!”秦娥再次发出痛叫。
  寐生道:“声音这么大?夫人想让别人一同观赏您的胯下春光么?”
  她的身体不住的颤抖起来,但处于对寐生的恐惧,她只能闭眼,咬牙,强行忍耐着那乳头出传来的火辣辣的痛,那种痛如同被炭火灼烧一般,触及灵魂啊!
  待洞口大小合适,寐生拔出银针,从盒子里又拿出一枚小金锁,约约大拇指大小,上面刻着一个娥字。这是寐生昨日在西市的一家锁店里打造,共有一对。
  秦娥一见到金锁,虽然乳头不时传来阵阵剧痛,但她还是可怜巴巴地问:“主人......这锁要?”
  寐生道:“当然是穿在你的奶子上啊!这个礼物很别致吧?!”
  秦娥心里一苦,眼中一酸,便流出泪来,道:“主人......奴婢以后......一定听话......求求您!......不要穿上锁!”
  乳房上要是被穿上锁,那被发现的几率可比在阴蒂上的大多了!
  寐生并没有因为美妇的可怜兮兮而心生怜悯,只是冷冷地道:“不必多言!我的话就是圣旨,只要穿金锁,才能证明你的心真正臣服于我!”
  但他话锋一转,突然道:“不过,你要是能够提供冥盔的下落,那么便饶了你。”
  “主人明鉴啊!贱妾真个不知道什么冥盔啊!”秦娥呜咽着解释。
  他不再多言,猛地将金锁穿过乳头,然后拿出钥匙将其锁了起来。
  然后又如法炮制,在秦娥的求饶和哭泣中,在另外的右乳上也穿上了一枚金锁,上面有个字:奴。
  两只乳房一番折腾,秦娥早已痛冷汗淋漓,肌肤潮红,犹如大病一场。
  不过话说回来,那略泛黑的乳头穿上了金锁之后,虽然没变的更加好看,但在配合周围的一圈乳晕,倒显得颇为别致。
  寐生在美妇胸前的金锁上来回拨动几下,道:“夫人,喜欢吗?”
  秦娥哪里敢看自己乳头的模样,只能低低嗯了一声。
  寐生上下打量着美妇乳环和阴环,忽然脑中又生出一道灵光。道:“得了,看得出夫人闷闷不乐,那我再送夫人一个项链吧!”
  说着,便从木盒中找出一个银色项圈。
  他找出盒子里那根类似鱼线的透明丝线,在银圈的一处打上死结。将银圈递到秦娥面前,道:“戴到脖子上去。”
  秦娥正在害怕呢,本以为又是什么变态东西,见只是一个银圈,类似于首饰,便依言戴在了脖子上。
  寐生用力扯了扯手里的丝线,秦娥便感觉脖子被银圈猛地一箍,身子瞬间往左一侧,险些跌倒。
  “嗯,这丝线不知是何材料,竟然如此坚韧!效果不错。”寐生想。
  寐生拍了拍美妇的屁股,命令道:“像刚刚那样,趴在案几上,扶着花瓶。”
  美妇温驯地点头,然后扶住花瓶,双膝跪在案几上,又将那白生生的大屁股朝早晨的太阳撅了起来。
  寐生见她摆好动作,便从盒子里拿出一只红色的小木盒,大小形状皆类似胭脂盒。他一打开木盒,顿时一股淡香味便飘了出来。这里面有一些朱红色液体,类似墨水。按照极乐宝典所介绍,这是一种特殊液体,可以做纹身,也可以用来写字,无毒无任何危害。
  寐生用手抹了一些液体便往美妇的阴户上涂抹,秦娥哼道:“嗯......主人......您......往那里......涂得什么......”
  寐生道:“常言道:签字画押,夫人正式认我为主之前,总得留些印记吧?”
  说着,便又涂抹起来。不一会那褐带紫,紫带红的阴唇便变成了朱红色,犹似一张红艳艳的嘴唇,艳丽勾人。寐生从怀里掏出上次那张秋千图,将右下角的空白处对着阴户便用力摁了下去。
  “嗯啊......”那蜜穴一被拨弄,美妇难以自抑地发出呻吟。
  过了一会,寐生拿回纸张,展开一看,只见原本空白的右下角处已然多了一枚不深不浅的阴唇印记。端的是的绯艳绮丽。
  他从案几的笔筒里拿出一根毛笔,在砚台里沾了沾墨水,便在正下方写了几行字。曰:“妾身秦娥愿终身在黑衣天王的胯下撅臀承欢受精,羽翼下生儿育女。为奴为犬,为妾为仆,天涯海角,矢志不渝!”
  他虽其貌不扬,但书法气势却犹如龙飞凤舞,气壮山河。可惜的是内容不是登极诏,而是淫靡的契约。
  寐生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将纸笔递到秦娥面前,道:“你们文人墨客向来喜欢留些字,今日你便留下自己的大名吧!”
  秦娥从放下花瓶,接过秋千图一看。竟然是那日的场景,上面还有一个女人的阴户印,这怕就是自己的!再看下面的一行字,更是让她恨不得钻到地下。
  
  到底是签还是不签,签了自己就没有任何回头路了!自己被他牢牢控制了把柄,瞬间可以毁灭掉不仅仅是自己,还有自己的家族!
  只是,她没有任何办法。
  最终,她还是认命,在那行淫靡的契约下签了两个娟秀的字:秦娥。
  寐生柔声道:“今日起,我便是你主人,我不会伤害你或者你的亲友,你只需听命即可。但若是想要告密或者对我不轨,那么夫人的一切将会被公之于众!明白了吗?”
  秦娥低着头,应道:“明......明白。”
  几滴泪水从她眼眶滴在秋千图上,留下了斑斑痕迹。
  “好!那今日便是你做我母狗的第一晚,你可要好好表现!”寐生捏了捏美妇的下巴道。
  深夜,斛律府,正北面高墙处。
  明月如一轮玉盘高悬在空中,将月辉轻柔地泼洒在大地上。照在紧贴高墙下的在石板路上,反射出银白如雪的光。
  “啪啪啪!”这条青石板路的正前方忽然响起几道声音。
  伴随声音出现的是一人一犬两个身影。
  那人不过少年身高,但旁边确实一直身形硕大的犬,只是距离远,人犬皆不能辨清细节。
  “啪啪啪!”那少年手里拿着一根皮鞭,对着那大犬的屁股用力着抽了上去。
  “汪汪汪!”那犬随之发出几道叫声来。
  只是声音尖细,听起来甚是奇怪,并不似狗叫,而更像人声。若真是人的话,那就有些诡异了,深更半夜学做狗在这里受人鞭打,还学狗叫。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是狗,也很奇怪。
  那人和犬逐渐从远方的黑暗中走近高墙,渐渐地,露出真容。原来竟是两个人!
  手里执鞭的正是那少年,而他脚下的那只听话的人性犬,竟然一个气质端庄的中年美妇人。她挽着倭坠髻,青丝如云。那杏眼桃腮,也艳丽夺人。只是虽身穿华丽的锦袍,但上身半裸,裙摆上撩,撅着屁股。那雪白的脖子上还套着一只大金环,上面有一根丝线正拉扯着她。美妇四肢着地做着狗爬,嘴里发出汪汪汪的狗叫。那两只大吊奶随着爬行而左右甩动着,上面两只金锁在月光下格外耀眼。而背后,那肥白的大屁股朝夜空的月亮高举着,如雪团般白,如羊脂般滑腻。随着两腿的动作,而上下起伏,左右摇摆,荡漾起一圈圈臀波,成熟撩人。只是那上面的道道鞭痕,诉说着这个少年的不解风情。
  自然,这个少年正是寐生。
  寐生俯下身子,贴在美妇的耳边轻声道:“夫人,哪怕说出一丝关于冥盔的讯息,便饶了你钻狗洞。怎么样?”
  他自然还没有完全死心,希望能从秦娥的口中得知哪怕一点点冥盔的消息。
  只是秦娥还是那般可怜巴巴的模样。她唯唯诺诺地道:“贱妾要是知道这些,早已告诉主人,何必等到今日。”
  依照秦娥的软弱性格,要真知道,怕是早已说了出来。看来,这条捷径走不通。要从那个疯婆子贺金兰哪里探察一番。
  高墙处,有一方狗洞,可容一人通过,这狗洞链接着外院,哪里是饲养家畜的地方。
  寐生驱赶着秦娥来到狗洞前,道:“钻进去!”
  美妇依言地爬进狗洞里,温驯而熟练地撅起了大屁股。她腰部以上的位置以穿过墙外,而腰部以下依然留在高墙内。屁股在月光下泛起鱼肚白,而那绯艳的蜜穴正潺潺溢出淫液,如落花流水。
  “真听话,主人这便给你赏赐!”
  说着,便稍拉裤头,露出紫黑色的大肉棒,对着蜜穴就扎了进去!两瓣花一样的阴唇如泥土一般便随着肉棒陷了进去。
  “噗滋!”肉棒太大,一插进去,便将蜜穴的的淫液挤了出来。
  “额啊!”美妇腰肢往下一沉,屁股受力再一撅,发出一声欢快地浪叫。
  寐生扶着美妇的柳腰,对着白生生的肥屁股便用力干起来。
  “啪啪啪!”美妇的屁股雪白而酥软,犹如面团。每一次插入,都会被撞击地泛起层层肉浪,形成各种形状。
  “爽不爽?”寐生问道。
  “嗯啊啊!爽......爽呀!”秦娥哼道。
  寐生又问:“你是谁啊?”
  秦娥道:“嗯嗯......我是你的母狗,骚母狗啊!”
  寐生问:“我在干嘛啊?”
  秦娥一边止不住地浪叫,一边回到:“嗯啊啊啊!......你在艹我这只骚母狗......”
  “哈哈哈!”
  “这次要干大你的肚子,让你大肚子!”
  “恩恩额啊啊......让奴婢受精吧,给主人怀个大胖小子......”
  “滋滋滋!”一大股阳精射入美妇的子宫内。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一章 秘密地图
  
  虽然没有直接从秦娥口中得到冥盔的踪迹,不免有些遗憾。但得知那个疯婆子-贺金兰便是斛律山的第一位正妻,却又是柳暗花明。
  既然她是斛律山的妻子,那么她对斛律山应该了解很多。关于祖桓将军头盔的讯息,她至少应该知道一些。所以贺金兰就是当下最重要的突破口!
  
  从她先前的言语中可以看出,她对斛律山颇为不满和不屑,甚至数次羞辱。而对祖桓将军却是尊敬中又有同情。自己在伏尸岭听无头将军口中得知,斛律山背叛了他!而这也许正是贺金兰鄙夷斛律山而同情祖桓的的原因。
  以此推出,贺金兰的内心是偏向于祖桓将军的。而自己,正是受祖桓将军所托了寻找冥盔。如此一来,便可免去诸多周折。
  只是,另一个问题又出来。疯婆子既然是贺金兰,那么为何会突然发疯呢?若是真疯,倒还罢了。若是假疯,或是半真半假的疯,苟且在斛律府几十年,那么必有所图。难道是为了那个冥盔?
  当然,这只是寐生的一种比较坏的猜测而已。无论她是真疯还是假疯,只要心理偏向于祖桓将军,那么便有机会探察出一些秘密。不管怎么判断,且去试一下!
  于是他又趁夜去了,斛律府西北院。
  院落是一如既然的荒凉,他刚进屋子,便见到疯婆子坐在席子上,脚下依偎着一只黑猫。
  黑猫见到他,身子顿时往后一缩,眼神警惕地望着他。
  “这只黑猫,怕我找你来寻仇吧!待会再找你算账!”
  寐生行了礼,道:“前辈!”
  哪知疯婆子只是嘿嘿一笑,她对着寐生如是说道:“天黑了!收摊了!没有包子卖了!”
  看这言行,这疯婆子似乎又疯了!
  寐生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想要从中察出猫腻。只是那双浑浊充血的双眼里满是混乱和激动,似乎并没有掩藏什么秘密。
  这一次,似乎又要落空了。
  “我不是来买包子的,前辈,您不记得我了?”寐生微笑着问。
  疯婆子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反问道:“你!你是谁?”
  “这老东西疯得倒真是时候!莫不是有诈?”寐生暗想。
  于是他旁敲侧击地问:“前辈,祖桓将军可曾记得否?”
  疯婆子听到他的话,脸色更加迷惘了。斥道:“你来我店里,老问这些老身不知道的人名做什么?”
  “嘿嘿嘿嘿!莫非你个贼人!?问这么多想要谋取我家财产?!”她发出一声怪叫,对着寐生龇牙一笑。那黑黄参差的牙齿,合着那张老树皮般的脸,别提多恐怖了,活像是一只女鬼。
  寐生见她又回到初见时的疯癫,心知不管是真是假,现在再想顺着上次的交流往下是不可能的了。
  他忽然心生一计。脸上先是一笑,然后语气严肃地道:“前辈现在明明清醒,却如此装疯卖傻,所为何故啊?莫非有心中难言之隐?”
  疯婆子听他这话,表情变得异常恐怖,厉声斥道:“你这个贼子!深更半夜闯我私宅,定是要谋我家财产!赶紧滚!!!滚!”
  走!走!走!”
  寐生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拱拱手道:“前辈,后会有期!”
  他说着便往门外走,刚走几步,他猛然回过头来喊了一声:“贺金兰!”
  疯婆子脸色猛地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过瞬间又恢复了正常,然而她的表情却已然被寐生清楚的看在眼里了。此时此刻寐生敢断定:她现在没有疯,而是在装疯!没错,这个疯婆子,极大可能便是贺金兰。
  寐生见她无话,又淡淡一笑,以一副轻松的口气道:“贺金兰!你休要装疯卖傻了!我要是没有把握,怎么会来找你呢?”
  疯婆子神情变得更加痴癫,胡言乱语道:“贼子!贼子!你一定是恶鬼派来的奸细!你要下地狱!”
  她表情变化越是剧烈,寐生越感觉自己猜测的不差,她就是贺金兰!寐生大着胆子道:“前辈何必还要掩饰?晚辈乃是祖桓将军所遣!是友非敌。”
  “天杀的贼子!”疯婆子在席子上捡起一个破碗便往寐生砸了过来!
  寐生闪身避让,“啪啦!”破碗应声而碎。
  他一脸严肃,郑重地说道:“祖桓将军失去头颅,困在伏尸岭已整整一个甲子!你身为他的部下,难道要继续这样不闻不问,装聋作哑下去么?”
  寐生这句话透露出了很多重要的真实信息,所以极有力度,疯婆子听完他的话,当即肩膀就无法自控地颤抖起来!
  他见其这般模样,便趁热打铁继续道:“你若是不信,可以看看这个!这是祖桓将军交给我的信物!”说着便从怀里拿出同心结,递向了疯婆子。
  疯婆子一见到同心结,眼神瞬间就被吃惊填满。她双手猛地接过同心结,紧紧地盯着它看了一会,然后激动地道:“这......这是......将军的同心结......!我见过它!”说话的转眼间,却已是泪眼朦胧。
  她跪坐在地上,喃喃地说道:“这是将军腰间常佩的同心结......没错......”
  此刻,她已然自动放弃了伪装,流露出了真挚的感情。
  寐生仔细地观察她的一举一动,并未打扰。
  贺金兰喃喃自语了一会后,站起身望向寐生。淡淡地道:“没错,老身就是贺金兰。”
  寐生行礼道:“晚辈见过贺前辈!”
  贺金兰咳嗽了一声,疑道:“你......你是何人?竟有将军贴身之物?!”
  寐生感叹道:“前辈,晚辈是一江湖散修,名唤寐生。半年前在伏尸岭机缘闯入将军庙,差点被邪教修士所杀,幸祖桓将军出手相救,如此结识。将军使得一柄伏王钺,胯下一匹高大的战马,宛如刑天战神在世!”
  寐生的话与贺金兰记忆中的祖桓差不多形象,她的怀疑依然消去。略显激动地问:“那......将军......现在如何了?”
  寐生低头叹了一声,道:“将军情况很不妙啊!”
  “将军失去头颅已经整整一个甲子,幸意志如铁,所以残魄未免,至今保留意识。可是由于没有了头颅,残躯日夜备受煎熬,仅凭着残存的意念在苦苦地支撑着。可令晚辈感动的是,将军虽然身死,但一直还是心念部下,心念天朝。可惜......唉!”
  听到他的讲述,贺金兰表情变得更加痛苦起来。她又无力地跪倒在地,嗫嚅道:“大将军!......是属下无能,属下有眼无珠,坑害了将军啊!”
  老妇无声地咽泣着,脸上青筋浮动,鼻涕横流,已过八旬年纪,哭得像个孩子般。看起来着实是伤心至极!
  “前辈节哀,将军若在,想必也不愿见到您这般模样吧?”寐生安慰道。
  “将军还说了些什么?”贺金兰擦擦眼泪,问道。
  寐生刚欲出口,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去关了房门,又折回来。扶起贺金兰坐在席子上后,叹道:“将军说还有遗愿没有完成,这关乎天下苍生,他无法就此去见太一神。只是伏尸岭和将军庙内有重重禁制,他无法亲自出山。所以只好委托小的出来帮他寻找当年与头颅一起丢失冥盔,他说那里有他复活的秘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冥盔之上了!”
  他已看出贺金兰对祖桓忠心耿耿,便有意将事情添油加醋地改编了一下,使其变得更加生动,以此触动贺金兰的心弦,更方便得到冥盔的消息。
  “将军!......”贺金兰低着头,双手捶打着席子,肩膀再上下不停地抖动着,情绪十分激动。
  寐生轻轻唤了一声:“前辈......”
  “唉!”她重重地叹了一声,抬起头望向寐生,将同心结递还到寐生手里,然后悲苦地道:“天可怜见啊......将军心之忠勇,虽然过了一个甲子,却仍未蒙尘啊!实在令属下愧疚心痛,当年我就该死在伏尸岭啊!”
  “前辈......将军虽死,但意志目标并未随之消散,所以委托晚辈进入斛律府探察冥盔下落。前辈感伤挂怀,晚辈理解。但将军既然选择继续为了理想坚持下去,那前辈......”
  “嗯......”
  贺金兰点点头,道:“你所言不差,既然将军仍在,那老身这把老骨头也必须为之赴汤蹈火!”
  不待寐生询问,她又道:“关于冥盔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它应当是被斛律山那狗贼藏在府里,我这些年一直寻找,只可惜可从未找到。”
  寐生义愤填膺地道:“果然如将军所言!被斛律山所得!这个卖主求荣的奸贼!”
  贺金兰怨恨地道:“我和斛律山的事情你先前也知道了。当年,斛律山袭击了将军,盗取了冥盔之后,偷偷将之据为己有。但由于功力不够,冥盔的魔性所侵扰,变得残暴不仁。我心中怀疑,便追查这件事。结果,却得知一切都是他所为!他出卖了将军,出卖了天子!却谎称是他人所为!”
  寐生道:“可怜祖桓将军困在地狱般的伏尸岭中,没有香火,不得安息,而斛律山却坐享荣华富贵!”
  话锋一转,又叹道:“晚辈也只能尽力为将军夺回冥盔,以报将军之恩呐!”
  贺金兰站起身来安慰道:“也许老身能够帮到你。”
  寐生惊喜问道:“前辈知道冥盔在哪?”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斛律府有个秘密的地方!那里也许就藏着冥盔!”贺金兰道。
  寐生疑惑道:“前辈的意思是?”
  贺金兰语重心长地道:“你有所不知,将军的盔甲乃是一件流传千古的邪器。尤其是那个头盔,里面蕴涵着一种未知的无尽邪恶力量,若是能够支配它一成,至少也能做一方诸侯。但它也能够惑人心智,若是实力不足的人戴上它,将会被吸干血液和灵魂而死!斛律山得到它以后,妄图获得冥盔的力量,岂料遭其反噬,功力大减,险些丧命。故不敢再使用,但冥盔阴气太重,又恐他人知道生祸,所以便将其秘密藏了起来。这件事,只有我和他知道。”
  寐生心下大惊!冥盔原来是这般神器!他倒吸一口气,惊道:“怪不得将军对我再三嘱咐,要小心行事!”
  寐生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疑惑道:“前辈为何能对晚辈这般放心,仅凭着一个同心结信物,便对晚辈说了这么多秘密。”
  贺金兰摇摇头,又微笑道:“我先前用黑猫试探过你,带你进入那口埋尸的枯井里。你能活着回来,证明你至少是个修士。还有,你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出入斛律府,修为必然不浅,功法必然玄密。夜行斛律府,也证明你必然不是斛律府的人,所以不是我的敌人。况且你持有将军的同心结,必然见过将军。以将军实力,当世无人能匹敌!见过将军能活着回来的,必然是友非敌!祖将军慧眼如炬,怎会视错人?能得到将军的同心结,必然是将军信任的人!老身岂能不信?”
  寐生羞愧地道:“前辈智慧,晚辈佩服!”
  贺金兰叹道:“尅西我武功尽失,垂垂老矣。又百病缠身,现将死之前,能够听到将军的消息,也无憾了!希望你能寻到冥盔救出祖将军!替我去捎句话,属下一直没有忘记将军啊!”说着,眼角又流出几滴泪来。
  寐生安慰道:“晚辈定然不负将军和前辈期望!”
  “好了,你打开这张床榻。”贺金兰对寐生道。
  寐生依言翻开床榻,木地板上满是灰尘,平平无奇。
  贺金兰道:“击破它!”
  寐生便一卷贯穿了地板,顿时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地洞来。
  “黑子。”贺金兰唤了一声。
  黑猫喵了一声,飞快地窜入黑洞里,不一会便衔着一个锦帛爬了出来。贺金兰低下身,从黑猫口中将锦帛拿了过来。放于席子上,展开,一副地图便出现在寐生眼前。
  “斛律山在偌大的斛律府内偷偷建造了一间巨大的地下室,而这张地图记载了地下室内部准确方位图,冥盔极有可能就藏在这里!”
  寐生惊道:“斛律山竟然如此小心翼翼,前辈如何得来?”
  “这是我当年照着地图原本偷偷临摹下来的。”
  寐生又问:“那地下室又在哪里?”
  贺金兰道:“这地下室的入口极其隐秘,在清水园的一口井里。这是我当年跟踪斛律山得知,否则绝难查出入口到底在哪。”
  寐生喜道:“既如此,那前辈为何不?”
  贺金兰嘿嘿一笑,叹道:“我武功尽失,何谈进入啊!况且你看地图介绍,这地下室里面有层层关锁,堪称百连环。没有钥匙,想要悄无声息地进入,几乎不可能。”
  寐生叹道:“看样子,还得想其他办法啊!”
  “年轻人,你也不用担心,我知道斛律山手中有一把钥匙,名曰解连环,若能拿到这把钥匙,必可破锁进入。”
  “那钥匙现在何处?”寐生问。
  贺金兰道:“那把钥匙我曾见斛律用过,呈黑色,牛角状。”
  寐生行礼道:“晚辈知晓,多谢前辈!”
  她又叮嘱道:“你收好地图,一切小心,切勿被人发现!”
  然而,屋顶之上,一个紫袍女人却已经将屋内二人的谈话尽入耳内。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二章 盗匙
  
  又是一日深夜。斛律府,兰苑。
  那株雪昙花洁白如雪,高雅如月。然而大煞风景的是,一个云鬓乱,衣裳裸的美妇人正扶着花盆边沿,撅着个如白玉盘般的大屁股,而身后,一个精壮的矮男正挺动着下体,在美妇的蜜穴里用力地抽插着。
  这自然是秦娥和寐生二人。
  “啪啪啪......”寐生的小腹和秦娥的屁股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嗯嗯啊啊啊......主人求求您......这里危险......会被发现的呀......”美妇一边求饶似的呻吟,一边用屁股往后顶,迎合着后面肉棒的插入。
  寐生自然知道如此露天交合,很容易暴露。但为了寻个刺激,了结了一下刚刚入府时的想法,便就这么做了。他揉捏着美妇那肥嫩的屁股,一边干一边打趣着道:“夫人总这般欲拒还休,实际是为了和我挑逗气氛,对吧?”
  美妇秦娥无奈地道:“是......是的。”
  抽插了一会,他将拦腰将美妇抱起来,然后将屁股正对着那株雪昙花。道:“夫人几日不曾照顾这株花,今夜要施肥了!”
  他以把尿之姿抱着美妇正对着昙花,妇人那绯艳的蜜穴像花瓣一般娇嫩,红花对白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诱人。
  而那枚的淡褐色的屁眼也含苞欲放,轻轻地收缩着。
  肉棒对着那屁眼,用力一捅!直穿美妇肉穴。
  “噗嗤!”
  “噗滋滋!”
  “嗯啊啊!......好舒服......主人......用力干我呀!干烂我屁眼呀!”
  直干的淫液横流,美妇浅浅低吟。
  “嗯啊啊!丢了!丢了!又射进来了呀!”美妇肉穴一麻,一泡尿激射而出,犹如雨落,散在雪昙花上,为其滋养。
  寐生将她抱进屋内,放在床榻上。道:“夫人,你爽也爽了。接下来,要替我办一件事情。你可愿意?”
  “贱妾愿意......主人你说吧。”秦娥蜷缩在榻上,道。
  寐生问道:“听说斛律山有一枚钥匙,名唤解连环?”
  秦娥道:“贱妾不知......”
  寐生绕了绕她的发丝,道:“那......你可见你家夫君有一把奇怪的钥匙?像是一只黑色的牛角?”
  “钥匙?好像是有一把,他一直带在身上。”
  “那它......现在何处?还在斛律山的身上?”
  秦娥道:“回主人的话......在.....好像在我儿子那里。”
  寐生心里一喜,暗道: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又问:“是在你长子斛律鹰那里吗?”
  “不......不是......是在豹儿那里。”
  如此重要的东西,他竟然放在斛律豹那里?寐生心里虽然疑惑,但得知钥匙所在,心里顿时也安定了不少。笑道:“夫人,我要你办的事情,就是替我拿到这个钥匙,事后再还回去。”
  “这......”秦娥面色有些异常,半天才嗫嚅道:“钥匙......他佩戴在身上......贱妾如何下手?”
  他又问:“斛律豹修为什么境界?”
  秦娥见他如此问,生怕他对儿子有什么不利,半天都没有说话。寐生自然明白其意,安慰道:“我并非对你儿子不利,只是要寻找一件东西而已,你莫要担心!”
  秦娥这才放心,小心翼翼地道:“听夫君聊天时说豹儿好像是御器期,具体贱妾也不懂。”
  御器期,那可不好摆平啊!看来还得智取!
  寐生笑道:“这个不难,你先不用急,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送完秦娥,回到屋内后,寐生躺在床上想:这个消息要不要告诉魔姬呢?
  不告诉她,凭一己之力,恐怕难以拿到钥匙。告诉了她,那冥盔也许就拿不到了啊!
  这可真是两难啊!
  “哟!才爽完呀!我看到那骚蹄子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看来被你开发的”门外传来一声带着磁性的魅惑女声。
  是九子魔姬!这可真是神出鬼没的主啊!总是忽然出现,忽然又消失!寐生在心底无声地感叹着!
  寐生赶紧下床奔到门口跪地迎接,道:“小的见过主人!”
  房门无声开启,魔姬着一袭紧身的真丝紫袍,脚踩木屐从黑夜里安然踏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股诱人的香风。
  她脸上依然带着面具,看不见真容。那波浪般的长发犹如紫云般见黑夜而拂动,迎轻风而蜿蜒,飘扬起几分霸道和妖艳来。
  那紫袍修身无比,抑制着圆硕如同西瓜般的巨乳,紧握着如同水蛇般纤腰,将美妇丰腴高挑的身体勾勒得淋漓尽致。在大腿正面以下部分被裁剪掉,露出一双修长圆润的大腿,她左腿穿着一条黑丝袜,右腿则完全裸露,如此不对称的设计,却使得两条大腿更为诱人。自袍被屋内灯火一照,在昏暗中反射出淡淡的芒光来,犹如紫玉,看起来光彩照人,华贵优雅。
  魔姬刚一脚迈入屋内,房门便应声而闭合。她抬起那只穿着丝袜的脚,甩开脚上木屐,递到寐生头顶道:“抬头张嘴。”
  刚刚还在做主人,转眼之间便是奴隶,这就是命运。
  寐生刚一抬头,魔姬便将那只秀足捅入了他的嘴里,脚底贴着他的舌头,来回磨蹭着。
  他只得用力大张着嘴迎合着,那温暖柔软的脚上上面似乎沾着汗水,滋味咸咸的,甚至还有点香。
  魔姬嘴角一翘,眼波流转,道:“奴家的脚,味道如何?”
  “回主子的话!香喷喷的,甜蜜蜜的,胜过人间佳肴啊!”寐生赞叹道。
  “咯咯咯咯!”魔姬捂着嘴发出一阵浪笑。
  她瞥了寐生一眼,又漫不经心地道:“刚刚你们的话,我听见了,你让她去拿钥匙,必然是有什么发现吧?”
  寐生心道:看样子屋内二人谈及钥匙的事情她都听见了,现在纵然想要瞒,也瞒不了了。可若是将发现了秘密地下室的事情告知这个魔女的话,那么冥盔就要和自己失之交臂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寐生的心神乱如麻。
  魔姬见他面色有些犹豫,赫然冷声问:“怎么?不想说?!”
  寐生想说谎,可又不敢,万一对方让自己现在就带她去,那可就得当场露馅啊!
  他一时没有好计策,只得道:“小的前日在疯婆子那里得知斛律府有一秘地,需要那把钥匙方能进入。”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何不将自己发现的枯井代替那秘地呢?可是他殊不知,自己刚刚已经在鬼门关走一遭了!
  魔姬见他如实回答,心下略喜。道:“昨夜你和疯婆子的话,我都知道。还好你说的是实话,要不然你这条肉棒可就捅不着明日的黄花姑娘了!”
  寐生心底顿时如同起了惊涛骇浪,几乎瘫倒在地。他抖抖索索地道:“小的赤胆忠心,还望主人明察!”
  魔姬道:“我的小男奴,喏,你没有撒谎,让你尝尝奴家的脚,便是给你的奖励哟!”
  
  “楞着干嘛呀!舔一舔呀!舔舔我的脚趾!”魔姬浪笑道。那双紫瞳里闪耀妖媚的光,犹如星辰。
  寐生一边用鼻子卖力地嗅着,一边含着美妇的秀足,用舌头在她的脚底板上时轻时缓,时轻时重地舔舐着。这种场景,怪异又绮丽。
  “嗯......”魔姬嘴里发出黏黏的低吟,拨弄地寐生下体又挺立起来。
  “好舒服......”寐生的舌头极其灵活,柔软而有力,挑逗地她私处渐渐渗出淫液来。
  “嗯......钥匙在斛律豹的身上?你打算如何取?”魔姬眯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
  寐生停下动作,道:“小的以为,只可智取。让秦娥去偷去!”说完用在脚心窝上舔了一下。
  “嗯啊......”
  “你好会舔呀!”
  魔姬将手伸入自己的裙底,在胯间轻轻地扣弄着,道:“我来得匆忙,也没有准备。你去拿个空药瓶来。”
  “是。”
  寐生起身去床榻上,在极乐宝盒里找到一个药瓶,回头却见魔姬靠着房门,右手在胯间扣弄着。但她双眼却是盯着寐生,流出淫荡的波光。
  他暗暗吃惊:这个淫妇!竟然如此大胆!
  她左手往前一探,寐生手里的瓶子便入了手。
  魔姬拿着瓶子伸进裙底,不一会,又拿了出来,扔向寐生。
  寐生接住后,她道:“这个让秦娥给斛律豹喝下,他会昏迷一天一夜。”
  “主人真是神技!”寐生叹道。
  魔姬抽回脚,又穿上木屐。道:“那你明日便带我前去””说着,房门一开,她又消失在夜里。
  第二日,中午。斛律豹的阁楼里。
  斛律豹坐在席子上,闭目推手,原来正在运气行动。他修炼的是父亲斛律山传给他的玄武功,此功法攻防皆备,斛律山凭着它立过不少战功!为人不知的是,这功法却是祖桓当年私授斛律山的绝技之一。
  随着他身体周遭升腾起青色薄雾,逐渐凝练成一直青色大龟,浮盘他背后的虚空,这正是四象中的玄武!
  斛律豹感觉身体坚如磐石,心道:“终于到了御器位巅峰!”
  “想要突破,却是力不从心!”不一会,他便感觉脑子一阵晕眩,立刻止住了行功。
  隔壁的膳房里,秦娥刚盛好一碗莲子羹。此刻,她脸上闪现着犹豫,恐惧,不忍。
  今天一早上大龙便找到她,给了她一个药瓶命令道:“将这个给你儿子吃下,将其迷晕,然后拿着钥匙给我。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否则......”
  她不知道这个药瓶是装的到底是毒药还是秘钥,毕竟虎毒不食子啊!
  可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无法承受接下来的惩罚!
  “应该是迷药,他既然看上我的身体,就不会这么快做出这样无可挽回的事情。”秦娥为了寻找一个过渡,便只好这样安慰自己。
  她从怀里拿出药瓶,便往碗里倒。一滴滴乳白色的液体慢慢从瓶口滑落到碗里,散发着淡淡的异香。
  她用勺子搅拌几下后,便端起碗向儿子那里走去。
  斛律豹刚起身,正欲擦汗,便见母亲端着碗向从门口走进来。道:“母亲。”
  秦娥微笑着道:“来,豹儿,你练功累了吧,娘亲给你煮了碗莲子羹,你快些喝了吧!喝完再去冲个澡”
  斛律豹笑道:“孩儿谢过母亲。”
  两人面对案几坐下,斛律豹接过秦娥递来的碗,便拿着勺子舀了一瓢,放入口中。秦娥望着儿子,心里又是心酸又是忐忑!犹如打翻了五味瓶,犹如在悬崖的边沿挣扎,死死地抓在那一根稻草,难以呼吸,却又苛求呼吸。
  刚一入口,斛律豹便感觉味道较之以往有大不同,突然道:“母亲这莲子羹的味道不对啊!”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将秦娥吓得差点瘫坐在地,她局促地问:“怎......怎么不对了?”
  斛律豹笑道:“这莲子羹较之前几日更粘稠了,味道也更好!母亲在里面放的什么?”
  听完这话,秦娥心底才松了气,回道:“嗯......是的,我在里面放了秘制的蜂浆。好喝吗?”
  斛律豹感动地道:“好喝极了!母亲有心了,孩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然而他口中的母亲在里面放的真正是什么,他又哪里知道呢?
  秦娥心里更加酸楚了,她用手帕在脸上轻轻擦了擦,掩饰着脸上的尴尬,道:“娘亲对儿子好是应当的嘛。”
  斛律豹喝着喝着,抬头间忽然见到母亲脖子戴着一个金环,闪耀着淡淡的金光,在她秀丽面容的掩映下,更显端庄大方。这个金环在以前,他并未见到过。便好奇地问:“娘亲,你脖子上的是什么?”
  “是新首饰,前几日在西市买的。好看吗?豹儿?”秦娥脸色泛红,羞赧地道。
  “嗯,这个还不错,娘亲戴着正合适!活像是个菩萨,端庄又慈祥。”斛律豹赞道,
  他的称赞,秦娥听得心里又是偷偷一阵酸楚,一阵羞耻,这可是性奴的狗项圈呀!儿子不知,竟然还以为是个佛环!
  “母亲这几日不知有什么高兴的事情,是不是又得到了奇花异草,看气色比以往好多了!”斛律豹道。
  秦娥道:“是呀,又多了一些花草。”
  斛律豹哪里知道,自己的美母已然被家奴调教从母狗,滋润得要开出新花了呢!
  喝完莲子羹后,斛律豹便道:“母亲,孩儿先去冲洗,您先休息一会。”
  他说完便起身往汤池间走去,可是刚走几步,便觉得脑子一痛,未来得及反应,顷刻间便倒了下去,像是一个尸体般一动不动了。
  “豹儿!”秦娥吓得大喊一声,见其没有丝毫反应,便连忙起身跑过去。
  她慌乱地伸手探了探鼻息,见其呼吸很均匀,这才松口气。
  “是迷药,不是毒药。”秦娥喃喃自语,眼角流出几滴清泪来。她心如刀绞!她恨不得自尽,可是那夜的恐惧紧紧地将她捆绑住,无法挣扎,无法呼吸。
  “夫君,豹儿,对不起!作为妻子,作为母亲,我背叛了你们,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啊!”
  秦娥坐在地上,不停地抚摸着斛律豹的脸颊,眼中满是愧疚,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过了好一会,待心情平静下来,秦娥才想到这次的任务。先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翻开儿子的衣领,顿时,他的脖子上便露出一枚黑牛角般物事。
  正是那把钥匙!
  她小心翼翼地将钥匙从脖子上取了下来,塞进怀里。又拿出杯子盖在斛律豹身上,便出了门。
  她刚出门,便对门口的马元道:“二公子身体不适,正在睡觉,任何人不要打扰。”
  马元对秦娥充满了敬意,立刻应声道:“是,夫人!”
  兰苑,木屋。
  秦娥跪着寐生的脚下,从怀里拿出钥匙,递向他,献媚地道:“主人,贱妾不辱使命,将钥匙给您拿过来了!”
  寐生一见到黑牛角般的钥匙,顿时心花怒放,道:“好!”
  既然钥匙到手,他离冥盔便又近了一步!对得起这些日子在屋檐下的生活啊!那么,接下来,他就要一展身手了!
  “主人......豹儿真的不会有事吧?”秦娥低头嗫嚅着问
  “放心,我是你夫君,他也算我半个儿子,我怎会加害于他?”
  “主人说的是,是贱妾想多了。”
  寐生将钥匙放入怀中,又道:“你要什么赏赐呢?”
  秦娥羞赧地道:“求主人和贱妾媾和。”
  寐生往案几上一坐,道:“哈哈哈!就知道你忍不住了,你做到我腿上来”
  美妇刚将柔软肥嫩的屁股坐上去,寐生便急不可耐地掀起她的裙摆,将肉棒捅入肉穴。
  “噗滋!”
  “嗯啊......主人捅死贱妾了呀!”秦娥发出淫媚的浪叫。
  
  第四卷 汉山遗秘第三章玄关
  
  “嗯啊啊啊啊啊!好粗壮呀!”秦娥趴在床榻上,撅着个大屁股,摇晃着身体,浪叫道。
  “这茄子和黄瓜,你前后两张嘴好吃着,对了,赶紧回你儿子那里,不得让任何人有丝毫怀疑!明白了吗?”寐生将黄瓜捅入秦娥的屁眼里,茄子捅入她的蜜穴里,嘱咐道。
  “是,奴婢遵命!”秦娥媚叫道。
  入夜。
  寐生独自坐在床榻上,等待着魔姬的到来。
  他是激动的,也是害怕的。他很想偷偷提前进入密室,然后拿到东西便远远逃离安京。可自己中了魔姬的欲蛇丸,他还是不敢大意。
  这个女魔头,他是越来越捉摸不透了。她始终隐藏在幕后,并未直接出手,一直关注着自己的表演。直到昨夜,自己得知钥匙的讯息后,她才找到自己,轻描淡写地道了一句:我都知道了。好像要告诉他;你身边的一切我了如指掌!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寐生不敢想象!这个女人也许无时无刻都潜藏在自己身边,就像是一条毒蛇那般阴毒险恶!
  如此,短期内想要逃出她的魔掌,还真是难啊!
  临近子夜,魔姬还是迟迟未来。他暗自猜想;这个女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又等了半个时辰,依然不见魔姬的踪影。
  寐生暗道:“今夜是最佳时机!不可长拖下去!斛律豹的药效只有一天一夜的时间,现在已经过了一天了。万一打草惊蛇,不仅拿不到冥盔,命可能都要丢掉!”
  这么想着,寐生便不再等待魔姬。他立即翻身起床,偷偷溜出兰苑。趁着夜色,往贺金兰所说的那间花园而去。
  府上的巡逻一直都在,可惜在寐生的身法面前却犹如稻草人般,丝毫不起作用。
  按照之前贺金兰的提示,寐生穿过几条小径,几座院子后,便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看见一座院子。门口并无宿卫,寐生径直走了进去。他大致扫了一眼,发现这院门口满是尘埃和落叶,一副荒凉破败之感。两扇大门紧紧闭合,上面落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寐生往门匾上一看。只见摇摇欲坠的破门匾上正题着“清水园”三个字,字体清雅隽永,只可惜上面布满了灰尘和蛛网。
  “这般破败,想来废弃已久。多年未曾有人进入了过了吧!”寐生暗道。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正适合藏东西。”
  寐生纵身一跃,便翻墙而入。
  一落地,他立即往墙壁上一贴,双眼向四周环视过去。
  院子由于长久封闭,无人打理。已完全被茂密的草木给占据了,加上成排林立的假山,使人一眼望过去,只觉肃穆冷峻,幽暗阴森,就像是身处在荒山野岭里一般。
  月光从高空照下来,非但没有照亮其间的黑暗,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寂静和诡异。而除了假山和草木,院子里没有一处空地。看来,这里真的多年没有人走动过了!
  很难想象,偌大豪华的斛律府内,居然有这么一间诡异的院落。
  “这里虽然全被杂草覆盖,要想找到一口井,倒真是不难。”
  寐生悄悄靠近一行假山边沿,沿着假山便开始寻找起来。
  假山周围的杂草和树木茂密无比,只能看清三米之内的事物,所以寐生只能一步步往前走,一眼一眼地四处查看。
  “沙沙沙!”
  “沙沙沙!”
  这一排假山并未寻到,寐生便又穿到另一处草木间。他灵识外放,低着头,勾着身子,往草木深处探去。
  无意间,寐生一眼瞄到草丛里好像有个黑色的事物。他赶紧低头细看,原来是把断裂环首刀柄。
  “这里怎会出现兵器?”寐生将刀柄捡起来仔细看了一看,暗道:“这刀柄看样子并不是断裂而至,而是尚未打造完成。乃是岭南精铁所打造,这种材质可是价值不菲啊!”
  “看来斛律府远没有那么简单!”
  寐生将刀柄放入怀里,继续往前走。
  穿过了几丈距离的杂草丛,他来到院子的腹地。这里的假山较之前更多,更高,这里的草木更更为高大茂盛,夜晚让人几乎分不清真山还是假山。
  “嗖!”他纵身跃到假山之上,伏着身子,鸟瞰整座院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斛律山可真是奢侈无度!这么多假山,得耗费多少人力财力!”
  他感叹一番后,便落入这腹地的重重假山之间,沿着曲折的暗道继续往前走。
  “这井到底在哪呢?”寐生正想着,耳边忽然听到阵阵流水之声。
  “流水声,莫非是那口井发出来的?”
  寐生寻着声音跑过去,拨开前面的一堆杂草,看见的并不是一口井。而是一口池塘。
  “这里怎会有一口池塘?真是怪异!”
  寐生往池塘对面望去,那里是高高的围墙,说明池塘处在院子的边缘地带。
  塘水黑黝黝的,看不见底,不知深浅。寐生将手伸进去感受了,冰凉凉的,不像是普通的塘水。
  “不对!这是地下水!只有地下水才有这般凉意!”寐生突然灵机一动。
  “既然是地下水,就意味着,旁边必然就有一口井!”
  于是他沿着池塘更加细致地查找起来,只可惜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后,还是一无所获。
  “不如先下水去看看。”这么想着,寐生便先取下腰间佩剑,往塘底插去。
  塘水的深度刚好没过剑柄,大概能到寐生的胸口处。
  他小心翼翼地下了水,一边往前涉,一边拔出剑来,在水中左右划弄着。
  往前走了十余步,寐生并未发现异常。正欲上岸的时候,忽然看见水中有一道红光乍现!以极快的径直向他游过来!
  不好!
  寐生身体猛地往后一退。
  “还是去其他地方再看看吧!”再次钻回草丛,仔细寻找起来。不一会,他一抬头便又看见了那一堆假山,原来他无意之间,又来到了院子的腹地。
  咦?不知不觉,又回来了?
  他便转头,往左边杂草深处走。可是没过一会,又看见了那一排假山林。寐生心中顿生疑窦,不对啊!
  这里有问题!
  寐生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便穿如杂草林里。一番行走,一番查找后,再一次看见了那些假山林!
  不对!这里有机关!
  寐生立刻警惕起来,他又一次跃到假山之上,以望气之术俯瞰整座院子。
  这一看,却令寐生心头一颤。虽然表面上院子格局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假山的排列却很不寻常,这些假山明显以九宫方位图排列的,极有可能就是一座阵法!
  “一座,两座,三座,四座,五座,六座,七座,八座,九座!整整九座假山!莫非真是九宫阵法?”
  “这斛律山可真是费尽心机呀!”
  “九宫?九宫?井到底在哪呢?”
  “九宫,井,九宫,井......”寐生愁眉紧锁,嘴里喃喃自语。
  忽然,寐生脑中灵光一现,他想到“井”字其实就恰好对应了的九宫方位图,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先试试吧!五居正中,那座山就在井字中间!找到正中心的假山也许就找到了那口井!”
  寐生站起身,远远地望向周围的假山,搜索着中间位置,很快就确定了中间的那一座假山。
  “就是你了!”他飞身落地,拨开杂草堆,谨慎地走向那座假山。
  这一次,他没有再迷路,直接就来到假山面前,望其形状,和其他假山并无太大区别。只是周围的杂草明显更为茂盛,像是有意在遮掩什么。
  寐生心道:“井水属阴寒,当以望气之术探测一番。”
  他运气行功,灵识外放,不一会便感觉到假山背面的位置阴气似乎更浓烈一些。
  “应该就是这里了!”寐生不敢大意,往背后小心看去,见没有什么异样,便绕着假山往其背面走去。
  背面并没有看见井,依然是茂盛的杂草。寐生再次施展望气之术,发现阴气就萦绕在这对杂草的之中。
  “莫非是我弄错了?”寐生暗想。
  他钻进杂草堆里,双眼仔细地打量。很快,寐生就发现一处异常。在靠着假山背面的位置,一堆杂草掩映之下,覆盖着一层厚厚的落叶。二落叶之间,似乎是一块大石板。
  寐生赶紧匍匐向前,用手拨开遮掩在上面的落叶,一眼便发现这果真是块石板!
  事出反常必有妖!
  寐生小心抽出长剑,将石板周围的杂草尽皆斩断,然后双手抓住石板边沿,用力一抬起!
  顿时,一股森寒之气从石板之下涌出来!
  就是这里!寐生心头一喜。
  他停下动作,再次观察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便将石板掀起,露出了一口井来。
  向井中一眼望去,除了黑黝黝的井水,便是无尽的黑暗。就像是深渊巨口,能够吞噬掉落入其间的一切。
  “这应该就是贺金兰说的那口井了吧!”
  “既然这口井是机关密室的入口,那么怎么会蓄满地下水呢?”寐生有些不解。
  “难道是斛律山为了掩人耳目?”寐生想。
  “不管怎么说,钥匙已经到手,要先试一试!”寐生下了主意后,便将佩剑别在腰间。脚踏迷踪术,往井中跃去。
  他的犹如飞燕般轻盈,落在井面如同蜻蜓点水,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响。寐生双脚一踩到井水,丹田便运气一沉,头往水里一扎,便往水底潜去了。
  井水比外面的塘水更加冰冷,甚至冷得有些刺骨,看样子,这里的阴气也很浓烈!
  寐生边游边用灵识探察周遭气息,所幸并无什么异常。当游到井底的时候,便看见淤泥之中有几只碎裂的人骨,寐生心道:“这里先前发生过搏斗,也不知是盗贼还是斛律山的人。”
  到了井底后,他便靠着井壁,拨弄出污泥中的白骨。这才发现其身上的衣物并未完全腐烂,而且竟是一幅甲胄!他生前应该是一名至少校尉级的将官。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贺金兰说过,这里有一道石门,打开就可进入密室。只是现在这里蓄满了水,就是打开了,又如何进入呢?寐生放下心头的杂念,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的井壁,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并未发现什么石门!
  莫不是那个疯婆子诓骗了我?!寐生心里陡然一紧!
  他从怀里掏出黑角钥匙,心道:“但愿她没有骗我!”
  “轰隆隆!”正在这时,左边的井壁忽然发出一阵阵石头摩擦的声音。寐生转眼望去,只见一道石门竟然从井壁中缓缓凸现而出!
  “咚!”片刻后,石门停止了异动。
  寐生兴奋无比,他快速往前游动,来到石门前,找到钥匙孔后,便迫不及待地将钥匙插了进去,用力一扭!
  “咯吱咯吱!”石门发出沉闷的声音。
  “轰隆隆!”
  紧接着,那井底瞬间便塌陷下去,猛地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那井里的水便朝着洞里疯狂地涌去。
  寐生的身体被周围强大的吸力猛地往下挤压,差点也要随着井水落入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所幸,这个时候他抓住石门上的一个把手。死死地拽着把手,运气抵制着那洞口处的吸引力,和井水的压迫力。
  周遭的压力实在是太强大了!他感觉内脏都要被挤碎了,痛得他口鼻眼都渗出丝丝血来。
  好在这只是几十个呼吸间的事情,不一会,那黑洞便将井中的水全部吸干了。随之,那石门再次发出隆隆声,黑洞接着又被污泥给掩埋了。
  “咯吱咯吱!”石门再次发出一道道声音,然后渐渐打开,露出了一道黑黝黝的入口来。
  寐生将手伸进去,在入口的地面搓了搓,地面的土甚至有干燥。他不由地心中感叹:“这个斛律山,可真是大手笔啊!竟有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
  他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亮,又拿出地图观看。
  “按地图所示,先直接进入这个洞口。”寐生拔出钥匙,从入口处走了进去。
  洞内是一条长长的甬道,里面虽然比较黑暗,但好在别无他物,没有遇到危险。寐生顺着甬道向前走了大约百步,前方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这时,一股恶臭从前方传来,寐生倒也不介意,继续往前走。
  来到洞口面前,寐生看见了一口巨大的土坑。他将火折子一照,一眼望去,这偌大的土坑里竟然密密麻麻地堆叠着死人的骨架!
  黑暗的地下洞里藏着数以千计的白骨,这这幅惨状就如同阿鼻地狱一般。
  “这些怕是挖掘这个地下密室的工匠吧!这个斛律山,可真是草菅人命!”
  寐生绕着土坑的边沿走到了对面,一眼便望见了一口深潭。水潭一眼望不到底,在火折子的光下,甚至看不见流动,宛如一块黑色发光巨石,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寐生站在潭边,望着这黑漆漆的潭水,感受潭水中只扑来的阴寒之气,心头不由地有些不安。
  “这潭水如此森寒,怕是里面有些东西,我还是小心一些!”
  水潭宽约五丈,中央铺设着一道木板桥,正好可以通往对岸的黑洞里。不过寐生不打算冒这个险,决定直接飞跃过去。
  只见他双脚往一蹬再一抬,身子如同飞燕般腾跃而起!在空中一划,便要穿河落岸了。
  然而,就在他身处水潭的半空之上,即将跃到对岸时候。沉默的水潭忽然间翻腾起冲天巨浪,伴随着一声尖厉的嘶啸声,两只腥红的如灯笼般的眼睛乍现半空之中!
  “吼!”那一双腥红的眼睛直逼寐生而去!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四章 密室鬼影
  
  寐生突觉身后一阵寒意袭来,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右一扭。
  “咕咯咯!”一阵猛兽磨牙的声音从他的耳边响起!
  “不好!有异兽!”
  寐生的身体反应极快,迷踪术运用到极致,双脚在凌空踏虚一抬,身子化作一道残影往前方忽闪了一下。
  下一瞬间,他已然落到了地面上。
  寐生这时候才回头一望,只见两只腥红的眼睛和一口密密麻麻的黄色锯齿朝着自己袭来!
  “吼!”
  他身子往后极速退去,同时抬起火折子扫眼一看,只见那袭击自己的竟然是一只黑色巨蟒!
  “直娘贼!又是蟒蛇!”寐生心底不由地大骂。
  直觉告诉他,这条蛇可比伏尸岭那头强悍太多了!他不是对手!
  “背后偷袭,你还算是妖兽吗?”寐生对着它大骂道。
  那巨蟒哪里听得懂他的人话,一击落空后变得有些愤怒。一边吐着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然后脑袋忽然一摇。紧接着,那水潭卷起冲天水花想着岸边拍击过去。随之,一套粗壮如树般蛇尾向着卷来!
  寐生身形一闪,往左横移了五六丈远。“轰!”那蛇尾扫在洞壁上,只得洞壁龟裂,溅起阵阵土尘。
  寐生闪后刚要反击,哪知那蛇尾又粘了上来,只得再次横移!
  “吼!”那黑蟒似乎料到寐生有此举,蛇头一甩,便配合着蛇尾夹击眼前的猎物。
  哪知寐生的迷踪术实在过于诡异,黑蟒速度虽快,但也难以捉摸他的身法,慢了两拍。被寐生又闪躲过去了。
  寐生擦着蛇头闪现到另一处,身上直冒冷汗!这只黑蟒反应太快了!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
  他这么想着,身形再闪,又闪到一处。“轰隆隆!”果然,下一个瞬间,那之前停留片刻的地方,被蛇尾扫击得地面龟裂,溅起滚滚烟尘。
  “吼!”眼见吃不到猎物,黑蟒仰天一吼,对着前方便张口一喷!
  那森森巨口犹如烟囱一般,往外喷出浓浓的灰色烟雾来,灰雾在空中涌动着,稍一沾到墙壁,便滋滋滋地冒起了青烟,散发出腥臭的异味,一大片的墙壁便被腐蚀掉。
  “毒雾!又是这种把戏!”寐生往后连连闪退,避开了灰雾的侵蚀。这要是被沾到了,非得骨肉消糜不可。
  眼见自己喷涂的灰雾并未侵蚀到猎物,黑蟒张口又发出一声狂啸,蛇头一摆,往后突地往前张嘴一咬。
  那森热泛黄的锯齿犹如钢刀般向着寐生的躯体横剪而来,寐生再往左一闪,那黑蟒咬空后,便用力甩动蛇尾,游上岸来,将铁索般的身躯索性盘在了那洞口。
  “冷血的畜生!坏我好事!”寐生站在远处大骂。
  “让你瞧瞧我的厉害!”寐生持剑而舞,身体施展出急招精妙的动作来。
  “斩!”他凌空一跃,向着数丈之外的黑蟒直劈过去!
  一道巨大的青色剑芒划破这幽暗的地下空间,以极快的速度裹动着隆隆的破空之声,斩向黑蟒的头部。
  黑蟒摆头一闪,只是身躯却来不及躲避。
  “铛!”
  剑芒击中了它的腹部,蹿起阵阵火花。
  “这黑蟒的皮竟然比精铁还要坚固!难道是黑风蟒?这种妖蟒可是以速度见长的啊!我修为低过它,远远不是其对手啊!”
  “既然干不掉它,那就没必要和它耗着,还是找机会先进洞。”寐生这么想着,身形再做了几个闪现,身子犹如浮光掠影一般在黑蟒面前跳闪不停,直撩得黑蟒攻击地越来越急,越急越乱。
  无形的攻击之中,黑蟒离那洞口越来越远。
  寐生眼见机会来,便又做出一个虚招,化作一道虚影迎向黑蟒,这引得黑蟒再次张口来攻。趁着这个间隙,他将迷踪术运用到极致,几乎在黑蟒攻来的瞬间就又跳闪到洞口边。
  “吼!”黑蟒张口咬空,气得甩头摆尾。
  转身又对着前方洞口处的寐生猛喷出一大口毒雾,寐生捂鼻退闪的同时,那条铁索般的蛇尾也随之对其用力一个横扫!他再一个闪身,闪到另一边洞口。
  “轰!”蛇尾狠狠地扫击在洞壁上,这一击极重,洞壁直接被击出一条长长的大坑来,连带着整间地下室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好大的力道!”寐生心底惊叹。
  紧接着,那黑蟒又张口咬了过来。随后,那尾巴急速抽回,对着寐生再次狠狠甩过来。
  “轰!”两击再次落空,那蛇尾扫在洞口上,一大片土石轰隆隆地往下掉落。
  “这畜生是要掀翻这里吗!”
  寐生跃到它的背后,提剑对其腹部七寸狠狠一斩!
  “铛!”黑蟒的腹部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但长剑应声而断,黑蟒的七寸却毫发无损。
  寐生心中惊了一下,暗道:“我已经是炼气位高手,剑气出体,竟然还伤不到它七寸分毫!”
  正在这时,那蛇腹处突然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回来,寐生此时来不及反应,便被这股力道狠狠击飞出去。直接掉进了
  “嗵!”
  寐生的如一颗石头砸进了黑水潭里,他口眼鼻都渗出血来,那黑蟒的反震力让他受了伤。
  “嘶!”那黑蟒见猎物落水,双眼发出兴奋阴狠的光芒,便往水潭游去。
  寐生的灵识瞬间便感应道危险的逼近,他狠狠咬了一下舌头,使自己清醒过来,便发功从水里往上一跃!
  “唰!”蛇尾横扫过来,寐生饶是速度很快,却还是被擦到了后背。
  “嘭!”他直接被甩到了岸上。
  虽然只是被擦中后背,可黑蟒的力量实在的太恐怖了,他感觉后背已经失去了知觉,一阵气血翻涌。
  “噗!”寐生张口吐了一大口血,然后鲤鱼打挺,然后急速退去。
  那蛇尾犹如跗骨之蛆,不依不饶,再次向着寐生的甩来。
  “完了!打蛇打七寸这个谚语害了我!”
  寐生由于受了伤,那身法比之前慢了一拍,那蛇尾终于追击上来,堪堪又扫中他的后背。
  “嘭!”他再次横飞出去,这次伤得更加严重,只打得耳鸣眼花,在地上挣扎了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黑蟒见猎物已经束手待擒,张着血盆大口便朝着寐生剪咬过去!
  然而,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对岸传来一道诡异的笛声。笛声悠远清丽,却又透着神秘。那黑蟒一听见笛声,双眼顿时露出惊恐之色!就像是猴子遇见了猴王一般,那原本高昂着,充满杀气的蛇头顿时焉了下去。接着,那黑蟒转过身,蜷缩着身子,对着对岸拜了三拜。对面又传来一道笛声,黑蟒听到后,连忙低头,然后潜入了了黑水潭底,消失不见了。
  几个呼吸过后,寐生感觉那被撕咬的痛感并没有如期传来,便睁开眼一看,那黑蟒却已经不见了。
  他立即翻身四望,只见地下空间里一片狼藉,那黑水潭正泛着诡异的涟漪,而那恐怖的黑蟒,却是忽然消失了。
  “还有这等事?!”
  “所幸受伤的只是后背,要不然可就遭了!”寐生虽然心有疑问,但怕耽搁时间,便也没有多想,转身入洞去了。
  穿过了洞,寐生举着火折子向四下一望,发现自己此时已经步入一间地下室。这间地下室四面墙,共八个出口,每扇门沿上都亮着一盏长明灯,看起来有些诡异。
  “看来这里也并非完全密封的嘛。”寐生心道。
  “苦心费力制造了八个门,恐怕都是斛律山为了故布疑阵吧!”
  寐生打开地图,按照地图所示,从右到左,第七个门便是生门。他走到第七个门前,拿出钥匙打开了门,顿时密室里昏黄的光就照了过来,将里面的情况展现的很清楚。
  这一打开,寐生便被惊了一下!
  原来这密室里竟然摆放着成堆的戈矛!在墙壁上油灯的映照下,闪耀着逼人的寒光。这粗略一看,至少也得有数万支啊!
  寐生心道:“这斛律山怎会在地下密室私藏了这么多的兵器?这要是被发现,可是谋反大罪!”
  他身形一闪,跃至一堆戈矛前。
  “斩!”
  他对着面前的一捆戈矛提掌便击,一道青光闪现。“嘭!”两根戈矛应声而断!
  寐生拿起断裂的矛头,又拿出那剑柄,仔细对比看了看,愕然道:“岭南精铁!怪不得,以我炼气位实力竟然只能击断两根。”
  “看来这斛律山图谋不小啊!”
  寐生将两物放入怀里,绕着墙壁看了一周,这一看他发现这间密室同样也有八扇石门!他再次打开地图。
  “按照地图所示,应该要往左。”寐生往左边看去,只见一道石门正半开着。
  穿过石门,他又来到一间密室。一眼便看见了满屋子的弓箭!
  寐生擦去箭矢上覆盖的灰尘,摸了摸锋利的箭尖,道:“看来这外围的密室都是私藏了武器!简直是一个武器库!这哪里是府邸,分明是坞堡啊!”
  他又四处看看,见这里除了弓箭,也没有其。便摇摇头,又看了看地图。道:“再往左。”
  转身便往左走,大约行了几步,便又见到一扇石门。寐生刚行至门口,正欲跨门而入。这一瞬间忽然感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猛地回头看去,只见背后那盏油灯晃了一晃。
  “有人?!”寐生心中大惊!
  “这里怎会有人?难道有人跟踪他?”一时间,寐生心里产生了许多联想。
  但现在这种情况,就算有人跟踪,他也只能进,不可退。
  虽然刚刚在黑蟒那里差点丢了性命,但寐生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多少年来,他都在刀头舔血,何必现在关口要裹足不前。
  寐生警惕地望了望四周,便回头进入了石门里。
  不出意外,这间密室里,清一色的,全是成套的铠甲!
  “这家伙,可以将数万人武装到牙齿。”
  寐生虽然震惊,但这些和他毫无干系,他的目标是冥盔。这间密室里同样有八个门,寐生按照地图所示,往第三个门走去。
  来到石门前,一道往下延伸的石阶密道出现在眼前。
  “这是地下室的地下室啊!”
  寐生不疑有他,顺着石阶便往地下走。
  连转了两圈石阶,寐生终于来到一条狭长幽暗的石道上。
  好在石道两边的石壁上都亮着油灯,寐生一眼便能看清尽头,那又是一道巨大的石门!
  “走过这个石道进入石门后,就进入最后一件密室了,冥盔也许就在那里!”
  “不过按地图所示,这条石道里安装了许多机关暗器,我得按照上面的步法来走。”
  寐生仔细地看着手里的地图,一边念:“左一步,前两步,退一步,左三步,右两步......”脚步跟着所念的步法走在石道上。
  贺金兰提供的地图果然不假!寐生轻轻松松地过了石道,终于来到闭合的石门面前。
  看到那上面的锁孔,寐生拿出钥匙便往里一插,石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后,终于缓缓打开。
  顿时,密室里有无数道亮光射向寐生,亮得寐生连眼睛都睁不开。
  寐生连退了几步,暗道:“好刺眼!”
  过了一会,待眼睛恢复过来。他将纱制内衣撕下一片,系头上,将双眼罩住。然后又慢慢走近石门,往里一看,里面依然闪亮无比,但光芒不再那么刺眼了。
  寐生缓缓走了进去,小心翼翼地望向四周。只见这间密室里竟然全是铜镜!
  他粗略算了一下,至少得有八九十面!他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下这件密室,可是,令他失望的是,这里除了镜子,便没有其他了。不过令他惊讶的是,这室内的墙壁上竟然共有八十扇石门!
  “斛律山到底藏了什么样宝贝,竟如此耗费心机!”寐生心中疑问。
  他这么想着,抬头往面前的铜镜里望去,只见一道黑影在镜中一闪而过!犹如鬼魅一般!
  “果真有人!”寐生转身便追。
  然后他追了几步,却什么都没有捕捉到,哪怕是一根头发,一只脚印。
  “我被人盯上了!”
  寐生站在原地,停留了一会,不停地往不同的镜子里望去。不过这一次,黑影没有再出现了。
  “莫非是鬼?”寐生不由地流出冷汗。
  “时间不多了,还是先找到冥盔要紧,这个黑影若是强过我,早就下手了,估计有些惧怕与我,所以一直跟踪在后。我接下来,小心一点便是了。”
  他按照地图所示,来到第三十七扇门前,拿出钥匙开了门,刚欲进去,忽觉脑袋一疼,然后身体一软,便昏死过去。
  接着一道黑影,突然浮现在了他的身边。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五章 秘图
  
  那黑色人影闪身来到第三十六扇门前,扭动起门上一枚青铜按钮。随着一阵机关声响起,这屋内的镜子纷纷掉头转动,彼此犬牙交错,无形之间,就形成了一座迷阵。
  那人影转身来到寐生的身旁,静静地伫立了片刻,然后身影一闪,便进入了第三十七扇门内。
  与此同时,斛律豹所在的阁楼外。
  一名蓝衣老者站在门外,道:“马统领,二公子在阁楼里吗?”
  马元道:“尊者,夫人说公子在屋内修炼,他不希望有人打扰。”
  蓝衣老者眼睛一眯,问道:“那这是公子的意思,还是夫人的意思?”
  “这......是夫人转达公子的意思。”马元脸色有些尴尬。
  蓝衣老者又问:“那夫人在里面吗?”
  “回尊者,夫人一直都在里面。”
  听完他的话,蓝衣老者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本尊有要事,要进去见一见二公子。”
  马元道:“可是......二公子”
  他未说完,蓝衣老者便严肃地道:“老夫乃是公子之师,有什么责任,我来担待。”
  马元见他态度坚决,想了想觉得忤逆夫人的嘱咐远没有得罪这个修士恐怖,便只好低头退让道:“尊者轻便。”
  蓝衣老者嘲讽似地看了他一眼,便大步走进阁楼里,由楼梯往二楼走去。
  “咚咚咚!”楼下传来的脚步声,让睡梦中的秦娥猛然惊醒!
  有人进了阁楼!
  她连忙起身,快速地整理了一下妆容。然后看了看席子一旁,儿子还在昏睡中,竟然还打着呼声。
  她刚走到门边,门外便传来一道声音:“豹公子可在?”
  不好!是豹儿的师傅----云岭先生。
  秦娥的心陡然一惊!立刻就被提到了嗓子眼!
  她没敢回应,一脸紧张定定地站在门边,心扑通通地乱跳。
  “豹公子。”蓝衣老者见屋内没人回应,顿感疑惑,便又喊了一声。
  秦娥心中一急,忙道:“云岭先生,豹儿今日修炼有些累了,他已经就寝了。”
  云岭先生者何等人物,他立马就听出夫人语气的异常,心中疑窦顿起,便旁敲侧击道:“公子昨日与我约好今晚商谈要事,这个档口怎会临时休息?”
  秦娥见他追问,便只好回道:“豹儿确已熟睡,先生不必打扰,有什么事情,还是待......待明日再谈吧。”她回的有些急切,那语气已暴露出了她的不安。。
  云岭先生愈加疑惑,但夫人明言拒绝他入内。他也不可能强行进入,只好道;“夫人,那在下先告辞了。”
  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秦娥这才拍拍胸脯,舒了一口气。
  她忍着胯间的瘙痒,跪倒在儿子面前。望着那张熟睡的脸,心里是恐惧,迷茫,愧疚,心虚几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一时间泪水又夺眶而出,嘤嘤抽泣起来。
  云岭先生静静地立在门外边,听到屋内传来夫人的哭泣声,他的眼神立刻一亮,里面果然有异常!幸亏自己刚刚只是假装离开。
  “豹儿,你快快醒来呀......呜呜呜......”秦娥呜呜地哭泣着。
  那眼泪滴滴答答地滴落在斛律豹的额头之上,不一会便湿了一大片。
  云岭先生悄悄推开门,闪身进入,然后冲了过来。
  他喊道:“夫人,怎么了?”
  “啊!”秦娥吓得大叫一声,回头一见是云岭先生。慌乱地道:“先生!你......你这是......?”
  她说话的时候,云岭先生已然到了近前,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斛律豹。
  “公子!”他大喊一声。然后看向秦娥,问道:“夫人,公子这是怎么了?”
  秦娥心里已是乱极,一时间不知如何应答,只得按照先前大龙的指示,哭哭啼啼断断续续地道:“呜呜呜......早上豹儿练完功后,吃了我熬的羹,然后不知怎的就忽然晕过去,然后一个黑衣人闯了进来,在豹儿身上一阵翻找,然后还威胁老身不要声张,说豹儿中了剧毒,只有他能解救,威胁老身不要声张。老身心里害怕又不敢说,只敢守在这里......呜呜呜......还求先生救救豹儿......”
  云岭先生听完眉头紧锁,但他见秦娥一脸痛苦和恐惧,心中顾不上怀疑,便安慰道:“夫人莫要伤心,待老夫先看看公子身子是否有恙。”
  说完他探了一下斛律豹的脉搏和鼻息,又看了看他的气色,道:“从呼吸,脉象和气色来看,公子并没有中毒的征兆,看起来只是熟睡之中。”
  接着,他用中指了用力掐了掐斛律豹的人中,对方毫无反应,像是一具尸体。”
  云岭先生惊异道:“呼吸,心跳,脉象,面色都很正常,但却失去意识,陷入沉睡。这莫非是误吃了活尸散?”
  “活尸散?那豹儿!”秦娥颤抖地道。
  云岭先生道:“夫人先去一旁休息,待老夫唤醒公子。”
  他从怀里拿出一枚青色半透明的珠子,然后扮开斛律豹的嘴巴,将其放置于口内。
  “先生,你这是?”秦娥问。
  云岭先生道:“夫人不必担忧,这是起灵珠,有了它,公子就能醒过来。”
  秦娥跪泣道:“那有劳先生了。”
  云岭先生盘腿而坐,双手连拍出几道掌印,一股淡黄色的真气涌入起灵珠内,珠子随之发出一团淡青色的荧光来,周围的空气顿时一凝,冷了下来。
  原本陷入沉睡的斛律豹却忽然有了反应,他的先是睫毛眨了眨,接着他的双手开始轻微地颤动,然后他就睁开双眼,口中打起了哈欠。
  秦娥听到他的声音,心里一喜,忙扑了过去泣道:“豹儿......”
  可是刚一坐到地上,那胯间的茄子就挺进了子宫,插得她差点倒了下去。
  斛律豹抱住母亲的肩膀,有些疑惑地看看自己又看看母亲,问道:“母亲,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睡在地上了?”
  听到儿子这样问,秦娥不知如何回答,只是一阵嘤嘤哭泣。
  这时,云岭先生说话了,他将秦娥对他说的事情有原封不动地讲了一遍。
  斛律豹听完,大惊失色道:“什么?!!!如此层层把守!竟有黑衣人闯了进来!”
  他不动声色地往脖子上一摸,空空如也,父亲给他的那把钥匙已经没了!
  这把钥匙丢了,可是极其重大的事情!但他心中虽然震惊,可表面上还得维持着镇静。他向云岭先生行礼道:“幸亏师傅赶来!否则徒儿......”
  云岭先生打断他的话,道:“豹公子没事就好,不必如此多礼。”
  斛律豹看向秦娥道:“孩儿让母亲担心了。”
  秦娥深情地望着他,道:“豹儿......你......你还好吧?”
  斛律豹道:“孩儿只是晕过去了,没有大碍,夜已深了,娘亲还是先回去歇着吧。”
  秦娥见儿子没有大碍,心里安定下来。擦了擦眼角的泪,道:“豹儿身体无恙就好,那......那娘亲就先回去了。”
  待秦娥一走,斛律豹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他站起身,对云岭先生有些愤怒地道:“师傅,钥匙已经被人拿走了。”
  云岭先生眼神一变,道:“看来明公临行前所料不差啊。”
  斛律豹叹道:“若不是师傅今晚过来,怕是让他们得逞了......”
  云岭先生冷声道:“虽然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但我们可以后发制人,来个瓮中捉鳖。”
  而此时,寐生所在密室门外,一道紫色残影闪身进入,一眨眼便闯进了铜镜的迷阵之中。
  紧接着,铜镜迷阵中就极速升腾起股股白色烟雾来。
  “唰”
  只见其间紫光明灭不定,还伴随着阵阵成熟女人的娇喝。
  像是被这边的状况所惊动,那第三十七道门内金光一闪,先前的那道黑色人影从中一闪而出。然后以一种极其玄妙的步法绕过铜镜迷阵,飞出了这间密室,没入门外的黑暗中去了。
  渐渐地,铜镜内的娇喝声趋于停止。
  而片刻之后,寐生也从昏迷中醒来。自然而然的,他刚一起身就发现了身后的铜镜已然变幻了位置。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忽然晕倒过去?这些铜镜又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起雾了?”
  “难道是被人偷袭了?”他这么一想,便赶紧查看了一下身体,却并没有受到任何伤。
  “这还真是诡异!”寐生暗道。
  “管他呢,先进去看看斛律山到底在这里藏了什么东西!”这么想着寐生便捡起火折子,走进了第三十七扇门内。
  他找到墙壁上的一盏油灯将其点燃,原本黑暗屋子顿时便被昏黄的灯光填满了。
  屋内陈设简单,有两个书架,一个书柜,一个木箱,一个书桌,一张睡席。看起来并不像是一座玄奥的密室,而只是一间普通的书房。
  寐生快速在两座书架里翻找了一下,令他失望的是,这里面大都是些普通的经书,诗词,歌赋,史书,及相关的文学著作,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有价值的线索,
  他鄙夷地道:“这个外来的胡夷,竟也学着天朝人的姿态,收藏起诗书礼乐来了,要不是外面的尸骨为证,谁能看清这个老东西的真面目,好个沐猴而冠!”
  寐生又打开了书柜,里面又是一大摞书籍,他蹲下身,仔细地查看起来。
  令他略感激动的是,这里面竟然收藏着一些武学要典,以及天下门派散修的资料。
  “这些记载倒是有些用处!”他挑了一些门派资料藏入怀中,然后继续翻找,只是接下来又令他失望了。别说冥盔,连一本高端的秘笈都没有。
  “这里已经是最后一间密室了啊,冥盔到底在哪里呢?”寐生心变得急躁起来。
  他快速走到木箱子前,然后打开箱子,里面依然是一些书信,还是没有看到冥盔。
  “狡兔三窟,这个老东西,肯定使诈了!”寐生这个时候已经大致断定,冥盔应该并不在这里。
  他心烦意乱,便随便找了几封书信翻看起来。
  然而其间的内容却极不寻常,都是斛律山这数十年间与魏国各地郡守,边关将领的来往书信。其间言辞之情,犹如亲友,犹如君臣。
  寐生咂咂舌,暗道:“结合这个地下密室的兵器库和这些书信来看,斛律山怕是早有反心!”
  越往下,寐生越心惊,便又往下翻找。这一翻,就翻到了一卷画轴。
  “这里面怎会有字画?”寐生有些疑惑。
  他来到书桌前,慢慢展开画轴,出现在眼前的不是一副山水画,而是一张泛黄的羊皮纸!
  羊皮纸最右侧边缘写着几个大字:“天朝汉山龙脉机要地图。”
  “汉山龙脉!”寐生大吃一惊!一根心弦被忽然拉动了!
  他接着往下看去,后面的内容却让寐生大喜过望!
  只见上面写着:“冥铁盔甲乃上古神朝圣器,无论是盔,是甲,若得之其一,便可拥半壁江山。然冥盔内涵九幽阴气,可腐蚀天地万物,非天赋异禀者,大造化者,顿悟者,不可戴之。否则必将身消魂灭!故而,余将之藏于天朝汉山之中,其间自然别有他秘,望我斛律氏凭此图卷,克绍其裘,得以号令九州!斛律山书。”
  “原来如此!这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寐生喃喃道。
  “这上面所绘的地图就是汉山的机要图了。”寐生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从右往左仔细地观摩着上面的地形图。
  图中的汉山连绵起伏,重峦叠嶂。犹如一条张牙舞爪的巨龙横卧在崇山峻岭之间,气势雄伟而豪迈。而龙头雄视正下方,正描绘着一处城池的废墟,这便是曾经的天朝都城---旧安京遗址。
  “旧安京,呵呵,和我的打算不谋而合啊。”寐生一脸冷笑自语道。
  “嘭嘭嘭!”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铜器碎裂的声音,寐生立刻警觉起来。
  他迅速藏好地图,转身便走出了书房,来到密室内。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之前的摆成迷阵般的铜镜们已经全部碎裂,铜片散了一地。
  “刚刚这些铜镜还是完好无损的,现在忽然全部碎裂,怕是有人所为。”
  “不好!这里有第二个人!他很有可能早就盯上我了!”寐生反应过来,立刻拿回钥匙后便运转玄功朝门外逃去。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六章 险而又险
  
  进来的虽然慢,但出去却轻车熟路。没过多久,寐生就来到了临近井壁的石门前。
  他下意识地转身往后望去,后方依然是一片死寂的黑暗。
  心道:“那个人是没有追过来?还是别有变故?”
  “算了,反正地图已经到手,先不想这些,还是快快离去,以免夜长梦多。”
  寐生跳下井底,刚合上了石门。紧接着,井底便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水流声。随之,一股股地下水从淤泥里一涌而出,不一会便灌满了整座井。
  他屏息往上游去,上到井口边后,并没有急着上去,而是观察了一下外面。
  外面黑漆漆的,还是和之前一样安静,看样子并没有人。
  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寐生便纵身一跃,跳出了井。谁知他刚一落地,不远处边就传来一道冷冷地人声:“阁下何方神圣竟敢夜闯将军府,何不先打声招呼,好让鄙人设宴款待一二啊!”
  “不好!”那边话音未落,寐生身子猛地往后一翻,躲到了井口之后。他迅速往四周上下扫了一眼,想要确定对方的位置。
  “不要躲了,你走不掉的,还是出来下与在下一叙吧。”随着那道人声再起,一个身着圆领袍的青年男子从对面的假山上一跃而下,站在了水井三丈之外的一块青石上。“斛律豹!?”寐生一看来人心知大事不妙,今夜恐怕凶多吉少了。
  寐生缓缓站起身,走到井口前,一边悄无声息地运足玄功,一边拱手行礼道:“既然公子客气,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斛律豹听他这么说表情一蒙,寐生借机双脚一抬,将迷踪术运用到极致,身体化作一道残影往左侧草丛里闪去。
  “雕虫小技,哪里逃!”云岭先生突然在半空中现身,犹如夜枭般往草丛掠去,提掌朝着寐生一击。
  耳闻风声袭来,寐生身子猛地往左一偏。
  “轰!”一团淡青色的光芒顿时将草木丛轰成平地。
  就是寐生这一侧身的功夫,云岭先生已经趁机纵身往前一跃,挡住了他前进的方向,然后抬手又是一击。寐生见状只得往后快退,避开对方的攻击。
  云岭先生见两击落空,脸上露出淡淡笑意,道:“小兄弟既然能悄无声息地独闯将军府,必有相当实力,又何必躲着呢?”
  他看起来有些瘦弱,可是淡然自信的气势中却传来的一股巨大压迫感。寐生感觉他就像是一座高山立那里,随时能够将自己碾成齑粉。
  寐生知道,对方实力高过他太多!至少是化元位高手!自己现在要做的是逃离,怎能与之相拼?他身子往右一闪,紧接着如同浮光掠影般连连跳闪。不一会,便将云岭先生又甩出三丈开外。
  云岭先生岂会这么轻易就被甩开?跟着连连飞跃,眨眼间便已贴了上来,其间连连出招,逼得寐生狼狈不堪。
  “唰!”“唰!”
  “唰!”
  云岭先生化作纷飞的残影不断出击,每一击都蕴含着巨大的杀伤力。
  “嘭嘭嘭!”假山如同碎石倾塌,石板化作齑粉飞扬,地面更是被轰地坑坑洼洼。
  要不是寐生的迷踪术,一旦击中,必将横死当场!
  而二人纠缠的同时,斛律豹却像是个外人一般静静地看着二人的动作,面露淡淡的微笑。
  “这个老东西少说也得有化元位的实力,要不是我速度够快,尸体恐怕都凉透了!”
  寐生不敢硬拼,只能左避右让,像是一只泥鳅般,不断将对方的攻势一一避开,逐一化解掉。
  可饶是如此,云岭的修为足以弥补功法上的差距。而且一直贴着寐生打,使得寐生一时半会也没办法甩开对手,安全逃离。
  “好快的速度!我这等修为竟不能及!”
  数十招下来,云岭先生见对方还只是一味闪避,丝毫没有接招的意思,感觉拳拳都打在了水中。便出言刺激道:“你就这点梁上君子的能耐吗?”
  而寐生这边也并不好受,他先前在黑蛇那里受了不轻的伤,还未恢复。现在运功将迷踪术运行到极致,这是极其耗费体力的。虽然对方一时半会擒不住自己,可是自己一旦力竭,还是无法脱身!他已经感到丹田处隐隐作痛。
  寐生略一思考后,虚张声势地喊道:“老匹夫!吃我一击!”
  说着,身子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往半空一跃,同时双掌齐出。顿时,一团金色元气如同小太阳般猛地朝云岭先生冲去,气势着实不小。
  云岭先生心下大喜,不怕你攻,就怕你跑!只要你一拼招,身法必然会受影响,露出破绽来。
  他双手握爪往前一探,大喝一声:“云横秦岭!”只见一道青色光幕朝着寐生席卷而来。
  然而寐生却只是虚晃一枪,他的身影忽然从半空消失。下一秒,就化作一道残影往另一处闪去。
  紧接着,他连连跳闪,瞬息之间已经跃到院墙边。
  然而这时,院墙外的黑暗中忽然有数十只暗箭朝着寐生射来。
  “嗖嗖嗖嗖嗖!”
  寐生被逼的只得身体往下一斜,又翻退回来,躲在一块巨石后。
  空中,那青色光幕稍一接触金色元气团便将之消融。云岭先生见对方想跑,果断双掌一旋而握爪前探,喝道:“想逃?双龙吸水!”那青光幕立时分成两团青气,在掌下急速旋转起来。
  顿时,一股巨大的吸力自空席卷而下,地面的碎石草木也浮空跟着飞转起来。一时间,尘土飞扬,风云变色。
  瞬间,寐生身前的巨石像一颗野草般被吸引至半空。这时,他感觉自己也被一股巨大的吸力所拖拽,几乎不能自已。
  “如此巨大的吞噬力,迷踪术只会弄巧成拙。无极域!”
  寐生立刻双掌画圆,心中暗喝一声:“起!”
  顿时一股无形的阴阳之力交缠而生,将寐生周遭一丈空间全部笼罩。
  这是寐生前段时间修炼的绝招,今天第一次拿出来实战,他要试试到底如何。虽然彼此实力相差较大,但以场域应战,就算落了下风,也应该不会有大碍。
  无极域像是一个无形的隔绝空间,虽然将上空大部分吸力都瓦解掉了。但对方实力太强,还是有剩余的一小部分气劲冲了进来,寐生举掌迎击,只感觉那股力道极大,稍一接触,直感一阵气血翻涌,口中立时喷出大口血来。
  先前在黑蛇那里受了伤,还未恢复,现在又受了伤,无异于雪上加霜。但寐生不惊反喜,他知道,这个无极域已经抵消了来自那团青气的大部分力量,它的效果是极大的!潜能更是不可限量。
  云岭先生见他稳稳站在原地,丝毫不受双龙吸水的影响。大感诧异道:“好小子!还有点意思!看来你果然有些道行!”
  寐生心下一动,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反讥道:“老匹夫,我任你出手不下五十招,你都不能奈何我,现在你敢下来一战吗?”
  “小子,老夫岂能怕你?”
  说着,云岭先生便收招落地,然后横冲过来,直接闯进了寐生的无极域内。
  然而,瞬间他的脸色就变了。
  云岭先生感觉自己像是突然掉进了泥潭一般,深陷其中,几乎寸步难行,心下大惊,道:“这......这是场势?!你......你难道是至臻位!!!”
  “嘿嘿!”寐生只是冷笑,并未作答。
  然而他心里非常明白,这只是暂时困住了对手。
  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寐生脚下生风,须臾间便闪到另一座假山下。
  云岭先生低喝一声,“给我破!”,接着,双掌横推出击。
  没有施法者的加持,无极域瞬间被破坏!
  云岭先生如蛟龙腾空般一跃而起,向着寐生一连出了数十掌。
  “无极域!”寐生再次施展绝技。
  “轰轰轰!”一股股青色能量团犹如海浪般向着寐生冲击过去,不过随着无极场域阻隔的力度越来越大,那股股气劲变得愈来愈小。
  “这样也好,先试试这无极域的疗伤术!”寐生暗自运用玄功心法,使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块棉花,将那一股股极具攻击性的能量波动引导身上,然后借力化解,反而借此疗起伤来。
  云岭先生虽然连出数击,但寐生面不改色位不移,一一坦然应对。
  见他毫发无损,云岭先生更感诧异。心道:“这是什么妖法!竟然如此邪门!”这个时候,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小子修为低微,只是仗着功法玄妙才能与自己周旋到现在。
  他双掌交缠结印,冷喝道:“试试我的云龙追月!”
  虚空中一条青龙赫然乍现,它浑身像是裹挟了雷电一般,周围不停闪动着阵阵蓝色花火。它仰天发出一声龙吟后,甩摆着龙尾便猛地朝寐生飞去。
  “糟了!”寐生大感不妙!
  这股力量太强大了!寐生能够清晰感觉到场域已经在无形之中渐渐龟裂,松绑。寐生明白,对方实力超过他太多,这一击他根本无法用无极域的化解之术承受消融,而无极域凭借自己低微的实力也根本再无力支撑!
  “滋滋滋!”
  青龙稍一往前逼近,那股巨大的能量波动如潮水般往寐生这边汹涌而来,那股气劲压迫得寐生几乎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而这一击寐生避无可避!
  身体如被无数把重锤锤击,灼痛无比,疼得他一阵头晕眼花。
  “噗!”他没忍住,喷出一口血来。
  对方的这一击,让他受了重伤。
  “他实力太强,我的实力太低,发挥不了无极域的真正威力。”
  “闪!”
  寐生快速往斛律豹那里一瞥,见其依然静静望着自己这边,暂时没有出手的意思。便果断往右侧一跃,再次撤出了场域。
  下一个瞬间,那青龙便将寐生身后的假山轰得碎石飞溅,颜色虽变得有些暗淡下去,却并不消解,继续朝着寐生的背影追击过去!
  寐生一边闪避,一边往另一处院墙方向逃离。
  然而,云岭先生身经百战,自然一眼看出来寐生的想法。他趁着青龙云气与寐生缠斗的机会,快速逼近寐生。
  “嘭!”一拳轰出!
  前有狼,后有虎。情势危急!寐生身子凌空一跃,避开云岭的一招拳击。
  但那头青龙却也已经贴近,举爪朝着寐生面门拍去!
  寐生在空中翻身一避,然后直直落地。像是早已料到寐生会有落地之举,那龙尾一甩,向地面卷起。
  寐生再次跳闪躲避。云岭先前一击不成,却借着寐生落地的时机贴向前来。
  横扫一腿!寐生再闪!
  直冲一拳!寐生再闪!
  但寐生有伤在身,迷踪术的身法发挥不到极限,几个回合下来,体力渐渐不支,速度慢了好几拍。
  “轰!”寐生终于避让不及,腹部受了一击,顿时就如中箭的鸿雁,横飞出去,撞在一块巨石上,疼得他几乎昏死过去。虽然他体格甚强,但受此高手一击,却也再无力动弹。
  云岭先生落到他近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冷笑道:“原以为你能无声的进入府内密室,必然是个顶尖高手,便想与你过过招,没想到只是个炼气位的小耗子!真是辱了老夫的手!”
  斛律豹在远处见双方胜负已分,这才打破之前老僧入定的状态,连拍三掌,道:“都出来吧!”
  “嗖嗖嗖!”
  一众蒙面甲士顿时就将寐生围了起来,两名甲士拿着绳索将其紧紧捆住。
  斛律豹拍掌笑道:“刚刚本公子以礼相邀,阁下不遵,现在只好委屈你了。”
  寐生连连咳血,心中悲叹:“昨日还是佳人在怀,今日就要染血待毙,命运啊命运,魔姬啊魔姬!”
  然而正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刻,旁边那水井里忽然一道紫光乍现,直直划过夜空,一道黑影横空往这边袭来。
  “嗖嗖嗖!”一阵阵箭雨立时对着黑影追射过去。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然后那些箭雨刚一触及黑影周围丈许距离,便纷纷反射而回。
  “啊啊啊啊啊!”
  黑暗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须臾间,黑影已经落在众人跟前。它隐藏在一件大黑袍里,不见其面,不知是男是女,是人是鬼。
  斛律豹面色一寒道:“阁下一出面便杀我数十名死士,敢问何方神圣?”
  蒙面人没有言语,忽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便已站在寐生跟前。
  云岭先生双爪往前一探,大喝一声:“双龙吸水!”
  招式未出,那蒙面人只轻飘飘一掌击出,云岭先生便横飞出去。接着他身影一闪,提起寐生就凌空一跃,消失在黑夜里了。
  “可恶!”煮熟的鸭子飞了,让斛律豹大怒。
  可是对方实力太强,他除了愤怒,也别无办法。
  “师傅!”他快速来到云岭先生近前,扶起他,关切的道。
  云岭先生脸色很不好,他一脸歉意道:“刚刚来人修为极高,为师不敌啊!”
  斛律豹安慰道:“师傅只是被他抢了先招而已,不必挂怀。”
  这时,马元来报。
  斛律豹道:“马统领,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马元道:“那个西北院子里的疯婆子忽然暴毙了!”
  “其他的呢?”他又问。
  “夫人......”
  斛律豹见他犹犹豫豫,催促道:“夫人怎么了?”
  “据属下所察,夫人似乎近些日子和大龙的家丁来往密切,那个大龙就是......刚刚那个人。”
  斛律豹打断他的话,道:“我明白了,这件事不要说出去。”
  “是。”校尉正说着,忽然感觉腹部一痛。低头一看,见一把匕首已然插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他脑袋一昏,然后便倒了下去。
  “扔到那个枯井里去。”斛律豹对旁边的甲士吩咐道。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七章 新任务
  
  刚刚还在感叹自己今日估计难免一死,谁料转眼之间就转危为安,当真就如评书中的故事一般曲折离奇啊!
  不过寐生此时没有急着做声,只任由着黑袍人带着自己御空而行。
  不得不说,黑袍人修为极高,不消一会,便带着寐生飞到郊外的一处山林里。
  寐生刚被黑袍人放下,立马便躬身行礼道:“在下多谢义士相救!大恩没齿难忘!”
  “咯咯咯咯!”那黑袍人隔着面罩轻轻掩嘴发笑,那成熟磁性的嗓音中带着慵懒和粘糯,颇具媚惑,让寐生骨头都有些发酥。
  就在寐生听到笑声的一瞬间,寐生一愣,露出思索疑惑的表情。心道:这声音怎会如此熟悉?!而此时又闻到对方身上传来那阵阵清冷妖异的香味。他瞬间就想到眼前这个黑袍人是谁了!
  是九子魔姬---朱紫!这味道,这声音,这修为,只能是她!她终于还是在这个最后关头忽然现身了。
  黑袍人似乎看出他的表情变化,他撕下黑面罩,顿时就露出了脸上的一道紫色面纱。那面纱之上露着两只紫月般溢彩夺目的眼睛,勾魂摄魄,神秘魅惑。这不是魔姬还能有谁呢?
  而寐生见到那双紫瞳的瞬间,立刻便跪地磕头,一边咳血,一边道:“小的多谢主人冒险相救!”
  “哼!”魔姬冷哼一声,厉声道:“昨夜本座已与你约好,今晚一起前往斛律府地下密室。但你却胆敢提前私自进入,间接导致此事泄密,引得斛律豹带人围袭。要不是本座料敌先机,丢掉的不仅是你的贱命还有冥盔的秘密!你可知罪?!!!”
  丽人发怒的声音依然动听诱人,可却震得寐生几乎肝胆碎裂!
  她身上猛地涌出一股阴冷的寒气瞬间将寐生笼罩住,如此压制之下,寐生感觉周遭空气猛地一凝,似乎自己一瞬间从人间就被拉到了悬崖边际,地狱边缘,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极其难受,压抑得他头晕目眩,连呼吸都变得极其难受起来。几欲昏死过去!
  这短短呼吸之间,寐生感觉对方似乎马上就要杀了自己!刀虽然架在脖子上,可是却已经向自己的灵魂斩去。
  他原本就受伤不轻,经这一威压,身体经不住战栗起来。他跪地求饶道:“主人!主人!小的也是怕夜长梦多所以才出此下策一人冒险独闯密室啊!哪知斛律鹰如此阴险。所幸主人神机妙算,救回小的这条贱命!小的知错了,求主人给小的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啊!”说着又猛了一口鲜血,模样可怜至极。
  “咯咯咯咯......”魔姬发出阵阵冷笑。她双手交叉抱胸,居高临下地望着寐生。又淡然地道:“你之罪足可杀你两次,但本座是爱才之人,怜你办事忠心,今日之过先暂且记下。”
  “多谢!多谢主人”寐生染着身上剧痛,不停地叩首表着忠心。
  见他动作踉跄不便,魔姬关心地道:“看样子,你受伤颇重。”
  说着便在寐生身上连点几指,连拍几掌。道:“本座已将将你伤势大部化解。”
  寐生痛哭流涕道:“小的多谢主人垂怜!”
  魔姬嗯了一声,又轻描淡写地问道:“冥盔呢?”眼中平静无波,似是毫不在乎一般。
  寐生虽然想独占那份地图的秘密,但现在那地图就在身上,更无处无机可藏,此时也只能呈献给魔姬,保得当下安全。于是赶紧从怀里掏出那张秘札地图,激动地道:“禀告主人,小的在密室内苦苦搜寻,但并未见到冥盔的影子,后来密室中的一间秘密书房里找到了这个!”
  说着,他便将秘札呈于手上。魔姬左手一扬,寐生只觉得一股劲风袭来,手上的秘札便被对方吸到掌中。
  魔姬展开地图只粗略一看,眼中杀机再现,冷声道:“一张羊皮地图?你莫不是在诓骗本座?自己独藏了冥盔?!”
  寐生连连叩头,一脸真诚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呐!这确实是斛律山密室所藏,小的也是万般寻找,才得到了这张图啊!还请主人明鉴!”
  魔姬又仔细观察了地图上面的细节,语气略微缓和道:“这字迹和印章倒确实像是斛律山所留,你也仿照不出来。”
  寐生解释道:“地图上说冥盔乃是魔物,非常人无法持有。否则必遭反噬!所以斛律山才被迫将他藏了起来,留此宝图。”
  魔姬叹道:“与我所知倒也不差。传说冥盔冥甲乃是百越族人集天上陨石,炎谷之火所铸就。经过百代之后,冥甲失落。冥盔却流落到祖桓之手,他依照冥盔仿制了一副冥甲,从此威震江湖朝野,成就一番功业。”
  寐生叹道:“原来如此!小的祝主人早日拿到冥盔,制霸天下!”
  魔姬盯着地图琢磨一会,她垂眼望向寐生,媚笑道:“有趣,看样子这地图确实是真的。我的小男奴,看来奴家错怪了你,你还是立了大功了呢!”
  寐生低头伏地,谦卑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一切都是主人所赐!”
  魔姬赞赏似地点点头。然后背过身去,口中发出不易察觉的轻咳,有几道鲜血染红了她的面纱。她抚了抚胸口暗道:“那人修为竟然如此高深!”又朝前方漆黑的远山望了片刻,便回头对寐生道:“好了,先随我回去。
  回到暖阁,令寐生意外的是魔姬并没有与他研究地图,而是直接进了温泉室,寐生则被她安排故意在温泉池的咫尺之外。
  寐生像信徒般跪在地上,双手撑地,额头挨着木地板。耳朵听到前方水池里传来的哗哗流水声,鼻间闻到阵阵异香,他竟心猿意马地偷偷抬头来瞧。
  只见温泉池被一顶华丽的粉紫色纱帐所笼罩,纱帐薄如蝉翼,内外雾气缭绕,一眼望去,朦朦胧胧,如同山间梦境一般。透过变幻的雾气和蝉翼般的纱帐,隐约间看到池中有道绰约的倩影。那身影仰起头,伸出双手往池中掬一捧水,几朵花瓣,然后淋在那曲线波澜的肉体上,那情景旖旎诱人。
  随着哗啦啦的水声,一阵阵温热的雾气从纱帐内渗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一股股奇异的香味。这种香味寐生不是第一次闻到。以前他只要靠近魔姬,便能闻到。只是先前味道较淡,他并未在意沉迷。但随着这股异香逐渐浓郁起来,竟迷得寐生几欲醉倒过去。
  眼前如此迷离旖旎,而寐生只敢心中疯狂亵渎,却无法向前一寸。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昨夜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今晚也许就会沦为卑躬屈膝的奴婢!
  不得不说女人洗澡确实极慢,就算是位高权重,震铄江湖的女人也不例外。大约了半个时辰,魔姬才从那神秘魅惑的纱帐内款款走了出来。
  就像她的名字一样,她似乎极其偏爱紫色,身上披着一件紫色真丝长袍,脸上则依旧戴着一道面纱,让寐生心中不得不胡乱猜想,难道她是极丑?所以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她踩着木屐优雅地走到寐生跟前,俯身慵懒地:“抬起头来。”
  闻着那扑面而来的异香,寐生有些想入非非。猛一抬头便瞧见那一道深深的,雪白乳沟。魔姬目光流转间,竟伸出了舌头,那粉红的舌头犹如蛇信般拉得老长,着实诡异恐怖。
  她用舌尖在寐生鼻尖舔了一下。她媚声问:“小男奴,看够了吗?”
  寐生大气不敢出,再次伏首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噗嗤!”
  魔姬发出一声嗤笑,打趣道:“好看不?”
  “好看!”寐生下意识地道。可刚出口又怕失言,赶紧道:“小的不知,小的不知。”
  “咯咯咯咯......”
  魔姬轻笑几声,然后道:“随我来。”
  将寐生引入一间书房内后,魔姬则面向寐生,侧躺到一张红木榻上。两只修长圆润的白腿从丝袍中交缠露出,姿势颇为风骚。她淡淡一笑,道:“坐。”
  寐生便在木榻台阶下跽坐以对。
  魔姬拨弄着那长长的艳红指甲,低着头问:“你在那地下密室中,除了发现这些地图,可还有其他的什么发现么。”话毕又抬头望向寐生。
  密室中的那些机关和秘密现在都没什么隐瞒的必要,寐生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魔姬听完后道:“嗯,倒是诚实。”
  她的话让寐生脑子一蒙,总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可是又想不出来为什么。
  魔姬又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秦娥是斛律山的妻子,斛律豹,斛律鹰的母亲。这父子三人皆是有权势,有修为的武者。但你却淫了她。那张地图是斛律家的珍藏,但你却偷了它。他们都是虎狼之徒,得罪了他们,等于得罪了冥界使者!以你当前的能力,若是出了这间暖阁,明日你的尸体也许就得滚到荒山野岭去喂豺狗。”
  “是......是......小的明白......还请主人大发慈悲......护佑小的......让小的留下贱命,继续为主人赴汤蹈火!”寐生三分真,七分假地做害怕状,颤身伏地道。说话间,额头已有汗水往下滑落。
  “不过......”
  魔姬眯眼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她话锋一转,又道:“既然本座已然将你收在麾下,自然会保你性命无忧。若是听话......更保你前途无量!”
  话到此处,她又停顿了一会。接着又道:“既然冥盔记载冥盔下落的地图也已经到手,那本座交给你的任务也算完成。”
  寐生心里松了一口气,抬头拱手行礼道:“小的明白。一切全凭主人安排!”
  魔姬接着道:“作为奖励,待会我会给你一颗欲蛇丸的解药。让你免去下几月的煎熬之苦。”
  “谢主人!”寐生此时已确定,去斛律府拿冥盔这个烫手的任务,总算被是自己闯过去了。接下来,还会遭遇什么,他只得继续暗自祈祷了。
  魔姬又道:“斛律豹业已发现你,斛律府你就不用再过去了。”
  说着,她从袖中拿出那张地图。道:“常言道:有始有终。汉山这一趟本座觉得你最合适不过了。”
  寐生一愣,如此机要之事,她竟然放心让自己一个人去?!此时他也不敢推辞,便伏首沉声道:“小的愿为主人分忧。”
  “咯咯咯咯!”魔姬见他如此爽快,眼里露出几丝莫名的光彩。魔姬伸出左腿往前一探,将白玉般美脚贴在寐生的脸颊上来回搓弄。道:“不过,这张地图上虽然记载了详细线路图,但汉山乃是前朝禁苑,在十多年前就被魏帝列为禁区,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格杀勿论”。
  她话音一转,又娇滴滴地道:“那里传闻有孤魂野鬼,杀机四伏,所以让你一个人去,奴家可是有些担心呢!”
  魔姬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嘴唇,沉声道:“所以,为了你和任务的安全,本座要与你一起去。”说着,她的另一只脚也伸出来,两只脚缠了寐生的脖子。
  “多谢主人关心,小的感激不尽,定当全力以赴!”寐生道。可他心里却暗叫不妙,有魔姬跟随在身边。现在想要一下脱离苦海,可真是难上加难了,接下来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魔姬打了三个响指,不一会外面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魔姬淡淡地道。
  只见朱青从外面走了进来,对着玉体横陈,姿势风骚的魔姬似乎习以为常。恭恭敬敬地行礼道:“孩儿见过母亲!”
  魔姬抬眼露出一丝温柔,道:“青儿,你带他去安排一下。然后再来见我。”
  然后又对寐生道:“你受了伤,这几日便在这里好好修整一下,时机一到,我便差人找你。”
  安排完寐生,朱青再次来到三楼。
  敲了敲门,里面传来魔姬的声音。
  “进来。”
  朱青推门走进去,见榻上无人,便径直来到另一间屋外。随之,屋门不推自开。
  只见屋内一片黑暗,几乎看不见他物。
  “滋滋滋滋......”一颗鸡蛋大小的半透明黑珠漂浮在虚空,往外散发着淡紫色光芒。
  “滋滋滋滋......”
  此时,黑珠内核源源不断往下方涌出两道黑紫色电流,正连接着黑暗中的一对紫瞳,一股股紫电不断通往瞳孔内部,被吞噬吸收。
  两只瞳孔闪烁着夺目的紫光,如同星辰般神秘耀眼,钻石般高贵妖艳。令人见之失魂沉迷。
  可是,就这么美艳的瞳孔,却在不断放射出一股股浩瀚的能量波动,犹如雷霆万钧,飓风海潮!一股股山岳般的威压充斥着整间屋子内,使其如同深海中的一片落叶。
  屋外虽是风平浪静,可是朱青还是忍不住有些气血翻涌,真气紊乱。不禁暗自感叹母亲真如天人一般!
  紫瞳的妖艳晃得朱青目光有些迷离,他低头避开两只瞳孔,躬身行礼道:“娘亲。”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八章 又一梦
  
  “嗯,进来吧。”黑暗中传来魔姬淡淡的回应。
  朱青立刻趋步进入屋内,接着屋门便自动紧闭,他顿时便也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中,两只紫瞳稍稍往外一撇,朱青的双眼被那两道紫光一晃,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昏倒过去。不禁暗自惊诧:“母亲的摄魂术已经可以在无意之间伤人于无形之中了。”
  他跪坐在地上,低声赞道:“恭喜娘亲,这么快就炼化了至阴珠!”
  “啧啧......这珠子呀,着实玄妙!难怪引得那么多窝囊废闯入伏尸岭,不惜惊动无头将军。”魔姬道。
  朱青嘿嘿笑道:“任那些人朝思暮想,翻天倒地,这珠子却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就到了娘亲的掌中,这是天定的!”
  魔姬顿时乐得发出咯咯咯的笑声,道:“好了,好了,我先前安排给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朱青道:“按照娘亲吩咐,安京的事务皆已安置妥当,安京一有变故,可全身而退。”
  “嗯。”
  “那靳老鬼那边可有什么动作?”魔姬又问。
  朱青道:“他和他的人一直在外围,虽然不敢染指我们的地盘,但颇有监视之意。”
  魔姬冷声道:“看样子,老邪头对这边不放心呐。”
  朱青疑惑道:“莫不是靳老鬼在教尊面前诽谤娘亲?或是这颗至阴珠的关系?”
  “没那么简单,至阴珠虽是异宝,但他犯不着为了这个得罪与我。这恐怕还是和冥盔脱不了关系。”魔姬的语气有些愠怒。
  朱青惊道:“他是怀疑娘亲对冥盔别有他想?”
  “你倒是不笨呢。”魔姬调侃道。
  “可是......娘亲目前并没有得到冥盔啊!?”朱青有些疑惑道。
  魔姬道:“为了那个小子在斛律府畅通无阻的寻找冥盔,先前我警告过靳老鬼,将他驱逐出了斛律府范围。此举必然被他上告给了老邪头,从而引起了他对我动机的怀疑!”
  朱青听在耳里,暗自觉得母亲此举有些糊涂。但他不敢否定母亲,所以并未明说。
  “还有呢?”魔姬又问。
  朱青道:“靳长老又在催问冥盔的事情了,说是教尊的意思。”
  “老邪头可真是心急呀!”魔姬的语气很是不屑。她话锋一转,又道:“关于冥盔,那小子发现了斛律山的地下密室,但今夜在那里并未找到冥盔。”
  朱青惊诧道:“冥盔竟然不在斛律府内?那先前我们得到的情报有假?我们可是苦等了几年,才等到斛律山离开斛律府的这个机会啊!”不过关于斛律府的秘密,冥盔的下落具体如何,朱青不敢没有多问。
  魔姬语气平静地道:“很多事情,也有做过,才知道其中深浅啊!”
  朱青心里有些怀疑母亲收服的那个男奴,甚至还想到那个男奴找到了冥盔,但是隐瞒不报。不过这些猜想他也只能在心底猜想,万不敢出口对母亲说出来,母亲的权威是他无法质疑的!
  魔姬沉默了一会,道:“安京的事情你也忙完了,叫你前来是另有安排。”
  “娘亲只管吩咐,孩儿定当完成。”
  魔姬淡淡地道:“上次前往伏尸岭我得知祖桓有个未婚妻,名叫顾尘。你明日带着朱黄一起前往郑国洛地。若寻到此人还在世的话,便将其带回来。”
  “孩儿遵命!”朱青叩首道。
  “好了,你退下吧!”魔姬道。
  上次在伏尸岭的将军冢里并未发现祖桓的遗留之秘,她很是遗憾!此时暗想:要想挖出传说中无头将军的秘密,那个小男奴就是个突破口!她相信,汉山之行,必然会在这个男奴的身上挖出很多秘密来。他身上,似乎还藏着一些其他的不寻常的东西。
  还有,斛律山也是突破口,也许要亲自以真面目去会一会他!
  二楼的某间客房里,寐生正在打坐运气。
  虽然身上受的伤有些严重,但朱青给了他一些药物。刚刚在泡澡的时候倒入一些药水,经过药水的浸泡,又经过一番调息,寐生身上的伤势顿时就好了很多。
  “我现在这般实力,行走江湖还是远远不够啊!这般实力又如何去谈复仇呢?要知道,我要面对的可不仅仅是几个江湖高手那么简单啊!”
  “可是一日千里的修行只是传说,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但话说回来,一步一个脚印得到什么时候才能立于峰巅呢?睥睨天下豪杰呢?”
  想到这些,寐生不免有些心烦意乱。
  他停下打坐,便躺在席子上,渐渐睡去。
  “好冷......好冷......好冷!”
  寐生浑身一个哆嗦,猛地睁开眼,顿时从黑暗落入光明。他四下一看,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处破草堆上。而这里,是一间破旧的草庐。此时,正是夜晚,屋内点着一盏煤油灯。
  而草庐门口,正斜倚着个邋遢干瘦,长眉长须的老道士。门外的夜色里,大雨瓢泼。
  寐生立刻直起身,问道:“这......这是哪儿?”
  连问三声,那道士只是定定地靠在那里,并未回应,似乎已经睡去。风声雨声如此大,却并未惊醒他的美梦。
  寐生起身走过去,细细打量。见这老道头戴缁撮巾,身穿青色道袍,背上背着一个行囊,腰间系着一个酒葫芦,看起来是个道士,却也像是一个乞丐。
  老道士正低头闭眼,还打着呼噜。虽然蓬头垢面,但观其神态,却颇有精气神。
  他刚欲再喊,却见那老道士忽然身子一崴,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阿切!”
  这声音着实不小,震得草庐内的灯光都晃了起来。
  老道士又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向寐生,笑眯眯地道:“年轻人,你醒了。”
  寐生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行礼道:“晚辈见过道长!”
  哪知老道却笑道:“哈哈哈!这里不是俗世,繁文缛节免了。”
  寐生问道:“这......这是哪?”
  “这是山野无名之地,也是老道的落脚地。”老道朗声笑道。
  “我记得我之前似乎掉进了冰河里,头......好痛。”寐生刚要回想什么,却发现头忽然隐隐作痛起来。
  老道将寐生引到草堆上坐好,道:“你大伤初愈,不可妄动。先坐下歇息。”
  寐生问道:“道长,晚辈为何会在此处?”
  老道摸了摸胡须,沉声道:“前些日子我云游归来,途经一处溪水,见你浑身是伤躺在那里,便将你救了回来。”
  听完他的话,寐生暗叹天不绝我!激动地道:“晚辈受伤不浅,落入冰河前以为不治,没想到道长却将晚辈完全医治好,前辈大恩,晚辈万死难保!”
  老道并未阻拦他的行礼,道:“大恩谈不上,这是你我的缘分到了。老道做的是顺水之事罢了。”
  老道说话的态度让寐生不由地生出几分敬意来,便赞道:“前辈如此豁达,真乃高人也!不知如何称呼?”
  老道却哈哈大笑,往旁边的草堆上一趟,翘起二郎腿来,其姿颇显豪放。他朗声道:“贫道朝行于市井,暮眠于山野。饥时食野果,渴时饮露水。不卧庙堂之高,不坐朝廷之贵,何谈高人!?区区无名之人,何足挂齿!”
  寐生见他话里有意,便又正声道:“此高非彼高!庙堂之高也有鬼怪隐匿作祟,朝廷之大也有小人狂吠横行,道长虽行于市井,但豁达豪放的姿态,却是那些名门正派绝难相比的!”
  老道坐起身来,笑道:“你的话倒是有趣。”
  他又问道:“年轻人,那什么是高人呢?”
  他这一问,倒是将寐生问住了。
  寐生想了想,道:“有人说孔夫子是高人,有人说墨子是高人,也有说鬼子是高人,还有人说老子是高人,但个人有个人的道理,晚辈才学疏浅,体悟不深,实在不知。”
  老道摸了摸胡须,眯眼笑道:“天下纷争,百家争鸣。什么是高人,恐怕连高人自己也不知道罢。”
  寐生将对方的话暗自细细品味,觉得颇有哲理,但一时间却也无法完全理解。
  寐生道:“前辈既能医治晚辈之伤,想必也是一名高境界的修士。”
  “哈哈,贫道虽然孑然一身,不过也确实通晓道家的炼气法门。”老道答道。说到这里,他忽然道:“上次我替你疗伤时发现你体内真气紊乱,杂质颇多。年轻人,根据贫道的经验来看,你的功法是残缺的,或是被人篡改了,如此练下去,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但也难成大器啊!”
  老道忽然抛出的这句话,猛地将寐生镇住了。
  他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内心已是波涛汹涌!
  什么!他竟然说家传玄功有问题!寐生想反驳,可是细细一想,却忽然发现了一丝蹊跷之处!不知从何时起,家族内的家主修行的境界是一代不如一代,怪不得父亲半辈子苦修玄功,却也难得偿所愿!落得个身死亡族的下场!
  可是第一代创立基业的家主可是睥睨天下的英雄啊!天下人莫不仰视!
  难道玄功真的被篡改了?!
  寐生陷入了深深的彷徨和猜疑当中。
  老道见他愁眉紧锁,便笑嘻嘻地道:“既然你我有缘,你修的也是道家心法,而我对道法也有些体悟,便将你的功法稍做修正,你若信得过老道,便修,你若信不得,那便随你。”
  说不怀疑那是假的,但对方若有意设计加害,也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况且见其面相姿态绝非小人,寐生心下释然,便低头拱手道:“求前辈赐教!”
  老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道:“从你体内真气流传态势来看,你之前打坐炼气时会微仰头,而运气结束后,感觉胸闷,丹田有股灼痛之感?”
  寐生心中大惊!这都能看出来?
  他回想了以往修炼的情况,虽是细枝末节,但却都被他说中了,看来眼前这个老道真是世外高人啊!他木讷地点点头。
  老道又说:“仰头运气这是错误的,你按平常姿态即可。”
  寐生解释道:“这仰头运气,是家族玄功特色,书上说龙抬头方可修成此功。”
  老道反问道:“那你家族中可有人修成这门功法么?”
  寐生细细想来,确实也是。俗话说:“苍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可是自己家族却是完全相反,家族修者从倒数第五代开始,一代比一代弱!直至父亲这一代,落得个亡族的下场!
  寐生低头叹道:“不瞒道长,数百年来,家族修者无人能修成此功法,致使家道中落。”
  老道摸了摸胡须,道:“年轻人不必气磊,这门功法虽被人窜改,但改动者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只在几个细枝末节动了手脚,改回来只是弹指功夫。”
  他接着道:“我将修正之法传于你,你用心记下来,然后试着运气行功。”
  寐生按照他的指点,将以前所记玄功的九个关键处全部修改过来,以全新的方式尝试运气。
  一番运气下来,他顿感丹田饱满有力,浑身清爽透气,和之前打坐的效果完全是天壤之别!
  便道:“前辈真乃神人!这口诀竟然如此有效!”
  老道哈哈笑道:“有些东西,看透了,就简单了。”
  他又问:“你天灵处可有痛感。”
  寐生摸了摸天灵盖处,疑惑道:“确实有些痛感,以往不曾有。但脑子和平常没什么不同,只是感觉上略有些别扭。不知何故。”
  老道说:“年轻人,你心里藏得苦事太多,故有此痛。”
  寐生叹道:“何尝不是呢?不过脑子要真的痛坏了,也能消除很多痛苦。”
  老道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劝慰道:“有些难过的事,顺水而行,能忘则忘,不必过于执着。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疯癫未尝不是幸福,忘记也是一种得到。”
  说到这里,只见老道从腰间拿出酒葫芦,仰头张口,对嘴里倒了几口酒后,递给寐生,道:“来,喝!”
  寐生灌了几口,又递还给他,并疑惑道:“道长出家人,也能饮酒?”
  老道接过酒葫芦猛喝几口,又大笑道:“大道无痕,无处不在。黑是道,白也是道。干净的饭碗是道,肮脏的茅厕也是道,酒是道,尿也是道。不能拿起,何谈放下?!不能辨证,何谈求道。”
  这样放肆的论道之语,实在是寐生平生第一次听见,不免觉得眼前道士实在是另类。又不由地心生几分佩服来。
  寐生饮到尽兴处,忍不住问道:“前辈这般如此,却为何不问问晚辈姓名?”
  哪知老道笑嘻嘻地道:“神交不必留名。”
  寐生见他性情潇洒,态度豪放,便没有置喙。
  两人就这样借着葫芦对饮起来,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葫芦中酒被饮尽,庐外夜色已收,雨也渐渐小了。老道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寐生正欲相问却被他抬手制止。他步履蹒跚地往门口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醉醺醺地道:“年轻人,送你一句话。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寐生正细细品味这句话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走出草庐。戴上雨笠,然后步入一片朦胧的烟雨之中。
  “嘘!”他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一只青牛草庐外的老树下慢悠悠地走来。
  他懒洋洋地倒在了青牛背上,那酒葫芦便从腰间垂下到草尖,好不滑稽。然而寐生看着却笑不出来。他就静静地站在原地,目送老道和青牛悠然地在迷蒙的细雨中远去了。
  当寐生再次睁眼的时候,他还在暖阁的客房里。
  他侧过身来,叹息道:“又是梦......怎么近些日子总是梦到以往发生过的事情呢?!”
  “好奇怪......天灵盖好痛......像是要碎裂一般......”他摸了摸有些胀痛的天灵盖,自语道。
  “自从上次又梦到在雪原里被人魏兵追杀,醒来后天灵盖也是一阵疼痛难忍。”
  “这天灵盖第一次疼痛可是十多年前在草庐见到那个老道士的时候发觉的,后来便好了。怎么近日又疼痛了起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妥呢?”
  寐生有些疑惑,他隐隐感觉好像哪里有些不对?!
  为什么自己的梦总是和以往发生的事重合,这里面一定有蹊跷!难道?难道是自己的记忆有问题!?或者说是我的灵识出了问题?是玄功突破导致的?
  究竟为何,他翻来覆去,想破脑袋也想不出问题到底在哪!
  “唉......还是静观其变吧。”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九章 男装大佬(上)
  
  就这样,寐生在离别居的二层暖阁里安静地养了几天伤。养伤期间,斛律府他没有再去过。秦娥那个贵妇人,他并没有太放在心上。他目前的重心便是找到冥盔。一是为了获得魔姬的信任,二是为了通过这个头盔找到无头将军所说的那个宝藏。
  这两点对他来说,都是极其重要。魔姬对他的信任决定了他的性命,而关于那个宝藏关乎他的未来的复仇计划!
  令寐生惊奇的是,魔姬赐的药果然奇效,就这几天的功夫他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现在就等着魔姬下命令去行动了。
  又是一日夜晚,寐生刚打完坐,正盘膝暗想。
  “这已经是第七天了,魔姬到底怎么还不来找我。难道是自己一个人去了?”
  其实这一点,他早想到了。寻找冥盔这么重要的东西,魔姬却让放心地让自己一个外人参与,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但话说回来,她又不是傻瓜,既然让自己参与进来,肯定存在着有某些目的。不过现在,想归想,他也想不明白。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忽然传来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青年走了进来。
  只见他白面粉唇八字须,龙眉星目,样貌颇为俊俏。其身材也修长高挑,足有八尺。他头戴黑色幞头,身着白色圆领袍,脚踩乌皮靴,显得干练又潇洒。(参考唐代官服)
  寐生略微打量一下,立刻便被对方的那双眉眼吸引住了。那一双紫瞳犹如银河里的紫色星辰那般耀眼华贵,那睫毛犹如笔刷一般浓密弯翘,眉眼宛如画,若是化妆打扮一番,便又是个娇嫩的美女呢!
  他是谁?看这双紫瞳莫非也是魔姬的儿子?寐生虽然疑惑,但不敢怠慢。便连忙起身行礼来问:“敢问阁下是?”
  哪知对方甚是无礼,无视了他礼貌的询问。上来便拨了唇上的八字胡,对他挑眉斜睨道:“你便是朱紫新收的奴仆?”他的声音有些中性,其间又夹杂磁性,颇为好听。
  寐生听完一愣,对方竟然敢直呼九子蛇姬的名讳!实在是大胆!
  但这里魔姬的地盘,他该有姿态还是要有的。他先是谦卑地答道:“小的的确是我家主人的奴仆。”然后语气一硬,正声道:“足下何人,竟直呼我家主人名讳?!”
  “啧啧啧......?”男子咂咂嘴,围着他上下打量后讥讽道:“哟哟,原来就是你啊!我看那朱紫也没有什么眼光嘛!竟找了你这么个矮奴来做她的奴仆。奴......我还真是替她惋惜害臊呢!哈哈!”
  不管是出于表现自己对主人的忠心,还是维护自己的尊严,寐生都不能容忍对方在他这番言辞羞辱,何况这还是在魔姬的地盘上!他必须要表态!
  “你......放肆!”他厉声呵斥。
  他正声质问道:“你竟敢对我家主人恶语相向!我......”
  男子笑嘻嘻地道:“你能怎样?要为你朱紫出手么?”
  对方这般肆无忌惮地挑衅,不由地让寐生猜想,这人高挑紫瞳,能从容进来,和魔姬必有渊源。我且不变态度,看他如何应对。
  便道:“对,侮辱主人,就是侮辱我的生命!”
  哪知对方身子忽然在眼前消失,然后便拧住了他的脖子。挑眉冷声道:“你不怕死么?”
  对方实力确实恐怖!
  但寐生却闭眼故作轻松道:“足下要杀便杀。但辱我主人风采,便是不行。”
  话音刚落,哪知这英俊男子却将他放了下来。
  “咯咯咯咯......”男子忽然掩嘴轻笑起来。
  但是,这一次从男子口中发出来的,竟然是成熟妩媚的女人声!
  寐生一听这笑声就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俊俏男子”竟是魔姬所扮!
  他立刻行礼道:“小的见过主人!”
  “起来吧!”魔姬朱紫拍拍手道。
  她嘟嘟嘴,嬉笑道:“易容易体术倒是有趣,以后要多用一用呢!”
  寐生见其姿态俏皮无比,心中顿时有些不适滋味。那么个火辣风骚,残酷暴力的魔姬竟然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真是让寐生瀑布汗。
  寐生疑惑道:“主人那般绝世风姿,却为何如此打扮?”
  “嗯?”
  魔姬眼神一冷,道:“我这样很丑么?”
  寐生讪笑道:“主人女装风情万种,男装也是风迷少女。小的佩服主人的驾驭力!”
  魔姬望着他的眼睛,问:“刚刚为何不愿妥协求饶?”
  寐生迎了上去道:“良犬当看家护院,为主殒命。主人救过小的两次命,恩重如山,小的自然要维护主人。”
  魔姬摸了摸嘴角的八字胡,调笑道:“你倒是聪明,不过你刚刚竟敢当面骂我,该掌嘴!”说着便弯腰抬手对着寐生的胯间轻拍了一下。
  寐生的那条肉棒顿时就不争气地挺立了起来。
  “走吧,随我去汉山。”
  汉山位于安京城内,天朝旧宫城北部边缘,属于皇家禁苑。早年五胡攻入安京,导致皇城城毁。而后魏帝将部分宫殿改建成新宫城,在此基础上改变了旧都朝南的方向,并向东建筑了新安京城,而汉山由于是前朝末帝葬身之处,所以魏帝仍然将其圈进了安京城内,并予以封禁,派重兵把守,不准任何人进入。
  汉山南麓因为临近宫城,所以把守更为严密。所以魔姬带着寐生先往北飞出安京城,然后又往西边的另一处山脉方向飞去。
  不一会,二人便已飞至山脉北端的山脚处。此时,正好能看到对面汉山的轮廓。它距离汉山,只有千丈距离,只隔了条护城河和皇城墙。
  魔姬见汉山近在咫尺,似乎不急着进去。她往后方望了一眼,心道:“不信你不跟过来。”
  然后便带着寐生落在山脚下的一处小道上。
  这条小道蜿蜒悠长,由东向西,看来是一条通往京城的捷径。
  而小道的前方不远处的山脚下,正散发着昏黄的灯光,不时传来人声和阵阵酒香。
  “前方传来,好像是一间酒馆,随我去瞧瞧。”魔姬自语道。
  随后,她便朝着饭馆方向走去,寐生则不紧不慢跟随着。望着她蹩脚男人步,和那细腰下扭动的一对大肥臀,寐生暗自感叹道:“这女人的屁股着实有天赋,连易体术都作用不大。”
  只见饭馆外围筑着浅浅的篱笆,篱笆内的空地上面搭着一个大大布篷,下面支着七八张案几,几个游商打扮的人正盘坐那里大快朵颐。
  见到有人进来,几个正在吃酒的客人顿时停住动作,各自瞧了魔姬一眼,便又吃酒去了。
  二人未做停留,绕开布篷,径直走进了酒馆里。此时酒馆里也也有十多个客人正在把酒言欢,大都修士打扮,有男有女。其中一个粗犷大汉见到魔姬,便放下酒杯调戏道:“哟,来了一个香喷喷的公子哥呢!瞧那屁股翘的,估计挨了不少抚摸,哈哈哈哈!”
  席间几名女子听见也拿眼偷瞧,见她长得俊俏无比,眼中都露出了欣赏的光芒。
  那名大汉的嘲讽,魔姬并未放在眼里,直往朝柜台走去。
  柜台里正站着老翁打着算盘,见有人入店,立马笑脸相迎道:“两位客官要点什么?”
  魔姬笑问道:“你们这里有什么特色?”
  老翁笑道:“清蒸鲈鱼,鳜鱼炒山笋,小烤野猪,还有自家酿的米酒。”
  魔姬从怀里拿出一枚碎银,道:“那就各来一份。”
  “好嘞!”老翁喜笑颜开答了一声,将二人引至墙边一处席位。寐生赶忙将东边的位置擦干净,对魔姬道:“主人,请。”
  待魔姬坐下,老翁道:“客官稍等,小的去给你招呼酒菜。”说着便往厨房招呼去了。
  魔姬见寐生站在跟前并不敢下座,便淡淡道:“坐。”
  “谢主人。”寐生便坐在了对面的位置上。
  魔姬四下一望,见对面席间男女三人,皆着黑白相间的布衣。眼中忽冒精光。暗道:“是墨道的人。”
  正在她打量对面的时候,对面的一名美少女也偷偷向他看过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那少女像受惊的小鹿般将眼神快速移向别处。
  这时,另一处席位正在议论纷纷,引起了寐生的注意。
  刚刚调戏魔姬的那名汉子醉醺醺地道:“我跟你们说,这安京城呐,可就是销金窟啊!这里汇集了天下的美酒,美食和美女,让你眼花缭乱,意乱神迷。就算你是高僧,都会忍不住驻足停留,闻一闻,看一看,这安京的纸醉金迷和女人香啊哈哈。”
  “是啊!听说安京摘月楼的女人可都是人间绝品,如同仙子落凡尘啊!”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道。
  这时又有一个精瘦汉子神神秘秘地道:“你们呐,就爱惦记抱着光屁股的女人睡觉!”
  “可曾听说过安京一处神秘之地?”
  “哪里?”二人同时问道。
  那精瘦汉子压低声音倒:“那就是汉山帝冢呀!”
  “哈哈哈哈,老钻你又旧病复发也!”那名糙汉子道。
  这时,那老翁端着酒菜走过来,一一摆放在魔姬面前的案几上,道:“客官请慢用。”
  然后他走到那三名汉子席前,语重心长地道:“汉山可是不能乱说哦!那里有诅咒!”
  哪知那个糙汉子一拍案几,溅得酒水四溅。怒道:“什么狗屁诅咒,老子翻天......”话到一半便被旁边的半百老汉也捂住了嘴。
  半百老汉带着歉意道:“酒家见谅!酒家见谅,他这是喝多了!失言,失言!”
  老翁并未多言,露出善意的微笑后,便转身走向了柜台。
  这时,他们邻坐的一名樵夫打扮的老者转身对精瘦男子问道:“阁下对汉山的故事很感兴趣?”
  精瘦男子道:“愿闻其详。”
  那老樵夫饮了一口酒后,语出惊人道:“那汉山闹鬼呀!”
  精瘦男子一怔,道:“果有此事?”
  “是啊!漫山遍野的孤魂野鬼!”老樵夫一脸恐惧地道。
  又饮了一口酒,他便娓娓道来。
  “这汉山闹鬼要从十多年前,前朝帝都被胡人攻破的时候开始讲起。当年胡人打进来的时候,对城内是烧杀掳掠加奸淫,无恶不作。他们见到男的就杀,见到女的便辱完再杀。所有珍宝都被他们卷走了。而皇宫就更惨了,那些胡人就像野兽一样啊!那闯进皇宫还得了!宫里的嫔妃公主大都被胡人瓜分做了妻妾奴婢,皇子叔伯们都被斩杀殆尽。就连帝陵太庙都被烧毁了大半!”
  而不知何时,周围的把酒声已经静了下来。酒客们都将目光投向了樵夫,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故事。
  老樵夫见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免有些得意,摸了摸胡须继续道:“据说当时有好数千宫女没有逃掉。那时胡兵缺粮,他们说中土女人就是细皮嫩肉,便将宫女称作两脚羊,先是强奸侮辱,然后分尸烹煮,那屁股上的肉和大腿上的最肥美鲜嫩,很多人为了那些肉都能自相残杀呢!传说那人肉味在京城数月不绝啊!从此之后,那些冤死的宫女都化作孤魂野鬼,游荡在汉山上。从那开始,汉山便开始闹鬼了。一到夜幕降临,便是鬼哭狼嚎!而更恐怖的是,那前朝天子死后,由于国破家亡身又死,所以怨气无法消散,更是化作了厉鬼!一直游荡在皇宫和汉山里。很多宫人和兵士都离奇发疯,失踪,死亡。死状恐怖至极!”
  寐生听在耳中,心中却也在滴血。
  魔姬倒是一脸笑意,她一边饮酒,一边望着对面低头干呕的少女。眼中满是春意盎然。
  一名刀客猛拍了一把案几,起身怒声道:“狗娘养的胡人!老子要当兵报仇!”然后又被旁边按了下来。
  那精瘦汉子打了个冷颤,道:“这么恐怖!”
  那半百汉子也有些惧意,道:“你这不会是瞎编的吧?”
  那樵夫见他不信,信誓旦旦地道:“这绝对有人亲眼所见。更恐怖的还在后头。后来这件事传到了新任皇帝耳中,他本来不信。为此还斩杀了几名传言的人。但后来,那前朝帝魂竟然夜夜都要去找新皇帝,据说是要找他索命呢!”
  这时,他邻座的一名书生道:“这不对吧,魏帝不是救世的功臣吗?前朝皇帝还留有遗诏和玉玺,传位与他,他又怎会化作厉鬼报复他呢?”
  老樵夫一楞,叹道:“那就不知道了,也许他抢了他的情人吧。”
  糙汉子哈哈大笑道:“老头可真是幽默啊!”
  老樵夫再饮一杯酒,继续道:“最后逼得皇帝不得不杀光了宫内见过闹鬼的人,然后又是请佛宗和道宗来给帝魂做法事,接着又派兵布法阵封禁了汉山。将宫城移到东边那里啊!”
  “然后呢?这事就这么了呢?”那书生问。
  老樵夫斜眼揶揄道:“这么了了,我还在说什么?”
  书生一脸尴尬。
  他摸了摸胡子叹道:“皇帝舒服了,那很多守山的士兵可就惨喽!他们不是离奇死亡,就是失踪,或是疯掉了!据说又不少自恃修为高超的江湖修士也进去过,后面都没见着出来!”
  众人听完老樵夫的故事,皆沉默良久,各自发出一声叹息,然后静静吃酒去了。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十章 男装大佬(下)
  
  这时,墙角一处坐席上有一名卖唱装扮的老者叹道:“大夏国纵有千年盛世,也终究化作汉山一座黄土啊!”
  不仅听者们发出阵阵叹息,寐生听得心中也是五味杂陈,暗道这世事变迁太快,唏嘘不已。
  但转念一想到汉山闹鬼,心里又是有些后怕。幸亏有身边有这位高深莫测的九子魔姬随同,否则让他一人进山,还真不知能否活着出来。
  他正发愣的功夫,却并不知晓自己的神态已被魔姬注视良久。美妇见他还未回神,便轻敲案几。举杯道:“这故事听起来着实令人伤感,来,饮了此杯。”
  对方如此温柔的态度让他有些诚惶诚恐,连忙举杯微微低头,以示敬意。道:“请。”
  但他心里却暗暗嘀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经过这些日子,寐生已渐渐体会到这个女人的喜怒无常和变幻多端。接下来,定得谨慎应对。
  寐生和魔姬像父子般客套地对饮了一杯后,却见她的眼神忽而投向对面,便也下意识侧头看去。只见那名美少女又在偷瞧她。
  魔姬露出一抹坏坏的微笑,低声道:“好个春情豆蔻!”话毕放下酒杯,起身大步向对面案席走去。
  她突兀地出现几人面前,吓得那少女快速低下头去,但另外两男一女却并未有什么动作,自顾自地吃酒。魔姬打了一个响指,居高临下地望着那少女笑意盈盈道:“没想到寒馆之中,也能见到如此天香。”
  她话刚一出口,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眉头一动,停止夹动筷子的动作,看了魔姬一眼,低头道:“非仇非友,何故出此戏言?”
  魔姬道:“方才在对面,见姑娘生的标准,不禁有感而发,还请阁下勿怪。”她言语虽然谦卑,但却双手抱胸,态度挑衅。
  那中年男子听完解释,拿起杯酒饮了一口,也不拿眼睛看她,只是淡淡地道:“既然如此,那便速速退回去。”
  魔姬一展笑颜,那俊朗的外表和潇洒的气质衬托地她俨然一个偏偏世家公子,贵气十足。她笑道:“人如浮萍,世如江湖,既然巧遇姑娘,也是缘分。小子想知道姑娘芳名,不知......”
  “啪!”
  她话未说完,便被席间另一名国字脸的青年男子打断,他猛地放下筷子,瞪着眼睛质问道:“看你打扮精致,怎地如此不知礼数?!”
  魔姬眯起眼反问道:“噢?”
  这时,那名少女抬起头来,细声地喊了一声:“师兄......”
  她脸色绯红,神态局促无比。
  那青年男子见师妹唤他,脸色顿时一缓,望向少女柔声道:“师妹,勿惊。”
  说完又转向魔姬,不屑地道:“一个细皮嫩肉的贵公子,想要挑事吗??”
  魔姬笑了一声无视了他,直接转身走到那少女近前,摸着胡须挑眉道:“姑娘刚刚眉目传情,让小生情不自禁,特来一见!”
  少女似乎没有料到这人如此胆大,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调戏自己,吓得立时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不知如何应对。
  “放肆!”少女旁边另一名妇人瞬时起身,将她拦在身后。呵斥道:“哪里来的无知浪子,竟敢如此无礼!”
  那妇人模样虽然普通,身材也不高,但气质却颇为不俗,有一种柔中带刚的锋芒。
  “啪!”那个青年此时也拍案而起,刚刚被这人三番两次如此挑衅,他心中的一团火已经被点燃。怒道:“你找死!”
  他出口的瞬间右掌已向着魔姬胸前猛击过来,她面不改色,轻轻一声咳嗽,顿时一股真气喷涌而出。接着,对方的攻势瞬时止在了半空,一时动弹不得,表情极为难看。
  这边的状况早已引得隔壁客人们纷纷回头观看,从听故事变成了看热闹。
  那胖乎乎的糙汉子醉醺醺地道:“哟!那边还打了起来!有意思!哎!那个小蹄子倒是标致的很呐!”
  他旁边的干瘦男子似乎看出几人的不凡,连忙捂住他的嘴道:“快别喝了!不要命了!?”
  老樵夫叹道:“哪里都是纷争不休,喝个酒都不得清静。”
  
  寐生见此情形,已然明白魔姬是故意找茬引起冲突。他没有凑过去表忠心,而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看戏一般。
  魔姬拍拍手,一脸笑意道:“交个朋友嘛,何必动怒呢?”那表情活像个地痞流氓。
  她话音刚落,那空气里的真气瞬时一散,青年发出一声痛呼,终于收回右手,但身子也连退了好几步,被身后的夫人扶住了后背才勉强站稳了步子。
  青年还欲再动手,立即被妇人一个眼神阻止了。她凌厉地望向魔姬,寒声道:“你是何人,三番两次地挑衅我们!”
  魔姬哈哈一笑,道:“明明是你们动手在先,却反倒是我的错了?你们墨家都是这么不讲理的么?”
  “强词夺理!”
  这妇人虽是女流,但却并非软弱之人。见魔姬言语依然衅意十足,脸色立马一冷,长剑瞬间出鞘,喝道:“莫非想试试我手中剑是否锋利吗?”
  魔姬道:“那我倒要试一试了!”
  说着便纵身一跃,推掌击向那妇人。
  妇人身子往旁边一闪,反而挥剑便往魔姬腰间斩去,其势之快,连魔姬都心里都有些意外!
  “嗖!”
  魔姬的身子在半空猛地往后一个翻转,避开了那长剑的横劈,然后落在了那少女旁边的案几上。
  她邪魅一笑,不待那少女反应,左手往前一揽,便将其拥入怀中。
  “啊!”少女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脸挣扎起来。
  那妇人眼见少女落入敌手,暗叫自己过于大意,刚出手竟然对手占了便宜。她长剑回鞘,身子犹如燕子般贴向了魔姬。伸手便是一掌!
  魔姬左手抱着少女,不退不避,右手与其拼了一掌。
  “哗啦啦!”
  她脚下案几轰然踏裂,翻起一圈烟尘。两人各退一步,皆冷眼相对。
  众宾客不逃反叫道:“精彩!”
  那掌柜的却急得原地踱步,不知如何是好。
  “你......你放开我!”那少女喊叫道。
  魔姬用手指刮了刮她的秀鼻,望着的她的眼睛调戏道:“姑娘,在下只是仰慕你而已,不必害怕。”
  说着竟然低头慢慢接近的她的脸颊。
  她一副贵公子打扮,模样俊朗,气质潇洒,着实风靡万千女子。这少女虽然害怕,羞赧中却也带着丝丝期待。她脸色绯红,眼神复杂无比。
  
  “师妹!”那青年见师妹被擒,也是又气又急,像只发怒的公牛般冲了过来!
  魔姬一个漂亮的回旋转身的同时对其横推一掌。
  那妇人飞速向前,拦住她的攻势,然后也以掌迎击。
  “轰!”妇人连退三步,脸色微变,魔姬也倒退了两步。
  “好身手!”魔姬眼睛一亮,道:“看来墨家并非虚名!”
  寐生心中也是大惊,魔姬的实力他是知道,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女人竟然能和魔姬相抗!
  “哼!”妇人冷冷地望着她,对青年道:“克明,你退下。”
  然后看向魔姬,往前几步道:“看样子,你是对我墨家有意见。”那表情看起来似笑非笑,却又像是披了一层冰霜。
  此时,正是剑拔弩张!
  哪知魔姬却低头快速在少女红唇上重重亲吻了一口,道了一句“真香!”说着还用手在少女的翘臀上用力的揉了几把。
  “嗯,弹性十足,手感也不错。”
  青年目眦欲裂,怒吼道:“淫贼!我要杀了你!”便又要往前冲。
  这时魔姬却忽然道:“看你急的,还给你!”说着便将少女往前一推,对方正好被那青年稳稳抱住了。
  “师哥!”
  “师妹!”
  “呜呜呜!”少女埋头便是大哭。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杀机,再次抽剑攻向了魔姬。
  哪知魔姬也不接招,只是左闪右避,嘴中还道:“停停停,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你们墨家的精神格言便是这般吗?”
  妇人见她如此说,竟真的停下了动作。但却并不是求和,而是冷冰冰地道:“墨家人,可杀不可辱!今日必将断你一指,以做惩戒!”
  魔姬见她陷入个人情绪之中,便趁机套话。道:“这里是天子脚下,你我伯仲之间。一时也分不出胜负,不如改日再战。如何?”
  “你当这是做买卖么?”夫人眯了眯眼道。
  魔姬没有继续置喙,此时一番挑衅,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已经没有必要继续在这里纠缠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枚落叶,狡黠地道:“那我现在便往外走,你若是有闲空,便来捉我。”
  说着便身形一闪,来到寐生身前。一把提着他的衣领,便直直凌空越过几道案席往外飞去。
  “哪里走!”
  妇人低喝一声,提剑便追。可是刚到门口的时候,魔姬已在院外的十几丈外了。
  那粗胖汉子见二人争斗落幕,觉得有些扫兴。便鄙夷地道:“这么快就结束了?银样镴枪头啊!”
  然而几乎就在他说话的瞬间,忽然“唰!”的一声,他应声倒地,那头颅如同一颗西瓜般滚落在地上,只见其脖颈处正沾着一片落叶。
  
  如此突发的情况,令在场的人瞬间石化。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阵阵惊呼,有些人逃离了,有人则围了上去,还有有些江湖人士则还在淡定的吃酒呢。
  那干瘦男子和那稍老些的男子都是惊恐地望天望地,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的兄弟竟然真的祸从口出!
  持剑妇人闻声止步,没有再追。望着那枚落叶,眼中惊疑不定。她知道,今天的这个人,很不一般。
  此人紫瞳,绝非常人!难道?
  
  魔姬似乎并不在乎那几名墨家人是否追赶,淡然地领着寐生一路向北,来到汉山脚旁的一处树林里。
  她放下寐生,往前方的汉山望去,回过头不阴不阳地道:“小男奴,汉山就在那里,接下来就得看你的那张地图有没有用喽?”
  寐生低着头答道:“主人洪福,定能取得冥盔!”
  他表面上维持着敬畏,心里却开始真正忐忑不安起来。要是那斛律山真的做假,自己的这条小命,还真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
  此处能看见前方不远处有七八处营帐,帐内皆正亮着灯火,帐外则不时有持戈甲士来回巡逻。看样子,这便是守卫汉山的玄兵卫了。
  魔姬望着那些甲士鄙夷地道:“一帮未入炼气位的喽啰,竟也能充入玄兵卫,这魏国天子也不知是怎么做的。”
  寐生也仔细地观察着那些甲士,令他意外的是,那些士兵看起来没有真气外露,更缺少了修士的锐气。的确不像是传说中的玄兵卫。
  魔姬看了他一眼,又回头望了望来路,眼中忽然闪过一丝笑意。
  “走吧。”她说。
  她纤手在寐生身上封了几处大穴,提着他身子原地一转,便化作一道紫色残影横掠夜空,飞向汉山里去了。
  黑夜里,这些凡俗的甲士又怎会发现呢?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十一章 吊尸
  
  不消片刻,二人便落在了汉山半腰。
  寐生刚刚落地,迎面便吹来一股凉风。此时虽然夏末,但这风却阴冷无比,吹得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这里草木茂盛,交叉纵横,在黑夜的装饰下就像张牙舞爪的鬼影一般。有几片月光撒下来,却显得更加凄清渗人。
  尤其令人恐惧的是,不时有几道凉风吹过来,像是无中生有的鬼号,转瞬即逝,让人不寒而栗。
  寐生朝四周观察了片刻,小心低声道:“主人,这里似乎无人巡逻。”
  “嗯。”
  魔姬蹲下身,从怀里拿出地图展在手心,指向图纸上的一处,淡淡地道:“按地图所说,这里的红标处便是入口,这里这正是汉山东麓。不过林中茂密极难寻找原址,所以他们先前在此处埋有一块磁石,用司南便可定位。”
  她从怀里拿出一个司南盘递给寐生,道:“拿着。”
  寐生接过罗盘的瞬间就一愣,这东西,他见过。正是先前左仆令的那个阴阳磁盘!没想到竟落入魔姬之手。
  魔姬又迅速解开他身上几处大穴,道:“走吧,往东麓去。”
  于是寐生拿着司南朝前,朱紫殿后,二人便按地图所示绕着山麓往东走。
  虽然处处荆棘,但二人皆是修炼人士,便也算不上什么难度。
  不过眼前的林木盘根错节,在夜里显得鬼影重重。而耳畔不时有冷风吹过,犹如人在呼啸,犹如鬼号吼叫。
  这便环境比起伏尸岭虽然好了很多,但依然还是属于一处阴森之地。
  “咔嚓!”寐生脚下传来一阵骨裂声。
  他止步查看,借着月光能大致看清,这是一架白骨!
  他没有多言,继续往前走。
  不一会又传来一道咔嚓的声音,又是一架白骨。
  “咔擦咔嚓!”
  “咔擦咔嚓!”
  “咔擦咔嚓!”
  这一路,不时有骨碎的声音响起。
  尽是人骨!
  有时候,还能见到树上也三三两两挂着一些发黄的骨架,凄凉又恐怖,看年岁,估计也有十多年了。
  寐生判断这些人骨估计都是当年宫城被破后,被屠戮的宫女吧!
  无论他们生前是谁,死了也终究隐没与草莽之间啊!
  两人无话,直直地朝前走。
  “沙沙!”
  不知何时,头顶的月光变得更亮了。山中也起了层层薄雾,让周遭的的环境变得更加诡异阴森起来。恍惚间让寐生感觉似乎又回到了伏尸岭。
  然而,前方却隐隐约约传来阵阵腐臭的气息,闻之令人作呕。
  “嗯?”寐生忽然止步了。
  他看见前面有一颗老歪脖子树,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像是一个腐朽的老者一般。他凭着个人明锐的望气之术,能那棵树的周围弥漫着一股股尸气。
  对,那不是阴气,也不是煞气,是尸气。
  这么说,前方恐有僵尸作祟。
  “主人,前方......”
  寐生当然知道魔姬发现了前方的尸气,但他还是主动提醒。
  “哟?小男奴害怕了?”魔姬笑盈盈地道。说着还将手伸到他的胯间,握住那根肉棒揉了揉。又冷冷地道:“继续往前走!”
  寐生继续朝着那颗歪脖树走去,魔姬紧跟在后面。
  越来越接近那颗老歪脖子树了,那股腐臭的尸气越越来越浓。周遭的温度逐渐下降,像是夏天直接掉入了冬天。
  “呜......”
  冷风变成了阴风,丝丝入骨,寐生警惕起来。
  “沙沙!”
  “沙沙!”
  除了风声就是脚步声,静谧的可怕。
  终于,二人跨入了这片幽冷的薄雾之地,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寐生抬头望去,只见这歪脖子树的枝干上有一条就铁索垂下,上面正悬挂着一具尸体,在夜风中,薄雾里摇摇晃晃,像是一串无主的风铃一般。
  这具尸体并不像先前的的白骨,它没有完全腐烂掉。那酱色的皮肉紧贴着骨头,像是腌肉一般恶心。这是一具干尸。它头顶貂蝉冠,身着蓝袍,双足未着寸履。而脑后则有一撮苍苍白发散落出来,风吹过的时候那白发纷乱地舞动着,显得莫名的凄凉又诡异。
  这人应该是个太监!也许是在城破的时候吊死在了这棵树上。
  “呜......”
  阴风忽然吹得更响了,枝头的树叶开始纷纷飘落,那空中硕大的月亮不知何时已经正对老歪脖子树了,月亮的光辉一下子便倾泻到树上。
  魔姬对周围的一切,漠不关心,就像是一尊冷漠的石像般。
  寐生的头经过干尸的脚,没有停留,继续往前走。
  “哈......”
  他们的背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几乎微不可闻的哈气声。
  魔姬猛地回头,后方却并无异动。
  她眯起眼,望向那具干尸。
  干尸还是那般悬挂在树上,随风轻晃。
  魔姬低头思索了片刻,又往前走了。
  “哈......”又是一道冷飕飕的哈气声传来,这次声音更大了,寐生也听见了。
  二人齐齐回头,后方看起来依然正常。
  魔姬见寐生表情谨慎,便笑道:“你这胆子这般小,与你这大肉棒可不对称啊!有本座为你殿后,你倒是怕什么?继续走,等司南感受道了磁石的吸引再停下。”
  寐生于是继续往前走。
  然而,就在二人慢慢向前行走的时候,那悬挂着的干尸忽然动了!它的双臂猛然伸直!紧接着,浑身一震抖动。
  “咔咔!”
  “咔咔!”
  “咔咔!”
  猛地,干尸挣脱了铁索!像是一只离弦之箭般朝着二人袭去!
  魔姬是何等人,几乎就是在瞬间就拉着寐生纵身一跃,落到另一处。
  干尸双爪一掏,面前三颗紧邻的大树被利爪横切而断,缓缓地倒了下去。
  “哗啦啦!”压到无数草木,惊得鸟兽四散而逃。
  “嘶!”这干尸不像其他的僵尸那般喜欢吼叫,它嘴里只是发出毒蛇一般的嘶嘶声。
  魔姬眼中露出一丝忌惮,对寐生道:“这干尸比你的那具血影尸还要厉害!你可要小心了。”
  她心里也暗想:“这山脚下便是宫城,很容易会打草惊蛇。”
  干尸哪里会给她思考对策的时间,一击落空,再次追击而来。
  “唰!”
  魔姬提着寐生又飞到了另一处。
  那干尸双手一挥,所过之处的荆棘草木尽然全部被腐蚀得冒起了阵阵青烟,迅速枯萎下去。
  “应当速战速决,不宜拖延!”
  魔姬放下寐生,迅速从怀里拿出一柄折扇,猛地向干尸一扇而去,一阵刺眼的白光亮起。
  “丢丢丢!”数十根银针犹如流星般飞向干尸。
  干尸虽然不是人类,可是反应却也极其灵活。
  “唰”地一下,原地消失了。
  紧接着,它便出现在寐生身前,猛地探出双爪!
  寐生早有准备,迷踪术瞬间施展开来,如一道残影般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就躲在了魔姬的身后。
  “咯咯......”
  “一个大男人,竟然躲在奴家一个弱女子屁股后面。”
  魔姬见状不由地调笑一句。
  “嘶......”那干尸瞬间转向,朝着魔姬正面冲来。
  “唰!”两只黑色利爪对着她来了个黑虎掏心!
  魔姬侧身一让,轻松避开,然后一脚踢向它的头颅。
  “唰!”那干尸丝毫不让,反而张口对着魔姬的脚掌咬去!
  魔姬脚掌一撇,以一种绝妙的角度避开了那鳄鱼般的利齿的撕咬。反而踢中了干尸的下巴。
  “嘭!”干尸直接一个趔趄,翻倒在地,那头顶的貂蝉冠也应声而裂。
  寐生和魔姬心里都是暗暗吃惊,她这一脚要是踢中了化元境界的修士,即使不重伤也得掉层皮啊!
  这干尸居然毫发无损!果然皮糙肉厚。
  几乎就在瞬间,那干尸迅速起身。
  “咻!”只见它口中发出一道低低的嘶鸣,白发冲天而起,身体原地快速旋转起来。
  “呼......!”
  它的身体越转越快,裹挟起周遭的沙土草芥,逐渐化成一道土黄色的龙卷风,朝着魔姬席卷过来。
  其势甚猛!
  魔姬身形一晃,已然跃到半空,接着举掌一击。
  “嘭!”
  一道紫色罡风迎面击中那道龙卷风,不过瞬间就被吞噬了!
  “呼!”
  干尸毫不停歇,卷起一堆落叶烟尘,又向她直冲过去。
  她翻身落到一颗树干上,暗道:“畜生倒有些门道!”
  干尸一击又空,直接在空中转变方向,向着那颗横卷过去!
  魔姬如兔起鹘落,眨眼间已落到地面上去了。
  “哗啦啦!”
  只见那颗大树干被龙卷风包裹的瞬间,就像是被刀锯斧劈似地,木屑纷飞,几个呼吸过后,枝干应声拦腰而断,呜呀呀地倒了下去。
  这要是人被裹住了,可是绝对是要化成齑粉不可!
  “呼!”
  干尸倒转回头,忽然变了伎俩,原地旋转了几个呼吸的功夫,便钻入了地下。
  “唰!”紧接着,魔姬身前的地面忽然暴起一堆沙尘。
  “哼!”魔姬这次并没有避让,直接冲入了旋风之中。
  这时,虽然干尸旋转的极快。
  但魔姬却一眼敲得真切,这干尸生前必然是个高手!
  只见那干尸双臂直伸,急速旋转,看起来犹如奔跑的车轮,这等速度和力道绝对可以粉碎的钢铁玄武岩!
  她的身影犹如幻影一般巧妙地避开的那双臂的切割,一掌击中干尸下肋骨。
  干尸旋转的速度立刻变缓。
  它却也不是吃素的,发觉生人进入自己的旋风中,立时变得兴奋起来。
  那双臂轮动,朝着魔姬的脖颈便切割过去。
  魔姬一跃而起,双掌居高临下击向对方的双臂!
  “嘭!”二者相碰,发出一道金属碰撞声。
  接着,魔姬在跃起的瞬间双脚猛踏对方的双肩,用力一压!
  干尸旋转的动作顿时又缓了些,它嘶鸣一声,朝着魔姬便吐了一口青气。
  魔姬迅速落地避开,紧接着对着对方的双腿就是一个横扫。
  “嘭!”
  魔姬只感觉自己的脚掌传来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这家伙真是皮糙肉厚!
  “咻!”
  干尸双腿被人击中,立时翻倒在地,不过瞬间又恢复直立,双臂朝着魔姬再次横切过来。
  魔姬举掌相碰了几个回合后,再次侧身闪到对方的背后。
  对着干尸的后背又连击几掌!
  “嘭嘭嘭!”
  掌风如刀,在干尸的后背留下数道深深的印痕,可是却无法将其重伤!
  土黄色的旋风中紫影闪动,不时传来钢铁抨击的声音。
  干尸和魔姬的状态并不可见,但外面来看,旋风在节节后退。寐生判断,肯定是魔姬占了上风。
  几个回合后,一道在紫影从旋风中闪退而出,现出魔姬的身影。
  她感觉双掌有些发麻,心里震惊不小。
  “这坚韧性可比玄铁!难道这里是极佳的养尸地!?”
  干尸也吃了瘪,见一下子奈何不了魔姬,没有继续追逐她,反而钻入地下,消失不见。
  紧接着,寐生便感觉脚下一痛!
  他低头一看,一只利爪正抓住自己的左脚踝。
  是干尸!
  居然这么快!根本来不及反应!
  “嘶!”干尸探出狰狞的酱色头颅来,另一只爪子也猛然伸出,朝着寐生的下阴就掏了过去。
  不过这次寐生有了警觉,身子猛地往后一仰,堪堪避开了那阴毒的一击。
  那干尸嘶啸一声,拖拽着寐生的脚,往地下死命地拖!
  寐生拼命地挣扎,想要挣脱,可并不起作用,那双利爪几乎陷入了他的骨头里了!
  “啊!”他对着干尸的头颅连出重拳!
  “嘭嘭嘭!”就像是打在钢铁上,痛的得几乎无法握拳,却还是无济于事!
  “哗啦啦!”他的脚逐渐陷入土中,接着下半身也被拖拽进泥土中。
  寐生浑身火辣辣的痛,他大喊道:“主人救我!”
  只是魔姬远远站在那里,眯眼打量着,好像没有出手的意思。
  “天杀的毒妇!”寐生心里诅咒道。
  难道要自断左脚?寐生心里冒出了这个想法。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魔姬又出手了!
  手中那桃花扇倏然一甩,数十道银针射出!尽数扎到利爪上!
  “叮叮叮!”这干尸防御极强,银针根本无法刺入,全数落地。
  不过干尸吃痛,瞬间松手。
  几乎就在瞬间,寐生一感左脚一松,便立刻闪身跃到魔姬身旁。
  这时,汉山脚下的宫城外。
  一队甲士正在山脚下巡逻,其中一人忽然道:“百夫长,你听,山上好像有什么声响?”
  “声响?你怕是听错了吧?”那百夫长嗤鼻道。
  “是的,我听的真切,好像是风声,还有打斗声!”
  百夫长道:“山上起风也是正常,野兽斗殴更是正常不过,何必大奖小怪?没事找事啊?”
  见百夫长这般说,那甲士也不再多说什么。
  魔姬盯着那股旋风,心中暗想:“这畜生倒真是难缠!虽然境界低于我,可是防御和速度极高,我没有带刀,短时间还真的难以制住它!若是动静太大,难免惊动其他人。还得以绝技方能迅速镇压!”
  魔姬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子又是一闪,使出了绝招“魅影重重”
  这是她的绝技之一!
  “唰唰唰!”
  “唰唰唰!”瞬间她的身影化作了十二道紫色幻影,互相交错变幻,围着干尸不停地出击。
  “嘭嘭嘭!”只见数十道紫光犹如彗星般砸向干尸。
  干尸哪里抵挡地急,须臾间便倒飞了出去。
  瞬间,魔姬恢复身形,举扇朝之一甩。
  “叮叮叮!”五色彩针飞出,狠狠地扎进了干尸眼鼻里。
  干尸的动作瞬间就定住了!口中不停吐出青色的尸气,看样子,这些毒针只能暂时封住它的知觉。
  寐生几乎石化,这女人也太恐怖了!
  魔姬本想结果了它,可是一想到那个人,便停住了。暗道:这个麻烦应该留给他吧!
  寐生连忙从土中爬出来,大口喘气道:'“多谢主人相救!”
  魔姬呵呵笑道:“你又欠我一条命了。”
  寐生低头道:“是,是。”
  他疑惑地问:“主人为何不杀死它,永绝后患?”
  魔姬拍拍手,收回扇子。神秘一笑,道:“自有用处。”
  她又看了看寐生的左脚,淡淡地道:“你中了尸毒了。”
  寐生本来还没有什么感觉,经魔姬一提醒,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靴子已被利爪挠破,露出的脚踝上留有三道乌青的伤口,正流出乌黑的血。他顿时觉得左脚又胀,又麻,又痛。一点都使不上力气来。
  一个没站稳,直直往下倒去。
  “啊!主人救我啊!”寐生呼道。
  魔姬眨眨眼道:“放心,主人在这里,你死不了!”
  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彩色小瓷瓶来,然后打开盖子,往掌心倒了倒,只见三只黑色小蜘蛛爬了出来。
  寐生有些慌,忙问:“这......这是?”
  魔姬调皮地笑了笑,道:“我不是道宗巫教能驱邪施法,所以只能以毒攻毒喽!现在暂时封住了尸毒流动,没有性命之忧。”
  她二话不说,将蜘蛛放在寐生的脚踝上,然后口中默念咒语。
  蜘蛛似乎极有灵性,被咒语所驱使后,都各自往伤口处用力一咬。
  “额啊!”一阵酥麻感从脚踝传到心扉,令寐生不由地大呼一口浊气。那尸毒引发的胀痛感顿时减少了许多。
  寐生又问:“主人,这......这伤没有大碍吧?”
  魔姬道:“这僵尸有些异常,和其他的有很大不同。尸毒暂时无法根治,还得回去治疗。”
  寐生心里一沉,得了,自己又挂彩了!
  魔姬道:“现在能动就行,先去找入口吧。”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十二章 诡冢
  
  二人快步往前走去,大约花费了两炷香的功夫终于来到了东面山麓。
  “铃铃铃!”这时,司南忽然旋转起来,发出阵阵叮叮声。
  “停。”魔姬忽然道。
  她道:“仔细点,入口就在附近!”
  “你去找找看看!”
  寐生拿着磁盘,按照扇形的范围开始寻找起来。当他爬到一处小土坡上时,那指针忽然停下来了,指向了正对面。
  魔姬眼睛一亮,立时超步向前观察了一番,指着前面低洼处周围的三颗松树道:“此处周围有三颗松柏对立而生,如图上所说,正是这里。”
  寐生往前面一看,果然有三颗松树呈鼎立之姿对立,应该就是这里了。本以为会再费一番周折,没想到这么简单便能寻到。
  魔姬命令道:“去仔细找找入口!”
  寐生拨开荆棘丛,走进三颗松树之间的低洼处。见这里满是荆棘,看起来也并无异常。
  他运足玄功,拿捏着巧劲,对着地面轰击下去!
  “咚咚!”地底下传来咚咚回音。
  寐生惊喜地道:“主人!下面是空的!”
  魔姬面色一喜,道:“看来有暗门,深挖一下!”
  寐生从腰间取下佩刀,对着地面挖了起来。
  “沙沙沙!”
  “沙沙沙!”
  不一会,一块青色大石板便露出真容来。
  “是入口!”寐生道。
  魔姬道:“打开它!”
  寐生一拳轰出,那石门毫无反应,竟然纹丝未动!
  他运足玄动,再挥一拳,石门已然完好无损。
  “主人,这石门好坚韧!”寐生惊道。
  魔姬道:“推开,让我来。”
  她走进洼地,看了一眼石门,道:“看来斛律山真舍得下血本,用了精金石封住了入口。一般修士绝难破开!”
  只见她右掌几个翻转,便散发出妖异的紫气。她将手掌轻轻扶住石板,然后运气猛地一震。
  声音很小,却见那石板慢慢龟裂,然后轰然坍塌下去!
  顿时,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就露了出来,一股阴气随之而来。
  魔姬拍拍手道:“进去吧!”
  寐生哪敢犹豫,径直跳了下去!
  魔姬也随着跳了下去。
  这时,寐生才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着。
  前面是一面寻常的洞壁,似乎没有出口。
  魔姬打开地图看了看,按照指示,在洞壁上轻击三下,重击三下,再连击九下。
  “轰隆隆!”随着一阵阵沉闷声音响起。
  洞壁上的尘土纷纷掉落,一道石门自动开启。
  往里面望去,只见一条黑森森的甬道出现在眼前,黑暗透着神秘与阴冷,像是通往地狱的通道一般、
  魔姬打开地图看了看,道:“穿过这条甬道,前方是一处大殿,走过大殿,应当便是藏盔地了。”
  “是。”
  寐生率先走进甬道,魔姬随后。
  甬道逼仄狭长,里面沉闷阴冷。饶是寐生已入炼气位,可还是禁不住时不时打个冷颤。
  两人大约走了三炷香的功夫才来到尽头。
  寐生朝前方望去,见是一间亮着微弱灯光的阴暗的石室,这应当就是地图上所说的大殿了。
  二人于是快步走进去。
  寐生上下四周打量着这间大殿,觉得有些怪异。
  殿内两边石壁上亮着两盏清幽的长明灯,灯火昏黄静谧。墙壁斑驳老旧,穹顶破败腐朽。地面上堆着不少破旧的戈矛甲胄,散落着生锈的五铢钱和发黄的纸钱。更令寐生惊异的是,地面上还横七竖八躺着不少宫人和兵士的尸骨,有相拥而死,有对望而死,看那死状,大都是自刎而死。
  幽暗,凄凉,悲惨。这里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寐生心头没有来的有些堵,便快速朝里面走去。
  忽然,他在一处极其干净整齐的角落发现了一座小小的墓碑!
  靠近一看,他却是楞了足足半分钟!只见那矮小的石碑上正用隶书题着“大夏庄烈皇帝及大夏庄肃皇后合葬之墓。”几个大字。
  这竟然是前朝帝后的墓穴!?当年他们不是被魏王给厚葬了吗?怎么这黑暗的汉山内部也会有他们的墓穴呢?!而且显得这么诡异神秘!
  这矮小简陋的墓碑和那传说中威仪万邦的天子,匹配起来,显得多么的讽刺和悲凉啊!
  看这周遭陈设,虽然是末代君主,但这也太寒酸简陋了,简直都不如一个平民。
  寐生看着这矮小的墓碑心里有些感慨,颇有同病相怜之感。他绕着坟茔看了看。只见墓碑下方还有些瓜果酒水鱼肉贡品,两边则立着三三两两的招魂幡,而后面的坟茔上则铺散着一些纸钱和五铢钱。
  观察这些纸钱的新旧,能看出,有新有旧,是不同时间留下的。看来曾有人隔断时间就会过来祭祀。
  难道是斛律山所为?
  不过寐生转念又一想,这也未必真的就是那帝后的墓穴,可能也只是个衣冠冢或是有心人别立出来的罢了!
  谁能说得清呢?
  正在这时,魔姬也走了过来。
  她看到墓碑上的字,眼中闪过震惊之色。自语道:“斛律山藏宝的地方竟然会有前朝天子的墓穴。怪哉!怪哉!”
  她盯着那墓碑看了好一会,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忽然,她眼神一冷,道:“当年那魏国皇帝声势浩大地为他修建陵墓,送葬守孝。这里却也有一处墓穴!此事看来没有那么简单,本座倒要看看真假!”
  她正要出手时,寐生却道:“主人,这好歹是天子之墓啊,哪怕是假的,也动之不妥啊!”
  魔姬嘿嘿一笑,横眉道:“天子?还不是亡国破家,成冢中枯骨!”
  寐生无言以对。
  魔姬低喝一声,双掌翻转聚气,一团巨大的紫色电球出现在双掌之间。
  “破!”
  双掌对着墓穴横推而出!
  “轰!”
  天子的墓穴在魔姬的攻击下也是脆弱无比。
  那墓碑碎裂纷飞,坟茔塌陷,顿时露出了真容来。
  没有棺椁,也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具身着衮服的尸骨。
  魔姬走上前去,在尸骨旁蹲下一番翻找,寐生也忍不住上去瞧。
  可惜,除了这一具尸骨。什么都没有找到。
  “按尸骨牙齿判断,此人年纪不到四旬。”
  魔姬道:“龙袍这般破旧,看样子也有十数年了。日月,星辰,山川,飞龙,华虫,黼黻,粉米,宗彝,水藻,火焰,十二章纹一样不少。做工精良,是皇室水准。”
  “尸骨没有冠冕,披头散发,头发黑白交杂,倒如坊间所说。”
  “前朝天子死的时候,也不过三十五岁。这具尸骨是前朝天子的可能性还是不小呢!”魔姬站起身道。
  “只是,为何没有那皇后的尸骨呢?可这墓碑上写着的是二人合葬......呵呵,难道是被那斛律山藏了起来?”
  魔姬好像明白了什么,微微一笑,望着那尸骨自语道:“呵呵,汉山龙脉机要地图,难道这便是龙脉?有趣,有趣。”
  她忽然低声感叹道:“这世事无常,千变万化!任你坐拥万里江山,号令天下。到头来也终究不过只有青石相伴!,眠于一抔浅浅的黄土之内。”
  说着,她再次催动玄功,将尸骨重新葬好。
  这个行为让寐生大为惊异,他还以为这女人毁坏墓穴之后会弃之不管,没想到竟然会重新填埋。这女人真是邪门!
  两人绕着整间石室查看了一圈,也没有其他发现。
  魔姬又看了看地图,找到一处墙壁,再重击三下,轻击两下,重击一下。
  又一扇石门打开了,前方又是一条甬道。
  不过这条甬道并不长,只有十多步距离。两边洞壁上每隔几米都亮着长明灯,壁上刻着连串的壁画。这画风清雅娟秀,应当是女子所为。
  二人顺着甬道往前走。
  寐生边走边看,觉得这壁画有些无聊,上面记录着一个贵族幼童的平常生活。有跟母亲学吹弹乐器,练书法,包汤圆的场面。也有跟父亲习武,狩猎的场面。也有一家三口一起吃饭的场面,总体来说,这些个场面就是温馨和谐,其乐融融。
  “这壁画倒真是怪异。”
  越往前走,寐生逐渐发现有些不对劲。
  是气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香味,闻起来有些发涩。
  渐渐地,寐生感觉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难受,大脑也有些晕厥。
  “这......这是怎么回事?”寐生心里奇怪极了。
  他心里一慌,暗想:“难道是......尸毒攻心?”
  想到这里,寐生疑惑中带着惊惧。他回头问魔姬:“主人,您有没有闻到这里有一股香味?”
  魔姬淡淡地道:“没。”
  寐生心道:“难道我出了幻觉!?”
  寐生道:“可是小的觉得头脑晕厥,似乎是那香味所致。”
  魔姬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她道:“你莫要耍什么鬼把戏,汉山龙脉机要地图是真是假,这里有没有斛律山藏的冥盔,就看那最后一处。若是没有的话......”她没有继续往下说。
  寐生连忙跪地道:“主人!这地图可是小的用命搏来的呀!哪里敢骗您啊!”
  魔姬拍拍他的脸颊,笑道:“本座相信你,可是”
  二人很快就走到甬道尽头,前方又被山壁阻隔了。
  说来也怪,出了那条甬道,寐生感觉那种晕厥感不一会就消失了,身体立刻恢复了正常。
  魔姬在石壁上轻敲一下,重敲两下,在轻敲三下。随着山壁一阵摇晃,中间出现了一道缝隙。
  缝隙渐渐扩大,形成了一个洞口。
  瞬间,一股奇异的浓香便涌了过来,两人都闻到了。往洞口里望去,看到的是黑暗和血红交织的景象。
  魔姬眉头一皱,对寐生命令道:“你先进去。”
  寐生先前倒是没有什么感觉,事到临头。他却有些忐忑起来,心里在暗自祈祷:“这里面这么诡异,可是一定要有冥盔啊!万一要是没有的话,我这条命,也许就过不了今晚了。”
  寐生刚一踏进去,他的双眼瞬间就被一股血色给淹没了。
  对的,是奔涌而来的血色。
  这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瞳孔都被灼伤了。
  他揉了揉眼,又环顾四周。上下左右尽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像是深渊般寂静无声。
  他的脚下是寂寞冰冷的沙石,唯一例外的是正前方,那是一片耀眼的红,那是一片炽热的彼岸花。而在那彼岸花的背后,似乎有一座二层阁楼隐约显现,如海市蜃楼。
  不知为何,风起了。那片彼岸花随风而摆,如血色汪洋般涌动起来。
  她,热烈而妖艳,神秘又可怖。
  莫名地,似乎有一种东西向着他撩拨过来。
  寐生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时间竟忘了要做什么。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十三章 彼岸花
  
  魔姬一脸谨慎地走了进来,接着打开地图一看。这里正是地图所示的终点,也就是上面文字所说;冥盔所在之地。
  她那妖异的紫色瞳孔闪烁出兴奋的光芒,自语道:“似真似假,有意思。”说着,她掌中渐渐燃起紫火,将那羊皮地图焚为灰烬,然后抛洒出去。
  她走到寐生身后,弯腰搭上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那花海的背后就是一座阁楼,冥盔应当就藏着里面。小男奴,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奴家在这等你好消息哟!”
  寐生这才从入神中清醒过来,忙躬身道:“小的遵命!”
  说话的时候,他心里在暗骂:这个妖妇,竟然这么谨慎。什么时候,都要自己做马前卒。
  他表面镇静,一步步往前走去。心里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他在酝酿着退路:若是在这里能找到冥盔,那就有活路。若是没有找到,魔姬很有可能就是杀了自己,或者严惩自己。自己得赶紧谋求后路了。
  今夜,在这里彼岸花盛开的地方,决定着自己的宿命。
  寐生快速向前走,一靠近花海外围边缘。便感觉又是一阵更加浓郁的芳香涌入鼻间,这种味道闻起来和之前有很大不同。似乎全身都被洗涤了一遍,整个人变得神清气爽了许多。
  “这花还有这等功效?”他在心底嘀咕。
  “快点呀!奴家可是在这儿等着你呢!”魔姬在后面催促道。
  寐生闻声,便朝着面前一条窄细的小径一步跨了过去,走进入了花海中。
  没有过多犹豫,他循着小径一路向前,同时也不停地观察着周遭的事物。
  他置身在这一片花海粼粼的血色间,不得不感叹于这片彼岸花的炽热旖旎风情。
  这些花像少女般美得活泼热烈,宛在摇摆纤腰,迎风而舞。像是少妇般美的凄艳动人,宛在掩面低泣,诉说往事。像是女妖般美的神秘妖冶,宛在咏唱咒语,勾人心魄。
  每一朵花,都美的诡异勾人,就像是在一片血海中生出的一朵朵绮丽的妖花,
  若不是身后有魔姬在监视,他肯定会忍不住驻足流连。
  那馥郁的芳香中,每一朵彼岸花,都是一枕炙热的呼唤。
  不知为何,寐生越看越觉得这片红愈加深重,渐渐地,那片红竟然舞动了起来!像是烈火般在熊熊燃烧。
  不知何时,那在寐生的耳中穿过风声竟然逐渐变成了一声声妖女的呼唤,几乎让他神魂颠倒。
  “过来呀!快活呀!”
  “人生得意须尽欢!”
  “莫使金樽空对月”
  “有花折时直需折!”
  “莫待无花空折枝!”
  声声入手,无处不在。
  他像是穿梭于一片红衣美人起舞的裙袖之间,可又像是跋涉在茫茫的血海之中。
  “这......哪里来的声音?!”
  “不好!......这里有问题!”
  此时,寐生终于感觉到了这片花海的不对劲。可是,他却退无可退!
  他回头望去,见魔姬正站在花海外围,冷漠地望着自己。他又继续朝前走。
  那一股股声音犹如绕梁般,盘旋在耳中,纷杂无比。
  那声声呼唤犹如滔滔不绝的魔咒一般,扰得寐生天灵开始作痛。
  “这......这是为什么?!”
  “啊!......我的头好痛!”
  寐生一边往前走,一边紧紧咬住舌头。他想要保持清醒。可是,却没有什么效果。
  “额啊!”他的内心在痛苦的嚎叫,口中却不敢发出声来。
  他只能以体内真气抵挡外面的迷音的干扰,坚持往前走。
  终于,他顺着脚下的小径穿过了第一片花海。而眼前,竟是一条横向流淌的小溪。它的另一边,同样还是一片彼岸花。而而那片彼岸花尽头,便是一座黑色阁楼。
  寐生站在溪边,感觉无比诡异!
  这山洞之内怎会有溪水呢?
  绝对有人故意为之!
  他望着这条溪流,这画面越来越觉得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终于,他想起来了。
  在这两片彼岸花海之间,这条溪流多么像是一条传说中的河啊。那河叫-----忘川河!
  顾名思义,在轮回前洗涤一切的河流。
  在生死之间,前世与今生之间。
  虽然这条溪流清澈,并不黄浊,没有虫蛇,没有野鬼,也没有奈何桥,更没有孟婆。
  可是寐生还在感觉自己似乎已经站在了忘川河中,一时间,他感觉心开始在往下坠。
  可他没有退路,只有继续往前走。
  这条溪流只有三步宽,寐生可在须臾间跨过去,然后穿过彼岸花,进入那阁楼之中。可是,他却犹豫了。他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前方似乎蕴藏了一股莫名的危险!
  “可是不进去又能如何呢?前是狼,后是虎。”
  “希望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在心中祈祷。
  寐生跨入溪流之中,脚步从未有过的坚定。
  “哗啦啦!”
  “哗啦啦!”
  “哗啦啦!”
  溪水很浅,堪堪淹过小腿。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凉意,从脚底入体,直传天灵盖。冷的寐生一连打了几个冷颤。
  不过令他庆幸的是,溪水只是冰凉。并没有其他危险,他很快就穿过溪流,上了对岸。略一犹豫后便走进了彼岸的彼岸花丛里去了。
  当他跨入这一片花海时,瞬间,空气中的微风忽然狂暴起来。
  “呜......”
  像是暴雨来临之前的狂风大作,他四周的彼岸花随之疯狂舞动起来。那一片片红色浪涛,汹涌澎湃的像地狱火海,似乎要吞噬世间一切。
  有了前面的教训,寐生怕那种诡异的迷音再次袭击脑海,所以想使用迷踪术快速穿过去。
  然后就在他要有所动作的时候,忽然,从那黑色阁楼里传来了一阵琵琶声,且伴随着女声的唱和。
  道:“江河流,青山秀。春苗夏禾秋谷收,冬至满堂齐家乐。最是一年萧瑟处,清明听雨冬雪后。
  思悠悠,恨悠悠。生前身后多少事,一抔黄土掩情仇。坟前空弹琵琶曲,满弦泪语君知否?”
  那声音听起来粘糯诱人,寐生立马就听出来了!是上次那个光屁股的女人!可如此情景之下。传到寐生耳中,却觉得极是诡异可怖!
  “谁?是谁?!”寐生大喊。
  那声音并未作答,还在继续唱和:
  “黄纸旧,白骨瘦。忘川河里侬难忘,奈何桥头为我愁。眠听孤坟蝇虫笑,锦衣玉食哪堪羞?
  人茫茫,路茫茫。相思啼血尽人寰,铁镜关前终遇郎。且把蒙尘琵琶起,旋望我郎学咿呀。”
  女声美若天籁,可那琵琶声却如跗骨之蛆,一般钻入寐生的脑子里,来回翻转冲击,犹如恶鬼索命般汹涌。他直觉头痛欲裂,不能思,不能静,只得抱头大叫!
  “啊!”寐生试图运气,却发现根本无力发功。
  他想起来!
  寐生吼道:“你......你是潭边那个弹奏琵琶的女人,你对我做了什么?!”
  回应他的只是阵阵如同伤心泪滴般的琵琶声。
  “哪里来的妖人!”寐生抽剑往那黑黝黝的阁楼用力掷去!
  “嗖!”
  “叮咚!”那琵琶声忽然一急,铁剑在半空便断为两截,落下地去。
  寐生趁着机会,一连几个跳跃,终于穿过这片花海,站在那座阁楼下。
  他一眼便望见了二楼窗户前的一道剪影!正是那人手抱琵琶半倚着窗户。那是一道极其妖娆动人的女人身影,凹凸丰满,火辣诱人。
  他回头喊道:“主人!这里!快来助小的一臂之力!”
  只是不知为何,魔姬依然站在那里好像并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一样,无动于衷。
  寐生大急,这可如何是好!?他正欲再做其他动作时,却发现自己浑身使不上力气,连动都动不了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寐生问。
  “渊,你......为什么.....你为什么还是没有想起来罢.......”那人忽然一声轻叹。。
  琵琶声犹如雨点般击中寐生的脑海。
  “我,我上次见过你,可是,我对你完全没有印象......”寐生听得震耳发聩,抱起头拼命地回想,翻找记忆。
  “啊!为什么?!为什么我始终想不起来!?老天到底做了什么?!”寐生仰天长啸道。
  “我?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啊?”他感觉脑海有什么东西要生长出来,可是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住了,无法破土而出。
  “这个女人便是潜龙山脉下吹箫的黑衣女人,自己记忆里还有一个女人,那就是上那个马桶上那个香屁女。可她们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他记忆出了问题!好像少了许多片段。像是一张地图,缺失了重要的一角,无法拼凑成完整的图案。一个故事,被抹去了一个人物。他的记忆,那就像是一本书被人悄悄撕毁了掉一页,是残缺不全的。
  是啊,此时他拥有的记忆,是残缺不全的。
  这何其可悲!
  忽觉天灵绞痛起来,如同针扎锤击!寐生意识逐渐,然后怦然倒地,如同一个疯子来回翻滚。他泪流满面道:“她,她是谁!她的声音是来自地狱的丧钟,她的身体是让神堕落的蛊毒,她的灵魂是九幽恶魔的附身,她唤醒我内心难以启齿的欲望,她使我陷入无边的孤寂,她更让我失落所有!她是谁?!我为什么想不起来她是谁?!”寐生喃喃自语,眼神从阴狠变得空洞,似乎是一具将死的尸体一般。
  那人似乎怜悯于寐生的痛苦不堪,忽然停止了弹奏,直起身来。
  而寐生也感觉脑袋一空,便昏迷了过去。
  “渊!”
  那女人身子一僵,立时穿破窗户落到寐生身前来。
  她全身都被黑袍裹住,只露出一双红肿滴泪的星眸,眼神伤心至极。
  她蹲身抱起寐生,迅速飞入二楼窗户里去了。
  再说魔姬朱紫这头。
  她眼见寐生一步步似乎安全穿过了彼岸花海,走近了那栋阁楼,便也想着过去。哪知远远望去,却见那小子只是在阁楼下定定占了许久。然后便倒地不起。
  “不对,他刚刚回头却是在喊我!可我居然没有听见!”魔姬忽然反应过来,那边出事了!
  她立刻从怀里掏出桃花扇,严阵以待。
  过了一会,一个黑袍人出现一片花海之中,她怀里抱着一个镶金戴玉的华丽琵琶,步伐雍容徐徐向她这般走过来,看起来大气端庄。
  黑袍人走到第一片花海中便停住了脚步,对魔姬淡淡地道:“你便是极乐谷大掌事,人称九子魔姬---朱紫?”
  魔姬那双紫眸子闪动着妖艳的光,她摇了摇扇子,豪气地道:“正是本座!”
  黑袍女拱手行礼道:“久仰!”
  魔姬冷冷一笑,道:“哟!上次在斛律府地下室与我交手的那个人,便是你喽?”
  黑袍女道:“正是。”
  魔姬淡淡地道:“斛律府的那个疯婆子是你操纵的,人也是你杀的,对吗?”
  黑袍女道:“是。”
  魔姬打量着她继续问:“那个小子的背后一直有你在偷偷操控,包括那斛律府地下室,也被你做了手脚。”
  黑袍女道:“是的,若先前不是你在伏尸岭劫走了他,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也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弯弯绕绕地摆弄了一堆事情。不过正好,现在的计划里,你也是我的目标。”
  “咯咯咯咯......
  魔姬哈哈大笑道:“你的口气比我还大嘛!”她笑道:“那就对了,花间阁那边也是你的人吧!那天夜里那三个人是想要救走那个小子,是也不是?”
  “你说的对!当时你没有杀了他们,而是将蛊毒种植在我那三名手下体内,不过可惜你的蛊被我识破了。”黑袍人道。
  魔姬冷冷地望着她,道:“看来,这里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确是一张棋局了。斛律山和冥盔不过是个诱饵!那张地图是你炮制的,引诱我来这里。”
  她那英俊的脸上带着笑,眼神却阴毒无比。道:“我早就怀疑那张地图有假,斛律山不管将冥盔藏在哪里,都没有任何理由藏在禁宫旁的汉山里。这对他以后来说,无异于火中取栗。你可真是狡诈,连我都差点成了你的棋子!”
  黑袍女漠然道:“朱紫夫人果然如同江湖传言,智勇无双。可惜你还是进来了!因为你想挖出他背后到底是谁在操纵,所以你便跟着他一起进来了这里。当然若地图是真的,你更没有理由不来了,无论如何,你都会走进我这彼岸轮回阵中,成我我的瓮中之鳖。你因为自己太聪明,好奇心和自大,而深陷囵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魔姬淡淡地道。她又问道:“陈府满门先前皆被我所屠,你难道不担心我中途杀了那个小子?”
  黑袍女一愣,好半天才道:“他们鱼肉乡里,残害忠良,该有此报。不过魔姬好淫,但品味极高,这是修者皆知的。他那器物可是世间罕有,你舍得伤害吗?”
  魔姬冷哼一声,她话音一转,语气故作悲凉地道:“可怜呀可怜!他是你的人,可是他从头到尾自己都被你蒙在鼓里,当做棋子,还真是可悲呢!”
  “你一个局外人,也要数黑论黄吗?”黑袍人淡淡地道。
  魔姬道:“我不是书呆子,不会这些。不过,他刚刚中了我的五绝毒,没有我的解药,神仙都救不了!”
  “你就是我的解药!”黑袍掷地有声。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十四章 激战
  
  “一个小小阵法,也想困住我吗?”魔姬不屑地道。
  黑袍女阴恻恻地道:“汉山风水世间少有,它和我的彼岸阵相互配合,不仅可以锁音困气,更能囚禁绝顶高手!朱紫夫人武功卓绝我是领教过的,为了请你入瓮,我可是费了好一番心力!”
  她又道:“你可真是自负,居然连残月刀都没带。”
  魔姬道:“刀在我心中。”
  “那等会我倒要看看你心中刀什么模样!”黑袍女道。
  魔姬虽自恃修为盖世,但先前与此人交过手,二人在伯仲之间,所以不敢大意,决定先行出手。
  她没有多说什么,手中扇子一个翻转,便对黑袍女猛地一甩!
  “嗖嗖嗖!”数十根银针如离弦之箭般朝着对方射去。
  “雕虫小技!”那黑袍女原地未动,只用大袖一挥,那些银针便都反震而回!
  魔姬将折扇轻飘飘一扇,一道紫气激射而出,与银针稍一接触,便将其击成粉末。
  二人之间对望了一眼,各自眼中杀机毕露!黑袍女正摆好欲弹琵琶之姿,魔姬再次抢先出手了!
  “魅影重重!”
  “唰唰唰!”
  她身体原地一个急旋过后,一股股巨大的能量波动从身体周遭奔腾而起,瞬间分化出十二道紫色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围向了黑袍女。这一出手就是绝杀技!她知道,只要贴近对方,那她的琵琶便失去了作用。
  只见黑袍女左脚点地,右脚微抬。“唰!”地一声,身体如箭矢般往后急退!所过之处,一时彼岸花瓣被带地纷纷起舞。
  只这一瞬间,她便越过了第一片彼岸花,站在溪流之中。
  然而,她的速度虽快,那些魅影更快!已经有三道紫影抢先拦住她的后路!齐齐出掌!
  “滋滋滋!”三道紫色电球从她后方袭来!
  不过黑袍女灵识何等敏锐,怎会轻易被伤?
  就在那三道魅影出手的瞬间,她左脚在水中践起一阵水花,然后猛地凌空一跃而起!
  “轰轰轰!”电球在虚空中擦除一连串的火花,却并没有击中了她,狠狠地砸在溪流中,一时间尘土四射,花瓣飞扬。
  而趁着在这个档口,其他九道魅影也围了上来,以圆形将黑袍女围在了半空之中。
  “咯咯咯咯,看你如何招架?”十二道魅影齐齐出声,让人根本分辨不出哪一道是魔姬真身,哪些是她的幻影。
  “紫电青霜!”魅影们齐喝,再次出手。
  “噼噼啪啪!”十二道紫电弧裹着巨大的威能向皮鞭一样击向了黑袍女,一时间空气中荡起一股股强烈的能量波动。犹如雷霆降世!
  如此情形,那黑袍女哪里来的及弹奏琵琶!她的身子在十二道电弧之间来回避让,一时间狼狈至极。
  可以说,魔姬确实身经百战,她出其不意的打法着实让对方应接不暇。
  “滋滋!”饶是黑袍女速度卓绝,那黑袍下摆还是被一道击中了!
  “好!”黑袍女赞了一声,然后化作一道黑云以一种极其诡异的角度俯冲向其中一道魅影,右掌猛地击出一道金色掌印。
  “轰!”
  然而就在她拍击的时候,其他的十多道魅影甩动着电弧朝其缠绕过去。
  不过黑袍女其实是耍了一个心眼,趁着那些电弧朝自己这一个方向齐齐攻来的时机,她就像变戏法一样贴着那些电弧险而又险地翻身避开。
  就是这个机会!
  她一个回马枪,右掌对着那些电弧横劈而下!
  “轰!”一道彩云般的光芒如神剑般斩向那些电弧,顿时爆发出一阵阵刺眼的光芒和轰鸣声,“滋滋滋!”那些电弧全部烟消云散。
  一破此势,黑袍女向前急速飞行,想要一举冲出包围圈。
  眼见她马上就要破围而出,魔姬立即反应过来,喝道:“韬形灭影!”
  那十二道魅影瞬间上下交错,左右纵横,不停地变换着各自方位,犹如分错鬼影般向着黑袍女移动,快速逼近。
  而趁着这个机会,黑袍女左手抱琵琶,右手指往那弦上轻轻一拨。
  “咚咚咚!”一到流水般悦耳的声音乍起。
  那琴弦之间,瞬间有数十道彩色音刃跳跃而出,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嗖嗖嗖!”那些音刃极其锋利,在虚空擦出道道火花,若是人被击中,必然得支离破碎!
  然而那些魅影如真人般灵活,“咻咻咻!”各自闪身避开那道道音刃后具都浮空而起,已然飞至黑袍女半丈近前。
  黑袍女心道:“普通音刃竟不能避退他们,这魅影术果然诡谲!”
  “杯弓蛇影!”魅影中传来魔姬一声娇喝!
  瞬间,那些魅影吗们各化成一团紫雾,从中扭动出一条紫蛇,各龇牙吐信,向黑袍女狠狠咬去。
  “咚!咚!咚!”黑袍女又一个翻身,巧妙避开。她玉指翻飞,琵琶连弹。这弹指间如翻云覆雨,雍容大气。
  无数音刃自那弦上而出,如狂风暴雨般,裹挟着无匹的能量波向八方涌射而去!
  “嗖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见那音刃如密雨般包裹而来,那些毒蛇在紫雾中疯狂地翻滚着身体,纷纷摆头甩尾迎击!
  “嗖嗖嗖!”“嘭嘭嘭!”音刃与毒蛇相碰,闪出一连串的火花。
  “咚咚咚!”更猛烈的音波又来了。
  “嗖嗖嗖!”那些音刃如同万箭齐发,一时间这一片虚空变得无比缤纷起来。
  美虽美,可是起杀伤力却是极大。
  “噗噗噗!”十多条紫蛇被切割成道道虚烟后逐渐飘散。
  不过还是有一条蛇尾避开了千重音刃,扫中了黑袍女的后背,那琵琶声顿时一止。
  一击得手,剩下的紫蛇皆退避数丈,然后消失在紫雾中。
  紫雾凝聚成一团,魔姬从中现身,她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赞道:“你确实是个对手!”
  那黑袍女从虚空落地,漠然地道:“你也让我受伤了,很不错。”
  魔姬嘻嘻一笑,表情阴毒地道:“告诉你一个江湖人士都不知晓的秘密。从本座出道至今,我的女对手不知有多少被我驯服成一条条只知肉欲的性奴母狗。就在这魏国安京城里,就有很多贵妇人是本座裙下狗奴,而你将是本座下一条母狗!”
  那黑袍人闻言毫不动怒,反倒柔声道:“夫人,再听我一曲!”
  说着,那纤手在琴弦上拨弄下去。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
  琵琶声再次响起,那音波化作的飞刃向着魔姬席卷而去。
  魔姬双手翻转,喝道:“梦幻泡影!”
  只见她身体立时再次分化出十二道魅影,那十二道魅影皆双手并指,向前方不停点射出道道紫芒。
  “啾啾啾!”眨眼间,数十道紫芒划破虚空,犹如流星般飞往黑袍女方向。
  黑袍女那边也是琵琶声不断,那声音愈加急促,声势愈加浩大。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那气势从清脆悦耳的流水变成狂风暴雨雷鸣夜,又从风雨中忽转变成万马奔腾的疆场!
  一时间,连带着这片彼岸花海中,似乎都变成了一片古战场。
  其间似乎金鼓声、剑弩声、人马声,扑面而来!
  杀机四伏!
  “啾啾啾!”无数的音刃如箭雨般纷纷射出,与那些紫芒接连碰击。
  琴声,破空声,炸裂声不绝于耳。山顶被轰击得坑坑洼洼,地面被切割地碎石飞溅。若不是这里有大阵守护,不说山洞会坍塌,外人怕是早已发现这边情况了。
  魔姬幻化的十二道魅影攻速极快,不停变换,有的浮空,有的在地,彼此之间严密配合,攻势又急又猛!她想要再次围住黑袍女。可惜对方早有准备,那些音刃犹如密不透风的墙一般将四周的封死了!
  “咻咻咻!”
  “啾啾啾!”
  “咚咚咚”
  魔姬魅影有时合二为一,有时又合三为一,有时又恢复魔姬本来真身,真个让人眼花缭乱。
  地面上的彼岸花不时被音刃和紫芒击成碎片,空中扬起阵阵花雨。
  谁也奈何不了谁!
  那黑袍女见一时还是克敌制胜,心知不能继续拖延了!猛地一阵弹奏之后,又是无数道音刃飞出。
  借此,她迅速将琵琶放入背后的袋子里。左手擎天,娇喝一声:“彼岸起!”
  “呜!”顿时,彼岸花海中黑风呼啸而起,一阵飞沙走石。
  紧接着,地面上,虚空中,渐渐浮现出无数道红色的符文,这些符文组成了一座巨大阵法将这里完全笼罩。随之,一股浩瀚的能量波动自地面汹涌而出。
  魔姬被整座阵法笼罩,哪里逃得出!
  她迅速变回真身,脸上却没有一丝惊慌。反倒摸了摸嘴角的胡须,啧啧调侃道:“你终于祭出你这阵法了!”
  黑袍女一丝欣赏,悠然地道:“朱紫夫人,请吧。”她的声音像是从九天垂落而下,气势颇为威严。
  魔姬眼神一冷,阴狠地道:“你是第一个我真正看得上的对手,我喜欢你,我定要将你调教成最淫荡的母狗!”
  说着,她一跃凌空。双手掌心重合,喝道:“紫气东来!”
  陡然间,只见她体外升腾出道道紫气,一时间气势暴涨!那丝丝紫气萦绕周身,犹如云间雷电,极其霸道恐怖。
  黑袍女飘然而立,双手捏印喝道:“镇!”
  “轰隆隆!”那虚空上出现一道红色圆形大阵蕴含浩瀚的能量往下方虚空的魔姬直压而下!这种情景就像是泰山压顶!
  “给我破!”魔姬双手之间催出一颗紫雷球往上空拍去。
  “轰轰轰!”紫雷球与大阵相撞的瞬间,爆出一团刺目霞光。
  大阵被轰破了!黑袍女身子一震。
  “镇!”她双手再次催动。
  一道更大的大阵浮现上空,旋转着往下方碾压过来。
  这个方阵不仅威势更强!且对下方有一股极强的吸引力!
  魔姬避无可避!
  她反而迎击而上,双手连连出击!
  “轰轰轰!”数颗紫雷球像是流星般击中了大阵!
  大阵虽被击穿,但并没有就此破坏。依然保持着往下横压之势!
  魔姬厉声喝道:“一个破轮子焉能造势!”
  她身子忽然化作一道紫色残影,冲向了那座大阵。
  那紫影一入大阵,如浮光掠影般,忽而出现,忽然消失。其间手脚并出,紫雷齐发。
  一时间,紫影,掌影,腿影,轰鸣声,娇喝声,掌风声,交错变幻,好不激烈!
  黑袍女道:“绞!”
  那千疮百孔的大阵忽然开始缩小,爆出无数道红芒向着那紫影锁去!
  “唰唰唰!”那紫影变幻的更快了!
  一阵紫芒爆闪过后,“轰隆隆!”
  那大阵终究还是撑不住,被完全击破了!
  “噗!”里面也发出一声女人的闷哼。
  红光消散,魔姬稳稳定在虚空,她的嘴角和下巴有鲜血往下流,她再次受伤了。
  黑袍女闷咳一声,看样子也受了些内伤。她双手举天,喊道:“彼岸花开!”
  “呜!”瞬间,那地面起了一道红色妖风。所有的彼岸花皆拔地而起,如鹅毛浮空而舞,追随着这道妖风旋转起来。
  须臾之间,那些彼岸花便组成一座轮盘花阵。
  其间不仅有风声在呼啸,更似有亡魂在哭泣!在嚎叫!一股悲苦阴森的气息四处弥漫。
  此时,山洞之中阴风四起,沙石飞溅,一时犹如乱坟鬼岗!
  与此同时,魔姬也口中念诀,双手捏印。她暗自控制着肛门内那颗阴珠旋转起来,迅速催动其阴气与体内真气配合。
  “额啊!”她猛地闷哼一声。周遭紫气立时收敛,一股股血红之气自体内弥漫开来!在她的身后,血气逐渐凝练成一道血色人影!那人影只是影子,与魔姬一般身材。她手持长刀而立,似乎是来自地狱的修罗使者,杀气逼人!
  “封!”黑袍女开始催动大阵。
  那花型大阵朝魔姬极速旋转过去,裹挟着无匹的能量波动和刺耳的鬼嚎。
  魔姬双手并握呈持刀劈砍状,厉声道:“格杀勿论!”
  那背后的血影立刀一斩!一道惊天血芒划破虚空,劈向那座轮盘阵。
  那轮盘阵极有灵性,旋转中猛然震射出一座微型法阵迎向刀芒。
  “轰隆隆~!”刀芒犹如劈中了极其坚韧的东西一般,立时一震。
  但接下来,只见那刀芒犹如锯齿入木一般,慢慢陷入法阵之中。
  法阵发出雷鸣般的回响,接着,那刀芒红光一闪,便碎裂开来,逐渐烟散。
  而那微型法阵也慢慢龟裂,轰然爆炸!一股极强的能量波动向四周涌动过去!
  幸好,这山洞里被大阵所封,否则必然地动山摇,惊动他人。
  “好刀法。”黑袍女继续催动大阵。只见滚动之时,自上而下有数百道红光射出,组成天罗地网,直直往下方罩来。
  魔姬身形欲闪,可是来自那轮盘阵中忽然产生一股的强大吸力,使她根本一时无法移动出去!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十五章
  
  她会这样坐以待毙吗?显然是不可能的!
  她眼中冷意更甚,那背后的血影似乎渐渐与之合体一般,一时间分辨不出到底是真人还是虚影。唯一例外的是,那血色长刀倒真的如实质化了一般,散着耀眼的血芒!这个时候,她如一尊浴血修罗!
  “斩!”
  她手握长刀,往上空一挑!
  “咻!”又是一道血芒冲天而去!
  “轰!”红光天网被一劈两段!
  这魔姬果然是绝顶高手,这般境地,反击之力竟如此恐怖!
  然而,天网却没有就此消散,很快就吸收轮盘内透射的红光迅速愈合了。
  “唰!”
  魔姬避无可避,身形在原地跳闪不停。横劈,竖砍。几乎是无死角攻击!
  就在眨眼间,她已经出刀了成百上千次,无数道红芒将那红色天网淹没了!这是以攻代守。
  “砰砰砰砰砰!”天网金光闪动,发出阵阵铿锵之声。
  “血海三刀斩虽强,但终究是在我的场域里。”黑袍女淡淡地道。
  红光天网在魔姬的出刀过程中,逐渐将其罩住,然后迅速收紧!魔姬饶是闪避再快,也还是中了数道红光的攻击。
  “噗!”她连喷数口鲜血。
  与此同时,上方的轮盘大阵也发出道道鬼哭狼嚎声,令人头皮发麻,直欲晕厥!
  然而魔姬忽地站立住了,停止出刀。然后举刀向天,高亢地喝道:“血战八方!”
  话音未落,双手持刀往猛地直插!
  瞬间,一股浩瀚恐怖的能量自她身体往外喷薄而出!逆天而上!
  “滋滋滋!”红光天网立时便被那股能量镇的四分五裂!
  那轮盘花阵中的鬼号声顿时一止,那股吸力也消失了!魔姬借此,持刀冲向那花阵就是一阵猛砍!
  此时,她脸上满是血污,头上幞头无声碎裂,乱发冲天狂舞,气势霸道绝伦。
  “轰轰轰!”转眼间已有数百道刀芒砍在了轮盘花阵上。
  轮盘开始颤抖起来!黑袍女努力压制着轮盘的失控,心道:“还是我无甚经验,低估了这个妖妇!”
  红色天网已破,想要继续用此术困住对方已是不可能的了!
  黑袍女身形一闪,落在轮盘正后方丈外距离。双手翻转拍印,低声道:“彼岸花雨!”
  那轮盘花阵红芒过后,有无数朵彼岸花瓣从中飞涌而出!向着魔姬席卷而去。
  “咻咻咻咻咻咻!”花瓣锋利如刀,在虚空中擦出道道火花,连空气都变得焦灼了。
  魔姬毫不退让,身子在虚空忽隐忽现,持刀疯狂斩击!
  她出刀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刀芒交织成一片,犹如罗网封天,其势与花雨旗鼓相当。
  “嘭嘭嘭嘭嘭嘭!”
  花雨纷飞,刀芒溶解,一时虚空无比绚烂。
  可即便魔姬愈战愈勇,那涌来的花瓣确实太多了!完全是从四面八方攻击,她应接有余,却防范不足。偶尔还是有花瓣擦过她的身体,留下一道道血痕。
  不过九子魔姬不愧为江湖传说已久的女魔头,面对如此危难,却还是逆流而上,死战不休!
  她乱发狂舞,身影幻灭不定。“嘭嘭嘭!嘭嘭嘭!”长刀劈斩间,刀芒所至,无数花瓣碎裂,洋洋洒洒,犹如血雨一般。
  黑袍女再次催动大阵,那花雨涌的更猛了!
  其间还有无数道红光射向魔姬!魔姬的躲闪的速度更快了!几乎只能看见道道残影闪动!她越快,对面阵法围攻的优势也就也小。
  “咻咻咻咻咻咻!”刀芒与红光花雨交相对击,虚空不停的破裂,又重合。
  两者之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境地。
  终于,在一炷香时间过后。
  “嘭!”一道红光击中魔姬左臂,她猛地倒飞了出去。
  “捆!”黑袍女低喝一声。
  那些花瓣顿时组成数十条绳索朝着魔姬的身体卷去!
  千钧一发!
  魔姬在空中居然一个倒翻身,右手持刀回身一斩!
  “咻!”那些绳索应声而断。
  紧接着,她猛地跃起,紫眸闪出妖异的光芒!
  擒贼先擒王!想要破此阵,必须中断对方对此阵的控制!!
  “刀光血影!”一瞬间,她一身化做三道血影。两道血影迎向轮盘花阵,暂时稳住对方的攻势。而这种应对和攻击方式,几乎是魔姬力量的极限了!
  与此同时,她另一道血影则猛地跳闪至大阵左侧!
  她这是在冒险!如此一身化三影,实力分散,那另两道血影搞不好就会被轮盘阵轻易攻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避其攻击,赫然持刀对黑袍女后背斜斩过去!
  这要是被斩中,黑袍女不死也得重伤!
  黑袍女显然没有料到魔姬会有如此战术,不过她也有防备。那腰臀间居然猛地反射出一道彩屏挡住了那道近在咫尺的刀芒!
  “嘭!”刀芒击中彩屏的瞬间,一阵金光爆闪,二者皆如冰块般碎裂开来。
  偷袭失败!
  即便如此,黑袍女还是身子一阵摇晃,看样子也受了不小的伤。
  而另一边,魔姬的两道血影已经招架不住,被轮盘大阵射得千疮百孔,几欲破裂!虽然这一击突袭不成,但也使对方挂了彩。魔姬果断回身一闪,三道血影再次合一,她又现出身来。
  她冷喝道:“还有什么花招,都使出来吧!”
  黑袍女稳住身子,毫无情绪波动地道:“任你顽抗”说着便双手并指往那大阵处一点,喝道:“彼岸轮回!”
  那轮盘花阵一分为六个小轮盘,每个轮盘忠心有一口黝黑的洞,犹如通往另一个世界。小轮盘之间彼此组合,又形成一个大轮盘。
  “呜!”轮盘洞内红色妖风骤起,鬼哭狼嚎!
  “嗖!”六道轮盘猛地向魔姬横压过来!这些轮盘的洞心皆朝其射出碗口粗的红芒。
  “嗖嗖嗖!”
  它比起之前的轮盘花阵灵活了许多,魔姬纵然速度极快,一时也无法将其甩开。
  “轰轰轰!”
  “嘭嘭嘭!”
  光芒四射,破空声不绝于耳。
  魔姬身影交错,横劈立斩!不过即便她拼死斩击,那六道轮盘不为所动,还是逐渐将她围住。
  “呜!”那妖风吹得更大了!
  魔姬感觉被吹的头晕目眩,几欲倒地。她立时闭眼咬舌,以此保持清醒。
  “格杀勿论!”
  “血战八方!”
  “刀光血影!”
  她几乎使出血海魔刀斩的所有绝技!
  “轰隆隆!”那六道巨大的轮盘在不停的转动,所有刀芒俱被那深渊般的黑洞给吞噬一空!
  “呜!”那红色妖风直接转扰为攻,以八方之式席卷魔姬周身。
  “呜呜呜!!!”
  四周似乎有无数个声音在向魔姬呼唤:“放弃吧!放弃吧!”
  似乎有恶鬼在嘶吼:“堕入轮回,免受红尘之苦!”
  不仅如此,那几道妖风产生出一股股极大的吸力。死命地拉扯着魔姬的身体,像是几只无形的大手,想要将她撕裂一般。
  魔姬虽然顶住了这些吸力的拉扯,可是速度不免慢了下来。
  魔姬感觉天灵一阵发麻,身形一晃。
  就在她身形一顿的时候,已经有数道红芒向她射击过来。
  “嗖嗖!”魔姬连续闪身,堪堪避开几道红芒。
  “噗!”还是有一道红芒击中了她的左肩,顿时,她的左肩便被穿透了!一时鲜血四溅!
  魔姬的身子顿时又一震!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她闪避的机会了!数道妖风直接将其裹挟起来,让她一时无力反击。
  “镇!”黑袍女急喝道。
  那些外射的红芒顿时全部收敛消散,只有几道妖风将魔姬控制在半空,不停地旋转怒号。
  魔姬拼命挣扎,可是当下天灵发晕,根本无法发挥全力。她不由地暗叹:“这妖风阵竟然如此厉害!我身具魅瞳之体,居然都着了道。”
  黑袍女高声道:“朱紫,你若臣服于我,便留你性命。”
  她的话让魔姬明白,对方并非想要致自己于死地。而是想要收服自己。可是骄傲的她一向是收服别人为快乐,又怎会甘愿地任别人收服呢?
  她讽刺道:“咯咯,你要是男人,我自然愿意臣服,可惜谁让你不带把呢!”
  黑袍女冷哼道:“果然淫妇!”她心里想到:“若是真能控制了她,将是极大的助力,我的把握就能更大一些。不过......”
  然而趁着说话的档口,魔姬也没有放弃反击。她暗自催动肛门内的至阴珠。一股冰凉的阴气自直肠穿过肚腹,直流全身。立时,她的天灵便恢复清明。
  她猛然启用了魅瞳术,双眼爆射出两道刺目的紫芒直扫向黑袍女。
  “嗖嗖!”黑袍女反应极快,连忙闭眼,然后侧身一闪,只是后背受到攻击。
  没有黑袍女的控制,那妖风顿时缓和了许多。魔姬趁机运足全身真气,猛地向四周反震过去!
  “轰!”她立时破开了妖风的吸力,瞬间脱离出去。
  黑袍女显然没有料到魔姬居然会有如此手段,她轻描淡写地道:“甚好,试试这大阵的最终一击。”
  魔姬立时封住左肩穴道,止住了流血。她长发披肩,周身都弥漫着一团血气,她手里握着那把几乎实质化的血影刀,易容男身的她犹显豪情。她自信满满地道:“哟,本座的刀倒是急不可耐了。”
  说着,她持刀冲向对方!一道刀芒朝黑袍女立劈过去!
  黑袍女喝道:“轮回!封!”
  那六道轮盘阵瞬息而至,挡在魔姬眼前。
  “呜!”它们再次极速旋转起来,妖风刮地更猛烈了!地面上的沙石被一卷而起,顿时烟尘弥漫,如黑风暴降临!笼罩几乎整座山洞!
  “轰隆隆!”那条溪流中水水也被妖风吸卷上空,在六道轮盘中旋转不停,卷起阵阵波涛!逐渐变成土黄色。看起来诡异恐怖!如同黄泉怒号。
  此时,魔姬就像是一个对抗恶魔的勇士一般,持刀对着六道轮盘横劈竖斩!
  “轰轰轰!”
  虽然那轮盘阵被砍的花瓣纷飞如雪,震颤不已,但其势却依然浩瀚如海,根本无法撼动!
  黑袍女催动着大阵步步紧逼,碾压地魔姬只能边斩边退。
  她再次冷喝:“封!”
  “轰隆隆!”六道轮盘大阵中阵眼中风雷滚滚,就像是裹挟着天地之威而来,其势气壮山河!
  饶是魔姬刀法玄妙,却还是难以搭档从前方涌来的巨大的吸力。
  “啊!”她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拉扯出窍了!若不是至阴珠在暗处源源不断传来的能量,她怕是早已坚持不下去了!
  “在这轮回中,彻底臣服吧!”那轮盘大阵后传来黑袍女的声音。听着诱人,却透着无法抗逆的威严。
  “呜!”就在这六道妖风中魔姬上下飞降,左右跳闪,直砍得刀芒如网般向西面八方蔓延。
  “咻咻咻!”她就像龙卷风中的一片羽毛,几乎无法自持。
  她提刀挡在身前,厉声喝道:“给我止!”
  顿时她四周的血气凝聚成一道厚厚的血盾,抵挡着前方妖风和黄泉的攻势。
  而黑袍女则双手挥舞,横推着六道轮盘阵往前碾压过去。
  一边是红色的妖风和黄泉旋转向前,一边是暗沉的血色盾牌在抵抗!
  “轰隆隆!”魔姬像是抵挡着前方滔天巨浪的一艘小帆船,摇摇欲坠。
  对面的攻势太强太猛了!这是魔姬出道到现在碰到的最大危局!最强对手!
  “滋滋滋!”血盾渐渐开始龟裂。
  “我朱紫怎会败北?怎么能够败北?!”魔姬在内心怒吼。
  她肛门一缩,索信将至阴珠引入直肠内,使其最大限度接近丹田。她要完全至阴珠的力量来进行反击!
  与此同时,她的内功心法--灵蛇伏血录也拼命在体内疯狂运转。
  是生是死,就此一击!
  魔姬紫发乱舞,无尽的杀意从她那双紫瞳内涌出。她吼道:“血海茫茫,血洗山河!”
  横刀立斩而下!一道血浪从刀身溅出,划破长空!她就保持着下斩的姿势,那刀身不停地涌出血浪,往前汇聚。
  “呜!”顿时腥风骤起!无尽的血浪从她体内爆发出来!“轰隆隆!”与前方的血浪汇聚成一条悬天血河,卷起涛涛血浪,往前方汹涌而去!
  血盾瞬时破裂!
  血河与黄泉妖风直面相逢!
  “轰隆隆!”
  两者势均力敌!互相往前对碾,一时难有进退。
  黑袍女感受前方传来的浩瀚杀气,立感不妙!她不知道,绝望中的魔姬才是最强状态!
  她冷喝道:“彼岸轮回,永镇黄泉!”
  顿时,那六道轮盘中的妖风黄泉攻势更盛!直压得血河节节后退。
  魔姬握刀拼命往下横压!“给我破!”无尽的血浪往前方冲击!
  就这样僵持了半柱香的功夫,忽然“轰!”地一声!
  血河与六道轮盘大阵双双爆裂!
  魔姬被冲击力撞得倒飞落地,半天才坐了起来。而黑袍女则稍微好一些,不过落地的时候双腿打颤,连连咳嗽,想必受伤也很严重。
  魔姬果然是厉害至极!
  她望着地面和虚空燃烧的符文,知道这座彼岸轮回阵已经彻底被摧毁,看来今日想要擒住她,是不可能的了!
  
  第四卷 汉山遗秘 第十六章 黑袍下的计与愁
  
  “迟则生变,既然一时无法擒拿,我一无意杀她,二杀她也无好处,还得冒着生命危险。不如索性直接与她谈些合作,利用她的势力替我做事。”黑袍女暗想。
  她于是喊道:“朱紫,如此对拼,你我难分胜负,不如就此罢手,谈个合作如何?”
  魔姬满身都是血,白衣已成血衣,看样子受伤颇重。
  她虽狼狈,但气势却不减。回道:“哟!你倒是实在人,擒我不成,便要谈合作。不过我非愚直之人,你说说看嘛!”
  黑袍女道:“你如此耗费心力,不就是想要得到冥盔吗?也不难,我知道它在哪!”
  魔姬嘻嘻一笑,问道:“什么条件?”
  “只要你肯与我合作,我保证你能得到它。”
  魔姬问:“怎么合作?”
  黑袍女淡淡地道:“随我来细谈。”
  说着便往前方的阁楼走去,魔姬略做犹豫,心道:“继续拼下去,可能真的都得死在这里。能看出她并非想致我于死地,且先去听听看。”
  这么想着,便随她进了阁楼里。一楼的内堂有些幽暗,里面只点着一盏煤油灯。
  二人依次走进房间,面对面跽坐于草席上。
  刚刚的两强相争,犹如狂风暴雨,可是须臾之间,已化作风和日丽。
  魔姬首先旁敲侧击道:“这里倒是别致的很,是你的栖身之所?”
  黑袍女漠然地回道:“浮萍漂泊,无根之人,比不上朱紫夫人家大业大。”
  “咯咯!”魔姬笑道:“别语气这么冷漠嘛!”
  “听你这酥软粘人,把本座的心都要融化了,必然也是个万里挑一的美人儿!”
  “嗯,让我猜猜你是谁,你应该和前朝有关吧。”
  黑袍女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这个无妨合作,不必多言。”
  “好好好,你说。”魔姬道。
  黑袍女道:“上古时,冥铁盔甲本为霸王所有。后来冥盔流落到祖桓之手,他在百越之地寻到欧阳野大师,请他为自己锻造了一副甲衣,从此成了前朝威震列国的大将军。”
  “几个月前,你也去过一趟伏尸岭,想必知道了祖桓的近况。他的头不见了,头盔自然也不在了。”
  魔姬呵呵冷笑道:“看来你耳目遍地啊,当时在伏尸岭竟然就有你的人。”
  黑袍女望了魔姬一眼,继续道:“据我所知,那冥盔先是被斛律山窃得,然后送入魏宫里去了。”
  魔姬那紫瞳一亮,道:“冥盔在魏宫里?”
  “是的。”黑袍女淡淡地道:“它在张进张常侍手里。”
  魔姬眼中有些震惊,她充满狐疑地道:“冥盔在张进手里这个说法,只是你一家之言,我怎能轻易相信?况且,就算真的在他那里,你真的愿意将它让给我?”
  
  黑袍女似乎早有准备,从怀里掏出一面镜子,置于两人之间的草席上。她幽幽地道:“这是当时用留影镜偷偷记录下来的。”
  魔姬眼睛一眯,拿过留影镜,仔细看了看。只见有一人头戴一尊黑色头盔正打坐练功,其间有幽冥之气弥漫。
  黑袍女又道:“不过它现在被张进秘藏在宫中,这已经是他修炼邪功的法宝,威力巨大。”
  魔姬看完想心道:“果然是教内传说的模样!看来这是真的。”
  她冷声道:“这不和没说有区别吗?我还能闯进宫去虎口夺食吗?”
  黑袍女正声道:“这便是找你谈合作的缘由了。那里有我诸多眼线,只要你肯与我合作,得之不难。不过你放心,我对那种邪物,毫无兴趣,要不然就自己设法得到它了,我的目标不是它。”
  
  魔姬细细一想,暗道也是,她一边扎着披散的长发,一边道:“你继续说,我听着。”
  黑袍女正襟危坐,悠然道:“据我所知,你与张进的手下蔡准合作密切,京城有有些贵妇淑女受他指示控制,在你那里做买卖。”
  魔姬双眼露出警觉的光,暗道:“这女人知道的还真多!”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与他确有交易,平时帮他驯些母狗。关系倒还算可以。”
  说着,她话音一转,叹道:“你还真是手眼通天呀,那些事我以为只有除了我和蔡阉狗,只有天知地知呢!”
  黑袍女道:“我们并非敌对,你若不是擒了那小子。我们也许不会有什么交集,这其实就是缘分。”
  “咯咯,也是。”
  “那你直言,怎么合作?”魔姬问。
  “既然你与蔡准相交密切,你可以这般,借他之手安排......”黑袍女将计划对魔姬说了出来。
  魔姬听完沉思良久,道:“原来你的目标竟是魏宫,不过现在京城戒严,禁宫更是如此。我只是江湖中人,朝廷的势力,哪里插得上手,说得上话呢?而且,万一事情泄露,我必受牵连。”
  黑袍女却讽刺道:“怎么,堂堂令江湖修士闻风丧胆的九子魔姬怕一个区区几个阉人吗?”
  她傲然道:“你大可放心,你只要按我计划行事,冥盔必然归你。”
  “哈哈哈哈,那倒也是。就是天王老子,我朱紫也不曾怕过。”魔姬道。
  魔姬怀疑地问:“你不止是想要对付张进吧?”
  “你很聪明。”黑袍女轻描淡写地道。
  魔姬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半天才道:“你是对付这条阉狗背后的主人,魏国太上皇后?”
  黑袍女忽然语气森冷,斩金截铁地道:“对,我要她的命,我要制裁这个祸国乱民的妖后!”
  此时外面一阵冷风吹来,那烛火一阵摇曳。她的身影投影在墙壁上,显得诡异莫测。
  魔姬有些好奇,问:“你和她有仇?”
  黑袍女道:“家国之仇!”
  “原来如此。”魔姬道:“这我倒要思量一下。”
  黑袍女道淡然地道:“总而言之,你我合作,他们的命归我,冥盔归你。”
  魔姬暗想:“这女人必然是要利用我,那我为什么不能利用她呢?既然冥盔确实在张进那里,倒是可以试一试。”
  思量片刻后她道:“好!我可以与你合作。”
  黑袍女道:“那便好,希望我们能各取所需。”
  两人又细细一番详谈,制定好了有些计划。
  事毕,魔姬忽然问:“那个人小子呢?”
  黑袍女淡淡地道:“在上面。不过我要带走他。”
  魔姬眼神有些不舍,唏嘘道:“那么大的肉棒,奴家好不舍得呢!”
  “事若成,他若愿意与你共度春宵,也没人阻拦。”黑袍女腹诽道。
  而在二楼阁楼之上,寐生躺在草席之上,正是半昏半睡。二人谈话,他却一字不漏都听进去了。
  “那两个女人好像在谈......谈什么合作。”
  “头好痛,好晕......”
  “我好像,想起了什么事情......又好像......想不起来......”
  “为什么越来越无力,我的天灵......”寐生感觉晕沉沉的,睡意越来越浓,再次昏迷过去。
  待魔姬走后,黑袍女走上二楼,开门走到寐生旁边盘坐下,见他依然昏迷不醒,便温柔地抚了抚他的额头。叹道:“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不过从今日开始,一切都不再那么灰暗了,会重新变得阳光和煦起来。我会一直替你遮风挡雨.....”
  她慢慢梳理好寐生的乱发,将他抱起藏到黑袍内,便往下楼下走去。
  此时,魏宫太庙。
  幽暗的大殿两排各自亮着无数盏人鱼膏灯,映在黑晶石地面上,反射出更加耀眼的光芒。不时有阵阵阴风吹来,吹得灯火摇晃,帘幕轻摆,显得神秘而诡异。
  顺着两排油灯之间的黑晶石地面往前三十丈,便是一道长约百丈,高约五丈的石阶。再顺着石阶往上,便是大殿正中心----魏国先王灵位神龛之位。
  神龛之下,一座黄金大鼎内正燃烧着一堆熊熊烈火,七八块甲骨在里面被烤得砰砰作响。大鼎之下的蒲团上,正站着一个黑袍白发,手握权杖的女人。
  她低头看不清正颜,只能见其身材高挑丰腴,绰约多姿。且无形中还透着成熟稳重的气势。
  她背对着正门,背后是一条由高往低的石阶,一片幽暗的黑晶石地板和昏黄的油灯,以及那不时吹进来的呼呼风声。
  一个占卜师风风火火跑了进来,三步并作两步爬上石阶。边爬边气喘吁吁地道:“大祭司,不好了,刚刚罗盘失灵,汉山的风水龙气好像有异动!”
  “晓得了,你退下。”被叫做大祭司的白发女道。
  待那占卜师退下,她幽幽叹道:“预示着还要卷土重来吗?”
  四日后,安京潜龙山脉深处。
  一座民居孤独地坐落在西山麓,它的四周皆是云海林木与奇峰,几乎与世隔绝。
  “呜呜呜......”民居内,隐隐传来女人嘤嘤抽泣声。
  “为什么,为什么彼岸轮回的刺激都唤不醒......”
  “植灵大法也没有效果?为什么?不是说三日内便能醒来,恢复记忆吗?”
  “渊......我对不起你!”
  卧室里,一个黑袍女人正跪在席上,双肩抽动不已,不时发出“呜呜呜......”哭泣声。看得出,她在努力压制着自己奔溃的情绪,可是却无法让泪水倒流回瞳孔里,将痛苦和抽泣摁回身体里。
  她一身大黑袍,遮住了全身上下,看不见脸,自然也看不见表情。只露出了一双如星月般的丹凤眼,只是双眼红肿,充斥着疲惫和怅然。
  她的面前躺着一个昏迷的男人,正是寐生。
  黑袍女人后面的一个武者打扮的老妇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她几乎从未见过主人有过情绪波动,今日见到少主竟然会如此恸哭。她宽声安慰道:“主公莫要伤心哭泣,植灵大法要七日方可恢复记忆。”
  “预言说:以少主之血解禁无头将,天下才会有破局的机会。既然少主应验解封了无头将军的封印,那么少主也就会按照命格上所说的继续走下去。”
  “先前在潜龙山的时候,我便在他天灵处注入了一股真气,可是到现在也只是让他记忆的封印破裂.....今日以彼岸花阵,琵琶语,植灵大法,都无法让他苏醒,恢复记忆......怎么会这样?”
  黑袍女人呜咽道:“呜呜呜............四天了,还没有苏醒过来。看他现在这般可怜模样,我便心如刀绞......!”她不复前几日与女魔头朱紫对阵的从容冷漠,也不复那步步为局的决胜之姿,此时此刻,完全像是无依无靠的小寡妇。
  “他要是什么都忘记了,那我该怎么办呀!这些年苦心等待,都将付之东流......”
  “都怪我,当年去求疯道移植了他的记忆,怪我呀!”
  “唉......”老妇也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黑袍女就这样静静跪坐在寐生身边,一动也不动,任凭外面日升到日落。
  第二日,清晨。
  老妇端着药羹进屋,见主人还是跪在那里,连位置都没有丝毫移动,像是化作了一尊雕像。
  她不禁眼睛一红,立时跪泣道:“主公,您可不能这般糟践您的千金玉体呀!”
  见她许久都没有反应,老妇连忙起身走过去一看。
  主人竟然伤心过度,真气逆涌,也进入了昏迷。
  老妇忙将她放躺在寐生身侧,自语道:“唉......误信谗言......果有此报啊!”
  傍晚,黑袍人才幽幽醒来。
  她跪坐在寐生的身前,一边给他擦拭着身体,一边自语道:“渊,侬晓得吗?我是多么想念侬,这些年,日日夜夜,每分每秒都在......”
  寐生像是活死人一般,静静地躺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有时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彼此都活着,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有时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的距离,而是彼此已经面对面,可是一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知觉,另一个却在痛哭流涕。有时候,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也不是病床之间的距离,而是失忆和追忆的距离,有时候,最远的距离更不是失忆与追忆的距离,而是他在怨恨着她,却并不了解她的心里有多爱着他。
  “呜呜呜......”黑袍女的眼泪如珍珠般滴落,一点一滴,如阶前小雨打在寐生的脸上。
  这时,老妇端着饭食进来,道:“主公,您几天没有用膳了,多少吃点吧。您这状态,老奴看着都难受。”
  “青姨,这几日我忽然想通了。”黑袍女人忽然道。
  “主公,您这是?”老妇有些疑惑。
  黑袍女将纤手伸出黑袍,那手洁白如玉,修长秀美。那手轻轻抚过寐生的头发,眉毛,鼻梁,嘴唇,颧骨,耳朵,眼睛,和下巴。
  她叹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道:“其实这几日能安安稳稳地陪着他度过,我就很心满意足了。”
  老妇跟了她几十年,一见她如此表情,心下已然知道她的想法和痛苦。思考片刻后便道:“主公稍等老奴片刻。”
  她转身出去,不一会便端着檀木宝盒走进来。她拿出从里面一颗金丹递给黑袍女人,道:“主公,只要这一颗回尘大天丹下肚,少主所保留的关于十多年前的那些伪记忆,就会被风消散。那被尘封多年的真记忆就可以恢复过来,与主公相见。”
  “不!不!不能!”黑袍女道。
  “他若醒来后,真的恢复了记忆。我又该如何面对他呢?那会让他痛苦!又如何去面对,去接受眼前的既成事实呢?这些我都没有想过,先前都是思他情切,忘了思考还有面对这些重要的事情。”
  “不如送他离去,先安顿好。若是我能平安归来,便去找他,用余生去偿还我的罪孽。若是不幸身死,那边劳烦青姨替我照顾他。有机会的话,偷偷将我葬在他居所附近,让我能够陪在他身边。”
  “主公!”老妇悲泣道。
  黑袍女高声道:“我先前还是过于自以为是和自私了!不能,我不能让他冒这个险!告诉魔姬,计划临时改变,下面听我通知即可。”
  “对了,让他们三个等会去外堂候着我。”
  “是,主公。”
  幽暗的外堂大厅里。跪着三个黑衣人,黑袍女盘坐在席子上,正背对着他们。这三人却正是当时引诱寐生去伏尸岭的三个人,也是在那天晚上想要劫持寐生的人。
  “万事俱备,你们可以行动了。”黑袍女命令。
  “安京最近有何动静?”
  “主公,黑巫教第七主教已经和张进做了密切洽谈,似乎有新的布局。而墨道昨日也进了安京,据传,雪明宫的惊雪仙子也出山了,具体是不是来安京倒是不清楚。”
  “嗯,还有呢?”
  “对了,主公。还有一件奇怪的事,不知当说不当说?”黑衣老大问。
  “说来听听。”
  “前几日我们在潜龙山里遇见一个光屁股的女人......”
  “胡言乱语!”
  黑袍女一听便冷冷地道:“你们当这里是花街柳巷吗?你以为我要听你给我说什么风流故事吗?”
  三人吓得立时趴伏在地,颤抖不已。
  黑衣老大赶紧解释道:“主公,听我们解释呀,那个女人非常奇怪!”
  黑袍女漠然地道:“说不出所以然来,你们自取重罚!”
  黑衣老大忙道:“当时我们正在密林行走,忽然便看见前方的一颗苍天大树上坐着一个光屁股的女人。当时她身体周围还有蝴蝶飞舞。但好像正处于散功状态,没有发现我们的接近。”
  “接着,我们偷看了一会后,她似乎恢复过来,立刻就发现了我们,然后就飞走了。来无影,去无踪。从那一瞬间爆发的能量看,那个女人修为高深莫测,当世罕有人敌。”
  “哦?”黑袍女咦了一生,好奇地问:“你说她武功高深,但她却没有杀你们灭口?”
  “这正是属下觉得最奇怪的地方了,可是怎么也想不通,便忍不住报告主公了。”黑衣老大道。
  “那你看清她的脸了吗?”
  “隐隐约约地看到了,好像很漂亮。不过小的现在又想不起来她长什么样了。”
  黑袍女思考了许久,又问:“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呢?”
  黑衣老大道:“香,我们老远就闻到了一股奇特香味。”
  “香味,难道......”黑袍女自语道。
  她叹道:“那人修为这般高深,看来这里不宜久待,我们得换一换位置了。”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一章 黑,白,红
  
  大争十一年,九月二十日,安京,夜。
  狂风呼啸,大雨如梭,风雨交织的雨夜里,如同万犬齐吠,打破着夜的安宁。
  司隶校尉左群府邸。
  书房里,一个矍铄老者正跽坐于案前。
  他的面前铺了一堆文书,望着眼前的文书,他的眼中有怒火,更多的是沉痛。这些文书中记录着阉党和官员的来往书信,其间用词,近乎情人。更多的,则是那些贪官污吏的犯罪证据。更令他震惊的是,其中还有与他共事多年的好友,廷尉卢义。没想到平日里与自己痛陈腐败同袍竟然也是贪臣中的一员!
  左群感觉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这眼前文书的页面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可都浸染着黎庶的血水,汗水,与泪水。
  “这些都是害国之贼!窃仓硕鼠啊!大魏就要毁在这些人手里啊!”他双手紧抓着文书,用力地低吼着。
  这人正是司隶校尉,左群。
  沉默良久,他的愤怒平息了。他起身,一脸平静地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霎时,那凄风冷雨便一涌而入,拍打在他那苍老而冷峻的脸上。
  他呢喃道:“风雨再大,能洗刷这繁华京城上的尘土,可却无法洗尽这伟岸帝国背后的幽暗......”
  他知道,这些贪官里面有很多都是张常侍的人。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根本无法与之对抗。可是圣人言: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况且自己还是报读圣贤书的臣子。怎么能做到视若无睹呢?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贪污纳垢,腐蚀着帝国的肌体呢?。该做就得做,无论成功与否,自己的责任尽到了。就是下黄泉,面对炼狱,他也问心无愧了。
  这时,一个秀气端庄的美妇人推开房门,端着一碗粥走到他的背后。柔声喊道:“夫君。”
  左群转身,问:“明惠,怎么还没睡呢?”
  明惠眨了眨杏眼,微笑道:“夫君晚膳没用,我熬了些粥,快趁热喝了吧。”
  左群的脸上布满了柔情,道:“这么晚了,辛苦夫人了。”
  “不碍事,妾身哪有夫君辛苦呢?”
  他接过碗,又问:“母亲和佳儿,横儿,都睡了吗?”
  明惠道:“哄了好久,刚刚才睡下。”
  “夫人,坐。”左群拉着明惠在席上坐下。
  二人相望一眼,眼中尽是脉脉温情,融化在这雨夜里。
  第二日,风雨皆停,天上艳阳高照。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魏国朝堂上,那肃穆堂皇的帘幕里传来美后甜腻黏人的声音,那声音妖娆中带着丝丝的清冷,虽然性感,却颇具威严。
  她话音刚落,一玄衣文冠的老者拿起案前奏疏,立时离席趋步走向大殿中央。躬身正声道:“启禀太上皇后娘娘,司隶校尉左群有本奏。”
  “讲。”帘幕里又传来美后的声音。
  “据微臣近日所查,內史王腾有贪污纳垢,勾结他国之嫌,其证据尽在奏疏之中,请娘娘下旨彻查此事!”
  昨夜他彻夜难眠,一直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弹劾卢义,当看到早晨的太阳时,他犹豫了。卢义是他二十多年的好友,自己对他也有一饭之恩。他不忍,也不舍。所以他决定先只弹劾王腾,借此震慑卢义,望其早日迷途知返。
  话既已出口,便无法收回,前面是刀山火海,他左群都得趟了。
  “张进。”美后的声音在帘幕中响起。
  这时,帘幕外一贼眉鼠眼,脸色惨白中年太监立时弯腰低头道:“奴婢在!”
  “将奏疏呈上来吧。”美后道。
  “诺。”张进趋步来到左群面前,用阴冷的眼神望着他,淡笑道:“大人,交上来吧。”
  左群仰头,平静地俯视着他,就像是在戏弄一只小丑角。
  张进也不气恼,待接过奏疏后,用傲慢轻蔑的眼光扫视着一遍席间的文武群臣,群臣无一敢与之对视。
  他再次看了一眼左群,然后才趋步走进了帘幕里。而等他出来的时候,文臣席间忽然又有一名文官来到殿中央,与左群并肩。他道:“臣廷尉卢义也有本奏!”
  “讲。”帘幕里传来美后的疑惑声。
  卢义道:“据微臣所查,司隶校尉左群与其兄长南萍郡太守左千一直有秘密书信往来,他们在信中诋毁娘娘,诽谤朝廷。更私下与道宗人士联合,想要密谋造反!这些皆是证据。”
  “卢义!你......你诬陷我!?”左群怒视着好友,气得满面通红。
  不过,这个好友也只是曾经的了。
  “左群!太上皇后在上,朝堂之中,我可是讲证据的。”卢义义正言辞地道。
  左群斥道:“你我好歹二十年交情,竟然如此诬陷我!”
  卢义反讽道:“在陛下和娘娘面前,我卢义没有亲友之分。”
  此时,其他群臣,皆是静默无言,宛若石像。
  “咳咳......”帘幕里,传来美后的咳嗽声。二人立时止声。
  “张进,去把奏疏拿过来。”
  张进立刻下了陛阶,来到卢义面前。卢义将奏疏恭恭敬敬地递到他的手里,道:“娘娘,微臣尽是肺腑之言呐!”
  待张进拿了奏疏,入了帘幕里。左群已隐隐约约明白了,卢义怕是早就背叛了自己,投靠了张进。这一次的诬告,就是他们联合策划的。
  过了一会,帘幕内响起美后的声音。
  “丞相,你如何看?”
  田丞相起身行礼道:“此等大事,还请娘娘定夺。”
  美后又问:“吴尚书,你呢?”
  吴尚书道:“臣以为,由娘娘下旨,交给鹰扬卫去查。”
  “嗯。”
  过了一会,美后道:“卢义,左群皆罢职回家。二人所告,具体皆交由尚书台审查定夺,由鹰扬卫执行。”
  朝臣中,竟然无一人替他说话。左群万念俱灰,他悔不听弟弟劝告,还寄希望于美后娘娘,可悲啊可悲。他知道,一张黑暗的大网已经罩向了他。他一个萤火之光,是无法争破这无边的黑暗。他的挣扎,更是会被淹没在无声的黑暗里。
  第三日下午时分,左群正在家中与妻儿老母一起吃晚饭,院外忽然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明惠一惊,她急忙放下碗筷,紧张地问:“夫君,是不是朝廷的人来了?”
  左群沉静地道:“为夫身正,你莫要慌。”
  他起身端正了一下衣冠,对母亲道:“儿子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先不吃了。”然后又对妻子道:“明惠,好好照顾母亲佳佳和横儿。”
  母亲有些担忧地道:“都要入夜了,还有人找你。记得注意安全,早些回来。”
  左群点点头,道:“你们不要出来。”然后往外走去。
  “夫君......”明惠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她明白,夫君很可能要面对什么。可是她却无能为力。
  左群快速来到院门,刚打开门,便见眼前耸立着一个面目凶狠的红甲壮汉。而他的身后则整齐站立着两队高大的红甲士兵,这些人皆肩绣翱翔的黑鹰,手持明亮如月的弯刀,面色冷峻,显得杀气逼人。
  这是鹰扬卫!他的心开始往下坠落。
  他将院门紧紧闭合,防止府里的妻母看到外面的情况。问:“这是?”
  壮汉冷冷地注视着左群,问:“左群?”
  左群沉声道:“正是。”
  他拿出一张文书念道:“左群诽谤朝廷,诋毁皇后一事,兹事体大,经尚书台决断:一切交由鹰扬卫查办!”
  左群的心彻底坠入深渊,他感觉背后升起无尽的凉气。
  “带走!”壮汉冷冷地道。
  入夜,左府。
  左母躺在席上,心绪不宁。她侧身对身边正在织衣的儿媳道:“明惠啊,娘这左眼皮跳个不停,群儿出去会不会出事啊?”
  明惠那拿着针线的手一抖,她强忍着心中的不安。安慰道:“娘,没事的,夫君为人良正,天道自会保佑,不会有事的。”
  “娘是累着了,媳妇给您去烧点鱼汤。”
  “不用了,明惠,娘不饿。”左母道。
  “没事的,娘亲,很快的,媳妇去去就来。”明惠说着便放下针线,重新将左母睡姿调整了一下,便趋步走到房门。
  左母充满慈爱地看着她的背影,道:“群儿能娶到你这样贤惠的妻子,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半柱香的功夫后,明惠端着一碗鱼汤趋步走了进来。她将鱼汤放在案几上,跪坐在左母身侧。道:“娘,来。”说着便吃力地抱起她的身体,将她倚靠在自己的怀里。
  左母的眼里有些泪花,她颤抖着说:“明惠呀,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能够伺候娘亲和这一家子,其实是明惠的幸福呢。”明惠的眼里满是温柔。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口汤,慢慢地送到左母嘴边。
  待伺候完左母喝完鱼汤,明惠又将她放躺好,然后熄了灯走了出去。
  走廊前方,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少年。这是她的小儿子,左横。
  明惠快步走过去,一把紧紧抱住他。然后走进儿女的房间,坐在席子细声问:“横儿,怎么不睡觉跑在走廊上去了?”
  “娘,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好可怕的噩梦。我被吓醒了,睡不着,就跑到走廊找娘亲。”左横颤抖着道。
  “没事的,有娘在,不用怕。”明惠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明惠就这样细声细语地安慰,将儿子哄熟。她轻轻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一口,心道:“希望我们一家平安,一家平安”
  然而,她并没有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了自己背后。
  夜更黑了,天空又开始电闪雷鸣,下起了暴雨。
  整座安京再次陷入风雨的洗礼。
  而鹰扬卫铁牢里,左群也经历着一场血雨的洗礼。
  鹰铁牢无论从天上看,还是从地面看,永远都是氤氲在薄薄的血雾之中的,并朝四周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对于外面的任何人来说,铁牢是一处冰冷刺骨的存在。它像是从黄泉下破土而立的人间地狱,里面演绎着一场场刀山火海。
  从天朝建立至今,这座铁牢就已经存在了。起初是法家鼻祖为了惩治威慑罪犯,达到天下大治的目的而建立的。但工具终究只是工具,当使用它的人开始被其腐蚀的时候,这座工具的意义也就异变了。还在前朝的时候,不知哪个天子起,这座铁牢变成了一座修罗场,久而久之,它在人们口中变成了一座“血狱”。
  原本有人以为它会随着天朝的灭亡而被埋葬进历史,但讽刺的是,新帝却将其修缮加固了。
  一座更加恐怖的牢狱重新屹立在安京里,随之诞生的是令文武万民都胆寒的鹰扬卫。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这间铁牢不同于其他牢房,它是建立在一处禁法大阵之中。周围有九层精铁高墙将其团团包裹,每一层的圆巷里,都有鹰扬卫的士兵把守。常言说:这里不仅飞鸟难过,就是高阶修士也得折戟沉沙。
  雨一直下。铁牢正大门两边,各有一队红甲卫兵伫立在雨中。他们皆是肩绣飞鹰,手持长刀,目不斜视,像是雕塑一般庄严冷漠。
  “哒哒!哒哒!哒哒!”前方传来一阵阵皮靴踏地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前方的雨幕中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红甲女人,随之飘来的是阵阵异香。
  她没有打伞,雨水被她外放的无形真气隔绝于肌肤之外。而她的手中则握着一把红色弯刀,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境界极高的修炼强人。
  她也是一个冷艳的女人,身材前凸后翘,曲线曼妙。
  看年纪大约三十上下。刀眉,垂眼,鹰鼻,苍白的皮肤映衬着暗红如血薄唇。她的发型很特别,如同塞北人一般。左侧头发完全铲平,右侧的头发垂下,完全盖住了右脸。她颧骨略高,下巴很尖,所以显得脸型也略长,那露出的左眼中透射丝丝寒意,让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厉刻薄,又妖艳的气息。
  她的脖子修长雪白,可是大煞风景的是,左边纹了一只夜枭的头,显得诡异恐怖。
  若说打扮,这女人倒真是如一朵嗜血蔷薇了。
  她上半身穿着贴身的红色软皮甲,呈“Y”型。中间一条拉链,将由胯间至胸的部位包裹的严严实实。不过犹豫她的乳球过大,上衣也呈“V”领,所以胸口处便不可避免地露出一小半白花花的乳肉来。
  女人的腰肢像蛇一般纤细灵活,但无形却似乎蕴含着巨大的爆发力。
  而胯中间,自然是什么也看不到。因为那被软皮甲严实地包裹着。只不过那阴丘的高耸,却还是能够有一点显现出来。
  由胯中间往两只大腿两侧看去,更是让男人直滴口水。她右腿穿着一条与上衣连体的皮甲裤,上面套着两根皮带,各插着几把匕首。而脚上则穿着一只暗红色的长筒皮靴,显得简单而干练。再由胯中间往左腿看去,却是另一番景象。左腿上本该有的一条皮甲裤却没有出现,上面反而套着一条网状吊带红丝袜。而丝袜的上端边沿则系着两根黑皮革带,正牢牢地扣在“Y”字上衣的左下摆边缘。雪白的大腿肉在网状的缝隙中若隐若现,颇为诱人。两者的搭配看起来很不对称,却反而显得大腿丰满,小腿紧致,两腿更是修长玲珑,衬托出别样的美感。
  “哒哒哒!”女人扭着纤细的水蛇腰,迈着曲线毕露的美腿,行走在雨中。脚上的两只皮靴在昏暗的夜里,反射出暗红色的光泽,显得妖异无比。
  从背后看去,她的屁股丰肥挺翘,极富弹力。尤其是左边屁股,由于没有穿裤子,所以直接裸露在外。这半边大屁股圆滚滚的,白嫩如雪,滑腻如脂。一看就知道是一片孕育生命的沃土!就算和朱紫相比,也丝毫不落下风。但令人惊异的是,就是这么美白的屁股上,竟赫然纹着一只赤鹰!鹰纹得很生动,那双锋利鹰爪死死地印在柔软的屁股肉上。尤其是那双眼睛,似乎在紧紧地锁定着你,显得威猛而冷厉。女人的屁股肉走动间宛若一个大白肉蛋在不停地跳动着,那飞鹰就像是站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地里,正欲展翅高飞。
  一片雪白中的一处红,这样一只飞鹰出现在一个漂亮女人的性感屁股上,着实显得刺目而妖冶。
  不过,鹰扬卫是一处诡谲的存在,发生这种事,也不算离奇。
  卫兵们一见到女人,表情立时变得更加严肃了。齐齐侧目低首,沉声喊道:“参见大统领!”女人只是漠然走过去,没有任何表示。
  当她走近巨大的黑铁门前的时候,眼中不经意闪过一丝兴奋的光芒,这种光芒就像是猎鹰发现了猎物一般。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二章 刑虐
  
  她将右手中的弯刀交到左手中,然后用右手将衣领上的拉链往下拉了一点,接着将右手伸入右边衣领里抓住了左乳。然后往外轻轻一带,顿时,便挤出了一半白花花的大乳球出来。
  乳球中央的乳头犹如桑葚般,略显凸长。上面穿着一金链子,而链子上则系着一把长长的金钥匙。
  女人面无表情地拿起钥匙,踮起脚,然后对准锁眼用力一插,整个动作熟练无比,也没有一个卫兵感偷看。随着那乳球一阵抖动,铁门发生一声长长的闷响后,渐渐打开。霎时,里面的幽暗中顿时涌出无数道微弱的哀嚎声和求饶声。还有一股股浓烈的腥臭味。
  “饶了我吧!......我好痛啊!”
  “陛下!救命啊!......臣是被冤枉的啊!”
  “娘娘饶命啊!臣对您忠心耿耿的啊!”
  “啊!......让我死!让我死!”这些声音或高或低,有男有女,挣扎在垂死剧痛的边缘。
  前方阴暗的甬道里,只有星星点点的煤油灯亮着,照不亮也暖不了这深冰冷邃的黑暗。听到里面传来的哀嚎,女人嘴角勾出一抹冷笑。她将铁门关闭,然后“哒哒哒!”大步朝里面走去。
  穿过甬道,面前是一扇拱门,两边站着一个红甲卫兵。
  他们见到枭统领走进来,立时肃然起敬,齐声道:“大统领!”
  女人保持着肃穆的表情穿过拱门。往左,是一间器具室。这里七七八八堆满了各色刑具,有镣铐,刀斧,匕首,钢针,荆条,镣铐等等,数不尽数。
  走过这间刑具室,前方又是一条亮着油灯的甬道。甬道两边,并排把守着红甲卫兵。
  “大统领!”
  在齐齐地喊声中,她迈着性感的步法,扭着浑圆的屁股往里走去。
  前方的铁门内出来一片片哀嚎声,而甬道里只有哒哒的脚步声。
  “哒哒哒”当皮靴踏地的声音接近前方的铁门时,那门内的哀嚎霎时便止住了,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站在铁门前,女人先是挑了挑眉,然后拿起右乳上悬挂着钥匙插入锁眼,用力扭动了几下。
  “咔咔咔......”一阵老长的闷声后,铁门终于渐渐打开。一座阴暗的牢房出现在甬道前方,甬道内的煤油灯光涌入门内的黑暗,也照亮出两排铁牢的模样。
  女人拉好衣领便朝里走。
  “哒哒哒!”铁牢里响起皮靴踏地声。
  牢房两排的铁牢中几乎关满了囚犯,这些囚犯中有男人,也有女人。他们衣衫褴褛,那一幅幅惨状,几乎不似人形。有的没有手臂,有的没有双脚,有的没有双眼。有的满身血污,看样子刚刚才受刑完毕。而地面是则留着一层层厚厚的干涸的污血渍,看样子,都是囚犯们流下来的痕迹。
  女人如入无人之地,一脸淡漠地行走在两排铁牢之间。
  囚犯都蹲身抱头,像是见到什么极其恐惧的事物一般。
  大约数十丈距离,女人的面前出现了一处地下台阶,里面正亮着昏黄的光。
  她大步走了下去。
  左群痛苦地睁开眼,入目处是一片昏黄和血色。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只看到有一个高挑的红甲女人朝自己走来。
  “我......我无罪!”他低沉地吼道。
  女人站在被绑在铁架子上的左群面前,打量了一会道:“寒獍,进程如何?”
  这时,她背后走过来一个红甲男人。这个叫寒獍的男人身材精壮,皮肤黝黑,留着红寸头,脸上布满刀疤,一双眼睛犹如野豹一般凶狠。
  他道:“这老东西,死不开口。艳枭,下面要看你的了。”
  艳枭走到旁边的水桶前,低着腰舀起一瓢冷水。寒獍从她背后盯着她那挺翘的大肥臀,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而又压抑的欲火。
  心道:“这个带刺骚娘们,要是能舔一下她的屁眼,我都能爽死!要是能够征服......”
  艳枭将冷水淋在左群的头上,冷冷地道:“左大人,你需要清醒一下再说话。”
  左群抬头看了她一眼,怒吼道:“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无论清醒与否,我左群无罪!”
  “咳咳咳......”说着,便连连咳血。
  他脸颊红肿乌青,头发凌乱。连衣服被抽打的稀烂,浑身上下尽是血痕,甚至凄惨。
  艳枭冷笑道:“在鹰扬卫,是黑是白,在我不在你。”
  “咳咳咳......你们蒙蔽陛下娘娘,你们不得好死!”
  艳枭没有理会他的斥责,而是转身对寒獍道:“常侍大人那边怎么说?”
  寒獍走到旁边的一个铁炉前,夹起了一块烙铁。道:“嘿嘿,死活随便,能得到消息更好。”
  说着便快步走到左群身前,拿起烙铁对着他的脸颊就狠狠地印了下去。
  “滋滋滋......”青烟冒起,传来皮肉
  “呃啊......”左群发出一声惨叫。他感觉脸似乎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寒獍逼问道:“说!道宗和你兄长左千究竟有什么关系?你诬告內史王腾受谁指使?又有何目的?”
  “咳咳咳.....”左群边咳嗽边道:“我......我......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与他人毫无干系......”
  艳枭走到旁边被黑布遮盖的一个箩筐前,似是自语道:“我见过的硬骨头多了,他们也在其中。”说着便掀开了黑布。
  这里面竟然是一堆被切断的人的手脚和大肠内脏,甚至还有三个死不瞑目的人头。他们虽然死了,可表情依然痛苦。
  “道宗和左千和你究竟有什么关系?”她望向左群。
  “哈哈哈......”左群道:“这你......得......自己去问我兄长......或者......道宗的......人。”
  他话音未落,艳枭却猛地一扬手中的弯刀,架在了他的左肩上。
  厉声道:“你当真想血溅五步?”
  左群嘲讽似地看着她,有气无力地道:“死......有何惧?”
  “啧啧......”艳枭将弯刀压在他的臂膀上,轻轻一压。
  “呲!”传来皮肉被划破的声音,刀刃进入了他的皮肉里。
  一行鲜血从那刀身划过,不一会,便染红了刀身。
  艳枭将弯刀拿到眼前,伸出舌头在刀面上舔舐着一口鲜血。眯着眼道:“嗯......很好闻。”
  手起刀落!
  “噗!”一道血花飙出,左群的左臂飞起又落地,溅得一地鲜血。
  “啊!”左群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呃......”他死命咬着牙齿,痛得几乎昏死过去。
  艳枭封住他左臂伤口穴道,止住流血。将暗红色的皮靴踩在断臂上,问:“说不说?”
  左群低垂着头,无力地道:“不......不知......道。”
  艳枭见他还是嘴硬,不禁冷哼一声,改硬为软道:“你这又是何苦呢?包庇同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在受苦,别人却在逍遥快活。”
  “你若是招了,投诚我们。不仅报你性命无忧,还能助你升官发财。”
  见他不搭话,艳枭又道:“听说你老来得子,现在又一双儿女,都不过十岁。难道......你不想和他们团聚吗?”
  “你......你......咳咳咳!”
  左群沉默了,他的内心终于被触动。是啊,他还有妻儿老小。纵使自己不怕刀剑加身,烈火焚身。可是他们呢?自己能为了心中的忠义而使得他们遭此苦难吗?
  他越挣扎就越痛苦。这种痛苦不仅仅来自与身体,更是心灵的自问。进来的时候,他便看见了那些囚犯的惨状。他心有赴死的意志,可现在,一想到妻儿母亲的音容笑貌,他就产生了一股股深深的不舍和不忍。
  “悔不听兄长之言啊!若当初早日脱身,离开这朝堂是非地。又怎会有今日?自己一片愚忠寄托于陛下反省,可是他早已被妖后迷惑了心智啊!”
  要不,就说出来吧。
  艳枭见他表情似有松动,便又道:“想想,是要家人活,还是死。你的每一句都可能成为挽回你家人性命的福音,也可能成为射向你家人的利箭。明白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朝廷如此黑暗!
  我左群一心为国,却落得如此下场!
  太一神啊!您睁开眼吧!
  左群的眼角滑落出几滴浑浊的泪,混在他脸上的污血中,显得凄凉无比。
  “我......”他嗫嚅着。
  “对,说出来就行了。”艳枭道。
  说出来了,那些道宗义士怎么办?兄长又怎么办?为自己一家安慰,陷他人与火海吗?
  他做不到啊!
  “自己明知成功几率不大,还要弹劾王腾是为什么?不正是为了这天地间的正义吗?难道要学那卢义吗?使千千万万人变得像牢里的那些人一样吗?”
  道宗人士与兄长的计划,也是和自己一样,为了天下人的安危啊,是为了更多家庭的美满啊!
  他想起了慈贞夫人的话:“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是啊。舍去自己一家,换的更多人的美满,不正是圣人之道吗?
  “哈哈哈哈......”左群想通了这些,竟然开始笑了起来。
  从低沉到放肆,让艳枭的脸逐渐冰封。
  他轻蔑地望着对方,淡淡地道:“杀了我......”
  “咯咯咯咯......”艳枭发出阵阵怪异的冷笑,刺耳无比。
  她手中弯刀又是一扬,只听噗地一声,一道血花飞起,左群的右臂也落地了。
  “呃......”他咬紧牙关,使自己不再发出痛呼声,他不想让眼前这个刽子手看见自己的嚎叫。
  艳枭眼中闪过几丝玩味,这样的人,她不是第一次见了。更多的,早已躺在了京郊外的乱葬岗里。
  她杀人无数,好人,坏人,忠臣,奸臣,道宗的,佛宗的,男人,女人,老人,婴儿。甚至自己的父母姐妹,她都杀过,她不在乎多一个。就像是行走荒野中,随意折断了其中的一颗野草而已。
  她再次封住左群右臂伤口的穴道,止血不是为了救他,而是为了让他更近距离,更长久的体验死亡之前的痛苦。
  这对犯人来说是一种痛苦,可是对她来说,反而是一种快乐。
  她的眼中逐渐弥漫起薄薄的血雾,变得森严冷厉。
  她道:“你似乎对道宗和你兄长信心很足?”
  左群凭着意志抬起头,可是他的眼睛已经因为剧痛睁不开了。他呢喃道:“天命.....昭昭......天在道......宗”
  “好。”艳枭
  寒獍走到她的旁边,笑道:“这家伙油盐不进,水火不侵!要不,换个方式?”
  他也是嗜杀如命的人。
  艳枭道:“有些日子没做瓮酒了。他心肝有正义,泡酒最合适了。”
  “哈哈哈!让我来!”寒獍拿起桌上一根铁搓板道。
  他笑嘻嘻地道:“让我刷干净他的皮肉,看看他的风骨到底如何坚硬!”他本就丑陋,加上肤黑,如此表情言语,就像是地狱恶鬼一般。
  艳枭淡漠地道:“还是用我的吧!”
  说着,略一低腰,撅起屁股。那手里的弯刀对左群的双腿切割如舞,“唰唰唰!”一阵血肉翻飞。
  几个呼吸过后,她停止了动作。
  而再一看左群的双腿时,那里已经只剩下一副干净的大腿骨架了!连一滴血肉都没有留下。而地面上则覆盖着一堆烂泥般的血肉,犹如修罗炼狱的一角。
  寒獍脸上露出兴奋的微笑,赞道:“枭统领,你的刀工果然厉害!”
  “呃......”左群的头终于垂落下去,他已经失去了知觉,灵魂已经脱缰。
  当他闭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似乎升空,一切都离自己远去了。
  寒獍见状,立时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塞入他的嘴里。道:“可不能让他这么快就死了。”
  艳枭道:“等会挖其双目,斩其舌,断其耳鼻,置于瓮中,放入酒水,至死方休。”
  “嗯。”寒獍又问:“那他家里那边是不是得马上安排?”
  “黑巫教和公公那边早有准备,无论是道宗的观星台,还是道宗的雪明宫,都有去无回。”艳枭舔舐了刀刃,眼中露出快意的光芒。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三章 审问
  
  子夜时分。
  左群从黑暗中悠悠醒来,睁眼看去,四周依旧是一片黑暗。
  这时,前方中忽然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你终于醒了。”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前方的黑暗中亮起了两盏油灯,灯火的光芒将周围黑暗驱散了一些。
  左群循着声音向前方望去,只见丈外距离前,有一行台阶,台阶之上有一座高大的黑色案台。案台后盘坐着一个身着黑裾,头戴貂蝉冠的白面鼠眼宦官,他正是禁宫里面的大常侍-张进。
  而张进的头顶上,正悬着一块“明镜高悬。”的牌匾,原来这里是鹰扬卫的公堂,
  左群再看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口大瓮里,只有头颅露在外面。
  “左大人,别来无恙乎?”张进自公堂上走下来,站在他的面前,面带善意地道。
  “是你......”左群盯着他的眼,淡淡地说道。
  他想有所动作,却发现自己浑身酥麻无力,犹如被定身一般。他想起来了,他已经失去了双腿。可是为什么现在感觉不到一丝疼痛呢?是因为麻木吗?
  张进双手交叉抱胸,一脸淡笑的俯视着他,调侃道:“左大人,闷在里面很难受吧?想要出来吗?”他眉骨很高,眉毛粗浓,眼睛如豆,几乎眯成了一条缝,鼻子犹如倒钩,锋芒毕露。而那嘴巴小而凸起,所以显得猥琐又精明,刻薄又阴毒。
  “你们对官员滥用私刑......难道不怕陛下责问吗?!”左群质问道。
  “呵呵呵呵......”张进先是一阵开怀大笑,然后忽然一脸严肃地道:“为朝廷办案,这怎么能叫滥用私刑呢?”
  “况且......”他又道:“此处不见天,不见地。这里发生的事情,只有咱家和尸体才知道,陛下怎会知道?退一步说,就算陛下知道了,他也只会认为我是尽职尽责,为国分忧罢了。而你,只是个诽谤皇后,通敌卖国的奸臣!你的罪证我就准备好了,看看吧。”
  说着,张进便拍拍手道:“来人呐!”
  艳枭自后方的黑暗现身,大步走到左群近前。她手里拿着一张圣旨。
  她打开圣旨,用冰冷无情地声音念道:“经鹰扬卫调查,左群诽谤皇后,通敌卖国证据确凿,按大魏正律,处车裂,灭三族。”
  这还得了!
  左群气得不禁咬牙切齿地道:“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竟勾结妖后,迷惑陛下,如此肆无忌惮地践踏国法,戕害朝廷命官!”
  “哟!这个罪责咱家可承受不起呀!”
  “大人您看看这,这里有娘娘的玺印,”张进一脸无辜地道。
  “呸!”左群朝他脸上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
  艳枭见他如此,便要动刑。张进却摆摆手,道:“你去把她带来。”
  “是。”艳枭扭着浑圆的屁股走入黑暗。
  张进也不争辩,对左群道:“实话告诉你,在这里咱家就是天,就是地,你不顺从与我,就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现在只要你肯写一封信给你兄长,让他回到安京。再说出你们和道宗的干系,我便放过你,和你家人。送你离开魏国,享受阖家之乐,如何?”
  这个条件虽说很诱人,可是左群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他撇过头去,脸上浮现出不屑之色。
  等了半天,左群一句话都没有。
  张进见他态度坚定,心道:“这个老家伙,要不是怕耽误大事,早给你千刀万剐了!”他忍住怒气,旁敲侧击道:“你兄长左千为了反我,在背后挑唆陇梁郡流民暴动,你当我不知吗?只要咱家向娘娘那里一说,左千必其罪难逃,人头落地!”
  “实话告诉你,那黄须道人和你兄弟的那点联系,我也已经掌握。”
  “你现在只需要坦白道宗在魏国的安排,你们左家都可以安然无事。”张进的脸上忽然又变得满面春风。
  左群一笑,反问道:“我相信你手眼通天,你既然都知道了,调查清楚了,那还大费口舌问我做甚?我什么都不知道。”
  “嘿嘿嘿嘿!”张进眼神忽的一狠,像是要用眼神光将左群的肉给剜下来。他阴恻恻地道:“死到临头,还这么嘴硬。难道你还企望道宗的人来救你吗?”
  ,
  他傲然地道:“我已经在你家和鹰扬卫布下了天罗地网,谁进来,都得给我留下来!”
  “哈哈哈哈!”左群大笑道:“我感觉到了你在害怕,你害怕道宗在魏国卷土重来,你们害怕他们揭露你和明光寺那些丑陋的面孔和肮脏的勾当!”
  “嘿嘿嘿嘿!”张进一阵冷笑,淡淡地道:“这魏国除了帝后,谁见到咱,都得低头!道宗来了,我有何惧?”
  “倒是你左群,还有老母,妻子,儿女,难道你不考虑考虑他们?咱家可是知道孤儿寡母的日子的痛苦哟!”
  左群道:“我的事情,就不劳公公费心了。天道自有安排。”
  如此苦口婆心,左群确实油盐不进。张进只得放弃言语攻势。他煞有介事地叹道:“你真是不识好歹。”
  他来回走了几步,道:“待会你这书生的身体,可是经受不起折腾啊。”
  “能不能经受的起,你可以再试试。”左群道。
  “噢?”张进歪嘴一笑,“那你的妻子明惠呢?她能不能经受的起折腾呢?”
  左群面色巨变,质问道:“你......你把明惠怎么样了?”
  “没有怎么样,咱家只是请她来此,与你聚一聚。”
  说着,张进那刚刚还在挂着笑容的脸,立时布满了冰霜。他坐回案台前,猛地拍了一下石案,阴冷地道:“枭统领,带明夫人出来吧。”
  “哗啦啦!”一阵铁链拖拽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里传来。
  艳枭手中握着一根黑铁链徐徐往这边走,渐渐地,在左群惊愕眼光中,一个锦衣卫美妇人出现在她的背后。这个女人脖子上套着一根黑铁链,正被艳枭拽着走。
  “明惠!”左群歇斯底里地喊道。
  明惠一看到被困在瓮中的夫君,不禁激动地喊道:“相公!”
  她想要快步跑到夫君那里,可是刚跑了几步就被艳枭用力往回一拽,狠狠地倒进了艳枭的怀里。
  艳枭隔着衣物握住她胸前的乳球,道:“夫人,别动。”
  “放......放开我!”明惠用力地挣扎。
  艳枭足有170多公分,而明惠比她矮了一个头,在她怀里看起来就像小鸡一样软弱无力。
  “张进,你好歹也是服侍天子的人,竟然用我的妻子威胁我?!”
  张进嘿嘿直笑道:“我张进在你眼里,不就这样的吗”
  “再问一遍,你说不说?”他再问。
  “你......你!”左群表情无比,他怒视着张进和艳枭,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他很想说不,可是当他看到妻子那双泪眼的瞬间,心立刻就绞痛起来,他再次陷入犹豫的境地。他多想冲过去救出妻子,可是他困在瓮中,失去了手臂和双腿,要不艳枭给他喂了药丸,他连苟延残喘的机会都没有。
  他现在连个废物都不如!
  张进望着左群开始阴恻恻地笑起来,他漫步似的走到明惠面前,接过了艳枭手里的锁链。然后拽着明惠来到左群眼前,然后捏起她的下巴对左群道:“啧啧啧,看看你的妻子,美丽又可怜。”
  明惠用力扭头挣扎,可是那双看似枯瘦的手却包含千斤之力,让她犹如被猛虎钳住,丝毫不得动弹。
  两人虽近在咫尺,但却无法靠近一步。
  “相......相公!你......你还好吗?”她望着夫君那惨白的脸,心道定是受了大刑,一想到到这里便心疼得眼泪直往下掉。
  左群看着妻子的这般可样,心中同样也是疼痛交织。
  “明惠,我对不起你啊!”男儿有泪不轻弹,此时正到伤心处。他的双眼发酸,不受控制地流出泪来。
  “怎么样,为了你的妻子考虑清楚了吗?”张进笑吟吟地问。
  左群左右为难,直急涕泪横流,可翻来覆去,他还是在放不下心中的信念。
  他颤抖着道:“明惠......我......我.....对不起......”
  “好!咱家欣赏你这种有韧性的文人!”张进击掌道。
  他捏住明惠的脸颊朝向左群,道:“既然你不怜惜自己的妻子,那咱家便来怜惜则个!”
  说着,他便伸出舌头往明惠那白嫩的脸蛋舔了过去。他将美妇脸上的泪水吸入口中,对左群津津有味地道:“嗯......你的妻子眼泪苦涩无比啊!”
  这般无耻的挑衅,是在践踏左群的尊严。他饱读诗书,恪守礼法。哪里能够容忍这般耻辱的事情?
  左群几乎目眦欲裂,怒吼道:“张进,不过你我恩怨,何必牵扯女人?难道你就没有家人吗?”
  张进冷冷地道:“只要顺从我,我立马放了你们。”
  “休想!”左群的话脱口而出。可是他刚说出来就后悔了,他的妻子就在眼前,难道他真的忍心看妻子在自己面前受辱吗?
  张进倒是没有动怒,他反而大笑起来,道:“这样也好,咱家养的冥猿,可是许久都没有开过荤了。”
  “嘘!”他猛吹了一个哨子。
  不一会,公堂侧门的黑暗里蹿出一个黑影,疾步猛跃到张进跟前。
  这是一条体型硕大,面相凶狠的黑獒。
  身高足足有100公分,身长足有两百公分,那四条长腿粗壮健美,四只脚掌足有成年男子的手掌宽。更令人骇然的是,它的胯下有一条血红色的阴茎,足足二十公分长,粗壮可比婴儿手腕。
  “汪!”黑獒龇着牙对左群暴吼。
  那双凶厉的眼神里充斥着攻击性,似乎要随时出击,将面前的人撕碎。
  张进蹲下身摸了摸狗头,对左群笑嘻嘻地道:“咱家介绍一下,它叫黑风,算是咱家的半个养子。它虽然是条狗,可是它不爱和同类的狗交配,它非常喜欢和女人交配。”
  “它的厉害,咱鹰扬卫不少女人都试过呢,它可是很受欢迎的。”
  随着张进的安抚,黑獒逐渐放松下来,不再对左群怒目而视。
  它反而亲热地绕到艳枭背后,伸出长舌,在她光溜溜的左臀瓣上舔舐了几口。
  艳枭蹲下身避开黑獒的骚扰,揉了揉它的头,露出难得的笑容,笑骂道:“黑风!我看你是又憋坏了吧,见到女人就要往上凑,现在连姐姐你都不放过了!”
  她张开性感的红唇道:“主公说的对,奴婢看,真的要给黑风放松一下了,您看它的肉棒都充血了!”说着,她用手握住黑獒的肉棒用力撸起来。
  黑獒的表情立时变得兴奋起来,像是极其享受一般。
  明惠回头一看到这只强壮凶猛的黑獒,吓得几乎无法站立,她无法想象接下来要面临的事情!
  张进点点头,指着明惠对黑风道:“看看这个女人,喜不喜欢?”
  黑风极有灵性,朝着明惠汪汪汪地低吼起来,然后凑到明惠的臀间,使劲地嗅着。
  “不!不要!士可杀不可辱!”左群竭力地吼道。
  张进却毫不理睬,将铁链重新交到了艳枭左手中。
  明惠吓得想要往后退,可是那根黑铁链被艳枭紧紧地拽在手里,她根本无法移动尺寸距离。
  “嘘!”张进对着黑獒吹了一个口哨。
  黑獒接到命令,猛地向明惠扑了过去,那两只粗壮的爪子轻松地搭在了美妇的后背上。
  “撕拉!”明惠后背的衣料瞬间就被撕裂,雪白的脊背上划出十道血淋淋的伤口。
  “啊!救命呀!”美妇又痛又惊,吓得惊慌失措,大喊大叫起来。
  “明惠!明惠!”左群望着那条黑獒趴在自己的娇妻的背上,心中犹如刀绞。
  “相公!”明惠双手无力地向左群抓去,可是,就那么半条手臂的距离,她却永远都无法再接近了。
  “汪汪汪!”黑獒将两只前爪又往前一滑,死死地按在美妇的双肩上,然后用力一压。黑獒的体重足足是有美妇的两倍不止,她哪里经受得住?只见那娇柔的身体顺势就趴向了地面。
  “啊!”明惠惊叫一声,双手猛地往前一抓,紧紧地抓在了面前瓮口的边缘,随势,她的双腿便也跪趴到在了地上。
  她的脸和左群的脸就这样面对面的相对着,几乎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四章 夫前口爆
  
  “相公!”
  “明惠!”
  两人两眼相望,几乎同时又流出泪来。
  黑獒兴奋地直叫,它伸出长长的红舌朝美妇那雪白的脖子舔去。
  那毛茸茸的触感,阵阵腥臭味,以及湿滑发烫的感觉从脖颈传到心里,明惠的头皮都在发麻!
  “走开!”明惠用尽全力力气试图翻身,可是那背后的黑獒实在太强壮了,她根本无力挣扎!
  左群眼睁睁望着面前的那只黑獒疯狂舔舐他那端庄秀丽的妻子,他却无能为力。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爆裂了!
  “不要!不要!”明惠奋力地悲呼挣扎。
  艳枭几步向前,一脚踩在她的后背上,将她压得屁股撅得更高了。
  黑獒从美妇的脖颈一路下舔,直至臀部位置。
  然后张口咬住下裙,摆头用力一撕!
  “兹拉!”一声,美妇那美丽的裙子就被撕裂,露出了白嫩的腰臀和大腿。
  黑獒望见面前的雪白,眼中露出极其兴奋的光芒,它吐着流水的长舌,往美妇的大腿上用力刮舔起来。
  “呀!”明惠再次发出惊叫!
  黑獒的舌头表面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微型倒刺,这一舔,虽然没有刮出伤口,但却刮得美妇感觉一阵火辣辣的痛。
  “嘿嘿嘿嘿!”张进一阵冷笑。他对左群嘲讽道:“看看看看,你这么贤惠的媳妇要做狗妻了。”
  左群看着妻子满脸痛苦的面孔,他无能为力!妻子的脸他触手可及啊,可越这样,他越痛苦,他看在眼里,恨在心里。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早该想到的啊!”左群在心里不停地责问着自己。
  明惠半趴着身体,那挺翘的屁股无奈而羞耻地朝天撅着,显得饱满诱人。黑獒的舌头一路往上,咬住那蓝色的三角内裤一拉。内裤被无情地撕裂,露出了美妇那光溜溜的大屁股。
  她的屁股雪白浑圆,如一颗大白桃般成熟诱人。还有那股沟间,黑毛掩映着一道粉紫色蜜穴,在阴阜的衬托中,愈显绯艳。
  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凉意,明惠又是恐惧又是羞耻。她拼命地摇晃着屁股,想要将黑獒甩开,但那畜生就像是久经清场的男人般狡猾老练,瞬间便将热烘烘的舌头朝着那柔软的臀瓣猛舔。
  “啧啧啧啧!!!”长舌沾着腥臭的口水,如柔软细密刷子般拂过美妇娇嫩的臀肉,刮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不要!”明惠激烈地摆动腰臀悲呼着,那桃臀在她无意识地挣扎中却甩出阵阵迷人的肉浪,让原本端庄的妇人罩上了几分骚浪。
  那酥软的臀肉在黑獒的舔舐中,如同白雪染上一层胭脂,散发着妩媚的风情。
  张进看得兴起,站在美妇的臀后,伸手在肥嘟嘟的臀瓣上用力抓了一把。对左群笑嘻嘻地道:“嗯......手感不错!你媳妇光屁股的样子真是别样美!”
  “张进!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左群激愤地叱骂。
  他知道,自己的妻子将要面临什么,可是他不能妥协,他也没有办法妥协。
  那黑獒又将前爪按在美妇腰间,低头凑到阴户间,先是用力嗅了几下,然后发出“嗷嗷嗷”的犬吠,接着便伸出舌头往那肉穴里猛烈地舔舐起来。
  “啊啊啊!”
  敏感的肉穴一被侵袭,瞬间让明惠打了一个激灵,随之,那原本摆动的腰臀忽然停住。
  “不......不!”明惠的眼泪如珍珠般滑落,她望着夫君,心里又是羞愧又是恐惧。
  艳枭也凑过来,握住黑獒的阴茎,对左群道:“怎么样,说出来。你们就能脱身。”
  左群咬咬牙,道:“明惠......对不起......我......我......”他想告诉妻子,自己不能为了一家之私,背叛更多的人。可是他面对的妻子的脸,却无法说出来。
  明惠自然明白夫君的意思,她知道夫君是为了大义要牲自己。她作为人妻,要做的就是理解和顺从。
  她泪眼朦胧,朝左群露出一个凄美的笑容,绝望地道:“相......公......相公......妾身......明......白......”
  见二人到了这般境况,还不肯屈服。张进嘿嘿冷笑道:“好,真是患难夫妻见真情。咱家今天倒要让你看看这条狗是怎么和你妻子行周公之礼的!”
  他说话的时候,那黑獒的长舌正在妇人的蜜穴里来回地舔舐。最致命的是那舌头上有肉眼不见的细密倒刺,如同一把刷子在柔嫩的穴肉里来回刮动。
  “滋滋滋!”
  长舌舔舐的速度极快,稍舔即收,收完即来。
  那穴肉的表层不断地传来阵阵温热感和刺痛感,初始时,还是有点疼。但随着舔舐的次数变多,那种疼痛感逐渐化为阵阵难耐的酥麻。饶是明惠情感坚贞,却不能左右来自肉体内部的本能反应,蜜穴里不受控制地往外溢出淫液来,无声地开始往下滴落。
  艳枭将右掌伸到美妇人的胯下,像是在接着屋檐的滴水。
  不一会,手掌上便盛满了透明滑腻的淫水。
  她凑到鼻间闻了闻,不禁对左群嗤鼻道:“啧啧,你这贤惠的媳妇,也会流出腥味的液体啊?”
  左群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骂道:“下贱的狗贼!你......你不得好死!”
  艳枭反手一个巴掌,将淫液拍在左群的脸颊上。道:“好好欣赏你媳妇的模样吧!”
  左群鼻间闻到那道来自妻子体内熟悉的味道,痛不欲生。
  “杀了我!杀了我!”他这样厉声悲叫。
  艳枭毫不理睬,将左手铁链稳稳踩在脚下,然后右手一把拎起明惠那如云的发髻,掌心的淫液顿时沾满了妇人干净整齐的秀发。艳枭对她道:“抬起头,面对你丈夫的脸!”
  此番情景,明惠羞愧欲死。她拼命摆头,却无力挣脱。那整齐的发髻随着艳枭的拎拽,变得凌乱不堪。
  “啊啊啊!!!不要!”在明惠无力地悲呼中,黑獒那灵活的长舌闯入了蜜穴深处,急速地搅动着。
  那舌头的倒刺就是蚂蚁一样在穴壁表面横行无忌,刮得那里又痛,又酥,又麻。只搅得蜜穴内外是汁液横流,美妇的腰臀狂摆不停。
  在痛苦和羞辱中,那肉穴深处却升起一股股莫名的快意。
  “不!不要!”明惠又恨又羞,使劲地摇摆着屁股,试图摆脱那入侵自己圣地的狗舌。
  那饱满雪白的大屁股左右摇晃,?艳的肉穴里随之甩出点点淫液。可是那狗舌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她根本无法阻挡对方的侵入。
  黑獒如同极度饥饿,在舔食最喜欢的食物一般。认真又卖力。那血红的狗舌如同肉棒在女人贞洁的蜜穴里出入不停。
  “啧啧啧啧!”
  “啧啧啧啧!”
  渐渐地,美妇的阴阜和穴肉经受狗舌的多般舔弄刺激,竟然缓缓充血肿胀起来,这种光泽如同女人的红唇般鲜艳照人。
  明惠满面羞红,汗水混着泪水往下流淌。
  她既希望丈夫能够向张进妥协,又希望丈夫能够保持气节。她既希望自己能够保持贞洁,她又希望丈夫能够不再为难。可是她知道,凡事不能两全。
  既然丈夫选择大义,那么她的贞洁,肯定是要被抛弃的了。
  这种凌辱,让她一个妇人如何承受?可是她不承受,难道要让丈夫做变节的小人吗?
  “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左群那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歉疚,他的状态很不好,就像是濒死之人最后的留言。
  艳枭在他身上注入药水的药性已经渐渐在消逝,左群感觉下身和断臂处隐隐开始疼痛起来。
  “不......不......”明惠闭目哀叫。
  艳枭抓着她的发髻,往后一带。使其头仰到天,左手对黑獒指了指美妇的檀口,道:“来,洗洗你的铁棒!”
  黑獒一听,立时停止舔舐。
  一步从美妇背后跃过,然后调转方向,两只后脚踩在大瓮上,屁股对着左群,两只前爪搭在了美妇的两肩,将胯下肉棒往美妇的脸上蹭去。
  这一连串的动作几乎一气呵成。
  艳枭也立刻翻身坐在美妇背上,她的屁股看起来结实饱满,也不知会不会把美妇的腰肢给坐断。她的双腿紧紧着美妇的身体,使其不得动弹。然后左手抓着妇人的头发,右手钳其后颈,使其仰面对着黑獒之胯。
  黑獒一见美妇的檀口张开,便挺动着下身往前猛地一顶,将那二十公分长的大肉棒插入对方的口中,猛烈抽动起来。
  那肉棒实在太粗太长,不仅直接塞满了美妇的整个口腔,还顶进她的喉咙里,直顶得美妇连翻白眼。
  “唔唔唔......”粗大的肉棒顶得喉咙又痛又痒,并且散发着浓郁的腥臭味,明惠连连干呕,却咬没法咬,吐没法吐,只得张嘴保持这个姿势,让那根狗屌肆意强奸着她的檀口。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滋滋滋滋!”
  从左群的角度看去,这一幕无疑是极其羞辱的,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场丑陋的画面在自己头顶上演。
  他从黑獒的胯间能看到,那肮脏的红色肉棒将媳妇那小巧的红唇撑得圆圆满满,就像在吞咽一根肉肠一般,尴尬又滑稽。肉棒顶得那原本圆润端庄的秀脸变得奇形怪状,腮帮时而鼓起如鸡蛋,时而凹陷如旋涡,喉咙时而变粗,时而还原,不停变幻着耻辱的形状。
  “唔唔唔......”明惠只能无力地呜咽着,她眼中的泪一直不停,泪中倒映着对面左群那张苍白而痛苦的脸。
  “明惠......明惠......啊啊啊!”左群的嗓子早已沙哑,他生怕媳妇就被这可恶黑獒当场顶死,可是死了,就是坏事吗?他的心,在无声地流血。
  “嘿嘿嘿嘿,真是条好母狗,我这黑风可喜欢的紧呐!”张进桀桀怪笑,整理了一下貂蝉冠,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艳枭则冷笑道:“迂腐之人,不见棺材不掉泪!”她那张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残酷之色。
  “真是造孽啊!”明惠心里在痛苦的悲鸣。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转眼之间,自己就在夫君面前光着屁股,被一条黑狗用那根恶心肮脏的性器强奸着自己的檀口!而就在几个时辰之前,她还在给敬爱的婆婆煲汤,还用着这条舌头在尝试汤的冷汤咸甜,还在用着这张唇在亲吻着自己可爱儿子的额头。
  想到这些,明惠
  腥臭恶心的狗屌还在口中肆无忌惮地冲刺,冲击着美妇那张扭曲秀丽的脸。
  黑獒又猛烈地抽动了几下,忽然一个激灵,那肉棒凶狠地耸动了几下,射出一股股灼热的狗精。
  “唔唔唔......”美妇的两边脸腮立刻便涨得饱满。
  她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将狗精呕吐出来,可是黑獒那根狗屌死死地塞住了她的檀口,将那些精液堵在她的口里和喉咙里。
  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艳枭见状,立刻往美妇的喉咙一点。
  “呕!”明惠感觉喉咙一样,便不受控制吞咽,那口中的狗精立时顺势流到喉咙,灌入体内。
  “汪汪汪!”黑獒拔出狗屌,一跃而下。
  明惠感觉口腔一空,下意识地往外一吐,一大片狗精被喷到了左群的脸上。
  “相公!”明惠这才反应过来,羞愧欲死。
  张进见之,嘿嘿直笑,道:“这狗精和你媳妇的淫液可是在你双眼在见证下,在你脸上汇合了,左大人。”
  左群怒目圆睁,用沙哑的声音虚弱地道:“张进,叼雷老母......我不会说。”
  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脏话,也是唯一一句脏话。
  张进似乎对他提到叼雷老母这三个字极为敏感,表情立刻变得阴冷,冷哼道:“我让你生不如死!”
  “艳枭!你知道该怎么做吧?”张进侧头对艳枭道。
  艳枭正声道:“奴婢知道,不劳主公费心。”
  黑獒虽然在美妇的口中射了一次,可是那狗屌依旧挺拔如初。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五章 犬奸
  
  艳枭缓缓站起,离开美妇的背,那黑獒聪明的很,见状立刻向美妇后背扑了上去。
  它的前爪钳住美妇的双肩,后腿紧紧夹住美妇的腰肢,就像是男女交合一样。明惠自然知道要发生什么,她拼命地挣扎,可是那只黑獒就像是一座大山般压在自己身上,连喘气都难。
  黑獒一声低吼,那肉棒滑到美妇的股沟间,一阵滑动,终于寻到便那湿淋淋的肉穴,便狠狠插了进去。
  “啊!”明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她感觉自己的下体像是被铁拳贯穿,好像要被撑爆了!穴壁表面传来阵阵火辣辣的痛。
  “明惠......”左群撕心裂肺地嘶吼着,他的喉咙完全沙哑了,声音变得
  狗屌粗长无比,哪里是这娇柔妇人的嫩穴可以一下承受的。瞬间,便捣进子宫,直击花心。
  黑獒那漆黑的身子亲密地抱着美妇的雪白的肉体,似乎极有人性,一边望着左群凶狠地低吼,一边快而猛地抽插着。
  “噗噗噗!”
  “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明惠接连发出高亢的惨叫。
  那粗壮的肉棒将花瓣的穴肉都给裹进蜜穴,溅出点点淫液,简直是严丝合缝。然后那穴肉又被肉棒带出来,如此反复,直摩擦得肉壁由痛到麻。
  居然被一头畜生给强奸了!而且还是丈夫面前!明惠就算是早有预见,可是事情发生,她还是崩溃了。
  “呜呜呜!”她大声地哭泣起来,这种凌辱让她无颜在活下去了,她猛地张嘴,欲咬舌自尽。
  但艳枭一眼就看穿她的意图,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直接打断她的动作。紧接着,艳枭抽出腰间的弯刀夹在左群的头上。冷冷地道:“若是想死,我便一刀一刀刮了他!”
  “相公!”明惠泣呼。
  可是她刚喊了一句,那胯间紧随而至的疼痛和酥麻感刺激得不受控制地又连连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明惠甩着凌乱的发髻,没命地悲呼着,可是这脆弱的悲呼声,对那条黑獒来说只是兴奋剂而已,它动作愈猛,奋力地耕耘着身下的肉田,将美妇的娇嫩的肉体撞击得前后耸动。
  左群看到眼前这幅画面,感觉自己的心都快死了!“难道我真的错了吗?苍天为何如此待我?承受这般痛苦!?”
  他只能选择无力地闭起双眼,他不敢面对那头黑獒在凌辱妻子时紧盯自己的眼神,他也不敢面对妻子那张充满可怜哀怨的脸,他更不敢面对现在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希望自己立刻就死去!
  可是,能吗?
  张进走到明惠身旁道:“这根狗屌伺候的你爽不爽啊?比你相公的如何?”
  来自蜜穴深处传来难以言说的肿胀感,她的下体被撑得满满当当的,虽有火辣的疼痛,但痛中却升起丝丝酥麻的快感,这种快感让她羞耻无比。
  “啊啊啊!杀......杀......杀了......我!”明惠像是没听见一般,自顾着呢喃道。她其实很想痛呼出来,但又股
  张进笑嘻嘻地道:“不不不不,既然黑风这么喜欢你,我怎么舍得杀了你呢?”他话语一转,又冷声道:“快,说你很爽,否则我叫让她立刻刮了你的相公!”
  明惠感受到他话语中阴寒,身子一阵战栗。颤抖着道:“不......不!求......求你......放过他......”
  “放过他可以,你要享受起来黑风与你苟合,要把你的快乐倾诉给你的相公听,否则,嘿嘿!”
  张进那笑容之中挤满了恶毒之色,像是地狱的魔鬼一般可怖。
  左群的脸色一变再变,这种羞辱他绝对无法忍受!他急道:“惠!不......不要.....”
  “快啊!”张进催促道。
  “呜呜呜......!”明惠一边哭泣,一边摇头。
  艳枭见之,眼神一冷,将手中弯刀一划,左群的右耳立时飞了出去!
  “啊!”他发出一声惨叫,数道鲜血溅在他和明惠的脸上。
  “相公!”明惠凄厉的喊叫起来。
  “我说!......我......我说......”明惠满脸通红,虽然万般羞耻,可为了相公的性命,她还是选择了屈服。
  “爽不爽?”张进笑吟吟地问。
  明惠一脸的绝望,用蚊子般声音呢喃道:“爽.......”
  张进对她“大声点!爽不爽?”
  “爽......”明惠皱着眉头,她感觉那穴中传来的快感越来越强烈了。
  “嗯,这就对了,继续说!”
  “夫人,只要你大口喊出来,我便放了你的相公。”张进哈哈大笑。
  左群望着妻子那张痛苦羞赧的面容,痛不欲生地疾呼道:“明惠......不要......不要这样!”
  他在心底怒号:“是我对不起她啊!我害了她!这般情景,她还为了我饱受羞辱!我没用啊!”
  明惠无法正眼面对丈夫的脸,她只能闭目违心地喊:“爽......爽......”她告诉自己,她的呻吟只是为了救夫君而已。
  黑獒似乎对身下美妇的反应极其兴奋,它嗷嗷直叫,胯下动作更加急速,猛烈。
  这是何等奇异的画面啊!
  一具雪白的肉体就这样被一头全身黑毛畜生占据着,那来自胯下巨大冲击让美妇的身体不住前后晃动。
  “啪!啪!啪!啪!”
  黑獒胯间那硕大的两颗卵蛋随着抽插动作用力地甩动着,不停地冲撞着美妇那肥嘟嘟的大白屁股上,直得撞得臀瓣凹陷又隆起,白浪四溢。
  “噗!噗!噗!噗!”
  那血红的狗屌犹如一杆红缨枪般威猛,凌厉地捅入美妇那娇艳的性器深处。
  每一次冲刺,都将阴阜狠狠地压扁,好像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要顶入美妇的肉穴里一般。撑得肉穴内的淫液挤射而出,溅在那油亮的黑阴毛上,如同雨后的草丛。
  随着淫液不断往外溅射,空气里慢慢多了一股腥味。左群闻得直皱眉,他的娇妻正被一条狗奸淫啊!她的贞洁被一条狗给玷辱了。
  随着黑獒卖力的抽插,美妇感觉穴壁的痛感逐渐麻木,摩擦出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明惠的心跳越来越快,她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发出声音,可是身体的反应不受她的控制。
  张进再次阴恻恻地在她耳边督促:“快说!”
  “嗯嗯嗯......啊啊啊啊......爽......”明惠在叫喊说出了自己不愿承认却又是事实的字。
  经这连番的抽插,美妇的花心被龟头连连冲击,流出滑腻温热的粘液来,那龟头经淫液这一淋,刺激得再次膨胀,前段忽然伸出一根倒刺,随着狗屌的前冲,往花心深处猛地一勾。
  “啊啊啊!要死了!”明惠猛地翻起白眼,惨叫着。
  花心被那倒刺勾住,像是被电击一般,立时肿胀起来,连连喷水。美妇感到穴内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不禁双手紧紧抱住大瓮,屁股止不住地抖动着。
  龟头的倒刺和花心的肉几乎已经连体了,任凭那肉棒的进进出出,却紧密结合,丝毫不分离。那阵阵拉扯痛感中却升起更多的酥麻感,这是痛并着快乐。
  “嗯啊啊啊!!!”明惠根本无法忍耐,
  “嘿嘿嘿嘿!”张进冷笑连连,艳枭则站在一旁欣赏美妇的丑状,眼中满是戏谑。
  “嗷嗷嗷!”黑獒再次发出一阵欢快的叫声,前爪从美妇的香肩滑下,环抱住了她的胸部。
  “噗滋!噗滋!噗滋!”
  “噗滋!噗滋!噗滋!”
  “噗滋!噗滋!噗滋!”
  “嗷嗷嗷!”
  “恩恩额......啊啊啊!”
  黑獒的低吼和美妇的浪叫交织起来,它那强壮威猛的黑色身体如同黑云,而身下美妇娇美的肉体如同白云。黑云压着白云,卖力地耸动冲刺着。
  不得不说,这狗屌的倒刺极其厉害。卡在花心里,死命地往更深处顶。就像是旋风搅海,涌起惊涛骇浪。
  花心接连喷水,那阵阵痛感很快就被丝丝酥麻快感给淹没了,她的恐惧和悲痛也逐渐被快感占据。
  “啪啪啪啪啪!”美妇那娇嫩雪白的大屁股逐渐被那狗蛋甩得通红,那长枪般的肉棒勇往直前,奋力急速地冲刺那淫靡绯艳的蜜穴,直干得美妇花枝乱颤,肉浪叠叠。眉头连皱,白眼连翻,甚至连嘴巴都歪了。
  这是她从未有过的体验,这种快感是触及灵魂的。她的理智已经被肉穴的那根狗屌冲击地七零八落。张进的胁迫,和黑獒的奸淫,以及身体的快感,让她丧失了大部分理智。她摇头晃脑地开始浪叫起来。
  她眯着眼,嘴巴有些歪斜,叫道:“啊啊啊!!!......干死我啦!干死我啦!”
  她双手紧紧地抓着大瓮,屁股用力地往后撅,迎合着那根狗屌的洗礼。那大瓮和左群被明惠的动作冲击得来回摇晃。
  黑獒的舌头这时也动了起来,它朝着美妇的脸颊一顿猛舔,然后尝试伸入对方的口中。
  “啊!”美妇又发出一声尖叫,那股腥臭味让她几欲作呕。
  她清晰地感觉到那根温热的舌头想要拱入自己的嘴里,不禁欲闭嘴,想要摆脱它的侵入。
  可是那来自肉穴里的冲击,让她身心皆乱,如浪中孤舟,不能自持。
  黑獒很快就得逞了,那长舌拱入美妇的口腔里,一顿搅动。
  “滋滋滋滋!”
  美妇狼狈至极,根本无力应对。这黑獒极通人性,那长舌顶入美妇的喉咙里连连舔舐。
  “呕.......啊啊啊!”喉咙里又痒又热,不禁美妇一边干呕,一边喊叫。
  在喉咙里舔舐了一会,长舌又向美妇的舌头搅去。
  它的舌头灵活有力,而且快速。绕着美妇的香舌快速地缠绕,打转,吮吸,彼此交换着口液。
  “唔......”不一会,美妇的舌头被黑獒扰得酥麻无比。
  张进津津有味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朝左群望去,见其闭目而待。
  “想来个避而不见?”
  “艳枭,看你的了!”张进道。
  “嘿嘿!”艳枭轻启红唇,道:“得令!”
  她从丝袜内衬里拿出一个布袋,右手又从布袋里拿出一根缠线的绣花针。
  只见她左手指迅速夹住左群的左眼皮,瞬间,便将那根绣花针穿透他的眼皮。
  “额啊!”左群惨叫。
  艳枭不动声色,拿着绣花针在眼皮上来回缝了十道,然后往上一拉,使其不得不大张着眼睛。接着,又将绣花针刺入额头的皮肤里,来回又缝了数十道。
  接着,艳枭将其右眼也如法炮制。
  如此一来,左群的双眼便不得不大张着,正对着眼前妻子的脸。
  眼皮上的鲜血往下直流,不一会,便染红了大片的脸颊,使他看起来可怜又可怖。
  “额啊!明惠!”左群一眼就看到妻子正与那可恶的畜生在舌吻!两人的口水如同流水般往下滴落,简直恶心放荡至极!
  他还看到妻子的小腹处不断隆起,又凹陷下去,他知道,那隆起的是什么。
  此时,比起身体的痛,更痛的,是他的心。
  “不要啊!”左群悲呼着。
  明惠听到丈夫的惨叫,不禁睁眼看去,见丈夫满脸鲜血,双眼皮都被缝了线,感觉天完全塌了下来,不禁痛苦万分!
  “相......公!”她的舌头被黑獒疯狂地吮吸着,只能发出含糊不清地呐喊。
  可是刚喊了一句,那蜜穴内的肉棒搅动得更加猛烈了!
  黑獒使出了全身地力气在冲刺!
  美妇的屁股被插得一阵阵痉挛,犹如被电击一般,那屁股甩动的肉犹如浪花一般,层层叠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花心也被不停地刺激着,那种饱满充实带来的酥麻快感,她像是一朵花瓣落在波涛里,在激情的浪花翻滚涌起,被拍打得意识逐渐模糊麻木。
  “嗯啊啊啊!插死我啦!”
  “插爆我啦!”
  她开始还是不情不愿地,为了救助相公被迫发生浪叫,可是体内阵阵真实快感的来袭,她的初衷已淹没在一波又一波的高潮里,
  她已渐渐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与谁交合,又面临着什么。她不知是为拯救夫君儿浪叫,还是由于不可控的快感的自发。
  左群无力地发现妻子那痛苦羞赧的表情中竟然生出了丝丝陶醉之意,并且在自己的眼中逐渐放大。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妻子那张扭曲的脸,时而露出迷醉的笑,时而露出痛苦的挣扎。
  这是报应,还是轮回呢?
  他的心碎成了无数片,胸腔内气血一阵翻涌,心脏跳动急速加快。接着,两只瞳孔一热,竟缓缓流出血来。
  眼中的血泪模糊了他的视线,他似乎看得更清楚了。他看到那条嚣张的黑狗夹着妻子的屁股在耸动着身体,他看到那丑陋的肉棒沾满了妻子的淫液,在那熟悉的,粉紫色的肉穴里肆意进出,将那黑亮的阴毛打湿,他甚至还能听到阵阵滑腻腻的滋滋入肉声。
  “明......惠!”
  他垂眼低低地喊了一声,紧接着,瞳孔猛地放大。他似乎在隐约间望到了慈贞夫人慈祥而端庄的笑容,她说:“为妻者,承上启下,上孝父母,中侍丈夫,下慈子女。则家和。为官者,正直,上尊天道,中侍君主,下理万民,则国兴。”
  可是自己的妻子在自己眼前和一条狗在苟合,自己却困在瓮中待毙。
  想到这,他的呼吸愈加急促,在妻子迷乱的浪叫中,忽然间,脑袋便无力地垂落了下去。
  艳枭凑到他鼻间一探,对张进道:“主公,他气绝身亡了。”
  张进一愣,半天才道:“便宜他了,这个女人留着好好调教,做黑风的第八个狗妻吧。”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六章 收尸
  
  大争十一年九月二十四日,安京城内,一早便又是绵绵阴雨。
  在清晨凄清的雨声中,鹰扬卫的铁牢大门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后,缓缓打开。两名红甲卫兵拖着一口大瓮从幽暗的入口处走了出来。
  其中一名瘦高的缇骑抬头望了一眼阴沉的天空,忍不住小声抱怨道:“这鬼天气,一连下了几日的阴雨,什么时候才能停。真是晦气。”
  另一名高壮的缇骑闻言,附和道:“是啊,往年在这时候哪里会有这么多雨。今年真是奇了怪了,西边几个郡都糟了干旱,这京城到是风雨连连。”
  话刚出口,他又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快速瞥了一眼两旁的卫兵,忙道:“止了,止了。还是做正事要紧!”
  二人忙抬着大瓮上了铁牢门前的一辆马车,驾车便往西郊潜龙山脉的方向赶去。
  车里,那高壮的缇骑脸色有些发灰,道:“刚刚真是口不择言了,这要是让统领或是旗主们听到了,咱全家指不定都得交代在这铁牢里。”
  那高瘦的缇骑心有余悸地道:“山子,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了。这鹰扬卫可不是茶馆啊!”
  “嗯。”那名叫山子的缇骑点点头。
  这时,外面的雨声变得更急更猛了,看来雨又下大了。
  山子有些烦闷,道:“也怪我们,没点本事,只能做这收尸的杂活。这大下雨天,又闷又湿,还得驾车去郊外抛尸。”
  那缇骑听他这么一说,面色也有些不忿。道:“他们在吃香的,喝辣的,抱着光屁股的美人睡觉,我们却只能陪这些脏脏尸体来来回回。这他娘是什么世道啊!”
  “什么世道?谁知道呢?问问这瓮里的尸体,嘿嘿,他或许知道。”山子自嘲地道。
  那缇骑闻言望向身侧的黑瓮,闻着里面传来的阵阵血腥味。叹道:“这瓮里的可是司隶校尉,一夜之间就成了一具尸体。”
  山子道:“包括你我,谁都想往上爬,坐拥香车美人,但谁都有可能明日就成了一具腐尸。”
  他又道:“二虎啊,这是人吃人的世道啊。”
  二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马车在雨中颠簸,穿过集市,穿过门楼和护城河,穿过野道,终于到了距京五十里的西郊外。这是一处荒野,前方即是潜龙山脉的一角。
  二人小心翼翼地将大瓮抬下马车,淋着雨向潜龙山脉走去。
  自山脚上行不久,前方便传来阵阵恶臭,二人步子逐渐放缓。
  “呱呱呱!”前面树枝上有几只乌鸦惊得飞起,发出几声怪叫。
  二人上到一处光秃秃的山岗便停了下来。
  这是一处乱葬岗,山坡上下遍堆枯骨,腐尸。蛆虫横行,绿蝇乱飞,令人头皮发麻。有的尸体上,还有几只乌鸦正啄着眼眶里的血肉狼吞虎咽着。
  饶是二人对这里极其熟悉,却还是感觉脊背有些发凉。
  山子提醒道:“快些动作,这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两人合力将大瓮翻身,正欲推下山坡。哪知里面传来“扑通”一声,尸体的一部分从中滑溜出来。
  他们定睛一看,只见尸首双目已失,空余两处血汪汪的黑洞。而口中则满是污血,牙齿一颗不剩。更残忍的是,他的耳鼻都被削去了,只留有几处可怖的伤口。
  “好惨!”二虎惊道。他看到那两处黑洞,感觉自己的眼睛也被挖掉了般的疼痛,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哆嗦。
  虽然他们见过太多受过酷刑的死刑犯,但见到司隶校尉如此惨状,还是禁不住有些惊异。
  山子面色惨白,慌乱地将大瓮推了下去。
  二人对望了一眼,齐齐俯身呕吐起来。
  等吐完了,山子摸了摸身上湿透的衣服,牙齿打着颤,道:“这里太难受了,我们赶紧回去吧,”二虎用力地点点头,两人头也不回地往回奔。
  二人走了之后没多久,前方的林子里忽然飞出一道人影。他速度极快,眨眼间便落到坡下。提起那大瓮纵身一跃,又返回到了林中。
  “砰!”大瓮随着人影稳稳地落在地上。
  这时,一个英俊挺拔的青年人从前方的林木中现身,快速朝这边奔来。他正是道宗修炼天才;白齐。
  这么大的雨白齐却没有打伞,浑身虽被雨淋透,在雨中却显现出凌乱的俊美来。他拨了拨那湿漉漉头发,对来人喊道:“师叔!”
  那被唤作师叔的人,是一个精神矍铄,身材精壮的老者。他是道宗七子之一,青云子。
  青云子也未带伞,身上也是湿透,尤其是那长长青须还滴着水珠,看起来有些滑稽。
  “师叔,刚刚那二人只是个寻常武者。何不抓过来,问问情况?”白齐问。
  “他们只是负责收尸,问不出我们想要的。”青云子抹了抹青须上的水滴,道。
  白齐点点头,望向地上的大瓮。
  低声问:“师叔?这......这里就是左先生吗?”
  青云子面色有些沉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是啊!”
  说着,他便从怀中取出两张黄符纸,施咒封在了瓮口,将湿冷的雨水挡在外面。道:“先寻个地方,暂且将先生安置好。”
  白齐下意识地抬头望天,此时,风雨愈急。
  二人冒雨携着大瓮往深山里又飞行了数十里,寻到一处幽静的松林里。便停了下来。
  青云子望着眼前一大片的松树赞道:“满山松树常青,整合先生之节。”
  他抽出背后桃木剑,对着脚下的土地唰唰唰出手。泥土四溅,不一会便硬生生削出了一个大坑来。
  接着,他又抱起大瓮,稳稳地放入坑底。再挥剑洒土回填,不一会,便填出了一座矮矮的小土丘。
  做完这些后,他对着眼前的土地深深地鞠了一躬,正声道:“左先生有松柏之节,正适合这片松林。只是贫道暂时没有棺木,也不能立碑,先委屈先生几日。”
  白齐也上前跪地,激扬地道:“早闻先生高洁,晚辈钦佩之至!今日在此许下誓言,必竭力诛杀阉獠!以祭先生在天之灵!”
  说着,便磕了三个头。
  接着,青云子对白齐使了一个眼神。白齐点点头,站起身来。
  二人并排而立,闭目齐念起道家经文来。顿时,一股股祥和宁静的气息随之升起。
  此时风雨肆虐,甚至来得更加猛烈。风拽着满山的青松在来回摇摆,雨无情地冲刷着这片新土、风雨交织吹打在二人身上,他们的长发和道袍也随之不安地摆动。
  但是,二人的表情一直严肃,身体纹丝未动,咒语依旧不停。
  这副画面,犹如定格一般。
  许久,咒语声停止,二人齐齐睁眼。
  青云子看着眼前浅浅的小坟丘,叹道:“记得去年慈贞圣夫人来京城讲学,他与圣夫人坐而论道,当时情形现在还历历在目。”
  白齐也一脸遗憾地道:“可惜当时小侄不在了,未能一睹二位前辈风采。”他转而又问:“师叔,当时你在,两位前辈有何高论存留?”
  青云子道:“当时他们几乎句句经典,但印象最深的还是慈贞夫人的那句话:若人人心向良正,恪守礼法人伦之德,奉行仁孝忠义之道,则万家皆和,列国休战,诸派止争,天下自大治。左先生闻言,三次拜伏在地,答道:圣夫人的话,鄙人当以性命恪守奉行。”
  “唉!没想到仅仅一年,左先生便用生命的代价履行了当日之言。”
  “我不及也!”他重重一叹。
  “原来如此,先生大义。”
  白齐又好奇地问:“师叔去听慈贞夫人的儒学讲义,可她似乎容佛啊。”
  青云子摸了摸胡须,满脸敬意地道:“我道宗虽不容佛,但却崇贤尚德,而慈贞夫人便是九州最贤德的人之一。”
  依照白齐的脾性本想辩驳,但面对的是德高望重的青云师叔,不是平庸的胡师叔。所以饶是他心高气傲,却也没有那份底气争论下去。
  青云子转而问他:“左先生乃魏国清流代表,如今已殁,当前魏国局势你有何判断?”
  白齐虽然高傲,却并非愚笨之人。他略一思索,便道:“左先生当日弹劾长史卢义,是抱着尽人事听天命的绝望之举。朝野中无一人相助,可见清流派早已被打压得无力反抗。这证明了魏国文武皆被妖后和张进所慑,朝政被此二人全权把持。妖后奢靡无度,张进残暴专权,贵族崇佛过度,平民困苦不堪,西北州郡灾荒民变,如此一来,魏国不久必乱。”
  “嗯,有见解。”
  青云子惆怅地望着烟雨中的青松,道:“魏国乃天下中枢,牵一发而动全身,天下又要有新的巨变了。”
  入夜,风雨渐小,将安京城笼罩得朦朦胧胧。
  虽然落着雨,但金雀街道上却行人不少,个个衣着华丽,像是走秀般穿行在细雨中。在街道靠左的商铺中,有一家客栈已经关门。数十名乞丐为了避雨,都蜷缩在客栈门口的屋檐下,互相依偎着。
  他们一个个衣不蔽体,骨瘦如柴,面呈菜色,双眼无神,活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有的行人径直绕开这些乞丐,都捂着鼻子飞快地避开。有的行人更是像看见空气一般,一脸冷漠地走开了。
  乞丐群中一个瘦得如同皮包骨的女孩对抱着她的妇人气若游丝地道:“母亲,我......我好饿......好冷......”
  妇人连抱着她的力气似乎都已经耗尽,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倚着墙壁,定定地望着对面灯火辉煌,菜香四溢的宋府。
  不一会,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两队红甲卫兵驾马风驰而至,踏得雨水飞溅,行人见之,皆一哄而散。
  鹰扬卫的嚣张跋扈,这些行人早已领教过,他们对于安京人来说,就是移动的瘟疫。
  鹰扬卫右统领寒獍从马上一跃而下,眼光扫了扫四周,见对面商铺门口竟有乞丐聚在那里。不禁眉头一皱,冷声道:“这些污秽的乞丐竟敢赖在宋大人府邸门口。”
  那些红甲兵闻言都心领神会,立即下马将将那些乞丐围在了一起。
  “我们不是乞丐,我们是魏国边郡逃过来的难民。”人群中,一个男子道。他的嘴里正啃着一块番薯皮。
  “既然是边郡的难民就应该回到边郡去,安京城可不是你们这些贱民该停留的地方。”红甲兵中一名校尉爆喝道。
  “今日大人设宴,不可见血,将他们赶到郊外!”
  红甲兵纷纷动手,皆粗暴地拦腰抱起一个难民,不顾他们的挣扎惨叫,快速往城门那边跑去。
  片刻之间,十多个难民就消失在宋府门前。
  校尉见事情已经办好,便走到寒獍面前,道:“统领大人,您看?”
  寒獍淡淡地道:“剩下的人守在门口。你随我入府。”
  “是。”
  剩下的红甲兵迅速行动,立时亮出明晃晃的长刀,分两排挺立在宋府门口,犹如禁军守卫着天子禁宫一般。
  寒獍快步走到门口,从怀中掏出一张金色请柬后,便轻轻敲了敲门。
  大门缓缓打开,一个美丽的婢女探出头来问:“先生可有请柬?”
  寒獍扬了扬手里的请柬,那婢女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将大门拉开,自己让到一旁,曲身行礼道:“大人请随我来。”
  寒獍点点头便往里走,那校尉也拿出一张请柬,耀武扬威地走了进去。
  二人往前走了十几丈,便见到一条内河,上面正有一座红色木桥。
  木桥前站着两名撑伞的婢女,见有人来立时曲身行礼道:“大人,请随我来。”
  四人穿过木桥,继续往里走,一路上,他们看见最多的就是持戈的卫兵了。看样子,宋府守卫极其森严。他们弯弯绕绕穿过数座内宅大殿后,他们来到了一口波光粼粼的大池塘前。
  池塘方圆足有百丈,上面架着一座金色长廊,长廊里面各自分两排站立着一队持戈卫兵,他们表情冷漠犹如钢铁。而长廊尽头则连接着一座水榭。隔得老远,寒獍和校尉都听到了那楼台里传来的娇媚歌声。寒獍向水榭那里眺望过去,只见那红墙绿瓦的水榭正满载莺歌燕舞。在夜雨和灯火的交织中,显得辉煌而迷离。
  两名婢女露出温和的笑容,同声道:“大人请往里面走。”
  寒獍和校尉走上长廊,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兴奋之色。
  越往前走,那娇美的歌声越来越清晰,他们甚至能闻到有阵阵的脂粉香和酒菜香传入鼻间。
  “这该是什么样的盛宴呢?”他们心里都在疑问。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七章 赴宴
  
  二人怀着奇异的心情,顺着长廊走到尽头处。
  校尉一步向前掀开珠帘,水榭的第一层便展现在他们眼前。一眼望去,这里已然宾客满座。
  席中央有几名艳丽的舞女正在翩翩起舞,周围数十位宾客或盘坐,或仰躺,或半倚着,姿态各异。他们各自拥着一位美姬,互相交谈对饮,对着席间的舞女品头论足,好不欢快。
  席间一中年男子见到寒獍,立刻起身拿起两只酒杯,走过来恭敬而谄媚地喊道:“寒大统领!”
  这人算是和寒獍有过一面之缘,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富商,名唤周云。
  席间众人一听是寒统领,立时酒醒了一大半,一改迷醉之姿,放开怀中的婢女起身行礼道:“见过寒大统领!”
  鹰扬卫的威慑力,是无处不在的。
  寒獍心里满是得意,面上却并没有露出来。他淡淡地笑道:“大家安坐,吃好喝好。”
  面对鹰扬卫的统领,周云不可谓不热情,他拿起一只酒杯递到寒獍手里,激动地道:“小的敬大人一杯。”
  寒獍没有推辞,饮下杯中酒,道:“这里还真是热闹。”
  周云闻言,马上露出奇怪的笑容。他凑到寒獍身旁低声道:“宋大人他们在三楼等你多时了。那里才叫热闹呢!”
  一番客套话之后,寒獍和校尉便顺着楼梯往上,到了二楼。
  二楼同样满座,宾客把酒言欢,搂着怀中美姬在席的很多人寒獍都认识,基本都是朝庭里的中层官员。这些人看到他就像猫看到老鼠,儿子看见爹。不约而同地恭敬行礼道:“寒大统领。”
  寒獍微笑以对,也假模假样地回礼道:“诸位大人,幸会幸会。”
  他与在座宾客又是一番寒暄。
  接着,二人又顺着楼梯往三楼走去。
  来到三楼门口,里面似乎早有感应。那道木门立时被打开,珠帘掀起,一个白净矮胖的宦官走出来微笑道:“原来是寒统领。”
  “蔡公公。”寒獍一改先前的假客套,立刻换上了一副极为真诚友善的表情。
  蔡公公可是美后娘娘身边的红人,与宋恭,张进的关系互为表里,属于同一阵营。可以说,与蔡小楼蔡公公交好,就是与美后娘娘,张宋二人交好,好处必然多多。
  他向身后校尉指去,对蔡公公介绍道:“蔡公公,这是鹰扬卫护旗校尉孙休。”
  然后又对那被唤作孙休的校尉道:“这是蔡公公。”
  孙休肃然起敬,低头哈腰地道:“小的见过蔡公公!”
  “咯咯咯。”蔡公公掩嘴笑道:“既然都是鹰扬卫的人,那就是自己人,二位随我来。”
  二人便随之一同进入内室。
  入了内室,三人又穿过几排卫兵,三间房,这才来到一扇珠帘外。珠帘两边各自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看那粗狂不拘的打扮,应该是武林修士,而非内卫部队。
  蔡公公站在珠帘外轻声喊道:“常侍大人,寒獍统领到了。”
  “咳咳......”里面传来一个老人的咳嗽声。
  蔡公公闻声会意,便拉开珠帘,先走进去,寒獍与孙休相看一眼后,也依次进入。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座由黑色幕布围成的类似营帐的建筑,它高约两丈,面积大约有三十丈方的样子。不过它也只是类似营帐,上面没有封顶,阁楼顶部吊着一盏硕大的水晶灯垂落而下,向营帐内散落出彩色的光芒。
  “请。”蔡公公上前,很客气地拉开帷幕。
  寒獍与孙休齐齐低头报以微笑,然后走进帷帐。
  帐内陈设简单豪华。地上铺着一层柔软厚实的波斯红毯,以帷帐中心为原点,红毯上摆放着十几张黑玉石案几,宾客们各自端坐在案几前,彼此围成一圈。而在这圆圈之外正上方的台阶的平台上,则呈四角摆放着四张更大一倍的黑玉石案几。
  东边案几前坐着一个枯瘦苍白的黑衣老者,他佝偻着身子,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这正是常侍宋恭。而其他三个方位,则分西南北,依次坐着尚书令吴贤,廷尉卢义,内史王腾。
  在天子眼皮子底下,一个内侍宦官竟然能请魏国几位重要官员入府赴宴,这真是嚣张至极!
  可想而知,这宋恭权势滔天,全然不惧皇权威慑。
  寒獍与孙休一见到老者,便快步走到台阶下,齐齐下跪行礼道:“卑职见过常侍大人!”
  寒獍补充道:“卑职因公事,耽误了大人晚宴,请大人恕罪。”
  “咳咳咳......”宋恭习惯地咳嗽几声,望向二人露出淡淡的笑意,用低沉的声音道:“无妨,快快入座吧。”
  二人起身后退,来到席间,各自寻了位置坐好,顺便与席间人相互客套了几句。
  席中人寒獍基本认识。有鹰扬卫的司刑,镇抚,旗主,以及右统领宋平。还有廷尉卢义,內史王腾,尚书令吴贤。其余数人,寒獍未曾见过,看打扮应是江湖修士。
  “咳咳咳......”宋恭咳嗽了几声,然后望向寒獍和他身旁的孙休道:“来,咱家给你们介绍一下今日来宾。”
  他左手指向席间一个中年矮胖男子,介绍道:“这位是黑巫教第七主教,柯修善先生,江湖人称尸见愁。
  尸见愁的头发已经秃成地中海模样,一双眯眯眼,嘴唇厚而大,脸上挤着一堆赘肉,甚至嘴角上还长着一个花生米大的痦子。这是个奇丑无比的男人,也是个给人的感觉很阴冷的男人。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腐臭气息,让人怀疑他可能是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一具尸体。”
  寒獍,孙休一同起身面向可修善行礼道:“原来是黑巫教的柯主教,久仰久仰!”
  宋恭又指向二人道:“这是鹰扬卫右统领寒獍,这是护旗校尉孙休。”
  柯修善也起身回礼,用沙哑尖细的声音道:“二位,在下有礼了。”说罢,便坐回席上。
  宋恭又指向席间一名锦衣的中年男子,道:“这位是济海侯乔化云。前年这个时候,美后娘娘为了褒奖他万里进贡,特意亲封爵位。乔公还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身份,东土的红顶海商。”
  “乔公!”
  “寒统领。”
  “孙校尉。”三人几乎是同时行礼招呼。
  不得不说,乔化云着实有些分量。竟然能的当今美后的宠信,以一个商人的身份榜上大内人物,还能参与进如此私密的宴会。这是一个极不简单的人。
  待乔化云坐下,宋恭又指向席间一名尖嘴猴腮,身穿灰色破道袍的中年男子。道:“这是寻龙道人-叶高。擅长阴阳五行,风水点穴。”
  “叶道长!”“叶道长!”寒獍与孙休依次与其打招呼。
  叶高起身行礼道:“寒统领,孙校尉,贫道有礼了。”他身材矮小,还勾着背,显得很猥琐。不过那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像是一只极其灵活而精明的老鼠。
  宋恭又指向一个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子。道:“这是辣手如花查小军,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高阶修士。”
  他所指这人打扮十分奇怪,这个汉子看起来怎么也有四十岁的模样,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居然梳着一双马尾辫,双耳挂着一对铜环。嘴上涂了浓浓的口红,脸上也抹了许多腮红。看起来滑稽又恶心。更令人作呕的是,他居然翘起兰花指,风骚地道:“小军见过二位大人,”说着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饶是寒獍和孙休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却还是有些忍俊不禁。暗道:“这人......实在是奇葩!”
  二人拱手行礼,客气道:“最”
  “不要叫我查兄,奴家讨厌别人跟我称兄道弟,奴家喜欢别人喊我军军,奴家是小姐姐,嘻嘻!”查小军媚笑道。
  这姿态,这言语,在座众人顿感头皮有些发麻。
  “查姐,幸会幸会!”二人硬着头皮说着场面话。
  查小军娇媚地应道:“哎。”说完又掩嘴嘻嘻直笑。
  寒獍想来一个如此放荡不羁的人,能进入等级森严的宋府,参与宋常侍的宴会。这说明他虽然看似怪俗,必然也怀有特殊的本领。如此一想,他心头的那点恶心便烟消云散了。
  接着,宋恭又指向席间一瘦小老头,道:“这位便是江湖上闻名的鬼童子。”
  那老头身高不过五尺,竟是个侏儒。头上顶着几根稀疏的金发,五官显得有些稚嫩,可是却满脸褶皱,这张脸就像是活生生将老人和童子的脸黏合在一起似的,丑陋又怪异。
  他嘿嘿笑了一声,露出满口尖细的黄牙道:“幸会幸会!”
  他的声音犹如婴儿,虽说不算难听,但衬托着那张怪异的脸,怎么看怎么可怖。
  寒獍和孙休也回礼道:“幸会幸会。”
  待众人一阵寒暄过后,“咳咳咳......”几声,宋恭清了清嗓子正声道:“寒獍,孙休,这些豪杰都是咱鹰扬卫的修客(类似古代门客),和你们一样为大魏国效力。你们先前没有碰面的机会,现在借今日宴饮,你们彼此熟悉一下,为了更好的给大魏国效力!”
  席间鹰扬卫众人皆异口同声道:“谨遵指挥大人之命!”
  “呵呵呵......”
  宋恭望着在座众人,对身边几位朝廷官员道:“既然人已到齐,几位大人,我们开始吧?”
  尚书吴贤,廷尉卢义,内史王腾齐声道:“常侍大人,请!”
  “啪啪啪!”宋恭连拍三掌,那台下的蔡公公立时会意,对帐外道:“上酒菜!”
  不一会,那帷幕外便传来一连串细碎的脚步声。
  “哗啦啦!”帘布被掀开,一队侍女捧着菜盘鱼贯而入,纷纷入席上菜。
  这队刚走,又来一队。
  待侍女离开,席上已是金盘玉盘横列,银杯玉盏交错。菜肴五颜六色,宛若花丛争奇斗艳。酒水清纯甘冽,如露水天来。席间一时溢彩流光,帐内更是香气沁脾。
  蔡公公也入席坐好,对众人道:“这些酒菜可是宫中御宴,咱家偷偷弄出来的方子。拖常侍大人与诸位光辉,诸位今夜有福了!”
  “好好好!香!”那叶高低头闻着面前的一盏酒水赞道。
  宋恭端起酒杯对众人道:“张常侍公务繁忙,所以让咱家设此宴,招待诸位。这一嘛,是为庆祝张常侍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左群这颗钉子,还大魏一个安静的朝廷,省的有人天天噪舌,坏了娘娘和陛下的心情。当然,这份功劳也是属于三位大人的。”
  吴贤,卢义,王腾皆谦卑地笑道:“不敢,不敢!哪里敢居功,这全是张常侍的功劳!”
  宋恭笑道:“诸位大人太谦虚了,大魏国有你们三位栋梁,何愁不能剪灭群雄,统一东土!”
  “哈哈哈哈!”众人皆笑。
  “来,大家共饮此杯!”宋恭道。
  众人纷纷举杯同饮,
  接着,宋恭又倒起一杯酒,道:“这二嘛,就是欢迎黑巫教大主教尸见愁先生不辞万里来到安京,为咱魏国谋事。”
  那尸见愁道:“我黑巫教定与公公同气连枝,共诛那些跳梁宵小。”
  众人于是再饮一杯。
  宋恭接着又道:“这三嘛,就是借这简宴薄酒,略表张常侍跟咱家对诸位的谢意,希望诸位今日开怀畅饮,尽兴而归。未来勠力同心,维护好现在的”
  酒过三巡,那鬼童子感觉小腹开始燥热难耐,便道:“如此美宴,怎么能没有美人歌舞相伴呢?”
  蔡公公起身笑道:“阁下说的对,咱家可是为诸位精心挑选了几位大美人!”
  那鹰扬卫司刑旗主兴奋地道:“早闻蔡公公调教有方,今晚必能大开眼界!”
  “咯咯咯咯......”蔡公公大笑,向宋恭投了眼神。
  “咳咳咳......”宋恭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笑道:“今晚此宴不设禁,诸位可任饮食酒菜,任取美人,只管肆意尽兴!”
  蔡公公于是啪啪击掌道:“起舞,起乐!”
  不一会,外面又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
  四名身穿彩色曲裾的披发舞女如蝴蝶般翩翩入席,后面还跟着一堆乐手。
  “公公。”四名舞女齐齐向宋恭曲身施礼。
  宋恭点点头向蔡公公使了一个眼色,蔡公公于是击掌道:“起。”
  随着乐手的拨弄,阵阵悦耳的丝竹声响起。那些舞女甩动起长袖,摇曳着身体,纷纷起舞。
  她们那及腰的青丝如同杨柳在迎风摇摆,那细柔的腰肢如同水蛇般灵活游动,那浑圆的屁股来回扭动着,像是包裹在衣服里的蜜桃般饱满诱人。
  舞女们的身姿随着曲调的起伏而变换,或是仰头收腰,或是收腹撅臀,或是忽而趴地,或是忽而跃起,柔软中藏着劲道,蜿蜒中藏着柔美。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八章 狂乱宴(上)
  
  “好!”
  “好好好!”
  众人一边对饮,一边拍掌叫好。
  不过,这些舞女虽然长得俊俏,但在座众人皆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只是喝彩,却并没有想入非非,做出什么放浪的小动作。
  鬼童子盯着那些舞女的腰臀,对蔡公公道:“公公,这些女子虽说有些精致,但是奶子太小啊!”
  蔡公公闻言,有些啼笑皆非,摆摆手道:“童子先生莫急,这些只是开胃菜罢了。”
  “哦?开胃菜?”叶高忙问:“公公,难道还有大菜吗?”
  蔡公公笑道:“叶道长莫不是以为咱家在扯谎?”
  叶高忙摆手道:“不不不不,贫道自然相信蔡公公。”
  蔡公公一脸神秘兮兮地道:“诸位待会自然知晓。”
  而另一边,宋恭举起酒杯对身旁的卢义道:“卢大人,多亏了你提早向鹰扬卫提供了左群的机密。能让张常侍先发制人,在左群诬告王大人之前就将此事密告美后娘娘,提前搞定那些官员。要不然,前几天在朝堂上,那事还不好办呢!”
  卢义忙举杯相敬,谦卑中带着奉承的笑,道:“为了朝廷,为了公公,这是应该的,应该的。”
  “哈哈哈!”
  王腾也举杯对卢义道:“卢大人,在下也敬你一杯。多谢大人在朝堂上为在下出言。”他很庆幸,自己站在了张常侍这边,否则,搞不好会和那耿直的左群一样,身首异处,家破人亡。
  “嘿嘿......”卢义笑道:“都是为做公公做事,同僚互助嘛哈哈。”
  这时,吴尚书问:“常侍大人,那左府现在如何处置?”
  “张常侍的意思是围而不捕,待鱼儿上钩,再将之一网打尽。”宋恭说着,面带淡笑地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至于罪名吗,反正左群已死,随便给他捏造一个。”
  “嘿嘿,还是大人想的周道。”吴尚书和卢义异口同声地赞道。
  “哈哈哈!”宋恭淡笑道:“全仰仗着诸位大人在鼎力合作,来来来,吃酒!”
  几人一同碰杯,他又道:“今日不谈公事,只为与诸位开怀畅饮!”
  这边相谈甚欢,另一边也正热闹着。
  鬼童子一连七八杯酒下肚,面色愈加通红,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他嘿嘿一笑,醉醺醺地对寒獍道:“在下未加入鹰扬卫前,就听说鹰扬卫的铁狱里常镇守着一位女监狱长,不仅修为卓绝,而且性感冷艳,魏人称之为“美艳的夜枭”,在下心中可是仰慕已久啊!寒统领,今日怎么不见她的身影呢?”话毕,他那丑陋的脸上立时挤出几分淫邪之色。
  寒獍原本面带笑意地端杯饮酒,闻言脸色瞬变,手中的酒杯都险些滑落。他一脸严肃地道:“足下止言。”
  紧接着,他又低低地沉声道:“枭统领于鹰扬卫在职十余年,不仅是鹰扬卫的左统领,更是执掌铁狱的刑监长。任职至今一直身体力行,铁面无私,格尽职守。为朝廷和常侍大人立下汗马功劳,卫府内上下无不敬之。我虽为鹰扬卫右统领,却也得敬让其三分。”
  “再说她又是修炼高手,这数十年来折戟在她刀下的强人亡魂无数,实乃女中豪杰!况且她性情如冰似火,杀伐果断。冒犯她的人要么还没出生,要么连骨头都已经化作尘土。切切不可冒犯!”
  鬼童子见对方态度如此谦卑,不禁有些愣神。再望向其他人时,却见原本还在嬉笑交谈的几人具都变了脸色,各自低头沉默饮酒。他不禁暗暗咂舌:这个女人,在他们心中有如此威慑?他强行压下心中的好奇,道:“在下失言,失言。”
  叶高也道:“枭统领乃是女中强人,非寻常美姬可比。足下确实失言,理当自发三杯。”
  鬼童子就坡下驴,道:“好好好!”
  待他三杯酒下肚后,蔡公公望了众人一眼,道:“诸位稍等。”
  接着他走近台阶,向宋恭问:“常侍大人,盛宴是否可以开始?”
  宋恭嘿嘿笑道:“既然下座奇士们都心痒难耐,那便开始吧。”
  “诺。”蔡公公转身对众人道:“那咱家就不卖关子了,上檀香奴!”
  他话音一落,舞乐皆停,舞女们纷纷退场。
  叶高听到盛宴二字不禁纳闷问:“还有什么盛宴没有上场吗?”
  鬼童也问:“檀香奴?这是什么物事?”
  蔡公公道:“各位壮士,容咱家先卖个关子。待会自然明了。”
  众人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间。外面却忽然传来一股浓香,随着帘幕被拉开,一阵白烟飘了进来。
  紧接着,一众侍女抬着四座小巧玲珑的轿子翩翩来到席间。
  众人大奇,皆向轿子望去。
  轿子被一层粉色纱帐笼罩,里面不断有白烟弥漫而出,像是一池温泉被藏其中。隔着薄纱轻烟,隐约间可见里面各有一个正撅着屁股,跪趴着的丰腴女人。时不时传出浅浅的低吟声。
  女人的容貌看不清,但从那华盛的发髻和充满曲线感的身体判断,似乎都是养尊处优的美妇人。
  不过这种情景中的朦胧,倒给人一种独特的唯美感。
  鬼童子像是贪狼发现了羔羊,不禁眼冒金光。他表情兴奋自语道:“这......这倒是见过的最美姿态!”
  叶高也摸了摸胡须道:“这种意境倒是颇合贫道口味!”
  查小军见二人如此,撇嘴翻了翻白眼,不屑地啐了一口。
  倒是寒獍颇为淡定,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前的轿子一眼,然后又自顾自地饮着酒。他一旁的孙休也有些心猿意马,但见上司如此淡然,也故作镇定地倒满了一杯酒。
  “公公,檀香奴到了,请公公安排。”为首一名侍女对蔡公公行礼道。
  蔡公公点点头,对宋恭道:“常侍大人,您安排吧?”
  宋恭摆手推辞道:“檀香奴可是蔡公公费尽心血,一手调教出来的,应该由公公安排。”
  蔡公公低首谦卑地道:“那老奴就自作主张了。”
  他直起身对侍女道:“常侍大人上边上两位香奴,寒统领这边也上两位。”
  “诺。”
  蔡又对众人道:“诸位大人,诸位壮士,见谅,容先清理一下案几。”
  侍女们接到指令后,各自来到两边席旁。将席上酒菜全部清空,擦拭干净后又将几张席子并在一起,组成了一张更大的筵席。
  在场众人皆站立一旁,心里对这帐中女人充满好奇。
  蔡公公见他们这般表情,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下令道:“启!”
  “诺。”侍女们四人抬一轿,两轿为一组,每组各抬起两轿,像是游街般将轿子抬到两边案几上,又各自并列摆好。紧接着,每座轿前的侍女都扭动了轿杠上的把手,几声沉闷的机关声运转过后,抬轿的侍女们齐齐抓住轿杠,将轿子徐徐抬起。随着咯吱几声响起,顿时,轿身便与下方整个底座完全脱离开来,与其一分为二。于是,这些四个女人也顺势从轿中落在了案几上。她们毫无异动,稳稳跪趴在底座上,上面盖着一层诱惑的粉色薄纱。一股股白烟从薄纱内升腾而出,向周围弥漫其阵阵浓香。
  在场男人除了宋恭和尸见愁外,其余人的表情都立时一怔,露出几分沉迷的表情来。
  尤其鬼童子和叶高以及诸位官员,他们最为夸张。眯眼拼命的嗅着,似乎想要将空气里的所有香气都据为己有。
  做完这些,侍女们对众人又弯腰施礼,然后抬起四座轿身放到席外一旁角落里。
  众人这时再朝案几上细看去,只见在笼罩着一片粉纱下,席上的两个女人并列跪趴,那雪白的肌肤和凹凸饱满的肉体让人浮想联翩。
  蔡公公吩咐侍女重新在两边席上置好酒后,又对众人笑道:“诸位大人,诸位壮士久等了,请入席吧,盛宴马上开启。”
  众人皆入席以待。
  “哈哈哈!公公真是给人惊喜啊!”尸见愁-柯修善很难得地说了一句话。他眼中冒火,像是发现了最喜欢的美食一般。
  叶高面色有些潮红,道:“这些白烟居然这么香啊,闻所未闻啊!”
  蔡公公笑吟吟地道:“待会就知晓了。”他又击掌道:“檀香奴们,开始你们的表演吧。”
  这掌声似乎就是号令一般,那罩在纱帐下两组女人闻之立时开始动作起来。
  随着她们的身体轻轻扭动,不一会,那盖在身上的纱帐便渐渐滑落下去,露出了女人们各自的真身来。
  令在座不少人都目瞪口呆的是,原来这四个女人皆全身赤裸,脊背上放着一块西土奶油蛋糕。各自跪趴在一盏巨大的青花瓷圆盘里,瓷盘下面则是一个圆形底座。随着她们身体的律动,那青花瓷盘像是轮盘一般在底座上来回旋转。
  众人皆细细往女人们身上看去,这下他们终于知道那白烟是从何而来的了。原来,这几个女人的肛门里都塞被了一把正点燃的檀香,随着檀香的燃烧,那屁股间便轻烟袅袅,香气扑鼻。
  “蔡公公,这是?”叶高满脸疑惑地问。
  蔡公公解释道:“这是南海香鲸身上的油脂和苗疆檀香融合而成的玉檀香,具有极强的催情作用。这些女人,便是盛载檀香的容器。”
  “公公真是好设计,好手笔!”鬼童子由衷地赞道。
  众人再看,只见这几个女人皆肌肤赛雪,前凸后翘。有的秀丽圆润,体态丰满肉感,有的清瘦精致,体态纤细玲珑。
  她们都姿态恭敬,像一只只温驯的大白羊。
  看她们脸上的精致妆容,想必是此前经过一番精细的打扮。她们那绯艳的桃腮上沾着点点晶莹汗珠,那红艳的红唇在轻启呢喃着,颇为性感动人。一个个着实都是雅致贵气的成熟美妇人,像是瓷盘里盛着的一道丰盛的菜肴。众人皆怦然心动。不过可惜的是,她们的双眼都被一块黑布罩住了,想必是有意为之。不过这样却又平添了另类的凄艳的美感。
  “嗯......啊......”美妇们开始低低地呻吟起来。同时,还卖力地撅起肥白的大屁股轻轻地扭动着。
  鬼童子哪里还能再忍,伸手便在美妇的肥臀上狠狠地“啪!”了一掌。
  “嗯啊!”被拍的女人发出一声骚浪的啼叫。更加卖力地耸动着屁股,让那檀香尽情地弥漫出去。
  叶高也忍不住,往旁边另一个女人的乳球上捏了一把。
  “啊啊啊!”那女人发出更加高亢的呻吟。
  “妙!妙!妙!”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赞道。
  蔡公公笑嘻嘻地道:“诸位大人,诸位壮士,请尽情随意享用吧。”
  “好!”
  “好!”
  “好!”
  在场人皆表情兴奋地喝道。
  话毕,蔡公公先走到宋恭身旁,指了指案上两个美妇人,道:“诸位大人,这妇人脊背上的蛋糕乃是西土名食“玉蜜糕”,老奴特请西土高卢国的厨师以东土食材精心制作而成。这里有南海飞鱼汁,苗蛮锦鸡蛋,代国的奶油,岭南的荔枝,西域的葡萄,对了,还有美后娘娘赏赐的花酿蜜。”
  吴尚书闻言,竖指道:“蔡公公,真是好手笔呀哈哈!我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卢义道:“蔡公公刚刚说的可都是人间一绝的佳肴啊,那飞鱼汁和锦鸡蛋,我可只是听说,从未吃过啊!今天拖常侍大人的福,能尝到蔡公公的心意之作啊!”
  王腾也赞道:“可不是嘛!那花酿蜜可是美后娘娘珍藏之物,唯有与陛下二人才有资格享用。上到朝中大臣,下到民间百姓”
  这时,宋恭嘿嘿笑道:“所以说,顺天者昌,逆天者亡!”
  “左群不知好歹,诽谤帝后,以卵击石,以至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左千拥州郡之兵谋反,可悲的下场也难免在即。诸位大人能与咱家同座饮酒,皆因忠于帝后,顺应天命而行。卢大人,王大人,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二人齐声道:“常侍大人说的是!”
  “从今往后,小的愿以常侍大人马首是瞻!”二人的额头已经渗出汗水。
  宋恭看了吴尚书一眼,故作严肃地对二人道:“二位大人是堂堂大员,怎么能这么讲呢?!咱家和张常侍都是美后,太上皇,和当今天子的奴婢,你们的主子也只有天子和帝后。”
  他继续道:“花酿蜜乃是娘娘不传之物,蔡公公为何能得到赏赐?还不是因为蔡公公一直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地服侍帝后换来的。”
  蔡公公干笑道:“老奴只是皇帝和娘娘的一条忠犬,做的都是分内之事。”
  宋恭那青白的脸上堆满了谦卑,却又像个老者教育孩童一般。虽话语轻轻,却暗含千钧压力。
  吴尚书见之,眼睛一转,然后举杯道:“二位大人意思想必是说:常侍大人忠于陛下和娘娘,忠于常侍大人,也就等于忠于陛下和娘娘吧?”
  “是是是!”王腾和卢义齐声道。
  王腾又补充道:“帝后信任常侍大人,委以重任,下官不仅要忠于帝后,忠于大魏,自然也当奉常侍大人为圭臬!”
  “嘿嘿嘿嘿......”宋恭道:“你们讲的也有几分道理,总之,咱们要团结一致,为大魏,为娘娘和陛下效忠!”
  “来!干杯!”
  几人又对饮了几杯。
  饮毕,宋恭又向尸见愁问道:“柯先生,不知这些日子在安京过得如何?”
  尸见愁举杯道:“甚好,这安京繁华可比我那南疆山野舒服多了,就是有些不习惯。”
  “哈哈哈!”宋恭笑道:“多享受享受就习惯了。”
  “柯先生不远万里来到安京相助,咱家不胜感激!”
  “来!咱家敬你一杯!”宋恭直起身道。
  “大人!请!”尸见愁也起身道。
  二人饮毕,宋恭又倒了一杯酒,对乔化云道:“君侯,请!”
  乔化云连忙起身,举杯道:“常侍大人,请!”
  随后,宋恭对在座众人举杯道:“咱家还有要事,就先不奉陪诸位,诸位大人,壮士吃好玩好!一定要尽兴而归!”
  “常侍大人慢走!”众人皆举杯。
  众人齐饮。
  饮毕,宋恭侧身对蔡公公道:“公公,帮咱家伺候好诸位,多谢了。”
  “老奴领命。”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九章 狂乱宴(下)
  
  宋恭的离开,对于众人而言,非但没有扫兴,反而助兴。消除了这心头的忌讳,酒宴之间,更加畅快了。
  然而就在众人放肆狂饮的时候,屋顶上却有四只眼睛正在注视着下面的一切。
  原来屋顶之上的两道瓯缝之间,正悄然匍匐着两个黑衣人。
  “师傅,还不动手吗?”左边的黑衣人对右边的黑衣妇人使用从唇语道。
  黑衣妇人摇摇头,用唇语道:“克明,不可轻举妄动。”
  “今日只为打探,不为杀人。”
  这二人,正是前几日在汉山客栈与魔姬冲突的墨家人。
  “这里可都是狗官和江湖杂碎,就这么放过他们?”克明的眼中几欲喷火。
  “不可打草惊蛇,诛灭他们只是时间问题。现在更重要的是,在行动之前,打探一切有利于行动的消息。”黑衣妇人道。
  下面的四个裸体女人,二人自然是都看见了。不过都是心有灵犀地避开了这个话题。
  “我倒要看看你们这群杂碎能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克明暗暗发狠。
  宋恭离开后,鬼童子最为高兴。
  他纵身一跃上席,半蹲在案上,伸出满是老茧的小手往眼前一名美妇那洁白垂吊的乳球上抓去,感受着乳球传来温暖滑腻感,眯眼做出陶醉状。甚至还低头凑到美妇那尊丰满雪白大屁股前卖力地嗅着,似乎是遇见什么美味的食物一般。
  他的身材矮小畸形相貌有丑陋无比,趴伏在丽人的臀间的画面实在是有些大煞风景。
  “嗯......好香!”鬼童子发出梦呓般的感叹。
  查小军讽刺道:“我说小鬼童,你也不怕这女人屁眼里的檀香烫着你?”
  鬼童子闻言回头嘿嘿笑道:“能闻美人香,就是烫掉了眉毛又有何妨?”
  叶高望着另一名屈膝撅腚的妇人,也跃跃欲试。他先向寒獍问道:“寒统领,你要不要先试一试?”
  寒獍摆摆手,笑道:“叶道长先来。”
  “那贫道就却之不恭了!”叶高道。
  说着他也一跃而起,飞至案上。望到妇人脊背上彩丽的蛋糕,不禁又动嘴瘾。便对旁边的侍女道:“拿勺来!”
  侍女递过勺子,他接过后便往那蛋糕里剜了一块送到口中。
  蛋糕入口即化,甜中带酸,滑而不腻。
  “嗯!好吃!好吃!”叶高连赞两声。
  寒獍和孙休见他这般陶醉,不禁纳闷。刚刚那番酒食也算的上是山珍海味,也不见这老道如此赞叹。这才吃了一口蛋糕,就这般表情。
  孙休见他表情,心领神会。便低声道:“右统领,不如也去尝尝?”
  寒獍点点头,二人便从侍女那里拿过勺子,在被鬼童子抚摸的那名美妇人脊背上舀了一块蛋糕。
  刚入嘴,寒獍就觉得一股清凉感直流心口,似乎呼吸都通畅了。
  “这蛋糕果然美味。”他暗道。
  查小军见状,也娇滴滴地对侍女道:“小姐姐,能给我一个勺子吗?”
  侍女无视他男不男女不女的样子,淡定地过来一个勺子。
  查小军拿过勺子,看看左边妇人,又看看右边妇人,见叶高占据的右边妇人背上的蛋糕稍显干净,便寻了块较为完美的位置,剜了下去。
  将蛋糕送入口中,刚品尝几口,他的舌头就被那滑腻酸甜的味道征服了。
  “好好吃哦!”查小军娇媚地道。
  叶高,查小军,寒獍,孙休等四人在品尝着蛋糕,而鬼童子却一门心思钻在女人的身体里去了。
  他伸手抓了一把奶油,在查小军的呵斥声中,将奶油在美妇屁股上涂抹了一遍。
  原本就白皙的屁股在抹上奶油之后,更显雪白油亮。
  “啪啪啪!”他对着面前的雪臀连扇了几巴掌。
  直打得美妇花枝乱颤,撅着屁股浪叫不已。
  就连那肛门里的檀香也跟着颤抖,那青烟随着屁股的律动而不断转变方向,转变形状,煞是有趣。
  “嘿嘿嘿嘿......”鬼童子又抓了一把奶油往美妇那蜜穴上也涂抹
  “你真是个变态!”查小军不屑地道。
  鬼童子转头朝他吐了吐舌头后,便不再理会。抱住美妇的腰肢,便伸出舌头在两边臀瓣上来回舔舐吮吸。
  “濯濯濯濯......”
  犹如在舔舐极品美食一般,他连一个毛孔都没有放过。
  “嗯......嗯呢啊......”美妇低声呻吟着,那腰臀随之轻轻摇动着。
  她想必受过专门训练,虽然身体在动,但脊背上的蛋糕却始终不会滑落下去。
  鬼童子的舌头从屁股到大腿内侧,然后又猛地封住了美妇的蜜穴。
  一股淡淡腥味混合着蛋糕的馨香,让他有些意乱神迷。
  鬼童子的舌头犹如灵蛇般在妇人的蜜穴里卖力吮吸,像是婴儿喝奶一般卖力。
  “啧啧啧啧......”
  蜜穴被温热的舌头侵袭,美妇那朝天力撅的大屁股犹被电击一般,开始急促地颤栗起来。而那枚精致的褐色屁眼似乎被檀香堵塞得愈加难受,也在快速地收缩,又夹紧,活像是婴儿嘴在“呼吸”。
  犹如屁眼的用力“呼吸”,气流倒灌入体,导致檀香燃烧得更快了。
  雪白的美臀在加快地摇摆,肛中的檀香吐露出一道道蜿蜒的青烟,犹如清晨烟囱里的炊烟般袅袅升起,弥漫在空中。而美妇那原本低低的浅叫猛地变得高亢起来。
  除了鬼童,寒獍和孙休的手自然也不闲着。
  两名美妇在身体几人时不时的抚弄中渐渐泛红,她们的身体也在不断地摇晃着,那两对肥白的大肉腚就像是双生的月亮般耀眼明媚。
  不过不同的是,这两对屁股在不停地颤动着,那一串串银白的波浪,那一缕缕青烟从肛中飘出,着实是衣服奇丽的画面。
  这四名美妇肛门里的檀香烟不仅香气迷人,更具催情效果。在场男人被撩拨得欲火升腾而起,眼中精光毕露。
  而几位朝廷官员这一边,却早已是真刀真枪地干上了。
  廷尉卢义伏在一名美妇的脊背上,胯下的一根细长的肉棒正用力地抽插着妇人的肉穴。点点滴滴的淫液从二人的交合处滴落道青瓷盘上,而身下则青瓷盘随着二人身体的抽动,在不停地旋转。
  “滋滋滋!”
  “嗯嗯啊啊阿!”妇人咬着红唇,摇晃着华丽的发髻,时高时低地浪叫着。
  蔡公公笑问道:“廷尉大人,感觉如何啊?”
  卢义一边干着身下妇人,一边道:“蔡公公真好手法,这女人里面真个舒服啊!不知是从哪里找来的?”
  蔡公公掩嘴笑道:“你正骑着的这个女人,她是朝廷里某官员的正夫人,不过这官人不听张常侍的话,他发妻就被咱家暗自训练成一个合格的艺妓了。不过,这一切他还不知道罢了。”
  吴尚书和王腾脸色一变,皆干笑道:“公公好厉害!”
  蔡公公道:“几位大人放心,你们都是常侍大人的人,咱家只会伺候伺候好几位大人。”
  
  三人面人虽然一脸笑意,心里却很是后怕。皆暗自惊叹这些阉人们的手眼通天。
  青瓷盘随着二人的活塞运动而来回转动,吴尚书与王腾一边吃着被干妇人背上的蛋糕,一边赞道:“卢大人,你好生威猛啊!”
  卢义笑道:“哈哈哈哈,二人大人要是急得话,可以先吹一吹嘛哈哈!”
  旁处,鬼见愁的行为就像是他的名字一般阴鸷诡异,闷声不吭,独行其事。
  他的表现比鬼童子还要夸张!低着头,像是一只地狱饿鬼一般大张着舌头疯狂地舔舐着妇人的脊背。他一边吃,一边还桀桀怪笑。那模样,也难怪吴尚书和王腾也退避到一旁观战。
  偌大的一块蛋糕不一会就被风卷残云般吞噬,而盛载蛋糕的美妇满身都被涂抹上了奶油,活像个唱戏的花脸。
  鬼见愁此前一直蛰居在黑巫教的洞窟里,平日里没见过什么阳光,更别说这样活色生香的媚肉场面。他原本就好女色,连尸体都不会放过,今日焉能错过?
  只见他抹了抹嘴,龇牙无声一笑,对身边人也什么话,干脆了当地脱裤,掏出一根又粗又黑的大肉棒来。两手分开美妇绯艳的蜜穴,顺势往里一顶。
  “啊!”身下美妇发出一声杀猪般惨叫。
  妇人的蜜穴想来身经百战,不过他的肉棒极其硕大,这一顶,未能完全进入。
  鬼见愁双手往前一探,抓住妇人两只乳球,连摸带揉,连掐带挤。腰部也在同时往前冲刺,只得撞得妇人如雨中孤舟般前后耸动,左右摇摆。
  “噗滋滋!”
  “噗滋滋!”
  “噗滋滋!”
  一股青烟从美妇人的屁眼中升起,随着二人动作的摇摆而变得蜿蜒曲折。
  “当当当!”身下青瓷盘发出哐当当的声音,犹如一曲美妙的打击乐。
  渐渐地,美妇被搅得连叫声里都带了些哭腔。
  席座上,乔化云静静地望着这一幕,毫无异动。瞧他脸上自然赶紧的状态,想必没有去吃什么蛋糕,更没有去感受一下檀香奴的味道。
  过了一会,他端起酒杯,从席子上站起身,便往吴尚书这边走来。
  “尚书大人,內史大人,廷尉大人,在下敬诸位一杯!”他恭恭敬敬地道。
  吴尚书与王腾闻声往后一看,见是济海侯乔化云,便各自笑道:“君侯,你客气了。”“君侯。”
  说着,二人也举杯相敬。
  饮毕,乔化云笑吟吟地道:“在下早就听闻诸位乃是魏国能臣,今日一见,果真不凡!”
  “君侯谬赞了。”吴尚书笑道。
  王腾也道:“我不过区区安京內史,那算的了能臣,还是尚书大人可称能臣。”
  吴尚书摆摆手,笑道:“今日同聚饮酒,大家不必如此客套。”
  乔化云道:“今日能与诸位大人同聚共饮,也是缘分,日后若能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诸位大人尽管差遣!”
  吴尚书摸了摸胡子,道:“君侯既然是常侍大人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以后可免不得互相帮助啊哈哈!”
  王腾哈哈大笑,道:“是也,是也!”
  蔡公公见这边既然聊了起来,便又下了台阶,来到另一边的席座。
  “嗷嗷嗷......!”
  “嗯啊啊啊啊!!!!!!”两名妇人被身上男人干得呻吟浪叫声此起彼伏,随着那两股青烟交缠在这片空气里。
  寒獍像是在惩罚犯人一边,一边挺身抽插身下妇人的美穴,一边在妇人的肥臀来回扇着巴掌。
  “啪啪啪!”
  “啪啪啪!”那手中白花花的臀肉像是海浪般一波又一波,似乎要溢满掌心,好不放肆。
  “寒统领,这女人如何呀?”蔡公公问。
  寒獍又用力地顶了一下,道:“蔡公公真乃神人,这女人被调教的像是一只绵羊,这屁眼里的檀香配合用,感起来舒服极了!”
  他又问:“蔡公公能弄到这般女人,怕是费了不少力气吧?”
  蔡公公道:“可不是嘛!”
  “她是边塞某将军的夫人,咱家花了重金才将她收买,今日有宴,她还未来得及洗漱就被唤来了。”
  “哈哈哈!”寒獍大笑道:“将军戍边报国,我来安慰他的空房妻子,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叶高和蔡公公闻言也都哈哈大笑。
  而鬼童子这边的战况却很滑稽。他居然倒吊在美妇身下,像是只小猴子般双手环抱她的腰肢,双脚夹着她人的双腿。而胯间肉棒正和美妇的肉穴紧紧地结合在一起。活像是小猴子和母猴子在林间媾和。
  别看鬼童子身材畸形矮小,但肉棒却毫不逊色于常人,青黑色的肉棒像是一根粗铁在妇人红艳艳的肉穴里来回冲刺,大片的淫液如余地般往下滴落着。
  “啪啪啪!”“噗滋滋!”
  “啪啪啪!”“噗滋滋!”
  “啪啪啪!”“噗滋滋!”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过去,空气里的青烟越聚越多,整个场面犹如群魔乱舞。
  屋顶之上,黑衣妇人望着下面的场面,眼中含着无限的杀机。可是她知道,眼下不能动手。
  她转过头,对克明道:“走!”
  克明点点头,努力地压制着心头的怒火和小腹的欲火。
  “刷刷!”两人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黑夜。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十章 涌动
  
  深夜,鹰扬卫地下密室里。
  张进,尸见愁二人跽坐于席,围着一张案几相对。
  张进抿了一口茶水,一脸笑意地道:“柯先生,不知宋常侍安排得可否周道呀?”
  尸见愁嘿嘿笑道:“老夫倒是好久没这么快活过了。这些年都是和死人打交道,近些日子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交流,倒是爽快得紧啊!”
  “嗯,那便好。”张进放下手中茶杯。
  接着,他又叹息道:“你们教主的来信咱家已看过,伏尸岭那边的事情,我已经了解,贵教损失左右仆令以及伺尸使几位高手,咱家甚是歉意。若是当初我派些鹰扬卫的得力助手一同前往,也许就不会如此了。”
  尸见愁面露笑意道:“大人心意,鄙教心领了。”
  “不过伏尸岭一事,鄙教认为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尸见愁话锋一转,抬眼道。
  “哦?”
  张进闻言立道:“先生请讲。”
  尸见愁正色道;“自伏尸岭禁制开启三日后,我教教主见左仆令等人还未归还。便派教内拜尸长老前去伏尸岭接应,结果竟在将军庙不远的树林里发现了左右仆令以及伺尸使的尸体残骸。长老大惊之下,便进了将军庙内外查看。根据种种剑痕,掌印等招式遗迹判断,当日进入伏尸岭的人,除了本教应该还有另外三支人马。一支是来自道宗的摘星观,一支是佛宗子弟,还有一支是魔宗的人。而将军庙内,并没有发现无头尸王,更没有发现至阴珠。结合以上迹象判断,我教觉得其中必然有很大蹊跷。长老本想留下来继续查看,不过当时已经是伏尸岭禁制开启三日后,距离关闭仅剩一个时辰。所以拜尸长老只得先退出了伏尸岭。”
  “嗯,贵教教主在信中也提到了这点。”张进点头道。
  “是的,大人。”
  尸见愁接着道:“所以问题就来了。我教左右仆令乃是化元位大成高手,并且手持教内法宝。怎会落得个尸骨无存,法器下落不明呢。那么对付他们的究竟是何人?是道宗,魔宗,还是佛宗。”
  张进道:“就算是碰到道宗,或是魔宗,就算不敌,应当也可以从容退去。”
  尸见愁道:“奇怪就奇怪在这里。”
  张进疑惑道:“莫非他们是遇见了一只极其强大的僵尸或是妖兽?毕竟伏尸岭号称妖兽尸鬼无数。”
  “大人说的这种可能性的确有,但根据当时战斗的迹象看,那里并没有出现妖兽尸鬼。加上几人法器都不见了,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死于人类之手。”尸见愁道。
  “那你们教主如何判断的?”张进问。
  尸见愁道:“教主认为三教哪一家都有可能,但还有另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张进又问。
  尸见愁道:“那颗至阴珠如今下落不明,在江湖上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落在三教任何一家的可能性都极小。那么也就是说,当日除了本教和三教外,还有一股神秘势力潜入了那里。”
  “先生说的是!”张进眯眼想了想,忽然道。
  尸见愁道:“那股势力先杀死了左右仆令,然后又夺走了法器,尸王和至阴珠。”
  “此人如此针对我教,怕是不妙。大人,至阴珠对本教非常重要,所以此行在下也是受教主所托,期望常侍大人帮忙调查其间缘由。”尸见愁面露愁容道。
  张进点点头道:“先生尽管放心,是咱家提供了伏尸岭的地图和至阴珠的幸密,所以咱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近日已有道宗人进入了安京城,要不了几日咱家就得会一会他们,到时候擒来一问便知。”
  “那就拜托大人了!”尸见愁拱拱手道。
  张进表面自然是客气地答应了,不过说来,他要不是为了探察一下那无头将军的情况,又怎么会轻易透露伏尸岭的准确消息呢。归根结底,他只是假借阴珠,实为冥盔罢了。
  第二日凌晨时分。
  鹰扬卫府邸里,张进则头戴貂蝉冠,身着黑裾袍,正襟危坐于幽暗的大堂之上,虽是阉人,却颇具官威。他慢悠悠地问台阶下的传令兵:“如何?”
  传令兵急声道:“报常侍大人,南屏太守左千据兵谋反,骠骑将军刘长兵败,左千已侵占整个南屏郡!”
  张进闻言脸色稍变,冷声道:“这个左千,竟真敢反!”
  “我先前安排刘长密谋除掉左千,竟然拖到现在!”宋恭陷入了沉思。
  自他掌权以来,鲜有敢于直面反抗他的人,前有左群,紧接着便是左千。这让他感觉失去了那种控制全局的自负感。
  侧座的宋常侍道:“早就听说左千和左群二兄弟父亲早亡,二人都是在其母的拉扯下长大,自小感情极好。现在左群之事已有多日,想必左府近况的消息也早已经传到南屏。如此他能有恃无恐地叛乱,恐怕左群的家小有人接应。”
  张进道:“宋常侍说的对,正如密信所书,这左千确是早有准备。”他话锋一转,又笑嘻嘻地道:“不过咱家技高一筹,左府一个都逃不掉!”
  “大人,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下座的寒獍问。
  张进敲了敲案几,问向宋恭道:“宋常侍,你是鹰扬卫的指挥使,你怎么说?”
  宋恭谦卑地道:“大人早在抓捕左群之时,就派兵围住了左府。钓鱼上钩再明显不过,看那样左千如此自信,证明这安京城有一条大鱼就要游过来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可以收网了。”
  “嘿嘿嘿嘿!”二人对视一眼,一同发出桀桀怪笑,然后齐齐点头。
  片刻过后,张进又望向艳枭和寒獍二人。道:“枭统领,寒统领,你们的看法呢?”
  艳枭跽坐于席,挺直着身体,淡然而严肃地道:“大人怎么安排,奴婢便怎么做。”
  这时,寒獍拱拱手道:“大人,奴婢建议立即放出消息,左群忤逆,左千谋反,左府全家满门抄斩!引鱼群入网。”
  “哈哈哈!好!”张进轻笑几声,然后“啪!”地一拍案几,厉声道:“立即招集卫兵,奇士,出发左府,记住,要悄无声息地进行。”
  “然后放出左府人即将被收捕处斩的消息!”
  另一处,安京郊外山野中的一座草庐里。
  榻上三人剪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谨慎无比。
  “师傅。”
  “讲。”
  “喜报,左先生的兄长确已起兵反魏,目前完全控制了南屏郡全境!据传,割据河西的西凉军也大有响应之势。”白齐躬身向身前的青云子道。
  青云子从打坐中缓缓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
  “连她也动了。”他叹气自语。
  对面一位成熟秀丽的女道人起身道:“可不是嘛,魏国在年初以来,西部州郡皆饥荒连连。加上地方郡守豪强又横征暴敛,导致民怨沸腾,反抗不断。虽说魏国派了斛律鹰前去镇压,但慈贞夫人在回信中说,光是陇梁郡那里便越压越弹,已隐隐有火烧荒野之势。现在魏军在边境又与赵国交战不休,魏国内部乱上加乱,西凉军能不趁机动作吗?”
  “既有河西等多方面压力,南屏郡那边有黄巾长老一行人,配合左千便足以稳定当前局面。这样一来,我们在安京的压力就小了不少,那些问题必然可以稳妥解决。”
  “师兄所言甚是。”女道人一脸喜悦地道。
  “不过,左千既然已经反抗魏庭,那么左群一家时下便危在旦夕。现在当务之急,我们得救出左群先生的一家老小。”
  女道人疑道:“张进阴险狡诈,左府必然十面埋伏。”
  青云子道:“这是一定的,不过此举势在必行!”
  他又问:“玉玑师妹,正阳师兄今晚怎么没来?”
  那名叫玉玑的女道人回道:“正阳师兄与我一起来到安京后,因剑诀问题的困扰,一度苦思冥想,在当夜便忽然又失去了影踪。玉衡师姐前去寻他,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她的表情有些无奈。
  青云子道:“情况紧急,等不着他们了。”
  “待会我们三人一起行动。”
  “你不是要杀贼吗?马上有一个杀一个!”
  “我定要斩尽那些渣滓!”白齐言语之间,满是自信。
  清晨,魏国朝堂之上,张进弯腰站在美后所在帘幕外,摆出一副谦恭卑微的姿态。低头道:“启禀太上皇后,陛下。最新急报!原南屏太守左千在南屏拥兵谋反,现已经窃据南屏,荼毒百姓,还意图染指其他州郡。请娘娘明断!”
  话一出,文武群臣议论纷纷。
  “什么?左千竟然谋反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左群刚刚获罪入狱,左千居然便敢谋反!”
  “左千?是那左群的兄长?”帘幕中传来美后那特有的美妙声音。
  “是是是!”张进忙道:“左千正是左群兄长!”
  他接着道:“启禀娘娘,左群在狱中已经如实招供他的罪行。据查明:左群,左千兄弟二人勾结道宗的黄巾老道,散播谣言,蛊惑百姓,意图谋反。但朝廷先行拿下左群,左千狗急跳墙,便拥兵造反。所有证据已经呈报尚书台。”
  “左千身为朝廷命官,竟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是在挑衅陛下和孤的尊严,挑战大魏的秩序。此二人罪大恶极,当处以极刑,以谢天下。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
  “着,判左群斩立决。命卫将军兼大常侍张进领鹰扬卫捕杀左府余孽。左府上下,无论男女老少,尽皆就地处死。”她的语气平淡无波,毫无感情。似乎并不把这件事放在眼里。
  “诺。”张进道。他的眼中露出了一丝阴狠之色。
  此言一出,文武官员皆静默无声,冷汗渐渐湿透了衣裳。有人知道,左群是冤枉的。也有人知道,他不是最后一个。
  不一会,帘幕中传来美后的声音。
  她又道:“孤记得前些日子,不是已经派骠骑将军刘长前往西南,镇压乱民?现在如何?”
  张进道:“禀娘娘,刘将军与左千交战连连失利,现在守着梓潼郡与之相持不下。”
  美后的声音冷了下去,道:“小小郡守作乱,朝廷一个将军都不能快速平定?”
  她又问道:“大司马,你掌管兵部,有何办法?”
  大司马立即起身道:“左千任南屏郡守十余年,势力盘根错节,又有妖道相助,刘将军初到,前期失利也在情理之中。现在要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请娘娘下旨调兵平叛!”
  “大司马大话,丞相觉得如何?”帘幕里,依旧是美后那好听却平淡的声音。
  丞相有些颤栗地道:“”
  “着,右将军李威发兵三万协助骠骑将军刘长一同平乱。”
  “诺!”一名武官起身道。
  清晨时分,两个震动朝野的消息传遍了安京内外。一是左千拥兵谋反,割据城池。二是天子下令诛杀清流左群一家。
  这两个消息皆是惊天霹雳!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十一章 围
  
  上午时分,艳阳高照。
  往常人群川流的左府门外,死寂如荒野。
  前方不远处,鹰扬卫一众卫兵拥着一座华丽的轿子往这边行来。轿子前面是骑着高头大马宋恭,艳枭以及寒獍。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的一身性感暴露的装扮了,肥硕饱满的大白臀坐在马鞍,将雪白的臀肉挤压得更加饱满诱人。而后面则是鹰扬卫黑白红黄四色卫兵旗主。以及查小军,尸见愁,叶高,鬼童子众奇士。
  而就在左府不远处的某处阙楼上,青云子等三人。正俯视着左府内外。
  “师兄,四周上下都查看过了,这里处处是暗哨和伏兵。张进果真早有准备,想将来人一网打尽。”玉玑子侧头对青云子严肃地道。
  青云子摸了摸胡须道:“这符合张进的脾性,也符合鹰扬卫的手段。”
  但接着,他却掷地有声地道:“不过前方虽危机四伏,但我们却必须要闯上一闯!尽力将左公家小救出!”
  白齐一脸自信地道:“师叔放心,你我师徒三人合力,必然可以横扫这些朝廷的虾兵蟹将。”
  青云子看着他的脸道:“白齐,勇猛自信固然好,但是冷静思考也必不可少。”
  玉玑子闻言看了一眼白齐,没好气地道:“齐儿,待会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就守在外围吧。”
  白齐道:“师叔!这怎么行!我随师叔几人千里迢迢来到安京,昨晚将剑磨炼的锃亮,就等着今日随着两位师傅杀贼!此时退守,哪里能够安心,哪里说得过去。”
  “好好好!师叔信你的剑术超人。今日必能百人斩!”玉玑子一边调侃着他,那秀发下半掩的耳根却突兀的染上几丝红晕。此时,阳光照在她那如玉般的秀脸,显得飘逸又明艳。
  青云子望着下方的左府,思考了一会。对二人道:“玉玑,白齐,等会你我三人,结三才阵,互为犄角而鼎立,杀入左府。”
  “好!”
  “好!”
  鹰扬卫一行人来到左府门外,随着宋恭一扬手,众人皆止步。
  “他们居然又来了这么多人!”白齐望着下方的人群,有些吃惊地道。
  “看架势,他们势在必得。”青云子自背后抽出青色长剑,望着剑中自己的眼,他冷冷地道:“太一神在上,佐佑我等救出左公家小。”
  宋恭回头朝轿子道:“大常侍,左府到了。”
  “按计划下令吧。”轿中传来张进淡淡的回应。
  “黑旗主,你来。”宋恭对身后一名黑甲壮汉道。
  那黑甲汉立即下马奔来,拱手道:“请指挥使吩咐!”
  宋恭从鞍上箭袋里取出一杆黑旗递给了他,并低声道:“待会见机行事,一旦发出号令,你立即扬起黑旗,让埋伏在暗处的黑鹰箭队,万箭齐发!”
  他又对另一个白甲老者道:“白旗主,带领你的72人巡逻四周,一旦有变,立即释放白烟。”
  “诺!”老者领兵往外围奔去。
  “艳枭,寒獍,你们随我进去!”宋恭道。
  “诺!”寒獍的那一双豹眼合着一头红发,就像是刚刚出笼的狮子。
  而艳枭,则像是刚刚施刑过后的刽子手,一脸冷酷,眼神中充斥着兴奋。
  宋恭点点头,沉声又号令道:“红旗主,黄旗主,各自带领你本部72人随我入府抓人,如有反抗者,杀无赦!”
  “诺!”红黄二旗主齐应。
  三人驾马上前,那马蹄齐齐往前猛地一踏,地面顿时一阵颤动,那挡在前面门墙先是龟裂,然后轰然倒塌。
  三马踏着残垣断壁步入院中,齐声嘶鸣。身后的红旗主和黄旗主皆领兵随之入内。随着一阵阵密集的脚步声进入。不一会,院子里便站满了红黄两色甲兵。
  艳枭举起手中的血弯刀,目光凌冽地扫过身边的红黄旗兵。寒声道:“放火烧屋,掘地三尺,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就算是一具死尸,一只死鸡,也得带到院子里来!”
  “诺!”
  “诺!”
  “诺!”
  红黄两队甲兵都气势汹汹地冲进了正房,他们见人就抓,反抗即砍,并四处点火。一时间,左府顿时陷入一片哀嚎之中。
  而在左府幽暗的地窖里,左母正搂着孙子们在瑟瑟发抖。她一听到外面传来的喧闹声和脚步,脸色顿时大变。放开怀里的二人道:“快!快!快躲到罐子里。”
  左群的幼子--左横紧紧抱着手中的泥人,一边呜呜抽泣一边道:“不!我要母亲!我要父亲!他们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另一旁的女孩叫左佳,她年纪稍大,虽然神情紧张,却并没有哭出来。她问道:“祖母,为什么母亲和父亲还没有回来?”
  左母是过来人,半截身子都入了土。经历过风风雨雨。自然早已猜到儿子和媳妇极大可能是遭遇不测,加上这几天在外面听到的风言风语。以及现在外面密集的脚步声。她已然明白,这是祸事临头,避无可避。
  想到这里,她的眼角不禁涌出浑浊的泪珠来。
  她抚了抚两个孩子的脸颊,急声道:“坏人来了!先躲起来要紧!你们要相信祖母!相信你们父母过几天就会回来。”
  说着,她不顾左横的挣扎强行将他塞进了罐子里。然后她又看向左佳,道:“我的好孙女,快!快!”
  左佳眼睛里噙满了泪水,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翻身也落入了罐子中去了。
  左母含泪拿起盖子盖上,并在靠墙的方向留了一点小缝隙。接着又搬了有些腌菜,杂物之类的东西将罐子掩盖好。
  她刚做完这些,地窖上方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砰”地一声,地窖的盖子被一只马靴踢烂。
  四名红甲卫兵持刀蜂拥而下,为首一名高大的红甲兵面色凶神恶煞地道:“老东西,原来躲在这里!其他人呢?”
  “你......你们是?”左母刚开口,那红甲兵便一脚将其踢翻在地。恶狠狠地道:“我们是鹰扬卫,奉旨捉拿逆贼家眷!”
  “说!其他人呢?”
  “没......没有其他人......”左母捂着剧痛的胸口,颤颤巍巍地答道。
  “刚刚都听见哭声了,你还敢说没有?!”红甲兵的表情极其狰狞。
  左母艰难地道:“真没有啊!”
  “老母狗!你儿子一个司隶校尉都喂了野狗了,你这把老骨头还敢这么嘴硬?!”红甲兵身子一倾,伸手便将左母提了起来。
  说完,他便顺手将左母往后猛地一提溜。道:“拿下!”后面三名红甲兵立刻接住,将祖母反绑起来。
  左母听见儿子的噩耗,不禁又悲又愤。发疯似地问道:“你......你说什么?我儿子......他......他死了?”
  “嘿嘿嘿嘿!”押着她的几名甲兵发出一阵阴笑。
  “小崽子,我看你往哪里躲藏!”为首的红甲兵抽刀对着杂物刷刷几刀劈砍。
  “嘭嘭嘭!”杂物四溅纷飞,就连那罐子上也多了几刀裂纹。
  红甲兵一见到罐子,脸上立刻露出几分阴狠的笑容,朝着罐子一步步走去。
  左母望着他的背影,悲愤中又涌出无限的恐惧。她哭喊道:“不!不要啊!”一边喊,一边奋力地挣扎着。可惜她已老迈,如何拗得过这几名精壮的兵士。
  “嘿嘿!”红甲兵冷笑,猛地掀开盖子。一眼便看到罐子里的左佳和左横。他不禁道:“哟!这左校尉的一双儿女长得挺标致的嘛!”
  两人像是小鸡般被红甲兵从缸里钳了出来,然后依次夹在腋下。
  “呜呜呜!放开我!”
  “坏蛋!放开我!”左横和左佳又是恐惧,又是愤怒,一边挣扎一边哭骂道。
  “走!”为首的红甲兵道。
  几人押着祖孙三人便快步往地窖上方快步走去。
  与此同时,在左府后院,数十名黄甲兵持戈带刀,将其院中七八个家丁打扮的汉子团团围住。
  黄旗主慢悠悠地道:“凭你们这几个臭鱼烂虾,拿着几根废铜烂铁,也要学别人英勇救主?”
  家丁中一名为首的长脸汉子举刀怒喝道:“你们这些阉党鹰犬,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闯院行凶!难道不怕报应吗?!”
  “报应?哈哈哈!”
  “我们奉天子诏诛贼!何谈报应?”
  说着,黄旗主大手一挥,冷声道:“将这些叛贼就地格杀!”
  “兄弟们!”长脸汉子振臂一呼,对身一名年轻的家丁道:“公子,只能拼了!”
  那名青年狠狠地点点头道:“为了家父声誉,跟他们拼了!”
  “啊!”他身子一跃而起,举刀望下一劈!
  一道淡橙色刀光一闪,数名黄甲兵立时截为两段,血肉横飞。
  又一道橙光闪过,只看见数道血花飞洒,数声惨叫同时响起。
  “啊啊啊!”“跟他们拼了!”长脸汉子身后的家丁们都怒发冲冠,举刀结成了一个圆形小阵,往四周攻去。
  “给我杀!”黄旗主抽刀一举,厉声喝道。
  一瞬间,这里便陷入了惨烈地厮杀之中。
  另一处,红旗主带着几十名红甲兵冲进了左千家眷所居的宅院。
  两名侍女,三名家丁一见有士兵闯入立时问道:“你们是何人?”
  兵士们也不多言,提刀便砍。
  “啊!啊!啊!”
  “噗!噗!噗!”
  几声惨叫后,家仆们皆身首异处,肠子混着血水流了一地。
  红旗主快步向前,一脚踹开房门,见正厅里正有一人往里面跑。
  立时喝道:“哪里跑?!”
  那青年闻言回头,脸色瞬变,吓得立时瘫倒在地。喃喃道:“鹰......我......早就知道......”
  “想必你是左千三子,左良吧?”
  青年没有回答,只是呆呆望着地板,浑身都在发抖。似乎得了癔症一般。
  红旗主哈哈大笑,心知摆摆手道:“带下去!”
  待青年被带走了,他接着又道:“给我搜!”
  “嘭嘭乓乓!”甲兵们对着室内家具连砍带砸,不一会,这么一间整齐的居室被破坏得面目全非。里面稍有价值的物件皆被席卷一空。
  “你们是什么人?!”里间传来一声女人的怒喝,不一会,一名俏丽的女子提剑跑了出来。那女子见一种甲兵来势汹汹,不禁吓得脸色微变。质问道:“你们把我夫君怎么了?”
  红旗主见到来人,眼睛顿冒精光,嘿嘿笑道:“竟是个美人啊!”
  说着,只见红旗主身形一闪,便跃至女子身后,一边拦腰将其抱住。淫笑道:“先让老子尝一尝!”
  “红旗大人,这小妞倒是不错,兄弟们今天可以跟着大人享受一下了!”旁边的几名红甲兵也都放肆地淫笑起来。
  “啊!”房间里,响起了女人的阵阵哭叫。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后,左府里弥漫起一道道浓重的血腥味,升腾起一股股浓烟和火焰。在左府的各个角落落都在流血,都在惨嚎。,若是寻常,早惊动周围的人。但今日有鹰扬卫在此,没人以外的人敢在旁观望。
  前院里,左府左母,左横,左佳,左良,左良之妻等几人皆低头跪在地上。他们的周围是各色甲兵,前面是艳枭,宋恭,寒獍几人。
  艳枭端坐马上,拿出圣旨冷声念道:“经查左群私通敌国,左千谋逆在实,罪恶滔天!判:夷灭三族,就地行刑!”
  左母闻言,悲戚地怒骂道:“我左氏无罪!定是那些奸贼陷害!定是你们这些阉党构陷!”
  “老天爷,你睁睁眼吧!”
  “天哪!为何如此不公?!”
  艳枭见之,眼中泛起兴奋的光芒。她收起圣旨,将手中那把弯刀只往左母脖子上一削,刀芒一闪,左母的人头一滚多远,身子流了一地鲜血。
  “祖母!”左良哭喊道。
  “祖母!不!”左良的妻子一边抽泣,她刚刚被十几个人强暴,下体的疼痛让她随时都要倒下去。
  “噗!”艳枭对着左良的手臂连砍两刀,
  “啊!”左亮痛得栽倒在地,不停地来回翻滚。
  “夫君!”他的妻子痛苦地啼叫着。
  艳枭往四周望去,见毫无动静便道:“噪舌!”
  提着弯刀便往左良妻子的背部猛地一刺!
  “额......”妇人的身体一僵,然后轰然倒在血泊中。她死死地望着丈夫那张痛苦的脸,眼角流出几滴泪。
  “祖母!叔叔!婶婶!”左佳无力地哭泣着,而左横只是呆呆地望着地面,像是被冰冻住一般。
  
  第五卷 八方暗涌 第十二章 激战
  
  与此同时,院外那张进所坐的轿子里。
  一个艳丽的美妇人被一只青灰色手推得探出头来,她抖抖索索地往院子里望去,眼神里充斥着悲哀。可她的面色却无比潮红,正香汗淋漓,而红唇则低低娇喘着。
  她正是左群妻子,左横,左佳之母。叶明惠。
  轿子里,张进正跽坐于一张案几前。
  案几上,一套茶具设施正端摆在上。底座里的晶石火正闪耀着巴掌大的火焰,而上方,那雅致秀气的紫砂壶里。茶水正噗噗噗地翻腾着不停。一缕缕烟气从中飘出。
  案几前,一具雪白丰腴的女体正半跪而立,不快不慢地摇摆着。那华丽的襦裙被掀至腰间,露出肥白圆滚的大屁股。那只大黑獒正伏在妇人的屁股上,前爪抱着妇人的腰肢,下体的肉棒则正插在妇人的蜜穴里。猛烈地抽插着。
  “噗噗噗!”
  “噗噗噗......”
  茶水的沸腾声和夫人屁股的撞击声交织着,形成一道道奇妙的音符。
  张进火候差不多了,便从案几上提起紫砂壶,往杯中轻轻倒满茶水,然后捧起茶杯,细细品味着。
  高阙之上,青云子低头望着院子道:“左公家眷应该都在了,我们结阵,一次将他们救走!”
  “三才阵,起!”
  青云子,玉玑子,白齐三人举剑低喝,各自身上都爆发出一圈黄色光芒,三圈黄光彼此相连,组合成阵。三人合阵往正下方的左府袭去!
  三人手中剑往下方人群挥斩而落。
  “唰唰唰!”数道剑芒如同流星般划至左府内外,气势如虹,所过之处,地裂土飞,人毙墙倒。
  几人出手的一瞬间,当场就有几十名甲兵被斩杀!
  “额啊!”“啊!”“啊!”“啊啊啊啊!!!”有人手臂被斩,有人肩膀被斩,发出阵阵惨呼。
  “不好!有人偷袭!”下方人群立时起了惊呼,开始骚乱起来。
  “肃静!”寒獍冷喝一声。
  鹰扬卫士兵皆是身经百战,也有二阶修士的实力。他们很快镇定下来,持戈拿刀,一边警惕而紧张地朝天望着,一边快速地移动步子。
  艳枭抬头望着上方正在急速下落的三人,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宋恭冷笑一声,自语道:“果然来了!”然后扬手道:“放箭!”
  那黑旗主令旗一挥,立时从四面八方有数不清的箭矢往空中激射去。“嗖嗖嗖嗖!!!”箭矢裹挟着阵阵破空声,爆发出道道红芒,犹如暴雨瞬至。
  但青云子等人的三才阵岂是摆设?只见那些红芒箭矢声势虽然浩大,但刚刚触及到阵芒,便爆出阵阵炸裂声,纷纷掉落下去。
  “嘭嘭嘭!”无数道红色剑芒射向了黄色阵芒,爆发出璀璨的光芒。虽然壮观,却毫无用处。
  “他们这是注入了真气的箭矢!”白齐心中暗惊,若不是结阵出击,三人怕是猝不及防。
  三人乱中有序,以一个左横几人中心之外为攻击范围,一边挥剑一边飞落。
  “苍苍苍!”几乎就在一个眨眼间,又是数十道青色剑芒斩落。
  这剑芒实在是太强了!鹰扬卫的士兵根本无力抵挡。原本将围在左母四周的甲兵阵瞬间就被剑芒击溃,发出阵阵惨叫。
  “啊啊啊!”
  “噗噗噗!”残肢碎肉飞溅,鲜血喷洒,又有数十名甲兵倒在了血泊里。
  而此时,黑鹰箭队还在往空中射击,只是皆被三才阵阻挡在外,尺寸难进。
  宋恭见黑鹰箭队无法伤三人毫毛,反倒在须臾间就被对手斩杀数十名属下。不禁寒声道:“果然是条大鱼!”
  “左右统领!拿下他们!”
  艳枭冷喝一声,一拍马背,便往空中一跃。持着弯刀便朝上方连斩数刀。
  “唰唰唰!”十数道血色刀芒划破长空,交织成一张红色大网,往三人绞杀杀去。
  寒獍也不落后,提着手中的金色狼牙棒,也往空一跃,然后猛地挥击!
  “嗷!”一道豹影向青云子猛扑了过去!
  青云子见势低喝:“伏!”
  其他二人心领神会,与之剑式紧密配合,交织成一张青色剑网将下方笼罩。
  瞬间,剑网与艳枭寒獍二人的刀网,棒影猛烈地对击!
  “轰隆隆!”一股强烈的能量波以剑网为中心,向四周激荡开来!大地一阵颤抖!
  艳枭,寒獍二人只感觉从上方传来一股浩瀚的压力,压得他们几乎喘不过气来。
  “嘭嘭嘭!”那剑网如狂风暴雨,直接将刀网瓦解。
  艳枭寒獍二人,见势不妙,立时齐齐落地后退。
  “啊!”不少士兵又是恐惧中带着惊呼,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这天降几人竟然能力克魔鬼般的艳枭!不禁再次倒退,不敢在围在左府几人身边了。
  
  “青云会日!”青云子大喝一声,手中长剑攻势一变,立劈而下!那青色剑芒无比刚猛,以泰山压顶之势直朝二人斩击过去!
  这剑芒速度太快,二人都来不及闪躲,只得举起兵器相抗。
  “嘭!”“噗噗噗!”大地又是一阵颤抖,多了一道腿深的剑痕。十多名甲兵皆死于剑芒之下。
  艳枭寒獍二人被剑芒的冲击得连退数步,不禁脸色微变。
  不过艳枭显得更加兴奋,她沉声道:“贪狼食月!”脚步急速移动,身子瞬间化作一道残影掠空,紧接着便是横刀一斩!一道血色弧线如同镰刀般朝着几人割去。虚空发出阵阵破裂之声。
  “唰!”空中又一道剑芒直落。两道光芒彼此相撞,一阵轰鸣过后,顷刻间烟消云散。
  “寒星陨落!”玉玑子也娇喝一声,连连挥剑往四面八方斩去!
  数十道剑芒如同星雨坠落,“啊啊啊!”下方埋伏的数十名黑鹰箭队员几乎来不及反应,便被剑芒穿透!
  而白齐自然也不甘落后,他面色一狠,对着周围甲兵挥出数道剑芒。
  “噗噗噗!”无论是红甲兵还是黄甲兵,皆慑于三人攻势,连连后退。不一会,左横,左佳周围已无甲士。
  “敢尔!”宋恭大喝一声,自马背往上一跃,朝三人横推一掌。
  一股巨大的冲击波冲了过去!
  “压!”青云子又一喝。
  三人齐齐挥剑往下方急速连斩,须臾间便有数不清的剑芒向着下方席卷而去。
  那股冲击波顷刻间土崩瓦解,宋恭自感暂时不能力敌,立刻飞至远处。
  他惊呼道:“青云子!”“玉玑子!”
  “你这条老阉狗还敢直呼我二位师叔名讳!”白齐不屑地道。
  趁着这个机会,青云子三人也立时落地,将二人护在中心。
  三人见地上左母,左良,左良妻几人的尸体,不禁脸色微变。白齐咬牙切齿,青云子则眼泛怜悯。玉玑子面露哀伤,对着身旁的左横,左佳道:“孩子,苦了你们了。”左横,左佳表情木然,没有任何回应,他们脸上血泪交织,看起来凄惨无比。
  玉玑子见二人受了极大惊吓,便也不在多言。自怀里掏出一个大钟,轻轻一拍,那大钟应声而长,不一会便已过人高。她只手提着大钟,将二人罩住。
  
  这时,青云子对宋恭喝道:“你们这些阉党平日里残害忠良还不够,竟然连七旬老人也不放过!?”
  “哈哈哈!你们已经陷入包围,还敢大言不惭!”宋恭冷笑道。
  白齐拍拍袖子,傲然道:“大言不惭?我看你们还是一起上吧!”
  宋恭并未急着动手,而是阴恻恻地道:“看来左群,左千谋逆之事,你们道宗全程参与了。好大的胆子!你们三人来此,难道现在还妄图在天子脚下带走左氏余孽吗!?”
  青云子淡淡地道:“我道宗替天行道,魏国管不了,你们更管不了。魏主侍胡卖华,崇佛贬道,导致胡佛遍地,迷惑百姓,敛财并土。华夏正统失序,阴阳逆乱,是非不分,现在已经是天怒人怨!左公体察民情,公忠体国。可惜妖后昏君当道,为宦官所害。他为天道而死,是顺天命而行。谋逆的是你们,是你们这些乱臣贼子!”
  他的话语虽轻,但却掷地有声,言辞紧密,直接压得宋恭半天不知如何回嘴。
  寒獍轻声对宋恭道:“大人,何必多言,我们三人联手,足以击溃他们!”
  宋恭虽然自恃修为高深,但他早就听说青云子和玉玑子的实力,哪里敢大意。他先是不动声色地往院外方向一瞥,见那轿子毫无动静。便寒声道:“咱家不管你们道宗,天子你们就都得死!”
  “艳枭,寒獍!与我一起诛杀余孽!”说着,他脸上杀机突现。
  艳枭早就跃跃欲试,闻宋恭招呼,二话不说,提刀便又冲向三人。
  “破军万里!”艳枭低喝一声,身子左右突进,同时一刀紧接着一刀朝三人横削过去。
  “刷刷刷刷刷刷!”须臾间,便有数不清的血色刀芒向他们斩击而来,地面顺着刀芒的扩散产生无数道裂痕。
  “雕虫小技!清风吹大江!”玉玑子那手中剑变换几个奇怪的姿势,数十道剑芒身前三才阵芒交织如花,与那涌来的刀芒激烈的撞击。
  “轰隆隆!”大地颤抖,虚空轰鸣。
  这一次,艳枭再一次被击退。但她没有再退,反而步步紧逼,不一会便顶着压力,杀到三人丈外距离。
  “我来助你!”寒獍也加入了战局!
  他提着狼牙棒便朝白齐方向攻了过去!
  宋恭见二人皆已上阵,便果断而迅速地冲向了青云子方向。
  然而,就在三才阵芒丈远距离,他却不得止步了,因为有数道阵芒向其罩来。
  “黑风式!”他左右手交换往前猛击,带起两道黑风,向着青云子直面袭去。
  青云子身子微微一闪,喝道:“如封似闭!”
  只见他左手微抬,那三才阵前一道无极图便浮现于前,将那股黑风尽数吸纳进去。
  宋恭惊道:“太极术!”说着,出掌更为迅速。
  “呼呼呼呼呼!”数十道黑风夹着恶臭接连攻向青云子。
  那道无极图像是水缸一般,在吸收数十道黑风掌后便轰地一声破碎了。“野马分鬃!”青云子身子再次微移,左手又是一抖!
  那破碎的真气团像是被牵引一般,裹挟着一股巨大的能量波直往宋恭倒击过去。
  宋恭急退,低喝一声,“惊云式!”
  他双手结印一推,“轰!”得一声,他又连退三步,而青云子纹丝不动。
  而白齐这边,战斗也正在上演。
  寒獍身材魁梧,挥舞着一根巨大的狼牙棒却灵活如风,出招奇快。每每出击,都意图封住白齐的退路。
  但白齐乃是道宗天才,面对寒獍这等江湖老手,虽然开始不及,但仅仅十个回合后,便也得心应手了。
  “小崽子!让你吃吃爷爷的杀威棒!”
  “猛虎掀山!”寒獍将真气引至棒内,凌空一抽!一只猛虎乍现虚空,爆发出一阵慑人的威势。随着那铁棒齐齐往白齐头顶压去!
  白齐提剑一挡,那剑芒合着阵芒如同寒星一般迎击那只猛虎巨棒。
  “轰!”他脚下的地面顿时开裂处数道裂缝。
  一番战斗下来,宋恭见青云子还似闲庭信步,不禁大怒。暗道必然是三人身上阵法所效。便对二人道:“他们结阵以逸待劳,我们齐攻一角!破阵为先!”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