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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隋唐》


第一章 穿越隋朝

楚云飞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大叫一声坐起身来,不由惊呆了。

“妈的,哪个孙子在跟老子开玩笑?谁在和老子开玩笑?给老子滚出来…”

楚云飞暴跳如雷,心里却有些茫然,奶奶的,老子竟然没死?真他妈的命大!

一个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身上穿着古怪的宫装,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主子,您醒了?”

楚云飞眯缝着眼睛,啧啧,这玩笑开的,真他妈的够下本钱的,先不说这个房间布置得古香古色,就是眼前这个美人儿,都他妈的没法挑剔了,呵呵,这叫大难不死,必有艳福啊!

“妈的,再不出来,老子可忍不住了!”

楚云飞心中暗自感叹,美女啊,36D,24,36,超标准的尺码!哪个孙子,这他妈纯粹是挑zhàn

老子的耐性啊!

美女吓了一跳,急忙弯了弯腰道:“少主,您醒了?奴婢是来伺候您更衣的。”

更衣?这个词楚云飞是听得懂的,这货笑的裂开了大嘴:“更衣啊?更衣好,更衣好啊!”

美女掩着嘴巴,扑哧一笑,款款走上前来。

这一笑把楚云飞的三魂六魄都笑没了,一双猪哥眼睛死鱼般地盯着美女的胸前,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绝品啊!

看着楚云飞那双能杀死人的眼睛,美女脸上微微一红:“少主,更衣了。”

说着,从旁边拿起一件金黄色的长袍,红着脸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中暗赞,妈的,这叫什么?这就是进步!几年特种兵当下来,楚云飞都不知dào

现在的夜总会已经进化到这种地步了!

楚云飞晕乎乎地享shòu

着美女贴身的感觉,像条狼狗一样,鼻子在少女身上来回嗅着:“妹子,你真香,给哥哥说说,现在的夜总会流行美女给顾客穿衣服了?进步啊,这就是进步啊!”

楚云飞由衷地感谢和自己开玩笑的这孙子,够意思,够哥们!

少女轻笑着,两个诱人的凶器在胸前轻轻颤动,楚云飞禁不住又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妹子,这还真的穿上了?然后呢?穿上衣服办事?‘”

楚云飞忍住美女凶器的诱惑,游戏嘛,肯定是有游戏规则的,一着急,就没味道了。

少女轻笑着嗯了一声道:“少主,女婢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嗯?还有人?是你的妹妹还是姐姐?漂亮吗?丰满吗?”

楚云飞说着,色迷迷地盯着美女的一双凶器,手轻轻地往上挪动。

先捏一下不碍事吧?

心里想着,楚云飞的一只猪脚已经蠢蠢欲动,向少女胸前袭去。

少女咯咯娇笑着,一闪身躲开:“少主,您真作怪!”

楚云飞扑了个空,干笑着道:“先摸一下,过过瘾!”

说着,手往下轻轻一顺,在少女丰满的臀部捏了一把。

正品!这弹性,这手感,啧啧,没的说了。

楚云飞心痒难挠,爽啊,几年没接触过女人了,现在有个极品在眼前,却让人看不吃摸张,这滋味可真他妈难受啊!

美女在轻笑声中,帮楚云飞穿好了一副,楚云飞上下看了看:“行啊,小妞,真有你的,这料子,这做工,没的说啊!都他妈是一流的!”

这金黄色的衣服不知dào

是什么料子做的,胸前还绣着一条金黄色的巨龙,张牙舞爪地,很有几分王八之气,穿在身上柔软舒服,比特种兵的迷彩服不知dào

舒服了多少倍,爽啊,有钱就是他妈的爽啊!

楚云飞笑的很猪哥:“妹子,现在行了吗?是不是可以办事了?”

美女微笑着,转头向门口轻轻道:“少主,好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少主?这肯定是那个跟自己开玩笑的孙子了,楚云飞心中已经决定,不管是谁,看在这小妞伺候自己这么舒服的份上,都不用和他计较了。

再说了,赶紧打发了这厮,老子还等着洞房花烛呢!

门轻轻地被推开了,进来l两个人,为首的一个身上穿着一件和楚云飞一模一样的金黄色龙袍,长相俊美的不像话,一双眼睛有几分妖娆地在楚云飞身上扫了一下,满yì

地点了点头。

楚云飞有些茫然,这两个人,自己没一个认识的,好像有些不对头啊?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老兄,这玩笑越开越大了吧?说说,哪个孙子让你到这儿来的?”

年轻人愣了一下,旁边的汉子怒喝道:“大胆!狗奴才,敢跟王子这样说话!”

楚云飞有些烦了,玩笑嘛,开完不就完了?这他妈还没完没了了?

他摆摆手道:“行了,孙子,都别跟老子装了,王子?妈的,老子还是皇帝呢!说说,那帮杂种哪去了?”

年轻人冷哼一声,向旁边的汉子使了个眼色:“张武,看来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让他清醒清醒,不要弄伤了。”

旁边的汉子微微躬身道:“是,小王爷!”

汉子说着,身影一晃,已经来到楚云飞面前,鼻子几乎贴上了楚云飞的鼻子。

楚云飞吃了一惊,他在特种兵部队也算是精英了,没想到对方的身法竟然能这么快!

这他妈的就是个鬼嘛!

汉子手里拿着一块不知dào

从哪里弄来的青砖,手指轻轻捻动,青砖如同粉尘般从他手指间滑落下来。

楚云飞看呆了:“老兄,你这他妈的还是人手吗?”说着,楚云飞不敢相信地伸手摸了摸汉子手中的青砖,货真价实的转头!

楚云飞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

年轻人见了他吃惊的模样,这才满yì

地笑了笑:“我是晋王杨广,从现在起,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金钱,权利,美女随便你挑。”

楚云飞吃惊地望着年轻人:“晋王?杨广?你是隋炀帝?”

张武怒哼一声:“放肆!”

年轻人微微一笑,隋炀帝?这个封号不错啊?看来自己还真是真龙天子的命啊,这个看来很白痴的家伙都能随口称自己为帝,这就是天命啊!

想到这里,杨广向张武摆了摆手:“是我,不过隋炀帝什么的,不能乱叫,要不然,你死了不算,还要带上我。”

“你是说,我现在是在隋朝?我不是在做梦吧?”楚云飞很白痴地咬了咬食指,疼啊,难道自己竟然穿越了?隋朝?

楚云飞的脑海中响起了一声轰鸣,是的,他记得清清楚楚,一枚炸弹在自己身边轰然炸开,当时自己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然后就昏过去了,难道自己竟然没死?还穿越到了隋朝?

第二章 替身

杨广有些不耐烦了:“张武,你不会给本王找了个白痴吧?怎么连自己在隋朝都不知dào

?”

张武忙躬身道:“小王爷,这小子虽然是个死囚,听说相当聪明。”

杨广不耐烦地点点头:“行了,你明白了吗?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就是晋王!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不过,我要是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懂了吗?”

楚云飞喃喃自语:“晋王?隋朝?我,我还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

张武见他这幅样子,害pà

杨广又要责骂自己,忙向杨广道:“小王爷,这小子恐怕还没怎么清醒,奴才让他清醒一下。”

说着,慢慢地向楚云飞走过去,两只拳头咯咯地响着。

楚云飞吓坏了,张武的本事他可是见识了,这要是让他给自己醒醒,哪还有舒服的?

“行了行了,张大哥,我明白了,清醒了,晋王,晋王对吧?您的意思我明白,您想让我当您的替身对吧?有危险我先上,有困难我顶着!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说着,楚云飞啪地一声合拢脚跟,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心里暗自加了一句:“有妞老子先帮你泡!”

杨广虽然看不懂楚云飞的军礼,不过见他句句说到点子上,心中也非常满yì

,点点头道:“果然聪明,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晋王,我不想出现的地方,都由你去!你放心,美女金钱,珍珠玛瑙,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楚云飞听得眼冒金花,一朵朵金花在眼前幻化成一个个美女,轻轻低笑着向这厮招手呢!

楚云飞的一双眼睛色-迷迷地向旁边的美女转过头去,呵呵,好一双杀人不见血的凶器啊!

杨广看到他这幅模样,得yì

地笑了起来:“怎么样?决定了吗?”

眼前的美女被楚云飞瞪得红着脸,低着头捻动着自己的衣角。

楚云飞早就神魂颠倒了,连连点头道:“你放心,没问题!”

当皇帝的替身啊,这他妈的多威风啊!皇帝啊,这辈子做梦都没想到啊!

杨广看到楚云飞这幅样子,满yì

地点着头,转身向外走去,张武也跟着往外走去,张武临走的时候,回头看了楚云飞一眼,似乎在警告他不要胡来。

楚云飞眨巴着眼睛,喃喃道:“妈的,老子现在可是晋王了!竟然敢对老子吹胡子瞪眼睛的,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

放几句狠话没问题,真要是让楚云飞出去对着张武叫喊,他还真没这个胆子。

美女扑哧一笑,向楚云飞躬了躬身道:“少主,您要是觉得累,就先休息吧。”

楚云飞笑咪咪地看着美女:“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给少主我说说?”

美女扑哧一笑:“我叫清雅,少主你不记得了吗?”

说着,向楚云飞俏皮地眨眨眼睛,笑了笑。

楚云飞盯着清雅的凶器,笑嘻嘻地道:“少主子我记忆不好,来来来,让我看看手感,说不定就记起来了!”说着,一双猪脚油腻腻地向清雅胸前袭去。

清雅身体轻飘飘地向旁边飘动,不露痕迹地躲开了楚云飞的猪脚:“少主,奴家姓周,少主你可要记清楚了啊?”

说着,清雅已经如风般地向屋外飘去,咯咯娇笑着道:“少主,蔡大夫刚刚帮您整理了容貌,要好好休息才行。”

楚云飞刚才没有抓到清雅的凶器,心里就已经明白这小妞不是一般的人物,想想也是,自己是替身这么重yào

的事情,杨广都不瞒她,显然这个周清雅就是杨广的心腹了。

楚云飞喃喃地咒骂着:“妈的,这狗屁晋王,竟然这么有福气,这小美眉要脸蛋有脸蛋,要凶器有凶器,要屁屁有屁屁,不会是这屁王的禁-脔吧?”

楚云飞忽然想起周清雅说的话,什么?帮老子整理了容貌?什么意思啊?

前面的桌子上有一面铜镜,楚云飞忽然有些害pà

,他慢慢地伸手,拿起了铜镜,对准了自己的脸孔。

镜子中现出一张英俊的让女人发狂的脸,就连楚云飞轻轻的苦笑,都带着几分杨广的妖娆!

楚云飞这才发xiàn

,原来自己的身材和杨广竟然这么相似!

楚云飞依然如同在梦中的感觉一样,他慢慢地伸手摸着自己的脸颊,轻轻地搓了搓,没错,就是自己的脸,竟然和杨广没有丝毫差别!

楚云飞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没有丝毫改变,这件事情竟然是真的!

自己大难不死,穿越来到了隋朝,成了隋朝末代皇帝隋炀帝的替身!

楚云飞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荒谬啊,这简直是荒谬啊,可是现在发生在楚云飞身上,却显得那么真实!

楚云飞呵呵地笑了一阵子,忽然心头一酸,差点流下眼泪来。

自己莫名其妙地穿越到这里,不但父母兄弟相隔天涯,还成了一个末代皇帝的替身,随时随地都要做好准bèi

,替他去死?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铜镜中的自己,不错,眼前的自己,活脱脱就是杨广的一个翻版,楚云飞不由的有些心寒,狡兔死,走狗烹。

相信以隋炀帝弑父杀兄的胸襟,安然登上大位之后,一定不会让自己活下去的。

兄父尚可杀,何况自己这个毫不相干的人?

楚云飞默默地盯着铜镜,冷冷地笑了起来,想利用一个华夏的特种兵,然后再过河拆桥的杀死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杨广,既然你能让我成为你的替身,哼哼,有朝一日,谁是谁的替身还真不一定呢!

第二天早晨,吃过周清雅送来的早饭,杨广再次登门。

“圣旨下来了,让我南下平陈,你准bèi

一下吧。”

楚云飞愣了一下,立kè

起身道:“是,晋王殿下!”

杨广有些诧异,抬头看了看楚云飞:“晋王殿下?嗯,这个名字不错,记住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晋王,明白了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本王自己知dào

,用不着你来提醒!”

杨广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好,张武,你准bèi

一下,让清雅女扮男装,你们随晋王一起去,我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了,哈哈哈哈…”

第三章 平陈

楚云飞看了看身边的张武和周清雅,张武阴冷着一张脸,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周清雅微笑着,仿佛是要出去旅游,没有丝毫担心的样子。

楚云飞心里暗骂,妈的,让老子替你去打仗?死了算老子的,胜了就把功劳放在你自己头上,哼,幸好老子书读的多,史书里可记载的清清楚楚的,杨广这狗头不知dào

交上了什么狗屎运,当年破陈的时候可是一帆风顺,这龟儿子坐在后面享shòu

这美酒佳人,杨素,杨林这两个半死不死的老头子争先恐后地平定了陈国,连陈主,什么后宫的张美人,尹美人一股脑儿的抓来享用,据说这个张美人可是不输于西施,貂蝉的美人啊,呵呵呵呵,楚云飞想着想着,不由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妈的,让老子出兵打仗?打仗老子在行,不过不感兴趣,美人吗,呵呵呵呵…

老子虽然不怎么在行,不过挡不住老子感兴趣啊…

杨广的声音疑惑地响了起来:“我说,你小子叫什么来着?傻笑什么呢?嗯?”

楚云飞从意-yin中回过神来,这才发xiàn

杨广三人吃惊地盯着自己,周清雅的眼睛里带着一分嘲弄,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楚云飞忙正容道:“晋王殿下,我叫什么都不重yào

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您了,我叫杨广…”

杨广满yì

地点了点头:“嗯,你小子,还真是乖巧,行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叫杨广了。”

见楚云飞一点就通,能举一反三,杨广还真的是十分满yì

,这小子很机灵,这样就好,免得别人认出破绽来。

杨广转头向张武和周清雅道:“从现在开始,只要我不在,他就是晋王!平日里就练习着点儿,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来,嗯,这天下可大着呢,有心人多的是。”

张武和周清雅忙弯了弯腰,起声道:“是,晋王!”

楚云飞暗自冷笑,心里明白,这是杨广在给两个手下打预防针,杨坚是开国皇帝,不过就算杨坚死了,从上往下顺,杨勇也在旁边盯着呢,这要是让杨勇知dào

杨广找了个替身…

杨广向楚云飞道:“小子,你要什么东西,想干什么,跟他们说就行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笑嘻嘻地问道:“这个,晋王殿下,我想问问,能不能找个漂亮妹妹什么的…”

杨广呵呵直笑:“这个嘛,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次是行军,杨林,李渊,这两个死老头子可都跟着去,你可别给我惹事生非,你放心,听说陈主的两个妃子张美人,尹美人可是绝品,回头…”

楚云飞连连点头,一副色与魂授的样子,心道,妈的,咱哥俩这叫英雄所见略同,色-狼啊,这小子,典型的**啊!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哈哈大笑起来,笑的猥琐,十足下-流。

大军出发的时候,楚云飞才知dào

,这次为了平陈,杨坚可是下了血本了,五十一万大军还不算,更加派了能征惯战的老将杨素,杨林,还加派了高颎为晋王元帅府长史,李渊为元帅府司马,两外指派了两个总管:韩擒虎、贺若弼。

楚云飞虽然不怎么熟悉高炯,不过杨素,杨林这两个老家伙他可是熟悉的很,尤其是杨林这个老家伙,隋唐演义上可是说了,这个老头子连秦琼都打得望风而逃,手下十三太保,各个勇武非凡,至于韩擒虎和贺若弼这两个狠货他也清楚的很,另外一个李渊更不用说了,唐朝帝国的开国皇帝啊,李世民的老子,不过听说这死老头子当年可是宠幸后妃,联合了李建成,三番两次想杀死李世民。

大军出发前,这六个人前来拜见大元帅杨广,杨广虽然懒得见杨林和李渊,不过想了想,毕竟这几个老家伙可是大隋朝的顶梁柱,一个个都是老奸巨猾,人老成精的东西,楚云飞毕竟是个替身,从来没见过这几个人,不要露出了破绽。

杨广决定,还是亲自会会这几个家伙,让楚云飞在暗处潜身,学着点儿。

楚云飞坐在一张椅子上,透过薄薄的纸窗,远远地望着会客厅里的情景,他的耳朵上是张武送来的一双扩音器,楚云飞看了看,暗自撇了撇嘴巴,古时候的东西,还真是简陋啊。

不过这个扩音器虽然不怎么好kàn

,勉强还是能听清楚对方说些什么。

杨广虽然倨傲,但是见到杨素和杨林的时候却很恭敬,丝毫不摆王子的架子,起身向杨素微微躬身道:“杨副帅,本帅有礼了。”

杨素忙道:“小王爷,您好。”

杨广这才转身向杨林道:“伯父好。”

杨林点点头,嗯了一声,神情甚是倨傲。

杨广早就见惯不怪了,杨林本领高强,后世的隋唐演义中,杨林是排名第八位的英雄好汉,对这个不怎么成器的侄子,也是待理不理的。

李渊四人却恭敬有礼,齐齐躬身道:“杨元帅。”

众人落座之后,杨林轻轻咳嗽了一声,向杨素问道:“杨副帅,不知dào

这一次南下平陈,副帅可有什么主意?”

杨素正色道:“元帅,陈贼盘踞在江南,妄图依靠长江天险,抵抗天师,陈贼虽然国力强盛,百姓富足,不过陈主妄自尊大,整日宠幸后妃,不理国事,而且刚愎自用,此贼不足虑,不过长江天险,易守难攻,这一点倒是可虑。”

杨广点点头,他虽然不怎么明白国家大事,却装出一副明白的样子,转头向杨林问道:“伯父,听说陈主有两个狠些的手下,叫什么秦彝,罗艺的,都有些本事?”

杨林哼了一声道:“江南人羸弱,那有什么本事?那些俗人胡说罢了。”

杨广显然也知dào

这老头倨傲,转头向高炯道:“高长史,你意下如何?”

杨广显然比较重视高炯,言辞之中,恭敬的程度竟然丝毫不下于对杨素,杨林的态度。

高炯微微一笑道:“元帅,陈叔宝此贼不足虑,此贼终日荒yin无度,不但和自己的嫔妃胡天胡帝,据说和自己部下的妻子也多有瓜葛,这种人,不足为虑。秦彝,罗艺虽然都是虎将,但是,在这样的主子手下,也发挥不出什么作用,况且杨老将军天下无dí

,擒虎,若弼两位将军也是身经百战之人,只要我们能安然渡江,平定陈国,不过举手之劳。”

第四章 美人心志

杨广点点头,心里却道:“你倒说得好听,长江是那么好渡的吗?”李渊也道:“元帅,陈贼不足虑,王子放心就是了。”

杨广很满yì

,慢慢地起身道:“这样就好,诸位先坐坐,小王有些内急,这个,先出去一下。”

原来杨广问了几句后,忽然想看看这些人能不能分辨出楚云飞是个替身,正好自己在这里暗中看看。

楚云飞吃惊地看了看杨广:“殿下,你说我现在就去试试?”

杨广点点头道:“你先学学我说话,我听听看。”

楚云飞心中暗笑,杨广也太小看自己了,自己可是堂堂华夏的特种兵,这种小把戏,还难不到自己。

当下楚云飞冷冷地抬起头,慢慢地道:“高长史,你说说看,怎么对付罗艺,秦彝这两个家伙?”

杨广哈哈地笑了起来:“行了,没看出来,你这个坯子,还真是一个天生替身的货啊?”

楚云飞走进客厅,心中还是有几分紧张,毕竟这几人都是当世豪杰,李渊后来更成为大唐开国之主,楚云飞虽然自信,却也有几分紧张。

他心中回思着杨广步入大厅时的神态,走路的样子竟然模拟了个八九分相似。

甚至连杨广的脚步轻重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楚云飞落座之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让各位久等了,对了,不知dào

李司马有何高见?”

李渊的两只眼睛若有所思地向楚云飞望了一眼,淡淡道:“元帅,我和大家的想法一样,陈国虽然富庶,不过陈叔宝废物一个,不足为虑,虽有几个悍将,哪里能挡得住我隋朝大军挺进?陈贼不足虑。”

楚云飞又咳嗽了一声,向贺若弼,韩擒虎望了一眼,这两个狠货可都是隋朝开国九老里面的人物,加上杨林,杨素,高炯,李渊这几个老家伙,自己这个西贝晋王足可以高枕无忧了,不过现在自己的任务可不是怎样平定陈叔宝,重yào

的是,要瞒过这一群老狐狸,这件事情可比平陈难多了。

刚才李渊望着自己的眼神就有几分奇怪,这个老狐狸,肯定觉察到了什么,不过,李渊毕竟是个外臣,不足虑。

楚云飞想了想,点点头道:“本帅这两天偶感风寒,咳咳,喉咙间有些发痒,头昏脑胀的不舒服,这个,杨副帅,你们都是我大隋朝的开国元勋,打仗的本事比我这个毛头小子不知dào

强多少倍,父皇之所以让我来当这个元帅,说白了,就是想让我跟你们几位学点东西,我看今天先到这里,回头你们几位老人家商量好了,把作战计划送给我学学就行了,这个仗怎么打,杨副帅,你说了算!”

楚云飞一边说,心里一边暗自好笑,行军打仗什么的,老子穿越过来之前就已经学会了,杨坚这个老东西之所以派自己过来,还不是杨广这厮想当皇帝,所以求来的?不过这话不能直接说就是了。

楚云飞这一番话说的极其漂亮,在座的一帮人,都算是隋朝的老狐狸了,精明程度那是没的说了,不过高帽子可是人人都愿意顶在头上的。

果然楚云飞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杨素等人脸上都露出释然的表情,显然心里不但受用,对杨广的自知之明也算满yì



要是这小子非要摆什么元帅的架子,事事掣肘,这个仗,还真有些不好打。

当下杨素起身,躬身道:“既然元帅抱恙,老头子就先告辞了,回头我和几位大人商量一下,回头把作战计划给元帅送过来。”

楚云飞点点头,众将也都纷纷告辞。

楚云飞忽然道:“李司马,请稍留步。”

李渊愣了一下,转头望着楚云飞,显然有些惊奇。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李司马,听说陈叔宝这厮有两个美人,名闻天下什么的,呵呵,你知dào

…”

李渊愣了一下:“元帅,红颜祸水,陈叔宝这厮yin-乱宫廷,将士离心,元帅,这可是前车之鉴啊。”

李渊口中说着话,眼神却有些游走不定,如果杨广这厮好-色yin-乱,而这厮又当上皇帝的话…

这个念头在李渊的脑海中稍微闪了一下,李渊不敢再往下想了。

楚云飞笑的色迷迷地:“李司马,我听说你可是此中高手,呵呵,你知dào

,父王对这一方面的事情,管理的是很严格的,这个,那个,什么的…”

李渊望着楚云飞,自己在太原老家倒是藏了几个美人,不过这事做得很隐蔽,就是自己的夫人都不怎么知dào

,这小子是怎么知dào

的?

“元帅取笑了,我哪里有这个嗜好啊?小将身体羸弱,常年在外征战,既没有时间,也没有什么精力,哪里养的了什么美人啊?”

楚云飞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渊,一双眼睛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李司马,我的消息千真万确,呵呵,其实啊,我也不是想要怎么样,不过既然两位美人艳名传扬天下,本帅想见识见识而已,李司马,还望你能成全。”

李渊低下头,他本来有些怀疑楚云飞的身份,刚才楚云飞进来后,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李渊觉得这种眼神有些诡异,仿佛在刻意的打量着自己,心中不由有些怀疑,什么时候开始,杨广竟然开始这样看着自己了?

不过楚云飞这一折腾,李渊心下反倒释然了,感情这小子是想让自己帮他搞两个美女,怪不得,这样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李渊慢慢地道:“元帅,这事情,可不好办啊。要是被皇上知dào

了…”

楚云飞轻轻地笑了笑:“李司马,这事不难办啊?弄两个血淋淋的人头送给天下看看,什么张美人,尹美人的,就变成了死人,天下都知dào

李司马的贤名,本王府里多出来两个美人,难道还有哪个不开眼的狗头敢来查看不成?”

说着,楚云飞冷冰冰地盯着李渊,眼神中有几分妖冶的光芒轻轻闪动着。

楚云飞如果能看见他自己现在的眼神,肯定会击节赞赏的。

第五章 暗劲

替楚云飞整形的这位是个了不起的高手,不但把楚云飞的容貌整的和杨广分毫不差,重yào

的是,这位高手在整形的时候全神贯注地投身于其中,就连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种心情时眼神的表露,都配合着一种不同的表情。

看到楚云飞的眼神,李渊忽然明白过来,眼前的杨广不露声色地把自己逼到了一个死角上,这件事情,已经不仅仅是两个美人那么简单了,杨广给了自己一个选择:要么就和他一条线,要么就是他的敌人。

那个纨绔王子,什么时候竟然这么有心机起来?

李渊不由自主地,竟然是一身冷汗。

楚云飞淡淡地道:“李司马,我知dào

你的志向远大,不过再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没有机会去做的话,终究只是一个平庸的人,我知dào

司马家大业大,这件事情是要担上一点干系的。司马如果拿不定主意,不妨先放一下,等你拿定主意了,我们再说?”

李渊的脸色有些发白,良久,他才微微躬身道:“晋王,微臣刚才无礼了,晋王说的不错,不过是两个宠妃而已,晋王喜欢的话,我一定想办法帮您弄来。”

楚云飞慢慢地把眼光移到李渊身上:“司马言重了,不过是两个宠妃而已,哪里说得上失礼两个字?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李渊点点头,正色道:“晋王放心,这两个美人,肯定跑不了,天色也有些晚了,晋王又抱恙在身,微臣就先告退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

李渊出去之后,楚云飞有些失神,两人说的都很轻松,可是大家都很清楚,李渊一旦做成了这件事情,那就等于是楚云飞的亲信了,否则的话,一旦将来楚云飞翻脸,只要把两个美人往外一推,李渊这个欺君之罪就逃不了了。

杨广走进来,有些惊奇地望着楚云飞:“看不出来,你这厮,还有几分本事啊?”

楚云飞呵呵直笑:“晋王啊,这两个美人弄来了,您可不要忘了分我一个啊!”

杨广哈哈大笑起来:“你放心,美人也好,金银珠宝也罢,少不了你的,另外,这次去平陈的时候,陈叔宝有什么好东西,先拿回来让我看看,你放心,只要你搞得好,这些东西少不了你的!不过张美人和尹美人嘛,我要先尝尝,哈哈哈…”

杨广大笑起来,得yì

之极,楚云飞陪着他大笑着,心里却暗自骂道:“妈的,你小子想得美,不过也要有命去尝才行,虽然老子自己也不是好东西,不过老子遇上色鬼就生气。”

楚云飞大笑着,伸手在杨广衣角上弹了弹:“晋王,你放心,李渊这老小子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您作对!两位美人,呵呵,一个都跑不了!”

楚云飞这一下虽然有些突兀,不过杨广满脑子美人的样子,又见楚云飞一副卑微的样子,心中不不满一晃即过,点点头道:“你小子,很上道,本王这两天要出去一下,避避风头,有什么事情,告sù

清雅一声,她会帮你弄妥当的,要钱要人,都跟她说,不要怕花钱,明白了吗?”

楚云飞正容道:“晋王,您放心就是了!”

杨广点点头,冷冷地望着楚云飞道:“这件事情,你要是办砸了,哼哼,本王换个替身,就跟换件衣服没什么区别!明白了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我明白了!”

杨广这才满yì

,哈哈大笑起来,替身?这玩意儿真他妈的是个好东西,有了这个东西,今后杨林老头子再骂自己的时候,就让这东西顶着!平陈?谁知dào

是不是有个什么流矢箭雨的射到自己身上?再说了,老子可是晕船的,坐在船上晕晕乎乎的犯恶心,哪有坐在名妓柳烟媚的肚皮上来的开心?

说来杨广自己也有几分本事,平日里舞棍弄枪的,倒也学了些花花架子,不过他娇生惯养的一个王子,聪明倒是有余,偏偏不肯吃苦,学了几手半吊子的本事,时常找宫里的侍卫比武较量,侍卫哪里敢和他真打?随手划拉上两下,扑通一声就趴地上了:“王子,您的本事真是太高了,这要是放到江湖中,还真没几个能比得上您。”

日子久了,杨广自己也慢慢地把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张武是杨广的妹妹兰陵公主亲自为他挑选的保镖,杨广和兰陵公主感情很好,兰陵公主知dào

杨广的本事,本来想提醒他一下,不过见他打败侍卫后一副洋洋得yì

的表情,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致,想了想,还是亲自物色了一个武功绝佳的张武跟着他当保镖。

张武本领高强,对杨家又是忠心耿耿,杨广也没怎么反对,唯一的不好就是张武害pà

杨广得上些花柳病什么的,说什么都不让杨广去窑子。

现在嘛,呵呵,派张武和周清雅去监视楚云飞,自己就可以逍遥自在了,我的亲亲宝贝柳烟媚啊,本王这就来了啊!

楚云飞有些狐疑地望着杨广,这小子,怎么笑得这么银贱啊?

他小心翼翼地道:“晋王殿下,您笑的,好像有些古怪啊?”

杨广暧昧的笑着:“小子,好好干,回头,本王让你尝尝名妓柳烟媚的味道,哈哈哈哈哈…”

楚云飞两眼放光:“柳烟媚?难道是长安城的第一名妓柳烟媚?晋王殿下,您可是魅力无穷啊!”

杨广更加得yì

:“你小子,见识还不少嘛,不过说起长安城第一名妓,柳烟媚还算不上,不过依本王看,这小sao货床上的功夫,肯定称得上第一!”

楚云飞讨好地笑着道:“晋王殿下,您可真是聪明绝顶啊!这两天您在柳小姐那里呆上几天,温柔乡里,芙蓉帐暖,神不知鬼不觉的,呵呵,您可真是个天才啊!”

杨广哈哈大笑起来:“难为你这个狗头,还有这么聪明的脑子!从现在开始,你这狗头就是本王了!回头让清雅教教你,见了什么人该说什么话,机灵点,听到没有?”

杨广说着,把外罩脱了下来,露出一身紧身衣,他随手拿了一件蓝色的大罩,披在身上,从大罩口袋里摸出一张面具,往脸上一戴道:“狗头,送本王出去了。”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嘴上却恭敬地问道:“不知dào

晋王殿下您要去哪里?”

杨广冷哼道:“废话,本王当然是去柳烟媚那个小sao货的床上了,你小子要是死不了,回来前让张武给我说一声!”

第六章 暗藏心机

楚云飞一直把杨广送出府门口,看着他远远地去了,这才转身回到晋王府里,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本来楚云飞还有些担心杨广的尸体处理起来有些麻烦,没想到自己担心的这具尸体竟然知情知趣地自己走出去了,妈的,杨广这小子还真他妈的仗义啊,死都死的这么上道!

楚云飞回到杨广的卧室前面,周清雅正等在门口,见楚云飞回来,微微躬身道:“主子,您回来了。”

楚云飞见她眼神中的那一丝戏谑,知dào

这小妞心知肚明自己是个西贝货,虽然假装对自己恭敬有加,心里还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这小娘皮笑里藏刀的,可不比杨广好对付,说不定就是那种颜如桃花,心如蛇蝎的狠货也未可知,惹恼了她,保不准这小娘皮能用一双凶器捂死自己。

楚云飞笑咪咪地望了一眼周清雅胸前的一双凶器,丰-臀翘-ru的,极品啊,老子要是不做了你,还真是愧对这次穿越了!

周清雅被楚云飞的眼睛这么一扫,禁不住满脸通红,这个流氓,看起人来竟然肆无忌惮,就是真zhèng

的晋王杨广,被自己收拾了几次之后,也没有这么露骨过!看来不给这小子点颜色看看,真当本姑娘是好欺负的了!

两人的眼神在一起轻轻一撞,急忙避开,都发xiàn

了对方不怀好意的眼神。

楚云飞心中暗笑:“老子一个堂堂的特种兵,要是连你这个娘们儿都斗不过,老子跟你姓!”

两人走进王府,周清雅详细地向楚云飞讲述了杨坚,杨勇以及兰陵公主的性格,喜好,杨坚身为皇上就不说了,杨勇和杨广两人明争暗斗,那一点点薄如草纸的兄弟情谊早就荡然无存,兰陵公主却和杨广交好,兄妹间的情谊深厚,如果不是兰陵公主不在宫中,这一次杨广出军,她肯定要过来相送了。

“兰陵吗?听说兰陵公主可是个美人儿啊?”楚云飞笑嘻嘻地问道。

野史上可是记载得清清楚楚,杨广这小子,连自己的亲妹妹兰陵都不放过,能让这个**食指大动,不顾廉耻的兰陵,肯定是天香国色一样的美人了!楚云飞呵呵直笑,十足的一只猪哥!

周清雅眼中厉芒一闪:“主子,你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否则,可休怪奴婢放肆了!”

楚云飞笑咪咪地望着周清雅:“怎么?小雅雅吃醋了吗?我们的雅雅天生丽质,就是生气的时候,都别具一致,当真是色不迷人人自迷啊!你放心,我可是晋王殿下,难道狗胆包天的,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有什么非分之想?”

楚云飞口花花地瞎扯,心中却暗自凛然,看来周清雅竟然也是兰陵公主的人!

周清雅听他满口称赞自己,这才笑笑道:“这就是了,个人有个人的身份,做事情的时候,可不要逾越了规矩,主子,天色不早了,主子你早些休息。”

楚云飞色-迷迷地道:“雅雅,难道你不留下来陪本王就寝?本王可是孤枕难眠啊!”

周清雅轻轻笑着:“恐怕要委屈主子了。”

说着,一阵香风飘过,周清雅已经从楚云飞身边飘过去,向门口而去。

楚云飞望着周清雅的身影,轻轻地眨动着眼睛。

周清雅出去之后,楚云飞走出房门,周围的丫鬟仆人见到他后,立kè

躬身施礼:“晋王爷好!”

楚云飞轻轻地皱着眉头,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点点头,往前走去。

仆人丫鬟见他似乎心情不好,也不敢过来啰唣。

楚云飞轻声咳嗽着,来到了草药房,药师正在煎药,显然认得楚云飞,急忙站起身来:“晋王,您今天怎么有空?来到这里?”

楚云飞向他摆摆手:“我有些咳嗽,可能是受了点风寒,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用的草药?”

那药师显然吃了一惊:“晋王,您身子可贵重着,我这就给您弄点药,送去煎熬煎熬,您先坐坐,这么点小事,您吩咐一声,让小翠她们过来就行了啊?”

说着,伸出衣袖擦拭着凳子。

楚云飞摇摇头道:“你摆置你的,对了,我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用点的药,你看着给我弄弄,这次出去,不知dào

遇上些什么人。”

药师连连点头:“晋王,要说咱府里的中草药,那是应有尽有,比外面的草堂里的东西不知dào

全乎了多少倍。”

说着,帮着楚云飞一个一个地打开药盒查看。

楚云飞一边看,一边点头,作为一个特种兵,野外训liàn

中一项重yào

的知识就是认识各种草药的性能,形状,楚云飞一边看,一边道:“行了,你帮我煎药,我自己看。”

药师点点头道:“您可留心着点儿,晋王,这里面有几种可是剧毒的东西。”

楚云飞点头道:“我晓得。”

入夜时分,一条人影从晋王府中轻悄悄地往外溜了出去。

秋香院里一个布置豪华的房间里面,杨广的身体和柳烟媚紧紧地缠绕在一起,一阵阵娇喘声传出来,杨广的笑声得yì

而yin荡:“小sao货,再不求饶,老子弄死你。”

柳烟媚的声音中充满诱惑:“嗯,嗯,好哥哥,你就弄死我,嗯,我,我要死了。哦…”

楚云飞静悄悄地爬在屋顶上,嘴角露出一丝冷冰冰的笑容:“小子,赶着去见阎王爷,也用不着这么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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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归天

他在帮杨广弹衣服的那一瞬间,一枚细细的绣花针已经透体而入,只是杨广正在得yì

之际,满脑子都是柳烟媚的音容笑貌,哪里能注意到楚云飞的小动作?

这枚细小的绣花针顺着杨广的脉络缓缓滑动,只要到达心脉,杨广就会一名呜呼,所谓的杀人不见血了。

不过楚云飞本来预计以这枚绣花针行走的速度,到达杨广的心脉大概也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可是现在杨广这么剧烈地运动,却无疑会加速绣花针的运行,杨广丝毫不知dào

,自己每一下剧烈的出入,就是让自己在迈往地狱的大路上又走了一步。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夜空,前朝的天空没有经过丝毫污染,夜空中的星辰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

替身吗?过了今天,我就是大隋朝的末代皇帝杨广了!

房间里的动静越来越大,娇喘声一声声地传出来,床咚咚地响着,不停地和墙发生着亲密接触,一如床上的两个人,疯狂地撞击着。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杨广这小子也太强悍了吧?这都两个小时了,还没结束?

就在这时候,房间里的动静忽然停了下来,女人的声音惊叫起来:“你怎么了?晋王?晋王?”

楚云飞落下脸上的面具,轻轻地一个翻身,已经从窗户上跳进了房间里面,杨广直挺挺地爬躺在床上,旁边一个丰-满的女人赤裸着身体,灯光下,这女人竟然颇有姿色。

楚云飞心中暗叹,杨广这小子,挑选女人的眼力还真不赖,可惜,就是有些短命。

这女人显然就是杨广口中所说的柳烟媚了,她见杨广忽然挺在床上,本来就吓了个半死,忽然又见到楚云飞,不由惊骇地说不出话来。

楚云飞冷冷地瞪了一眼柳烟媚:“你把他怎么了?”

柳烟媚话都说不出来了:“我,我,他,他忽然就不动了,你快救他!”

楚云飞身影急动,已经来到杨广身边,伸手探了探杨广的鼻息,转头望着柳烟媚,冷冷地道:“你竟然杀死了他!说!是谁指使你的?”

柳烟媚惊骇地张大了嘴吧:“大爷,您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楚云飞冷冷道:“小声点,蠢货!你想让所有人都知dào

这件事吗?你死了不打紧,还想牵连我?”

柳烟媚经他提醒,急忙压低了声音,身体忍不住瑟瑟发抖:“大爷,大爷,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加害王爷啊,求求您,饶了我啊我,我真是冤枉的…”

柳烟媚心里明白,晋王死在自己的肚皮上,不管是不是自己下的毒手,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有多少条命,都不够死的。

楚云飞皱着眉头,显然在迟疑着,照理说自己应该杀了柳烟媚以绝后患,可是楚云飞却下不了这个手,柳烟媚算来是个无辜者了,单单为了灭口杀死一个无辜的青楼女子,楚云飞过不了自己心里这个坎。

可是如果放了柳烟媚,却很可能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

他慢慢地道:“王爷?什么王爷?”

柳烟媚久经人事,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见楚云飞沉思的样子,急忙道:“大爷,我真不是故yì

的,这人,难道不是晋王?”

“什么王爷?这人就是假冒王爷四处行骗的一个骗子,晋王殿下知dào

了这件事情,让我捉他归案,没想到,你竟然害死了他!”

柳烟媚急忙道:“我,不是我,他,他喝多了催情药,自己死的,他不是王爷?不是晋王?”

“什么王爷?假的!”

楚云飞说着,伸手把杨广的人皮面具摸了出来,看了看道:“这厮是个骗子,没想到竟然死在你的肚皮上,四处败坏王爷的清誉,罪该千刀万剐!哼,这样死算是便宜了他!”

楚云飞说着,把面具放进衣袋,反手抱起杨广的尸体,向柳烟媚道:“这件事情,有关王爷的清誉,你要是敢走漏半点风声,哼,后果你自己清楚!另外,这件事情既然牵扯到王爷,我有一言相告。”

柳烟媚听到这里,忙道:“是,是,是大爷,您有什么话,尽管吩咐,我一定遵照执行!”

楚云飞点点头,望着柳烟媚道:“这个地方,不适合你呆了。”

柳烟媚忙道:“是,大爷您放心,我明天就走!”

楚云飞冷冷笑笑道:“不是明天,是现在就走,我给你半个时辰,收拾东西,我送你走!”

柳烟媚吃惊地望着楚云飞:“现在?”

楚云飞眼光一扫,从柳烟媚胸前扫过去,不由愣了一下,脑海中不由回响起刚才柳烟媚的呻吟声,不由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这女人,真是个祸害啊!

这货硬起心肠道:“对,就是现在,要是过了半个时辰,不要怪我心狠!”

楚云飞说完,身影闪动,飘出了窗外。

楚云飞来到僻静之处,拿出一把小刀,轻轻地滑开杨广的身体,从怀中拿出一些药粉洒在伤口上。

过了片刻,一阵吱吱的响声从杨广的伤口处传出来,过了十来分钟,杨广的尸体已经化成了一滩血水。

楚云飞站起身来,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杨广,想让我当替身?告sù

你,皇帝老子有兴趣帮你坐着玩玩,替身嘛,代替你喝点小酒泡泡妞的,老子有兴趣,虽然老子不在行,不过挡不住老子感兴趣是不是?”

楚云飞慢慢地直起了身体,一阵天高海阔的感觉传来,从今天开始,自己就是这个末代隋朝的主宰,一个让后人毁誉参半的君王!

楚云飞的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在月光下显得妖娆邪气。

楚云飞安置好柳烟媚后,悄悄地溜回晋王府中。

第二天清晨,张武和周清雅很早就来到晋王府,楚云飞出来的时候,两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第八章 击鼓

楚云飞向两人扫了一眼,淡淡道:“你们来的早啊,王爷有什么指示吗?”楚云飞问的一本正经,心里却暗自好笑,杨广的鬼魂,估计是不会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张武道:“晋王,今天大军出征,我们没敢去打扰。”

张武没有把话说完,大家心知肚明,张武和周清雅还没有那么白痴,敢去打扰杨广的好事。

楚云飞放下心来,只要这两个货暂时发xiàn

不了,这事情就容易多了。

今天三军集结的场地是长安东城门的校场上,楚云飞赶到的时候,大军已经集结齐了,杨素,杨林,李渊,高炯,贺若弼,韩擒虎都穿戴整齐,在校场上等着了。

楚云飞穿着杨广的白色盔甲,大小刚刚合身,楚云飞心里暗笑,杨广这厮,仗没打过几回,盔甲倒是鲜亮合身。

楚云飞是特种兵出身,经lì

过不知dào

多少次生死搏杀的热武器战争,这一穿戴起来,眼神中竟然隐隐有一份萧杀之气。

杨素等人远远望见楚云飞,不由的眼前一亮,暗中喝了一声彩,之前杨广虽然也穿戴过这一身行头,却总是传不出楚云飞这种味道来。

杨素把手中的长枪向半空中轻轻一举,高声道:“参见元帅大人!”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整个校场的每一个角落都听得清清楚楚。

数十万士兵蓦然齐声呼喝道:“参见元帅大人!”

这一声呼喝,如同平地惊雷,只震得楚云飞的耳朵嗡嗡作响,旁边的周清雅出奇不意地被这一声呼喝吓得抖了一下,她虽然武功高强,毕竟是个女子,这一下山崩石裂的呼喝声出其不意,确实把她吓得不轻。

楚云飞行若无事,他久经沙场,特种兵的素质要求是泰山崩于眼前不动声色,这种场面不过是小菜一碟了。

楚云飞伸手周清雅的肩膀,若无其事地道:“小雅,不要紧吧?”

猪脚顺手在她的肩头轻轻捏了一把。

周清雅身着男装,冷不防被楚云飞捏了一把,不由的俏脸一红,狠狠地瞪了楚云飞一眼。

楚云飞拍马向前急行几步,忽然把长剑抽出剑鞘,剑尖朝天,扬声暴喝道:“将士们!我大隋王朝兵精将勇,陈叔宝绰末小儿,荒yin无道,也敢妄自称尊!我隋朝天师百万,即日南下,今日本王与诸君戮力擒杀此僚!扬我国威于大隋朝内外,为我大隋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我大隋朝万寿无疆,传承万代!万万岁!!!”

将士们热血沸腾,楚云飞话音刚落,校场上忽然爆fā

出成千上万将士们的呼喝声:“大隋朝万岁!万万岁!”

杨素和杨林相互对望了一眼,既感诧异,又有几分欣慰,没想到这个纨绔的二王子杨广,在三军阵前竟然能有如此出色的表现!

楚云飞心中暗笑,拍马向杨素迎去,向六人微微躬身道:“众位将军,杨广有礼了!”

杨素等人急忙躬身回拜:“元帅请了。”

楚云飞向杨素望去:“杨副帅,不知dào

大军何时出发?”

杨素抬头看看天色道:“午时三刻,击鼓行军。”

楚云飞点点头,杨林忽然道:“杨副帅,今天杨元帅第一次挂帅出征,不如让元帅击鼓,以鼓舞士气,如何?”

杨素看了看李渊高炯,几人都点了点头,同声道:“请元帅亲自击鼓,以鼓舞士气!”

楚云飞明白杨林的心意,显然是想让自己树立威名,当下向杨林微微点头示意,道:“既然如此,我就为大军击鼓助威,扬我大隋军威于天下!”

当下楚云飞轻轻一带马缰,胯下白马哒哒哒地来到战鼓前方,楚云飞有交yì

跨,从马上跃将下来,早有鼓手把鼓槌呈上。

楚云飞双后紧握鼓槌,吐气扬声,高喊道:“戮力杀贼!扬我国威!!!”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随即两臂用力,鼓声大作。

旁边的十余名鼓手听到楚云飞的鼓声,立kè

应和着击动战鼓,刹那之间,鼓声如雷,响彻云霄。

杨素转头向杨林看了一眼,眼神中露出一丝赞赏之色,杨林微感诧异,眼神中却露出一丝喜色,这个纨绔侄子,不知dào

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有了这样的胆色?难道真是苍天开眼?杨家有后了!大隋朝有后了!

杨素知dào

老儿杨林的心意,微微一笑道:“王爷,这就传令出兵吧?”

杨林连连点头道:“出兵,出兵!副帅,你就传令吧!”

杨素转头向身边的传令兵道:“大军启程,即刻出发!”

传令兵扬声大喝道:“大军启程,即刻出发!”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片刻之后,隋军缓缓而动,如同黑色的潮水,向西南方向行进。

战鼓声夹杂着低沉的号角声,响彻云霄,远远地传向歌舞升平的南朝陈国。

陈后主左拥右抱,依红偎翠,美酒美食流水般送了上来,陈后主臃肿的脸颊上浮现出得yì

的笑容。

人生得yì

须尽欢,妈的,这样的日子才是人过的啊,美人和美酒是不一样的,美酒嘛,是越老越陈,越老越有味道,美人就不一样了,好花堪折当需折,过了年龄,美人也变成霉人了。

内侍上前禀报:“国主,太宰秦旭大人求见。”

陈叔宝脸上的笑容立kè

拉了下来,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秦旭?这个老不死的,怎么又来了?告sù

他,寡人现在没空,让他有什么事情,明日早朝再议!”

旁边的张美人娇声道:“就是嘛,国主,这人总有个休息的时间啊,就是农夫耕田,也知dào

日落而息,陛下是堂堂陈国国主,难道连个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吗?”

陈叔宝冷哼一声道:“秦旭这个老不死的,要不是看他早年有些功劳,朕早就把他喀喇了,这老东西,不知dào

多少次惹寡人生气了!”

陈叔宝年纪不算太大,不过平日里养尊处优,依红偎翠,酒色过度,身体早就被掏空了,身边两个美人虽然娇艳,却只能享shòu

一下触觉和嗅觉了,有些事情,陈国主虽然相干,无奈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徒呼奈何了。

第九章 无关男人的暧昧

不过越是这样,陈叔宝对身边的这两位美人越是害pà

,这就是名符其实的惧内了。

尹美人笑笑道:“国主,我可听说秦旭是个忠臣,说不定真有什么事情呢?”

陈叔宝显然有些为难,这两个美人一个说见,一个说不见,这可怎么办啊?

内侍出去不多一会儿,又转身进来道:“启禀国主,秦太宰在门口不肯走,说有紧急军情要禀告国主。”

陈叔宝哼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张美人,张美人不屑地撇撇嘴巴:“既然有紧急军情,国主就见见呗,奴家和尹妹妹就先回避一下吧?”

尹美人笑笑道:“我和姐姐先退下,等国主处理完国事,我们再来侍奉陛下。”

陈叔宝点点头道:“既然两位美人都如此说,传上来。”

内侍应声而去。

两位美人退入旁边的偏房,张美人冲着尹美人撇嘴道:“妹子,你做啥提醒这死胖子?由得他亡国灭种,岂不是好?”

尹美人叹了口气道:“姐姐,我知dào

你的心意,我们不满二十岁就被掳进宫来,到现在已经有两个年头了,我知dào

你心有怨气,可是就算陈叔宝该死,可是南朝百姓却是无辜的,久闻隋朝将帅心狠手辣,兵马所到之处,伏尸百万,血流成河,我们享尽荣华富贵,死了就死了,可是,害的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你我姐妹何忍?”

张美人哼了一声道:“什么享尽荣华富贵?这死胖子又不中用,还死死地霸着我们,到现在我们连人伦大爱都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这也算享尽荣华富贵啊?”

尹美人脸上一红,啐道:“姐姐,你,怎么这样的话都说得出来?”

张美人翻了翻白眼:“这有什么?这本来就是事实!哼,我现在就等着这死胖子归天,然后立kè

找个俊俏郎君巫山云雨一番,就是死了,我也甘心!”

尹美人脸上更红了:“姐姐,不要胡说。”

张美人低下头,望着尹美人,两只手轻悄悄地爬上了尹美人的肩膀:“妹子,怎么了?脸红了吗?来,姐姐先安慰安慰你啊?”

张美人说着,两只手开始变得不规矩起来,慢慢地在尹美人身上游走,她的一双手从尹美人肩膀上慢慢往下滑,一边滑动,一边缓缓画着圆圈,尹美人不由吃吃直笑,脸上却红的更加厉害了:“姐姐,别闹了,别闹了啦。”

她口中虽然说别闹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在张美人的双手下泛起一阵阵轻微的颤栗。

张美人慢慢地把脸贴近尹美人的胸前,竟然张口咬啮着尹美人的一双小红豆,轻轻地喘息着问道:“妹子,你舒服吗?”

尹美人发出一阵轻微的喘息声,娇喘着道:“死妮子,你要死了,快放开我!”

她嘴上说的凶狠,双手却软绵绵地,丝毫推不开身前像个小狼狗一样的张美人。

张美人的双手慢慢地掠过尹美人胸前,向下方滑去。

一时之间,满室皆春,芙蓉帐暖,只是这一场暧昧,却与男人无关。

一声叹息从帐内传出来,说不上来是满足还是期待?

太宰秦旭须发皆白,叩首道:“国主,隋朝派二王子杨广为元帅,统军五十万,正向长江开去,望国主早日征集军马,以迎敌寇!”

陈叔宝两只眼睛醉醺醺地望了望秦旭:“太宰,这些事情,明天早朝时再议不迟,隋军不是还没有过长江吗?我都不急,你老都老了,着什么急啊?难不成这江山竟然是秦家的?”

秦旭大吃一惊,急忙以头抢地,连称不敢,随即接着道:“国主,隋军声势浩大,还望陛下早日定夺啊!”

陈叔宝摆了摆手,明显感到不耐烦了:“行了行了,朕知dào

了,长江天险,自古以来人所难犯,秦太宰,你先回去,朕自有主张!”

秦旭泪流满面:“国主,老臣冒死觐见,还望国主以社稷为重,黎民百姓的安危,全部都寄托在国主身上,还请国主三思!”

陈叔宝勃然大怒:“老东西,你胡说什么?冒死觐见?我有那么昏庸吗?我有那么残忍吗?社稷是我陈家的,黎民百姓的安危也在我的身上!明日早朝,自然有重臣相议,你这样,岂不是想逼宫吗?”

秦旭亢声道:“国主,不早做决断,恐怕亡国之日近在眼前啊!”

陈叔宝大怒,酒气冲天地站了起来,怒喝道:“左右!与我将这老匹夫推出去,老东西,不在家里颐养天年,没事跑到这里吵闹,真当寡人软弱可欺不成?”

秦旭还待再说,早有武士冲上前来,推推搡搡地把秦旭推出宫门。

秦旭出了宫门,仰天长叹,泪流满面。

隋朝大军一路南下,不一日,已经来到长江边上,陈后主依然醉生梦死,如同在梦中。

大军出发之际,楚云飞私下会晤了杨素,颁布严令,严禁士兵扰民,如有犯禁,格杀勿论!

杨素也是带惯兵的,听楚云飞这样一说,连连点头道:“晋王说的是,南朝陈叔宝昏庸无道,不过南朝百姓富庶,如果军民一心,恐怕有些难办,只要我大军秋毫无犯,南朝百姓自然不会为陈叔宝卖命,事情就好办多了。”

果然隋军一路南行,竟然秋毫无犯,隋军是马上的江山,这时候兵精将足,铠甲鲜亮,来到长江边上,杨素传下令去:“大军安营扎寨,原地休息!”

这两天周清雅身着男装,一直都在陪着楚云飞,不过只限于帮他铺床叠被,伺候衣着,楚云飞想要趁机上下其手,却因为周清雅身手高强,而且路上行军急促,始终不得其便。

张武鞍前马后地跟着楚云飞,始终不让这个西贝王子落在自己的视线之外。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张武虽然有些本事,不过他不知dào

的事,自己是一个堂堂华夏的特种兵,对付张武这样的人,就算再有十个一百个,也不在话下,不过现在大军前行,自己如果出手对付张武,恐怕会打草惊蛇,被周静雅给暗中做了都有可能,所以楚云飞一直隐忍不发。

老子连广广都搞死了,还在乎你一个区区张武吗?

第十章 算计

大军安营扎寨的事情,自然有杨素等一班将帅操心,楚云飞自称身体欠佳,早早地钻进了营帐。

周清雅只能跟进营帐中,鼓着腮帮子帮楚云飞铺床,点上熏香。

片刻之后,营帐中已经是香气缭绕,楚云飞熏熏欲醉,笑咪咪地望着周清雅道:“雅雅,过来,让本王摸摸看,是不是又长大了点儿?”

周清雅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看你生龙活虎的,怎么看都不像有病啊?”

楚云飞呵呵直笑:“雅雅啊,我得的是相思病,相思入骨,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楚云飞说着话,眼睛却一直不离周清雅胸前。

周清雅咬了咬牙齿,要不是看在兰陵公主的面子上,就算有人把杨广千刀万剐了,周清雅也懒得看一眼,没想到现在又要伺候这个西贝王子,偏偏这个无赖还总是一副色迷迷地望着自己,让周清雅恨得牙痒痒。

楚云飞见她一副窘迫样子,心中大乐,刚要说话,忽然听到营帐门口传来张武的声音:“王子,麻叔谋将军求见!”

楚云飞愣了一下:“麻叔谋?麻叔谋?这小子的名字很熟啊,难道是…”

楚云飞脑子急转,记起来了,这小子不就是那个吃小孩,修运河的麻叔谋吗?这厮该死!竟然敢来见老子?当心老子拿你千刀万剐,哼哼!

周清雅见楚云飞不说话,不由有些着急,以为他不知dào

麻叔谋这个人,急忙道:“主子,麻将军可是勇将,听说一身武功不在贺将军和韩将军之下,不过性格粗暴,所以虽然功勋卓著,却始终不得升迁。”

她害pà

楚云飞露出什么破绽,急忙提醒。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厮虽然可恶,不过老子现在也不着急杀你,武功高强?嗯,好,武功高强就好!

于是楚云飞微微抬头道:“进来!”

张武似乎对着门口处轻声说了几句话,营帐的帘子掀起来,一名粗壮的大汉走了进来,这汉子看上去相貌粗豪,脚步声咚咚作响,进营帐后,立kè

向楚云飞跪拜下去:“末将麻叔谋,拜见晋王!”

楚云飞暗中喝一声彩,这狗头,虽然声名狼藉,却还真是一条好汉!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杀气,显然是一个杀人如麻的货色。

楚云飞慢慢地道:“免了,麻将军,不知dào

你来见本王,有何要事?”

麻叔谋站起身体,朗声道:“王爷,小将奉靠山王指令,前来王爷手下听令!”

楚云飞愣了一下:“靠山王?这是什么意思啊?”

麻叔谋双手捧上一个卷轴:“晋王,这里有靠山王的手令,还请王子过目。”

周清雅微微皱眉,不过还是接了过来,递给楚云飞。

楚云飞向周清雅摆摆手道:“本王这两天眼睛有些不舒服,你给我看看。”

周清雅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楚云飞,暗中咬咬牙,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打开卷轴,读了起来。

原来杨林担心楚云飞,特意派了手下能征惯战的麻叔谋带着一对手下到他帐前听令,显然是杨林爱hù

杨广的一番心意。

楚云飞心中大喜,抬头向麻叔谋问道:“麻将军,你带了多少人过来?”

他手下自有从王府带来的亲兵,可是楚云飞心里明白,这些亲兵可都是听张武和周清雅的,肯定不会听自己的,现在见麻叔谋前来,心中自然大喜。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周清雅,淡淡道:“你先出去一下,我和麻将军谈谈。”

周清雅背转身,向楚云飞恨恨地瞪了一眼,这才转身离开。

周清雅出了营帐门口,迎面张武两道冷飕飕的眼神扫视过来:“你为什么不在营帐中伺候王子?”

周清雅冷哼一声道:“说得容易,主子让我出来一下,难道我能站在那里不走吗?”

虽然杨广派了周清雅和张武监视楚云飞,不过名义上楚云飞还是他们的主子,当着麻叔谋的面,周清雅也不好忤逆楚云飞。

张武冷哼一声,缓步来到营帐外,高声道:“晋王,张武求见。”

营帐中传来楚云飞的声音:“张护卫,本王还有些事情要和麻将军商量,你稍等等。”

张武暗自恼怒,这死囚,竟然敢跟自己这样讲话!不过他虽然心中恼怒,却也知dào

现在的形势,自己只能忍气吞声。

良久,麻叔谋从营帐中走出来,笑嘻嘻地向张武道:“张护卫,晋王身体有些不适,先休息了,张护卫要是没什么事情,还是不要进去打扰了,来来来,兄弟做东,请张护卫过去喝一杯,这里就交给兄弟们看守着,今后还要仰仗张护卫,还请张护卫不要扫了兄弟的面子才是啊。”

张武抬头道:“麻将军,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晋王的安危事大,我不敢擅离职守,还请麻将军恕罪!”

麻叔谋怫然不悦:“张护卫,你这可就是看不起我老麻了,论年纪,我大过你,论军衔,老子也不比你低,难不成老麻还要你来教xùn

?晋王的安危交给我的兄弟们负责,出了什么事情,我麻叔谋一力担着就是了!”

说着,向旁边自己带来的军士使了个眼色:“看来张护卫仗着武功高强,不把兄弟们放在眼里了?”

旁边的军士立kè

会意,摩拳擦掌地向张武走过来:“张护卫,麻将军这么盛情,怎么说也要请张护卫给个面子,晋王这里您就放心,要是张护卫不放心,兄弟先请教一下张护卫的本事。”

张武皱了皱眉头,麻叔谋显然是在找事,这军士虽然自己不放在眼里,可是军中却严禁私斗,这要是让杨素知dào

了,随便派自己一个罪名,就能让自己脑袋搬家。

营帐中传出楚云飞的声音:“张护卫,既然麻将军盛情邀请,你也不要负了人家的好意,这里让小周陪着我就行了,小周,进来替本王更衣!”

张武大怒,却也无法违逆楚云飞的意思,只好向周清雅冷冷道:“小周,你小心伺候主子!”

周清雅点点头,眼睁睁地看着麻叔谋及一众军士簇拥着张武离开。

楚云飞的声音倦慵懒散:“小周,难道还要主子我再叫一遍?”

第十一章 通吃

周清雅咬了咬牙齿,迈步进入营帐中。

营帐中的香气越发浓郁,楚云飞笑吟吟地坐在床上,一双眼睛贼溜溜地上下打量着周清雅:“小周,过来帮主子铺床,王爷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些睡觉。”

周清雅冷哼一声道:“你坐在床上,我怎么替你铺床?”

楚云飞呵呵直笑:“怎么?你这个小小的侍女,竟然敢教xùn

起我来了?”

说着,慢慢地站起身,向周清雅走过去。

周清雅见他走过来,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些紧张。

楚云飞从周清雅身边轻轻晃过去,顺手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道:“行了,本王出去转转,马上回来,你先铺好床。”

说着,竟然真的向门外走去。

周清雅一闪身,却没有闪开楚云飞的猪脚,哼了一声道:“你要去哪里?”

楚云飞嘻嘻一笑:“本王要去如厕,难道你要帮我擦屁股吗?”

周清雅怒目圆睁,差点破口骂出来,转头望去,却发xiàn

楚云飞已经消失在营帐中,只好低头铺床。

周清雅铺好被褥,正想追出去寻找楚云飞,却感觉自己有些口渴,转头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茶壶茶杯,走上去倒了杯水喝了下去。

周清雅放下茶杯,正要出门,却发xiàn

楚云飞已经进入营帐,正自笑嘻嘻地望着自己。

周清雅皱皱眉头道:“你看什么?”

楚云飞笑着道:“本王想睡觉了,过来帮本王更衣!”

周清雅忽然觉得头有点晕,口唇有些发干。

楚云飞笑嘻嘻地问道:“怎么了?”

周清雅摇了摇头:“没什么?”

楚云飞收起笑脸,仔细地查看着周清雅的脸,正色道:“雅雅,你好像有些不舒服?脸色有些不好。”

周清雅见楚云飞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忽然正经八百地问自己,眼神中露出强烈的关怀,不由心中一动,心中稍稍温暖了一下。

这个登徒子,竟然还知dào

关心人?

她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口渴。”

楚云飞急忙替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道:“你口渴吗?那就先喝点水,喝些热水可能就会好受些。”

周清雅忽然感到心中一暖,向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怎么敢劳顿王子帮我倒水?”

话虽如此,却还是接过楚云飞手中的热水,咕嘟咕嘟地喝了进去。

楚云飞微笑着道:“我这个王子是怎么回事,难道你还不清楚?还用得着这么客气吗?”

说着,接过周清雅手中的茶杯,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喝了进去。

周清雅见他用自己的茶杯喝水,不由愣了一下,脸上一红,却没有说什么。

只是这一杯水喝进肚子,口渴的情况丝毫不见好转,整个身体竟然开始发热起来。

楚云飞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副关心的神色“清雅,你的脸上怎么红彤彤的?你不是发烧了吧?”

说着,伸手在周清雅的额头上轻轻摸了一下。

周清雅本来想躲开,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看着楚云飞关心的眼神,竟然不忍心让开。

楚云飞的手轻轻地覆在周清雅的额头上,叫道:“清雅,你在发烧啊,怎么这么热?这温度,恐怕有四十度了吧?”

周清雅只觉得一阵迷糊,浑身燥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只觉得楚云飞敷在自己额头上的手冰冷舒服,不由自主地问道:“什么,四十度?”

楚云飞心中暗笑,自己一时得yì

,竟然忘了温度这个词是现代的了,不过周清雅媚眼如丝地望着自己,显然是药效发作了,呵呵,凶器啊,忍住,一定要忍住啊!

他笑笑道:“没什么,我觉得你热的厉害,来,在床上躺一会儿,我帮你拿毛巾敷一下,这就去叫军医给你看看。”

说着,顺手把右手伸进周清雅的腋下,扶着她往床上走去。

楚云飞心中大乐,这手感,真是舒服啊!弹性十足,温软滑腻,呵呵,这样的手感,这要是放在一双凶器上,那简直就是爽歪歪了啊!

不过楚云飞不知dào

药性是不是已经完全发挥了,倒是不敢放肆,生怕引起周清雅的疑心,保不准周清雅一激动,这药就不起作用了也未可知啊。

忍住,忍住啊,这滋味儿,真他妈的难受啊!

周清雅只觉得头晕脑胀,浑身燥热无比,旁边的楚云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汗味,都显得十足的男子汉气概,周清雅不由的轻轻地喘息起来,身体也往楚云飞身边靠了靠,仿佛没有骨头支撑一般。

楚云飞心中大喜,自己随手从晋王府的药房里面找出来的一点药,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效果,这可真是意料之外大喜。

这货心里高兴,扶着周清雅的右手忍不住轻轻地动了动,嘴上还假撇清:“清雅,你,你别这样,这个样子,我可要忍不住了。”

周清雅轻轻地喘息着,喃喃道:“什么忍不住了?为什么要忍?”

说着,竟然嗯地一声呻吟起来。

楚云飞自己也喝了一杯茶,现在已经感觉到丹田处一阵火热,热力向全身散开,不由呼哧呼哧地开始喘息起来,妈的,这药还真是够给力的啊!

楚云飞的右手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地往前伸出去,触手已经是周清雅肉乎乎的凶器,楚云飞脑袋嗡地一声响,这简直就是尤物啊,天下绝品!

两人已经来到了床边,周清雅被楚云飞的猪脚一摸,不由心头一跳,胸口处传来一阵极其舒服的感觉,随即发出一声呻吟,随着她口中的呻吟声,身体里的燥热仿佛稍稍排出去一些,烦躁稍减,周清雅禁不住又呻吟了一声。

这两声呻吟传到了楚云飞的耳朵中,这货本来就已经神魂颠倒了,这一下更是头晕目眩,仿佛掉进了棉花堆里面,妈的,这小娘皮,比药物的诱惑力还要强上一百倍,这滋味,硬是要得!

周清雅早就像一滩泥一样软在了床上,楚云飞施展两只猪脚上下其手,老子可是现代来的,女人那个地方敏感,哪些地方舒服,老子知dào

的一清二楚,小娘皮,今天就让大爷我伺候的你舒服了!

第十二章 断袖癖?

随着楚云飞两只猪脚的快速游动,帐子里面传出一阵一阵喘息声,整个帐子被两个炙热的身体晃动着,噗噗地撞在营帐上。

营帐外面的军士面面相觑,这晋王竟然还有这个癖好?断袖癖啊,听说古代的君王都好这一口啊!

怪不得这小周看上去眉清目秀的,不过,这两个男人也能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啊?这世界之大,还真是无奇不有了!

不过想归想,大家心头明亮,王子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人家爱干啥干啥,身体是人家的,受不受得了跟自己无关,脑袋可是自己的啊!

于是营帐外面的士兵们集体耳聋,对营帐内发出的持续轰隆声听而不闻。

楚云飞兴高采烈地大干了几场,yu火发泄了个淋漓尽致,爽啊!自从穿越到这个鬼地方来,老子可从来都没有接触过女人了,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能弄到这么一个极品,真是爽啊!

周清雅连灌了两杯茶水,几番云雨之后,药效都没有完全排出去,一张脸依然红通通的,紧紧地抱着楚云飞,不停地在楚云飞的身上轻吻着,与其说周清雅实在亲吻,倒不如说是咬啮更合适,这美女显然未经人事,虽然身体内燥热异常,却不知dào

该怎么发泄,只是不停地咬啮着楚云飞的身体,口中轻声呢喃着:“我,呜呜,哦,我,还要啊,还要啊。呜呜。”

听的楚云飞心头一热,脑袋一晕,心跳加快,差点没从床上栽下来:“妹子,你这也太强悍了吧?我都快被你榨干了,这还要啊?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了啊!”

话虽如此说,被周清雅这一阵轻轻的咬啮,楚云飞只觉得一股热力从下腹升腾起来,反手又把周清雅搂在怀中。

一阵轻轻地撞击声,再一次拉开了肉搏的序幕。

终于,两个人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dào

过了多久,营帐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晋王,麻将军给您送了个人过来,能让进去吗?”

楚云飞从梦中惊醒,这才想起自己还安排了后手,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周清雅,这美女也睁开了眼睛,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拉过被子紧紧地裹着自己的身体。

楚云飞不由的苦笑了一声,女人心,海底针,刚才还和自己抵死缠绵,巫山云雨的,现在就像个刺猬一样瞪着自己。

幸好自己安排了后手,要不然,保不准这小娘皮恼羞成怒,能拔出剑来砍了自己的脑袋,就算她手下留情,只砍下自己底下那个小脑袋,也不是好玩的!

脑袋里飞速旋转着,楚云飞皱起了眉头:“什么女人?麻将军送什么女人来干什么?让她进来!”

帐外的军士应了一声,显然把门外的女子搜查了一遍,然后道:“进去吧!”

营帐帘子被掀开,一个年轻女子袅袅婷婷地站在出现在营帐内:“晋王,是麻将军派奴家过来伺候您的。”

周清雅早就钻进了被子中,不过这床只是个单人行军床,虽然稍微要大些,不过两个人平躺着,却嫌有些小。

周清雅为了不让别人看见自己和晋王躺在一起,只能钻进了被子中,她这一钻进去,皮肤自认免不了和楚云飞亲密接触了。

楚云飞只觉得一阵燥热,妈的,这小娘皮,简直是迷死人不偿命啊!

他望着进来的女子道:“你说麻将军让你来的?”

声音甚是威严。

女子立kè

明白了,晋王在生气!

她急忙低下头道:“是啊,晋王,麻将军说您可能需yào

个女人来伺候一下,所以派了我过来。”

楚云飞怒道:“什么意思?难道本王缺少女人吗?叫麻叔谋这狗头过来见我!”

他这一声怒吼,外面的军士吓了一大跳,怎么着?麻将军怎么得罪了晋王殿下了?果然吧,晋王殿下喜欢的是男人啊!麻将军这一下马匹肯定是拍到马脚上了。

军士立kè

应声,跑步去把麻叔谋叫进营帐。

楚云飞大怒道:“麻叔谋,你这个狗头!竟然敢如此大胆!说,谁让你给本王送女人的?”

外面的军士心里直乐:“就是啊,要送也送个男人嘛!”

麻叔谋显然被吓得够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晋王,这,不关小人的事情啊!”

楚云飞冷哼一声:“不关你的事?说说看,谁让你这么大胆的?”

麻叔谋轻声道:“晋王,这可是靠山王老爷子的吩咐!”

楚云飞显然吃了一惊:“混账东西!自己做的事情,竟然敢栽赃给王爷,你不想活了!?”

麻叔谋颤声道:“晋王,您别生气,是这样的,王爷让小人给您在茶水里面放了点药,说您一路劳累,这个,要放松一下,所以,这个,这个姑娘可是好人家的女儿,到时候要是能生个孩子什么的…”

楚云飞嗯了一声,似乎认可了麻叔谋的说法,不过依然怒道:“你这混帐,把本王当成什么人了?这件事情,今天暂且到这里,这女人你带回去,有没有这事,我要亲自想王爷问清楚!要是你这狗头竟然敢欺骗本王,哼哼…”

麻叔谋吓得心惊胆颤,不停地向楚云飞磕着头:“奴才不敢,哦,小将不敢,小将不敢!”

楚云飞挥挥手道:“行了,你先出去,对了,这个女人也带出去,以后如果敢再犯,休怪我无情!”

麻叔谋连声称是,连滚带爬地出了营帐。

楚云飞长叹了一口气,转头向周清雅道:“清雅,没想到这个畜生竟然在茶里下了药,这畜生,害得我,竟然冒犯了你,唉…你,你要是想讨回清白,这就杀了我,我毫无怨言!”

说着,楚云飞从枕边拔出宝剑,递给了周清雅。

周清雅脸色苍白,伸手握住楚云飞的剑柄,剑尖指着楚云飞的胸前,手却轻轻地颤抖着。

楚云飞坦然望着周清雅,他丝毫没有害pà

,自己在上一个轮回之中就应该死了,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转了,况且能死在周清雅手上,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了。

周清雅静静地望着楚云飞,这个男人一张脸上有着妖魅的邪气,可是周清雅在这一刻,却清楚地感觉到楚云飞那种坦坦荡荡,誓死如归的胸襟和气概。

第十三章 发威

楚云飞淡淡地笑了,一反平日里那种油滑的笑容,这一次,他的笑容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隐隐透露出一种睥睨天下的气概:“清雅,能死在你的手中,我心甘情愿,虽然我不是有意侮辱你,可是,如果我的生命能够换回你的清白,我宁愿死,我愿意为你付出这条贱命!”

周清雅心头一震,不由想起了楚云飞在三军阵前不可一世的气概,那种一瞬间爆fā

出来的王者之气,这个男人,这个西贝货色,竟然有这样的胸襟!

杀了他又能怎么样呢?真的能换回自己的清-白吗?当然不能!杀了他又能怎么样?终究是于事无补了!

当啷一声响,周清雅手上的宝剑跌落在地上,她伏在被子上,轻轻地啜泣起来。

楚云飞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他轻轻地拍着周清雅的肩膀,顺势把她拥进怀里,柔声道:“清雅,别哭了,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不会辜负你的。”

周清雅的肩头抽搐的更加厉害了。

楚云飞轻轻地把周清雅的脸颊扶起来,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清雅,别哭了,你这样哭下去,我也会心疼。”

楚云飞嘴上大肆肉麻着,心里却暗暗好笑,毕竟是后世的情话啊,估计这个时代的女人,还从来没有被这样灌过迷汤吧?

周清雅慢慢地止住了哭声,软弱无力地靠在楚云飞身上。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

楚云飞轻轻地吻着周清雅脸上的泪水,顺势把嘴唇往下移动,舌头柔软地tian着周清雅的脖颈,顺势往下,吸-啜着她两个傲然的凶器,仿佛一个初生的婴儿,乐此不疲地吸吮着。

周清雅的身体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她拼命咬着牙齿,慢慢地,冰冷的身体变得火热,整个身体都开始不停地颤抖着,带着整个小床都开始轻微地颤抖起来。

楚云飞心中暗笑,舌头却丝毫不停,在周清雅一双凶器上来回游走,不停盘旋。

周清雅紧闭的牙齿发出一阵咯咯的响声,呻吟声仿佛从喉咙中间挤出来一样:“嗯,嗯,不要,呢,哦…”

楚云飞被她的呻-吟挑的急火攻心,身体慢慢地靠近她,皮肤紧贴着皮肤,轻轻地摩擦着。

一阵阵轻微的颤动从皮肤之间传出来,整个营帐似乎都开始轻微地颤动起来。

营帐外面驻守的军士不由的翻了翻白眼:“妈的,又来了!两个男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兴头,这还真是邪门了。我说老宋,哪天我们两个也试试?”

“滚你的,你小子要是有兴趣,狗胆包天想找死的话,就勾引晋王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明天我给晋王抛个媚眼,说不定啊,晋王就看上我了也未可知啊?”

……

第二天,张武醉眼惺忪地赶到楚云飞的营帐之前,向自己的亲兵打听晋王的安危,士兵们笑着说晋王昨天晚上劳累过度,现在嘛,估计还在休息着呢。

张武哼了一声,昨天晚上他被麻叔谋请到一家酒肆,十几个军士轮番上来敬酒,口中的话都是一模一样的:“久仰张护卫大名,特意过来跟护卫大人认识一下,还请大人能在晋王面前美言几句…”

喝到后来,张武都不知dào

有多少军士想来认识自己了,只觉得满脑袋都变成了浆糊,整个酒肆中来来去去的都是军士。

也算张武内力高强,虽然喝了不少酒,今天早晨依然很早就醒来了,张武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楚云飞这个西贝王子,这小子派人把自己灌翻,保不定是要逃跑!

这个西贝王爷可是张武费尽心机才从死囚中挑选出来的,这人的身材长相,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和杨广十分相似,而且杨广亲自请了民间第一易容高手帮这死囚整了形,要不是这个高手专门替这死囚留了一丝破绽,不要说自己和周清雅,就连杨广自己,恐怕都弄不清楚哪个是自己了吧?

这替身可是下了大本钱了,要是让他逃走了,再想找一个这样合适的人选,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说这替身要是跑到大王子杨勇哪里偷偷告上一状,可就麻烦了!

张武心中焦急,早晨起来连脸都没来得及洗一把,急匆匆地往杨广的营帐外赶来。

现在听到军士说杨广安然无恙,张武心头这块石头才算是放了下来,他想了想又问道:“小周呢?”

周清雅女扮男装,一直在晋王身边,好监视着这个西贝王子,张武对周清雅的本事极有信心,就算自己出手,也不见得能胜得了这个女子,要不是因为兰陵公主是周清雅的小师妹,以周清雅的秉性脾气,哪里会来保护杨广啊?她可是当今第一剑道大师周龙的千金小姐啊!

亲兵听他问起,不由撇了撇嘴,笑笑道:“小周?小周在里面呢。”

说着,向营帐里面努了努嘴巴。

张武这一下完全放下了心,有周清雅在,楚云飞这个西贝王子就算想耍什么花样,也不可能,周清雅的身手本事,就是十个八个楚云飞这种角色,也不在话下。

不过楚云飞这个西贝货还真有些不简单,昨天竟然能用麻叔谋来牵制自己,对付这个小子,今后还真的小心点。

张武心中这样想着,口中已经叫道:“晋王,张武求见。”

营帐里面发出一声轻微的嗯声,接着,一个声音道:“进来!”

张武暗自咬牙,这小子,看来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越来越没有礼貌了。

他抬腿走进营帐中,这才发xiàn

楚云飞正端坐在营帐之中,一双眼睛带着一丝淡淡的妖异,向自己扫过来。

张武大吃一惊,不由道:“晋王爷,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张武忽然觉得不对,杨广可没有这个嗜好,半夜里面赶路,这种事情,杨广这个纨绔子弟,一般情况下还真是做不出来,可是他仔细地看了几眼楚云飞,没错,真是杨广,这个秘密只有自己和杨广周清雅三个人知dào

,楚云飞就算在鬼精灵,也不可能知dào

这个秘密。

楚云飞冷冷道:“张武,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离开营帐!我不是告sù

你了吗?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那个废物,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兰陵不在,你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第十四章 渡江

张武这一下可真是吓得不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晋王,小的不敢,这个这个小子串通了麻叔谋,我也是没办法,被硬架走的啊。”

楚云飞冷哼一声:“张武,你这话说得好生轻松,被架走的?你这狗头,自己在外面风流快活,要不是本王回来,还不知dào

要出什么样的大事!难道你以为本王杀不了你张大武师吗?告sù

你,不要看你是个高手,要不是看在兰陵的面子上,今天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张武磕头如同捣蒜,他虽然自持武功高强,可是毕竟杨广是晋王,手下的能人异士不计其数,不说别的,就是在这营帐外面的军士,加上麻叔谋这样的高手,自己就不见得能逃得出去。

楚云飞神色稍和,这两天被这小子压制的憋气,现在终于出了一口气,这才舒服点儿:“行了,你既然知dào

错就行了,不过,给我记清楚,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否则,我就先斩了你的狗头,然后再去给兰陵赔罪!”

张武急忙磕头称是,哪里还敢多说?

楚云飞哼了一声,拍了拍桌子道:“给我滚出去!不准离开营帐半步!听到了吗?”

张武急忙退出营帐,满头疑问一句也没敢问出来,楚云飞这一番威势,真把张武给镇住了。

张武退出营帐之后,周清雅闪身从帐子里面出来,向楚云飞摇头苦笑:“你这个样子,跟晋王基本上没什么区别,我真的很难相信,你竟然是一个混混儿,就是误杀了人,这才被关进了牢房中。”

楚云飞一笑:“雅雅,你不相信的事情很多,可是有些事情却真真实实地发生着。”

周清雅脸上一红,不由的低下头去,自己又何曾相信,眼前的这个人竟然会成为自己的心上人,还和自己有了he体之欢,夫妻之实?

楚云飞见她满脸娇羞的样子,不由的心中一荡,回想起她晚上的妖娆,不由的心痒难挠,拉起周清雅的手道:“雅雅,你真美,既xing感,又迷-人,我都快要被你mi死了。”

说着,一只猪脚又开始在周清雅的胸前来回摩挲。

这一番话在二十一世纪那是随处可见,可是在隋朝却不是每个人都敢说的,至于昨天晚上什么大龄,亲爱的,甜甜的蜜糖宝贝之类的话语,早就把周清雅听得心里晃晃的,现在忽然听他又这样说,不由一张脸红通通的,连脖子都快红透了,心里却像是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楚云飞心痒难挠,刚想进一步的动作时,门外的军士叫了起来:“元帅,麻将军求见。”

楚云飞心中一乐,这小子任务完成的不错:“行了,进来吧。”

说着,把周清雅放开。

周清雅依然是一身男装,脸上红通通地,站在楚云飞身后。

麻叔谋抬头一看,呵,看来门外的士兵们说的还真不错,晋王还真是跟这小伙子有一腿啊,没想到晋王竟然好这个调调儿!

不过麻叔谋人老奸猾,脸上丝毫不动声色:“元帅大人,昨天小将真是放肆了,今天特意过来跟您赔罪,另外,副元帅让小将提醒您一声,这就可以登船了。”

楚云飞点点头:“这就能登船了吗?好,你先出去,我收拾一下,这就出来。”

麻叔谋应声而退,楚云飞心道,以后还真的早点起来,这也不能总是让人家催着自己,搞的自己腐败透顶的架势。

楚云飞拉过周清雅亲了一口道:“亲亲小宝贝儿,我们这就出发了,回头过了长江,我们再叙叙。”

周清雅轻轻地啐了一口,红着脸收拾东西。

楚云飞在众将士的簇拥下,来到长江边上,放眼望去,江上全是大隋王朝的士兵,黑色的船只上面都是黑色盔甲的军士,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根本就看不到边际。

杨素杨林李渊等人都在江边等候,见杨广出来,杨素微微躬身道:“元帅大人,请!”

杨素说着,向楚云飞一摆手,指了指远处岸边停靠的巨大龙舟。

楚云飞把眼一望,好家伙,这龙舟,不但建造的威武雄宏,而且一看就知dào

结实坚固无比,心中大喜。

当下这厮也不推辞,向旁边的杨素等人微微躬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蹬蹬蹬几步踏上龙舟,放眼向江中望去,只见满江都是黑色的军士,整个长江上面密密麻麻,放眼望不到边。

杨广这厮,竟然贪图安逸,放过了这么宏大的场面,估计现在在地狱里面正被牛头马面审讯着呢,这厮当真是放着好日子不过,偏要去见阎王,当真是好一番性格,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要发出一阵得yì

的大笑,广广啊,广广,你这可是空自为他人作嫁衣裳,从今天开始,我楚云飞就是真zhèng

的晋王,接着晋级,扶摇直上,将来更是荣登大宝之位,真是爽啊!

这厮心里得yì

,好像坠入了梦中一样,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这一顿狂笑只把杨素等人笑的如同坠入雾中,几个老头相互看着对方的白胡子,真不知dào

晋王殿下这是唱的哪一出?

旁边的周清雅大吃一惊,不知dào

这小子怎么好端端的发起癫了,却偏偏碍着自己的身份,又不好出言指点,急的像只热锅上的蚂蚁般团团转。

这样的笑法,要是被杨素杨林等人听出了破绽,可就完蛋大吉了!

还好,楚云飞这货一阵狂笑,旁边还真有个凑趣的,李渊见楚云飞大笑不止,忙在旁边凑和了一句:“元帅,不知dào

您有什么开心的事情,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当臣子的,也和元帅众乐乐一下?”

楚云飞大笑声出口,已经觉察出有些不好,好歹旁边站着几个老头,也不知dào

这大隋朝的礼仪什么的究竟有没有什么禁忌,自己一时得yì

,这可不要犯了什么忌讳。

现在听道李渊说话,心中一乐,嗯哪,这小子,关键的时候,还是挺会做人的嘛。

第十五章 逍遥

想归想,楚云飞制止住笑声,用手指点着满江的军士道:“众位将军,你们看,我大隋朝兵坚将勇,势如山河,这样的威势,那小贼陈叔宝竟然敢妄自称帝,这一下还不杀的他屁滚尿流?扬我国威,一统山河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这一番话说的极其豪迈,听得众将都点了点头,就连杨林这个老头子都手捂胡须点着头道:“广,哦,元帅,你这一番话说得好!”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众位将军,既然大家都上来了,这就走了吧?”

杨素点了点头:“元帅说的是,这就走了。”

说着,转头向身后的士兵道:“开炮,开船!”

岸上的土炮震天价响了起来,轰,轰,轰…

土炮接连不断地响了九声,大船在炮声中迅速离开岸边,向对岸驶去。

楚云飞志得yì

满,站在船头望着远处,志得yì

满啊,这才是大丈夫本色!

众将见他不回舱里,也不好就此回去,只能陪着这厮在船头发感慨。

周清雅轻轻咳嗽了一声,嘶哑着嗓子道:“晋王,您还是先回到船舱里去吧,这船上风大,万一您受了风,岂不是又要晕船了吗?”

楚云飞这厮愣了一下,心下雪亮,对啊,这杨广可是晕船来着,自己这样意气风发地站在这里大发感慨似乎有些不对,这要是换了广广大人,估计早就一跟头栽进长江里面去了。

楚云飞愣归愣,这厮脑袋反应可是快啊!眼见众将都望着自己,眼神中都带着几分诧异。

晋王竟然不晕船了?

楚云飞伸手捂住脑袋道:“这一高兴的,还真是忘记这个茬了,你这一提醒,我还真有些不舒服,有些头晕。”

说着,捂着脑袋往船舱里面走去。

周清雅心中暗笑,急忙跟了上去。

众将见楚云飞回到船舱里面,这才松了口气,这小子不知dào

发什么神经,没事白痴地跑到船舱上面吹风,船上这些可都是北方的将领,都没坐过什么船,不过杨广是主帅啊,主帅逸兴横飞的,你总不好不陪一下吧?还好这厮晕船,要不然真是个麻烦啊!

船修得很大,给楚云飞收拾出来一个舒服的船舱,布置的焕然一新,里面铺上了华贵的毛毯,舒服无比。

楚云飞捂着脑袋爬上床:“过来过来,雅雅,我真有些难受啊?”

周清雅微笑道:“没坐过船的人都这样,多少觉得不舒服,我帮您倒杯水。”

说着,转身要去倒水给楚云飞。

在大隋朝这个时代,男尊女卑的思想很严重,周清雅成了楚云飞的女人,自然而然地对楚云飞言听计从的,丈夫就是女人的天啊!

这厮伸手抱住周清雅的腰肢,轻笑着道:“雅雅,倒什么水啊?我吃点你的口水就不晕了。”

说着,一张猪嘴往周清雅的嘴唇上吻了下去,两只猪脚也伸进了周清雅的衣服里面开始上下游曳。

周清雅初经人事,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挑逗啊?片刻之间已经是娇喘连连了,她使劲从这货的嘴巴里面把自己的嘴巴挪开,娇羞地道:“云飞,你不要这样啊,这里面弄出来点声音什么的,旁边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楚云飞见她脸上娇羞的模样,更加忍耐不住了,轻轻地咬着她的耳垂道:“我们小声点就是了,慢慢地弄,不会发出声音的。”

说着,一只猪脚已经向上游移,把弄着周清雅的两个妖娆。

极品啊,真是极品啊,这手感,啧啧,简直没的说了。

这货脑袋就有几分发晕,一股热Lang从丹田之处升腾而起,全身都开始发热了。

周清雅嗯嗯啊啊的,比楚云飞更加不济,楚云飞可是现代穿越而来的,虽然说不上是此中高手,可是这小子看过很多片子啊,那些镜头都活生生地在脑海中闪现开来,再从脑海中移到手上,这一番动作下来,不但周清雅被他挑弄的娇喘连连,就连楚云飞自己也是一样呼吸粗重了。

两个身影慢慢地移到了床上,开始轻微地翻腾起来,大船相比较小船还是非常稳当的,不过偶尔有风吹来的时候,大船的船身还是会轻微地晃动,两个身影在大船中不停地来回滚动,开始的时候都吻着对方的嘴唇,慢慢地,周清雅的身体开始变热,整个人的身体渐渐地起了一阵一阵的痉挛,用鼻孔呼吸已经显得有些不够用了,嘴巴离开了楚云飞的嘴巴,拼命地喘息着,随着每一次呼吸,发出一阵轻微嘶哑的呻yin声。

楚云飞窃笑着,这个尤物,就连喘息都这么有诱惑力啊!

两个人的动作幅度也开始慢慢地变大了些,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撞击声,只是两人现在都有些顾不上了,接着忘情地进行着自己的宏伟蓝图。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两人都已经忘乎所以,几乎开始尖叫了,却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楚云飞愣了一下,停止了撞击的动作,轻声问道:“什么事?”

外面传来麻叔谋的声音:“元帅,靠山王让我给您带个话。”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什么话,你进来说。”

说着,顺手拉过被子,把周清雅盖了起来,自己也坐起身来。

麻叔谋推门进来,两只眼睛望着自己的脚跟道:“不好意思,属下打扰元帅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王爷有什么话,你就快点说。”

这厮,竟然这么煞风景,有屁快放,放完滚蛋就是了,打扰了老子的春宵,你小子,有几个脑袋也不够老子砍的。

麻叔谋道:“是,这个,靠山王让我给您带个话,就是,这个船啊,新建的,隔音效果不怎么好,最主要的是,这个中间的格挡墙不结实,晋王您活动的时候,千万小心点,声音传出去倒也没什么,可是您可千万别把这中间的船板给撞破了。”

说着,麻叔谋又轻轻地笑了笑。

楚云飞脸皮厚,不过被麻叔谋这么一说,脸上也有些架不住了,老脸难得地红了红:“你传话就传话,笑什么笑?”

第十六章 敌袭

麻叔谋急忙道:“不敢,我不是笑晋王您,我就是想起来刚才的情景,有些好笑。”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什么刚才的情景?”

麻叔谋轻声道:“您没看见,刚才隔壁那几个王爷一脸尴尬,一边商量国家大事,一边用手紧紧地推着旁边的船板,这个,晋王,您,您可真是生龙活虎的,您是属下们的楷模啊!”

麻叔谋说着,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两只眼睛中全是崇拜的光芒,牛人啊,什么是牛人?这就是牛人啊!

什么叫牛逼,这就叫牛逼啊!

不但当着几个老家伙的面风流快活的,还能让几个老家伙帮自己扶着床板,这不就是当代军人的偶像吗?

楚云飞的一张老脸立kè

通红,不过想一想,几个老头子一脸尴尬地托着床板的样子,还真是让人喷饭的。

他望了一眼麻叔谋:“你小子,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啊?”

麻叔谋吓了一跳,急忙道:“是,是,是,爷您接着来,不过千万要爱hù

床板,我也好跟王爷交差不是?”

麻叔谋说着,笑嘻嘻地溜了出去。

楚云飞摇头苦笑,这小子,还蛮识情趣的,行,上道。

周清雅把被子聊起来,伸出食指在楚云飞的鼻尖上轻轻一刮道:“不害羞。”

楚云飞一口咬住她的嘴唇,呜呜地道:“呜呜,我们接着来,不过要慢一点,慢一点。”

说着,一双猪脚已经开始在周清雅的身上活动开来。

很久以后,杨素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他看了看杨林道:“这个,王爷,我有些气闷,不如我们到外面透透风去,如何?”

杨林也有些尴尬,杨广这小子,这也太强悍了吧?这前前后后的,都折腾了快一个多时辰了,这还让不让老家伙们活了?

杨林轻咳了一声道:“就是,就是,这里面还真是闷得慌。”

两个老家伙一表态,其他的几个人急忙应是,不过贺若弼和韩擒虎两人都有些恋恋不舍,这可是好机会啊,这么精彩的表演,听一下又何妨?又不用你们交门票的,晋王大人还真不愧是龙子啊,就连这种事情,做的那是虎虎生威,龙飞凤舞的,要不然怎么叫龙子呢?强悍,就是强悍啊!

现在就算是聋子都能听出来,晋王身边的这小白脸肯定是个女扮男装的小妞了,不过大家仿佛都变成了聋子,老子就是听不出来,怎么地?

众人还是离开了船舱,来到甲板上,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人对望一眼,留恋地看了看刚才自己托着的甲板,恋恋不舍地跟了出去。

这几个老家伙,这是什么品位嘛,好好的龙子**不听,偏要跑到这个甲板上喝西北风,这不是抽着了吗?

楚云飞和周清雅一番缠绵之后,稍稍平息。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楚云飞问道:“谁在外面?”

门口的声音道:“晋王,是我,麻叔谋。”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小子阴魂不散的,这是怎么了?没事找抽是不是?

麻叔谋听里面没动静,知dào

晋王不悦,急忙道:“这个,是这样的,船已经靠岸了,众位大人们让小将过来请您上岸。”

楚云飞看了一眼周清雅,周清雅嘤咛一声,钻进了被子中。

楚云飞站起身,穿戴整齐,这才出门。

楚云飞出了门,这才发xiàn

众将都在甲板上等着自己,就连杨素杨林都恭恭敬敬地站在甲板上候着自己。

楚云飞出来之后,众将脸色都有几分尴尬,楚云飞看在眼里,心里大乐,这帮老顽固,搞的好像刚才风流快活的人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一样。

楚云飞道:“众位大人,怎么不上岸啊?”

这时候,所有的战船都集结在江边,黑压压地一片,可是岸上却没有一个人。

杨素道:“元帅,这次渡江,是我大军第一次渡江南下,理应请王子第一个登上江堤。”

杨素的话说的有些含糊,楚云飞却是心头雪亮,这件事情,在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一种象征,其中暗含着隋朝王室向南扩张之意,自己身为皇子,第一个登上江堤,意义深远。

楚云飞也不推辞,不就是第一个登堤吗?没问题,这个老子在行!

楚云飞迈动脚步,大步流星地上了江堤。

脚步刚刚踏上江堤,楚云飞就感觉到有些异样,这种感觉纯粹是一种直觉,是他多年出生入死,在炮火中培养出来的一种直觉,有危险正在向自己逼近!

杨素等一众将领都跟在他身旁,来到岸上。

军士们纷纷从船板上往岸上走去,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危机究竟从何而来呢?

楚云飞表面不露声色,暗中戒备着,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声爆响,马蹄声急速地传了过来,如同暴风骤雨般突兀。

有敌袭!

楚云飞心中一动,旁边的杨林已经高声叫了出来:“大家小心,敌袭!”

大隋朝的军士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毕竟是北国的军士,从船上下来的时候显得有些谨慎,晃晃悠悠的连站都站不稳,没想到敌袭突如其来,连一点准bèi

的时间都没有。

“杀!”

一个沉闷的声音暴喝着,远处奔腾而来的铁骑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无数个声音聚集成一个声音的洪流:“杀!杀!杀!”

一片红潮转眼及至,隋朝的将士们迅速迎了上去,可是随即就被骑兵的马刀砍开一条血路,骑兵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中间的这一艘巨大龙舟!

一个浑身白袍的年轻将领冲在最前面,手中一把寒光闪闪的亮银枪,威风凛凛地向楚云飞直冲过来。

先声夺人,气势惊人。

楚云飞大吃一惊,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无穷无尽的杀气,仿佛一个来自九天十地的魔神。

这个人,究竟是谁?竟然有这么惊人的力量和勇毅?

他已经来不及细想了,这时候,虽然周围有杨素杨林一众将领的保护,可是楚云飞却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对方的杀意。

杀意已经死死地锁住了自己!

第十七章 分军前进

楚云飞心中暗叫不好,耳中传来杨林的大喝声:“广儿,快躲开!”

可是楚云飞在对方气机牵引之下却丝毫不敢动弹,对方的杀机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退却和躲闪只能招来更加惨烈的袭杀。

一支箭,如同从遥远的天边飞过来,又仿佛在楚云飞近在咫尺之处忽然闪现,弓弦的声音就在楚云飞的耳边响了起来。

铮的一声大响,长箭已经突pò

了冲冲人墙,眨眼之间已经出现在楚云飞眼前,寒气逼人而来,杀气迫在眉睫!

周清雅和麻叔谋两人还在船上,张武没有资格乘坐这艘龙舟,杨林杨素众将分散在楚云飞周围,现在的楚云飞,发xiàn

自己仿佛一个人,孤零零地站着,去面对这杀气逼人的长箭!

在这危急的关头,多年特种兵训liàn

和出生入死的经lì

显露出效果,楚云飞急速向身后跃起来,两只手徒然伸出去,牢牢地抓住了箭杆!

所有人都惊骇地望着这一幕,整个战场上鸦雀无声!

竟然有人能抓住这样迅疾的长箭!

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游手好闲,明显就是个纨绔大少的晋王杨广!

奇迹啊!

楚云飞虽然拼死抓住了长剑,可是长箭的势道却丝毫不停,一股大力推了过来,楚云飞的身体向半空中飞了起来,扑通一声响,落进了大江中!

这一箭之威,竟至于斯!

杨林大叫道:“救出王爷!”

叫声中,杨林一抡手中的囚龙棒,飞身向白袍将军迎了上去。

白袍将军丝毫不惧,手中长枪急点枪尖泛出点点寒光,向杨林咽喉处飞去。

靠山王杨林武艺高强,威震大隋王朝,对面这员白袍将军竟然丝毫不亚于杨林!

楚云飞双臂酸麻,幸好特种兵军训时游泳时必修课,这货虽然摔得狼狈,爬上来的倒是挺快。

这帮老兔崽子,恭恭敬敬地让老子先上岸,差点害得老子见阎王。

周清雅和麻叔谋两人急忙来到他身边,周清雅问道:“晋王,您没事吧?”

楚云飞摇了摇头道:“这人是谁??这么厉害!”

麻叔谋道:“晋王,您这一下太帅了,竟然能从鼎鼎大名的罗艺手下逃生!这要是传出去,估计整个大隋朝都能震动一下了。”

楚云飞两只眼睛邪恶地看了看麻叔谋,这小子,说的是人话么?自己差点就给乌龟当伴郎去了,这还叫帅?

麻叔谋看到楚云飞的眼神,心中一阵恶寒,急忙道:“晋王,您别误会,属下这可是真心的!您当时没感觉出来,罗艺这一箭,那可是惊天动地,开山劈石绰绰有余的啊!这么短的距离,这么快的剑势,我看这普天之下,也就晋王您有这个本事躲过去了,而且,您这反应也是一流的啊,您直接退进长江中,这一来,罗艺这老匹夫就是再有能耐,再有杀招,也摸不着你的皮毛了,晋王,您这是智勇双全啊!”

楚云飞飞起一脚,重重地踢在麻叔谋的屁股上:“双全?老子让你也全乎一下!”

麻叔谋大叫一声,被楚云飞这一脚踢得向半空中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在水中。

罗艺一边和杨林交战,一边留意着楚云飞的动静,见他竟然安然无恙地从长江中钻了出来,不由吃了一惊,这个杨广,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刚才自己这一箭全力而发,又是近在咫尺的距离,竟然没有射死他?

杨素等众将纷纷披挂上马,向罗艺围了过去,这时候隋朝军队已经反应过来,刚才那种一面倒的形势已经不在,罗艺冷哼一声,双手轻轻一摆,银枪在半空中泛出点点枪花,拨转马头向后飞奔而去。

罗艺高声叫道:“杨广你这狗头命大,今天暂且给我记下了!兄弟们,我们撤!”

骑兵闪电般疾驰而去,马蹄声响,长刀飞舞,罗艺带着的骑兵倏忽即逝,消失在远处。

隋朝将士被杀了个措手不及,连马匹都没有来得及牵下船来,更不用说追击了。

杨林怒道:“怎么回事?探马呢?怎么查探的?”

李渊上前道:“王爷息怒,罗艺这厮号称无dí

将军,智勇双全,想来就算探子探查了,也未必就能查得到。”

杨林余怒不止:“这群混账!军情大事,竟然玩忽职守!擒虎,这件事情,要从严处理!”

杨素点头道:“王爷息怒,这罗艺神出鬼没,所幸晋王天纵之资,居然能在危机关头化险为夷,可见我大隋王朝,终究还是天命所归。”

杨林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罗艺这厮,这么近的距离竟然失手,看来真是天意,元帅,你福泽深厚啊!”

杨林发着感慨,连连点头。

楚云飞明白,这是老头对自己青眼有加,靠山王杨林那是什么人物?他都点头了,今后办起什么事情来,那还不是得心应手的?

这就是皇位在向自己招手啊!

楚云飞低眉顺目:“各位将军,本帅被击落江中,让大军受辱了。”

杨林摆摆手道:“这不怪你,罗艺这厮,武功高强,这么突如其来的一箭,你能逃生,就不错的很了。”

旁边的众将连声称是,纷纷称赞楚云飞反应迅速,机智过人。

楚云飞道:“众位将军,罗艺此人武功高强,统兵有方,竟然能和王爷抗衡,这人是个人才,如果能为我大隋所用,我大隋朝岂不是如虎添翼了?”

杨林点头道:“说的不错,罗艺是员虎将,我们要是能把他收为己用,当然不错,广儿,你知dào

爱惜人才,那才是大将的风度。”

李渊点头道:“久闻罗艺和秦彝两人,是陈国有名的虎将,如果能把他们两人收过来,倒真是一件好事情。”

楚云飞点点头道:“副元帅,既然这样,我们也该准bèi

一下,这就启程了吧?”

杨素点点头道:“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兵分三路,分头进发,我带一路大军,从左路进军,贺若弼和韩擒虎将军从右军突入,老王爷和高长史,李司马两位,就陪着元帅从中军而入,元帅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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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云手

本来大家不怎么看得起楚云飞,不过是个纨绔公子而已,你老子派了你过来不就是想监视着收收陈叔宝的财产美人,顺便让你小子历练历练的,难不成还能有什么本事了?

不过经过校场击鼓和罗艺刺杀这两件事情之后,众将对楚云飞刮目相看,这个花花公子原来深藏不露,不但气势非凡,就连身手反应都是一等一的出众,心里不由的多了几分敬重。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既然大家都决定了,就按照大家的意思办吧,你们都是能征惯战的老将了,我放心。”

杨林道:“元帅,您是一军之帅,只需yào

坐镇军中,总管兵马,末将等人一定杀的敌寇望风而逃。”

晋王差点就被罗艺给干掉了,这件事情可把几个大将吓坏了,这平陈八字还没一撇呢,杨广先挂了,到时候众将哪有脸面见杨坚啊?

众人的心思都一样:行了,你就别出来四处晃悠了,在家里慢慢儿呆着,没事干了跟你那个小亲兵卿卿我我的压床去吧!

于是众将异口同声地道:“王爷说的是,就请元帅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心道,这没问题,正好老子还没怎么尽兴呢,你们一群老家伙在前面拼死拼活的,老子在你们后面风流快活,这人生过的可真是美妙无比啊!

这厮咧着一张大嘴:“这可真是辛苦众位将军了!”

杨林转头对麻叔谋道:“麻将军,你带五千士兵,第一要务就是保护元帅,不要出了任何闪失!”

麻叔谋急忙点头道:“小将明白!王爷您放心,晋王少了一根汗毛,小将把这颗脑袋给您送过去!”

杨林点点头,这才向杨素道:“副帅,兵贵神速,这就出发了吧?”

杨素点点头,传令下去,大军进发!

楚云飞站在龙舟上,身边是麻叔谋带着五千军士紧紧包围着,张武不知dào

从哪里钻了出来,站在楚云飞身边,阴沉着脸,一声不发。

周清雅也在楚云飞身边,不过一双眼睛始终不和张武相对。

隋朝大军浩浩荡荡地往前而去,远远望去,只见一片黑色的人潮,如同海水一样往前行进,气势浩浩荡荡,杀气冲天。

楚云飞胸中豪气汹涌澎湃,可惜自己是个元帅,否则征战沙场,杀伐果duàn

,这才是男儿本色!

周清雅也在楚云飞身边,不过一双眼睛始终不和张武相对。

隋朝大军浩浩荡荡地往前而去,远远望去,只见一片黑色的人潮,如同海水一样往前行进,气势浩浩荡荡,杀气冲天。

楚云飞胸中豪气汹涌澎湃,可惜自己是个元帅,否则征战沙场,杀伐果duàn

,这才是男儿本色!

张武脸色阴沉,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慢慢地转过头,不经意地望了一眼张武,心里冷笑了一声。

想和我斗?哼,就凭你那点脑子?别看老子武功不如你,不过挡不住老子现在是老板啊,况且我堂堂一个华夏特种兵,对付你这种小东西,不过是放个屁的**罢了!

楚云飞心里暗自盘算着,见大军缓缓而行,转眼间只剩下自己和麻叔谋的五千军士,向刚从长江里面爬出来的麻叔谋道:“整顿兵马,跟老子出发!”

麻叔谋嘟着嘴道:“出发就出发,犯的着这么大声吗?”

说归说,麻叔谋反应还是很快,过了不到一分钟,五千铁骑缓缓而动,楚云飞是当过兵的人,眼光犀利,一眼就看出麻叔谋这小子带着的这五千骑士,无论声势和杀气上都和前面的大军有明显的不同。

周清雅在床边大概说过,麻叔谋的五千铁骑,是杨林亲自挑选出来的,加上麻叔谋这厮还真有几分本事,几年下来,把这一批士兵训liàn

的悍勇异常,这些士兵每个人拉出来都是一条好汉,放到队伍里面也丝毫不乱,这五千铁骑在平原上,能和数万士兵抗衡丝毫不落下分。

杨林派了这五千铁骑前来保护杨广,足见他对杨广的爱hù

之心了。

楚云飞虽然心里明白,这份关心其实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依然满怀感激。

他看了看旁边的周清雅和张武道:“我们这就走吧。”

说着,率先上马,往前走去。

周清雅飞身上了坐骑,紧跟在楚云飞身后,却没有理会身后的张武。

张武阴沉着一张脸,他被楚云飞斥责以后,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多头,如果眼前的这个人是杨广本人的话,那个西贝货到哪里去了?而且杨广虽然对周清雅垂涎三尺,不过却始终没有胆子下手,周清雅可是兰陵公主的师姐,加上她一身武功,对杨广从来不假颜色,怎么一夜不见,这小娘皮满脸春色,似乎有些非同寻常,难道?

张武轻轻地挑了挑眉头,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这个西贝货色的底细自己可是一清二楚,整个一个混混儿,周大小姐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么一个货色?

张武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看看再说,毕竟到现在为止,杨广还没有信送过来,如果眼前的这个人不是杨广,那么现在杨广应该给自己送信过来了。

楚云飞转头望了一眼张武道:“张武,你在想什么?磨磨蹭蹭的?”

楚云飞神情眼里,张武听在耳中,不由心中微微一寒,两只脚微微使劲,马匹向前快步跑去。

麻叔谋始终在楚云飞左右,不由笑着道:“晋王,我看张大哥一身好武艺,不如到我们军中某个职位,我这五千铁骑,还真缺少几个副手。”

楚云飞冷冷道:“你小子,脑子被江水浸糊涂了?张武先生要在我身边贴身护卫着,你小子,是想试试我这脖子上的脑袋结不结实?”

麻叔谋吓了一跳:“晋王爷,您这话说的,这个,张先生不是还在您身边吗?只不过和兄弟们多交流交流,对张先生也是好事啊?”

楚云飞撇撇嘴巴道:“那也要看张武自己的心意了,呆在我身边好好儿的,你当张武傻了?跑去跟你们这群丘八混在一起?没的辱没了张武的身份!”

第十九章 威逼利诱

麻叔谋愣了一下道:“晋王爷,您这话说的,张先生还没有这么清高吧?”

说着,麻叔谋一双眼睛斜斜地望了一眼张武。

张武心中这个气啊,这小子整个就是一拍马屁的主儿,这是晋王说的话,关我屁事啊?你小子瞪着我干什么?不过这话张武还真不敢说出来,麻叔谋看上去粗狂,实jì

上心思机敏,反应迅速,张武暗中留意过,这小子脚步沉稳,眼睛里面精光暗藏,一看就知dào

武功不弱,况且麻叔谋掌管着五千铁骑,这可是在战场上,得罪了他,谁知dào

会出些什么事情?

张武还没嫌命长,当下忙道:“麻将军,晋王是开开玩笑的,您别当真,我对您这样的武将,那是敬佩的很。”

麻叔谋大喜道:“晋王爷,您这可听见了,张先生可是答yīng

了,就看您的意思了。”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转头向张武道:“怎么?张武,你小子是嫌呆在我身边气闷不成?要不然,就是你想建立些功名什么的,将来想博个封妻荫子,封王封侯的?既然你这样想,本王也不勉强你,既然麻将军给你这个机会,本王也不当这个恶人,你就跟着麻将军历练一下吧!”

麻叔谋喜道:“我说张先生啊,晋王爷对您可真是没的说了,行了,既然晋王爷这样说了,您就别为难了,您放心,我这里打不了什么仗,到时候兄弟们保护好晋王爷,这功劳可比那些货在战场上杀敌大得多了,您想想,到时候晋王爷能亏待得了我们吗?”

张武武功虽然不错,不过嘴皮子上面那是差远了,自己都不知dào

怎么搅和的,这两人一搭一档地就把这事给定下来了?

张武满头黑线,我说什么了?啊?这就变成军士了?

楚云飞笑骂道:“麻叔谋,你这个狗崽子心思可真够活络的啊?老子可把丑话说到前头,张武可是王爷我身边的人,你小子要是亏待了他,等着我收拾你!”

麻叔谋呵呵一笑道:“晋王爷,您看您说的,这种事情,还用得着您说?放心好了,张先生,您就跟我们自家兄弟没有丝毫分别,到时候打仗什么的,我都会照应着您。”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行,正好现在本王身边人不少,你小子,就把张武带一下,顺便让他长点见识,多认识几个人。”

说着,楚云飞双腿一夹马腹,手上的缰绳轻轻一带,胯下白马踏踏踏地向前方跑去,周清雅见状,急忙策动马匹,跟了上去。

麻叔谋笑着对张武道:“张武兄弟,你放心好了,兄弟我这边正缺几个副将,到时候我给靠山王杨林老爷子奏上一下,赏你个副将坐坐,将来升官发财什么的,呵呵,兄弟,还缺得了你吗?你身兼两职,岂不是比单做一个晋王护卫强得多了?”

这一番话说的张武不禁有些意动,是啊,自己勤学苦练地练习武功,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升官发财什么的吗?要是能在军中混个一官半职的,那岂不是比在杨广这狗头身边当什么护卫强的多了?

麻叔谋见他不说话,知dào

他已经心动了,接着道:“我说张武啊,晋王大人带你还真不错,跟着这样的主子,你小子是前世积德啊!老子我在军中混了多少年了?刀头tian血地一路混过来,现在才是一个裨将,你小子,刚来就有副将坐,你当老麻我干什么这么爽快啊?”

张武一听这话,心中一凛,知dào

麻叔谋这是在点醒自己,这两天张武心中有些怀疑,对楚云飞有些不冷不热的,麻叔谋这厮可是鬼精灵,这一番心思,他肯定是看在眼里了。

张武暗中吃了一惊,急忙道:“麻将军,您这话说的好,晋王对兄弟那是恩同再造的生身父母一样啊,我自当尽心竭力保护晋王,至于麻将军您对兄弟的这一番心意,兄弟必定牢记在心中,将来定有补报!”

麻叔谋说着,微微抱拳拱了拱手。

麻叔谋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在打量着张武说话时的神情,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哼一声道:“张兄弟是个明白人,既然这样,咱家就不多说了,晋王爷可是靠山王爷亲口吩咐要保的人,兄弟这颗脑袋牢不牢靠,就看各位兄弟们仗不仗义了,晋王爷就是再有什么不是的地方,别说斥责几句什么的,就是他想要谁的脑袋瓜子,兄弟我都会立kè

下手拿了,我说张兄弟,不要说我没提醒你,升官发财什么的,就包在哥哥身上,不过,首要的条件就是,晋王爷的安危重于一切!你明白了吧?”

说着,麻叔谋冷眼望着张武,眼神中闪现着一道淡淡的厉芒。

张武心中一寒,哪里还敢多说?明白对方这是暗中点醒自己,要是不嫌命长,就放老实点儿,在两军阵前,不要说杨广,就是麻叔谋这个兵痞子,想杀死自己简直比杀只鸡都容易!

张武急忙抱拳道:“麻大哥,您放心,保护晋王的安危是我的职责,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晋王爷,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张武心中明白了,眼前这个杨广是不是西贝货已经不重yào

了,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yào

的。

麻叔谋哈哈大笑,拍了拍张武的肩膀道:“好兄弟,哥哥我没有看错你,行了,今后跟着晋王爷混,有我们的好日子过!”

说着,麻叔谋拍了拍马屁股,颠颠地追着楚云飞去了。

张武伸手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里明白,自己这条命已经在阎王殿前面转了一圈回来了,急忙拍马追了上去。

麻叔谋说的不错,眼前的杨广是真是假的,关自己屁事?就算这小子是个西贝货,跟自己有什么狗屁关系?虽然说兰陵公主对自己不错,可也没必要这么不明不白地把命搭上吧?

张武想明白了,伸手一拍马匹,向前疾奔而去。

楚云飞的眼神中露出淡淡的冷芒,心中暗道:“张武,你这狗头,老子这是给你一条活路,你这狗头要是识相的,暂且就寄下你这颗脑袋,你要是敢不识相,哼!老子堂堂华夏特种兵,还收拾不了你这个看来跟个倭狗一样的狗杂种吗?”

第二十章 收心

这两天楚云飞已经把这件事情仔细地盘算了一下,现在周清雅对自己迷恋无比,这小妞好办,可是张武这小子整天横眉竖目的对着自己,这货心里肯定有些怀疑,如果不解决了这个坯子,搞不定那天老子会被你害死了!

楚云飞暗自盘算了很久,终于还是决定先安抚一下这货,你小子要是知dào

好歹,行,老子就收你当条狗用,你要是不识相,哼,当本王是吃素的不成?

所以楚云飞跟麻叔谋一番交代,这才有了今天这一番威逼利诱,楚云飞心中明白,这一会,这狗头吓得不轻,今后就算是自己的一条好狗了!妈的,谁让你小子长得这么欠的?像什么人不好?非要像那帮倭狗?

大军一路向南,竟然捷报频传,沿途竟然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

李渊,高炯都有些纳闷,就是老杨林也很奇怪,按理说,这陈国国富兵强,兵源充足,怎么竟然没有丝毫抵抗?就连横渡长江的时候,都没什么人出来阻拦一下?

杨林有些纳闷,派人给杨广送了封信,告sù

杨广小心在意,不要急着前进,中了敌人的奸计。

不过杨林心中也纳闷了,大隋朝军队兵分三路,一路南下,就算真有什么埋伏,也被扫荡一空了,这个陈叔宝,脑袋里面在卖什么药?

楚云飞也是心中纳闷,这古代打仗都是这样打的吗?竟然没什么抵抗?这算是怎么一会事?

不过杨林心中也纳闷了,大隋朝军队兵分三路,一路南下,就算真有什么埋伏,也被扫荡一空了,这个陈叔宝,脑袋里面在卖什么药?

楚云飞也是心中纳闷,这古代打仗都是这样打的吗?竟然没什么抵抗?这算是怎么一会事?

虽然有些野史上写着,陈叔宝昏晕透顶,整天寻欢作乐,宠信道士和尚什么的,对隋朝军队不加抵挡,不过楚云飞始终不怎么相信,总觉得这些野史不怎么可靠,陈叔宝能当上陈国国君,难道是个白痴不成?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说,毕竟这么白痴的事情,说出来也未必有人相信,他让杨林的来使带回去一个口信,既然前方没有埋伏,元帅让靠山王急速行军,不必顾虑,兵贵神速,军情让老头自己裁决,有什么问题,本帅自行承担,让老头免去后顾之忧!

楚云飞明白,不管怎么样,毕竟自己是元帅的身份,现在是一个树立威信的时机,不管杨林有多大的威名,是不是自己的叔叔,都必须晓之以理,服之以德,震之以威。

当晚,楚云飞让士兵安营扎寨,用过晚饭之后,楚云飞回到帐中,一杯茶还没有喝完,门口的卫兵叫道:“晋王,张武先生求见。”

楚云飞冷冷一笑,既然这狗头这么乖巧,老子就见见你,心情好了,就留你这条狗命,敢跟老子耍横,我就要了你的狗命!

他向周清雅望了一眼,摆摆手道:“进来。”

门帘被轻轻地掀起来,张武小心翼翼地走进来,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爷,小的张武,给您请安了!”

说着,张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头深深地伏在地上,竟然不敢抬起来。

楚云飞淡淡地道:“张武,怎么几天不见,学的这么多规矩了?”

张武连声道:“不敢,不敢,小的脑袋转的慢,生来就有些傻气,言语中冒犯了晋王爷,蒙晋王爷大恩大德,饶了小的狗命,所以赶紧过来给您老人家赔罪。”

楚云飞的语气依然冰冷:“你这狗头,也算不傻啊?还知dào

自己犯的是什么事?行了,我今天把话挑明了,替身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了,本王我自行解决,我给兰陵公主个面子,你这颗狗头先记下来,给老子好好干,否则的话,我也不介yì

让你尝一尝本王的手段!”

张武听楚云飞的语气渐渐变得严厉,不由直冒冷汗,连声道:“我明白了,晋王爷您放心,今后我喂您之命是从,除了您的命令,旁的人,旁的事情,我绝不啰嗦,您放心就是了。”

这一番话,大家心里都明白,楚云飞是在告诫张武,自己是不是替身不要紧,关键是自己随时都能杀死他,张武心里明白,这是晋王给自己一个活命的机会,要不然,自己早就掉那个阴沟里淹死了,他立kè

向张武效忠,摆明立场,只有这样,才能保住自己的一条狗命。

而自己这条命保不保得住,还要看晋王高不高兴了。

其实到现在,张武心里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肯定是个西贝货,不过既然他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和自己干,那就是有恃无恐了,再往下想,真的广广大人,估计已经坐着灰机回老家了。

现在就算自己敢把事情说出来,估计也没有什么人相信,况且就算众人都相信了,自己保护杨广不力,说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楚云飞这才点了点头道:“行了,张武,你出去吧,这件事情过去了,今后你就跟着麻叔谋,本王自然会罩着你,将来飞黄腾达什么的,就看你的本事了。”

张武连连点头,磕头如捣蒜,连声道:“谢谢晋王大恩大德,您老人家放心,以后张武就是您的一条狗,你说上前咬谁,我就咬谁,您说往东,我绝不敢往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知dào

,到了现在,自己这条命总算是先保住了。

楚云飞点头道:“行了,出去吧,我要安歇了。”

张武起身,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周清雅微笑着望着楚云飞:“你可真是好手段,这样轻易地就把张武收了。”

楚云飞笑望着她:“我收你不是更轻松些吗?”说着,向周清雅微微一扑,抱住了她,两只手在她身上来回逡巡。

周清雅不由的满脸通红,娇羞无比地呻吟了一声。

帐子中传出一阵阵销魂蚀骨的呻吟声,帐外的亲兵面面相觑,露出尴尬的笑容,向往啊!

第二十一章 兰陵公主

良久,两人终于平静下来,周清雅躺在楚云飞肩头,望着屋顶。

楚云飞问道:“你怎么了,雅雅?”

周清雅道:“你把晋王怎么样了?”

楚云飞微微一怔,转头望着周清雅道:“你说呢?”

周清雅轻轻地叹了口气:“你是怎么做到的?”

杨广武功不弱,凭楚云飞的本事,应该杀不了他。

楚云飞邪魅地笑:“杀人不一定要自己动手,雅雅,说真的,杨广的死,我杀他一般,他自己杀了另一半。”

周清雅愣了一下:“什么叫他自己杀了另一半?”

楚云飞道:“房事过度,纵欲不休,这样的人,死亡其实很容易,我只不过帮他推了一把而已。”

说着,楚云飞的手在周清雅的身体上轻轻游动,带起一阵微弱的呻吟,楚云飞一边笑道:“雅雅,你想说什么?难不成准bèi

替他复仇,谋杀亲夫?”

周清雅叹了口气道:“杨广这厮,不怎么规矩,对我总有些非分之想,如果不是因为兰陵,我才懒得理他,你杀了他,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兰陵这丫头有些麻烦,她和杨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要是让她看出了破绽,就麻烦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自己这个西贝货色,想要欺骗周围的将领士兵不难,可是要想瞒着兰陵公主这个和杨广从小长到大的妹妹,可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周清雅似乎知dào

他在想什么,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其实也不是完全办不到,杨广和兰陵小时候虽然在一起长大,可是兰陵公主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我父亲那里修liàn

武艺,所以两人后来在一起的时间,就没有多少了,两人之所以关系很好,主要是杨广对这个妹妹有着非同寻常的关心体贴,不时派人给她送些花,送些礼物什么的,而其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却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没怎么去看望过兰陵。”

楚云飞点点头,史书上就曾经说过,杨广这个人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作伪的功夫非同一般,和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什么的,大不一样。

他想了想问道:“这么说来,也不见得就瞒不过去吧?毕竟只是六岁之前的事情,后来两人没怎么见面,难道还会瞒不过去吗?”

周清雅脸上微微一红道:“这倒不是,兰陵天生丽质,美若天仙,算得上是国色天香,那杨广好色成性,虽然兰陵是他的妹妹,可是每次见到兰陵的时候,看着她的眼神都有几分不对劲,这种眼神,真不知dào

该怎么说出来,我怕,你学不到这种眼神,难。”

楚云飞大吃一惊:“你说什么?杨广竟然真的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

虽然有些野史上这样说了,可是楚云飞还不怎么相信,想想看,杨广身为皇子,普天之下,什么样的女人不是唾手可得,怎么会兽性大发,竟然对自己的妹妹下毒手?

可是现在听周清雅这样一说,看来这件事还真有些眉头,不是空穴来风的。

周清雅愣了一下:“什么叫真是?难道你听人说过这件事情?”

楚云飞不由的尴尬一笑:“不是,我刚才听你说这两个人关系非同一般,心里就有些奇怪了,没想到果然和我想的一样。”

周清雅白了他一眼,伸手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点道:“你这个se鬼,满脑袋乌七八糟的,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东西?”

楚云飞顺手抓住周清雅的手道:“我想的可都是健康的东西,都是有利于后代繁衍生息的大事,呵呵。”

笑声中,楚云飞已经顺势吻在了周清雅的嘴上,舌头乖巧地探进那张樱桃小口中。

一阵嘤咛细语声传了出来,整个帐子中满是春se。

隋朝军队势如破竹,一路南下,杨林听了使者的话,明白晋王的意思,于是催促三军,奋勇向前,不一日,已经来到了济南城下。

济南城中,是有名的陈朝大将秦彝把守城门,加上济南城城池坚固,即便是杨林的自负,都不敢大意。

楚云飞带着五千军卒来到阵前的时候,杨林已经派兵进攻过一次城池了,虽然损伤不重,可是攻城的事情,却没有丝毫进展。

楚云飞刚到,杨林带着高炯和李渊两人来到阵前,向楚云飞汇报了一下战况。

楚云飞听完,点了点头道:“王爷,你不要着急,陈朝大势已去,秦彝虽然勇敢,不过孤掌难鸣,济南城不足虑。”

杨林三人相互望了一眼,心中道:“你小子,臭ru未干的,竟然口出狂言!行,我看看凭你的本事,怎么攻克济南坚城。”

杨林道:“元帅,这件事情,可有些难,不知dào

元帅有何打算?”

楚云飞道:“这件事情,不要操之过急,秦彝虽然忠勇,不见得其他人也有这个骨气吧?”

说着,楚云飞向麻叔谋道:“麻将军,你找些箭术好的军士,射些传单进城里去,就说建康已经被我们的东路大军攻破了,陈叔宝也被杀了,头颅近日送到,城里想活命的人,只要开城投降,或者刺杀了秦彝,封千户侯,赏金千两!否则,城门一破,鸡犬不留!”

楚云飞这话一说出来,几个大将都暗叫一声好,这计策费不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个年代中,通讯不怎么发达,谁知dào

隋朝军队说的是真是假啊?这要是连陈叔宝都被杀死了,济南城的抵抗,还有什么意思?

麻叔谋一声得令,转头就去准bèi

了。

楚云飞看了看天色,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他打了个哈欠道:“众位将军,现在天色尚早,就算有人想投诚,也不敢现在出来,我们大家也都有些累了,先休息一下再说?”

杨林三人知dào

楚云飞的意思,现在休息好了,等黑了,才有精神进攻城池。

杨林转头看了看周清雅道:“这个,元帅,您自行休息一下,我们几个老头子,吃过晚饭还要散散步,等等再说吧。”

杨林心道:“行了,你要折腾自己折腾去吧,我老头子没这个精神在旁边听了,我还是四处遛遛来得舒服些。”

第二十二章 秦彝

楚云飞老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个,王爷您身体健康,比我们这些年轻人的身体都好的多,这可是我们大隋朝的福气啊!”

杨林暗自撇撇嘴巴,和高炯李渊先去了。

楚云飞脸皮厚,朝周清雅笑笑道:“这个,人老了,还是少在床上坐坐,多活动活动,身体好。”

周清雅白了他一眼,脸上却不由的一红。

任凭楚云飞说什么,周清雅就是不肯和他一起进营帐,楚云飞也没奈何,只好在两军阵前陪着她。

麻叔谋这厮办事还真是有几分效率,过了没多久,就看见济南城下万箭齐发,情景甚是壮观。

秦彝在城墙上望着城下,不由的有些好奇,杨林不来攻城,没事向半空中射什么箭?当下秦彝吩咐士兵,严守城门,举起盾牌护住身体,静观其变。

过了没多久,一名亲兵就拿了一张纸跑过来了:“大帅,您看。”

说着,把这张纸递给秦彝。

秦彝一看,眉头立kè

就皱了起来,隋朝大军压境,军心本来就不稳定,现在对方再这么一宣传,军士们哪还有心打仗啊?

秦彝当机立断,向士兵们传令下去:“这是隋朝奸计,大家轻信,有敢造谣生事,传谣惑众者,一律斩首示众!”

军士得令,立kè

把秦彝的命令传递下去,只是士兵们眼神中却有些涣散了。

楚云飞远远地望见万箭齐发,传单已经射进了济南城中,冷冷一笑,向麻叔谋道:“麻将军,让所有的军士齐声高喊:“陈叔宝已死,少主已降,秦彝不遵旨意,意图谋反!”

麻叔谋心里道:“晋王爷啊,您可真够毒的,这一来,估计城头上的士兵都不知dào

该听谁的好了。”

当下数十万隋军齐声大喝:“陈主已死,秦彝谋反!陈主已死,秦彝谋反!陈主已死,秦彝谋反…”

秦彝在城墙上气的脸色雪白,他气涌丹田,扬声暴喝一声道:“杨林匹夫,你白白有偌大的名声,竟然如此卑鄙无耻!某家征战南北,终于南朝,何曾有过谋反的事情?”

秦彝气的话都说不好了,这个朝代中,将士们对于忠义两个字看得极重,尤其是秦彝,父子两代忠义,这样的污蔑,让他不由得七窍生烟。

杨林也郁闷啊,你说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都是杨广这兔崽子干的好事,你骂我干什么?不过这话杨林也不能跟秦彝说,毕竟这是两军阵前,难不成杨林去拆杨广的台子?

当下杨林做了个闷声葫芦,行了,我不说话就行了。

楚云飞心中好笑,看来这黑锅杨林是背定了,向麻叔谋道:“不用理他,接着喊就是了,众口铄金,我就不信了,数十万人还喊不过一个秦彝?”

麻叔谋领命,带着士兵们接着叫喊起来:“秦彝谋反,秦彝谋反!”

秦彝气劲再足,也喊不过这么多人啊,就在这时候,旁边的士兵叫了起来:“大帅,不好了,隋军从南门进城了!”

秦彝头一晕,明白自己终究还是中了对方的奸计,他长叹一声道:“众位将军,大势如此,天亡我大齐,吩咐下去,打开城门,我们杀出城去!”

这一下变故来的迅速,就连楚云飞都没想到自己的离间计这么快就生效了,就看见城门打开,秦彝一马当先,手中两柄金装锏,杀气腾腾地大喝一声:“隋朝小儿受死吧!”

叫声中,南朝军士一鼓作气,起声高喝道:“杨林老儿,无耻匹夫,前来受死!”

楚云飞心中大乐,这事多好啊,杨林老头儿,人家这是在叫阵呢,你总不能龟缩着不出去吧?不过这事好像跟老子没什么关系,老子坐山观虎斗!

杨林大怒,手持两根囚龙棒,暴喝一声:“秦彝小儿,休得猖狂!某家来也!”

暴喝声中,杨林一催胯下马匹,向秦彝冲了过去。

秦彝双锏一并,旋风般向杨林他头顶砸落下去。

杨林双手一挥,囚龙棒向上举起,当啷啷一声响,二马交错而过,兵刃相交,火花四溅。

杨林哈哈大笑道:“秦彝小儿,某家倒要看看,你这厮有什么本事?”

说着,囚龙棒在空中一挥,两名大齐士兵惨叫着飞了出去。

秦彝虎吼一声,竟然撇下杨林,向楚云飞疾驰而去,手中的一双金装锏上下翻飞,仿佛一个风轮般转动着,把隋军射向自己的箭矢纷纷拨落,胯下马风驰电掣,转眼间竟然冲到了楚云飞的马前!

秦彝高声叫道:“杨广贼子,纳命来!”

叫声中,秦彝双锏齐飞,向楚云飞兜头砸了下去!

楚云飞这回是真没留神,好嘛,这小子放着靠山王杨林不杀,干嘛都冲着我来啊?

骂归骂,楚云飞可不傻,心里明白,秦彝这是拼死上前,想在死前杀死自己,好捞一个伴儿,这小子,眼神倒真不赖,一挑就挑上个大号的!

楚云飞把马一旁边一声暴喝,麻叔谋手中一柄开山斧,往上一架,竟然把秦彝的双锏荡开去。

秦彝撇下麻叔谋,催马向楚云飞而去,这势头,那是跟楚云飞干上了,有你没我,没你也没我!

旁边张武一声喝,长剑如同毒蛇般向秦彝咽喉处挺进,张武是武术名家,和这些战场上的将军有些不同,武功讲究的是小巧玲珑,刁钻诡异,手法快捷,虽然在沙场上不见得比秦彝大开大阖的武功顶用,可是在这样两人单独交锋的时候却显出来绝对的优势!

秦彝双锏急收,胯下马忽然往旁边一趔,呼啦啦一声响,从张武身边冲了过去!

张武大吃一惊,他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性命,正要在晋王面前立功赎罪,没想到竟然被秦彝利用马术摆脱了自己,这要是晋王有个好歹,估计麻叔谋能把自己给活埋了!

张武也不多说,双足一蹬,身体已经从马上飞了起来,在半空中一个倒翻,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秦彝身后,双手伸出去,死死地抱住了秦彝的腰!

第二十三章 夺城

这小子心里明白,现在可是立功表现的机会,自己的生死可都在这一举,哪敢丝毫怠慢?

秦彝天生神力,可是架不住张武这小子练过啊!况且这小子为了自己的小命,那可是连吃奶的力qì

都使出来了,估计就是抱着自己的情人,张武都没这么用力过。

秦彝大叫一声,双臂往外一振,想把张武甩下马背,可是张武两只手臂仿佛铁钳子一样,竟然纹丝不动!

就这么一耽搁,麻叔谋已经飞马而来,口中一声暴喝,手中巨斧向秦彝的脑袋上横劈下来。

张武大吃一惊,麻叔谋这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这一斧头要是砍实在了,估计我今天要和秦彝一起归位!

张武急忙一缩头,把秦彝往前一推。

麻叔谋手上加劲,暴喝道:“拙!”巨斧向秦彝头顶疾劈下去。

楚云飞大叫一声:“且慢!”

秦彝可是条英雄好汉,虽然他想杀自己,不过楚云飞也没在意,冰两军阵前,征战杀伐是应该的,虽然说历史书上写着秦彝死于杨林的囚龙棍下,可是那毕竟是历史不是?自己可是在隋朝,秦彝活生生地站在眼前,说不定自己一不留神,能把秦彝救下来也有可能啊?

麻叔谋愣了一下,这小子还真是有些能耐,手中巨斧微微一挑,从秦彝头顶飞了出去。

秦彝暴喝一声,双臂一振,竟然把张武的两只胳膊挣开,手中金装锏向楚云飞当头砸下去。

楚云飞一缩头,两脚用力夹紧马腹,从秦彝双锏下冲了过去。

只觉得脑后生风,金装锏贴着头皮擦了过去!

楚云飞一身冷汗,这就像踢足球一样,稍不留神,对方就会破门而入,拿了自己的脑袋再上路。

他一抬头,就看见杨林风驰电掣地冲了过去,虎吼一声,囚龙棍风声劲急,轰然一声响,秦彝和他的坐下战马被囚龙棍砸翻在地!

隋军声势大震,齐声大喝道:“隋朝万岁!金王万岁!”

楚云飞这个乐,干嘛喊我啊?难道是我杀了秦彝吗?

隋军大喊声中,万军齐发,向济南城中涌了进去,随着秦彝冲出来的士兵,转眼间被才成肉酱。

固若金汤的济南城,竟然得来的这么轻松,这让众**开眼界,当然,身为主帅,又出过一个馊主意的楚云飞,当然成了阿谀奉承的重点对象,楚云飞乐的呵呵直笑。

进城之后,楚云飞安排军兵四处搜寻剩余的乱军,自己和杨林众将找到帅府的兵器库和金银库,把里面的东西搜刮一空,这才志得yì

满地带着隋军继xù

前进。

不过楚云飞毕竟是特种兵,早在进城之前就发下严令,严禁士兵们烧杀掳掠,杀人放火骚扰黎民百姓,违令者一律斩首示众!

隋军本来就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现在楚云飞又下了死令,哪里还有人敢轻撸虎须?隋军纪律严明,对百姓秋毫无犯,济南城里的百姓本来以为隋军大军破镜,肯定是烧杀掳掠无所不为,不过没想到以济南城城池坚固,秦彝将军英勇过人,这样的组合,竟然连两天都没有守住,弄得众百姓就是想跑,都没来得及跑路,等到隋军进城之后,把守住各个要塞,这一下可好了,想跑都没处跑了。

百姓人心惶惶,不可终日,没想到晋王杨广发下严令,不让士兵扰民,这样一来,百姓心里总算是踏实了,纷纷奔走相告,一时间,四处传颂着晋王杨广的美名。

楚云飞极其得yì

,在众百姓夹道欢送中趾高气扬地离开了济南城,一边走,一边不住地向两边抱拳挥手:“众位乡亲父老,你们放心,我大隋军队纪律严明,绝不拿乡亲们一针一线!违令者,斩立决!乡亲们尽管放心!”

这厮想起几路军的口号,立kè

现用了过来。

果然,道路两边立kè

响起欢呼声,一时间群情激昂,楚云飞心中得yì

,这架势,好像当年什么军进城一样,看来自己是深得民心啊!得民心者的天下,这可是爽啊!

这时候,杨素和贺若弼,韩擒虎也都发来信使,东西两路军马也都鼓舞向前,杨素攻破京口,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人攻克姑熟,杨林大军从中间直逼而前,三路大军摇摇相望,兵锋直指建康。

楚云飞听了,连连点头,告sù

杨林加快进军速度,大军星夜兼程,一路飞奔,向建康挺进!

杨林见楚云飞竟然把所有事宜应付的得心应手,不由大喜,撸着胡须连连点头:“杨家有后了!”

老实说,杨坚这老小子生了几个儿子,杨林连一个都没看到眼里,这几个兔崽子,没有一个成器的,整天打架斗殴,调戏妇女,什么事情都干,就是没一个干人事的!

杨广的传闻也不怎么样,可是杨林看了楚云飞在战场上的表现,不由的大为改观:没想到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啊,看来以前道听途说,做不得准啊!

经过济南一战之后,楚云飞对自己稍微有了些信心,和杨林商量了一下,决定和大军走在一起,楚云飞本来就是特种兵,对这种征战沙场有着莫名的渴望,能有机会征战沙场,其实也是男子汉的追求,而且他见识了名将秦彝和老儿杨林的本事之后,心中大概有了谱,名将不一定就是武功高强的,之所以成为名将,主要是和身体素质,力量强弱,对马匹的控zhì

能力等方面都有关系,楚云飞自信以自己特种兵的训liàn

,虽然未必能称得起名将,自保却不成问题。

当下麻叔谋和张武分别跟在楚云飞左右,周清雅跟在楚云飞身后,寸步不离,楚云飞心中踏实多了,有这三个高手护在自己身边,就是千军万马之中,估计自己都能像赵子龙一样杀他个七进七出的!

大军一路南下,齐国将士纷纷来降,攻城略地,不费吹灰之力,不一日,大军距离建康不足五里。

探马来报,前方贺若弼,韩擒虎两位将军正和**交战。

第二十四章 重赏之下有勇夫

楚云飞点了点头,转头向杨林道:“王爷,既然两位将军在前方迎敌,我们就过去凑凑热闹,看看**的能耐,如何?”

杨林点头道:“就是,如果两位将军失利,我们正好助他一臂之力。”

当下众人催马向前,不多时,就听见前方传来阵阵喊杀声。

众军摆开一字长蛇阵,楚云飞和杨林高炯李渊几人站在中间,向两军阵前望去,这一看,楚云飞不由的喝了一声彩。

两军阵前,一黑一白两个人影正在来回厮杀,马匹四蹄飞腾,发出一阵急促的声音,双方军士短兵相接,眨眼间,鲜血飞溅,人头乱飞,血肉模糊!

楚云飞大吃一惊,陈朝灭亡在即,竟然还有这样的斗志和毅力,真是让人惊叹了!

不光是他,杨林都有些吃惊:“这员穿着白袍的小将是什么人?竟然能和贺若弼打个平手?”

旁边的李渊道:“王爷,这小将叫做鲁广达,听说是陈叔宝手下的一员虎将,当年和秦彝,罗艺号称陈朝三虎,确实了不得!”

杨林感叹一声:“没想到南国之中,竟然还有如此骁勇之人,难得,难得!”

就在这时候,隋军中又杀出一条灰色的人影,正是韩擒虎,韩擒虎大喝一声,举刀上前和贺若弼两人双战鲁广达。

好个鲁广达,竟然越战越勇,面对两员虎将,竟然丝毫不惧,手中一柄亮银枪寒光闪闪,和两员虎将杀得难分难解。

众人慨叹不已,楚云飞尤其喜欢,这鲁广达本领高强,当真是一员难得的虎将!

鲁广达身先士卒,陈朝士兵奋勇向前,舍生忘死地冲杀,贺若弼韩擒虎两人双战鲁广达,竟然占不到丝毫上风,不由心中佩服。

**奋勇杀敌,隋朝军队竟然慢慢地向后退,阵脚大乱。

杨林皱了皱眉头,这样下去,搞不好这一阵隋军还要败了!

他向楚云飞看了一眼道:“请元帅下令,让我去会会这个鲁广达!”

楚云飞心里明白,老头这是技痒了,刚要点头,就听到健康城上传来喊声:“皇上有令,着令三军奋勇杀死,一名贼寇赏金十两,带头来换!”

众人听了,心头一乐,怪不得**这么英勇不凡的,感情这里还有重赏等着呢。

楚云飞眉头一皱,笑着对麻叔谋道:“麻将军,你只要如此这般的做一下,就行了。”

众将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麻叔谋苦笑着道:“我可不要被贺将军和韩将军给误杀了!”

说归说,麻叔谋还是换上一身**装束,向两军阵前而去,他身法奇快,从地上砍下一名死亡的隋军头颅,立kè

返身向建康城城门跑去,边跑边叫道:“皇上大喜,皇上大喜,这里有头颅一颗,请皇上换十两黄金,请皇上换十两黄金!”

城头传旨的军官哈哈大笑,从城墙上抛下一块足金:“接着杀敌,有头颅就有黄金!”

麻叔谋捡起黄金,大笑着叫道:“兄弟们,快来抢黄金了,拿人头,换足金!拿人头,换足金!”

陈朝军士一听之下,哪里还有心思杀敌?割了人头换黄金是正道理!只见众士兵哗啦啦地往后飞奔,美人身上都挂了四五个脑袋,一边跑一边叫道:“拿人头,换足金!拿人头,换足金!”

鲁广达大怒,手掌长枪连摆两个枪花,拨马叫道:“不要听信谗言,回来,回来!”

可是这时候士兵们都被黄金耀花了眼,哪有人听他的?鲁广达叫了半天,根本就没人理他。

贺若弼和韩擒虎对望一眼,不由的大喜,这简直就是天助我也,不对,这分明就是陈叔宝大人给力啊!竟然能在两军交战的时候拉自己军士的后腿,好人啊!

贺若弼把手中大刀一扬,叫道:“兄弟们,给老子上!”

隋军气势大盛,喊杀声中,潮水般向前涌了出去,楚云飞向前一伸手叫道:“杀!”

隋军蜂拥而前,两军会合一簇,暴喝声震天价响了起来,鲁广达长叹一声,拨转马头,带着一小撮士兵往远处逃去。

楚云飞眼尖,向身边的张武道:“张将军,你去个贺将军说一声,让他给我把鲁广达抓过来,我要和他谈谈,我要活的。”

张武急忙躬身道:“是,大帅。”

说着,转身拍马而去。

楚云飞转头向阵前望去,只见隋军浩浩荡荡向城门口涌去,攻城战车无情地击在城门上,过了不长时间,建康城城门残破,隋军蜂拥而入。

楚云飞转头看了一眼周清雅,笑笑道:“怎么样?你夫君这两手,还不错吧?”

周清雅扑哧一笑道:“就你鬼把戏多。”

楚云飞低声道:“娘子,我在床上的时候,把戏是不是更多些?”

周清雅脸上一红,拍马向前而去。

进入建康城中,杨林让众人分头寻找陈主下落,当下众将立kè

分头向陈朝皇宫进发。

李渊一路专走小道,晃晃悠悠的慢慢往前走,他可不想捉到张丽华和尹雨涵两位贵妃,要是抓到这两位,自己杀又杀不得,放又放不得,弄到后来,恐怕只能听杨广的指使了。

“李司马。”

麻叔谋不知dào

从哪里钻了出来,贼兮兮地笑望着李渊。

李渊愣了一下,知dào

眼前这个可是杨林和晋王杨广面前的红人,虽然麻叔谋官没自己大,可是能耐不小。

李渊忙拱手道:“麻将军好。”

麻叔谋道:“晋王大人让小的过来迎接李司马,小的已经探听好了皇宫的下落,李司马跟着小的过来,保管没错。”

说着,麻叔谋一马当先,往皇宫的方向行去,不知dào

为什么,麻叔谋一路前行,竟然没什么士兵拦截。

李渊只好跟在麻叔谋身后,片刻之后,就来到了皇宫中。

皇宫中已经乱成一团,麻叔谋举起大斧头,随手劈翻两个挡路的,叫道:“李渊李司马在此!那个不长眼睛的敢挡住李司马的去路,格杀勿论!”

李渊苦笑一声,这简直就是栽赃陷害啊!

皇宫中的丫头太监,奔跑的更加快了。

第二十五章 美人如玉

麻叔谋向李渊道:“这些坯子,不喊两声,没人听你的。”

李渊笑笑道:“不知dào

陈主逃走没有?”

麻叔谋笑道:“我们问问不就知dào

了?”

说着,麻叔谋一伸手,抓过正要从他身边溜走的一个宫女:“告sù

我,陈叔宝呢?两个美人呢?”

宫女大惊失色:“军爷,饶了我,我不知dào

啊!”

麻叔谋哈哈大笑道:“不知dào

?好,老子今天就把你这娘皮扒了,再五马分尸,你就知dào

了!”

那宫女吓得哇哇大叫:“军爷,您别生气,我知dào

,我知dào

,皇上,皇上在后面的天井里!”

麻叔谋冷冷道:“带我们去找!”

说着,把宫女放开,宫女哪敢多说?抖颤颤地走在前面,往皇宫深处行去。

来到后花园,宫女指着一个天井道:“各位军爷,皇帝和两位娘娘,都,都躲在井里。”

麻叔谋皱着眉头,狐疑地望了一眼宫女,这小娘皮,没骗自己吧?陈叔宝脑子坏了吗?

这个天井里面,能藏多久?

他看了看李渊道:“李司马,我们过去看看?”

李渊明白,麻叔谋这厮就是杨广派来监视自己的人,真不知dào

自己究竟怎么得罪杨广这厮了,怎么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

想归想,李渊现在还没这么大的胆子跟杨广对着干,于是向手下军士挥了挥手。

几名军士过去,放下绳索,叫道:“陈叔宝,出来!”

井下没有丝毫声音。

麻叔谋冷笑着走上前去:“陈国主,您要是不上来,我们就放火了!”

说着,从怀中拿出火折子,迎风一晃,一束火焰在他手上燃烧起来。

井下传来一声惊呼:“好汉饶命,我,我这就上来!”

军士只觉得手上一沉,立kè

向上拉起来。

等到拉上来一看,麻叔谋和李渊不由的面面相觑,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身上,用绫罗绸缎牢牢地捆着两个美人。

李渊不由苦笑,这可真是难为了军士,怎么把这货给拽上来的?

李渊和麻叔谋看了看陈叔宝身边的两个美人,当真是国色天香,我见犹怜,李渊转头向军士道:“解开绳索。”

士兵上前去,把绳索解开。

李渊转头向麻叔谋小声道:“麻将军,这两个美人,就麻烦您给晋王带过去了。”

麻叔谋点点头道:“这里的事情,就让李司马费心了。”

说着,向旁边一挥手,他身后的士兵推出来两个容貌姣好的女子,麻叔谋笑笑道:“晋王怕大人为难,所以让我给您送来这两人,司马大人放心,这两位拐卖幼女,逼良为娼,死有余辜,司马大人不用内疚。”

说着,麻叔谋伸手摸了一把陈叔宝的脸颊,大笑着道:“陈国主,您老人家细皮嫩肉的,这要是放在嘴里嚼一嚼,滋味肯定不错,哈哈哈…”

陈叔宝脸色苍白,浑身瑟瑟发抖。

麻叔谋大笑着转身离去,几个军士簇拥着陈丽华和尹雨涵跟了上去,两位美人脸色苍白,几乎说不出话来。

尹雨涵向张丽华道:“姐姐,不要怕,大不了是个死,还能怎样?”

张丽华道:“你不怕死,我可有些怕。”

麻叔谋一笑道:“两位娘娘,我家大人想见见你们,不用担心。”

两人见他神情和蔼,不由的稍稍放下了心。

楚云飞正和周清雅说笑,麻叔谋叫道:“晋王,人给您老人家带来了。”

楚云飞向周清雅笑道:“雅雅,吃不吃醋?”

周清雅扑哧一笑,白了他一眼道:“你要有本事,就把兰陵妹子弄到手,抓来两个俘虏,强行霸占了,算什么本事?”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兰陵?她不是我妹子吗?难道你竟然让我去泡自己的妹子?”

周清雅哼了一声道:“你还以为自己真是杨广吗?晋王大人?我们打个赌,你要是能把兰陵妹妹弄到手,我就让你把这两个美人一并收入帐中,怎么样?”

说着,周清雅水汪汪的两只眼睛在楚云飞身上上下转动,两个凶器微微颤动,眼神中却是一副挑衅的神情。

楚云飞怒道:“这有什么难的?你也太小看你的夫君大人了!”

周清雅笑嘻嘻地道:“击掌为誓,不得反悔!”

楚云飞两只眼睛笑咪咪地望着周清雅的凶器,点头道:“击掌就击掌。”

说着,手向周清雅举起的手掌上拍去,啪地一声响,楚云飞手一滑,落在周清雅的凶器上,轻轻地捏了一把,直弄的周清雅满脸通红,这才收手道:“进来吧。”

麻叔谋躬身而入,身后是张丽华和尹雨涵两位美人。

麻叔谋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您要的人,我给您带来了!”

说完,麻叔谋转身退下。

他知dào

周清雅一身武艺,这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加起来也挡不住她一根指头,说不定晋王看到这两个美人,兴致大发,来个一男三女闹洞房什么的,自己还是走远点,免得惹得晋王厌烦。

楚云飞抬头一看,眼睛都有些直了,果然是美女,怪不得陈叔宝迷恋忘返的,就连我这个正人君子都看呆了!

旁边的周清雅笑着捅了捅楚云飞:“晋王。”

楚云飞这才回过神来,笑咪咪地抬头向张丽华道:“你叫什么名字?”

张丽华见楚云飞这厮一表人才,长相比陈叔宝不知dào

强了多少倍,身材健壮,出了有些se咪咪的样子之外,竟然隐隐有一种不可一世的英雄气概,不由得轻轻一抛媚眼道:“晋王,奴家叫张丽华,给您老人家磕头了,这位妹子叫尹雨涵。”

说着,微微躬身,向楚云飞躬了躬身。

楚云飞魂都飞走了一半,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两个名字都好听名字好,人更好!”

周清雅在旁边一看,这可好,这货连口水都要掉下来了,这也有损大隋朝的国威了吧?不由板着脸,咳嗽了一声。

楚云飞听到周清雅的咳嗽声,这才发xiàn

自己有些失态了,不过这也不能怪老子,这可是名闻天下的美人啊,我一个正常男人,总得有所表示吧?

第二十六章 妾身完璧

“这个,你们两位,就是陈叔宝的两个后宫嫔妃,张美人和尹美人了?”

尹雨涵脸色平静,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张丽华却笑盈盈地道:“晋王大人,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姐妹两人虽然是陈叔宝这贼子的嫔妃,可是这贼子无能,到现在我们姐妹可都是完璧之身。”

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向楚云飞瞟了一下。

楚云飞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什么?你们竟然是完璧之身?”

乖乖隆的东,这不是明摆着引诱老子吗?你还真当老子是柳下惠不成?你们两个娘们儿这么美,又这么风骚,就是真换成柳下惠也把不住啊!

张丽华见他不说话,轻笑着道:“晋王大人,您要是不相信,可以试试看啊?”

楚云飞心神一荡,脑袋一热:“真的?”

周清雅急忙踢了他一脚:“什么真的假的?你还没赌赢我呢。”

楚云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不到自由恋爱阶段,似乎要先把兰陵公主搞定了,才能来验货。

他点点头道:“我说雅雅,你说这两个姐姐怎么处置?”

周清雅白了他一眼道:“你自己弄来的,自己处理。”

说着,转身往后堂走去。

楚云飞挠了挠头,自己本来想用这件事情逼李渊就范,现在可好,接过来两个烫山芋,竟然只能看不能吃,这岂不是自己折磨自己吗?

张丽华笑盈盈地望着楚云飞:“看不出来,晋王还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啊?”

楚云飞被她撩拨的心里直晃悠,这可是两个天香国色的美人啊,可惜周清雅这一关难过。

想了想,楚云飞还是决定去找一下周清雅,毕竟自己这个重生过来的人没什么势力,听说周清雅的老子好像有些本事,这么现成的资源,不用可有些可惜了。

当下楚云飞急忙来到后账中,诞着脸搂住周清雅道:“妹子,你把这两个美妞放在我身边,万一我监守自盗什么的,不是糟糕了?你看能不能给她们找个容身的地方,这样,你也放心不是?”

周清雅斜眼笑望着楚云飞:“怎么?竟然想让大老婆给你养小老婆不成?”

楚云飞伸手搂住周清雅,双手一阵游曳,只把周清雅弄得娇喘嘘嘘,连嘴巴都被堵了起来。

周清雅好不容易才挣脱楚云飞,娇嗔着道:“色鬼,行了行了,本娘子就帮你这一回,记住了,要是搞不定兰陵妹子,嘻嘻,老实不客气,我娘家兄弟可是不少,这两个美人可就没你的份了!”

说着,向楚云飞俏皮一笑,眨了眨眼睛。

楚云飞忽然有一种作茧自缚的感觉,这样一来,自己到时候想干点什么的,岂不是难于上青天了吗?

不过一来男子汉大丈夫,话一出口不好反悔,二来自己还真不好安置这两个美人儿。

毕竟自己这个西贝身份,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戳穿,自己反正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白白地拉两个美女替自己陪葬,好像有些于心不忍。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拍着胸口道:“你放心,男子汉大丈夫,说一不二,我就等搞定了兰陵公主,再上门迎娶这两个美人过门!”

当下楚云飞再次出来,把张尹两位美人给周清雅介shào

了一下,说明周清雅帮着安顿两人的住处,张丽华妖娆地笑道:“晋王,您可要答yīng

我,早点过来接我们啊?”

尹雨涵只是望了一眼楚云飞,似乎有些诧异,早就听说晋王好美色,没想到对着自己和张丽华这样两个天香国色的美人,竟然能忍得下心来,看不出来这个笑眯眯的王八蛋还有这份定力。

安顿好两位美人,门外士兵进来报gào

:“元帅,门外贺若弼将军求见。”

楚云飞嗯了一声,站起身道:“快请贺将军进来!”

美人固然好,可是保命更加重yào

,这个鲁广达武功高强,关键的是,他本来是陈主陈叔宝的人,至少楚云飞可以肯定,这小子不是广广那几个兄弟的人。

这样的人,要是跟了自己,将来办事就容易多了。

士兵答yīng

一声,急忙转身而去。

门口处脚步声响起来,贺若弼,麻叔谋带着几十个卫兵,簇拥着鲁广达走了进来,鲁广达全身被绳索紧紧捆缚着,脸上满是鲜血,却昂然而入,挺胸昂首,竟然毫不畏惧。看的楚云飞直点头,不错,这小子不但武功不错,气概也不错。

楚云飞向麻叔谋摆摆手道:“麻将军,替鲁将军松绑。”

麻叔谋看了看楚云飞,脸色有些犹豫,鲁广达这小子身手可着实不错,自己和贺若弼可是费了老鼻子力qì

才逮住他的,这要是松了绑,没准这小子反手一扑棱,能把晋王脑袋给掀下来。

楚云飞见他有些犹豫,笑笑道:“行了,先把他放了,鲁将军是当时豪杰,就算被俘了,我们也不该这样对待他。”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几步走到鲁广达身前,刷地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长剑轻轻一晃,鲁广达身上的绳索散落一地。

楚云飞笑笑道:“让鲁将军受委屈了。”

鲁广达微微一愣,向楚云飞道:“晋王大人,我鲁广达既然被你们抓住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楚云飞一笑道:“鲁将军忠义,我久闻大名,将军英勇善战,我亲眼所见,现在陈国败亡,陈主被俘,不知dào

鲁将军可有意归入我大隋朝,共保隋朝社稷,建功立业,封妻荫子,我杨广绝不负将军。”

鲁广达冷哼一声道:“我鲁广达英雄豪杰,岂能归顺你这胡虏?”

杨坚有胡虏血统,只是久居中原,这一节已经慢慢地被人忘记了,现在鲁广达竟然当中提出来,不啻是当面打杨广的脸。

旁边的麻叔谋和贺若弼大怒,齐声喝道:“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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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功高震主

楚云飞却没有生气,向两人一摆手道:“没关系,鲁将军只是性格爽直,鲁将军,我杨家祖辈是有胡人血统,可是将军,英雄不问出身,贩夫走卒,都能出将入相,昔日汉高祖刘邦,只是一个匹夫而已,不是一样当了大汉朝帝皇,传承汉朝数百年的基业吗?将军勇武,该知dào

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吧?何必这样拘泥于形式呢?”

鲁广达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呐呐地道:“总之,你是胡人,就不对!”

至于为什么不对,鲁广达却说不上来。

楚云飞心中明白,胡汉之分,从古代就存zài

,鲁广达说出来的,其实是大多数人的想法,只不过大家不敢宣之于口罢了。

他不想纠结这个问题,当下道:“鲁将军,陈叔宝已经被俘,近日就要斩首示众,将军既然忠于陈国,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陈主被斩首示众吗?”

鲁广达愣了一下道:“不知dào

晋王此话怎讲?”

楚云飞淡淡道:“只要鲁将军答yīng

归降我大隋朝,我担保不杀陈叔宝就是了,而且陈国主先投降我大隋朝,将军只是随主投诚,不至于辱没了将军的气节,不知dào

鲁将军意下如何?”

鲁广达不由呆在当地,楚云飞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投降,老子就饶了陈叔宝的狗命,你小子要是敢跟老子装横,老子就先砍了你的狗头,再杀陈叔宝,说出去,还是你害死了你的主子。

楚云飞知dào

鲁广达已经意动,能活着,谁愿意死啊?况且陈叔宝都投降了,鲁广达就算是愚忠吧,连个愚忠的对象都没有了,你到底忠于谁啊?

他笑笑道:“还请将军三思。”

鲁广达低下头,似乎在考lǜ

着什么,终于,他抬起头来问道:“晋王大人,你能保证不杀陈主?”

楚云飞淡淡道:“只要鲁将军归顺我大隋,我保证不杀陈主!”

鲁广达看了一眼楚云飞道:“既然这样,末将参见晋王大人,只是有一个条件,我只降晋王!”

楚云飞默然望着鲁广达,半响才点点头道:“好,只要鲁将军过来,我保证不会亏待将军。”

鲁广达跪在地上道:“多谢晋王!”

楚云飞点点头,微微一笑,双手扶起鲁广达:“鲁将军放心,今后鲁将军就是我大隋朝将军,我杨广绝不会亏待将军。”

说着,转头向麻叔谋道:“传令李司马,刀下留人,不要斩杀陈叔宝!”

麻叔谋点点头,刚要出去,就听见门口有人叫道:“报晋王,李司马已经将陈主身边的张丽华,尹雨涵两人首级斩下,特派小将来禀报晋王!”

楚云飞点点头道:“知dào

了,麻将军,你陪他们出去一趟,告sù

李司马,他的恩情,我记住了。”

麻叔谋领命而去,楚云飞大笑道:“好,贺将军,我这就让**摆筵席,既庆贺陈国平定,中原一统,也为鲁将军接风!”

楚云飞心中大乐,这一次平陈,不但战功赫赫,而且坐拥美人归,还得到了向鲁广达这样的大将,这种事情,当真是三喜临门,看来打仗也是个好事情啊!

接下来的几天,楚云飞志得yì

满,和手下众将士欢呼畅饮,庆祝隋朝统一天下,同时楚云飞和原来陈朝的文武官员一一相见,只要是有心投降隋朝的人,楚云飞都既往不咎,一一安排。

由于楚云飞颁下严令,不准骚扰百姓,这样一来,虽然陈国灭亡,可是老百姓却没有感觉生活有多大变动,加上楚云飞时候的安抚工作做的也很到位,整个接受工作交接的相当顺利。

这天杨广和一众官员畅饮一番之后,回到自己的府邸中,却发xiàn

高炯已经在门外候着自己了。

楚云飞有些意wài

,不知dào

高炯有什么事情,不过他可知dào

高炯是隋朝九老之一的人才,急忙请进府邸中。

高炯落座之后,楚云飞让人送上茶,这才道:“杨广不知dào

高将军您在这里等候,还望高将军不要见怪。”

高炯摆摆手道:“元帅,您客气了,您最近几天忙于处理陈朝的事情,我都知dào

,是我来的鲁莽了,怎么能怪元帅您呢?”

楚云飞点点头道:“高将军您忽然到访,一定有什么事情吧?”

高炯点点头道:“我们几个老家伙知dào

晋王你忙,本来也不敢打扰,不过我有个亲信刚才送来个口信,说太子在皇上面前奏了您一本。”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不知dào

太子殿下说了些什么?”

高炯道:“太子殿下说您自恃功高,拥兵于江南,想要自立为皇,起兵造反!”

楚云飞不由的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高将军,这话是从何说起?这不是冤枉人吗?”

高炯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和元帅您一起出生入死的,对您的所作所为看的清清楚楚,当然知dào

绝无此事,可是皇上那边可不知dào

怎么回事,加上有些人加以撩拨,恐怕日子久了,终究不是好事。”

楚云飞霍然起身,向高炯躬身道:“多谢高将军提醒。”

高炯点点头道:“这件事情,还望晋王当机立断才是,我和副帅杨素,李司马都商量过了,晋王千万不可意气用事,平白送了性命。”

高炯没有明确地说出来,可是楚云飞心中已经明白了,这是高炯在提醒自己,不要意气用事地和杨勇硬抗,毕竟杨勇是东宫太子,地位在自己之上。

楚云飞点点头道:“多谢几位将军了,你们放心,我这就班师回朝,向父王当面禀明心意。”

高炯点点头道:“晋王既然这样想,我们就放心了,不过我有一个小建议,不知dào

元帅意下如何?”

楚云飞点头道:“高将军,请讲。”

高炯道:“我想让贺将军镇守南朝建康,韩擒虎将军镇守济南,我们跟随元帅回归京都,共同面见圣上,不知dào

元帅意下如何?”

楚云飞望了一眼高炯,微微躬身道:“多谢高将军,既然这样,就拜托众位将军了。”

第二十八章 美人绝色

他心里明白,这是高炯众将爱hù

自己的一番心意,就算杨勇想对付自己,只要高炯,杨素,杨林这些老家伙护着自己,连杨坚都不好把自己怎么样。

靠山王杨林去平定罗艺,现在能靠得上的,就是眼前的这几个老家伙了。

高炯点点头道:“自古长幼有序,老头子就先告辞了,还望晋王小心为是。”

楚云飞点点头,自己虽然顶替了杨广,可是距离皇帝的宝座,似乎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

杨勇是东宫太子,自己现在还没法和他相斗,况且自己下面还有三个兄弟,都在虎视眈眈地瞪着上面的位置呢!

楚云飞当机立断,传令下去,让三军准bèi

,第二天早晨就班师回朝。

众将士把陈朝的金银珠宝,刀枪剑戟搜罗一空,浩浩荡荡地回到京都。

距离京都还有数十里的距离,楚云飞命令安营扎寨,自己和杨素,高炯,李渊四人带着亲兵前去见杨坚。

四人进入京都,发xiàn

京都的戒备显然比往日森严了许多,街道上的行人都没有多少。

四人径直来到朝堂,亲兵上前给值殿官报gào

:“晋王杨广求见皇上。”

值殿官汇报之后,过了一会儿,传来杨坚的声音:“宣杨广进殿面圣!”

杨广四人进入朝堂,大殿上满朝文武都在,见他们进来,都转头去看,神情各异。

四人跪下,三呼万岁之后,杨坚问道:“听说你们平陈顺利,可喜可贺!”

杨坚口中虽然贺喜,语气中却没有丝毫喜悦之情。

四人齐声道:“是圣上隆恩浩荡,四海靖平,属下只是借了圣上的洪福,这才得以平陈。”

杨坚点点头道:“广儿,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

楚云飞微微叩首,把经过详细地讲了一遍。

杨坚听了之后,这才点头道:“听说你把陈叔宝这厮抓起来了,竟然没有斩首示众?”

楚云飞点头道:“是,父皇。”

杨坚哼了一声道:“为什么不杀他?”

楚云飞道:“江南民风彪悍,如果我军只是击破**,并没有时间收服民心,儿臣恐怕激起民乱,所以怀之以柔。”

杨坚点点头,向杨素问道:“元帅,你们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杨素叩首道:“晋王为了安抚民心,所以迟了一些。”

杨坚点点头道:“你们一路辛苦了。”

到现在,杨坚神情稍和,毕竟杨广四人只身来见,显然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心迹。

杨坚瞪了一眼杨勇,这才颁布圣旨,给四人加官进爵,杨林,贺若弼,韩擒虎三人各有封赏。

杨坚给陈叔宝也封了个清职,软禁起来。

楚云飞心里这个憋屈,老头子,你这也太狠了点儿吧?好歹的,老子也算是打了个胜仗,给你金银珠宝的弄回来一大堆,怎么你个死老头子就跟老子欠你钱似的?

想归想,楚云飞可没胆子把这一番话说出来。

散朝后,杨坚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广儿,兰陵回来了,你跟我进宫里去,见见她。”

楚云飞心中一凛,周清雅向自己说起过这件事情,兰陵和杨广关系甚好,如果自己一不小心被这个小妞认出来了,可就糟糕了。

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急忙应了一声道:“是,父皇。”

低头跟着杨坚往后宫走去。

“哥哥!”

刚一进宫门,一个少女清脆的声音飘了过来,声音里带着亲热的气息。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声音,清脆中带着一点含蓄,亲热却不失礼仪,这简直就是天籁啊!

估计就是天下最有名的乐师也奏不出这么美妙的天籁了。

楚云飞脑袋里面晕沉沉的,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他茫然随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只觉得胸口一阵巨震。

我死了,要死了,这,这是人吗?这,一定是天仙下凡了!

楚云飞嘴巴半张着,天啊,这谁家的姑娘?这么水灵?这么沉静?这么含蓄而有特色?

国色天香?美奂美央?一笑倾城?这厮脑袋里面飞速旋转着,这简直是绝品啊,你看看这脸蛋,这身材,这气质,就连这声音,听一下楚云飞的骨头都要酥了!

少女被他看的脸上一阵通红,有点娇嗔地道:“哥哥,你怎么了?”

楚云飞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

杨坚皱起眉头,这小子是怎么了?自个儿的妹妹,又不是没见过,怎么傻呆呆地不说话?难不成这一次平陈的时候受了什么刺激?脑子进水了?

杨坚咳嗽了一声道:“广儿,你怎么了?”

楚云飞这才反应过来,这下糟了,自己怎么能这么se咪咪地盯着自己的妹妹呢?这幅样子落在老头杨坚的眼睛里面,估计自己的形象就是一落千丈了。

补救,立kè

就要补救!

楚云飞爱犯错误,不过挡不住这厮脑袋反应快啊,他眼珠一转道:“兰陵妹子,我上次坐船的时候有点晕船,到现在脑袋还晕乎乎的,一下子竟然没认出来你。”

兰陵公主满脸关切:“哥哥,你不要紧吧?算来我们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不过也不至于认不出来我吧?”

说着,兰陵公主微微一笑,仪态万千。

楚云飞眼睛里面满是小星星,暗呼厉害,怪不得杨广对自己的妹妹有些古怪的感觉,这还真怪不得杨广啊,连我这样定力好的人都这样,杨广那小子当然更差了。

杨素点点头道:“你们兄妹多日不见,慢慢聊,我先去后堂烧香祭祖。”

楚云飞和兰陵公主齐声应了一声。

兰陵公主转头微笑着望着楚云飞道:“恭喜哥哥,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轻松地平陈。”

楚云飞点点头,感受到兰陵公主的话中传来的深厚亲情,心头暖洋洋的。

兰陵公主道:“怎么了?哥哥?你好像还有些不舒服?”

楚云飞点头道:“是啊,我上次被秦彝那厮一金装锏把头盔都砸掉了,脑袋一只都有些疼,晕乎乎的,好多事情都有些想不起来了。”

楚云飞怕自己露馅儿,急忙先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没想到兰陵一听,脸上立kè

露出关心的神情:“什么?你竟然被秦彝的金装锏打中了?你头还疼吗?”

说着,兰陵移动脚步,来到楚云飞身边,关切地望着他。

第二十九章 极品暧昧

楚云飞这厮脸皮是够厚了,可是面对着兰陵公主这样的天姿国色,竟然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心中第一次,竟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要说周清雅那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了,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可是和兰陵一比,还真是差了点儿。

就是陈主的那两个妃子,各有千秋,国色天香的,可是和兰陵放在一起,竟然也给比下去了。

兰陵见他往后躲,不由的扑哧一笑道:“哥哥,你可真是被秦彝给吓怕了,自己的妹妹,有什么躲的?难道我还能给你一金装锏吗?”

说着,轻轻拉起楚云飞的手,让他坐在旁边的石凳上道:“我帮你按摩一下头,可能会好些。”

楚云飞一颗心几乎飘到天上了,兰陵的手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这要是兰陵一直这样握着自己的手,就是到时候做不成皇帝什么的,那有什么关系啊?老子这一次重生,可真是没有白来啊!

这货压根都没听明白兰陵在说什么,顺着兰陵的手坐了下来。

兰陵扑哧一笑道:“你吓傻了吧?怎么还握着我的手不放开?这样子,我怎么给你理气活血啊?”

楚云飞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手,干笑了两声道:“妹子,这不是头还疼着吗?”

兰陵翻了他一个白眼,也不知dào

究竟是不是相信了他的话,开始在楚云飞的头上轻轻地推拿按摩起来。

楚云飞舒服地呻吟一声:“妹子,你这手法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么舒服?”

手法舒服也就罢了,最主要的是这双小手舒服啊,放在头顶上,老子要是一直能享shòu

到这样的待遇,那可真是极致啊!

兰陵扑哧一笑,口中的淡淡芬芳吹到楚云飞脸上,这货舒服地眯起了眼睛,爽啊!

兰陵笑着道:“就你能作怪,一个问题都问了三遍了,当然是师姐教的,对了,你也可以让师姐帮你按摩一下啊?”

兰陵说着,笑望着楚云飞,她可是知dào

,自己这个哥哥对周清雅是垂涎三尺,不过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得手。

其实兰陵之所以求周清雅保护杨广,一方面是因为周清雅武功高强,另一方面是因为她和周清雅关系密切,希望周清雅能当自己的嫂子,这样两人就能更加熟络了。

可惜周清雅似乎对杨广没什么兴趣。

楚云飞笑笑道:“她没提起过,我都不知dào

她还会这一手。”

兰陵微微一笑,他知dào

周清雅不怎么搭理楚云飞,微笑着道:“二哥,你一路平陈,师姐不是都跟在你身边吗?怎么你们的关系好像还是很生疏啊?”

楚云飞的整个心神都放在兰陵手上,一颗心晃晃悠悠的,听兰陵问起来,不由脱口道:“我们已经很熟了!”

话一出口,不由的有些后悔,这事还是先不要让兰陵知dào

的好,要不然,今后自己可怎么泡自己的妹子啊?

这厮脑袋转得快,急忙道:“当然,只是当初熟悉些。”

兰陵点点头道:“这种事情,慢慢来就好了,师姐不但武功好,心地也善良,要是哥哥能,能和她,那就好了。”

说着,兰陵声音慢慢减弱,几乎听不清了。

楚云飞心中一乐,故yì

把头往后一转,哇塞!楚云飞这狗头差点直喷鼻血!香艳啊,真是香艳啊!

楚云飞的鼻尖竟然从兰陵公主胸前的柔软处一掠而过,香甜柔软啊!

隋朝的女子还没有小内内什么的,兰陵公主是练武之人,胸前发育的比周清雅丝毫不差,这一下楚云飞心中啧啧连声,弹性啊!这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仙境啊!

兰陵反应性地往后一缩,一张小脸羞得通红:“哥哥,你,你…”

楚云飞得了便宜也就罢了,这厮还一副se迷迷的表情,眯着眼睛抽吸着鼻子,好像还在那里意yin着。

听到兰陵一声娇嗔,这货才反应过来,不对不对,自己这一副猪哥样子,好像和当哥哥的形象差的太远了吧?

这厮脑袋快,急忙收起兽血表情,向兰陵微微一笑道:“妹子,你这幅表情,搞的哥哥我像个色魔似的,哥哥不小心碰了你一下,别那么紧张,哥哥我真不是故yì

的啊!”楚云飞一脸正气浩然,似乎还有些委屈,是滴是滴,俺可是不小心啊,你怎么能这样错怪自己的哥哥呢?心里却乐翻了花,哥我还就是故yì

的啊!

兰陵脸上一红道:“哥哥,你,你刚刚怎么,怎么…”她被楚云飞碰了一下,竟然心中一阵乱跳,不由脸色通红。

兰陵心道,你要是无意中碰了我一下也就罢了,可是你脸上的表情,也有点太直白了吧?

楚云飞忙道:“妹子,哥哥我真不是故yì

的,我对你的心,那是天日可表!哥哥要是对你有什么**之想,让杨广死的苦不堪言!天诛地灭,永世不得翻身!我不小心才碰到你那里,下次绝对不敢了!”这厮拍胸脯下保证,堂堂皇皇的像个男子汉一样。

哥对你还真是有想法,不过哥和你可不是亲兄妹,这八竿子打不着的,跟**屁关系没有,再说了,就算真是**,那也是广广大人在地狱里边罩着,这小子天诛地灭,永世不得翻身,关老子屁事?老子还巴不得这小子永世不得翻身,要不然,还等着这小子来找自己报仇雪恨什么的不成?

兰陵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捂住楚云飞的嘴巴:“哥哥,你怎么能立下这么重的誓?妹子明白你的心意就是了,我们是亲兄妹,我当然信得过你。”

兰陵想了想,毕竟是自己的兄长,又不是故yì

的,下次自己注意点就是了。

楚云飞脑袋一晕,差点背过气去,这一双小手,真是让人心摇神驰的,不过这当口,最要紧的是要保证头脑清醒,这厮露出万分感动的神情,顺手握住兰陵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柔夷,深情款款地望着兰陵:“妹子,你对哥哥真好。”

第三十章 笑里藏刀

连楚云飞这厮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两只妖孽的眼睛se迷迷地盯着兰陵,眨巴眨巴直放电,尿水都快从眼睛里流出来了,还这么肉麻:妹子,你对哥哥真好?这都赶得上狗血喷头的爱情肥皂剧了!

兰陵差点被这狗头电晕了,脸上一片红晕:“哥哥,你头还疼吗?”

楚云飞轻轻地握着兰陵的手,心里正在发电呢,哪里想得起什么头疼不头疼的?随口道:“好了,不疼了,不疼了!”

兰陵红着脸,正要抽回自己的手掌,就听见有人冷冷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样子要是传出去,可是够恶心了。”

兰陵脸色一冷,从楚云飞手中抽回手掌。

楚云飞心中这个气啊!这他妈是那个狗头?活腻歪了是吧?敢来管老子的闲事?你他妈有本事自己泡美眉去,跑这里搅合个什么劲儿啊?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不是?

楚云飞心里想着,微微扭头向来人望去。

来的这个人年轻英俊,脸色发白,只是两只眼睛略显细长,闪烁着一丝冷酷的目光。

楚云飞知dào

这是谁,这就是大隋朝当今太子,自己唯一的哥哥杨勇,在朝堂上,这厮就对自己横眉竖目的看个不休,那眼神,好像要把自己给吃了一样。

楚云飞心中这个愤nù

啊,你小子,背后戳老子一刀,老子还没来得及跟你算账呢,竟然敢来破坏老子的好事?惹恼了我,老子让你做喷气式飞机追广广去!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的怒气反倒平息了几分,他微微一笑,斜睨着杨勇道:“怎么着?我跟兰陵好久不见了,兄妹两个亲热一下,你也看着眼红?要不然,我们哥俩也亲热亲热?”

杨勇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样子竟然显得十分亲热,他大笑着走过来,把楚云飞抱在怀中揉了两下:“二弟,你还是老样子,就是护着兰陵啊!”

楚云飞被他搂的心中一阵恶寒,心中一片茫然,这小子发什么风?抽了?脑子进水了?怎么翻脸翻得比女人还快啊?妈的,你小子才真他妈的恶心人!是不是性取向有什么问题啊?

杨勇笑着放开他:“二弟啊,你心疼兰陵,难道我就不是她哥哥了?我也心疼她啊,哥哥跟你开个玩笑,你看看你,什么事情,只要一牵扯到小妹,你就变脸了!”

楚云飞心中暗自佩服杨勇变脸的本事,他也是人精了,当下呵呵一笑道:“太子说笑了,我们当哥哥的,当然要爱hù

小妹,要不然还怎么称得上兄妹呢?”

杨勇哈哈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二弟,你这一次南下平陈,可真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啊,我大隋朝从此一统天下,二弟你居功至伟,居功至伟啊!”

楚云飞听他说得言不由衷,语气里面带着一丝酸溜溜的醋意,不由心中好笑,不过既然杨勇不翻脸,楚云飞乐的和他应付,微微一笑道:“太子殿下说笑了,这都是仰仗父皇皇恩浩荡,帐下将士们奋勇杀敌,我有什么功劳可言?”

杨勇呵呵干笑道:“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对了,父皇在哪儿呢?”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好像回宫里休息去了,怎么,太子你找父皇有事?”

杨勇愣了一下,这种事情在宫里一般比较忌讳,很少有人敢这样问自己的。

楚云飞立kè

察觉到气氛不对,急忙笑道:“前两天被秦彝这个狠货砸了一金装锏,到现在头还疼的不得了,呵呵,太子你先走,我还要让小妹帮着给按摩下。”

杨勇这才点点头,转头去了。

兰陵公主有些奇怪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多了一丝奇怪的神情。

楚云飞心中不由的一咯噔,心中没来由的一寒,他知dào

,自己肯定是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了,让兰陵起了疑心。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手捂着头道:“这该死的秦彝,差点要了我的命,这都不知dào

我在哪了。”

说着,这货捂着脑袋,脸上满是痛苦神情,牙痛般地龇着嘴巴。

兰陵眼中奇怪的神情立kè

转变成关心,她急忙走了两步,伸手抚摸着楚云飞的脑袋,一股淡淡的真气从她的双手中渡入楚云飞的脑袋中,这厮舒服地呻吟了一声道:“妹子,你这双手可真舒服啊!”

这厮说的是兰陵的双手,兰陵却误会了,以为楚云飞说的是她手中运行的真气,当下道:“二哥,你舒服些没有?头还疼吗?”

楚云飞连连点头:“舒服啊,舒服啊!我快舒服死了!”

兰陵微微一笑:“胡说八道!”

楚云飞如同坠入雾中,就想趁机上下其手,浑水摸鱼!

旁边传来一个鸭子般的叫声:“晋王殿下,皇上宣你进后花园议事!”

楚云飞心头这个怒啊,老东西,没看见老子在这里享shòu

吗?打扰别人的好事,那可是要短命的!

不过想归想,楚云飞还没这个胆子反抗,急忙站起来道:“是,我这就去。”

杨坚坐在后花园,旁边坐着孤独皇后,杨勇规规矩矩地坐在他们两人对面。

楚云飞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孤独皇后,这可是自己这一世的母亲,楚云飞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叫道:“父皇,母后安好!”

孤独皇后点了点头道:“坐吧,都是一家人,现在不是在朝堂上,不用这么客套。”

楚云飞点点头,坐在杨勇身边。

杨坚生活简朴,所用的桌椅板凳都是平常的货色,楚云飞想起史书上称颂杨坚的清廉,不由暗中叹息,这老头都当皇上了,还跟个穷酸似的,而且杨坚忠于自己的夫人孤独皇后,竟然没有纳过后妃!

楚云飞心里暗自好笑,这还当什么皇上啊?不吃不喝不嫖不赌的,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不是?跑来做皇上?做和尚去的了!

不过这厮脸上可是一本正经,恭敬有加。

第三十一章 柳烟媚

孤独皇后点点头道:“广儿,你这次平陈,功劳不小,身子也看着结实了些。”

楚云飞心里撇撇嘴,那是,比起广广这个绣花枕头,我当然要强壮多了!

他微微躬身道:“多谢母后挂怀,打仗比呆在家里锻炼人。”

孤独皇后点点头,却不多说。

杨坚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广儿,你这次平陈,功劳不小,不过陈叔宝的事情,有些欠考lǜ

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父皇,您的意思是?”

杨坚道:“陈朝虽然国破,可是四海不平,留着陈叔宝,岂不是多了一个祸患?”

楚云飞心头微微皱眉,祸患?就陈叔宝这头肥猪也能成什么祸患?这厮能混吃混和的活着,估计就该天天感谢老天爷了,就他这幅德行,给他个胆子也不敢作乱。

不过他嘴上可不敢这样说,微微点头道:“父皇说的是,儿臣是想留下陈叔宝,也好让陈朝人看看,我大隋以武力打天下,以德治天下,恩威并济,以使南朝百姓感念父皇恩德,不作他想。”

杨坚点了点头道:“这也说得是,只不过留着陈叔宝,就怕将来成了祸患。”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父皇,这个倒不用担心,只要我们将陈叔宝软禁起来,他就算想造反作乱,也没有这个本事了,况且这个南朝前皇帝懦弱昏庸,也不是个成事的主。”

杨坚有些奇怪:“懦弱昏庸?陈叔宝竟是这样一个人?”

楚云飞一笑道:“下午军士就会把这厮押进都城,还有陈叔宝搜刮来的金银财宝,我已令人清点封存,到时候一起送来,父皇一看,就知dào

这人了。”

陈叔宝沉迷酒色,搜刮敛财,这种本事做个富翁比较合适,当皇帝可就差远了。

杨坚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杨勇道:“既然这样,这事暂且搁下,还有件事情,我想给你说一下。”

楚云飞心中一动,已经明白这件事情其实就是杨勇在捣鬼,说白了就是怕自己功劳太大了,将来威胁到他的太子之位,这种两面三刀的小把戏,电视剧里可是看得多了。

楚云飞心中暗生警惕,微微躬身道:“请父皇示下。”

杨坚道:“南朝刚刚平息,需yào

有个人去管理一下南朝事务,不知dào

广儿你有没有什么人选?”

楚云飞心头一愣,好像记得杨广后来任扬州总管,这人选,不就是自己吗?还问个什么劲的?这老头肯定是小时候历史没学好,呵呵。

楚云飞心头暗笑,嘴上却恭敬地道:“这事,儿臣不敢擅夺,还请父皇操心了。”

这也没什么好想的了,眼前的这个不就是吗?老子一路平陈,顺理成章地不久成了陈主了吗?夺他的国,享用他的美人,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杨坚点点头道:“太子给我荐举了一个人,是大都督崔长仁,不知dào

广儿你觉得如何?”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崔长仁?这是什么人?怎么好像没听说过啊?

他稍微一愣神,杨坚不由的有些不悦:“怎么?难道你对自己的表舅还有什么意见不成?”

表舅?楚云飞脑海中飞快地转了一圈,表舅就是自己母亲的兄弟,孤独皇后可在旁边站着呢,而且历史上说得清楚,杨坚是个典型的妻管严,自己宁可得罪了杨坚都不能得罪孤独皇后啊!

楚云飞忙低头道:“表舅去我当然没什么意见了,就是不知dào

表舅年纪大了些,一路颠簸,能不能受得了?”

杨勇不由的扑哧一笑道:“二弟,表舅比我们也打不了两岁,哪里称得上年纪大了?我看二弟一路辛苦,说话都有些奇怪。”

楚云飞暗自苦笑了一下,我哪知dào

这个表舅年纪小啊?都表舅了,年纪竟然还不怎么大?坑爹啊!

他急忙道:“要是表舅不嫌海路颠簸,我当然赞成父皇的旨意了。”

看来历史写的有些不详细,不过这小子愿意去就去吧,正好老子在这里呆着泡妹妹,呵呵,楚云飞脸上露出淡淡的喜悦。

杨坚望着楚云飞,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既然广儿你没什么别的意见,那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了,回头我从陈朝的金银珠宝里面找件盔甲,赏给你!”

楚云飞一阵恶寒,这就算是皇上的赏赐?老头,你也太抠门了吧?

想是想,楚云飞还是立kè

弯腰躬身道:“谢父皇赏赐。”

起身的时候,楚云飞不经意地望了一眼杨勇,杨勇正咧着嘴吧乐呢,见他忽然望向自己,不由愣了一下,急忙止住笑意,脸上的表情仿佛吞了一个鸡蛋。

楚云飞淡淡一笑,了然于胸,这些事情,肯定都是这小子在暗中捣鬼,不过楚云飞不着急,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来,现在老子不着急对付你,老子当务之急是要先泡泡咱们的小妹,现在老子只对美人有兴趣,你爱怎么蹦跶,你就怎么蹦跶去。

楚云飞从后花园出来,兰陵依然坐在石凳上发呆,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楚云飞轻悄悄地走到兰陵身后,笑道:“妹子,想什么呢?”

兰陵转过头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有些异样的表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仔细地打量着楚云飞,看的这货心头发毛。

良久,兰陵终于叹了口气道:“二哥,你最近没在去找过柳烟媚吗?”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沉,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道:“我刚从那边回来,这就准bèi

过去看看,这不是被一些琐事困着么?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兰陵叹了口气道:“其实,你和兰陵的事情,我早就知dào

了,你走后我就去找过她,老鸨告sù

我,兰陵就在你走的当天晚上失踪了,我本来还以为是你把她带走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失踪了?”

他的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动着,除了这些事情,兰陵还知dào

些什么?

兰陵转过头望着楚云飞道:“是啊,这件事情不但我知dào

,就连大哥他们都知dào

,我还以为你怕大哥到父亲那里说坏话,所以把柳烟媚藏起来了,难道不是你?这可就有些奇怪了。”

第三十二章 有所不为

楚云飞茫然摇头道:“怎么可能?烟媚说好要等我回来,难道是大哥他们下的手?”

兰陵摇头道:“不是大哥,他巴不得你有这个命脉落在手中,怎么舍得替你杀她?”

楚云飞道:“这可不一定,说不定大哥把烟媚藏起来,奇货可居,正准bèi

什么时候给我一记杀手锏,好让我永世不得翻身!”

兰陵缓缓摇头道:“这个可能还真不大,如果是大哥做的,他肯定沉不住气,早就在父皇面前奏你一本了。”

楚云飞脸上一本正经,心里却兀自狂跳不止,兰陵秀外慧中,聪明绝顶,如果不是替自己整容的那位医生是个高手,估计自己现在根本就瞒不过兰陵。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心中狂跳,不好!

自己虽然把周清雅收在床地之间,张武也在自己的威逼利诱之下乖乖就范,可是现在还有一个天大的漏洞,就是那位替自己整过容貌的医者!

补救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找出这个人,杀死他以绝后患!

可是楚云飞却有些茫然,杨广先起心要害自己,杀了就杀了,楚云飞绝不皱眉,可是对这个无辜的丹青妙手,楚云飞却狠不下这个心肠,就如同他终究还是饶了张武的性命一样,自己毕竟曾经是华夏一名堂堂的特种兵,是非善恶,正义大气,都深深地刻在楚云飞的脑海中,难道我能够为了自己的性命,滥杀无辜吗?楚云飞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他听到一个声音对自己说:“你做不到。”

是的,楚云飞知dào

自己做不到,自己毕竟不是双手血腥的暴徒,自己无法跨越一个特种兵的职业准则。

罢了,就把这条命,交付给皇天后土,生与死,不过是一片云烟。

一切有缘法,不外如是!滥杀无辜以换取自己的生存,毕竟不是男子汉的本色!

兰陵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却会错了意,以为他在担心杨勇会对他不利,在旁边道:“二哥,你不用担心,今晚我陪你去探探大哥府上,要是真是大哥做的,应该有些蛛丝马迹,我们再想办法。”

楚云飞愣了一下:“夜探太子府?”

兰陵点点头道:“二哥,你不用怕,我跟你去,不会有什么问题。”

楚云飞知dào

兰陵师从周清雅的父亲周龙,一身本领非同一般,杨广兄弟五人虽然也都有些本事,可是比起兰陵来,还真是差远了,也不知dào

杨坚打的是什么主意,竟然让一个女孩子去学武功,把一群男人放在身边斗狗似的斗来斗去的,估计杨坚是被孤独氏压迫的,脑子都秀逗了。

楚云飞一边想着,一边道:“这个,恐怕不好吧?要是被大哥知dào

了,在父皇那里参上一本,就麻烦了。”

柳烟媚可是被自己给送走的,关杨勇屁事啊?只是这个念头却不敢向兰陵说。

兰陵摇摇头道:“二哥,你放心,不会让大哥知dào

的。”

楚云飞不敢再推辞,兰陵已经有些怀疑自己,只是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哪里露出了破绽,没准这件事情就是兰陵在试探自己。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道:“妹子,就是辛苦你了。”

他这话倒是真心的,毕竟自己心里明白,这一趟是白跑,而且这事一旦被杨勇发xiàn

,肯定连带着恨上兰陵。

兰陵微微一笑道:“二哥,你我是兄妹,你还跟我客气什么?”

楚云飞被她一双明媚的眼眸一扫,不由心头一荡,脑海中嗡的一声响,差点就倒在地上。

兰陵急忙伸手扶住楚云飞:“二哥,你头又疼了吗?”

楚云飞难得的红了红脸:“妹子,你待哥哥这么好,我真不知dào

该怎样感激你。”

说着,两只眼睛含情脉脉地电着兰陵。

兰陵被他盯得脸上一红:“二哥,你又跟我见外了!”

楚云飞呵呵干笑:“不见外,不见外,好,妹子,我们一言为定,这就夜谈太子府!”

两人约好动身时间,楚云飞回到了自己的王府中,屁股都没坐稳当,门卫已经过来报gào

了:“晋王,李司马求见。”

楚云飞点点头道:“请。”楚云飞明白,这是李渊过来向自己表示忠心来了。

过了片刻,李渊施施然走了进来,楚云飞起身离座,向李渊走去,伸手拍了拍李渊的肩膀道:“司马,怎么今天这么有空?我正想过去找找你,顺便谢谢你的恩情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李渊微微一笑道:“晋王言重了,这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今后晋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楚云飞心中佩服,李渊虽然被自己胁迫留下了张尹两位美人的性命,却依然笑语晏晏,神情之间没有丝毫不愉快。

他伸手拍了拍李渊的肩膀:“李司马,今后都是自家兄弟,说得上什么吩咐不吩咐的?李司马今后有什么事情,给兄弟通个气,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李渊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晋王,你这可折杀我了,我怎么敢跟您称兄道弟的?高攀不起啊!”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什么高攀低攀的?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行了,我们兄弟今天就义结金兰,一日为兄弟,终身为兄弟!”

李渊吓了一跳,连连摇手道:“晋王,多谢您抬爱,这个,真是要折杀小人了!”

楚云飞冷冷道:“怎么,难道司马大人对兄弟我心存疑忌?所以不肯和我结拜吗?”

李渊听他语气不善,不由的大吃一惊,声音都有几分颤抖:“晋王,您,小将万万不敢对您有什么想法,实在是小将高攀不起啊!”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这就行了,来来来,我也相信司马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我们这就结拜了,将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楚云飞说着,伸手拉住李渊的衣袖,来到后堂中,望天拜了三拜,楚云飞道:“我今天和李渊结为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违此誓,杨广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第三十三章 刺客

李渊见他如此,只能依样葫芦的念了一遍:“李渊今天和晋王结为兄弟,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违此誓,李渊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李渊心里这个莫名其妙啊,怎么跟杨广拜上把子了?这都是什么事啊?

楚云飞哈哈大笑,拉着李渊站起身来道:“李大哥,不知你贵庚是多少?”

李渊连称不敢,两人论了年岁,李渊大楚云飞三岁,楚云飞笑道:“从今天起,李司马,我可就称呼你大哥了,今后我们兄弟多多来往,大哥有什么事情,不要跟小弟我客气。”

李渊云里雾里的,诺诺连声。

楚云飞这才问道:“不知dào

李大哥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找兄弟?”

李渊叹了口气,这才慢慢道:“这个,我这次来,还真是有件事情,想请晋王帮帮忙。”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大哥,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了。”

楚云飞有些奇怪,按理说,李渊虽然帮了自己一个忙,算是自己人了,不过,还真不应该这么快就过来讨利息吧?

李渊微微一笑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拙荆现在身怀六甲,曾经有个方外人帮她看了胎气,说这孩子福薄,即便生出来,恐怕逃不脱夭折的命运,所以让我们给这孩子认个干亲,说不定这孩子还能仰仗着别人的福泽活下来。”

楚云飞心中忽然明白了,其实这件事情很简单,至于什么方外之人的说法有没有其事倒不要紧,重yào

的是李渊要和自己套近乎。

想明白了这一节道理,楚云飞笑开了花:“大哥,这是小事一桩,不知dào

你想让谁当这小孩子的干亲?”

李渊笑道:“本来我还有些不好开口,不过现在既然晋王您提出来了,我就直言了,我想问问,不知dào

晋王您能不能给我这孩子当个干爹?”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大哥你都开口了,小弟我当然不客气了,就是委屈了这孩子,只有干爹,没有干娘。”

李渊笑道:“这是小事一桩,等晋王将来大婚了,再行补办认亲仪式不迟。”

楚云飞心里也很高心,李渊这小子还真是上道,这么快就过来献忠心了,怪不得这小子日后推翻了隋炀帝的政权,自己当上了皇上,感情这小子人际关系搞的好啊!

楚云飞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大哥,你还没说是你那个儿子啊?”

李渊笑笑道:“是我的第二个儿子。”

楚云飞愣了一下问道:“原来大哥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就是建成吧?”

李渊满脸笑容:“真是难为晋王,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楚云飞瞪着李渊,慢慢地问道:“你这第二个儿子,是不是叫李世民?”

李渊愣了一下:“这个,晋王,我这个儿子的名字还没有取好,既然晋王给他赐名,那就叫李世民了!”

楚云飞被恨恨地雷了一下,李世民啊!这就是我的干儿子!李渊啊,你小子太够意思了!

楚云飞笑迷了眼睛:“好,大哥,我们就一言为定!等嫂子临盆之后,我就是这孩子的干爹了!”

李渊笑着道:“多谢晋王了。”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大哥你客气了,自家兄弟,哪能这么见外?”楚云飞心中这个爽啊,不但自己将来能当皇帝,就连自己的干儿子,都是皇帝啊!而且面前的李渊这个笑里藏刀的货,竟然也能当皇帝!

怎么感觉古代这皇帝好像随手一捡就是一个啊?

李渊陪他大笑了一阵,这才心满yì

足地告辞而去。

楚云飞沉思了一会儿,想起给自己美容的医生的事情,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在这个皇宫之中,说得好听些,自己是晋王殿下,说得不好听,就是一个被太子杨勇视为眼中钉的短命鬼!况且自己有个先天的致命弱点,就是自己的身份,一旦露出丝毫破绽,那就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本来想叫来张武问问那个替自己正容之人的消息,想了想,终究还是作罢,毕竟自己是西贝货这话在张武面前不好说出口,偏偏周清雅又去送张尹两位美人,弄得现在自己一筹莫展的。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连串的折腾下来,天色渐晚,楚云飞站起身来,随便叫人弄了些东西吃了,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大军就在都城外驻扎,杨素已经出去安排封赏,楚云飞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乐的逍遥,索性休息一下,等晚些了再去找兰陵。

他一路劳顿,这一躺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窗户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击声,楚云飞睁开眼睛一看,一个黑衣人已经从窗口跃了进来,这人身法奇快,楚云飞刚要从床上跃起来,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已经放在了楚云飞的脖颈上!

楚云飞大吃一惊,不过他知dào

现在慌乱已经无济于事,既然对方没有直接杀死自己,而是把剑放在自己咽喉处,就此静止不动,这样说来,就有机会。

楚云飞强自镇定,问道:“阁下是什么人?和我有什么仇恨?为什么要杀我?”

黑衣人冷冷道:“我和杨家有大仇,我这次来,是要替我父亲报仇来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黑衣人声音嘶哑,说不出来的难听,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冷的寒意,楚云飞丝毫不怀疑这人说到做到,一剑把自己脑袋削下来估计不是什么难事。

要不要告sù

他,自己不是杨广?毕竟自己杀了杨广,间接地还帮这个黑衣人报了一点仇,说来,我们哥俩是同道中人啊!

楚云飞随即把这个想法排出脑海之外,自己虽然杀了杨广,却是替自己扫清障碍,在这里卖乖取巧,不是大丈夫所为,二来自己既然代替杨广坐上晋王之位,吃好喝好,还准bèi

泡人家的妹子,说什么也不能怕死翻脸,se迷迷点儿没关系,软骨头却是绝对不能做的!杨广的脸丢了没什么了不起,堂堂华夏特种兵,华夏的声势绝对不能堕落!

想到这里,楚云飞冷冷一笑道:“朋友,不知dào

我杨家什么地方得罪了你?说出来,也好让我死的明白些!只要你说的有理,杨某绝不皱一下眉头!”

第三十四章 夜探太子府

楚云飞说着,身体往前轻轻地移了一下,两只眼睛冷冷地盯着对方,老子好歹死过一轮了,也不多这一回!

黑衣人反倒吃了一惊,急忙把长剑往回缩了一下,随即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哥哥,你真没把我认出来?”

说着,来人伸手拉下脸上的黑纱巾,露出一张美绝人寰的脸颊,微笑着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眼珠一翻,露出两个惨白的眼仁,直接向眼前的人身上扑了过去!

这人自然就是兰陵,她突如其来地闯进楚云飞的住房,演出这一幕,一方面是想和自己的哥哥开个玩笑,另一方面却想看看楚云飞的反应,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次见到自己的哥哥,兰陵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头了。

这时候,她眼见楚云飞直挺挺地向自己扑了过来,眼看着就要撞在自己的长剑上,兰陵急忙抛下长剑,伸手抱住了楚云飞,急叫道:“哥哥,哥哥,你怎么了?大夫!大夫!”

楚云飞急忙伸手捂住了兰陵的嘴巴,笑话,这要是让大夫一来,戳穿了自己装模作样的把戏,以后老子还怎么泡自己的妹子啊?

楚云飞轻声道:“妹子,没事,我就是有些惊恐,不要叫大夫了。”

兰陵口中呜呜连声:“哥哥,你没事吗?”

楚云飞这厮这时候才发xiàn

自己的手掌还死死地捂在兰陵嘴巴上,兰陵的小嘴上传来的一阵阵柔软让这厮心摇神驰,差点真的晕了过去,他摇了摇头,猪脑袋趁机在兰陵怀里蹭了两下,还有些不过瘾,索性把猪嘴也转向兰陵胸前:“呜呜,呜呜,我好多了,就是有些头晕,休息一下就好了。”

兰陵被他的呼吸把胸前弄得热乎乎的,不由的满脸通红,可是这时候又不好推开他,只好说:“二哥,我扶你到床上去好吗?”

楚云飞唔唔连声,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在说什么,与其说这小子在说话,倒不如说是在趁机揩油,陶醉在兰陵的一对凶器之中了,可惜,可惜隔了层衣服!呜呜呜呜。

兰陵自然也听不出来这小子在说什么,不过想想还是先把楚云飞扶到床上稳妥些,虽然楚云飞不让自己叫大夫,兰陵还是准bèi

让大夫过来看看好些。

她想到这里,内息游动,双臂微微使力,楚云飞立kè

发xiàn

自己动不了了,被兰陵轻轻地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楚云飞心下骇然,怪不得周清雅说周龙常常称赞兰陵学武有天赋,基本上已经得到了周龙的真传,这么一个较弱的女孩子,抱自己像抱一只鸡一样轻松写意,真了不起。

兰陵把楚云飞放在床上,就想转身去找大夫。

楚云飞急忙叫住她:“妹子,不用找大夫,我好多了,你帮我稍微按摩下头,就舒服了。”

兰陵想了想,点点头坐在楚云飞头顶,双手放在楚云飞头上,轻轻地按摩起来,真气顺着她的手掌心,缓缓渡入楚云飞的头颅中。

楚云飞鼻息中是兰陵身体上的淡淡清香,不由的舒服地呻吟了两声。

兰陵微微一笑,双手慢慢移动,边问道:“哥哥,好些没有?”

楚云飞怕她又要叫医生,急忙点点头道:“好多了。”

兰陵嗯了一声,一边按摩,一边思考着道:“哥哥,干脆我把师父传我的内息修liàn

法门给你说一下,正好你一边修liàn

,一边治疗自己的伤势,慢慢地,说不定就不疼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能学到周龙的内功心法当然是好事,不过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是就少了个和兰陵套近乎的机会了?

他患得患失,支吾着问道:“妹子,你私下里传我内功心法,你师父他老人家知dào

了,会不会生气?”

兰陵摇摇头道:“没关系,这些都是些初级**,主要是为了强身健体的,师父不会见怪。”

说着,把内息入门的一些口诀给楚云飞说了一下。

楚云飞天资聪明,曾经参加过特种兵军训,对于中医所说的脉络丹田之类的结构了如指掌,而且他还知dào

现代西医对尸体解剖之后了解的脏器位置,兰陵一加传授,楚云飞立kè

心领神会,记得清清楚楚。

兰陵倒是吃了一惊:“哥哥,你记得可真快!”

楚云飞深情款款地望着兰陵:“妹子,这是你教的,我当然记得快些。”

兰陵被他一双桃花眼盯得满脸通红,娇嗔道:“哥哥,怎么连妹妹的玩笑你都开?”

楚云飞知dào

她面嫩,害pà

弄巧成拙,不敢做的太过火,顺势笑笑道:“妹子,你明知dào

哥哥跟你开玩笑,脸还这么红?”

说着,伸手在兰陵的脸蛋上轻轻一捏,玩笑地望着兰陵。

兰陵微微一笑道:“我们这就到大哥府上去一下吧?太晚了恐怕查不出什么东西了。”

楚云飞只好点点头,太子府有什么好探的?哪里有这里暧昧莫名的气氛来的过瘾啊?不过还是要应付一下兰陵的心思。

当下楚云飞穿戴停当,和兰陵一起往太子府而去,楚云飞身手矫健,虽然没有什么内功根基,不过在兰陵的帮zhù

下还是很轻松地穿越了太子府的围墙。

两人伏在太子府的院墙底下,兰陵轻轻道:“二哥,我们小心点,大哥府上,可是有几个厉害角色呢。”

楚云飞轻轻点头道:“我知dào

,要是不行,我们还是回去算了,就算大哥真的抓来了烟媚,父皇也不见得就会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兰陵摇摇头道:“二哥,母后最恨男人三妻四妾,行为不端,大哥要是那这件事情做文章,你辛辛苦苦平南所立下的汗马功劳,恐怕都要毁于一旦!说什么我们都要弄清楚这件事情。”

楚云飞心中感激,虽然知dào

这是兰陵对广广大人给面子,他还是心中热乎乎的,点点头道:“妹子,你对哥哥真好。”

兰陵笑了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兰陵轻轻托着楚云飞的腰部,内息到处,楚云飞只觉得自己脚不沾地地往前飘动,身体仿佛一片轻盈的羽毛,片刻之间就来到一座厢房上面。

兰陵悄无声地俯下身体,慢慢地揭下了一块瓦片,示意楚云飞一起观看。

楚云飞毕竟是特种兵出身,也轻轻地爬在兰陵身边,两个脑袋并在一起往屋里观望。

屋中点着几根红烛,照的屋内仿佛白昼一样,楚云飞这一看,差点流出鼻血来!

第三十五章 激情上演

两条人影肆无忌惮地纠缠在一起,发出一阵阵激烈的嘶吼声,像是两只fa情的野兽,抵死缠-绵!呻吟声从屋顶的漏洞处传了出来,听得楚云飞都血脉贲张。

兰陵显然没想到会看到这样一幕惊人的chun宫图,身体不由的轻轻一颤,急忙别过头去,呼吸已经不由自主地粗重了些。

楚云飞急忙伸手搂着她的身体,轻声道:“妹子,忍着点。”

兰陵脸上烧得厉害,什么?忍着点?什么叫忍着点啊?

只是自己被楚云飞搂在怀里,这厮的喘息也粗重的厉害,身上像是发烧了一样,不住把热量传递过来,弄得兰陵越发不好意思,心跳的扑通扑通地。

毕竟他是自己的哥哥,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兰陵心里自我安慰着。

底下的两个人显然刚好到了高-潮处,一声声地喘息和缠绵声不绝于耳,楚云飞听得心中乱跳,搂着兰陵的手掌满是冷汗,这两个鸟人,也太过分了吧?比**国的婊-子弄得**都来劲啊?你们说什么也要照顾一下观众的情绪吧?

楚云飞觉得这个场面有些熟悉,对了,自己当时在窗外听广广和柳烟媚**的时候,貌似和这两个鸟人也不相上下了,不过这次不同的是,自己身边多了个千娇百媚,自己想偷还没偷到手的兰陵妹子,这可真是考较老子的耐性啊!

不对,不对!楚云飞听到这里,忽然冒出一身冷汗,这个女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他急忙镇定心神,仔细地往里面望去。

这一看,楚云飞差点一个跟头栽下去,这个女人,赫然就是柳烟媚!

这一瞬间,楚云飞脑海中一片混乱,不对,自己明明把柳烟媚送到了她所说的安全地带,怎么会出现在太子府中呢?难道是被杨勇找出来了吗?

他定了定神,往床上的男人望去,这男人赫然就是杨勇!

楚云飞轻轻地往外呼出一口气,心中反倒是一片清明,看杨勇和柳烟媚的关系,这两人肯定非同寻常!

楚云飞沉住了气,细细思考着自己现在的处境,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杨勇和柳烟媚的关系非同寻常,而柳烟媚到底知不知dào

死了的那个就是广广大人本人呢?或者她会不会把这件事情告sù

杨勇,如果柳烟媚把杨广死亡时候的情景详细地给杨勇说一遍,杨勇会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楚云飞慢慢地闭上眼睛,他知dào

,只要杨勇知dào

了事情的始末,肯定会怀疑自己,而且一旦杨勇怀疑到自己,随便想个办法,或者向杨坚奏上一本,就能让自己坠入地狱之中!

楚云飞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连下面什么时候停止了动静都没留意,倒是他搂着的兰陵公主轻轻地推了推他的手臂道:“哥哥,他们,好像完了。”

楚云飞茫然问道:“什么完了?”

兰陵羞得脸上发烧,只是夜色掩盖下,虽然兰陵脸色通红,楚云飞却看不见。

兰陵轻声嗔怪道:“哥哥!”

楚云飞一愣,这才明白兰陵的意思,不由苦笑了一下,急忙轻轻一翻身,往地下望去。

两个狗男女显然酣畅淋漓,痛快完了之后,杨勇一翻身从柳烟媚身上爬了下来,柳烟媚一身好肉完全显露在楚云飞眼前,两只凶器白花花一片,闪的楚云飞眼花缭乱。

杨勇满足地叹了口气道:“杨广这厮倒是命大,没想到竟然能从陈国活着回来!还平陈立了大功!”

柳烟媚轻轻地呻吟了一声,似乎还在回味刚才的爽劲儿,梦游般地道:“就是,上次我本来想杀死他,谁知dào

误中副车,白白地杀了一个…”

楚云飞暗叫不好,听柳烟媚的意思,接着就该说到自己头上了,这要是让兰陵听到,肯定会怀疑自己的身份!

楚云飞脑袋转的极快,急忙伸脚向屋顶上的瓦片轻轻一蹬,当啷啷一声轻响,一块瓦片已经落在了地上,砸的粉碎。

杨勇大吃一惊,从床上一跃而起,叫道:“什么人?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兰陵双足一蹬,从屋顶上一跃而去,伸手环抱住楚云飞,轻飘飘地往外飞跃出去。

太子府中已经是一片喧哗,地下人影闪动,从四处向杨勇的住处抢过来,火把片刻之间把整个太子府照的亮堂堂的如同白昼。

兰陵左手环抱着楚云飞,右手向前轻轻一掷,一条细细的白色丝线从她手中飞了出去,夺地一声响,钉入了远处的一棵树干上,兰陵手上微微用力一拽,两人的身体已经飞速向前方飘去!

地下人群喧嚣声中,几道人影向半空中疾掠而起,各种兵器向兰陵的停身之处飞了出去。

兰陵轻轻地哼了一声,伸脚在树干上轻轻一点,带着楚云飞的身体向远处飘去,她不停地换手,手中细如发丝的白色丝线不停向远处飞动,转瞬间已经和楚云飞消失在众人的视力尽头。

兰陵带着楚云飞走出很远,向后望了望,见所有的追兵都被抛在身后,不知踪影,这才放松了搂着楚云飞的手,向他笑了笑道:“哥哥,这次真是好险,要是让大哥发xiàn

了我们,可真是尴尬。”

楚云飞有些歉意地笑了笑道:“是我不小心,差点连累了你。”

他一路盘算,虽然杨勇知dào

了杨广死时候的情景,也未必就能肯定死得是杨广,即便是柳烟媚,估计也认为死得人是个冒充杨广的骗子而已。

只是杨勇既然动了疑心,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肯定是连续不断的试探了。

楚云飞有些担心,虽然周清雅已经和他说了一下杨广小时候的事情,不过毕竟周清雅只是个客卿,对于杨广的事情,也只是知dào

个大概,如果杨坚真要是动了疑心,随便问几个问题,估计自己就要露陷了。

现在楚云飞心里基本上已经明白了,这个柳烟媚肯定是杨勇派了去陷害杨广的,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被自己轻轻一推手,彻底把广广送上飞机回去见他姥姥了。

第三十六章 轻罗帐暖

兰陵叹了口气道:“哥哥,这一次,恐怕要有些麻烦了,大哥要是利用这件事情,在母后面前告你一状,只怕有些不方便,就算你平陈的大功,都要因为这件事情受影响。”

兰陵说着,静静地望着楚云飞,眼神有些担忧。

楚云飞明白,独孤皇后对这种事情极其在意,如果让她知dào

了自己在外面**的事情,肯定会对自己的前途大有影响,最好的办法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杀死柳烟媚,彻底绝了后患。

只是楚云飞却终究不忍心滥杀无辜,毕竟只是一个可怜的棋子,不分青红皂白地胡乱杀人,只是为了自己活命,这种事情,楚云飞还做不出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把这个念头强排出脑袋,不就是一个杨勇吗?老子在前世死过一次,从枪林弹雨中不知dào

死里逃生过多少回了,难不成会怕了你不成?大不了老子多死一次!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觉得一阵轻松,是啊,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再穿越一次就是了!

他向兰陵微微一笑道:“妹子,不用担心,不就是大哥那里做些手脚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办法的。”

兰陵望着楚云飞,不知dào

为什么,眼神中飘起一阵莫名的表情。

楚云飞心头一跳,当时自己和杨勇周旋时,兰陵就是现在这种表情,现在肯定是自己什么地方又有了破绽。

他笑笑道:“妹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兰陵沉思着,缓缓点了点头。

兰陵送楚云飞回到晋王府中,向楚云飞告辞回去。

楚云飞送走兰陵之后,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出神。

他不是很担心杨勇,即便杨勇怀疑自己的身份,却也未必敢贸然提出来,怀疑毕竟只是怀疑。

可是兰陵就不一样了,这个女子冰雪聪明,秀外慧中,有一种洞察世事的心境和聪慧,如果杨广死亡的过程被她知dào

了,再结合自己的表现,估计自己就无所遁形了,依照兰陵的心性和她对杨广的亲情,估计自己是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楚云飞没来由的心头一酸,他伤心的不是兰陵要杀死自己替杨广报仇,而是从此以后,自己和兰陵势如水火,成为仇敌。

毕竟是自己杀死了杨广!

这是个死结,纸里包不住火,楚云飞忽然有些茫然。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一阵倦意袭来,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楚云飞忽然发xiàn

自己的怀中多了个人,他大吃一惊,从睡梦中惊醒,只觉脸颊温热,一张小嘴正冲着自己的脸颊呼呼吹气!

楚云飞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拥住怀中的妖娆,放下心来,在这个尔虞我诈的皇室之中,自己唯一能相信的,就是怀中的周清雅了。

他轻轻地在周清雅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雅雅,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都不知dào

。”

周清雅不依不饶地在他怀中动了动,伸手点了点他的鼻尖:“你睡得像个死猪一样,当然不知dào

了。”

楚云飞呵呵直笑:“梦中美女自动投怀送抱,艳福不浅啊!”

笑声中,楚云飞轻轻一翻身,跨在周清雅身上,嘴巴吻向周清雅的耳垂。

周清雅被他的呼吸弄得麻酥酥的,怕痒地往后缩了一下,笑道:“小猪,还是睡着的小猪老实点。”

楚云飞呵呵直笑:“老实的小猪不可爱。”

说着,一双猪脚覆在周清雅一对温润的凶器上,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唉,几天不见,雅雅更嫩嫩了!”

周清雅浑身被他说的直起鸡皮疙瘩,天哪,什么叫嫩嫩了?这也太麻了吧?不过随即就被胸口的饱满处传来的奇痒掩盖了。

“哦,嗯,小猪,你慢点。”

周清雅口中说着话,却有些呢喃不清了,倒像是一直怀春的猫,发qing似的叫着春。

楚云飞心中一荡,这些天对兰陵的丫丫可把他给憋屈坏了,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当下迫不及待地昂然直如,意气风发。

轻罗帐中,春意盎然。

不知dào

过了多少时间,两人的叫声终于停止下来,楚云飞满足地叹了口气,翻身下马,躺在周清雅身边。

老子这一番风雨,比起杨广杨勇来,分毫不差啊!况且老子还没有用药啊!

楚云飞相当满yì

,望着周清雅诡异地笑着。

周清雅冲他皱皱鼻子:“干嘛这么诡秘地看着人家?”

楚云飞笑而不语,心中暗自道:“这小娘皮,平日里一本正经的,没想到在床上的表现,丝毫不比柳烟媚逊色呢。”

不过这话想想可以,楚云飞还没胆子说出来,要不然以后周清雅有了心理障碍,叫起来,就没这么带劲了,呵呵。

周清雅看他坏坏地笑着,却不回答自己,不由羞得满脸通红,嗔道:“要死啦,对了,你追到兰陵没有?”

其实周清雅心里明白,楚云飞现在的身份是兰陵的哥哥,说去追兰陵什么的,肯定是没戏,之所这样问,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宭样罢了。

楚云飞果然苦笑着摇摇头道:“没有,你呢,两个美人都安排妥当了吗?”

周清雅笑着捏住楚云飞的鼻子:“小没良心的,就知dào

惦记美人?告sù

你,不追到兰陵妹子,你休想动她们!”

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搞定自己的妹子?小丫头片子,你以为这么容易的啊?心理上的关口,估计兰陵就过不去。

周清雅见他不语,知dào

逼他也没有用,当下转过话题道:“先不说这个了,还有件事情,我父亲要见见你。”

楚云飞吓得一激灵,差点从床上坐起来:“什么?你爹要见我?”

周清雅瞥了他一眼,吃吃笑道:“怎么?难道堂堂的晋王大人,竟然连岳父都不敢见了?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

楚云飞见她笑的大有深意,心中明白,估计自己在茶水中下药的事情这小妮子已经明了于心,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第三十七章 收将

他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做事公明正大,上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小情人,怎么能说亏心事?”

周清雅撇嘴笑道:“是吗?夫君大人当然是正人君子了,什么杀人灭口,冒名顶替,mi奸少女之类的事情,我的夫君大人是从来不做的。”

楚云飞也算是脸皮老厚了,听到周清雅这一番话,也不由得老脸一红,难得的有几分不好意思,这货挠挠头皮:“雅雅妹子,你怎么能这么冤枉你家夫君啊?什么冒名顶替的事情,不都是你们把刀架在脖子上才干的吗?再说了,我们两人你情我愿的,怎么能说的上mi奸少女啊?冤枉啊!我可是好人!”

楚云飞说着,一只猪脚向周清雅身上逡巡而去,脸上一红,缩进被子中道:“好了好了,你是好人,大大的好人还不行吗?”

楚云飞大笑道:“求饶,要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周清雅被他挑弄得浑身发热,连声叫道:“好了,好了,我求饶还不行吗?夫君大人饶命啊!”

楚云飞这才一笑作罢,他伸手搂住周清雅,沉思了一会儿道:“好,既然岳父大人有情,我当然义不容辞了,我在这边安排一下,明天向皇上告个假,我们就动身。”

现在杨勇和柳如烟坑靡一气,兰陵又对自己生了疑心,留在都城中随时都有暴露身份的可能,倒不如索性往周龙那里走一遭,顺带着就当躲躲风头,即便杨勇起疑,自己不在京都,也算是死无对证了。况且有周清雅陪在自己身边,对着兰陵,也好糊弄一些。

第二天一早,楚云飞从床上爬起来,周清雅犹在梦中,梦呓般地道:“你去哪里?”

楚云飞笑笑道:“我去会会张武他们,正好让他们一起到川西平原上转转。”

周清雅扑哧一笑,睡意全无,他知dào

楚云飞的意思,其实就是想把张武带在身边,防他反复。

她翻身坐起:“我也一起去。”

两人来到军营的时候,都吃了一惊,原本密密麻麻的连营,就在一夜之间拆除,原来的驻军营地,现在只是稀稀拉拉地剩了几座营帐,显然是杨素用兵如神,一夜之间已经把所有士兵安排妥当。

麻叔谋正在营前转悠,远远地望见楚云飞,这小子出溜溜地跑了过来,像见了娘亲一样对楚云飞呵呵直笑:“晋王爷,您过来了?”

楚云飞点点头,麻叔谋这狗头,虽然历史上说这小子吃小孩肉,被老子斩了,不过现在看着这小子还挺乖巧的,怎么看也不像是吃人肉的货啊?

“麻将军,你起来的也早啊,张武将军,鲁广达他们都在吗?”

麻叔谋连连点头道:“晋王爷您放心,弟兄们都在一起呢。”

楚云飞点点头,在麻叔谋的带领下来到营帐中,果然鲁广达和张武都呆在营地中,见到楚云飞进来,都站起身来行礼。

楚云飞点点头,向众人笑笑道:“既然大家都在,那就好了,我最近要去一趟川西,众位兄弟要是没什么事情,就跟我一起去一趟,另外,鲁将军,这次要办的事情有些多,我没有向父皇报gào

你的事情,暂且委屈将军,先在我身边做个亲随,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鲁广达大喜,知dào

这是楚云飞成全自己的心意,这样一来,自己就成了楚云飞的亲信,只要到时候楚云飞不到台,自己终究能上位。

“多谢晋王大人,鲁广达一定尽心竭力,保护晋王大人周全!”

旁边的麻叔谋看的眼睛都红了,这可是机会啊!晋王是什么人?王子啊!说不准过几年杨坚驾崩了,谁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啊?跟着晋王,那就意味着飞黄腾达啊!鲁广达这兔崽子不知dào

祖上做了什么好事,竟然能碰到这么好的事情?

楚云飞转头向麻叔谋看了一眼,笑笑道:“麻将军,不知dào

靠山王大人攻打罗艺的事情究竟怎么样了?其实我想让麻将军跟着我,就怕靠山王大人不乐意。”

麻叔谋那可是鬼精灵,楚云飞这么轻轻一点,这小子立kè

就明白了,往地上扑腾一跪道:“晋王大人,王爷可是说了,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手下了,只要您不赶小的走,我绝不离开您!刀山火海,只要晋王爷您一声令下,小的万死不辞!”

楚云飞嗯了一声,低下头盯着麻叔谋,慢慢地道:“既然麻将军如此忠义,我也不好拒人太甚,好,今天我杨广把话说到这里,麻将军,只要你做的事情不是人神共愤,我杨广绝不会亏待你!”

麻叔谋大喜,扑通扑通地连磕了三个头:“多谢晋王爷!”

说完话,这小子神气活现地站了起来,洋洋得yì

地站在鲁广达身边。

张武有些沮丧地站在旁边,本来好端端地,自己才是晋王亲信,这下可好,自己变成了外人了,他可是领教过麻叔谋的小奸巨滑,这小子别看年纪不大,眼面却相当活络,而且能文能武的,单只这一个兵痞子就够自己受了,现在还加上一个能文能武的鲁广达,鲁广达这厮的武功张武是领教了,贺若弼和韩擒虎两人双战他一个,都没能讨好,自己虽然自负,却也知dào

不是这厮对手,眼看着晋王不动声色地招兵买马,声势日益强壮,如果自己再不头脑清醒些,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了。

楚云飞把眼睛慢慢地扫到张武脸上,似笑非笑地望着张武。

张武被他看的心中一寒,这时候,就算再鲁钝,张武也明白眼前的这个王爷是西贝货了,不过更重yào

的是自己的性命,他扑腾跪倒在地上,扑通扑通地磕了几个头道:“张武以前不懂事,冲撞了晋王爷,晋王爷您大**量,饶了小的狗命,从今后,张武一定痛改前非,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三十八章 奔赴西川

楚云飞点了点头,随意地道:“行了,起来吧,只要你能安心办事,我杨广不死,你就不会有问题!你的能力,我知dào

。”

张武浑身冷汗直冒,楚云飞这一番话点的明白,只要楚云飞有什么意wài

,张武也活不了多久。

他连连叩头道:“晋王爷放心就是了,小的不敢!”

楚云飞点点头道:“行了,起来吧,麻将军,让兄弟们整理一下,回头我向父皇辞行之后,这就回来找你们。”

麻叔谋连声答yīng

了。

楚云飞和周清雅回到都城之中,周清雅去找兰陵,替楚云飞向她辞行,楚云飞则去皇宫后院,向杨坚辞行。

杨坚倒也没怎么阻拦,只是有些奇怪,剑道大师周龙是隋朝名人,武功高强,为人却清高倨傲,当初杨坚曾经三顾茅庐,想请周龙出山帮zhù

杨坚夺取天下,周龙却不加理睬。

后来杨坚为了笼络周龙,免得他给自己找麻烦,先后送过去很多礼物,周龙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直到最后,独孤皇后给他出了个主意:让杨坚的一个孩子拜在周龙门下,不但能学习武艺,还能和周龙搞好关系。

当时杨勇他们年纪都已经不小了,杨坚带了最小的两个孩子杨谅和兰陵公主再次登门拜访,杨坚虽然是皇上,心中也是忐忑不安,要是周龙看不上这两个孩子,自己可真是没有什么办法了。

没想到周龙一见到兰陵,当即拍板:成,这孩子,我收了。

对杨谅那是看都没看一眼。

杨坚大喜,只要能和周龙搞好关系,他不跟自己捣乱,杨坚就心满yì

足地走了。

现在不知dào

怎么回事,周龙竟然想见杨广?虽然杨坚已经得了天下,用得上周龙的地方也没多少了,不过对这个神鬼莫测的无上人物,杨坚也不敢丝毫怠慢,所以楚云飞一说,杨坚立kè

点头答yīng



楚云飞从皇宫中出来,迎面走来一个人,相貌和独孤皇后有几分相像,楚云飞抬头看了一眼,微微一笑,他冒名杨广,毕竟有很多人不认识,生怕自己露出马脚,见了每个人都是一脸笑眯眯的。

这人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冷冷地点点头道:“晋王,回来了?”

楚云飞心中有些纳闷,不知dào

这人是谁,竟然敢对自己这个西贝晋王不理不睬的,架子可真是不小。

不过他也不多说,毕竟不知dào

这人的底细,楚云飞也不想没来由的树立敌人。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道:“嗯,回来了。”

说着,转身离开了皇宫。

他心中记了这人的相貌样子,准bèi

回去问问周清雅,这人究竟是什么人。

就在这时候,马蹄声得得而来,声音清脆,迅疾无比地向皇宫门口疾驰而来。

楚云飞抬头一看,只见两匹白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正是兰陵公主和周清雅。

两人来到楚云飞身前,从马上跃下来,兰陵公主向刚才楚云飞遇到的那人点点头,招呼道:“舅舅。”

那人一副冷脸立kè

变成了一朵花:“兰陵啊,几年不见,你可是越长越俊巧了!”

兰陵淡淡地笑着,笑容中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舅舅过奖了。”

这人似乎感觉到兰陵的冰冷,尴尬地笑了笑道:“这个,我先进去转转,你们慢慢聊着。”

说着,这人转身往宫里走去。

兰陵转头向楚云飞笑道:“怎么了,哥哥,你又惹舅舅生气了?”

楚云飞笑道:“没有啊,平白无故的,我得罪他干什么?”

兰陵一笑:“是吗?我可听说你说舅舅老了,不能胜任扬州总管的职位呢。”

楚云飞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小子对我吹胡子瞪眼睛的,原来他就是…”楚云飞差点脱口而出,原来这就是崔长仁啊,怪不得对我这个态度呢。

幸好他反应快,发觉不对,立kè

接着道:“就是因为这个才对我这幅态度啊?这舅舅当得,也太小气了吧?”

兰陵一笑道:“舅舅生气的,恐怕不止这些。”

楚云飞笑笑道:“管他那么多呢,对了兰陵,你怎么也出来了?”

周清雅抿嘴笑道:“妹子当然是和我们一起去见师父了,怎么晋王大人有什么意见吗?”

楚云飞大喜,呵呵干笑道:“没意见,我当然没意见!兰陵去见她师父,我能有什么意见?“周清雅微微笑地望着楚云飞,却不说话。

兰陵有些奇怪,原来哥哥和师姐的关系已经变得这么好了?行啊,哥哥泡妞的**还真是大有长进。

想到这里,兰陵忽然想起楚云飞和自己的暧昧关系,脸上不由一红道:“你们先聊,我去给母后说一声。”

说着,转身进入宫门。

周清雅笑望着楚云飞:“看来晋王大人进展神速啊?”

楚云飞苦着脸道:“你就别逗我了,兰陵可是我自己的妹子,你的条件也太苛刻了吧?”

说归说,楚云飞心里其实还是很感激周清雅的,这样美丽香艳的妹子,就是没有什么附加条件,老子也要追到手!

周清雅扑哧一笑,撇撇组道:“口是心非。”

兰陵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她去见自己的师父,独孤皇后当然没什么意见。

三人一路出城,和麻叔谋鲁广达等人会合一处,带了十几个士兵,一路往川西平原而去。

众人快马加鞭,不一日已经来到川西境内,川西平原富饶美丽,沿途景色迷人,众**饱眼福。

周龙隐居在卧龙山周围的一片农舍之中,众人感到这片农舍的时候已是黄昏,来到村口,楚云飞看了看周清雅问道:“雅雅,我们就这样进去吗?”

周清雅微微一笑道:“怎么?难道还要等我父亲过来迎接吗?”

一路上两人眉来眼去的样子众人都已经习惯了,兰陵心中更是了然于胸,心中暗赞楚云飞本事不小,这么快就搞定了自己这个冷若冰霜的师姐。

楚云飞呵呵直笑:“倒不是这个意思,就是问问。”

说着,策马当先而入,马蹄声得得直响,向村中小路直行而入,众人磕镫催马,紧随在楚云飞身后。

第三十九章 痛下杀手

小村子中显得十分幽静,路上有几个十来岁的小孩正在玩耍,正好挡着了去路,楚云飞微笑道:“小朋友们,借个道,我们过去一下。”

小孩子们闻声抬头,向楚云飞一行人望过来。

一个小孩子忽然道:“咦,这几匹马不错,你们是当官的吧?”

楚云飞笑笑道:“只不过是几个过路的客商,麻烦你们让个道。”

他心里知dào

,这里是周龙隐居的地方,说不定这些小家伙就和周龙有些什么关系,楚云飞丝毫不敢大意。

一个小孩忽然笑道:“客商?我看着可不怎么像!”

话声刚落,就见这小家伙轻轻扬手,一道闪电般的光芒从他手中亮了起来,轰然一声响,在楚云飞等人的马前爆zhà

,战马吃惊之下,稀溜溜一阵狂嘶,前蹄直立而起!众人被笼罩在一片浓烟之中。

旁边众将大吃一惊,麻叔谋叫道:“保护晋王!”

叫声中,鲁广达,张武和一众士兵急忙向楚云飞涌过去。

就听见一阵风声呼啸而过,浓烟中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没,众人只觉眼前一花,马上的楚云飞已经消失不见。

焰火一起,楚云飞立kè

知dào

不妙,全神戒备。

可是那个人影快如闪电,飞速掠近楚云飞身边,伸手一拉,就把楚云飞抄在手中,飘然而去。

楚云飞本人那可是特种兵出身,身手在特种兵里面那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了,可是放在这人眼前,竟然连手脚都动不了一下,只觉得腾云驾雾,片刻之间就飞出去老远。

过了一会儿,这人把手一松,楚云飞就从他手中落了下来。

这厮双足一使劲,身体竟然直挺挺地站在地上。

楚云飞抬头向这人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身高在两米左右的大汉,要说楚云飞重生之后那也是一米八的个头了,在这人面前,竟然有些矮小的感觉。

这人冷冷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精光闪动,竟然有一丝冷冷的杀气,楚云飞只觉双目中一阵刺痛,不由的眨了一下眼睛。

楚云飞心电急转,知dào

眼前的这人,肯定就是周龙无疑了。

他微微躬身道:“杨广见过前辈,不知dào

前辈把在下带到这里,所为何事?”

他虽然躬身行礼,语气中却不卑不亢,不就是武功高些吗?老子打不过你,还死不起吗?怎么说也睡过你家小姐了,值了!

眼前这人冷冷道:“登徒子,竟然敢暗下毒手,毁人名节,你这种人,死有余辜!”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下不过是身处险境,自保而已。”

这时候楚云飞心中了然,这人肯定就是周龙了,大概周清雅已经把自己的事情给他讲了一遍,凭着这老小子的眼力,自然能看穿自己的诡计,不过楚云飞还真是没什么心虚的,周清雅这小娘皮,敢帮着杨广暗算老子,老子拉她来趟趟浑水,这叫现时报,还得快!何况老子一没有杀人灭口,二没有始乱终弃,算是对得起这个小娘皮了!你小子,还要怎么样?

这人正是周龙,他听楚云飞这样一说,脸色更加冰冷,冷冷道:“死到临头,还在嘴硬,拔剑吧!你要是能在我的剑下走出去三招,我就饶你狗命!”

楚云飞心头怒起,你这老头,也太小看人了,老子就算再不济,好歹也是堂堂的特种兵,难道还挡不住你小子的三招不成?

他轻挑剑眉道:“士可杀不可辱!你想要我的命容易,想羞辱我,别做梦了!”

说着,楚云飞反手刷地一声拔出了长剑,剑尖一指,向周龙道:“请了!”

周龙淡淡一笑,神情中显得说不出来的倨傲,冷冷道:“你小心了!”

话声刚了,楚云飞只觉得眼前一花,周龙身影闪动,一个身影刹那之间变成十来条身影,向自己眼前疾飞而来!

楚云飞心中一凛,知dào

自己的本事和周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要是让周龙全力施为,不要说三招,就是一招楚云飞也挡不住!

说真的,这货说什么都没想到周龙说打就打,竟然不顾身份,先出手对付自己,好歹你也算是天下第一剑了,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脑海中念头电闪而过,楚云飞手下丝毫不敢怠慢,暴喝一声,长剑大开大阖,剑光舞动,向周龙急劈而去,对周龙向自己劈过来的手刀竟然丝毫不加理会!

他奶奶的,老子跟你拼了!不过是一条烂命,老子送给你了!只要你有这个本事,拿走就是了!

周龙轻哼一声,向楚云飞这样的身手,周龙丝毫就没放在眼睛里,想拼命吗?你还不够资格!

他手指轻轻拨动,当当两声响,楚云飞手中的长剑和周龙的手指撞击在一起,竟然发出金戈交错的清脆响声!

楚云飞手掌巨震,心中知dào

不好,周龙的手掌竟然丝毫不弱于自己手中的青锋剑!

周龙的手掌瞬间就来到楚云飞面前,这货大吃一惊,撒手扔了长剑,一个倒地翻滚,从旁边闪开,只觉的头顶发迹处一阵冰凉,一缕头发随风飘散,竟然是被周龙的手刀削断了!

楚云飞丝毫不敢停留,翻身向远处滚了出去,浑身被冷汗浸了个透湿!

周龙冷哼一声道:“这一招算你命大,下一招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周龙说着,手掌轻轻一翻,遥遥向楚云飞直劈下去。一招既过,周龙对楚云飞的本事了然于胸,虽然他身手灵便,反应迅速,可惜不会丝毫内功,这样的人,只能说是个好苗子,真zhèng

和高手比起来,简直不堪一击。

两人之间的距离起码也有十来米远,楚云飞不由的有些疑惑,干什么?离这么远你有什么好比划的?

他心念刚动,就感觉一阵劲风劈面而来,周龙的手掌之上,隐隐有风雷之声呼啸而来。

楚云飞只觉的一阵劲风扑面而来,脸颊竟然被这一阵劲风刮得猎猎生痛,胸口处传来一阵窒闷的感觉,呼吸都变得不利落了。

危急中,楚云飞忽然暴喝一声:“且慢!”

第四十章 死里求生

周龙冷冷一笑,收回了掌力道:“怎么?临死前想留下什么遗言不成?”

他试过楚云飞的本事,自己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

楚云飞道:“你还真是聪明绝顶,我也没什么别的好挂念的,就是将来雅雅肚子里的孩子,还要拜托岳父大人帮着照顾一下,怎么说都是您的亲外孙,您可不能亏待了他。”

说着,这货洋洋得yì

地向周龙一笑,笑容刚刚在他脸上绽放开来的时候,楚云飞右手急扬,寒光闪动,向周龙迎面飞去!

周龙本来就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刚要发作的时候,这小子就已经痛下杀手,眼前金光闪动,即便以周龙的本事,都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他袍袖一拂,金针如同坠入海水中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龙刚要出手对付楚云飞,就看见漫天黄沙飞扬,黄沙中,一柄长剑破空而来,向周龙疾飞而至!

周龙大怒,暴喝一声道:“竖子,尔敢!”

暴喝声中,周龙手掌一翻,竟然丝毫不避,手掌直挺挺地向长剑击去!

周龙这一下是含怒出手,他连番遭楚云飞戏弄,心头不由有些怒火,自己纵横江湖数十年,不要说杨广了,就是杨坚见了自己,都要规规矩矩的,天下虽大,却还真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无礼过!

掌力击出去,周龙心头微微有些后悔,这一掌要是击实了,楚云飞不死也是重伤!

可是这时候收回掌力,已经来不及了。

一声轻响过后,长剑被周龙的掌力震得粉碎,接着轰然巨响,一块巨石紧接着也变成粉齑!

楚云飞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还好自己只是把剑掷出去,然后就地滚开,要不然,估计自己的身体跟这个石头也没什么两样了!这老东西,真他妈的下得了手啊!

奶奶的,老子要是有把枪,直接崩了你!

想是想,这些可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毕竟楚云飞虽然是神枪手,没枪也使不出来啊?

周龙一掌击碎山石,心头的怒气仿佛宣泄了一些,他摇头轻哼一声道:“两招了,晋王,你的运气还真不错,不过最后一招,我不会让你逃掉了。”

周龙心道,这样的鬼把戏用一次可以,再想用,就没这么容易了。

楚云飞心里也明白,自己只不过凭着脑筋转得快些,真zhèng

的本事比起周龙来不知dào

差的多少倍了,而且看来这老东西还真是往死里下手,看样子就算是他女儿当寡妇都行,总之是要把自己立毙掌下这才心甘。

楚云飞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好,我要是死了,怪我自己无能。”

说着,楚云飞双眼紧盯着周龙,双手握拳,摆了个拳击的姿势。

虽然自己练过散打,可是比起眼前这位超人来,真是连渣都算不上,不过事到临头,楚云飞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他两脚往前后一分,一边轻轻弹跳,一边围着周龙不停旋转,两只眼睛紧盯着周龙,气势非凡地准bèi

随时一跃而起。

周龙倒是愣了一下,这是什么动作?兔子跳吗?怎么这小子忽然抽了一样,围着自己不停旋转?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时代中还有这样的姿势,似乎不属于任何一种门派,周龙是个武痴,见到这样一种奇异的**,不由心生好奇,倒也不急着出手,眼看着楚云飞围着周龙转了一圈又一圈,一直转了十来圈,转的周龙都有些头晕眼花了。

楚云飞转了十来圈,跃跃欲试的,却始终没敢出手。

周龙皱皱眉头,渐渐有些厌倦了,这小子转了十几圈,好像也没转出什么名堂啊?他冷冷一笑,决定这一次楚云飞来到自己眼前,他就要出手了。

其实他烦,楚云飞更加厌烦,老头儿啊,你以为小爷我愿意这样跳大神啊?可是他不敢出手啊!这老头强悍的变态,自己哪敢轻易出手?

只是楚云飞心中也明白,自己总不能老这样转下去,就算自己有精神接着蹦跶,估计周龙这老小子也不会有耐心了。

这一圈来到周龙身后,楚云飞转头就往后跑,打不过就逃,这可是江南七怪教给郭靖的经典之作,老子虽然没读过多少书,这个还是清楚的。

周龙听到身后脚步急响,不由苦笑摇头,这小子正是惫懒,竟然趁自己不留心,转身就逃?

周龙也不多说,慢慢地转过身,他武功高强,对楚云飞这样的身手,那是丝毫不放在心上,想逃?我倒要看看你能逃到什么地方去!

周龙身影展动,已经来到了楚云飞身后,他左手一伸,向楚云飞脖颈处急抓而去。

楚云飞只觉得脑后生风,一阵冷飕飕的感觉向自己脖颈处袭来。

这厮心中明白,这要是被周龙抓实了,估计就跟老鹰抓小鸡一样,逮住了就是死路一条!

楚云飞虽然没有内力,可是这厮反应快啊!危急中急忙一个缩身,身体往后一缩,一咬牙,拼命一伸手,牢牢实实地把周龙拦腰抱住了!

周龙这个汗啊,他是当世高人,那是什么身份啊?比起楚云飞这样的痞子白菜来,那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没想到自己一个大意之下,竟然被这小子给拦腰抱住了!!

周龙脸都紫了,这要是传出去,自己这老脸都没处放了!

他气涌丹田,张口轻喝一声:“呔!”

周龙两臂用力,就想把楚云飞这厮给崩开了。

楚云飞只觉得一阵大力向自己身上急涌而来,双臂哪里还能环抱得住?一松手,身体就要往后扬去。

楚云飞头脑清醒,心里明白,自己要是一放手,再想靠近周龙,那可是势必登天了!

楚云飞一个翻滚,使出自己在特种兵最拿手的女子防身术,反手啪地一声,又把周龙给抱住了!

周龙只觉得脑袋中嗡嗡直响,皇天后土啊,这死囚,竟然敢如此无礼!

周龙心中怒气渐生,丹田一用力,轻轻一声怒斥,楚云飞这厮已经被他给崩了出去!

第四十一章 赌约

周龙身影展动,向楚云飞疾掠而去,立掌成刀,双眉一竖,就要向楚云飞劈下去。

老头这是气坏了,这混球,竟然敢对自己这般无礼!不但下药迷*自己的独生女儿,现在还敢对老丈人这般无礼!

楚云飞屁股摔得生痛,双手连摇道:“打住,打住!周先生,这可是三招过了!”

周龙一愣,刚才自己还真是出手像这个赖皮抓下去,这还真算得上是一招了!

周龙是成名的人物了,说出来的话那可真是铁板钉钉,还真是没脸反悔,周龙冷哼一声道:“算你走运!”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咯咯娇笑的声音:“父亲,怎么样?三招过了吧?你说话可要算数!”随着笑声,周清雅和兰陵走了出来,笑吟吟地望着周龙和楚云飞。

楚云飞心中这个气啊,小娘皮,你这不是成心想谋杀亲夫吗?想守活寡是不是?

周龙轻轻地哼了一声,知dào

刚才自己被楚云飞纠缠的尴尬情景都落在这两个女孩眼中,不由微感尴尬。

周清雅道:“父亲,你说话可不能不算数,你当初可是答yīng

了,只要晋王能在你手下走上三招,你就答yīng

传他武功,这话可不能不作数吧?”

周龙不置可否,眼睛冰冷地望着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楚云飞,却不说话。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什么?还有这种事情?传我武功?老头儿,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武功没见你教,差点先要了老子的命。

不过楚云飞却不敢对这老头发威,周龙一掌碎石的声威犹在耳边,这老头,真有本事。

楚云飞转头向周清雅和兰陵微微一笑道:“你们来了。”

兰陵关切地望着他:“哥哥,你没事吧?”

楚云飞心中暖洋洋的,急忙点头道:“没事,这都是周老前辈手下留情,要不然就是有十个杨广,现在也都死翘翘了。”

他心思机巧,知dào

周龙这老头好面子,要是不给他个台阶,估计这老小子没法下台,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谁让自己先对人家姑娘下了猪脚呢?这就叫自作孽啊。

周龙冷冷道:“这是你自己的本事,我已经尽lì

了。”

说完,周龙看了看周清雅,接着道:“晋王,你要是有兴趣,我就教你些东西,算是我对清雅的承诺。”

楚云飞急忙点头,作势就要往下跪去,开玩笑,这老头可是名人,要是有这样一个高手当师傅,自己以后准保能横着走了,况且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多会些武艺,没准就能在关键的时候救自己的小命。

周龙微微摆手道:“跪拜什么的,就用不着了,我们没有师徒的名分,我可以传授你一些修习内功的法门,另外清雅和兰陵也可以代我传授,不过我们两人,算不上是师徒。”

楚云飞点点头,规规矩矩地道:“是,周前辈。”

周龙这才点点头道:“另外有件事情,就是你和清雅可以往来,但是清雅不入侯门,有些名分俗礼什么的,就不用操办了。”

楚云飞一愣,这老头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每个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堂堂正正地嫁人,偏偏周龙不一样,竟然不让周清雅和自己办婚礼?

不过稍微转念之间,楚云飞就明白了周龙的意思,所谓一入侯门深似海,而且侯门变迁不定,动暨牵连广泛,诛人九族什么的,周龙不让周清雅和自己举办婚事,其实也是保护女儿的一番心意。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暗自佩服周龙的睿智,这老头不但武功盖世,看事情的透彻程度,更是高人一筹,楚云飞熟读历史,知dào

隋朝其实在这一代就要垮掉,自己这个隋炀帝,终究是身死他乡的悲惨结局,如果周清雅和自己结成夫妻,势必会连累她一家人。

当下他微微躬身道:“谨遵前辈的意思,我没有意见。”

周龙点点头道:“清雅,请几位将军进来,大家吃晚饭吧。”

当下楚云飞就和众将士在这个小村庄里面呆了下来,这个小村庄里面都是周姓人士,周龙吩咐庄里的村民给楚云飞手下众将士腾出来房屋安住,自己则带着楚云飞,周清雅和兰陵进入了村子后面的深山之中。

楚云飞安顿了一下手下将士,说好自己尽快回来,让他们不要招惹是非。

麻叔谋三人连连点头,拍着胸脯打保票:“晋王爷,您放心,我们就在这里给你守着,等你什么时候出来了,我们一起离开就行了,绝不惹事生非!”

这三人心中明白,周龙那是什么人物?在一般的武人心中,周龙的地位甚至还在隋文帝杨坚之上,楚云飞能得到他的垂青,那就是有了极其强dà

的靠山,今后的道路,走起来更加顺畅了,三人心中叫好,自己也算是得遇明主了。

楚云飞跟在周龙身后,一路向西行,沿着山间小道一直来到山顶,这才发xiàn

山顶上建造着一片屋舍,屋舍小巧精致,乍看上去似乎杂乱不堪,可是楚云飞仔细看时,却发xiàn

这些屋舍之间错落有序,相互应和,仿佛是依照什么阵势建成的一样。

周龙刚来到山顶,两个年轻人已经从两边的山间走出来,悄无声息地来到周龙身边,微微躬身施礼道:“师父,两位师妹,你们回来了。”

周龙点点头,周清雅和兰陵都向这两人躬身道:“见过大师兄,二师兄。”

两个年轻人点点头,其中一个抬头看了兰陵一眼,笑道:“两位师妹辛苦了。”

周龙摆摆手道:“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我给你们介shào

一下,这位是晋王杨广,也就是兰陵的兄长,这次过来,要和我们多住一阵子,你们两个多照顾他一下。”

周龙说着,向楚云飞指了指,接着又向楚云飞道:“这两个是兰陵和周清雅的师兄,辛法和路翔,回头你有什么东西不懂,可以请教他们。”

楚云飞急忙点头道:“杨广见过辛兄,路兄。”

说着,微微躬身施礼。

两人见楚云飞恭敬有礼,丝毫不摆王爷的架子,都有些诧异,急忙躬身还礼。

第四十二章 进入后山

众人见礼完毕,周龙才让周清雅给楚云飞安顿住处,并告sù

楚云飞,明天一早自己要带他前往后山之中历练,让他早些休息。说完周龙就离开了。

兰陵关切地望了一眼楚云飞,轻声对周清雅道:“师姐,哥哥从来没有练过武功,去后山会不会太危险了?”

周清雅抿嘴一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历经苦难了,怎么了,难道你怕师父会让你的好哥哥吃亏不成?心疼你哥哥了?”

兰陵脸上一红道:“师姐,难道你就不心疼吗?我看刚才师父要对哥哥下杀手的时候,你可是连眼睛都红了。”

周清雅被她说中心事,不由滞了一下。

旁边的辛法笑道:“小师妹,不用担心,师父既然跟着晋王一起去,肯定不会见死不救,有师父在,晋王不会有事。”

兰陵微微一笑,不知dào

怎么的,对这个辛法似乎有些腼腆。

辛法倒是非常熟络,向周清雅道:“清雅师妹,我看你就不用麻烦了,就让晋王和我住在一起,反正我的房子里面多张小床,省的麻烦了。”

周清雅迟疑了一下道:“算了,我和兰陵妹子的屋子旁边正好有个空房间,就不用打扰师兄了。”

楚云飞急忙道:“就是,既然有空房间,就不打扰辛兄了,再说我一个人住惯了,还有些打呼噜的毛病,免得打扰了辛兄的休息。”

开什么玩笑,睡在美人旁边多舒服?和你一个大男人睡在一起,弄不好本王爷可是要失眠的。

辛法也不再坚持,路翔倒是一副耿直模样,爽朗地笑了笑道:“就是,辛师兄,晋王今天远来是客,怎么能让他和你住在一起?说什么也要给弄个单间什么的。”

楚云飞笑笑道:“这也没什么,其实住在哪里都是一样,就是不想打扰辛兄了。”

辛法笑笑道:“那就不客气了,反正两位师妹旁边的那个小空房间没人,晋王就住在那里,倒是也很方便。”

当下周清雅和兰陵带着楚云飞过去后院,又拜见了周清雅的母亲,一个半老妇人,姿容华贵,却非常和蔼,让楚云飞觉得非常舒服。

不过她身边站着的两个美女,却让这厮脸色通红,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张尹两位美人,尹雨涵倒还罢了,只是抬头看了看楚云飞,眼睛里面有一种淡淡的亲切感,张丽华就不一样了,这美人妖娆无限地挑了几眼楚云飞,眼光中电光四射,淡淡道:“呀,原来是晋王殿下远道而来,怎么,难道是殿下想念奴家,特意过来看看我们姐妹吗?”

弄得楚云飞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幸亏旁边周清雅打了个圆场:“丽华姐,你放心,迟早教你得偿所愿就是了,不过今天晋王累了,得早点休息。”

她和张尹两位美人相处的时间长了,玩笑也都开惯了,虽然自己的母亲就在旁边,几人却也丝毫不拘束。

周夫人点点头道:“两个死丫头,没规没距的,还请晋王不要见怪的好。”

楚云飞忙称不敢,周夫人这才道:“清雅,晋王一路劳顿,你和兰陵就去安排晋王早些休息,好好安睡。”

周清雅和兰陵答yīng

了,这才带着楚云飞告辞。

张丽华娇媚一笑道:“行了,今天我们就不打扰晋王了,我们姐妹可是等着你,晋王可不要忘了姐姐啊?”

楚云飞逃一样地告辞而去,回到周清雅安排好的房间中。

楚云飞一路劳顿,进了屋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天色微明,楚云飞就被敲门声惊醒了。

他一跃而起,打开房门,周清雅和兰陵都在门口站着,见他出来,不由笑道:“怎么你现在才起来?师父都等了一会儿了。”

楚云飞急忙用水抹了把脸,急匆匆地跟着两人来到屋子外面。

周龙看了一眼楚云飞道:“既然晋王起来了,我们这就走吧。”

楚云飞心里暗自抗议,老子还没吃东西,这就走了?不过嘴上却不说什么,点点头道:“好。”

兰陵轻轻捅了捅他,把一包干粮塞在他手中。

周清雅笑嘻嘻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

楚云飞接过干粮,老脸难得地红了一下,这才转身跟着周龙往山下走去。

两人一路前行,下山后沿着小路一直往后山走去,周龙不慌不忙地往前走,身法轻飘飘地,仿佛足不沾地地飘动一样,看上去毫不费力。

楚云飞心中佩服,幸好自己前世经过一番苦练,特种兵的军训可不是盖的,这种野外求生,野地行走之类的,那可是特种兵的强项。

楚云飞弯腰前行,虽然姿势比起周龙来那是差远了,不过他行走的方式那可是经过后世数千年的研究,最最省力的一种,所以一天的路程走下来,这厮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疲惫。

周龙本来以为走不上半天路,这个纨绔王爷就该叫喊了,那时候自己就能顺理成章地找到借口推脱,周龙还真有些不想收留皇室子弟当自己的徒弟,只要这小子支持不下来,周龙正好给自己找个借口。

没想到一路下来,楚云飞竟然能跟上自己,这倒让周龙对这厮刮目相看了。

两人一路前行,进入了一片林带之中,周龙淡淡道:“我们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周围看了看,这时候,天色渐渐昏暗,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走了一天了,楚云飞有些牙长,你说这老头是不是有些变态啊?不就是教哥武功吗?犯得着跑这么远的?

远处传来几声野兽咆哮的声音,楚云飞心里明白,在隋朝的年代里,林带基本上算是原始森林,保不住还有什么自己都没见过的野兽存zài

着,就算这片林带里面藏着头恐龙,楚云飞都不觉的新奇。

周龙慢悠悠地坐在一根树枝上,拿出干粮放入口中。

楚云飞看的眼睛都有些直了,他可没这老头子的本事,身轻如燕的,双足轻轻一点,就能窜到树上去。

第四十三章 搏虎

楚云飞只好找了些柴草,在地上铺成一个床铺,随便吃了点干粮,和衣躺了下来。

走了一天的路,楚云飞已经非常困顿了,躺在地上,不知不觉中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楚云飞忽然被一阵虎啸声惊醒,他睁开眼睛,一下子坐起了身子。

丫丫的,老子正做梦跟兰陵丫丫呢,这只老虎就开始鬼叫了。

呼啸声慢慢地向楚云飞他们的方向靠近,楚云飞知dào

,这只老虎估计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不过他丝毫不担心,天塌下来有大个子的顶着,这树上不是还躺着一位高手呢吗?凭老头的能耐,像这样的老虎,老头伸出一根指头就能掐死它。

所以楚云飞这货不但不担心,心中还有些期待,来吧来吧,小老虎,过来吃老子吧!这厮想着,抬头看了看树顶上的周龙,心中笃定的很。

老虎还真没辜负了楚大少爷的期待,过了没多长时间,楚云飞就看到对面一双冷飕飕的眼睛瞪着自己,眼神中寒光四射,神情贪婪。

楚云飞正要招呼周龙,就听见嗖地一声响,树上飞下来一柄长剑,直挺挺地插在自己身边。

楚云飞心中感叹,老头还真是不错,知dào

昨天震断了自己的长剑,怕自己被老虎吃了,就送把剑来给自己防身,行啊,老头还蛮会做人的。

周龙的声音懒洋洋的传了过来:“拿这把剑,去吧这只老虎杀了。”

楚云飞吓了一跳,什么?我去杀老虎?这老头是不是疯了?就这把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长剑,就让我杀老虎?你要是给老子一杆枪,没准儿老子还真能杀了老虎,可是,就这一把铁皮一样的破剑,就让老子杀老虎?坑爹啊!

老虎可不等楚云飞的决定,轻轻地咆哮一声,老虎慢慢地向楚云飞走过来。

楚云飞心中大骇,抬头看了看树顶上悠闲坐着的周龙,见这个老头连一点反应都没有,老虎总不能跳上树去吃周龙,他担心什么?

楚云飞咬咬牙齿,反手把长剑握在手中,现在已经没时间跟周龙计较了,最主要的就是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

老虎显然没怎么把楚云飞放在眼里,见他拿出一把长剑,不由的站住身体,望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不成比例的身体。

楚云飞看了看眼前的巨型猛虎,再看看自己手中的长剑,心里憋屈的都快哭了,这把剑就算砍在老虎身上,估计也就能砍下来两根虎毛。

不过事到如今,楚云飞就算想往后退,也没有退路了。

楚云飞身体往后靠,紧紧地靠在一棵树上,两眼一眨不眨地望着眼前的猛虎。

老虎虎吼一声,只震得树林中嗡嗡直响,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响,心神不由自主地颤动了一下,好家伙,古代的这些老虎还真是不一般,和二十世纪动物园里的老虎那是没法比啊。

楚云飞镇定了一下心神,不就是死吗?老子死过一回了!来吧!

他双手握剑,只听见呼地一声响,老虎已经向自己扑了过来!

楚云飞双目圆睁,手中长剑嗖地一声向老虎的眼珠子中戳了出去。

老虎急忙闭眼,往旁边一闪,摆嘴就向楚云飞脖颈中咬过来。

楚云飞心中暗暗叫好,野生的猛兽当真非同一般,反应迅捷凶狠,自己这一剑也算是速度了,猛虎竟然随意躲开,还能反口向自己咬来,果然非同一般!

这厮脑袋中飞速转动,手下也不闲着,长剑往前一摆,顺在了老虎脖颈中,楚云飞吐气扬声,双手往下用力一拉,嗤地一声响,老虎脖颈上的毛皮被长剑拉下来一道。

楚云飞往地上一打滚,咕噜噜地从老虎身下滚了出去。

老虎张嘴咬了个空,转身一滚,虎尾巴就向楚云飞身上扫了过来!

楚云飞只觉得耳边风声大作,黑幽幽的一条虎尾就向自己扫了过来!他急忙就地翻滚,只觉得头顶呼呼风声过处,楚云飞脸上火辣辣地痛。

他毕竟是特种兵出身,临危不乱,轻叱一声,身体急速往前冲出去,手中长剑对着老虎屁股就戳了出去!

噗地一声响,长剑戳进了老虎的屁股之中,刹那之间血光四溅!

老虎腹痛暴吼一声,虎躯往旁边一晃,正好撞在周龙躺着的这棵树上,周龙正在这里看的有滋有味儿的,没想到这老虎已经冲自己来了,只听咔啪一声响,周龙坐着的这棵树拦腰折断,周龙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老虎这个怒啊,感情这里还藏着一个!

老虎虎吼一声,双足一蹬地,向周龙飞扑过去。

周龙一矮身,老虎扑了个空,从周龙头顶上疾飞过去。

周龙向楚云飞微微一笑,双足向地上一蹬,向旁边另一棵树上掠上去。

老虎虎吼一声,转身向楚云飞又扑了上来。

楚云飞心中这个郁闷啊,老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他急忙往前翻滚,手中长剑四处挥舞,向老虎腹部滚了出去,猛虎暴吼一声,一闪身,尾巴忽悠一闪而过,楚云飞只觉得腰上被虎尾重重击中,身体向旁边掠了出去。

他身体着地,在地上一个翻滚,闪身躲在一棵树后。

这么多年特种兵的军训生涯终于现出功效,楚云飞身手灵便,竟然不输于猛虎。

他粗重地喘息着,快速调整自己的气息。

猛虎狂啸一声,飞快地向楚云飞冲了过来,楚云飞已经和猛虎斗了几招,恐惧之心慢慢地平息,他眯缝着眼睛,盯着眼前呼啸而来的猛虎,身体快速在大树之间来回窜动,所幸这片林带中树木茂盛,楚云飞身法灵巧,猛虎扑了几下,竟然没有扑到他。

楚云飞的喘息慢慢地平静下来,两只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眼前的猛虎,不住地挪动着脚步。

老虎屁股上的伤口不停地往外渗血,只要一跳跃,就有些鲜血渗出来,老虎也难受啊,这个小东西不停地来回走动,自己庞大的身躯转动不灵光,扑了几下,就是没扑到这个家伙,老虎气的呜呜乱叫。

它一抬前爪,看好楚云飞站着的地方,呼啸一声,飞快地冲了上去。

第四十四章 练功

楚云飞已经观察了很久了,时间越长,他越熟悉老虎的架势,这一次一看到老虎扬起前爪,楚云飞心中就已经明白,老虎这是要发威了!

出奇地,这次楚云飞竟然丝毫不躲开,就在老虎跃起来的同一时间,楚云飞也是一声暴喝,身体向半空中飞速弹起来,手中的长剑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银芒,呼啸着向猛虎当头劈了下去!

这一剑,楚云飞可是运足了全身的力qì

,这厮躲了这么长时间,心中也是发了狠了,死畜生,今天老子跟你拼了!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咔嚓一声大响,猛虎往前急冲而至,压根儿就没想到自己的这个对手竟然不躲不闪,敢和自己来一记硬的,这时候想躲,可就来不及了!楚云飞双手握剑,长剑死死地嵌入了猛虎的头颅之中,楚云飞急忙撒手扔剑,身体一缩,从猛虎身下急窜而出!

老虎痛的呜哇哇一阵大叫,头顶的鲜血狂喷而出,老虎猛一摆头,长剑当啷啷地飞出去老远,它转身就向楚云飞奔了过去!

楚云飞知dào

,自己手中没有长剑,想跟这只老虎对抗,那简直就是以卵击石,痴心妄想,可恨周龙这个老东西,竟然眼睁睁地看着老子和老虎拼命,老家伙,你可真坑爹啊!

楚云飞急忙往旁边闪躲,身法疾快地在树林中穿梭,他快,老虎跟更快,尾随而至,这老虎满头满脸都是鲜血,已经被楚云飞激的发了疯,不管怎么样,我一定先把这小子给吃了再说!

楚云飞心里明白,这老虎头顶上的伤口那是重伤,鲜血不停地往外涌,就算你有再大的本事,血流完了,你也撑不了多久!

所以楚云飞打定主意,只能跟这老虎游斗,耗它的体力和精力,只要老虎气血跟不上,自己就有活命的希望!

果然,这一次老虎追击的速度显然大不如前,楚云飞大喜,身体不停地在林带之间来回游走,飞快地向自己宝剑的方向冲过去。

老虎可没这小子这么多心思,眼看楚云飞向旁边飞奔而去,暴吼一声,向楚云飞扑了上去!

楚云飞感觉到老虎的虎啸声已经来到自己身后,气息就喷在自己的脖颈上!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的手已经摸到了地上的长剑,就在猛虎的巨口来到楚云飞脖颈中的那一瞬间,楚云飞反手一剑,长剑势如破竹,从老虎的脖颈中穿了进去。

楚云飞双手紧紧地握着长剑,眼睛死死地盯着近在眼前的猛虎锋利的牙齿,感受着剑柄上传来的阵阵老虎的挣扎和咆哮,片刻之间,双手已经被老虎的鲜血染成了红色。

老虎挣扎的力道慢慢变小,终于寂然不动,楚云飞只觉得双手发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旁边的周龙哈哈大笑着从树上跃了下来,鼓掌笑道:“好,好好,不愧是杨坚的儿子,果然是将门虎子!好,好,好,杨广,从今天起,你就可以跟着我学艺了。”

说着,周龙来到楚云飞身边,抬脚把死虎踢在一边,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云飞,这货竟然连一点伤疤都没留下。

楚云飞心中这个郁闷,感情昨天说的都不算数?今天才算是开始学艺了?

周龙心中却非常高兴,楚云飞的本事他是压根儿就没瞧在眼睛里,对付这样一只老虎,周龙真能用一根指头直接给摁死了,可是楚云飞杀虎的耐心和体力,机智和勇毅周龙却清楚地看在眼睛里,这小子,不错,真不错!

周龙上下打量着楚云飞道:“怎么样?还能起来不?”

楚云飞心道,差点被你这个死老头给坑死!这不是让我玩命嘛?不过想归想,毕竟对面站着的这位是自己的未来老丈人,关键这个老丈人本领还不是一般的高,这货可不敢轻易得罪这老头。

他微微点头道:“还行,就是有些乏力,到没受什么伤。”

说着,勉强站了起来。

周龙连连点头道:“看来,你以前从来就没有修liàn

过内家**?”

楚云飞点点头,兰陵虽然跟自己说过一些简单的内家**修liàn

技能,可是楚云飞压根儿就没来得及练习。

周龙更加高兴了:“这就好,这就好,省了我不少力qì

,这样,我先教你一些简单的入门**,你照着练练,能帮zhù

你恢复体力。”

说着,这老头给楚云飞传了些入门的内功修liàn

法门,让楚云飞照着做。

楚云飞依言而行,盘膝而坐,依照周龙所教的运用**,过了不过时,果然觉得精神奕奕,浑身比以前有力qì

多了。

过了很长时间,楚云飞才睁开眼睛,只见东方已经发白,周龙这老头儿躺在一根树枝上呼呼大睡,楚云飞不由的撇撇嘴巴,难为这个死老头子,竟然能在这么细的一根树枝上睡得这么香甜的。

他刚站起身,周龙的声音立kè

传了过来:“练好了?现在怎么样?有些精神了吧?”

楚云飞点点头道:“多谢前辈,真是好多了,好像浑身有用不完的劲。”

周龙嗯了一声:“正好我老头子也饿了,你既然这么有力qì

,就把这只死虎弄弄,烤了我们吃个早餐。”

楚云飞这个郁闷啊,这老头睡了一夜,起来就要吃肉?感情这位一直就等着自己起来弄饭呢。

他想归想,也不多说,多年的军旅生涯,楚云飞已经养成了野外生存的本事,虽然缺少调料,他依然把老虎肉烤的香喷喷的,吃的周龙赞不绝口。

就这样,楚云飞和周龙在深山中一呆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中,楚云飞除了练习周龙传授的内功心法之外,就是擒杀野兽,两人一边练习内功心法,一边往深山中走去,越往大山深处行走,遇到的野兽就越发凶猛强悍起来,有很多都是楚云飞从来就没有见过的野兽,什么独角犀牛,三抓巨熊,百年白垩虎,三眼神猴之类的怪兽层出不穷,随着楚云飞的内功日益深厚,周龙又开始教他一些搏击法门,楚云飞天资聪明,又深悉人体的解剖构造,学起来竟然非常迅速,虽然一路上遇到的野兽越来越多,他击杀的时候却再没有当初杀死猛虎时那么费力了。

第四十五章 怀孕

天气慢慢转冷,随着时间飞逝,楚云飞已经能感觉到自己丹田中有一些热流涌动,顺着自己的脉络来回游动,这种感觉让他欣喜异常。

一路上被楚云飞捕杀的野兽怎么说都有几百只了,每杀死一只野兽,周龙都会让楚云飞把野兽身上最好的肉削下来,供两人食用,然后比如什么熊胆啊,犀牛角啊,白老虎皮啊什么的,老头都晾晾干,打包带着,楚云飞还得替老头背着。

楚云飞心道:“行啊,这要是放在二十世纪,这老头铁定是一个走私国家野生动物的走私贩,按照自己这样屠杀野兽的方法,估计都该拉出去枪决几百回了。

不过这老头也没白让楚云飞劳累,教给他的东西,估计这一辈子,楚云飞是够用了。

两人在林带中穿行了近半年的时间,两人一路相伴而行,慢慢地相互熟悉,关系也变得熟络起来,楚云飞觉得这老头人还不错,两人打死了几百只野兽,收拢了两大包宝贝,这才心满yì

足地回到了周龙家里,没想到两人回家之后,立kè

就碰上一件尴尬事。

两人回到周龙家中,辛法和路翔呆着一众师弟立kè

上来迎接,其实周龙的弟子数百人,只不过当初楚云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周龙没有通知他们出来,所以当时只有辛法和路翔两人见过楚云飞,现在两**张旗鼓地回来,还带着两大包东西,门人弟子立kè

涌上来迎接,场面非常热闹。

就连周夫人都带着兰陵和张尹两位美人出来迎接他们。

周龙和楚云飞有些纳闷,按理说现在除了兰陵之外,周清雅和楚云飞那是最亲的人了,怎么别人都出来迎接了,偏偏周清雅不在?

周龙有些不乐意了:“清雅呢?怎么不见她的踪影?”

楚云飞也有些担心,难不成这小妮子出了什么事情吗?要不然怎么不见踪影?

周夫人转头看了看楚云飞,神情中有几分尴尬,附在周龙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

周龙听了,眉头立kè

皱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楚云飞,轻轻哼了一声道:“好了,大家先散了回头找个机会,我们再让大家认识一下。”

众门徒听了周龙的话,只好各自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就连辛法和路翔都离开了,场中只留下周龙夫妻和楚云飞,兰陵,张尹两位美人。

五个人十只眼睛望着楚云飞,神情各异,三位少女的眼神中明显带着一丝暧昧的笑意,周龙的眼神中却多少透露出一丝怒气,周母看着楚云飞的眼神多了几分亲切,却又有一丝尴尬。

楚云飞被他们看的浑身直冒冷汗,自己可是一走半年啊!除了杀了些野兽什么的,好像没得罪什么人啊?难不成你们跟那些野兽有亲戚?二十世纪好像有个小故事,叫什么美女与野兽来着?感情就是在说你们吗?

这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挠挠头道:“我说,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啊?我可还是个黄花大小伙子,这样看着我,人家还是会害羞的。”

兰陵和张尹两位美人被他逗得扑哧直笑,周龙却冷着一张脸,重重地哼了一声。

周夫人微笑着摇摇头道:“算了,这件事情也算是喜事,我们先回屋子,慢慢再说不迟。”

张丽华笑着道:“干娘,这也没什么难为情的,我来说,我说黄花小伙子,告sù

你一个事情,你别生气,我们本来还以为清雅妹子肚子里面的小东西,是个小杨广呢,没想到你竟然是个纯情的黄花公子,看来是冤枉你了,嘻嘻,原来清雅妹子除了我们晋王大人,还有其他人不成?”

楚云飞被这一番话雷的目瞪口呆的:“什么小杨广?清雅肚子里的孩子?”

周龙哼了一声,跺了跺脚,往后花园里面走去。

周夫人轻轻叹了口气道:“我们都进去看看,清雅正在后花园等你们,她怕师兄弟看出来,没出来接你们。”

楚云飞心中是喜忧参半,到现在依然有些不敢相信,难道自己刚来到隋朝没几天,这连儿子都有了?完了完了,将来这孩子要是有了后代,会不会自己的儿子,就是将来自己的祖宗啊?穿越之后,不是就没后代了吗?怎么我还有这个功能啊?

想归想,楚云飞晕乎乎地跟着众人来到后花园中,周清雅听到脚步声,急忙站起身来,含羞带涩地向周龙道:“爹,你回来了?”

说着,眼睛却向楚云飞瞟了过去。

楚云飞被周清雅这一眼看的头皮发麻,这眼神,估计都能杀死一头牛了,饶是这狗头脸皮厚的厉害,还是忍不住脸上一热,周清雅小腹微微隆起来,身材比先前稍微胖了一些,脸色圆润,红通通的,格外诱人。

兰陵和张尹两位美人似笑非笑地望着楚云飞,周龙倒是放缓了脸颊,向楚云飞道:“你这个混蛋,还不过来问问好?”

他和楚云飞一路相伴而行,相互间随意惯了,见他还傻愣愣地站在那里,忍不住喝了一声。

楚云飞虽然没拜这老头当师傅,不过一路下来,心中已经不自觉的把周龙当成自己的师傅了,听他这么一声喝,急忙上前,伸手扶住周清雅,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她道:“雅雅,你辛苦了。”

周围众人看得差点吐血,就连周清雅自己都有些受不了了,浑身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道:“胡说什么,众家姐妹和爹娘可都在这儿呢。”

众人狂汗,就算我们都不在这里,你们也不能这么肉麻吧?

周龙脸上先挂不住了,回头看了看周夫人道:“我先去吃些东西,走了半天路,肚子饿了。”

说着,扭头离开了后花园。

周母笑了笑道:“你们先聊一会儿,我去给老家伙准bèi

点吃的。”

说着,急匆匆地跟着周龙去了。

尹雨涵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笑意,微笑着道:“晋王,清雅妹子怀孕后总是惦记着你,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慢慢聊一会儿。”

说着,扯了扯张丽华的衣袖,拉着兰陵就往外走。

第四十六章 反叛

张丽华转身向楚云飞抛了一个媚眼,笑道:“晋王,你的能力可真强,什么时候,让我们姐妹也试试啊?我还不知dào

怀孕是什么滋味呢!”

张丽华说着,咯咯娇笑着离开了。

楚云飞老脸一红,讪讪道:“这个女人,真是风骚。”

周清雅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了?张姐姐比你强多了!我怀孕以后,两位姐姐可没少照顾我,不许你说她们的坏话!”

楚云飞愣了一下,呵呵干笑,没想到这两位美人不但对男人有一套,哄得陈叔宝乐颠颠的,她们对女人竟然也有一手,厉害啊,这就叫男女皆宜啊!

这两个妞,不会是女同同吧?

想到这里,这货乐的呵呵直笑,女同可是好东东啊,到时候自己加进去,弄个什么两批三批的,岂不是爽歪歪了?

这厮正乐着,忽然感觉到头顶被打了个爆栗,楚云飞摸着脑袋抬起头:“雅雅,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打老公啊?”

周清雅白了他一眼道:“谁叫你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打你都是轻的了!”

楚云飞揉了揉脑袋,笑道:“来,雅雅,让老公我看看,我们的小宝贝长多大了?有没有带把儿的?”

说着,楚云飞一只猪脚已经向周清雅的胸前摸了过去,周清雅扑哧一笑道:“干什么呢?你这是往哪里摸呢?”

楚云飞老实不客气地把手覆在周清雅的胸脯上,轻轻地揉了揉道:“紧张什么,我这是在给宝贝儿子测测口粮,早作准bèi

,免得将来遇上饥荒年代,让我儿子饿肚子啊!”

说着,一只猪脚在周清雅的胸前来回摩挲,脸上一副享shòu

神情。

半年不见,周清雅的凶器发育的更加标致挺拔了,这货乐不释手地来回监测,弄得周清雅脸上红通通的,喘息都粗重了几分。

周清雅有些茫然地问道:“什么口粮?饥荒年代的?怎么我听不懂啊?”

楚云飞一边享shòu

着,一边道:“这有什么不懂得?要是到时候你的奶水少,我儿子出世不久遇上饥荒年代了吗?我们得赶紧的,给他找个奶妈啊!”

周清雅扑哧一笑,哼道:“奶妈?说,你是不是想让两个姐姐给他当奶妈?不过现在就算赶工,恐怕都来不及了。”

说着,周清雅笑的更加欢畅了。

楚云飞有些纳闷,怎么了,好像这妮子怀孕后性情大变,似乎对这两位美人没那么大的意见了?趁热打铁这话楚云飞可是牢记在心中。

他一笑道:“雅雅,干脆我现在就努力赶工,到时候我们儿子半岁左右了,说不定就多出来两个奶妈也说不定。”

周清雅撇撇嘴道:“想得美,什么多出来两个奶妈?真要是那样,我就得给别人当奶妈去了,美得你!”

楚云飞嘿嘿直乐:“雅雅,没想到你怀孕了,脑袋竟然还这么清楚?”

说着,一双猪脚一起攻城略地,弄得周清雅娇喘连连。

虽然周清雅怀孕在身,周龙依然按照以前的主张,不让周清雅入皇室之中,不过禁不住周母苦劝,和楚云飞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给两人在山上简单地办了个婚礼,算是对周清雅同门的师兄弟有个交代,至于隋朝皇室方面,却必须严守秘密。

楚云飞也赞同周龙这个主意,他可是清楚,自己只是个末世皇帝,将来终究是身死他乡的下场,要是想让周清雅母子过上安稳的生活,自己和周清雅的关系当然是知dào

的人越少越好。

至于杨坚那里,周龙送了个口信,说自己想让杨广留自己这里呆几天,让杨坚不要担心了。

杨坚的回信很快就来了,让楚云飞一切听从周龙安排,朝廷这边的事情不用操心。

于是周龙选择了一个良辰吉日,安排了楚云飞和周清雅的婚礼,婚礼也不请外人,只是周龙自己门下的弟子坐在一起吃了个饭,席间周龙宣bù

了一下两人的婚事,并且加了一句:“这件事情,只要我们大家知dào

就行了,不要外传,今后清雅还是和我们大家住在一起。”

婚礼简单热闹,兰陵更是开心,脸上难得地一直带着笑容。

周清雅小腹微微隆起,有些不好意思,就没有出来参加婚礼,这倒是符合周龙的心意,这件事情,动静越小越好。

成婚之后,山上给两人布置了一套简单温馨的新房,楚云飞就陪着娇妻住了下来,单等周清雅临盆产子。

光阴似箭,一晃一个月的时间就已经过去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中,楚云飞除了陪伴娇妻之外,其他时间都用来修liàn

内息**,慢慢地,已经能感觉到内息如同一道小溪般顺着他的脉络缓缓流动内息所到之处,是一阵阵轻微的温热。

眼看着秋叶落尽,山风渐渐萧瑟起来,这天楚云飞用过早饭,照常出去练功。

周龙迎面走来,楚云飞急忙站住,恭恭敬敬地向周龙施了一礼道:“周伯父。”

他和周清雅的婚事不准bèi

外传,所以见了周龙只是称呼伯父。

周龙点点头道:“你的部下过来找你,说有些紧急军情求见。”

楚云飞心中一凛,麻叔谋深通事务,鲁广达对自己忠心耿耿,张武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来,这要是没什么重yào

的事情,估计他们肯定不会前来打扰自己。

既然他们没有自己的招呼就过来,肯定有什么大事情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急忙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周龙向前面指了指道:“就在村舍前面。”

来的只有鲁广达和张武两人,想必麻叔谋在山下等候,顺便约束军卒,没有过来。

两人见到楚云飞,急忙躬身施礼道:“晋王爷。”

楚云飞摆摆手道:“行了,没别人在的时候,这些俗礼就免了,说说,什么事情?”

鲁广达和张武相互望了一眼,鲁广达才道:“晋王,听说江南有人又反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什么?反了?!”

第四十七章 明辨是非

张武点点头道:“杨素王爷送来消息,说江南高智慧造反叛乱,而且江苏,浙江,福建,安徽,江西的巨家大室几乎全部叛变,王爷让您早作准bèi

。”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兀自有些不明白:“早作准bèi

?”

鲁广达点点头道:“是啊,晋王爷,您这些日子在山上有周老爷子罩着,当然没什么问题,不过,听说皇上那里,可听到不少传言。”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里明白鲁广达所说的传言,其实就是太子杨勇进的谗言,他随即明白过来,南朝是自己带人马平定的,现在不过一年的时间,江南处处叛乱,烽烟四起,这件事情放在杨坚的眼睛里,那就是自己当初平叛不利,所以才留下了祸根,说不定当初自己留下陈叔宝,也成了杨勇的话柄了。

果然,鲁广达随即低声道:“这些匪徒可恶,竟然敢打着南朝圣上的旗号,说什么要拯救陈主脱离苦海,恢复南朝旧日繁华,哼,这帮畜生,纯粹就是想害死陈主!”

楚云飞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这样一来,父皇肯定以为是我平叛不力,心慈手软的留下了陈主这个祸根了,太子那里,更有话说了。”

说着,楚云飞轻轻叹了口气。

鲁广达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晋王爷,末将让您难做,末将愿意只身回去,平息叛乱!如果不成功,末将愿意把这颗脑袋双手奉上!”

楚云飞微微一笑,双手扶起鲁广达道:“广达,都是自家兄弟,不用这么多礼,这件事情,我们回去再说。区区江南叛乱,不足为惧,这件事情对我们的影响,也没这么大。”

他安顿好鲁广达和张武,转身去见周龙,将事情前后一说,周龙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就先回去,我修书一封,你带给杨坚,顺便让兰陵也跟你去,帮你说说情。”

楚云飞道:“兰陵妹子就留在这里陪着清雅吧,毕竟清雅马上就要生产了。”

周龙摇摇头道:“这里有些师兄妹都能照顾,而且张丽华,尹雨涵都能帮着照顾一下,你就不用操心了,倒是朝廷里面,你要多加小心!”

楚云飞点点头,这才和周清雅以及山上的众人一一作别,告辞而去。

周清雅倒是没多说什么,心里明白,楚云飞这件事情,弄得好了,那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弄不好了,这事情就可能越搞越大!

她只是嘱咐楚云飞小心在意,不要挂念自己。

楚云飞辞别众人,带着众人一路快马加鞭,往都城疾奔而去!

来到都城之后,楚云飞没有直接去见杨坚,他先安顿好众人,带着兰陵去先后拜见了杨素,杨林,高炯和李渊,大概问了一下朝廷里面的情形,这才带着兰陵去面见杨坚。

两人来到宫门外,守宫门的护卫见了两人,急忙回禀杨坚,杨坚轻轻皱眉道:“宣!”

楚云飞和兰陵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正殿之中,看见杨坚居中而坐,杨勇坐在旁边,杨坚脸色严肃,冷冰冰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中忐忑,往地上一跪道:“儿臣参见父皇,父皇安康!”

杨坚冷哼一声道:“畜生!你还敢回来?”

楚云飞轻轻叩头道:“父皇,不知dào

儿臣何罪之有?父皇何出此言?”

杨坚冷冷道:“你说平定了陈朝,怎么陈朝余孽四处作乱,扰的社稷不宁,江南民不聊生?你说该当何罪?”

楚云飞道:“父皇,恐怕你冤枉了儿臣,儿臣听说江南高智慧造反之事,星夜兼程赶回朝廷,就是想为父皇分担平叛之事,况且儿臣听说江南高智慧之所以造反作乱,其实另有其因,所谓陈朝余孽,只不过是伪造名声,这件事情,其实和陈叔宝毫无关联。”

杨坚冷哼一声道:“你和高智慧有什么关系?你怎么知dào

这件事情和陈叔宝余孽毫无关联?”

楚云飞道:“父皇试想,如果这些人当真是陈叔宝余孽,他们岂敢打出陈叔宝的旗号?这岂不是摆明了陷害陈叔宝于死地吗?”

杨坚轻轻一拍案几:“既然这些余孽敢造反作乱,我们就先杀了陈叔宝!绝了他们的念想!”

楚云飞大吃一惊,叩头道:“父皇,还请三思而后行!如果我们杀了陈叔宝,恐怕突然中了乱党的奸计!他们更加可以蛊惑人心了。”

杨坚冷笑道:“依你之见,你说该当如何平叛?”

楚云飞叩头道:“儿臣斗胆说说,不对之处,还请父皇见谅。”

杨坚点点头道:“讲!”

楚云飞道:“父皇,儿臣听说这次江南之所以反叛,主要的原因是百姓不满官府横征暴敛,况且南朝刚刚平息时日不久,人心向背,所以才导致了烽烟四起,处处暴乱!依儿臣之见,当务之急,不是平叛,而是民心!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只要民心安稳,江南之乱自然平定!”

杨坚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依你说,这民心该当如何安定?”

楚云飞道:“父皇,依儿臣之见,首先,陈叔宝决不可杀!父皇不但不要杀他,还可以给他封个有名无实的王侯之位,借以安定江南民心,其次,还请父皇发下诏令,免去江南民众三年钱粮,让得以百姓休养生息,忘记改朝换代之痛楚,其三,是平定叛乱,恩威并济,只要叛贼有悔过之心,确有归顺王朝,投诚我大隋朝之意,我们就可以免除死罪,还可以给他们相应的封赏!除去首恶元凶,降者不杀,即日起大军南下,父皇隆恩浩荡,将士用心,平定叛乱不过等闲之事!

这一番话,听得杨坚不住点头,就连旁边的杨勇都张嘴结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兰陵一双妙目惊奇地盯着楚云飞,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二哥,那个纨绔大少杨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给力了?

杨坚刚要说话,旁边的杨勇轻轻笑道:“二弟,这件事情说来容易,可是办起来却未必容易,南朝余孽处处叛乱,烽火四起,我们要派多少军队去剿杀逆党?乱党正在风头火势上,哪里有这么容易就肯降服我大隋朝的?”

第四十八章 请令出兵

杨坚点点头道:“太子说的有理,广儿,你这话说来容易,坐起来却未必轻松,南朝处处叛乱,我们的大军岂不是疲于奔命,就算平定了叛乱,也不知dào

等到何年何月了。”

楚云飞深深叩首道:“父皇,儿臣不才,愿意为父皇分忧!儿臣愿意带领兵卒,为我大隋朝平定南朝叛乱,以使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杨坚显然有些犹豫:“你愿意前往平乱?”

楚云飞点头道:“儿臣愿往。”

兰陵在旁边道:“父皇,我也愿意陪二哥前去江南平乱,为父皇分忧解难。”

杨坚摆摆手道:“你一个女儿家,怎么适应得了军旅生涯?”

兰陵不依道:“父皇,你可真是小看我了,我可是跟着师父学了十几年的武功,比划一下的话,就算是大哥二哥,也不见得就是我的对手。”

说着,跃跃欲试地扫了楚云飞和杨勇一眼。

杨坚不由一笑道:“我知dào

你随周剑客学艺多年,不过行军打仗,可不比武功较量,那可是一众士兵生命关天的大事,况且都是些男兵,你一个女人家的,怎么能打什么仗?”

兰陵哼了一声道:“父亲,你瞧不起我们女人吗?我这就告sù

妈妈去,看她怎么反应?”

杨坚对独孤皇后还真有几分惧怕,不又笑笑道:“休要胡说,你就算真要去战场,怎么说也要有些女兵什么的吧?要不然,你一个女孩子家,总不能带着一群小伙子四处奔波啊?”

兰陵仰头道:“这有什么难办的?我这就去招兵买马,等哥哥聚齐了士兵出发的时候,我的娘子军想必也征集的差不多了,到时候我和哥哥一起出发,一路上我来操练新兵,到时候,我就和哥哥比个高低,看是我的娘子军厉害些,还是你的铁军厉害些?”

说着,兰陵微笑着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中暗自感激,他心里明白,兰陵其实是不放心自己,所以想跟在自己身边。

杨坚笑呵呵地道:“既然你想试试,我就准你一次,不过,广儿,你可要照顾好兰陵,要是她有什么差池,我唯你是问!”

楚云飞急忙叩头道:“儿臣不敢!”

心里道,这老头对兰陵这么亲切,怎么轮到自己头上就是一头冷水啊?难不成古时候还有重女轻男这一说?

杨坚接着道:“既然你自请平定乱党,我就封你个扬州总管的职务,不过你可要清楚,这一次,众位将军可不能随你调动了。”

杨勇听到这里,总算是放下了心,哼,没有众位将军,我看你小子拿什么平定乱党?到时候,死都不知dào

是怎么死的!

楚云飞急忙叩头道:“父亲,儿臣明白。”

杨坚点点头道:“好,你和兰陵先去拜见你母亲,军情如火,明天一早你们即刻出发!”

楚云飞点点头,刚要起身,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急忙接着叩头道:“父皇,我这扬州总管,可管得了贺若弼,韩擒虎两位将军吗?”

杨坚点点头道:“这两位将军,现在就在扬州,随你调遣。”

楚云飞点点头,接着问道:“另外儿臣想请问一下父皇,舅舅崔长仁,也归孩儿管吗?”

杨坚愣了一下,崔长仁是独孤皇后的亲弟弟,这要是让杨广管他,似乎有些为难独孤皇后,不过他想了想,毕竟杨广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说也要比崔长仁亲厚一层,当下点头道:“当然归你管理,我不在,你就全权调度三军,不用拘礼。”

楚云飞这才谢恩站起来,和兰陵一起去拜见独孤皇后。

这时候,楚云飞才算是放下心来,向兰陵微笑道:“妹子,多谢你了,只是军旅生涯相当苦,你跟哥哥一起去,恐怕要受些苦了。”

兰陵笑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行军打仗,我也没什么好怕的,跟师傅学了这么多年了,总要有个用武之地不是?”

楚云飞点点头,谈谈说说之间,两人已经来到后宫之中,拜见了独孤皇后,独孤皇后倒是没怎么生气,和颜悦色地问了一下周龙的事情,知dào

周龙传了楚云飞武功,倒是很替他高兴:“这就好了,广儿,听说周龙剑客名满天下,他的师父当年飞升得道,破逆天劫成仙而去,这之后,周龙就算是这世上的顶尖人物了,你能得到他的垂青,当真是福泽不浅。”

楚云飞规规矩矩地道:“全仗父皇和母后的福泽,儿臣哪里有什么福气?”

独孤皇后对楚云飞的恭敬有礼显然非常满yì

,点点头道:“这都是你的运气,当年你父皇带着谅儿和兰陵去拜师,周龙剑客只收留了兰陵,对谅儿连看都没看一眼,他能收你为徒,真是你的福分了。”

当下三人又说了一些闲话,楚云飞和兰陵才告辞而去。

出了宫门,兰陵就要回自己的住处,楚云飞心里恋恋不舍,在卧龙山上,自己没多少时间和兰陵相处,而且卧龙山上都是周龙门下的弟子,要是看见自己整日都和兰陵泡在一起,恐怕要把自己给撕碎了!

现在终于有时间了,楚云飞哪里肯让兰陵这么轻松地离开啊?这厮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楚云飞装出一副困惑的样子道:“妹子,不知dào

怎么回事,我练习内功的时候,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不知dào

妹子你什么时候有空了,能不能帮我指点一下?”

兰陵眨眨眼睛点点头道:“当然可以,师父下山的时候都已经交待了,让我在大事小事上多帮帮你,你有什么不懂得,尽管问我就是了。”

楚云飞大喜,还是师父好啊!知dào

给自己创造条件。

他指了指自己的头道:“不知dào

怎么回事,我虽然练习了内功心法,还是经常觉得头痛欲裂,不定期的发作,我自己运用内功治疗,总不见什么效果。”

兰陵轻轻皱起眉头问道:“怎么到现在头还痛吗?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帮你按摩一下,这次跟张尹两位姐姐学了一下她们的按摩技巧,好像还挺不错的。”

第四十九章 求医

楚云飞心中大喜,连连点头,张尹两位美人那可是伺候过陈主的人,手法当然错不了,这货心道:“妹子,你怎么不跟她们多学点东西啊?比如说什么床上功夫之类的…

兰陵见他笑逐颜开的样子,不由的笑笑道:“我先回去招些女兵,到时候父皇才不会说什么,我就能和你一起去江南平叛了,到时候有很多时间帮你按摩,你就不用担心头疼发作了。”

说着,兰陵一笑,和楚云飞作别而去。

杨坚办事相当利索,第二天早朝一上朝,立kè

颁发了一道圣旨:钦赐杨广为扬州总管,领兵五万,南下平叛。

楚云飞跪倒接旨,即日集结兵马,三日后出发。

散朝后,楚云飞就想去见见兰陵,看看兰陵招兵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没想到刚刚散朝,楚云飞就看见李渊向自己走过来,眉头微皱,似乎遇上了什么事情。

楚云飞心中微感奇怪,急忙迎了上去,小声道:“李大哥,怎么愁眉不展的?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

他可以结交李渊,这可是后来的唐朝开国皇帝,关系弄好了,到时候即便自己真的被奸臣给害死了,李渊也能照顾一下兰陵公主她们。

李渊急忙躬了躬身:“晋王,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千万小声些。”

楚云飞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去我府上坐坐,正好我们兄弟有些日子不见了,弄两杯喝喝,我们兄弟叙叙旧。”

两人一路来到晋王府中,楚云飞让下人准bèi

酒菜,两人分宾主落座之后,李渊却轻轻地又叹了口气。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李大哥,有什么事情,不妨说出来,只要兄弟能帮上忙的,我就算赴汤蹈火,也要给大哥搞定了。”

李渊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摆摆手道:“兄弟不用客气,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前些日子我不是跟你提过吗?你嫂子怀孕的事情?”

楚云飞愣了一下:“额,是不是就要临盆了?”难不成他老婆难缠死了?要不然干嘛哭丧着脸?

李渊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前,内子已经生了,是个男孩子。”

楚云飞心中叫一声好,伟大的贞观皇帝已经出世了!这可是大喜事啊!不知dào

李渊这厮干嘛哭丧着脸?

他小心地问道:“怎么?李大哥,生了个男孩子,大哥应该高兴才是啊?”

李渊摇摇头道:“不瞒兄弟,这孩子生下来呼吸不畅,身体羸弱,这些日子,连奶水都吃不进去,也不知dào

能不能活下来。”

楚云飞点点头,这才明白,原来李渊发愁的就是这件事情,这还真是有些难办,毕竟自己前世不是医生,虽然会一些急救知识,不过对这种小儿的病,还真不懂。

不过楚云飞心里清楚,李世民是谁?那可是唐朝的贞观皇帝啊!这人命大福大,估计这隋朝的人都死光了,这小子都不能死。

想到这里,楚云飞大包大揽:“原来李大哥是因为这件事情发愁,大哥你放心,我这次离开朝廷,去了卧龙山,你猜我见到了谁?”

李渊微微一愣:“卧龙山?难道贤弟见到了周龙周老爷子?”

楚云飞被雷了一下,没想到周龙的名气竟然这么大,自己一提卧龙山,李渊立kè

就猜出自己见得是周龙。

他点点头道:“对啊,大哥,小弟不才,承蒙周龙老爷子不弃,还教了小弟几手武功,这老头还真是世外高人。”

他说到这里,李渊已经明白了,他慌忙离座而起,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原来贤弟竟然有这样的福气,这样一来,小儿算是有救了!”

楚云飞急忙跳起来,双手扶起李渊道:“大哥,你这可就是见外了,你的事情,就是兄弟我的事情,这件事情,不过举手之劳,大哥不用客气。”

说着,把李渊拉回座位上,这时候酒菜轮番送了上来,李渊了结了一桩心事,眉头也舒展开来。

楚云飞笑着道:“大哥,既然这样,我看这事宜早不宜迟,不知dào

大哥府上可有什么奶娘之类的人,我派几个人,带着奶娘这就把令公字给送上山去,早些让周老爷子治好了病,早些给大哥送过来,也好让大嫂安心。”

他这么热心,李渊是感激涕零,连连点头道:“就是麻烦兄弟了,这孩子放在我们这里,恐怕连一个月都熬不过去了。”

楚云飞连声道:“自己兄弟,客气什么?”

说着,吩咐亲兵吧鲁广达,张武和麻叔谋三人叫了过来,这三人李渊都认识,其中的麻叔谋更是熟悉,当下众人重新见礼,楚云飞吩咐大家一起坐下来吃饭喝酒,酒席上楚云飞把李渊的事情说了一下,鲁广达自告奋勇道:“要是李司马信得过小弟,我愿意走一趟,我稍懂医药,略通武艺,别的不敢说,这三四天的路上,必定保得令公字平安!”

李渊大喜,他见过鲁广达的武功,当初贺若弼和韩擒虎两人双战鲁广达都讨不了半分便宜,这人的武勇,恐怕不在秦彝罗艺之下,有他保护李世民,自己当然放心。

当下李渊放开心绪,宾主皆欢,畅饮而归。

第二天一大早,鲁广达带着李渊府上的十几个亲兵,奶娘抱着李世民,坐着马车王卧龙山赶去。

楚云飞抽空看了看李世民,只见这孩子脸色青灰,嘴唇有些发紫,心中不由打了个突,他虽然只是粗通医理,却也能看出来,这小孩病的不轻,而且这肯定是一种先天性的疾病,这样的身体,即便是将来治好了,又怎么能平定天下,抗击突厥,成就后世贞观之治的盛世皇朝呢?

不过碍着李渊的面,楚云飞这话都没好开口,毕竟周龙是当世高人,说不定他有什么办法也未可知,况且自己可没少给这老头干苦工,那些什么虎骨熊胆之类的宝贝,一股脑儿的灌进这小李世民的肚子中,没准儿还真能灌好了也未可知。

弄妥了小李世民的事情,楚云飞就忙着接待从各处向京城里面调来的官兵了,这些兵痞子大多都是上一次平陈时候楚云飞带过的兵,将军们见到楚云飞都认得,一一上前见礼。

第五十章 兰陵侍女

楚云飞虽然聪明,却也没这么大的本事把这些军官都记下来,整个一上午的时间,都是在这些接待的过程中度过的,弄得楚云飞头大如斗。

下午他就学乖了,叫来麻叔谋和张武两个人,告sù

他们让他们去接待安置官兵,有什么大人物到了,非要自己接待不可的那种,再叫自己,要不然的话,敢打扰老子的,一概格杀勿论!

两人对望一眼,心中明白,这要是谁皮痒了去打扰晋王爷的雅兴,头掉不掉不一定,皮肉之苦肯定是免不了的。

麻叔谋那是人精,能文能武的,张武跟着他混,那也是本事见长,楚云飞放心的很,只要这两人在,就没什么办不了的事情。

把手头的事情,给麻叔谋张武两人一甩,这厮立kè

发xiàn

自己没什么事情干了,这么空闲的时间,不用来泡妞儿,那就太可惜了。

楚云飞说做就做,立kè

起身赶往兰陵的公主府邸。

这还是他第一次去兰陵的住处,当然,以前的杨广肯定是来过的,不过楚云飞这个西贝货却没来过。

楚云飞问号路径,也不多叫卫兵,自己拍马赶去。

来到公主府的门口,楚云飞抬头一看,不由得暗自喝了一声彩,杨坚对女儿那还真是没话说,兰陵公主的府邸比起楚云飞的晋王府来,那当真是气派多了,两个巨大的石狮子伫立在门口,威严地扫视着往来的行人,石狮子后面各站着一名卫士,身着纯黑色的铠甲,表情严肃。

两名卫士见了楚云飞,似乎认得他,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了,一名卫士转身进入公主府邸之中。

楚云飞知dào

他是去给兰陵公主通报,也不着急,优哉游哉地在门口等着。

过了没多久,兰陵已经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只是兰陵竟然穿着一身黑色的铠甲,色泽黑的纯正他透亮,更显的兰陵英姿飒爽。

楚云飞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兰陵传着盔甲的样子,这货头一晕,鼻子一抽,好悬鼻血没有流出来!

兰陵微笑着望着楚云飞:“哥哥,你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楚云飞眨了眨眼睛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的女兵招的怎么样了?”

兰陵微微一笑,脸上有些红晕,看的楚云飞又是一阵心摇神驰。

兰陵微笑着道:“我已经派人四处去招兵了,没想到一天时间过去,竟然连一个报名的都没有,没办法,只好先找了六名丫头先练练兵,看看这两天有没有什么音讯过来。”

楚云飞不由微微一笑,大隋朝的年代,女子出门抛头露面都算是难得可贵了,什么独孤氏,长孙皇后那都是以相夫教子,辅佐皇上才留的美名的,哪家的父母敢冒大不讳,让自己的女儿抛头露面去打仗去?这不明摆着坑害自己的女儿吗?

兰陵见他微笑,却误会他是在嘲笑自己,不由脸色通红道:“哥哥,连你都取笑我。”

楚云飞一笑道:“不是,我哪敢取笑你?我们这就去看看你练的新兵,不知dào

效果怎么样?”

兰陵这才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正好你帮我来看看,只有这两三天的功夫,这几个丫头也练不出什么名堂,只求到时候不要变成大军的累赘就行了。”

楚云飞点点头,他是特种兵出身的,又经lì

过几场冷兵器的大战,心里清楚,没有战斗力的士兵,在战场上有还不如没有,而且这六名丫鬟肯定都是服侍兰陵的丫头,这要是在战场上不明不白地死了,不要说兰陵了,就是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

两人一路进府中,来到后花园,远远地就听见里面传来呼和之声,楚云飞不由一笑,这几个侍女练的怎么样姑且不论,但是这呼呼生威,就让人不敢小觑了。

两人来到花园中,往里面一看,只见几条人影翻飞跳跃,长剑破空声嗖嗖嗖地响个不停,楚云飞大吃一惊,转头向兰陵望去,只见她含笑望着自己,笑容中却显然有几分得yì



楚云飞张口结舌地问道:“妹子,这就是你教了一天的成效吗?怎么我看着这几个小丫头至少也有一两年的功底了?”

兰陵笑的更加欢畅了,只看得楚云飞这厮狗头晕晕乎乎的,半天没缓过神来。

兰陵笑了半响,这才慢慢止住笑道:“那当然,一天的功夫,怎么可能练成这个样子?这几个丫头随我练习武功,少说也有两个年头了,一般的军汉,估计两三个都近不了她们身边。”

楚云飞看得直点头:“不错,当真不错,恐怕就是我自己,也不见得能胜得了她们。”

当然,这话毕竟是他自谦,他和周龙虽然没有师徒之名,可是周龙教授楚云飞武功心法的时候,那可当真比自己的亲闺女还请,所谓女婿就是半个儿子,周龙只有周清雅一个女儿,爱屋及乌,对楚云飞当然是另眼相看,虽然只有半年多时间,老头几乎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教给了他。

楚云飞本来聪明,而且在特种兵训liàn

的过程中对于技击的熟练那是旁人望尘莫及的,半年下来,除了内功心法需yào

渐进之外,剑法技击却已经有了相当的火候了。

兰陵听他这样一说,顽心忽起,看着楚云飞道:“哥哥,你不用过谦,我知dào

师父对你可没有藏私,要不要和我这几个丫鬟过过招?”

楚云飞看她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娇羞中带着几分期待,不由心中一动,笑着道:“行啊,就让我领教一下妹子你的高足的本事,打输了你可不许笑话我。”

兰陵听他答yīng

,心中大喜叫道:“姐妹们,大家先停一下,过来过来。”

六名丫鬟听了,收起剑,来到兰陵身前,里面有几名丫头显然认识杨广,对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爷。”

楚云飞也不敢多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招呼一声,不过脸上带着一丝笑容,从几个侍女身上扫过。

第五十一章 红拂女

兰陵眼界极高,这六名侍女也都是天香国色,虽然比不上兰陵的倾国绝色,却也差不到哪里去,只看得楚云飞眼花缭乱,暗自感叹。

其中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长得更见标志,一双眼睛圆溜溜的,上下打量着楚云飞,竟然丝毫不怕生。

兰陵笑着指了指年纪稍长些的两个丫鬟道:“风柳和凤舞你都见过了,这四位姐妹好像你都没见过?”

楚云飞笑而不答,含糊地道:“几个妹子都这没美丽动人,看的我眼睛昏花,还真是记不清楚哪个见过,哪个没见过了。”

兰陵扑哧一笑,似乎也没有想的太多,指了指另外四个少女道:“你们四个,把自己的名字报一下,当然,晋王爷贵人事忙,记不住也是情有可原的。”

楚云飞脸上一红,笑着点了点头。

三个侍女依次报上名字:念楚,落雨,流风,最有一个少女俏皮可爱地扬扬头道:“我叫出尘,张出尘。”

楚云飞微微一愣,张出尘?怎么感觉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张出尘?

旁边的兰陵见他盯着张出尘,不由微感好笑:“怎么了?哥哥,看我们家出尘小姑娘看傻了吗?”

楚云飞笑笑,脑海中却不停地旋转着,张出尘?怎么自己觉得这个名字呼之欲出,就是想不起来究竟是谁了?

兰陵微微一笑,转身向六名侍女道:“我教你们武功也有些时间了,都是自个儿练习,也不知dào

究竟管不管用,你们别看这位晋王爷长得娇滴滴的,跟个大姑娘一样,他的本事可是当今我师父,当今第一剑客周龙亲传的,认真算下来,该算是你们的师叔了,不过我师父没有正式收他当弟子,所以,这个辈分就不论了,你们过来讨教一下,顺便跟晋王学两招,不过留心点,不要伤了人。”

几个丫鬟答yīng

一声,六双妙目齐刷刷地向楚云飞望去,脸上露出跃跃欲试的表情。

楚云飞苦笑着,什么叫长得娇滴滴的啊?本王可是天生国色,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花心大少啊,被你这么一说,我出去还怎么混啊?

至于张出尘为什么这么熟悉,这厮也来不及去想了,看这几个小姑娘一脸兴奋的样子,估计对自己这个晋王爷也不会怎么留情,还是小心着点儿,输了受点伤是小事,这要是被兰陵看到自己落败的样子,那可就成了大事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双臂轻轻一震,外面的大罩飘落地上,露出一身紧身衣裤,他伸手把腰间的长剑拔了出来,左手取下剑鞘握在手中,左手剑鞘,右手长剑往一起轻轻一击,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声。

楚云飞微微点头道:“来吧!”

兰陵暗自喝了一声彩,楚云飞这几下动作行云流水,流畅灵动,丝毫不见滞碍,只是这一手,就看出他的身手不凡,隐隐然已经有了大家的气度。

兰陵向众侍女点点头道:“行了,你们放手进攻就是了,凭你们的本事,还伤不了晋王。”

众侍女暗自不服,张出尘更是轻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摆,身影展动,率先向楚云飞直奔而去。

楚云飞眼看张出尘的长剑奔自己的面门而来,这货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定睛凝望着张出尘手中的长剑,眼看着剑光霍霍而动,利刃破风而来,片刻之间就来到楚云飞的眼前!旁观众女子都是脸色大变,兰陵几乎惊叫出声。

楚云飞气涌丹田,突然暴喝一声,只震得周围诸女耳膜嗡嗡作响,楚云飞左手轻扬,手中的剑鞘向长剑急迎上去,仓啷啷一声大响,张出尘手中的长剑竟然不偏不倚地插进了楚云飞手中的剑鞘中!

楚云飞微微一笑,却没有反手夺剑。

张出尘脸上一红,左手忽然向背后急伸,楚云飞稍一愣神,就看见漫天银丝向自己疾飞而来!

楚云飞脑海中念头一闪,不由得脱口叫了出来:“红拂女!”

这时候,他才想起张出尘是谁,原来就是那个风尘三侠中的红拂女!

他稍一迟疑,银丝已经来到面前,风声响处,楚云飞只觉得面如刀割,被拂尘掠的生痛。

危机之中,楚云飞急速抬头,银丝从他面前急掠而下!

张出尘忽然一个急转身,套在楚云飞左手剑鞘中的长剑随着她的身体旋转从楚云飞的剑鞘中拖了出来,刷地一声向楚云飞横劈而至!

楚云飞只觉得耳边劲风急响,情知不妙,危急中急忙缩腹后退,只听见唰地一声响,楚云飞只觉得肚腹间一阵冰凉,长剑贴着自己的肚皮掠了过去!

他急忙向后一纵身,低头看时,见自己肚腹间的衣服被长剑掠过,划开一条缝隙,隐约可见自己的皮肤露出来。

楚云飞一阵胆寒,这要是自己稍慢一步,那肯定就是开膛破肚的灾祸了!

兰陵身影展动,已经来到楚云飞面前,低头仔细地在他的肚腹间看了看,抬头惶急地问道:“哥哥,你没事吧?吓死我了!”兰陵花容变色,脸色惨白,显然吓得不轻。

楚云飞勉强笑笑,摇摇头道:“不要紧,这小丫头的反应可真是一流的棒!”

兰陵见他没有受伤,心下稍安,转头怒道:“出尘,你疯了吗?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张出尘也是脸色惨白,显然自己也被吓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公主,小的不敢,我见晋王爷身手高明,以为这一下他肯定可以轻松躲开,没想到差点伤了晋王爷!”

楚云飞伸手拍了拍兰陵的肩膀,触手是一阵温软,这厮心中一荡,脑海中一片空白,想说什么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兰陵转头望着他道:“怎么了?哥哥?”

楚云飞定了定神,这才道:“妹子,不关这小姑娘的事,是我自己走神了,来来来,我们再比过,我先声明一下,我要是伤了,哪怕是死了,你们都不担罪责,兰陵,这次我小心点,不会有事。”

刚才他心中激荡,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竟然就是和李靖私奔的那个红拂女!鼎鼎大名的风尘三侠!

第五十二章 军纪

兰陵摇摇头道:“我看算了,刚才这一下子,我都被你吓坏了,这些小丫头更不敢和你打了。”

楚云飞看了看这几个小丫鬟,果然都是战战兢兢的,这样自己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了。

楚云飞见张出尘依然跪在地上,不由笑笑,上前扶起这个小丫头道:“行了,我都说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怎么你怕成这个样子?”

说着,从身上解下一块玉璧,放在张出尘手中道:“这个算是给你压惊的,怕什么?最多不过是失手杀死个晋王爷,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着,微微一笑。

张出尘听他语气和缓,丝毫没有生气,心中稍安,轻声道:“晋王爷,您不生气?”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生什么气?你家晋王爷这点度量还是有的,呵呵,你要是个大老粗兵痞子,老子这就喊人砍了你,不过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嘛,本王爷色鬼一个,怜香惜玉的,那可就舍不得了,哈哈哈…”

张出尘听他说的风趣,恐惧之心稍减,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来众女子才算是放下了心,久闻晋王杨广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没想到竟然心胸宽广,诙谐幽默,众侍女都松了口气。

兰陵望着楚云飞,脸上却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楚云飞偶一回头,看到了兰陵脸上的表情,心中不由一凛,知dào

自己今天见到红拂女后心情震荡,真性情流露,让兰陵心中起疑了。

他放开红拂女的手,笑笑道:“你们先散去吧。”

众侍女点点头,看了看兰陵,兰陵点点头道:“你们自己再过去练练剑法,明天出征之后,可不要给我们姐妹丢脸。”

众侍女这才答yīng

了,各自散开。

楚云飞轻轻叹息了一声,皱着眉头道:“刚才被出尘吓了一下,这头疼的**病可又犯了!”

说着,这厮运用内力,脸上竟然冒出了丝丝冷汗!

兰陵不知真假,急忙上前拉住他的手问道:“哥哥,我帮你推拿一下,可能就会好些了,下次见到师父,一定让他老人家帮着给看看。”

楚云飞点点头道:“就是就是,上次去卧龙山,这头痛的毛病就没见犯过,我还以为这就好了,要不然早就请教一下周老头了。”

兰陵扑哧一笑道:“你敢对你泰山大人不尊敬,背后说他坏话,当心我告sù

师父!”

楚云飞装作害pà

的样子抖了抖:“别价,没准老头又要抓我去干半年苦工。”

兰陵被他逗得格格娇笑:“怎么着?头不疼了?”

楚云飞这厮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头疼着呢,呲牙道:“疼啊,不过妹子你拉着我的手,好像连头疼都忘了。”

兰陵脸上微微一红道:“胡说八道。”

说着,有些羞涩地低下了头。

楚云飞看着兰陵一副羞涩的样子,心怀大畅,刚才被红拂女惊吓的事情早就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呵呵笑道:“妹子,自家哥哥开开玩笑,你也羞成这个样子啊?”

说着,这货伸手捏了捏兰陵的脸颊,胸口一荡,这感觉,柔腻温润,爽啊!

兰陵更加娇羞了,嘟着嘴巴抗议道:“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还捏我的脸?”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好妹子,你就算长到八十岁,在我心中,还是那个光着屁屁的小丫头。”

楚云飞心道:“不知dào

你光屁屁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一番模样?哥哥还真没见过,不过总有机会见见的。”

这一番做作,连楚云飞自己都十分佩服自己,天才啊,这感觉,不但吃了妹妹的豆腐,还不失大哥的味道。

兰陵羞得脸色通红,不依道:“哥哥,你就会取笑妹子。”

楚云飞呵呵笑道:“行了,被你这一闹腾,我这头疼都好多了,来,给哥哥推拿按摩一下,好歹也要享shòu

一下妹子的纤纤玉手再说。”

说着,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兰陵一笑,乖巧地站在楚云飞身后,替他推拿起来。

楚云飞老怀大乐,这简直就是极品享shòu

啊!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麻叔谋当真是行伍出身,竟然把所有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等到楚云飞和兰陵出来的时候,将士们都已经整齐地排列在校场上等候楚云飞阅兵启程。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带着六名丫鬟,骑马来到众军士前面,所有军士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盔甲,光泽鲜亮,在阳光下泛着淡紫色的光芒,士兵们萧杀严肃,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能感觉到一阵冲天而起的杀意。

楚云飞暗自点头,心中还是非常满yì

的。

这支军队是杨素卖了个交情,从各个地方军队中召集起来的,都是各个地方部队的精锐,经过麻叔谋稍微整顿,这支军队立kè

显出与众不同的地方,士兵的年纪都在十七八岁左右,一个个血气方刚,望着楚云飞的眼神中带着尊敬。

他们大都参加过平陈战役,对楚云飞这个晋王非常敬佩。

楚云飞抬头扫了一眼地上站着的士兵,高声道:“兄弟们,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南下了!我只有几句话,我的士兵,要有铁一样的纪律!军纪和军誉,息息相关!我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们将会以自己所在的军队为傲!你们将会是未来的铁军!但是,有敢违纪扰民者,杀无赦!”

士兵们轰然应道:“敢违纪扰民者,杀无赦!”

一时间,士兵们的呼声震天,楚云飞满yì

地点了点头,向麻叔谋道:“击鼓出发!“麻叔谋笑笑,小声道:“晋王爷,今儿个您不亲自击鼓了?”

楚云飞瞪了他一眼:“混蛋,胡说八道什么,今天还用得着老爷我亲自击鼓?不要啰嗦,击鼓出发!”

麻叔谋呵呵一笑,伸手向旁边高声叫道:“击鼓出军!”

麻叔谋话音刚落,就听见四周鼓声大作,鼓声中,大军缓缓向东门外行去,如同一条黑色的长蛇,缓缓地向前方滑动。

第五十三章 六合山寨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眼前的军队,万丈豪情油然而起,在这个乱世之间,好男儿当纵横开合,纵横逍遥,立下一番不朽的事业,才算不愧对了自己穿越过来的生平!

他转头看了看兰陵,一夹胯下马道:“走吧!”

大军出了城门,杨素,高炯,李渊三人已经带人守候在东门外,楚云飞见到他们,不由的微感惊奇,拍马迎了上去。

兰陵却没有跟上去,明白这是三人有什么话要对楚云飞说,自己在旁边,没准这三人就不好开口了。

楚云飞来到三人面前,三位将军微微拱手道:“参见晋王!”

楚云飞躬了躬身道:“有劳三位将军久等,杨广感激不尽。”

三人对望了一下,杨素道:“晋王升任扬州总管,此去事务繁忙,我们就不啰嗦了,我们三人此来,就是想告sù

晋王一声,江南作乱,恐怕罪魁祸首还是当地的地方官,还请晋王甄别善恶,切勿残杀百姓,以致失去民心。”

楚云飞点点头,抱拳道:“多谢众位将军提醒,小王谨记在心!”

他心里明白,杨素这番话,那可当真是为自己着想的,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自己要想和太子杨勇角逐天下,就必须增加自己的政治资本,才能在这场角逐中获胜。

杨素点点头,显得非常满yì

,他接着道:“晋王身在江南,不用担心朝廷中的局势,这里自然有我们三人为晋王留心。”

楚云飞心头轻轻一震,他总算明白了这三人来这里的意图了,说白了,自己杀不杀江南的平民和这三位北方的高官还真是没什么狗屁关系,三人赶过来其实就是告sù

自己一句话,从今后我们哥仨那就是跟着晋王您混了,这趟来其实就是向自己表忠心来了。

他点点头道:“三位将军放心,杨广绝不会忘了三位将军今日相送的恩情,日后有机缘,我必定善待三位将军,以报今日恩情。”

他这番话说得含糊,不过在场的三位都是老狐狸了,闻弦歌而知雅意,知dào

这是晋王给自己三人的许诺,不由的都是眉头舒展,笑逐颜开。

杨素微微拱手道:“既然这样,微臣就恭祝晋王殿下一路平安,旗开得胜,早日平叛!”

楚云飞点点头,和三人挥手作别,随大军向东方而去。

这次行军,楚云飞不像当初那样张扬,而是命令军士偃旗息鼓,大军虽然星夜兼程,却迅速快捷,不一日渡过长江,进入安徽境内,这天清晨,大军经过信仰,进入六安山区,前方探马来报,说六安有无数响马叛贼,让大军小心前行。

楚云飞听了,点点头道:“大军继xù

前行,不要声张,到了六安市,我们再行定夺。”

麻叔谋传下号令,大军继xù

行进。

不到中午的时候,鲁广达就急匆匆地赶来和大军相会。

楚云飞心中更加笃定,鲁广达本来就是南朝将领,对南朝故土当然更加熟悉,这样一来,自己就算是有了向导,不用再担心。

只是鲁广达向他回禀了小李世民的事情,说周龙已经看过了,不过周龙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人,只能尽lì

而为,至于能不能救得了他,就看他的造化了。

楚云飞点点头,倒是有些意wài

,他本来以为即便是小李世民有再重的疾病,只要周龙一看,那肯定是手到病除,否则的话,将来的贞观之治,岂不是成了泡影?所以虽然周龙说没把握,楚云飞心中倒是笃定的很,这小家伙,命大着呢!

楚云飞又问起周清雅的状况,鲁广达说他这次上山压根儿就没有见到周清雅,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

楚云飞点点头,知dào

周龙不想让人知dào

这件事情,所以连鲁广达也一并瞒着。

兰陵这些日子和楚云飞在一起,听鲁广达说起来,没有见到周清雅,心中不由有些怅然,也不知dào

周清雅到底生了没有。

反倒是楚云飞安慰她,让她放心。

安顿好鲁广达,探马又回来报gào

,说前方十里左右,是一座峡谷,据说有一伙山贼盘踞在山上,骚扰往来的客商行人,请晋王大人定夺行止。

楚云飞愣了一下,隋朝到处都是响马这件事情,他是从小说里面知dào

的,现在听探马回报,不由的来了兴趣,响马?保不准里面出来个程咬金,秦琼什么的?

不过楚云飞想了想,心中也明白,秦琼和程咬金现在估计也就两三岁,不知dào

在哪里穿着开裆裤撒尿呢,肯定没本事到这里来当响马,这山上的响马,那算是这两位山贼的祖宗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亲自召见探马,详细询问了山上响马的情况,探马打听的清楚,这山上有三个山大王,手下一万多喽啰兵,平日里倒也不胡作非为,只是对大户人家,客商官兵下手,山大王本来都是六安县里面的捕头衙役,不知dào

怎么的了,竟然反出六安,上了这六合山。

楚云飞心道,这个探马也是小说读多了是不是?还什么不胡作非为,只对大户人家下手?你小子以为这是看小说呢?还带除暴安良的?

楚云飞想到这里,笑笑道:“六合山上山势如何?”

探马想了想回禀道:“启禀晋王爷,六合山山势险峻,易守难攻,对方虽然只有一万多人,要是我们强攻的话,恐怕还真有些不容易。”

楚云飞点点头,转头向鲁广达道:“广达,这六合山,你去过没有?”

鲁广达点点头道:“晋王爷,这六合山山势险峻,的确不好攻打。”

楚云飞皱皱眉头:“我有五万铁骑,难道还奈何不了区区一万山贼?”

鲁广达摇头道:“晋王爷,话不是这样说,我们要是硬攻六合,恐怕事倍功半,即便能拿下六合山,我军伤亡不小。”

楚云飞点点头道:“说的也是,不过我们大军过境,对一伙山贼竟然视若无睹,我们军威何在?山势险峻也罢,山贼凶残也好,广达,三天之内,我们下手拿下这座山寨!”

第五十四章 孟飞武

楚云飞说到后来,脸色慢慢变得严肃了,语气森然道:“麻叔谋,命令全军安营扎寨,就地烧火做饭,饭后直奔六合山!”

麻叔谋一声得令,立kè

传下令去,全军扎寨安营,生火做饭!

楚云飞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这样硬攻六合山,还真不是什么好主意,毕竟手下的五万人马那是人命关天,硬攻六合山,不知dào

要损失多少官兵?

他皱起眉头思索着,片刻之后,他的眉头舒展开来。

楚云飞让传令兵叫来麻叔谋,鲁广达和张武,向他们说了自己的打算。

三人都愣在当场,麻叔谋皱眉道:“晋王爷,这个主意,好是好,不过您就不用亲自去了吧?这万一有什么意wài

,您千金贵体,这罪可就大了。”

楚云飞道:“这倒不用担心,不过是区区山贼,有广达和张武两人陪着,也危险不到哪里去,况且兰陵手下的那几个女兵都有不小的能耐,我们自保应该不成问题。”

麻叔谋苦劝道:“晋王爷,这事您还得考lǜ

一下,不过是几个山贼,我去就是了,您身子娇贵,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这伙人的脑袋也保不住了。”

楚云飞撇撇嘴,这小子话还真多:“行了,我的主意已经定了,不用多说,叔谋,关键的是,你一定要依计行事,只要山贼敢下山,立kè

动手。”

麻叔谋见楚云飞神情严肃,显然是心意已决,不敢多说,只好苦着脸道:“是!晋王殿下。”

六合山上聚集的一帮响马大概有一万来人,这批响马的首领孟飞武本来是六安县的捕头,后来因为六安县令搜刮民脂民膏,害的百姓苦不堪言,王路几次三番上书劝阻,没想到六安县令王路不但不听,反而变本加厉,孟飞武一怒之下,直接把状子递到了江南大都督崔长仁手中。

崔长仁拿到状子,拍案大怒,这还了得?贪赃枉法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这个王路,竟然有财自己发,这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子坐在江南大都督的位置上,难道是来喝西北风的吗?你知dào

老子当这个江南大都督,那可是倾家荡产才从太子殿下手中买来的啊!

崔长仁毫不迟疑,立kè

派士兵把王路捉拿归案,孟飞武心中大喜,终于遇到个好官,这一下六安县的百姓算是有救了。

孟飞武千恩万谢地回到六安县,他前脚刚到,王路后脚就跟着到了,惊得孟飞武是目瞪口呆,怎么着?这不是给抓走了吗?这么快又放回来了?

王路脸上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心里可把孟飞武恨得牙痒痒,狗东西,要不是你,老子能平白无故的给崔长仁这狗头送那么多钱吗?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都是老子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的从哪些穷酸头上克扣下来的,你以为老子容易吗?这些穷酸土百姓,不知dào

在背后戳了我多少回脊梁骨了?估计老子的八代祖宗在坟墓里面都被骂了个翻个儿,现在倒好,被崔长仁这狗头一耙子都给老子刨走了!

王路这个恨啊,他不但恨孟飞武,他也恨崔长仁,不过对崔长仁王路只能背后瞪瞪眼睛,可是孟飞武就不同了,这小子回来后,立kè

找了个因子,把孟飞武下在大牢中,不但如此,还设了个名目,株连九族,诬陷孟飞武心存叛乱,和南朝余孽有瓜葛,索性把孟飞武的老婆孩子,以及孟飞武年迈的父亲一并下到大牢中!

老头年纪大了,身体不怎么样,这一下到牢中,没两天就蹬腿升天了,孟飞武还没反应过来呢,就听说自己的妻子在旁边的牢房中撞墙自杀了,三岁的儿子哭的撕心裂肺的。

这一下是飞来横祸,只把孟飞武都给震晕了,天哪,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好好的一个小家庭,就因为自己上书替百姓伸冤,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孟飞武只气的目眦欲裂,仰天怒啸!

狱卒看出来不对劲,孟飞武那可是六安县有名的武士,这要是他发起威来,自己这小小的狱卒哪里够人家打的?狱卒很聪明,立kè

报gào

王路,看这样子,孟捕头恐怕是要越狱逃走,您可早作准bèi

了。

王路冷冷一笑:“想逃走?想得美!老子既然做了,就不能留下后患!”

王路立kè

吩咐,先斩后奏,吩咐狱卒在食物中给孟飞武下点药,然后抬出去,找个阴沟里面一刀杀了,就说孟飞武意图越狱,被乱刀砍死,即便是上司问下来,那也是死无对证。

狱卒听得胆寒,却不敢违逆,小心地问道:“王大人,那三岁的小孩怎么办?”

王路冷冷一笑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小孩你带着,等弄死孟飞武之后,一并杀了!”

狱卒不由的颤了颤,王路看出他有些为难,笑笑道:“小刘,所谓无毒不丈夫,只要你办好了这件事,回头我升你的官!你总不想一辈子就待在监狱里吧?”

狱卒咬咬牙,点点头道:“王大人,您放心就是了,这事交给我了!”

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狱卒也是被金钱冲昏了头,当天晚上就把药给弄进了孟飞武的饭菜中。

孟飞武也真的如愿昏倒在地上,这狱卒叫了三个帮手,把昏迷的孟飞武抬到僻静处,准bèi

一刀喀喇了。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本来应该昏迷不醒的孟飞武忽然跳起身来,伸手夺过狱卒手中的长刀,反手刷刷刷的三刀,把狱卒叫来的三个帮手剁翻在地,孟飞武手腕一翻,长刀架在狱卒的脖子上:“说,谁指使你在饭菜中下毒害我?”

狱卒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末了请孟飞武饶了他的狗命:“孟爷,这可都是王路那狗头让我干的!冤有头债有主,孟爷您就算是要报仇,也应该去找王路那个狗头才是啊!”

狱卒磕头如捣蒜,双手把怀中孟飞武的孩子送给他。

孟飞武气的咬牙切齿,王路这狗头,竟然如此狠毒!

第五十五章 迎亲

偏巧怀中的孩子在这个时候哭了起来,孟飞武不由的有些踌躇,自己去县衙杀死王路,可能不算很难,可是杀了王路之后,要想带着孩子全身而退,那就不容易了。

思前想后孟飞武终于还是决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重yào

的是先把孩子安置好,然后再去六安县找王路不迟。

就这样,孟飞武一路西行,来到六合山的时候,山上的匪徒以为孟飞武是个肥羊,十几个喽啰把他围在中间要盘缠,没想到孟飞武三拳两脚的就把这帮喽啰兵打翻在地,那时候六合山上也就百十来号人,被孟飞武大的落花流水,各个是心悦诚服,最后众喽啰兵都跪地求饶,请孟飞武留在六合山上,坐头把交椅。

孟飞武细细一问,这才知dào

这山上的喽啰兵,其实说白了就是六安县的一些贫民百姓,被王路逼的走投无路,这才着这里落草为寇,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孟飞武问明白事情的经过之后,暗自叹了口气,自己反出六安县,其实也就是反叛了隋朝,成了叛贼土匪了,天下虽大,却无自己的容身之地,孟飞武思前想后,终于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天道如此,徒呼奈何!”

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种吃人的世道,恶人活得逍遥,好人活的窝囊!

从那时候开始,孟飞武就留在了六合山上,六合山上的喽啰土匪本来是一盘散沙,经过孟飞武的调教之后,立kè

有了规矩,他不但带着喽啰兵在后山开垦土地种粮食,而且还购买了大量的武器,平日里和众喽啰兵操刀练剑,周围的村民闻风而至,两三个月的时间里面,六合山上的人口已经剧增道一万余人,而且六安县的另外一名捕头洛林因为看不惯王路横征暴敛,残害百姓,又想起孟飞武家破人亡的下场,索性,辞了官,带着一家老小上了山。

孟飞武正觉得自己一个人孤掌难鸣,见到洛林上山,心中大喜,他知dào

洛林的本事比自己差不了多少,最主要的是洛林这小子脑袋够使,上山之后能当半个军师用。

孟飞武当即拍板,洛林就是二寨主,后来江西司徒长候慕名来投,孟飞武试了试司徒长候的武功,二话不说当即就拍板了,司徒长候那就是三寨主了!

就这样,六合山在孟飞武的安排下变得井井有条,山上自产的粮食足够山寨中的人食用,偶尔遇到大户人家或者小股官兵经过六合山下,孟飞武就派人出去打上一耙子,只不过要是贫民百姓,孟飞武却不去难为他们,两三个月下来,六合山上的侠盗之名就传遍了整个六安县。

楚云飞大军南下,渡过长江的事情其实孟飞武老早就知dào

了,不过他心里明白,自己这六合山山势险峻,隋朝大军要是想硬攻六合山,即便是能攻克六合山,自身的损失肯定也不小,隋朝的将领只要不是发疯了,应该不会做这种玉石俱焚两败俱伤的蠢事,毕竟整个江南都在叛乱,扬州总管想要安稳上任,就必须保留实力,否则即便是杨坚在后面撑着,这个位置杨广都坐不住。

所以孟飞武并不着急,他只是吩咐士兵仔细探听消息,随时留意隋军动向,只要隋朝军队不攻山,我们就放他们过去,两下互不相干也就是了。

探马回来报gào

,隋军于十里外安营扎在,生火做饭,估计这是要攻打六合山,让孟飞武早作准bèi



孟飞武闻报之后,皱了皱眉头,看来隋军还真的准bèi

攻打山寨,这个扬州总管,莫不是个疯子?

孟飞武虽然自负,却也明白,对方五万隋朝铁军,那都是能征惯战的将士,自己手下虽然有一万人,能出去拼杀的不过七千人,而且这些人都是农民出身,根本就没经lì

过什么阵仗,虽然依仗着地形山势,却也不是隋军的对手。

孟飞武想了想,决定派洛林带人下去看看,临走的时候孟飞武交代洛林:“老二,带上百十来个机灵点儿的,下去看看隋军的动静,千万不要逞强,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孟飞武原来的性子那也是血气方刚的,不过经过一场飞来横祸之后,孟飞武的性格大为改变,知dào

这世上不如意事十居八九,变得沉稳了许多。

洛林点头领命,心说大哥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新来的小弟,隋军势大,这我还不清楚吗?再有能耐,我也不敢拿着这百十来个兄弟上去招惹他们吧?

当下洛林亲自挑选了一百多名身手高明的喽啰兵,打开山门就往山下而去。

洛林带着一百来名喽啰兵,在半山上就能看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显然就是隋朝的官军,洛林轻轻一皱眉,这一片连营,怕不有几万人?

他心中轻轻叹息,心里明白,这可是隋朝的精锐,所谓的铁骑,六合山上的一万多人,肯定不够人家打得。

不过洛林也不后悔,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而且六安县县令王路残害百姓,荼毒生灵,自己总不能跟他坑靡一气吧?

洛林带着一帮喽啰兵正往前走着,打算走近些看看隋军的兵威,没走几十米远,就听见前方传来一阵吹奏乐器的声音。

洛林愣了一下,放眼望去,只见远处走过来一辆马车,披红挂绿的,在一片黄土地上显得分外扎眼,周围是十来个骑马的汉子,簇拥着马车缓缓前行。

洛林心道:“这还真有不怕死的,看样子这是娶亲回来的,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从隋朝大军眼皮底下往前走。”

他向身后摆了摆手道:“兄弟们,散开了,等一下把这几位带上山寨,让大哥审问一下,这可是从隋军阵营前面过来的,没准能问出些东西来。”

众喽啰答yīng

一声,伸手把兵器握在手中,拍马往两边散开。

洛林全神戒备,定睛望着远处过来的一行人马,其实他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些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点儿,竟然敢从隋朝大军的眼皮子底下往过走,这里面可透露这一丝蹊跷。

第五十六章 新娘

不过洛林心中笃定,就算再有什么阴谋诡计,对方也不过是十来个人,即便是马车里面再藏着十来个人,加起来也不过是二十来个,自己身后可是一百多号人马,难不成连一二十个人都对付不了?

隋军的营地远在十里开外,等他们得到消息感到这里,自己早就拍马回山上去了。

这一行人马正是楚云飞和鲁广达等人,楚云飞原来的计划是带着众人去山下引出山贼,却也没想到在这里就碰上了,鲁广达和张武两人骑马紧跟在楚云飞左右,身后是七八名麻叔谋精心挑选出来的军汉,马车上是兰陵公主,车后跟着六名侍女。

虽然对方有百十来号人马,楚云飞却也不怎么惊慌,终究不过是一伙山贼,自己这边虽然人少,却都是高手,即便打不过,脱身而逃也还不是问题。

眼看着楚云飞等人慢慢接近,洛林拍马向前,一挥手道:“前面来的,停下了!”

楚云飞向后摆摆手,示意众人停了下来,他轻轻拍马往前走了两步,拱拱手道:“各位大哥请了,不知dào

各位拦住我们,可有什么见教?”

洛林连冷冷地上下打量着楚云飞,心中有些纳闷,眼前这年轻人一脸邪魅,对着自己这百十来号人马,竟然没有丝毫惧意。

洛林心中暗自戒备,冷冷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楚云飞脸上笑得跟花一样:“是这样的,我和表妹自幼定亲,今天是过去迎娶表妹过门,还请大王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一下,小人我感激不尽。”

说着,从衣袋里面摸出一绽银子,笑咪咪地往洛林身边递过去。

洛林眼睛一挑,冷哼道:“迎亲?你们是从隋军阵前过来的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大王,隋军就在我们身后面,不过他们安营做饭,也没难为我们。”

洛林嗯了一声问道:“你们是哪里的人?”

楚云飞道:“我是六安县上的人,说来都是乡里乡亲的,还请大王高抬贵手。”

说着,就要把手中的银子送到洛林的手中。

洛林冷冷一笑道:“六安县的人?六安县上有阁下这样的人物,我洛林还能没见过?”

说着,洛林把手一挥道:“兄弟们,拿下了!”

叫声中,一众喽啰兵迅速拍马向前,手中兵器指着楚云飞一行人,纷纷叫道:“把剑扔了!下马投降!”

楚云飞心中暗叹,不知dào

自己哪里露出马脚,不过现在麻叔谋的大军还没过来,这要是动上手,自己还真不一定能讨了好去。

想到这里,楚云飞把银子收回怀中,向洛林道:“大王,说来大家都是乡亲,何必非要舞刀弄剑的?伤了和气多不好?”

洛林冷笑道:“乡亲?阁下的口音分明是长安人氏,哪有半分六安的口音?莫非当我洛林是白痴不成?”

说着,反手拔出腰间长剑,剑尖指着楚云飞道:“下马投降,要不然,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楚云飞知dào

再也拖不下去了,向旁边的鲁广达和张武两人轻轻使了个眼色,翻身下马,双手把长剑捧在手上,向前走了两步道:“大王,还请高抬贵手。”

楚云飞心中自有打算,只要洛林往前欠身,自己立kè

就突发制人,先把洛林拿下来再说。

只是这一招其实楚云飞没多大把握,毕竟对方这个年轻人是山贼首领,一身本事恐怕不比自己差多少,况且对方显然有了防备,再想出其不意制住他,恐怕不容易。

洛林往后轻轻一带马缰道:“把剑扔在地上。”

他是多年的捕头了,谨慎小心,不给对方丝毫机会。

楚云飞心念急转,就要突起发难!

就在这时候,马车中传出兰陵的声音:“表哥,怎么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应道:“没什么,表妹,就是六合山上的大王想要个盘缠。”

马车上卷帘轻轻一晃,兰陵身穿大红绣袍,袅袅婷婷地在马车中站了起来,纤腰一握,弱不禁风地轻轻晃了晃,马车后的六个侍女急忙上前,搀扶着兰陵来到车下。

这一下,一众喽啰兵眼睛都直了,这是哪里出来的美人儿?这可不是天女下凡吗?要不然就是狐狸精转世的!人间哪里能有这样的美人啊?

就连洛林都瞪直了眼睛,这女子那可真是太美了,洛林生平还真不怎么好色,可是见了兰陵都看直了眼睛。

楚云飞心里颤悠悠的,兰陵那是真漂亮,一身大红绣袍披在她身上,那简直就是美呆了!尤其是兰陵眉头微瞥,脸带忧容,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弄得楚云飞这货都想伸手去扶着她了。

要不是手中握着宝剑,对面是大敌当前,估计这厮早就找个借口上去暧昧了。

兰陵缓步走到洛林马前,整个过程中山道上竟然是静悄悄地一片,似乎连马匹都被兰陵的绝世容貌震骇的不出声了,更不要说这些半路出家的山贼了,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出气的力道稍微大一点,恐怕就把眼前的美人儿给吹回天上去了。

兰陵来到洛林马前,微微一福道:“将军,小女子有礼了。”

洛林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还不算太失态,忙回了一礼道:“我不是什么将军,只不过是个山大王,姑娘客气了。”

兰陵微微一笑,洛林看的一呆,心道,古人说得好,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什么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类的,那可真是说的好啊,这姑娘一笑,似乎整个山间的花都变得更香了。

兰陵微笑着道:“奴家和表哥成亲,路过宝地,还请大王高抬贵手,放了我们过去,日后我们夫妻二人必定感念大王恩德,早晚念经恭祝大王平安。”

一番话说得洛林心头暖洋洋的,不过他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摆摆手道:“姑娘不用惊慌,我们兄弟你们上山,其实也没有什么恶意,只要查清楚了,你们不是隋军的奸细,我亲自送你们下山。”

兰陵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表哥,既然这样,不如我们就随大王去一趟六合山,也好让大王放心。”

第五十七章 擒拿洛林

兰陵说着,眼神轻轻一晃,楚云飞心思灵巧,立kè

会意,点点头道:“既然大王这么盛情,就依表妹之见!”

洛林心头一松,刚要说话,就听见风声响处,眼前已经是一片金光闪耀!

洛林暗叫一声不好,使出一个铁板桥,身体平平地仰在马背上,只觉得脸上风声急掠而过,无数枚金针顺着脸颊飘了过去!

洛林惊得一身冷汗,身体刚刚坐直,就听见身后传来冷冷的声音道:“不要动。”

兰陵挥挥手,五名侍女把洛林的战马团团围住,长剑向外指着一众喽啰兵。

一阵冰冷从洛林的脖颈处传过来,他微微低头一看,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柄长剑,剑锋泛出淡淡光泽。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洛林竟然已经被人制住,众喽啰兵都呆在当场,不知dào

是应该挺剑上前冲杀还是应该转身逃跑。

洛林低头看了看地上站着的兰陵和五名侍女,不由叹了口气道:“好手段,不知dào

阁下是哪路英雄?说出来,也好让洛某死个明白!”

兰陵一笑,闪身站在楚云飞身后,指了指他道:“我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汉,有什么事情,你问他就行了。”

楚云飞淡淡道:“我是大隋朝的人,麻烦大王让手下人放下刀枪,免得伤了大王贵体,那可是多有不便了。”

张出尘在洛林马上叫道:“传令下去,放下刀枪!”

洛林甚是硬气,虽然脖子上架着剑,竟然丝毫不惧,叫道:“众兄弟,不要管我!只管杀了他们!”

可是他喊归喊,下面的喽啰兵可没洛林的气魄,一个个六神无主地相互对望,浑然不知dào

该怎么办。

这时候,远处传来马蹄声,楚云飞心中笃定,淡淡道:“我看你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出来了!”

说着,楚云飞把手一扬,只听见周围稀溜溜的马嘶声响了起来,周围的山坳间出现了无数名士兵,身穿闪亮的黑色盔甲,手中是冰冷的长箭,正对着山路上的一众喽啰。

洛林脸如死灰,知dào

在自己众人和楚云飞等人纠缠的时候,这些隋军悄无声息地埋伏在周围,自己被楚云飞等人分散了注意力,等到发xiàn

的时候,已经晚了。

楚云飞淡淡道:“怎么样?大王,我知dào

你不怕死,不过你总不忍心让这些兄弟都陪你一起死吧?”

洛林黯然摇头,向周围的喽啰兵挥挥手道:“把刀枪扔了,下马!”

说着,当先把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

两名侍女返身上前,把洛林捆了起来。

周围的喽啰兵群龙无首,纷纷把手中的刀枪抛在地上,翻身下马。

马蹄声响处,麻叔谋带着一众军马飞速赶来,隋军上前把这一百来号喽啰兵捆了个结实,麻叔谋满脸笑容:“晋王爷,您老人家没什么事儿吧?”

楚云飞撇撇嘴道:“行了,别给我矫情,大军都过来了吗?”

麻叔谋点点头:“我办事您放心,晋王爷,大军已经过来了。”

楚云飞点点头,回身向洛林道:“得罪了,在下杨广,不敢请问大王尊姓大名?”

洛林一扭头道:“某家落在你手中,要杀便杀,何必再问?”他心中也是惊奇不定,没想到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年轻人,竟然就是新任的扬州总管,当今皇帝杨坚的儿子杨广!

当初楚云飞风轻云淡地平定南朝,士兵纪律严明,大军过处,对百姓那是秋毫无犯,至今为止,百姓说起晋王杨广来,都是津津乐道,没有不挑大拇指的。

楚云飞摆摆手,向麻叔谋道:“给大王松绑。”

麻叔谋那是有经验了,当初晋王爷对付鲁广达的时候,用的也是这一招,呵呵,看来这招还真是百试不爽啊,现在对付这山大王,晋王爷又用老招了。

麻叔谋手脚利落,三两下就把洛林身上的绳子弄开了,向洛林道:“这是我们的晋王殿下,当今的扬州总管,你小子睁开狗眼看清楚了!像你这样的家伙能见到总管的金面,那都是你小子祖宗积德,烧了高香了。”

楚云飞笑笑道:“行了,小子,别给我扣高帽子了,我和你们一样,都是平常人。”

说着,冲洛林摆摆手道:“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我说山大王,你总有个名姓吧?难不成被我这些兄弟吓坏了,连名字都不敢说出来了?”

洛林轻轻一哼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我就是六合山上的二寨主,洛林就是我!”

楚云飞点点头道:“洛林,原来阁下是六合山上的二当家的,失敬失敬!”

说着,楚云飞拱拱手,还蛮有礼貌的。

麻叔谋等人心中都乐了,这不就是个反叛吗?犯得着这么客气的?

洛林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听说过对俘虏还带这么客气的。

洛林心中也觉得舒服了点,拱拱手道:“晋王殿下客气了,反叛山贼,哪里当得起您的大礼?”

楚云飞正色道:“洛寨主,我知dào

各位本来都是我大隋朝的官员,只是因为被逼无奈,这才上山为寇,是我大隋朝有负于众位,杨广在这里只不过聊表心意,洛寨主不用客气。”

楚云飞一番话,真是说到洛林的心里去了,洛林眼圈一红,鼻子一酸,好悬没落下泪来,看来晋王果然是名不虚传,当真是为平民百姓着想啊!

楚云飞看到洛林的神情,知dào

这一番话已经打动了他的心,伸手拍了拍洛林的肩膀道:“给位反叛朝廷,虽说是罪无可恕,毕竟是情有可原,我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滥杀无辜之人,只要不是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之人,我必能网开一面,免究其责!”

洛林的声音都有些哽咽:“晋王,当初要是您过来江南,何至于弄成今天这样的局面?”

楚云飞点点头,意思是自己心里明白,转头对麻叔谋鲁广达道:“今天先收队,就地安营扎寨,我和洛寨主谈一谈。”

第五十八掌 人间公道

麻叔谋心道:“行啊,还是咱晋王厉害,嘴皮子一动,兵不刃血地就把这洛寨主说的头晕脑胀的,估计现在都忘了自个人姓什么了吧?”

他回身吩咐士兵就地安营扎寨,把一众俘虏押下去审讯不提。

楚云飞和兰陵坐在营帐中,六名侍女分别站在他们身后,楚云飞命人给洛林看茶看座,和颜悦色地问道:“洛寨主,我之前也打听过,六合山上群雄虽然占山为王,可是平日里劫富济贫,没听说有什么大的恶迹,所以我想请洛寨主给本王说说,你们究竟为什么反叛大隋朝?”

说到这里,楚云飞语气渐渐严厉,眼神锐利地盯视着洛林。

洛林被楚云飞一双锐目扫过,心中不由的一突,躬身道:“晋王殿下恕罪,我们之所以占山为王,实在有隐情上报,我倒罢了,我大哥孟飞武却实在是有天大的冤屈啊!还望晋王殿下能给我们做主啊!”

说着,洛林把孟飞武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向楚云飞说了一遍,楚云飞和兰陵只听得义愤填膺,楚云飞大怒,伸手一拍案几,啪地一声响,案几竟然被他震得粉碎!

“反了,反了,王路这狗头,不过是区区六安县一个县令!竟然敢如此贪赃枉法,草菅人命!这厮眼中,还有朝廷在吗?还有我大隋朝在吗!?”

楚云飞这一发威,不但洛林惊呆了,就连旁边的兰陵和一众侍女都被他惊得目瞪口呆,楚云飞长身而起,怒气冲天,这一瞬间,那个平日里有点se迷迷的纨绔王爷在这一刻竟然爆fā

出霸王般的气势!睥睨不可一世,天下舍我其谁的勇武和威势!

兰陵望着楚云飞的眼神,除了一丝迷茫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崇拜,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刻,兰陵忽然发觉,这个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哥哥,在这一刻忽然有一丝陌生,却又有一种诡异的吸引力。

兰陵站起身来,拉住楚云飞的手道:“二哥,你先息怒,这件事情恐怕不是这么简单,毕竟牵连过众,我们问清楚了再说。”

兰陵心中也是愤nù

不已,尤其当她听说孟飞武的妻子之所以自尽身亡,其实是在监狱中被王路侮辱,更是怒气填胸,恨不得立kè

拔剑杀了这狗头,不过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崔长仁身上,这要是再往上扯,肯定要牵涉到自己的母亲,当今皇后独孤氏,到时候如果母亲包庇崔长仁,在自己父皇杨坚面前,还真不好说能不能扳倒崔长仁。

所以兰陵拦了一下楚云飞,怕他意气用事,到时候落人把柄。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人能让楚云飞平息怒火,恐怕也就是周清雅和兰陵两人了,他点点头道:“妹子,你放心,我理会的。”

说着,慢慢地坐了下来。

洛林却误会了兰陵的意思,以为兰陵是不相信他的话,洛林心中一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指天发誓道:“晋王爷,我洛林所说的话,如有一字虚言,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洛林,一双锐目如同鹰隼般锐利,只看得洛林心头发凉,刚才楚云飞一掌拍碎案几的威势,洛林可是看得明白,他是捕头出身,眼力相当高明,他看得出来,这张案几可是檀木制成的上品,楚云飞不费吹灰之力,一掌下去就拍成碎片,单只这份手劲,比自己就不知dào

强上多少倍了。

楚云飞慢慢地收回目光,冷冷道:“洛寨主,你今天所说的话,我记下了,如果情况属实,我必定换你们一个公道!胆敢有一字虚言,我定不饶你!”

洛林昂然道:“晋王殿下,如果洛林有一字虚言,不用晋王殿下动手,洛某自己把脖子上的大脑袋瓜子给您端上来!”

楚云飞点点头,接着道:“我就相信你一次,我放你回山,你去劝说孟飞武率众投诚,只要你所说属实,我必定给孟飞武一个交代,既往不咎!我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你们不过来,我就先杀了这一百多个俘虏,挥军攻山,到时候玉石俱焚,鸡犬不留!”

说到这里,楚云飞目露寒光,眼神森然,只看得洛林心头微颤。

洛林叩头道:“晋王殿下尽管放心,我知dào

大哥之所以上山为寇,其实也是迫不得已,只要晋王殿下能替他做主,我用性命担保,大哥必定能弃暗投明,晋王殿下,您想想看,没事谁愿意当盗贼啊?”

楚云飞点点头道:“好,麻叔谋!”

麻叔谋立kè

应声进来,向楚云飞躬躬身体:“晋王爷。”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这就给洛寨主备马,送洛寨主回山。”

麻叔谋心道,好嘛,晋王爷这是搞上瘾了,这怀柔政策是越搞越大,现在连俘虏都准bèi

送回去了。

不过他可是领教过楚云飞的脾气,当下不敢多说,上去向洛林拱手道:“洛寨主,请了。”

洛林转头看了看楚云飞,扑通连声,连着叩了三个头:“晋王殿下,你能信任我这个山贼,放我回去,洛林铭感在心。”

楚云飞点点头道:“小事一桩,但愿洛寨主能马到成功,我杨广在这里立下誓言,只要众位肯归顺朝廷,我必保护你们安全!”

他知dào

,叛贼心中最害pà

的其实还是别人翻旧账,揪着以前的罪行不放,所以先让洛林放心。

送走洛林之后,楚云飞轻轻叹了口气,其实说实在的,他也不知dào

自己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不过有一点楚云飞心里清楚,如果让自己这五万士兵硬攻六合山,杀敌一千,自伤八百,这种事情,能避免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兰陵挥挥手,让一众侍女下去,自己望着楚云飞道:“哥哥,你真想出手对付舅舅吗?”

楚云飞转头望着兰陵,脸上有一丝坚决:“妹子,我不是想出手对付舅舅,而是要替这人间要一个公道!求一个良心安宁。”

他静静地望着兰陵,语气却显得很平静,自己毕竟是一个二十世纪的特种兵,心里有自己的道德准则,有些事情,是可忍,孰不可忍!大丈夫在世,有可为,有不可为!

第五十九章 生子

兰陵回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迷茫,良久,终于被楚云飞眼中的决绝打动,她点点头道:“哥哥,你放心,妹子永远都会站在你这一边,即便是母后怪罪下来,我也不怕。”

楚云飞心中感动,伸手拉住兰陵的手道:“妹子,你待我真好,放心,即便是父皇和母后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决不让妹子你受半点委屈!”

这话倒是楚云飞掏心肺腑的话,说的甚是真诚,兰陵对自己的好,楚云飞心中明白,虽然这份感情是托了死鬼杨广的情,可是楚云飞对自己这个妹子,却心存感激。

兰陵脸上一红,微笑道:“我知dào

哥哥对我好,你放心,母后要是怪罪你,我一定帮你求情。”

楚云飞点点头,心神稍定,这才发xiàn

自己竟然握着兰陵的小手,不由的心神一荡,只觉得口唇干燥,眼前的这个妹子娇羞无比,楚云飞小腹中一股邪火升了起来,望着兰陵的眼神脉脉含情。

兰陵发xiàn

楚云飞的眼神有些怪异,不由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把手抽出来,覆在楚云飞的额头上。

楚云飞只觉得兰陵一只手掌轻柔无骨,轻轻地放在自己的额头上,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开始粗重起来,心头通通地跳个不停。

兰陵摸了摸楚云飞的额头,似乎也不是很烫:“哥哥,好像你也没有发热啊?怎么眼神这么古怪?”

楚云飞暗叫惭愧,笑着道:“没什么,就是刚才忽然有些头疼,估计是上次被秦彝那厮打的,现在又犯了。”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帮哥哥推拿一下,要是师父在这里就好了,他老人家说不定有什么办法,能帮哥哥治好。”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这也说不定,师父毕竟不是神仙,哥哥这病,恐怕连他老人家也未必有办法,妹子你不用担心,最多就是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吧。”

兰陵吓了一跳,伸手掩住楚云飞的嘴巴道:“哥哥,不许胡说,你风华正茂,正好替天下百姓做些事情,还有多少大事等着你去做,怎么能说这样不吉利的话?”

楚云飞心中一荡,只觉得兰陵的手掌温软滑腻,在自己的嘴边散发出淡淡的处子清香,这货一个忍不住,张嘴在兰陵的手掌上亲了一口,神魂颠倒地道:“妹子,你的手真软!”

兰陵急忙缩手,脸色通红地望着楚云飞,有点不知所以。

被楚云飞亲了一下,兰陵只觉得手上一麻,似乎心跳都加快了几分,也不知是怒是喜。

楚云飞怕她脸嫩,急忙道:“妹子,我一时糊涂,把你当成清雅了,这个,你别生气啊?”

说着,楚云飞急忙拉住兰陵的手,半真半假地求饶着。

兰陵轻轻叹了口气道:“哥哥,你这是太想念清雅师姐了,也不知dào

师姐现在怎么样了?”

楚云飞见她没有见怪,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应和着道:“是啊,也不知dào

清雅生了没有?”

这倒是真心话,毕竟周清雅肚子里怀着自己的骨肉,现在也不知dào

怎么样了,要说楚云飞不担心,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这件事情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处,凭周龙的本事,不会女儿生个孩子都能出什么意wài

吧?

两人正说话之间,营帐门外响起一个声音:“晋王,公主,卧龙山有人求见。”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楚云飞心道:“说曹操,曹操就到。”

随即吩咐道:“我们这就出来。”

来的人正是辛法,他见楚云飞出来,急忙躬身道:“晋王爷。”

辛法心里明白,虽然在卧龙山上楚云飞是周清雅的夫婿,相当于使自己的师妹夫,不过这件事情周龙不准bèi

公开,自己也攀不上晋王这个高枝,要想活的顺当些,在三军面前,还是对楚云飞尊敬些好。

楚云飞点点头,他和辛法相当熟悉,似乎这个小伙子跟兰陵关系相当不错。

兰陵跟着楚云飞出来,见是辛法,脸上露出笑容:“辛师哥。”

辛法眉开眼笑道:“师妹,哦,不对,是兰陵公主,你好。”

不知dào

怎么的,辛法见了兰陵之后,神情就变得有些扭捏起来。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中有点不舒服,笑笑对辛法道:“辛师兄,怎么这么有空?快请营帐里面坐。”

说着,楚云飞热情地把辛法让进营帐中,吩咐左右看茶看座。

就算是看着辛法和兰陵的亲热劲儿牙痒痒的,晋王爷的风度还是要保持的。

三人落座之后,辛法这才道:“恭喜晋王,贺喜晋王!”

楚云飞和兰陵都是喜动颜色,知dào

肯定是周清雅生了。

兰陵迫不及待地问道:“辛师兄,是清雅姐姐生了吗?”

楚云飞轻轻摆手,制止兰陵问下去,向左右挥挥手,让他们都下去,这才问道:“是清雅生了?”

辛法点点头道:“恭喜晋王,清雅师妹昨天生了个男孩子。”

楚云飞喜动颜色:“母子都平安吗?”

辛法点点头道:“赖晋王洪福,清雅师妹母子平安。”

楚云飞这才点点头,放下心来,兰陵早就急不可耐了,接着问了辛法一堆没有头脑的问题,什么孩子漂不漂亮,健不健康,长得像父亲还是像母亲。

辛法苦着脸,他也没亲眼看见小孩长什么样子,只知dào

一点,那就是孩子非常健康,周龙见了非常喜欢,准bèi

把自己一身的本事都传授给这小家伙。

楚云飞乐的脸上笑开了花,周龙的本事他心里清楚,这一下,自己总算是没有白给这老头当苦工,你这老头攒下来的熊胆虎骨什么的宝贝,还不都得用在我儿子身上?小家伙,使劲吃,最好把老子打来的宝贝都吃光!

兰陵嘟着嘴巴,埋怨辛法不打听清楚,连孩子长什么样子都不知dào

就跑来报gào

,弄得兰陵牙痒痒。

楚云飞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问道:“对了,那个小李世民怎么样了?”

辛法苦笑了一下道:“这个,晋王爷,师父已经尽lì

了,只是…”

第六十章 来降

楚云飞心头一沉,怎么着?难道这孩子竟然死了不成?

“怎么样?难道连周伯父都没有办法?”

辛法点点头道:“师父精心替这孩子诊治,不过收效甚微,现在也是勉强活着,不知dào

能活多久。”

楚云飞愣了一下:“什么?连存活都成问题?”

这要是连活下来都成了问题,日后这小子还怎么平定天下,号令群臣对抗突厥啊?

辛法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小孩子这么关心,心里暗自思讨,难不成这小孩竟然是杨广和李渊的老婆沟通,生的私生子?要不然怎么他这么关心啊?

想归想,辛法嘴上道:“是啊,师父说了,除非是奇迹出现,否则这孩子恐怕活不过两岁。”

楚云飞被雷昏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李渊还有第三个儿子,将来也叫李世民?

他摇摇头,把这些想法排出脑海之外,毕竟自己知dào

历史是怎么发展的,眼前这两位可不知dào



他又问了一下辛法最近周龙夫妻的身体状况,兰陵也问了问张尹两位美人的近况,然后楚云飞吩咐左右,设宴款待辛法。

用完午饭,麻叔谋进来请问楚云飞,士兵们现在干什么?

楚云飞不由一笑,这倒也是,先前自己准bèi

让士兵们攻打六合山,现在可好,六合山攻打不了,你又不让人接着赶路,这五万士兵闲着没事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他想了想,吩咐麻叔谋道:“没事干怕什么?让大家打开铺盖,蒙头睡觉,留下几个人巡营就行了。”

麻叔谋答yīng

一声,转头出去了。

楚云飞心头苦笑,早知dào

就不给洛林那么多时间了,不就是传个话吗?用得着三天?

他安顿好军士之后,发xiàn

辛法还在和兰陵说话,楚云飞心中纳闷,这辛法传完话怎么还不走啊?对了,也是自己糊涂,忘了给辛法发赏钱了,古代报喜的人那可都是要领些赏钱才肯走。

想到这里,楚云飞立kè

补救,拿出五十两银子封号,转身出来,递给辛法:“辛师哥,您一路劳顿,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师哥路上渴了,喝茶用。”

辛法愣了一下,笑道:“晋王,您这就太客气了,我虽然报的是喜讯,不过都是自己人,还领什么赏钱?这可就太见外了。”

楚云飞心道:“你小子,跟老子假正经,不要赏钱你还不会去干什么?留在这里泡妞儿吗?”

这个念头在楚云飞脑海中一闪即逝,楚云飞想想觉得不对,对啊!这小子鬼鬼祟祟的留在这里,岂不是摆明了来意,就是想过来泡我这妹子啊!

这还得了!兰陵妹子那可是老子自己的,你小子竟然想过来插一腿,这不是摆明了欺负我吗?

想到这里,楚云飞可有些坐不住了,他上下打量着辛法,不错,很帅气的一个小伙子,身材高挑修长,面皮白净,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这小子,就这一副卖相都够人受的了,更何况这小子还是周龙的大弟子,这可是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啊!

楚云飞硬把手里的银子塞进辛法的怀里,嘴里道:“辛师兄,都是自己兄弟,你跟我客气什么?拿着拿着,回头我再准bèi

点礼物,还要拜托辛师兄给伯父伯母带送过去,你要是这么客气,我多不好意思?”

辛法愣了一下,旁边的兰陵接口道:“对了,忘了给哥哥讲了,辛法师兄是师父专门派过来帮你的,哥哥,辛法师兄的武功比我还高些,有他在,你平定山贼什么的,那更是易如反掌了。”

楚云飞苦着脸呵呵干笑了两声:“这个,周伯父可真是关心我啊,辛师兄,你回去可要替我好好谢谢伯父。”

辛法笑笑:“晋王殿下,这还真是师父爱惜你的一片心意,要不然,师傅从来都不怎么让我们在山下走动,说来我也是托了晋王殿下的洪福,就当出来见见世面。”

楚云飞魂不守舍地点点头:“就是,就是,见见世面。”

这人算是准bèi

赖在这里了,楚云飞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让军士给赶出去吧?

麻叔谋进来报gào

:“晋王爷,六合山上来人了。”

楚云飞这才精神一震:“来了几个人?有没有洛林?”

麻叔谋道:“只有一个人,不是洛林,而且他还指名点姓地求见您。”

楚云飞不由大怒,心说六合山上的山贼竟然如此大胆!欺负本王不会杀人吗?单人独骑地就敢过来,而且还指名道姓地要见自己,这也太不把隋军放在眼睛里了吧?

楚云飞冷冷道:“麻将军,这点小事还用得着见我?你自己解决就行了!”他因为辛法的事情正郁闷着呢,这小子竟然敢来触自己的霉头,不杀杀你的风头,你就不知dào

晋王爷有几只眼睛了!

麻叔谋愣了一下,不知dào

楚云飞唱的是哪一出戏,先前明明装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怎么这么快就变脸了?

不过他心里明白,晋王殿下做什么事情自有主张,自己要是不想挨骂,还是闭上嘴巴,万事大吉。

想到这里,麻叔谋立kè

应声道:“是!晋王!”

说着,就准bèi

转身往外走。

兰陵公主正陪着辛法说话,听到两人的对话,急忙站起身来道:“哥哥,且慢。”

说着,走过来对楚云飞道:“哥哥,这人不知dào

是山上的什么人物,他既然敢独自前来见你,单凭这份胆气,哥哥就该见见他。”

楚云飞听兰陵一说,怒气平息了许多,点点头道:“好,叔谋,就让他中军大帐等我,我这就过去。”

麻叔谋急忙答yīng

了,转身出去。

楚云飞转头对兰陵道:“妹子,多亏你提醒,要不然我一时意气用事,把这人赶走,可就苦了山上的贼寇了。”

他这话说的非常自负,山上的山贼只不过凭借着山势,这才得以苟延残喘,要不然就凭洛林和这一百喽啰兵这样的身手,再多上几万楚云飞都不在意。

兰陵微微一笑,看在楚云飞眼里,却别有一番心意,他不由红了红脸道:“妹子,我今天心情不好,不要出了什么岔子,不如你陪哥哥一起去看看?”

第六十一章 英雄好汉

不管怎么样,总不能让辛法这小子和兰陵单独呆在一个营帐中,万一辛法这小子浑水摸鱼,弄点什么事情出来,自己岂不是糟了?

兰陵微笑着道:“妹子毕竟是个女子,有很多事情不方便,哥哥你要是不放心,不如让辛师兄陪你过去。”

她这一番话说的甚是含糊,不放心?什么不放心?楚云飞心中也有些似懂非懂的,这话似乎在嘲笑自己?不过楚云飞脸皮厚,顺势点头道:“就是就是,还是妹子想得周到,辛师兄要是能陪我一起去,当然最好,就是辛师兄远来辛苦,一来就劳顿辛师兄,本王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这货嘴上说的好听,眼睛望着辛法,脸上连一丝过意不去的表情都没有,心道,你小子想泡兰陵?想得美,我天天派人缠着你,半点机会都不给你!

辛法一笑道:“晋王客气了,能替晋王效劳,那是辛法的荣幸。”

说着,站起身来,跟在楚云飞身后。

当下两人来到中军大帐,麻叔谋麻叔谋在营帐门口等候,见两人过来,立kè

当先领路,把两人带进中军大帐内,鲁广达和张武两人都站在营帐内等候,显然是怕来人心怀不轨,特意过来保护楚云飞。

三人进入大涨内,麻叔谋把嘴向里面的一个人努了一下道:“晋王,就是这个人。”

楚云飞点点头,向大帐中站着的人望去,只见这人三十来岁的年纪,却一脸沧桑,眼眉只见隐隐露出一丝风霜之色。

这人见楚云飞盯着自己,却没有丝毫紧张的神情,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一下。

楚云飞暗自称赞,这汉子满面风尘,身材高大,倒像是一个北国慷慨悲歌,壮怀激烈的豪杰之士,没想到在江南吴侬软语的地方,竟然也有这样慷慨激昂的大汉。

经过兰陵一翻分说,楚云飞心头怒火渐消,向这大汉道:“我就是晋王杨广,不知dào

壮士尊姓大名,到这里来找我,有什么事?”

这汉子微微躬身道:“六合山司徒长侯拜见晋王殿下。”

楚云飞点点头道:“司徒长侯?你就是六合山的三寨主司徒长侯?”

汉子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洛寨主回去和你们说了吧?你们孟寨主的意思是什么?”

司徒长侯道:“晋王殿下胸怀宽广,给我们兄弟改过自新的机会,六合山上下,尽皆感念晋王恩德,孟寨主愿意带领山寨众人弃暗投明,归顺朝廷,不过有一点请求,恐怕让晋王殿下为难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们孟寨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只要你们的条件合情合理,我尽lì

完成。”

司徒长侯躬身道:“既然如此,司徒长侯代敝上先谢过晋王殿下,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孟寨主想请晋王给个保证,我们归降之后,朝廷能免除所有人的罪责,说来山上的喽啰其实只是附近的寻常百姓,被逼无奈才走上山贼这条路,只要晋王能保证不伤害山上的百姓,我们兄弟三人,但凭晋王殿下处置,万死不辞。”

司徒长侯说着,脸上露出决绝神情,洛林回山之后,把楚云飞的话转达给孟飞武,三人一商量,自古而来归顺朝廷受招安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虽然楚云飞说的好听,孟飞武等人却不相信有这样的好事,多半只是晋王杨广耍了个小手段,等骗众人下山之后再反悔,那时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失去了山势之险,岂不是任人宰割了吗?所以才派了这汉子下山来和楚云飞谈条件。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们孟寨主多虑了,我杨广言出必践,既然你们不放心,你回山之后,给孟寨主带个话,只要你们归顺朝廷,杨广必定全力保护你们周全,有违此言,杨广天打雷轰,万死不得超生!”

这一番话楚云飞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回旋的意思,听得旁边众将都是耸然动容,其实现在六合山贼寇处在劣势,楚云飞哪里用得着给他们下什么保证立什么誓啊?他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立誓,其实也是为了保护山上的平民百姓免受株连,否则两边如果谈崩了,战事一起,山上百姓的死伤那是在所难免了。

这形势麻叔谋他们看得懂,司徒长候也不是傻瓜,他当然更加清楚了,听到楚云飞这样一说,这汉子往地上一跪道:“晋王大仁大义,山贼孟飞武给您请罪了!”

说着,这汉子扑通连声,在地上连着磕了三个头,咚咚有声,抬起头来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是一片血迹模糊!

这一下,楚云飞和众将都禁不住悚然动容,楚云飞上前扶起这汉子道:“原来阁下就是孟寨主,孟寨主不用多礼,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这汉子正是孟飞武,他之所以报了司徒长候的名字前来,其实也算是留了个心眼,虽然洛林给山寨带话说楚云飞不追究众人的罪责,可是孟飞武却不是特别相信,毕竟事关山寨中近万人的性命,要是隋军翻脸无情,到时候自己可就成了山寨的罪人了,所以孟飞武才化名前来打探消息。

孟飞武起身道:“晋王殿下,我这就回山整顿兵马,即刻前来投诚,只是有些老幼妇孺,不便行动,还请晋王殿下能原谅。”

楚云飞点点头道:“孟寨主,这些都是情理中的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我们在这里等候寨主,只是寨主归顺朝廷之后,山上的兄弟却要统一管理,当然,众人有不愿归顺朝廷的,可以自行回家,我绝不为难他们。”

孟飞武再次下拜道:“晋王殿下大恩大德,孟飞武必当肝脑涂地以报殿下。”

楚云飞心中得yì

,当王爷就是好,生杀大权操纵在自己手中,随便抬抬手,就能给别人买个交情。

他笑着扶起孟飞武:“寨主不用多礼,不过今后孟寨主归顺朝廷之后,寨主这个名字可叫不得了,回头和麻将军鲁将军一样,就在我帐下当个小将军,还望孟寨主不要嫌弃。”

第六十二章 微服私访

孟飞武眼泪花花直打转,他明白,楚云飞这几句话说得轻描淡写的,可是其中的含义却非常明显,从今往后,自己就算是楚云飞的自己人了,所谓宰相家人七品官,以后不论是谁,想和自己找别扭,都得掂量掂量晋王的反应。

当下孟飞武自去整顿兵马,楚云飞派了辛法和鲁广达两人带了些士兵上山帮他,麻叔谋和张武就留下来整顿隋朝军营,麻叔谋阿谀连天:“晋王爷,您可真是天神下凡,不费吹灰之力,不伤一兵一卒,就把六合山上的山贼收归帐下,这要是今后遇到山贼,我们都别跟着瞎掺合了,只要晋王爷您吹口气,山贼铁定跪倒求饶。”

楚云飞抬脚冲麻叔谋屁股上就是一脚:“滚你的蛋,快给老子干活去!”

麻叔谋知情识趣不说,手下的功夫也当真来得,而且这小子常年在军营中翻滚打爬,对军队调度那是得心应手,楚云飞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小子了。

张武陪着麻叔谋去整顿兵马,虽然楚云飞不说,他心中明白,眼看着晋王势力渐增,向自己这样的人那是多了去了,今后自己要是表现不如意,晋王弄死自己那还真不用费吹灰之力。

所以张武也是格外卖力,刻意表现,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情啊!

傍晚时分,山上的群寇陆续下山,楚云飞暗中嘱咐麻叔谋和张武,让他们小心在意,防人之心不可无,楚云飞可不想莫名其妙地栽在一伙山贼手中,本王一世英名,可不能阴沟里面翻船,毁于一旦啊!

麻叔谋点头称是,让隋军摆开阵势,严阵以待。

当先下来的五个人,正是孟飞武,洛林,鲁广达,辛法和另一个楚云飞他们都不认识的汉子,这汉子五短身材,但是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一望可知,是个厉害的角色。

楚云飞亲自带着麻叔谋和张武前去迎接,孟飞武远远地就下了马,向楚云飞躬身施礼道:“晋王殿下,这位就是司徒长候,我们的三弟。”

他听楚云飞说了今后不能称呼寨主之类的话,立kè

就改了过来。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底下的兄弟们都安稳吗?”

孟飞武道:“有劳晋王殿下挂怀,晋王殿下洪福齐天,除了一些老人和要留下来照顾他们的兄弟,其他人都愿意归顺朝廷,我们稍微盘点了一下,人数大概在七千人左右。”

楚云飞点点头,忽然增加了六七千人,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些人光是吃饭的问题就成了大事,而且山贼毕竟是山贼,没有经过军队的正规训liàn

,纪律松散,光是调教他们走上正途就需yào

费很大的力qì

,况且还要给他们发军装,向朝廷上书述说原委,申请军饷什么的,就要飞很大力qì



不过这些事情都不用楚云飞怎么操心,他把编制的事情交给麻叔谋和张武去解决,让孟飞武和洛林,司徒长候三人陪着这两个军痞子去安排士兵的编制,另外派鲁广达和辛法两人专门当教头,每天教xùn

这些士兵练几招武艺,至于盔甲的事情,暂时楚云飞大爷也没银子,你们先穿着山贼的装束将就将就吧,等朝廷的饷银发下来,本王爷再给你门补齐。

这一下子,钱就成了大事,楚云飞急忙叫师爷草拟了一封战报,快马加鞭地送到长安,大意是说自己平定六合山一战,士兵伤亡不小,损失惨重,不过所幸最后终于平定贼寇,替朝廷平定了山贼,剩余的山贼已经率众投诚,因为损失惨重,所以我们现在要银子。

幸好六合山上的山贼下山的时候自带粮食,吃饭的问题总算是暂时解决了。

当天晚上,楚云飞和众将商量之后,决定自己和兰陵带着一众侍女先去六安县,毕竟孟飞武他们所说的只是一面之词,楚云飞心中还真有些不相信,当官的会可恶到这个地步,这要是以晋王的身份去六安县,自己想查出真相,还要费不少时间,不如微服私访,先悄悄地去探探风声。

众将士虽觉不妥,不过这么长时间和楚云飞带下来,众将对他的性格多少有些了解,这个晋王身上仿佛充满了好动的情愫,无论什么事情,他都喜欢别具一格地尝试一下,估计是在宫里闷坏了,心里多少有些不正常。

反正兰陵和一众侍女的武功众将都是见识过了,不说别的,保护晋王逃命那还是绰绰有余了。

楚云飞见众将都不反对,就连兰陵都没说什么,心中窃喜,总算是摆脱了辛法这狗头对兰陵的纠缠,自己心里可是舒服多了。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吩咐大军缓慢前行,一路上看看风景溜溜弯,顺带着多请教请教两位教头本事。自己和兰陵七个美女快马加鞭,往六安县赶去。

楚云飞心里得yì

,这一来,辛法分身无术,只好成天对着一帮兵痞子操刀了。

六合山距离六安县不过数十里地,到傍晚时分,八人已经来到县城外面,八人下马后,把战马抛在旁边,反正这是隋军的战马,一般人也不敢偷,等麻叔谋他们到了,自然就牵回去了。

六安县只是个县城,因为六合山叛乱的事情,这个县城的城防倒是非常严谨,仔细地看了八人的通关文书,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云飞等八人,这才放行。

安徽省本来就比周围的省会贫穷,进入六安县之后,这种情况就更加明显了,到处都是要饭的花子,身上衣着褴褛,县城里面看上去乱糟糟的一团。

楚云飞八人找了家客店,换上平常的衣服,这才出门。

八人一路行来,都有些饿了,楚云飞倒无所谓,不过为了照顾兰陵的情绪,还是想找一个安静高雅些的地方用饭。

众人边走边问,来到六安县最大的酒楼,这座酒楼气势恢宏,看上去也很上档次,门口有看堂的把守着。

楚云飞八人一路行来,见到的都是些花子乞丐,就连街上的店铺,都小的可怜,终于见到一间像样点的酒楼,无不心头大喜。

楚云飞当先就要往里进,两个看门的斜了他一眼,冷哼道:“干什么的?也不睁大狗眼看看,这里是你能进去的吗?”

第六十三章 狗少

楚云飞不由一愣,心中大怒,他最近当王爷那是当惯了,还没有什么人敢这么对自己说话。

他轻轻哼了一声道:“怎么的?你们这里不是吃饭的地方吗?”

看门的有些轻蔑地哼了一声,上下打量着楚云飞道:“这里是吃饭的地方那是不错,不过你进来前也要打量一下自己的身板,就你这幅行头,还想进去吃饭?tiantian盘子还差不多!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楚云飞大怒,反手一掌向外挥去。

兰陵正好站在他身边,急忙伸手握住楚云飞的手腕,向他一笑道:“哥哥,别生那么大的气。”

兰陵笑颜如花,楚云飞看的头晕目眩,心头的怒气这才平息下来。

兰陵转头向两个门房道:“我们进去只是吃个饭,银子的事情不用两位操心,这是小小的一点心意,还请两位不要为难。”

说着,兰陵伸手拿出一绽银子,约莫有五六十两,放在楚云飞手中。

楚云飞冷冷地扫了一眼门房,把手中的银子往前递了递。

他也是强压怒火,这两个门房要是还这么不识好歹,狗眼看人低的话,楚云飞可就忍不住了。

幸好这两个门房都是财色之徒,看清兰陵的容貌时就已经神魂颠倒了,再看到眼前的一大绽银子,不约而同地眉开眼笑:“这位爷,您请里面坐,我们刚才是狗眼看人低,您大**量,不要见怪。”

说着,急忙从楚云飞手上接过银子,点头哈腰地向兰陵献媚。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道这笔账本王先给你们两个狗头记下了,咱们秋后算账,一个都跑不了!

众人一路来到酒楼中,里面收拾的还真是整齐,楚云飞看了看,心中也算满yì

,挑了张靠窗户的桌子坐了,吩咐堂倌把菜单送上来。

堂倌送菜单倒是没怎么费力,不多时候就送了上来。

楚云飞低头看了看菜价,果然贵的出奇,他毕竟是二十世纪穿越过去的人,见多识广的,倒也是见惯不怪了,别人卖的就是个排场,你爱来不来的,嫌贵?也没人逼你过来啊?

楚云飞把菜单递给兰陵和六位侍女,让她们要了些合乎自己口味的东西,自己又让加了盘白切牛肉。

这个举动又让兰陵诧异了一下,隋朝男尊女卑,向楚云飞这样让女子自己点菜的人还是不多。

楚云飞却丝毫没觉得异样。

过了不多久,菜就端上来了,楚云飞把眼一看,还行,东西虽然分量不多,看上去做的相当精致,色香味俱全。

楚云飞见众女子都坐着不动,笑笑道:“都开吃吧客气什么?”

说着,向张出尘摆了摆头。

张出尘脸上一红,拿起筷子却没有伸出去。

楚云飞知dào

她们都在等自己先动手,就连兰陵也不例外。

他一笑,拿起筷子捡了块白切牛肉放在兰陵碗中道:“不用客气,开吃了。”

楚云飞话音刚落,旁边就传来个接茬的:“哎我说你这个穷酸,到这里就请姑娘们吃这个?”

兰陵她们以素食为主,只是随意要了几个素菜,虽然便宜,看上去倒是色泽晶莹,让**增食欲,不过这一桌子饭菜中,只有楚云飞点的白切牛肉是个荤菜,算来价格还真是不太贵。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今天可真够寸的,在酒楼门口让门房顶了几句不说,这要了饭菜还没动筷子呢,就来了个找茬的,在旁边唧唧歪歪的,还让不让老子吃饭了?

他转身看了看这位说话的,这人歪戴着一顶青布帽子,说话的时候贼眉鼠眼地向兰陵看个不停,就连楚云飞转头看他都没发xiàn

。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四个大汉,看来是给这小子护驾保镖的。

楚云飞心道,估计这就是古时候的花花大少了,就这小子这幅身板儿,也敢出来招摇?

他嗯了一声道:“怎么着?我们吃什么,关你小子什么事?”

这小子这才看见楚云飞一样,哎吆一声道:“你小子,说话竟然敢这么冲?你知dào

小爷我是谁吗?”

楚云飞见他一副狐假虎威的狗头模样,心头不由的有气,况且这狗头竟然贼眉鼠眼地老是往兰陵那里看,楚云飞早就窝了一肚子火了。

他冷冷道:“我不知dào

,感情哪家狗窝没插门,把你小子给漏出来了。”

这小子大怒,伸指头指着楚云飞骂道:“你这个狗头,竟然拐着玩儿骂人,告sù

你,老子就是六安县县太爷王路的干儿子,你敢跟老子这样说话?来人!给我把这狗头抓起来!”

叫声中,四个大汉站起身来,向楚云飞他们逼了过来。

楚云飞霍然站起身,就要先下手给他们来个下马威。

兰陵款款起身道:“不知dào

公子高姓大名,既然是王县令的公子,我们多有失礼,还请公子恕罪。”

她一起身,店中众人的眼光立kè

被她吸引过来,那个花花大少更是神魂颠倒,嘴巴都由不得自己的了:“我,我叫王大少,美人儿,你是谁家的闺女,怎么长得这么水灵啊?”

兰陵有些厌恶地眨了下眼睛:“我们是从远处路过六安县的人,说出来,你也不会知dào

。”

这一来,就连本来准bèi

息事宁人的兰陵都有些受不了了。

楚云飞更是大怒,狗东西,老子不教xùn

你,你还不知dào

天高地厚了,仗着几个打手就胡作非为,目无王法,这岂不是看不起当今朝廷吗?视我大隋朝国法何在?

感情王子当久了,楚云飞都把自己当成隋朝人了。

王大少还不识趣,见兰陵俏脸含威,更多了一份英姿飒爽的味道,看的这狗头神魂颠倒,诞着脸道:“妹子,你既然是外地来的,就跟哥哥到我家里坐坐,保证比跟着这个穷酸好的多,吃香的喝辣的,随便你挑!”

这狗头也是横行惯了,仗着自己老子没少给王路送东西,拜了这么个干爹,整个六安县里面那是欺男霸女,无所不为。

兰陵拉了拉楚云飞的手腕道:“哥哥,这种东西,用不着你出手,出尘,你们给他点教xù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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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打狗

楚云飞点点头,也是,毕竟自己是晋王大人,别有事没事的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有事弟子服其劳,况且张出尘那可是红拂女,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总要给她个锻炼的机会不是?

一众侍女早就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了,当然,最多吹吹汗毛,没胡子可吹。

听到兰陵的吩咐,张出尘越众而出,空着两只手向王大少勾了勾指头:“狗头,给我过来。”

王大少一看,嘿,过来一个小姑娘,好像比刚才那个美人儿也差不了多少,还对自己来个勾指,这个风骚劲儿,王大少了的脸上笑开了花,看出来了,今天这趟算是没白出来,一出来就碰上一群美人!

心里想着,王大少笑咪咪地往前走了两步:“妹子,跟哥哥走,你放心,哥哥最喜欢你这种刚发育好的小…”

王大少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啪地一声响,响声那是清脆动人,紧跟着王大少飞身而起,扑通一声,直挺挺地摔在旁边的酒桌上!

张出尘冷很一声道:“狗头,嘴里再敢不清不楚的,姑娘我割了你的舌头!”

王大少躺在地上直叫唤,屁股在地上扭动着,半天也没见爬起来,王大少叫唤着,嘴里鲜血直流,噗地一声吐出一颗牙齿:“上!给少爷抓住这个小娘皮!少爷我今天要让大家尝尝鲜,少爷我弄完了,你们接着上!搞死这个**养的小**!”

楚云飞在旁边听得心头直乐,这狗头,死到临头不自知,还在那里哭爹喊娘的叫得凶,等一下叫你知dào

怎么死的!

四个大汉一听,少爷吩咐了,大汉们也不敢怠慢,撸着衣袖就往张出尘冲过去。

兰陵伸手拉住楚云飞的手,往旁边闪了闪,似乎害pà

他亲自动手。

楚云飞心头大乐,随手搬了张椅子坐在旁边,握着兰陵的柔荑,乐呵呵地观战。

兰陵脸上一红,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站在楚云飞身边。

四名大汉凶神恶煞地冲了上去,张出尘毫不在意,身影灵巧地在四人中间钻来钻去,不时伸手一拳,抬腿一脚,只要出手,一定不落空,而且专往这四名大汉的头上脸上招呼,片刻之间,就打的这四名汉子鼻青脸肿,哭爹喊娘的了。

楚云飞等人对这个结局早有所料,不就是县城上的几个混混吗?哪里当得起大名鼎鼎的风尘三侠的拳脚?

过了没多久,四名汉子吱吱歪歪地躺了一地,看来似乎比王大少伤的还要重些。

张出尘抢上一步,一脚踩在王大少脸上,怒道:“狗头,叫你见识见识本姑娘的手段!”

说着,脚背横扫,王大少立kè

变成了滚地葫芦,咕噜噜地往酒楼外面滚出去!

酒楼中的食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没想到一个娇滴滴的小丫头,竟然有如此本事,轻描淡写地就把平日里横行乡里的王大少大的屁滚尿流,能在这酒楼中消费的基本上都是六安县上的阔少,和县令王路多少都有些瓜葛,现在见他的干儿子被揍了一顿,都有些不是滋味儿,要说上前打吧,好像还真没这个能耐,周围几个公子少爷想了想,打不过,总得上前劝劝,好歹也算是认识的人。

食客们纷纷来到张出尘身边:“姑娘,我看算了,这都是六安县的人,你下手怎么这么重啊?”

“就是就是,人也打了,还要怎么样?”

“姑娘啊,杀人不过头点地,你年纪轻轻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这一下,张出尘这小姑娘有些下不去手了,拿眼睛往楚云飞和兰陵那里扫了一眼,脸上微微一红,意思是你们看怎么办?

楚云飞心里这个憋屈啊,刚才这狗头王大少过来找事的时候,老子怎么没看见你们这些和事老臭哄哄地过来劝架啊?现在见这狗头挨打了,才赶过来,摆明了欺负我们不是?

不过他看了看兰陵的神情,点点头道:“行了出尘,既然这么多大老爷们儿求情,就先饶了这狗头吧。”

张出尘点点头,转身走回侍女的行列。

王大少终于爬了起来,哼哼唧唧地直咧嘴,战的远远的不敢靠近:“你们这几个狗男女等着,少爷我等一下回来收拾你们!”

张出尘听他言语里面依然不干不净的,不由的一瞪眼,向王大少迈了一步。

王大少吓得抱头鼠窜,转身一溜烟地跑出了酒楼。

四名大汉见到王大少逃走,相互看了一眼,起身就逃出了酒楼。

毕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四人刚才知dào

不是张出尘的对手,勉强挨了几下,干脆躺在地上装死,等王大少这狗头走了,四个大汉赶快起身,急忙逃了出去,看的楚云飞和兰陵众人哈哈大笑。

虽然经过了一场争斗,幸好桌上的菜品还没有弄翻,楚云飞笑笑道:“行了各位,你们吃你们的,我们吃我们的饭,这事就到这里打住吧。”

说着,搬起椅子坐在桌子旁边,拿起筷子开吃。

兰陵向六名侍女笑笑道:“好了,大家就先吃点东西,都走了一天,想必也有些饿了。”

说着,坐在楚云飞旁边,开始吃饭,众侍女这才坐下来,开始吃饭。

这时候天色有些晚了,众人吃的也比较快,不过一盏香的工夫,就吃完饭,楚云飞叫来堂倌,准bèi

结账走人。

堂倌笑笑道:“大爷您不用客气,旁边有人替您结过了。”

说着,眼睛往旁边扫了扫。

楚云飞不由一愣,结过了?

“谁帮我结过了?”

说着话,楚云飞顺着堂倌的眼神望过去,远处一张桌子上坐着两名女子,见楚云飞望过来,微微一笑,其中一个脸上红了红。

楚云飞仔细看了两眼,不由心中通通乱跳,奇怪了,刚才王大少那个狗头怎么没去调戏这两个美人啊?这两个人看来相貌俊美,脸红的那个姑娘,比起兰陵都差不了多少!

估计这小子是看到这边桌子上女孩子多,看不过眼了都。

想到这里,楚云飞向两个少女微微一笑,两只丹凤眼点了一下红脸的少女,红脸的少女见他笑得暧昧,脸上更加红了,急忙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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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姐妹花

楚云飞心说,有门儿,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这美女被自己电了一下,竟然立kè

脸红红地低下了头,看来还真是有些门道。

想到这里,楚云飞站起身来,往前走了两步,向两个少女微微施礼道:“多谢两位小姐了。”

脸红的少女低下头道:“公子客气了,我们姐妹也是见公子扬善除恶,心中好生敬佩,所以才冒昧了,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也亏了楚云飞这狗头耳朵好使,要不然还真是听不清楚这少女说的话,这少女像是江南人士,话音里面透露出一阵温软。

楚云飞趁热打铁:“要是姑娘不嫌弃,不如请姑娘到我们那里小坐一会儿,大家认识一下。”

脸红的少女急忙摇头道:“公子客气了,我们刚刚吃完饭,这就要回去了。”

说着,急匆匆地站起身来,拉了旁边的少女就往外走。

楚云飞心中暗叹,却不好意思再追着上去了,目送着两个少女往外走去,叹息着转过头来兰陵俏皮地笑望着他,却没有说话。

楚云飞这厮装模作样地叹着气:“唉,受人点水之恩,必当涌泉相报,这个我们平白无故地受人恩惠,却不知dào

对方是谁,真是汗颜啊!”

兰陵微笑着道:“哥哥,看来是你魅力不够大,要不然就是脸皮不够厚,否则的话,就该穷追不舍,好歹也要把人家的住处弄清楚吧?”

楚云飞被她一说,感叹道:“对啊!妹子你应该早些提醒才是,我们这就追去!”

兰陵笑笑道:“早走的远了,现在追,恐怕是追不上了。”

楚云飞意兴阑珊地道:“好吧,我们这就收拾一下,回客店去。”

当下众人收拾一下,就准bèi

起身离开酒楼。

就听见门口处一阵喧嚣,楚云飞微微皱眉,不知dào

这又有什么事情了。

酒楼门口打开,就看见几十个军兵在门口吵吵嚷嚷的叫个不停,向里边闯了进来。

楚云飞愣了一下,没想到这还真是有事了,看不出来王大少这狗头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居然真把官兵给搬来了!

楚云飞看了兰陵一眼,心中怒气暗生,这个王大少纨绔也就罢了,这毕竟只是他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他能把士兵调动过来,这可就是大事了!

兰陵表情沉静,不过楚云飞从她的眼神中能看出来,兰陵也非常恼火,杨坚是开国皇帝,对于军纪的要求是比较严格的,隋军铁骑横扫天下,依仗的就是铁一般的几率,楚云飞后来平陈的时候,军纪严明,其实给自己的军队又附加了军誉两个字,可是现在六安县的官兵,竟然帮着王大少这狗头欺男霸女,欺负到平常百姓的头上了!楚云飞心中恼怒,轻哼一声道:“这狗官,果然该死!”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转身向涌进来的官军道:“你们干什么?”

为首的一个军官脸沉似水,冷冷地看了一眼楚云飞道:“就是你在这里聚众滋事,听说还和六合山上的山贼有瓜葛?”

楚云飞淡淡道:“不知dào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就敢这么信口开河,胡说八道?”

这军官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带了几十个官兵过来,眼前这小子竟然丝毫不惧,还敢反问自己。

军官心中怒气暗生:“你这狗头,竟然敢顶撞本军爷,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向左右一挥手道:“来人,给我拿下了!”

旁边用饭的客人都躲得远远地看热闹,却没有人出来说句话。

楚云飞心中冷笑,世态炎凉他是早就有所体会,张出尘打王大少那个狗头的时候,这些和事老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劝架,现在轮到官兵对付自己了,这些人就闭上嘴巴不吭声了。

这军官身后的士兵听到军令,立kè

向楚云飞等人冲了上去,挥舞着手中的刀枪就要往楚云飞脖子上架上去。

楚云飞大怒,冷冷道:“大胆!我看谁敢动手?”

他久居上位,这一声暴喝自然有其威力,士兵们被他一声断喝,吓得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楚云飞冷哼了一声道:“朝廷让你们保卫城池,保护黎民百姓,你们竟然敢把刀枪对准平民,这样一群饭桶,王路何在?让他过来见我!”

楚云飞这次是真的生气了,这狗官,竟然敢滥用职权,以权谋私,欺压百姓,为祸乡里,即便没有六合山上孟飞武他们的事情,这种混账狗头,杀一百个都不嫌多!

这些军兵刚刚被楚云飞一声暴喝给镇住了,现在反应过来,这小子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葱,竟然敢在这里耀武扬威的?没别的,先拿下了,回头慢慢收拾你!竟然敢跟老子骄横?

军官哈哈大笑:“妈的,兄弟们,把这狗头先拿下了!这贼头贼脑的东西这么横,肯定跟六合山上的那伙山贼是一路货色,他要是敢反抗,给老子格杀勿论!”

这军官也不是吃素的,见楚云飞一副有恃无恐的架势,心里也有点犯嘀咕,搞不好这小子还真是哪家的少爷什么的,这个梁子结下了,倒不如斩草除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这几个男女拿下了,到时候那个男的直接杀了了事,这几个女的漂亮非凡,哥几个好好玩玩,然后乱刀砍死,丢哪里一埋了事。

手下的一众官兵纷纷答yīng

,就要向楚云飞等人冲过去。

兰陵和六名侍女拉开架势,准bèi

刀头见血,先杀几个立立威。

几个女子都气坏了,这还真是反了,有这样的官兵,百姓不反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楚云飞暗自冷笑,心道不就是几个隋军吗?老子倒要看看,杨广都给老子弄死了,还在乎你们几个小猫小虾的?

众人拉开架势,就准bèi

大杀一场,就听见旁边传来一个声音道:“且慢!”

军兵们一听,都停下手,向这人望去。就连楚云飞都顺着众人的眼光看过去。

说话的人也是一个军汉,只是看来年纪稍微长些,他一路走进酒楼,向楚云飞等人看了看,转头对先前的军汉道:“马武,你这是干什么?”

第六十六章 晋王令牌

马武显然对这军汉有些惧怕,听他一问,不由自主地道:“骆爷,这不关兄弟的事情,这可是王县令的公子王大少说的,眼前这几个人可都是六合山上的贼寇,骆爷您是明白人,没必要跟这些山贼混在一起吧?”

姓骆的军官冷哼一声道:“王大少?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有哪次是真的?马武,当官要凭良心,昧着良心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马武愣了一下道:“骆爷,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您看这些人舞刀弄枪的,能使良民吗?”

姓骆的军官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个马武,转头向楚云飞道:“你们是哪里的人?究竟怎么回事?给我说说明白。”

楚云飞心道,你小子管这么多闲事干什么?明明是一场好架,偏偏给你搅黄了,真是扫兴。

不过楚云飞知dào

这姓骆的军官是个好官,也没怎么难为他,点点头,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姓骆的军官听完,转头看了看马武,脸沉似水。

马武呐呐地道:“骆爷,这可是王大少爷亲口说的,您要是不信回头我跟您去找大少爷对质去。”

姓骆的军官哼了一声,向楚云飞道:“既然如此,公子你们就先走吧,是我管教不严,手下兄弟冲撞了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他这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楚云飞也挑不出什么毛病,况且他见这个军官也算是办人事,就点点头道:“既然骆将军这样说,这件事情今天到此为止,青山不改,流水长流,我们回头再说。”

说着,伸手拉着兰陵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门口的士兵闪开一条路,让众人行走。

楚云飞刚要迈步,就听见街面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十余匹马向酒楼急冲过来,这时候天色已晚,街面上没什么声音,所以马蹄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来人还没有赶到,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前面的人听着,县太爷驾到!闲杂人等,两边闪开了!”

楚云飞心里好笑,不过一个区区六安县的县令而已,算来就是个小小的七品官,这声势比当今皇上杨坚出行的动静都要大。

他正想看看这个王路是怎么样的一个人,索性站定脚步,等这个县令过来。

转眼间几匹马已经来到跟前,马刚停下,马上的人就跳了下来,一个四十来岁的人往前走了两步,老气横秋地瞪了一眼楚云飞,回头向姓骆的军官问道:“骆勇,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骆勇微微拱手道:“县令,刚才他们在这里起了争执,我过来看了看,事情已经处理完了。”

王路身后传出来一个声音:“干爹,这几个家伙凶神恶煞的,肯定和六合山上那伙山贼是一伙的,您可不要放过他们!”

王路嗯了一声道:“怎么着?你们是六合山上的山贼不成?”

楚云飞鼻子斗气歪了,心说你这个狗头是个猪啊?就这小子的一面之词,你都相信?

他强压怒气道:“不是,我们只是过路的人,不是什么六合山上的强盗。”

王路勃然大怒道:“好狗贼,竟然敢在本官面前狡辩!给老爷我从实招来,你们这些山贼来到六安县,安的是什么心?”

楚云飞怒气上涌,冷哼一声道:“我说了,我们只是过路的人,和六合山上的盗贼没有丝毫关系,你身为县令,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血口喷人,你可对得起朝廷给你的俸禄?”

他语气森寒,显然已经愤nù

之极了。

王路大怒道:“这狗头,竟然敢顶撞本官!给我拿下了,下到大牢中等候审讯!有敢抗令不遵者,格杀勿论,就地正法!”

楚云飞冷冷一笑,怪不得这些军官都是一个腔调,感情这狗官就是这幅德行,上行下效,果然不假!

他冷哼道:“你这狗官,旁人说你欺压良善,坑害黎民百姓,我还不信,没想到果然如此!我大隋朝多了你这种败类,当真是有辱国体,左右,给我把这厮拿下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把众军士都听愣了,怎么着?这小子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叫人拿下县令?

楚云飞冷哼一声,接着道:“怎么,你们都想造反不成?”

说着,伸手入怀,从怀中拿出一个金色的牌子往旁边的桌子上一扔,当啷啷一声响,黄橙橙的金牌落在桌子上。

这一下,众官军都愣了一下,看楚云飞这幅煞有其事的样子,众官兵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楚云飞向骆勇扫了一眼道:“你把这块牌子捡起来看看。”

骆勇一头雾水,回头看了看王路,王路脸色有些发白,眼睛盯着这块金牌,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

骆勇走上前两步,伸手从桌子上捡起金牌,放在眼前一看,不由的吓了一跳,倒抽了一口冷气,颤声念道:“扬州总管?”

他抬起头,望着楚云飞道:“您难道就是扬州总管晋王大人?”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废话,这是朝廷御赐,你不会连这个都没见过吧?”

骆勇还真是没见过,他本来是南陈的官员,后来楚云飞平陈之后,这才归顺隋朝,对于什么金牌银牌的,还真是没怎么见过。

他想了想,把手中的金牌往王路眼前放了一下道:“王县令,您见过崔都督的令牌,您看看这个牌子,是不是真的?”

王路虽然远远地跪在崔长仁面前,抬头看过一眼崔长仁腰间的金牌,可是现在哪里分辨的清楚?他眼珠一转道:“这肯定是假的,我看过崔都督的令牌,比这个大多了,这人竟然敢冒充晋王,给我拿下了!”

众军士都有些犹豫不决,今晚的事情可处处透着蹊跷,骆勇看了看楚云飞,问道:“你就是晋王大人?”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骆勇,你没见过本王,我不怪你,可是我拿出令牌,你们竟然不加跪拜,这且不论,还敢怀疑本王的身份,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第六十七章 妹子,你的手好冰

他这一发威,骆勇立kè

感觉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压力,不由自主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个头道:“小将不知dào

晋王大驾光临,得罪了大人,还请晋王爷您大**量,饶了小的。”

他这一跪下,旁边的士兵更加不知dào

该做什么了,都把眼睛望向王路,看他怎么决断。

王路其实已经是心慌意乱,六神无主了,他心里清楚,眼前这个年轻人,肯定就是晋王无疑了,可是自己今天私自动用军队,企图谋害晋王,还当众侮辱他,这任何一条罪名,都是罪无可恕的死罪了,王路已经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楚云飞不理会地上跪着的骆勇,冷冷地盯着王路道:“王路,你竟敢目无法纪,藐视国法,见了本王竟敢立在地上,你有几个脑袋?够给我砍的?株连九族的罪名,你可知dào

?到时候就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也是本王一句话而已!”

王路听他这样一说,再也撑不住了,两条腿抖得向簸箕一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晋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您大**量,就饶了小的狗命,小的家里薄有财产,愿意全部先给您,只要您能高抬贵手,求晋王爷开恩啊!”

楚云飞不为所动,单是王路冲撞自己的事情,自己倒是可以忍了,可是这厮罪大恶极,荼毒百姓,坑的孟飞武家破人亡,这等罪行,即便是举倾国之资来换,也休想换回他的狗命!

王路这一跪,其他的官兵面面相觑,扑通扑通地跪倒了一大片。

就连旁边的食客也都一一跪倒,在楚云飞怒目之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大口喘气!

楚云飞面如寒霜,冷冷地从众人脸上扫过,最终把眼睛盯在骆勇身上:“骆将军,你先起来,把这个狗官王路和马武给我拿下了!还有那个狗少,一并拿了,回头我亲自处置!”

骆勇答yīng

一声,他早就看这个狗县令和什么大少不顺眼了,现在有楚云飞撑腰,胆子大了很多,立kè

起身,指挥士兵把王路,马武和王大少一起捉了,这三人都吓破了胆子,尤其是王大少,身体都快成一滩泥了,士兵们捉拿的时候简直就不费吹灰之力。

楚云飞这才点点头道:“好,这些人等我回头审理,今天烦劳骆将军了。”

骆勇其实心里也是战战兢兢的,楚云飞发怒时的威势,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惊的目瞪口呆,听楚云飞这样说,连忙躬身道:“不敢,能为晋王爷效力,骆勇荣幸万分。”

楚云飞点点头道:“今天太晚了,我们先去休息一下,明天清晨,我亲自去衙门主审。”

说着,楚云飞伸手拉了一下旁边的兰陵,往门口走去。

兰陵也被楚云飞的威势所镇,望着楚云飞的眼神中有一丝茫然,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熟悉的那个二哥竟然有了王者的气势?这个男子睥睨不可一世的气概深深地烙进了兰陵的心中,原来二哥竟然还有这样的气概!

只是兰陵却有一丝陌生的感觉。

门口两个门房正偷着往里面看,见楚云飞等人从门口经过,立kè

扑通扑通地跪在地上,一个门房双手捧着银子,颤抖着给楚云飞递了上去:“晋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大**量,饶了小的狗命。”

这两个门房可是记得清楚,当初楚云飞可是说过,这笔账后来算,当时两人没在意,现在回想起来,差点没被直接吓死过去。

楚云飞淡淡地伸手拿了银子,冷哼一声道:“死罪我就饶了,活罪难免,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本王都不知dào

该怎么说你们两个狗头了!妹子,你看我们怎么处理这两个狗东西?”

兰陵眨了眨眼睛道:“你们两个互相扇对方二十个大嘴巴子,好长个记性,穷人也罢,富人也好,都是人,再敢出口侮辱穷人,我要你们的狗命!”

说到后来,兰陵语气冰冷,听得两个门房心胆巨寒,也不敢手下留情,老老实实地互相打了二十来巴掌,直打的两张脸都变成猪头了。

楚云飞这才满yì

地点点头,和兰陵一众侍女扬长而去。

远处的黑影中,一个声音轻轻地响了起来:“姐姐,这人竟然就是杨广,我们不如趁他落单的时候,下手杀了他,好替姨夫报仇雪恨!”

另一个声音道:“先等等看,没想到他竟然就是杨广。”

这个声音显得有些迟疑,正是刚才对楚云飞说话的那个女子。

先前的声音道:“姐姐,我们跟上去看看,这狗王在哪里落脚?要是有机会,干脆就杀了他。”

那个姐姐沉吟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楚云飞八人一路往客栈中走去,兰陵等众女子被他气势所迫,竟然不敢开口说话。

走了片刻之后,楚云飞开口道:“妹子,这狗官杀之不足惜。”

兰陵点点头道:“这样的狗头,当然杀了,省的他再去坑害百姓,不过这人和舅舅有些关系,恐怕他那里,有些不好kàn

。”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们回客栈再商量。”

回到客店中,楚云飞摆摆手让六名侍女回客房休息,自己却陪着兰陵进入她的客房中。

兰陵也不以为意,虽然是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

进了房间中,兰陵亲自动手,给楚云飞沏了一杯茶,端到他面前,一双眼睛轻柔地望着楚云飞道:“哥哥,你想说什么事?”

楚云飞看着兰陵的眼睛,不由一阵迷醉,随着和兰陵在一起的时间变长,楚云飞发xiàn

自己对这个兰心蕙质,秀外慧中的少女的好感也是与日俱增。

兰陵微微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怎么了,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妹妹?”

楚云飞这才回过神来,呵呵干笑着道:“妹子,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kàn

,这话说的可真是不错。”

说着,楚云飞伸手去接兰陵手上的茶杯,这货神魂颠倒的,手一伸就碰到了兰陵的小手上,楚云飞不由得心摇神驰,虽说兰陵的小手已经握过几十次了,每一次碰着,依然让楚云飞这厮神魂颠倒,他不由手腕轻轻一翻,顺势把兰陵的小手连带着茶杯一并还握在手中,嘴上道:“妹子,你的手好冰啊。”

第六十八掌 千年光阴一瞬息

兰陵脸上红通通的一片,娇羞地低头道:“哥哥,你就会开妹妹的玩笑,这样子,可不像是兄妹了。”

楚云飞冲口而出:“那就不做兄妹了!”

兰陵愣了一下,咯咯娇笑道:“哥哥,你可真会开玩笑,这种事情可是老天注定的,天生的兄妹,怎么个不做法?”

楚云飞话一出口,心中也知dào

不妥,听兰陵这样一说,这厮脑筋一转,顺势怅然万分地叹了口气,暗中咬了咬牙,狠了狠心,这才把手从兰陵的小手上拿开,接着又万分苦逼地叹了口气。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你怎么了?好好地,叹什么气啊?”

楚云飞叹息着道:“妹子,我就是恨老天不公啊,你要不是我妹妹,那可有多好!上天赐给我王子的位置,却偏偏让你成为了我的妹妹,天道不公啊!”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想到自己杀了杨广,毕竟对兰陵心有愧疚,这番好事,多半难成,这厮话里话外的,竟然有几分真情流露。

兰陵心中微动,楚云飞的话音她当然听的明白,虽然楚云飞时不时的对自己傻兮兮地行注目礼,可是兰陵心中当他是自己的哥哥,一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现在听楚云飞这样一说,心中也是微微感动。

她轻轻叹息,微笑着道:“哥哥,这样不是也很好吗?我们是兄妹,天下还有比我们更亲的吗?”

说着,兰陵放下茶杯,拉着楚云飞的手道:“哥哥,你别胡思乱想了。”

楚云飞黯然点头,转头深深地望着兰陵道:“这世上还有比兄妹更亲的人,夫妻不是比兄妹更亲吗?”

兰陵被他一双贼眼看的满脸通红,这夜色中,烛光下,气氛更加暧昧了几分,兰陵微微低头,轻声道:“哥哥,你这番心意,妹子也明白,只是老天既然让我们做了兄妹,这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天命难违,终究是注定了的。”

楚云飞听她这样说,不由得兽血沸腾,差点张口把自己是西贝王子的事情都出来,幸好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忍了下来,他伸手把兰陵的双手合在一起,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道:“妹子,如果能和你在一起,便是给个皇帝来换,我也不要。”

兰陵娇羞异常,脸上火辣辣的,不知dào

为什么,听了楚云飞的话,她心里竟然没有排斥的意思,反倒有些甜丝丝的感觉。

兰陵害pà

似地把手抽了出来,似嗔似喜地望了一眼楚云飞道:“哥哥,你又胡说八道,当心我告sù

母后去。”

楚云飞当然知dào

她只是吓吓自己,这个妹子比自己更加关心自己,他一笑道:“索性你告去就是了,我正好落个名符其实。”

说着,这狗头得寸进尺,伸出猪嘴在兰陵脸颊上轻轻一吻。

兰陵大吃一惊,急忙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挡住自己的脸颊道:“哥哥,你,别过来。”

这一刻,兰陵娇羞的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混没了当初夜谈太子府时候的镇定和气势。

楚云飞一笑道:“怎么了?妹子,吓成这个样子了?”

说着,慢慢走上去拉住兰陵的小手道:“妹子,对哥哥也这么害pà

啊?放心,我是你的保护神,就算天塌下来,哥哥都帮你撑着,别说哥哥不会欺负你,即便是有人欺负你,哥哥也会帮你挡着的。”

楚云飞一番话说的气势非凡,自信之极。

兰陵被他的气势所迫,而且听他这一番话,不由得心中甜丝丝的,微微一笑道:“哥哥,你坏死了,就知dào

开妹妹的玩笑。”

楚云飞哈哈一笑,伸手在兰陵脸蛋上一捏:“你看看你这张小脸红的,跟猴子屁股一样,不过你红红的脸蛋,倒是可爱多了。”

兰陵苦笑着道:“哥哥,又来取笑妹子了,对了,我们还是先说说正事要紧,王路这狗官,你准bèi

怎么办?”

楚云飞听她提到王路,满腔的风花雪月立kè

变成了愤nù

,他冷冷道:“妹子,你也看到了,这狗官罪不容诛,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

这已经不是个人的意气用事了,在楚云飞的心中,还有一杆道德的线,你可以稍微纨绔一些,你可以私下里丫丫一下,可是祸国殃民,荼毒百姓的罪恶勾当,一个堂堂的华夏特种兵,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

兰陵见他突然之间勃然大怒,不由得愣了一下,一时间倒是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了。

楚云飞强压下心中的怒火,看了看兰陵道:“妹子,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有所为有所不为,否则,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苟活在这个世上,情何以堪?”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不认识般地注视着楚云飞,良久才道:“哥哥,你变得真多,我都有些不认识你了。“楚云飞心中一凛,知dào

自己激于义愤,一时间真情流露,把自己的心情赤裸裸地展现在兰陵面前,让她感觉到了异样。

他笑笑道:“怎么?难道我不应该诛杀奸佞,替百姓申冤吗?”

兰陵粲然一笑,如同春花般璀璨动人:“哥哥,你做得对,我以你为傲。”

楚云飞痴痴地望着兰陵的笑容,那一瞬间,仿佛是一秒的光阴,却又好像经过了千年。

、那一瞬间的芳华,如同天空中闪亮的星辰,深深地烙进了楚云飞的脑海中!

兰陵,兰陵,楚云飞的眼睛中竟然隐隐有泪光闪现。

兰陵发觉有些异样,笑笑道:“哥哥,你又在想什么?”

楚云飞微微一笑,慢慢地收回了眼光,望着窗外道:“妹子,如果有一天,大哥和父亲都要杀我,你还会帮我吗?”

兰陵皱皱眉头道:“哥哥,你胡说什么?大哥和父亲怎么会杀你?”

楚云飞笑笑道:“我就是打个比方,其实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出生在帝王之家,为了至尊之位,兄弟相残,父子反目的事情多了,妹子,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帮我吗?”

第六十九章 刺客留香

说着,楚云飞收回眼光,静静地望着兰陵。

兰陵的眼眸温柔如水,缓慢却坚定地道:“哥哥,就算天下都以你为敌,我也会站在你的身边。”

楚云飞心中一动,似乎有一种难以说明白的东西在胸口涌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妹子,我记住了。”

兰陵微微一笑,伸手拉住楚云飞的手道:“哥哥,妹子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其实这些话,根本就不用说出来,你真要杀死王路这个狗官,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舅舅那里,恐怕就不好办了。”

楚云飞看了看兰陵,有些疑惑地问道:“妹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兰陵缓缓道:“我记得哥哥你曾经说过,江南之所以处处叛乱,固然是心存故国,可是也有很大的原因是被官府逼得,舅舅任扬州都督,算是江南地方上最大的官了,观其下知其上,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既然六安县令敢这么胡作非为,想必舅舅也脱不了干系。”

楚云飞点点头,其实早在他进朝廷中见杨坚之前,就已经先到杨素高炯和李渊府中去过了,崔长仁在江南横行无忌,为非作歹,收受贪官的银钱,巧立名目,征收各种苛捐杂税的事情,楚云飞心中早就清清楚楚的,只是事关重大,而且牵涉到皇后独孤氏,所以楚云飞才隐忍未发,只是在杨坚面前轻描淡写地提了一下,现在听兰陵说起来,楚云飞乐的不吭声,想听听兰陵怎么看这件事。

兰陵见他不说话,接着道:“可是舅舅是母后的亲弟弟,要是母后怪责下来,恐怕不好解决。”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么说,你的意思是我们睁眼闭眼,含混过去算了?”

兰陵摇摇头道:“不,这样做,我们何以面对江南的百姓?哥哥你平陈时候留下的美名,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天下人对大隋王朝的信心,就会土崩瓦解,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楚云飞心中暗自赞叹,兰陵真不愧为女中豪杰,一番话讲的非常透彻,虽然只是隋朝的一个少女,却能看的这么清楚,和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杀贪官,正朝纲,不仅是对老百姓负责,其实也是巩固政权的一种手段。

楚云飞向兰陵问道:“妹妹,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把王路这狗头斩了,以正国威?”

兰陵微微一笑道:“斩杀这么个七品官,算得上什么正国威?况且这样做,只会让扬州都督提高戒备,到时候他反咬一口,恐怕我们反倒要没话说了。”

楚云飞一笑,这些问题其实他也想过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既然想铲除毒瘤,就必须从根源上挖掉它,否则,到时候毒瘤肯定能重新生长扩散,反倒要了自己的性命。

兰陵接着道:“扬州都督手下兵马四五万人,况且他还有母后在撑腰,我们要是不小心,打虎不成,反倒会被虎咬了。”

楚云飞淡淡道:“是啊,防人之心不可无,既然大家都在扬州,父皇有没有明确地下旨意,这个尊卑排序的问题,就不是小事了。”

兰陵笑望着楚云飞道:“哥哥,难道你敢不顾尊卑,欺负长辈吗?”

楚云飞笑笑:“尊卑不论,只要是贪赃枉法,鱼肉乡里,坑害百姓的狗官,我必杀之而后快!”

兰陵见他决绝的样子,不由嫣然一笑,如春花绽放:“哥哥,你心里明白,我就放心了,晚了,我先回去睡了。”

说着,身体轻轻一晃,已经到了门口,拉开门往外走去。

她说走就走,弄得楚云飞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兰陵已经飘然而去。

楚云飞茫然道:“怎么,这就走了吗?”

夜空中传来兰陵的娇笑声:“哥哥,早点睡,明天还要审问王路那狗官呢。”

楚云飞摇头苦笑,和衣躺在床上。

他刚刚躺下,就听见门口处传来轻微的叩击声。

楚云飞一跃而起,脱口叫道:“兰陵!”

嘴里叫着,抢上去抓住了门把手,就要拉开门闩,可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楚云飞忽然心生警兆,这么晚了,兰陵还会过来吗?

兰陵的房间在女宾哪里,六名侍女的房间就在兰陵的房间周围,楚云飞的客房在男宾那边,离得稍微远些。

兰陵刚走,怎么会去而复返?

想到这里,楚云飞慢慢地拉开门,全神戒备。

门刚打开,就听见嗖的一声响,一柄青锋剑飘然来到眼前!

楚云飞往后轻轻一闪,左手的剑鞘长了眼睛一样向长剑迎了上去,只听见仓啷啷一声响,青锋剑不偏不倚地插进了剑鞘中!

楚云飞心中得yì

,顺手一扭,长剑已经从门外人的手中脱了出去!

这一招可是楚云飞精心练成的,当初身为特种兵的时候,楚云飞的眼神就非同一般,经过半年的深山苦修,这一手剑鞘套剑的手法却是得心应手了。

门外的刺客被他剑鞘一带,身不由主地往前冲了一下,从门口闪进房间内。

这刺客也不多说,反手就是一蓬银芒,向楚云飞疾飞过去!

楚云飞反应极其迅速,闪身躲过银芒,身影一晃,已经站在刺客身后,双手一环,已经架在刺客的脖颈处,他右手握住这少女的剑柄,轻轻一抽,仓地一声轻响,青锋剑已经离鞘而出,架在刺客的脖颈中。

楚云飞轻笑道:“朋友,怎么你过来刺杀我,还带敲门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这刺客时机拿捏的非常巧妙,刚好趁兰陵出去的空隙敲门,让自己以为就是兰陵,如果楚云飞稍微大意一点,现在被剑架在脖子上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刺客冷哼一声道:“你要杀便杀,那么多废话!”

这刺客声音沙哑,似乎故yì

掩饰自己的身份。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鼻头嗅了嗅道:“这么香,难道你是侠盗楚留香?”

说着,伸出鼻子,在刺客身上又嗅了嗅,像个fa情的公狗一样。

第七十章 原来是你

这刺客不但浑身飘动着一股少女的清香,而且身体柔软娇嫩,离得这么近,楚云飞就是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出来,这刺客是个女人。

果然这刺客被他一阵狂嗅,弄的心跳如鼓,脸颊通红,忍不住娇叱一声道:“你,你这个无耻小人!”

楚云飞心中得yì

,哈哈笑道:“无耻小人?也不知dào

是谁先拿着把剑到处晃悠,我说你半夜三更的,闯入良家妇男的房间里面,想干什么?是不是看上本大少爷想逼*奸不成?幸亏本少爷机灵,要不然,岂不是被你得逞了?”

这刺客被他倒打一耙,说的有根有据的,不由脸上更加红了,就连喘气都粗重了几分,嗔怒道:“你胡说,我是来刺杀你的,什么逼,逼…这么无耻的话,亏你说的出口!”

楚云飞呵呵干笑:“逼*奸未遂,呵呵,这有什么难说出口的?原来你眼巴巴地赶来,竟然不是看上本王了,唉,害我空欢喜一场,要不然,本王免费,你随便上来。”

这刺客几乎被气疯了:“你这卑鄙小人,快快杀了我!”

楚云飞嘿嘿邪笑道:“你这么晚大老远的跑来和我相会,这份深情厚意,让我怎么下的了手?”

说着,楚云飞左手把剑鞘往床上一扔,伸手把这刺客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

这刺客轻声惊呼,身体往前一挺,脖子在青锋剑冰冷的剑刃上一碰,立kè

僵直在当场。

楚云飞轻轻地咦了一声,这刺客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刚刚在饭店里面遇到的两个少女之一,那个一说话就脸红的美丽女子!

少女怒目而视,脸色苍白,牙齿紧紧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为什么是你?”

少女昂了昂头道:“不用多问,你杀了我就是了。”

楚云飞杏眼含春,脉脉含情地望着少女,看的少女浑身都是鸡皮疙瘩,这货眼神中充满哀怨:“你竟然这么狠心,为什么要杀我?”

少女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索性闭上眼睛道:“你不用假惺惺的,杀了本姑娘就是了!”

楚云飞一笑,把剑收了回来,施施然坐在床上道:“既然你不肯说原因,这就走吧。”

这少女愣了一下,感觉到青锋剑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脖子,不由的吃惊地睁开眼睛望着楚云飞:“你为什么不杀我?”

楚云飞笑笑道:“怎么?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非要杀你不成?难道本王看起来像个杀人狂吗?”

少女惊奇地望着他,心道,杀人狂还真不想,不过活脱脱就是一个色鬼!

她咬了咬牙道:“你不杀我,可不要怪我杀你的时候手下不留情!”

楚云飞微微一笑,忽然一闪身,鬼魅般地来到少女身后,青锋剑轻飘飘地从少女的脖颈处掠过,吓得少女一闭眼,脸色惨白。

耳边听见仓啷啷地一声响,竟然没有感到丝毫疼痛,她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长剑已经回到剑鞘中,楚云飞手上拿着一缕秀发,淡淡笑道:“行了,我杀过你了,去这就吧。”

少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望着楚云飞道:“你,你为什么不杀我?干嘛割下我的头发?”

楚云飞笑笑道:“留个纪念而已,山不转水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了。”

少女气呼呼地转过身往外走,边走边道:“你放了我,可不要后悔!”

楚云飞笑道:“我做事,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对了,女侠,敢不敢把你的名字留下来?”

少女被他一激,冷哼一声道:“我叫墨浅,记住了,改天到阎王殿前报名的时候,不要做个糊涂鬼!”

楚云飞把秀发放在自己的鼻端,嗅了嗅道:“墨浅?嗯,很香甜的一个名字,不错不错,我记住了。”

楚云飞嘴上胡说八道,脑袋可没闲着,奇怪了,墨浅?没听说那个姓墨的被自己干掉了啊?难不成是墨子的后人?不过我好像也没杀过墨子啊?战国的事情,跟现在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吧?

楚云飞一边想着,昏昏沉沉地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就被张出尘的敲门声吵醒了,他洗了把脸拉开门,就看见这小丫头红着脸站在门边,小声道:“晋王爷,公主请您下去用饭。”

楚云飞点点头,这小丫头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自从自己和她比剑之后,见了自己就脸红,估计是上次差点误伤了自己,心里总是有些歉疚吧?

两人来到楼下,兰陵已经要好了早餐,六个女子都站在那里等候楚云飞。

楚云飞心中微感抱歉,隋朝男尊女卑,虽然兰陵贵为公主,却还是要等楚云飞落座之后,才坐下来。

众人用完早饭,楚云飞并不是直奔县衙,而是和众女子掉头出城,恰好隋军大军已经来到县城门口,楚云飞和麻叔谋,鲁广达众将见面之后,命人送上通关文牒,守门的隋军立kè

飞报县衙,到了县衙里面,才发xiàn

找不到县太爷,只有骆勇和一班衙役守在县衙门口。

守城士兵立kè

向骆勇报gào

:“骆将军,晋王大军已到城下,请县令定夺。”

骆勇点点头道:“头前带路。”

一行人立kè

来到城门口,远远望去,楚云飞和兰陵各自骑着一匹白马,并肩站在阵前。

骆勇急忙抢上前去,跪地拜倒:“六安县骆勇,恭迎晋王大驾!”

随着骆勇跪倒,他身后的士兵不约而同地跟着跪倒在地。

楚云飞点点头道:“免了,都起来吧!”

说完,楚云飞拍马向前,往六安县而去。

鲁广达众将紧随其后,数千名亲卫队紧跟着进了城,却让麻叔谋率领着其余大军就地等候。

众将来到县衙,楚云飞喧宾夺主,自己在县太爷的座位上坐了,拍了拍惊堂木道:“传令,把王路三个祸害带上来!”

衙役把三人带上来的时候,王路和王大少都软成了一滩泥,马武也是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王路,本王问你,你身为县令,为何荼毒百姓,残害手下?”

第七十二章 求情

旁边的衙役立kè

把王路拉了下去,楚云飞看了看软瘫在旁边的王大少和马武,冷冷道:“王大少?你狗眼不识泰山也就罢了,可是你鱼肉乡里,欺男霸女,如此狗头,你家晋王爷要是放过了,今后还有谁会把我大隋朝律令放在眼里?还有马武,你身为隋朝军官,竟然听信这恶少一面之词,诬陷平民百姓为盗贼,私自动用官兵,滥杀无辜,这样的罪行,我不杀你,国威何在!?我大隋朝军律何在?军誉何在!?”楚云飞越说越怒,猛然一拍惊堂木,高声叫道:“来人!给我把这两个狗头拉出去砍了!狗头挂在辕门外示众!”

眼看楚云飞怒不可遏,须发张扬,就连兰陵都闭着嘴巴不说话,其他人更是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开口说话。

两边的衙役高叫一声:“遵令!”就要把这两人推出去斩首。

县衙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叫喊:“晋王爷,刀下留人啊!”

楚云飞轻轻地一挑剑眉,冷冷地向县衙门口望去。

十来个身穿锦袍的老头站在门口叫嚷着:“晋王爷,求您放我们进去,饶了王家大少爷一命吧!”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有些人看着眼熟,显然就是昨天晚上在酒楼中遇到的那些食客。

他挥挥手道:“放他们进来!”

两边的衙役听了楚云飞的话,让开道路,让一帮老人进来。

这些人面露红光,一个个身穿锦袍,一望可知就是大户人家的老爷。

楚云飞微服私访,在六安县转了一圈,到处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难民,没想到今天在大堂上算是开了眼界了,竟然能一下见到这么多胖子。

老头们一进衙门,立kè

扑通跪倒一大片,磕头见礼。

楚云飞心道,来得好,本王爷正想找你们这些狗东西呢!

楚云飞也不让他们起来,笑话,尊老爱幼的心本王不缺乏,不过对你们这些鱼肉乡里,整日搜刮民脂民膏的地主老财,老子一概看不顺眼!

他冷冷地往下扫了一眼道:“怎么,你们一大早就在门口吵吵嚷嚷的,莫非是嫌自己脑袋长得太牢靠了,想让本王帮你们松松?”

老头们吓了一跳,为首的一个老头磕头道:“晋王爷息怒,我只是过来替犬子求个情,这几位都是老头子的乡亲,知dào

晋王您胸怀宽广,爱民如子,这才斗胆前来,失礼之处,还请晋王爷恕罪。”

楚云飞心中冷笑,这老头不简单,上来不说别的,先给自己扣上一顶高帽子,本王也不是毛头小子了,能被你们忽悠?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本王从生出来到现在,从来就不知dào

胸怀宽广是怎么写的!你说这狗头是你儿子?让我看,你有这种儿子,有不如无,养不教父之过!既然你不教“好,就让本王代你管教!”

说着,楚云飞一拍惊堂木道:“把这两个坯子拉出去斩了!”

楚云飞话一出口,底下衙役齐声应是,拖着两人就往外走。

王大少吓得屎尿齐流,撕心裂肺地叫喊起来:“爹啊,爹啊,您救救儿子啊!”

底下的老头也惊呆了,老泪纵横,磕头如捣蒜:“晋王爷,求求您就饶了我这个儿子一会,老头我给您磕头了,今后我给您烧香拜佛,天天求您老人家平安吉祥,晋王爷,您就念在小老头以前的一点功德上面,饶了犬子这一会吧!”

老头哭的眼泪鼻涕一起往下流,他身后的几个老头也是磕头如捣蒜,不住哀求。

楚云飞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来了兴趣:“公堂之上,竟然哭闹不休,莫不是以为本王好欺负吗?都给本王住口!”

他一发怒,底下的老头立kè

止住悲声,这些老头活了一大把年纪了,心里自然明白,眼前这个主可不是好惹的,要是惹恼了他,轻则杀头损命,重则株连九族,家破人亡。

楚云飞这才满yì

,转头向旁边的孟飞武和洛林道:“你们两人可认得这些老头?”

孟飞武和洛林点点头,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下,刚才楚云飞发威,就连他们两人都吓得噤若寒蝉。

孟飞武和洛林对视一眼,往上前进一步,躬身道:“晋王爷,这老头就是那恶少的父亲,王文山,倒是做过不少好事。”

他听楚云飞问起来,这才敢说,否则哪敢吭声?毕竟王大少得罪的可是兰陵公主,全军上下谁不知dào

?兰陵是谁?那就是晋王爷的命根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飞武,你来说说,这王文山做过什么好事来着?”

孟飞武点头道:“王文山是本县城的大富翁,我们县里送他个号叫做王大善人,这两年修建学堂,修路架桥什么的,王文山总是捐款最多的那个人。”

楚云飞倒是一愣,没想到这个狗少竟然有这么好的福气,老子还有这份善心?

他点点头,摆摆手让孟飞武退下去,神色稍和,向王文山道:“王先生,本王听你谈吐文雅,显然是知书达理之人,怎么这个儿子这么不懂事?”

王文山满面羞惭,叩头道:“晋王爷,这都是老朽教导无方,老朽愿以身代罪,倾尽家财,只求晋王爷饶了小儿狗命。”

楚云飞一听,眼睛一亮,钱啊,这老头既然号称六安县第一富翁,这白花花的银子肯定不在少数,徽商徽商的,安徽的商人,那可是有名的财主啊!

楚云飞正有些发愁,六安县饥民遍地,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在这样下去,不知dào

还会饿死多少人?

这厮的神色更加和悦了:“王先生,你们先站起来,左右,给众位老先生看座!”

衙役听了,四处转头,找了半天愣是连一个凳子都没找出来。

这里是公堂之上,除了县太爷,哪里有别人的座位啊?就连兰陵屁股底下坐的那个凳子,都是衙役从看门老头那里现搬过来的。

几个老头听楚云飞这么客气,急忙站起身来,连连拱手道:“晋王爷大**量,公堂之上,哪里有我们几个老骨头的座位?我们站着就行了。”

第七十三章 勇三郎

楚云飞呵呵干笑两声:“那就委屈几位老人家了,王先生,你给本王说说看,你们都是做什么生意的?怎么积攒下来的钱财?”

王文山恭恭敬敬地道:“晋王爷,我们几个都是做茶叶和丝绸生意的,祖辈上积累下来,多少攒了点银子。”

楚云飞点点头道:“好,既然你们这么诚心,我就不为难你们了,把这狗少,哦,不,把这个王,王先生,令公子叫什么来着?”

王文山微微躬身道:“犬子叫王伯当。”

老头这一说不打紧,把楚云飞这狗头吓得差点没从凳子上蹦起来,格老子的,老子差点一刀把隋唐的第十七条好汉给砍了!

楚云飞定了定神,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王伯当,这小子一脸酒色国度的样子,估计风刮大点儿就能把这小子给吹天上去了!就这么个兔崽子,竟然就是名传千古的勇三郎?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闻到一股臭味道,不由抽了抽鼻子,心道那个不开眼的,竟然敢在公堂上放屁?这不是蔑视本王吗?

他皱皱眉头道:“哪个放屁了?怎么这么臭?”

众衙役面面相觑,茫然摇头。

兰陵苦笑着摇摇头,心道哥哥也是作怪,这种事情,干嘛非要问出来?

一个衙役机灵点,上前一步道:“晋王爷…”

楚云飞把惊堂木一拍,怒道:“难道是你?”

这衙役吓了一跳,急忙摇头道:“不是,晋王爷,是王公子吓出屎来了!”

楚云飞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就这么个懦夫,怎么会是将来的勇三郎?难道是同名同姓的人?

想到这里,楚云飞拍拍惊堂木道:“先把这王伯当拉下去,重重地打上五十大板!”

衙役领命往外走,楚云飞急忙补充道:“先给这小子洗干净了,再开打!”

旁边的骆勇上前道:“晋王爷,不知dào

这个马武怎么处理?”

楚云飞冷冷道:“这还用问吗?斩了!”

说着,从笔筒中抽出一个战字签,往地上一扔道:“斩立决!”

笑话,本王忙活了一大早上了,这个不能杀,那个有人出钱买,不杀一两个,本王怎么立威?怎么给百姓交待?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冷飕飕地从几个衙役脸上扫过。

衙役吓了一跳,急忙把马武和王伯当拉了出去,片刻之后回来报gào

:“晋王爷,已经砍下了马武的人头,悬挂于辕门外!”

楚云飞点点头,过了一会儿,衙役拉着半死不活的王伯当走了进来。楚云飞看了看王伯当,又看了看王文山,点点头道:“王先生,令郎死罪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吗?”

老头眼泪巴巴地望着自己的儿子,愣是没敢过去,听楚云飞问起来,急忙点头答道:“晋王爷,您饶了犬子一条狗命,今后您就是小老头一家的救命恩人,我愿意倾尽家财,报答晋王殿下。”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王先生,你这样想,我就满yì

了,孩子的教育是大事,要从小抓起。”

想了想觉得不对,改口道:“令郎拉回去后,还望你能好好教xùn

,严加调教,再敢胡作非为,杀无赦!”

王文山连连点头道:“晋王爷,您放心,我一定严加管教,这狗头要是再敢作恶,不用晋王爷您动手,小老二自己拿刀砍了他!”

说着,走上去在王伯当的头上一巴掌:“狗东西,还不快谢谢晋王爷的饶命之恩!”

王伯当死里逃生,磕头如捣蒜,连声道:“谢谢晋王爷饶命之恩,谢谢晋王爷不杀之恩!”

楚云飞看着王伯当这个窝囊样子就来气,老子左看右看的,就是看不出来这狗头哪里有半点勇三郎的气质?

他挥挥手道:“行了,让人先把令郎送回去,王先生,你们众位留一下,我有话说。”

楚云飞心道,交情是买了,货发了,现在老子该收钱了!

不过这种事情晋王爷自己是不用出面的,好大一个晋王,出面跟人家要钱,这多掉价啊?想了想,楚云飞还是决定把麻叔谋叫来,这小子办这种事,那简直就是干柴配烈火,绝配!

他向众人交代了几句,大意就是现在朝廷刚刚平定南朝,统一中原,财物这一块儿还有很大的缺口,还要仰仗众位鼎力相助之类的话,当然,众位都是国家的贤人,我们对你们也是相当尊敬的,你好我好大家好,你们要是让我不好受,哼哼,那我也就不客气了。一番话,把几个老头唬得服服帖帖的,这才打发他们先回去。

当下楚云飞派鲁广达和张武辛法三人换回麻叔谋,跟他把自己的意思大概地说了一遍,麻叔谋连连点头,拍着胸脯打保证:“晋王爷您放心,这事包在老麻身上,就算是石头里面,老麻也要给您榨出点油水来。”

楚云飞皱皱眉头,这小子显然没领会自己的意思,他摇头道:“叔谋,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找这些富人开刀要钱可以,不过不能斩尽杀绝,见面砍一半,再给他把剩下的砍一半,然后跟他们约好了,剩下的钱啊,就让他们接着去赚钱,过个一年半载的,我们再过来砍一砍,这个,总不能杀鸡取卵,一棒子打死了,明白了?”

麻叔谋心头一阵恶寒,还是晋王爷高明啊,这样一来,既给这些人留了活路,没有斩尽杀绝,还给自己留下了取之不尽的财源,高明啊,阴险啊!

麻叔谋无限崇拜地望着楚云飞:“还是晋王高明,我明白了,您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连连点头,麻叔谋这小子脑子活,自己稍加指点,他就知dào

该怎么办了。

他接着道:“至于县令搜刮的民脂民膏什么的,通通抄家,给他的老婆孩子留点赡养费什么的就行了,总之不要赶尽杀绝,我让孟飞武三人帮你。”

麻叔谋点头道:“明白了,晋王爷。”

楚云飞接着道:“收来的钱我们留一部分,回头弄点盔甲什么的给新来的士兵装备上,堂堂的皇家铁军,穿的跟个山贼一样,成何体统?另外清点一下,把这些富贵人家的财产姓名登记在册,回头我们缺军饷了,跟他们要去。”

麻叔谋连连点头,晋王爷就是不一样啊,深谋远虑,要是都这样下去,那往后的日子是财源滚滚不断,取之不尽了。

第七十四章 马贼

末了,楚云飞道:“取出来一部分钱财,买些米面,县城内外的穷苦人家发一发,怎么也要让他们熬过这个冬天。”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老子这也太累了吧?就这点小事,还要交代的这么详细,看来身边还是缺乏人才啊!

他交代清楚这些事情之后,让麻叔谋自行处理。

他却找来孟飞武,详细地了解了一下六安县的情况,毕竟孟飞武算是地头蛇,楚云飞今天一时愤nù

,差点把王伯当给砍了,心里是一阵后怕,这要是自己杀了他,那后来瓦岗山上岂不是少了一员虎将?看来还是要多了解情况才好动作。

孟飞武今天见识了楚云飞的霹雳手段,加上楚云飞拿下王路,算是替自己报了一般半的血仇,心中感激,详细地把六安的情况给楚云飞说了一遍。

楚云飞听得连连点头,六安县是个大县,本来百姓富庶,安居乐业,原来的县令也没有这么贪婪,后来隋军大军南下,平陈之后隋文帝派了崔长仁过来就任扬州大都督,听说崔长仁过来之后,立kè

明码标价,每个官职都有不同的价格,于是各地纷纷响应,王路花钱捐了个官,这小子自从上任之后,立kè

开始征收各种名目的苛捐杂税,地方上的富绅他不敢动,专门找那些没有势力的穷苦人家下手,这一来弄得天怒人怨,只是六安辖区的百姓纷纷逃离本土,盗贼纷起。

听到这里,楚云飞打断他道:“六安县里,还有什么盗贼猖獗些?”

孟飞武想了想道:“六安县里面,大小盗贼有数十起,不过大多都是些小股盗寇,大都是平民百姓,倒也不足为虑,只要晋王爷实行仁政,安抚之后,给他们自己的土地,再宽恕其罪责,群寇自然土崩瓦解。”

楚云飞点点头道:“能这样当然最好,我已经叫麻叔谋去征收些银钱,回头再把告示贴出去,招安群寇,兵危战祸,能不动刀枪瓦解众山贼,当然是最好不过。”

孟飞武点点头道:“晋王爷您以天下百姓的安危于己任,这是江淮人们的福气,不过六安县里有一股流寇猖獗,恐怕未必肯听晋王爷号令。”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还有这样的流寇?”

孟飞武点点头道:“是,晋王爷,据说这股流寇人数不过两千,但是这些人是马贼出生,为首的寇首叫作独狼樊青,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我们这些山贼平时只是抢些钱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伤人,可是这个樊青却不然,劫财劫色之后,还要杀人放火,毁尸灭迹,然后立kè

遁走,当初南陈时期,秦彝将军就想灭了这活山贼,可是樊青奸诈狡猾,秦彝将军数次围堵,却始终没有抓住他。”

楚云飞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樊青竟然还有这个能耐,能从秦彝手中逃生。

他问道:“这么说来,这个樊青的本事那是很高了?”

孟飞武摇摇头道:“要说樊青的本事,倒也不见得有多高明,不过这人奸诈凶狠,狡兔三窟,一击之后立kè

远遁,风声紧的时候他就不出手,风声稍微一松,这厮的马队就会立kè

出击,时机拿捏得非常好。”

楚云飞点点头,接着问道:“这伙马贼平时都在哪里出没?”

孟飞武道:“他们经常在六安县周围出没,不过听说江浙一带也有他们的足迹,我还是认为,他们的根据地其实就是六安县周围。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这伙马贼行踪不定,我们又没有多少时间,恐怕有些为难。”

这些马贼其实不难对付,难就难在他们飘忽不定,没有一个固定的地方,隋军在六安县的时候对方只要不出来作案,楚云飞就没地方找他们去。

孟飞武点点头道:“晋王爷您说的也对,不过马上就是严冬了,马贼肯定想存点冬粮,说不定这伙马贼就会出来。”

楚云飞有些疑惑地问道:“存粮?难道平时这些马贼没有存粮不成?”

孟飞武笑着道:“马贼最大的优点就是没有固定的地盘,可是这也正是他们最大的缺点,没有底盘就没法贮藏太多的粮食,而且听说樊青出手豪阔,贪花好色,光是抢去的女子都不下数百人,而且他手下两千人马,粮食反倒成了他们的致命要害。”

楚云飞点点头,沉吟不语,要是这帮马贼出来,自己说不定就能替百姓除此大害,只不过在这里守株待兔,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孟飞武见他不语,知dào

楚云飞为难,笑笑道:“晋王爷,这伙马贼由来已久,少说也有五年了,也不急于一时。”

楚云飞一笑:“说的也是,天下这样的马贼多了,我们总不能管得了那么多,行了,这件事情我记下了,还有没有其他大股的山贼了?”

说到这里,楚云飞一笑,忽然想起孟飞武以前也算是马贼出身了,这话说得可有些不妥。

孟飞武倒是没怎么在意,想了想道:“最近半年有一股流寇名声很大,据说是一股女匪,听说匪首是两个少女,手下都是些女兵,人数在四五百人左右,绰号叫做飞红巾。不过这股流寇劫富济贫,名声倒是不错,除此之外,好像再没有什么成了气候的山贼了。”

楚云飞倒是有些惊奇:“女匪?”

好像从小说里面还从来没听说过隋朝有女匪啊?两个女匪首?

孟飞武点头道:“是,以前也没听说过,就是最近才出来的,听说这批女匪前些日子还和樊青的马贼有过冲突,至于具体是什么情况,就不知dào

了。”

楚云飞点点头,他知dào

孟飞武是山贼,而且在他的心目中,其实还是一直都没有认同自己山贼这个身份,而且他在短短三四个月中,声名鹊起,手下喽啰过万,由此可见孟飞武的能力高强,和这两批马贼没什么来往倒也正常得很。

第七十五章 县令

想到这里,楚云飞向孟飞武点头道:“飞武,这是先这么放着,等我们把大事定下来,回头再来收拾这些流寇,当务之急,就是六安县的穷苦百姓,民不聊生则必生叛乱。”

孟飞武连连点头,他是六安县的捕头,自然对六安县了如指掌。

楚云飞问道:“王文山这人怎么样?”

孟飞武道:“王文山少年时家境不错,文才武艺样样都能来得一些,本来准bèi

参军报效国家,顺便博取个功名,可惜中途他父亲突患疾病,暴毙,家道衰败,王文山无奈之下,这才弃文从商,这人经商也极有天赋,几年时间,就中兴家世,到现在,已经是六安县首屈一指的富翁了。”

楚云飞一笑,来了兴趣:“还是个文武全才?这么说,这人还能派个用场。”

孟飞武点点头道:“这倒是,这王文山当个文案什么的,那肯定能胜任。”

楚云飞不置可否地道:“文案吗?”

楚云飞心道,像这样文武全才,而且又有经济头脑的人来做文案,岂不是大材小用了?

当下众人各自忙碌,安顿县城中的百姓,楚云飞两手一甩,把事情交给麻叔谋和孟飞武他们去做,自己两袖清风,整天带着兰陵和六名侍女四处转悠,一方面当然是为了游山玩水,顺便看看周围的美女养养眼,另一方面楚云飞也顺便看看周围的风土人情,山势地理,安徽多山脉,这也是为什么以秦彝只能,却数次被樊青溜走,山多好跑啊!

楚云飞自从穿越到隋朝之后,还从来没有这么悠闲过,心生感慨,人生要是天天如此,那可有多好!闲来无事四处转转,身边陪着一堆大小美人,吃吃喝喝的,还能得到老百姓的爱戴,爽啊!

好日子总是过得快些,转眼三天时间就过去了,麻叔谋和孟飞武洛林上来报账:“晋王爷,银子什么的,我都清点好了。请晋王爷过目。”

说着,恭恭敬敬地呈上一个账单。

楚云飞接过来,随意地看了一眼道:“你们搜刮了多少银子?”

麻叔谋恭敬地道:“回禀晋王爷,这账面上是六万两白银,另外五千五百多两银子我给您弄了个小账。”

说着,麻叔谋伸手入怀,摸出一个小些的账本,递给楚云飞。

楚云飞愣了一下:“竟然有这么多?”

他可没想到在一个小小的县城里面,就能弄出来这么多钱。

楚云飞结果账单,想了想道:“叔谋,你们都辛苦了,回头我请大伙吃个饭,忙了这么些日子,大家轻松一下。”

麻叔谋等众将急忙躬身叩谢。

楚云飞接着道:“回头你们和王文山商量一下,看看是给众百姓发钱好,还是把这些钱换成粮食发给大家的好,对了,军队里面的兄弟,着装要整齐一些,分出些钱来,给新来的兄弟们置办些盔甲兵器。”

麻叔谋喜道:“晋王爷,您这可是个英明的决策,整天跟这些银子打交道,我的头都快变成浆糊了,王文山这老头经商日久,肯定能把这些东西理清楚。”

正说话间,门口响起卫兵的叫声:“晋王爷,骆勇将军求见。”

楚云飞心中好笑,骆勇只是个城防头领,不过他吩咐卫兵只要是武将,一律用将军来通报,好让这些人感觉到在这里受重视。

楚云飞道:“请骆将军进来。”

骆勇进门后,向楚云飞见礼已毕,苦着脸道:“晋王爷,有点小事小将想跟您禀报一下。”

楚云飞点点头道:“怎么了,骆将军?”

骆勇叹了口气道:“晋王爷,您把县令给下到大牢里,可是这六安县总得有个县令不是?这两天前来上诉状的人都快把县衙大门打坏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不是你在代理吗?”

骆勇苦笑着道:“晋王爷,我自己知dào

自家的事,你让我舞刀弄枪的跟人打打仗什么的,那是没问题,可是说到当县令,我还真没这个本事。您要是再不给我们弄个县令,我这城防都当不下去了。”

楚云飞沉思了片刻,自己手下还真是缺乏人才,现在要是抽调个人去当县令,还真是弄不出来,想了想,他终于道:“这样吧,先让王文山干干看,说不定这人能干好县令。”

众人听了,都点点头。

王文山当县令,还真是一个不错的人选,这老头有威望,有能力,果然是个不错的人选。

当下楚云飞也不耽搁,派人叫来王文山,私下跟他谈了一下,王文山听了之后,半响不语。

楚云飞心中有些奇怪,怎么的,给你官你还不做?这老头是什么意思啊?

王文山见他眉头微皱,立kè

明白晋王这是不高兴了,急忙道:“晋王爷,您的好意,小老头心里明白,老实说,能为乡亲们做点事,我心里也愿意,只不过…”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有什么为难之处,但讲无妨。”

王文山叹了口气道:“晋王,说出来也不怕您见笑,我有两位夫人,大夫人和老头我年纪不相上下,这第二个老婆比老头子小十来岁,就是小儿伯当这畜生的亲娘,老夫我和大夫人结婚之后一直没有子嗣,不得已才续弦娶了这个二房,后来好不容易生了这个儿子,说来惭愧,这个畜生生下来以后,我们一家人都高兴,可是后来我忙着生意上的事情,他的两个母亲对这个畜生是溺爱有加,弄到今天的地步,晋王爷您也看见了,这畜生都把我这张老脸给丢尽了,晋王爷您让我当县令,这是好事,可是,我怕自己忙于县令的事情,没人教xùn

这畜生,他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你当县令,顺带着教xùn

令郎,也不算太难吧?”

王文山听他这么一说,扑通一声跪在楚云飞面前:“晋王爷,我有个不情之请,还请晋王爷成全。”

楚云飞一愣,这老头这是唱的哪一出?没事跪在这里,什么意思?

他急忙伸手去扶王文山:“老人家,请起来,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第七十六章 玉器

王文山执意不起,磕了三个头道:“我想请晋王爷帮我个忙。”

这老头是个人精,跟楚云飞打过几次交道,心里明白眼前这位晋王爷吃软不吃硬,只要自己真心求他,没准他就能答yīng

了自己的事情。

果然楚云飞点头道:“你先说出来我听听。”

王文山道:“我想让犬子跟着您当兵。”

啊?什么?楚云飞愣了一下,想让王伯当当兵?这是从何说起?他皱皱眉头道:“王先生,你这是为什么?让王伯当当兵?”

王文山点点头道:“是啊,晋王爷,我这不是信口开河的说起这事,军队是个锻炼人的地方,这畜生只有到了军队了,才能被锻炼成气候,晋王爷,小老头这里求您了,只要您同意,我这辈子给您做牛做马的,绝无半句怨言。”

说着,王文山直接趴在地上不起来了。

楚云飞沉吟片刻,别说这老头还真是个人精,看事情看的非常准,楚云飞自己就是特种兵出身的,当然明白军队里面那可真是锻炼人,王伯当这狗头要是真能放在军队里练练,没准还真是件好事。

他低下头道:“王先生,你把令公子交给我,所谓兵危战祸,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岂不是对不起你了?”

王文山磕头道:“晋王爷,当兵吃饷的,哪个不是拎着脑袋过日子?晋王爷您放心,即便是犬子在战场上丢了性命,老头也绝不埋怨您,只要您能准了小老头这个请求,就算是帮了我的大忙,我在家里给您烧香拜佛,早晚上供保佑您平安。”

楚云飞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王文山这番苦心,楚云飞心里清楚,他点点头道:“王先生,我先答yīng

下来,不过王伯当要是改不好,我也无能为力了。”

王文山又磕了两个头,这才起身道:“晋王爷,只要您答yīng

了我就行,至于这畜生改好与否,或者是死在沙场上,都是这畜生的命。”

说着,王文山从衣袋里面拿出一对晶莹剔透的龙凤碧玉,双手递给楚云飞道:“晋王爷,这是小的家传的宝物,据说还有些玄妙,还请晋王爷笑纳。”

楚云飞看了一眼王文山手中的碧玉,不由的心中一动,这对玉色泽碧绿,晶莹剔透,一眼望去,就能感觉到一种蕴育万物的感觉,似乎里面藏着一种勃勃生机,而且这对玉各自被雕琢成一只龙一只凤,形态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腾云驾雾,飞向半空中去。

楚云飞心里暗自称奇,他知dào

玉通灵性这话,可是这话毕竟只是一个说法,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他只是看了一眼这对玉器,立kè

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通体上下,都非常舒服。

楚云飞嘴上是相当客气:“王先生,你这就是跟我见外了,我跟先生这两次相处下来,知dào

先生为人高风亮节,心中十分敬佩你的为人,您怎么能跟我这么客气?”

说着,伸手把王文山的手往外轻轻一推。

王文上顺手一翻,把手中的碧玉塞进了楚云飞手中:“晋王爷,您这才是客气了,我只有这一个儿子,这小子不成器,冒犯了公主殿下,您开恩饶了这小子一条狗命,这就是给我们王家的大恩大德,莫说不过是一对玉器,就是老头倾家荡产的,也要报答王爷您的恩典,这对玉要是王爷您觉得看不入眼,就算是带给公主的,算是代犬子给公主赔个罪。”

楚云飞只觉得手中的碧玉温软滑腻,隐隐然有一种饱满的生机,好像有一种东西想从里面飞出来一样,感觉十分奇异。

楚云飞心中惊奇,不由问道:“这玉感觉真不错,我就先代兰陵谢谢你了。”

这厮玉一入手,立kè

被碧玉里面的生机震撼了,爱不释手,要说晋王府里的宝贝也不算少,可是没一件有这种感觉,这对玉器竟然仿佛活的一样,似乎每块玉中都孕育着一个生命一样,楚云飞轻轻把玩,竟然不舍得还回去了。

王文山这才舒了口气道:“晋王殿下客气了,我家里也有些宝物,不过比起这两个玉器来说,那就差远了,我也不敢拿出来污了晋王爷您的眼睛,唯独这两个玉器,那是小人祖上传下来的宝物,听说还有点灵气,所以才敢拿出来。”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就多谢王先生了,还有个事情,就是我们最近也筹集了一些善款,这些钱有一部分我想发给底下的穷苦百姓,所以想跟王先生商量一下,这笔钱怎么个发法?是直接给他们发钱呢,还是换成粮食再发下去?”

王文山想了想道:“晋王爷,我看不如这样,这些钱咱们分成两份,一份用来买些粮食,另一部分直接发下去,毕竟六安县里面没有多少存粮,即便是发钱下去,百姓也要为难。”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这话说得也对,只是这么多粮食筹集起来,再运过来,恐怕费时不少。”

王文山点头道:“晋王爷,六安县里还有些存粮,时间倒是也来得及,粮食周围的县里面就能筹集到,就是要劳烦王爷派些士兵去护送一下。”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这倒没什么问题,对了,听说这里有几股流寇比较猖獗,王先生,你看这些流寇会不会打这些粮食的主意?”

他脑海中电光般一闪,这倒是个好主意。

王文山苦笑着道:“原来晋王爷您也听说了,其实我之所以想请晋王爷买来粮食分给大家去,其实也是在担心这件事情,如果让这些穷人出去自己买粮食,我怕引起更多的纷乱,不过要是有晋王您手下的铁军护送,流寇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过来冒犯您的虎威。”

楚云飞点点头道:“王先生,你们以前做生意的时候,难道不用去运送货物吗?那时候要是遇到山贼流寇的,你们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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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龙凤配

王文山苦笑着道:“不瞒晋王爷,其实我们这些商人,和这些山贼都有些联系,平时经过山下,都会给山贼送上一份礼物,逢年过节的,也都会孝敬些东西,这样也是为了搞好关系,运货的时候,也免得山贼骚扰,当然,向樊青这样的流寇,那是没什么交情了,真要是碰到了,大家丢下货物逃命去,运气不好了,那就是人财两空。”

楚云飞点点头,沉吟不语,过了片刻之后才道:“好,就依王先生的意见,这事回头我再想想,你先和麻叔谋他们商量一下,看怎么个分法,另外你有没有什么门路,这就联系买些粮食。”

王文山走南闯北的也习惯了,周围的县市都有些朋友,这件事情倒是不难。

他点点头道:“晋王爷,这事就放在我身上,您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行,这些事情,宜早不宜迟,王先生,就拜托你了。”

王文山连声答yīng

:“晋王爷,这事您为了六安百姓的一番心意,老头能出点力qì

,荣幸之极!”

说完话,王文山这才告辞而去。

送走王文山,楚云飞想了很久,叫来麻叔谋,吩咐了一般,这才转头去找兰陵。

兰陵见楚云飞进来,微微一笑起身相迎。

这些日子中,楚云飞和兰陵相处下来,感情日益增厚,楚云飞见到兰陵,真像是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现在拿到王文山送的一对玉雕龙凤,就想给兰陵送过来看看。

兰陵摆摆手,让陪着自己的两个侍女下去,微笑着问道:“哥哥,你怎么这么有空?”

楚云飞一笑,把自己准bèi

任命王文山当县令的事情给兰陵说了一下,末了又说了王文山想让王伯当入伍当兵的事情。

兰陵也没把王伯当放在心上,点点头道:“哥哥,你是扬州总管,这些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决定,就是父皇也管不了你。”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也说得是,不过我想跟妹子你说一声,王伯当这个痞子,我就先收留了,回头跟辛法师兄说一声,让他和张武两人看着他一些,总归收了人家老子的东西,就得近点儿心,这叫拿人家的手短。”

说着,伸手入怀,把王文山送给自己的一对玉器拿了出来,递给兰陵道:“这就是王文山送给你的宝贝,看着还挺精致。”

兰陵微微一笑道:“这个王文山还真是个生意人,做事情八面玲珑,很会体谅上意。”

说着,兰陵伸手接过楚云飞手中的一对玉器,只觉的这对玉器通体透绿,隐隐然有一些浩浩荡荡的生机流动,不由得兰陵眨了眨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这一对玉器。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里明白兰陵肯定也感觉到了这对玉器中的那种生气。

兰陵看了一会儿,轻轻地道:“哥哥,这对玉器,可有些奇怪。”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我刚拿到这对玉器的时候,也是有些奇怪,这两只玉器中仿佛有一种能量气息在不停地波动着,就是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

兰陵点点头道:“不错,这两件玉器中的能量波动很明显,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等有机会回到山上,问问师父。”

楚云飞点点头道:“都说碧玉通灵,我那里虽然也不乏玉器,不过没一个能和这两件物事相比。”

兰陵一笑,把两件玉器向楚云飞递过去,她的手宛如白玉般柔润,手指细长,两块玉器晶莹剔透,放在她的手掌之中,楚云飞不由看得呆了一下,心里飘过一句诗:大珠小珠落玉盘,脑海中盘旋着一阵叮叮咚咚的轻响声。

他笑笑道:“妹子,这可是人家王文山的一番心意,你收下就是了。”

兰陵微微一笑道:“我拿着这个玉凤就是了,没听说那个女孩子带着条龙四处转悠的,哥哥你是人中龙凤,这条龙,只有你才配得上。”

说到这里,兰陵的脸颊微微一红,这样一来,自己带一块玉凤,楚云飞带一块玉雕小龙,含义貌似有些暧昧啊?

楚云飞心中大喜,生怕兰陵反悔,急忙从兰陵手中把玉雕小龙拿了过来,笑着道:“好,就依妹子你的话,我戴着这个小龙,妹子你戴着这个玉凤,说话算数,可不能反悔。”

说着,楚云飞笑望着兰陵。

兰陵嘤咛一声,不依道:“哥哥,你又来取笑妹子,这块玉凤我先替你保存着,回头给清雅师姐送过去。”

说着,脸上又是一红。

楚云飞笑道:“妹子,你不要这么认真,不过是两个小玩意儿,妹子你戴着就是了,到时候我给清雅另外送点东西。”

兰陵嗯了一声,不再言语,神情中却有几分扭捏。

楚云飞看的心中一荡,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兰陵的脸颊,笑道:“妹子,你最近这两天,可是越来越爱脸红了。”

兰陵被他捏了一下脸颊,不由心头一跳,她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这些日子和楚云飞相处下来,似乎有些离不开这个哥哥了,不见的时候就有些牵肠挂肚的,见了他的面,又有些扭捏。

开始的时候兰陵也没有在意,以为这是兄妹两人感情深厚,所以才这样牵肠挂肚的,可是随着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这种感觉就越发强烈,弄得兰陵有些莫名其妙的。

她听楚云飞笑着调侃自己,微微一笑道:“好,既然是哥哥你送我的,那我就戴起来,也不知dào

这个挂件里面究竟有什么气息,倒有些像我们的真气内力。”

楚云飞点点头,他修习内力的时间比兰陵短得多,只是感觉到这两块玉器里面的气息有些熟悉,听兰陵这一提醒,才发觉这两块玉器中波动的气息,还真是有些像自己的内息。

楚云飞点头道:“那倒是,这事情回头我们问问师父,说不定他老人家知dào

原因。”

兰陵点头称是。

楚云飞说完,见兰陵不再推辞这块玉凤,笑着从兰陵手中把玉凤拿了起来,很轻柔地替她挂在脖子上,兰陵的脖子细长白皙,楚云飞替她扣上挂绳的时候,心神微微一荡,双手竟然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笨拙了许多。

兰陵扑哧一下道:“哥哥,你弄得我的脖子痒痒的。”

楚云飞呵呵干笑两声,总算是把挂件儿给兰陵挂在脖子上。

双手扶着兰陵的肩膀,把她转过来,细细地看了两眼,一双眼睛笑眯眯的,也不知dào

是在看玉还是在看人,只看得兰陵脸颊通红,娇嗔道:“哥哥,你看什么啊?”

第七十八章 意乱情迷

楚云飞笑笑道:“不错,不错,玉美人更美,这块玉送给妹子,那可真是天生绝配。”

说着,一伸手道:“妹子,你也帮哥哥戴上看一下,不知dào

怎么样?”

兰陵脸上又是一红,却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接过玉雕小龙,轻柔地帮楚云飞戴在脖子上。

兰陵的身材比楚云飞低一些,扣挂绳的时候有些吃力,踮着脚尖仰着头,偏偏楚云飞这货还瞪着一双桃花眼se咪咪地盯着她,弄得兰陵双脸通红,两只眼睛紧盯着自己的两只手,丝毫不敢看楚云飞的眼睛。

楚云飞看着兰陵的娇羞模样,忽然间热血冲头,脑袋一昏,伸手就把兰陵搂在怀中,轻声道:“妹子,你真美。”

说着,楚云飞意乱情迷,不由自主地向兰陵的樱唇上吻了下去。

兰陵本来就紧张的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现在被楚云飞忽然抱住,不由得浑身酸软,一身内力不知dào

飞到哪里去了,连伸手推开楚云飞的力qì

都没有了,只是有些害羞地轻声叫道:“哥哥,你,不要…”

她不叫倒好些,这一叫,楚云飞更是胸怀激荡,身体中兽血沸腾,张嘴就吻在了兰陵的樱唇上!

兰陵只觉得一阵男子汉的味道涌进心头,不由得头晕目眩,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少女情怀,哪里经得住楚云飞这个老手的挑逗?只觉得心头咚咚乱跳,忍不住就要伸手向楚云飞抱过去。

楚云飞这狗头大喜过望,猪口条一伸,就要往兰陵的嘴巴里面探进去。

就在这时候,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忽然从两人胸前传了出来,两个意乱情迷的男女大吃一惊,急忙向两边分开,两人一分开,嗡嗡的声音慢慢地消失了。

楚云飞低头望着兰陵胸前的玉器,指着玉器道:“妹子,竟然是这个玉凤在叫!”

兰陵面红耳赤,忍不住道:“好像你胸前的这个玉雕小龙也在叫唤。”

楚云飞这个郁闷,这两个鬼玉器,什么时候不好叫?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鬼叫什么?妈的,你当时在给老子**吗?不过还真是奇怪了,没听说玉器还会叫唤的。

楚云飞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小龙,问道:“妹子,这玉器还能发出声音,这可真是稀奇古怪的。”

兰陵想了想道:“听说玉器通灵,可能这是两个玉器本来是一对夫妻或者恋人的,所以…”

听她这么一说,楚云飞也有几分明白了:“这两件玉器说不定真是两个恋人的,都说玉通人性,我们刚才,刚才,往一起靠了靠,可能这两个玉器感应到了什么,所以就发出欢呼声。”

他心里隐隐有些感应,估计自己和兰陵胸怀激荡,心中丫丫的力量太狠了,所以这两个玉器才感应到,立kè

发出了声音。只是他知dào

兰陵面嫩,这要是把这番话挑明了,今后再想丫丫,可就有些难了。

兰陵想起刚才自己和楚云飞的那半个吻,不由的满脸通红,急忙岔开道:“哥哥,这两个玉器到底有些什么古怪,回头还真要找师父问一下,对了哥哥,我们什么时候离开六安县,往前赶路?”

楚云飞沉吟着道:“这里发放银粮的事情其实可以派王文山来做,不过我想把樊青这一伙流寇给灭了,只是不知dào

他上不上钩。”

说着,楚云飞把马贼樊青的恶行给兰陵说了一遍,又提了一下飞红巾的事情。

兰陵大感兴趣:“哥哥,这个樊青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剐随便你,不过这个飞红巾,我倒想见识见识,竟然有四五百号娘子军?这贼寇本事可不小,我想建个娘子军什么的,怎么就这么难啊?”

楚云飞一笑,长安是都城,里面的女子非富即贵,都是些千金小姐,没事谁愿意去当兵啊?江南偏远地方就不一样了,连年征战已经让青年男子损耗巨大,常常是四五户人家都没有青年男丁,这样一来,女人就成了家里的顶梁柱,无形中,这些女子的性格就比长安城里的那些小姐泼辣多了,再加上县城里面达官贵人的逼迫,很多时候都是官逼民反,组建娘子军,自然容易得多。

他点点头道:“行,这批娘子军就交给你来处理,听说这股流寇倒是没什么恶迹,我们也未必就能等到她们。”

兰陵点头道:“这也无所谓,但凭天意了。”

楚云飞一笑道:“天意吗?天意难测,不过我们可以做些事情,帮一下天意。”

第二天,六安县城里面就传出风声,说扬州总管最近有一批粮食要从洛阳运送过来,新任县令王文山请总管多拍些士兵沿途保护,可是扬州总管非常自负,说什么天子龙威,不过是一些绰末小贼,本王的铁骑,那都是从天下最精锐的部队中挑选出来的,本王只派两百人保护,就能平平安安地把粮食送到六安县。

这个传言一直传了十来天,到最后六安县的贫民都坐不住了,纷纷来到县衙,求见晋王,说晋王您大仁大义,给我们出钱买粮食,您要是不愿意派兵也行,干脆我们也不要粮食了,干脆把钱给我们得了,回头我们自己买去,省的到时候被马贼抢去了,落得个银子粮食两头空。

一群贫民啰啰嗦嗦的,气的晋王差点杀人,暴怒之下,喝令士兵把这些贫民赶出公堂,并且还放出话来,自己只派两百名士兵,半个人都不加,谁要是再敢啰嗦,格杀勿论!

这不是在怀疑我们大隋朝铁军的能力嘛?也不看看你家晋王爷是什么人?晋王爷可是天神下凡,兵不刃血地拿下了六合山的叛贼,又之身来到六安县,揭穿了狗官王路的面目,为百姓当家作主,运送点粮草这点区区小事,也需yào

劳顿铁军大驾?你们这些泥腿子放心就是了,那些马贼只要听到晋王爷的名字,准保屁滚尿流地逃走,不要说过来抢粮食了,就是送到他们山寨之中,也没人敢动一下,肯定会原封不动地给晋王爷送回来。

十一月十五日,金秋时分,清晨的阳光刚刚洒在大地上,一队粮草就出现在长江南岸,十几辆马车一字排开,宛如一条长蛇,慢慢地向前行走。

押辆的士兵懒散地跟在车队旁边,一行人边走边聊天,不时传出女人的娇笑声。

第七十九章 红巾军

楚云飞骑着高头大马,和兰陵并肩行走在车队前面,他们周围是兰陵的六位侍女,这厮志得yì

满,左顾右盼地跟身边的美女说着话,不时爆出一两个带点颜色的小笑话,逗得几个少女咯咯娇笑,看的旁边的士兵两只眼睛血红,鼻孔呼扇着,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心中那个羡慕嫉妒恨啊!人比人,活不成!

车队一路前行,不一刻就来到了六合山前方,楚云飞转头向兰陵笑道:“妹子,记得当时我们两人假扮夫妻,在这里遇到洛林这狗头,当时这狗头把两只眼睛都看傻了,妹子,看来打仗还要美人出马啊?”

兰陵脸上一红,啐道:“哥哥,就会胡说八道!”

楚云飞见她的娇羞模样,不由的哈哈大笑道:“大家听着,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出发!”

说着,楚云飞当先下马,士兵们上前各人的马匹加上草料,拿出干粮坐在地上开吃。

楚云飞若无其事地观察着周围的美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侃:“出尘这个小丫头也不错,时机抓的恰到好处,洛林这小子被出尘这么一惊,估计当时连爹娘姓什么都忘了,现在这小子见到出尘还面红耳赤的,我说妹子,洛林这小子不是喜欢上出尘这个小丫头片子了吧?”

张出尘被他说的面红耳赤,低下头不敢看他。

兰陵笑笑道:“要不然晋王爷做个媒婆,给他们说说亲?”

楚云飞刚要说话,张出尘急叫道:“公主,不要!”

兰陵眨了眨眼睛:“怎么的,难道妹子看不上洛寨主?人家可是鼎鼎大名的六合山二寨主,我可说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到时候可不要埋怨我没给你们找个好婆家。”

说着,兰陵脸上带笑,笑谑地望着张出尘。

张出尘脸色通红,低着头不敢说话。

调笑声中,众人纷纷下马,坐着吃了些干粮。

六合山上,柳墨浅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柳墨玉道:“姐姐,晋王果然大胆,真是两百来个人。”

柳墨玉冷哼一声道:“这叫天亡恶人,天助我们姐妹替姨夫和表兄报仇雪恨!”

柳墨浅却有些迟疑道:“这些粮食据说是要发给六安县里的百姓的,我们截了这些粮食,恐怕六安县里会有很多人忍饥挨饿了。”

柳墨玉轻轻哼了一声道:“管不了那么多,先杀了这狗头替姨夫和表兄报仇雪恨,大不了我们再把粮食还回去。”

柳墨浅似乎还有些迟疑,柳墨玉瞪了她一眼道:“不会是你有什么隐情吧?我怎么觉得自从上一次你刺杀这狗王不成,回来后就有点不对劲啊?”

柳墨浅脸上微微一红道:“哪有此事?姐姐你就会胡说八道。”

柳墨玉笑笑道:“不是最好,要不然你就早点说出来,免得我们错手杀了你的心上人。”

柳墨浅被她说的满脸通红,低声道:“姐姐又来取笑妹子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柳墨玉笑笑道:“妹子,你可真有些神思不属的,等他们进山我们就动手。”

柳墨浅点点头,伸手握了握身后的剑柄。

不知dào

怎么回事,隋军竟然坐在原地不动了,有说有笑的,丝毫也没有出发的架势。

半个时辰过去了,转眼间一个多时辰也过去了,楚云飞这厮就是不发出出发的命令,带着兰陵四处转悠,悠哉悠哉的好像专程过来欣赏风景的一样。

山上的柳墨玉慢慢地沉不住气了,自己身后的女兵都静悄悄地爬在山林之间,手中拿着弓箭,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弹,望着地下的两百来名隋军有说有笑的样子,鼻子都快气歪了。

她转头看了一眼柳墨浅道:“妹子,我们这就出手,我看着这狗头晋王心里就发恨!”

柳墨浅有些迟疑地道:“姐姐,我们现在出手,怕失去了有利的地形山势。”

柳墨玉哼了一声道:“这批隋军不过两百多人,纪律松散,我们有五百多姐妹,害pà

了他们不成?”

这话一说,柳墨浅也觉得不错,不知不觉的点了点头。

柳墨玉站起来,稀溜溜地吹起了哨子,她身后的女兵闻声而动,刹那之间,山林中响起一片喊杀声,五百来名女兵纷纷上马,紧随在柳家姐妹身后,向楚云飞一行隋军扑了上去。

楚云飞嘴角露出一丝难以查明的微笑,老子等了这么久了,终于来了!

他立kè

吩咐下去,准bèi

迎敌!

孟飞武等人立kè

指挥手下,把运粮车一字排开,挡住山前的小路,士兵们都躲在粮草车后面,弯弓搭箭,望着前方汹涌而来的红巾军。

楚云飞和兰陵,张武,辛法四人并肩站在粮草车前面,静静地望着红巾军。

红巾军冲的很急,很快就冲到了众人眼前,楚云飞冷冷一笑,提气高呼道:“前面的,站住了!要不然,莫怪刀枪无眼!”

柳墨玉皱了皱眉头,隋军铁骑甲于天下,果然名不虚传,只看这些士兵临危不乱,反应速度惊人的强,就知dào

此话不虚。

她向后挥了挥手,身后的红巾军都停了下来。

楚云飞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打劫我大隋朝的粮饷?”

他说着话,眼睛却紧紧地盯着柳墨浅,不错,就是这个小妮子,当初想刺杀自己的那个墨浅,没想到这小妞竟然就是红巾军的人。

柳墨浅被他盯得浑身都不自在。

柳墨玉冷冷地道:“你们那个是杨广?站出来!”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怎么,难道你这个女匪看上你家王爷了不成?记得上次你家王爷我见过你啊?好像还受惠叨扰了小姐你一顿饭?”

说着,楚云飞面带笑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柳墨玉,眼前的一对姐妹花长得极其相似,只是柳墨浅脸上带着一丝红晕,看起来比柳墨玉要娇羞一些。

柳墨玉大怒道:“原来你这狗贼就是杨广!你杀死我姨夫表兄,纳命来!”

说着,柳墨玉就要往前冲。

第八十章 渔翁

楚云飞笑着摆手道:“本王跟你动手掉价,你要是敢往前冲,我可就是万箭齐发了。”

柳墨浅在旁边轻轻地扯了扯柳墨玉的衣袖道:“姐姐,不要冲动。”

柳墨玉镇定了一下,站稳身体,她也不是白痴,知dào

对方两百多张弓箭对着自己,即便是自己往前冲,未必就能讨得了好。

楚云飞呵呵干笑:“这就对了,女人家家的,乖一点才好,要不然到时候找不着婆家嫁不出去。”

柳墨玉冷哼一声道:“狗贼,死到临头还敢猖狂!留下你的狗命,再把这些粮草留下来,我们就放你们过去,要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这都要粮食要命了,不知dào

柳墨玉还有怎么个不客气法?

他笑着道:“我说女贼,你们既然敢过来打劫,总不会连个名姓都没有吧?给本王说说,你们叫什么名字?就是那伙红巾盗贼吗?”

其实楚云飞早就看见这些女兵左手上系着一根红色的布条,只不过想拖延时间,所以才在这里东扯西扯的。

柳墨玉心中也有些犯嘀咕,自己这里虽然有五百多手下,不过对方的士兵虽然少而精良,反应速度那是一流的迅速,她看了看粮草车后面那些黑簇簇的箭头,心中也有些犹豫,这要是硬悍一场,估计今后红巾军就可以从江南除名了。

能先声夺人,兵不刃血地拿下这批粮草和杨广的狗头,才是正事。

想到这里,柳墨玉冷哼一声道:“不错,我们就是红巾军,识相的,赶快把粮食留下来,否则,到时候别怪我们无情!”

楚云飞一笑道:“小妞,你本来就对你家相公我无情无义,怎么,想要粮食?行,你先过来跟我打一场,胜了我,一切都好说。”

说着,楚云飞就要往前冲。

旁边的张武急忙叫道:“晋王爷,杀鸡何用宰牛刀?您身子娇贵,怎么能跟这些不入流的马贼一般见识?我替您上去会会她!”

楚云飞一笑道:“行,既然张将军请令,本王就乐的休息一会儿,我说墨玉啊,你想要这些粮食,想谋杀亲夫什么的都不难,先胜了我手下的张武再说。”

楚云飞心里清楚,张武的能耐只在自己之上,柳墨玉的本事估计和柳墨浅也差不了多少,凭她想胜得了张武,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了。

柳墨玉却信以为真,叫道:“我要是胜了他,你就肯留下性命?”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你要是胜不了他,我就留你当个小老婆,你要是胜不得了他,我就留下来给你当个压寨丈夫,呵呵,张武,你就看着办吧。”

张武苦笑着往前走了一步,拱手道:“晋王妃,请了。”

楚云飞和兰陵辛法三人不觉莞尔,楚云飞心道,张武这厮跟着麻叔谋学了几天,别的不知dào

学的怎么样,这嘴吧倒是好使多了。

柳墨玉气的脸色发白,刷地一声抽出长剑,剑尖一抖,向张武急冲过去。

张武不慌不忙,等柳墨玉的长剑来到自己身前,这才微微一晃,闪身避开。

柳墨玉长剑急速舞动,紧追在张武身前,可是张武如同游鱼一般,在剑锋旁边不停游走,柳墨玉长剑飞舞,却伤不了他半分。

柳墨玉大怒,身影飘动,手中长剑仿佛毒蛇一样,在张武身边飞舞,剑光烁烁,把两人的身体都包绕在里面。

楚云飞经过周龙一番指点,眼力比平陈时候不知dào

高明了多少倍,看了一眼两人动手的架势,就知dào

像柳墨玉的身手,就算再加两个都不是张武的对手,他看得出来,辛法和兰陵当然也都看得出来,三人都是一派悠闲的表情,丝毫不以场中的剧斗为意。

果然,数十招过后,柳墨玉的剑招有些迟缓了,张武这厮却连长剑都没有出鞘。

楚云飞笑着道:“张将军,这就结了吧,难不成你准bèi

打到明天早晨?”

张武的声音从剑影中传了出来:“晋王爷,您放心就是了。”

说着,张武忽然疾伸手,伸指在柳墨玉的长剑上轻轻一弹,当地一声响,柳墨玉手中的长剑脱手飞了出去,柳墨玉大吃一惊,急忙往后退了出去!

张武如影随形,就要往前面追上去。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山道上忽然传来暴风骤雨的马蹄声,马蹄声来的飞快,片刻之间,楚云飞等人抬头望去,只见远处的山道上已经是一片尘土飞扬,滚滚黄沙疾驰而来,仿佛一阵龙卷风一样,迅速向山道这边飞奔而来!

楚云飞微微一皱眉头,叫道:“张将军,先回阵营!”

张武也不傻,早就只听到了对面千军万马般的声势,急忙返身跳回了楚云飞身边。

这一来,楚云飞他们对面的红巾军也是人人脸上变色,都有些紧张地望着柳氏姐妹。

柳墨玉脸色苍白,忽然飞身向半空中急跃起来,片刻之间已经来到女兵的身后,昂然向奔驰而来的马队叫道:“樊青,你们不顾江湖道义了吗?不是说好了这笔货归我们吗?”

马队风一般到了柳墨浅眼前,一个声音传出来:“停下了!”

马队立kè

停在原地,沙尘慢慢消散,露出里面的数千骑士。

楚云飞暗中喝了一声彩,这批马贼果然名不虚传,但是这控马之术,就非常了得。

一个脸色微黄的汉子拍马出列,邪笑着道:“妹子,你在叫我吗?”

柳墨玉怒道:“樊青,你是不是男人?不是说定了这批货归我们姐妹所有,怎么你们又过来了?”

樊青哈哈大笑道:“小妹子,你还太嫩了点儿,哥哥我是说了,现在过来不过是把附加条件再告sù

你。”

柳墨玉气的两目圆睁,不过眼前形势不如人,身后事隋军冷冰冰的长剑,前面是樊青的马贼队伍,一个处理不慎,红巾军五百多号女兵,恐怕连五十个都剩不下来。

她强忍着怒气道:“你又有什么附加条件了?”

樊青邪笑着道:“妹子,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你们过来跟着哥哥们混,放心,你们过来后,我这里的两千多兄弟随便你们挑,每人至少四个名额,哥哥们好好伺候你们!”

第八十一章 得利

柳墨玉气的脸色惨白,她一咬银牙道:“放屁!樊青,你这是趁火打劫!趁人之危,你这个卑鄙小人!”

樊青笑嘻嘻地道:“行了妹子,我认准你了,就冲你这幅骚劲儿,老子要定你了,现在不急着骂街,留点儿力qì

,等一下给老子**听去!”

说着,樊青爆出一阵得yì

的大笑声,他手下的一众马贼听得哈哈大笑道:“大哥,你干脆现在就开战,让兄弟们在露天广场上一起听听这小Lang蹄子的叫声!”

一众女贼气的脸色苍白,柳墨浅往起一跃,已经来到柳墨玉身边,低声道:“姐姐,我们跟他们拼了!”

柳墨玉缓缓摇头,她当然也被气晕了,不过眼前的形势鲜明,自己一方被这伙马贼和身后的隋军围住,稍有不慎,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樊青就是算好了自己毫无退路,这才有恃无恐地对自己大肆调笑,分明就是看准了眼前自己的处境。

想到这里,柳墨玉微微拱手道:“樊当家的,大家都是在这条道上混饭吃的,大当家的何必做的这么绝情?所谓山不转水转,留个路,我们姐妹日后铭记大当家的恩典。”

樊青哈哈大笑道:“绝情?妹子,哥可不是绝情的人,你过来就知dào

了,哥多情的很,简直多的泛滥了,哥整个就是滥情的人。”

一众山贼哈哈大笑,他们对柳墨玉身后的隋军丝毫不放在眼里,现在双方离得近了,樊青看得清楚,晋王杨广果然是个白痴,竟然真的只派了二百来个士兵护送粮草,等自己收了红巾军,一个冲杀就能把他们踏成粉碎!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在众女身后笑了起来:“我说墨浅妹子,你们两个能不能让一下?让本王看看这个樊当家的究竟是怎么一个货色?”

柳墨玉愣了一下,杨广这厮是不是脑袋进水了?对着名闻江南的马贼竟然谈笑风生的?

樊青却轻轻地挑了挑眉头道:“哪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要见你家樊爷?给老子滚过来!”

楚云飞一笑道:“我说樊青,你这狗头连你家王爷都不认识就敢出来混江湖?老子告sù

你,趁现在老子没有发威,你赶快叫你的那帮龟孙子手下丢下兵器,弃暗投明,老子我一高兴,兴许就能饶了你们的死罪,不过老子丑话先说到前头,死罪免了,活罪难饶,你们这帮狗头想活命的,就先把屁股洗干净了,老子先打上三百大板子,要是那个狗头敢不洗干净,惹得老子不高兴,你们这帮狗头一个都不要想活命!”

一番话只把樊青气的哇哇大叫:“原来你就是狗王杨广!兄弟们,买卖来了,只要抓了这个狗王,赎金肯定是少不了的!”

这一下,樊青手下的山贼都兴奋地叫了起来,樊青说的不错,这要是抓了杨坚的儿子,要个几十万两白银什么的那肯定是不在话下,今后兄弟们的日子过得肯定更加滋润了!

楚云飞冷冷笑道:“狗头,死到临头了,还想钱?我说你们姐妹两个,姓什么来着?别傻了吧唧的摆在中间了,本王今天心情好,给你们一条生路,给本王滚开些,不要站在中间碍眼!”

柳墨玉姐妹一听这话,眼前不由的一亮,楚云飞这番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放她们出去,只不过两人都有些不敢相信,晋王杨广会有这么好的心?

柳墨玉叫道:“晋王,你说话算数?真的放我们出去?”

楚云飞一笑道:“不想死的话,快点走吧。”

说着,向身后挥挥手道:“给姑娘们让开条道路,让她们先过去!”

他身后的隋军齐声应是,随即分成了两派,中间留出两辆马车的宽度,弓箭斜斜地对着前方。

柳墨玉还在迟疑,柳墨浅却和楚云飞打过一次交道,对这个色mimi的王爷多少有些了解,况且现在的形势已经由不得她们选择了,柳墨浅咬咬牙道:“姐姐,我们还是先退出去。”

柳墨玉也明白,呆在这里几乎是必死无疑了,两下里都对着自己开火,估计这一番只要交上了手,自己手下的这批红巾军都会变成炮灰了。

她咬咬牙道:“就依你的,妹子,我们退!”

她倒是想退,可是樊青却不乐意了,笑话,好不容易才把这批娘子军逼上绝路,这么容易就想溜走吗?况且两边的梁子已经结下来了,这些红巾军退出去之后,今后肯定和自己成了死敌,虽然樊青不怕,可是既然结了仇,要不然就让她们归降,否则的话,就要杀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樊青心里清楚的很。

这个晋王真他妈有病,竟然在这个时候给红巾军放行?樊青算计了半天,还真没算到楚云飞会有这一招。

他冷笑道:“妹子,现在想走?有那么容易吗?”

说着,他一挥手,身后的马贼都举起手中的弓箭,冷冷地对着前方的红巾军众女贼。

柳墨玉大怒,叫道:“樊青,你想怎样?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说着,柳墨玉往后一挥手,手下众女兵立kè

弯弓搭箭,冷冷地对着前方的马贼。

柳墨玉也是豁出去了,鱼死网破而已。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只要稍有不慎,就是万箭齐发,两败俱伤的结局,让两边没想到的是,楚云飞这厮竟然又开始叫喊了:“我说,你们的耳朵都聋了是怎么的?本王不是告sù

你们了吗?让你们放下武器,让这批小娘皮先过去,怎么本王说话,没人肯听是不是?”

这一来,双方都是莫名其妙的,现在的形势,最得利的就是隋军了,只要两下里开始杀伐,红巾军不免被杀的稀里哗啦的,估计樊青的马贼也好不到哪里去,两败俱伤之下,当然最高兴的要数杨广了,没想到这厮竟然会出言阻止,真是让人有些莫名其妙。

樊青怒道:“你这狗王,啰里啰嗦的,鬼叫什么?”

楚云飞笑着道:“狗东西,你也不睁眼看看,死到临头了,还敢对本王叫嚣?左右,给我出来!”

随着楚云飞话音刚落,两边的山上响起一阵叫声:“晋王万岁!”

八十二章 杀无赦

整个山林间都回荡着士兵们的叫喊声,樊青惊得面色灰白,回头往山上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黑衣黑甲的士兵,这阵势,估计最少也有三四万人!黑黝黝的长箭冷冰冰地对着自己一行人,樊青惊得皮青脸白,就在这时候,他身后传来马蹄声,远远地,就听见有人高声叫道:“晋王万岁”

樊青不用回头,就知dào

自己已经陷入了包围圈中,眼前的生路只有一条,那就是从自己对面杀过去!

显然楚云飞他们这两百名士兵才是最弱的一环!

楚云飞仿佛看透了樊青的心思,冷笑道:“樊青,你大概以为本王这边还有一线生机吧?告sù

你,死了这条心思吧!”

说着,楚云飞挥挥手道:“大家都出来吧!让樊当家的见识一下,什么叫兵威!”

张武回头向士兵中高声叫道:“晋王有令,大家出来!”

叫声中,只听见几十辆辆车喀拉拉直响,每辆辆车中都钻出十来个隋军士兵,下来的士兵都是清一色的黑盔黑甲,一百来个士兵看起来精神饱满,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柄黑色的连发弩箭!

楚云飞冷冷地望着樊青,在这个冷武器时代,连发弩箭几乎就是最强悍的武器,一百多张连发弩,在这样狭窄的山道上,抵得上千军万马!

樊青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透出一种绝望的气息。

楚云飞冷冷道:“下马投降。”

张武在他身后厉声叫道:“晋王有令,下马投降!”

山上山下的士兵齐声呼喝:“晋王有令,下马投降!晋王有令,下马投降!”

樊青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绝望而疯狂的眼光,他慢慢地把手中的马刀抛在地上,向身后一摆手道:“抛下武器!”

楚云飞冷冷地盯着柳墨玉姐妹两人,淡淡道:“怎么?你们舍不得扔下武器?想试试万箭穿心的滋味?”

柳墨玉姐妹两人相互对望了一眼,柳墨浅咬咬牙道:“算你狠!”

说着,反手把手中的长剑扔在地上!

柳墨玉见她扔了手中的长剑,知dào

这个情景,自己一众女贼如果负隅顽抗,肯定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她盯着楚云飞道:“我们姐妹扔下武器之后,你要给我们一个保证!保证我们的生命安全!”

楚云飞冷冷道:“想要本王的保证?你痴心妄想!本王数到三,有一个人手上有武器,所有人都不要想活命!平定贼寇,定国安邦,保卫国家社稷,本王不息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说着,楚云飞冷冷地道:“一,二,三!”

他数到三的时候,只听见当啷啷的一阵大响声,两伙马贼,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拿着刀!

楚云飞冷笑一声道:“红巾军到对面去,张武,让麻叔谋他们挨个绑了!”

张武答yīng

一声,把楚云飞的意思传了下去。

此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也不由的柳墨玉姐妹不从,樊青挥挥手,他身后的马贼让出一条路,红巾军缓缓地从中间过去,对面的隋军挨个绑了,放在一边。

樊青的眼神中露出凶残的眼光:“晋王,我们兄弟怎么办?”

楚云飞冷冷道:“你们兄弟怎么办?你们杀人越货,残害百姓,万死不足以平民愤,本**才说的话,你们没听清楚?”

樊青愣了一下道:“什么话?”

楚云飞嘴角微微上挑,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杀意:“既然你记性不好,本王就再重复一遍:“平定贼寇,定国安邦,保卫国家社稷,本王不息流血千里,伏尸百万!对付红巾军这样的侠盗,和你们这样凶残的马贼,岂能一视同仁?”

樊青身后的马贼脸色惨白:“晋王,你说话不算数,你说投降不杀的!出尔反尔,你这个小人!我们死不瞑目!”

楚云飞笑笑道:“我说过投降不杀吗?你们的记性还真是不好,告sù

你们,对付君子我就用君子的行径,对付你们这样的小人,本王也不惜自降身份,使用对付小人的行径!”

樊青怒火中烧,咆哮着道:“你这个狗贼,你不得好死,死后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楚云飞淡淡地笑了起来,笑容中竟然有一抹凄美:“十八层地狱吗?告sù

你,纵然是现在就遭天报,坠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我也要先杀了你们这批为非作歹,祸害百姓的人间败类!”

说着,楚云飞向后一挥手道:“杀!”

说完这句话,楚云飞轻轻一闪身,拉着兰陵躲在旁边,辛法和张武吓了一跳,心说晋王大人,您也太重色轻友了吧?就知dào

拉美人儿,我们哥俩就不管了?

所幸两人武功高强,反应迅速,立kè

向旁边跳开,只听得耳边箭矢嗖嗖之声接连响起,从两人身边疾飞而过,向前面樊青一众马贼激射而去!山上众军士也是万箭齐发,半空中仿佛落下了一阵箭雨。

樊青等一众马贼破口大骂,楚云飞脸色平静,恍如不闻,只是他的眼底深处,隐隐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马贼纵然可恶,毕竟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虽说自己是为民除害,无所遗憾,可是毕竟杀死了无数年轻的生命!

这些生命,本该如同星辰般璀璨动人,却因为世道的缘故,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樊青等一种马贼纷纷下马,妄图拾起地上的武器反抗,可是在密集的箭雨丛中,一切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随着箭矢不停射击,马贼群中发出来的惨叫声越来越小,一个个马贼无力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地瞪着眼睛,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楚云飞就算有千万条命,估计都被这些愤nù

的眼神杀死了!

兰陵和一众侍女都闭上了眼睛,不敢观看这些马贼的惨状,楚云飞的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沙场,直到最后一个马贼不甘心地断了气之后,楚云飞才疲惫地闭上眼睛,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张武,给麻叔谋传个话,砍下这些马贼的头颅,悬挂在六安县城的辕门外!”

张武有些迟疑,支吾着道:“晋王爷,这事是不是再考lǜ

一下?”

第八十三章 大好头颅

楚云飞愣了一下,转头冷冷地望了一眼张武道:“怎么?”

张武被他的眼神扫过,只觉得浑身冷飕飕的,急忙道:“晋王爷,所谓死者为大…”

楚云飞这才释然,知dào

张武其实是为了自己好,毕竟在古代的时候,死者为大,大多数人还是认为对尸体不能亵渎,否则就是给自己造孽,会祸殃子孙的。

不错一来楚云飞不相信这些,二来除恶务尽,这些马贼的头颅留着正好可以杀鸡骇猴,震慑其他山贼,即便是伤阴德,楚云飞也心甘情愿。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道:“你吩咐就是了,就算是作孽遭报应,让我一个人承担就是了!”

说着,楚云飞不再多言,转身拍马而去。

张武只觉得一阵热血沸腾,高声叫道:“晋王爷,有什么罪责,我们跟您一起担当!”

张武说完,紧接着高声叫道:“晋王有令,砍下这些穷凶极恶的马贼首级,悬挂于辕门外!”

兰陵轻轻地叹息了一声,她知dào

楚云飞之所以这么做,其实也是想用这些首级来震慑其他的马贼,这样一来,反倒少死些人,不过这样一来,世人对楚云飞的议论,可就未必能有什么好了,毕竟华夏是个泱泱大国,崇尚礼仪,楚云飞的做法,会给他带来一个残忍的称号。

兰陵向张武道:“张将军,那些女贼先不要放了,回头把两个女贼首给我带来,我要见见她们,对了,不要委屈了她们。”

张武连声答yīng

,兰陵这才一夹马腹,带着六名侍女追着楚云飞去了。

两千多名匪首被悬挂在辕门外,不要说一半百姓了,就连麻叔谋这样的兵痞子,都有些头皮发麻,这要是经过辕门,冷不丁地被风吹下来个脑袋砸在自己头上,这玩意儿可真是够渗人的了。

回到六安县,楚云飞立kè

传令下去,让麻叔谋和鲁广达四处散发传单,详细地说明樊青一伙马贼不服王化,已被晋王诛杀,晋王宽大为怀,所有盗贼,只要肯归顺朝廷,降者不杀,期限为十天,期限已过,晋王大军驾到时,所有山贼,无论男女老幼,一概格杀勿论,鸡犬不留!

有敢和朝廷为敌者,枯恶不俊,不思悔改者,樊青这伙马贼就是你们的下场!

消息传出去,六安县周围的马贼纷纷来降,对这些马贼,楚云飞让麻叔谋会同孟飞武和洛林,骆勇,王文山等人共同审理,只要不是罪大恶极的,都宽恕罪责,愿意加入隋军的,就加入军营,不愿意加入隋军的,就遣返乡里,如果有罪大恶极的,依律处罚,不过能从宽的就从宽处理,而且事情要做的机密一些。

这一来,六安县周围的山贼几乎都望风来降,楚云飞找到孟飞武盘点了一下,发xiàn

整个六安县周围的山贼,几乎全部来降,而且粮食也安安稳稳地送到六安县,楚云飞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自己这几天在六安县总算是没有白呆,也算是为百姓做了点好事。

不过六安县的老百姓可不这样想,自从两千来个人头挂上辕门之后,楚云飞的地位在老百姓的心目中立kè

升高,被列入残忍好杀的系列王孙里面,就算是小孩子晚上哭闹,只要父母亲喊一声:“晋王来了!”

小孩吓得立kè

就不哭了。

这天所有的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落了,兰陵过来找楚云飞,说自己想见一下红巾军的两位首领,想请楚云飞一起过去见见。

这几天楚云飞忙里忙外的乱成一团了,几乎把红巾军的事情都忘了,现在听兰陵一提醒,这才想起还有两个姐妹花,心中大喜,立kè

点头答yīng

了。

兰陵望着他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含义,看的楚云飞脸上一红。

他也不多说,毕竟是花丛老手了,知dào

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多说,所谓越描越黑就是这个道理了。

当下两人来到看押柳墨玉和柳墨浅两人的牢房中,因为兰陵特意吩咐过,所以张武和麻叔谋两人给这两位美女准bèi

了特间,除了行动不能自由之外,牢房里的设备,环境,都赶上别墅了。

兰陵看了看,满yì

地点了点头,楚云飞这些手下,越来越懂得体谅上意了。

兰陵吩咐狱卒,让把柳墨玉姐妹放出来,她见识过姐妹两人的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和自己以及楚云飞比起来,还差上一截,就是兰陵身后的六名侍女,也不必这两个美女差多少。所以兰陵倒也不担心这两人跑了。

狱卒领命而去,不一刻,就把柳墨玉姐妹两人带了出来,兰陵一看,不由的想笑,这两人连手铐脚镣什么的都没带,这算哪门子的囚犯啊?

看来麻叔谋这个人精深悉自己主子的喜好,对美女一盖从宽处理。

柳墨玉姐妹抬头望去,见是楚云飞等人,不由的冷了脸,不言不语。

兰陵微微一笑道:“这两天县城里的俗事太多,让两位姐姐受委屈了。”

柳墨玉姐妹对兰陵显然没有太多抵触,柳墨玉道:“多谢公主殿下照顾,我们姐妹倒是没受什么委屈。”

她知dào

自己姐妹之所以没受什么委屈,还是摆脱兰陵给士兵们下了命令,心中多少有些感激。而且兰陵久居大家,自然而然地有一种典雅尊贵的气质,加上兰陵的相貌美如天仙,柳墨玉对她倒是非常客气。

兰陵微笑道:“姐姐客气了,就怕这些兵痞子不懂规矩,冲撞了两位姐姐。”

柳墨浅从出来之后就一直有些不自在,脸上微微发红,低着头不敢看楚云飞。

楚云飞插口道:“妹子,要不我们请两位小姐到县令府里坐坐?”

兰陵笑着道:“我见了两位姐姐心里高兴,把这事都给忘了,姐姐,你们可真是好本事,竟然能组建起来一支女兵,我在京城的时候,费了老大的力qì

想组建女兵,根本就没人肯来,姐姐,你可要教教我,怎么才能组建一支女兵,说什么都不能让这些臭男人给比下去了。”

说着,兰陵很随意地拉起柳墨玉的胳膊,亲热之极,斜着眼睛白了楚云飞一眼。

第八十四章 秦彝表妹

柳墨玉见她如此亲热,倒有些不好意思推开她,淡淡道:“我是南陈遗民,亡国之人,怎么能替你们隋朝组建什么军队?”

兰陵一笑,也不以为意:“姐姐,南朝也罢,隋朝也罢,终究要为黎民百姓做主,否则盗贼纷起,生灵涂炭,这样的皇帝,不要也罢。”

柳墨玉有些惊奇,转眼看了看兰陵,现在的皇帝就是她的父亲杨坚,江南处处叛乱,兰陵这样一说,岂不是说自己的父亲也不是个好皇帝了吗?

兰陵似乎知dào

她在想什么,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边走边道:“姐姐,我这个人是帮里不帮亲,虽然现在的皇帝是我的父亲,可是江南乱成一团,肯定也有他的责任,地下的官员违法,就说明上面的皇上没管理好,现在父皇重新任命哥哥当扬州总管,其实也就是为了到江南给百姓消灭贼寇,让老百姓过上安定的日子。”

说到这里,兰陵微笑着补充道:“姐姐你们虽然是侠盗,不过在一般老百姓的眼睛里,毕竟还是有些怕你们。”

柳墨玉听她这样说,苦笑了一声道:“公主殿下,你说的不错,好人家的子女,谁愿意落草为寇,背上个贼名不说,整日里风餐露宿,担惊受怕,朝不保夕的,这种日子,谁也不愿意过。”

说到这里,柳墨玉想起自己姐妹两人虽说是红巾军首领,听上去八面威风的,可是实jì

上却要经受各种打压,官兵不时出动,清剿匪帮什么的不说,就是像樊青这样的马贼,更是对自己这些红巾军女兵垂涎三尺,想方设法的要把红巾军收编成他的手下,就像两天前在六合山,如果不是遇到了楚云飞,估计现在红巾军的称号已经不存zài

了。

想到这里,柳墨玉不由的向楚云飞看了一眼,她心里自然明白,当时要不是楚云飞手下留情,估计五百多名红巾军姐妹的头颅,现在都挂在辕门外迎风招展呢。

楚云飞正好走在柳墨浅身边,刚要和她答话,就看见柳墨玉怒气冲冲地瞪了自己一眼,吓得咕噜一声,把刚要说的话给吞回了肚子中。

柳墨玉本来对楚云飞有些心存感激,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眼睛一看到楚云飞,心里就开始愤nù

,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转过头去。

兰陵看在眼里,微微一笑,问道:“姐姐,既然当马贼有这么大的难处,你为什么又要去当呢?”

柳墨玉苦笑着道:“公主殿下,你出生在皇室家里,不知dào

底下贫民百姓的难处,不过要说起来,我们姐妹也不是老百姓家里出生的,我们之所以落草为寇,其实还是拜晋王所赐。”

说着,柳墨玉又瞪了楚云飞一眼。

楚云飞有些茫然,关我什么事啊?老子以前压根儿就不认识你们啊?再说了,我要是早些认识你们,怎么舍得让你们落草当什么马贼?给本王当马就行了,呵呵。

兰陵也有些惊奇,向楚云飞道:“哥哥,难道你早就认识两位姐姐?”

楚云飞摇摇头,无辜地道:“绝对没有,我也是在六安县第一次见到她们。”

兰陵转头望着柳墨玉:“姐姐,怎么这事和哥哥有关系了?”

柳墨玉叹了口气道:“要不是晋王铁骑踏破长江,我的姨夫和表兄又何至于战死沙场?我们姐妹又何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兰陵更加奇怪:“姐姐,你到底是谁?你的表兄和姨夫又是什么人?”

楚云飞也非常惊奇,忍不住插嘴道:“对啊,好像没听说过南陈有姓墨的将军啊?”

柳墨玉倒是愣了一下:“姓墨?什么姓墨?”

楚云飞指了指柳墨浅道:“她不是叫墨浅吗?难道墨浅不是姓墨吗?”

柳墨浅听他说着话,气得咬牙瞪了他一眼,弄得楚云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不是说你叫墨浅吗?难道是在骗我不成?”

柳墨玉也瞪了柳墨浅一眼,她可不知dào

当时柳墨浅刺杀楚云飞的情景,心道怪不得这个妹妹自从刺杀楚云飞回来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原来连自己的小名都告sù

人家了,女大不中留啊!

柳墨浅见她的神情,就知dào

姐姐误会了自己,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尤其兰陵对自己姐妹亲热非常,柳墨浅还真不好跟姐姐解释,这要是说起自己刺杀楚云飞的经过,还真是挺丢人的一件事。

她红着脸不答话,弄得大家都拿眼睛看楚云飞和自己,兰陵的眼光更是暧昧难明,兰陵心道,好啊哥哥,你本事可真是不小,什么时候就知dào

人家姓什么了?

柳墨玉叹了口气道:“我们姐妹不姓墨,我们姓柳,我叫柳墨玉,她是我的妹妹,叫柳墨浅。”

楚云飞点点头道:“姓柳?南陈有个姓柳的大官吗?怎么我从来就没听说过?”

柳墨玉瞪了他一眼:“你是白痴吗?我们姓柳,我们的姨夫和表兄可不姓柳!”

楚云飞心中苦笑,自己平陈时杀的士兵将军多了,哪知dào

哪个是你的姨夫啊?还表兄,这美妞不会是暗恋自己的表兄吧?怎么对自己这么大的火气啊?

兰陵望着柳墨玉问道:“姐姐,不知dào

您的表兄和舅舅是哪两位?”

柳墨玉对兰陵的表情和蔼多了,听她问起,叹了口气道:“我的表兄就是北齐有名的将军秦彝,我的姨夫就是秦旭。”

说到这里,柳墨玉不由黯然神伤,低下了头。

楚云飞这才明白过来,惊叹道:“原来你们是秦彝将军的表妹,怪不得这么大的本事,秦彝将军勇猛过人,要不是…”

说到这里,楚云飞忽然想起来,要不是自己暗施诡计,济南城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破的,秦彝也就不用死在杨林的囚龙棍下了,不过这话,还是少说为妙。

他不想说,柳墨玉可不愿意放过他,冷哼一声道:“要不是你用诡计,我表兄也就不会死了。”

楚云飞苦笑着道:“那是两国战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手下五十万将士,我总要替他们负责,不能让他们白白地送命。”

第八十五章 柳氏姐妹

柳墨玉听到这里,也不再说话了,毕竟楚云飞说的不错,兵危战祸,两国交战中死亡的人,其实已经不能归结道仇恨一类了,不过是柳墨玉姐妹心里不舒服,毕竟自己的表兄死在沙场上,这笔账要是想找个人算,也只能归结在当时的兵马大元帅杨广身上了。

兰陵问道:“姐姐,就算是秦将军战死沙场,可是这事和您当侠盗有什么关系呢?”

柳墨玉叹了口气道:“这两件事情还真是有些关联,当初表哥战死沙场,后来南朝破灭,姨夫自杀身亡,朝野官员新旧交替,我们家也从一个名门大家变成了贫民百姓,本来家里还有些余钱,安安稳稳过个日子也不算难,可是后来却出了些事情。”

兰陵点点头,两个国家相互交战,胜败之间,自然有新贵崛起,老的势力被打压下去,这种事情,其实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到也不足为奇,不过放在一家一族上,分量却大不一样了。

柳墨玉接着道:“先前我们家族比较大,也没有什么人敢过来欺负,后来表兄一家出事之后,不时的就有些游手好闲的地痞流氓过来滋生事端,仗着我们姐妹还会些拳脚功夫,倒也没什么大事,后来有一天,济南城里有个师爷来到我们家里,说是要给济南知府的公子提亲,这才惹出了祸端。”

楚云飞点点头,心道,果然又是女人祸水,美色误人,想柳墨玉姐妹两人的长相,估计就是美女如云的江南,也挑不出几个这么美的姑娘了,就算换了自己是济南知府的公子,肯定也要请老爹给提提亲了,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倒也无可厚非。

兰陵点头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像两位姐姐这样的才貌,当然是人见人爱了。”

柳墨玉摇摇头道:“他要是好生提亲倒也罢了,说不定家父就答yīng

了他,可是这厮可恶,跟王伯当这狗少也差不多了,平日里仗着父亲是知府,没少惹是生非,沾花惹草的,名声很不好,这且不说,就连上门提亲这件事情,他都是同时向我们姐妹两人一起提亲,还说什么我们和表兄姨夫有牵连,就算是迎娶我们姐妹过门,也不能当妻子,只能做小妾,父亲一怒之下,就把这师爷给赶了出去。”

兰陵点点头,看来柳老爷子和这个柳墨玉的性格有些像,一怒之下把知府派来的师爷赶出去,估计这师爷肯定回去搬弄是非。

果然柳墨玉接着道:“后来知府果然大怒,就派人把我们的父亲给拉了去,下到大牢里,说什么我们是南朝余孽,目无王法,心存叛乱,严刑拷打父亲,让他说出还有没有同党什么的。可怜父亲一世清白,那有什么同党之类的人啊?被逼不过,他就在状子上签字画押,承认自己是南朝余孽,心存叛乱的罪名,趁着看守不注意,一头撞死在牢狱中。”

兰陵轻呼一声,不由的咬了咬牙齿,前有孟飞武,后又柳氏姐妹,看来江南的治安,还真是有很大问题,这就叫做官逼民反了,也不知dào

崔长仁这个江南大都督,究竟是怎么当的?

楚云飞冷哼一声,他心里想的和兰陵一样,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崔长仁在江南把官职明码标价地往外卖,地下的官员自然是上行下效,也是横征暴敛,鱼肉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了。

柳墨玉说到这里,姐妹两人已经是泣不成声了,兰陵心中也有些酸楚,正好一行人已经来到六安县令的府中,这本来是王路为自己修建的豪宅,自从王路被楚云飞下到大狱以后,王路的家人连夜逃命,生怕被楚云飞一网打尽,楚云飞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些跳梁小丑,随他们去就是了,自己老实不客气地搬进县令府中,给兰陵和六名侍女也收拾了房间居住。

兰陵在嘘唏声中,替柳氏姐妹斟上茶,请她们坐了,这才问道:“姐姐,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柳墨玉缓缓摇头道:“父亲死前就给我们带了口信,让我们连夜逃出济南城,父亲死的消息传来之后,母亲心里一急,旧疾复发,一口气接不上来,也随着父亲去了,我们姐妹只好草草地给母亲办了个丧事,随即遣散家丁,逃出济南城,后来又遇上一些女子,也都是从自己家里逃出来的,经lì

和我们姐妹大同小异,我们姐妹商量了一下,既然天道不公,我们干脆就落草为寇,说不定日后反倒能替父母亲报仇雪恨,就这样,一步走错,满盘落索,后来就是身不由己了,听说我们的名声前来投奔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也就身不由己,慢慢地成了众人口中的女贼了。”

说着,柳墨玉眼泪汪汪地瞪了一眼楚云飞,意思是这些人,可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提兵平陈,我们能有今天吗?

楚云飞也叹了口气,这些事情还真是不好说,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自己平陈,统一华夏这是一件好事,可是对于江南的百姓来说,却不见得是好事了。

兰陵倒是能理解他的苦楚,拿出手绢递给柳氏姐妹道:“两位姐姐,你们不要太伤心了,其实这都是战争惹来的祸事,哥哥要是知dào

你们遭受了这样的遭遇,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你们放心,你们的事情,我们姐妹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柳墨玉姐妹都是聪明人,听兰陵这么一说,心里自然明白,这要是能得到晋王姐妹的帮主,自己想替父母亲报仇的事情,就容易多了,尤其是她们见识了楚云飞对付樊青的手段,知dào

这个看起来se咪咪的下流王爷发怒时当真有一种鬼神皆惊的威势,嘴上虽然不说,心里却也明白,凭自己姐妹两个人加上几百红巾军,在人家眼里,那是连看都不带看一眼的。

两人听了兰陵这番话后,勉强止住悲伤,双上向兰陵下拜道:“公主殿下,您能仗义相助,我们姐妹先谢过了,只要能替我们报了父母的血海深仇,就算是给公主当牛做马,我们姐妹也心甘情愿。”

第八十五章 劝降

楚云飞撇撇嘴,看了一眼兰陵,这小娘皮脸都乐开花了,兰陵的心思他还能不清楚?之所以这么亲热,肯定是看上这姐妹两人的那五百娘子军了!要不然,自己手下招降的将士多了,怎么不见兰陵正眼看过谁?

不过这小娘皮收心的本事还真是不小,几句话,就哄得这两个漂亮妹妹死心塌地的,还心甘情愿为她当牛做马的,怎么老子就没这个本事?要是这两个小娘皮对本王也是这么死心塌地的,那岂不是爽歪歪了?

楚云飞正在旁边丫丫着,兰陵转头向他微笑道:“哥哥,济南知府现在是谁啊?怎么也这么不懂事?”

楚云飞愣了一下,济南知府?他想了半天,这才想起来,当初有个叫什么高阿古的,自己一发传单,这小子立kè

就投降了,等秦彝死后,这小子就屁颠儿屁颠儿的跑来向自己邀功求赏,当时自己急着南下,就给这小子派了个知府,让他暂管济南城中的大小事务,平陈之后,因为接到信息,说杨坚不满yì

自己在江南的行为,有猜忌之心,所以自己又急着赶回长安,这个知府也没来的及更换,不知dào

现在还是不是这厮?

想到这里,楚云飞皱皱眉头道:“记得当初我平陈的时候,让一个叫什么高阿古的暂任知府之位,不知dào

崔都督过来之后,换了没有?”

说着,楚云飞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望着柳墨浅,他知dào

柳墨玉对自己深存敌意,好像柳墨浅对自己的影响稍微好些,所以也不去碰钉子问柳墨玉。

没想到这次柳墨玉倒是爽快,很干脆地瞪了楚云飞一眼道:“就是这个高阿古,原来这个狗官也是你任命的!”

楚云飞只能心里苦笑了,他想了想,自己一个晋王爷,老是被这小妮子呛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就算是个美人儿,这没人的时候本王也就不计较了,可是要是麻叔谋那帮狗头都在跟前的时候,这小美妞给自己时不时来上一句,可有的那帮王八蛋嘲笑的了。

他叹了口气,正色道:“柳姑娘,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当初我和秦彝将军交战,对秦将军的高风亮节那是心中敬佩,可惜将军百战死,刀枪无眼,我想留下秦将军的性命,可惜终究还是没有办到,至于秦将军战死沙场的详细情节,麻叔谋将军也在场,柳姑娘,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为了挽救秦将军,我自己还被他打了一金装锏,要不是我的命大,早就死在秦将军的金锏下了,秦将军虽然战死沙场,可是他的英勇气概,当真是令人佩服不已。”

柳氏姐妹两人听他说起秦彝,都是双眼通红,扑嗽嗽地开始流眼泪。

楚云飞神情悲怆:“柳姑娘,当初我带兵平陈,其实也是因为陈主昏庸无道,荒yin无度,害的江南百姓民不聊生,我带兵南下,其实就是想解救天下苍生,一统中原,重振我华夏大好河山!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我虽然统一了中原,可是不知dào

有多少好儿郎为此抛头颅洒热血,征战沙场,死伤无数,这都是战争所造成的祸害,可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么多革mìng

,哦,不对,这么多先烈流血流汗,好不容易才换来的和平世界,竟然被这些当官的蛀虫给折腾成这个样子,我心悲痛欲绝,这都是我当初用人不当,才造成的后果啊!”

这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连只眼睛水汪汪的,好像眼泪止不住的就要往下流,差点把什么党的口号通通照抄过来,幸亏反应快,要不然可就露陷了。

楚云飞心道,当年刘备这厮的眼泪可是在三国里面排的上号的武器,我就不信,今天晋王爷的眼泪会比他的少?哭倒江东一大片咱办不到,哭倒两个美眉还不成问题吧?

果然,柳氏姐妹见他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听他一番话说得还真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心中都有些感动。

柳墨浅劝姐姐道:“姐姐,事已至此,我们就是再悲伤也没什么用处,表兄战死沙场,也算是求仁得仁,求义得义,人死不能复生,徒然悲伤也没什么用处了,这大概就是天意吧。”

楚云飞心中这个乐啊,对啊,还是小美眉懂事嘛,这就是天意啊,秦彝自己找死,天意成全了他,这不是好事一桩吗?你们有什么好哭的?

兰陵也劝道:“墨玉姐姐,墨浅姐姐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徒然伤悲也没什么用处,两位姐姐干脆就给我们在一起,你放心,哪个敢欺负两位姐姐,就是欺负我兰陵,我一定替你们两位做主!”

听柳墨浅和兰陵这样一说,柳墨玉慢慢地也止住哭声,她心里也明白,战场上哪有不死人的?所谓报仇,只不过是个心结而已,战场上一天死的人数千万,这要是都去报仇,估计整个世界上的人现在都死光了。

柳墨玉想到这里,冲兰陵下拜道:“多谢兰陵公主,我们还有一事相求,还请公主做主。”

兰陵急忙上前,双手扶起柳墨玉道:“姐姐,你不用客气,有什么事情尽管给妹子说,我一定尽lì

帮你办成。”

柳墨玉道:“和我们一起的一众女兵,还请姐姐高抬贵手,放她们一条生路,她们和我们姐妹一样,都是好人家的子女,被逼无奈才走上了这条道路,说起来,也是我们姐妹害了她们。”

兰陵迟疑了一下,转头向楚云飞道:“哥哥,这些人可都是你的俘虏,或杀或放,还得你说了算。”

说着,向楚云飞挤了挤眼睛。

楚云飞知dào

她的意思,装模作样地沉吟一下,这才道:“柳姑娘,这件事情,我肯定给你想办法,不过就算我把她们都放了,你说让她们上哪去?我给她们分发银子,让她们回去,恐怕街坊邻居都知dào

她们当过马贼,会看轻她们吧?”

柳墨玉听他说的有理,不由的点了点头道:“这倒说得是,背上个贼名,干什么都觉得低人一等。”

她听柳墨浅和兰陵一番话劝解之后,对楚云飞的恶感慢慢地减轻了,听他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又是替自己姐妹打算的,心中不由有些感激。

楚云飞心中得yì

,只要这一番观点柳墨玉认同了,后面的工作就好做了,毕竟柳墨玉是红巾军的头领,她总还是要替自己手下的姐妹考lǜ

归宿的。

第八十六章 闯荡天下

这厮装模作样地叹着气道:“这都是战争带来的灾难,我看不如这样,干脆你们先跟着我们大军在一起,回头我给朝廷里面上封书信,就说你们是我们在路上招募的女兵,反正父皇也有意思让兰陵妹子招募些女兵,就算是一举两得了,估计父皇哪里也能说得通,这样一来,你们的姐妹们的生活就算是有着落了,要是有人不愿意在这里呆着,我们想想办法,给她们安置住处,总归都能解决了。”

说完,楚云飞看了看柳墨玉和柳墨浅两人。

柳墨玉有些为难,这样一来,自己姐妹就算是归顺隋朝了,一时间心里还真是有些难以接受。

兰陵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微笑着道:“姐姐,其实你也不用为难,现在隋朝统一了天下,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姐姐你就算不在朝廷为官,也算是大隋朝的子民,能为自己的祖国和同胞百姓当官做主,杀一些贪官污吏,救一些贫民百姓,岂不是胜过自己一个人孤苦伶仃地流Lang异乡吗?姐姐,现在我大隋朝刚刚一统天下,很多地方还不太平,像姐姐你们这么美貌如花的年轻女子,无论走到哪里,恐怕都不会安全,倒不如跟我们在一起,一来两位姐姐和以前的红巾军姐妹们也不用分开,二来两位姐姐和我在一起,也好有个照顾,两位姐姐你们放心,哪个敢欺负你们,就是跟我兰陵过不去!”

兰陵这一番话说的非常诚恳,拳拳盛意柳墨玉自认听得出来,一番话只把柳墨玉姐妹说的连连点头,江湖凶险,当初在红巾军的时候柳氏姐妹就明白这个道理,自己姐妹的武功不是很高,在江湖上闯荡,还真是很危险的一件事。

想到这里,柳墨玉看了一眼柳墨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多谢兰陵公主大恩,我们姐妹就听公主吩咐了。”

说着,柳墨玉拉了拉柳墨浅的衣袖,向兰陵款款下拜。

兰陵大喜,双手扶起柳氏姐妹道:“这就好了,我还担心两位姐姐不停我劝阻,非要离开,那可就让妹妹担心了。”

楚云飞苦笑着摇头,这下兰陵可是得yì

了,手下多了这两名女将和五百名女兵,估计今后走路的时候,腰杆子都挺得更硬了吧?

他在旁边道:“正好该吃午饭了,我这就叫人准bèi

些饭菜端上来,你们姐妹正好叙叙。”

话刚说完,他的卫兵就敲门进来,报gào

说新任县令王文山就在大厅中求见晋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问晋王爷是先吃饭,还是先见见县令?

楚云飞有些诧异,他把所有的事情都扔给麻叔谋去处理了,这王文山没事找自己干什么?难道又有什么大事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道:“你让他在前厅稍等片刻,我这就过去。”

来到前厅,楚云飞才发xiàn

,不光是王文山这个新任县令在这里,还有一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狗少王伯当,这小子现在蔫头耷脑地跟在他老子身后,听到楚云飞的脚步声,抬眼看了看他,急忙又把头垂了下来,吓得浑身都抖了抖。

楚云飞知dào

这小子为什么这么害pà

自己,除了因为得罪过自己之外,自从这两天自己把樊青等一众马贼的头颅往辕门外一挂,见到自己的人都是这个表情。

楚云飞也不在意,向王文山点点头道:“王县令,你过来了。”

王文山急忙躬身道:“见过晋王爷。”

说着,转身在王伯当头上一巴掌:“臭小子,傻了是怎么的?见到晋王爷这么没礼貌?”

王伯当被这一巴掌大的一个踉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叫道:“晋王爷,小的见过晋王爷。”

说着,扑通扑通地磕了两个头。

楚云飞急忙上前,扶起王伯当道:“行了行了,以后不是公堂上,见了我不用行这个大礼,来人,给两位看座!”

要说楚云飞那是真心感激王文山,这老头这些日子里可真是没少操心,大活小活都伸手,堂堂一个县令,跟着麻叔谋这些兵痞子,走家窜户的分发粮食,即便是街面上的乞丐叫花子,老头都跟见了自己的亲戚一样,嘘寒问暖的,言辞中必提晋王杨广的贤名,弄得整个六安县百姓都知dào

这些银子,粮食都是晋王杨广给大家伙儿发的,至于这些银子是从哪里来的,王文山那是绝口不提,不光如此,他还主动联系一些商业上的朋友,四处筹集粮食,购买盔甲武器,把楚云飞从六合山上招降的将士安排妥当。

当下楚云飞也找了张椅子坐了,向王文山道:“王县令,这段日子,你辛苦了。”

楚云飞心道,这又搭钱又搭力的,辛苦是必然的。

王文山连称不敢,这才道:“晋王爷,老头儿这次来,就是想跟您说点事。”

楚云飞点点头道:“王县令尽管讲,只要是我能帮上忙,杨广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王文山指了指旁边坐立不安的王伯当道:“就是上次我跟您提起过的事情,这个狗东西学文不成,学武不就,整天就知dào

游手好闲,无事生非,我这给您带过来了,还求晋王爷您能开恩把这个畜生留在军队里,只盼能让他除去那些恶少的习气。”

楚云飞点点头道:“王县令,这件事情你以前就提过,我这边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令郎身子好些没有?能不能耐受得了军旅生涯?”

王文山连忙点头道:“回禀晋王爷,这畜生已经全好了,您不用操心。”

楚想到这里,楚云飞向王伯当点点头道:“伯当,你父亲跟我说起过这件事,你自己呢?愿不愿意跟我参加军队?”

王伯当急忙离座起身,作势又要往地上跪去,楚云飞急忙叫道:“行了行了,站着说话就行了。”

王伯当这才站定,躬身道:“晋王爷,愿意跟着您闯荡天下。”

云飞点点头,看来勇三郎果然非同常人,就是身体的复原速度,也比常人快得多。

第八十七章 小丫头的心上人

楚云飞点点头,轻轻叹了口气道:“好,少年人最主要的就是要有志气,只要你有这个志气,就行了。”

说着,转头向王文山道:“王县令,既然如此,就让令郎跟我们去,回头我把他安排给麻将军,顺便让麻将军传授他一些武艺。伯当,你进入军营之后,我可不会给你特殊的照顾,和其他人一样,吃苦受累,可不要埋怨。”

王伯当急忙躬身道:“晋王爷,您放心就是了,我记下了。”

楚云飞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对王文山道:“王县令,今天你先带令郎回去,准bèi

一下,然后就去找麻叔谋报道就是了,我给他打个招呼。”

王文山急忙起身称谢,带着王伯当离开。

送走王文山父子,楚云飞这才安下心来,兰陵派了个张出尘过来叫楚云飞进后堂中,说饭已经准bèi

好了,请晋王大人过去用餐。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张出尘笑了笑道:“出尘啊,那两位柳小姐没说什么吧?”

张出尘红着脸摇摇头道:“晋王爷,两位小姐和公主聊得很投机,已经派人给麻将军送信过去了,等一下用完饭,公主殿下就要和两位柳小姐去见见那些红巾军,问问有多少人愿意留下来。”

楚云飞连连点头,他到不担心这些女贼不留下来,毕竟这是正规军营,能留在军营里面当女兵,吃皇粮,那军饷,而且说出去名声也是响当当的,这可是大隋朝公主殿下的亲卫军,出去就没人敢欺负,比起当山贼,那可真是不可同日而语了,估计没人愿意回去的。

他笑着对张出尘道:“小丫头,这下子连你也能混个小军官当当了,正好上次擒拿洛林这个狗头时你立了大功,我正想着该给你些什么赏赐来着,这机会就来了,回头我跟兰陵妹子说一声,给你个小军头当当,这可威风的紧。”

他这一番话说的张出尘脸色通红,娇羞地道:“晋王爷,您老说我是个孩子,我可是满十五岁了,十五岁就算是成年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十五岁就算成年了?不是十八岁才算吗?”

张出尘笑着道:“晋王爷,您可是乐糊涂了,大隋朝的规矩,女子十五岁那是早就成年了,十四岁都能嫁人了,十五岁还不算成年啊?”

楚云飞呵呵干笑道:“那倒也说的是,怎么,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急着嫁人了?”

他这才发xiàn

自己把时差没搞过来,对啊,书上不是都写着吗?男子二八,女方二七,这婚事就成了,十四岁的姑娘就能出嫁了,十五岁当然算是成人了。

张出尘听他调侃自己,脸上一红,却不说话,转身领先向后堂走去。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笑着道:“怎么不说话了?看来小丫头真是想嫁人了,给本王爷说说,你看上哪个狗头大少爷了?本王爷给你做主,我们家小出尘那可是少有的美人,来,不要害羞,跟本王说说,看是哪个狗头这么有福气?”

他虽然笑侃着张出尘,心里却没怎么在意,毕竟红拂女最终是要嫁给李靖的,现在的军兵里面,还真没哪个配得上她的。

张出尘听到这番话,却转过头来,盯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您说话可算数?”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这话怎么讲?”

张出尘道:“就是你说给我做主的事情。”

说着,张出尘脸上又是一红,话说出口才觉得有些害羞,不由的低下了头。

楚云飞一笑,没看出来,这小丫头还真是有相中的人了,他拍拍胸膛道:“行,你说出来就是了,本王给你做主!”

这话说出来之后,楚云飞又有点后悔,这要是万一那个男的看不上张出尘这小丫头片子,自己把话说的满了,可有点不好收场,不过转念一想,凭张出尘这小丫头这个小模样,被她看上的人估计立kè

跑回去烧香拜佛了,这丫头也就是年纪小点,估计再长两年,比起柳氏姐妹那也是不遑多让。

张出尘微微一笑,似乎想说什么,终于还是忍了下来,眨了眨眼睛道:“晋王爷,有您这句话就行了,您可记住了,今天您可是给我拍胸脯保证了,将来我的终生大事,您会负责的!”

楚云飞笑笑道:“小丫头,人小鬼大,这么鬼精灵的,好,本王我算不上金口玉言什么的,不过说出来的话也不能随便反悔,只要你说出来,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星星,本王也搬个梯子帮你取下来。”

张出尘听他说的幽默,扑哧一笑道:“晋王爷,您说的可真幽默,弄得我好像嫁不出去了一样,难不曾人家不要我,您还能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让他娶我啊?”

楚云飞笑道:“说哪里的话,我家小出尘这么漂亮可爱,哪个狗头敢瞎了眼睛不娶你?放心,估计他巴不得娶你过门呢。”

两人谈谈说说之间,已经来到了后堂,饭菜已经摆在桌子上了,兰陵和柳氏姐妹都站在旁边等候楚云飞大驾光临。

楚云飞进来之后,冲她们笑了笑道:“兰陵妹子,你们下次自己先坐着吃就是了,不用等我。”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长幼有序,男尊女卑,这可是我华夏的大礼,怎么能随便废弃?”

兰陵虽然性格温婉,可是在这些大是大非的礼仪上面,却是非常讲究。

楚云飞笑笑,也不和她争辩,毕竟到了几千年之后,这些所谓的礼仪被废弃脑后,那时候人们讲究的是男女平等,不过这些事情,就算自己想和她们讲明白,也说不清楚。

当下楚云飞当先落座,兰陵这才接着坐了下来,六名侍女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坐下,柳氏姐妹有些扭捏,尤其是柳墨浅,一张脸红彤彤的,低着头不敢看楚云飞。

楚云飞心里好笑,这小妞当初刺杀自己时候豪情壮志的,怎么现在这么一副扭捏像?他笑着向兰陵道:“妹子,这一下你可算是人强马壮了,有了红巾军这些女兵,这可就成全了你的心愿了。”

第八十八章 间接接吻

说着,他先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口中,他知dào

只要自己不动筷子,兰陵是不会先动的,至于柳家姐妹两人,那肯定也不会先动手。

这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时刻了,众女子也都是饥肠辘辘,终于等到楚云飞这厮动了筷子,兰陵也开始吃饭。

柳墨玉倒也罢了,柳墨浅却总是有些放不开,只是一味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却不敢去夹桌子上的菜。

楚云飞不由的一笑道:“墨浅,你怎么光吃饭不吃菜?难不成我们这菜里面有毒不成?”

说着,这厮也不客气,夹了一筷子菜就放在柳墨浅的碗里。

那时候男女之间的界线还是十分分明的,男尊女卑,楚云飞用自己正在吃饭的筷子给柳墨浅夹菜的举动,简直就是背经离道的奇异行为了。

兰陵微微一笑,她虽然已经习惯了楚云飞的一些举动,从来就没有那种大男子主义,不过见到楚云飞给别人夹菜,这还是破题儿第一遭。

柳墨浅是彻底地被雷住了,眼睁睁地看着碗里的菜,不知dào

该怎么办好了,这要是吃下去,筷子上面可还沾着楚云飞的口水呢,这不就和自己被这厮亲吻了一样吗?

楚云飞倒是不以为意,皱皱眉头道:“吃吧,怎么这么客气的?”

兰陵公主笑笑道:“哥哥,墨浅姐姐有些不习惯,墨浅姐姐,你就不用客气了,这是哥哥关心你,不过说真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哥哥给别人夹菜来着。”

说着,兰陵眼睛里面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转头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一笑,伸手夹了两筷子菜放在兰陵的碗中,笑着道:“妹子你没见过,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吧。”

这厮神情自若,好像没事人一样,可是兰陵和柳墨浅却尴尬不已,兰陵笑侃柳墨浅的时候神情自若的,可是真轮到自己头上了,她才发xiàn

这菜还真是不好吃进嘴里,这可是楚云飞用自己吃过饭的筷子给自己夹得,虽说是上次两人有过一次亲密接触,一不小心吻在一起,不过毕竟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兰陵也有些脸红。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怎么了这是?不就是帮你们夹了个菜吗?怎么都不吃了?难不成我的筷子有毒吗?要不然就是你们过意不去?没关系,你们要是过意不去,给我夹回来就是了,要不然,你们帮我也夹点菜,就算扯平了。”

说着,楚云飞心里贼兮兮地笑了起来,他心里当然清楚这两个少女在为难些什么,两人越是不好意思,楚云飞心里越得yì

,有意思,这两个小美人一个比一个有味道。

兰陵想了想,要照楚云飞说的,再给他夹回去,那可更纠缠不清了,想到这里,她笑了笑道:“墨浅姐姐,这是哥哥的一番心意,没有别的意思。”

柳墨浅心说,这可是越抹越黑了,一番心意?没什么别的意思?

她可不敢多说了,忍了,不就是晋王的一点口水吗?自己要是不吃,不定这事越扯越大的,最后要怎么收场呢!

想到这里,柳墨浅把心一横,闭着眼睛把菜和米饭夹到自己的嘴巴里面。

兰陵倒是没想到柳墨浅真能把这些菜吃进嘴里,不由的愣了一下,只好随着柳墨浅,把碗里的菜放进嘴巴里。

楚云飞心里暗自得yì

,笑的乐翻了天,他瞥了一眼柳墨玉,笑着道:“要不要我帮你也夹点菜?”

柳墨玉白了他一眼道:“不要!”

说来倒也奇怪,她虽然和楚云飞不睦,可是见楚云飞给柳墨浅和兰陵夹菜,独独落下自己,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不舒服,可是楚云飞想要给她夹菜的时候,她又有些不好意思。

楚云飞知dào

柳墨玉对自己心里有些芥蒂,也不勉强,向兰陵笑笑道:“妹子,听说你们想去跟红巾军的那些女兵谈一下?”

兰陵笑着点点头,望了一眼张出尘道:“女大不中留,眼看着这小丫头片子才刚满十五岁,就开始向着外人了。”

楚云飞知dào

她是说张出尘给自己提起女兵这件事,调笑张出尘心里向着自己,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到也不以为意,毕竟自己和兰陵相处的久了,开个玩笑什么的,都习惯了。

他点头道:“妹子,你抓紧时间整顿一下,回头六安县的事情安定了之后,我们就要接着上路了。”

他是杨坚任命的扬州总管,总不能长期待在六安县这个小小的县城里面。

兰陵明白地点点头道:“哥哥,我理会的,这些事情,很快就弄好了,两位姐姐都是红巾军的首领,有她们帮zhù

,整顿女兵不是件困难的事情。”

楚云飞点点头,兰陵说的不错,这些女兵毕竟都是马贼出身,比起正规军来,也差不了多少,只是需yào

整顿一下军纪什么的就行了。

兰陵忽然问道:“哥哥,我们下一站往哪里走?”

楚云飞微微一愣,本来直接往东南方向走,直奔扬州就是了,可是听兰陵这一提醒,他才想起来兰陵可是答yīng

了柳氏姐妹,要给她们报仇雪恨来着。

他想了想道:“既然这样,我们就先去一趟济南城,看看高阿古怎么个嚣张跋扈法?”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冰冰的森寒,听得柳氏姐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天子一怒,流血千里,伏尸百万!

楚云飞虽然还没有当上皇上,这份威势,已经不输于任何一代帝王了。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说的是,虽然此去济南城,要往东北走,多走不少天的路程,不过世道纷乱,我们正好一路前去,沿途收拾些小毛贼什么的,也算是为民除害。”

说着,兰陵望着楚云飞淡淡道:“崔都督在江南,迟些日子过去,也好些。”

楚云飞明白她的意思,崔长仁毕竟是独孤皇后的弟弟,自己要想彻底整顿江南,就必须整顿隋朝的官员,可是现在看起来,这些官员和崔长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自己想整顿江浙的大小地方官,肯定会牵连到崔长仁的身上,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自己要想扳倒崔长仁,就必须掌握足够的证据,一句击在他的七寸上,否则,单凭一个王路,根本不足以治崔长仁的罪责。

第八十九章 启程

想到这里,楚云飞向兰陵点点头道:“妹子,你说得对,我们正好顺便为民除害。”

当下楚云飞自己去通知麻叔谋等一众将领,兰陵带着柳氏姐妹去见红巾军的一众女兵,分头行事,约好了晚饭时见面。

楚云飞见到麻叔谋,鲁广达等一干众将士,把自己的打算给他们说了一下,众将倒也没有什么异议,不过是多走几天的路程,反正自己一干军兵就是过来平叛的,到哪里去都是去,而且跟着楚云飞,有吃的有喝的,穿的还都是最新的盔甲,走到哪里都有人欢呼迎接,就连普通的士兵都能感觉到自己的重yào

性,这些将士更觉得有面子了。

六安县的事情基本上安排就绪了,楚云飞让骆勇留下来帮着王文山管理六安县的大小事务,这两人一文一武,倒是不错的搭档,自己准bèi

带着其他将领直奔济南城。

晚饭的时候,楚云飞问了一下兰陵,果然正如自己所料想的一样,红巾军的一众女贼听说能归顺朝廷,能穿整齐划一的军装,都不由得兴奋起来,这样一来,不但不用再背着个贼名了,而且还能吃皇粮,拿军饷,出去穿着盔甲亮晶晶的,那可有多威风?

将来要是能立个功名,封个不大不小的官,也好回去给自己的父老乡亲显摆显摆不是?而且在晋王爷的军队中,帅哥那是大把大把的,说不定能捞个金龟婿,今后这半辈子的生活也就不用发愁了。

柳墨玉和柳墨浅姐妹两人还真是没想到,自己把归顺大隋朝的事情一说出来,这些女兵竟然会这么激动!这简直就是,套用楚云飞这个狗头的一句话:发情了。

第二天,楚云飞和众人安排好六安县的一应事务,王文山早早地就把王伯当送了过来,老头给自己的儿子也准bèi

了一副黑色盔甲,这小子穿上盔甲,楚云飞这一看,喝,这小子还不错,看上去还有那么几分味道。

兰陵和一众女将见到王伯当,一眼望过去,竟然没有认出来,仔细看了看,这才发xiàn

原来这小子就是那个狗少,不由的都愣了愣神,这小子不会恶习不改吧?

楚云飞当然清楚她们在想些什么,不过他也不担心,左右不过是个王伯当而已,自己还能对付得了他。

当下楚云飞把麻叔谋叫来,告sù

他这小子就是王伯当,没别的,叫他跟着你马前马后的伺候着,多给人家教点东西,这小子的老子可是没少帮我们的忙。

麻叔谋连声答yīng

,王文山已经私下里给这小子塞了不少土特产了,就是为了让他把自己的这个混蛋儿子给带好些。

当下楚云飞收拾好物品,大军整顿,即刻出发,往济南城的方向行军。

从六安县出来,楚云飞的军队已经达到了六万人,除了孟飞武六合山上的群寇之外,这两天望风来投诚的山贼有两三千人,楚云飞从里面挑了几个有些能耐的给委派了个小官,其他的山贼统统编入五万隋军阵营,几千人分散进五万人的大营中,那简直就是沧海一粟,立kè

就被五万大军淹没了。

比起来的时候,楚云飞的大军算是增色不少,因为多了五百女兵,惹得隋军不住回头观看,幸亏麻叔谋鲁广达都是带惯了兵的兵痞子,见到这种情景,严格要求部下,要求也不多,只有一个,走路的时候眼睛往前面看,不要回头,也不要左顾右盼的。

即便这样,这些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士兵仍然不住回头,惹得楚云飞都大怒,这帮色痞子,老子不发威,你们当老子是病猫了吗?他马上抓了几个典型出来,噼里啪啦地打了一顿板子,这样总算是好了两天,到第三天的时候,估计这帮坯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立kè

又有人开始回头看美女了。

楚云飞没法子,总不能因为这些夯货看看美女,就砍了他们的脑袋挖了他们的眼珠子吧?他想了想,最后只好命令女兵走在最前面,这一下果然立kè

就有了效果,不但士兵们都眼睁睁地望着前方,就连行军的速度都加快了很多。

楚云飞大为满yì

,和兰陵一众美女耀武扬威地走在女兵前面,鲁广达和辛法带着一小队精兵当先开路,张武和六合山上的三位寨主在后面压阵,麻叔谋带着几个新近归降的山贼首领居中策应。

路上楚云飞也不着急行军,反正身边有兰陵和柳氏姐妹这样的绝世美人相伴,走起来也不寂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新近招收的山贼不少,这些贼寇刚刚进入军队中,很多规矩都不懂,楚云飞只好一路行走,一边命令麻叔谋和鲁广达加强训liàn

,即便是在行军途中,也毫不松懈,一边走,一边讲述军队中的规矩。

楚云飞出身于特种兵,深知纪律的重yào

性,军队之所以比地方上的护卫兵什么的强的很多,首先就是要有铁一样的纪律,没有纪律的士兵,就是一团散沙,没有凝聚力,就不会有战斗力,所以楚云飞对这一方面抓的极其严格,颁下严令,敢有纪律散漫,不服从军令者,一律斩首示众!

晋王爷这话是对全军说的,说话的时候樊青的两千头颅就在晋王身后的大杆上迎风招展,所以所有的士兵和山贼都记得很清楚,当时晋王说话的时候,脸色苍白,双目圆整的样子大家都牢牢地刻在了脑海中,跟挂在大杆子上的那些死人头没什么两样。

一路上下来,士兵们虽然很辛苦,却没有一个人敢抱怨一句,行至济南境内的时候,一众山贼已经把军队中的规矩了如指掌,没有一个人敢违抗军令。

楚云飞很满yì

,军队整修的时候,他也不摆架子,和周围的军士谈谈心,唠唠家常,亲热的跟自己的亲人一样。

至于女兵那边,主要还是靠兰陵和柳氏姐妹去操练,鲁广达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论本事和威望,比麻叔谋只高不低,楚云飞就让他协助兰陵操练女兵,几天下来,楚云飞大为满yì

,这还真有些成效。

兰陵更是喜滋滋的,整天脸上都挂着甜蜜的微笑。

第九十章 探马

路上虽然有些流寇山贼,不过楚云飞的大旗一挥,派上几个能说会道的上去一番威逼利诱的,这些小股的山贼立kè

投降,废话,几百个农民工,怎么可能和数万装备整齐的大军对抗?所以一路行来,连少大规模的战役都没有碰上,士兵们渐渐地放松下来,楚云飞更是被一番阿谀逢迎之词灌得晕乎乎的,什么晋王爷是天神下凡,这些流寇望风影从,什么晋王爷您大仁大义,感化了这些穷凶极恶的土匪马贼,为黎民百姓造福之类的话,楚云飞左耳朵听,右耳朵出,纯粹当在给自己灌耳音,听听就过,反正也不用自己掏钱。

这天大军终于跨进济南境内,刚一进入济南境内,就看见远处的官道上跑来了两匹马。

这两匹马来势劲急,丝毫不以楚云飞的大军为意,转眼间就来到距离大军阵前数百米的地方,两个骑士这才一带马缰绳,两匹马立kè

稀溜溜地直立起来,随即站定。

楚云飞心觉蹊跷,这两人绝非等闲之辈,见了自己的大队人马,常人哪有这个胆子?

他向鲁广达道:“广达,去问问这两个人,干什么的,为什么挡住我们的大军?”

鲁广达点点头,和辛法两人并肩拍马向前,远远地问道:“干什么的?竟然敢挡住晋王爷的道路?”

远处的两个汉字,一个白净面皮,一个确实满脸络腮胡子,络腮胡子的汉子听他问起来,哈哈大笑道:“你这鸟贼,说话恁地可笑,这是官道,哪个规定只准你们行走了?难不成只有你们达官贵人才能走这条路吗?”

鲁广达倒是一愣,这小子出口成章,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他冷冷道:“你们只有两个人,难道不能绕开行走?这大路两边,马匹可以轻易过去,你们占住官道,难不成是想招惹是非?”

鲁广达心中明白,这两人的架势,摆明就是来找事的,所以他也毫不客气。

络腮胡子冷哼道:“怎么你们不让开路?凭什么我们见了你们就该让路?你这厮,说话当真可笑。”

鲁广达心中明白,这两个小子纯粹就是来找茬儿的,他冷冷一笑,轻轻一提马缰绳,就要往前冲上去。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鲁将军,先等一等。”

说着,楚云飞纵马向前,来到鲁广达身后道:“既然这两位有急事,就让他们先过去,我们让开了。”

说着,楚云飞回头向麻叔谋叫道:“麻将军,让兄弟们向两边靠靠,给两位大侠让出一条路来!”

麻叔谋远远地答yīng

一声,挥了挥手中的军旗,士兵们立kè

向两边微微一分,中间留出两人宽的一条道。

楚云飞转头向两个汉子道:“两位既然想过去,这就请了。”

说着,他轻轻一带马缰绳,让在一边。

鲁广达和辛法两人见他让开,急忙拨马,分别站在他身边。

两名大汉相互望了一眼,还是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哼了一声道:“你这狗官,倒有几分胆识,不过大爷我们今天还不想过了,兄弟们这就走了!”

说着,两人也不多说,拍马向远方疾驰而去。

楚云飞等人都是一愣,这两人马术精纯,胯下的马匹显然是千挑万选的良驹,等楚云飞等人反应过来,两匹马早就绝尘而去,只留下漫天沙土飞扬。

楚云飞和鲁广达辛法三人面面相觑,不知dào

这两人搞什么名堂,楚云飞想了想,只好见怪不怪了,吩咐大军,接着前进。

大军走了没多少里路,前面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两匹马从远处向军队疾驰而来。

楚云飞心头火起,这些混蛋,就算是骚扰吧,好歹也搞点新花样行不?这么没水平的事情,做了一遍就行了,你们不烦,老爷我还烦着呢!这不是存心耽误楚大爷我泡美女吗?

楚云飞冷哼一声,向鲁广达道:“带些兄弟,上去看看。”

他语气中已经有些冰冷,这些混蛋,摆明了挑zhàn

本王的耐性,不给点颜色他们敲敲,真当我大隋朝铁军是病猫吗?

鲁广达领会了楚云飞的意思,点点头,挥手一招,他身后的士兵紧跟着他,向来的两匹马疾冲过去。

楚云飞冷眼旁观,看着两个来客的反应。

这两人也不含糊,眼看着马匹疾驰到鲁广达身边,就要和鲁广达手下的士兵靠在一起了,这两人忽然间拨转马头,向后方疾驰而去,鲁广达大怒,就要拍马急追上去。

楚云飞急忙叫住鲁广达,这些骑士来回挑拨,显然是想引自己动怒,好让自己中了他们的计策,只是楚云飞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些骑士究竟有什么目的。

他拍马向前,对鲁广达道:“广达,让他们去就是了,不知dào

对方有什么图谋,我们镇之以静,不要乱了自己的阵脚。”

鲁广达点点头道:“晋王爷,这几个小字也太猖狂了,两个鸟人,就敢冲撞我们的大军,卑职实在是气不过。”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些骑士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这样三番两次的撩拨,肯定是想挑动我们的怒气,不要乱了阵脚,继xù

前进。”

说着,向后方挥了挥手,大军继xù

往前行进。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急如奔雷的马蹄声,这一次只听声音,众人就知dào

这批来客的数量肯定在数千人以上,马蹄声劲急,震得整个大地都在轰隆隆地震动。

远处已经是尘土飞扬,透过飞扬的尘土,隐约可见千百名马上的骑士,正呼哨着向前方急奔而来!

楚云飞冷哼一声,挥手道:“弓箭手,准bèi

!”

麻叔谋立kè

大喝一声道:“弓箭手,准bèi

!”

兰陵向后放一挥手,她身后的女兵呼啦啦地向两边闪开,女兵身后的弓箭手立kè

弯腰下躬,弯弓搭箭,冷飕飕地对着前方。

楚云飞拨转马头,往旁边闪开,辛法这次有准bèi

了,急忙和鲁广达向旁边闪开身子。

前方的数千名骑兵呼啸着向隋兵奔来,眼看着已经进入射程了,麻叔谋大叫一声道:“放箭!”

第九十一章 威势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隋军嗖嗖地开始放箭,只见漫天箭影,连日光都挡住了。

当先一匹白马上的骑士哈哈大笑道:“狗头,就凭你们这样的箭术,也想射中爷爷不成?”

笑声中,这骑士呼啸一声,所有的骑士立kè

拨转马头向原路飞奔而去,所有的箭矢急追在马屁股后面,最前面的一支箭终于射下来一撮马毛!

这一下,就连楚云飞都不由的大怒,这些狗头,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可是他心里清楚,对方之所以能两次三番地从自己眼前逃脱,固然是见机迅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对方精纯的马术,在这个冷兵器时代,控马术强了,如虎添翼,当真是进退自如,来去由心。

他正想着怎么办呢,一匹马忽然从前方疾驰而来,马上正是刚才喊话的骑士,这骑士边跑边叫道:“让你们这群夯货看看你家爷爷的本事!”

说着,马上骑士嗖嗖嗖地连着三箭激射,隋军阵营中接连响起三声惨呼,三名隋兵应箭而倒!

楚云飞大怒,叫道:“给我追上去,杀了这狗贼!”

鲁广达一声得令,就要和辛法急追上去。

楚云飞脑海中灵光一闪,急忙改口叫道:“鲁将军,先等等!”

鲁广达回头望着他,有些诧异。

楚云飞点头道:“穷寇莫追,这些山贼不知dào

是从哪里跑来的,显然有些不对,将军,我们先稳妥点儿。”

鲁广达点点头道:“晋王爷,我们要是任凭这些山贼这样猖狂,岂不是灭我自家的威风吗?”

楚云飞摇摇头道:“鲁将军,不过是些小小山贼,我们先商议妥当,然后再行攻击,否则,士兵分散开来,力量减弱,恐怕反倒给对方可乘之机。”

鲁广达也是带惯兵的人,知dào

楚云飞说的有理,不过这群山贼确实欺人太甚,所以他才忍不住想冲上去。

现在听楚云飞这样一说,鲁广达的头脑冷静下来,点头道:“晋王爷,就听您的,我们想个法子,否则,老是让这些狗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这可让人难受得紧。”

楚云飞点点头道:“将军放心,不过是绰末小贼,成不了什么气候。”

说着,他转头去看三个被那骑士射中的士兵,三箭都是直接命中心口,一箭致命,早就气绝身亡了。

楚云飞脸沉似水,一路上他巧施计谋,威逼利诱的先后铲除了大小无数的山贼强盗,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自己的士兵阵亡的先例,没想到一进济南境内,就死了三个士兵,虽然是兵危战祸的,可是楚云飞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

麻叔谋上前道:“晋王爷不用难过,早晚我们拿下这伙山贼,替兄弟们报仇雪恨!”

说着,挥手让人把三具尸体抬下去,就地掩埋。

楚云飞黯然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麻将军,传令下去,大军就地休息,用饭。加强戒备。”

麻叔谋应了一声,立即下去传令。

经过这么一折腾,大军已经走不下去了。

这时候要已经接近深秋,风吹过,带起一阵寒意,冷飕飕的直钻人的骨髓深处。

楚云飞静静地坐在马上,脑海中不停旋转,这到底是哪里来的马贼?济南多英雄,果然是名不虚传。

想到这里,楚云飞召集众将,在营帐中商议。

柳氏姐妹虽然是从济南城中逃到六安县的,可是她们两人在济南的时候那都是大家闺秀,和这些山贼没有丝毫瓜葛,楚云飞问了她们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其他的将士多是北方的,更没有听过这里的盗贼情况。

楚云飞想了想,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这也是自己大意了,一路行来,大军所到之处所向披靡,各方山贼不是立kè

抱头鼠窜,就是赶快过来归降投诚,楚云飞自己也就有些大意了,到了山东境内,竟然没有派出马卒打探。

楚云飞想到这里,让麻叔谋赶快派几个利落点儿的探马出去打探敌情,自己却和一众将士商量对策,知dào

不知dào

马贼是谁都没关系,总之是要动手开打。

这一天,隋军竟然没有继xù

往前走,而是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

下午的时候,前方马蹄声杂沓而起,山贼终于忍不住,再一次向隋军冲了过来!

楚云飞望着远处疾驰而来的山贼,冷冷地笑了笑。

士兵们遵从之前的吩咐,立kè

一字儿散开,在开阔的大地上摆出一个弧形的阵势,从两边向前方缓慢包抄过去。

马贼一见这个气势,远远地就立kè

放缓了马速,这是一个一字长蛇阵,马贼要是持强往前冲,只要两边的隋军一个包抄,两三千马贼被包围在里面,估计是插翅难逃了。

马贼首领看了看,冷笑道:“就是这么个鬼阵势,就想难道我们?”

说着,他忽然一夹马腹,向左手的士兵急冲而去。

身后的马贼一见,立kè

紧随其后,向左手的隋军冲了上去。

楚云飞冷冷一笑,大旗一挥,左手的士兵立kè

向后慢慢地退去,右手的骑兵往前推动,仿佛一个巨大的风车一样,眼看着就要把众马贼包围在其中了。

马上的骑士眼看不妙,回头叫道:“兄弟们!”

叫声中,众马贼急速后退,仗着马快,竟然向远处急退而去。

楚云飞一挥手,刹那之间万箭齐发,十几名马贼逃得稍微慢些的,立kè

被射翻马下!

楚云飞冷笑道:“想跑?有这么容易吗?”

说着,他一挥手,身先士卒地往前急追而去,鲁广达和孟飞武等一众将领紧跟在他身后,向前急追而去,数千骑兵紧随在他们身后。

这些士兵都是从数万人中挑选出来的骑射高手,一边疾奔,一边不停地放箭射击,呼啦啦一阵风样掠过,又射死了数百名马贼。

眼看着这批山贼一直向山里面退了回去,楚云飞这才挥手停止追击,轻哼一声道:“狗头,连用三四次的本事,还敢出来卖弄,你家晋王爷不给你们点厉害,你不知dào

马王爷长了三只眼睛!”

第九十二章 算无遗策

说着,他带隋军急速回到大军阵营,再不走,估计就要被人家杀回来了。

楚云飞心中得yì

,这一下总算是出了心中一口恶气,重yào

的是,自己杀了对方的数百人,这样一来,这些山贼势必怀恨在心,依照这些山贼的习性,肯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只要对方主动出击,这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下楚云飞命令全军戒备,继xù

行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往前行进。

一路上却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一直到傍晚时分,大军平平稳稳地度过马鞍山,来到一片空旷地带。

楚云飞心中冷哼一声,这帮马贼竟然能忍住,没有在山道上夹击自己,这样看来,对方并不是马鞍山附近的山贼,肯定是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流寇。

让楚云飞奇怪的是,这些流寇堵截自己,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只是想让自己看看这帮混蛋耀武扬威的架势不成?或者,只是为了阻挡一下自己大军的行进速度?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不错,自己大军行进,兵锋直指济南,想必济南知府高阿古的心中,应该暗中大鼓了吧?这些贼寇,难道是想替高阿古争取时间?可是,高阿古怎么说都是济南知府,难不成竟然会跟这些贼寇有什么关联?

这似乎也有些说不通,或者这些贼寇是济南城附近的人,怕自己过去踹了他们的老窝,所以才数次前来骚扰?

楚云飞想了一阵,觉得头昏脑胀的,懒得再想,这时候天色已晚,楚云飞当即吩咐下去,大军安营扎寨,生火做饭,轮流戒备。

夜风习习而过,风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青草气息,楚云飞坐在懒洋洋地躺在青草堆里面,仰头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心情说不出来的舒畅,尤其想到旁边还躺着三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时,这狗头更觉得爽了。

兰陵的声音轻轻地传了过来:“哥哥,天上的星星可真亮啊!”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是啊,妹子,你说数千年之后,夜空是不是还会和现在一样美?”

兰陵有些惊奇地道:“你怎么想的那么远?我生下来的时候,夜空就是这个样子,到现在十几年了,似乎就没见怎么变过,估计就算再过几千年,也还是这个样子。”

楚云飞淡淡笑了,是啊,这个时代的人,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等到几千年之后,因为整个社会的发展,夜空就会慢慢地失去往日的颜色,就连晚上想看看星星和月亮,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他轻轻地叹息着道:“是啊,要是夜空一直都是现在的样子,永恒不变,那该有多好?可惜,世事无常,岂能尽如人意?”

旁边的柳氏姐妹还不习惯这厮掉书包,惊奇地盯着楚云飞,还真是没想到,这个看来纨绔的晋王大少,除了征战杀伐的霸王本色之外,竟然还有这样一幅风流气概。

夜空中,柳墨浅的脸似乎有些淡淡的红晕。

柳墨玉道:“我说你们兄妹在那里发什么感慨呢?你说说,这些马贼晚上要是不过来踹营怎么办?”

楚云飞笑笑道:“他们不来岂不是更好吗?就当我们在野营,大家伙偶尔在野外露宿一晚上,也不是什么坏事吧?你要学会享shòu

生活,再过几千年,你就算想在这样的草丛中躺上一晚上,都会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柳墨玉当然不明白楚云飞这狗头在胡嚼个什么,享shòu

生活?就这样躺在草丛中,跟一头野狼似的,这有什么好享shòu

的?柳墨玉可是想不通,她们姐妹前些年行走江湖,这种日子没少经过,从来就没觉得有什么享shòu

的。

她哼了一声道:“这算哪门子的鬼享shòu

?躺在热乎乎的被窝中,那才算是享shòu

。”

楚云飞轻笑着道:“墨玉,你是不是怕冷?没关系,本王帮你暖和暖和,来来来,躺在我的怀里来,让本王给你热乎热乎。”

柳墨玉气的啐了一口道:“想得美,搂个枕头都比搂着你强。”

楚云飞轻笑着,接着道:“枕头又不会发热,也不会说话,哪里比得上本王?既风趣,又幽默的?”

这些日子处下来,柳墨玉对他的芥蒂渐渐消失,相互之间开个玩笑什么的,她也不是那么生气了。

柳墨浅却似乎更加害羞了,几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柳墨浅往往都不怎么说话,只有楚云飞他们问起来,才会回答一两句。

柳墨玉听了楚云飞的话,不由笑道:“幽默你个大头鬼,天生一个色鬼是真的。”

楚云飞倒也不以为意,笑着道:“那是你们姐妹长得太动人了,要不然,那些士兵屁股上的板子岂不是白挨了?”

柳墨玉大概是想起了行军途中那些士兵的事情,不由扑哧地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声音,像是山风吹过草地的声音一样。

楚云飞翻身趴在地上,轻声道:“来了。”

柳墨玉瞪着眼睛道:“你怎么知dào

?这好像不是马蹄声。”

楚云飞笑着道:“肯定是,这是山贼路过丛林中,惊动了林中的飞鸟,所以传出来的声音。”

这种夜间伏击战,楚云飞前一世就经过的多了,现在只要一听到这个声音,立kè

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柳墨玉立kè

闭上了嘴巴,她虽然有时候会和楚云飞抬杠,可是这些日子下来,和楚云飞相处久了,对他的用兵和心计,却也有几分佩服,知dào

自己还远远比不上他,所以在关键的时候,绝不打扰楚云飞。

果然,过了一会儿,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只是马脚好像被什么东西包裹着,虽然是几千骑士在大道上前进,声音听起来却不是很大。

楚云飞心中暗自好笑,这些山贼看来还真是专业,夜袭的本事,当真是不小。

柳墨玉这次不说话了,望着楚云飞的眼神里面也带着几分欣赏的表情,她就是这样一幅直爽的性格,刀子嘴巴豆腐心,虽说和楚云飞抬杠,可是却打心里佩服楚云飞的算无遗策。

第九十三章 无情杀戮

其实楚云飞心里倒是不以为意,隋朝的时候,通讯和媒体都不发达,大家对行军布阵没多少经验,只是两军交锋,凭借得多是兵力和实力,偶尔有个夜袭出来,就算了不起的智谋了,至于后世搜集出来的什么空城计,美人计的,在这个年代毕竟流传的不是很多。

这伙山贼在白天受挫之后,肯定不怎么甘心,楚云飞也是带兵的人,知dào

小弟死了一大片之后,老大怎么说都要出来摆摆架势,要不然,岂不是让其他的小弟寒心?

而这些山贼想替死去的人报仇,晚上袭营肯定是最好的选择了。

马蹄声慢慢地靠近,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几十米远的地方,只听见众马贼纷纷呼哨,马蹄声疾如迅雷地向隋军营盘冲了过来!

一刹那之间,仿佛万马奔腾,如同滚滚长河奔流不息,整个大地被震得轰轰作响,数千匹马向前猛冲过来。

楚云飞冷冷一笑,向远处的麻叔谋道:“出击。”

麻叔谋应了一声,滴溜溜地吹响了口哨,只听见两边的山道上鼓声震天,喊杀声轰然响了起来,无数个火把明晃晃地燃烧起来,向山贼的马队中抛了出去,只照的整个大地一片通明。

其实擂鼓也是为了扰乱敌营,让这些山贼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心慌意乱,果然,随着鼓声响起来,立kè

就把马蹄声压了下去,山贼仓皇地先前急冲,却发xiàn

前面的连营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身后和两边传来阵阵喊杀声,无数支冷冰冰的长箭从半空中疾飞过来,嗖嗖地响个不停,山贼耳边不断传来喊杀声和战鼓声,嗖嗖的长箭飞动的声音,身边的同伴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声,空气中充满了血腥的味道,不知dào

已经有多少马贼死在的了隋军的利箭下。

为首的骑士仗着自己身法灵巧,马术精湛,竟然从一轮利箭下躲了过去,他知dào

现在回头的路已经被隋军堵死,想往回撤tuì

,那肯定是自寻死路,现在的活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奋勇先前,从前方的大火中冲出去!

只不过这条路,其实也是九死一生!

骑士们已经别无选择了,为首的骑士暴喝一声,双腿一夹马腹,叫道:“兄弟们,跟我往前冲!”

随着他的叫声,胯下战马向前方的汹汹烈火中疾冲过去,饶是他马术精良,胯下又是百里挑一的战马,这匹马却也不敢往火里冲。

骑士一咬牙,扯下身上的衣服裹住战马的眼睛,反手一刀斩在马屁股上,战马负痛之下,稀溜溜一声狂叫,向前方急冲而去,笔直地冲进了着火的连营中!

远处的楚云飞等人接着火光看的清清楚楚,不由的暗中叫一声好,这汉子反应迅捷,马术精湛,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云飞叫道:“给我捉活的!”

他爱惜眼前的这个汉子,存心想收留此人在自己的帐下听令。

远处的隋军听到楚云飞的命令,都停止了放箭,这汉子狂喝一声,手中长刀在半空中疾飞而起,把连营上正在燃烧的木头向半空中挑飞起来,向前方的隋军冲了过去,只见他手中马刀翻飞,沿着马匹前进的方向仿佛有一条绕烧着的火龙,汹涌地向前方的隋军冲了过去!

隋军听了楚云飞的话,都停止了放箭,纷纷轮着刀枪剑戟,向这骑士攻过去,准bèi

杀死了这骑士的战马,然后再把他生擒活捉。

这骑士好生了得,眼看着战马狂奔到了隋军阵前,他猛地一提马缰,双足奋力一夹马腹,只见战马稀溜溜一声狂叫,四足狂蹬,向半空中急跃起来,竟然从隋军士兵的头顶上疾冲过去!

马上骑士毫不停留,反手就是一连串的长箭,刹那间射死了十余名隋兵,一夹马腹,向远处疾驰而去。

楚云飞等人看的惊心动魄,虽然是处在敌对的立场上,楚云飞也不由得在心中对这骑士暗暗称赞,果然是豪杰之士,好生了得!

麻叔谋和鲁广达上前请令,问要不要把这厮追杀了。

楚云飞摇摇头道:“算了,他带来的人都被我们杀了,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就算我们不找他,他也会回来找我们报仇的。”

他当然想把这个人留下来,可是见了那人的控马之术,却知dào

现在即便是派人去追,也未必能追的上了。

当下隋军收拾残局,清点尸体之后,发xiàn

这一场伏击,共杀死了对方一千六百多人,伤者只有不到两百个人。

楚云飞心中有些黯然,不知dào

为什么,对于这种简单的战争,其实说白了就是单纯的血腥屠杀,他心中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经过麻叔谋等人连夜审讯,这些山贼招供说自己是济南城附近的山贼,平日里流窜作案,打家劫舍的,至于为什么要过来跟隋军作对,可就每一个人明白了,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是自己的首领带过来的,楚云飞终于知dào

,这个马贼首领叫翟龙,是河洛人氏,仗着武功精良,马术精奇,这才成了众人的领袖,至于为什么会赶到这里和隋军作对,却没有人知dào

了。

楚云飞闻言点了点头,告sù

麻叔谋,让他把这些俘虏处理一下,愿意留下来的,就分散在军营里,不愿意留下来的,就让他们回去。

麻叔谋听了,不由的张大了嘴吧,这也太宽大了吧?

楚云飞见他愣在地上,不由的皱眉道:“怎么了?怎么不下去办啊?”

麻叔谋支吾着道:“晋王爷,真的把他们放回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怎么,难不成你看中了哪个漂亮小伙子?还准bèi

留下来搞搞基友什么的?”

麻叔谋还真没听懂楚云飞这话是什么意思,茫然道:“什么基友?”

楚云飞也懒得跟他解释,摆摆手道:“几个伤了吧唧丢了半条命的俘虏,放了就是了,就当我们行行好事,积点儿德。”

麻叔谋见他有些不耐烦,不敢再说什么,急忙听令出去了。

第九十四章 深夜巧遇

楚云飞这才叹了口气,自己比起这些兵痞子来,还真是有些妇人之仁了,就连几个伤病员,还是对方的俘虏,都不忍心杀掉,这也算是响应什么的号召,优待俘虏了吧?

他自嘲地笑了笑,躺回了床上。

杀戮毕竟是杀戮,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少造杀孽,楚云飞虽然不信佛,可是心里却有一杆道德的秤,尽量少杀人,逼不得已的时候,如果非要杀人,那就索性把效果造成最大,就像当初他杀尽樊青等一众马贼,然后把首级悬挂在辕门外面一样,既然已经杀了,索性让其他人都知dào

自己心狠手辣,这样一来,震骇的效果远远比杀戮本身更加惊人。

躺在床上,楚云飞翻来覆去的,却怎么都睡不着,毕竟今天的战场上刺激非常,火光中传来的惨叫声不时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来,无数条生命,就是因为自己的一句出击,消失在人世间。

楚云飞轻轻地叹息着,披衣而起,来到营帐外面,夜空还是一样迷人,一样美丽,淡淡的星光洒在大地上,仿佛一层薄薄的雾,散发出朦胧的气息。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血腥味道,却让楚云飞没了欣赏夜色的兴致,这时候士兵们都已经困顿疲惫,躺在营地周围进入了梦乡,楚云飞随意地四处走着,远远地看见一个身影站在草丛中,不由的有些惊奇。

这人站着的地方,不是岗哨应该站的地方,楚云飞觉得有些奇怪,就往这人身边走去。

他的脚步声惊动了这个人影,这人回头向楚云飞望过来,借着淡淡的月光,楚云飞发xiàn

这人原来就是柳墨浅。

他不由的心中一动,这些日子里,这个少女好像怕了自己一样,都不怎么敢跟自己说话,而且一说话,动不动就面红耳赤的,不知dào

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么这么晚了,这个小丫头一个人站在这里,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柳墨浅见是他,不由的脸上一红,低头就想往营地里面跑去。

楚云飞一笑道:“墨浅,怎么你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干嘛跑啊?我又不吃人。”

说着,楚云飞就挡在了柳墨浅的身前。

柳墨浅脸上一红,急忙站住,否则估计就要冲进楚云飞的怀里去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怎么了?还真是见我就跑啊?我会吃了你吗?”

柳墨浅低头轻声道:“见过晋王爷。”

楚云飞笑笑道:“怎么变得这么客气了?晋王爷?我可是记得,当初这个晋王爷就是用来刺杀用的啊?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

柳墨浅摇摇头道:“我睡不着。”

楚云飞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问道:“怎么会睡不着啊?这不是辛苦了一天了吗?”

柳墨浅道:“我也不知dào

为什么,刚才,死了那么多人。”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是啊,战争总是难免要死人的,怎么,你害pà

吗?脸色怎么这么白?冷吗?”

说着,这厮装模作样地把身上的衣服结下来,温柔地披在柳墨浅身上。

狗血丫丫的电视剧上可都是这个镜头,用来骗美眉,那可是一泡一个准儿啊,柳墨浅这样没有多少经验的少女,碰到这样的必杀之技,那铁定是乖乖投降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眉开眼笑,柳墨浅可是个美女,这样的美人儿要是放过了,那可真是对不起这古时候的大好月光啊!

果然,柳墨浅慢慢地低下头,伸手把弄着衣角,普通通的心跳声,连楚云飞这厮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厮顺势伸出猪脚,把手放在柳墨浅的腰肢之间,心中不由的一荡,这个美女,腰肢可真是软绵绵的,手感真好啊!柳墨浅没想到他这么放肆,不由的轻声嘤咛一声,身体往旁边靠了靠:“晋王爷,您,您这是…”

楚云飞笑笑道:“妹子,这不是你还怕吗?来,靠在我的肩膀上,就暖和些了。”

柳墨浅羞得满脸通红,不由道:“晋王爷,你,你这样子,好不庄重啊。”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庄重?这花前月下的,难不成让自己摆出一副教授的模样?不是都说了吗,床下是教授,床上是禽兽,还有什么禽兽不如的典故,呵呵,这个哥哥心里明白,女人往往都是口是心非的,嘴上说你不庄重,心里肯定是恨你不够不庄重,嘴上说不是钱的问题,那肯定就是钱的问题了。

前一世里面,这种勾当自己可是见多了,嘴上说不是什么,那肯定就是因为什么。

想到这里,楚云飞慢慢地把身体往柳墨浅的身边靠了靠:“妹子,这样是不是庄重点儿了?”

说着,一只猪脚在她的腰肢上来回抚摸,乐淘淘的狗模样。

柳墨浅微微一挣,却发xiàn

被楚云飞搂的更紧了,她不由的有些慌乱起来:“晋王爷,您,您这样子,让别人看到了,恐怕不太好。”

说着,柳墨浅伸手去推楚云飞,可是被这厮搂着,柳墨浅只觉得浑身乏力,软绵绵的没有一丝落脚的力qì

,不要说推开这个色痞子了,就是自己都有些站不稳了。

楚云飞立kè

发觉了异样,这厮当然知dào

什么时候抓住机会,急忙道:“妹子,你怎么了?”

柳墨浅发xiàn

自己几乎眩晕了,被一只猪脚死死地搂着不说,这只猪脚还在自己的腰肢上不停地抚摸着,弄得柳墨浅浑身酥软,这也罢了,现在连身体都贴过来了,连妹妹都叫出来了,而且楚云飞的嘴巴几乎贴在了柳墨浅的脸颊上,吐出来的气息直喷在她脸上,弄得柳墨浅心里扑通通地直跳。

她急忙摇头道:“没什么,晋王爷,您,您能不能把手松开一下,我自己能站住。”

楚云飞一副关切的模样:“妹子,你就不要逞强了,你看你,脸都红了,你不会是发烧了吧?怎么心都跳得这么厉害?”

楚云飞一双桃花眼往下移动,死死地盯着柳墨浅的一双凶器,咕噜地吞了口口水,这个,真是娇艳欲滴啊!

第九十五章 晋王野战

这货一副S迷迷的表情,弄得柳墨浅兔子般地往后退去,没提防后面一块石头磕了一下脚跟,直挺挺地就往地上倒下去。

要说柳墨浅那也是侠女级别的人物了,这要是放在往常,这么小小的一块石子,肯定为难不了她,可是现在被楚云飞弄得六神无主,慌不守舍的,一个不提防,竟然直挺挺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楚云飞心中大喜,暗叫一声天助我也,这是什么?这就是机会啊!

这厮反应十分迅速,比起兔子还要快上几分,身子飞快地往前一闪,伸出双手就把柳墨浅给搂在怀里!

楚云飞口中还急叫着:“妹子,你没事吧?”

叫声中,两人的身体扑通一起落在地上,不过落地的时候,楚云飞微微一挺身,自己的身体正好垫在柳墨浅的身下。

楚云飞只觉得一个软绵绵的身体落进自己的怀抱中,一双凶器直挺挺地压在自己的口鼻之间,不由的呜呜连声,心中暗自得yì



这就叫做天造之和,飞来艳福啊!

柳墨浅满脸通红,两只手都不知dào

该往哪里放了,急忙叫道:“你,你,晋王爷,您,快放开我!”

楚云飞的一只猪鼻子在两座山峰之间来回摩擦,嘴里咕哝咕哝地叫道:“妹子,你没事吧?”

柳墨浅一颗心扑通通地跳,心道:被你这样搂着,就算没事也有事了。不过这话可不好往外说,她只好道:“晋王爷,我没事,您,您先放开我。”

楚云飞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么个机会,哪里舍得就此放开?只把嘴巴不住来回扇动,连声道:“这就放开,妹子你不要着急。”

柳墨浅只好双手往地上撑去,可是她两臂不够长,这一伸出去,胸门打开,就好像把楚云飞搂在怀里一样。

乐的楚云飞心里笑开了花,这姿势,比刚才好多了!

他嘴里急忙道:“妹子,你不要着急,是不是摔伤了?要不然我叫人扶你起来?”

柳墨浅羞得满脸通红,这幅样子,怎么能让别人看到?况且自己也不是受伤了,不过是被这猪头紧紧地抱住了,当然起不来了。

就在两人纠缠不清的时候,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叫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地干什么呢?”

这一嗓子,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把楚云飞这狗头的满腔柔情蜜意,丫丫情怀可都给赶到九霄云外去了,这厮心里大怒,哪来的狗东西,竟然敢冲着本王大叫大嚷的?你叫就叫了,干嘛在这样的关键时候叫啊?这不是成心打扰本王的好事吗?本王我等这样的机会容易吗?

不过不答yīng

一声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万一对方一通乱箭过来,那可就真是糟糕大吉了。

丫丫固然要紧,生命也很重yào



想到这里,楚云飞急忙张口叫道:“我是晋王,不要胡来!”

他反应倒是不慢,可惜的是,他忘了嘴巴前面就是柳墨浅的一双凶器,这厮大嘴一张,就听见柳墨浅惊叫一声,一个软绵绵的凶器滑进了楚云飞的嘴巴里面,这厮张大嘴巴,只能发出一阵猫**一样的呜呜声。

楚云飞心中哀叹一声,凶器,果然是凶器啊,这可是会弄出人命来的啊!

果然,对面的哨兵见没人反应,立kè

端起枪对准了两人,同时滴溜溜地吹响了口中的警哨!

这一下不打紧,整个战场上的警哨声此起彼伏,刚刚走了一天的路,打完仗进入梦乡的战士都被惊醒了,纷纷跳起身来,抓住身边的武器就往警哨响起来的方向冲了过来。

哨岗大叫道:“这里,这里有奸细!”

这一下,就连楚云飞都吓了一身冷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误会要是不澄清,估计士兵们一通乱箭,自己和柳墨浅就变成一对同命刺猬了!

想到这里,他哪里还顾得上丫丫啊?急忙推开柳墨浅,高声叫了起来:“不要放箭,不要放箭,我是晋王,我是晋王!”

也幸亏这小子嗓门大,内力总算是没有白练,这一嗓子,全军将士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一个士兵的脑袋反应极其灵敏,立kè

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大叫道:“各位将军,不好了,晋王被人绑架了!”

这话一喊,楚云飞好悬没当场栽倒,这回真是完蛋了。

这士兵的一嗓子出口,所有的官兵都开始叫起来:“什么?晋王竟然被人绑架了?快过来,搭救晋王要紧!”

“在哪里?快点火把,晋王在哪里?”

这一下,整个隋营炸开了锅,麻叔谋,兰陵众人纷纷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叫道:“贼子,不要走,放下晋王爷!”

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火把已经照的亮堂堂的,如同白昼一样,众人这才看清楚,敬爱的晋王殿下正一脸无奈地从地上坐起来,身边果然还趴着一个人!

众将大叫起来:“晋王爷,您没事吧?”

“什么人?快把晋王殿下给放了!”

兰陵和柳墨玉以及一众侍女纷纷怒目盯着楚云飞身边的柳墨浅,手持长剑,看来就准bèi

冲上去搭救晋王爷了。

楚云飞苦笑着站起身来,这动静,搞的也太大了点儿吧?不就是花前月下的泡个美眉吗?至于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他叹了口气摇摆着双手道:“误会,误会,纯属误会,这个,大家还是睡觉去吧。”

他想先安顿士兵回去,然后再悄悄地把柳墨浅送回营帐中。

就在这时候,柳墨玉忽然叫了起来:“墨浅,是你吗?你怎么了?”

柳墨玉骤然发xiàn

地上趴着的竟然就是自己的妹子柳墨浅,吃惊之下,竟然脱口叫了出来。

她这一提醒,众将和士兵们也都发xiàn

了,这地上趴着的,好像正是柳墨浅姑娘。

一瞬间,大家都明白了,感情这事晋王爷在这里泡妞呢,不过晋王爷的兴致也太高了点儿吧,这夜黑风高的,要是有个闪失,那可怎么得了?晋王爷的营帐里面不是就他一个人吗?想干什么,在里面搞就是了,用得着跑到外面喝风吗?估计晋王爷好这一口,喜欢野战啊!

柳墨浅听到姐姐叫破了她的身份,只好羞答答地站起身,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

柳墨玉也发xiàn

自己孟Lang了,轻叹了一口气,来到柳墨浅身边,拉着她的手,怒目瞪着楚云飞。

第九十六章 我会负责到底

兰陵眼中是戏谑的笑意,笑望着楚云飞,饶是楚云飞的脸皮厚度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被这样的眼光盯着,都有些吃不消了,他干笑两声道:“这个,大家还是回去休息,没事没事,一场误会,刚才我看到柳姑娘到这里赏月,怕她着凉,就过来给她送个衣裳,你们,可不要想歪了。”

他这一提醒,众士兵立kè

发xiàn

,可不是吗,柳姑娘身上披的,好像正是晋王爷的外罩,这个,不会是刚才干什么的时候铺在地上的吧?怎么上面沾满了杂草和泥土?

柳墨浅脸上更红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越抹越黑了。

还是麻叔谋反应快,这小子跟着楚云飞也算是长见识了,上次平陈的时候,就已经领教了晋王爷的风流倜傥,没想到这一次玩的更狠,动静搞的更大,他急忙上前一躬身道:“晋王爷,真不好意思,打扰了您二位赏月,我们这就告退,您二位继xù

,继xù

。”

说着,这厮转头就冲士兵们一通嗓子:“看什么看?赏月没见过吗?回去睡觉了!耽误了晋王爷和柳姑娘赏月的兴致,你们这些狗头加起来都不够赔的!去去去,都给老子睡觉去!”

说着,这小子抬脚就给旁边的一个士兵来了一记大脚丫子。

楚云飞顺着这小子望去,发xiàn

麻叔谋这一脚踹中的,正是王伯当这个花花大少,这花花大少看的正起劲儿呢,脸上是一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晋王爷,这可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我还以为自己有多么罪大恶极的,比起晋王爷来,那可是差远了,怪不得爹让我跟他学呢,晋飞王爷真是比我强的多啊,打个野战,都搞得这么郑重其事,轰轰烈烈的。

楚云飞知dào

这小子在想些什么,心里道,这下可好,王老头还指望着自己把这个王八蛋给带出息些,估计是泡汤了。

要说麻叔谋这小子在军中还是有些威望的,这一通嗓子一吼,果然士兵们纷纷退了下去,心里恨得牙痒痒的,麻将军,你这不是坏大家的好事吗?好不容易才看见晋王爷出这么大的一个秀逗,你就不能让大家伙儿的乐呵乐呵吗?

麻叔谋见众将士和士兵都退了下去,这才转身向楚云飞躬身施礼道:“晋王爷,您和众位姑奶奶们接着赏月,我这就休息去了。”

说着,不等楚云飞答话,转身一溜小跑的闪人了。

楚云飞不由的摇摇头,兴致都被这帮狗头给打扰了,现在再想找刚才那样的机会,那可就难多了。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这月亮也过去了,我看你还是陪着墨浅姐姐进帐子里面谈谈心的好,这月黑风高的,万一墨浅姐姐受了凉,生个病什么的,可就不划算了。”

说着,向楚云飞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兰陵身后的六名侍女都是巧笑嫣然,神情各异地望着楚云飞,见兰陵回去,这才一一转身离开。

这一来,就连柳墨玉都有些糊涂了,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也应该离开一会儿。

她看了看柳墨浅道:“妹子,你今晚还回去陪姐姐睡觉吗?”

柳墨浅羞的满脸通红:“姐姐,连你也来取笑妹子!”

柳墨玉也搞不清楚状况了,瞪了一眼楚云飞道:“你干什么呢?怎么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这样一来,今后我妹子的名声算是彻底给毁了,她以后怎么嫁人?你,你可要负责任!”

柳墨浅哭笑不得,急忙制止道:“姐姐,你不要胡说了,这也不关晋王爷的事,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楚云飞心道,就是嘛,就是你自己不小心啊!你说你这么大的一个女侠了,还能被个小石子给绊倒了?要不然,凭着哨岗的本事,还能发xiàn

我们两人?

想是想,楚云飞还是心中暗赞柳墨浅乖巧,这美女对自己当真不错,他向柳墨玉点点头道:“柳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会对墨浅姑娘负责到底的。”

这小子这几句话说得可是十分真诚,发自肺腑的,那是,像这种集美丽和智慧贤淑于一身的美人,多来几个,我晋王爷也一定能负得起责任!

柳墨浅娇嗔道:“姐姐,你胡说什么?谁稀罕他负责不负责的?”

说着,柳墨浅轻轻一跺脚,兔子一般地回营帐中去了。

柳墨玉狠狠地瞪了一眼楚云飞,急忙转身跟了上去。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这个狗头岗哨,好端端的一场艳遇,被这小子一声大吼全搞乱套了,不过楚云飞心中也明白,这可不关岗哨的事情,毕竟人家那叫忠于职守,而且这岗哨还十分机灵,知dào

发xiàn

情况之后,立kè

通知其他人,算得上尽忠职守了。

第二天早晨,大军继xù

出发,经过昨天晚上的事件之后,柳墨浅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路上和楚云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连他身边都不敢靠近了。

兰陵等一众女将却不时拿眼睛去看楚云飞,笑意盈盈的,眼神中调笑的成分倒是多一些。

柳墨玉却不时瞪一眼楚云飞,好不容易才建立的一点儿好感,都被这小子的无耻行径给破坏殆尽了。

楚云飞倒也不在意,反正要解释也无从解释,你们爱怎么误会,就怎么误会好了,反正本王爷大少也没什么损失,你们想的越丫丫,到时候本王爷更好夺得美人归,估计这一来,也没人敢找柳墨浅当老婆了,到时候自己岂不是顺手牵羊,唾手可得了吗?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但没怎么尴尬,还有些洋洋得yì



众将士当然不敢说什么,不过私底下传的那是神气活现的,什么晋王爷那是天神下凡额,不但打仗的本事了不起,精力更是过人,野战的功夫那是更加了不得!

听说昨天晚上晋王爷搞野战,大战了三百回合,最后两人一个情不自禁,释fàng

的时候叫的声音稍微大了点儿,这才把岗哨给惊动了,要不然,不知dào

晋王爷要搞到什么时候才肯住手呢。

的九十七章 刀客

这些士兵绝大多数都参加过平陈战役,纷纷点头赞叹,当时平陈的时候,晋王爷就是全军的楷模,你想想,船板差点就叫晋王爷弄出个洞来,要不是老王爷杨林,杨素韩擒虎贺若弼这一班猛将奋力支撑,估计那艘特大号的战船都被晋王爷给弄翻了。

现在更是没得说了,估计帐子里面觉得不过瘾了,现在都跑到外面去搞了,要不然肯定是晋王爷英明,有自知之明,害pà

自己一不留神,别把帐子给弄塌了,所以才跑到外面去的,总不会把地球给弄个洞出来吧?

这一来,岗哨可就成了传奇人物了,跟个电影明星一样被大家簇拥着,纷纷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晋王爷当时在干什么?起劲不起劲?究竟是晋王爷在上面,还是柳姑娘在上面?这可是关键,一定不要搞混了…

楚云飞只好厚着脸皮,装作没听见,吩咐大军继xù

赶路,一边偷偷地告sù

辛法张武,军队中间休息的时候,加强训liàn

强度,这些狗头,看你们还有没有时间嚼舌头?

大军在楚云飞的高压政策下一路向济南城挺进,这天,大军来到一个小镇子前面,麻叔谋前来禀报:“前方有个小镇子,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济南城了,晋王爷,我们是不是进镇子里面休息一下?”

楚云飞想了想道:“算了,叔谋,我们绕道而行,在前面等等,你派些士兵过去采购点儿食品,给兄弟们改善一下伙食,回头到了济南城,我们再去叨扰他们的酒食。”

他不想把整个部队都开进这小镇子里面去,毕竟一个小镇本来就没有多少居民,突然开过来这么大的一个队伍,恐怕会给当地的居民带来很大不便。

麻叔谋应了一声,派了士兵去采购食物,大军绕过镇子,往前继xù

行走。

眼看着就绕过了镇子,镇子后面是一片林带,楚云飞吩咐大军,到了前面的那个林带里面,大家休息一下,顺便等等去采购食物的士兵。

士兵们听了晋王爷的命令,向林带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了不多一会儿,就听见前面的士兵发出鼓噪声,楚云飞倒有些奇怪,自己带兵一来,纪律严明,不知dào

前面没来由的,鼓噪个什么劲儿?

他立kè

派了士兵前去打探。

不一会儿,士兵就回来禀报:“晋王爷,前面的林带里面,有几个人在打斗。”

楚云飞点点头,倒是来了兴致,这个林带里面竟然有人在打斗?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他向鲁广达和辛法两人打了个手势道:“两位将军,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领命,跟着楚云飞拍马往前面跑去,兰陵等一众女将见他们跑了上去,也跟着往前涌过去。

楚云飞来到军前,发xiàn

林带里果然有四五个人在打架,看这些人的装束,似乎是当地的居民,用的招式也不成样子,估计就是当地的村民,或者是林带里的猎户,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争执起来。

想到这里,楚云飞让士兵去给两边劝解开了,带到自己这里来,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省的这些人吵闹不休的,影响了大军的进程。

士兵领命而去,过了不多时,就把这几个人带了过来,喝令他们跪在楚云飞的马前。

楚云飞摆摆手道:“算了,也不是朝堂之上,跪不跪的,没什么了不起,对了,你们几个,怎么回事?”

说着,他仔细地打量着这几名汉子,一共四个人,都是当地人的装束,只是每个人的腰间都带着一把刀,背着弓箭,显然是这里的猎户了。

几个人都有些神色不定的,大概是突然见了这么多士兵,心里有些惊慌。

楚云飞也没有在意,问道:“你们为什么打架?”

一个汉子忙道:“这位军爷,不管我和弟弟的事情,这两个狗头,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非要说这片林带是他们的,不让我们在这里面打猎,军爷,您是明白人,我们兄弟常年在这里打猎为生,这都三四代了,这片林子怎么可能变成他们的?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楚云飞点点头,向旁边的两人道:“你们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两人对望一眼,一个白净面皮的道:“军爷,您别听他胡说八道,这片林带是我们兄弟从知府那里买下来的,银子都交齐了,今后的三十年里,只有我们才能在这里打猎,这不是知府大人签署的文书官印,军爷您一看就明白了。

说着,这汉子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纸,就要递给楚云飞。

两边的士兵齐声暴喝道:“站住了!”

开玩笑,哪里来的乡巴佬,就敢往晋王爷身边凑合,不要命了是怎么的?

旁边的士兵走过去,就要从他手里接过这张纸。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机迫面而来,他反应性地往后一个扬身,身体平平地往马后靠过去,反手把长剑拔在手中,嘴上大声叫道:“小心!”

他的反应算是非常迅疾了,可是这四名猎户打扮得人身手更快,只见一道血光迸溅,半空中响起几声清脆的刀锋声,楚云飞只觉得面前疾风飞舞,眼前已经是金光灿灿,刀气迫面而来!

楚云飞手中的长剑反应性地向外挥动,只听见叮当大响声,楚云飞手中的长剑竟然被对方的刀气碎成片片,刀气稍稍一停,接着向楚云飞疾劈而至!

这厮大吃一惊,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楚云飞滚鞍下马,嗖地一声响,对方的长刀已经把楚云飞胯下的战马劈成两半!

紧接着,长刀横扫,风声劲急,向地上的楚云飞疾劈而至!

楚云飞脚尖点地,身体已经后方疾飞出去,身体在半空中丝毫不敢停留,眼看着对方的马刀来到自己身前,楚云飞退却的速度虽然快捷,可是比起这闪电般的一刀来,却还是慢了一分!

第九十八掌 舍命相救

危机之中,兰陵一声娇斥,身体飘然而起,长剑向马刀急劈了出去,当得一声大响,马刀硬生生地被架在半空中,兰陵手中的长剑又是当当直响,碎成片片。

这一来,大家都知dào

了,对方这杀手不但身法迅速,更重yào

的是,这厮的手中拿的竟然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

刀客第二刀失手,他毫不迟疑地又挥出去第三刀,只见漫天寒光闪烁,刀锋呼啸着向楚云飞疾劈过去!

眼看楚云飞就要丧生在这一刀之下,他身边的鲁广达和辛法都被对方另外的三名刀手缠住,兰陵不由得目心急如焚,咬咬牙,竟然赤手空拳地向这把宝刀冲了上去!

楚云飞看的目眦欲裂,急忙叫道:“兰陵,不要!”

叫声中,楚云飞从地上一跃而起,也向宝刀跳了过去,试图在兰陵之前挡住这惊心动魄的必杀一刀!!

可是兰陵毕竟是先跃起来的,加上兰陵身法快捷,轻身功夫比起楚云飞不知dào

强上多少倍,比楚云飞快上一些,眼看着这柄宝刀就要砍在兰陵的身上,旁边的众人齐声呼叫,不忍心地闭上了眼睛,都不忍心去看这香消玉损,血肉模糊的惊人一幕。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兰陵和楚云飞身上忽然爆fā

出一阵碧绿的光芒,这片碧绿的光环环绕在兰陵和楚云飞的身体周围,仿佛一个巨大的保护罩一样,只听见轰然一声大响,宝刀和光环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隋朝军兵只觉得大地轰然一声爆震,脑海中一阵眩晕,前方忽然爆fā

出一阵强烈的光芒,不由得都闭上了眼睛。

兰陵闷哼一声,只觉得一股大力向自己涌过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往远处飞了出去!

楚云飞在兰陵身后,虽然也感觉到一股力量向自己涌过来,可是毕竟前面有兰陵挡着,他所承shòu的力道小了很多,加上楚云飞反应迅捷,多少次出生入死锻炼出来的机敏,危急中他急忙伸手抱住兰陵,顺势飞了出去。

两人咕噜噜地倒在地上,这一次先着地的是楚云飞,这厮闷哼一声,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屁股上传来,楚云飞心道侥幸,还好是屁股先着地了,否则,恐怕要受重伤。

绿色的光环消失的无影无踪,楚云飞虽然被狠狠地摔了一下,可是头脑却分外清晰,他身体一落地,口中已经急叫了起来:“放箭!放箭!快放箭!”

他生怕眼前的这个刀客穷追不舍,要是再来上这么一刀,估计自己和兰陵就变成一对同命鸳鸯了。

隋军如梦初醒,当即拿出弓箭,弯弓搭箭,只听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当真是万箭齐发,这场面,煞是壮观!

其实楚云飞也不用着急,他和兰陵虽然被震出去老远,可是这刀客也不比他们好受,眼看着这一刀肯定能让兰陵香消玉损,虽然未必能杀死楚云飞,可是只要自己紧接着一反手,晋王肯定难逃一死,没想到这两人身上忽然爆fā

出一阵强烈的绿色光环,这刀客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就听见自己的刀和那个光环重重地撞击在一起,发出轰然大响声,刀客被震得向后疾飞了出去,宝刀都被震得脱手而去!

旁边的三名刀客和鲁广达辛法两人打的火热,却时时留意着这边的动静,毕竟他们首要的目的是刺杀晋王杨广,只要老大能得手,就可以立kè

逃之夭夭了。

他们对老大的身手有信心,自己兄弟四人纵横辽东数十年,罕逢对手,老大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加上掌中一把宝刀,刺杀一个区区王子,那肯定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眼看着老大就要得手了,旁边杀出来一个美女,竟然把老大都给震了出去,这一下大出三个刀客的意料之外,三人齐声叫喊着,并力向老大杀了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隋军阵营中已经是万箭齐发,喊杀声震天价响了起来。

三人心中一声轻叹,知dào

已经失去了杀死杨广的机会,一名刀客反手向身后打出一蓬烟花,只听见轰然一声响,隋军军士只觉得眼前烟雾弥漫,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不由得顿了一顿。

只是这么一顿之间,三名刀客飞身拉起被震出去的老大,呼哨一声,向远处疾窜而去,隋军喊杀声震天,奋勇向前方冲去,冲过烟雾,却发xiàn

前方空荡荡地,哪还有半个人影?

一个士兵眼尖,叫道:“晋王爷,这把刀还在这里!”

说着,往前跑了几步,从地上捡起那把差点砍了楚云飞的宝刀。

楚云飞正搂着兰陵心里丫丫呢,就看见一群兵痞子举着大刀冲了上来,这士兵一边跑,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宝刀大声叫着:“晋王爷,晋王爷,看刀看刀!看看这把宝刀!”

楚云飞吓了一跳,这帮狗东西,跟本王有仇是不是?怎么什么时候本王丫丫的正到好处呢,你们就上来惊扰本王?

不过肚子里面骂是一回事,毕竟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青天白日,众目睽睽的,楚云飞也不敢太过放肆,只好抱着兰陵慢慢起身,这狗头温柔地问道:“妹子,你没伤着吧?”

兰陵心头一甜,脸上一红道:“没有,哥哥,你没事吗?”

楚云飞摇摇头,心中感动,兰陵刚才奋不顾身地往宝刀上冲过去,显然就是想用她自己的生命给自己争取一口喘息的机会,这份情谊,让楚云飞心中酸酸的,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他顿了顿道:“妹子,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我这条贱命值几个钱?值得你拼死去救我?”

兰陵脸上更加红了,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先不说这些了,看看这把宝刀是正事。”

她见楚云飞恍如无人之境,一双桃花眼红红的,含情脉脉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尴尬,这毕竟是大军阵前,要是让这些兵痞子看出点什么,那可真是麻烦了,估计以后隋军阵营中最大的新闻就是:“晋王爷喜欢自己的亲妹子,这小子,真是畜生!”

第九十九章 霸刀

楚云飞也反应过来,点点头,转身对拿着宝刀的士兵道:“来,把这把刀递上来,让本王看看。”

士兵急忙把手中的宝刀递了上去,楚云飞伸手接过宝刀,只觉得这把刀入手沉甸甸的,手握在刀柄上,立kè

就能感觉到一阵古朴的冰寒传进自己的手掌中,楚云飞不由得暗中叫一声好,定睛细看这把宝刀。

只见这把刀通体乌黑,看上去好像没有开过刃一样,想不通怎么能把自己的青锋剑砍成碎片。

他调息了一下内力,内力顺着脉络从丹田来到手掌上,向旁边的麻叔谋道:“叔谋,找把剑来试试刀。”

麻叔谋也是刚从后面赶上来的,他还没见识过这把刀的锋利,听楚云飞这样一说,倒也不以为意,从腰间把自己的青锋剑拔了出来,横在半空中叫道:“晋王爷,来吧。”

楚云飞点点头,气涌丹田,蓦然间一声暴喝,只见这把宝刀斜斜地向半空中飞了起来,宛如一道闪电般向麻叔谋手中的长剑击了过去!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麻叔谋那可是多少年的老兵痞子了,开始的时候这小子还真没在意,楚云飞的本领虽然不错,可是和自己比起来,估计也就是半斤八两的,试试刀就试试刀呗,能有什么大事?

可是现在楚云飞这一刀从天而降,那一瞬间,麻叔谋只觉得自己全身都被笼罩在刀气之中,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种恐惧的心里,竟然连躲闪都忘记了。

兰陵鲁广达辛法张武等人眼力高明,不由得都是大惊失色,齐声大叫道:“晋王爷,手下留情!”

楚云飞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刀竟然有这样强悍的威力,一种杀气从刀柄中传了过来,那一瞬间,楚云飞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qì

,他暴喝道:“快闪开!”一边急叫,一边奋力收回刀势。

这一刀之威,果然是惊心动魄,一刀使出之后,楚云飞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使刀,还是这把刀在奴役自己了!

这一声暴喝不啻晴天霹雳,在麻叔谋的耳边轰隆隆地炸响开来,麻叔谋心神一分,惨叫一声:“我的妈呀!”

这小子也不管什么试刀不试刀了,撒手把剑一扔,就地一个打滚,向远处滚了出去。

众人只听见轰隆一声大响传来,楚云飞一刀砍在地上,一阵飞沙走石,尘土漫天飞扬,大地竟然被楚云飞这一刀硬生生地砍出来一个大坑!

麻叔谋惊魂稍定,爬起来道:“晋王爷,您这是真想要了我的狗命啊?”

楚云飞见他一身尘土,吓得皮青肉白的,两只嘴唇都有点哆嗦着,不由的有点不好意思,笑笑道:“叔谋,这一刀,真是有点失控了,差点误伤了你。”

麻叔谋摸了摸脑袋道:“晋王爷,您这把刀可真是邪门,我老麻生平经lì

过大小数百场战争了,生生死死的不知dào

经lì

了多少次了,还从来不知dào

什么叫害pà

,可是今天您这一刀可叫小的开了眼了,这一刀可真是巧夺天工,惊天地泣鬼神啊,晋王爷,我看您都能开宗派,当宗师了!”

楚云飞一笑,对麻叔谋满口胡柴到也不以为意,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这点能耐,开宗立派?谈何容易?

不过这把刀还真是有些奇怪,只要握在手中,楚云飞就有一种天下舍我其谁的气概,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滔天的杀意。

楚云飞心中欢喜,向众人摆摆手道:“大家也不用看了,休息一会儿,等买食物的兄弟们回来了,我们接着赶路。”

其实楚云飞心中也是暗中嘀咕,自从进入济南境内,自己连着两次遭受伏击,尤其是第二次,情形凶险之极,而且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目标也十分明显,就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要不是兰陵舍生忘死地相救,估计自己现在已经被这个刀客给杀死了。

看来这是有人惦记上自己这条命了,只是不知dào

,只是这些马贼刀客过来刺杀自己的,会是什么人?

另外有件事情让楚云飞纳闷的就是,这把刀的威力刚才自己也试过了,那个刀客必杀的一刀,被那个不知名的光环挡了一下,竟然把这个刀客都给震飞了,不知dào

这个光环究竟是从哪里来的,楚云飞可不相信自己是什么真龙天子,有百灵相助的鬼话,这道光环,肯定事出有因!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记起自己当初和兰陵亲吻的那一次,两人脖子上挂着的玉器嗡嗡作响的事情。

难道这一次的光环,竟然和这两个小玉器有关系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向兰陵望去,正好兰陵也向楚云飞望过来,两人目光相接,都看出对方眼中的疑惑。

当下楚云飞命令军队休整,过了没多久,出去买食物的隋军就回来了,楚云飞命令把食物分发了,大军继xù

向济南城挺进。

经过这两次伏击事件,众将说什么也不让楚云飞走在前面了,大家异口同声,难得有这么一致的时候,总之,只要楚云飞还走在前面,大家干脆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

楚云飞没法子,知dào

这是众将士的好意,自己虽然不怎么在乎,大家可都担惊受怕的,麻叔谋等众将心里道:“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吧,没事和几个女兵唠唠嗑,调戏一下周围的几个美女,就算间歇打打野战什么的,我们也都忍了,求求您了,千万不要再冲到阵前面了,害的我们心惊肉跳的。”

楚云飞心里其实也清楚,众将一身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可都和自己牢牢地绑在一起,要是自己有个闪失,不要说今后大家升官发财不用想了,就是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所以自己的性命要是有什么意wài

,这可不仅是挡人财路,简直就是谋财害命了。

往后的行程中,大家可都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全神戒备,路上过一只老鼠,麻叔谋等人都要仔细地看看是公的母的,会不会变成母老鼠精,把晋王爷的魂儿给勾走了,那刀客巧夺天工的一刀竟然都劈不死晋王爷,而且据当时站在前面的士兵说,就觉得眼前一花,一阵龙气从晋王爷身上散发出来,轰地一声响,就把那个非常厉害的刀客给震飞了,这是什么?这肯定是龙气啊!要不是龙气,还有什么力量能把那一刀给震开了?更有甚者,谣言越传越广,也越说越逼真,大家最后一致认定,那就是龙气,一条绿色的巨龙!

第一百章 龙气

到了最后,不管是看见没看见的,都言之凿凿地道:“我看见了,就是龙,一条绿龙,腾空而起,那个狗崽子刺客见到这条龙,立kè

就撒手扔掉宝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晋王爷饶了他的狗命!”

至于晋王爷身上为什么会有龙气出现?大家莫测高深地交换着眼神,这种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明白的!

后来这话传到楚云飞的耳朵里,这小子愣了愣,还真是想不起来那道光环的样子是什么了?难道真是一条龙的形状吗?不过龙是什么形状的?好像自己也没见过啊?不过这批兵痞子难不成就见过了?

当下大家全神戒备,小心翼翼地保护着楚云飞,望向楚云飞的眼神,总让楚云飞想起国宝大熊猫。

这样一路来到济南城,竟然再没有碰到丝毫意wài



来到济南城附近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鲁广达吓了一跳,怎么到了济南城外,还会遇到伏击不成?

鲁广达不敢大意,和麻叔谋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先派个探马先去看看再说。

过了没多久,探马就回来禀报了:“不是什么马贼,是知府大人高阿古亲自带着济南城中的军民在城门外迎接晋王。”

众将士这才松了口气,这个高阿古倒是很会做人,竟然带着军民在城外欢迎晋王爷,怪不得这小子能坐着知府的位置不下来呢。

麻叔谋和鲁广达两人随即报gào

楚云飞,说高阿古率领众人在城门口迎接晋王大驾。

楚云飞闻言后点了点头,说实在的,他并不是很喜欢高阿古的这种做法,毕竟当官的应该爱民如子,当然,这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但是最起码的,当官的也不能随意干扰百姓的正常生活,自己一行人过来,弄得百姓大老远的站在城门外等上几个时辰,这种劳民伤财的做法,楚云飞打心眼儿里面不怎么喜欢。

不过既然高阿古已经带人出来了,楚云飞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当下楚云飞对麻叔谋和鲁广达众将道:“我们过去看看,先让大军就地休息。”

麻叔谋点点头,高阿古和隋朝军民毕竟是自己人,大家也不怎么担心会有什么意wài



当下楚云飞和众将带了数百名士兵,拍马向济南城门口赶过去。

远远地,高阿古就带着一些随从迎了上来,人还没到跟前,就听见他的笑声传过来:“晋王大驾光临,济南城上下不胜荣幸,欢迎晋王来济南城!”

高阿古话音刚落,济南城门的士兵齐声叫道:“欢迎晋王大驾光临!”

这些人异口同声,叫喊的声音竟然齐刷刷地一样,倒是把楚云飞给吓了一跳。

众将士都是脸露微笑,这个阵势,摆明了就是高阿古费了不少心血彩排过了的,否则,这么多军士百姓,不可能叫的这么整齐划一的。

楚云飞当然也是心如明镜,他点点头道:“高知府,让你费心了,不过本王不喜排场,还是让大家先撤了吧。”

他倒也不是不喜欢排场,只不过经过两次伏击之后,变得谨慎了些,这么多人混杂在一起,保不住里面藏着个绝世刀客什么的,正等着自己的脖子看呢。

这南朝当年可是自己一手平定的,谁知dào

会不会有什么荆轲聂政之类的高手等候着给自己一刀来着。

高阿古闻言倒是一愣,怎么着?难道晋王转了性子了?记得当初这小子离开济南城的时候,骑着高头大马,昂首挺胸地在一众百姓的夹道欢送中离开,脸上的得yì

劲儿,到现在还牢牢地印在高阿古的脑海中,怎么半年多不见,这小子竟然转了性子不成?

不过他是多年官途上拼打下来的老官痞子了,见风使舵的本事那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的,见楚云飞不高兴,这厮急忙道:“晋王爷,这可都是乡亲们自己推举出来的代表,是代表了整个济南城里老百姓的心意,这正显示了晋王爷您德高望重,深得民心啊!不过要是晋王爷您懒得见他们,我这就让他们散开。”

楚云飞微微皱眉,怎么着,就这些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一帮赤脚汉子,就能代表整个济南城里百姓的心意?自己当年在济南城里没有大肆屠杀,严令军律,没有扰民这倒是不错,不过楚云飞可不敢保证,过了这么久,济南城里的军民还能记着自己的好处。

被高阿古这狗头这样一说,楚云飞倒有些犹豫,要是就这样让这些人回去,似乎有些不通情理,弄得自己不体贴民情民心一样,不过这厮转念一想,这些人不过是高阿古这小子不知dào

花了多少银子雇来的啦啦队,能代表什么民情民心的?就算自己赶走了,也不过是削了高阿古的面子,跟济南城里的老百姓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

想到这里,楚云飞微微摇头道:“我知dào

了,你告sù

他们一声,就说他们的心意我领了,不过这种盛大的场面,本王我不怎么适应,这就让他们撤了。”

说到这里,楚云飞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高阿古听在耳朵里,不由得心里一憷,知dào

楚云飞这是动了真怒,他急忙笑着道:“是是是,晋王爷您体贴民情,小的这就过去给他们说,让他们散了,着就散了。”

说着,高阿古急忙往回跑去,一边跑,一边挥手叫喊着:“都散了散了,不要挡着晋王爷的路,给王爷让出一条路,快些进城去!”

城门口的军士和百姓听了,撒腿就往城里跑,一瞬间的时光,就散的干干净净。

楚云飞看在眼里,心里暗自冷笑,这些人跑得都整齐划一的,估计连散场都是排演好了的,这个混蛋,真当本王是白痴不成?

高阿古喝退了众百姓和士兵,急忙回身来到楚云飞马前,笑眯眯地躬身道:“晋王爷,这些土包子都赶走了,您现在就请进城吧?”

楚云飞点头道:“济南城里,有没有什么大些的地方,能安置下五万士兵?”

高阿古脸露难色,沉吟了一会儿道:“晋王爷,这个,济南虽然是个坚城,可是一下子进去这么多士兵,恐怕有些为难。”

第一百零一章 兵站

楚云飞心道这倒不错,毕竟是五万大军,呼啦啦地一下子涌进城里,也不合适,他接着问道:“兵站呢?五千士兵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高阿古听他语气严厉,立kè

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晋王爷,兵站里阔绰的多,容纳五千士兵,那是没什么问题。”

楚云飞沉吟片刻,这才道:“头前带路,派人去打扫一下兵站,收拾出来,打开城门,我们回头就进城去。”

高阿古终于忍不住问道:“晋王爷,您,这次准bèi

在济南城里多呆一会儿吧?”

楚云飞微微一笑,笑容里却有一股冷飕飕的冰凉,他的眼睛轻飘飘地从高阿古脸上扫过去,只看得高阿古心中一寒。

楚云飞这才淡淡道:“怎么的,你是想打听晋王爷的行踪,还是想赶我走啊?”

高阿古听他语气不善,哪里还敢多说?急忙低头躬身道:“晋王爷,小的不敢,小的只是想打听一下,好为晋王爷安排在济南城里游玩的日程。”

楚云飞冷冷道:“不用这么麻烦,皇上不主张铺张Lang费,你们这些偏远的官员,可能不知dào

皇上的意思,这种事情,下不为例!本王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游山玩水来的。”

高阿古急忙点头称是,再也不敢多说什么,转头进城里去了。

楚云飞冷眼望着高阿古进入城里,挥手叫来麻叔谋鲁广达等众将嘱咐了一番。

鲁广达和辛法带着剩余的人马在城外等候,楚云飞带着麻叔谋孟飞武等一众武将进入济南城。

楚云飞又私下里和鲁广达,辛法商量一番,这才离开。

众人进入济南城之后,眼中所见,街道宽敞,净水泼街,打扫的干干净净的,不由心头都觉舒畅。

楚云飞和兰陵走在并排,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地给兰陵述说当初自己大破秦彝的军队,进入济南城时的情景,片刻之后,就来到知府门前。

高阿古这次学了乖,只是带了几个士兵在门口守候楚云飞的大驾,没有敢在摆弄什么排场。

楚云飞脸色平淡,不置可否地问道:“怎么样,高知府,兵站收拾出来没有?”

高阿古连连点头道:“已经派人过去打扫了,小人这就带晋王爷您过去。”

楚云飞点头道:“倒也没什么要打扫的,我这里有不少女兵,打扫的事情我们自己都能解决,你只要把地方给我们腾出来就是了。”

高阿古连称不敢,当下领路,带着众人来到兵站。

济南城是个大城,历经战火,所以城里的兵站倒是相当宽敞,济南城里本来就有五千守军,平时不执勤的时候,就在兵站里面休息,现在高阿古见楚云飞执意要住进城里,只好临时让人腾出来一半的地方,给楚云飞带来的士兵居住,事起仓促,楚云飞又没给多少时间准bèi

,等高阿古带着楚云飞的大军赶到的时候,兵站依旧是乱哄哄地一团,和外面街道上秩序井然的情况大相径庭。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知dào

这就是因为高阿古没早作准bèi

,街道上面的干净整齐,不过是面子活儿,这里才是真zhèng

的情况。

不过明白归明白,楚云飞也不打算多说,毕竟迎接长官,精心准bèi

一下,也无可厚非,只是济南城和六安县简直就是两个极端,记得楚云飞私自进入六安县的时候,在那里见到了很多乞丐花子,可是进了济南城中,竟然连一个都没有见到,这肯定是高阿古做的文章了,济南周围的响马比六安县多了不少,楚云飞就不相信,高阿古能把城池治理的一个要饭的都没有。

他见兵站乱糟糟的,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问道:“高知府,怎么这么乱哄哄的?”

高阿古急忙躬身道:“晋王爷,这都是属下平时管教无妨,让他们腾个地方,都这么乱哄哄的,让晋王爷您见笑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在等半个时辰,要是你还是腾不出来地方,我自己来办。”

高阿古伸出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了一眼楚云飞阴沉的一张脸,不由的脊背一阵发冷,他急忙躬身道:“是,晋王爷,您稍候,我这就去办。”

说着,带着几名亲兵一路小跑着往兵站赶去。

楚云飞吩咐士兵原地休息,自己在旁边冷眼旁观,看高阿古怎么处理这些乱哄哄的士兵。

只听见高阿古连连吆喝,不停地四处奔走,可是士兵们显然不怎么买他的帐,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兵站乱纷纷的局面却丝毫没有控zhì

下来。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向麻叔谋道:“让高知府回来,我们自己出马解决。”

麻叔谋急忙点头应了,带着数百名士兵直接开了上去,这些士兵都是从精锐里面挑出来的精锐,步履之间整齐划一,脸上的表情萧杀森寒,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盔甲,手中的长枪泛着森森寒光,队伍只是往前一推,立kè

就有一种逼人的杀气散发出来。

楚云飞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麻叔谋是个兵痞子了,处理这些事情一般都用不着楚云飞操心。

麻叔谋往前闪身,从士兵队列中站出来,高声叫道:“高知府,晋王爷请您先回来。”

高阿古回头看了一眼,见麻叔谋带着数百名士兵站在身后,知dào

楚云飞动了真怒,当下只好忐忑不安地站在一边。

麻叔谋向高阿古问道:“高知府,请问一下,您这里带兵的是哪位?”

其实要论起来,高阿古的官职比麻叔谋高出去好多倍,可是高阿古心里明白,麻叔谋是谁?那可是晋王爷眼前的红人,自己只不过是个投降的知府,跟麻叔谋比起来,实jì

的地位那是差得远了。

听麻叔谋问起来,高阿古急忙道:“麻将军,我这里掌军的将领是高强将军,不过他今天不在,现在管事的是古都将军,我刚跟他说话的那位就是。”

说着,高阿古向前方一个军汉指了指。

一零二章目无尊长者杀

麻叔谋向这军汉望去,只见这军汉满脸胡须,长得一副凶悍模样,见麻叔谋向他望去,回瞪了一眼麻叔谋。

麻叔谋往上走了一步,抱拳道:“古都将军请了,在下麻叔谋。”

古都冷冷地望了他一眼,轻轻哼了一声道:“怎么,麻将军这是过来抢占地盘了?”

麻叔谋心中怒气暗生,他跟随楚云飞日久,大家冲着晋王爷的面子,总是礼敬三分,自己现在跟着小子套交情,没想到竟然被人家直杠杠地捅了回来,这口气,还真有几分难咽。

况且楚云飞就在自己身后看着,他心里明白,楚云飞已经有些怒意了,这件事情要是处理不好,麻叔谋可有点不好意思回头见晋王爷了。

他轻轻哼了一声道:“古都,你家将军给你个面子,你可不要不知好歹,到时候伤了颜面,后悔药可没处去买!”

古都哼了一声道:“不过是富人养的一条走狗,有什么真实本事了?竟然敢在我面前叫嚣?”

麻叔谋好悬没背过气去,这小子,整个就是挑事啊!

麻叔谋虽然平时嘻嘻哈哈的,手底下那是真有些本事,要不然也不能得到楚云飞的重用,收拾张武的时候也没有那么轻松,现在听古都这么毫不留情地叫骂出来,这小子不由大怒,这混蛋,就算不看自己的颜面,身后可还站着楚云飞呢,这打狗还要看主人,古都这样侮辱自己,其实就是在打楚云飞的脸了!

想到这里,麻叔谋的瞳孔微微一缩,知dào

这件事情不那么简单了,古都不过是一个边城武将,即便是再狂妄,按理说也不应该这么嚣张,可是这小子硬是把这种事情给做出来了,这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一个边城武将,究竟是仗着谁的势了?竟然敢这么大胆?

想到这里,麻叔谋回头望了一眼楚云飞,楚云飞脸如寒冰,轻轻地挑了挑眉头,向麻叔谋点点头。

刚才的事情,楚云飞看得一清二楚,他进入济南城中,接连两次遇袭,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火了,没想到到了济南城,这可是自己的地盘了,竟然还有人敢公然削自己的面子,这要是不杀杀风头,赶明儿个什么阿猫阿狗的,都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叫嚣了!

麻叔谋见楚云飞点头,心中大喜,底气立kè

足了,他冷冷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向古都道:“你活的不耐烦了?敢跟你家麻爷这样放肆?”

说着,笑嘻嘻地又向古都靠近两步。

古都不屑地扫了一眼麻叔谋,冷冷道:“怎么着,就凭你这个瘦猴样子,想跟爷我单挑不成?”

他是压根儿就没把麻叔谋放在眼里,不就是巴结上了晋王杨广这狗头吗?仗着遇到个好主子,狗仗人势的家伙,能有多大本事?

麻叔谋冷哼道:“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按律当斩!”

说着,麻叔谋微微挺了挺胸口,右手已经握住了剑柄。

古都冷笑道:“怎么着,难道你这条狗,也想跟你家爷爷我单挑不成?老子先告sù

你,我表妹就是当今的太子妃,就凭你一个狗腿子,竟然敢冲着我瞪眼睛?”

麻叔谋倒是愣了一下,怪不得这小子这么张狂,原来身后有太子杨勇做靠山,这事情,可真有些不好办了。

麻叔谋这也是骑虎难下了,自己架势拉的十足,现在要是被对方一通话给唬住了,恐怕连带着晋王爷的面子都没有了。

麻叔谋正在两难的时候,身后传来楚云飞冷冰冰的声音:“聚众造反,以下犯上,目无法纪,任何一个罪名,都够你死一百次了!”

麻叔谋听了这话,心里已经明白楚云飞的意思了,他蓦然一声虎吼,纵声叫道:“目无法纪,以下犯上,天诛!”

叫声中,麻叔谋反手拔剑,只见半空中寒光一闪,嗖地一声响,古都都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感觉到脖子间一凉,扑通一声栽倒在地上。

麻叔谋左手一挥,一把抓住古都头顶上的辫子,把他的头颅提在手上,扬声高呼道:“有敢不尊晋王令者,杀无赦!”

古都倒下去的时候,脖子上喷出的鲜血喷了麻叔谋满头满脸,这厮毫不在乎,昂然而立,仿佛一个嗜血的恶魔般地站着,手上提着古都的一颗大好头颅!

高阿古吓得魂儿都飞走了一半,两条腿扑嗽嗽地抖个不停,扑通一声,也倒在地上。

兵站的士兵不由的起了一阵骚乱,有几个大胆的,就想向麻叔谋冲过来。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大胆的奴才!难不成真不想活了?古都对本王无礼,已经服罪诛杀,哪个想被斩首示众,株连九族的,这就上来!”

说着,楚云飞往后一挥手,他身后的隋军哗啦啦地往前一拥,半弓着身子,弯弓搭箭,静静地盯着眼前的士兵。

这是一支久经沙场的铁军,虽然双方数量上差不多,可是质量上就差的太远了,济南城里的士兵只不过是些护城的守军,哪里经lì

过什么大阵仗?见到这个阵势,不由的踌躇起来,况且刚才楚云飞说得明白,自己这要是敢往上冲,形同叛乱,到时候株连九族,这罪名可就大了。

楚云飞手下的这帮兵痞子,那都是从数万精良的士兵中间挑选出来的,经lì

过不下百次的杀伐征战,所谓的杀人,在这些狗头的眼中,不会比杀鸡更困难,这些兵痞子往下一躬身,脸上的表情吊儿郎当的,丝毫就没把眼前这帮守军放在眼里,可是他们眼神中冰寒的杀意,却如同黄河长江般汹涌澎湃。

士兵们的骚乱慢慢地平息了下去,大家心里明白,眼前这些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主儿,麻叔谋手里的人头就是证据,要是惹怒了对方,自己这数千人,估计还不够人家热身的。

麻叔谋冷笑道:“除了这个死人头,还有哪个管事儿的?出来给麻爷瞧瞧?”

说着,这厮一双眼睛血红地从高阿古身上扫过去,伸出舌头tian了tian嘴唇变得血迹。

高阿古好悬没给吓晕过去,颤抖着道:“麻爷,哦,不对,麻将军,这个,除了除了古都,这里是李楚将军为大。”

第一百零三章 李楚

麻叔谋点点头,转头向士兵群里面望去:“李楚将军,你出来一下。”

士兵群中走出一个四十来岁的军汉,这军汉脸上有些沧桑的风尘之色,神情非常镇定,走出军列后,向麻叔谋微微躬身道:“李楚见过麻将军。”

麻叔谋不由的愣了一下,这军汉比自己大出去有一轮了,而且这李楚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这种老兵,出生入死的,身上自认而然地带着一种杀气,像麻叔谋这样的兵痞子,那是一眼就能看出来。

没想到在济南城中,竟然还有这样的老将。

这种杀气,不但麻叔谋能感觉出来,就连十米外的楚云飞都感觉到了,他心中一愣,一提马缰,往前走了几步,凝目注视着李楚道:“李将军,以你的本事,竟然屈居古都这狗头之下,当真是委屈将军了。”

所谓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这老人气势沉稳,威势含而不露,一望可知,比那个嚣张跋扈的古都,不知dào

强上多少倍。

古都微微一愣,没想到这个动暨杀人的晋王,对自己倒是非常客气,他躬身下拜道:“晋王过奖了,老将不过是平庸之姿,如何敢和古将军媲美?”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好,好,好!没想到济南城里,竟然还有将军这样的人才,人说辽东藏龙卧虎,果然是名不虚传,好!”

楚云飞现在缺少的就是人才,手下只有麻叔谋,鲁广达算是正式的将军,其他的如同孟飞武洛林等人,充其量算是个小将,至于辛法张武两人,只能算是高手,领兵打仗,待人接物方面的能手,楚云飞还缺的很多。

楚云飞连声叫好,紧接着问道:“李将军,你以前是在哪里高就?怎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

李楚眼里露出一丝淡漠:“回禀晋王,小将昔日是秦彝将军的下属。”

楚云飞闻言不由得一愣,半天没吭声,怪不得这小子看起来这么吊,原来竟是秦彝将军的手下,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他点点头道:“原来将军竟然是秦彝将军的故将,这就怪不得了,秦彝将军勇武过人,虽然是我的敌人,可是本王还是非常敬佩秦将军的功夫,可惜秦将军不能归顺大隋朝,是我隋朝的遗憾。”

李楚淡淡地笑了:“秦将军忠勇过人,一死报国,比我们这些贪生怕死的人强多了。”

李楚虽然这样说,楚云飞却知dào

他心里不是这样想的,李楚的眼神中有一种无所畏惧的神情,楚云飞能看出来,这种眼神,是那种死士所独有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笑道:“李将军自谦了,是不是贪生怕死,本王还能看得出来。”

说到这里,他把话锋一转道:“将军,我们在这里呆几天,还请李将军约束部下,给我们腾出来个地方。”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露出森森寒意。

李楚点了点头道:“属下遵旨。”

说着,李楚转过身,向几个守城军官吩咐了几句,这时候守城的军兵早就被楚云飞的铁军给镇住了,加上李楚在守城军官中的威望比较高,没过多久,就把半个兵站给腾了出来。

楚云飞吩咐麻叔谋安排士兵进去休息,然后转头看了看高阿古道:“高知府,我想请李楚将军一起吃个晚饭,不知dào

哪里合适些?”

高阿古到现在还沉浸在刚才的血腥中,听楚云飞问起来,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躬身答道:“晋王爷,小的已经给您和公主安排了晚饭,正好请李将军一起过去。”

楚云飞点点头,转身向李楚道:“李将军,小王有些冒昧了,要是李将军不嫌弃,就一起去看看?”

他对李楚说话,比对高阿古那是客气多了。

李楚抬头看了看楚云飞,眼神冷漠:“晋王,何必这么客气?”

楚云飞也不在意,笑笑道:“李将军,本王当年平陈,侥幸拿下济南城,现今想来,都是将士用心,否则,本王哪里有这样的本事?本王虽然是个粗人,不过生平爱好勇士,还请李将军不要推辞。”

李楚抬头望着楚云飞,良久,缓缓点头道:“蒙晋王见招,小将幸何如之,必定准时赴约。”

楚云飞一笑道:“李将军,客气了,什么赴约不赴约的?咱们这些丘八,哪来这么文绉绉的?不过就是一顿便饭而已,高知府,你既然准bèi

好了,我们这就开饭去了。”

高阿古急忙躬身道:“是,晋王爷,我这就去安排。”

楚云飞想了想,忽然道:“原来你还没有准bèi

好?那就不打扰你了,我们自己先去。”

说着,向李楚摆手道:“李将军,这就请了。”

高阿古愣了一下,都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就要走了?

楚云飞转头望了他一眼道:“高知府,你就不用跟着了,在这里帮麻将军安排一下,让士兵们住得舒服点儿。”

高阿古心里打了个突,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麻叔谋,这厮浑身血淋淋地,正冷笑着望着自己,高阿古心头不由得一阵恐慌,这个疯子,那可是连古都都敢杀的狠货,这要是一个弄不好,这小子手起剑落,就自己那点儿能耐,估计杀起来比杀只鸡都要容易些。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怎么着,高知府莫非是不满yì

本王的安排?要不然就是看不起麻将军,不想跟他合zuò

?”

古都吃了一惊,急忙道:“晋王爷,您这可就是冤枉小人了,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您不满yì

,麻将军勇武过人,小人想和他结交还来不及,怎么敢看不起他?”

古都说着,话音里面带着一丝颤抖,这要是一个应对不好,估计脑袋就被麻叔谋拎在手里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敢就好,麻叔谋,替本王好好照顾高知府,莫要吓着人家。”

麻叔谋急忙一躬身道:“晋王爷,您放心,我理会的。”

当下楚云飞招呼了兰陵和柳氏姐妹一声,带了张武和李楚及数十名亲兵离开。

一百零四章 闲谈

楚云飞找了一间酒楼,吩咐众位士兵在门口把手,要了个雅座,和张武,李楚进去坐了。

李楚为人精细,见楚云飞不说话,他也不多说,只是静静地坐在下首。

三人坐定,楚云飞这才向李楚微微一笑道:“李将军,我擅自请将军过来,可能给将军添麻烦了。”

李楚心下透亮,知dào

楚云飞的意思,按理说高阿古是济南知府,楚云飞过来,按道理,无论怎么说,都不应该越级去找李楚,这样一来,楚云飞跳过高阿古,却拉了自己私下密探,这件事情,肯定会被高阿古记恨于心,楚云飞那是位高权重,当人没什么事情,可是李楚就不然了,今后还要在高阿古手下混饭吃,今后的日子,那肯定是不好过了。

心里这样想着,李楚淡淡道:“多谢晋王爷挂怀,小将理会的。”

李楚心道,现在说着话有什么意思?这事不就是你惹出来的吗?

楚云飞一笑,似乎知dào

李楚心里怎么想的,他自己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李楚和张武分别斟满茶水,然后才给自己的杯子中加满水。弄得李楚和张武是满头雾水,张武看着楚云飞的眼神那是充满了崇敬,高明,晋王就是晋王,果然高明。

李楚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声称谢。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晋王,竟然亲手给自己斟茶,这可真是让李楚打心里有些感激。

楚云飞道:“李将军,我今天和将军吃个便饭,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怕高知府多疑,以后给将军不便。”

李楚道:“多谢晋王关心,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高知府要是见疑,小将换个地方就是了,正好小将生性疏懒,早就想辞官回去当个平常百姓,晋王不用多虑。”

楚云飞笑着点点头道:“将军这样想,我就放心了,当初我见秦彝将军勇武过人,本来想让将士们留他性命,可惜,刀枪无眼,秦将军终究是英勇牺牲了,可惜,可惜。”

秦彝叹了口气道:“晋王,当时我手西门,不过秦将军死的经过,我也听手下的兵士们说了,沙场无情,命该如此,这事也怪不得晋王。”

楚云飞点点头道:“秦将军求仁得仁,也算是精忠报国了。”

李楚黯然点头道:“晋王,我知dào

你严令军律,秦将军死后,还以大礼安葬,我之所以肯跟您过来,也就是因为这个,两国交战,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输了,秦将军以死殉国,这都没话可说,愿赌服输,这不是晋王您的错,晋王您让我过来,不会就为了说这些吧?”

楚云飞打了个哈哈,心说老将就是不一样,李楚是多年老兵了,自己说了那么多废话,猫哭耗子假惺惺地唠叨了半天,感情人家一句都没听进去,一针见血地就到了主题,还好自己的名声不错,总算是李楚给了自己一个情面,没把话说的很难听。

想到这里,楚云飞也不再啰嗦,直接了当地道:“李将军,既然这样,我就直话直说了,济南虽然不错,可是我想以将军之才,济南城虽大,对将军来说,却还是小了点儿,我这里虽然有麻叔谋等众将士,却还嫌少了点儿,要是将军不嫌弃,不如和我们一道,杨广在此立誓,绝不亏待了将军。”

李楚似乎知dào

他要说什么,闻言只是笑笑,却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晋王,我不过是败军之将,何足严勇?晋王高估小将了。”

楚云飞一笑道:“李将军,我是真心请你过来,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李将军,本王不敢妄自菲薄,只要将军过来,肯定不会让将军受委屈,本王虽然不才,肯定不会比高知府差。”

说着,楚云飞定睛望着李楚。

李楚垂下眼帘,良久才道:“晋王,这事让我考lǜ

一下,回头小将给你答复。”

楚云飞洒然一笑道:“李将军不用着急,本王正好要在济南住一阵子,这件事情,我们慢慢商量。”

李楚微微拱手道:“多谢晋王。”

楚云飞点点头,接着道:“李将军,我想问将军一些事情,还请将军不吝见告。”

李楚点头道:“晋王请讲。”

楚云飞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不由一笑道:“李将军,不用拘礼,我只是想知dào

一些济南城里的民政民生,其实问谁都是一样,只不过是茶间闲聊,将军不用这么严肃。”

李楚不由苦笑道:“这个,晋王爷,末将这是当兵习惯了,整天板着个脸,晋王请讲就是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们刚从六安县过来,一路上遇到无数盗贼,也看到很多乞丐花子,怎么进了济南城里,竟然没看到一个要饭的?”

李楚眼神中闪现出一丝钦佩的神情,楚云飞看似不经意的闲聊,可是一句话就问到了点子上,还让李楚丝毫不为难。

当下李楚微笑道:“回晋王大人,高知府严令,济南城这一个月里面不准见到乞丐,要饭可以,出城去要去,要是这一个月里面敢在济南城中出现,杀无赦。”

说着,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心中已经明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笑笑道:“这倒是个好法子,还有就是想问一下,听说高知府的公子在济南城里名声不错,不知dào

是不是?”

李楚愣了一下:“名声不错?不知dào

晋王您说的是高知府的哪位公子?”

楚云飞问道:“高知府有几位公子?”

李楚一笑道:“高知府有两位公子,大公子的大名估计您应该听说了,就是我们领兵的将领,高强,今天不在,要不然晋王您今天就能见着了。”

楚云飞微微皱眉,心里冷笑两声,原来这个高强,竟然就是高阿古的儿子!高阿古还真是有本事,竟然把自己的儿子放在军队的一把手上!

楚云飞点点头,接着问道:“高强的本事,比古都怎么样?”

他不问高强比李楚怎么样,却和古都比,也是避免李楚自谦。

一百零五章 身世浮沉

李楚微微一笑道:“比古都要强上一点。”

楚云飞看到李楚脸上的笑意,心中已然明了,这个高强,比古都也强不了多少了。

这时候,菜品已经送了上来,楚云飞夹了一口菜道:“李将军,张将军,一起吃点。”

李楚也不客气,和张武每人夹了一块子菜,放进了嘴里李楚也不客气,和张武每人夹了一块子菜,放进了嘴里.

楚云飞点头道:“听说高知府的衙门里面,有个师爷,平日里的行为有些跋扈?”

李楚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副早就知dào

的模样,这厮又加了一块子肉放进嘴里嚼了几下,这才道:“晋王,你想问的事情,我可能知dào

一些,我先说说,您看对不对。”

楚云飞愣了一下,点点头道:“你知dào

?行,你先给我说说看。”

李楚笑道:“听说红巾军投靠了晋王,我今天见到的那批娘子军,应该就是投靠过来的红巾军了吧?”

楚云飞一笑,心道这小子果然知dào

,他也不否认,点头道:“将军说的不错,这些人就是红巾军。”

李楚点了点头道:“听说红巾军的两个首领就是柳家姐妹两人,秦将军的表妹,这话可不假吧?”

楚云飞点头道:“这话不错,将军既然都知dào

,当初怎么…”

他没有把话说完,这意思却十分明显了,既然你知dào

这是秦彝的表妹,怎么不出手阻止一下?

李楚也明白楚云飞的意思,他苦笑了一下道:“我知dào

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晚了,不过后来柳氏姐妹能逃出济南城,我倒是尽了点儿力qì

。”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惹出这件事情的,就是高知府的二公子,高忠,这小子,整天游手好闲,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不过我们当手下的,有些事情也不好说。”

楚云飞心里明白,高阿古一手把持着济南城的政务和军务,向李楚这样的前朝旧臣,确实也没法子和他作对。

李楚接着道:“晋王,这件事情,估计柳家姐妹已经跟您讲了,我也就不重复了,您猜的不错,济南城里还真没看起来这么平静,高阿古知府当初那是您一手提拔上来的,按理说我们当下属的,不该多这个嘴,不过今天晋王您把话说到这里了,我李楚虽然比不上秦将军,一点血性还是有的,高阿古办的坑人的事情,那是多了去了,当初您之所以能那么轻松地攻克济南城,逼杀秦彝将军,说真的,就是这小子第一个打开城门。”

说到这里,李楚轻轻地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楚云飞。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个我知dào

,要不然,我也不会让他当这个知府了,现在看起来,当初让他当知府,还真是有些欠考lǜ

了。”

李楚叹了口气道:”晋王,您心里可能想问我,为什么明知dào

这些事情,还会在他手下当差了?对吧?”

楚云飞一笑,却没有说话。

李楚苦笑了一声道:“其实当初隋军攻进济南城的时候,我们就该为国尽忠,却忍辱偷生的活到现在,还在高阿古这厮手下当差,说来当真是玷污了秦将军的英名。”

楚云飞见他发着感慨,却没有接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准则,能愚忠到底的,毕竟只是极少数的人。

李楚见他望着自己,叹了口气道:“晋王爷,其实说真的,我们也不是没想过死亡,对我们这些兵痞子来说,死亡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陈叔宝那个狗皇帝,也真不是个东西,为了这样的人去尽忠,我们不值啊!”

楚云飞理解地点了点头,要说陈叔宝还真不是一个英名的帝皇,自己在后宫享乐不说,还相信道士和尚的经法,这才让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夺了济南城,杀死秦叔宝,进而平定南朝,一举统一了华夏大地。

楚云飞接着问道:“李将军,既然你投诚隋朝,为什么当时不跟着我们走呢?”

李楚笑笑道:“跟着你们继xù

南下,去打陈叔宝吗?这个我还真是有些下不了手,毕竟自己是降将,即便是陈叔宝有再多的不是,我们依旧是背叛了他,曾经食君之禄,现在拿起刀枪对准他,我做不到。”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我失言了,李将军说的是。”

李楚点点头,笑笑道:“其实也不只是因为这个,还有就是我们生在这里,长在济南城,跟这个城池那也算是有感情了,让我离开这里,一时间还真有些舍不得。”

楚云飞笑笑道:“将军念旧情,是人之常情。”

李楚又望了楚云飞一眼道:“晋王你当初踏破济南城,不但没有骚扰百姓,就连我们在这些投降的士兵,您也开恩放行,让我们自愿选择,其实当时就想去乡下种田,不过我们当了一辈子兵了,这样回去,一没有土地,二没有老婆孩子,四十来岁的人了,真不知dào

该何去何从,加上底下的一班兄弟着意挽留,也就慢慢地呆了下来,这一呆,就是半年多了。”

李楚说着,语气中有些嘘唏。

楚云飞听到这里,不由问道:“李将军,不知dào

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楚淡淡道:“家里面?我家里已经没什么人了,现在的我,就是光棍儿一个,站起来一根,躺下去一条,到哪天死了,随便哪个阴沟里面一埋了事。”

说着,李楚的语气里面有一种淡淡大自哀自怜,听在楚云飞的耳朵里,竟然有些共鸣,自己岂不是也一样?一个从现代穿越到古代的君王,最终死在宇文化及的手中,据说要不是萧后,自己的尸体都会被军兵踩成稀烂。

想到这里,楚云飞问道:“李将军,你为什么不娶妻生子?”

李楚苦笑了一声道:“妻子?死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死了?”

李楚点点头道:“瘟疫时候死的,连两个半大的孩子,都没了。”

楚云飞不由的有些唏嘘,点点头道:“是我失言了。”

第一百零六章 四面楚歌

李楚摇摇头,淡淡道:“这些事情,算是天命了,我们这些兵痞子,在战场上杀人无数,现在自己还没死,却落得个之身孤影的下场,这就是报应了吧?”

楚云飞摇摇头道:“将军说笑了,报应一说,毕竟属于飘渺的东西,说不得准的。”

李楚笑了笑,却没有再说话。

楚云飞问道:“高阿古的这个师爷,不知dào

叫什么名字?现在在哪里?”

李楚道:“这厮叫牛童雄,平日里做了不少恶事,听说晋王大军前来,这厮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晋王,连我这个大老粗都能猜到你要回来对付高阿古,您想想,牛童雄这厮能猜不到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李楚这话说的不错,牛童雄这样的人,整天就在想怎么算计别人,当然也害pà

自己被别人算计,听到柳氏姐妹被自己收留,知dào

自己来,当然要躲起来了。

楚云飞暗中皱了皱眉头,要是找不到牛童雄,自己就没法子拿柳氏姐妹这件事情来做文章,把整个事态扩大化。

他听李楚说了高阿古任命自己的儿子当军队的一把手,强行驱赶乞丐出城,加上柳氏姐妹所说的事情,心中已经隐约明白,这个高阿古,做的恶事肯定不算少了。

李楚见他皱着眉头,笑笑道:“晋王,我们这饭吃的也差不多了,这就准bèi

散了吧?”

楚云飞抬头看了一眼李楚,见他脸上带着笑,望着自己,不由的有些不解。

李楚见他看着自己,接着道:“晋王爷,我是个大老粗,有些话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楚云飞深深地看了一眼李楚,这厮口口声声的说自己是个大老粗,可是他分析起柳氏姐妹和自己的意图时,心思慎密,没有一点卡壳的地方,这人跟了秦彝多年,早就是个兵痞子了,这样的人,即便开始的时候是个大老粗,经过多少年的军营锻炼之后,也成了人精了,麻叔谋就是一个例子。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道:“讲!”

李楚点头道:“晋王您今天刚到济南城,先来的有第一件事就是斩杀古都,这事固然解恨,不过古都这小子纵然有千般不是,却有一样好处,这厮是现今太子的大舅子,这种裙带关系,其实最是烦人,晋王虽然不惧,不过终究要惹来一些麻烦。”

楚云飞点点头,这件事情,他其实心里多少有些底,毕竟只是一个表兄妹,纵然杨勇的妻子愤nù

,却也不至于就能掀起什么大Lang,况且杨勇和自己其实势同水火,杀不杀古都,结果都是一样,不过这件事情,自己却需yào

先发制人,楚云飞在杀古都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今晚立kè

休书一封,找人送到杨坚那里,告sù

杨坚古都目无尊上,意图聚众作乱!

现在江南处处骚乱,只要自己把造反的罪名扣在古都头上,即便是杨坚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是扬州总管,平叛的事情由自己负责,这是不是想造反,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李楚见他不说话,知dào

他对这件事情心里有分寸,接着笑笑道:“晋王您是扬州总管,杀个区区古都,当然不会掀起什么滔天波Lang,只是您要想在这济南城中立足,在整个江南立足,单凭杀戮,恐怕不足以服众吧?”

楚云飞心中更是佩服李楚的见地,这个老兵痞子,果然有一套。

想到这里,楚云飞起身离座,向李楚躬身施了一礼,道:“李将军,说的果然不错,楚云飞受教了,还请将军不吝,继xù

赐教。”

李楚笑笑,眼神中的赞赏一闪即逝,他接着道:“晋王,高阿古这厮虽然只是个降将,可是这人的来头还真不小,崔长仁大都督来的时候,这厮给大都督可没少送礼,古都都是崔长仁大都督给介shào

到这里来当二把手的。”

看着李楚脸上的笑容,楚云飞点了点头,李楚把整个局势看的很清楚,高阿古和崔长仁搭上了关系,依照崔长仁的性格,估计高阿古没少给他送钱,羊毛出在羊身上,高阿古想给崔长仁送钱,就必须从老百姓这里横征暴敛,否则,这钱从哪里来?

楚云飞接着问道:“李将军,这事我明白了,高阿古这厮,还有其他的背景不成?”

李楚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可是见楚云飞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望着自己,终于道:“这个,听说江南高智慧,和高知府有些亲戚关系,不过这些事情,都是道听途说,做不得准。”

楚云飞双眸一寒:“高智慧?”

李楚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

高智慧,就是现在江南最大的造反头子,听说兵力已经接近十万人,正在厉兵秣马,准bèi

进攻南京城。楚云飞忽然听到高阿古竟然和高智慧有关系,心头的震骇,当真是难以言喻了。

他忽然想起自己在路上遇到的那伙马贼,还有那四名刀客,不由的心中疑惑,难道这两拨人都是高阿古勾结高智慧干的不成?

现在想杀死自己的人,不止杨勇,崔长仁,高阿古,像高智慧这样的叛贼当然想要自己的脑袋,可是在济南城这个地方,最容易得手的,肯定算是高阿古了。

楚云飞忽然有一种寒意,现在看起来自己是八面威风,堂堂的扬州总管,率领隋朝铁军五六万人,可是在江南,自己却四面树敌,想要平叛,谈何容易?

朝廷里面,杨勇正虎视眈眈地瞪着自己,就等着自己犯错误,好揪自己的小辫子,江南官方以崔长仁为首的贪官污吏,当然害pà

自己过来清查他们所犯下的罪行,想要除掉自己而后快,至于江南群寇,更是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立kè

派人刺杀了自己。

江南的百姓心里,自己就是那个带兵南下,一举平陈的大仇人,估计一时半会儿之间,所有人都心怀故国,以自己为敌。

四面楚歌。

这就是现在自己处境的写照了。

一百零七章 李慕清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看来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有些简单了,自己这次来到江南,其实是步步荆棘,一不小心落进陷阱里面,连个解救自己的人都没有。

他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抬头对李楚道:“李将军,多谢你直言相告,不过男子汉大丈夫在世,总有一些事情是必须做的,我既然身为扬州总管,就不能坐视百姓受人欺凌!”

李楚见他神情坚决,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道:“既然晋王有这个志向,区区高阿古,自然不足道,只要晋王查出高阿古的罪状,雷霆一击,即便是有人想护他,也是师出无名,徒呼奈何了。”

楚云飞忽然一笑道:“李将军,不知dào

我怎么样才能查出这厮的罪状?将军有以教我?”

李楚伸手抹了一把嘴巴,淡淡笑道:“西巷子外的翠云庵里面住着个尼姑,听说是前济南首富李文博的女儿,也是最近才出家的,因为晋王爷您忽然调头,赶到这里,好像高知府还没来得及下手,要是晋王能找到她,再问问李文博家破人亡的经过,想必能有所收获,这件事情是高忠出面做的,跟牛童雄牛师爷那是没什么关系,到时候晋王您落实了这件事,杀他个两罪归一,任谁都没话说,当然,高知府做过的事情多了,其他的,可能短时间里面还真不好翻案。”

说着,李楚起身告辞:“晋王,言尽于此,您有用得着李楚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楚云飞明白,李楚今天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向自己效忠了,毕竟李楚心里清楚,自己已经把他的后路给断了,即便是李楚想继xù

呆在济南,只要高阿古不死,他肯定是呆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道:“李将军,今后我们合zuò

的地方,肯定不少,日子还长着呢。”

说着,楚云飞一笑起身。

三人回到兵站的时候,麻叔谋和高阿古已经把军卒安排妥当,高阿古见三人回来,低头行礼:“见过晋王爷。”

他低头的那一瞬间,楚云飞分明感觉到一丝愤恨。

楚云飞也不在意,向麻叔谋问道:“怎么样?弟兄们都安排妥当了吗?”

麻叔谋点点头道:“晋王爷放心,都妥了。”

楚云飞转头向李楚道:“李将军,守城的兄弟和我们这里的兄弟可能有些小摩擦,还请将军协调一下,不要出了什么大事。”

这要是闹出个兵变什么的,那可真是出大事了。

李楚躬身道:“晋王,您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点点头,向麻叔谋道:“叔谋,你和李将军商量一下,有些事情不要擅做主张。”

麻叔谋那是人精了,急忙向李楚躬身道:“李将军,有什么事情您看着不妥当的,我立kè

给您整改。”

他这么一客气,弄得李楚倒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回礼道:“麻将军,你客气了,这都是晋王抬举,有什么事情,你看着办就是了。”

楚云飞向高阿古道:“高知府,你先回知府衙门里去,回头我有什么事情,再过去找你。”

高阿古只好应了一声道:“晋王,您不过去住在知府衙门里面吗?”

楚云飞淡淡道:“我常年行军,习惯了和士兵住在一起,知府大人就不用操心了。”

说着,他向高阿古笑笑道:“高知府,你放心去就是了,该去知府衙门的时候,我肯定会去的。”

高阿古只好点头告辞而去。

楚云飞轻轻叹了口气,向麻叔谋问道:“兰陵公主和一众女兵,都安置妥当了吗?”

麻叔谋点头道:“回禀晋王爷,都安置妥当了。”

楚云飞向张武道:“张将军,你留下这里帮zhù

麻将军,我去见见兰陵,商量点儿事情。”

他想尼姑庵毕竟是些尼姑,自己和张武是两个大男人,去尼姑庵里面,可能有些不方便。

张武微微一笑,笑的有些暧昧,他点头道:“是,晋王。”

弄得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这小子和麻叔谋呆久了,怎么笑起来都跟这狗头有点像啊?

记得王老头还把王伯当这狗少送到麻叔谋帐下,不知dào

过个一年半载的,这厮能学成什么样子?

楚云飞也懒得跟他们计较这么多,问清楚兰陵的住处,自己径直奔了过去。

兰陵和柳氏姐妹以及六名侍女都在一起,见到楚云飞过来,众女子急忙起身迎接。

楚云飞点点头,吩咐大家不用刻意,这才对兰陵道:“妹子,有些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兰陵会意,让六名侍女下去,柳氏姐妹也想跟着退下去,楚云飞却叫住她们两人道:“两位柳小姐,这事和你们两位有些关系,留下来听听也好。”

柳墨玉撇撇嘴巴:“我们姐妹也不怎么稀罕,你让听就听,不让听拉倒。”

嘴巴里面说着,柳墨玉已经老实不客气地坐在凳子上。

楚云飞苦笑了一声,柳墨浅却有些含羞带涩,经过上次的事情,柳墨浅更是害羞了,被楚云飞这厮站了这么多便宜不说,军队的士兵看自己的眼神都变味儿了,简直就把自己当成晋王妃了。

当下楚云飞把自己和李楚的对话简要地说了一下,末了把李文博女儿的事情说了一下。

柳墨浅吃惊地瞪着楚云飞,连害羞都忘了:“什么?李叔叔家破人亡?这话从何说起?”

柳墨玉也是大吃一惊:“李慕清竟然当尼姑了?这可真是可惜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可惜了?”

柳墨玉瞪了他一眼道:“当然可惜了,不过跟你没什么关系。”

楚云飞尴尬地笑了笑道:“我也没说跟我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有些不明白,可惜什么啊?”

兰陵一笑道:“墨玉姐姐不是说了吗?跟你没什么关系,你急什么啊?”

楚云飞听兰陵这样说,笑笑道:“我那里着急了?就是不大懂,所以才随口问问。”

兰陵笑笑道:“我也不懂,墨玉姐姐,你别说,这还真是有些好奇,怎么就叫可惜了?出家当尼姑,尘世俗世,一了百了,不是件好事吗?有什么可惜的说法?”

一百零八章 冷还是热?

柳墨玉听她问起来,这才道:“兰陵妹子,你不知dào

,这个李慕清那是济南城里有名的美人,不但容貌出众,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惜李文博不让她学习武艺,要不然,当年李慕清就能和我们姐妹一起学武了。”

楚云飞听得眼睛都直了:“第一美人?”

柳墨玉白了他一眼:“说了跟你没什么关系,况且人家现在出家为尼,晋王就不用动这个歪心思了。”

楚云飞呵呵干笑:“柳姑娘,你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怎么说也是堂堂晋王,偷鸡摸狗的事情,你家王爷是不可能去干的。”

柳墨玉白了他一眼,轻轻地哼了一声,又看了看柳墨浅,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脸上也是一红。

楚云飞知dào

她想说自己和柳墨浅的事情,想起那天晚上的风光,不由的也向柳墨浅望去,只见这个俏美人脸上通红,低头不语。

兰陵笑笑道:“哥哥,你是不是想去探探翠云庵?”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兰陵,我要是想替柳姑娘报仇,替济南城除此祸害,就必须找到这个李姑娘,让她出来指证高忠,然后才能牵出高阿古,现在牛童雄望风而逃,只能去找这个李姑娘了。”

兰陵看了看柳墨浅道:“哥哥,墨浅姐姐既然和李姑娘认识,不如让她陪哥哥去看看?”

楚云飞笑笑,转头看了看柳墨浅。

柳墨玉有些迟疑地道:“兰陵妹子,你说让墨浅陪晋王去?”

兰陵一笑道:“要是墨玉姐姐想去,也行啊?”

柳墨玉愣了一下:“我去?算了,我看还是让墨浅妹子去吧。”

关键的时候,柳墨玉还是选择出卖自己的妹子了,反正这小妮子对楚云飞春心大动,再说了,两个人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在军营外面卿卿我我的,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来,这要是说两人清清白白的,就是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更不用说其他的人了。

兰陵一笑道:“墨浅姐姐,看来只能委屈你赔哥哥走一趟了,这件事办好了,到时候处理高阿古,才不会作难。”

兰陵冰雪聪明,虽然楚云飞只是把他和李楚之间的对话简单地说了一下,可是兰陵却已经猜出了大概的情形。

柳墨浅低着头,点了点头道:“一切全凭兰陵妹子做主。”

兰陵见她表情,心中明白柳墨浅已经是首肯了,当下微微一笑道:“哥哥,墨浅姐姐还没有吃饭,要不然你就带着墨浅姐姐在外面随便吃上一些,然后再去翠云庵?”

楚云飞看了看兰陵,心道这不愧是我的好妹子,真是替哥哥着想啊!

他笑笑道:”好,正好刚才光顾着跟李将军说话了,我这可还饿着肚子呢。"

柳墨玉转头看了看兰陵,又看了一眼柳墨浅,怎么都觉得柳墨浅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楚云飞和柳墨浅来到街上,找了一家偏僻些的酒楼,楚云飞要了个雅座,两人进去坐下。

柳墨浅依然有些害羞,楚云飞分散她的注意力,笑笑道:“墨浅,你和这个李慕清早就认识吗?”

柳墨浅点点头道:“是啊,当初我没姐妹两人,和李姐姐在一起读过书,只是后来姐姐好动,非要学些武艺,所以我只好陪着她去练武了,和慕青姐姐分开了。”

说道李慕清,柳墨浅慢慢地自然了些,也没有先前那么害羞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不知dào

这个李文博怎么得罪了高阿古,竟然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好像听李楚的意思,除了这个李慕清,李文博家里其他的人,好像都没活下来,高阿古这事情可算是做绝了。”

柳墨浅露出一丝愤nù

:“这个高忠,不是个好东西,当初就是他,才害得我家父母亲先后亡故,慕青姐姐的事情,恐怕也和他有关系。”

楚云飞点点头道:“墨浅,你放心,恶人有恶报,这件事情,我放在心上,不会让这些恶人逍遥法外,终究要让他们偿还自己的恶行!”

楚云飞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杀气,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既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公道,就让自己来当这个道德的捍卫者!

柳墨浅望着楚云飞,心底深处隐隐有一丝骄傲,这个看来纨绔的王子,骨子里面有一种睥睨天下的骄傲,在他的心底深处,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正气凛然,虽然他色迷迷的外表掩饰着这些,但是柳墨浅却能够感觉得出来。

楚云飞见柳墨浅痴痴地望着自己,不由的扑哧一笑道:“怎么了?妹子,是不是我吓着你了?”

柳墨浅脸上一红,低下头道:“没有,多谢你,晋王。”

楚云飞见她娇羞万状的俏模样,不由的心中一荡,想起当时在兵营里和柳墨浅纠缠的情景,更是食指大动,他看了看柳墨浅的一双凶器,不由的眼睛里面光芒万丈,口感真是不错啊!

柳墨浅见他眼神向自己的胸口望去,不由的更加红了脸,娇嗔道:”晋王爷,你,你往哪里看啊?”

这话不说还好些,一说出来,就连楚云飞都愣了一下,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现在雅间里面只有两人,你这样说,岂不是在挑逗本王吗?我耐性再好,也不是柳下惠不是?

楚云飞笑呵呵地道:“妹子,你本事真大,怎么没见你抬头,就知dào

我在看哪儿?”

说着,楚云飞不动声色地往柳墨浅身边靠了靠。

柳墨浅感觉到楚云飞的身体往自己靠过来,急忙往墙角处挪了挪,呼吸都有些粗重了:“晋王爷,您,这里好热啊,您能不能让我坐在对面去?”

楚云飞笑笑道:“热吗?本王肯定是昨天晚上着凉了,怎么我觉得全身发冷啊?”

说着,这厮皱了皱眉头,煞有其事地把手放在额头上摸了摸:“咦,你还别说,这额头还真是有些烫手,妹子,你帮我摸摸看。”

这小子得寸进尺,连妹子都叫了出来,把柳墨浅弄得坐立不安。

一百零九章 浪子本色

楚云飞见她没有反应,索性伸手抓住柳墨浅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道:“你摸摸看,我是不是在发热?”

柳墨浅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急忙挣扎着想把手从楚云飞的魔抓中抽出来,可是楚云飞这厮已经抓住了,哪里肯这么轻易地松手?他手上稍微用了点力qì

,紧紧地握住柳墨浅的手道:“怎么样,妹子,我是不是有些发热啊?”

柳墨浅只觉得心头有只小鹿般不停地撞击着胸膛,低声道:“好像有点发热。”

顿了顿,柳墨浅接着道:“晋王爷,您先放手,让我给你倒杯水,发热了,要多喝点儿水才好。”

楚云飞笑道:“妹子,你的手好软,怎么觉着不像是练武人的手啊?”

说着,楚云飞在柳墨浅手上轻轻揉了两下,心里美滋滋的。

柳墨浅脸红通通的,急忙抽着手道:“晋王爷,您,您不要这样,这样有些不庄重啊?”

楚云飞笑着放开手,他知dào

这小丫头面嫩,自己要是逼的急了,反倒是适得其反,到时候就不好接着下手了。

柳墨浅见他放开手掌,急忙把手缩回来,放在自己身边道:“晋王爷,我替您倒杯茶。”

楚云飞笑笑道:“妹子,你干嘛这么害pà

我?难不成我会吃人吗?”

柳墨浅红着脸道:“不是,晋王爷,您,您很和善。”

楚云飞接着笑道:“那你干嘛一副害pà

的样子?难不成我能跟高忠那小子一样坏吗?”

柳墨浅低声道:“不,我心里明白,晋王爷您是好人!要不然,我们姐妹也不会带着红巾军众姐妹跟着您走了,这一路上您对百姓做的事情,我们姐妹都看在眼里,您别看姐姐跟您顶牛,可是私下里说起来的时候,姐姐都会夸奖你是个难得的好官,肯替老百姓做主,敢杀那些贪官污吏。我们红巾军的姐妹们,都很敬佩您,除了…”

楚云飞正听得兴味盎然,忽然听到柳墨浅话锋转了一下,不由问道:“除了什么?”

柳墨浅脸上一红,低头不语,心道,除了有些色迷迷的不庄重。

不过这话却不好直接说出口。

楚云飞见到柳墨浅脸上的表情,心里大概明白了柳墨浅想说什么,不过这小子脸皮厚,明知dào

不会是什么好话,还是接着问道:“出了什么?妹子,你怎么不说了?”

说着,楚云飞往柳墨浅身边又靠了靠。

柳墨浅心中大急,这要是楚云飞再往自己身边靠,估计就要把自己给挤到墙里面去了!

她急忙又往墙角贴了贴道:“晋王爷,也没什么,您能不能让我先出去一下,我,我有些不舒服。”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怎么了?你不会也是受凉了吧?怎么你也不舒服了?发热了吗?来,让我摸摸看。”

说着,楚云飞毛手毛脚地就把猪脚伸过去,这小子的猪脚从下往上掠过去,有意无意地从柳墨浅的胸前掠上去,轻轻地触碰了一下凶器,惹得柳墨浅急忙缩身后退,轻轻尖叫一声,这才来到柳墨浅的额头上,反手覆在柳墨浅的额头上,皱着眉头道:“怎么吓成这个样子?我不是说了吗?我又不吃人。”

说着,这厮煞有其事地摸着柳墨浅的额头,点头道:“就是,果然有些发热,妹子,你是不是穿的衣服有些少了,怎么感觉比我还要热些?”

说着,楚云飞的猪脚往下探去,悄无声息地来到柳墨浅的胸前衣角上,装模作样地摸了摸柳墨浅的衣服,手背四处蹭了蹭,这才皱着眉头道:“怪不得妹子你受凉了,这衣服穿得也太薄了点儿吧?来来来,我把我的衣服给你穿身上。”

说着,楚云飞就要把自己的衣服扒拉下来,再来个重施故技,给柳墨浅披在身上。

这小子心说,我这可不是下流,比高忠那小子强多了吧?那小子在这种情况下,肯定是想着怎么脱你的衣服,可是本王跟他可不是一丘之貉,本王不但不扒你的衣服,还要给你加衣服!

柳墨浅急忙抓住他的手道:“晋王爷,您千万不要脱了,我没发热,我是,我要去方便!”

柳墨浅这也是被楚云飞给逼急了,这才冲口而出,找了个借口,这要是让楚云飞再把衣服披在自己身上,被别人看到了,估计自己就是跳到黄河洗不清了。

话一出口,柳墨浅不由的张口结舌,这话竟然是自己说的吗?这样的话,怎么好说出口啊?

楚云飞也是一愣,吃惊地瞪着柳墨浅道:“这个,妹子,你要方便?你要大的还是小的?”

柳墨浅脸红的跟个苹果一样,这还大的小的?让不让人活了啊?她低着头,脸红通通地不敢说话。

楚云飞这才发xiàn

自己这话可是问的有些孟Lang了,急忙干笑着站起身道:“妹子,你是自己去,还是我陪着你去?”

柳墨浅红着脸,嗔道:“晋王爷,这,这就不烦劳您大驾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楚云飞呵呵笑道:“好好,妹子,你自己去,自己去,不过路上可要小心点儿,这济南城里可不怎么平静。”

柳墨浅心道,这不是胡说八道吗?不平静?厕所就在跟前,有什么平静不平静的?

楚云飞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起身让开了路,让柳墨浅出去。

过了不多一会儿,柳墨浅就回来了,楚云飞大喜,正想接着上下其手,柳墨浅微微一笑,坐在楚云飞的对面凳子上,笑望着他。

楚云飞苦着脸道:“吃个饭啊,干嘛坐这么远?”

柳墨浅笑笑道:“这样宽敞些,吃饭的时候方便。”

楚云飞苦着脸,心道:“这样一来,你家王爷就不方便了。”

不过他脸皮再厚,也不怎么好意思接着追过去。

正在这时候,房门响处,侍应生端着菜品走了进来。

楚云飞只好作罢,等侍应生把菜放在桌子上,退出去之后,这才夹了一些菜放在自己口中,招呼柳墨浅吃饭。

一百一十章 空门深似海

柳墨浅一笑,开始吃起来。

楚云飞边吃边看柳墨浅的秀色,不时给柳墨浅夹些菜,柳墨浅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是坚决地拒绝,不时浅笑连连,弄得楚云飞一颗心忽悠忽悠的,搔痒难挠,一顿饭吃的璇玑无限。

两人吃完饭结账出门,一看天色,竟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楚云飞不由的苦笑着道:“看来我们这顿饭吃的时间可真够长的,一顿饭吃了个大半天。”

柳墨浅望了他一眼道:“是啊,我害pà

你吃到晚上呢。”

说着,别有深意地笑了笑。

楚云飞大呼冤枉:“你怎么能这么看待你家晋王爷?我可是正人君子,怎么能这么干?”

柳墨浅轻笑道:“正人君子吗?是啊,晋王爷当然是君子了,不会趁人之危,不欺暗室什么的。”

楚云飞也不脸红:“就是,还是我们家墨浅妹子知dào

我,这就是红颜知己啊!”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的,来到翠云庵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楚云飞看了看面前的尼姑庵,有些迟疑地道:“妹子,我们这么贸然上去,会不会打扰人家清修?”

柳墨浅转头看了看楚云飞,倒是有些惊奇,这厮天不怕地不怕的,还知dào

打扰人家清修?这一路上两人相处下来,柳墨浅对楚云飞油嘴滑舌地称呼自己妹子已经习以为常了,似乎也不太害羞了。

听楚云飞这样一说,柳墨浅道:“要不然我先去敲门看看,等庵主同意了,我们再一起进去?”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这个意思,听柳墨浅说出来,急忙表示赞同。

当下柳墨浅往前走了几步,轻轻地叩响了门环。

过了一会儿,有脚步声在庙庵里面响了起来,不一刻,一个声音传出来道:“什么人?”

柳墨浅道:“师父,我们是过路的,天色晚了,想在这里借个地方,休息一下。”

她怕自己说出李慕清的名字,人家不让进去,灵机一动,急忙编了个谎话。

里面的人听声音是个女子,似乎放心了些,慢慢地把门打开道:“只有姑娘一个人吗?”

柳墨浅见里面出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尼姑,面色倒是非常和善,急忙道:“师父,我是和哥哥一起来的,还请师父行个方便。”

老尼姑面露难色:“原来还有个年轻男子,这可有些不方便,你们可以到济南城里的客栈投宿啊?”

柳墨浅忙道:“师父,我们出门在外,盘缠有些短缺,所以…师父,还请您行个方便。”

说着,柳墨浅微微躬身,向老尼姑鞠了一躬。

老尼姑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神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也罢,你们进来就是了,后院还有两间偏房,就让你们留宿一晚,只是有间房子长年未曾打扫,脏乱些,施主莫要嫌弃。”

说着,把门打开,放了两人进来。

楚云飞两人连声称谢,随着老尼姑进入后院中。

老尼姑替两人打开房门,只是两间小小的茅草屋,一间里面对这些杂物,看上去凌乱不堪。

柳墨浅看了看这间草房,不由的有些为难地看了楚云飞一眼,毕竟是堂堂的晋王,住在这样的地方,不知dào

楚云飞会不会觉得不舒服。

楚云飞倒是没怎么在意,毕竟当初自己行军的路途中,比这个更苦的环境经lì

过不知dào

多少了,有个茅草房,一张床铺,就算不错了。

老尼姑见两人没什么话,点头道:“两位贤兄妹就在这里将就一下,天明就可以启程了。”

说着,老尼姑告退而去。

楚云飞低头看了看这两间茅草房,向柳墨浅笑笑道:“妹子,这间草房里面堆满了东西,好像那间还好些,要不然我们一起住在那间里面?”

柳墨浅脸上一红:“晋王,这恐怕不方便?”

楚云飞笑道:“这有什么不方便的?不就是住一起吗?又不干什么事。”

说着,就要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柳墨浅急忙道:“晋王,要不您住在那边,我自己住在这里就行了。”

她这样一说,弄得楚云飞没法子,知dào

自己要是执意过去,这小妞肯定是要住在这里了,当下楚云飞只好笑笑道:“好吧,就依你,你过去住,我在这里睡,不过我们怎么找李慕清?”

柳墨浅道:“最好今晚就找到她,要不然,明天一早,我们可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楚云飞点点头,这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赖下去,他想了想道:“妹子,我们先休息一下,等到晚上一些,出去找找看。”

柳墨浅摇头道:“晋王爷,这样恐怕有些不妥,毕竟晚上大家都睡了,我们却到哪里去找慕青姐姐?不如晋王爷您先休息,我出去探探风声,先打听一下慕青姐姐的下落再说,毕竟我是个女儿家,庵里的人也不会太过提防。”

楚云飞点点头,柳墨浅说的有理,这件事情,自己一个男人,确实有些不方便。

当下柳墨浅走出茅屋,向旁边一个亮灯的房间走过去。

翠云庵并不是很大,只有几间茅草房,估计里面的出家人不过十几个,柳墨浅来到房间门口,悄悄向里面探头望去,只见里面跪着一个青衣女子,这女子并没有剃度,一头青丝顺着肩膀飘落下来,显得身材更加修长秀丽。

柳墨浅心头微微一震,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要找的李慕清!

柳墨浅刚要出声打招呼,就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了起来,她急忙一躬身,轻轻一纵,已经跳上了屋顶,身体一扭,轻悄悄地爬在屋檐上。

要说柳墨浅的轻身功夫那是一流的,比他姐姐柳墨玉还要强上一些,所以当初刺杀楚云飞的时候,是她去动手。

她刚刚爬下来,就看见下面有人走进屋里面,柳墨浅探头张望,见是两个老尼姑,岁数都在五六十开外。

两人进入房间之后,来到李慕清身边,其中一个年纪稍微小些的道:“李姑娘,你可想好了吗?”

李慕清的声音传了过来:“师父,我想好了。”

年纪稍微大些的尼姑道:“既入空门,一切有缘法,无痴亦无怒,恩怨情仇,自此一笔勾销,姑娘你可能做得到?”

一百一十一章 采花贼

李慕清似乎迟疑了一下道:“师父,我能做得到。”

这个尼姑轻轻地叹息一声道:“姑娘,你刚才这一下迟疑,恐怕还有原因,显然是有些事情放不下,尘世不清不净,便入空门,也是枉然。”

李慕清坚持道:“师父,求您给弟子剃度,我刚才犹豫,只是想起来家里亲人的仇还未曾得报,所以心里稍有不甘,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即便是想替父母亲报仇,又有什么本事?终究是一场空,师父,您就给弟子剃度了吧。”

尼姑淡淡道:“慕青,你自幼便有缘法,按理说是我佛门弟子无疑,可是经过这场劫难之后,反倒落入了尘世之中,即便是我现在给你剃度了,没有一颗出尘之心,恐怕终究不会有所成就,慕青,不是我不肯给你剃度,实在是你尘心已动,忿念存心,即便是剃度了,也是枉然。”

说完,尼姑又叹了口气,两人转身离开佛堂。

李慕清不由的悲从心头起,轻轻地啜泣起来。

柳墨浅在屋顶上看的心中不忍,就要从屋顶上跳下去劝解她,就在这时候,却听到有衣袂带起的风声传了过来。

柳墨浅不由的愣了一下,难道是楚云飞忍不住起身,过来看个究竟吗?怎么这么晚了,翠云庵里面竟然会有高手过来?

柳墨浅微微皱眉,还是忍住没有动弹。

一阵微风吹过,一条人影轻飘飘地往这个祠堂飘飞过来,看的柳墨浅微微一愣,这人轻身功夫相当不错,不知dào

来到这个尼姑庵里面,想做什么?看这人移动的方向,显然就是针对祠堂里的李慕清。

李慕清依旧低声啜泣,丝毫不知dào

有人正向自己接近。

柳墨浅索性沉住气,倒要看看这人究竟想干什么。

这人武功虽然不错,却没想到屋顶上已经先趴着一个人了,他轻悄悄地来到屋外,伸头在窗户上轻轻一tian,窗户纸被tian出一个小洞,这人凑眼往里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yinxie的笑容,他伸手入怀,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铜管子,放在窗户上,又拿出一些粉末,眼看着就要放进管子中吹进屋子里面去。

柳墨浅不由大怒,她本来以为这人是高阿古派来杀了李慕清灭口的,没想到竟然是个下三滥的采花贼!

柳墨浅刷地一声拔出长剑,身体轻轻一动,向这厮飘飞过去,娇叱一声,手中长剑向这个采花贼面门上疾掠而去!

这贼子正以为得计,忽然感觉到一阵疾风扑面而来,眼前剑光一闪,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脖颈处,这厮吓得一身冷汗,情急之下急忙往后一闪身,堪堪躲过这一剑,这厮顺手把手中的铜管往前一扔,只见漫天粉尘,如同飘飘白雪,向柳墨浅飘飞过去!

柳墨浅急忙闭住呼吸,却已经吸进去一口粉尘,她只觉得头脑中一片眩晕,手中的长剑当啷啷一声掉在地上!

李慕清听到声音,知dào

不好,急忙叫道:“什么人?”

柳墨浅只觉得头晕目眩,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上,听李慕清叫喊出声,急忙应道:“慕青姐姐,快救我!”

柳墨浅这也是病急乱投医,李慕清医术虽精,对方这个采花贼哪里肯给她机会让她搭救?

李慕清听到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而且还是个女子的声音,不由大着胆子,轻轻地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外面传来一声轻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阴邪,采花贼一手搂住柳墨浅,另一只手用力推开草房门。

李慕清听得声音不对,可是她身体较弱,哪里能挡得住对方的力qì

?被这一下,推得踉踉跄跄地坐倒在地上!

她吃惊地叫了起来:“救命啊!”

采花贼邪笑着道:“没想到今天出来,竟然能一箭双雕,啧啧,老子今天真是艳福不浅,两个美人儿,竟然是一个比一个漂亮,好,好,好!”

说着,他一步步地向李慕清走过去,邪笑着道:“看来你果然不会丝毫无功,幸亏那些药物没Lang费在你身上,要不然,老子还真不一定能抓得住这个小妞儿。”

说着,把柳墨浅往地下一放,邪笑着向李慕清走去。

李慕清急叫起来:“你,你别过来!要不然,我,我…”

她我了半天,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这翠云庵里面,只有十来个老尼姑,没一个会武功的,这里地处偏僻,就算叫破了喉咙,也未必就有人能听到。

果然,采花贼笑着道:“怎么,你倒是叫啊?老子巴不得你叫呢,要不然搞起来多没味道?你就算叫破喉咙,这里也没人听到,几个老尼姑,即便是过来了,老子一刀一个,通通结果了!”

说着,这贼子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李慕清身前,伸手捏住李慕清的下颏,仔细地端详了两眼,啧啧称赞道:“果然不愧是济南第一美人,这幅样子,真是没话说了!老子艳福不浅啊!”

李慕清颤声叫道:“你要干什么?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天理了吗?你就不怕轮回的报应吗?”

采花贼冷笑道:“报应?要是这个世界上有报应,老子早就死了几千回了!报应?老子糟蹋过的小妞,至少也有百十个了,报应?怎么老子从来就没见过什么狗屁报应啊?你这个小娘皮,敢跟老子谈什么报应?”

说着,这采花贼也不迟疑,反手嗤地一声把李慕清身上的衣服撕下来一条,露出雪白的肌肤。

这贼子啧啧连声:“果然不错,这个皮肤,雪白柔嫩,啧啧,不愧是济南城里的第一美人!艳福不浅,老子真他妈的是艳福不浅!小**,你要是给你家爷爷我乖乖地,老子就留下你一条小命,将来好好伺候老子,你要是敢跟老子反抗,哼,哼,老子干完事,再把你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

说着,这贼子又一反手,撕下了李慕清的另一条衣衫!

李慕清嘶声大叫,双手紧紧地护着自己的胸前,生怕衣服掉下来!

这贼子冷冷一笑道:“怎么着?真想让老子把你大卸八块?告sù

你,给老子乖一点,要不然,老子叫你后悔莫及!”

一百一十二章 英雄救美

李慕清的双目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可恨自己早些年为什么不学些武功啊?要不然,至少也有个自尽的力qì

啊!

她冷冷地盯着这贼子道:“你这个畜生,你还有一点人性没有?”

采花贼冷冷笑道:“人性?老子告sù

你,人性这个东西,老子多少还有一些,你这条命,有人交钱买了,本来老子准bèi

一刀杀了你,可是老子忽然之间人性一动,想先留着你这条命,等老子享用一下,然后再杀,怎么样?老子算是有人性了吧?”

说着,这小子哈哈大笑,丝毫不顾及会被旁人听到,不过是尼姑庵的几个老尼姑,要是敢过来,老子就让你们看看春宫图,然后再送你们上西天!

就在这时候,窗外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这样的狗东西,也配谈什么人性?像你这样的畜生,只配跟条母狗探讨一下狗性!”

采花贼大怒,抬头向窗外叫道:“什么人?给老子进来!”

楚云飞笑嘻嘻地推门而入,长身玉立,神情平淡地瞪着采花贼,当然这厮的一双桃花眼不时地从李慕清的身上掠过去,啧啧,果然是绝世的容貌,水嫩白皙的皮肤,绝品!

采花贼却没有留意到这些,见楚云飞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显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怒道:“狗头,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说着,这厮反手拔出长剑,出乎楚云飞的意料之外,这小子没有直接向楚云飞冲过去,反倒反手一剑,架在李慕清的脖颈上!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怎么着?你小子不过来跟我打,反倒把剑架在女人脖子上,这算是演的哪门子的戏?”

采花贼冷笑道:“放下你手中的刀,要不然,我先杀了这两个小妞!”

楚云飞笑嘻嘻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识时务为俊杰的大丈夫啊?知dào

自己不是老子的对手,还知dào

用美女来威胁老子?”

说着,他笑嘻嘻地从身上解下宝刀道:“你想要这把刀?说一声,老子给你就是了,犯得着动这么大的章程不成?”

说着,楚云飞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把刀递过去。

这采花贼却也不傻,见他递过刀来,却不敢大意去接,冷哼道:“退后一步,把刀放在地上!”

楚云飞慢慢地往下蹲去,手轻轻地把刀放在地上,笑道:“你不想看看这把刀长什么样子吗?”

采花贼怒道:“不要废话,把刀放下,走远点儿!”

楚云飞一笑,身体往起站,似乎就要往后退去,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仓啷啷一声响,这采花贼只觉得眼前金光闪动,刀风响处,采花贼手中的长剑已经断成两节,这采花贼也极其机警,见事不对,急忙飞身向后掠去!

他身影方动,只觉手臂上一片冰冷,眼睛望过去,就看见地上多出一条血淋淋的胳膊,这只胳膊上握着的,正是自己的断剑!

采花贼大叫一声,这才感觉到断臂之处传来的一阵剧痛,两眼一黑,忍不住就要晕过去!

楚云飞的声音冷冰冰地传了过来:“想死?我告sù

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出来,谁让你过来杀人的?”

说着,手中的刀若无其事地架在这采花贼的脖子上,刀锋的阵阵冰寒刺骨,向采花贼的肌肤中渗进去,采花贼心中一寒,竟然没有晕过去。

只是他抬头望见自己的断臂,忍不住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楚云飞一刀在手,只觉得刀柄上传来阵阵杀机,整个人的身心仿佛沉浸在一种极端暴戾的杀气之中,怒火上涌,似乎杀意要在自己的胸口中爆zhà

开来一样,他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一种似乎痛苦,又似乎享shòu

的感觉从刀柄上传过来,那一刻,楚云飞的心中,竟然有一种嗜血的冲动!这使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竟然有几分恐怖!

天地之间唯我独尊!

他强压下那种疯狂的杀意,轻轻哼了一声道:“我数三声,告sù

我是谁派你来的。”

他的语气冰冷,这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出来的,就连在旁边听的李慕清,都感觉到一阵滔天的杀意!

采花贼惊恐地望着楚云飞,连断臂的疼痛都忘在脑后,眼前这个人,身上发出来的杀意比死亡更让人恐怖!

那一瞬间,采花贼心中的防线土崩瓦解,一切都不重yào

了,整个世界上只有眼前这个双眼微微赤红的恶魔才是最可怕的存zài



楚云飞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手中的宝刀刚刚砍断了这贼子的手臂,竟然发出阵阵轻微的咆哮,像是一个嗜血的魔,在品尝了鲜血的味道之后,得yì

地欢呼着,向往着更多血腥的味道!

不知dào

是不是被刀的杀意所役使,抑或是自己心中本来就有一股戾气被鲜血点燃,楚云飞眼神中的杀意,仿佛燃烧着的汹汹烈火,越燃越烈!

他伸出舌头tian了tian嘴唇,轻轻地开口数道:“一,二…”

他的第二个数刚刚出口,采花贼就已经开始叫了起来:“我说,我说就是了,是高阿古知府让我来的!他让我杀了这个美女!”

楚云飞似乎微微一愣:“什么?高阿古?你是不是欺我不懂事?竟然敢用这样的谎话来搪塞我?高阿古那是堂堂知府,怎么会和你这个采花贼子在一起?想骗我是不是?”

采花贼急忙叫道:“大侠,大侠,您听我说,真是高知府让我来的,小人命悬你手,绝不敢说半个虚字,真是高知府让我来的啊!”

楚云飞慢慢地收回刀,反手扔进了自己的刀鞘之中,这才松了口气,这把刀本身就有一种狂暴的嗜血魔力,楚云飞发xiàn

自己每一次使用这把刀,心中的杀气都会不自然地多出来几分。

他慢慢地吸了口气道:“你怎么会认得高知府?说来听听。”

宝刀虽然离开了采花贼,他心里却明白,自己这条命还是掌握在人家手里的,当下采花贼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经过向楚云飞说了一遍。

一百一十三章 霸刀凶残

原来这个采花贼有一次作案的时候失手被擒,押到了大牢里,这贼子作恶多端,本来肯定是难逃一死,可是这贼子知dào

高知府贪财,到了牢里,立kè

要求见高阿古。

守监狱的狱卒不知dào

这厮有什么事,立kè

通报了知府。

高阿古听说这采花贼要见自己,不由的哼了一声,本待不见,可是这厮转念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见一见,看看这个采花贼有什么要说的。

两人这一见面,高阿古才知dào

这采花贼不但采花,还带着偷盗宝物财产,采花贼向高阿古许诺,只要高阿古放他一条生路,不但给高阿古送上纹银五万两,往后的两年里面,只要这贼子偷到手的宝贝,全部送给高阿古当贡品。

高阿古贪财,当即拍板,后来这厮找了个替死鬼,放在法场里面一刀了事,就把采花贼给放了。

从那次开始,两人就保持着联系,高阿古固然要靠这个采花贼敛财,这采花贼也希望能仗着知府大人的掩护,能顺带着保护自己的安全,两下里臭味相投,各取所需,合zuò

的竟然十分和谐。

这次的事情,就是高阿古暗中通知这采花贼,让他顺手除掉李慕清,至于高阿古为什么要除掉李慕清,这采花贼也不知dào

原因了。

楚云飞听了,不由冷哼一声,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采花贼,冷冷一笑道:“你作恶多端,难逃一死,既然你能如实招来,我就不给你受些零碎的罪了,死罪难逃,不过,你要是答yīng

我当做证人,将今日之事对薄公堂,指证高阿古,我就给你一个痛快,你看如何?”

采花贼有些迟疑:“对簿公堂?你是说让我指证高阿古的罪行?还不能免我一死?”

楚云飞冷冷道:“难不成你还有什么额外的条件?”

采花贼咬咬牙道:“除非你能饶了我的性命,否则,我宁愿一死!”

楚云飞听了,不由冷哼一声,他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采花贼,淡淡地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骨气,不错,不错,竟然敢跟老子我耍横,好,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了!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挺到什么时候?”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握住刀柄,一种杀气油然而生,那一瞬间,一股巨大的杀气在楚云飞心中激荡不休,刀虽然没有出鞘,刀势却已经把采花贼牢牢困在其中!

在握住刀柄的那一瞬间,楚云飞的一双眼眸变成了赤红的血色,一种近乎疯狂的炙热在他的眼底尽情燃烧,熊熊火焰已经把楚云飞心中的暴戾尽数点燃,不要说首当其冲的采花贼吓得浑身酥软,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连站在旁边的李慕清都感觉到一阵阵冰冷的杀机迫面而来,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刀在从刀鞘中一寸寸地拔出来,楚云飞的眼眸也慢慢冰冷,可是眼底的那一蓬火焰,却燃烧的愈发疯狂,越发炙热!

一个声音在楚云飞的心底呼喊咆哮:“挡我者死,顺我者昌!我要把这世界,变成血海汪洋!”

楚云飞都分不清楚,这究竟是自己心底潜藏的恶魔,还是这把刀强加给自己的意志,他只是知dào

,自己在享shòu

着这欢畅淋漓的咆哮,这种肆无忌惮,纵横天下的睥睨气概!

魔的道!

刀慢慢地出鞘,寒光飞舞,楚云飞仿佛在演练着一场刀舞,只是这场刀舞中,夹杂着点点血色,采花贼凄厉的叫喊声仿佛是为楚云飞的刀舞伴奏,片片寒光,点点血腥,这一场无匹无双的刀舞!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楚云飞终于长啸一声,驻刀于地,冷冰冰地注视着眼前的采花贼。

采花贼已经疼得晕过去了无数次,可是在那种无匹无双的杀机感应之下,他总是一昏即醒,始终保持在一种清醒的状态之中,承shòu着一种常人绝对无法面对的恐惧和绝望!

他剩余的一条臂膀,已经只剩下几根累累白骨,血肉早已经被楚云飞的魔刀剃的精光!

李慕清刚才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等到楚云飞终于停手,冷飕飕地望着眼前的采花贼的时候,李慕清这才发xiàn

,原来这一个呼吸之间,竟然发生了这么惨绝人寰的一幕!而且这一幕,竟然是这个看来邪气逼人,纨绔无比的侠士下的手!

李慕清不由的惨叫一声,当场昏晕过去!

楚云飞恍如不觉,一双眼睛如同死人般地瞪着眼前的采花贼,淡淡道:“我说出来的话,到现在依然作数,六安县城的两千头颅可以为我作证,你倒是说说,是不是还想受些零碎的罪?”

采花贼已经是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偏偏这把刀如同魔咒般让他清醒,采花贼颤声道:“什么六安县的两千人头?你,你难道就是那个名动江南的煞星杨广?”

楚云飞冷冷一笑,如同来自九天之外的魔,笑的狰狞恐怖:“我就是晋王,没想到你们如此抬爱,什么煞星?这也是你们自封的吗?”

采花贼呜呼一声,终于痛痛快快地晕了过去,自己也算是前世不修,竟然碰到了杨广这样的煞星!

楚云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很不爽地哼了一声:“这狗头,这么小的胆子,怎么当采花贼?真是丢了采花贼的脸!”

他也懒得继xù

理会这厮,俯身去看柳墨浅,只见柳墨浅呼吸均匀,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红晕,喘息似乎有些急促。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这麻药似乎有些不同寻常,怎么呼吸急促成这个样子?楚云飞随手扣住柳墨浅的脉门,摸了一下,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柳墨浅的脉搏洪大有力,似乎也不像是中了什么剧毒啊?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头望向李慕清,却见这个美丽女子依然静静地躺在地上,两眼紧闭,不知dào

恢复了只觉没有?

他放开柳墨浅,来到李慕清身边,伸手扣了扣她的脉门,发xiàn

李慕清的脉搏也是洪大有力,似乎也没什么大碍,估计是被自己刚才的残暴给吓昏了。

一百一十四章 坐怀必乱

想到这里,楚云飞松了口气,只要这两人没什么大碍,过一会儿自己就会醒了,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他回头向门口望去,见门外依然是黑漆漆一片,这里距离众位尼姑的住房相当远,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惊醒,也算是这群尼姑的侥幸了。

楚云飞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柳墨浅的人中,却发xiàn

柳墨浅毫无反应,只好去捏了捏李慕清的人中,这小妞好像有些反应,竟然呻吟了一声。

楚云飞大喜,心道救过来一个是一个,当下也顾不得避嫌,接着在李慕清的嘴唇上搓揉了几下。

果然,李慕清发出一声低微的呻吟,竟然睁开了眼睛!

楚云飞心中一喜,微笑道:“李姑娘,你醒了!”

李慕清茫然看着他,过了半响,这才反应过来,不由的发出一声惊叫!

这人竟然就是刚才那个恶魔!

楚云飞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捂住李慕清的嘴巴,轻声道:“李姑娘,你别叫,我是来救你的!我是柳墨浅的朋友,没有恶意!"

李慕清似乎想起了刚才楚云飞相救自己的事情,缓缓点了点头,只是眼神中依然有些惊慌的神情。

楚云飞微微一笑,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温柔可亲,笑着道:“李姑娘,你不用怕,我没有恶意。”

说着,楚云飞笑笑,身体往后靠了靠,自然地松开了捂住李慕清的手。

两人的距离稍微离开的远了些,这时候楚云飞才发xiàn

原来李慕清的上衣半褪下肩头,露出两只粉嫩雪白的肩头,一双雪白的兔子清晰可见,这厮不由的眼睛一直,定定地钉在李慕清的凶器上,再也移不开眼睛!

好一个美人!好一双凶器!

楚云飞暗中念佛,乖乖龙的东,韭菜炒大葱,这可不是哥们儿色,这实在是妹子你太诱人,这不仅是极品,这简直就是绝品!

当然,兰陵也是绝品,格老子的,怎么老子到了这个隋朝,到处都是绝品啊?这不纯粹是锻炼老子的忍耐力吗?

皇天后土在上,佛祖菩萨保佑,我真不是坏人,实在是这些妹子太诱人了!

李慕清发xiàn

楚云飞的身体距离自己稍微远了一点,稍稍放下了心,刚要坐起身来,忽然发xiàn

楚云飞一双色眼死死地盯在自己胸前,,李慕清顺着他的眼神往下一看,不由的惊呼一声,双手急忙护在胸前,颤声道:“你,你,你不要看我啊!”

这女子对楚云飞算是心存感激,虽然见他一副八哥样,终于还是没有口出恶言,只是轻声叫着道。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收回眼神,呐呐道:“这个,不好意思,我一时有些吃惊,姑娘你的,哦不是不是,姑娘你长得美如天仙,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见了就看傻了,姑娘莫怪。”

李慕清脸色通红,这厮分明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在自己胸前,还说自己美如天仙什么的,分明就是说自己发育的丰满,却故yì

改口称赞自己的容貌,这人,真是个地道的色鬼!

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楚云飞称赞自己貌美,李慕清心中竟然有一丝窃喜,好像能被楚云飞称赞一下,时间非常荣耀的事情一样。

李慕清双手护住自己胸前,低头道:“公子,能不能请您转过头去,我把衣衫整理一下?”

楚云飞愣了一下,急忙道:“这倒是,天寒地冻的,姑娘你不要着凉了。”

说着,这厮又把身上的宝衣脱了下来,递给李慕清。

楚云飞心道,老子这可真是一件宝衣,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泡妹妹,只要嘘寒问暖的同时把宝衣往前一递,嘿,这事儿就算是成功了一半了!

果然李慕清见楚云飞递过外罩,心中没来由的暖了一下,心道,什么天寒地冻的,我就是怕被你看到走光,这才让你转过头去,不过,楚云飞这个举动,却让李慕清心中暖洋洋的,毕竟眼前这个男子看来斯文有礼,还知寒问暖,心思细腻,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让李慕清放下了一半戒心。

她可不知dào

,这个动作,楚云飞这厮都做了几十遍了脸,对付每一个美眉的时候,这一招简直是百试不爽,每一次都是马到成功!

李慕清含羞带涩地接过楚云飞递过来的衣服,轻声道:“公子,还要麻烦您转过身去。”

楚云飞急忙点头,转身,背对着李慕清。

他的一双眼睛正好转向柳墨浅,吃惊地发xiàn

,原来柳墨浅不知dào

什么时候竟然开始扭动起来,身体不停地在地上来回活动,似乎非常难受地紧皱着眉头,发出一些不知所谓的呻吟声。

楚云飞听在耳中,不由的心中一阵丫丫,这妞的叫声,怎么那么像周清雅在床上尽兴的时候发出来的声音?这分明就是在——jiao床啊!

他急忙蹲下身体,在柳墨浅耳边轻声叫道:“墨浅,墨浅,你怎么了?”

柳墨浅似乎听到了他的叫喊声,不由呻吟一声,忽然双臂一环,搂住了楚云飞的脖子,呢喃着道:“哥哥,好哥哥,抱抱我!好难受啊!”

楚云飞面对着这飞来艳福,却有些吃不消了,身后还站着一个美人,自己怀里这美人虽然妖娆,可是现在分明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中,自己要是顺其自然地和她一番云雨,后面的美人会不会对自己嗤之以鼻?

这个,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总不能趁人之危吧?柳墨浅显然是中了什么迷药之类的东西,也不知dào

这药物的毒性怎么样?会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害处?

楚云飞想到这里,不由的有些担心,急忙伸手把住柳墨浅的脉门,发xiàn

柳墨浅的脉门依旧洪大有力,只是似乎比刚才跳动的更加快捷了。

柳墨浅似乎更加难受了,呢喃着叫道:“哥哥,我好热啊,晋王哥哥,你快抱抱我啊!”

楚云飞脸色通红,心中也不由的扑通通地跳个不停,这可是飞来艳福,老子也不是柳下惠,你这样挑逗老子,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欢草

就在这时候,身后传来李慕清的声音:“公子,你怀中的,这个妹妹是不是柳墨浅啊?”

楚云飞这才想起来,差点忘了身后这个美人和怀里的美女认识,想到这里,楚云飞急忙轻轻地把柳墨浅往前方推了推,转头向李慕清道:“李姑娘,这位就是柳墨浅,我和她一起过来救你,没想到她竟然中了这采花贼的毒药,也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毒,竟然这么厉害!"

李慕清柔声道:“公子,要不然您稍微让开一些,让我来替她看一看,小女子粗通医道,说不定能看出来她究竟中了什么毒药。”

楚云飞心中一喜,道:“太好了,原来姑娘你还懂医药,你快看看柳姑娘究竟中了什么毒药?”

说着,楚云飞就想分开柳墨浅盘在自己脖子上的两条胳膊,可是柳墨浅的力qì

竟然出奇的大,楚云飞弄了半天,都没有分开她的两只手,柳墨浅却动的更加厉害了,一双凶器在楚云飞胸前来回搓动,弄得楚云飞浑身燥热,却偏偏只能看不吃摸张,这滋味,当真是要了老子的命了!

楚云飞又不忍心用力搬开柳墨浅的手指,这一来,反倒弄得自己狼狈不堪的。

李慕清见他和柳墨浅纠缠不清,迟疑了一下道:"公子,要不然你抱起墨浅妹子,我替她把把脉。"

楚云飞正自狼狈,听她这样一说,急忙道:"好,李姑娘,有劳你了。"

就这么几句话的功夫,柳墨浅一直都不停的向楚云飞身上蹭,身体在这厮身上揉来揉去,丝毫不安分,一双凶器柔软滑腻,楚云飞这狗头血脉贲张,要不是因为身后站着李慕清这个美女,估计这厮早就把柳墨浅推倒在地了!

李慕清见他一副狼狈样,不由得微微一笑,刚才楚云飞对付采花贼时候的威势荡然无存,眼前的这个青年男子显得毛手毛脚,手足无措。

她来到两人身边,伸手扣住柳墨浅的脉门,微微皱着眉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仔细地翻开柳墨浅的眼睛,看了看,嘟着嘴巴不说话,似乎在沉思着。

她不说话倒罢了,楚云飞在一旁却忍不住了,柳墨浅在自己身上不停地蹭着,口中呢喃不停地叫着,惹得楚云飞欲火中烧,恨不能找个水龙头过来灭火,偏偏李慕清这个小美人竟然不紧不慢的,皱着眉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儿,这厮见李慕清依旧在沉思未决,不由得有些着急了,叫道:"李姑娘,你能不能快一点儿?我这可有点忍不住了,额,不对,我是支持不住了!"

李慕清被他一叫,这才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向楚云飞微微一笑,意是抱歉。

"公子,我就是有些迟疑,墨浅妹子中的这种毒,我从来没有见过,不知dào

猜的对不对。"

楚云飞急道:"你先说说看。"

心道管他对不对的,先说出来,有道理的话,我们就先试试看,总胜过在这里坐以待毙吧?

李慕清见他着急,忙道:"我觉得墨浅妹子中的这种药恐怕是下三门用的合-欢散,严格来说,倒也算不上是什么毒药,只是一种,一种,催情的药物。"

李慕清说到这里,脸色通红,毕竟是个大姑娘,说到这些事情的时候,李慕清还是不由得满脸通红,尤其楚云飞是个不熟悉的年轻男子,而且这厮的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的不停放电,弄得李慕清也有些扭捏起来。

楚云飞听了倒是一愣:"什么??催情药物?这可怎么办?有没有什么解药?"

李慕清红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也只是听说下三门有这种药物,不过还从来没碰到过这种病人,墨浅妹子的症状,倒是和书上写的中了合-欢散的人的神情一样,这种药物,似乎不用什么解药,不过…"

说到这里,李慕清的脸上一红,顿住话头,低头不语。

柳墨浅挣扎呻吟的更加厉害了,一双手死死地还住楚云飞,嘴巴不停地在他的脸上轻吻着,口中发出一些不知所谓的呻吟,弄得楚云飞心急如焚。

偏偏这个李慕清还动不动就说一半话,楚云飞都快爆zhà

了,急忙追问道:"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

这个妞,吞吞吐吐的,不知dào

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么不爽快啊!

李慕清见他情急,忙道:"不过我倒是知dào

两种解法。"说到这里,李慕清脸上又是一红,竟然又停了下来。

楚云飞哭笑不得,算是服了这个小美妞了,心说,格老子的,这小娘皮这么麻烦,惹恼了老子,老子先推到你,看你再敢跟老子吞吞吐吐的?

他强压了一下火气,当然,主要是被柳墨浅蹭出来的欲-火,追问道:"李姑娘,究竟是什么方法,你说来听听。"

李慕清见他焦急,只好接着道:"一种方法就是,找个青年男子和墨浅妹子合,合…"

楚云飞心里着急,问道:"和什么啊?"

李慕清本来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听他一催,不由得脱口而出:"合-欢啊!"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合-欢?"

李慕清的俏脸更是红彤彤一片,低头小声道:"就是,就是和墨浅妹子洞房花烛的那种,那种房,房,房事。"

也亏了楚云飞耳朵不错,要不然,这小妞跟蚊子一样的叫声,想听到还真是不容易。

他心里当然明白合-欢,房事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用这么吞吐吧?

楚云飞嗯了一声,心中却有些迟疑,这样子趁机把墨浅这个小娘皮推倒了,算不算是有点乘人之危啊?不过这可怪不得老子,谁让你这个小娘皮不小心,合-欢散什么的,那也是随便乱吃的?再说你在老子身上上蹭下蹭的,挑起来老子心头的丫丫大火,你总得负责浇灭了不是?

这叫什么来着?飞来艳福?天赐良机?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副慷慨就义,英勇赴死的激昂神情,拉出一副英雄救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架势道:"既然这样,那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李姑娘,我就牺牲一下,这就开始替墨浅姑娘治病吧。"

一百一十六章 这个真暧昧

李慕清用一种万分敬佩的眼神看着他,崇拜地道:"公子,您对墨浅妹子真好,不过您要是这么为难的话,我还有第二个办法。"

楚云飞差点喷血,丫丫的,什么见鬼的第二个办法啊?刚才这个办法不是挺好的吗?估计是自己装逼过火了,这次把自己给栽进去了!

不过事已至此,楚云飞英雄装了一大半,也实在没脸倒回去做狗熊了,这厮只好苦着脸问道:"李姑娘,不知dào

第二个办法是什么?不会对墨浅妹子的身体有什么害处吧?"

李慕清摇摇头道:"当然不会,只不过第二个办法要麻烦一些,还是要公子搭把手。"

楚云飞的肠子都快悔青了,丫丫的,早知dào

就不装了,干干脆脆地堵死这小娘皮的嘴巴,三下五除二地推到柳墨浅就是了,现在可好,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下次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就不知dào

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他只好装模作样地问道:"不知dào

第二个方法怎么做?小姐要我怎么帮你?"

李慕清想了想道:"第二个方法就是我要用金针替墨浅妹子把毒排出来,不过你要帮我个忙,在墨浅妹子的ru中和阴廉两个穴位上推拿,帮zhù

她排净合-欢散的药效,要不然恐怕会留下祸根。"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ru中?阴廉?"

李慕清脸上一红,点点头道:"正是。"

她潜心研究医术,说到这两个穴位的时候,心里没有丝毫亵渎的想法,可是被楚云飞这么一提,李慕清这才想起来,这两个穴位可都是比较隐私的地方,这要是让楚云飞这么一按摩,今后柳墨浅还真是非他不嫁了,不过李慕清转念一想,这样总比直接让两人合-欢好一些,至少墨浅妹子清醒之后,自己还能做个选择,万一她要是不喜欢这个男子,也不一定就非他不嫁,毕竟是治病救人,情急从权吧。

想到这里,李慕清心下释然,向楚云飞瞪了一眼道:"公子,你不要这么拘谨,治病救人要紧,医者父母心,虽然要委屈公子一下,可是墨浅妹子毕竟是你的同伴,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楚云飞及忙点头道:"不委屈,不委屈,我一定用心帮你治疗墨浅妹子。"

开什么玩笑?这么好的机会,自己要是再退掉,那可真是没天理了,有机会正大光明地摸着墨浅妹子的一双凶器,老子当然是当仁不让了!

看不吃摸张本来就是本王的拿手好戏啊!

李慕清见他一副兴奋表情,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公子,就算你急着帮墨浅妹子治病,也用不着表现的这么强烈吧?"

楚云飞干笑了两声道:"李姑娘,我是担心墨浅妹子的伤势,生怕耽误了她的病情,所以心慌意乱,心急如焚的,呵呵。"

这厮心中加了一句,老子还有欲-火中烧的。

李慕清听他这样一说,点点头道:"这也说得是,合-欢散虽然不是毒药,毕竟在身体里面时间太久了不好,我们这就去我的屋子里面,金针可都在我房间里放着,还要劳烦公子,把墨浅妹子抱到我的房间里面去。"

说着,李慕清向楚云飞微微一笑,似乎有些歉意。

楚云飞被她轻轻一笑,笑的魂儿都飞走了一半,连连点头道:"没关系,我们这就过去?"

李慕清点点头,楚云飞反脚踢中地上采花贼的穴道,这才跟着李慕清出门而去。

李慕清的房间距离楚云飞两人的房间并不太远,想来是因为她刚来的缘故,不过这间房子距离其他众尼姑的房间倒是挺远的,显得极其安静。

三人来到屋子里面,李慕清指了指屋里的一张小床道:“公子,请把墨浅妹子先放到床上。”

楚云飞依言把柳墨浅放在床上,可是柳墨浅一直在不停地呻吟着,两手环抱楚云飞的力qì

更加大了,后来李慕清也过来帮忙,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柳墨浅从楚云飞的脖子上面解下来,放在床上。

可是楚云飞刚刚一抬身体,柳墨浅又抱住了他的脖子!弄得楚云飞一筹莫展。

最后李慕清想了想道:“公子,你先稍微等一下,我帮她用金针安定一下心神,就好办了。”

说着,李慕清从床下拿出一盒小金针,对着柳墨浅的身上扎了几针,说来也奇怪,几根小小的金针扎下去,柳墨浅立kè

松懈下来,虽然还是不住的呻吟着,胳膊上的力道却小了很多,楚云飞轻轻一用力qì

,终于把柳墨浅从自己的身体上放下来。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让公子受累了。”

楚云飞笑笑道:“没关系,李姑娘,我们这就开始吧?”

李慕清点点头道:“你先坐一下,待我把墨浅妹子的衣服解开。”

楚云飞点点头,倒也不以为奇,毕竟李慕清用金针治疗疾病,总要给病人扎在身上,要是隔着衣服,不光是认穴不准,而且隔着衣服也不好扎进去。

他转身坐在旁边,等了一会儿,李慕清转头向他微微一笑道:“公子久等了,这就请过来吧。”

楚云飞站起身,来到小床边低头一看,乌拉,这小子鼻血差点没喷出来,柳墨浅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李慕清几乎扒光了,只穿着一个小肚兜,地下是一条小短裤,这样子,比赤luo着更让人喷血啊!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李姑娘,能不能给墨浅妹子盖上一个被子什么的?”

李慕清点点头道:“公子,你先看好位置,等一下盖上被子之后,恐怕不好找到准确的地方。”

楚云飞倒是知dào

ru中和阴廉在什么地方,点了点头,把两只手分别放在这两个地方,只觉得出手温软,柳墨浅的肌肤光滑柔腻,这厮心头一晃,扑通一声坐在床边,有些地方已经反应性地起立了,这要是站着,顶出来的帐篷肯定让李慕清惊得目瞪口呆。

李慕清倒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自己施展金针之术需yào

很长时间,楚云飞知机地坐下,倒是省些力qì



一百零一十七章 极品爽歪歪

她轻轻拉开被子,盖在柳墨浅身上。

楚云飞只觉得被子中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想起这是李慕清的被子,不由的心中丫丫荡漾,小东西战的更加稳当直爽了!

李慕清倒是想不到这厮心中正丫丫的起劲儿呢,她坐在柳墨浅的下首,看了看楚云飞道:“公子,我先给墨浅妹子施针,等一下让公子动手的时候,公子就要全力以赴,用心推拿这两个穴位,要是能用些真气,效果会更好些。”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行,李姑娘,你就动手吧。”

这厮心道,你再不动手,我可就忍不住先动手了!

李慕清点点头,看准了柳墨浅身上的足三里穴位,轻轻地把金针刺进去,慢慢地来回捻动着,过了一会儿,她又在另一条腿上的足三里穴位上扎进去一枚金针,同样捻动着,两只手分别握住针尾,全神贯注地来回捻动。

过了一会儿,柳墨浅呻吟的声音慢慢地变大,声音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娇媚,轻轻地叫喊着,仿佛一只动情的野猫。

楚云飞的手轻轻一抖,心中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脸都憋的通红。

李慕清向他点点头道:“公子,这就可以开始了。”

楚云飞如逢大赦,好家伙,终于挨到这一刻了,看老子怎样给你这个小娘皮按摩!这样下去,老子肯定憋出个前列腺肥大什么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再不客气,两只手用力搓揉,在被子地下上下其手,摸了个尽兴!

柳墨浅的呻吟声越发强烈,口中竟然叫了起来:“哥哥,晋王哥哥,哦,你轻点,嗯,不,用力点,嗯!嗯!”

她一边轻声叫着,一边发出一阵阵轻微的痉挛,弄得楚云飞浑身燥热,两只猪脚都不知dào

在哪里飞了。

李慕清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看干的十分起劲儿的楚云飞,有些迟疑地问道:“公子,您按着的地方,是不是有些偏了?”

楚云飞正爽歪歪呢,被她一说,不由的愣了一下,茫然答道:“对啊,我按的难道不是吗?”

李慕清看着他眉飞色舞的表情,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难道是自己所料不对?这个方法不行吗?怎么到现在连一点毒气排出来的迹象都没有啊?

想到这里,李慕清满脸狐疑地掀开了被子,一看之下,李慕清不由的满脸通红,轻声道:“公子,你你,你不认识穴位吗?两只手,怎么都放在,放在那里了啊?”

楚云飞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可不是吗,自己的两只手一手握着柳墨浅的一只凶器,正在那里拼命按压呢!

楚云飞急忙缩手,讪讪地道:“这个,李姑娘你误会了,这可是二十世纪最流行的胸外按压术,我这是在进行人工急救,还有人工呼吸我都没用呢,呵呵。”

李慕清嗔怒地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摇摇头道:“公子,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情,开不得半点玩笑。”

她可听不懂什么胸外按压,人工呼吸之类的名词,不过这小妮子对楚云飞的心思那是了然于胸,这厮心里面,肯定没想什么好事情!

楚云飞只好点头道:“李姑娘放心,这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我们同理合zuò

,争取马到成功!”

李慕清脸上一红道:“好吧,公子,您可不能再分心了。”

楚云飞连连点头:“一定一定,姑娘放心就是了。”这厮一边说,心里道:“放心,你自己放心就是了,我可有点不放心,这手感,真是舒服啊!”

李慕清听他说得爽快,点了点头,接着开始捻动金针的针尾。

楚云飞也不客气,两手一上一下,开始配合着李慕清按摩着ru中和阴廉两个穴位。

过了片刻,柳墨浅的呼吸似乎平静了些,呻吟声虽然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却没有刚才那种亟不可待的表情了。

李慕清终于松了口气道:“公子,您可以稍微慢一点了,这些毒开始往出排了。”

楚云飞点点头,总算是舒了口气,感情这样子摸张,自己更加难受。

过了没多久,柳墨浅的呻吟声变小了很多,可是楚云飞却忽然叫了起来。

李慕清不由的一愣,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楚云飞吃惊地瞪着李慕清道:“李姑娘,我的手上怎么湿漉漉的啊?墨浅不会流血了吧?”

李慕清愣了一下,也有些不明所以,流血了?

她急忙停下金针,掀起被子一看,微微一笑道:“公子不用担心,是墨浅妹子在排毒。”

楚云飞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排毒?”

李慕清点点头,轻轻地把被子抬起一个角道:“公子要是不相信我,尽管自己看就是了。”

楚云飞嘴上笑呵呵地道:“李姑娘说哪里的话?我当然相信姑娘。”

不过这厮一双眼睛却立kè

盯进了被子里,这一看之下,楚云飞大叫一声道:“泄了啊!”

随即觉得不对,手上黏糊糊的,都是从柳墨浅身体中流出来的水,原来所谓的排毒,就是…

李慕清脸色通红,微微低头道:“公子不用大惊小怪,这是排毒的自然现象,要不然,如果合-欢散的毒性留在墨浅妹子身体中,将来可能就会留下病根子。”

楚云飞茫然点头,心中有些怪异的感觉,自己怎么像是在帮别人…

那个词是手什么来着?

李慕清低着头坐了下来,继xù

捻动着金针,口中轻声道:“公子要是觉得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接着按摩,大部分毒性已经排出去了。”

楚云飞摇摇头道:“没关系,我不累。”

累倒是真不累,就是憋着真是难受啊!

楚云飞苦笑一下,忽然想到柳墨浅怎么不呻吟了?心里想着,楚云飞不由回头向柳墨浅望去,只见她紧紧地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脸上已经是一片通红。

楚云飞心中一动,知dào

柳墨浅肯定已经醒过来了,不过这小妮子心里害羞,不敢睁开眼睛而已。

色外露

想到这里,楚云飞的两只手更加使坏,在柳墨浅的身体上来回轻轻逡巡,不时地按按这个凶器,再捏一下另一个,笑嘻嘻地望着柳墨浅的表情,反正李慕清说了,柳墨浅中的毒绝大多数都排出来了,楚云飞倒也不太担心了。

果然,柳墨浅被他一双手来回捉弄,不但脸红的更厉害了,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更加粗重起来。

就连呼吸都开始变得更加粗重起来。

楚云飞心中暗笑,知dào

这小妮子肯定是在装晕,手上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李慕清在下面专心地捻动金针,却没有留意到这厮的不轨举动,慢慢地,柳墨浅又开始发出呻吟声,楚云飞心中好笑,知dào

这小妮子被自己上下其手弄得情动如潮,自然有些忍不住了。

楚云飞心道,你这个情窦初开的小妮子要是忍得住老子的挑逗,老子这风柳王爷的绰号就算白叫了!

果然,过了没多长时间,柳墨浅实在忍不住了,轻轻叫了一声:“慕清姐姐,你,你在干什么?”

李慕清倒是一愣,急忙停下来问道:“墨浅妹子,你醒了?”

柳墨浅娇羞地哼了一声道:“嗯,我醒了,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柳墨浅心道,被楚云飞这样恶搞,我又不是头猪,这还能不醒吗?

李慕清抬头白了一眼楚云飞道:“公子,您可以停手了。”

楚云飞干笑着道:“这么快就好了?呵呵,没关系,我也没觉得累,在按摩一会儿,不要让墨浅妹子留下什么后遗症。”

说着,两只手急匆匆地来回搓揉,咕噜咕噜地吞咽着口水,这厮心里知dào

,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再不抓紧时间,下次哪还有这么好的机会啊?

柳墨浅嘤咛一声,实在受不了这厮的猪脚了,况且李慕清就在自己身边站着,这样子让她看在眼里,自己还怎么做人啊?

她急忙伸手按住楚云飞的手道:“晋王,我好多了,就不麻烦您了。”

楚云飞这才讪讪地收回猪脚,两只桃花眼水汪汪地瞪着柳墨浅:“妹子,你好些了吗?不要跟哥哥客气,这都是自己人,我为了妹子那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点小事,你就不用客气了。”

柳墨浅心中恶寒,这跟赴汤蹈火的扯得上什么关系啊?哪儿跟哪儿啊这都是?

只是刚才被这厮占尽了便宜,现在听楚云飞说是什么自己人,柳墨浅还真不敢说不是了,都把自己这样儿了,自己还能嫁给别人吗?

李慕清慢慢拔出金针,上前扶起柳墨浅道:“妹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不要怪我们,你中了合-欢散的毒药,要是不这样,只有找个男子和你同房,要不然,这个药那是没法解的。”

柳墨浅当然知dào

是怎么回事,她点点头道:“姐姐,我知dào

,这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中了这该死的采花贼的毒手,姐姐,你没事吧?”

李慕清笑着摇摇头道:“幸亏这位公子及时赶到,要不然,恐怕就糟了。”

说到这里,李慕清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更换衣服,本来前面自己塞了塞,可是这一折腾,两只小白兔又蹦了出来。

她急忙向楚云飞望去,这才发xiàn

这厮正发花痴一样地瞪着自己的胸前,惹得李慕清惊叫一声,急忙转身向里面跑去。

楚云飞皱皱眉头,无辜地道:“妹子,你这个姐姐发什么疯啊?没事大惊小怪地叫什么啊?这要是不知dào

的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把她怎么了呢!”

柳墨浅娇嗔道:“你还说,哪有你那样看人家的?”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这怎么能怪我呢?谁让她故yì

露出来让我看的?人家的好意,我总不好意思不赏脸吧?”

这厮振振有词,一脸无辜的样子。

柳墨浅说不过他,索性闭上眼睛不理他,想到自己被这厮上下其手,大摸特摸的情景,柳墨浅不由的浑身发烫,脸色通红。!

楚云飞见柳墨浅闭上眼睛不说话,忍不住把脸往她跟前凑了一下,笑嘻嘻地道:“妹子,怎么了?刚才你可是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啊?”

柳墨浅多少有些印象,不由的脸色绯红,嗔道:“晋王爷,你这个坏蛋!我不理你了!”

楚云飞心道,有门儿,现在这小妞连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撒娇的味道了,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投怀送抱的了!

旁边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两人回头一看,来的正是李慕清,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李慕清已经换了一声衣服,走了进来。

楚云飞向她的胸前看了两眼,笑嘻嘻的道:“李姑娘,你这身衣服真漂亮!”

李慕清脸上一红,知dào

楚云飞在调笑自己,她也不多说,向柳墨浅道:“妹子,当姐姐的还没有谢谢妹子你的救命之恩呢。”

说着,李慕清向柳墨浅缓缓躬身下拜。

慌得柳墨浅急忙站起身,向李慕清回拜道:“姐姐,你太客气了,没有救了姐姐,反倒要靠姐姐搭救,墨浅愧不敢当。”

李慕清双手扶住柳墨浅,眼圈先自红了,泪水嗖嗖地往下落,她哽咽着道:“妹子,想不到我们两家一样遭遇,可怜父母双亲,都被高家所害…”

柳墨浅搂住李慕清,颤声哭道:“姐姐,我们知dào

这件事情太晚了,没能过来搭救伯父伯母,让姐姐受委屈了。”

两人一翻泪水,李慕清边哭,一边把事情的经过向柳墨浅说了一遍。楚云飞在旁边静听,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情况。

原来这个高阿古四处征粮征钱,这还不算,连带着还让每户人家出一名男丁,要说要钱,这个李文博到不愁,毕竟自己有的是钱,可是这个高知府竟然还要从每户人家征一名男子当兵,李文博没法子,只有一个女儿,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有男丁给他当兵啊?弄得李文博没法子,只好找了个男仆,给他说了情况,答yīng

出钱给他养家糊口,让他替自己去当兵,对外宣称是自己的螟蛉义子,算是把这件事情给对付过去了。

可是过了半个多月,那个家仆竟然逃走了,而且连夜带着自己的家小,拿着李文博给他的银钱,转身逃得不见踪影。

一百一十九章 前程往事

这件事情李文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情,后来高忠专门赶了过来,张口就要让这个家仆出来。

李文博急忙迎了出来,高忠二话不说,立kè

命令士兵把李文博给捆了起来,待会知府衙门。李夫人和李慕清当时回了李慕清的外公外婆那里,等她们听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李文博已经被知府判了个蒙蔽官府,下令送到辕门斩立决!

当下李夫人急忙派人托关系打听事情的经过,有找人写了状子送到知府衙门里面替李文博求情,经过一番波折之后,高阿古终于决定,要想李文博活命可以,他必须交出来纹银百万两,算是一笔买命钱!

李家虽然是个大户,可是急切之间,凑够一百万两银子谈何容易?况且剩下的娘儿两个又都是妇道人家,李文博一出事,算是天塌下来一样的大事,两人没法子,只好求助李慕清外公家里的亲人,东凑西凑,变卖家产,算是凑够了八十万两纹银,急忙送到高知府的知府衙门里面,满指望能买个李文博的活命,可是没想到知府大人一拍惊堂木,命令左右掳走了李夫人送来的银钱,却把她给赶出衙门。并且告sù

李夫人,相见李文博不难,只要凑够了剩余的二十万两纹银,要是凑不够,本知府宽宏大量,你就把你家的女儿送来给我儿子当小妾,算作是二十万两纹银,我也可以释fàng

李文博。

李夫人没法子,只好回去和女儿商量,李慕清为了救父亲,准bèi

牺牲自己,哪怕给高忠这纨绔大少当小妾,总要救出自己的父亲才是。

没想到这时候一个受过李家恩惠的狱卒派人送了个信过来,说您二位就不要天真了,李文博进入监狱的第二天,知府大人就已经和他谈过一次了,李文博听了之后,心中大怒,大骂高阿古丧尽天良,不得好死,气愤之下,竟然喷血而亡!

可是高阿古为了图谋李家的财产,却密令狱卒不得外传此事,即便是狱卒之间,也不许谈论此事,这个狱卒也是偶然得到消息,为了报答李家大恩,这才给她们娘二俩送了个口信,让她们两人不要相信高阿古的鬼话,立kè

逃命要紧。

娘儿俩被这个噩耗惊呆了,只好连夜逃命,想去投奔李慕清的外公外婆,没想到祸不单行,夜间山路湿滑难行,李夫人行走山路的时候,脚下一个湿滑,竟然跌落山底,摔了个粉身碎骨!

李慕清当真是欲哭无泪,悲痛欲绝,没奈何之下,只好趁着天色微明之际,寻到了母亲的骸骨,在翠云庵师太们的帮zhù

之下,替母亲草草办了丧事,李慕清万般无奈之下,自己一个较弱女子,既不能替父母双亲报仇,留在这世间还有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李慕清万念俱赖,就像从山崖上跳落下去,算是一了百了了。

幸好翠云庵里的尼姑及时发xiàn

,这才阻止了李慕清,劝阻之后,李慕清就想在翠云庵出家为尼,算是了此残生,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步步紧逼,还派了一个采花贼子,想到翠云庵里来杀死自己,如果不是碰到楚云飞和柳墨浅两人,现在李慕清恐怕已经被侮辱之后惨遭杀害了。

说到这里,李慕清不由的面色苍白,思之不寒而栗。

楚云飞剑眉怒张,双目之中怒火汹汹燃烧,这个高阿古,做的事情比王路这厮更加可恶!

柳墨浅也是双目低垂,泪水涟涟。

一番安慰之后,李慕清逐渐止住悲伤,楚云飞道:“李姑娘,你不用悲伤,这些事情,只要你肯出面作证,我定能替你做主,让高阿古这狗头伏法伏诛!"

李慕清听楚云飞这样一说,不由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才虽然柳墨浅昏迷中叫什么晋王哥哥之类的话,李慕清到也没怎么在意,到现在也不知dào

这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柳墨浅看出她脸上的神情,急忙给她介shào

道:“慕清姐姐,这位就是当今的扬州总管,晋王殿下杨广。”

楚云飞听了自己的头衔都有几分得yì

,扬州总管,晋王殿下,这可都是响当当的名号啊!

果然李慕清闻言吃了一惊,一双妙目在楚云飞脸上仔细地瞟了一眼,微微躬身道:“原来公子就是晋王殿下,小女子先前不知,多有失礼了。”

说着,款款下拜。

楚云飞心中呵呵直乐,看来还是晋王殿下有面子,美女下拜,当然要抢上去扶起来了,趁机揩油的事情,本王是从来不会拒绝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急忙上前一步,伸手向李慕清扶了过去,口中道:“李姑娘,你这可就太多礼了,这是私下场合,姑娘不用客气。”

李慕清的眼睛余光看到楚云飞,往后轻轻退了半步,不动声色地避开楚云飞的一双魔抓,口中道:“听说晋王当年平陈之后,指定了高阿古这个丧尽天良的贼子当知府,晋王真是好眼力啊!”

说到这里,李慕清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凄婉,楚云飞听在耳朵中,心中一震,脸上不由的直发热,一时间竟然愣在当场,不知dào

说什么才好。

柳墨浅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扶住李慕清,柔声道:“姐姐,天命如此,这事也怪不得晋王殿下,毕竟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况且当时晋王殿下大军进入济南城中,严令军律,爱民如子,这事姐姐也该知dào

。”

李慕清心中难受,忍不住多说了两句,听柳墨浅这样一说,心中也明白这件事情还真不怪楚云飞,楚云飞自己爱民如子,只是一时不查,才任用了高阿古为扬州知府,况且眼前这人可是自己报仇的唯一依靠,这要是惹恼了这个色mi迷的王爷,自己想报仇的事情,恐怕就要泡汤了。

想到这里,李慕清叹了口气道:“晋王爷,小女子也是一时气愤,糊涂之下,满口胡言,晋王爷当年进军济南城,爱民如子,不扰民,不乱民,济南城中百姓至今津津乐道,称颂晋王爷的恩德,高阿古这贼子狼子野心,欺瞒晋王爷,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恶事,其实和晋王爷没什么关系。”

一百二十章 杀人灭口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李姑娘,你心中怨愤,本王心中明白,任用高阿古为济南知府,是本王失察,才害得两位姑娘家破人亡,这件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济南城里,恐怕不止两位姑娘受了高阿古的残害,本王要为济南城里所有的百姓除此大害,定当还济南百姓一个公道!”

这厮一副义愤填膺的架势,看的两位美女目眩神迷,果然是英雄本色,男儿本色!

楚云飞发了一通感慨之后,紧接着问道:“李姑娘,你说高阿古这厮每户征一名男丁,这些人,都送到哪里当兵去了?济南城中原来就有五千军兵,现在可没见增加啊?”

李慕清缓缓摇头,神情凝重地道:“晋王爷,这就是我们疑惑的地方了,济南城里几十万户人家,即便是只有一半人出丁参军,也有十几万男丁了,可是这些男丁出了济南城之后,却全无音讯,不知死活,也不知dào

究竟去什么地方参军了。”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低头不语,良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向李慕清道:“李姑娘,你住在这翠云庵里面,也不安全,姑娘如果不弃,就和我们一起回到军营之中,到时候也好有个照应,你放心,不论高阿古有多大的能耐,我总为你和一众百姓除此大害!”

李慕清有些犹豫,柳墨浅急忙劝道:“姐姐,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要是姐姐你一个人呆在这里,说不定还是遇到什么事情,我和姐姐现在都在晋王那里,姐姐一起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李慕清迟疑良久,终于缓缓点头,向楚云飞款款下拜道:“多谢晋王收留之恩。”

楚云飞急忙伸双手扶住李慕清道:“李姑娘,你千万不要和我客气,这是本王分内之事,何足道哉?”

这一次楚云飞还真是反应性地伸手相府,心中没有存zài

丫丫的想法,不过这厮双手轻轻扶住李慕清的香肩,触手处是一片柔嫩轻滑,楚云飞心中不由自主地一阵荡漾,一时间,双手竟然忘了放下来。

李慕清脸上一红,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道:“既然这样,就拜托晋王了,至于出庭作证之事,小女子万死不辞,只要晋王爷能替民女报了这血海深仇,能替济南百姓除此大寮,就是赴汤蹈火,民女也决不推辞!”

楚云飞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从高阿古竟然敢擅自征兵这件事情看来,这个高阿古还真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当下楚云飞让两位美女先自安睡,自己找到那个采花贼,想听听这个采花贼有什么话说,顺便看看能不能从这厮口中打听出来一些消息。

他来到之前的大厅里面,这才发xiàn

这个采花贼子竟然已经气绝身亡!

楚云飞大吃一惊,仔细地查看了一下这采花贼子身上的伤口,这才发xiàn

这贼子的头颅上,竟然有一根细长的黑色铁针!

楚云飞伸手拔出铁针,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息和着浓浓的草药味道扑进他的鼻子中,楚云飞紧皱眉头,显然是有人在自己替柳墨浅治疗伤势的时候下手杀死了这采花贼,估计也是为了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心生警兆,身影一闪,已经向柳墨浅和李慕清两人的房间掠去。

一条淡淡的黑影向远处疾掠而起,楚云飞大吃一惊,来不及去追这个人,破门而入,径直冲进了两人的房间之中!

柳墨浅和李慕清的惊叫声响了起来,楚云飞急忙滑亮火折子,点燃房间里面的蜡烛,这才发xiàn

两人正蒙着被子,惊恐地瞪着自己。

楚云飞急忙问道:“你们没什么事吧?”

柳墨浅瞪了他一眼道:“你才有事!怎么擅自闯进我们的卧室里面,还把门都给踢破了?”

楚云飞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道:“你们没事就好了,刚才那个采花贼子已经被人杀死了,我怕你们有意wài

,急忙赶回来,发xiàn

有个人从这里急匆匆地离开了,我还以为你们遭了他的毒手了。”

柳墨浅和李慕清两位美女借着淡淡的烛光,见楚云飞一脸焦急,知dào

他关心两人,不由的心中微微感动,柳墨浅知dào

自己错怪了楚云飞,不由的有些歉意,柔声道:“晋王殿下,多谢你了。”

李慕清也道:“谢谢晋王关心,看来这件事情,还是高阿古这个狗官做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话。

这个高阿古也算是丧心病狂了,竟然接连派人出来杀人灭口,显然是怕自己知dào

其中的缘由。

柳墨浅有些迟疑地道:“晋王爷,要不然,今天晚上,今天晚上你就住在我睡的这张床上,我和慕清姐姐睡在另一张床上?我怕这些贼子贼心不死,再来下毒手。”

楚云飞眼前一亮,好像有无数个星星闪烁着光芒,机会啊,这就是机会啊!高阿古这厮,还不算是一无是处嘛,至少还能给我老人家制造些泡妞的机会嘛!

这狗头,每天有事没事的,多派几个杀手过来刺杀一下自己,也好让这些美人天天心惊胆战的要自己陪睡。

当下楚云飞故作为难,迟疑着道:“墨浅妹子,这个,会不会让你们觉得不方便?”

柳墨浅撇撇嘴,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知书达理了?难不成我们还不知dào

你是什么样的人吗?还在我们面前装什么假正经啊?

不过柳墨浅心里想着,嘴上却没有说出来,只是轻笑着道:“晋王爷,事急从权,这也是被逼无奈,慕清姐姐,你不会见怪吧?”

李慕清苦笑了一下,心道自己差点跳崖自杀,现在连这条命都算是捡回来的,为了替父母亲报仇雪恨,自己现在可还死不得,至于名节什么的,现在哪里还能顾得了这么多?况且今天要不是楚云飞和柳墨浅两人搭救,不要说自己的清白被采花贼毁了,就是这条命也早就没了,现在还有什么可以计较的?

想到这里,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小女子这条命都是晋王爷救的,况且晋王爷又答yīng

替小女子报仇雪恨,不要说只是和晋王爷同处一室,就是为奴为婢,终身侍奉晋王爷,小女子也是心甘情愿。”

楚云飞听她这样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笑笑道:“李姑娘,你放心,我虽然和你们同居一室,却不会做什么违矩之事,有违此言,有如此桌!”

第一章 携美而归

说着,楚云飞立掌成刀,刷地一声,把桌子的一个角切了下来!

李慕清心中感动,晋王那是什么身份?竟然能给自己两人立誓赌咒,她微微点头道:“多谢晋王恩重,小女子铭记在心。”

楚云飞虽然看来一副纨绔模样,其实在他心里,有些事情还是有个底线的,就是当初用药物对付周清雅,其实还是因为杨广和周清雅张武三人先下手让自己做替身,把自己逼在了一个死角上,否则,楚云飞也不会用这种有些下作的手段了。

当下楚云飞和衣而卧,躺在床上,过了不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两个少女却有些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过了很久,叽叽咕咕地说了很长时间的话,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

第二天天色微明,楚云飞就醒了过来,毕竟身边睡着两位美女,这要是一点感觉也没有,岂不是对不起两位美女了?这样的呆子,第二天肯定会变成禽兽不如的。

楚云飞翻身坐起来,转头看了看另一张床上的两个美人,两人说了半夜的私房话,现在睡得正酣,鼻息均匀,呼吸平稳有力。

楚云飞微微一笑,起身来到两人床前,低头在柳墨浅的脸颊上轻轻一吻,柳墨浅咕哝了一声,用手在脸颊上轻轻地蹭了蹭,翻了个身,跟本就没觉察出来异样。

楚云飞心中好笑,看了看她身边的李慕清,这美人脸色平静,一张脸孔清秀无比,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上下轻轻地摆动,楚云飞看了半响,心中荡漾,忍不住俯身在这美人的脸颊上也轻轻地吻了一下,嗯,一样的香甜可口啊!

楚云飞心中还没丫丫完,就发xiàn

李慕清一双秀美的眼睛眨了一下,正向自己望来,四目相对,楚云飞愣在当场,大感羞愧,昨天晚上的誓言言犹在耳,自己竟然不守信诺,偷腥吃香,现在被对方捉了个正着,楚云飞有一种当小偷被官兵捉住的感觉。

李慕清一双眼睛如水般轻柔,静静地望着近在咫尺的楚云飞,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却没有说话。

楚云飞有些尴尬地笑笑,轻声道:“对不起,李姑娘,我本来只是想和你们开个玩笑…”

李慕清微微一笑,笑容中有一份淡淡的凄美,她伸出手,一只柔荑如莲藕般娇嫩无比,她轻轻地把手覆在楚云飞的嘴唇上,缓缓地摇了摇头。

楚云飞只觉得心中情怀荡漾,忍不住伸手握住李慕清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李慕清脸上微微一红,却没有把手收回来,一双眼睛柔情如水地望着楚云飞。

她连遭大难,心中其实已经是凄苦之极,对这个尘世也没有什么眷恋,在这个时候,楚云飞忽然出现在眼前,又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狗血镜头,这一来,李慕清心中不知不觉的把楚云飞当成了自己亲人,等到楚云飞答yīng

替她们报仇雪恨,李慕清心中感激涕零,对这个看来纨绔的王爷有了更深一层的看法,这个男人,心中有自己的道德准则,有血性,敢担当,李慕清心底深处的少女情怀,被轻轻地触动着。

两人四目相对,含情脉脉的,竟然不舍得把眼神分开了。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柳墨浅忽然轻声笑道:“你们大早晨起来就四目相对的,晚上到底干什么了?”

两人闻言一怔,楚云飞转头向柳墨浅望去,只见这小美人杏眼含春,微笑着望着自己。

李慕清脸上通红,嘤咛一声,松开了楚云飞的魔爪,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脑袋。

楚云飞笑嘻嘻地望着柳墨浅,低头在她脸上再吻一下,笑道:“妹子,你要是吃醋,我和你接着干点什么。”

说着,笑着向柳墨浅扑了上去。

柳墨浅大羞,惊叫着就要钻进被子中,却被楚云飞搂住了,狠狠地向她的嘴唇上吻了下去!

柳墨浅来不及钻进去,已经被楚云飞紧紧地搂在怀中,只觉得嘴上一热,这厮的嘴巴已经紧紧地覆在自己的嘴唇上了,柳墨浅一颗心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一声,只觉得一个温热的舌头已经探进自己的嘴巴中,柳墨浅情怀激荡,脑海中一阵眩晕,竟然鬼使神差地紧紧吸啜起来!

楚云飞感觉到了柳墨浅的反应,心中大喜,双手越发用力,两个肢体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过了不知dào

多久,柳墨浅终于清醒了一些,急忙推开楚云飞,慌乱地喘息着道:“晋王爷,您,您可是保证过了的,怎么又过来欺负我啊?”

楚云飞哈哈一笑道:“这可不怪我,谁让你敢出言调笑我和慕清妹子的?这叫报应。”

柳墨浅急忙缩进了被子中,咕哝着道:“晋王爷,您这叫厚此薄彼,就敢欺负我,怎么不见你欺负一下慕清姐姐啊?”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这话说的不错,我还真是望了,幸亏你提醒了。”

说着,轻轻地掀开被角,在柳墨浅的惊声尖叫中钻进了被子中,身体爬在柳墨浅的身上,双手环抱着李慕清,猪嘴立kè

沾上了她的嘴唇。

李慕清脸上火热,却没有吱声,双手轻轻地伸了出去,紧紧地环抱着楚云飞的身躯,一个吻,火热深长,只把楚云飞身下的柳墨浅听得满脸通红,笑道:“慕清姐姐,没想到你竟然…”

三人笑闹一阵,这才分开,两个少女让楚云飞离开房间,这才起身穿衣。

三人洗漱完毕,趁着寺里的众尼姑没有起床,悄悄地收拾了那个倒霉的采花贼的尸体,把房间打扫干净。

等众位尼姑起身之后,三人来到主持的房间里面,李慕清向师太说明了自己想离开翠云庵下山的经过,主持师太似乎早在意料之中,点点头道:“你本来就不是佛门中人,这样也好。”

李慕清再三称谢,三人告辞离去。

来到军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麻叔谋张武等人正陪着李楚一起吃早餐,远远地见到楚云飞,众人都起身和他打招呼,众将一边和楚云飞打招呼,眼睛却向他身后的李慕清飘过去,心中暗自感叹,这晋王就是不一样,楷模的力量真是神奇,一晚上不见,就不知dào

把谁家的闺女给拐来了。

第二章 高阿古出逃

楚云飞知dào

这些夯货心里在想些什么,他也懒得理会,向麻叔谋和李楚等人道:“你们快些吃了,让士兵准bèi

一下,严加戒备,等一下听我吩咐。”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严肃,麻叔谋和张武等众将士都和他相处惯了,知dào

这个王爷平时嬉皮笑脸的一副痞子样,可是他要是吊着脸说话的时候,却没人敢吱声。

当下麻叔谋等众将士一声得令,兔子般地跑回座位去吃饭。

李楚一笑道:“晋王爷,您要是有什么地方用得着小将的,尽管吩咐。”

楚云飞静静地望了他一眼,心中明白,李楚这就是在向自己表明立场了,他点点头道:“李将军,现在高强将军擅自离开军队,古都这个狗头又目无尊长,犯上作乱,现在军中以你为尊,希望将军能统领全军,让士兵们齐心协力,共同为大隋朝精忠报国!”

李楚听了楚云飞的话,点点头道:“晋王爷放心,我们兄弟吃的是大隋朝的俸禄,当的是大隋朝的兵,只要晋王有什么吩咐,我们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云飞非常满yì

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李楚的肩膀道:“李将军,有什么事情忙不过来,多和麻将军他们商量一下,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气。”

李楚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他心中当然雪亮,麻叔谋那是楚云飞的得力干将,自己手头这可是五千军士,楚云飞肯定不会让自己独当一面。

楚云飞知dào

他的心意,笑笑道:“李将军,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兄弟们处久了,很多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说着,他转身向女兵军营里面走去。

兰陵等一众女将也在用早饭,见三人进来,急忙起身相迎,兰陵望着楚云飞身后的李慕清,眼睛里掠过一丝惊奇,想不到济南城里,也有这样的绝世美人,当真是天涯处处有芳草了。

她微微一笑道:“哥哥,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楚云飞屏退左右,把经过简单地说了一下,末了才道:“我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高阿古这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狗胆子?竟然敢擅自征兵?这岂不是想死了吗?”

兰陵也是眉头紧皱,片刻之后才道:“这可真是奇怪了,私自征兵,形同谋反,这种事情他都敢做,背后肯定还有问题。”

楚云飞赞同地点了点头,兰陵说的不错,高阿古毕竟是朝廷的官员,竟然敢私自征兵,而且所征收的新兵不知去向,这里面的问题肯定不小,凭高阿古的胆量和能耐,真没看出来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这件事情,幕后肯定还有人参与,只是这人是谁,现在就不得而知了,联想到自己刚踏进济南,先后两次遭遇伏击,而且对方的手法,显然不是普通的山贼,这两次伏击,和高阿古究竟有没有关系?或者这件事情,和当今的大都督崔长仁到底有没有关系?

想到这里,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忧色。

兰陵沉默了一下,向楚云飞道:“哥哥,事不宜迟,高阿古这厮如此胆大妄为,残害百姓,这种贼子,死有余辜,我们还是早些下手才好。”

楚云飞点头道:“真是,你们快些吃过早饭,我已经让麻叔谋等人做了准bèi

,用完早饭,这就出发!”

兰陵点头道:“用不用早饭都没什么打紧,这就出发吧?”

楚云飞点点头,暗赞兰陵聪明,其实他心里是恨不得插翅赶过去,防止高阿古逃脱,只是不好直接说出口而已。

当下众人集结停当,楚云飞转身出营,麻叔谋和李楚两人并肩而立,已经把士兵集结停当,见楚云飞出来,一起躬身向他施礼道:“晋王爷,士兵们都准bèi

好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李将军,你带领守军跟在后面,我们这就出发。”

李楚点头道:“是,晋王!”

楚云飞向麻叔谋招招手道:“这就出发,知府衙门!”说着,一提马缰,当先而行。

麻叔谋早就熟悉了楚云飞雷厉风行的作风,也不多说,急忙招呼士兵紧紧地跟在楚云飞身后。

马蹄声踏碎了平静的晨曦,这时候天色尚早,街上没有多少行人,楚云飞一行打马飞奔,没过多久,就来到了知府衙门口。

高阿古的府邸就在知府衙门的后面,楚云飞挥挥手,向麻叔谋道:“把高知府请出来。”

麻叔谋一声得令,带着数百名士兵冲进了高府。

楚云飞静悄悄地望着大门,一言不发。

片刻之后,大门里面传来一阵阵叫喊声,麻叔谋等军士的呼喝声,府里男女老幼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过了一个多时辰,麻叔谋才押着数十个人走了出来。

他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爷,高知府不在府内。”

楚云飞冷哼一声,这个结局早在他的意料之中,当时那个人影飘离翠云庵的时候,楚云飞就想到了高阿古可能要逃走,不过为了李慕清和柳墨浅两个少女的安全,他还是没有追下去,半夜的功夫,足够高阿古逃走了。

楚云飞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叔谋,你严刑拷问,看能不能从这些人嘴里问出来些什么。”

说完,楚云飞转头向身后的士兵挥挥手道:“我们去城门上看看。”

说着,他一马当先,向城门口出疾奔而去。

马蹄声在他身后急促地响了起来,片刻之后,已经来到了西门的城墙上。

楚云飞向远处望了一眼,隋军大军依然在城外驻扎,没有什么异样。

楚云飞想了想,挥手把张武叫到身边,向他道:“你去一趟军营,问问鲁广达,这边有没有什么动静?他们见没见过高阿古?”

张武点头领命,刚要离开,楚云飞又叫住他道:“让鲁将军留意些,小心戒备!”

张武点点头,这才返身离开。

楚云飞又派人去四处城门口,让士兵严加把守,同时询问高阿古的去向。

没过多久,派出去的士兵纷纷赶回来,告sù

楚云飞,高阿古已经在昨天晚上的时候从南门离开,说有紧急军情,守城的士兵也不敢阻拦,放他们出城去了。

第三章 杂役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也在他的意料之中,高阿古知dào

自己要来,想必已经做好了准bèi

,恐怕就连自己去翠云庵的事情,高阿古都已经知dào

了。知dào

刺客没有杀死李慕清,高阿古就知dào

自己的事情已经败露,加上楚云飞对他的冷淡态度,自知不好,所以连夜逃走。

楚云飞深深地吸了口气,这个高阿古虽然两面三刀,没什么真实本事,可是望风捕影,知机而动的本事却不小。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初楚云飞大军南下,这小子能立kè

出卖秦彝,最后济南城破,秦彝战死,士兵死伤者无数,这小子却摇身一变,成了济南知府的原因了。

不知dào

为什么,楚云飞心中总有一些不安,至于具体的原因,楚云飞自己也不清楚,似乎有个地方有些不对头,可是他却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这只是一种纯粹的直觉,是在无数次枪林弹雨之中劫后余生锻炼出来的那种感觉。

高阿古这厮给楚云飞的感觉就像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在特定的时候,这只狼就会脱掉羊皮,露出凶狠的狼牙。

没过多久,张武也回来了,告sù

楚云飞没有什么意wài

情况,鲁广达和辛法两人率领众军,一夜平安,周围也没有什么异动。

楚云飞点点头,不知dào

麻叔谋审讯出来什么结果没有,想了想,他转身叫来李楚道:“李将军,就烦劳你带着济南守军镇守东门,我让孟飞武过去帮你。”

李楚微微拱手道:“晋王放心,末将必定严守北门,不负晋王厚望。”

楚云飞点点头,其实他和李楚心中都明白,现在高阿古叛逃,下落不明,楚云飞心中对这些济南城里的将士多少有些不放心,所以才派了李楚去镇守相对来说比较次要的北门,而且还让孟飞武过去协助他,说白了,也是顺带着监视一下整路济南守卫军。

当下李楚和孟飞武领命带兵而去,楚云飞又让洛林和张武带着五千铁军镇守东门,让兰陵带着五百娘子军镇守南门。

兰陵望着楚云飞问道:“哥哥,你去哪儿?”

楚云飞道:“妹子,南门那边你先挡一下,我去看看麻叔谋问出来什么没有,高阿古这贼子,先后征兵十几万人,现在不知去向,这贼子背后的势力,当真不小。”

这时候楚云飞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了,原来就是因为自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是啊,十几万青壮年,岂能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能把这么多人一下子囤积起来,这笔力量就让人有些恐怖了。再加上十几万青壮年汉子,这简直已经是江南第一大势力了。

兰陵点点头,这中间的关键点,她心里也自清楚,当下兰陵也不多说,只是向楚云飞道:“哥哥,你小心些。”

说着,带着一众女兵向南门赶去,高阿古从南门离开,自然是取道江南,现在江南较大的势力不外乎两批人,一批就是江南大都督崔长仁,手下有正规隋军四万余人,另一批就是江南最大的反贼高智慧,据说手下有贼兵数十万,当然具体的数字未必能有这么多,而且叛贼毕竟不是朝廷的正规军队,就像山贼一样,缺乏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杀气,军纪散乱,即便是真有一二十万,也未必能是五万隋军的对手。

至于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位将军,每人手下有三万隋军,只是这两人分别镇守福州和长沙地带,距离济南还有很远的距离,估计这两人和高阿古没有多大的关系。

当下楚云飞来到知府衙门,麻叔谋带着隋军正在知府衙门里面审讯高阿古的家人仆役,见楚云飞到来,这厮急忙站起身来道:“晋王爷,您过来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来没有?”

麻叔谋摇了摇头道:“这些东西好像都不知dào

高阿古这厮潜逃的消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仆人杂役,想必高阿古这厮逃走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知会他们。”

楚云飞点点头,这倒在他的意料之中,高阿古既然存心叛逃,想必事先就已经有了准bèi

,之所以选择今天晚上离开,也是打算看看楚云飞的态度,并且想杀死李慕清。

他问麻叔谋道:“所有的人都带到这里来了吗?”

说着,往下面跪着的几十个人望过去,只见这些人的衣服都是仆人装束,一个个惊恐地望着自己,不知所措。

麻叔谋点头道:“晋王爷,所有高府的人都在这里,没有其他人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下面跪着的人问道:“你们谁是这里管事的?管家之类的人有没有?”

地上跪着的人一片沉默,没有人敢吱声。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这些人要死不活的样子,让他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一击重拳击了出去,对方却软绵绵的像一堆棉花一样,丝毫没有着力之处。

他慢慢地走向前面,向跪在最前面的一个青衣汉子道:“你站起来。”

这汉子抖抖索索地站起身,抬头惊恐地看了楚云飞一眼,立kè

又低下头去。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震,这汉子看来神情惊恐,可是一双眼睛却非常镇定,望着自己的时候,那种神情让楚云飞心中有些奇怪,这眼神,根本就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家人。

他心中暗自戒备,冷冷地道:“告sù

我,你叫什么名字?在知府家里,是个什么地位?”

这汉子声音颤抖着道:“启禀大人,小人李斗,是个喂马的杂役。”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喂马的杂役?嗯,把你的手伸出来让我看看。”

这汉子似乎有些迟疑,慢慢地把左手伸了出来。

楚云飞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道:“喂马的杂役吗?右手伸出来我看看。”

说着,楚云飞的右手已经悄无声息地放在刀柄上,两只眼睛却冷冰冰地盯着眼前的这个青衣汉子。

麻叔谋等人也觉得不对了,纷纷围绕在楚云飞身边,士兵们都举起手中的兵器,对着这个青衣汉子。

这汉子在众人的围困之中,慢慢地把右手伸了出来。

楚云飞左手向身后挥了挥道:“绑起来!”

第四章 高丽人

麻叔谋身后闪出四名军兵,上前来到这汉子身边,就要动手把这人给绑起来。

就在这时候,这汉子忽然笑道:“想绑我?没那么容易!”

笑声中,一条软绵绵的长鞭悄无声息地飞了起来,啪啪地一阵响之后,四名隋兵被惨叫着躺在了地上!

麻叔谋大叫道:“兄弟们,杀死这混蛋,有奸细!”

叫声中,这青衣汉子的身体已经螺旋般地向半空中飘飞起来,一条长鞭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呼啸着向楚云飞当头罩下来!

楚云飞静静地站在当地,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盯着眼前飞来的长鞭,看的麻叔谋急叫道:“晋王爷,快闪开!”

叫声中,麻叔谋奋不顾身地向鞭子迎了上去!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刀光匹练般从地上掠了起来,呼啸着向半空中疾飞而起,楚云飞的身影闪电般滑过鞭影,刀风呼啸而过,长鞭已经被刀光击成粉碎,散落一地!

楚云飞的刀已经架在了青衣汉子的脖颈上,两人的身体双双落下,站在地上相互对持着。

楚云飞冷冷地道:“凭阁下的本事,竟然只是个喂马的杂役?高知府手下的能人,当真是了不起,藏龙卧虎啊?上来把这个外国朋友绑了!”

麻叔谋倒是愣了一下,外国朋友?难道这小子竟然是个外国人?

想归想,这小子可不迟疑,急忙向后挥挥手道:“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去把这厮给绑了!反了真是,就这点儿微末小技,竟然敢在当代第一的刀法大家晋王爷面前班门弄斧,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他手下的隋兵急忙上前,三两下就把这青衣汉子绑了起来。

楚云飞这才收刀后退,向剩余的人望过去,只见这些人一个个低着头,根本就不敢抬头向自己望上一眼,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抬起头来,我要看看你们的长相!”

下人纷纷抬头向楚云飞望过来,楚云飞的眼光鹰隼般从一众人的脸上扫过去,冷冷道:“谁知dào

高阿古的去向,现在说出来,能免他死罪!”

众人瑟瑟发抖,哪里有人说话?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向麻叔谋道:“让兄弟们接着审讯,挨个来,我就不相信这里面没人知dào

高阿古这厮的去向,我们问问这个外国朋友。”

说着,向那个青衣汉子指了指道:“带他到后院的偏僻角落里,我和麻将军亲自审理。”

几名隋军急忙把这汉子拖到后院,麻叔谋急忙跟着楚云飞向后院走去。

楚云飞看了看这青衣汉子,这汉子神情倨傲,丝毫就没有把眼前的两个人放在眼里。

楚云飞冷冷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高阿古的家里?”

这汉子望了他一眼道:“你就是杨广?告sù

你,趁早把我放了,要不然,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楚云飞道:“没关系,老子怕黑怕痛怕打架,碰巧就是不怕麻烦,告sù

我一声,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高阿古家里?”

说着,楚云飞冷冷地望着眼前的汉子,心中那种暴戾之气油然而生!

刚才他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戾气,这才没有当场诛杀这青衣汉子,可是现在这股戾气从胸腹之间腾然升起来,让他有一种气憋胸闷的感觉,刀为凶器,出刀空回者,戾气反噬,反倒会伤了持刀者本人。

楚云飞心中暗凛,这把刀的凶戾,更在自己的相像之外。

青衣汉子显然感觉到了楚云飞身上散发出来的杀气,不由地向楚云飞望了一眼道:“我劝你还是不要杀我,否则,将来我高丽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就算你躲在天涯海角,也不会逃过我师父的追杀的!”

楚云飞冷冷一笑,对方其实已经心虚胆怯了,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地说出自己的身份,还连带着虚言恐xià

自己。

他冷笑道:“我不在乎高丽王会怎么样,至于你所说的什么师父的,老子更加没放在心上,你小子想活命,只有一个方法,告sù

本王,你这个高丽杂种,怎么跑到我们济南城来了?”

说着,楚云飞冷冰冰地望着眼前的青衣汉子,眼底已经有熊熊杀机在燃烧了。

这汉子心里一突,知dào

楚云飞不是虚言恐xià

,眼前的楚云飞,一双眼睛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一样,就连他身边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浓浓的杀机!

汉子忍不住道:“我要是说出来,你能保证放我走?”

楚云飞冷笑道:“你要是说出来,我就留你一条狗命。”

这汉子知dào

,跟眼前这人讲价钱,那根本就是无济于事,楚云飞的眼神中,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杀意,他毫不怀疑楚云飞会举刀把自己劈成碎片。

汉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猜的不错,我是高丽人。”

楚云飞点点头,道:“讲!”

汉子道:“我是高丽首席剑师崔永浩的弟子,我在高阿古这里是来做客的,顺便替高丽王给他带了一封信过来,至于信的内容,我就不得而知了。”

楚云飞双目一寒,冷冷道:“你真的不知dào

?”

这青衣汉子摇头道:“晋王殿下,我真不知dào

信的具体内容。”

楚云飞哼了一声道:“李斗是不是你的真实名字?信是什么时候送到的?”

这汉子点点头道:“李斗就是我的真名字,这封信是十天前送到这里的。”

楚云飞接着问道:“十天前送的,你为什么还留在高府里面?”

李斗道:“我是第一次来贵国,所以想见识一下大国风貌,所以在这里耽搁了几天。”

楚云飞道:“高阿古接到信后,说了什么?”

李斗摇头道:”没有,高知府接到信之后,看了一下,对我很客气,还派专人带着我在济南城里面四处游玩。”

楚云飞冷笑道:“四处游玩?他逃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带上你一起逃走?凭你的身手,怎么会被困在知府衙门里面,你是欺我年幼无知吗?竟然敢虚言欺瞒?”

第五章 审讯

说着,楚云飞伸手握住了刀柄,那一瞬间,杀气弥漫在整个空气中。

李斗吓得一个寒颤,往后退了一步道:“我都说了,你还要怎么样?况且你说要放我一条生路的!”

楚云飞冷笑道:“你言语中不尽不实,既然敢欺骗我,就要有胆量承shòu这个后果!”

说着,楚云飞手中的魔刀匹练般飞了出来,刷地一声响过,李斗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一条胳膊已经被楚云飞砍了下来,落在地上!

李斗惨叫着,向楚云飞道:“你,你这个丧尽天良的狗贼,你不的好死!你竟然敢这样对我,我师父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楚云飞冷笑道:“报仇?他报不报仇我不知dào

,我只是想知dào

,你究竟送了一封什么样的信?”

说着,楚云飞冷冷地盯着李斗,手握刀柄,寒气逼人地道:“给我从实招来,要不然,会一刀一刀地把你的四条肢体都卸下来,然后装到坛子里面,送回高丽给你的崔永浩师傅看看。”

一刀既出,砍掉了李斗的一条臂膀,楚云飞这才觉得胸中的杀气淡了些,他心中暗凛,这把刀果然戾气逼人,不见血,就不痛快,这样下去,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被这把刀的戾气反噬,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李斗被他的话吓得不停颤抖着,这厮的胆量,远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么大,听楚云飞放出这样的狠话,不由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毫不怀疑楚云飞会把自己的四肢都卸下来,毕竟身为晋王殿下,言出九鼎,只要他说出来了,就一定会做到。

想到这里,李斗立kè

服软了:“晋王,我真不知dào

这封信的内容是什么,可是高知府接到这封信之后,说他知dào

了,一定会尽快查找这两件宝贝的下落,还写了封信让我带回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封信现在在哪里?”

李斗摇头道:“晋王,这封信已经让我的师弟带回去了,我想在这里多玩几天,可是这封信我可不敢耽误,所以就先让我师弟带了回去。”

楚云飞嗯了一声,这话他倒是相信,只是不知dào

这高丽国王想要寻找的,究竟是两件什么样的宝贝,竟然能打动高丽王堂堂一国之君的心?

他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早些逃走?”

李斗有些羞惭道:“实不相瞒,我是想在高知府的府里多呆一会儿,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奇珍异宝,能顺手牵羊的带走了。”

楚云飞心中一乐,这小子,原来是想趁火打劫的,没想到竟然落进了自己手里,平白无故的少了一条胳膊,这就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又问道:“高阿古的下落,你真不知dào

?”

李斗叫道:“晋王爷,天地良心啊,我真不知dào

这厮的下落,这个混蛋不仗义,竟然自己逃走,都不通知我一声,要不然,我早就跟着他一起走了。”

楚云飞心中冷笑,心说恐怕是你这狗头贪财,不舍得跟着高阿古这狗头离开吧?

不过他也懒得理这小子了,转头向麻叔谋道:“把这厮送到城外,给匹马让他滚蛋。”

麻叔谋点点头,派了两名士兵把这李斗送了出去。

楚云飞和倒也不是不想杀死李斗,只不过毕竟是个高丽人,自己平白无故的和一个国家当敌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他和麻叔谋来到前院,士兵们依旧在审理一众人犯,楚云飞问了一下,这里面的人还真不知dào

高阿古哪里去了,管家倒是有一个,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子,他说高知府带着自己的夫人和公子半夜里就离开了,带走了家里珍贵些的金银珠宝,自己这些人都是下人,真不知dào

高知府的下落去向。

士兵们分别把所有人犯审讯了一遍,得到的答案都差不多,就是高阿古携宝外逃,随行的有他的夫人儿子,还有十来名亲兵护卫。

大家都不知dào

高阿古的去向。

楚云飞让士兵把这些人犯下到大牢里,他也没时间接着跟这些人犯蘑菇,向麻叔谋道:“让这个管家带我们去看看高阿古的家产,这厮轻装出逃,金银财宝总不能都带走了。”

管家不敢违令,带着麻叔谋和一众士兵来到高阿古的藏宝库,从里面搜出来了一两百万两银子,让楚云飞和麻叔谋两人是又惊又喜,这狗头,竟然能囤积了这么多钱财,这还不算他带走的!单是这笔赃款,就足以让高阿古这厮斩首示众,株连九族了!

当下楚云飞也不客气,吩咐麻叔谋把宝库加封上锁,然后派了些士兵把守着,把管家一并下到大牢中,自己和麻叔谋带着一众士兵往南门赶去。

毕竟兰陵带着五百名女兵把守南门,显得有些身单力薄,正好自己也想到南门去看看,高阿古逃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迹象。

两人来到南门,兰陵和众女兵女将都在城门上逡巡,见两人带着士兵上来,兰陵转头向楚云飞道:“哥哥,我觉得有些不对劲。”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妹子,怎么了?”

兰陵向城门远处指了指道:“哥哥你看。”

楚云飞顺着兰陵的手向外望去,只见远处的官道上,一行人正缓缓向济南城走过来,远远望去这些人有数百名,却又不像是军队的模样。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这是些什么人?看上去都是寻常百姓的装束。”

兰陵点点头道:“是啊,平日里哪有这么多百姓突然出现的?这些人忽然出现在官道上,肯定有什么原因。”

楚云飞点头,兰陵说的不错,事有反常即为妖,这么多人忽然出现在官道上,肯定有什么原因。

他想了想,向麻叔谋道:“带些兄弟下去问问,怎么回事。”

麻叔谋应了,带着几十名士兵冲出了南门,过了一会儿,他们就返回了济南城。

麻叔谋刚进城门,立kè

叫道:“晋王爷,不好了!”

第六章 乱军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这厮竟然这么张皇失措地,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不用这么惊慌吧?

他摆摆手道:“叔谋,不要叫喊,上来慢慢说。”

麻叔谋这才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这种紧张的情绪会影响自己手下的军兵。

他急忙冲上城墙,向楚云飞微微躬身施礼道:“晋王爷,我们问过这些百姓了,他们说前面有十几万贼兵,正浩浩荡荡地向济南城的方向杀过来,这些难民就是被他们赶出来的。”

楚云飞也吃了一惊:“什么?竟然有十几万贼兵?知不知dào

是谁的人?”

济南城附近还没听说过有这么大规模的贼兵,楚云飞听了,倒是有些吃惊。

麻叔谋忙道:“晋王爷,听说是江南高智慧那厮派出来的人,为首的是个叫什么高勇的。”

楚云飞咦了一声道:“竟然是高智慧这贼子的手下?这倒是有些奇了。”

江南距离济南城可不近,高智慧大军能赶到这里,恐怕至少也要十来天的时间,这样看来,自己从六安县出来的时候,高智慧就已经开始派兵往济南赶了,看来这厮是早有准bèi

了,想把自己扼杀在济南城里面。

麻叔谋忙道:“是啊,这小子怎么会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这可有些奇怪了,晋王爷,现在的关键是,我们是不是把这些难民放进来?”

楚云飞想了想,终于还是缓缓摇头道:“叔谋,先不要着急,这些人里面,说不定就有高勇的探子在里面,让他们绕道行走就是了。”

突然听说对方有十几万大军,楚云飞心中都有些吃惊,自己手里只有六万多人,没想到这个高智慧的实力发展的竟然这么快,能轻易地派出十几万大军,这个高智慧,和高阿古会不会有什么牵连呢?高阿古从济南征收的十几万青年壮丁,是不是送给了高智慧?

楚云飞不敢冒险让难民进来,毕竟济南城周围的道路上能行人,让他们绕道行走就是了。

麻叔谋也知dào

事情紧急,急忙应了一声,拨转马头,带着数百名军士又冲了出去,拦住难民叫道:“晋王有令,所有人等,一律从济南城绕道行走,有敢不遵令者,杀无赦!”

这厮凶神恶煞地一通吼叫,难民都被吓得够呛,即便是没有楚云飞的命令,估计也没几个人敢往济南城里冲了。

麻叔谋眼看着难明从官道上下来,一个个地向远处的偏远地方走去,这才放下心来,拨转马头,向济南城里奔了回来。

楚云飞见麻叔谋回城,吩咐立kè

紧闭城门,让麻叔谋不用下马,紧急赶往西门外,通知鲁广达即可进城!

“叔谋,你让司徒长候带五千人马守住东门,你和广达,辛法带领其他士兵即可赶往南门,军情紧急,不得有误!”

麻叔谋应了,拍马飞奔而去!

楚云飞吩咐众女兵严加戒备,放眼望去,只见道路上的难民源源不绝,大概有数千人,纷纷绕着济南城向西而去,这些难民脸上神情凄苦,大多都是妇女老幼,估计青壮年男子都被拉去征兵或者战死在沙场上了。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古时候的战场,终究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场,战争的结果如何不得而知,有一点却是肯定的,最终受害的,都是普通的老百姓。

难民尽处,烽烟起,尘土飞扬,马蹄声震动的大地轰然作响,楚云飞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贼兵的声势,倒让他想起了自己在济南官道上消灭的那一批马贼了。

远处的天边,黑压压的一片,人潮向水一样往济南城涌过来,楚云飞紧皱着眉头,这样望去,这些贼兵果然不止十万人马。

贼兵虽然行走的快捷,毕竟距离远,麻叔谋和鲁广达两人还是比他们提前赶到了南门处。

麻叔谋,鲁广达,辛法三人先上了城墙,放眼望去,只见贼兵的先头部队已经来到城下,人数大概在两万人左右,其他的贼兵正源源不断地往济南城赶来。

楚云飞向三人微微一笑,问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麻叔谋点点头道:“晋王爷,这些贼兵果然有十几万人,不知dào

这都是从哪里搜刮来的?”

楚云飞笑道:“你这狗头,本王可不是问你数字,我是问你们觉得这些士兵的战力如何?”

麻叔谋支吾着道:“这个,晋王爷,贼兵毕竟是贼兵,这些贼兵人数虽然不少,可是战斗力嘛,还是比我们差远了。”

楚云飞点点头,向鲁广达问道:“广达,你觉得呢?”

鲁广达看了一会儿道:“麻将军说的不错,敌兵虽然人多势众,可是纪律松散,士气虽然高涨,却没有凝聚成那种征战杀伐不可或缺的杀气,只不过是一时之勇,不足为惧。”

楚云飞点点头道:“说的不错,辛师兄,你的意思呢?”

辛法微微躬身道:“晋王爷,我不懂征战杀伐的韬略,不过这些人步履散乱,好像不如我大隋军队的整齐杀伐。”

楚云飞微微一笑,辛法虽然不懂兵,却也能看出些门道来,这些贼兵虽然人数众多,还真是缺少一种杀气。

他接着问道:“依你们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麻叔谋道:“晋王爷,贼兵刚刚赶到,士气高涨,只要我们能打退几次他们的进攻,对方的士气必定低落下来,到时候,破解敌军就易如反掌了。”

楚云飞点点头向鲁广达问道:“鲁将军,你觉得呢?”

鲁广达沉思着道:“晋王,末将觉得麻将军所言不差,济南城墙牢不可破,我大隋将士勇猛善战,只要我们固守城池,他们久攻不下,必定后退。”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两位将军说的有道理,只是,眼前这些士兵有十余万人,我大隋朝铁军兵精将足,我虽然只有六万士兵,可是要破解这十万贼兵,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对方既然敢来,恐怕不会只有这区区十万人,高智慧既然派了高忠前来,他肯定也会在后面赶来,如果对方合围已成,我们就有些不好办了。”

第七章 将军虎威

鲁广达和麻叔谋两人听得连连点头,楚云飞说的不错,高智慧既然出手对付晋王,他肯定会全力出击,争取一举歼灭整路隋军,如果再有个十来万贼兵,把济南城围个水泄不通的,恐怕时间长了,当年楚云飞带兵围困济南,逼杀秦彝的事情就会重演了,不过这一次不同的是,被围在城池里面的人,从秦彝换成了楚云飞而已。

鲁广达问道:“晋王爷,您的意思是?”

楚云飞道:“居安思危,对方既然敢来,肯定是有备而来的,我们不要大意了,高智慧从江南一路行军到这里,路途遥远,只要江南都督能给他稍微牵制一下,高智慧就不敢全力行军,我们再守上一段时间,等崔都督的军队到来之后,贼兵腹背受敌,就不足为虑了。”

两人都明白了楚云飞的意思,相互望了一眼,麻叔谋道:“晋王爷,要不然末将出去给崔都督送个信?”

楚云飞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人精通兵法,现在正是缺人之际,你们去不合适。”

辛法心中雪亮,楚云飞的意思很明显,送信这样的事情,最好能找个武功高强些的,打仗时候帮不上多少忙的人,自己正好符合这个条件。

当下辛法往前一步道:“晋王,我愿意往江南走一遭,替晋王送这封信。”

楚云飞点了点头,刚要说话,旁边的张出尘也道:“晋王,我去吧?我年龄小些,路上即便是遇到贼兵,也容易蒙混过关。”

楚云飞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兰陵,兰陵皱皱眉头道:“出尘,你去恐怕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在乱军营里,恐怕不方便。”

张出尘道:“公主殿下,我能照顾得了自己,您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有些迟疑,不过转念一想,张出尘可是将来的红拂女,这要是不锻炼一下,到时候怎么能成就风尘三侠的赫赫威名?想到这里,楚云飞笑笑道:“要不然这样,辛师兄和出尘一同前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辛法抱拳应是,张出尘皱了皱眉头,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楚云飞见两人都不反对,接着道:“你们此去,先赶往长沙和福建两处,通知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位将军前来解围,回来的时候再去一趟江南,记住,崔都督要是不肯发兵,你们就不要勉强,速速回来就是了。”

两人应了。

当下楚云飞迅速写了三封书信,交给两人道:“你们迅速收拾一下,等一下我亲自带兵出去相送,麻将军,鲁将军,你们在城头为我观战。”

众人都吃了一惊,麻叔谋道:“晋王爷,不行,您怎么能自己去?您和鲁将军在这里守着,我去送他们。”

楚云飞摇摇头道:“叔谋,你不用担心,我带两万士兵出去,趁对方的阵脚还不稳,正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打击一下他们的士气。”

兰陵也阻止道:“哥哥,你身为主帅,岂能轻易出城?不行,哪怕我们这些娘子军出去都行,你不能去!”

楚云飞笑笑,他当然知dào

众人的心意,毕竟自己是主帅,而且又是个王爷,这要是自己身先士卒地杀出去,其他人哪还有脸站在城墙上面观望啊?

不过楚云飞之所以想出去的原因,其实也和他自己心中的那种杀气有关系,不知dào

为什么,每一次使动手中的宝刀之后,楚云飞心中总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好像胸口的一股杀气就是不能尽情地释fàng

出来,弄得自己很不舒服,所以楚云飞想趁这两军阵前,放开怀抱地全力冲杀一阵,倒要看看这柄宝刀发挥的淋漓尽致时是怎样一种感觉。

只是众人坚持之下,楚云飞也不好多说,当下道:“你们不用争了,兰陵妹子,你和麻将军守住城门,鲁将军和我一起去送他们,你满放心,敌兵刚到,阵脚不稳,我们冲杀一阵就回来。”

说着,向兰陵微微一笑道:“妹子,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兰陵皱了皱眉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我也陪你一起去!”

楚云飞拗她不过,只好同意了。

麻叔谋苦着脸道:“晋王,您可一定要小心啊,刀枪无眼,您的身子最重yào

啊。”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心说你小子这是哭丧呢啊?怎么这么多废话啊?

他摆摆手道:“不要叫唤了,给本王好好守住城门就是了,你这小子,哭个什么丧啊?跟个娘们儿似的。”

当下楚云飞点齐两万骑兵,吩咐打开城门,楚云飞和鲁广达兰陵三人并肩向城外冲了出去,辛法和兰陵跟在他们身后,两万骑兵拍马急追,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一瞬间只听见喊杀声整天价响了起来,马蹄声如震雷般轰隆隆地炸开,黑色的人群海水般向对方的贼兵阵营中冲了过去!

对方的将士刚刚安顿好营帐,还没来得及坐稳当呢,隋军已经来到眼前!

贼兵纷纷拿起武器,弓箭手一轮箭还没有放完呢,隋军就已经冲到了眼前!

楚云飞纵马当先狂奔,宝刀高高扬起,那一瞬间,楚云飞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纵马奔腾,五湖四海任我遨游,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宝刀在他手中轻轻震颤这,楚云飞清晰分明地感觉到刀柄中传来的阵阵兴奋,这柄刀散发出一阵一阵嗜血的狂热!

我要把这个世界劈成粉碎!

长刀所过之处,一片血肉横飞,死在楚云飞手中宝刀之下的贼兵,竟然死无全尸,整个身体都被刀气震成粉碎,一刀既出,绝不空回,转眼之间,楚云飞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宝刀在他手中发出兴奋的咆哮声,接连劈死了十余名贼兵之后,楚云飞已经是双眼赤红,只觉得浑身有无穷无尽的力qì

往外蹦,内息到处,手中的魔刀风雷般咆哮着,手起刀落,一个个贼兵被震得血肉横飞,楚云飞只觉得胸怀壮烈,一股滔天的杀意在他的身体中纵横开阖,顺着自己手中的魔刀向外面迸发出去,带起一片血海翻浆!

第八章 嗜血魔王

慢慢地,楚云飞忘记了一切,眼中只有周围无穷无尽的刀枪剑戟,从四面八方向自己飞涌过来,楚云飞丝毫不觉,只觉得心神慢慢地进入一种和天地交融的境界之中,脑海中一片空明,生与死,成败是非在那一刻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只是自己对死亡和血腥气息的无穷无匹狂热和崇拜,死亡在这一刻仿佛变成了一种神圣,自己就是神圣的捍卫者,不停地挥动着手中的魔刀,不住地向前冲杀,死亡和血腥,杀戮和凶残,这才是人类的本性!

刀风中崩裂出来无匹的杀意,这柄刀在半空中翻飞起舞,仿佛劈进了时空的裂隙之间,每一刀挥出去,浑然天成,随即便爆出一阵血花,无数个声音在楚云飞的耳边不停呼喊着,他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心在何方了,哪个是敌人,哪个才是自己人,这些仿佛全都不重yào

了,只有一味的杀戮,无双无对!

楚云飞仰天长啸,壮怀激烈,那一瞬间,展现在所有的士兵面前的,是一个嗜血的魔神,须发张扬,浑身已经被鲜血浸透,血红的双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一声长啸发出天崩地裂的威风,两万多名贼兵本来就已经被这批悍不畏死的隋军杀的七零八落了,现在听到楚云飞这一声长啸,再抬头望见他的威势,不由得心胆俱寒,不知dào

是谁先喊了一声:“跑啊!魔鬼来了!”

这一声暴喊变成了最后的那一根稻草,压垮了士兵心中紧绷的弦,贼兵中传出一阵阵哭爹喊娘的声音,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要不然加上自己的胯下战马,八条腿总能跑的快些吧?

恐惧紧紧地笼罩在每一个士兵心中,这一刻,死亡本身已经变成了次要的事情,眼前这个比疯子还要疯狂的魔神才是恐惧的根源,他就在自己身后!他忘我地厮杀着,双眼血红,脸上竟然还带着一丝冰冷的笑意,这个恶魔,死亡已经不能让他感到一丝恐惧,取而代之的,是对死亡无限的狂热和追求,他似乎正在享shòu

着每一次的杀戮,享shòu

着每一条生命丧生在自己刀下时候所带来的快感。

隋军紧紧地跟在楚云飞身后,这个战争狂人的晋王激起了所有士兵心中的悍勇,和他比起来,身边那个勇武的将军鲁广达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杀的贼兵还不到楚云飞所杀的一半多!

兰陵被楚云飞的疯狂惊呆了,她已经顾不上去杀敌了,只是紧紧地跟随在楚云飞身边,生怕他在这种半疯狂的状态下被敌人伤了!

没过多久,兰陵就发xiàn

自己的这种担心纯粹就是多余的,面对楚云飞这样的战争狂人,贼兵唯一的反应就是撒腿就跑,开什么玩笑?这疯子比一个坦克战车都凶悍,我们兄弟的身体可是肉做的,哪里挡得住战车啊?

贼兵迅速败退,惨叫声响彻了济南城外的整个旷野,后面上来的贼兵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眼看着前方的兄弟部队疯了一样往自己冲过来,只好返身向后奔逃,士兵们一边奔跑,一边叫喊着:“魔鬼来了,魔鬼来了!战神来了!战神来了!”

士气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当士气崩盘的时候,绝对比股市崩盘还让人恐怖,后面的士兵没有人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所有的士兵都开始往后退,恐惧的情绪越传越广,大家已经收不住脚了,十余万贼兵在两万隋兵的冲击之下,潮水般地向后方退去。

走在最后面的高凯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急忙转头向自己的军师问道“军师,前方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军队往回退了下来?”

高凯的军师名叫刘云亮,这厮虽然是个军师,可是能文能武,生平经lì

过无数次征战杀伐,此刻听高凯问起自己,急忙向远处看了看,这厮皱眉道:“小主,只怕是前军吃了败仗了。”

高凯大吃一惊:“什么?吃了败仗了?我们可没让他们跟对方开战啊?”

刘云亮道:“恐怕是对方先动的手,看这个架势,隋军至少有十万人,我们的情报恐怕不准。”

高凯摇头道:“军师,这不可能,隋军只有五六万人,这个消息可是经过几个渠道对照过的,想必是对方全体出动了,五六万人竟然就有这么强悍的威势,隋军铁骑,甲于天下,当真是名不虚传!”

刘文亮点点头道:“小主,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兵败如山倒,这要是再等上半个时辰,恐怕败兵就要冲垮我们的中军大营了,早作安排才是!

高凯心道,得了吧,都到这份上了,什么安排也是白搭,趁早逃命要紧!

不过他毕竟是三军主帅,这话可说不出口,他只好装模作样地点点头道:“军师,你有什么高见?”

刘文亮道:“小主你先站在一旁,看我来对付他们。”

高凯一听,行,我正想往后退一下,等一下也好跑啊!

心里这样想着,高凯就退在刘文亮身后,拨转马头就想往后退下去。

刘文亮吃了一惊,急忙叫道:“少主,您可不能走远了,你是三军主帅,是大家伙的主心骨啊!”

高凯被他喝破心事,只好讪讪地拨马回来。

刘文亮这才放心,开什么玩笑?你这要是一走了,士兵们保准一哄而散,我还怎么对付隋军啊?

他向士兵喝令道:“弓箭手,布阵列队!只要隋军敢过来,就射死他们!”

接着又命令刀斧手站在弓箭手前方,有隋军败军敢冲撞弓箭阵营者,立杀无赦!

这一来,败退的隋军果然缓了缓势头,眼看着前面是凶神恶煞一样的刀斧手,身后又有狂人追个不停,士兵们纷纷发一声喊,从刀斧手两边往后退了下去。

刘文亮派手下大将韩单前去收拾残兵,自己带着两万弓箭手,一万刀斧手严阵以待,等候隋军的大驾。

楚云飞势如疯狂地往前急冲,身后的隋军都已经被他抛下去数百米,两边的鲁广达和兰陵急催马匹,两人已经顾不上杀敌人了,楚云飞手中的宝刀疯狂地在空中飞舞,人头向烟花一般被宝刀爆裂开来,一蓬蓬鲜红的血肉溅在三人身上,就连身后的辛法和张出尘都未能幸免,周围的贼兵完全丧失了抵挡的意志,只是茫无目的地往前飞奔,只要能离开楚云飞这个狂人远一些就行了,一路行来,这厮手下竟然没有遇上一合之将!

第九章 真情流露

当然,这也和贼兵中没有出色的人才有关系。

兰陵不住口地叫唤着楚云飞,可是再杀场中喊声震天,兰陵就算是喊破喉咙,楚云飞都未必能听得见,况且他已经在魔刀的役使之下变得有些癫狂,即便是听见了,也未必就能理会。

转眼间众人已经来到箭阵前面,刀斧手远远地看见对面冲过来的无匹马,知dào

不是自己的士兵,急忙向旁边闪开,刘文亮双目冰寒,冷冷叫道:“放箭!”

一瞬间,随着嗖嗖的弓弦声,漫天箭雨,像楚云飞一行人激射过来!

双方此时相聚甚远,只要拨马往回跑就是了,可是楚云飞这厮仿佛昏了头,双腿一夹马腹,就要往前冲上去!

兰陵在他身边惊叫一声,她也来不及多说了,从自己的马上一跃而起,飞身来到楚云飞的马前,面向楚云飞,死死地把楚云飞抱在怀中,兰陵手上一用劲,两人从马上翻了下来!

楚云飞只觉得自己重重地摔倒在地,随即一阵难以言喻的疲惫感觉涌上心头,他极其舒服地叹了口气,头一歪,晕了过去!

鲁广达辛法和张出尘已经赶了上来,三人一边替楚云飞两人拨挡箭雨,一边急叫道:“公主,你快带了晋王爷先走!”

兰陵点头应是,双手环抱着楚云飞,用力一跃,已经纵身上了战马,一提马缰,战马稀溜溜一声高叫,返身向济南城中疾驰而去!

路上的隋军见是兰陵,急忙从中间让开了一条路,让兰陵过去。

鲁广达三人边挡住箭矢,边往回退,片刻之后,已经和身后的士兵们会和在一起。

鲁广达看了看辛法和张出尘,两人也是一身鲜血。

他命令两个身上干净点儿的士兵脱下战袍,给两人换上,这才和两人拱手道别,自己带着两万隋军继xù

向刘文亮的剑阵处冲杀,借以掩护两人离开。

过不多时,辛法和张出尘从便道上拍马离去,鲁广达这才带着士兵撤回济南城中。

这一战,楚云飞带着两万士兵一通厮杀,看的城上的隋军目瞪口呆,现在见兰陵他们凯旋归来,麻叔谋立kè

吩咐打开城门,迎接主帅归来!

山贼被这一通追杀吓破了胆子,刘文亮收拾残局,十五万人的军队,竟然只剩下十二万人,死伤离散的士兵人数竟然达到了三万人!

刘文亮无奈之下,只好命令士兵原地休息,集合所有兵丁之后,吩咐安营扎寨,严加防护。

兰陵抱着楚云飞回到济南城中,命令麻叔谋和鲁广达坚守城池,严加戒备,自己抱着楚云飞急速奔回了知府衙门。

来到知府衙门里面,这里只有几个隋军把守着,兰陵挑了个干净些的房间,把楚云飞放在床上,立kè

替楚云飞宽衣解带,把他身上血迹斑斑的盔甲脱下来,边给他用毛巾擦拭脸上的血迹,一边给他按压人中。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楚云飞终于悠悠醒转,只是浑身疲乏无力,茫然望着眼前的兰陵,如在梦中。

兰陵见他醒转,心中大喜,叫道:“哥哥,你终于醒来了!”

楚云飞慢慢地恢复了意识,向她点点头道:“妹子,我怎么了?”

兰陵笑笑,眼泪却唰唰地往下流:“哥哥,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楚云飞一笑道:“傻丫头,我怎么会醒不过来?我受伤了吗?”

说着,轻轻地活动了一下手脚,发xiàn

也没什么地方觉得痛,就是疲乏无力的厉害,身体的透支已经到了极限了。

兰陵摇摇头道:“哥哥,你没受伤,就是脱力了,你真把我吓坏了。”

楚云飞见她脸色苍白,知dào

刚才肯定是因为担心自己的伤势,所以才把兰陵吓成这个样子,他点点头道:“妹子,你也没受伤吧?”

兰陵摇摇头道:“哥哥,我没事,你怎么会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当时在战场上,我都被你吓傻了。”

楚云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对了妹子,我的刀呢?”

兰陵把刀拿过来,放在楚云飞身边。

楚云飞见这把刀几乎成了朱红色的,不由苦笑了一下道:“算了,回头我有力qì

了洗洗再说。”

他现在自己见到这把刀的时候,都有些恐惧,他神智渐清,隐约回想起战场上的情景,心中暗呼侥幸,当时要不是兰陵舍命把自己扑落马下,估计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了刺猬在地上躺着了。

这把刀,当真是一把魔刀,在那一刻,楚云飞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使这把刀,还是这把刀在奴役自己了。

他反手把刀扔在地上,向兰陵笑笑道:“妹子,我有些口渴,帮我倒杯水喝。”

兰陵点点头,倒了杯水递给他。

楚云飞从兰陵的手中接过杯子,向兰陵笑笑道:“妹子,多谢你,要不是你舍命把我从马上扑下来,估计我现在已经死了。”

兰陵缓缓摇头,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楚云飞的脸颊,她眼睛里的泪水扑嗽嗽地落下来,神情中竟然有几分凄楚。

楚云飞微微一震,抿了口水,把杯子放在身边,笑着伸手替兰陵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着道:“妹子,你哭什么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不知dào

为什么,兰陵一流眼泪,楚云飞心中竟然也有一种酸楚的感觉,心里酸酸甜甜的,很奇怪。

兰陵哭着摇摇头,忽然爬在楚云飞的身上,双手轻轻地抱着他,边哭边道:“哥哥,我好害pà

,我好怕就此失去了你,哥哥,答yīng

我,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不在了,妹子我也活不下去了。”

楚云飞心中一动,涌起一种难以说明的情愫,他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秀发,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别这么说,妹子,就算哥哥不在了,还有大哥,还有父皇和母后,将来你成亲了,还有你的丈夫孩子,即便我不在,也会有很多人关心你,爱hù

你。”

兰陵在他身上擦了擦眼泪,咬咬牙道:“不行,哥哥,我不许你不在,我要你陪着我!”

第十章 憋坏了吧?

楚云飞见兰陵脸上的泪水犹自未干,气鼓鼓的一张俏脸,心中食指大动,忍不住伸手擦了擦她脸上的泪水,笑着道:“妹子,你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种小女儿的情态,看来今天真是吓坏了。”

说着,一只猪脚忍不住在兰陵脸上摩挲了几下。

兰陵伸手抓住楚云飞的手腕,用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挲着,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楚云飞道:“哥哥,我要你一直活着,一直都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会感到十分害pà

的。”

楚云飞微笑道:“妹子,你终究是要嫁人的,到时候你丈夫见我天天陪着你,准保拿把剑砍了我。”

兰陵哼了一声道:“那我就不结婚了,一直陪着哥哥。”

楚云飞心中一愣,笑笑道:“你不是说过了吗?兄妹天定,我们两人是兄妹的情分,老天的意思,是改不过来的。”

兰陵摇摇头道:“哥哥,我不是说和你,我是说和你在一起,我们依然是兄妹,就这样陪着你,就好。”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环抱着兰陵的腰肢道:“妹子,要是我们不是兄妹,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兰陵把头靠在楚云飞的肩膀上,茫然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我们如果不是兄妹,我是不是还会这样对你呢?我真的不知dào

,从记事的时候开始,我们就是兄妹了,可是这些日子中,我才发xiàn

哥哥你对我这么重yào

。”

楚云飞环抱着兰陵,只觉得一阵少女的清香扑进自己的鼻孔之中,手上传来阵阵柔软滑腻的感觉,头晕晕的。

他柔声道:“妹子,原来你没有感觉哥哥重yào

吗?”

兰陵沉思着道:“这也不是,不过这几次哥哥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才发xiàn

,我根本就是不假思索地冲上去的,就算我死了都不打紧,只要哥哥你不要受伤就好了。”

楚云飞心中感动,点点头道:“妹子,我也是一样的心情,宁可我自己死了,也不想看你受一点委屈。”

这倒是心里话,就算刚才看到兰陵流眼泪,楚云飞就觉得心中像什么堵着一样,非常难受。

兰陵在他胸前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哥哥对我好,所以哥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不要逞强。”

楚云飞点点头,忍不住在兰陵的秀发上轻吻了一下,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鼻而来,这厮心中一荡,忍不住向兰陵的脸上吻了过去!

兰陵微微一震,往后轻轻地靠了靠,却发xiàn

自己被楚云飞环抱在怀中,稍一迟疑,楚云飞已经吻在了兰陵的脸颊上!

兰陵急忙转头,想躲开楚云飞的嘴巴,口中叫道:“哥哥,你,你…”

楚云飞早就意乱情迷了,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方,口中呢喃着道:“妹子,你好美。”

说着,已经吻在了兰陵的嘴唇上,只觉得一阵甘甜从兰陵口中散发出来,楚云飞的吻更加痴迷了起来。

兰陵的呼吸慢慢地粗重起来,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个不停,身体也慢慢变得火热,柔软。

就在这时候,两人脖子中挂着的玉器竟然不约而同地响了起来,嗡嗡巨震,两人一惊而醒,兰陵急忙推开楚云飞,往后靠了靠,脸颊一片绯红,低头道:“哥哥,我们这样,好像不太好。”

楚云飞心道,有什么不好的?这样才是大好特好。

心中对自己身前的这个破龙那是恨之入骨了,没事鬼叫什么啊?老子好不容易才暧昧出来两个机会,都被这条破龙给吓跑了!

不过这时候兰陵眼神清澈地望着自己,楚云飞倒也不好意思接着上下其手了,只好讪讪笑道:“没事,我们只是兄妹间亲热一下,这个,我刚才太累了,脑袋有些晕。”

兰陵抿嘴一笑,心道,你什么时候清醒过了?不过这话可不好意思说出口,自己又何尝一直清醒着?

楚云飞见她没有见怪,心中大喜,总算是又跨过一道坎儿了,只要兰陵不排斥自己亲吻她,往后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兰陵伸手把玩着自己脖子上的玉凤,思索着道:“哥哥,你不觉得这对玉器有些奇怪吗?怎么我们一…一靠近,这两个玉器就会发出声音?”

楚云飞心里暗笑,我们靠的再近这两个鬼东西都安安静静的,只有我们亲吻在一起的时候,这两个家伙才会叫。

不过他当然不会这么说,这厮想了想道:“妹子你说的是,这两个玉器还真是有些古怪,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刚拿到这个玉器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这玉器中那种澎湃汹涌的能量气息?”

兰陵点点头道:“就是,当时那个刀客刺杀你的时候,我们两人身边忽然出现过一道光环,可能就是从这对玉器中发出来的。”

楚云飞也点点头,当时那道光环虽然别人吹得玄乎其神的,可是两人身在局中,反倒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个光环上面发出来的巨大能量气息,如果不是这道能量气息,兰陵肯定已经是香消玉损了。

兰陵见他点头不语,接着道:“可能这两件玉器中含着一种特别的能量气息,我们要是遇到危险的时候,或者,这个,或者,靠近的时候,这两件玉器就能感应到,立kè

发出能量警戒。”

楚云飞听她一说,恍然道:“妹子,你说的不错,肯定是这样子,这样说来,这两件玉器是个宝贝了。”

兰陵瞥他一眼道:“那当然,能挡得住那个刺客的一刀,这两件玉器还真不是一般的宝贝。”

楚云飞点点头,这把刀的威力他现在是深有体会,两人当时竟然能在这把刀下下偷得性命,不可能只是一时侥幸,这把刀肯定帮了很大的忙。

兰陵说完,微微一笑起身离开床边。

楚云飞望着兰陵道:“妹子,怎么了?”

兰陵微微一笑道:“我去南门上看看,敌兵不要去而复返。”

楚云飞不由的苦笑了一下,他知dào

兰陵的意思,只是害pà

自己接着和她暧昧,找个借口离开罢了,那些贼兵被自己杀的七零八落的,这么短的时间里面是不可能聚集在一起,去而复返的。

不过他也不好意思硬让兰陵留下来,只好恋恋不舍地望着兰陵离开。

兰陵行到门口的时候,回身微微一笑道:“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去请墨浅姐姐过来陪你。”

说着,兰陵身影轻晃飘然离开。

楚云飞苦笑着,兰陵这话的意思他倒是听懂了,估计这丫头以为自己这么长时间没怎么接触女人,憋坏了吧?

第十一章 浅尝即止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自己和兰陵的关系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可是兄妹的身份始终是两人心中的一道鸿沟,自己心中虽然清楚,兰陵肯定迈不过这个坎儿。

只是要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向兰陵说了,又不知dào

兰陵会是怎么样一种反应,况且自己弄死了杨广,虽说是迫不得已,可是杨广毕竟是兰陵的亲生哥哥,兰陵知dào

之后,会不会杀了自己替杨广报仇?

这些事情都是未知之数,楚云飞想的心烦意乱,索性不去想,他一路征战,现在已经是疲惫不堪了,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不知dào

睡了多久,楚云飞终于睁开了眼睛,映入他眼帘的,是柳墨浅一双明媚的眼眸,柳墨浅痴痴地注视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正看得出神,不提放楚云飞忽然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睛,四眸相对,柳墨浅不由的一阵娇羞,急忙低头,就要起身离开。

楚云飞哪里还能轻易放过她?这厮刚才和兰陵丫丫了半响,还没尽兴就被玉器打断了,正自不爽呢,柳墨浅就自动送来上来,加上这厮睡了一觉,正自神情气爽,见柳墨浅满脸娇羞的样子,更是食指大动,双手一环,就把柳墨浅抱在怀中,只觉得胸前软绵绵的,楚云飞不由的心怀激荡,立kè

和柳墨浅吻在一起。

其实在翠云庵里面,两人就曾经接过吻,不过当时有李慕清在身边,两人心中都有些放不开,只是浅尝即止,可是这一次两人独处一室,孤男寡女的,加上柳墨浅疗伤的时候被楚云飞上下其手,一颗心早就放在楚云飞身上了,现在被他挑逗起来,少女情怀,哪里还忍得住?半推半就地和楚云飞纠缠在一起楚云飞大喜,这一番痛吻,当真是如饥似渴,两个的纠缠在一起,舌头打架的声音此起彼伏,沉迷在彼此口中的甘甜之中,楚云飞只觉得胸中烈火焚烧,双臂使劲地搂抱着柳墨浅,像是要把自己的身体挤进柳墨浅的身体里面一样,楚云飞身体的某个部位已经昂然起立,不时地在柳墨浅身上来回蹭动,弄得柳墨浅娇喘连连,脸红通通的,跟红苹果一样,楚云飞更是使出拼命三郎的本事,不停地吸啜着柳墨浅口中,身上脸上的芬芳气息。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楚云飞一双猪脚向柳墨浅身上探过去,从她的脸颊上一路下滑,越过两座山峰,来到平原地带,径直往下,这厮极其不知足,就想替柳墨浅宽衣解带,得其所欲。

柳墨浅从半梦半醒的迷糊中清醒了些,发xiàn

楚云飞一双猪脚正要解开自己的衣裤,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道:“晋王爷,你,你先不要这么着急,我,我,我迟早都是您的人,您不要这么着急好吗?”

说着,柳墨浅轻轻地吻了吻楚云飞的脸颊,似乎有些抱歉地笑了笑。

楚云飞强压住心中的欲火,搂着她的脖子笑道:“怎么了?妹子?”

柳墨浅娇羞无限,低着头道:“我,我想以后在,在这样,现在我们这样子,不好。”

楚云飞心中明白,柳墨浅毕竟是名门之后,有些思想根深蒂固地印在脑海中,总不如现在的女孩子,有些放不开。

他心中怜惜,也不过分强逼柳墨浅,只是轻轻地把她环抱在怀中道:“墨浅,我是晋王,有些事情,可能都由不得我自己,到时候王妃的位置,不知dào

会是什么人。”

柳墨浅微微一笑道:“你当我稀罕你王妃的位置吗?这些东西,不过是过眼云烟,我宁愿你是个平民百姓,我们不用和别人厮杀,不用勾心斗角,只是一家人在一起过着平静的日子,相濡以沫,白首偕老,岂不是比当什么王妃舒服的多?”

楚云飞笑笑道:“那你怎么还找上我?”

柳墨浅脸上一红,把头埋进楚云飞的怀里,嘤咛着道:“是因为你太坏了!”

楚云飞哈哈大笑,搂着柳墨浅的两只手上下其手,在柳墨浅身上肆无忌惮地继xù

当坏人。

一夜的璇玑时光,就这样轻轻悄悄地过去了。

第二天,楚云飞神清气爽地来到南门处,麻叔谋和鲁广达轮流休息,大清早也已经聚集在城墙上,众人见楚云飞过来,都起身向他问好,只是众人看着他的眼神之中,似乎多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楚云飞心中明白,自己昨天的表现肯定过于招摇了,这些狗头,现在估计心里把自己和神,魔这种强悍的存zài

归为一类了,当然也可能以为自己是个妖怪,不过嘴上不敢说出来就是了。

楚云飞也不想在这上面纠结,毕竟是自己使动魔刀,造成的杀孽和后果只好自己担着了,即便自己告sù

众将,都是这把不知名的魔刀惹的祸,估计众将也不会相信。

想到这里,楚云飞向麻叔谋和鲁广达等众将点点头道:“这些贼兵没有过来吗?”

麻叔谋摇头道:“估计这些贼子昨天被晋王爷您给杀破胆了,今天早晨还躲在被子里面发抖呢。”

楚云飞一笑,他昨天一通奋力杀伐之后,又和柳墨浅一番缠绵,今晨起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心中的郁闷一扫而空,整个人的心情似乎也开朗了很多。

不过他可不相信什么贼兵被自己杀破了胆之类的话,贼兵也不是纸做的,就算是昨天被自己杀的大败而逃,可是经过一番整顿之后,他们必定会卷土重来,再来的时候,相信就不会像昨天那样毫无准bèi

了。

其实现在想起来,楚云飞都觉得有些侥幸,对方的主帅好像一个未经战事洗礼的新兵蛋子一样,大军一路跋涉,竟然不让部下稍事休息,直挺挺地开到了济南城门口,两万多人就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安营扎寨,这小子也太不把自己放在心上了。

不过楚云飞却有些疑惑,既然对方是个新兵蛋子,怎么昨天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稳住阵脚,两边的刀斧手和弓箭手强行压住后方,让自己一通追杀在接近成功的边缘上夭折了。

第十二章 刘文亮

能在这样的劣势中压住阵脚,最终迫的自己不能继xù

前进,想不到贼兵之中,竟然有这样的人物,楚云飞心中却也暗自称赞。

其实昨天刘文亮也是侥幸,如果不是他把弓箭手和刀斧手留到最后,如果不是楚云飞当时意识和神智有些不清楚了,刘文亮肯定守不住阵脚。

楚云飞叹了口气,向麻叔谋道:“你们用心守城,不要大意了,毕竟对方人数众多,他们损耗的起,我们却损耗不起。”

这时候,兰陵和一众女将走上城墙,就连李慕清都跟着上来了。

楚云飞向她们打了个招呼。

兰陵等一众女将了解了一下情况之后,兰陵问道:“麻将军,没有派出去探马打探一下吗?”

麻叔谋急忙应道:“启禀公主,探马已经派出去了,估计这时候,应该回来了。”

果然,麻叔谋话音刚落,远处的官道上就传来战马疾驰的声音,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两匹战马在官道上如飞疾驰而来。

麻叔谋道:“这就是我们派出去的探马,这么紧急的赶回来,恐怕是有什么情报了。”

这两匹马来的飞快,转眼就到了城门下,麻叔谋吩咐士兵,立kè

打开城门,放两位骑士进来。

两人来到城墙上,齐刷刷地下马,向楚云飞恭恭敬敬地施礼。

楚云飞摆摆手道:“不用多礼了,说说探到些什么事情?”

一位探马道:“启禀晋王爷,贼兵又开来了十万左右的援兵,不过昨天被晋王爷您一通追杀,这些贼子可能有些胆寒,今天早晨到现在还没有出发。”

楚云飞点点头道:“知不知dào

对方究竟是些什么人?统兵的主帅是谁?”

楚云飞点点头道:"知不知dào

对方究竟是些什么人?统兵的主帅是谁?"

探马躬身道:“启禀晋王,统兵的主帅是高凯,听说是高智慧的儿子。”

楚云飞倒是一愣,心道高智慧这个反贼,竟然有这么高明的一个儿子?他点点头接着问道:“高凯?知不知dào

这小子打过什么打仗?”

这句话却是对着麻叔谋和鲁广达众人问的,他虽然神情和善,语气温婉,可是众将士见识了楚云飞昨天杀敌时候的威势,将军虎威,深深地刻进了众人的脑海中,听他发问,众将丝毫不敢怠慢,都摆出一副深思熟虑的架势,一个个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最后你望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一致摇头:“晋王爷,恕末将等孤陋寡闻,还真是没听说过有高凯这么一号人物。”

楚云飞点了点头,昨天的情景历历在目,贼兵的主帅还真是有些本事,难道这个高凯真是个兵法奇才,一出手就显示出高明之极的天赋?

探马见他沉思不语,壮着胆子道:“晋王爷,小的有句话,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楚云飞点点头道:“讲!”

探马道:“晋王爷,听说这次统兵的主帅名义上虽然是高凯,不过这小子有个军士叫做刘文亮,这个刘文亮,听说倒是打过几场仗。”

楚云飞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他转头向鲁广达望了一眼问道:“鲁将军,你可曾听说过这个刘文亮?”

鲁广达点点头道:“晋王,这个刘文亮原来是罗艺将军手下的一个谋士,听说文武双全,这厮倒是打过几场漂亮仗,不过听说这厮行为不轨,因为调戏民女,被罗艺将军痛打了四十军棍,赶出辕门外,这些年销声匿迹的,没想到竟然投靠了高智慧!”

楚云飞嗯了一声,心道原来是罗艺的手下,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这话说得果然不错。

这样看来,高智慧除了派自己的儿子做统帅之外,还算不错,知dào

任用亲信没什么好下场,知dào

派个刘文亮辅佐一下自己的儿子,还不算是太猪头,山贼起义军最大的弱点就是任用亲信,弄到后来,一群没什么本事的人当了首领,真能打仗的人却得不到重用,这样的模式,终究注定是失败。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个刘文亮能在昨天那样的情况下稳住阵脚,看来当真有些本事,现在对方又派过来十万大军,显然是志在必得,我们死守济南城,恐怕终究会被对方团团围住,我们虽然兵精将足,毕竟数量有限,如果被对方死死困住,时间久了,恐怕不利。”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想怎么样都行,可是不能像上一次那样自己出城杀敌了,纵是杀尽敌兵,你要是有什么意wài

情况,我们也没法向父皇交代。”

麻叔谋众将也纷纷道:“就是就是,晋王爷,您是三军主帅,万一您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也不用活了。”

麻叔谋接着道:“晋王爷,我们都知dào

您勇冠三军,不过这种事情,我们知dào

就行了,您不用老给我们提醒,弄得我们总是心惊胆战的,这还没被敌人打死呢,就要被您先吓死了。”

楚云飞笑笑道:“你们说的我都知dào

,下一次我一定留心一些,你们放心,晋王爷这条命贵重着呢,岂能轻易让这些山贼拿去了?”

说着,沉思着道:“不过眼看着贼兵人数越来越多,坐以待毙,也不是个好办法,我们死守济南城,到不如主动出击,寻找更多的战机。”

兰陵和众将士相互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一丝担忧,楚云飞说的主动出击,这种事情,恐怕他又想揽到自己身上了。

果然,楚云飞接着道:“不如由兰陵妹子你带些人守着南门,我和麻将军,鲁将军带人出去,夜袭贼兵营地,先打他个落花流水再做道理。”

楚云飞这话刚一出口,兰陵就很果duàn

地摇头道:“这样不行,即便真是夜袭,你也不准去。”

其他的几个将士也纷纷摇头,不愿让楚云飞冒险。

鲁广达道:“晋王,要是想夜袭敌营,小将愿意领兵前往。”

楚云飞无奈道:“好吧,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张武道:“晋王,要不然我试试能不能混入贼兵阵营中,伺机杀死刘文亮,贼兵少了个主心骨,我们再趁机一举攻克敌营?”

第十三章 叔侄矛盾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这倒是个好主意,不过鲁将军刚才说这个刘文亮很有两下子,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上当。这件事情,说起来容易,办起来难。”

兰陵忽然道:“鲁将军,刚才你说这个刘文亮在罗艺将军手下的时候,是因为,因为女色,所以才会被罗艺将军赶出辕门的?”

鲁广达点头躬身道:“是,公主,听说刘文亮此人贪花好色,屡教不改,罗艺将军大怒,这才将其逐出辕门。”

兰陵点点头道:“这样,我们倒可以在这上面想想办法。”

楚云飞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这话不错,这厮既然有这么个大弱点,美人计倒是个好计策,只是不要平白无故的便宜了这狗贼。”

兰陵白了他一眼,心道,用美人计对付你倒是个好计策。

楚云飞见兰陵瞪着自己,知dào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微微一笑。

当下楚云飞吩咐将士严守城门,自己和众将细细商议不提。

再说刘文亮,当天楚云飞等人杀回济南城中,刘文亮勉强收拾残局,一天的时间里,刘文亮把所有的败兵集结在一起,清点人数,重新整编,直到晚上,这才整编完毕。

到了晚上,不要说士兵受不了了,就是刘文亮自己也是精疲力尽了,他吩咐士兵就地安营扎寨,大家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早晨再做定夺。

第二天清晨,众人还在睡梦之中,就被一阵清脆的马蹄声惊醒了,刘文亮翻身跃起来,伸手把兵器取在手中。

就听见门外有人高声叫喊道:“报——”

刘文亮急忙披衣走出营帐,抬头望去,只见一名骑士手持一封书信,正站在营帐外。

其他将士也被惊醒,纷纷走出营帐。

高凯皱着眉头问道:“什么事情?一大早就把人吵起来?”

骑士急忙翻身滚鞍下马,向高凯叩头道:“少主,智慧王给您增兵十万,再有个把时辰就能赶到了,高将军让我先给少主您汇报一声。”

高凯的眉头皱的更紧了:“高猛?爹怎么把他给派来了?”

刘文亮轻声在旁边提醒道:“少主,先把信拿过来看了再说。”

高凯这才皱着眉头接过书信,漫不经心地撕开封口,看了一遍,满脸的不乐意,随手把信递给刘文亮道:“你自己看吧,爹派了高猛过来,随行的有十万人,说是过来给我们助阵的。”

刘文亮仔细地看了一遍书信,再慢慢地折叠好,这才向报信的士兵点点头道:“我们就不写回信了,你给高将军回禀一声,就说我们在这里等候高将军大驾。”

骑士点点头,向高凯和刘文亮众将士躬身告退,拍马而去。

高凯满脸不高兴,对刘文亮道:“军师,你说爹没事派这厮过来干什么?没见他有什么本事,狂妄的跟个二世祖似的。”

刘文亮微微一笑道:“少主,您也别生气,智慧王这也是为您好,高猛将军虽然有些粗狂,不过还真是有几分本事的。”

高凯撇撇嘴巴,冷哼一声道:“本事?不过是有几分力qì

罢了,这种本事用来屠牛宰羊倒是不错,当将军嘛,就差远了。”

刘文亮笑而不答,高凯和高猛算是亲叔侄,高猛是高智慧的弟弟,两人向来不怎么对眼,毕竟高智慧算是江南叛军的老大,可是第二的这个位置却迟迟没有定下来,高凯纨绔成性,仗着自己是高智慧的长子,横行无忌,对高猛没有丝毫敬重的意思,加上高猛自恃武力也没怎么把这个二世祖放在眼里,两人不但背地里勾心斗角的,有几次当着高智慧的面都差点儿干仗,当然高凯不过是虚张声势,正要是跟高猛干仗,这小子百十个也是白给。

现在高凯一听高猛带着十万兵马过来了,心里那是极度不爽,况且自己昨天刚刚被隋军杀得大败,损兵折将的,这要是被高猛看在眼里,这厮不知dào

该怎么得yì

了。

想到这里,高凯怫然不悦,看了看刘文亮道:“军师,难道我们还真的要在这里等候这个狂妄的家伙不成?要等你等,我可不等他!”

刘文亮不由一愣,不等高猛?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军情可不是摆家家,这可不单单是高猛这员猛将,还带着十来万兵士,昨天自己新败,现在能有这批新生力量加进来,正好一鼓作气进攻济南城,也好一雪前耻,怎么能不等他们呢?

刘文亮想到这里,急忙劝解道:“少主,您先消消气,这件事情,我们还是从长计议,高将军虽然脾气有些爽直,其实也没什么恶意,少主您和高将军又是叔侄,常言说血浓于水,这亲情可是割舍不断的,再说高将军可是生力军,这要是加进来,我们二十多万大军,攻克济南城那是易如反掌了,少主,合则两利,还请您三思!“高凯听他这样说,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这倒不是他想通了,不过这小子心里大概还有几分自知之明,知dào

自己那两下子,要想去进攻济南城,那根本就是白给,所以还要仰仗刘文安,所以他也不敢太过违拗刘文亮的意思。

刘文亮听他答yīng

,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高凯接着道:“我等他也行,不过让兄弟们披甲备马,做好准bèi

,我们等他们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要是还不到,我们就立kè

出发!”

刘文亮听他这样说,不由得苦笑起来,一个时辰之中,高猛还真不知dào

能不能赶到。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高猛的军队依旧不见踪影,高凯气的暴跳如雷,怒骂不休,就要起身出发,刘文亮再三劝阻,好不容易高凯才按捺住性子,继xù

等待。

就这样,刘文安连着劝了好几次,过了两三个时辰,这才看到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高猛军兵的踪影。

刘文安总算是放下了心,急忙派士兵上前去接应,自己和高凯在原地等候。

高猛的士兵仿佛在游山玩水一样,晃晃悠悠慢慢地往前行走,又走了个把时辰,才算是把这短短的官道走完了。

高猛和三四个将领骑马走在最前面,神态悠闲,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的。

高凯看在眼里,气的鼻孔都快冒烟了,这厮虽然是自己的亲叔叔,却也太过猖狂了!

高猛晃晃悠悠地来到高凯和刘文亮面前,漫不经心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凯,冷冷道:“贤侄,你这是干什么?披挂带甲的,这岂是迎接叔叔的礼节?”

第十四章 分兵

高凯心中怒火中烧,不过碍于叔侄的辈分在这里摆着,只好微微躬身道:“侄儿见过叔叔!”

高猛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罢了,我怎么看着你们少了很多兄弟啊?这不是还没到济南城吗?这人走在路上,还能弄丢了吗?青天白日的,丢人的事情,可有些稀奇啊?”

说着,冷笑地望着高凯。

他当然知dào

这是怎么回事,两下里探马无数,自己吃了这么大的一个败仗,连对方的城门都没摸着呢,就损失了三万多人吗,这么丢人的事情,估计高猛这厮比自己知dào

的都早,现在这厮摆出一副不知情的表情,言语中冷嘲热讽的,高凯岂能听不出来?丢人?这不是当面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人吗?

高凯大怒,忍不住就要发作,旁边的刘文亮急忙道:“高将军您原来辛苦,还是先到营长里面休息一下,我再慢慢给您说一下事情的经过,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高猛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还是军师说的好啊,这人情世故的,总还是老人说话让人心里舒服,哪像现在的毛头小子,屁股上的毛没长出几根来,就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吆五喝六的,这样的人领兵,简直就是残害自己的兄弟嘛!我们也走了大老远的路了,好不容易才到了你们这里,不让兄弟们休息一下再走,兄弟们哪愿意给你卖命啊?”

说着,拍马就要往营帐里面走,眼睛连扫都没扫一下旁边的高凯。

高凯听他指桑骂槐地一番话,不由气的脸红脖子粗的,冷哼一声道:“军师,高将军要休息,他们休息就是了,我们先走!”

刘文亮也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高猛这一番话,连带着把自己也给损了一下,虽说刘文亮没怎么在意,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听高凯这样说,只好向高猛拱拱手道:“高将军,既然大军原来劳顿,就请您先休息一下,我们先去济南城下,算是给大军开个道儿。”

高猛嗯了一声道:“你们先去就是了,我这把老胳膊老腿儿的,先休息好了这才能接着赶路,小心一点儿啊,听说济南城的主帅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要到时候又弄得个丢盔弃甲的,再丢人就不好了。”

高凯气的鼻孔生烟,冷冷道:“刘军师,我们先走!本少爷可不想再受这些窝囊气!我就不相信,离开了半老不死的家伙,我们还能被济南城的隋兵给吃了?”

高猛听了他的话,竟然出奇地没有生气,只是冷笑着道:“好,老子就喜欢年轻人有志气,光有志气说大话吹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关键是要打胜仗,能拿下济南城,那才叫真的有骨气!光知dào

瞎嚷嚷,顶屁用!”

高凯听了他的话,气的脸色惨白,回头想刘文亮道:“跟我走!”

说着,拍马领先往前面冲了出去。

刘文亮见状,只好向高猛微微拱手道:“高将军这就先告辞了,我们在济南城下见面。还望将军能早来接应。”

高猛点点头道:“接应的事情,等我休息好了就去,人家不是说了么,我们这可都是半老不死的家伙了,打仗冲锋的,哪里用得着我们这把老骨头?能喘着气儿死不了,就算是烧高香了。”

说着,也不理会刘文亮,径直向后军营帐中走去。

刘文亮只好苦笑着,整顿士兵,紧跟着高凯往济南城走去。

刘文亮提缰催马,追上高凯道:“少主,我们就这样走吗?”

高凯皱皱眉头,转头看着他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跟这个老东西蘑菇?你没看到刚才他那副模样?当真是老不死的畜生!”

高凯这样咒骂高猛,刘文亮倒是习以为常了,当下笑笑道:“少主,我不是这个意思,高将军的事情我们先不提了,不过我们就这样往前走,不要又中了对方的诡计了。”

高凯猛然醒悟,自己还真是被高猛给气昏头了,刘文亮说的好听,什么中了对方的诡计了,其实根本就是自己的军队实力比不上隋军,这样排成长串往前走,不要又和昨天一样,被人家一通冲杀,弄得哭爹喊娘的全军溃败。

高凯转头看了看刘文亮,问道:“军师,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个走法?”

刘文亮想了想道:“也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不过我们可以让弓箭手列成方阵走在前面,刀斧手在后面压阵,这样一来,即便是对方突然出击,我们也能凭借弓箭手压住阵脚,在督促后面的兄弟冲上去,肯定能剿灭敌军。”

高凯点点头道:“这法子好些,既然这样,军师,你在前面布阵行军,我在后面压阵,这样首位相互照应,也不愁隋军能有什么作为。”

刘文亮心里面撇撇嘴巴,心说这小子摆明就是怕死,所以才龟缩在队伍后面,美其名曰观敌了阵,其实是为了遇到危险的时候他好撒丫子开溜。

刘文亮心中鄙视,嘴上却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小子虽然混账,却是自己混饭吃的主子,自己的饭碗都还端在对方手里。

他本来想答yīng

下来,就势送着小子一个人情,不过想了想高凯昨天的表现,刘文亮心中不由得打了个突,这小子在后面,这万一要是隋军再过来踹营,估计还没等开仗呢,这小子就撒丫子溜了,只要他一跑,底下的士兵那肯定是军心大乱,连大帅都跑了,我们还在这里呆着等死啊?

想了想,刘文亮还是决定让这厮留在前面,毕竟这小子是主帅,即便是什么事情都不干,就摆在那里也算是个风向标不是?

想到这里,刘文亮委婉地道:“少主,您留在后面,万一到时候高将军跟上来了,您可千万不要跟他发生什么冲突,毕竟都是自己人,闹出什么事情来,到时候得yì

的就是隋军了。”

高凯一愣,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高猛的十万军兵,这要是遇上什么事情,自己想逃跑的话,说不定这厮能给自己偷偷绑了,随手一刀扔旁边地沟里,到时候连高智慧都拿高猛没法子。

第十五章 美人如玉琴声悠扬

想到这里,高凯心中不由得一寒,这厮心头暗暗盘算了一下,好像还是在前面安全一些,毕竟刘文亮这厮能文能武的,就算是打了败仗,逃跑的时候,能有个人帮zhù

,也好的多。

想到这里,高凯皱皱眉头道:“这倒也说的是,军师,你知dào

我是懒得见这老东西,算了,我还是跟你在一起,后面的事情交给别人吧。”

刘文亮心中雪亮,不过他也不戳破高凯的想法,点点头道:“这倒也是,少主脾气耿直,要是和高将军冲撞起来,平白无故的便宜了隋军。”

说着,刘文亮安排了两名将士带兵在后方压阵,将弓箭手排列成方队,调到军队前锋,自己和高凯走在方队后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济南城而去,这一次刘文亮可是打点了十二分的小心,路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他立kè

就派兵查看。

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远处的一个岔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夹杂着铃铛的叮咚响声。

士兵们在这空旷的田野上行军,本来就枯燥无味的,加上精神紧紧地绷着,更觉得难受,这时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的琴声,不由得都抬头顺着琴声望了过去。

这批山贼可不比正规军,虽然高智慧在训liàn

士兵的时候还是下了些心血,不过毕竟时间太短了,军纪和军律比起正规军那是差的太远了。

就连高凯和刘文亮都不由的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一行人马正从远处向大军前方走来,马匹身上显然绑着铃铛,行走的时候,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济南民风悍勇,这一行人马大概有二三十人,中间夹着一辆马车,远远望去,马身上的骑士衣服花花绿绿的,竟然有一半人左右都是女子。

高凯不由得眼睛一亮,向刘文亮道:“军师,没想到在这狂野地里,竟然有美女经过。”

刘文亮和高凯都好这一口,刘文亮虽然本事不错,不过生平有个毛病,就是贪花好色,为了这个毛病,没少吃亏,可是这厮就是死性不改。

自从投身到高智慧手下之后,高凯这厮也是此道中人,两人相见之下,大感志同道合,臭味相投,这些年没少糟蹋良家妇女什么的,仗着高智慧的庇护,竟然没出什么乱子。

所谓好了伤疤忘了痛,这小子当年被罗艺揍屁股的时候,长了点记性,过了这么久,早就忘得光了,现在听高凯说起来,眼睛也是一亮。

其实这时候,那批行人距离两人还很远,根本就看不清楚这些人脸上的容貌,不过一来在色鬼眼睛里面,估计美女不美女的也没什么差别,另外这些日子连日行军,这俩色痞那是连女人什么样子都忘光了,估计只要是个母的就是好的。

刘文亮虽然两眼发光,不过毕竟经lì

过不少事情,心里还有几分理智,听高凯这样一说,点点头道:“少主,还真是美女,不过我们大事在身,等攻下济南城,到时候要多少美女有多少美女,现在还是先行军为是。”

高凯恍如不闻,两只眼睛直愣愣地盯着前面的行人,喃喃道:“老刘,你听这琴声,比桂花园子里面的名妓柳诗诗都强多了,能弹奏出这么优美的琴声,这人的一双手,那肯定是妙不可言了,老刘,我跟你打个赌,这丫的肯定是一个美人儿!”

这俩货一起出去鬼混的时候,高凯就是这样称呼刘文亮的,现在这厮一兴奋,又开始叫起老刘来了。

刘文亮也是连连点头,双眼的光芒万丈,不过这厮还有一丝理智,心里惦记着济南城里面的隋军,当下劝道:“少主,我们还是先不要惹事,看这些人的方向,也是往济南城去的,这要是攻克了济南城,这伙人肯定跑不了。”

高凯忽然发出一声惊叫:“老刘,你看马上那个绿衣服的,看清楚没有?简直就是美透了!老刘,还有那个蓝衣服的,真是极品美人儿啊!还有,还有,那个,那个…”说着,这厮双手都忙不过来了,在空中胡乱指点着。

刘文亮也不说话了,两只眼睛都不够使了,眼睛睁得老大,就连嘴巴都跟着张开了。

前面的这二十人中,十几个都是女子,而且这些女子的容貌那可真是一个赛过一个,简直都赶上选美大赛了,这些女子身影矫健,纵马如飞,流露出一种飒爽的精神气儿,看的一众贼兵都目瞪口呆,心道,这他妈的是不是天女下凡了啊?

高凯更是不用说了,喘气都觉得困难了,不知不觉中,竟然拍马往军队前面行去。

刘文亮忙着阻止:“少主,少主,您慢点儿的,前面不安全。”

这小子嘴上叫着,自己也拍马急追了上去,这样的美女,谁见了都心动啊!

这时候,前方的一行人已经来到军队前方,琴声却绵延不断,时而高亢,时而低沉,不停地传出来。

高凯和刘文亮站在军队前方,高凯嘴巴里面啧啧连声:“老刘,你看见没有?看见没有?谁说只有江南出美女来着?现在怎么样?长见识了吧?”

刘文亮也是连连点头,两眼放光:“少主,要说这些姑娘,那可真是没得说了,不过…”

高凯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行了,老刘,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荒郊野外的,我们攻打济南城要紧这些废话了?只不过二十几个人,我们上去拿下了,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天不成?听我的,抓紧机会,派弓箭手往上一围,把这些凶狠的臭男人都射死了,剩下的这群美人儿还不是由着我们揉捏吗?”

刘文亮心中也是霍霍而动,高凯说的有道理啊,这荒郊野外的,抓这些人,也用不了什么事儿。

不过刘文亮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蹊跷,他咬了咬牙,勉强忍住心中的骚动,向高凯摇了摇头道:“少主,大事为重,这要是出了纰漏,岂不是让后面的高将军他们看笑话了?”

第十六章 强抢美女

刘文亮这一番话,正好触及了高凯的痛楚,这小子冷哼一声道:“老刘,这么好的兴致,你就不要提这个老王八蛋行不行?这不是成心败你家少爷的兴趣吗?”

说是这样说,刘文亮这一番话还真有些效果,高凯想了想高猛那一张脸,不由得压了压心中的欲-火。

这厮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就当这批臭娘们儿今天走运,到时候攻破了济南城,老子再动手,难不成这群娘们儿能飞到天上去不成?”

刘文亮听他这样说,总算放下了一块石头,不过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这要是把这群娘们儿弄过来,自己少说也能搞到手两三个吧?

两人眼瞪眼地看着一行人从远处经过,马车上的琴声悠扬动人,从距离军队五六十米远的地方慢慢地往前行去,马车经过大军队伍的时候,车上的帘子轻轻一荡,掀了开来,露出一张绝世的容颜,这美女慢慢地抬头,眉头轻轻地皱在一起,似愁似嗔地向高凯和刘文亮扫了一眼,两只眼睛明亮清澈,如同夜空中闪烁着的群星,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闪动着,含羞带涩地低下了头。

马车慢慢地从众人身前驶过去,一众贼兵都看傻了眼,定定地站在地上,连走路都忘了。

刘文亮长大了嘴巴,半响合不拢来,直到马蹄声哒哒远去,这厮才反应过来,心中倒是有些奇怪,这次怎么没见高凯呼喊乱叫啊?

他心中一动,忍不住转头向高凯望去,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厮早就看傻了眼睛,一张大嘴半张着,口水顺着嘴巴吧嗒吧嗒地往下落,刘文亮忍不住心中暗笑,这小子比自己还饥色啊!

他伸手捅了捅高凯,轻声道:“少主,都过去了!”

高凯如梦初醒,浑身抖了一下,惊叫起来:“死了,死了,我要死了!”

刘文亮吓了一跳,急忙扶住高凯问道:“少主,你怎么了?军医,军医!快过来!”

远处的军医听到刘文亮的喝声,急匆匆地往前方赶来,一边跑,一边叫喊着:“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军医心中十分惊奇,这还没和敌人交战呢,怎么就有人受伤了不成?

高凯拍开刘文亮的手,瞪了他一眼道:“老刘,你穷嚷嚷个什么劲儿?少爷我这不是看着眼前的美人儿心里舒坦吗?没事你叫什么军医啊?“刘文亮这才明白过来,讪讪地笑了笑道:“末将是担心少主不要出了什么意wài

。”

高凯撇撇嘴巴道:“我说老刘,你看看你这张乌鸦嘴,我能出什么意wài

啊?老刘,不行了,我今天非要把马车里面的这个小娘皮弄到手不可!我说你要是拦着我,可别怪我跟您翻脸啊?”

说着,高凯伸出舌头tian了一下嘴上的口水,咬牙切齿地看着刘文亮。

刘文亮被这小子看的心中恶寒,估计今天要是没人给这小子灭火,弄不好这小子要搞个基友出来!

想到这里,刘文亮把心一横道:“好,少爷,就依你!不过既然要做,就索性做个干净利落的,无毒不丈夫,下手可要利落点儿,把这些男的全部杀了,女的掳走,不要留下后患!”

高凯大喜道:“对啊,这才是我的好军师啊,你说我们几十万大军,要是连十几个娘们儿都怕了,还打什么济南城啊?”

两人说通了,心中都是兴高采烈的,刘文亮心意既定,摩拳擦掌地就要发号施令,让军士们上前捉拿这些人。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岔道上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上,这一次来的人显然不少,远远地就听见马蹄声急促卷来,震得整个大地隐隐震动!

高凯吃了一惊,向刘文亮望去,脸色已经变得苍白。

刘文亮心中也是一惊,不过他比高凯那是镇定多了,刘文亮向身后的士兵摆摆手道:“兄弟们,给老子准bèi

好了,弓箭手伺候着,看看这些人,有几个敢不要命了?”

他这一声喝,下面的士兵立kè

弯弓搭箭,齐齐地对准了从远处向这个方向奔来的骑士。

高凯和刘文亮抬头望去,只见两三千骑士从远处疾奔而来,不过看他们奔跑的方向,似乎又不是朝自己这里奔来的。

就在这时候,琴声忽然停了下来,高凯和刘文亮抬头望去,只见前方的一行人突然加快了速度,马匹四蹄翻飞,向远处疾驰而去!

高凯急叫道:“老刘,不好了,这批妞儿们要飞了!”

说着,一提马缰,就要往前赶去!

刘文亮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高凯的马缰绳,急叫道:“少主,先等等!”

高凯的战马硬生生地被刘文亮扣住,不由得有些恼怒,回头道:“老刘,你这是干什么?这批妞儿要是跑了,我可跟你急!”

刘文亮急忙道:“少主,你先不要着急,你看这些骑士,好像是冲着这些美人儿去的!”

高凯嗯了一声,抬头望去,果然,这两三千骑士纵马狂奔,向着前面经过的那些美女们急追了上去!

高凯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我说老刘,这可不是机会来了吗?这一次我们来个英雄救美,你说这出戏,美的就跟事先排练好的一样,我们要是救了这群小美人儿,这些美人儿还不得给咱们来个投怀送抱,感激涕零的?到时候配合起来,也舒服不是?”

说到这里,高凯不由得色-咪咪地笑了起来。

这一来,就连刘文亮都放下了心,看来这些美人儿之所以千里跋涉,肯定是被这些骑士们追赶到这里来的,只要杀退了这些骑士,这些美人儿还不是手到擒来?

况且对方不过两三千人,自己这里可有十几万人,这要是连这些骑士都拿不下来,还真是像高凯说的一样,干脆大家掉头回家算了。

想到这里,刘文亮向身后的士兵一挥手,叫道:“兄弟们,这些混蛋竟然敢当着我们的面行凶杀人,这简直就是不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兄弟们,这可关系着我们军人的荣誉和脸面!给老子冲上去,统统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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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美人计

他这一番话说的振振有词,自己都有几分佩服自己了,就算是抢美人儿吧,总要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是?

底下的士兵听到这话,立kè

群情激愤,嗷嗷直叫:“刘军师说的对,这些王八羔子,竟然敢公然抢劫美女!青天白日的,这还有没有人性了?”

叫喊声中,士兵们催马就往前方飞奔而去!

狗东西,竟然当着大爷们的面就下手!就算要抢也是老子们先抢!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帮兔崽子了?

当下众军士纷纷嚎叫着,感情跟疯了的公牛一样往前冲了上去!

高凯兴奋的嗷嗷直叫,就想拍马急追上去!

刘文亮急忙阻止道:“少主,这种事情,您就用不着亲自出手了,这些都是些小事情,让底下的兄弟们搞定就是了,杀机哪里用得了牛刀啊?”

刘文亮心道,你这样的白痴身手,要是冲上去,哪里飞来一支冷箭什么的,说不定就能要了你的命,自己那两下子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有事没事还想冲上去逞什么英雄?

高凯倒有些不以为然,这么好的机会,这要是自己当着这些美女的面,亲手打败了这些贼兵,那可有多威风?想到这些美女崇拜的眼神望着自己,这小子就跟吃了chun药一样兴奋!

还好刘文亮老奸巨猾,说什么都不让高凯上去,弄得高凯愣是没辙,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其他的士兵奋勇向前,当英雄,救美人去了。

直到这些士兵奔出去有几百米远,刘文亮这才松开马缰,向高凯道:“少主,我们现在跟上去,这样安全些。”

高凯巴不得有这句话,急忙拍马追了上去,刘文亮怕他有什么意wài

,也紧跟着拍马追了上去。

高凯巴不得有这句话,急忙拍马追了上去,刘文亮怕他有什么意wài

,也紧跟着拍马追了上去。

美女组合在前面飞奔,身后是三千骑士,骑士身后,却是江南智慧王的大军紧追不舍。

高凯的和刘文亮拍马急追,说来也怪,这些美女组合竟然跑的飞快,到后来高凯和刘文亮已经极尽马速,却始终追不上这些人。

眼看着距离济南城渐渐近了,刘文亮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前方已经是一片林带,过了这篇林带就到了济南城下,这要是就这样直挺挺地冲上去,队伍阵型散乱,被隋军向昨天那样一个冲杀,恐怕又要重蹈覆辙,大败而归了!

想到这里,刘文亮急忙勒住马缰,向高凯叫道:“少主,穷寇莫追!”

高凯听到刘文亮的叫喊声,却没怎么在意,心说老子这可不是在追什么穷寇,老子是在追美女,美人儿这种东西,早下手有,晚下手无,你让老子不追,那怎么行?

这厮装着没听到刘文亮的话,只是催马往前急冲。

刘文亮稍一迟疑,高开已经拍马去的远了,刘文亮心中有些不安,急忙传来鼓手,吩咐立kè

鸣金收兵!

锣鼓声震天价响了起来,前方的贼兵听到锣鼓声,纷纷勒住马匹,这些人虽然不是什么正规军,不过鸣金收兵还是能听得懂的。

就在这时候,两边忽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无数只利箭从两边的林带里面射了出来,贼兵阵营散乱,突然遇到这种突如其来的袭击,都有些茫然失措,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无数士兵中箭倒地,马匹相互踩踏,哗啦啦地就往回退了出去。

高凯一看前方,两三万贼兵已经乱哄哄地向自己冲了过来,所幸他和前方士兵的距离尚远,一看势头不对,急忙拨转马头,飞速向后退去,转眼间已经来到刘文亮身边,这厮惊叫道:“军师,不好,有埋伏!”

刘文亮心说我早看到了,他挥挥手道:“少主,莫慌,隋军距离我们尚远,还有时间行军布阵!”

说着,刘文亮急匆匆地挥手喝令士兵停止前行,立kè

就地布成方阵,前方败军有敢冲撞阵营者,立杀无赦!

还好后方的军队速度较慢,还勉强保存着阵势,现在听到刘文亮的吩咐,立kè

整队列阵,刀枪剑戟齐齐指向外面,对着前方往下溃败的士兵。

刘文亮心中稍安,只要不被自己的军队冲撞了阵营,怎么说也能守住,不至于像昨天一样一败涂地了。

他刚刚放下心来,就听见两边传来阵阵喊杀声,刘文亮大吃一惊,急忙转头望去,只见两边无数名黑衣黑甲的骑士龙卷风一样杀了过来,马蹄声和喊杀声交织在一起,风起云涌,直如雷霆闪电般奔了过来!

刘文亮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脑袋嗡嗡作响,这下完了!

果然,刚刚布好的阵营听到喊杀声立kè

开始散乱,先前败退下来的士兵本来已经准bèi

向两边退开了,现在看见两边隋军气势如虹的架势,不由得心胆俱寒,哪里还敢向两边退开?竟然鼓足勇气向自己的阵营冲了过去,好歹大家是自己人,即便是下手,也会留几分情面不是?

刘文亮几乎被气晕了,大声叫嚷着,喝令军士砍杀前面的退兵,可是马蹄声和喊杀声如雷鸣般惊人,刘文亮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人能听到,况且这些士兵见到两边隋军的威势,早就心惊胆战的,现在见前方自己的同胞军队舍生忘死地向自己冲了过来,对刘文亮的安排早就扔在脑后,齐刷刷一声喊,掉头就往身后跑去,开玩笑,这要是跑的慢一点儿,就落在前面这些弓箭手的后面了,这岂不是自找死路吗?

一时间整个军队都乱了营,所有的士兵都争先恐后地往后跑,刘文亮知dào

大事不好,只不过在乱军营中,他也只能徒呼奈何了,所谓兵败如山倒,士兵一崩盘,想挽回败局,势必登天。

刘文亮心里哀叹一声,只好寻找高凯,先向后撤tuì



他转身时才发xiàn

,高凯这厮,早就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刘文亮无奈之下,只好拍马向后退去,一路上带着亲兵四处收拾残兵败将,且行且走,企图慢慢地稳住军心。

楚云飞在济南城头上观看,不由的大呼可惜,对方的应对显然有很大问题,现在这种局势,简直就是一面倒的架势,这要是让贼兵就这样溜走了,自己岂不是痛失良机?

想到这里,楚云飞喝令打开城门,只留下三千军士守城,自己带着剩余的两万名士兵立kè

出城,汇合鲁广达和麻叔谋,共同追杀贼兵!

这次连兰陵都没有阻拦,谁都能看出来,现在的贼兵简直就是一盘散沙,出去其实就是接着搞一翻屠杀,扩大战果而已。

不过兰陵却紧紧地跟随在楚云飞身边,那意思很明显,你出去可以,杀敌不行,这样的事情,交给底下的士兵就行了。

楚云飞拗不过兰陵,只得应了,带着两万士兵如飞一样向前飞奔,不一会儿,就和麻叔谋,鲁广达的三万人会和在一起,这一下当真是兵强马壮,旌旗飞扬,两下里一会合,士气如虹,飞一样向贼兵追去!

五万隋军如同虎入狼群,切瓜砍菜般地屠杀着江南乱兵,直杀得天昏地暗,乱军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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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乱军围城

眼看着乱军一直退下去几十里,远远望去,都能看见王猛的十万乱军阵营了,楚云飞这才喝令众军士停了下来,士兵们都已经筋疲力尽,刚才砍杀的时候倒不觉得,现在一停下来,这才感到四肢酸软,连手中的武器都握不住了。

麻叔谋苦着脸道:“晋王爷,您可真是勇猛过人,怪不得光是美女都弄一大群,人跟人就是不能比啊!”

楚云飞微微一笑,麻叔谋这厮刻意逢迎,不过这番话说得还是有根有据的,不知dào

为什么,自从自己得到这柄霸刀之后,不但心性变得有些暴戾,就连自己的精力也充沛了许多,昨天愣了一天,几乎把身体都透支空了,晚上又和柳墨浅一番缠绵,虽说没有真的销魂,毕竟也耗费心神,可是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只觉得神清气爽的,好像比昨天更有精神了,现在和众将士一路追杀乱军,竟然丝毫也没觉得力怯。不过楚云飞回头看看众将士,见他们一个个都累的呼哧呼哧直喘气,受伤的兵器被鲜血凝固,显得血迹斑斑,每个人身上都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他终于叹了口气道:“今天先到这里,这些叛军真是多啊,杀都杀不完!”

众将士听得一阵恶寒,您老人家这当是切菜啊?杀都杀不完?今天这一通屠杀,少说也杀死了三四万人,加上逃跑的,估计这一次乱军损失的力量该在六万以上了。

当下楚云飞带着众将士打道回府,守城众军士将众人迎进济南城里,高声欢呼。

楚云飞吩咐士兵严守城门,让出战的将士们立kè

开饭,吃完饭就睡觉休息体力,防止敌人再来。

兰陵和一众女将也去休息了一会儿,楚云飞安排好城门上的防守力量,这才回去吃了些东西,倒头就睡了。

这一觉楚云飞睡的极其香甜,睡梦中各种各样的武器在半空中不停翻飞,自己手舞大刀,胯下战马奔腾,在沙场上来回奔腾。

不知dào

睡了多久,楚云飞忽然感到有些异样,一惊之下,睁开了眼睛,这才发xiàn

身边坐着一个少女,正望着自己。

楚云飞如在梦中,依然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睡着还是醒来了,他望着眼前的眼睛,不由的心中突突乱跳,轻声问道:“妹子,你怎么了?”

兰陵如梦初醒,刚才她本来想过来叫醒楚云飞,可是来到床前,见他谁的正甜,不知dào

为什么,忽然觉得心头有些怜惜,竟然不忍心叫醒他,于是兰陵就坐在床边,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和自己的一言一笑涌上心头,想起两个人之间莫名其妙的情愫,兰陵不由的有些茫然,自己究竟是怎么了?竟然和哥哥的关系发展到这种诡异的地步了?这可是自己的亲哥哥啊!怎么能和自己亲吻呢?而且这两次都吻的忘乎所以,要不是两人脖子上的玉器提醒,还不知dào

会发生什么事情,这岂不是乱-伦吗?

想到这里,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心头一酸,泪水不由的落了下来,苍天捉弄,命运不堪,眼前的这个人,为什么偏偏是自己的哥哥呢?

心中这样想着,兰陵痴痴地望着楚云飞的脸颊,不由自主地竟然出了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怜惜,几分痴迷和崇拜。

就在兰陵的泪水滴落下去的那一刻,楚云飞忽然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兰陵的一双眼睛清澈无邪地凝视着自己,眼神中的丝丝柔情,紧紧地缠绕着楚云飞的心,兰陵的眼睛里面,似乎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晶莹如玉,明亮如星。

楚云飞忽然觉得心头一痛,仿佛被什么东西在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戳了下,忍不住伸手替兰陵擦去脸上的泪水道:“妹子,怎么哭了?”

兰陵摇摇头,神情有些茫然:“我不知dào

,就是忽然之间,想哭了。”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们这两天不是打了两个大胜仗吗?这不是高兴的事情吗?为什么要哭呢?”

兰陵缓缓摇头道:“和战争没有什么关系,即便是能拥有天下,得不到自己喜爱的东西,终究也不会快乐。”

楚云飞心中一震,不由的脱口道:“妹子,你想要什么,告sù

哥哥,哪怕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哥哥帮你架梯子!”

兰陵扑哧一笑道:“你胡说什么,我要星星干什么啊?拿来吃吗?”

楚云飞见她脸上犹自挂着泪痕,却已经是笑颜如花了,不由也笑笑道:“妹子,我也不要什么星星月亮的,只要妹子你天天开心地笑,哥哥就满足了。”

兰陵心头微微一震,楚云飞说这番话的时候,一反平时的纨绔,神情极其诚恳,看的兰陵心中暖洋洋的,不由的微微低头,脸上两片红晕。

楚云飞这番话脱口而出,说出口时,才发xiàn

有些不对劲,见兰陵娇羞的模样,似乎也没有怎么生气,这厮胆子更大了些,微笑道:“妹子,你害羞了吗?不会是生我的气了吧?”

兰陵抬起头来,已经是笑颜如花:“哥哥,你这样说,妹子就很高兴了,我开心的很,怎么会生你的气?这世上有哥哥爱我怜我,就足够了。”

楚云飞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忍不住伸手握住兰陵的手道:“妹子,我不要皇帝宝座,也不要江山社稷,只要能天天都看到你开心笑颜,此生足矣!”

兰陵痴痴地望着楚云飞,缓缓点头,眼神中是慢慢的情意,可是在她的眼底深处,却有一丝淡淡的哀伤,只是沉浸在柔情蜜意中的楚云飞,却没有留意到。

良久,兰陵笑笑道:“哥哥,光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了,望了告sù

你一个坏消息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什么坏消息?”

兰陵道:“刚才士兵过来报gào

,说乱军已经重新集合起来,趁着夜色,团团围困在济南城周围了。”

楚云飞双眉一皱,他当然知dào

这意味着什么,虽然自己两次主动出击,两次打的对方落花流水,可是对方围城之后,自己要同时镇守济南的四个城门,六万隋军就显得有些少了。

不过事已至此,担心也没有用处,该来的,毕竟还是要来的,对方围城的时机抓的极其巧妙,刚好趁自己大胜之余,人困马乏的时候围城,弄得自己没有丝毫办法,这也算是无可奈何了。

第十九章 试攻

想到这里,楚云飞反倒镇定心神,向兰陵问道:“妹子,乱军这次出动的,有多少人马?”

兰陵答道:“刚才的士兵报gào

说,敌兵有十万人左右。”

楚云飞倒是有些惊奇:“什么?才有十万人马?不是说光是援兵就来了十万人吗?”

兰陵点点头道:“我们也觉得有些奇怪,探马说这次来的是第二批援军,第一批乱军现在还在纠集士兵,根本就没敢过来。”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兰陵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马上该吃晚饭了,我本来想过来叫醒你,看你睡的正香,就没叫你。”

楚云飞微微一笑,知dào

兰陵体贴自己,想让自己多睡一会儿,他从床上一跃而起,边顺手洗了把脸边道:“我们过去看看,这些乱兵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会发动进攻了。”

兰陵点点头。

两人来到城墙上的时候,城外面依旧静悄悄地,麻叔谋等众将都站在城墙上,见楚云飞过来,急忙回身来迎接。

楚云飞来到城墙上向外望去,只见城外旌旗飞扬,密密麻麻地全是乱军,把整个济南城团团包围了起来。

楚云飞看了半响,叹了口气,转头向麻叔谋等鲁广达两员将领望去,见两人正向自己望来,楚云飞问道:“你们看这次乱军准bèi

怎么个攻城法?”

鲁广达和麻叔谋两人相互对望一眼,麻叔谋大着胆子道:“晋王爷,依末将来看,这次乱军将济南城团团围住,可能想把我们牢牢地困在这里,然后轮流攻打四处城门,只要一处城门得破,就可以趁机杀进来,仗着人多势众,强占济南城。”

楚云飞听了,微微点头道:“我们大军集结在南门,另外几处城门实力薄弱,却是有些不好办。”

说着,楚云飞抬头看了一眼鲁广达道:“广达,依你看来,我们该怎么办?”

鲁广达道:“晋王,贼兵势大,可是兵分则力弱,我们守城固然有些困难,但是现在对方分散在济南城四周,兵力分散,我们冲出去却不是很难。”

楚云飞接着点点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趁机突围,凭贼兵的本事和军纪,想和我大隋朝铁军抗衡,还差的太远了。”

说到这里,楚云飞抬头看着天空,良久才道:“鲁将军,麻将军,你们两位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我们如果弃城而走,乱军势必进攻济南城,找不到我们,肯定会把气出在百姓身上,烧杀掳掠,岂不是我们害苦了众百姓?况且我们是来消灭乱军的,现在却连区区十万贼兵都不敢打,将来还说什么平定江南?这个济南城,我们是守也要守住,不能守也要守住!不过是区区十万贼兵,只要我将士齐心,不足为虑!”

说到这里,楚云飞向兰陵道:“妹子,东门那里是司徒长候守着,带的我想让你和众女兵女将过去帮他一下。我再给你五千人马。”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放心,我在城门在,我亡城门亡!”

楚云飞点点头,心中掠过一丝欣慰,兰陵有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概,一旦有事情的时候,她丝毫不退缩。

他又向鲁广达到:“李楚将军镇守北门,有孟飞武帮他,想来也没什么大事,我想请将军去一下西门,帮着洛林和张武守好城门,我也给将军五千人。”

鲁广达点点头道:“晋王放心,我一定尽lì

守城,不过这样一来,南门的人手就有些少了。”

楚云飞摇摇头道:“东门,北门,南门各派一万人,我这里还剩三万多人,足够了。”

说着,楚云飞向众人接着道:“我们尽lì

守城,等辛法和张出尘带来消息的时候,我们再做定夺,这之前,就拜托诸君了。”

说着,向众将士微微躬身。

城头上众将士齐刷刷地躬身回礼,起声叫道:“遵晋王令,誓与济南城共存亡!”

楚云飞点点头,他倒也没怎么担心济南城守不住,毕竟济南城坚墙厚,城里的粮食武器储备充足,要是连个把月都受不住,那自己这个扬州总管也不用做了,楚云飞心中思考的,是怎么把自己的伤亡减到最小。

晚上,楚云飞早早地就让士兵吃完晚饭,轮流守城,严加戒备。

果然,晚上众士兵吃过晚饭没多久,城下就传来一阵喊杀声,楚云飞登上城墙,向下面望去,只见叛军汹涌而前,各种工程车隆隆隆地响了起来,向城门口疾冲过来。

麻叔谋指挥若定,等乱军将士冲到城门口处,这才挥手喝令放箭,随着他一声暴喝,城头上的众隋军立kè

万箭齐发,叛军的攻城战车还没来到城门口,后面推车的士兵就已经被乱箭射死,剩下侥幸活着的,却没有了继xù

往前进攻的勇气。

高猛在阵前冷冷地观看,见到这样的情况,不由冷哼一声,喝令刀斧手阵前伺候,士兵有敢后退者,杀无赦!

这一来,城下的乱军混乱成一团,纷纷呐喊着,不要命一样往前冲了上来,无数面盾牌被弓箭射穿,城墙下面的士兵尸体转眼间就铺满了城下,城墙上面的士兵都已经杀红了眼睛,根本就用不着麻叔谋下命令,长箭像雨水一样向下方落去。

不到半个时辰,城下乱军的尸体已经铺了一地。

高猛依旧冷冰冰地望着死伤的士兵,丝毫不动声色。

高猛的军师有些坐不住了,来到他身边道:“将军,这样下去,恐怕支撑不了多久。”

高猛转头看了看他道:“军师,你依你说,该怎么办?”

军师沉思着道:“济南城有四个城门,南门守卫森严,不过听说隋军只有六万人马,既然南门兵重,其他的三个城门,肯定没有那么多士兵守着,我们不如试探着进攻其他的三个城门试试看。”

高猛点点头道:“军师,你这话说的不错,可恨高凯这个畜生自以为是,平白无故的损失了过半兵力,否则,我们二十万大军同时进攻济南城,早就把济南城踏成粉齑了!”

第二十章 强攻东门

高猛的军师点点头道:“事已至此,将军多说无益,以我之见,不如让高强带领士兵在这里佯攻,我和将军带领主力军士绕道去进攻东门,只要能打开一个城门,济南城就是我们的了。”

高猛点点头道:“说的不错,我们这就出发!高强,这里就交给你,我分给你三万人马,只要佯攻就行了,没问题吧?”

旁边一个身材高瘦的汉子点头答yīng

道:“高将军放心,我们不停地进攻,一定牵制住对方的主力军队。”

高猛满yì

地点点头道:“高强,济南城可是你的老家了,这里的地形,你比我熟悉,可不要给我丢脸。”

这个年轻人正是高强,也就是高阿古的儿子,这厮听高猛这样说,连忙点头道:“高将军尽管放心就是了。”

高猛这才点点头,带着三万乱军从后面悄悄地撤走了。

高强指挥贼兵继xù

攻打济南城,以牵制楚云飞的大军主力。

兰陵来到东门,司徒长候和众军士正在城墙上张望,见兰陵带着五千士兵过来,急忙站起身来迎接。

兰陵勉励了几句,问了一下城下的情况。

司徒长候道:“启禀公主,东门这边到没有什么大事,城下的贼兵只是团团围在城下,却没有进攻的迹象。”

兰陵点了点头,吩咐士兵上城守候,自己仔细地向城下观看。

城下的士兵距离城门还有数十里的距离,说是围着城门,其实也就是在远处守候着,估计是等着上面的命令,顺便看着就是了。

兰陵粗粗地估算了一下,城下的士兵也就在一万多些,这要是说起来,估计自己手头的这一万军士全军出击的话,这些乱军肯定不是自己的对手,兰陵心中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趁机杀了出去,能消灭一些敌人就是一些。

兰陵心中多少有些犹豫,毕竟自己把守东门,这要是下去开战,万一这是对方的诡计那可就糟了,东门一失,整个济南城肯定就会落进对方的手中。

仔细想了想之后,兰陵还是决定死守东门,毕竟大局为重,如果东门失守,即便是自己能杀尽城下的乱军,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兰陵回头向柳氏姐妹和司徒长候道:“各位将军,我们必须死守城门,只要东门不失,贼兵就不足为虑。”

司徒长候和柳氏姐妹都点了点头,守城要比进攻容易几倍,如果贸然出击,反倒可能中了对方的圈套。

当下众人商量完毕,把守城的士兵安排妥当,所有事情刚刚安排好,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兰陵心中一凛,顺着夜色抬头望去,就看见数万人向东门急冲过来。

兰陵虽然跟随周龙修习武功心法,但是对兵法战争没怎么接触过,突然见到乱兵气势汹汹地冲过来,心中不由的有些忐忑。

旁边的柳墨玉感觉到兰陵有些紧张,微微一笑道:“兰陵妹子,打仗这种事情,把生死置之度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着,柳墨玉忽然伸手从背上摘下小弓,刷地一声拉个满月,嗖嗖嗖连发三箭,只听见远处马上的骑士连着发出三声惨叫声,借着月光,兰陵看的清楚,三名骑士从马上直挺挺地落了下去!

城上的隋军高声叫好,只是这三箭一发,隋兵士气立kè

大震!

司徒长候微微一笑道:“大当家的果然好本事!”

柳墨玉反手把弓箭背会背上,向众人抱拳微笑道:“多谢兄弟们捧场!”

兰陵不由扑哧一笑,柳墨玉虽然归顺了隋军,行事之间,依稀还有当初红巾军首领的风范气度,英姿飒爽,看的人神清气爽。

高猛本来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被这三箭以射,前军微微纷乱,高猛大怒叫道:“乱什么乱的?给老子稳住阵脚!”

军兵们听他呼喝的凶恶,急忙稳住阵脚,继xù

向前方行进,不过都纷纷举起盾牌挡在身前,再没有刚才的嚣张跋扈。

高猛带兵和先前驻扎在东门城外的士兵会和一处,向城墙上面望了一眼,见城墙上面稀稀拉拉地露出一些身影,也不知dào

究竟有多少士兵守城,高猛叫来副将,吩咐道:“下令攻城!”

副官急忙应了一声,当下安排步兵先头开路,将攻城战车往前推进,旁边的弓箭手掩护战车快速前行。

士兵们一听之下,立kè

行动,片刻之间,攻城战车已经准bèi

妥当,副官一声号令,十几辆巨型攻城战车向前方飞快地前进。

兰陵回头看了一眼柳墨玉道:“墨玉姐姐,你可要多帮帮妹子才是。”

柳墨玉点点头道:“妹子,你说什么话?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这帮贼寇既然想从东门攻进来,就让他们尝尝我们娘子军的厉害!”

兰陵点点头,她最近也参加过大小无数次战役了,刚刚见柳墨玉一弓三箭连发,挫伤了敌军的锐气之后,心中安定了许多,现在听柳墨玉这样一说,心中更是大定,眼看着对方的攻城战车向前急冲过来,兰陵高声叫道:“放箭!”

城墙上居高临下,对付攻城战车这样的巨型武器,依然是利箭比较有威力,随着兰陵的叫喊声,城墙上立kè

万箭齐发,乱军被一阵乱箭射死一片,只是身后的督战队如同凶神恶煞般地站着,手中的巨斧无情地举在半空中,乱军虽然死了不少,却没有人敢往后退一步,鼓足勇气,向城门下疾冲过去。

枪林弹雨中,终究有些士兵推着攻城战车来到城下,距离近了,长箭就失去了先前的威力,乱军借着两边弓箭手的掩护,纷纷向攻城战车上爬了上去,手中举着盾牌,顶着箭雨往城墙上爬去。

兰陵立kè

吩咐士兵把火把向攻城战车上投了过去,有些乱军被火把点燃了衣服,发出阵阵惨叫声,在地上打着滚儿。

高猛冷冷地望着士兵的惨状,向副官道:“加派人手,往上继xù

冲!”

他久经沙场,对这种死亡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哪一次攻城战争中,还不都得死上几万人?要不然,高阿古何必四处抽丁来给智慧王补充兵员?

副官跟随高猛也有些日子了,当然知dào

高猛的秉性,听他这样说,急忙向后挥手道:“兄弟们,给老子冲上去!拿下城门,女的拿来享用,男的杀他个片甲不留!”

第二十一章 兵困东门

乱军听了副官的话,立kè

兽血沸腾,这帮货早就看的清楚,这个东门城头上可不比南门,借着月光望去,这个城头上可有不少女兵,看着长相也都不错,这要是能攻进城去,先行享用一番,再到城里打死掠夺,岂不是大大的一份美差?

财帛动人心,美色当然更能动人心,这些士兵立kè

就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纷纷嚎叫着向东门冲了上去,奶奶的,老子可是多少天没见过女人了!

城墙上的众将士听到底下乱哄哄的一片,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抬头望去,只见城下的乱军竟然疯了一样向城门口冲来,都不由得吃了一惊,也不等兰陵发话了,乱箭齐飞,向地上的军士急速飞去!

乱军的惨叫声和叫骂声在城下响成一片,可是什么都阻止不了色鬼冲动的心,上,只要能上了城墙,就有美女可以享用了!

一时间,无数个尸体被踩在士兵脚下,乱军借着自己同伴的尸体作掩护,借着两边弓箭手争取到的一点点时间间隙,纷纷爬上了攻城战车!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咆哮着向城墙上跳了过去。更有些士兵冲到城门地下,合身向城门口死命撞击,要不是这东门比较结实,估计早被这些混蛋给撞塌了。

兰陵见情势危急,急忙招呼柳墨玉姐妹,自己也是拿出宝剑,奋不顾身地向冲上城墙的士兵冲杀过去!

一瞬间,整个城墙上已经站满了人,厮杀声,刀砍进骨头发出来的声音,惨叫声响成一片,兰陵已经不知dào

自己杀死了多少人了,只知dào

长剑不停地从敌人身上抽出来,再送进下一个士兵的身体中,带起一蓬蓬鲜血,狂涌在自己的身上,她也顾不得恶心呕吐的那种感觉了,只知dào

身边的柳墨玉姐妹和所有的士兵都在奋勇拼杀,乱兵凭借着一股腥臊的兽血沸腾之下,终于冲上了城墙,站稳了脚跟,身后的士兵得到了缓冲,奋不顾身地跟着爬上城墙,源源不断地向城内涌进去。

城墙上的士兵已经杀红了眼睛,如同一群没有退路的困兽士兵们都已经杀红了眼睛,不是杀死对方,就是自己被对方杀死!

战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兰陵几乎要发疯了,自己刚刚才跟楚云飞说过,东门有自己看守,城在人在,城破人亡,可是现在这群乱兵竟然像疯了一样冲了上来,眼看着城墙岌岌可危,兰陵不由的怒从心头起,娇叱着,奋力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冲上城头的乱军阵营中冲杀过去!

柳墨玉惊叫起来:“兰陵妹子,不要往前冲!”

只是她的声音刚出口就被淹没在人喊马嘶之中,兰陵哪里能听得到?只是红着眼睛往前冲杀过去!

柳墨玉大吃一惊,急忙招呼了柳墨浅,向兰陵疾冲过去!

乱军立kè

就把兰陵围在其中,刀枪剑戟纷纷向兰陵身上招呼,只是这些兵痞子见她是个漂亮姑娘,下手的时候不免存了三分容让之心,否则,纵然以兰陵的本事,在这个小到无可再小的空间里,也不免会惨死当场。

还好她毕竟练过几年本事,眼疾手快,反应迅速,加上一副拼命的架势,倒也让众贼兵心中有些忐忑,不敢围得太紧。

柳墨玉和柳墨浅两人却是见惯了这种杀场,虽然论起武功来,两人比不上兰陵,可是在这种杀场中却如鱼得水,知dào

怎么趋避利害,进退之间,显得从容一些,两人虽然奋勇向前,城下的贼兵却源源不断地往城墙上涌了上来,一时之间,哪里能冲到兰陵身边去?

兰陵势如疯虎,一个往日里文静内敛的美女现在已经变成了拼命三郎,手中的长剑不停地挥舞,早就没有了章法,只是凭借着一股机械悍勇的气势,向前不停地冲击,身边的贼兵倒下去,又有新的贼兵冲上来,无数个人影在自己身边晃动着,无数个人影向地上倒下去,鲜血往外不停地喷洒,兰陵身上也沾满了血渍,她也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鲜血了,只知dào

反应性地躲开对方的刀枪,闪开要害,然后杀死对方。

火光的映照下,十来个贼寇慢慢地在兰陵身边围城一团,这些贼兵见了兰陵的威势,心中也有些骇然,不敢过分进逼,相互使了个眼色,团团围绕在兰陵周围,兰陵已经是强弩之末,用不着自己动手,过不了多久,她自己就会精疲力尽地倒下去。

兰陵两眼有些发花,看出来的人影都变成了两三个,在自己眼前晃晃悠悠的,她的脚步有些踉跄,知dào

自己已经到了极点,兰陵咬咬牙,拼命向后冲去,手中长剑一条,怒斥一声,想把身后的一名贼兵诛杀当场!

这名贼兵甚是狡猾,见兰陵向自己飞扑过来,脚下一滑,转了过去,手中长剑向兰陵的手腕上极削过去!

兰陵身在半空中,忽然发xiàn

自己眼前的目标不见了踪影,忍不住心头一空,真气一浊,身体已经向地上落了下去!

贼兵的刀在半空中砍了个空,这贼兵反手一挥,长刀刷地一声向兰陵当头劈落下来!

兰陵心头一震,耳中只听得头顶刀风响动,想转身躲开,却发xiàn

周围的贼兵纷纷将手中的兵器向前砍杀过来,自己无论向哪个方向躲闪,都不免会撞在对方的武器上面!

眼前已是死路一条!

危急中,兰陵稍稍把头往旁边让了一下,刀身已经噗地一声响,砍进了兰陵的肩膀之中!

兰陵脚下一个踉跄,只觉得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肩头传来,神智反倒有了瞬间的清醒,她怒斥一声,手中长剑向外急挑而出,刷地一声从这贼兵的脖颈上飘了过去,这贼兵惨叫一声,头颅已经飞上了半空中!

兰陵怒喝一声道:“住手!我自己了断,用不着你们这些脏手!”

说着,她反手就要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远处的柳墨玉姐妹惊叫着,奋力向兰陵处冲杀过来,可是贼兵势重,两人被团团围住,自顾尚且不暇,急切之间哪里能冲的过来?

第二十二章 兰陵受伤

兰陵把手中长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双目圆睁,怒视着周围的贼兵道:“本姑娘自己了断,用不着你们动手!”

众贼兵被她气势所迫,竟然向后退了退。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暴雷般响起一个声音:“妹子,不要慌!我来了!”

随着这人的叫喊声,兰陵忽然发xiàn

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凤竟然嗡嗡作响,她心中一喜,神智又有些昏迷,手中的长剑当啷啷地掉落在地上!

她知dào

,楚云飞终于还是赶到了!

众贼兵对望一眼,心中各自大喜,这小娘皮竟然主动把剑给扔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当下众贼兵摩拳擦掌地往上冲,想把兰陵生擒活捉。

兰陵脚下一软,身体已经慢慢地向地上倒了下去,可是头晕目眩之中,却看到无数条黑色的影子向自己扑上来,她想也不想,反手把贼寇砍在自己肩膀上的长刀拔了下来,咬牙一翻手,向自己的身体周围奋力砍杀过去!

随着一刀劈了出去,贼兵惨叫声震天价响了起来,这一来,众贼兵被彻底地激怒了,不知dào

是哪个贼兵叫了一声:“兄弟们,杀了这个小**,死的老子们照样能上!”

众贼兵被兰陵这一刀激起了悍勇,纷纷怒吼着向兰陵扑了上去!

就在这一刻,楚云飞的身影如同飞将军般地从天而降,他人未到,舌绽春雷,气涌丹田,暴喝道:“鼠辈,住手!”

叫声中,一股惊天动地的杀气从天而降,众贼兵不由的心中一寒,只听见楚云飞一声狂啸,整个城墙都被这一声狂啸震得嗡嗡作响!

霸道如同龙卷风一样从贼兵中间飞了过去,带起一阵砰砰的爆裂声,十余名贼兵被楚云飞这含怒出手的一刀爆震成碎片,霎时间血肉横飞!魂飞魄散!

楚云飞的身影稳稳地落在兰陵身边,他身后是无数条黑衣黑甲的精锐隋军,楚云飞这一刀之威,直如来自九天十地的魔王之刀,又像是天空一个晴天霹雳,只把所有的士兵看的目瞪口呆!

一时间隋军士气大振,无数个隋军放声高呼:“晋王万岁!”

叫喊声中,隋军奋力向前冲杀,一个冲击过去,无数名乱军被冲下城头,惨叫声络绎不绝!

楚云飞伸手抱住兰陵,低头看了看兰陵身上的刀伤,不由的心中一痛,嘶声大呼道:“杀光叛贼!扬我军威!”

他这一生暴喝,如同晴天霹雳般地响了起来,隋军士兵士气高涨,纷纷向城墙上涌了过去,刀枪剑戟齐施,城头上数千名乱军被这一通追杀,死伤无数,有些贼兵见事不对,也不等隋军军士杀到,自己先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片刻之间,城墙上的乱军已经被清空了,隋军高呼呐喊,纷纷向地上扔出火把,檑木,滚石,利箭穿云而出,直杀得乱军血流成河,叫苦连天!

高猛的军师见到这种威势,不由的暗中咬牙,知dào

今天想攻下东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四万多乱军,在攻城之战中死伤大半,眼看着就要把城头夺了下来,没想到楚云飞竟然能带着隋军如飞般杀了过来,功亏一篑,现在贼兵士气已经衰竭,再想攻占城头,谈何容易?

军师向高猛望了一眼道:“将军,我看兄弟们伤亡太重,还是先休息一下,等士气恢复了,我们再战。”

高猛心中自然也明白,现在的情况,再想苦撑下去,已经不可能了,当下高猛点点头道:“军师,让大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战!”

军师听他这样说,心中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急忙鸣金收兵,退后十里,安营扎寨,严加防守。

城上的守军伤亡也非常惨重,楚云飞过来的时候带来的五千隋军伤亡虽然不大,可是原来守卫东门的隋军死伤大半,剩了不到五千人,加上兰陵伤势严重,楚云飞也不愿接着出城追杀乱军,当下楚云飞叫来柳氏姐妹和司徒长候,吩咐他们严加看守东门,自己带着兰陵回去疗伤。

路上兰陵的伤口不住地向外流血,楚云飞只好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先替她临时加压包扎了一下,暂时止血。

他一路打马飞奔,片刻之间已经来到了高阿古的府邸,让府里的隋军四处把守,从高府的药房里面找些草药出来,自己拿了,就抱着兰陵进入内室之中,把兰陵放在床上,这才仔细地给她查看伤口。

兰陵的战袍已经被鲜血浸透了,楚云飞急忙把她身上的战袍剪开,慢慢地从兰陵身上脱下来,里面的衣服也已经被鲜血浸湿了。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他毕竟前世是个特种兵,知dào

怎么处理战事中的伤口,现在见兰陵浑身是血,情急从权,必须先把兰陵身上的衣服都脱下来,仔细地检查一下到底什么地方有伤口,一一处理,可是自己趁着兰陵昏迷的时候把她全身都脱光,似乎有些不对。

楚云飞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这种趁火打劫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在面对兰陵的时候,楚云飞竟然有些胆怯,暗自后悔怎么没有想起带个女兵过来,兰陵有六名侍女,张出尘不在,另外的随便哪个侍女都能做这件事情,偏偏自己当时心里着急,竟然把这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回头去找她们,也有些来不及了,只能自己先动手了。

他伸手解开兰陵的衣扣,把她身上穿着的外罩解下来,可是看到衣服牵动伤势,兰陵在昏迷中痛苦皱眉的模样,楚云飞心中一痛,索性也不脱了,拿起剪刀嚓嚓一通剪,把兰陵的衣服剪成稀巴烂,这才慢慢地从兰陵身上除了下去。

闪闪的烛火下面,兰陵的肌肤雪白晶莹,楚云飞不由的有些心跳加快,口唇也干燥了很多,迟疑着,竟然不知dào

该做什么了。

亲,我这两天努力更新,后面休息一下,更新慢些,请原谅下了

第二十三章 疗伤

脑袋中空白了几秒钟,楚云飞这才重新低下头去,看到兰陵的胳膊上有些小伤口,除了胸前的小红肚兜楚云飞不敢动,兰陵的底裤他也没胆子动之外,好像就是肩膀上的伤口有些严重,楚云飞刚才用来包扎的衣服布条都已经被鲜血给浸透了。

楚云飞刚要解开兰陵肩头的布条,忽然想起来,李慕清好像很懂医术,当是柳墨浅的毒药就是她金针排出去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暗骂自己糊涂,急忙叫来亲兵,让他们去东门城墙上请李慕清过来帮自己给兰陵疗伤。

亲兵领命之后,如飞一样地去了,楚云飞这才安下心来,让人烧了开水,煮些干净的布条,算是消消毒,然后找了些干净的布料,这才替兰陵取下肩膀上的衣服条。

衣服条刚取下来,兰陵伤口里面的鲜血就开始往外涌了出来,楚云飞大吃一惊,知dào

这是动脉被伤着了,急忙用干净布料按压在伤口上面,重新包扎,弄妥当了之后,想了想,有找来一根针,放在火上烧了烧,穿上线,准bèi

替兰陵缝合伤口。

在战地之中,有些小的伤口如果流血不止,楚云飞他们自己也会给自己缝合伤口,用来止血,促进伤口愈合,可是在这个隋朝,没有最起码的消毒器械,楚云飞只能从权处理,烧一下针,就算是消毒了。

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等李慕清过来,毕竟李慕清对隋朝的中草药比较熟悉,有她帮着自己,什么事情都要方便一些。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轻地叹息一声,也不敢再去贸然解开兰陵肩头的布条,找了个干净的毛巾,放在沸水中煮了煮,轻轻地替兰陵擦去身上的血渍。

兰陵的脸色有些苍白,双目紧闭,不时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楚云飞心头怜惜,不由的俯身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用热毛巾替兰陵把脸上,身上的血渍擦洗干净之后,就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了起来。

楚云飞叫道:“李姑娘吗?”

屋外有人答道:“是我,晋王爷,我能进去吗?”

楚云飞喜道:“李姑娘,快请进来,我正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李慕清应声推门而入,楚云飞抬头望去,见她脸色也有些微的苍白,见楚云飞望着自己,向他微微一笑道:“兰陵公主好些没有?伤的重吗?”

楚云飞放下手中的毛巾,向兰陵指了指道:“李姑娘,你帮我看看,她伤的比较重的地方是肩头,四肢我都看过了,没有太大的伤口,胸腹和别的地方我没有看,你帮我看看吧。”

李慕清知dào

楚云飞有些不好意思,当下点点头,来到兰陵身边,低头望去,只见兰陵伤口的布条又被血浸湿了,身上除了内衣内裤之外都被剪开了,李慕清不由的微微一笑,心说还好是自己的亲妹子,要不然,以后兰陵也没法子找婆家了。

楚云飞见她笑得诡异,心中一虚道:“我刚才怕她有别的伤口看不到,所以,就,就把她的衣服剪开了。”

李慕清笑笑道:“看来兰陵公主肩头的伤势比较严重,血流的比较多。”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正想帮她把伤口缝合起来,好止血,可是怕一个人弄不来,对了,李姑娘,你知不知dào

华佗的麻沸散?”

李慕清一愣,华佗是三国时候的名医,流传下来的麻沸散秘方知dào

的人并不是很多,没想到楚云飞竟然也知dào

这个。

她点点头道:“你竟然知dào

华佗的麻沸散,看来晋王平时对岐黄之道,也颇有研究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笑笑道:“我哪里有什么研究?只不过碰巧听士兵们谈起过,难道姑娘知dào

麻沸散的配制方法吗?”

李慕清一笑道:“我手里就有一些,你要给兰陵公主用一些吗?这种药物只能止痛,好像没什么其他的大用处。”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就是想替她止止痛,然后帮她把伤口缝合起来。”

李慕清皱皱眉头问道:“把伤口缝合起来?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楚云飞一笑,这才想起隋朝还没有缝合伤口这一说,他笑笑道:“都是战场上的老兵自己想出来的土方法,小姐没听说过也是正常,你只要能让她减轻痛苦,剩下的事情我来做。”

李慕清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从自己携带的一个小布包里找出一些药粉,倒在碗里用温水化开,向楚云飞道:“等一下把这个药帮兰陵公主喂进嘴巴里就行了,我还能用金针帮你止一下血。”

楚云飞大喜道:“那就最好了,要不然,我缝合的时候血肉模糊的,也不方便。”

当下两人商量好了,就开始帮着兰陵喂药,可是兰陵意识有些昏迷,牙关紧紧地咬在一起,就是不张开口。

楚云飞无奈之下,只好用力捏开兰陵的下颏,却又不敢把药一下子倒进去,两人对望了一眼,李慕清道:“晋王爷,要不你用嘴巴帮她喂进去。”

楚云飞微微有些迟疑道:“还是你来,我有些不方便。”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可是她的亲哥哥,喂个药都推三阻四的?”

楚云飞咬咬牙道:“好,我来。”

当下楚云飞一口一口地把药含在嘴巴里面,喂进兰陵的口中,直到把所有的药物都喂进了兰陵口中,这才满头大汗地抬起头来。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我看晋王爷在战场上勇武过人,怎么喂个药都这么费劲啊?”

楚云飞瞪她一眼,知dào

她在调笑自己,其实他和兰陵吻都接过了,也没什么害羞的,可是现在知dào

李慕清就站在眼前,用一双近乎暧昧的眼光看着自己,神情中的意思好像是在看自己和自己亲妹子的亲昵动作,反倒弄得楚云飞有些尴尬。

他喂药的时候,李慕清已经仔细地检查了一遍兰陵的身体,还好没有别的大伤口,她见楚云飞喂完了药,这才道:“我帮兰陵公主施针止痛,晋王爷您就可以动手了。”

第二十四章 被挑逗

楚云飞点点头,回身又把缝衣针烧了一下,穿好线,这才道:“行了,姑娘我们就开始吧。”

李慕清点了点头,拿出金针,一枚一枚地扎在兰陵身上,过了一会儿,李慕清点了点头道:“行了,开始吧。”

楚云飞点点头,用剪刀剪开布条,伤口的鲜血果然少了许多,他用干净布条擦干伤口周围的血渍,这才开始缝合伤口。

过了小半个时辰,楚云飞把伤口细心地缝合在一起,这才抬头向李慕清笑笑道:“李姑娘,看来你的金针和麻沸散还真是有用,兰陵妹子根本就没有喊疼。”

李慕清吃惊地望着楚云飞缝合好的伤口,眼睛里面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你这种缝合技术,真是了不起,这样一来,以后伤口长好了,就不会留下什么伤疤了。”

楚云飞笑笑,心道:“这可是后世才研究出来的,汇集了无数代人的智慧结晶。”

他也不多说,接着问道:“李姑娘,有没有生机消肿的药物,给她的伤口用上一些,防止感染。”

李慕清点点头,却依然有些没弄明白:“什么叫感染?”

楚云飞也不知dào

怎么解释,想了想道:“就是怕生痈。”

李慕清这才点点头道:“这倒是不错,生痈之后,变成毒疮就麻烦了,我这里有很多药膏,都能用。”

说着,从布包里面拿出一些黑黑的药膏,涂抹在兰陵的伤口上,连周围的小伤口,也一并抹上些药膏。

楚云飞这才用干净布条把大些的伤口包扎起来,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的说法,只能凭借着中草药来消炎,希望能减少发炎的几率。

处理好伤口之后,楚云飞总算是松了口气,替兰陵把被子盖在身上,这才叹了口气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兰陵经过这一番折腾,脸色也有了些红晕,沉沉睡去,鼻息粗重,显然比刚才好了许多。

李慕清望着楚云飞微笑道:“晋王爷,您待兰陵公主真好。”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是吗?她可是我的亲妹妹啊,难道我对她好不对吗?不对她好些,我该对谁好些呢?”

说着,楚云飞笑望着李慕清。

知dào

兰陵伤势好转之后,这厮放下了心,看着眼前李慕清的绝世容颜,不由的食指大动,言语中也放肆了些。

李慕清被他一双桃花眼一扫,不由的脸上微微一红,想起在翠云庵中这厮对自己和柳墨浅上下其手,狠吃豆腐的情景,李慕清更是娇羞万状,低头不语。

楚云飞看着心中一愣,倒有些不忍心就此轻薄,笑笑道:“怎么了,李姑娘,怎么不说话了?”

李慕清轻轻地抬起头道:“晋王爷,您真是个好哥哥。”

楚云飞听她这样一说,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丫丫又开始活跃起来,他笑嘻嘻地道:“怎么?要不要你也当我的妹子?”

李慕清脸色微红道:“我,我早就说过,随便晋王您怎么样都行,我这条命都是晋王爷您救得,即便是,即便是为您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说到这里,李慕清慢慢地低下头,脸上通红,声音却越来越低了。

楚云飞心里明白,李慕清虽然不会武功,可是她的性格该爱敢恨,骨子里面爱憎分明,倒有些现代女孩子的性格,生在这个隋朝,如果这种性格张扬出去,反倒被别人认为是一种大逆不道的行为。

楚云飞想到这里,抬头凝视着李慕清道:“李姑娘,我不需yào

你替我当什么牛做什么马,我想吃牛肉,自己买去就是了,想骑马,战马多了去了,你说你为我当牛做马的,有什么意思?难道我还缺牛马吗?”

这厮心中道,当马子还差不多,当牛做马的,那就算了,骑一下我不反对,不过用来当马骑嘛,本王爷还没这么恶趣味吧?

李慕清听他这样胡搅蛮缠,不由的脸色更加红了,她当然也明白,所谓的当牛做马,不过是一种说法,可是这厮心中自然明白,偏偏这样逐字逐句地来解释,分明就是让自己先开口,这个坏蛋!

李慕清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不过她的性格还真是爽朗,听了楚云飞这样激将的话之后,李慕清并没有回避,反倒微微一仰头,挑衅般地望着楚云飞道:“那,小女子请问晋王爷,您不想让我替您当牛做马,那您想让我当您的什么?”

说着,李慕清一双俏眼笑望着楚云飞,脸上的红晕却越发浓郁了。

楚云飞反倒被这小妞儿给僵住了,他笑着道:“是不是我想让你干什么,你都愿意干什么?”

李慕清笑望着他,点点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这条命都是晋王爷您救得,只要您乐意,您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李慕清脸上的红晕渐渐退下去,这小美人儿的眼睛里面带着一丝嘲弄,倒像是在窃喜自己把楚云飞给吓怕了一样,看的楚云飞心里暗自咬牙切齿的,小娘皮,敢来调戏你家晋王爷?反了你了,看来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当你家王爷是好欺负的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慢慢地向李慕清靠过去,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的笑意,淡淡道:“你家王爷我可不喜欢勉强别人,不过既然小妹子你这么主动申请,你家王爷要是回绝了你,显得多没礼貌是不是?嗯,今天小妹子你琴弹得真不错,本王我想再听听你的歌声,过来,先给本王我唱首歌听听。”

说着,这厮来到李慕清身前,手一伸,轻轻地捏着李慕清的下巴,啧啧连声道:“这小模样真是没得说了,来,先唱歌给本王听听。”

李慕清昂然不惧,微微一笑道:“晋王爷,只是唱唱歌吗?唱歌干嘛搞这么大的声势,弄得我以为晋王爷您想干什么呢,原来就是想听个歌,雷声大,雨点儿小。”

楚云飞差点没背过气去,今天在战场上他就已经差点儿被气晕了,自己一时大意之下,兰陵差点儿被对方给杀了!楚云飞憋了一肚子火儿没处发,要不是因为兰陵伤势严重,楚云飞早就从城墙上一跃而下,挥刀把高猛给劈了,没想到现在又被李慕清这小娘皮给嘲笑了一番!

楚云飞怒极反笑道:“小美人儿,你可不要后悔,等一下本王在你身上听歌的时候,你可不要不敢唱了!”

李慕清一笑道:“怕是晋王您自己胆怯了,我有什么好怕的?”

第二十五章 极品缠绵

说着,李慕清笑嘻嘻地望着楚云飞,一副我就是说了,就是做了,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架势。

楚云飞一口气憋在胸口,怒火和欲-火一起燃烧起来,他忽然抱着李慕清,紧紧地覆在她的嘴唇上,伸出舌头狂热地吻起来。

李慕清娇哼一声,身体一软,环抱着楚云飞,忘情地回吻着。

楚云飞本来只是想趁机教xùn

一下这个小丫头,没想到双手环抱着李慕清的时候,只觉得怀中一阵柔软,触手温软滑腻,李慕清的身体柔若无骨,娇嫩之极,楚云飞刚刚把舌头伸出去,李慕清就激烈地回吻着,吸啜着,恣意狂放,弄得楚云飞本来的怒火全部转化成了欲-火,这一下是所谓的兽血沸腾,昨天因为柳墨浅强压下来的兽血在胸中澎湃燃烧,简直都要把楚云飞给谁烧化了!

他肆意地蹂躏着怀中的妖娆,像是要把李慕清挤进自己的身体中去一样,满腔热血在胸口和全身的各个地方燃烧着,汹涌澎湃地想找个倾泻而出的缺口,身体的有些地方昂然而起,却不知dào

哪里才是自己的归宿。

楚云飞肆意地狂吻着怀中的美人,双手不安分地来回搓揉着,似乎想把怀中的这个美人儿揉碎在自己的怀抱中,却身体中的火焰却依旧不知dào

该怎么熄灭。

李慕清狂热地回应着他,肆无忌惮地反应着楚云飞的热吻,双手紧紧地搂着楚云飞的腰肢,像是要把因为父母双亡而来的恐惧和悲伤都从自己的身体中挤压出去,连日来担惊受怕的情绪在这一刻尽情释fàng

,她的喘息声慢慢地加重加粗,心底深处涌起一种对男性身体的渴望,身体的温度开始身高,楚云飞感觉到自己怀抱中的仿佛是一团火焰,在燃烧自己的同时,也想把李慕清自己点燃,这一刻的奔放,就让你拥有我,我拥着你,让我们尽情燃烧,融化了吧!

楚云飞忍不住一把撕开李慕清的衣服,露出两个美丽的小白鸽,他双手把李慕清紧紧地抱了起来,往旁边的墙上靠了靠,低下头,疯狂地吸啜着,当初楚云飞刚见到李慕清的时候,那个倒霉的采花贼正好帮楚云飞撕开过李慕清的衣服,然后这小子自己没来的及看到什么,就被楚云飞这狗头得了便宜,看的爽歪歪的,现在楚云飞再见故旧,心中的欲-火又被李慕清彻底点燃,哪里还知dào

什么叫客气?小娘皮,这可是你自找的!

楚云飞一边行动,一边给自己找着借口。

李慕清只觉得胸前一阵阵的酥痒,忍不住轻声喘息着,她强咬着牙齿,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呢喃的字:“晋王,爷,您,轻点儿行吗?嗯?嗯!”

楚云飞心中大笑,哼哧哧地道:“这可是你说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告sù

你,我还等着你给我唱歌呢!”

说着,楚云飞继xù

作恶,乐此不疲地逗弄着李慕清。

李慕清的身体已经如同火焰般地燃烧起来,少女的情怀被这厮疯狂地挑逗之下,汹涌燃烧,她忍不住轻声呻吟着,身体在不停地来回扭动着道:“晋王,晋王爷,您,慢点儿啊!?”

口里这样说着,李慕清的双手紧紧地扣紧楚云飞的身体中,身体在不住地扭动着,却像是最热烈的邀请。

楚云飞只觉得胸口热血燃烧,身体已经不由自主地向前迎了上去,我要把这一切都蹂躏成粉碎!他急不可耐地反手撕下李慕清的衣裤,跟着就要进一步行动!

就在这时候,一阵轻微的嗡嗡声传了出来,开始的时候细不可闻,两个情动如狂的人并没有留意到这个响声,可是随着两人的进一步动作,嗡嗡的声音忽然大了起来,有一部分竟然是从兰陵躺着的床上发出来的!

楚云飞心头一震,冲口叫道:“兰陵,妹子,你醒了!?”

说着,楚云飞转身向旁边的兰陵望去,只见兰陵急忙闭上眼睛,双颊通红,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不已,显然是刚刚听道楚云飞的叫声,才急忙闭上了眼睛,两人脖子上挂着的玉器依然在嗡嗡地响个不停!

楚云飞心中明白,肯定是兰陵被自己和李慕清的呻吟声和剧烈的动静吵醒了,然后这小妮子忍不住偷着看热闹,没想到一看之下,被自己和李慕清的动作挑动了这小妮子的丫丫,然后两人的心意产生了共鸣,就好像当初自己和兰陵亲吻的时候一样,玉器受到感应,就开始嗡嗡地响了起来,自己和李慕清固然被吓了一跳,满腔兽血被吓了个狗血喷头,兰陵自己却也被吓了一跳,加上自己一个高喊,兰陵这才急忙闭上眼睛,只是脸上的红晕却泄露了璇玑。

李慕清轻轻地环抱着楚云飞,脸上红扑扑地,轻轻地咬了一下楚云飞的耳垂道:“小坏蛋,还不把我放下来?”

楚云飞脸上一红,急忙把李慕清放了下来,把自己的衣服接下来披在她身上,勉强遮掩着李慕清雪白柔嫩的身体。

李慕清向他微微一笑,两人眼中都有一抹璇玑,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同样是楚云飞把衣服给李慕清遮羞,不过第一次是采花贼撕裂了李慕清的衣服,这一次没了采花贼代劳,晋王爷只好自己动手了。

李慕清笑着在楚云飞耳边道:“晋王爷,我怎么觉得您撕我衣服的手法跟上次的采花贼如出一辙啊?您这手法,不会是跟他学的吧?”

楚云飞瞪了李慕清一眼道:“开什么玩笑?我堂堂晋王爷,怎么能跟采花贼相提并论?要学也是他学我的!”

李慕清微笑着来到兰陵身边,伸手探了探兰陵的脉搏,向楚云飞一笑,眼神中的意思却非常明显,兰陵公主肯定醒来了!

楚云飞也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李慕清的意思,弯下腰看了看兰陵的脸色,心中稍稍放了心。

李慕清缓缓向楚云飞走过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忽然轻声在他耳边道:“怎么样?晋王爷还是没本事听到人家唱歌吧?”

第二十六章 坏蛋男女

说着,轻笑着从楚云飞身边走过去,伸手在他胸口轻轻锤了一下道:“晋王爷,您的身体真好。”

说着,扑哧一笑,身影已经袅袅婷婷地向屋外走去!

楚云飞气的牙痒痒,这小妞真他妈的生错了地方,也生错了年代,这小妞的性子,就应该出身在二十世纪,然后在酒吧里面坐坐台子什么的,保证红极一时,日进万金!

李慕清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一笑道:“对了晋王爷,兰陵公主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你可要记得叫我,我就在旁边的屋子里面,晋王爷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也可以过来找我,我是医生,包治百病!”说着,李慕清妩媚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楚云飞心中咬牙切齿,小妮子,有的你猖狂的,下次我要是不弄得你哭爹喊娘,叫哥哥叫叔叔的求饶,我就不姓杨!貌似咱家也真不姓杨啊!

想归想,楚云飞心头还是惦记着兰陵的伤势,知dào

李慕清嘴上虽然调笑自己,其实这小妞儿非常识情识趣,知dào

自己惦记着兰陵的伤势,见到兰陵醒来,立kè

离开,好给自己和兰陵空间。

想到这里,楚云飞对这个秀外慧中,多才多艺,美央美奂却又风骚入骨,识情识趣的少女多了一丝感激。

楚云飞来到兰陵床边,坐了下来,他伸手摸了摸兰陵的额头,微笑道:“妹子,你好些没有?”

兰陵虽然闭着眼睛,却也知dào

李慕清已经离开了,听楚云飞和李慕清的对话,知dào

已经瞒不过他了,只好眨了眨眼睛,睁开眼睛笑望着楚云飞,只是兰陵的脸颊依然红通通地一片,长长的睫毛闪动着,十分不好意思。

楚云飞知dào

她害羞,想起刚才自己和李慕清激情如焚的样子,也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当下笑着道:“怎么,妹子,你伤口还疼吗?”

本来兰陵都有些把肩膀上的伤口给忘了,被这厮一提醒,这才想起肩膀上还有个伤口,这一下,立kè

感觉到伤口上火辣辣地疼痛,兰陵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抽了抽鼻子道:“哥哥,你不说还好些,你这一提醒,还真是挺疼的。”

楚云飞见她抽鼻子的俏模样非常可爱,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兰陵的鼻尖,笑道:“幸亏我们赶到的及时,要不然,你可就麻烦了。”

他虽然是说笑着,望着兰陵的眼神中却带着浓浓的忧虑,显然是想起当时兰陵把宝剑放在脖子上,想要自刎的那一刻,心中依然有些不寒而栗。

兰陵被他一双眼睛电的有些受不了了,急忙转移话题问道:“哥哥,你怎么知dào

我们这里有危险?”

楚云飞一笑道:“你猜猜看。”

兰陵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才道:“你是不是看见那些乱军往这边赶来了?”

楚云飞摇摇头道:“不是,你再猜。”

兰陵点点头道:“那就是你感觉到进攻南门的贼兵人数少了?”

楚云飞依然摇着头道:“还是不对。”

兰陵摇了摇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我可就猜不出来了,是不是我这里的士兵跑去给你报信了?”

楚云飞笑道:“还是猜错了。”

兰陵嘟着嘴巴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的,我真的猜不出来了,哥哥,你快告sù

我啊?”

楚云飞见她嘟着嘴巴,模样俏皮可爱,忍不住俯下身体,在她翘着的嘴唇上浅浅地吻了一下,弄得兰陵两腮通红,急忙把嘟起来的嘴巴收回来,抿着嘴吧瞪着眼睛道:“坏蛋哥哥,就知dào

欺负我,你刚刚才和慕清姐姐…”

说到这里,兰陵忽然想起楚云飞和李慕清一番纠缠的情景,忍不住脸上通红,哪里还敢说下去?

楚云飞知dào

她肯定是想起了自己和李慕清痴缠的情景,忍不住笑道:“我怎么了?你吃醋了吗?”

兰陵撇撇嘴道:“两个都是坏蛋,明知dào

人家受了伤,还有这么好的兴致,不理你了!”

说着,兰陵向里面微微摆摆头,意思是自己生气了。

楚云飞煞有其事地点点头道:“就是就是,我们也太不顾及妹子的情绪了,下次我跟她说一声,就算要亲热,好歹也要等妹子伤好了,才有精神偷看不是?”

兰陵被他说破心事,娇嗔道:“哥哥,你坏死了,我才没有偷看,我就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被你们,被你们给惊醒了,忍不住看了一眼,谁知dào

,你们,你们…”

说到这里,兰陵实在不知dào

怎么说下去了,这两个狗男女刚才一副躁动如狂的模样,这叫我怎么说得出口啊?

楚云飞知dào

兰陵不好意思,笑笑道:“我知dào

了,你就是偷偷看了一眼,而且什么都没看见对吧?”

兰陵白了他一眼道:“那当然,你以为我偷看了多长时间?当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了!”

楚云飞点点头,放心地说:“就是就是,我害pà

你年纪幼小,这种少儿不宜的画面要是被你看到了,多不好?这不是把存心教坏了少年儿童吗?”

兰陵不依地嗔怒道:“谁是少年儿童了?你这不是胡说八道吗?快说,你怎么知dào

我们这里有危险?”

楚云飞笑笑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我就是不告sù

你!”

逗得兰陵娇嗔不依,撒娇道:“不行,你要是不说,我就,我就不理你了!”

楚云飞看她情急的模样,有些不忍心,忙道:“你别着急,伤的这么重,要是再一着急,恐怕伤势更不容易好了。”

说着,伸手轻轻地扶住兰陵的肩膀。

兰陵听话地不动了,一双眼睛清澈地望着楚云飞道:“你怎么能知dào

我们这里有危险?”

第二十七章玉器共鸣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说起来还真有些侥幸,也算是妹子你的命大吧,我当时见到城下攻击的贼兵有些少,倒也没怎么在意,毕竟各个城门都有人守卫,而且我们隋军的兵力不比对方差多少,应该不会这么容易被对方攻破城门,所以我只是吩咐探马出去各城门挨个打探一下,没想到我脖子上的玉器竟然没来由的响了起来。”

兰陵听得目瞪口呆:“玉器响了吗?我怎么没有注意到啊?”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你当时在千军万马之中,即便是玉器响了,你也不见的就能听到。”

兰陵想了想当时的情景,还真是像楚云飞说的那样,自己当时头都昏了,哪里还能留意到玉器那种轻微的响声?

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脖子中的玉凤,叹息着道:“没想到这对玉器竟然这么有灵性,距离这么远,都能感觉到危险。”

楚云飞也点了点头道:“我觉得这对玉器真是有些神奇,你记不记得我们呢当时,这个,当时亲近的时候,这对玉器就响了起来?”

兰陵脸上通红,心道这话不是都说过一遍了吗?怎么现在又提起来了?这不是成心让人不好意思吗?

她白了一眼楚云飞,却不接话。

楚云飞也不在意,接着道:“还有一次就是我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这对玉器也发出了示警的声音,而且还爆fā

出巨大的能量气息,挡住了那个刺客惊天动地的一刀,要不然我们两人恐怕现在已经不在人世了。”

兰陵默然点头,想起当时的情景,心中有些凄楚,自己和哥哥如果当天就死了,是不是就会一起到地狱里面,再投胎的时候,我们不会还是兄妹吧?

楚云飞不知dào

她在想些什么,接着道:“就连今天晚上,我和李姑娘在一起,心中有些激动,这两个玉器又响了起来,你说是不是只要我们中的一个人情绪发生剧烈的波动时,就会触动这两枚玉器中的那种能量气息,所以才产生振动的声音?”

兰陵听他说的有道理,忍不住点了点头道:“可能就是这个原因了,要不然,怎么这两个玉器每次到了关键的时候,都会响起来?”

这话一出口,兰陵忍不住脸上一红,心说这话说的可有些语病,什么叫到了关键的时候啊?自己差点被人杀了,这倒算是关键的时候,可是自己和楚云飞接吻亲热的时候,难道也算是关键的时候吗?

幸好楚云飞倒也没留意,点点头道:“就是,妹子,想必就是这样了,看来这两个玉器还真是宝贝,当初王老头给我的时候,我还没怎么在意,没想到这两个玉器竟然救了我们两次性命,真要多谢谢这个王文山。”

兰陵扑哧一笑道:“你不是答yīng

他了吗?要把王伯当给带好?不过我看王伯当这个大少本来就不怎么正派,跟着麻叔谋这个油滑的坏蛋,恐怕是更不容易学好了。”

楚云飞也是一笑道:“这倒也不一定,麻叔谋这狗头虽然油滑,手下倒真是有些本事,王伯当要是能跟着他多学些时候,说不定真能有些成就也未可知。”

兰陵点了点头,心道这话倒也说得不错,麻叔谋虽然油滑,倒真是有些本事,要不然楚云飞也不会用他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大:“今天真是有些险,要不是这个玉器报警,不但你们都有危险,东门一破,贼兵趁势而入,整个济南城都受不住。”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还是去城门看看吧,你呆在这里,守城的将士都没了主心骨,恐怕贼兵继xù

攻城。”

楚云飞笑笑道:“要是有什么事情,他们肯定会派人来通知我,你放心休息就是了。”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还真是说什么就来什么,这脚步声听起来非常急促,想必又有什么军情变化了。

兰陵微微一笑道:“我没什么事情,左侧肩膀虽然受伤了,右手还能动,你把宝剑给我放在床边就行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先看看是什么事情。”

他这话刚说完,就听见院子里面的士兵叫道:“晋王爷,有军情禀报。”

楚云飞点点头道:“怎么了?”

院子里的士兵道:“南门上又开来六七万乱军,估计就是白天被我们打败的那些乱军,麻将军请您过去看看。”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我晓得了,你回去禀报麻将军,就说我等一下就赶过去!”

那士兵应声去了,楚云飞走出房门,叫来亲兵道:“你去一趟东门,请柳墨浅姑娘过来一下,帮我照看兰陵公主。”

亲兵领命而去。

楚云飞刚要转头进屋,就听见旁边的屋门吱呀一声打开,李慕清走出来向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晋王爷,您先过去就是了,兰陵公主这里,我先陪着。”

楚云飞看了看她,李慕清显然刚刚被惊醒来,两只眼睛有些疲倦。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就让李姑娘费心了。”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费心吗?晋王爷跟我这么客气干什么?刚才可不见你客气啊?”

说着,微微一笑,转身走进兰陵的房间中。

楚云飞不由的苦笑了一下,有李慕清陪着兰陵,楚云飞倒也放下了心,他也知dào

前方军情紧急,也不啰嗦,转身飞身上马,向南门芳香疾驰而去。

楚云飞还没来到城头上,就听见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显然是贼兵正在奋力攻城,他拍马疾奔,瞬息之间就来到城头上,放眼望去,只见城上城下一片通明,火把把整个城头照的亮堂堂的,楚云飞心中一动,知dào

这是敌军攻城,城头上的隋军为了调度方便,所以点燃了火把,城下的乱军也点燃火把,看清楚地势好往上冲。



第二十八章 明灭之间

楚云飞来到城头上,麻叔谋等众将士都望着城下,竟然没有人发xiàn

他的到来,楚云飞来到麻叔谋身后,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叔谋,怎么样?”

麻叔谋正在指挥士兵向下方放箭,被楚云飞一拍,惊了一下,转头看见是他,急忙行了个军礼道:“晋王爷,您来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要多礼了,这里怎么样?”

麻叔谋道:“启禀晋王爷,这里的儿郎们都奋力杀贼,贼兵已经进攻了两三次了,这些祸害,真他妈的是玩儿命了,白天被咱们打跑的那些贼兵,不知dào

怎么的,竟然掉头又回来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下方望去,果然见敌军有十来万人,城头下面都是敌人的尸体,血肉模糊的尸体堆积在一起,跟个小山似的,看来这场进攻防守之战,进行的非常惨烈凶狠。

楚云飞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对方的攻城战车已经推到了城墙下面,无数乱军正跃跃欲试,扛着盾牌往上爬,看这样子,再有个把时辰,乱军就可能攻上城头,重演一场东门的战争。

楚云飞沉思着,半响才道:“叔谋,让大家听你号令,只瞄准,不要放箭。”

麻叔谋愣了一下道:“只瞄准,不放箭?”

楚云飞点点头道:“弓箭手各就各位,让拿着火把的士兵一起站在后排,不得吩咐,不要上来。”

麻叔谋领命而去,过了没多久,弓箭手就各自藏身在城垛后面,举着火把的士兵纷纷向后方躲开,城墙上立kè

陷入一片昏暗之中。

楚云飞向麻叔谋道:“传令,放箭!”

麻叔谋领命高声叫道:“放箭!”

这一下,城头上的士兵隐身在黑暗之中,嗖嗖嗖的弓箭声响了起来,无数个贼兵应声惨叫着倒了下去,城下的乱军想还手放箭,却发xiàn

城头上忽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不由的有些茫然,目标都看不见了,却向哪里放箭才好?

楚云飞大喜,城下的乱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显然缺乏统一的指挥,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张慌失措,楚云飞向麻叔谋叫道:“接着放箭!”

城上的士兵看的清清楚楚的,目标几乎就摆在眼前,立kè

应声放箭,一通乱箭之下,无数乱军又倒了下去。

地下指挥的是刘文亮,他见到这种情景,不由大怒,只是这两次箭雨,乱军被射下来数千人,往后退了十几尺!

他当机立断,吩咐士兵:“灭了火把,灭了火把!”

叫声在士兵群里面传了出去,士兵立kè

把手中的火把扔在地上,城墙上下突然陷入一片漆黑。

这一下双方的士兵突然从明晃晃的光亮中进入漆黑一片,眼睛急切之间适应不过来,根本就看不清楚城上城下的情况,城上的士兵一时间也愣在当场,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接着放箭。

楚云飞冷冷一笑,他早就知dào

对方必定会跟着熄灭火把,当下楚云飞纵声高呼道:“兄弟们,看清楚了!”

叫声中,楚云飞反手从旁边的士兵手中夺过火把,左手握着火把,右手刀光闪烁,呼地一声响,火把向地上落了下去!

这一下,借着微弱的火光,城上的士兵立kè

看清楚了城下乱军的大致方向,楚云飞高声叫道:“放箭!”

火把在同一时刻落在地上,噗地一声熄灭了,可是就趁着这一瞬间的光明,城上士兵纷纷放箭,嗖嗖连声中,无数惨叫声响了起来,乱军纷纷中箭倒地!

刘文亮不由的一声苦笑,他知dào

对方的想法虽然看起来有些幼稚,就像小孩摆家家一样容易,可是在这个战场中却极其有效,城上向下抛火把那是轻而易举,自己想往上抛掷火把就难多了,估计还没等到火把飞上城墙,自己的士兵就会被对方射死一半了。

他回头向高凯道:“少主,今天天色已晚,士兵三攻城门不下,气势已衰,还是休息一下,明天接着进攻就是了。”

高凯早就哈欠连天了,死了这么多人,连城墙都没踏上去一步,高少爷早就不耐烦了,听刘文亮这样一说,急忙点头叫好:“就是就是,我们还是先安营扎寨,休息好了,明天再战。”

刘文亮听他这样一说,立kè

吩咐鸣金收兵,回撤了十余里地,这才安营扎寨。

其实白天刘文亮和高凯两下里一商量,本来准bèi

看高猛怎么在济南城下受挫而归,没想到高猛趁着自己的军士和隋军一场大战之后,隋军疲惫不堪的时机中围住济南城,两道城门同时攻打,探马回头给高凯和刘文亮一报gào

,刘文亮立kè

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既然高猛把主力拉到东门,那么隋军肯定也会向东门增兵,只要自己带领军士会和高猛留在南门下的三万士兵,趁着高猛攻打东门的时候,吸引了隋军主力,自己肯定是手到擒来,岂不是可以一雪前耻,将来在智慧王面前也有面子不是?

想到这里,刘文安立kè

找到高凯商量,两人这一商量之下,立kè

拍板,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抓住,那可真是傻瓜了。

当下高凯立kè

集合残军败将,收拾了一下,就浩浩荡荡地向济南城进发。

刘文安想的不错,可惜的是,他还是没想到高猛这场攻城战争竟然这么快就结束了,其实这也怪不得高猛,他们进攻东门时那是全力以赴,美色在前面引诱着,士兵个个舍生忘死地往上冲,一般的时间里面耗费了两三倍的人力,这才一鼓作气冲上了城墙,要不是阴差阳错之下楚云飞及时带兵赶到,弄不好现在高猛就拿下了济南城!

可是这种一鼓作气的事情来的快是去的也快,一场厮杀下来,高猛带着的四万人死伤大半,剩下的一万多没带伤的士兵都是疲乏无力,连战斗站不起来了,等到刘文安和高凯来到南门下的时候,东门的战事已经结束了,高凯和刘文安一看,算了,既然来了,总不能袖手旁观吧?干脆开打就是了!

第二十九章 血红双眼

于是高凯和高强一商量,大家都是一家人,合在一起进攻就是了!

高强在这里佯攻已经有一会儿了,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一看高凯过来相助,心里也非常高兴,两下里一拍即合,合兵一处,向南城门疯狂进攻!

麻叔谋那是老手了,知dào

双方兵力相差太远,乱军一到城下,他一边派兵去向楚云飞报gào

,一边喝令士兵纷纷放箭,三万多名士兵分成三波,轮流上阵,接连打退了乱军两次进攻!城墙底下堆积的尸体像小山一样!

等到楚云飞到来之后,又利用火把的明灭之极,杀死了数千士兵,刘文安和高凯只能铩羽而归,等到明天天明之后,再卷土重来!

当下楚云飞安排士兵严守城池,各自谨守岗位,轮流戒备不提。

饶是楚云飞精力充沛,也觉的有些困乏,于是到城下去休息了一会儿。

麻叔谋替他收拾出来一个房间,楚云飞合一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屋顶,思绪万千。

自己好像注定和战争有着解不开的渊源,在前一个生命中,自己就是一个特种兵,经lì

过无数次枪林弹雨的洗礼和考验,无数次出生入死,终究穿越到这个陌生却又熟悉的世界之中,自从踏足于隋朝之后,阴差阳错地成为了杨广的替身,第一个任务就是领兵平陈,然后又跟着周龙深入卧龙山中练习武功心法,到现在领兵来到江南平叛,几乎每一天都在战场上度过,无数次征战杀伐,无数次腥风血雨,到现在依然生活在死亡和生存的边界线上。

楚云飞心中多少有些感慨,脑海中闪电般地闪现过这些日子的经lì

,无数个美女在脑海中飘过,从周清雅开始,到现在的李慕清,可是在他脑海中萦绕不去的,却依然是兰陵清澈无瑕的眼眸,那种生死相依,情深似海的眼神。

他能感觉的出来兰陵对自己的眷恋,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兰陵心中的无奈和彷徨,楚云飞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告sù

兰陵,自己并不是她的哥哥,真zhèng

的杨广早就被自己送上飞机,回姥姥家去了?

楚云飞在寂静的夜空中苦笑着,他知dào

自己没有勇气说出来,他可以纵横四海,可以直面千军万马,却无法面对兰陵眼神中的一丝责备,他不知dào

如果兰陵知dào

了这一切之后,会怎样面对自己?她会杀了自己替哥哥报仇吗?会不会立kè

向杨坚报gào

自己只是个替身呢?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再像现在一样对待自己了。

楚云飞静静地想着,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天命如此,徒呼奈何!

早在自己杀死杨广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自己和兰陵的关系是个死角了,人死不能复生,有些结就无法解开。

毕竟是自己亲手杀死了兰陵的亲哥哥。

楚云飞长叹了一口气,心中仿佛被一块石头重重地压着,绝望和无奈笼罩在他周围。

良久,他终于摆了摆头,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一片浓云滚滚而来,遮掩了整个天空,楚云飞的脑海中却无比清晰,清晰地让他无法进入梦乡。

不知dào

兰陵的伤势现在怎么样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楚云飞就忍不住想去看看兰陵,可是转念一想,有柳墨浅和李慕清两人守在那里,即便是自己去了也没什么用处,况且现在三人想必已经睡了,自己再冒然过去,肯定会打搅了兰陵的睡眠,受伤的人,休息还是很重yào

的。

思绪闪现,楚云飞想起兰陵在乱军围困之中无奈地拔剑横在自己脖颈上的那一瞬间,不由的冒出一身冷汗,如果自己晚上一步,恐怕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涌上一股怒意,这股怒意来的突兀之极,极其熟悉,乱军好大的够胆!竟然敢围困兰陵!是可忍孰不可忍!

楚云飞自己都不知dào

为什么忽然之间迸发出这么强烈的怒意,他没有留意到,在他沉思的时候,右手已经不知不觉中按在了刀柄上!

我要杀了他们,替兰陵报仇!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兰陵一丝一毫!

想到这里,楚云飞的一双眼睛慢慢地变成了浅红色,怒气在他的眼底熊熊燃烧,伤害兰陵的凶手,应该还在东门城外安睡吧?

他霍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门外的亲兵见他出来,急忙应了上去,躬身道:“晋王爷!”

楚云飞冷冷地望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接着往前走去。

这亲兵被他的眼神扫过,不由的大吃一惊,差点当场就坐在地上,这双眼睛,这是晋王爷吗?

楚云飞的的身影从他身边走过去,冷冰冰的声音传了过来:“叫麻叔谋来见我!”

亲兵急忙应了一声,转头就往外跑。

楚云飞慢慢地来到屋子外面,清爽的夜风吹过,楚云飞觉得脑海中稍稍清醒了些,他极目远望,远处的天空中群星璀璨,这大好夜色,正是杀人流血的大好时光!

麻叔谋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还没有走到楚云飞身边,麻叔谋就感觉到一种凄厉的杀意笼罩在楚云飞的身体周围,麻叔谋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可是在楚云飞的身边,竟然没来由的颤抖了一下,浑身冷飕飕地,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恐惧!

他不露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躬身道:“晋王爷,您找我?”

楚云飞慢慢地转身,冷冷地看了一眼麻叔谋道:“叔谋,集合士兵,你带五千人守城门,其他的交给我。”

麻叔谋有些吃惊,忍不住问了一句:“晋王爷,您,你这是准bèi

干什么?”

楚云飞双眸微寒,冷冰冰地扫了一眼麻叔谋,哼了一声道:“多嘴,等一下如果城下的士兵骚乱,你立kè

打开城门,下去夹击乱军!”

麻叔谋那也是杀人不眨眼的混蛋了,现在被楚云飞一双杀神般的眼睛扫过,心头泛起一阵冷冷的冰寒,怎么晋王爷的眼睛这么恐怖啊?这,这是晋王爷吗?这不会是魔鬼附身了吧?

麻叔谋双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急忙叫道:“是,晋王爷!我这就给您集合军队!”

第三十章 冷月无声

麻叔谋说完是撒丫子就跑,生怕楚云飞再有什么吩咐,妈呀,晋王爷这是怎么了?身上的杀气怎么这么重啊?

麻叔谋回到兵营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扯着嗓门就开始叫喊:“兔崽子们,给老子起来了,起来了起来了!”

这小子纯粹是被楚云飞给压的了,现在终于找到了释fàng

的方法,立kè

借机大叫出来,几嗓子叫下来,麻叔谋才觉得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

士兵们纷纷从睡梦中惊醒,听到麻叔谋的声音在夜空中鬼叫一样地回荡,都有些惊奇,今天麻将军这是怎么了?也不击鼓也不吹号的,竟然还亲自动嗓子叫喊上了?不过麻将军这鬼哭狼嚎的叫喊声,还真比号角都顶用,敢不起来?睡着了也要让你做噩梦惊醒!

士兵们虽然困乏欲死,也丝毫不敢怠慢,大家心里都清楚,麻将军这是发飙了,肯定有大事!

一时间众士兵纷纷集结,脚步声踏碎了寂静的夜空,不过隋军纪律严明,士兵虽然是半夜里面被惊醒的,却没有人发出吵闹的声音。

过了半个时辰,大军终于集结完毕,麻叔谋留了五千士兵看守城墙,点手叫来王伯当道:“你小子,替老子去跟晋王爷汇报一声,就说士兵都集结好了,就等他老人家过来了。”

王伯当一听,急忙点头应是,不敢丝毫怠慢,屁颠儿屁颠儿的向楚云飞跑去。

楚云飞依然独自站在夜空下,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静立,楚云飞心中的杀气慢慢地压了下去,只是愤nù

却越发明显,听到王伯当的脚步声,楚云飞转头向这厮望去,一双眼睛中的血红色已经变淡,即便这样,王伯当被他双眼一望,依然是心头一阵冰冷,他可不比麻叔谋,心理承shòu力那是差远了,被楚云飞冷眼一扫,不由的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楚云飞淡淡道:“怎么了,伯当?起来说话!”

王伯当吓得心里直发抖,颤声道:“晋王爷,我,我站不起来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怎么着?难不成受伤了?”

说着,往他身边走了几步,准bèi

伸手扶起他来。

王伯当吓得急忙叫道:“晋王爷,您,您别过来,我,我没受伤,没受伤。”

说着,这小子也不知dào

哪里来的力qì

,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

楚云飞点点头道:“怎么,麻将军把士兵集结好了吗?”

王伯当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急忙点头道:“晋王爷,麻将军已经把兄弟们都集合好了,让,我来请您过去。”

楚云飞点点头,转身向城门口走去。

王伯当见他走过去,这才松了口气,急忙跟在楚云飞身后。

王猛带着两三万残兵正在东门城外安睡,睡梦中就感觉到整个大地在微微震动,王猛一跃而起,伸手把挂在营帐上面的马刀抄在手中,就听见外面的哨兵吹响了警哨,凄厉的警哨刚刚响了一声,就被一声惨叫代替了。

楚云飞纵马前行,反手一刀砍下哨兵的头颅握在手中,高声叫道:“杀!”

说着,手中霸刀一指前方,提缰跃马,当先向前急冲了上去!

王猛知dào

不好,这些隋军竟然敢冲出城外踹营?念头刚刚闪过,王猛就看见无数黑衣黑甲的士兵骑马飞奔而来!

王猛知dào

不好,不敢恋战,急忙翻身上马,招呼了师爷一声,急忙逃走。

他在乱军中也算是一员勇将了,不过高猛久经沙场,一看隋军的阵势,就知dào

不好,当务之急,还是先逃命要紧!

高猛刚刚纵马往前奔跑,就听见身后马蹄声急响起来,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冷冰冰地响了起来:“想跑吗?”

这个声音虽然不大,却让高猛全身一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他知dào

再往前跑,肯定会被对方追上,到时候无论气势和声势上都弱了几分,自己更逃不了性命,倒不如放手一搏,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高猛急带马头,战马哗啦啦一个转身,高猛一摆手中马刀,鼓勇叫道:“什么人?好大的狗胆!竟然敢来踹你家爷爷的兵营!”

楚云飞轻轻地带了带马缰绳,向身后的隋军挥挥手道:“杀光他们!”

说完,转头向高猛道:“问我是谁吗?等你到了阎王殿里面,自己去问他吧!”

高猛大怒,双脚一扣蹬,战马稀溜溜一声嘶鸣,向楚云飞疾冲过去!

他虽然暴躁,却不鲁莽,知dào

今天身处劣势,所谓两军相逢勇者胜,除非自己能杀出一条血路,要不然肯定只有一条死路!

楚云飞冷冰冰地望着前方疾冲过来的高猛,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冰冰的光泽,霸刀从半空中悄无声息地向前方划过去,轻描淡写,不着痕迹。

高猛冷笑一声,心道,就这样轻飘飘地一刀,没半分力qì

,难道也想把老子怎么样吗?

想到这里,高猛大喝一声,手中马刀一个力劈华山,向楚云飞当头砍了下去!

他算准自己的马刀比楚云飞手中的霸道长得多,肯定比楚云飞的刀先到,加上自己战马向前猛冲的力道,即便不能把楚云飞一刀斩于马下,至少也能让他收刀回身闪避,自己就能趁机冲杀出去了!

楚云飞眼看着高猛的马刀向自己急劈过来,竟然丝毫不加躲闪,眼看着高猛的马刀就要砍在他头顶的时候,楚云飞忽然一声暴喝,手中霸刀在这一刻迸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般在半空中闪过,高猛眼睁睁地开到自己的头颅离开地面向半空中飞了起来,距离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远,紧接着就是一声剧烈的爆震声,高猛两眼一黑,一颗大好头颅碎成了一团烂肉!

第三十一章 如狼似虎

楚云飞手中的霸刀丝毫不停,往回一翻手,轰地一声响,顺带着把高猛的马刀震成粉碎!

楚云飞左手一伸,一把抓住从半空中落下来的高猛的狗头,虽然头颅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可是头发却没有断裂,楚云飞抓出高猛的头发,高声叫道:“高猛已经伏诛!有敢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随着他的叫喊声,楚云飞纵马狂奔,领先向退败的乱军冲杀过去!他有意让士兵在西南的方向留出一个缺口,一路追杀着乱军向南城门的方向奔去。

他有意压住阵脚,虽然喊杀声震天,却没有全速前进,只是吩咐士兵高声叫喊,把跑在后面的士兵砍了,王伯当跟在楚云飞身后,忍不住问道:“晋王爷,投降的也杀,不留俘虏吗?”

楚云飞闻言回身望了他一眼,眼神中冰冷的杀意疯狂地燃烧着,一双眼睛已经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

王伯当吓得挥手就给了自己两巴掌:“晋王爷,我明白了,兄弟们,格杀勿论!”

隋军齐声叫喊道:“遵令!”

叫声中,隋军挥刀砍杀乱军,一时间惨叫声震天价响了起来!

旁边跟着的柳墨玉心中一寒,实在忍不住道:“晋王,这样子,有些不好吧?”

楚云飞冷冷地转头看了看她道:“杀场无情,刀枪无眼,既然想活命,就不要卷进这场杀戮之中,来了,死了,就不要唠叨埋怨!”

说着,转头提缰带马,向前面的败军急追而去!

杀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虽然现在楚云飞占尽上风,可是战机稍纵即逝,对方近十万人马还集结在南城门外,北门和西门外面也有重兵集结,要是自己稍微迟缓一下,对方就会挥军反攻,反败为胜,死的就是自己这一方的人马了!

柳墨玉被他呛了一句,张口结舌,半响不知dào

该说什么,见大军潮水般向前方疾冲而去,只好拍马跟了上去。

东门处的喊杀声早就惊动了南门外的贼兵,高凯高强刘文亮三人急忙起身,向外望去,只听见远处呼啦啦的声音响了起来,喊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三人对望一眼,知dào

东门外有了变故,一时间却不知dào

该如何是好。

还是刘文亮反应快,急忙道:“少主,看来是隋军袭营,我们快发兵支援高将军!”

高凯撇撇嘴不吭声,他可没忘记白天自己被隋军大败,当时高猛那张脸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哼哼唧唧地把自己一通糟蹋,只骂的自己是狗血喷头,要不是刘文亮在旁边挡着,估计高凯当时就能跟高猛干起来。

现在这厮被人家踹了营,高凯心中暗自幸灾乐祸,要不是高强在旁边,这小子早就哈哈大笑了。现在听到刘文亮说支援高猛,高凯是一百个不乐意,支援他?这狗头被隋军杀了老子才高兴呢,老子不浑水摸鱼,趁火打劫的做了这厮,就算老子仗义了!

想到这里,高凯哼了一声道:“高猛将军武功高强,手下兵精将足,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哪里需yào

我们帮忙?”

刘文亮当然知dào

这个纨绔公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老实说,其实刘文亮也没多大兴趣救高猛,不过唇亡齿寒的道理刘文亮还是明白的,当下刘文亮陪笑道:“少主,您说的对,不过我看隋军势大,恐怕高将军也未必能支撑的住,要是让隋军冲过来,恐怕我们都不好过啊!还请少主三思!”

高凯虽然纨绔,却也不是愚蠢,听了刘文亮的话心中立kè

就明白了,刘文亮说的不错,高猛那里败了没关系,这要是让隋军得胜,全力向自己这里杀过来,可就糟了。

想到这里,高凯点点头道:“既然军师这样说,也罢,我们就出兵相救高将军!”

刘文亮急忙出营,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自己这块儿的士兵也乱纷纷地一片,刘文亮急忙传令下去,让所有士兵稍安勿躁,归队列阵,准bèi

出发!

急切之间大军哪里能那么快就集结起来?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刘文亮才勉强把士兵集结在一起,排列成方阵,向前方缓缓前进。

大军刚刚出发,就看见前面黑压压地一片,无数败军如潮水般向这边败退下来。

刘文亮心中一惊,知dào

不好,肯定是高猛的士兵败下阵来,夜里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刘文亮心中明白,这要是被乱军冲垮了阵脚,隋军再趁势冲击,自己的方阵肯定又是一冲即垮,兵败如山倒,哗啦啦地就退下去了。

想到这里,刘文亮咬咬牙道:“弓箭手准bèi

,有敢败退,冲撞阵营者,杀!”

说着,刘文亮向前方的军队高声叫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胆敢冲撞阵脚者杀无赦!”

说着,刘文亮吩咐弓箭手,即可放箭,不许放一个逃兵过来!

弓箭手有过白天的经lì

,有经验了,知dào

只要被这些逃兵冲过来,阵脚一乱,隋军跟着就掩杀过来了,到时候整个军营立kè

会被撼动,就只有逃命一条路了,况且这是高猛的军兵,虽说大家都是一个系统里面的,可是毕竟分属于不同的部门,相互之间也没什么感情,一听到刘文亮的吩咐,士兵把眼睛一闭,牙齿一咬,非常利落地拉弓神箭,嗖嗖嗖地一阵箭雨过去,无数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

这一下这几千残兵可是炸了锅,怎么着?我们被这帮隋兵一路追杀,这就够惨的了,你们这帮兔崽子怎么还能在背后放箭啊?这可是连一点香火情面都不留啊?

乱军中,不知dào

是谁先喊了一声:“这帮畜生是白眼狼啊,兄弟们,抄家伙跟他们拼了!”

“就是啊,这帮孙子是要往死里逼咱们啊!杀死他们,杀光这帮王八蛋,我们才有活路!”

第三十二章 霸者纵横

乱军仿佛炸开了锅,大家心里清楚,身后是隋军大队人马,前面是自己的部队,这要是想活命,就得从一边冲出去,冲进隋营里面,那肯定是死路一条,可是要是自己能一鼓作气冲进自己人的阵营里面,反正大家都是一样的衣服,往哪里一混,谁也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败兵。

这样想着,乱军也不转头,纷纷举起盾牌挡在身前,轰隆隆地向前面刘文亮的阵营中冲了过去!

数千名士兵这么乱哄哄地往前急冲,即便是刘文亮的军队有十来万人,却也被带起一阵骚动,不由的有些乱糟糟的。

刘文亮吩咐下去,执法队在弓箭手身后伺候着,只要有人冲过弓箭手的阵营,见一个砍一个脑袋,绝不姑息!

刘文亮心里明白,现在是乱军,乱军之中,必须用严刑,否则不足以立威!

几十名士兵果然侥幸冲过了弓箭手的阵营,刘文亮吩咐下去,立kè

抓了,格杀勿论!

刀斧手不等刘文亮下令,一通大刀斧头砍了下去,士兵纷纷倒在地上,无一幸免。

刘文亮吩咐刀斧手把乱军的脑袋架起来,高声叫道:“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再敢往后退,格杀勿论!”

前面的士兵借着淡淡的月光,看的分明,先前冲进阵营的几十个头颅迎风在半空中晃悠着,一个个心里发毛,前有狼后有虎,这些士兵都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有些发狠向前面的弓箭手冲了过去,只要冲进去,立kè

顺手砍翻几个弓箭手,妈的,不让老子活,老子让你也不得好死!

有些士兵却掉头向楚云飞的隋军阵营中冲了过去,楚云飞也不手软,吩咐士兵,立kè

砍了!

也有些胆小的士兵干脆往地上一爬,撒手把兵器扔在地上,口中唔哩哇啦地不知dào

叫些什么,估计那意思是想投降。

楚云飞带着隋军全速前进,丝毫不耽误,看到前面有人抱头痛哭,也不多说,上去一刀了结了,接着往前飞奔而去!

眼看着楚云飞的隋军进入了弓箭的射程之内,刘文亮也算冷静,沉着地叫道:“弓箭手准bèi

放箭!刀斧手准bèi

,向两边包抄!”

刘文亮心道,自己有近十万大军,眼看着对方的人数不过三四万,况且隋军和高猛一场大战,肯定是精力衰竭,我还不相信,你们能再冲过来不成?

弓箭手立kè

弯弓搭箭,黑幽幽的箭头对准前方。

楚云飞带着隋兵往前急冲而至,马蹄踏进血泊中,溅的血水四处飞散,一行人宛如刽子手,冷飕飕地往前疾奔。

刘文亮眼看着隋军已经冲进了弓箭射程之中,向下一挥手道:“放箭!”

弓箭手听到命令,立kè

开弓放箭,一片箭雨疾飞过去,楚云飞左手盾牌紧紧地护在战马前面,右手霸刀飞舞盘旋,把射向自己的弓箭打飞开来,马匹丝毫不停地往前急冲。

一阵箭雨过去,隋军被射死了数百人,可是双方的距离却迅速接近,眼看着再有两三波箭雨的空隙,隋军就能冲到刘文亮的阵营之中。

刘文亮也不慌张,自己这边有十来万人,只要守住阵脚,即便是隋军突pò

了弓箭手的阵营,最多不过是和对方进行一场肉搏战,自己这里人多势众,即便是赢不了,肯定也不会输!

想到这里,刘文亮举起手掌,就要下令继xù

放箭。

就在这时候,后军忽然传来一阵骚乱,刘文亮不由吃了一惊,急忙向后望去,只见阵后尘土飞扬,喊杀声和战鼓声震天价响了起来,火光冲天,不知dào

有多少隋军从后面掩杀上来!

刘文亮大吃一惊,后军那边是高强和高凯两人带兵压住阵脚,这要是被敌人前后夹击,阵脚一乱,可真是兵败如山,数十万军士死无葬身之地了!

不过这时候,也不容刘文亮仔细思考了,他急忙下令道:“放箭!”

只是这么稍稍一耽搁,楚云飞的士兵已经往前冲了数十米,眼看着就要冲进自己的军营中了!

士兵们立kè

应声放箭,嗖嗖的箭雨声中,无数名隋军又从马上跌落下去,可是隋军前赴后继,丝毫不加停留,战马惊叫声中,楚云飞带着数十名隋军已经冲进了乱军阵营之中!

楚云飞蓦然一声暴喝,手中霸刀如同风卷残云般向身体周围的弓箭手砍杀过去!

惨叫声随着霸刀的飞舞中响了起来,楚云飞身边的乱军纷纷倒落地下,倒下去的时候,头颅已经被刀气震得血肉模糊!

刘文亮看的心中一阵胆寒,喝令士兵上前围攻楚云飞和一众隋军,可是在楚云飞面前,竟然没有一合之将!霸刀过处,士兵们立kè

变成一堆死肉,向旁边跌落开去!

趁着这片刻时间的耽误,无署名隋军疯狂地向乱军阵营中冲杀过来,呐喊声响彻了整个原野。

马匹汹涌地向十余万乱军阵营中急冲而来,马蹄践踏,嘶鸣,士兵们惨叫着,疯了一样地向对方冲击着,人挨着人,兵器顶着兵器,无数生命消失在撕裂般的惨叫声中,无数头颅被践踏在马蹄的蹄铁之下,和碎成血肉模糊的一堆。

刘文亮高声叫喊着,鼓舞士兵奋勇向前冲杀,一时间双方竟然僵持起来,楚云飞手下的隋军虽然勇猛,却冲不动这人挤人组成的人墙!

可是乱军后阵中却传来一阵阵骚乱,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骚乱竟然越来越强烈,慢慢地,整个军队中每一名士兵都清楚地听到了一句话:“少主跑了,少主跑了!”

阵营开始慢慢地松动起来,这话传到了刘文亮的耳朵中,刘文亮只觉得眼前一黑,好悬没从马上跌落下去!

高凯竟然跑了?

手下的士兵正在进行着殊死搏斗,无数个生命悄然消失在这个沉暮的夜色之中,作为主帅的高凯,竟然跑了?

临阵脱逃本来是死罪,可是高凯是高智慧的儿子,智慧王的法律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竟然在最关键的时候跑了!

恐慌的情绪像瘟疫一样蔓延开来,所有的士兵都知dào

了一个残酷的事实,自己的首领,智慧王的儿子,未来的王,高凯竟然跑了!

第三十三章 千里追杀

士兵们本来就被隋军杀的心胆巨寒,前后夹击之下,不知dào

究竟有多少隋军滚滚而来,现在听说主帅竟然先跑了,终于压垮了士兵心中最后一根弦,不知dào

是什么人高喊了起来:“高凯抛下我们跑了!兄弟们,逃命要紧,不要替高家父子卖命了!我们被抛弃了!”

听到这个声音,乱军士兵中起了一阵阵骚动,每一个士兵都向后回头望去,只见身后尘烟滚滚,人喊马嘶的声音越来越近,自己在前面和隋军拼杀,身后的同伴却已经开始纷纷逃窜,这一来,整个军营都乱了套,乱军士兵纷纷叫喊起来:“兄弟们,逃命去吧,快逃吧,隋军杀来了!”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炸开了锅,士兵们纷纷向远处跑去,四散逃开,绝大部分士兵却向身后的隋军冲了过去,麻叔谋那也是老兵痞子了,一看这种架势,立kè

明白现在不是阻挡的时候,这厮虽然弄出了很大的动静,那可都是虚张声势,马屁股后面都绑着树梢呢,五千人的力量,怎么能挡得住十万大军的冲击?况且这些乱军那可都是情急拼命,这要是硬挡的话,自己带的五千士兵肯定会被乱军踏的粉碎,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当,这可是十万个人都拼命呢。

麻叔谋急忙吩咐士兵立kè

让开道路,让乱军自己逃命去。

乱军眼见身后的隋军让开到了,这一下可是看到了一线生机,哪里还有人肯继xù

拼命?轰轰烈烈地回身向身后急冲逃命去了。

刘文亮眼看着大军如作鸟兽散,哗啦啦地向水一样往后涌去,知dào

事不可为忍不住叹息摇头,急忙拍马向远处逃命去了。

楚云飞只觉得压力骤然减轻,乱军纷纷向后方逃去,隋军大喜,一瞬间士气大震,纷纷叫喊着往上冲去!

楚云飞一马当先,手中的霸刀风卷残云般向前方掠去,一阵疾风劲雨般向前方横扫而去,事情们纷纷咆哮着,马蹄声如同震雷般咆哮着,大地轰隆隆地震动着,这个宁静祥和的夜色之下,充满了血腥的杀戮和死亡。

乱军慌不择路,有些竟然回身向隋军阵营中逃了过来,隋军士兵已经得到了楚云飞的命令,杀无赦!看到乱军,立kè

一提马缰,向前纵去,挥手就是一马刀,砍下来的头颅都来不及捡起来,紧跟在楚云飞的身后往前急冲出去。

乱军已经被杀破了胆,慌不择路地往前疾奔,身后隋军的马蹄声不停地在他们耳边响起来,大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往前跑,跑不过身后的隋军没有什么关系,只要能跑的赢自己的兄弟就行了,反正隋军只要有人头砍就行了,他们可不在乎砍得是谁。

无数生命消失在这宁静的夜空之中,无数头颅被马蹄踏进了尘土之中,隋军杀的手都麻了,楚云飞这才下令,全体休息,吃东西,马却不给喂东西,怕接着的追击中会影响马速。

休息了只有半个小时左右,楚云飞立kè

下令,接着追击。

乱军已经逃出去很远的距离,但是他们也是浑身疲惫,耗尽了最后一丝力qì

,等楚云飞他们休息好了,再一次追上来的时候,乱军刚刚想坐下来休息一下,就发xiàn

黑衣黑甲的魔鬼又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乱军没法子,只好拖着疲惫的步子接着往前跑,当然,人肯定跑不过马,但是这并不影响乱军逃命的兴趣,跑不过马没关系,只要能跑赢身后的兄弟们就行了。

这仿佛是一场荒原抉择,力qì

大,身体好的士兵最终坚持着跑在最前面,身体稍微弱一些的,就留在后面被隋军乱刀砍死。

接连几次之后,乱军都学乖了些,只捡山间小道上面跑,遇到林带立kè

钻进去,有些实在跑不动的,干脆直接往地上一趟,咕噜噜往旁边一滚,抓起身边尸体上的血迹往脸上一抹,趴那里装死得了。

当然,这样的士兵往往会被身后疾驰而来的马匹踏成肉酱。

楚云飞一直追到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实在是人困马乏,士兵们骑在马上都忍不住打着盹儿,左右摇晃着往前追,马匹口喷白沫,实在走不动了,两条前蹄往下一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马背上的士兵也干脆,从马上一个轱辘,掉下马背打起了呼噜。

楚云飞不由得苦笑了一下,士兵已经困乏到了极点,就是楚云飞自己,也感觉到筋疲力尽,往身边看了看,只有麻叔谋,柳墨玉等人还跟在身边。

当下楚云飞吩咐士兵就地休息,一直休息了一个时辰后才起身返回济南城。

来到济南城门,楚云飞吩咐东门留守的士兵跟着自己向北门和西门处冲过去,并派军士给鲁广达和李楚送信过去,让他们和自己配合,共同对付守在两处城门外的乱军。

两位将军得令之后,立kè

率军出城,等楚云飞等人赶到两处城门的时候才发xiàn

,原来乱军早就得到了消息,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领着士兵回到城中。

这一场大战算是圆满收场,楚云飞用过早饭之后,麻叔谋已经把将士数目轻点清楚,向楚云飞报gào

道:“晋王爷,这次兄弟们损失了五千多人,伤者上万。”

楚云飞默然点头,心中明白,这个伤亡算是自己这次南来最多的一次了,不过能大败乱军,即便是付出这样的代价,也算是值得了。

当下楚云飞吩咐麻叔谋安顿士兵,虽然叛军已经被击溃了,还是吩咐士兵严守城门,切勿大意。

麻叔谋连连点头,楚云飞这才放下心来,他知dào

麻叔谋办事仔细,倒也不太担心,吩咐他安顿好城门守卫之后,自己过去休息就是了。

麻叔谋领命而去,楚云飞想了想,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想必兰陵等人也起来了,不知dào

兰陵的伤势怎么样,楚云飞也没有心思休息,就直接打马向高府奔去。

来到府里,楚云飞刚下马就看到柳墨玉正向这里赶过来,显然也是不放心兰陵,过来看望她。

楚云飞向柳墨玉微微一笑道:“柳姑娘,昨天让你难堪了。”

第三十四章 谋杀亲夫

他说话时候语气温婉,虽然没有说出来,道歉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柳墨玉白了他一眼道:“你用得着道歉吗?像晋王爷这样的杀人狂,怎么会为了这么小的事情感到抱歉?”

楚云飞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其实连他自己也能感觉得到,自从自己得到这把霸刀之后,每一次摸到刀柄,这把刀就会刺激他身上的某些地方,一股滔天的杀机就会油然而生,甚至连楚云飞自己都无法控zhì



不过昨天的事情,楚云飞还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毕竟那时候是一场生死决战,自己稍微心软,肯定会被对方反噬,一不留神,落荒而逃甚至全军覆没的就不是刘文亮的乱军,而是自己了。

战场是一个残忍的地方,妇人之仁在这里没有丝毫立足之地,有的只是血腥的屠杀和死亡,以命搏命的时候,没有丝毫人性可以讲,谁的心不够硬,谁不够狠,谁就注定了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死亡。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笑道:“我也是无可奈何。”

他笑的有些落寞,无可奈何四个字,听起来很轻松,只有对一件事情极度的无能为力时,才能感觉到无可奈何是怎么样一种悲哀。

柳墨玉望见他脸上那种略显凄凉的笑意,心中一阵触动,竟然闭上嘴巴,不再吭声了。

她默默地把马匹交给上前迎接的士兵,低头向兰陵的房间里面走去。

楚云飞叹了口气,也回身把马匹交给士兵,跟在柳墨玉身后。

两人进了房间,兰陵已经坐了起来,微笑着望着两人,道:“墨玉姐姐,你这么早就过来了?怎么不休息一下?”

柳墨玉笑笑道:“我担心你的伤势,过来看看。”

兰陵笑笑道:“我好多了,慕清姐姐医术高明,现在伤口都不怎么疼了,有劳你们挂念了。”

她虽然口中这样说,心中还是非常欢喜,笑颜如花,向楚云飞问道:“哥哥,听说你昨天晚上打了个大胜仗?”

楚云飞知dào

兰陵的几个侍女肯定迫不及待地过来向她汇报,当下笑着点了点头道:“也算是胜了吧,就是胜得有些侥幸。”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你可太谦虚了,她们都说了,您简直就是天上的武神下凡了,运筹帷幄之中,身先士卒,决胜于千里之外,这话用在您身上,那可真是言之无虚了。”

楚云飞笑道:“这些小丫头胡说八道,哪有这么玄乎的?”

说着,转头向旁边的柳墨浅和李慕清两人望去,笑笑道:“两位辛苦了。”

李慕清微微一笑,沉静如清澈的溪水,笑着道:“没什么,我们就是陪着兰陵妹子睡了一觉,晋王您才是真的辛苦了。”

柳墨浅也笑着点了点头道:“就是,晋王爷,您和姐姐还是先去休息一下,你们俩忙了一晚上了,都累坏了。”

柳墨玉听了柳墨浅这一番话,不由的脸上微微一红,心道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啊?什么叫我们俩忙了一晚上了,还一起去休息一下?不过她知dào

柳墨浅有口无心,毕竟是自己的妹子,还是希望自己能好好休息一下。

楚云飞却不客气笑着对柳墨浅道:“怎么,墨浅妹子是想让我和墨玉一起休息?”

柳墨浅不由的扑哧一笑道:“见你的大头鬼,你爱跟谁休息,就跟谁休息去。”

楚云飞笑嘻嘻地道:“看来昨天晚上兰陵受伤了,你们两人也都没睡好,干脆我委屈一下,就陪你们一起来个大被同眠好了。”

柳墨浅脸上一红道:“胡说八道!”

李慕清却只是微微瞟了一眼楚云飞,脸上的神情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女模样,眼底深处却有一种汹涌的火焰在燃烧着。看的楚云飞心中发痒,心里暗骂,这个小娘皮,看起来一副冰清玉洁,不可一世的傲然模样,可是昨天晚上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却是一副热情如火,如狼似虎的荡-妇模样,当真是绝品的尤物,极品妖娆,男人梦寐以求的极品!

只是这一眼,楚云飞就觉得胸中热血沸腾,血脉贲张!这个妖娆!

李慕清见他一副激动模样,却只是微微一笑,随即转过头去。

柳墨玉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乱嚼舌头,也不怕累死你啊?”

话一出口,柳墨玉自己却有些脸红。

楚云飞难得见到柳墨玉竟然也会有这种小女儿的情态,不由得愣了一下。

其实柳墨玉的容貌不比柳墨浅的差,不过她平时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有喜欢和楚云飞抬杠,所以给楚云飞的感觉总是很凶的样子,现在忽然露出娇柔的一面,反倒让楚云飞有些发愣,这厮呆呆地盯着柳墨玉的脸看了半天,忽然道:“原来墨玉美人儿也会害羞啊?不过你害羞的样子还是很有诱惑力的,经常这样,说不定就能把你家王爷我给勾引到手了!”

柳墨玉气的瞪了他一眼,却又莞尔一笑,两只眼睛卖萌地向楚云飞眨巴了一下,娇媚地向他走过去,边走边道:“是吗?晋王爷您魅力非凡,我们姐妹几个心里都爱死你了,整天都想着怎么把你勾到手,我真的能勾引上你吗?”

说着,一双眼睛秋波荡漾,无限深情地电着楚云飞,身体如柳絮随风摆动,款款向楚云飞走来。

楚云飞当场就被电晕了,傻呵呵地笑望着柳墨玉,脑海中是一片浆糊,柳墨玉浅笑着走到他身前,向他飞出去一记媚眼,楚云飞差点没乐晕了。

他刚要说话,忽然惊叫着跳了起来:“该死的,你竟然敢谋杀亲夫!”

柳墨玉撇撇嘴巴,若无其事地把剑收回剑鞘道:“下次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当太监!”

楚云飞看着裤子上被割开的口子,浑身都冷飕飕地,这个贼婆娘,还真够狠的,差点儿就让老子断子绝孙了,额,不对,老子已经有儿子了。

第三十五章 高丽剑师

兰陵一直望着他们,见柳墨玉挥剑向楚云飞砍去,不由的惊叫一声,等柳墨玉向后退开,这才知dào

她只是吓唬一下楚云飞,不过兰陵依旧忍不住担心,急忙问道:“哥哥,你没伤着吧?”

说着,一双眼睛向楚云飞下身望去,这一看,兰陵不由得满脸通红,急忙低下了头。

楚云飞还不明所以,点点头道:“还好,还好,好像没受伤。”

说着,伸手向底下摸去。

李慕清微笑着道:“行了,不用摸了,东西都还在,我们在这里看的清楚,赶快收起来吧。”

楚云飞低头一看,饶是他的脸皮厚度已经比得上城墙了,也不由得脸色微红。

柳墨玉这一剑的分寸拿捏得正好,一剑下去,楚云飞的裤子裤头裂开了一个大洞,刚好把小楚云飞露出体外,正兴味盎然地向一众美女偷看着。

楚云飞大宭,急忙伸双手捂住下面,恨恨地瞪了一眼柳墨玉道:“你这恶婆娘,等着我收拾你!”

说完话,急忙闪身溜出了房间,耳边依然传来几个少女清脆的笑声。

楚云飞干脆来到旁边的房间里面,这里是昨天李慕清睡觉的地方,他也不客气,反正裤子裤头已经烂了,顺手甩落在地上,把衣服也脱了,钻进被子里面。

鼻息中是淡淡清香,不知dào

李慕清这丫头用的是什么香水?闻起来味道还真是不错。

转念又想起这是在隋朝,哪来的什么香水啊?可能是这小妞自己配制的草药水。

胡思乱想中,楚云飞迷迷糊糊地就进入了梦想。

即便是他光着身子,却依旧把霸刀放在身边,这是当特种兵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就是睡觉,枪不离身。

睡梦中,楚云飞仿佛来到了一个古时候的征战杀场,耳边不停地响着各种声音,人喊马嘶,整个大地都在嗡嗡而动,各种声音杂沓地传进楚云飞的耳朵中,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远古时候的战神,手中拿着霸刀向半空中不停地挥舞着,胯下的战马飞快地向前疾奔,无数各种各样的飞禽走兽向自己不停地冲过来,楚云飞不停地向外挥刀,身体中仿佛有用不完的力qì

,杀意慢慢地在他周围凝聚起来,随着霸刀挥动,一只只怪兽嘶声长叫,被刀气震成碎片。

可是怪兽却越来越多,杀之不尽,恍惚之间,一只巨大的翼龙从天而降,向楚云飞的头顶上疾扑过来,楚云飞忍不住大叫一声,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满头都是冷汗。

原来只是一个梦!

楚云飞伸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冷汗,伸手紧紧地握住霸刀刀柄,心中稍安。

就在这时候,耳边却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楚云飞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头皮发麻,他霍然转身道:“什么人?!”

窗外没有丝毫动静,楚云飞紧紧地握住刀柄,反手把床单扯了下来,绑在自己身上,叫道:“什么人?”

一个身影如同青烟般飘进了房间中,楚云飞吃惊地瞪着来客,这人形同鬼魅,穿过房门的时候房门竟然自动地打开,等这人进来之后,房门竟然自动地又合拢了!

他竟然不需yào

用手碰触这个门!

楚云飞不由得头皮发麻,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你是什么人?你是人还是鬼?”

他这才发xiàn

,这个人竟然足不沾地地站着,身体仿佛悬挂在半空中一样!

这人叹了口气道:“你看我像人还是像鬼?”

楚云飞摇摇头,这人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生机,活脱脱就是一副僵尸模样。

这人接着道:“人也罢,鬼也好,都是生灵,你想这世界上真有鬼吗?”

楚云飞不由得苦笑起来,这人即便是人,估计脑袋也不怎么正常,怎么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

他摇摇头道:“我不知dào

有没有鬼,不过阁下说得好,你是人也罢,鬼也好,到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说着,楚云飞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霸刀,一双眼睛却始终盯在这怪客身上。

这人一张脸如同白板一样,仿佛雕刻在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听楚云飞问起来,似乎在考lǜ

,又好像不屑回答他的话,等了一会儿,这才传出声音:“李斗是我弟子。”

楚云飞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厮就是那个李斗说的师父,当时李斗说过,他师父是高丽的首席剑师,叫什么崔永浩来着?

他脑海中急转,望着眼前这人问道:“你就是李斗的师父?你叫崔永浩?”

这人的声音依旧冰冷:“不错,原来李斗把我的名字都告sù

你了。”

楚云飞这次注意到,眼前这个人,就连说话的时候,嘴巴都纹丝不动,不知dào

声音是从什么地方发出来的。

楚云飞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个崔永浩显然不是鬼,是人,不过即便这个人是人,也不比鬼差了多少。

楚云飞冷冷道:“原来是高丽的首席剑师到了,不知dào

阁下有何贵干?”

崔永浩冷冷地道:“你砍下了李斗的一条胳膊,我也要你一条胳膊作陪。”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某家这条性命就在这里,大师有本事,过来取就是了!”

说着,楚云飞拔刀而立,气势昂然,不过身上只裹着一条单子,不免有些大失高手的风范,这厮也不在意,怒视着崔永浩道:“你来就是了!”

崔永浩冷冰冰地望着楚云飞手中的刀,冰冷无情的眼睛中竟然仿佛有火焰燃烧,他慢慢地道:“原来机缘巧合,这柄霸刀果然到了你的手中!”

第三十六章 灵魂诱惑

直到这时候,楚云飞才肯定了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僵尸,也不是鬼,这人总算有了人性话的一面,他对自己这柄霸刀,露出了一丝淡淡的贪婪。

楚云飞冷冷道:“怎么,莫非堂堂高丽首席剑师,竟然会对一把刀感兴趣?”

崔永浩轻轻叹了口气道:“一把刀?你说的轻松,这岂止是一把刀?这,算了,给你说,你也不懂。”

楚云飞心中冷笑,这厮说的轻巧,什么说了你也不懂,分明就不想说出来。

想到这里,楚云飞冷冷道:“看来阁下不但想要我的一条胳膊,还想顺带着把这把刀拿走对吧?”

崔永浩点点头道:“这把刀放在你手里,也是暴敛天物,所谓宝物,有德者居之。”

楚云飞怒极反笑:“有德者居之?我看分明是有力者居之!你不过就是见到宝物眼睛发热,想出手抢夺而已,什么有德者居之,不过是给你的强盗行为找一块遮羞布而已!”

崔永浩也不恼怒,淡淡道:“抢夺?你可知dào

这把刀的来历?竟然说我在抢劫?”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道难不成这把刀跟你有什么狗屁关系不成?不过楚云飞毕竟是从前一个世纪里面穿越过来的,别的不见得出色,可是这厮的脑袋转的那叫一个快捷,一听崔永浩的话音,就知dào

这把刀肯定多少能和崔永浩这厮或者是高丽国扯上点儿什么关系,否则,这狗头也不见得会这么说。

想到这里,楚云飞试探着问道:“崔剑师,你说我要是把这把刀赔给你,你是不是就不用砍我的一条胳膊了?毕竟李斗的胳膊已经被我砍了,即便是你砍下在下这条胳膊,李斗也不能复原了。”

崔永浩似乎在沉思着,点点头道:“既然这样,你把刀还给我,我这就离开,从此我和晋王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前事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楚云飞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这狗头,分明就是垂涎这把宝刀,还说什么还给你?说什么替你的徒弟报仇雪恨?找了这么多借口,不就是想找个借口从我这里夺刀吗?老家伙,我在,刀也在,你有本事,过来杀人夺刀就是了!你家小爷我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是英雄好汉!”

这厮说的是非常英雄气概,话音未落,长身而起,手腕一翻,身体已经向前虎扑了过去!

等你过来夺刀?笑话,先下手为强这个道理,本王我还是懂得!

霸刀在空中发出雷鸣般的咆哮声,向崔永浩疾劈过去!

崔永浩冷冷一笑道:“现在是你和刀都在,恐怕过不了多久,两个都没有了!”

说着,也不见崔永浩如何作势,身体如同轻烟般向旁边闪开,楚云飞这声势惊人的一刀竟然劈了个空!

崔永浩的身法,直如鬼魅般惊人!

楚云飞也不停顿,手腕一翻,手中刀势未老,已经平平地向崔永浩拦腰飞去!

他的刀势毫无花俏之处,纯粹就是一种大开大阖的搏杀之技,刀势飞出去的路线,都是取最短最快的方位。

这是楚云飞在实战中锻炼出来的一种刀法,不花俏,却非常实用!

可是在崔永浩眼前,这惊天动地的刀法,竟然如同玩物一样,崔永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地贴着刀锋飘动,仿佛是狂风暴雨中的一片树叶,风暴虽然猛烈,却始终只能把树叶吹得四处飘飞,伤不了树叶分毫!

楚云飞大吃一惊,他知dào

自己的刀法虽然不怎么好kàn

,却无比实用,加上周龙传授自己的内功心法,催动刀身中的那股杀气,在战场上简直就是无坚不摧,只要刀出手,就没有遇到什么对手,可是现在对着眼前这个崔永浩,自己的刀势虽然强悍,却仿佛拳头打进棉花堆里面,丝毫没有受力的地方!

崔永浩的声音冰冷地传了出来:“大道至简,大成若缺,大巧若拙,年轻人,你的本事虽然不错,可是距离简拙缺还差了一个境界,所以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听我良言相劝,还是乖乖地把刀放下来,我也不难为你!”

崔永浩的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力,楚云飞听在耳朵中,竟然有些心动,对啊,只不过是一把刀而已,自己的本事比这个崔永浩那是差远了,平白搭上一条性命,多划不来?还不如听他的话,把刀放下,最少能保住自己的性命不是?

心里这样想着,楚云飞手中的刀势不由的慢了下来,一个声音在脑海中隐约响起来,不行,不要屈服,这是诡计!

多年的特种兵生涯里面锻炼出来的那种戒备,楚云飞对心理学多少有些涉猎,心底深处隐约能感觉到对方是在干扰自己的心志,可是脑海中昏昏沉沉的一片,手脚中使出来的刀法竟然有些迟缓,崔永浩的话音不仅仅影响到他的心志,甚至连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受到了对方的影响!

楚云飞猛地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排出脑海之外,嘶声叫道:“老匹夫,说什么蠢话!有本事你就把我这条命拿去!小爷早就告sù

你了,刀在人在,刀毁人亡!”

叫声中,楚云飞胸中怒气汹涌,杀气突生,整个人已经如同恶魔般地狂暴起来,双眼渐渐地变成了血红颜色,手中霸刀高举,向崔永浩疾劈过去!

崔永浩忍不住轻轻地咦了一声,闪身躲过楚云飞这惊天动地的刀势,身体贴着墙壁向上飞起来,这厮竟然像一缕青烟般地贴在了屋顶上!

楚云飞暴喝一声,就要冲天而起,向崔永浩扑过去。

崔永浩急忙道:“你先等一下,听我一句话。”

楚云飞顿住身体,崔永浩的话声中,总有一种富有煽动力的蛊惑,听在耳朵中,有一种让人屈服的力量。

第三十七章 霸刀魔障

楚云飞不敢丝毫放松,心中的怒意,如同一根紧绷着的弓弦,他微微扬刀,刀尖斜指着屋顶上的崔永浩,冷冷道:“你有什么话,一次说出来就是了!”

崔永浩道:“晋王,你难道自己没有觉察到异样吗?你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眼睛。”

楚云飞愣了一下,反应性地道:“什么?眼睛?照镜子?”

崔永浩点了点头,嗯了一声道:“不错,镜子就在桌子上面,你为什么不过去照照看?你放心,像我这样的身份,不会趁机暗算你。”

楚云飞冷笑道:“你这样的老匹夫,难道还有什么身份可言?”

话虽如此,他心里倒也清楚,崔永浩身为一代宗师,背后伤人的卑鄙行径,估计他是不屑去做的,况且这厮比自己不知dào

高明了多少倍,对付自己,还用不着使用什么卑鄙的手段。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也多少有些好奇,不知dào

自己的眼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中暗自戒备着,往前走了两步,来到桌子前面。

桌上摆放着一面铜镜,楚云飞抬头向铜镜里面望去,忍不住心头巨震!只见镜子里面一双血红的眼睛正惊恐地瞪着自己!

崔永浩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样?我不是在骗你吧?你的眼睛怎么样?为什么变成了血红色?你心中是不是有滔天的杀意?你是不是已经被这把刀给奴役了?我说的,不错吧?”

楚云飞霍然转头,一双血红的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崔永浩道:“你怎么知dào

我心里怎么想的?”

他的心中有些惊慌,说出来的话都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崔永浩说的不错,自己的心底深处其实也有感觉,只是楚云飞一直都有些不敢去面对而已,现在突然被崔永浩说破了心事,楚云飞有一种浑身赤裸裸的感觉,似乎自己的整个人都被对方看透了,看穿了,没有丝毫遮掩地露在对方面前。

让他更加吃惊和震骇的,并不是崔永浩能看穿自己的心事,而是自己的眼睛竟然变成了血红的颜色!本来楚云飞心底深处的那种杀机只是一种感觉,反正自己也看不见楚云飞就权当这种感觉不存zài

,可是现在自己的眼睛如同鲜血般渗透着杀机,他清清楚楚地看在眼里,就算想逃避,却已经没法子接着逃避了!!

我的眼睛,竟然如同一个嗜血的恶魔!

楚云飞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战场上所有的士兵见到自己就望风而逃,为什么所有的人看到自己的样子,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就连麻叔谋那样的兵痞子,被自己瞪了一眼之后,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王伯当这个将来的勇三郎,见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原来如此!

以崔永浩的身手武功,被楚云飞血红的眼睛一扫,都不由得浑身一冷,这还是人吗?

楚云飞见他不说话,双手握住刀柄,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崔永浩,接着问道:“告sù

我,你怎么知dào

我心里的想法?”

崔永浩回视着他,淡淡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不要说我早就知dào

这其中的因果,就是光看你的样子,我就知dào

你心中充满了杀机!你现在的样子,刚才你自己也在铜镜中看到了,难道你自己看不出来吗?”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不要避重就轻,我知dào

你能看得出来我心中的杀机,就是猪都能感觉得到,你一个堂堂的首席剑师,当然也能感觉出来,我问的是,你怎么知dào

我被这把刀奴役了!?为什么不是这把刀被我驱使着?!”

楚云飞心中真zhèng

郁闷的,其实正是这个问题,杀机也罢,双眼血红也罢,这些都不重yào

,重yào

的是,自己真的被这把刀役使着!

崔永浩似乎知dào

他在着急什么,淡淡道:“你想知dào

我可以告sù

你,不过求教有求教的样子,你总要请我喝杯茶再说是不是?”

说着,崔永浩竟然不理会楚云飞,径直来到桌边,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杯茶,放在嘴边抿了抿,皱皱眉头道:“你堂堂晋王,怎么就喝这么差的茶叶?”

楚云飞撇撇嘴,这还真不知dào

是什么人泡的茶,估计是昨天晚上李慕清泡的。

崔永浩见他不说话,只好自己把茶水一饮而尽,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道:“这种事情,想必晋王你自己心里有数,至于我为什么知dào

你会被这把刀奴役,那是因为我知dào

这把刀的来历,不知dào

晋王你想不想听我说一下?”

楚云飞冷冷道:“这把刀的来历?你到底想说什么?”

崔永浩似乎在思索着,过了良久,这厮才道:“算了,这把刀的来历我先不给你说了,不过我却可以告sù

你,这把刀你用着不合适,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你天天和这把刀在一起,终究有一天,你会被这把刀中的魔侵蚀心智,自己也坠入魔障之中。”

楚云飞愣了一下,抬头道:“魔障?”

崔永浩点了点头,这厮冷冰冰的脸上难得地露出慎重之色:“不错,魔障!”

楚云飞淡淡道:“什么是魔障?这世上何者为圣?何者为魔?所谓神魔,还不都是世人评说的吗?”

崔永浩吃惊地望着他,良久才道:“看来你多少已经入了魔障,要不然怎么会连神魔的区别都分不清?这样下去,你心中的魔会越来越盛,终究变成一个足以让你毁灭的心魔!现在你还能控zhì

住自己心中的杀意,可是到了有一天,你根本就无法控zhì

自己心中的杀机,这把刀的杀意会完全取代你心中的平和气息,到时候,只有杀戮和死亡才能让你感觉到满足,只有无穷无尽的鲜血才能填补你心中的空虚!你将成为魔在这个世界上的代言人!而你最终的结局,肯定惨不堪言!”

第三十八掌 攻心之战

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有些发冷,心底深处,他隐约能感觉到,这个崔永浩说的话并不是危言耸听,他说的是真的,有朝一日,自己真的会被这把刀中的魔力控zhì

,就算现在,他都能隐约感觉到自己心中那种澎湃剧烈的杀机!

这种杀机在战场上能帮zhù

自己纵横天下,横扫千军,可是战争终究是要平息的,在和平年代之中,自己也是这么重的杀机吗?如果真是这样,自己岂不是会成为一个罪大恶极的魔头吗?

崔永浩见他不说话,接着道:“年轻人,你知dào

我说的不是假话,听我良言相劝,这把刀不适合你。”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这把刀不适合我,难道适合你不成?要是我把刀给你,难道你就能不被这把刀奴役吗?”

崔永浩傲然点头道:“那当然,我多年修为,岂能被魔刀所乘?这把刀之所以能轻易地侵入你的心头,使你心中魔障滋生,其实还是因为你自己的修为不够强dà

,无法镇压住这把刀中的杀气,加上你这些日子中征战杀伐,无时无刻不在厮杀中度过,这样一来,你自己就要依靠这把刀中的魔来帮你杀灭敌人,无形中助长了霸刀的杀意,所以才被这把刀轻易地控zhì

了你的心神。”

楚云飞缓缓点头,这厮说的还真是不错,自己就是靠着这把刀无穷无尽的杀意,这才能在万军阵中纵横开阖,杀的乱军溃败如潮。

崔永浩接着道:“你要是把刀给我,我就能用内息蕴化这把刀中的杀机,慢慢地把这刀中的杀机转化成祥和之气,这样一来,也就变废为宝,这把刀才可能成为真zhèng

无dí

天下的霸刀!”

楚云飞不由的有些踌躇,这厮一番话说得也有道理,照他这样说,这把刀留在自己身边,还真是个祸害,说不定给了他,反倒替自己消弭了一场大祸。

楚云飞这样想着,倒有些犹豫不决。

崔永浩见他不语,知dào

他心意已动,接着道:“晋王,你身为王子,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手下雄兵百万,何必为了区区一把刀,弄得将来身败名裂,死的惨不堪言?倒不如送给我,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我回去也能给李斗一个交代,两全其美,岂不是好?”

楚云飞沉思着,慢慢地坐了下去,崔永浩说的非常好听,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楚云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个崔永浩,总让他有些莫名其妙的戒备,而且心底深处,总有个声音在不停地提醒着自己,不能把刀给他,不能听他的话!

楚云飞慢慢地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中的血色已经减退,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崔剑师,我要是不给你这把刀,你待如何?”

崔永浩平板似的脸孔上有一丝杀机一闪而逝,他冷冷道:“你以为今天的局面,你说了能算吗?”

楚云飞昂然怒视着崔永浩道:“这里是我的地盘,就算你武功高强,也未必就能从我这里把刀抢走!”

崔永浩冷冷道:“你的地盘?我们在这里打斗了也有一阵了,怎么没听见你的亲兵赶过来?”

楚云飞脸色大变,心中不由的担忧起来:“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心中不由的替兰陵担心起来,这个狗头跟个鬼一样,不要伤了兰陵等人。

崔永浩摆摆手道:“你不用担心,你的几个亲兵我只是顺手点倒了,旁边的几个姑娘是你什么人?我来的时候她们刚好出去了。”

楚云飞放下心来,知dào

兰陵等人肯定是担心昨天晚上一番厮杀之下,她的女兵肯定也有伤亡,所以出去看看。幸好这样,才没着了这个鬼魅的毒手。

楚云飞知dào

,虽然兰陵的武功比自己高明多了,可是对上这个剑师,还是差了些。

他点点头道:“这么说,你是打定主意要把我这把刀弄到手了?”

崔永浩淡淡道:“我这也算是替天行道了,要是让你这样下去,将来必定是世上的一个祸害,倒不如趁着你羽翼未丰的时候加以铲除!”

听到这里,楚云飞猛然一咬舌尖,内息从身体中急速向手中的霸刀涌出去,触动霸刀中的那道杀气,轰然一声巨震,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嗡鸣,那一刻心中竟然无比清晰,他冷冷道:“老匹夫你说这么多话,不就是想让我乖乖地把宝刀送给你吗?没想到你一个堂堂的高丽首席剑师,竟然用控zhì

心神这种卑鄙的手段!”

这时候,楚云飞心中早已经明白过来,崔永浩说得好听,其实就是为了骗自己心甘情愿地把刀奉上,而他声音中仿佛有一种魔力,能自然而然地产生一种蛊惑,加上他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让楚云飞这样经lì

过腥风血雨,生死轮回,心坚如铁的战士都不由自主地听他摆布,可想而知这个崔永浩的厉害了。

崔永浩不但是一个剑师,而且同时静修摄心术,在摄心这方面的道行,不比他剑道上的修为弱,现在见楚云飞竟然能轻松地从自己的摄心境界里走出去,不由的大吃一惊。

刚才他说的一番话看起来平淡无奇,其实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针对楚云飞心中的弱点而发,加上他声音中运用内息,其实在无形之中控zhì

了楚云飞的心神,其中的凶险,比真刀实枪的杀伐更加激烈,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楚云飞竟然轻而易举地从自己的摄心术中脱身而出,而且还喝破了自己的心意,让崔永浩不由的恼羞成怒,同时也对楚云飞刮目相看,没想到这个传说中纨绔不堪的花花大少,竟然有这个本事!

其实楚云飞在前一个世纪的时候,就对精神力量有所研究,虽然称不上熟悉,却也多少懂一些其中的道理,作为一个特种兵,心智必须如铁石般坚毅,加上他经lì

过生与死的轮回,对这些事情看得更淡,承shòu能力也强的更多,所以崔永浩的摄心术虽然高明,却终于还是没有控zhì

住他的心神。

第三十九章 在劫难逃

楚云飞看到崔永浩震惊的眼神,就明白自己说中了对方的心事,他冷冷一笑道:“崔剑师,这些阴谋诡计就不要拿到我面前卖弄了,想夺刀的话,还是凭着你的真实本事过来吧!”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直起身体,手中的霸刀轻轻地晃动了一下道:“有什么本事,你使出来就是了,老子就算不是你的对手,大不了把这条命搭给你就是了!”

说到这里,楚云飞往后微微退了一步,手中霸刀迎风在半空中一晃,微微躬身道:“来吧!”

崔永浩冷冷道:“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也罢,今天我就替天行道,诛杀了你这个恶魔,也算是为天下人除害!”

说着,崔永浩反手从腰间拔出一柄长剑,剑尖往天上一指道:“来吧!”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虽然楚云飞嘴上说的硬气,他心中却也清楚,这个崔永浩的本事,当真不可小觑了,这厮只是反手拔剑这个小小的动作,就使得行云流水,天马行空般自如,这人在剑道上的修为,当真是不可小觑了,恐怕就是周龙在这里,也不见得能轻松地胜得了他!

楚云飞丝毫不敢大意,内息在身体中来回涌动,触动刀中的杀意,刹那之间,楚云飞只觉得胸中血气沸腾,刚才对崔永浩的一点惧意立kè

荡然无存,天地之间,只有刀和自己!

他冷冷地道:“崔剑师,你小心了!”

说着,楚云飞蓦然长身而起,手中霸刀如同风雷般向崔永浩急劈下去,口中长啸道:“匹夫,纳命来!”

那一刻的气势,如同天空中的暴风骤雨般狂妄,霸刀如同闪电惊雷般向崔永浩疾飞过去,只听得轰地一声大响,房顶竟然被这一刀的杀气震的向四处纷飞!

以崔永浩之能,竟然也不敢丝毫大意,他冷冰冰的脸孔上露出一丝谨慎,身影一晃之间,轻飘飘地向楚云飞飘了过去,手中长剑剑光闪烁,如同闪电般向楚云飞脖颈中飘过去,秋风扫落叶般悄无声息,可是身在其中的楚云飞却能感觉到这一剑之中蕴含的层层杀意!

崔永浩的剑势绵延不绝,虽然看起来没有楚云飞的刀势那样刚猛遒劲,却有一种江水自天上而来,绵延不绝的劲力。

这一剑虽然比楚云飞的刀后发,却比霸刀来的迅疾快捷,偏偏放眼望去,崔永浩这厮竟然意态悠闲,没有半分惶急的神情!

楚云飞立kè

感觉到了杀机,他手中的霸刀哪里敢继xù

往下劈落?急切间楚云飞刀鞘疾伸出去,刷地一声响,崔永浩手中的长剑不偏不倚地插进了楚云飞的刀鞘之中!

楚云飞大喜过望,没想到这误打误撞的一招竟然奏效,哪敢丝毫迟疑?左手急忙用劲一扭,右手宝刀横扫而过,向崔永浩当头劈落下去!

楚云飞心道,这就叫趁你病,要你命!我倒要看看,你剑在我的刀鞘之中,还有什么本事挡得了我这一刀!

眼看着刀锋就要落在崔永浩头顶上的时候,崔永浩忽然轻叱一声,身体竟然如同青烟般向远处飘了出去!

楚云飞知dào

不好,这人形同鬼魅,比自己高出了何止一倍,只是这一项鬼神莫测的身法变化,就让楚云飞瞠目结舌,不明所以!

当下楚云飞哪里敢丝毫迟疑?返身向后退去,手中霸刀在面前急舞不休,生怕崔永浩借机冲过来。

他刚刚落地,就听见崔永浩轻声笑道:“好本事,没想到你竟然能在我手下走过一招,年轻人,了不起!”

其实他心里也清楚,楚云飞能过了这一招,主要还是凭着侥幸,并不是他的武功能高到哪里去。

楚云飞身体紧紧地靠在后墙上,双手握刀,两眼怒视着崔永浩,丝毫不敢大意,刚才这一剑,楚云飞已经明白对手有多强悍了,这人的境界,比自己至少高了一两层,即便是周龙亲自来到这里,都不一定是这个崔永浩的对手!

就在这时候,崔永浩忽然皱了皱眉头道:“哼,看来是那帮少女过来了,年轻人,小心了,我可不会再留情了!”

楚云飞撇撇嘴道:“老子就没见你什么时候留情过,少跟老子假惺惺的了!”

崔永浩知dào

有人过来之后,却是不愿再纠缠下去,他微微一笑道:“既然晋王有令,我就不客气了,看剑!”

叫声中,楚云飞只觉得崔永浩的身体似乎动了动,光芒一闪,长剑已经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楚云飞大骇,这老匹夫的身法竟然比鬼魅还要快捷!危机之中,楚云飞忽然向后一用力qì

,身后的墙壁被他生生撞塌,楚云飞竟然穿墙而过,向庭院中飞了出去!

崔永浩冷哼一声,他还真没想到楚云飞能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想出这么个办法,他在半空中轻轻提起一口气,身影轻晃,速度丝毫不减,手中长剑如同毒蛇般向楚云飞急追而去,剑光霍霍竟然不离开楚云飞的咽喉之处!

楚云飞大骇,自己是背朝后逃窜,对方却是正面急追,两人的速度那是可想而知,况且自己本来就比对方差了些,这一来,此消彼长,更加不如了!

他的身体扑通一声响落在地上,崔永浩心中大喜,一张白板脸丝毫不见表情,手中长剑向楚云飞的咽喉处疾飞了出去!

楚云飞心中大叫不好,两眼一闭,知dào

这一下,自己当真是在劫难逃了!

第四十章 晋王雄壮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楚云飞忽然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玉器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紧接着,兰陵的惊叫声传了过来,一个人影以一种比崔永浩的长剑更加快捷的速度向楚云飞急扑过来!

刹那之间,只听见嗡嗡之声大作,一道绿色的光环把两人团团围住,轰然大响声中,崔永浩竟然被这光环中的能量震得向半空中飞了起来,闷哼一声,哇地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楚云飞手中的霸刀飞一样地向崔永浩疾劈而去!趁他病,取他命!这狗头实在太强悍了,这要是不能当场诛杀了他,将来后患无穷!

楚云飞霸刀飞出去,兰陵娇叱一声,怒气勃发,长剑也在空中急转个弯,刀剑并举,向崔永浩急追而去!

崔永浩头晕目眩,身影刚刚一动,就看见眼前刀光剑影,风声劲急!兰陵和楚云飞两人竟然并肩向自己杀了过来!

崔永浩已经被两枚玉器之中的真气震伤了,现在又看见两人玩儿命般地向自己冲过来,崔永浩情急之下反手挥剑,希望能稍微地阻挡一下两人的刀剑!

只听见仓啷啷一阵大响,崔永浩手中的宝剑被楚云飞的霸刀砍成粉碎,兰陵的长剑却丝毫不停,急速向崔永浩的左胸飞去!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崔永浩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从左胸前传了过来,他知dào

不好,情急之下,猛然往旁边一闪,身体已经化成了一道淡淡的青烟,迅速向远处飘飞了出去!

楚云飞怒斥一声,身影闪动,就要向崔永浩急追了出去!他知dào

崔永浩的本事,这一次他一个不提防,被玉器震伤,当真是天赐良机,要是这一次让他逃走了,那可真是后患无穷!

兰陵刚才拼力一剑击出去,牵动伤势,忍不住娇呼一声落下地去,李慕清急忙上前扶起她,柳墨浅姐妹和兰陵的五名侍女反应比兰陵稍微慢了一拍,虽然也都立kè

出手,却已经让崔永浩逃走了。

楚云飞不敢怠慢,身影闪动,就要向远处急追出去,可是他身影一动,这才发xiàn

身体一凉,腰间裹着的床单竟然掉了下去!

众女子扶住兰陵,就抬起头向楚云飞望去,这一看之下,八九个美女吓了一跳,都脸红红地低下了头。

唯独李慕清冲楚云飞一笑道:“晋王爷,您身材真健壮,不过也不用这么显摆吧?”

说着,低头看了看兰陵的伤势道:“快把兰陵妹子扶进屋子中,她伤口又出血了!”

当下众女子都低着头,不敢看楚云飞的样子,急匆匆地把兰陵扶进了屋子中。

楚云飞摇头叹息,这个秀逗,可是大发了!

正在这时候,麻叔谋带着一队亲兵急匆匆地冲了进来,人还没进门,就急叫道:“晋王爷,您没事吗?”

这厮冲进院子,立kè

惊叫一声:“晋王爷,您,您难道被劫色了!”

他带着的亲兵也都看直了眼睛,刚才有个利落点儿的亲兵爬在树丛里面,没被崔永浩点到,见形势不对,急忙跑出去报gào

麻叔谋,让他带人来救楚云飞,麻叔谋知dào

不好,立kè

带了数百名士兵赶过来,他担心楚云飞有什么意wài

,也来不及通报就冲了进来,没想到刚进来就发xiàn

晋王爷正光着屁股往里张望,脸上还是一副尴尬色,麻叔谋这才大吃一惊,难不成竟是个女飞贼,看中了我家晋王爷英俊潇洒,过来劫完色走了不成?

楚云飞大怒道:“这狗头,胡说什么?你家晋王爷身体好,心情也不错,光着出来溜溜风不行吗?”

麻叔谋被他骂得头血喷头,急忙低头道:“是是是,晋王爷,您这身材果然雄壮,向您这样的身材,真该经常这样溜溜风!”

楚云飞撇撇嘴巴,真有些不好意思待下去了,你说要是被一群美女这样看着也就忍了,这一帮老男人,没事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那个地方,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摆摆手道:“你们等等,我穿件衣服就来。”

麻叔谋连连点头道:“晋王爷,您去就是了,您放心,你雄伟壮观的英雄模样,我们必定牢牢地记在心中!”

众士兵立kè

齐声应道:“晋王威武!晋王雄壮!铭记于心!”

楚云飞正在跨国门槛,听到这厮的话,头一晕,忍不住一个趔趄,差点一头栽在地上,这狗头!

他急匆匆地换好衣服,吩咐麻叔谋立kè

准bèi

了十几条狼狗,带着狼狗四处搜索,务必抓到崔永浩!

可是命令发出去之后,楚云飞自己也知dào

不可能追到这厮了,毕竟是高丽一代剑师,身法之快,那简直就是惊天动地的速度,现在在想追到他,可真是难于上青天了。

不过楚云飞也稍微放下了一点心事,毕竟这老家伙被玉器中的能量震伤在先,后来又中了兰陵一剑,就算这老匹夫再有能耐,也要修养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自己和兰陵两个人合在一起,未必就真怕他!

想到这里,楚云飞叹了口气,还是先去看看兰陵的伤势再说。

走到门口,楚云飞不由的有些踌躇,毕竟刚刚在众女子眼前春色外露的,现在楚云飞还真有些不好意思进去。

他正在踌躇,柳墨浅从里面走了出来,见他站在门口,急忙招呼道:“晋王爷,慕清姐姐请你过去一起看看兰陵妹子的伤口,好像在出血!”

楚云飞吃了一惊,也顾不得害羞了,急忙冲进去,众侍女正手忙脚乱地围在兰陵周围,楚云飞急忙叫道:“你们先让一下,怎么了?”

李慕清听他来到,急忙道:“晋王爷,您过来看看,兰陵妹子身上的伤口有些出血。”

楚云飞急忙过去,兰陵伤口上的布已经被鲜血浸透了,他向旁边的侍女摆摆手道:“不要惊慌,快找些干净布条来,李姑娘,你止血的药物还有没有?”

李慕清点点头道:“药都有,就是你把她的伤口缝在一起了,我也不知dào

药物能不能渗进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抹在上面再说,拿来吧。”

第四十一章 先辱后杀

说着,楚云飞找到剪刀,把兰陵伤口上的布条剪开,露出伤处,果然有些鲜血渗了出来。

上一次楚云飞替兰陵缝合伤口的时候就把兰陵的衣服什么的都脱了,不过当时兰陵意识昏迷,倒也没感觉怎么样,这一次她可是清醒的,见楚云飞盯着自己的身体,不由的面红耳赤。

楚云飞倒没留意这个,他接过一块棉布条,轻轻地擦去兰陵伤口上的血渍,又让侍女烧了点儿酒,喝了一口,喷在兰陵的伤口上,这才向李慕清要来药膏,涂抹在伤口上,然后又用棉布条紧紧地压迫伤口,加压包扎。

弄妥了一切,楚云飞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道:“这就好了,妹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城门上看看,麻叔谋这厮去找人,不知dào

现在回来没有?”

其实对麻叔谋找人这件事情,楚云飞压根儿就没抱什么希望,崔永浩那是何等功夫,虽然身受重伤,也不是等闲可比,岂能被麻叔谋跟一群狼狗追到?他之所以这样说,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好能暂时离开这些美女,毕竟现在大家都静下心来,这要是想起自己刚才光溜溜的样子,岂不是尴尬?

李慕清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楚云飞被她看得脸上微微一红,急匆匆地向远处逃走了!

楚云飞来到城头上,麻叔谋正从城外赶回来,见到楚云飞,这厮眼神中充满敬佩,上下打量了一眼楚云飞,这才躬身道:“晋王爷,我们在方圆数十里之内都找过了,真没找到这狗头的影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对这个结果早就了然于胸,毕竟是高丽的首席剑师,受伤之后,自然有他逃遁的办法,可恨自己当时少穿了条裤子,要不然,就是精光着膀子,他也一定拼命把这厮追上杀了!

楚云飞向麻叔谋道:“叔谋,你也累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休息,回头我们再想办法。”

麻叔谋点点头道:“晋王爷,这厮还真是有些本事,咱这济南城也算是守卫森严了,没想到这厮竟然来去自如,如入无人之境,这厮受了伤还逃得这么快!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错,这人是那个李斗的师父,要论能耐,只在我们之上!”

当下麻叔谋告退下去,楚云飞就往城墙上走去,远远地,一个士兵向楚云飞如飞奔来。

楚云飞愣了一下,不知dào

这又出什么事情了,难道发xiàn

了崔永浩的踪迹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向前方迎了上去,这士兵远远地见到楚云飞,立kè

躬身施礼道:“禀告晋王爷,辛法将军回来了!”

楚云飞一愣:“什么?辛法将军回来了?在哪里?”

士兵道:“正向这边赶过来,估计这会儿快到城门下了。”

楚云飞急忙奔上城墙,向外望去,只见远处辛法飞速单身独骑,飞快地向城门口赶来。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愣,不知dào

张出尘怎么样了,为什么没和辛法一起赶回来?

他向鲁广达道:“替本王下去迎接辛法将军。”

鲁广达领命而去,不一刻,已经接了辛法进城。

辛法见到楚云飞之后,立kè

滚鞍下马,向楚云飞躬身施力道:“辛法见过晋王爷!”

楚云飞点点头道:“将军一路辛苦,出尘呢?”

辛法脸色沉重,露出悲痛的表情道:“启禀晋王爷,张出尘,她,她死了!”

楚云飞大吃一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死了?辛法,你说什么呢?张出尘,怎么可能死了?”

这可是将来的红拂女,大名鼎鼎的风尘三侠,竟然也能死了?!

他妈的,这可是李靖将来的老婆,她怎么可能死了?

辛法满脸悲痛之色,点点头道:“晋王爷,出尘姑娘,是被韩擒虎那厮生生地给逼死了!”

楚云飞更加惊奇了,这可真是奇怪了,自己和韩擒虎关系不错,况且自己毕竟是王子,韩擒虎这厮就算再有狗胆,也不至于敢杀自己派去的人,难道他和太子杨勇练成了一片?

想到这里,楚云飞更加疑惑了,他点点头道:“辛师兄,你一路辛苦,先休息一下,喝口水,把这事详细地说一遍,真要是韩擒虎这厮狗胆包天,我一定杀了这厮,替出尘报仇雪恨!”

说着,派人给辛法上茶看座。

辛法稍微喝了点儿茶水,这才向楚云飞报gào

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辛法和张出尘两人冲出敌营之后,一路向南而行,先后见过崔长仁和贺若弼,两人都没说什么,答yīng

即可出兵相助晋王,于是两人又去见韩擒虎,韩擒虎一见到两人,问明两人的来意之后,倒显得有些热情,拍胸脯答yīng

要出兵相助,并且殷勤地请两人当晚住下,第二天自己就出兵,两人可以随同大军一起前行。

两人倒也不疑有他,当下就答yīng

下来,麻叔谋给两人安排了房间,夜里各自安睡。

没想到到了半夜的时候,辛法忽然听到张出尘的房间里面传来叫喊声,他知dào

不好,急忙冲了出去,没想到来到张出尘的房间时,这少女竟然被人给杀了!而且显然是先侮辱了之后再杀死的。

楚云飞依旧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吃惊地望着辛法,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辛师兄,你确定死的人就是出尘吗?”

辛法极其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我仔细地看了一遍,果真是张出尘不错!”

楚云飞茫然点头,这里面,肯定有些不对了,张出尘那可是将来的红拂女,竟然被韩擒虎给侮辱了?还杀了?

楚云飞接着问道:“后来呢?辛师哥怎么知dào

出尘就是韩擒虎杀的?”

辛法接着道:“我情知不对,立kè

就从出尘的房屋中逃了出去,就看见无数人向我的房间围了过去,领头的正是韩擒虎!”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么说来,韩擒虎这厮是想杀了你灭口!”

第四十二章 大军压境

辛法点点头道:“我在旁边仔细听了他们的说话在,这才知dào

,原来韩擒虎这厮看中了出尘妹子的容貌,竟然趁着黑夜,对她行那禽兽的行径,然后因为出尘妹子誓死反抗,所以这厮一怒之下,竟然把她杀了!”

楚云飞听得云里雾里的,心中奇怪之极,韩擒虎这厮难道没见过女人吗?虽说张出尘容貌不错,可是也不至于就能让他这么冲动吧?

辛法看出他有些疑惑,接着道:“我听他们的说话,好像韩擒虎这厮和高智慧这贼子也有些关系!”

楚云飞愣了一下,皱皱眉头问道:“高智慧?你是说韩擒虎竟然和江南叛贼高智慧有勾结?”

辛法点点头道:“不错,这厮那天晚上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楚云飞沉思片刻,点点头道:“辛师兄,既然这样,贺将军和崔都督可曾发兵?”

辛法道:“贺将军已经发兵往济南城赶来了,崔都督说粮草尚未备齐,要晚上几天。”

楚云飞默然不语,良久才道:“既然这样,辛师兄你一路辛苦,先回去休息一下,出尘的事情,先不要张扬,兰陵妹子伤势不轻,最好先不要让她知dào

这事。”

辛法动容道:“兰陵师妹受伤了?晋王爷,我还是先过去看看她,伤势可重吗?”

楚云飞摇了摇头道:“兰陵的伤势已经处理过了,你先不要过去了,要不然,妹子肯定要问出尘这丫头的事情,到时候就不好瞒她了。”

辛法点了点头,下去休息不提。

楚云飞有些纳闷,难道韩擒虎竟然和高智慧勾结在一起?韩擒虎这厮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而且还把张出尘给杀了?

不对啊,楚云飞分明记得韩擒虎那可是隋朝的开国元勋之一,直到秦叔宝什么的出来之后,韩擒虎还都好好的当隋朝将领来着,怎么现在竟然跟叛军搞到一起了?况且张出尘那肯定是后来的红拂女,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现在就死了?

楚云飞茫然不知所措,到底这个朝代中是怎样一种历史?难道是史书上记载的有出入吗?

楚云飞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只能边走边看了,毕竟自己是真实地生活在这个朝代之中,有些事情,和史书上有些出入也未可知,正史也不见得就准确,更何况自己看过的,不过是一些野史,记得野史上记载着兰陵公主是被杨广所侮辱,最后跳进井里自杀身亡,可是现在的情况,自己怎么可能会非礼兰陵呢?

他还没有彻底从辛法带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探马就急匆匆地赶了回来,带来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高智慧率领三十万贼兵,浩浩荡荡地离开江南,向济南城的方向掩杀过来了!

楚云飞大吃一惊,高智慧竟然还有三十万贼兵!他镇定心神,向探马问道:“你说高智慧有三十万贼兵,这话可有虚假?”

探马想了想道:“晋王爷,三十万大军可能是贼兵夸大其词,不过二十几万人那肯定是有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高智慧竟然离开江南,向济南的方向杀过来了?这厮究竟惦记着什么?怎么会这么孤注一掷?”

探马想了想道:“晋王爷,听说贼兵是想替高猛报仇雪恨,高猛这厮是高智慧的亲弟弟,死在济南城下,所以高智慧勃然大怒,大发雷霆,所以才出动全军,要来这里替他报仇!”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中多少有些惊奇,这厮竟然为了报仇,出动这么多人马?看不出来,高智慧和自己的这个弟弟竟然有这么好的感情?

他接着问道:“你从江南赶过来,听到贺若弼将军和韩擒虎出兵的消息没有?”

探马点点头道:“听说两位将军都已经出发了,不过两位将军路途遥远,可能要比贼兵来的晚一些。”

楚云飞嗯了一声,接着问道:“有没有崔都督的消息?”

探马摇摇头道:“听说崔都督那边也在集结人马粮草,不过到现在没有出城的消息。”

楚云飞点了点头,吩咐探马下去休息,自己坐在城墙上沉思着。

如果韩擒虎真的和贼兵相互勾结,这件事情可就有些棘手了!毕竟韩擒虎手下的士兵都是隋军的精锐部队,况且韩擒虎也是征战杀伐的老将了,到时候他要是帮着贼兵和自己为敌,恐怕就糟了!

楚云飞沉思良久,终于决定,还是弃城而走!

济南城虽然是个坚城,可是自己只有五六万人马,即便是死守在这里,等到高智慧的贼兵冲上来围住城池,到时候万一韩擒虎真和高智慧坑靡一气,他带兵牵制住贺若弼,自己想独立守住济南城,恐怕就是难上加难了!

至于崔长仁的军兵,楚云飞压根儿就没往心里放,这厮肯定不会帮自己!关键的时候,这货说不定还会抽冷子给自己来一下子,好替杨勇除去自己这个心腹大患,以免威胁到杨勇的太子之位,要说和贼兵勾结的,崔长仁这小子的嫌疑可比韩擒虎大多了。

不过辛法言之凿凿,楚云飞倒也不能不相信,毕竟是周龙带出来的大弟子,难道还会谎言欺骗自己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济南城里面有高阿古这厮囤积下来的无数金银财宝,怎么说都要连锅端了,到时候说不定就能派上什么用处,当兵的要吃粮饷,要穿盔甲,拿刀枪,没有银子,这些东西都有些难弄,自己好歹也是隋朝的晋王殿下,总不能出兵四处劫掠吧?

再就是兰陵伤势不知dào

怎么样,一路跋涉,恐怕对她的伤势不利,可是楚云飞又不放心把兰陵留在济南城中。

想到这里,楚云飞干脆起身下城,自己去和兰陵商议一下,毕竟兰陵不是个娇弱女子,见解分明,对很多事情都看的非常透彻。

楚云飞来到高府,一众女子都在院子里面练剑,就连李慕清都搬了个凳子坐在外面,看的兴致勃勃的。

第四十三章 冰火美人

楚云飞微微一笑,见兰陵也坐在庭院里面,虽然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显得兴致勃勃,精神和气色也非常好。

楚云飞心中一喜,知dào

兰陵的身体并无大碍,他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些,微笑着来到兰陵身边,看了看她的伤口道:“妹子,你好些了?”

兰陵见他来到,想起楚云飞替自己伤口上上药时候的情景,不由的脸上一红,点点头道:“多谢哥哥,我好多了,慕清姐姐又帮我的伤口上上了药,给我熬了一副草药喝了提神,现在舒服多了。”

楚云飞笑着看了看李慕清,这个妖娆正在兴致勃勃地望着柳墨玉姐妹和一众侍女练剑,忽然感觉到楚云飞的眼神向自己望过来,不由转头看了看楚云飞,眼神里面有淡淡的冷艳,眼底深处却燃烧着炙热的火焰!

楚云飞暗中一笑,这个美女外冷内热,就好像一块冰包着的一团火,只要轻轻地敲开冰块,露出里面的火焰,就能把人焚烧的粉身碎骨!

李慕清淡淡道:“晋王爷,您的衣服真好kàn

。”

楚云飞一宭,知dào

这小美人是在取笑自己今天浑身一丝不挂的模样,不由脸上一红道:“李姑娘身上的衣服也美丽的很,不过姑娘在翠云庵穿的那套衣服更加动人。”

他这话分明是在点醒李慕清,你别得yì

了,你可是在我面前走光过两次了!

李慕清恍如未觉,笑笑道:“是吗?可惜上次的那件衣服被撕破了,晋王爷要是喜欢,回头我再缝制一件,穿给晋王爷看看!”

楚云飞一愣,这小妮子当真是厉害,这样一说,到让楚云飞有些不好意思了。

当着这么多美人的面,楚云飞可不敢再去撩拨这个冰火美人了,他急忙转头向兰陵道:“妹子,好些就行,就是不知dào

能不能坐马车?”

兰陵愣了一下道:“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吗?”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道:“听说高智慧要过来,我想避开他的兵锋。”

他本来想瞒着兰陵,可是被兰陵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眸一扫,竟然有些不忍心,干脆坦白地说了出来。

兰陵点点头道:“没问题,不要说坐车,就是骑马都没问题。”

说着,她轻轻地动了动左臂,意思是自己的胳膊能活动。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李慕清道:“如此就烦劳姑娘了。”

李慕清点了点头,笑笑道:“晋王爷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知dào

李慕清虽然对自己如同火一样热情,不过对别人却都有些冰冷,甚至连对柳墨浅姐妹都是淡淡的神情,但是她办事却非常沉稳,胆大心细,当初派她用美人计勾引高凯的时候就可见一斑了,从乱军十万人马前经过,李慕清能脸不变色,而且还把琴声弹奏的出神入化,如果没有平和的心境,过人的胆识,肯定不会这么轻松。

楚云飞知dào

兰陵这里能行动,登时放下了心,他一直担心的就是兰陵,生怕她因为伤势影响行动,现在放下心来,生怕兰陵追问辛法和张出尘的事情,急忙离开。

他出了高府,立kè

来到城墙上,吩咐鲁广达召集众将领,立kè

到南门集合!

命令传下去,各城门将领立kè

动身,用了一顿饭的功夫,都来到南门集结完毕,就连刚钻进被窝儿里的麻叔谋都被拉了出来,齐刷刷地站在南城墙上。

楚云飞告sù

大家,即可集结兵马,离开济南城。

麻叔谋等众将士都有些不解,吃惊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我们离开济南城,没有了坚城之利,万一碰到对方的大军,岂不是糟了?”

楚云飞摇头道:“我们在这里死守,才是真的糟了,出去之后,我隋军甲于天下,无论进退,都轻松如意,即便是碰到对方,也能轻松逃脱,这个不用担心。”

麻叔谋知dào

他只要拿定主意,向来不易更改,当下也不敢再说,鲁广达又问道:“晋王爷,济南城中要不要留下些人马护城?”

楚云飞摇摇头道:“不用,我们兵力不足,即便是分出个万儿八千人留在这里,也挡不住对方二十万贼兵,每个城门留下两名士兵守城,城门大开,洒水扫街,贼兵来了,吩咐他们开城投降就是了!”

众将吃惊地张大了嘴吧:“开城投降?”

这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主将这样吩咐士兵的,竟然让士兵投降?楚云飞倒也并不在意,什么情况下说什么样的事,七八个士兵,即便都是敢死队,精忠报国的捐躯了,也不见得有什么用处,平白无故的死几个人罢了!至于这种事情会不会影响士气什么的,楚云飞倒也不怎么担心,事急从权,自己这样吩咐下去,这几名士兵就算投降敌军,也算是遵行自己的命令,反倒容易安定军心。

当下楚云飞向李楚详细地问了一下周围的地形山势,并且让他画出一幅当地的地形图,自己又仔细地观看良久,这才点了点头,吩咐士兵即可开始集结,嘱咐麻叔谋把高阿古的银库一扫而空,分别归整装车,大军偃旗息鼓,即刻生火做饭。

一翻折腾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隋军浩浩荡荡地离开济南城,奔最近的山川林带而去。

隋军来到山上,各自安营扎寨不提。

楚云飞却叫来兰陵的五名侍女,吩咐了一番,五名侍女领命而去。

经过李慕清的调养,兰陵显得神采奕奕,从脸上丝毫看不出来受伤的样子,楚云飞一路亲自陪伴在兰陵的马车周围,营帐也紧挨着她的营帐,士兵安排妥当之后,楚云飞就过去探望兰陵,李慕清和柳氏姐妹一路陪着兰陵,楚云飞倒觉得自己像是个外人一样,进去营帐里,被四名美人八只眼睛水汪汪地瞅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李慕清倒是善解人意,可能感觉到楚云飞的异样,替兰陵的伤口换过药之后,李慕清向楚云飞笑笑道:“晋王爷,这山上的夜色可真不错,我想去周围看看,又有些害pà

,不知dào

晋王爷能不能陪我转转?”

第四十四章 吃豆腐的君子

楚云飞心中对这个冰火美人多少有些怯,听她这样说,点点头道:“行啊,难得李姑娘有这份闲情雅致,我就陪你去转转。”

柳墨玉撇撇嘴道:“慕青,你可小心了,我们这个晋王爷名声不怎么好,孤男寡女的,不要被他欺负了!”

楚云飞不由尴尬地笑笑,向柳墨浅望去,只见她正在向自己望过来,脸上红晕,显然是想起当时两人弄得全军震惊的事情了。

柳墨浅见楚云飞向自己望过来,不由脸上微红,低头道:“你们去就是了,兰陵妹子这里,有我们照顾,不用担心。”

楚云飞点点头,转身陪着李慕清往营帐外面走去,临到门口的时候,柳墨玉的声音笑嘻嘻地传了过来:“山上风大,小心着凉!”

楚云飞只好装聋作哑的不吭声,逃也似地离开了。

出了营帐,李慕清很自然地挎着楚云飞的胳膊,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道:“真不错,好不容易才把你抢过来半天,可要好好利用一下!”

楚云飞吓了一跳,急忙道:“这个,李姑娘,不知dào

你要怎么用我?”

难道这小妞忍不住了不成?楚云飞在心里极品丫丫着,貌似,老子也忍了很久了!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道:“怪不得墨玉姐姐说你名声不好,真是个坏蛋!不许胡思乱想,扰了本姑娘的清性!”

楚云飞干笑两声道:“是是是,我一定不胡思乱想,我想的可都是关系生存繁衍的正事!”

李慕清笑望着他道:“总之不行,本姑娘今天就想陪你走走路,谈谈心。”

楚云飞一只猪脚向李慕清的胸口摸去,笑嘻嘻地道:“我现在就探探你的心,不知dào

是热的还是凉的?”

说着,这小子一只猪脚已经轻轻地触碰到了李慕清的凶器上,弹性十足,手感丰韵,古时候的天然货色,真是半点不假,比起人工硅胶的感觉那可是天差地别,真是舒服啊!

李慕清不但没有把胸口缩回去,反倒轻轻地往前挺了挺,有些骄傲地向楚云飞道:“怎么样?吃本姑娘的豆腐,是不是不比墨浅妹子的差?”

楚云飞苦笑着缩回手道:“不错不错,你们差不多。”

这倒是实话,对色鬼来说估计美女都差不了多少。

李慕清笑笑道:“晋王爷,你看起来纨绔,心里还是有些底线啊?竟然还知dào

脸红,不容易。”

楚云飞这下还真是有些脸红,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干笑了两声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可是正人君子,不欺暗室什么的,怎么能不知dào

脸红?”

李慕清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楚云飞,看的这厮都有些手足无措,两只猪脚都不知dào

往哪里放了,好半响才道:“李姑娘,你要是再这样看着我,我可就当不成君子了!”

妈的,这小娘皮再敢挑逗老子,老子现在就推到你!

不过想归想,楚云飞还真有些不敢,有过上一次的经验,他心里可是清楚,毕竟这是在军营附近,这要是两人正在欢天喜地的紧要关头再被守营的哨兵发xiàn

了,吼上一嗓子,估计能把小楚云飞吓趴下了!整个军营肯定开锅!

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晋王爷,其实在你的心里,是非分明,虽然你对我们口花花,有时候毛手毛脚地不规矩一下,可是你却从来没有真zhèng

胁迫过我们做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晋王爷,在你心中,其实有自己的主见和底线,所以我才愿意跟你走,我相信你,你的眼神清澈明亮,从来就没有胆怯,那是因为你心无愧疚,君顶天立地,行事光明磊落,正直勇猛,嫉恶如仇,身先士卒,运筹帷幄,关心士兵和百姓的疾苦,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对自己的兄弟姐妹爱hù

关怀,铁血柔情,到现在为止,我几乎没在您身上发xiàn

多少缺点,我有些想不出来,一个出生于帝王之家,生下来就过着优异的生活的人,怎么能培养出晋王您这么多的优秀品质?”

说着,李慕清静静地望着楚云飞,眼神清澈明亮,如同天上的星辰。

楚云飞被她这么一通夸奖,老脸难得地红了一下,脸色微赧,笑笑道:“李姑娘,你这可把我夸到天上去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只不过是个兵痞子罢了。”

李慕清淡淡一笑道:“晋王爷,你过谦了,我相信自己的眼力,况且要不是因为晋王爷您身上有这么多优点,鲁广达,李楚这样的前朝将军怎么会替晋王卖命?柳墨浅姐妹都是眼高于顶的人,怎么肯屈居于晋王爷的帐下听令?当年陈主可是给秦彝将军下过令,要柳氏姐妹入他后宫,柳墨浅姐妹可是抵死不从,晋王爷,你说这不是因为你的人格魅力吗?”

楚云飞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情,不由愣了一下道:“还有这事?”

李慕清点点头,接着道:“非独是柳氏姐妹,就是我,当初在济南城里面,也算是小有名气了,秦彝将军也算是勇猛善战,刚正不阿了吧?当初他差人向家父求婚,说要迎娶我过门,当秦夫人,可是我却毫不犹豫地回绝了,你知dào

不知dào

为什么?”

楚云飞茫然摇头,心道好险,要是被秦彝捷足先登了,我不就没戏了?

李慕清道:“因为我觉得秦彝将军虽然勇猛善战,可是我却不喜欢粗鲁的军汉,我希望能有个人陪着我,这人不但铁血,而且要有柔情如水,热情如火,还要能让我心甘情愿地臣服于他。”

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道:“李姑娘,你的要求可真不少。”

李慕清点点头道:“是啊,本来我以为这一生都不会碰到一个这样的人,可是现在却发xiàn

我竟然真的遇到了。”

说着,李慕清静静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柔情如水。

楚云飞的骨头都快要酥了,呵呵笑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你没听柳墨玉这丫头说吗?我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第四十五章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李慕清笑笑道:“你有时候对我们使使坏,毛手毛脚的故yì

占点便宜什么的,正是因为你解风情,你没听人家说吗?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楚云飞差点儿晕菜,不会吧?这个时代竟然就开始流行这句话吗?这也太扯了吧?

楚云飞镇定了一下道:“李姑娘,你说的我也太好了,其实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兰陵妹子可能没告sù

你,我在卧龙山已经有妻室了,现在连孩子都有了。”

这厮被李慕清一番话夸得天上地下的,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脱口而出,恨不得把自己的生辰八字都说出来。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晋王爷,怎么感觉您不像是这个朝代中的人啊?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这种事情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妻子又怎么样?只要我真心喜欢你,就心甘情愿当你的妾,或者只是一个丫头,我也心甘情愿。”

楚云飞听她说的真切,不由的有些感动,微微一笑道:“怎么?这次不说替我当牛做马了?”

李慕清脸上一红道:“就算替你当牛做马的,我也心甘情愿,只是晋王爷您不是说了吗?您又不缺牛不缺马的。”

楚云飞呵呵一笑,李慕清虽然不是那种乖巧的女子,却非常识时务,能在很多时候替自己考lǜ

,而且从来不做过分的要求,虽然她心中想替父母亲报仇,可是却从来没有主动提出来。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笑道:“李姑娘,我身为晋王,很多事情不是我自己能做得了主的,不过我一定会真心待你,有违此誓,天地不容!”

他两眼盯着李慕清,说这话的时候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

李慕清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有些泪水轻轻地闪耀着,良久,这绝色美人才缓缓点头道:“晋王爷,我早就说过了,您的骨子里面,其实是一个有作为,敢担当的英雄好汉,我相信你,我也不要你给我赌咒立誓,无论天涯海角,贫富贵贱,妾身必生死相依!”

楚云飞的心中被深深地触动了一下,点点头道:“李姑娘,你放心,高阿古父子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必定替你抓回来,千刀万剐,为你爹娘报仇雪恨!”

李慕清微笑着,泪水却顺着脸颊往下滑落,她伸手环抱着楚云飞的身体,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胸怀中,叹了口气道:“晋王爷,报不报仇这种事情,我都已经不在乎了,一饮一啄莫非前定,也许,这就是父母亲前世欠了高家的吧?”

楚云飞知dào

李慕清之所以这样说,是不想在敌强我弱的局势下让自己为难,他点点头道:“我知dào

了,你放心就是了,这件事情,我放在心上。”

李慕清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晋王,当时我心里很怕,差点儿跳下悬崖去找爹娘,如果不是你和墨浅妹子出现,我都不知dào

自己该怎么活下去,所以等你出来把我从那个恶贼手中救出来的时候,我好像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精神支柱,你不仅仅救了我的性命,你还让我看到了希望,再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被你眼中的正义打动了,那一刻,我才深信不疑,这个世界上,正义和公理永存!我才知dào

,无论有多少恶人,终归还是好人多,我才对活着有了希望。”

楚云飞环抱着李慕清,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李姑娘,你说的不错,这个世界上,毕竟还是好人多,我相信,正义永存!”

李慕清微微地震动了一下,那一个夜晚,寂静无声,一个年轻的王子拥着自己,用一种坚定不移的语气说:“正义永存!”

李慕清用力点着头,泪水止不住刷刷地往下流,自从她的父母亲死了之后,李慕清一直都处在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中,无数次从睡梦中惊醒,无数个漆黑的夜晚,形只影单,孤苦伶仃地黯然落泪,生不如死,直到这一刻,直到现在,才听到了这句话,这个世界上,正义永存!

楚云飞心生感慨,李慕清在她最困苦的时候遇到了自己,就仿佛溺水的人遇到的一根救命稻草,自然地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自己身上,所以李慕清对自己的感情,掺杂着感激,依恋,爱恋,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李慕清把自己当成了她父母亲的替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李慕清像是一个冰火美人一样,有一层坚强的外壳,剥脱了这层外壳之后,是如火的热情,如水的柔情,一个孤苦无依,心中充满了矛盾的美人,坚强勇敢,独立自主。

直到现在,楚云飞细心地思索了一下,这才感觉到怀中这个美女心底深处的那一份彷徨无助,那一份在坚强的外表下面掩饰着的那份孤苦伶仃,无依无靠。

想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把李慕清紧紧地拥在怀里,似乎要用自己的体温替她驱除这个冰冷的世界的寒意。

我在,爱就在。

夜色如水。

第二天清晨时分,楚云飞立kè

分派军士四处打探消息,务必弄清楚高智慧,贺若弼,韩擒虎和崔长仁大军的动向,楚云飞在派遣探马方面那是不遗余力,毕竟在这个信息通讯缺乏的年代里面,只能靠人力来弥补这方面的缺陷,作为一个从二十世纪信息高速发达的时代穿越而来的特种兵,楚云飞比任何人都清楚信息的重yào

性,所谓的知己知彼,就体现在自己对对方力量的掌握有多少。

隋军偃旗息鼓,在山脉上静静地等候着楚云飞进一步的命令。

经过这几次战争之后,隋军已经对楚云飞的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的本事有了信心,咱们的晋王爷不但在夜间和美女打野战的本事相当出色,就是在战场上野战起来,表现的也丝毫不比和美女打仗时候差!

所以士兵们心中笃定的很,只要咱们晚上不要打搅晋王爷打野战,第二天清晨,准保王爷神清气爽的,打的贼兵屁滚尿流的!

第四十六章 泣如雨下

到了傍晚时分,探马终于传来消息:高智慧号称三十万大军,其实只有二十六万,其中还包括高凯带回去的残兵败将,分兵三路,向济南城进发。

左路军五万人马,由高凯和刘文亮领兵,中路军十六万人马,由高智慧亲自率领,右路军五万人马,由高智慧手下大将韦云起领兵,估计明天清晨就能赶到济南城下。

楚云飞听完探马的回报,转头向一众将领问道:“各位将军,可曾听说过这个韦云起?”

众将士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道:“晋王爷,没听说过这个人。”

楚云飞愣了一下,有些奇怪:“没听说过这个人?他能得到高智慧器重,肯定非同一般,高智慧这两次用兵,都是任用亲信,唯独这一次,竟然用了个外姓人为大军首领,由此可见,这韦云起一定有些本事。”

韦云起这个名字在楚云飞脑海中盘旋来回,似乎非常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这厮究竟是什么人。

麻叔谋道:“晋王爷,您说的有道理,不过也说不定这厮也是高智慧的亲戚,弄不好这厮娶了高智慧的妹子女儿什么的,常言说得好,女婿就是半个儿子,高智慧派自己的女婿带兵,也是正常。”

楚云飞瞪了他一眼道:“扯蛋!我已经问过探马了,这个韦云起根本就不是高智慧的什么亲戚,这人加入高智慧的乱军之中不过两个月,听说是高智慧这厮千方百计请过去的,这样的人,不可不防!”

楚云飞心道:“这货估计睡糊涂了,什么女儿女婿的?莫非你这狗头想老婆想疯了?”

麻叔谋见楚云飞发怒,哪敢再说?当初楚云飞怒发冲冠,双目鲜红的情形这厮是牢记在心。

楚云飞这才道:“鲁将军,高智慧这厮,有些什么真实本事?”

鲁广达摇摇头道:“听说这厮原来是个商户,仗着祖上有些遗产,加上这厮脑袋灵光,做些生意,手上积攒了些银子,这厮手脚大方,加上做的生意又有些特殊,十几年下来,倒是结交了不少绿林朋友,所以这小子造反的时候,倒是有不少人去投奔,加上这厮打出来的旗号是救陈主,复兴南唐朝,所以有些不明真相的南朝遗民,也都望风影从,要说这个高智慧,做生意的本事那是有一些,打仗的本事吗?恐怕就差了些。”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厮即便没什么本事,手下毕竟有十六万大军,却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楚云飞沉思着,良久终于站起身来道:“叔谋,广达,李楚,你们分别下去,让士兵早些用饭,早些休息,今天晚上我们下山,直奔高智慧的左路兵马,夜袭!”

这话一说,众将士都是脸露微笑,感情晋王爷跟高凯这小子是干上了,哪一路大军咱都不打,就是追着你小子的屁股不放!

楚云飞见到他们脸上的笑容,这才回味过来,感情自己想了半天,最终选择的依然是高凯这厮!

其实楚云飞还真没留心这个,不过各方面筛选下来,最后目标又定在这个倒霉蛋身上罢了。

自己手上只有六万人马,既然对方分兵前进,自己最好能各个击破,去攻击高智慧吧,这厮即便是笨蛋,可是手下毕竟有十六万人马,而且他所率领的人马就在正中间,只要自己的军队稍微停留一下,被对方的士兵缠上了,到时候左右两路贼兵往中间一夹,自己想跑都跑不了。

至于韦云起,虽然楚云飞一时之间想不起来这厮是什么人,可是既然自己有这厮的印象,那就是在野史或者正史上留下姓名的人物,这就是所谓的名垂千史了,韦云起这货既然能名垂千史,想必不是等闲之辈,况且以高智慧任用亲信的性格,能礼贤下士地把这人请来,并且委以重任,更加证明这人非同一般。

所以楚云飞考lǜ

再三,依然决定把目标定在高凯身上。

命令传下去,士兵们立kè

生火做饭,各自休息不提。

楚云飞召集众将士迅速制定了作战计划,鲁广达和麻叔谋各带五千人马,分别出击高智慧的中路军和右路军,只摇旗呐喊,放火烧营,然后立kè

败走,却不许和对方交战,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死地缠住对方!

楚云飞自己带领其余隋军铁骑,连夜踹营,直奔左路军中。

当下两名将领各自领命,楚云飞再三叮嘱,见机行事,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死死地牵制住对方的两路人马,给楚云飞的大军争取时间!

当下两位将军点头应是,双方约好了战后汇聚的地点,这才散会。

楚云飞众将士刚刚离开,一个人影在营帐门口一闪而入,向楚云飞微微下拜道:“见过晋王!”

楚云飞抬头一看,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叫道:“风舞,你回来了?可是有什么消息了?”

风舞脸上带着一丝怒意,点了点头道:“是,晋王爷,我们找到她了!”

楚云飞喜道:“在哪里?快带我去见她!”

风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丫头身遭大变,悲痛难已,我们姐妹好不容易才把她劝回来,风柳姐姐正陪着她,晋王爷,您能抽出时间吗?”

楚云飞吃了一惊道:“难道辛师兄说的,竟然是真的?韩擒虎这厮,活腻了不成?”

风舞摇摇头道:“晋王爷,其中恐怕另有隐情,还是您亲自去问问她的好。”

楚云飞点点头道:“当先带路,我这就过去!”

两人来到五名侍女的营帐外,风舞轻声叫道:“风流姐姐,晋王爷来了。”

里面的风柳应了一声,从营帐中钻了出来,向楚云飞微微躬身施礼道:“见过晋王爷。”

楚云飞点点头道:“在里面?”

风柳点点头,替楚云飞掀起帘子道:“晋王爷请进去。”

楚云飞点点头,低头钻进了营帐中。

营帐中点着两支蜡烛,烛光明晃晃的,烛台旁边坐着一名少女,脸色苍白,神情委顿,脸上犹自挂着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听到楚云飞的脚步声,这少女抬头向楚云飞望去,泪水刷刷地往地上落了下去!

第四十七章最难消受美人恩

楚云飞心中不由的一痛,望着眼前的少女道:“出尘,你受苦了!”

这少女正是张出尘,她看见楚云飞,似乎忍不住想冲上去抱住他,随即又想起了什么,强自忍了下来,泪水却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楚云飞心中涌起一阵爱怜,轻轻地叹了口气,慢慢地向张出尘走过去,边走边道:“出尘,你告sù

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一定替你做主!”

说这话的时候,楚云飞双眸中杀机隐现,露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愤nù



张出尘再也忍不住,终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不顾一切地向楚云飞扑过去,投身在楚云飞怀中,释fàng

般地痛苦着。

楚云飞心中悲苦,知dào

发生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忍不住轻声叹息,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张出尘的发丝,柔声道:“出尘,不要哭,一切都会过去的,无论发生多么悲惨的事情,你始终都是我和兰陵公主的妹子,你受的委屈,哥哥一定替你讨回公道,千百倍地加诸于那个祸害你的畜生身上!”

楚云飞的眼中充满血色,怒火在他的眸子中汹汹燃烧!

张出尘轻声啜泣着,良久才慢慢地止住悲声,抬起头,双目有些凄绝的神情,静静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的爱意,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楚云飞霍然动容,为什么这个小丫头竟然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强笑了一下道:“出尘,你不要难过,这些事情终究会过去的。”

张出尘的泪水刷刷地往下落,她缓缓地摇摇头道:“晋王爷,有些话,我一直都想给您说,压在我的心中,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本来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用再说出来了,可是这些话不说出来,这一生一世,我终究不能甘心。”

楚云飞点点头道:“出尘妹子,你不用担心,我就像你的哥哥一样,有什么话你尽管给我说,哥哥我替你做主!”

张出尘缓缓摇头,脸上的神情有些清冷的艳丽,慢慢地直起身子,伸手擦干脸上的泪水,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放在掌心中,痴痴地望着。

楚云飞心中一怔,这块玉佩不是别的,正是自己当年送给张出尘的那一块!

楚云飞强笑了笑道:“妹子,你还带着这块玉佩吗?当时可真是惊险万分,我差点儿就被你一剑给劈了!”

他见张出尘悲痛欲绝,存心想分她的心思,所以才提起这件事。

张出尘缓缓摇头,也不知dào

听没听见楚云飞的话,她静静地望着手中的玉佩,眼中的泪水又悄无声息地滴落在玉佩上面。

透过朦胧的泪水,张出尘眼中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她慢慢地道:“晋王爷,这是您送我的那块玉佩,这些日子中,我始终把这块玉佩带在身边,每一次见到这块玉佩,我都觉得晋王爷您就在我身边陪伴着我。”

说到这里,张出尘的声音有些哽咽,轻轻地抽搐着,楚云飞心中巨震,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竟然对自己一往情深!

张出尘见他不语,接着道:“我也知dào

自己配不上晋王爷,只是不知dào

怎么回事,自从那一次晋王爷您不但没有责备我,还安慰我,送给我一块玉佩之后,我的心,我的心,就…”

说到这里,张出尘的眼泪忍不住又落了下来!

楚云飞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伸出手臂,环抱着张出尘,柔声道:“妹子,我一直不知dào

,原来你对我有这样的深情厚谊,我有何德何能,能得妹子的垂青?”

张出尘缓缓摇头,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悲凉,缓缓道:“晋王爷,不知dào

您还记不记的?上次您问我有没有心上人,还说会替我做主,当时我心里好生欢喜,以为苍天怜我痴心,竟然真的给了我一份希望,没想到现在却终究成空。”

楚云飞心中怜惜,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妹子,你不要这么难过,凭你的相貌品行,将来会遇到比我强上十倍百倍的人,我终究只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

他的声音中也有几分苦悲,红拂女的将来,注定是要着落在李靖身上的!

张出尘听了楚云飞这一番话,却有些误会了,以为楚云飞嫌弃自己,刹那之间万籁俱寂,连最后的一丝希望都破灭了,自己已经是残花败柳,破败的身体,怎么可能得到晋王的垂青?

张出尘心性坚毅,听了楚云飞这一番话之后,心中虽然悲苦,却慢慢地镇定心神,苦苦地笑了笑道:“晋王爷,我们先不说这个了,您能不能请公主一起来?我把事情的原委给你们说一下?”

楚云飞点了点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安慰张出尘,当下让风柳去请兰陵过来。

过了没多久,兰陵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见到张出尘的模样,兰陵心都快碎了,急忙上前抱住张出尘,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兰陵边哭边道:“妹子,是我对不起你,不该让你去!”

张出尘见到兰陵,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样,忍不住悲声大作,泣不成声。

两人流着泪,一边听张出尘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两人讲述了一遍。

楚云飞只听得目眦欲裂,怒道:“这狗头竟然如此混账!我不杀了他,誓不为人!”

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妥,转头向兰陵道:“妹子,你怎么说?”

兰陵迟疑了片刻,终于道:“他做了这种事情,自然应该千刀万剐的替出尘妹子报仇,不过…”

楚云飞圆睁双目,冷飕飕地道:“妹子,这种事情,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这种禽兽之行,天诛!”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知dào

了,哥哥,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出发吧。”

第四十八章 冰冷刀锋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点头道:“出尘妹子,你放心,我一定替你出这口恶气,无论他有多大的能耐,也不管他身后有多大的势力,我宁愿粉身碎骨,也要为你报仇雪恨!”

张出尘深深地望了一眼楚云飞,款款下拜道:“出尘谢过晋王大恩,晋王爷的恩情,此生小女子如果不能报答,来生必当结草衔环以报晋王大恩!”

楚云飞义愤填膺,胸怀激荡之下,也没留意张出尘的言外之意,见她向自己下拜,急忙伸出双手扶起张出尘道:“妹子,你不要这样,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和兰陵的亲妹子,无论谁敢欺负你,我们都会替你做主!”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扶住张出尘,转头向楚云飞道:“哥哥,时候不早了,三军将士都在外面等着你,我们这就出发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妹子,出尘就由你照看着点儿,我们这就出发,等这次战争过去之后,再找这厮算账!”

兰陵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楚云飞随即走出营帐,果然见三军将士齐刷刷地在帐外集结,就等着自己传令出发。

楚云飞向麻叔谋和鲁广达招招手道:“两位将军,可准bèi

好了?”

两人急忙往前行了一步,躬身道:“启禀晋王爷,都准bèi

好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们这就出发吧。”

两人领命而去。

楚云飞向李楚和孟飞武两人打了个手势,让他们集结人马,紧跟在探马身后,隐没在茫茫夜色之中。

高凯和刘文亮在济南城下吃了个打败仗,丢盔弃甲地往回逃命,路上遇到了高智慧的大军,知dào

两人的败绩之后,高智慧大怒,差点儿把两人绑出去给砍了,后来还是众将士苦苦求情,这才让两人戴罪立功,吩咐两人收拾手下的残兵败将约有三万来人,高智慧又分给两人三万人马,让两人带领左路大军。

其实高智慧当然舍不得杀死自己的儿子,不过在众将士面前,有些姿态还是必须做一下的。

高凯和刘文亮逃了死劫,都是一身冷汗,回到军中之后,各自心有余悸,刘文亮心中埋怨高凯临阵脱逃,以至于让整个军队失去信心,这才被楚云飞轻松杀败,可是嘴上却不敢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和高凯两人吃了这么大的一个败仗,没有被砍头那还是因为高凯是高智慧这厮的儿子,要不然,凭自己和高智慧的那点儿关系,脑袋早就不知dào

被砍下来多少回了!

这一次两人算是长了记性,路上小心谨慎,绝不敢丝毫大意马虎,一路上走的总是比中军和右路军队慢上几里地。

高凯心里打定主意,这回我算是学乖了,出头的椽子被人砍,我往后靠着,隋军就算是再像前几次那样进攻,总是有中军和右路军挡着,好歹到时候我也能全身而退。

刘文亮也不多说,他现在算是领教了这个公子哥儿的本事,打仗没什么能耐,跑起来那可是比兔子还快!刘文亮心里想的明白,高智慧是你老子,又不是我老子,我跟着瞎搀和什么?反正管好我这一路军马,到时候能带着士兵全身而退就是了。

两人打定主意当缩头乌龟,这一来都是心中笃定,率领士兵缓缓前行,一路上除了小心查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动之外,就放松心情游山玩水,至于攻打济南城这样的苦事情,还是交给中路大军和右路大军去做吧!

这样行军数日之后,眼看着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济南城,两人心中都松了一口气,只要到了济南城,到时候中路大军往上一围城,自己站在外围防守,就安全多了!

眼看着天色已晚,两人吩咐士兵安营扎寨,留在原地休息。

刘文亮吩咐士兵小心守着营帐,自己和高凯两人进去休息。

不知dào

睡了多长时间,刘文亮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隐约觉得有声音传过来,他也是多年征战的老将了,一听到有动静,立kè

从床上跳了起来,握剑在手中,叫道:“什么人?”

门外传来卫兵的声音:“启禀军师,外面有人求见。”

刘文亮点点头道:“我这就出去。”

他生怕外面的人是隋军派来的,觉得还是出去见他比较保险些,至少周围有卫兵守护,即便是有什么危险,卫兵也能帮自己抵挡一阵。

刘文亮出了营帐,就听见远处隐约有杀伐之声传过来,只是声音距离自己这里尚远,显然是隋军正在进攻中路和右路军。

刘文亮心中暗叫侥幸,幸亏自己这两天行军的时候把速度放慢了几分,要是现在冲在前面,估计又成了隋军打击的对象了。

一个士兵躬身向刘文亮施礼道:“军师,大王中军遇袭,着令左路军即可前往救援!”

刘文亮一愣,救援?看来中军那里打的还真厉害,十六万大军都顶不住,竟然要求救援?

他点点头道:“可有大王手谕?”

士兵道:“战情危机,大王只是给小的一个口谕。”

刘文亮双眉一竖,什么?只是一个口谕?这算是什么事儿啊?他心生疑窦,忍不住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名士兵,穿着打扮果然是自己军士的衣服,年纪很轻,身材修长,面容在黑夜之中看不清楚,不过能感觉到一种淡淡的杀机。

刘文亮心中一凛,这士兵好重的杀气!

他知dào

不好,虽然刘文亮没有见过这个士兵,可是他心里清楚,江南乱军之中,还没听说过有这样的人物存zài

,要是这人是智慧王的人,早就从万军之中鹤立鸡群地站出来了,自己岂有不知之理?

刘文亮反应也算是奇快了,心中知dào

不好,却没有立即发作,他不动声色地地道:“战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说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他两步刚刚退出去,脚尖还没站稳,就听见风声劲急,夜空中,一柄闪亮的刀光迎面而来,刀锋尚未及面,刀势已经死死地把他笼罩在其中!

第四十九章 戮力杀贼

刘文亮毕竟身经百战,临危不乱,听到风声劲急,知dào

这时候稍微退缩,肯定就会失去先机,被对方刀势紧追之下,那可真是死路一条了!

他怒吼一声,手中长剑向刀客疾刺过去,摆出来的架势竟然是一副两败俱伤的势头!

两军相逢勇者胜!这种时候,只有不要命敢往前冲的,才能保住性命!

刘文亮打定主意,只要对方稍有退缩,自己就能趁机逃离开去,卫兵立kè

就能挡住这人的去路,那么一瞬间的时间里面,自己肯定能从容离开!到时候指挥士兵剿杀这个刀客,那就是易如反掌了!

长剑向前急挑而出,刘文亮心中笃定,只要这个刀客不是疯子,就不可能选择这种两败俱伤的结果!

对面忽然传来一声轻笑,笑声中夹杂着刀客的一声轻叱:“好!”

叫声中,这刀客竟然丝毫不去理会向自己胸前疾刺过来的长剑,蓦然间暴喝一声,刀锋如同疾风骤雨般向刘文亮头顶处劈了过来!

刘文亮只觉得双耳处一阵轰鸣,心头巨震之下,手中的长剑不由得稍稍一偏,耳中只听得仓啷啷一声响,对面的刀客左手刀鞘横扫,刘文亮的长剑竟然不偏不倚地钻进了对方的刀鞘之中!

刘文亮大吃一惊,知dào

不好,急忙撒剑就往后退了出去!

对面的刀客狂笑一声,身影如风雷闪电般地冲了上来,笑声未了,手中大刀闪烁出霹雳闪边般的光芒!随着这万丈光芒,刘文亮一颗大好头颅向半空中疾飞起来!

这刀客刀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向半空中急冲而去,伸手握住刘文亮的头颅,身体尚在半空中,反手向天空飞出去一蓬烟花,张口高声呼叫道:“刘文亮已死!隋军大军压境,挡我者死!”

他话声刚落,远处就响起一阵暴风骤雨般的马蹄声,无数个声音齐声高呼道:“挡我者死!挡我者死!”

贼兵多在睡梦中,被这突如其来的马蹄声惊醒过来,只觉得周围风雷震震,大地轰隆隆地响个不停,慌乱中贼兵相互踩踏,找不着兵器和衣服在哪里,也不知dào

有多少隋军冲了过来,只觉得四面八方都是马蹄声,耳边一个清晰分明的声音高声叫喊着:“刘文亮伏诛,头颅为证!!”

这一下,众贼兵都摸不着头脑了,不知dào

该往哪里逃窜,哭爹喊娘四处乱跑,没头苍蝇般地向外冲了出去!

这刀客正是楚云飞,他一见贼兵的乱势,不由得心中大喜,没想到贼兵的纪律竟然如此松散!本来他害pà

自己杀死刘文亮之后会遭到贼兵的围追堵截,一旦贼兵群起而攻之,即便自己有天大的能耐,也冲不出去,现在见贼兵慌乱无度,乱哄哄地一团糟,楚云飞当机立断,飞身向马厩处冲了过去,手起刀落,把挡在身前的几个贼兵砍杀了,张口高呼道:“隋军大军已到!投降不杀!”

叫声中,楚云飞几个起落已经来到马厩前方,顺手把过来阻挡自己的马夫砍翻在地,冲上去一刀砍开绑着马厩门口的绳索,拉开大门,向里面扔出一蓬烟花!

马匹本来就被一阵阵的喊杀声和周围的马蹄声惊的四处乱窜,现在见一蓬烟花在马厩中爆开,更是长声嘶鸣,张开四蹄,向门外飞奔了出去!

这一下,数千匹马像疯了一样往外冲去,这一下更增乱势,士兵们都被吓傻了,本来还有些士兵想过来骑马逃走,这一下连马都没了,一个个六神无主,只能紧跟着马匹往外冲了出去!

楚云飞翻身一跃,上了一匹白色的战马,口中吆喝连声,不时扔出去一蓬烟花,把马匹赶往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贼兵被马蹄踩伤者不计其数!

李楚和孟飞武等一般勇将高声呼喊,当先杀入贼兵阵营之中,楚云飞赶着马匹往上一冲,回身和隋军会和一处,摆动大刀,高声叫道:“众将士,杀贼立功!好儿郎建功立业,在此一举!”

叫声中,隋军高声呼喝,马蹄翻飞,向贼兵阵营中急冲而去!

贼兵乱成一团,哪里还有半分抵抗的心思?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纷纷奔命般地向远处逃去!

这些贼兵,有一半都是前一次高凯和刘文亮带出来的,被隋军追杀过好几次了,也算是有经验了,当下也不多说,知dào

这一下肯定又该没命地往前跑了,前两次还好有刘文亮指挥,这次可好,连军师都被人家砍头了,我们也别撑着了,撒丫子跑就是了!

前几次被隋军追杀剩下来的贼兵都摸着门道了,身后肯定是隋朝的骑兵,平坦的大路上咱就甭想跑过兵了,所以贼兵只要见到旁边有个小山小坡的,立kè

就冲了上去!要是旁边有个小树林,呼啦啦一声,所有的贼兵都没影了!

但是剩下的三万多贼兵可都是高智慧新派给高凯的,这些货可没什么经验,傻呼呼地往前跑,力qì

大些的跑在前面,力qì

小的跑在后面,被隋军暴风骤雨般地冲了上来,霹雳咔嚓一通乱砍,头颅飞的满地都是,尸体被千军万马急踩而过,踏的血肉模糊!

隋军长声呼啸,向前急冲,乱军简直不辨东西,只知dào

一个劲儿地往前逃跑,一路追下去有数十里地,楚云飞这才吩咐士兵下马,稍微休息一下。

楚云飞当先下马,向李楚和孟飞武众将士扫了一眼,见大家脸上多少都有些疲劳的神色,楚云飞叹了口气道:“诸君辛苦了,不过我们今天的任务还没有完,李将军,孟将军,把士兵集结在一起,稍微休息一会儿,我有话说!”

说着,转头看了看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兰陵和柳氏姐妹,兰陵面色苍白,显然累的够呛。

过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众隋军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来到众军士前面,他缓缓道:“今天诸君一路辛苦,我身为晋王,身为你们的首领,在这里,向大家深表谢意!诸君辛苦了!”

说着,楚云飞深深地躬身施礼。

隋军慌忙还礼,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自己的将领,鼎鼎大名的晋王杨广,竟然向士兵行礼!

楚云飞慢慢地直起身体,接着道:“众位兄弟,我们今天首创大捷,杀退贼兵六万人,斩首数万!只是胜败之机转瞬即逝,我们现在虽然势头强劲,可是贼兵中路,右路军队依然虎踞在侧,诸君虽然辛苦,可是贼兵未灭,壮志未酬!还请众位兄弟再接再厉,我与诸君戮力杀贼!生死共存亡!”

上架感言

两个月的新书期终于要到了。

昏天暗地的两个月也即将宣告结束,隋唐终于要上架了。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说实在的,有些酸楚。

因为我知dào

,很多一路支持我走到现在的朋友要离开了。

也许这就是人生的悲哀,什么事情一牵扯到钱上,就伤感情。

大家能陪我一路走到这里,满心感激。

只是每一本书最终的结局,都希望能为作者带来收益,我也吃饭喝水,于是不能免俗,终究是,要上架了。

换句话说,我伸出手,开始向众位兄弟要钱了,有些无奈地苦笑着。

说实在的,也不是生活中缺少这些钱我就没饭吃,我有自己的职业,写书只是为了能圆儿时的一个梦想,完全可以不上架,申请个保底什么的。

可是心中总有些遗憾,毕竟作为一个作者,真zhèng

希望的就是得到读者的首肯,你们的认同,是我最大的追求。

钱不多,估计一个月的章节全部订下来,也不过几块钱,可是对于我来说,是一种认同和肯定,我能从这些数目不多的订阅中,看到兄弟姐妹们的支持和肯定。

其实大家之所以离开,我相信,终究不是因为钱的事情,而是怕麻烦,充值什么的就很麻烦了,再去订阅,更麻烦了。

我也不知dào

自己该说些什么,我知dào

,每一个写文的人,美其名曰作家,都变成了坐家,一天有十多个小时都是坐在电脑前打字,身体和眼睛整天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之中,走路,吃饭,睡觉前后,每一刻脑海中都萦绕着故事情节。

将心比心,我们这些人,付出的,更多。

真心的希望所有的朋友都能陪我走到最后,那么再多的辛苦,也值得了。

真心谢谢大家,无论您在或不在,我相信,您的支持,都在这里。

不啰嗦了,上架之后,一天两更,一章三千字。

希望您能陪我走下去。

谢谢大家。

另外,有些朋友的名字我要说出来,表示一下自己的谢意,因为你们,我更加感觉到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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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选择成为贵宾会员,充入至少30元人民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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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续费充值说明1.您可以选择网上银行,外币充值,银行转帐,邮局汇款,17k点卡充值及手机续费充值。

2.充值金额不做限制,根据提供的选择进行充值即可。

第一章 兽血沸腾

这厮一翻鼓动。让隋军士兵热血沸腾,本来一场大胜之后,楚云飞在士兵心目中的地位如日中天,直如天神一般,现在这厮再巧舌如簧,一番鼓动,众士兵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兴奋,纷纷高声呼喝起来:“戮力杀贼!生死共存!戮力杀贼!生死共存!”

李楚和孟飞武等众将士对望一眼,齐刷刷地向楚云飞躬身施礼道:“愿追随晋王,杀贼破敌,建功立业!”

楚云飞心中极其满yì

,暗道老子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士气非常重yào

,隋军刚刚进过一场血战,虽然得胜,但是士兵的力qì

消耗的厉害,如果再去冲锋陷阵,就少了一股勇往直前的气势,现在被自己一鼓动,这才把士兵心中的勇气重新点燃,只有这样的士气,才能冲锋陷阵,一鼓作气杀败对方的贼兵!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耽搁,别等上一会儿功夫,这帮热血青年心头的火焰烧灭了,老子还得多费口舌!

想到这里,楚云飞飞身上马,手中霸刀向半空中一挥,高声叫道:“众兄弟!和我一起杀贼立功,建功立业,永垂千古!”

叫声中,楚云飞提缰带马,双足磕蹬,一夹马腹,箭一般地向前方冲了出去!

众隋军高声呼喊,纷纷向前疾驰,冲进了夜色之中!

楚云飞纵马疾驰,兰陵担心他有失,不顾身上的伤势,拍马紧随在楚云飞身边,两人刚刚冲出去,就听见远处喊杀声震天,借着淡淡的星光月色,迎面竟然冲过来数万人马!

楚云飞大吃一惊,不知dào

这是哪里来的人马,竟然跟在了自己军队的后面,他心中暗自庆幸,幸亏自己已经鼓动完毕,翻身上马,保持着向前冲锋的姿态,要不然的话,被这几万人马往上一冲,自己和数万隋军那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即便是这样,楚云飞还是心头巨震,自从领兵开战以来,楚云飞都避免和对方硬碰硬地交战,总是利用各种形势和局势,追着对方的屁股打,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两军相逢勇者胜,现在的局势里面,哪一方要是露出丝毫怯意,对方的军士立kè

就会趁机卷杀过来,一鼓作气杀退自己的军队,再趁机掩杀过来,彻底击溃自己的部队!

当下楚云飞不敢丝毫迟疑,他手中霸刀在半空中飞舞,暴喝一声道:“挡我者死!逆我者亡!”

暴喝声中,杀气蓦然从他的胸口中狂涌了出来,片刻之间,楚云飞已经是双目血红,如同魔神般向前方急冲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见马蹄声响,楚云飞的战马如同暴风骤雨般闯进了对方的阵营之中!他挥动手中霸刀,霹雳闪电般向敌军士兵杀去!

霸刀所到之处,到处是一片血肉模糊,贼兵的惨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断!

兰陵也忘了自己身上的伤势,疯了一般紧紧地跟随在楚云飞身边,手中长剑四处翻飞,紧紧守护在楚云飞身侧。

隋军被楚云飞的杀势鼓舞,无不奋勇争先,舍生忘死地向对方的阵营中冲了进去!

一时间人喊马嘶,人仰马翻,无数士兵被冰冷的武器斩落马下,生命在这一刻变得微不足道,双方的士兵肉身赤膊,没有丝毫退路,热血喷洒在士兵的身上和脸上,激起战士心中无比狂热的杀机,这一刻,每一个人心底深处嗜血的魔种都被热血和生命点燃,每一名士兵都用马刺疯狂地踢刺着马腹,向前方凶猛地冲杀过去!

没有退路,没有选择,只有踏过前方敌军士兵的生命和头颅,才能为自己找到一份生机!

士兵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字:“杀!”

士兵们的惨叫声和喝骂声此起彼伏,楚云飞双眸血红,感觉到无穷无尽的杀意在自己的身体中澎湃欢呼,手中的霸刀发出兴奋的嗡嗡声,虽然周围是无穷无尽的嘶喊声,楚云飞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手中霸刀传来的阵阵嗡鸣!

每一滴鲜血都让霸刀爆fā

出一阵欢快无比的兴奋,每一颗头颅都让楚云飞手腕传来一阵嗡鸣和振动!

虽然已经征战杀伐大半夜了,楚云飞却没有丝毫疲惫,浑身兽血沸腾,他嘶声长呼,挥动手中霸刀向前方冲去!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了,地上的头颅已经堆积成了小山,成千上万的士兵被斩杀马下,让楚云飞心中惊奇的是,这帮贼兵居然有这么强悍的意志力,竟然和自己率领的隋军拼杀了个旗鼓相当!

其实这还是因为隋军已经筋疲力尽了,毕竟楚云飞先率领士兵杀退了六万贼兵,一路追下去,杀死贼兵无数,可是自己的部队却也是筋疲力尽了,虽然楚云飞这厮一番鼓动,毕竟人力有限,现在遇上对方殊死顽抗,奋不顾身的拼死绞杀,隋军虽然悍勇,却也不由得感到吃力!

要不是隋军本身意志顽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的话,估计现在已经被对方杀的抱头鼠窜了!

楚云飞身先士卒,一柄霸刀如风雷闪电般凶猛,一双血红的眼睛在夜色中比饿狼也善良不到哪里去,远远望去如同一个魔神般威风凛凛,贼兵虽然舍生忘死地向前拼杀,却没有什么人敢靠近这厮身边!

不过楚云飞心中却焦急万分,现在两军进入了僵持状态,隋军毕竟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这要是贼兵能再撑上一个时辰左右,估计隋军士兵的体力和意志力肯定会土崩瓦解。

楚云飞心中焦急,杀伐之际更加不留情,仿佛一个战车一样,挡者披靡!这厮简直就成了一个绞杀的机器,只要碰到他的刀锋上的,不管是人还是战马,甚至就是兵器,都在一瞬间变成粉碎!

只是楚云飞纵然悍勇,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在千军万马之中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楚云飞心中正自着急万分,忽然听到贼兵阵营中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他精神徒然一阵,心中明白,这肯定是有人过来相助了!

他反应奇快,也不去求证什么的,立kè

放声高呼道:“兄弟们,加把劲!贼兵陷入包围圈了!杀光他们,大家回去喝酒庆祝!”老子虽然没什么文化,虚张声势的道理也还知dào

一些,还有什么望梅止渴的故事也听过一遍,当年曹操那厮不是用过这个计策吗?给士兵一些希望,这些痞子就能迸发出无比惊人的力量!

果不其然,随着楚云飞这货哭爹喊娘地一通乱叫,隋军还没什么反应,贼兵却已经开始出现了纷乱,贼兵纷纷向后望去,只见后阵中果然传来一阵阵骚乱,尘烟滚滚,这一下贼兵心中大乱,不由的发出一声声叫喊声:“不好了,兄弟们,我们中了埋伏了!”

“韦大人,大事不好了,有隋军从后面掩杀上来了!”

一时间贼兵阵势纷乱,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隋军声势大振,齐声咆哮道:“杀光他们,杀光他们!兄弟们,晋王妙计!,贼兵中计了!”

楚云飞心中苦笑,心道你们还真是能扯,这是老子安排的妙计吗?怎么老子自己倒不知dào



不过士兵有这种想法,楚云飞乐的推波助澜,急忙跟着叫了起来:“韦云起被我杀死了!有头颅为证!”

叫喊声中,这厮随手拉过一颗头颅,顺手一刀砍了下来,在空中晃悠着叫道:“韦云起被我杀了!有敢阻挡隋军者,杀无赦!”

混乱之中,士兵们哪里能分得清楚这厮手上是谁的狗头?听楚云飞这样一喊,贼兵不由得心头恐慌,加上贼兵后阵乱哄哄地一团糟,士兵们早就不知所措,哪里还有时间分辨真假?

当下士兵惊叫起来:“韦大人死了!韦大人被这个恶魔杀死了!”

“兄弟们,逃命去吧!韦大人都被杀了!”

一时间众贼兵阵势大乱,慌不择路地往四处逃窜!

这群贼兵的首领正是韦云起,他刚才被麻叔谋的五千士兵攻击之后,立kè

进行了反击,麻叔谋这厮倒是滑溜,一看对方数万人马向自己追了上来,这厮立kè

开溜,叫喊声中,还没等韦云起的一众贼兵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小子带着五千骑兵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了。

韦云起带兵追了一阵子,立kè

觉得不对了,要说这些贼兵夜袭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还没等自己反击呢,这些货竟然逃得没影子了?韦云起确实了得,发觉不对之后,立kè

吩咐大军就地扎营,全神戒备,吩咐探马即刻去查看中军和左路军的动向。

不一刻,探马回报,中军营地被敌人袭击,高智慧震怒之下,已经一溜烟地追下去了,左路军却被隋军杀得大乱,一路往南飞奔逃窜,现在也不知dào

逃到哪里去了!

韦云起眉头一皱,知dào

不好,急忙追问:“刘军师和少主怎么样?”

探马摇摇头道:“听乱军叫喊说刘军师被隋军斩杀了,少主却不见踪影!”

韦云起大吃一惊道:“什么?刘军师竟然被隋军杀了?”

第二章 有美倾国倾城

他心念急转,知dào

左路军这下算是彻底的完了,高凯的能耐自己心里有数,刘文亮一死,这小子不是逃了就是投降隋军了,要不然就是死在乱军之中了,反正甭想靠他挽回败局,想到这里,韦云起向探马道:“隋军大概有多少人马?”

探马想了想道:“大概有三四万人马,一路向南飞奔,具体的数目却不清楚.”

韦云起心中立kè

有数了,他当机立断,吩咐士兵即可调转马头,沿着官道一路向南飞奔而去,紧随在隋军身后,准bèi

给隋军致命的一击!

韦云起也没想到楚云飞这厮竟然调转马头,向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两军狭路相逢,不但大出楚云飞的意料之外,就是韦云起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只是楚云飞杀的极其迅速,还没等韦云起知dào

是怎么回事,楚云飞就已经插进了自己的阵营中,韦云起当机立断,一边在后面督阵,一边吩咐士兵奋勇杀敌,战阵后面排列着刀斧手,高声吩咐士兵全力冲杀,有敢后退者立kè

斩首示众!

这一下,众贼兵鼓勇向前,竟然和隋军杀了个难分难解!

楚云飞看的明白,韦云起心中也清楚,隋军一夜奔杀,士气低糜,只要自己这方面的士兵能再撑上个把时辰,隋军久战之下,信心势必土崩瓦解,而且高智慧的大军随时可能挥师南下,那时候,眼前的这几万隋军主力势必土崩瓦解,一败涂地!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先前骚扰自己的隋军竟然赶了过来,韦云起当机立断,知dào

对方不过四五千人的兵力,他立kè

分出一个万人队过去抵挡,刚把身后的麻叔谋挡住,却听见前方阵营中一阵骚动,韦云起急忙向前观看,这才发xiàn

楚云飞这厮竟然拿着一个头颅呼喊乱叫,这倒罢了,关键是自己的士兵也开始叫喊,而且已经纷纷溃散,韦云起心中焦急,急忙高声叫道:“我在这里!他杀死的不是我!”

话一出口,韦云起就觉着有些别扭,什么叫他杀死的不是我啊?

他想了想,急忙向周围的亲兵传令道:“大家一起叫喊,就说我没死,有敢扰乱军心者,斩立决!”

士兵们杀的昏了头,听见韦云起的吩咐,纷纷叫了起来:“韦将军还活着!有敢扰乱军心者,斩立决!”

楚云飞心中暗笑,这可不是排练好的,临时抱佛脚的喊两声没关系,可是在这乱军阵营中要是没有统一的安排,声音哪里能传的出去?

当下楚云飞气涌丹田,高声暴喝道:“胡说!韦云起分明已经被我乱刀分尸了,哪里还能活着?你们扰乱军心,给我杀了!”

这厮纯粹就是跟着胡搅蛮缠,贼兵哪里知dào

谁真谁假啊?除了韦云起身边的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听楚云飞一叫,都是纷纷四处逃窜,眼看着自己身边的同伴不是被楚云飞砍了,就是撒腿跑了,管他韦云起是生是死,总之老子还是先逃命去了!

麻叔谋这厮听到前方纷乱的局面,心中大喜,高声添乱道:“兄弟们,韦云起作恶多端,已经被斩首示众,大家加油冲啊!杀光这帮王八蛋!”

叫声中,隋军奋勇向前猛冲,几个回合下来,贼兵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的,韦云起在阵中见了,知dào

大势已去,长叹一声道:“天不助我,奈何?”

说罢,收拾残兵全力向麻叔谋的五千隋军冲了过去!

麻叔谋这厮一看不好,韦云起果然了得,知dào

自己这里人少,而且抵挡一万名贼兵本来就有些力不存心,现在韦云起带着剩下的两万士兵往前一冲,麻叔谋的五千人马哪里够人家杀的?这厮急忙传令,让开一条道路,让人家先过去再说!

开玩笑,这些贼兵可都是拼命来的,当人财路也就罢了,这要是当人生路,贼兵还能不跟你拼命吗?

当下麻叔谋立kè

吩咐下去,隋军让开一条路,让贼兵往外冲出去,好歹也别逼的人家非跟你拼命不是?

韦云起整顿大军,向前方急速逃走,楚云飞装模作样地追了一程,也就鸣金收兵了。

今天这种形势,能不被别人追着杀过来就算是不错了,这要是再往上追,搞不好遇到高智慧的大军,到时候人困马乏的,跑得力qì

都没有了,就等着挨宰吧。

当下楚云飞带领隋军士兵,来到一片树林中,命令全军将士立kè

下马休息,同时吃些干粮什么的,养足力qì



眼下敌强我弱,要是士兵和马匹的力qì

恢复不过来,估计到时候跑都跑不了。

当下楚云飞吩咐士兵在林带中休息,一边派人四处打探动静,过了不多时候,鲁广达带着五千隋军一路寻了过来,两下里想见之后,楚云飞一问才知dào

,原来鲁广达一路骚扰者高智慧的大军在旷野上兜圈子,气得高智慧鼻子冒烟,却始终没有追上鲁广达,没想到后来韦云起的败兵一路向北,差点就给鲁广达来个两路夹击,幸亏这小子机灵,另外高智慧当时已经追的筋疲力尽了,十几万大军指挥起来,毕竟不如五千铁骑灵动,被这小子瞅了个空子,这才逃出贼兵的围剿。

楚云飞安顿好将士之后,自己也小憩了一会儿,只是他心中挂念着军情,睡了不多久,就霍然醒转,这才发xiàn

自己身边竟然坐着一个人影!

楚云飞大吃一惊,急忙翻身坐起来,刷地一声响,霸刀已经脱鞘而出!

一个微弱的声音传了过来:“晋王爷,是我!”

楚云飞怔了一下,听出来这是张出尘的声音,全身立kè

放松下来,收刀回鞘,问道:“出尘,你怎么没有睡一会儿?”

张出尘缓缓摇头道:“晋王爷,我就是想过来看看你。”

楚云飞心中一动,不由得向她望去,淡淡的月色映照下,张出尘的脸上有些彷徨,带着几分凄楚,楚云飞看的分明,那张苍白如玉的脸颊上,分明挂着两行清亮的泪水!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心头一软,坐起身来道:“出尘妹子,过来坐在我身边。”

张出尘乖巧地依言坐在楚云飞身边,一双泪眼痴痴地瞪着楚云飞的脸颊,眼神中分明写满了眷恋和柔情。

楚云飞轻轻地叹息着,伸手把张出尘搂在自己身边,轻声道:“妹子,夜里凉,出来可要多穿件衣服。”

张出尘心头一酸,缓缓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晋王爷,您辛苦了一夜,我又过来打扰您,您不会见怪吗?”

她说着,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楚云飞的脸颊。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妹子,我怎么会见怪啊?我不是说了吗?你就是我和兰陵的亲妹子,做什么哥哥都会替你担待。”

说着,楚云飞伸出手,替张出尘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笑道:“别哭了,到时候哭皱了眼睛,可就不好kàn

了。”

张出尘凄然一笑:“晋王爷,您说我好kàn

吗?”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点点头道:“出尘妹子当然好kàn

了,将来必兰陵姐姐都要美!”

张出尘粲然一笑,脸上的泪水犹自挂着,显得俏皮可爱,她笑着道:“晋王爷,就算我知dào

你是在哄我,我也好开心,晋王爷,兰陵公主是天下最美的美人,我哪里能和她比?”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现在你还没有长大,等你长大了,可能就比兰陵妹子还好kàn

。”

张出尘微笑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现在很丑啊?”

楚云飞见她虽然巧笑嫣然,眼神中却依然有些淡淡的哀伤,不由笑笑道:“哪里丑了?我家小出尘那可是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小美人儿,谁敢说我家小妹子丑,我就跟他拼命!”

张出尘见他说的一本正经的,忍不住轻轻微笑,她痴痴地望着楚云飞的脸颊,伸出手在他的脸颊上来回抚摸着道:“晋王爷,我要把您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中,免得将来一不留神忘记了!”

楚云飞忍不住微微一笑,心道这可是便宜杨广这厮了,被这个小美人儿一天想上七八遍的,这小子也算是没白死!

张出尘见他不语,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抚摸的速度慢慢地减缓下来,一双眼眸如水般温柔,看的楚云飞心头一阵阵热意上涌,要不是顾及着张出尘最后会给李靖当老婆,这小子早就一个虎扑,上去把这个小美人儿推倒在草地上了!

张出尘见他双目微红,微笑着道:“晋王爷,你的眼睛真好kàn

。”

她的话好像远在天边,又好象是在楚云飞的心头轻响,让楚云飞心头激荡,兽血沸腾。

张出尘见他不语,双手轻轻地环抱在楚云飞的脖颈中,身体轻轻地往上迎去,微微喘息之中,楚云飞只觉得口唇边一阵温热,张出尘的双唇已经覆在自己的嘴巴上!

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整个人都软了下来,什么红拂女,什么李靖,都被这小子抛在了九霄云外,眼前只有一个娇媚入骨,美轮美奂的张出尘,一个柔若无骨,温润如玉的极品美人!

第三章 缘由天定

两个身躯在旷野上忘情地相拥。两颗火热的心在不停地碰撞着,燃起一簇簇激情的火花。

月色皎洁,如水般轻轻地洒在大地上,清凉如水,这夜色正好!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楚云飞才从睡梦中醒转过来,他睁开双眼,却发xiàn

怀抱中已经空无一人,他慢慢地坐起身体,东方已经发亮,新的一天就要来临了。

远处的蝉声不停地回荡在耳边,大地一片沉静,楚云飞恍如梦中,分不清楚昨天的那场杀伐是真实的事情,还是自己做了一个梦?

他揉了揉眼睛,向左右望去,周围的野草纷乱不已,证实昨天的事情并不是一场梦,可是张出尘呢?

他起身向周围望去,希望能再树林间发xiàn

张出尘的踪影,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上落下来一片碎布。

楚云飞弯腰捡起这片碎布,上面写着几个字:晋王保重,勿念。

布片上的鲜红刺痛了楚云飞的眼睛,他知dào

,这肯定是张出尘划破手指,用自己的鲜血给他留下的书信,保重,勿念。

楚云飞向来自负心硬如铁,这一刻,却发xiàn

自己的双眼中充满了泪水。

兰陵的声音从楚云飞身后传了过来:“哥哥,这就是缘分,天已经注定了。”

楚云飞转过头来,发xiàn

兰陵静静地站在自己身后,两只眼睛中也充满了泪水,痴痴地望着自己的脸颊。

楚云飞心头巨震,曾几何时,张出尘不就是用这样一双眼睛望着自己吗?现在有事兰陵的双眼!

他缓缓闭上双眼,强忍住就要涌出眼睛的泪水,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妹子,有些事情不是天命!是我们自己再心中作茧,把我们的心牢牢地圈起来,我们没有去努力,却把责任推到了天命之上!”

他心中清楚,张出尘之所以没有留下来,是因为自己没有真心实意地请她留下来,而自己之所以没有真心实意地请她留下来,却是因为自己早就知dào

历史的结局,红拂女最终是要许配给李靖的!将来红拂女和李靖私奔,建功立业,笑傲江湖,那是何等自在逍遥?红拂女既然肯和李靖私奔,证明将来张出尘会死心塌地的爱上李靖,所以楚云飞才不忍心留下她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历史影响了楚云飞,也是楚云飞自己的决策,影响了历史。

至于兰陵心中所想的事情,楚云飞更加明白,兰陵一方面在替张出尘伤心,另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她自己难过,楚云飞和她两人的关系暧昧不清,偏偏两人有事亲兄妹的关系,这就让兰陵无所适从,把一切怪在天命之上。

可是在楚云飞的心中,自己亲手送杨广上西天,这件事情始终如鲠在喉,是横在自己和兰陵之间的一道鸿沟,楚云飞有心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sù

兰陵,却又担心兰陵知dào

事情的真相之后更加悲痛欲绝,其实即便是兰陵杀了自己替杨广报仇,楚云飞倒也算是心甘情愿了,可是他却担心兰陵杀了自己之后,恐怕只能更加悲伤。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兰陵心中对自己的爱意,就好像自己对她的那种感情一样。

兰陵听他说的决绝,不由抬头苦笑了一下,在她看来,张出尘的这件事情比起自己来,那真是小巫见大巫了,毕竟亲兄妹这道坎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跨越的。

想到这里,兰陵望着楚云飞笑笑道:“哥哥,我们先不要说这些了,刚才探马已经回报了,贺若弼和韩擒虎两位将军的人马已经向这里杀过来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到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里面却带着一丝杀意:“妹子,你的意思呢?”

兰陵缓缓摇头道:“哥哥,这件事情,我想和师父商量一下。”

楚云飞双目一寒道:“妹子,这件事情我依你,可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无论是什么人,做了天理不容的事情,我们都不能坐视不理,即便是有人庇护他,我也要替天行道,天不诛他,我必替天诛他!”

兰陵听他说的斩钉截铁,不由的有些茫然。

楚云飞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妹子,你不要太难过了,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兰陵点点头道:“等师父决定之后再说吧。”

楚云飞点点头,眼神中却涌起一阵杀意。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众将士纷纷起床,楚云飞众将领,把辛法告sù

自己的话向大家说了一遍,末了楚云飞脸露寒意,冷嗖嗖地道:“攘外必先安内!韩擒虎这狗头,竟然敢如此大胆!不但对公主侍女行那禽兽之事,还私通匪帮,勾结叛贼,这等罪行,当真该千刀万剐!众将士,你们以为如何!”

麻叔谋和鲁广达张武李楚等将领面面相觑,心道你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谁还有胆子说个不字啊?

麻叔谋毕竟和韩擒虎相处的久了,实在忍不住,硬着头皮道:“晋王爷,韩擒虎这厮,脑袋是不是进水了?放着大隋朝好好的将军不当,偏偏去和贼兵勾结,这可不是活腻了吗?”

楚云飞冷哼一声,脸沉似水,冷冷地瞪了一眼麻叔谋道:“人心苦不足!这厮心中,只怕怀着更大的想法!一个江南岂能满足得了他的欲望?我看这厮是心存妄想,垂涎九五至尊的大位!要不是辛师兄及时发xiàn

了这厮的阴谋,恐怕我们到现在还蒙在鼓里!”

麻叔谋吓得一哆嗦,谋逆犯上,垂涎九五至尊,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麻叔谋哪敢多说一句话?这要是被晋王爷怀疑自己跟韩擒虎有什么牵连,到时候就是有几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得!

楚云飞越说越怒,伸手猛拍案几,怒不可遏地道:“我身为扬州总管,岂能坐视这等恶贼而不理会?告sù

众将士,生火做饭,这就出兵攻打韩擒虎!”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辛法道:“辛师兄,还要麻烦你往贺若弼将军那里去一趟,告sù

贺将军,让他配合本王,雷霆一击,莫要让韩擒虎这厮跑了!”

辛法立kè

起身行礼道:“遵令!小将这就去告sù

贺将军,对了,晋王爷,崔都督那里要不要通知一下?”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道:“崔都督说要出兵,到现在也不见动静,也不知dào

他在准bèi

些什么?也罢,你就通知他一声,没有他也一样,我和贺将军联手,谅韩擒虎这狗头也逃不出本王的手掌!”

辛法领命而去。

楚云飞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辛法的身影消失在丛林中,这才转头向众将道:“大家各自准bèi

,这就出发了吧!”

麻叔谋等众将士立kè

领命而去,各自整顿兵马,向南而去。

隋军一路南行,正午时分,辛法就赶回来禀报说已经通知了江南大都督崔长仁,崔都督这次爽快的很,亲自带领三万人马赶来相助晋王平叛。

楚云飞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贺若弼怎么说?”

辛法道:“崔都督叫末将转告晋王,说他已经派人通知了贺将军,贺将军会准时赶到。”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就好,有崔都督和贺将军鼎力相助,韩擒虎这贼子插翅难飞!”

说完,楚云飞向麻叔谋挥挥手道:“麻将军,你过来一下。”

麻叔谋立kè

赶了过来,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爷!”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既然崔都督和贺将军都听命前来,韩擒虎不足为虑,我怕这厮畏罪潜逃,要是跑了就麻烦了,兵贵神速,我这就带领两万兵马先行赶路,你押着粮草辎重慢慢赶来,不要遗失了什么的东西!”

麻叔谋连连点头道:“晋王爷您放心,我们从济南城里拿过来的宝贝一个都不会少!”

楚云飞皱皱眉头骂道:“你这狗头,就知dào

什么金银财宝的,告sù

你,金银财宝固然重yào

,人也很重yào

!还有就是粮草一定要严加看管,不要遗失了!”

麻叔谋诺诺连声,领命前去安排。

楚云飞转头向辛法道:“辛师兄,还要烦劳你跟我们一起去。”

辛法连忙点头应是,调转马头和楚云飞走在一处。

麻叔谋办事干练,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两万士兵集结整齐,向楚云飞报gào

说士兵已经集结完毕。

楚云飞点点头,叫来鲁广达等众将士即刻随自己出发,却让兰陵等一众娘子军帮着麻叔谋守护粮草,慢慢行进。

楚云飞带着两万军卒,快马加鞭,风驰电掣地向南而行,过了没多长时间,就看见远处隐隐绰绰的黑色军营。

楚云飞向辛法问道:“辛师兄,这里就是韩擒虎的营帐吗?”

辛法连忙点头道:“回禀晋王爷,这就是韩擒虎的兵营,晋王爷,我们即刻进攻,打他个措手不及!”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韩擒虎是多年征战的老将了,手下兵精粮足,我们只有两万人马,现在就进攻,恐怕有些不合适,辛师兄,怎么不见贺将军和崔都督的人马?”

第四章 将计就计

辛法道:“恐怕两位将军正带兵赶来。“楚云飞沉思了一下道:“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可太着急了,先过去看看,再做定夺。”

说着,楚云飞也不去看辛法的脸色,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全神警戒,跟本王去看看韩擒虎,打点精神,不要给本王丢脸!

号令传下去,隋军都精神抖擞,昂首挺胸地跟在楚云飞身后,向韩擒虎的军营行去。

远远地,韩擒虎的哨兵就开始叫喊:“什么人?报上名来!”

旁边的张武高声回应道:“是晋王爷杨广!扬州总管到了!快快让韩将军出来迎接!”

楚云飞心中暗笑,这种喊号的事情麻叔谋这厮是最得心应手的,后来这厮收了王伯当这狗头当小弟,就开始偷懒了,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一股脑儿的交给王伯当代理,还美其名曰给这小子练胆量。

现在王伯当跟着麻叔谋没过来,张武只好自己动嘴了,好在这厮跟着麻叔谋时间也不算短了,弄的一个堂堂的武林高手跟个兵痞子没什么两样,干起这种事情来是得心应手的,楚云飞也不知dào

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

对面的哨兵一听这话,急忙道:“请晋王稍等,我这就通知韩将军!”

说着,这哨兵一溜烟小跑回了军营,紧接着,军营中一阵骚动,韩擒虎全身披甲,骑着战马从军营中冲了出来,身后的隋军全都是披甲备马,一副要开仗的架势!

楚云飞向身后的隋军挥了挥手,意思是大家小心戒备。

韩擒虎径直冲到距离楚云飞五十米开外的地方,这才勒住了马匹,向身后一挥手,喝令士兵停了下来,向楚云飞道:“晋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晋王恕罪!”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是我来的不周,没有通知到韩将军,怪不得你,不知dào

韩将军为何全身披甲,这岂是迎接本王的道理?”

韩擒虎滞了一滞,这才道:“晋王息怒,末将打仗习惯了,就是在行军休息的时候,也从不卸甲!”

楚云飞接着冷哼一声,用手指了指韩擒虎身后的士兵道:“难道这些士兵也跟韩将军一样,都习惯了披甲休息吗?”

韩擒虎转头向身后的士兵看了一眼,转过头道:“晋王说的不错,兄弟们都和我这个大老粗学,见我不卸甲,他们也都不卸甲!”

楚云飞大怒,暴喝道:“韩擒虎!你莫非以为本王是三岁顽童,任由你戏耍不成!?”

韩擒虎皱皱眉头道:“晋王何出此言?韩某不过是自保而已,大家心里清楚就是了!”

这一下楚云飞心中更添恼怒,戳手指着韩擒虎道:“你这狗贼,我隋朝待你不薄,怎么你竟敢勾结叛逆,作乱江南?你这忘恩负义的狗头,现在还说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韩擒虎冷笑道:“幸亏我早就得到密保,说你怀疑我图谋不轨,勾结乱党,聚众造反,我本来还不相信,现在一看,果然如此!杨广,你出口伤人,把这等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到我身上,你可有什么凭证?”

楚云飞怒喝道:“你这乱臣贼子还敢狡辩?不说别的,今天你目无法纪,敢对本王如此不敬,按律当斩!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楚云飞说的声色俱厉的,其实心里也清楚,自己不过只有两万人马,对方却又三万兵马,而且显然韩擒虎也早有准bèi

,这要是拼下来,估计楚云飞肯定会被打的屁滚尿流,狼狈逃窜了。

果然韩擒虎听到这里,冷冷一笑道:“晋王乱命我可不受,你要是想抓我,只要把证据拿出来,我韩擒虎愿意俯首认罪,束手就擒,可是晋王你要是没有证据的冤枉好人,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我跟你到金銮殿上讲理去!”

韩擒虎这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听得楚云飞心中暗赞,姜还是老的辣,这话时半点不假,韩擒虎这一番话说出来,于情于理都站稳了脚跟,况且韩擒虎手下三万人马虎视眈眈,即便是楚云飞想不讲理地持强动手,也讨不了好。

这一来楚云飞倒有些骑虎难下了,他只好硬着头皮继xù

道:“韩擒虎,难道你是真想造反吗?”

说着,楚云飞不由得回身瞪了一眼辛法,心说你不是去搬兵了吗?怎么还不到?

辛法被他瞪了一眼,急忙向远处指了指。

楚云飞顺着他的手望去,心中大喜,原来远处一行人马正向这个方向走过来,看打扮装束,就知dào

这些人是隋军,不是贺若弼的人,就是崔长仁的手下。

楚云飞心中立kè

大定,说话的时候底气也壮了些,他冷冷地扫了一眼韩擒虎身后的士兵,接着道:“韩擒虎,你自己想造反也就罢了,怎么还把自己的兄弟也都带上?将来被抓住了,岂不是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你这不是坑害自己的兄弟吗?”

韩擒虎冷笑一声道:“杨广,你休要血口喷人!我韩擒虎行事光明磊落,岂能反叛朝廷?我的手下兄弟知dào

我的为人,当然跟我是一条心了!即便你想离间,也是枉然!”

说着,韩擒虎转头向远处望了望,显然他也看到了过来的隋军。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韩擒虎,你要是没有勾结叛党,没有图谋背叛朝廷,为什么不敢下马受缚?分明就是担心事迹败露!”

两人说话之间,远处的隋军铁骑如飞,转眼间已经来到众人面前,当先一人全身披甲,正是崔长仁!

楚云飞总算是见过一次崔长仁,眼神一冷,心道你总算是出现了。

崔长仁志得yì

满地当先向楚云飞奔了过来,身后的人马成扇形散开,隐隐有把楚云飞一行人马围在中间的架势。

他向楚云飞打个哈哈道:“怎么,晋王这是干什么啊?”

楚云飞淡淡道:“贺将军在哪里?”

崔长仁皮笑肉不笑地道:“贺将军正在往这里赶过来,怎么,晋王全军披甲,兵锋直指韩擒虎将军,难道有什么事情不成?”

楚云飞冷冷道:“韩擒虎勾结反贼,意图叛乱,崔都督,你来的正好,这厮竟然敢拒捕,你先帮我拿下他!”

崔长仁啧啧连声:“晋王,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韩将军一生忠勇,为我大隋朝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就是皇上都对韩将军礼敬三分,你一个臭ru未干的小毛孩儿,脱了开裆裤还没两三天呢,就敢对韩将军吆五喝六的?在这样下去,过两天这还有我们的活路吗?韩将军,本都督敬重你的为人和本事,既然晋王为上不正,我们何必替他卖命?王子又不止他一个。”

崔长仁说着,把眼睛向韩擒虎瞟了瞟。

韩擒虎兀自气呼呼地瞪着楚云飞,呼哧呼哧地吹着胡子:“老臣好意过来帮他平叛,没想到竟然遭到晋王这样的侮辱!奶奶的,真当老子我好欺负吗?惹恼了老子,老子还不干了!你不是说我要造反吗?老子索性造反给你看看!”

说着,韩擒虎怒目瞪着楚云飞。

旁边的崔长仁连声道:“韩将军这话说得好!惹恼了我们,我们一起反了!”

楚云飞听到这话,忽然转头望着崔长仁,双眸一寒道:“崔都督,你说什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出口?”

崔长仁被楚云飞双目一瞪,不由的心中一寒,他哼了一声,硬着头皮道:“怎么样?难道就任凭你胡作非为,我们连反抗都不行吗?”

楚云飞冷冷地道:“崔长仁,你竟然敢心存反意,口出大逆不道之言!这种话,你也敢说出口?!”

崔长仁心中隐隐有些寒意,可是转念一想,现在楚云飞身边不过两万余人,自己和韩擒虎两人身后可各自跟着三万多人马,即便是楚云飞翻脸,也不是自己和韩擒虎两人的对手,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人嘴两片皮,只要自己和韩擒虎合力拿下楚云飞,到时候到了金銮殿上,还不是由着自己和韩擒虎说话吗?

想到这里,崔长仁挺了挺脖子道:“我就是说了,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这就叫官逼民反!我们这是不得不反!”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众隋军纷纷抬头望去,只见远处一行人马正向这边冲过来,单听马蹄声整齐划一,马上士兵鸦雀无声,就知dào

这是一久经沙场的劲旅!

众人都被马蹄声惊动,纷纷转头向来的这批人望去。

来的这些人正是贺若弼手下的军士,这些隋军整齐划一,齐刷刷地向两边散开,隐隐和楚云飞的两万隋军,韩擒虎的三万人成琦角之势,这样一来,崔长仁的三万隋军反倒被包围在中间了。

贺若弼在马上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贺若弼见过总管大人。”

他身后的士兵纷纷躬身,齐刷刷地向楚云飞躬身行礼,齐声叫道:“参见总管大人!”

楚云飞点点头,向贺若弼挥挥手道:“将士们一路辛苦了!这些俗礼,暂且免了!”

第五章 苍天有眼

说完,楚云飞转头冷冷地望着崔长仁道:“崔都督,你口出反叛之言,大逆不道,这是什么罪行你自己清楚,是不是非要让我们动手呢?”

崔长仁头上冒出一丝丝冷汗,心中已经知dào

不对了,只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厮一时间却想不明白.

他霍然转头,向贺若弼道:“贺将军,本都督命你严守福建,怎么你竟敢擅自离开?这不是犯上作乱吗?”

贺若弼微微一笑道:“都督所言甚是,末将也不敢违逆都督的命令,只不过总管大人说有人在这里犯上作乱,勾结乱军,图谋不轨,让我过来帮他平叛,在下虽然鲁钝,忠君爱国,向来不落人后,所以只好赶来看看了。”

他说的轻松,崔长仁却听得心冷,知dào

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中落进了楚云飞的圈套之中,他冷哼一声,转头向韩擒虎望去,只见韩擒虎正冷笑着望着自己,哪里有分毫生气的模样?

韩擒虎见崔长仁向自己望过来,微微一笑道:“没想到崔都督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勾结叛逆,图谋不轨,崔都督,九五之尊的位置,不是人人都有福气坐的,况且即便都督有这个意思,心里偷偷想想也就是了,这么当众说出来,这就让人吃惊了。”

崔长仁只气的脸色青白相间,嘴唇发抖,指着韩擒虎抖抖索索地道:“你,你这狗头,你竟然敢欺骗本都督!”

韩擒虎那是千锤百炼的老兵痞子了,哪里把崔长仁放在自己的眼睛里?听到崔长仁的话,微微一笑,躬身道:“都督过奖了,在下不过是顺应总管的意思,顺带着探一下都督的心意,没想到都督竟然胸怀大志,抱负远大,真是让末将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崔长仁被这厮气的口唇发紫,只是这时候已经轮不到他生气了,这厮转过头盯着楚云飞道:“你,你怎么会设下这样的圈套让我钻?我好歹是你的娘舅!你竟然串通外人来诬陷我,你是何居心?”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都督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还用得着我说吗?”

说着,楚云飞提高声音叫道:“大家听好了,崔长仁图谋不轨,勾结乱贼高智慧,企图造反作乱!大逆不道,天诛!本王念你们不知情,所谓不知者不罪,立kè

放下武器,既往不咎!有敢违令不遵者,杀无赦!株连九族,五马分尸!”

崔长仁身后的众隋兵闻声心头都是剧震,不由自主地转头向周围望去,只见周围韩擒虎和贺若弼手下的隋军将士纷纷举起弓箭,黑簇簇的箭尖冷冰冰地对准众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心头发颤。

楚云飞见他们依然有些犹豫,心里清楚,要说这些隋军完全不知dào

崔长仁和高智慧勾结作乱的事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多少有些犹豫,生怕即便是自己投降了,也免不了杀头的罪名!所以一个个相互对望,却不敢放下武器。

楚云飞心下雪亮,他接着道:“我再说一遍,现在放下武器,即便是你们往日里有什么过错,我也一概既往不咎,一笔勾销!今后诸君依然是我大隋朝的精兵良将,有敢违抗者,将来必定死的惨不堪言!就是你们的父母兄弟,也必定受你们株连,九族之内,无一幸免!”

这一番威逼利诱,众士兵心头都是剧震不已,谋逆造反的大罪,那可不仅仅是杀头就能完了的,还要连带着让自己的家人亲戚尽数被杀,九族之内,鸡犬不留!

当然,即便是鸡犬什么的留了下来,那也不是自己九族之内的。

楚云飞说完话之后,把手高高地举了起来,接着道:“我把手放下去的时候,就放箭!”

说着,楚云飞的手慢慢地往下落下去。

崔长仁身后的隋军阵营中,不知dào

是谁先喊了一声:“晋王饶命啊!”

说着,就听见当啷啷一声响,显然是兵器落在地上的声音,紧接着扑通一声,这个士兵就跪在了地上!

有一个人带头,其他的隋军哪里还有一丝抵抗的心思?纷纷高叫着抛下了手中的兵器,齐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

崔长仁左右环顾,这才发xiàn

自己周围竟然没有一个站着的士兵!

楚云飞冷冷一笑,忽然高声叫道:“拿下了!”

这一声暴喝宛如平地惊雷,只把在场的众隋军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在他身边的辛法更是心头巨震,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忽然之间辛法听到兵器掠过空中的声音大响起来,只觉得头顶风声劲急,剑光迫面而来!

辛法急忙向旁边一闪身,堪堪躲过张武的这一剑,就听见身边枪声劲急,向自己胁下疾飞而来!

辛法知dào

不好,手中长剑飞一样向鲁广达手中的长枪迎了上去,当啷啷一声大响,只震得辛法浑身巨震!

辛法虽然武功高强,可是鲁广达这一枪是蓄势而发,力道何止千斤?辛法刚刚躲过张武的长剑,仓促之下出剑抵挡,高下立判!

楚云飞冷冷一笑,手中霸刀连鞘向后击了出去!

只听见噗地一声响,辛法下腹处仿佛被重锤击中,只觉得浑身一震,一阵暖洋洋的无力感觉从下腹处向全身散开,辛法只觉得四肢无力,手一松,长剑当啷啷一声落下地上!

楚云飞转头望着他,缓缓道:“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辛师兄,善恶终究有报应!苍天有眼,在我们头顶看着呢!”

说着,楚云飞向后挥了挥手,孟飞武和洛林双双抢上,这俩痞子那都是捕头出身的,捆人的本事都是一流的,三两下就把辛法绑的跟个粽子一样,扑通一声丢下地上。

张武先发难,鲁广达即刻出手,楚云飞紧跟着出刀,这几下兔起鹊落,干净利落之极,即便以辛法的本事,竟然连丝毫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显然是楚云飞三人早就商量好了的。

辛法嘶声道:“你,你怎么知dào

的?”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我不是告sù

过你了吗?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和崔长仁暗中勾结,密谋害我,没想到被张出尘发xiàn

了,你这个畜生竟然持强凌弱,侮辱了这么个小丫头,还想杀人灭口!置她于死地!

辛法,你想知dào

我是怎么知dào

你的罪行的对不对?我告sù

你,张出尘没有死,天佑善人!当时她被你逼着跳落悬崖,却凭着自己的一手拂尘绝技,硬生生地挂在一块山崖上,后来我派兰陵侍女分头寻找,找到这个丫头的时候,她已经在山崖上整整呆了两天两夜!辛法,你这个禽兽罪有应得!自作孽,不可活!”

说着,楚云飞转过去,不再理会辛法,刚才他一记重手,已经把辛法的丹田震碎,辛法一身武功,等于尽数废了,所以楚云飞也不用再顾忌他了。

崔长仁见了张武鲁广达等人的手法无功之后,不由的脸如死灰,浑身颤抖着向楚云飞道:“你,你要把我怎么样?”

楚云飞淡淡道:“你贪赃枉法,收受各种苛捐杂税,坑害百姓,荼毒生灵!弄得江南乌烟瘴气,盗贼纷起!还敢和群盗勾结,密谋叛乱,企图陷害本王!这等罪行,即便是把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不过你毕竟是皇上亲封的江南都督,本王就把你待会朝廷,听候皇上处置。”

说着,吩咐左右,把崔长仁捆了,和辛法一起押了下去。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天色,向崔长仁手下的一众隋军道:“崔长仁已经伏法,本王既然说了,既往不咎,过去的事情就不追究了,各位是我隋朝的官兵,不是崔长仁的私兵!这一点,还请各位牢记于心!”

众隋军纷纷点头应是。

楚云飞派了鲁广达,李楚孟飞武等众将领将这三万大军合并归队,会和了韩擒虎,贺若弼的六万大军,急速向北而去。

其实崔长仁这次对付楚云飞,还和高智慧私下勾结,想借助高智慧的贼兵先削弱楚云飞的实力,其后再向辛法许下高官厚禄,并且给辛法许诺,只要能杀了楚云飞,太子杨勇就能让他做高官,到时候凭着他和兰陵的师兄妹关系,即便成为东床驸马爷,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一来,辛法心中大动,他向来贪恋兰陵美色,而且兰陵贵为公主,这要是能攀上兰陵这门亲事,将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况且他也知dào

杨勇和晋王杨广明争暗斗,相互侵轧,只要能除掉晋王,将来杨勇继承大位,自己就算是开国功臣了,拼着自己的身手,将来再立下军工,封王封侯,也不是不可能的,辛法利欲熏心,和崔长仁是一拍即合,两人设计陷害楚云飞,没想到被张出尘发xiàn

了,辛法随即准bèi

杀人灭口,可是这小子贪图张出尘美色,竟然想在杀她之前先享用一番,这一来,反倒给了张出尘一个活命之机,趁着辛法魂飞天外的那一瞬间,张出尘奋力挣脱了他的控zhì

,返身疾奔,夜色中看不清楚,竟然落下了无底的悬崖!

第六章 痞子兵

两人以为张出尘必死无疑。于是定下计策,陷害韩擒虎,希望能挑拨楚云飞和韩擒虎贺若弼的关系,到时候崔长仁再出头撩拨一下,趁着两军纷乱之际,高智慧的贼兵再大举而来,一举消灭了楚云飞,到时候向杨坚回禀一声,就说是楚云飞平叛不利,被高智慧杀了,再加上太子杨勇遮掩几句,这事情就算是过去了。

没想到楚云飞这厮是远古来客,早就知dào

张出尘死不了,她可是将来的红拂女,这要是死了,李靖岂不是要守寡了?所以楚云飞立kè

对辛法的话产生了怀疑,于是派了兰陵的五名侍女前去寻找查证,也算是缴天之幸,张出尘命不该绝,被风舞带了回来,楚云飞也就知dào

了辛法的阴谋。

当下楚云飞派人给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人送信,说了自己的计划,这才引蛇出洞,一举拿下了崔长仁。

他在半路上留下麻叔谋带着的一行辎重,其实就是为了阻拦高智慧,到了现在,崔长仁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楚云飞心中反倒担心麻叔谋那厮挡不住高智慧,所以丝毫不敢耽误,汇合了韩擒虎和贺若弼的大军之后,立kè

向东出发。

当下十余万隋军一路前行,楚云飞在路上和韩擒虎,贺若弼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兵分三路,楚云飞带着自己的两万铁骑,汇合崔长仁的三万隋军居中前进,韩擒虎率军护住楚云飞的左翼,贺若弼在右侧,首尾相接,相互照应。

当下楚云飞去除了后顾之忧,再没有丝毫犹豫,打马狂奔,一路烟尘滚滚地向东而去。

奔行到天色渐渐昏暗的时候,前面黑压压地一片都是人,楚云飞心中一动,立kè

派出探马前去查看,没过多久探马就回来禀报:“启禀晋王爷,前面是麻将军的人马,正和贼兵对持着,麻将军听说您过来了,请您过去看看。”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中觉得奇怪,麻叔谋这厮能耐还真是不小,竟然只凭借着三万人马就和高智慧的十几万兵马对持,半天不见,这小子还真是长能耐了。

楚云飞心中奇怪,口中道:“头前带路,我去看看麻将军。”

探马应声而去,楚云飞带领大军紧随其后,不一刻来到麻叔谋身边,这厮正在探头探脑地向前观看,听到脚步声,急忙转头,发xiàn

是楚云飞,这小子大喜道:“晋王爷,您可算是来了!崔都督拿到了吗?”

楚云飞点点头,笑道:“不费吹灰之力,对了,叔谋,你小子本事不小,竟然能扛到现在。”

麻叔谋呵呵干笑道:“其实这也不是我的功劳,这个里面,兰陵公主也有些功劳的。”

说着,这小子把路上的经过给楚云飞说了一遍。

原来楚云飞他们刚走没有多长的时间,身后就传来了高智慧士兵的叫喊声,麻叔谋这狗头吓了一跳,准bèi

向旁边的林带中转移,却被兰陵拦了下来。

兰陵吩咐麻叔谋带领三万士兵埋伏在两边的林带中,自己却带着辎重往前走,一路上不时地把碎银子往地下扔,楚云飞从六安县和济南城中搜刮来的银子被她扔的满地都是,贼兵到了这里一看,好家伙,天上往地下掉钱了!谁不捡谁是王八蛋!当下贼兵一通大乱,纷纷向前急扑过去,拼命抢钱,高智慧知dào

不妥,却来不及阻止了,贼兵毕竟不是正规军,所谓的造反叛乱,其实不就是图个升官发财吗?现在见到发财的机会,当然不肯错过了,不但底下的士兵开始抢银子,就连将领都忍不住诱惑,吩咐士兵把抢上来的银子跟自己二一添作五,哥俩好的平分了,这一来,贼兵声势大乱,阵营纷乱的一塌糊涂,麻叔谋趁机从林带中掩杀出来,一举杀死贼兵数千人,吓得众贼兵掉头就跑,差点冲撞了中军大营,要不是韦云起立kè

砍了几个脑袋下来示威,估计麻叔谋这厮能效法前两天楚云飞的威风,来个追敌千里,伏尸百万什么的。

不过这小子也就能意yin一下了,韦云起毕竟不是高凯,虽然被麻叔谋侥幸胜了一场,这小子立kè

就反应过来,立马整顿军纪,又杀了几个领头捡银子的脑袋,贼兵立kè

停止鼓噪,老实多了。

麻叔谋眼力十足,一看对方重新集结好了阵势,知dào

不好,立kè

带着隋兵拍马就跑,这厮倒也不从正道上跑,他往旁边溜达这跑了下去,麻叔谋心里清楚,自己带领的这三万铁骑,不但冲锋陷阵厉害,就算是比速度,也比对方的贼兵强多了,只要贼兵追上来,随在自己身后绕圈子,迟早就能甩掉这些贼兵走路。

这厮想的倒是不错,没想到韦云起压根就没理他,韦云起任凭这厮往旁边的林带里面钻进去,自己领着大军直杠杠地往前走,吩咐士兵在两边护卫好了,径直往南急行。

麻叔谋这厮跑了一会儿,掉头一看不好,韦云起压根就没理会自己,这也是有上次的经验了,要不然麻叔谋一溜烟又不知dào

要跑出多远去。

现在这厮一看韦云起不理自己,这可不行啊,晋王严令,自己必须拖住贼兵,要是这样放贼兵过去了,楚云飞回头还不得把自己给劈了啊?

这小子抓耳挠腮地想了半天,情急生智,终于想出来个主意。

这厮立kè

吩咐士兵,跟着自己开始喊号,于是三万隋军异口同声,鼓足干劲,声嘶力竭地开始叫骂,从高智慧的十八代祖宗骂道十九代玄孙,高智慧所有的母系亲人被这些货骂了个遍,这些兵痞子扭着秧歌唱着歌,声势惊人,声震原野,只听得高智慧怒发冲冠,气冲牛斗,当即下令挥军直追,势必要把这群祸害砍成肉酱!

韦云起急忙劝谏,摆了几百个理由,陈述利害关系,好不容易才让高智慧忍了下来,可是麻叔谋贼眼一转,又想出一个馊主意,他立kè

派了两名身材矮小的士兵穿上花衣裳,一个饰演高智慧的娘亲,一个饰演高智慧,一人一句地对白,什么**恶搞啦,什么高智慧的娘亲喜欢当妓被人嫖了,什么这个高丽蛮子是高智慧的爸爸,那个狗头畜生是高智慧的爷爷之类的话,最可恶的是,这厮生怕声音传的不够远,高智慧听不到,于是发动所有隋军,只要这俩人说话,三万隋军立kè

齐声高叫一遍,一定让所有的贼兵都能清清楚楚地听到。

高智慧都快被气疯了,尤其是他看到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小个子隋兵屁股冲天,双手拍的屁股怕怕作响,哇哇大叫着道:“我叫高智慧,我喜欢搞基!我喜欢被搞!来吧,来吧,搞我吧!!!啊啊啊!!!”接着大扭屁股,所有的隋军爆笑一团,撕心裂肺地大叫道:“啊啊啊!!!”的时候,高智慧再也忍不住了,这也太欺负人了吧?要是连这个都忍了,今后我还怎么有脸当这个智慧王?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下高智慧再也不理会韦云起的劝阻,开什么玩笑,这群痞子不是在骂你,你当然不急!

贼兵立kè

调转矛头,齐刷刷地向麻叔谋追了上去,麻叔谋领着三万隋军正自意yin的爽歪歪的,不提防贼兵高声呼喊,大叫着向自己冲了过来,差点就被对方逮个正着,这厮惊叫着,带领士兵就往前面疾奔而去!

后面两个穿着女人衣服跳舞的士兵急忙脱光衣服光溜溜地就跳上了马背,估计稍迟一步,就被高智慧给生吞活剥了!

麻叔谋带领的可都是隋军的精锐,这些货久经沙场,又跟着楚云飞追杀高凯两三次,要说打不过十几万贼兵是真的,可是跑起来却比贼兵强了不知dào

多少倍,这一路飞奔,贼兵哪里能追的上?

高智慧追了一阵子,就知dào

追不上,只好气哼哼地回过头来。

可是麻叔谋这厮跟橡皮泥一样,只要高智慧退兵,他立kè

就带着隋军冲过来开始唱歌,气的高智慧差点双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就这样一边跑一边追,愣是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到后来贼兵人困马乏的,隋军却越发兴高采烈,看着被自己气的哇哇乱叫的贼兵,高兴的哈哈大笑,一个二个都跟打了鸡血一样,精神十足,唱歌跳舞的士气高涨,丫丫的爽歪歪的,带着隋军在整个荒原上四处乱窜。

后来韦云起实在看不下去了,只好吩咐士兵从两边包抄,慢慢地向中间围拢,不动声色地把隋军赶往官道上,两边兵锋压进,像个扇子般地向隋军包抄过去。

这一来麻叔谋立kè

就感觉到了压力,只好且战且退,一路缓缓南行。

不过可能是因为贼兵一路追杀大兜圈子,所以也是筋疲力尽,韦云起吩咐士兵轮流进攻,趁着进攻间歇休息体力。

韦云起心里清楚,像这样筋疲力尽,人困马乏的士兵,即便是冲上去和隋军相遇,估计也不会是随军的对手,上去了也是挨宰的货。

楚云飞听麻叔谋说完,点了点头,沉思着。

第七章 璀璨光芒

其时天色已晚。抬头望去,丝毫看不清楚面的情景,麻叔谋把士兵在官道上分散开来,时刻警戒,防止对方的士兵突袭,韦云起的攻击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一波贼兵上前像模像样地攻打一番,随即退下去,换上一波贼兵接着进攻。

楚云飞心中一动,高智慧和崔长仁已经商量好了要合力歼灭自己,按理说韦云起应该全力进攻,争取时间尽早赶路,怎么在这里不紧不慢地磨蹭起来了?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前方,良久,忽然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明白对面的意思了,韦云起其实是在麻痹麻叔谋,也就是所谓的示敌以弱,现在天色暗黑下来,等麻叔谋的军士被对方的攻击熟视无睹,习以为常的时候,估计韦云起就会全力以赴,一鼓作气地攻杀过来了。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现在自己携十余万隋朝铁军的威势,即便是正面冲锋,相信也能杀的对方落荒而逃,贼兵毕竟是临时组建的起义军而已,无论是一对一的单兵较量或者是整个军营之间的征战杀伐,比起正规训liàn

,久经沙场的隋军差了不知dào

多少倍。

不过打仗讲究韬略,这样的拼杀,即便能杀的对方落荒而逃,自己衔尾急追,虽然也能扩大战绩,杀死对方无数贼兵,不过自身士兵的损伤肯定也不在少数。

想到这里,楚云飞把麻叔谋叫到身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遍。

麻叔谋连连点头,领命而行。

当下楚云飞急忙派出哨兵,吩咐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位将军带领士兵分别藏身于两边丛林之中,听到击鼓传令,立kè

摇旗呐喊,待击鼓三通的时候,即刻出兵!

哨兵立kè

出发传令,楚云飞挥挥手,吩咐鲁广达李楚众将,命令中军即刻后退五里,等待号令行事。

鲁广达和李楚都是老将了,立kè

听令行事,前军变后军,转身悄无声息地向后方退了五里地,这才返身,弓箭手,骑士全神戒备,只待楚云飞号令。

麻叔谋看了看身边的楚云飞道:“晋王爷,您也跟中军后退一下,这里不怎么安全。”

楚云飞一笑道:“你小子,马屁就免了,乱军之中,哪里有什么安全的地方?我之所以站在这里,就是想亲自看看战事变化,好能及时作出应对之策,叔谋,你小子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战事变化万千,战机稍纵即逝,身为大将者,不能站在最前沿和士兵共存亡,就容易贻误战机,到后来兵败身亡,自取其咎。”

麻叔谋吓了一跳,急忙道:“晋王爷,你这话说的不错,不过,我们的声势,怎么可能招致败绩?”

麻叔谋心道,对方不过是一群草寇,乌合之众,双方人数相当的情况下,难道我堂堂大隋铁骑,还能败给一群贼兵不成?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战争哪有必胜的道理?身为大将,关心的是怎么用最少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结局,否则即便是胜了,其实还是败了。”

麻叔谋听得心悦诚服,当然,至少这小子是一副心悦诚服的模样,微微躬身道:“晋王爷英明,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老麻这一辈子,能遇到晋王爷您,可真是没白活啊!”

楚云飞微微一笑,麻叔谋这小子还真是个人才,不但打仗行军有一手,就是拍马屁的**,那也是超一流的高手。

他笑道:“行了,马屁拍拍就行了,说多了,没的本王还当真了。”

麻叔谋立kè

拍着胸脯打保票:“晋王爷,您这可就是太谦虚了,我老麻说的,那可都是实情啊,晋王爷您可是全军的楷模,打仗行军那是无人能及,野战的功夫也没人比得上您,而且您身材威武雄壮…”

楚云飞气的鼻子一歪:“你这狗头,还想上房揭瓦不成?当心晋王爷我活剥了你!”

说着,楚云飞一瞪眼睛,吓得麻叔谋一扑棱,差点跪下去,这厮急忙点头道:“是,晋王爷,我不说了就是,心里明白就是了!”

旁边传来一个猥琐的声音:“晋王威武,晋王雄壮!铭记于心!”

楚云飞差点没气晕过去,转头看去,只见王伯当这小子吓得出溜一下钻进了人群中!

楚云飞摇头叹息,王文安当真是所托非人,王伯当这狗少本来就够纨绔了,现在整个儿就是一流氓了。

他刚想板起脸来训斥这小子几句,好歹王老头儿送自己两枚玉器,救了自己和兰陵好几次性命,怎么说也要尽尽心不是?

可是他刚刚板起脸孔,就听见贼兵阵营中传来一阵战鼓声,紧接着,整个大地隆隆而动,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整个夜空的寂静,万马奔腾,向隋军阵营方向急奔而来!

楚云飞心中一动,知dào

高智慧终于沉不住气了,或者是这些贼兵终于休息好了,现在开始发动全军总攻了!

他向麻叔谋道:“吩咐下去,全力抵挡!”

麻叔谋愣了一下道:“晋王爷,全力抵挡?”

楚云飞点点头道:“全力抵挡,实在抵挡不住时再往回撤!”

麻叔谋急忙点头,立kè

传令下去,全力抵挡!

隋军接到命令,纷纷伏地身体,不住地向前放箭。

这一次乱军来的好快!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前方的骑兵团队已经咆哮着向麻叔谋的士兵冲了过来,马刀霍霍而动,暴风骤雨般汹涌而来。

楚云飞拨马向前,冷冷地注视着前方的贼兵。

这一次,贼兵显然是全力出击,光是看眼前尘土飞扬的架势,加上万马奔腾的声势就能感觉到对方全力以赴的决心。

隋军万箭齐发,夜色中只听见嗖嗖连声,随即冲在前方的贼兵纷纷落马,马蹄践踏在士兵身上,落马的士兵发出痛不欲生的凄惨叫声!

贼兵阵营中忽然发出一阵战鼓声,奔跑在前面的骑士听到战鼓声,忽然齐刷刷地举起手中的标枪,虎吼一声,向前方隋军阵营中掷了出去!

标枪的劲力加上战马冲击的力道,这一下竟然比弓箭都要快捷几分,噗噗连声,隋军立kè

发出一片惨叫声。

楚云飞微微皱了皱眉头,眼前的贼兵让他想起了刚进入济南境内时候遇到的那批马贼,这些骑兵的手法和声势,和当初他遇到的那批马贼竟然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楚云飞回收叫来麻叔谋,向他道:“舒谋,吩咐大军,立kè

后退!”

麻叔谋有些吃惊地抬起头问道:“晋王爷,现在退军?”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本来的意思是准bèi

先抵挡一阵子,等阻挡住对方的第一波攻势之后再后退,可是现在眼见对方声势猛烈,面对隋军密集如雨的利箭竟然毫不退缩,显然是抱定必死之心而来的,如果退的不及时,被对方插进来之后,双方就变成了肉搏战,到时候想退恐怕就困难了。

麻叔谋见他点头,立kè

领命而去,吩咐士兵立即鸣金后退!

众隋军听到身后的鸣金声,都是一怔,所幸隋军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了,虽然事起仓促,众隋军还是立kè

调转马头,向后方疾驰而去!

身后贼兵立kè

放开了缰绳,向前急追了上去!

韦云起也在阵营之中,见到隋军忽然后退,韦云起不由得微微一愣,心中掠过一丝不妥当的感觉,只是这种感觉一闪即逝,隋军先后退了无数次了,每一次只要自己一进攻,隋军立kè

后退,只是这一次退的有些太利落了而已。

不过韦云起也没有多想,也许对方的主帅当机立断,见到自己全力出击,知dào

不敌,所以全速后退也有可能。

只是这么稍微一犹豫的时间里,贼兵的骑士已经风驰电掣地往下追去,韦云起只好拍马紧紧地跟了上去,并督促身后的贼兵全速前行!

麻叔谋手下众隋军已经撤tuì

了无数次了,逃跑起来那是驾轻就熟,哗啦啦一阵马蹄声响起来,隋军已经跑出去几里地。

韦云起纵马疾驰,忽然觉得有些不妥当,一股若有若无的杀气在他身边不停徘徊,他不由自主地往自己右边望去,只见一双血红的眼眸正透过夜色向他望过来,韦云起心中一寒,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一道寒光从天而降,这一刻,韦云起虽然身在万军营中,却仿佛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荒漠上一般,他的全身都已经被这惊天动地的刀势笼罩起来,周围的士兵虽然众多,韦云起心中却明白,自己根本就靠不上任何一个人!

生与死,只能用命去争取!

韦云起双手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马刀,狂吼一声,用尽全身力qì

向半空中劈出去!

对面的血红眼眸忽然微笑起来,那一刻,这双森寒的眼睛忽然之间爆fā

出无比动人的光华,整个天空都因为这一双血红眼睛的微笑爆fā

出无比璀璨的光芒!

韦云起心神微分,只觉得手中一轻,马刀悄无声息地碎成粉齑,洒落尘埃!

第八章 千军夺帅

韦云起的身体往下飞快地坠落下去,楚云飞冰冷的刀锋已经架在他的脖颈上面.

楚云飞轻笑着道:“韦将军是吧?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见面了!”

周围的亲兵这才发xiàn

不对了,纷纷拨转马头,咆哮着向楚云飞冲了过来!

楚云飞意态悠闲,刀锋冷冷地架在韦云起的脖子上,蓦然暴喝道:“有敢靠前一步者,杀无赦!”

说着,伸手把韦云起往前一送,月色光华,映照在霸刀刀锋上,闪耀出一片晃眼的银色光芒!

贼兵大吃一惊,纷纷勒马,咆哮着道:“放开我家将军!饶你不死!”

说着,无数根冰冷的标枪向半空中举起来,冷飕飕的枪头泛着森森寒光。

楚云飞毫不在意地笑笑道:“死到临头还在口出狂言!”

说着,一蓬烟花从他手中飞了出去,只听见一通鼓声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两边的林带中传出阵阵轰鸣,无数个声音高声喊杀,整个大地被震的隆隆而动!

贼兵面面相觑,吃惊地向两边望去,胯下的战马受惊,发出稀溜溜一阵乱叫!相互踩踏,刹那之间,贼兵乱成一团!

楚云飞扬声长笑,笑声中,霸刀在他身边绕成一团雪白的寒光,他轻轻一提韦云起的身体,身影已经向远处疾奔而去!

霸刀过处,立kè

掀起一片腥风血雨!无数贼兵惨叫着向两边飞了出去!

贼兵自顾不暇,又不敢放箭,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楚云飞一路远去!

麻叔谋带着隋军往前急冲,就听见前方马蹄声急剧地响了起来,对面的军士喊杀声震天,向自己冲了过来。

麻叔谋知dào

是鲁广达和李楚率领的军士冲过来了,这厮向后高喊着:“兄弟们,往两边让开!老子们都杀了一天了,该看看这帮兔崽子的本事了!”

随着他的叫声,麻叔谋身后的隋军哗啦啦地往两边散开,给鲁广达和李楚及一众隋军让开道路,只见鲁广达,李楚,孟飞武,洛林,司徒长候,张武等人身先士卒,挥动手中的兵器往前疾奔而去!他们身后万马奔腾,如同咆哮的长江黄河中的水流一样,汹涌向前,往贼兵阵营中急冲而去!

看的麻叔谋心头兴奋不已,这厮浑然忘了自己本来打算休息来着,忍不住高声叫道:“兄弟们,这帮混蛋都把贼兵杀光了!我们也上去过过瘾啊!”

叫声中,麻叔谋紧跟在鲁广达之后,掉头向贼兵奔去,一众隋军见他又掉头杀了回去,一个个也都兴奋的嗷嗷直叫,挥动手中的马刀,就跟着杀了过去!

马贼本来就被两边林带里的咆哮声惊得魂飞天外,一听对面的马蹄声,怕不有千军万马向自己这边杀过来了?

这一下贼兵大乱,稍一犹豫,前方的隋军已经冲进了贼兵阵营中,手中刀枪剑戟齐齐挥舞,砍菜切瓜般地一阵挥舞,无数个头颅掉落马下!

楚云飞高声叫道:“韦云起死了!高智慧死了!”

麻叔谋跟随他打了一不是一场两场架了,听到楚云飞的声音,哪有不明白他的意思的道理?急忙放声嘶吼起来:“韦云起死了!高智慧死了!兄弟们,杀啊!”

贼兵本来就无心恋战,听到这些家伙的叫喊声,更加慌乱成一团,纷纷拨转马头往后就逃,后面的贼兵还没明白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前方冲过来的马匹踢碎了阵势,一时间人马对撞,贼兵自己阵营中乱成一团。

楚云飞见贼兵败势已成,高声叫道:“击鼓传令,大军出击!”

鼓声轰轰隆隆地响了起来,整个大地被鼓声震得隆隆震颤,两边的林带中传出惊天动地的呐喊声,无数隋军从林带中急冲出来,挥舞着手中的马刀,向贼兵奔了过去!

一时间贼兵被杀的人仰马翻,乱成一团,贼兵慌不择路,纷纷掉头就跑,生怕迟了一步,就会被对方剁成肉酱!

楚云飞远远地望着隋军蜂拥向前冲击,心头不无感慨,在这个时代,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人命如同草芥一样,丝毫不值钱,无数次征战杀伐,才为后世奠定了一个盛唐的开元盛世,我们这些人,终究只是为了李世民登基,平定天下做铺垫罢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头不禁有些怅然,一仗的成败,一时的得失,终究如同过眼云烟,今夜的杀伐,无数人生命和鲜血铸就的辉煌和灿烂,终究会被尘土埋没,归入悄无声息的历史长河之中,我们,终究会死去,留下历史的车轮在不停地旋转。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强自把这些念头抛开脑后,毕竟我活在现在,这一刻,我能感受到鲜血的刺激和生命的冲击,我狂热着,对胜利无比渴望!

楚云飞慢慢地低下头,向身边的韦云起望过去:“韦将军,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

说着,楚云飞反手把刀收回刀鞘之中,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

韦云起怒视着楚云飞,冷声道:“我两次都败在你手下,是我技不如人,某家也没脸逃生,你杀了我就是了!”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韦将军,你死了,和这些士兵有什么区别?人头落地,身体转瞬间变成尘土,被历史掩埋,后人之中,有谁会记得你?有谁会记得有个马贼韦云起先袭杀晋王杨广不成,后来投身高智慧,依然落得个兵败身亡?”

韦云起冷哼一声道:“我死就死了,至于后世的人想怎么说,关我屁事?”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错,即便是想遗臭万年,可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多少枭雄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更何况你这样一个微不足道的马贼?即便是你想遗臭万年,也没这个能耐,不过韦将军,父母亲生你养你,这么大的真不容易,况且你也是个有些本事的人才,就这样死了,岂不可惜?”

说着,楚云飞望着韦云起,仔细地观察着他眼神中的变化。

韦云起咬了咬牙,却没有说话。

楚云飞接着道:“报效帝王家,封妻荫子,官拜上卿,建功立业之后,即便是战死沙场,毕竟也算是光宗耀祖了,留的后世美名扬,这样岂不是更胜过你现在死?平白无故地落得个马贼的名声,死了之后,还要遗臭万年,让父母亲蒙羞。”

韦云起冷哼一声道:“杨广,任凭你巧舌如簧,也休想打动我!我的兄弟们都死在隋军手中,我也不独活!”

楚云飞一笑,手中霸刀突然向韦云起飞了出去,只见寒光闪闪,从楚云飞头顶一掠而过,嗖嗖的声音中,韦云起的头皮一阵发冷,头发散落一地!

韦云起心头一寒,自以为必死无疑,却没想到楚云飞只是把他头顶的发丝刀削落一地,却没有伤他一分一毫!

楚云飞淡淡道:“韦将军,现在我替你削掉头发,也算是帮你偿还了兄弟之情,徒死无益,你又何必逞强?”

韦云起抬头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有些奇怪的表情:“你真是杨广?”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是杨广。”

韦云起叹了口气道:“我听说你为人纨绔,刚愎自用,作恶多端,怎么见到你,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道听途说,岂能尽信?我虽然说不上有什么本事,总还能礼贤下士,至于刚愎自用,作恶多端什么的,就更加扯不上边儿了,韦将军,我手下降将无数,大家兄弟相处,关系也算是十分融洽了,韦将军何必固执既往的一些小恩小冤,平白无故地丧失了报效国家的机会?”

韦云起淡淡道:“你还是杀了我吧。”

说着,他闭上眼睛,胸口往前挺了挺。

楚云飞一笑道:“我已经杀过你了,人各有志,你如果不愿帮我,这就走吧,我绝不强留!”

韦云起抬起头,望着楚云飞道:“你不想知dào

我为什么要杀你?”

楚云飞淡淡道:“想杀我的人多了,你手下的两千弟兄都死在我的手上,岂不是连你也想杀我报仇?至于你为什么在济南境内袭击我,不外是有人出钱买命而已,我说的,不错吧?”

韦云起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败在你手中,也算是不枉了!晋王算无遗策,韦某拜服。”

楚云飞接着道:“所以,即便是你还想杀我,也不过是多了一个敌人而已,我的仇人遍布天下,即便是在这济南城中,想杀我的人就不计其数,当年我领兵平陈,一路上杀人如麻,这些人的亲戚朋友,哪个不想替自己的亲人报仇?要是能上来杀我一刀,估计倾家荡产也要来吧?”

说着,楚云飞淡淡地笑了笑,笑容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萧瑟之意。

韦云起望着楚云飞,不知dào

为什么,心中竟然突发感慨,即便是上位者,也有他的难处。

韦云起有些茫然,自己已经是孤身一人,手下的兄弟死伤无数,看这样子,高智慧的叛军也是自身难保,几天晚上过去之后,不知dào

还能剩下几个人?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再想找楚云飞报仇雪恨,不过是一句空话,对方的身手自己也已经领教了,就是自己再练个十年八年的,也不是对方的对手,而且楚云飞手下兵强马壮,隐隐然已经是江南第一人,身后又有整个朝廷做后盾,自己拿什么和对方斗?

想到这里,韦云起不由的心灰意冷,他仰天长叹道:“晋王,你还是杀了我吧!”

第十章 咯吱你了

麻叔谋等众将士纷纷向楚云飞见礼之后。楚云飞又把韦云起介shào

给众将士,众人一一见礼。

众将士纷纷向楚云飞回报战绩,算下来这一阵追杀,隋军杀贼共计五万人,投降的贼兵又三万多人,只是楚云飞仔细询问之后,也没有高智慧和高阿古的消息,估计这些家伙都趁着夜色逃走了。

楚云飞倒也不是十分在意,毕竟高智慧败局已成,即便是他能侥幸活下来,也无力回天了。

楚云飞吩咐众将士,立kè

挺进济南城,大军当晚在济南城中休息不提。

安顿好大军之后,楚云飞就来到高府,去探望兰陵。

柳氏姐妹和兰陵的五名侍女都不在,问了才知dào

,原来这一场战争死伤的女兵也有百十来人,五名侍女陪着柳氏姐妹去安顿伤员,收拾住处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麻叔谋鲁广达等一众将官也都在整顿士兵,替士兵们记功,忙的不可开交,楚云飞倒不用操心这些事情,所以比较清闲。

李慕清刚替兰陵包扎完伤口,抬头看见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晋王爷,怎么这么清闲?”

楚云飞点点头道:“麻叔谋这些家伙都帮着处理了,我来看看兰陵,伤口没什么大碍吧?”

李慕清笑笑道:“我刚替她换了药,伤口已经消肿了,周围虽然有些发红,不过休息两天就没事了,我刚替她煎了一幅药,过一会儿你喂她服了,慢慢就会好了。”

楚云飞点点头,李慕清站起身道:“晋王爷,您陪兰陵妹子坐着,我先回去休息一下。”

她知dào

楚云飞过来找兰陵,肯定是有事商量,所以知机地起身告退。

楚云飞知dào

李慕清兰心蕙质,估计已经猜到自己过来找兰陵有事情商议,生怕她在旁边碍事,所以就先起身告辞。

想到这里,楚云飞向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李姑娘,有劳你了。”

李慕清冲他微微一笑,两只眼睛微微一眨,长长的睫毛泛着淡淡的烛光,显得俏皮可爱:“有劳我什么了?服侍兰陵公主和晋王爷,是我份内的事情,什么时候晋王爷需yào

奴婢服侍,尽管开口,奴婢一定尽lì

让晋王爷满yì

。”

说着,李慕清款款移步,从楚云飞的身边走了出去。

楚云飞一阵心摇神驰,想起兰陵受伤的当天,李慕清和自己一番缠绵的情景,不由的心神激荡,胸口处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邪火,恨不得把眼前这个小娘皮狠狠地推倒在床上,肆意蹂躏一番才肯罢休。

李慕清回身一笑道:“晋王爷,您发怒的时候真有男子汉的味道,奴家就喜欢像您这样的英雄豪杰。”

说着,浅浅一笑,狐媚万分地离开了。

楚云飞摇头苦笑,知dào

这个小妞纯粹就是来挑逗自己的一个狐狸精,这个狐狸精有本钱让任何一个男人疯狂。

他强压下心中的火焰,转头向兰陵走去。

兰陵一双妙目笑盈盈地望着楚云飞:“哥哥,恭喜你大破贼兵,一举建立不朽的功名。”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妹子,什么功名不功名的,我都不怎么在乎,只要妹子你能平平安安地,哥哥就开心了。”

他这话说的倒是半点不假,只要兰陵能安然无恙,楚云飞对其他事情,还真是不在乎,死都死过一次了,功名利禄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兰陵听他这样说,不由的笑颜如花,显然心中非常高兴。

楚云飞顺势坐在她床边,伸手摸了摸兰陵的额头道:“妹子,累了一天,你先休息吧?”

兰陵点点头道:“我这样躺着就是休息啊,对了哥哥,你这么晚过来找我,是不是想说什么?”

楚云飞点点头,他来找兰陵,主要就是为了辛法的事情,关系到兰陵和周龙,所以楚云飞想和兰陵商量一下。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妹子,我今天废了辛法这恶贼的武功,你不会怪我吧?”

兰陵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哥哥,你这也算是行侠仗义,我怎么会怪你?辛师兄做了这种恶事,你不出手惩罚他,就算是老天也看不过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种人罪有应得,我就是怕你和他师兄妹情深,不要伤了你的心。”

兰陵缓缓摇头道:“我生性喜欢清静,虽然和周师姐她们相处的十分融洽,却不喜欢和辛师兄他们来往叫道,算起来,也不是有多深厚的交情,况且出尘是我的侍女,他这样对待出尘,心里就没有丝毫把我放在心上,要不是顾忌同门的情谊,我宁愿亲手替出尘妹子报仇雪恨!

哥哥,你出手对付他也好,免得我自己下不了手。”

说着,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云飞不由的一愣,问道:“妹子,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太累了?”

兰陵摇摇头道:“不是,我就是想起师父来,觉得有些麻烦,辛师兄是个孤儿,从小就被师父收养,教他武功,养育成人,彼此间的情谊胜似父子,现在他老人家要是知dào

你废了辛师兄的武功,恐怕不一定这么轻易地就算了。”

楚云飞点点头,伸手握住兰陵的手道:“妹子,不用担心,等这边的事情稍微有个着落,我就去一趟卧龙山,顺带着去看看清雅和那个刚出世的孩子。”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我陪你一起去,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周师姐了,这不知dào

她现在怎么样?况且还有个小宝宝,该叫我姑姑了,嘻嘻,哥哥,你从周围抢了很多宝贝过来,给我送几件,回头我当礼物转送给小侄子。”

楚云飞笑着点点头道:“你这个姑姑当的可真是不怎么称职啊?怎么一个礼物还要问我要?这可是你送给我儿子的礼物。”

兰陵撒娇地哼道:“我不管!谁让你富我穷的?你一路下来,什么山贼贪官的平定了一大片,腰包鼓得都快要炸了,我这叫劫富济贫,帮你分着用用,当做是给你帮忙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兰陵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越长,似乎也变得活跃了很多,记得初见兰陵时,兰陵虽然和自己也很亲近,却依然有一些淡淡的距离感,可是现在却不然,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有一种浓浓的依恋,分开一会儿,楚云飞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也许这就是爱情了。

楚云飞有些无奈地苦笑着道:“妹子,怎么跟着麻叔谋这帮混蛋学坏了啊?”

兰陵微笑着道:“不是跟着他们学的,是跟着你学的,你才是这里面的超级大坏蛋!”

说着,兰陵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楚云飞的鼻孔,随即有些娇羞地收回手。

楚云飞这厮哪里肯让她这么轻易地逃走?这厮猪脚一探,急如闪电地抓住兰陵的手腕道:“你敢说我是坏蛋?我这就坏给你看看!”

楚云飞说着,忍不住低下头,在兰陵脸上轻轻地吻了吻。

兰陵一愣,脸上飞上两片红霞,娇羞地道:“哥哥,你真坏!”

随即想起一件事情,不由的有些惊奇地道:“怎么这次玉器没有发出怪叫声?”

楚云飞也愣了一下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我们心里没有冲动,只是这样轻轻地接触了一下,所以才没有刺激到两块玉璧里面的那种能量气息!”

兰陵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道:“肯定是因为这个原因,否则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前两次…”

说到这里,兰陵不由的一阵娇羞,急忙钻进被子中,娇羞地叫道:“哥哥,你坏死了!”

两人这样一说,岂不是承认前两次两人心中情怀激荡,这才把玉器中的能量给刺激起来,所以玉器才发出那种嗡嗡的叫声?

楚云飞不由的心中一荡,兰陵这种小女儿的神态,分外诱人,让楚云飞心中霍霍而动,这厮忍不住笑道:“妹子,你要是不出来,我可就咯吱你了!”

兰陵嘤咛一声,隔着被子道:“不要啊,哥哥,你饶了妹子吧!”

她这一叫,楚云飞心中更是丫丫万分,忍不住把一双猪脚从被子中伸了进去,笑着道:“小坏妞儿,敢说我是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这厮一双手隔着被子在底下摸索着,向兰陵腋下伸去。

兰陵咯咯娇笑,喘息着叫道:“哥哥,不要啊,饶了妹子吧,下次妹子再也不敢了!”

楚云飞听她的叫喊声,不由的心跳加速,怎么这个叫声,好像有些熟悉啊?是谁这样叫过来着?周清雅还是李慕清?难道是柳墨浅吗?

这厮的双手越发放肆了,径直伸到兰陵的腋窝里面,一番胡作非为,只把兰陵笑的浑身乏力。

不知dào

为什么,兰陵虽然一身武功,可是被楚云飞的双手碰到自己的肌肤上,却忍不住起了一阵颤栗,身体仿佛被电击了一样,充满异样的感觉,浑身酥软,竟然笑的没有半分力qì

了。

楚云飞心中得yì

非常,只觉得双手如同掉进了一个棉花堆中,兰陵的身体软绵绵的,没有半分力qì

,仿佛没有骨头一样酥软滑腻,楚云飞只觉得双手上传来一阵阵麻酥酥的感觉,忍不住连喘息都粗重了几分!

第十一章 极品享受

这厮的心扑通扑通乱跳个不停。几乎从自己的胸腔中蹦出来了,他实在忍不住了,一双猪脚越发放肆大胆,竟然摸索着往兰陵的胸前而去!

兰陵被他弄得浑身酸痒,双手不由自主地去拨楚云飞的猪脚,不提防这厮竟然这么放肆,一双猪脚竟然直接向自己的胸前袭击过来,兰陵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楚云飞的双手已经覆在自己的一对凶器上!

一阵奇异的感觉从兰陵心头升起来,有些吃惊楚云飞的大胆,又有几分娇羞,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非常舒服的感觉,仿佛被楚云飞的一双手触动了某种基点,胸前竟然传来一种极其美妙的爽快感觉!

兰陵忍不住轻轻地嗯了一声,仿佛呻吟一般,紧接着就愣住了,这竟然是从自己口中发出来的呻吟声?!

当初兰陵听到楚云飞和李慕清两人极品缠绵,难舍难分的时候,就感觉到心浮气躁,心中暗笑这两人好不害羞,尤其是李慕清呻吟连声,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让兰陵心里有些好笑,没想到现在自己竟然也发出这种羞人的呻吟声!

这一声呻吟让楚云飞这厮更加血脉贲张,两只手忍不住加重了力道,不停地来回游动,楚云飞口中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地粗重起来,他喘着气道:“妹子,妹子,你这里好软啊!”

一边叫嚷着,这厮的双手不停地活动着。

兰陵的呼吸声也不由得粗重起来,她一边伸手按在楚云飞的双手上,一边连声道:“哥哥,不要这样,哥哥,这样不好!”

只是兰陵浑身酥软,一双手虽然按在楚云飞手上,却没有丝毫力道,而且她一边喘息,一边说话,结果说出来的话声立kè

就被喘息声取代了,弄得说出来的话没一个字能听清楚,搞的跟呻吟一样,楚云飞听在耳朵里,不由的浑身酥软,口唇发干,咕噜咕噜直咽口水。

这厮喉咙中仿佛被火焰烧着一样,咕哝着道:“妹子,你怎么这么热啊?”

说着,这厮忍不住用头拱开被子,把猪头伸进了兰陵的被子之中,鼻孔乱嗅着道:“妹子,你被子里面好大的药味道,蒙在里面,不难受吗?”

兰陵满脸通红,所幸是在被子中,楚云飞看不到,可是兰陵浑身都发着热,整个身体都不停地散发出热量,弄得整个被子里面都暖洋洋的,楚云飞一只猪头伸进去,在兰陵身体上四处乱嗅,弄得兰陵浑身酥软,实在忍不住,只好把头伸出了被子。

楚云飞顺势往上扑去,身体已经靠在兰陵身边,一双手在兰陵身上四处游走,嘴巴也开始往兰陵的脸颊上攻击过去!

兰陵躲闪着,只是浑身无力,不知dào

该往哪里躲才好,只觉得楚云飞这厮的嘴唇在自己脸上来回游曳,弄得兰陵的脸孔痒酥酥的。

楚云飞双手不停地动着,只觉得身体中有一股莫名的郁结之气往上涌来,忽然间力qì

大增,这厮干脆伸出双手,牢牢地把兰陵抱在怀中,这一来,胸中的郁结之气稍减,似乎舒服了一些,楚云飞颤抖着声音道:“妹子,哥哥好难受啊!”

兰陵正自娇羞无限,忽然听到楚云飞这样一说,不由的转羞怒为惊慌,也顾不上害羞了,急忙问道:“哥哥,你哪里难受了?是头疼又发作了吗?”

楚云飞嗯了一声,这厮其实是心中丫丫的厉害,只不过真不好意思告sù

兰陵自己是哪里难受,听兰陵问起来,只好随口应了一声。

他这一应声,兰陵却信以为真,忍不住有些着急起来:“哥哥,这么长时间你的头疼都没有犯过,怎么现在又开始了?肯定是这两天太累了!我帮你按摩一下吧?”

楚云飞嗯了一声,下面已经顶起了一个帐篷,死死地抵在兰陵身上,这厮忍不住扭动了两下,口中支吾着道:“就是,估计这两天太累了,嗯,真难受啊!”

兰陵急忙道:“我帮你按摩一下,你先坐起来。”

楚云飞呻吟着道:“不行啊,妹子,你先将就着给我按一下,等我头稍微好点了,我在爬起来,现在真是太难受了,起不来啊!”

兰陵一听,心中更着急了,急忙道:“好,你趴着不要动,我帮你推拿一下再说!”

说着,兰陵把手从两人身体中间抽了回来,放在楚云飞头顶上,认真地运用真气,开始替他推拿头顶上的穴道,两道淡淡的真气透过兰陵的掌心,向楚云飞头顶上游走而去。

楚云飞只觉得头顶处暖洋洋的,十分舒服,这一来,这厮更加高兴了,低声呻吟着,双手搂住兰陵的腰肢,在兰陵身后慢慢地抚摸着,极品享shòu

着兰陵的双手带来的阵阵愉悦。

两人的身体之间缺少了兰陵双手的阻隔,变得毫无空隙地紧密接触,从兰陵身上传来的阵阵柔软,让楚云飞更加难受了,这厮忍不住随着兰陵双手的游动,身体也在不停地来回运动,在兰陵身上不停地运动着。

兰陵专心致志地替他推拿着头顶,开始的时候倒也没怎么在意这厮究竟在干什么,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厮运动的尺度越来越大,兰陵不由的有些惊奇道:“哥哥,还是没有什么好转吗?这可糟了,难道是头痛加重了?”

楚云飞嗯嗯连声道:“不是,妹子,我头上好多了,就是,嗯,就是还有些疼,比刚才轻多了!”

说着,这厮忍不住又动了动。

兰陵嗯了一声,接着推拿,忽然觉得身下有些不舒服,仿佛被一根木棍子顶着一样,兰陵有些惊奇,忍不住把手伸向自己的身体,手刚一碰到这根棍子,楚云飞就忍不住轻轻地叫了一声。

兰陵这才知dào

自己握住了什么东西,她急忙放开手道:“你,你好坏,哥哥,你要撒尿吗?”

楚云飞噗地一声笑出了声,撒尿?我还真是想撒出来点东西,不过是别的东东。

不过显然兰陵并不是很懂这些东西,楚云飞也来不及给她解释了,顺手牵引着兰陵的手掌,也不顾兰陵的娇羞和轻微的抗拒,直接放在自己的那个东西上面,叫道:“妹子,上次我这里也被秦彝打伤了!现在也开始疼了,你感觉到了么?这么硬,估计都肿了!好妹子,你帮我在这里也推拿一下,消消肿可能就好了!”

兰陵将信将疑:“消消肿?”

她贵为公主,生平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就是那次楚云飞精光着身体的时候,当时,虽然感觉到那个东西有些大的出奇,不过,似乎没现在这么夸张吧?

兰陵有些犹豫,不由踌躇地问道:“哥哥,真是大了很多,你确定是肿了吗?要不然,要不然请慕清姐姐看看?实在不行,让她替你针灸一下?”

楚云飞吓了一跳,急忙道:“妹子,这个有些不方便,毕竟我和李姑娘没有成亲,这要是让她看到这里,以后李姑娘可怎么做人啊?”

兰陵点点头道:“这也说得是,要是让慕清姐姐看到这里,还真是有些不太好,我,我怎么帮你啊?哥哥?”

楚云飞心中大喜,心道,果然是教育落后有落后的悲哀啊,隋朝通讯差,教育水平低下,关于两性之间的教育更加落后,所以兰陵虽然聪明,对男女的身体构造知dào

的还真是不多,加上关心楚云飞,轻而易举地就上了楚云飞的当。

当下楚云飞手把手地细心教导兰陵道:“这样,一上一下地活动,当然,真气可千万不能太足了!”

楚云飞心道,不要这小妮子一个用力,给自己弄个骨折什么的,可就麻烦了,当然,这上面也没骨头。

兰陵依言帮楚云飞做着‘推拿’,一张脸上通红一片,娇羞无限,虽然她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不过大概的意思还是有些明白,毕竟男女之间的**是不能相互触碰的,现在倒好,自己把亲生哥哥的**来回活动,这岂不是犯了大罪了吗?

不过兰陵现在也顾不了许多了,眼看着自己哥哥这里肿的这么大,肯定是病的不轻,要不然,怎么能这么难受呢?怪不得他把这东西顶在自己身上,想必就是为了止痛。

楚云飞这厮心中得yì

,脸上却装出一副痛苦模样,不停地呻吟着,这可是极品享shòu

啊!

就在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叫喊声:“启禀晋王爷,麻将军让小的过来报gào

,抓到高忠了!”

楚云飞一个扑棱,心说哥好悬没给你吓得萎了,妈的,什么狗皮高忠?高忠关老子屁事?丫丫的,老子这里正忙着呢,麻叔谋这狗头,纯粹就是专门跟自己作对不是?抓到什么高忠不高忠的,杀了就是了呗!

他刚要说话,就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呼,紧接着屋门吱呀一声推开来,李慕清的声音传了出来:“抓到高忠了吗?”

楚云飞听得出来,这妮子显得又惊又喜,显然非常高兴。

第十二章 马上璇玑

楚云飞这才想起来。高忠这厮好像是高阿古的儿子,楚云飞听到李慕清的声音中充满焦急和欣慰,这才想起来,李慕清父母双亡,家道中落,都是拜这个高忠所赐,她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心中却始终念念不忘替自己的父母亲报仇雪恨,现在听到士兵来报说抓着了高忠,自然高兴。

当下楚云飞只好无奈地俯身亲了亲兰陵的嘴唇,叹了口气道:“妹子,看来只好下一次再请你帮我消肿了。”

兰陵满脸红晕,娇羞无比地点了点头道:“哥哥,你那里痛得厉害吗?要是实在不行,先请幕清姐姐看一下,她毕竟懂医术,而且,而且你们都,都那样亲热了,估计幕清姐姐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兰陵说着,脸色通红,只听见自己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心跳的声音比自己说话的声音都要响亮些。

楚云飞心中暗自好笑,什么疼不疼的?老子这是想丫丫了而已,不过这话可不好给兰陵说出来,这厮皱着眉头点点头道:“没关系,妹子,我先忍忍,回头等处理好高忠这狗头,替李姑娘和柳氏姐妹报仇雪恨之后,我在让你帮我疗伤。”

兰陵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你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伤势。”

楚云飞心里几乎乐的哈哈大笑了,急忙点头道:”就是就是,多谢妹妹你关心哥哥的伤势,还是自己的妹妹亲啊,这么心疼哥哥。”

兰陵微微一笑道:”当然了,我是你妹妹啊。”

楚云飞一笑,刚要往外走,就听见门口有人轻轻敲门,接着传出来李慕清的声音:”晋王爷,您忙完了吗?”

楚云飞心道,这还真没忙完,差了一点点,可惜啊!

这厮嘴上道:”虽然没忙完,不过既然抓到了高忠,好歹也要先处理一下这狗头,好为你们报仇雪恨!”

李慕清听楚云飞这样一说,不由得心生感激,点点头道:”有劳晋王爷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李慕清嘴上虽然不说,他也能感觉到这小丫头心中对自己的情意,当然,这种情意中参杂了很多感激的成分在里面,也有当初孤苦伶仃的时候,楚云飞飞将军从天而降,把她从采花贼的手中救了出来,那种依靠的安全感,后来自己在两军阵前征战杀伐,勇猛无dí

的英雄形象,和李慕清单独相处的时候,自己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的柔情蜜意,种种情感夹杂在一起,让李慕清这样内心高傲无比的冰火美人也动了心,这样的冰火美人,一旦动了心,动了情,就仿佛烈火一样汹涌不可抑制。

想到这里,楚云飞暗自得yì

,呵呵,看来本王爷纯粹就是美女杀手嘛,一个人拥有这么多优点,不但是纯种高帅富,而且还勇猛善战,体贴入微,啧啧,怪不得这么多美人自动投怀送抱,挡都挡不住!

这厮心里美滋滋地想着,伸手拉开了大门,李慕清微微躬身道:“求晋王爷替民女做主!”

楚云飞听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轻微的颤抖,心中不由得感慨万千,李慕清心中其实一直都没有忘记过自己父母亲的血海深仇,只是怕自己为难,始终没有开口向自己提起过,直到现在,高忠已经被自己抓住了,这才过来恳求自己,其中的体贴,让楚云飞心中一暖。

他点点头道:“李姑娘,你放心,但有我杨广一口气在,就一定替你和柳氏姐妹报这血海深仇。”

李慕清点点头,望着楚云飞的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楚云飞一笑道:“李姑娘,我们一起过去看看,顺便也叫上柳氏姐妹,这狗头既然如此可恶,总要让他罪有应得才是。”

李慕清点了点头,亲兵拉过马匹,楚云飞翻身上马,忽然想起李慕清一个大家闺秀,似乎没见她骑过马,不由得有些踌躇,向李慕清笑笑道:“李姑娘,要不然我让兄弟们帮你弄辆马车,然后我们慢慢过去?”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晋王爷,我看您这匹马相当雄壮,就算您带上我,估计这马也跑得飞快。”

楚云飞心中乐颠颠的,这妞儿就是够劲儿,本王心里想的什么,她都知dào

,就连本王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的事情,李慕清都能替自己说出口,什么叫体贴入微,关怀备至?这就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这厮急忙点头道:“既然李姑娘急着赶过去替父母报仇,我们就一起去,也跑得快些。”

说着,这厮伸手牵住李慕清的一双柔夷,手上一用力,就把李慕清拎了起来,放在自己身前。

李慕清显然从来没骑过马,上马之后,不由得轻轻摇晃,她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靠了靠道:“晋王爷,您可千万把我扶好了,我怕自己会掉下去。”

楚云飞心中大喜,笑着道:“放心,有我在,包你安全。”

说着,这厮趁机伸出手,拦住李慕清的小腹,顺势一扣马镫,提缰绳向前奔去。

亲兵见他出发,急忙拍马跟在楚云飞身后。

战马一跑起来,速度非常惊人,李慕清被吓得脸色发白,急忙紧紧地抓住楚云飞的手,身体也靠在这厮怀中。

楚云飞心中大乐,猪脚不知不觉的往上移动了几寸,触手是一片柔软,温暖滑腻的感觉传入手中,楚云飞心中大喜,刚才兰陵进行了一半,现在我们可以接着进行啊想到这里,这厮索性把两只猪脚都伸向前方,抓着马缰,接着控zhì

马匹的机会,不停地来回活动着两只手,趁机在李慕清一双凶器上来回游曳,咕噜咕噜地吞着口水。

最让李慕清尴尬的,是这狗头刚刚被兰陵挑逗起来的东东,现在丝毫不闲着,似乎感觉到了前方李慕清丰满的臀部,毫不客气地冲了上去,弄得李慕清如坐针毡,被梗的来回轻轻扭动着。

这一来,楚云飞这厮更加昂扬了,兴趣高涨,一双手活动的更加肆无忌惮,口唇发干,这厮伸出舌头来拼命地tian着嘴唇。

李慕清忽然微笑道:“晋王爷,您真雄壮!”

楚云飞本来就已经情绪高涨,听了李慕清的这番话,哪里还能忍得住?这厮猪嘴往下一低,罩在李慕清的樱唇小口上痛吻起来。

李慕清微微一笑,慢慢地转过身体,环抱着楚云飞的腰肢,激情四射地回吻着,竟然比楚云飞还投入几分,丝毫没有羞涩的感觉,把全身心都完全向楚云飞敞开来,热情地回报着楚云飞的拥bào

和热吻。

只听见马蹄飞扬急促的哒哒声中,夹杂着两个狗男女疯狂的呻吟声和两个嘴巴吧嗒吧嗒的狂吻声,卫兵都不敢往楚云飞身边靠的太近,生怕打扰了晋王爷的兴致,只是距离又不敢太远了,要不然万一晋王爷一个兴奋,有个什么闪失,岂不是大罪了?卫兵们左右为难,只好不近不远地跟着,强自忍受着两人火热的激情四溅,逸兴横飞,不时地传出来的阵阵呻吟声。

这可真是遭罪啊!

士兵们面面相觑,晋王爷天生勇猛,精力过人,只不过,现在毕竟是马上啊,这么不顾身体的,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我们可怎么担待的起?

幸好路途不是很远,这俩货也没折腾出来什么名堂,过了没多久,前方就传来一个士兵的呼叫声:“什么人?停下了!”

楚云飞急忙把嘴巴抽出来叫道:“是我。”

只是这厮嘴里咕哝着,声音又有些底气不足,对方的哨兵更加惊奇了,大声叫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就放箭了”

楚云飞身后的士兵急忙叫了起来:“狗胆,这可是晋王爷驾到了,竟然敢大呼小叫的,不要狗命了吗?”

哨兵这才发xiàn

是晋王殿下,心中不觉得有些纳闷,怎么一天不见,晋王殿下好像臃肿了不少?仔细一看,这才发xiàn

,感情晋王爷身前还挂着一个呢。

哨兵急忙一个立正,叫道:“见过晋王爷,晋王雄壮!晋王威武!”

楚云飞气的抖了抖道:“麻将军呢?”心说都是麻叔谋这狗头带出来的狗头兵,怎么尽跟这小子学的一副痞子样?

哨兵急忙道:“启禀晋王爷,麻将军正在后面审讯高忠这狗头,想问问能不能从他口中得到高阿古和高智慧的下落。”

楚云飞点点头道:“头前带路,我也去看看。”

说着,回头向自己的卫兵道:“去吧柳墨玉和柳墨浅将军找来,我们一起去看看这狗头。”

卫兵应声而去,楚云飞和李慕清紧跟在哨兵身后,向前走去。

来到一间小黑屋外面,楚云飞老远就能听到里面传出来的皮鞭声和惨呼声,夹杂着麻叔谋的阵阵喝骂声。

楚云飞也不用士兵通报,抬腿就把门给踹开了。

麻叔谋急忙转头向楚云飞望去,见到是他来,急忙坐了起来道:“晋王爷,您快请进来。”

说着,站起身,把座位擦了擦,殷勤地给楚云飞让位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没有?”

说着,楚云飞借着淡淡的灯光,向前望去。

一个身材瘦长的年轻人被吊在半空中,正哇哇大叫着,这厮身上都是伤痕,脸色苍白,显然是受了不少皮肉之苦。

楚云飞转头向麻叔谋问道:“叔谋,就是这狗头?”说着,向这年轻人指了指。

第十三章 亲自审讯

麻叔谋急忙躬身答道:“启禀晋王爷。这狗头就是高忠,高阿古的第二个儿子。”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你们是怎么抓到这小子的?”

麻叔谋讪讪笑道:“这小子跟一群乱兵在一起,看到我们过来,这群乱兵都举起手,抛下兵器投降,我们也没在意,一股脑儿的都带了回来,谁知dào

过了不久,这小子就给看押他的士兵赛银子,说只要能放他出去,将来他能给这士兵家财万贯,后来被士兵老大一个耳刮子给打懵了,士兵给我一说,我觉得有些蹊跷,自己跑过去探了探,没想到这小子真是个绣花枕头,一探就露馅儿了,又追问了几个旁边的乱兵,这才知dào

我们竟然无意中捡到宝了,抓了这么一个混球回来,所以我这不赶着给您汇报吗?”

楚云飞点点头,心道也是这小子作恶多端,要不然怎么会好端端地不往远处跑,偏偏留下来当俘虏?

想到这里,楚云飞上前仔细地看了两眼,这厮一副酒色国度的架势,皮青面白的。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心中不由的一乐,感情在旁边拿着鞭子拼命抽打高忠这小子的,正是王伯当,这厮满头大汗,看到楚云飞,忙不迭地点头施礼。

楚云飞心道,看来麻叔谋这厮算是教育专家了,让王伯当这小子教xùn

一下高忠,顺带着看看高忠这纨绔狗头的下场,也算是一种变相的教育方式了。

楚云飞笑笑道:“小子,你跟着麻叔谋这狗头,看来长进不小啊?”

王伯当急忙点头哈腰地笑着道:“都是晋王爷您的照顾,麻爷教导有方。”

楚云飞点点头,心头好笑,麻叔谋上次被自己差点儿喀拉了,现在见到自己真跟孙子一样,从骨子里面都感到害pà



他转过头,见李慕清恨恨地瞪着高忠,不由的暗自叹了口气,知dào

虽然平时李慕清不说出来,但是她心中对高忠的恨已经深入骨髓,李慕清之所以父母双亡,家破人亡,都是拜这小子所赐的。

他叹了口气道:“叔谋,问出来了些什么?”

麻叔谋道:“晋王爷,这小子知dào

的也没多少,好像高家和高丽王国有些瓜葛,至于是什么亲戚,这小子也不清楚。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问他几句。”

麻叔谋点点头,楚云飞向他们摆摆手道:“你们先出去,在门外面守着就是了。”

麻叔谋有些踌躇:“晋王爷,您自己呆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楚云飞笑笑道:“行了,你家晋王爷虽然不济,也不至于就怕了这么个窝囊废了,你小子安心在门口守着就是了。”

麻叔谋听了,急忙招呼王伯当等一众士兵离开屋子。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李慕清,有心让她也出去,想了想,终究没有说出口。

李慕清一双眼睛如水般温柔,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您有什么事情都不用瞒我,即便是死,我也会替你保守秘密。”

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听得楚云飞不由一愣,知dào

这兰心蕙质的美人只是从自己的一个表情中已经看出自己在想什么了,他笑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秘的,只不过是些雕虫小技,怕在你面前施展,会贻笑方家而已。”

说着,楚云飞向高忠慢慢地走过去,他的手随意地放在霸刀的刀柄上,一瞬间,楚云飞的整个人忽然间充满了一种骇人的威势,杀气无声无息地充满了他的胸前,两只眼睛如同野兽般血红,冷冷地盯着眼前的高忠。

可怜高忠这厮平日里娇生惯养,虽然欺男霸女,也都是仗着手下几个家丁武士,自己能有什么本事?被楚云飞双眼一瞪,吓得哇地一声大叫,屎尿齐流,嘶声叫道:“鬼啊!”

紧接着,这厮很干脆地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楚云飞皱皱眉头,没想到这厮竟然这么囊包,自个儿还没怎么他呢,这小子就自己给晕过去了。

他可没想到,当时他手握霸刀,杀气毕露的样子,连麻叔谋这样的兵痞子都吓得瑟瑟发抖,更不要说像高忠这样的软蛋了。

他伸手扣住高忠的人中,手上微微用力,高忠唔了一声,醒了过来,向他看了一眼,忍不住又叫了起来:“鬼啊!”

楚云飞这次可学乖了,趁着这小子嘴巴张的老大的功夫,反手就是一巴掌,扇在这小子的脸上。

高忠被这一巴掌打的一出溜,哆嗦了一下,硬是没有晕过去。

楚云飞冷笑一声道:“高忠,你再给老子鬼叫,我一刀一刀地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晾干了喂狗。”

高忠吓得急忙闭上了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楚云飞一双血红的眼睛瞪着高忠,慢慢地,楚云飞眼中的血红开始涣散,随着他眼神中血红颜色慢慢变淡,高忠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痴迷的神情,好像有些神志不清地呆呆地望着楚云飞的双眼。

楚云飞的声音开始变得柔和起来:“你叫高忠?”

高忠木然点头道:“是。”

楚云飞接着又问道:“你是高阿古的儿子?”

高忠接着点头道:“是。”

楚云飞心中满yì

,换了个问法道:“你哥哥叫什么名字?”

高忠似乎想了想,终于慢慢地答道:“高强。”

楚云飞心中暗笑,自己在当特种兵的时候,对这种催眠术多少有些研究,不过没有怎么用过,现在配合上霸刀中的那股杀气,先把高忠吓个半死,再用催眠术进攻他的心神,果然一举奏效,轻易地就让这小子着了道儿。

高忠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精神力量非常薄弱,楚云飞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攻占了高忠的心智。

毕竟是第一次使用这种精神攻击,楚云飞丝毫不敢大意,他紧接着问道:“你为什么不逃走?”

高忠忽然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的脚扭伤了,从马上摔下来了,走不动啊!”

楚云飞心中暗笑,怪不得这小子肯留下来,高阿古这厮还真是把这个儿子给惯坏了,估计平时没怎么骑过马,现在在战场上被乱军一挤,立kè

就被战马从身上摔了下来,扭着了脚,这厮竟然耍赖不走了。

楚云飞心中不由一阵唏嘘,就是这么一个软蛋,竟然就害的柳氏姐妹和李慕清两家家破人亡,可见这种败家子,天生就是一副败家相,做正事没什么本事,搞起破坏了倒是拿手的很。

楚云飞点点头,柔声道:“这也怪不得你,是这匹战马太慌了。”

高忠仿佛遇到了知己,高声哭着道:“是啊,我早就说坐马车,偏偏高阿古这狗头,硬是不让我坐啊!”

楚云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问道:“高阿古不是你父亲?”

高忠怒道:“怎么不是了?要不是因为这狗头是我爹,我怎么肯听他的?骑马不坐车?就是因为我听了这狗头的话,才被你们抓来了!”

楚云飞暗呼绝倒,看来高忠这厮真是被高阿古给惯坏了,竟然对高阿古没有丝毫尊敬。

他也懒得理会这些,接着问道:“你们家祖上有高丽人?”

高忠嗯了一声,点头道:“不错,我们可是正宗的高丽王室,要不是当初奸党作乱,将来我就能当上高丽王!”

楚云飞心中暗笑,就你这个狗头模样,还能当上高丽王?

他接着问道:“听说高丽王派了个李斗的,过来跟你家联络,有没有这回事?”

高忠连连点头,眼神却依旧是一片茫然:“是啊,这你都知dào

?李斗可是崔永浩的弟子!”

楚云飞点点头,眼神中的红光更加散乱,只是他眼底却有一种冰冷闪烁,他接着问道:“崔永浩?是高丽的首席剑师?”

高忠点头道:“崔永浩是首席剑师,爹说了,他是高丽第一剑师,本事大了去了!”

楚云飞接着问道:“李斗让你父亲帮着找东西,你知dào

不知dào

?”

高忠点点头道:“知dào

啊,高阿古还让我四处帮他找来着。”

楚云飞眼睛紧紧地盯着高忠,问道:“是什么东西?找到没有?”

高忠道:“是,是,高阿古不让我说。”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突,心道不好,难道这小子在关键的时候竟然逃出自己的精神控zhì

了不成?

他心中这样想着,加强了精神控zhì

力,缓缓道:“高阿古不让你说出来,你就不敢说出来吗?”

高忠愣了一下道:“什么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我告sù

你又怎么样?高阿古让我找的,是一对玉器!”

楚云飞倒是一愣:“什么?一对玉器?什么玉器?”

高忠得yì

洋洋地道:“告sù

你,是一对龙凤玉器!”

楚云飞心中更是惊奇,龙凤玉器?这岂不是自己和兰陵脖子上挂着的玉器吗?怎么高丽王都知dào

有这两件玉器了?

他装作不在意地道:“龙凤玉器?这种东西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天下多了去了,高丽王富甲天下,怎么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肯定是高阿古骗你的。”

第十四章 一场美丽邂逅

高忠神情茫然。语气中却有些恼怒:“什么骗我的?高阿古怎么敢骗我?告sù

你,这对玉器可不是一般的玉器!这可是当年高丽皇室的镇宫之宝!”

楚云飞有些奇怪,心中有些惊奇,弄了半天,这两件玉器竟然是高丽的宝贝?这可真是奇怪了。

他接着问道:“既然是高丽的镇宫之宝,怎么会到了华夏?你莫非是在骗我?”

高忠道:“我怎么会骗你?这两件宝贝当真是高丽的,当初我祖上逃亡的时候,带到这里,后来却不知dào

怎么遗失了。”

楚云飞问道:“这两个玉器既然遗失了很久,现在为什么还要找?这两个玉器有什么古怪的不成?”

高忠眼神中露出向往的神情,这厮神往万分地道:“这里面有仙气啊!听说这两件玉器可是上古神物,当初我高丽最伟大的剑师无意中得到了一块碧玉,你猜这块玉中有什么?”

楚云飞心中好笑,这厮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在这里卖关子?当真是不知死活,不过估计这厮也是被自己控zhì

心神后望了自己在哪里了,估计这货还以为自己在家里的后花园里散步呢。

不过楚云飞也不想打搅这货的意yin,他装作万分惊奇地道:“难道就是你说的什么仙气不成?”

高忠满脸惊奇的神情:“对啊!你可真是个天才儿童啊!这么深奥的问题都被你猜出来了?我告sù

你,答对了!这块玉璧里面,蕴含着一种充沛无比的天然仙气!仙气啊!你明白什么是仙气吗?”

楚云飞差点儿没喷出来,搞什么玄虚?你小子以为自己是李某人吗?还答对了?混蛋一个!

楚云飞笑笑道:“仙气,是不是神仙的气息啊?”

高忠连连点头道:“对啊!连这你都知dào

啊?厉害,真是厉害啊!仙气,就是神仙的气息,得到这块玉器之后,你知不知dào

这位绝世高手做了什么吗?”

楚云飞道:“莫非他把这块玉器打磨成两件玉器了?”

高忠道:“什么打磨成两件玉器了?这你可就落伍了,他可是我们高丽的绝世高手,哪里用的了什么打磨啊?告sù

你,他直接就把这块玉器放进水中,用绝世内功硬生生地冻结起来,然后再加以修liàn

,日服一如,终于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这块玉器练成两块龙和凤的模样,这样一来,这两块玉器中的仙气就跑不掉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倒真有可能,毕竟玉器中蕴含着的这种先天元气很容易在玉器的打磨过程中损失消耗掉,如果这个绝世高手能用内力把这种先天元气硬生生地分成两半,再分别加以固定,弄不好还真能固本培元,让这玉器中的能量封闭在玉器之中。

他接着问道:“后来这两件玉器怎么会到了高丽王室中?”

高忠脸上露出得yì

的笑容:“怎么会到了高丽王室的手中?你知不知dào

这位剑师后来爱上了一个什么人?”

楚云飞倒是有些惊奇,忍不住问道:“怎么?这个剑师爱上了什么人?”

高忠道:“告sù

你,这个剑师后来竟然爱上了高丽的王后!”

楚云飞吃了一惊:“什么?爱上了王后?王后岂不是有夫之妇?这个伟大的剑师竟然会爱上王后?”

高忠点点头道:“对啊,这厮爱的死去活来的,偏偏这王后也爱上了这个剑师,可惜王后始终以王家的脸面为重,终究不肯和这个剑师一同离开,剑师也没办法,只好把玉凤送给王后,嘱咐她戴上,一旦有什么事情发生,剑师就能从玉龙的能量波动上感觉出来,就能赶过来救助她。”

楚云飞双目依旧紧紧地盯着高忠,心中却充满了惊奇,心道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一段故事,怪不得这两枚玉器竟然能相互感应,原来根源竟然在此。

他点点头,接着问道:“后来怎么样?”

高忠摇摇头道:“后来王后的岁数大了,国王渐渐地不喜欢她了,另有新宠,本来这也不是什么大事,老女人当然没人喜欢了,但是新宠给国王生了个儿子,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继承王位,新宠整天在国王耳边吹风,说要废了王后的儿子,立自己的儿子为王位继承人,老国王被这美女吹得晕头转向,当即拍板,答yīng

下来。”

楚云飞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他接着问道:“然后呢?那枚玉龙怎么会落在王室中?”

高忠接着道:“国王答yīng

废立太子,而且还想办法给原来的太子安了个罪名,想把他置于死地,这样一来,王后心中非常愤nù

,结果你猜怎么着?”

楚云飞心中暗自撇嘴巴,这货当个节目主持人倒是个好坯子,死到临头了,还知dào

怎么吊人胃口?

他点点头道:“怎么了?”

高忠道:“这都猜不到啊?当然是那个剑师感觉到了玉龙的波动,剑师立kè

知dào

王后出事了,他不远千里地赶了过来,问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之后,凭着一柄剑杀进王宫之中,杀死了国王和那个新宠,随即带着王后杀出王宫,听说那一夜王宫之中血流成河,死伤者不计其数!直到一个月之后,王宫周围的苍蝇还盘旋不休。”

楚云飞点了点头,遥想当年这绝世剑师一怒为红颜,仗剑行千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绝世风姿,不由的心中向往。

他双目紧盯着高忠,接着问道:“后来呢?”

高忠这厮竟然幽幽叹了口气道:“后来啊,故事注定悲剧,后来王后告sù

剑师,说她非常感激剑师替她所做的一切,可是现在两人的年纪已经很大了,自己已经不能像年轻时候那样服饰剑师了,而且自己年华老去,容颜不再,即便是和剑师在一起,也不能替剑师生儿育女,既然如此,何必非要玷污了自己的名节呢?这王后后来索性自杀了!”

楚云飞吓了一跳,问道:“什么?自杀了?这又是何苦?”

高忠撇撇嘴巴道:“这个故事都是后来王宫里的大臣传出来的,谁知dào

他们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人相思了几十年,见了面肯定按耐不住,干柴烈火的就烧起来了,不过这种事情终究关系到王室的颜面,遮遮掩掩的事情王室做多了,他们当然不会这样说了。”

楚云飞心里深以为然,不过嘴上却哼了一声道:“休要胡说,后来怎么样了?”

高忠道:“后来听说这剑师心灰意冷的,竟然带着这个老太婆的尸体,通过两枚玉器,开启了一道生门,升天做神仙去了。”

说到这里,这厮叹了口气道:“这剑师真是个傻瓜,这么个老太婆有什么好爱的?凭他的身手,要想弄几个年轻美眉那是易如反掌的,怎么偏偏陪着个老太婆升天去了?可惜,可惜啊!”

楚云飞心中道:“妈的,这狗头倒是个说故事的好坯子,要不是他害的身边的李美人和柳家姐妹两个美人家破人亡的,说不定能留下来给自己说说故事解解闷,可惜,可惜了!”

楚云飞对这种事情有些半信半疑的,什么升天成仙的,总觉得有些像是无稽之谈,不过自己可是从二十世纪穿越而来的,既然自己能穿越,这种成仙升天之类的事情为什么就不可能呢?

他想到这里,接着问道:“这么说来,高丽王之所以想得到这两枚玉器,也是想修仙升天了?”

高忠道:“这倒不全是,传说剑师升天的时候,把自己的一身修为都硬生生地注进了这两枚玉器之中,所以谁要是有幸能得到这两枚玉器,得到了那个绝世高手的传承,就可能成为一流的绝世高手!升天成仙虽然不是人人都能做到,成为绝世高手也是每个人的梦想,况且这两枚玉器还象征着皇室的尊严和荣誉,高丽王当然想得到它了!”

这厮说到现在,楚云飞心中大概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高丽王苦心寻找的,竟然就是自己和兰陵胸前的这两枚玉器!怪不得这两枚玉器能在危急中多次救了兰陵和自己的性命,原来是因为这两枚玉器中含着的那种先前元气和这个绝代剑师的毕生内力,怪不得能先后把那个刀客和崔永浩给震伤了。

到现在为止,楚云飞多少有些相信这厮说的话了,说不定高忠这狗头狗脑的东西,真是什么高丽王孙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他接着问道:“高智慧是你什么人?”

高忠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是我伯父。”

楚云飞点了点头,知dào

高忠一直都在自己的精神力量控zhì

中,对他所说的话倒也相信,他接着问道:“你们要是逃走了,准bèi

在哪里集合?”

高忠叹了口气道:“本来说好是大家一起逃往高丽的,现在,唉,我说,你要是把我放了,我能给你无数金银财宝,到时候你跟我逃到高丽王朝,美女如云,金银如山,这辈子都享shòu

不完。”

第十五章 谜一样的色鬼

高忠显然是不知dào

楚云飞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动员他放了自己,楚云飞不由好笑,看来这厮以为钱是万能的东西,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了向别人行贿。

他转头向李慕清看了一眼,笑笑道:“就这样了,估计这厮知dào

的也就这么多了。”

李慕清点点头,望着楚云飞的眼睛充满惊奇,没看出来这个纨绔王子竟然有这个本事,还会使用精神控zhì

力!

楚云飞见她满脸惊奇地望着自己,也不多说,他拉开门叫道:“进来吧。”

麻叔谋等立kè

一拥而入,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柳墨浅姐妹二人。

柳墨玉进门就问道:“人呢?高忠这狗头在哪里?”

楚云飞笑笑,拉了一把李慕清,站在一边。

柳墨玉抬头望见绑着的高忠,不由的怒骂道:“原来终于抓到你这狗东西了,你这狗头,害的我们好惨!”

说着,柳墨玉捡起地上的鞭子,啪啪啪地一通狂抽,打的高忠嘶声乱叫,皮开肉绽!

楚云飞向柳墨浅笑笑道:“墨浅,你怎么不上去揍他几鞭子?”

柳墨浅两眼通红,眼中忽然流下泪水来,她点点头,向楚云飞道:“晋王爷,多谢你帮我们捉到这恶贼。”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有生之年,一定替你抓到高阿古,帮你们报了这血海深仇!”

柳墨浅款款下拜道:“晋王大恩,民女铭记于心。”

楚云飞心中得yì

,心说光铭记于心有什么用处?要有实jì

行动才行啊!

这厮心中暗自得yì

,伸双手扶起柳墨浅。

他转头看了看李慕清道:“你们是准bèi

怎么个报仇法?开香堂祭奠?还是你们几个亲手杀了他?”

李慕清缓缓摇头道:“谁杀他都一样,都算是替我父母亲报仇了。”

楚云飞点点头,他对这种这么人的法门没什么兴趣,至于用鞭子抽打什么的,觉得没什么必要,二十世纪的人对于生命有另一种看法,**还牢牢地刻在楚云飞的脑海中。

他看了看愤nù

不已的柳墨玉,淡淡道:“墨玉,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我看你就代劳,杀了他替你们父母亲报仇就是了。”

柳墨玉应了一声,难得地没有向楚云飞瞪眼睛。

刷地一声拔出了长剑,高忠这厮被她一通皮鞭抽打的彻底醒了过来,现在见她抽出长剑,忍不住大叫起来:“姑娘,饶命啊!姑奶奶,奶奶,求你饶了我啊!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只要你饶了我,我一定痛改前非啊!”

楚云飞微微摇头,听到这厮的吼声,不由的想起了当初王伯当向自己求饶时候的情景,忍不住笑着向王伯当看了一眼。

王伯当显然也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忍不住撇撇嘴巴,他可不敢对楚云飞发怒,不过这小子敢找软柿子捏啊!只见他刷地一声拔出长剑,摆出一副勇猛的架势往前走了两步,向柳墨玉道:“柳将军,你让开些,我帮你杀了这个狗头!奶奶的,有胆子做却没本事担当,这种狗头,老子看着他就不爽!”

楚云飞心中好笑,这厮估计是想早点杀了高忠,免得到时候人人都想起了当初王伯当的丑样子,当初王伯当吓得屎尿齐飞,瘫软在地的情景,还真不比高忠逊色。

柳墨玉听他这么说,往旁边让了让,虽然她对眼前的高忠恨之入骨,可是听对方一口一个姑奶奶地叫个不停,不知怎么的,倒有几分下不去手。

王伯当见她让开,手中长剑一挺,叫道:“你这狗头,就凭你这个狗模样,竟然垂涎柳将军的美色?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性!老子今天就成全了你,免得你整天想入非非的,受那皮肉之苦!”

说着,这厮摆动手中的长剑,在高忠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中,刷地一声刺进了高忠的胸膛中!

这厮把剑往出一拔,一道鲜血顺着他的长剑喷了出来!

高忠却一时不得就死,大声惨叫起来。

楚云飞无声地叹了口气,对这种折磨人的事情,他确实不怎么感兴趣,当下楚云飞向麻叔谋道:“你们把这里处理好,我先回去了。”

麻叔谋连连点头道:“晋王爷,您放心,这里交给我们就是了,您和三位姑娘这就回去休息。”

楚云飞点点头,向柳氏姐妹和李慕清道:“我们先回去吧?”

柳墨浅和李慕清都点了点头,柳墨玉却咬咬牙道:“不行,我虽然不亲手杀他,也要看着这厮断气,好告慰父母亲在天之灵!”

楚云飞不由动容,点点头道:“这种事情,随你吧。”

他忽然有些意兴索然,仇恨的力量有时候远远比爱的力量要大,而整个世界充满了征战杀伐,就是一代一代仇恨力量的延续。

柳墨浅看了一眼李慕清,轻声道:“我在这里陪着姐姐,晋王爷,您送慕清姐姐先回去吧。”

楚云飞点了点头,和李慕清走出那间房子。

外面风轻云淡,东方的天空隐隐发亮,一个黑夜眼看着就这样过去了,世界归于寂静,只有远处隐隐飘过来的腥风血雨,还在提醒着每一个人,昨天晚上曾经发生过的征战杀伐,无数个年轻的生命,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之中。

楚云飞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李慕清不由的问道:“晋王爷,您为什么叹气?”

她的语气中也有几分沉静,似乎在想着什么。

楚云飞淡淡道:“一个生命长大成人,经lì

光阴的变迁,父母亲含辛茹苦地把孩子抚养成人,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在战场上,生命却显得微不足道,只是一刀一枪,立kè

就结束了,生命的脆弱,可见一斑。”

李慕清眼神中露出一丝奇怪的光芒:“晋王爷,真不敢相信,这话竟然是从您口中说出来的。”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怎么?我就不能这么说吗?”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是啊,这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肯定会觉得奇怪了,战场上那个勇猛无dí

,杀人如麻的混世魔王,竟然会有这种感慨,你说这是不是很矛盾?”

楚云飞一笑道:“战场上你不杀死敌人,就要被敌人杀死,我为了保命,也为了让自己手下的兄弟不备敌人杀死,只有奋勇杀敌,杀死的贼兵越多,自己手下的兄弟就能少一分死亡的威胁,我之所以杀人如麻,其实也是在珍惜生命,只不过我珍惜的,是我自己兄弟和亲人的生命,这中间,其实并不矛盾。”

李慕清抬头望着楚云飞,她心里明白,楚云飞说的其实有道理,正是在这种道理的支撑下,楚云飞才能勇猛善战,全力杀敌。

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像谜一样的感觉。

楚云飞笑笑道:“不说生死这么沉重的问题了,我们在这个乱世之中,要想活命,就必须硬起心肠,漠视生死,只有这样,才能活得开心一些。”

说着,他向李慕清道:“我还是带你回去吗?”

李慕清显然想起刚才两人在马上一番缠绵的情景,不由的脸上一红,向楚云飞微微一笑,妖娆万分地道:“怎么?晋王爷莫非临阵退缩,不敢了吗?”

楚云飞心中暗自感叹,都说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眼前的这个李慕清简直比所有的女人变脸都要快,刚刚还是一副沉静如水的模样,这一刻已经变成了妖娆万分,热情如火的样子。

楚云飞一笑道:“我有什么不敢的?只怕你受不了马匹的颠簸。”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马匹有什么颠簸的?不是还有晋王爷您的大腿吗?”

说着这妮子脸上一红,低头把弄着衣角。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好,既然你不怕我吃了你,我们这就去了。”

说着,飞身上吗,伸手把李慕清拉上马匹,一溜烟地向高府跑去,卫兵见状,急忙打马跟了上去。

路上两人自然是一番璇玑,这一次知dào

高忠难逃一死,两人更加放开怀抱,比去的时候更加不堪,弄得亲兵怨声载道:“晋王爷,您能不能进屋里去做啊?现在可都天亮了,要是被别人看到,岂不是影响您老人家的声誉吗?”

当然,这话也只敢在肚子里面叫两声,还没有哪个士兵狗胆包天的,敢当面对楚云飞说着话。

两人来到高府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兰陵正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看着楚云飞的眼神中有些关心,又有几分吃惊。

楚云飞急忙放下李慕清,自己也从马上一跃而下,向兰陵微微一笑道:“妹子,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兰陵一笑道:“我有些担心你们,所以早早的就睡不着了。”

说着,兰陵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楚云飞的下面,果然还肿着,裤子都被顶起一个帐篷来,不知dào

刚才李慕清坐在前面的时候,碰着这里没有?要是碰着了,恐怕肿的更厉害了。

楚云飞看到兰陵眼神中的关心,这厮老脸禁不住一红道:“妹子,你吃饭没有?我可是要先去睡一会儿,忙活了一夜了,真是有些困了。”

说着,这厮急忙往侧面的厢房走去,万一这小丫头一个口无遮拦,把自己地下肿了的事情说出来,估计李慕清真要用yin贼的眼光来看自己了,竟然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了!

第十六章 意释

李慕清倒没怎么留意他和兰陵之间的璇玑。见楚云飞急匆匆地往后面走去,忍不住轻声笑道:“晋王爷,您睡觉了吗?需不需yào

我帮你宽衣解带的啊?”

楚云飞不由一笑,回身道:“来吧,我倒不介yì

有人侍寝,只要李姑娘你喜欢就行。”

说着,这厮笑眯眯地望着李慕清。

李慕清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行了,别撑着了,我看你几天都没说过什么好觉了,还是赶快去休息一下吧,来日方长,时间多着呢。”

楚云飞一笑,心里暗自咬了咬牙,这小妞儿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表情,到现在为止,不停地挑逗自己,弄得自己yu火焚身的,偏偏可恨,自己竟然找不到机会推倒这个小妞儿!

当下楚云飞只能先回到小屋子中睡觉休息,毕竟经过一夜的征战杀伐,楚云飞也确实有些很累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进入了梦乡。

楚云飞起床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他走出门来,就看见满天阳光,刺得自己双眼生痛。

一名士兵上前行礼道:“晋王爷,麻将军吩咐小的过来禀报一声,说他们已经把战场打扫完毕,士兵们也都清点安顿好了,就是不知dào

俘虏该怎么处置,还请晋王爷示下。”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这就过去,俘虏有多少人?”

士兵道:“四万多人。”

楚云飞点了点头,不但这些俘虏自己要处理,崔长仁和辛法这两个俘虏更让他头疼,这两人一个是独孤太后的弟弟,另一个是周龙的掌门弟子,被自己给拿下了,还不知dào

这两人是什么反应。

他摆摆头,把这些想法抛出脑后,既然做了,想这么多也没什么用处,直接面对就是了。

楚云飞和哨兵来到俘虏营中,贺若弼,韩擒虎,麻叔谋鲁广达李楚等一众将士都跟了过来,虽说贼兵的武器都被收缴了,毕竟是四万多贼兵,真要是有什么暴乱之类的事情,也是个不小的问题。

他们都有些担心楚云飞的安全,各自带兵跟在他身后。

楚云飞到不怎么在意,毕竟贼兵周围都是全身披甲,手持利器的隋军,即便是贼兵想造反,也没这个能耐,况且昨天晚上那一场大战,早就把贼兵的士气给打掉了,信心是一种非常重yào

的东西,没有信心和信仰的支持,勇气就会无所依从。

楚云飞带着一行将士从俘虏营中走过去,只见这些士兵一个个面色惨白,神情惊慌不已,显然是在为自己的未来和生命担心。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听韦云起说起过,这些士兵有很多都是高阿古从各地征兵征来的,糊里糊涂的就变成了贼兵,很多人恐怕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已经成了朝廷的叛逆了。

他回身看了看身后的韦云起,只见韦云起脸上露出沉痛之色,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竟然不敢向一众俘虏看去,显然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楚云飞伸手拍了拍韦云起的肩膀道:“韦将军,你不用难过,这些俘虏兵,只要肯归顺我大隋朝的,我一定不会亏待他们,即便是不想留下来,我也会安排他们各自回去,本本分分地做人,种地谋生。”

韦云起脸上露出感激的神情,向楚云飞单膝一屈,抱拳行礼道:“多谢晋王大仁大义,晋王之名,永垂不朽!”

楚云飞笑了笑,点点头,心中却不由自主地道:“后世传言中,我这个晋王好像不怎么样,荒yin无道,铺张Lang费的一个亡国之君而已,有什么永垂不朽的?”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楚云飞现在也不怎么在意,他点点头,伸手扶起韦云起道:“将军过奖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不敢当将军谬赞。”

说着,韦云起转身向一众俘虏兵望去,只见众俘虏兵衣衫褴褛,身上都是血迹斑斑,一副可怜形象。

楚云飞向一个看来之后十五六岁的少年俘虏兵走过去,他身后的将士见楚云飞竟然向俘虏走去,不由的都吓了一跳,这要是众俘虏来个群起而攻的话,恐怕晋王爷会有些闪失。

那个少年显然也被楚云飞吓坏了,眼前这人他可是认得的,这就是贼兵口中盛传的那个修罗王啊!每一个俘虏兵的脑海中都深深地刻着楚云飞双目血红,霸刀四飞的修罗形象,现在见这个修罗王竟然向自己走过来,少年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惊恐万状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这少年吓得直哆嗦,口唇发抖却不敢说话。

旁边的王伯当见状,上前一把把这小厮拉了出来,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小屁孩儿,晋王爷问你话呢,竟然敢不回答?想死了是不是?”

少年被这小子一脚踢在地上,急忙叫道:“晋王爷饶命,我我叫李虎,今年,今年十五岁。”

麻叔谋等众将士见他一副惊恐模样,不由的笑笑道:“李虎?我看你小子这个样子,干脆叫李鼠得了,叫什么李虎啊?”

楚云飞摆摆手,制止众将的嘲笑,和颜悦色地向李虎道:“只有十五岁吗?你家里面还有什么人?怎么这么小就过来当贼兵了?”

李虎低下头道:“启禀晋王爷,我家中只有一个五十多岁,瞎了双眼的老母亲,其他人,都被征兵了,现在也不知dào

是死了还是活着?”

说到这里,李虎不由的低下了头,脸上泪水嗖嗖地落下地来。

楚云飞轻轻地皱起眉头,这个混乱的年代,人命如同草芥一般不值钱,向李虎这样的人,这样的家庭,不知dào

还有多少?

他接着问道:“我要是让你回去,你还会继xù

当贼兵吗?”

李虎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望着楚云飞:“晋王爷,您,您说的是真的吗?您竟然肯放我回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错,只要你想回去,我就放你回去,不过你不能继xù

当贼兵了,你可愿意?”

李虎和楚云飞说了半天话,心中的恐惧慢慢地消散,发xiàn

眼前的人和颜悦色的,似乎也没怎么可怕啊?

他连连点头道:“晋王爷,你要是放我回去,我肯定不会再当贼兵了!我们都是被逼骗的,哪里知dào

自己竟然当的是贼兵啊?还以为自己是参军报效朝廷呢。”

楚云飞点了点头,高声向一众贼兵道:“你们听着!我就是晋王杨广!顾念你们都是初犯律法,盲目从贼,我今天宽大为怀,放你们一条生路!愿意继xù

当兵的,我给你们军饷!给你们盔甲武器!有不愿意留下来继xù

当兵的,我也不为难你们!各自回归故里,安安心心地种地为生,不要多生事端!听明白没有?!”

一众俘虏都吃惊地瞪着楚云飞,眼睛眨巴眨的,也不知dào

明白没有,脸上神情恐慌中带着一些不敢相信的神情,显然有些不敢相信楚云飞,不知dào

他说的是不是真心话。

楚云飞也懒得理会这些贼兵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转头向麻叔谋道:“叔谋,你和鲁将军,韦将军,李将军你们一起把这些俘虏兵规整一下,愿意留下来当兵的,你们看着分编一下,对了,贺将军,韩将军,你们二位这次辛苦了,要不要我把这些俘虏兵送给你们两位一些?”

韩擒虎和贺若弼急忙摇头道:“晋王爷大恩,我们心领了,不过这种事情,违背朝廷法律,末将不敢逾越规矩。”

楚云飞心里好笑,知dào

这俩货心里肯定想多要点儿士兵,不过毕竟当着自己的面,不好说,好歹自己都是杨坚的儿子,晋王殿下,这要是两人当着自己的面招兵买马,弄不好改天自己一翻脸,这俩货没一个有好下场。

贺若弼和韩擒虎都是老兵痞子了,这里面的关节,那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当下楚云飞也不勉强,点点头道:“两位将军虎胆忠心,帮本王平定了崔长仁这厮的叛乱,本王铭记在心,回头朝廷要是有什么封赏,我一定替不会忘了两位将军。”

贺若弼和韩擒虎急忙推辞:“晋王爷,您跟末将有什么客气的?这都是属下分内之事。”

这两人都是人老成精了,到现在为止,杨坚可都不知dào

崔长仁被晋王给拿下了,朝廷对这件事情究竟是什么态度,大家可还都不清楚,这个时候邀功请赏什么的,实在是言之过早了。

两人也不想多耽搁,这就向楚云飞告辞。

楚云飞知dào

这两个老狐狸怕自己被纠缠进去,也不挽留,毕竟这两人能出手帮zhù

自己,已经不错了。

当下楚云飞亲自送贺若弼和韩擒虎离开,一众俘虏留给麻叔谋等一众将领自行处理。

送走贺若弼和韩擒虎之后,楚云飞回过头来,找到兰陵,和她商量了一下怎么处置崔长仁和辛法的事情。

最后两人达成一致的协议,辛法等有机会交给周龙来处理,至于崔长仁,却要留待杨坚自己来处置了。

楚云飞吩咐张武收集崔长仁勾结叛逆,荼毒百姓的证据,一边等候麻叔谋等众将士安排士兵。

到了傍晚时分,麻叔谋等一众将领总算是把士兵安顿好了,俘虏兵有三万多人愿意加入隋军阵营,麻叔谋鲁广达把这些俘虏分开来,安插到各个军营之中,这一来,楚云飞手下的实力比以前又增加了不少,只不过这些贼兵还需yào

一段时间加以历练,才能成为正规军。

楚云飞倒不担心这些,他担心的是这些贼兵的盔甲兵器,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要是伸手向朝廷要的话,恐怕杨坚那里会起疑心,毕竟自己的人马已经近十万了,这么多士兵放在谁手中,恐怕都不免遭到朝廷的忌讳,幸好自己现在在江南平叛,有这个借口,即便是朝廷中有人向杨坚进谗言,自己也能糊弄一阵子。

只是这么多士兵的军饷和盔甲兵器,还真是让楚云飞够头疼的了。

第十八章 杨勇发难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什么我的身体好些了吗?而且看兰陵一副暧昧的神情,我怎么了?

这厮忍不住问道:“妹子,你说什么好些没有?我怎么了?”

兰陵满脸娇羞地望着楚云飞,眼睛往下扫了扫,若有所思地道:“看来是好了,要不然怎么会忘记了?”

楚云飞见她眼光向自己望过来,忽然明白了兰陵的意思,感情上一次自己给这小妞说自己那里肿了,这小丫头竟然信以为真了!

楚云飞的脸皮,在隋朝那也算是有一定厚度了,现在竟然不由自主地红了红,觉得自己欺骗这样一个纯情少女,似乎有些不地道?不过这厮想了想当时兰陵温软的手掌中传来的阵阵愉悦感觉,忍不住心头如同小鹿般地撞个不停,狠了狠心,心中暗道,管他的,这叫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要是承认自己没病没灾的,将来岂不是没借口和兰陵大玩暧昧了吗?卧龙山上还有两位美人眼巴巴等着自己呢,要是搞不定兰陵,周清雅肯定不会让自己碰这两个美人儿.

想到这里,楚云飞还是老着脸皮,决定索性瞒到底了,他急忙苦着脸道:“还好,可能这两天来回奔波的,活血化瘀了一下,好像比以前小了些。”

说着,这小子心中不觉有些异想,不知不觉的,好像又有些肿大了!

兰陵点点头道:“那就好,我还担心你没好,想跟慕清姐姐说说你的病情,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办法。”

楚云飞吓了一跳,冲口而出道:“你可千万不要给李姑娘说,你要是说了,我可就没脸见她了!”

楚云飞心道,你要是真说了,这妮子不定该怎么看我了,对自己的妹妹都上下其手,心怀不轨的,这岂不是要把老子归为禽兽一组了?

楚云飞话音刚刚落地,就听见旁边传来李慕清的声音:“怎么了?晋王爷,您这是在我背后说我坏话吗?有什么事情怕被我知dào

啊?”

楚云飞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只见李慕清笑颜如花,两眼水汪汪地望着自己,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份暧昧,两份挑逗,弄得楚云飞的小兄弟立kè

肿了起来。

幸好兰陵的眼睛也被李慕清的声音吸引过去,没看见他身体的变化,要不然这小妞又要担心楚云飞的身体了。

楚云飞呵呵干笑道:“哪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你?李姑娘聪明绝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我们这样的大老粗,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了你?”

李慕清微微一笑,也不追问,向兰陵道:“兰陵妹子,你伤势好点儿了吗?伤口还疼不疼?”

兰陵笑着活动了一下肩膀:“多亏姐姐了,现在好多了,你看,活动什么的,根本就不碍事了。”

李慕清转头向楚云飞道:“晋王爷,这么早就起来,是想听奴家弹琴唱歌吗?”

楚云飞苦笑着道:“李姑娘琴声绝唱天下,我当然想听了,不过现在恐怕来不及了。”

李慕清点点头道:“晋王有什么吩咐,尽管示下就是了。”

楚云飞心中暗赞,知dào

李慕清兰心蕙质,看出来自己有事要说,所以才这样问自己。

他笑笑道:“我想动身赶往南京城,高智慧这厮,竟然带领大军往南京城而去。”

李慕清点点头,望着兰陵,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我们现在就收拾一下,立kè

就走。”

楚云飞笑笑道:“也没有这么着急的,你们慢慢收拾,麻叔谋大军集结起来,也要用不少时间。”

兰陵点了点头,和李慕清回去收拾东西。

楚云飞没什么事情可做,反正他也没有什么行囊,亲兵帮着收拾一下就是了,所以楚云飞只是在周围转悠着,等候兰陵和麻叔谋等众将士。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听马蹄的方向,正是向自己这里疾奔而来的!

楚云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现在贼寇已经大败而逃,济南城周围也没什么危机,不知dào

这骑士全速赶来,又有什么急事不成?

他心念方动,这马蹄声已经在高府门口停了下来,就听见门口的卫士高声呼喝:“什么人?”

马上的骑士回答道:“我是李渊李司马的家丁,特意来给晋王爷报讯的!有紧急军情上报,还望兄弟们行个方便。”

楚云飞心中一动,李渊这么心急火燎地找自己,不知dào

有什么事情?难道是李世民这小东西出什么事情了不成?不过即便是李世民出事情了,周龙也会给自己先报讯才对啊?

想到这里,楚云飞急忙向门卫叫道:“让他进来。”

他说着,把手放在霸刀柄上,即便是对方不怀好意,自己凭自己的身手,也不见得就怕他。

门卫在门口应了一声,推开大门,带着一名年轻人进入庭院,卫兵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爷。”

楚云飞摆摆手道:“免了,你是李司马派来的?”

年轻人急忙往前行了一步,躬身道:“见过晋王爷。”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用多礼,李司马派你来,有什么事情?”

年轻人向左右看了看,楚云飞会意,向卫兵挥挥手道:“你先下去。”

卫兵有些踌躇道:“晋王,您,自己在这里?”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小心些,不用担心。”

卫兵这才退下去,站在门口谨慎地望着里面。

这年轻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双手恭敬地递给楚云飞道:“晋王爷,您请过目。”

楚云飞点点头,伸手从年轻人手中接过信,看了两眼,这才撕开信封。

楚云飞仔细地把信看了两遍,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他向年轻人点点头道:“信我看了,回去禀告你家司马,这件事情纯属子虚乌有,显然是有些有心人故弄玄虚,想制造事端,好开脱自己的罪行,帮我回禀你家王爷,就说我多谢他好意提醒,这件事情,我心中有数,让他不用担心。”

年轻人点点头道:“晋王爷,要不要写封信什么的,我帮您带过去?”

楚云飞摇摇头道:“这倒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叫过卫兵,让他给这年轻人封了五十两银子道:“你一路辛苦,回去的路上,当个茶钱。”

年轻人谢过楚云飞,立kè

拨转马头赶回长安。

送走信使,楚云飞心中暗自犹豫,他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心中却有些忐忑,这封信的确是李渊写的,大致的意思是说有人向隋文帝杨坚报gào

,说楚云飞其实不是晋王杨广,只是个替身而已,隋文帝已经派出了使者千里飞奔,过来召回楚云飞。

信末李渊又说这肯定是有人信口开河,纯粹就是造谣生事,想分散隋文帝的注意力,好减轻自己的罪行,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请晋王早作准bèi

,免得中了他人的奸计。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知dào

其实在李渊心中,也多少有些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只是对方把话说的非常委婉,说这是有人造谣生事,让自己早作准bèi

,言外之意,显然也有几分怀疑自己的身份。

楚云飞知dào

,这件事情肯定和杨勇有关,自己在济南城杀了古都,又毫不留情地捉拿崔长仁,矛头直指太子杨勇,这厮肯定是按捺不住,这才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想让楚云飞无所适从。

退一步讲,即便证明楚云飞就是杨广本人,也能分散隋文帝的心,反正对杨勇没有什么损失。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杨勇显然是做贼心虚,所以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发难,证明这厮自己已经做贼心虚,乱了方寸。

不过杨勇既然敢提出这件事情,估计已经有些把握,不会轻易无的放矢的,这件事情,肯定和柳烟媚有关系,另外就是那个替自己整容的医生,如果杨勇能找到这个隐医,让他指出来替自己整容的过程,楚云飞就有些麻烦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多少有些犹豫,自己现在在江南羽翼已丰,手下能征惯战的将士有数十万,如果能联合上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人,即便和隋朝杨坚分庭抗礼,也不见得就输。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被楚云飞否定了,这个想法看起来有无比的诱惑力,其实不然,自己手下虽然有十万兵马,可是这些兵马大都是隋朝的精兵,将帅也都是杨坚的旧部,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人更是隋朝的开国元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跟自己一起起兵造反?光是兰陵这一关,就没法子过的去。

楚云飞左思右想,终究没什么好计策。

过了没多久,兰陵就从屋子里面走出来,显然是已经收拾完毕,兰陵向楚云飞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刚才是李渊派人过来了吗?有什么事情?”

楚云飞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人想倒腾些事情出来,你不用担心。”

兰陵乖巧地点点头,楚云飞的事情,只要他不愿意说,兰陵基本上都不问。

第十九章 拜访李渊

楚云飞向兰陵笑笑道:“你都收拾好了吗?”

兰陵点点头道:“我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走?”

楚云飞想了想道:“我们看看麻叔谋他们收拾的怎么样了,然后再做决定。”

他心中暗自苦笑,不知dào

自己还能不能走得了,毕竟隋文帝的信使马上就到,即便是自己现在就出门,也不见得就能走得了了。

或者自己现在立kè

动身,一走了之,让杨坚的信使追着自己满江南飞?

他想了想,随即把这个念头排出脑海之外,这样一来,杨坚肯定更加怀疑了,岂不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况且自己难道能一直这样躲下去不成吗?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忽然豪情大发,生命不过是过眼烟云,自己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对这种事情,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不过是一场尔虞我诈的生死搏斗而已,就不信我能输了给你?

毕竟自己是二十世纪的特种兵,难道会怕了杨勇这个纨绔太子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索性放开怀抱,把担心恐惧都放在脑后,不过是一条烂命,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当下楚云飞索性把这些事情都放置脑后,专心等着麻叔谋等众将士集合军队,前来报gào



麻叔谋等众将士都是老兵痞子了,没等多久,就过来禀报说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就等楚云飞号令发兵了。

楚云飞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马蹄声响了起来,听来人的数量约有十余人,显然是朝高府的方向而来的。

楚云飞心下雪亮,知dào

这肯定就是杨坚的信使过来了。

过了没多久,来人就在高府门口下了马,一个声音尖着嗓子叫道:“圣旨到,晋王接旨!”

楚云飞心中早有准bèi

,当下也不惊奇,率领着众将士往外走去。

卫士打开门,一个太监打扮的人当先走进来,他身手是十来名带刀卫士,一行人昂然走了进来。

楚云飞单膝下跪道:“臣杨广接旨!”

他身后的将士哗啦啦地跪倒一大片。

只听得那太监放开嗓子高声念道:“着晋王杨广即刻回长安面圣,不得延误,钦此!”

楚云飞急忙往下叩首道:“臣杨广接旨,谢主隆恩!”

说着,双手从这太监手上接过圣旨,恭恭敬敬地贡放在案几上。

楚云飞把手中的圣旨放置好后,这才转身向太监道:“众位远来辛苦,先歇息一下,待我收拾停当,这就跟众位一起回长安。”

为首的太监点点头道:“晋王不用着慌,我们安心等候晋王就是了。”

楚云飞身后的众将士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说好了杨广出任扬州总管吗?怎么转过头就要把他召回去了?这平定高智慧的战役才打了一半,就这么着算完了?

兰陵皱皱眉头向这个公公问道:“王公公,父皇这是怎么回事啊?好好的平定贼寇,眼看着刚刚见了成效,怎么又要把哥哥召回长安城?”

兰陵显然认识这个太监,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王公公听了兰陵的话,不由的有些踌躇道:“回禀公主,咱家只是奉命传旨,这个究竟为什么要召回晋王爷,咱家就不是很清楚了。”

兰陵皱皱眉头,知dào

王公公只是秉公办事,无论他知不知dào

这中间的细节,都不会轻易向自己说。

楚云飞心头雪亮,他当然也不想告sù

兰陵其中的原因,听兰陵这样说,接口道:“妹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去去就回来,你们放心就是了。”

兰陵皱皱眉头道:“不行,我要陪你一起回去,这里有鲁将军,麻将军他们就够了,我和女兵陪你回去。”

楚云飞笑笑道:“妹子,这一路颠簸,来回可要用不少时间,你还是不要去了吧?”

他心里其实不太想让兰陵知dào

杨坚怀疑自己不是杨广的事情,万一这小妞心中也怀疑起来,加上自己刚开始见到兰陵时候露出的种种破绽,恐怕这妮子更加怀疑自己了。

兰陵执拗地道:“不行,哥哥,我也不是弱不禁风的女子,难道回一趟长安都不行吗?我必须跟你一起回去。”

楚云飞知dào

兰陵平时都以自己的意见为主,现在她一旦作出决定,就绝不会更改,当下只能点点头,他知dào

兰陵之所以固执地要陪自己回去,其实还是因为关心自己。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头道:“好,既然你要陪我去,正好让女兵跟我们一道回去,顺便把崔长仁和王路也带回去。”

说完,楚云飞吩咐卫兵替王公公和一众侍卫看茶看座,准bèi

饭菜。

自己召集麻叔谋鲁广达等一众将领商议军事,柳氏姐妹去安顿女兵会长安的事情。

当下楚云飞和众将商量完毕,计划由麻叔谋和鲁广达,韦云起等将士率领隋军继xù

向南京进军,一路追杀高智慧的残兵败将,务必彻底打垮高智慧。

众将纷纷领命,高智慧失去了韦云起这个大将,又损失了大半兵卒,众将心中都笃定了许多,即便楚云飞不在,剩下的隋军也能轻而易举地打的对方屁滚尿流的。

当下楚云飞安顿完毕,等了不多时间,柳氏姐妹就带着一行娘子军在门口集合,并且已经把王路,崔长仁押了过来,等候楚云飞和兰陵一行。

这时候王公公一行人也吃完了饭,见楚云飞准bèi

停当,也不多耽搁,即可动身,前往长安城。

临行前,楚云飞把麻叔谋私下叫到旁边,告sù

这厮,别的都不是很重yào

的事情,关键就是要到扬州城里面,把崔长仁搜刮来的民脂民膏一股脑儿的拿下来,好生保存,到时候一众士兵的粮饷可就靠着它了。

麻叔谋连连点头,他跟随楚云飞时间久了,当然知dào

自己的主子是怎么样一号人物,拍胸脯打包票,一定完完整整地把崔长仁的财产保护好,等候晋王爷回来。

楚云飞这才放心,当下带着一众女兵,押着崔长仁,辛法和王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长安而去。

一路上倒也没什么事情,平平安安地到了长安城,只是楚云飞带着一群红色娘子军浩浩荡荡地开进长安城,倒成了长安城的一大风景,毕竟来往的兵痞子都是男丁,众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女兵,忍不住夹道观看,倒也十分热闹。

来到兰陵的公主府邸,柳氏姐妹和兰陵一起安顿一众女兵休息,楚云飞自行去拜见李渊,想从他那里先打探一下情况。

李渊见他到来,神情倒是没什么异样,笑呵呵地上前迎接:“恭喜晋王平叛凯旋而归。”

楚云飞在路上走了这么长时间,他平叛成功的消息早就传进了长安城中,所以李渊也知dào

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大哥,你怎么又称呼我为晋王了?我们二人可是拜过把子的兄弟,怎么多日不见,大哥又跟兄弟生分了?”

李渊呵呵笑道:“看我这记性!来来来,兄弟一路辛苦,快请里面就坐。”

说着,非常殷勤地把楚云飞让进后厅。

两人份宾主落座之后,李渊才道:“兄弟,听说你在江南一路杀贼,贼兵望风丧胆,惩治贪官污吏,当地的老百姓都视晋王为父母官,兄弟年少英雄,做哥哥的我也与有荣焉,脸上有光啊!”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不过是仗着皇恩浩荡,兵锋所到之处,贼兵望风而逃,能建立功业,将士们戮力杀贼,奋勇当先,功不可没!我只是顺应其事,哪里有什么本事?”

李渊笑笑道:“兄弟你这就是过谦了,将士们当然戮力杀贼,要不是兄弟你调度有方,也不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

两人客套了一会儿,楚云飞道:“这些日子忙于江南战事,都没来得及问一下令郎的病情如何了,不过周龙前辈也没有给我送什么信,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想必令郎的病情好转了。”

李渊连声道谢:“这都是托兄弟的福气,世民才能得到周龙前辈的照拂,要不然,凭这孩子的体质,恐怕早就夭折了。”

楚云飞笑道:“令郎气宇不凡,将来定能成大气候,哪里能夭折的?”

他心道,这厮将来可是唐朝有名的圣主,哪里能夭折的了得?

李渊只道他是随口安慰自己的,小小的一个孩子,哪里看的出来气宇轩昂什么的?这孩子生下来不足一月就送走了,就是李渊都没看几眼,楚云飞有哪能看的出来什么气宇轩昂了?

不过既然楚云飞这么说,李渊也不好说什么,随声迎合了几句,他把话锋一转,向楚云飞道:“听说有人向皇上进谗言,说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dào

兄弟听说没有?”

楚云飞心中暗笑,分明是这厮派人通知自己的,现在他却这么问,显然是不好直接问出口。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这次南下平贼,一路上平定马贼无数,不止如此,最重yào

的是有些贪官污吏都被兄弟给顺手扫了,这一来,肯定会触动一些人的利益,有些人心怀不轨,眼红耳热的,想包庇什么人,又不知dào

该怎么出手,所以制造一些谣言惑众,不足为奇。”

第二十章 细说缘由

李渊点点头道:“兄弟说的是。我也听到些风声,说一些无稽之谈,当哥哥的我是从来就没有往心里去过,不过听说皇室中的某些人言之凿凿,似乎捏造了些子虚乌有的证据,还请贤弟小心在意才是。”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怎么?还有证据什么的?看来这些人还当真下了些功夫,哥哥,不知dào

这些人捏造的,是些什么证据啊?”

李渊一笑道:“这些说来都是一些骗人的把戏,前些日子在长安城红极一时的柳烟媚,兄弟你知dào

吧?”

楚云飞点点头,心道杨广这厮整天往柳烟媚那儿跑,眷恋这个名妓的事情,像李渊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dào

?这厮是明知故问了。

李渊接着道:“这柳烟媚也不知dào

听了谁的指使,竟然大放厥词,说什么当年得到了兄弟你的宠信,和你有过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情,可是后来有一次兄弟你和她欢好的时候,竟然出了意wài

。”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出什么意wài

了?兄弟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李渊笑笑道:“这柳烟媚说的有板有眼的,好像煞有其事一样,听来就像个故事一样,为兄的说出来,兄弟你可莫笑我。”

说着,李渊一双眼睛带着微笑,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笑道:“大哥你说就是了,左右不过是柳烟媚这**信口开河,大哥只是复述一遍,兄弟怎么敢笑你?”

李渊淡淡一笑道:“这**当真是异想天开,她竟然说兄弟你跟她欢好的时候,突然背过气去,竟然直挺挺地死了!”

楚云飞皱眉道:“这**当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这可不是活的好好的,怎么死了呢?”

李渊笑道:“着啊,我就说这柳烟媚当真是异想天开的,兄弟你活的好好的,而且兄弟你身体健壮,将来活个百儿八十的,也是常事,怎么可能会死了呢?”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她怎么说的?”

李渊接着道:“估计这**瞎话编不下去了,她竟然说兄弟你是个西贝货,真zhèng

的晋王在那天晚上已经死在她肚子上了!”

楚云飞张大嘴巴,吃惊地道:“这**莫非是疯了不成?这么匪夷所思的鬼话,这**竟然也想得出来?”

李渊连连点头到:“兄弟说的是,我也觉得奇怪,这柳烟媚当真不知dào

发什么疯了,竟然敢造谣生事,陷害兄弟,做哥哥的恨不得这就替你除了这**,偏偏太子殿下竟然有些相信这个**说的话,还特意给皇上说了一下,这事情一弄大了,我倒是不敢动手了,要不然,搞的我们想杀人灭口似的。”

说着,李渊笑望着楚云飞,言外之意已经很明显了,这事要是真的,当初你就应该杀人灭口!把这个婆娘留到现在,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吗?这样的祸害当时不除掉,现在可就无法下手了。

楚云飞笑着道:“幸亏哥哥你想的周到,真要是杀了这个**,我还真是没法说了,这样无聊的故事都能编的出来,真不知dào

是谁在她身后指使的?”

李渊笑道:“这件事情刚刚出来的时候,我就非常生气,跟兄弟你想的一模一样,这**不知dào

是仗着谁的势了?竟然敢诽谤晋王您?我又不能帮兄弟你杀了她,想了想,就派人四处打听着柳烟媚的出身,是何来历,你别说,这一打听,还真让我打听出来了一点眉目。”

楚云飞眼睛一亮道:“这可真是有劳大哥了,不知dào

这**究竟是什么背景的?怎么偏偏跟兄弟我过不去?”

李渊道:“后来我派人打听了一下,这才知dào

,原来这个柳烟媚在没有去青楼之前,竟然是太子妃的陪嫁丫头!”

楚云飞这一次还真是吃了一惊,心说怪不得杨勇能这么快就把柳烟媚找到,原来里面还有这样一层关系!

他皱皱眉头问道:“李大哥,这事情可真是有些奇怪了,太子妃的陪嫁丫头,即便是在穷困潦倒的,也不能进入青楼吧?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就是我大隋皇室的颜面,都丢光了!”

李渊微微一笑道:“所以这件事情,说来可真是蹊跷了,柳烟媚既然是太子妃的贴身丫头,怎么可能流落到青楼里面去?即便是这女人生性水性杨花,喜欢男人,太子妃也不阻止一下吗?况且这柳烟媚到了青楼之后,就跟兄弟你认识了,这中间的巧合,还真是不少啊?”

他把这些话一说,楚云飞心中已是一片雪亮,这事情已经是非常明显了,柳烟媚肯定是太子杨勇和太子妃特意派去青楼的,太子利用自己的手下探知杨广的行踪,估计还在其中撮合了一下,让杨广见到柳烟媚,利用杨广贪花好色的弱点,趁机想置他于死地,偏偏被自己阴差阳错地推了一把,结果杨广虽然死在柳烟媚的肚皮上,没想到自己又适时出现,告sù

柳烟媚,这个杨广不过是个西贝货色,死了就死了,还让她不要外传,估计当时柳烟媚也是云里雾里的,就连杨勇也不清楚死的那个,究竟是不是杨广本人,刚好自己第二天就南下平陈,杨勇即便是心存怀疑,也没有发作出来,毕竟这事情说出来太过荒诞离奇,即便说出来,也不见得有人相信。

只是现在他们为什么又要说出来呢?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望着李渊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李渊想了想道:“应该是兄弟你平陈前的事情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不早些说出来?”

李渊淡淡道:“这样的事情,即便是编造出来,也没人肯信,所以他们才等到现在,被兄弟你抓了些贪官污吏,有些事情波及到他们自己身上的时候,狗急跳墙了,才现编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陷害兄弟。”

楚云飞点点头,李渊说的不错,估计杨勇是被自己逼急了,才这么孤注一掷地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的,即便这件事情水落石出,证明自己不是杨广,那么谋害杨广的罪名,还是要背到柳烟媚的身上。

李渊见他不语,风轻云淡地接着道:“听说他们还找到了一个姓蔡的大夫,胡说什么替那个替身整容的,就是这位蔡医生,还准bèi

把他带到皇上面前去指证兄弟。”

此言一出,楚云飞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面上却丝毫不动神色地道:“姓蔡的大夫?这天下无稽之人多了,也不知dào

他们从哪里找来这些妄人,硬是要血口喷人,诬陷兄弟?”

李渊笑笑道:“这个姓蔡的大夫倒不是一个普通人,这人是西山紫云观的主持,平时倒是有些贤名在外,这次也不知dào

怎么回事,竟然有人说他也参与其事。”

楚云飞其实早就从张武口中打听出来替自己整容的人,正是这个紫云观的老道蔡新和,道号叫做元阳真人,只是楚云飞却万万没想到,杨勇竟然有这个本事,能打听出来是元阳真人替自己整的容。

知dào

这件事情的人只有五个,一个是死掉的杨广大人,另一个就是自己,张武一直都跟在自己身边,不但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机会泄露这件事情的真相,而周清雅更是远在卧龙山,替自己生养了一个孩子,肯定也不是她说出去的,那么杨勇是怎么知dào

的呢?难道是这元阳真人自己上门告sù

他的吗?

楚云飞随即把这个念头排除脑海之外,这种事情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他听张武说过,元阳真人那是世外高人,道行高深,估计过不了几年就能得道升天了,这种人,怎么会理会这些俗事呢?不过据说这个元阳真人和杨广有些渊源,当年杨广还在独孤皇后的肚腹中时,独孤皇后就去过紫云观,当时元阳真人就对独孤皇后肚腹中的孩子有些兴趣,后来杨广出生之后,偶尔也去紫云观中,就是这种关系,元阳真人才答yīng

杨广,替自己整容,好做他的替身。

当下楚云飞装作不在意地笑了笑道:“这可真是莫须有的罪名全都有了,这种方外之人,竟然也贪恋红尘,纠缠在这种俗事之中,也真是奇了。”

李渊望着他道:“这些事情虽然都是无稽之谈,不过兄弟还要小心为是,毕竟我们兄弟不信其事,可是有些有心人搬弄是非,人性好奇,恐怕反倒会对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更感兴趣,所谓众口铄金,兄弟千万莫要大意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大哥放心,这种无稽之谈,大哥不用放在心上,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即便是有人想妄加些莫须有的罪名在我身上,终究无济于事!这些人的目的,不过是想分散注意力,让我没时间追究他们的罪行而已,我偏偏不让他们如愿以偿!江南叛乱,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朝廷中的有些人贪财受贿,上行下效,弄的贪官四起,暴敛财物,民不聊生这才四处叛乱,我和大哥等一众将领费尽心力打下来的花花江山,被这帮人弄的乌烟瘴气,烽烟四起,这等祸国殃民的贼子,我杨广即便是粉身碎骨,也绝不放过他们!”

他这番话一说出来,就是李渊都有些惊奇,说实在的,其实在心底身处,李渊自己也在怀疑柳烟媚的话是真的,毕竟楚云飞在平陈时候的表现,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一个平素纨绔的公子哥儿,竟然面对千军万马毫无惧色,而且罗艺那可是有名的骁将,竟然一枪无功,没有杀死楚云飞,凭杨广那种纨绔之徒,酒色过度的身体,怎么可能挡得住罗艺那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一枪之威?

第二十一章 三国朝贺

可是现在李渊见楚云飞一副有恃无恐。毫不慌乱的架势,心中反倒笃定了许多,毕竟自己和晋王交好,要是当真现在的进网上是个冒牌货色,那么自己的靠山也就倒了,杨勇得势之后,肯定会趁机打击削弱自己和杨素等一种随杨广南下平陈的将领的权势。现在见楚云飞心中笃定的样子,也放下心来,想来即便是楚云飞真是替身,这厮肯定也有办法应付过去。

至于楚云飞究竟是不是真的杨广这倒还在其次,毕竟这厮又不是自己的儿子,是不是替身跟自己有狗屁关系?

当下李渊又道:“听说兄弟这次南下平寇,打得高智慧望风而逃,数十万大军竟然被兄弟的五万铁军打得支离破碎?兄弟你当真是神人啊!这等功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楚云飞连连摆手道:“这都是贺若弼将军和韩擒虎将军鼎力相助,要不然,肯定是兄弟自己被高智慧这厮打得落荒而逃了。”

李渊笑道:“这就是兄弟你过谦了,即便没有两位将军的帮zhù

,相信凭兄弟的本事,一样打得这群贼兵找不着爹娘了。兄弟你得到了周龙剑师的真传,将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成为我大隋朝第一位能征善战的勇将!”

楚云飞笑笑道:“大哥过奖了,倒是要抽时间过去卧龙山一趟,去看看令公字,也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了?”

李渊连声道谢,接着道:“兄弟你先忙这边的事情,反正世民放在卧龙山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为兄的我都能看得开!”

楚云飞点点头道:“大哥,等这边的事情了了之后,我就陪大哥前往卧龙山一趟,看看令公字的病情,要是没什么事情了,就让大哥把他接过来。”

李渊连声道谢,楚云飞也不想多留,就起身告辞。

李渊知dào

他刚回长安,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做,也不多留,一边起身送楚云飞一边道:“兄弟你这次回来的正好,听说高丽派了个使者团,到我们这里来朝贺,刚好我们兄弟一起见见这高丽的美人什么的。”

楚云飞本来已经要离开了,听他这么一说,倒是愣了一下道:“高丽?高丽的使者团?”

李渊笑道:“原来兄弟不知dào

这件事情,不但高丽派人来了,还有吐谷浑,突厥两国也都派了使臣过来,说是为了祝hè我大隋朝一统天下,建立了不世的王朝大国,所以派了使者团过来祝hè。”

楚云飞笑道:“难道高丽派过来的,是些什么美人团不成?”

他在李渊面前也不怎么拘束,反正当初平陈时自己就表现出一副色鬼模样,不但让李渊替自己留下了张尹两位美人,还借着这件事情让李渊跟自己站在一条道儿上,估计当时李渊心里就清楚自己是怎么个色鬼模样了。

果然李渊露出心领神会的模样,笑着道:“兄弟说的不错,高丽果然排出了一个美人团,听说各个都是天姿国色,能歌善舞的,将来我们兄弟参加廷宴的时候,正好可以大饱眼福了!“说着,两人相对大笑。

楚云飞心道,高丽能有什么美人儿啊?你当是二十世纪以后美容整形后的韩国美人吗?

笑了一阵子,楚云飞向李渊问道:“高丽还派出了什么人?难道眼巴巴地过来就是为了给我们送美人不成?”

李渊笑着点点头道:“兄弟说的不错,可见见识不凡,高丽突厥这帮王八蛋,能安什么好心了?这些王八蛋整天虎视眈眈地垂涎着我华夏的大好河山,现在见我们统一了长江两岸,自然是心有不甘,想过来分一杯羹,又不知dào

我华夏的虚实情况,所以过来打探一番,怎么会只是眼巴巴地送几个美人过来这么简单?听说高丽这次使者团的首领是高丽国师,也是高丽的首席剑师,突厥和吐谷浑两个使者团也都派出自己的勇士团,突厥献上了十匹汗血宝马,吐谷浑却送来了一把宝剑。”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什么?高丽国师也过来了吗?这人叫什么名字?”

李渊抬头望了一眼楚云飞道:“这人叫崔永浩,是高丽的第一剑师,听说本事几可通天,当真有些能耐。”

楚云飞点点头道:“在江南时,我和这人碰过一次面,因为我伤了他的弟子,所以有些小摩擦,没想到他也来了。”

李渊倒是一愣,问道:“怎么?难道兄弟你和他交过手了吗?”

楚云飞点点头,面色有些沉重地道:“还真是交过手,这人的本领的确了不起,要不是机缘巧合,我就死在这厮的手下了,没想到他竟然敢来这里!”

李渊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崔永浩当真是有恃无恐的,既然伤了晋王,还敢过来朝贺?难不成他真以为自己是天下无dí

,不把隋朝君臣放在眼里吗?

楚云飞想了想,这厮要是真养好了伤势,即便遇到什么危险,想脱身还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现在江南初定,大隋朝也是刚刚一统天下,还真不愿意开罪高丽突厥这样的强国,毕竟百姓久经战乱,需yào

修生养息。

估计崔永浩也是看准了这一点,知dào

杨坚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结交高丽这样的强敌,所以才有恃无恐的。

毕竟私下的械斗什么的都是小事,顶多也就是两个人的私人恩怨,跟国家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崔永浩现在代表高丽出使长安,要是出了什么意wài

,就是隋朝公然抹杀高丽的脸面了,这种事情,杨坚肯定不会做。

当下楚云飞向李渊道:“大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些蛮子要是乖乖地也就罢了,要是真想在我大隋朝耀武扬威的,咱也不能坐视不理,到时候新账老账一起算,我就不信崔永浩一个人,还能撑破天不成?”

李渊也是哈哈一笑道:“兄弟说的是,我大隋朝藏龙卧虎,尽多豪杰之士,区区几个蛮子,还真不必放在心上,倒是兄弟你还是先把谣言的事情处理一下,不要一个大意,被小人得了志。”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大哥你放心就是了,兄弟理会的。”

说着,楚云飞告辞而去。

楚云飞径直往兰陵的公主府赶去,想去问问兰陵,紫云观究竟是怎么个走法,没想到他刚来到公主府邸的门口,就听见里面叽叽喳喳的声音传了出来,楚云飞不由愣了一下,向里面看了一眼,这才发xiàn

原来兰陵和柳氏姐妹以及李慕清正往外走出来。

楚云飞一笑道:“怎么了,妹子?你们这是要出去吗?”

此时天色已晚,长安城的长街上已经被灯笼的光芒照得一片通明。

兰陵听到话声,抬头见是楚云飞,不由喜道:“哥哥,刚想派人去找你呢,三位姐姐第一次来长安,想出去走走,没想到左等右等的,就是不见你来,我们等的有些着急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们就自己出去了。”

楚云飞一笑道:“我不在也没关系,你们可以自己先去啊?又不是五六岁的小丫头片子了,难道还怕会走丢了不成?让卫士陪你们去就是了。”

兰陵嗔怒地瞪了他一眼道:“哥哥,好不容易才等到你,说什么你都要陪我们出去转转,好歹你是个男人,出去万一有人欺负我们了,你能出来吓唬他们一下子。”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还有人敢欺负你们?你们不惹别人,他们就该烧高香了,这长安城里面,我还真想不通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招惹你们?”

兰陵听他说的有趣,微微一笑道:“我不管,反正我们都等了这么长时间了,说什么你都要陪我们去。”

其实兰陵倒也不是怕有人招惹是非,她可是隋朝公主,又跟随周龙学了多年的剑术,即便是没有亲兵跟着,也没人敢招惹她。

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兰陵心中总希望楚云飞能陪着自己,要不然,心中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李慕清在旁边微笑道:“看来晋王爷一会到长安城里面,就开始端起架子来了,我们姐妹们也不过是想出去转一下,这人生地不熟的,就请晋王爷体谅一下,屈尊陪我们姐妹走走,也耽误不了晋王爷多长时间的。”

旁边的柳墨玉也道:“是啊,晋王爷,怎么说也是到了你家门口来了,稍尽地主之谊,也费不了晋王爷多少银子。”

柳墨浅抬头看了看楚云飞,低声道:“晋王爷要是忙,我们就不要逼他了。”

柳墨玉立kè

叫了起来:“妹子,怎么你又要当叛徒了?”

兰陵也道:“不行,墨浅姐姐,你可不能心软,哥哥这一次南下平乱,好像搜刮了不少真金白银的,我们怎么说都要帮他使使。”

楚云飞被她们吵得头晕眼花,急忙叫道:“行了,我投降,我跟你们去还不行吗?”

兰陵这才罢休,笑道:“我们都已经准bèi

好了,哥哥,你也不用换衣服什么的,这就走吧?”

楚云飞倒也不反对,反正都是这一身衣服,还真没什么好换的。

当下兰陵也不带卫兵,毕竟楚云飞在两军阵前那种睥睨不可一世的气概牢牢地刻在四个美女的心里,有他在,自己笃定的很,况且兰陵和柳氏姐妹武功都不弱,其中兰陵更是周龙亲传的得yì

门徒,即便是楚云飞和她放对,恐怕也未必就是兰陵的对手,所以对安全方面,倒是不怎么担心。

长安城是隋朝都城,现在夜色刚刚拉开帷幕,华灯初上,别有一番风味,长安城仿佛一个沉睡着的美人儿,沉静如水,却又有些不伤大雅的喧嚣,仿佛美人沉睡时发出的淡淡笑容。

楚云飞和四名美人顺着官道往前行走,一路上兰陵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给柳氏姐妹和李慕清介shào

长安城的风景点和名胜古迹,楚云飞在旁边也悄悄偷听,毕竟对于他这个远方来客来说,对长安城比三位美人更加陌生。

一路行来,楚云飞慢慢地放松了一下心境,从穿越来到隋朝之后,楚云飞一直都处在征战杀伐之中,一颗心始终都悬在半空中,从来都没有完全放松过,即便是现在,替身的身份依然如同一个阴霾一样笼罩着他,只是楚云飞生性洒脱,虽然现在还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他觉得总能想出办法,倒也不为明天的事情担心。

隋朝的空气清新,在夜色中更加明显,周围的气息迎面扑来,带着一阵阵泥土和青草的芬芳,让楚云飞心旷神怡,况且身边有四位美人相伴,这厮更是心情舒畅,耳中传来美人的嘤咛软语,鼻中是淡淡的芳草清香,周围不是传来阵阵小商贩的吆喝声,这厮简直觉得自己到了天堂里面了。

这要是每一天都这样过着,岂不是比征战杀伐舒服多了?

五人走了个把时辰,兰陵忽然说有些饿了,边说一边斜眼望着楚云飞,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有钱的富二代,看的楚云飞心中发虚,急忙殷勤地往前走了一不道:“妹子,你想吃什么,跟哥说,哥就算砸锅卖铁的,也要让你吃好!”

兰陵扑哧一笑,楚云飞现在那可算得上是富可敌国了,什么崔长仁,王路,王文安,高阿古这些贪官污吏搜刮来的财产可都进了这厮的腰包中了,到现在为止,王文安还在拼命给这小子挣钱呢,自己姐妹吃个饭,这厮竟然摆出这么一副穷酸样子,当真是欠扁啊!

兰陵皱皱鼻子道:“我这人向来仇富,说什么也要痛宰你这个恶少一通不可,御香园,今天我们姐妹一定要把你吃个砸锅卖铁的才肯罢休!”

说着,兰陵笑眯眯地望了一眼楚云飞。

楚云飞暗中撇撇嘴巴道:“我说妹子,你就不能替哥哥省俩钱啊?这世道挣钱可不容易啊!”

兰陵皱皱鼻子,微微一笑。

第二十二章 吐谷浑王子

御香园是长安城有名的高档酒楼,在这寸土寸金的长安城里面,御香园就占据了二三十亩地,里面不但有鱼塘,游船,还有从外地运来的沙子堆成的沙滩,至于各种各样名贵的鲜花,奇珍异兽更是层出不穷,应有尽有.

里面的菜品都是从全国各地搜刮来的乡间名吃,风味各异,都是一流的厨子弄出来的东西,杨坚虽然贵为帝皇,可是他生性清廉,生活节俭,平日里吃穿用度极其简单,所以兰陵虽然贵为公主,却没有多少零用钱,虽然也去过一两次,毕竟还是囊中羞涩,堂堂的公主竟然不能时常随心所欲地光顾酒楼,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现在终于逮到楚云飞这个大富翁,说什么都要先去阔绰一番才行。

楚云飞虽然口上说的可怜,毕竟在江南发了大财,不要说去御香园吃一顿了,就是十个御香园,楚云飞也能不皱眉头地买下来。

见兰陵兴致颇高,楚云飞也陪着她们往御香园的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隐隐的马蹄声,听声音距离五人还有很远的距离,不过这深夜里竟然有马蹄声响起来,还真让楚云飞五人吃了一惊。

长安城的官道虽然宽阔,夜里却有些小商贩在街道两边摆些地摊什么的,弄的本来宽阔的街道变得很拥挤,现在竟然有马匹在街道上奔驰,却让五人有些惊奇。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不知dào

这是什么人?怎么在街道上这么肆无忌惮地放马奔驰?”

兰陵摇摇头,脸上有些怒色:“肯定有是哪个大臣的公子,惯的一点样子都没有,就像当初王伯当那个狗头大少一样。”

楚云飞不由一笑,女人就是一种先入为主的感情动物,王伯当当初见面时就没给兰陵和柳氏姐妹留下什么好印象,所以现在虽然这狗头改了很多,兰陵说起王伯当来依然开口闭口地叫他狗少,王伯当倒也算习惯了这个称呼,即便是兰陵当面叫他,这厮也乐呵呵地回应,没有丝毫不悦。

两人这一问一答之间,来人马匹已经离得近了,只听见哒哒哒的马蹄声传过来,远远望去,夜色中只见十余匹马向自己的方向奔来,速度竟然快的惊人。

两边的商贩忙不迭地收拾摊铺,生怕被来的这些马给踹翻了。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心中不免有些生气,只是他不想多生事端,毕竟这些人只是骑马狂奔,倒也没有伤着人,楚云飞心说忍忍过去算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拍拍兰陵的肩膀道:“妹子,算了,让这些人先过去。”

兰陵本来要发作,听楚云飞这样一说,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道:“算这些狗东西走运!”

她想今天是柳氏姐妹和李慕清第一天来长安城,要是让她们看到自己和别人争执,倒有些伤了她们的游兴。

想到这里,兰陵点点头,往后稍微让了让。

楚云飞怕李慕清身体较弱,这些马匹不要不小心伤着她,伸手把她往自己身后拉了一下。

李慕清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掠过一丝异样,似乎有些感激,又有几分欣慰。

柳墨浅伸手拉了拉柳墨玉的衣角,两人往后靠了靠,让出官道给这些骑士过去。

马上骑士高声呼喝着,纵马如飞,不一刻已经来到楚云飞等人面前,为首的一名骑士忽然吆喝一声,勒住了马匹。

那马正在狂奔之中,忽然停了下来,禁不住稀溜溜一声长嘶,两条前腿人立而起!

这骑士身后的同伴见他忽然勒住马匹,急忙纷纷勒马,都停了下来。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心说我们想让你过去,没想到你竟然不识抬举,还非要找事不可,难不成你家晋王爷我是怕事的主吗?

心里想着,楚云飞抬头向马上骑士望去,只见这一行骑士有十余人,一个个穿着古怪的装束,脸上大多留着络腮胡子,显然不是中原人士。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道,难道这些蛮子竟然就是什么突厥吐谷浑之类的人吗?

为首的骑士满脸络腮胡子,一双锐目犹如鹰隼,犀利无比,这厮眼睛肆无忌惮地在兰陵等四女身上来回逡巡,竟然没有丝毫估计,眼睛里露出欣赏的神情,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蛮语,楚云飞等四人连半句都没有听懂。

这厮话声刚了,就看见从这群骑士中间走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男子,这人贼溜溜地转动着双眼,向楚云飞等人看了看道:“王子在问你们话呢,听不懂是怎么的?”

楚云飞大怒,心道,真是到哪里都能看到汉奸啊?这厮肯定就算是古代的汉奸了吧?仗着会几句蛮语,竟然就敢说话这么横行霸道的?

当下楚云飞笑笑道:“老子还真是听不懂狗叫,你这个狗崽子,给老子学着叫两声?”

这**怒道:“狗胆包天的家伙!这可是吐谷浑的王子!是我大隋朝的贵宾,你这狗头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对王子无礼?”

楚云飞心头这个气啊,心说你小子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老子左看右看都觉得你小子就是一个大汉民族的种,偏偏跑去给吐谷浑当狗奴才,这种败类,老子最看不过眼!

楚云飞怒极反笑,大笑着道:“你这狗头,吃我大隋朝的粮食,穿我大隋朝的衣服,竟然跑去给这番邦蛮子当走狗,还有脸在我面前叫唤,当心大爷恼了,砍了你的狗头当球踢!”

话说出口,楚云飞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说这个时代不知dào

有没有足球一说?貌似早了点儿吧?当球踢什么的,估计这货也听不懂。

不过这并不妨碍这货明白楚云飞的意思,这翻译一听楚云飞敢这样骂他,不由得气得直喘气,不过他看楚云飞腰间挎着把刀,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心中也不由得有些踌躇,这厮本事没几分,平时也就仗着吐谷浑王子的势力张牙舞爪一下,现在碰到楚云飞这个横的,气势不由得弱了几分。

这货眼珠一转,向楚云飞道:“你这不知死活的狗东西,等着王子收拾你!”

说着,这翻译转头向为首的骑士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这骑士听了,皱了皱眉头,显然心里非常不悦。

他怒视着楚云飞,向翻译咕噜噜地说了一通番语,看样子,就知dào

不是什么好话。

那翻译听完,听了听胸脯对楚云飞叫嚣道:“王子让我问问你们,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敢对他老人家这么无礼?”

楚云飞嘿嘿冷笑道:“老子是从哪里来的,也轮得到你来问?给老子听着,趁现在老子没发怒,赶快给我滚远点儿,要不然,回头想走也走不了!”

楚云飞心中恼怒,要不是想着这是在官道上,毕竟对方是吐谷浑的王子,有些不方便,否则的话,估计楚云飞早就一刀了帐,把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狗头给剁下来了!

那个吐谷浑王子见他这副表情,不用翻译也知dào

这厮没说什么好话,当下这王子咕噜咕噜地冲着翻译吼了几声,向楚云飞指了指。

楚云飞心中勃然大怒,这厮竟然这么没礼貌?竟敢用手指着自己说话?

翻译听了,向楚云飞叫道:“王子说了,你要是再敢口出狂言,小心你的狗命!”

楚云飞冷笑道:“狗头,你让他有本事就过来试试!看老子会不会含糊他?”

兰陵急忙拉住楚云飞的手道:“哥哥,今天是三位姐姐第一天来才长安城,我们还是不要扰了她们的清性,再说妹子的肚子还真是有些饿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楚云飞知dào

她不想自己惹是生非,向她笑笑道:“妹子,你没看见这些番狗张牙舞爪的样子?这不是欺负我大隋朝没人吗?”

兰陵摇摇头道:“哥哥,这番狗虽然可恶,毕竟是过来进贡的使者,又是什么王子,我们要是杀了他,恐怕就是父皇那里,都有些为难了。”

楚云飞听到这里,勉强点了点头道:“妹子,哥哥听你的,只要这些蛮狗不要太过分,哥哥都忍了。”

说着,楚云飞向那翻译指了指道:“你这狗头,今天大爷我心情好,算你这狗头运气不错,我就饶你一命,赶快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不要再站在这里惹大爷烦!”

说着,楚云飞伸手扶了一下身边的李慕清,这丫头被楚云飞的声势所摄,竟然有些害pà

地往后躲了躲。

楚云飞伸手臂环着李慕清,柔声道:“李姑娘,不用怕,这些狗东西,就会欺软怕硬,兰陵妹子说的对,今天你们三位刚到,怎么说也不要被这些混蛋破坏了雅兴,我们还是先去御香园吃点东西,赏赏花,游游船什么的,犯不着跟这些蛮狗呕气。”

说着,楚云飞拦了李慕清就要往前走。

兰陵众女子知dào

他的心意,四名少女之中,只有李慕清不会武功,这要是双方起了冲突,恐怕李慕清这娇娇女受不了对方的一个冲击。

当下兰陵微微侧身,挡在李慕清另一边,柳墨玉姐妹分别护在李慕清身后。

那翻译犹自不知死活,高声叫道:“有种你不要逃!看王子怎么收拾你们!”

第二十三章 不速之客

楚云飞双眸一寒。心中怒气顿生,只见他手握刀柄,身影一晃之间已经鬼魅般来到翻译马前,手中霸刀寒光一闪,只听见嚓地一声轻响,翻译只觉得眼前刀光一闪,头顶一凉,满天都是头发飘舞,这厮吓得大叫一声从马上掉了下来,伸出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高声叫喊道:“妈呀,我死了!我死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身影一闪之间,已经来到李慕清身边,伸手搂住李慕清的腰肢淡淡道:“这是给你一点小教xùn

,再敢为虎作伥,老子砍了你的狗头!”

他的声音不是很大,可是声音中透露出来的寒意却让这翻译听的心头发凉,想起刚才那快如闪电般的刀光,这厮竟然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楚云飞也懒得理他,招呼了兰陵和众女子,缓缓往前方走去,走出两三步远,楚云飞忽然转头向那个吐谷浑王子众人扫了一眼,眼神冰冷如刀,眼底深处,有淡淡的鲜红火焰在燃烧着。

这吐谷浑王子也算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手上着实有几分本事,可是现在被楚云飞一双血眼扫过,这厮竟然心头一紧,没来由地颤抖了一下。

楚云飞心中冷哼一声,转过身体,随着兰陵往前走去。

这吐谷浑王子双眼精光四射,楚云飞看的心头发痒,知dào

这人是个不可多得的对手,只可惜自己今天陪着四名美女游览长安城,否则的话,能跟这厮放手一搏,倒是一件美事。

吐谷浑王子身后的几名随从纷纷拔刀怒喝着,想要冲上去围攻楚云飞,吐谷浑王子伸手制止他们,刚才楚云飞那鬼神莫测的一刀之威,让他心头发凉,知dào

楚云飞不好对付,这厮虽然自负,眼力倒也不弱,知dào

自己身后的随从不是楚云飞的对手,而且这五人气质高雅,长相俊美,穿着打扮一望可知不是平常百姓,尤其是楚云飞,举手投足之间透露出一股天生的霸气,面对着自己这么多人丝毫不见胆怯,可想而知,这些人不是等闲之辈。

尤其是这里是长安城,隋朝的国都,谁知dào

自己碰上的是些什么人?

吐谷浑王子没有十足的把握,并没有动手,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楚云飞的后背。

楚云飞也懒得理会这厮究竟在想些什么,陪着兰陵等人来到御香园之中。

来到御香园之中,这里跑堂的见来了一众美女,急忙过来招呼,楚云飞要了一间雅间,众人一起进去做了。

这里的雅间布置的相当精致,里面还摆着一张瑶琴,窗台上有几盆菊花别具雅致。

楚云飞和兰陵,柳氏姐妹李慕清分别就坐之后,小斯立kè

送上茶来,小斯刚进屋子,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

这里的用具器皿无一不是上乘货色,茶杯茶壶古香古色,茶叶更是上品西湖龙井,雅间里面的檀木桌椅,都搭配的别具匠心。

楚云飞虽然来过一次,不过那次是深夜里和麻叔谋等几个兵痞子过来的,大家乱哄哄地吃了点儿酒,叫了琴师替众人弹了一首曲子,然后就醉醺醺地走了,还真是没怎么留心这里的布置。

现在陪着四位美人过来,楚云飞老怀大畅,仔细地向周围打量了一番,见这里不但布置精巧,而且收拾的干净利落,所有的用具无不是上品,不由得啧啧称奇,想不到商人竟然也有这样清雅别致的情怀。

这厮伸手摸摸面前的檀木桌椅,心中暗道,可惜这些东西运不到二十世纪,要不然,这他妈的可都是古董啊!老子岂不是成了富翁了?

兰陵微笑着向柳氏姐妹和李慕清道:“三位姐姐,这里是长安城最具风格的酒楼,雅间相隔甚远,相互之间并不互相打扰,非常安静。”

三位少女啧啧称奇,李慕清更是好奇,不由问道:“兰陵妹子,这里的主人当真是个奇人,竟然能把一间酒楼收拾的如此精致,果真是好品味。”

兰陵笑道:“是啊,听说这里的主人可是一位才貌双全的美人儿,还是一位文武双全的奇女子这要是咱家晋王爷见了,肯定又失魂落魄地走不动了。”

说着,兰陵笑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有一丝揶揄。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你们这不都是美人吗?我不是照样走的好好的?”

说话之间,小斯已经替众人斟好茶,分别放在个人面前。

兰陵听楚云飞这样说,笑而不语。

楚云飞向李慕清道:“李姑娘,上次姑娘你一曲瑶琴,听得高凯这厮神魂颠倒,百万大军,瞬息之间灰飞烟灭,今天正好有空,不如请李姑娘为我们抚琴一曲,以添雅兴,怎么样?”

李慕清虽然不会武功,不过生性爽朗,听楚云飞这样一说,不由微微一笑道:“晋王爷过奖了,晋王这一番话可比奴家的琴声动听多了,下次要是再有贼兵,只要晋王爷说上几句话,管保众贼兵头晕目眩,一个个俯首听令,既然这里情调雅致,我就献丑为大家抚琴一曲,还望众位妹妹不要笑我。”

说着,李慕清端坐瑶琴前面,双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瑶琴,脸上的神色也变的严肃了些。

她玉指轻轻一动,只听见叮咚一阵响声,众人听在耳中,都不由得精神一振,刹那之间仿佛回到了金戈铁马的沙场上,耳边仿佛有无数士兵咆哮呼叫,人喊马嘶,蹄铁踩踏大地,发出一阵阵隐隐犹如雷动九天的声音。

李慕清指法一变,琴声变得更加紧凑,只听叮叮咚咚如同清泉滴石,怒海翻浆,波涛汹涌,听得众人心中一紧,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之中,壮怀激烈,豪气万丈!

众人屏息凝视,静静地听着瑶琴之中传来的杀伐声音,不由得心生感慨,难怪当时高凯听到琴声就已经魂不守舍的,李慕清的琴技果然是出神入化,看她一个柔弱女子,竟然能把战场的腥风血雨用琴声表现的淋漓尽致,听的众人如同身临其境,仿佛重新回到了战场上,正和敌人奋力搏杀,舍生忘死地英勇杀敌。

良久,李慕清才收住手指,随手轻轻一抚琴弦,只听见叮地一声轻响,余音绕耳,中间夹杂着李慕清轻轻地一声叹息,琴声稍歇。

楚云飞等众人还没来的及鼓掌叫好,就听见门口有**声鼓掌叫好:“好琴,好琴,当真是神乎其技,冠绝人间!能听到这般琴声,便是立kè

死了,这一生也是值得了!”

楚云飞等人忍不住面面相觑,兰陵心头微感恼怒,她刚刚还像柳氏姐妹和李慕清说过,这里的雅间相互隔得很远,不会相互打扰,非常清静,没想到立kè

就有人过来打扰自己,李慕清的琴声当然好,不过也用不着这厮过来参合叫好吧?

楚云飞向兰陵微微一笑道:“看来这位兄台倒是个雅人,既然兄台觉得好,想必也是此道中人,相请不如偶遇,何不进来坐坐?”

兰陵撇撇嘴巴,心道我们姐妹好端端地在这里弹琴说话,干嘛要叫个外人过来?这可不是扫兴吗?

不过既然楚云飞说出了口,兰陵却也不多说话。

外面的人倒也干脆,呵呵一笑道:“兄台说话声音洪亮,显然是豪爽之人,既然兄台盛情,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门帘响动,一个白衣青年人翩然而入。

楚云飞等人向这人望去,只见这人长相俊美,身材修长,手中一把折扇轻轻摇动,一看就知dào

是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

楚云飞不由一笑,现在是深秋时节,长安城里面并不是很热了,偏偏这厮身上穿着单薄不说,还不停地摇动折扇,也不知dào

这厮扇的是热风还是冷风?

这厮进门来之后,把眼往四处一望,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啧啧连声道:“想不到这里琴声优美不说,还有美人如玉,国色天香,今天小生当真是大开眼界,难不成我一个不留神,竟然踏足瑶池仙境了不成?”

众女子见这人看着也不讨厌,言语中又是风趣幽默,倒也去了几分恼怒之心。

李慕清见有外人进来,立kè

冷了脸,从瑶琴旁边款款站起身,坐在楚云飞身侧。

楚云飞对这冰火美人那是早有领教,知dào

她的性格,倒也不以为意,他见这人风度翩翩,言语优雅别致,不由得心生好感,忍不住起身相迎,一边微微拱手道:“这位兄弟好俊俏的模样,既然过来了,就请入座,先饮些茶水,待会儿我叫两杯清酒,陪兄弟一起喝点儿。”

这厮也不客气,上下打量了一番楚云飞,连声道谢,边说话之际,一边落座。

楚云飞见这人行动之间手脚灵动,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摇扇轻轻晃动,极具韵律,仿佛是按照一定的节拍摇动一样,不由得心中暗自称奇,这少年看来文弱,却显然深怀武功,估计身手相当不错。

这人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忍不住长叹一口气道:“兄台,你我一见如故,做兄弟的当真是羡慕大哥你啊!”

第二十四章 浪荡子

楚云飞微微皱眉。心道这小子说话可也太直白了吧?怎么的?一见如故?紧跟着就是羡慕我?难不成你想让我把哪个美人送给你不成?

楚云飞毕竟生活在二十世纪,在他心中,女人是和男子平等的一个人,不是什么货物金银之类的东西,有自己独立的意见,要说让楚云飞送美人给别人,一来老子没这个肚量,二来这些美人都有自己的心意,都是自己的主体,老子还真做不了这个主。

当下楚云飞微微一笑,假装听不懂这厮的言外之意,淡淡道:“有什么好羡慕的?整天一副劳苦奔波的命,哪里比得上兄弟你逍遥自在,翩然洒脱来的痛快?”

这厮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唉,我形只影单,有什么可羡慕的?哪里比得上哥哥你,身边美人环绕,哥哥国色天香,美艳绝伦啊?”

这厮说着,一双贼眼上下打量着几位美人,看样子,恨不得从楚云飞手中夺过一个,转身就走。

楚云飞招手叫来小厮,替这年轻人倒了一杯茶,又让小厮拿些酒水过来,吩咐早些上菜。

这才端起茶向这年轻人道:“兄弟,酒还没来,我先敬兄弟一杯茶,以茶代酒,还望兄弟不弃。”

说着,把茶杯往前微微一送。

年轻人连声答yīng

着,手中茶杯往前一送,当地一声和楚云飞手中的茶杯碰了一下,这厮眼睛又转向旁边的兰陵,两眼贼光四射。

楚云飞心中苦笑,自己就够丫丫了,这厮更加下贱,这厮一双贼眼自从进来之后就没停止过,本来楚云飞还以为这厮对琴声感兴趣,感情这小子对美人更感兴趣!

兰陵已经有些不悦了,见这人又把眼睛往自己望来,不由得冷冷地哼了一声道:“哥哥好心给你敬酒,你可不要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楚云飞心头一乐,兰陵平时温柔典雅,可是有人惹恼了她,她就会毫不客气地发作出来。

这年轻人听她这么一说,竟然丝毫不觉得尴尬恼怒,脸上依然带着优雅迷人的笑容道:“原来这位美人是兄台你的妹妹,那可真是太好了!当真是妙不可言!兄台,莫非这四位姐妹,都是你的妹妹吗?”

楚云飞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这小子,当真是得陇望蜀,怎么着?是不是希望这些都是我妹妹,你小子就能得其所哉了?

楚云飞强自忍住笑意,淡淡道:“这三位都不是。”

这年轻人脸上露出失望之极的神情,长叹一声道:“可惜,可惜!”

两人说话之间,小厮已经把酒水送了上来,连带着把菜品也一一端上来。

楚云飞把眼一看,这菜品果然绝妙,不但味道绝佳,色调搭配的也非常舒服,只是看一眼,立kè

就产生了食欲。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说,替自己和这年轻人斟满酒,向兰陵等众女子道:“妹子,你们吃点东西,酒就不给你们倒了。”

兰陵点点头,她虽然不习惯有生人在的场合,不过既然楚云飞殷勤待客,她也会给楚云飞留个情面,当下姐妹几人动筷子吃了些菜。

楚云飞端起酒杯,向这年轻人道:“不知dào

兄弟你高姓大名,这一杯酒,权当是认识一下。”

说着,举杯和这年轻人一碰,一饮而尽。

这年轻人看上去甚是斯文,喝起酒来竟然丝毫不比楚云飞差,他一端酒杯,仰头喝了个干净,笑笑道:“好酒!所谓美人配佳肴,当真是人生极乐,天天如此,夫复何求?”

说着,他放下酒杯,向楚云飞一抱拳道:“我叫李靖,江湖Lang荡子一个,不敢请教兄台大名?”

楚云飞咕地一声把酒吞进肚子,摇了摇头道:“你叫李靖?木子李,立青靖?”

李靖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唉,说来惭愧,潦倒半生,到现在连一点名声都没混出来,当真是愧对列祖列宗!”

楚云飞摇头苦笑,心说你这厮,将来还真是对得起你的祖宗,将来李靖名垂青史,官居上品,封妻荫子不在话下,光宗耀祖的更是不用提了。

楚云飞心说我还真是请对人了,只不过这个李靖怎么一副Lang荡子的样子?色迷迷的非常不庄重的样子?这样的一个色鬼,难道能成为风尘三侠?张出尘将来就是跟这厮私奔的?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啊!

楚云飞心头震惊,脸上却丝毫不露出来,举杯淡淡道:“在下楚风,比起李靖兄弟来更加不如,来来来,我再敬兄弟你一杯酒,凭兄弟你的大才,将来必定高官得坐,美人相伴,光宗耀祖不在话下!”

李靖听他这样一说,乐的眉开眼笑的,连声道:“兄台果然是个妙人,好,好,好!我就陪楚兄痛饮此杯,希望能借楚兄吉言,将来高官得坐,美人相伴,哈哈哈哈…楚兄,这个杯子,是不是嫌小了点儿?”

楚云飞不由莞尔,还真是没看出来,这厮竟然还是个酒道高手,而且还生性豪爽干脆,楚云飞心中更添了几分欢喜之情,击案叫道:“店家,再给本,本公子tian酒来,另外给我们兄弟换大碗!”

小厮答yīng

一声,不一刻,双手各托着一个酒坛子,每个酒坛子上面都扣着一只大海碗!

这小厮双足来回倒动,竟是四平八稳地来到两人桌子前面,熟练地替两人斟满了酒。

楚云飞端起酒碗,向李靖道:“李兄爽快,就请尽饮此酒,他日当知我所言不虚,将来李兄加官进爵的时候,可不要忘了今日我楚某说的话。”

李靖连连点头,笑嘻嘻地把酒一饮而尽,连声称赞:“楚兄,你果然是快人快语,不但酒好菜好,身边美人如玉更好,最难得的是,楚兄豪爽干脆,当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佳友!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日既然如此高兴,兄弟我就替众位美人抚琴一曲,以报楚兄恩情。”

这厮喝酒倒是喝的豪爽,不过一碗酒下肚,立kè

有些面红耳赤,踉踉跄跄地来到瑶琴旁边,也不等楚云飞说话,扑通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厮打了一个酒嗝,双手抱拳向楚云飞等人行礼道:“这就开始了,弹奏的不好,还请各位莫要见笑!”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李兄尽管开始就是了,我们洗耳恭听。”

李靖哈哈一笑,双手放在瑶琴上,这厮闭上眼睛,摇头晃脑地转动着脖子,似乎是在酝酿感情,过了良久,这才睁开眼睛道:“咦,你们怎么不催我开始?害我差点就睡过去了!”

兰陵和柳墨玉姐妹都忍不住咯地一声笑了起来,李慕清却神情淡漠,似乎没有听到李靖在说什么。

楚云飞知dào

李慕清就是这么一副脾气,要是不对她的胃口的人,她连眼睛都不扫一眼对方。

当下楚云飞只好向李靖道:“李兄,请了。”

李靖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着啊!这开始的时候,总要有个捧场喝彩的才爽快,要不然,弹琴的时候多没劲儿啊?”

说着,这厮脑袋轻轻一晃,意气奋发地开始弹奏起来,只见他手指轻动,琴弦轻轻震颤,发出一阵吴侬软语般的低吟声,仿佛Lang涛拍岸,细雨缠绵,又好像是情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咯咯娇笑。

不过这种东西听到楚云飞这厮的耳朵里,立kè

就让这厮想起身边几个美人被自己斗得娇喘连连,轻声娇吟时候的场景了,这厮脸露微笑,心说估计这就是古时候的春曲了,什么哥哥姐姐妹妹弟弟的词往上一配,放在青楼园子里面一唱,准保轰动长安城,李靖这厮要是想早点儿成名,干脆出去弹琴得了,这样的春曲一来二去的,既能名动长安,又能趁机勾搭个姐姐妹妹的,岂不是更美么?

这厮的曲子弹了一半,旁边的几位美人都有些受不了了,一个个板起脸孔,显然也听出来这曲子有些萎靡,兰陵白了一眼楚云飞,心说好端端的,叫进来这么个流氓琴手,当真是糟蹋了这大好时光。

楚云飞苦笑不已,心说还真没想到李靖这狗头竟然是色到骨子里了,这厮比起王伯当来还真是强的多了,要说王伯当是下流到极点了,这厮却还算得上是风流倜傥,不过这狗头把风流演绎到极致,跟下流只有一线之差,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当下楚云飞只好假装没看见兰陵的白眼,替周围的几个美人殷勤夹菜,自己也趁机开怀大嚼,趁着李靖这厮弹琴的功夫,多吃几口菜垫垫肚子,等一下也好接着陪李靖喝酒。

李靖这厮显然兴致大发,一曲终了,这厮也不等众人相劝,竟然又开始接着弹奏起来,而且这厮弹奏的东西,竟然和先前的那首曲子毫无分别。

楚云飞不由摇头苦笑,心说莫非这小子只会弹奏这一首曲子不成?

好不容易等这厮弹完了,楚云飞这回可是有了经验,急忙站起身来道:“李兄,你弹了这么长时间,先下来吃点儿东西,再接着弹奏如何?”

李靖连连点头道:“楚兄说的是,弹了这半天了,刚才喝的一碗酒已经出去了一大半,说不得,还要叨扰楚兄几杯!”

说着,这厮摇摇缓缓地从瑶琴台上走下来,坐在楚云飞对面,伸出筷子刚要夹菜,忽然这狗头把头一偏,看了兰陵一眼,连连点头道:“果然是人间绝色,绝世容姿,楚兄有如此美丽的妹子,当真是天赐洪福,夫复何求?”

说着,这厮往怀中一摸,摸出一只碧玉手镯,双手捧了,往兰陵面前一送道:“楚妹子,这是小生的一点小小心意,还请妹子不要客气。”

第二十五章 寻仇

楚云飞撇了撇嘴,这厮当真是脸皮厚,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跟兰陵连话都没说上一句,这就变成妹子了?你这速度,比我这冒牌哥哥都要快上几分啊?

不过楚云飞把眼一看,这只玉镯色泽碧绿,通体发着淡淡的银光,一望而知,确实是上品,这厮手脚倒还真是大方.

兰陵瞟了一眼玉镯,淡淡道:“多谢李公子了,我跟公子素不相识,这种东西,我也不怎么喜欢,另外还请公子自重,我不是什么楚妹子,再说这两个字,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叫的。”

楚云飞不由摸了摸鼻尖,忍不住好笑,兰陵这可真是丝毫也没给李靖留面子,不过这也怪李靖这厮自己没规矩,好歹你先知dào

人家的心意再送东西也不迟啊?现在没来由地被兰陵抢白一通,也不知dào

这厮怎么下台?

没想到楚云飞担心的根本就不是问题,李靖听兰陵这样一说,竟然丝毫不生气,笑咪咪地道:“只不过是一只玉镯,有什么大不了的?妹子,这个,楚小姐不用客气,收下就是了,权当是我今天喝酒弹琴看美女,付的资费。”

兰陵双眉一轩,刚要说话,楚云飞怕李靖更加难堪,急忙打圆场道:“妹子,既然李公子一番好意,你就收下来算了,免得李公子难过。”

兰陵瞪了瞪眼睛,随即一笑道:“干脆我送给侄子得了,这可不是这厮送我的,算是这厮吃了你的酒菜送你的,然后你再转送给我,我又转送给侄子的。”

楚云飞头大如斗,弄了半天都没理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听她愿意接受这枚玉镯,点点头道:“反正你收下就是了,管他是谁送的?”

李靖在旁边撇着嘴巴道:“楚兄,不敢请教一下,你这个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子?”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男孩子啊,怎么,莫非李兄这个镯子,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李靖唉声叹气地道:“这个,也没什么讲究,不过,唉,还是不说了吧,免得惹你们好笑。”

楚云飞不由好奇地问道:“怎么?李兄有话请讲就是了。”

李靖叹了口气道:“这个,不瞒楚兄说,我从小到大都是给美女送东西,还从来没给男人送过什么东西,这一次,可真是破例了!”

楚云飞不由莞尔,心说你小子也真够丫丫的,老子一个儿子才几个月,你竟然都惦记上了,还好老子生的是个儿子,要不然,被你这个yinzei惦记上,老子还真是有点不放心。

当下楚云飞哈哈一笑道:“李兄真会开玩笑,来来来,接着吃菜,我们再来几杯!”

说着,就要往碗里倒酒。

正在这时候,就听到门外有个低沉的声音叫道:“李靖,躲在这里不出来,就以为我们找不到你了吗?”

楚云飞一愣,抬头向李靖望去,只见这小子脸色通红,也不知dào

是酒气上涌还是这厮有些不好意思。

楚云飞笑笑道:“李兄,看来有人追着你来了。”

李靖无奈地站起身道:“好不容易才遇到楚兄这样的雅人,偏偏这些不识趣的人非要过来打搅我们兄弟的清性,当真是让楚兄和一众美人见笑了。”

外面的声音接着叫道:“你再不出来,我们就得罪了。”

说着,就听见外面响起弓弦的声音,显然是对方用弓箭对准了这个雅间。

楚云飞不由皱了皱眉头,本来这算是李靖这厮的私事,楚云飞本来不准bèi

理会那么多,毕竟是将来的风尘三侠,难不成连自己的私事都处理不好?可是现在听到弓弦的声音,楚云飞却不由的有些恼怒,长安城管理森严,禁止打架斗殴,跟不用说械斗了,这些人使用弓箭,情节比械斗更加严重,虽然人数比不上战争时候,可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已经让现在身为晋王的楚云飞感觉到不舒服了。

况且这里环境雅致,周围布置的极其清静,被这些货一通弓箭,简直就是暴敛天物,破坏了这里别具一格的雅致和清秀,楚云飞虽然算不上是什么文人骚客,骨子里面三分风雅还是有的,见这里的布置,就可知主人的别具匠心,眼看着这一切竟然要被这些杀坯破坏,心中难免不悦。

长安城里,什么时候出来这么肆无忌惮的人物了?!

楚云飞心中恼怒,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外面有个清脆的女声道:“长安城里到处是一片升平和气的景象,阁下在这里动刀动枪的,有些不大好吧?”

听声音就知dào

这女子是个练过武的人,语气虽然清脆,却带着一种英气勃勃的感觉。

听到这个声音,李靖这厮脸上立kè

露出笑容,向楚云飞暧昧一笑道:“楚兄,正主儿出来了,这位就是御香园子的主人,宇文冰旋,楚兄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呵呵,不过楚雄身边也都是天香国色,即便再有什么美人,恐怕楚兄也忙不过来了。”

楚云飞撇撇嘴,心说这小子当真是一副色痞形象,死星未脱,色心又起,这当口狗命都不知dào

保不保得住,还有心去管什么美人不美人的?

李靖见他不答话,以为楚云飞心中担心周围的四名美人生气,所以才这么小心翼翼地,当下这小子嘻嘻一笑道:“小弟就先出去了,毕竟外面这些蛮子是过来找兄弟的,兄弟虽然不肖,总不能躲在女人后面,让这帮蛮子小瞧了吧?”

楚云飞倒是一愣,心说原来外面的竟然是蛮子,那岂不是说外面这些家伙不是突厥人,就是吐谷浑的人了吗?他知dào

高丽人和中原人多少有些相似,向李靖他们这些豪侠称呼的时候,只是称呼他们叫高丽蛮子,加个高丽两个字,算作是区别。

本来楚云飞不打算理会这厮的私事,现在听说对方是突厥人或者吐谷浑的人,却不由的起了同仇敌忾之心,当下楚云飞一笑道:“既然是李兄的事情,说什么我都要出去看看了。”

说着,楚云飞向兰陵四女道:“你们在里面坐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兰陵一笑道:“哥哥,我们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少女,怎么你能去得,我们就去不得吗?”

说着,兰陵向李慕清一伸手道:“慕清姐姐,我们三人保护你,即便是蛮子再凶狠,我们姐妹也要保护你周全。”

李慕清淡淡一笑,也不多说,楚云飞知dào

这小妞虽然没有丝毫武功,胆子却非常大,连死都不怕。

当下他向李靖道:“李兄先请。”

李靖笑道:“楚兄果然爽快,看来我这杯酒还真没有白喝,能交上楚兄这个朋友,今天也算是不枉了。”

说话间,李靖已经掀开门帘,当先而出,楚云飞紧跟在他身后,也走出雅间。

屋外是二三十名身穿兽皮大衣的汉子,一个个神情肃穆,楚云飞只是抬头扫了一眼,心中就不由的暗自喝彩。

这些大汉身材魁梧结实,腰间斜挎着马刀,手中持着弓箭,冷飕飕地对着李靖和自己,远远地站着,就流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杀气。

楚云飞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眼前这些人,都是久经沙场,杀人如麻的老兵,要不是经lì

过无数次生死拼杀,从无数个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老兵,是不会有这么强悍的杀气的。

这些汉字中,为首的一个汉子二十五六岁的模样,身材甚是魁伟,身披一件白色貂裘大罩,浓眉大眼,高鼻阔口,顾盼之际,极有威势。这汉子脸色沉静,眼眸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气,见楚云飞陪着李靖走出来,这汉子抬眼向两人望过来,眼神竟然有如利剑,楚云飞恰好抬头向这汉子望去,两人的眼光相对,仿佛两柄长剑相击,刹那之间迸发出无比绚丽的火花!

楚云飞心中一凛,知dào

眼前这人的本事,竟然在吐谷浑王子之上!

这人看到楚云飞,心中也不由得一惊,想不到李靖这厮身边竟然还有这样的高手,看来竟是丝毫不在李靖之下!

楚云飞眼光从这人身上扫过去,最终落在一名英姿勃发,风华绝代的美女身上。

只看了一眼,楚云飞心中就已经明白,眼前这名女子,肯定就是李靖这厮口中所说的宇文冰旋了!

这美女见楚云飞眼睛向自己望来,回望了他一眼,眼神竟然也是冷如冰霜!

这女子身后是数十个名家丁打扮的人,不过楚云飞一眼扫过去,就知dào

这些家丁看上去虽然穿着朴素,却都有些不凡的造诣。

楚云飞心中不由一凛,心说这一个酒楼的老板,身后竟然有这么强的势力,还真是藏龙卧虎,民间的力量真是不容小觑了。

宇文?楚云飞脑海中忽然闪电一般,宇文家族岂不正是隋朝四大家族中的一个吗?记得宇文成都这厮就是宇文家族中的,而后来杀死自己的主犯宇文化及,也是宇文家中人。

难道这个宇文冰旋也是宇文家族的人不成?

他脑海中各种思想闪电般掠过,那名身穿白色貂裘的汉子已经淡淡地开口了:“宇文老板,我们只是找个朋友,无意在这里吵闹惹事,叨扰之处,还请老板海涵。”

第二十六章 突厥王子

说着,这汉子向宇文冰旋抱抱拳,意思是我这里就算是赔罪了.

宇文冰旋眼睛在李靖和楚云飞脸上转了一下,随即扫了一眼他们身后的兰陵四女,眼神中不由的露出一丝惊奇之色。

她转过头,向这个身穿白色貂裘的汉子道:“我道是谁,敢在我这里惹是生非,原来是突厥的摄图王子到了,王子果然是官高声音大,带着这么多勇士,是过来消灭我大隋王朝不成?”

楚云飞心中一愣,心道原来这厮竟然就是突厥王子,怪不得这么嚣张跋扈的,不过这小子看上去还真是有两下子,光是这厮眼神中的锐气,就让楚云飞心中涌起一阵杀机。

还真是有些想和这厮血战一场,不知dào

这厮腰中挂着的那把刀,究竟有多少斤两?

这穿着白色貂裘的汉子正是突厥可汗以他钵的侄子,摄图,当今突厥的王子。

他听宇文冰旋这样一说,不由的愣了一下,心道这妞好厉害的口舌,竟然这么针锋相对地和自己说话。

当时是五胡之乱刚刚过去没多长时间,北齐北周的争斗也刚刚平息,这之前因为中原战乱,对突厥这个虎视眈眈的北方强敌,中原各个势力都不敢轻易招惹,毕竟身边强敌林立,要是突厥这个老虎再对自己张牙舞爪的,恐怕连生存下去都成了问题,即便是现在的隋文帝杨坚也迫于形势,必须向突厥进贡言和,用怀柔的政策来应对这个强敌,直到后来杨坚统一山河,这才有了直起腰板说话的权利,才开始对这个昔日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强敌冷下脸来,不过双方毕竟没有完全翻脸,隋文帝轻易也不愿意招惹这么一个强敌。

没想到现在这个小丫头竟然敢对自己这样说话,却让摄图心中嘀咕了一阵子。

他身生性沉稳,听了宇文冰旋的话,只是淡淡道:“宇文老板真会开玩笑,某虽然有些不自量力,却也不至于这么狂妄,凭区区数十家丁就说什么消灭大隋?不过是这位李公子有些事情做的过分了,我想向他问个究竟而已,何至于竟然加了这么一个罪名?”

宇文冰旋冷冷地道:“这里是我御香园的地盘,王子即便是想抓人,也要等人离开这里之后再动手,要不然,岂不是不给我这个做主人的面子了?还请王子高抬贵手,先把这事搁一下,大家都方便些。”

摄图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李兄弟,难道你真想让这个女人替你出头挡着,自己做那缩头乌龟,藏在别人的裙子底下不敢出来不成?”

楚云飞心叫厉害,这厮不但沉稳老练,武功高强,反应更是一等一的厉害,只是这简单的几句话,就让李靖无所遁形,李靖这厮虽然油滑,不过好歹也是个男子汉的性格,这种耻辱,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忍受的。

果然,摄政这话一说,李靖就忍不住叫了起来:“摄政王子,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少爷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宇文美人跟你说话,你牵扯上我干什么?”

摄政心道,什么事情都是由你这个狗东西引起来的,你小子还在这里假撇清,当真不是东西。

摄政可不是糊涂蛋,心中明白的很,这里毕竟是隋朝的地盘,自己不论怎么做,首先都要把道理站稳了,要不然,到时候周围的人群起而攻之,即便自己身边都是突厥的精锐骑士,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将来送到官府之中,也不会有人替自己说话。

想到这里,摄图向周围一拱手道:“各位想必不清楚我和这位李靖公子有什么冤仇,何必非要巴巴地追到这里来抓他?我就向各位分说一下,看看我摄图是不是仗势欺人,蛮不讲理了?”

宇文冰旋冷冷道:“我不管你跟他有什么冤仇,总之你在这御香园里动手,就是跟我过不去!”

摄图笑笑,也不理她,自顾自地道:“我这次来大隋朝,是来向天朝朝贺的,带了贡品礼物,随行的,还有我的妹子摄燕,没想到还没有进入长安城,就碰到了这位李公子。”

这话一说,就连楚云飞等人都是一愣,摄图在这个时候忽然提起自己的妹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问题了,肯定是摄图的这个妹子跟李靖有什么瓜葛了,联想到李靖这厮一副猪哥的表情,楚云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道肯定又是这小子死性不改,招惹人家美女了,楚云飞心中更是丫丫地想道,难不成这小子把人家突厥公主先jian后杀了不成?

宇文冰旋一听这话,立kè

就住口不说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瞪着摄图,等着他继xù

说下去。

楚云飞心中暗笑,女人果然是女人,天性好奇,尤其对这种丫丫八卦的事情,更是好奇的不得了,这摄图也算是工于心计了,几句话一说,立kè

就抓住了宇文冰旋的心思。

摄图见宇文冰旋不吱声了,心中暗自好笑,缓缓接着道:“我们一行南来,有一天,经过一片丛林的时候,却听到有人争斗的声音传了过来当时我们都有些好奇,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人在丛林中争斗不休,于是就忍不住过去看了看,岂止一看之下,就碰上了这位李公子。”

说着,摄图向李靖瞪了一眼。

宇文冰旋忍不住问道:“那又怎样?”

楚云飞心中好笑,本来宇文冰旋不让摄图说出来,现在倒好,估计摄图不往下说的话,宇文冰旋第一个就要跟他着急了。

摄图向宇文冰旋看了一眼,接着道:“进去之后,我们就发xiàn

这位李公子正和十几个山贼斗得不可开交,不过这狗头武功高的多,把十几个山贼耍的团团乱转,本来我们突厥人最重英雄好汉,见到这么多人上前围攻一个人,都有些心中不平,可是后来见这厮武功高强,也就没有上去动手,只是在旁边围观。”

宇文冰旋皱皱眉头道:“这又怎样?”

摄图道:“这厮武功甚高,转眼之间就把十几个山贼打的满地乱滚,谁知dào

这时候剩下的几个山贼忽然向这厮跪倒求饶,这狗头还准bèi

大仁大义一番,摇头晃脑地给山贼大讲什么孔孟之道,之乎者也的一大堆。”

楚云飞听到这里,不由的莞尔一笑,心中想起李靖这家伙摇头晃脑地弹琴时候的模样,不觉好笑。他听这突厥王子不但说的一口流利之极的汉语,而且引经据典,语气中显着诙谐幽默,一听就知dào

,这摄图在中原文字上还真是没少下功夫。

摄图接着道:“我们在旁边听着,才知dào

原来是这伙山贼想要强抢民女,被李靖这厮给撞上了,反倒打的他们落花流水的,心中也以为这狗头是个行侠仗义的少年英雄,见他得胜,心中也都高兴,就替他喝起彩来。”

宇文冰旋点点头道:“你们喝彩捧场,足见几位是英雄豪杰。”

摄图点点头,接着道:“当时舍妹也和我们在一起,李靖这厮听到我们的喝彩声,这厮转头向舍妹微微一笑,躬身道:‘多谢美人捧场。’”

楚云飞向兰陵望了一眼,两人相对而笑,兰陵刚笑完,立kè

就给楚云飞飞了一个白眼,意思是看你结交的这个狗头朋友,整个就是一色鬼。

楚云飞淡淡一笑,不置可否,李靖这厮虽然有些玩世不恭,不过能行侠仗义,兼之风度翩翩,加上这狗头长的油头粉面的,颇有几分姿色,怪不得张出尘肯同他私奔,这厮对少女来说,还真是有几分杀伤力。

宇文冰旋也是微微一笑,转头看了看李靖,见这厮正笑吟吟地望着自己傻笑,笑容中带着一丝得yì

之色,宇文冰旋不由的冷下脸来,心说这狗头真是死性不改,这边突厥王子摄图的事情还没搞定,就开始对自己眨巴眼睛,媚眼横飞了。

摄图接着道:“也是活该这狗头倒霉,老天都报应这厮,本领不见得有什么高明之处,偏偏跟人生死拼斗之际还四处卖弄风骚…”

李靖急叫着打断摄图的话:“摄图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本公子武功比那几个山贼不知dào

高明多少倍,之所以受伤,是因为这些山贼卑鄙阴险,下流无耻,趁着本公子突然见到美人,魂不守舍的时候趁机暗算与我,要不然,凭本公子风流本性,打遍天下无dí

手的大英雄,大豪杰,怎么可能被他们暗算成功?”

这一来,都不用摄图接着往下说了,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估计就是李靖这狗头见摄燕美丽动人,这厮心中一荡漾,结果被山贼突施暗算,自己反倒受伤了。

果然,摄图接着道:“这狗头乱摇孔雀尾巴,搔首弄姿地卖弄风情的时候,那伙山贼的首领忽然反手一蓬梅花针飞了出来,向这厮身上打了过去。”

李靖大声叫屈:“摄图兄,何必这样绝情啊?你国语没学好,就不要出来胡说八道行不行?什么叫搔首弄姿啊?想我堂堂风流大少,美女杀手,我用得着卖弄风情吗?”

摄图也懒得理他,接着道:“这厮倒是滑溜,一蓬梅花针竟然被他躲过去一大半,只有两三枚钉在这厮身上。”

第二十七章 风流情债

李靖撇撇嘴巴咕哝道:“你以为。要不是为了使用苦肉计,好博得美人青睐,你以为凭这些山贼三脚猫的本事,能伤的了你家李公子?”

这厮虽然只是咕哝咕哝的,可是摄图何等耳力?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他不由的冷哼一声道:“哼,这笔账我也记下了,等一下我们新帐老账一起算!”

楚云飞心中好笑,李靖这厮还真是个情种,见了摄燕美貌如花,立kè

拼着受伤也要接近人家姑娘,还真不愧这小子自称风流大少,这厮当真算的上是风流了。

只是不知dào

这厮怎么又和摄图结仇了?

只听见摄图接着道:“我们见这狗头被山贼暗算,那想得到他竟然狼子野心,另有所图?我们当时都感到气愤,心中起了打抱不平的意思,指挥手下的兄弟杀了这些山贼,把这狼心狗肺的东西给救了出来。”

李靖连声叫屈:“摄图兄,你怎么能血口喷人啊?什么叫狼心狗肺啊?你这么败坏我的名声,将来本少爷还怎么泡妞啊?”

摄图也不理他,接着道:“我们接了这厮回来,舍妹见他仗义救人,以为这厮是个英雄好汉,而且又是因为我们才让他分心受伤,于是细心照料他,帮他去掉身上的梅花针,又替他熬药,喂他服用,一只过了十多天,这厮才慢慢复原,跟着我们一路往长安赶来。”

众人都点点头,心说这样一来,你们岂不是成了好朋友了吗?怎么又变成敌人了?楚云飞心中更是丫丫地想,估计是李靖这小子身体刚好,色心又起,竟然趁着人家姑娘不注意,好心替他治疗伤势的时候,对人家忽施暴力,不知dào

成就心愿还是没有,然后就溜了,所以摄图一怒之下,这才四处寻找这厮,要替自己的妹子报仇雪恨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往李靖旁边站了站,心说这小子不要色心突起,对兰陵她们来个上下其手的,可就麻烦了。

却听摄图接着道:“我妹妹安心服侍了这厮十多天,加上这厮花言巧语地哄她开心,一来二去的,竟然对这厮产生了情意,两人整天花前月下,山盟海誓的,形影不离,我们见这狗头本事也算不错,人也机灵,对我妹子也好,心中也都很高心,毕竟摄燕这丫头平时眼高于顶,一般的少年郎,还真没几个她能看到眼睛里的,现在喜欢这厮,也算是了却了我们的一番心愿。”

听到这里,楚云飞大出意料之外,心说原来还有这样的事情?感情摄燕喜欢李靖这厮?这一来岂不是两厢情愿,万事大吉,皆大欢喜了吗?怎么又弄得跟仇家一样?

宇文冰旋显然也和楚云飞抱着同样的想法,忍不住问道:“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们两厢情愿,相互喜欢对方,你又不反对,让他们到时候结成连理,岂不是皆大欢喜了?干嘛非要弄得舞刀弄枪的?”

摄图恨恨地道:“要是按照宇文老板的说法,我当然不用找他了,可是这厮可恶,我见摄燕喜欢他,他也对摄燕亲热有加,就和摄燕商量了一下,征得她的同意之后,就提她向这位李公子提亲。”

众人心道,这回来了,难不成李靖这小子竟然不愿意不成?要不然怎么会弄出这么个结果来?

果然,就听见摄图接着道:“我们都以为这事已经是水到渠成,瓜熟蒂落的事情了,我一提亲,这厮点头答yīng

,我们就择机替他们完婚,先把事情简单地办一下,等回头我们从长安城回去之后,在我们国都再好好操办一下,一分银子都不用这小子出,这厮只管等着做新郎就行了,我们替他们两人操办一众事项。”

宇文冰旋语气中充满惊奇:“怎么说?难道这厮竟然不同意?”

她听了摄图的话,心中不知不觉的倾向摄图一边,竟然顺口跟着摄图称呼李靖为这厮了。

众人听了这话,都向摄图望去,只听摄图怒道:“宇文老板说的不错,我妹子容貌秀丽,性情温和,武艺也说得过去,而且好歹也是我突厥公主的身份,下嫁这小子,也算是这小子祖上积德了,没想到这厮竟然摇头摆尾地不愿意!你们说这可气不可气?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说到这里,以摄图沉稳的性情,都不由得怒气上涌,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李靖,仿佛要忍不住扑上去把这货给生撕活剥了一样。

众人听到这里,眼睛都齐刷刷地向李靖望去,倒是真想不明白,这厮为了能亲近人家姑娘,不惜身受重伤,现在人家到贴上来求婚,这厮反倒人五妖六,推三阻四的,不知dào

这狗头是不是脑袋里面进水了?

李靖见众人的眼光都向自己望过来,这厮竟然长叹一声,眉头紧皱,哀声不已,好像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只听摄图接着道:“我当时非常惊奇,就问这厮究竟为什么不同意,偏偏这厮支支吾吾的,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后来我妹子知dào

之后,她向来心高气傲的,听说这狗头竟然拒绝了自己的求婚,伤心之余,又复羞愧,竟然连夜出走,我们四处寻找,就是找不到妹子在哪里,偏偏这狗头竟然也趁机溜走了,我找不到摄燕,心中恼恨这厮无情无义,这才带着一众兄弟们四处找他,没想到这狗头相当滑溜,我们找了三四天,每次快要找到了,偏偏被他溜走了,几次三番地就是截他不住,天幸今天终于找到了这厮。”

说到这里,大家总算是明白了怎么回事,都有些吃惊地望着李靖,楚云飞尤其好笑,心说这小子长吁短叹地,不肯说出来自己究竟是为什么不愿意和摄燕成婚,难不成这厮竟然是功能方面有问题?是不是有什么不举?萎萎之类的暗疾不成?楚云飞一双眼睛似笑非笑地望着李靖,心中恶意地丫丫着。

摄图说到这里,向宇文冰旋微微抱拳道:“宇文老板,这就是我和这厮结仇的经过,您大伙儿给评评理,这厮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这个仇,我们该不该报?”

宇文冰旋自己也是个女人,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是大半向摄图这边倾斜了,看着李靖的眼神都是一副望着陈世美的架势,她哼了一声道:“原来这位李公子竟然是这么个负情薄幸的Lang荡子,摄图王子,这种人,当真该杀!”

楚云飞心中苦笑,看来李靖这厮今天算是犯了众怒了,不但宇文冰旋,就是兰陵和柳氏姐妹,李慕清望着李靖的眼神,都带着三分鄙夷,三分不屑,另外四分就是愤nù

了。

估计再等一会儿,用不着摄图动手,李靖就能被眼前的一众美人给撕了。

摄图微微一抱拳道:“多谢宇文老板,我也是过于激愤,今天才冒犯了老板你的虎威,在御香园这块宝地上动粗,还望宇文老板能体谅一下我的心情,原谅一下。”

宇文冰旋点点头道:“这倒不用客气,你心急替自己的妹子报仇雪恨,一时冲动也在所难免,不过御香园毕竟是清雅的吃饭场所,要是你们这么一番刀来枪去的,我这生意也不用做了,我看这样,后面的花园里面有个演武场,既然大家都来了,干脆到那里去坐坐,也不用影响我这里边的客人,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说着,宇文冰旋向摄图和李靖望了一眼。

摄图当然愿意,抱拳道:“既然如此,就请宇文老板行个方便,头前带路,我们这就过去。”

说着,摄图显然害pà

李靖不愿意去,斜眼看了看李靖道:“怎么样?李公子不会接着做缩头乌龟吧?”

李靖还没有说话,兰陵已经把手上的玉镯递给楚云飞道:“哥哥,这个玉镯你还给他,我可不要这种负情薄幸的Lang荡子的礼物,没的污了我的手。”

楚云飞不由的苦笑,伸手接过兰陵手上的玉镯,还真不知dào

该不该还给李靖,现在李靖是四面楚歌,到处都是他的敌人,自己要是把玉镯再还给他,这厮就连一个帮手都没有了。

楚云飞正在踌躇,旁边的摄图已经冷冷地道:“李靖,这是我妹子送给你的定情之物,你竟然随手送给别人,你心里面,还真是连半点都没有把摄燕放在心上,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摄图见到这枚玉镯,心中更加恼怒,弄了半天,这小子连妹妹送给他的玉镯都转手送给了兰陵这个美人儿,显然是见色忘义,半点都不把摄燕和自己放在眼里了。

楚云飞一听,心中更是好笑,这厮当真好笑,竟然把摄燕送给他的定情之物随手乱送。

想到这里,楚云飞向摄图笑笑道:“摄图王子,原来这枚玉镯竟然是令妹的东西,我也不好拿着了,还是还给你,到时候你再送还给令妹就是了。”

摄图闻言,冷冷地看了一眼楚云飞道:“这位公子说话当真可笑,难道你想让我把这枚玉镯还给摄燕,回头她再送给别的少年郎不成?我告sù

你,突厥的儿女,还没有像这狗头这么无耻的,这枚玉镯我们既然送出去了,就不会收回来!权当是扔给这狗头买个教xùn

,顺带着认识一下这厮的嘴脸!”

第二十八章 英雄相对

楚云飞极其尴尬。这枚玉镯虽然是上品货色,自己还真没怎么起贪心,现在倒好,落在自己手中硬是送不出去,还也不是,拿着又觉得有些不对头。

李靖显然是看出楚云飞的为难之情,不由一笑道:“楚兄,这是兄弟给你付的酒钱,你不用为难,况且这枚玉镯既不是兄弟抢来的,又不是兄弟偷来的,是摄燕妹子心甘情愿地送给我的,你又何必为难?即便是你不认我这个兄弟,东西归东西,人情归人情,楚兄是大英雄,真豪杰,难不成还这么看不开?”

楚云飞听他这样一说,不由的哈哈一笑道:“李兄说的是,这样说来,倒还真是我看不开了,兄弟放心,即便你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既然我认了你当兄弟,就不会抛下你不管,无论你做出了什么违背天理的事情,兄弟都帮你担着!”

楚云飞这番话说得极其豪气,虽然他听摄图述说了李靖的罪行,可是通过和李靖的一番交往,楚云飞心中还是认定李靖这人值得一交,李靖虽然风流好色,但是他生性坦陈,形迹虽然洒脱不羁,却不流于下流,倒有几分放荡形骸的文人墨客气息,至于他拒绝了摄燕的求亲,楚云飞心中也认为这事情肯定另有原因,说不定自己猜得不错,这厮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暗疾缠身,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只好忍痛拒绝了摄燕,要不然这厮干嘛放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不扑上去,却选择离开呢?不通情理嘛!

李靖听楚云飞这样一说,脸露喜色道:“楚兄果然是英雄豪杰本色,李靖没有看错你,好!”

摄图皱皱眉头,转头看了看楚云飞,心说这厮跟着搅合什么?我都说了,李靖害的摄燕妹子伤心欲绝,流离失踪,我们这是找他报仇来着,关你什么事情啊?

想到这里,摄图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这位朋友贵姓?我和李靖之间的一些私人恩怨,跟阁下没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非要趟这个浑水?”

楚云飞一笑道:“不敢劳动摄图王子下问,我姓楚,这件事情本来跟我没什么关系,不过在下刚才和这位李兄把酒言欢,谈的甚是投机,相互之间称兄道弟的,摄图王子,你总不能害我做个能有福同享,却不能有祸同当,不仁不义的小人吧?”

楚云飞的言下之意是,刚才我还和李靖吃饭喝酒弹琴聊天的,现在见他有了为难,我就弃之而去,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成了无义的小人了吗?

摄图冷冷一笑道:“楚公子,我听说贵国有句老话,叫做帮理不帮亲,楚公子是人中龙凤,何必为了这厮,坏了自己的名头?”

楚云飞心中暗笑,这摄图脑袋灵活,口舌灵动,一番话说的在情在理,存心想让自己袖手旁观,好能抽手对付李靖。

他刚要说话,旁边的李靖忽然道:“摄图兄,我们好歹曾经是朋友,所谓买卖不成仁义在,即便我没有和摄燕结成夫妻,毕竟彼此的情谊犹在,你又何必非要舞刀弄枪的,伤了彼此的和气呢?”

摄图冷冷地瞪着他道:“突厥的儿女,岂能容你随意轻薄?废话少说,今天你要是能从我刀下逃得了性命,这件事情我们一笔勾销,要不然,你只好怨自己命薄吧!“李靖笑笑道:“我这条贱命,本来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摄图兄要是想要,过来拿去就是了。”

说着,这厮向宇文冰旋抱抱拳道:“既然如此,就有劳宇文美人给我们找个地方,这里景色秀美,即便是死在这里,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枉了李靖来这世上走一遭,宇文美人儿,这就请吧?”

楚云飞摇头苦笑,这厮还真是没半分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这当口,还在向宇文冰旋口花花地讨便宜。

宇文冰旋面如寒霜,冷哼一声道:“油嘴滑舌,你这混蛋死了,才是真的罪有应得。”

说着,宇文冰旋向身后挥挥手道:“李叔,烦你让人把后花园的演武场收拾一下,我们这就过去。”

她身后一个中年汉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楚云飞望着这个中年汉子,不由的愣了一下,他眼睁睁地望着这汉子离开,心中不由暗道,这宇文家族中果然是能人辈出,这个姓李的中年汉子在人群中看不出来丝毫异样,一站出来,立kè

就能感觉到他身上的淡淡杀气,举手投足之间,流露出一种沉稳的气息,身上的武功恐怕不比自己低了。

宇文冰旋转身当先领路,向突厥王子摄图点点头道:“王子请。”

说着,宇文冰旋当先领路,眼睛竟然没有向李靖看一下,显然是被这货气的够呛。

摄图转头看了看李靖,又看看他身边的楚云飞,淡淡道:“李靖,你还要等我请吗?”

李靖哈哈一笑道:“摄图兄,纯粹是一场误会,你非要跟我生死相争,这又何必?不过我李靖要是再多说,你这厮肯定以为我怕了你,请了!”

李靖说着,微微抱拳,当先而行,跟着宇文冰旋而去。

摄图看了看楚云飞,楚云飞微微一笑,回身对兰陵道:“妹子,我过去看看,你和三位妹子在这里等我。”

兰陵摇摇头道:“不行,我们跟你一起去,哥哥,你真要帮这个登徒子?”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看这人没什么大错,他虽然不同意和摄燕成亲想必另有隐情,况且即便是他不想和摄燕成亲,也不算是什么大罪,不至于就应该为此事丢了性命。”

兰陵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点了点头,她和宇文冰旋的想法一样,毕竟都是女人,听了摄图一番话之后,心里不由得同情摄燕,认准李靖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恨不得狠狠教xùn

这狗头一番才肯罢休,可是现在听楚云飞一说,兰陵冷静下来想了想,楚云飞这番话说得还真是不错,即便是李靖不同意和摄燕成亲,还真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大错,不想成亲而已,原因有很多,说不定真有什么难言之隐,有什么错了?就要喊打喊杀的?

楚云飞看见兰陵的神情,知dào

她也想明白了,女人都喜欢先入为主,凭感性去定一个主管的标准,而自己却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事情的经过,李靖还真没做错什么,不就是被摄燕救了一次,难不成还非要以身相许以明心志?这又不是狗血碰头的英雄美人故事,我李靖就是不愿意跟她结婚,这关你这个摄图什么事情了?这不是还没变成大舅哥吗?

楚云飞一笑,跟在李靖身后,向后花园走去。

兰陵等四名少女紧跟在他身后。

来到后花园中,演武场已经打扫干净,那个姓李的中年人向宇文冰旋微微躬身道:“小姐,收拾好了。”

宇文冰旋点点头,回身看了看身后的摄图和李靖,微微额首道:“摄图王子,你们是单挑吧?”

楚云飞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说这宇文冰旋长相秀丽,举止却实在有欠文雅,这妞还蛮潮流的,竟然知dào

单挑这个词?

摄图看了看李靖,淡淡道:“李靖,我也不多说废话,你能从我刀下逃了性命,咱们前事一笔勾销,就当我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你这个白眼狼。”

李靖苦笑着道:“摄图兄,这又何必呢?强扭的瓜不甜。”

摄图冷哼一声道:“废话少说,来吧!”

说着,他慢慢地解开貂裘大罩的衣领,交给身后的突厥士兵,缓步走到花园中心,两眼静静地望着李靖,全神戒备。

楚云飞见他这种架势,心中暗赞,摄图虽然把李靖骂的狗血喷头,一文不值,心中却明白李靖着实有些本事,他根本就不会轻视李靖。

正是摄图这种人才是那种能成就大事的人,尊敬自己的对手其实也就是在尊敬自己,重视对手,才能提高戒备,不会给敌人可趁之机。

李靖也不再多说,他反手甩下自己身上的大罩,露出紧身衣裤,他反手从背上抽出折扇,手腕一抖,刷地一声把手中折扇打开,轻轻摇了两下,这才向摄图微微抱拳道:“摄图兄,请了!”

说着,这厮两条腿不丁不八地微微分开,神情之间,显露出说不出来的悠闲写意,似乎根本就不把眼前的摄图放在眼里。

楚云飞却看得清楚,这厮虽然看上去意态悠闲,实jì

上却也是全神戒备,一双眼睛如同虎豹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摄图,丝毫不敢大意。

摄图冷冷一笑道:“果然是好身手,可惜,品行不端,终究难成大器!”

说着,摄图刷地一声抽出腰刀,迎风一晃,只听见嗖地一声响,这柄马刀竟然发出嗡嗡的声音!

这一下,只看得楚云飞血脉贲张,他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在了腰间的霸刀刀柄上,眼神中闪现出淡淡的火花!

摄图竟然是用刀的!而且光看这厮拔刀的手法,楚云飞就知dào

这人果然是个高手!

自从楚云飞使用霸刀一来,这么长时间里面都是在战阵之中征战杀伐,虽然到处都是刀山箭雨,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什么像样点儿的高手,贼兵虽然人数众多,却没有几个成气候的高手,让楚云飞心中十分不爽,现在忽然看见摄图这个使刀的高手,让楚云飞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冲动!

最主要的是,摄图的刀法显然也是在战场上千锤百炼出来的,刀锋出鞘之后,立kè

就带起一阵疯狂的杀意!让楚云飞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汹涌澎湃的杀机,仿佛所有的血液就在那一刻被尽数点燃!

楚云飞把手放在刀柄上,这种杀机就更加明显了,杀机不知dào

来自何方,却以楚云飞为中心,向周围狂涌而出!

霸刀仿佛能感受到楚云飞心中的情绪波动,在刀鞘中发出一阵嗡嗡的声响,嗜血般地狂热起来!

摄图忽然转头向楚云飞望去,一双鹰隼般地眼眸中燃烧着无尽的火焰,他淡淡地道:“看来有人沉不住气了,怎么,你也想上来?”

楚云飞的双眸中已经出现了淡淡的血色,热血和杀意在他身体中熊熊燃烧,肆意澎湃,似乎再过一会儿,就会把他自己都烧成灰烬!

他慢慢地张开嘴巴,声音有些嘶哑地道:“摄图王子要是有兴趣,我愿意领教一下王子的高招!”

摄图果然是高手!竟然能在霸刀的无情杀机下开口说话,而且这厮竟然还能说的心平气和,简直就是楚云飞梦寐以求的高手!

武道就是这样,在一定的时候,就会进入一个瓶颈阶段,要是没有强烈的刺激,很难进行突pò

,楚云飞现在就面临着这样一个问题,他的刀法是在战场上锤炼出来的,毕竟战场上碰到的士兵没有什么高手,所以经lì

过一阵无情的厮杀和血腥的屠戮之后,楚云飞发xiàn

自己的刀法竟然了无寸进,似乎停滞下来,不往前进步了,直到刚才的那一瞬间,楚云飞忽然发xiàn

,霸刀在面对摄图这个大敌的时候,竟然爆fā

出一阵轻轻的嗡鸣声!一个好的对手可遇而不可求!

摄图和楚云飞的情况也查不了多少,武道寂寞,到了一定的层次之后,欲求一败而不可得,现在感觉到楚云飞身上露出来的那种浓郁杀机,摄图心中也有一阵狂妄的野气咆哮而起,他慢慢地道:“你要是想出战可以,不过李靖的事情,可不算完。”

他一句话说的非常缓慢,意思却非常明显,我可以跟你打,不过跟李靖无关,等到打败了你,我再去找李靖算账!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你先打败我再说!”

说着,楚云飞昂然而入,来到李靖身边,向李靖笑笑道:“李兄,这人是个用刀的,就让我来试试,看看突厥刀法,究竟有什么了不起?李兄能不能先让一场?”

李靖点点头道:“随便你,反正我又没什么心情跟他打,胜了也不好,输了跟完蛋,有什么好打的?最好你把这小子打的屁滚尿流地滚蛋,我们哥儿俩好接着喝酒去!”

楚云飞一笑,却不答话,他知dào

眼前这摄图的本事,恐怕在自己之上,说到能打败他,当真是谈何容易?

李靖也不多说,往后退了一步。

第二十九章 龙争虎斗

楚云飞向摄图拱拱手道:“摄图王子。请了!”

摄图冷冷地望着楚云飞,淡淡道:“拔你的刀!”

楚云飞忽然淡淡地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张扬跋扈,摄图是草原民族,身上有一种天生的霸气,举手投足之间都能透露出一种犀利的锋芒!

高手决战,往往是数招之间就能决定胜败,这里面,气势和信心能起很关键的作用,摄图声势张扬,霸气毕露,而且刀已经到了他手中,只是随意地站着,就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杀意向楚云飞涌过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人力有限,精神力量同样也有极限,想要保持这种睥睨不可一世的气势,就必须有足够的体力和耐力,还要有足够的信心支撑才能办到,否则的话,气势就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淡,时间一长,这种气势就会随着体力和信心的消耗衰弱下来。

所以楚云飞不着急,摄图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楚云飞却在这时候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大笑声,弄得摄图惊奇不定。

摄图冷哼一声道:“不知dào

楚兄有什么好笑的?”

说着,摄图紧了紧手中的马刀,眼神变得犀利无比,身体在不知不觉中向前弯了一下,眼睛锋锐地盯着楚云飞。

楚云飞知dào

,摄图已经把全身的精力集中在自己的马刀上,只要自己开口说话,立kè

就会牵动摄图的气机,马刀也会如影随形地跟着劈过来!

笑声中,楚云飞这厮慢慢地把外罩解下来,转身交给兰陵,这才转头向摄图道:“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起自己竟然穿着这么长的衣服想和你打架,这可不是太瞧不起摄图王子了吗?所以先把衣服脱了,这才来和你打,有劳王子就等了。”

摄图差点儿没气晕过去,心说我这都摆好架势半天了,你这厮竟然过去脱衣服?还让我等着?

只是他自重身份,楚云飞没有拔出霸刀,赤手空拳的,摄图还真不想现在出手。

他冷哼一声道:“姓楚的,你要是不敢动手就算了,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摄图王子,你着什么急?打个架而已,赶死也不用急着这一刻不是?”

摄图双眸一寒,冷冷道:“你要是再这么婆婆妈妈的,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他显然看出了楚云飞的用意,决定当机立断,如果楚云飞刻意拖延,那么摄图只好出手,逼楚云飞动手了。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王子何必这么大的火气?既然王子这么着急,这就开始吧!”

这厮说完,忽然暴喝一声道:“看刀!”

暴喝声中,霸刀已经脱鞘而出,刀光寒风闪闪,嗡嗡作响,向摄图头顶上方急劈而去!

摄图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厮蜗牛似地爬了半天,现在却这么干脆利落,说打就打,反倒弄得自己一个措手不及的!

不过摄图身经百战,实战经验丝毫不比楚云飞来的差,虽然楚云飞这一刀犹如飞将军从天而降,摄图却也毫不惊慌,他轻轻地往后一闪身,马刀忽然间从下往上急挑而去,只见一道冰冷的刀光随着马刀飞了过去,后发先至,竟然在一瞬间来到了楚云飞身前!

楚云飞心中一凛,知dào

这个摄图王子的造诣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高明,只是这一刀之威,就能感觉到他刀法的诡异多变,这厮一副两败俱伤的打法,分明是想等楚云飞变招之际,再趁机抢回先手,随即马刀开阖,就能杀的楚云飞落荒而逃了!

楚云飞暴喝一声,手中霸刀一翻,向马刀迎了过去!

自己手中的这柄霸刀可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只要和这厮的马刀一碰,就能把对方的马刀削成两段!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之间,摄图已经来不及变招了,只听见仓啷啷一声响,两柄长刀交击在一起!

楚云飞只觉得面上一凉,摄图手中的长刀竟然向自己的面门疾奔而来!

楚云飞大吃一惊,自己的霸刀竟然没有削断对方手中的马刀!显然对方手中这把马刀,也是了不起的宝刀!

危机之中,楚云飞已经来不及思索这么多了,他急忙往后一个翻滚,只听见刷地一声响,摄图手中的马刀从他胸腹上方急掠而过!

楚云飞纵身后退,心中不由的一惊,急忙低头往自己身上望去,还好,没有被这厮划破衣裳!

即便是这样,也罢旁边观战的兰陵众女子惊得张口结舌,要不是一切发生的电光火石的,恐怕兰陵已经冲了上去!

楚云飞双眉一皱,心中暗道侥幸,刚才他本来想仗着自己霸刀锋利之势,一举把对方的兵刃破去,没想到一时大意,差点就把这条命给送了!

楚云飞倒抽一口冷气,心中暗叫厉害。

摄图竟然没有趁胜追击,这厮冷冷地看了一眼楚云飞手中的霸刀,淡淡地道:“好刀!”

说着,他回手看了看手中的马刀,发xiàn

自己这把精钢百炼而成的马刀,竟然被霸刀蹦出了一个缺口!

楚云飞也发xiàn

了这个缺口,登时心中大定,毕竟自己的霸刀还是要强上几分!

他冷冷道:“果然是好刀法!再来吧!”

摄图冷哼一声道:“请!”

话音刚落,就看见摄图身法如电,手中马刀向半空中疾飞而起,身影闪电般向楚云飞扑了过去!

刹那之间,只听见刀风呼啸,周围竟然平地起了一阵阴森森的寒风,仿佛风吹沙飞,咆哮着向楚云飞席卷而来!

楚云飞怒吼一声,知dào

刚才自己一时大意,被对方抢了先机,现在更容不得自己分毫退缩,否则对方刀势一动,仿佛大海狂涛一般无穷无尽地向自己迫来,再想挽回败局,就难办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毫不退缩,左手刀鞘向对方的马刀笔直地迎了上去,右手霸刀横扫,如同风卷残云般向摄图腰间劈了下去!

只听见刀风嗡嗡作响,楚云飞手中这把霸刀仿佛在那一瞬间被对方的刀气激起了刀身中的魔气,嘶鸣着,咆哮着向摄图身上疾飞过去!

刀身尚未及体,那种凌厉无比的杀气已经紧紧地把摄图笼罩在其中,摄图大吃一惊,危机之中来不及再往下砍,马刀从半空中一转而过,当啷啷一声响,和楚云飞的霸刀再一次撞击在一起!

摄图只觉得手中一轻,知dào

不好,自己这柄千锤百炼的宝刀竟然被对方手中的霸刀硬生生地震成两端!摄图飞身而退,霸刀从他身前掠过,只听见刷地一声响,竟然把摄图身上的皮裘砍开了一个口子!

楚云飞轻叱一声,趁着对方宝刀损毁,飞身后退之际急忙往前冲去,这叫趁他病取他命!虽然自己不能真的杀了这厮,好歹也要给他来一下子,免得这厮狂妄,目中无人!

摄图身经百战,临危不乱,眼看楚云飞如飞赶来,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手中半截钢刀带着一股劲风急速飞了起来,向楚云飞面门之间急劈而去!

楚云飞轻哼一声,手中霸刀飞扬,只见一片刀光如雪,摄图的半截马刀已经飞向半空中。

摄图轻笑一声道:“好功夫,看看我的连珠箭!”

楚云飞刚刚听到摄图的轻笑声,就感觉到耳边生风,眼前一阵轻晃,十余支长箭刷刷地向自己疾飞而来,摄图的长箭所取的方位极其刁钻古怪,分别向楚云飞头顶,脖颈,两个肩膀,肚腹丹田处,两条大腿的腿根之处激射过来,十余支长箭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一起飞出来,竟然还能把楚云飞的全身都笼罩在其中,当真是神乎其技了!

楚云飞哪里还能顾得上追击摄图?先求自保再说了!

他手中霸刀飞舞,只见楚云飞周围被一片刀光紧紧地围住,刹那之间,十余支长箭尽数被楚云飞打落在地上!

只是楚云飞的杀气和攻势,也在这一刻被长箭尽数破去!

那一刻,杀机已尽!

楚云飞站住当场,手中霸刀遥指着摄图,摄图已经退到了突厥士兵群中,十几名突厥士兵手中各自举起弓箭,冷冰冰地对准了楚云飞。

楚云飞站定身影,冷哼一声道:“摄图王子当真是好手段!”说着,楚云飞手中的刀和刀鞘慢慢地往回护了一下,挡在自己身前。

摄图望着他,一双眼睛犹如鹰隼,闪烁着疯狂的杀机,听到楚云飞的话声,这才微微一笑道:“楚兄的本领才是真好,不但刀法好,宝刀更好!”

他这一番话,显然是说自己虽然输了,却不是输在刀法上,而是因为自己的马刀不如对方的霸刀锋利,最重yào

的是,根本就抵挡不住对方霸刀之中的那股杀气!

楚云飞当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笑笑道:“摄图王子,你过奖了,刀法虽然不错,也挡不住摄图王子人多势众,箭如雨下。”

他这话显然是在说摄图凭借着自己的手下人多势众,这才保得住性命,自己即便是凭着宝刀取胜,也无可厚非了。

第三十章 绝杀

摄图冷冷一笑道:“想不到楚兄不但刀法过人。口舌更是锋利,更胜楚兄的宝刀。”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摄图王子,今天我们就到此为止如何?”

摄图似乎在沉思着,半响才点点头道:“我跟楚兄的事情先告一段落,不过这位李靖却还没有从我的手中逃生,难不成李靖你想做个缩头乌龟吗?”

摄图生性悍勇,刚才和楚云飞一番恶斗,这厮竟然丝毫没有畏缩,转眼之间,竟然又向李靖挑zhàn



刚才这一战,虽然只是聊聊数招,可是这中间兔起鹊落,杀机毕现,双方只要稍有不慎立kè

就会立kè

血光崩现,身死当场,而这两人的反应和武功也当真了得,看的李靖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现在听摄图又向自己挑zhàn

,李靖不由微微摇头叹息,知dào

自己的本事或许比这个摄图差不了多少,可是却少了这厮身上的一种杀意,自己追求的是一种风花雪月飘逸飞扬的生活情趣,和摄图这种终日出生入死,征战杀伐的杀坯比起来,还真是少了一种气势。

不过事到临头,对方这可是逼到头上了,自己就算想退缩,都已经是无路可退了,李靖只好硬着头皮笑笑道:“摄图兄既然这么看得起小生,我奉陪就是了!”

说着,李靖往下一闪,手中折扇已经刷地一声打开了。

摄图冷冷一笑,向楚云飞道:“楚兄,你要是有兴趣,我下次接着陪你练两手,不过现在该是我陪这位李靖公子练两手了。”

楚云飞回头看了看李靖,见他正向自己望过来,忍不住道:“李兄小心!”

摄图不但刀法高明,反应更是迅捷无比,加上这厮胆大心细,纵然生死相搏也丝毫不乱,真是了不起的对手!

李靖点点头道:“多谢楚兄,我知dào

了。”

他在旁边观看良久,心中自然更加清楚,当下楚云飞不再多说,霸刀回鞘,往后退了几步,来到场外,一双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场中。

摄图向旁边的突厥士兵伸手道:“把你的刀给我。”

旁边的突厥武士急忙把刀递给摄图,摄图握住刀柄掂了掂道:“分量还真是有些轻了,不过对付这种负情薄幸的人,足够了!”

李靖一听这话,气的鼻子都翘了翘,心说这厮说话可真够损的,什么叫对付我这种负情薄幸的人就够了?这玩意儿扯得上吗?

不过他也不愿多说,向摄图道:“摄图兄,徒逞口舌之利有什么用处?摄图兄既然惦记着小弟这条命,过来拿了就是。”

摄图慢慢地往场中走去,虽然走的很慢,步履之间却透露出一种极其祥和的韵律,似乎踩着一种乐器的点子,一步一步地往前走去。

随着摄图距离李靖越来越近,他身上的杀气也越聚越浓。

楚云飞在旁边看的悚然动容,他知dào

摄图踏出去的每一步,都是经过算计的,这十几步看上去随意平常,可是摄图却借着这平常的步伐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和身体的每一块肌肉,借机把自己的力道凝聚到最大的程度,只要一出手,肯定就是凌厉无匹的杀伐!

李靖显然也看出来不对了,摄图就像是一个三级跳运动员在跳远之前所做的助跑运动,在每一步之间调整自己的力道,只等最后那一击的时候,把自己所有的力道都挥发出去!

李靖本来想等摄图先出手,可是见了摄图这种威势,李靖却不敢再等下去了,对方像是在高筑一个蓄水池,等到这个蓄水池到了最大的高度,所释fàng

出来的能量几乎能毁天灭地。

李靖微微一笑,身影如同彩蝶一样,竟然迎着摄图走了半步!

摄图脸色微变,冷哼一声道:“好眼力,好身法,可惜,人品太差,纯属败类!”

楚云飞心中好笑,险些就笑出声来,摄图还真是个妙人,这厮随口一句话,就能把李靖骂的狗血喷头的。

他能看的出来,李靖这厮虽然看上去纨绔不羁,可是他的眼力却相当高明,这一步看似不经意,却恰好踏足于摄图三步之后的落脚点,无论是眼力还是选择出击的时机都选择的恰到好处,让楚云飞叹为观止。

就连旁边的兰陵都忍不住轻声道:“摄图王子说的还真是不错,这厮一身本事,可惜品德不行。”

楚云飞微微一笑,也不多说。

当下摄图冷哼一声,身体已经往半空中腾了起来,手中马刀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半圆形,向李靖头顶径直劈落下去!

他被李靖所逼,在自己所有力量都蓄积完成之前就开始动手,虽然如此,摄图这一刀的威力也是非同小可,只听见半空中呜呜之声大作,马刀仿佛闪电奔雷般向李靖当头劈去!

摄图恨他对自己的妹子无情无义,这一刀劈落下去,却是毫不容情!

眼看着这一刀如风雷闪电般向李靖头顶劈落下去,这厮竟然也能沉得住气,只听他轻喝一声,身体已经如同游鱼般向远处飘开,摄图这一刀风雷闪电般的刀法竟然从他身边滑落下去,斩在半空中。

楚云飞心中暗自叫好,李靖躲避这一刀看似轻松写意,其实无论是力道拿捏的准确,时机选择的巧妙方面,李靖这厮都掌握的恰到好处,而且他身法灵动,仿佛游鱼入渊,飞鸟入林,如同行云流水般自在写意,竟然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感觉!

摄图冷哼一声道:“好!”

他虽然痛恨李靖无情,不过就事论事,对这厮的本事还是相当欣赏,当下摄图吐气扬声,暴喝声中,只听见他手中的马刀竟然发出喀拉拉的响声,楚云飞和兰陵相顾骇然,知dào

这是摄图内力到处,震得马刀发出清脆的声音,由此可见,这厮的内力之高明,恐怕在楚云飞之上,刚才一战,楚云飞要不是凭借着手中霸刀激发了身体中的潜能,配合着霸刀之中包含着的那种血性杀气,恐怕还真不见得是摄图的对手。

只见摄图手腕一翻,手中马刀已经唔地一声响,平平地向李靖飞了过去!

刀未及身,就听见周围的空气被刀风震得呜呜直响,听得周围众人心中震骇莫名。

李靖如同一片树叶,竟然往半空中飘飞起来。

只是他身法虽然快捷,却还是比不上摄图刀风之快,眼见马刀急追在李靖身后,眼看着就要砍在李靖腰上!

楚云飞忍不住把手放在霸刀的刀柄上,蓄势待发,以便在紧急时刻救下李靖的性命。

说是迟那时快,眼看着马刀就要飞到李靖身上,这厮手中的折扇忽然一动,啪地一声响,和马刀撞在一起,李靖的身体借着这一撞之势,飞鸟般地向远处飘了出去,轻飘飘地落在远处的一棵小树上!

楚云飞心叫不好,李靖这一下虽然看上去轻松写意,显得举重若轻,浑若无事,但是楚云飞心中明白,所谓四两拨千斤的功夫,其实是一种极其上乘的**,施为者的本事往往要比对手强上许多,否则的话,一个不好,反倒会被对方所伤。

李靖的内力**比起摄图来说,还是要差上一些,现在他被迫用这种方式和对手交战,心神震动之下,恐怕已经吃了亏。

果然,李靖落在树枝上的时候,身体竟然轻轻地晃了一下!脸色似乎也苍白了几分。

摄图双眼锐利地望着李靖,手中马刀遥遥地指着他,冷冷哼了一声道:“李靖,我再问你一句,你肯不肯就此罢手,和摄燕成亲?”

他这一刀气机已经紧紧地锁住了李靖,加上刚才李靖受的暗伤,只要摄图暴起发难,全力出击,李靖非死即伤,难脱大难!

李靖深深地吸了口气,感觉到身体周围汹涌澎湃的刀气,心中不由的涌上来一种无力感,摄图的杀气竟然如此之重!李靖刚才交手一招,心神巨震,知dào

不好,急忙借势飞身远遁,可是对方的刀气竟然紧紧地锁住自己的身形,李靖竟然连在空中飞行都变得十分困难,迫不得已才停在树枝上,没想到对方的杀气依然牢牢地笼罩在自己周围!现在的形势,即便李靖想再和以前一样同对方游斗,也不可能了!

当下李靖手中摇扇轻轻一指,朗声道:“摄图兄,我是个堂堂男子汉,岂能被你胁迫而和摄燕妹子成亲?你这样做,岂不是害了令妹一生的幸福?我是个Lang荡子,这一生之中,喜欢过无数美人,不过都是红颜知己,相互之间清清白白,我和摄燕妹子也是如此,我们虽然在一起相处的比较开心,可是我生性闲云野鹤的惯了,不习惯被束缚,既然摄图兄你不能见谅,这就下手吧!”

摄图冷哼一声道:“纵是你巧舌如簧,也难逃一死!”

摄图做事干脆利索,他可懒得理会李靖这话中的意思,只知dào

李靖要是不同意和摄燕成亲,就是忘恩负义,负情薄幸,死有余辜!

摄图说着,忽然长啸一声,高声叫道:“纳命来吧!”

说着,马刀向半空中闪电般地飞了起来,向李靖头顶劈落下去!

李靖这次可是毫不退缩,知dào

自己已经是退无可退,否则摄图这一刀刀势紧逼而来,自己势必死的苦不堪言!

他长身而起,手中折扇向摄图的马刀飞迎了上去!

只听见空中爆fā

出一阵波波的轻响声,一片碎屑从半空中四散飞落下来,李靖的身体仿佛一片落叶般向远处飘落下去,楚云飞箭一般向半空中窜了起来,向李靖疾冲过去!

第三十一章 夜探紫云观

摄图朗声长笑。笑声中,他身影疾飞,手中马刀风驰电掣地向李靖劈去,既然已经重伤了他,这一次,索性杀了他,不留后患!

摄图的性格刚毅,知dào

李靖如果伤重,楚云飞必然来救他,所以刚才一刀破掉李靖的折扇之后,紧接着就向李靖飞身而去,势必立斩李靖于刀下!

楚云飞眼看摄图在自己前面,看这厮的速度和方位,肯定比自己先到李靖身前,楚云飞心中一急,一声狂啸,霸刀发出嗡嗡的响声,势如奔雷般向摄图身后劈去!

这一刀却是围魏救赵,攻敌之所必救,摄图只要回身当着自己的霸刀,势必不能斩杀李靖!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之间,摄图反手一刀,竟然向楚云飞劈了过去!

楚云飞手中霸刀横飞,仓啷啷一阵清脆的响声过去,摄图手中的马刀被斩成碎片,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摄图却长声大笑,身体向半空中飞了起来,手中已经多了一张乌黑的弯弓,箭簇冰冷地对着地上躺着的李靖!

楚云飞心中大急,却已经来不及赶上去相救,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声叫道:“哥哥,手下留情!”

叫声中,一个红色的身影从半空中向李靖扑了上去,摄图冷哼一声,却不敢放箭了!

他一听这个声音就知dào

,赶来相救李靖的,正是自己的妹子摄燕,他这一箭要是飞了出去,恐怕就把自己的妹子给射死了。

摄燕身影疾飞,扑倒在李靖身上,双手扶起李靖,连声叫道:“李大哥,你,你怎么样?”

楚云飞不由苦笑着落下地来,心说这种事情还真是纠缠不清,这俩兄妹也真是有意思,一个气的死去活来的,非要杀死李靖不可,偏偏当事人却没什么事情,似乎还对李靖这狗头爱的不浅,当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事情,恐怕让摄图也够头疼的了。

果然摄图见摄燕这幅情景,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跺了跺脚道:“妹子,你跟这个忘恩负义的狗头多说什么?闪开身来,让哥哥我一箭射死他,一了百了!”

摄燕摇摇头道:“哥哥,他不是负情薄幸之人,李大哥待我清清白白,对我礼敬有加,丝毫没有过不尊重的举动,他只是闲云野鹤的自在惯了,所以才不愿意被束缚,其实李大哥,是个好人,只是我自己命薄,不能得到他的人罢了。”

李靖轻轻地咳了两声,一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伸手擦了擦摄燕脸上的泪痕,强笑着道:“妹子,哭什么?哭了可就不乖了。”

摄燕的泪水流的更加急促了,她一边哭泣一边道:“李大哥,都是我不好,才让哥哥对你产生了误会,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李靖轻轻地咳了两声道:“死不了,我这人皮糙肉厚的,就你哥哥那两下子,还杀不了我,再说你们都还好好地活着,我怎么舍得死啊?我还有无数美人都没看完,舍不得啊!”

这厮一番话虽然生意不大,不过周围的人却都静悄悄地,所以一字不漏地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都是莞尔一笑,心道这厮当真是个风流痞子,命都丢了一大半,这厮还念念不忘地惦记着看美人儿呢。

摄图脸上的神情甚是尴尬,心说这算哪门子的戏啊?妹子你也不早说一声,我现在可是跟大家都说了这厮是个负情薄幸的混蛋,被你这么一搅合,行了,这货翻身农奴当地主了,变成个痴情多情的公子哥儿了。

楚云飞向摄图看了一眼,笑笑道:“摄图王子,看来人家两人自有话说,我看我们就不要掺和了吧?”

摄图冷哼一声,向摄燕道:“妹子,这厮死不了,你跟这个哥哥回去就是了。”

摄燕恍如不闻,帮李靖擦去嘴上的血渍,这才轻轻地把他扶了起来。

李靖轻轻地咳了两声,笑笑道:“没事了,摄燕妹子,你还是先回去吧,我这里能行。”

说着,他又轻咳了两声慢慢地站起身来。

摄燕见他身体轻轻地晃了两下,忍不住又扶住了他。

李靖微微一笑,向楚云飞道:“多谢楚兄相助之恩,他日有缘,李靖必定报答兄台大恩,兄弟今天小小的受了点伤,就不能接着陪楚兄弹琴说话,一起观赏美人了,唉,可惜,可惜,平白便宜了楚兄你,一个人陪着这么多美人,真是天生艳福啊,羡慕死我了,呵呵,咳咳,呵呵呵。”

笑声中,李靖轻声咳嗽着,身影在半空中轻轻一晃,向远处疾掠而去,转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了。

摄燕疾奔几步,连声高叫着:“李大哥,李大哥!”

叫声中,李靖已经消失的不见踪影。

摄图叹了口气,伸手拉住摄燕的手臂道:“妹子,算了,这就算是有缘无分,李靖这厮生性漂浮,即便是能和你相知,也不会是你的良伴,由他去就是了。”

说着,摄图向楚云飞看了一眼,双手抱拳冷冷地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楚兄今天连着破坏我两柄马刀,此恩此德,总有时间相报。”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摄图王子,姓楚的恭候大驾,随时欢迎!”

摄图转身向宇文冰旋拱拱手道:“多谢宇文老板相助之恩,来日闲暇,摄图再来拜访宇文老板。”

宇文冰旋淡淡道:“我只是看不惯这登徒子的Lang荡形象,却不是对突厥王子有什么兴趣,拜访什么的,王子就不用客气了。”

宇文冰旋语气平淡,对摄图显然没什么兴趣。

摄图也不生气,淡淡一笑,回身拉着摄燕的手,向身后的众突厥士兵招呼一声,离开了御香园。

楚云飞望着摄图一行离开,眼神中神情平静,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兰陵伸手拉了拉楚云飞的衣袖,轻声道:“哥哥,正主儿都走光了,难不成你还准bèi

在这后花园里面过夜吗?”

楚云飞闻言一愣,笑笑道:“妹子,我们这就回去吧,想不到今天大家兴致好,好不容易出来转转,却遇到这种事情,当真是让几位妹妹扫兴了。”

说着,这厮向柳氏姐妹和李慕清看了一眼。

柳墨浅脸上一红,轻声道:“晋王爷过谦了,今天见到晋王爷大展神威,真是让我们姐妹大开眼界。”

李慕清微微一笑,轻启朱唇道:“那是,墨浅妹子,你没听麻叔谋这班狗头怎么说的吗?晋王雄壮,晋王威武啊!”

楚云飞没想到这妞竟然也知dào

这么经典的绝句,不由的愣了一下道:“李姑娘,你怎么也知dào

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兰陵扑哧娇笑道:“哥哥,那天我们虽然进了屋子,不过这些兵痞子那么大的声音叫喊着,我们当然听得清清楚楚了。”

楚云飞见四名少女都望着自己,眼神中神情各异,不由的有些脸上发烧,这厮笑笑道:“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可是有些冷了,不要受凉了。”

说着,这厮向宇文冰旋拱拱手道:“宇文姑娘,我们这就告辞了。”

说着楚云飞急匆匆地要往外走,心说快点儿离开为是。

宇文冰旋淡淡地道:“楚公子要走当然可以,不过走之前还是先把帐结一下,然后再走,下次来的时候,我们也好接着招待。”

楚云飞脸上一红,心说还忘了结账这个茬儿了,急忙点点头道:“那当然,结账是肯定的,宇文姑娘放心就是了。”

这厮说着,转头向账房处走去,宇文冰旋静静地望着楚云飞的背影,眼神中露出一丝奇怪的表情。

兰陵转头看了看宇文冰旋,向她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却有些苍白,她轻声道:“宇文姐姐,你觉得怎么样?”

宇文冰旋向她缓缓摇头道:“除非是他失忆了,偏偏还不是。”宇文冰旋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兰陵的肩膀。

兰陵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她转头向柳氏姐妹和李慕清道:“我们先回去吧,三位姐姐,今天我有些累了,先休息。”

说着,兰陵低着头往前走,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单。

宇文冰旋看了一眼一脸茫然地柳氏姐妹和李慕清,微微一笑道:“三位姐姐好生美丽,回头有空了,多来园子里玩玩。

柳氏姐妹点点头,柳墨浅却抬头望了一眼李慕清,眼神中似乎在询问什么。

李慕清轻轻地皱起了眉头,却没有吱声。

众人回到兰陵的公主府邸,楚云飞立kè

告辞,兰陵望着他的神情多少有些奇怪,楚云飞也不疑有他,他心中急着了解紫云观中云阳真人的事情,急匆匆地向兰陵等一众美女告辞而去。

紫云观位于长安西南的一个丛林之中,观主蔡新河道号云阳真人,这老道活了足有一百多岁了,只是周围的百姓都不知dào

他究竟有多大了,只知dào

紫云观历经战火,朝代变迁却依然存zài

,而其中的元阳真人蔡新河也依旧是一副平静淡泊的神情,似乎从来就没有见过这老道生气发怒或者开怀大笑过。

老道的医术非常高明,替穷苦人家诊病从来就不收费,所用的药材也是他自己从山上采撷而来,周围受惠的百姓经常上紫云观来朝拜,一方面是向蔡新河道谢,一方面也是过来许愿求平安。

时间久了,即便是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也都知dào

紫云观中有一位活神仙,能长生不老,妙手回春,所以来往的人就更多了。

老道倒也不排斥达官贵人,对他们和普通百姓一视同仁,只要是有人求到他了,他都会尽lì

帮别人诊治疾病,至于有些达官贵人想要长生不老,求老道给他们说一下永葆青春,长生不老的秘方,老道只是微微一笑,把自己平时素食,静心,寡欲之类的心得给他们一一传授,只是这些达官贵人们向来奢侈惯了,蔡新河的这一套道理,这些货怎么能听的进去?都是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心说照你这么活法,老子即便是活上几百年,也跟死了差不多。

不过对于蔡新河能细心指点,这些达官贵人也自感激,一个个拜谢而归,倒也没什么人在紫云观中滋事生非。

紫云观地处偏僻,平日里往来的行人倒也不算少,可是到了晚上,这里却没有什么人来往,周围是深密的林带,时不时的会有些野兽出没,平常的山里人家,这个时候也都闭门睡觉,紫云观也早早地关门上闩,各自休息不提。

傍晚的时候,蔡新河从山林里面采药回来,就向自己的两个小弟子嘱咐道:“今天你们早些睡觉,要是有什么想动,不用惊慌。”

两个小弟子对自己的师父云阳真人敬若天神,听他这么一说,都低头稽首道:“是,师父。”

说完,两个小道童就早早地关上山门,自己回屋里睡觉去了。

云阳真人向往常一样,把药材分门别类,各自装入药盒中,这才回到自己的禅室之中,静静地坐了下来。

天色渐晚,夜风习习而过,紫云观被一片雾气缭绕,显得幽静神mì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云阳真人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这老道虽然一百岁开外了,脸上却看不出来多少皱纹,只是一缕长长的胡须,代表着这老头的年龄。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睁开眼睛道:“你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楚云飞在屋外的瓦房上面趴着,真准bèi

揭开瓦片往里面张望,就听见老道的声音传了出来,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心道,这老头半夜三更的,跟谁说话呢?

他迟疑未决,决计想不到这老道竟然是在和自己说话,踌躇不定之际,禅房中老道的声音接着传出来:“你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外面寒气太重,爬在房顶上做那梁上君子,也不见得如何舒服了。”

楚云飞心头大震,不由自主地向周围看了看,房顶上空无一人,当然除了自己之外。

这么说,老头说的肯定就是自己了!

第三十二章 心灵沟通

楚云飞心头的震惊当真是难以形容。自己刚刚来到这里,老道就已经如同目见一样,把自己的行踪看的清清楚楚的,这老头还算是人吗?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心中正在踌躇该不该跳下去,却听见禅房里面老道的声音接着道:“我替你完成了整个整容的过程,虽然是顺应天和,老道心里却依然不知dào

自己究竟做的是对还是错,我以为你早就会来到紫云观见我一面,没想到你竟然没有过来,这也是你宅心仁厚的一面了,要不然,像老道这样洞悉真情的人,应该早就算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急于拔除了吧?”

这一番话说出来,楚云飞只觉得心惊肉跳,虽然是深秋的夜晚,周围一片清冷,这厮依旧是一身冷汗,心头狂跳不止。

到这一步,楚云飞心中哪里还有半分犹豫,他轻轻一旋身,已经悄无声息地落在庭院之中。

经过这么长时间修习内功心法,多少次战场上攻占杀伐,楚云飞一颗心已经如同千锤百炼的钢铁一样,虽变不乱,临危不惧了,可是今天听了紫云观主蔡新河的一番话,楚云飞心头巨震,竟然是浑身冷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镇定心神,长声道:“晚辈拜见云阳真人,来的冒昧了,还请观主海涵。”

蔡新河淡淡道:“进来就是了,门没有上闩。”

楚云飞再不犹豫,缓步上前,轻轻地推开房门。

他抬头望去,只见面前一个面如冠玉的老道正向自己望来,这老道一双眼睛中闪耀着淡淡光芒,看上去竟然有些圣洁的感觉,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地双膝一屈,跪倒在老道面前。

这个老道,身上隐隐有一种能量气息,似乎比周龙,崔永浩等人身上的那种能量波动更加显著。

一望可知,这老道一身内力修为,竟然不比当世的剑客剑师差上半分,恐怕之在他们之上。

楚云飞心中更加疑惑,这老头儿,还算是一个人吗?

老道似乎知dào

他在想什么,淡淡道:“我平日里清心寡欲,不问外事,静心修liàn

内家**,加上年事已高,修liàn

道家**时日已久,道行比他们高些,也属寻常,不足为奇。”

楚云飞被这老道给骇的心头一个哆嗦,这厮莫非是个鬼不成?怎么能知dào

自己在想些什么?

蔡新河淡淡道:“我能知dào

你在想些什么,不足为奇,当日我替你整容的时候,就已经和你的精神力量进行过沟通,虽然你的精神力量相当强悍,不过当时刚从空间大门里面传送出来,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昏迷状态之中,我才能很轻松地攻进你的精神深处,现在你所想的事情,我都能感觉到,就是你来到这里的事情,我也知dào

。”

楚云飞这才明白这老道为什么能知dào

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对精神力量也有涉猎,像他用来审讯高忠和崔长仁时候所用的催眠术,其实也是精神力量的一种体现。

听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脱口问道:“真人,不会我想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吧?”

云阳真人微微一笑道:“只要我想知dào

的事情,我都能感觉到。”

楚云飞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眼神古怪地上下打量着云阳真人,半响才问道:“真人,有个问题我能不能问一下?”

云阳真人淡淡一笑,似乎已经看穿了他想问什么一样,笑着道:“你在战阵中攻占杀伐,和你的几个小女娃娃亲热的情景,我都能感觉得到。”

楚云飞只觉得怒气上涌,这一刻也不管什么真人神仙的了,丫丫的,这老东西简直就是有偷窥癖好嘛!弄了半天,自己干什么的时候,这厮都睁着眼睛在旁边观看着!

他指着云阳真人怒道:“你,你简直就是个偷窥的下流坯子!这么大年纪了,你还爱好这个!?老不修的,枉你修道百年,还什么真人,老道的自称着,这么卑鄙无耻,下流yin*,龌龊肮脏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你还是人吗?”

楚云飞这一下当真是气坏了,想到自己跟美女丫丫的时候,这老道都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楚云飞都有一种死了算了的心。

老道竟然丝毫不生气,任凭他叫嚣着,等他终于停止下来,老道这才道:“其实,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不算是人了。”

楚云飞目瞪口呆:“你不是人?这倒是,这么无耻的事情你都能做出来,果然不算是人了。”

老道淡淡一笑道:“倒也不是这个意思,我说我不是人了,是说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已经超脱了人性的桎梏,用你们的话来说,就是到了一个层次和境界之上,所以世俗的一些礼法和道理,在我眼中,不值一提。”

楚云飞气的鼻孔冒烟,冷哼道:“你分明就是狡辩,想替自己的罪行开脱!”

老道微微摇头,笑笑道:“人间的食色**,对我来说只如同清风掠过,浮云飘动,过眼烟云,没有丝毫挂碍,少侠,你见过牛羊交配吧?你会不会对这种事情有什么感觉?”

楚云飞气的啼笑皆非,这老头这个比喻,岂不是当面骂自己是畜生吗?没想到老道还有这本事,骂人连半个脏字都不带的。

他哼了一声道:“这不一样,我和牛羊不是同类的,我和你却是同类的,不过你连这种事情都能做出来,估计你和牛羊是同类的了。”

他立kè

反唇相讥,赶快骂还回来,你说小爷是牛羊,老子还说你是畜生呢。

不料老头竟然毫不生气,笑笑道:“少侠要是喜欢这么说也行,我们这样打个比方,如果少侠和那几个女娃娃亲热的时候,旁边站着一头牛,不知dào

少侠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楚云飞笑道:“这倒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老头儿还不错,自己把自己比成牛,看来也算是自己骂对了,这老头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老道接着道:“所以少侠要不用生气,就当老道是个牛,羊,在旁边看了一眼而已,况且我也没有经常看,只要是我感觉到少侠有些不适当的想法,我都会避开一边,所以,其实我也没看到什么。”

蔡新河心里道,不过你小子也太频繁了,而且好几次都是突然就冲动起来,老道就算想避开也没来的及。

不过这番话蔡老道就不准bèi

给楚云飞说了,免得这小子想不开,总是记恨自己。

果然,楚云飞听了老道这番话,心意稍和,点点头道:“这倒也是的,想来你都一百多岁了,那方面的功能早就没有了,对了,你为什么出家当道士?是不是你天生功能不行?不能娶妻生子才不得已当了道士?然后化兽yu为动力,这才成就了现在的道行?”

老道也算是百年修行了,生性如同古井的水一样平淡无波,不过被这小子一番话说得,老道都有些哭笑不得,他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少侠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还是先说一下你的事情吧。”

楚云飞心中暗笑,这厮肯定是天生的没有功能,吴用一个,这厮不会是天阉吧?奇怪了,天阉干嘛不去当太监啊?却跑到这里来冒充道士?

老道已经是心如止水了,也被这小子心中的肮脏想法气的脸色发白,他冷哼一声道:“少侠,这种事情想想就过,不用想的没完没了的。”

楚云飞笑咪咪地道:“怎么着?老头,戳到你的痛处了?”

老道被这惫懒家伙气的胡须纷飞,所幸他老人家真是半个神仙一样的人物了,强自镇定,这才开口道:“这种无稽之谈我们先不说了,少侠此来,是有什么事情吧?”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本来我想看看能不能伺机杀了你,不过见到你才知dào

,我根本就不用来这一趟。”

元阳真人点头微笑道:“你果然不愧是后世的人,心思敏锐,怪不得天机如此。”

楚云飞被他说的莫名其妙,这老头知dào

自己是穿越过来的,这件事情倒也不算很稀奇,毕竟这老头跟鬼一样,能把自己的想法看的清清楚楚的,但是什么天机之类的话,楚云飞却云里雾里的,丝毫听不明白了。

云阳真人似乎知dào

他不明白,接着道:“你一见到我就应该明白,老道的本事,凭你这小子的那点本领,还杀不了我对吧?”

楚云飞哼哼着道:“还有就是少爷我也懒得杀你了,你跟鬼一样,小爷我想的什么你这老家伙都知dào

,简直就跟我儿子一样,你说我杀你有什么意思?咱哥儿俩就跟一个人一样啊?我杀你,岂不是在杀我自己吗?”

这厮见老道功力高深,打又打不过,杀又杀不了,只剩一个办法了,怀柔,接纳。

跟这老头变成哥们儿,到时候哥俩好什么的,老头还能跟自己过不去?

楚云飞心道,可惜了,这老道要是个老尼姑就好了,老子就像对付周清雅这小娘皮一样,弄点儿药放到她,这样一来,关系就更加牢靠了!可惜,当真可惜!

第三十三章 泄露天机

老道气的鼻子都颤了几下。这混蛋,老道活了一百岁了,还是第一次被人气成这个样子!

老道伸手在空中点了一下,楚云飞只觉得头顶噗地一声响,仿佛被一根木棍打着了一样,眼前金星四起。

这厮大叫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子,抬头向半空中看了看,什么也没有!

楚云飞大吃一惊,指着老道惊叫道:“老头,你丫的是人还是鬼啊?这里不会是鬼窟吧?”

说着,这厮神情不定地盯着老道上下打量,心中当真是吓得够呛。

老道叹了口气道:“你后世的名字是叫楚云飞吧?好像还是个特种兵?怎么这么一副惫懒模样?这个,思想不健康啊!”

楚云飞被这老道吓得够呛,还真不敢多丫丫,点点头,老老实实地答道:“真人说的不错,我本来的名字就是叫做楚云飞。”

老道点点头道:“楚云飞,嗯,不错,云飞,你可知dào

我为什么会替你整容,让你当晋王替身?”

楚云飞心说来了,终于说到主题了,他摇摇头道:“真人,我不知dào

。”

老道叹了口气道:“你是后世之人,应该知dào

隋朝之后,该是唐朝对吧?盛唐,盛唐的,贞观之治,开元盛世什么的,你都听说过吧?”

楚云飞心说我当然知dào

,就是不知dào

你这老鬼是怎么知dào

的?

不过这个念头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这厮可不敢深想,免得对面这个鬼精灵的道士又看穿了自己的心思。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道:“我知dào

,这些事情,后世的书籍上都有记载。”

老道点点头道:“是啊,历史的长河滚滚不息,时代的潮流总是往一个固定的方向发展着,本来不用你来,这个世界一样会一成不变地往前发展,可是这中间偏偏出了点儿意wài

。”

楚云飞心中好奇之极,意wài

?什么样的意wài

啊?

他随口问道:“什么意wài

这么重yào

?难道还能影响历史的发展不成?”

楚云飞心道,少在这里跟老子扯淡,一点意wài

难道就能改变历史潮流的发展?老子早就学过什么主义了,历史是由人民群众的力量决定的!

老道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知dào

你在想什么,你想的也不错,整个历史的发展,还真是因为所有人的力量共同决定的,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力量集合决定的,可是有些人的命运一旦改变了,却足以改变整个历史的轨迹,这就是为什么我会替你这个穿越过来的人做整容了。”

楚云飞茫然道:“真人,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儿?我又没你的本事,看不透你心里的想法,你这样云里雾里的一大堆,少爷我实在听不懂啊?”

云阳真人点点头道:“你先稍安勿躁,听我细细道来。”

说着,向旁边的**指了指。

楚云飞依言坐了下来。

云阳真人这才慢慢地道:“这件事情的起因,要从李渊李司马说起。”

楚云飞点点头,心中震骇,这老头果然不是蒙的,一句话就点到了李渊头上,厉害。

云阳真人也不理他想些什么,接着道:“李渊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叫做李建成,这件事情,你应该也知dào

了。”

楚云飞点点头,这事老子三年级的时候就知dào

了,当年偷偷看小说的时候,还被老师给揪了起来,把小说都给自己没收了。

云阳真人接着道:“当初窦夫人生下李建成之后,有一次李渊跟着杨坚出去狩猎,当天大获而归,杨坚心里非常高兴,晚上大宴群臣。”

楚云飞点点头,心道,杨坚这抠门老头也舍得大宴群臣?看来那次打的猎物还当真不少,要不然,这老头怎么舍得出血啊?

老道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似乎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不过老头也没怎么理会,自顾自地接着道:“当天晚上杨坚大宴群臣,出席的有众位大臣,还有李渊夫妇两人。”

楚云飞听到这里,心中更是丫丫了,难不成这个窦夫人竟然跟别人私通了不成?是不是酒后一个失足,就这样把李世民给种出来了?

老道皱了皱眉头,心说这狗头的思想也太龌龊了吧?上天怎么会安排了这么一个下流坯子过来扭转历史的车轮啊?照这样子下去,估计这货能把整个世界都带进地狱里面吧?

老道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无奈地看了一眼楚云飞,这才道:“当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窦夫人平行端正,端庄秀丽,即便是饮了些酒,也不会发生什么意wài

的事情!”

这狗头,越想越歪了!

楚云飞急忙点头道:“我知dào

了,真人,我真没胡思乱想,真人您接着说。”

这厮嘴上老实,心中更加丫丫了,心道怎么我一丫丫窦夫人,你这老道就开始急了?难道跟窦夫人私通鬼混的,竟然是你这个老道不成?咦,不对,原来这老头竟然不是一个天阉,要不然怎么能把李世民这小子生出来?

老道胡须颤抖,望着楚云飞的眼神近乎绝望了,他伸手指着楚云飞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要不然,我就告sù

兰陵公主,说你杀了他的哥哥杨广,还冒名顶替!欺骗亵渎自己的妹子!”

老道真被这厮气晕了,说出来的话都有些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的,不过他一提兰陵,楚云飞还真是不敢多说了,这可是这厮的软肋啊!

楚云飞急忙拱手求饶:“真人,您接着说,我再也不感胡思乱想了。”

老头无奈地摇摇头,这次这老头也不卖关子了,说话言简意赅:“当天晚上,李渊夫妻都喝了不少酒(楚云飞心道,我就说吧!酒能乱性啊!),后来他们就回去了,当天晚上,两人虽然醉的一塌糊涂的,竟然还是同床了,只是,唉,这样一来,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就出现了问题。”

老头生怕楚云飞这厮丫丫个没完没了的,急忙简短截说,言简意赅地把事情的经过叙说了一遍。

楚云飞非常疑惑地望着云阳真人,现在他终于明白李世民这小子怎么会生出来就这么一副病怏怏要死不活的架势了,感情这就是没有注意优生优育的结果啊,没有知识,当真是害人不浅!

不过,这种事情,这老道怎么知dào

的?诡异了!

云阳真人瞪了他一眼道:“后来有一次窦夫人感觉腹痛异常,来紫云观里参拜道祖仙尊,李渊知dào

老道的本事,于是把经过向老道详细地说了一遍,求老道替他看看窦夫人肚腹里的这个孩子,有没有什么大碍,所以我才知dào

的。”

说着,老道这才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心说不是你这个狗头里胡思乱想的那种龌龊事情!

楚云飞点点头,心道原来如此。

老道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后来我替窦夫人把脉之后,这才知dào

,原来窦夫人身体里面的这个孩子,身体非常羸弱,患上的是一种不治之症,即便是能出生,也不会活多长时间。”

楚云飞大吃一惊,不由的脱口道:“这怎么可能?李世民死了,将来岂不是没有贞观之治了?李世民都没有了,李隆基就更不用提了,开元盛世什么的,岂不是都成了空谈了?”

老道点点头,神情非常严肃地道:“你说的不错,我们要是任由历史长河的发展,事情就会演变成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将来没有李世民,只有李建成,他一旦当了皇帝,怎么能抵挡得了突厥的铁骑入侵?恐怕我炎黄子孙,大汉江山,就会被突厥铁骑毁于一旦,那个时候,历史究竟会上演怎样的一幕,就是谁都不知dào

的了。”

楚云飞点点头,这倒是不错,真要是那样,还真不知dào

会变成怎么一副模样了。

楚云飞随即觉得有些奇怪:“老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说李世民不免一死?难道你…”

这货心道,难道你想让我跟窦夫人私通一下,帮李渊弄个新的李世民出来吗?这个,听说窦夫人美丽端庄的,为了历史能向正常的方向发展,我牺牲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呵呵。

老道撇撇嘴,显然知dào

这个肮脏坯子又在想些什么歪门邪道的东西了,他摇摇头道:“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楚云飞吓了一跳,这话是什么意思啊?使命完成了?这丫的不会是准bèi

终结我了吧?

老道笑笑道:“不用惊慌,我说你的使命完成了,是说你已经把李世民剩下来了啦。”

楚云飞如坠云雾中,生下来了?你这不是冤枉老子吗?我这辈子,连窦夫人的样子都没见过一次,怎么可能跟她生下李世民?

云阳真人接着道:“李渊的儿子是个夭折的命相,即便是周龙居士本领高明,也不可能让他活下来,今后的李世民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和周清雅所生的那个孩子,他就是李世民,周龙替他易经伐髓,加上各种药物锻炼,再传授他一身本事,将来他才能纵横沙场,所向无dí

,和外抗突厥,内平群寇,成就百年霸业,打下一个繁华盛世,让百姓享shòu

数百年的和平辉煌!”

第三十四章 无上荣耀

楚云飞愣在当场。表情好像变成了一个木鸡,茫然道:“你说,我儿子将来就是李世民?这小子就是贞观之治的贞观天子李世民?历史上有名的那个唐朝天子?”

老道点点头道:“这就是天命使然,所以我刚才说,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其实就是说这个,当然,你的事情还没有完,只不过最重yào

的使命已经完成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脑袋总算是开始重新运转了,他接着问老道:“我将来是不是会被宇文化及这狗头给害死?”

老道淡淡一笑道:“你已经知dào

历史的发展潮流是怎么样的了,你说呢?”

楚云飞咬牙切齿地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肯定会被宇文化及这狗头杀死了?”

楚云飞心道,老子只要一当上皇上,第一件事就是一刀把这狗头喀喇了,我就不信,这厮还能活过来杀我不成?

云阳真人微微一笑,似乎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笑着道:“你都知dào

历史是怎么演变了,宇文化及还怎么能杀得了你?”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也说得是,老道,既然宇文化及这厮杀不了我,那我后来的结局是怎么样子的?”

云阳真人笑笑道:“天机不可泄露,老道也不便多说。”

楚云飞心道,天机你个头啊,分明就是你这老头自己也不知dào

,却说这些鬼话来糊弄小爷?

云阳真人也不理会他想些什么,淡淡笑道:“你福泽深厚,将来自有际遇,不用担心。”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老头,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是不是将来我死的苦不堪言,惨不忍睹什么的啊?”

云阳真人微微一笑道:“这个少侠倒真不用担心,将来你的成就,不见得就比贞观皇帝差,将来自有际遇,你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勉强点了点头道:“真人,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点儿啊?”

说着,这小子三根指头搓了搓,摆出一副要钱的架势,楚云飞心道,这老道神机妙算,能知dào

过去未来的,这要是有什么仙家宝物什么的,给少爷给点儿也行啊?想到这里,楚云飞还真是有些后悔,刚才不该把老头惹急了,要不然,现在这老头随口赏下来点儿什么东西,自己也可以受用不尽了不是?即便这老牛鼻子很抠门儿,能指点自己两句,估计也有不少好处。

老道微微一笑道:“这个手势,是不是要钱的意思?”

楚云飞一笑,心道还是牛鼻子老道反应快,要不然这老头儿怎么能活上一百多岁啊?心中透亮的很嘛。

楚云飞笑咪咪地点点头道:“是啊,仙长您那都是跟神仙一样的人了,这些俗物您也用不着,留着也是Lang费,不如给小子帮你广传后世,你老人家到时候就算仙去了,也不遗憾不是?”

老道微微一笑道:“要说宝物什么的,我这里还真有,不过现在你还用不到这些,将来,要是有机缘的话…算了,将来的话,将来再说,这样吧,你小子这几句马屁拍得很舒服,仙长也不能让你白拍乐儿,我指点你几句,王老头给你的那对玉器中藏着很大的玄机,将来你要是能洞晓其中的深意,必定大有裨益,至于你将来能不能通晓其中的玄机,恐怕还要看天意如何了。”

楚云飞撇撇嘴巴道:“老头啊,您这话可跟没说差不多了,能不能说的具体些?这幅玉器中间藏着玄机,我也知dào

,您能不能在具体一点啊?究竟藏着什么样的玄机?怎么去洞悉?我就算知dào

了这个玄机,又有什么好处?”

老道微微一笑道:“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你怎么才能开启里面的天地?这些我也不知dào

,不过我可以告sù

你,你的未来跟这对宝贝有很大的关系,如果你能洞晓其中的奥秘,对你的将来大有裨益,否则的话,恐怕有些麻烦。”

老道的眼睛似有意,似无意地向楚云飞腰间斜挎着的霸刀看了一眼的,接着道:“谁能载舟,亦能覆舟,刀为凶器,可是用之有道,却又成了造福万民的宝刀,将来你要是能超越自我,成就无上荣耀,也要靠自己。”

楚云飞听得似懂非懂,不过知dào

这个牛鼻子估计是机锋打惯了,即便是自己再怎么追问,这厮也不见得会说,当下楚云飞想了想,换了个话题问道:“老头,既然你帮我整容,怎么现在我又听说你想出头露面,坑害我啊?”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这牛鼻子老头,眼神非常的不友善。

老道撇撇嘴巴道:“我要是不放风出去,少侠可能还不会找上门来吧?”

楚云飞哼哼着道:“那倒是,不过我不找你,你就不能找我去吗?好歹也是为了历史的轱辘子,你这死老道,就不能屈尊就范什么的啊?”

楚云飞心中呵呵直笑,屈尊就范?是不是必要地时候还要失身成仁一下?不过貌似就这个干巴巴的老道,就算是这老头儿肯失身,也没什么人乐意要他吧?

云阳真人显然知dào

这厮在想些什么,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道:“我刚才不是已经告sù

你了吗?你最重yào

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了,小李世民既然已经生下来了,你自己这条命嘛,跟我也没多大关系,死不死的,有什么关系?估计不会再影响历史的发展了。”

楚云飞被这老头瞪的心中一寒,心说这老头可真能过河拆桥,怎么着?老子把儿子生下来了,你这厮就准bèi

把老子踢开不管了?不过还真有这个可能,这老头既然能把自己变成广广大人,弄不好也能把别人再变成自己!

想到这里,楚云飞当真是老实了点儿,巴巴地道:“这个,老头儿啊,总不能这么过河拆桥不是?好歹的,我们哥俩也算认识了不是?我说你能不能给想个法子?现在杨勇这厮可是跟我干上了,回头杨坚这老头儿岂不是要杀了我给他儿子报仇了?你能不能帮我渡一下这个难关啊?”

楚云飞眼巴巴地望着老头儿,一副伤心欲绝,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的老道心里直犯恶心,老道摆摆手道:“少侠这幅样子,还是不要在我面前施展了,回头给你的姐姐妹妹们摆一下就行了。”

楚云飞心头一沉,这老头不会真的见死不救吧?这也太坑爹了吧!这可都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份儿上的,现在你撒手不管,这么绝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这厮还没喊出口,老道估计已经明白这厮的意思了,淡淡一笑道:“你也不用着急,这种事情,既然是天注定的,自然会留你一条活路,要不然,谁替未来的贞观之主打天下?北抗突厥,灭吐谷浑,西出雁门关,成就盛唐盛世呢?”

楚云飞这才算是放下了心,叹了口气道:“老道啊,你可真是把我给吓坏了,我还以为,呵呵,那你给我出个主意?”

老道微微一笑道:“你是后世来的人,想作弊还不容易?这个年代里面,所谓的金标准就是滴血认亲,听说后世有很多伟大的发明,都能让血不要凝固在一起,难道你堂堂一个华夏特种兵,连这个都办不到?”

老道说着,笑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若有所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老道板起脸来,深深地叹了口气道:“楚少侠,天色已晚,你就不用我再送客了吧?”

楚云飞撇撇嘴巴,向老道抱抱拳道:“多谢老头今天指点之恩,他日有缘,我们再相会。”

老道点点头,楚云飞闪身离开了紫云观,消失在夜色之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晨,楚云飞一早起来,顾不上疲惫,就急匆匆地上朝去了。

上朝倒是轻车熟路的,早朝上,杨坚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楚云飞的眼神,多少有些异样。

杨坚问了一下楚云飞南下平贼的经过,楚云飞把经过详细地汇报了一遍,末了又把崔长仁卖官敛财,勾结贼兵,官逼民反,弄得江南百姓苦不堪言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杨坚听了之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好长时间之后才道:“你这些话,可有证据?”

楚云飞点头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人证在,因为父皇紧急召回儿臣,物证我还没来的及取。”

这厮所说的物证,其实就是崔长仁这些年所敛聚的金银珠宝,因为杨坚催促,他没来得及去扬州,就急着赶了回来,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这小子准bèi

把这些金银财宝先搂一耙子,估计分个十分之一给杨坚,也足以定崔长仁的死罪了,杨坚这老抠也花不了几个钱,剩下的,自然就落入老子的腰包里了,呵呵。

杨坚点点头道:“这件事情,回头我再细细审理,众卿家,吐谷浑献宝剑的事情,众位卿家有何意见?”

楚云飞心中有些奇怪,心说吐谷浑献宝剑,又有什么古怪不成?有什么意见了?

李渊偷眼看到楚云飞的神情,知dào

自己昨天没有解释清楚,楚云飞肯定不明白,当即往前走了一步,向隋文帝一拜道:“陛下,吐谷浑之所以献宝剑,恐怕其意颇深,依臣判断,吐谷浑肯定是想挑起我大隋朝和突厥高丽之间的争斗矛盾,正好趁机作乱,享shòu

渔翁之利,否则,他们好端端的献宝就是了,怎么还要搞一个擂台赛?这分明就是别有用心,还请我主明察。”

第三十五章 指证

楚云飞在旁边一听。这才隐约有些明白,原来吐谷浑献了把宝剑,还搞出来一个什么宝剑的擂台赛?估计是想让突厥和高丽各方面出人比赛,胜了的人才能得到这把宝剑?这样一来,还算是什么献宝啊?

杨坚点点头道:“李司马说的对,吐谷浑小贼,肯定不安好心,你的意思是,我们可以不加理会这个无礼的请求?”

李渊摇摇头道:“我们不加理会,恐怕反遭吐谷浑这些小贼的嘲笑,只怕坠了我大隋朝的声威。”

杨坚点点头,接着问道:“依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

李渊道:“这场擂台赛还是要比,而且我大隋朝必须得胜,这种欺软怕硬的小贼,必须震之以威!才能平息这些狼子的野心。”

杨坚点点头道:“爱卿的意思我明白了,众位大臣,还有没有其他意见?”

众隋臣纷纷点头道:“吐谷浑这些贼子,用心险恶,要是不震之以威,恐怕这些贼子当真以为我大隋朝是好欺负的,说不定就会起兵犯境。”

杨坚点点头,群臣的意思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这个擂台赛必须打,而且必须打胜。

高炯出列道:“陛下,吐谷浑和突厥高丽三国联手而来,恐怕这些外邦贼子,各具野心,擂台赛固然要打,出赛的人选却需yào

严加选择,最好能先进行一次筛选,胜者才能参加擂台赛。”

隋朝靠兵马得天下,民风尚武,所以朝臣中文武众将都心中笃定,即便是突厥高丽有些能人,难道还能强的过大隋朝不成?

楚云飞心中却多少有些担忧,他可是见识过高丽崔永浩和突厥王子摄图的本事,要是这两个国家还有其他高手,想胜得了他们,当真不容易。

不过这些话即便说出来也没用处,擂台赛还是必须要打。

奉车都尉长孙晟往前走了一步,双手抱拳道:“陛下,末将愿意报名参加筛选,以报国恩。”

杨坚点点头道:“既然这样,就烦劳越国公为监考官,回头在朝臣内部发下告示,征集武士前来报名,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被三国使者知dào

了,免得让他们小觑了。”

群臣纷纷点头称是,只不过是来了几个使臣,隋朝就弄得大张旗鼓的,似乎说出去也没面子的很。

当下群臣议定,由越国公杨素当监考官,各大臣可以号召家人武士,亲戚朋友过来参加选拔赛,能从选拔赛胜出的前三名勇士,才能参加吐谷浑提出来的擂台赛,只要报名比赛胜出的,将来隋帝另有封赏。

至于擂台赛的具体时间,就由杨坚告sù

吐谷浑,往后推几天。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杨坚宣bù

散朝。

杨坚向楚云飞望了一眼道:“广儿,你和太子一起到后花园来一下,我已经通知了兰陵,过一会儿她也会过来。”

楚云飞躬身应道:“是,父皇!”

他心中明白,这就是李靖所说的话了,杨坚终究不好当众把这事闹大,还是准bèi

私下解决。

当下杨坚当先而行,楚云飞和杨勇随他来到后花园之中,独孤皇后已经和兰陵坐在里面了,两人似乎正在闲谈,不知dào

在说些什么。

两人见到众人进来,立kè

站起身,独孤皇后向杨坚微微躬身行礼道:“陛下,散朝了?”

杨坚点点头,脸沉似水。

兰陵叫道:“父皇。”

杨坚向兰陵点点头道:“兰陵,你昨天就回来了,也不说先过来看看爹娘。”

兰陵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微微一笑道:“父皇,我和几个姐妹去宇文姐姐那里吃了顿饭,所以没过来打扰父皇。”

楚云飞心中一沉,心道这小妞叫的这么亲热,感情早就认识宇文冰旋?那么她为什么不告sù

自己?而且自始至终,两人竟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为什么?

当然他不知dào

,其实在他走后,兰陵还是和宇文冰旋说话了。

不知dào

怎么的,楚云飞心中隐隐有些不祥的预感,一时间却又说不出来问题出在哪里了。

他抬头向兰陵望去,只见她脸色苍白,却低着头,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知dào

杨坚已经把怀疑自己是替身这件事情告sù

了兰陵,只是兰陵一直没有说出口而已。

想到这里,楚云飞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兰陵为什么会带着自己去御香园?既然她和宇文冰旋非常熟悉,那么杨广自己呢?宇文冰旋文武双全,长相秀美,按照杨广这个纨绔大少的品行,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勾搭一下?这样说来,杨广和这个宇文冰旋也是相识的了!

而且杨广肯定知dào

这个御香园是宇文冰旋开的!

兰陵之所以说那些话,难道都是在试探自己吗?

那一瞬间,楚云飞心如死灰,他倒不是害pà

兰陵会揭穿自己,生与死,楚云飞倒不是怎么在意,可是他难受的是,兰陵竟然也会算计自己?为什么?这种伤害,甚至比失去生命更让楚云飞难受,心底深处仿佛被谁狠狠地捅了一刀,鲜血吧嗒吧嗒地往下滴落!

兰陵,兰陵!

杨勇在旁边微笑着,望着楚云飞道:“二弟,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难道伤风感冒了不成?”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可能昨天有些太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杨勇一脸奸笑,眼神中闪烁着得yì

的光泽,楚云飞看的牙痒痒,恨不能上去给这小子一拳夯翻在地上才来的过瘾。

杨坚转头看了看楚云飞,脸色也不怎么好kàn

,似乎不知dào

该怎么开口。

沉默了两分钟之后,杨坚才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云飞的心往下一沉,虽然早有准bèi

,杨坚这样一问,他还是不由的愣了一下,这么直截了当地,难道他们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吗?

不过楚云飞毕竟是特种兵出身的人,加上他的精神力量无比强悍,听到杨坚的问话,这厮皱皱眉头道:“父皇,您说什么?儿臣怎么听不明白?”

杨坚冷哼一声道:“听不明白?我是在问你,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冒充我儿杨广?好大的胆子!”

楚云飞强迫自己不去看兰陵的脸色,面上的神情更显错愕,他茫然道:“父皇,你,你怎么这样说话?我就是您的亲生儿子杨广啊,难道又有人向您胡说八道什么了吗?”

说着,楚云飞的眼神忍不住向杨勇瞟了瞟。

杨勇脸上带着冷笑,却没有吭声。

杨坚冷哼一声,向杨勇道:“那个叫柳烟媚的女子,你带来了吗?”

楚云飞心道,果然是这个女人坏事,当初还真是应该杀了她才对!

杨勇点点头道:“父皇,昨天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下午的时候才找到,我已经吩咐下人把她带过来了,不过这女人似乎吓坏了,什么都不肯说。”

楚云飞心中冷笑,知dào

这都是杨勇为了撇清自己,好显得这件事情和他无关。

杨坚点点头道:“让她进来。”

杨勇答yīng

一声,转头向门口的卫兵说了一声,过了没多久,宫门口的卫兵就带着柳烟媚款款走了进来。

楚云飞抬头向柳烟媚望去,只见这美女相貌依旧,似乎比先前和自己见到的时候更见丰腴,面色也红润了许多,显然是和杨勇一起鬼混,被这厮滋润的越发有女人味道了。

柳烟媚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良家妇女的形象,款款来到杨坚面前,俯身下拜道:“民女见过皇上,我主万岁。”

楚云飞心道这**倒是会惺惺作态,只看她现在的样子,真是无法想象当时那个分别在杨广和杨勇身下呻吟嘶叫的女人,竟然是现在这个一副大家闺秀的柳烟媚!

楚云飞不由的想起当时自己和兰陵夜谈太子府的时候,在太子府中见到杨勇和这个柳烟媚缠绵亲热时候的情景,忍不住抬头向兰陵望去。

恰好兰陵见到柳烟媚,也想起了当夜的情景,不期然地向楚云飞回望过去,两人四目相对,兰陵只觉得脸上一红,急忙低下头去。

楚云飞心中黯然伤神,如果今天己无法证明自己就是杨广,恐怕再也不能和兰陵一起无拘无束地生活了,即便是今天自己能证明自己就是杨广,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两人中间恐怕也有些隔阂了。

杨坚向柳烟媚摆摆手道:“免了,起来说话。”

他自己对这美丽女子倒没什么反感,只不过知dào

王后独孤皇后就站在自己身后,要是发xiàn

自己对这个风尘女子有什么想法,恐怕就麻烦了。

杨坚惧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柳烟媚款款起立,轻悄悄地站在旁边。

杨坚转头看了看独孤皇后,独孤皇后点点头,向柳烟媚道:“你叫柳烟媚?以前是秋香院里面的?”

柳烟媚眼圈一红道:“启禀太后,我家门不幸,才被父母亲卖身到青楼之中。”

独孤皇后点点头道:“这么说来,你是认识广儿了?你说眼前这个,不是广儿吗?”

说着,独孤皇后向楚云飞伸了伸手。

柳烟媚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只觉得这人眉目之间非常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她摇摇头道:“回禀太后,晋王爷,他,他已经死了!”

第三十六章 云阳真人

楚云飞在旁边冷哼一声道:“你和我有何冤仇?竟然敢无中生有。造谣生事!?”

当时他见到柳烟媚的时候带着面具,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变化,这厮的声音和说话的语气都已经改变了许多,柳烟媚虽然觉得有些熟悉,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人竟然就是那天晚上闯进自己房间中的那个所谓的卫士。

她见到楚云飞的相貌,听他说话的意思,心中已经明白,这人肯定就是那个杨广的替身了。

当下柳烟媚低头道:“我和你无冤无仇,只不过是因为见晋王死的不明不白的,所以心中不平,不平,不平则鸣罢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你说我死了?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难道是个鬼魂不成?”

柳烟媚显然吃了一惊,急忙道:“你,你肯定不是杨广,他死了!”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向杨坚道:“这女人只不过是个青楼女子,不知dào

受了什么人的指使,这才过来诬陷小儿,儿臣这次南下平叛,杀死贼人无数,捉拿了不少贪官污吏,结交仇人无数,想必是什么人想报复儿臣,所以才买通了这个青楼女子过来陷害于我,还请父皇明鉴!”

他这话虽然没有指明是在说谁,可是大家都是聪明人,杨勇暗中加害杨广也不是第一次的事情了,加上柳烟媚又是杨勇带过来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楚云飞所说的,就是杨勇了。

杨坚有些踌躇,楚云飞说的不错,这件事情都是杨勇一手调查的,现在出来指证的人,又是个不足轻重的青楼女子,这种一面之词,还真是有些不足为信。

楚云飞心中其实大为着急,别的不说,只要兰陵把昨天晚上御香园的事情向杨坚一说,恐怕自己这个假贝勒的身份就无所遁形了,或者杨坚只需yào

再问上几句话,问一下自己儿时的事情,只要发xiàn

自己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的,立kè

就能识破自己的身份,虽然周清雅把杨广生平发生过的一些大事情都向自己说过,可是杨广这一辈子的事情,怎么可能都说完?

不过不知dào

为什么,兰陵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作壁上观,竟然没有出言戳破自己的身份,至于杨坚夫妻,也没有向自己提些古怪的问题。

楚云飞一转念之间,已经明白杨坚夫妻为什么不向自己提问了,他们两人心中也没有底,如果自己是他们的亲生儿子,这要是两人向自己一问,就显得两人心中怀疑了,今后的情面上,有些不好kàn

,如果只是向柳烟媚询问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即便将来证明自己就是杨广,杨坚夫妻也可以把事情都推在柳烟媚身上,说她信口雌黄,自己两人其实是为了证明楚云飞的清白,这才询问这个青楼女子的。

这中间的情形非常微妙,楚云飞毕竟当过特种兵,对时局的掌握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一闪念之间,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至于兰陵为什么不说话,楚云飞却想不通了。

杨坚听他这样一说,果然有些踌躇,转头看了一眼独孤皇后,独孤皇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向兰陵道:“陵儿,你和你二哥向来交好,你来说说,这个青楼女子的话可信吗?”

兰陵低头垂目,无法看清她脸上的表情,楚云飞一颗心仿佛到了嗓子眼上,不知dào

兰陵会怎么说。

良久,兰陵才道:“启禀母后,儿臣感觉不出来。”

独孤皇后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感觉不出来?这话说得,是感觉不出来这青楼女子的话可不可信呢?还是感觉不出来杨广是不是替身呢?

不过兰陵这么一回答,独孤氏知dào

她不愿意直面其事,也就不再勉强,向杨勇道:“你不是说还有别的人证吗?叫来了吗?”

杨勇躬身道:“启禀母后,这个人我也找到了。”

楚云飞一愣,抬头向杨勇望去,心说你还有什么人证?周清雅在卧龙山上,张武远在江南,还能有什么人证呢?

独孤氏向杨勇问道:“就是你说的那个替他整容的人吗?”

说着,指了指楚云飞。

楚云飞一听这话,头脑中不由的一阵轰鸣,难道昨天自己和云阳真人一番谈话,这老头转眼就变卦了不成?怎么又答yīng

替杨勇做证了?这老头一来,岂不是一切都完了?

本来下一步楚云飞就准bèi

找来李渊,让他证明柳烟媚其实就是太子妃的贴身丫鬟,只要证明了这一点,兰陵要是不说话,那么自己基本上可以摆脱杨勇的指证,加上崔长仁亲手签下的罪状,这样一来,即便依然不能证明自己就是杨广,却也能让大家都感觉到杨勇怕自己和崔长仁勾结敛财的事情被人发xiàn

,这才出面指证楚云飞,这样一来,柳烟媚的话就没有多少可信度了。

没想到现在这个老道竟然又跟着过来凑热闹,他是替自己整容的人,而且这厮名声在外,几乎就是个神仙一流的人物了,这老头该死不死的,说出来的话,肯听的人却不少。

楚云飞闭了闭眼睛,就听见杨勇在耳边道:“回禀母后,正是此人,紫云观的云阳真人。”

这厮说话的时候,声音中流露出得yì

之色,显然是因为云阳真人的身份特殊,这才心中兴奋。

果然杨坚叫道:“云阳真人来了么?快请他进来,哦,不,朕这就出去迎接他。”

说着,杨坚就要往外走。

杨勇道:“父皇,云阳真人说他该来的时候自然回到,让我们不用接他。”

杨坚愣了一下,这才道:“是么?该来的时候?什么时候才算是该来的时候?”

杨勇苦笑着道:“父皇,这个儿臣就不清楚了。”

杨坚哦了一声,失望之情,赖于言表。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道:“我来了。”

初听这声音的时候,好像是在数百米之外,可是最后一个了字,却已经在耳边了。

楚云飞一听这个声音,就知dào

是云阳真人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赶过来了,楚云飞心中暗骂,这老不死的家伙说话不算数,白活了一百多岁了!

不过当着大家的面,楚云飞也没这个胆子,敢对老道吹胡子瞪眼睛。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仙风道骨的长胡子道士已经站在面前了。

楚云飞把眼一看,不是云阳真人这老牛鼻子,还能有谁?

杨坚夫妻都见过老头,见是他来了,急忙起身下拜道:“有劳仙长大驾光临,我夫妻同感荣幸。”

云阳真人淡淡而笑,微微稽首道:“两位居士贵为君王,王后,怎么能施展如此大礼?这不是折杀老道了吗?”

杨坚道:“一些家门俗事,竟然劳动仙长大驾,当真惭愧。”

云阳真人淡淡一笑道:“这件事情说来也是贫道的不是,自作自受,即便是辛苦一趟,也是值得的。”

楚云飞撇撇嘴巴,心说这下彻底完了,这老道,肯定是准bèi

把自己给卖了。

杨坚连声吩咐宫女上茶看座,侍候老道坐了。

云阳真人悠然品了一口茶,转头看了看楚云飞,见这厮面如死灰,不由一笑道:“说来也是老道尘缘未尽,没想到老了老了的,快要入土的人了,偏偏摊上这种事情,唉,这也算是天意了。”

老道说着,忽然把眼光从楚云飞身上转到了柳烟媚身上,老道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然笑了笑道:“怎么你在这里,太子妃却不在呢?”

这话一说出来,杨坚众人都是一愣,心说这话可说的有些奇怪,什么叫你在这里,太子妃却不在啊?

杨勇和柳烟媚的心里却不由咯噔一下,柳烟媚的一张俏脸,不由微微苍白,她强笑了一下道:“道长,您说着话,是什么意思?我,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老道皱皱眉头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难道你不服侍太子妃了吗?”

柳烟媚支吾着道:“我,我没有服侍太子妃啊?”

老道怫然不悦,道:“姑娘难道是想考较一下老道的眼力不成?告sù

你,老道虽然活了一百多岁了,一双眼睛却还没花,你莫非欺负我年老糊涂,想要欺骗我不成?”

杨勇见柳烟媚吓得脸色苍白,忍不住出来打圆场:“道长,您可能误会了,这位是柳烟媚小姐,不是什么太子妃的侍女。”

老道一双眼睛冷冰冰地转向杨勇,淡淡道:“太子殿下,老道虽然活了一百多岁,却不是什么信口雌黄之辈,当初这位柳姑娘随同太子妃去紫云观中求签问卜,老道亲眼所见,怎么会错了?莫非太子殿下以为老道会胡说诬陷这位姑娘不成?况且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你们何必非要否认?难道里面又有什么隐情不成?”

柳烟媚不由的惊得脸白如纸,她四年多前还真是随同太子妃去过一次紫云观求签,当时太子妃还没有成婚,去求签问卜的也就是自己的婚事。

不过当时两人根本就没见过这个老道啊?他怎么能知dào

自己就是太子妃呢?况且即便这老道看见自己了,过了四年,他怎么可能还记得这么清楚?

杨坚是何等样人?听了老道这一番话,再一看旁边柳烟媚的表情,立kè

知dào

了其中的缘由,忍不住向杨勇瞪了一眼,哼了一声。

杨勇被杨坚一瞪,吓得哆嗦了一下,噤若寒蝉,哪里还敢再多说?

第三十七章 滴血认亲

老道这才向杨坚摆摆手道:“年轻人嘛。犯点小错误也是情有可原的,想必这位柳姑娘现在高就了,不希望有人提起当初当太子妃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也是老道我的不是,非要把这种小事拿出来,太子殿下,你就当没这回事了。”

老道这番话一说,众人心中已是雪亮,姑且不说楚云飞究竟是不是杨广,杨勇陷害楚云飞的意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这一来,杨坚夫妻二人的脸色都变得非常难看了。

杨坚看着杨勇的眼色,带着十二分的不悦。

听到这了,楚云飞心中已经大定,知dào

这老头今天来这里,感情是为了帮zhù

自己的,老道也不说明白,害自己在肚腹中把老道好一通骂。

云阳真人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件事情,也怪我事先泄露了天机,都是我这老头嘴上不严谨,要不然,恐怕也不会弄出这个误会来。”

这番话一说出来,杨勇在旁边都听傻了,怎么的?误会?这老头可是自己千方百计请来的,怎么现在倒开始替别人说话了?先前他指出来柳烟媚是太子妃的侍女时,杨勇还没怎么在意,估计老道不知dào

行情,随口一说而已,现在老道这话一说,杨勇心中算是明白了,合着这老道是跟自己作对来了?

杨坚一听这话,忍不住愣了一下,问道:“仙长,你说什么事误会?”

老道摇头晃脑地道:“这件事情啊,唉,那可真是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了。”

楚云飞暗自撇嘴,心说这有什么说来话长的?不就是自己穿越了,被这老头整容做了杨广的替身,然后再把杨广给干掉了吗?哪有这么啰嗦的?

不过楚云飞算是习惯了这老道的啰嗦了,也不多说,静观其变。

只听老道接着道:“记得当初王后怀上晋王的时候,曾经到紫云观中让老道看过一次,不知dào

王后可曾记得?”

独孤皇后想了想,点点头道:“是有此事,难得仙长记得这么清楚。”

老道呵呵一笑,转头向杨勇道:“我没说错吧?老道我虽然一百多岁了,眼不花耳不聋的,记忆力还相当不错,这可不是骗你这个小娃娃吧?”

杨勇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思理会这个?听老道这么一说,忍不住苦笑着点点头道:“您真健康。”

杨勇心道,老死不死的,活了一百多岁还不死,没事你山里猫着呗,出来转悠个什么劲儿啊?

老道笑笑道:“皇后可记得当初老道说过什么话吗?”

独孤皇后闭上眼睛思索着,良久才摇摇头道:“这个,哀家还真是不记得了,时间太长了,哀家哪有仙长那么好的记忆力啊?”

老道叹了口气道:“当时我就说过,晋王今年有大灾,皇后虽然贵人事忙忘了,老道可还记得。”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被老道这么一提醒,她还真记起来了,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老道见她想起来了,这才接着道:“老道猜想,肯定就是这句话惹得祸事,有人居心叵测,正好抓到老道这句话的毛病,趁机大做文章,搬弄是非,诬陷好人。”

说着,老道抬头看了看楚云飞,貌似这厮像个好人吗?老道自己心里都有些郁闷。

楚云飞更是好笑,这老头东扯西扯的,看似浑不在意,其实句句都指向杨勇,老头可真是恶毒啊!

老道也懒得理他,接着往下道:“我算算时间,晋王大难的日子,已经过了,晋王,老朽问一句话,还望晋王不吝相告。”

楚云飞心中大骂这老头啰嗦,凭你这厮的威望,只要说一声,这个晋王货真价实,什么事情不是都解决了?非要搞得这么神神mì

秘的,这厮整个就是个当神棍的料!

想是这样想,面子上楚云飞可不敢露出半点不屑,这厮恭恭敬敬地道:“仙长不用客气,仙长垂询,杨广必定有问必答。”

老道点了点头,问道:“你平陈前后,是不是差点儿丢了性命?”

楚云飞心说还真是有这个事情,当时罗艺这厮一枪飞来,要不是老子见机的快,当时肯定就已经挂菜了。

他点点头道:“是。”

老道点点头道:“你头上被人伤过是吧?”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哪有此事?老子的脑袋要是伤着了,还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吗?

他正在这里发愣,旁边的兰陵已经开口说道:“仙长,哥哥的头还真是被秦彝的金装锏打伤过,到现在哥哥的头还时不时的疼一阵子,仙长果然是神机妙算,不知dào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哥哥治疗一下他的头疼?”

老道心说这颗狗头好端端地摆着,哪有丝毫毛病啊?不过是这狗东西为了泡妞想出来的馊主意,这世界上也就你这傻妞肯信了。老道要是帮这狗头治好了,估计楚云飞这厮该记恨老道一辈子了,出家人嘛,当然要与人为善,自己方便不是?

老道心里想着,脸上微微一笑道:“这种顽疾,老道一时间也没什么好办法,索性晋王的头疼也不是经常发作,不会致命,只要能有人时常帮他运用真气推拿一下,日子久了这种顽疾自然也就好了。”

楚云飞心中大乐,心道算你这老头不错,没坏老子的好事,要不然老子回头就去挖你家祖坟去。

老道心头一阵恶寒,这厮可真是够恶毒了。

楚云飞心头想着,脸上却丝毫不变颜色,微微点头道:“仙长说的是,当时秦彝的金装锏从我脑后掠过,当时我还以为没有什么大事情,没想到后来一直头痛,要不是兰陵妹子经常用真气帮我推拿,恐怕我都熬不到现在了。”

杨坚夫妇二人听了这话,不由得相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多少有些愧疚,自己的儿子出生入死地替自己打天下,差点被打死,还什么话都没有说,结果自己夫妇二人却听信谣言,还怀疑这个儿子是冒名顶替的,两人心中都有几分愧疚。

老道点点头道:“问题就出在这里了,我看了看你的面色就知dào

,你现在肯定是性格大变,很多以前的事情都记不清楚了,所以才有人想起拿这个做文章,说你不是杨广,这也难怪,不论是谁受了这么重的伤,都难免心性大变,旁人看来不可思议,往往会想歪了,再有一些心怀叵测之人趁机做些文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杨勇脸上的笑容早就荡然无存,老道这一番话,句句都是指着自己的鼻子骂着呢,杨勇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心说老子好端端的,干嘛非要装孙子到紫云观中求爷爷告奶奶的把这老东西给请出来啊?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不过现在就算他后会也没用了,只好坐观事态的发展,看这老道还能说些什么不中听的话来。

楚云飞脸上是一片茫然神情:“是吗?我性情大变?怎么我自己丝毫感觉不到啊?不过好像很多事情还真是有些记不起来了,难道竟然是因为受伤的原因?我可真是没想过。”

说着,这厮一副无辜地表情,桃花眼闪啊闪的望着兰陵问道:“妹子,哥哥的性格变化大吗?”

兰陵想了想,点点头道:“仙长这么一说,还真是不错,哥哥的性情确实有些变化,好像比以前沉稳多了。”

老道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是啊,这就是当时受伤之后的后遗症了,不是什么冒名顶替之类的话,再说了,老道我虽然懂些医术,不过还没那个本事,能把两个不一样的人整容成一个人,你以为是蒸馒头啊?各个白白胖胖的,看起来一模一样?”

老道最后一句话却是向杨勇说的,这货只好苦笑着点点头,心里也有些怀疑,对啊,要是有这个本事,估计老道早就把自己整容成杨坚的模样,过来当皇帝了。

杨勇现在心里可是万分后悔,后悔自己不该听了柳言媚的一面之词,就怀疑楚云飞是假冒的,现在倒好,弄得自己骑虎难下,里外不是人。

老道转头向杨坚道:“居士,你身为九五之尊,这件事情也不是什么难事,想证明眼前这个杨广是不是真的,只要你们两人滴血认亲,不就成了?”

杨坚连忙道:“仙长说笑了,既然仙长您都开口了,这件事情肯定是个误会,我相信仙长你说的话。”

老道摇摇头道:“话不是这样说的,居士啊,经过这样一番折腾,你们父子兄弟,兄妹之间肯定会有些隔阂,这要是不把事情弄清楚,恐怕将来你们相对的时候,心中不免有些芥蒂,这样一来,岂不是老道的不是了?所以啊,还是确定一下,也好让大家都没什么话说。”

杨坚想想老道的这番话,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不由得点点头道:“既然仙长这样说,就依仙长的指示做一下,也好让人心服口服。”

说着,杨坚转头瞪了一眼杨勇,心道都是你这厮搞鬼,弄出这么大的一个乌龙来,平白无故的惹人耻笑!

杨勇跟他老子那是多年的交清了,老子瞪他一眼,他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不由得背上一阵发冷。

第三十八章 大义灭亲

杨坚冷哼一声道:“左右。给我拿个碗来,里面装些清水。”

底下的丫鬟急忙跑了出去,不一刻,就捧着一只海碗走了进来,里面装了些清水。

杨坚示意丫鬟把海碗放在桌面上,独孤皇后知机地递过一根银针,杨坚接过来,往自己的指尖轻轻一刺,叮咚一声响,一滴鲜血滴落在海碗之中。

杨坚抬头看了看楚云飞,把手中的银针递给他。

楚云飞接过银针,来到海碗前面,身体有意无意地挡着了大家的视线,拿起银针向自己的食指轻轻地刺了下去。

一滴鲜血滴答一声落入海碗之中,楚云飞这才转身,把银针在身上擦了擦,递给独孤皇后。

独孤皇后结果银针,来到海碗前面,众人也都围拢过来,只见两地鲜血在水中漂浮,过了一会儿,两滴血相互融合,变成一个大血团。

杨勇只觉得脑海中一片嗡鸣,差点儿没当场晕倒。

柳烟媚已经是脸色苍白,口唇上都没有半分血色了。

老道哈哈一笑道:“古人说得好,血浓于水,看来老道说的不错,这个晋王,当真是皇上你的亲生儿子,唉,看你们一家在一起,其乐融融,当真是让老道羡慕啊!”

说着,老道看了看杨坚,微微一笑。

杨坚已经是脸色铁青,听老道这样说,急忙点了点头道:“多谢仙长不辞劳苦,过来帮我们解释疑惑,来年春天,我一定拨些善款,将紫云观重新整修一番,以报仙长大恩。”

老道摆摆手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举手之劳,既然诸事已定,老道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这就告辞了。”

杨坚刻意挽留,想请老道留下来用些斋饭,老道却执意要走,杨坚也无可奈何,他知dào

这老道已经算是半个神仙了,平常的金银财宝什么的,人家也看不到眼里,只好殷勤地把老道送出宫门,千恩万谢地送走老道。

送走云阳真人之后,杨坚一脸怒意,回转身来,冷冷地瞪了一眼杨勇,怒哼一声道:“你这狗头,平时不见你有什么出息,搬弄是非,挑拨离间的本事当真不小!你说说,你该当何罪!?”

说着,杨坚伸手一掌击在旁边的檀木桌子上,只听见喀拉拉一阵响声过处,檀木桌子竟然被杨坚一掌击碎!

杨勇吓得浑身颤抖,扑通往地上一跪,拉着哭腔道:“父皇,都是孩儿我轻信他人的言语,这才冤枉了二弟,还请父皇饶了孩儿这一遭,孩儿平时和二弟交好,也是担心有人加害于他,想替他报仇,儿臣也是一片好意啊!”

杨坚心中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恨恨地叹了口气道:“听信他人谗言?好,我来问你,你听信的,是什么人的谗言?”

说着,杨坚的眼光不期然地向柳烟媚扫去。

柳烟媚脸色苍白,吓得浑身发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杨勇这时候哪里还能顾得上柳烟媚啊?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现在的情况,先撇清自己要紧!

这厮听了杨坚的话,急忙指着柳烟媚道:“启禀父皇,都是这个女人搬弄是非,挑拨我和二弟之间的关系,父皇明鉴啊,儿臣也是被人给骗了啊!”

柳烟媚脸色苍白,听了杨勇的话,不由得头一晕,差点儿就晕了过去,她指着杨勇道:“你,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让我去青楼卖身,趁机陷害晋王,现在竟然想撇清?拿我当替罪羊吗?告sù

你,老娘可没那么好欺负!要死大家一起死!”

柳烟媚在青楼中混过一阵子,在隋朝那也是见过世面的女人了,现在听杨勇的意思,立kè

就明白杨勇想独善其身,把自己当替罪羊。

杨勇气急败坏,这个死**,竟然敢跟老子耍横?不过他心思深沉,知dào

在杨坚面前不能放肆,于是沉住气道:“父皇,这都是儿臣不查才犯下了如此大错,还请父皇恕罪啊!”

杨坚冷哼一声道:“不查?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测,利欲熏心!我杨坚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

独孤皇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甚是沉重:“勇儿,九五之尊缘由天定,你是长子,废长立幼的事情,虽然自古至今时有发生,毕竟不是好事,只要你品行端正,难道还能怎么样不成?你怎么忍心如此不择手段地加害自己的弟弟呢?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你还把这件事情弄得满城风雨,这不是成心想让我们杨家颜面扫地吗?”

杨勇叩头在地,连声请罪道:“父皇母后,都是孩儿的不是,前些日子二弟平陈的时候,杀了儿臣的妻舅古都,又捉拿了舅父江南都督崔长仁,儿臣心中有些埋怨二弟,前些日子舅父又给儿臣送了些土产,儿臣也没怎么疑心就收下了,后来舅父被二弟抓住之后,立kè

派人给儿臣带了个口信,说儿臣要是不肯救他,他就没法活了,希望儿臣能念及舅甥的关系,救他一命,又说二弟如此心狠手辣,不念旧情,哪里还像是我杨家自己的人?后来又有些流言蜚语的,儿臣竟然信以为真,冤枉了二弟,真是罪不可恕,还望父王能念及儿臣也是一片好意,原谅儿臣这一次。”

说着,杨勇以头抢地,不住求情。

杨坚长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杨勇道:“你起来吧。”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打断骨头还连着筋,虽然杨坚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也要装糊涂了,否则的话,岂不是要把杨勇这个太子的位置给废了?废长立幼,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光是那群大臣的奏章,估计就够杨坚受得了。

杨勇听杨坚这样一说,知dào

自己的命算是先保住了,急忙又磕了两个头,这才站起身来。

杨坚看了看独孤皇后,独孤皇后向楚云飞问道:“广儿,勇儿说江南都督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云飞当即躬身行礼,把自己在江南的所见所闻详细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崔长仁自己也供认不讳,把自己的罪状交代清楚,并且已经画押签字。

说着,楚云飞从怀中拿出一张自己当日留下来的供状,恭恭敬敬地递给独孤皇后。

这份供状其实楚云飞已经派人给杨坚送了过来,只不过独孤皇后还没有来得及过目而已。

独孤皇后是有名的贤德,平日里谨守妇德,从来不插手杨坚的政务,所以对这些事情也不知dào

,这一次的事情,本来杨坚想就此压下去,崔长仁虽然可恶,杨坚还是打算把这事情揭过去,不再追究了。

毕竟崔长仁是独孤皇后的弟弟,要是独孤皇后知dào

了这厮所犯的罪行,却又要左右为难了。

所以到现在为止,独孤皇后还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直到看了这封信,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她皱起眉头,仔细地把信看完,不由的脸如寒霜,怒道:“这厮如此大胆!竟然敢卖官敛财,坑害百姓!败坏我皇家门风!广儿,你怎么不在当场把这厮砍了,斩首示众,以安民心?”

说着,独孤皇后抬头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满是愤nù



楚云飞心中暗自敬佩,独孤皇后果然是品行高洁,事事都从皇家威严,黎民百姓的疾苦出发,不徇私情。

他往下躬身道:“回禀母后,孩儿不敢如此胆大妄为,兹事体大,还望父皇,母后定夺。”

他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我不过是个扬州总管,怎么能擅自杀死皇上亲自分封的驻疆大使呢?

独孤皇后点点头道:“这种败类,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祸害国家,荼毒生灵的祸害,皇上,妾身求您能秉公办法,替百姓伸冤报仇!”

杨坚有些踌躇,崔长仁毕竟是独孤皇后的弟弟,这要是杀了,独孤皇后心中还是不好受,他深爱自己的妻子,虽然也觉得崔长仁罪该万死,却不忍心让自己的妻子难受。

独孤皇后见他沉吟不语,知dào

他估计自己的感受,所以迟迟不肯开口,当下道:“皇上,你身为万人之上的至尊皇上,要是连你都不能替百姓做主,这世上还有谁能秉公执法?为民伸冤?法不容情,如果皇上这一次饶恕了崔长仁的罪过,今后各地官员上行下效,还有什么人肯为老百姓做主?我们身为皇室,不能为黎明百姓做主,不能秉公办事,做这个皇上还有什么用处?皇上,你身为九五之尊,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千万不能徇私枉法,姑息养奸啊!”

杨坚耸然动容,深深地看了一眼独孤皇后道:“皇后,你言之有理,我身为皇上,这一生都应该献给百姓,怎么能徇私枉法,姑息养奸呢?崔长仁这厮罪恶滔天,罪不容诛,我一定严加查办,绝不留情!”

独孤皇后这一番话,不但杨坚听到耸然动容,就是楚云飞,心中也是震动不已,他看了看独孤皇后,由衷地发出敬佩之情,独孤皇后果然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比起杨坚来,更有一种飞扬跋扈,敢作敢当的男儿气概!

兰陵的骨子里面,也遗传了自己母亲的血液,生性刚直,率意恩仇。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把眼睛往兰陵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兰陵一双俏目正向自己望过来,眼睛里面满是笑意盈盈,似乎是在欣慰,又像是在向楚云飞表示歉意。

第三十九章 不清不白

楚云飞心中明白。兰陵对自己的怀疑随着两滴血成功融合在一起而烟消云散,开始的时候,杨坚肯定暗中送信给兰陵,把怀疑自己是替身的事情向兰陵说过,兰陵隐忍未发,或者说压根儿就没往心里去,直到昨天晚上众人一起游长安城的时候,兰陵突发奇想,忽然提出去御香园,一方面固然是想带着柳氏姐妹和李慕清一起见识一下宇文冰旋的院子,另一方面却也是想趁机让自己见一见宇文冰旋,想必当时如果不是李靖搅局,突厥王子摄图忽然出现,恐怕宇文冰旋也会寻个名目和自己见一见,趁机帮着兰陵看看自己究竟是不是西贝货的。

后来虽然兰陵认定自己不是杨广,却始终没有把这件事情向杨坚夫妻禀报,可见自己这个冒牌杨广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其实也不必那个坐飞机飞回姥姥家的广广大人差多少了。

楚云飞心中悠然生起一阵温热,兰陵对自己的情意,已经深深地烙在自己的心中了。

两人四目相交,到楚云飞脑海中电光火石的一转念,只不过是刹那之间的事情,楚云飞向兰陵微微一笑,意思是我没有怪你。

兰陵随即脸上一红,不知dào

想起了什么低下头去。

只见独孤皇后向杨坚宽宽下摆道:“皇上这样说,哀家就放心了,哀家替江南百姓感谢皇上秉公执法,为百姓造福。”

她这样一拜,其实就是板上钉钉,让杨坚不能再反悔,另一方面,却也是给自己绝了后路,免得万一自己一个心软,又想放了崔长仁。

杨坚和她夫妻多年自然知dào

她的心意,黯然点头道:“皇后,你什么时候抽个时间,去看看长仁,也算是最后见他一面。”

这些话一说,其实就是定了崔长仁的死罪。

独孤皇后沉思着,良久才缓缓开口道:“皇上,这还是算了,哀家去看望长仁,长仁不免向哀家求情,万一哀家心软,岂不是让皇上作难?”

杨坚长叹一声道:“皇后,你深明大义,大义灭亲,朕不如你!”

独孤皇后淡淡道:“长仁如此胡作非为,理应斩首,以为众弟子诫!”

杨坚点了点头,转头向杨勇喝道:“你听到了吗?怎么不学学你母亲?做什么事情混账糊涂,亏你还是一国太子!”

吓得杨勇又跪倒在地,连声叫道:“儿臣不敢了!”

杨坚冷哼一声道:“滚下去,崔长仁送给你的东西,分文不动地送还国库,另外罚你一年俸禄,以儆效尤!”

杨勇连声称是,哪里敢说半个不字?

杨坚低头看了看柳烟媚,冷哼一声道:“你身为太子妃,竟然敢造谣生事,诬陷晋王,你这种人,罪不容诛,左右!”

两边的侍卫齐声应是,上前站立两边。

杨坚吩咐道:“把这个造谣生事者送往司部,打入天牢,择日开刀问斩!”

楚云飞在旁边听着,心中暗道,这老头做事果然不如独孤皇后,这样处理这件事情,显然是有包庇杨勇的意思,估计是因为事情做的过了,想让自己心里舒服些,总得杀个把人,既然饶了太子杨勇和太子妃,只能找个替罪羊了,可怜的柳烟媚为虎作伥,到现在只能落得个用脑袋帮人消灾解祸的下场。

柳烟媚连声叫屈,泪水跟河水一样哗啦啦地往下流,两边的卫士哪里理会的了那么多?虎狼般冲上去,拉起柳烟媚就出了宫门。

杨坚这才转身向楚云飞道:“广儿,都是小人作祟,加上诸事凑巧,差点就让你受人陷害,还好云阳真人及时赶到,现在首恶已除,你这场委屈也算是没有白受,这就算了吧?”

楚云飞知dào

,这是杨坚委婉地代替杨勇求情了,什么首恶已除?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两人心里都是一片雪亮,所谓的首恶,正是站在身边瑟瑟发抖的太子杨勇,不过杨坚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楚云飞知dào

自己不能再跟着纠缠下去了,杀人不过头点地,做事情,不能做的太绝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微微躬身道:“多谢父皇主持正义,替孩儿伸冤报仇,也是孩儿命中该有此劫,现在水落石出,我们父子兄弟能重新团聚,孩儿心中也非常欢喜。”

听楚云飞这样一说,杨坚老怀大慰,心想还是广儿懂事啊,知dào

老头子也不容易,能给父亲一个台阶下去,这孩子,真是越长越懂事了。

独孤皇后也是心中高兴,微微一笑道:“广儿,你能这样想,我们就放心了,你头上的伤疼的厉害吗?这里是我自幼随身佩戴的一个玉菩萨,哀家带了几十件了,算来也是我们独孤家族的传家宝了,就送了给你,你带上这个玉菩萨,也能帮你逢凶化吉,遇难呈祥。”

说着,独孤皇后从自己的脖颈上摘下玉菩萨,递给楚云飞。

这个玉菩萨其实也不是什么宝贝,不过独孤皇后可是说了,这是独孤皇后从小就随身佩戴的宝贝,即便是个一文不值的废铁片,在皇后身上带了这么多年,也变成价值连城的宝贝了,现在独孤皇后当着杨勇和兰陵的面,这么郑重其事地把这个玉菩萨送给楚云飞,可想而知,她心中对楚云飞另眼相看之意了。

楚云飞急忙跪下拜谢了,这才伸双手结果玉菩萨,只见这枚玉菩萨晶莹剔透,上面还散发出淡淡的温热,一望而知,是个不可多得的宝贝。

这厮想起这块玉菩萨是刚刚从独孤皇后身上接下来的,心里不由得有些丫丫,独孤皇后四十来岁,相貌绝美,风韵犹存,比之兰陵都不遑多让,杨坚这老头儿,也是艳福不浅啊!

旁边的兰陵娇嗔地叫道:“母后,你偏心,怎么光给哥哥给?不给我也给一个?”

独孤皇后微微一笑,她和杨坚生性简朴,自己也没什么宝贝,这个玉菩萨送给了楚云飞,自己身上还真没什么东西再给兰陵了,她笑笑道:“陵儿不要胡闹,你哥哥平贼有功,母后这才赏赐他一个玉菩萨,你小孩儿家家的,要什么东西?”

兰陵不依地道:“不行,哥哥平贼有功,我也杀贼了啊?哥哥,你说是不是?当时我可是一直跟在你身边保护你来着,对不对?”

说着,兰陵一双俏目瞪着楚云飞,一副你要是不出来证明,我就跟你没完没了的架势,看的这厮心中一荡,脑袋中变成了一片浆糊。

这厮迷迷糊糊地笑道:“妹子,我把这个玉菩萨让给你好了。”

兰陵这才满yì

地笑道:“这还差不多。”

旁边的杨坚笑道:“陵儿不许胡闹,这样好了,我这里有个翡翠戒子,就当是赏给你了。”

说着,杨坚把翡翠戒子摘了下来,递给兰陵。

兰陵撇撇嘴巴道:“这个戒子这么大,看上去珠光宝气的,我可不喜欢。”

杨坚尴尬地笑笑道:“这倒也是,干脆你们两人换换,广儿,这个戒子就算是你母后给你的,那个玉菩萨就当我赏给兰陵的。“楚云飞急忙躬身应是,兰陵这才转怒为喜,笑着把戒子接过来,拉住楚云飞的手,替他戴在手上。

然后兰陵挺了挺胸膛,伸长脖子道:“哥哥,我帮你代戒子,你要帮我带玉菩萨!”

楚云飞一笑道:“你不是带着个玉器吗?怎么又要带一个啊?”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细心地帮兰陵把玉菩萨戴在脖子上,虽然这厮被兰陵细腻温软的脖颈诱惑的心跳加速,不过毕竟杨坚夫妻就站在旁边,这厮也不敢趁机上下其手地揩油,规规矩矩地帮兰陵带上玉菩萨吊坠。

杨坚早就知dào

他们兄妹情深,也不以为意,当下向楚云飞道:“广儿,你这次平贼,功劳着实不小,想当个什么官儿?给父皇说说。”

杨坚平时严肃认真,从来不这么好说话,这也是因为今天觉得让楚云飞受委屈了,心中怜惜,所以才这么说。

楚云飞心中暗自撇撇嘴,心说现在当什么官都没用,将来要是当不了皇帝,杨勇肯定一巴掌把自己拍回原形。

当下楚云飞微微躬身道:“多谢父皇,孩儿已经是扬州总管了,没有什么别的奢求,只是孩儿有个请求,还请父皇恩准。”

杨坚点点头道:“有什么事情,你说就是了。”

楚云飞道:“听说这次吐谷浑献了把宝剑,说要比武打擂什么的,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孩儿向报名参加。”

这一来大出杨坚的意料之外,他愣了一下道:“你想参加这个打擂比武?”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错,还望父皇能成全孩儿的心意。”

杨坚沉吟着道:“这次打擂比武,是吐谷浑的国师也迦南提出来的,说什么宝剑有力者居之,提议我们四国各出三名武学高手,进行擂台比武,最后胜利的一方,得到这柄宝剑,这厮显然是居心不良,想挑起我们和突厥,高丽的纷争,以便能够趁乱浑水摸鱼,不怀好意。”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听朝臣说即便是吐谷浑居心叵测,我们还是要应战?”

杨坚点点头道:“是啊,我们要是不应战,岂不是让这些蛮子小觑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父皇,既然如此,孩儿也想参加一下。”

杨坚皱皱眉头道:“你身为晋王,何必跟这些人刀来枪往地杀来杀去?况且刀枪无眼,能让三国派出来的,肯定是英雄豪杰,恐怕不好对付。”

楚云飞笑笑道:“我不用我自己的名字报名参加就是了,到时候即便是输了,也不会有损皇室颜面,况且不是还有个预选赛吗?孩儿要是拿不了三甲,自然就进不了决赛,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杨坚还没有说话,独孤皇后道:“广儿,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父皇也说了,刀枪无眼,万一被别人伤了,岂不是糟糕了?”

她和杨坚都是一样的心思,觉得楚云飞刚才受了委屈,有些不忍心让他再去经lì

危险。

楚云飞笑道:“母后,我要是能进前三甲,就证明我的武功还说的过去,自保就没什么问题,我要是进不了前三甲,也就不用参加决赛,岂不是更没有危险了吗?况且母后刚才还说要以天下黎民百姓为念,难道天下百姓去的,孩儿就去不得吗?”

一番话说的独孤皇后和杨坚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当下杨坚道:“你真是要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还请父皇恩准。”

杨坚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我就准你前去参赛,不过不准搞什么歪门邪道,必须正常参赛,胜出之后,才能参加决赛!”

他也是为楚云飞着想,怕楚云飞通过杨素走后门进入决赛,到时候反倒会误了性命。

楚云飞一笑道:“那是当然了,父皇,你放心就是了。”

杨勇这时候才算是缓过气来,急忙道:“父皇,我门下也有个食客,武功不错,到时候我让他也参加预选赛。”

杨坚点点头,显然余怒未消,哼了一声道:“你让他报名就是了,有什么好说的?”

杨勇讨了个没趣,讪讪退下。

兰陵在旁边叫道:“父皇,我也要参加!”

杨坚还没有来得及说话,旁边的孤独皇后已经喝道:“陵儿,休要胡闹,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随便抛头露面,有失体统?”

兰陵嘟起嘴吧,独孤皇后生性威严,教导子女非常严厉,她一发怒,兰陵还真不敢多说什么。

当下楚云飞向兰陵微微一笑道:“妹子,到时候你给我加油就行了,母后说的对,这些突厥人和吐谷浑的蛮子,你和他们动手,有失身份。”

兰陵撇撇嘴巴,向楚云飞翻了一个白眼。

楚云飞一笑,兰陵很少有这样的动作,显然是今天因为证实了自己是杨广本人,她才这么开心。

当下楚云飞向杨坚夫妻告辞,兰陵陪着他一起离开皇宫。

出了宫门之后,兰陵跟在楚云飞身边,轻声道:“哥哥,你不会怪我吧?”

第四十章 银样镴枪头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这事情。说来也是凑巧,谁让我自己倒霉,被秦彝打了一金装锏,你不看连大哥和父皇母后都对我怀疑了吗?可能是我的性格大变,让人家产生了误会吧。”

他今天一举解决了这件事情,心中非常高兴,心说云阳真人这个牛鼻子老道还真是够意思,不但把这件事情帮自己解决了,还顺带着连以后的隐患都给自己摆平了,说什么自己头上的伤势影响记忆力,很多事情都给遗忘了,这样一来,即便是自己认不出来的人,都可以装作忘记了,怎么的,老子就是没见过你,不行吗?老子健忘啊!

兰陵点点头道:“是啊,你这一次伤的可真是够重的,我没想到连宇文冰旋姐姐你都不记得了。”

说着,兰陵望着楚云飞,眼神中还是充满了惊奇的神情。

楚云飞侧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茫然道:“为什么我非要记得她?”

兰陵撇撇嘴巴道:“那当然,当初你可是打破头要往前挤,想和宇文姐姐亲近,什么山盟海誓,海枯石烂的说了一大堆,怎么转眼就把人家给忘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道周清雅怎么没给自己提起过这件事情?

兰陵见他皱着眉头,微微一笑道:“看来你这个遗忘症,也是有选择性的,自己的齅事就通通忘掉了。”

楚云飞有些好奇地问道:“怎么着?我有什么齅事了?”

兰陵微微一笑,脸上一红道:“你忘了就算了,回头自己问问宇文姐姐,不就知dào

了?”

楚云飞满头雾水,心中还真不知dào

自己究竟有什么齅事了,看兰陵的样子,估计自己被宇文冰旋这妮子给耍了一通,出了不小的丑。

他见兰陵不肯说,也不逼她,笑笑道:“妹子,我要去一趟越国公府上,去报个名,好参加比赛。”

兰陵看了看他,忽然笑道:“哥哥,你就这样去吗?你这样去,到时候越国公见你要参赛,肯定会暗中照顾,这样一来,岂不是显不出你的本事了?既然你想匿名参加比赛,我看你索性谁也不通知,到时候带个面具上去报名,大家都认不出来你,岂不是更好?”

楚云飞一听,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连连点头道:“对啊,还是妹子你聪明,就是这个道理,我也不用去见什么越国公了,直接在赛场上报名参加比赛,这可得找个面具。”

他想起当初杨广的面具,心中不由的一动。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这个你倒是不用愁,慕清姐姐可是个易容高手,你不知dào

吧?”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我还真没看出来,李慕清这小娘皮当真是个多面的能手,除了不会武功,什么琴棋书画,医术样样精通,现在竟然还会易容术?

这厮想到李慕清,心中不由的一阵丫丫,这小妞无论脸蛋儿身材那可都是一流的棒,最重yào

的是,这小妞平时冷若冰霜,偏偏眉头一挑,眼睛一转,只是轻轻地看你一眼,就能让你浑身热血沸腾,只想冲上去把她扑倒,这种尤物,天下无双。

这厮想到这里,忍不住笑着道:“好,妹子,我们现在就去找李姑娘,让她帮我看看,究竟怎么个易容法?最好给我整的帅气点儿,到时候,哥哥往上一站,嘿,都不用动手的,底下的观众就喊成一片了,尤其是美女,喊得更起劲儿,妹子,你猜猜这些美人儿都是怎么喊得?”

兰陵抿嘴微笑道:“不害羞,怎么喊的?”

楚云飞呵呵干笑道:“帅哥帅哥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

兰陵笑的天花乱坠:“哥哥,你脸皮可真够厚的了,现在我更加相信,你就是我的亲哥哥,半分不假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这话怎么讲的?”

兰陵微笑道:“因为你伤后别的性格虽然改变了不少,可是贪花好色,嘻嘻,还有脸皮厚度那是一点儿都没变,这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了。”

楚云飞板着脸道:“小丫头,竟然敢说哥哥贪花好色?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看哥哥怎么惩罚你!”

这厮说着,一双猪脚搓揉着,向兰陵腋下伸去。

兰陵咯咯娇笑,闪身避开,笑着道:“你要不是贪花好色,脸皮比城墙还厚,当时怎么会被,怎么会被宇文姐姐骗得赤条条地在长安城转了一圈啊?”

说到这里,兰陵急忙住口,心说自己这玩笑可是开的有点儿大了,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哥哥,跟他开这样的玩笑,似乎有些不恰当。

楚云飞犹如坠入梦中,茫然问道:“妹子,你说的什么意思?什么赤条条地在长安城转了一圈啊?”

兰陵微微一笑道:“回头你自己去问问宇文姐姐,不就知dào

了?反正你雄壮威武的,也不在乎这个,嘻嘻。”

兰陵想起当时楚云飞在高府的情景,不由心中好笑,随口把这两个词给说出来了,说出来后又觉得有些不合适,红着脸道:“哥哥,我不跟你说了,我先回去了。”说着,转身低头就往前跑,生怕楚云飞追上来。

楚云飞倒是一愣,知dào

兰陵肯定是不好意思了,急忙追上去,边跑便叫道:“妹子,你跟我说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兰陵在长安大街上又不敢使用轻身功夫,只是低着头急匆匆地往前快走,楚云飞急切间却追不上。

楚云飞被兰陵挑起了兴致,急切地想知dào

当初杨广是怎么被宇文冰旋给骗得赤条条地在长安城转了一圈,所以急匆匆地想追上她,眼看兰陵走的急,不由的也加快了脚步往前追。

长安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的,两人跑的都不是很快,楚云飞毕竟身高腿长,两人都不施展轻身功夫的话,这厮跑的还是比兰陵稍微快些,眼看着就要追上兰陵了,却听到耳边有人娇叱一声道:“恶贼,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强抢民女!看鞭!”

话音刚落,楚云飞就听见耳边呼地一声响,一条黑色的鞭影当头罩下,风声呜呜直响,显然虽然只是一根长鞭,被使鞭子的主人灌注了真气,这一鞭却是凌厉之极!

楚云飞暗叫晦气,心说这都什么世道啊?这还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个侠女不成?

心中想着,楚云飞急忙往后一闪身,只听呼地一声响,紧接着啪地一声响,楚云飞的肩头上已经着着实实地挨了一鞭子!

楚云飞身上的外罩被这一鞭打的粉碎,这厮疼的龇牙咧嘴的,心头火冒三丈,心说这他妈从哪里冒出来的母老虎啊?怎么不问情由,挥手就打?

楚云飞大怒,转头望去,只觉得眼前一亮,心头的火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啧啧,眼前这个少女脸如牡丹,眉如远黛,杏眼圆睁,美眸流盼,竟是一个绝色的美人儿!

楚云飞心中连声叫好,心说妹子兰陵已经是人间绝色了,自己本来以为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一位美人儿能跟她相媲美了,岂料前有李慕清这个冰火美人,后来又出现了这么个俏佳人,这两人的容貌,竟然丝毫不比兰陵逊色!

这se鬼一时间也忘了身上的伤痛了,一双贼眼滴溜溜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看年纪也就十五六岁,这模样长得,比当年那个小丫头张出尘还要娇媚几分!

楚云飞看的心头大喜,心说什么叫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感情还是古代好啊,随便在大街上走走,这美女就自动从天而降啊!

少女给了这厮一鞭子之后,没想到这厮竟然傻了吧唧地瞪着自己发花痴,这少女心中更加认定自己打对了,眼前这祸害,真是个s狼啊!

少女大怒,手腕一抖,呼地一声响,鞭子从半空中抡了个圈,就要向楚云飞当头罩下去!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这货傻呵呵地开口问道:“妹子,你是不是姓林啊?”

这少女一脸茫然,忍了一下,手中的鞭子硬是没甩出去。

她哼了一声道;“少跟本姑娘来这一套!你在街上强追人家小姑娘,还敢对本姑娘无礼!当真是不想活了!”

这少女显然涉世不深,虽然对着楚云飞冷言冷语地喝骂,却也不知dào

该怎么骂人,什么yin贼,下流坯子,无耻,卑鄙龌龊之类的词这小妞是一概不知dào

,要不然就是骂不出口,所以说来说去的,只是一句话的总结:不想活了。

楚云飞那是多年行走江湖的老痞子了,泡妞的经验更是丰富老到,一看这小丫头的神情,这厮心中就明白了,感情这小妞儿武功虽然不错,却是个初出道的稚儿。

这厮脸上笑咪咪地道:“我说你为什么平白无故的打我,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姑娘你可冤枉我了,哎吆,哎吆,我这条胳膊抬不起来了,恐怕是被姑娘你给打断了!”

这厮笑着笑着,脸上的神情立马变成了哭丧脸,吱吱歪歪地叫个不停!

这少女皱皱眉头道:“你怎么这么不经打?好像看上去也挺结实的啊?难道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楚云飞撇撇嘴巴,心说这怎么说话呢?什么叫中看不中用?这不是当面骂你家大爷我吗?大爷我中不中用,你上来试试不就知dào

了?

第四十一章 赖皮和美人

不过这厮想归想。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来,好歹咱家也是正人君子不是?这么粗鲁的话,怎么能对这么个美人儿出口呢?

楚云飞接着龇牙道:“那是小姑娘你心狠手辣的,像你这样一鞭子,换了是头牛也不见得受得了啊!”

说着,这小子越发来劲儿了,右手扶着左边的肩膀,龇牙咧嘴地叫个不停。

“我说你家大人呢?我这可跟你没完,要找到你家大人,我可是要让他给我赔付医药费,误工费,陪护费,伤残养老费,退休费什么的。”

这厮一通乱嚷嚷,这小姑娘却吓了一跳,急忙道:“我说,这位大哥,刚才那个姑娘当真是你妹子?”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那还有假的?你说这光天化日之下的,要不是我妹子,我能这么追她吗?再说了,要不是我妹子,我追她,她能不叫吗?你刚才听到她叫喊了吗?”

小姑娘被这厮一番话问的哑口无言,支支吾吾地道:“那,你为什么追你妹子啊?没事她跑什么?”

楚云飞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叫唤了两声,这才接着道:“我们兄妹两人这不是闹了点儿小矛盾吗?我正准bèi

追上她给她解释,被你这天外飞鞭全给我打飞了,这要是我妹子一个想不开,出了点儿事情,这可就糟了,不行,你还是先带我去见见你家大人,我先把医药费要回来再说!”

这小姑娘被楚云飞这厮唬的一愣一愣的,况且这事情说起来还真是楚云飞这厮有理,小姑娘本来就没有什么涉世的经验,偏偏今天一时义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还碰上楚云飞这么一个碰瓷儿的!

楚云飞心中暗笑,后世的人发明了各种各样坑人的法子,碰瓷儿这种事情网络上流行甚广,不过在隋朝,估计还没几个人知dào

这个法宝吧?

小姑娘听了楚云飞这一番话,脸上的表情都快哭了,支支吾吾地向楚云飞道:“大哥,你,你就别告sù

我师父,行吗?你治伤要用多少钱?我赔给你还不行吗?”

楚云飞心中大乐,心说这可是竹杠自动送上门来了,这种杠子,老子要是不敲一下,那可真是愧对楚家的八代祖宗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这厮龇着牙往旁边走了两步,这不是正好在中间当着路呢吗?怕别人不满yì

啊!

当下楚云飞皱着眉头向这个小姑娘道:“小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啊?先说来听听,我听听是不是好人。”

这小姑娘还真是没搞懂,怎么听名字就能知dào

我是不是好人?不过她也没多想,毕竟是自己无缘无故的伤人在先,可能这人问自己名字,是害pà

自己跑了吧?

当下这小姑娘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叫萧绰。”

楚云飞摇头晃脑地道:“嗯,不错,萧绰,萧绰,这名字好,姓萧啊!”

这厮说到这里,忽然一愣,心说不会这么巧吧?姓萧?记得杨广这厮的皇后就是姓萧的,只不过楚云飞这厮绞尽脑瓜子,也没想出来萧后究竟叫什么名字,难道这个萧绰,竟然就是自己未来的皇后,萧后?

想到这里,楚云飞这厮可是笑歪了嘴巴,看着眼前的小美人,眼神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口水在嘴巴里吧嗒吧嗒的,眼看着就要落在地上了。

怪不得后世的人都说萧后是美人坯子,楚云飞这厮记得清楚,当时有人这么称赞萧后的,说她‘云髻高耸、雾鬓低垂,腰似杨柳、脸似牡丹,美眸流盼、仪态万千’,这一看,楚云飞心中简直就是狂喜,不枉老子把这几句绕口令一样的话记得这么清楚,果然值得啊!

这厮心中拼命丫丫着,脸上的表情那是精彩万分,要多**有多**,看的萧绰心头直发颤,心说这位到底是什么表情这是?单纯地用发花痴什么的根本就不足以描述这厮脸上的精彩,这简直就是走火入魔了!

萧绰颤声问道:“大哥,你,你没事吧?”

说着,萧绰伸手在楚云飞的肩头轻轻推了一下,不料刚好碰到这厮的伤处,疼的楚云飞大叫一声道:“哎呀,小娘皮,你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萧绰听他满口胡言,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楚云飞这才反应过来,哭丧着脸地道:“怎么没事啊?刚才肯定是骨折了,被你这么一撞,现在可好,肯定又错位了!我看我这辈子是完了,我不会残废吧?萧绰妹子,我要是残废了,你可要负责啊?我这还没有娶媳妇儿呢,到时候要是残废了找不到老婆,你可要给我赔一个!”

萧绰被这厮一通吓唬,还真是给吓坏了,小丫头脸色都白了,心说这人不要真的赖上自己,将来要是没办法嫁个这么个色迷迷的坏蛋,这坏蛋还瘸着一条胳膊,这岂不是惨了?

想到这里,萧绰眼珠乱转,心说我还是跑了算了,免得这个坏人赖上自己,可就糟了!万一这坏蛋再跟着自己到师父那里告一状,这可真够自己受得了!

想到这里,萧绰打定主意,行了,还是趁早开溜的好!

楚云飞这厮可是老手了,一看这小姑娘脸色苍白,眼珠乱转的样子,心中立即明白这小丫头是什么意思了,这丫头肯定想开溜!

楚云飞眨眨眼睛,接着道:“萧妹子啊,你可不能不负责任啊,我上有老下有小的,这要是被你打残废了,这日子可没法活了!”

萧绰转动眼珠,忽然叫道:“你看后面!”

楚云飞心中暗笑,不过还是装出慌张的样子往后望了一眼,随即转过头来,发xiàn

萧绰已经飞身往远处逃跑了,地上留了一绽银子,看分量有一二百两,估计是萧绰这个小丫头留下来赔偿医药费的。

楚云飞心中暗笑,伸出脚尖轻轻一挑,银子已经落在他手中,这厮展动身影,向萧绰逃跑的方向追了上去。

他是特种兵出身,身法也比这个姑娘快捷的多,出发的时间也没多大差别,所以楚云飞笃定的很,根本就不怕萧绰能从自己眼皮底下溜走。

萧绰一路狂奔,没人的树立里面跑,不时地回头看看,楚云飞究竟追上来没有。

还好一路飞奔,始终没有看见楚云飞的踪影,萧绰总算是松了口气,轻轻一纵,坐在一根树枝上。

她往左右看了看,这才发xiàn

自己竟然迷路了,这一路狂奔下来,竟然不知dào

自己究竟跑到哪里了?

萧绰本来就是第一次来长安城,现在跑到这个荒山野岭的,四处渺无人烟,想问个人都找不到,萧绰心里不由得有些着急。

正在这时候,萧绰忽然发xiàn

远处似乎有个黑影子,仔细看了看,好像是个人在躺着睡觉,萧绰大喜,只要有人就行了。

想到这里,萧绰也顾不上自己的疲劳了,从树枝上一跃而下,向那个人影的方向奔了出去。

没过多久,萧绰就来到这人面前,刚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看见这人竟然坐了起来,一只右手扶着自己的左侧肩膀,龇牙咧嘴的一副哭丧模样,不是楚云飞却又是谁?

萧绰跟他碰了一个脸对脸,这一下就是想跑也没法跑了,萧绰张口结舌,仿佛做贼被别人抓到了一样,脸红的跟个苹果一样。

楚云飞哎吆了一声道:“萧妹子,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啊?难道你想逃之夭夭?把我丢在那里不管了不成?怎么看着你不像这种坏人啊?长的眉清目秀的?”

这厮说着,歪着嘴巴上下打量着萧绰,一副猪哥样。

萧绰脸色通红,低声道:“我,我不是给你留下银子了吗?你怎么还追我啊?”

楚云飞皱皱眉头,一脸无辜地道:“银子?什么银子?我怎么没看见?”

萧绰瞪圆了眼睛,吃惊地道:“什么?你竟然没有把银子捡起来?我,我也没办法了,我只有这么多银子,我们快回去找找!”

楚云飞问道:“你放在哪里了?”

萧绰道:“我放在你脚下了,怎么你没看见?”

楚云飞撇嘴道:“你有没告sù

我,我还以为你想逃跑,所以急着追你,哪想到你竟然把钱放在地上?我说萧妹子,你该不会是诓我吧?”

楚云飞一脸不信地望着萧绰。

萧绰急道:“我真没有骗你,我们快去找找,说不定银子还在原地,这可是我在长安所有的零用钱啊!”

小丫头显然被急坏了,她出身高贵,却偏偏因为一些稀奇古怪的原因被送到一个乡下的亲戚家里寄养,这家亲戚却没什么钱财,所以萧绰过惯了节俭的日子,这一次要不是跟着师父出来长安,师父也不会给自己这么多零花钱,本来萧绰还准bèi

把这些银子省下来,回头送给自己的父母亲花用,这可够他们两年的生活用度了!

没想到今天出来碰上楚云飞这个碰瓷儿的,萧绰还真怕被这货给赖上了,心慌意乱之下,只好把银子往地上一人就跑了,没想到楚云飞竟然没拿这绽银子!这可真是把萧绰给急坏了,在萧绰看来,这可是一笔大钱啊,这要是拿回去让自己的养父养母吃穿用度,岂不是省了他们整天衣不保暖,食不果腹的?

第四十二章 风情如诗如画

楚云飞见这小姑娘一副着急模样。不由撇撇嘴巴道:“你把银子放在那里,还不早就被捡走了?现在去找,哪里找得到?”

萧绰有些彷徨无计地看着楚云飞问道:“那怎么办?我,我真的没有银子了,不信你搜!”

萧绰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衣袋,示意自己真没有银子了。

楚云飞眼睛一亮,搜身?这可是个绝妙的主意!不错,搜身,搜身好啊!

当下这货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架势,冷笑道:“你骗谁啊?看你的衣裳打扮,也不像是只有百两银子的人啊?我看你是有钱不想掏吧?”

萧绰被这厮逼的都快哭了,急忙道:“我不骗你,真没有钱了!”

说着,把两只手往前摊了摊。

楚云飞摇头道:“不行,我要搜身!免得上当受骗!”

萧绰只好道:“那你搜好了,我真没钱了。”

楚云飞这厮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搜身啊,这可是搜美女的身,这么爽的事情要是错过了,老子岂不是要后悔死了?

这厮点点头,一本正经地道:“那我可真要搜一下,不过你不会趁我搜身的时候,给我来一鞭子吧?”

萧绰苦笑着道:“这怎么会呢?我也不是这么可恶不讲理的人吧?”

这厮提醒了一句,萧绰心中还真是一动,心说我干脆先给他点个穴道,点倒了这厮,我好跑啊,反正钱也掏过了,你自己不拿,可不关我的事情!

楚云飞见自己说出话来,这小丫头脸色立kè

变了变,心中那还有不明白的?心说你这个小狐狸,想跟我这个老狐狸斗,那可是差的太远了,楚大少爷泡妞的时候,你这个小丫头估计还没有生出来呢。

这厮装作一副老实样,看了看萧绰手中的鞭子道:“你能不能先把你的鞭子扔在旁边啊?你刚用这鞭子抽断了我的胳膊,现在我看见这条鞭子就害pà

!”

萧绰心道,就是没有鞭子,我也能轻松地收拾了你!

心中这样想着,萧绰把手中的鞭子往旁边一扔道:“现在你可以过来搜了吧?不过话先说好,我要是真没钱了,你可要让我走。”

楚云飞撇撇嘴道:“这可不行,你要是真没钱了,就给我写个欠条,什么时候有钱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萧绰被他折磨的没办法,心说干脆先答yīng

他,等一下点倒了这坏人,我在溜走就是了,长安城这么大,他肯定找不到自己了。

当下萧绰点点头道:“行,你先搜吧,回头要是没钱,我就给你打个欠条。”

楚云飞心知肚明,这小丫头肯定有什么阴谋,他笑嘻嘻地往上走了两步,来到萧绰身边道:“我要开始搜身了,你把两只手往高抬一抬,方便些。”

萧绰恨得咬咬牙,心说还是先听这坏蛋的,等一下点倒了他,在他身上补两脚,也算是出一下心头的恶气!

当下萧绰把手举了起来,向楚云飞道:“你快点啊!”

楚云飞笑嘻嘻地道:“这就来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啊?”

说着,这厮一双猪脚就往萧绰胸前袭了过去!

萧绰大吃一惊,急忙往后一跳躲开,叫道:“你这个坏蛋,你,你往哪里摸啊?”

楚云飞茫然道:“怎么了?你不是让我搜身吗?我不搜身,怎么知dào

你是不是想赖账啊?”

萧绰咬咬牙道:“胸前不能搜!”

楚云飞只好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先搜别的地方。”

萧绰点了点头,心说只要这坏人一近身,自己立kè

就把他点倒,然后走人就是了!

楚云飞往前走了两步,一双猪脚向萧绰身上慢慢地靠近,这厮仿佛喝醉了一样,双手颤颤巍巍的,半天都没碰到萧绰的身体。

萧绰被他气得发疯,忍不住叫道:“你快点啊!”

楚云飞嘻嘻一笑道:“来了!”

说着,这厮双手一晃,快如闪电般地在萧绰身上拂了一下,萧绰只觉得浑身酸麻,仿佛触电了一样,惊叫一声,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楚云飞看着她一双杀人般的眼睛望着自己,无辜地笑笑道:“不要这样看着我,哥会害羞的。”

说着,这厮慢慢地俯下身体,眼睛笑咪咪地望着萧绰道:“妹子,我这可不是要害你,实在是我这人胆小,又被你打了一鞭子,所以才害pà

你趁我搜身的时候逃跑,只好点了你的穴道,你放心,我搜完了身,就放你走。”

萧绰看着这厮一双猪脚肆无忌惮地来到自己的胸前,上下游曳,不由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她哭着骂道:“你,你这个坏人,你,你竟然敢摸我那里!我要杀了你!”

楚云飞心中乐滋滋的,心说这小丫头岁数虽然不大,有些地方发育的倒是真不错,看来还是天然食品养育的人好啊,弹性十足,浑圆无缺,真是要看相有看相,要手感有手感,舒服啊!

这厮一边揩油,一边笑嘻嘻地道:“你别怕,我就是搜一下,不是说了吗?要是没有银子,你给我打个欠条,我就放你走。”

说着,这厮一寸一寸地搜着萧绰的身体,似乎萧绰的每一根汗毛中都可能藏着一大笔宝藏,看的真是仔细无比。

萧绰出生到现在,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小丫头哭的死去活来的,这可是隋朝,女子把贞洁什么的看的比生命都重yào

,被楚云飞这厮从头到脚仔细地摸了一遍,萧绰想死的心都有了。

只是楚云飞这厮的双手非常不规矩,搜身的时候慢慢地触摸着萧绰的身体,嘴上还念叨着:“你放心,哥哥搜身的时候会很温柔的,我手法轻柔,就像情人在抚摸你一样,肯定不会粗鲁无礼,一定会让你感觉到非常舒服,你放心就是了。”

这厮一边说着,一双手轻柔地抚摸着萧绰的身体,只觉得萧绰的皮肤光滑柔嫩,温软如棉,这厮简直就是爱不释手,开始的时候还准bèi

意思的摸一下,算是报这小妮子的一鞭之仇,可是这厮越摸越上瘾,到后来简直就是欲罢不能了,慢慢地,这厮觉得浑身血液沸腾,口唇都开始变得干燥起来。

萧绰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哪里经过这种撩拨?楚云飞这厮堪称老手,一双手仿佛有魔法一样,手法轻柔撩拨,开始的时候萧绰还流着眼泪骂着楚云飞,到了后来,萧绰的声音越来越小,身体也开始慢慢变热,只觉得楚云飞一双手仿佛带着古老的诅咒一样,触摸到哪里,哪里的肌肤就是轻轻地震动一下,麻酥酥的,竟然真的十分舒服!

慢慢地,萧绰的叫骂声开始变味儿了,声音呢喃着,说是叫骂声,倒更像是呻吟声,楚云飞一双手在萧绰身上来回游走,耳朵却竖起来听萧绰口中说些什么,只听萧绰呢喃着道:“你,你这个坏人,我,嗯,嗯,我要杀了你!嗯,你快点搜啊!”

楚云飞心中本来就是就是热血沸腾的,现在听见这小丫头如呻吟般的叫骂声,心中更是荡漾一片,只觉得丹田中一股热气往上涌起来,这厮脑海中都有些发热,忍不住向萧绰望了一眼。

这一望不打紧,楚云飞这厮连眼睛都移不开了,萧绰本来就长相秀美绝伦,现在被楚云飞一番撩拨,两腮红晕,一双眼睛中挂着淡淡的泪光,眼神迷离地望着楚云飞,似梦似醒,口中还在呢喃呻吟着,这简直也太诱人了吧?!

这厮只觉得胸怀激荡,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咆哮起来,身体仿佛都变的不受自己指挥了,脸颊不由自主地向萧绰的脸孔靠了过去,这个女子,竟然有魔一样的魅力!

萧绰眼神迷离地望着楚云飞,似乎明白他想干什么,却有没有丝毫力量反抗,或者在她心里,压根儿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意识,只觉得眼前的男子一双眼睛中闪烁着淡淡的火花,似乎有不见底的深邃,又仿佛一种野兽嗜血的淡淡鲜红,燃烧在他眼底深处,是一团欲望的火焰,仿佛要把自己燃烧成灰烬,又像是已经把萧绰的身体点燃了!

萧绰迷离之际,楚云飞已经轻轻地把口唇覆在她的脸颊上,萧绰的脸颊滚烫的如同燃烧的火焰一样,一如楚云飞手下一双凶器的温度,仿佛一潭熔浆,热情地回应着楚云飞的激情!

萧绰迷离着,炙热地回应着楚云飞的热吻,虽然是萧绰的第一个吻,她却无师自通地达到了最高的境界,楚云飞只觉得自己怀中的妖娆如同魔鬼般充满了诱惑,口唇间传来的激烈吸吮,竟然丝毫不比自己来的差!

那淡淡的处子清香,从萧绰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中渗透出来,向楚云飞包绕过去,这时的天,这时的地,已经浑然一体,和自己融合成一个整体。

楚云飞细心地挑动着萧绰的每一分肌肤,虽然萧绰迷醉中激情地回吻着,可是楚云飞依旧能从她舌尖的生涩感觉到她的紧张和娇羞,楚云飞这厮毕竟是老手了,丝毫不着急着攻城略地,享shòu

是一种微妙的事情,必须双方心意畅通,彼此之间灵与肉的纠缠,需yào

各自敞开心怀的拥有和付出。

第四十三章 搜身暧昧

楚云飞的口唇慢慢地离开了萧绰的嘴唇。在萧绰舌尖的万分不舍中滑落在她的脖颈上,舌尖轻轻滑动,触摸着萧绰的每一分肌肤,如同一条游走不定的蛇,在萧绰的肌肤上留下一片湿滑的印记,他的口唇显得温柔而有戒律,偶尔加重一下力道,在萧绰脖颈中留下一个轻微的红印,随即消失在热吻中。

萧绰已经忘记了接着咒骂楚云飞,她会骂的似乎只有一句话:“你这个坏人!”现在连这句经典的名言都忘了,只是在口中发出轻声的呻吟,似乎是在反抗,又像是享shòu

般的呻吟。

楚云飞的嘴唇接着向下游移,手指轻轻地解开萧绰的一口,无声无息,自然流畅,如同天马行空般了无痕迹,随即他的口唇已经向少女骄傲地挺起的凶器上面滑动过去,舌尖轻轻盘旋在樱桃的周围,如同清风掠起一层薄雾,在萧绰的骄傲上方留下一层璇玑。

萧绰整个身体都已经滚烫,她呻吟着,身体不自觉的轻轻抽动着,似乎是在挣扎,又像是在反应着楚云飞的热吻。

楚云飞轻轻地吸啜起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顺着这厮的口唇传进萧绰的心房,她的喘息更加粗重,心口跳动的声音也更显强烈。

楚云飞的口唇在游走吸吮的同时,这厮一双手依旧在不停地滑动着,摸遍了少女每一寸肌肤,指尖滑动之际,楚云飞能感觉到萧绰滑腻的皮肤传来的紧张感觉,少女的肌肉紧紧地绷着,如同一张上紧了弓弦的强弓,在楚云飞的撩拨之下,慢慢地,萧绰开始放松了下来,身体也变得柔软温润,如同一个温暖的潭,流波荡漾,碧水轻柔。

萧绰的双手慢慢地环了起来,放在楚云飞身后,深情地拥着楚云飞宽厚的肩膀,楚云飞心中微微一愣,知dào

在自己一番挑逗之下,萧绰身体中的血液流动加速,加上她情怀激荡,自己又没有用太重的力道,萧绰的穴道,竟然已经自己解开了。

楚云飞也没有在意,萧绰的身体已经完全地展示在自己面前了,这小妞激情如焚,恐怕比自己更加不堪,无论如何,楚云飞都想不到接下来的变故,他只是尽情地拥吻着怀中的少女,释fàng

这彼此的热情和柔情。

少女似乎也感受着楚云飞的狂热,双手紧紧地环拥着楚云飞的身体,身体往上轻轻地迎合着。

楚云飞终于感觉到萧绰紧张的情绪松懈了下来,他的身体也随着萧绰的松懈开始紧张起来,如同一张紧绷着的弓,就要冲进少女的身体之中,肆意狂放。

就在这一刻,楚云飞脸上的表情忽然顿住了,仿佛是忽然冰冻在了脸上,充满了不信和无奈,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瞪着眼前的美女。

难道这竟然是个蛇蝎美人?要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下手啊?!

坑爹啊!!!!

楚云飞心中哀呼着,身体去连半分都无法动弹,萧绰依旧在粗重地喘着气,似乎也在努力克制着身体中的冲动,良久,她的喘息才慢慢地平定下来,萧绰一双杏眼瞪着楚云飞,泪水忽然之间哗啦啦地往下流,她翻身推开楚云飞,急匆匆地把衣服扣上,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明晃晃的短剑,萧绰手腕一翻,短剑已经指在了楚云飞的脖颈上!

萧绰一边哭着,一边道:“你,你这个恶人,你,你竟然敢欺负我,我要杀了你!”

楚云飞心中暗叫可惜,其实在萧绰的穴道刚解开的那一瞬间,楚云飞完全有机会再重新点中她的穴道,偏偏这厮心中丫丫,怕自己点中了萧绰的穴道,等一下有些事情就不是很爽快了,就过一念之差,自己这个大风大Lang里面翻滚打爬的老手竟然会阴沟里翻船,栽进了萧绰的石榴裙下!

这可真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天,怪不着地。

活该啊!

楚云飞心中哀叹着,脑海中却飞速盘旋,见萧绰的短剑距离自己的咽喉不过连三寸的距离,自己的脖颈上都能感觉到短剑传来的阵阵冰寒,楚云飞心说我可真要想办法,要不然,平白无故地死在这个小姑娘手中,到时候麻叔谋这帮狗崽子知dào

了,估计要耻笑个三天三夜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满目沧桑地望着眼前的萧绰。

不知dào

怎么的,萧绰看到楚云飞的眼神,竟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双眼竟然不敢去看这厮的眼神,她把目光稍微移动了一下,躲开了楚云飞的眼光,冷哼一声道:“你叹什么气?你这恶人,欺负的我这么狠,不杀你,不解我心头之恨!”

说着,萧绰闭上了眼睛,手腕一挺,短剑就要往前挺进!

楚云飞没想到这小妞这么干脆,竟然说杀就杀,这还没来得及表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楚云飞可真是不甘心了。

他急忙叫道:“等等!”

萧绰毕竟是第一次杀人,所以才闭上了双眼,心里本来就有些犹豫担心,被这厮一嗓子叫,吓得轻轻一颤,手腕一动,在楚云飞的皮肤上滑动滑动了一下,吓得楚云飞大叫一声,心道完了,老子今天就要了账了!

两人吃惊地眼睛瞪着眼睛,萧绰不知dào

楚云飞在叫喊什么,楚云飞以为自己死定了,岂料这一看之下,两人竟然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萧绰瞪圆一双杏眼,哼道:“你鬼叫什么?”

楚云飞叹了口气,这厮可不敢再卖关子了,急忙道:“萧妹子,你杀我不要紧,有件事情能不能帮我个忙?”

萧绰瞪了瞪眼睛道:“什么事情?”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今天我那个妹子,想必你也看见了吧?”

萧绰点点头道:“怎么?你想让我告sù

她一声,过来帮你收尸吗?”

楚云飞心底撇撇嘴,心说这小妞这么狠干什么?什么叫过来帮我收尸啊?你就担保一定能杀得了老子吗?

不过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这厮皱着眉头,唉声叹气地道:“我这条烂命,送在萧姑娘手中,也算是罪有应得,谁让我把持不定,对姑娘不敬了?你说我这条胳膊废了就废了,干嘛非要追着要银子呢?而且搜身就搜身呗,偏偏我看见姑娘的的丽色,却又控zhì

不住自己,对姑娘这种天仙一样的人动手动脚的,我真是该死,就算姑娘你不动手,我自己也找个机会抹脖子了,这个尸体,丢在荒野里喂狼得了,有什么好收的?”

萧绰倒是愣了一下,听这厮说的可怜,她心中不由的有些怜惜,毕竟开始的时候是自己不对,要不是自己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一鞭子,也不至于出来这种事不是?不过萧绰随即想到自己刚才受的委屈,不由的又是一阵怒火攻心,她冷哼一声道:“说,你到底有什么遗言要留下来?”

楚云飞心中好笑,杀人比较忌讳的事情就是犹豫不决,最重yào

的是,坚决不能让对方废话连篇的,一来耽误时间,二来遇到像自己这样巧舌如簧的赖皮,说到后来,恐怕这小妞要被自己说的投怀入抱都有可能,呵呵。

这厮脸上却是一副沉痛后悔的表情:“萧姑娘,你不知dào

,我家里只有老母亲,妹子和我三人相依为命,老母亲八十多岁了,双眼昏花,基本上是什么都看不见了,我妹子又年幼无知,你杀了我之后,还请萧姑娘能帮我把身上的一点儿银子带给她们,让她们今后能靠这点儿钱过过日子,这样一来,我就算死了,也感念姑娘的恩德,将来死后化为厉鬼,一定陪在姑娘身边,保护你。”

说着,这厮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地瞪着眼前的萧绰,眼睛泪汪汪的,像是要滴出水来。

萧绰愣了一下,心说这坏人还有个瞎眼的老妈妈等着他回去养活,这要是自己杀了他,岂不是一剑两命,连带着把这人的老母亲都给杀死了?

萧绰虽然出身高贵,却生活在穷苦人的家中,心地善良,想到这里,这一剑竟然不忍心往下刺了。

她咬咬牙问道:“我怎么知dào

你家人在哪里?”

她来到长安城中,人生地不熟的,这次逃跑连路都找不着了,刚才要杀楚云飞之前,还在考lǜ

杀了他之后,自己该怎么回家呢。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我家就在长安城的一个小胡同里面,从我们遇见的地方往右拐,走三里地,再往左拐,走两里地,再往右拐,走四里地,再…”

萧绰早就被这厮绕晕了,打断他道:“你说的,我找不到,反正你身上也没多少银子,就算给了你母亲,也撑不了多长时间,废话这么多也没有用,你还是纳命来吧!”

说着,萧绰想起这厮的可恶之处,忍不住一咬银牙,就要挺剑刺入楚云飞的咽喉中。

楚云飞急忙道:“且慢,姑娘,你能不能先帮我把脖子上的这个吊坠解下来,帮我送给我妹子一下?”

萧绰皱皱眉头,心说这厮废话还真多,怎么又出来个吊坠了?

她正在踌躇之间,楚云飞接着道:“萧姑娘,我这个吊坠可是和妹妹的那个是一对儿,是我们的家传之宝,要是遗失了,我老娘将来死不瞑目,我可就成了我们家的罪人了,姑娘你杀我不要紧,一定要帮我这个忙啊!我在九泉之下,都感激你的大恩大德,将来我妹子出嫁的时候,让她把这个玉坠子送给他丈夫,将来再送给他们的孩子…”

萧绰已经快被这厮缠疯了,怎么一个要死的人,这么多废话啊?她打断楚云飞的话头道:“你自己都要死了,管那么多事情干什么?管好你自己吧!”

楚云飞忙道:“姑娘,我死了不要紧,只要您能帮我把这件玉器送给我妹子,我就算死也瞑目了,姑娘,我看你心地善良,一定不会拒绝我的,我先替我妹子谢谢你了。”

萧绰皱皱眉头,心说要是自己不答yīng

,就这样杀了这厮,恐怕真的让他家人伤心了,只不过自己要是答yīng

了,又不知dào

怎么找到他家?况且到时候这厮的老妈妈问起自己她的儿子在哪里,自己可怎么回答?难道告sù

这个瞎眼的老婆婆,他儿子是被自己杀死的吗?

萧绰想了半天,终于想明白了,干脆我找到他家,把玉坠子放下就离开,他母亲和妹妹不就见不着自己了吗?

想到这里,萧绰道:“我,我可以帮你把玉器还给你母亲,不过我怕找不到你们家。”

楚云飞急忙道:“没关系,我家很好找,你听我说,你从我们见面的地方…”

这次萧绰急忙打断他道:“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说了,再说也是白搭,我对长安城不熟悉。”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这可就难办了,要不然你杀了我之后,在长安城里面四处打听一下,有一个叫王老虎的那个人就是我了,街坊邻居都知dào

,我王老虎从来不干什么抢亲,抢钱之类的缺德事,平时我经常干好事,什么捡到一分钱就送给警察叔叔,扶老太太过街,帮邻居大婶大妈洗衣服,帮人送孩子去,去学堂,我干的好事可多得数都数不清了,所以只要你细心打听,大家一定会告sù

你我家里的地址的。”

这厮也不管什么警察叔叔的萧绰能不能听得懂,反正是胡搅蛮缠的拖延时间,顺便再想脱身之计。

萧绰皱起眉头道:“你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懂啊?长安城,这么大,我,我到哪儿打听你们家住在哪儿啊?”

萧绰心说这可真是难为我了,我连自己在哪儿都找不到,还别说打听什么王老虎李小狗的住在哪里了。

楚云飞一听之下也皱起了眉头,想了半天这厮才道:“要不然这样好了,你点了我上半身的穴道,解开我下半身的穴道,然后我带你去,到了我家门口,你再杀我好了。”

萧绰想了一下,这倒也算是个好主意,就算自己解开他双腿的穴道,这坏人也跑不了,正好还能找个人帮自己带路。

第四十四章 两美相争

想到这里。萧绰道:“这样也行,我问你一下,你知不知dào

外宾街在什么地方?”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知dào

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萧绰心中微微有些不好意思,脸色一红道:“我,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楚云飞咦了一声道:“外宾街?难道你不是中原人?”

不对啊,这小丫头一看就知dào

是个典型的古典东方美人,刚好是楚云飞心中最爱的那种类型,难道这小妞竟然是个洋妞不成?洋妞就可惜了,老子对外国货可不怎么感兴趣!

萧绰摇摇头道:“不是,我是中原人,不过现在住在那里。”

楚云飞心中更加好奇了,他知dào

杨坚为了笼络外国来使,特意给他们设立了一条街道,修建的甚是奢华,也显得对外国人士的重视和友好,现在三国来使,都住在那条街道上,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姑娘,竟然也是外国使臣团的。

楚云飞不由得问道:“你不是外国人,怎么会住在那里啊?”

萧绰撇撇嘴道:“你是想打听我的底细吗?告sù

你,本姑娘可不上你的当!不过你就算打听清楚了,也没有用处,到时候我一剑杀了你,就算是师父都不知dào

!”

感情这小丫头还是在害pà

楚云飞向她师父告状。

楚云飞笑笑道:“你怕什么?大不了到时候你一剑杀了我就是了。”

这小丫头心地善良,有没有什么涉世经验,被楚云飞轻松地就把时间拖延下来了。

楚云飞心中也觉的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突然失踪了,兰陵应该会头找过来了,怎么这么长时间都没出现?

他随即想到,自己和兰陵分手的时候是在长安街上,后来自己一路追着这个小姑娘到了这荒郊野外,恐怕兰陵不见得能找到自己。

想到这里,楚云飞还是决定先哄着这小姑娘回去长安城再说,只要能在长安城里碰上兰陵,事情就好办多了。

萧绰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

说着,这小丫头运指如飞,在楚云飞的上身点了几下,这才在他腿上推拿了一阵,解开楚云飞腿上的穴位。

楚云飞发觉自己的双腿终于能动了,心中一喜,急忙道:“我说萧姑娘,你能不能扶我一把?这上半身动弹不了,我可起不来啊?”

萧绰哼了一声,却着实不愿意伸手去扶这个坏人,她转动眼珠,想了想,把鞭子解下来往前一甩道:“你咬着这个鞭子,我拉你起来!”

楚云飞心中苦笑不已,心说你刚才可是被我摸了个遍,现在害羞有什么用啊?

不过他可不敢多话,人在屋檐下,还是先低低头再说,要不然,惹恼了这小妞,给自己来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什么的,可就不划算了。

当下楚云飞张开嘴巴咬住鞭梢,萧绰手腕轻轻一抖,一股大力顺着鞭子传了过来,楚云飞已经站了起来。

楚云飞干笑着把鞭子吐出来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萧绰哼道:“当然了,我这么长时间没回去,师父知dào

了,肯定要发怒了,都是你这个坏人害得我,还不赶快走?”

说着,萧绰扬扬手中的鞭子,意思是你再敢磨蹭,我可就不客气了。

楚云飞急忙点头道:“行了行了,我走还不行吗?”

这厮也不敢再磨蹭了,举步就要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兰陵的声音传了过来:“哥哥,你在这里吗?”

楚云飞心头大喜,顺着声音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兰陵奔行如飞,正从远处向自己奔过来。

这厮心中大喜,只是顾忌着身边萧绰手中的长剑,只好回头向萧绰道:“萧姑娘,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妹子这可不是过来找我了吗?”

萧绰哑口无言,不过想了想立kè

哼了一声道:“来了又怎么样?你对我轻薄无礼,就算我开始的时候误伤了你,你也不该对我如此无礼!即便是你妹妹来了,我也要杀了你!”

说着,萧绰忽然想起来,这坏人的妹子现在到了,自己既不用跟着他去他家里了,只要杀了他,让他妹妹自己去拿那个玉坠子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萧绰冷哼一声道:“这一会我就不用去你家里了,你就等着受死吧!”

萧绰叫声未毕,手中长剑刷地一声往前疾刺而去!

楚云飞听到她的话,就知dào

这小妞心中在想什么了,他双腿的穴道已经解开,岂能这么容易地就被萧绰杀了?这厮不等萧绰长剑来到,脚往下一蹬,身体已经离地而起,向前方飞快地跑了出去。

这厮刚跑了五六步,就听到身后的萧绰冷哼一声道:“想跑?哪有这么容易的?”

楚云飞就听见鞭子掠过空气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啪地一声响,楚云飞只觉得双腿一痛,萧绰的软便已经牢牢地缠绕在他的双腿上!

楚云飞心中哀叹一声,这厮上半身丝毫不能动弹,双腿被萧绰的软鞭一缠住,重心立kè

往前倾倒,扑通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所幸这里是丛林地带,地上都是杂草,虽然重重地摔了下去,却也没有怎么感觉疼痛。

楚云飞在地上咕噜噜地打了两个滚儿,想摆脱鞭子的缠绕,可是他双手无法动弹,急切间双腿哪能抽得出来?

萧绰冷哼一声,身体已经向半空中疾飞了起来,手中短剑从半空中疾刺过来,看来这次手下再不容情了!

楚云飞听的耳边风声响起,一柄短剑耀眼生辉,明晃晃地向自己的咽喉处疾飞过来,这厮不由得双眼一闭,心说完蛋了!

兰陵大吃一惊,她一路飞奔,眼看着就要来到楚云飞身边了,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却立kè

要下毒手,兰陵距离楚云飞尚有一段距离,急切之间她反手一掷,只听见刷刷的声音响了起来,半空中银华缭绕,五六朵白色的花朵向萧绰疾飞而去,兰陵高声叫道:“住手,不要伤了我哥哥!”

叫声中,兰陵的身体也借势飞了起来,手中长剑疾指,向萧绰飞去。

萧绰眼看着就要把楚云飞这坏人立毙剑下,没想到兰陵伸手一撒,竟然满天银华,光听着声势,萧绰就知dào

这些银花不好对付,哪里还有时间去杀楚云飞?萧绰手中长剑翻飞,只听的当当当数声响过,银花被萧绰的宝剑大落一地,紧接着兰陵已经到了眼前。

萧绰见兰陵来的凶猛,哪里感丝毫大意?当下左手鞭子一抖,从楚云飞身上解开,右手短剑往前一竖,当当两声脆响,已经和兰陵的长剑交击在一起!

萧绰左手鞭,右手剑,两件武器上下翻飞,和兰陵斗在一起。

只见两条白色的人影上下翻飞,呼喝怒斥,煞是好kàn



楚云飞心中暗赞,看不出来萧绰这丫头竟然有这个本事,小小年纪,竟然能和兰陵打个不分上下,兰陵可是周龙的得yì

弟子,要不是自己有霸刀相助,想胜过兰陵那是势比登天,没想到这个不知名的小丫头,竟然能和兰陵斗个旗鼓相当!当真让楚云飞心头震惊了,这份能耐,不知dào

是什么人教出来的?

不过楚云飞也看得出来,这小丫头虽然本事不比兰陵差,却少了兰陵的实战经验,现在虽然两人不分上下,可是时间久了,萧绰肯定不是兰陵的对手。

兰陵毕竟跟着自己上过无数次战场,浴血奋战,枪林弹雨中存活下来,身上不自然地,就有一种杀气流露出来,这种杀气和经验,随着交战时间的延长,会慢慢地显露出功效。就像那个突厥王子摄图一样,虽然和自己剧斗之后,依然能一举击败李靖,就是因为这厮的本事经过了战场上生命和鲜血的洗礼,千锤百炼之后,才成就了这厮血性的悍勇,遇到强敌的时候,这种悍勇就发挥出重yào

的力量,甚至比武技,功力都要重yào

得多。

果然,两人来来去去地相斗了顿饭光景,兰陵的攻势就显得凌厉起来,一柄长剑呼呼生风,招招不离萧绰身体左右。

萧绰心中也明白自己不是兰陵的对手,不要说杀楚云飞这个坏蛋了,就是能不能从眼前这个岁数和自己差不多的少女手下逃生,都成了问题。

兰陵恨她鞭打楚云飞,出手毫不容情,一柄剑呼呼生风,风驰电掣地向萧绰疾奔而去,存心要把萧绰立毙剑下!

楚云飞心中倒有些不忍心,他心里可是清楚,这件事情还真是怪不得萧绰,要不是自己对这小丫头非礼在先,萧绰也不至于要杀自己,况且自己把人家的便宜占了个精光,现在再杀了对方,还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明说让兰陵放过这个小丫头,楚云飞又有些说不出口,这厮急中生智,急忙哎呀哎呀地叫起来,眉头紧皱,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兰陵听他叫声痛苦,不由关心,忍不住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她一分心说话,手中的剑势立kè

慢了下来,萧绰一看她剑势减慢,哪里还敢丝毫怠慢?手中短剑一晃,闪身往旁边掠去,手中长鞭向远处一甩,啪地一声响,卷住一根树枝轻轻一带,身体已经像飞燕一样,向远处飘了出去!

第四十五章 洗澡熏香准备

兰陵气的跺了跺脚道:“哼。这小丫头跑的到快!”

楚云飞见萧绰这一手逃跑的绝技,心中也称赞不已,就听见远处传来萧绰的声音道:“你,你这个坏人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楚云飞听到这话,不由得苦笑起来。

兰陵转头似笑非笑地看了看楚云飞道:“哥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怎么得罪人家小姑娘了?害的别人要打要杀的?”

楚云飞老脸一红,把自己怎么追兰陵的时候被这小姑娘误会,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鞭子,又怎么追到这里的经过说了一遍,他可没敢说自己强行搜人家小姑娘身体的事情,只说自己是不小心,见这个姑娘可怜巴巴的样子,没想到反倒被这小姑娘突施暗算,点中了穴道。

兰陵听到这里,皱皱眉头道:“奇怪了,这样的话,这小丫头也没怎么吃亏啊?干嘛对你要打要杀的?”

楚云飞皱皱眉头,含混道:“就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真是个莫名其妙的小姑娘,不过这小丫头的本事倒还真不错,竟然能跟妹妹你打了这么长时间。”

兰陵点点头道:“这倒是不错,不知dào

这小姑娘的师父是什么人?竟然能教出这么高明的小丫头。”

楚云飞道:“好像听说她是住在外宾街的,可能是那三国使者团中的人。”

兰陵点点头道:“这样说来,我们迟早还能见到她,到时候我们再找她报仇不迟。”

楚云飞心道,这还有什么报仇的?人家不来找我报仇就不错了。

不过这话还真不好对兰陵讲,当下兰陵帮着楚云飞把他的穴道解开,两人一起回到兰陵的公主府上。

李慕清三人见两人回来,纷纷出来相迎,李慕清看着楚云飞身上满是泥土,衣裳多少有些不整齐的样子,不由微微一笑道:“晋王爷这是去哪里逍遥了?刚才兰陵妹子还回来找过你,怎么半道儿就没了人影?被狐狸精勾走了吗?”

楚云飞撇撇嘴巴,心说还真叫你给蒙对了,老子今天还真是遇上狐狸精了!

柳墨玉瞟了他一眼,撇撇嘴巴道:“咱们晋王爷自己就是狐狸精转世的,哪里用得了别人勾引他啊?见着女狐狸精,王爷自己就追上去了,这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这刁蛮丫头一番话,说的一众美人咯咯娇笑,柳墨浅笑着道:“两位姐姐快别说了,晋王爷和兰陵妹子这么长时间没吃饭,还是先用过饭吧。”

李慕清白了柳墨浅一眼道:“就你这个小丫头心疼晋王,我看你跟他就是物以类聚,小狐狸精一双!”

她们三人和楚云飞兰陵相处久了,慢慢地也就习惯了,相互之间调笑几句,都成了家常便饭,楚云飞心底深处的感觉依旧是人人平等,从来没有那种大男子主义或者晋王的派头,所以几个少女和他在一起,相处的非常融洽,没有丝毫压迫感。

楚云飞听柳墨浅替自己着想,心说还是这小丫头心疼老子,李慕清这个小娘皮,平时里虽然跟老子调笑不已,到了关键的时候,这小娘皮还是靠得住,不过柳墨玉这刁蛮丫头,好像从来就没有给过自己好脸色,哼,你当你家晋王爷是吃素的吗?等哪天老子心里实在想丫丫了,第一个推倒你这个小娘皮!

心里想着,这厮一双桃花眼笑咪咪地向柳墨玉看了一眼,把柳墨玉吓了一跳。

楚云飞眼神这才转到李慕清的脸上,笑眯眯地往前凑了凑,鼻子几乎贴到了李慕清的鼻尖上,眼睛里面满是邪笑地望着李慕清道:“我看你这个小妞更像狐狸精,本王今天晚上就要捉狐狸精,让你现原形!”

李慕清撇撇嘴巴,眸色飞舞,一双眼睛中仿佛有淡淡的火焰在燃烧。

楚云飞苦笑道:“墨浅,这小妞真不愧是个狐狸精,哥哥道行不够,斗不过她。”

柳墨浅抿嘴娇笑,红着脸却不说话,四个女子之中,也只有李慕清敢这样盯着楚云飞看了。

当下众人在兰陵府上用完饭,兰陵把楚云飞想参加比武的事情给柳氏姐妹和李慕清说了一下,末了说想让李慕清帮着楚云飞整容化妆,好瞒过杨素等大臣的眼睛,李慕清看了看楚云飞的脸颊,沉思了一会儿道:“行倒是行,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必须给我和这**一个单独的房间,不许有人进来打扰我们。”

兰陵笑道:“这也算是条件吗?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没问题,我这就叫人去准bèi

一下,你们两位什么时候准bèi

开始都行。”

楚云飞呵呵一笑道:“我看还是等晚上再开始好了,光天化日的,本王多少会有点不好意思,呵呵。”

说着,这厮一双眼睛邪笑着瞪着李慕清,心道,你这小娘皮一直都挑逗老子,现在总算是碰到这么个机会,老子要是再放过你,也太对不起楚家的列祖列宗了!

李慕清向他白了一眼道:“你不要想入非非的,我工作的时候,不参杂私人感情,你要是想让我把你男扮女装一下,帮你易容成一个不男不女的阴阳人,你就大着胆子试试看。”

楚云飞吓了一跳,这小娘皮真是够狠的,这么损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他哼了一声道:“怕什么?我耐心十足,一定等你都弄完了,这才开始。”

李慕清淡淡道:“没问题啊,只不过到时候晋王爷的脸孔无法复原,可就怪不得我了。”

楚云飞恨得牙痒痒,起身推了推饭碗道:“行了,不吃了,气饱了。”

说着,作势要走。

兰陵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哥哥你怎么了?幕清姐姐开个玩笑,也值得你生这么大的气?”

李慕清一双眼睛瞟了瞟楚云飞,笑着道:“晋王爷,您别生气,到时候奴家一定对您百依百顺,侍候的您老人家舒舒服服的还不行吗?”

这小妞娇笑连连,一双眼睛媚眼如丝,看的楚云飞心中一荡,他本来就是开开玩笑,这么点小事哪里值得生气?见到李慕清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忍,笑道:“生什么气啊?你家晋王爷有这么小的气量吗?王爷我这是要出去一下,你们接着慢慢吃。”

兰陵有些担心地问道:“哥哥,你这是想到哪里去?”

楚云飞笑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想去越国公府上拜见一下,昨天回来到现在了,都没有过去打个照面,有些说不过去,顺便去看看高炯高将军。”

楚云飞那是从二十世纪穿越回去的,深知人际关系的重yào

性,古时候的人性格耿直,对于这方面可能没有那么重视,尤其是王孙将相,各个自持功高,要不然就是仗着有些本事,恃才傲物,或者纯粹就是富二代,本身没有什么本事,却还以为自己了不起,把其他人不放在眼里,这种情况楚云飞是一定要杜绝的,他可是明白,花花轿子人抬人,这要是没有众星捧月,月亮能孤零零地上天吗?

楚云飞心里呵呵之笑,心说估计月亮还是挂在天上。

当天下午,楚云飞不辞辛苦地逐个拜访了杨素,高炯,就是不在京城的靠山王杨林的府上,韩擒虎,贺若弼的府邸之中,这厮都一一拜访,各自备了厚厚的一份礼品,分别送了过去,然后,这厮才安然回到兰陵府上。

四位少女正在闲谈,见他回来,都笑着起身迎接,兰陵尤其着急,想看看楚云飞易容之后的样子,不知dào

会是怎么一番模样。

李慕清倒是不紧不慢地,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晋王爷,房子已经准bèi

好了,奴家也洗澡更衣,熏了兰香,就等晋王爷您了,这可是奴家跟男人的第一次,王爷您可要担待着一点儿啊!”

李慕清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带着几分暧昧的神情,笑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一听这话,心头不由得兽血沸腾,心说这小妞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跟男人的第一次?难道以前都是跟女人的吗?

李慕清看到他脸上的神情,不由白了他一眼道“晋王爷,你的脑袋里面,可都是些不健康的东西啊?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奴家可是认真的,我还从来没有给男人画过妆,晋王爷您可不要想歪了。”

旁边的柳氏姐妹和兰陵被这小妞逗得咯咯娇笑,尤其是看到楚云飞脸上好像吞了个鸡蛋一样的表情,不由笑的更加开心。

楚云飞鼻子都快气歪了,心说这能怪老子胡思乱想吗?分明就是这个小娘皮勾引老子胡思乱想的,现在还装出一副纯情模样撩拨老子,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嘻嘻地道:“妹子,你放心,哥哥也是跟女人的第一次,我一定好好跟你配合。”

李慕清笑笑道:“晋王爷放心,奴家一定会好好跟您老人家配合的。”

说着,她款款向后院的一间小房子走了过去,兰陵等三人知dào

她不愿意有人打扰,都没有跟过去。

第四十六章 识破

楚云飞向兰陵和柳氏姐妹看了看道:“你们还真不去?”

柳氏姐妹摇摇头。兰陵笑着道:“哥哥,你去就是了,不要让幕清姐姐等的着急了,可有的你受的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李慕清虽然淘气,经常弄得自己面红耳赤的,其实在她心底里面,却把自己当成了她的依靠和信赖,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信仰。

这个看来坚强无比,聪明绝顶的女子,心底深处,却满是孤独和悲凉。

只是她一直都用自己的笑容和聪明才智把这些情绪深深地隐藏起来。

楚云飞在心底深处叹了口气,同样是家破人亡,父母离世,柳墨玉姐妹能够相互帮zhù

,相互扶持,所以比李慕清要好多了,能安然地渡过那种心灵深处的创伤期,可是李慕清却只能自己默默承shòu,忽然间父母双亡,从一个天之骄女变成一个孤苦伶仃,无依无靠,任人欺凌的柔弱女子,这种过渡,即便是一个坚强的男子汉都有些受不了,这就是当初为什么李慕清会选择跳崖自杀了。

楚云飞想到这里,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怜惜。

他进入房间的时候,李慕清已经准bèi

好了所有用具,一张躺椅上也摆上了厚厚的棉被,见他进来,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晋王爷,躺在这里,我先看看你的脸型。”

楚云飞依言躺在躺椅上,闭上双眼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笑望着李慕清道:“这就开始吗?”

李慕清笑笑道:“不用这么紧张,我就是先看看,等一下开始的时候,还要帮晋王爷用些麻沸散,再加些金针,要不然,动手的时候,会很痛的。”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动,笑笑道:“没关系,妹子你放心动手就是了。”

说着,这厮闭上双眼,老老实实地躺在躺椅上。

他虽然闭上了双眼,却能通过李慕清的呼吸感觉到她就在自己身边,仔细地观察着自己的面孔。

楚云飞倒也不着急,放松心情,不知不觉之中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dào

睡了多久,楚云飞忽然醒转,不由得有些惊奇,心说难道自己竟然被麻醉了吗?是不是已经整过容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啊?

他睁开眼睛一转头,看见李慕清一双妙目正眨也不眨地望着自己,只是李慕清的眼神中,竟然有一丝狐疑。

楚云飞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他脸上却丝毫不动神色,淡淡地问道:“怎么了?李姑娘?”

李慕清双眉轻轻地皱在一起,眼睛却从来就没有离开过楚云飞的脸颊,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李慕清竟然不敢喝楚云飞的眼光相对。

她慢慢地摇了摇头,神情却有些惨然,面色也有几分苍白。

楚云飞心中已经明白了,他双目紧紧地盯着李慕清,心中却涌现了无数个念头,该怎么办?

终于,楚云飞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他笑笑道:“怎么不开始?”

李慕清的双眼之中忽然流下两行泪水,她轻轻地抽搐着道:“晋王爷,我,我好害pà

,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臂环在李慕清的腰上,不知dào

怎么的,李慕清的身体竟然紧紧地崩了起来,仿佛一张拉紧了弓弦的强弓!

楚云飞笑笑道:“你不用害pà

,就算是有人应该害pà

,那个人也是我,对不对?”

李慕清抬起头,泪眼婆娑,眼神中却有一丝彷徨和无助,她轻声问道:“晋王,您会杀我吗?我不是怕死,我就是害pà

你会杀我。”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他明白李慕清这话的意思,李慕清不怕死亡,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差点就跳下悬崖自尽了,可是她却害pà

自己会亲手杀死她。

楚云飞能体会到李慕清的心情,自从父母双亡之后,随着楚云飞的出现,李慕清把自己所有的信仰和依靠都寄托在楚云飞身上,可是这一刻,她忽然发xiàn

自己的信仰全部都破灭了,甚至连眼前这个自己唯一可以依赖,可以信任的人都变得如此陌生,这种心情,楚云飞能清楚地体会到。

他已经明白了,自己易容的事情被李慕清看穿了,所以李慕清才会如此不安,这样绝望。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李姑娘,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杀你。”

说着,他伸手轻轻地拍了拍李慕清的手背道:“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在,从刚见你的时候开始,到现在,到将来,一直到我们都死亡为止。”

他这一番话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推诿的意思,听的李慕清心中一动,仿佛心底最深处的什么东西被楚云碰了一下,李慕清忍不住扑倒在楚云飞身上,放声大哭起来。

楚云飞双手紧紧地抱着李慕清,心中暗自叹息。

纸里面终究是包不住火,以前有周清雅和张武,云阳真人,现在有李慕清,将来还会有更多人知dào

自己不是杨广的事情,难道自己要把这些人一个个的都杀了吗?这肯定是不可能的,即便不说云阳真人这个变态自己杀不了,就是能杀,自己也不可能忍心杀死这么多人来保护自己的生命,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知dào

李慕清这样大哭,其实就是一种情绪的宣泄,让她痛快地哭出来之后,李慕清反倒会舒服的多,于是楚云飞也没有打扰她,只是任凭她尽情地哭泣着。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李慕清终于停止了哭声,她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晋王爷,让您见笑了。”

楚云飞伸手擦去李慕清脸上的泪水,笑笑道:“李姑娘,其实自从你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现在的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为什么你还要担心害pà

呢?不论我长成什么样子,身体中的这颗心,依然是我自己的,你尽可以放心。”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我想明白了,刚才就是有些害pà

,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就是忽然间,觉得你好陌生。”

楚云飞笑笑道:“我还是你认识的那个晋王杨广,有什么好陌生的?依然是那个你可以依靠,可以全心全意地信赖着的晋王爷,这一生一世,或者说生生世世,都不会改变。”

李慕清笑着点了点头道:“晋王爷,您不用说了,我现在真的想明白了,不论您过去是什么人,现在,将来,您都是我认识的那个晋王爷,我的晋王爷!”

说着,李慕清把脸贴在楚云飞的脸上,轻轻地来回摩擦了一下。

楚云飞心中一荡,忍不住在李慕清脸颊上吻了一下。

李慕清也不回避,只是闭上眼睛,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静静地感觉着楚云飞脸颊上的温度,幸福无比地叹了口气。

楚云飞心中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却让他心中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过了很久,李慕清才慢慢地把脸颊从楚云飞脸上挪开,笑笑道:“晋王爷,我们这就开始,你可要全身放松,不能抵抗啊?”

楚云飞一笑道:“行,你开始就是了,不是要用麻沸散吗?”

李慕清点点头道:“我已经准bèi

好了,你喝下去就行了。”

说着,李慕清把一碗汤药端到楚云飞面前,喂他喝了。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道:“好像没什么感觉啊?”

李慕清笑笑道:“着什么急啊?你刚刚才睡醒,这么快又要睡了,你哪能这么能睡?又不是个小猪。”

说着,李慕清从金针盒子中拿出几枚金针,慢慢地插在楚云飞的身体上。

楚云飞见了她手中的金针,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自己和李慕清两人替柳墨浅疗伤时候的情景,不由得心中一片璇玑,抬头看着李慕清的时候,却发xiàn

李慕清也在望着自己,脸上一片红晕,显然也想起了当时楚云飞这厮上下其手时候的情景。

楚云飞心中一荡,忍不住笑道:“妹子,你是不是给我吃错药了?我怎么觉得浑身发热啊?”

李慕清小小,白了他一眼道:“美得你,是你自己不老实!”

说着,李慕清伸手轻柔地帮楚云飞解开上身的衣服系带。

楚云飞心中更是丫丫了,眉开眼笑地道:“怎么?妹子这是准bèi

跟哥哥先亲热一番不成?”

李慕清撇撇嘴巴道:“是啊,就是要和你亲热一下啊,不过不是我,是我手上的这枚金针!”

说着,李慕清手腕轻轻一扣,金针已经进入了楚云飞的身体中,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眼前的李慕清似乎变成无数个仙女在自己面前飘飘荡荡的,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放松下,马上就好了。”

说着,李慕清的手腕轻轻一动,另一枚银针也进入了楚云飞的身体之中,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眩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睡梦中,楚云飞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在母亲的怀抱中,母亲一双手轻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口中唱着儿时的歌谣,慢慢地把自己放进摇篮之中。

楚云飞的脸上不由的露出甜美的笑容,这一觉睡的竟然格外香甜。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耳边传来李慕清的叫喊声,楚云飞这才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他慢慢地转过脸,向李慕清望去,只见她静静地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微笑着道:“晋王爷,原来你长的这么帅气。”

楚云飞皱皱眉头,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原来我长得这么帅气?什么意思啊?

李慕清看到他脸上不解的神情,不由一笑,伸手从桌上拿下一面铜镜,递给楚云飞道:“晋王爷,你看看这个人,您认识吗?”

楚云飞顺势向镜子中望去,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声响,好悬没晕过去!

第四十七章 参赛

铜镜中的人。浓眉大眼,眼神中带着一种凛然正气,岂不是原来的自己吗?记得刚刚进入特种兵部队时候拍过的一张照片,活脱脱就是现在铜镜中的模样啊!

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望去,不觉问道:“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我只是把你的容貌恢复了往日的形状而已,这又有什么稀奇的?难道晋王不愿意做回自己一下吗?”

楚云飞茫然点头,这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只是他一时之间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镜子中的这张面孔?也就是原来的那个楚云飞呢?面孔虽然回去了,心境却有些不一样了。

他仔细地看着铜镜中的面孔,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原来的自己啊!

这时候,楚云飞才发xiàn

天色竟然已经发白,不由得有些奇怪,转头向李慕清望去,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显得十分疲惫。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难道我竟然睡了一夜?”

李慕清点点头道:“是啊,我生怕有一点疏忽之处,就让你不能完全恢复旧观,所以,弄的时间比较长。”

楚云飞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感激,他微微一笑道:“你休息一下,不要太累了。”

李慕清笑着摇了摇头道:“兰陵妹子她们都来过好几次了,恐怕已经等急了。”

楚云飞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兰陵道:“幕清姐姐,要不然你先出来吃点儿东西?”

李慕清向楚云飞一笑道:“好的,妹子,我们这就出来了。”

楚云飞出门之后,兰陵等三女见他不由得眼前一亮,柳墨玉已经叫了起来:“幕清姐姐,你这易容术可当真高明,不过你怎么想起这么一张脸孔的?把他整得这么好kàn

?”

兰陵微笑道:“估计这就是幕清姐姐心目中白马王子的形象了。”

柳墨浅望着楚云飞,笑着点头道:“就是,看上去比原来的样子要帅了几分,好像,好像更有男子汉的味道了!”

楚云飞哈哈一笑道:“来,墨浅妹子,你过来问问,哥身上的男子汉味道更浓些。”

说着,往柳墨浅身边走去,鼻子抽抽着道:“我来闻闻你身上的女人味儿,看看这两天弄了没有。”

说着,这厮一只鼻子就向柳墨浅的胸前贴了过去,慌得柳墨浅娇羞不已,急忙躲在兰陵身后。

楚云飞一笑作罢,向李慕清看了看道:“多谢李姑娘妙手,你累了一夜,这就吃点东西,去休息一下吧?”

柳墨浅忽然眨眨眼睛道:“你不是说她是个狐狸精吗?昨天晚上让她现原形没有?”

楚云飞不由一笑,心说这小丫头也知dào

调笑人了,看来是被李慕清给带坏了。

李慕清轻笑道:“小丫头,你再敢嚼舌头,当心我再给你喂些麻沸散,让你的晋王爷帮你排毒!”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估计小墨浅是求之不得呢!”

柳墨浅不依地嘟着嘴巴道:“兰陵妹子,这两个坏人联合起来欺负我,你不管啊?”



众人说笑着用完早饭,楚云飞就直接奔演武场而去。

今天是报名比赛的日子,杨坚不想拖得太久,免得吐谷浑的家伙们背后嚼舌头,另外他也没有让臣下大张旗鼓,吩咐好了只是大臣的门人弟子,亲人参加一下就行了,不要让太多的人都知dào

,闹得沸沸扬扬的,让三国的人看了嘲笑,至于到正式比武的时候,那倒是可以让百姓知dào

一下,不过要有把握胜利才行。

楚云飞来到演武场的时候,已经有几十个人聚在这里了,大概是因为越国公杨素还没有来,大家相互攀谈着,这些**多是长安城王孙贵族的亲人或者是门客弟子,相互之间也不陌生,见面之后,自然不免一番寒暄。

楚云飞因为整容的缘故,所以没什么人认出他来,他认识的人也没有几个,倒也没什么人跟他啰唣,这厮便站在旁边观看。

过了没多久,就听见马蹄声响了起来,长孙晟李渊两人陪着杨素骑马赶了过来,身后跟着几十名亲兵。

楚云飞倒是愣了愣,记得杨坚当时吩咐让越国公杨素当监考官,后来又让李渊帮杨素一下,毕竟杨素年纪大了些,有李渊在旁边照看着,方便些,不过好像没让长孙晟过来啊?

难道杨坚后来又改旨意了不成?

他心下疑惑,不过也没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自己可不是以晋王杨广的身份过来的。

当下杨素吩咐亲兵拉过来几张桌椅,众人分组开始报名。

楚云飞这才知dào

,原来长孙晟竟然也是过来报名参加比试的。

三五十个人分成五六排,没过多久就报名完毕,所谓的报名,也就是问一下是什么身份,跟哪个王孙贵族或者大臣有关系,然后把大臣的推荐信往出一拿,登记一下名字就行了。

楚云飞的信是兰陵准bèi

的,信中说楚云飞是兰陵的一个家人,名字就叫楚风,过来参加比赛也没什么别的目的,就是想用自己的武功报效朝廷。

众人很快就报完名,杨素吩咐把个人的名字写在纸上,个人抽签决定对手。

正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杨勇的声音:“越国公,请稍等一下!”

杨素皱了皱眉头,他和高炯李渊等人跟晋王走的近些,这件事情让这位太子爷非常不满yì

,所以跟他们的关系一直不怎么融洽,不知dào

这厮今天过来,究竟有什么事情?

他抬头望去,只见杨勇带着几十个亲兵往这里走过来,杨素心中虽然不怎么待见杨勇,不过对方毕竟是太子爷,面子上的礼数还是要周全的。‘当下杨素起身躬身施礼道:“不知太子殿下光临,有何贵干?”

李渊和长孙晟也向杨勇施礼问候。

杨勇脸上神情倨傲,嗯了一声道:“越国公,就是这么多人报名吗?”

杨素皱皱眉头,点头道:“启禀太子,到现在为止,报名的人只有这么多。”

因为杨坚下过旨意,这件事情只局限在王孙大臣内部进行,所以没有多少人知dào

,加上很多人知dào

这次突厥三国派来的肯定都是高手,也有些自知之明,觉得自己那两下子不怎么样的,也不敢过来报名参加。

能来这么多人,已经算是不错了。

杨勇嗯了一声道:“这也太少了点儿啊?越国公,这么几十个人里面,能跳出来几个高手?”

杨素皱皱眉头道:“启禀太子,皇上的意思是,选上三个人出去应战就行了。”

杨勇不耐烦地摆摆手道:“越国公,你是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这些人里面能有什么高手?你要非要矮子里面挑将军,到时候随便挑出来几个白痴上去凑数,输了还不是丢我们大隋朝的脸面?”

杨素听他这么说,心下不悦,强忍怒气道:“不知dào

太子有何高见?”

杨勇冷哼一声道:“高见我当然没有了,不过就这些人里面没有什么高手,那也是肯定的了。”

这话一说出来,过来报名的众人都露出愤愤不平的神情,这些大多是一些王孙贵族,要不然就是一些达官贵人的门客,自恃武功了得,现在听杨勇说他们中没什么有本事的人,却不由得有些愤nù

,只不过忌惮对方是太子,也不敢怎么发作,只是神情之间却都是愤愤不平。

杨坚皱皱眉头道:“太子殿下,这些人都是我大隋朝的栋梁,总有几个是出类拔萃的,太子殿下只要让他们比试一番,自然就能挑出来些有本事的了。”

杨勇撇撇嘴巴道:“越国公,你是年纪大了,没见过现在的年轻高手,李靖兄弟,你出来让越国公见识一下。”

这厮话一出口,楚云飞倒是吓了一跳,抬头一看,一个少年郎风度翩翩,折扇轻摇,姿势优雅走了出来,可不正是李靖这狗头吗?

楚云飞心中暗道,看来这厮前天晚上受的伤还真是不怎么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能这么神气活现,摇头摆尾的,不过就是不知dào

这狗头怎么会和杨勇勾搭到一起的?

杨素眉头紧皱,抬头看了看李靖,他虽然对杨勇的话非常不满yì

,不过老头活了大半辈子,眼力还是相当高明,李靖这厮虽然打扮的花里胡哨的,杨素还是一眼就看出这小子有些能耐。

当下杨素点点头道:“太子殿下身边果然是藏龙卧虎,竟然有这般人才,当真是难能可贵了。”

老头虽然不好公然顶撞杨勇,却不着痕迹地讽刺了这小子一通,意思是说没想到杨勇自己不学无术,没什么本事,就是不知dào

走了什么狗屎运了,身边还有李靖这样的人才。

杨素生平走南闯北,征战天下,老头和杨林那都是一个性格,见了人才还是有几分赏识的,他见李靖果然有些本事,当即对李靖道:“少年,莫非你也要参加比赛,为国家效力吗?”

李靖哈哈一笑道:“越国公,李某来这里,当然是为了参加比赛了,所谓货卖帝王家,我多少有些本事,当然要过来参加比赛,好去会会三国的高手。”

第四十八掌 李靖逞威

楚云飞不由得微笑不已。心说这小子还真是不长记性,刚刚才从突厥王子摄图手中逃了性命,这么快就又想挨揍了,李靖的本事虽然不错,比起摄图来,还是差了点儿。

杨素却非常高兴,虽然李靖这厮持才傲物,对杨素也不怎么尊敬,不过杨素倒也没怎么在意,有些本事的人都是这么个脾气,只要能上去参加比赛,打败三国的使臣就行了,其他的,老头倒也不怎么在意。

当下杨素道:“好,那么李少侠就算是太子殿下举荐的,这就报名登记,我们好给少侠编排组别。”

杨勇忽然笑道:“越国公,报名分组的,何必这么麻烦?我倒有个提议,就是不知dào

越国公意下如何?”

杨素愣了一下道:“既然太子殿下有好主意,就请殿下示下。”

杨勇向李靖指了指道:“就让他上去当个擂主,能打得过他的人,才能进入决赛,不知越国公觉得怎么样?”

杨素有些不明白:“要是没人能打得过这位李公子,那又如何?”

杨勇道:“就凭这些人,想打败李靖,那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说不定有一两个能在李靖手下支撑的时间长点儿的,就勉能参加决赛了。”

这厮脸上是一副得yì

的表情,看的楚云飞只想上前胖揍这小子一顿,杨勇和自己相对的时候就没有露出过这幅嘴脸,没想到现在对着杨素李渊等人,竟是这么一副欠揍的表情,让楚云飞禁不住火冒三丈。

杨素想了想,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不行,反正都是比赛,既然杨勇托大,非要让李靖当擂主,那么李靖肯定是有些真本事了。看来是不怕大家的车轮战了。

想到这里,杨素点点头道:“既然太子殿下是这个意思,老臣自然遵从,就是不知dào

李公子意下如何?”

说着,杨素看了看李靖。

李靖摇头晃脑地道:“既然太子殿下是这个意思,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不过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

楚云飞对这厮的欠揍表情倒是习以为常了,他知dào

这厮跟杨勇还有些不一样,杨勇是纯粹的二世祖一个,纨绔Lang荡而已,不错李靖这狗头还真有两下子,说他狂妄吧,这厮还真是有些狂妄的本钱。

杨素听他答yīng

的爽快,倒也不以为意,知dào

这少年必然是艺高人胆大,少年人出来江湖混,没吃过什么苦头,自然而然地就养成了骄狂的毛病。

他看了看李渊道:“李司马,既然太子殿下有这个意思,我们就安排一下,这就开始吧?”

李渊点点头道:“是,越国公。”

李渊心性沉稳,虽然看不惯杨勇和李靖的骄狂,却丝毫不表露出来。

当下李渊立kè

吩咐士兵把演武场中央的演武台收拾干净,在台下摆了四张桌子,就算是擂台了。

李靖也不客气,转身走上擂台,把手中的折扇轻轻一晃,刷地一声打开来,摇头晃脑地扇了几扇。

一个士兵临时充当报幕员,站上台子,向下面的众人抱拳道:“大家看好了,这位就是太子殿下的门客李靖李少侠,哪位要是想上来比武,这就请了。”

这士兵倒是干脆,这么一通吼叫之后,立kè

退往一边,李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就算完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上去。

李渊刚站起身,就听见台下有人叫道:“某家来会会你!”

叫声中,一个黑衣大汉跳上了演武台,这厮身材高大,身体魁梧结实,虽然看上去块头不小,身法却十分灵动。

李渊急忙抢上前去,向两边挥挥手道:“两位先请稍带,等我把话说完。”

黑大汉认得这位是李司马,也是主持这次比赛的人,往后退了一步道:“李司马请讲。”

李渊道:“两位动手之际,切不可伤人性命,毕竟这是我们自己人选拔,还要手下留情。”

黑大汉点点头道:“那要是出手时候,伤了对方怎么办?”

李渊笑笑道:“刀枪无眼,动手时候伤着了,那是难免的事情,大家谨记着手下留情,不要伤人性命,也就是了。”

说着,李渊向台下道:“各位英雄好汉,刚才我对这两位说的,也是我要对大家说的话,只不过是一次选拔赛,大家还请留些情面,不可取人性命,否则,按军法处置,杀人偿命,绝不容情!”

李渊心里明白,这些人都是上有靠山,自己又有些本事的人,要是不出严令,恐怕这些混蛋不肯听自己的。

李渊这话一说,底下的士兵立kè

齐声应是,暴喝道:“杀人偿命,绝不容情!”

这一声喊,立kè

显出阵阵军威,周围的这些武人都有些变色。

隋朝军威鼎盛,李渊也是治军的好手,手下的亲兵更是从数万铁骑中精选出来的武士,这一下齐声暴喝,确实是声威惊人。

李渊见众人不再吭声,静悄悄地一边,这才向李靖笑笑道:“打扰两位了,对了,不知dào

这位壮士叫什么名字?上来的朋友,还请通个姓名。”

说着,李渊向黑大个儿看了一眼。

黑大汉一抱拳道:“我叫白文豹,人称锦衣豹子,请了。”

黑大汉这话一说,底下众武士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发出一阵轻轻的叹息声和私语声。

原来这个白文豹以前是纵横两广的独行大盗,隋朝平陈之后,天下趋向太平,这个白文豹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竟然出现在这里。

大家也都能想的明白,这厮之所以敢出现,就是因为杨坚平陈之后,一统中原,大赦天下,像这些当初的山贼巨盗,趁机洗白了身子,摇身一变,靠着手中敛财丰盛,和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攀上些交情,一变成为王孙贵族,大臣门人,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京城的公众之处。

这白文豹当初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手上的功夫十分了得,据说当初为了分赃不均的事情,这厮竟然孤身一人,连杀两广八盗,从此之后销声匿迹。

李靖显然也听说过这厮的名头,不过他年气傲,丝毫不把白文豹放在心上,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心狠手辣的白大盗到了,我就领教一下白大盗的本事。”

说着,李靖折扇一竖道:“请了!”

说着,李靖双足微微一分,双目紧盯着对方的白文豹。

白文豹轻轻地哼了一声,李靖这个架势,显然是在等他先动手,白文豹是纵横两广多年的黑道巨魁了,算来李靖是白文豹的晚辈,现在竟然如此轻视自己,白文豹岂能不生气?

他冷哼一声道:“李兄,小心了!”

他话声刚了,忽然暴吼一声,身体已经如同鹰隼般向白文豹急跃了上去,一双手呈鹰爪状,向李靖头顶上急插下去!

这一下兔起鹊落,快如闪电,白文豹一双手掌竟然如同钢铁般坚硬凌厉,疾快地向李靖扑过来。

李靖冷哼一声,身体如同泥鳅般在半空中滴溜溜一滑,已经来到白文豹身后,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这厮身影竟然如同鬼魅般迅捷!

白文豹眼看着自己的双爪就要抓在李靖的头顶,忽然眼前一花,李靖竟然平白无故地失踪了!

他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立kè

就知dào

不好,也不及细看,虎吼一声,身体在原地打了一个转,手爪向身后急抓下去!

李靖冷笑一声,心说这厮反应倒是迅捷,竟然能猜到自己已经到了他身后,果然是有几分本事!

他身影如同一片枯叶,仿佛经受不住白文豹的掌风,被击的向半空中飘了起来。

楚云飞看到这里,就知dào

李靖的武功,不知dào

比白文豹强了多少倍,所以才能如此游刃有余。当初李靖大战摄图的时候,用的也是这种游斗的方式,不过摄图功力高绝,生性沉稳,杀气凶狠,气机牵引下牢牢地锁定了李靖,再用高深的内功震动李靖的经脉,使他心脉受损,这才能用刀势把李靖封在其中,一刀奏功。

现在白文豹却没有摄图的本事,凭他的功力,根本就无法罩住李靖,被李靖游走轻动,虽然白文豹的攻势凌厉,对李靖却构不成没有丝毫威胁,这样斗下去,不出三招,白文豹就要伤在李靖的手下!

果不其然,白文豹反手一抓,没有抓到李靖之后,抬头一看,李靖已经飞身在半空中,这厮双足往地上一蹬,身影如同野豹一样向李靖扑去,一双手掌成豹抓样向李靖扑去!

李靖长笑一声道:“锦衣豹子好大的名头,原来竟是这么一番稀松本事!”

笑声中,李靖的身影闪电般往下飞落,手中折扇从半空中划过去,轻飘飘地向白文豹手腕削去!

他手上的折扇看来划动的极其缓慢,可是配合上这厮的身法,就快如闪电了,只听见啪地一声响,折扇已经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打在白文豹手腕上!

众人耳边只听见喀嚓一声清脆的响声,白文豹双手竟然齐腕折断!

白文豹剧痛之下,忍不住闷哼一声,身体通地一声落在地上,斗大的汗珠从脸上落下来,显然痛的不轻!

第四十九章 长孙晟

白文豹也当真硬朗。双手腕部折断,这厮竟然没有再叫喊一声,只是冷冷道:“李兄果然是好手段,白文豹领教了!”

说着,他从地上一跃而起,身影闪动,向远处飞身而去,转瞬间消失在演武场之中。

大家心里有数,锦衣豹子双手被废,一身武功等于废了,他早年闯荡江湖时候心狠手辣,得罪的人委实不少,现在旁人知dào

他功夫废了,肯定会过来找他寻仇,这厮肯定是去找个地方躲起来,免得被仇人找到后害了性命。

李靖也不理会白文豹,气定神闲地站在当场,向周围微微抱拳道:“各位朋友还有哪位想赐教的,就请过来,不过像刚才那位的本事,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这厮一番话说得甚是张狂,偏偏众人竟是没有办法反驳,谁让自己的本事不如人家呢?

刚才这几下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李靖这厮虽然张狂,手上却当真不弱,尤其是身法灵动,更是如同鬼魅般迅捷有力,众人自问武功比起白文豹来,也好不到哪里去,这要是上去输了事小,面子丢了事大,况且李靖手下丝毫不容情,虽说听了李渊的话没有伤了白文豹的性命,却废了他赖以成名的鹰爪功,这样一来,白文豹即便是活下去,恐怕也不能活的顺心了。

这要是自己的武功也被这厮废了,将来的结局恐怕比白文豹更惨。

所以李靖在上面说完话之后,台下一时间竟然鸦雀无声,众人都不知dào

说什么好了。

李靖心中得yì

,笑道:“难道今天来的这么多英雄好汉,竟然连一个有些胆量的都没有吗?可惜了我大隋威名赫赫,没想到竟然都是些胆小鼠辈!”

这一下就连楚云飞心里都有些怒了,这狗头当真是口无遮拦,都说骂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这厮却丝毫不给别人留情面,这简直就是把别人往绝路上逼啊!

你胜了就是了,给大家也要给个台阶不是?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江湖上混的,谁肯承认自己不如别人?

果然李靖话一说完,底下的人就不乐意了,纷纷怒道:“这厮太张狂了!”

“就是,仗着会两手功夫,就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欺人太甚!”

“就是,哪位英雄上去教xùn

一下他,免得这厮目中无人,小觑了天下英雄!”

只不过叫唤归叫唤,却没人真敢上前去。

过了一会儿,众人的喧嚣声慢慢地静止下来,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长孙晟不才,愿意领教一下李兄的本事!”

话音刚落,长孙晟把身上的外罩一脱,随手扔给自己的卫兵,反手从身后取下一个背囊,慢慢打开,平铺在地上。

众人这才看清楚,长孙晟背上的背囊之中,竟然是一排铁管样的东西。

只见长孙晟双手各自握住一根铁管,咔嚓一声响,就把两根铁管连在一起,他接着拿起另外一根铁管,咔嚓一声,又连在上面。

长孙晟如法炮制,把剩下的三根铁管也连接在一起,这时众人才看清楚,原来这几根铁管子,连在一起之后,竟然变成了两柄短枪!

长孙晟双手各自握着一柄短枪,双手一分,两柄短枪向两边微微分开,他轻轻一跃,身体已经稳稳地站在了演舞台上,向李靖微微点头道:“李公子果然好本事,长孙晟前来领教高明。”

李靖眼眸一紧,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长孙晟只是这一跃之间,尽显他的功底深厚,李靖虽然狂妄,却不鲁莽,不但功夫不错,眼力更是高人一等,见到长孙晟的本事,李靖立kè

加了几分小心。

他双手一抱拳,向长孙晟道:“原来是长孙都尉到了,果然是见面不如闻名,闻名更胜见面,都尉天下闻名,果然是好本事!”

长孙晟微微一笑道:“李兄过奖了,草莽之中,尽有英雄豪杰之士,就如李兄,便是其中的佼佼者,长孙晟久居朝野之中,坐井观天,不是天下英雄,旁人妄加之名,何足道哉?还请李兄不吝赐教,好让长孙某长些见识!”

李靖笑笑道:“都尉客气了,请!”

长孙晟见识了他和白文豹的争斗,知dào

李靖身法诡秘,行动快捷,而且他使的是一柄折扇,自己之所以把枪装成两柄短枪,就是为了防止对方抢进自己身边,长枪就毫无用武之地了,即便是现在把长枪分成两柄短枪,依然比折扇长的许多,要是被李靖抢了先机,迫近自己身边,恐怕自己再想挽回先手也不可得了。

当下长孙晟也不客气,双枪往一起一击,只听见当啷啷一声响,他轻声斥道:“小心了!”

长孙晟双枪往外微微一分,身体往前一晃,手中短枪已经向李靖身上疾飞而去!

李靖叫一声好,长孙晟的功夫没有半分花巧,纯粹都是直来直去的必杀之技,这一点,倒是和摄图有几分相似,这种技击之术,看上去虽然不怎么华丽,却实用无比,只求杀敌。

长孙晟双枪急点,只见枪头在一瞬间变幻成无数个枪尖,每一个枪尖过处,都发出一阵嗡嗡的震颤声,李靖身法一晃,向远处飘开两步,手中折扇往前一挥,啪地一声和短枪撞在一起!

只见两人身体微微一晃,李靖往后又退了一步!

楚云飞看的明白,心中一震,知dào

刚才这一招内力相拼,李靖却是输了半招,不过长孙晟手中毕竟是短枪,和折扇相比,却是占了不小的便宜。

长孙晟一招得手,更不容情,双手挥舞,趁胜追击,两柄短枪上下翻飞,仿佛一个巨大的风轮,向李靖身边急冲过去!

李靖冷哼一声,知dào

自己刚才一时托大,让对方先出手,没想到长孙晟的内力武功竟然不在自己之下,一招失手,步步受缚,现在被对方展开攻势,自己再想扳回先手,却是有些不容易了。

他展开身法,在长孙晟周围游走,不时探出折扇,向长孙晟身上击去,身体如同游鱼般油滑不定,却不敢再和长孙晟硬碰硬撞!

长孙晟看上去斯文白净,温文尔雅,可是一双短枪使动起来,竟然势如疯虎,双枪上下翻飞,一片银光,隐隐有风声雷动,向李靖不停迫击!

楚云飞看的心中叫好,长孙晟白衣如雪,一双短枪银光粲然,飞舞之际如同闪电惊雷,加上他气势如虹,声势惊人短枪使动之际,李靖竟然无法靠近长孙晟一步!

长孙晟使动双枪的时候,势如疯虎,一双短枪,竟然使出来千军万马的声势,双枪之中仿佛有用不完的力qì

,到了后来,只见一片银光缭绕,哪里有长孙晟的影子?

台下众人心中都有些不忿李靖这厮狂妄无礼,现在见长孙晟气势如虹大占上风,都不由得纷纷叫好,拼命替长孙晟大气。

只是长孙晟虽然武功高强,势如疯虎,每每把李靖逼到演舞台边上,却总是被这厮在间不容发之际闪身避开,却始终无法把长孙晟逼下擂台。

楚云飞看了片刻,心中已经明白了,长孙晟胜在力道刚猛无比,李靖却胜在身法如同鬼魅般游走不定,纵然长孙晟的气势如同汹涌的Lang涛一Lang接一Lang地向李靖冲过来,李靖却始终像是水中飘动的一叶轻舟,随波逐流却绝不沉沦。

长孙晟的这种打法看来虽然费力,楚云飞却明白这厮已经催动了双枪,现在双枪上的气势,带动长孙晟的身法,不停飞舞,长孙晟双枪舞动时的力道,十分中有九分都是来自于双枪舞动的势能,长孙晟只需yào

稍微使些力qì

,带动短枪飞舞,就能让双枪不停飞动,天马行空般轻松写意。

李靖开始的时候显然是想等长孙晟消耗些力qì

之后,枪法之中自然就迟滞起来,自己趁机发动,一举击败长孙晟,没想到长孙晟两柄短枪使动开来,犹如风驰电掣一般,竟是丝毫不见迟缓!反倒是自己的身影不停跳跃闪避,看来比长孙晟消耗的体力不见得少多少,这样下去,恐怕反倒是自己先耗尽体力,落得个落败的下场。

所幸李靖身法实在是灵动自如,转动之际,身法丝毫不见滞碍。

楚云飞心说这俩货当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这样下去,当真不知dào

究竟多长时间才能分出胜负。

上面两人打的倒是热血朝天的,底下众武士却非常不耐烦了,纷纷叫道:“光跑不打,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就和长孙都尉硬碰硬的放对,再跑就算输了!”

楚云飞心中暗自好笑,其实台下众人目光如钜,自然知dào

李靖这种打法,其实也需yào

极高的技巧,如果不是一流的身手,哪能在长孙晟这么凌厉的攻击下游刃有余,轻松写意?现在早就被长孙晟逼到了演舞台下!

台下众人不乏目光如炬之人,当然能看的懂里面的诀窍,只是众人都不忿李靖狂妄无礼,所以纷纷出言激他。

李靖冷哼一声,心中暗自恼怒,他朗声笑道:“不逃便不逃,都尉果然是好本事,就让李某见个真章!”

第五十章 刀破双雄

说着。只见李靖手中折扇一晃,迅疾如闪电般向前急探出去,只听见当当两声响,长孙晟身形一震,往后退了一步,枪法立kè

顿了一下!

李靖也是浑身剧震,手中折扇已经向半空中飞了出去!

长孙晟短枪一晃,就要向李靖冲上去,却发xiàn

眼前一片金光闪动,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当中疾刺,向自己的面颊疾奔而来,气势之强,竟是丝毫不亚于自己的短枪!

长孙晟大吃一惊,手中双枪急摆而动,身影一斜,避开身上的要害,双枪疾刺,竟是往李靖面门处疾飞而去!

李靖这一剑来的太过诡异迅捷,长孙晟知dào

自己无论是闪避或是格挡,都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使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希望能够逼退李靖,能够重新稳住阵脚。

只是李靖这一剑蓄势而发,力道何止千斤?急切之间,即便是他自己也无法停住身法,眼看着两人的枪和剑都奔对方疾飞出去,这当口,即便是两人想退缩,却也来不及了!

杨素李渊等人都惊的目瞪口呆,这两人都是上乘的武功,长孙晟更是朝廷大臣,要是同归于尽,当真是隋朝的巨大损失!

这当口,只见一道刀光如同匹练般向半空中飞了起来,那一瞬间的璀璨光芒,竟然如同流星般耀眼生辉!刀光中夹杂着的风雷般杀气气势,浩浩荡荡的,仿佛充满了天地之间!

刀道如山!刀道如天!

刀气之中,竟然带着无穷无尽的杀意!隐隐夹杂着一种血腥的狂妄和狂热,睥睨不可一世!气势如虹!

这一下,当真是霸气无双,充满了霸刀既出,天下谁与争锋?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

场中的李靖和长孙晟两人不由的大惊失色,随着霸刀沛然而来的气势,旁观众人还不是感觉深刻,可是场中两人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一时间竟然有隐约的失神和彷徨,天下竟然有如此高手,我辈习武之人,还有什么意义?

只听见仓啷啷一声响,霸刀过处,李靖的长剑和长孙晟手中双枪分别被霸刀削断,两人被刀气震得向后疾飞了出去!

楚云飞收刀傲然挺立当场,一双眼睛中不知何时已经笼上了一层淡淡的血红,他游目向两人望去,李靖身法飘逸,虽然被震得飞了起来,这厮身体刚好经过自己的折扇旁边,反手一抄,把折扇抄在手中,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姿势煞是好kàn



长孙晟却不如他幸运,长孙晟一身的内力虽然较李靖稍强,但是他在轻功方面的造诣却不如李靖,被楚云飞手中的霸刀一震,落在地上时咚咚咚地向后退了几步。

楚云飞淡淡道:“两位莫怪在下鲁莽,刚才怕两位有什么伤亡,心中一急,这才失手毁了两位兵器,还请两位海涵。”

说着,楚云飞收刀入鞘,手掌离开了刀柄,登时漫天晴朗,杀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云飞气定神闲,眉目中的鲜红色泽淡了不少。

长孙晟微微一抱拳道:“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兵器什么的,只不过是身外之物,有什么可说的?不敢请教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公子武技无双,长孙晟领教了!”

长孙晟双手抱拳,神情之间恭敬有礼,楚云飞心中越发喜爱长孙晟这种谦谦君子的秉性了,长孙晟武功高强倒也罢了,更加重yào

的是,他竟然能胜不骄败不馁,气定神闲,确实是一番大将的气概和风范。

他淡淡一笑道:“在下楚风,是兰陵公主府上的门客,来的鲁莽,还请长孙都尉不要见怪。”

长孙晟哈哈一笑道:“原来是楚兄,你要是来的再谨慎一些,我和这位李靖公子现在恐怕躺在地上叫唤了,楚兄,你下次还是鲁莽些的好。”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说这小子倒是幽默风趣,却是个好朋友,值得一交。

李靖长叹了一口气道:“我说是谁有这么强悍的刀法,本来还想一较高低,只是看到是楚风兄,让小弟立kè

打消了这个念头,楚兄那是什么人?当世第一英雄豪杰,天下谁能与之抗敌?楚兄就是我自己的兄长,你们哪个不服楚兄的,上来和我比划一下?”

说着,这厮向台下扫了一眼,眼神中满是挑衅,似乎要是有人敢上来跟楚云飞过不去,这厮立kè

就会扑上去撕咬一番。

刚才长孙晟和李靖一番龙争虎斗,台下众人都看的眼花缭乱,知dào

自己的本事跟着两人差了很远,心灰意冷,这一下见到楚云飞,更是沮丧到了极点,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更狠的!

现在听了李靖的话,竟然没有一个人吭声。

李渊却没有认出楚云飞来,虽然楚云飞出手之时,李渊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他毕竟没有见过楚云飞的霸刀,对他的武功进境也不熟悉,所以压根儿就没有认出楚云飞来。

他见楚云飞一刀破去李靖和长孙晟的兵器,他和长孙晟素来交好,知dào

长孙晟虽然神情谦和,举止文雅,但是骨子里面却是心高气傲,天下英雄,还没有几个人能放在他的眼睛中,李靖狂妄无礼,手下却也真是有些本领,没想到这个楚风霸刀一出,这两人竟然都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地认输了,看来眼前这个楚风,还真是个人才!

当下李渊往前抬脚走了一步,笑笑道:“长孙都尉,这位楚公子,既然两位通过了李靖公子的考较,就请先下来吧,看看再有没有什么英雄好汉上来挑zhàn

这位李公子。”

楚云飞微微一笑,看了看长孙晟,长孙晟哈哈一笑道:“李司马这么说,是不是说我和这位楚风兄都通过了?”

李渊看了看李靖道:“都尉和这位李靖公子变算战成平手,到时候要是有哪位英雄胜了这位李公子,都尉要是有兴,尽可再战。至于这位楚风兄弟,当然算是通过了,怎么说楚公子也救了两位的性命,估计李公子爷不好意思和他打了,呵呵。”

他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暧昧,台下众人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刚才长孙晟一双短枪逼的李靖节节败退,虽然最后两人看上去平手时候被楚云飞挡开,长孙晟的武功,却是要稍稍胜过李靖半分,至于楚云飞一刀退敌,单是他刀势中的杀气,就已经让在场众人心胆巨寒了,还真没有什么人敢跟他放对,楚云飞的刀法当然在李靖之上了。

长孙晟听李渊这样一说,不由哈哈一笑,向楚云飞道:“看来我和楚兄可以先下去休息一下了,正好今天有幸见到楚兄这样的英雄豪杰,长孙晟说不得要多烦扰楚兄几句,好能领教点儿东西,还望楚兄不吝赐教才好。”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长孙兄过奖了,我不过是侥幸而已,有什么本事可言?”

李靖这厮在旁边叫道:“楚兄,你这就是谦虚了,你的本事,当然是惊天动地,举世无上的,教导一下这个长孙都尉那还真是绰绰有余。”

这厮被楚云飞一刀砍断宝剑,不但没有丝毫恼怒之心,反倒对楚云飞佩服的五体投地的,倒让楚云飞不由好笑。

长孙晟笑着看了看李靖,竟然也不生气,向楚云飞道:“楚兄,请!”

两人相携下了演舞台,李渊吩咐士兵给楚云飞加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观战。

杨素不时地上下打量一下楚云飞,心中暗自高兴,看来今天这个演武场中藏龙卧虎,挑出来的高手,未必就会输给三国来的使臣。

李靖这厮见他们两人下去了,把双手往半空中微微一拱道:“各位,刚才的一番争斗你们也看见了,哪位英雄要是有刚才那两位的本事,上来跟我放对试试看,要是没有什么本事,就不用上来献丑了。”

这厮见楚云飞下去了,狂傲之气又再复发,眉宇之间又露出狂妄傲气。

不过台下众人估计是看惯了这厮的狂妄表情,时间长了就习惯了,似乎也没先前看的那么不顺眼了。

这厮狂妄是狂妄,手底下当真有些本事,在场的众人听了他的一番话,都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出声。

长孙晟的本事大家可是都看到了,这样的武功,竟然都打不赢李靖,台下众人自问比起长孙晟还真是差远了,李靖这厮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不过说的还真是实情,要是没有什么真实本事,即便上上去了,最终也是个落败的下场,平白丢脸露丑,还不如不上去的好。

李渊回头看了看杨素,杨素皱皱眉头,微微额首。

他们两人的意思都很明显,现在算上楚云飞,加上台上的李靖,台下的长孙晟三人,人数已经凑够了,而且这三人的身手也当真惊人,估计台下这几十人比起这三人来肯定是差远了,就算接着比下去,也没什么人能胜得了李靖。

旁边的杨勇已经叫了起来:“越国公,这已经比了这么长时间了,也没比出来个所以然,我看场中的能人也就这么多了,要是再没什么人上场,这场比试,到此为止吧?”

第一章 胜出

他心中有数。长孙晟看来和李靖差不多,可能比李靖还要高上个一分半分的,这个叫楚风的,看来比两人只高不低,要是场中再有人能把李靖给打下擂台,自己就只好带着李靖铩羽而归了。

杨勇刚来的时候大话说了一通,现在要是李靖连三甲都进不去,他这一张脸还真是没处搁了。

杨素当然明白杨勇的想法,不过他看这个情景,好像还真没什么人再出场了,他向李渊点点头道:“李司马,看看再有没有什么人愿意上场了,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选这三位参加就是了。”

李渊点点头道:“好,我再上去问问。”

当下李渊往前走了几步,向台下众人道:“还有什么人想和这位李公子较量一番?这就请出来了。”

台下鸦雀无声,众人心中都十分清楚,自己这身本事,即便是上去了,那也是白给。

李渊又问了两声,见台下任然没有人啃声,便道:“既然如此,这次的预选赛事就到此为止,各位远来辛苦,这就请回吧。”

场下众人低头走出演武场,没想到本来料想中一场轰轰烈烈的赛事竟然这么简单明了地就完了,不过大家心中清楚,这主要是场上的三位武功比其余众人强的太多了,简直就没什么比头,所以弄得一场预选赛干脆就成了这三位的表演赛,其余众人倒也没什么话说,谁让自己技不如人来着?

等到众人纷纷离开,杨素向杨勇道:“太子殿下,李公子技压群雄,进入三甲之中,希望晋王门人能在来日的决赛之中大展身手,为我大隋朝争光。”

杨勇满面笑容,显然为自己有李靖这样的门人高兴,他连连点头道:“就借越国公吉言,我这就先走了,什么时候决赛?”

杨素道:“这要看圣上的意思,现在人选既定,什么时候开始,都无所谓了。”

杨勇点点头道:“要是有什么消息,早些告sù

我们。”

杨素点点头道:“是,太子殿下。”

当下杨勇招呼了李靖,一同离开,李靖向楚云飞笑了笑道:“楚兄,我们回头决赛场上见面,兄台什么时候有空,我请楚兄在御香园里面再喝上一杯!”

楚云飞还没有说话,旁边的长孙晟已经叫道:“不行,这顿酒说什么都要我请,好歹我也是长安城里的人,再说我去了,宇文冰旋这丫头还能给我打个折,呵呵。”

李靖眼睛一亮,急忙道:“怎么的?长孙兄,难道你和宇文姑娘有交情?”

长孙晟笑着点点头道:“那当然,我和宇文冰旋那可是世交,多少年的交清了,这小丫头穿着开裆裤四处乱窜的时候,我就知dào

她。”

他心里有些奇怪,难道这李靖看来风流倜傥的,竟然是个抠门鬼不成?怎么能打个折扣这么点小事,这小子就乐成这个样子?

他可不知dào

这厮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李靖倒不在意什么折扣不折扣的,这小子就是想找个机会接近宇文冰旋,苦于前天晚上被摄图打扰了这小子一场春梦,又揭露了自己处处留情的丑事,害的宇文冰旋对自己留了个不怎么好的印象,没法子接近这小妞儿,心中正自瘙痒难挠,现在听说长孙晟跟宇文冰旋有交情,这个机会,当然要抓住了。

当下李靖看着长孙晟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一双丹凤眼里面笑的都快滴出水了,他连连拱手道:“既然这样,我和楚兄就不用客气了,对了楚兄,您的那几个红粉知己,这个,就是令妹看来也是巾帼英雄,楚兄可一定要带上一起来啊?”

这小子大蛇顺杆儿上,这意思不但要从长孙晟那里蹭一顿酒饭,还想从楚云飞这里蹭几个美人观赏一下。

楚云飞心中一乐,心说这厮当真是奇怪,人家突厥公主摄艳这样的美人儿巴巴的送上门来,这厮要死要活的往外推,现在却又是一副风骚模样,四处眼巴巴地找美人儿看,受人冷言冷语也乐此不彼,当真是骨头里面装着贱水,身体里面留着贱血,这厮纯粹是贱人一个!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就定在晚上御香园见面了,只是叨扰长孙兄,多有不便?”

长孙晟生性豪爽,哈哈大笑道:“楚兄说哪里话来?我和楚兄是一见如故,不过说起这个宇文冰旋来,还真是有意思,不光我和她有些交情,就是贵上兰陵公主,跟她也是相交莫逆,当初…”

说着,长孙晟转头看了看旁边的杨素和李渊两人,微微一笑,顿住话头道:“你看我这里光顾着高兴了,都忘了正主儿了,越国公,您是今天的监考官,总要给这两位公子说些什么吧?”

杨素撸了一下胡须,笑笑道:“都尉,你们年轻人言谈投机,我这个老头子就不多说什么了,本来应该我这个当老师的请大家去坐坐,不过我一个老头子,不要扫了你们年轻人的兴致,长孙都尉,这两位少年英雄,老头子就交给你照顾了,可要把这两位英雄照顾好了,回头在御香园子里面的一应费用,都记在老头子的账上,我这就差人给宇文丫头打个招呼。”

长孙晟呵呵笑道:“还是越过公您老人家爽快,好,我们几个门生弟子,就不客气了,吃老师喝老师的,那可是理所当然的。”

杨素哈哈大笑道:“你这个小鬼头,是不是一早就打定这个鬼主意了?”

长孙晟挤了挤眼睛笑道:“还是越国公厉害,我们后生小子这点儿小心思,哪里能瞒得过您老人家的法眼?”

杨素哈哈大笑,转头看了看李渊道:“司马年纪轻轻地,正好和大家一起去转转啊?”

李渊微微一笑道:“我就不去了,这些天外子有些不舒服。”

杨素嗯了一声,笑着点点头道:“长孙小子,你该多向你司马大哥学着点儿,看看人家怎么对待媳妇的,你小子老大不小的,也该早点儿成婚,留个子嗣了。”

长孙晟笑着道:“李大哥是有名的妻管严,我可不想这么早就被人束缚住,还是乐几年再说。”

当下众人便说边走,离开了演武场,长孙晟想请楚云飞去他那里坐坐,楚云飞以要早些回报兰陵战况为由,告辞而去。

回到兰陵府上,楚云飞向兰陵等人说了一下比试的经过,他也没有细说,只说自己从比试中胜出,进入三甲之中,现在就等着参加决赛了。兰陵等众女子知dào

他的本事,对这个结果倒也不以为意,当下兰陵道:“哥哥,你这两天可要抓紧时间练练刀法,另外骑射的本事也要多学学,我看这个摄图凶残狠毒,当真有些不好对付。”

在兰陵心中,楚云飞当然是最大的了,谁对楚云飞不好,那人肯定就是凶残狠毒,不是什么好人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点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摄图这厮的本事,果真不错,要不是仗着霸刀的威风,我还真不是这小子的对手。”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哪里能啊?我家晋王威武雄壮的,害pà

过什么人来?”

这妮子话一出口,旁边的柳氏姐妹和兰陵不由得笑成一团,这话现在都成了名句,众女子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拿出来开涮楚云飞一番。

楚云飞苦笑着道:“兰陵妹子,还是你说得对,我这两天抓紧时间练习一下刀法和箭术,刀法这一块儿,就请妹子你教教我,箭法这块儿,还真不知dào

该请教谁了。”

兰陵微微一笑道:“长孙晟的箭法相当不错,这厮善骑射,听说当初随父皇征战四方,死在他箭下的敌人不计其数,就是不知dào

他肯不肯收你这个徒弟?”

楚云飞一愣,心说还真不知dào

长孙晟有这个本事,他点点头道:“正好今天晚上长孙晟约我去御香园吃饭,刚好趁机向他请教一下,现在还请兰陵妹子给我指点一二。”

他知dào

自己凭着霸刀之势能和兰陵打个旗鼓相当,其实说到真是本事,兰陵毕竟比自己多学了很多年,武功精要细微之处,那是远胜自己了。

兰陵也知dào

楚云飞的不足之处,毕竟他随周龙学习的时间较短,只是给自己铺了个底子,他的武功技击之术,大多是在战场上拼杀征战的时候自己领悟出来的,虽然也算是别具一格,配合上霸刀的杀伐之气,倒也是虎虎生威,厉害非凡,可是要是说到武学的精微之处,临战的一些诀窍,还真是比自己差远了。

当下兰陵也不推辞,点点头道:“哥哥,现在快到中午了,我们用些午饭之后,我就教你。”

当天下午,兰陵就和楚云飞一直呆在一起,仔细地教他一些武学中的技巧,和高手决战时候的临敌经验。

柳氏姐妹和李慕清知dào

他们一起用功,竟然也不去打扰他们,李慕清教柳氏姐妹一些琴棋书画的知识,柳氏姐妹教李慕清一些武学的基本道理,时间到也打发的飞快。

第二章 宇文冰旋

到了傍晚的时候,楚云飞冲了个凉水澡,准bèi

去御香园赴宴,他问了问兰陵,兰陵想了想道:“正好我们姐妹四人昨天被李靖这狗头扰了兴致,今天权当替三位姐姐们补一下,不过我可不想和李靖这狗头坐在一起,要不然这样,哥哥你去赴宴,我给宇文姐姐打个招呼,另外做个雅间,钱嘛,当然是大财主出了.”

说着,兰陵笑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不由的苦笑着,点点头道:“既然妹子喜欢清静,那就这样好了。”

当下两人和李慕清柳氏姐妹说了一下打算,李慕清淡淡道:“还是兰陵妹子的主意好,李靖这狗头色迷迷的,一看就烦,偏偏有些人和这厮气味相投,看来也是一路货色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我们就不打扰你们狐朋狗友相聚一堂了,晋王爷,您自便就是了。”

柳墨浅扑哧一笑道:“慕清姐姐,我们晋王爷看你的时候也是笑眯眯的,怎么不见你脑他?”

楚云飞呵呵笑道:“墨浅妹子,慕清妹子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到我笑咪咪地看她,心里都乐开了花,哪里会着恼?高兴还来不及呢!墨浅妹子,我也笑咪咪地看你,怎么也没见你着恼啊?”

说着,这厮笑咪咪地望着柳墨浅,这小丫头被他一双桃花眼看的双颊通红,忍不住低下头去,看的这色鬼心中一阵乱跳,心说这小丫头不肯就范,今天晚上来个看不吃摸张也行啊?好歹过过干瘾,呵呵。

来到御香园的时候,李靖和长孙晟都已经到了,出乎楚云飞意料之外的是,宇文冰旋这丫头竟然也站在庭院中,见他们进来,向兰陵微微一笑道:“兰陵妹子,你们怎么才过来?我可是等了一会儿了。”

兰陵微笑道:“宇文姐姐,有劳你了,这么客气干什么?你给安排个地方,我们自己坐坐就是了。”

宇文冰旋笑笑道:“这有什么客气的?晋王今天没来吗?”

楚云飞心道,你这丫头上次差点害得老子坠入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等老子什么时候有空了,一定报这一箭之仇!就算不推倒你这小娘皮,好歹也要给你来个看不吃摸张什么的过过瘾,免得你当老子好欺负了,竟然敢串通兰陵妹子过来骗我,哼哼,兰陵妹子骗骗老子,老子也就忍了,你这小娘皮嘛?好像跟老子可没什么交情!

兰陵微微一笑,向旁边的楚云飞指了指道:“这就是我哥哥啊,怎么你认不出来了吗?”

宇文冰旋皱了皱眉头,转头向楚云飞望去,眼神中满是狐疑之色,眼前这个威武刚猛的像是个将军一样的少年人,竟然就是那个色迷迷的杨广?

李慕清微笑道:“这位真是晋王大人,不过晋王爷为了参加比赛,稍微改了一下容貌。”

楚云飞见宇文冰旋似乎有些不相信地望着自己,不由的心中有些恼火,这丫头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了?竟然敢对本王爷如此无礼?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非常不爽,他往前走了两步,两眼邪笑着望着宇文冰旋道:“怎么?宇文妹子才两天见不着本王,就发花痴了不成?是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说着,这厮压低声音笑道:“妹子,想哥哥了就说一声,哥哥保证随叫随到,保证侍候的妹子爽歪歪的!”

宇文冰旋杏眼一瞪道:“你再敢根本姑娘嚼舌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到时候可不要说我不顾着兰陵妹子的交情了!”

看来兰陵说的没错,这狗头还真是杨广改装的,要不是杨广,哪里还有人能和这厮一样下贱**的?

楚云飞哈哈一笑道:“宇文小妞儿,你有什么本事,一股脑儿给你家晋王爷使出来就是了,你家晋王爷要是含糊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也不用参加什么比赛了,干脆一头撞死得了!”

他可不怎么害pà

眼前的这个小妞儿,老子千军万马的都闯了过来,从二十世纪那么老远的地方都穿越过来了,还能怕你这个小娘皮不成?

宇文冰旋气的哼了一声道:“看来晋王爷还真是健忘,当初光着屁股满大街乱转的情景,晋王当真是忘光了。”

楚云飞当然不记得什么光着屁股的事情了,他虽然听兰陵隐约说过一些,偏偏这小妞儿又不肯向自己说明白,现在听宇文冰旋又提起来,楚云飞不由一笑,笑的暧昧而且丫丫,他笑着压低声音耳语道:“妹子,怎么哥哥光着身子的事情,你记得这么清楚啊?怎么样?是不是往事历历在目,妹子心里面还想着哥哥雄壮威武的身体来着?什么时候妹子你想看,哥哥给你漏出来就是了。”

他这一番话说的声音极低,就是兰陵等四个少女站在他身后,也没怎么听清楚这厮说些什么,可是宇文冰旋却一字不漏,听得清清楚楚,这丫头一听之下,气的眼眉倒竖,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一咬银牙,眼神中几乎冒出火焰来了,她怒视着楚云飞,冷冷道:“你等着,当心我下次让你光着屁股满大街乱转!”

楚云飞呵呵笑道:“既然宇文妹子喜欢看,我随时乐意奉陪!”

这厮说完,大笑着向李靖长孙晟走去。

长孙晟和李靖把楚云飞迎进雅间,李靖脸上的笑容非常丫丫,望着楚云飞的目光有些像是麻叔谋这狗头,他笑着向楚云飞道:“还是楚兄厉害,这就叫能者无所不能,楚兄不但武功过人,胆气粗豪,就是泡妞的功夫,也是高人一筹,对了楚兄,能不能跟兄弟说下,您这幅尊容是怎么搞定的?这简直就是美女杀手啊!这是哪个易容高手给楚兄弄上去的?”

楚云飞笑道:“李兄说笑了,这是兄弟的一个隐士朋友给弄的,现在这人早就不知去向,还真是不好给李兄介shào

了。”

他知dào

李慕清肯定不会给这厮整容,索性推脱了事。

李靖也不在意,摇摇扇子道:“楚兄整成这么一副容貌,难道是专门过来泡宇文妹子的吗?”

楚云飞倒是一愣,笑道:“难道李兄对这个宇文美人儿有意思?”

李靖哈哈大笑道:“我喜欢有人跟我争,这样得到的美眉,才有味道,平白无故地送上门来的,兄弟我就不喜欢了,追美眉有意思,甩起来可就麻烦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笑的诡秘之极,李靖不由一愣道:“楚兄,你笑什么?”

楚云飞淡淡道:“说起甩美人,兄弟不才,倒是有个好办法。”

李靖眼冒金光,看着楚云飞的眼光就像色鬼看到了一个漂亮小处女一样,这厮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看的楚云飞心中一阵恶寒,李靖道:“楚兄,这可一定要给兄弟我教一下,兄弟感激不尽!”

这厮说着,一双眼睛碧水汪汪,馋涎欲滴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撇撇嘴巴,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法子有些不好出口,兄弟你且附耳过来。”

长孙晟笑着道:“楚兄有什么高见,给兄弟我也一道说说,说实在的,这方面的知识,兄弟这里也缺乏的紧。”

长孙晟白衣如雪,虽然年纪稍稍偏大,二十四五岁左右,可也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一派书生气息,估计身后的美人,丝毫不比李靖这厮的少。

当下楚云飞一笑,把自己的主意说了一遍,两人听得哈哈大笑,李靖指着楚云飞道:“楚兄,怪不得你能让这么多美女围着你转,不说泡妞的法子怎么样,甩妞的办法,数你第一!”

三人说笑之间,酒菜已经送了上来,当下三人举杯换盏,开怀畅饮,言谈之间,竟然十分投机。

开始的时候长孙晟有些不习惯李靖这厮的狂妄无礼,但是相处的久了,发xiàn

李靖率性而为,没什么心机,言谈举止之间脱俗不群,相处久了,倒是慢慢喜欢起这厮的性格了。

李靖笑着向楚云飞道:“楚兄,你的几位妹子今天怎么另外要了个雅间?大家在一起,说说笑笑的,岂不是更加热闹?”

楚云飞笑而不语,心说人家是怕了你这个色鬼,所以不愿过来。

长孙晟向李靖举举杯子道:“李兄,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今天我们三人意气相投,有缘千里来相会,正该尽兴一醉,找几个小妞坐在旁边,可有多不方便?来来来,先跟兄弟喝一杯!”

李靖也不推辞,酒到杯干,一饮而尽。

李靖喝完之后,自顾自又倒了一杯酒,向楚云飞一举道:“楚兄,你的美女就金屋藏娇好了,我跟楚兄干一杯,多谢楚兄今天救我之恩。”

楚云飞笑着一饮而尽,淡淡道:“李兄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李靖笑着把酒杯中的酒倒进肚子中,笑着道:“楚兄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在我和长孙兄来说却是救命之恩,楚兄连救兄弟几次,大恩不言谢,今后楚兄有何见教,还请不要客气,只管吩咐就是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李兄这么客气,可叫我有些难为了。”

长孙晟笑道:“我也欠楚兄一条命,什么时候楚兄又吩咐,只管说就是了,长孙晟要是皱一下眉头,不算英雄好汉!”

第三章 吐谷浑国师

说着。长孙晟端起酒杯,向楚云飞敬了一杯酒。

楚云飞刚要说话,却听到门外有人低声吟诵佛号,接着一个声音柔声道:“三位居士,不知dào

小僧能不能也进去讨一杯薄酒喝?”

楚云飞愣了一下,抬头向两人望去,只见长孙晟和李靖也是面面相觑,显然都不知dào

怎么出来个小僧了?

长孙晟皱了皱眉头道:“我们这里有酒有肉的,出家人恐怕多有不便!”

门外之人似乎轻声笑了笑道:“小僧酒肉不忌,只要居士们不介yì

小僧打扰就行了。”

李靖哈哈笑道:“原来是个酒肉和尚,我们这里还有美人如玉,恐怕扰了大师的清净心!”

这人笑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头坐,美人美色,不过是一副皮囊,既有一颗平常心,所谓美色,也不过是过眼云烟,有等于无。”

楚云飞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大师请进来便是了。”

他听这和尚妙语如珠,心思慎密,却还不拘小节,说来也是个妙人,能见识一下这样的酒肉和尚,也不是什么坏事情。

楚云飞话音刚落,一个面如冠玉的和尚推门而入,脸上带着一丝迷人的微笑,如果不是这和尚眼角些微的皱纹,恐怕楚云飞会以为这和尚只有二十岁。

他看看长孙晟,长孙晟向和尚一笑道:“大师请了,不知dào

大师高姓大名,在哪个庙宇里面成仙?”

和尚微微一笑道:“小僧叫做也迦南,从吐谷浑而来。”

楚云飞三人不由的一愣,没想到这个年轻和尚竟然就是吐谷浑国师也迦南,这和尚看来温文尔雅,举止谈吐得体,没想到竟然是吐谷浑的国师到了!

长孙晟生怕两人不知dào

也迦南是何许人,急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向这和尚微微躬身道:“原来是吐谷浑的国师大人到了,有失远迎,还望国师海涵。”

也迦南微微一笑,神情之间隐隐有一种圣洁的光芒,他笑着道:“是小僧来的冒昧,打扰之处,三位居士不怪罪,小僧就心满yì

足了。”

楚云飞一笑道:“大师妙语如珠,智慧过人,既然看得开俗尘,这就过来喝一杯薄酒,吃些菜肴。”

也迦南笑道:“正要叨扰一杯。”

说着,这酒肉和尚毫不客气,坐在桌边,伸筷子往盘中的一块肉上一插,噗地一声轻响,筷子已经插进了肉中。

他反手腕把肉放在手中,拿到嘴边大咬一口,吃相竟然毫无斯文可言。

李靖和两人和两人对望一眼,心中不由好奇,这和尚果然爽直,不知dào

他喝不喝酒?

当下李靖倒了杯酒,放在和尚面前。

也迦南把肉往嘴里一塞,三两口吞入肚腹之中,这才端起酒杯来,向李靖举杯道:“多谢居士。”

说着,又把这杯酒一饮而尽。

三人看的面面相觑,这和尚倒真是不客气,吃肉喝酒,竟然毫不忌讳。

也迦南喝完酒之后,向李靖一笑道:“刚才居士说有美人如玉,原来是和小僧开玩笑的,可惜,可惜!”

李靖倒是愣了一下,问道:“有什么可惜的?”

也迦南叹道:“美人如玉在身边,佛祖慈悲放心间,这岂不是人生至乐?可惜有酒有肉,偏偏缺了美人如玉,所以有些可惜了。”

李靖哈哈一笑,心说这个和尚当真是个花和尚,不但喝酒吃肉,还和自己有同好,好色,这还当什么和尚啊?干脆还俗娶她七八个老婆不就得了?

也迦南似乎知dào

三人心头在想些什么,他再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笑着道:“和尚六根不净,算不上好和尚,不过和尚吃肉喝酒,算是个好朋友,可惜和尚出家早,要不然,像小僧这样六根不净的人,恐怕早就被佛祖一脚踢下山去了。”

李靖哈哈笑道:“国师被佛祖踢出佛门之外,岂不是正好得其所哉,喝酒吃肉泡妞去也!”

也迦南微微一笑道:“小僧这叫做既想当**,又要立牌坊,岂不是更加两全其美?”

众人不由一笑,这和尚倒是爽直,却不是个伪君子。

李靖哈哈大笑道:“原来大师打的是这个主意,既然大师有意,小生这就给大师安排一下,只是不知dào

大师喜欢的美人是什么类型的?环肥燕瘦,要吐谷浑美人还是中原女子?要不然,大师喜欢高丽人?突厥美人?”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佛法即缘法,缘法自然,既然小僧来时有酒肉无美人,这就是天意如此,既然这样,何必强求?有酒有肉已经足够,美人下次有缘法之时,自然不期而遇,到时候小僧再顺其自然,享shòu

缘法,现在强行索取,便是着相了。”

李靖心说这酒肉和尚倒是事情不少,他微微一笑道:“国师驾临御香园,想来也是顺应缘法,心念一动,不期而至了?”

李靖说到这里,三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明白,这吐谷浑国师忽然登门拜访,肯定不是为了吃肉喝酒泡美人来的,今天早晨三人刚刚比武取胜,晚上这厮就找上门来,即便不是心怀叵测,也不见得有什么好路数了。

也迦南显然吃的尽兴,伸衣袖抹抹嘴巴道:“能和三位居士同桌饮酒吃肉,也是和尚的缘法,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和尚远处吐谷浑,千里迢迢地来到长安城,又能在这里遇到三位居士,肯定有玄机,所谓一喙衣着莫非前定,今日小僧能和三位居士相聚于此地,也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事情了,天机不可测,我辈回想起来,却每每能悟到天心。”

三人听他大掉书袋,不由得面面相觑,心说这和尚满口缘法,大掉经文,却不知dào

究竟有什么目的?

楚云飞微笑着道:“既然国师能顿悟天心,可否给我们三人说说缘由?也好让我们看看眼界?”

他倒是不排斥缘法,自从在紫云观中遇到云阳真人这个老不死的神棍之后,楚云飞心里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超出自己的知识范畴之外的,自己感觉不到的,未必就不存zài



也迦南淡淡一笑,脸上是一副莫测高深的吊样子,他抬头看了看楚云飞,眼底深处,似乎有一丝异样。

也迦南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这件事情的起始,恐怕要从三百年前说起了,这长夜漫漫,能和三位把酒言欢,陈述往事,遥想当年,果真是小僧三生有幸,和三位居士缘定三生,才有今日相会,只是这事情说来有些啰嗦,小僧怕三位心急,容不得小僧慢慢道来。”

说着,这和尚向楚云飞三人抬头扫了一眼,眼神中好像是生怕三人没耐性听自己讲完。

楚云飞淡淡笑道:“能得大师说法,我们深感荣幸,岂能不听?”

楚云飞心道,这和尚一上来就把时间提到三百年前,又说什么缘定三生,今日相会,你这秃头,莫非以为自己是个美女不成?还缘定三生的,真是让人汗哒哒的。

不够反正闲着无事,有人愿意说故事,老子们听着玩玩,权当花钱请小妞儿唱曲子了,有何不可?

也迦南听楚云飞这样一说,似乎放下了心,舒展眉头道:“这就好了,三位不嫌弃,小僧才能开始讲了。”

这和尚说完话,忽然又皱了皱眉头道:“可惜,可惜。唉,也只好将就一下了。”

楚云飞三人倒是一愣,心说难不成这秃头还想着美人不成?

长孙晟笑道:“大师有何可惜之处?”

长孙晟心道,这秃头要是再说什么美人,老子这就给你找他十个八个来,什么环肥燕瘦,各国各地的,都给你拉过来,把这个酒肉和尚掏成个萝卜干。

也迦南听他这样一问,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可惜酒肉刚才都被和尚吃光了,现在要说故事了,却偏偏无酒无肉了,岂不是可惜了?”

长孙晟不由哈哈大笑,心说这和尚竟然还没有吃够,刚才的酒肉可被你吃了个大半,感情这和尚觉得自己不用花钱就要多吃点儿。

他招手让小厮添酒加肉,又把壶中的酒给也迦南加了一满杯。

也迦南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砸吧砸吧嘴,这才开始道:“果然是好酒,这样一来,小僧的故事听起来才更有味道,这个故事,要从三百年前说起了,当时敝国有个出名的冶炼师,名叫吐冶子,这人冶炼之术当真是冠绝吐谷浑,举世无双。”

三人点点头,不明白这和尚突然提起这个吐冶子有什么用意,跟自己四人坐在这里吃肉喝酒,有什么相干?

只听也迦南接着道:“这吐冶子善冶,生平冶炼出无数宝刀宝剑,很多都流传至今,每一个都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可是当初吐冶子练成数十把宝刀宝剑之后,依然觉得不满yì

。”

楚云飞三人纷纷点头,李靖出口问道:“这吐冶子为什么不满yì

?”

三人心中其实都是和李靖一样好奇,想不通吐冶子如此本事,又有什么不满yì

了。

第四章 绝世神兵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他总觉得自己所炼成的兵器。还没有一件是举世无双的,这就像剑师一样,总觉得自己还差一步,不能登上武道至极,心中不甘,说来也巧,估计就是天意如此了,机缘巧合之下,这吐冶子无意中竟然得了一块顽铁,无论吐冶子怎么炼制,这块顽铁竟然丝毫不熔化!吐冶子费尽心血,却没法把这块顽铁练成兵器。”

三人点点头,心说估计这和尚说的故事,就应在这块石头上了。

李靖替也迦南又斟了杯酒,道:“大师喝口薄酒,润润嗓子。”

也迦南也不推辞,伸手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才接着道:“连着三年,吐冶子竟然什么兵器都没有炼制出来,只是盯着眼前的顽铁,苦思冥想。终于有一天,他想出了一个办法。”

李靖奇道:“什么办法?”

也迦南道:“也不知dào

这厮是从哪里听来的,听说古时候有个土办法,炼制兵器时,要以自己的精血为媒,才能使兵器通灵性,炼出来的兵器才不光是一块顽铁。”

李靖点点头道:“这个办法,古往今来就有之,不过,我们不是冶炼师,不知dào

真假如何?”

也迦南也不理会他,自顾自接着道:“这吐冶子爱冶成癖,想到这个办法之后,心中大喜过望,立kè

如法实施,开始用这块顽铁炼制兵器,他每天放出来自己的鲜血,以鲜血为媒,开始锻炼这块顽铁。”

长孙晟点点头问道:“不知dào

这个法子有没有效果?”

长孙晟心道,估计这办法有效果,要不然,这和尚也没有这个故事了。

也迦南点点头,神情却显得非常沉痛:“吐冶子呕心沥血,每天都用自己的一杯鲜血为媒,当做引子来融炼顽铁,没想到这样一来,果然有了效果,这块吐冶子绞尽脑汁都没办法融炼的顽铁,竟然慢慢地开始熔化了!”

楚云飞等人不由的点了点头,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庄重起来,这个吐冶子果然是个痴心之人,竟然每天都用自己的鲜血来炼制一块顽铁,光是这份坚毅的心性,就让三人佩服万分了。

也迦南接着道:“吐冶子接连炼制了九九八十一天,终于练成了一刀一剑两把绝世兵器,可是这个时候吐冶子也已经是油尽灯枯,生命快燃烧尽了。”

楚云飞等三人点了点头,不觉之间,被也迦南的故事感动,心情不由的都有些起来,这吐冶子竟然不顾自己的性命,燃烧自己的鲜血来炼成这一双绝世兵器,其性情之坚忍不拔,对冶炼的热爱之情,当真是可见一斑,只是不知dào

这吐冶子用生命炼成的这两把刀剑,究竟有什么神奇之处?

只听也迦南接着道:“没想到这个时候,吐冶子昔日的仇人黑白双煞竟然找到了吐冶子,说来也是吐冶子命该如此,如果不是他耗尽心血炼制刀剑,黑风双煞虽然本领高强,却也未必就能杀得了他,可惜这时候这绝世冶炼师已经是油尽灯枯,眼看着奄奄一息,黑风双煞不费吹灰之力,就杀了吐冶子,抢走了这一双刚刚炼成的兵器。”

楚云飞三人不由的叹了口气,楚云飞道:“这么说来,吐冶子大师的这条命,也算是死在这对兵器之中了。”

也迦南缓缓点头,黯然叹了口气道:“是啊,这就是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吐冶子一条性命,终于送在了他亲手炼成的一双兵器之中,只是这个故事却还没有算完。”

正好这时候,小厮送了酒饭上来,李靖替也迦南重新斟了杯酒道:“来,我陪大师喝一杯,古往今来的英雄好汉,都是毁在一个‘痴’字上面,吐冶子大师是毁在融炼术上,我们这般妄人,却是毁在酒色二字上。”

也迦南微微一笑,也不辩驳,只是端起酒杯,和李靖相对一碰,酒到杯干。

喝完酒,也迦南又吃了些肉,这才接着道:“当初吐冶子临死的时候说了一句话,黑风双煞哈哈大笑道:‘你都要死了,还想守着这一对兵器,有什么意思?却说这些鬼话来骗我夫妻!’”

李靖心性最急,忙问道:“不知dào

这吐冶子说的是什么话?”

三人心中清楚,既然是这个冶炼师吐冶子临死之际说的话,那肯定是非同一般了。

只见也迦南点了点头道:“是啊,可惜这黑风双煞见到这一双兵器之后,贪婪之心大起,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这吐冶子的良言相劝?况且他二人之所以和吐冶子结仇,就是因为他二人想要一双兵器,却被吐冶子拒绝了,心生怨愤,这才翻脸成仇,现在见了这一双绝世兵器怎么能不见猎心喜?当然以为吐冶子不想让他们得到这样的神兵利器,所以才说些瞎话来骗他们,唉,说来当真是可惜,要不是这一对蠢货利欲熏心,也没有后来的一场祸事了,这两个蠢货固然是罪有应得,咎由自取,可惜却累得我们四处奔波,也不知dào

将来能不能消除这一场弥天大祸?”

楚云飞心说这和尚说故事的本事恐怕更在突厥王子摄图之上,这关子买到现在,竟然还是没有说出来,究竟这吐冶子说的是什么话。

长孙晟问道:“大师,不知dào

这吐冶子说的究竟是什么话?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他心说这话可真够毒的,竟然能影响到三百年后的现在,看这架势,好像和将来都有关系。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当时吐冶子告sù

黑白双煞夫妻二人,说这对兵器是他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炼制而成的,现在神兵初成,自己却因为这对神兵身亡,这对神兵中必然沾染了他心中的不甘和暴戾之气,将来必定替自己报仇,平白害了黑白双煞的性命,不止如此,这块顽铁落在我吐谷浑境内,要是这股暴戾之气慢慢增长,将来无法控zhì

之后,势必会把这股暴戾之气引向我吐谷浑整个国家,将来百姓流离失所,国破家亡,也有可能。”

众人听得悚然动容,没想到这个吐冶子大师竟然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难道一对没有生命的兵器,竟然能有毁灭整个国家的力量吗?

长孙晟不由的有些紧张,接着问道:“大师,难道后来这黑白双煞竟然死了不成?”

他这话问的却有些可笑,都三百年过去了,黑白双煞肯定是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啊?

也迦南缓缓点头道:“黑白双煞一出道,这对神兵的光芒就显露出来,大家都垂涎这双兵器的锋锐,于是整个吐谷浑高手四出,围追堵截,想要从黑白双煞手中夺取这双神兵,黑白双煞也算是武功高强了,竟然凭借着一对神兵苦苦支撑,一直过了半年,死伤者无数,却没有从这对夫妻手中把神兵夺走。”

听到这里,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有些异样,似乎捕捉到什么东西,却有不是十分清楚明白。

只听也迦南接着道:“半年时间过去之后,这夫妻两人却也是疲于奔命,心理上承shòu的压力更加剧烈,后来有人趁机使用阴谋诡计,竟然把白煞给掳走了!”

说到这里,也迦南叹了口气,有端起酒杯,滋溜一声,把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李靖忍不住问道:“后来呢?”

也迦南接着道:“后来黑煞费劲千辛万苦,才找到了自己的妻子,这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年了。”

众人都是一愣,没想到黑煞竟然能独自支撑这么长时间,要知dào

这个时候虽然黑煞在寻找白煞,吐谷浑的高手却也在寻找黑白双煞想要夺取兵刃,他们夫妻两人都支撑不到半年,黑煞一个人,却不知dào

怎么能支撑这么久的?

也迦南显然是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接着道:“黑煞之所以能独立支撑这么久,是因为他痛失妻子之后,心性变得狂躁起来,不知dào

为什么,黑煞心中的这种狂暴之气,竟然激发了这把刀身中原来残留着的暴戾之气,威力竟然高的惊人,只要黑煞出现的地方,一定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到了后来,就不是众高手围追堵截黑煞了,反倒是一众吐谷浑高手被黑煞追杀的四处奔逃。”

说着,也迦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众人听着,遥想当初黑煞之威风,都不由的有些神往,以一人之力,竟然能杀的吐谷浑所有高手奔走逃窜,这是何等的威风,何等的本事?

楚云飞接着问道:“不知dào

后来这黑煞可曾找到了自己的妻子?”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后来啊,当然找到了,不过这时候,白煞已经成了别人的妻子,还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是个双胞胎,而黑煞已经变成了整个吐谷浑的天敌,江湖上的人把他叫做修罗王,这把霸刀的名字,就叫做修罗刀,意思是说这把刀能把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带进修罗地狱之中去。”

说着,也迦南的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向楚云飞看了一眼,不知dào

为什么,楚云飞心中竟然微微一紧。

第五章 天下凶器

李靖却没留心这个,他替也迦南斟了杯酒,问道:“后来呢?黑煞见自己的老婆成了别人的老婆,还替人家生儿育女,他岂不是要气疯了?”

也迦南点点头道:“是啊,此时黑煞已经沾染了修罗霸刀之中的暴戾之气,杀气盈天,见到这种情景,当然是怒发如狂了,愤nù

之中,他把白煞夫君一家满门十余人,尽数屠戮一空,就连家里养着的鸡鸭牛羊,也都是一刀两断,不留一个活口.”

三人听了,都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看来这修罗道果然向吐冶子说的一样,把一个黑煞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暴君魔王!

楚云飞心中更是有些发寒,难道这柄修罗刀,竟然跟自己身上的霸刀有什么关系不成?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更是惊恐,忍不住低头往自己身上的霸刀看了一眼。

抬头的时候,正好kàn

到也迦南的目光向自己望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感觉有一丝尴尬,分别移开眼光。

那一瞬间,楚云飞心中已是雪亮,没错,也迦南说的修罗刀,就是自己身边挎着的这把霸刀!

也迦南低头垂目,轻轻地念动了一句佛号,似乎是在替白煞的夫君一家哀悼,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接着道:“等到所有人都死了之后,黑煞才现身和白煞相见,黑煞恼怒白煞背弃了自己,白煞知dào

他杀了自己的夫君一家,不由的悲从中来,两人一言不合,竟然动起了手,黑煞这三年闯荡江湖,一身武功早就是出神入化了,加上他心中怨恨白煞忘情负义,手下竟然毫不容情,一个是失手,竟然把白煞给杀了,临死之际,白煞满脸泪水,这才告sù

黑煞,其实她并没有背弃黑煞,这两个孩子,其实是他和黑煞两人的后代,至于她的夫君一家,把她从敌人手中救出来,保护她们母子到现在,只是对外宣称自己成了人家的媳妇儿,实jì

上却对自己礼敬有加,没想到现在却惨遭黑煞灭门,这也算是天意了。听到这里,黑煞忽然见良心发xiàn

,才知dào

自己竟然误伤了自己的妻子,他看着自己手中的修罗刀,终于明白了当初吐冶子大师的一翻苦口婆心,菩萨心肠,可惜自己夫妻利欲熏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才有今天的这场飞来横祸,当真是怨不得天,怨不得地,只恨自己夫妻贪心,却平白无故地毁了自己夫妻两人。这时候,黑煞被修罗刀的暴戾之气反噬,已经有些神志模糊了,他明白,自己要是继xù

活下去,终有一天会被这柄修罗刀所主宰,变成一个世上的恶魔,当下黑煞趁着自己神智尚清楚,把自己的一双子女分别送给自己的朋友收养,自己亲手埋葬了白煞之后,横刀自刎,算是和白煞一起深埋地下,至于两柄绝世神兵,也被他埋在自己的坟墓旁边,黑煞临死前想必是已经大彻大悟了,知dào

这对兵器太过暴戾,将来流传于世上,恐怕也是弊大于利,所以才把这对神兵埋了起来。”

说到这里,也迦南轻声诵念佛号,似乎在替黑白双煞哀悼。

三人听得兴致勃勃,长孙晟忍不住问道:“后来这对神兵怎么样了?”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神兵自然不甘寂寞,后来不知dào

怎么回事,黑白双煞的一双儿女长大之后,竟然分别得到了这把修罗刀和阿蛮剑。”

说到这里,也迦南似乎生怕众人不知dào

什么是阿蛮剑,接着又道:“白煞的小名叫阿蛮,黑煞为了纪念自己的妻子,用霸刀在剑身上刻了这两个字,所以后来这柄剑也就有了自己的名字。”

三人都点了点头。

也迦南摇摇头道:“可惜,这两人要是没有得到这对神兵,恐怕这一辈子也不会出现什么意wài

,平平安安地过下去了,可惜他们终究还是得到了这对神兵,于是吐谷浑王国又开始了一场新的浩劫,江湖上的武士豪杰为了争夺这两把神兵,对这兄妹两人分别围追堵截,后来这个妹妹身受重伤,命在垂危的时候,偏偏被这个素不相识的哥哥给救了,两人竟然相互有了情意,结成了夫妻,等到生下来孩子的时候,发xiàn

竟然都是智障,两人分别拜见了自己的养父养母,这才知dào

,原来两人竟然是兄妹!”

楚云飞三人不禁被惊得目瞪口呆,只觉得匪夷所思,没想到这对兵器中的戾气竟然如此之重,报复了黑白双煞还不够,竟然将怒火迁延到他们的子女身上,演出这一幕惨绝人寰的闹剧。

也迦南神情惨淡,缓缓道:“这对兄妹无颜继xù

苟活在这世界上,竟然双双自杀!修罗刀和阿蛮剑却不知去向。”

众人听到这里,心中才算是明白这个故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

楚云飞心中忐忑,忍不住向也迦南追问道:“这把修罗刀和阿蛮剑现在到了何处,大师可知dào

吗?”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现在吗?这对神兵后来在吐谷浑时有出现,只是无论什么人得到这对神兵,势必引来无休无止的追杀,肯定落得个身败名裂,死的惨不忍睹的下场,再后来,吐谷浑王室中出了一名绝世剑师,他亲自出手,把阿蛮剑给夺了过来,永久地封在了皇宫宝库之中,后来虽然也有些贼子狼子野心,想要盗取阿蛮剑,却始终没有人能从皇宫之中的手,这柄阿蛮剑一直保存到现在。”

楚云飞忍不住问道:“那柄修罗刀呢?”

他更加关心的,其实还是这柄修罗刀,虽然现在楚云飞心中几乎已经肯定了,自己腰间的这柄霸刀,估计就是修罗刀了,可是他心中依旧存着一丝侥幸,希望也迦南口中说出来这柄宝刀的下落,不是自己腰间的这柄霸刀。

也迦南似乎知dào

他的心意,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居士不用着急,听我慢慢道来。”

楚云飞现在已经知dào

这和尚是个慢性子,就是你急死,这厮也是一副不紧不慢的表情。

当下也迦南接着道:“后来这柄修罗刀竟然就此销声匿迹了!一直到最近,我们才听说江南有一伙马贼,为首一个叫樊虎的,手中拿着一柄宝刀,听人说起来,好像和当年当年那柄修罗刀竟然非常相似!”

楚云飞听到这里,心中连半分侥幸的想法都没有了,果不其然,自己腰间挎着的这柄霸刀,就是这也迦南口中所说的那柄修罗刀了!

也迦南微微一笑,接着道:“我们本来还想去江南走一趟,没想到后来有人传出消息,说这柄霸刀已经不在樊虎手中了,于是我和敝国国王商量之后,还是决定把这柄阿蛮剑也送给贵国。”

长孙晟有些不悦,问道:“既然是凶器,贵国为什么会当成贡物送来?这不是存心不良吗?”

他算是大隋朝的忠臣了,听到这里,怫然不悦。

也迦南微微一笑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实在是因为当初吐冶子的一番话,人说人死之际,能开天眼,想必吐冶子大师当初临死之际就开启了天眼,看到了一些未来的东西。”

长孙晟依旧有些不明白,不知dào

这个冶炼师说的话,跟现在把宝剑送到隋朝来,有什么关系?

也迦南见他神情茫然,接着道:“也是我先前没有把吐冶子的话给众位居士说明白,是这样的,当初吐冶子的原话意思是这两柄神兵合在一起,必定反噬自己的主人,而这两柄神兵分开来的时候,却要危及我吐谷浑的国运了,壁上和我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吐冶子大师临死前的预言,基本上都实现了,关系国家生死存亡的大事,我们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才把这柄阿蛮剑送来给隋文帝朝贺,也是想替我吐谷浑消除这场弥天大祸。”

听到这里,三人总算是明白了也迦南先前所说的话,为什么也迦南会出现在长安城,要是没有这对神兵,恐怕现在也迦南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长孙晟和李靖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地向楚云飞望去,两人同时想到了今天楚云飞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夺魂一刀!

楚云飞微微一笑,把霸刀从腰间摘下来,当啷一声放在桌子上,向也迦南笑道:“大师说的,莫非就是我的这把霸刀?”

他听了也迦南的话,知dào

他们已经知dào

了自己就是晋王杨广,虽然易容术能瞒过杨素李渊等人,自己的霸刀却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加上前天吐谷浑王子和自己相遇,当时自己出刀震慑那名狗头翻译时候,肯定被他看在眼里。

也迦南之所以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肯定跟这个吐谷浑王子有关系。

也迦南点了点头道:“既然居士把话说开了,我也就不在隐瞒,居士这把刀,果然是修罗刀,自来神兵择主,这柄修罗刀在居士手中,建功立业,杀死江南草寇无数,换来江南百姓的升平乐业,这就是居士的无量功德了。”

楚云飞淡淡道:“大师言重了,我不过是适逢其会,略尽绵薄之力,谈得上什么功劳?”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的,显然不想让也迦南说出自己是晋王的真实身份,也迦南竟然也非常乖巧,没有接着往下说,反而岔开话头道:“我们把这柄阿蛮剑送到贵国,其实就是希望这两柄神兵能会和一处,最好有杰出的人物得到这两柄神兵,凭自己的神功震慑两柄神兵中的暴戾之气,慢慢地加以化解,也算是造就了无上功德。”

楚云飞三人点了点头,吐谷浑国王国师有这种想法不足为奇,像这样的宝韧,既无法毁去,即便是深藏地下,终有一天宝物还是会重返人间,毕竟是个极大地隐患,要是有人能化解这宝韧之中的戾气,对吐谷浑王国来说,还真是好事一桩。

也迦南接着道:“我们吐谷浑地小人少,远不如大隋王国地域辽阔,藏龙卧虎,高人辈出,所以我家国王希望能把这柄阿蛮剑送给大隋王国,希望能借此机会,消弭这场大祸。”

长孙晟忽然道:“既然如此,大师为什么要提出比武之类的事情?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也迦南微微一笑道:“这也难怪居士不明白,这中间还有些道理,自古而来,神兵极有灵性,择主而居,要是我们把这阿蛮剑只是简单地贡给皇上,恐怕贵国皇上会把这柄宝剑束之高阁,外人根本就不会知dào

有这柄宝剑,如此一来,岂不是暴敛天物?更加重yào

的是,我吐谷浑的命运,恐怕也无法避免。”

他这番话说的虽然堂皇,可是在座的三人都是才智高绝之人,心里哪能不明白,说白了吐谷浑之所以肯大方地把宝剑送给隋朝,其实就是希望所有人都知dào

这柄宝剑的来历,这柄宝剑吵得越厉害,知dào

的人越多,对于隋朝来说就越麻烦,高丽和突厥两国知dào

了这柄宝剑的来历,肯定会全力以赴地抢夺宝韧,吐谷浑就可以趁机坐收渔翁之利了。

当下李靖笑笑道:“这么说,到时候大师也要参见吐谷浑的代表团,和各国高手一争高下了?”

也迦南微微一笑道:“剑是我们送过来的,我们当然不愿意再拿回去,参加不参加的,倒是无所谓了。”

这话说的非常含糊,李靖三人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吐谷浑王国到底参加还是不参加。

李靖微微一笑道:“大师请吃肉。”

也迦南笑着颂了一声佛号道:“多谢居士,小僧的肉够了。”

李靖接着道:“大师请吃酒。”

也迦南缓缓摇头:“多谢居士,小僧的酒也足了。”

李靖笑道:“既然大师已经是酒足饭饱了,那么我就不客气了,久闻吐谷浑国师本领高绝,几可通神,李靖不才,却想请大师指教一二,所谓想请不如偶遇,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说着,李靖向也迦南拱拱手。

第六章 刀锋冰冷

也迦南淡淡笑道:“居士这又何苦?我们吃饭喝酒来的岂不是爽快得多?听听故事说说话。何必非要弄得刀来剑往的,岂不是大煞风景?”

李靖笑道:“这有什么?我辈本来都是武林中人,舞刀弄枪原是我辈的本分,况且现在大家酒足饭饱没事干,刚好可以武以助兴,还望大师不要推辞了。”

也迦南竟然很有涵养,虽然李靖步步紧逼,他却丝毫不动怒气,微微一笑道:“小僧这点儿微末小技,岂能入方家法眼?我吃肉喝酒的本事还行,说到武功什么的,那真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李靖笑道:“既然如此,我就请教一下大师吃肉喝酒的本事!”

这厮也当真干脆利落,话音刚落,手往桌子上轻轻一拍,只听见啪地一声响,也迦南面前的酒杯已经平平地飞了起来,向也迦南嘴唇边疾飞而去,势道之强,竟是丝毫不弱于暗器!

也迦南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仿佛没有看到这杯酒一样,眼看着这杯酒就要砸在也迦南嘴上时,他忽然一张口,咔嚓一声响,也迦南竟然把杯子咬在口中!

他轻轻一仰头,杯中酒尽数倾倒在他的口中,只听见咕噜一声,也迦南把酒吞进了肚子中,酒杯竟然平平地向李靖飞了出去,酒杯去势非常急促,可是到了李靖身前的时候,却忽然缓慢下来,到后来酒杯干脆停顿在半空中,滴溜溜地旋转着!

也迦南这手本事一露,三人都是面露讶色,没想到这和尚看来温文尔雅,一身本事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境界!

李靖冷哼一声道:“好本事!”

他话音一落,双手轻轻地在桌子上一拍,诺大的一个酒壶竟然凭空飞了起来,在半空中微微一倾斜,酒已经倒进了旋转着的酒杯中,竟然连半滴都没有洒出来!

楚云飞和长孙晟两人在旁边看的眉飞色舞,李靖手上的本事,果然厉害,两人虽然自信在战场上不弱于李靖,可是说到这种小技巧,确实拍马也追不上他。

等到一杯酒满了,酒壶自然从半空中落下来,仿佛是有人手托着一样,稳稳当当地落在桌子上!

酒杯却已经停止了旋转,向也迦南飞了回去!

也迦南心中暗自叫好,这李靖看上去纨绔风流,没想到手上的把戏竟然丝毫不比自己的差!

他哪里知dào

,李靖这厮整天出入青楼之中,自命风流倜傥,这种把戏,原本就是用来骗骗小姑娘,逗逗小妹子的,这厮要想博得美人一笑,当然就必须练熟了,要不然在美人面前丢脸出丑,岂不是有失纨绔大少的脸面?

也迦南当然不知dào

还有这个原因,他双目紧紧地盯着向自己飞来的酒杯,依旧不动声色,显然是想像前一次一样,等酒杯到了面前,再一举咬住酒杯,把酒饮光。

眼看着酒杯就要来到也迦南嘴边的时候,盘子中的一块肉竟然后发先至,嗖地一声想也迦南疾飞过去!

也迦南眼皮微微一跳,手腕往桌子上一拍,桌上的筷子闪电般飞了起来,嗖地一声从这块肉中穿了过去,向半空中飞了起来,这时候,酒杯才来到他的嘴边,这和尚嘴巴一张,如法炮制,把这杯酒也喝光了,他嘴巴一松,酒杯慢慢地落在桌子上,他伸手抓住半空中往下坠落的筷子,把肉塞进了自己口中。

这一下,旁边的楚云飞和长孙晟都是拍掌叫好,到现在为止,李靖总算和也迦南拼了个势钧力敌,旗鼓相当。

开始的时候李靖用手,而也迦南却没有动手,只是凭借着身体中的内力修为激发酒杯向李靖还击,当然他是采取守势,送出去的力道不是很急,如果李靖接下来的攻击依然无法逼得也迦南动手的话,这场比试自然算是李靖输了,可惜李靖这厮脑袋灵光,一击不中,立kè

连环出击,心说你个酒肉和尚,我酒肉齐出,就不相信收拾不了你这个和尚!

果然也迦南这一下就忙不过来了,只好用手把桌子上的筷子拍起来相助,这才算是没有出乖露丑,堪堪接住了李靖的攻击。

不过李靖用的毕竟都是攻势,也迦南能守住,也算是了不起了,算来和李靖两人也就是打了个平手。

两人这一番较量,虽然不是真刀实枪的来往争杀,却也看的楚云飞和长孙晟两人惊心动魄的,这其中的变幻往往只在一瞬间,李靖固然是心思技巧,这也迦南的反应也是天下无双,能借助周围的任何一件事物反败为胜,这人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楚云飞和长孙晟两人看的心中大动,两人都是武学高明之士,而且都是那种实战中培养出来的攻击型的人物,看到也迦南桌面山的筷子飞出去的那一刻,不由的都是霍霍而动!

他们看的清楚,就在那一刻,也迦南这和尚平稳的守势之中竟然显现出电光火石般的一击,这一招如同天马行空,来的快捷迅速却又毫不突兀,让人有奇峰突起的感觉,却没有大出意wài

的茫然,只觉一切来的既突兀,却又像是顺理成章,十分舒服。

楚云飞心中更是霍霍而动,他手握修罗刀的刀柄,长身而起,双眼已经泛出淡淡的血红颜色,望着也迦南道:“国师果然是好本事,楚风不才,也想领教一下大师高才。”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也迦南,眸色之中竟然已经有淡淡的火焰在燃烧!

杀气顺着他的身体周围向也迦南狂涌过去,仿佛无穷无尽的波Lang,澎湃不休!

也迦南心中一突,没来由的竟然有些寒嗖嗖的感觉,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看来传言果然不虚,楚居士,听小僧良言相劝,这把修罗刀杀气太重,戾气无双,不但会把你的对手带进九幽地狱,即便是你自己,也会被修罗刀反噬,将来被刀魂役使,迷失自我,忘记本性,六亲不认,祸国殃民!还请楚居士三思!”

楚云飞仰天大笑道:“多谢大师良言相劝,不过楚某历经大Lang,生死千百次!纵横开阖,任意逍遥,砍杀贼首何止千万?天岂能容我?这条烂命,早就不是我自己的了!大师枉费口舌,要是想让我放qì

修罗刀,不如大师来去了我的性命吧!”

说着,楚云飞手腕一抖,修罗刀应声出鞘,刀气如山,向也迦南周身狂涌而去,也迦南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仿佛置身于一片荒漠之中,周围冰天雪地,寒风咆哮,总是他修为高深,佛法精妙,却也挡不住周围狂涌而来的暴戾之气!以也迦南的修为,都感到周围一阵阵血腥气息扑鼻而来!

杀机涌现,也迦南只觉得胸口处仿佛压着一块巨石,他已经来不及说话了,内息在身体中迅速地转动了一圈,胸口的窒闷感觉稍稍好转,只见也迦南身体连着坐着的椅子一起往后滑行而去,轰然一声响,也迦南连着自己的椅子飞出了雅间之外!把雅间的门口撞出一个半人形的大洞!

楚云飞不动如山,身体周围的杀气却越发浓了!

李靖和长孙晟两人不由的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楚云飞身体周围的杀气如此之重,就连旁边身经百战,杀人如麻的长孙晟都感觉到一阵冰冷,更不用说李靖这个花花公子了!

就在这时候,一条身影从雅间门口的破洞之中穿了进来,急如闪电般向楚云飞飞了上去,两只金刚圈呜呜连声,从这人的身上飞了出去,向楚云飞迎面击去!

楚云飞知dào

也迦南肯定会去而复返,他被自己的刀势牢牢地罩住了,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楚云飞也能凭借着气机牵引死死地锁住他的身体,加以剿杀!

而且在楚云飞的刀势笼罩之下,也迦南根本就逃不出去!他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返身,攻击!

当下楚云飞冷笑一声,眼看着两枚金刚圈向自己疾飞而来,这厮竟然不动如山,直到金刚圈飞到距离自己三尺来长的距离时,这才狂吼一声,手中修罗刀风驰电掣地劈了出去!刀身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忽然一转,平平地向一对金刚圈削了出去!

也迦南朗声长笑,接着笑声,他一双手如同弹琴一般,在半空中急动了几下,半空中的金刚圈仿佛被一根看不见的细线牵引着,滴溜溜地旋转着,在空中变换方向,向楚云飞身体两侧飞了出去!

楚云飞冷笑一声,刀势竟然也是一变,从半空中呼啸着向也迦南急冲了过去,对两边向自己急攻而来的金刚圈竟然视若无睹,毫不在意!

刀气澎湃!刀锋冰寒!

也迦南念了一声佛号,双手一扬,两枚金刚圈又紧跟着脱手而出,向楚云飞疾飞了过去!

楚云飞扬声长啸,声动九州!啸声中,他手中修罗刀闪电般从身体周围划了过去,只听见叮叮当当地一阵清脆响声过处,四枚金刚圈被修罗刀震得四处飞扬,只是不知dào

这四枚金刚圈是什么东西制成的,被修罗刀震荡交击,竟然没有碎裂开来!

第七章 好奇害死猫

也迦南扬声长笑。手腕翻飞,只见四枚金刚圈向半空中飞起来,从那个破洞之中疾飞出去,也迦南的身体紧跟着飞了出去,远处传来他的声音道:“楚居士,小僧领教了,果然高明!回头小僧和楚居士再续前缘,今天先告辞了。”

笑声中,也迦南的身体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收刀入鞘,转身向长孙晟和李靖两人笑笑道:“可惜了,还是让这个和尚给跑了!”

长孙晟和李靖两人这时候才算是回过神来,不由向对方望了一眼,只觉得对方脸色苍白,显然是刚才被楚云飞的声势吓得不轻,想必自己也和对方差不了多少。

现在听楚云飞一说,两人不约而同地向楚云飞道:“楚兄果然高明,修罗刀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楚云飞不由的一笑,这俩货怎么一个腔调啊?好像事先商量过一样,他笑笑道:“可惜了,被这和尚扰了兄弟们的酒兴,要不然换过这些残酒,我们兄弟接着喝一杯?”

李靖苦笑着向外面指了指,楚云飞转头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这才发xiàn

兰陵众少女和宇文冰旋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外面,想必是自己和也迦南搏斗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惊动了她们,所以出来观看。

楚云飞不由的也是苦笑一声,笑着道:“看来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

长孙晟笑道:“是啊,还好来日方长,我们兄弟在一起吃喝的日子还长得很,今天就不耽误楚兄会佳人了。”

楚云飞一笑,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处一声轻响,雅间的大门已经被人轻轻地推开了,当先进来的,正是御香园的老板,宇文冰旋,兰陵和柳氏姐妹,李慕清四人紧跟在她身后,鱼贯而入。

宇文冰旋回头向雅间门口看了一眼,转过头望着楚云飞道:“我就说每次你来这里,我这里肯定就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现在可好,又要出钱修门了。”

宇文冰旋长相娇媚,可是楚云飞对着丫的还真是没什么好感,闻言冷冷地扫了一眼宇文冰旋,淡淡道:“钱本大爷自己出,用不着Lang费小姐你的一分一毫,麻烦小姐以后不要对本少爷冷言冷语的,惹恼了少爷,少爷我就推倒你!”

说着,楚云飞向身后的李靖和长孙晟两人招呼一声,偕同兰陵四人往外走去,临近出门的时候才向长孙晟叫道:“对了,兰陵她们的酒钱也不要忘了记在越国公账上,还有这道破门的钱,一并记了!”

长孙晟不由的苦笑起来,他看到宇文冰旋对待楚云飞的样子,再看楚云飞这厮对待兰陵的态度,心中已经隐约明白,眼前这人恐怕不会是兰陵的一个门客这么简单了。

当下长孙晟急忙答yīng

,和李靖两人往外稍微送了一些。

等楚云飞一行人去的远了,长孙晟这才回头向宇文冰旋问道:“冰旋啊,怎么你和这位楚风兄弟这么不对路子?难不成你们两人先前有仇吗?”

他这时没好意思直接开口询问,这才曲线救国,委婉地问了一句。

宇文冰旋刚好被楚云飞给了一肚子气,闻言撇撇嘴巴道:“长孙大哥,不是我说你,你都和他喝了这么长时间酒了,呼兄唤弟的,竟然还不知dào

这厮就是那个可恶的晋王杨广吗?”

她这话一说出来,李靖不由的惊呼一声,茫然道:“什么?他就是晋王爷?”

宇文冰旋转头看了看李靖,冷哼一声,却懒得理他。

长孙晟轻轻地叹了口气,他和晋王杨广还真没多少交情,不要说楚云飞这个冒牌货了,即便是杨广活着,带个面具站在这厮面前,估计这厮也认不出来了。

他心中虽然隐隐有些猜测,却终究不如宇文冰旋现在直截了当地说出来来的震骇,不由的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他,怎么没多长时间不见,变得这么厉害了?”

宇文冰旋也苦笑了一下道:“是啊,我也有些不可思议,前两天这厮见了我,竟然仿佛不认识一样,我都怀疑这人不是晋王本人,可是今天兰陵妹子告sù

我,他确实就是晋王本人,只不过南下平陈的时候,被秦彝打了一金装锏,所以不时头疼,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好像性格变化也非常大。”

长孙晟不由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在他身上连半分晋王的影子都看不出来,唉,这可真是个麻烦事。”

他心中想的是刚才也迦南说的一番话,要是这话都是真的,恐怕就真是不妙了,况且楚云飞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杀气,长孙晟自己也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内心深处,也明白也迦南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确实有他的道理,正是因为这个,长孙晟心中才更加恐惧,如果这人只是个平常布衣,一介白丁,也就罢了,即便是他心性大变,暴戾狂妄,滥杀无辜,毕竟只是一个人,能掀起多大的波Lang?偏偏这人却是晋王殿下,身居高位之人,这样的人如果做起恶来,恐怕动暨就是血流成河,伏尸百万了,万一将来晋王要是能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他再心性大变,就不知dào

会有多少黎民百姓惨遭荼毒了。

长孙晟心中想着,眉头不由自主地紧紧皱在了一起。

李靖大概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叹了口气道:“长孙兄,天道有常,现在担心这些事情也是无用,不如先过眼前来的痛快,毕竟天下之事,不是你我兄弟所能决定的了得,将来会怎么发展,还要看老天爷的意思,我们平白无故的担心,也没有什么用处,相信只要天不绝我大隋,即便有什么风吹草动,也不能成什么气候。”

长孙晟听了李靖的话之后,忍不住叹了口气,黯然道:“李兄,你说的是,将来如何发展我们不得而知,只是现在来说,这位晋王这么高明的身手,恐怕就是你我联手,也不见得就能对付得了他,担心也是毫无用处,一切单凭天意吧!”

宇文冰旋缓缓摇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却不接口说话。

李靖向宇文冰旋洒然一笑,折扇轻摇,笑着道:“宇文姑娘,如此良夜如此星辰,何必为这些俗事担心伤神?不如我陪着姑娘散散步,赏月观花,岂不是更胜过在这里独自黯然销魂?”

这厮见宇文冰旋难得地沉思着,立kè

发xiàn

机会来了,急忙趁机表白。

宇文冰旋转头冷冷地看了一眼李靖,冷哼一声道:“我还以为这里只有长孙大哥一个人,没想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会出气的,不知dào

是那阵子邪风吹错了地方,把这位忘恩负义,负情薄幸的狗东西吹到这里来了?”

李靖也不生气,笑着道:“宇文姑娘你可真是对我误会了,我李靖怎么会是这种人?那天你不是也听见摄燕妹子说的话了吗?我李靖可没有对她做过什么越轨之事,我风柳倜傥,风度翩翩的绝世佳公子,怎么能负情薄幸呢?本公子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浊世中的翩翩美少年一个。”

宇文冰旋懒得再理他,转身向长孙晟道:“长孙大哥,越国公已经派人带了口信过来,这里的一切用度,就记在他老人家的名下,长孙兄这就不用管了。”

长孙晟明白这是宇文冰旋的辞客之词,微微一笑道:“好,既然这样,就烦劳冰旋妹子了,我和李公子这就走了。”

说着,他拉了一把兀自含情脉脉地望着宇文冰旋发花痴的李靖,当先往外走去。

宇文冰旋目送两人离开,低着头沉思了一阵子,良久才轻声道:“我就不相信,这个人竟然就是杨广?总有一天,我要揭穿你的身份!”

凭借着一种少女的直觉,宇文冰旋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和杨广简直就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即便是人的性格变化再大,也不可能改变的这么厉害。

只是兰陵刚才和她说起滴血认亲的事情,却让宇文冰旋也没法子解释了,毕竟在隋朝的时候,滴血认亲可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她们可不知dào

什么凝血溶血的道理,只知dào

不是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在一起,血液就不会融合在一起。

楚云飞此时要是知dào

宇文冰旋的疑惑,肯定又要感叹没文化的悲哀了,这就是技术落后者的差距啊!平白无故地被人欺骗,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想让两滴血融合在一起,在楚云飞这种特种兵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唯一知dào

内情的恐怕就是那头猪了,被这厮从紫云观回来时候顺手杀了,取走了猪肺炼制远古时代的肝素去了。

宇文冰旋心思敏锐,隐约感觉到这个晋王有些不对,好奇心一起来,简直就是遏制不住的冲动,想要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

她沉思良久,终于还是咬咬牙,决定夜探兰陵的公主府,悄悄地看一看这个晋王,究竟是不是杨广。

第八章 追踪

当下宇文冰旋换上一身夜行衣。趁着茫茫夜色,向兰陵的公主府而去,她对于公主府那是轻车熟路了,加上宇文冰旋一身武艺,老宇文家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将来的宇文成都那可是隋唐的第二条好汉,就是出自宇文家的,宇文冰旋的一身本事来自家传,当然了不得,要不然凭她一个姑娘家,也不能把御香园弄得这么红火了。

楚云飞和兰陵等众人回到兰陵的公主府上,眼看天色已晚,也不再向兰陵请教问题,独自回到房间之中,细心地回想着今天也迦南所说的每一句话,越想越觉得心中有些发冷,在心底深处,楚云飞明白也迦南说的是对的,他说的话和当初高丽第一剑师崔永浩的话竟然如出一辙,加上自己的表现,这两人显然不是在欺骗自己了,只是自己真的能舍弃这把修罗刀吗?

楚云飞的心底深处,已经和这柄修罗刀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休戚与共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柄刀是他在这个陌生的朝代中唯一可以全心依赖和信任的东西,在这个朝代之中,这柄修罗刀不止一次地救过自己的生命,也就是凭借这柄修罗刀,自己才能从千军万马中冲杀出来,拼出一条血路,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柄修罗刀已经成为了楚云飞生命的一部分。

他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难道就因为这个,自己就任凭这柄修罗刀侵入自己的身体血脉之中,把自己变成修罗刀的奴隶吗?

将来自己一旦成了隋炀帝,一个狂妄暴戾,肆意残杀无辜的暴君,又有什么意义?

想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这样的抉择,当真是两难。

想到这里,楚云飞的脑海中忽然回想起当时云阳真人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难道自己堂堂的一个二十世纪的特种兵,连一柄刀都控zhì

不了吗?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主意已定,左右不过是一柄刀而已,还能翻天不成?只要自己能控zhì

住自己的心神,还不行一群死人的冤魂,就能侵入自己的心里来?

想到这里,楚云飞主意已定,深深地吸了口气,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估计还是白天的事情太过震惊,到现在依然有些不舒服。

他索性披衣而起,身影闪动之间,已经从屋子里面溜了出去。

外面的夜色很好,月色清朗,诚如李靖这狗头所说的,还真是星辰良宵,可惜楚云飞却没有赏月观景的心情,他找到一片僻静的树林之中,看了看左右无人,这才慢慢地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深深地呼吸吐纳起来。

这就是当初周龙教给他的内功心法,不停地修liàn

,就能让自己的内息逐步巩固,另一方面也是在锻炼自己的精神力量。

不久之后,楚云飞就觉得自己丹田处的内息滚滚而前,向自己的经络之中快速运行,汩汩然不绝不休,周而复始地不停旋转起来。

楚云飞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身体中的内息流动时候传来的阵阵杀机,这是因为他长期握着修罗刀,刀气慢慢地和他丹田中的内息相互融合,竟然使他丹田之中的内息也变得狂暴粗野起来!

慢慢地,楚云飞心中涌起一阵滔天的杀意,可是却不知dào

究竟是从什么地方来的,他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底深处涌起一阵无奈和绝望,他心中明白,自己正被这修罗刀的杀气逐步侵蚀,到了最后,恐怕自己就像是一个活着的行尸走肉,灵魂深处都会被这柄修罗刀的刀魂深深占据!

楚云飞咬了咬牙齿,慢慢地把手放在修罗刀的刀柄上,一阵冰冷的杀气顺着他的手传进了刀柄之中,过了一会儿,刀身上传来一阵狂妄的杀意,汹涌澎湃地向楚云飞身体中涌了回来,一时间楚云飞也分不清楚,究竟这杀意是来自自己的心底深处还是来源于手中这柄修罗刀身!

他只觉得身体中有无穷无尽的力量,无穷无尽的杀意,滔天而起,似乎要把自己的胸口都要爆zhà

开来!

终于,楚云飞忍不住狂吼一声,随着他一声大吼,修罗刀应声而出,只见一片刀光如同奔雷般迅疾暴戾,向旁边的大树砍了过去!

月色映照下,楚云飞须发张扬,满目赤红,仿佛一个远古而来的魔神,翻滚在一个无穷无尽的空间之中,月色如水,淡淡地洒在修罗刀的刀身上,似乎也在为这个孤独而绝望的青年悲伤。

无数颗参天古树应声而倒,刀光如水,却狂暴如同雷鸣闪电,片刻之后,楚云飞身体周围的古树竟然轰隆隆地都倒了下去!

幸亏这时候夜深人静,这里距离长安城又比较远,所以任凭楚云飞弄出多大的动静,都没有人过来喝问。

过了有小半个时辰,楚云飞才慢慢地停了下来,他转身向周围望去,才发xiàn

方圆一里地之内的树木,竟然都被自己给砍倒在地!

楚云飞心中的狂暴之气仿佛得到了宣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手中修罗刀的杀气似乎也变得平淡了些,刀身却在嗡嗡地轻微颤动,似乎是兴奋狂热之后发出心满yì

足的叹息声。

楚云飞再次坐倒在地上,把手中的霸刀收回刀鞘之中,抱元守一,心神渐渐地进入一个无我无相的境界,整个人和周围的空间融合在了一起,天地之间,无我无相,我就是天,我就是地,我就是天下!

宇文冰旋在远处的一颗树上,吃惊地望着这一幕,她张大了嘴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这人会是杨广吗?重yào

的是,眼前的这个人还是一个人吗?估计就算是一个战神,也不会比眼前的这个魔鬼更有威势了!

宇文冰旋本来是想去兰陵的公主府上偷看楚云飞,没想到她刚到公主府上,就发xiàn

眼前人影一闪,一个人往远处闪去。

她立kè

认出这人就是楚云飞,心中大喜,心说这厮果然有问题,要不然半夜三更的,四处乱跑什么?肯定是想出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哼,让你家宇文小姐看到了,看我不戳穿你的真面目!

宇文冰旋自负成性,想到这里,立kè

决定暗自跟随楚云飞,看看他究竟想感谢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如果能趁机揭穿楚云飞的真面目,证明他不是杨广本人,也算是为大隋朝立下大功了!最主要的是,还能顺便报了这厮今天对自己羞辱的大仇!

她也是艺高人胆大,所以也没有顾忌什么,身影一闪,紧紧地跟在楚云飞身后,来到了这片林带之中。

本来宇文冰旋是藏在一棵靠近楚云飞的大树上的,可是后来楚云飞也不知dào

发什么疯了,竟然拔出修罗刀对准旁边的参天古树一通狂砍,这下可把宇文冰旋吓坏了,她见底下的楚云飞势如疯狂,手中修罗刀狂妄不可一世,带起的杀机冰冷刺骨,即便是自己站在树上也能清楚地感觉到那种冰冷的感觉,宇文冰旋哪里还敢继xù

呆在旁边?趁着楚云飞专心伐木头的时候,这小妞儿立kè

悄然离开了几十丈,悄悄地躲在另一棵大树上,这才稍稍觉得心安了些。

本来她要是趁机溜走,估计楚云飞也不会发觉,这小妞儿也不会跟楚云飞这厮有什么瓜葛了。

偏偏兰陵没有探知楚云飞的秘密,又自恃轻功高绝,距离这么远,她心中更加笃定,料想楚云飞不可能发xiàn

自己,又有些好奇想看看楚云飞究竟想干什么,于是一个托大,就呆在原地继xù

观看。

只见楚云飞如同一个静止的石头一样,坐在当地纹丝不动,要不是他鼻息中的均匀呼吸,宇文冰旋肯定都会怀疑中这厮是不是累死了?

过了半个多时辰,楚云飞竟然还是不动一下,慢慢地宇文冰旋开始有些不耐烦起来,这厮要是一直坐到明天早晨,难道自己还能一直陪着他到明天不成?想到这里,宇文冰旋有些失去耐心,她看了看楚云飞,狠狠地咬了咬牙,轻轻悄悄地往旁边的一棵树上飘过去。

她想趁楚云飞静坐之际,悄悄离开,免得被这厮给抓到了。

宇文冰旋身影一动,人在半空中,立kè

感觉到有些异样,忍不住回头向楚云飞打坐的地方望去,只见月色清朗,耀眼生辉,哪里还有楚云飞的影子?

宇文冰旋大吃一惊,急忙转头,却发xiàn

楚云飞一张笑脸几乎贴在了自己脸上!

宇文冰旋惊叫一声,叫的那叫一个惊心动魄,跟活见鬼了一样,身体石头般地往地上坠落下去!

楚云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身影如电闪一般,来到宇文冰旋身边,伸手把她的身体搂在怀中,这才缓缓落在地上!

宇文冰旋早就被这小子给吓得昏了过去,一张脸惨白如雪,两只眼睛上面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着,似乎就是在昏迷之中,依然吓得惊心动魄地。

第九章 晋王本色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说没想到你这小娘皮竟然自动送上门来了,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天要是让你舒舒服服地溜走了,你就不知dào

你家楚王爷长了三只眼睛!

想到这里,楚云飞现在宇文冰旋两只可爱美丽的眼睛上各自吻了一下,这才找个地方,把她放了下来。

他左右看了看,还真没见有清水,难道老子要撒泡年在这小娘皮身上才能把她叫醒来?

这个念头一掠而过,楚云飞还是想想算了,似乎自己这么做有些过分了,不过究竟怎么把这小娘们而叫醒呢?

楚云飞想着想着,嘴角忽然露出一丝邪笑,他俯下身体,把宇文冰旋的身体放平,然后嘴巴贴在宇文冰旋的嘴巴上,一手捏着她的鼻孔,噗噗地对准宇文冰旋的嘴巴吹了两口气。

然后这厮像模像样地把手放在宇文冰旋的胸口上来回摸索了一阵子,一边摸索,嘴巴里面一边喃喃自语:“奇怪了,胸外按压究竟是把手放在哪里呢?难道是分别按压在一个咪咪上吗?”

这厮正自得其乐呢,就听见手下传来宇文冰旋的一声怒斥:“恶贼,你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楚云飞双手急忙往下按了按,嘴上道:“看来还是老外的急救方法好,老子这还没使劲儿呢,这小娘皮就自己醒来了,不行,抓紧时间揉两下,哦,不对,按两下!”

宇文冰旋一个翻滚,从这厮的一双魔抓下逃了出去,翻身掠起来,手中长剑刷地一声脱鞘而出,冷冰冰地指着楚云飞。

宇文冰旋气的脸色发白,口唇都在不停地颤抖着:“你,你这个不要脸的yin贼,竟然敢对你家姑娘如此无礼!”

她说是说,还真不敢就这么往上冲,楚云飞的本事她可是亲眼所见,知dào

自己还差了些,重yào

的是这厮身上的那种杀气简直就像魔鬼一样,让宇文冰旋想想就觉得害pà

,平日里大胆的她,这一刻,面对着这么个恶魔,竟然浑身发软。

楚云飞脸上露出招牌似的邪笑,淡淡道:“恶贼?宇文妹子恐怕弄错了,好像是你眼巴巴地跟着你家晋王爷来到这里的,晋王爷为了救你,这才牺牲了自己的清白身躯,帮你人工呼吸,胸口按压,这才救了你一条小命,你不知dào

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对我如此无礼,这可不是恩将仇报,负情薄幸,跟李靖这狗头有的一拼了?”

宇文冰旋气的声音发颤,忍不住问道:“什么人工呼吸,胸外按压?”

楚云飞脸上带着一丝邪笑,身影一晃,已经来到宇文冰旋的面前,这厮嘴唇向宇文冰旋嘴上轻轻一努,噗噗地吹了两口气,这才笑道:“这就是人工呼吸了。”

他身法快捷,犹如鬼魅,宇文冰旋虽然手中握着长剑,却根本来不及施展,要不是自己闪避的快,就被这厮又把猪嘴贴在嘴巴上了!

宇文冰旋忍不住大怒,也来不及问他什么是胸外按压了,手中长剑一晃,已经向楚云飞急冲了过去!

她这一次可真是气坏了,自己一不小心,竟然被这狗头给轻薄了,宇文姑娘出身名门世家,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呢!

楚云飞身法如同鬼魅般往旁边闪了闪,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竟然向宇文冰旋怀中扑了过去,他两只手分别向宇文冰旋的胸前一按,嘴上笑道:“这就是人工按压了,对了,你不是知dào

吗?怎么还要明知故问呢?是不是想让我再给你来一遍?”

宇文冰旋几乎被这油条气疯了,不过她毕竟心思机敏,知dào

自己的本事跟对方差远了,这要是接着呆下去,不知dào

还要被这厮羞辱多少次,当下宇文冰旋狠狠地道:“你这狗头,你等着!本姑娘一定要报今日之仇!”

说着,宇文冰旋掉头就往外逃。

楚云飞冷笑一声,心说你要是好言相商,说不定你家楚大爷我心情一好,还就能饶了你,竟然敢对我这样无礼,大爷要是不给你来点厉害的,岂不是愧对楚家的列祖列宗了?

宇文冰旋刚跑了几步,就发xiàn

眼前一花,楚云飞这厮竟然笑咪咪地又出现在她眼前!

宇文冰旋气的一咬牙,转身就走,丝毫不敢停留,可是她刚奔出去一两步,立kè

发xiàn

自己面前出现了楚云飞这厮笑眯眯的邪恶脸孔。

这样跑了两三次,宇文冰旋心中就明白了,自己比起眼前这个恶人来,还真是不知dào

差了多少倍,现在的情况,自己想跑肯定是跑不了了!

想到这里,宇文冰旋一咬牙,手中长剑一指,刷地一声向楚云飞疾刺过去!

楚云飞微微一笑,身体向旁边轻轻一闪,躲开了宇文冰旋这一剑,身体一滑,向宇文冰旋身前滑过去,一双手向宇文冰旋胸前袭了过去!

宇文冰旋往旁边一闪,脸上怒气更甚,她闷哼一声,手中长剑急挑而起,向楚云飞胸口处飞了过去!

这一下宇文冰旋全力施为,下手丝毫不敢容情。

楚云飞笑咪咪地道:“小妹子,难道你想和你家哥哥动真格的吗?”

说着,他脚下滑动,身体如同游鱼般向旁边闪动,宇文冰旋手中长剑使动开来,竟是丝毫不在留情,渐渐不离楚云飞的要害,只听见刷刷连声,楚云飞身体周围仿佛包绕了一层银光,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到楚云飞的身影。

蓦然间,宇文冰旋暴喝一声,长剑急挑,向楚云飞小腹处疾刺而来!

这一剑剑法倒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唯一所占的就是一个快字,只听见刷地一声响,长剑已经来到了楚云飞小腹处,这厮慌得急忙往起一跃,那长剑刷地一声响,竟然把楚云飞的裤裆给拉开了一道口子!

这一下楚云飞当真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伸手往下一摸,心说不好,这次可是又要糟糕了,小东西已经及不听话地昂然露出外面,幸亏这是在晚上,要不然,估计宇文冰旋又要骂楚云飞耍流氓了。

这一下楚云飞当真是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托大?心中怒气上涌,心说小娘皮当真是心狠手辣,老子要是不留神,你这一剑岂不是要了老子的小命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反手把修罗刀抽出刀鞘,往半空中一晃叫道:“好你个小娘皮,一路跟着老子来到这里,还敢跟老子发威,真当老子是病猫吗?”

楚云飞这一下拔剑在手,气势立kè

不同,这厮在一眨眼之间仿佛变了一个人,脸上的邪笑被严肃萧杀的怒气取代,一双眼睛中隐隐有火焰在熊熊燃烧,他冷笑着道:“小娘皮,老子今天让你知dào

什么叫后悔!”

说着,楚云飞展动身影,刀势如虹,匹练般向宇文冰旋疾冲过去!

宇文冰旋吓了一跳,知dào

自己就算想跑也跑不掉,索性拼命反抗,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当下宇文冰旋手中长剑急点,剑尖泛出点点寒光,向楚云飞面门上疾刺过去!

楚云飞冷笑连声,手中修罗刀上下飞舞,只听见当啷啷连声响处,宇文冰旋手中的长剑被修罗刀砍成碎片,楚云飞收刀冷笑,望着呆若木鸡的宇文冰旋道:“就这点小本事,竟然敢跟踪你家少爷?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之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邪笑着盯着宇文冰旋。

宇文冰旋只觉得楚云飞双眼中闪烁着淡淡邪恶光芒,这眼神之中竟然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魅力,仿佛一个深潭,牢牢地把自己的眼光吸了进去!

她茫然若失,不由自主地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楚云飞慢慢地向她靠近了一两步,反手把修罗刀插进刀鞘,手却始终放在修罗刀的刀柄上,借以让自己的内息和修罗刀只见沟通起来,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宇文冰旋的眼睛。

这厮听宇文冰旋问自己,不由邪笑着道:“我是谁?小妹子,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你家晋王爷了吗?”

说着,他缓缓伸手,把光秃秃的剑柄从宇文冰旋手中拿下来,甩手扔在地上,一双眼睛却带着一种莫明的诱惑力,始终没有离开过宇文冰旋的眼睛。

宇文冰旋的眼神中似乎露出一丝挣扎之色,随即就变得有些茫然,她痴呆般地反问了一句:“你是晋王爷?”

楚云飞淡淡笑道:“是啊,难道你不记得了?当初我可是被你害的光着屁股在长安城里四处跑,这么快就把你威武雄壮的哥哥给忘怀了?”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向宇文冰旋又走了一步,脸颊几乎贴在她的脸颊上了。

宇文冰旋似乎有些茫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喃喃道:“原来你真是那个狗屁晋王杨广啊,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你这么厉害,我可没本事再让你脱光裤子满街跑了。”

楚云飞冷笑道:“上次要是你不用阴谋诡计,你家晋王爷会这么容易上当吗?况且要不是你家晋王我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你以为凭你的那点儿小伎俩,能对付得了我?”

他满口胡扯,主要还是因为自己压根儿就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却又不敢直接问,宇文冰旋这丫头的精神力量相当稳定,刚才楚云飞稍微松懈了一下,这丫头就差点儿从他的控zhì

力中逃脱出去,所以楚云飞丝毫不敢大意。

宇文冰旋听楚云飞这样说,冷哼一声道:“你这样的花花大少,还会爱上别人?别扯了,当初你纠缠我的时候,还不是一边跟柳烟媚鬼混着?以为我年幼无知吗?”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还有这事?不过这还真跟自己无关,都是广广干的好事,偏偏自己又把这厮送回老家了,现在只好自己担着了。

当下楚云飞笑道:“说来你上次对付我的那个计策,还真是针对我的弱点了,被你给骗了,我也心服口服。”

他自己的话前后矛盾,想试试宇文冰旋有没有在意,就知dào

她是不是被自己的精神力量控zhì

住了。

宇文冰旋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话里的矛盾,喃喃道:“是啊,当时你眼巴巴地跟着我四处转悠,我故yì

跳进水里,没想到你这厮竟然敢逞能跟着跳进来救我,呵呵,结果怎么样?要不是我怕你淹死了救你上来,估计现在你都变成鬼了吧?”

楚云飞心中冷笑,估计这小妞趁着自己晒衣服的当口,把自己的衣服拿了就跑,害自己,哦,不对,是害杨广只能光着屁股回家了。

果然宇文冰旋接着道:“没想到我趁你晒衣服的时候把你的衣服拿了就走对吧?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敢跟着追上来,结果满长安城的人都看到你的模样,嘻嘻,好玩吧?”

楚云飞心中恼火,心说怪不得兰陵看着自己的时候这么一副暧昧表情,感情都是你这小妞害的,老子怎么说都要给你点儿颜色看看!

虽然楚云飞并不是杨广,可是自从他变成杨广的替身之后,在心中总是把自己比成杨广,所以在某种程度上,楚云飞觉得自己就是杨广了,现在听这丫头说起戏弄杨广的事情,楚云飞竟然没来由的火冒三丈。

他冷笑着道:“你当你家晋王还是当初的晋王吗?竟然还敢跟着老子,哼哼,老子要是不给你点儿颜色看看,你还当老子这辈子都要受你欺负吗?”

楚云飞说着,邪笑着看着宇文冰旋道:“先给老子把衣服脱光了,上次你看光了你家晋王爷,现在你家晋王爷我要看回来!”

这厮说着,眼神中的光芒却越发强烈了,内息从自己的身体中向修罗刀中快速流转,越发强dà

起来,就是楚云飞的精神力量,也跟着变得强dà

起来。

宇文冰旋茫然道:“脱衣服?为什么要脱衣服啊?”

楚云飞心中暗笑,嘴上却道:“当然要脱了,你不脱了衣服,我怎么才能看回来?这可是一报还一报,怎么说也要公平不是?”

这厮语气十分温柔,生怕引起宇文冰旋的主意,让她反应过来。

宇文冰旋喃喃道:“是吗?公平?你要看回来?”

楚云飞连声道:“对啊,你看了我的身体,我再看看你的,这不是就扯平了?这叫做互不相欠,两下一笔勾销。”

楚云飞说着,一双桃花眼丝毫不敢离开宇文冰旋的眼眸,眼神中燃烧的火焰,似乎更加疯狂起来。

销魂

宇文冰旋眼神中的茫然之色更加明显了。她慢慢地解开外衣,顺从地脱了下来。

楚云飞心中大喜,心说这一关过了就好办了,万事开头难,只要一开始,后面的事情就算顺理成章了。

当下他继xù

柔声道:“这就对了,接着脱。”

宇文冰旋接着脱了一件,这时候,她身上只剩下一套贴身的小衣了,一阵秋风吹过,宇文冰旋忍不住有些凉,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楚云飞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她身边,伸手搂在宇文冰旋身上,笑着道:“妹子,你是不是有些冷?”

他活动的时候,眼睛竟然始终没有离开过宇文冰旋的眼神,刚才发抖的时候,宇文冰旋的眼神似乎恢复了一瞬间的光芒,可是随着楚云飞把胳膊伸在她身上,这种光芒慢慢地被迷茫取代。

楚云飞邪笑着,手已经开始不老实起来,眼睛深情款款地望着宇文冰旋,似乎已经融化在宇文冰旋的美色之中,手却上下游走,不停地在宇文冰旋身上来回逡巡,口中喃喃地仿佛梦呓般道:“妹子,你的身材真好,长相俊美,所以我以前才会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当时我不会游泳,可是见你跳进湖水中,我都忘记了害pà

,紧跟着就跳了进去,妹子,你知dào

,要不是为了你,像我这样的人,怎么敢跳进水里呢?我这一生一世,最爱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宇文妹子你啊!我朝思暮想,整日茶饭不思,心中眼中全是你的影子,坐着站着都是你,妹子,你不知dào

,没有你的日子里,我都不想活下去了。”

这厮一边肉麻地说着些肥皂剧的经典对白,一边不停地在宇文冰旋身上来回游走,眼神中的情意几乎要顺着眼泪滴出来了。

宇文冰旋似乎还在苦苦挣扎着,身体上传来的阵阵异样感觉让她舒服莫名,耳边听着楚云飞的肉麻情话,只觉得身边这个人似乎真是杨广,又像是另有其人,可是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慢慢地变得重yào

起来,宇文冰旋不由问道:“是吗?你真是这么想念我吗?”

楚云飞心中都快笑喷了,心说小妞啊,老子可是用现代的高科技情话来泡你这个古时候未开化的美人的,当然是手到擒来,这是什么?这就是文化的力量啊!

这厮心中想着,眼神中的神情却更加丫丫了,他款款深情地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妹子,你不知dào

,我为你消瘦为你愁,这些日子平陈平贼,无论身在何处,心却一直都没有离开过你左右,我站在沙场上,站在死人堆里,站在美人群中,心中想的念的,全都是你,眼睛里看出来的,也都是你的影子,可是我四处看,四处寻找,终究是不见你的踪影,正所谓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回到长安城,再见到你的时候,你不知dào

我心里有多么激动!可是我不敢跟你说话,甚至不敢看你的眼睛,我生怕这只是一场春梦,梦醒了,你就没有了,你不知dào

,妹子,没有你的日子里,我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这厮说着,眼泪汪汪地望着宇文冰旋,似乎沉浸在对往日悲痛心情的沉思之中,一双手却和嘴巴上说的话极不协调地在宇文冰旋身上来回游走,要是非要牵扯上有什么协调的,就是这厮的猪脚配合着自己口中说的话,节奏非常搭配罢了。

宇文冰旋眼神中的迷茫神情更加浓了,眼神中最后的一丝挣扎神情也慢慢消失,她显得有些情动地望着楚云飞道:“你这话说的,是真心的吗?”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沉痛的神情,皱着眉头心痛地道:“妹子,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如果不是真心的,我杨广顶天立地,怎么可能为一个女人困扰到现在呢?你要是不相信,伸出你的手来,摸摸我的心房,看看它究竟是不是跳动的很厉害?”

楚云飞说着,一伸手拉住宇文冰旋的手,却有意无意地扣住宇文冰旋手腕的脉门,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他可是有过一次经验了,当时和萧绰在一起厮混的时候,眼看着都已经把萧绰扒光了,没想到竟然反倒被这小妞趁着自己一个不留心给反制了,有过这次经验,楚云飞可不想再重蹈覆辙,即便是已经用催眠术把眼前的美人弄迷糊了,一来楚云飞对自己的催眠术没什么信心,二来宇文冰旋的精神力量相当强悍,楚云飞心中还真是没有什么把握。

当下楚云飞一手拉着宇文冰旋的手掌放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手却丝毫不停地在宇文冰旋身上来回游走,这厮心道,不管怎么样,老子先把你摸个遍再说。

宇文冰旋眼神中依然是一片茫然,却多了一丝娇羞,她梦呓般道:“你,你为什么让我摸你的胸膛?我这是在做梦吗?”

楚云飞轻笑着,脸颊贴近了宇文冰旋的脸颊,眼神犹如妖孽般地盯着宇文冰旋的眼睛,他伸手轻轻地把宇文冰旋最后一层武装也卸了下来,望着面前如同一只白鸽的美人儿,楚云飞胸中的豪气万丈,刚才这厮牵动身体中和刀身中的杀气,好不容易才凭借着自己的内息压制下去,没想到刚才被宇文冰旋发出的声音惊动,却又牵动了起来,现在竟然又在自己的丹田之中霍霍而动,似乎要把楚云飞的身体都燃烧起来。

楚云飞不再跟宇文冰旋客气,小娘皮,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惊动老子,说不定我早就把身体中的那种戾气压下去了,偏偏你这小妞不自量力地过来撩拨老子,既然你给老子撩拨起来了,就要负责给老子灭火!

楚云飞心中哈哈大笑,心说老子先把你这小娘皮当一次灭火器!

宇文冰旋身上一丝不gua,夜风吹来,不由的有些冰冷,楚云飞微笑着,空中喃喃低语,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放在宇文冰旋身后的要穴上,另一只手却开始引导着宇文冰旋帮着自己宽衣解带,片刻之间,就已经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拖了个精光。

宇文冰旋脸上带着一丝娇羞,似乎有些迷茫,不知dào

这是一场梦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她低着头,一边轻轻地推拒着楚云飞的身体,一边却又发出撩拨的动人心弦的呢喃,仿佛梦呓般地,让楚云飞心中那种升腾起来的杀气变成了欲望和亢奋,他不顾一切地把宇文冰旋放倒在地上,肆无忌惮地抱紧了她的身体,狂暴粗野地进入宇文冰旋的身体中,在宇文冰旋的惊叫声和恐惧无比的眼神中完成了帮她从少女到少妇的过渡。

他肆意地释fàng

着自己的热情,肆意地把宇文冰旋的身体当成一个远古的杀场,无所顾忌地品尝着宇文冰旋少女身体的清香,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让自己和宇文冰旋的身体融合成一个完整的整体。

一次,两次鞑伐之后,宇文冰旋早已经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少女的痛楚也已经变得麻木了,宇文冰旋的身体却在楚云飞的鞑伐和粗野蹂躏之下产生了反应,她的心底深处也许想拒绝楚云飞,甚至杀了他为自己的清白雪耻,可是身体却已经背叛了自己的意志,开始逢迎迎合着楚云飞的动作,口中发出一声声难以名状的叫喊声,仿佛是在呼痛,又像是在享shòu

着这一次有一次的冲击。

楚云飞肆意释fàng

着身体中的杀气,胸口的胀满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似乎要把身下这个妖娆蹂躏成碎片,这才甘心。

他不停地运动着,却不知dào

该怎样释fàng

自己的热情,一次接着一次,不知dào

过了多久,宇文冰旋已经被他折腾的连声求饶,身体软的像是一滩泥,楚云飞身体中的那种力量才慢慢地开始消失,似乎也在心满yì

足地叹息着,沉沉睡去。

楚云飞望着身下的雪白身躯,心中涌起一阵骄傲,这时候的宇文冰旋已经不再是先前那个骄傲自负的像一只孔雀一样的少女了,倒像是一个可怜巴巴地在自己身下求欢乞怜的哈巴狗。

楚云飞心中忽然一软,自己这样的行为,对一个少女来说,恐怕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伤害,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自己终于还是没有控zhì

住自己的情绪?

楚云飞茫然抬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现在心中那种恐惧的感觉更加强烈了,自己之所以这么失控,肯定和修罗刀的刀魂有关联,要是依照自己的性格,估计最多也就是扒光宇文冰旋这小娘皮的衣服打顿屁股,然后掳走她的衣服让她光屁股回去而已,可是在最后的关头,楚云飞却没有控zhì

住自己的欲望,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去控zhì

,就这样让宇文冰旋变成了自己的女人。

楚云飞头脑中慢慢地冷静下来,心中不由有些茫然,自己这样做,究竟会带来怎么样的后果?宇文冰旋是宇文阀的子女,宇文阀是隋朝的大家族,将来是福还是祸,真是不得而知了,宇文化及想杀死自己,是不是和这件事情也有些关联?

十一章哥哥,我好看吗?

楚云飞苦笑着。终究是已经做过了,即便是后悔也来不及了,他摇摇头,把所有的念头都抛开了,俯下身体,轻柔地吻着宇文冰旋的双眼,把她脸上眼角的泪水吻干,这才慢慢地吻着宇文冰旋的脸颊,口唇轻轻游动,来到了宇文冰旋的嘴唇上,楚云飞慢慢地吻着她的嘴唇,双手却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宇文冰旋的身体,光华柔腻,带着淡淡的处子清香,让楚云飞一阵阵地迷醉着。

刚才楚云飞脑海中一片昏沉,只知dào

肆意发泄着心中的杀气,丝毫没有来的及体会身下的这个妖娆有多么的妩媚,现在这种杀气已经慢慢地平息下来,楚云飞才放松了心境,轻柔地抚摸着宇文冰旋的皮肤,精心享shòu

着宇文冰旋的身体光泽和柔软娇弱。

宇文冰旋似乎想不理会楚云飞,可是她的身体却不听话地开始灼热起来,宇文冰旋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慢慢地迎合着楚云飞的热吻,发出轻轻的嗯嗯声,双手也不由自主地紧紧环抱着楚云飞的身躯。

楚云飞心中得yì

,知dào

身下的这个妖娆已经领略到肌肤相亲的美妙滋味,或者说她已经和自己成就了事实,反倒死心塌地,放开怀抱地享shòu

起男女之间的欢爱来。

楚云飞紧紧地回抱着宇文冰旋,身体在她身上来回摩擦着,草地上留下两人的一阵阵呢喃声,蝉鸣蛙声,天籁般地传入两人的耳朵中,这么清冷的夜色,两个情动如潮的人却丝毫不觉,彼此沉沦在对方温暖的怀抱之中,这一刻的呢喃,柔情如水,璇玑无限。

楚云飞慢慢地进入宇文冰旋的身体之中,只觉得宇文冰旋已经敞开心扉,再没有少女的青涩和羞惭,热情无限地期待着楚云飞的来临。

深秋的夜色之中,丛林深处,响起了两个狗男女忘情的呼号声,仿佛是两个蹦极的人,到了最高的那个顶点一样。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两人终于平静下来,楚云飞伸出手臂,让宇文冰旋长长的秀发停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把玩着宇文冰旋胸前的妖娆,饶有性味地调笑道:“看不出来,第一次竟然就能这么轻车熟路的,妹子,你以前是不是心里经常丫丫啊?”

宇文冰旋忽然有些害羞,伸手怕打掉楚云飞的猪脚,拉过自己的外罩盖在身上,瞪着楚云飞道:“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楚云飞愣了一下,还真是想不起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话了,他想了想道:“怎么了?”

宇文冰旋皱着眉头望着他的眼睛道:“奇怪了,刚才我怎么好像是在做梦一样?你的眼睛有古怪!”

楚云飞心中一动,知dào

这是宇文冰旋从自己的催眠术中醒来后的正常反应,他笑笑道:“有什么古怪了?多半是你来回奔波,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出现幻觉,怎么了?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相信我是杨广本人吗?”

宇文冰旋茫然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你不像他,虽然你比他还色,可是有些东西,却是我从来都没有在他身上感觉到过得。”

楚云飞笑着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我被秦彝这厮临死前打了一金装锏,有些性情改变,也是正常的。”

宇文冰旋缓缓摇头道:“不对,即便是性格改变,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子,以前我在你身上,可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的感觉,可是现在我却能在你身上看到一些依靠,好像你比以前让我多了些迷醉的感觉,性格改变也不可能变得这样厉害。”

她看了看楚云飞的脸颊,上下打量着,良久才道:“你应该是这样一幅容貌,只有这样的容貌,才能配得上你的性格,杨广的那副容貌,不配。”

楚云飞心中凛然,心说这丫头果然是经商的好材料,眼力竟然这么高明,幸亏今天晚上阴差阳错的,自己把她收在身下,要不然,终有一天这丫头要给自己弄出来些大风Lang。

心里这样想着,楚云飞笑道:“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这是李慕清那个小丫头帮我整的容貌,只是一个杜撰出来容貌,可能是李慕清这丫头明白我的性格,所以才按照我的性格替我整的容貌,你才会觉得我适合这幅相貌。”

宇文冰旋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这也说得是,我还是喜欢你这样的样子,要不然让我跟以前你的样子欢好,我可不喜欢!”

说着,宇文冰旋嘟了嘟嘴吧道:“说,你跟李慕清还有柳家姐妹究竟是什么关系?你刚才说你全心全意爱我一个人,是不是真的?你以后会不会背着我跟她们偷情?”

说着,宇文冰旋伸手揪住楚云飞的鼻子,见他脸上皱着眉头,有些苦恼的样子,宇文冰旋不由的扑哧一笑道:“看把你吓得,告sù

你,我才不管你是不是杨广,我也懒得理会你有几个女人,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不过有个条件,你要是不答yīng

,我就告sù

皇上和皇后去,说你,哼,竟然敢欺负我!而且还把我掳到荒山野岭之中,进行qiang暴!”

楚云飞吓了一跳,急忙道:“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本少爷跟你可是两厢情愿的,我哪里掳你了?分明是你眼巴巴地跟到这里来,求我弄你的,要不然,我才懒得理会你!”

楚云飞心说,这丫头是一副敢作敢当的性格,还真不要去找杨坚告状了,那可就麻烦了,听说独孤皇后可是最反感男人生性不专一,欺负女人的。

宇文冰旋嘟着嘴巴道:“怎么你吓成这个样子?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把本姑娘丫丫了吗?我要是你,爱告不告的,敢告我?我就多丫丫你几次!”

楚云飞愣了一下,小声道:“妹子,你能不能说下你的条件到底是什么?”

怎么这丫头似乎在鼓励自己接着来呢?

宇文冰旋笑嘻嘻地看着他道:“条件吗?条件就是,每一次你和我在一起,都要像今天一样勇猛无dí

!”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事业尚未成功,我辈继xù

努力了?”

宇文冰旋吓了一跳道:“你还能吗?我好怕啊!”

这丫的嘴巴上说害pà

,脸上却连一丝害pà

的感觉都没有,分明是在向楚云飞招手欢迎。

楚云飞心中一热,只觉得腾地一声,一股火热从丹田处涌了上来,这厮嚎叫一声,兴高采烈地向宇文冰旋扑了上去!

宇文冰旋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手指忽然在楚云飞身上轻轻一拂,楚云飞只觉得浑身一阵乏力,扑通一声落在宇文冰旋身边的青草上面。

青草已经被宇文冰旋和他两人压的平平整整的,现在楚云飞落在上面,竟然丝毫没有摔疼。

他吃惊地望着宇文冰旋,心中却后悔不已,心说老子这就叫色迷心窍,分明上过一次萧绰的当了,现在又要上这妮子的当,这可真是屡教不改,咎由自取,活该了!

宇文冰旋见他一副吃惊的模样,咯咯娇笑道:“好哥哥,你怕什么啊?都被你吃光抹净了,还能对你怎么样?不过好哥哥,你可真是强悍啊,我今天可受不了了,本姑娘好歹也是第一次,这样疯狂,我可吃不消。”

说着,宇文冰旋慢慢地穿上衣服,笑着对楚云飞道:“哥哥,你乖乖地在这里睡一觉,最多半个时辰,穴道就会自己解开的,到时候你就能回去了,不过你的衣服什么的,我先帮你拿回去,上面好像沾染了我的血渍,本姑娘要收起来,留个纪念。”

刚才楚云飞情动的时候,随手把自己的衣服放在两人身下,至于究竟上面有没有血渍,可就不知dào

了,只是这丫头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想让自己再走光一次了,楚云飞心中暗自咒骂这小娘皮,却又毫无办法。

宇文冰旋笑咪咪地看着楚云飞生气的样子,心中大乐,她被楚云飞一番丫丫,平白无故的就把贞节失去了,心里当然是不忿之极了,偏偏自己和这人有了夫妻之实,即便是自己想杀他也没法动手了,这么多次,说不定自己的怀里都有了这厮的骨肉,总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来就没爹吧?

不过就算不能杀他,总要惩罚一番不是?要不然,以后的日子可是长着呢,还不知dào

这厮会怎么欺负自己。

想到这里,宇文冰旋硬起心肠,脸上却笑咪咪地向楚云飞道:“好哥哥,你看妹子体贴你吧?别怕,我等一下帮你解开上半身的穴道,要是有什么野兽之类的东西过来,你也能抵挡得了,况且即便是有什么野兽过来,也不见得就会吃你,同类嘛,他们总会照顾一下的。”

楚云飞哭笑不得,暗叹自己算是阴沟里面翻船,被这丫调笑成这个样子,真是愤懑啊!

宇文冰旋慢慢地穿好衣服,在楚云飞面前微微旋转了一圈,笑着问道:“哥哥,我好kàn

吗?”

楚云飞笑着道:“妹子,你当然好kàn

了,天下无双。”

第十二章 被劫色了

宇文冰旋的眼光却顺着楚云飞的身体往下游走。最后盯着他身下昂然的小楚云飞,笑咪咪地道:“看来他很不高兴呢。”

楚云飞心中暗骂,心说老子被你挑起了火,不替老子灭火,老子能高兴的起来吗?

不过现在受制于人,楚云飞可不敢不低头,天知dào

这个鬼丫头还有什么鬼心思?惹恼了她,恐怕她能扛着自己满长安城转悠。

他呵呵笑道:“他有什么不高兴的?能和妹子这样天仙般的人儿亲近,他都快乐疯了。”

宇文冰旋咯咯娇笑道:“好哥哥,你的嘴巴真甜,妹子都有些不忍心把你孤零零地放在这里了,不过要是放了你,却又有些不甘心,这样吧,我让你吃些甜头,也算是对你的补偿,行吗?”

她娇羞地望着楚云飞,似乎真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楚云飞现在可是领教了这丫头的厉害,听她这样说,就知dào

肯定又没有什么好事情,不知dào

这丫头又要想出什么办法来折磨自己了。

只是现在人为刀俎无为鱼肉,即便是想反抗也无计可施。

楚云飞笑笑道:“好啊,妹子说的甜头,当然愿意尝尝了。”

没想到这次宇文冰旋还真没怎么对付他,只是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体,从上面往下慢慢滑动,一直来到楚云飞的昂然指出,轻柔地抚弄着,慢慢地俯下身体,把自己的凶器放在楚云飞口唇边,来回轻轻地摆动着身体,口中发出一阵轻柔的呢喃。

楚云飞只觉得小腹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眼睛里面的火焰疯狂炙热,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妖娆生吞活剥了,偏偏身体被牢牢地定在当地,连动一下的本领都没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撩人的诱惑,这厮都快疯了!

这他妈的也算甜头?这丫头简直就是迷死人不偿命啊!现在楚云飞总算是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感情男人是这样被迷死的!

楚云飞憋屈的都快要爆zhà

了,宇文冰旋这才停了下来,笑咪咪地道:“今天的甜头到此为止,若想下次接着吃,未完待续!”

说着,宇文冰旋向远处飞快地飘走了,夜空中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得yì

之极。

楚云飞这才发xiàn

自己的双手竟然能动了,只是衣服却已经不知去向,楚云飞伸手把修罗刀握在手中,心中无奈之极,心说怪不得杨广这狗头被这丫头弄得光着屁股满街跑,现在倒好,连自己都被这丫的弄得光着屁股无法动弹了。

楚云飞心中这个着急啊,眼看着东方已经发亮了,天色渐明,自己腿上的穴道却连一丝解开的迹象都没有,估计等自己冲开穴道的时候,天色就要大亮了,到时候自己可有该怎么回去?难道也要像杨广那样,光着屁股在长安城里面溜一圈吗?

楚云飞暗自苦笑,心说自己即便是在这深山老林中呆一天,也不能丢这个脸。

他心中一凛,暗道估计这就是自己和杨广的区别了,两人秉性不同,在任何一件小事情上面都能表现出来,兰陵刚刚见到自己的时候,就非常疑惑,至于杨坚夫妻之所以没有起疑心,恐怕还是因为皇室之中父子兄弟之间的亲情淡薄,平时相互之间多少有些提防,来往太少,所以才感觉不出来。

宇文冰旋却凭着少女的敏锐,直觉地感觉到自己和杨广有些不一样。

想到这里,楚云飞暗自叹了口气,现在也想通了,大不了自己就在这丛林之中呆一天,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兰陵要担心自己了,可惜这个朝代没有电话手机什么的,要不然只要一个电话,就能让兰陵她们放心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叹了口气,暗自运用内息,在自己的经络之中不停游走,试图打开被宇文冰旋封住的血脉。宇文冰旋的武功不弱,封血脉的办法也有些霸刀,任凭楚云飞怎么冲击,始终无法冲破被她封住的血脉。他只好暗自叹了口气,索性静静地躺着,不去想那么多。

一夜困顿,这一放松下来,楚云飞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了不知dào

多长时间,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少女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楚云飞不觉睁开了眼睛,神思从梦游中飞了回来,他慢慢地摇了摇头,皱皱眉头,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过来?

神思及此,楚云飞忽然惊出一身冷汗,这才想起自己浑身一丝不挂,这要是落在旁人的眼里,这张脸真是不知dào

该往哪里放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急忙试了试腿上被封闭的血脉,悲哀地发xiàn

,原来这穴道还是没有冲开!

楚云飞只好静悄悄地闭上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多出,生怕被来的人发xiàn

自己在这里。

他静下心来,立kè

就发xiàn

来人的声音有些熟悉,仔细一听,可不是,好像正是兰陵和李慕清,柳氏姐妹的声音!

楚云飞心中喜忧参半,有心想出声叫喊,却又有些不好意思,怕被兰陵她们发xiàn

自己这幅样子,不喊却又怕她们找不到自己,难道自己就这样在这里呆一天吗?

兰陵的声音传了过来,显然有些焦急:“应该就是在这里了,我能感觉的出来,怎么好像这里有人打斗的痕迹?难道哥哥出了什么意wài

吗?”

她见这里到处都是被砍到的大树,所以才会以为有人在这里进行过激烈的战斗柳墨玉却摇摇头道:“兰陵妹子,看来不像,这里虽然有很多树木被砍到了,却没有多少杂草被践踏的痕迹,周围也没见到血迹,不像是打斗的痕迹。”

柳墨浅的声音中也有些焦急,向兰陵道:“兰陵妹子,你能感觉到吗?就是这里?”

兰陵嗯了一声道:“应该不错,我发xiàn

到了这里,这只玉凤的嗡嗡声立kè

变小了,好像是安静了下来。”

楚云飞听到这里,才知dào

原来兰陵能找到这里,还是靠着这一双玉器的感应力量。

李慕清的声音道:“妹子,你不要着急,晋王爷武功过人,机智无双,即便是有什么危险,他也能轻松脱身,既然在这里的可能比较大,我们还是分头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

兰陵点点头道:“慕清姐姐说的是,我这就让大家分头去找,几十个人,就不相信找不出来他。”

楚云飞一听吓了一跳,心中这个宭啊,心说这倒好,竟然来了几十个人,这要是被她们搜出来,还不如趁现在老老实实地自己出来划算些。

兰陵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楚云飞已经叫了起来:“兰陵妹子,我在这里。”

兰陵等一众女子听到楚云飞的叫声,不由的惊喜交加,一起往楚云飞的方向涌了过去!

她们早晨起来发xiàn

楚云飞不见了,都是大吃一惊,虽然说楚云飞有时候也会出去,不过一般都会给她们打个招呼,现在他忽然不见了,大家都有些吃惊,生怕他出了什么事情,兰陵更是皱紧了眉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的,偏巧在这个时候,她胸前的玉凤竟然轻微地响了起来,这一下,兰陵更加着急了,这枚玉凤在楚云飞遇到危险时好几次都示警,这一次兰陵感觉到玉凤的震动之后,立kè

就想到是楚云飞出事了,本来她又要独自出去寻找楚云飞,可是这一次柳氏姐妹说什么都要跟着,结果兰陵索性带了二三十个娘子军,人多些,至少找人的时候要方便得多。

她们一路寻找,本来是茫然无头绪,所幸兰陵脖子上的玉凤不时发出嗡鸣声,似乎只要兰陵她们走的方向是对的,这枚玉凤就安安静静地不出声,要是方向稍微有些偏颇,这枚玉凤就轻轻地震动起来,靠着这玉凤指引,兰陵她们找到这里,倒也没费多少时间。

现在听到楚云飞的声音,兰陵众人当然大喜,急不可待地向楚云飞奔去。

楚云飞一听大吃一惊,这还了得?他急忙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等一下!”

兰陵等一众女子吃了一惊,急忙停了下来,兰陵有些焦急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有人在你身边吗?”

兰陵以为楚云飞是被什么人给胁迫了,估计现在刀啊剑的正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自己等人一过去,恐怕这人就要杀了楚云飞了。

楚云飞苦笑着道:“不是,我没什么事,妹子,你们能不能先扔一件衣服过来?”

兰陵皱皱眉头问道:“什么扔一件衣服啊?”

楚云飞苦笑着道:“随便什么衣服都行,扔一件过来就行了。”

兰陵和李慕清柳氏姐妹四人面面相觑,不知dào

楚云飞这是唱的哪出戏?

李慕清笑笑道:“妹子,估计晋王这是被劫色了,劫完色之后连衣服也拿走当纪念了。”

楚云飞心里这个恨啊,心说这狐狸精还真他妈的够聪明的,随便猜都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的,不说话你会死啊?

第十三章迷死人不偿命

兰陵三人一听这话。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还真是有这个可能,想想楚云飞的性情,这种可能还不小!

当下兰陵等一众女子总算是放下心来,光是劫色倒也没什么,反正晋王爷也不会要死要活的,性命能保住就行了。

想到这里,兰陵向楚云飞道:“哥哥,我们这里可只有女人的衣服,你,不会嫌弃吧?”

楚云飞心说我还有什么好嫌弃的?他嗯了一声道:“没关系,抛过来就是了!”

随即又道:“要不然让李姑娘送过来也行!”

这厮心道,这小娘皮多嘴,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的雄壮模样,也算是小小报个仇先。

李慕清咯咯娇笑道:“我去吗?晋王爷的身材这么好,干脆我们姐们们都过去看看,岂不是更好?”

楚云飞心说这小狐狸精是肯定不会上当的,当下道:“算了算了,妹子,你还是给我扔件衣服过来。”

兰陵抿嘴轻笑,脱下身上的外罩,向楚云飞扔了过去。

楚云飞伸手抓住,急忙盖在身上,兰陵的衣服虽然稍微偏小些,可是该盖的地方还是都能盖住。

楚云飞这才叹了口气道:“妹子,现在你可以过来了。”

兰陵向柳氏姐妹和李慕清看了看道:“我一个人过去吗?”

楚云飞道:“是啊,我要你帮我解开穴道啊!”

兰陵嗯了一声,向李慕清和柳氏姐妹道:“三位姐姐稍待,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三人点点头,若是论起武功来,这里面就以兰陵为首,武功远在其余三人之上。

当下兰陵小心翼翼地来到楚云飞面前,看到楚云飞的样子,不由的两个脸颊一片通红,抿嘴笑道:“哥哥,你怎么变成这么一副模样了?”

楚云飞也是老脸通红,讪讪道:“我这是被人陷害了,妹子你先不要问了,帮我先把穴道解开,我自己搓揉了半天,就是弄不开。”

兰陵伏地身体,在他双腿上来回搓揉了一会儿,不由皱眉道:“奇怪了,哥哥,怎么这人的点穴手法像是宇文家的功夫啊?”

楚云飞大为佩服,忍不住脱口道:“这你都看得出来?”

兰陵扑哧一笑道:“我知dào

了,哥哥,难道你又被宇文姐姐给害了?”

楚云飞老脸通红,苦笑着道:“妹子,你还是不要问了,先帮我解开穴道再说。”

兰陵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膝盖上各自点了几下,楚云飞只觉一道真气从膝盖上往上游走,穴道果然解开了!

他心中一喜,叫道:“妹子,你果然厉害,原来这穴道竟然是要从膝盖上才能解开。”

兰陵微微一笑道:“这倒不是我有多厉害,还是当初宇文姐姐告sù

我的,换了别人的手法,这办法未必就灵。”

说着,兰陵脸颊通红,有些娇羞地站了起来。

楚云飞笑呵呵地道:“妹子,这下好了,我先穿上衣服,你先转身一下。”

兰陵扑哧一笑,转身走回到李慕清和柳氏姐妹身边,楚云飞这才起身穿衣,只是兰陵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实在有些嫌小了,倒像是个长裙子。

他只好又叫喊着要衣服,柳墨浅笑着把自己的外罩也扔了过去,楚云飞绑在腰间,这才勉强遮住身体,从草丛里面走了出来。

兰陵众人见他这幅打扮,不由的咯咯娇笑,就是她们身后的女兵虽然不敢放声笑,却也都抿嘴微笑,忍俊不禁。

楚云飞心里这个恨啊,心说都是宇文冰旋这小娘们儿害的自己这幅模样,等老子有空了,一定要报仇雪恨,就算不让这小娘们儿也光着屁股满街跑,至少也要在床上狠狠地报仇雪恨一番,这小妞不但害的自己赤身luo体,临走的时候,还故yì

挑逗的自己欲火中烧,偏偏还不替自己灭火就闪了,简直就是不负责任嘛!

李慕清微微一笑,眼神淡淡地在楚云飞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看不出来晋王爷还有这个雅兴,竟然半夜三更的不睡觉,光着身体满山跑,晋王爷大概是觉着自己威武雄壮的身体不展示一下,心里不甘心是吧?”

楚云飞撇撇嘴巴,哼哼了两声,却不说话。

李慕清轻移莲步,袅袅婷婷地来到楚云飞身边,伸手帮他把衣服轻轻地掖了一下,顺势在他耳边轻声道:“晋王爷,兰陵妹子的衣服穿在身上是不是别有一番滋味啊?”

说着,李慕清眼角轻轻一挑,狐媚无比地向楚云飞飞了个媚眼。

她既然知dào

楚云飞是个西贝货,自然立kè

就看出这厮的狼子野心,怪不得这厮对自己的妹子这么关爱无比的,原来是图谋不轨啊!

楚云飞被她这么一挑逗,刚刚被宇文冰旋挑起来的丫丫之火立kè

腾地一声燃烧起来了,想到自己身上穿着的正是兰陵的衣服,不由的一阵莫名的躁动,地下已经是昂然而起,楚云飞这个尴尬啊!

兰陵的衣服本来就不怎么宽敞,现在这个不该起来的地方有冲了起来,这要是被周围的女兵看见了,楚云飞当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这厮看了看李慕清,心说这丫的跟那个宇文冰旋简直就是一路货色,迷死人不偿命啊!

楚云飞只好微微弓着身体,紧跟在李慕清身后,借她的身体替自己挡一下。

李慕清虽然不时调笑楚云飞,不过关键的时候这丫头还真是很顶用的,当下李慕清让所有的女兵把楚云飞围绕在中间,大家骑马奔回兰陵的公主府上,一路上倒是也没多少人注意到楚云飞的不伦不类。

好不容易来到兰陵的公主府门口,楚云飞不住口地催促大家快点儿进去,免得被人发xiàn

自己的怪异形象。

刚进大门,就听见一个杨素的声音道:“兰陵公主,找到楚公子了吗?”

兰陵吓了一跳,心说怎么越国公一大早的来了?

她急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向越国公一躬身道:“启禀越国公,找到了。”

杨素这才叹了口气,放下心来道:“楚公子呢?”

兰陵这才想起来楚云飞还没有换衣服,一时间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楚云飞急忙往女兵群里躲了躲,他不躲倒好,这一动,杨素立kè

发xiàn

了他,叫道:“咦,这不是楚公子吗?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楚云飞眼看自己无法躲避,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了几步,微微躬身道:“楚风见过越国公。”

杨素愣了一下,嗯了一声道:“这个,这个,楚公子,你这是?”

李慕清微微一笑,款款往前走了几步道:“启禀越国公,楚公子昨天晚上睡梦中着了别人的道儿,不知dào

怎么回事,竟然被人掳到山林之中,醒来之后才发xiàn

自己竟然穿着这样一身衣服,我们正说着要去查一下是什么地方的妖人干的事情,您这就过来了。”

杨素嗯了一声,不由得皱皱眉头,向楚云飞道:“原来是这样,恐怕还是因为楚公子昨天完善击败了也迦南,这厮恼羞成怒,这才暗下毒手,还好,没有伤着吧?”

楚云飞只好硬着头皮道:“还好,没受伤。”

杨素点点头道:“这就好,楚公子,我过来是想告sù

你一件事,这个,嗯,你还是先去换身衣服,然后再过来。”

楚云飞心说这倒是,急忙进去换了衣服,这才出来。

杨素看了看他道:“今天早朝的时候,吐谷浑国师也迦南面见圣上,说我大隋朝是天朝,他们愿意退出赛事,甘心情愿地把宝剑献给皇上,不过突厥王子和高丽国师崔永浩却想见识一下我隋朝的武功,圣上不好推辞,就答yīng

了下来,高丽国师崔永浩进言说打擂台比武什么的,显得太过粗俗,伤了和气,还是什么时候随意地见识一下我大隋朝的文成武功,也就是了。”

楚云飞应了一声,心说这老头儿说了半天,到现在也没说到点子上,这究竟是比还是不比了?

杨素见他不言语,接着道:“后来圣上定下来今天晚上廷宴,地点就定在后花园,我怕你不知dào

,特意过来通知一声,顺便看看你。”

楚云飞心说这也是邪乎了,通知这么个事情,你直接派个人过来不久得了?还大老远的亲自过来。

不过他嘴上却十分恭敬地道:“多谢越国公。”

杨素点点头道:“我这就走了,你多加准bèi

,不要坠了我大隋朝的威风。”

老头今天早晨可是听长孙晟说了,也迦南被楚云飞一刀劈退,估计是自知不敌,这才向杨素请辞,退出了比赛。

而长孙晟更是大赞楚云飞武功高强,自知不是对手,所以杨素才对楚云飞如此看重,一下朝就亲自巴巴地跑了过来。

要知dào

这可是在皇上面前比试武艺,要是让杨坚看到自己选出来的武士比武时大败而归,丢了脸面,恐怕杨素的脸上也不好kàn



楚云飞心中暗笑,急忙把杨素送了出去。

回到庭院中,众女子望着楚云飞的眼神都有些暧昧,似笑非笑地,弄得楚云飞莫名的尴尬。

柳墨浅微微一笑道:“晋王爷,你没受伤吧?”

楚云飞笑笑道:“还好,没受什么伤。”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道:“晋王爷受的是内伤,操劳过度,伤经动骨的,需yào

些虎骨鹿血的好好补一下。”

楚云飞白了她一眼,笑咪咪地道:“虎骨鹿血的就不用了,内伤有没有,妹子你过来试试不就知dào

了?”

李慕清轻轻笑道:“墨浅妹子,听到没有?你家晋王爷昨天晚上还没过瘾,估计是偷鸡没偷着,反倒被鸡啄了一口,现在心里还痒着呢,你体谅晋王爷,这就进去陪陪他吧。”

柳墨浅抿嘴笑道:“姐姐自己去就是了,晋王爷可是指明了要姐姐的。”

楚云飞呵呵笑道:“墨浅妹子,你来陪陪我吧,慕清妹子凶巴巴的,不要把我吓坏了。”

柳墨浅微微一笑,脸上却是通红一片,摇摇头道:“还是晋王爷您进去休息一下吧,晚上还要参加廷宴,休息好了才有精神打败那个突厥王子。”

楚云飞一笑,心说自己的体力消耗的还真是有些厉害,偏偏晚上又要参加廷宴,这可真要好好休息一下了。

当下他一笑道:“好,墨浅妹子乖乖,就听你的,我先去休息一下。”

说着,楚云飞向兰陵望了一眼。

兰陵一笑,点了点头道:“哥哥,你去休息一下,等到午饭的时候我叫醒你。”

楚云飞笑笑,转身离开。

廷宴是傍晚的时候举行的,后花园里面灯火通明,酒席连成一片的,当真是肉如山,酒如海,杨坚虽然自己生活简朴,可是来了外宾,却需yào

顾及国家的颜面,一定的排场却还是要照顾的。

楚云飞是和兰陵一起过来的,李慕清和柳氏姐妹却没法过来参加廷宴,毕竟是皇家廷宴,与会的都是大臣和妻子,外人没有资格进入。

楚云飞和兰陵一早先去见了杨坚夫妻,告sù

他们自己易容参加廷宴的事情,杨坚听说他能从初选中胜出,显得有些惊奇,不过显然还是非常高兴,当即笑笑道:“广儿,看来你和周龙师父学了这半年,还真是有些长进,竟然能从一众武士中胜出,果然是长进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这都是平时跟妹子一起学了些,孩儿能有什么本事,缴天之幸,遇到两位好老师。”

杨坚听他谦虚,很是高兴,连连点头道:“武功固然重yào

,将来为人气度更是重yào

,你能深明事理,以国家大局为重,参加比试,这就不错了,只是比试时候千万小心,刀枪无眼,胜败都是小事,生死才是大事!”

楚云飞连声称是,这才退了下去,兰陵带着他一起在花园里转悠良久,直到廷宴开始了,两人才进去就坐。

李靖和长孙晟相携而来,来到之后,李靖这厮一眼就看见了兰陵,笑咪咪地拉了拉长孙晟,向兰陵和楚云飞两人走过来,长孙晟向楚云飞微微拱手道:“楚兄,长孙晟有礼了。”

他说话时候的神情显得比昨天恭敬了几分,楚云飞心中也不以为意,知dào

长孙晟肯定已经看穿了自己的身份。

李靖却笑咪咪地向兰陵打了个招呼,这才冲着楚云飞拱拱手道:“楚兄,你来的倒是挺早的啊?”

第十四章 眸色荡漾如水

楚云飞微微一笑。点点头招呼两人坐了。

他现在忽然有些担心崔永浩会出手了,毕竟这厮伤后有些日子了,按理说他的伤势不会这么快就复原,可是崔永浩毕竟是高丽的第一剑师,说不定有什么其他的能耐也未可知,就是他能很快复原,楚云飞也不觉得惊奇。

楚云飞这些日子精研修罗刀的刀魂,随着时间增长,他和修罗刀只见也越发融合,杀气和刀势也比以前精进了很多,可是对上崔永浩这样的绝顶高手,楚云飞心中还是明白,自己还差了一截,即便是全力以赴,终究不免是个落败的下场。

只是崔永浩被龙凤玉器的雄浑元气震伤,想要这么快复原,也不是一件容易事,否则他肯定不会静坐长安城中,这么长时间不出手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稍稍放下了心。

就听见门口的侍卫高声叫道:“启禀皇上,高丽使团驾到。”

杨坚点点头道:“宣!”

侍卫传下令去,花园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崔永浩当先而入,身后是十余名穿着高丽装束的男男女女,年纪都不是很大,也就是十几二十岁的样子,跟着崔永浩走了进来。

兰陵眼尖,急忙叫道:“哥哥,你看那个少女,不就是前些天要杀你的那个吗?”

楚云飞急忙顺着她的手指望去,只见一名少女风姿绰绰,虽然年纪不大,明眸皓齿,眉眼如黛,可不正是萧绰吗?

崔永浩向杨坚微微躬身道:“高丽崔永浩,拜见陛下。”

他说话的时候神清气足的,似乎中气还不错,不过楚云飞却能听得出来,他身上的伤势还没有全好,所以开口的时候虽然底气足,却显得稍微有些急促,简短截说,不啰嗦废话。

杨坚点了点头道:“使臣一路远来辛苦,这就入席吧。”

早有两边的内侍过来,把崔永浩等人让进一张桌子旁边,崔永浩居中而坐,其他的年轻人都坐在他身边。

萧绰正好坐在兰陵对面,猛一抬头,发xiàn

自己对面的那个少女,可不正是那天和自己争斗的那个美女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了?她向兰陵身边看了看,却没有认出楚云飞这个色鬼来。

只是她眼神望向楚云飞时,楚云飞却对她微微一笑,笑的萧绰莫名其妙的。

李靖在旁边看的清楚,忍不住小声道:“楚兄,这小妞儿长相可真不赖,看不出来高丽这些矮子里面,竟然有出落得这么隽秀清雅的少女,竟然不比楚兄的妹子差多少。”

李靖说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兰陵,估计这色鬼心里在暗中比较,究竟是哪个少女更美些。

兰陵瞪了李靖一眼,她是打心里不喜欢这个花花公子,主要还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李靖留给她的影响实在不怎么样,现在见他看自己,忍不住回瞪了他一眼。

李靖一笑,急忙转头去看对面的萧绰,心说公主咱惹不起,对面这个免费的美女我看看总行吧?

没过多久,突厥王子摄图带着十来个人也进来了,摄燕紧跟在摄图身后,进门之后,一双眼睛就盯住了李靖,眼神中却有一丝让人心碎的凄楚。

兰陵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李靖心里明白兰陵这是在暗中骂自己负情薄幸什么的,不过他有自己的生活原则,只好当做没听见。

摄图一双眼睛却冷冰冰地向楚云飞这一桌上扫过来,最后把眼睛盯在李靖身上看了一会儿,这才往前走了几步,向杨坚微微躬身道:“突厥王子摄图,见过陛下。”

突厥趁着五胡之乱,其后北齐北周争霸之际迅速发展,俨然已是一个异域霸主,声势兵力不在隋朝之下,所以摄图对杨坚的礼数也显得有些傲慢,自然是因为突厥国势强悍,摄图也不担心杨坚会怪罪自己。

杨坚神情依旧是淡淡的道:“免了,请突厥王子就座。”

当初北齐北周争霸中原的时候,杨坚迫于形势,不得不对突厥委曲求全,采取的外-交-政-策都是和亲,怀柔这样的安慰接纳措施,所以突厥人从心里就看不起大隋朝,以为他们得到天下,只不过是因为突厥没有参战,否则的话,哪里有今天的大隋朝一统天下的格局?

杨坚对摄图的傲慢看在眼里,心中当然也极不高兴,只是隋朝刚刚一统中原,百姓久经战乱,流离失所,士兵连年征战,疲不堪言,隋朝急需时间修生养息,这种时候,和突厥这样的强国开战实属不智,所以杨坚只好不发作。

左右立kè

把摄图一行人让进了座位中,摄图居中而坐,向崔永浩拱了拱手道:“见过崔国师。”

崔永浩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了,两家论计国力,当然是突厥强盛,只是崔永浩身为高丽第一剑师,剑术武道上的造诣却不知dào

高出摄图多少倍了,即便是当今突厥第一高手波塞东,也未必就是崔永浩的对手。

没过多长时间,吐谷浑的一行人也到了,为首的却不是吐谷浑国师,而是当初楚云飞和兰陵等人在长安街上见到的那个吐谷浑王子,也迦南跟在他身后,进了花园,也迦南眉目转动,向楚云飞李靖三人微微一笑。

楚云飞心说这和尚倒是不记仇,被自己一刀差点儿劈死,这秃头竟然毫不生气,当下也是微微点头,打了个招呼。

也迦南能从楚云飞全力一击之中全身而退,来去自如,单只这一手,恐怕就不在楚云飞之下,即便是两人放手相搏,楚云飞也没有把握就能取胜。

正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感觉到自己身上挂着的修罗刀竟然发出一阵轻微的震荡,似乎要从刀鞘中飞出来一般!

楚云飞微微一惊,随即自己的身体中也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郁闷感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从心底深处窜了出来,不由的脸上一阵苍白。

兰陵坐在他身边,一双妙目始终在留意着楚云飞,见他脸色忽然变得极其难看,不由关切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说着,兰陵伸手握住楚云飞的手。

感受到从兰陵手中传来的温热,楚云飞心中的郁闷稍减,兰陵一直都在自己身边,一直都在摸摸地注视着自己,这个想法让楚云飞心中稍安,似乎找到了依靠一样,他长长地出了口气,伸手把兰陵的手握在掌心。

兰陵的手圆滑温润,柔若无骨,楚云飞想不通,这样一双手,是怎么样才能把一柄长剑使的出神入化的?

兰陵静静地望着楚云飞,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一双妙目眸色荡漾,看的楚云飞的一颗心像是泡在温泉里面,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他笑笑道:“妹子,我还好。”

兰陵点点头,想把手抽回来,楚云飞却没有松手,兰陵微微一笑,也不在挣脱,任凭楚云飞把自己的手握在手掌中。

楚云飞只觉得兰陵的手掌心中似乎有一阵阵的温热传进自己心田,和自己身体中的内息融合之后,整个身体都有一种舒服的感觉,烦躁之情立kè

减少了许多。

吐谷浑王子向杨坚见礼,躬身道:“吐谷浑王子伏允携国师也迦南见过隋王。”

杨坚一笑道:“就坐吧。”

伏允却不推下,接着道:“阿蛮剑已经送到宫门外,小王不敢擅自带进来,还请隋王下旨,把宝剑送来一观。”

杨坚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有劳王子了,兰陵,让楚风陪你一起去,把这柄宝剑接进皇宫中。”

兰陵和楚云飞两人一听,急忙双双站起来齐声应是。

楚云飞放开兰陵的手掌之后,心头那种烦闷的感觉又出现了,随着他越接近皇宫大门,这种感觉越发强烈,心中竟然有一阵阵郁闷烦躁的感觉,似乎随时都想把霸刀拔出刀鞘之外,肆意狂放地挥舞一番。

兰陵觉察到楚云飞的异样,轻声问道:“哥哥,你头疼吗?”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不是,不知dào

为什么,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的感觉。”

兰陵轻轻地拉住他的手道:“要不然我先帮你在头顶推拿一下?”

说来也奇怪,兰陵握住楚云飞的手,这厮立kè

就感觉舒服了点儿,楚云飞也不疑有他,心说看来自己还真是个色鬼,要不然怎么兰陵一拉住自己的手,感觉就舒服了?看来也不是什么别的,估计是自己身体中的yin虫犯了,所以才会这么烦躁不安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妹子,你握着我的手,我就舒服些,看来你就是我的治病良药啊!妹子,看来哥哥这一生一世都离不开你了!”

兰陵脸上一红,楚云飞这话说的可极其暧昧了,一生一世都不离开吗?自己两人毕竟是兄妹啊?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你要是不想和妹子分开,妹子这一生一世就永远陪着你。”

楚云飞笑道:“到时候妹夫可要把我一脚踢开了。”

兰陵淡淡道:“我不嫁人就是了,不是有很多人都是一个人过一辈子吗?我还有你和嫂子们陪着,也不寂寞啊!”

兰陵一番话说的风轻云淡,听在楚云飞的耳朵里面,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他胸口一热,忍不住道:“妹子,其实我…”

第十五章 美人如玉剑气如霜

兰陵伸手捂住他的嘴巴。轻笑着道:“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我们毕竟是兄妹啊!说出来,就难堪了。”

她以为楚云飞是想向自己表白什么,急忙阻止了他,其实两人之间的这种暧昧情绪兰陵当然早有所觉,只不过她一直在内心深处回避着这个问题,两人毕竟是兄妹,有些事情可以想一下,甚至可以做,却不能说出来。这就是所谓的自欺欺人了。

楚云飞刚才情绪激动之下,几乎忍不住要脱口而出,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可是被兰陵一栏,这厮好不容易鼓起来的一点儿勇气立kè

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讪讪笑道:“也说的是,毕竟是兄妹啊!”

楚云飞的语气中难掩惆怅之意,只不过他心中想的却是毕竟是自己亲手送杨广上了西天,现在在兰陵面前,真不知dào

该怎么开口提起这件事情。

天意弄人,莫过于此。

两人一路来到宫门外,只见几十个吐谷浑武士静悄悄地站在门外,一名武士双手捧着一柄长剑,那一瞬间,楚云飞只觉得自己腰间的修罗刀发出一阵轻轻地嗡鸣声,震动的整个刀鞘都在轻声响动!

楚云飞忽然明白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烦躁之气从何而来了,想必就是因为修罗刀感应到了阿蛮剑的存zài

,激动了刀身中藏匿着的刀魂,这才发出一阵阵的颤动!

他伸手握住刀柄,另一只手却没有放开兰陵的手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淡淡道:“皇上有旨,传阿蛮剑觐见。”

为首的吐谷浑武士显然听懂了他的话,微微躬身道:“天使请先。”

楚云飞心说这厮倒是懂得规矩,当下和兰陵转身走在前面,他虽然转过身体,对身后的事情却有如目见,丝毫不担心吐谷浑武士会在身后突施暗算。

这名吐谷浑武士紧跟在他身后,进入皇宫之中,门口的侍卫把其余的武士都拦在宫门外。

三人一路前行,来到后花园门口时,兰陵和楚云飞两人松开手,往两边轻轻一分开,分别走在吐谷浑武士两边,楚云飞的手已经放在了修罗刀的刀柄上。

进入后花园,吐谷浑武士单膝跪倒,双手把宝剑举过头顶,高声道:“阿蛮剑送到!请隋王过目!”

杨坚向旁边的带刀武士摆摆手道:“给朕拿来看看!”

带刀武士躬身应了,走过来从吐谷浑武士手中接过宝剑,双手恭恭敬敬地捧了,送到杨坚面前。

杨坚是马背上出身的皇帝,对兵器也不陌生,他左手握住剑鞘,右手握住剑柄,双手微微一分,只听噌的一声响,阿蛮剑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

杨坚随意晃了晃,挽了个剑花,只觉寒气逼人,忍不住赞了一句:“果然是好剑!”

说着,杨坚手腕一翻,把阿蛮剑还回剑鞘之中。

底下高丽使者团和突厥使者团的人还都是第一次见到阿蛮剑,只觉这剑古朴大拙,隐隐透露出一股含而不露的杀气,不由的齐声叫一声好!

崔永浩的眼睛却有意无意地向楚云飞看了一眼。

宝剑出鞘的那一瞬间,楚云飞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修罗刀震动了一下,似乎是被深深地震动了一下,随即发出一丝轻轻的震动声,只是楚云飞的手掌一直握在刀柄上,死死地把修罗刀扣在剑鞘之中,旁人倒也没看出来什么一样。

吐谷浑武士献上宝剑之后立kè

返身退下,楚云飞和兰陵返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杨坚朗声道:“今天三国使臣来我大隋朝贺,无以为报,还请各位吃好喝好,尽兴而归,另外,这柄阿蛮剑既然是宝剑,吐谷浑国师又再三请求,说希望我能把宝剑拿出来,让大家共同欣赏一下,顺便演练一下武艺,宝剑嘛,当然是有力者居之了,难得大家能齐聚一堂,就当今天凑个兴致,那个哪个高手能技压群雄,朕就把这柄宝剑转赠于他,也算是报答众位的一番心意。”

众宾客齐声应是,共同鼓掌,虽然大家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现在听杨坚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倍受鼓舞。

当下杨坚向杨素道:“越国公,这柄宝剑就放在你那里,大家有兴趣的,就上来看看,顺带着给众位宾朋露一手功夫,让大家开开眼界。”

杨素双手接过宝剑,眼睛有意无意地向楚云飞三人看了看,心说这可就算是比武开始了,你们几个都要留个心了。

当下杨素高声道:“众位英贤,宝剑可只有一柄,哪位英雄有兴趣,尽可上来一观。”

当下杨坚吩咐众人把在远处的看台上收拾出来,要是有人比试武艺,就可以上到那个台上去,以便众人观看。

楚云飞和李靖长孙晟三人相互看了看,李靖一笑道:“两位哥哥先请稍稍等候一下,小弟抛砖引玉,先替两位哥哥探探路。”

楚云飞和长孙晟两人对望一笑,长孙晟道:“既如此,有劳贤弟了。”

楚云飞和长孙晟两人心里明白,估计李靖这厮显摆的毛病又犯了,这厮性格纨绔,今天在这里见到这么多美人儿,估计说什么都要上去表演一番,好能博得美人的青睐,到时候泡妞儿也方便些。

李靖见他两人答yīng

了,心中大喜,随即走出席来,向杨坚施礼之后,这才向杨素道:“越国公,晚生李靖不才,想抛砖引玉,还请各位方家指点一二。”

杨素点点头道:“好,这位是我太子杨勇府上的门客李靖,各位看看李少侠的本事。”

杨勇在旁边听得满脸笑容,这可算是替他争光了,这厮当然笑开了花。

李靖一站出来,立kè

就有个声音道:“我来领教一下这位李兄的高招。”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突厥王子摄图身边站起一个彪形大汉,这人身形魁梧,满脸胡须,一双眼睛冷冰冰地瞪着李靖,从座位上走了出来。

这人身上的装束和相貌,一望而知就是个突厥人,却没想到这人的汉语竟然说的非常流畅,看来突厥多年和中原打交道,懂汉语的人还当真不少。

摄图也站起身,向杨坚躬身道:“启禀隋王,这位是我突厥勇士图卢兹,能见识一下天朝勇士,也是他的福气。”

杨坚点点头道:“越国公,既然两位都是勇士,我们就开开眼界吧。”

说着,他向杨素摆了摆手。

杨素领命,吩咐下去,安排图卢兹和李靖比试武艺。

两人上了看台,李靖其实是认的这位图卢兹的,当初他受伤的时候,摄燕悉心照料,这位图卢兹就非常不满yì

李靖,当时李靖也没怎么在意,整天留恋在摄燕的怀抱中,乐不思蜀,晕头晕脑的,现在回想起来,估计这图卢兹暗中喜欢摄燕,之所以对自己横眉竖目的,可能是这小子在吃自己的醋。

当下李靖微微拱手道:“图卢兹兄弟,请了!”

图卢兹哼了一声道:“谁跟你称兄道弟的?我图卢兹是英雄好汉,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李靖一笑道:“图卢兹兄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李靖也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可能忘恩负义的?李某上对得起青天,下对得起厚土,怎么回事忘恩负义之人?”

图卢兹冷哼一声,却不愿意在这里把摄燕的事情张扬出来,毕竟李靖这个纨绔子也就罢了,摄燕苦恋这纨绔公子的事情要是张扬出去,对她的名声还是不怎么好。

当下图卢兹也不再纠缠这件事情,道:“废话少说,你想得到这柄宝剑,先胜得了我手中这柄马刀再说!”

说着,图卢兹把手中的马刀往半空中一晃,向李靖招了招手。

李靖知dào

这个图卢兹一身蛮力不说,刀法上也有过人之处,当下取出身上的这扇拿在手中,手腕一抖,这扇刷地一声打开来,这厮摇了两摇,这才像图卢兹招招手道:“图卢兹兄,请!”

说着,刷地一声把这扇合在一起。

图卢兹知dào

李靖的本事,不敢托大,手中马刀从天而降,向李靖急劈下去!

李靖身法闪动,犹如鬼魅般向旁边一晃,这一刀贴着他的身体落了下去。

楚云飞只看了这一招,就知dào

这图卢兹还不时李靖的对手,估计比当初那个白文豹也差不了多少。

果然,图卢兹一刀落空,随即反手向李靖腰间砍了过去。

李靖身体一滑,轻飘飘地落在远处,随即折扇轻摇,笑咪咪地道:“图卢兹兄,听我良言相劝,还是下去吧。”

图卢兹怒吼一声道:“有本事你站在那里不要动!”

这话一说,不但李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就是其他人也不由得笑出声来,兰陵和那个叫萧绰的少女笑的更是前仰后合的,这两人都是少女心性,听他这话说的好笑,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惹得图卢兹向她们怒目瞪了一眼,兀自不明白自己这话有什么好笑的。

李靖笑道:“图卢兹兄,我练的可不是铁布衫的功夫,你让我站在这里不动,岂不是任凭你随意砍吗?我可没这个本事。”

第十六章 美人有约

图卢兹怒吼一声。这才知dào

台下众人都在笑什么,当下马刀一举,接着向李靖扑了过去。

楚云飞等人现在都看的明白,知dào

这个图卢兹一身蛮力,虽然刀法还看的入眼,可是比起李靖来还是要差些,不知dào

摄图为什么肯让他出战,他向摄图望去,只见摄图意态悠闲,丝毫不以为意,显然并不怎么在乎这一场比试的输赢。

楚云飞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摄图的意思,这一局只不过是开局而已,真zhèng

的压轴戏肯定还在后面,即便是李靖胜了图卢兹,肯定还会有高丽的高手上去找他厮杀,最后鹿死谁手,还都是要靠各自的高手上前决战,那才算数。

楚云飞抬眼向台上望去,只见台上两人依旧是你来我往地相互追逐砍杀,李靖身法飘逸灵动,犹如蝴蝶在花丛之中翩然起舞一样,图卢兹却是怒吼连连,手中马刀上下翻飞,恨不能一刀把李靖砍成两段!

过了片刻,李靖似乎觉得戏弄的这莽汉也够了,这才徒然回身,身体和自己的折扇练成一条直线,刷地一声向图卢兹急冲了过去!

一刹那间,图卢兹只觉得一股劲风向自己疾扑过来,他急忙闪身向后退去,李靖却如影随形,急速向他追了上去!手中折扇刷刷连声,竟然不离开图卢兹的眼睛。

图卢兹急速后退,不提防脚下一滑,这才发xiàn

已经踏了个空,一个庞大的身体向台下坠落下去!

这厮反应倒也迅捷,下盘的功夫极其稳固,咚地一声响,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只把整个花园都震得似乎晃了晃。

图卢兹马刀一摆,紧接着就要冲上去再和李靖厮杀,旁边的摄图叫道:“行了,落下台子还不算输吗?图卢兹,不要落得和李靖这样的无耻之徒同流合污了!”

图卢兹哼了一声,却不敢违逆摄图的命令,只好向李靖指了指道:“今天算你运气好,回头我再收拾你!”

说着,恨恨地走回席中坐了下来。

李靖摇头苦笑,心说摄图现在还不肯原谅自己,估计是恨自己入骨了。

他也不置辩,接着抱拳道:“还有哪位英雄想上来赐教,这就请。”

只见高丽席上站起来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嗖地一声跃上了擂台,向李靖道:“本姑娘替摄燕姐姐教xùn

一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贼。”

李靖心说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怎么这些人今天算是跟自己干上了?我跟摄燕的事情,关你这个高丽美眉什么事啊?

不过想归想,李靖还真没把眼前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摆摆手道:“美女,你跟我打个什么劲儿啊?好男不跟女斗,本少爷怎么说也是个堂堂七尺的男子汉,跟你打岂不是唐突美人吗?你下去,换一个上来好了。”

说着,这厮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萧绰,心说这丫的长相可真不赖,要不然就陪她玩玩?顺带着说不定还能顺手揩揩油什么的?再说自己胜了她之后,在这小姑娘心目中留下个光辉的英雄形象,说不定这小妞一高兴,来个以身相许什么的,自己岂不是赚了?当然,娶她当老婆是肯定不行的,本少爷可还没玩够呢。

这货心中想的挺美,一双眼睛上下翻飞,在萧绰身上上下逡巡,却显露出他的邪恶本性了。

萧绰一看这狗头两眼翻飞,不停地向自己的敏感之处望来望去,早就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当下也不多说话,手中短剑一摆,玩了个刀花,看的李靖眼前一亮,刚要拍马屁喝彩一声,就听见耳边刷地一声响,紧接着就听见啪地一声响,这厮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萧绰一鞭子!

李靖急忙往后飞退,只见剑光闪烁,刷刷地向自己急冲而来!

耳边听到萧绰的声音道:“你这狗头,竟然敢对本姑娘如此无礼!这一鞭子,算是替摄燕姐姐出口恶气!”

说着,萧绰急如闪电,步步紧逼。

李靖这一下可是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一时大意,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这么厉害,一鞭子来的无影无踪的,等到自己发觉之后,已经重重地挨了一下,只疼的这厮龇牙咧嘴的,疼还倒是其次,重yào

的是这可是自己的脸面啊!要是留下什么伤疤,毁容了什么的,今后本公子还怎么泡妞呢?

这厮手捂着脸颊,急匆匆地向旁边闪避,幸亏这厮身法快捷,远在萧绰之上,要不然,照这样分心,估计现在这小子已经被萧绰乱刃分尸了!

即便是这样,李靖失去先手,再想抢回来,还真是难上加难,他的身法虽然比萧绰快捷,却也只是能避开萧绰长剑皮鞭的攻击而已,要想反击,那可真是谈何容易?

这厮沿着擂台来回穿梭,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就已经在台子上转了好几圈了。

台下是一片唏嘘,尤其是图卢兹和高丽的几个汉字,已经忍不住纷纷叫了起来:“这算什么英雄好汉?打不过就认输,这样围着台子跑,本来就算是输了!”

图卢兹更是哈哈大笑道:“李靖你这狗头,打不过就学学老子,干脆利索点儿,下来就是了,赖在台子上不嫌丢人吗?”

楚云飞看了几招,知dào

即便是李靖能静下心来和萧绰比试一番,也不见得就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他失去先手,被对方紧逼而来,想要取胜,基本上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当下楚云飞看了看兰陵道:“妹子,好像这丫头跟你打过一场,要不然你上去一下?”

楚云飞显然是怕李靖输了丢脸,所以让兰陵上去替他一下。

不料兰陵撇撇嘴道:“哥哥,我可不去帮这个坏蛋,这厮贪花好色,负情薄幸,活该被这漂亮丫头狠狠揍一顿!”

楚云飞知dào

她早就对李靖看不过眼,恐怕要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兰陵早就上去帮着萧绰揍李靖这厮了。

楚云飞道:“妹子,李靖虽然有些浮夸,不过这可是给我们大隋朝争光的时候,他要是败在这少女手下,恐怕父皇面子上有些不好kàn

。”

楚云飞有心自己上去,却又怕自己修罗刀一出鞘,立kè

就会被萧绰认出自己来,毕竟这小丫头片子被自己欺负的不轻,这要是当着众人的面对自己也喊上几句采花yin贼什么的,自己这张脸可真是没处搁了,估计杨坚都要收拾自己一顿。

况且让楚云飞和这个小姑娘动手,他还真有些不乐意,毕竟对方只是个小丫头,胜之不武,败则足以蒙羞,这种苦逼差事,楚云飞还真有些汗颜。

兰陵知dào

楚云飞的为难之处,听他这么说,这才哼了一声道:“好,哥哥,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帮这坏人一次。”

说着,兰陵起身一跃,只见一条人影轻烟般飘了起来,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兰陵已经俏生生地站在台上了。

众人都是一愣,随即爆fā

出一阵冲天的叫好声,兰陵只是这一手轻身功夫,就现出数十年功夫的不俗之处了,仿佛风摆杨柳般轻柔自如,就是坐在她身边的楚云飞,都没有看清楚兰陵究竟是怎么飞身上了擂台的。

楚云飞心下暗自赞叹,他虽然和兰陵一起出生入死无数次了,不过还是第一次见到兰陵这么轻盈自如的身法,单以轻身功夫来说,兰陵是在场所有人中的第一位了。

萧绰发xiàn

旁边忽然站了一个人,不由愣了一下,停下身子,转身向兰陵道:“原来是你,那个王老虎呢?”

兰陵倒是愣了一下,心说什么王老虎?随即明白过来,肯定是楚云飞害pà

丢脸,所以才编了个假名字骗她的。

她微微一笑道:“怎么?难道你想见见他?回头我给你们两人引见一下。”

萧绰哼了一声道:“我想杀了他!这人对我如此无礼,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才甘心!”

兰陵一笑道:“就是不知dào

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你要是想找他也不难,先过了我这道关再说!”

说着,兰陵把手中的宝剑往前一指,双眼盯着眼前的萧绰,口中却道:“姓李的,你还是下去吧!”

李靖苦笑着摇摇头,心说自己可是美人杀手啊,怎么这几天连番不顺,遇上的美女都对自己瞪眼睛?

他知dào

自己再纠缠下去,也不见得就是萧绰的对手,当下笑笑道:“多谢兰陵公主援手之德,我还是先下去了。”

兰陵冷哼一声,也不理他,手中长剑向萧绰一指道:“来吧,正好我还想替我哥哥报仇呢,正愁找不到你,没想到你自动送上门来了!”

萧绰冷哼一声,她和兰陵先前交过手,知dào

兰陵的本事尚在自己之上,哪敢丝毫大意?当下揉身急上,手中鞭子短剑上下翻飞,和兰陵翻翻滚滚的战在一起!

两人这一交上手,楚云飞把眼一看,立kè

了然于胸,上一次萧绰输给了兰陵,这一次的结局一定不会有什么异常,萧绰照样还是要输!

果然,两人翻翻滚滚地斗了半响,兰陵是越战越勇,一柄长剑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向萧绰不停出击,只见兰陵的剑光,把萧绰的身影团团围住,萧绰手中的长鞭变成了摆设,丝毫不见威力,要不是手中短剑勉强招架着,恐怕萧绰早就落败人数了!

兰陵连声呵斥,手中长剑翻飞,身影闪到萧绰身前,长剑疾刺之处,忽然轻声道:“妹子,你不是想报仇么?明天晚上御香园,不见不散!”

萧绰一愣道:“什么?”

第十七章 锋芒相对

她手中短剑丝毫不停。不知dào

兰陵说话是什么意思?

兰陵一边舞动长剑,一边道:“明天晚上御香园,我把那个王老虎帮你跃出来,你敢不敢去?”

她二人说话声音都不打,借着舞剑之际,旁人却听不见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萧绰心里还真是有些发憷,不过她毕竟是少年心性,被兰陵一激,忍不住心头大怒道:“有什么不敢的?好,一言为定!明晚御香园见!”

说着,手中短剑急挺而上,向兰陵咽喉处飞了出去!

兰陵轻声娇笑,身体仿佛一只飞燕般向半空中掠了起来,手中长剑往上一挥,轻巧地挡开了萧绰的短剑,随即收手后退,俏生生地立在台边,笑道:“父皇,我和萧家妹子剑术不相上下,我们就以和局算了吧?”

杨坚看的微微一笑,心说这丫头倒是顽皮,他看看萧绰,年纪虽然不大,长相俊俏,明眸皓齿的,也真是让人喜爱,随即点点头道:“越国公,你看这一局是不是能算作和局?”

杨素笑笑道:“皇上,虽然兰陵公主说是和局,还要问问萧姑娘的意见。”

他和杨坚眼力犀利,早就看出来兰陵肯定不会输了,这样说不过是想给萧绰个面子,让萧绰有个下台的机会。

萧绰脸色苍白,心说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把杨坚叫父皇,难道她是公主吗?早就听说隋朝公主武功高强,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这人竟然是公主,那自己碰到的那个叫什么王老虎的人怎么会是她哥哥?

想归想,萧绰反应却依旧敏捷,听兰陵这样一说,立kè

明白是兰陵在让着自己,她微微抱拳道:“是我输了,我不是这位姑娘的对手。”

兰陵笑道:“我们有没有分出胜负,算什么输赢?妹子,姐姐一见你就好生喜欢,我叫兰陵,你是不是叫萧绰?”

她生性爽直,现在在萧绰面前细细一看,这丫头长得秀丽端庄,虽然年纪幼小,却显得极有分寸,兰陵一见就觉得更加喜欢,心说自己姐姐有不少了,妹妹却一个没有,要是把这小丫头也加进自己未来嫂子的行列之中,那该多有意思?

萧绰当然想不到这个笑颜如花,和蔼可亲的像只美丽的小白兔一样的公主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只是觉得这个公主丝毫没有架子,看上去亲热和善,让萧绰心头暖洋洋的。

她低头道:“我叫萧绰。”

说着,忽然之间有些自惭形秽,兰陵贵为公主,自己只不过是寄养在普通人家的一个普通少女,她低下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崔永浩看在眼里,忍不住向萧绰问道:“你认识兰陵公主?”

萧绰回去之后,把银子也弄的不知去向,哪里敢向崔永浩说?现在听师父问起来,这才低声道:“我们前两天在街上见过一次。不过,我不知dào

她就是公主。”

崔永浩点了点头,转身向旁边的一个高丽青年道:“这位公主的本事,在萧绰之上,不过应该不是你的对手,这柄阿蛮剑我们志在必得,你一定要小心了。”

接着,崔永浩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可惜我伤势过重,要不然,就不用这么担心了。”

这少年正是崔永浩的大弟子,也是当今高丽皇室成员,拜在崔永浩门下当弟子,武功深的崔永浩真传。

这一次时间仓促,崔永浩的内伤没有复原,即便是他出手,也不见得就能胜得了楚云飞,所以崔永浩只好把希望寄托在自己的这个弟子身上,不过崔永浩还真是没多大的把握,当初自己见到楚云飞的时候,他的修为肯定不是自己这个大弟子高双剑的对手,可是现在却不知dào

究竟怎么样了。

这也是崔永浩不愿意让高双剑这么早下场的原因了。

当下兰陵也退了回去,这一下看台上又空了,杨素觉得有些冷场,向长孙晟和楚云飞两人看了一眼。

长孙晟一笑,向楚云飞微微抱拳道:“楚兄,我替兄长先走一趟。”

楚云飞点点头道:“小心些,高丽那个萧绰就不简单!”

长孙晟笑着点了点头,心说都是李靖这厮卖弄风情,要不然,就凭一个小丫头,怎么能把这厮杀的打败而逃?要不是兰陵上去把他替下来,估计李靖今天的丑可就丢大了。

他向楚云飞道:“楚兄放心,我理会的。”

说着,长孙晟把外罩一脱,自己把背上的两柄短枪装好了,这才大踏步走上台去。

楚云飞暗自点头,长孙晟生性稳重,比起李靖的毛躁来,显得沉稳大方,而且长孙晟久经沙场,比李靖多了一份杀气,虽然两人的本事相差不多,可是当真决战时,长孙晟却能胜得了李靖。

长孙晟站在台上,双手短枪向一起微微一撞,扬声道:“隋朝长孙晟,向各位请教了!”

长孙晟是隋朝奉车都尉,声名远播,在座的众**都听说过他的名头,摄图眼神中露出一丝光芒,长孙晟意志昂扬,斗志旺盛,一看就知dào

是个勇于出击,杀气凛然的性格,就仿佛一柄脱鞘而出的宝刀,一出鞘,立kè

就散发出一种凌厉无比的杀气!

摄图转身看了一眼楚云飞,强压下心中的战意。

他在御香园里输给了楚云飞,心中一直不忿,回去之后,又想很久,决定还是和楚云飞再斗一次,一雪前耻。

所以他虽然被长孙晟激惹,却强行忍住,没有发作出来。

长孙晟叫了一圈,竟然没有人上来应战,杨素皱了皱眉头,心中明白估计剩下的高手都等着以逸待劳,想等别人杀的累了,自己再上来捡便宜,他人老成精,眼珠一转,立kè

有了主意,当下杨素高声道:“原来奉车都尉的大名远播,竟然连远方的朋友都知dào

了,看来是没人敢出来了?既然这样,这柄宝剑就算是找到主人了,不知dào

吐谷浑王子和国师,有没有什么意见?”

伏允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也迦南,心说这就完了?也太快了点儿吧?

也迦南微微一笑,向伏允点点头,意思是让他稍安勿躁,也迦南心里清楚,这场龙争虎斗真zhèng

的压轴戏肯定还在后头,突厥和高丽岂能任凭长孙晟把宝剑夺过去?宝剑事小,国威事大,这样一来,两国岂不是颜面扫地了?

当下也迦南站起身来,向杨素微微一笑道:“越国公,我们已经把宝剑贡给了天朝,当然有上朝做主了,只要突厥和高丽两国没什么意见,我们当然愿意看到宝剑寻得主人。”

杨素心说你倒是滑头,当下转头向旁边突厥和高丽两国使臣道:“不知dào

还有没有英雄上来一试?”

摄图抬头看了看崔永浩道:“国师,难道你们不准bèi

出手吗?”

崔永浩淡淡道:“王子,我身体有恙,门下弟子又不怎么争气,还是等等再说了。”

摄图无奈一笑,他长身而起,大踏步走上擂台,一双眼睛却望着楚云飞道:“这位楚公子何时下场?让摄图再领教一下楚兄高明的身手?”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摄图王子有兴,楚风随时奉陪。”

他实在不想多说话,自从那柄阿蛮剑出现在皇宫后院之后,他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躁动感觉,压制不住地想要狂暴而出。

摄图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希望我和这我长孙都尉比试之后,能有机会和楚兄一较高低。”

楚云飞淡淡道:“希望摄图王子能给在下这个机会吧。”

他见识过摄图和长孙晟的武功,虽然摄图稍胜半筹,可是想胜得了长孙晟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虽然李靖能和长孙晟打个平手,那是因为李靖的袖里剑适时地使了出来,让长孙晟猝不及防,否则当初李靖就已经输给了长孙晟。

而摄图之所以能轻易地打败李靖,主要还是因为李靖性格浮华,偏偏对摄燕心中有些歉意,所以一出手就失去了先机,加上摄图勇狠坚毅,一招得势,随即步步进逼,这才能一举杀败李靖,还差点儿就要了李靖的性命。

现在长孙晟对上摄图却有些不一样了,长孙晟久经沙场,身上的血腥气息绝不在摄图之下,而且长孙晟生性坚毅不拔,身上的很多地方都和摄图有些相像,这两人对上之后,当真是将遇良才,棋逢对手,至于鹿死谁手,却就难说了,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胜负成败的决定因素,不仅仅是武功高低,还有两人的力qì

比拼,心性坚韧与否,是不是心狠手辣这些东西都起到一定的作用,依照长孙晟的性格武功,摄图即便是能胜得了他,也不会轻松得了。

摄图听他这样一说,微微一笑,转身向长孙晟抱拳道:“长孙都尉,小王在本国之时,经常听到都尉大名,今日能得见尊颜,当真是三生有幸,还请都尉不吝赐教。”

长孙晟早就听李靖楚云飞说过摄图的厉害,见他站在当地,如岳临渊,果然是一派高手的风范,心中暗自戒备,淡淡道:“摄图王子才是名冠天下,能和摄图王子一决高低,是长孙晟毕生幸事!”

说着,长孙晟双手往起一并,左手持枪,双手微微抱拳道:“摄图王子请了!”

摄图淡淡一笑,反手拔刀在手,马刀斜斜地向半空中遥指,这一瞬间,摄图身上已经迸发出无比惊人的气势和威风。

他轻轻地喝了一声道:“领教了!”

断喝声中,摄图身影展动,双手握刀,身体已经向半空中飞跃而起,手中马刀带起一阵劲风,咆哮着向长孙晟疾劈下来!

长孙晟微微一笑,当摄图纵身跃起的那一瞬间,长孙晟也已经快如闪电地动了起来,只见他左手轻轻往前一晃,一根短枪已经脱手向摄图飞了出去!

摄图身影从半空中冲下来的时候,却发xiàn

风声劲急,眼前一柄短枪如闪电如狂风暴雨般向自己疾飞而来!

他冷哼一声,再也想不通长孙晟竟然会使出这样一招!还没和自己交上手,先把手中的一柄短枪抛了出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摄图来不及细想,手中马刀斜斜地向短枪劈了出去,心中打算先一刀把这柄短枪劈飞了,再接着追杀长孙晟!

摄图的马刀快如闪电般地劈在短枪上,只听见砰地一声响,短枪不但没有飞出去,摄图手中的马刀反倒被震的向后飞去,摄图只觉得手腕处猛然一震,知dào

不好,急忙接着这一震之势,向后飞跃出去!

他身影尚未落地,就听见枪声劲急地响了起来,眼前金光闪耀,一柄长枪破空而来,枪尖泛出点点银光,向自己眼前急冲而来!

摄图心中一凛,已经明白过来。

原来长孙晟这两柄短枪竟然还能再一次合而为一,他趁着摄图向自己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把一根短枪抛起来,当做暗器般向摄图疾刺过去,趁着摄图一时大意,剩余的一柄短枪随即急冲向前方,就在摄图的马刀砍中短枪的那一刻,两柄短枪已经合而为一,把摄图震得向半空中飞了出去!

随着摄图身影向后疾飞而去,长孙晟一柄长枪急挑而前,身影展动,向摄图冲了过来!

这一下当真是大出摄图意料之外,身影还没站稳,就看见眼前银光闪动,长枪已经向自己当面而来!

好个摄图,果然是本领高强,身经百战,眼见长枪迎面而来,摄图毫不惊慌,一个铁板桥,向后方倒了下去,一个身体仿佛折成两段,堪堪躲过身前疾刺而来的长枪!

他手中马刀向上方飞砍出去,只听见当地一声响,摄图身影一晃,马刀在地上一撑,身体平平地向后方飞了出去!

长孙晟只觉得手中传来一阵大力,双手一震,长枪几乎脱手而出!

他暴喝一声,双手猛一用力,身体紧接着向摄图飞了出去,手中长枪急点摄图面门,竟然还是刚才的那一招!丝毫不变!

第十八章 刀魂咆哮

摄图身在半空中。眼看着长孙晟长枪如同毒蛇般地向自己冲了过来,竟然连一丝喘息的余地都不给自己留下来,摄图不由的大叫一声,银牙一咬,手中长刀从半空中向长枪枪尖急劈而去!

只听见当的一声大响,刀枪交击,摄图的马刀竟然不偏不倚地正好劈在长孙晟的枪尖上!

一声巨响过去,长孙晟脸上一阵苍白,手中长枪飞快地向身后滑了出去!

摄图虽然侥幸劈在枪尖上,也好不了多少,脸色一白,身体已经向后飞了出去,落下来时,堪堪站在擂台边缘!

长孙晟手中长枪向后滑动,在身后的擂台上一点,身体借势向前飞了起来,人在半空中,手中长枪向前方急速滑动,枪尖极点,向摄图迎面又是一枪!

摄图已经是退无可退,不过经过这两次刀枪交击,他已经站稳了声势,虽然长孙晟这一枪来的迅捷,摄图却不像前两次那么慌乱,他身影一动,整个身体已经旋转着向半空中飞了起来,人在半空中,忽然一个鱼跃,头下脚上向长孙晟头顶急冲而去,摄图长声暴喝,手中马刀疾风骤雨般地向长孙晟头顶疾劈下去!

长孙晟只觉得头顶风声大响,仿佛半空中惊起一个炸雷,在自己的头顶爆裂开来,他来不及细想,双手把长枪一横,硬生生地往半空中一挡!

只听见当地一声大响,摄图的身体向空中飞了回去,长孙晟只觉胸口一震,嗓子发甜,这一口鲜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他咬咬牙,硬生生地把这口鲜血给咽了回去,长枪一晃,稳稳当当地竖立在自己身旁,傲然而立!

抬头望摄图时,只见摄图脸色苍白,身影轻轻地晃了一下,仿佛被风吹动了一样。

两人相互冷飕飕地瞪着眼睛,都知dào

对方伤势不会比自己轻多少,却不敢轻易再发动。

仿佛两只草原上遇到的饿狼,都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却还想找机会把对方撕成碎片,好吞进自己的肚子中果腹充饥!

两人四目相对,足有一盏茶的功夫,摄图才慢慢地道:“长孙晟,这个名字我今天记住了!”

他说话的声音平稳有力,却显得有些中气不足。

长孙晟冷哼一声道:“摄图王子才是真的高明,长孙晟领教了。”

他的声音也不比摄图好多少,显然也是在强自压制着伤势,深恐一不小心就加重伤势。

摄图手中的马刀微微向半空中扬起来,他是草原上放马驰骋惯了的英雄霸主,养成了一种宁死不屈,宁折不弯的骄傲性格,虽然知dào

自己已经身受重伤,却不肯低头认输。

说来这一场争斗,本来是摄图武功稍高半筹,可是他一个不留神,被长孙晟抢了先机,高手相搏,往往一招建功,要不是摄图身经百战,反应迅捷,恐怕早就被长孙晟一枪挑飞了。

后来摄图凭借着自己的勇气和毅力,硬生生地从长孙晟的银枪下扳回先机,一刀从半空中劈了下来,借着身体从半空中向下疾飞的势道,想要一刀制胜,没想到长孙晟反应也是极快,一柄长枪出神入化,硬生生地把摄图的这一刀给强行挡了回去!

这一来,长孙晟和摄图硬悍三招,两人都受了不轻的伤,因为最后一刀摄图借着自己身体往下飞跃的势道,这一刀之威,比前两刀都要强势,一刀下来,两人都是气血翻滚,受伤不轻。

长孙晟见摄图马刀上扬,也毫不示弱,双手慢慢地把长枪横在身前,冷冰冰地盯着摄图,丝毫不见退缩。

摄图调整呼吸的节律,慢慢地向长孙晟走了过去,一步一步,有一种天然的节律,手中马刀在手中轻轻地挽动着刀花,配合着他脚下的节律,生出一种惊人的杀气。

长孙晟知dào

这是摄图借着活动之际,调整自己的身体和精神状态,这一刀之威,肯定是惊天动地,不好应付。

只是长孙晟的性格遇强渐强,宁折不弯,眼前的对手越强悍,他的意志就越坚定,眼看着摄图往前走来,竟然丝毫不退,双手抓住长枪轻轻一旋,咔地一声响,手中的长枪竟然又变成了两柄短枪!

摄图心中暗赞一声,长孙晟审时度势,对于战机的把握高明之极,眼看自己慢慢地向他走去,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长孙晟立kè

就把长枪拆开,变成两柄短枪,这样一来,在两人的近身搏斗中就会发出更加绝妙的效果,这样的对手,果然是了不起。

摄图却也不惧,一步步向长孙晟走去,双眼之中燃烧着冰冷的火焰,长孙晟这样的对手,已经点燃了摄图胸口汹涌澎湃的战意!

台下众人看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两人这一战交手虽然只有三招,可是每一招都是惊心动魄,生死决断在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直如闪电惊雷般动人心魄。

大家都知dào

,这已经是最后的一招了,摄图这一刀下去,两人肯定多是身受重伤,说不定还会有一个人丢了性命也未可知,无论是谁胜谁负,接下来的拼斗中,都不会再出现两人的身影了。

摄图慢慢地往前走着,一双眼睛如同野狼般地盯着前面的长孙晟,蓦然之间,他长啸一声,身影向半空中疾飞了起来,手中马刀向长孙晟头顶上方疾劈下去!刹那之间,整个后花园中只有摄图手中马刀带起来的阵阵刀风和摄图惊天动地的咆哮声,旁观的众宾客都是鸦雀无声。

就在这一刻,长孙晟忽然做了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的身体忽然向后方平平地滑了出去,手中短枪已经咔地一声接在一起,枪尖急速旋转,向自己的身后飞了出去!

这一下众人都是大吃一惊,这一招岂不是自寻死路吗?眼看着强敌从天而降,他却把自己的兵器向身后抛出去,拿什么来抵挡身前的敌人?

摄图冷哼一声,他也不知dào

长孙晟这一招是什么用意,当下决定以不变应万变,手中马刀刀势不变,力道却在瞬息之间增加到极点,向长孙晟急劈了下去!

长孙晟手中的长枪噗地一声戳在地上,长孙晟的身体竟然平平地躺在了长枪旁边!

摄图心中大喜,心说这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这样的姿势,岂不是等着我来砍死你吗?他心性坚毅,绝不会在临阵之际手下留情,手腕一翻,马刀飞快地向长孙晟身体上劈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一阵劲风从长孙晟身上飞了出来,摄图大吃一惊,手中马刀急忙改变方向,啪地一声把这柄向自己飞来的长箭挡开,就这么稍微一分神之间,长孙晟手中的长枪已经改变方向,向摄图飞了过去!

摄图心头一震,长孙晟手中的长枪分明来不及转弯,怎么向自己飞过来的,还是一柄明晃晃的枪尖?

他已经来不及细思了,枪尖如同毒蛇般向摄图的咽喉处疾飞过来,摄图身影往下坠落,手中马刀的刀势用老,来不及回转,眼看着这一枪就要贯穿摄图的喉咙了,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战局竟然演化到这么激烈的地步!这一枪,即便是现在长孙晟存心想收回去,恐怕也是不可能了!

难道摄图远道而来,竟然会死在长孙晟的枪下马?突厥王国会是这么一个震怒法?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的一瞬间,摄图左手忽然急探而出,啪地一声,牢牢地抓住了长孙晟的枪尖!他下坠的声势借着左手的力量,硬生生地在半空中停了下来!

长孙晟心中喝一声彩,手中的弓箭已经冷冰冰地指着摄图的咽喉之处!

就在同一时刻,摄图手中的马刀也架在了长孙晟的脖子上。

两人四目相对,都不由得升起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果然是英雄豪杰,名不虚传!

杨素脸都吓白了,急忙叫道:“手下留情!手下留情!这一战就算是平手,平手,这就分开了吧!”

说着,老头几步奔上擂台,站在两人身边。

摄图哈哈一笑,把手中的马刀收回刀鞘,放开长孙晟的枪尖,拇指往起一挑道:“长孙都尉,果然是少年英雄,名不虚传!摄图领教了!“长孙晟咔咔两声响,把手中的弓箭收了起来,身体一挺,已经站在当地,反手把长枪拔出来,微笑道:“摄图王子才是真英雄,让长孙晟见识了豪杰风采,果然不凡!”

两人经过这一番拼斗,大感对方勇武,惺惺相惜。

当下杨素呵呵笑道:“两位都是高手,这场就算是平手,两下里都没有输,这就下台去休息一下,我们看看其他英雄的表现如何?”

摄图点点头,微微一笑,洒然走下擂台。

长孙晟也时脸色苍白,慢慢地把长枪拆开,放入背囊之中,这才从台上走了下去。

楚云飞和李靖两人急忙上前把他迎回座位,给他倒了一杯水,李靖从怀里取出一包药,放进水中溶解了,让长孙晟喝了下去。

两人心里都明白,长孙晟这一场平手来的可真是不容易,他的真实本事确实比摄图稍微要差上半筹,之所以能跟摄图扳平,全靠他用尽心力,全力抢占先机,让摄图每一次攻击都半途而废,无功而返,最后硬碰硬地接了摄图三刀,双方受伤之后,再凭借着自己的箭术和对方打了个平手。

楚云飞轻轻地拍了拍长孙晟的肩膀道:“长孙兄,这一次,你辛苦了,我上去看看,不知dào

高丽再有没有什么高手?”

摄图一去,突厥使臣之中再没有能让楚云飞放在心上的人物了,他现在要担心的,就是看高丽使团中,有没有比萧绰高明的武士了,至于崔永浩,楚云飞已经知dào

他内伤还没有复原,即便是他敢出来迎战,自己也不惧他。

当下楚云飞向杨素打了个招呼,慢慢地走上擂台,他转身向周围的宾客道:“隋朝楚风,请教各位高明。”

说着,楚云飞的眼神向崔永浩扫了过去。

他知dào

,即便自己已经易容了,根本就瞒不过崔永浩这样大家的法眼,他肯定一眼就能认出自己来,不过自己是谁都不重yào

,关键是有没有人能胜得了自己。

崔永浩微微叹了口气,只是这一眼,崔永浩就知dào

楚云飞从那次分别到现在,又有了不小的长进,高双剑虽然武功不弱,能不能抵挡得了楚云飞手中的霸刀,还真是难说。

楚云飞静静地站在擂台上,如岳临渊,仿佛一把已经出鞘的宝刀,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莫名的杀气,像是一个远古魔神转世而来的战神,一双眼睛中闪烁着淡淡的红色光芒,如同嗜血的猛兽般静静地盯着崔永浩。

崔永浩转过头,避开楚云飞的目光,即便是以崔永浩的身手,对上这厮的目光都有一丝凉意。

他转头向高双剑道:“双剑,你感觉一下,要是不行,就不用上去了。”

崔永浩能清楚地感觉到楚云飞双眼中的杀机,这人在战斗中,会爆fā

出血腥的狂暴粗野,他的修罗刀下,未必就能留下活口。

高双剑抬头望着楚云飞,心中没来由的泛起一阵寒意,他咬了咬牙道:“师父,我上去试一试!”

崔永浩心中一沉,高双剑这一句话,就显露出来他心中已经没有自信了,一个失去自信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强dà

的敌人?

崔永浩淡淡道:“双剑,不要勉强。”

高双剑点点头,整了整衣袖,站起身向擂台上走去。

楚云飞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刀柄,内息从他身体中涌进刀身,死死地抑制住刀魂的震动,他能清楚地感到从刀身上传来的一阵阵咆哮和愤nù

,刀魂似乎感觉到阿蛮剑就在自己身边,不安分地咆哮着,震的楚云飞的手腕轻轻颤动,有些轻微的麻木感。

一阵阵莫名的杀意从刀身上传进他的身体之中,楚云飞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膛中不停跳动,整个身体都被这阵阵炙热点燃!

高双剑清楚地感觉到从楚云飞站立的地方传来的阵阵杀气,不由自主地把手按在了剑柄上。

第十九章 宝剑美人归

楚云飞努力地平息自己的狂躁。脸上的神情显得平淡安静,身体中的血液却像是在沸腾一般,烧得他两颊通红。

他的眼眸深处,隐隐有火焰开始燃烧,一双眼睛冰冷地望着向自己走来的高双剑,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你来和我较量?”

高双剑感觉到一种压力迫面而来,那一瞬间,他心神微分,分不清楚眼前站着的这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魔,只觉得压力犹如一座高山。

他咬紧牙关,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我叫高双剑。”

在这人面前,高双剑连说话都显得非常吃力。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高双剑道:“把你的剑!”

快拔出你的剑来!

楚云飞几乎已经支撑不下去了,胸口一阵接一阵的咆哮压的他喘不过起来,只想拔出修罗刀,在半空中飞舞咆哮,奋力拼杀一番!

高双剑的右手紧紧地握着剑柄,手上青筋暴露,骨骼发出咯咯的响声,他手腕一翻,就想把手中的长剑拔出剑鞘!

就在这时候,崔永浩忽然叫道:“双剑,退下来!”

崔永浩眼光如钜,已经看出不妥了,高双剑虽然得到了自己的真传,但是面对着楚云飞这样一个恶魔般的化身,即便是崔永浩自己,也不敢轻言取胜。

可惜崔永浩这话说的依然晚了一步,高双剑在楚云飞一双鬼一样的眼睛注视下,只觉得杀气扑面而来,一颗心不由的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终于忍不住压力,狂叫一声,长剑刷地一声拔出了剑鞘!

楚云飞发出一声带着几分凄厉和解脱的长啸,啸声中,修罗刀仿佛来自九霄云外,天马行空般地向高双剑飞了出去!

一瞬间的杀气,在半空中爆裂开来,修罗刀咆哮着,发出轻微的震颤声,高双剑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暴风骤雨的中心漩涡中,面对着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刀气,一时间竟然吓得心胆巨寒,不由自主地大叫一声,手中长剑茫无目的地向半空中迎了上去!

一阵轻微的声音响了起来,众人已经看不到楚云飞和高双剑的身影了,擂台上,甚至整个天地之间,只有修罗刀狂傲睥睨的刀影,高双剑的双剑如同粉尘般飘落在地上,夹杂在刀风中的,是高双剑凄厉的惨叫声!

这一刀之威!

崔永浩如同鬼魅般回到了座位上,他身边坐着的,是呆若木鸡的高双剑,脸色惨白,魂不守舍,惊恐万分地瞪着前方,不知dào

究竟是死是活!

崔永浩也不比他强多少,一张脸孔惨白如纸,轻轻地喘着粗气,手抚胸口,脸上有一丝痛苦的神情。

楚云飞已经收到回鞘,不知dào

为什么,他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茫然,双眼中却露出一丝恐惧。

也迦南紧紧地皱起了眉头,楚云飞的表现在他的意料之中,却又大出他的一意料之外,虽然也迦南明白修罗刀的来龙去脉,却也没想到经过数百年的锤炼之后,修罗刀竟然能爆fā

出这么强悍的威力!高双剑也算是高丽有数的高手了,比之萧绰只高不低,可是在楚云飞的修罗刀之下,竟然连一招都走不过去,要不是崔永浩及时抢救,恐怕高双剑已经被楚云飞这一刀砍成肉泥了!

这柄刀已经吸附了所有主人的魂魄,变成了一柄名副其实的魔刀了!

楚云飞站在台上,脸上神情茫然一片,似乎有些不是所措,他心中也不禁的感到一阵恐惧,这一刀,究竟是自己使出来的,还是这柄修罗刀自己爆fā

出来的力量?

难道自己已经被这柄刀完全奴役了吗?变成了这柄修罗刀的奴隶?

杨素等人却没有看出其中的玄机,见楚云飞轻松得胜,杨素不由得大喜,急忙上前向台下道:“还有什么人来跟这位楚公子争夺阿蛮剑?”

台下鸦雀无声,连号称无dí

的崔永浩都受了伤,其他的人就更加不用提了。

崔永浩好不容易才平定呼吸,向他的几个弟子看了看,萧绰向楚云飞怒目而视,其他的几名弟子都露出惊恐的神情,这一刀,夺天地之造化,天上地下,绝无仅有,如果不是崔永浩现在身受重伤,他当然能抵挡的住,可是除了他之外,门下弟子却差的远了。

当下崔永浩缓缓摇头,示意自己的门人弟子不许出战。

突厥使臣也都纷纷摇头,脸色苍白,显然对楚云飞这开天辟地的一刀心生敬畏,不敢与之匹敌。

摄图站起身来,双目冷嗖嗖地盯着楚云飞,朗声道:“摄图今天不适,希望能有机会再和楚兄一决高低!”

他这番话的意思,显然是说突厥今天已经不准bèi

派人挑zhàn

楚云飞了。

楚云飞点点头,他虽然一刀破敌,杀的高双剑失魂落魄,自己却也被这一刀之威惊得不轻,当下他点点头道:“摄图王子有兴,楚某随时奉陪。”

说着,楚云飞的眼神向崔永浩望去,只见崔永浩轻轻地皱着眉头,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分明有一闪而过的杀机,随即避开双眼,不再和楚云飞相对。

萧绰的一双杏眼却紧紧地瞪着楚云飞,恨不得上去把这厮给吃了。

楚云飞知dào

她已经认出了自己,只好向她强笑了一下。他还不知dào

兰陵已经约了萧绰明天再御香园见面的事情,只是觉得自己被她看穿了,有些不好意思。

崔永浩的声音传了出来:“楚英雄武功高明,我高丽今天甘拜下风,来日方长,希望能有机会和楚英雄再次相会。”

楚云飞淡淡一笑,却不说话。

他知dào

自己刚才这一刀,已经让三国使臣心中巨震,肯定已经把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了,尤其是像崔永浩和也迦南这样知dào

修罗刀内情的人,更是把自己当成了魔头祸首来看待。

杨素哈哈一笑道:“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今天要是没有什么人再来挑zhàn

这位楚英雄,这场比试就算是到此结束,老头子我也好赶快向圣上交差去了!”

说着,杨素又叫了两声,台下静悄悄地一片,大家心里清楚,就自己这两下子,上去了也是白给,还真没什么人敢上擂台去。

杨素见台下无人应声,知dào

没人敢再上来,当下哈哈一笑道:“看来这柄阿蛮剑就是这位楚公子的了,好,看来宝剑配英雄,就是不知dào

这位楚英雄今后是不是改用剑了?”

说着,杨素向杨坚看了一眼,杨坚微笑点头,他也没想到自己的儿子竟然有这个本事,只是一刀,就让三国使臣闻风丧胆,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挑zhàn

!这不仅仅是自己家门之幸,更是隋朝之幸!

杨素得到了杨坚首肯,立kè

把手中的宝剑交到楚云飞眼前,楚云飞伸手握住剑柄,只觉得一阵冰冷传进手掌之中,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个寒战,心中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又有几分心酸,各种感觉夹杂在一起,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一种感受。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两把神兵在自己身上欢呼雀跃,像是在欢庆相逢一样,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震动,嗡嗡作响。

楚云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刚才那一刀,把他心中的郁闷气息完全爆fā

出去,现在身体显得有些疲倦,就连身上的这柄修罗刀都显得有些疲惫,虽然发出震动声,却没有什么明显的杀气。

楚云飞朗声道:“我是用刀的,这柄剑就献给我的主人,兰陵公主,自古名剑美人两相配,这才叫相得益彰。”

说着,飞身下了擂台,来到兰陵身前,把手中的宝剑交给兰陵。

楚云飞心中也知dào

这柄剑和自己的修罗刀一样,同出一源,其中也有也迦南所说的那种暴戾之气,不过他有一种直觉,觉得这柄剑放在兰陵手中,要比放在其他人手里好得多,至于为什么楚云飞却不知dào



兰陵听他这样一说,却惊喜交加,急忙在站起身来道:“哥,楚公子,您如此大礼,我怎么敢当?”

楚云飞一笑道:“兰陵公主剑术高明,这柄阿蛮剑又适合女子佩戴,当然非你莫属了。”

李靖贼兮兮地笑道:“楚大哥,奴家也是女扮男装的,奴家的剑法也相当高明,既然兰陵公主不要,就转送给我好了!”

楚云飞浑身直冒冷汗,心说你这厮真是不嫌恶心,这么难听的声音你都学的出来,当心老子将来当了皇上,一刀把你喀拉了,拉去当太监!

兰陵听李靖这样一说,忍不住怒目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谁说我不要了?楚大哥送我的东西,我当然要!再说我就是不要,也不会送给你这个死人妖!”

李靖被她骂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苦笑着坐会位置上,讪讪道:“不给就不给嘛,干什么说的这么难听啊?本少爷可是风度翩翩,英俊潇洒的美女杀手,少女心中的白马王子,梦里情人,怎么能把我说的这么不堪?什么死人妖?本少爷有这么龌龊吗?”

第二十章 深夜突袭

兰陵也懒得理他。向楚云飞微微一笑,伸手从他手中接过阿蛮剑,轻轻地抽出来,一阵冷飕飕的剑qì

扑面而来,剑qì

寒霜,一望可知,这柄剑不亚于楚云飞身上的那柄修罗刀。

兰陵手腕轻轻地翻了一下,只觉得这柄宝剑轻重适宜,简直就是替自己打造的一般,非常趁手。

兰陵笑颜如花,向楚云飞道:“多谢楚公子,这柄剑叫什么来着?”

她从来都没想到这柄剑竟然会变成自己的,所以一也没怎么在意这柄剑究竟叫什么名字。

楚云飞一笑道:“这柄剑叫阿蛮剑,听说最初的时候是一个小名叫阿蛮的女子用过的,所以叫阿蛮剑。”

说着,楚云飞顺势落座,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

兰陵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个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楚云飞一笑道:“这个故事回头我再慢慢地讲给你听,我们还是看看有些什么节目。”

他不想告sù

兰陵这柄宝剑的主人竟然是死在自己这柄修罗刀上,所以也不多说。

兰陵向来尊重他的意思,听他这样说,点点头,喜孜孜地道:“有了这柄宝剑,今后我就不用怕哥哥你的欺负了!”

楚云飞不由一笑道:“怎么?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兰陵妹子啊?怎么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兰陵笑道:“现在没有,将来可就不知dào

了。”

楚云飞笑笑,知dào

兰陵是在胡搅蛮缠,也不理她,向长孙晟道:“长孙都尉的伤势怎么样?”

长孙晟急忙道:“还行,没想到这个摄图这么厉害!”

楚云飞点点头,嗯了一声道:“长孙兄能和他打成平手,的确不容易了。”

就在这时候,杨坚拍拍手道:“各位卿家,比武到此为止,我们接下来欣赏一下我大隋朝的文化娱乐,大家尽情吃喝。”

随着杨坚话音落地,一批宫装美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一刹那之间,歌舞升平,欢歌笑语,一扫刚才的血腥气息,众人心中紧张的情绪立kè

缓和下来,正式享shòu

杨坚替大家准bèi

的宫廷盛宴。

也迦南一双眼睛不时向楚云飞扫去,眼睛里面却有淡淡的忧色。

楚云飞也没有怎么在意,知dào

兰陵喜欢这柄阿蛮剑,他心中也极其高兴,和李靖长孙晟三人言谈投机,兴尽而归。

楚云飞喝的醉汹汹的,只是头脑里面却非常清醒,他在喝酒的时候已经备了些白糖,放在水中喝了,加上他酒量向来不错,虽然众人开怀畅饮,楚云飞头脑里面却依然清醒。

兰陵挡了几次,实在挡不住,只好作罢。

众人一直闹到很晚,这才尽兴而归,大概是因为崔永浩受伤的原因,高丽使臣率先告退,临走的时候,崔永浩向楚云飞看了看,眼神中有一种难以明了的意思。

楚云飞醉眼朦胧,也没怎么留意,一双贼眼一直盯着萧绰,心说上次被这小妞儿从自己的魔爪下逃脱了,下次不知dào

还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了?

萧绰见他盯着自己看,一张小脸气得通红,杏眼圆睁,瞪着楚云飞几乎要冒出火来了。

送走了高丽使臣,突厥和吐谷浑的使臣也相继告辞,杨坚派杨素分别送客,他自己却来到楚云飞和李靖,长孙晟身边,看了看楚云飞道:“你们怎么办?还回去吗?”

楚云飞三人力战三国使臣,终于替大隋朝扬威,杨坚显然十分高兴。

兰陵看了看楚云飞道:“我送楚公子先回去。”

杨坚点点头道:“路上小心些,我派些卫士护送你们。”

长孙晟有伤在身,倒是没喝多少酒,李靖却已经醉的一塌糊涂,杨勇过来向杨坚告辞,顺带着把李靖带回太子府。

当下兰陵扶着楚云飞,和长孙晟一行三人带着数十名皇宫卫士,把长孙晟送回府邸,兰陵和楚云飞这才向兰陵的公主府走去。

兰陵见楚云飞似乎醉的厉害,就弄了辆马车,两人坐在车上,向兰陵的府邸中走去。

楚云飞这厮虽然喝了不少酒,手脚有些酸软,头脑却还非常清醒,他装作醉的厉害,趁机把头靠在兰陵的肩膀上,喃喃道:“妹子,我头疼的厉害,看来,看来酒这东西,真是,真是害人不浅啊!”

兰陵扑哧一笑道:“现在知dào

难受了?早就叫你少喝点儿,就是不听。”

说归说,兰陵伸手按在楚云飞的头顶上,内息顺着掌心透入楚云飞的头上穴道,笑着道:“现在是不是好点儿了?”

楚云飞呜呜了两声,顺势把头埋进兰陵的胸前,美滋滋地享shòu

着兰陵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心中乐颠颠的。

兰陵不疑有他,以为楚云飞喝多了,头疼难受,所以才躺在自己怀里休息一下,哪想到这厮心怀不轨,趁机揩油?

兰陵生怕楚云飞头疼的厉害,俯下身体,帮他用心按摩头顶的穴位,不时转过头来,向楚云飞问一声:“哥哥,好点儿没有?”

她每次转身,胸前就会轻轻起伏一下,正好蹭在楚云飞这厮的嘴巴上,这厮口中呜呜连声地答yīng

着,趁机把嘴唇在兰陵胸前来回蹭着,心说这地方可真是又软又有弹性,当真是舒服万分。

兰陵开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后来就发觉有些不对劲,怎么自己胸前似乎有些湿漉漉的?低头一看,可不是嘛,楚云飞这厮一张住嘴正在兰陵的胸前来回活动,口水都顺着这厮的嘴角流出来了!

兰陵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哥哥,你怎么了?怎么把嘴巴放在,放在那里啊?”

楚云飞茫然抬头,一脸无辜地问道:“什么?嘴巴?放在哪里了?我怎么不知dào

啊?”

这厮说话的时候嘴巴张的老大,刚好把兰陵的胸前含进嘴巴里面,这一下楚云飞立kè

有了反应,忍不住轻轻地吸允了两下!

兰陵只觉得一阵异样的感觉顺着自己的胸前传进心中,麻酥酥的,忍不住脸上通红,娇嗔道:“哥哥,你干什么啊?”

楚云飞呜呜着道:“妹子,怎么我觉得口渴的厉害,这里能咂出水来吗?”

他心里暗笑,要是好好咂吧咂巴,说不定能咂巴出一些新鲜母ru来,不过那是要留着将来喂我儿子的,呵呵,现在老爸先帮你练练兵。

兰陵听他说的好笑,忍不住笑笑道:“怎么会有水出来?哥哥你又胡说了,等一下回到府里,我帮你倒点儿水,你快把我放开。”

楚云飞无辜地抬头看了看兰陵,皱着眉头道:“我抓着你了吗?嗯,看来醉的真是够厉害的,我抓着你了,呜呜,都不知dào

!”

说着,这厮低头看了看规规矩矩地放在身边的两只手,茫然道:“我放开了。”

说着,嘴巴又放在兰陵的胸前吸允起来。

兰陵不由得脸色通红,急忙道:“哥哥,你,你快把我放开啊!”

楚云飞急忙把双手环在兰陵腰间,口中咕哝着道:“是这样吗?我,我明白了,你是在说反话,说是让我放开手,其实是让我抱住你!”

兰陵哭笑不得,心说这人可真是醉的厉害了,纠缠不清的,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她被楚云飞抱着,一通狂吻,身体也不由得有些异样,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呼吸也有些粗重起来,可是伸手想要推开楚云飞,却又有些不忍心,可能哥哥真是口渴的厉害了!

她只好催促马车夫道:“快点儿赶车,我们早些回去!”

马车夫应了一声,刚要说话,却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兰陵吃了一惊,知dào

不好,急忙把身体挣了挣,从楚云飞的猪嘴里面把凶器取出来,就感觉到马车已经传来一阵剧烈的震荡!她伸手把楚云飞拦腰一抱,手中长剑向头顶的车篷上一划而过,刷地一声响,已经向半空中飞了出去!

只听见周围的卫兵发出一阵阵呼喝声,向远处的一个人影急冲了过去!

这人身法诡异,像是鬼魅般地一转身,已经从卫士中间扑了出来,向兰陵和楚云飞急扑过来!

周围忽然想起一阵劲急的弓弦声,嗖嗖连声之中,卫士们纷纷倒了下去,一名武功高些的卫士,显然是个卫士长之类的叫道:“公主,你们先走!”

叫声中,这名卫士已经舍生忘死地向那个黑衣人扑了过去!

黑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身体一转,手中已经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刷地一声向这名卫士刺了出去!

这黑衣人剑法奇快,满拟这一剑能把这名卫士立kè

斩杀当场,没想到这名卫士身影一晃,竟然在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间避开了!

他反手一剑,向黑衣人反攻了过去,武功竟然不弱!

黑衣人显然吃了一惊,眼看着长剑向自己疾刺过来,他冷哼一声,忽然向旁边一闪,身体已经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两边忽然冲出来数十名黑衣人,向兰陵和楚云飞两人冲了过去,显然是想把他们两人一举杀死!

兰陵急叫道:“小心!”

这名侍卫见黑衣人忽然消失不见,心中早就有所警惕,现在听到兰陵的叫声,知dào

不好,急忙向地上一滚,手中长剑在身前晃动,把自己的身体护住。

黑衣人从天而降,长剑如风般向侍卫身上刺去,刷地一声,轻松地破入侍卫的剑势之中,准确无比地刺进了侍卫的身体中!

侍卫发出一声惨叫,忽然伸出双手,紧紧地把黑衣人的长剑抓在手中!口中急叫道:“公主,快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侍卫的惊呼声发出来的时候,旁边的一众黑衣人已经向兰陵和楚云飞包抄过来,这些黑衣人武功显然都不错,脸上蒙着一个黑色布巾,一双双眼睛如同夜枭般盯着兰陵。

楚云飞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自己稍微迟了一步,这些卫士就已经被屠戮一尽,这些黑衣人显然是经过苦心谋划过了的,这一场刺杀配合的丝丝入扣,加上这些黑衣人各个都是武功不弱的人物,所以杀起这些侍卫来,竟然没费多大的力qì

,动作迅捷有力。

楚云飞知dào

形势危急,向兰陵道:“妹子,放我下来。”

兰陵摇摇头道:“哥哥,你喝醉了!”

楚云飞笑笑道:“还行,这样好了,妹子,你先放我下来,就装作我醉的厉害。”

兰陵手中长剑向外挥了挥,轻声道:“哥哥,你真可以吗?”

楚云飞微笑道:“还信不过我吗?”

兰陵脸上微微一红,心想你要是没有喝醉,刚才算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兰陵却不好意思把这话说出口。

两人这么一耽误,众黑衣人已经开始呼喝起来:“把你怀中这人放下来!”

第二十一章 情侣神兵

兰陵冷哼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如此大胆?”

一名黑衣人冷冷道:“我们是什么人不关你的事情。你要是想活命,趁早把这人放下来!要不然,就只有死路一条!”

兰陵慢慢地把楚云飞放在地上,这厮竟然有模有样,呼呼地打起呼噜来。

兰陵心中多少有些着急,虽然她依言把楚云飞放在地上,心里还是非常不放心,不知dào

楚云飞究竟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忍不住低头向这厮看了一眼,接着淡淡的星光,兰陵看的清清楚楚,这货正向自己俏皮地眨着眼睛,示意自己没什么事。

兰陵这才放下心来,知dào

楚云飞虽然喝了不少酒,还没有醉的一团烂泥。

她反手拔出阿蛮剑,向远处微微一指,叫道:“有本事先过来杀了我!”

第一个过来的黑衣人已经摆脱了拿名卫士的纠缠,走了过来,看了看兰陵手中的长剑,皱了皱眉头道:“两个都捉活口!”

黑衣人说着,向后挥了挥手。

在他心中,楚云飞已经是一团烂泥,兰陵虽然手持宝剑,毕竟只是个女流之辈,黑衣人还没放在心上。

当下一众黑衣人纷纷向兰陵围过去,手中的兵器闪闪发光。一双双眼睛闪烁着冷冷的光芒。

兰陵手舞长剑,丝毫没有退缩之意,毫不畏惧地回视着一众黑衣人的眼光。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道:“还愣着干什么?拿下了!”

众黑衣人听了,纷纷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向兰陵围了上去,一瞬间,只听见长剑叮叮当当的交击之声不绝于耳,当当的一阵响声过去,黑衣人的兵器断了一地!

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道:“饭桶,她用的是宝剑!”

说着,这人忽然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向兰陵急刺过去!

兰陵发xiàn

自己手中的阿蛮剑竟然是削铁如泥,丝毫不在楚云飞的修罗刀之下,不由得心中狂喜,心中安定下来,手中阿蛮剑飞舞咆哮,反手向黑衣人手中的长剑挥了过去。

这黑衣人却非常机警,不等兰陵手中的阿蛮剑来到,长剑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弯,斜斜地向兰陵腰间刺去。

两人手中的长剑飞快地在空中盘旋,一眨眼间,已经交手十余招,长剑在空中竟然连一下都没有碰到!

众黑衣人眼见不对,纷纷捡起地上宫廷侍卫的长剑,向兰陵围攻过去!

兰陵想起楚云飞刚才向自己眨眼的情景,也不恋战,急忙往后退了出去。

一众黑衣人纷纷向兰陵追上去,为首的黑衣人却停下脚步,向楚云飞走去。

他虽然知dào

楚云飞已经烂醉如泥,却也不敢丝毫大意,两只眼睛始终戒备地望着地上的楚云飞。

楚云飞恍如未觉,依旧呼呼地打着呼噜。

黑衣人手中长剑如风,向楚云飞急刺了过去!

眼看着长剑就要刺到楚云飞的身上,地上静止不动的楚云飞忽然一声长啸,匹练般的刀光从半空中向黑衣人疾飞过去,如同一阵惊雷闪电般惊心动魄!

黑衣**吃一惊,猝不及防之下,身体向后疾飞了出去!手中长剑向楚云飞胸前急指,希望能挡一下楚云飞的凌厉攻击。

只听见一阵叮当的声音响了起来,黑衣人手中的长剑仿佛豆腐般碎成段段,黑衣人急忙往后飞跃,修罗刀已经迎面而来!

刀气逼人,寒光冰冷。

黑衣人闷哼一声,双掌忽然向楚云飞急推过去,只听见轰地一声响,修罗刀仿佛看到了一堵墙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楚云飞的身体被震的微微一晃,随即停了下来。

这厮喝的酒果然有些多了,被山风一吹,隐隐有头晕目眩。

黑衣人的身体像是一个断线的纸鸢,向远处飞了出去,只听见他哇地一声,在半空中已经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即身影落地,向远处暴喝一声:“上!”

数十名黑衣人从林带中冲了出来,无数枚箭矢向楚云飞和兰陵疾飞过来,楚云飞挥刀拨开,手中修罗刀如同切豆腐一样,和长箭一碰,立kè

把长剑砍成两段,只是这些弓箭手的力qì

当真大的惊人,显然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勇士,每一次修罗刀和长箭相击,楚云飞都能感觉到手腕处传来隐隐酸麻的感觉。

他知dào

这些黑衣人无一不是高手,再要恋战下去,恐怕自己和兰陵都不一定能脱身,想到这里,楚云飞暴喝一声,向兰陵飞快地冲了过去,两人合力往外一冲,刀剑齐施,立kè

发出一道强烈璀璨的光芒,一众黑衣人手中的兵器纷纷折断,一晃眼之间,两人已经冲了出去!

为首的黑衣人向众人挥了挥手道:“撤!”

他刚才和楚云飞一记硬拼,胸口处传来一阵沉闷的感觉,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现在见楚云飞和兰陵刀剑合璧的声势,不敢恋战,随即决定撤tuì



旁边的一个黑衣人咕噜噜地说了半天蛮语,大概是说放虎归山,以后想杀他,可就不容易了。

为首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只是凭我们现在的实力,杀不了他!”

他说完,大概是感觉有些泄气,接着道:“还有时间,我先回去禀告师尊,听他老人家示下,王子,一切缘法,自有天意,勉强不来,我们尽人事以听天命也就是了。”

旁边的黑衣人点了点头,众人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这些人来去如风,竟是训liàn

有素,整齐划一。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一路飞奔,回到兰陵府上,这才松了口气,楚云飞这时候手足依然有些酸麻,毕竟喝了不少酒,虽然头脑清醒,手脚却有些麻木。

他看了看兰陵笑道:“妹子,看来你这柄阿蛮剑丝毫不比我的修罗刀差多少。”

楚云飞心中有些奇怪,这一次自己使动修罗刀的时候,竟然没有那种澎湃汹涌的杀气,反倒显得有些心平气和,难道这是因为阿蛮剑在身边,所以才克制了修罗刀刀魂之中暴戾狂妄的气息吗?

兰陵却没有留意楚云飞的变化,笑笑道:“哥哥你送给我的,当然是宝贝了,要不然怎么那么多人过来抢?“楚云飞一笑,皱了皱眉头道:“我们要派个人去给父皇说一声,皇宫里的侍卫倒是死了不少。“兰陵点点头,有些愤nù

地道:“不知dào

是什么人干的?竟然这么狂妄大胆,在长安城里面,就敢对我们下毒手!”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妹子,先不说这个了,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人,可能是吐谷浑的那位国师也迦南。”

说着,楚云飞派了一名侍卫去给杨坚送个信,告sù

他事情的经过,自己和兰陵没有受伤,让他不用担心自己两人。

侍卫领命去了,兰陵这才问道:“哥哥,你说这些人竟然是吐谷浑的人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沉思着道:“为首的那个黑衣人可能就是也迦南,他虽然嘶哑了嗓音,用的也不是自己趁手的金刚拳,可是我能在他武功的气息中感觉的出来,这人就是也迦南,刚才那一刀,估计这厮也伤的不轻。”

兰陵有些奇怪地问道:“哥哥,也迦南为什么要杀我们?难道是为了抢夺这把宝剑吗?可是这柄剑不是他们贡给我大隋朝的贡品吗?”

楚云飞缓缓摇头,这时候天色已晚,柳氏姐妹和李慕清已经睡了,当下楚云飞陪着兰陵来到她的房间,向兰陵细细地把也迦南当初说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得兰陵目瞪口呆,低头注视着自己手中的阿蛮剑,张口结舌。

末了,楚云飞接着道:“也迦南之所以想杀我们,可能还是怕吐冶子的话会变成真实的事情,将来灭吐谷浑的,就是我们两人。”

兰陵迟疑了一阵,这才道:“哥哥,你说,这两把兵器都是吐谷浑的铸剑师吐冶子大师的杰作?”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不想隐瞒兰陵,连也迦南告sù

他的吐冶子临死前的遗言也都说了出来。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道:“黑白双煞就是因为这两把神兵,后来才相互砍杀,终于双双死亡?他们的一双子女也是因为这个,竟然,竟然结成了夫妻?落得个悲惨下场吗?”

楚云飞默然点头,他明白兰陵的想法,自己和兰陵之间的关系,既像是兄妹,又像是情侣,如果两人一人一柄神兵,将来的结局,会不会也和黑白双煞夫妻父子四人一样悲惨?

兰陵望着手中的阿蛮剑,良久才道:“哥哥,你说这两把神兵中藏着暴戾之气,怎么我却感觉不出来?”

楚云飞想了想,叹了口气道:“我想可能是因为当初黑白双煞两人各自的境遇不同,这两把神兵虽然是由吐冶子炼制而成的,可是它们的第一个主人也起了至关重yào

的作用,当初黑煞痛失自己的妻子,满腔愤nù

,所有的怒火都转化在这柄修罗刀上,加上他不停寻找妻子,一边不停杀戮,无数冤魂都聚集在这柄修罗刀上,而白煞却怀孕生子,那种母性对自己子女的慈爱也转化到这柄阿蛮剑上,时间久了之后,即便是吐冶子当初的戾气也被化解的差不多了,后来这柄阿蛮剑又被吐谷浑王宫冰封起来,过了这么长时间不用,即便是大凶之物,也会发生变化,消弭了其中的暴戾之气,而这并修罗刀却一直流亡在江湖上,就是当初的樊虎,不也一样是杀人如麻的马贼吗?这样下来,这柄修罗刀中的杀气自然要比阿蛮剑中的多。”

第二十二章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兰陵点了点头道:“肯定就是这个道理。我说只能感觉到这柄阿蛮剑上传来的只有一股柔和之意,却没有什么暴戾的气息,哥哥,那也迦南说的,你能感觉到吗?”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能感觉到这柄修罗刀中那种莫名的杀气,就像刚才有人吐谷浑人献宝剑的时候,你记不记得?我当时有些异样?”

兰陵点点头道:“是啊,哥哥,当时你的神色有些可怕。”

楚云飞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自己也能感觉到,全身都有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似乎身体中有一种莫名的冲动,想要把修罗刀拔出来奋力厮杀一番,就是这柄修罗刀刀身都发出一阵阵的震动,弄到后来,我都不知dào

这种杀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楚云飞说着,言语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悲哀,自己难道注定要成为一个刀魂,最终成为这柄修罗刀的祭品吗?

兰陵感觉到楚云飞的心情,伸手把他的手握住,双眸水汪汪地望着楚云飞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们一起,一定能闯过这一关。”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是啊,妹子,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最终能让我平心静气的,还是你。“说着,这厮一双手把兰陵的手捧在手心,两只桃花眼含情脉脉地望着兰陵。

他这话倒是真心话,不知dào

为什么,只要兰陵的手和自己握在一起,楚云飞就感觉到心平气和了很多,似乎身体中的那种杀气也变得淡了下去,就好像今天在皇宫之中时候一样。

只是这厮说话的时候表情实在太过丫丫了,兰陵被这厮瞪得一阵娇羞,低头道:“哥哥,你,有些晚了,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兰陵心说刚才还装醉,趁机占自己的便宜,现在有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简直就是坏蛋一个!

楚云飞握着兰陵的小手,哪里舍得离开?一双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兰陵道:“妹子,你可要帮帮我,要不然,我肯定会被这把刀奴役,变成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魔王。”

兰陵有些担忧地道:“要是这么可怕,我们就不要用这柄刀了,我担心你,你,万一那个也迦南说的都是真话,将来可就,就糟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妹子,我知dào

你的心意,只是这柄修罗刀不止一次地救了我的性命,到现在已经和我产生了一种血脉相连,休戚与共的感情,真要是不用了,心中还真是舍不得。”

兰陵点了点头,她也知dào

楚云飞说的是事实,练武的人,有时候兵器用的久了,就像是自己的朋友一样,有了一种特殊的感情,不容易割舍。

楚云飞见兰陵不说话,接着道:“妹子,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种平安喜乐的感觉,好像身体中的杀气就容易控zhì

一些,这也不知dào

是因为什么原因?”

兰陵也不明其意,想了想道:“可能因为我们是兄妹的原因,所以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楚云飞缓缓摇头,他心里当然清楚不是这么回事,自己和兰陵肯定没什么血缘关系,这种情况的原因,肯定不是这个。

兰陵见他摇头,又想了想道:“那就是因为我和你所练的都是同一种门派的功夫,所以能相互感应?”

楚云飞皱皱眉头,倒也不排除这个可能,难道真是因为自己和兰陵都是周龙教出来的,所以才有这种感觉吗?

他想了想,索性不理会这些,毕竟无论怎样,自己和兰陵在一起,就能让自己身体中的杀气减轻,说不定将来和兰陵相互处的时间久了,能把这种暴戾之气尽数化解,也未可知。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道:“妹子,管他什么原因,只要能和你一直在一起,可能这种杀气就不会再那么明显,说不定日子久了,能把这柄修罗刀中的杀气完全化解掉呢。”

兰陵笑颜如花:“就是,如果你变成一个杀人恶魔,我可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楚云飞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忍不住问道:“妹子,要是将来我真的变成了这样一个恶魔,杀人不眨眼,被世人遗弃,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兰陵深深地注视着楚云飞,一双眼眸清秀透澈,他点点头,坚定地道:“哥哥,无论将来你变成什么样的人,你都是我的哥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即便是天下所有人都唾弃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楚云飞心中忽然涌起一阵温热,仿佛心底深处的某个地方,被轻轻地撞击着,涌起一阵阵温润的暖意,饶是他心硬如铁,这一刻竟然也化作绕指柔情,泪水竟然充满了眼眸。

那一夜,一个少女坚定不移地告sù

自己,即便是天下都抛弃了自己,她依旧在自己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楚云飞慢慢地伸出手,把兰陵紧紧地拥在怀里,感受着身体中较弱的身躯,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这个少女,在这一刻,就在自己怀中,无关情se,无关暧昧,只有那一份纯,那一份真,实实在在地拥在自己怀中。

这一刻的拥有,地老天荒,刻骨铭心。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一大早就被兰陵叫起来,说吐谷浑国师上门求见。

楚云飞头疼欲裂的,当然这不关秦彝的事情,主要还是昨天酒喝多了,现在发作起来,本来就难受的不行,一听也迦南这厮竟然还有脸求见,当真把楚云飞的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这狗头昨天差点儿就把老子给干掉,今天就厚着脸皮过来求见,这厮真当自己是软柿子,随便捏吗?

不过楚云飞还真不好意思说出不见的话来,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厮好歹都是吐谷浑的国师,几分薄面还是要给的。

当下楚云飞吩咐卫兵,请吐谷浑国师前堂等候,楚大爷更衣洗漱完毕,就过来见他。

卫兵急忙领命而去。

楚云飞磨磨蹭蹭地洗脸漱口,又挑了几件衣服换了半天,伸伸懒腰扭扭脖子,这才晃晃悠悠地从房间里出来,在门口看了一会儿美人,这才慢悠悠地向前堂走去。

兰陵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见也迦南,也紧紧地跟了过去。

也迦南一脸平静,安静地坐在前堂之中,脸上神情庄严肃穆,没有丝毫不悦,似乎就是这样坐到天黑,这厮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见楚云飞和兰陵两人相携而入,也迦南站起身来,合十稽首道:“小僧来的冒昧,打扰了贤兄妹的清净,还望两位海涵。”

这厮昨天晚上还在对两**打出手,现在却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神情平静淡薄,看不出来一丝异样,只把楚云飞看的牙痒痒。

当下楚云飞也是淡淡一笑道:“国师来时,有人通报,以礼相待,怎么说的上冒昧两个字?昨天晚上我们碰到一些不知dào

从哪里钻出来的狗贼,说打就打,害的十几名侍卫性命不保,这些狗头东西,才是真的冒昧无礼。”

也迦南神情不变,古井不波,淡淡道:“长安城里,竟然也会发生这种事?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幸亏贤兄妹福泽深厚,安然无恙,要不然,就让人遗憾了。”

楚云飞撇撇嘴,心说老子安然无恙,你这秃头才遗憾吧?

他淡淡道:“有劳国师操心了,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几个不知羞耻的小毛贼而已,不知dào

国师到此有何贵干?”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冒昧打扰贤兄妹,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我吐谷浑道路遥远,这就准bèi

回去了,特意过来向贤兄妹辞行。”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心说你这厮肯定是被老子砍了一刀,受伤不清,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轻易离开?

也迦南的本事不在突厥王子摄图之下,昨天一来是兵刃不趁手,二来楚云飞装醉,趁他放松警惕的时候突然出击,这样才能得手,重创也迦南,要是两人平手相斗,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当下楚云飞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一脸不舍地向也迦南道:“国师何必这么匆忙?正如国师所说,吐谷浑来这里路途遥远,既然来了,正好应该好好玩玩,怎么能说走就走?好歹也要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一下国师,顺便再听听国师的佛法精微之处,怎么能这么早就走?”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晋王大恩,小僧铭感五内,只恨国事缠身,小僧受敝国国主深恩,还需为我吐谷浑分忧,有些事情也是无可奈何,逼不得已,还请晋王莫怪。”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知dào

这厮这番话话外有意,明着是说他有急事离开,对不住自己盛情挽留的心意,暗中却在向楚云飞解释昨天晚上他之所以行刺自己,也是逼不得已,想必就是和那个吐冶子的遗言有关,说什么刀剑如果合璧,将来危及的,就是整个吐谷浑的国运了,所以这也迦南才迫不及待地想杀死自己。

第二十三章 围追堵截

只可惜后来功败垂成。也迦南自己也身受重伤,这样一来,他就失去了杀死自己的机会,也迦南知dào

现在已经没有机会杀死自己,立kè

改变计划,亲自过来和自己修好,当然楚云飞心里也明白,这只是也迦南的缓兵之计,将来有机会,他们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楚云飞淡淡笑道:“国师说的有理,这世上的事情都是这样,所谓风水轮流转,这一次是我送国师回家,下一次说不定就是吐谷浑王子亲自出来迎接我,天下虽大,我们情谊深厚,即便是天涯海角,总也有相会的一天。”

也迦南闻言沉默不语,楚云飞这番话说得轻松写意,可是听在也迦南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了,楚云飞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自己终究有一天还会去吐谷浑走一趟,至于怎么个去法,现在就说不上来了,所谓的让吐谷浑王子出来迎接之类的话,其中深意,就让也迦南自己心中体会了。

也迦南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将来的事情,小僧也理会不了那么多,只希望苍天保佑我吐谷浑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小僧即便是千刀万剐,也在所不辞。”

他这一番话说的大气凛然,听得楚云飞耸然动容,他明白也迦南这番话的意思,是在变相地告sù

自己,他行刺自己,所有的罪责愿意一个人承shòu,希望楚云飞不要牵连吐谷浑的黎民百姓。

楚云飞一笑道:“国师何必如此悲观?天行有常,一家一国岂能永远昌盛太平?分崩离合,本来就是世间常态,国师大才,何必把这样的俗事看的太重?我辈习武之人,生命尚且危在旦夕,朝不保夕的,能保得自己出入平安,安全到家,就算是万幸了。”

也迦南闻言一笑,他当然明白楚云飞的意思,自己昨天晚上突袭楚云飞,没想到功败垂成,虽然杀了一众侍卫,却偏偏没能杀死楚云飞这个眼中钉,这样一来,已经激起了楚云飞的怒意,他肯定心怀不忿,要在自己回去的路上全力截杀,以报昨日之仇。

也迦南双手合十,稽首道:“还是晋王爷说的好,小僧也是六根不净,所以才有这么多的顾虑,只不过小僧这条性命早就交给了佛门,生与死,小僧也不怎么看重,说不定有人超度了小僧,正好可以了却俗物,帮我早登西方极乐世界。”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心说你这秃头既然想杀死老子,自然就要承担老子的报复,还想进极乐世界去?老子打的你进九幽地狱才是正事!

当下也迦南微微稽首道:“既然这样,小僧这就告退了。”

楚云飞也稽首道:“我就不远送了,还请国师一路保重。”

楚云飞把也迦南送到门口处,两人依依不舍,挥手作别。

转过头来,楚云飞立kè

命令卫士进来,吩咐他即可去调集一百亲兵,必须是弓箭刀法样样娴熟,武功高强的人物。

又叫来柳氏姐妹,从娘子军中也挑出一百人,即可准bèi

,黑衣黑巾蒙面,随时准bèi

跟自己出发。

兰陵看了看楚云飞道:“哥哥,你真要去追杀啊也迦南?”

楚云飞点点头,也迦南文才武功样样精通,胜不骄败不馁,容貌平静温和,行事心狠手辣,果敢决绝,这种人留在世上,对隋朝来说,就是个心腹大患。

当今隋朝一统天下,内忧已除,外患尚存,位于隋朝西南的吐谷浑已经感觉到危机了,突厥和高丽都是一时之强国,相比较之下,吐谷浑不但势力较弱,而且距离大隋朝还非常近,所谓卧榻旁边,岂容他人鼾睡?现在隋朝天下太平,杨坚下一个目标,就是近在身边的吐谷浑了。

献宝剑的计策,肯定是也迦南这狗头想出来的,凭借这一柄宝剑,挑起大隋朝和突厥高丽之间的敌意,这分明就是个二桃杀三士的经典计谋,偏偏高丽和突厥两国对隋朝也是虎视眈眈,一方面担心隋朝国势强盛之后会对这两个国家造成威胁,另一方面也想到中原的花花世界分一杯羹,这样的心态之下,也迦南的计策当然是一用就灵,也迦南虽然没有参加廷宴比试,却成功地挑起了隋朝和突厥,高丽之间的纷争,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迦南才是那个幕后的得利者。

所以楚云飞对也迦南这厮心生警惕,无论为公为私,都要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当下楚云飞派出探马,随时打探也迦南一行的动静,只要他们出发,立kè

回来禀报自己。

到了傍晚的时候,探马才回来,向楚云飞报gào

说,吐谷浑使臣团已经出发了。

楚云飞仔细地问了一下,这才知dào

,原来也迦南先去拜见了杨坚,然后又去拜见了太子杨勇,和他们一一道别,然后才启程出发。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探马问道:“吐谷浑使臣团里面大概有多少人?”

探马想了想道:“启禀晋王爷,大概有五六十人。”

楚云飞点点头,吩咐探马下去休息一下,吃些东西,立kè

出发,追杀也迦南!

当下二百多名士兵都穿上黑色衣服,戴上面巾遮住容貌,抄小路向吐谷浑使臣团前方赶去!

楚云飞等人轻车熟路,探马早就打探过哪条小路能快速到达,过不了多久,就来到官道上,远远地,一行人马正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赶来,显然就是吐谷浑的使臣团。

楚云飞心中也明白,这里毕竟是隋朝国境之内,在这里刺杀吐谷浑国师,势必会引起吐谷浑强烈的不满和抗议,只不过楚云飞心里更清楚的是,为了一个也迦南国师,即便是吐谷浑再动怒,都不会以这个借口对隋朝用兵,到时候只要随便找几个替罪羊,什么山贼流寇啊,死牢囚犯之类的,砍几个脑袋往吐谷浑一送,就算是完事了,最多吐谷浑王再哼哼几天,隋朝派个使臣干嚎几声,送些银子就算了事,比起也迦南这厮的头颅来,那可真是不值一提了。

至于杨坚那里,楚云飞压根儿就没打算给他汇报,反正昨天晚上自己遇袭,一众侍卫死的死伤的伤,今天吐谷浑国师再被杀死,大家当然会疑心一下,不过没有真凭实据的,即便是杨坚也没法把自己怎么样,谁知dào

是什么人干的?说不定就是昨天晚上杀死侍卫的那伙人杀了也迦南呢。

眼看着也迦南的使臣团慢慢地向前走来,楚云飞吩咐士兵左右散开,埋伏好了,只等使臣团过来,听自己的命令行事。

士兵领命而去,纷纷躲了起来,楚云飞让兰陵和柳氏姐妹,风柳等五位侍女也躲起来,自己一个人骑马站在路上。

前方的人慢慢走近,楚云飞有些纳闷,好像人数比探马回报的要多一些,至少也有百十来个人了。

不过楚云飞也没在意,即便是多出来几十个人,自己想在这些人中擒杀也迦南,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吐谷浑使臣团中,也迦南身受重伤,吐谷浑王子伏允即便有些能耐,也不会比也迦南更厉害了,兰陵决对能挡得住他。

当下楚云飞冷眼张望,眼看着吐谷浑的使臣团慢慢地来到自己面前,楚云飞伸手把黑巾拉起来,蒙住自己的脸颊。

吐谷浑士兵立kè

发xiàn

了前方的楚云飞,一名吐谷浑士兵立kè

策马向前方奔来,向楚云飞叫道:“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敢挡住我们的去路?”

这人说话字正腔圆,竟然是一口标准的长安口音,听得楚云飞倒是一愣,心说这吐谷浑的汉文化,还真是普及教育了,是个人都能说一口流利的长安方言。

这厮嘶哑着嗓子,发出一阵夜枭般的笑声,叫道:“娃娃,本大王刀下不杀无名之辈,去叫你家大人过来,听大王我说话!”

兰陵柳氏姐妹听的心下好笑,心说这是唱的哪出戏啊?

那名武士显然也愣了一下,心说这还真是翻天了,长安城内外,什么时候变的盗贼纷起了?这些家伙都活腻了不成?

不过他眼见楚云飞只有一个人,倒也没放在心上,手中长剑一摆,叫道:“朋友,闪开了,这是吐谷浑的朋友急着回家,好歹给人家留个薄面。”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难道你这厮不是吐谷浑士兵吗?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名卫士,好像还真是个中原人士。

这卫士见他不说话,只把一双贼眼上下打量自己,不由得有些火冒三丈,心说这人当真是胆大狂妄,竟然如此小看朝廷武士!

卫士也不多说,手中长剑一晃,刷地一声向楚云飞急刺过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说这厮也不等老子说明白,怎么说打就打啊?

他也懒得啰嗦,手中修罗刀压根儿就没往外拔,连刀带鞘,刷地一声往上一举,当啷啷一声大响,那名卫士手中的长剑早已经不知去向,卫士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叫道:“李大人,不好了,有山贼!”

这人一伸手就知dào

楚云飞武功高强,比起自己来不知dào

强了多少倍,急忙叫人过来帮手。

楚云飞冷哼一声,拨马往前一冲,身体轻轻一晃,砰地一声撞在这卫士身上,卫士只觉得一股大力向自己涌过来,从马上咕噜噜地滚了下去!

第二十四章 放虎归山

楚云飞见这人穿戴是隋朝官兵模样。也不想为难他,正要拨马往前冲去,就听见有人叫道:“何方鼠辈?竟然敢来冒犯你家风流潇洒的李家少爷?”

楚云飞一听这话,不由得啼笑皆非,心说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李靖这狗头?这厮什么时候又和吐谷浑搅合到一起了?

随着话音,一骑马飞速掠来,马上一人搔首弄姿,摇头晃脑的,手中还轻轻地摇晃着一柄折扇,楚云飞看的明白,可不正是李靖这狗头吗?

当下楚云飞只好勒住马头,无奈地望着李靖。

李靖拍马向前,不一刻已经来到楚云飞面前,这厮还真没认出来眼前就是楚云飞,官威十足,手中折扇向楚云飞指点了两下道:“你这大胆狗贼,竟然敢挡住本少爷的去路,是不是活腻歪了?啊?也不打听打听,本少爷那可是打遍隋朝无dí

手,名扬海内外的高手李靖!识相的,早早给本少爷滚蛋,免得等一下本少爷动手的时候,打得你屁滚尿流的!”

楚云飞心说这厮当真是死性不改,还打遍隋朝无dí

手,昨天晚上被萧绰这小丫头追的四处乱跑的样子这么快就忘了。

只是楚云飞见到李靖在这里,这还真是没法下手了,这狗头虽然狂妄,手下还真有些本事,自己又不能对他下毒手,要是被这厮缠上了,肯定杀不了也迦南。

他向李靖笑笑道:“原来是李公子,怎么李公子有投靠吐谷浑,当期吐谷浑的走狗来了?”

他明知dào

李靖不可能当突厥走狗,这话不过是激他一激,想探听一下他怎么会保护也迦南。

果然李靖一听大怒道:“什么吐谷浑的走狗?告sù

你,本少爷是奉皇上之命,前来护送吐谷浑使臣回去的!皇上吩咐了,道路不靖,盗贼纷起,怕这些吐谷浑蛮子出了什么事情,有辱我大隋朝的颜面,这才派我这风柳少爷过来护送,要不然,凭我李少爷的才貌武功,能当保镖这种差事?”

楚云飞心中暗笑,不知dào

才貌跟保镖有什么关系,不过他心里明白,这样一来,自己想杀也迦南的计划就算是泡汤了。

他心中暗凛,知dào

这肯定就是也迦南早就盘算好了的,知dào

自己肯定会追杀他报仇,所以才去向杨坚和杨勇两人求救,请他们派李靖出来护送他,好让自己无法下手。

当下楚云飞微微抱拳道:“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皇恩浩荡,泽蔽海内外,既然如此,我就不难为李兄了,李兄请!”

说着,楚云飞向旁边一闪身,让开道路。

这一下李靖倒是愣了,实在没想到自己一番话,竟然说的这个盗贼自动让路,好像自己的魅力也太大了点儿吧?难不成这个盗贼竟然是个美人儿,被自己风流潇洒的外貌迷倒了,就此一发花痴,立kè

让路?

心里这样想着,李靖上下打量了楚云飞两眼,隐约觉得眼前这人身影有些熟悉,只是究竟是什么人,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了,只不过这人身材魁梧,肯定不是什么窈窕美人儿。

既然楚云飞不愿意打了,让道让李靖过去,这厮也不好说什么了,只是一双眼睛上下翻了翻,打量着楚云飞道:“看不出来阁下倒是识相的很,既然这样,李少爷就过去了?”

李靖心里还真有些不满yì

,心说你不是打劫吗?怎么这么稀松啊?好歹打完之后,你再闪开也行,弄得少爷兴奋了半天,还没打成架,这可有多扫兴啊?

楚云飞也懒得理他,向李靖微微抱拳,闪身拍马而去,转眼就消失在官道上。

李靖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脑袋,有些郁闷地摇摇头。

也迦南的声音在他旁边响起来:“李公子,听说来了个强盗?”

也迦南脸色有些苍白,声音却依旧平稳有力,丝毫听不出来他受了重伤。

李靖点点头道:“不知dào

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小贼,听了李少爷我的大名,吓得转身就跑,看来也不是什么成了气候的贼子,大师不用多虑,有我李靖在此,一定能轻松包你们一路平安。”

也迦南点点头,眼神中却有一丝忧色,望着楚云飞消失的夜空中发了一会儿呆,这才道:“走吧。”

李靖见他神神mì

秘的,心说这个贼秃不知dào

搞什么鬼名堂,老子给你吓退了敌人,这厮竟然都不知dào

说一声谢谢,当真是吐谷浑蛮子,连礼貌都不知dào



楚云飞和兰陵众人往回走,柳墨浅道:“晋王爷,亏你还请李靖这狗头吃喝,没想到这人竟然跟吐谷浑走了一路,这么多好吃的,竟然白白地让他给糟蹋了。”

楚云飞一笑道:“这倒也怪不得李靖,算来是我们的不对,毕竟对方原来是客人,我们应该以礼相待,不过也迦南这厮狼子野心,送这柄宝剑过来就没安好心,所以我想杀了他,可惜还是被他溜走了。”眼下不胜唏嘘,杀不了也迦南,楚云飞心里还是非常不爽的。

也迦南竟然会去求杨坚派人护送他,又去了太子府上,这两人之间,是不是要有些其他关系,自己并不知dào

的那一种?

楚云飞的眉头微微地皱了起来,如果太子杨勇和也迦南勾结在一起,两人共同对付自己,楚云飞也是毫不诧异,也迦南能杀得了自己的话,杨勇会非常乐意的,只是李靖究竟在里面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加入当初也迦南刺杀自己带着杨勇的参与,那么李靖究竟知不知情?或者说李靖是不是参与了其事?

楚云飞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自己对李靖的了解都是停留在一些小说和野史里面的,塑造的都是李靖的光辉形象,却和眼前这个浮夸Lang荡子多少有些出入,让楚云飞心里非常不适应。

兰陵见他皱眉不语,不由道:“哥哥,你别担心,不过是一个也迦南,昨天晚上不是被哥哥你一刀杀退,差点儿连性命都丢了吗?我和两位柳姐姐陪着你,即便是也迦南这厮伤势复原了,我们照样杀的他屁滚尿流的。”

说着,兰陵大概是感觉到自己的措辞有些不雅,咯咯娇笑起来。

柳墨玉也道:“就是晋王爷,一个秃头和尚有什么好怕的?他要是敢兴风作Lang,我们砍下他的脑袋当球踢!”

楚云飞一笑,柳墨玉是个直性子,当初看不惯自己,总是和自己抬杠,最近不知dào

怎么了,连性格似乎都有些改变,不再有事没事找自己的不是了,性格似乎也沉默了许多。

他见三人的都出言安慰自己,微笑道:“三位妹子,我也没什么担心的,有你们这群娘子军在,和尚即便是来了,也会望风而逃,出家人嘛,当然怕你们扰了他的清静。”

兰陵忽然想起一件事情,脱口道:“糟了,哥哥,光顾着去追杀这个秃和尚了,差点儿忘了大事!”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还有什么大事啊?怎么我不知dào



兰陵向他们一笑道:“哥哥,我约了人在御香园见面,不见不散,现在赶过去,肯定还来得及!”

楚云飞有些奇怪:“你约了人?御香园?什么人?”

兰陵急道:“什么人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我们一起去就是了。”

楚云飞笑道:“妹子,你是去会见情郎吗?怎么这么着急啊?”

兰陵白他一眼道:“胡说八道,你什么时候见我有情郎了?说,去还是不去?”

楚云飞苦笑着道:“去,当然去,妹子都发话了,我当然奉陪。”

柳氏姐妹也点点头,柳墨玉道:“晋王爷,要不要把慕清妹子也叫上?”

楚云飞看了看兰陵道:“这要主人说话才算数,妹子,你说我们去不去叫李姑娘?”

兰陵皱皱眉头道:“叫上一起去当然好,就是怕来不及了,不要人家等不及走了。”

楚云飞心中大感诧异,心中不由的好奇起来,不知dào

兰陵究竟想去见什么人,这么心急火燎的。

当下柳墨玉自告奋勇,带着风柳,风舞两人去接李慕清,顺便把一众卫士和女兵带了回去。

兰陵和楚云飞,柳墨浅三人和流风三人一起御香园,这是楚云飞才想起自己已经把宇文冰旋这个辣妹子给吃干抹净了,想起这小丫头最后阴了自己一下,害的自己在兰陵和一众美人面前出乖露丑,不由的怒火中烧,心说这小娘皮把自己的衣服掳走也就罢了,临走的时候还给自己点了一把火,又不替自己灭火,就这么闪人了,怎么说你家王爷也要报答你一番不是?要不然岂不是对不起你这个小娘皮了?

楚云飞心里暗自思讨,随着兰陵一路向御香园走去,兰陵似乎知dào

这厮在想些什么,一双妙目上下打量着楚云飞,眼睛水汪汪的,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被她看的一阵心虚,忍不住问道:“妹子,你笑什么?”

兰陵笑道:“没什么,就是在想这两天没见面,不知dào

宇文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第二十五章 晋王爷的衣服

楚云飞心里撇撇嘴巴。知dào

兰陵给自己解穴的时候,已经知dào

点中自己穴道,然后把自己往树林中光着屁股一扔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肯定是宇文冰旋干的了,自己被宇文冰旋扒拉光了,深更半夜的还被点中穴道,就是用脚后跟想想,都知dào

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柳墨浅却不明白两人之间的是非曲折,听兰陵这么一说,点点头道:“就是,宇文姐姐对人热情好客,一个女孩子,竟然能开起来这么大的一个园子,真是了不起。”

楚云飞笑道:“墨浅,你要是想开,我帮你也弄一个,墨浅妹子往里面一战,估计立kè

就是宾朋满座,估计酒楼都要被挤破了,到时候让宇文冰旋这鬼丫头喝西北风去!”

柳墨浅咯咯娇笑道:“这个我可不行,整天对着一群酒鬼杀来杀去的,看着就烦了。”

兰陵笑道:“哥哥不是每天都醉汹汹地在你面前杀来杀去的,怎么不见你烦他?”

柳墨浅脸上一红,低头不语。

楚云飞叫屈道:“妹子,你这不是诋毁哥哥的名声吗?哥什么时候醉汹汹地杀来杀去的?哥很清醒好不好?”

兰陵撇撇嘴巴道:“清醒?也不知dào

昨天晚上是谁醉的连话都说不清了?”

说到这里,兰陵忽然想起这厮不停地吸允自己凶器的事情了,忍不住脸上一红,似乎胸前又有些异样的感觉。

楚云飞笑咪咪地看着兰陵和柳墨浅娇羞的模样,心说这俩小妞倒是有的一拼的,一个比一个爱脸红,要是李慕清这小娘皮,估计又该冷着脸孔调笑自己了。

三人说话之间,已经来到了御香园里,算来三人也是御香园的常客了,小厮见了三人,急忙上前迎接。

兰陵让小厮准bèi

了一个雅间,带着众人进去坐下,自己又出去交代了几句,说见到萧绰这样的一个小丫头,立kè

带到这边的雅间来。

小厮领命而去,楚云飞一众人要了些酒菜,就在这里等候着,兰陵也不告sù

他们究竟是在等什么人,弄得楚云飞心里郁闷,心中却越发好奇了。

过了一会儿,酒菜就连珠价送了上来,楚云飞看了看兰陵,心说这酒菜都上来了,你的贵宾可还没到,我们是吃还是不吃?

兰陵也不理他,看了看柳墨浅道:“妹子,我们先等等,估计这一会儿就该来了。”

柳墨浅一笑道:“刚才出门的时候才吃了东西,现在可还不怎么饿,妹子,究竟是什么人?这么神mì

兮兮的?”

兰陵笑道:“估计这会儿就该来了。”

她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口有人道:“小哥,我问个事情,兰陵公主是不是在这里?”

兰陵笑着拍手道:“来了!我还怕她不敢来,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大胆。”

楚云飞笑道:“原来你约了萧绰这丫头,怪不得这么神mì

兮兮的,奇怪,这丫头凶巴巴的,怎么会接受你的邀请?”

兰陵笑而不语,就往外面走去。

她还没掀开门帘,就听见宇文冰旋的声音道:“怎么?你找兰陵公主有什么事情?”

楚云飞心说这俩怎么都凑到一起了?

柳墨浅见他神色有些异样,眼珠一转,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笑咪咪地望着他,看的楚云飞老脸一红,瞪着柳墨浅道:“妹子,你要是再这样看我,当心我把你给吃了!”

柳墨浅吓了一跳,红着脸低下了头,看的周围三名侍女咯咯娇笑。

兰陵的声音叫道:“宇文姐姐,这位是我今天请来的客人,你可不要凶巴巴的,吓着了人家。”

宇文冰旋哼了一声道:“妹子,你哥哥呢?”

宇文冰旋的语气冷冰冰的,显然不怎么高兴。

萧绰也圆瞪着一双杏眼,望着兰陵道:“就是,那个王老虎在哪里?”

兰陵一笑,心说看来自己猜的不错,哥哥的穴道果然是宇文冰旋这丫头点的,只是不知dào

楚云飞怎么又会被她把衣服扒得精光的?不是吃过一次亏吗?怎么没见长记性啊?

兰陵笑着道:“宇文姐姐,这位萧绰妹子也是约好了来找我哥哥的,正好你们都想见他,一起见好了。”

楚云飞在里面听的眉开眼笑,心说还是我的妹子疼哥哥,一番话说的可有多好听,听来好像这两位美人都争着抢着要见自己一样。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道:“我正要见见他!”

萧绰见了宇文冰旋的神情,知dào

这个美女肯定也吃过楚云飞的亏,没想到这个王老虎竟然这么不庄重,四处招惹女子,而且还都是捡着美女招惹,当真不是个好东西!

当下兰陵当先领路,带着两人进了雅间,萧绰一看,可不正是楚云飞这厮?身边竟然有四名美女相陪,正端着酒杯笑咪咪地望着自己。

萧绰杏眼圆睁,想起这厮轻薄自己的情景,恨不能上去捅他两剑解解恨。

宇文冰旋已经冷冰冰地道:“怎么,晋王爷今天穿上衣服了?”

楚云飞咕地一声,好悬没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心说这话说的,老子难道天天都光着屁股四处跑不成?

萧绰倒是吃了一惊,她虽然昨天就感觉到这个色痞子好像身份不小,没想到竟然就是师父师兄口里经常提到的那个晋王杨广!

当初崔永浩前往济南城夺宝,没想到不但没有夺到龙凤玉器,竟然还被人打成重伤,铩羽而归,萧绰和一众师兄妹见了,不由惊的目瞪口呆,崔永浩在高丽地位超然,武功高强,那可是高丽神仙一样的人物了,没想到竟然被人重伤而归,当时萧绰就听师兄妹隐约说起来,师父是被隋朝晋王杨广给打伤的,萧绰当初还满怀憧憬,心说这杨广肯定是比师父更厉害的英雄好汉,没想到竟然就是眼前的这个色痞子!

兰陵在旁边娇笑道:“宇文姐姐说话可真有趣,我们来了几次,哥哥可都是穿戴整齐的啊?难道宇文姐姐见过哥哥不穿衣服的样子吗?”

兰陵心里已经明白这两人之间肯定有猫腻,她和宇文冰旋打闹习惯了,随口开起玩笑来。

宇文冰旋脸上一红,眼睛里面却是愤nù

的光芒,冷哼道:“这种坏蛋,当着别人的面自然是衣冠楚楚的,背地里却不知dào

有多龌龊!”

楚云飞笑咪咪地道:“宇文妹子,哥怎么龌龊了?你没什么证据,可不要血口喷人,怎么你张口闭口就是衣服什么的,我前两天可是丢了一身衣服,难不成在妹子你那里?”

楚云飞心道你这丫的跟踪老子不说,吃光抹净之后竟然一走了之,还把老子弄得狼狈不堪的,现在还敢跟老子装高尚,哼,真当老子是以前的杨广那个窝囊废,任凭你欺负的吗?告sù

你丫的,老子生下来,可不是专门给你欺负的!

宇文冰旋高傲惯了,何曾受过这种气?更何况她和杨广的争斗中向来都是大占上风,从来都是她欺负的杨广四处乱转,要他往东不敢往西,现在难道以为欺负了自己,就想翻天不成?

当下宇文冰旋冷冷道:“你身为晋王,连自己的衣服都看不住,还有脸说出来?”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宇文妹子,你教xùn

的是,哥还就是喜欢把衣服随处乱扔,说不定哥不要了,还有美人儿等着抢去当宝贝的收藏起来,留着作纪念呢。”

宇文冰旋被这厮气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怒哼一声道:“无耻!”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什么有齿无齿的?哥正当壮年,满口牙齿没一颗松动的,别的地方也有耻的很,宇文妹子难道不清楚吗?”

这厮是豁出去了,老子就不相信,二十世纪这么长的距离老子都穿过来了,还能怕了你这个小妞儿不成?

宇文冰旋被这厮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实在想不通,当初那个见了自己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的窝囊废物,竟然敢对着自己这样说话?

楚云飞见宇文冰旋被自己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这才一笑道:“宇文妹子,不要以为你美如天仙的,哥也不差啊?比李靖那个花花大少帅多了不是?乖乖给哥哥陪个礼,我就既往不咎了,要不然哥可要在你闺房里面搜一下,看看哥的衣服裤子,是不是被你压在箱底了?”

说着,楚云飞一脸邪笑,望着宇文冰旋。

宇文冰旋本来还想再冷嘲热讽一番,可是被这厮的眼神一瞪,不知dào

怎么回事,心中既然一阵空落落的,脑袋中一片空白,都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楚云飞淡淡一笑,神情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骄傲:“妹子,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杨广早非昔日阿蒙了。”

宇文冰旋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悸动,眼前的这个人神清气爽,不怒自威,眼神中有一种无比璀璨的自信光芒,哪里还有以前那个杨广的半分影子?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道:“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今后的晋王爷有什么出奇的本事。”

这丫说完,竟然不走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檀木椅子上。

楚云飞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笑笑道:“宇文妹子,你能赏光,杨某不胜荣幸,这顿饭就算是哥哥请你客了。”

宇文冰旋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动筷子了,兰陵笑着道:“宇文姐姐,既然你恨哥哥,干脆加油吃他一顿,吃回来些,就当出口恶气。”

宇文冰旋点点头道:“这倒说得是!”

第二十六章 一哭二骂三上吊

宇文冰旋说着。果然夹了一筷子菜,狠狠地放进嘴里!

楚云飞心下暗自好笑,知dào

宇文冰旋嘴上说的凶恶,其实心里也不想真的跟自己为敌,毕竟都被自己吃光了,在这个封建年代,这失去处子之身的女子,除了自己,还有什么人敢要?

现在兰陵给她一个台阶,宇文冰旋当然顺势下坡了。

楚云飞也不想把她逼的太狠,当下微微一笑道:“妹子,多吃点儿,你看你这么瘦,哥哥心疼。”

这厮说着,一双桃花眼笑咪咪地向宇文冰旋看了一眼,眼神中的神情迷醉,让宇文冰旋心中没来由的动了一动。

她白了楚云飞一眼,转头向萧绰道:“这位妹妹,你找这坏人算什么帐?干脆学学姐姐,吃回来算了!”

楚云飞忍不住噗地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还行,这丫头总算是给老子长了会面子,吃回来?老子当初可是吃的萧绰这小妞儿的豆腐,难不成你让这小妮子再过来吃老子的豆腐?

萧绰脸上一红,怒视着楚云飞道:“我不吃!你这坏人,欺负的我好狠!我,我要杀了你!要不然,就算被你杀了,我也认了!反正我被你羞辱,我也不想活了!”

旁边的众女子都听的呆住了,望向楚云飞的目光带着这种神情,尤其是宇文冰旋的眼光,刚刚才好转了一点儿,现在立kè

晴转多云,恢复了那种带着几分鄙夷的神情,心说狗改不了吃屎,这厮果然是死性不改,这么短的时间,竟然就有两个美人找上门来,真不知dào

这厮平时祸害了多少良家少女?比起李靖这厮来,似乎楚云飞这狗头更狠些。

就连兰陵望着楚云飞的眼神都有些哭笑不得,心说哥哥你也太猛了,本来还想替他撮合一下,这下好,这萧绰自动送上门来了,要死要活的,肯定是被楚云飞给吃光了。

楚云飞那是真尴尬,像宇文冰旋这样冷言冷语的好对付,你敢跟老子耍横,老子就比你更狠!

可是像萧绰这样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小妞儿,楚云飞还真是尴尬,这丫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要死要活的,弄得楚云飞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

这厮硬着头皮道:“萧姑娘,你可能误会了,我,我没欺负你啊?”

萧绰冷哼道:“你,你是晋王爷,难道还会少了钱治伤吗?还说什么你叫王老虎,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说被我打的残废了,趁机敲诈我的两百两银子,你难道就问心无愧吗?这两百两银子可是我在长安城里的零花钱啊,害的我现在连一件衣服都舍不得买,每天出去看到一根糖葫芦都没钱买,你,你也太可恶了!”

楚云飞这个汗啊,心说谁再敢说小屁孩儿好欺负,老子就跟他拼命!

这丫头义正言辞地把自己的罪行都露出来,不但宇文冰旋脸上神色鄙夷,就是兰陵和柳墨浅脸上的神情也都有些哭笑不得,心说哥哥,你这也太抠门儿了吧?不就是二百两银子吗?至于敲诈这小姑娘吗?你说你在江南搜刮的身家,怎么说也有几十几百万两了吧?犯得着为这二百两银子这么丢人吗?

看到兰陵她们几个人的眼神,楚云飞恨不能有个老鼠洞给自己钻进去,老脸难得地红的跟个猴子屁股一样,硬着头皮从怀里把萧绰的两百两银子掏出来,干笑着递给萧绰道:“我也不是缺钱,这不是,被你打了一鞭子,心中气不过,这才拿了你的银子出出气,哥哥怎么能贪你的银子呢?”

萧绰一把夺过来,装进衣兜里面,冷哼一声道:“没见过你这样的王子,连一个平民百姓的两百两银子都要抢!”

楚云飞汗滴滴地道:“我这不是想留个纪念吗?怎么会真要了你的银子?萧姑娘既然来了,就一起坐下吃个饭,就当我给萧姑娘赔罪了。”

萧绰涨红了脸道:“你,你对我轻薄羞辱,我,我恨不能杀了你,还说什么吃饭?”

说着,萧绰刷地一声把腰间的宝剑拔了出来,向楚云飞一指,手都有些颤抖,怒道:“你要是能杀得了我,我情愿死在你的刀下!”

楚云飞当真是尴尬异常,苦笑着道:“萧姑娘,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我也没当真把你怎么样,我自己罚酒一杯,算是给你赔罪了行不行?”

萧绰哼了一声,怒道:“我不要你喝酒!你要是不肯和我打,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丫头性格刚烈,说着话,把手中长剑一横,已经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双杏眼睁得圆圆的,怒视着楚云飞。

楚云飞这次是真吓坏了,心说这丫头还真是能说得出来,做得到,这要是她手起剑落,就这么一抹脖子,往后自己可真是没脸再见人了。

他急忙站起来道:“行行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是别抹脖子,我跟你比试还不行吗?你要报仇,这就来杀我就是了,只要你能杀得了我,我就把这条命赔给你就是了!”

兰陵本来邀请萧绰过来是想替她和楚云飞牵牵线,她见这小丫头一脸稚气,偏偏还带着几分正气凛然的感觉,不由的心中喜欢,没想到这丫头性格竟然这么刚烈,也不知dào

被楚云飞怎么欺负了一下,一见面就要死要活的。

她急忙跟着楚云飞劝道:“萧姑娘,你年纪还小,有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还是消消气,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是死了,你父母亲可要伤心坏了。”

萧绰眼圈一红,眼看着泪水就要落下来了,她抽泣着道:“我,我不死了,公主姐姐你说得对,我还要把这银子送给爹娘,这么多银子,够他们用一两年了。”

说着,萧绰手中长剑一指,向楚云飞道:“你这坏人,要是杀了我,你要答yīng

我把这两百两银子替我送给我父母亲去!当初我可是看你可怜,也准bèi

给你送东西,这才被你骗了,你这恶人!”

小丫头想到当天的情景,当真是气的脸色发白,只是她显然不知dào

该用什么恶毒的语句骂楚云飞,只是一口一个坏人,恶人的叫骂。

兰陵众人现在大概明白了,眼前这个小丫头肯定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估计这次是第一次出门,没想到就被楚云飞这厮给招惹上了,好像还骗了人家小姑娘的二百两银子,至于这厮怎么轻薄这小姑娘了,兰陵宇文冰旋柳墨浅三人都是深受其害,就是用脚趾头想想,都知dào

这厮用的是什么卑劣手段了!

楚云飞今天真是被萧绰给糗大了,他心说还是跟这小丫头赶快比武吧,免得再说下去,自己都没脸见人了。

当下楚云飞把修罗刀往手中一握,身影一闪,已经来到萧绰面前。

萧绰被这厮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这才站稳脚跟,哼了一声道:“你,你又想来吓我了!”

楚云飞修罗刀虽然没有出手,他手握刀柄,刹那之间就感觉到一阵杀气从刀身上传了过来,虽然只是随意一跃,威势凛然。

楚云飞淡淡笑道:“萧姑娘,在下对你当真没有恶意,之所以和姑娘开个玩笑,也是因为姑娘先打了我一鞭子,我心中不忿,所以小施报复,并不是杨某故yì

戏弄姑娘,还请萧姑娘见谅。”

说着,楚云飞双手抱拳,认认真真地向萧绰鞠了一躬。

萧绰往后退了两步,眼睛里却依旧有些惊恐,心说这恶人不知dào

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怎么这么谦恭有礼的?

楚云飞站起身来,淡淡道:“萧姑娘不用害pà

,杨某别无他意,当初对姑娘无礼之处,我一定加倍偿还,姑娘要是缺钱,我这就给姑娘送去,姑娘要是想买些什么东西,你吩咐一声,我必定送到外宾街,绝不用姑娘动半个指头。”

萧绰眼神中的戒备虽然没有完全消失,去也有些缓解,她摇摇头道:“我不要你的东西,也不要你的钱,我,我,我要…”

说到这里,萧绰自己也有些说不下去了,自己跑来找楚云飞报仇雪恨,却又不知dào

该把这厮怎么办,难道真的杀了他吗?好像开始的时候还真是自己不对,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了他一鞭子,这才引起后来的事情,虽然楚云飞可恶,对自己狠吃豆腐,难道自己就因为这个,杀了这个隋朝的晋王爷吗?

楚云飞笑笑道:“萧姑娘,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就是了,就算姑娘不肯谅解,想要我这条贱命,我也绝不还手!”

楚云飞说着,手腕一翻,修罗刀盘旋飞舞,来到兰陵身边,兰陵一伸手,把修罗刀握在手中,静观其变。

她知dào

楚云飞的心意,是看准了这小姑娘只是个刚刚进入江湖的小丫头,肯定不会狠心真把他杀了,所以才步步紧逼,让萧绰反倒有些无所适从。

果然萧绰见楚云飞赤手空拳地站在自己身边,微笑着望着自己,不由的有些犹豫,手中长剑微微一举,却不知dào

该怎么刺下去。

就在这时候,门口响起李慕清清脆的声音:“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要死要活的?晋王爷,你这是扮戏文,唱花旦吗?刀来枪往的,这么热闹?”

第二十七章 小绵羊和老狐狸

说着。李慕清走到楚云飞和萧绰之间,转头看了看萧绰,眼神中露出一抹欣赏的神情,微笑着道:“这是谁家的小妹妹?这么俊俏的长相,跟我们家兰陵妹子都不相上下了,怎么手中还拿着把剑?小心些,不要割伤了手。”

李慕清笑语晏晏,语气中带着几分温柔,萧绰虽然冷着一张脸,却也没法对她发火,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

李慕清笑着向萧绰走了两步,伸手在她胳膊上轻轻地扶了一下道:“妹子,这个晋王爷生性活波好动,经常跟我们姐妹开开玩笑,他要是不留神得罪了你,姐姐给你陪个不是,回头我帮你收拾他!”

萧绰眼睛一红,泪水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却也不知dào

自己究竟为什么哭,只是摇摇头,却不说话。

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妹子,别太难过了,他不是把你的银子还给你了吗?你想不出来怎么惩罚这个坏蛋是不是?没关系,姐姐帮你想办法,你父母双亲不是年纪都大了吗?家里又不富裕,我们让这坏人把他们二老接来,当自己的爹娘一样养着,整天给他们吃好的喝好的,反正这坏蛋有的是钱,我们就当做劫富济贫了,也让这个连二百两银子都不放过的吝啬鬼出出血,岂不是胜过把他一剑杀了?这种坏蛋的血都是臭的,没的污了妹子你的宝剑!”

要说李慕清这丫头还真是绝,虽然她没有什么武功,关键的时候却能挺身而出,维护楚云飞,解决一些别人无法解决的问题。

楚云飞听的心花怒放,心说慕清小乖乖,老子真没白疼你,这番话可是句句说到点了上了,就是嘛,你不知dào

怎么报仇没关系,你李慕清姐姐可以教你啊!看看李姐姐说得多好,不是你父母亲生活贫寒吗?没关系,过来宰我这富豪就行了,将来当了我的丈母娘丈母爹的,我肯定跟自己老爸老妈一样侍候着,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这厮眼睛里面都是笑意,一双桃花眼左看右看,心里都乐开了花。

萧绰听李慕清说的有道理,慢慢地止住悲声,心说自己总不能真把他杀了,毕竟也没真的对自己怎么样,不过要他的钱这种事情,却又实在不愿意,她擦了擦眼泪,摇摇头道:“我不要他养我的爹娘。也不要他的钱,他是坏人,他的钱也是臭的!”

李慕清先说这还真是个乖乖女,这么天真幼稚的,这种乖乖女碰到楚云飞这样的色痞子,那可真是喜洋洋碰上了灰太狼,羊入虎口了。

她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晋王竟然仗势欺人,连一个小丫头都不放过,岂不是太过分了?难道天下就没有天理可言了吗?”

听到这个声音,楚云飞和兰陵面面相觑,脸色都是一变,这话音两人都很熟悉,正是崔永浩的声音!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心说这下可真是坏了,萧绰毕竟只是个小绵羊,虽然说得凶狠霸道的,其实萧绰心地善良,容易糊弄,可是崔永浩这厮就不同了,这纯粹就是老狐狸一个,想混弄他,谈何容易?

萧绰听到崔永浩的声音,眼泪落的更快了,叫了声师父,已经泣不成声了。

崔永浩慢慢地走进屋子,冷冷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向崔永浩微微抱拳道:“原来是崔前辈到了,杨某有失远迎,还请崔前辈恕罪。”

崔永浩淡淡道:“晋王何必客气?山野鄙人,冒昧来访,岂敢怪罪王爷?本来我也不敢叨扰晋王的雅兴,只是我这小徒弟虽然不过是寻常百姓人家的孩子,却也不能任由旁人欺侮,还望晋王能给她一个公道。”

崔永浩说着,一双眼睛犹如闪电般向楚云飞看了一眼,眼神凌厉无比。

楚云飞心说这老头不知dào

搞什么名堂?这种事情哪有是非曲折可言?还给她一个公道?老子还不知dào

问谁讨公道去呢!老子又没有真把他怎么样!

对着萧绰的时候,楚云飞还真是有些束手束脚的,这小丫头摆出一副纯真的架势,一哭二骂三上吊,动不动就要抹脖子,弄的楚云飞尴尬无比,加上旁边宇文冰旋一双眼睛不时鄙夷地扫自己一眼,那眼神跟看着李靖这狗头没什么区别了。

现在听崔永浩这老头一说,楚云飞头脑冷静下来,心说这丫头不会是故yì

给我设了个圈套吧?他心里想着,不由得抬头向萧绰看了一眼,萧绰眼角依旧挂着晶莹的泪水,眼神中却有一丝诧异地望着崔永浩,不知dào

崔永浩说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当下楚云飞笑了笑道:“崔前辈这么说,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

崔永浩抬头看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我们高丽不过弹丸之地,人口不过百万,在大隋朝眼里,不过是一个未开化的蛮夷之邦,却也知dào

礼义廉耻,我这小徒弟知书达理,生性淳朴善良,没想到刚刚成年,就被晋王这样,这个,我们虽然不才,却也不能就此罢休,晋王既然做了,就该承担这事情的后果。”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不知dào

崔前辈让我怎么承担后果?”

楚云飞心说,这老头不就是看重我的一双玉器了吗?该不会是想讹我一对玉器吧?

崔永浩淡淡道:“贵国是以天子为大,晋王权倾朝野,武功高强且又心狠手辣,我们哪里能从晋王这里讨到什么公道?不过晋王虽然无法无天,毕竟还有皇上在,我们就请皇上评评这个理。”

楚云飞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什么?这点儿事情,竟然要找皇上去?”

崔永浩眼皮抬了抬,看了楚云飞一眼,淡淡道:“在晋王看来,这不过是晋王爷沾花惹草的一件小事,可是在我这个徒弟来说,却是一件关系终身的大事了,晋王爷对我这个小徒弟上下其手,胡作非为,我这徒弟心灵上受到的伤害,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万分。”

楚云飞这个头疼啊,心说这老头上纲上线不说,竟然还知dào

精神伤害?丫的,就算是精神损失费什么的,你说出来,老子赔给你些银子不就得了,找什么皇上啊?这老头不是成心坑我吗?

楚云飞苦笑道:“崔前辈,我看这事就不用烦劳皇上了吧?萧姑娘精神受了重创什么的,我赔偿她的精神损失费还不行吗?干嘛非要面见皇上?这么晚了,皇上大概已经就寝了,他日理万机,已经非常辛苦了,何必再用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烦劳他?”

崔永浩一笑道:“这个倒不用晋王爷操心了,皇上正在往这里赶来,估计现在也该到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你说皇上来这里了?”

崔永浩点点头道:“你听听就知dào

了。”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果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一个声音嘶哑着问道:“你家主人何在?”

这声音嘶哑,听在耳中,说不出来的难受,一听就知dào

是个太监的声音。

小厮急忙应声道:“小的这就去叫我家主人出来,您请少坐。”

说着,就听见小厮的脚步声向这边跑来,不一刻,已经来到雅间门口,当当当地敲了敲门道:“小姐,外面来了很多官兵,说要见您。”

宇文冰旋站起身,看了看崔永浩,转头向小厮道:“我这就出来。”

说着,向外走去。

楚云飞心念急转,到现在他都没弄明白这崔永浩究竟是怎么回事,非要把一个小事情弄成大事情,这厮究竟想干什么?看来杨坚之所以到这里,也是这厮搞的鬼了。

过了一会儿,雅间的门口有人叫道:“晋王爷,公主殿下,您二位都在里面吗?圣上请两位过去一下。”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兰陵听出来这正是当初急招楚云飞会长安的那个王公公的声音,应声道:“公公,我们这就过去。”

说了,兰陵向柳墨浅三人点点头道:“三位姐姐稍带片刻,我们去去就来。”

楚云飞却道:“公公,崔国师也在这里,不知dào

皇上有没有吩咐他一同见驾?”

他这话的意思当然是想先探听一下杨坚的口风。

王公公听楚云飞这样一说,咦了一声道:“原来崔国师果然在这里,皇上正吩咐咱家去找呢,没想到崔国师竟然跟晋王爷在一起,正好一起过去见见圣驾。”

崔永浩也不多说,看了看楚云飞,当先而行。

楚云飞和兰陵紧跟了上去。

兰陵临走前转头看了看柳氏姐妹和李慕清,向她们笑笑,接着又把眼睛转向萧绰,意思是让她们抓紧时间跟萧绰沟通一下。

李慕清三人微微点头,她们三人都是经lì

过风风雨雨的人了,年龄虽然比萧绰大不了多少,见识却不知dào

高出多少倍。

杨坚已经被宇文冰旋请到后花园里面,两边卫士林立,看上去这里倒变成了皇家后院了。

楚云飞和兰陵上前叩头见礼,站立一旁。

崔永浩却只是点了点头,微微稽首施礼。

杨坚向旁边的宇文冰旋道:“冰旋,给崔国师搬个凳子坐了,人家可是客人,我们不要缺了礼数。”

宇文冰旋应了,吩咐小厮给崔永浩搬了个凳子放下,请他坐了。

杨坚这才笑笑道:“怎么?崔国师说有急事请朕过来,不知dào

是什么急事?”

第二十八章 联姻

崔永浩微微躬身道:“这么晚了。还打扰皇上休息,老朽深感不安,还请皇上恕罪。”

杨坚笑笑道:“这也不算太晚,崔国师远来是客,在我大隋遇见什么事情,朕都会替你做主。”

崔永浩点点头道:“皇上,这事却和这位晋王爷有些关系。”

杨坚点点头问道:“莫非是广儿得罪了你吗?”

崔永浩知dào

楚云飞的身份是晋王,杨坚倒也不奇怪,早就听说崔永浩不但武功高绝,更有传言能知过去未来,估计比云阳真人这样的世外高人也差不了多少,所以杨坚才对这老头如此尊敬。

崔永浩笑笑道:“晋王爷即便是真的得罪了老头子,我也不说什么,不过这次晋王却,这个,和小徒产生了一些纠葛,还请皇上圣裁。”

杨坚点了点头,问道:“原来是小儿和令高徒有了纠葛,崔国师,是不是上次宫廷比武的时候,小儿误伤了令高徒的事情?难道令高徒竟然伤重不治吗?”

杨坚心说,这不都是正常比武吗?受点儿伤什么的都是正常事情,崔永浩今天特意找来,是不是那个叫高双剑的少年死了?

崔永浩摇摇头道:“承蒙皇上挂怀,双剑就是受了点儿惊吓,休息了一下,好多了。”

杨坚点点头,心说人也没什么大事,你找我来干什么啊?

崔永浩接着道:“我这次说的,是老朽的另一个徒弟,就是昨天在宫廷里面和兰陵公主比武的那个小姑娘,萧绰。”

杨坚点点头道:“这个小姑娘啊,我看到了,武功不错,人也长的精神,不过广儿好像没和她交手吧?”

崔永浩点点头道:“晋王和小徒的纠葛是前两天发生的。”

杨坚点点头道:“还请国师见告,究竟是什么事情。”

崔永浩道:“还是让小徒自己来说吧,她也在这雅间里面。”

杨坚点头道:“如此甚好,原来令徒就在这里,好,就吩咐她来见见朕,她亲身经lì

的事情,说起来比国师方便些。”

当下杨坚吩咐王公公去请萧绰过来,兰陵笑着道:“父皇,我陪公公一起过去。”

杨坚点点头。

不一刻,萧绰随着王公公和兰陵走上前来,款款下拜。

杨坚暗自点头,这丫头虽然年纪尚小,出落的却犹如出水芙蓉,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家闺秀的气质。

他挥挥手道:“免了,萧绰,你给朕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朕都会替你做主!”

萧绰本来有些害pà

,毕竟是个寻常小丫头,见到皇上,有些不知所措,听杨坚语气和善,神情亲切,这才放下心来。

当下萧绰一五一十地把自己遇到楚云飞的经过讲了一遍,只是说道楚云飞对她搜身的经lì

时,萧绰却不好意思直陈其事,只是说:“后来,后来晋王非要问我要银子,我说没有,他又不相信,还,还对我强行搜身,趁机,趁机对我无礼。”

说到这里,萧绰眼圈一红,似乎又有眼泪要往下流了。

杨坚皱起眉头,看了看楚云飞道:“广儿,这事情可是真的?”

楚云飞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躬身道:“启禀父皇,事情经过果然如此,儿臣被萧姑娘平白无故的打了一鞭子,心中有些不忿,所以才跟萧姑娘产生了些误会,还请父皇明鉴。”

杨坚点点头,转头向兰陵道:“陵儿,这件事情你也知dào

一些,是有这么回事情吧?”

兰陵点头道:“启禀父皇,当时孩儿和哥哥闹着玩,没想到萧姑娘错以为哥哥是个登徒子,心生不忿,仗义相助,这是萧姑娘性情侠义,虽然她错怪了哥哥,可是萧姑娘的心意是好的,还请父皇不要怪罪她。”

崔永浩一听,气的心里砰砰直跳,心说这话说的,本来是自己向楚云飞兴师问罪的,被兰陵一说,反倒成了他们的理了,还不要怪罪萧绰?这丫头比晋王这狗头更不讲理啊!

杨坚点头笑道:“陵儿说的不错,萧姑娘仗义勇为,心地善良,果然是个好姑娘,朕看着心里也觉得好生喜欢。”

兰陵接着道:“后来我发xiàn

哥哥不见了,就一路追寻,后来才发xiàn

哥哥竟然被这位萧姑娘点中了穴道,我心急之下,和萧姑娘比划了两招,这才救下了哥哥,至于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儿臣就不清楚了。”

杨坚一愣道:“怎么?广儿,原来你还被萧姑娘点中了穴道?这又是怎么回事?”

就连崔永浩也不知dào

有这回事,萧绰虽然给他大概地讲述过自己被楚云飞强行搜身,趁机非礼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不好说出口,萧绰也没有讲的很仔细,至于后来自己点中楚云飞的穴道要杀他,他又怎么花言巧语地让自己上当受骗,及至兰陵救下他这一段,萧绰都没怎么提起过。

现在崔永浩也是愣了一下,心说竟然还有这回事?不是萧绰被楚云飞点中穴道非礼来着,怎么楚云飞反倒受制于萧绰了?

楚云飞听杨坚问起来,急忙道:“启禀父皇,儿臣搜身的时候,生怕萧姑娘会趁机下手加害儿臣,所以随手点了她的穴道,可是儿臣又怕伤了萧姑娘,所以用的手法很轻柔,没想到萧姑娘武功高明,竟然趁着儿臣搜身的时候自行解开穴道,儿臣没留神,反倒受制于萧姑娘,后来兰陵妹子赶来,萧姑娘这才离开。”

这厮话说的虽然含糊,在座的可都是明白人,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这混蛋见人家小姑娘长的俊俏,趁机上下其手,这一个失魂落魄的,浑然忘了经过了多长时间,结果连人家小姑娘的穴道解了都不知dào

,这才被别人反制了。

这么长时间,真不知dào

这厮都对人家做了些什么事情?

当下杨坚轻轻地咳了两声道:“这个,原来如此,崔国师,你看这件事情也都出来了,你看我们该怎么办?”

崔永浩心说这杨坚的立场看来很明显了,摆明是要袒护自己的儿子,竟然问自己该怎么办?

崔永浩淡淡道:“皇上,我们只是山野鄙人,比起隋朝的文明传承来,当然不值一提,这件事情究竟该怎么处置,还请皇上圣裁。”

杨坚点了点头,心说这事还真有些不好办,这要是处罚轻了,恐怕崔永浩不服气,只是这事情还真不知dào

怎么个重罚法,难道让晋王进监狱,坐牢房不成?再说这个罪名,也不至于这么重吧?

当下杨坚皱皱眉头,望了望楚云飞道:“广儿,既然是你得罪了国师和这位姑娘,该接受什么样的处罚,你自己说说看。”

崔永浩心说,让他自己定自己的罪,这话可有时怎么说的?

楚云飞仿佛知dào

崔永浩的心意,转头向他一笑道:“崔国师,我自己说个罪名,恐怕崔国师嫌太轻了,还是崔国师您说说这事怎么办吧?”

他想知dào

这崔永浩弄出这么大的动静,究竟想干什么。

崔永浩叹了口气道:“皇上,本来这件事情老朽不想多说,可是萧绰这丫头毕竟是老朽的徒弟,她生性孤苦,父母亲都是贫寒家境的人,我一次偶然看见她,见她资质不错,一时兴起,就收了她当徒弟,没想到这第一次带她出来见见世面,就碰到了这种事情,唉,老朽对不起这孩子的爹娘啊!”

楚云飞听这厮说的一本正经的,连萧绰的爹娘都搬出来说事情,不由的心中恶寒,心说这死老头子不知dào

究竟打的什么鬼主意?怎么啰里啰嗦的这么多废话?

杨坚点点头道:“国师,这件事情,我一定不会让小姑娘平白无故的受这么大的委屈,国师有什么话,请讲当面就是了。”

崔永浩这才道:“皇上,萧绰这丫头也算是成年了,也没有许配人家,我听说天朝规矩,男女授受不亲,既然晋王和小徒两人这个,这个,孤男寡女的在一起相处这么长时间,我看不如索性让小徒和晋王结成连理,也算是对这丫头的爹娘有个交代,不知dào

皇上意下如何?”

说着,崔永浩微笑着看着杨坚。

杨坚连连点头道:“这也是个主意,看来还是崔国师的心思技巧,果然是好主意!”

萧绰在旁边整个都愣在当场,这不是过来找这个坏人报仇来了吗?怎么变成自己嫁给这个坏人了?

楚云飞却比萧绰反应快多了,他一看到杨坚和崔永浩这两只老狐狸的笑容,立kè

就明白这俩老头儿把自己和萧绰给装进去了。

这叫什么?这就是变相的联姻啊!这种婚姻,说白了,就是给政治做铺垫的牺牲品!

就算这两只老狐狸没有事先商量,现在也已经是心有灵犀了,眼看着隋朝一天比一天强dà

,突厥也在草原上日益崛起,这两个国家之间的冲突只会日益加剧,杨坚当然希望能和高丽结成盟国,共同对付突厥人,而高丽也希望能有隋朝这样一个强国做后盾,以便能在和周围小国家的争斗中取得胜利,从而更加奠定自己在朝鲜半岛的势力和霸主地位,这样一来,联姻对两个国家那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了。

第二十九章 聘礼

果然。杨坚听了崔永浩的话之后立kè

点头赞同,还不忘了转头向楚云飞道:“广儿,你生性风流倜傥,今后和萧姑娘成亲之后,可要收收性情了。”

楚云飞急忙点头道:“是,皇上。”

他知dào

这件事情两只老狐狸既然达成一致了,自己肯定连翻身的机会都不会有,索性干脆些,毕竟这件事情是自己理亏,现在这样的处理法,对自己来说那可真是因祸得福了,萧绰这丫头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身材有身材,武功也不错,生性善良,天真纯朴,这样的小丫头送给自己当媳妇儿,那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啊!

只不过貌似这么好的一个小姑娘,怎么觉着被自己这个色痞子糟蹋了一样啊?有些鲜花牛粪的感觉?

杨坚对楚云飞的回答显得相当满yì

,这才向萧绰道:“萧姑娘,这都是我教子无方,才让姑娘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好崔国师明白事理,提出这么好的一个方法,今后小姑娘就是我广儿的晋王妃,萧姑娘看这事怎么样?”

杨坚身为一国之君,能这样说话那可是少有的事情,不过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杨坚心里也比较喜欢萧绰这丫头,这要是能和高丽联姻,对隋朝皇权的巩固,肯定有很大的效果。

萧绰涨红了脸,生气地瞪着楚云飞,转头向杨坚跪下道:“皇上,我不愿意嫁给这个坏人!”

杨坚一愣,转头看了看崔永浩,心说你既然提出这个意见,难道事先竟然没沟通好吗?怎么这丫头竟然不同意啊?

皇帝那是金口玉言,说出来的话板上钉钉,无法反悔,这要是萧绰不同意,自己的面子还真是不知dào

往哪儿放了。

崔永浩见了杨坚的目光,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他倒也没想到萧绰会出言拒绝,毕竟萧绰和楚云飞这厮两人孤身相对,要是这事情张扬出去,萧绰的名声可就不好了,将来这丫头还怎么嫁人啊?

当下崔永浩和颜悦色地道:“萧绰,虽说婚姻大事都是父母做主,不过当初你父母亲把你交给我,说来我也算是你半个父亲了,这件事情,我能当半个家,回头我再向你父母亲说一下,能和晋王成亲家,想必他们也不会反对,萧绰,师父这也是为你着想,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期望啊!”

萧绰眼睛一红,泪水流了下来,她自幼就随崔永浩练习武功,心中把崔永浩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现在听他说要把自己许配给杨广这个登徒子,心中极不乐意,却又不忍心违拗崔永浩的意思,心里一急,忍不住就流下泪来。

杨坚却以为这只是小女儿的常态,心说这姑娘家,当然不好意思点头同意婚事了,有些不好意思,这也是人之常情。

当下杨坚道:“萧姑娘,你不用担心,你放心,我绝不会让广儿亏待你,崔国师,既然萧绰是你的徒儿,回头你们准bèi

一下,定个良成吉日,我让人以公主之礼相迎萧姑娘过门,你看如何?”

杨坚这话已经很给崔永浩面子了,一方面用公主的礼节迎娶萧绰,另一方面又给萧绰一定的时间,让崔永浩劝劝萧绰,免得她执拗。

崔永浩立kè

明白了杨坚的意思,这样一来,不但萧绰和自己有面子,就是对高丽王朝也是一件好事情,算来就是高丽公主嫁给隋朝皇子,这种婚姻,也显得门当户对,两下里都高兴,杨坚一番苦心,对隋朝和高丽王朝都有好处。

至于高丽王那里,崔永浩当然能当得了家,他在高丽地位超然,漫说是这种对高丽王朝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即便是损失些利益什么的,崔永浩也能答yīng

做主。

当下崔永浩连声答yīng

了,谢过杨坚的皇恩浩荡,这才接着道:“皇上,老朽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请皇上恩准。”

杨坚愣了一下,笑笑道:“国师请讲就是了。”

崔永浩躬身道:“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我高丽王国先王后有个传家之宝,说来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只是王是个念旧的人,因为是先王后的东西,流失在外,我高丽王希望能把这宝贝迎会朝中去,还请陛下成全。”

说着,崔永浩又鞠了一躬。

楚云飞心里一咯噔,心说这老头儿到现在还惦记着这件事啊?你倒是想的美,这两件宝贝现在都在我这里,送我一个小美人儿,就想换老子的龙凤玉器吗?他不由地向兰陵望了一眼,兰陵却不知dào

崔永浩说的就是自己胸前的这枚玉凤,也没怎么在意。

杨坚点点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难得高丽王这么顾念旧情,国师说说这件宝贝的样子,朕这就下令,让群臣帮着寻找。”

崔永浩一笑道:“岂敢烦劳陛下?微臣已经辗转反侧地多方打听过了,听说现在机缘巧合,也是我王室该当迎会王家至宝,这两件宝贝,现在都在晋王手中,只要到时候晋王能把敝国的龙凤玉器当做聘礼送过来,我高丽王国永远感念隋王恩德,定有厚报!”

杨坚倒是一愣,转头向楚云飞和兰陵两人望去,心说还有这回事?

楚云飞急忙往前躬身道:“启禀父皇,儿臣却是有一双龙凤玉器,是这次南下平贼的时候,遇到一个垂死的老人,他临死前送给孩儿当做报答的,玉凤我已经送了给兰陵妹子,只是不知dào

这两件小东西,竟然会是高丽王朝的宝贝。”

他知dào

,崔永浩肯定是当初被龙凤玉器中的能量气息震伤之后才发xiàn

这两枚玉器竟然在自己这里,所以趁机提出这个条件,想让自己把玉器送给高丽王。

只是这两枚玉器自己和兰陵分别佩戴着,就这样被这厮骗走的话,自己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杨坚却满心欢喜,心说只不过是两枚小小的玉器,就算是给了崔永浩有什么关系?我大隋朝富甲天下,将来要什么样的宝贝没有?眼下中原初定,突厥对中原虎视眈眈,旁边的吐谷浑又是心怀叵测,这都是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大事,相比较而言,区区一对龙凤玉器,算得了什么?

当下杨坚向崔永浩道:“崔国师,你看看是不是这一对玉器?只要是,将来萧姑娘嫁过来的时候,我就让广儿给你们送过去。”

崔永浩连连点头道:“陛下,这个微臣倒可以肯定,一定是敝国的宝贝不会错了,我这就回去和王商量,选个良辰吉日,让萧绰和晋王爷早日成亲。”

楚云飞心说杨坚这老头儿答yīng

的也太快了点儿吧?这可是自己的东西,这老头当成他的了不成?萧绰都已经被自己吃的差不多了,迟早逃不出自己的手心,老子凭什么用这一对玉器跟他换啊?

想到这里,楚云飞往前微微躬身道:“父皇,这玉器本来也不是什么重yào

的物件,送给国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这当初那个老头儿送给儿臣的时候,嘱咐儿臣,要是有机会,帮他找一下他的一个儿子,要是能找到他,就把这对玉器转送给他儿子,我当时答yīng

了他,这中间,可真是有些为难了。”

杨坚脸色一沉,心说这孩子怎么能这么不识大体?不过是一对玉器而已,怎么推三阻四的?和国家大事相比,生命都在其次,更不要说什么玉器之类的物件儿了。

杨坚道:“广儿,到时候你找到这人的儿子之后,朕给他赏赐些宝贝就是了,价值必定在这两枚玉器之上,岂不是更好吗?”

楚云飞心说这老头是蛮不讲理,惹恼了他,弄不好老头现在就逼自己把玉器给崔永浩,只能先行缓兵之计答yīng

下来,将来再想办法。

当下楚云飞急忙躬身道:“父皇说的是,这一对玉器毕竟是高丽的宝物,将来能物归原主,也算是积德的事情,孩儿这两天有些忙,等此间事情一了,我立kè

去寻找这老人的孩子,给他说一声,也算是了却了这老人的一番心愿,毕竟是孩儿许诺了这老人,为人要是背信弃义,孩儿恐怕遭天下人唾弃,天理不容啊!”

这厮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的,心说你不是皇上吗?天大地大的,皇上最大,不过皇上也要讲理不是?我现在用天地正义什么的来压你,我就不信你身为皇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能教育自己的儿子不守信诺?

杨坚还真被这厮的一番话给呛住了,细细一想,楚云飞这话也有道理,当下杨坚点了点头道:“广儿,你这番话说的也有道理,你信守诺言,这是好事,不过崔国师这边我可是答yīng

人家了,你找到这老人的孩子之后,无论出什么样的代价,都要把这对玉器给我换回来!”

楚云飞急忙躬身道:“父皇放心,孩儿必定遵照父皇的旨意办事情,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即便这一对玉器是这老人的孩子的,也算是咱大隋朝的不是?怎么说都要给崔国师弄到手。”

第三十章 夜凉如水

这厮最后一句故yì

刺了崔永浩一下。这才转头向崔永浩笑笑道:“崔国师放心,不过是一对玉器,对高丽王来说当然是家传的宝贝,放在我大隋朝不过是上等玉器而已,既然如此,我杨广自然不会强行夺人之爱,只要那老人的儿子同意,我一定给高丽王朝送过去。”

杨坚连连点头道:“崔国师,这孩子说的也有些道理,你看如何?”

崔永浩一听杨坚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知dào

今天也只能如此了,要不然恐怕反倒要把事情弄砸了,玉器中的秘密,估计楚云飞并不知dào

,要不然,他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地答yīng

自己,况且这个秘密一直都谨守在高丽王室之中,楚云飞知dào

的可能性还真不大。

当下崔永浩往前一躬身,向杨坚道:“多谢圣上隆恩,既然陛下开了金口,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如此崔永浩就拜托陛下了。”

说着,崔永浩往下一跪,竟然向杨坚磕了个头。

杨坚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伸手虚扶一下道:“崔国师何必行此大礼?不过是一对玉器而已,你放心,我既然把话说出来了,就一定想办法帮你办到。”

大家都是聪明人,崔永浩这厮是高丽国师,以使臣的身份觐见杨坚,这人地位尊崇,即便是第一次见到杨坚的时候都没有给他行过如此大礼,现在为了这对玉器,却不惜跪地叩头谢恩,一方面显示出高丽王室对这对玉器的重视,另一方面崔永浩也是想让杨坚说出来的话无法推脱,这一拜下去,就把这事情给板上钉钉,算是钉死了。

崔永浩见杨坚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知dào

这事情就算是成了一大半了,杨坚代表的是整个隋朝,他说出来的话要是不算数,将来丢的可是整个隋朝的脸面,相信即便是楚云飞想从中弄鬼,拖赖着不肯给,杨坚也不会愿意。

当下崔永浩慢慢地躬身站起来,向杨坚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了,这件事情,就拜托陛下了。”

杨坚连连点头道:“烦劳国师回去之后,即可准bèi

小姑娘的婚事,只要国师那边的日子定下来,我立kè

派人以公主礼节迎娶公主。”

崔永浩笑道:“这个陛下尽管放心,我们这就准bèi

回去,和敝国王商量好后,立kè

按照公主的礼节把萧绰送过来,我先在这里恭祝晋王早得贵子,能和萧绰这丫头白头偕老,永结秦晋之好!”

说着,崔永浩满脸笑容,向楚云飞微微抱拳,意示恭贺。

楚云飞见这老儿笑的一脸得yì

,其中不乏奸诈之色,不由的心中怒气暗生,心说现在有的你这个老头儿得yì

的,等老子想出办法来,糊弄你的时候,再让你这死老头子多哭一会儿!

当下楚云飞满脸笑容,连声道:“我的婚事还望崔前辈多多照应,能玉成此事,杨广深感大德。”

这厮心道,杨广感恩戴德的,可不是我楚云飞对你有什么感觉,你要是想找人报恩什么的,就去地狱里面找杨广好了,你要是想去天堂也行,不过就凭杨广这厮贪花好色,纨绔无聊的公子哥儿,估计这半辈子不是泡妞就是把马子了,也没做过什么好事情,天堂可能找不到这厮,地狱嘛,就差不多。

当下杨坚命令楚云飞和兰陵把崔永浩一行送出门去,自己起驾回皇宫里面抱老婆睡觉去了,临走的时候吩咐了楚云飞一句,让他明天早朝的时候不要再旷到。

楚云飞连声答yīng

了,和兰陵两人把崔永浩一行送了出去,一路上萧绰气鼓鼓地,眼睛都不向楚云飞看一下,自顾自地往外走。

崔永浩倒是乐乐呵呵的,一路上和楚云飞有说有笑的,像是两个多年的好朋友一样,这要是不知dào

的人看到两人脸上璀璨的笑容,肯定以为这两人分赃分的爽了,笑的跟花骨朵儿一样。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一路把崔永浩和萧绰送出御香园,这才回转身,进入御香园中。

宇文冰旋早就等在前堂,冷笑着看了看楚云飞道:“晋王爷,终年大雁,终究让小鸟儿把眼睛给啄了?不过萧绰妹子长的美如天仙的,像你这样的色痞子能娶上她,当真是三生有幸了!快快回家烧香磕头,拜佛祖感谢去吧!

楚云飞撇撇嘴巴道:“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家晋王爷我温柔善良,英俊潇洒,威武雄壮,你又不是没领教过你家晋王爷的本事,像我这样的风流大少,想嫁给我的人排队都排到皇宫门口了!老子要不是看着萧绰这小娘皮可怜,谁乐意娶她当老婆?”

说着,楚云飞两眼上下打量着宇文冰旋,尤其把眼光在她胸前停留了一阵子,这才慢慢地把眼光往下移动,se迷迷地吞了口口水,心说这小娘皮一天不见,似乎出落得更见丰满了,估计是被老子一番滋润,显出成效了!

不过这丫的效果也太快了点儿吧?嗯嗯,估计是这丫自己的条件不错,自己稍微一催化,立kè

就产生了奇迹般的效果,这才两天啊!

宇文冰旋被他一双贼眼上下打量着,不由的圆睁二目,似乎就要发怒一样,可是不知dào

想起了什么,脸上一红,竟然强行忍住,低下了头。

兰陵在旁边把眼睛都快看直了,心说怎么宇文姐姐今天这么乖啊?这可不是她的风格,平时要是杨广敢这样对她张望,估计她能把哥哥的眼珠子都抠出来!怎么今天不但不发怒,竟然连脸都变的一片通红?

楚云飞显然发xiàn

了兰陵的惊奇眼神,笑着拍了拍兰陵的肩膀道:“妹子,怎么这样一幅表情?觉得你宇文姐姐变漂亮没有?”

兰陵闻言,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下宇文冰旋,连连点头道:“就是,哥哥你不说,我还真没感觉出来,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假,宇文姐姐似乎,似乎比以前害羞了些!”

楚云飞笑的双眼都眯缝起来了,连连点头道:“妹子,还是你的眼光好,说的一点儿都不错,宇文妹子越长越俊俏,越变越乖巧了!宇文妹子,听哥哥良言相劝,女人嘛,就要像个女人的样子,别有事没事的瞪眼睛,这样子的女人,即便是美人儿,本王都不会喜欢。”

这话听得旁边的兰陵一双美丽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吃惊地望着宇文冰旋,想不通宇文冰旋怎么还不发飙?

她身体有意无意地往楚云飞和宇文冰旋身体中间挡了挡,心说不要宇文姐姐一个怒发冲冠什么的,给哥哥来一记狠的就麻烦了。

没想到宇文冰旋只是白了楚云飞一眼,哼了一声,转身走进雅间之中,竟然没有发飙!

兰陵转头看了看楚云飞,小声问道:“哥哥,我觉得宇文姐姐好像对你脾气小多了。”

楚云飞得yì

地笑了笑道:“那当然,也不看看哥哥是什么人,就算她心硬如铁,哥哥也要让她变成绕指柔情!”

兰陵见他一副意气疯发的狗头模样不由的抿嘴微笑,一双眼眸在楚云飞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楚云飞自从整容之后,就没有弄回杨广的相貌,兰陵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一阵娇羞,脸上一红,低下头去。

楚云飞见她一副娇羞的模样,当真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说不出来的娇媚动人,娇艳无双。

楚云飞不由的心中霍霍而动,心中爱怜横陈,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感激和莫名的心酸,他忍不住望着兰陵微笑道:“妹子,你怎么了?”

这一刻,夜色忽然变得无比娇柔动人,夜凉如水,楚云飞的心里却温润如玉,暖洋洋的一片。

兰陵望着他一笑道:“我觉得慕清姐姐给哥哥整的这副容貌真好kàn

,比哥哥原来的那副相貌都好kàn

得多。”

楚云飞一笑道:“是吗?妹子,你嫌哥哥原来的相貌不好kàn

,今后我就不用了,干脆就这么着,先不用麻烦李姑娘整回去了。”

兰陵笑着点了点头,脸上又是一红。

楚云飞忍不住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妹子?怎么这么害羞啊?是不是看到哥哥的相貌,想起谁家的公子大少爷了?”

他边说边笑咪咪地望着兰陵,看的兰陵有些不好意思娇嗔一声道:“不跟你说了,坏哥哥!等着萧绰嫂子过门以后,我联合她一起对付你!大坏蛋!”

说着,兰陵急忙转身,向雅间奔去。

楚云飞笑笑,也不在意,心说就萧绰那丫头的本事,平白长了一张漂亮脸蛋儿,天真纯朴的跟个孩子一样,别说你们俩了,就是多来上几双,哥哥我也照样对付得了!

楚云飞心里美滋滋地想着,抬腿轻轻地踢开雅间的门。

屋里的几名少女见他进来,齐刷刷地向他望去,眼神各异,李慕清笑着站起身,款款移动脚步来到楚云飞身前,上下打量着楚云飞道:“哎吆,听说我家晋王爷今天当了会新郎官,让奴家看看,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说着,这妮子上下打量着楚云飞,眼睛里面都是调笑。

第三十一章 咱俩什么关系?

楚云飞撇撇嘴巴道:“怎么的。你吃你家晋王爷的醋了?”

李慕清轻笑着道:“是啊,萧绰这小丫头美丽动人的,当姐姐的我都想亲亲她,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动嘴呢,就被你捷足先登了,我说晋王爷,您下手也太快了吧?先斩后奏,先吃光了再说,这种办法,也真是不枉了你王老虎的名声啊?晋王哥哥,给妹子们说说,你是怎么骗人家小姑娘二百两银子的?”

这话一出口,雅间里面的几名少女都不由的咯咯娇笑起来,楚云飞这个汗啊,心说这小娘皮心思机敏,一语中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能一针戳在自己的痛处!

他苦笑着道:“行了行了,妹子,就饶了你家晋王爷吧,你再提这件事情,晋王爷我就该钻桌子底下去了。”

柳墨浅笑着道:“就是,慕清姐姐,你就别逼晋王爷了,他刚才被萧绰和那个崔国师逼的够惨了。”

李慕清笑着白了一眼柳墨浅道:“你这个小丫头啊,就知dào

心疼你的晋王哥哥,什么时候说话都袒护着他,明明是这厮看上了人家小姑娘,这才骗财骗色的,这么个大坏蛋,姐妹们当然要帮着马上过门的嫂子修理一下了,要不然到时候晋王爷骗钱骗色成性,还不知dào

要祸害多少良家少女呢。”

楚云飞被她说得脸上通红,宇文冰旋这次倒是没怎么吭声,一双眼睛笑咪咪地望着楚云飞,显然听李慕清调笑楚云飞,这丫的心里也觉得爽快极了!

倒是柳墨玉笑了笑道:“慕清妹子,回头你慢慢调教就是了,我们也该回去了吧?”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墨玉,你和李姑娘来的晚些,吃了东西没有?”

柳墨玉被他这么一关心询问,倒有些不适应,她和楚云飞斗嘴都习惯了,现在忽然听楚云飞这么客气关心地询问自己,不由自主地点点头道:“晋王爷,我们吃好了!”

李慕清笑道:“墨玉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动过筷子了?来了就看这坏蛋跟萧绰妹子吵架,都吵到现在了,难道看人吵架,也能看饱肚子不成?”

柳墨玉苦笑着道:“我在晋王府里吃了点儿东西。”

李慕清笑道:“我可还没吃东西呢,怎么说都要痛宰一下这个抽筋扒皮的,这坏人见了萧绰这么可爱可怜的小姑娘都要骗人家银子,不知dào

搜刮了多少钱财了,要是不狠狠地吃一下,岂不是对不起江南那批贪官污吏了?”

一直没有说话的宇文冰旋立kè

活跃起来,跳起身道:“就是,慕清姐姐说的对,我这就吩咐厨房,把最好的东西通通弄上一份,犒劳一些众位姐妹!”

众位美人儿听她这么一说,眼睛都不由自主地向宇文冰旋望去,心说一向有些清冷自傲的宇文冰旋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一副表情了?怎么这么人性化了?

楚云飞也是一愣,心说这小妞儿稍加调教,就变得这么乖巧了?学东西学的这么快法,怪不得能把御香园打理的这么红火了。

他看了看宇文冰旋,问道:“妹子,你请客?”

宇文冰旋白了他一眼道:“怎么的?你这样为富不仁的土财主,还打算再从我身上骗财骗色的?这么多美人儿肯赏光吃你的,这就算是给你面子了!再敢啰里啰嗦的,我就不让你进门了!”

楚云飞心中一笑,心说进门?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歪歪啊?进哪个门啊?

这厮眼睛不由自主地向宇文冰旋身下扫去,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宇文冰旋不由脸色通红,忍不住双眼一瞪,就要发作,随即想起自己还说什么骗财骗色的,早就被这厮吃光抹净了,现在即便是赚的银子再多,将来要是跟着这王八蛋,银子还不都是他的?想到这里,宇文冰旋白了楚云飞一眼道:“坏蛋,不准这样看人!”

楚云飞笑笑道:“行了,妹子,这顿饭哥哥请了,有什么好酒好菜的,都弄些上来,今天哥哥当新郎官了,怎么说也要让大家高兴高兴不是?别怕,哥有的是钱,大家吃不了的打包带着!”

这丫随口悄声问道:“妹子,这样一桌,大概要花多少银子?”

宇文冰旋白了白眼道:“也就一万两银子就能包圆了,难道晋王爷会在乎这区区万把两银子吗?”

楚云飞牙疼般地滋溜着嘴巴,挺了挺胸膛道:“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你家晋王爷是什么人?能在乎这区区万把两银子?你这也太小看人了!”

随即跟着宇文冰旋的屁股出了雅间的门,压低声音道:“妹子,能不能打个五折?咱俩什么关系不是?哥今天身上没带这么多银子啊?”

宇文冰旋轻轻一笑道:“没银子?没银子也行啊,只要把晋王爷您押到这里一晚上就行了。”

楚云飞皱着眉头苦着脸道:“押我一晚上有什么用啊?也不能吃也不能喝的?难道就能把你的万把两银子还上不成?”

宇文冰旋轻笑着道:“当然有用了,这里常常有些达官贵人的妇人光临,想要些特殊服wù

什么的,我又没有合适的人选,要是晋王爷您在这里,凭着您这绝世无双,威武雄壮的身体,说不定辛苦一晚上,什么钱都有了!就您的本事,别说一万银子了,说不定赶明儿能再挣出来一万银子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楚云飞张口结舌,心说这不是让老子当鸭子吗?怎么这个时代就有这名词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妹子,这个好像真是个不错的行业啊,那些妇人的相貌怎么样?脸盘正吗?点子正不正?”

宇文冰旋白了他一眼,笑着道:“四十年前当然是脸盘儿正,点子也不错了,现在啊,还真是说不上来,你说大都是些六十来岁的老太太了,有什么正不正的?”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你这丫的不是坑人吗?急忙摇了摇头,转身钻进雅间里面。

众人吃喝完毕,夜色已深,这才莺莺燕燕地往回赶去。

没有酒伴,楚云飞这厮倒也没怎么喝酒,结账的时候宇文冰旋笑着道:“晋王爷要是不方便,先记个名字就行了,反正晋王爷以前在奴家这里就有账单,到时候一起结了就行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我以前有账单?”

宇文冰旋笑咪咪地把一个账本拿出来,随手翻了翻,让楚云飞看了看道:“怎么样?十万四千八百两银子,这零头去了,就给晋王爷算十万好了,加上这次的,总共是十一万两纹银,什么时候晋王爷手头宽松了,再给奴家送来就是了。”

楚云飞听得头大如斗,心说杨广这狗头怎么这么能败家啊?十万两白银,这厮不知dào

吃什么了?

楚云飞龇着牙道:“妹子,怎么会有这么多啊?你是不是记错帐了?”

宇文冰旋白了他一眼道:“晋王爷,这里可都有您亲笔签名呢,这个总不会有错吧?我这店子可是开了有些年头了,晋王爷要是血口喷人,污蔑我们店子的名声,我可要加上精神损失费了!”

楚云飞只好苦笑着离开,临走前宇文冰旋笑着道:“晋王爷什么时候有空,都欢迎光临!还账的话,我们就更加欢饮了!”

楚云飞恨恨地冲她瞪了一眼,这才转身向一众美人儿追了上去。

兰陵等人正在门口等候,现在连李慕清都学会了骑马,众女子端坐马上,竟然也是威风凛凛的。

楚云飞追上她们,一路向公主府赶去,现在楚云飞这厮在公主府里住惯了,几乎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顺理成章地就往那里赶。

这时候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往日热闹的长安街,现在显得有些冷清,摆小摊小贩的人正忙着收拾东西,准bèi

回家。

众人随意地拍马前行,远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面,有一个老婆婆带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在沿街乞讨,老婆婆拄着根拐棍,身边的小孩子扶着她的手,一路往前走。

这老婆婆的眼睛估计是瞎了,走路的时候都是这小孩子在给她指点着,两人身上的衣裳褴褛,显然没有要到多少银子。

众人不由的都勒住了马缰,兰陵拍马向前,来到这一老一少两人面前,向这老婆婆问道:“老人家,你们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啊?”

此时已是深秋,夜色阑珊,周围的空气中透着几分清冷,这一老一少两个人走在夜色之中,显得有些抖抖索索的。

老婆婆闻声抬起头来,似乎在望着兰陵,只是一双眼睛白惨惨的一片,显然什么都看不见了。

老婆婆颤抖着道:“多谢姑娘下问,我们这就准bèi

回去了。”

兰陵心中忽然有些不忍,跳下马来,从怀里摸出一绽银子,交给这小孩道:“小弟弟,这么晚了,快带你婆婆回家去吧。”

随即又问道:“小弟弟,你父母亲呢?”

这小孩眼睛一红道:“我不知dào

。”

老婆婆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这孩子还小,不知dào

了,我那个儿子被抓去当壮丁了,这么些年也没个下落,现在是生死不知,媳妇儿见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跟着别人跑了,走的时候这孩子还只有两岁,所以,都不知dào

。”

兰陵听的眼睛一酸,好悬没掉下泪来,这时候楚云飞等人也都围了过来,听着这老婆婆说的话,众人都不由得轻轻叹息,乱世之中,人不如狗,人命如同草芥般不值一文,这样的家庭,这样的故事,不知dào

在长安城里面,还有多少?

第三十二章 丧尽天良

自从五胡之乱后,一直到隋朝一统江山,建立了广袤的帝国这中间,杀伐不断,诸侯王国之间的交战,害苦的,终究是最底层的穷苦老百姓而已.

所谓一将成名万骨枯,死亡的不仅是战场上的士兵,更多的,是这些默默无闻的老百姓。

楚云飞叹了口气,从怀里摸出几十两银子道:“你们拿着,回头弄个小店卖点儿东西吧。”

这样的人何止千万?即便是自己贵为晋王,也不能把他们都收养起来。

小孩显得很高兴,向老婆婆道:“奶奶,这几位公子小姐给我们很多的银子呢,我们可以吃个烙饼了!”

几个少女一听,都不由得流下眼泪来,尤其是李慕清,想起自己当初的境遇,要不是遇到了楚云飞和柳墨浅两人相救,恐怕比这一老一少更要悲凉,想到这里,李慕清不由的向楚云飞望了一眼,泪眼婆娑之中,难得地透露出她那份孤寂凄苦的心境。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李慕清的遭遇和心境,他都清楚,这丫头看似坚强,内心其实脆弱无比,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李慕清的肩膀,心中暗自下决心,自己无论如何都要保护身边的爱人不再受这样的创伤,只是自己毕竟是个末世的皇帝,将来究竟会怎样,又有谁能说得清楚?将来国破家亡的,自己又拿什么来保护身边的爱人呢?

楚云飞心下一片茫然,他不是先知,虽然从历史书上知dào

杨广最终的结局,却不知dào

自己身边这些没有在历史长河里面留下名字的人物的将来和结局。

兰陵翻身上马,轻声道:“希望苍天保佑天下苍生,是百姓都能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

楚云飞心中一震,转头向兰陵望去,只见她虔诚地闭上双眼,这一刻,身上竟然有隐隐圣洁的光芒,月色如水,淡淡地洒在她身上,说不出来的凄凉清冷。

老婆婆连声道谢,在这男孩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往道路旁边退出去,想把路让开。

就在这时候,一阵箭矢破空的声音响了起来,楚云飞大叫一声:“小心!”

叫声中,他已经拍马往前冲了上去,这箭矢的声音急促刺耳,显然是一阵箭雨,要是这老人和小孩被箭矢射中,那肯定是立kè

丧命了!

果然楚云飞往前一冲,就看见无数利箭迎面而来,呼啸着向自己疾飞而来!

楚云飞怒吼一声,身体已经从马背上向利箭迎了上去,手中修罗刀闪闪而动,只听见叮叮当当的一阵响声过去,利箭已经被修罗刀劈扫一空,楚云飞身影落地,手持修罗刀,怒视着前方。

一道黑色的身影风一般地向楚云飞疾飞而来,借着淡淡的月光,楚云飞看的分明,这人手中一把弯刀如月牙形状,仔细看时,竟然就是突厥惯用的马刀!

清啸声中,这黑影手中马刀向楚云飞头顶上急砍过来,如同一阵狂风暴雨,呼啸而来!

楚云飞双眸一寒,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一刀的声势,自己竟然隐隐有些熟悉,想突厥之中,究竟是哪一位竟然有这么高明的刀法?突厥王子摄图身受重伤,那个和李靖打过一场的图卢兹,似乎也没这么高明的刀法,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有如此高明的刀法?而自己还觉得这么熟悉?

只是现在楚云飞已经来不及细想了,这人的刀法丝毫不比他的身法慢,像是一阵风般向自己急劈而来,楚云飞手中修罗刀仰天而起,刷地一声向这人迎了上去!

只听见一阵轻微的震颤声从修罗道上发出去,刀身嗡嗡震动,向马刀疾飞而去!

刀光映照下,只见两人的身影交错,这黑衣人仿佛知dào

修罗刀的厉害,竟然在间不容发的一刹那之间躲过修罗刀的袭击,身影一闪,和楚云飞交错而过,手中马刀翻飞,向楚云飞身后的李慕清急劈而去!

李慕清端坐马上,见到对方的长剑向自己疾飞过来,脑袋中不由嗡地一声响,心说这下完了。

她虽然这两天和柳氏姐妹学了下防身术,练了一下骑马的本事,可是比起眼前这个刀客来,不知dào

差了多少倍,哪里能夺得开这势如奔雷的一刀?

眼看着这一刀就要劈落在李慕清的头顶上时,旁边的兰陵娇叱一声,手中阿蛮剑疾飞而至,叮地一声,竟然刺在了这柄马刀上!

这一剑的巧妙和时机,当真是绝妙无双!

阿蛮剑刺在马刀上,立kè

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刀客只觉得手腕一震,手中马刀不由自主地偏了方向,顺着李慕清身边劈落下去!

只听叮地一声响,马刀竟然被兰陵长剑刺断,当啷啷地落在地下!

兰陵娇叱一声,阿蛮剑嗡嗡作响,仿佛在咆哮欢呼着,向刀客迎面而去!

刀客大吃一惊,这才知dào

这柄阿蛮剑竟然有这样的威势,锋利之处,竟然毫不亚于修罗刀!

这刀客本事果然惊人,一击不中,立kè

返身向后退了出去,堪堪避开兰陵这一剑!

两人电光火石的一交手间,无数只利箭向楚云飞迎面而来,叮叮当当的一阵大响,不知dào

被楚云飞劈落了多少支箭!

他虽然全力对付前面的利箭,耳朵却始终在倾听着身后的动静,听到兰陵的娇叱之声,随即马刀断裂时候发出的叮当声,楚云飞就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黑衣人闪身飞起来,向后退去的时候,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忽然在空中一个盘旋,向黑衣人身上急劈而去!

这黑衣人当真了得,身体一斜,竟然在间不容发的一刹那,从修罗刀下滑了出去!以修罗刀之利,也只是劈下了他的一片衣襟!

楚云飞刚想起身追赶,就看见对面忽然飞跃起四五条人影,从半空中轻飘飘地向自己飞了过来,这些人身法轻盈,宛如飞燕,武功竟然丝毫不弱!

楚云飞心中暗自惊骇,不知dào

忽然从哪里冒出来这么多高手,竟然能在这里堵住自己。

他长啸一声,身影已经冲天而起,手中修罗刀盘旋飞舞,向空中的五柄马刀迎了上去!

这五人身法一变,手中马刀上下翻飞,面对楚云飞悍勇的架势,竟然丝毫不惧,把他团团围在中间,呼喝连声中,六人翻翻滚滚地杀个不停。

兰陵转头向柳氏姐妹道:“柳姐姐,你们大家保护慕清姐姐,我上去帮哥哥!”

柳氏姐妹应了一声,她们的本事比兰陵差些,不过加上身后兰陵的几名侍女,保护李慕清还不是问题。

兰陵娇叱一声,手中阿蛮剑向半空中疾飞而起,转眼时间已经从五柄马刀的空隙中穿了进去,刀剑合璧,只听见修罗刀和阿蛮剑震动的声音越发响亮了,仿佛是一声声惊雷,在半空中不停地响起来,楚云飞和兰陵心意相通,两人对望一眼,刀剑蓦然一变,刷地一声向周围劈了出去!

只见一道闪电般的光芒在半空中爆裂开来,啪啪啪的一阵响声过后,五柄马刀被拦腰斩断!

这一下,就连楚云飞两人都不由得震惊,没想到修罗刀和阿蛮剑合璧之下,威力何止倍增?这五人刀法不弱,可是在两人的刀剑合璧之下,竟然连一招都没有走过去!

先前被兰陵砍断了马刀的黑衣人咕噜噜地说了一通蛮语,众人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随即无数枚利箭从天而降,向楚云飞等人疾飞过来!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一声呵斥,刀剑齐施,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圆弧形状,刷刷地一阵大响,箭雨落在两人头顶处,仿佛遇到了一个圆形的光罩,当当当地向四处飞散开来!

当先出现的黑衣人叫了几声蛮语,忽然反手一掷,十余枚飞刀闪闪发亮,向楚云飞和兰陵疾飞而去!

五名黑衣人听到这人的叫喊声,双手连扬,手中各自有数目不等的飞刀飞出去,向楚云飞身后的李慕清和一众侍女疾飞而去!这些人的意思,竟然是想把李慕清等一众美人尽数杀死!

楚云飞一惊,和兰陵刀剑齐施,当当地一阵响声过处,向两人飞来的十余柄飞刀已经落在地上。

柳氏姐妹和几名侍女也都纷纷把剑,格挡着向自己这边飞来的飞刀,这些人虽然都是女流之辈,可是都是身经百战,临战经验十分丰富,虽然飞刀来的劲急,却没有一柄飞刀能飞到众人身上!

一众黑衣人却趁着这个空间飞身向后退了出去,楚云飞向兰陵叫道:“妹子,你小心些,我上去看看!”

兰陵叫道:“哥哥,你小心些!”

正在这时候,就听见旁边的老婆婆发出一声惨叫,楚云飞众人都是一惊,转头望去,只见那老婆婆已经惨叫着倒了下去。

楚云飞和兰陵一惊,转身向这老婆婆冲了过去,楚云飞一伸手,已经把这老婆婆揽在手中,只见这婆婆气若游丝,脖颈上赫然插着一柄飞刀!

兰陵等众女子也都围拢过来,见此情景,不由的都是义愤填膺,纷纷怒骂这批突厥狗贼丧尽天良!

第三十三章 马贼

楚云飞急忙把这老婆婆放在地上,眼见她脖子上汩汩地往外冒血,身体轻轻地抽搐着,不一刻就断了气。

旁边的小男孩撕心裂肺地叫喊着:“奶奶,奶奶!”一边哭喊,男孩脸上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众人看了,心中都有些恻然,毕竟是和这个小男孩生死相依的唯一亲人,现在突然死了,这男孩当然是伤心欲绝了。

楚云飞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似乎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却又不知dào

该说什么话。

李慕清慢慢地走上前来,柔声对这小男孩道:“孩子,不要难过了,你祖母已经过去了。”

小男孩听了,哭的更加响亮了。

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说给姐姐听听,姐姐的父母亲也是被人害死的,你不要太难过了。”

这小男孩抽泣着道:“我,我,我叫单童,姐姐,我奶奶,他真的死了吗?”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单童吗?人终归是要死的,光哭也没有用,你应该振作起来,将来学好本事,好替你奶奶报仇雪恨,这才是道理。”

单童点点头,泪水去依旧往下流着。

楚云飞拍拍这男孩的肩膀道:“单童,我们先把你奶奶的尸体葬了,回头我看看给你安排个去处,你孤苦伶仃的,这么到处流Lang也不是个办法。”

老婆婆虽然不是因为自己而死的,可是多少总是受到了自己的牵连,否则他们祖孙两人相依为命,虽然过的清贫些,不见得就会丧命。

单童点了点头,抽泣着道:“叔叔,这些坏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死奶奶啊?”

楚云飞默然不语,不知dào

该怎么说才好,这些人不知dào

是不是突厥人,身手高明,心狠手辣,他们本来肯定是想刺杀自己或者和自己在一起的一众女子,却发xiàn

在自己和兰陵刀剑合璧之下,有些困难,这些人为了脱身,立kè

杀死这老婆婆,以便拖延时间,好能从容脱身。

旁边的柳墨玉插口道:“小弟弟,这些人是坏人,这天下还有很多坏人,他们害死了你婆婆,将来还会害死更多人,你一定要好好学些本事,才能替你婆婆报仇。”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我们收拾一下,把地上的断刀整理一下,先回去再说。”

当下众人收拾了一下地上的兵器,把老婆婆的尸体台上马车,一路回到兰陵府上。

兰陵吩咐卫士连夜把老婆婆的尸体埋葬了,吩咐厨房弄了点吃的,让单童吃了。

楚云飞把手中的马刀仔细地看了一阵,沉思不语。

李慕清柳氏姐妹和兰陵四人围着他,不知dào

他左看右看的,想些什么。

良久,楚云飞才抬起头,向兰陵道:“妹子,你看这些人会不会是突厥人?”

兰陵摇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这些人心狠手辣,手中的兵器倒是突厥人的马刀,一击不中,立kè

远遁,这些手法风格倒是和突厥人有些相似,只是突厥王子摄图重伤在身,况且我们和他们也没这么大的仇恨吧?干嘛非要置我们于死地?”

楚云飞点了点头,兰陵分析的不错,摄图和自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即便他们想刺杀隋朝要员,一边混乱朝廷,也轮不到自己身上,要说是为了自己和兰陵手中的这对神兵,似乎也说不过去,毕竟这些黑衣人只是取人性命为目的,却没有夺刀的意图。

最重yào

的是,这批黑衣人功夫高明,相互之间的配合极其默契,恐怕这次来的突厥使团之中,还挑不出五六个身手这么高明的人。

只是这些人用的,确实是突厥的马刀和弓箭,要说不是突厥使团的人,又有什么人竟然有这个本事?能聚集这么多的高手前来袭杀自己?长安城里面,最想杀死自己的,应该是太子杨勇无疑,只是杨勇竟然有这么强的势力吗?

楚云飞沉默半响,这才道:“李姑娘,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李慕清淡淡一笑,沉思着道:“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懂,不过这些人身穿黑衣,脸上蒙着黑巾,显然是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可是他们的兵器却是突厥人的马刀,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们既然想掩饰自己的身份,就不该用自己的兵器,就好像当初的那个吐谷浑秃头和尚,刺杀你和兰陵妹子的时候,就没有用自己的铁轱辘,而是改用长剑,好让我们认不出来他是谁,现在的情况却刚好相反,晋王爷,这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了,故弄玄虚,欲盖弥彰,企图嫁祸他人,可惜做的太过了,形迹太重,就有些弄巧成拙的感觉了。”

楚云飞听的连连点头:“李姑娘的意思是说,这些人是想嫁祸给突厥人身上,好让我们去找摄图报仇?这样说来,这些人应该是突厥摄图的仇人了?”

李慕清摇摇头道:“这倒不一定,虽然这些人希望我们去找摄图的麻烦,却不一定就是摄图的仇人,自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要是和突厥使团起了冲突,当然有旁人高兴了,渔翁嘛,也不见得和鹬蚌有什么仇恨,只是鹬蚌相争,两败俱伤之下,得利的自然是渔翁了。”

楚云飞心下已经是一片雪亮,李慕清这丫头果然是头脑清晰,这么一分析,事情就清清楚楚了,自己的仇人虽然不多,肯定还是有几个的,而长安城里面希望自己完蛋的人也不在少数,至少***眼中,自己就是一根刺,不拔出来,他们是寝食难安的。

如果自己和突厥使团起了冲突,旁的不说,就是杨坚心里都不会高兴,毕竟突厥是个草原上的强国,虽然两下里恨不得撕了对方,弄对方个亡国灭种的,可是现在却相互都有些忌惮,笑咪咪地称兄道弟,和吐谷浑不同的是,突厥有实力,兵马之强盛,丝毫不在隋朝铁军之下,即便是杨坚,对突厥王子摄图也是以礼相待,对突厥采取和亲,招揽,甚至进贡的柔和手段来对待应付,如果楚云飞跟摄图起了冲突,弄得不可开交的,这就相当于向整个突厥王国挑zhàn

了,这样一来,恐怕连杨坚都不一定会出言保他。

这样一来,那个暗中策划者当然是笑歪了嘴巴。

旁边的柳墨浅也点头道:“慕清姐姐说的对极了,我总觉得这批黑衣人的刀法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出来究竟是在哪里碰到过他们。”

楚云飞闻言一愣,不由的抬头向兰陵望去,他也有这种感觉,只不过想不起来而已。

果然,兰陵也点了点头道:“墨浅姐姐说的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

楚云飞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一道刀光,犹如来自九天之外,飘忽不定,了无痕迹,却偏偏威势惊人。

他忽然睁开了眼睛,脱口道:“我想起来了,是樊虎!”

兰陵等人吃惊地瞪着楚云飞,不由问道:“樊虎?”

当初韦云起曾经告sù

过楚云飞,这柄修罗刀可能就是那个有名的马贼樊虎所用的,现在楚云飞仔细回想这黑衣人的刀法,可不就是樊虎吗?

楚云飞见兰陵她们几人睁着眼睛望着自己,茫然不知樊虎是什么人,当下把韦云起告sù

自己的话说了一下,众女子听了,各自点头道:“不错,怪不得觉得这么面熟,想必就是这伙马贼。”

当初樊虎截杀楚云飞的时候兰陵柳墨玉姐妹都在现场,几名侍女也都参加了那次战况,现在被楚云飞提醒,大家细细回想,这几名黑衣人的刀法身手,果然和上次袭击自己的那伙马贼非常相似。

兰陵皱眉道:“怎么这些马贼竟然会跟到这里来?难道是想夺回哥哥这柄修罗刀吗?”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我看着这批人的架势却有些不像,他们不像是要我的这柄修罗刀,倒像是要我的命,这伙人心狠手辣,滥杀无辜,一个旁边要饭的叫花子都不放过,这种人,可杀不可留!”

他说这话时脸上神情冷肃,萧杀之气遍布全身,眸色泛出淡淡的鲜红色泽,看的众人都是心中一凛。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说的是,这种马贼死有余辜,手下不知dào

有多少无辜百姓的生命和鲜血,只是我们怎么想个办法找到他们?”

楚云飞缓缓摇头,他也不知dào

自己应该怎么找到这些马贼,以长安城之大,随便找个地方夺了,自己就不好找了,你总不能为了几个马贼,把长安城整个都翻个遍吧?

李慕清忽然道:“我看这批马贼有些奇怪,他们这次袭击的时间地点选的都非常精确,想必是在长安城里面势力不小,要不然,不会这么清楚地打听到我们的行踪,况且这批马贼肯定在官面上备案了,能这么肆无忌惮地进入长安城,从从容容地布置袭杀,估计单凭马贼的本事,没这么轻松办得到,况且他们和我们究竟有什么仇恨?不过是被晋王爷夺了把刀,怎么会甘冒大险,闯进长安城里面报复?况且他们第一次袭杀晋王爷,又是什么原因呢?”

楚云飞眼睛一亮,轻轻拍掌道:“李姑娘说的不错,这些马贼肯定和长安城里的什么大人物有关系,就是靠着这种关系,他们才能在长安城里来去自如,行动如风,而且当初这些人之所以袭杀我们,也是因为这个人的指使,现在只不过是旧事重演,一方面想杀死我,另一方面却又想栽赃陷害,如果杀不了我,索性就把矛头指向突厥使团,让我和摄图发生冲突,要是我能被摄图干掉当然好,即便是摄图干不掉我,只要我和突厥使臣起了冲突,这人就可以从中得利了。”

李慕清微笑着点点头,她思维敏捷,虽然不会武功,却堪称楚云飞这边的智囊人物,什么事情被她一推敲,立kè

就显得条理分明,清清楚楚的。

楚云飞笑笑道:“这样一来,这个和樊虎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的人已经是非常明显了,我们想找到樊虎,只要留意一下这人的动静,想必就能顺藤摸瓜,找到这批穷凶极恶的马贼下落,顺带着手起刀落,喀拉拉的为老百姓除害。”

李慕清依旧微笑着点了点头。

楚云飞见她不说话,不由的接着问道:“李姑娘,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第三十四章 风流李靖

兰陵三人也都瞪着李慕清,这丫头安静的时候犹如空谷幽兰,静若处子,调笑楚云飞的时候却又是一番风情十足,媚眼如丝的**模样,看的兰陵等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她分析起事情来头头是道,头脑清晰灵活,年龄不大,却心思机巧,活脱脱一个女诸葛的模样,让三位美女都心中暗自佩服不已。

李慕清微笑道:“敌人所不希望的,我们就一定要去做,敌人希望的呢,我们就一定不要去做,这不是很明白了吗?无论这人是谁,他肯定希望我们和突厥使团起冲突,那么我们就不能让他称心如意了,反其道而行之,在这个非常时期,一定要和摄图这混蛋交好,然后在伺机打听樊虎他们的下落,找到他们的踪迹,狠狠一击,顺带着为民除害,打掉老虎的爪牙,老虎还能怎么凶残呢?”

楚云飞连连点头,这倒是不错,自己和摄图没什么大过节,虽然交过一次手,却没杀伤对方,两人心中没多大芥蒂,这里毕竟是长安城,是隋朝的地盘,自己登门拜访,再顺道把摄图送出长安城,两人的关系就算是进了一步,即便是那个暗中的挑唆者,也没什么缝隙可钻。

他心里大概已经有些眉目了,这暗中指使樊虎之人,肯定是太子杨勇无疑了,整个长安城里面,也只有他才这么迫切地想要杀死自己,也只有他才有这个胆子敢把一伙马贼弄进长安城来。

只要自己派人暗中盯着太子府,想必就能查出樊虎一行人的行踪。

当下楚云飞一闪身,向李慕清身边急掠过去,伸手把她轻轻横抱了,往半空中一抛而起,惹得李慕清惊叫不止,随即伸手接住,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才笑道:“小丫头,这算是你家晋王爷奖赏你的,下次再敢跟你家晋王爷作对,当心我收拾你这个小狐狸精!”

说着,楚云飞把李慕清往地上一放,笑咪咪地道:“你们都在家里呆着,我出去看看有没有这几个马贼的下落。”

兰陵皱眉道:“不行,现在太晚了,况且打听几个马贼的下落,也用不着你亲自出马,派几个身手高明点儿的卫兵过去就是了!”

李慕清被这厮惊得连声娇呼,好不容易被他放下来,这才伸手拍了拍胸口道:“晋王爷您这么晚了出去,恐怕不是去大听什么马贼的下落,是想出去会会哪个美人儿吧?现在马贼刚刚失手回去,当然会销声匿迹一阵子,晋王爷半夜三更的,就算去了,也看不到人影。”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李慕清沉思了一下道:“对付这个幕后的人,我们只需yào

静观其变就是了,只要晋王爷你安然无恙,在露出和摄图交好的样子,这人自然会沉不住气,只要他沉不住气,肯定就会犯错误,到时候,我们抓住他的马脚,就可以狠狠地反击了。”

楚云飞点点头,忽然想起李靖来了,心说这厮跟杨勇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关系,要是两人的关系不是很铁的话,自己倒是可以让这厮帮帮自己的忙,打听一下樊虎一伙人的下落。

他笑着道:“我还是想去看一下,要不然,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兰陵道:“你要去也行,我跟你一起去。”

她总是有些不放心,生怕楚云飞出去之后会出什么事情,所以想亲自陪着。

楚云飞摇摇头道:“妹子,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不说别的,自保肯定不会成问题,况且这些马贼穷凶极恶的,说不定还会过来滋事生非,妹子你还是待在家里好些。”

其实兰陵的公主府守卫森严,卫士中很有些武功出众的人物,比起杨坚的皇宫也差不了多少,要不然以杨坚对兰陵的宝贝程度,肯定舍不得她住在外面了。

兰陵皱皱眉头,知dào

他说的不错,依楚云飞的武功,加上他手中的修罗刀,这世上能留下他的,还真没几个人。

李慕清笑着道:“兰陵妹子,你放心好了,晋王爷雄壮威武的,只要不是遇上狐狸精,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即便是遇上劫色的狐狸精,看在他雄壮威武的份儿上,也会网开一面,最多扒光他的衣服扔在荒山老林里面,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柳墨玉两姐妹忍不住咯咯娇笑,就是旁边的侍女也都抿嘴而笑,当然是想起了楚云飞前些日子光着身子的尴尬情景了。

兰陵也是扑哧一笑道:“慕清姐姐,你又来胡说了。”

柳墨浅也笑着道:“我倒是觉得慕清姐姐说的不错,我家晋王爷威武雄壮,天下无双,就是狐狸精见到他,都要被他迷倒了。”

楚云飞哈哈一笑,身影从柳墨浅身边一闪而过,吧地一声响,柳墨浅脸上也被这厮狠狠地亲了一口。

她失声惊呼声中,楚云飞的身影已经向远处闪去,夜色中传来楚云飞的声音:“墨浅妹子乖乖,在家等着你家晋王爷临幸啊!”

话音未落,楚云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空中了。

柳墨浅皱着眉头擦了擦自己的脸颊,连声道:“坏蛋,真是个大坏蛋!”

惹得众女子又是一阵娇笑。

兰陵本来有些担心,现在被众女子一阵娇笑,冲淡了担忧的气氛,又见柳墨浅一副尴尬模样,忍不住也娇笑起来。

楚云飞一路飞奔,来到杨勇的太子府中,这一次他轻车熟路,一路飞奔,径直向上一次自己和兰陵去过的那间屋子掠过去,想看看这间屋子里面,现在会不会被樊虎这批马贼占据了。

他一路飞奔,身影闪电般飘上了这间屋子的屋顶,轻轻地掀起一块瓦片,往下望去。

只见灯笼的光芒浅浅淡淡,柔和之极,借着淡淡的灯光,楚云飞发xiàn

床边坐着个妙龄女子,看身上的打扮,竟然像是个王妃一样,华贵雍然。

楚云飞屏息凝视,仔细地打量着这少女,见她眉眼如黛,肤色胜雪,温润如玉,只是眼角眉梢之间带着几分轻佻之色,神情之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的。

楚云飞心中诧异,不知dào

这少女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一幅打扮?难道也是杨勇弄到这里来的情人小姐不成?

估计是当初的柳烟媚被杨坚下到大牢里面,杨勇这厮奈不住寂寞,又从哪里弄来个小姑娘,供自己赏玩,只是这女子身上的穿戴看来倒像是哪家的贵妇人,会不会是杨勇这厮把哪个大臣的妻妾给拐骗来了?

楚云飞爬在房上,心中恶意地丫丫着,伏地身体,悄悄地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心说既然这女子在这里等候杨勇,想必过不了多久,杨勇就会过来,到时候自己听一下他们的说话,就知dào

樊虎这伙马贼藏身何处了。

没过多久,果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这床上坐着的少女闻声大喜,急忙站起身来,向门口迎了上去,口中轻声叫道:“靖哥哥,你怎么这么久才过来?让奴家等的好心焦啊!”这女子声音娇柔万分,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娇嗲,听来似乎不比柳烟媚逊色分毫。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靖哥哥?难不成自己又穿越了?一不留神进桃花岛来了?靖哥哥是谁啊?难道不是杨勇,竟然另有其人?这丫的美女难道就是蓉儿吗?

这人进来的时候,楚云飞不敢多看,把眼睛移开了一下,现在听了这美女的话,不由的一愣,急忙把眼睛悄悄地凑在了小洞口,向房间里面张望。

这一看不打紧,楚云飞被吓了一大跳,心说这位是谁啊?怎么这么面熟?

这人不是别人,摇头晃脑的那副狗模样,一把折扇轻轻摇动,这厮不是别人,正是李靖这狗头!

这一下楚云飞那是大感兴趣,心说这小子风柳潇洒的,竟然在太子府里面约会起小妹妹来了,只是不知dào

这厮从哪里拐骗来到小妇人,这长相身材还真是百里挑一的,这厮不愧是花花公子,纨绔Lang子,挑女人的眼光就是一绝!

想到这里,楚云飞索性爬在房顶上,悄悄地看个分明。

只见这少妇来到李靖身边,娇柔无力地靠在他身上,伸臂环搂着李靖,一双眼睛媚眼如丝,眼睛里泪汪汪的,像是要往外滴出水来,一张脸上春意盎然,写满了**二字,这美人儿口唇微张,半开半启地娇喘着,向李靖撒娇道:“靖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让奴家等的眼睛都快望穿了。”

李靖笑咪咪地在这美女脸上轻轻一吻,双手反搂着这娇柔无力,柔若无骨的小美人儿,身体轻轻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这才笑着收起折扇道:“这不是等着你家太子爷忙去了,这才好过来侍候你吗?”

这美人儿哼了一声,翻个白眼道:“你管他干什么?侍候好你家太子妃才是正事啊,靖哥哥,你都多久没抱过人家了?难道你不想我吗?人家可是想死你了。”

第三十五章 相互喂水

李靖这狗头呵呵直笑,猪嘴已经吻在了这少女脸上,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随即抬头道:“当然想你了,只是有些时候不方便,所以来不了。”

美人儿娇嗔不依道:“我不管,今天哥哥你一定要让我如愿以偿了,要不然,妹子可不肯放过你!”

说着,这美人儿娇柔地在李靖身上摩擦了几下,柔声道:“哥哥,快把妹子抱到床上去,人家要让你先像前面那次一样,先帮我揉揉身上,然后可不许你跑了!”

李靖笑咪咪地道:“这就过去,不过你不许我走,想让我留下来干什么啊?”

这美人儿不依地娇嗔道:“干什么,你还不明白吗?你不是说自己是花间老手,人间情圣,美女杀手,所有美人的梦中情人吗?当情人的在一起干什么,你还能不知dào

?”

李靖笑咪咪地道:“我就是想听你亲口说出来。”说着,李靖已经把这美人儿抱上了牙床。

楚云飞心说这厮装糊涂,原来是想听这美人儿亲口说出来,听着两人的话,楚云飞倒真是吓了一大跳,心说原来这美人儿竟然是太子妃!

真没想到,李靖这厮竟然有这么大的狗胆子,竟然敢去勾搭太子妃!

感情杨勇这厮请来的门客,竟然是奔着这美貌娇娆的太子妃而来的,怪不得李靖这狗头这么高的本事,心高气傲的,竟然肯当杨勇的门客,原来这小子压根儿就是不怀好意,奔着人家老婆过来的。

李靖把这美人儿轻轻地放在床上,两人吚吚呜呜的,立kè

传出一阵阵激烈惹火的缠吻声,只听见两人的唇舌相互缠绕着,不住吸啜着,发出一阵阵激烈的拥吻声,太子妃已经迫不及待地宽衣解带,把自己浑身扒得精光,一边不住口地催促李靖:“靖哥哥,你快点儿啊,人家都等不及了!”

李靖这厮荡笑着,声音里带着说不出来的得yì

:“美人儿,着什么急啊?事缓则圆嘛,让哥哥先帮你按摩推拿一下,慢慢地来,才有滋味不是?”

说着,这厮一双手开始在太子妃身上来回游移,这厮手法轻柔,竟然丝毫不逊色于楚云飞这个老手,只见他手指所到之处,太子妃雪白的皮肤立kè

轻微地颤抖着,似乎要往回退缩,又似乎想要迎上去,那种半推半就,似拒还迎的娇羞情态,却分明显得更加撩拨人的心弦。

李靖轻声呼唤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词语,喘息也变得粗重起来,只是这厮始终控zhì

着自己的节奏,一双手显得轻柔却有力量,不停地来回游曳,手指所到之处,立kè

带起一阵阵的喘息,这里面不但有李靖的喘息声,更有太子妃的喘息声!

慢慢地,李靖的手开始向太子妃胸前和身体的**奔了过去,这厮一边呢喃呓语,一边俯下身体,嘴巴在太子妃身上不停地来回游动,舌头盘旋着,口中呜呜连声,全力挑逗着身下的美人。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太子妃在李靖这厮的身体下面发出呢喃的呓语声,身体不停地扭动着,似乎想要把自己碾碎在李靖这厮的一双魔爪中!

太子妃口中不停地呻吟着叫道:“靖哥哥,你快点啊,妹子真的受不了了!”

太子妃说着,一双手已经向李靖身下抓去,李靖这厮倒被她吓了一跳,身体往后轻轻一缩,随即笑着抓住太子妃的一双手,轻轻地在自己胸脯上划着圈,接着又引导着太子妃的手向她自己胸前摩挲过去,随即用太子妃的手在她胸前划着圆圈,慢慢地向下游走,不一刻,已经来到太子妃身下的私密之处,用她自己的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身体,挑弄的太子妃发出一阵阵的娇吟声。

太子妃叫声叫着,李靖也像是情动般地呻吟着,却始终没有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

楚云飞都已经听的血脉贲张了,没想到这厮竟然这么能忍,楚云飞心说这狗头要是再不行动,老子先点到你,帮你行动了!

难不成这厮真被自己给说中了?不行吗?你不行就说一声,哥哥帮你啊!弄得这么大动静了,还不出手,这不是成心折磨人吗?

楚云飞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太子妃叫声道:“靖哥哥,我想喝点儿茶水,给我拿一下好吗?”

李靖愣了一下,笑道:“口渴了?怎么会口渴了?是不是口水吃少了啊?哥哥喂你一些口水不就不渴了?”

这厮说着,作势就要向太子妃身上爬去,嘴巴向太子妃的嘴上覆盖上去!

楚云飞心说看来这小子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快点儿的吧,你完事了老子就要走了,还有多少大事等着老子去办,没空看你在这里泡蘑菇!

他倒也不是存心想偷窥,实在是想看看李靖这厮究竟是不是真的不行,怎么先前和摄燕就没动真格的,现在遇着个太子妃,弄得这么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偏偏这厮还是能忍得住,竟然又是看不吃摸张,这不是有病,还能是什么原因啊?

这厮心中正在恶意丫丫着,就见太子妃把头往旁边轻轻一摆,娇嗔道:“不要嘛,靖哥哥,你不是体贴人家吗?怎么这么不顾人家的感受啊?人家真的口渴嘛,快给妹子端杯水,这么点儿小事情,哥哥你都不理会妹子,将来人家怎么办啊!”

楚云飞听的心神荡漾,心说这太子妃又娇又嗲的,难为李靖这厮竟然能忍得住,这小子要不是无能,那可真是奇怪了!

李靖笑着站起身来,顺手在太子妃身上摸了一下,笑着道:“好好,妹子,哥哥这就给你端水去,哥哥疼你,你放心,你就是哥哥的心肝宝贝儿。”

说着,李靖走过去,见桌上摆放着一些茶具,顺手倒了一杯水,端过来,柔声道:“妹子,快起来喝水吧,哥哥还想接着跟你玩儿呢。”

楚云飞听得浑身直冒冷汗,心说这厮竟然用这么嗲的声音说话,难不成这厮还是个两性人不成?

太子妃却媚笑着,手轻轻地在李靖身上划拉着道:“不嘛,我要哥哥你喂我喝。”

李靖笑道:“我这不是在喂你吗?”

说着,李靖就要扶起太子妃来,喂她喝水。

太子妃娇声笑道:“我要哥哥你用嘴巴喂我,这样多有情调啊?”

说着,这美人儿媚眼如丝,笑咪咪地望着李靖,一双眼睛里面柔情款款,几乎把李靖这狗头融化在一双柔情似水的眼眸之中。

李靖心神一荡,点头笑道:“你这个小狐狸精,怪不得把杨勇这王八蛋哄得服服帖帖的,这么多花样儿。”

说归说,这厮果然服服帖帖地张口喝了一口水,含在嘴巴里面,把猪嘴往前一伸,呜呜地贴在美人儿的樱桃小口上面,两人咕噜噜的,也不知dào

这口水究竟到了谁的口中。

楚云飞在上面看的好笑,心说这俩狗男女倒是能取乐子,竟然想出来这么多的花样。

李靖笑咪咪地问道:“妹子,现在不渴了吧?”

太子妃叫声呻吟道:“嗯,不嘛,我还要喝。”

说着,太子妃一双手臂已经环在了李靖的脖子上,嘴巴往前凑了一下,半开半合的,等着李靖接着喂她喝水。

李靖无奈,只好接着喝水,喂到了太子妃口中。

不料太子妃嘴巴一鼓,舌尖微微用力,竟然把这口水又送回了李靖这厮口中,李靖猝不及防之下,咕噜一声吞进了肚腹之中。

太子妃咯咯娇笑道:“靖哥哥,原来你也口渴了,怎么喝的这么快啊?”

说着,太子妃笑着从李靖手中拿过水杯,轻轻地抿了一口,把水含在嘴巴里面,随即凑到李靖的嘴巴上,把水喂进了李靖的肚子中。

李靖苦笑着道:“妹子,我不口渴,干嘛喂我喝水啊?”

太子妃娇笑着道:“渴不渴的,都要喝水啊,你喂我喝了,我总不能让你口渴着吧?”

李靖无奈地摇摇头,问道:“妹子,你还喝不喝了?”

太子妃笑着道:“当然喝了,口渴的这么厉害,喝一口水,怎么能解渴啊?”

李靖道:“要不你自己喝?”

太子妃娇嗔道:“不嘛,靖哥哥,你光说对我好,怎么才喂了一口水,就这么不耐烦了?看来你平日里对我花言巧语的,都不是真心的。”

说着,太子妃白了李靖一眼,像是生气了一样。

李靖笑道:“这是说哪里的话来?我喂妹子你喝水,有什么不耐烦的?只是怕你口渴的厉害,这样喂你,解不了渴。”

太子妃媚眼如丝,狐媚一笑道:“妹子我身体里的火烧得厉害,都是被你这坏蛋点燃的,偏偏你又不肯替妹子解渴。”

李靖吃吃笑着,张口喝了一大口水含在嘴巴里面,又渡进太子妃口中。

不知dào

怎么的,李靖连着喝了两口水,竟然也有些口渴了,见太子妃把这口水喝下去,笑道:“看你喝水,哥哥我也有些口渴了。”

这厮说着,就要去喝杯子中的水。

太子妃笑道:“怎么你不让我喂你?是不是你嫌弃人家嘴巴里脏啊?”

说着,太子妃一脸幽怨地望着李靖,只看得这厮心中一阵荡漾,急忙道:“哪里的话?妹子你肯喂我,哥哥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妹子?就是怕把你累着了。”

说着,李靖急忙把手中的杯子递给太子妃,太子妃伸手接过来,喝了一大口,呜呜着送进李靖的嘴巴里面。

李靖咕噜一声咽下去,只觉得小腹中似乎有一阵火焰开始燃烧一样,忍不住轻声哼了一声。

太子妃急忙问道:“靖哥哥,你怎么了?”

脸上的神情非常关切。

李靖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好像喝水喝的有些急了,肚子不舒服。”

太子妃急忙伸手在李靖身上,揉了两下道:“这样舒服些吗?”

李靖点点头,只觉得浑身的鲜血似乎开始沸腾起来,小腹处一阵阵温热向身体周围散开来,整个人都快被这一阵莫名的邪火燃烧起来。

他忍不住道:“妹子,怎么我觉得身体里面这么热啊?”

太子妃嗯嗯连声道:“是啊,靖哥哥,我也觉得身体好热啊!”

太子妃说着,白玉般的身体在李靖身上不断地来回摩擦,口中不停地呢喃着。

李靖已经迫不及待了,反手把自己的衣扣解开来,脱去身上的外罩道:“这里可真热,我都有些受不了!”

楚云飞心说这里有什么热的?这马上到冬天了,还热个狗屁啊?这厮估计是脑袋秀逗了,要不然就是被太子妃迷的晕头转向了,身体里面邪火汹涌,这才口不择言的。

太子妃一双手在李靖身上来回游动,一边轻轻地替他解开衣扣,一张樱桃小口已经轻悄悄地覆盖在这厮的身上,太子妃伸出舌头,舌尖在李靖身上来回游走,刹那之间,李靖身体中的火焰似乎燃烧的更加疯狂了,这厮喉咙中发出一阵阵低声的咆哮声,仿佛一只野兽,被汹汹烈火燃烧着,奋不顾身地向太子妃身上扑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 失魂落魄

楚云飞心中诧异之极,心说这厮怎么了?这才两分钟不到,这狗头怎么就像是fa情了一样,开始咆哮起来了?

太子妃这时候反倒不急了,轻柔地帮着李靖把衣服解开了,双手娇柔地在李靖身上拨弄着,身体在李靖身下不停地扭动着,口中发出呓语般的声音。

李靖沉重地喘息着,身体不由自主地发出一阵阵颤抖,身体飞快地向太子妃迎了上去。

太子妃身体轻轻扭动,上下活动着,樱口向下方慢慢地探去,不一刻,已经来到了李靖胸前,轻轻地吸啜着李靖的胸口,弄得这厮仿佛一只疯狂的野牛,不停地咆哮着,身体急切地活动着,似乎身体中的火焰熊熊燃烧,急切地想找个出口宣泄出去!

太子妃的一只手慢慢地向李靖身下游动,终于握住了该握住的地方,引导着李靖进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李靖终于忍不住一声轻叹,似乎有些满足,有些放松,却又有几分无奈和悲哀,听得楚云飞直皱眉头,心说这厮既然不是不举,怎么对着摄燕的时候这么矫情?弄得跟个美人儿一样,死死地守着自己的贞节牌坊,生怕人家破坏了他的贞洁一样。

听到这里,楚云飞终于弄明白了,感情这厮不是不举,他也就懒得听下去了,身影展动,向远处飘了出去,躲在一颗大树上,静悄悄地盯着这间屋子。

既然楚云飞知dào

了李靖和太子妃的关系,那么这厮跟杨勇的关系也就可想而知了,至少不会好到哪里去,况且这厮弄了太子妃,即便是以前和杨勇关系非常亲密,楚云飞也能让两人闹僵了。

过了个把时辰,李靖终于从那间屋子中失魂落魄地走了出来,这厮一副沮丧模样,样子倒像是个刚刚被强暴了的少女一般,垂头丧气地往前方走来。

楚云飞轻飘飘地落在李靖身前,这厮被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戒备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知dào

这厮刚刚做了亏心事,肯定不敢大声张扬,所以才这么大胆,他见李靖望着自己,不由一笑道:“李兄,可快活的很啊?”

李靖脸色如灰,哭丧着脸道:“有什么快活的?咦,你怎么知dào

的?你,你竟然敢偷看我!”

楚云飞邪笑着道:“小声些,李兄,我也不过是听到了些声音而已,怎么会去偷看李兄的事情呢?我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李兄,还望李兄不弃,一起出去走走如何?”

李靖苦笑着道:“晋王爷,您这算是威胁小弟吗?”

他现在叫出楚云飞的真实身份,显然一方面是想提醒楚云飞自己知dào

对方是晋王杨广的真实身份,另一方面也在隐隐告诫楚云飞不要把事情弄得太绝了,毕竟李靖现在的身份是太子杨勇的客卿,还要替杨勇的利益着想。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李兄也太小心了,我只是想和李兄说些事情,不会让你为难的。”

说着,楚云飞当先而去,李靖想了想,跟了出去。

楚云飞选的依旧是御香园,这时候夜色已深,除了这个地方,也没什么去处了,其他的酒楼都已经关门打烊了,只有御香园是昼夜营业,认真说起来,宇文冰旋这小丫头还真是有超前的意识,这么早的时候知dào

剥削手下的小厮加班加点的干活挣钱了,剩余劳动是怎么出来的?就是靠压榨手下小厮的劳动里面得出来的!

小厮现在对楚云飞这厮那是相当熟悉了,一见他到来,急忙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桌子上爬了起来,向楚云飞迎了上去。

楚云飞淡淡道:“你家宇文老板呢?”

小厮陪笑道:“启禀晋王爷,宇文小姐已经休息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家老板就在这里休息?”

小厮笑着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小姐那是非常用心这间院子的,生怕晚上有什么事情大家罩不住,所以通宵达旦地守在这里。”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也说得是,你家小姐当真是辛苦了,既然她睡了,我们也就不打扰她了,你给我们弄个雅间,我和李兄谈点儿私事,不要有人过来打扰,给弄点儿薄酒就行了。”

小厮忙连声应了,笑着道:“晋王爷,这深更半夜的,就是您请人过来,都没人肯来了,您放心就是了,我这就把酒给您顺带着送过去,您二位慢慢享用。”

楚云飞见这小厮伶俐,笑笑道:“行。”

他和李靖来到一间偏僻的雅间坐了,小厮送上酒菜就退了下去。

李靖满脸戒备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您这么晚来找小弟,有何见教?”

这厮脑袋灵活,知dào

楚云飞深更半夜的过来找自己,又晾着冷风在树上呆了个把时辰,一直等自己办完事,这才过来找自己,显然是有些重yào

的事情,恐怕这种事情,不可告人的成分还占多数。

楚云飞见他一脸戒备,不由笑笑道:“李兄不要这么惊慌,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我和李兄相交,怎么能说些让李兄难为的事情出来呢?放心,不过是一些寻常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李靖点点头道:“晋王爷,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怎么说都是太子的客卿,吃人家的口短,拿人家的手短,要是危害太子的事情,即便是李靖身败名裂,我也不肯做。”

楚云飞心中暗自好笑,心说你连人家老婆都弄到床上去了,现在还一副大义凛然的狗头表情,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不过他知dào

这些事情还是不提为妙,要不然把李靖这厮逼急了,真来个一拍两散的,对自己也没多大好处。

当下楚云飞把右手往上一举,信誓旦旦地道:“李兄,我杨广在这里对天发誓,这次绝对不和杨勇为难,有违此誓,让杨广不得好死,身陷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这厮心道,反正是杨广去下地狱,跟老子可是狗屁关系都没有。

李靖见他立了这么重的誓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笑笑道:“晋王爷有话请讲,何必如此客气?”

楚云飞一笑道:“我就是想请李兄打听个事情。”

李靖眼神中掠过一丝戒备,问道:“什么事情?”

楚云飞见他依然有些担心,笑着倒了两杯酒,往李靖身前一放,笑着举杯道:“李兄,先喝杯酒压压惊,刚才劳累了,喝酒解乏。”

说着,把酒杯往前一举,和李靖两人碰杯,一干而尽。

楚云飞这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我想跟李兄打听个人,不知dào

李兄听说过樊虎这个人没有?”

李靖皱皱眉头道:“樊虎?你找他干什么?”

楚云飞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只不过我们今天遇到别人突袭,差点儿被人砍了,虽然奋力自保,幸免于难,却被这伙贼人把一个花子给杀了,这些人心狠手辣,滥杀无辜,我想找他们说道说道,评评道理,偏巧有人说这伙强盗为首的是个叫樊虎的马贼,听说和太子有些来往,还望李兄不弃,能见告一二。”

李靖看了看楚云飞,显然有些犹豫,不知dào

应不应该向楚云飞透露消息。

楚云飞一看他的脸色,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当下淡淡一笑道:“李兄,樊虎所作所为,想必李兄你心中也清楚,这批人杀人不眨眼,滥杀无辜,死有余辜,义有大小之分,李兄虽然食太子俸禄,忠于太子之事,只不过,李兄,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和这些恶人同流合污,将来一起残害百姓吗?”

李靖听了他这番话,不觉耸然动容,长身而起,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所言甚是,李靖受教了,只是我想求晋王爷一件事情。”

楚云飞一笑道:“李兄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事情,请讲就是了。”

李靖道:“正如晋王说的,李靖身受太子恩宠,却不能恩将仇报,晋王既然想对付樊虎,这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只是太子那里,还请晋王高抬贵手。”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李兄,我已经说了,这一次,只找樊虎算账,至于杨勇那里,我绝不追究,至于将来我和他之间的争斗,都是将来的事情,和樊虎这件事情绝不相干!”

李靖听他这样说,这才放下心来,他担心的是楚云飞利用这次樊虎刺杀自己的事件趁机扳倒杨勇,这样一来,自己出卖樊虎,就等于是出卖杨勇了,毕竟杨勇待自己不薄,要是因为自己让杨勇受害,李靖却过不了心中这个坎儿,现在听楚云飞这样一说,才算是放下心来。

楚云飞见他点头,接着问道:“李兄,不知dào

樊虎这批马贼,现在有多少人?”

樊虎一伙人武功高强,人数也不在少数,要是有几十个本事这么高明的人,楚云飞也不用去剿灭马贼了,等着马贼过来剿灭自己好了。

李靖笑着道:“倒也没几个,现在太子府里面的,不过八个人,只是这八人各有绝技,还真是了不起的一伙强盗。”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领教过这些人的本领,知dào

李靖并没有言过其次。

当下楚云飞接着问道:“这些人平时出去吗?”

第三十七章 贞节?

要是在太子府里面袭杀这批马贼,动静太大,到时候被杨勇反咬一口,自己反倒被动了,所以楚云飞想在这些马贼离开太子府的时候动手。

李靖也希望楚云飞能在太子府外面动手,毕竟要是在太子府里面把一伙马贼揪出来,将来杨坚怪罪下来,杨勇脱不了关系。

当下李靖想了想道:“这些盗贼虽然进了长安城,只是贼性不改,尤其是其中一个叫过街鼠的,更是忍不住三天两头跑出去,每次都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天还没亮,估计这厮不是去劫色,就是去劫财了。”

楚云飞眼睛一亮,心说这厮贪财好色,就有机可趁了。

当下楚云飞详细地问了李靖这过街鼠的相貌特征,出去时候一般的时间,李靖倒也爽快,知无不言,详细地向楚云飞说了一遍。

楚云飞听完之后,接着问他:“除了这个过街鼠,还有没有其他人有什么诡异的癖好?”

李靖苦笑道:“剩下的七个人倒没什么,只是樊虎会定期出去,大概隔上个五六天,樊虎就会出去转转,只是他究竟到什么地方去了,我就没在意。”

楚云飞笑道:“这肯定是因为樊虎要和他手下的喽啰兵经常保持联络,如果不出太子府,有些不方便。”

这可是通讯极不发达的时代,没有电话,也没有电视什么的,无论什么东西,都要靠人力来完成,樊虎在太子府中,想要传达什么信息,就必须亲自出去,见到自己的手下以后告sù

他们。

楚云飞想了想,决定还是从过街鼠下手,毕竟过街鼠选择的时间是晚上出动,下手的时候没什么人留意,加上樊虎武功高强,要是被他溜了,将来再想抓他,那可就有些困难了。

当下楚云飞向李靖举杯道:“多谢李兄大恩,将来李兄不想在太子府待了,就到我这边来吧?”

李靖端起酒杯,缓缓摇头道:“我要是在太子府呆不下去了,也没颜面再去晋王府,这事将来再说吧。”

楚云飞知dào

他的意思,自己和杨勇势如水火,李靖现在毕竟是杨勇的人,即便是将来杨勇垮台了,他也不愿意到自己这里来,这样做,就有些通敌叛变的嫌疑了,隋朝人好名声,对于义气两个字,看的还是十分重yào

的。

当下楚云飞也不再多劝,心说你小子不过来也不是什么坏事,要不然,凭你小子这样的花花大少爷,你要是过来了,我还真是有些不放心,说不定你把送给杨勇的那顶绿幽幽的高帽子扣在我头上,将来和我这里的哪个美人儿鬼混一番,岂不是让晋王爷没法做人了?

两人又喝了几杯薄酒,随口吃了点儿菜,李靖就起身告辞,这厮眼睛红肿,脸色灰白,看的楚云飞不由的有些奇怪,怎么这厮几天这幅吊样子?

他也不多留,当下起身送李靖出门,临出门前楚云飞实在忍不住问道:“李兄,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还望李兄不要见怪。”

李靖点点头道:“晋王爷客气了,有什么话,请讲当面就是了。”

楚云飞点点头,笑着问道:“我看李兄从那间房子中出来的时候似乎有些精神不振的,我想男女欢好之事,应该是彼此愉悦,很高兴的一件事情,怎么李兄却显得闷闷不乐,像是,不怎么开心一样?”

楚云飞心说这厮不但不开心,一副吊样活脱脱就像个被强暴了的小姑娘,一个大男人,这幅表情也未免太扯了点儿吧?

李靖听他这样说,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道:“唉,楚兄有所不知,这,这还是小弟的第一次啊!”

楚云飞差点儿没喷出来,心说这狗头自命风流,没想到到现在还是个处,行啊,这就叫常在河边走,岂能不湿鞋?总会有第一次的。

不过你一个大男人,即便是第一次,也不至于就这幅模样吧?

当下楚云飞强忍笑意,安慰他道:“李兄,这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总会有第一次,没有第一次,哪来的第二第三次?”

李靖依旧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摇了摇头道:“楚兄你有所不知,我,唉,我练的是,是,采撷**。”

楚云飞愣了一下,兀自不明白这厮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采撷**?怎么没听说过?

他随口问道:“李兄,恕我孤陋寡闻,不知dào

什么叫采撷**?”

李靖又叹了口气道:“这也难怪楚兄不知dào

,我这门功夫,说来有些不好意思,被江湖上的有道人士所不齿,所以流传的不广泛,说来也有些不光彩。”

楚云飞心中更是好奇,忍不住问道:“李兄,既然你说起来了,索性说个明白,也省的我闷在葫芦里面,难受。”

李靖叹息道:“这个,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恐怕我说出来之后,晋王爷会嘲笑我。”

楚云飞立kè

拍着胸脯打保证:“李兄放心,我杨广说话算数,绝不耻笑兄弟!”

李靖看了看他,问道:“晋王爷,你当真不耻笑我?”

楚云飞点头道:“那当然,我肯定不会嘲笑你,一大家都是自己兄弟,我岂能嘲笑你?嘲笑你不就是等于嘲笑我自己吗?况且这是李兄你练习的**,要是当初我师父教我的也是这种功夫,现在我岂不是也和你一样,这有什么好笑的?”

他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地,心里已经在暗自好笑了,也不知dào

这究竟是怎么样一番功夫,竟然让李靖这么难以启齿的,想必是和流传的那种采阴补阳之类的功夫有些相似,要不然凭着这货的厚脸皮,怎么会有难以启齿的感觉?

李靖却被这厮的凛然样子感动了,眼泪汪汪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你不知dào

,这事情憋在我心里面,我也难受啊!我多想找个人说说,却又怕别人会耻笑我,不敢说出来,心中却有一种自卑的感觉,压的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楚云飞心里一阵恶寒,心说这狗头不知dào

练的是什么伤天害理的功夫,这么恶劣?

他伸手拍了拍李靖的肩膀道:“李兄,不用太难过,这种事情,也不是你的错,这是命数如此,李兄也不要太过在意,说出来就会好受些。”

李靖点点头,这才道:“我自幼孤苦,父亲死在乱军之中,母亲也死在一场瘟疫中,后来要不是师父救了我的性命,我也早就死了,师父救了我之后,见我天资聪明,这才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尽数传授给我,这门功夫,就是现在楚兄看到的这种采撷**了。”

楚云飞心说这厮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么长时间,还是没说到点子上,究竟这采撷**是怎么回事?当下也不好催他,只是点了点头。

李靖见他没说话,接着道:“其实我们这门中的功夫,就是要常在河边走,千万不湿鞋,不但要时时借助美人身体中的纯阴之气来巩固自己的丹田内息,还要做到抱元守一,始终不能真的动情动性,否则,这门功夫终究难以大成。”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门功夫果然和流传的那种采阴补阳的功夫是一样的,怪不得这厮这么难以启齿,原来就是江湖中不耻的那种功夫,不过貌似这门**也很有诱惑力啊!至少老子现在就想练的很,将来跟兰陵亲热的时候也多了个借口,哥是在借你练功呢,你总希望你哥哥的本事高明些吧?

李靖却没想到这厮心里暗自丫丫着,接着道:“也就是说,我一定要保证自己的一颗清净心,虽然和周围的美人儿亲热调笑,却不能失去童子身。”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李兄真是喜欢这太子妃喜欢的很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失身的?”

楚云飞心说这太子妃果然狐媚万分,她刚才调笑李靖这狗头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忍不住了,李靖会失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倒也无可厚非。

李靖苦笑着摇摇头道:“这倒不是,太子妃虽然妖娆万分,可是我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也不至于就能为她动心破身。”

楚云飞心道,你这厮刚才兴奋的嗷嗷直叫,心急火燎地就向人家美貌太子妃扑了上去,现在又说什么不动心?这不是当面说瞎话,想蒙骗晋王爷不成?

楚云飞心里这样想着,嘴上问道:“这可就奇怪了,李兄既然不喜欢太子妃,何必失身于她,毁了多年谨守的,这个,贞节呢?”

这话说出来,楚云飞自己都是一阵恶寒,心说就这厮还贞节呢,也真难为自己说得出口,不过刚才楚云飞实在是想不出来究竟该用什么话来形容了。

李靖摇摇头道:“晋王有所不知,我一时大意,被这女人灌了几口水,没想到这水里面竟然有药物,所以才,才会一时糊涂,着了她的道儿!”

李靖说着,长吁短叹的,显然是真难受。

第三十八章 黄雀在后

楚云飞这才明白过来,心说怪不得这厮喝了两口水以后,立kè

改变了形象,嗷嗷直叫,像个fa情的公牛一样往人家太子妃身上扑去,原来这厮被人家下了药物了。

估计是上一次这厮在人家身上采完阴就闪人了,弄得太子妃不上不下的十分难受,这次怕这厮又溜了,索性弄些药来放在这厮的杯子里面,又不着痕迹地弄进这厮的肚子中,发作起来,李靖当然忍不住欲发如狂,三下五除二地就把人家给吃光了,顺带着把自己一身道行也搭进去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有些担心起来,李靖这厮不会就这样被太子妃把一身修为给废了吧?

楚云飞忍不住上下打量这李靖,这厮脸青皮瘦,一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弄不好还真是这样。

当下楚云飞小心地问道:“李兄,你这门**,不会和美人欢好之后,所有的武功都废了吧?”

李靖苦笑着摇摇头道:“晋王爷不用替小弟担心,不至于这么严重,和人欢好之后,只是不能达到这门**的最高境界,以前所学的,没什么影响。”

楚云飞这才放下心来,点点头道:“那就好,要不然可真是麻烦了,我看你脸色不怎么好,还以为你的功夫都废了。”

李靖苦笑着道:“是吗?脸色不好可能是因为我被药性激发,有些过度了。”

楚云飞也明白过来,心说这倒也是人之常情,李靖这狗头估计都被憋疯了,这门功夫说来也真是有些磕碜人,既要让别人动情动性,偏偏自己还不能动真格的,估计这样长期下去,李靖这厮非被憋成前列下肥大什么的。

李靖点点头道:“晋王爷,我这就告辞了,将来你对付樊虎的时候,还请对太子那边留些情面。”

楚云飞连连点头,左右没什么事情,他吩咐了小厮一声,让他把账给自己记上,一路送李靖回去太子府中。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不一刻已经来到太子府,李靖向楚云飞拱手道:“晋王爷,您这就回去吧,天色可是够晚了。”

楚云飞笑着点头道:“李兄你先走,我这就回去了,回头有什么事情,我在找你。”

李靖点点头,他也不从正门进去,身影一晃,如同一道青烟般向院子中落了下去。

楚云飞也不在意,知dào

李靖这厮对太子府中也是轻车熟路了,估计这样跳墙头的事情这厮没少做,跳的时候连一点儿磕绊都没有。

送走李靖之后,楚云飞围着太子府转了一圈,心说我先看好地形,将来要是在这里等候那个过地鼠的时候,也好选个地方。

太子府占地比较大,虽然楚云飞脚程快,一圈转下来,还是费了些时间,他刚刚回到原地,准bèi

回身返回晋王府的时候,就发xiàn

眼前黑影一闪而没,向远处疾掠而去。

楚云飞眼皮一跳,他在暗处看的分明,这人身材矮小,身法却非常快捷,正是从太子府中窜出来的,看这人的形象,可不正是李靖口中说的那个过地鼠吗?

当下楚云飞不敢怠慢,急忙展动身法,紧紧地跟在这厮身后。

这过地鼠当真像一只老鼠一样,身法快捷,即便是以楚云飞的能耐,也只能远远地追着他,要是换个人,肯定被这厮给甩了。

过地鼠也没想到身后有人,他今天随着樊虎围杀楚云飞,回去之后,紧张兴奋,竟然睡不着觉,心说还是出去释fàng

一下,回来才能睡得好。

这小子散漫惯了,经常出去作案,樊虎等人都知dào

这厮轻身功夫高明之极,而且为人滑溜,倒也不担心他。

楚云飞跟着过地鼠往前急追,隐隐觉得周围的地形有些熟悉,仔细看了看,果不其然,这条街正是自己刚才送李靖时候走过的,难道这过地鼠竟然是想去御香园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反倒耐下性子,也不着急动手,存心想看看这厮究竟去哪里,干些什么。

只见前面的过地鼠一路飞奔,目标果然非常明显,正是前面的御香园!

楚云飞紧紧地跟在过地鼠身后,只见这厮左右看了看,身影展动,飞快地围着御香园的围墙转了一圈,害的楚云飞也跟着这厮转了一圈,回到原处之后,过地鼠停下来,似乎暗中盘算了一阵,然后才往后院的方向走去,找了个地方,身影一晃,已经飘进了御香园之中。

楚云飞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喝了一声采,这过地鼠身法轻盈,如同一只飞鸟一般,飘进院子之中,身影展动之处,犹如天马行空,竟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感觉。

楚云飞在外面等了一阵子,这才选了另外的一个地方,也跃进院子中。

他进去之后,立kè

往墙角一闪身,躲在一棵树后面,仔细一看,这地方已经是御香园的后花园,也就是当初杨坚会见崔永浩和自己的地方,只是他向周围看了看,却没有过地鼠的踪迹。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心说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这厮就不知dào

跑哪里去了,他想了想,身影一晃,已经沿着身边的大树上去,站在高处,左右查看。

这时候照明的灯笼基本上都被收掉了,接着淡淡的月光望去,只见远处有一条人影向前滑动,身法轻盈灵活,可不正是过地鼠这厮吗?

楚云飞心中大喜,身影轻轻一晃,已经向过地鼠身后追了过去。

只见过地鼠一路飞奔,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一间房子旁边,这件房子光从外面看,就能感觉出来清秀雅致,坐落在丛林之中,显得主人别具匠心,独树一帜的风格。

楚云飞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大概明白了,这房子肯定是宇文冰旋自己住的,怪不得这过地鼠一路直奔这里而来,想必是这厮来过御香园,垂涎宇文冰旋的美色,现在过来想打一杠子。“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心说也是活该你这yin贼倒霉,竟然敢打你家晋王爷的女人主意,偏偏还被你家晋王爷碰上了,怎么说也要让你这贼子受用一下。

他想了想,伸手从怀中取出当初杨广会见柳烟媚时候带着的那个面具,往自己脸上一罩,身影闪动,已经悄悄地躲在旁边了。

只见过地鼠趴在窗台上向里面张望了一会儿,这厮用指头沾了点儿口水,轻轻地放在窗户纸上,没过多久,就把纸浸湿了,这厮从怀里拿出一根铁管子,轻轻地放在窗口。

楚云飞本来想立kè

动手,可是现在见这厮这番动作,他倒是不着急了,心说这厮用的肯定是蒙汗药一类的东西了,想起宇文冰旋这厮对自己的暴行,当然也算不上是暴行,不过反正这小妞儿让自己光着屁股出丑,现在被这yin贼迷倒了,也算是报应,正好帮自己出口恶气!

想到这里,楚云飞到不怎么着急了,静悄悄地趴在原地,等着这厮下一步的动作。

过地鼠又从怀里拿出些药粉,放在管子里面,嘴巴往上一对,噗地一声往屋子里面吹了口气。

过地鼠吹完之后,立kè

小心地蹲了下来,等了一会儿,这才轻轻地打开窗户,跳了进去。

楚云飞心说这可不能再看了,要是被这厮得了便宜,自己头上的帽子,可要变得绿油油了。

当下楚云飞身影一动,就要站起身来。

他身影刚要动,就发xiàn

不好,只听见身后有个声音低沉地道:“站住,不许动!”

楚云飞愣了一下,就发xiàn

身后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显然是有人趁着自己暗中查看前面的过地鼠时,趁机来到自己身后,拔出长剑顶住自己的后背。

楚云飞还真没想到自己竟然也有这样的一天,他不知dào

身后的这人是什么人,只好慢慢地把双手举起来道:“我没有恶意,我是跟着前面这人过来的。”

他不知dào

身后这人是不是樊虎一伙的,只是含糊其词的,说自己是跟着过地鼠来的。

身后的这人冷哼一声道:“我就知dào

你们是一伙的!鬼鬼祟祟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了?站起来,往前走!进那间屋子里面去!”

楚云飞现在总算是听出来了,感情这丫的就是宇文冰旋这小妞啊!刚才这丫头压低声音说话,弄得自己一下没听出来,现在她说话一多,楚云飞当然就听出来了。

他急忙道:“我跟他不是一伙的,我是跟着过来抓他的!”

他不敢把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来,心说宇文冰旋这丫头心意难测,多少有些不正常,要是知dào

自己是什么人,弄不好这丫头能把自己再扒拉光了,放在御香园的大厅里面来个人体表演。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显然不怎么相信,她用剑顶了顶楚云飞的背道:“废话少说,进去!”

楚云飞既然知dào

身后是宇文冰旋,自然就明白过地鼠这厮肯定是已经倒霉了,自己再进去,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事情,只是现在身后是宇文冰旋这丫头的长剑,自己要是不听她的话,恐怕小命都保不住。

第三十九章 反客为主

想到这里,楚云飞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进去再说。

当下楚云飞老老实实地走进房间,抬眼看了看,四周黑黢黢地一片,地上躺着个人影,依稀便是过地鼠这厮了。

宇文冰旋伸手拿出火折子,随手晃了两下,点燃了桌上的蜡烛。

楚云飞借着烛光看了看地上的人影,可不正是过地鼠吗?这厮不知dào

怎么回事,明明是用迷香迷别人的,现在倒好,反倒把自己给迷倒了。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不知dào

从哪里拿出跟身子来,扔到楚云飞身前道:“先把地上这王八蛋捆起来。”

楚云飞苦笑着,慢慢地来到过地鼠身边,在身后的长剑威胁之下,把过地鼠牢牢地捆了个结实。

宇文冰旋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看不出来晋王爷捆人的本事还是挺利落的。”

楚云飞心里苦笑着,知dào

这丫头已经从自己的背影把自己给认出来了,只好笑笑道:“宇文妹子,既然你都认出我了,干嘛还用剑顶着我?”

他绑人的方法是从特种兵部队里面学来的,当然利落了。

宇文冰旋咯咯笑道:“用剑顶着你?堂堂晋王爷,竟然跟个采花贼同流合污,你说我不顶着你,却要怎样?难道等你和这yin贼一道来对付我吗?”

楚云飞苦笑道:“宇文妹子,你误会了,我跟这厮不是一路的,我是过来帮你的。”

宇文冰旋笑道:“是吗?原来晋王爷竟然是一番好意,看来倒是我错怪晋王爷了?”

楚云飞连忙道:“当然是好意了,你没看见我见他进入你的房间之后,立kè

就准bèi

动手擒拿他吗?”

宇文冰旋嗯了一声道:“这么说晋王爷还真是一番好意了,我想问问晋王爷,这贼子刚才往我屋里面吹药的时候,怎么不见晋王爷你动手啊?晋王爷您是在等什么呢?是不是想等我被这贼子迷倒了,正好方便晋王爷您行事啊?”

这话还真是没怎么冤枉楚云飞,楚云飞心理面多少有些这个意思,一方面是想报复宇文冰旋当初害自己光屁股的事,另一方面,确实也有几分想看看这刁蛮丫头被迷倒了的光景,最好自己能顺便帮她排一下毒,就像当初给柳墨浅排合欢草的毒性一样,正好方便自己上下其手的。

现在被宇文冰旋戳破了心事,这厮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干笑着道:“妹子,你误会了,我怎么能有这么龌龊的想法?我这不是没弄明白这坏人在干什么,想等看清楚了才动手,哪里知dào

妹子你聪明绝顶,不费吹灰之力就制服了这个yin贼,所以我就没来及动手。”

宇文冰旋冷哼道:“yin贼?我看你才是一个大yin棍!分明是想借着这坏蛋迷倒我的时间,趁机不干好事!”

楚云飞心说我们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干完了,还有什么好干的?只不过现在身后事宇文冰旋的长剑,这厮还真是不敢多说。听宇文冰旋这样一说,楚云飞只好陪笑道:“妹子,我还真没这种想法,你说我也不是坏人,还过来帮你抓这个坏蛋来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我这里给你陪个礼,就算是道歉了,谁让我动作太慢了,没来得及早些出手来着?这就把剑收起来吧?”

宇文冰旋咯咯娇笑道:“收起来?哼,不行,我看你捆人的手法倒是挺熟练的,这样吧,现在把你自己也捆起来。”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妹子,我自己干嘛捆自己啊?再说你好端端的,捆我干什么啊?”

宇文冰旋笑着道:“你不想捆起来也行,我自己点你的穴道,你猜猜我要干什么?”

楚云飞皱着眉头道:“我怎么知dào

你要干什么?”

他心说这丫头鬼主意可真不少,还真不知dào

她脑袋里又想些什么坏主意,准bèi

害自己。

宇文冰旋笑咪咪地道:“既然晋王爷喜欢跟这个yin贼在一起,我就成全你们,主意呢,我已经帮你想好了,等一下我点中你的穴道,再把你全身衣服扒拉光了,把你和这个yin贼往一起一绑,放在长安街上游荡一番,告sù

所有的长安城百姓,晋王爷竟然是个大yin棍!还和这个yin贼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两人行苟且之事,呵呵,晋王爷,您说这个主意怎么样?”

楚云飞几乎被这丫头气晕了,心说这丫的怎么这么狠毒?这么龌龊下流,卑鄙无耻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这丫也太有才了!

楚云飞苦笑着道:“妹子,你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啊?我可真是好心过来救你的,生怕你被这个坏人欺负了,你这样岂不是恩将仇报吗?这个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妹子你这么聪明的人,可不能做啊!”

宇文冰旋笑咪咪地往前凑了凑,眼睛盯着楚云飞的眼睛道:“现在知dào

害pà

了?哼哼,当初你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有今天的局面?哼,我这就叫一报还一报!”

楚云飞皱着眉头,慢慢地把手放下来道:“妹子,能不能不要这样啊?好歹我们都是朋友不是?你这样对我,兰陵她们都不会答yīng

的。”

宇文冰旋大为得yì

,心说当初我可是被你欺负惨了,现在该我欺负回来了!当你家宇文小姐的贞节是这么好夺的吗?

她心中得yì

,笑着道:“兰陵妹子她们也会帮我的,谁让你花心大少,四处留情的?嗯,我先点了你的穴道,再慢慢地收拾你,嘻嘻,晋王爷,你猜猜将来长安城的百姓看到他们心中敬仰的大英雄晋王爷杨广,竟然和采花贼有一手,你说他们会是怎么样一番表情?”

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道:“妹子,别闹了,这玩笑开的可有些太大了。”

宇文冰旋笑道:“玩笑有什么大不大的?你自己都说了是玩笑,怕什么?”

说着,宇文冰旋往前走了走,身体靠近了楚云飞一些,就准bèi

伸手去点他的穴道。

就在这一刻,楚云飞忽然轻轻地叫了一声,身体软绵绵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宇文冰旋大吃一惊,心说自己还没点中这厮的穴道,怎么就倒下去了?她一转念间已经明白了,当初云阳真人说晋王爷受过秦彝的鞭伤,看现在的情景,估计是旧疾复发了!

宇文冰徐急忙俯下身体去查看,心说这家伙不要死在自己这里,毕竟是晋王爷,看看玩笑,捉弄一下都不要紧,要是弄死了他,可就麻烦了,光是兰陵那里都不好说了,更不要说该怎么应付杨坚的责罚了。

宇文冰旋伏低身体,伸手去扒拉楚云飞的眼皮,就在这时候,楚云飞的手忽然一扬,张口噗地一声吹过去,宇文冰旋就看见眼前飞起一片白色的粉末,刚要闪避,就感觉到一阵异香扑鼻而来,头一晕,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楚云飞大喜,急忙往旁边一闪身,咕噜噜地滚开了几步,屏住呼吸,直到那些白色的药末散开了,这才翻身起来,把宇文冰旋抱到床上,笑咪咪地道:“竟然敢跟老子斗智?凭你这个小丫头,想对付老子,还差远了!”

楚云飞说着,笑嘻嘻地把过地鼠往床下一塞,回身过来,把宇文冰旋身上的衣服扒了个精光,统统都扔到远处,这才拉开被子盖在宇文冰旋身上。

这厮心里暗自赞叹,心说这小妞的身材果然是丰满舒服,弹性十足的,当时在树林里面,黑夜之中没怎么留心,又被身体中的那种杀气激荡之下,丝毫没注意到这丫头的身材皮肤,现在帮她脱去衣服,这才感觉到确实不一样,果然是练过武功的人,身上的皮肤紧凑有序,肤色光滑,出手的感觉就和旁人有些不一样。

楚云飞转身端了杯茶水,想过来先把这小丫头泼醒来,看了看床上的被褥,却又改变了主意,心说都泼湿了,等一下自己怎么睡觉啊?反正也不着急,先享shòu

一下睡美人儿,正好宇文冰旋这丫头性格跳脱,醒来的时候不服管教,趁她被自己迷晕了,听话的时候先试试感觉再说!

这厮既然下定主意,立kè

实施,转身把门闩插上,这才把自己的衣服都脱了,光liu溜地钻进了宇文冰旋的被子之中,只觉的宇文冰旋身体柔软无力,散发出淡淡的少女清香,这被褥也不知dào

是用什么熏过了,也是清香扑鼻,光是躺在这里,就让楚云飞心神激荡,神不守舍了。

这厮轻轻地在宇文冰旋脸上捏了一把,试试这丫头的反应,一试之下,宇文冰旋没有丝毫动作,这一下楚云飞可就放心了,立kè

上下其手,为所欲为了。

这一番璇玑,和当日在山野之中那自然是无法相提并论了,有床有被褥,淡香缭绕,昏迷中的宇文冰旋又显得乖巧玲珑,犹如粉妆玉琢一般,楚云飞一番云雨,进行的淋漓尽致,畅快莫名。

这厮折腾了不知dào

多长时间,身下的宇文冰旋终于有了些反应,迷迷糊糊地道:“嗯,你,你干什么呢?”

楚云飞心说这丫头要醒来了,他笑道:“妹子,你说哥哥能干什么呢?自然是好好地伺候你啊?”

第四十章 这样还不行吗?

说着,这厮一张猪嘴已经堵在了宇文冰旋的樱唇上面,轻轻地吸啜起来,不一刻,身下的宇文冰旋已经有了反应,两个身体随即扭动起来,麻花一般纠缠在一起。

楚云飞心说你这小娘皮刚才又差点儿让老子着了你的道儿,今天要是不好好修理你一番,你就不知dào

马王爷长了三只眼睛!

当下楚云飞也不理会什么怜香惜玉的,只管尽情在宇文冰旋身上来回鞑伐,肆意抚弄着身下的妖娆,只逗得宇文冰旋娇喘连连,连声求饶。

楚云飞冷笑着道:“小丫头,现在知dào

求饶了?刚才那股劲儿到哪里去了?想跟我作对,等老子弄完了,就把你跟这个采花贼绑在一起,就说你跟这个采花贼有勾搭,两人在一起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时被我捉住了,扒拉光衣服在街上溜达一圈,小娘皮,你倒是给老子猜猜看,长安城的百姓见到他们敬仰的御香园老板竟然跟采花贼私通,他们脸上会是怎么一番表情?”

这厮一边不停地在宇文冰旋身上鞑伐,一边意气风发地调侃着身下的妖娆。心里这个爽啊,心说这就叫现时报,还的快!老子这一次要是不把你收拾服帖了,将来这小娘皮还不定得给老子多少苦头吃。

宇文冰旋听楚云飞这样一说,真被这厮给吓坏了,这要是自己和一个臭采花贼绑在一起,扒光衣服在街上转一圈,估计连整个宇文家族都没脸见人了。

想到这里,宇文冰旋柔声道:“好哥哥,你这么温柔体贴的人,怎么会忍心这样对付人家啊?妹子我好好伺候王子就是了,晋王爷,您就饶了妹子这一遭,下次妹子绝对不敢了,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还不行吗?”

宇文冰旋媚眼如丝,声音里面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魅惑,听得楚云飞心中兽血沸腾,脸上涨红,他大力动了几下道:“这可是你说的,老子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宇文冰旋连连点头道:“只要哥哥你高兴,妹子当然谨遵哥哥的吩咐,哥哥,你就饶了妹子这一遭吧。”

楚云飞笑咪咪地道:“保证下次再也不出鬼主意害我?”

宇文冰旋点头道:“妹子知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云飞这才道:“行,只要今后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我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饶了你这一次,要是你敢说话不算数,心中再打什么歪主意,我一定让你后悔一百倍,听到没有?”

他先把这小妞吓唬一番,就算宇文冰旋胆子再大,也不敢拿自己和整个宇文家族的名声开玩笑,也不敢跟自己耍花枪了。

宇文冰旋泪眼婆娑地道:“好哥哥,人家都求饶了,什么事情都依你,还不行吗?我下次再也不敢跟哥哥做对了。”

楚云飞笑道:“好,先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来,先把哥哥身上没一个地方都吻一遍,记住,不许漏掉一寸地方!”

宇文冰旋急忙点了点头,慢慢地爬上楚云飞的身体,开始从他是脸颊上吻了下去。

楚云飞倒也不担心她再起意害自己,毕竟山不转水转的,宇文冰旋也不是傻瓜,要是真惹恼了自己,等以后有机会了,自己肯定让她比自己难堪百倍。

果然,一番恐xià

之后,宇文冰旋乖巧了至少一百倍,悉心地亲吻着楚云飞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丝毫不敢遗漏了。

弄得楚云飞心花怒放,忍不住翻身把宇文冰旋压在身下,开始鞑伐。

宇文冰旋嘤咛着抗议道:“哥哥,人家还没吻完呢!”

楚云飞哈哈笑道:“老子等不及了,等一下你接着吻。”

说着,楚云飞大嘴一张,已经覆在了宇文冰旋的嘴唇上。

牙床轻颤,发出一阵阵不堪负荷的抗议声,依依呀呀地响个不停。

今夕何夕?花好月圆。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两人终于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的的时候,从床下传来过地鼠一阵阵的挣扎,弄的整个床都在不停地颤抖着,两人这才被惊醒过来。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宇文冰旋,笑着道:“怎么样,宇文妹子,睡得好吗?”

宇文冰旋想起昨天晚上的璇玑光景,不由的脸上一红,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楚云飞见她果然乖巧了很多,笑嘻嘻地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道:“这才乖,你先穿好衣服,我要审一下床下这个王八蛋。”

宇文冰旋乖巧地点点头,心里说你才是个王八蛋,只是却不敢再张口胡说了,只是向楚云飞笑笑道:“哥哥,我找不到衣服了。”

楚云飞哈哈一笑,这才想起昨天晚上把她的衣服扔在远处了,急忙翻身起床,先穿好衣物,这才帮宇文冰旋找到衣服,扔给她。

两人穿戴整齐,楚云飞这才把面具重新戴上,往床下一弯腰,已经把床下的过地鼠给拉出来了。

过地鼠果然有些像是老鼠,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望着楚云飞,显得有些害pà

,这厮身材矮小,眼睛虽然不大,却显得精光四射,非常有精神。

楚云飞伸手把塞在他嘴巴里面的臭袜子抽了出来,问道:“你好大的狗胆子,竟然敢跑到这里惹是生非?你知dào

这是什么人嘛?”

说着,向宇文冰旋指了指。

过地鼠连连点头道:“我知dào

,我知dào

,这位是宇文冰旋,御香园的老板。”

楚云飞吧地一声响,一记耳光扇在这厮脸上,冷哼一声道:“你知dào

?知dào

个屁!什么宇文老板,宇文美人的?这是老子的女人!”

过地鼠被他这一巴掌打的在地上滚了两个圈,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

不一刻,御香园里的小厮已经闻声赶了过来,这间院子里至少也有十几名高手,只不过宇文冰旋这间屋子地处偏僻,昨天晚上又没什么大动静,所以才没有被人发xiàn

异常,现在这过地鼠一叫喊,只听见刷刷几声响,几个声音都喊了起来:“小姐,怎么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妹子,你有事没事的,养这么多人叫什么?让他们不要过来惹人烦。”

宇文冰旋急忙出去,向众人说了几句,意思是自己没什么事情,就是抓了个贼子,正在这里审问,让大家不用着急。

众人见她安然无恙,这才放心,各自散去。

宇文冰旋这才走进来,怯生生地看了看楚云飞道:“哥哥,你接着审讯就是了,他们都散了。”

楚云飞心说这还差不多,这小丫头片子学的还不错嘛,这么乖巧伶俐的。

他点点头道:“你在旁边坐一会儿,等我问些事情。”

宇文冰旋连忙点头,在旁边坐了。

这过地鼠刚才听众人纷纷向自己这里赶来,心说完了,这一下估计自己要被宇文冰旋手下的人给撕成碎片了。

没想到楚云飞几句话,宇文冰旋立kè

起来把人给打发走了,行动之乖巧伶俐,让人叹为观止。

过地鼠这才抬头看了看楚云飞,心说这人看来果然是宇文冰旋的男人,要不然以宇文冰旋的性格,哪能这么听话的?

楚云飞见过地鼠抬头看自己,冷哼一声道:“说,这件事情,你想怎么办?”

过地鼠连忙道:“大爷,您饶了我吧,我也不知dào

宇文老板已经有男人了,我,这个见她寂寞难耐的,所以才好心,过来安慰她一下…”

这厮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身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随即身体向远处咕噜噜地飞了出去!

宇文冰旋恨恨地道:“狗东西,当真是讨打,竟然敢满口胡说八道!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说着,恨恨地收回脚。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怎么着?我什么时候让你踢人了?”

宇文冰旋一愣,笑笑道:“这个,我一时情急,哥哥,我这就坐回去,还不行吗?”

楚云飞瞥了她一眼道:“下次注意些,我没让你开口说话,你就不用插言,我自有分寸。”

宇文冰旋急忙点点头,心里这个憋屈啊。

楚云飞向过地鼠勾了勾指头道:“靠近点儿。”

过地鼠心说我怎么个靠近法啊?这浑身被绑的跟个粽子一样的?不过他想归想,却不敢违拗楚云飞的意思,急忙就地一滚,咕噜噜地有滚到了楚云飞身边。

楚云飞笑道:“小子,算你乖巧,要不然,又要麻烦你家大爷我亲自动动脚了。”

过地鼠苦笑着道:“这位大爷,您就饶了我吧,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要什么我都给您弄来,求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今后我绝不敢跟宇文姑娘,哦,不,不敢跟您的女人啰嗦半句话!”

楚云飞一笑道:“放了你?小子,放你不难,你先说说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叫什么名堂?”

过地鼠倒也干脆,扬扬脖子道:“我叫过地鼠秦鹰,都是在济南那边混江湖的,看大爷您的样子,也是江湖中人,干脆抬抬手,把兄弟我放了,今后交个朋友,我秦鹰绝不会忘了大爷您的恩情。”

第四十一章 十万雪花银

楚云飞撇嘴笑道:“放你不难,不过你要先赔偿我这个女人的精神损失费,不说别的,准bèi

十万两雪花纹银,给老子送过来,老子就饶了你一条狗命,怎么样?”

秦鹰大吃一惊道:“什么?十万两银子,你,你干脆去当强盗得了,我也没把你女人怎么着啊?这丫太多了吧?”

楚云飞一声冷笑道:“怎么着?秦爷这是嫌多了?看来秦爷这条命还真不贵,连十万两银子都不值,我看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这么着,秦鹰啊,老子也不跟你开价码了,找个地方一刀把你喀喇了,到时候找个地沟里面一埋了事,你看怎么样?”

秦鹰吓了一跳,心说要是真被这厮给杀了,将来大哥他们都不知dào

自己是怎么死的,他今天临时起意,独自溜了出来,压根儿就没告sù

樊虎他们自己往哪里去了,现在樊虎他们根本就不知dào

自己在这里失手了,真要是被楚云飞给偷偷做了,连个报仇的人都没有。

秦鹰想到这里,急忙道:“行,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我给你还不行吗?我这就给你写张字据,写清楚欠你纹银十万两,只要你放了我,我立kè

给你送过来!”

楚云飞笑着道:“看来秦爷是把我当小孩儿耍了,老子放了你,转眼之间你就不知dào

溜到哪里去了,老子上哪里找你要钱去?给老子放明白点儿,仔细想一下,看看什么人能帮你先把赎金付了,老子立kè

就放你回去,要是没人付银子的话,你也甭惦记着回去了,我直接送你回老家得了。”

秦鹰一听就知dào

眼前这位是个老手,哪里还敢耍滑头,急忙点头道:“行,不就是十万纹银吗?我这就给朋友写封信,只要你能按时送到,十万两银子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楚云飞心说看来这伙强盗还真有钱,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了,这狗头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点点头道:“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准bèi

纸笔,不要给老子耍花样。”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宇文冰旋道:“妹子,去给秦大爷准bèi

纸和笔。”

宇文冰旋急忙应了一声,向旁边走去,不一会儿,就把纸笔准bèi

好了,放在桌子上。

楚云飞一把把秦鹰拉起来,双手微微一用力,把困在这厮身上的绳子解开了,指了指桌上的纸和笔道:“去写下来。”

秦鹰愣了一下道:“大爷,您忘记拿墨了。”

楚云飞一笑道:“你用哪只手写字?”

秦鹰不明所以,答道:“右手,怎么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知dào

了。”

说着,秦鹰只见刀光一闪而过,随即一阵剧痛从左手的手指上传了过来,他惊叫一声,低头一看,原来自己的左手食指已经被割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滴滴地落了下来。

秦鹰颤声问道:“大,大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一笑道:“看你贪花好色,色胆包天的,没想到只不过割了个小口子,就这么大惊小怪的,没什么意思,你也不用怕,只不过借你的血来写几个字,你不是说没墨吗?用你的血写就行了。”

秦鹰吓了一跳,心说你这也太黑了吧?连这么点儿墨都舍不得?还让我用血写字?

只不过他见了楚云飞这一刀,已经吓破了胆子,哪里还敢多说?急忙低下头去,老老实实地用毛笔蘸了蘸手上的鲜血,抖抖索索地写了几个字,意思是自己被人家抓住了,要十万两银子才能赎回来,让兄弟们帮着给准bèi

下。

楚云飞拿过来看了看,点点头道:“行了,回头我找人给你送过去,你说个地方,我送到哪里去?”

秦鹰想了想道:“你只要送给长安城外天桥上一个卖艺的老人就行了,他就能给你把这封信送到我大哥手中。”

秦鹰知dào

他们这伙马贼跟太子杨勇勾结的事情不能让外人知dào

,所以没敢把太子府抖露出来。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天桥上卖艺的老头多了,我怎么知dào

是哪一个?”

秦鹰听他有些不耐烦,急忙道:“是这样的,有个胡子花白的老头,每天都在那里打把式卖艺,天桥上卖艺的人虽然不少,不过年纪超过六七十岁了,还那么有精神的人只有他一个,你只要告sù

他这信是我过地鼠送给樊大哥的,他就明白了。”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这人估计就是这伙马贼在长安城里安插的线人了,当下他转头向宇文冰旋道:“这人你先找个地方看起来,不要让他跑了,知dào

吗?”

宇文冰旋点点头,心说这人要是跑了,大不了这十万两银子我赔你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楚云飞见她的神色有些不以为然,想了想道:“算了,这人还是我自己带走,放在你这里,不要让他溜了,你去给哥哥准bèi

一辆马车。”

宇文冰旋点了点头,出去之后,不一会儿回来道:“哥哥,马车已经准bèi

好了,您吃过早饭再走?”

楚云飞摇摇头道:“行了,我回去吃,什么时候想吃了,我自己过来就是了。”

说着,他用绳子三两下又把过地鼠给捆了起来,要说过地鼠的本事也不小,也不是没想过逃走,只是见了楚云飞那一刀之威,知dào

自己跟眼前这人的本事相差太远了,立kè

就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楚云飞绑好秦鹰之后,伸手拎了,大步向外面走去,宇文冰旋急忙跟着送了出去。

楚云飞见门口果然停着辆马车,不由回头笑笑道:“妹子,这样就对了,女人嘛,就要温柔贤惠,乖巧一些,这样哥哥才会疼你。”

说着,这厮在宇文冰旋脸上吧地一声,亲了一口,这才转身拎着秦鹰上了马车。

回到公主府上,楚云飞打发了车夫回去,自己提着秦鹰走进府中。

兰陵一众女子都已经起床了,见他回来都松了口气,心说这一次没被人给扒拉光了送回来不说,竟然还带了一个,看来晋王爷还是吸取教xùn

,长了本事了。

当下众女子纷纷迎了上来,兰陵微微一笑问道:“哥哥,你这是从哪里抓来个人?捆的这么结实?”

兰陵说着,低头看了看楚云飞手中的秦鹰。

楚云飞道:“妹子,找个地方把这小子关起来,回头有用,这小子能值些银子。”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当初他们把崔永浩和辛法关在兰陵公主府的牢房里,后来崔永浩被杨坚提走了,可是辛法这小子还被关着,不知dào

现在怎么样了?

当下他向兰陵问道:“妹子,辛师兄呢?这一段时间忙的昏了头,竟然忘了他。”

辛法被他废去一身武功,楚云飞倒也不担心他会逃走,之所以向兰陵问起来,主要是想这厮不要在地牢里没人管饿死了就不好说了。

兰陵一笑道:“哥哥你不要生气,我前些日子已经派人把辛师兄送回山上去了。”

楚云飞一愣,不由问道:“怎么了?你把辛师兄送回去了?“”

兰陵显的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担心辛师兄在这里受委屈,心想还是让他回山去。”

楚云飞点了点头,笑笑道:“没什么,妹子你重感情,心地善良,有你这样的师妹,是他的福气。”

楚云飞心里暗想,可惜自己不是兰陵的亲哥哥,只不过有这么一份兄妹的情分,也算不枉了自己穿越这一遭了。

当下楚云飞向过地鼠指了指道:“妹子,这人可要看好了。”

兰陵点点头,她私下派人送走辛法,心里其实也有些担忧,毕竟这是残害张出尘的凶手,不知dào

楚云飞会不会怪自己,现在见楚云飞没说什么,这才稍稍放下了心。

兰陵立kè

吩咐手下卫士把过地鼠押下去,关进地牢之中。

楚云飞这才告sù

一众美女,这个过地鼠秦鹰是怎么个人物,自己又是怎么把秦鹰捉到手中的,听的众女子目瞪口呆,心说这也太神了吧,随便出去都能这么撞大运的?

柳墨浅笑着道:“晋王爷你真有福气,竟然能把这坏蛋抓住。”

楚云飞乐呵呵地道:“那当然,你家晋王爷我可是洪福齐天,艳福无边的人物,对付这种坏蛋那可是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李慕清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楚云飞道:“怎么我听晋王你说的,好像不是你抓住这坏人的啊?你不是说是宇文妹子抓住的吗?怎么又变成你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要不是我,这个,她也不知dào

这厮的身份,要不是把这只老鼠杀了,就是放了,怎么能知dào

利用这只老鼠害一锅汤,把这些马贼一网打尽呢?说来还是我的功劳大些。”

李慕清点了点头,有些奇怪地道:“晋王爷,宇文妹子抓这只老鼠好像也没用多长时间啊?怎么你出去了整个晚上?不会自己掉进老鼠洞里了吧?”说着,上下打量了楚云飞几眼,眼神中却是全是笑意。

第四十二章 草莽英雄

楚云飞呵呵一笑,心说这丫头鬼精鬼精的,想瞒她什么事情,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下笑笑道:“妹子,有没有什么吃的,我饿了,先吃点儿东西,咱们回头慢慢再想办法,看怎么抓到这些大坏蛋。”

惹不起我就躲还不行吗?楚云飞心说我躲着,不理你就是了。

他一边说,一边往里走,兰陵笑着道:“看来哥哥真是饿坏了,我这就叫厨房给弄些吃的送过来。”

李慕清笑道:“就是,快点儿的,晋王爷这是操劳了一个晚上了,现在准保能吞下一头牛去,这一晚上辛苦了,晋王爷,要不要我们姐妹们伺候一下啊?”

楚云飞呵呵干笑,赶快逃走,心说要是被李慕清这丫头缠上了,估计又该被一众美人调笑了。

兰陵众女子见他的狼狈相,不由的都是咯咯娇笑。

用过早饭,楚云飞依照李慕清的建议,当即去拜访了突厥王子摄图,顺带着把当时马贼所用的马刀也带了过去,让他看了看。

摄图神情之间古井不波,淡淡地看了一下楚云飞带来的断刀,笑笑道:“晋王爷,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我来这里,跟长安城里的显要贵族没什么大的仇恨,这些人的目标肯定是晋王你,以晋王的聪明才智,想必已经猜出是什么人干的了吧?”

隋朝太子杨勇和晋王不和这种事情,突厥密探早就报了上去,大家都是明眼人,自然知dào

其中的奥妙,现在摄图一见这些断刀,立kè

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都能猜出来是什么人干的,身在其中的楚云飞,自然也知dào

是什么人想杀死自己了。

楚云飞笑笑道:“我知dào

是什么人,这些人想要挑拨我和王子的关系,想必另有所图,我这次来,就是想跟王子说一声,希望王子不要中了这些小人的诡计,顺便问问王子的归期,我也好顺带着送送王子。”

摄图一笑道:“我这两天安排一下,也就准bèi

走了,至于什么时候动身出发,却还没有定下来,不过不劳晋王大驾了,我这里还多少有些人手,即便是有什么有心人想弄出什么事情来,也不会那么轻松的。”

摄图神情中有一份淡淡的骄傲,楚云飞点了点头,心里明白摄图虽然受了重伤,却不代表他的手下就没人了,突厥铁骑能横扫大草原,称雄塞外,岂能没有勇士?更何况是突厥王子的亲随了。

当下楚云飞淡淡一笑,连连点头道:“这样我就放心了,就怕这些人用些阴谋诡计,让王子受惊。”

他这次来的目的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想跟摄图把话说清楚,杨勇既然能偷袭自己,自然也能偷袭突厥王子摄图,要是再把事情嫁祸给自己,不见得摄图就能和自己一样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到时候要是向杨坚高上一状,恐怕自己有些不好受。

摄图听他这样说,笑道:“晋王爷尽管放心,我们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多谢晋王爷提醒了。”

说着,摄图微微拱手。

楚云飞明白,摄图的意思是送客了,当下他也不多说,告辞离开。

楚云飞心中多少有些纳闷,自己专门过来向摄图示好,怎么这厮不冷不热的样子?好像置身事外一样,难道他真有什么妙计,能保证自己安然返回突厥不成?

不过楚云飞随即想到,以摄图之能,手下又有无数精良的卫士,稍加运作,想要回突厥去,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况且摄图虽然和长孙晟比试的时候,受了些伤,却不影响他的行动,经过这两天的休息,想必也复原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对自己的提议只是淡淡一笑,放在一边。

楚云飞一路走来,慢慢地向天桥的方向溜达过去,他虽然也陪着兰陵等人去过天桥,却没留心那个卖把式的老人,现在怀里揣着秦鹰的血书,却不知dào

该交给谁。

这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了,天桥上人来人往,各型各色的人群熙熙攘攘,十分热闹,楚云飞随意走着,眼睛来回张望,看看周围的人群,卖把式的,走钢丝的,卖小吃的,应有尽有,让楚云飞看的目不暇给。

远处传来一阵阵喝彩声,楚云飞分开人群,往前走去,只见几十个人围着一个圈子,纷纷叫好不已。

楚云飞心中好奇,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圈子中间坐着一个老人,花白胡须,正在吐气扬声,练得一手好枪法!

只见他手中一柄金刚枪,刷刷刷地一路飞奔,手中钢枪一点,在半空中泛出无数枪花,嗖地一声响,长枪已经脱手而出,眼看着就要向人群中扎了过去,这老人身影一翻,啪地一声牢牢地把钢枪握在手中,精神抖擞地向周围微微抱拳道:“各位爷,要是觉得小老二这两下子还看的入眼,就请各位爷捧个场,有钱的您给捧个钱场,没钱的您给捧个人场,小老二在这里给各位多谢施礼了!”

楚云飞暗中叫一声好,心说估计就是这个老头儿了,没想到这老人竟然这么精神,却偏偏是马贼的联络人,可惜了大好的人才。

周围的看客纷纷解囊,把些散碎银子,铜钱王里面扔过去,老头儿一一捡进盘子里面,一路道谢,转了一圈,这才收枪而立。

楚云飞见他收拾包裹,知dào

这时候已经临近晌午,这老头估计是想找个地方用点儿午饭了,当下楚云飞也不敢怠慢,急忙往前走了两步,来到这老人身边,双手微微一抱拳道:“老丈,请了。”

这老人转头看了看楚云飞,一笑道:“这位小哥,不知dào

找老头子有什么事情?”

楚云飞笑道:“老丈,我受人之托,托我转交一封信给樊当家的,不知dào

老丈方不方便?”

老头皱了皱眉头,哼了一声道:“又是哪个王八蛋让你来的?这帮畜生,什么坏事都做,就是不干人事!说说看,又有什么事情了?”

楚云飞一愣,心说敢情这老头儿跟这些马贼不是一伙儿的,要不然,怎么还能这么骂他们?

他急忙道:“是秦鹰让我来找您的。”

老头冷哼一声道:“这只死耗子,早就该千刀万剐了,小哥,我看你小小年纪,长得眉清目秀的,怎么跟这样的畜生混在一起了?听老头子良言相劝,趁早离这些王八蛋远点儿,我要不是跟这帮王八蛋的师父有些交情,老头子早就把这群畜生的贼窝给端了!整天做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小哥儿,人这一辈子活着不容易,这种不是人干的事情,就不要做,明白吗?”

楚云飞笑着道:“老丈,您误会了,我跟着秦鹰不是一条道儿上的人,我就是帮别人送个信,秦鹰现在落在别人手上了,人家让樊大当家的拿些银子去赎人。”

老头儿一愣,瞪圆了眼睛问道:“你说什么?这只死耗子被人逮住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老丈,别人可是发话了,让樊大当家的这两天准bèi

好银子,后天上午在长安城外西北角的那个林子里交涉,一手交钱一手交人,要是误了时辰,秦鹰可就没命了。”

老头点了点头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群王八蛋作恶多端,终究有报应的时候,唉,老头子也算是对他们仁至义尽了,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当真是半点不假。”

说完这话,老头子抬头看了看楚云飞,笑笑道:“能拿下这只老鼠的人,恐怕就是阁下自己吧?”

楚云飞一笑,这老人目光如钜,一眼就知dào

自己身怀武功,果然是了不起的人物,这样的人物,不知dào

为什么竟然在这里卖把式?

他从怀里把秦鹰写的书信拿了出来,伸手往前一递,老人伸手接了,扫眼看了看道:“原来还是一封血书,看来这小子的报应就在眼前了,行,少年人,能不能告sù

老头儿一声,后天午时是吗?你要多少银子才肯放人?”

楚云飞淡淡道:“十万雪花银子,少一分都不行。”

老人笑笑道:“行,十万雪花银子,我一定转告樊虎。”

楚云飞点点头,微微躬身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老丈了。”

老人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少年人,能不能稍微留些情面,不要赶尽杀绝了,算是留个香火之情。”

楚云飞双目中精光一闪,冷冷一笑道:“老丈,我留了情面给他们,那些被他们残杀的无辜百姓,却又找谁伸冤报仇去?香火之情?怎么不见他们给别人留些香火之情?”

他知dào

这老人果然是目光如钜,已经看出自己并不是为了十万两银子,而是为了剿灭这群马贼。

老人长叹一声,点了点头,却不再说话。

楚云飞微微躬身,转身离开。

他不知dào

自己的这个计策还能不能实现,毕竟这老人和这些马贼渊源非常深,既然他看穿了自己的意图,只要回去给樊虎一说,樊虎肯定不会再来赎人,自己的打算自然就落空了。

第四十三章 艳福口福 各有千秋

回到公主府里面,兰陵她们已经准bèi

好了午饭,正准bèi

吃,见楚云飞进来,都站起身来迎了出来。

楚云飞发xiàn

众少女出来迎接自己,这才想起这么长时间了,自己竟然没怎么和众人一起在家里吃过饭,现在终于再次感觉到那种众星捧月的感觉。

席间兰陵告sù

楚云飞,杨坚派人过来送信,说高丽使臣团准bèi

今天回国,下午动身,杨坚让楚云飞过去送一下,顺带着和对方商量一下接亲的事情。

兰陵说着,一双妙目望着楚云飞,带着淡淡的笑意。

一众美人都望着楚云飞淡淡而笑,脸上的神情各不相同,在隋朝男人三妻四妾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所以一众美人对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异议,只是笑望着楚云飞,看的这小子满脸通红。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了,妹子,父皇什么时候让我过去?”

兰陵笑道:“差不多吃晚饭就可以过去了,我陪哥哥一起去,正好我想见见这个小嫂子。”

楚云飞一笑,知dào

兰陵跟这个萧绰挺投缘的,可能是因为这两人年龄相差不大,加上萧绰这丫头手上也有些本事,所以兰陵才对她另眼相看。

楚云飞向李慕清和柳氏姐妹问道:“你们去不去一下?”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道:“不去,免得到时候萧绰妹子发起脾气来,殃及池鱼什么的,可就不划算了。”

柳墨浅也笑着摇摇头道:“我也不去,晋王爷,你自己过去可能方便些,这么多人一起去,萧绰妹子更要觉得不好意思了。”

柳墨玉点点头道:“这倒是,萧绰妹子本来就在生你的气,要是见到这么多人一起过去,更要发怒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么多人一起过去,估计萧绰脸嫩,更下不了台,还是自己和兰陵两人过去方便些。

当下众人用完午饭,李慕清跟着柳氏姐妹学习武功,楚云飞二人带着些亲兵护卫,几名侍女陪着一起向外宾街走去。

两人来到的时候,高丽使臣团已经收拾停当,正在等候楚云飞的到来。

楚云飞急忙拍马上前,笑嘻嘻地向崔永浩告了个罪,这才向萧绰施礼。

估计是崔永浩这厮劝导有功,萧绰虽然依旧是冰冷着一张脸孔,却没有对楚云飞说什么,见他向自己施礼,也勉强还了一个礼。

楚云飞心中暗笑,心说这还真是有些门路,他现在已经隐约明白过来,眼前这个小丫头,正是自己将来的皇后萧太后,这就是注定了要跟自己结婚成亲的那一个,所以楚云飞丝毫都不担心,命里注定的,你还能跑的了吗?

这厮笑嘻嘻地望着萧绰,一双贼眼上下翻动,似乎都要流出水来了,看的萧绰脸上一阵阵发烫,忍不住低下头去。

崔永浩呵呵一笑,打断了楚云飞的意yin,笑着道:“晋王爷,难得能劳动您的大驾,过来相送,真是多谢晋王爷了。”

楚云飞笑咪咪地连声谦恭,心说老子可不是过来送你这个老东西的,老子这是过来送美人的,关你什么事啊?要你感激不尽的?

崔永浩和楚云飞两人打了半天哈哈之后,立kè

吩咐启程出发,那个被楚云飞一刀劈去了半条命的高双剑见到楚云飞,立kè

走过来向楚云飞施了一礼,恭敬地叫了一声:“晋王爷。”

楚云飞笑着摆摆手道:“高兄,上次我一不小心,差点儿就伤了高兄,当真是万分抱歉,这里向高兄赔礼了。”

说着,楚云飞恭恭敬敬地向高双剑施了一礼。

高双剑笑着道:“晋王爷,上次比试的时候我还不知dào

您就是晋王爷,后来才知dào

这件事,晋王爷武功高强,果然是人中龙凤,萧绰师妹能嫁给你这样的英雄豪杰,我们师兄妹都替她高兴,晋王什么时候有时间,请到高丽来玩,我们师兄弟一定盛情款待。”

楚云飞笑着连声道谢,心说高丽老子就不去了,将来我还要带兵攻打高丽来着,说什么也不能跟你们攀交情,要不然到时候怎么好意思出兵?

只是他见这高双剑态度诚恳,虽然差点儿被自己一刀两半,竟然丝毫不以为意,跟自己称兄道弟的,非常亲热,弄得楚云飞倒有些不好意思。

当下高丽使臣团浩浩荡荡地出发,一路往东而去。

楚云飞和兰陵众人一路相送,直送出数十里地,这才依依不舍地和众人道别。

一路上兰陵陪着萧绰聊天,嫂子长嫂子短的,叫的萧绰满脸通红,不过萧绰也佩服兰陵的武功比自己高明,而且兰陵贵为隋朝公主,对自己一个平民百姓丝毫没有架子,态度中着实显的亲热,让萧绰心里也暖洋洋的,一路相处下来,两人已经非常熟络了。

楚云飞陪着崔永浩,两人一路上不停地谈着如何操办萧绰和楚云飞两人的婚事,什么仪仗队怎么配置,时间怎么掌握,高丽有多少人过来派送公主,还有就是定了时间日程安排,却绝口不谈关于龙凤玉器的事情,这件事情两人都默契的很,你不说,我也不提,大家心知肚明就行了。

分别的时候,兰陵和萧绰倒是有些舍不得,洒泪而别,楚云飞和崔永浩就显得有些假惺惺地,两人互道珍重,崔永浩到现在总算是憋出来一句:“晋王爷,上次说的龙凤玉器的事情,还请晋王爷能留心办一下,老朽代表整个高丽王国,对晋王爷感激不尽。”

楚云飞一笑道:“这个请崔国师放心就是了,不过是一对小小的玉器,杨广一定为国师办好了。”

崔永浩听他说的干脆利落,这才放下了心,依依不舍地对着楚云飞左看右看,也不知dào

是在看楚云飞这厮可恶的脸孔,还是在看这厮挂在脖子上的玉器,反正看的楚云飞浑身直冒鸡皮疙瘩。

好不容易才算是把崔永浩送走了,楚云飞和兰陵一路赶回去,天色已经晚了,李慕清姐妹们正在家里等着他们。

李慕清见他们回来,笑着迎了上来道:“你们可回来了,今天咱家里来客人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又有什么客人了?看来这个晋王爷还真是不怎么好当,动不动的就有客人过来拜访,弄得自己一点儿自由和空间都没有。

兰陵已经笑着问起来:“慕清姐姐,是什么客人过来了?”

李慕清笑道:“正在后院里面,墨浅姐妹两人陪着呢,你们过去看看不就知dào

了?”

楚云飞心中一动,笑道:“是不是宇文冰旋这丫头过来了?”

李慕清眼睛水汪汪地一翻道:“看来果然有些门道,要不然,晋王爷怎么会一猜就中?昨天晚上究竟把人家宇文姑娘怎么样了?怎么今天别人就追上门来了?”

楚云飞呵呵干笑道:“你想知dào

是吗?本王偏偏不告sù

你,猜破你的头!”

李慕清笑道:“这种事情还用得着猜吗?用本姑娘的大脚趾头猜一下,都知dào

你这个坏蛋没干什么好事情,要不然怎么宇文老板变得这么乖巧了?”

楚云飞嘻嘻直笑:“怎么个乖巧法了?这你都看出来了?”

李慕清笑道:“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这丫头差点儿就把御香园搬过来,派**包小包的,送来了不少好吃的,晋王爷,我们这下可是跟着你沾光了,你这叫艳福不浅,我们姐妹这叫口福不浅,各有千秋,不分彼此。”

楚云飞哈哈大笑道:“这丫头果然乖多了,知dào

你家晋王爷忙活了一天,又累又饿的,巴巴的送过晚饭来,正好我们去吃她一个劫富济贫去。”

说着,这厮拍了拍肚皮,喜滋滋地往里走去。

兰陵在旁边看的直乐,笑着拉着李慕清的胳膊往里走去。

早有女兵过去告sù

柳氏姐妹和宇文冰旋,说晋王爷和兰陵相携而回,请她们到前厅用饭。

三人过来见了礼,宇文冰旋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模样,恭恭敬敬地向楚云飞鞠了一躬,小声道:“晋王爷好。”

看的兰陵瞪圆了眼睛,心说这可真是邪门了,怎么宇文姐姐越变越有礼貌,估计再这样下去,要不了两天,宇文冰旋见了楚云飞就该跪下迎接了。

她笑着过去拉起宇文冰旋的手道:“宇文姐姐,你怎么这么客气?过来这里,还带上自己的饭菜?难不成我公主府里的东西,不合你的口味不成?”

宇文冰旋笑道:“妹子说哪里的话?我这不是想请你们吃顿饭,又怕在园子里面不方便,坏了规矩,所以才叫人送到这里来。”

楚云飞笑道:“就是嘛,宇文妹子,我早就教你了,这样才像个好丫头,将来王爷我才会疼你不是?整天凶巴巴的,哥哥见了就烦,到头来吃苦的还不是你自己?”

宇文冰旋出奇地乖巧,对这厮微微一笑道:“我这不是听你的了吗?哥哥?”

楚云飞笑着点点头道:“这还差不多,左右,快些开饭,晋王爷的肚子已经要起义了!”

第四十四章 摄图遇刺

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是咯咯直笑,左右侍卫急忙吩咐下去,不一刻就把饭菜送了上来,众人一看,果然丰盛,当真是应有尽有。

当下众人落座,开怀大嚼,一席饭吃的众人言笑晏晏,兴高采烈,连宇文冰旋稍稍喝了几杯酒后,也敢笑嘻嘻地调笑楚云飞了。

当晚众人尽欢而散,宇文冰旋在兰陵柳墨浅等人的挽留下,半推半就地住在了兰陵府上。

楚云飞也安安稳稳地说了个好觉。

虽然已经很晚了,摄图却还没有睡,他看着面前的茶杯,伸手轻轻地叩击着桌面,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良久,摄图才向门口叫道:“阿里,进来一下。”

门口有人应了一声,一个身材中等的汉子闪身而入,这汉子身材不高不矮,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随时都要爆fā

的劲力,显得彪悍勇毅,他微微躬身道:“王子有什么吩咐?”

摄图道:“你派人把晋王送来的断刀送给杨勇,就说他冒充我们突袭晋王的事情已经被杨广察觉了,让他好自为之。”

阿里应了一声,就要转身离开,摄图又道:“等一下,这件事情你派个人去去就行了,另外你亲自去一下公主府那里,暗中查看一下杨广什么时候出去,看看有没有能下手的机会。”

阿里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摄图道:“王子,我们下手对付晋王吗?”

摄图点点头道:“杨广比杨勇强多了,要是任其发展,恐怕将来这人能当上皇帝,对我突厥的发展,可不是一件好事情,最好能找个机会杀了他,这样一来,杨勇的太子位置就能保住,这厮当上皇帝,对我突厥可是件好事。”

阿里的神情有些平淡,似乎有些不以为然,却还是应了一声:“是,王子。”

摄图点了点头道:“这两件事情尽快些办,明天我们就向隋王请辞,这就要出长安城了,你留下来,看看杨广的动静,随时向我们回报。”

阿里连忙点头应是,转身出去。

摄图皱着眉头,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良久才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犹如火中取栗,稍不小心就会烫着自己的手,本来是一场龙争虎斗的好戏,摄图却不敢留下来接着观看了,毕竟如果自己对付楚云飞的事迹败露,依照这个晋王的彪悍性格,肯定不会放自己平安回到突厥,突厥的国运固然重yào

,自己的小命也不能忽视了。

可惜了一场好戏。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刚刚起床,就听见门口有人尖着嗓子喊了起来:“圣上有旨,宣晋王参见早朝。”

楚云飞愣了一下,他虽然贵为晋王,却没怎么参加过杨坚的早朝,除非有什么事情,否则杨坚也不怎么管他,怎么今天一大早的,就派人过来宣召自己?

楚云飞也不敢怠慢,急忙洗漱完毕,跟着太监上了早朝。

朝堂上,一众大臣神情严肃,杨坚的神情也非常肃穆,见楚云飞进来,众大臣纷纷向他望去。

楚云飞不知dào

出了什么事情,急忙向前走了几步,伏地拜倒,口中三呼万岁。

杨坚皱着眉头摆摆手道:“免了,起来说话。”

楚云飞急忙站起身,往旁边闪了一下,垂手而立。

杨坚道:“广儿,听说你昨天去了突厥王子摄图的住处?”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这事杨坚怎么知dào

了?他急忙点了点头道:“启禀父皇,是有这么回事情。”

杨坚点点头道:“你找摄图有什么事情?说来听听。”

当下楚云飞把自己和兰陵遇刺,对方用的兵器是突厥马刀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末了才道:“我想这件事情纵然和摄图王子无关,可是既然有人冒充摄图王子想要袭杀儿臣,想必这人和摄图王子有些仇恨什么的,儿臣怕摄图王子一时不查,不要中了这人的奸计,所以才好心去提醒王子。”

杨坚嗯了一声,随即问道:“你去提醒他也就罢了,怎么又派人去行刺与他?你明知dào

不是摄图王子所做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含恨报复?致使摄图王子身受重伤,命在垂危?”

楚云飞大吃一惊,急忙跪地道:“父皇息怒,儿臣觉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儿臣和摄图王子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会派人刺杀于他?况且儿臣虽然愚鲁,却也知dào

摄图王子千里迢迢出使我大隋朝,劳苦功高,我岂能恩将仇报的行这种无聊之事?还望父皇明鉴。”

说着,楚云飞再次叩头。

杨坚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你刚刚被人刺杀之后,摄图王子又遭此暗算,即便不是你做的,也脱不了关系楚云飞急忙点头应是,这才回身到列班之中。

杨坚似乎余怒未消,向旁边众臣怒道:“这两天长安城里不怎么安宁,城防究竟是怎么回事?长孙晟,你的伤势好些没有?朕派你暂领城防一职,用心看守城池,不要再出差错!”

长孙晟将养了两天,身体也是刚刚复原,听杨坚一说,急忙往前走上两步道:“谢主隆恩,臣一定鞠躬尽瘁,悉心把守城池。”

杨坚这才点了点头道:“好,你知dào

就好,城池安防重于一切,千万不可疏忽大意,听到没有?”

长孙晟连连点头,口称领旨。

杨坚想了想又道:“突厥王子遇刺的事情事关重大,长孙晟,你和广儿相互商量一下,务必把这件事情查得水落石出,给朕一个答复。”

长孙晟向楚云飞看了一眼,急忙向杨坚跪倒道:“是,微臣谨遵圣上旨意。”

杨坚这才点了点头,吩咐道:“散朝。”

出了宫门外,楚云飞抬头向长孙晟望了一眼,只见长孙晟正向自己走过来,见礼道:“晋王爷,长孙晟有礼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长孙兄,不用客气,这件事情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长孙晟知dào

他问的是摄图遇刺的事情,想了想道:“估计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今天一大早摄图就派人给圣上送了个口信过来,说自己身受重伤,被人行刺,不能亲自过来向圣上请辞,让圣上体谅一下。”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请辞?莫非这厮要回去了?”

长孙晟点点头道:“摄图说今天就要启程赶回去,听说突厥有些事情发生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突厥又有什么事了?”

长孙晟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知dào

了,听说也是有些小部落之间的争斗,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圣上已经派人过去暗中打听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回报。”

楚云飞点了点头,突厥和隋朝相互忌惮,两下里都不敢放松,时刻注意着对方的一举一动,现在突厥有事情发生,这对于大隋朝来说,就是天大的喜讯,估计杨坚心里正乐着呢。

他现在也不想理会这些事情,自己眼下的问题先解决再说。

当下楚云飞向长孙晟道:“长孙兄,你既然升任城防一职,兄弟我有些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长孙晟连忙点了点头道:“晋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长孙晟绝不敢推辞。”

楚云飞一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说来这事跟你这城防也有些关系。”

长孙晟愣了一下道:“怎么?莫非这事跟晋王爷您遇刺有关系?”

楚云飞一笑,长孙晟也是心思灵巧的人,自己稍微一提,他立kè

就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当下两人来到旁边的一间酒肆,商量了半个多时辰,这才分手。

楚云飞一路向外宾街而去,既然摄图受伤不轻,自己说什么都要过去看看,表示一下心意。

楚云飞来到外宾街,只见突厥使团已经浩浩荡荡地往外走了,一名突厥武士远远地望见楚云飞,立kè

向后挥挥手道:“晋王爷驾到。”

整个使臣团缓缓地停了下来,这武士似乎向一辆马车说了几句话,立kè

转身向楚云飞迎了上来。

这武士来到楚云飞面前,微微抱拳道:“晋王爷大驾光临,我家王子有请。”

楚云飞点了点头,拍马向摄图的马车走去。

来到马车前面,楚云飞轻声问道:“摄图王子,杨广过来看你了,伤的重吗?”

摄图的声音显得有气无力,缓缓道:“多谢晋王爷了,没想到你昨天才提醒过我,今天就变成了这幅模样,说来真是惭愧,有劳晋王爷挂怀,我还好。”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这肯定都是小人奸计,想要挑拨我跟王子的关系,不知dào

这些贼子留下什么线索没有?”

摄图叹了口气道:“这批贼子来去如风,心狠手辣,我根本就没来的及反应,就被这些贼子重伤了。惭愧的很,没能让这些贼子留下什么线索。”

楚云飞心中微微感觉有些失望,沉默了半响才道:“原来如此,真不知dào

这些贼人是从哪里来的,摄图王子,不知dào

这些人是用什么兵器伤了你?”

摄图叹了口气道:“我是被一双肉掌伤的,还好我的卫士拼死上来相救,要不然,恐怕现在晋王爷就见不到我了。”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看来这些贼子当真是胆大包天,胡作非为,父皇今天一大清早就把我叫了过去,说了王子的事情,吩咐我调查此事,王子尽管放心,我一定尽心去查,回头有了结果,尽早给王子送信过去。”

第四十五章 物是人非事事休

摄图似乎摇了摇头,叹息着道:“算了,晋王爷昨天就已经过来提醒过我,是我自己不小心,这才让这批贼子有机可趁,这也算是我咎由自取,不关晋王爷您的事情。”

楚云飞沉默不语,良久才道:“我就顺路送送王子,摄图王子,要不然我派些卫士送你过去?”

摄图咳了两声道:“就不烦劳晋王爷大驾了,我们自己过去就是了,青天白日的,应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楚云飞点了点头,不再多说,却一路把摄图一行人送出长安城。

摄图劝楚云飞回城去,再三感谢楚云飞的相送之恩,这才带着突厥使团,浩浩荡荡地往突厥去了。

楚云飞皱眉想了一会儿,这才回身,拍马往杨素的越国公府上而去。

楚云飞一路疾奔,门口的卫兵见他到来,急忙回身通报,杨素倒也不敢丝毫怠慢,亲自出来,把楚云飞迎进府中去。

楚云飞见礼已毕,向杨素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杨素掌管各处兵马,手下很有些精兵良将,听了楚云飞的来意之后,杨素非常爽快地答yīng

下来,立kè

招呼亲兵,帮楚云飞招来数百名卫兵让楚云飞亲自挑选。

楚云飞谢过杨素之后,出去一一挑选,选出一百名士兵之后,又按照个人的箭术筛选,最后剩下了五十名卫兵。

当下楚云飞向杨素道谢之后,就准bèi

离开越国公府邸。

杨素却刻意挽留,说什么都已经是晌午了,怎么的都要请楚云飞留下来共进午餐,也算是对晋王爷的一番心意,弄的楚云飞没法子,只好留下来陪着杨素聊天,一边说话,一边等候越国公府上的午饭。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楚云飞说起自己遇袭的事情,杨素听了连连点头道:“晋王爷,不是小老儿多口,有些时候,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当断不断,反遭其害,晋王爷您可要多加留心才是。”

楚云飞微微一笑,自然明白杨素的意思,他倒也不是对杨勇有什么舍不得的,只不过现在楚云飞多少有些顾忌,毕竟杨勇身为太子,突然出了意wài

,就是没人追究,顾忌也逃不过明眼人的眼睛,朝中的大臣将会怎样一种反应,天下的百姓又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情,这都是现在所意料不到的,就是杨坚自己,顾忌心里都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笑着摇摇头道:“越国公的好意,杨广心领了,我一定多加小心,越国公也不用担心,即便是有些人想做些什么事情,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杨素知dào

他武功高明,倒也不怎么担心,听他这样说,点点头道:“晋王尽管放心,我和高将军,李司马都已经商量好了,将来有什么事情,肯定不会让晋王爷您吃亏了。”

楚云飞心中感激,连连点头称谢。

杨素高炯李渊三人跟自己南下平陈,之后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这固然也是他们希望能凭借着支持自己上位之后,能巩固自己的实力,另一方面,却也希望自己能顺利继承皇位,成就一番宏图霸业。

两人正在说话只见,有侍女上来向两人道:“启禀公爷,饭菜已经准bèi

好了。”

杨素点点头道:“好,你们去准bèi

一下,我这就和晋王爷过去,让出尘她们给晋王爷跳个舞,助助兴。”

楚云飞笑着道:“越国公,舞蹈什么的今天就免了吧?我这还准bèi

去看看李司马,顺带着从他那里也找些武功高明些的卫士过来。”

杨素笑道:“这有什么难为的?晋王爷,你尽管在这里安心吃喝,我这就过去安排一下,让李司马和高将军一起过来,亲兵什么的都带到这里来,我们一边吃饭,一边料理公事。”

楚云飞一笑,见杨素盛情,却也不好再加推辞。

果然杨素立kè

叫来亲兵,给李渊和高炯两人送了个口信过去,就说晋王在自己府上,想挑些武功高明的卫士,让他们两人各自带一些过来。

没过多长时间,两人就应约而来,每个人都带了二百多名家将,浩浩荡荡地向越国公府上而来。

杨素招呼众人落座之后,吩咐摆上酒菜,众人也都是老熟人了,相互间寒暄了几句,立kè

开席。

杨素的酒席整的相当精致,显见的他的厨子手艺不错,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杨素吩咐献舞献歌。

当下下人传下令去,吩咐歌舞准bèi



不多时,只见六名少女款款而来,白衣如雪,拖曳在地上,更显得身影苗条多姿。

楚云飞李靖都是年少气盛之人,见此情景,都看的目不转睛,只见这六名少女都是一副好容颜,长相清秀可人,行走之间,尽显婀娜多姿的身材。

杨素大笑着道:“好好表演一下,今天晋王爷和高将军,李司马可都在这里,哪个表现的好了,将来三位少年才俊心里一喜欢,以后可就有你们的好日子过了。”

其实高炯和李靖的年龄也不算小了,杨素是为了让三人高兴,这才说的好听些。

当下鼓乐齐鸣,只听见远处传来一个少女清脆的歌声,六名少女随即袅袅婷婷地开始舞蹈起来。

这少女声音娇脆,宛如出谷黄莺,清亮动人,可是楚云飞听到这个声音,却不由得浑身巨震,眼睛已经顺着这歌声往外面望去。

只是这少女歌声虽然传进厅堂,人却没有进来,楚云飞看了半天,却终究没有看到这个歌者的身影。

杨素显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笑着道:“看来晋王爷想看看这位唱歌的少女是什么相貌,左右,让出尘进来唱吧。”

楚云飞的身体轻微地震动了一下,刚才杨素虽然也提起这个名字,楚云飞却没怎么留意,现在他听到这个声音,再听杨素说起来,立kè

就明白了,原来杨素所说的这个出尘,竟然就是红拂女!

楚云飞身边的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领进来一名宫装少女,这少女容颜清秀,两只眼睛如同秋水般清澈透明,只是神情平静,淡淡地向楚云飞等众人扫了一眼,随即低下头去,款款来到杨素面前,微微躬身道:“出尘见过越国公。”

杨素显然非常宠幸这个小丫头,哈哈大笑道:“好,出尘,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你好好唱首曲子,给大家助助兴,顺带着也替本公长长面子!”

张出尘微微额首道:“是,越国公。”

接着,张出尘微微转身,衣袖轻轻一拂,轻启朱唇,一串美妙动听的歌声就从她口中飘了出来,只见她身如彩蝶,双袖长舞,翩然而动,像是随时随刻都会身着彩翼,向半空中飞起来一样。

先前进来的六名少女慢慢地走向张出尘身后,配合着她的身影,开始翩然起舞,只见白衣拂动,七名少女翩然如蝶,仿佛风中飘动的柳絮一般,袅袅婷婷地舞动着。

张出尘的歌声显得有些清冷,像是看破红尘,无可奈何的一种悲凉,听得楚云飞心中酸楚,不知不觉之中,双眼已经是泪水盈眶,瞧出来七名少女的身姿飘渺不定,像是在半空中舞动着的精灵,没有生命和情感,只有永无休止的乐动。

李靖和高炯却看的非常有兴趣,两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张出尘,快要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了。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歌声终于慢慢地停了下来,众舞女纷纷顿住身影,向杨素齐齐躬身施礼。

楚云飞虽然穿越到隋朝有些时候了,却还不怎么习惯这种表演方式,留在他脑海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二十世纪中歌手在台上尽情表演,底下的少男少女疯狂起舞,欢呼叫嚣的场景,像这样给众人表演歌舞的场景,楚云飞还没见过几次,兰陵和他的性格有些相似,对这些排场不怎么感兴趣,所以兰陵府里也没有专职的歌舞艺人。

其实宫廷盛宴里面也有过这样的表演,只不过当时楚云飞并没有怎么在意,他从二十世纪穿越过去,对这种生涩的原始歌舞并不是十分感兴趣,可是今天却不一样了,张出尘的突然出现,让楚云飞心神巨震,心思被紧紧地吸引过去。

他这才发xiàn

,原来一场舞蹈,竟然有如此感人的号召力量,这种古代的歌舞,含义深刻,丝毫不比现代的舞蹈来的逊色,让人深深地感受到里面所蕴含的文化底蕴,带给人一种回味悠长,意犹未尽的感觉,虽然欠缺些酣畅淋漓,却显得含蓄内敛,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

楚云飞尚在沉思之中,杨素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出尘,替本公给三位才俊斟酒。”

张出尘微微躬身应了,轻易脚步,慢慢地来到楚云飞的案几前面,伸手握住酒壶,替楚云飞斟满酒杯。

张出尘双手捧起酒杯,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幽怨,望着楚云飞的眼睛道:“晋王爷,请满饮此杯,就算是捧一下出尘的场子。”

楚云飞心头一酸,泪水差点儿从脸上滑落下来,他点了点头,伸手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闭上双眼,强忍住自己的泪水,良久才慢慢地睁开眼睛道:“果然是好酒,酒好人更好。”

今夕何夕,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第四十六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杨素大笑着道:“晋王爷,酒好人好,难道歌舞就不好了?”

楚云飞勉强一笑道:“美人唱出来的,当然是好歌。”

当下张出尘淡淡一笑,柔声道:“出尘多谢晋王爷捧场。”

张出尘说着,身体已经缓缓站了起来,向高炯走去。

楚云飞一时间茫然若失,眼前的场景不停轮换,从当初自己跟张出尘这小丫头比武开始,一直到现在眼前的张出尘俏生生地站着,替自己斟酒,每一个场景都从他脑海中闪现,原来一切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画上了句号。

楚云飞心中有些茫然,分不清楚眼前站着的这个歌者,究竟是不是当初那个俏生生的小丫头,他也不知dào

,究竟哪一种生活才更加适合张出尘,或者说,她究竟喜欢什么样的一种生活方式?

过了很久,楚云飞才慢慢地低下头,自顾自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终究还是决定不去揭穿张出尘的身份,也不打扰她现在的生活方式,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自己毕竟不是杨广,还不想把自己的意见强加到别人身上。

转眼之间,张出尘已经敬完了酒,转身回到杨素面前,向他微微躬身道:“公爷,我这就告退了。”

杨素连连点头道:“好,出尘,今天你可是替本公爷长了面子,这就去账房领些赏钱吧。”

张出尘点了点头,和身后六位少女一起躬身答谢:“谢谢公爷。”

说着,七人款款退了出去。

楚云飞一时间茫然若失,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杨素三人都是见识过这厮的风流情态的,见他一副茫然神色,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众女子出去的方向,不由的都是好笑,心说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晋王闯荡了这么长时间,威名赫赫,功劳显著,没想到还是这样一副德行,见了美女就挪不开眼珠子了。

当下杨素哈哈笑道:“晋王爷,您要是看中了哪个美人儿,给我老头子知会一声,我一定立kè

送到晋王府上去。”

李渊笑道:“越国公,您这可就是明知故问了,晋王爷看中的,当然就是你的心肝宝贝,这个叫出尘的小丫头,你这么问,晋王爷当然不好意思说出来,难不成越国公是舍不得这个小丫头?”

杨素干笑两声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我这把老骨头了,也经不起折腾,要是晋王爷喜欢这丫头我当然立kè

拱手相送,也好遂了晋王爷的心愿。”

说着,杨素笑咪咪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一笑,有些尴尬,他还没怎么习惯这里的生活法则,把女人当做礼物送来送去的,既然兰陵选择了这种生活方式,自己又何必非要强行把她要过来?至少应该尊重张出尘自己的意愿吧?

想到这里,楚云飞一笑道:“多谢越国公了,小王心领了,我家里已经有几个母老虎了,就不夺人所爱了。”

他看的出来杨素虽然大方地要把兰陵送给自己,心里可有些舍不得,两只眼睛紧紧地瞪着自己,生怕自己真的开口向他要。

杨素听了一笑道:“李司马,你看看,这可不是我小气了,是晋王爷自己不要,你可不能说我了吧?”

李渊一笑,既然楚云飞已经开口拒绝了,自己也就不好再多说什么了,他心思慎密,看到楚云飞和张出尘两人的眼神,立kè

就知dào

这两人有些瓜葛,存心想帮楚云飞一把,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拒绝了,李渊也就不好强作恶人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楚云飞有些没胃口了,他向杨素微微抱拳道:“多谢越国公盛情款待之恩,我这就先告辞了,回头有空了,请各位到我府上聚聚。”

杨素知dào

他向自己索要亲兵,肯定有事在身,也就不多挽留,当下楚云飞从李渊和高炯带来的亲兵里面挑出来五十名身手高明的卫士,谢过三人,这才带着一众卫士转身离开。

李渊和高炯也陪着他一起告辞出去。

出得门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夜色阑珊了,楚云飞和两人告辞,带着一众卫兵往自己的晋王府里而去,他向兰陵的公主府中已经住了不少女兵,要是再把这些卫士也拉过去,恐怕就是公主府之大,也没法子住下这么多人了。

当下楚云飞把一百多名卫士安排妥当,这才之身一人往兰陵府中赶去。

来到兰陵府里,楚云飞把自己的计划向兰陵说了一下,兰陵要陪他一起去,楚云飞却阻止了她,笑着道:“妹子,这些马贼身手高明,心狠手辣的,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怕你们都跟去了,反倒有些束手束脚的。”

兰陵瞪眼道:“不行,我们说什么都要跟着,到了危险的时候还能帮你一把。”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这一次我们凭借的是卫兵的力量,这些卫士都是从李渊和杨素他们那里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个人的武功都不错,加在一起,即便是对方有千军万马的,他们也能保护我安然离开了,况且哥哥我也不是泥巴捏成的,怎么能一个照面就被对方干掉了?妹子,回头我和宇文冰旋商量一下,让她把御香园的人手也借用一下,到时候你们一起,给我打个掩护就行了,要是我们把事情解决了,你们就不用现身了。”

兰陵还要再说什么,楚云飞微微摇头阻止了她,笑着道:“妹子,别对哥哥这么没信心,凭樊虎他们,还要不了我的命。”

说到这里,楚云飞微微一笑接着道:“你们要是一开始就出现,人多势众的,他们就不肯上钩了,即便是这些亲兵卫士,也不会让他们过早现身。”

兰陵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楚云飞道:“哥哥,你准bèi

自己去吗?”

楚云飞笑笑道:“妹子,你不用担心,我要是想脱身,却还不是什么难事。”

兰陵沉默了片刻,这才道:“哥哥,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一定要小心。”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一股暖流涌过来。

旁边的李慕清道:“兰陵妹子,你放心就是了,晋王爷机智绝伦,武功又高明,要是只想着脱身,应该不是什么为难的事情。”

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和柳氏姐妹望去,只见三人神情中都有些关切,知dào

其实李慕清心中也自担心,只不过见自己心意已定,不想让兰陵担心,这才出言开导她。

兰陵听了李慕清的话,点了点头道:“哥哥,你一定要小心,要是你出了什么意wài

,我,我们都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楚云飞点点头笑道:“我知dào

了,妹子,我这就去一趟御香园,和宇文冰旋商量一下,到时候你们一起过来,即便是有再多的敌人,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兰陵点点头,李慕清笑着道:“看来今天晚上晋王爷又有地方睡觉了。”

楚云飞一笑,心说这丫头只要一有机会,肯定就要损自己几句。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众人约好诸项事宜,这才动身往御香园赶去。

西山郊外的林带中,摄图静静地坐在马车上,一张脸在月色下显得沉静冷清,他面前正是那个叫阿里的武士,正向摄图说着什么。

良久,摄图才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杨勇已经有所准bèi

了?”

阿里点点头道:“我把兵器交给他,他立kè

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想必现在已经准bèi

好了。”

摄图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就不要让摄燕参与了,毕竟是个女孩子家,你派些人,带着摄燕她们先走,留下些武功高明些的,另外一些强弓强弩,快马都留下来。”

阿里点头应了,自己过去安排。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从御香园里起身之后,立kè

马不停蹄地赶往兰陵府上,把过地鼠带了,一路往西山郊外赶去,让兰陵派人给长孙晟和自己府上的卫兵送信过去,吩咐他们随时接应。

杨勇接到阿里派人送来的断刀,皱了皱眉头,想了半天之后才吩咐卫兵叫来樊虎。

樊虎见到杨勇之后,微微躬身请安,问道:“太子殿下,不知dào

您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杨勇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断刀道:“这些东西都是摄图送过来的,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樊虎低头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断刀,沉思着道:“既然摄图能看出来这是我们干的,想必晋王也能看出来,所以他们才没有直接起冲突。”

杨勇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在这个关节眼上,秦鹰却被人给抓去了,这两件事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樊虎抬头看了看杨勇道:“太子的意思是说,秦鹰被抓,跟这件事情有关系?或者说,这件事情是晋王派人做的?”

杨勇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想必如此,否则以秦鹰的本事,纵然不是对方的对手,也能逃得了性命,现在却被人绑票当了人质,连一丝还手的余地都没有,要说不是晋王做的,这事可就有些太巧合了。”

樊虎点头道:“太子的意思是,我们就不管秦鹰了?”

第四十七章 杀人立威

杨勇一笑道:“不是这个意思,秦鹰是你们的兄弟,我们当然要救,不但要救他,还要趁机让对方尝尝苦头。”

杨勇这话虽然没有明说,樊虎却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杨勇念念不忘的就是如何制杨广于死地,这件事情既有危险,却也是一个机会,现在摄图把短刀送过来,这个举动本身就表明了他的立场,也给自己等人制造了一个除掉晋王的机会。

当下樊虎点点头道:“太子殿下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杨勇点了点头道:“现在该是派上那些死士的时候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明天你带他们过去,务必一击得手,事成之后,我另有封赏。”

说着,杨勇望着樊虎,眼神中充满热切的光芒。

樊虎点了点头道:“太子殿下放心就是了,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第二天午后时分,樊虎带了一众兄弟,领着三百多名死士杀气腾腾地往西山赶去。

临近西山的时候,远远地望见一缕青烟飘飘而起,这里是荒郊野外,忽然有人烟,显然就是那个绑匪了。

当下樊虎向众弟兄使了个眼色,众人成扇形分开,缓缓向青烟之处包绕过去。

远远地,就看见一个人瘦长身影,正在那里烤着些什么东西,一缕一缕的青烟随风飘扬,显然就是他弄出来的。

这人神情悠闲自得,腰间斜斜地挂着一柄刀,正在拨弄着烤签上的一只野兔,野兔已经被他烤的焦黄,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樊虎冷哼了一声道:“朋友,大家都是明白人,何必故弄玄虚?银子我们已经带来了,人呢?”

这人正是楚云飞,他早早地就赶到这里,找了个地方把秦鹰藏了,顺手打了只野兔,慢丝条理地在火上烤着,刚好烤熟了准bèi

吃的时候,却发xiàn

樊虎等人竟然赶了过来。

楚云飞心中暗自惊诧,没想到樊虎竟然能找来这么多人,显然是得到了杨勇的支持。

听樊虎一说,楚云飞抬头望了他一眼,淡淡道:“人我已经带来了,银子让我看看先。”

樊虎冷哼一声道:“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你想看银子没关系,把人交出来,我们就把银子拿来。“楚云飞笑笑道:“这位兄台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你们人多势众的,还怕我跑了不成?你放心,只要你们把银子拿来放在我面前,这只老鼠自然就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樊虎眸子一紧,冷笑道:“好,我就依你,先让你看看银子,也好让你心服口服。”

说着,樊虎挥挥手,旁边的一名马贼立kè

把马背后的箱子打开来,露出里面的银子,他们做了两手准bèi

,连银子也带了过来。

楚云飞见他们果然把银子拿了过来,不由的冷哼一声道:“不错,看来果然是诚心交yì

来了,不过你们带着这么多人过来,即便是我拿了银子,也走不了,到时候性命都没有了,还要这些银子有什么用?”

他带着当初杨广的那个面具,樊虎他们却没有认出来,眼前的人就是杨广,听他这么一说,樊虎忍不住怒道:“朋友,你说让我们带银子过来,我们也都带来了,说要看看银子,我们也让你看了,还要怎样?”

楚云飞一笑道:“这位大爷,您别着急,也不是什么大事情,您替我想一想看,我拿了银子却没命享用,即便是十万两雪花纹银,又有什么用?您总要给我条活路不是?”

樊虎冷笑道:“活路?告sù

你,今天既然你敢过来,大爷我就没准bèi

给你留活路!”

樊虎说着,伸手一挥,他身后的死士纷纷拿起弓箭,齐刷刷地指向楚云飞,冰冷的箭簇泛着淡淡寒光。

樊虎冷笑道:“乖巧点儿,趁早把秦鹰交出来,我就给你个痛快的死法,要是你想不说,哼哼,我就一刀一刀地凌迟了你,再去找秦鹰。”

楚云飞一笑道:“你杀了我,就一定能找到这位老鼠大爷吗?”

樊虎冷笑道:“我就不相信你能把他藏到哪里去,你也太小看我们了。”

说着,樊虎手往往一举,冷冷地道:“放箭!”

楚云飞见他举起手,立kè

明白了樊虎的意思,身影一闪,向远处飘了出去。

无数只箭矢向他身后飞过去,带着一阵冰冷的嗖嗖声,尽数落在楚云飞身后。

这时候,天上飘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楚云飞心念一动,心说原来已经到了冬天。

他身影展动,向林带里面急冲过去,樊虎冷哼道:“果然就是杨广这厮,格杀勿论!”

一众死士听到他的命令,纷纷向林带里面包绕过去,转眼间已经把林带围的水泄不通。

樊虎道:“兄弟们,我们进去!”

一众死士从四面向林带里冲了进去,四处分散了开始寻找楚云飞的下落。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野外追踪可是特种兵的强项,每一片叶子都可能成为特种兵致命的武器,虽然对方人多势众,可是进入林带中之后,却必须分散人手,寻找自己,这就给了自己可趁之机。

一众马贼在林带里四处搜索,却发xiàn

楚云飞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丝毫找不到踪迹!

不多时,就听见丛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樊虎脸色一变,当先冲了过去,口中叫道:“兄弟们,跟我来!”

无数条人影向那个叫喊的方向疾奔而去,带起一阵急促的风声。

楚云飞冷笑着,身影一晃,重新消失在林带里面。

樊虎带着一众死士冲到近前,这才发xiàn

脚下躺着一具尸体,脖子上咕噜咕噜地往外冒血,显然是被楚云飞一刀毙命!

樊虎冷哼一声,紧紧地握住手中的马刀,他看的清楚,这个伤口正是修罗刀留下来的!显然是楚云飞躲在暗处,伺机而出,一刀毙命!

樊虎叫道:“大家小心些,这厮奸猾的很!”

众马贼纷纷应声,当下众人不敢再把人群分散,向一起围拢过去,搜索的面积也小了很多。

楚云飞在远处静静地望着这群马贼,他身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远远望去,就像是一个微微隆起的山丘,只是楚云飞一双眼睛却如同豹子般锐利,紧紧地盯着前方。

樊虎带着众人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嗖的一声响,樊虎急忙抬头向前望去,只见一枚石头飞速向自己冲过来,他冷哼一声,手中马刀翻飞,叮地一声响,把迎面飞来的石头劈成粉碎!身影展动,向前方笔直地冲了出去!

众马贼紧跟在他身后,展动身影,极快地冲了上去!

楚云飞冷冷一笑,刚才的石头不过是他事先布置好的机关而已,现在风吹树枝动,把绑着树枝的绳索挣断,石头弹出去了而已。

楚云飞展动身法,象一只狸猫般冲向樊虎等人的身后。

不一刻,一声惨叫再次响了起来,樊虎这才发xiàn

自己上当,急忙转头奔回来查看时,发xiàn

一名死士已经直挺挺地躺在了血泊之中,脖子上依然流着鲜血,显然和先前一名死士的死法毫无区别。

樊虎咬了咬牙,恨恨地道:“这畜生竟然如此心狠手辣!”

旁边的一个马贼道:“大哥,这样下去,恐怕不是办法。”

樊虎点点头道:“你说该怎么办?”

他现在已经明白了楚云飞的意图,他并不是想杀死所有的人,只是不停地杀人,让一众马贼和死士失去信心,估计只要众人失去信心的时候,楚云飞的大队人马就会出动了。

这马贼道:“大哥,我们分成十人一组,相互照应,这厮要是敢出手,立kè

就会被剩下的人缠住,只要出声示警,我们就能把他围住,加以剿杀!”

樊虎点了点头,这样一来,就不用怕楚云飞那神出鬼没的身法了。

当下樊虎把人分成十人一组,相互照应着,果然立kè

显效,不但相互有了照应,搜索起来速度也加快了很多。

楚云飞一笑,心说这倒是个好办法,不过向难为你家晋王爷,还是差了点儿。

现在楚云飞已经不怎么担心了,他刚才烧烤时候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估计长孙晟带着一众士兵很快就会赶到了。

楚云飞身体紧紧地贴在树上,眼睛静静地盯着远处来回搜索的一众马贼和死士。

众人都是战战兢兢的,小心谨慎,楚云飞来去如风,这两下都是一刀毙命,中者立kè

身亡,让众死士和马贼胆战心惊。

虽然现在众人分成小组,十个人相互照应,可是谁都不知dào

这个煞神什么时候会出手,说不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自己,即便是同组剩下的人能缠住楚云飞,估计跟自己的尸体也没多大关系了。

楚云飞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冷笑着,这批死士的信心已经被自己慢慢地瓦解了,等一下长孙晟的士兵赶到的时候,估计能轻松地胜了这批死士。

他轻轻一笑,手中的一枚石子悄无声息地向远处的树梢飞了出去,只听见当的一声响,一只乌鸦惊叫着向半空中飞了出去。

众死士纷纷抬头,惊恐地望着天空中的乌鸦,估计这些死士这辈子都没有对一只乌鸦这么害pà

过。

第四十八章 雪中追杀

等到众人看轻那只不过是一只乌鸦的时候,心中不由的都是一突,知dào

肯定又有人着了楚云飞的道儿。

果不其然,乌鸦的叫声还没有停下来,就听见两声惨叫声响了起来,众人急速向惨叫声响起来的地方奔过去,却发xiàn

两名死士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脖子中各自插着一根长长的树枝,鲜血顺着树枝往外流出来,两人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显然是不活了。

樊虎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这两名死士身边的一人脸上,怒喝道:“饭桶!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这名死士哭丧着脸,一声也不敢吭,心中却不由的委屈,这两根树枝来的无影无踪,况且当时大家的眼睛都被乌鸦吸引着,哪里能留意到这两根树枝究竟从哪里飞来的?

先前那名提出意见的马贼轻轻地咳了一声道:“大哥,不要着急,凭这人的身手,他们也看不住。”

樊虎哼了一声道:“二弟,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那马贼沉思着道:“我看不如先退出去,在这片林带里面,这厮来去如风,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我们就被他拖垮了,他既然引我们到这里来,肯定不会只是为了十万两银子。”

樊虎点了点头,明白过来,楚云飞既然费尽心血把自己引过来,肯定是有所图谋,对方身为晋王,当然不会把这区区十万两银子放在眼中,之所以布下这个局,当然是想留下自己兄弟的性命了。

所谓有所欲,必有所失,既然对方想要自己的性命,自己又何必被他牵着鼻子四处乱转?以静制动就是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樊虎向身后的众人道:“我们退出去。”

他这话一说,身后的众人纷纷向林带外面窜了出去,众人在这里心惊胆战的,早就巴不得退出去了。

樊虎自己也转身向林带外面退去,一面走,一面不住向身后张望,楚云飞那惊天动地的一刀之威,依然深深地刻在樊虎的脑海之中,他心里明白,即便是自己全力出手,也未必就能挡得住这一刀。

楚云飞轻声笑了起来,心说要是被你们走的这么容易,岂不是便宜你们这群人渣了?

他忽然长身而起,呼啸着向一众马贼疾扑而来,手中修罗刀向半空中霹雳般地飞了起来,只见一刀刀光光彩夺目,分外耀眼,向落在后面的一个死士急劈而去!

只听这死士惨叫一声,根本就来不及抵挡一下,立kè

直挺挺地躺了下去!

楚云飞一刀建功,立kè

飞身远遁,一边飞退,一边叫骂道:“樊虎,你敢过来跟你家晋王爷大战三百合吗?”

樊虎气的目眦欲裂,忍不住哼了一声,旁边的那个贼人急忙道:“大哥,小不忍则乱大谋,徒逞匹夫之勇,毫无意义。”

樊虎点了点头,他其实自己也明白,自己的本事比起眼前这个煞神来还是差了些,要是自己有修罗刀在手中,情形当然就不一样了,可是现在的形势,却是楚云飞占据了绝对的上风,自己要是敢出去迎战,估计连对方的三刀都走不过去。

当下樊虎冷哼一声,挥挥手道:“大家赶快退出林带,我就不信这厮能在这片林子里面养老送终不成?”

说着,众人纷纷向林带外面退了出去。

楚云飞见这些马贼竟然不肯上当,心里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由得他们去了。

他自己却在林带里面静静地潜伏着,这时候天上的雪花越飘越大,渐渐地在地上堆起了层四五厘米厚的积雪,楚云飞飞身上了一棵大树,准bèi

静静地等候长孙晟和兰陵他们的到来。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感觉到一阵危机感,说不出来是什么原因,他只是突如其来地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这种感觉绝不是眼睛或者耳朵,甚至是嗅觉而来的,只是那一种经lì

过无数次生与死之后锤炼出来的一种灵感,如果非要让楚云飞说出一个名词来形容这种感觉,那么楚云飞宁愿相信,这就是人们平常所说的那种第六感觉。

他忍不住刷地一声拔出了修罗刀,身体也在同一时间向半空中疾飞了起来!

就在这一瞬间,十余道刀光从地上闪现出来,如同闪电般向楚云飞狂卷而去!那一瞬间,似乎整个天地都为之失色,楚云飞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冷,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身边这十余柄长剑,带着死亡的杀机!

楚云飞暴喝一声,在这生与死的一瞬间,修罗刀爆fā

出无比璀璨的光芒,只见半空中闪电般一刀刀光划过,随即响起一阵沉闷的哼声,十余条身影被修罗刀震的向远处飞了出去!

楚云飞浑身一抖,这一下事起仓促,修罗刀一刀之功,竟然没有削断对方的兵器,而且楚云飞还被这十余刀刀气所伤,在半空中翻滚着,向地上落了下去!

这些人竟然是埋在地下的!而且这些人显然是训liàn

有素,见一击之下没有杀死楚云飞,随即向楚云飞急扑了上去!马刀在半空中咆哮着,刀光如电,闪烁着淡淡的吞吐光芒,向楚云飞疾飞了出去!

楚云飞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来不及调息,立kè

就地一滚,向远处滚来一些,随手往外一撒,只见满天刀光,七八柄飞刀闪闪发亮,向一众黑衣人飞了出去!

这是楚云飞找人精心打造的暗器,仿照了现代飞刀的样式,刀身极薄,刀柄短小,脱手之际速度飞快,在空中所受的摩擦力达到了最小的程度就在飞刀脱手的那一瞬间,楚云飞立kè

听到两三声闷哼声,紧接着就是叮叮叮的一阵兵器交击声,一名黑衣人直挺挺地向雪地上倒了下去。

楚云飞手中修罗刀在身边飞速盘旋,身影向林带外面急冲出去!他刚才和这些人一记硬拼,只觉的胸口巨震,浑身一阵乏力,知dào

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现在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十余名黑衣人打落飞刀,立kè

揉身而上,手中马刀从不同的方向向楚云飞急追而去,这些人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了,相互之间配合的极其默契,虽然看来各自为政,互不干涉,可是他们手中马刀的方向却上下分明,井然有序,相互配合默契。

楚云飞身影疾闪,向林带外面急速而去,耳边听得身后马刀劈空之声大作,楚云飞却不敢丝毫停留!

楚云飞一路疾奔,眼看着就要冲出林带之中,忽然之间,一阵杀气从前方急冲而来,楚云飞心头一紧,紧接着就听到自己手中的修罗刀传来一阵嗡嗡大响声,脖子上挂着的玉龙也轻微地震颤起来!

楚云飞手中修罗刀疾挥而出,就看见前方一道刀光匹练般地向自己飞了过来,楚云飞心头一震,摄图终于到了!

眼看着这一刀犹如风驰电掣一般迅速有力,刀身还没有出现,刀势之中的杀气就已经把楚云飞紧紧地笼罩了起来!这一刀之威,当真是犹如霹雳闪电,丝毫感觉不到摄图有受伤的迹象!

楚云飞朗声道:“来得好!”

叫声中,修罗刀迎空而上,向半空中的马刀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候,杀气忽然消失,半空中的马刀向楚云飞疾飞而来,却显得有气无力,刀身随在,却失去了刀魂一样。

叮地一声大响,马刀和修罗刀相撞,噗地一声跌落在雪地上,摄图的身影却也急速下坠,落在地上!

修罗刀的刀势已尽,寒光一闪,刀身重重地从半空中邪劈了下去!

就在这一瞬间,摄图忽然发作,双脚在地上轻轻一点而起,手中又多了一柄弯刀,斜斜地向楚云飞疾劈出去,空气中的杀气在那一瞬间凝聚在一起,向楚云飞狂卷而去!

在楚云飞身后紧紧追击的十余名黑衣武士似乎有了默契一般,就在同一时间暴喝着向半空中飞跃而起,手中马刀从各个方向向楚云飞急劈下去!

这些人像是事先反复演练过无数次一样,虽然只是随手一刀,却配合的绝妙绝佳,十余柄马刀相互照应,立kè

就变成了一个刀阵,宛如天成!

在同一时刻,修罗刀已经重重地劈在地上,摄图心中大喜,这时候修罗刀刀势已尽,即便是楚云飞鼓勇再战,却也不可能这么快凝聚杀气,眼看着十余柄马刀向楚云飞急劈下去,这厮即便是有天大的能耐,也难逃一死了!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爆fā

出一阵大笑声,笑声之中,他手中的修罗刀忽然从地上横扫而过,把地上的积雪向半空中骚的疾飞起来,刹那之间,众人的身体已经被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飞雪之中,摄图只觉的双眼迷蒙,眼前全是雪花的影子,哪里还有楚云飞的踪迹?

摄图知dào

不好,急叫道:“小心!”

摄图两眼迷蒙,丝毫看不见周围的情景,这一刀即便是砍下去,也不会伤了楚云飞分毫,眼前最好的办法,当然是先求自保!

第四十九章 绞杀

他一边叫喊着,手中马刀在身前急速盘旋,护住全身的要害部位!

就在这一刻,一道冰冷的刀风从地上传了上来,摄图心中一懔,手中马刀反应性地向自己身体下方急劈下去!

一声沉闷的刀剑交击声传了出来,摄图只觉得手中一轻,知dào

不好,身体已经借着这一下撞击向远处急速翻滚逃开!

楚云飞揉身而上,手中修罗刀从半空中向摄图疾劈而去,趁他病,取他命!

这几下兔起鹊落,发生的犹如电光火石一般迅疾,修罗刀向摄图疾劈出去的时候,被楚云飞的修罗刀挑起来的满天飞雪竟然还没有散落下来。

摄图身体重重地落在雪地上,他反应迅疾,随手把手中的半截马刀向楚云飞疾抛了出去,身体向后方掠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说逃得这么容易吗?冷哼声中,修罗刀如影随形,紧紧地向摄图追了上去!

其实楚云飞自己刚才和摄图一记硬拼,牵动伤势,现在也感觉到一阵心浮气躁,双足困乏无力,只是为了能杀死摄图,才强撑着而已!

就在这时候,身后响起一阵刀风,咆哮着向楚云飞身后疾飞而来!

楚云飞心头一震,心说突厥武士之中,除了摄图竟然还有身手如此高明的人物!

这一刀的威势,和当时那个出战李靖的图卢兹简直就不可同日而语!

楚云飞信念方动,身后的马刀已经向自己当头罩下,杀气严霜!

楚云飞心中暗赞,手中修罗刀在一瞬间向身后疾飞而去,只听见当地一声清脆响声,楚云飞的身体已经被这一刀震的向远处疾飞出去!

阿里的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翻飞,稳稳地落在雪地上,抬眼看了看手中的半截马刀,轻轻地哼了一声,向摄图叫道:“少主,你还好吗?”

阿里脱口而出,说的竟然是一口标准的中原口音。

摄图嗯了一声,却不答话。

楚云飞知dào

自己已经是强弓之末了,刚才和阿里一记硬拼,要不是仗着修罗刀的锋锐,恐怕自己已经落败身亡了。

他不敢停留,飞快地向林带外面冲了出去,大雪纷扬处,只听见林带外面传来一阵阵的喊杀声,楚云飞精神一震,知dào

长孙晟和一众卫士终于到了!

摄图显然也听到了林带外面传来的喊杀声,他站住身影,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可惜了,阿里,收拾一下,快速离开!”

摄图知dào

已经失去了杀死楚云飞的最好机会,再敢恋战,恐怕连自己带来的这些武士也逃不掉了,立kè

毫不迟疑地发出撤tuì

的命令。

阿里应了一声,十余条人影轻悄悄地向远处疾掠而去。

楚云飞闪身出了林带,只觉得双足发麻,手上没有丝毫力qì

,几乎连修罗刀都握不住了,他心中暗自骇然,突厥勇士果然名不虚传,自己仗着修罗刀的锋利,竟然还在对方手中受了重伤!要不是仗着满天风雪,恐怕自己已经被突厥马刀乱刀分尸了!

他驻刀而立,抬头望去,只见前方一片刀光剑影,喊杀声不断传了过来!

长孙晟带着城防士兵和楚云飞挑出来的一众卫士,正和樊虎一伙人斗得难分难解。

楚云飞看了看,索性坐在雪地上,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调息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楚云飞觉得身上稍稍有了些力qì

,挣开眼看时,这才发xiàn

自己全身已经被积雪覆盖了,远处的喊杀声却依旧不停地传过来,显然战争还没有结束。

楚云飞看了一眼,双方看来势钧力敌,只是樊虎等一众马贼仗着为首的马贼武功高强,所以才能撑到现在,否则依照这些死士的武功,早就落荒而逃了。

楚云飞却已经放下心来,他已经听到远方传来的马蹄声,知dào

是兰陵和宇文冰旋她们赶过来了,摄图其实还是退的有些早了,如果他再坚持一下,要取自己的性命,未必就是什么难事,可惜他还是在接近成功的那一瞬间选择了离开。

楚云飞心中雪亮,摄图向杨坚汇报说自己被人刺杀,身受重伤,其实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不过是想让楚云飞以为自己身受重伤,所以才被逼无奈地离开长安城,好让楚云飞失去提防之心,然后再躲在暗处,准bèi

一击奏功,把自己剿杀在这片林带之中。

他之所以要向杨坚诬陷楚云飞,也是希望能借着杨坚向自己施压,让自己疲于分心,想必就算自己不出手对付樊虎,摄图也要找个机会刺杀自己,只是自己对付樊虎的时机,却也是摄图刺杀自己的绝佳时间,摄图打听到这些事情之后,就故yì

当着自己的面离开长安城,却在这里埋伏下来,就等着自己到来之后,出其不意地杀死自己。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摄图的盘算不可谓不精细,如果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恐怕他现在已经得手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终究让自己逃得了性命。

其实楚云飞看望摄图的时候,就知dào

摄图有些不对头,说什么遇刺身受重伤,楚云飞却没有看到一个突厥武士受伤,当他问起摄图受伤的经过时,摄图虽然显得有气无力的,中气却十足,回答的时候也含糊其词的,当时楚云飞就已经起了疑心。

只是他虽然暗中戒备,却没想到摄图手下的人手竟然有这么高明的身手,尤其是其中的阿里,身手之强,竟然不在摄图之下!

他一时大意,差点儿就被对方乱刀分尸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抬头望去,只见远方人影绰绰,显然是兰陵等人向自己飞奔而来。

兰陵还没来到近前,就已经放声高叫脚道:“哥哥,哥哥!”策马向楚云飞疾奔过来。

楚云飞心中一热,慢慢地向兰陵走去。

他虽然调息好了,却不想太过费力qì

,所以走动的时候,尽量保持体力。

兰陵飞身从马上跃下来,扑向楚云飞身前,关切地望着楚云飞道:“哥哥,你没受伤吧?”

楚云飞脸色苍白,强笑着摇了摇头道:“还好,受了点儿轻伤而已。”

兰陵急忙伸手扶住楚云飞,她知dào

楚云飞向来要强好胜,现在既然他自认受伤,肯定就不是什么轻伤。

楚云飞一笑,感觉到兰陵娇柔的双手扶住自己的臂膀,心中立kè

放松下来。

他笑着指了指交战的双方道:“妹子,让大家分开来,不要让这些马贼逃走了。”

他知dào

樊虎一伙马贼武功高强,即便是这么多人上前围攻,要是没有高手坐镇,这些马贼依旧能来去自如,想脱身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兰陵点了点头,樊虎这伙马贼的身手她也见过,知dào

不好对付,丝毫不敢大意。

当下兰陵给楚云飞让出来一匹马,楚云飞翻身上马,这才向宇文冰旋和柳氏姐妹打了个招呼,他抬眼一扫,发xiàn

李慕清竟然也跟了过来。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李姑娘,你不会武功,就不要跟着掺和了,还是退一下。”

李慕清出乎意料地乖巧,笑着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我就站在远远地观看,绝不往前走。”

楚云飞点了点头,知dào

李慕清向来聪明,到了关键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应该怎么做,不会让自己为难。

当下楚云飞派了几个士兵守护李慕清,和宇文冰旋商量一下,将手下的女兵和宇文冰旋带来的人手分派了,从四周向樊虎一伙人围了过去。

经过一番恶战,长孙寿手下的两百多人已经丧亡大半,而樊虎带来的三百死士也已经所剩无几了,樊虎等一众马贼虽然武功高强,可是他的三百死士比起楚云飞从杨素李渊高炯府中精心挑选出来的卫士可就差远了,加上长孙寿身手高明,居中策应,一番恶战下来,樊虎一方反倒伤亡惨重。

兰陵等人过来的时候,樊虎早就看到了,他眼看不好,已经准bèi

开溜了,只是长孙晟追逼的非常紧迫,樊虎想逃却也脱不开身。

经过一番调息,楚云飞也恢复了很多,一众女兵和御香园里的护院从周围围了上去,兰陵宇文冰旋柳氏姐妹和一众伸手高明些的已经各持兵刃,向战场中冲了进去,剩余的士兵却围在周围,冷冰冰地举起手中的弓箭,对着场中。

楚云飞独自静静地坐在马上,望着场中剧烈的厮杀,心境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一阵若有若无的气息从自己脖子上的玉龙传了过来,温润无比。

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刚才楚云飞筋疲力尽,坐在地上调息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一阵阵的暖意从玉龙中传过来,即便是坐在这冰天雪地之中,竟然丝毫不感觉到寒冷,像是置身于一个温室之中,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楚云飞却不知dào

应该怎么去接纳这些气息,只知dào

这肯定就是这块宝玉中蕴含着的那股勃勃生气,如果自己能把这种生气接纳利用,肯定是受益匪浅,可惜楚云飞运送内息,想要从这玉龙之中吸纳这道生气的时候,却发xiàn

没有丝毫用处,这块玉龙竟然对他的内息没有半分感应。

第五十章 草莽英雄

楚云飞知dào

自己不得其法,强行运用内息去吸取的话,只会适得其反,当下楚云飞也不再勉强,只是谨守丹田,任凭那股生气从玉龙中传过来,汩汩不觉,一丝一丝地缓缓流入自己身体之中,浑身仿佛沐浴在一个温泉之中,生气沛沛然流进自己的身体中。

究竟是什么原因才让这块玉龙起了反应?忽然对自己开启了一道小门?

楚云飞想不出来,索性先不去理会这么多,反正现在自己全身乏力,还是尽快吸收些能量补充为是。

他放眼望去,兰陵等一众高手加入战团之中,战场中的形式立kè

发生了变化,先前长孙晟这边虽然大占上风,可是缺少高手压阵,樊虎等马贼还能支撑的住,随着兰陵等一众高手加入战团之中,马贼立kè

呈现了败势,纷纷向后退去。

长孙晟一方声势大振,呼喝连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一众马贼急冲上去。

樊虎一方的死士已经十去七八,剩下的不过四五十人,哪里经得住兰陵等人如狼似虎的一阵冲杀?樊虎眼看不好,偷眼向周围望去,只见周围无数名士兵黑衣黑甲,手中长箭冷冰冰地对着自己众人。

樊虎心底暗自叹息,知dào

再不走,恐怕就把性命丢在这里了。

当下他手起刀落,刷刷刷一连三刀,避开身前的长孙晟,回身向身后的马贼叫道:“兄弟们,先杀出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叫声中,樊虎当先向后飞身而起,身影如电般向远处落下去!剩余的五六名马贼齐声应和,纷纷向樊虎的方向逃了过去。

剩余的死士却没有他们的本事,见樊虎等人退走,心慌意乱之下,更加不济,被兰陵宇文冰旋等一众高手呼和连声,片刻之间已经是人头落地,没一个逃得性命。

樊虎刚刚落地,就听见弓弦响动的声音,随即无数支利箭向自己一伙人疾飞过来!

樊虎手中马刀翻飞,把长箭砍落地上,身影一晃,就要向远处冲出去。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双腿轻轻地一踢马刺,微微往前一躬身,胯下战马已经飞一样向樊虎冲了过去!

只见楚云飞人马合一,手中修罗刀轻轻盘旋,把他身体周围的白雪震得四处纷飞,片刻之间,已经来到了樊虎身边!

他蓦然一声长啸,啸声之中,修罗刀迎风疾劈,向樊虎身上砍落下去!

一刹那之间,樊虎只觉的周身冰冷,仿佛坠入了一个千年冰窟之中,浑身上下,都被这冰冷的刀气冻结了,连关节都无法动弹一下!

这柄修罗刀,像是受过魔鬼的诅咒,连刀身上散发出来的刀气,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凄惨!

樊虎身后的一众马贼纷纷呼喝着,展动手中的兵器,向楚云飞疾扑过去,希望能逼的楚云飞收刀回护,从而救得樊虎一条性命!

眼看着身后的马刀就要来到身上,楚云飞忽然在马背上一个盘旋,手中修罗刀飞一样地掠过一圈,刷刷刷一阵响声中,两名马贼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从半空中跌落下去,头颅却向半空中飞了出去!

楚云飞胯下战马丝毫不停,身体在马背上急速一转,手中修罗刀已经向樊虎的头顶劈落下去!

眼看着这一刀就要把樊虎劈成两片,就听见远处有个声音高喊道:“小哥,刀下留情!”

叫声之中,一柄钢枪闪闪发亮,仿佛来自九霄云外,刹那之间已经飞到了樊虎眼前,叮地一声响,这柄钢枪竟然不偏不倚地扎在修罗刀的刀身上!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修罗刀被钢枪震得向远处飞开,楚云飞只觉的手腕巨震,修罗刀差点儿脱手而出,他不敢停留,双腿一夹马腹,伸手一提马缰,战马风驰电掣地向前跑出去十几步,这才停下来,转身望着来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在天桥上卖把式的老人!

楚云飞当初见识过这老人的本事,却没想到竟然到了这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老人收枪而立,向楚云飞微微一抱拳道:“老头子向晋王爷告个罪,希望晋王能给小老儿一点薄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楚云飞慢慢地抬起头道:“老丈,这话我两天以前已经说过了,我饶了他们的性命,怎么不见他们当初对别人手下留情?杀人者,人恒杀之!杀这些马贼,我问心无愧!还望老丈体谅。”

这老人点了点头道:“我也知dào

这是个不情之请,只是我和这厮的师父有些渊源,没耐何,只好厚着脸皮求一次了。”

说着,这老人双手把钢枪轻轻一晃,向楚云飞道:“小老儿就拼着这把老骨头,接一下晋王爷的高招。”

说着,老人转头向樊虎等人喝道:“还不快滚!”

樊虎一愣,这才反应过来,急忙飞身向远处逃了出去,他身后三四名马贼见他逃走,紧跟着冲了出去。

楚云飞扬声怒喝道:“休走,看刀!”

叫声中,楚云飞已经从马背上一跃而起,身体滴溜溜在半空中打着盘旋,向樊虎逃走的方向急追了上去!

就在同一时间,这老人身影一晃,手中钢枪急点,向楚云飞疾飞而去,只见枪花点点,一刹那间漫天都是长枪的影子,这老人自己的身体,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楚云飞吃了一惊,手中修罗刀在半空中一个盘旋,向钢枪圈子中疾扑而去!

这听见老人的长笑声不知dào

从什么地方传过来,就在那一瞬间,漫天枪影忽然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云飞发xiàn

自己扑过去之后,空中竟然空无一人!只有自己显得有些滑稽地在半空中挥舞着修罗刀。

他收刀而立,知dào

这老人的武技已经到了一种境界,凭自己的身手,还不是他的对手,只是楚云飞性格强悍,遇强越强,虽然知dào

这老人本领高强,却丝毫不惧。

抬头望去,这老人已经在数十米开外的地方站定了,望着楚云飞淡淡笑道:“晋王爷果然是好刀法,老朽领教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老丈,枉你一身好武艺,竟然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这些马贼残害百姓,屠戮生灵,手上不知dào

有多少枉死的生命,你又何必强自为他们出头?”

这老人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老头子也知dào

这事情做的不大对头,先前我也向晋王说过了,老头子也是情不得已,我老人家受过樊虎这狗头师父的大恩,无以为报,他师父过世的时候,托我老头子照看一下这个王八蛋,我也是无可奈何,还望晋王爷能体谅一二。”

两人说话的功夫,樊虎已经去得远了,楚云飞知dào

即便是现在去追,也不可能追的上,况且这老人武功高明,有他挡着路,自己就算想追也不可能。

当下楚云飞一笑道:“好,今天我们就卖给老丈一个面子,下次遇到了,希望樊虎还有今天这样的运气吧。”

他这话的意思显然是说,反正自己这一次已经追不上樊虎这狗头了,索性给这老头子留个情面,但是下次碰到了,自己可不会跟樊虎客气,照样是一刀了账。

老人点点头道:“这就足感晋王爷大恩了,我也活不了几年了,还能照看这厮一辈子?他作恶多端,终有报应,我这个老头子也就是帮他挡上几年,拖延一下而已。”

老人说着,微微一抱拳,向楚云飞道:“多谢晋王爷了,小老儿我这就告辞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楚云飞也抱抱拳道:“老丈一路走好。”反正樊虎已经走了,平白得罪这位老人,也没什么好处。

这老人呵呵一笑道:“好,果然不愧是晋王爷,大**量,有气度,有气魄!”

说着,老人长枪往地上轻轻一点,身体借势一跃而起,向远处飞掠而去,转瞬之间,就已经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楚云飞叹了口气,转头看了看,长孙晟和兰陵宇文冰旋等人都站在自己身后,见楚云飞转头来,都看着他笑了笑。

楚云飞向长孙晟道:“长孙兄,这一次有劳了。”

长孙晟浑身是血,神情却依旧是一副水火不惊的淡淡面容,听楚云飞这样一说,他笑笑道:“晋王爷客气了,这是兄弟的本分职责所在,怎么当得起晋王称赞?晋王爷帮我平定贼寇,应该是我说谢谢才对。”

楚云飞一笑,长孙晟这话说来也有几分道理,毕竟他现在身任城防之职,说来樊虎这群马贼还真是应该他出头管理,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大家都是明眼人,心里都清楚的很,这些马贼和死士,说的不好听当然都是扰乱长安城治安的草寇了,但是反过来说他们是太子的家丁也没什么错,其实楚云飞就是假公济私,利用城防的力量来帮自己消灭太子的势力而已,长孙晟被楚云飞拉进来蹚这趟浑水,其实是有意无意地向楚云飞这一边靠拢。

第一章 不速之客

当下楚云飞笑笑道:“长孙兄过谦了,大家都是为了长安城的平安和百姓的安康,理应同心协力,共同剿灭这些万恶的马贼,长孙兄还是清点一下伤亡,回头我安排一下抚恤的事情。”

长孙晟点了点头,自己下去清点不提。

兰陵看了看楚云飞道:“哥哥,你的伤势好点了吗?”

楚云飞笑笑道:“稍微好了些,不过还是有些乏力。”

兰陵急忙上前把他扶住,不知dào

为什么,兰陵的手接触到楚云飞身上的时候,他立kè

感觉到舒服了很多。

楚云飞向宇文冰旋笑笑道:“这次可是麻烦你们了。”

宇文冰旋喜滋滋地道:“哥,晋王爷不用客气,能为晋王爷效劳,我们都感荣幸。”

楚云飞心道,荣幸个屁,你不就是害pà

我报复你,所以才这么合zuò

,不过这丫头还真是乖巧多了,不错,看来还是古人说得对,这女人就是烈马,不打是不行的。

过了没多长时间,长孙晟就清点完人数,向楚云飞报gào

了一下,楚云飞粗粗地听了一下,好家伙,光是自己带过来的一百多卫士,就死伤大半,弄得楚云飞有些不好意思,还真不知dào

该怎么回去给杨素李渊高炯他们交代。

长孙晟看出他的为难,淡淡笑道:“晋王爷,干脆这些人我都带过去,给越国公他们报一下,您就不用过去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当兵吃饷的,哪有不死人的?”

楚云飞连声道谢:“既然如此,就麻烦长孙兄了,回头要多少银子抚恤家属,就请长孙兄给我说一声。”

长孙晟点了点头,带着士兵告辞而去。

楚云飞想起秦鹰这厮还藏在一个地沟里面,急忙赶了过去,过去一看这才发xiàn

,原来地上只剩下一根绳子,秦鹰早就不知去向了。

楚云飞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不知dào

这厮是被那老头救走的,还是自己溜掉的,正好楚云飞也有些不知dào

拿他怎么办,见他溜了,倒也就此作罢。

一番恶战下来,已经是华灯初上,夜幕降临了,刚才众人拼命杀敌的时候倒也没感觉怎么样,现在一停下来,就感觉到肚子饿的咕咕叫了。

当下众人直接回到御香园,宇文冰旋让人准bèi

了热水,众人洗漱完毕,饭菜都已经准bèi

好了,大家吃喝一空,这才各自回去休息不提。

宇文冰旋这两天都没怎么在御香园里面呆着,现在是大事小事堆成了堆,只好推辞了兰陵她们的盛情邀请,留在御香园里面打点大小事务。

楚云飞看了看她道:“宇文妹子,你自己留在这里,可要小心些,那过地鼠不要又回来找你报仇。”

他知dào

御香园里面藏龙卧虎,大概是宇文老爷子知dào

宇文冰旋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所以才派了些得力的高手过来帮她,即便是樊虎等一批马贼倾巢而来,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宇文冰旋,不过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要是这些马贼用些卑鄙手段,恐怕宇文冰旋也不容易应付。

宇文冰旋听他这样一说,立kè

明白了他的心意,其实她也不怎么畏惧这些马贼,毕竟自己在江湖上混了这么久了,仗着手下高手如云,她自己的本领也非同一般,这么多年来,什么样的风Lang没见过?还不是一一摆平了?

不过听到楚云飞这样一说,知dào

他是在关心自己,宇文冰旋脸上不由笑的乐开了花,笑咪咪地道:“多谢晋王爷提醒,我一定小心就是了,这些马贼不来便罢,要是敢来,我让他们来的去不得!”

楚云飞点了点头,其实他也知dào

宇文冰旋的实力,只是毕竟这丫头现在是自己的女人,要是有什么好歹,自己这张脸面可往哪里放?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众女子拍马回到兰陵的公主府上,个人辛苦了一天,多少都有些累了,楚云飞甩镫下马,众人就准bèi

去休息了。

却见一名家丁过来施礼道:“启禀公主,启禀晋王爷,刚才过来个人,自称是公主的师兄,说有事情要求见公主和晋王爷,我们已经把他留在客房了,让人陪着,不知dào

两位爷见还是不见?”

两人都是一愣,心说兰陵的师兄?不知dào

是谁,当下兰陵点点头问道:“他说没说叫什么名字?”

这家丁点点头道:“他自称姓路,叫路翔。”

兰陵听了,点点头笑道:“原来是路师兄到了,我这就过去见他。”

兰陵说着,不由的转头看了看楚云飞,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明白,估计这次路翔过来,想必是跟辛法的事情有关系。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收拾停当,让柳氏姐妹和李慕清先去休息,两人一起过去见路翔。

两人一路来到客房,遥遥看见一个人正坐在客厅里面等候,果然就是路翔。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两人一起上前,向路翔躬身见礼。

路翔的脸上显然有些不满,他看了看楚云飞道:“晋王爷回来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路师兄一路辛苦了。”

路翔点了点头道:“我是奉师父之命来的,师父让我带个口信给你们,让你们这就回山一趟。”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中明白,这肯定是因为辛法的事情,惹的老头子发怒了。

他问道:“清雅妹子母子二人还好吗?”

路翔点了点头道:“你们还是回山去一趟,有什么事情,也好向师父说明白。”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辛法师兄已经到山上了吧?”

路翔抬头望了他一眼,点点头道:“是,晋王,我这就先去睡了,师父吩咐了,让我把口信带给你,立kè

回山去。”

兰陵皱眉道:“怎么这么急?这么远的路程,也不是一天就能到的,还是先在这里住几天,我们一起回去就是了。”

路翔摇摇头道:“不麻烦师妹了,师父吩咐我立kè

回山。”

说着,路翔向两人抱拳道:“我这就告辞了,两位也快一些,不要让师父等的着急了。”

兰陵还待挽留,路翔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两人只好一路送了出去,却见路翔头也不回地走了。

兰陵和楚云飞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一丝尴尬。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妹子,我们还是先回去再说,正好李渊这些天也想过去看看他儿子,我向父皇说一声,一起过去就是了。”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都是妹子不该把辛法师兄送回去,肯定是他向师父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是非曲折自有公论,老头子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难道能不分青红皂白不成?等我们见到他时再说。”

兰陵点了点头,却不说话,周龙倒是秉公守法,只是生性有些护短,对自己的门人弟子那是相当爱hù

,更不要说辛法是他的掌门弟子,被老头子当成将来的继承人来培养的了。

不过这些话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处,当下兰陵也不多说,和楚云飞两人各自安睡不提。

第二天早晨,楚云飞和长孙晟一起上殿,把昨天杀死一伙盗贼的事情向杨坚说了一遍,杨坚听了,龙颜大怒,拍着案几道:“当真是反了!长安城是我大隋朝国都,竟然有三百多匪徒,这天下岂不是乱成一团糟了?吩咐下去,这件事情严加查办!再有匪徒余党,一律格杀勿论!”

一番话只听得杨勇脸色青白,心中通通乱跳,低着头半句话都不敢说。

楚云飞心中暗道,这次老子答yīng

了李靖这狗头,暂时饶你一条小命,下次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当下楚云飞向杨坚道:“父皇,这批贼子已经授首伏法,今后有长孙大人守卫长安城,必定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了。”

杨坚点了点头,转头向长孙晟道:“长孙晟,你这次干的很不错,看来是朕的失误,用人不当,才让这些流寇四处惹是生非,想必上次刺杀突厥王子摄图的,也是这些混蛋。”

长孙晟和楚云飞相互望了一眼,微微一笑,当下长孙晟急忙往前一步,单膝跪倒道:“看来应该就是这样了,要不然寻常歹徒,哪里有这么大的本事?那突厥王子摄图也不是等闲角色,要不是这些匪徒,小将还想不出来,有什么人能伤得了摄图这厮。”

反正有人顶缸,楚云飞两人当然乐意顺水推舟,加个莫须有的罪名在这些死士身上,反正这些死士也不会从棺材里面蹦出来抗议,大家都安心的很。

当下杨坚连连点头道:“好,这次长孙晟你杀贼有功,朕自有封赏。”

长孙晟急忙磕头谢恩,接着道:“启禀圣上,平定这些贼寇,越国公和李司马,高将军也都鼎力相助,小将不敢擅专。”

杨坚点了点头道:“好,我隋朝文武百官齐心协力,何愁天下不平?长孙晟,你平身就是了,朕自有分寸。”

长孙晟急忙谢恩,站起身来。

当下杨坚吩咐散朝,至于平贼有功之臣,另行封赏。

第二章 周龙暴怒

等散朝之后,楚云飞约了兰陵,径直来到皇宫之中,向杨坚说了自己要去卧龙山一趟的事情,杨坚听说周龙有事情找楚云飞,倒也不加阻拦,只是让他把事情办完之后,立kè

赶往江南,彻底平定江南贼寇。

楚云飞连声答yīng

了,他和萧绰的婚期在六个月之后的春暖花开之际,这段时间倒是没什么事情可做。

楚云飞又说起想带着李渊一起去看看他的儿子,杨坚也点头答yīng

了,李渊现在只是个清职,没什么正经事情可做,去去也好。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一起告辞而去,离开皇宫。

两人收拾了一下,一起去拜访李渊,一来谢过李渊肯把亲兵想借的恩情,另一方面也问问李渊,是不是一起过去看看李世民。

李渊听楚云飞说已经替自己向杨坚请了假,不由得大喜道:“真是多谢贤弟了,我还在犹豫为了自己的私事耽误朝廷大事,有些不好开口,没想到贤弟竟然已经帮愚兄请好了假,当真是多谢贤弟了。”

现在李渊这厮也叫顺口了,一口一个贤弟,叫的那叫一个亲热,听的在旁边的兰陵惊奇地瞪着眼睛。

楚云飞只好笑着向她解释,说自己和李渊相互投缘,所以私下里结了把兄弟,让兰陵不用太过奇怪。

兰陵点了点头,这种事情纯粹就是男人之间的事情,她倒也不怎么掺和。

李渊倒也爽快,让楚云飞自己回去准bèi

,好了直接过来叫自己就行了。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回到兰陵的公主府上,给一众少女说了一下,大家莺莺燕燕地开始收拾,直到午后才算是收拾完毕,毕竟楚云飞打算从卧龙山直接奔江南而去,所有的东西都必须整理好,众女子自然也都跟着。

只是楚云飞到现在还不清楚周龙的心意,不知dào

这老头会是怎么一个反应,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李慕清问道:“我们上次救下的那个小孩怎么办?”

楚云飞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个小叫花,他笑笑道:“那就一起带上,要是周师父不怪罪我们,就把这孩子留给他,给他当个小徒弟就行了。”

李慕清不由微微一笑,心说这厮还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把周龙那里当成自己的孤儿院了。

不过她也知dào

周龙的独生女儿已经被这厮弄到手上了,现在这个女婿烦劳一下老丈人,那也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是不知dào

这厮把辛法废了之后,这老头作何反应,弄不好老头一个不高兴,连楚云飞这厮都拿棒子轰出来,还说什么收留小孩儿了?

楚云飞倒是乐观的很,反正自己已经让周清雅给自己把孩子都生下来了,就算这老头不看僧面,也该看在自己的孙子脸上,放自己一马不是?

当下众人浩浩荡荡地,往卧龙山一路奔去。

一路无话,众人来到卧龙山下,楚云飞向山下的村民说了一声,吩咐众人在山下扎寨等候,自己和兰陵两人先上去探探风声。

他说归说,心中还是没什么底,毕竟辛法是周龙的开山弟子,将来周龙内定的继承人,被自己这么一肘子就废了,周龙是什么反应,还真是不好说,要是周龙发怒,自己一个人受着也就是了,何必非要让众人都跟着丢人?即便是赶出来,自己一个人,跑起来动静也小些不是?至于兰陵那当然是想让她帮自己说说话,万一这老头要是不讲理,自己也多个求情的人。

李慕清等一众女子都不是笨蛋,当然明白这厮的小算盘,也不说破,笑嘻嘻地送他两人上山。

两人来到山上,门口站着两名周龙的弟子,跟兰陵都熟悉,见两人过来,向两人打了个招呼道:“师父在里面,吩咐过了,你们要是来了,尽管进去就是了。”

两人一进院门,就看见路翔正在往门外走,抬头看见两人,点头见礼道:“师父在后院,我去说一声。”

说着,也不等兰陵两人说话,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弄的两人倒是有些纳闷,想了想才明白过来,估计现在辛法也在场,路翔怕自己两人见了辛法,更加不好kàn

,所以才急匆匆地进去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儿,路翔出来向两人道:“师父叫你们进去。”

两人对望一眼,跟着路翔往里面走去。

一进后院门口,就看到周龙居中而坐,大马金刀地盯着两人,一言不发,旁边的桌子上摆着一柄长剑,出乎两人意料之外的是辛法竟然也在场。

两人向辛法望了一眼,见他面无表情,见两人进来,也不起身迎接,也不向两人破口大骂,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当下两人对望一眼,一起向周龙施礼道:“见过师父(岳父)。”

周龙冷冷地哼了一声,怒道:“你们还有脸过来见我?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当师父的吗?!”

兰陵急忙跪在地上道:“师父息怒,请先听我把话说明白了,师父再责罚不迟。”

周龙怒道:“你站一边去!杨广既然敢做出这种事情,难道让你来向我解释吗?”

周龙说着,眼神向楚云飞冷冷地扫过来,冷哼道:“怎么样?难道你有胆子做,就没胆子承认吗?”

楚云飞把心一横,伸手拉起兰陵,微微躬身道:“伤了辛师兄的人是我,你要是有什么话,冲我说就是了!”

周龙大怒,噌地一声从凳子上坐了起来,指着楚云飞道:“你,你这个畜生!莫非以为仗着清雅的关系,我就不敢责罚你了吗?还是你长了些本事,就敢回来跟我吹胡子瞪眼睛了?!”

楚云飞不卑不亢地道:“走遍天下也抬不过一个理字,要是你不讲理,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是一条性命而已,你想要,过来拿去就是了,难道仗着武功高强,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周龙气的差点儿没背过气去,老头把两只眼睛一瞪,反手把桌子上的长剑握在手中,怒道:“你对自己的师兄都下这样的毒手,还敢跟我顶嘴?难不成以为你是杨坚的儿子,就可以胡作非为,把我都不放在眼力了吗?好,好好,我倒要看看,我替杨坚杀了你这个畜生,这个皇帝能把我怎么样?”

周龙说着,怒气冲冲地向楚云飞道:“你这畜生,跟我过来!”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我不是什么畜生!仗势欺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人才是畜生!”

楚云飞听这老头这么蛮不讲理,自己也不由的火冒三丈,心说老子看在你是周清雅的父亲份儿上,才给你个面子,要不然谁理会你是什么东西啊?就算你教会了老子一些三脚猫的把式,老子也给你扛了半年苦工,就算是扯平了,好好的便罢了,非要倚老卖老,不分青红皂白地蛮不讲理,真当老子是软柿子,任凭你捏来捏去的吗?

老头的鼻子都快被这厮气歪了,他转头看着楚云飞,手指着他道:“你,你这个畜生,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当真是反了你了,跟我过来!”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就是了,你想教xùn

我,动手就行了,用得着跟着你去吗?”

周龙像是稍稍平息了怒火,冷冷道:“怎么?你不是很有胆子吗?怎么现在害pà

了?”

楚云飞一扭脖子,直杠杠地道:“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行得正,坐得直,身正不怕影子歪!蛮不讲理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仗着你的武功高明吗?我把这条命搭上去就是了!”

这厮说着,抬头挺胸地跟在周龙身后,往深山里面走了过去。

兰陵急忙叫道:“师父,师父,你听徒儿给你解释啊!”

说着,就要跟在楚云飞身后。

周龙转头向她道:“你不用跟着过来,过去看看清雅,她想你的很。这个畜生敢对你辛师兄下次毒手,还敢跟我如此无礼,即便是你跟过来也没有用!”

说着,老头头也不回地向后山走去。

楚云飞毫不示弱,大踏步跟了上去。

兰陵跺了跺脚,身影一晃,向周清雅的房间冲了过去,现在只有先找到周清雅,让她帮自己替哥哥求情了。

周龙一路往前走,走的方向依旧是当初带着楚云飞学武功所进入的那个深山之中,楚云飞夷然不惧,高视阔步地跟在老头后面。

两人脚程都是极快,不一刻,已经深入后山之中,周龙在一块空地上停了下来,转身冷冷地望着楚云飞道:“拔你的刀!”

楚云飞冷冷道:“你当真这么蛮不讲理吗?”

周龙冷哼一声道:“我一生行事,单凭自己的喜好,活了这么大半辈子了,还用得着你这个黄口小儿来教xùn

我?拔你的刀,让我瞧瞧这柄修罗刀究竟有什么了不起?不要以为有了一把破铜烂铁,就能为所欲为了!今天老夫就让你知dào

一下,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周龙说着,一双眼睛冷冷地扫视着楚云飞,眼神之中却充满不屑。

第三章 无赖

楚云飞大怒,他本来准bèi

好好地跟周龙说一下事情的原委,没想到这老头不但蛮不讲理,而且还对自己一副羞辱的态度,楚云飞心中不由得大怒,心说士可杀不可辱,老子敬你是我老婆的父亲,可不是因为你的武功高明!

想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伸手握住刀柄,冷冷道:“我知dào

不是你的对手,你练了一辈子了,好歹多活几十年,当然比我高明的多,不过就算你武功高强,最多不过能杀了我而已,却不能让我心服口服!”

楚云飞手握刀柄,怒气回荡之处,一阵淡淡的杀气油然而生,慢慢地在他身体周围散发开来,这一刻,一股委屈和愤懑在楚云飞心中激荡,他被周龙这种蛮不讲理的态度激惹,心中一惊愤懑之极,心说这老头丝毫不念翁婿之情,自己又何必非要上杆子的攀这门亲戚?大不了你武功高强,老子被你一刀杀了就是了!

周龙眼底掠过一丝惊奇,脸上的表情却丝毫不变,冷冷的道:“原来是被这柄磨刀侵蚀了心性,怪不得如此张狂!少年人,向你这样的心性,怎么配做我周龙的女婿?我这就送你上西天,早死早投胎!省的将来给我丢人现眼!”

楚云飞这次真是被这老头给气疯了,什么话?老子的心性怎么了?你的得yì

门生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勾当,老子不过是替天行道,废了他一身武功而已,这就叫心性不好了?你这老头蛮不讲理,老子不过是辩白了几句,就要送老子上西天?他妈的,你看不上老子,老子还看不上你呢!

楚云飞心里想着,怒气直冲头顶,头发都快竖起来了!他反手拔出修罗刀,仰天长啸道:“老匹夫,我这条命就在这里,想要的,过来拿去就是了!”

修罗刀一出刀鞘,刹那之间楚云飞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一双眼睛慢慢地充满了血色,须发张扬,仿佛一个魔神般站立在当地,修罗刀仰天高举,发出微微的颤动,带起一阵嗡嗡的响声!

那一瞬间,楚云飞仿佛变成了暴风的风源,身体中不停地向外狂涌着一Lang接着一Lang的杀气!

周龙冷笑着道:“果然是入了魔道,死有余辜!”

楚云飞大怒,心底深处,竟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愤nù

,杀气腾腾地叫道:“拔剑吧!”

周龙冷笑着道:“不要说你不过是入了魔道,就算是真成了魔神,也不配让我拔剑!”

说着,周龙竟然一反手,把手中的长剑连剑带鞘一起扔了出去!

长剑悄无声息地落在草丛之中,周龙冷笑着道:“我就用这一双巴掌拍死你,不会比拍死一只苍蝇难多少!”

楚云飞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我就来让你拍一拍!”

话音未落,楚云飞大吼一声,忽然间向半空中疾飞而起,手中修罗刀发出轻微的震颤声,仿佛也感觉到主人的愤nù

和屈辱,不甘心地咆哮着!楚云飞身体在半空中,手中的修罗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圆,闪烁着淡淡光华,向周龙疾劈而去!

周龙的神情中露出几分慎重,他紧紧地盯着半空中翻滚而来的刀光,双手轻轻地往两边分开,身体仿佛在空中悬浮了起来!

楚云飞怒喝一声,修罗刀已经如同闪电般来到了周龙身前!

蓦然间,周龙扬声吐气,暴喝一声,双手忽然向半空中推了出去,只听见嘭地一声大响,修罗刀仿佛砍在一堵墙上,刀势一顿,楚云飞只觉得手腕剧震,一股大力从修罗刀刀柄处传了过来,随即向后飞了出去!

周龙的身体也轻轻地晃了晃,向后退了半步这才站定。

楚云飞身体在半空中一翻,双足落在地上,忍不住又蹬蹬蹬地向后退了三步!

周龙冷笑着道:“果然是一柄好刀,可惜神兵所托非人,竟然落在你这种畜生手中,当真是污蔑了这柄宝刀!”

楚云飞被这老头激的怒发如狂,暴吼一声道:“废话少说,看刀!”

叫声中,杀气滔天,修罗刀在楚云飞手中发出一阵狂妄的震动,像是感受到了楚云飞心中的怒意,向半空中疾飞出去!

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一柄略带疯狂的刀,只有这一个势如疯狂的魔!

周龙身影一晃,随着刀风向后飞了出去,仿佛一叶轻舟,在巨Lang滔天之中上下漂流,随波而动。

修罗刀势如闪电,上下翻飞,如同暴风骤雨般在空中飞舞,楚云飞双目赤红,外衣已经被自己的刀风震成碎片,在空中片片飞舞,他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自己在使刀,还是这柄魔刀在役使自己?

周龙的身影在修罗刀带起的一阵阵巨Lang中翻滚着,如同一片树叶一样,虽然楚云飞连声怒吼,修罗刀势如闪电,这片树叶却依旧不停地飞舞,刀势也好,刀风也罢,终究无法损伤这树叶分毫!

翻翻滚滚地不知dào

过去了多长时间,修罗刀的刀势如同长江之水天上来,尽然丝毫不见枯竭之势,楚云飞却已经是挥汗如雨,呼吸渐渐变的粗重起来。

周龙却显得yì

态悠闲,游刃有余,身影在空中不停飞舞,天马行空般了无痕迹。

他一边在刀锋下不停游走,一边不时冷冰冰地嘲讽几句,存心让楚云飞发怒。

楚云飞心中也明白,自己跟着老头差的实在是太远了,即便是有修罗刀在手中,依然无法弥补两人之间的差距,只是这老头实在是太可恶了,你要杀就杀好了,偏偏这么不冷不热地嘲讽挖苦,丝毫存心要羞辱自己一番,然后才下手取了自己的性命。

慢慢地,楚云飞的身法缓慢下来,修罗刀虽然依旧不停地咆哮着,楚云飞却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毕竟是个血肉之躯,这么一通狂砍下来,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即便是楚云飞身强如牛,也被耗尽了体力和精力。

他忽然往后一跃,把手中的修罗刀往地上一扔道:“不打了!”

周龙倒是被这小子给弄的愣在当场,什么?不打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抬头看了周龙一眼道:“你不是要杀我吗?过来动手就是了,反正老子也不是你的对手,烂命一条,你拿去就是了!”

周龙斜眼看了看他,冷冷道:“怎么?难道你还以为凭着这柄破刀,就能胜得了我?”

楚云飞怒道:“你要杀就杀,啰啰嗦嗦说这么多废话有什么用?杀我就是了,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英雄好汉!”

楚云飞知dào

,自己跟这老头差的实在是太远了,打又打不过,逃又逃不了,索性充一下英雄,反正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死的壮烈些,好歹也不能在临死前让这老头看扁了!

周龙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忍不住心中来气,冷笑道:“怎么?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种的?看来当真是不怕死了?”

楚云飞心说老子当然也怕死,不过就算老子说自己怕死,向你求饶,也不见得你就肯饶了老子!

当下楚云飞梗着脖子道:“脑袋掉了不过碗大块疤,二十年后,老子照样是一条好汉!”

周龙冷笑道:“好,我就成全你!”

说着,他伸手向半空中一抓,那柄被他抛在地上的长剑竟然凌空飞了起来,轻飘飘地落进周龙的手中!

他反手拔出长剑,剑锋冷冷地指着楚云飞道:“你还有什么遗言,现在说还来得及!”

楚云飞摇了摇头道:“没什么遗言,死都死了,要什么狗屁遗言有什么用!”

周龙冷哼一声道:“既然这样,我就送你上路!”

说着,手中长剑仿佛一阵风一样向楚云飞脖子中飞了过去!

楚云飞急忙叫道:“且慢!”

长剑忽然停顿在半空中,周龙冷冷地望着楚云飞道:“怎么?想求饶了吗?”

楚云飞撇撇嘴巴道:“放你的屁,小爷有什么好求饶的?我只不过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让我留遗言吗?我想起来了!”

周龙点点头道:“快些说就是了,这么啰嗦!”

楚云飞嘻嘻一笑道:“麻烦你转告清雅一声,就说我早死早托生,让她赶快找个人嫁了,到时候我托生成她儿子,气死你这个老不死的!”

周龙愣了一下,不觉问道:“你当我孙子,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楚云飞得yì

地笑道:“废话,你不是嫌我当你女婿丢你人吗?到时候小爷我托生成你孙子,照样天天抱着你女儿啃,这个,哼哼!”

这厮虽然只是把话说了一半,周龙却明白这货的意思了,气的一个趔趄,心说这货可真是够惫懒的,这么龌龊的话都敢说出口?也怪清雅命苦,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畜生来着?还给这厮连儿子都生出来了!

老头鼻子里面直冒白烟,哼哼着道:“无耻,下流!”

楚云飞眨巴着眼睛道:“怎么个无耻法了?就算是小爷我再无耻,也比你那个狗头徒弟强些,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有这样的狗屁徒弟,就知dào

他师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四章 修罗刀魂

楚云飞心说反正老子都是要死的人了,索性骂个痛快。

骂完之后,楚云飞两眼一闭,心说这些行了,话讲完了,估计自己也完蛋了。

他闭上眼睛,就等着老头恼羞成怒,一剑把自己给劈成两半,遗憾啊,老子临死前连自己的儿子都没见一眼!

等了半响,竟然没有丝毫动静,楚云飞心中奇怪,心说这老东西干嘛呢?磨磨蹭蹭的?

他不由睁开眼睛,向周龙望去,只见周龙听了他这一番话之后,竟然没有发怒,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奇怪,似乎有些惋惜,又有些后悔,不知dào

这老头是怎么了?

周龙见他向自己望来,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不错,辛法之所以有今天,恐怕还是我把他宠坏了!”

自从周龙把辛法带上山,就悉心教他武功,却很少和他讲些做人的道理,现在周龙听楚云飞这样一说,细细一想,发xiàn

自己果然是过于宠溺辛法了。

楚云飞吃惊地瞪着他道:“你知dào

辛师兄所做的事情了?”

周龙黯然点了点头道:“我早就知dào

了。”

楚云飞一听,鼻子都气歪了,他伸手指着周龙骂道:“你这个老东西,老子不死的!偏偏来跟你家小爷我消遣!你知dào

自己的徒弟做出这种事情,竟然还有脸对我喊杀喊打的?看着老子好欺负是不是?”

楚云飞心说这老头果真不是好东西,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差点儿要了自己的命,现在倒好,敢情是打上瘾了,见到老子先暴打一顿,你把这当成给小爷的见面礼了哈?

周龙摇了摇头道:“辛法虽然可恶,一时冲动做了错事,他还不敢隐瞒老夫!”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你就甭往自己脸上贴金子了,辛法就算想瞒着你,他也不敢啊,这事又不是我一个人知dào

,他也得瞒得了不是?

周龙见他不吭声,接着道:“我知dào

他做的事情之后,已经重重地责罚他了,加上你下手废了他的武功,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已经吩咐他不许找你们报复,想必他不敢不听。”

楚云飞点点头道:“那你干嘛跟我要死要活的?”

你这老头子又不是美女,有事没事地老是拉着小爷到这深山老林里面晃悠,你不烦老子还烦啊!

周龙当然不知dào

这厮心里想的是什么,叹了口气道:“我也不是想杀死你,就是想试试你的修罗刀究竟有什么厉害的地方。”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那也犯不着这样吧?你想试刀,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非要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老子的心脏病都被你吓出来了!貌似隋朝还没实行医保吧?回头医药费什么的,还等着你这老头给我出!

周龙缓缓摇头道:“这柄修罗刀的威力就在于刀魂,而这数十条生命凝成的刀魂,只有在经lì

生死大劫的时候才能诱发出来,你要是事先知dào

了,心中没有杀意,即便是全力施展,也不见得就能使出修罗刀的真zhèng

威力。”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倒是实话,自己胟àn

畏遪ù

生气的时候,这柄修罗刀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一样,立kè

就爆fā

出莫名的杀气,就连自己都感觉到一阵阵地莫名兴奋,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种嗜血的渴望!

周龙接着道:“古老相传,这柄修罗刀是出自吐谷浑王国著名冶炼师吐冶子之手,后来辗转反侧,流入我中原之中,听说这柄修罗刀还有一件姊妹兵器,叫做阿蛮剑,只是后来阿蛮剑被吐谷浑王国的高手夺过去,深藏在王宫之中,就不知dào

这柄宝剑有什么奇特之处了。”

楚云飞知dào

他是从辛法那里听说了自己手中这把宝刀之后,猜想出来就是修罗刀,至于兰陵得到阿蛮剑的事情,却是在辛法被送回山之后的事情了,周龙并不知情。

他点点头道:“这柄修罗刀的来历我倒也听说过一二,吐谷浑国师也迦南曾经说过,这柄修罗刀有着与生俱来的戾气,后来久经波折,得到这把刀的主人莫不惨死收场,死后的怨气都被这柄刀吸收在刀身之中,天长日久地积累下来,就形成了这柄刀霸道无比的杀气,使用刀的人心神慢慢地被修罗刀身之中的刀魂侵蚀,终究成为这柄刀的奴隶,凄惨收场。”

周龙点头道:“原来你已经知dào

了这些事情,我之所以没让你先见一见清雅母子,也和这个有些关系,孩子还小,见到这不祥之物,恐怕会受到刀魂侵蚀,对他日后不利。”

楚云飞心说怪不得这老头装腔作势的,一方面是想让自己全力出手,另一方面也拦住自己,不让自己见儿子。

周龙皱眉道:“我本来以为你肯定被这柄刀侵蚀魂魄,性格大变了,没想到你虽然有些被刀魂侵入的迹象,却没我想象中那么严重,这可真是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了。”

楚云飞心中一松道:“那肯定是因为我定力强,修为高明,这柄刀的刀魂奈何不了我!”

说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心中有些得yì

,心说我可是练过精神力量的人,这柄刀想侵蚀我的神智,可没那么容易。

周龙缓缓摇头道:“肯定不是这个原因,能得到这柄刀的人,肯定都是了不起的人物,相信其中比你高明的人不下数十人,还不是都被这柄刀奴役,后来性格大变,惨遭横祸?别的不说,就说当初的黑白双煞,能够打遍整个吐谷浑无dí

手,武功比你不知dào

高了多少倍?还不是一样死在这对刀剑之下?这里面,肯定有别的原因。”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里想想也对,黑煞能横扫吐谷浑高手,一身修为恐怕不在周龙之下,要是精神力量不够的人,肯定无法达到这种境界,连黑煞这样的高手都毁在这柄修罗刀下,自己就更不用提了。

他摇摇头道:“那可就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原因了,老伯,你说我没被这柄修罗刀奴役,是怎么看出来的?说不定我已经变成了刀奴,我每次施展这柄修罗刀的时候,都有一种被这柄刀役使的感觉。”

他现在怒气慢慢消退,对周龙也没有刚开始那样愤nù

了,称呼上终于回归原位,从小爷变成了侄子。

周龙倒也没有在意,只是道:“刚才你和我对打的时候,竟然能主动停住刀势,并且把修罗刀脱手扔了出去,这就足以证明你没有完全被这柄刀奴役,否则这柄绝世凶器,岂能不见血而回鞘?势必会让你筋疲力尽,气血耗尽而身亡,即便你不能杀死我,也要用自己的生命来祭奠刀魂。”

楚云飞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柄修罗刀的刀魂,竟然霸道至此!

他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每次施展这柄宝刀的时候,好像都能控zhì

住自己,看来这柄刀并没有奴役我。”

周龙摇头道:“也不是这样说,这柄修罗刀早就开始奴役你,不过这是一个过程,你随身携带着这柄宝刀时间越长,被这刀控zhì

的可能性就越大,到了后来,生性大变,就连你自己都习以为常,丝毫不觉的异样,最终被刀魂所诱,成为修罗刀的祭品。”

楚云飞听的毛骨悚然,心说这可真是有些玄乎,找这么下去,自己岂不是终究要死在这柄修罗刀之下吗?

他问道:“老伯,难道没有什么办法避免吗?我和这柄刀已经有些感情了,还真舍不得把它扔掉。”

周龙点了点头,他也是练武之人,当然知dào

楚云飞的心意,一个武器用久了,慢慢地就会和自己产生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就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到了后来,相互融合,慢慢地就难以割舍了。

当下周龙点了点头道:“有没有其他方法就不知dào

了,这柄刀经lì

过的主**多是一代豪雄,既然都没有想出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急切间也未必就能想出什么办法来,不过依我看来,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的力量来控zhì

住这柄刀的刀魂,如果你强dà

到一定的程度,这柄刀的刀魂在你面前没有半分反抗的余地,恐怕就能轻易地压制刀魂的反噬之力了。”

其实楚云飞也隐约有些这样的想法,只是这种想法并不是很具体而已,他只是心中有些不服气,既然这柄修罗刀里面含着些死人的怨气,老子用老子的阳刚之气压下去不就是了?哪来的这么多鬼门道?只是想归想,楚云飞心里却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或者说不知dào

这样究竟行不行,现在听周龙一说,心中豁然开朗,点头道:“我明白了,就是说只要我用心修习内功心法,就可能超越这些冤魂,把他们死死地封在刀身之中,不敢造反对不对?”

周龙笑着点点头道:“这话就对了,只要你的修为够强悍,就能做到这些事情,不过这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可就困难了,就算是我现在的修为,也不见得就能压制住这柄刀的杀气。”

楚云飞心里一惊道:“什么?连你都压制不住?”

第五章 周龙中邪了

他心说那我还练个屁啊?你这老东西那么高明的武功,都压不住这柄鬼刀的怨气,老子前世不修,似乎娘胎里也没怎么练过**,后来虽然穿越到这里,似乎穿越的过程中也没增加什么本事,想练到跟你一样的水平,那是谈何容易?况且连你都压不住这柄鬼刀的刀气,我更不行了。

周龙似乎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笑道:“你也不用太过沮丧了,自来神兵自有灵性,能选择自己的主人,你能得到这柄修罗刀,恐怕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说不定这柄修罗刀到了你的手上,就能化暴戾之气为祥和,要不然依你现在的能耐,早就被这柄修罗刀控zhì

心神,变成刀奴了。”

老头一番话说的楚云飞心花怒放,心说对啊,老子虽然武功低微,可是禁不住老子和修罗刀有缘不是?你看看这么长时间,修罗刀怎么没控zhì

住我的心神啊?还帮老子渡过了多少次危难,这就是修罗刀对我另眼相看啊!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喜道:“就是就是,您老人家见识多,肯定就是这么一回事。”

周龙点了点头道:“话虽如此,你还是要小心为是,修罗刀为什么没有反噬,还真是有些奇怪。”

他皱着眉头想了想道:“算了,还是先回去吧,你和兰陵两人过去向辛法赔个罪,唉,这也算是天意了,怎么说都是老朽的失误,没把辛法这孩子教好,才让他有今日之劫。”

老头言下不胜嘘唏,显然心里难受。

楚云飞点了点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安慰这老头,心说这种事情,现在说也没什么用处,反正辛法已经被自己给废了,多说无益。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不由的抬头向周龙望去,问道:“老伯,李渊的那个儿子怎么样了?”

周龙愣了一下道:“你说那个小孩子吗?路翔没跟你们说吗?这孩子先天不足,虽然我给他吃了不少草药,终究还是无济于事,没能救得了他的性命,早在半个月前就死了,当时我派人去给你送信,没想到这人去江南转了一圈,才知dào

你回了长安城,他见找不到你,就回来向我禀报,一来一去的,耽搁了这么长时间。”

这小孩来的时候就奄奄一息,周龙当然不知dào

这小子就是将来的皇帝李世民,也没怎么在意,像这样的小孩子,死了比活着好,少遭罪。

楚云飞却惊得呆了,心说还真是被云阳真人这个老神棍给说中了!没想到这李世民竟然真的死了!而且还死得这么快!

楚云飞随即想到跟着自己过来的李渊,心里不由得往下一沉,心说这可真不知dào

该怎么向李渊开口了,自己可从来没向李渊说起过李世民已经死了的事情,现在突然告sù

他,这孩子已经死了,不知dào

李渊心里该怎么难受了。

他叹了口气,心中却不期然地想起了云阳真人这个老神棍的话,心说难道真要应了这老东西的话了不成?

周龙看了看楚云飞道:“你怎么了?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死了而已,用得着你这么难受吗?这孩子是个夭折的命相,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老头可能多心了,以为自己怀疑他医术不佳呢。

当下楚云飞道:“这倒不是,因为事先路师兄也没跟我说起过,我还约了李渊一起过来看儿子,现在人家就在山下等着呢,你说要是现在出去告sù

他一声,说他儿子死了,这可让人家多难受?再说孩子都死了半个月了,现在连尸骨都化成灰了,你说让李渊怎么想啊?”

周龙想了想,心说也是,这还真是有些阴差阳错的,人家老子满怀高兴地过来看儿子了,没想到儿子都死了,这还真有些不好说。

老头想了想道:“算了,这种事情,回头找清雅和你那两位美人儿商量一下,她们女人这方面比我们在行。”

楚云飞只好点点头,跟着周龙回到后院。

兰陵已经从周清雅那里知dào

了事情的真相,早就放下心事,见两人回来,喜滋滋地迎了上去道:“师父,你试刀试的怎么样?“周龙笑着道:“你这丫头片子,见过小侄子了?虎头虎脑的,结实吧?”

他不想跟兰陵提起修罗刀的事情,所以岔开话题。

果然兰陵听他提起楚云飞的儿子,立kè

望了什么刀法剑法的,喜滋滋地点头道:“见了,哥哥你快过去看看,长的还真是相貌堂堂的,不过跟嫂子像的多些,和你到不怎么像。”

楚云飞呵呵一笑,心说我这副容貌就是整出来的,当然不能像了,要不然,老子要怀疑周清雅这小娘皮跟杨广私通了。

当下他也不多说,和两人一起来到后堂之中,一起拜见了周夫人,周龙非要让楚云飞把身上的修罗刀解下来,自己帮他保管着,这才放他过去看儿子。

楚云飞心里突了一下,心说现在就算拦着也没用了,兰陵可是带着阿蛮剑见过这小子了。

不过楚云飞也不想把话说明了,毕竟说出来只能让周龙担心,也无济于事了。

兰陵倒没怎么在意,陪着楚云飞一路进入后院,周清雅正逗弄着草地上翻滚着的一个小男孩,小男孩发出咯咯地笑声。

楚云飞心中一热,那种父子之间的天性立kè

爆fā

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大步向前赶去。

脚步声惊动了周清雅,她笑盈盈地站起来道:“这么晚才回来?我还说要去接你的,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都没看见你过来,正好小广广也有些哭闹,就带到这里来了。”

楚云飞笑着迎了上去,伸手把周清雅环抱着道:“妹子,你可清秀了。”

周清雅笑着斥道:“难道你想让我一直都胖乎乎的像个肥婆吗?”

楚云飞低头在周清雅嘴上吻了一下道:“胡说,谁敢说我家老婆是肥婆?站出来让我看看!”

兰陵嘘嘘地直吹气,扮着鬼脸叫道:“我说你们两个人,注意点儿啊,这里可有小孩子,小儿不宜的动作,就免了哈!”

周清雅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道:“兰陵妹子,难不成你是吃姐姐的醋了?我们夫妻两人亲热一下,臭儿子都没抗议,你着什么急?”

兰陵撇撇嘴巴道:“你儿子还小当然不敢反抗,不过心里肯定早就不满yì

了,我不过是替他说出来罢了!”

周清雅笑着依偎在楚云飞怀里,淡淡道:“我们夫妻两人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小儿子见我们在一起,心里肯定高兴才对。”

兰陵笑着过去抱起小家伙,指着楚云飞两人向他道:“来来来,宝儿乖,看看这两个坏人,在干什么?你娘亲见了老公,连儿子都不要了!”

楚云飞笑着从兰陵手上接过儿子,笑眯眯地望着手中的孩子,心中满是欢喜。

周清雅在旁边脸含微笑道:“晋王爷,你儿子可还没名字呢,我们都在等你回来,帮他取个名字。”

楚云飞伸手挠了挠头,心说这事自己还真没怎么在意,忽然之间让自己起个名字,还真是难为自己了。

他笑了笑道:“这事等等再说,也不急在一时。”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轻笑声,张丽华的声音娇媚地传了过来:“原来是晋王爷回来看儿子了,怎么也不通知我们姐妹一声,也好让我们一起过来迎接一下啊?”

楚云飞笑了笑道:“我正准bèi

过去看看你们,这不是还没空出时间来吗?”

张丽华风华依旧,面色比先前更加红润了,想必是在卧龙山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呆的时间久了,自然地有了一种灵气,比起以前的浓妆艳抹来,更多了一番风致,两眼水汪汪地望着楚云飞,眼角轻轻一挑,电波横流,惹得楚云飞心中也是扑通扑通地一阵乱跳。

尹雨涵站在张丽华身边,依旧是一番风轻云淡的神情,犹如空谷幽兰,不着人间烟火色,一双眼睛清澈明亮,望着楚云飞淡淡一笑。

张丽华笑着道:“晋王爷身边莺莺燕燕的,美女如云,当然是贵人事忙了,怎么能抽的出时间来看望我们呢?”

楚云飞一笑,心说这话虽然是调笑,不过貌似自己还真是忙的不可开交的。

楚云飞一笑,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声音高叫道:“晋王爷,不好了,快来看看,师父中邪了!”

楚云飞大吃一惊,心说这都是什么事?周龙竟然能中邪了?这老东西那么大的本事,你小子不会是自己中邪了吧?

心里虽然这样想,楚云飞还是快步向外走去,周清雅听了,也加快脚步跟在他身后。

兰陵和张尹两位美人见了,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一出院门,迎面就奔过来一个周龙的弟子,边跑边叫道:“晋王爷,周师姐,不好了!师父,师父不行了!”

楚云飞大吃一惊,急忙道:“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师父在哪里?”

这弟子喘息着,伸手指了指后堂道:“就在后堂,路师兄他们守着师父,让我过来找你们。”

第六章 暴走

楚云飞点了点头,急忙向后堂赶去。

众人来到门口,就看见周龙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楚云飞的修罗刀,脸如死灰,浑身都在不停地颤抖着!

楚云飞大吃一惊,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低声向旁边的路翔问道:“路师兄,师父怎么了?”

路翔道:“我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刚才我在前面,忽然听到师父一声大叫,急忙冲了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个样子了。”

他说着,望了望楚云飞,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怀疑。

楚云飞心中一凛,心说莫非周龙是中了毒吗?这路翔想必是怀疑自己下的毒手,所以才这样看着自己?

想到这里,他伸手翻了翻周龙的眼皮,见他双眼皮清澈,似乎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摇摇头道:“不对,不是中毒!”

说也奇怪,他手一碰到周龙身上,周龙立kè

轻轻地抖了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楚云飞急忙问道:“老伯,你怎么了?”

说着,楚云飞随手把孩子交给周清雅,伸手扶住周龙的肩膀,把头往他身边凑了凑。

他手刚碰到周龙的肩膀上,就听到周龙的声音小声道:“刀!”

楚云飞心中一动,一伸手就向修罗刀抓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忽然听见周龙喉咙中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嚎,手中修罗刀忽然向楚云飞急冲过来!

幸亏楚云飞心中暗自戒备,一见眼前刀光闪烁,不由的往后一个翻滚,只听见半空中如同一个霹雳响过,刀光竟然如同闪电般向楚云飞急劈而去!

楚云飞惊骇地瞪圆了眼睛,刀光之中,周龙仿佛的脸上闪现着挣扎的神情,似乎在强忍着什么,却又无法控zhì

般地向楚云飞急扑了过去!

楚云飞手无寸铁,哪里能逼的开周龙这暴风骤雨般的一剑?眼看着刀光如匹练般向楚云飞疾飞而来,周龙的整个身体仿佛僵直了一样,神情之中,隐隐露出一丝凄厉!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只听见兰陵惊叫起来:“师父!”

叫声中,阿蛮剑蓦然出现在楚云飞身前,当地一声响,两件神兵重重地交击在一起!

兰陵的身体被震的向半空中飞了上去,周龙也震了一下,眼神中闪现过一丝释然,随即被杀气重新笼罩,狂吼一声,竟然转身向兰陵飞去,手中霸刀嗡嗡鸣叫,咆哮着劈向兰陵!

楚云飞大叫一声,反手一把扯下路翔腰间的佩剑,身影一闪,向半空中的修罗刀飞身迎了上去!

周龙是何等本事?再加上修罗刀之力,兰陵岂能挡的住这暴风骤雨般的一击?即便是加上自己,对周龙来说也没有半分威胁。

不过楚云飞心中却隐约有些感觉,周龙虽然形容恐怖,丝毫看不见平日那种仙风道骨的神态,可是他的眼底深处,却有一份隐约的挣扎,显然是不愿意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显然兰陵也感觉到了不对,两人身在局中,对周龙的感觉分外敏锐,现在的情景,似乎周龙已经无法掌握自己了,倒像是被霸刀控zhì

了一样!

兰陵见周龙手中修罗刀向自己急劈而来,那一瞬间,自己的身体周围被杀气笼罩,仿佛坠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深渊!

兰陵惊恐地叫了起来:“师父!”

只盼能在那一瞬间,唤回周龙的一丝清明,挽救自己的一条性命!

兰陵惊叫着,手中的阿蛮剑似乎也在轻声欢呼,向修罗刀迎了上去!

那一瞬间,空中只有修罗刀和阿蛮剑的刀光剑影,连兰陵和周龙的身影都仿佛凭空消失了!

楚云飞心急如焚,他虽然身在半空中,飞速向两人接近,却只能看见一片刀光剑影,丝毫看不到周龙和兰陵的身影,这一剑,却该怎么刺出去?

他一咬牙,忽然身剑合一,向修罗刀的刀光中急冲了过去!

就死了吧!如果不能挽救兰陵的生命,我纵然拥有天下,却也没有丝毫眷恋!如果能用我的生命,换取兰陵的生命,我无所憾!

楚云飞仿佛一只扑向火焰的飞蛾,闪电般向修罗刀不可一世的刀光中冲了过去!

他手中只是一柄普通的长剑,根本无法破入修罗刀的刀光,如同楚云飞心中料想的一样,扑嗽嗽地一阵轻响,碎成粉齑,转眼间楚云飞的手上只剩下一个空空的剑柄,他的身体却保持着先前的姿势,向前急冲而去!

向着修罗刀凄厉无情的刀光,急冲而去!

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刀光剑影中响起兰陵的惊叫声,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放手松开阿蛮剑,身体已经向楚云飞扑了过去!

她要在楚云飞的身体进入刀光之前抱住他,如果拦不住他,就和哥哥一起死在这刀光之中!来生来世,我不想再做你的妹妹!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

兰陵身法奇快,竟然在楚云飞的身体进入刀光之前的一刹那之间,紧紧地扑在了楚云飞身上,双手已经抱紧了楚云飞的身体!

只是她却已经无法阻止楚云飞的身体进入刀光中了,两人紧抱在一起,身体却依旧不停地向修罗刀的刀光中冲了进去!

以周龙的武功和修罗刀的锋锐,这一下,只怕是鲜血迸溅,血染天空了!

这一切发生的如同闪电惊雷般迅疾,周清雅到了现在,才惊叫起来:“爹爹,手下留情!”

剩余众人也都惊呆了,心中却清楚分明,到了这种时候,即便是周龙想收手,也不可能改变两人惨死的命运和结局了!

除非有奇迹出现!

奇迹往往会出现在那种电光火石的生死一瞬之间!

眼看着两人的身体向修罗刀的刀光中急扑过去,就在这一瞬间,一道如同星光般璀璨耀眼的光芒忽然出现在楚云飞和兰陵的身体周围,似乎整个天地之间,只剩下这道亮光!

就连修罗刀的光芒,似乎都被这道亮光掩盖,显得逊色暗淡。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这两道光芒已经重重地交击在一起,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响声!

周龙的身影重新出现在光芒巨震中,闷哼一声,手中的修罗刀脱手而飞,他的身体也重重地向地上落了下去!

楚云飞和兰陵也被这道光芒震的向后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地上!

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劫后余生那一份欣喜和不可思议!

我还活着,重yào

的是,你也活着!

在这一刻,忽然之间经lì

过生与死的考验,经lì

过死亡的擦肩而过,两人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冲动,紧紧地拥bào

在一起!

在这一刻,兰陵浑然忘记了自己怀中拥着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哥哥,也忘记了世俗的礼法和规矩,心中所想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我要抱着你,和你成为一体!

楚云飞历经沧桑,虽然也情不自禁紧紧地拥bào

着兰陵,这厮倒也没有色迷心窍,神魂颠倒,周围还有很多双眼睛都在望着自己。

他轻轻地拍着兰陵的肩膀道:“妹子,别怕,我们都还活着,先去看看周伯父怎么样了。”

兰陵惊魂稍定,泪水忽然流了下来,她慢慢地离开楚云飞的肩头,伸手擦了一下眼泪,点点头道:“哥哥,我好害pà

!”

兰陵真的吓坏了,一向带自己如同亲生女儿般和蔼可亲的师父竟然凶神恶煞般地要杀死自己!那一刻,兰陵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是真的吗?

地上众人已经向周龙扑了过去,纷纷惊叫着。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妹子,有哥哥在,不用怕。”

说着,他拉着兰陵的手,向周龙的方向奔了过去。

兰陵的手显得有些冰冷,虽然柔软依旧,却没有先前的那种温润。

楚云飞心中怜惜,两人足下丝毫不停,转眼已经来到了周龙身边。

周龙躺在地上,脸色灰白,显然伤的不轻,听到众人的叫声,他慢慢地睁开眼睛,向楚云飞道:“刚才差点儿失手伤了你们。”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伯父,先不说这事了,你好好休息一下。”

周龙缓缓点头,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果然是绝世神兵,就连我都制服不了修罗刀的刀魂。”

说着,转头向楚云飞看了看道:“也罢,我先休息一下,等回头伤势好了,我们再聊聊。”

楚云飞点了点头,伸手扶住周龙道:“不要急,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知dào

。”

两人现在心里都是一片雪亮,周龙之所以如此失态,显然是被这柄修罗刀侵入了自己的身体中,在那一刻,被修罗刀中的刀魂所奴役,变成了刀魂,这才向干扰了刀魂控zhì

周龙的楚云飞突下毒手。

周清雅眼泪唰唰地往下流,哭着叫道:“爹爹,你别说了,先休息一下再说。”

自从周清雅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周龙这么失态,而且还受了这么重的伤。

周龙强笑了一下道:“清雅,都是,咳咳,有孩子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哭啊?”

当下楚云飞等人把周龙送进堂房,周龙在床上盘膝而坐,向众人挥挥手道:“你们先出去,我调息一下,就好了。”

楚云飞等人知dào

他需yào

安静,也不多说,纷纷退了出去。

第七章 冒名顶替

出了门,楚云飞过去捡起修罗刀和阿蛮剑,把剑递给兰陵,自己握着修罗刀左看右看,似乎也没什么区别,不知dào

周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会被这柄刀还成这幅样子?

楚云飞想起周龙的话,忍不住抬头向自己的儿子望去,生怕孩子被这柄刀身中的刀魂惊吓了。如果想周龙说的那样,这孩子被刀魂侵蚀身心,那可就麻烦了。

小孩在周清雅的怀里睁着一双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着,一双眼睛乌黑有神,没有丝毫异常。

楚云飞这才放心,看来这修罗刀的刀魂并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恐怖,只是不知dào

周龙到底干了些什么,竟然会引起这么强烈的反应?

他见周清雅满脸担忧,知dào

她依旧有些担心周龙,不由上去拍了拍周清雅的肩膀道:“清雅,不用担心,周伯父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被震了一下,休息一下,就会好了。”

周清雅点了点头,满心疑惑,想不通自己的父亲怎么会忽然间怒发如狂,竟然向楚云飞和兰陵两人痛下杀手,更想不通兰陵和楚云飞身上的那道光芒是怎么回事,竟然能震伤周龙。

她叹了口气道:“爹爹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等他养好伤,我们再问他,你们奔波了好几天了,还是先吃些东西再说。”

楚云飞点点头,忽然想起一事,问道:“清雅,听说李渊的那个儿子死了?”

周清雅点了点头道:“是啊,有一阵子了,当初爹爹派李师兄给你送信,却没找到你们。”

兰陵吃了一惊道:“什么?李渊的儿子死了?”

周清雅点了点头道:“是啊,爹爹给他喂了很多草药,说是能吊一吊这孩子的命,却治不了本,熬了一阵子,终究还是死了。”

兰陵转头看了看楚云飞,心说李渊可是兴兴头头地过来看儿子的,突然听到儿子竟然死了,不知dào

该怎么想了。

楚云飞苦笑着,心说这还真没法向李渊解释。

周清雅愣了一下道:“怎么了?你们怎么这么一副表情?”

兰陵苦笑了一下,这才把李渊跟着自己过来看儿子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道:“李司马现在还在山下等着,我们上山之后,一连串的都是事情,都来不及通知他们上山。”

兰陵心说还有楚云飞这厮的一群美女,也不知dào

周龙他们知dào

了会是怎么一副表情?

周清雅听了她的话,皱了皱眉头道:“这还真是不知dào

该怎么说,人家大老远的赶过来,却发xiàn

孩子都死了半个多月了,现在连尸骨都见不到了。”

周清雅生过孩子之后,性格显然变化了很多,听到李渊已经赶过来了,不觉有些歉意,毕竟人家把孩子放在这里想请周龙医治,现在不但没治好,孩子死了都半个月了,父母亲竟然连知dào

都不知dào

,现在要是听说了,不知dào

李渊夫妻该怎么难受了,周清雅将心比心,这要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意wài

,估计自己都不想活了。

楚云飞叹息着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有些难以启齿,其实这孩子先天有些缺陷,不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我不知情,带着李渊到这里来看望孩子,没想到兴冲冲地赶过来,却发xiàn

这孩子已经死了,这种打击,即便是李渊也不好受。”

张丽华忽然轻笑道:“你们两个有什么愁眉苦脸的?这有什么难办的?你们手里不是有个孩子吗?拿出去应付一下李渊就是了,就说这就是他的宝贝儿子,现在生龙活虎的,先让这小子过过当爹的瘾,回头等他下山了,找个时间再给他说一下,他的孩子终究还是没活下来,岂不是就结了?”

楚云飞一愣,心说这不是冒名顶替吗?难不成那老神棍说的话,都应验不成?

兰陵已经叫了起来:“就是,丽华姐这个办法不错,回头等李渊下山了,我们找个机会再慢慢儿跟他说,现在先蒙混一下,安危这小子一下就行了。”

说着,兰陵抬头望着周清雅道:“师姐,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周清雅笑着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不过是借用一下,儿子终归还是我的儿子。”

楚云飞却有些心神不定,心说这事可真是有些邪了,云阳真人这老神棍还真有这么准的?他心中隐隐有些感觉,却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不高兴,周清雅不由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道:“怎么了?晋王爷你舍不得吗?”

楚云飞这才反应过来,苦笑着道:“没什么,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就是觉得这样做,会不会被李大哥看出来,恐怕他就更不高兴了。”

张丽华笑着道:“这怎么能看得出来?李渊那小孩儿送到这里的时候,不过刚满月,这么大的小孩子,个个都长得差不了多少,况且隔了这么多长时间了,孩子变化大,不要说李渊了,就是我们天天看着,也不见得就能分的清。”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错,小孩子一天一个变化,几个月下来,还真不知dào

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心中多少也有些好奇,心说云阳真人这老神棍看来神的厉害,随便一说,就有些泄露天机的感觉,他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想看看这孩子能不能瞒过李渊的眼睛,这老神棍可是说过,这孩子将来就是李世民,著名的唐皇,贞观天子。

当下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就先瞒一下李大哥,等回头过了这个时间,找机会好好和他谈谈。”

当下众人计议已定,这些人都是年轻人的心性,既然决定了,都把这事放在脑后。

恰好这时候周夫人打发小童过来叫众人用饭,当下众人一起过去吃饭,一顿饭吃下来,已经是晚上了。

众人吃完饭,周龙派了个小童过来,说让楚云飞进去后堂见见他,有些话说。

周清雅众人都瞪着楚云飞,心说这翁婿俩人可真是没少打架,从刚见楚云飞开始,一直打到刚才,现在周龙又要叫楚云飞过不,不知dào

又有什么事情?

楚云飞知dào

他们担心,笑着道:“没关系,刚才发生了些误会,现在不会有事了。”

兰陵隐约感觉到一些,估计周龙刚才的失态表现肯定和这柄修罗刀分不开关系,却也不好说出口,只是望着楚云飞道:“哥哥,要不然你把刀放下来?”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我自己带着这柄刀,还好些。”

他心说这柄刀可真是有些古怪,要是自己把刀放在这里,天知dào

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反正等一下自己见到周龙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把刀交给这老头儿。

当下楚云飞大步来到后堂门口,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周龙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

楚云飞依言推门而入,见周龙依旧盘膝坐在床上,只是脸色有些苍白无力,气色却好了许多。

楚云飞上前微微躬身道:“周伯父。”

这厮心里也不觉有些得yì

,心说自从娶了你家女儿之后,你这老头子动不动就伸手给我来一下子,每一次都整的我心惊胆战的,现在怎么样?这就叫自作自受,报应了吧?

反正楚云飞知dào

周龙这厮死不了,倒也不怎么担心,倒是心安理得地幸灾乐祸一番。

周龙点了点头道:“让你们受惊了,今天的事情,当真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了。”

楚云飞笑笑道:“周伯父,还好大家都没怎么受重伤,这就是万幸了。”

周龙苦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不错,今天的事情,说来还是我过于自负,有些大意了。”

楚云飞隐约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估计是周龙逞强,想要凭自己的功力探一下修罗刀的刀魂,没想到却被刀魂趁机反噬,反倒控zhì

了他的心脉,这才行为失常,差点儿失手把自己和兰陵两人给杀了,估计周龙现在心里也不舒服,多少有些抱歉。

他点点头问道:“周伯父,你今天出手试探这柄修罗刀的刀魂了?”

周龙点了点头道:“是啊,我想你都能控zhì

住修罗刀,我功力比你深厚的多,就算不能制服这柄修罗刀的刀魂,却也不至于会被这柄修罗刀反噬,却没想到内息刚刚探进去,这柄刀立kè

就有了反应,立kè

让我心神受制,差点儿就铸成大错!”

楚云飞点了点头,默然不语,心中想起刚才的情景,还是忍不住有些后怕,如果不是自己和兰陵的这双龙凤玉器,恐怕两人现在已经是血肉模糊,惨死在修罗刀下了,周龙真要是杀了自己两人,这老头都不知dào

该怎么面对周清雅母女了。

周龙见他不语,接着道:“我把内息探进这柄修罗刀之后,立kè

就感觉到这柄刀中那种凶杀之气,忍不住心中一动,动了争强好胜之心,心说这柄刀流传已久,江湖上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也不知dào

说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我心念一动之下,忍不住用内息刺激了一下刀魂。”

第八章 万物相生相克

楚云飞点点头,望着周龙问道:“伯父,你用内息刺激了一下刀魂?”

周龙点了点头道:“我只是轻轻地刺探了一下,没想到这柄刀立kè

就有了反应,只觉的刀魂似乎茫然无措,紧接着,一阵冰冷的杀气就从刀柄处向我手上传了过来。”

楚云飞也有过这种体会,点了点头道:“然后呢?”

他虽然也有这种体会,不过和周龙的反应倒是不太一样,似乎自己只是有些杀气凌人,倒也没向周龙这么嚣张跋扈地就开始四处杀人了,估计这老头争强好胜的心思太重了,老头子一个了,不好好呆着,整天想着怎么跟自己过不去,活该你受伤。

楚云飞心中不无恶意地想着,却听周龙接着道:“然后我就觉得不好,立kè

运用内息,想把刀魂中的杀气再逼回刀身中去,没想到这柄修罗刀也当真厉害,我越用内力,这刀魂之中的反抗力量也就越强烈,到后来我虽然运用内息勉强抵挡着刀魂中的杀气,却不由的全身发冷,这才发xiàn

自己全身上下,竟然都动不了了!我就算想把修罗刀撒手,都已经无能为力了。”

楚云飞茫然点了点头,心说怪不得自己见到周龙的时候,这老头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估计当时就快挂菜了,偏偏自己过来动了一下,打扰了刀魂继xù

侵蚀周龙,这才惹恼了修罗刀,竟然控zhì

住周龙的心神,准bèi

对自己来个大屠杀!

果然周龙接着道:“后来我知dào

不好,急忙让人过去叫你们,等你们到来的时候,我就已经被这柄刀魂死死地控zhì

住了,你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有些能量进入我的身体之中,我才能动嘴巴说了句话。”

楚云飞点点头,当时周龙就说了一个字:刀。

周龙苦笑着道:“你伸手去握这柄修罗刀的时候,刀魂似乎突然之间发起怒来,在我身体中一个咆哮,然后我脑袋一昏,手中的修罗刀已经向你劈了出去。”

说到这里,周龙脸上多少有些惭愧,苦笑着摇摇头道:“要不是你们及时出现,把修罗刀从我手中打出去,还不知dào

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心说这还真是有些悬,这老头武功这么高明,要是再加上修罗刀之锋利,老头满天下乱跑,还真不知dào

要伤了多少人才肯罢休。

周龙说到这里,不由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你身上究竟有什么古怪的?竟然能发出那么强烈的光芒,就连修罗刀刀魂的力量都挡不住?”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才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人送了我一对玉器,每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这对玉器总会救我的命。”

周龙愣了一下道:“玉器?什么玉器竟然有这么强悍的能量气息?”

楚云飞从脖子上摘下玉龙,恭恭敬敬地双手递给周龙道:“伯父,这就是里面的一只玉龙,您看看。”

周龙伸手接过玉龙,仔细地看了起来,他一边看,神色逐渐慎重起来,把一块小小的玉龙反复打量,翻来覆去的不停查看,神情已经由慎重变成了震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周龙恍如不觉,一双眼睛仿佛被这块小小的玉龙吸住了,看的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楚云飞在旁边陪着,都有些不耐烦了,一个多时辰都过去了,这老头是长到这玉龙里面了吧?不知dào

是什么宝贝就说一声,这世界大了去了,你看不出来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我又不会笑话你不是?不过想归想,楚云飞还真没胆子打扰周龙,好歹也是自己的丈母爹,辈分尊贵,身份总还是摆在那里的,咱别的不说,尊老爱幼这点儿公德心还是有的。

周龙当然不知dào

这厮在想些什么,自顾自地打量着玉龙,又过了很长时间,这才长长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这可是稀世珍宝啊!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楚云飞心中暗自撇了撇嘴巴,心说我说对吧?这老家伙果然不知dào

,小爷我都知dào

这是稀世珍宝的,现在想随口蒙我一下,就想让我告sù

你这东西的来历,然后顺藤摸瓜地打听清楚,再反过来蒙我是吧?我偏不告sù

你实情!楚云飞心说当初云阳真人那老神棍可是一押就中的,小爷我就看看你知dào

多少。

当下楚云飞心中暗笑,口中却恭恭敬敬地道:“这是在江南的时候,有个老人送我的。”

周龙连连点头道:“果然是稀世珍宝,看来你还真是有些运道,对了,另一件宝贝呢?不是说一共有两件吗?”

楚云飞道:“在兰陵那里,伯父您要是想看,我去叫她进来。”

周龙点点头道:“叫进来,我看看。”

楚云飞走出堂屋,刚出门就看见周清雅众人正在门口往里面张望,见他出来都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笑了笑,显然是偷窥被抓住了,自觉有些不好意思。

兰陵笑着道:“哥哥,我们见你这么长时间没出来,还以为你在里面被师父胖揍呢。”

楚云飞笑了笑道:“胡说八道,师父怎么会揍我?妹子,伯父让你进去一下。”

兰陵皱皱眉头道:“我吗?”

说着,用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显然有些饿不明白,周龙叫自己干什么?难不成上次老人家没杀得了自己两人,有些不服气,还想再打一场不成?

楚云飞笑着点头道:“就是你,不要担心,师父不会怎么样的。”

兰陵点点头,笑着往前走去。

楚云飞转头向周清雅她们打了个招呼,转身跟了进去。

楚云飞进去的时候,周龙正在查看兰陵的那块玉凤,脸上的神情依然有些震惊,只是却多了一份释然。

他听到楚云飞的脚步声,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你们坐了吧,听我说说。”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对望一眼,找了两张凳子坐了下来。

周龙道:“这两块玉器显然是同根同源的一块玉雕琢而成的,最难得的是,这两块玉器里面似乎有一种先天的能量气息,相互吸引,互相补充,如果能同时激发这两块玉器中的能量时,这两块玉器相互之间,就会产生一种相互配合的震荡,能量能在一瞬间激发出来。”

楚云飞听的连连点头,心说你也是个神棍,这么玄的事情,都能猜得到。

兰陵更是连连点头道:“师父,您说的对!这两块玉器就是像您说的一样,好几次我和哥哥遇到危险的时候,这两块玉器就会自动震动起来,我们就能知dào

对方遇到了危险,然后过去搭救。”

楚云飞也点点头道:“这倒是,这对玉器好几次都救了我和兰陵的性命。”

周龙点点头道:“不错,这两块玉器中蕴含着的强dà

能量气息,连修罗刀的刀魂都不是对手!”

楚云飞和兰陵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要是挡不住刀魂的话,现在两人就不能站在这里了。

周龙接着道:“这两块玉器中不仅蕴含着一种先天的能量气息,更重yào

的是,这种先天能量气息之外,似乎还有一些人为的能量,显然是有绝世高手把自己的一身修为硬生生地渡进了两块玉器之中,所以这两块玉器才有了相互吸引的能力。”

楚云飞不由问道:“师父,你不是说这两块玉器本来就是同源的吗?难道没有这位高手渡进去功力,这两块玉器就不能相互吸引吗?”

周龙点点头道:“先天的能量气息,如果不加雕琢,毕竟是先天之物,就好像这两块玉器如果不经过人工雕琢,毕竟只是死物,没有灵性。玉器中的能量气息也一样,如果没有高手加以引导,这两块玉器中的能量气息也就无法相互吸引,虽然这高手的内力比这两块玉器中的能量气息小一些,只是这人的内息有自己的灵性,人毕竟是万物之长,虽然能量没有这种天地之间宝器的强dà

,却多了那种独有的灵性,否则只是这两块玉器,又怎么会相互吸引?”

楚云飞现在有些明白了,周龙说的不错,这两块玉器中的能量气息显然是经过高丽的那名高手精心雕琢之后,才显示出强悍的力量,能屡次搭救自己和兰陵的性命。

他点了点头道:“我也试过想把这玉器中的能量气息收为己用,却只是徒劳无功。”

周龙叹了口气道:“这种先天能量来源于茫茫星宇,整个自然地气息何其庞大?不要说你无法把这种能量气息转化成自己的力量,即便是你能把这种能量气息吸入自己体内,恐怕也要落得个经脉寸断,爆体身亡的结局。”

楚云飞吃了一惊道:“这么厉害啊?幸亏我没有把这种能量吸收出来!”

周龙不由一笑道:“倒也用不着这么惊慌,这种能量气息要是能随便吸收出来,恐怕那个高手早就把它据为己有了,我现在想来,你之所以能控zhì

住修罗刀这么长时间,还没有被修罗刀中的刀魂侵蚀心脉,恐怕也和这件玉器有关系。”

楚云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这玉器中的能量虽然不能被我吸收出来,却无时无刻不在保护我?”

第九章 天人之境

周龙点了点头道:“不错,神物择主而居,尤其是这样的神物,没有找到自己的主人之前,神光自敛,一旦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就会慢慢地把自己的能量和神奇之处展示出来,而且宝物往往能在关键的时候搭救自己的主人性命,如果不是它自己选择的主人,宝物是不会轻易动用自己的能量气息的,既然这两块宝玉能数次相救你们的性命,这就是把你们当成了它的主人了。”

楚云飞心中隐约有些明白,听了周龙的话,他忽然想起自己再长安西山的林带之中和摄图一行人争斗之后,本来已经脱力了,浑身虚脱,连走路都没有力qì

,可是后来却有一种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一阵能量气息,充沛在自己的全身各处,后来自己才能迅速恢复力qì

,前去诛杀樊虎,要不是那个使枪的老人,岂能让樊虎这些马贼轻松脱身?

兰陵忽然问道:“师父,你说哥哥的修罗刀真是件凶器吗?”

周龙点点头道:“就现在看来,这柄修罗刀内的刀魂暴戾无比,这柄刀从刚开始炼制之后,就一直处于一种不公平的待遇之中,所以慢慢地变的嗜血成性,只有在杀戮和血腥中才能感到满yì

,这样来说,这柄刀果然算是凶器了。”

兰陵把自己身上挂着的阿蛮剑接下来,双手递给周龙道:“师父,听说这柄阿蛮剑也是和修罗刀同根同源的宝物,麻烦师父帮我也看看,是不是也和修罗刀一样,是世所罕见的凶器?”

周龙一愣道:“原来阿蛮剑竟然也到了你们手中?这可真是稀奇了。”周龙说着,从兰陵手中接过阿蛮剑,拔出剑鞘之后,只觉的一股森然气息扑面而来,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道:“好剑!”

说着,周龙上下端详了这柄阿蛮剑几眼,连连点头道:“果然是柄好剑,比起修罗刀来,恐怕还要珍贵!”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师父,为什么说阿蛮剑比修罗刀更加珍贵?”

他一直都在使用修罗刀,杀气到处,敌兵闻风丧胆,所向披靡,却没怎么感觉到阿蛮剑有什么凌厉之处,听周龙这样一说,不由的有些不服气。

周龙道:“修罗刀霸气外露,杀气太重,恐怕除了你之外,这世上已经没有多少人能使用了,要不是这块玉龙护住你的心脉,你现在早就被修罗刀的刀魂所控,身不由己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阿蛮剑呢?难道好些吗?”

周龙看了看手中的阿蛮剑道:“这柄宝剑虽然和宝刀同源同根,只是后来的际遇却各有不同,先天固然重yào

,后来要是能加以雕琢,即便是变废为宝,也不是不可能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深以为然,他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自然知dào

后天教育对一个孩子的影响力,这柄阿蛮剑其实就和孩子一样,虽然在娘胎里面备受委屈,后来却一直被白煞携带着,白煞被吐谷浑高手掳去之后,随即远离江湖,平静地等待临产,等到生下两个孩子之后,一颗心更是全心全意地放在这对双胞胎身上,那种天生的母性被激发出来,在她的熏陶之下,想必这阿蛮剑之中的杀气也被慢慢被她感化了。

果然周龙接着道:“阿蛮剑虽然也和修罗刀一样,可是后来际遇不同,慢慢地被它的主人感化戾气,后来又被封在吐谷浑的王宫之中,这柄神剑之中的戾气,比起修罗道来,不知dào

要少了多少倍?假以时日,或许能把阿蛮剑之中的暴戾之气完全化解,变成一件祥和的神兵,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周龙有意无意地扫了兰陵一眼,接着道:“兰陵性格温和,加上又有这枚玉凤照护,我在她脸上看不出来一丝端倪,这样下去,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把这柄阿蛮剑的暴戾之气化解掉,至不济,也能让兰陵平安自保。”

兰陵点了点头,她心中更担心的,却是楚云飞能不能化解修罗刀中的杀气,接着问道:“师父,有这枚玉龙护着,哥哥不会被这柄修罗刀控zhì

住心神吧?”

周龙摇了摇头道:“这就不知dào

了,毕竟这柄修罗刀是天下神兵,里面蕴含着的戾气非同一般,即便是以这枚玉龙之中的能量,虽然能暂时保护晋王的心脉,时间久了,可就难说了,毕竟这枚玉器中的能量不能随心所欲地加以控zhì

,而且玉龙和玉凤在你们两人手中,相互联合的时候才能发出无比的威力,一旦日后你们分开了,恐怕这枚玉龙,也未必就能挡得住刀魂的入侵。”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头隐约有些明白过来,修罗刀和阿蛮剑虽然同出一源,可是阿蛮剑中的戾气已经被化解的差不多了,现在的阿蛮剑,恐怕对修罗刀中的暴戾之气还有些限制的力道,而玉龙和玉凤却是相互支持,此长彼消之下,修罗刀当然被玉龙死死地压制住,而自己和兰陵一旦分开,形势立kè

就会发生变化,将来会怎么样,就难说了。

楚云飞此时心中已经了然,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兰陵一接触到自己的身体,自己立kè

就会觉得有一种平安喜乐的感觉,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可笑自己色迷心窍,还以为自己心中对兰陵怀有丫丫的心思,相信是爱情的力量帮zhù

了自己。

周龙当然没有云阳真人这老神棍的本事,猜不到楚云飞这厮心里在想些什么,接着道:“晋王这些日子里面,一直都在征战杀伐之中度过,想必这柄修罗刀也沾染了不少鲜血和生命,这样一来,无形之中又加重了修罗刀的暴戾之气,将来晋王肯定避免不了征战杀伐,还不知dào

会有多少生命消失在修罗刀下,所以这柄修罗刀中的暴戾之气,只会越来越重,将来的事情,就难说了。”

说着,周龙抬头望着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神情之中,深有忧色。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这倒是实话,周龙的这一番话,跟吐谷浑那个秃头和尚也迦南说的也没什么区别,只是云阳真人这老神棍却有自己的见解,说谁能载舟,亦能覆舟,这话反过来说也是一样,兵器毕竟只是兵器,成败荣辱,还在使用的人自己身上,存乎一心。

想到这里,楚云飞淡淡道:“伯父,你说的也对,不过凡事都由天定,将来的事情究竟会怎么样,谁又能说得准?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刀下就不知dào

死了多少个冤魂了,就算我赔上这条性命,也算是罪有应得,当做是给这些冤魂抵命罢了。”

他倒是能看得开,自己这条命,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即便是将来惨遭横祸,不得好死,终究也算是自己赚了。

周龙点点头道:“这也说得是,人生在世,终究不免一死收场,早死晚死的,也没多大区别。”

兰陵却不甘心,问道:“师父,你的意思是说,要是我陪着哥哥,那么我们身上的这对玉器就能相互配合,而这对刀剑也能相互克制,就可以压制住修罗刀中的戾气,对不对?”

周龙点点头道:“不错,想必应该如此。”

兰陵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和清雅姐姐,将来不离开你们左右,也就是了。”

周龙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兰陵,似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楚云飞知dào

这老头心里想的什么,估计周清雅没有告sù

老头自己是替身的事情,所以老头心里肯定以为自己和兰陵是亲兄妹,听兰陵这么一说,自然有些不好开口了。

他也不多说,只是笑着对兰陵道:“妹子,那你就陪着哥哥,将来要是我被这柄修罗刀控zhì

了心神,敢出去残害百姓,你就一剑刺死了我,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兰陵皱皱眉头道:“哥哥,不要胡说。”

周龙却叹了口气道:“你们先出去吧,我再休息一下,估计明天就能下地了,这两件玉器之中的能量当真厉害,要是你们能把这道能量加以运用,或许能化解修罗刀中的戾气也未可知。”

兰陵心中大喜道:“师父,你说我们要是能把这玉器中的能量加以运用,就能化解戾气吗?”

周龙苦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道:“只不过这种事情,谈何容易?还是先不说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兰陵的肩膀道:“妹子,回头再说吧,崔永浩那只老狐狸,还等着这对玉器做聘礼呢。”

兰陵这才想起来,崔永浩还在眼巴巴地等着这对玉器,心说怪不得这厮这么看重这对玉器,原来这玉器之中,竟然蕴含着这么大的神奇。

周龙听了这话,却忍不住抬头看看楚云飞,问道:“怎么了?崔永浩想要这对玉器?”

楚云飞点点头。

周龙一笑道:“崔永浩这厮修为到了天人之境,却始终跨不过去最后那道坎儿,想必这厮垂涎玉器中的能量气息,希望能借助玉器中的能量,帮他渡入天人之境吧?”

第十章 李世民新生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崔永浩的本事,果然有些门道。”

周龙淡然道:“我跟他见过一次,知dào

一些,崔永浩不足为惧。”

楚云飞听了周龙的话,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估计两人曾经对上过,看来崔永浩还吃了点儿亏。

兰陵道:“师父,你没听明白,我不是说崔永浩会持强夺宝,是因为父皇已经答yīng

了,要把这对玉器送给崔永浩,皇命难为,他这叫金口玉言,一出口就没法子更改了。”

周龙点点头,笑道:“这老家伙,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说完这话,他皱起眉头沉思着道:“这也不是没办法的事情,只是不知dào

行不行?”

楚云飞和兰陵相互望了一眼,心说不知dào

周龙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已经有了主意不成?要不然怎么说不知dào

行不行?

当下楚云飞道:“周伯父,难道有什么办法吗?”

周龙点点头道:“办法倒是有,只要我们能在宝物送出去之前,找到能容纳这对玉器中能量的容器,就能想办法把这对玉器之中的能量引导出来,到时候即便是崔永浩拿到了这对玉器,也毫无用处,只能做个点缀了。”

楚云飞微微一愣,问道:“容器?把灵气引导出来?”

周龙点点头道:“不错,这两件玉器虽然也算是上等宝物,只不过其中的灵气弥足珍贵,要说这两件玉器,其实也不过是稍微上等的玉质,倒也没什么稀奇之处,如果能找到容纳两件玉器之中灵气的宝物,未必就不能引渡出来,到时候再把两块玉器交给崔永浩,也算是有个交代了。”

楚云飞点点头,这倒是个好办法,即便崔永浩发xiàn

玉器中灵气已空,也无可奈何,最多只能暗中跺脚,跟楚云飞叫喊两声,却不能向杨坚那里说什么,只是却上哪里寻找这样的宝贝?

当下楚云飞向周龙微微躬身问道:“伯父,这样的宝贝,在哪儿能找得到?”

周龙缓缓摇头道:“这就难说了,这种宝物可遇而不可求,要看机缘了。”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老头这话的意思是没戏了,机缘这种东西,说有就有,说无就没有,哪里做的了准。

当下楚云飞也不想难为周龙,微微躬身道:“那就碰碰运气了,伯父,你先养伤,我们不打扰你了。”

周龙点了点头,接着道:“其实我倒是见过一双这样的宝贝,只不过,不知dào

你们能不能拿得到。”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老头这关子卖的,摆明了是想先引起自己的好奇好胜心,然后再引诱自己去找宝贝。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兰陵已经着急地问道:“师父,不知dào

哪里有这样的宝贝?”

周龙叹了口气道:“昔日天竺王子一苇渡江,来到我中原之中,后来开宗立派,成就了禅宗一门,后来在少室山下,少林寺中坐化,临去之前,留下两件舍利子,成为少林镇宗至宝,达摩临去之时,曾经留言给少林群僧,说这两件舍利子必须流落江湖,在人世间饱受洗礼之后,才能成就无上至宝,其中之一自然会返回少林,成就千百年的传承,这两件宝贝,现在可都在少林寺中搁着,要是你能得到这两件宝物,那肯定能收纳玉器中的先前精华,暂时当做灵气的容器。”

楚云飞听的怦然心动,心说少林寺的和尚那可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达摩祖师更是了不起,将来少林寺传承几千年,就是到了二十世纪,依然是佛法昌盛,香火不绝,达摩老祖留下来的宝贝,当然是非同小可了,不过到少林寺里面去盗取宝物,似乎风险不小。

周龙抬头看了看楚云飞的神情,笑道:“其实也不用太担心,据说少林寺中高手如云,要是硬取,当然有些困难,不过想想办法,说不定也能得到的,怎么个办法嘛,存乎一心,这世上还真有人办不到的事情吗?”

一番话,说的楚云飞心中豪气大生,点点头道:“不错,我就不相信,这世上能有人办不成的事情!”

当下两人告辞出门,来到门外一看,天色已晚,空气中飘过一阵淡淡的饭香味,两人这才知dào

,这一番话,竟然说到了晚饭的时候。

当日楚云飞和周清雅住在一起,两人数月不见,现在小别胜新婚,别有一番璇玑。

第二天清晨醒来,周龙已经从堂屋之中走了出来,气色虽然还没有完全康复,脸色却比先前好了许多,楚云飞众人上前拜见了周龙,说了一下李渊和单童的事情,周龙听了点点头,不置可否地道:“你们想用宝儿暂时安慰一下李渊?”

他说着话的时候,眼睛却盯着周清雅。

周清雅笑着道:“爹爹,李渊大老远的赶过来,要是见不到自己的孩子,岂不是难受?我们只不过把孩子临时借给他看看,安安他的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周龙向来极宠这个外孙,自从他生下来,什么天材地宝的那是没少糟蹋,这孩子整天被周龙泡在药水里面,还不时地给他喂些宝物,要不是这孩子实在太小了,估计上次楚云飞从后山背来的宝贝都被这小子糟蹋光了。

他听说这几个年轻人竟然让自己的孙子冒充一个夭折的孩子,心里不免有些不满yì

,不过老头也够开通,心说人家的父母亲都没说什么,自己也不用这么迂腐了,当下周龙点点头道:“让他看看宝儿倒可以,带走就不行。”

楚云飞急忙点头道:“那当然,当然不能让他带走了。”

周龙点点头道:“你们就请客人们都进来吧,单童这孩子,带过来让我看看,留在这里可以,要是没什么天赋,我却不能收他当弟子。”

楚云飞急忙点头称是,他知dào

周龙择徒极其严格,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当下众人把李渊等人迎了进来,众人上前拜见过周龙之后,楚云飞才把宝儿抱了出来,送到李渊手中。

众人都有些但心地望着李渊,生怕他看出什么端倪,没想到李渊丝毫没起疑心,抱着孩子笑歪了嘴巴,连声称赞周龙医术如神,当真是神仙一流的本事,这孩子刚来的时候病怏怏的,现在健壮的简直就像个小牛犊一样啊!

周龙被这厮称赞的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了两声道:“李渊,孩子还不能让你带下去,回头我再帮他用些药物巩固一下,不要旧疾复发,可就难缠了。”

李渊听了,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声应是,恋恋不舍地把孩子送还给楚云飞手中。

当下楚云飞急忙带着单童上前拜见周龙,周龙看了单童这孩子之后,向楚云飞点点头道:“这孩子就留下来,我传他些东西,就当是我的关门弟子吧。”

李渊急忙向周龙道:“周剑师,还有我的孩子啊,小子世民,也请老剑师收他当个小徒弟,李渊感激不尽啊!”

李渊心说这可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要是李世民能跟着这个老剑师学习武功,将来的成就,自然也不用担心了。

周龙一愣,心说李世民?这才反应过来,李渊说的就是自己的外孙子,周龙不由的向楚云飞瞪了一眼,心说都是你这狗头出的馊主意,什么冒名顶替的?弄得现在老子连自己的外孙都不敢认,还说什么收徒弟?这不是给老子降辈分吗?

楚云飞一看老头的眼神,就知dào

老头不高兴,毕竟这是自己的亲外孙,收不收徒弟的,老头就这么一个外孙子,那是打破头也要给他教点好东西不是?不过让老头收徒弟这种事情,老头当然不乐意了,一方面给周龙降了一辈,另一方面也显的生分了不是?

当下楚云飞往上走了一步道:“李大哥,你我情同兄弟,这孩子放在山上,周剑师自然会指点他一下,你放心就是了。”

周龙点点头道:“不错,李渊,你不用担心,这孩子留在山上,我自然好生照看,我话已出口,既然说单童这孩子是我的关门弟子,就不好再更改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李渊知dào

像周龙这号的剑侠,各个都有些古怪脾气,要不然怎么能显出自己的与众不同不是?当下不敢再说,心说只要老头能答yīng

教授武功就行了,至于名分,倒不是什么重yào

的事情。

当下李渊急忙拜谢了周龙,恳请他照顾自己的孩子。

周龙心说我的孙子,就是让我拼上这条老命,老头也是心甘情愿的,要你在这里啰嗦?想的生气,忍不住又瞪了楚云飞一眼。

楚云飞心中一寒,心说这可是张丽华那小娘皮出的馊主意,关我屁事啊?不过话却不敢出口,毕竟当初是自己惹的事情,非要把李渊的孩子送上来让周龙帮忙医治,现在又是自己把李渊带到山上来看儿子,说白了,这都是自己惹的祸,周龙把这事归结在自己头上,也算不冤了。

第十一章 乡绅

只是楚云飞被周龙这两眼瞪得心中发寒,眼看事情也办的差不多了,急忙向周龙告辞,说自己奉杨坚之命,前往江南平叛,这就不多呆了。

周龙冷哼一声,知dào

这小子想开溜,也不多说,心说老子见了这群莺莺燕燕的小姑娘,心里就来气,不过老头见周清雅没说什么,倒是和她们相处的十分融洽,也就不好多说什么,隋朝的男人,一个人有个三妻四妾的,实属寻常,这种事情,周龙也只能在心中生生闷气,却也不好说出来。

当下周龙点点头道:“你们放心去就是了,回头清雅好些了,我派人送她过去找你。”

楚云飞心里明白,周龙这是心疼女儿,估计也是害pà

自己在外面沾花惹草的,将来把周清雅抛在脑后。

当下楚云飞急忙答yīng

了,带着众人下山而去。

出山之后,李渊再三拜谢楚云飞的恩情,两人依依而别,楚云飞带着众人直奔江南,而李渊却径直会长安城去了。

楚云飞众人一路行走,不一日就来到扬州城外,抬头看去,见城头上依旧飘扬着隋朝的军旗,显然是麻叔谋等一众狗头都在这里了。

当下楚云飞吩咐卫兵,前去叫开城门。

卫兵领命而去,拍马往扬州城下而去,这卫兵没走多远,就听见城门上一个声音高声叫道:“呔!前面来的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卫士吓了一跳,急忙道:“守城的兄弟听了,晋王爷驾到,快快通报一声。”

城头上的军士一听,急忙探头往外张望,见远处的人,果然有些像是楚云飞的身影,不由惊喜地叫了一声:“果然是晋王爷到了,兄弟,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回去禀报!”

这厮急忙翻身上马,拍马如风,向城里赶回去。

没过多久,就听见城头锣鼓声大作,更有人拉来一个唢呐队,唧唧歪歪地吹了起来。

城门打开,麻叔谋鲁广达当先冲了出去,身后是无数士兵,这些货一边往外冲,一边高声叫喊着:“欢迎晋王爷!晋王威武!晋王雄壮!”

兰陵等众少女都是咯咯娇笑,楚云飞苦笑着斥骂道:“这群夯货,竟然这么欢迎本王。”

骂归骂,楚云飞见到这批手下的军士,心中却着实欢喜,军队里面都是热血战士,大家相互开开玩笑什么的,不伤大雅,而且相互之间直来直往的,少了在长安城里面的那种勾心斗角,让楚云飞觉得很舒服。

当下楚云飞一拍马,向前冲了几步,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现在的这些将士,都是自己的心腹,楚云飞当然着意笼络。

当下众人把楚云飞一路迎进扬州城,楚云飞一路上左顾右盼,心说扬州城果然名不虚传,即便是在隋朝,这里也算得上是大中型城市了,来来往往的都是美女,自来扬州美人甲天下,看来当真是所言不虚。

众人一路来到帅府之中,分别落座之后,楚云飞看了看麻叔谋,问道:“麻将军,叛军的事情,弄的怎么样了?”

麻叔谋呵呵笑道:“托晋王大人您的洪福,这群叛贼前些日子还来过一次,不过被我们打的落荒而逃,后来我们追出去十余里地,杀死无数贼兵,之后就再没见过叛贼的影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高阿古和高智慧这两个贼子,可曾抓住了吗?”

麻叔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道:“这个,晋王爷,我们捉了几个贼兵问了问,好像这两个贼子已经不在贼军阵营内了,听说是已经渡江而去,往高丽逃走了,也不知dào

是真是假?”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话多半是真的了,自己前些日子审讯过高忠,这厮说的话,跟乱军说的也没多大差别,估计应该不会错了。

当下楚云飞问道:“我离开的这些日子,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麻叔谋苦笑着道:“晋王爷,还真没什么大事情,最大的事情就是我们已经把前任江南都督崔长仁的藏宝库给找到了,里面的东西都已经封存了,就等着晋王爷您过来验货了。”

楚云飞见这厮眼睛里面贼光四射,知dào

这批财宝肯定不少,当下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这当然是大事了,好,我们就过去看看,不知dào

崔长仁究竟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麻叔谋众将连声称是,当即给楚云飞领路,来到藏宝库之中,打开大门,吩咐士兵掌灯观看,楚云飞一边观看,一边连连点头,脸上的表情那是相当满yì

,语气却显的十分沉重:“国贼啊!身为上位者,竟然这样暴敛财物,这样的行为,当真是猪狗不如啊!”

众将听得心中都是好笑,心说貌似现在这批财宝的主人正是晋王爷您自己,您这样说话,岂不是连自己都骂进去了?不过众将士胆子上面也没长毛,还不敢跟楚云飞这样讲话,听他这样说,纷纷点头称是,异口同声地大骂崔长仁,反正大家都清楚,杨坚已经砍下了崔长仁的脑袋,反正晋王爷领先骂自己的娘舅,自己众人跟着起哄就是了。

楚云飞看了一遍,心中极其满yì

,心说还是崔长仁好啊,帮自己用心用力地攒了这么多宝贝,末了还让自己送上断头台,成就了自己大义灭亲的好名声,当真是要多谢他才是。

他在里面捡了些珍珠翡翠的东西,塞进怀里道:“我回头看看这些宝贝是不是真的,可不要被崔长仁这死鬼给蒙混了。”

众将士齐声称是,连声赞叹晋王爷行事小心谨慎,算无遗策,连这么小的事情都能想到,果然是事无巨细,样样都离不开晋王爷啊!

其实楚云飞也明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心里当然都明白,自己这就叫中饱私囊,顺手牵羊而已,不过拿东西这种事情,晋王爷又不好意思偷偷过来不是?属下的将士也不敢不经吩咐,就把宝物擅自送到自己府里去,晋王爷只好当着大家的面矫情一把,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麻叔谋那可是人精了,立kè

道:“就是就是,还是晋王爷您想得周到,我们这些大老粗,那是什么都不懂,这样吧,就烦劳晋王爷一下,回头让兄弟们把这里的贵重东西都给您送过去,您仔细验收一下,我们可是堂堂的隋朝天师,眼睛可要擦得雪亮,要是被人以次充好,可就丢了我家晋王爷的脸面了。”

众将心下雪亮,心说果然不愧是老兵痞子了,这厮一见晋王爷的动作,立kè

就知dào

了王爷的心意,急忙送宝贝拍马屁,怪不得这厮成为晋王的大红人啊!

当下众将不甘落后,纷纷赞同麻叔谋的主意,就连韦云起这个新来的将军都是连声称赞楚云飞英明神武,威武雄壮。

楚云飞呵呵连声,心说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兵,麻叔谋这狗头带出来的兵,跟这狗头一样灵光。

当下楚云飞连连点头,这才回身出了库房,一边向众将问道:“出了这件事情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大事?”

鲁广达道:“启禀晋王爷,前些日子周围的一些乡绅过来了,说要拜见扬州总管,我们说您不在这里,好像他们的意思是,前些日子崔都督在这里闹腾的挺厉害的,弄的好多富豪都是苦不堪言,损失了很多财物,想请您主持公道,看看能不能给他们追追财物。”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现在这堆财宝的主人就是老子我自己,你说追赃,这不是追老子自己吗?

他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知dào

了,附近的盗贼都平定完了?”

鲁广达笑道:“盗贼还真没多少了,都是些四处流窜的马贼,不过也弄不出来什么风Lang,这倒不用晋王爷操心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隋军大军一到,马贼自然是望风而逃,不过这倒是不伤大雅,毕竟什么朝代之中都有些马贼存zài

,不可能完全杜绝,只要不出大事情,也就是了。

眼下让楚云飞头疼的还是这些江南的所谓绅士了,这些**多都是能影响一方的大家富豪,门人弟子,亲戚宾朋那是一扯一大堆,要是他们都不满yì

,弄不好又要出现一些骚乱造反的事情,自己再扬州做总管,总不能把这些大家乡绅都杀了,这就成了当初的崔长仁了,弄得个官逼民反这类的事情,到后来不知dào

杨坚又要派什么人过来平定自己,顺带着把自己的财物一揽而光。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已经打定主意,对付这些乡绅,还是要用怀柔的政策,如果实在遇到冥顽不化之人,再按照人民外面的矛盾来处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大定,心说要钱吗?反正老子这么多银子也用不完,顺带着给大家都分一些,这就叫做散财免灾,不过给的银子当然不能太多了,把意思表示出来就行了,反正东西都是被崔长仁给搜刮来的,现在就算少了,也怪不到自己头上,崔长仁顺手牵羊的都花出去了,那谁知dào

不是?

第十二章 醉酒滋事

当下楚云飞带着众人一路出了库房,重新回到帅府之中,楚云飞向鲁广达道:“广达啊,这些乡绅现在在什么地方?我们过去拜访一下。”

鲁广达忙道:“晋王爷,也不忙在这一时,况且这些人都是从各个地方聚集来的,现在去找他们,还真要费些时间,回头您休息好了,我再派人打听清楚了,让他们过来拜见晋王爷您就是了。”

楚云飞想了想道:“也罢,这件事情先放一下,你打听一下,等打听清楚了,我请这些人吃个饭,顺带着把情况了解一下。”

众将一听,都放下了心,知dào

什么事情一说到吃饭,那肯定就好解决了。其实大家也都有些担心,楚云飞不在的时候,这些乡绅给在座的这些将士也没少送东西,这些乡绅也都是明白人,现在是隋朝的天下,毕竟还是杨坚说了算数,现在杨坚派了杨广坐扬州总管的位置,这些带兵扛枪的,那可就是今后的最强势力了,所以这些官绅虽然嘴上说是想要银子,其实一来是过来探探口风,二来也是攀攀交情,至于银子什么的,大家还真是没怎么放在心上,众人都是明白人,这些银子都到了晋王爷手中,到手的银子,再想让晋王爷往外吐,那恐怕不是一件容易事。

所以这些地方官绅过来的时候,上下打点,都想跟这帮新贵搞好关系,银子土产的,还真没少送。

麻叔谋鲁广达也都是吃饭的,手头当然都沾了些荤腥,所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要是楚云飞吩咐吧乡绅都捉来,一通板子打下去,众将士的脸面可都被晋王爷给打残了。

当下众将士连连点头,齐声赞颂楚云飞宽宏大量,气度非常,说什么身为上位者,就要有这样的气度,这就叫什么来着?宰相肚里能撑船,咱晋王爷的肚子里面,那何止能撑船啊,那简直都能汇集所有的山川河流了。

楚云飞被这帮兵痞子拍的晕晕乎乎的,笑眯眯的十分高兴。

当晚麻叔谋众将士做东,请楚云飞过来吃酒,楚云飞本来想叫兰陵和柳氏姐妹李慕清一起去,不过兰陵她们嫌这些军汉粗鲁,懒得搭理他们,最后只好楚云飞独自前往,最后被众将士灌的晕晕乎乎地送了回来。

兰陵和众少女只好替他清洗了一下,任凭这厮在床上昏昏睡去。

兰陵心中多少有些担心,毕竟修罗刀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始终是个心病,偏偏楚云飞还醉生梦死的,丝毫都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弄的兰陵心中焦急不已。

第二天清晨起床之后,楚云飞只觉的头痛欲裂,心说看来昨天这酒还真是没少喝了,要不然,自己的头也不会疼的这么狠了。

当下楚云飞赶往帅府,众将士都已经坐在帅府里面等候多时了,见楚云飞过来,纷纷站起身来施礼相迎。

楚云飞摆摆手道:“大家都坐了说话,广达,你昨天说的事情怎么样?”

鲁广达皱皱眉头,心说昨天说的什么事情啊?怎么全然不记得了?

楚云飞见他一脸茫然,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就是宴请众乡绅的事情。”

鲁广达这才反应过来,心说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吗?好像昨天不是这样说的啊?

不过他也不敢多说,急忙向楚云飞道:“既然晋王爷有意,那就定在今天晚上吧?”

楚云飞点点头道:“就定在今天晚上吧,你们去准bèi

一下,找个大些的酒楼,弄的气派些,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寒碜。”

众将士立kè

齐声应命,心说这话说的好啊,晋王爷请客吃饭,要是寒碜了,岂不是丢了隋朝的颜面吗?

当下众将士吩咐下去,派人送信给扬州城里的众乡绅,说晋王爷今天晚上请客,让众人都过来拜见晋王爷。

楚云飞把事情吩咐下去,自己也不用怎么操心,反正都有底下的将士操劳,他乐的清闲,昨天晚上这厮把怀里揣着的宝贝醉汹汹地分送给柳氏姐妹和李慕清,今天一大早,麻叔谋就派人抬了两个箱子,送到了晋王爷的总管府上,楚云飞打开一看,珠光宝气的,果然都是好东西。

他也不多说,摆摆手吩咐叫来兰陵一众少女,让她们自己挑选中意的东西,反正都是崔长仁这个死鬼留下来的,大家心里明白就是了。

现在楚云飞处理完公事之后,立kè

赶回总管府中,众女子也都吃完了早饭,见他回来,纷纷起身相迎。

楚云飞笑咪咪地左顾右盼,心说人生得yì

须尽欢,得yì

嘛,就该有美人相伴,这才能尽欢不是?

当下楚云飞带着众美人去扬州城里转悠,看看扬州的风土人情,听听大戏,唱唱小曲,倒也乐的轻松。

到了晚上的时候,楚云飞自己随着众将士一起去扬州城最大的一个酒楼聚香园,虽然说是楚云飞请客,麻叔谋等一众将领都已经打点停当,楚云飞只不过是过去当中一座,就算是主人到了。

众人坐下来之后,没过多久,一众乡绅纷纷前来拜见晋王爷,没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地提了不少东西,楚云飞把眼一看,心说就这幅架势,一个个都是膘肥体壮的,手中大包小包的都是宝贝,还说什么过来要钱?这些货分明就是送钱来的。

麻叔谋这厮有模有样地在门口摆了张桌子,每人过来都记一笔账单,某某大员外送了两只人参,某某官员送了一瓶龙虎壮阳酒,某某富商送来一箱金枪不倒丸…

当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楚云飞看了看拜单,忍俊不禁,尤其是看到那一箱子金枪不倒丸的时候,楚云飞都快倒下去了,这箱子足足有个桌子大小,里面装着的,竟然全是这种小丸药,这要是算下来,估计自己这辈子都有的用了。

当下楚云飞吩咐大开宴席,席间酒肉充足,只吃的众人都是兴高采烈的。

楚云飞也大概地听了一下这些乡绅的意思,不外是说当初崔长仁过来之后,鱼肉乡里,横行霸道,大家都出了不少银子,现在的晋王爷到来之后,清正廉明,众百姓都感欣慰,还望晋王爷能继xù

为民做主,当好众人的青天大老爷之类的话。

楚云飞心中暗笑,心说这哪里是过来要钱的啊?这分明就是过来攀关系的。

他白天的时候在扬州城里转了一下,大概了解了一下贫民百姓的生活,扬州城里的百姓生活还算富庶,街道上是一片升平景象,麻叔谋众人倒也遵从楚云飞的安排,虽然士兵盘踞在扬州城里面,纪律却十分严明,百姓倒也没什么怨言,不过话里话外的,总是以前朝遗民自居,这倒也不稀奇,中原古往今来都是这样子,每一个朝代覆亡之后,总会跳出来一些自认忠臣义子的人,说一些反清复明之类的话。

楚云飞心说这种情绪只能慢慢地疏导,只要不出什么大事,过个一两年,百姓心里安稳了,前朝的事情也就慢慢地揭过去了。

当前最重yào

的事情就是自己要加意笼络人心,让江南人民都感觉到自己也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们从心里不排斥自己,也不排斥隋朝。

这种事情,急不得,而眼前的这些乡绅官绅,能不得罪最好就不要得罪了,这些人就像是自己的宣传广告,很多事情都要靠他们的嘴巴出去宣传。

当下楚云飞刻意笼络,殷勤劝酒,众乡绅官绅也都刻意逢迎,一顿饭吃的十分尽兴,只是楚云飞前一日被一众兵痞子灌得烂醉,今天还有些不舒服,就没有怎么喝酒,这一张桌子上都是些乡绅官绅的,见他不怎么喝,却也不敢狠劝。

众人喝的尽兴,呼兄唤弟的,相互之间显得亲热无比,这批乡绅趁着酒兴,叫来几十名小姑娘,每人身边都做了两个,楚云飞身边自然被安排了两名姿色风度都是上乘的美人儿,频频向楚云飞劝酒,眼神软绵绵地在楚云飞身上扫来扫去,一口一个晋王爷,弄得楚云飞心里酥痒不已,好像回到了二十世纪和朋友一起逛酒吧的情景,只不过当时却没有现在这般风光。还好这厮没怎么喝酒,倒也没有趁机揪着小姑娘出去开房子,只是在两个小姑娘劝说之下又多喝了两杯酒。

众人见楚云飞似乎不怎么满yì

这两个小姑娘,立kè

就不愿意了,这些**多喝的头晕脑胀的,见送来的姑娘不能让晋王爷满yì

,这还得了?当下几个兵痞子率先发难,麻叔谋啪地一声把桌子一拍,叫道:“掌柜的,给老子过来一下!”

楚云飞倒是一愣,心说这狗头也不知dào

发什么酒疯?怎么的就开始拍起桌子来了?

当下楚云飞也不发作,心说这厮喝多了酒,发发疯也没什么关系,毕竟都是一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偶尔喝醉了酒打个架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情,就好像自己一帮狐朋狗友当初在酒吧里面喝酒的时候一样,有事没事的总想找茬儿跟别人打个群架,闹点儿是非,现在楚云飞见麻叔谋拍桌子,倒也没怎么在意,只是笑咪咪地看着这厮究竟要干什么。

掌柜的听到麻叔谋的叫喊声,立kè

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心说这也不知dào

是怎么了?

他向麻叔谋陪笑道:“麻军爷,您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酒菜不满yì

吗?”

这掌柜的显然认得麻叔谋,想必是这厮先后到这里来了不少次了,所以掌柜的都知dào

这厮的姓氏了。

麻叔谋冷笑一声道:“掌柜的,酒菜不好,老子都能忍了,不过你让楚公子不开心,老子可就忍不了了!”

说着,这厮一拍桌子,向掌柜的吼道:“还不快去给楚公子找两个招牌货色过来?”

掌柜的对这厮显然很熟了,知dào

麻叔谋现在是扬州城里面数一数二的大官,连他都可以巴结的这位,估计官阶那就大的没谱了。

掌柜的急忙陪笑道:“麻爷,您能不能给小老二指点一下,哪位是楚公子?”

宴请众乡绅的事情,楚云飞不想弄得太过招摇,毕竟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却在这酒楼里面和众人吃喝玩乐,这是说出去,传到杨坚耳朵里面恐怕不怎么好,所以楚云飞一再告诫众将士,不准透露自己的姓名,还是用了楚风这个假名字。

当下麻叔谋向楚云飞一指道:“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楚公子那是人中龙凤,你这厮是不是没长眼珠子?这么脱俗的人物你都看不出来?当心麻爷我挖了你一双眼珠子!”

第十三章 紫陌红尘

掌柜的吓得一激灵,心说这些兵痞子可真是说得出来做得到的,真要是惹毛了这群祸害,估计自己这酒楼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他急忙顺着麻叔谋的手指望去,这才看见楚云飞端坐正中,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似乎比身边这些军汉顺眼多了。

当下掌柜的急忙向楚云飞跑过去,陪笑道:“楚公子,您有什么不满yì

的,尽管给小老儿说就是了,我这就给您去办。”

麻叔谋怒道:“你这狗头,连这点儿眼色势头都没有吗?你没看见楚公子神情严肃,心里显然不怎么高兴吗?我说老东西,楚公子不高兴,肯定不是因为酒菜,你就不能换个能让公子高兴起来的人儿过来吗?”

楚云飞心说这狗头越闹越不像话了,其实凭良心说,自己身边这两个美人儿也算是上等姿色了,不过楚云飞整天在兰陵李慕清柳氏姐妹这些绝世美人身边盘旋,眼界被滋润的日益增高,还真没怎么把身边的这两个美人儿看在眼里。

不过楚云飞也没打算给掌柜的找事,听麻叔谋这样一说,不由笑笑道:“行了,坐下喝酒吃肉,不要凶巴巴的吓坏了客人。”

麻叔谋听楚云飞这样一说,这才不敢多说,坐了下去。

掌柜的那可是八面玲珑的角色,一看这架势,立kè

就明白楚云飞的身份不简单,哪里敢丝毫怠慢?急忙点头道:“楚公子,麻爷教xùn

的对,我这就给您找两个顶尖儿的美人儿过来相陪,楚公子您一定要满yì

而归。”

掌柜的说着,急忙走了出去,向旁边的小二叫道:“去把秋霞姑娘请过来。”

小二听了面露难色道:“掌柜的,这恐怕不大好。”

掌柜的听了一瞪眼睛道:“有什么不大好的?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想挨揍不成?”

掌柜的刚刚在麻叔谋这狗头那里受了一肚子的气,现在见连这小二都敢跟自己顶嘴了,不由的怒从心头起,心说这狗头是不是想挨揍啊?

小儿急忙陪笑道:“不是我不愿意去,掌柜的,现在秋霞姑娘可是陪着翟家兄弟呢,这要是就这样过去了,那翟家兄弟岂肯干休?”

掌柜的愣了一下道:“怎么的?翟让翟礼两兄弟也来了?”

小儿连忙点头道:“可不是吗?翟礼的脾气掌柜的您可也知dào

,要是惹怒了他,也不见得就比这些军爷好办。”

掌柜的听了,忍不住顿足道:“这,这可如何是好?里面的这些军爷可是不满yì

的很,翟让翟礼又是个不讲理的主儿,这可叫我怎么办啊?”

小二见掌柜的急成这个样子,忍不住问道:“掌柜的,究竟这些军爷要干什么?难道他们指名点姓地非要让秋霞过去不成?”

掌柜的摇摇头道:“倒也没这么说,这些军爷不过是想让人伺候的那个楚公子高兴些,我想除了秋霞之外,我们这酒楼里面也没什么出众些的姑娘了,所以想让秋霞去顶一阵子。”

小二笑道:“掌柜的,我看您是忙糊涂了,您要是让我说,我看这事其实也不怎么为难,您难道忘了,咱这酒楼里面,可还有一位比秋霞美出去几十倍的人儿在呢,您老人家过去说说,让她去顶一下不就行了?”

掌柜的显然知dào

这小二说的是谁,忍不住踌躇了一下,有些为难地道:“这恐怕不行,当初紫陌姑娘过来的时候,可是说好了卖艺不卖身的,这样做,岂不是愧对当初的叶大人了?”

小厮叹了口气道:“掌柜的,这叫事急从权啊,您这些年来,可真没少照顾过叶小姐,现在事情紧急了,您求她帮您个忙,渡过这个难关不就行了?再说了,就是陪着这些军爷高兴一下,又不会真的让她做什么,回头这些人喝多了,您再叫人过去把紫陌换下来不就结了?就说紫陌不舒服,头疼脑热的,不久出来了?”

掌柜的听了,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说这倒也是个主意,先让紫陌上去顶一阵子,过一会儿就让人换她下来,只要不是真的被这些军汉占了便宜就行了,想必叶紫陌也会帮自己这个忙的。

当下掌柜的咬咬牙齿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掌柜的急忙厚着脸皮来到一楼的大堂中,叶紫陌正在为一众酒客弹琴凑兴,一抬头就看见掌柜的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叶紫陌不由微微一愣,停了下来,站起身迎接掌柜的。

掌柜的向地下的众酒客告了个罪,团团一鞠躬道:“各位看官,您先慢慢用酒,我有些话要跟紫陌说说,先向各位告个罪。”

说着,在一众酒客的轰然咆哮中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紫陌微微一笑道:“各位爷,我去去就来,您们请慢慢用。”

说着,转头跟着掌柜的走了出去。

掌柜的见紫陌跟了出来,回身向她一躬身道:“紫陌,今天张叔我遇到了点儿麻烦,还望紫陌姑娘能救我一救。”

叶紫陌不由的愣了一下,问道:“张叔叔,你这是干什么?叶紫陌受您大恩,无以为报,您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掌柜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末了道:“紫陌,你也知dào

,我们就是靠这一行当吃饭的,现在这些隋朝军爷我们也得罪不起,偏偏翠玉翠红这两个丫头又不会招呼客人,秋霞又被翟让兄弟给占着,我,你张叔我可真是没法子了,紫陌,你就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稍微帮我一下,等下秋霞腾出来手,我立kè

就让她过去把你换下来,决不让这些混蛋官兵占你便宜。”

叶紫陌听了之后,不由愣了一会儿,这才道:“张叔,这事,我就去试一下,只是不知dào

能不能行。”

掌柜的听她点头,高兴的连连点头道:“行,行,有什么不行的?紫陌你肯出去,一定能把这群狗头的眼睛都看直了,肯定不会不满yì

,张叔就怕委屈了你。”

紫陌缓缓地叹了口气道:“张叔,您对我这么多年的照顾之恩,我只不过去陪个酒,能有什么委屈的?”

掌柜的也陪着她叹了口气道:“紫陌啊,这碗饭也不好吃,过了这个事,回头找个好人家,安安生生地嫁出去,也就行了。”

叶紫陌默然不语,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张叔,我们这就去吧?”

掌柜的点点头,当先带路,往二楼走去。

叶紫陌刚要起步往前走,就听见门口处有人阴阳怪气地叫了一声道:“掌柜的,这是要把紫陌带到哪儿去啊?咱家兄弟二人可都在这里坐着呢?”

掌柜的闻言一愣,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脸色略显苍白,细长脸型的青年人站在大堂门口,手中折扇轻轻摇晃着,显得自负中带着一分妖娆。

掌柜的急忙陪笑道:“翟公子,您怎么出来了?莫非是秋霞这丫头不懂事,惹的公子您生气了?”

这青年人正是翟二公子翟礼,他和翟让两人对叶紫陌的美色垂涎已久,时不时地往聚香园来一趟,心中惦记着的,就是这个叶紫陌,现在他见掌柜的要带了叶紫陌走路,心里未免不乐意,心说怎么着,我翟家兄弟都在这里带着,你就要把人往外带,难不成是看不起我们哥俩?

他听掌柜的这样说,冷笑着道:“关秋霞屁事!小爷现在说的是紫陌,你好好给小爷说说,这是要把紫陌带到哪里去?”

掌柜的急忙笑着道:“翟二公子,您别生气,这不是二楼的官爷点名道姓的让紫陌上去唱个小曲儿吗?我带她上去一下,就回来。”

翟二公子冷笑道:“怎么的?莫非楼上的就比楼下的高贵些不成?官爷怎么了?官爷就比平民百姓难对付?”

掌柜的吓了一跳,心说这不是找事吗?您翟二大爷不怕什么,惹了事情,大不了拍屁股走人,我这可是全家老小都搭在这个酒楼上面,想跑都跑不了。

掌柜的急忙陪笑道:“翟二公子,您这不是为难老头儿吗?这样,翟二公子您消消气,今儿个的酒菜全当我请您二位的,您就高抬贵手,放我们先过去吧?”

翟二公子冷哼一声道:“怎么着?掌柜的莫非是嫌我们哥俩没钱吗?”

掌柜的一听这话,吓了一跳,急忙道:“翟二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哪里敢小看您二位爷?实在是楼上那些军爷催的狠了,要不然,我哪儿敢在二爷您的眼皮底下拉人啊?这样,我带着秋霞上去一下,这就下来。”

翟礼还待再说什么,叶紫陌见掌柜的实在是下不了台面了,只好向翟礼微微一个万福道:“二公子,张叔这也是为难的很了,要不这样吧,就当奴家欠二公子一个人情,回头我给二公子您唱歌曲儿,就当我给您赔罪了,还不行吗?”

翟礼一听这话,乐的眉开眼笑道:“行,不过你可要在我们哥俩身边唱!”

叶紫陌迟疑了一下,只好点头答yīng



第十四章 此情可待成追忆

她知dào

这哥俩的德性,那可真是标准的**系列的人物,这酒楼上面的姑娘都被这俩祸害折腾过来了,现在轮到秋霞,不过这俩祸害显然没有满足,把眼睛一直都盯着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找寻机会,想向自己下手,这要是坐在他们哥俩身边,不知dào

这俩畜生会使出什么下流招式来?

只是她眼看掌柜的实在是没法子了,感激掌柜的这么多年对自己的照顾,心中一软,就替掌柜的接了下来。

果然一看叶紫陌接口,翟礼这畜生心中大乐,心说爷不缺银子,爷就喜欢美人儿,纠缠着张老头有什么用处?最多给爷赔几个散碎银子,就算是把这酒楼都赔给二爷,二爷我也不稀罕!

所以这小子一听叶紫陌接口,心中大喜,他们兄弟垂涎这叶紫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叶紫陌是前朝大臣叶翔的女儿,叶翔当初为官清正廉明,虽然他被奸人所害,身首异处,可是他的名声却深受扬州城里的百姓乐道,即便是人已经死了,却丝毫不妨碍百姓对他的爱戴,而他的独生女儿叶紫陌虽然靠卖唱为生,身后却有些不知名的势力拥戴,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翟礼也不清楚,只不过好几次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的时候,都阴差阳错地被这丫头溜走了。

现在听说这丫头主动地送上门来,翟礼哪里还有不满yì

的?当下喜滋滋地点头道:“行,紫陌姑娘,只要你肯来陪我们哥俩喝杯小酒,什么事情都就此一笔勾销,掌柜的,你可是说了,紫陌上去就是唱歌小曲儿,要是时间久了,可别怪你家翟二爷我不高兴!”

掌柜的连声答yīng

,心里却是苦翻了锅,心说时间短了,上面这群军爷能乐意吗?光是麻叔谋那狗头,就能把自己这酒楼给拆了!

不过掌柜的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连声答yīng

着,心说先把这头儿安顿下去了,等一下再嘱咐秋霞多灌这俩夯货几杯酒,兴许酒劲儿上来,这俩祸害拉着秋霞出去胡天胡地一番,什么事情都忘了。

当下翟礼晃悠着脑袋回去了,临走的时候,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叶紫陌,那敢情简直连眼底深处都在燃烧着汹汹yu火!

掌柜的带着叶紫陌一路上楼,轻轻地推开门,向楚云飞等一众军官团团施礼道:“各位军爷,我这就给您把叶姑娘请来了,楚公子,您看看满yì

吗?”

说着,掌柜的转身,把叶紫陌往里一让。

叶紫陌低着头,轻移莲步,进入堂房。

众乡绅官绅齐声叫好,他们都是见过叶紫陌的人,当然知dào

叶紫陌的丽色,不过叶紫陌向来都有自己的规矩,从来都是在底下的一楼大堂里面献艺,没上过二楼半步,众官绅也不好强逼,毕竟这里好多人可都是受过叶翔的恩惠之人,脸面上的事情,还是要注意一些。

现在见她肯上二楼来,无不大喜过望,齐声叫好。

麻叔谋等兵痞子虽然常来聚香园吃喝,却也是第一次见叶紫陌,他们每次来,都有官绅做东,当然不能请到楼下的大堂之中了。

眼看着叶紫陌轻移莲步,往前一站,往周围微微一福,轻声道:“各位爷请了。”

一众兵痞子的眼睛都看直了,心说这可真是美人儿啊!这长相风姿,竟然不比晋王爷的那几个美人儿差!兰陵柳氏姐妹和李慕清也都是有名的美人儿,不过平日里大家只敢远远地瞟上一眼,这可都是晋王爷的私宠,哪个敢不开眼的盯着看个没完,就不怕晋王爷一生气,把眼珠子给抠出来啊?

现在大家一见这个美人儿,魂魄都飞走了一半,呆若木鸡地盯着看个不停。

麻叔谋心里这个后悔啊!心说前些日子自己怎么没这么喊上一嗓子?要是前些日子自己喊了,估计现在这小美人儿就变成自己的了!反正晋王爷身边美人如云,多这一个不多,少这一个不少的,自己要是先下手了,晋王爷也不好意思跟自己抢了不是?都是这掌柜的藏私啊!这么个美妞儿,自己来了多少趟了?硬是没见着!

不要说麻叔谋这群兵痞子看直了眼睛,就连楚云飞这么高的眼界,望着眼前的这个美人儿都直起了脖子,心说这等风月场所,竟然还有如此绝色!扬州美人甲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少女眼神清澈,相貌竟然和李慕清有几分相似之处,却比李慕清多了几分飞扬的神采,李慕清显得沉稳内秀,这少女却略显飞扬,相似的是,两人都是一副意态悠闲,古井不波的神情。

当下掌柜的把叶紫陌往前带着,一路来到楚云飞身边,吩咐他身边的两个姑娘靠后点儿坐下,自己向楚云飞微微一躬身道:“楚公子,这位是我们酒楼最有名的姑娘,叫叶紫陌,我今天给您带来了,不过,有个难处,还望楚公子体谅。”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有什么难处?掌柜的请讲就是了。”

他见这掌柜的被麻叔谋这厮一通呵斥,逼的左右为难的样子,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心说自己毕竟是扬州的父母官,也不能闹的太不成样子了,所以神情和善,免得把这掌柜的给吓坏了。

果然这掌柜的见楚云飞这样一副亲切表情,顿时放下了担心,苦笑着道:“我们这位紫陌姑娘向来是卖艺不卖身的,酒楼里的熟人都知dào

,今天我见军爷您实在是不高兴,这才勉为其难地请叶姑娘过来陪陪您,楼下的一众酒客都等着,还请楚公子能体谅一二。”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说卖艺不卖身吗?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卖艺这个行当干的时间长了,自然就会变味儿了。

不过他也不想多说,这世间事情,自己也不可能都管得过来。

他正要开口说话,麻叔谋已经不乐意了,叫道:“掌柜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美人儿过来溜一圈就走,你不是看不起我们吗?你看不起我老麻没关系,可是你敢看不起楚公子,也不掂量一下你的脑袋有多少斤?我老麻先帮你砍下来称一下看看?”

掌柜的吓得一哆嗦,急忙陪笑道:“麻爷,您消消气,小老儿也是逼不得已,紫陌姑娘的规矩也不是今天定的,这里父老乡亲们都能作证。”

说着,向周围的一众乡绅官绅望了一眼。

众乡绅当然知dào

叶紫陌的规矩,平时也很照顾着个可怜的孤女,只是现在却哪敢多口?眼前这位可是当今权势滔天的晋王爷!别说扬州城里,就是整个江南,也都是他说了算啊!放眼当今天下,恐怕除了他老子杨坚,也没人有他这么高的身份了!

这些乡绅官绅都是手眼灵活的人物,长安城里的小道消息,早就被快马加鞭地送到这里了,大家都清楚,当朝太子杨勇屡次向加害这位晋王爷,可是每一次成功过,这位晋王爷虽然不是太子,权势却比太子还重!听说朝里朝外的,几位权势极重的王爷都力挺这位晋王爷,要不是长幼有序,估计现在的太子杨勇,早就被掀下去了!

这样的人物,什么人敢得罪啊?

当下众乡绅听了掌柜的一番话,都是默然不语,眼神中各有表情,似乎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楚云飞不由一笑道:“麻将军,掌柜的已经尽心尽lì

了,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既然叶姑娘有自己的主见,我们就该尊重人家的意思,掌柜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叶姑娘不是唱曲儿的吗?就让她在这里给我们唱个小曲儿,这就可以下去了。”

他一发话,麻叔谋自然不敢多说什么,急忙坐回凳子上面。

掌柜的连声道谢,楚云飞向叶紫陌笑笑道:“叶姑娘,您就给我们唱首歌,这就下去接着表演吧,我们就不强人所难了。”

叶紫陌显然没想到楚云飞竟然这么好说话,她刚才听掌柜的说这上面的军爷凶狠霸道的,还以为都是麻叔谋一流的,没想到楚云飞竟然温文尔雅,神情亲切,不由的抬头望了楚云飞一眼,眼神中包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看的楚云飞这厮心中一荡,心说自己是不是有些太好说话了?这么个美人儿,怎么能就让她唱歌小曲儿就放过了?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啊!

不过想归想,终究是话已经出口了,自己毕竟是晋王爷,扬州的父母官,说出口的话,还是不能随意更改的。

叶紫陌向楚云飞微微一福道:“是,楚公子,多谢楚公子大恩。”

说着,叶紫陌转身向周围的众人再次一福,这才轻启朱唇,莺莺燕燕地唱了首小曲,只听的众人如痴如醉,浑然不知身在何处!

楚云飞听着叶紫陌的小曲儿,不知dào

怎么的,心神却飞到了张出尘的身上,想起当时张出尘在杨素府中献歌献舞的时候,两眼水汪汪地望着自己,一双眼睛中含着的淡淡泪光,让楚云飞现在想起来,依旧是心痛不已,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第十五章 争风吃醋

如果当初自己不是先入为主地认定李靖是张出尘的白马王子,名花之主,只要自己稍微主动一些,张出尘也不至于就会离开兰陵,以至于流落到杨素府中,成为一名歌姬。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睛里面却有淡淡的泪光闪现,透过淡淡的泪光望出来,眼前的叶紫陌仿佛幻化成了张出尘的身影,轻轻地唱着歌,一双哀婉的眼睛,伤心欲绝地望着自己。

今夕何夕?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不知dào

过了多久,席间响起一阵掌声,楚云飞才从沉思中被惊醒过来,急忙抑制住悲伤,深深地吸了口气,这才脸带笑容,双手轻轻鼓掌,只是他的掌声显然有些晚了,等到楚云飞开始鼓掌的时候,众人的掌声已经渐渐停歇,楚云飞的掌声就显得有些突兀,极其不合时宜,倒有些像是故yì

捉弄人的一样。

楚云飞一错愕,见众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望来,不由一笑,停了下来。

他笑笑道:“叶姑娘的歌声如黄莺般清脆动人,犹如天籁之声,果然是千古绝唱,我都听傻了。”

他这么一说,众宾客才释然,心说怪不得晋王爷这么晚才鼓掌,感情是听歌听傻了,不过大家都是男人,心底都明白是怎么回事,相互对望,暧昧一笑,心里都明白,晋王爷这可不光是听歌听傻了,这肯定是见人家美人儿长相可人,发花痴看傻了眼睛,当然这话你我兄弟明白就是了,可是不敢说出口来。

叶紫陌微微躬身谢道:“多谢晋王爷夸奖,民女愧不敢当。”

说着,向众人微微一福道:“民女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麻叔谋张武王伯当这批夯货都有些不愿意了,纷纷叫道:“掌柜的,这算是怎么回事啊?怎么紫陌姑娘才唱了一首曲子,就急匆匆地要往楼下赶?这首曲子是唱给晋王爷听的,怎么说也要再给我们剩下的宾客来一曲不是?”

掌柜的连声道歉道:“各位军爷,真不是小老儿敢卖乖,实在是底下的客官有些着急,真是让小老儿作难了,赶明儿您几位爷台过来,我们专门在楼下开个雅间,请紫陌姑娘进去给各位军爷来一曲,行吗?”

麻叔谋等人还要再说,楚云飞伸手道:“算了,既然叶姑娘的规矩已经守了这么久了,我们也不勉强人家,大家…”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楼下有人阴阳怪气地道:“掌柜的,你不是说了吗?紫陌姑娘就上去唱一首曲子,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不见下来啊?”

这人正是翟礼,他见掌柜的合叶紫陌上了二楼,急忙又闪身出来,站在院子里面晃悠着,一边听着紫陌唱歌,一直等到叶紫陌把这首曲子唱完了,心说这些叶紫陌就能过来给自己兄弟两人陪酒了,这厮心里乐滋滋的,暗自高兴着,说知dào

一首曲子唱完了,还不见叶紫陌出来,这厮就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叫了起来。

麻叔谋等一群兵痞子那是真生气了,这是什么人啊?当真有活的不耐烦的主儿啊?晋王爷说话,都敢打断?

当下麻叔谋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怒道:“什么东西?竟然敢打扰楚公子的雅兴?活的不耐烦了不成?”

楚云飞本来也没怎么在意,心说底下的人不知dào

上面实在怎么回事,等的不耐烦了,叫喊两声,也有情可原,不过他听到翟礼的声音,却愣了一下,心说这可是个高手!

麻叔谋喝多了没听出来,楚云飞却很清醒,楼下这人说话的时候,声音也不怎么大,好像只是随意说了几句话,听上去还有些阴阳怪气的,可是这人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清楚分明地传进自己的耳朵中,就像是在自己旁边说话一样,这事说来简单,要想做到,可就要有些能耐才行。

当下楚云飞也没有阻止麻叔谋,眼神淡淡地向周围众人扫了一眼,正好韦云起向自己望来,一双眼睛中也露出戒备之色。

楚云飞心中雪亮,知dào

韦云起也听出来这人不好惹,当下微微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楚云飞既然明白对方不是善茬,也就没有阻止麻叔谋,存心想看看这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物。

果然麻叔谋的话音刚落,底下的人声已经传了上来:“什么出公子入公子的?关大爷我屁事?老子对出入公子什么的没什么兴趣,赶紧的,让叶姑娘下来,老子对出入姑娘有兴趣!”

这话一说,麻叔谋等一群兵痞子那是个个暴跳如雷,心说反了反了,这厮竟然连晋王爷都给骂进去了!这还了得?

就连楚云飞都有些生气了,心说你不知dào

我们是谁也就罢了,怎么大庭广众之下,说话这么难听?楚云飞一听这厮说话,就知dào

这不是什么好鸟,也就懒的理会麻叔谋他们了,心说平日里这群夯货跟着自己没少欺负人,整天拽的跟个二八五万似的,现在好嘛,遇上个更横的!

麻叔谋怒道:“放你妈的狗屁!你这驴子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竟然敢跟我家楚公子叫板?当心大爷把你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

一众乡绅官绅面面相觑,却没人吭声。

楚云飞皱皱眉头问道:“说话的这是什么人?”

一名乡绅急忙站起身来道:“启禀晋王爷,这是翟家的二公子,翟礼。”

楚云飞点了点头,接着问道:“这翟礼是个什么来头?”

那个乡绅刚要回答,就听见门口传来一声大响,砰地一声,大门被踢得粉碎!

掌柜的吓得哆哆嗦嗦地走上去,向翟礼躬身施礼,连声求饶道:“翟二爷,您就给老儿我一个薄面,求您千万别在这里打架啊!小老儿一家老小的,可就指望着这个酒楼营生呢!”

翟礼伸手把掌柜的往旁边一拨拉,冷哼一声道:“老头儿,这不关你的事情,给二爷站远点儿。”

说着,翟礼一双眼睛冷冰冰地向酒楼里的众宾客望了一眼,冷冷地道:“刚才是哪个畜生叫唤你家二爷来着?”

这厮说着,眼睛已经盯在了麻叔谋身上。

麻叔谋大怒,跳起来叫道:“你个龟孙子王八蛋,连你家二大爷我都不认得了?你这个畜生,老子三天没打你,竟然出来给老子丢人现眼的!当你扒了龟壳,老子就认不出来你了?”

楚云飞不由莞尔,心说这厮几天不见,骂人的水平可是日渐增高,还知dào

拐着弯儿骂人了。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说,冷眼旁观,看看翟礼这厮究竟要闹些什么名堂。

翟礼被麻叔谋这厮的话给气歪了鼻子,心说在这扬州城里面,谁敢不给我翟二一个面子?这货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王八蛋?竟然敢跟二爷我叫嚣?

他怒极反笑道:“原来是你这个畜生王八蛋,有种的,给老子滚出来!”

说着,翟礼伸出手指头向麻叔谋勾了勾,意态轻蔑。

麻叔谋气的一拍桌子,就要往外冲去!

他旁边的王伯当急忙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道:“麻爷,有事弟子服其劳,不过是一个纨绔狗少,吃饱了就不知dào

自己有几斤重的夯货,哪里劳动得起您的大驾?看我对付他!”

麻叔谋见这小子一副拼命三郎的架势,心说也罢,这小子张狂的架势跟你这狗少倒是有一拼的,先让你上去试试这小子的斤两。

他眼光老辣,刚才虽然没留心,现在翟礼一上楼,双目这么精光闪闪地一瞪,麻叔谋就明白了,眼前这货不是个善茬,估计不好糊弄,现在听王伯当这么自告奋勇地往上冲,他也就不加阻拦了,心说权当让这小子历练一下,反正这小子皮糙肉厚的,就是给人家胖揍一顿,也不至于就打的死!

王伯当见麻叔谋没说什么,胆气立kè

增大了不少,他可不知dào

对方究竟有没有能耐,这小子现在是仗着楚云飞和麻叔谋的势头,心说只要他们两位不发话,自己在这个扬州城里那就是老大!

心里这样想着,王伯当往前一纵身,你还别说,这小子还真是有些能耐,也不过多长时间,这小子竟然练的还不错,身手矫健,身法快捷,转眼间就来到翟礼眼前!

王伯当可不知dào

什么江湖规矩,这小子出来家门,就跟着麻叔谋这兵痞子厮混,从来没在江湖上闯荡过,现在见对方站在当地,竟然敢出口对楚云飞不敬,那可是天皇老子都不敢招惹的人物啊!

当下王伯当也不多说,伸手往前,刷地一拳,就向翟礼迎面打去!

翟礼冷笑道:“就这么两手三脚猫的把式,也敢出来卖弄?今天不让你们这群兔崽子知dào

知dào

厉害,你们就不知dào

马王爷长了三只眼睛!”

翟礼一边说话,身影轻晃,接连闪开王伯当几计冲拳,身影晃动之间,显得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紧张。

王伯当怒吼连声,心说这厮怎么跟个泥鳅一样?你倒是站在这里,让老子打上一拳啊!

不过怒归怒,王伯当可真是不含糊,口中连声虎吼,拳脚相加,转眼之间已经向翟礼连着打出去几十拳了!

第十六章 一刀之威

旁观众人看得清楚,现在不要说楚云飞和麻叔谋鲁广达这些人看出来了,就连这些不懂武功的乡绅都明白,晋王爷手下这个王伯当,还真不是翟礼的对手!

这就像是一头牛跟一只狼在战斗一样,牛虽然力qì

大,却没有野狼的灵活,只能吼吼连声,却奈何不了野狼一分一毫!

看了一会儿,翟礼忽然冷笑道:“二大爷我不还手,你这蠢猪看来是不知dào

自己差多远。”

说着,翟礼手中折扇往下一击,啪地一声响,结结实实地打在王伯当肩膀上!

王伯当只觉得一阵剧痛从肩膀上传了过来,当真是痛彻心扉,疼的这厮龇牙咧嘴地往后退去。

麻叔谋见王伯当挨打,心里当真不是滋味,扬州城里城外的乡绅官绅的,可都在这里瞪着眼睛看着呢,这要是连个乡间无赖都收拾不了,晋王爷的面子可往哪里放?大隋朝的脸面又该往哪里放?

当下麻叔谋虎吼一声,心说晋王爷还在这里看着呢,王伯当这厮就这么三下五除二地就被干下来了,这让晋王爷的面子往哪儿放啊?

心里想着,麻叔谋起身就要往上冲。

他刚刚起身,就看见人影一闪,韦云起已经挡在自己的面前,他背对着麻叔谋,眼睛盯着面前的翟礼,向楚云飞微微拱手道:“楚公子,让我来领教一下这位爷的高招,麻将军,您先给我让一让。”

楚云飞知dào

韦云起的本事,见他出手,知dào

韦云起的武功只在麻叔谋之上,当下微微点头道:“就烦劳韦将军了。”

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韦云起长身而起,只是一晃就来到翟礼身边,翟礼固然自负,却也明白眼前这人不好对付,他不动声色地往后稍微退了一步,冷冷道:“没看出来,隋狗之中,还有你这样的角色!”

他这话一说出口,麻叔谋当先叫了起来:“反了反了,这厮竟然是个反叛!来人,拿下了!”

说着,麻叔谋反手抄家伙就要往前奔去,鲁广达李楚众将也都纷纷举起兵器,要上前捉拿这个反贼!

一众乡绅官绅吓的浑身直打哆嗦,心说这下可真是麻烦大了,估计今天能不能活着出去都难说了。

不过大家知dào

晋王爷还在这里安然端坐,却也没哪个狗胆包天的,敢向外逃跑。

楚云飞摆摆手,叫道:“都坐下了!现在大家吃酒而已,酒席间的比试,就按江湖上的规矩来!”

他一发话,众将士都不敢不听,纷纷收刀入鞘,坐了下去。

翟礼竟然丝毫不惧,冷笑着道:“江湖上的规矩?看不出来,你这狗头还知dào

江湖上的规矩?老子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这厮还不知dào

在哪个裤裆里面钻着呢!竟然敢跟老子我讲什么江湖规矩?”

众将一听他竟然敢辱骂楚云飞,都不由气的目眦欲裂,偏偏楚云飞自己却毫不动怒,冷冷道:“徒逞口舌之利,云起,试试这厮的本事。”

韦云起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是,楚公子。”

说完,韦云起转头向着翟礼道:“你就是翟礼对不对?我没认错人吧?”

他的声音冷静,却透露出一丝冷冰冰的味道,听得众人都是一愣,心说难道韦云起知dào

这人不成?

翟礼听了这话,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下韦云起,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这狗头,竟然知dào

你家翟二爷的名头不成?”

韦云起冷哼一声道:“你这样猪狗不如的东西,臭名远扬,天下不知dào

你这畜生的,也没几个!翟礼,你就准bèi

好了,纳命来吧!”

翟礼被他骂的七窍生烟,怒吼一声道:“妈的,今天老子不生吞活剥了你,老子不姓翟!”

叫声中,翟礼手中折扇一晃,闪电般向韦云起攻了上去!

韦云起冷哼一声,身影闪动,左手反握住马刀刀柄,却没有拔刀出鞘!

翟礼的折扇从他身边落了下去,却没有伤及韦云起分毫。

翟礼大怒,手中折扇横飞,刷地一声向韦云起腰间横扫过去!

翟礼又是一缩身体,堪堪躲过翟礼这一扇子。

翟礼冷哼一声,手腕一抖,只听见刷的一声响,折扇应声打开,翟礼手腕一抖,折扇中飞出一蓬银针,向韦云起脸上飞了出去!

韦云起怒哼一声,似乎早就知dào

这一手,他往后一个翻滚,身体已经平平地飞了起来,手中马刀终于脱鞘而出,只见半空中寒光一闪,叮叮当当地几声脆响,银针已经被马刀打的四处飞散!

韦云起怒笑道:“狗头,纳命来过!”

叫声中,韦云起身法快如闪电,刀光闪烁,似乎比闪电更要快上几分,刷地一声向翟礼脖颈中疾飞过去!

翟礼只觉眼前一花,就感觉到一股冰冷的刀风向自己飞过来,他惊叫一声,一个铁板桥,向后倒了下去!

韦云起手中马刀平平地贴着翟礼的身体飞掠过去,随即手腕一翻,刷地一声响,马刀从半空中向翟礼身体急劈下去!竟然是丝毫不缓!

翟礼堪堪避过刚才那一刀,还没来得及起身,就听见刀风劲急,从半空中向自己急劈而来!

翟礼暴吼一声,腿上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板上,随即咕噜噜地往旁边滚开。

韦云起不等刀势变老,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盘旋,从半空中盘旋着向翟礼劈了出去!

眼看着这一刀就要劈落在翟礼身上,却听到窗外有人叫道:“刀下留人!”

叫声中,一个身影如同闪电一样穿窗而入,宛如一只大鹰一样,向韦云起扑了过去!

韦云起听到风声劲急,也不及回身,反手就是一刀,向身后的人影急劈而去!

这人冷哼一声,身体竟然在半空中滴溜溜一个盘旋,从韦云起的刀下穿了出去,口中冷冷地喝道:“争风吃醋的,竟至于杀人吗?”

叫声中,这人手中一蓬银针向韦云起疾飞而去,他伸手一把拉住翟礼的手腕,两个人往空中一晃,飞一样向窗外急冲出去!

楚云飞忽然纵身而起,长声道:“放肆!”

叫声中,只见一阵刀光惊心夺魄,从半空中一闪而过,向翟礼急劈而去!

后来进来救人的这人正是翟礼的哥哥翟让,他一听身后的刀势,就知dào

翟礼绝对挡不住这一刀,翟让冷哼一声,手腕一翻,手中已经多出来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只见他手腕一抖,刷地一声响,长剑已经向楚云飞的修罗刀迎了上去!

楚云飞怒喝一声道:“来得好!”

怒喝声中,修罗刀如同闪电般向长剑飞出去,只听见刷地一声响,长剑被修罗刀砍成两段,刀势不停,紧接着向翟礼身上疾劈而去!

翟让大吃一惊,只觉得一阵气血翻腾只见,手中已经一轻,他反手把短剑扔向楚云飞的面门,手上一用力,翟礼的身体已经向半空中疾飞了出去!

楚云飞手中修罗刀去势不衰,刷地一声从翟礼身后劈落下去,这一刀,却劈了个空!

麻叔谋等人看的心中直叫可惜,远处的翟礼却发出一声闷哼,显然楚云飞这一刀虽然没有直接劈在这厮身上,刀气却也伤的他不轻!

楚云飞这才反手一挑,修罗刀刀光一闪,那柄短剑已经不知所踪。

翟让身法快捷如闪电,转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他的声音却冷冰冰地传了过来:“一刀之仇,来日必当报答!”

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翟让翟礼两人展动身影,已经去的远了。

楚云飞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两人武功不弱,尤其是后来进来的这人,恐怕武功不在韦云起之下!

没想到区区一个扬州城里面,竟然有这样的人物存zài



他转过头,见韦云起正持刀站在自己身边,显然是想追出去,接着击杀这两人。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运气,逃的远了,追不上了。”

他知dào

韦云起和这两人肯定有些恩怨,只可惜后来这人躲在暗处,自己见翟礼已经被韦云起杀的毫无还手之力,一时大意,没有早些出手相助,却没想到外面的这人竟然在间不容发的一瞬间,把翟礼救走了!

韦云起点了点头,望着窗外道:“楚公子,您没受伤吧?”

楚云飞点点头道:“没什么大事,只可惜被这厮逃走了,这两人究竟是什么人?云起你认识他们吗?”

韦云起缓缓摇头道:“我没见过这两个人,不过这两人杀害了我的全家人,没想到竟然还敢公然大摇大摆地在扬州城里来回晃悠!”

楚云飞点点头道:“云起,你放心就是了,这两人作恶多端,终究会有报应,山不转水转,总有再相见的时候。”

韦云起点了点头,随着楚云飞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来,当下两人各自落座,众乡绅和官绅这才惊魂稍定,回过神来,酒也醒了大半,纷纷向楚云飞喝彩道:“晋王爷果然是好武功,只是一刀,就杀的翟家兄弟落荒而逃。”

楚云飞淡淡地道:“大家莫要被这两个小儿坏了雅兴,接着喝吃!”

第十七章 韦云起旧事

众乡绅多少有些不适应,心说刚刚经过这么一场杀伐,吓得老子魂儿都飞去一半,哪里还有心思吃喝啊?不过麻叔谋王伯当这些兵痞子那是丝毫不受影响,听楚云飞这样一说,纷纷点头称赞楚云飞武功高强,一边说着,一边开怀畅饮,举起酒杯向一众乡绅开始劝酒。

众乡绅开始有些不适应,一方面不知dào

翟让兄弟两人会不会去而复返,另一方面也真被楚云飞这厮那一刀给吓坏了,不过随着几杯酒进入肚子中,众人开始放松了下来,慢慢地,气氛又开始变的热闹起来。

楚云飞刚才看了一眼叶紫陌,发xiàn

她有些好奇地望着自己,眼睛里面却没有多少惊恐之意,反倒多了几分好奇和不解,似乎有些惊奇自己的武功一样。

掌柜的见翟家兄弟被眼前这位楚公子一刀劈飞,暗自摸了一把头上的冷汗,心说还好这俩兄弟被打跑了,虽然损坏了门窗,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自己派人修补一下就完事了,要是这俩人闹腾下去,恐怕连自己这酒楼都得给拆了!

当下掌柜的悄悄地溜了出去,反正现在翟家兄弟已经被打跑了,暂时也没人跟楼上这群兵痞子争夺叶紫陌,况且这位楚公子看来相貌堂堂的,神情和蔼,也不至于这么快就能把叶紫陌怎么样了。

楚云飞见叶紫陌似乎并不怎么害pà

,心中微微一动,问道:“紫陌姑娘,原来你也会些武功?”

叶紫陌微微一愣,低声道:“启禀公子,奴家只是练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夫,说不上会武功。”

她知dào

自己神情不惊,所以被楚云飞看了出来。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姑娘请坐,不用拘束,想用些酒菜就请自便,如果不愿意的话,也不用勉强。”

他想叶紫陌这边事情了了,恐怕就该下去继xù

自己的工作,也就是去献艺唱歌了,虽然这个俏丫头长相俊美,神态可亲,不过楚云飞却不想勉强别人,如果人家不愿意,何必苦留?

没想到叶紫陌听他这样一说,竟然微微一笑道:“既然公子不嫌弃,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叶紫陌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楚云飞身边。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心说这小丫头怎么忽然不害羞了?

旁边的众乡绅见叶紫陌竟然坐在楚云飞身边,不由大吃一惊,心说这丫头今天怎么变了性格?这可是扬州城里的大新闻!

麻叔谋这帮兵痞子见状,纷纷眉开眼笑,心说咱家晋王爷就是能者多能啊,不但武功高明,就连这方面的本事,那也是高人一筹啊!

当下一众兵痞子纷纷上前,向楚云飞和叶紫陌敬酒道贺,一边向楚云飞挤眉弄眼地恭喜着,一边跟叶紫陌敬酒,说什么小生对姑娘您的敬仰之情,犹如滔滔黄河,络绎不绝,姑娘美若天仙,小生一看之下,惊为天人这类的话。

叶紫陌只是微微抿嘴而笑,对于过来敬酒的兵痞子,却是一概不拒,酒到杯干!

楚云飞开始还没怎么注意,可是见叶紫陌喝了十几杯酒后,依旧是面不改色,神情自若,这才开始吃惊起来,心说这姑娘感情这么能喝啊!这就叫什么巾帼英雄来着?

当下众人尽欢而散,一群兵痞子也没怎么把翟让兄弟放在心上,轰轰然出了酒楼。

众乡绅纷纷向楚云飞告辞离开,麻叔谋这帮狗崽子非要让楚云飞把这叶紫陌也带回去,楚云飞连连摇头,他可没喝多少酒,心里比这群痞子清醒多了,人家叶紫陌是这酒楼的顶梁柱,卖艺不卖身,说明这丫头做人有自己的原则,楚云飞却不愿意逼迫别人做不愿做的事情,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身自由,要是勉强的话,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当下叶紫陌呵斥了麻叔谋一通,这才压下这群兵痞子的兴头,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楚云飞和叶紫陌告辞而去,众军汉跟在他身后,东倒西歪地回去兵营不提。

楚云飞却把韦云起留了下来,向他详细地询问了一下翟家兄弟和他的恩仇。

韦云起听楚云飞问起来,也不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向楚云飞说了一遍。

原来韦云起是家传的武功,当初韦云起的父亲韦拓是当地的武师,平常除了务农之外,也教几个邻县里面的少年一些拳脚功夫,日子过得倒也顺心舒服,韦云起年少时候,韦拓就在他身上花费了不少功夫,叫他拳脚棍棒各种武艺,到了韦云起十六岁这一年,他已经出落得一表人才了,十八般武艺那也算是样样都能沾点儿边了,韦拓把自己一身武功尽数传授给韦云起,这时候年事已高,认真拼打下来,已经不是韦云起的对手了。

韦云起想多学点儿东西,跟韦拓一说,韦拓也自乐意,自己的本事儿子都学得差不多了,现在韦云起想出去增长一下见识,顺带着多学点儿东西,这是好事啊!当下韦拓替韦云起准bèi

了些行礼衣物,就送韦云起出门上路。

韦云起少年心性,四处探访名师学艺,一路上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这天他来到来到少室山附近,忽然听到有人高喊救命的声音,韦云起心中一愣,心说这还碰上盗贼了不成?这里可是少室山啊,少林寺可是有些威名的,怎么这里竟然也会有人惹是生非?

当下韦云起冲进林带之中,果然见十来个手持刀枪剑戟的强盗,正围着一家**肆掠夺,其中的一个显然是盗贼首领,手中拿着一柄马刀,正吩咐手下群盗把这家人绑在树上。

韦云起仔细看了看,这才发xiàn

这家人也就是四五个人,一个老头估计是祖父了,一对中年夫妻,一个女儿十四五岁,还有一个小男孩,也就是五六岁的模样,看情景,也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家,只是不知dào

怎么会引起这群盗贼的注意,竟然被围在了这里。

韦云起走南闯北的,也算是**湖一个了,见到这种情景,倒也不急着发作,按捺下性子,仔细地看个分明,就算是要出手相助,也要先看个明白不是?

当下韦云起静悄悄地爬在树丛之中,往里面观看。

叫喊的正是那个中年妇女,被这些盗贼往树上绑的时候,这妇人依然在不停地呼叫救命,只是这里地处偏僻,又在林带之中,这妇人声音虽然大,却也传不出多远去。

那盗贼首领却被这妇人喊的心里有些烦,随手一巴掌打在这妇人脸上,怒道:“臭娘们,再给老子叫喊,当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没想到这妇人竟是非常倔强,丝毫不惧,噗地一口连口水带血地吐在这盗贼首领脸上,怒骂道:“你这个无耻的狗强盗,你不得好死!”

盗贼首领不提防,被这妇人吐了一脸口水,不由的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伸手拔出腰刀指着妇人道:“臭娘们儿,当老子不敢杀人吗?”

说着,拿着腰刀向这妇人眼前晃了两下。

韦云起看的分明,知dào

这盗贼只是存心吓唬一下这妇人,却也未必就会出手上染,当下韦云起依旧按捺不动。

果然这盗贼首领拔出腰刀之后,旁边的一个盗贼道:“大哥,还是先问清楚宝贝藏在哪里,然后再杀不迟。”

这盗贼首领点点头道:“老二,你说的不错,可是这娘们儿吵得老子心烦意乱的,听着烦闷的慌!”

老二笑笑道:“大哥,这有什么难弄的?你看我的。”

说着,这老二往前走上一步,冷笑着向这妇人道:“老婆子,你给老子趁早的闭上嘴巴!惹恼了老子,老子先把你这个漂亮闺女拿来玩玩,弄完了一刀了账,你听见了吗?”

说着,这老二一双贼眼往旁边的女孩子身上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一番,显然食指大动。

旁边的盗贼听了这话,纷纷向这少女望去,果然见这少女颇有几分姿色,虽然被吓的脸色苍白,花容失色,却依旧是容颜娇柔,带着几分淳朴的美丽。

这妇人听了,果然吓了一跳,急忙闭上嘴巴不敢再叫喊了。

众盗贼纷纷笑道:“看来还是二哥的本事大,一句话就让这老婆子闭上了嘴巴,我说二哥,您这眼睛也忒奸了点儿吧?竟然能看出来这丫头长相俊俏,您是不是心里早就惦记着人家的闺女来着?”

这老二盗贼嘿嘿一笑道:“哪来这么多废话?快些问出宝贝的下落,我们也好走路。”

当下盗贼首领来到那老头身边,冷笑道:“老头儿,给老子把东西拿出来,老子心情一好,说不定就能饶了你们一家老小的性命,要是不然的话,当心我要了你们的狗命!”

这老头哼了一声道:“狗强盗,死了你的心!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宝贝不宝贝的!”

这强盗头子刚才就被老二削了面子,心中正自老大的不爽快,现在听这老头死硬着不肯说出来,不由的怒哼一声道:“老子还就不相信了,你这死老头子能跟我听到什么时候?”

说着,这厮把手中的皮鞭一扬,啪地一声击在老人身上!

第十八章 世事变迁无常

韦云起在旁边皱了皱眉头,心说弄了半天,这群强盗是过来抢人家宝贝的,我既然见到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想到这里,韦云起从草丛中站起身来,来到众盗贼身后道:“各位好汉,韦云起有礼了。”

众盗贼听到他的声音,吓了一跳,急忙纷纷转头,这才看见韦云起站在身后。

盗贼首领冷哼一声道:“怎么着?这位朋友是从那条道儿上过来的?你走你的路,没事在这里晃悠什么劲儿?”

他心里自然清楚,韦云起肯定不是无缘无故地出现在这里,自己一伙人正在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被这厮撞上了,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毕竟韦云起不过是一个人,就算他浑身是铁,能捻几根钉子?

韦云起听这盗首问起来,一笑道:“朋友,混这条道儿的,说什么也要留个情面不是?劫财可以,杀人就另当别论了,况且这家人不过是小户人家,何必非要斩尽杀绝的?拿了些银子走路就是了,何必非要伤人呢?”

这盗贼冷哼一声,心说这厮果然是过来找事儿的!

他向两边使个眼色道:“看来这位小哥是想过来趟这蹚浑水了?小哥儿,我奉劝你一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走你自己的路,不要多管闲事!”

这盗贼首领说话之间,众盗贼已经把韦云起团团围住,手中各种兵器脱鞘而出,冷冷地望着韦云起。

韦云起夷然不惧,淡淡道:“各位大哥,路不平有人铲,事儿不平有人管,兄弟虽然只是个过路人,看不过眼的事情,还是想伸伸手,还望各位高抬贵手,给兄弟一个薄面,就把这件事情揭过去算了。”

这盗贼首领却冷笑一声道:“兄弟们,把这厮给我乱刀分尸了!动作麻利点儿,还要接着干活儿呢!”

说着,盗首当先向韦云起冲了过去,手中腰刀从半空中向韦云起急劈而去,风声呼呼。

韦云起也不慌忙,等这盗首的腰刀来到近前,这才往后一退,避开了这一刀。

群盗纷纷呼喝,各持兵刃,纷纷向韦云起杀过来。

韦云起从小练习武艺,哪里会把这些盗贼三脚猫的把式放在眼里?几个起落之间,就把众盗贼打的七零八落的,四处翻滚着哭爹叫娘。

不过韦云起并不想伤人性命,虽然把众盗贼一一打翻在地,却手下留情,没有伤人性命。

群盗显然被他打怕了,哭爹喊娘地在地上来回滚动着韦云起也不为己甚,心说打趴下就行了,反正这些盗贼也没伤人性命,自己略加惩治也就是了。

当下韦云起向那个盗首道:“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们为了生计当盗贼我不管,不过不能伤人性命,下次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为非作歹。”

群盗听的唯唯诺诺的,却又不敢跟韦云起回嘴,毕竟对方的本事自己试过了,自己这群人加一起也不是他对手,只好有什么听什么了。

当下盗首和群盗纷纷叩谢韦云起的绕命之恩,韦云起见他们意似悔改,也就不为己甚心说放他们一马也就是了,当时兵荒马乱,世道不靖,不少当盗贼的人都是穷苦老百姓,像这样的人,大都是被逼无奈,要不然,好人家的子女,谁愿意当盗贼啊?

韦云起想的好,却没留心那个老二盗贼趁着众盗贼向韦云起磕头求饶之际,悄悄地绕到韦云起身后,拔出腰刀就向韦云起当头砍了下去!

这一下事起仓促,韦云起听到身后风声响处,知dào

不好,他反应也是极其迅速,急忙往旁边一闪身,躲过这一刀之后,手中马刀反手挥了出去!

只听见身后一声惨叫声传来,韦云起返身看时,见这老二盗贼已经被自己一刀给劈死了。

他见自己失手杀了人,不由的咬咬牙,心说一不做二不休,既然杀开了头,索性把这些盗贼杀个精光,不留后患!

想到这里,韦云起一跃而起,这才发xiàn

众盗贼已经纷纷呼喊着向四处逃窜而去,这里是一片林带,群盗跑的又非常迅速,转眼之间已经不见踪影,韦云起却也没法追上去杀干净了。

他只好作罢,当下来到大树前面,把绳索隔断,将这一家五口人都放了下来。

后来这家人感念韦云起的恩德,又看上楚云飞相貌堂堂,武功高强,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可是韦云起当时年少,却不愿意这么快成家,推脱说自己父母亲都不在身边,婚姻之事,还要得到父母亲的首肯,好不容易才推脱了,偏偏这少女竟然对韦云起一往情深,对韦云起的话信以为真,和他约定三年之后,韦云起回去禀告父母亲后再上门提亲。

韦云起见这少女对自己如此痴心,也自动心,于是和少女相约,三年之后见面迎亲。

当时他想三年的时间,尽够自己闯荡江湖了,倒也没怎么在意,接着开始Lang迹天涯。

他四处游荡,随着时间慢慢过去,韦云起的武功见识都有很大的长进,这一晃就是两年多,这天韦云起掐指算算,转眼就到了三年之期,他不想失信于人,正好自己离家也久了,正好回去看看父母亲,顺带着把这姑娘的事情给父母亲说一下。

没想到韦云起回到家中,这才发xiàn

飞来横祸,自己全家老小四口人,竟然被屠戮一空!

韦云起伤心欲绝,后来问了旁人,这才知dào

原来父母双亲和自己的弟妹二人都是被一伙盗贼杀死的,这盗贼中的一个人留下话来,说自己就是当初被韦云起杀死的那个老二的儿子,叫翟礼,让韦云起有种找他报仇去。

韦云起听了之后,立kè

明白这些盗贼的来历了,肯定是当初自己除恶不尽,留下来的这些盗贼重新聚集在一起,打听清楚自己的家庭住址之后,上门来寻仇杀人。

韦云起强抑悲痛,在父母亲和弟妹坟上叩头烧纸之后,立kè

南下去找当初自己救了的那一家老小,翟礼没有留下地址,不过韦云起想自己的住处那群盗贼并不知dào

,他们之所以能打听到这里,肯定是从那一家老小五口人的嘴里问出来的。

当下韦云起一路赶到自己搭救的那一家,没想到见到的场景跟自己家中一模一样,这群盗贼当真是心狠手辣,竟然把这一家老小五口人尽数杀了,不留一个活口,连房子也烧的一干二净。

韦云起怒发冲冠,四处寻找翟礼的下落,却终究没有找到,他知dào

自己武功虽然高明,不过翟礼既然敢明目张胆地出来报仇,当然也不会好对付了,韦云起这才投身马贼之中,一边暗中寻找翟礼,一边巩固自己的实力,这么些年过去了,翟礼却丝毫没有下落,倒是自己的马贼团伙被楚云飞一举破去,世事变迁,自己竟然又成了隋朝的将领,说起来让韦云起也是不胜唏嘘。

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无意间碰到了翟礼,韦云起并不认得这厮,不过这里认识这厮的人可不在少数,翟礼一出现在酒楼之中,旁边的众乡绅就窃窃私语,韦云起听了他们的话,这才知dào

这狗头竟然就是自己的仇人,当即出手,没想到却被躲在旁边的翟让突起发难,救走了翟礼。

听到这里,楚云飞不觉有些愤nù

道:“云起这两兄弟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今天是我大意了,让这厮给跑了,不过你放心,就算把扬州城里城外的翻个遍,我也要帮你找出这厮来,让你亲手报这杀父之仇!”

韦云起听楚云飞说的斩钉截铁的,心中不由的感动,下拜道:“多谢晋王爷,晋王大恩,韦云起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大恩!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云飞双手扶起韦云起道:“韦将军,你我都是自己兄弟,哪有这么客气的?我二人情同手足,这厮杀害韦大哥的父母亲,就像是杀了我杨广一家人一样,岂能轻易饶他?”

韦云起听的连连道谢,心中立kè

笃定了很多。

翟礼翟让兄弟的武功他也见识了,如果只是翟礼一个人,韦云起当然不惧,可是翟让的武功显然比翟礼高明多了,韦云起扪心自问,知dào

自己还不是这翟让的对手,更不要说对方是兄弟两人了。

只是不知dào

这兄弟两人师出何处,竟然练得这么一身好武功?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说,让韦云起自己小心回去,他也回去帅府中休息,楚云飞知dào

韦云起的武功高明,就算是对上了翟让翟礼,虽然未必能打得过他们,逃跑却不成问题,况且扬州城毕竟是隋军的天下,即便是翟让兄弟两人再有能耐,也不能在城中胡作非为,楚云飞倒也不担心韦云起的安危。

楚云飞回到帅府,兰陵等人已经睡了,他知dào

这时已经很晚了,也不多说,自己去屋子里面睡了,所幸今天酒喝的不多,也没怎么难受,倒头就睡着了。

第十九章 军民一家亲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早早地就醒来了,躺在床上睁开眼睛望着屋顶,良久才起来,他心中多少有些犹豫,自己出任扬州总管,说难不难,说容易还真是有些不容易,昨天晚上和扬州城里面的乡绅一番聚会之后,楚云飞发xiàn

扬州的地方特色非常浓郁,这里好像是一个团体一样,有他们自己的圈子,和北方人的性格习俗都有明显的区别,虽然大家笑语晏晏,席间相处的十分融洽,可是地域和环境习惯这些地方的差别,却无时无刻不在,仿佛一道无形的鸿沟,把众军士和乡绅之间隔开来。

隋朝虽然一统天下,江南的武装势力已经被彻底瓦解,可是民间的那种风气却无时无刻不在,大家心理面,总有些对隋朝军队和官员的排斥,只是这种排斥不说出来,却能分明地感觉得到。

高智慧这样的大股叛乱基本上算是平息了,民间人数较少的马贼盗贼却还有数十起,这数十起马贼还只是官方统计在册的,而那些没有统计出来的,还不知dào

有多少人,这些马贼杀之不尽,今天剿灭了一伙人,明天另一批人立kè

揭竿而起,重新叛乱,自己总不能一直都大开杀戒,四处杀人吧?

究竟该怎么才能感化这些江南百姓,让他们认同自己,认同隋朝呢?

自古而来,杀戮从来都不能终止杀戮,只能激起更大的叛乱和杀戮,应付杀戮和叛乱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从根本上瓦解人们反抗的意识,一手抡着大刀大枪,另一方面却要怀柔,和对方融成一体,说白了,就是拿着棒子,给大家发糖吃,对不听话的,一定要狠狠地抡起大棒子胖揍一顿,就算打不死他,也要把旁人吓个半死。

历史上统一中原的外族不是没有,元朝统治时间不长,就不说了,而清朝当初刚刚统治中原的时候,反清复明的意识比现在强烈多了,所有的大汉民族纷纷暴走,起义不断,后来满族人没法子,只好和大汉民族通婚结亲,学习中原文化,礼仪和风俗习惯,终于和大汉民族融为一体,到了清朝末期,大家也没怎么觉得清朝另类了,到后来二十世纪楚云飞穿越之前,满族已经看不出来了,最终被中原文化同化了。

楚云飞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开朗了许多,满清统治那可是真真的外族,现在隋朝的统治比起来,真不算什么,要想从根本上瓦解江南人士对自己的敌视态度,就必须和江南人民融成一体,大家不分彼此,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从隋朝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让所有人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楚云飞从床上一跃而起,和亲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自己身边不乏美人儿,向李慕清,柳墨浅姐妹都是江南人士,其中柳墨浅姐妹更是前朝将军秦彝的表妹,跟自己又是郎情妾意的,只要把这事弄的轰轰烈烈地,请来各处的乡绅官绅过来吃一顿喜酒,宴席的规矩按照江南风俗一办,准保这广告效应就出来了!

不过杨坚已经替自己定好了正室,那就是现在高丽的萧绰了,不过这倒不影响楚云飞先娶几个侧室,小老婆嘛,本王向来都不嫌多。

当下楚云飞笑咪咪地从房间中走了出来,兰陵她们睡的比较早,起来的也比楚云飞早多了,都聚在院子里面,见楚云飞笑嘻嘻地从卧室中走出来,不由的都有些惊奇,不知dào

他有什么事情这么高兴。

兰陵一笑道:“哥哥,你怎么了?昨天晚上捡到钱了么?这么开心?”

楚云飞笑而不语。

李慕清白了白眼睛道:“晋王爷肯定是昨天出去喝多了,又糟蹋了几个漂亮闺女,现在心里得yì

呢。”

众女子都是咯咯娇笑,柳墨浅轻笑着道:“这倒是符合我们晋王爷的风格。”

楚云飞笑咪咪地来到柳墨浅身边道:“本王昨天晚上清清白白的,不过今天早晨食指大动,过来发扬风格了!”

说着,这厮双臂一伸,向柳墨浅搂了过去!

柳墨浅一个不提防,被这厮搂个正着,不由脸上一阵通红,娇羞万分地叫道:“晋王爷,你,你快放下我来,这么多人,我,我,你要害死我了!”

李慕清娇笑道:“怎么着?墨浅妹子,这么多人就害羞了?这要是没人就不用害羞了吗?”

柳墨浅红着脸求饶道:“慕清姐姐,你最有办法了,快帮帮我,像个法子让晋王爷放开我啊!”

李慕清笑笑道:“这种事情我管不了,这叫清官难断家务事,这se狼现在食指大动,这就叫什么胆包天的,天王老子都管不了,谁让你招惹上他了呢?”

楚云飞抱着柳墨浅,只觉柳墨浅浑身发热,身体软绵绵的像是一堆棉花,娇柔无骨,这厮心中大动,不过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青天白日的,这厮多少也有几分不好意思,只是在柳墨浅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这才把她放下来,笑着对众女子道:“我决定了,最近找个好日子,我可准bèi

娶媳妇儿了!”

众女子都听的咯咯娇笑,李慕清笑道:“就您这样的,也用得着娶什么媳妇儿?晋王爷您不是天天都当新郎官儿吗?”

楚云飞嘿嘿一笑道:“那可不一样,这次我要迎娶一位美丽可爱的江南小姐当小老婆,享shòu

一下江南美人儿的吴侬软语,你这小丫头片子,知dào

什么?”

说笑声中,众人用罢早饭,楚云飞往公堂上赶去,和众将麻叔谋等一众将领回合了一下,吩咐下去,立kè

派人四处打听这翟氏兄弟的下落,已经发xiàn

,立kè

回报。

麻叔谋等人领命而去,派出数十名探马,出去打听翟氏兄弟的下落。

楚云飞和众将士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说我们要想在江南长期立足,就必须融入江南,爱上江南,把江南当成自己的家园,否则,最终依旧会被江南人民赶出去的。

楚云飞把自己准bèi

近期迎娶柳墨浅的事情跟大家伙儿说了一下,众将士一听,纷纷道喜,齐声赞叹晋王爷果然是天生的政治家,为了国家和民族的大义,宁愿委屈自己,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国家大事,当真是勇气可嘉,忠心天日可鉴。

楚云飞听的直皱眉头,心说老子有这么闷骚吗?老子和柳墨浅郎情妾意的,不过是把事情宣扬一下,顺带着为国家做做贡献而已,怎么的就变得这么高尚了?这马屁拍的也太离谱了吧?还牺牲一生的幸福,至于吗?

不过接下来,众将士的狼子野心立kè

表露无遗,大家纷纷表示,一定要想晋王爷学习,不但要学习晋王爷打仗的本事,更重yào

的是,要学习晋王爷这种无私奉献的精神!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大无畏精神!爱上江南,那肯定是首先要爱上江南美人儿啊!和众江南百姓融为一体,那就是要娶江南美女当老婆啊!一个肯定是不行的,两个也有些少,咱们虽然没有晋王爷的本事,三四个,四五个的,我们还不成问题吧?

楚云飞听的啼笑皆非,心说这帮狗头心里想的都是这些龌龊事情,估计这些夯货在这里也没少糟蹋江南美人儿,估计前前后后的,也认识了不少漂亮妞儿,现在就等着自己发话呢,现在可好,自己提出和江南美女结亲的事情,这帮祸害正好顺着杆儿往上爬,趁机向自己提出来成亲的事情。

不过楚云飞也没怎么意wài

,毕竟这伙丘八跟着自己混了不短的时间了,出生入死的不下数十次,这里面有很多都是当初随着隋文帝杨坚征战天下的老兵了,抛头颅洒热血的,没少立汗马功劳,现在隋朝一统天下,也算得上四海靖平的,怎么说也该让这些丘八享shòu

一下了。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道:“这话说的不错,看来大家都很拥护本王的意思,这么说本王的建议也没什么人反对了?”

众将连连点头,心说娶媳妇这样的好事情,也没什么人脑袋被驴踢了,敢跟您提出反对的意见,况且这可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我们的当然是举双手赞成了。

楚云飞连连点头,众将士这么上道儿,他自然也非常高兴,接下来楚云飞又说了一下自己的打算,什么要经常下去体察民情,学习江南文化特色,习惯江南人民的饮食习惯,多和当地的老百姓联络一下,有事没事的,过去串串门,走动一下什么的,要显示出军-民一家亲的感觉来…

众将士听的连连点头赞叹,齐声欢呼晋王爷英明过人,他这一说,众将立kè

豁然开朗,所谓的下去体察民情,说白了,就是经常上街溜达溜达,买点儿特色产品什么的,跟小卖部的小姑娘套几句近乎,学习江南文化就要麻烦些了,需yào

这些丘八花点儿时间听听大戏,喝喝泡茶,看看那个戏班子的美人儿比较出众些,至于饮食习惯就不用说了,经常下访一下,江南的官绅也不是老古董,知dào

这些丘八来了,肯定争先恐后地上来请客套近乎,咱就顺带着习惯一下江南人民的饮食习惯,和百姓联络这方面那更容易了,王伯当这厮当即站出来拍胸脯道:“晋王爷您放心,这样的任务我最内行了!这方面我要是自认第二,就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您放心好了,干脆晋王爷,咱开个辅导班,我当校长,准保大家都学会怎么溜进百姓家里去泡,这个,去泡茶,至于怎么躲避人家门口的大狗,怎么避开美女老妈在家的高峰期,怎么不要发出声音让人家姑娘的老爹发xiàn

这方面,准保一教就会!”

楚云飞听得啼笑皆非,勉强忍住了,直到最后,这厮终于结尾道:“等过个一年半载的,小娃娃都出来了,我们这可就成了军-民一家亲了,那是当然了,咱本来就是一家子啊!那还有的不亲的?”

楚云飞大笑着一脚把这狗头踹了出去道:“给老子滚一边儿去,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小子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尽教些偷鸡摸狗的小把戏。”

第十九章 肌肤相亲

过了没多久,这厮就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笑呵呵地连连点头,崇拜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您威武雄壮的,我们当然不能跟您比啊,要不晋王爷您露两手?干脆我们另外开个班,名字我都帮您想好了,就叫晋王泡妞辅导班,主题讲座就是怎么和美人儿打野战!…”

这厮话还没说完,人又飞了出去,众将哈哈大笑,心说王伯当这狗头,果跟着麻叔谋总算没白混,这么长时间下来,旁的不说,狗血丫丫这方面,还真是得到了这厮的真传!

当下众人在嬉笑声中,领会了楚云飞的意思,人人赞叹不已,俺们的晋王爷就是不一样,怪不得能泡到这么多美人儿,看看人家连这么严肃的一个任务,都能弄得幽默风趣跟个座谈会没什么区别。

鲁广达抱着老成持重的想法加问了一句:“晋王爷,要是这样,大家都去跟百姓联谊了,派谁看守城门呢?”

楚云飞想了想,这倒也说的是,要是自己的命令一出去,估计这群兵痞子能一下子全散光了。

他点点头道:“这样吧,大家轮班,值班的士兵不准跑,一三五一半儿人去联络感情,二四六另一半儿人去,关键是要保证所有人都能随叫随到,这样吧,让大家留意一下城墙上面的那杆大旗,只要大旗一升到顶,那就是紧急军情,即刻赶到,否则军法从事!”

众将听了纷纷点头,这倒也是,城池的安危还是很重yào

的。

当下麻叔谋鲁广达等一众将领把晋王爷的命令传达下去,楚云飞自行回去,和兰陵等人商量自己和柳墨浅的婚事。

他早晨向众女子说的时候,柳墨浅等人也没当回事情,以为这厮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竟然又提起这件事来,众人都不由吃惊地瞪眼睛看着他,不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下楚云飞也不隐瞒,把自己的心思向众人说了一下,柳墨浅撇撇嘴巴,却不吭声。

兰陵也不乐意地道:“哥哥,这算什么啊?墨浅姐姐跟你相亲相爱,干嘛偏要弄的跟和亲一样,让墨浅姐姐心里多不舒服?”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只不过是把婚事弄大些而已,也不影响什么啊?

李慕清笑道:“妹子,其实这事情想通了,就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情,你想想,墨浅妹子日后跟晋王爷成了亲,就成了晋王妃当妻子的,自然就该想方设法帮丈夫分担辛苦,墨浅妹子当然也乐意帮着晋王爷分担他朝廷中的压力不是?这样一来,江南百姓心里舒坦了,滋事生非的人自然就少了,皇上那里当然会高兴了,晋王爷的日子岂不是过的舒服了?将来能多在家里面陪着墨浅妹子,生他十七八个儿子出来,岂不是尽享天伦之乐了?说来啊,这其实就是替墨浅妹子着想的,再说墨浅妹子正好能借着这个机会帮帮晋王爷,还没入门,就能帮夫君一些忙,岂不是好?”

这事情被她这么一说,众人都听的纷纷点头,这话还真是不错,古时候的女子讲究三从四德,相夫教子,当妻子的,都以能分担丈夫的负担为光荣,如果自己的婚事能帮zhù

楚云飞,柳墨浅当然也非常高兴。

当下柳墨浅转忧为喜,笑着道:“慕清姐姐,干脆我们同一天成亲,您也跟我一起吧?正好也履行一下你相夫教子的义务。”

李慕清微微一笑,却不说话。

楚云飞抬头看了看李慕清笑道:“墨浅这话不错,慕清妹子,干脆来个好事成双,一并解决了,省的晋王爷我麻烦。”

说着,这厮贼兮兮地笑着,一双眼睛在李慕清身上扫来扫去。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现在就想让我嫁给你啊?还不是时候,等我再考验考验你,真要是通过了考验再说不迟。”

柳墨玉笑道:“慕清妹子,你不是考验过多少次了吗?两人都月下散步,变成一个人了,还用的着考验吗?”

李慕清笑而不语,楚云飞却明白她的想法,其实李慕清是怕自己为难,本来这件事情就带有很强的功利性质,说白了,楚云飞之所以这么仓促地决定娶亲,其实有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安定江南民心,以便减少叛乱造反的人数,只有这样,才能是百姓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隋朝在江南的统治才能稳固。

一旦楚云飞同时迎娶两位江南美人儿当妻子,却有可能引起江南的反感,认为楚云飞轻视江南女子,收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况且因为杨坚的皇命在先,楚云飞只能空出正室的位置以待迎娶萧绰,所以一旦消息传出去,说晋王爷同时迎娶两位江南美人儿当小老婆,空怕整个江南百姓都会炸开了锅,各地的反贼就会越来越多了。

楚云飞明白李慕清的心思,也不说破,当下笑道:“考验过不过的也没什么关系,反正我跟我家亲亲小宝贝慕清妹子已经有了夫妻之实,至于夫妻之名嘛,早些晚些的,有什么关系?”

李慕清瞪大了眼睛,佯怒道:“胡说八道,谁和你有夫妻之实了?不知dào

喝多了酒,出去跟谁鬼混了,却赖在我身上。”

楚云飞呵呵笑道:“是吗?原来搞错了啊,没关系,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也有了肌肤之亲,这个我可能找到证人,妹子,你说对不对?”

说着,楚云飞一双贼眼向兰陵飘过去,笑咪咪地望着兰陵。

兰陵想起当初自己受伤的时候,李慕清和楚云飞纠缠不清,情炽如火的情景,忍不住涨红了脸,不由自主地转头看了看李慕清,见她脸上神情丝毫不变,不由笑道:“我怎么知dào

你们两人的事情?”

楚云飞苦笑着道:“女大外向,看来半点不假,既然找不到证人,干脆这样了,本王为了证明一下我跟慕清妹子不清不白,只好勉为其难,提前进入洞房花烛,先跟慕清妹子来个肌肤相亲再说。”

说着,这厮一个虎扑,向李慕清扑了过去,李慕清虽然知dào

这厮想干什么,无奈她虽然头脑灵活,身法武功比起楚云飞这厮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刚闪了一下,立kè

就被这厮抱了个结实。

楚云飞笑嘻嘻地道:“妹子,怎么样?我们当中表演一下肌肤相亲?正好多找几个证人,免得日后你赖皮不认账!”

李慕清知dào

自己即便是想躲闪,也躲不过这厮力qì

大,只好往前轻轻地挺了挺身体,傲然道:“晋王爷,您说说怎么个表演法?是先从上面开始呢?还是先从下面开始?是在这里脱了衣服呢?还是先上床去,再脱衣物?”

楚云飞不由一笑,心说这丫头胆子好像比自己还要大上许多,这样下去,估计肯定是自己先叫逃命,楚云飞虽然大胆,却也有些不好意思当着兰陵和柳墨玉的面把自己扒个精光,与其到时候被李慕清逼的认输,倒不如现在就自动认输,免得到时候没有半分面子。

当下楚云飞一笑道:“算你狠,我就是要证明一下我们肌肤相亲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的吗?肌肤相亲吗,呵呵,这样就能证明了。”

说着,楚云飞大嘴一张,狠狠地吻在李慕清的樱唇上面,舌头轻轻一挑,已经进入了李慕清的樱桃小口之中,来回肆无忌惮地搅动了一番,这才性满yì

足地离开李慕清的嘴巴,笑着道:“这就叫肌肤相亲了,妹子,看明白了,下次可要给哥哥作证,免得这丫头不认账!”

说着,楚云飞笑嘻嘻地放开了李慕清,李慕清只是白他一眼道:“坏蛋,什么时候不用手段,让人家心甘情愿的服侍你,那才叫本事!”

楚云飞呵呵之笑,知dào

李慕清生性外和内刚,极有主见,虽然她是全心全意地深爱着自己,却不会因为这个而轻易投降,这一点,倒是很有些现代美人的风格,我爱着你,却是独立的自己,不会因为爱你而神魂颠倒,失去自我,我爱着你,但是,我还是我自己。

当下众人开始忙碌着张罗楚云飞和柳墨浅的婚事,兰陵显得兴奋不已,说来这还是楚云飞的第一次大婚,虽然不久的将来,楚云飞就会和萧绰成亲,举行的婚礼当然要比这次更加隆重,不过那些事情都是杨坚他们操心的事情了,跟兰陵没多大关系,这次却不一样,毕竟是楚云飞和柳墨浅结婚,一个是自己的哥哥,另一个却是自己如同亲姐姐一样的闺蜜,兰陵当然无比兴奋了,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兴奋之中,却又有些些微的酸楚。

楚云飞也不敢怠慢,向杨坚呈送了书信,说明自己为了能和江南百姓打成一片,所以才不得已找了个江南女子成亲,因为时间紧迫,所以来不及亲自去京城里面面见杨坚,这次成亲的对象是个寻常江南女子,只是自己的侧妃,还望父皇能体谅儿臣为国为民的一番苦心。

他这封信言辞之间非常诚恳,其实杨坚那里倒是不会有什么问题,楚云飞担心的主要是独孤皇后,这位皇后对男人三妻四妾的非常反感,楚云飞生怕自己无意间惹怒了独孤皇后,说不定她横加阻挠,所以开口闭口的,都把国事放在前面,虽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不过是个托词借口,只是能找到借口也不错不是?

第二十章 巧遇美人

楚云飞派人快马加鞭地把信送出去,自己就开始陪着众位将士体察民情,四处了解扬州的风土人情,总之说白了,就是在扬州城里四处晃悠,按今天的话来说,就算是微服私访了。

不过这样转悠了没几分钟,楚云飞就发xiàn

不对了,自己带着一群兵痞子四处转,还没出门,扬州城里的阿狗阿猫的都已经开始奔走相告了,这样一来,自己微服私访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楚云飞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跟这群兵痞子飞开行走,给麻叔谋鲁广达这批狗头一说,立kè

得到了全体通过的预期效果,麻叔谋这帮狗崽子早就想独自开溜了,谁乐意整天跟着晋王爷四处转悠?有事没事的还得注意一下,不要惹的晋王爷发怒了。

当下楚云飞和众将士分手,独自在城中转悠,这厮想起李靖手摇折扇的闷骚模样,心说这厮的扮相倒是不错,可以效仿一下。

当下楚云飞弄了套青衣长袍,选了个折扇,摇身一变,立kè

成了一位绝世偏偏佳公子了,这厮在衣服店里对着铜镜照了照,左顾右盼的,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头,这厮拍拍脑袋,这才想起来,自己虽说是微服私访的,不过这张脸孔可是大家都认识的,要是这样出去,肯定会被人认出来。

自从李慕清帮他整容变回自己的原来模样之后,楚云飞就没有再弄回去,一来是嫌麻烦,而来这原本就是自己的本来面貌,用起来心里也舒服些,就连兰陵和几个美人儿都看的习惯了,也没说什么。

不过现在连楚云飞自己的脸孔都变成扬州城的大熟人了,这厮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杨广的那幅面具拿出来戴上,这样一来,自己摇身一变,就没什么人能认出来了。

这厮心说,老子这幅扮相,可不就是前朝的秀才了吗?心里想着,楚云飞摇摇晃晃地往聚香园走去,上次是晚上去的,今天老子白天去看看,不知dào

是怎么一番情景?顺带着看看那里的掌柜的和小厮,能不能认出自己来。

当下楚云飞沿着扬州城的大街小巷慢慢晃悠,眼睛四处飘荡,一会儿看看周围的珍珠宝玩,一会儿看看身边走过的美女,一双眼睛忙的不亦乐乎。

楚云飞悠哉悠哉地晃进一家兵器店,心说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绝世神兵,要是能淘到一柄好兵器,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不过进去转悠了一圈,却一无所获,这里的兵器都是些摆样子看的货色,没几分真材实料。

楚云飞出了兵器店,刚要抬头往前走,却发xiàn

一个人影闪电般向自己冲了过来,楚云飞急忙往旁边一闪,不料这人影也往旁边一闪,身法竟然也是十分迅捷。

本来两人中如果只有一个人躲闪,按照他们的速度,那肯定能闪开,最多就是相互擦一下就过去了,可是这两人反应都是十分迅速,偏偏闪避的方向又相同,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两人重重地撞在一起,楚云飞只是身体一震,往后退了一步,对面这人却通通通地连着退了三四步。

楚云飞捂着鼻子,疼的龇牙咧嘴的,心说这是从哪儿窜出来的野小子?可把你家晋王爷给撞惨了!

这人显然是个半大小子,个头也就到楚云飞的鼻子左右,这一下撞下来,这孩子头顶刚好撞着楚云飞的鼻子,幸好身体先接触,要不然,估计楚云飞要来个鼻骨骨折了。

当下楚云飞把手看看,还好,没流血。

他抬头向眼前的这个孩子望去,只见这孩子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显然是个要饭的小叫花子,正在那里捂着脑袋叫唤呢。

楚云飞心说这下可是你自找的,有事没事的,跑那么快干什么?赶着娶媳妇儿去吗?不过想归想,楚云飞还是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这孩子身前,低头看了看道:“小家伙,你怎么样?”

这孩子闻言抬头向楚云飞望去,皱着眉头叫道:“大叔啊,你可把我撞惨了!”

楚云飞见这孩子满脸污浊,也不知dào

多长时间没洗脸了,只是一双眼睛却漆黑如墨,炯炯有神,不由心中多了一份喜欢,虽然听这孩子说话有些不讲理,却也没怎么生气,笑着道:“怎么个撞惨了?我还被你给撞惨了,我说小家伙,你有事没事的,跑那么快干什么?”

这孩子听他这么一说,皱了皱鼻子道:“我要去替我娘抓药,所以跑的太快了,我娘病的很重,冲撞了大叔,您别生气。”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又是个向单童那孩子一样的可怜小子,这小子看来比单童稍微大些,估计也就是十二三岁的年龄,不过他满脸污秽,却不知dào

真实年龄有多大。

楚云飞问道:“你娘病了吗?怪不得这么着急,好吧,看在你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快去吧。”

说着,楚云飞就要走开。

这孩子哼哼着道:“可是大叔,你撞了我这一下,我头疼的厉害,有些头晕目眩的,站都站不起来啦。”

楚云飞笑笑,心说这孩子莫非是想讹点儿钱不成?难道是个碰瓷儿的?

他想到这里,笑着问道:“小家伙,要不要送你去医生那里看看?”

说着,楚云飞低头向这小孩子的眼睛望去,心说骗子骗人的时候,眼睛可不怎么会撒谎。

这小孩见他低头向自己凝视,眼睛骨溜溜一转道:“不用了,大叔,我也没多重的伤,再说我也没钱看病,又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了您,总不能让您破费吧?”

楚云飞笑笑道:“银子不要紧,你要是头疼的厉害,我们还是去看看的好,免得留下病根子。”

说着,伸手拍了拍小叫花的肩膀,笑道:“银子我帮你出就是了,不用担心。”

小叫花见他伸手向自己拍来,下意识地往后闪了闪,不过楚云飞手法极快,小叫花却没闪开,只好任凭这厮在自己身上拍打了两下,小叫花似乎皱了皱眉头道:“算了,不用你的银子了,我觉的头疼好多了。”

说着,小叫花转身跑开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伸手往自己的怀里摸了一下,果然,怀里的一些散碎银子已经不翼而飞了。

楚云飞心说这小家伙好快的身手,要不是自己觉得不对劲儿,先留意了,现在肯定还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楚云飞倒也不怎么在意这些银子,反正也没多少钱,不过他见这小叫花身手快捷,行动迅速,不由的起了几分好奇之心,心说这小家伙倒是有些本事,不知dào

是什么人教出来的?

当下楚云飞等那小叫花去的远了,这才展动身影,一路跟了上去。

他当年当特种兵的时候,这种追踪那是常事,即便是这小叫花跑的再远,楚云飞也能迅速地追上去。

楚云飞顺着大街一路往前走去,不一会儿,就发xiàn

自己被这小叫花带着向一个小巷子钻了进去,楚云飞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追了上去,他艺高人胆大,即便是这小叫花存心想引自己到这里来,凭着手中的修罗刀,楚云飞也自信能安然返回。

当下他一路前行,留心向四处查看周围的环境地形,免得等一下回头的时候,连路都找不到了。

就这样一路前行,穿过几条街道,前面竟然是一道小河,这河说小可也不小,想从河上过去,却必须有小船摆渡才能过去。

楚云飞向远处看了看,远远望见那小叫花在一条小船上坐着,顺着小河往下走去。

楚云飞四处张望,想另外找个小船渡河,却发xiàn

这条小河上空荡荡地,竟然只有这一条小船。

他想了想,心说算了,不过是几十两银子,也懒得去找了。

心里想着,就准bèi

掉头往回走了。

正在这时候,前面却走过来几个人影,楚云飞抬头一看,心说这可真是巧了,前面过来的,正是昨天晚上在聚香园里面遇到的那位叶紫陌!

她身后跟着两名少女,长相也都是十分清秀,明眸皓齿的,相当美丽。

楚云飞在这里忽然遇到叶紫陌,却不由有些惊奇,心说难道她也住在这边吗?

他往旁边闪了闪,就要给叶紫陌三人让开路,好让三人先过去。

不料叶紫陌却抬头向他看了一眼,似乎轻轻地皱了皱眉头,眼神中露出思索的表情。

楚云飞心里一咯噔,心说这下糟了,恐怕被这小丫头看出来了。

不过叶紫陌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道:“这位公子,不知dào

到这亭香水榭来,有何贵干?”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这里叫什么亭香水榭吗?我可真是不知dào



他笑笑道:“我只是随便转转,刚好见这里风景优美,就走来看看。”

他说话的时候,嗓子稍微用力,免得自己的声音被这丫头听出来破绽。

口技本来就是特种兵的必修课之一,当初楚云飞之所以能把杨广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也有这方面的原因,现在他改变声音说出话来,自信叶紫陌根本就听不出来。

第二十一章 亭香水榭

叶紫陌淡淡一笑道:“原来如此,看来公子的爱好也是别具一格,竟然喜欢这亭香水榭的风景,这可真是出人意料之外了。”

她身后的两名俏丫头也都是咯咯娇笑,楚云飞被她们笑的脸上一红,这里只有一片空荡荡的水塘,远处也没什么景致可看,自己这话摆明就是自欺欺人的谎话了,这也怪不得人家笑话。

他只好笑笑道:“姑娘说的是,我这人从小就有些与众不同的,让三位姑娘见笑了。”

叶紫陌淡淡一笑道:“这也没什么好笑的,个人有个人的爱好,兴趣不同罢了,相逢不如偶遇,既然公子过来了,不如和我们一起去亭香园子转一转,顺道看看那里的景致,不知公子一下如何?”

说着,叶紫陌一双俏眼在楚云飞身上上下打量着,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楚云飞心中多少有些惊奇,今天见到叶紫陌,好像这丫头比昨天晚上多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如果不是楚云飞自信看的清楚,他真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两次所见,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今天的叶紫陌,似乎比昨天多了一份自信,脸上神情平静,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悠然自如,似乎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楚云飞心中一动,隐隐有些奇怪,一个在酒楼中卖艺的女子,怎么会有这种自信呢?

当下楚云飞一笑道:“就是怕冒昧打扰了姑娘清静。”

叶紫陌淡淡一笑道:“也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亭香园子很大,多出来公子一人,也算不了什么。”

她说话的时候,似乎已经当楚云飞答yīng

了,那种自信,似乎是生来就有的。

楚云飞笑笑道:“既然姑娘盛情相邀,我就不客气了。”

叶紫陌点了点头道:“萍水相逢,不敢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楚云飞笑道:“我叫楚风,齐楚的楚,风景的风。”

叶紫陌点了点头道:“我叫叶紫陌,是个酒楼中卖艺的女子,不知dào

楚公子仙乡何处?是做什么营生的?”

楚云飞听她直陈自己的姓名,还把自己在酒楼卖唱的事情都告sù

自己,不由的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不过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丫头就不怕自己是坏人吗?看来叶紫陌的身份,肯定不仅仅是一个青楼卖唱的歌女这么简单,她这么有恃无恐的,自然另有所恃。

当下楚云飞一笑道:“我是济南人,至于以何某生,说来惭愧,我只不过是个书呆子,没什么别的本事,所幸父母亲离世之时,家中还有些余财,被我拿来变卖了,然后就四处游荡,还真是没什么正当营生。”

两个丫头都是咯咯娇笑,心说这样一说,眼前的这位翩翩绝世佳公子,整个就是一个败家子嘛!

叶紫陌也是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公子连这种事情都直言不讳,看来不是个真英雄,也是个真名士了。”

楚云飞哈哈一笑道:“什么英雄名士的?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业无所精,学无所长,唯一的长处,就是不时在青楼游荡鬼混,既不是真名士,也不知真英雄,真风流倒是不假。”

这厮说着,把手中折扇轻轻一摇,哗啦哗啦地扇了两下。楚云飞心道。这模样,倒是跟李靖那狗头有些八九不离十了。

旁边的两个小丫头被这厮逗得咯咯娇笑不止,叶紫陌却只是不置可否地淡淡一笑道:“楚公子能直陈其事,足见坦白,公子精气内敛,神光隐遁,即便现在不得已,将来必定能飞黄腾达,成为万人之上的王侯将相,他日公子封王拜将,当知我所言不虚。”

楚云飞一愣,心说这丫头怎么跟云阳真人那个老神棍有些相似?张口闭口的,都是一副神神mì

秘的表情,而且语不惊人死不休的。

他不由的问道:“难道姑娘你会看相?”

叶紫陌淡淡一笑道:“懂一些相术,不过只是一些皮毛而已,不值方家一笑。”

旁边的小丫头笑道:“我家姑娘是远近闻名的大相师,今天替你小子免费看相,算是你祖上积德了,要不然,就是你出个万贯家财来求卦,我家姑娘也不肯替你算一算的。”

叶紫陌笑着斥道:“不要胡说。”

说着,向楚云飞笑笑道:“这两个丫头从小就跟在我身边,没规没距的,倒是让楚公子见笑了。”

楚云飞呵呵笑道:“两个小妹妹娇憨可爱,率直纯真,有什么见笑的?”

叶紫陌微笑点头道:“不知dào

为什么,我一看到楚公子,就想起前些日子碰到的一个公子爷,总是自觉不自觉的,就把楚公子和那个人联系到一起。”

楚云飞心中一动,笑道:“怎么?难道这人跟我长的很像吗?”

叶紫陌缓缓摇头道:“这倒不是,只不过这人身上和你身上流露出来的气质很像,而且你们两人都姓楚,只不过这人武功高强,霸气外露,和楚公子却又有些不一样。”

楚云飞心中暗自警惕,知dào

叶紫陌这丫头果然非同一般,竟然能从自己的气质上看出端倪,幸亏当时见到叶紫陌的时候,是楚云飞霸刀出鞘,杀气外露的那一瞬间,当时的楚云飞和现在露出来的气势,当然不一样,当时自己之所以流露出强烈的杀气,其实绝大部分都是身上的修罗刀发出来的,怪不得叶紫陌没看出来。

他笑笑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认识一个姑娘,和叶姑娘就有几分相似,只是你们两人一个性格飞扬,另一个却沉静内敛,多少还是有些不一样。”

叶紫陌听了他的话,果然被他分开了心神,点点头道:“这话说的不错,这世界上总有很多人都很相似,只是我们见到的,不过是极少的一部分,所以才能分得出来。”

两人正说话的时候,远处的小舟已经慢慢地渡了回来,叶紫陌起身向楚云飞笑道:“楚公子,正好小船过来了,我们上船慢慢聊,去看看亭香园的风景。”

楚云飞点了点头,叶紫陌请楚云飞先上了小船,然后才和两个小丫鬟登了上去。

小船并不是很大,四人坐上去之后,多少显得有些拥挤,楚云飞和叶紫陌相对而坐,相互之间距离并不是很远,楚云飞这厮也算是久经风月的老手了,不知dào

为什么,现在坐在叶紫陌的对面,鼻息中充满淡淡少女清香,抬头望去,是叶紫陌娇柔明媚的一张俏脸,眸色如水,却又深邃如湖,看的楚云飞心中不觉一荡。

叶紫陌倒是浑如不觉,一双眼睛向远处飘去,望着远处的湖边,似乎神思已经飘向了远方。

楚云飞见她不说话,自己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把眼睛向远处张望,随意地四处闲看。

过了小半个时辰,小船经过一片片芦苇荡,最后停在一个小岛一样的地方。

叶紫陌当先站起来,向楚云飞道:“楚公子,就是这里了。”

楚云飞急忙跟着她站起身来,放眼望去,只见这里绿柳苍松,团花簇锦,竟然是一派盎然生机,果然是仙境一样的地方。

楚云飞心旷神怡,心说这里的景致比起当初自己在卧龙山上见到的,恐怕更见秀丽。

叶紫陌见他神情雀跃,忍不住微微一笑道:“公子,这里就到了。”

楚云飞这才想起自己还没下船,一笑道:“我一高兴,都忘了下船了。”

说着,当先下船,往前面走了两步,站在地上。

他不想让叶紫陌看出自己会武功,这几步走的十分小心,丝毫不显示出自己会武功。

叶紫陌也从船上下来,她依旧是轻移莲步,身体似乎在空中轻轻飘动一样,以楚云飞的眼力,竟然也看不出来叶紫陌的深浅。

倒是叶紫陌身后那两个丫头轻轻一纵,就落在地上,身手竟然相当干净利落。

楚云飞心中一凛,心说没看出来这叶紫陌的两个随身丫头,就有这样的本事,似乎不在兰陵的五名侍女之下。

他见了这两名丫头的本事,更是不敢丝毫大意,笑着向叶紫陌道:“紫陌姑娘,这里果然是洞天福地,神仙住的地方,我能有幸来此一游,还多亏了姑娘的提点之功。”

叶紫陌笑道:“楚公子过谦了,不过是一些小家小院的,楚公子周游四方,见识广博,这点儿小地方,算得了什么?”

说着,请楚云飞往里面进去。

楚云飞边走边看,只见自己所在的地方像是一个湖中心的小岛一样,眼前是一片林带,中间有条小路往里面延伸进去,这条路有两辆马车那么宽,想必是当初这里的主人专门开出来过往车辆的。

四人沿着小路没走多久,就从林带之中穿了出去,只见面前忽然开阔起来,一个庭院出现在自己眼前,一道土黄色的围墙,门口摆放着两个奇形怪状的石刻异兽,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向丛林之中张望。

楚云飞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才发xiàn

这两只怪兽不过是石头刻成的,不过这两头怪兽刻的也真是栩栩如生,尤其是一双眼睛活灵活现,带着一种淡淡的血红,不但眼睛神采奕奕,而且显得有些煞气,像是随时都要扑上去择人而噬一样。

第二十二章 再遇小叫花

叶紫陌笑笑道:“这两只怪兽相貌有些凶恶,让楚公子受惊了.”

楚云飞呵呵一笑道:“这倒是,这两只狮子竟然雕刻的这么活灵活现的,当真是了不起的杰作。”

叶紫陌淡淡一笑,身后的丫头急忙向前走去,替她推开大门,里面立kè

传出一个声音:“是大小姐回来了吗?”

随着这个声音,一个苍老的老头出现在院子里面,抬头向外面张望。

那丫头笑道:“是啊,赵伯,你是不是又偷懒睡觉去了?”

这老头呵呵一笑道:“小丫头片子,胡说八道。”

说着,上前把叶紫陌一行人迎了进去,这老头见到楚云飞,显然吃了一惊,抬头看了看叶紫陌。

叶紫陌笑笑道:“赵伯,这位是楚风楚公子,是个四处流Lang的秀才,刚才我们在路上遇到了,正好约他过来看看这里的景致。”

赵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楚云飞佯装着毫不在意,其实却暗自打量着赵伯,他见赵伯神清气爽,脚下沉稳有力,虽然看年纪已经六七十岁了,却丝毫不显老态,精神矍铄,显然身怀武功。

而且赵伯听叶紫陌介shào

楚云飞的时候,显得有些谨慎,似乎有些戒备,却没有说什么。

叶紫陌向楚云飞笑笑道:“楚公子,你先在这里随意转着看看,我先进去拜见家母,回头请表哥他们过来陪你在这岛上转转。”

楚云飞笑笑道:“叶小姐自便,我随意转转就行了。”

叶紫陌点了点头,自己带着两个小丫头往屋子里面走去。

楚云飞随意地四处行走,只觉得这里空气清新,天空海阔的,显得非常舒适,这园子也不知dào

有多大,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旁边有个大池子,里面养着很多金鱼,楚云飞耳闻目睹的,对这些花鸟虫蛇多少也有些了解,这院子里面的东西,竟然无一不是精品。

只是这院子看来非常大,却不知dào

究竟能有多大,而在这个园子外面,还有些什么东西,却是楚云飞也看不到的了。

他不由的想起今天自己遇到的那个小叫花,心说这小叫花也不知dào

是什么人,看来也是住在这里了,只是不知dào

这小叫花跟叶紫陌究竟有什么关系?

过了没多久,叶紫陌就出来了,已经换了一套衣服,向楚云飞一笑道:“让你楚公子久等了。”

楚云飞笑道:“也没等多长时间。”

叶紫陌笑道:“我刚才已经和家母禀报了楚兄来的事情,我们先去拜见一下家母,然后再去找表哥他们。”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是应该的。”

当下楚云飞随着叶紫陌进去正屋之中,一个老太太正端坐在正对着门口的桌子旁边,听到楚云飞的脚步声,老太太回头向楚云飞看了一眼。

楚云飞不由心头一震,这老太太看来只有五十多岁,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和楚云飞眼睛一对,楚云飞只觉得眼睛微微刺痛,这老太太的一双眼睛,锐利程度,竟然丝毫不比周龙的眼神差!

楚云飞急忙低下头,避开老太太的眼神,他不想让这老太太看出自己会武功,当下微微躬身下拜道:“见过老夫人。”

这老太太嗯了一声道:“紫陌,就是这个后生吗?”

叶紫陌笑着道:“母亲,这位就是楚公子,今天我在路上碰到的。”

老太太点点头道:“好吧,楚公子,你远来是客,就让紫陌陪你去见见建德他们,正好在这院子里面多住两天,看看这里的景致,不过你看来像是个读书人,不要被这些小子舞刀弄枪的样子吓坏了。”

楚云飞心中一凛,心说难道这老太太真没看出来自己身怀武功吗?他脑海中飞速转念,微微躬身道:“多谢老夫人提醒,我虽然读过几年书,和秀才什么的可就扯不上边儿了,倒是学过一些拳脚功夫,也没多高明的身手,当真是说来惭愧了。”

老太太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会些武功,那就好了,紫陌。”

叶紫陌急忙上前应了一声道:“母亲。”

老太太点点头道:“我先出去了,你带着楚公子四处转转,去见见建德他们也好.”

叶紫陌急忙答yīng

,老太太起身离开。

叶紫陌向楚云飞笑笑道:“我母亲就是这样的脾气,还望楚公子不要见怪。”

楚云飞一笑道:“那有什么见怪不见怪的?伯母性情直率,和叶小姐倒有些相像。”

叶紫陌微微一笑,带着楚云飞向后院走去,一路上给他指点周围的奇花异草,两人谈谈说说的,言谈之间,倒也非常投机。

楚云飞在花丛间穿行,身边时美人如玉,鼻息中是青草花香,简直是到了人间仙境一样,心中不觉的有些奇怪,叶紫陌既然出身这样的一个大家庭之中,怎么会去聚香园里面卖唱?还被翟礼翟让这样的花花大少欺负?

不过楚云飞并没有把话问出口,他知dào

叶紫陌非同寻常,肯定不会是个卖艺女子这么简单,而她能把自己带到这里,显然是对自己另眼相看了,只是不知dào

叶紫陌为什么会对自己另眼相看?

楚云飞心头满是疑惑,跟着叶紫陌来到后花园之中,里面传来一阵阵喊杀之声,听的楚云飞倒是一愣,心说这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竟然有人在这花园里打架不成?

心里正想着,叶紫陌已经向楚云飞笑道:“让楚公子见笑了,这是我的几个表兄弟在里面练剑,我们正好过去看看。”

楚云飞点头一笑,心说这人练剑也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看来练得还真是用心。

两人一路前行,穿过花丛,果然见十余个年轻人正在那里舞刀弄枪,练得非常起劲。

楚云飞扫了一眼,心中已经有数了,这十几个年轻人的本领个个不凡,估计随便拉出来一个,恐怕都不在李靖之下,真不知dào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这么一批高手如果放在江湖之中,不知dào

能掀起多大风Lang?没想到在这个偏僻的小岛上,竟然隐藏着这么多的武学高手!

他看了一眼,立kè

就把眼睛闪开,毕竟自己只是个外人,偷窥别人练武,可是武林中的大忌,这些讲究,楚云飞倒是知dào

的。

叶紫陌见他把头移开,微微一笑道:“楚兄,不用担心,我的表兄弟们都大度的很,不会见怪。”

楚云飞点了点头,笑一笑却不肯再把头移过去,只是转向其他地方,看看花草树木。

叶紫陌见他拘礼,微微一笑,也不勉强。

里面的一众年轻人见他们两人过来,立kè

停了下来,纷纷向叶紫陌叫道:“大小姐。”

叶紫陌点点头,带着楚云飞向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走去,笑着向他介shào

楚云飞:“这位是我今天在亭香水榭邀请过来的楚风楚公子。”

又指了指年轻人向楚云飞道:“这位是我的表哥,窦建德。”

楚云飞心中一震,心说这位竟然就是窦建德?将来起兵反隋朝的窦建德?

不过他也无意改变历史潮流的发展,只是微微一笑道:“原来是窦英雄,小生有礼了。”

说着,楚云飞微微一躬身,算是向窦建德见礼。

窦建德也微微躬身,起身道:“紫陌,这位楚公子,就是被小五扒了银子的那位吗?”

叶紫陌微微一笑道:“原来小五已经告sù

表哥了。”

窦建德哈哈一笑道:“小五顽皮,让楚公子见笑了。”

叶紫陌笑道:“我见失主一路追了上来,索性把人家邀请过来,顺带着把东西还给别人。”

楚云飞一愣,心说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叶紫陌见了自己就非要邀请自己过来,原来是想还自己银子,估计她见自己一路追来,以为自己非要追回那几十两银子,索性把自己带了过来。

只是楚云飞有些奇怪,看这里家大业大的,怎么这小五竟然沦落到当小偷的地步了?

窦建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笑笑道:“楚公子不要见笑,我们这小五,就是这样一副脾气…”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旁边有人叫道:“表哥,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楚云飞一愣,这声音果然就是自己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小叫花,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瞪着眼睛跳了过来,向窦建德瞪了一眼道:“下次不许你再别人面前说我坏话!”

窦建德哈哈一笑道:“看看你这个样子,将来小心找不到婆家!”

小姑娘冷哼一声道:“要你管啊?我看你才是讨不到老婆!”

说着,小姑娘转头向楚云飞道:“看你长这么大的个子,怎么丢个几十两银子,竟然这么大老远的追过来?”

楚云飞一笑,心说让这丫头一说,她偷了自己的银子反倒是天经地义的了。

当下楚云飞道:“没关系,不过是一些散碎银子,丢了就丢了。”

他没想到这个小叫花竟然是个美貌小姑娘,心说怪不得这小丫头的眼睛漆黑透亮,脸上却弄的黑乎乎的,想必是害pà

人家认出她的身份来,这小丫头也就是十四五岁,看来似乎比萧绰还稍微大一些,只是神情率真,感觉上却不怎么大,长相和叶紫陌有些相像,想必就是叶紫陌的妹妹了。

这小姑娘气鼓鼓地从怀里把银子拿了出来,向楚云飞递过去道:“我偏偏不稀罕,还给你就是了!”

第二十三章 夜行人

楚云飞倒有些尴尬,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弄的自己跟小偷一样。

叶紫陌微笑道:“楚公子,你不用为难,把银子拿着就是了,小妹就是顽皮,倒也不是缺这几两银子,就是她生性喜欢顽皮胡闹,从小的梦想与众不同,所以才让公子为难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笑道:“梦想与众不同?”

叶紫陌笑笑道:“紫纤,要不你自己告sù

楚公子,你的梦想是什么?”

楚云飞这才知dào

,原来这小丫头叫叶紫纤,想必就是叶紫陌的妹妹了。

紫纤听叶紫陌这样一说,不由的脸上微微一红,抬头道:“说就说,我的梦想是成为超级神偷!”

她这话一出口,楚云飞忍俊不禁,不觉微微一笑,心说这俩姐妹的性情真是有些奇怪,叶紫陌放着大好的家业不守着,偏偏要去酒楼卖唱,是不是地被人家调笑一番,这小丫头更稀奇,竟然向当小偷偷东西!

叶紫陌也是一笑道:“让楚公子见笑了,我这小妹的梦想是不是有些与众不同?她为了成为绝世小偷,额,不对,绝世神偷,就常常去偷人家的东西,偷了之后,在悄悄地送回去,不过这丫头也真是有些本事,这还是她第一次失手。”

说着,叶紫陌有意无意地向楚云飞扫了一眼,微微一笑。

楚云飞心中一凛,知dào

自己身怀武功的事情,叶紫陌肯定已经看出来了,否则的话,这小丫头偷了无数次了,怎么会被自己发xiàn



当下楚云飞伸手把银子接过来,笑笑道:“各人有各人的梦想,这也不稀奇。”

小姑娘撇撇嘴巴道:“谁要你讨好?”

她显然是生气自己竟然被楚云飞识破了,一扭身,身影一晃,立kè

就消失在丛林中,身法之快,简直就是匪夷所思。

叶紫陌向楚云飞一笑道:“楚公子,还请去前面院子里面喝茶吧。”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自己银子也拿到了,估计叶紫陌也想让自己滚蛋了,只是人家不好开口直说罢了,当下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了,这就准bèi

回去了。”

叶紫陌沉吟了一下,刚要说话,忽然从林子中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一个少年,一边跑,一边叫着:“大小姐,窦少爷,王寨主到了。”

叶紫陌转头看了看旁边的窦建德,两人对望一眼,叶紫陌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这么快就到了?好,请王寨主到前厅坐了,我们这就过去。”

那少年领命去了。

叶紫陌回头向窦建德道:“表哥,既然王寨主已经到了,想必其他几位寨主也快来了,我们这就准bèi

一下吧?”

窦建德点了点头道:“好,紫陌,我回去和兄弟姐妹们说一下。”

叶紫陌转头向楚云飞道:“楚公子,我们这里正好有个比武盛会,楚公子要是没什么事情,可以参加看看。”

楚云飞一听有人比武,心中霍霍而动,忍不住问道:“我参加不会影响你们吗?”

叶紫陌微微一笑道:“不会,都是些江湖上的人物,不会有什么影响。”

楚云飞一笑道:“那可太好了,正好我生性好武,要是你们不见外,我就留下来看看。”

楚云飞当然知dào

这些江湖豪杰都不怎么喜欢比武的时候被人看见,尤其这些江湖上的人物,大多都是些手上有些人命的货色,一般都不愿意让其他人知dào

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楚云飞见窦建德一众兄弟姐妹武功高强,而叶紫陌姐妹的行为多少有些异常,这一家人,显然有些诡秘,而窦建德更是名传千古的人物,自己身为扬州城的父母官,怎么说也要留个心,如果能趁机打探一下这些人的秘密,也不是一件坏事情。

楚云飞这样想着,决定还是留下来看看,即便是惹人厌烦,也顾不得了。

叶紫陌听他这样说,也不好赶他离开,当下一笑道:“好,我正好要去前面见见王寨主,楚公子就陪我一起过去吧?”

楚云飞连忙点头答yīng

,心说这样一来,我不就成了大小姐你的跟班的了?咱俩的关系可就近乎多了。

两人来到前厅,庭院里面已经摆放好了桌椅,三四个江湖豪客已经坐在庭院中了,见叶紫陌进来,纷纷起身施礼,叫道:“见过叶当家的。”

叶紫陌微微一笑,也抱抱拳道:“王寨主好,这么早就到了?”

为首的大汉急忙道:“叶当家的,我这里离得远些,当然要早些走,要不然误了叶当家的大事,岂不是让老王我汗颜了?”

叶紫陌一笑道:“王寨主客气了,各位先请坐,我这就叫人准bèi

些瓜果来,大家先吃些水果,等一会儿,估计其他几位寨主也就要到了。”

说着,向楚云飞指了指道:“这位是我的一个江湖朋友,楚风。”

王寨主等人都向楚云飞拱拱手道:“楚公子好。”

楚云飞倒没想到叶紫陌竟然是什么叶当家的,心说看不出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竟然是这群江湖豪客的领袖?他听叶紫陌这样介shào

自己,急忙抱拳道:“见过几位前辈。”

叶紫陌笑着指了指那王寨主道:“这位是我们这里连云九寨的王寨主,大号叫做王武,一柄泼风刀使得是呼呼生风,江湖上大有名望。”

楚云飞急忙施礼道:“原来是王前辈,久仰大名。”

楚云飞心说这丫头介shào

这么详细干什么?这不是成心让老子多施几次礼吗?

接着叶紫陌又向楚云飞介shào

了一下另外的三名江湖豪客,都是什么连云九寨里面的人物,不过却不是寨主,估计是和这王武一个山寨的。

楚云飞心道,麻叔谋这帮狗头总是说什么马贼盗贼都平息的差不多了,老子现在随便转了转,这就一下碰到四五个,估计这叶紫陌自己就是个盗贼头子,光这连云九寨那就算九个了,加上叶紫陌这个大强盗头子,算来就是十个了,亏这帮夯货整天吹嘘,说什么四海靖平,盗贼都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幸亏自己出来看了,要不然,真要被这群丘八给蒙混过去了。

当下叶紫陌让人把水果摆上来,大家随意吃了些,没过多久,连云九寨的其他江湖豪客也都一一过来了,不过多时,整个大厅就被人挤满了。

楚云飞心里暗自算了算,这些**概有四五十个,来到之后,对叶紫陌都是非常尊敬,都是躬身施礼,口中称呼叶大当家的。

看看到了傍晚时分,叶紫陌看人也来的差不多了,吩咐上茶开饭,一众江湖豪客就开始开怀畅饮,窦建德等众人都过来相陪,叶紫陌只是交代了一下开场白,然后就退了下去,想必是她觉得自己是个女儿家,还是有些不适应这种大吃二喝的江湖场面。

楚云飞也陪着众江湖豪客吃过晚饭,叶紫陌吩咐侍女替他安排了一个住处让他休息,一众江湖豪客也都各自安排了,让他们自己休息。

楚云飞心想,估计这些江湖豪客都住得比较远,这才提前赶过来,现在这里住一晚上,只是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惊动这么多江湖豪客?叶紫陌也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身份,年纪小小的一个姑娘,竟然就成了这些江湖豪客的老大?她这样的身份,却还屈身在酒楼中卖唱,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

楚云飞左思右想的,也没怎么弄明白,翻来覆去的,直到很晚还没有睡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楚云飞忽然听到远处咯地一声响,他心中一动,知dào

这肯定是夜行人从屋顶上飞掠而过,不小心踩动了屋子上的瓦片发出来的声音。

楚云飞心说不知dào

是什么人,半夜三更的出来晃悠,自己既然睡不着,索性跟过去看个究竟。

当下楚云飞翻身而起,从衣兜里面取出黑巾,把面孔遮住了,身影一晃,已经穿窗而出,悄悄地伏在墙角边,仔细倾听。

只见远处人影一闪而逝,显然是往后院而去的,楚云飞心说难道是哪个寨子里混进来的对头,专门过来惹事的不成?自己毕竟受叶紫陌盛情款待,说什么也要过去看看,要是能顺手帮忙的地方,也算是还她一个人情。

想到这里,楚云飞伸脚往地上一蹬,身体已经轻飘飘地飞了起来,他在空中一个盘旋,紧追着那个身影而去。

只见这人影飞快地在林带里面一晃,向远处飞身而去,取的方向,正是白天自己看到窦建德他们练武的地方。

楚云飞心中疑惑,这人不知dào

跑到这个练武场中来干什么?难道这里有什么宝贝不成?

他上次追过地鼠秦鹰的时候,一个不查,反倒被宇文冰旋给制住了,现在当然长了记性,虽然是在追踪前民的人,却十分小心,心说人追丢了没关系,重yào

的是,自己不要落尽别人手中。

果然,他留心仔细观察,一看之下,就发xiàn

远处果然有些轻微的声音,楚云飞急忙往旁边一闪身,轻轻地靠在一棵树上,身影一纵,已经飞身而上,站在树上。

他屏息凝视,向演武场中望去,只见这夜行人来到演武场上,站在那里,竟然不动了。

楚云飞心中惊奇,不知dào

这夜行人怎么会来到这里之后,站住不动,难道不是过来盗取宝物的?

只见那夜行人在旁边树荫下躲着,没过多久,刚才楚云飞看到的那个人也悄悄走来,一边走,一边左顾右盼地,似乎生怕被旁人发xiàn

自己的踪迹。

借着淡淡月光,楚云飞看的清楚分明,眼前这人,正是白天时候在演武场中和窦建德对打的一个年轻人,当时叶紫陌也没有向楚云飞介shào

,所以楚云飞并不知dào

这人的姓名,不过见他这幅样子,楚云飞心里已经明白,估计这人就是叶紫陌这一边的奸细了,只是不知dào

这两人深更半夜的,想要做些什么?

第二十四章 野花总比家花香

楚云飞刚才怕暴露身份,所以离的比较远,现在仔细四处张望,发xiàn

周围没有其他人,他轻轻地落在地上,往前走近了些,这才再次向里面张望。

借着淡淡的月光,楚云飞看得清楚,自己先前跟踪过来的夜行人不是别人,正是翟让这厮!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说难道翟让竟然和这事情有什么关系?

他当下按捺住自己的性情,屏息凝视地望着场中。

只听见翟让的声音冷冰冰地响了起来:“陆羽,东西在哪里,打听清楚了吗?”

这时候,楚云飞才知dào

这年轻人叫做陆羽,只是不知dào

他和叶紫陌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出卖叶紫陌他们。

只听这年轻人道:“师父,我还没打听到,听说这对宝贝藏的很隐蔽,说不定在老太太手中。”

翟让冷冷道:“怎么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打听出来?”

陆羽道:“师父,叶大小姐的口风很紧,这件事情,恐怕连窦建德都不知dào

。”

翟让冷哼一声,显然非常生气,又问道:“陆羽,为师让你潜入叶家已经一年多了,连这么点儿事情都打听不到?算了,这件事情先不说了,他们这里,有些什么厉害人物?”

陆羽道:“也没看出来有什么厉害人物,不过叶紫陌从来都没在我们眼前动过手,不知dào

她的武功究竟怎么样,老太太的功夫那是不错的,另外看门的那个赵老头好像也是个高手,其他像窦建德他们这些年轻人,跟我的功夫也就是上下之间,不足为虑。”

翟让点了点头道:“山主已经发话了,这一次我们必须一鼓作气收了连云九寨的这些蠢货,叶家老太太你就不用管了,你眼力不错,那个赵老头才是厉害角色,找个机会把他摆平了。”

说着,伸手交给陆羽一个小包,离得远了,楚云飞也看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东西,只听翟让道:“把东西放在老头的茶水中,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至于那个叶紫陌,一个女流之辈,能成什么大事?”

陆羽伸手接过小包,点点头道:“师父,你放心就是了。”

翟让这才点点头,向陆羽嘱咐了一句道:“你小心些,不要露出马脚。”

陆羽点了点头。

翟让这才一转身,身影一晃,向远处疾飞而去。

楚云飞静静地伏在地上,心说这次先放翟让一马,静下心来看看事情究竟怎么发展,然后再做定夺。

当下楚云飞任凭翟让离开,却静静地望着陆羽。

只见陆羽看了看手中的这包药物,冷冷一笑,反手把这包药扔进了旁边的花丛之中。

楚云飞看的心中奇怪,心说这厮不是帮着翟让吗?怎么竟然把这包药物扔进了花丛中?难不成是个双面间谍?

双面间谍这种事情并不少见,对于楚云飞这样的特种兵来说,更是司空见惯,小菜一碟,他见这陆羽把药物扔进花丛之中,就知dào

这一次恐怕翟让失算了。

不过这倒是正合楚云飞的心意,毕竟在这色鬼心中,叶紫陌这个美人儿,比起翟让这狗头让楚云飞顺眼多了,就算是陆羽真想帮着翟让陷害这赵老头,楚云飞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当下楚云飞见陆羽回去房中,他也不做声,悄悄地溜回自己的屋子中,躺在床上睡着了。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很早就起床了,心说还是不喝酒的日子清爽些,至少早晨起床的时候不头疼。

他出门之后,见天色只是微微发亮,园子里面安安静静的,显然大家都没起床。

远处传来阵阵蝉鸣蛙声,一阵青草泥土的气息扑鼻而来,楚云飞只觉得心旷神怡,忍不住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心说古时候的空气,真叫一个爽啊!

这厮沿着青草地往前走去,慢慢地来到后院的演武场,低头在旁边摘了一朵野花,放在鼻端闻了一下,连连点头,心说谁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来着?老子看来,野花总比家花香,这话才是人间至理,看看这野花,带着一滴晨露,在林间绽放开来,透露出来一种粗野狂放的气息,让人看着就是心中舒畅。

这厮正在胡思乱想,就听见身后传来叶紫陌的声音道:“楚公子起来的这么早?”

楚云飞急忙转身,发xiàn

不知dào

什么时候叶紫陌已经站在自己身后,这丫头的轻身功夫真是了得,过来的无声无息,简直就如同鬼魅一般,以楚云飞的耳力,竟然没有听到她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后的。

他一笑道:“倒也不早了,在这么美丽的地方,睡多了岂不是Lang费了大好青春,少睡些儿,能多享shòu

一下这种天然的花香鸟语,岂不是好?”

叶紫陌淡淡一笑,风轻云淡的道:“看不出来,楚公子还是个风雅的人。”

这一笑只看的楚云飞双眼发直,风雅不风雅的这厮早忘在脑后了,风流两个字也被这厮看的变了味道,这厮笑的色迷迷地道:“花美草美,人却更美!这些景色虽然美丽,可是姑娘往这里一站,这些花花草草的都失去了颜色!”

叶紫陌微微皱眉,心说怎么这些男人都是一路货色?这厮才认识自己不到一天,立kè

就露出本来面目,看来还真是自己看走了眼。

她皱眉道:“楚公子,这些话就不要说了,有辱斯文。”

楚云飞讨了个没趣,心说这丫的怎么这么不客气?老子好心称赞你相貌美丽,怎么这么不给面子啊?自来美人儿都喜欢人夸奖她们长相美丽,怎么这一招到了这里就不灵了?

他转念一想,立kè

想通了其中的原因,叶紫陌常年出入在酒楼之中,见到的都是那些形形色色的酒鬼,想必这些话被那些夯货都已经说泛滥了,这妞听的都厌烦了,所以才对自己这话这么反感。

楚云飞心说有错就改,这就叫真豪杰,咱弄错了,立kè

就改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立kè

改变策略,这厮把手中的折扇往外一抽,刷地一声迎风打开来,轻轻地晃了两下,这才叹了口气道:“是小生一时口不择言,唐突佳人了,我见这朝露清晰,又看见姑娘美色相映,就像是一副绝世佳作,浑然天成,恍惚之间,觉得姑娘和这花草树木相互映衬,宛然一体,忍不住开口赞叹,天工造物当真是神奇无比,竟然能随手创出姑娘这般绝色,又有旁边的鲜花绿草相点缀,当真是赏心悦目,世间造物之神奇,恐怕莫过于此了。小生一时兴起,满口胡言乱语,唐突了佳人,在这里赔礼了。”

这厮说完,向叶紫陌微微躬身谢罪,他啰里啰嗦的一大堆,说白了还是在称赞叶紫陌的美丽动人,不过现在这厮变了一副狗脸,收起那种色迷迷的丫丫表情,换上庄严肃穆的神情,而且咬文嚼字的,把叶紫陌的美丽和旁边的花草树木连在一起,听来立kè

把下流变成了风流,听的叶紫陌一双眼睛闪闪发亮,心说这人还真有几分歪才,虽然不说是出口成章的,说出来的话倒不像酒楼里的那些土豹子,别有一番风情。

当下叶紫陌微微一笑道:“楚公子过奖了,妾身不过是蒲柳之姿,哪里当得起公子如此称赞?”

楚云飞连连摇头道:“紫陌姑娘这么说可就不对了,谦虚固然是人的美德,可是太谦虚了,就变成骄傲了,以姑娘的绝世容颜,即便是我用尽时间的华丽辞藻,也不能表述万一,这是造物者的神奇手笔,姑娘这样谦虚固然不错,可惜辜负了造物主的神奇手笔了。”

叶紫陌听他之乎者也地一通乱扯,还是在称赞自己的美貌,忍不住笑笑道:“楚公子,这些话就先不说了,我们先去用过早饭,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该有人上门来了。”

楚云飞佯装一愣,茫然道:“今天还有人要来吗?”

叶紫陌扑哧一笑道:“那当然,要是没人来,我们自己跟自己,还有什么好打的?不是告sù

你今天有打架看吗?”

楚云飞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自己人之间比试一下武艺就行了。”

叶紫陌淡淡笑道:“不是这么回事,是辽东一带横行的一伙马贼,不知dào

怎么回事,忽然发来战书,说要到这里来挑zhàn

我们连云九寨的各位寨主,问我们敢不敢应战。”

楚云飞皱皱眉头问道:“是辽东一带的马贼么?这么远的距离,他们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下战书?”

他心说辽东靠近高丽,不知dào

这些马贼跟高丽人有没有什么关系?翟让所说的宝物,不知dào

又是什么东西?

叶紫陌摇摇头道:“我们也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突如其来的,还说要是我们不敢应战,就全体投降,听他们号令行事,就为寨主当然不愿意就此投降这些辽狗,所以才过来找我。”

楚云飞终于忍不住问道:“不敢请问姑娘一件事情,这些江湖豪客,为什么会称呼姑娘为叶当家的?”

第二十五章 辽东群盗

叶紫陌一双妙目轻轻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淡淡道:“楚公子,你也是在江湖上行走的人,应该知dào

逢人只说三分话这句老话吧?这种事情,像你这样的读书人,还是少知dào

的为妙。”

楚云飞知dào

叶紫陌是替自己着想,打听别人的私事,是江湖上的大忌,稍不留神,就会卷入一些莫名其妙的局中,甚至引来杀身之祸,叶紫陌当楚云飞是个普通的读书人,虽然会些武艺,恐怕也高明不到哪里去,所以才不愿意告sù

他,怕他受到牵连。

当下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既然不方便讲,就算了,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这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竟会是什么大当家的,让人有些不可思议。”

叶紫陌笑笑道:“有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其实我宁愿像个平常人家的女儿,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也不参与什么江湖纷争,也不当什么当家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一辈子平平静静的生活,可惜,这世上的事情,又怎么能都顺着你的心思呢?”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是啊,岂能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我们活在这世上,本来就不可能事事如意的,只要能问心无愧地过一辈子,也就算是不枉此生了。”

他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由的真心发出感叹,自己穿越而来,成为晋王杨广,说来也算是风光无比了,可惜自己偏偏杀了杨广,杨广这厮死就死了,偏偏这厮还是兰陵的哥哥,害的自己现在左右为难,面对着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儿,却不敢说明自己的身份。这一声感叹,倒是由衷而发。

叶紫陌听了他的这番话,忍不住转过头望着楚云飞,一双妙目闪闪发光,微笑着道:“开始的时候,我还总有些你这个秀才的身份是假的,现在见你出口成章,谈吐文雅,傲然不群,果然有几分秀才的酸气,看来真有几分才气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说那当然了,老子好歹也是国文大学毕业的,怎么说也比你们这些傻妞多了几千年的文化传承,肚子里墨水虽然不多,放在这隋朝,那可就算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人物了。

这厮嘴上谦虚道:“小姐谬赞了,小生愧不敢当,这些都是些寻常之极的句子,小生不过信手拈来,岂敢贪天之功?”

叶紫陌双眼光芒闪烁,显然是被这厮震惊的无以复加,心说怪不得自己看这人的面相含而不露,威严暗藏,隐隐然竟然有帝王之相,想必此人才气过人,将来封王拜相的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叶紫陌心下释然,这人将来既然能出将入相,当然是才气过人了。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的,一直来到前厅,见一众江湖豪客都已经洗漱完毕,窦建德也派人都安排妥当,上茶上菜,就等着开始吃饭了。

众人见两人进来,都站起身来,向叶紫陌施礼问好。

叶紫陌也不怠慢,一一回礼。

楚云飞留心看了一下那个叫陆羽的年轻人,见他神色坦然,恍如无事一般,楚云飞心中暗自称奇,不知dào

这个陆羽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众人用过早饭没多久,就有壮丁进来传话,说辽东群雄已经过来了,请叶紫陌早作准bèi



叶紫陌点了点头,从壮丁手中接过拜帖看了一眼,转身向一众江湖豪客道:“辽东青马帮的人已经到了亭香园子,我们一起过去迎接一下。”

众人纷纷答yīng

了,随着叶紫陌一起出去。

众人来到庄外,只见辽东群雄已经在门口等候着了,楚云飞放眼望去,见为首的是个满脸胡须的大汉,旁边有数十人,翟让翟礼也在其中。

叶紫陌神情平淡,微微一抱拳道:“敢问这位可是青马帮的拓跋帮主?”

那满脸胡须的大汉冷冷道:“某家就是拓跋锋寒,这位想必就是叶当家的了?”

叶紫陌点点头道:“各位青马帮的英雄既然过来了,就请里面坐。”

说着,她往旁边微微一闪身,向拓跋锋寒等人摆摆手道:“各位英雄,里面请。”

拓跋锋寒也不客气,昂然当先而入,他身后才是翟让等众人跟着,鱼贯而入。

众人来到前厅坐定,拓跋锋寒道:“前些日子我们送来的信,不知dào

叶当家的看过没有?”

叶紫陌脸沉似水,淡淡道:“看过了。”

拓跋锋寒一双鹰目紧紧地盯着叶紫陌问道:“看过了?不知dào

叶当家的意下如何?”

叶紫陌冷冷道:“拓跋帮主,青马帮远在辽东,和我连云九寨自来河水不犯井水,拓跋帮主何必轻启战衅?让两下里的兄弟相互残杀呢?”

拓跋锋寒哈哈大笑道:“叶当家的这话就不对了,我们不是轻启战端,我信中不是说清楚了吗?只要叶当家的肯委身下嫁,我二人结为秦晋之好,将来青马帮和连云九寨合而为一,我们就算是一家人了,岂能相互残杀?怎么,翟礼,你没跟叶当家的说清楚吗?”

翟礼急忙往前走了一步道:“帮主,我信上已经写的很清楚了。”

拓跋锋寒这才点点头道:“就是嘛,我说这么大的事情,你也不会不写清楚,叶当家的,我们不是都说清楚了吗?怎么你还没弄明白?”

叶紫陌冷哼一声,刚要说话,连云九寨的王寨主就跳了起来道:“放你妈的狗屁!就凭你这辽狗,也想打我家叶当家的的主意,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就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吗?”

拓跋锋寒冷哼一声道:“翟让,你们这里的人,都嚣张跋扈的很啊?”

说着,拓跋锋寒一拍桌子,怒道:“叶当家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等老子发怒了,你想嫁给老子都没门儿!”

那张桌子在拓跋锋寒手下轻轻地响了一声,立kè

变成粉尘般落了下去。

众人都吃了一惊,拓跋锋寒这一手先声夺人,手上的力道是的恰到好处,这张桌子竟然只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之后,就变成粉齑,这手功夫,虽然说不上是震古烁今,却也算得上惊世骇俗了。

王寨主被拓跋锋寒这一手吓得愣了一下,随即怒吼道:“就算你本领强悍,我们连云九寨的人也不见得就怕了你!”

这话说的虽然豪气,众人却都清楚,凭王寨主的本事,恐怕在这拓跋锋寒手下走不上三招。

拓跋锋寒淡淡道:“叫得凶有什么用处?叶当家的,你要是不愿意,我就给你个机会,我们这里出三个人,你们随便,只要能把我们仨都打败了,拓跋锋寒二话不说,立kè

带人走路,怎么样?”

说着,拓跋锋寒一双眼睛冷冰冰地向叶紫陌望去,脸上的神情,带着几分不屑。

叶紫陌脸色刷白,回头看了一眼窦建德,窦建德也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刚才拓跋锋寒那一手果然是先声夺人,虽然只是轻轻地一拍桌子,却尽显威势,光是这人,恐怕叶紫陌就未必能胜得了,更何况对方说不定还有高手在里面。

只是现在已经是形势逼人,对方欺上门来,即便是想退,也没有退路了。

当下叶紫陌轻咬牙齿道:“好,就依拓跋帮主之言,我们后花园里见个真章。”

说着,叶紫陌当先前行,往后花园的演武场中而去,连云九寨的一众江湖豪客紧紧跟在她身后。

拓跋锋寒见状,冷笑一声,起身跟着上去。

来到后花园的演武场中,众人在两边的看台上落座,拓跋锋寒向旁边的翟让看了一眼道:“翟让,你先上去领教一下连云九寨各位英雄的本事。”

翟让躬身抱拳道:“是,帮主。”

说着,翟让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演武场中间,双足不丁不八地一战,想着众人微微抱拳道:“各位寨主,翟让请教了。”

台上众**多知dào

翟让的本事,这厮算来也是半个扬州城的人,没想到竟然勾结了辽东马贼过来找事,连云九寨的人各个怒目而视,恨不得把这厮生吞活剥了。

只是翟让虽然嚣张跋扈,却当真有些本事,连云九寨的几位寨主相互望了望,都不知dào

出手还是不出手?

他们倒不是怕自己输了丢人,主要还是害pà

Lang费了名额,自己输了伤了不要紧,平白无故的Lang费一个名额,可就麻烦了。

当下王寨主站起身向拓跋锋寒道:“你们出三个人,我们这里是不是只能出三个人?”

拓跋锋寒淡淡一笑道:“看来王寨主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们随便,只要是一对一的就行,什么时候打倒了我们三个人,我们什么时候掉头走路,当然,你们要是一直都打不倒我们,我们也不能一直陪你们耗下去,一天为限,今天日落之前,怎么样?叶当家的,条件够宽松了吧?”

这厮说着,向叶紫陌微微一笑,神情非常自如,显然十分自负。

叶紫陌冷冷道:“你们要是输了怎么办?光是掉头走路吗?”

第二十六章 名花有主

拓跋锋寒一愣,说实在的,他压根儿就没想过自己这一方会输,不要说山主了,就是自己出手,对方也不见得有人能接的下来。

想到这里,拓跋锋寒冷冷道:“只要你们有本事打败我们三人,我们也一样,听你们的号令行事!”

这样一来,赌约却是对连云九寨一方有利了,毕竟这边可以随意派人,不受限制,不过话虽然如此,但是辽东群雄派出来的,自然是他们当中顶尖儿的人物了,即便是这三人被打败了,也不可能再有更厉害的高手下场了,所以认真说起来,其实也差不了多少。

王寨主听了这话,放下心来,急忙叫道:“既然这样,我来教xùn

一下翟让这个吃里扒外的狗贼!”

众人心里都是雪亮,王寨主这话说的虽然豪迈,其实还是没什么信心,要不然,他也不会先问好条件,这才出手了。

翟让冷笑一声道:“什么叫吃里扒外了?你嘴里放干净些!老子凭着的是手上的本事吃饭,不像你们这群夯货,爬在女人裙子底下喝尿!”

这话一出口,不但王寨主气的嘴唇发抖,连云九寨的几个寨主都是浑身发抖,怒视着翟让,恨不得冲上去把他生撕活剥了!

叶紫陌脸沉如水,冷冷道:“姓翟的,你只不过是整天在酒楼窑子里面Lang荡的纨绔子,想必这些样子,平日里都是装出来的了?其志不小啊?”

翟让冷笑道:“叶当家的岂不是也一样?凭你叶当家的的身份地位,竟然能在酒楼里卖唱?岂不是比区区在下更胜一筹?”

叶紫陌冷哼道:“翟让,江南算是你的半个故乡,你竟然勾结外人到这里逞强斗狠,也不怕江南父老乡亲们心寒吗?”

翟让冷冷道:“江南父老?你叶当家的虽然权势通天,恐怕也代表不了江南父老乡亲吧?我们只不过是顺应形势,辽东青马帮实力雄厚,连云九寨能和他们结盟,是你们的福气!当今的江南,已经是隋朝的天下了,叶当家的,听我良言奉劝,你们这些前朝遗民要是想报仇什么的,还是趁早跟我们结盟的好,否则不过是螳臂当车,就凭你们的力量,还想和隋朝铁军对抗?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听到这里,楚云飞心中已经了然,估计叶紫陌这一家人都是南陈的官员家属,后来南陈被自己掀了,这些人不服王化,于是远离闹市,躲在这偏僻的地方生活,一方面是为了躲避朝廷,另一方面恐怕也是在积蓄力量,徐图报复。

而青马帮的这帮马贼,恐怕是想兼并了江南的各个大小势力,成为江南举足轻重的大帮派,然后怎么样,恐怕就难说了,也不排除他们举旗造反,想把隋军从江南赶出去的可能。

想到这里,楚云飞暗自冷笑,心说天下果然是天下,所有人都眼睁睁地望着天下,想要上来分一杯羹,只是却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这些念头在楚云飞脑海中一闪而过,就听见叶紫陌冷冷地道:“翟让,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我们即便是抵不过隋朝军队,也不过是一死而已!即便是死了,也胜过与虎谋皮,听命于你们这帮杀人不眨眼的畜生!”

王寨主叫道:“叶当家的,说得好!姓翟的狗贼,就让我领教一下你的本事!”

说着,王寨主手持一柄大砍刀,威风凛凛地走进演武场中。

楚云飞见他走路时候脚步沉稳有力,加上他身材魁梧结实,每走一步,就踩得大地咚咚作响,就知dào

这人的下盘功夫稳固,想必是个实力派的人物,功夫以稳扎稳打为基础。

果然,王寨主上去之后,也不多话,口中叫一声:“狗贼,看刀!”

叫声中,只见他把手中的大砍刀迎空一晃,唰地一刀向翟让迎面劈去!

楚云飞和翟让交过一次手,一看王寨主这一刀的架势,就知dào

这王寨主果然不是翟让的对手,这场拼斗就好像当初李靖这厮喝那锦衣豹子之间的拼斗一样,毫无看点。

果然,翟然见王寨主一刀劈下来,冷冷一笑道:“王寨主,不是我说你,就你这样的功夫,都能当上连云九寨的寨主,可见江南还真是没什么英雄好汉了!”

说话之间,翟让身影一闪,大砍刀已经唰地一声从他身边砍了下去,王寨主不及变招,就见翟让身影一闪,手中似乎有一道亮光反射出来,照的王寨主眼睛一花,随即就看见一道光芒向自己的脖颈中一闪即逝!只觉得脖子中一片清凉,然后眼前一黑,立kè

失去了知觉!

旁观众人却看的清楚分明,当翟让手中光芒一闪的时候,叶紫陌一声惊呼脱口而出,身影已经闪电般向前掠去,可惜她距离远了,而且翟让当真是快如闪电,丝毫不留后手,手中短剑已经从王寨主的脖颈中一划而过,带起一蓬血雨,王寨主的一颗大好头颅,凭空飞了起来,阳光耀眼生辉,众人不由的齐声惊呼,抬头望去,只见王寨主双目圆睁,嘴巴大张开来,似乎依然想叫喊出来,声音却被短剑砍断在脖颈之中了!

叶紫陌一声怒斥,手中一柄长剑飞向翟让胸前,怒叫道:“你这心狠手辣的畜生!纳命来!”

翟让身影往后一闪,鬼魅般地向后退了几步,避开叶紫陌的长剑,这才淡淡道:“叶当家的请稍安勿躁,刚才我们比试之前可没说过不能伤人性命吧?自古刀枪无眼,我们在江湖上混的,哪个不是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生活来着?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王寨主被我杀死,只怪他学艺不精,即便是叶当家的想替他报仇,总要说出来个眉目不是?”

这厮说着,身影一晃,已经快如闪电般退进了辽东马贼群中,叶紫陌见自己一剑无功,知dào

这厮的本事恐怕比自己差不了多少,即便是平手相斗,自己也不见得能轻松地胜得了他,更何况现在对面都是对方的人,饶是叶紫陌自负,也不敢冲进去拿人。

当下叶紫陌站定身影,手中长剑已经收回剑鞘中,转身来到王寨主的尸体前面,双膝跪倒在地,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这才洒泪起身。

连云九寨中的江湖豪客早就鼓噪着冲了上来,纷纷手持兵器,就要向对面的辽东群寇冲上去!

叶紫陌摆摆手道:“众位寨主,大家稍安勿躁,王寨主的仇,我们一定要报!只是等这件事情过去再说,大家先把王寨主的尸体收敛一下。”

她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群雄听了,却安静下来,纷纷点头,一双双眼睛却如狼似虎地盯着翟让,如果眼睛里的怒火能杀人的话,翟让这厮不知dào

死了多少次了!

当下窦建德带着几个人把王寨主的身体和头颅安放在一处,找块木板抬了下去。

楚云飞在旁边看着,不由的从心里叹了口气,王寨主的功夫,还真是比翟让低了不止一个档次,即便是窦建德出手,恐怕都未必能是翟让的对手,叶紫陌虽然稍胜翟让一筹,却也高明不到哪里去,而对方既然让翟让打头阵,肯定是因为翟让在对方的三人之内,只是最末的一个环节,后面出来的两个人,只会比翟让高明,这场比试的胜负成败,那就可想而知了。

除非是连云九寨这一边另有其人,就像叶紫陌的母亲或者那个姓赵的看门老头肯出手,那就另当别论了,否则,江南群盗必败无疑。

众人收拾好王寨主的尸身之后,叶紫陌转身向翟让道:“姓翟的,你不是说要比试武艺吗?现在上来吧!”

她双目中泛着冷冷的森寒,显然是因为王寨主的死心中愤nù

,想替他报仇雪恨。

翟让淡淡笑道:“多谢叶当家的抬爱,不过叶当家的虽然对翟某有意,奈何翟某却无福享用,叶当家的名花有主,我们这边已经有人预定了,当真是可惜了。”

这厮一番话说的暧昧难明,语带双关,自然是在调笑叶紫陌了。

江南群盗听的义愤填膺,纷纷喝骂,翟让手中折扇轻摇,神情淡然自若,彷如不闻。

叶紫陌也是心中大怒,杏眼圆睁,泛着冷森森的寒光,淡淡道:“姓翟的,你敢对我如此放肆,过了今天,就算是你躲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

翟让冷冷一笑道:“叶当家的,翟让也不是三岁小儿,岂能被你一番话恐xià

住?姓翟的从出道到现在,经lì

过的生死拼斗不计其数,这条命不知dào

死过多少次了!叶当家的有兴趣,过来取了就是了。”

楚云飞心中却明白,叶紫陌想报仇杀死翟让恐怕是一句空话了,将来瓦岗山上,翟让还要坐头把交椅,至于后来被李密所杀,那又是后话了,现在翟让还不到死期。

叶紫陌当然不知dào

这些事情,见翟让不肯出战,手中宝剑一扬道:“你们既然来了,就出来见个真章,难不成缩着脖子躲起来吗?”

拓跋锋寒哈哈一笑道:“翟兄弟不是说了吗?叶当家的你名花有主了,找什么急?难道是怕嫁不出去,着急想出嫁吗?不用慌,某家就是你的真命天子,所谓名花有主的那个主人了。”

第二十七章 拓跋锋寒

这厮说着,慢慢地站起身,慢丝条理地从怀中取出一双手套,这双手套色泽乌黑发亮,也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材料制成的。

拓跋锋寒向叶紫陌挥挥手道:“叶当家的,请了。”

原来他的一身功夫,竟然全在这一双手上!

叶紫陌见识过他刚才一掌击碎檀木桌的情景,丝毫不敢大意,见拓跋锋寒又带上一双诡异的手套,心中更加戒备,她手中长剑一挺,娇叱一声,身影如飞而起,手中长剑泛出点点剑花,向拓跋锋寒面门疾刺而去!

拓跋锋寒一声冷哼,口中淡淡道:“果然有点儿门道,可以当某家的老婆了!”

说着,一双肉掌竟然往叶紫陌剑上抓了下去!

叶紫陌微微一惊,心说这拓跋锋寒手套上也不知dào

有什么古怪,竟然敢伸手向自己的利剑抓来?她不敢大意,手腕轻轻一抖,剑尖微微颤动,从拓跋锋寒双手之间滑落下去,唰地一声轻响,向拓跋锋寒胸腹之间急劈而去!

拓跋锋寒见她变招迅疾,忍不住叫道:“好!果然不愧是当家的,比你手下那些三脚猫的身手强多了!”

说着,拓跋锋寒往后退了两步,双手往一起微微一拢,只听见当的一声响,叶紫陌手中的长剑仿佛碰在一个金属墙上,发出一阵震颤,嗡嗡作响!

这一下,就是楚云飞都是耸然动容,这拓跋锋寒的内力竟然如此诡异,能变成一道金属墙一样!差点儿连叶紫陌手中的长剑都震断了!

叶紫陌一出手,楚云飞就看出来她武功不低,即便是和兰陵放手相搏,也不见得就输给兰陵,当然现在兰陵手上有削铁如泥的阿蛮剑,自然又另当别论了。

没想到拓跋锋寒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单凭一双肉掌,就差点儿把叶紫陌手中的长剑震断了!

叶紫陌心中微微一惊,长剑一抖,借势往后飞跃而出,身体在空中翻了一个圈,俏生生地立在当地。

她这一下变招奇速,身法迅疾美妙,虽然楚云飞等行家里手看出来其实叶紫陌已经输了一招,可是却也为她的身法喝彩叫好。

拓跋锋寒冷笑道:“叶美人儿,就这点儿本事的话,某家奉劝你一句,还是乖乖地跟某家走得了,省的到时候输了,你哭鼻子,某家打架还有几分本事,哄女人嘛,某家就不擅长了。”

这话一出口,连楚云飞都有些可笑,心说这厮看来是个老粗,没想到说话还幽默风趣,很有些意思。

叶紫陌却不觉得这厮幽默,听他这样说,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本姑娘就算是死了,也不会从你!”

说着,叶紫陌身影晃动,轻轻地呵斥一声,随着她一声呵斥,叶紫陌手中的长剑光芒闪动,仿佛在一瞬间暴涨了三分!叶紫陌轻叱一声道:“狗贼,纳命来!”

娇叱声中,叶紫陌身影一晃,手中长剑光芒闪烁,向拓跋锋寒当头劈落下去!

拓跋锋寒脸上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一反刚才嬉笑的神情,双手往前轻轻一推,只听见当啷啷一阵轻响,叶紫陌手中的长剑仿佛又劈在一面金属墙上,发出一阵金属交击的刺耳响声!

叶紫陌浑身一震,忍不住往后退了半步!

拓跋锋寒也是一震,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停了下来,只觉手腕之间传来一阵麻木感觉,心中暗自骇然。

江南群盗齐声叫好,楚云飞和窦建德却没有出声。

他二人看的明白,拓跋锋寒虽然看起来比叶紫陌多退出去几步,似乎是输了半招,其实是拓跋锋寒借着退势,把叶紫陌这一剑中的剑势消解掉,趁机回力,这厮想必是参加过无数次血战了,关键的时候丝毫不逞强,比起叶紫陌来,却要多了很多实jì

经验。

叶紫陌刚才强行挡住拓跋锋寒的掌力,身影一晃,被拓跋锋寒的掌力硬生生地逼退了半步,实jì

上却是把拓跋锋寒的掌力硬生生地扛了下来,其实已经受了暗伤。

楚云飞倒也罢了,窦建德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心说表妹,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这么争强好胜的!“他却不知dào

,女人心中,这种争强好胜的心丝毫不比男人差,自来都是女人爱慕虚荣,男人注重实jì

,对于叶紫陌来说就是这样,头可断,血可流,这口气却不能输!

拓跋锋寒当然是心中清楚,他向叶紫陌笑笑道:“叶当家的,果然是身手不凡,不过只是这点儿能耐,也未必就能胜得了我,听我好言相劝,我们就此罢手,成为一家人,岂不是好?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难道到现在,叶当家的还存有侥幸心理吗?

其实在楚云飞心里,知dào

拓跋锋寒这番话虽然是在瓦解叶紫陌心中的战意,可是他这番话说的还真是实情,叶紫陌的身手,比起这个拓跋锋寒来,还真是要差上一些,与其争斗落败,不如趁早投降,方正你们都跟人家打赌了,输了就听人家的,既然早输晚输都是输,还不如趁早光棍儿点儿,认输算了。

可是这番话听在江南群盗耳中,却完全不是那回事,拓跋锋寒刚把话说完,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阵怒骂声,都是在说拓跋锋寒不知好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之类的话。

当下拓跋锋寒冷冷一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让你死心塌地地跟我走!”

说着,拓跋锋寒双手一晃,身影晃动之间,向叶紫陌疾飞而去!

这一下势如疯虎,拓跋锋寒身影闪动之间,仿佛闪电惊雷,快的异乎寻常!

叶紫陌大吃一惊,她好不容易才调息好气息,刚一转念之间,拓跋锋寒已经来到身前,拓跋锋寒人还没有到,雄浑的掌力已经向叶紫陌急劈过来!

叶紫陌只觉得面前仿佛忽然多出来一座大山,向自己头顶上压了下来,沉重的气息让她连呼吸都变的十分困难!

叶紫陌不及细想,扬声吐气高呼一声道:“恶贼,尔敢!”

暴喝声中,叶紫陌手中长剑的剑芒突然暴涨,带动叶紫陌的身体向前急扑上去,这一刻,叶紫陌竟然是一副疯狂的架势,完全是不要命的两败俱伤的打法!

可惜她毕竟是个女流之辈,经lì

过的杀场又比拓跋锋寒不知dào

少了多少倍?如果是腾挪跌宕的小巧技能,当然是叶紫陌要胜出一些,如果比起来凶狠凌厉的杀气和悍不畏死的勇毅来,拓跋锋寒不知dào

比叶紫陌高明了多少倍!

拓跋锋寒见叶紫陌这一番拼命的打法,不由的微微冷笑,心说我要是被你这小丫头片子给吓住了,也就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只见拓跋锋寒双手往一起一对,飞快地向叶紫陌的长剑上夹击过去,只听见呛啷啷一声大响,拓跋锋寒的双掌紧紧地架住了叶紫陌手中的长剑,叶紫陌只觉一股大力从自己的剑柄处传过来,胸口一闷,忍不住闷哼一声,整个人已经向后飞了出去!

楚云飞刚才看见叶紫陌竟然以自己之弱点去攻击对方的强项时,就知dào

不好,急忙站了起来,只不过两人的动作都是快如闪电,所有的一切就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了!

楚云飞站起身来的时候,叶紫陌已经向半空中飞了起来,如同一片落叶般向地上坠落下去!

江南群盗的惊呼声中,窦建德才站起身来,叶紫陌已经飘飘荡荡地向地上坠落下去!

楚云飞轻轻一晃,天马行空般地,身体已经站在叶紫陌落下地来的地方等着了。

窦建德急忙向前跑去,却发xiàn

楚云飞伸出手来,把叶紫陌接进怀中。

拓跋锋寒腾空而起,高声叫道:“让开了!”

叫声中,拓跋锋寒双手往前急推出去,向楚云飞身上攻了过去!

他存心要把叶紫陌生擒活捉,好逼迫江南群盗就范,所以要先击倒楚云飞,好能抓住叶紫陌!

楚云飞冷哼一声,他不想插手这些盗贼之间的事情,要不是眼看叶紫陌这么个美人儿就要香消玉损,楚云飞才懒得理会这些狗咬狗的事情,他之所以出手相救叶紫陌,主要是因为叶紫陌对自己另眼相看,虽然自己不过是一个寻常无家可归的Lang子,她却丝毫不嫌弃自己,而且待自己礼敬有加,有如上宾,让楚云飞心中暖洋洋的,自觉跟叶紫陌有些交情,总不能眼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人家杀死吧?当然了,最主要的恐怕还是因为叶紫陌是个绝色美人儿,要是个臭男人,估计这厮也懒得理会了。

现在倒好,拓跋锋寒这厮竟然敢对自己下手,难不成是看着小爷好欺负吗?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有些怒意,待要发作的时候,转念一想,算了,老子救了小美人儿也就是了,跟这辽东蛮子有什么还纠缠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还是决定暂时退一步,独善其身也就是了。

当下楚云飞往后一晃,身体已经在数十米开外,静静地站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 英雄救美

拓跋锋寒满心以为自己这双掌之力,肯定能把这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打成肉饼,正好杀一儆百,震慑一下江南群盗,没想到眼看着自己双掌就要击在对方身上的时候,忽然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楚云飞的踪影!

拓跋锋寒如同在梦中一般,急忙落下地来,定睛看时,却发xiàn

楚云飞悠然自得地抱着叶紫陌,静静地站在三丈开外!拓跋锋寒又惊又怒,不由的愣在当场,一时间不知dào

是该继xù

上前追杀楚云飞,还是就此退下去。

楚云飞也懒得理会拓跋锋寒,低头向自己怀中的叶紫陌望去,只见她双眸紧闭,长长的睫毛上带着一滴泪珠,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显然伤的不轻!

不知dào

怎么的,看到叶紫陌的伤势如此惨重,楚云飞心中竟然没来由的一阵愤nù

,他反手按住刀柄,抬头向拓跋锋寒望去,一双眼睛中泛出淡淡的血红色,杀气在那一瞬间凝聚在他的双眼之中!

拓跋锋寒是何等人物?生平历经生死,闯荡江湖数十载,凭着一双肉掌,虽然不说是打遍天下无dí

手,却也没有遇到过几个对手,平生杀人如麻,嗜血如狂,什么时候怕过谁来着?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现在被楚云飞的双眸一瞪,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寒意,只觉得浑身一阵乏力,仿佛全身的精血就在这一瞬间被楚云飞的一双眼睛给抽干了!

楚云飞心中一阵冲动,差点儿就拔刀而起,向拓跋锋寒冲上去,可是他转念一想,却又硬生生地把这股怒意抑制下来,心中暗自道:“忍住,这都是盗贼之间的事情,和你没什么关系,忍住!”

修罗刀仿佛知dào

他的心意,发出一阵轻微的震颤,显然是不满yì

楚云飞擅作主张,竟然让自己没有鲜血可以畅饮,一阵杀气从修罗刀中向楚云飞的手掌中传了出去,楚云飞只觉心头一阵,勉强抑制下去的那股杀意重新又浮上心头,他忍不住轻轻地咆哮了一声,仿佛一只垂死的巨兽,嘶哑的声音在他喉咙间轻轻地响了起来!

我要伏尸百万,血流成河!

就在楚云飞快要控zhì

不住的时候,他脖子中的玉器忽然轻轻地震荡着,一道暖洋洋的气息从玉器中传过来,楚云飞如同在温室中一般,胸口那种嗜杀沉闷的感觉立kè

荡然无存。

楚云飞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松开了修罗刀的刀柄,心说好险,这玉器有一次克制住了修罗刀的刀魂!

自从他听周龙说过这柄修罗刀和龙凤玉器的渊源之后,心中一直暗中留意,这还是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感觉到玉器中的能量气息。

他倦慵地抬头看了一眼拓跋锋寒,淡淡道:“杀人不过头点地,叶当家的既然输了,你又何必费要赶尽杀绝?”

他说话的时候,人已经向后急退,退入了江南群盗的人群之中。

拓跋锋寒冷漠地望着楚云飞的双眼,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认输了,那就行了。”

说着,拓跋锋寒一双锐目鹰隼般地盯着楚云飞的双眼道:“叶当家的输了,还有谁上来领死?”

江南群雄已经围在了楚云飞身边,也没人去理会拓跋锋寒的叫嚣,纷纷向楚云飞问询叶紫陌的生死安危。

窦建德也围了上来,想伸手从楚云飞怀中接过叶紫陌,也不知dào

楚云飞是有意还是无意,像是没有看到窦建德一样,丝毫不加理会,依旧毫不客气地抱着怀中的美人儿,心说开什么玩笑,老子好不容易才抢到这么一个拥bào

美人的机会,凭什么让给你啊?再说了,你小子又不是紫陌姑娘的亲哥哥,不过是个表哥,谁知dào

你这厮对自己的表妹有没有什么非分的想法?怎么说都不能把这么个美人儿送到你这个**怀里吧?

至于楚云飞自己,那当然不是**了,咱这叫英雄救美,不叫**,叫英雄!

楚云飞向江南群盗道:“叶姑娘应该没有生命之忧,我先看看,大家都坐回去,不要让人家笑话了。”

这厮当惯了晋王爷,说出话来,自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概,况且他刚刚才从拓跋锋寒手中救了叶紫陌,大家也都看得清楚,而且叶紫陌对这厮礼敬有加,显然非常器重,大家听了楚云飞的话,想想也有道理,纷纷退了下去。

楚云飞抱着叶紫陌落座之后,依然舍不得放开这美人儿,心说这丫的怎么这么软啊?身上还散发出一阵阵香喷喷的味道,当真是尤物啊!

不过当然不能老是这么干巴巴地抱着不是?要不然在旁边江南群盗的眼中,自己这个英雄的身份可就要变味儿了。

当下楚云飞丝毫不理会拓跋锋寒几乎能杀死人的眼光,伸手握住叶紫陌的手腕,心里啧啧连声地赞叹,猪头不停地点着,口中却煞有其事地连声道:“还好,还好,伤势不算很重,叶姑娘,你好些没有?”

看着这厮一脸关切的样子,旁边不知情的江南群盗都以为这厮是叶紫陌的未婚夫了。

窦建德等一众师兄弟虽然知dào

情况,却也不好意思上去戳穿这厮,只是咬咬牙,心说这狗头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啊?

拓跋锋寒见楚云飞对自己的挑zhàn

彷如不见,也不知dào

这厮是装傻还是害pà

,他冷笑道:“江南的各位英雄人物,怎么都变成狗熊了吗?怪不得翟让说你们爬在女人的裙子底下等尿喝,这话果然半点不假!一个女流之辈倒下去了,其他的狗熊没一个敢站出来的!”

他以为楚云飞也是江南群盗中的人物,存心激怒他出手,没想到这事儿压根儿就跟这厮没关系,楚云飞心说你小子愿意骂就多骂一会儿,反正不关老子屁事儿,老子也懒的理会你,观赏美人儿要紧!

他不理会拓跋锋寒,江南群盗却有些受不了了,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往前一站,怒道:“辽狗,你说话好听些!难不成仗着一双鬼手套,就想横行天下不成?”

说着,这汉子把手中朴刀一摆,向拓跋锋寒冲了上去!

窦建德急叫道:“刘兄,住手!”

这汉子姓刘,也是九寨中的一个寨主,武功比起叶紫陌来当然是天差地别了,就算死了的那个王寨主比他都要强上一些,拓跋锋寒连叶紫陌都伤了,更不要说这姓刘的汉子了!

当然,窦建德也明白,这汉子之所以往前冲,倒也不是因为他自以为能打得过拓跋锋寒,只不过是气愤不过拓跋锋寒的傲气凌人,豁出性命而已。

只是窦建德的叫喊声却也迟了,刘寨主手中朴刀迎空一晃,飞快地向拓跋锋寒劈落下去。

拓跋锋寒冷笑着望着向自己迎面扑来的刘寨主,对那柄飞快地向自己劈过来的朴刀,竟然丝毫不加理会,一直等那柄朴刀离自己不过一尺的时候,拓跋锋寒才闪电般地动了动!

其实认真说起来,拓跋锋寒的动作还真是不大,他就是仿佛很随意地太腿一脚而已。

只听见噗地一声响,刘寨主被拓跋锋寒一脚踹了出去,身体在半空中打着盘旋,向远处落下去!

楚云飞闭了一下眼睛,心说这货死定了,就那么点儿能耐你上去不是找死吗?也不是没看见拓跋锋寒的本事,眼睛长成鸡眼了吗?

果不其然,刘寨主直挺挺地趴在地上,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抽搐了几下,立kè

纹丝不动了。

周围的江南群盗都炸开了锅,纷纷怒吼着要向拓跋锋寒冲上去!

窦建德急忙跳了出来,挡住众人,心说就这样上去,先不要说丢人现眼了,恐怕就是厚着脸皮全上去,也不够拓跋锋寒三拳两脚的。

江南群盗勉强压住怒火,回到座位上,窦建德纷纷壮丁,把刘寨主的尸体也抬了下去。

拓跋锋寒一脸傲气,冷笑着道:“怎么样?你们这群躲在裙子下面的,要是不敢打了,就先请你家老爷我吃午饭,顺带着停下来用猪脑袋想一想,看看是不是准bèi

投降了?”

窦建德怒道:“辽狗,你也太猖狂了!”

拓跋锋寒冷笑道:“怎么着?看来这位爷台准bèi

指教一下我了?来啊,不要跟个娘们儿似的,光知dào

瞎嚷嚷,老子又不是被吓大的,有种的上来把老子打趴下了,老子就算你是英雄好汉!”

窦建德被他气的嘴唇都有些颤抖了,他脸色本来就黑,这一下涨的跟个猪肝一样,双眼怒视着拓跋锋寒,恨不得上去把这厮给撕了。

不过窦建德知dào

自己的能耐,比起叶紫陌来还要差上一截,当然不是拓跋锋寒的对手了。

拓跋锋寒哈哈大笑道:“某家说的不错吧?江南狗熊,就会躲在女人的裙子底下喝尿!”

他一阵大笑,身后的辽东群雄都跟着大笑起来,起声叫道:“江南狗熊!江南狗熊!”

江南群雄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撸袖子就要往上冲。

窦建德咬了咬牙,他虽然自知不是拓跋锋寒的对手,这时候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了!

窦建德刚要往前走,就听见旁边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哼了一声道:“什么人?敢在亭香水榭放肆?”

第二十九章 笑里藏刀

众豪杰闻言都是一愣,纷纷转头顺着这声音望去。

楚云飞一听这声音,就知dào

是叶紫陌的母亲到了,他见过这老太太,知dào

这老太太虽然四五十岁了,一身功夫恐怕还在叶紫陌之上,不过老太太毕竟上了年纪,不知dào

能不能打得过拓跋锋寒。

江南群盗已经纷纷叫了起来:“老太太来了,老太太来了!”

拓跋锋寒抬头望去,见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太太迎面走来,后面跟着一个比她还大二三十岁的老头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楚云飞却知dào

到这老头正是那个看门的老赵,而这个小姑娘正是当时偷盗楚云飞钱包的那个小姑娘叶紫纤。

说话的正是这个老太太,她缓缓来到演武厅中间,江南群盗纷纷上前问安,老太太点头回礼。

她来到楚云飞身边,低头看了看楚云飞怀中的叶紫陌,伸手在她手腕上摸了摸,这才叹了口气,向楚云飞道:“楚公子,紫陌的伤势不算是很严重,有劳公子了,先把她放下来吧。”

楚云飞很茫然地点点头道:“老夫人,紫陌小姐当真没什么大事吗?”

老太太点头道:“放她下来休息一下,慢慢就好了。”

楚云飞似乎终于放下了心,点点头,恋恋不舍地把叶紫陌放在旁边的干净草坪上。

叶紫纤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过去拉住叶紫陌的手掌,在她的合谷穴上轻轻地搓揉着。

楚云飞笑咪咪地望着叶紫纤,脸不红心不乱跳。

老太太转头望着拓跋锋寒道:“是你伤了紫陌吗?”

老太太双眼精光闪烁,冷飕飕地望着拓跋锋寒。

拓跋锋寒心说这帮江南蛮子,不知dào

弄些什么玄虚,打不过自己,从哪儿找来个老太太过来糊弄自己?

当下拓跋锋寒丝毫不惧,冷冷地回视着老太太道:“是我,怎么样?”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年轻人,不要太骄狂!须知一山更有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拓跋锋寒心中大怒,他出道以来,经lì

过的战事不下千百次,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情况?竟然被一个老太太指着鼻子教xùn



拓跋锋寒冷哼一声道:“哪里出来的老太太?没事躲一边儿去!跑到老子面前来撒野,难道以为某家是好欺负的吗?”

说着,拓跋锋寒转头向窦建德道:“小子,某家刚才还在说你们江南狗熊就知dào

躲在女人裙子底下讨尿喝,现在倒好,这么个老东西的尿,你们也要喝?有种的出来跟某家大战三百合!要是怕了,趁早给某家磕头请罪,从今往后,这江湖上就没有什么江南狗熊,连云饭桶的称号了,都归我青马帮了。”

窦建德还没有说话,旁边的赵老头忽然咳嗽了一声道:“大小姐,就让老头子来伸量一下这位大爷的本事。”

说着,赵老头往前走了一步,向叶老太太躬了躬身。

众人刚开始听到这老头叫大小姐的时候,都以为他是在叫叶紫陌,没想到他竟然向叶老太太躬身施力,不由的都是一愣,随即也就想明白了,估计这老头是叶老太太年轻时候的家人,一直都跟在这老太太身边,所以称呼这老太太为大小姐,到也不足为奇。

江南群盗心下清除,这老太太本来是一个武学世家的人物,后来因为感念叶大人清正廉明,所以才屈身下嫁,其实当年叶紫陌的父亲倒没什么太大的本事,倒是他的夫人一家实力强dà

,后来虽然叶紫陌的父亲自杀身亡,以身殉国,家道却没有就此衰败,叶夫人独立撑起大局,举家迁入这偏僻地方,隐居起来,叶紫陌的外公就是本来就是江南大豪,他死后叶紫陌就继承了外祖父的业绩,成为江南新一任领袖,这位赵老头是叶紫陌外祖父的家人,算来比叶夫人还要年长一辈,所以他称呼叶夫人为大小姐,丝毫不奇怪。

当下叶夫人点了点头道:“赵老,你当心些,都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要让你操劳。”

说着,叶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

赵老头咳嗽了两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大小姐不用担心。”

说着,赵老头又咳嗽了两声,这才慢悠悠地转过头来,向拓跋锋寒大量了一番道:“这位公子,既然想找人打架,就让老头子我陪公子走两手吧,不过,咳咳,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恐怕不经公子爷打的。”

拓跋锋寒不由的哈哈大笑道:“江南狗熊,你们也真他妈的混蛋,从哪里找这么个老不死的东西过来消遣某家?看你这样子,刮阵大风就能把你吹走!还敢向我挑zhàn

?”

翟让皱了皱眉头,抬头看了一眼陆羽,只见陆羽肃容而坐,似乎没有看到翟让在看自己,不知dào

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

翟让咬了咬牙,心说还真没看出来这老头到底吃了药没有,他往前走了两步,附在拓跋锋寒耳边悄悄地说了几句话,这才退了下去。

拓跋锋寒点了点头,神情转为严肃,抬头看了看赵老头道:“看来是某家走眼了,老头子,既然你想伸量一下我的本事,这就请了!”

说着,拓跋锋寒双足往地上一站,双手抱拳,向赵老头微微拱手。

赵老头咳嗽了两声,这才接着道:“公子爷,您远来是客,老头子就不先动手了,您先请吧。”

说着,赵老头向拓跋锋寒拱拱手,似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拓跋锋寒轻轻地哼了一声,也不多说,身影一晃,宛如一只大鸟一样向赵老头扑了下去!

赵老头漫不经心地咳嗽了两声,也不见他怎么作势,身体已经平平地向旁边飘了起来,浑身似乎不着力一样,转眼间已经飞到了拓跋锋寒的身后。

拓跋锋寒身影刚刚一动,就发xiàn

失去了赵老头的影子,他知dào

不好,急忙往后一转身,却发xiàn

自己全身一麻,扑通一声往地上落了下去!

这一下,不但旁边的众人看呆了眼睛,就连楚云飞都愣在当场,心说这老头的身法也快的诡异了些吧?拓跋锋寒也算是高手了,竟然挡不住这老头的出手一击!

老头依旧慢丝条理地咳嗽了两声,转动身体,来到叶夫人身边,弓着腰驼着背,依旧是一副猥琐模样,只是这一下,众人看着他的神色,却明显的多了一份敬畏。

江南群盗更是群情激奋,高兴地欢呼高叫着道:“辽狗,滚出去,辽狗,偿命来!”

辽东群盗急忙上前扶起拓跋锋寒,往后退了下去!

拓跋锋寒神情有些委顿,一时间却动弹不得。

翟让往前走了两步,冷冷道:“你们叫喊什么?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你们有什么好得yì

的?”

说着,转头向人群中微微一躬身道:“山主,属下无能,请山主责罚!”

辽东群盗向两边分开,中间走出一个人来,这人年纪也不是很大,看来比拓跋锋寒似乎都要年轻几岁,圆圆的脸上没有一丝皱纹,笑呵呵地走了出来。

这年轻人看来没有丝毫可怖之处,可是翟让却弓着腰,脸上露出几分敬畏之情,身体竟然不敢往起抬。

这笑眯眯的娃娃脸往前走了几步,伸出脚在拓跋锋寒身上踢了一脚,拓跋锋寒立kè

站起身来,也是躬身道:“属下无能,让大哥操劳了。”

这娃娃脸摆摆手道:“罢了,这不是你无能,是这个鬼老头果然有些本事,不怪你。”

拓跋锋寒忙应声道:“多谢大哥。”

娃娃脸点点头,笑咪咪地向叶太太走过去,连身边的翟让看都没看一眼,径直笑嘻嘻地向叶太太一抱拳道:“叶太太,墨崔见过叶太太,给您老人家请安了。”

叶太太闻言一愣,双眉微微皱起来,冷哼一声道:“原来是墨山主到了,怎么墨山主来了也不说一声,我们也好吩咐备酒款待墨山主,却偏偏悄无声息地夹在这帮英雄当中,岂不是让我们失了礼数?”

这老太太果然厉害,说话语带机锋,明里是说自己失了礼数,实jì

上却是指责墨崔藏头露尾的,不算英雄好汉。

墨崔也不知dào

听出来没有,却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只是嘻嘻笑道:“叶太太,您太客气了,我之所以这样过来,就是怕打扰了大家,给您添麻烦了,多不好?”

老太太冷冷笑道:“是吗?原来墨山主竟然是个怕麻烦的人,难为墨山主这么大老远的从辽东跑过来,一路上颠簸不说,到了我们这里,还要坐船渡河,真是委屈了墨山主,墨山主,您没晕船吧?要不我让人弄碗醒酒汤过来?”

墨崔苦笑着道:“叶太太,您真是太客气了,我哪里当得起叶太太这样关照啊?实不相瞒,我这次来,都是为了这几个夯货,他们整天都在我耳边啰嗦个不停,说什么早就仰慕江南群雄的大名,想过来跟您们结交一下,大家合在一起,称兄道弟齐心协力的,就算是对付残暴的晋王杨广和一众隋军,光复南陈也不是一件难事啊?我被这些夯货搅和的头疼,想想也是这个道理,所以就不辞劳苦地跑来了。来的有些鲁莽了,还请老夫人恕罪。”

叶太太冷笑道:“当真是难为墨山主了,只不过你们辽东的英雄千里迢迢地跑到江南来,跟我们这群江南狗熊结交,称兄道弟,共图大业的,怕有失辽东各位英雄的身份吧?”

第三十章 弯刀如月

墨崔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容道:“叶太太说笑了,这都是底下的兄弟们胡说八道,江南九寨各个都是英雄豪杰,哪里来的狗熊之说?叶太太恐怕听错了,都怪我这些兄弟口舌不清,才让叶太太您误会了,墨崔在这里给您老人家赔罪了,下次墨崔一定让他们先把普通话讲清楚了,再过来!”

老太太冷笑一声道:“墨山主,您这大老远的过来了,我们总得给您个面子不是?这样吧,旁的话就不多说了,好歹也要请您吃一顿江南特色的饭局,也算是我们尽了地主之谊了。”

墨崔是干什么来的,老太太当然是心知肚明,只是她见墨崔笑口常开的,也不急着拆穿他,心说你不是演戏吗?我倒要看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

墨崔呵呵笑道:“既然来到江南了,好吃的小吃那是一定不能错过的,不过说来惭愧,这群畜生总是让我老人家不得安生,刚才还跟您这里约定了三场比赛,本来我是不大赞同的…”

旁边叶紫纤打断道:“既然墨山主不赞同,那就不用比了,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两家井水不犯河水,外甥打灯笼,照旧吧!”

墨崔抬头看了看叶紫纤,脸上依旧是笑嘻嘻的,点点头道:“还是叶二小姐说得好,只不过我被这群夯货纠缠的受不了,只好答yīng

了下来,现在是骑虎难下,弄的自己是好生为难,唉,说不得,只好应应景,好歹的出手对付一下了。”

叶老太太冷冷笑道:“真是难为了墨山主,我还当墨山主终究是不会出手了,想不到还是不能免俗。”

墨崔叹了口气道:“老太太,还好您能体谅我们的难处,我们这些当大哥的,总不能太过拂逆兄弟们的心意,兄弟们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

叶老太太点点头道:“这么说,墨山主是想伸量一下我江南的一众狗熊了?”

墨崔连声道:“老太太,您这么说,我可就汗颜无地了,江南众英雄武功高强,天下闻名,我哪里说的上伸量两个字?在下不过是请教一下而已,您这里随便过来个英雄,三两下给我打发了,我也算是对兄弟们有个交代,这就行了。”

墨崔是辽东第一大帮辽青帮的帮主,听说武功高强,行事心狠手辣,偏偏总是笑嘻嘻的一张娃娃脸。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好,墨崔,我这把老骨头,就来领教一下墨山主的高明本事。”

说着,老太太手中的拐杖往地上一顿,就要往上冲去。

赵老头忽然躬躬身体道:“大小姐,老奴不才,愿意替大小姐出战。”

老太太抬头望着赵老头,眼神中却有一丝担忧,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小心些。”

墨崔虽然笑嘻嘻地,但他是辽东群盗的山主,武功自然比拓跋锋寒还要高明,赵老头虽然对付拓跋锋寒的时候举重若轻的,可是对上这个笑嘻嘻的墨崔,老太太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担心。

赵老头点了点头道:“老奴理会的。”

这老头说着,脸色依旧是淡淡的,没有丝毫表情,楚云飞却发xiàn

这老头眼神中掠过一丝淡淡的忧色,不由的心中一动。

墨崔的本事,楚云飞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拓跋锋寒的本事却明摆着,墨崔的本事,恐怕只在拓跋锋寒之上,刚才赵老头对付拓跋锋寒的时候,举重若轻,看似丝毫不费力qì

,其实却已经是竭尽所能了,如果不是这老头身法诡秘,单以武功而论,未必就能这么轻松地对付得了拓跋锋寒。

翟让的眼睛却冷冰冰地向陆羽扫去,眼神中尽是寒光闪烁,显然是因为陆羽没有给这老头下药,心中暗自愤懑。

赵老头转过身,往前走了两步,微微躬身道:“墨山主,老头子我有礼了,还望墨山主手下留情。”

墨崔圆圆的一张脸上满是笑意,连连点头道:“好,好,好,赵老爷子,难得您肯赏光,墨崔能跟您这样的高手过招,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应该我说请您老留情才对。”

赵老头轻轻地咳嗽了两声,叹了口气道:“墨山主客气了,这就请了。”

说着,赵老头微微拱了拱手。

墨崔笑嘻嘻地道:“老人家,我是晚辈,就不跟您老人家客气了,再说我远来是客,我就先出手了?”

赵老头冷哼一声道:“强宾不压主,我算是半个主人,怎么好意思能让墨山主操劳?当然是老头子先了,更何况我年纪比你大,应该你有些敬老之心才对。”

说着,赵老头身影一晃,已经向墨崔扑了上去,这一下身法快捷,似乎比刚才对付拓跋锋寒的时候更要迅速几分。

楚云飞眉头微微一皱,这老头身法虽然迅疾,但是不知dào

为什么,下盘似乎有些不稳,尤其是左脚,像是有些不对劲,老头走路的时候还看不出来,这一用力飞跃,楚云飞这样的眼力,却一眼就看出来不对了。

他不由的转头向叶紫纤望了一眼,心说怪不得这小丫头武功不弱,想必就是这个老头亲自传授的轻功了,两人的身法迅速快捷,相互之间,依稀有几分相似。

墨崔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眼睁睁地望着老头向自己扑过来,竟然丝毫不动神色。

就在这赵老头快要扑到墨崔身前的那一刹那,墨崔忽然发作,只见他双手一闪,手中忽然多出来一把明晃晃的弯刀,刀光一闪即逝,向赵老头头顶直劈了下去!

这一刀朴实无华,毫无半分花俏可言,可是一刀击出,却带起一阵呜呜的咆哮声,仿佛千军万马齐声呼啸着,向赵老头冲了过去一样!

那一瞬间,楚云飞只觉得浑身血脉贲张,竟然不由自主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

修罗刀在他腰间嗡嗡作响,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一刀的气势雄浑,被激惹的呜呜咆哮!

那一瞬间,楚云飞只觉得口干舌燥,浑身鲜血沸腾,整个人都被这一刀点燃了!

赵老头闷哼了一声,似乎不堪承shòu刀气震荡,轻飘飘地向后退了出去。

楚云飞看的心头暗自叫好,赵老头这一下看似轻松写意,其实却包含着非常高明的轻身功夫和雄浑的真气,两下里却了哪一样,都不可能退的这么轻松。

墨崔这一刀的刀势,已经把赵老头身体周围都笼罩起来,换了是个轻功稍差的人,肯定被这一刀劈成两半了。

赵老头的身体往后一退,墨崔笑咪咪地道:“老人家,真有您的!”

笑声中,墨崔的身体竟然轻飘飘地向空中飘了起来,最让人惊骇的是,这厮身体如同清风过眼,波澜不惊,可是手中的弯刀却如同暴风骤雨一般,本来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画面,却被墨崔演绎的协调统一,看上去竟然有一种诡异的和谐。

赵老头身影急晃,向旁边继xù

退开,可是他的左脚却显得有些拖曳,看上去有些拖泥带水的感觉。

这时候,众人都看出来了,想必是这赵老头左腿受过伤,平时仗着自己的绝世武功强行压制下去,现在被墨崔的刀气逼到生死关头,这伤势却显现出来,显然是被墨崔这一刀逼的无可奈何之极了!

墨崔身法不变,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速度也不见得有多快,两人之间的距离却在迅速缩短,原来墨崔逼动刀势,紧紧地把赵老头笼罩在其中,墨崔的身法虽然不见增快,赵老头的速度却明显减慢下来。

楚云飞心中暗自赞叹,这墨崔果然不愧是辽东群盗之首,光是这一手,就比拓跋锋寒强了何止一倍?

赵老头虽然身法奇妙,内力修为也十分高明,只是他毕竟岁数大了,被墨崔的刀势紧紧拖住身形,恐怕不用几个回合,就会被墨崔所制。

就在这时候,赵老头身影展动,合身向墨崔扑了上去,双手往前疾伸,竟然是一副拼命的架势!

这一下直如飞蛾扑火,就连楚云飞心中都不由得吃了一惊,心说这老头岂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就这样赤手空拳地向墨崔扑过去,岂不是自取灭亡吗?

墨崔笑的眯缝了眼睛,手中弯刀轻轻一摆,慢慢地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他手腕挥动的时候,这柄弯刀仿佛变的有千钧的重量,挥动之际,显得十分吃力。

赵老头眉头紧皱,只觉得漫天刀气向自己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连自己往前面飞动的速度都慢了下来!

楚云飞暗叫不好,知dào

这墨崔果真是刀道高手,这一刀之势,竟然把他身前的整个空间都封闭了起来,赵老头赤手空拳地飞上去,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

眼看着赵老头就要扑进这刀势之中,他手上忽然精光一闪,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柄长剑如同毒蛇般地冲破刀势,向墨崔胸前疾飞而去!

这一下变起仓促,就是以墨崔的能耐,都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危急中,往旁边一闪身,希望躲过这一剑。

只是两人之间相距不过一丈的距离,赵老头这一剑又是快如闪电,墨崔虽然躲开了胸口的要害部位,却没有躲过胳膊,被长剑噗地一声刺进了左臂之中!

第三十一章 视死如归

江南群盗看的清楚,忍不住就要叫好,这个好字还没叫出口,就听见赵老头发出一声闷哼,身体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了出去!

群盗转喜为惊,纷纷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叶老太太身影一晃,飞身而起,稳稳地把赵老头接了下来。

墨崔刀势如虹,从地上飞了起来,向叶老太太迎面急劈而来!

叶老太太大吃一惊,只觉铺天盖地都是墨崔的刀势,她手中龙头拐杖向半空中疾飞起来,不偏不倚地在刀光中迎上了墨崔的弯刀,只听见当啷啷一声响,墨崔的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盘旋,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

叶老太太却不由的微微一震,脸色一变!

楚云飞看的清楚,心说这叶老太太跟女儿是一脉相承的犟脾气,都是一副宁死不屈的倔强性格,即便是身受重伤,也宁可死要面子活受罪。

墨崔落下地来,笑吟吟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剑伤,咬牙笑了笑道:“好功夫,好手段!”

说着,墨崔反手撕下自己的一块衣袍,往伤口上打了一个结,用牙齿咬住一个结扣,手拉住另一个结扣,稍稍用力,绑在伤口上。

他抬起头,笑吟吟地望着叶老太太道:“老夫人,还打不打了?”

说着,他手中的弯刀一晃即逝,不知dào

藏到哪里去了。

叶老太太冷哼一声,深深地吸了口气道:“你,你休要…”

老太太话还没说完,忽然一张口,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软绵绵地抱着赵老头倒在地上。

叶紫纤和窦建德惊叫着向老太太扑了上去,就连楚云飞都不由吃惊地站起身来,他虽然知dào

这一下肯定够这老太太受的,却没想到竟然伤的这么重!

江南群盗也都纷纷向叶老太太扑了上去,众人把老太太和赵老头分别平放了,掐人中的掐人中,呼叫的呼叫,乱作一团。

墨崔脸上依旧挂着一副波澜不惊的淡淡笑容,笑咪咪地望着江南群盗乱成一团,却不做声。

楚云飞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这墨崔果然厉害,顷刻之间连伤两人,竟然行若无事,这人的修为,恐怕更在摄图之上。

楚云飞站起身,来到群盗之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两人道:“大家不要慌,我先看看怎么样。”

他说着,俯下身去摸了摸老太太的脉搏,只觉得这老太太的脉搏虽然跳动的稍微慢些,却还比较有力量,楚云飞登时放下心来,他毕竟是从现代穿越过去的,对一般的医理还是懂一些,知dào

只要脉象沉稳,这老太太就死不了。

当下楚云飞道:“众位英雄安心就是了,老太太的伤势还不算很严重,想来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这厮装出一副道行高深的模样,旁边的群盗倒是被他唬住了,以为这位是高明的医生国手,听他说的自信,也都放下心来。

楚云飞又转身摸了摸赵老头的脉搏,却发xiàn

这老头脉搏微弱,跳动的极不规则。

楚云飞不由的吃了一惊,他虽然只是粗通医理,却也知dào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急忙抬头道:“这里有没有大夫?”

群盗一听,心说你不就是大夫吗?还问个什么劲儿啊?

窦建德却知dào

楚云飞这厮只不过是个混混儿,听他这么一说,急忙派壮丁去吧园子里的郎中叫来。

郎中还没到,叶老太太就呻吟一声,悠悠醒转。

众**喜,急忙围了上去。

老太太低声道:“不用打了,我们认输。”

江南群盗听了无不愤慨,却也知dào

老太太说的是实话,连赵老头和叶老太太都不是墨崔的对手,剩下这些人,就算是都上去也是白搭。

窦建德点点头道:“姨妈,您先休息,这些事回头再说。”

老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想回头再说?只是墨崔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他岂能轻易放过这个大好机会?

果然老太太还没有再说话,墨崔已经笑嘻嘻地问候道:“原来叶夫人醒来了,刚才我一时失手,伤了老夫人,真是万分抱歉,还望老夫****量,海涵一下。”

江南群盗被这厮一番话几乎把脸都气白了,心说这狗贼假惺惺地,比拓跋锋寒这畜生还更可恶!

只是群盗怒归怒,却自知不是这厮的对手,没有人应声回答他。

墨崔也不在意,笑笑道:“翟让,你们刚才是怎么说的来着?我这个人记性不好,你该不会也忘了吧?”

他这话当然是说给江南群盗听的,翟让听了这话,急忙往前走了几步,向墨崔躬身道:“山主,刚才我们和江南群雄说好了,我们这里出三个人,要是太阳落山之前,他们不能胜得了我们三人,就认赌服输,加入我们辽青帮。”

墨崔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要是我们输了怎么办?”

翟让一愣,却不敢不回答,急忙道:“启禀山主,要是我们输了,也一样加入他们江南九寨,奉他们的命令行事。”

墨崔笑咪咪地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我差点忘了,翟让啊,你可记牢靠了,等会儿太阳落山之前要是有人打败了我们仨,可不能说话像放屁一样,咱江湖上出来混的,信诺是一定要守的,要不然,可就连祖宗八代的人都丢光了,恐怕他们在九泉之下都要被人耻笑了。”

翟让连连点头道:“山主说的对,说话不算数,岂不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山主的教xùn

,翟让记住了。”

江南群盗听了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对答,鼻子都气歪了,心说这分明就是指桑骂槐的说给自己听的,只是毕竟是比武输了,就算是有什么火气,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发作出来,江湖上混的,对信诺两个字,看的都很重,要是说话不算数,恐怕会被外人耻笑。

墨崔转头向拓跋锋寒道:“锋寒,你去问问人家,究竟还比不比了?要是不比的话,我可要休息一下了,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正经的品尝一下老夫人许给我的小吃是正经事情。”

说着,墨崔仰天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转身退回了辽东群盗的人群中,笑眯眯地坐了下去。

拓跋锋寒冷冷地环视了一下江南群盗:“怎么样?愿赌服输,要是没有人出来应战,就算是你们输了,给某家一个痛快话,这就叩头拜香坛,加入我辽青帮。”

叶老太太皱皱眉头,刚要说话,就听见远处的叶紫陌轻声道:“太阳还没落山,我们就还没有输。”

众人一惊,都向叶紫陌望去,只见她脸色苍白,慢慢地从草地上坐了起来。

叶紫纤急忙过去扶住她道:“姐姐,还是认输算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

叶紫陌缓缓摇头道:“妹子,我身为连云九寨的当家的,除非我战死了,否则,就不算输。”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明白叶紫陌这话的意思是说她自己是宁死也不肯投降。

拓跋锋寒斜睨着叶紫陌道:“怎么?难道叶当家的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找死不成?难道以为某家杀不了人?”

叶紫陌伸手把地上的长剑捡起来,身体已经稳稳地站在当地,她手中长剑一扬道:“我还没有死,就不算输。”

这时候众人都看出来了,叶紫陌虽然强撑着站起身来,说话的语气却非常低沉,估计是怕稍微大声点儿,就会暴露身上的伤势,这个架势,不要说拓跋锋寒了,就是辽东群盗中随便走上来一个人,都能置她于死地。

窦建德急忙冲了出去,挡在叶紫陌面前道:“表妹,你不要冲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徒死无益。”

叶紫陌缓缓摇头道:“表哥,我意已决,你不要拦我。”

窦建德知dào

叶紫陌性格倔强,什么事情一经决定,就不会轻易更改,忍不住咬咬牙齿道:“表妹,你先休息一下,我替你出战!”

叶紫陌缓缓摇头,窦建德的本事她也知dào

,还不是拓跋锋寒的对手,即便是出去,也难逃一败,今天的形式已经非常明显了,就连赵老头都败在墨崔手下,江南群盗中不会有人能胜得了他,结局已经注定。

所谓愿赌服输,既然叶紫陌同对方打了赌,就不能退缩不认,与其向对方认赌服输,加入辽东帮听他们号令行事,倒不如一死求得解脱!

所以叶紫陌这次出战,只不过是为了求个心安,死得其所罢了,不光是窦建德明白叶紫陌的心思,旁观众人都看的清楚。

叶老太太轻声道:“建德,让她去吧!”

叶紫陌的骨子里面,流着叶老太太倔强的血脉,还有当年叶大人精忠报国以死殉国的热忱和冷傲的灵魂这样的人,是不甘心屈辱地偷生活着的。

窦建德皱着眉头,无奈地往旁边闪了闪身,却没有退下演武场,显然是想在紧要关头能挽救叶紫陌的一条性命。

拓跋锋寒冷笑道:“叶当家的,你想要找死可以,不过某家的老婆岂不是没着落了?”

第三十二章 忍无可忍

叶紫陌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哼了一声道:“拓跋帮主,你也是有身份的人了,不要说这种无聊的话,叶紫陌头可断,血可流,气节却不可失!拓跋帮主有什么本事,使出来就是了,这种无稽之谈,还是不要啰嗦了。”

她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倒是让拓跋锋寒愣了一下,他冷笑道:“说得大气,恐怕由不得你!就算是想死,也要先给某家当一天老婆,投降了再死!”

说着,拓跋锋寒慢慢地把手套重新戴上,伸出小指头向叶紫陌勾了勾道:“叶美人儿,某家就陪你玩儿两招,就当是洞房花烛夜前的热身运动,你放心,某家不会舍得伤了你的。”

说着,拓跋锋寒冷冷一笑。

叶紫陌手中长剑微微上挑,双眼肃穆低垂,眼观鼻,鼻观心,纹丝不动,神情冰冷,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拓跋锋寒冷笑道:“怎么着?叶美人儿,站在那里想些什么呢?难不成是想情郎呢?”

楚云飞却微微一愣,他见叶紫陌脸色苍白,这片刻之间,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一丝红晕,不由心中微微一惊。

他虽然穿越到隋朝时间不长,却听周龙说起过很多种**门派,向叶紫陌这样脸上忽红忽白的,显然是正在催动身体的极限体能,可能就是一种霸道的内家**,虽然能在短时间把力道提高到极限,之后却势必大病一场,甚至就此撒手人寰。

楚云飞心中暗自叹息,心说这么个美人儿,要是就这样眼睁睁地死在自己面前,岂不是让自己很没面子?就算是日后兰陵她们知dào

这件事情,肯定也会骂自己不怜香惜玉的,再说了,赵老头死就死了,反正该死不死的老头子一个,晋王爷是半点儿不放在心上,不过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死了,岂不是可惜之极了?

当下楚云飞叹了口气,走上几步,来到两人中间,伸手拍了拍叶紫陌的肩膀道:“叶当家的,不用这么看不开,活着不容易,想死有什么难的?什么时候死不得?再说这花花世界,美好人生,姑娘你风华正茂,正该好好享shòu

一下,这么年轻轻的死了,岂不是可惜?”

叶紫陌正在凝聚内息,不提防被这厮一拍肩膀,心中一惊,刚刚凝聚起来的内息立kè

散开,再也没有力qì

强撑了,忍不住双膝一软,软绵绵地往地上倒下去!

楚云飞心中一惊,急忙伸手搂住她的身体,只觉触手柔软,叶紫陌仿佛是没有骨头般娇弱无力,显然是刚才脱了力qì



上次楚云飞抱着叶紫陌的时候,叶紫陌还是昏晕一片,不省人事,现在却是清醒着的,见自己突然被这Lang荡子抱着,忍不住脸上一红斥道:“放开我!”

楚云飞想不到她会忽然发怒,吓了一跳,手一松,叶紫陌就软绵绵地向地上倒了下去!

楚云飞这才反应过来,心说糟糕,这美人儿身受重伤,要是再被自己这么摔一下子,恐怕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厮脑海中闪电般一转念,急忙伸手向叶紫陌抱去,只是这时候叶紫陌已经离地不远了,被这厮一抱,身体往下一沉,连带着把楚云飞也拉着向地上爬了下去!

楚云飞大吃一惊,身体重心不稳,向叶紫陌身上爬了下去,两人脸对脸,四目相对,那一瞬间都有些异样!

楚云飞心叫不好,心说这样下去可就糟了,不但这小美人儿要狠狠地摔上一跤,恐怕自己的身体还要狠狠地压在对方身上,这一下,岂不是让原本就受伤不轻的叶紫陌雪上加霜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双手用力把叶紫陌往自己怀中一抱,腰上一用力,硬生生地抱着叶紫陌翻了个转圈,耳边只听见砰地一声大响,楚云飞已经直挺挺地躺在地上!

这厮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即就是一阵数不清的小星星四处飞溅,腰间传来一阵深入骨髓的疼痛,只疼的他龇牙咧嘴的,差点儿没晕过去!

叶紫陌被这厮紧紧地抱在怀里,她本来就全身乏力,现在被楚云飞一双铁臂牢牢地抱住了,哪里还能挣扎的开?楚云飞摔在地上的那一瞬间,叶紫陌的头不由自主地向楚云飞脸上落了下去,两人来了个脸对脸的亲密接触,只是叶紫陌稍微比楚云飞矮些,鼻子正好落在这厮的嘴巴上。

楚云飞晃晃脑袋,心说还好,没晕过去!

随即就发xiàn

自己怀里搂着个大美人儿,一张猪嘴还衔着人家的鼻子轻轻吸啜着!

一阵软绵绵的感觉从胸口处传了过来,显然是叶紫陌的一双凶器在自己身体上暗下毒手,弄得这厮晕乎乎的不知dào

身在何处,心说先不管那么多了,这么好的机会,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

这厮反应可是比怀里的叶紫陌快多了,抓紧时间吸啜着叶紫陌的鼻尖,舌头轻轻滑动了几下,双手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口中还在唔唔连声地道:“紫陌姑娘,呜呜,你,你没事吧?”

叶紫陌满脸通红,死了的心都有了!心说周围可都是一群人在瞪眼睛看着,这厮竟然对自己如此无礼!抱着自己就不说了,还含着自己的鼻尖来回tian?

不过她也不知dào

该怎么发作,毕竟楚云飞是为了救自己,而且貌似是自己的鼻尖主动地掉进对方的嘴巴中,或许这厮的吸吮发射期还没过去,反应性地tian一下嘴巴里的食物,也是人之常情吧?

叶紫陌只好这样安慰自己,还好鼻子在嘴巴里面,旁边的人看不见舌头的动作!

叶紫陌见这厮好像tian上瘾了,竟然不肯张开嘴巴!抱着自己还舍不得放手!

她急忙一扭头,把鼻子从这厮的猪嘴中解救出来,瞪着这夯货怒道:“还不快放开我!”

楚云飞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呢,自己脸皮厚也就罢了,叶紫陌可没自己这么厚的脸皮。

这厮笑呵呵地松开手道:“紫陌姑娘,你,没受伤吧?”

叶紫陌急忙从他身上滚下去,只觉手足酸软,心说刚才这一下,要是直挺挺地摔在地上,恐怕真是伤的不轻。

想起刚才楚云飞奋不顾身地抱住自己一转身,宁肯他自己摔在地上,也不让自己落地受伤的情景,叶紫陌不由的心中涌起一阵暖意,那一瞬间发生的事情,都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没有时间来得及仔细思考,纯粹都是一种自然地反应,楚云飞能反应性地把自己保护起来,让叶紫陌心中有些异样的感觉。

自从叶紫陌出生之后,她就被祖父当成了将来的接班人来培养,平时受到的教育就是要自强不息,不要依靠旁人,只有你自己成为强者,才能保护自己,所以在她心中,向来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强者来对待的,她能领袖江南群盗,跟她骨子里面的这种性格密不可分。

只是叶紫陌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在她内心深处,依旧希望能被人呵护,能有人帮自己分担忧愁痛苦,只是在自己的帮众之前,她始终都只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帮主。

现在叶紫陌身受重伤,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在自己临死之际,竟然还有人肯用自己的身体为她遮挡灾难,让叶紫陌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温暖。

只是毕竟是就要死了,这一份关心体贴,似乎来的晚了一些。

两人这一下双双摔倒地上,随即叶紫陌滚开一旁,都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两人分开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拓跋锋寒已经冷冷地叫道:“狗东西,竟然敢跟老子的女人搂搂抱抱的,老老实实地把你的狗头伸过来,让老子扭断了解恨!”

说着,拓跋锋寒一双锐目冷冷地盯着楚云飞的眼睛,眼神中射出凌厉的杀机!

楚云飞心中大怒,心说你这厮真是没事找事,敢跟老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莫非是以为老子是个软柿子,想上来捏捏不成?

他冷哼一声,想了想还是先去把叶紫陌扶了起来,心说这狗头不过是个强盗头子,老子身为晋王爷,怎么说也要比你多点儿涵养不是?老子先忍你一下,反正只要叶紫陌这美丽小娘皮死不了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关老子屁事?

这样想着,楚云飞翻身起来,扶起叶紫陌道:“紫陌姑娘,你好些没有?我们还是先过去休息一下。”

说着,这厮一双贼眼眯缝着盯着叶紫陌的小巧鼻尖,心说刚才的味道真是爽歪歪了,没想到美人儿的鼻尖都这么好吃!

叶紫陌被他这样无礼地盯着,忍不住就要发怒,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转念一想,却又没有发作出来,还鬼使神差地把手臂交给楚云飞,让他把自己从地上扶了起来。

楚云飞笑咪咪地扶起叶紫陌,陪着她往后走去。

拓跋锋寒大怒,他纵横辽东十余年,除了几个厉害角色之外,还从来没有见过敢跟自己这样无礼的人!

当下拓跋锋寒怒哼一声道:“狗东西,没有什么狗屁本事,趁早给老子滚远些!”

第三十三章 老子是未婚夫

他见楚云飞依然扶着叶紫陌的手臂,不由的怒发如狂,心说不知dào

从哪儿冒出来的狗屁小子,竟然敢当着自己的面,跟叶紫陌拉拉扯扯的!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慢慢地转身望着拓跋锋寒道:“拓跋小狗,你给小爷嘴里干净点儿,惹怒了小爷我,砍下你的脑袋当球踢。”

他懒得听拓跋锋寒啰嗦,心说给他个警告,这厮要是知dào

好歹,老子就饶了他,反正也不关自己什么事情,由得这帮畜生狗咬狗去,只要叶紫陌这小美人儿死不了就行了。

拓跋锋寒听他口里污言秽语的,称自己为小狗,哪里还能忍耐的下去?不由怒吼一声,身影闪动,一双手成爪子样,向楚云飞扑了上去!

拓跋锋寒心说老子先顺手插死了你这小狗,趁机再把叶紫陌抢到手中,不怕这帮江南小贼们不听使唤!

楚云飞听到风声,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弯腰把叶紫陌抱了起来,身影一晃,已经从拓跋锋寒手下溜了出去,把叶紫陌安放在石凳子上,这才转身道:“拓跋小狗,小爷最后奉劝你一句,给小爷滚远点儿。”

说着,这厮把身上的外罩脱下来抖了抖,温柔地披在叶紫陌身上,在她耳边柔声道:“石凳子有些冰冷,你受伤了,要保暖。”

这货心说,老子这件外罩可是有过数次汗马功劳的,当初柳墨浅,李慕清这帮小美人儿那可都是被老子用这件英雄大罩给抱过来的,这叫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老子的温柔关!呵呵,叶美人儿,你就等着被老子抱过来吧!

叶紫陌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心头一热,只不过被这厮一双含情带水的桃花眼盯着,心里痒酥酥的,背上却是一层鸡皮疙瘩,只好低头道:“多谢楚公子关心。”

这一来,楚云飞这厮更是乐歪了嘴巴,心说还是老子的大罩管用,一用就灵,看看叶美人儿,被老子的温柔汤灌迷糊了吧?

两人眉来眼去的一番动作,可是尽数落在了拓跋锋寒眼中,这厮心中怒不可遏,心说这不知dào

是从哪里过来的江南野狗,没胆子跟自己打架,色胆倒是不小,竟然不怕死地在自己面前挑逗叶紫陌!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刚才一击不中,心中也有些明白,眼前这小子虽然没种,武功好像还不弱,不过拓跋锋寒向来自负,心说不过是个ru臭味干的小狗,老子就不行你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冷哼一声道:“看来老子说的不错,江南野狗,就知dào

爬在母狗身后吃屎喝尿,没一个有种的!你这小狗,不要吓得躲进你们叶当家的裤裆里去了!”

楚云飞大怒,心说老子不理你,你竟然狗叫个不停了?骂人还骂出水平来了?感情小爷到这里来,是让你骂来了?

他冷哼一声,直起身体,转身向拓跋锋寒瞪了一眼道:“拓跋小狗,看来不给你点儿厉害,你还以为自己能插双翅膀飞上天了!小狗,你家小爷就让你知dào

一下,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说着,楚云飞伸手握在修罗刀上,一双眼睛泛起了淡淡血红,冷飕飕地盯着拓跋锋寒道:“小狗,来,来来,让爷我看看你的本事!”

他这么往前一站,立kè

就有一种迫人的气势,拓拔锋寒是何等人物?被楚云飞双眼一瞪,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冰寒,心头竟是一突,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

楚云飞冷冷笑道:“怎么着?拓拔小狗,看不出来你偌大的个子,胆子还这么小?”

拓拔锋寒不由得一阵惭愧,心说今天当真是邪门了,自己身经百战,什么样的阵势没见过?怎么被这小子瞪了一眼,竟然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而且还心生寒意?

他恼羞成怒,脸上竟然红了一下,往前走了两步道:“小贼,不要猖狂!看某家怎么收拾你!”

楚云飞只觉得心中一阵怒气上涌,手中修罗刀发出阵阵咆哮,嗡嗡轻响,仿佛感受到了楚云飞心中的愤nù

,修罗刀刀魂中爆fā

出阵阵杀意,连带着楚云飞的身体也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变化,旁边的众人只觉得楚云飞在那一瞬间仿佛产生了什么变化,却分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似乎眼睛眉毛鼻子都没有改变,但是那一瞬间,这个看来文质彬彬,有些Lang荡不羁的少年却显得煞气凌人,仿佛一个来自九天十地的魔神,杀气逼人却又冷酷无情,浑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阵嗜血的狂热和冰冷的杀机。

他冷冷地望着拓拔锋寒,手中修罗刀连刀带鞘往自己面前一横,左手握着刀鞘,右手握住刀柄,向拓拔锋寒淡淡道:“拓拔小狗,纳命来!”

拓拔锋寒不由有些犹豫,心下踌躇,生平第一次,竟然在临战前失去了自信心。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挺胸抬头,冷哼一声道:“小贼,休要猖狂,看某家的本事!”

话音未落,拓拔锋寒已经和身而上,双手往前一推,身法快如闪电,向楚云飞急扑过去!

拓拔锋寒确实有些能耐,只是这一扑之势,尽显功夫,只见他如闪电惊雷,身影一闪而过,已经来到楚云飞面前,双掌往前一挥,向楚云飞头顶上击落下去!

楚云飞身影一晃,蓦然间暴喝一声,宛如平地惊雷,在半空中炸裂开来!

拓拔锋寒是何等阅历?竟然也被这一声暴喝震的心头一慌,就发xiàn

头顶处刀光闪烁,杀气逼人而来!

拓拔锋寒大叫一声,身影闪动,往后急退而去,双手往上一抬,向修罗刀迎了上去!

只听见砰地一声大响,似乎整个演武厅都被震得摇晃了几下,众人只觉得头顶嗡嗡作响,急忙定下心神,抬头望去,这才发xiàn

拓拔锋寒和楚云飞两人已经分开,拓拔锋寒身体微微颤动,面色灰白如土。

楚云飞长身而立,冷冰冰地望着拓拔锋寒,手中修罗刀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刀鞘之中,脸上的神情自信而骄傲。

拓拔锋寒慢慢地止住身体的颤抖,冷冷道:“好功夫,想不到江南群盗之中,竟然还有你这样的人物!”

翟让忽然叫道:“拓拔帮主,这厮不是江南群盗中的人物!这厮是隋朝狗官!”

他曾经在聚香楼上和楚云飞交手一招,虽然楚云飞面貌大变,但是翟让曾经被楚云飞一刀险些砍了脑袋,自然是记忆犹新,现在再看见修罗刀之威,立kè

知dào

眼前这人,就是自己在聚香园中遇到的那个隋朝官员。

拓拔锋寒听了,冷冷一笑道:“某家正觉得有些奇怪,江南群盗一群猫在娘们儿裙子地下的人物,怎么会出来这么个厉害的高手,原来竟然和官兵勾结上了!叶大当家的,你倒是给某家个话,这事怎么说?”

叶紫陌微微一愣,还没有说话,楚云飞已经淡淡道:“翟让,你家小爷什么时候告sù

过你,小爷是隋朝的官兵?你哪只眼睛看见小爷我穿着隋朝军装上阵来着?”

翟让闻言一愣,他只是知dào

当日在聚香园中的是些隋朝军官和扬州乡绅官绅,却不知dào

究竟哪个是军官,那些是乡绅,现在听楚云飞一问,不由愣了一下,转头向翟礼望去。

翟礼也愣了一下,心说还真不知dào

这年轻人是什么身份,只是听那些兵痞子都称呼他为楚公子,似乎身份很高,却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身份?

想到这里,翟礼向翟让苦笑一下道:“哥哥,这厮肯定是隋朝奸细。”众人听他这么含糊其辞地,都明白过来,感情这兄弟两人都不清楚。

楚云飞冷笑道:“你说我是隋朝奸细,我还说翟兄你是奸细呢,翟兄,你们要是有证据就拿出来,没有证据,血口喷人,哼哼,别怪我不客气!”

楚云飞说着,手中修罗刀微微一颤,杀气暴涌而出!

翟让被他杀气所摄,不由得心中一寒,虽然自己身在群盗人群之中,却仿佛孤零零地一个人面对着楚云飞的修罗刀!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心说你这厮还跟老子讲起道理来了?辽东群盗来到江南,强压江南群盗,本来就是拳头地下打出来真理的想法,现在倒好,轮到你们头上,就知dào

跟老子讲道理了?真把老子当成傻帽来欺负不成?

翟让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眼珠一转道:“叶大当家的,你倒是说说,这人可不是连云九寨中的人物吧?他出来算是怎么回事?”

叶紫陌还没有说话,楚云飞已经大笑着道:“翟让,你还想说什么?你问老子是不是连云九寨中的人物?好,老子告sù

你,我就是叶大当家的的未婚夫婿,老子帮自己的老婆出来打架,还轮不到你这厮嚼舌吧?”

翟让不由得语塞,转头看了看墨崔,苦笑了一下。

墨崔恍如不见,神情淡淡的,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楚云飞手上的修罗刀,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第三十四章 玉龙救主

窦建德等江南群盗听楚云飞这样一说,不由得都是错愕万分,齐刷刷地向叶紫陌望过去。

叶紫陌当然更加震惊,心说这狗头满口胡扯,哪有此事?只是眼下大敌当前,叶紫陌却又不知dào

该怎么向众人解说,况且楚云飞这样说,也是为了能有个名目,好能替自己出头。

当下她只是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群盗却不知dào

这事究竟是真是假,见叶紫陌不加否认,都有些将信将疑的,心说这可是当家的的未婚夫婿来了,怎么这么低调的?弄得我们还以为是当家的带着的打手了。

拓拔锋寒心中大怒,狠狠地瞪了一眼翟让,心说这厮打听的究竟是什么消息?说什么叶紫陌是个黄花闺女,从来都没听说过跟那个男人有什么瓜葛,怎么现在连未婚夫什么的都出来了?看这小子和叶紫陌那股亲热劲儿,谁知dào

两人私下里干过些什么?翟让这厮不是明摆着让自己扛个绿帽子吗?

想到这里,拓拔锋寒不由得恼怒,只是楚云飞武功高强,杀气凌人,拓拔锋寒刚才跟他交手一招,却也知dào

这厮不易对付,虽然恼怒,却强压下怒火,向楚云飞道:“看你的身手,该不会是无名之辈,通上名来,也好让某家认识一下。”

楚云飞哈哈一笑道:“拓拔小狗,想知dào

你家小爷的姓名不难,先胜过小爷我手中这把刀!”

拓拔锋寒冷哼一声,心中却不由得有些踌躇,他刚才和楚云飞交手一招,心里清楚楚云飞的本事,自己比起对方来,还差了些。

不过现在是众目睽睽之下,即便是拓拔锋寒想退缩,也没有退路。

他忍不住回头向墨崔望了一眼,墨崔神情平淡,彷如未见。

拓拔锋寒只好回转头来,向楚云飞道:“小贼,不要逞口舌之利,有本事就过来,胜了某家再说!”

楚云飞冷冷一笑,伸手轻轻一抹刀鞘,朗声道:“小狗,你小心了!”

话音未落,楚云飞已经腾空而起,手腕轻轻一抖,只听见当啷啷一声大响,修罗刀已经咆哮着脱鞘而出,光芒闪耀,向拓拔锋寒头顶上疾劈下去,刀鞘却向半空中飞了出去!

拓拔锋寒蓦然爆吼,面对着奔腾而来的修罗刀,竟然丝毫不畏惧,身体迎空而上,向楚云飞的修罗刀迎了上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只听见砰地一声大响,修罗刀重重地劈在了拓拔锋寒的双手之间!仿佛劈在一道金属墙上,两人都是身影一震,向后退了出去!

拓拔锋寒刚刚落地,就发xiàn

修罗刀的刀柄竟然凭空向自己砸了过来!

拓拔锋寒大吃一惊,他倒不是害pà

这个刀柄,让他吃惊的是楚云飞的力道拿捏的如此之精准,他事先已经算好了这一刀劈出来,自己肯定会全力出击,甚至连自己落脚之处,都算得分毫不差!

拓拔锋寒冷哼一声,伸手往刀柄上抓去,心说就凭你这个破刀柄,岂能奈何得了我?

就在同一时刻,楚云飞眼看着要落在地上,他忽然往后一刀劈出去,只听见砰然大响声中,楚云飞已经飞快地向前方急冲出去,速度比刚才那一刀快了何止一倍?闪电般来到拓拔锋寒眼前,手中修罗刀从天而降,向拓拔锋寒疾劈了下去!

拓拔锋寒手中刀鞘一摆,当啷啷一声响,和修罗刀撞在一起!

楚云飞冷冷一笑,手中修罗刀顺势一挑,不偏不倚正好插进刀鞘之中,他手腕一抖,修罗刀连刀带鞘,硬生生地砸在拓拔锋寒的肩膀上!

拓拔锋寒大叫一身,身影闪电般地往后飞退而去!

楚云飞反手把刀鞘抗在肩头,冷笑着道:“怎么样?拓拔小狗,小爷早就叫你不要猖獗,你这小狗偏偏不听?小狗,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怎么样?小爷没骗你吧?”

拓拔锋寒落在地上,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十几步,这才站定,他怒视着楚云飞,伸手捂住自己的肩膀,脸色惨白,头顶上一滴滴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显然是伤得不轻。

这一下,江南群盗忍不住齐声欢呼,为楚云飞喝彩。

拓拔锋寒今天也是够倒霉了,这厮生平大小战役不下百次,没想到今天竟然两次被人打败,第二次还受伤不轻,这厮右胳膊耷拉下来,显然是被楚云飞这一下把锁骨打折了。

当下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眼睛转向墨崔,拓拔锋寒之外,辽东群盗之中,只有墨崔或许能和楚云飞一较高下了。

墨崔慢慢地站起身,来到楚云飞面前站定,向楚云飞一笑道:“果然是有志不在年高,英雄自古年少,这位小兄弟,当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他见了赵老头和叶家老太太,都是笑眯眯的一副表情,现在见了楚云飞,脸色却显得很严肃。

楚云飞淡淡道:“墨山主过奖了,墨山主领袖群伦,武功高强,在下不过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区区Lang子,哪里能当得起山主如此称赞?”

他知dào

这墨崔看上去虽然笑嘻嘻的,其实武功当真是高明的不得了,即便是自己全力施威,也未必就能胜的了他,只是楚云飞身平征战杀伐的,不知dào

经过多少次战役了,遇到的对手再强横,他也无所畏惧,即便是当初的周龙,崔永浩这样的高手,也不能让楚云飞丝毫畏惧。

墨崔缓缓点头,向楚云飞道:“没想到江南竟然有你这样的人物,我可真是走眼了。”

楚云飞淡淡笑道:“天下之大,本来就是藏龙卧虎的,我又算得了什么?”

墨崔点头道:“兄台说得对,是我小视了天下英雄,碰巧我也是用刀的,正好趁机讨教一下修罗刀的威势,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帮主和小可想的一样,我也正想讨教一下帮主的高招。”

刚才墨崔弯刀出手的那一瞬间,楚云飞就已经被他弯刀带起来的刀势激惹,心中涌起一阵杀意,只不过被他强行压制下来,现在能和他一战,也是楚云飞心中所愿。

墨崔反手拔出弯刀,伸手一抹刀锋,淡淡道:“我这柄弯刀身平所经战役无数,现在更能和修罗刀一战,当真是得其所哉!兄台,这就请了!”

楚云飞淡淡一笑,大敌当前,他反倒淡定从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丝毫焦急不安。

他反手握住刀柄,一双眼睛泛起淡淡的鲜红色泽,冷冷地盯着墨崔道:“请了!”

说着,楚云飞手中修罗刀脱鞘而出,从半空中向墨崔疾劈而去!

墨崔冷冷叫了一声好,手中弯刀向半空中划过一个弧线,弯弯地向修罗刀迎了上去!

楚云飞心叫来得好!心说修罗刀锋利无比,你想用这柄弯刀挡住修罗刀的攻势,谈何容易?小爷我先削断你的弯刀再说!

想到这里,楚云飞手上加力,向墨崔手中的弯刀疾劈下去!

两柄刀飞速迎上去,交击在一起!

楚云飞只觉得手上一轻,两柄刀虽然交击在一起,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墨崔手中的弯刀仿佛毒蛇般顺着修罗刀滑了上去,向楚云飞的手掌削去!

楚云飞大吃一惊,墨崔手上的力道拿捏的竟然如此精准,自己这一刀之力,何止千斤?没想到竟然被墨崔行若无事地接了下来!

楚云飞不暇细思,身法如电,向后飞退而去!

墨崔脸上笑容不减,如影附形,紧紧地向楚云飞追了上去,手中弯刀寒光闪闪,丝毫不离楚云飞的手腕之处!

楚云飞手腕一抖,修罗刀盘旋飞舞,向墨崔弯刀迎了上去。

墨崔微微一笑,手中弯刀在半空中一个盘旋,从修罗刀刀势缝隙中穿插进去,向楚云飞胸口飞去,速度之快,世所罕见!

楚云飞大吃一惊,这一刀的速度,竟然比闪电的光芒还要明亮快捷,楚云飞待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见噗地一声响,弯刀已经刺在了楚云飞的胸口上!

叶紫陌惊呼出声,江南群盗也都是大惊失色!

这一刀下去,楚云飞是必死无疑了!

就在这时候,只见楚云飞身上爆出一道强光,光芒闪耀之中,墨崔手中的弯刀被震成两段,墨崔闷哼一声,向后飞了出去!

这一下变起仓促,群盗都是大吃一惊,抬头望去,只见墨崔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半空中疾飞着落了下去!

辽东群盗大吃一惊,纷纷向墨崔迎上去,只见墨崔口角边渗出丝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呼吸粗重,显然被这不知名的强光伤的厉害。

群盗齐声呼叫道:“山主!山主!”

墨崔惨然一笑,摆了摆手道:“不要大惊小怪的,我没事。”

说着,墨崔抬头向楚云飞望去,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似乎也有些茫然,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墨崔叹了口气道:“扶我起来。”

辽东群盗急忙把他扶起来。

墨崔望着楚云飞道:“公子果然是好本事,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再领教一下公子的高明!”

说着,他向后挥挥手道:“我们走!”

第三十五章 造化弄人几时休

江南群盗纷纷叫到:“辽东狗贼,你们输了,想赖账开溜吗?说出来的话,难道是放屁不成?”

墨崔淡淡笑道:“你们还真是说对了,我说话向来就跟放屁没什么区别,况且也不是你们江南狗熊胜了我,我还没说话,你们有什么嚷嚷的?不要说眼前这位不过是个冒牌女婿,即便他真是你们帮主的未婚夫,也不是你们连云九寨中的人物,即使胜了我,跟你们有什么狗屁关系?”

说着,墨崔向手下众人挥挥手道:“我们走!"

说着,辽东群盗起身向院门外走去,江南群盗一时语塞,纷纷向叶紫陌望去,只见她脸色苍白,缓缓摇了摇头。

她心下雪亮,即便是墨崔真的要加入连云九寨,她也不敢要,像辽东群盗这样翻脸无情不讲信诺的人物,即便是留下来,也不可能臣服于连云九寨。

辽东群盗扬长而去,墨崔一双眼睛淡淡地向楚云飞望去,眼光闪烁,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知dào

墨崔之所以被自己震伤,其实还是因为自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玉器,要凭真实本事,自己未必就是墨崔的对手,刚才自己之所以被墨崔所乘,固然是有些大意,更重yào

的还是因为墨崔的本领太过诡秘,这人能成为辽东众盗贼之首,绝非幸致。

楚云飞心中想着,转头向叶紫陌望去,只见她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冷冰冰地盯着自己。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愣,心说明明是我救了你,怎么这样一副表情?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道:“紫陌姑娘,你…”

只听见唰地一声响,叶紫陌手中的长剑脱鞘而出,冷冰冰地指着楚云飞,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脸色显得越发苍白。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道:“紫陌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叶紫陌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慢慢地开口道:“你是隋朝的官员?”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实在不愿意欺骗叶紫陌,缓缓点了点头。

其实一个谎言很简单,楚云飞和这些人并没有很深的交情,本来也没打算说实话,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在叶紫陌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神注视下,楚云飞却发xiàn

所有的谎话都说不出口,他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叶紫陌清澈的双眼中忽然隆起一层薄雾,仿佛是一个悲伤的女神,在那一刻知dào

了自己铭心刻骨的爱人已经战死沙场的消息一样,泪水顺着她雪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慢慢地往前走了两步,剑尖已经顶在了楚云飞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泛着阵阵森寒,让楚云飞有一种清冷的感觉,皮肤似乎都因为剑锋收缩了起来。

他淡淡一笑道:“紫陌姑娘,隋朝官军成千上万,你能杀得完吗?”

旁边的江南群盗都吃惊地望着这一幕,本来大家对楚云飞都是心存感激,他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不但救了叶紫陌的一条命,更重yào

的是,他保全了江南群盗的脸面,否则,光是辽青帮的冷言冷语,就够这些爽快的江湖汉子受的了。

可是事情急转直下,这个众人心目中的英雄,竟然是一个隋朝军官!江南群盗大多是前朝遗民,就是因为不服王化,暗中想对抗隋朝,这才聚集起来,现在可好,自己众人的性命都是这个隋朝军官救的,传出去,群盗的脸面往哪儿搁?还说什么对抗隋朝的统治?谈什么报仇雪恨?

现在见叶紫陌用剑指着对方,群盗都有些不知所从,这个临危之际挺身而出,舍生忘死地杀退辽东群盗的英雄,就要这样被叶当家的杀死了吗?他究竟是不是叶当家的的未婚夫?

老太太忽然咳嗽了两声,轻声道:“紫陌,放他去吧,他说的不错,隋朝军官何止千万?我们哪能杀的尽?冤有头债有主,就算要报仇雪恨,也该找正主儿算账,滥杀无辜,岂是我们叶家所为?”

叶紫陌慢慢地闭上眼睛,泪水如同清泉般从她脸上滑落下来,她慢慢地把剑收回来,驻在地上,身体在风中轻轻地摇摆着,终于摇摇头道:“你走吧!”

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奈,似乎叶紫陌的一颗心,已经深深地沉了下去。

楚云飞心中没来由的一痛,仿佛心底最深处被狠狠地捅了一刀!终究是有缘无分,天意如此,造化弄人,去休,去休!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头,大步往前走去。

叶紫纤扑上来,抱住了往地上慢慢摔倒的叶紫陌,狠狠地冲楚云飞叫道:“姓楚的!枉我姐姐对你一片心意,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隋朝走狗!”

楚云飞心中忽然有些好笑,忘恩负义吗?那又能怎样?终究不过是一场春梦,过眼云烟!

他的身影忽然加快,江南群盗只觉得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楚云飞的身影,风中传来他的声音:“紫陌姑娘,保重身体,他日有缘,也许能再相见!”

叶紫陌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叶紫纤怀中。

江南群盗齐声惊呼,向叶紫纤两人涌过去。

老太太叫道:“大家都不要慌,紫陌就是操劳过度,没有什么大碍,大家这就回去,整顿人马,我们尽早找杨广报仇是正事!”

群盗站在当地,纷纷点头道:“是,老夫人!”

叶紫陌悠悠醒来,向叶紫纤摆摆手,咬咬牙站起身来,向江南群盗道:“老夫人说的对,当务之急,是刺杀杨广这个人面兽心的狗贼!好为先辈报仇雪恨,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不足挂齿,还望众位叔伯兄弟,能共同携手,戮力杀贼!”

她这一番话说出来,多少有些喘息,群盗纷纷答yīng



叶紫陌听群盗应了,这才接着道:“听说八日之后,杨广大婚,对方是昔日南陈名将秦彝的表妹,不知dào

怎么被杨广掳了去,强逼成婚,这厮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为了笼络江南人众的心,杨广深谋远虑,心思深沉,长此以往,众百姓慢慢地就会忘了故国旧邦,成为隋朝的顺民,这样一来,我们的复仇大业,就更加困难了!所以我准bèi

在这厮大婚之日,一起动手,势必擒杀此僚,替先辈雪耻!”

群盗听她说的激昂,忍不住纷纷叫好应是,一个寨主忽然道:“大当家的,十天后,您的伤势…”

叶紫陌果duàn

地一摇头道:“伤势不是什么大问题!时不我待,即便是拼了这条性命,我都要众位先辈报仇雪恨!”

这寨主点点头,又道:“我们能不能联合辽东这群盗贼,一起合力戮杀此贼?”

叶紫陌愣了一下,从心底来说,她当然不愿意跟辽东群盗合zuò

,只是见识了楚云飞的功夫之后,叶紫陌却有些犹豫,如果楚云飞只是隋朝的一个偏将,就有这么高明的本事,那隋朝军官的实力,真是没法估了!凭着江南群盗的实力,肯定无法跟庞大的隋朝抗衡!

想到这里,叶紫陌缓缓点头道:“好,我们就和他们联络一下,他们不过想把隋朝军队从江南赶出去,以便在江南称王称霸,我们是为了报仇雪恨,这样一来,倒是志同道合了。”

说着,叶紫陌转头向叶老太太望去,只见叶老太太缓缓点头,显然也赞同她的意思,在江南群盗心中,辽东群盗虽然可恶,却毕竟还是盗贼一伙的,自来官贼势不两立,群盗心中,这些可恶的辽东群盗却似乎比隋军还要可亲一些。

当下叶紫陌下定决心,向江南群盗道:“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多留各位寨主了,王寨主和刘寨主的尸身,就有我们亭香园负责隆重安葬,各位回去山寨之后,这就准bèi

一下,我会派人跟各位联系。”

群盗纷纷应是,一一告退离去。

楚云飞离开亭香园,往自己的帅府走去,兰陵和一众兵痞子正在街上四处寻找楚云飞,不知dào

楚云飞究竟跑到哪里去了,心说晋王爷到了扬州城里,竟然学会夜不归宿了?估计是被哪个美人儿给勾引到床上去了。

兰陵却有些担忧,不久之前,她忽然感觉到胸口的玉凤一阵巨震,随即平定下来,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

楚云飞来到街上,叹了口气,找了个僻静所在,把面具从脸上摘下来,这才舒了口气,心说这玩意儿蒙在脸上还真是不怎么舒服。

他刚一现身,一帮军兵立kè

齐声欢呼:“我们找到了,找到了!兄弟们,今天晚上有酒喝了!”这十来个士兵欢呼雀跃地向楚云飞扑了过来。

楚云飞吓了一跳,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帮痞子是不是喝多了?感情拿本王爷当贼抓了?

这群兵痞子扑到楚云飞面前之后,立kè

恭恭敬敬地给这厮施礼问候,齐声高呼道:“晋王雄壮!晋王威武!属下见过晋王爷!”

楚云飞啼笑皆非,心说这可好,都是麻叔谋这厮把兵给带坏了,现在喊号子都改口味了,什么时候自己都是威武雄壮的。

第三十六章 叶连云旧事

楚云飞摆摆手道:“免了,都给我站直了,怎么着,你们这是干什么?”

是个兵痞子齐刷刷地抬头望着楚云飞,双目中都是神光四溅,看的楚云飞心中一阵恶寒,心说这帮坯子今天这是怎么了?那眼神怎么瞅怎么不对头,怎么好像是一群se狼看到了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一样?这些货不会是憋疯了吧?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你们傻了吧唧的看什么看?老子有这么好kàn

吗?”

兵痞子急忙呵呵陪笑道:“晋王爷,您当然好kàn

了,帅气英俊,威武雄壮的,您比银子都好kàn

!”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厮真能扯淡,什么叫比银子还好kàn

?奶奶的,有这么比的吗?看出来了,这孩子,还是隋朝失败教育的产物,可怜啊!知识落后,文化层次欠缺,这就是不注重教育的结果了!

楚云飞苦笑着叹了口气道:“比银子还好kàn

?有你这么比的吗?”

那兵痞子撇撇嘴道:“这您就外行了,晋王爷,您现在的身价,那是跟金子一个价,当然比银子好kàn

多了!您跟金子差不多帅气了!”

楚云飞皱眉道:“这话怎么说?”

旁边的一个兵痞子插嘴道:“晋王爷,您别听他的,这货纯粹是一傻帽,他幼儿班都没毕业,事情是这样的,兰陵公主放话出来了,要是谁能找到您老人家,她将亲手赠送足金五十两!”

旁边的一众兵痞子连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纷纷点头道:“就是就是,晋王爷您想想,这可是足金五十两啊!关键的还不是五十两黄金这么简单,晋王爷您猜猜看,比五十两黄金更重yào

的是什么?”

楚云飞心说这批文盲竟然敢来考较老子了?本王不但武功高,身份高,就是知识智商什么的,也比你们高处去多少倍!好歹本王爷是个现代人!

当下楚云飞点头道:“比五十两黄金更重yào

的,当然是一百两黄金了,不过最最重yào

的,还是你家晋王爷我的安危!”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众兵痞子都是一片唏嘘声,楚云飞瞪瞪眼睛道:“怎么着?难不成本王说的不对?究竟是什么比五十两黄金更重yào

?”

一个兵痞子支吾着道:“晋王爷,您虽然威武雄壮的,不过这个,这个回答问题的能力似乎不太高明。”

楚云飞差点儿没气乐了,心说就你们这群傻帽,敢嘲笑我这个二十世纪的超人?

他笑道:“你倒是说说,答案是什么?”

这兵痞子向周围两人看了看,这才道:“晋王爷,比五十两黄金更重yào

的是,这五十两黄金是兰陵公主亲手赠送的!您想想,兰陵公主那是什么人??那是绝世美人啊!!她亲手送给我的东西,不要说是黄金了,就是一块石头,我也要好好地放在怀里,成天到晚地抱着,就连睡觉也不放下!”

这坯子说着,一双眼睛射出无限神光,脸上是一副深情款款的丫丫表情,那感觉,这厮好像怀里已经抱着兰陵美人儿,正不停地丫丫着呢。

楚云飞大怒,心说你这狗头,想法竟然这么龌龊?想到这里,晋王爷抬腿就是一个大脚丫子,踹的这狗头满地爪牙,旁边的众痞子正在丫丫,一看晋王发怒,立kè

换上一副狗脸道:“晋王爷,踢得太好了!这种狗头,就该挨踢!”

“对对对,我早就看出来这厮心怀不轨,就凭他这幅狗头模样,怎么敢对兰陵公主心怀妄想?也不看看自己的长相!”

“就是就是,不说赛过潘安吧,起码也要长的跟我一样才行不是?”

楚云飞啼笑皆非,心说这要是任凭这帮痞子扯下去,自己也当下楚云飞带着这十几名想入非非的士兵沿着扬州城往帅府一路走去,一路上,这十几名兵痞子兴高采烈,一路高谈阔论,显然十分得yì

自己竟然有幸找到了晋王爷,不说别的,光是这份荣耀,那可就够喝上一壶的了,更不要说还有天下第一美人兰陵公主亲手赠送的五十两黄金了,估计全营的隋朝军官都要羡慕死了,就是咱们的长官麻将军和王伯当这俩货,估计都要两眼发绿了!

楚云飞听着这些官兵在旁边啰里啰嗦的,只是淡淡笑着,倒也没怎么生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楚云飞自己也是从这个年代过来的,自然明白他们的想法,虽然有些丫丫,却没有对兰陵的不敬之心。

只是这些祸害一路嚎叫,片刻之后,扬州城里的士兵都在奔走相告,就连扬州城里的蚂蚁都知dào

了,夜不归宿的晋王爷找到了!

一时间群情沸腾,只见街上来回奔走的士兵纷纷叫喊着向楚云飞他们冲过来,拜见他们威武雄壮的晋王爷,就连百姓都是喜动颜色,心说这个祸害可算是找到了,从早晨到现在,隋军差点儿没把整条街道都翻个遍,连老鼠洞都没放过,要是这祸害再不出来,估计今天老鼠都会提出抗议了。

兰陵等一众美人闻风而来,只听见马蹄声得得作响,兰陵李慕清和柳氏姐妹带式几十名女兵护卫疾驰而至,看的扬州城众百姓眼睛都直了,心说这是老子眼睛花了吗?要不然就是天仙下凡了,怎么忽然冒出来这么多美人儿啊?难不成昨天晚上的春梦还没醒来?

兰陵一马当先,远远地看见楚云飞,就从马上一跃而下,向楚云飞扑了上去,这些人当中,就数她最担心楚云飞了,因为玉器的关系,兰陵总有些心神不定,生怕楚云飞有什么意wài

发生,现在见他安然无恙,忍不住心中狂喜,口中叫着哥哥,身影一闪,就已经扑进了楚云飞怀中!

楚云飞笑眯眯地抱着兰陵的娇躯,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妹子,这可是有不少人看着,我们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

说着,俯身在兰陵耳边轻笑着道:“就算想抱哥哥了,也回去悄悄抱。”

兰陵娇嗔一声,一把推开楚云飞,脸上泪水横流,却满眼笑意道:“坏蛋哥哥,出去也不说一声。”

这一下笑颜如花,却偏偏梨花带雨,看的楚云飞身后的军士和众百姓都傻了眼睛,心说要是这样的天仙能为我流一滴眼泪,老子就是死了被打进十八层地狱也甘心啊!

李慕清和柳氏姐妹也从马上跃下来,笑着来到楚云飞面前,柳墨玉笑着道:“晋王爷这回又被哪个狐狸精给拐走了?”

李慕清淡淡一笑道:“估计这次是晋王爷…”说着,李慕清向左右看了一眼道:“晋王爷,您一夜未归,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

楚云飞点了点头,知dào

李慕清见周围聚集了不少扬州百姓和官兵,怕有辱自己的形象,所以才轻易地放过调笑他的机会。

这丫头心思灵巧,虽说平时调笑自己,在紧要关头,还是打心里向着自己。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和众人一路回到帅府,一路上柳墨浅低头微笑不语,楚云飞知dào

她多少有些害羞,毕竟是快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总要意思地害羞一下不是?

众人来到帅府,麻叔谋鲁广达等一众将领得到消息,纷纷赶过来看望楚云飞。

楚云飞一一见礼,看到韦云起也在里面,楚云飞心中一动。

当下兰陵拿出五十两黄金,赏给了那批首先找到楚云飞的士兵,这群士兵在麻叔谋等一众将领杀人的眼神注视下,拿着银子,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

楚云飞告sù

众将士,自己安然无恙,让他们放心,然后告sù

众将小心防护城门,把辽青帮的事情跟众将士说了一下,末了楚云飞让韦云起留下来,说自己有些事情跟他商量,然后和众将交代了一下城防事宜,吩咐他们好生守护城门。

众将纷纷点头应是,领命而去。

楚云飞把韦云起请入内室之中,和他说了一下叶紫陌的事情以及连云九寨中的各个寨主。

韦云起听了,连连点头,这才慢慢向楚云飞说了一下连云九寨的来历。

当初叶紫陌的外祖父是江南大豪,生平豪气干云,手下盗贼无数,高手能人辈出,闹得扬州城是乌烟瘴气,不可开交。

陈叔宝派过好几次扬州知府,没一个能干长远了,不是被这帮江南大豪赶走了,就是暗中杀害了,就算是后来的知府过来追究,自然有人替他们出头顶罪,弄得陈叔宝也头疼万分,偏偏这些江南大豪平日里安然无恙,和扬州城的百姓混杂在一起,也不能就此屠城,祸延百姓,陈叔宝本来也不是什么明君,索性睁眼闭眼的,由他们去闹腾。

这时候天下征战不休,扬州城里的这点儿小事情,还真不算是什么大事,只是这样一来,可就苦了众百姓,这帮江南大豪虽然也不怎么滋事生非,可是帮众良莠不齐,总有些地痞恶霸仗着加入了黑帮之中,无法无天地滋扰百姓,成天打架斗殴,杀人越货成了常事,弄得扬州百姓苦不堪言。

后来扬州城里面知府的位置空出来三个多月的时间,百姓实在受不了了,就算来个王八蛋当知府,也比没有强些吧?毕竟是个官,就是啥都不干,放在那里摆着,也能吓唬一下人不是?

第三十七章 少年青天

于是江南乡绅联名上书,向陈叔宝要人,反正不管怎么的,你都要派个人过来当知府。

陈叔宝一听是扬州的乡绅,头疼欲裂,扬州城的事情他也没啥好办法,现在的官员都不怎么敢过去,怕一不留神,就被扬州城里的大豪打了黑枪,就此把性命留那儿了。

陈叔宝头疼归头疼,毕竟还是要给人家办理,要不然这群乡绅堵在门口,也不说走,也不说闹腾,就是堵着宫门不离开,这让陈叔宝心头也堵得慌。

没耐何,陈叔宝只好召集群臣廷议,商量怎么应付这群扬州乡绅。

当然,陈叔宝也没怎么指望这些王八蛋能想出什么好办法解决扬州城的问题,这厮心说,解决不了扬州城的事情没关系,关键的是能把这群扬州咸鸭蛋弄回去就行了,只要这群王八蛋不堵在门口,陈叔宝大爷就能接着抱美人听小曲去了,管他扬州城的黑帮干什么?关老子屁事?我还不相信,这群黑崽子能把老子怀里的美人抢走了?

陈叔宝召集群臣,把事情一说,群臣那是踊跃献计,有的说派军队围城,直接逼黑帮出来自首,有的说进攻扬州城,部分男女老幼尽数杀了,鸡犬不留!听的陈叔宝一哆嗦,心说你这厮岂不是扯淡吗?这黑帮人物加起来,总共才有几个人?这一来,不知dào

要杀死多少无辜的百姓?

陈叔宝虽然昏晕,这点儿常识还是有的。

正在朝廷里面乱昏昏的时候,一个少年郎挺身而出,往上跪倒,口中叫道:“圣上,微臣愿意为皇上分忧,前往扬州城担当知府一职。”

陈叔宝一听大喜,低头望去,见说话的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叶连云。

当初南陈还没有什么科举制度,这些朝臣大多是跟随先皇征战的时候立了功的人,另外一些就是向叶连云这样的,是乡里推荐出来当官的,后来政绩上有些突出表现,就给送到南朝朝廷里面来了。

叶连云就是乡间保荐上来的,曾经在泰安县任县令一职,政绩突出,口碑不错,这才步入朝廷中任司马一职,这叶连云平日里少言寡语,性格孤傲不群,要不是陈叔宝忙着泡妞,估计早就一脚把这厮踢回泰安县了。

现在陈叔宝低头一看,呵呵,竟然是这个书呆子!陈叔宝不由连连点头,心说你去刚好,要是扬州城里那帮兔崽子把你给宰了,就当是帮朕解决了一个麻烦,正好省得老子整天看着你心烦。

当下陈叔宝假惺惺地道:“叶爱卿,你要去,朕当然高兴,不过你是个文官,这扬州城里不怎么太平,不知dào

你敢不敢去?”

叶连云低头肃穆道:“微臣愿意替陛下分担忧愁,即便是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陈叔宝一听乐了,心说好,你有这样的觉悟就行了!

当下陈叔宝一拍桌子,道:“好!就是这样了,叶爱卿,朕就封你做扬州知府,你要多少人马陪你过去?”

叶连云口头道:“不劳圣上费心,我带一个书童过去,足够了。”

陈叔宝倒是一愣,心说这不是找死吗?不过是你自己找死,老子可没逼你,当下陈叔宝双快地答yīng

下来,立kè

舞文弄墨,摆置了一张圣旨,郑重其事地交给叶连云道:“叶爱卿,你万事小心些,要是实在应付不了,回来就是了,朕不怪你。”

陈叔宝豆丁大小的一点儿良知还是有的,见叶连云要孤身前往扬州,替自己分忧解难,一点儿半点儿的惭愧之心还是有的。

叶连云回答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启禀圣上,扬州不靖,微臣不归!不能平定扬州之乱,微臣就把这条性命留在扬州,以报陛下大恩!”

这一来,陈叔宝和群臣听得耸然动容,没想到这个看来文弱的书生,竟然有这么高尚的气节。

当然也有人暗中嘲笑不已,心说你一个文弱书生,经lì

过什么事情?就在这里吹大气,等到了扬州城之后,吃尽苦头,你就知dào

什么叫厉害了。

当下叶连云手捧圣旨,带着个小书童一路来到扬州城。

叶连云来到扬州城里,一不张扬,二不应酬客套,对于扬州黑帮的一众大豪,丝毫不闻不问,上任之后,立kè

开始整顿衙门规矩,规定每天升堂时间,只有半个时辰,这之外的时间,都用来下访,平常叶连云都是走窜在乡间里舍,和最底层的贩夫走卒打成一片,即便是扬州城里的乞丐花子,也都知dào

叶大人两袖清风,平易近人。

这期间告状的人络绎不绝,叶连云总是好言安慰,告sù

他们一年之内,必定会有分晓,让他们放心回去。

这样一来,案子是越积越多,过了半年左右的时间,大家也都习惯了,那些黑帮底下的痞子是越发猖狂,肆无忌惮。

叶连云恍如不见,他一边和邻里乡亲攀谈联络,一边不停地训liàn

衙役,半年时间很快就这样过去了,乡亲们多叶大人也慢慢地习以为常,找他告状的人也少了起来,大家心里都明白了,感情这位叶大人就是位笑面虎,当着大家的面那是笑嘻嘻地推搪,实jì

上是半点儿事情都不做,对黑帮更是丝毫不理会,他们闹腾他们的,叶大人只顾自己和众百姓联络感情。

不过有一点倒是真的,所有的穷苦老百姓,没有半个人说叶大人的坏话,叶大人两袖清风,平常就住在知府衙门里面,平常穿着的,只有一件青布长衫,半年里面是洗了又洗,补了又补,这种穿着,即便是一个寻常百姓,也觉得寒碜,偏偏叶大人行若无事,我行我素,丝毫不理会其他人的眼光。

叶大人自己平常吃的只有窝头稀饭,陈叔宝开出来的俸禄不低,却被叶连云拿去散给穷苦人家,他平日里走家窜巷的,总要给人家带些礼物过去,或轻或重,从来不空手。

所以半年下来,叶连云虽然没有查办几个案子,却深得众百姓的信赖,从心里认为叶连云是个青天大人,老百姓的父母官。

半年后,叶连云的清正之名远播扬州城内外,众百姓都知dào

叶连云的名声,连健康城里的陈叔宝都听说了叶连云的名气,陈叔宝心里奇怪,这小白脸过去半年了,竟然还没死掉?这可当真是稀奇古怪了!

当下陈叔宝发了道圣旨,把叶连云招进健康城中,说是叶连云劳苦功高,朕心颇喜,要嘉奖一下叶连云,其实陈叔宝是心头奇怪,想看看这小白脸在健康城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叶连云奉旨会到健康城,陈叔宝一看,心说这小子过去还真是没怎么享福,叶连云整个人的都瘦了一圈儿,肤色也变的黑了些,显然是受了不少苦头,看的陈叔宝心中也叹了口气。

他向叶连云摆摆手道:“叶爱卿,你也去了这么久了,要是撑不下去了,就跟我说一声,我派人换你回来。”

叶连云叩头道:“多谢陛下,扬州不靖,微臣誓死不会健康城。”

陈叔宝心说这厮还真是个倔强的性格,当下他接着问道:“叶爱卿,你要多少人才能平定黑帮,给朕说说,朕给你派兵。”

叶连云再次叩头道:“多谢陛下恩宠,不过微臣不用一兵一卒。”

陈叔宝左说又说,这厮就是一个不字,弄得陈叔宝也没奈何,心说既然你死撑着,老子也不跟你蘑菇了,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反正死了也不算老子的。

当下陈叔宝重重地赏赐了叶连云些金银财宝,叶连云也不推辞,只是返回扬州之后,把这些金银财物又分给了周围的穷苦人家。

叶连云依旧是老样子,左逛右逛的,整天四处游荡,整个扬州城的人,没有不认识叶连云的。

一年以后,案头已经堆满了人们的诉状,新年腊月初八,叶连云发出通知,说知府大人有话要说,请乡里乡亲都去知府衙门中听一下,顺带着喝一碗腊八粥。

乡亲们很好奇,不过感念叶连云这一年中不时赠金子银子的恩德,无不欣然前往。

叶连云和众乡亲一起喝完腊八粥,当众把碗往地上一摔,摔成粉碎!

众乡亲惊得目瞪口呆,不知dào

叶大人这是要干什么?

只听到叶连云高声道:“父老乡亲们,叶连云到扬州城中,眼看着就满一年了,这一年中我叶连云也算是和大家都认识了,众位乡亲们怎么看我,我也心中有数,我身为扬州城的父母官,不能替百姓做主,不能帮大家伸冤报仇,主持公道,我算什么父母官!?叶连云今天在这里起誓,这里是我到任之后的案例,新年之前,我叶连云要是不能一一处理好了,新年伊始,我把自己的脑袋挂在辕门外,以谢众乡亲父老!”

众百姓听得热血沸腾,纷纷大呼道:“叶大人,你不要这么说,您就是我们的青天大老爷,谁要是敢对您无礼,就是跟我们扬州城的所有父老乡亲们无礼!我们决不让您受半点委屈!”

叶连云屈身下拜,向众乡亲叩头谢礼。

众乡亲也都跪倒在地,叩头还礼,一刹那间,整个zf衙门跪满了人,黑压压地一片,仿佛在见证这不寻常的腊八节。

第三十八章 书生意气

第二天一大早,叶连云亲自带领一众衙役,四处抓人,最奇怪的是,叶连云随身带着文书案卷,每抓到一个人,叶连云立kè

当众宣读这人所犯的罪行,按照罪责一一办理,不是被下到大牢里,就是当场喀拉一刀,绝不拖泥带水的。

叶连云所抓的这些人中,十有八九都是黑帮份子,扬州城里的众百姓都是大呼痛快,自发地跟着叶连云和一众衙役,在整个扬州城里面转了一个遍,光是斩首示众的,就有一千多人!整个扬州城的土地,都被染成了褐色!

到了傍晚的时候,众人簇拥着,把叶连云送回了知府衙门里面。

扬州城里面众百姓的欢呼声还没有落地,就传来噩耗,说叶连云忽然失踪了!

众人一了解,立kè

知dào

了原委,原来当天叶大人回去之后,众衙役就守在知府衙门里面,保护着叶大人的周全,众衙役心里也都清楚,叶大人今天白天那可真是捅了马蜂窝了,这可是赤裸裸地向一众江南黑帮势力挑衅,众衙役都打点了十二分的精神,分成两班,守护着叶大人的住处。

可是第二天清晨起来的时候,叶连云竟然不见了!

这一下众衙役都乱成一团糟,心说这下可真是糟了,叶大人竟然不翼而飞了!

这一来,众衙役大吃一惊,把整个知府衙门翻了一个遍,却始终没找到知府大人的踪影。

众衙役知dào

不好,立kè

分头寻找叶连云,消息一传开,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闻风而动,四处打听叶连云的消息。

到底是人多力量大,到了中午的时候,众人终于得到消息,叶连云是被江南大豪江宏涛给掳了去。

江宏涛就是整个扬州城里面黑道势力的大阿哥,江南的所有黑道头子都听他指挥。

众乡亲一听,这还得了?这要是叶大人落进他的手中,哪里还有性命在?不行,说什么都不能让这帮坏人把叶大人给杀了!叶大人可是个好人!

群众的力量当真是无穷无尽的,当下也不用什么人组织,众百姓纷纷扛着锄头,拿着镰刀,菜刀,斧头,扁担什么的,向江宏涛家里奔了过去,最让人啼笑皆非的,是有人一手拿着锅铲子,一手举着锅盖就跟了上来。

江南大豪江宏涛正准bèi

亲手挖了叶连云的心来祭奠一众手下,忽然看到门口的壮丁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报gào

道:“启禀庄主,不好了!园子被人给包围起来了!”

江宏涛大怒道:“什么不好了?你这畜生,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连这么点儿事情都说不清楚?什么园子被人围起来了?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围我的园子?”

壮丁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旁边传来一阵阵呼喊声:“放了叶大人,放了叶青天!”

叫喊声竟然此起彼伏,络绎不绝,光听这声音,怕不有几十万人?叫喊声中,夹杂着叮叮当当的砸门声,不时有一两个石头从园子外面扔进来。

江宏涛惊怒地瞪大了眼睛,急忙吩咐壮丁严守院门,自己爬在门缝里面偷偷往外望了一眼,这一看,江宏涛不由的吓了一跳。

只见门外人挤人,人挨人,人声鼎沸,几乎扬州城里所有的人都过来了,纷纷叫嚷着:“放了叶青天!放了叶青天!”

这些人一边叫喊着,一边奋力地砸着江宏涛的大门,壮丁们死死地顶着大门,生怕这群土豹子冲进来。

江宏涛那是见过世面的人,生平风里Lang里的翻滚过不知dào

多少回了,现在见到这个阵势,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这些乡巴佬平时自然是不放在江宏涛心上,今天却不一样了,这些人今天就像是疯了一样,所有人的力量都集合在一起,如果任由这股力量发泄出来,即便是江宏涛能逃得了性命,庄园里面其他人也难以活命。

江宏涛当即立断,吩咐壮丁守着大门,他自己立kè

回到院子里面,亲自替叶连云把身上的绳索解开,吩咐准bèi

上好的茶水,亲自请叶连云上坐了,端上茶水。

叶连云依旧是一副冷冰冰地表情,丝毫不以自己的生命得救而释然,只是淡淡地望着江宏涛道:“江庄主,不知dào

你把我抓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他当然也知dào

江宏涛是想杀自己替手下报仇,只是给他留了个情面,省的双方都下不了台而已。

江宏涛急忙打个哈哈道:“叶大人,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来?我江宏涛虽然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但是在扬州城里面,那还是您说了算啊!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江宏涛岂敢放肆?我请您过来,没别的事情,就是向见识一下我们扬州城里的青天大老爷,另外想跟您商量点儿事请。”

叶连云闻言微微一笑道:“江庄主请讲当面,叶连云洗耳恭听。”

江宏涛哈哈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我想跟您认识一下,另外最近匪帮闹的凶,惹的扬州城不得安宁,我想今后能协同大人,共同为扬州城的老百姓做些事情,好歹咱都是扬州城里的正当百姓,我有事扬州城里的大户人家,外面的这些贩夫走卒都知dào

为大人分忧解难,我当然也不能落后了!”

叶连云冷冷地盯着江宏涛,心说这厮果然是老狐狸一个,自己本来想和这厮来个玉石俱焚,拖他下水,只要江宏涛敢杀了自己,估计他也逃不了被扬州城百姓乱刀分尸的下场!

叶连云隐忍一年,暗中把扬州城里的势力背景摸得清清楚楚,昨天砍的一千多个脑袋,大多是扬州黑道势力的代表人物,只是这江宏涛始终都在幕后策划,叶连云即便是想杀他,却也没有什么证据,而且这厮平日里伪装的十分巧妙,不时献出些银子金子的,架桥修路,为扬州城里面多少做了些好事,没有证据,叶连云也不好轻易动他。

当下叶连云雷霆一击,先斩断了江宏涛的手足,他就不相信江宏涛能忍得下来,只要江宏涛敢杀死自己,相信扬州城里的百姓一定不会放过他,这样一来,就是个玉石俱焚的局面,叶连云打定主意,拿自己的一条命来换取扬州城的安宁。

江宏涛早就听说了叶连云的大名,听说他竟然敢杀了自己的一众下属帮众,心里当然是暴怒不已了,立kè

派人把叶连云拿了,准bèi

亲手杀了这厮,好替一众帮众报仇雪恨!

只是江宏涛没想到这个文弱的少年知府,竟然有这么强dà

的号召力,能让整个扬州城里的百姓都为他疯狂,心说这厮究竟是什么人?怎么有这么大的能耐?江宏涛心里也是暗自庆幸,心说辛亏老子临时起意,想亲眼看看这厮究竟是怎么个东西,没有让人当场格杀,要不然,恐怕现在就有些不好收场了。

叶连云听江宏涛这样一说,一双眼睛闪闪发亮,盯着江宏涛道:“江庄主的心思我明白,您身为扬州的大户人家,平日里也没少为乡里乡亲的做好事,只要您能保证今后扬州城的太平,叶某自然愿意跟您交个朋友,就当大家共同为扬州城的老百姓做些实事,江庄主,想来您也希望能为自己的子孙后代积点儿德行,江庄主,您家大业大的,要是能为扬州百姓做些事情,将来百年之后,虽然不说是流芳百世,至少也不会遗臭万年,何乐而不为?叶某言尽于此,还望江庄主思量一下。”

江宏涛连连点头,其实这些事情他也想过,毕竟已经是钱财多如牛毛,几辈子都花不完了,要是能混个好名声,福延子孙,江宏涛当然乐意。

当下江宏涛立kè

拍胸脯立毒誓,说自己一定要帮主知府大人,为扬州城里的百姓做些实事,请叶大人尽管放心!

叶连云早就打听清楚了,这江宏涛虽然杀人不眨眼,却信守承诺,当真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听他如此一说,立kè

放下心来,他当然也希望能把扬州城里的黑帮引导到正道上来,只要江宏涛肯改邪归正,将来扬州城的安宁,就算是有了保证。

当下叶连云和江宏涛击掌为誓,叶连云立kè

出来,向众百姓说了一下,自己只不过是被江庄主请来喝杯茶,让大家不用心慌。

众百姓听了,这才安下心来,簇拥着叶连云回到衙门之中。

江宏涛望着叶连云离开的背影,良久不语,这个瘦弱的书生看来手无缚鸡之力,没想到竟然能让整个扬州城的百姓都以他马首是瞻,江宏涛到现在还有些想不明白,这厮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通过和叶连云的一番谈话,江宏涛心里隐约有些明白,这个少年瘦弱的身体之中,有一颗悍不畏死的心,而这少年身上,隐隐绕烧着一种近乎疯狂地执着火焰,让和他在一起的人,能分明地感觉到那种炙热和光芒,不由自主地为他的性格魅力所倾倒。

自此之后,扬州城里果然安靖了许多,黑道势力纷纷散伙,江宏涛竟然也信守承诺,约束部属,不让他们滋事生非。

后来江宏涛和叶连云常常往来,一来二去的,不知dào

怎么回事,被叶连云这厮连江老头的女儿也骗到了手中,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这厮不可。

第三十九章 探马王伯当

江宏涛撇撇嘴巴,心说这厮穷酸一个,除了有点儿骨气,什么都没有,跟着这么个死心眼儿的,恐怕将来未必能有好收场。

不过想归想,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交往,江宏涛还是打心里有些佩服这个穷酸,虽然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跟着这厮有些委屈,却也不加反对,反倒亲自大办酒宴,和叶连云成了亲家,这样一来,有了这个官匪联姻,扬州城里就显得更加太平了,那当真是一派升平景象,百姓安居乐业,纷纷称赞叶连云是扬州城里的青天大老爷。

江宏涛心说叶连云娶到自己的百倍女儿那是这厮八辈子积德,交了狗屎运了,可是扬州城里的众百姓可不是这么想的,大家交口称赞叶连云为了扬州百姓,牺牲自己的幸福,这才娶了江宏涛的女儿,要不是为了扬州百姓,叶青天怎么会如此委屈自己?

这话传到江宏涛耳朵里,听的这厮直撇嘴吧,心说叶连云这还叫委屈了?狗屁的委屈!你不见这厮成婚那天,笑眯眯的那个猪头模样!老子的宝贝女儿才是真委屈了!

不过江宏涛也就是心里想想,也不能跟扬州百姓叫屈去。

总算是叶连云对这个丈母爹礼敬有加,看到自己的女婿对自己恭敬有礼,深受扬州百姓的爱戴,江宏涛也没话说,心里估计也在偷着乐了。

就这样叶连云在扬州城里面当知府一当就是十几年,江宏涛死后,江南群豪竟然依旧听从叶连云的,至于究竟是什么原因,大家都不知dào

了。

直到后来,楚云飞带兵南下,破了南陈,把陈叔宝捉了,叶连云听闻此事,长声叫道:“主辱臣死,古来就是如此!”

当下自刎身亡,以死殉国。

扬州城里的众百姓至今感念叶连云的恩德,就是江南群盗也用叶连云的字号为名字,给群盗正式定名为连云九寨。

楚云飞听到这里,总算是明白了叶紫陌等一众江南豪杰为什么对自己心怀敌意,原来骨子里面就当隋军是杀父仇人了。

他想了想,向韦云起问道:“这么说,叶紫陌就是叶连云的女儿了?”

韦云起缓缓摇头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想必应该如此,当初叶大人的子女都送去江宏涛的庄园之中,听说江宏涛悉心调教,平日里也不怎么让他们出来,所以,扬州城里倒是不怎么知dào

叶大人子女的下落。”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估计还是有些人知dào

的,像那个聚香园中的老板,肯定知dào

叶紫陌就是叶连云的女儿,只是不知dào

他清不清楚叶紫陌的真实身份其实还是一众江南大豪的瓢把子?

当下楚云飞连连点头,向韦云起道:“我昨天遇上的这个叶紫陌,看来就是这叶大人的女儿了,这丫头跟她爹是一个德性,估计不会轻易罢休,我想找个人去探一下。”

说着,楚云飞抬头看了看韦云起。

韦云起立kè

会意,急忙躬身道:“韦云起不才,愿意为晋王爷效劳。”

韦云起本来就是江南人物,做这种事情当然容易些,而且他加入隋军的事情,基本上还没什么人知dào

,他做这件事情,当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楚云飞听韦云起答yīng

下来,这才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他本来还怕韦云起多少有些不愿意做这种间谍的事情,怕他心里会有些不舒服,没想到韦云起答yīng

的竟然相当爽快。

当下楚云飞才放韦云起离开,并且一再嘱咐他小心在意,切莫小视了亭香园子的一干盗贼,韦云起答yīng

了,这才离开。

楚云飞又派人去找来麻叔谋,向他说了一下辽东群盗的事情,让他派几个人去辽东群盗那里打探一下,看看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及时向晋王爷禀报。

麻叔谋侧着脑袋想了想道:“晋王爷,您说能不能把王伯当这小子派出去?这小子本来就是六安县的人,这些日子跟着我们混的也相当娴熟了,我看这小子脑袋瓜子灵活,要是能加以锻炼,说不定将来能有些作为。”

楚云飞沉吟了一下,他开始的时候有些排斥这个建议,心说王文安这小子可是给老子送了一对真zhèng

的宝贝,救过我和兰陵几次小命,怎么说也要把王伯当这狗少的狗命给留下来,要不然,晋王爷心里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不过他仔细一想,麻叔谋说得有理,玉不琢不成器,王伯当这小子可是将来瓦岗山上的五虎上将,肯定不能就这么呜呼哀哉了,只要这小子死不了,受些苦什么的,关老子屁事?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道:“叔谋,你这个建议不错,就让这小子去锻炼一下,不过一定要派个人过去照应一下,不要把这小子折在辽东群盗手中了。”

麻叔谋笑着点头道:“晋王爷您放心就是了,这小子要是真折在辽东群盗手里,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况且不满您老说,这些日子来,这狗头的老子还真没少给咱军中做好事,光是粮饷什么的,都送了不少了。”

楚云飞一笑,心说这王老头那是很会做人的,恐怕私底下光是孝敬麻叔谋这狗头的东西,就不在少数了。

不过水至清则无鱼这个浅显的道理楚云飞还是明白的,什么事情马马虎虎过去就行了,要是非要较真,让底下的人不好过,将来自己也好过不了,自己是大贪,手下士兵当然个个都是小贪,这才叫上行下效,发扬风格嘛!

当下两人商量好,让张武和孟飞武两人接应王伯当,这两人武功高强,江湖经验老到,想必能保护王伯当这狗头的安全了。

当下楚云飞自己回去帅府不提,麻叔谋一路回到军中,派人招来王伯当,把事情的讲过大概给这小子说了一下,末了说要派他去辽东群盗那里打探消息。

王伯当这小子一听,当场吓的眼泪唰唰地往下流,这厮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麻叔谋哭诉起来:“麻爷,您行行好,看在我鞍前马后地跟着您这么长时间的份儿上,看在我老爹只有我这么一根独苗儿的份儿上,看在我这么些日子给您介shào

了那么多泡妞的经验份儿上,看在咱俩一起喝过酒,扛过枪,嫖过娼的份儿上,麻爷您就换个人去吧!我这颗脑袋瓜子还想留着装眼珠子,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着还想看看美人儿,您这么派我出去,这不是往死里坑我吗?麻爷您放心,您中意的那个小姐儿,我这就给您弄过来,求您饶了我吧!”

这厮一通啰嗦,听得麻叔谋脑袋直晃,拍了拍桌子道:“伯当,老子这是给你机会,你小子不要一副娘们样,要不是你老子吩咐我照看你,老子能把这么好的机会给你吗?小子,只有从风里火里闯过去,才算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你小子他妈的除了泡妞胆子大些,怎么其他方面这么稀松?给老子挺直了胸膛,像个男人一样!妈的!”

王伯当被这厮骂的一句话也没了,耷拉着脑袋半天才抬头道:“麻爷,我武功不行啊?要是有什么意wài

了,跑都跑不掉!”

麻叔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子道:“伯当啊,动动你的脑子,这种事情不是靠武功的,晋王爷那是多么高明的身手?差点儿都败在墨崔手下,你小子就是武功强上十倍百倍的,能跟晋王爷比不成?所以你要想明白了,这种事情,绝对不能靠武功!”

王伯当听到似懂非懂,想了想,似乎明白了一些,点点头道:“麻爷,您的意思我懂了,您是说要用些心思才能混进去是吧?”

麻叔谋点点头道:“当探马的,武功绝对只是其次的,真zhèng

重yào

的是,你一定要靠自己的脑袋瓜子,把身上所有的优势都发挥出来,凭着天时地利人和,混进对方的阵营之中,只有这样,才可能打听出来一些有用的情报,而且不会丢了性命。”

王伯当连连点头道:“身上的优势?麻爷,好像我的优势是少爷我长得比您老人家帅,每次泡妞的时候,那些小娘皮都冲我笑咪咪地,看来我的强项是泡妞了!麻爷,您说凭着这泡妞的强项,能不能混进盗贼群中?”

麻叔谋不由一乐,哈哈笑道:“你这狗头,老子横看竖看的,就是没看出来你这厮哪里帅了?行了,滚你姥姥的吧!动动脑子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想出什么主意来。”

王伯当愁眉苦脸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低头喃喃自语:“强项!强项!貌似老子真他妈的没什么强项啊!妈的,墨崔这狗头,怎么不是个黄花闺女?要不然,凭老子的这幅行头,准保能把这厮迷得晕头转向的!”这厮说着,一路往外走去。

麻叔谋在后面听得忍俊不禁,等王伯当去的远了,这才派人招来孟飞武和张武,吩咐他们两人暗中跟着王伯当,保护这小子的安全。

第四十章 老子哪里是长处?

两人都点了点头,张武武功高强,出江湖也有些年头了,武功智谋那是不用说了,孟飞武是捕头出身,经验老道,像这种当间谍的事情也没少干过,现在听说只是保护王伯当,两人答yīng

的都十分爽快。

麻叔谋等两人走后,立kè

派人请来鲁广达,李楚和骆勇等一众将领,把事情的经过大概说了一下,末了让众将领严查下属各个部门,清查辽青帮可能派进来的奸细,众将士纷纷点头,两军交战之际,信息的掌握尤其重yào

,这些都是老将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都不多说话,转头各自行事,立kè

在隋军阵营里掀起一阵大清扫。

话说王伯当离开隋朝军营之后,这货是一路念叨着:“用脑子,用脑子?老子是绝品啊,犯得上用脑子吗?当初老子可是连兰陵公主都敢调戏,结果还不是老子命大给挺过来了?这叫什么?这就叫福气!现在连晋王爷这么大的英雄,都拿老子当回事!不过怎么混进辽东匪帮之中,这还真是个麻烦。”

这小子一路往前走,一路咕哝着,根本就没注意到自己身后跟了两个人。

王伯当晃晃悠悠地离开城门,心说老子这辈子还没当过什么狗屁探子,这不是坑爹吗?麻叔谋这狗头说的轻松,用脑子,老子怎么觉着这个脑袋都是秀逗和浆糊,怎么个用法?貌似老子除了长的帅一些,其他也没什么长处啊?难不成老子那话儿长些,这也不能弄出来说事儿是不?

出了城门之后,王伯当才发xiàn

一件事情,不对,自己怎么忘了问问麻叔谋,这伙辽东狗贼到底在哪里啊?总不能就这么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闯对吧?

这厮不由站住脚步,心说老子还是回去问问再说。

想到这里,王伯当一转身,抬头一看,吆喝,这小子立kè

心跳加快,双眼飞花,心说这可是大白天的遇见鬼了!

遇见鬼也就罢了,重yào

的是,这鬼是个女鬼!更重yào

的是,这女鬼还是个迷死人的漂亮鬼!当然,这都不是最最重yào

的,最最重yào

的是,这女鬼不但是孤身一人,偏偏似乎对自己有些意思,正冲自己飞过来一个媚眼儿!

王伯当一看之下,魂儿立kè

飞走了一半,当然不是被这女鬼吓得,咱勇三郎怎么说也不能怕鬼啊?就算怕鬼,女鬼可不算在内!况且是这么漂亮丰满的女鬼!

王伯当被这女鬼眼睛一挑,骨头立kè

一阵酥软,自认为是长处的地方立kè

加长了一码,这厮心头一阵发热,笑咪咪地向女鬼走过去,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儿了:“妹子,你这是要去哪里啊?刚好跟哥哥顺路,哥哥陪你一起走走?这黑灯瞎火的,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这么四处乱闯,要是出了点儿事情,那可是追悔莫及啊!”

这美丽女鬼妩媚一笑道:“你这坏人,说瞎话都不带眨眨眼睛的,你都不知dào

奴家叫什么名字,怎么知dào

奴家跟你同路啊?再说了,现在天上太阳飘着,什么叫黑灯瞎火啊?一看就是个大坏蛋!”

说着,女鬼妩媚一笑,似乎还有些娇羞。

这一下,王伯当连剩下的一点儿魂魄都飞的无影无踪了,大嘴裂开,都快笑的找不到鼻子了,这厮拍拍胸脯道:“妹子啊,你这可是冤枉哥哥了,我可是一片赤诚,热血丹心啊!你看我虽然不知dào

妹子你要往哪里去,却毫不犹豫地说咱俩顺路,你知dào

为什么吗?”

美人儿一笑道:“怎么的,这不是在骗我吗?怎么又跟热血丹心扯上了?奴家看跟花花肠子倒是有些勾搭。”

王伯当嘻嘻贼笑,心说这丫的女鬼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话都语带双关的,随口出来个词儿就叫勾搭,这不是明摆着挑逗老子勾搭她一下吗?

这厮笑咪咪地道:“哥怎么能骗你?妹子,哥不是说跟你同路吗?那就是你往哪里去,哥就跟到哪里,怎么样?妹子,哥不是在骗你吧?不管你去哪里,哥都送你过去!”

女鬼脸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娇媚地吃吃笑着道:“坏人,你要是去送我了,岂不是耽误了您的正经事情?这让奴家怎么敢担当啊?”

这一笑把王伯当的骨头彻底笑酥了,心里像是猫抓的一样:“妹子,你放心,天大的事情,也比不上送妹子你重yào

!”

这厮见了美人儿,立kè

连爹娘都忘记了,更不用说麻叔谋这狗头布置的任务了,心说反正晋王爷威武雄壮的,区区几个小毛贼,晋王爷还会含糊不成?老子还是抓紧时间先泡妞儿才是正事!

再说眼前这个妞儿不但盘子长得靓,身材也正点,看来不比兰陵公主差到哪里去!

当然这货是纯粹的色鬼一个,眼前这美人儿也就是个中上之姿,跟兰陵柳墨浅她们那是没法子相提并论,不过在王伯当这货的眼睛里面,那可就不一样了,兰陵公主美貌无比那又能怎么样?那可是天仙一样的人物,咱不敢吃也不敢碰的,比不得眼前这个美人儿,活色生香的,还知dào

动不动用眼睛勾搭一下王大少爷,就这股风骚劲儿,就够王少爷喝一壶了!

美人儿听这厮这么说,不由笑的更开心了,拿眼睛瞟了一下王伯当道:“坏人,就算你说顺路不是谎话,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又变成黑灯瞎火了?这岂不是睁着眼睛说谎话吗?你这个人,当街跟美人儿搭讪,还满嘴谎话,好像不是好人啊?”

王伯当笑咪咪地道:“妹子,这虽然是太阳高高照,青天白日的,可是没灯啊?这灯可不就是黑的?哥也没看见有火吧?这火岂不是也是瞎的?哥不骗人,哥这不是跟妹子你逗着玩儿吗?”

这狗头心中都有些佩服自己了,看来麻叔谋说自己的还真是不错,老子还真是有些脑子,至少泡妞的时候这脑袋转的飞快的。

美人儿咯咯娇笑道:“坏人啊,一看你就知dào

不是个好东西,看来经常出门找美人儿搭讪吧?一张嘴巴说的天花乱坠的,当真要送我回去?”

王伯当笑咪咪地道:“天大地大的,也比不上妹子你的凶器大!哦,不对,也比不上妹子你的事情大!哥是什么人?那是堂堂大隋朝的一等军官,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板上钉钉子,绝无反悔之理!妹子,你尽管说说,让我送你去哪里?”

这妖娆瞥了一眼王伯当,笑着道:“我家里离这儿还真是有些远,就怕麻烦哥哥。”

王伯当把狗头摇的拨LangLang的:“不麻烦,不麻烦,妹子你就甭跟哥哥我客气,越远愈好,正好哥能跟妹子你在路上多絮叨絮叨,这就叫见面就算是缘分不是?妹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这妞儿微微一笑道:“这就不能告sù

你了,我娘说了,遇上坏人,千万不要把名字告sù

他。”

王伯当呵呵干笑道:“你娘那就是老古董了,再说咱也不是坏人啊?哥是纯种好人一个!叫什么来着?对了,绝种好男人!妹子,你看看哥这个长相!坏人能长的跟哥一样吗?”

美人儿捂着嘴巴咯咯娇笑,脚下慢慢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看你长的就像个坏人!”

王伯当急忙放足追去,一边追一边道:“哥哪里像坏人了?再说了妹子,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哥长得坏,才有女人爱不是?妹子,你干嘛跑这么快啊?哥都追不上你了!”

美女转头娇笑着道:“奴家也要看看哥哥的本事,要是连妹子都追不上,可就连当坏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说着,美人儿往前快步前行,也不理会王伯当这狗头在后面急追不舍的。

王伯当心说这还真是邪了,老子怎么说也算是扛过枪当过兵的人物,跟著名骁将麻叔谋这狗头泡妞的时候都PK过,也没见老子含糊过这厮,怎么今天连个小妞儿都追不上?难不成这小妞真是个女鬼不成?

王伯当想归想,这时候精虫上脑,欲火中烧的,连爹娘晋王爷的命令都丢在一边了,哪里还在乎这美人儿是不是女鬼来着?这厮心说老子还就是不信邪了,非要把这个美人儿追上不成!

当下王伯当追着这美人儿一路往前飞奔,不知不觉的,就远远地离开了扬州城,往前是一片林带,密密麻麻的,也不知dào

有多深。

这美人儿放缓了脚步,转头向王伯当笑笑道:“哥哥,要是过了这片林子,你还没追上我,奴家可就不理你了!”

王伯当一听之下,心头火烧火燎的,心说怪不得这小娘皮把老子带到这里来,感情是知dào

这儿隐秘好办事啊!要不然怎么别的地方都不去,非要往这片树林里面钻?想到这里,王伯当心头大喜,心说这不就是明摆的事了吗?

这货也不知dào

从哪里来的力qì

,听了这话,立kè

加快脚步,气喘吁吁地问道:“妹子,这可是你说的,要是我在这,呼呼,这片林子中,捉到你,呼呼,那,那又怎么说?呼呼!”

小美人儿咯咯笑道:“你先追上我再说。”

第四十一章 贪花误事

说着,身影闪动之间,已经钻进了林带之中。

王伯当看到这片林带,那当真是心头发热,丹田中有如火烧一样,脚下加劲,呼哧呼哧地喘着气跟着钻了进去。

这厮往林带里面一钻,转头四处望去,哪里还有刚才那个小美人儿的影子啊?林带里面四处都是树木,这厮还真不知dào

该往哪里去找了。

王伯当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张口叫道:“小妹子,你躲到哪里去了?哥哥在这儿,怎么看不见你啊?”

美人儿的声音不知dào

从哪里传了过来:“好哥哥,你连妹子都找不到,还怎么当坏人啊?奴家看你也就是口花花的,银样镴枪头,没什么真实本事。”

王伯当笑咪咪地道:“妹子,哥对捉迷藏不怎么在行,不过挡不住哥有货啊!哥哥那可是万花丛中闯荡过来的,绝对不是银样镴枪头!”

小美人儿的声音娇滴滴地道:“妹子可不怎么相信,要不然,你就先证明一下自己有货呗。”

王伯当心说这小妞可真有味道,这叫什么?这就叫情调啊!证明一下?怎么个证明法?当然了,咱王大少爷脑袋里面也有货!证明吗?这还不容易?

想到这里,王伯当笑咪咪地道:“我说妹子儿啊,证明还不简单吗?你过来,哥在你身上证明一下,不久行了?”

小美人儿咯咯娇笑道:“不嘛,人家要先看看你的货色,干嘛这么着急啊?要是奴家看了不满yì

,奴家可不许你在人家身上证明!”

王伯当倒是愣了一下,心说先看看货色?这可真不知dào

该怎么个看法?

美人儿娇嗔道:“你怎么还愣在这里啊?奴家不是说了吗?人家想先看看你的货色吗?”

王伯当不由问道:“货色?这可怎么个看法?”

美人儿娇羞地道:“嗯,这个还用奴家教你吗?你,你把你的货色露出来不就行了?”

王伯当这下子当真是恍然大悟道:“我知dào

了,看不出来,妹子你还真是有一手,这么绝的主意都想得出来!没问题,妹子,这简单,不过,你不用在我眼前看吗?这么远,你看得清楚不?”

美人儿娇滴滴地道:“奴家害羞嘛,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光溜溜地往前一站,奴家看着你,会不好意思啊?”

王伯当听了哈哈大笑道:“这也说的是,妹子,你不用害羞,放心看就是了!”

这厮倒也真是爽快,三两下就把自己扒拉光了,把衣服往旁边一甩,自己先上下打量了一遍,心中暗自赞叹,还是老爹英明!让自己跟着晋王爷出来当兵扛枪,这半年多枪扛下来,这身板儿可是结实多了!看看哥身上这肌肉!一块儿一块儿的,就连底下那个昂然而起的小王伯当,都好像比以前长了一岁!

这厮打量完毕,这才抬头冲树林里面叫道:“怎么样,美人儿,看满yì

没有?”

里面的美人儿却没有丝毫声音,也不知dào

在干什么。

王伯当心里不免有些着急,心说你看完了就说一声啊?老子也该开工了吧?怎么悄无声息地?难道是被老子绝世无双的身板给迷昏过去了?

要不然,就是这小妞儿看花了眼睛,痴了心,看个没完了?

这厮心里想着,忍不住又叫了一句:“我说妹子,你倒是看够没有?难不成让哥哥一直这么晾着?”

就在这时候,王伯当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冷哼:“哼,就你这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做你妈的春秋大梦去吧!”

这一下,王伯当不由的一愣,随即吓了一大跳,连头发根都竖了起来!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王伯当霍然转头,盯着身后手摇折扇的人物,这厮不是别人,正是翟礼!

翟礼上下打量着王伯当,皮笑肉不笑地道:“看不出来,你这狗头还有这么个嗜好?喜欢光着屁股四处晃悠啊?怎么杨广手下都是你这号儿的人不成?显摆自己那话儿大吗?”

王伯当大怒,瞪着翟礼道:“姓翟的,你不要口出狂言!惹恼了大爷,当心老子撕了你!”

这厮叫喊的倒是很凶,其实心里清楚得很,翟礼那是何等身手?就凭自己这块料儿,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对手。

不过士可杀不可辱,更何况这个士还是个光屁股的士!

王伯当也真是豁出去了,心说老子打不过你又怎么样?大不了老子被你杀了就是了!反正这些年老子也算是没白活!

王伯当边骂边向自己的衣服走过去,心说老子还是先把衣服穿起来再说,要不然等一下打的时候不方便!

翟礼呵呵笑道:“怎么着?难不成你这狗头害羞了?这就想穿衣服?呵呵,这可由不得你了!”

说着,翟礼手中折扇轻摇,摇晃着向王伯当走过去。

王伯当怒道:“奶奶的,老子穿不穿衣服的,关你屁事?难不成你这厮有什么特殊癖好不成?大爷告sù

你,大爷我对你没兴趣!本大爷我只爱美人儿!”

说着,王伯当加速向自己的衣服冲了过去,心说先不管怎么的,把衣服抢到手中是正事!

他身影刚刚加速,就看见翟让也是一闪身,鬼魅般地来到王伯当身前!

这厮手中折扇一晃,唰地一声向王伯当当头打了下去!

王伯当一惊,急忙往旁边一闪躲开,这厮昂然挺身,向翟礼指了指道:“狗东西,老子穿个衣服,你这狗头干什么拦着老子?”

翟礼淡淡一笑道:“你这狗头不是自恃身材好吗?我正想帮你宣传一下,说不定过不了多久,来找你的美人儿如云,到时候,有你这狗东西乐呵的!”

王伯当心中一寒,心说什么叫帮我宣传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寒碜啊?

翟礼说完,身影一晃,欺身而上,手中折扇刷地一声打开来,向王伯当当头打了下去!

王伯当一闪身就要避开,不提防翟礼手腕一抖,扇子啪地一声打在这厮肩膀上!

王伯当只觉得身体一麻,软绵绵地就躺在地上。

就听到翟礼冷笑道:“老子这是破例免费替你这个畜生宣传,等宣传有了成效,你这狗头可不要忘了老子的好处!”

王伯当心说这下完了,听这厮的意思,估计是没安好心,这货连肠子都悔青了,心说这他妈的就叫贪色误事,活该老子倒霉!

翟礼抬腿一脚,踢在王伯当的身上,王伯当脑海中一阵迷糊,就听见耳边传来一个娇美的声音道:“怎么样?翟礼,这厮晕过去了没有?”

翟礼应声道:“姑娘,晕了。”

王伯当听到这里,脑海中一阵眩晕,就此不知人事。

王伯当不知dào

晕了多久,忽然身上一冷,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哈哈大笑声,这厮睁开眼睛往周围一看,心头凉了半截,心说这下老子可真是完蛋大吉了!

周围站满了形形色色的人,纷纷指着王伯当哈哈大笑,评头论足的,王伯当往自己身上一看,果然是光溜溜的一个身子,小王伯当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显然也被吓得够呛。

这厮脸上一红一白的,恨不得有个老鼠洞钻进去。

这时候,就听见前面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位光着屁股的大侠客,就是隋朝的官兵?”

王伯当抬头望去,只见正前方有个圆脸少年,笑咪咪地望着自己。

王伯当心说不知dào

这是什么人,看神情倒是很和善。

他点点头道:“老子曾经在隋朝军队里面干过一段时间,现在不干了,怎么着,关你屁事?”

王伯当心说反正老子也被你们抓来了,老子横着一根,竖着一条,这大好的脑袋瓜子任凭你砍就是了!事已至此,索性跟他们装装横!

这圆脸少年也不生气,笑咪咪地道:“原来果然是隋朝的大官人到了,左右,给这位光屁股将军松绑看座上茶!怎么说也不能让人家笑话咱们没规矩不是?”

辽东群盗哈哈大笑着,心说山主还真是有意思,这厮光溜溜地,还看座上茶,不知dào

是怎么一番光景?

当下两个盗贼纵身上前,手中单刀刷刷作响,把王伯当身上的绳索切断,冷笑道:“光屁股将军,起来看座了!”

王伯当往左右看了看,见周围站着的至少有七八十人,都是横眉竖目的,冷冰冰地望着自己。

王伯当心中一寒,转头向那圆脸少年道:“小哥,你既然给我松绑,总要给我件衣服不是?客人这么光溜溜地,岂不是丢了您的脸面?”

这少年微微一笑道:“阁下既然是大隋朝的高官,就算丢脸,丢的也是隋朝的面子,关我何事?况且我听说阁下对自己的身材颇为自负,特意把衣服脱了请我们大家共同瞻仰,这番盛情,我们却之不恭,怎么好让阁下穿上衣服呢?不知dào

这位光屁股将军高姓大名,日后我们也好给将军您宣传啊?”

王伯当冷哼一声,低下头身体蜷了起来,护住身上的要害部位,昂然道:“你这笑眯眯的狗东西,想杀就杀,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没来由的消遣老子,你他妈是不是男子汉?”

第四十二章 光屁股将军

这圆脸少年正是墨崔,他听王伯当一席话,不由笑道:“莫非这位隋朝将军以为我们不敢杀人不成?”

说着,墨崔笑着站起身,慢慢地往王伯当身前走去。

王伯当虽然说得豪气,但是看到墨崔似乎动了真格的,虽然这少年笑眯眯的,丝毫不带怒气,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王伯当却直觉地感到这少年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不由心中一寒。

墨崔被楚云飞莫名其妙地震伤了,心中正在窝火,难得有这光屁股将军过来凑趣,正好拿这厮解解闷儿,顺带着出一口心中的恶气,王伯当这货说的豪气干云的,墨崔心中不由的一阵兴奋,心说这可好了,有这么个不怕死的过来给自己解闷,墨崔当然乐意了。

王伯当这些日子跟着麻叔谋还真是没白混,一看到墨崔飞架势,就知dào

不好,这厮心里一个冷颤,还没等墨崔来到面前,立kè

哇哇地大哭起来,鼻子一把泪一把,哭的那叫一个惨啊!旁边不知dào

的人要是听见了,肯定以为这是哪个孝子在哭死去的爹娘呢。

墨崔被这厮鬼哭狼嚎的一嗓子,还真是给哭的愣住了,心说这货也太可耻了吧?刚才还他妈的豪气干云的,现在就在这里鬼哭狼嚎的,就这胆子,也能当官?

墨崔站住道:“你嚷嚷什么?刚才我看你还像个男人一样,怎么这么快就变得这么稀松了?怕死怕成这个样子,你小子也真能丢你们家祖宗的人。”

墨崔脸上那份习惯性的笑容都消失了,好端端的一个光屁股豪杰,怎么转眼间就变成了哭包子?这货翻脸翻得比娘们儿还快几分!

王伯当边嚎边道:“我不是怕死,我是委屈啊!大王,您不知dào

,我这条命那真是比黄连还苦啊!”

墨崔被这厮嚎的心烦意乱的,摆摆手道:“你别叫了,给我说说,你这条狗命是怎么个苦法?”

王伯当呜呜地道:“大王,你不知dào

,当初我加入隋军,那都是被逼无奈才干的,当时我老子那是六安县的首富啊!六安县修路架桥的,我老子没少花钱!没想到杨广这狗头到了六安县之后,立kè

就拿这些六安县的富豪开刀,派人把我们这些富家子弟都抓到军中来,趁机敲诈六安县富豪,给他送草送粮,金银宝贝的没少给,还说要是不送金银,就把我们砍了脑袋送回去!大王你说说,我这是不是够苦了?”

墨崔皱皱眉头,心说这也没什么苦的,好像听说过,六安县的富豪被晋王杨广狠狠地盘剥了一通,却没什么怨言,感情是敢怒不敢言,闹了半天,是儿子在人家手中握着呢。

想到这里,墨崔点点头,向王伯当道:“你倒是说说,你老子叫什么名字?”

王伯当这次可是半点儿都不敢卖乖,老老实实地道:“启禀大王,我爹叫王文安,到现在还不停地给杨广送银子呢。”

墨崔点了点头,心中倒是有些相信,转头向翟让道:“你知dào

这个王文安吗?”

翟让点点头道:“启禀山主,这王文安确有此人,听说是六安县的首富,在哪里名声还不小,现在好像被杨广封了县令,听说跟杨广关系不错。”

翟让话音刚落,王伯当这厮就急叫起来:“那当然不错了,俺爹也不知dào

给杨广这狗头送了多少金银珠宝过去,就连我家的传家宝,都送给这厮当礼物,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让我在隋朝军队中过的舒坦些吗?没想到这厮忘恩负义,竟然要派我出来当探子,说探听什么辽东群盗的下落,你说说,这厮还有半点儿良心吗?”

王伯当越说越气愤,到了后来,自己都觉得自己委屈了,眼泪又开始刷刷地往下流,唔哩哇啦地开始嚎叫起来。

墨崔皱着眉头点点头,脸上有浮现出那种招牌式的微笑,他笑咪咪地望着王伯当道:“你叫什么名字?”

王伯当哪敢再装英雄?老老实实地答道:“我叫王伯当。”

墨崔点点头道:“既然你这么值钱,杨广怎么舍得让你出来当探马?要是你这厮被我们抓住杀了,他岂不是少了棵摇钱树了?”

王伯当叹了口气道:“这都怪我多嘴,不该问他要还我老子送他的那一对龙凤玉器,唉,这可是我的家传之宝啊!不要我心里难受啊!”

这厮唉声叹气地干嚎了两声,代表自己真心难过。

墨崔眼睛一亮,不由的脱口问道:“龙凤玉器?那是什么宝贝?”

王伯当叹了口气道:“我说出来你也不见得就能知dào

,这可是我们的家传之宝,听说最早还是高丽传进来的,这对宝贝可是真好!能发出一道绿幽幽的光芒,那是什么你知dào

吗?那是一条绿色的龙啊!谁得到了这对玉器,不要说光是里面蕴含着的先天真气受用不尽,就是这道龙气,那可是将来当皇上的象征啊!大王您想想,要不是我老子不懂道理,能把这么好的宝贝送给杨广这厮吗?”

墨崔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当然也听说过这对玉器的神奇,闻这对玉器神奇无比,里面蕴含着先天真气,没想到竟然到了杨广的手中!

墨崔是听说过玉龙中所含先天灵气的威力了,自然知dào

这玉龙有多珍贵,听到这里,对王伯当这狗头的话多少有些相信了。

他笑咪咪地道:“这么说,这对玉器竟然在杨广手中了?你这厮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敢向杨广讨要宝贝?”

王伯当点点头,瞪着眼睛道:“那当然!这有什么不敢要的?这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唉,可惜,我这一要就要出祸来了!这厮非说有什么辽东群盗,非要逼着我去探听他们的消息,你说这不是坑爹吗?我估计这厮肯定是把我支使出去,到时候在外面好下黑手杀了我,将来给我爹随便报个名目,就算是对付过去了,好霸占着我的一双宝贝玉器!”

墨崔点了点头,心中倒信了八成,他想了想,向翟礼挥挥手道:“给这位光屁股将军穿上衣服,让他起来说话。”

翟礼急忙从身后把王伯当的衣服拿过来,给这厮丢了过去。

王伯当现在多少有些习惯了光着屁股,不过当然还是有衣服穿来的舒服,这厮手忙脚乱地赶快把衣服穿戴整齐,这才安心了许多,抬头看了看墨崔道:“多谢大王,您可比杨广那厮顺眼多了,当初我老子要是先遇到你,把宝贝给您一献,让我跟着您混日子,肯定比现在强多了!”

墨崔笑咪咪地,显然很受用,笑着道:“那倒是,不过你小子要是想跟我们混,现在也不迟。”

王伯当却显得有些迟疑,这厮支支吾吾低调:“大王,你这只什么山寨啊?跟着您混日子,改天不会被杨广这厮给灭了吧?”

墨崔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骄傲:“放心,就凭杨广的本事,等着我们去灭他吧!”

王伯当迟疑地问道:“不知dào

大王您这是哪路兵马?”

墨崔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他冷冷地看了一眼王伯当道:“我们就是杨广派你过来寻找的辽东群盗!怎么样?你小子是不是还想跟着我们混?”

守着,墨崔冷冷地盯着王伯当,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却如同刀锋般锐利。

王伯当心中一突,心里明白,自己要是不答yīng

如火,估计能被墨崔一刀剁了。

这厮忙点头道:“原来您就是辽东群盗,哦,不对,辽东群雄扛把子的,大王,只要您不杀我,让我干什么都行!今后我就跟着您混日子了!”!

墨崔点点头道:“我也不怕你不肯,小子,你想加入我们辽东帮,也行,不过有几个条件你可要听清楚了。”

王伯当连忙点头道:“大王您说就是了,只要您肯答yīng

不杀我,什么条件都行!”

墨崔点点头到:“加入我们之后,我可以收你当徒弟,将来教你写本事,准保你在江湖上能有些名望,不过你要让你那个有钱的老子不是地给我们送些粮饷过来,另外,你要给我们去隋朝军队中当内应,顺带着把那对玉器给弄出来。”

王伯当皱着眉头道:“怎么你跟阳光一样,都是要钱要玉器的,还是让我去当卧底啊?”

墨崔笑咪咪地道:“王伯当啊,我跟这个狗屁晋王还真有些不一样,至于什么地方不一样,你很快就会知dào

了。”

说着,墨崔向远处挥挥手道:“商晴晴,你过来一下,现代伯当下去休息休息,回头带他来见我。”

就听见人群中一个娇媚的女子声音道:“是,山主。”

王伯当一听这个声音,不由得又气又怒,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刚才撩拨自己的那个美人儿!

王伯当恨得心里牙痒痒,脸上却满是笑容,这厮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美人儿袅袅婷婷地向自己走过来,可不正是刚才印有自己的那个小娘皮?

第四十三章 联手

这货眼睛一眯,笑嘻嘻地向美人儿道:“小妹子,怎么你也在这儿?想哥哥没有?”

这小美人儿哥哥娇笑道:“你这个坏蛋,竟然敢在山主面前调戏奴家,难道是不想要命了?“说着,商晴晴转头看了墨崔一样,眼睛一挑,已经飞了个媚眼过去。

墨崔脸上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淡淡道:“晴晴,这位光屁股将军可是咱们的上宾,你可要用心招待,不要让人家不舒服了。“商晴晴娇声应道:“是,山祝您就放心吧。我一定让王将军满yì

而归,保证他下次还想来。“王伯当心说这丫的怎么跟个窑姐儿一样?说话不但风骚入骨,连用的词儿都没什么分别。

说着,商晴晴转头向王伯当一挑眉梢,媚笑道:“是不是啊?王将军?”

王伯当立kè

双腿一麻,好悬没软在地上,心说这丫的这么就这么勾魂摄魄的啊?先不管了,怎么说都要先快活快活再说!

这货打定主意之后,笑咪咪地就要跟着商晴晴往外走。

两人刚要离开,就听见一个马贼进来道:“山主,窦建德求见。”

墨崔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转头向翟让问道:“窦建德就是叶紫陌的那个表兄?”

翟让急忙往前走了一步道:“山主,正是这厮。”

墨崔转头向拓跋锋寒道:“锋寒,你看这小子过来时想干什么?”拓跋锋寒沉吟了一下道:“山主,这还真说不上来,说不定这小子仰慕山主您的武功威势,过来投诚也未可知。”

墨崔大笑道:“锋寒,看不出来你小子,在江南呆了这么些日子,竟然学会说笑话了,行,既然这厮这么虔诚,我们就见见他,传他进来!”

那名马贼立kè

转身往外走去,高声叫道:“传窦建德觐见山主!”

这厮话音刚落,外面立kè

有人接着叫道:“传窦建德!传窦建德!”

片刻之间,这声音就传出去老远,先后有十余人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叫喊起来,显得极有威势。

王伯当急不可耐地望着商晴晴,心说老子还等着配美人儿上床呢,谁耐烦看这个狗屁窦建德啊?

商晴晴却不动了,站在原地,往门口张望着,弄的王伯当也没奈何,只好陪着,心说干脆见见这个窦建德也罢,反正上床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没过多久,刚才下去的那个马贼就带着一个脸色有些偏黑的少年走了进来,王伯当抬头望去,只见这窦建德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除了脸上的皮肤有些黑,当真是一表人才。

只听见墨崔淡淡笑道:“原来是都窦当家的到了,墨崔有失远迎,还望窦当家的恕罪。”

这厮笑眯眯地,竟然显得十分亲热。

窦建德急忙往前躬身道:“窦建德见过墨山主,岂敢劳动墨山主大驾?山主肯见我,窦建德已经是感激不尽了。”

墨崔呵呵直笑,笑咪咪地接着道:“窦当家的客气了,都是自己兄弟,跟兄弟我客气什么?怎么着?窦当家的今天这么有空,肯赏光过来?”

窦建德一笑,他是个爽直的人,说实在的,对墨崔这个笑眯眯的笑面虎也没多少好感,毕竟当初这厮心狠手辣地想让江南群盗臣服于辽东群盗的魔爪之下,现在就算再装出一副笑脸,也不能丝毫改变这厮的光辉形象。

当下窦建德长话短说,向墨崔道:“不瞒墨山主,我这次来,是奉了叶当家的的命令过来和墨山主商量点儿事情的,不知dào

墨山主方便不方便?”

墨崔向左右看了看,点点头道:“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都是我的亲信朋友,你说就是了。”

说着,特意扫了一眼王伯当,心说就这狗头,即便是心怀异心,老子捏死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其他人都是跟着墨崔不少年头的兄弟了,墨崔当然更加放心。

窦建德听他这样一说,点点头道:“敝当家的想让我问问墨山主,有没有逐鹿中原的心思?”

要说窦建德那真是够坦白的,这厮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话说出来,不但墨崔双眼一瞪,眼光中精光闪烁,就连周围的一众马贼都闪亮了眼睛盯着窦建德,心说这话可真是说得好!

墨崔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神情慈祥的像个邻家的老奶奶,笑着道:“窦当家的,这话怎么说?”

窦建德笑笑道:“敝当家的的意思,要是墨山主对九五至尊的位置有些心思,我们当家的愿意跟墨山主合zuò

一下。”

墨崔双眼中精光闪烁,淡淡问道:“不知dào

是怎么个合zuò

法?”

窦建德道:“我们叶当家的是个女流之辈,对九五至尊的位置向来没什么想法,我们所想的,就是杀了杨广替老爷报仇雪恨,这个目的,可能跟墨山主有志一同,所以,要是墨山主有意思,我们不妨联手合zuò

,只要杀了杨广,拿下扬州城,把隋军赶出江南,我们愿意退避三舍,恭祝墨山主逐鹿中原马到成功,不知dào

墨山主意下如何?”

墨崔脸上的笑容慢慢地凝固了起来,蓦然间,他哈哈大笑,意态欢畅!

这一下,不但窦建德被这厮给笑的愣在当场,就是在场的辽东群盗,也都是大眼瞪小眼的,不知dào

山主究竟有什么好笑的?

良久,墨崔终于止住笑声,转头向拓跋锋寒和翟让望过去,眼神中有淡淡光泽闪烁着:“锋寒,翟让,你们的意思怎么样?”

拓跋锋寒脸色沉静,点点头道:“山主,这是个机会,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墨崔点了点头,转头向翟让问道:“翟让,你的意思呢?”

翟让微微拱手道:“山主,属下唯您的马首是瞻,您说怎么着就怎么着,绝无二话!”

墨崔连连点头,转头向窦建德道:“窦当家的,这么大的事儿,叶当家的怎么不亲自过来一下?难道是瞧不起我们这帮粗鲁之人?”

按理来说,这种大事情,两下里的首要人物还真是应该会会面,碰碰头,大家商议一下,只是江南群盗和辽东群盗之间的形势有些微妙,叶紫陌此举,不啻是与虎谋皮,要是一个弄不好,就会被辽东群盗给控zhì

了,况且叶紫陌是个女流之辈,真要是亲自过来了,辽东群盗一翻脸,谁知dào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只是两下里既然想结盟,这种话却说不出口了,窦建德微微一笑道:“墨山主误会了,叶当家的前些日子受了些风寒,身体不适,要休养一段时间,所以不能前来,还望山主见谅,窦某虽然人微言轻,不过来的时候,叶当家的已经嘱咐窦某,有些事情,我还能做的了主,即便是我决定不了的,一定立kè

回去跟叶当家的商议,绝不会耽误墨山主的大事,还请山主放心。”

窦建德说着,淡淡地扫视着墨崔,眼神中包含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墨崔哈哈一笑,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叶当家的既然不舒服,窦当家的过来也是一样。”

窦建德这番话说的非常高明,一上来就点明了叶紫陌身体不舒服,其实大家都清楚,所谓身体抱恙,说白了,其实就是被拓跋锋寒这货伤了而已,只是窦建德既然说是风寒所致,不但点明了是锋寒所伤,同时也表明了自己这一边的意思,那就是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不管是怎么回事,大家一笔勾销,不提就行了。

另外窦建德点明了自己的身份,能在大小事情上代表叶紫陌,即便是真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决定不了,他会立kè

回报叶紫陌,再行定夺,这样一来,墨崔也不用担心窦建德言而无信。

窦建德点了点头道:“听说杨广一周后大婚,迎娶的是一位江南姑娘,虽然只是纳妾,却也会弄的十分隆重,不知dào

墨山主听说了没有?”

王伯当立kè

把猪耳朵高高乍起来,心说这晋王爷结个婚而已,跟你们有狗屁关系啊?难不成你窦建德暗恋柳墨浅不成?这可要好好听听,改天告sù

晋王爷,他还有个情敌在虎视眈眈的。

墨崔点点头道:“这事我也听说了,不过今天不知dào

怎么回事,我的人都被隋军清出了扬州城,也不知dào

是为什么?想必和杨广这厮成亲的事情有些关系。”

窦建德点点头道:“今天还真是有些紧,就连我出城门的时候,都被隋军仔细地盘查了一遍,想必进城的时候会更加严格了,想来帮主估计的不错,肯定是跟杨广这厮大婚有些关系。”

墨崔点点头道:“窦当家的说的不错,我们这次过来的人马不过两万,要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攻打扬州城,恐怕不见得有什么成效,要是能和江南众位英雄联手,里应外合,当然事半功倍了。”

窦建德点了点头,知dào

墨崔说的不错,辽东群盗大多是马贼出身,对于平地野战可能在行些,说到攻城掠地的,恐怕不见得就是五六万隋军的对手,更何况对方还盘踞在扬州坚城之内。

第四十四章 贞洁一说

当下窦建德点点头道:“这正是我们当家的的意思,辽东众位英雄虽然勇猛无dí

,毕竟人数比隋军少,况且这些隋军常年征战,当真是精锐之师,要是山主不嫌弃,我们愿意替山主在城里弄些动静,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扬州城,连云九寨也有些人手,到时候会从江南各处赶过来,不知dào

山主意下如何?”

墨崔拍掌大笑道:“好!就依叶当家的的意思!杨广大婚之日,就是这厮授首之时!”

窦建德点了点头,向墨崔道:“既然墨山主同意了,细节问题我们慢慢商量,我这就准bèi

回去给叶当家的禀报一声,两下里早作准bèi

。”

墨崔点头道:“细节的问题回头你找锋寒和翟让两位详谈就是了,我想问你另外一件事情,还望窦当家的不吝赐教。”

窦建德愣了一下道:“另外的事情?墨山主请讲。”

墨崔双眼凝望着窦建德,缓缓道:“听说叶当家的有一对宝贝,叫做什么舍利子的,不知dào

能不能借给我们看一看?”

窦建德微微一皱眉头,问道:“舍利子?没听说过,这是什么宝贝?”

墨崔见他神情似乎不像是在作伪,脸上又露出淡淡笑容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只不过跟在下的师门有些渊源,听说这东西恰好在叶当家的手中,所以随口一问,要是叶当家的肯把东西借给某家一观,墨崔感激不尽,将来要是某家能拿下天下,就把扬州城奉送给江南群豪当地盘,某决不食言!”

这一下,不但窦建德张口结舌的,就连旁边的辽东群盗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dào

这舍利子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竟然能值一座扬州城?

王伯当更是羡慕的直流口水,心说要是能把扬州城给老子掌管,就算是当皇帝的跟老子交换老子都不干!扬州城多好啊!美女如云的,不知dào

这舍利子究竟是个什么宝贝?

窦建德点点头道:“这件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回去问问敝当家的,要是真有其事,相信不会让墨山主失望。”

墨崔连连点头道:“好,就拜托窦当家的了,锋寒,翟让,你们好好款待窦当家的,顺便跟人家商议一下怎么个出兵法,回头给我说一声就行了。”

拓跋锋寒和翟让立kè

点头应是,躬身行礼,墨崔这才转身退去,临走前向商晴晴望了一眼道:“把这位王将军招待好了,回头我过去找你们。”

说着,墨崔转身离开。

王伯当笑的眼睛都开花了,向商晴晴道:“美人儿,跟哥哥我走吧?听到了啊?大王可是让你把我招待好了。”

商晴晴白他一眼,咯咯娇笑道:“你放心,你要是不满yì

,我就不用在这里混了。”

说着,她抬头向窦建德看了一眼,一记媚眼如花,飞过去电了一下窦建德道:“窦当家的,您长得真英俊,回头我们细细聊聊。”

说着,杨柳腰一摆,向外走去。

看的王伯当牙痒痒,心说这丫的,当着老子的面就敢勾引这小黑炭,等着老子在床上收拾你!

当下王伯当跟着商晴晴往外走去,不一刻,就从院子里面走了出来,王伯当向左右看了看,这才看明白,原来这个所谓的园子,其实就在自己追着商晴晴进去的那个林带之中,怪不得人家毫不费力地就把自己给弄过来了,感情这片林带之中就是贼窝啊!

这厮心说要是能把这个情报给晋王爷一说,咱大军立kè

出动,把这片林带围了起来,放把火烧他娘的一家伙,准保这些兔崽子没命地四处乱逃,到时候我们张弓搭箭,守株待兔就行了,可惜,偏偏自己被人家给弄过来了。

虽然眼前只有一个商晴晴,王伯当也丝毫不敢大意,他被这帮盗贼折腾了一回,怎么说也学乖了,知dào

这伙贼寇没一个是好惹的,就说眼前这个臭娘皮,自己追了半天也没追上,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要不然,墨崔也不会放心地让她带着自己出来了。

王伯当虽然纨绔,却不是个傻瓜,他当然明白墨崔为什么肯这么大方地派出这个美妞过来笼络自己,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是隋朝官军,能替他弄点儿情报什么的,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老爹多少有些银子,要是每个月送来些,成年累月的下来,墨崔也能发一笔不小的财宝。

当然,这都不是最重yào

的,最重yào

的就是那对玉器了,墨崔显然对这对玉器有所了解,王伯当说话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心说这厮眼睛发亮,精光四射,那表情就跟自己见到商晴晴这娘皮时候没两样,这厮对这双玉器那是垂涎三尺!

王伯当这厮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就听见前面的商晴晴不依不饶地转头向他嗯了一声道:“小坏蛋,怎么还不快点儿啊?姑娘我都等不及了。”

说着,商晴晴一双俏眼往前一飞,眉梢春色四溅,弄得王伯当心中一阵酥痒,忙不迭地应声道:“妹子,哥哥这不是过来了吗?”

说着,这货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追了上去。

商晴晴笑咪咪地看了一眼王伯当,上下打量着道:“光屁股哥哥,刚才你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王伯当被她这一笑笑的魂飞天外,急忙道:“晴晴妹子,哥叫王伯当,妹子你可记清楚了。”

商晴晴嗯了一声道:“好哥哥,原来你叫王伯当,伯当大哥,妹子走的腰酸腿疼的,你能不能帮我揉揉腿啊?”

王伯当大喜道:“行啊,就是不知dào

这里方便不方便?”

这里刚出庭院,虽然周围没什么人,王伯当毕竟还有些心虚,心说不要自己正在胡天胡地的时候,过来个贼寇什么的,那可多煞风景?

商晴晴嗯了一声道:“还是哥哥想得周到,不过哥哥你都给兄弟姐妹们看光了,难不成还害羞吗?”

王伯当笑呵呵地道:“这个,哥哥自己当然没什么了,哥这不是担心妹子你吗?要是被人家看光光了,岂不是亏了?”

商晴晴娇嗔道:“哎吆,你这人还知dào

吃醋啊?好吧,前面有个地方,是个山坳,我们就到哪儿去,不过妹子我被你追的满地跑,现在这两条腿酸软无力,要不哥哥你先把妹子背过去?”

王伯当一听大喜,连忙点头道:“没问题,妹子,哥哥身体好,你刚才也看见了,威武雄壮的,不在晋王爷之下!过来,爬在哥身上,看哥怎么背你过去。”

说着,这厮往地上一弯腰,让商晴晴爬在自己身上。

商晴晴娇嗔一声道:“哥哥,你真是个坏蛋!”

说归说,商晴晴还真不客气,两只手往王伯当身上一环,把这厮脖子抱着道:“哥哥,你可别摔倒了啊?”

王伯当笑道:“妹子你放心,哥健壮的很!”

这货说着,双手往后一分,把商晴晴两条腿一分开,往身上一背,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商晴晴柔若无骨,一双腿握在手中娇弱无力,惹得王伯当这狗头心中一阵丫丫,想到身后的妹子身上的柔软所在,这厮浑身都是力qì

,漫说就是商晴晴这个娇娇女,就是换个五大三粗的汉字那么重的美人儿,估计这厮也是行若无事地扛起来就走!

麻叔谋迈开大步,心说赶快赶到那片秘密山坳,老子这可有些等不及了!

商晴晴吃吃地笑道:“哥哥,看来你真有些力qì

,背着奴家,还能跑得这么快。”

她说话的时候,把嘴巴往王伯当这厮耳边凑了凑,口中喷出来的气息正好吹在这厮的耳朵上,王伯当只觉耳边痒酥酥的,十分舒服,不由的心旷神怡,满心丫丫。

这厮不由喘了口气道:“那当然,也不看看哥是什么人!”

商晴晴笑道:“那是,哥哥你可是威武雄壮的大隋朝军官,哪能是一般人比得上的?就是不知dào

等一下上了床,是不是也是威武雄壮的?”

说着,商晴晴轻轻地咬了一下王伯当的耳垂,轻轻地伸出舌头tian舐了一下。

王伯当只觉得一阵酥软从耳垂上传来,不由的心跳加速,心说这丫的真是尤物,就是这么轻轻一tian,就弄得自己心跳加速,整个人好像都轻快了许多,脚踩下去,就像是踩在棉花堆上一样。

这厮笑道:“妹子,你要是再这样挑逗哥,哥可忍不住了!”

商晴晴笑道:“哎吆,奴家好怕怕啊,哥哥,求求您忍一下,饶了奴家吧?”

王伯当心中狂跳,心说这丫的真是知dào

怎么挑逗人,光是这么几句话,就弄得自己神魂颠倒的,底下的小王伯当昂然而起,弄得这厮走路的时候都有些阻挡,小王伯当不停地在帐篷里来回摩擦着。

王伯当笑道:“好,妹子,只要你乖乖地听哥哥话,伺候的哥哥爽了,哥就饶了你!”

商晴晴娇嗔一声道:“不嘛,人家还是个黄花闺女,伺候哥哥爽了,人家不就失去贞洁了?”

王伯当笑笑,心说就你还有贞洁一说?

第四十五章 被收拾了

不过这厮也不是纯粹没脑子的白痴,知dào

这种话还是不能说出口的,要不然岂不是没了情调?

这货呵呵干笑道:“妹子,怎么会没有贞洁了?只要妹子你帮哥哥弄弄,哥哥保证还你的贞洁。”

商晴晴娇嗔着道:“哥哥,不嘛,人家就是要把贞洁送给你,要不然,你怎么能满yì

呢?”

王伯当心里撇了撇嘴巴,心说老子要是连这话都相信,岂不是成了名符其实的冤大头了?估计随便招来个窑姐儿,也比你这娘们儿有贞洁。

这厮笑咪咪地道:“哥哥都等不及了,妹子,赶快把你的贞洁拿出来让哥哥我品鉴品鉴。”

说着,王伯当停下脚步,就要把商晴晴放下来。

商晴晴娇嗔一声道:“嗯嗯,不要嘛,你就在这里弄,人家会难为情的。”

王伯当心中冷笑,心说刚才还准bèi

在那个盗贼园子门口开战,怎么现在就变的扭捏起来了?这不是成心给老子难受吗?

这货想着,笑咪咪地道:“好,看在妹子你娇媚可人的份儿上,老子就退一步,咱们到了那个山坳里面就开战!不过你要先给哥香一下。”

王伯当说着,把脸往后扭了一下道:“妹子,快点儿的,不给个奖励,哥可就不走了。”

说着,这货把手往上抬了抬,放在商晴晴丰满的翘翘上来回摩挲着,心说别看打仗老子不在行,干这个,老子可不见得比晋王爷差,怎么说都是当年六安县的花花大少,纨绔公子,要是搞不定你这个小娘皮,老子把姓倒过来写!

当然了,王字倒过来还是王,老子也不怎么在乎。

商晴晴被这厮一双猪脚来回摩挲着,忍不住往前爬了一下,身体刚好和王伯当来了个亲密接触,两只杀人不偿命的凶器在这厮背上来回摩挲着,商晴晴樱桃小口往前一伸,在王伯当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犹如蜻蜓点水,轻柔无限。

王伯当心中一乐,心说小娘皮,有事没事的跟老子装什么正经?老子可是身经百战的老手了,女人经过的多了!

这厮嘻嘻贼笑着,大步往前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这才对了,妹子,乖乖听哥的话,哥舒服了,才会满yì

不是?”

说着,王伯当反手一巴掌,拍在身后这妖娆的翘翘上,这一下猝不及防的,商晴晴忍不住轻声尖叫道:“坏人!吓死你家姑娘了!”

王伯当哈哈大笑,心说老子一路上可是被你这丫的欺负狠了,怎么说都要讨点儿利市才行!

山坳倒是不怎么远,王伯当把身上的美人儿往地上一放,转头向周围看了看,见这里绿草如茵,四面绿树环绕,前面一个小土坡刚好把群盗的视线挡开了,当真是个打野战的天造之处!

这才心满yì

足地叹了口气,笑咪咪地道:“看来还是妹子你聪明,竟然知dào

这么个好地方,这地方简直就是老天爷特意给我们俩准bèi

的啊!妹子,今后有事没事的,咱俩可要经常过来溜达溜达,这么好的地方,不用岂不是可惜了?简直就是暴敛天物嘛!”

这厮说着,一转身已经搂住了商晴晴的小蛮腰,双臂微微一用力qì

,只觉得商晴晴腰上柔若无骨,嘤咛一声已经落入这厮的怀抱里!

商晴晴估计也没想到这厮竟然这么猴急,一个不提防,就被这厮牢牢地搂在怀里,她虽然轻身功夫比王伯当强的多,真要是拼力qì

,还真不是这蛮牛的对手,更何况这货现在精虫上脑,荷尔蒙无限分泌,估计就是头母牛被这厮抱住了,也休想脱身!

商晴晴娇嗔道:“好哥哥,你怎么这么着急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咱们先聊聊,有了情调再动作,岂不是更好?好哥哥,你先放了妹子,我们坐下来慢慢聊聊嘛!”

王伯当心里冷笑,心说放了你?老子可是上过一回当了,万一你再跟老子来个捉迷藏什么的,还不得把老子给累死了?就是雷不死,围着这树林再跑两圈儿,老子憋也憋死了!

这货笑咪咪地道:“好妹子,当然要聊聊了,不过我们边干活边聊天,这叫两不耽误,要不然人家看我们光聊天不干活的,还以为我们俩是游手好闲的Lang荡子呢。”

这货说着,嘴上也不闲着,一张猪嘴已经向商晴晴脸上吻了过去,只觉得商晴晴皮肤柔嫩,光滑柔软,惹得这厮肚腹中热哄哄地一团。

商晴晴半推半就地,一双纤手手足无措地挡着自己的脸颊,只是两人这样一番折腾,身体间的摩擦越发增多,王伯当更是兽血沸腾,迫不及待地一用劲,已经把商晴晴推倒在草地上,这货喘着粗气,脸色憋得通红,把商晴晴牢牢地压在自己身下,三两下就把自己扒拉光了,这才反手拉着商晴晴的衣服,笑咪咪地道:“妹子,你说哥哥帮你拽下来呢,还是帮你脱下来?”

商晴晴娇笑着道:“怎么着?难不成哥哥你从来没帮女孩子脱过衣服?连这么点儿小事情都要问妹子?妹子喜欢的,可是有勇气,敢作敢当的男子汉大丈夫!”

王伯当哈哈大笑道:“小娘皮,你丫的真够爽快的!好,那我就不客气了!”

这厮说着,反手一扯,嘶地的一声响,已经把商晴晴的上衣撕下来一条,商晴晴惊叫一声,雪白的肌肤立kè

露了出来。

商晴晴惊叫着用手把自己的身体护住,惊恐地瞪着王伯当道:“好哥哥,你要干什么?妹子好怕啊!好人,你就饶了妹子吧!你让妹子干什么,妹子就干什么,还不行吗?”

王伯当哈哈大笑,这丫的虽然口中说害pà

,脸色也有几分惊恐,可是商晴晴眼中却带着一丝喜悦,那种满足和狂热仿佛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反映到一双眼睛中,却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王伯当只觉的一阵邪火涌了上来,喉咙中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仿佛一只野兽般向商晴晴扑了上去,两手粗鲁地把她的手分开来,顺势往下一把,又撕开了一条布,商晴晴的凶器傲然无比地显露出来,轻轻颤动着,仿佛有些娇羞地要往旁边躲过去。

王伯当发出一声咆哮,低下头在商晴晴身上轻轻地咬啮着,一阵阵难以言喻的感觉顺着这厮的舌头和牙齿之中传过来,这厮忍不住稍微增加了一点儿力道,弄得商晴晴娇嗔着,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痛楚,却又透露出无限的满足和狂热。

王伯当被商晴晴的呻吟声撩拨的愈发狂热了,嘴巴里面发出一阵阵嘶哑的低吼声,吸吮和咬啮的力道不由的增加了几分,在商晴晴胸前留下一排排的牙齿印记。

商晴晴娇嗔着道:“小狗,你就会咬人吗?难道真是个小狗?”

说着,身体往旁边轻轻闪了闪,似乎被这厮咬疼了一样,却又仿佛舍不得地回过来,把身体往上轻轻地挺了一下,好让王伯当接着把弄。

王伯当立kè

感觉到了这些微的变化,一只手已经顺着商晴晴的身体往下摸去,笑咪咪地道:“妹子,你可真是个尤物啊!”

说着,这厮嘴巴开始在商晴晴身上来回游曳,吐出来的气息淡淡温热,在商晴晴身上来回游走。

商晴晴不停地喘息着,呻吟声中带着一丝痛楚和满足,身体也在王伯当的嘴巴下面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颤栗,仿佛是被风吹过带起的凉意,又像是被这厮搅弄的不堪负荷。

两个身体很快纠缠在一起,紧紧地融合成一个整体,在草丛中来回滚动,将周围的青草压的平平整整。

太阳慢慢地往西面滑落下去,终于落入远山之中,西边的天际,一片火红的云彩高高悬挂,仿佛是一片耀眼绚丽的火烧云,夜色在一片云层中拉开了序幕。

王伯当呼呼地喘着气,汗流浃背地道:“妹子,这天可是暗了下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商晴晴不依地娇嗔道:“好哥哥,这么快就要回去?妹子可还没怎么好呢。”

王伯当吃惊地瞪着眼睛道:“还不行啊?你这也太强悍了吧?哥哥我可是筋疲力尽了!”

商晴晴娇嗔道:“不嘛,我还要嘛!”

王伯当苦笑着道:“没劲儿了,下次再说!”

商晴晴忽然笑道:“哥哥,你亲亲我就有力qì

了!”

王伯当苦笑着道:“哥哥可是连亲你的戾气都没有了!”

说归说,这厮还是俯身在商晴晴嘴巴上问了一下。

商晴晴却不依不饶,嘴巴紧紧地和这厮贴在一起,唇舌纠缠,丝毫不肯放松,王伯当头昏脑胀的,只觉得口中依稀多了一个东西,只是入口即化,随即身体里面不知dào

从哪里冒出来的力qì

,丫丫的心思立kè

大盛,唇舌纠缠之中,和商晴晴又开始了一番大战!

月亮弯弯地爬上天空,星辰闪烁发光,照耀着大地,王伯当终于从商晴晴身上爬了下来,喘息声像个垂死的老狗,这货心说老子还准bèi

收拾这个小娘皮呢,现在倒好,整个被人家给收拾了!

第四十六章 蛇蝎美人

商晴晴满足地叹着气道:“看不出来,你这个光屁股将军还这么能抗,竟然能挨这么长时间。”

王伯当想吹两句牛皮,偏偏浑身乏力,连说话的力qì

都没有了,嘴巴里面咕噜了两声,也不知dào

在说些什么。

商晴晴咯咯娇笑道:“怎么的?哥哥,你给妹子榨干了?怎么不说话了?”

王伯当呼哧呼哧地喘了两口气,这才哆嗦着道:“有什么好说的?”

商晴晴笑咪咪地道:“你就不知dào

跟人家说两句贴心话儿?人家连身体都给你了,死冤家,怎么这么没良心?”

王伯当呼哧着道:“我没力qì

说话了。”

商晴晴笑咪咪地站起身来,伸手在王伯当身上动了动,指头一弯,刚好在蔫头耷脑的小王伯当身上弹了一下,弄得王伯当一个激灵,惊叫道:“轻点儿的,别把老子弄残了!”

商晴晴咯咯直笑:“这么弱不禁风的啊?刚才那股劲儿到哪儿去了?好人,你要是没话跟我说,我可就要走了。”

王伯当不由的愣了一下道:“走了?走哪儿去?”

商晴晴笑着道:“当然是回去了,难道准bèi

在这儿过夜不成?”

王伯当叹了口气道:“走吧,正好我也想找个地方睡一觉,我们一起回去。”

说着,这厮呼哧呼哧地就想爬起来。

商晴晴笑道:“好人,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山主正在外面等着呢,我过去之后,他就会过来了。”

王伯当其实满心打算趁商晴晴不注意,点了她的穴道,就此溜之大吉,听商晴晴这么一说,心中暗叫侥幸,心说幸好自己没动手,要不然墨崔伸伸脚趾头,都能把自己挂在这里。

他愣了一下道:“山主来了么?你怎么知dào

的?”

商晴晴媚笑道:“这就不用告sù

你了,反正你知dào

山主在等你就行了,对了,还有件事忘了告sù

你。”

王伯当皱眉道:“哪来这么多事?山主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在园子里面说么?非要大老远的跑到这里?”

王伯当心说这墨崔也真够**的,什么话不好在院子里面说?非要跑到这里等着,一边听自己跟商晴晴丫丫,一边喝风的等着自己完事,这货是不是脑子有病啊?要不就是偷窥癖吧?

想到这里,王伯当心中一阵恶寒,心说自己刚才跟商晴晴热火朝天的时候,估计这个墨崔就在旁边,听着,这滋味,可真是不爽的很了!

商晴晴娇笑着道:“哎吆,看不出来光屁股将军的脾气还真不小,敢对山主这么无礼?你这胆子,比你那话儿都大得多!还有件事情啊,就是,刚才你没觉得吃进去什么东西吗?”

说着,商晴晴一只纤纤手指在王伯当胸前来回划拉着,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戏谑。

王伯当心中一寒,依稀想起刚才跟这小娘皮热吻的时候,似乎还真是把什么东西给弄嘴里了,然后就是浑身来劲儿,又跟这小娘皮干了两个回合,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他笑笑道:“怎么了?难道是妹子你嫌不过瘾,弄了些药给哥哥吃,好满足你的情趣?”

商晴晴娇嗔一声道:“好人,你就知dào

胡思乱想,人家哪有那么不懂事的?知dào

哥哥你累了,人家当然不会再逼你了,这枚药丸当然不只是这个功能了,它的用处可大得很,能帮哥哥你得到山主的信任,你看好不好?”

王伯当有些云里雾里的,忍不住问道:“什么?得到山主的信任?”

商晴晴点点头道:“是啊,这药丸可是山主亲手炮制的,不但能增强哥哥的本事,还能让哥哥死心塌地地给山主做事,你说,妹子对你好不好?”

王伯当不由一愣道:“这话怎么说?”

商晴晴笑着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这枚丸药啊,是一种毒性不怎么强的药物,服用了之后一个月内只要能得到山主的独门解药,根本就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害处,所以哥哥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王伯当听了,心里大吃一惊,心说糟糕,这一下可真是中了这丫的奸计了,现在这枚丸药已经吞入肚子中,估计化成粪便了,这可如何是好?

这货苦着脸道:“要是一个月之内得不到山主的解药,又会怎样?”

商晴晴笑咪咪地道:“这可有些麻烦了,听说以前有个这样的货,胆子有些大,非要试试山主的药灵不灵光,结果这厮服药之后竟然背叛山主,结果吗,你猜怎么了?”

王伯当被这丫头吓得心惊胆颤,心说这臭娘们儿翻脸可真够快的,一转眼的功夫,就忘了跟自己在草地上纠缠的欲死欲仙的感觉了。

他摇摇头道:“我猜不出来。”

商晴晴咯咯娇笑道:“这都猜不出来?后来啊,这人忽然间狂性大发,拔出刀来把身边的人砍了个精光,然后一边咆哮着,一边伸手在自己身上拼命挠抓,你想想,他不停地抓,不停地挠,先把自己全身的皮肤都抓下来,然后又把自己的肉抓出来,最后露出森森白骨,你猜猜,这人后来能怎么样?”

王伯当这一下当真是心惊胆战的,颤声道:“那当然是死了!”

都成这样了,哪能有不死的?

没想到商晴晴只是摇摇头道:“好哥哥,你这次可猜错了,这人啊,他偏偏没有死,然后山主找到他,派人把他送回家里,这人的父母兄弟,妻子儿女见了他,不由的心惊胆颤,心说这是哪里来的东西?怎么跟个鬼一样?连推带搡的把这人弄了出去,关上门不让他进来,可怜这厮连嗓子都被自己挖通了,自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后来啊,你猜后来怎么了?”

王伯当听的头皮发麻,脊背上都是冷汗,忍不住问道:“后来怎么了?”

这厮实在是不想听下去了,偏偏忍不住好奇,问了一句。

商晴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后来啊,后来真是便宜了那个村子的野狗了,听说这厮被村里的野狗活生生地给撕成了一根根骨头。”

她说着,袅袅婷婷地站起身来道:“哥哥,你可要小心些,虽说这药是好东西,可也有副作用,千万不要逞强,要不然,被野狗瓜分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说着,商晴晴袅袅婷婷地起身,把衣服胡乱往身上披了,伸手把麻叔谋的衣服裹在自己身上,这才转身往山坳外面走去。

麻叔谋被这丫的一番话惊得目瞪口呆,也没心情去跟着小娘皮调笑了,心说这下老子可是完蛋大吉了,这要是敢背叛墨崔,估计自己这条小命就算完蛋了。

就在这时候,传来墨崔冰冷的声音道:“怎么样?王将军可还满yì

吗?”

王伯当只觉的全身冰冷,知dào

自己的所有行动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中,即便是自己想反抗,也无法脱离对方的掌握。

他索性把心一横,笑咪咪地道:“看不出来墨山主竟然对在下这么看重,不知dào

山主想要让我干什么?”

墨崔笑咪咪地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王将军给我们当个内应,将来我们拿下扬州城,一定不会亏待王将军,到时候自然会为王将军解了毒药,将来高官有得坐,美人在怀,金银不计其数,我绝不会亏待了将军。”

王伯当眨巴着眼睛道:“墨山主,你真能给我解开毒药?”

墨崔一笑道:“当然,我墨崔是什么样的人物?只要王将军能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成之后,我不但给你解开毒药,还能让你在我们辽青帮中任职,将来要是我们辽青帮一统天下,王将军就算是我们的开国功臣了,到时候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的,自然是不在话下。”

王伯当一双眼睛直眨巴,显然大为意动,这厮想了想问道:“山主,你想让我干什么事情?危不危险?”

墨崔笑笑道:“怎么会有危险?到时候只要你能把扬州城的情况给我们说一下就行了,包括城里各个地方的兵力部署,杨广什么时候结婚成亲,到时候把守城门的,是哪位将军,就是这些小事,能有什么危险?况且你是杨广那厮逼出来做探马的,只要回去把我们的所在给他一说,你想想,杨广肯定会派人过来清剿我们,这样一来,他怎么会怀疑你?”

王伯当有些纳闷儿,问道:“山主,要是隋军过来清剿你们,辽青帮的兄弟岂不是伤亡惨重了?”

墨崔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王将军,你这样想可就是钻了牛角尖儿了,你走之后,我们自然会立kè

搬个地方,不过一定会留下些痕迹给杨广,好让他不至于怀疑你,这样一来,你做什么事情,岂不是得心应手了?”

王伯当连连点头道:“果然不愧为辽青帮的大当家的,这主意当真高明!这样一来,即便是你们离开了,杨广却也没什么话好说,只能怪自己出发的太晚了,却不能说我没有打听到消息,不错,果然是好主意!山主肯这样替王伯当着想,我先谢过山主了!”

第四十七章 色字头上刀

墨崔淡淡笑道:“王兄弟,你放心就是了,只要你好好跟着我们干,将来肯定不会亏待了你。”

说着,墨崔伸手在王伯当身上拍了两下。

王伯当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讪讪笑道:“墨山主,您可真是高抬我了,我一个Lang荡子弟,纨绔少年,能帮您做些什么?值得山主您这么看重?”

墨崔笑笑道:“王兄弟,辽青帮里的兄弟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这倒不是光对你一个人,将来你跟着我日子久了,自然就知dào

了,王兄弟,你这次过去,一定要看看能不能把那对玉器搞过来,要是你能弄到手,将来你过来了,辽青帮将来的接班人,就是你了!”

王伯当听了,大为意动,心说这辽青帮看来可不小,要是自己将来能有这么一个大帮派,老子还怕谁?像商晴晴这样的风骚娘皮,老子想上几个就上几个,还不都是老子说了算?

这厮心里丫丫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墨崔现在说得好,将来肯定不会这么轻松地让自己当接班人,不过河拆桥地把自己脑袋卸下来,那就算是老子祖宗积德了,想当这厮的接班人?就自己这点儿能耐,估计商晴晴这婆娘都能把自己轻松地收拾了,王伯当这厮虽然纨绔,脑袋却还不笨,自然知dào

自己有多少斤两,这种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估计还轮不到自己头上。

这厮心里想明白了,一张大嘴裂开了花:“山主,您,您说的是真的?将来,我能当您的接班人?”

这货演技还真是不差,估计平时骗美人儿骗多了,现在这么一咧嘴吧,还真是有模有样的。

墨崔心里冷笑着,心说就你这狗头也想当辽青帮的领袖?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他脸上的笑容是丝毫未减,点点头道:“王兄弟,好好干,山主我不会让你白白辛苦的。”

王伯当连连点头,接着问道:“山主,到时候我怎么联系你们?”

墨崔笑道:“这个不用担心,没什么事情你就在扬州城里呆着,等杨广成婚的当天出城一趟就行了,我会派人过去找你。”

王伯当心里一阵失望,他本来还想趁机探听一下墨崔的口风,现在发xiàn

半点用都没有,想想也是,墨崔好歹也是辽青帮的灵修,江湖上的老手了,怎么会这么容易上当?要不是因为自己中了他的独门毒药,估计他也不可能这么轻松把自己放回去。

话又说回来,墨崔既然肯把自己放回去,他对自己这门独门毒药肯定相当有信心,估计真没什么人能轻易解开。

想到这里,王伯当不由的心中一阵寒意,只是在墨崔面前却不敢表现出来。

这厮点了点头道:“山主,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您可不能扔下我不管啊?”

王伯当还真是有些担心,要是自己出门之后,这伙马贼不来找自己,岂不是白瞎了?老子还没活够呢,就这么死了,多可惜?

墨崔笑咪咪地道:“王兄弟,这倒不用担心,就是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会过去找你,怎么会让你这么轻而易举地死了?岂不是太可惜了?”

王伯当听的心中一寒,要是自己不答yīng

,估计连死都不容易了。

这厮连连点头道:“山主放心,我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不是?只要隋军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立马给您汇报。”

墨崔连连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王兄弟,辛苦你了,我就先回去了,你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下,回头进城之前,想个好借口。”

王伯当连连点头,墨崔身影一闪,鬼魅般地离开了。

王伯当愣在当地,不知dào

该何去何从,这厮响了半响,索性把身体往地上一扔,躺在草地上接着睡觉去了,妈的,老子也不管他那么多了,刚才被商晴晴这小娘皮弄得筋疲力尽的,现在老子先补个觉再说,明天是死是活的,老子明天再打算。

这厮倒也真是想得开,加上刚才一番野战,着实累坏了,躺在草丛中立kè

就呼呼大睡起来。

不知dào

过了多久,王伯当就感觉肩头被人用手推了几下,这货咕哝着道:“妈的,哪个龟儿子这么损?老子不就睡了会儿觉吗?干什么这么骚扰的?”

他说着话,睁开眼睛一看,心说我的妈啊,这是哪里冒出来的狗熊啊?吓得王伯当大叫一声,咕噜噜往外就滚了出去!

只听这狗熊呵呵笑道:“小子,对付美人的胆子上哪儿去了?怎么被个狗熊就吓成这样子?”

王伯当听着话音有些熟悉,皱皱眉头道:“你是哪个?没事跟老子开什么玩笑?”

这狗熊哈哈一笑,把头顶上罩着的狗熊头罩往下一摘,笑道:“你小子跑的可真快,怎么样?连我们都认不出来了?”

王伯当仔细一看,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两人正是张武跟孟飞武两人。

王伯当不由的有些好奇,问道:“你们两个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他心里可真是有些憋屈,这厮贪花好色,却不自责,心说要是你们两个狗头早些过来,老子哪里用得着这么悲惨?现在可好,不但光着身子溜达了一圈,春光外露的,还被人逼的服用了毒药!

张武呵呵笑道:“王少,这事儿还真不怨我们,麻将军吩咐我们两个跟在你后面,一路保护你的安全,哪知dào

我们两个刚出门,就看见你追着一个美人儿往下一路飞奔,那速度,感情比狗追兔子都快上几分,说来真是让我和孟将军惭愧,没想到我们两人的本事,竟然跑不过你这小子,看来还真是女人的魅力大。”

王伯当听他说起这件事来,不由的有些心虚,哼哼着道:“既然你们跟了上来,怎么不过来救我?”

这厮心说,难不成老子光屁股的模样都落在这俩货的眼睛里了?

孟飞武笑笑道:“行了,伯当,我们这就回去了,还在这里鬼扯个什么劲儿的?我跟老张一路追进这林子中,就看见你这厮光溜溜地被人家拎进了园子里面,我们两人追都追不上,后来我们商量了一下,估计里面是辽东群盗的地方,也没敢冲进去救你,所以就在这林带里面徘徊,没想到还真把你给等出来了。”

张武哼哼直笑,接着道:“我们俩本来准bèi

把你救了出来,没成想你小子不知dào

从哪里弄来个美人儿就开始胡天胡帝起来,弄的我们也没法子,这可都是自家兄弟,总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所以就等你完事了,这才过来找你。”

王伯当恨不得大哭一场,心说你们要是早些下手救了我,岂不是万事大吉了?现在倒好,老子是身中奇毒,恐怕是没得救了。

这厮嗯嗯哎哎的,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忽然想起这俩货既然在旁边偷听,肯定应该听到墨崔给自己说的话了,竟然没有向自己发问,倒是有些奇怪。

想到这里,王伯当问道:“你们俩一直都在这里?”

孟飞武一笑道:“这倒没有,我们两人见你兴高采烈地,有些不好意思打搅你,所以就跟老张商量了一下,躲开了些。”

王伯当这才放下心来,心说要不然,这俩货肯定怀疑自己要当内奸,这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张武笑道:“我说王兄弟,你小子魅力不小啊?竟然能让这小娘皮心甘情愿地放你离开?看来床上的本事当真厉害!”

王伯当听了,哼哼着道:“那还用说?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人?不就是区区一个臭娘皮吗?哼哼。”

这货忽然想起自己中的毒药,立kè

没心情了,止住话头道:“行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再慢慢儿说,这里可距离贼寇有些近,不大安全。”

张武孟飞武两人一起点头,当下三人商量一下,孟飞武留下来继xù

查看贼寇,张武陪着王伯当一路赶回扬州城。

两人回到扬州城的时候,楚云飞还没有睡觉,听卫兵说两人求见,立kè

来道前厅,见了两人。

张武和王伯当给楚云飞施礼已毕,王伯当也不隐瞒,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这货对楚云飞那是打心里敬畏,连自己光着屁股被拎进园子被众贼寇看光光的事情也不隐瞒,末了把自己怎么中了商晴晴的毒药的事情也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张武在旁边听的目瞪口呆,心说刚才自己和孟飞武还在羡慕这厮艳福不浅的,感情里面还藏着这么一档子事情,看来色字头上一把刀这话说的可真是半点儿不假!

楚云飞听他说自己身中剧毒,不由皱了皱眉头,心说王文安可是郑重其事地把这狗头托付给自己了,人家连两块玉器的红包都塞进自己腰包里了,现在王伯当这狗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即便是王文安不说,自己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楚云飞问道:“是个什么样的毒药?你这货吃女人的亏吃的还少吗?怎么又被人家用女人给坑了?”

第四十八章 分忧解难

他话虽如此,其实心里也明白,即便是没有商晴晴,凭王伯当这厮的本事,也逃不脱人家的摆布,之所以这样说,其实是想借机给这厮一个警告,免得下次遇上美女,这厮又开始两条腿软一条腿硬的走不动路了。

王伯当可不知dào

楚云飞是借机修理自己,听他声色俱厉地这么一通呵斥,这货吓得一哆嗦,扑通一声趴在地上,磕头如同捣蒜一般地道:“晋王爷,您就饶了小的这一次,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云飞倒没想到这厮怕自己竟然怕的这么厉害,皱皱眉头道:“行了,伯当,你先起来,这件事情先搁下来了,回头我们再想想办法,再等等孟飞武,且看他有没有什么消息带回来,你也不用担心,总要想个法子,把你身上的毒药解了,对了,刚才你说窦建德去找墨崔的时候,墨崔说要看看他们的宝贝,叫什么来着?”

刚才王伯当也没把这宝贝当回事,随口说了一下,楚云飞听着,不知dào

怎么回事,脑海中似乎闪过一丝灵光,于是就随口问了一句。

王伯当挠着脑袋歪着头,想了半天才道:“晋王爷,我还真没特别留心,当时,当时,光顾着害pà

了,好像叫什么离子来着?”

这厮心说,当时本少爷光顾着看商晴晴那美人儿的丰ru肥臀了,哪里有心情管什么离子盒子的?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跳,心说难不成竟然这么巧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加了一句问道:“什么离子?是不是叫舍利子?”

王伯当叫道:“对啊!就叫什么舍利子,晋王爷,您可真是见识广博,连这都能猜出来,晋王爷,您可真是神通广大,通古博今,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楚云飞听得一阵阵恶寒,头发根都快竖起来了,心说这货跟麻叔谋别的没学到,拍马屁倒是学的一愣一愣的。

他见这厮口若悬河地还要往下说,急忙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扯了,张武,你去接应一下孟飞武,不要让他有什么闪失,墨崔的功夫还真不是盖得,你们小心些,回头我让麻将军准bèi

些辛苦钱,你们大家出去乐呵乐呵。”

张武急忙躬身答yīng

道:“是,晋王爷。”

他说完话,就起身离开,张武跟随楚云飞时间也不算短了,知dào

楚云飞的脾气,功过分得非常清楚,跟着他混日子,张武心里也非常踏实,因为开始的时候的罪过楚云飞,所以张武干活的时候反倒更加卖力。

楚云飞向王伯当点点头道:“伯当,我们商量一下,你怎么去应付那个墨崔,先虚与委蛇,不要让他看出破绽,等回头我们找到机会,再收拾他。”

王伯当连连点头,能得晋王爷这么青眼有加,和颜悦色地跟自己说话,这厮是打心眼儿里面乐开了花,心说这就是晋王爷另眼相看啊!想自己当初一个纨绔大少,到现在连晋王爷都关心我的生死,跟我推心置腹地谈话,这就叫进步啊!

楚云飞和王伯当商量良久,这才让他离开,毕竟墨崔笑里藏刀的,非常不好对付,虽然说历史书上写着王伯当这狗头命大福大的,一直到后来被李密这个祸害给牵扯死了,不过这可保不准,万一史书上记载有误,这厮一不留神挂自己手里了,可就没法给王文安交代了。

楚云飞刚送走王伯当,就听到门口有一阵敲门声传来。

楚云飞抬头问道:“什么人?”

卫兵的声音道:“晋王爷,韦将军求见。”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说曹操曹操就到了,自己正在这里念叨韦云起呢,这厮就跟着到了。

他嗯了一声道:“请韦将军进来。”

韦云起轻轻推门而入,向楚云飞躬身施力。

楚云飞点点头道:“云起,坐了说话。”

韦云起点点头,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楚云飞问道:“怎么样,叶紫陌那边有什么动静?”

韦云起道:“启禀晋王爷,我大概打听了一下,叶紫陌的伤势好像没好利落,赵老头听说已经不治而亡,现在亭香园子里面到处都是白纱,估计是在给这老头办丧事。”

楚云飞愣了一下,半响才点点头道:“这老头竟然死了?墨崔的本事,果然非同小可。”

韦云起点了点头道:“今天我看见窦建德从园子里面出去了,不知dào

去哪里了,估计是通知江南群盗共同行事,听说要在晋王爷您的大婚之日叛上作乱。”

楚云飞点点头,也不隐瞒,向韦云起道:“王伯当这厮在辽东群盗那里已经碰到过窦建德了,这厮是想和辽东群盗联手举事。”

韦云起愣了一下道:“叶紫陌竟然不顾赵伯的仇,甘愿和辽东群盗坑靡一气?”

楚云飞点点头道:“她心里想着的,恐怕还是替叶连云报仇雪恨,至于赵伯的仇恨,相比较来说,就只能先放一放了。”

韦云起点点头道:“晋王,这倒是不可不防,江南群盗人数也不在少数,连云九寨当初是江宏涛一手成立的,虽然后来经过叶连云的压制潜伏起来,实力还真不可小觑了。”

楚云飞脸有忧色,外贼好防,家贼难防,连云九寨算是扬州城里面的地头蛇了,和扬州城里面的百姓都有联系,根本就分不出来谁是盗贼,真要是他们动手,外面的辽东群盗再趁机作乱,还真是有些头疼。

韦云起见楚云飞脸现忧色,知dào

他有些担心,出言安慰道:“晋王爷不用担心,江南群盗总还要听叶紫陌号令行事,她那里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我立kè

给您送信儿过来,所谓蛇无头不行,要不然,我找个机会,把叶紫陌给…”

说到这里,韦云起伸手一比划,做了个杀头的姿势。

楚云飞心头一跳,急忙摆摆手道:“韦将军,这事不用这么着急,叶紫陌不过是个女流之辈,我们杀了她,只会让江南众盗贼情急拼命,到时候一盘散沙反倒更加不容易收拾。”

韦云起点点头道:“晋王说的是,是属下鲁莽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云起,这件事情还要拜托你仔细打听,等我们弄清楚他们的意图和计划之后,最好能一网打尽,只有从根本上挖出这颗毒瘤,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

韦云起点头道:“晋王爷放心就是了,韦云起一定竭尽全力。”

楚云飞点点头道:“韦将军,一切小心在意,关键是自己的安危,要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先保命要紧,且不可逞强。”

韦云起答yīng

了,这才告辞而去。

楚云飞倒并不是非常担心韦云起的安危,韦云起心思慎密,武功高强,即便是真被对方识破了,也不见得就能奈何得了他。

楚云飞担心的反倒是王伯当中的毒,墨崔可不是等闲人物,他的独门毒药,恐怕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解了的,即便是能把辽东群盗尽数杀了,得不到墨崔的解药,也是白搭。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兰陵的声音在他身后响了起来:“哥哥,怎么这么晚还不睡觉啊?”

楚云飞虽然满怀心事,听到兰陵的声音依然精神一振,转头向兰陵笑着道:“我刚刚办了点儿事,妹子,你怎么起来了?”

兰陵笑笑道:“我见哥哥你的房子里面亮着灯,就过来看看,山贼的事情,也不在这一时,哥哥,你不要把身体熬坏了。”

楚云飞点点头,笑着道:“我知dào

了,妹子,你快去睡吧,这么晚了还熬夜,将来可是老得快。”

兰陵笑笑,浑不在意地道:“这有什么?可惜不能替哥哥你分忧解难。”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都是些琐事,王伯当这狗头贪花好色的,尽给我惹事,这厮中了人家的毒药,我有些担心这厮的狗命。”

兰陵皱着眉头问道:“怎么?王伯当这狗头中毒了?怎么会中毒的?”

当下楚云飞把王伯当探听军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兰陵说了一遍,听的兰陵咯咯娇笑,末了道:“哥哥,这厮这叫做自作自受,由得他去就是了,理会他那么多?”

兰陵心说这货贪花好色的,活该有这个报应。

楚云飞摇摇头道:“王文安这老家伙可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照顾这厮,吃点儿苦受点儿罪什么的倒没关系,真要是把这厮给弄死了,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

兰陵点点头道:“那也说的是,哥哥,要不然你去找找慕清姐姐,说不定她有些办法。”

楚云飞眉头一扬,叫道:“对啊!我怎么把这个茬儿忘了?这丫头堪当半个国手,说不定有些什么办法也未可知。”

李慕清这丫头多才多艺,说不定能解了王伯当的毒,岂不是省事多了?况且这丫头还会易容术,心思灵敏,应付起这种事来那可是得心应手,幸亏兰陵提醒了自己。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明天我们一起出去扬州城里办点儿婚礼用的物品,到时候你跟慕清姐姐说说就是了。”

第四十九章 再遇叶紫纤

楚云飞一双桃花眼笑咪咪地望着兰陵道:“幸亏妹子你提醒我了,要不然我还不知dào

要愁到什么时候。”

兰陵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道:“这算什么?只是哥哥你大男人主义太重了,遇到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去解决,所以才没想到慕清姐姐。”

楚云飞呵呵干笑,心说还真有点儿这种意思,这厮笑咪咪地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拉着兰陵的手道:“妹子,你说的还真有些对,我身边的女将有勇有谋,比什么杨门女将还厉害。”

兰陵一愣道:“什么杨门女将?”

楚云飞一愣,心说又说漏嘴了,杨门女将那可是将来宋朝时候的事情,隋朝的时候,这帮娘子军还没出世呢。

这厮脑袋飞快转动,笑着道:“就是我杨广大人的女将了,将来你们都是我的贤内助,哦,不对,是我的好帮手,这岂不是叫做杨门女将了?”

兰陵扑哧一笑道:“偏偏你有这么多古怪,听着怪怪的。”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就怕将来妹子你嫁人了,哥哥想找个人说话,也没人肯听了。”

兰陵脸上微微一红,轻斥道:“又来胡说八道了。”

随即想起自己和眼前这人是天生的亲兄妹,心里竟然没来由的一痛,兰陵笑笑道:“哥哥,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睡,明天好早些起身,我们去街上买些东西,好给你和墨浅姐姐办婚事。”

说着,兰陵轻轻地把手从楚云飞的手掌中抽了出去,向他一笑,带些羞涩地转身离开。

楚云飞任凭兰陵把纤纤细手从自己的手掌中抽出去,心头竟然没来由的一阵怅然,看着兰陵转身离开,心中竟然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心情莫名的有些烦燥,将来的某一天,兰陵会不会也和现在一样,从自己的手中轻轻悄悄地飞出去,远离自己身边?

楚云飞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泪水却不知不觉地涌上眼眶之中。

他慢慢地把气呼出去,和衣躺在床上,只觉得心中没来由的酸楚,却不知dào

究竟是在为什么悲伤。

张出尘的身影又浮现在楚云飞眼前,那种似哀怨,似眷恋的眼神依旧在楚云飞眼前飘动,泪水慢慢地从他眼中流下来,究竟是自己被历史左右了,还是自己在左右历史?楚云飞想不明白,长长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就被兰陵等众女子吵醒,莺莺燕燕地嚷嚷着让楚云飞陪她们出去购买东西,说什么柳墨浅这么大的一个美人儿,平白无故地就嫁给你当媳妇,连上街都没陪过一次,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楚云飞看着柳墨浅一脸幽怨的模样,不由一阵心虚,连忙点头答yīng

了。

众人熙熙攘攘地上了街,楚云飞实在有些不好意思被这群美人儿簇拥在中间,趁着美人们都去挑选衣物的时候,往后落下去几米,跟李慕清走在并排。

兰陵知dào

他找李慕清有事情要谈,自己拉着柳墨浅姐妹两人四处挑选衣服以及各种绫罗绸缎,那架势非要狠狠地宰楚云飞一刀才甘心。

李慕清转头瞟了一眼楚云飞,淡淡问道:“晋王爷今天有心事?”

楚云飞笑道:“果然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李姑娘。”

李慕清淡淡地叹了口气道:“自古红颜多薄命,要是女人有些小聪明,最好还是藏拙,要不然,终究会落得个空叹息的下场,晋王爷,您说是不是?”

说着,李慕清一双妙目轻轻地扫着楚云飞,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哀怨和无奈。

楚云飞明白她的意思,隋朝或者以前的朝代,甚至以后的历代王朝中,一直都是男尊女卑的年代,女子无才便是德,有才有貌的美人儿多薄命,其实很大原因还是因为在这个男权为上的时代中,大家容不得女强人的存zài

罢了,而其后的一代女皇武则天却逆势而起,把女权演绎到了巅峰境界,只是在隋朝却没有这种人物和机会存zài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李姑娘,我不知dào

你在想些什么,不过我还能体会一下你的心情,你放心,只要我不死,就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他虽然说不知dào

,其实心里已经明白李慕清在担心什么,红颜易老,容颜易摧,李慕清年纪虽然不大,却历经生死,父母双亡,从一个娇娇女变成无所适从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在这个乱世之中唯一能保护自己的办法就是找个强有力的保护伞,否则凭她的相貌智慧,终究会成为男人的玩物。

李慕清听了楚云飞一番话,微微一笑道:“晋王爷,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你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像是从远古的地方飘来的一样,让我有一种捉摸不定的感觉,一双眼睛像是能看透人的心扉。”

楚云飞微微一笑,他已经领教过李慕清的精明,现在听她说出这一番话,倒也没感觉特别出乎意料之外。

他笑着道:“李姑娘,这只是一种感觉,人总有很多种感觉,谁都说不上来是对还是错,这种东西很玄妙,说来话长了,我有件事情还想让你帮我出出主意。”

李慕清点点头问道:“什么事情?”

当下楚云飞把王伯当的事情给李慕清说了一遍,李慕清听了点点头道:“我还真不知dào

这个狗少中的究竟是什么毒药,回头我帮你看看,要是能解开毒性,我就帮你,要是看不出来,那也没法子。”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我知dào

,李姑娘肯出手相助,已经算这小子的祖宗积德了,这种事情,谁都说不准能不能成功,即便是没法子,也怪不得李姑娘,回头我们再想想办法。”

李慕清点点头,沉思着。

楚云飞心说还好,当初刚遇到王伯当这厮的时候,李慕清不在自己身边,她对王伯当这厮的恶感就没有兰陵她们那么强烈。

他见李慕清沉思着,不由问道:“李姑娘,你怎么了?”

李慕清皱眉头道:“晋王爷,我就是有些担心王伯当的父亲,听兰陵妹子说王文安是六安县县令,不知dào

这些盗贼会不会打他的主意?”

楚云飞闻言一愣,暗自点头,心说看来这件事情还真是自己有欠考lǜ

了,本来想锻炼一些王伯当这狗头的能耐,没想到被这小子把他自己给弄进去不说,现在还要操心这厮的老子,真是本王的失策!

楚云飞想了想道:“王文安那里,我派人去一下,总要想个办法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要不然,我难以安心!”

楚云飞想到墨崔的笑里藏刀,翟让翟礼的心狠手辣,双目之中杀机涌动。

除暴安良,只有以血还血,以杀止杀!

李慕清看到楚云飞眼神中的光芒,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寒,眼前这个男子的狠辣她可是亲眼所见,当时那个采花贼就被楚云飞活生生地剃光了一条胳膊,现在她忽然又看到楚云飞脸上露出来的杀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阵寒意。

楚云飞见到李慕清的神情,知dào

自己的表情吓着了这位美人,他笑笑伸手揽住李慕清的腰肢道:“妹子别怕,不过是一群盗贼,不杀他们,平民百姓就要遭殃了,除暴安良也要有凶狠手段,要不然,起不到杀一儆百的效果,这些人可就白杀了。”

楚云飞一边说着,眼中却流露出淡淡寒光,杀人有时候也是一种艺术,身为上位者,滥杀无辜就落了下乘,杀人的时候,关键是要吓唬住那些心存异心的人,如果不能让活着的人产生敬畏之心,杀多少人都没有什么用处。

李慕清点点头,她心思灵巧,对楚云飞的想法能理解,而且她也听说过楚云飞对付樊青的手段,两千颗头颅悬挂在辕门外,见证着晋王爷的心狠手辣,即便是周围的百姓,提到晋王爷的时候,没有不脸色苍白的。

恩威并济,该心狠手辣的时候,绝不拖泥带水!这才是枭雄本色!

李慕清抬头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崇拜,这个男子,看来纨绔,有时候杀气凌人,其实每一步都有自己的分寸,心思慎密的让人可怕。

楚云飞被李慕清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不由一笑,刚要说话,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楚云飞不由的眼睛一亮,心说这可真是巧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还在这里操老本行啊!

楚云飞看得清楚,这小叫花不是别人,正是叶紫纤!

楚云飞眉头微微一皱,心说这丫头不知dào

又要偷些什么东西,正好趁机看一下究竟。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道:“李姑娘,你回头给兰陵她们说一声,我去去就来。”

李慕清急忙叫道:“等一下,晋王爷,你好不容易才陪新娘子出来转转,这就走了?”

楚云飞笑道:“有些小事,刚碰到一个熟人,要不跟过去看看,我心里不安宁,李姑娘,墨浅哪里你帮我说说,她最肯听你的话了。”

说着,楚云飞向李慕清一笑,摆摆手闪身离开。

第五十章 找事儿

李慕清气得一跺脚,哼了一声,刚要说话,就听见兰陵的声音道:“姐姐,怎么了?哥哥又跑到哪儿去了?”

李慕清撇撇嘴道:“估计又被狐狸精给勾魂了。”

柳墨浅红着脸道:“慕清姐姐,你就别怪晋王爷了,他忽然离开,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不得已。”

李慕清翻了个白眼道:“关我什么事?皇帝不急太监急!只要墨浅妹子你不生气就行了。”

柳墨浅这才展颜一笑道:“只要姐姐不生气就行了,晋王爷这么多事情,肯陪我出来买东西,已经很难为他了。”

说着,这丫脸上露出甜丝丝的笑容,看的李慕清身上一层鸡皮疙瘩,心说这丫头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兰陵忽然道:“姐姐,我们干脆偷偷跟过去看看,不知dào

哥哥忽然离开,究竟是什么事情?不会真被狐狸精给勾魂去了吧?”

李慕清立kè

赞同,柳墨玉也拍手称赞,柳墨浅红着脸道:“这样不好吧?”

柳墨玉嗤之以鼻:“这有什么不好的?就你知dào

护着你的这个花花公子丈夫,我们就是跟过去看看,有什么要紧的?”

兰陵也道:“就是就是,看看又怎么了?哥哥要是不高兴,我帮嫂子们挡着!”

楚云飞飞身而起,轻悄悄地跟在叶紫纤身后,跟着她七拐八拐地往前走。

走了不多久,就看见叶紫纤来到一家大院门前,向门口啪啪地拍了几下,楚云飞听她拍门的声音错落有序,显然是一种暗号一样的拍门法,不由暗中留意。

没过多久,就听见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几个少年的声音传了出来:“叶大哥来了,大哥来了!”

楚云飞心中暗笑,心说看不出来这叶紫纤还是个娃娃头,这群小叫花竟然叫她叶大哥,估计是叶紫纤私下里收的小弟了。

叶紫纤粗着嗓音道:“嚷嚷什么?婆婆的身体怎么样了?”

一个小叫花看来个头稍微高些,听叶紫纤问起来,忙道:“叶大哥,婆婆前天被那个恶棍打了以后,这两天一直都起不了床,我们正合计着给出去弄些散碎银子,给婆婆请个郎中看看来。”

叶紫纤点点头道:“还是王大虎那个恶棍吗?”

小叫花点点头道:“是啊,就是这个恶棍,这厮仗着手头有钱,非要让婆婆把这个院子让出来,婆婆不愿意,这厮就把婆婆推倒在地,还踢了几脚,放下话来说,要是这两天婆婆还不搬出去,这坏人就派人过来把婆婆杀了!”

叶紫纤气的一咬银牙,恨恨地道:“这狗头!仗着王冲的势头,这么横行霸道的,当真是死有余辜!”

说到这里,叶紫纤叹了口气道:“王冲是江南一带的武林灵修人物,我们现在还真是惹不起这厮,不过银子的事情,还要着落在这厮身上!”

说着,叶紫纤从怀里掏出来几两碎银子交给为首的这个小叫花道:“你先拿这些银子替婆婆请个郎中,我去看看这王大虎在不在,总要从他身上弄出来些东西才算了事!”

为首的小叫花收了银子,点点头道:“叶大哥,你可要小心些,王大虎这厮可没安好心,他上次来的时候就问叶大哥你在不在,说不定安着什么鬼心思呢!”

叶紫纤咬咬牙,撇嘴道:“这厮没安什么好心,你们照顾婆婆要紧,王大虎的事情我去应付。”

说着,叶紫纤转身往外奔去,那群小叫花也不耽误,四处跑开,想必是去寻找郎中了。

楚云飞急忙藏身在一个墙角中,等叶紫纤匆匆掠过,这才探出身影,跟在她身后。

楚云飞心中有些奇怪,叶家在江南那是大家大户了,不知dào

这个王冲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让叶紫纤也这么忌惮?

楚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上前去看个究竟。

只见叶紫纤来到一家酒楼门口,在门口往里面张望了两眼,随即闪身躲在一个小胡同里面,这胡同里面光线不怎么强,楚云飞又怕离得太近了被叶紫纤发xiàn

,于是就远远地张望,他知dào

叶紫纤到这酒楼中来看了一眼,肯定是知dào

那个王老虎在里面,这才放心下来,不论她想做什么,终究还是要回到这个酒楼中来,所以楚云飞倒并不怎么着急。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一个少年公子轻摇折扇,施施然从胡同里面走了出来。

楚云飞愣了一下,仔细一看,这才发xiàn

这少年公子身材个头,无一不和叶紫纤有九成相似,只是这丫头的易容术竟然丝毫不亚于李慕清,转眼之间已经是摇身一变,弄得楚云飞都有些不敢确定了。

楚云飞心说,要不是自己先入为主,看见这丫头进去了,肯定被这丫头给瞒过去了。

楚云飞心中忽然一乐,心说自己还真是有些糊涂了,这丫头当初见到的只不过是戴了面具的自己,现在摘了面具,即便是自己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这丫头眼前,保证这丫的认不出来自己,有什么好紧张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也大摇大摆地跟着叶紫纤进了酒楼。

果然叶紫纤看到楚云飞,只是好奇地转头看了一眼,却没怎么留意,估计这丫头也是有事要做,要不然可能又要在楚云飞身上试一下妙手神技了。

两人一先一后走进酒楼中,只见酒楼里面有三四个大汉正在吆五喝六地猜拳行酒,见到楚云飞两人一先一后进来,这四名汉子抬头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多加理会,继xù

划拳。

楚云飞和叶紫纤各自坐了一张桌子,小二见新来了客人,急忙上前招呼,两人分别点了酒菜,坐着品茶。

楚云飞一边品茶,一边往窗外望去,他选的这张桌子靠近窗户,往外望去,正好能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倒是十分方便。

楚云飞装作漫不经心地望着窗外,眼睛的余光却向叶紫纤扫去,看这小丫头到底要做些什么。

叶紫纤慢悠悠地品茶,一双眼睛望着自己的茶杯,竟然不往四处看,楚云飞也不知dào

这丫头打的是什么主意。

没过多久,就见小二把两人的菜品端了上来,楚云飞随口要了盘酱牛肉,二两白酒,他倒也不怎么饿,只是借机看看叶紫纤这丫头究竟想干什么,所以也没有要太多东西。

叶紫纤只是点了两份素菜,也不知dào

是因为囊内羞涩还是不想吃荤腥的东西。

小二把菜品送上来之后,笑道:“您二位慢用,有什么需yào

,叫小的一声就行了。”

说着,就往下退去。

叶紫纤拿起筷子,随手拨拉了两下面前的青菜,忽然一拍桌子叫道:“店家,店家!过来!”

小二还没退下去,闻言下了一跳,急忙往前走上几步,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位爷台,您有什么吩咐?”

叶紫纤哼了一声,嘶哑着嗓子道:“你们这盘青菜是怎么炒的?怎么会有个虫子在里面?”

说着,叶紫纤筷子一夹,啪地一声响,夹出来一条青虫来,放在桌子上。

小二吓了一跳,仔细一看,这菜里面果然有条青虫,不由的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叶紫纤冷哼道:“怎么的?你店里出了这种事情,难道不该解决一下?”

楚云飞看的心中暗笑不已,心说这条青虫不知dào

是叶紫纤从哪里弄出来的,现在非要赖在这店子里面,不知dào

有什么意思?

小二听了叶紫纤的话,却张口结舌,过了一会儿才道:“客官,您稍等片刻,我这就跟掌柜的说一声,看看这事情怎么解决。”

小二说着,转头向那四名大汉身边走去,向其中一个汉子道:“少东家,刚才那位客官说青菜里面有个虫子。”

这汉子刚端起酒杯准bèi

喝酒,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摆摆手道:“这是什么狗屁事情?行了行了,把这青菜的银子给这穷酸免了就是了,这点儿事情也过来问我?”

小二心说你不发话,我可也不敢做主啊?要不然岂不是要在我的薪水里面扣除了?

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听了这汉子的话,小二急忙点头应道:“是,少东家,我这就过去说,您慢慢用着。”

小二说完,起身来到叶紫纤身边道:“客官,您看这青菜里出来个菜虫子,这也是我们的不是,您这菜我们就不收钱了,算是给您道个歉。”

小二心说这下总行了吧?反正也没见你吃菜,不就是发xiàn

个菜虫子吗?放在你家里面,这种事情不是常有的吗?

叶紫纤却不依道:“怎么着?你当少爷我没银子吃饭吗?免了这盘菜的银子就算完事?哪有这么简单的?”

小二心说今天还遇到个横的了,怎么这公子哥儿看起来也不多大年纪,这么难缠法?

不过想归想,小二还是陪笑道:“客官,您看我们这也答yīng

免菜钱了,您这不依不饶的,还要干什么啊?”

叶紫纤冷哼道:“你店里吃出来个虫子,这事情岂能这么容易就算完了?没别的,先把你家掌柜的叫来!要是不能给本公子一个满yì

的答复,少爷我就把你家这家店子给砸了!”

第一章 为非作歹

楚云飞心说这丫头还真有些不讲理,先不说这青虫就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就算是真有这么个虫子,就这么点儿小事情,就要砸了人家的店面?

小二当然更听不过去了,忍不住道:“客官,您这也太过分了吧?不就是菜里有只青虫子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犯得着砸我们家酒楼吗?”

他心中有气,说话的声音不觉大了些,惊动了里面四名喝酒的汉子,那个少东家听了不由道:“怎么了?什么事情?”

小二急忙转身道:“少东家,这位客官说不愿意,还是您亲自过来说说吧。”

这汉子哼了一声,摇晃着站了起来,向叶紫纤走过去,问道:“怎么着?这位客官,有什么不满yì

的地方,尽管冲我来!”

这汉子说着,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叶紫纤似乎有些怕了,低头看着桌子上的菜品,轻声道:“对不起,我,我刚才不小心发xiàn

一个青虫,没想到这家店子竟然是大哥您的,真是对不起了。”

叶紫纤说着,向这汉子躬身施礼,像是被这汉子给镇住了,看的楚云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dào

这叶紫纤前倨后恭的,不知dào

闹哪门子玄虚?

这汉子哼哼一阵冷笑道:“青虫?什么青虫?小子,我看你是吃饱了没事干?故yì

来这儿捣乱的是不?我这大好店面,哪里来的什么青虫子?老子懒得跟你计较,你小子还偏偏不识趣?告sù

你,我王大虎在这条街上混了半辈子了!就你这号的见多了!不就是想混俩钱吗?当老子不明白?”

叶紫纤显然被吓坏了,连连躬身求饶,说自己不知dào

这里的规矩,请这汉子饶了自己。

楚云飞暗中留意,心说要是这王大虎动手动粗,自己可也不能袖手旁观了。

王大虎显然不满yì

,哼哼着道:“现在求饶?告sù

你,晚了!”

说着,王大虎摆摆手道:“兄弟们,帮我伸量一下这位吃霸王餐的小变脸的本事!”

说着,王大虎一摆手,剩余三个大汉都围了上来,把叶紫纤团团围住,摩拳擦掌的就要向叶紫纤冲上去。

叶紫纤显然吓坏了,手忙脚乱地向王大虎一行人行礼求饶,不知dào

怎么的,她手一挥,桌子上的菜肴飞了起来,啪地一声正好打翻在王大虎的腿上,菜汤洒了王大虎一身!

楚云飞看的清楚,知dào

叶紫纤的小巧功夫当真了得,看这架势,就凭王大虎也未必就能奈何得了她。

果然王大虎无端端地被菜汤扣了一下,不由的怒吼一声道:“兄弟们,给老子上去打这狗头!竟然把老子的衣服都弄脏了!”

说着,王大虎虎吼一声,就向叶紫陌扑了上去,剩余的几名大汉也向叶紫纤冲过去!

叶紫纤连声求饶中,身体一晃,已经从这四人中间冲了出去,急速向门外跑去,一边跑着,一边还在求饶:“各位大哥,求您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楚云飞心中好笑,他坐在旁边吃一口牛肉喝一口白酒,看的清清楚楚,叶紫纤身体轻轻晃动之中,已经顺手牵羊地把四人的腰包都掏了,转身就溜,这四人却浑然不觉。

他知dào

叶紫纤肯定是去那个大院子,也不着急,坐着慢慢地吃肉喝酒。

王大虎等人见叶紫纤溜走,急忙往外追去,只是叶紫纤身法奇快,等四人冲出去的时候,叶紫纤早就不知去向,四人只好悻悻地回来。

王大虎怒哼道:“这狗头倒是滑溜,跑的这么快!”

旁边的大汉点点头道:“就是,王大哥,这小白脸本事不怎么样,跑起来却跟个兔子一样!”

王大虎挥挥手叫来店小二道:“收拾了,收拾了!这狗头可恶,搅了老子们喝酒的兴致!”

店小二急忙上前收拾被叶紫纤打破的碗碟,王大虎哼哼着道:“大家接着喝,老子这就去换件衣服过来,下次在街上碰到这狗头,给老子往死里打!”

说着,王大虎晃悠悠地往后堂走去,剩下三个大汉笑咪咪地坐在座位上,接着猜拳喝酒。

楚云飞看到这里,心说这事也就到这里了,自己也不用多呆,赶去看看叶紫纤是正事。

想到这里,楚云飞拍了拍桌子叫道:“小二,过来给爷结个帐!”

小二刚收拾完东西,听到楚云飞的叫声,急忙过来道:“爷,您吃好了?”

楚云飞刚要说话,就听见后堂传来一阵咚咚的脚步声,夹杂着王大虎的叫声道:“哥儿几个,不好了,老子的钱包不见了!”

楚云飞心中暗笑,知dào

这厮肯定是换裤子的时候发xiàn

包不见了。

三个汉字听了都站起身来道:“怎么了?大哥?”

王大虎从后堂跑了出来,嘴里嚷嚷着:“刚才那丫的是小偷!我的钱包不见了!”

他这么一说,几个大汉都吃了一惊,纷纷伸手去摸自己的钱包,随即面面相觑,不由的都瞪大了眼睛道:“大哥,这狗头当真是小偷!我们的钱包也不见了!”

王大虎哼了一声道:“我知dào

这厮是谁了!肯定是上次见到的那个叫花妞!”

旁边的三个汉字想了想,一起点头道:“大哥说的不错,这厮跟那个叫花妞的身材一模一样!”

王大虎冷冷笑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兄弟们,肯定是这丫头给那个老叫化婆报仇来了!哼,哼,我就担心你不来!只要来了,就好办了,兄弟们,跟老子走!这丫头肯定就在老叫化婆那里,我们过去来个瓮中捉鳖,到时候哥几个乐呵乐呵!”

三个汉字都是面有喜色,心说这个叫花妞的模样还真是不错,现在大家能抓来乐呵乐呵,那可真是艳福不浅了!

当下四人操了家伙,兴冲冲地就往外走。

楚云飞也不着急,心说感情这两拨人早就认识了,估计这王大虎对叶紫纤早就垂涎三尺了,现在刚好逮到这么个机会,当然兴冲冲地往上冲了。

当下楚云飞结了帐,悠悠然跟着出了门。

他走的不太快,反正是轻车熟路的,也不怕走丢了。

王大虎四人风风火火地赶到大院门口,王大虎向后挥挥手道:“给老子砸门!”

他身后的一个汉子急忙冲到门前面,砰砰砰地一通乱砸。

门里有个小孩的声音道:“干什么的?”

那汉子叫道:“快给老子开门!要不然老子踢翻了这破门!”

门里立kè

没了声音,显然是这个孩子跑去报gào

大人了。

汉子伸脚一脚踢在大门上,发出咚地一声大响,门被这厮踢得晃晃悠悠的,看来这货说的还真不假,惹恼了他,估计这夯货一脚就能把门给踢飞了!

果然这厮一脚踹出去之后,门内立kè

传出一个老婆婆的声音道:“咳咳,咳咳,小竹子,把门打开了!”

里面有个小孩的声音应了一声道:“来了来了,您等等啊!”

说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了。

王大虎哼了一声,大踏步走进去,嘴里面咕哝着骂道:“这帮臭要饭的,都他妈的吃硬不吃软!不给你们点儿颜色看看,就不知dào

马王爷长了三只眼睛!”

说着,王大虎当先走进院子中,三个汉字紧跟着走了进去。

楚云飞抬头看了看旁边的大树,身影一晃已经跃上了树梢,静悄悄地往里面望去。

只见园子里面坐着个老太太,这老太太一脸皱纹,脸色苍白,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一只手还抚在自己胸口上,估计就是被王大虎这厮给伤的。

楚云飞心中暗自恼怒,心说这厮也真是可恶,这么个老太太,半截子都入土的人了,这货竟然也能下得了手!

王大虎冲着老太太哼了一声道:“老太婆,那个叫花妞儿呢?”

老婆婆哼了一声道:“什么叫花妞?老婆子我从来没见过!”

说着,忍不住又咳嗽了两声。

老婆婆两边站着三四个小叫花,见状急忙帮她捶背,都用一双双愤nù

的眼睛瞪着王大虎。

王大虎冷笑道:“老婆子,给老子装出这幅模样有什么用处?老子告sù

你,这叫花妞肯定藏在这里!你不说是不是?哼,老子自然有办法让她出来!”

说着,王大虎往后一摆手道:“给老子宰两个小狗!老子就不相信这死丫头能看着不管?”

这厮说完话,他身后的三个汉字立kè

狞笑着往上冲,三四个小叫花吓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护在老婆婆身前不躲开,叫道:“你们这些恶人,不要伤了婆婆!”

三个汉字冷笑着,每人抓了一个小叫花,伸手抄出家伙放在这几个小孩脖子上,冷笑着望着老婆婆。

楚云飞在树上看的直皱眉头,心说这帮畜生可真是无法无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动家伙杀人不成?

老婆婆吓坏了,急忙道:“快把孩子放下来!我把这个房子给你们就是了!”

王大虎冷笑着道:“房子?老婆子,老子告sù

你,房子老子肯定要!不过这小妞老子也不放过!再不给老子出来,老子就杀人了!”

第二章 青衫客

说着,王大虎向手下的一个大汉使了个眼色,点点头。

这大汉狞笑着,反手把手中的小叫花放在地上,伸脚踩住,手中的家伙高高举起来道:“我数一二三,要是再不出来,我可就把这小鬼头的脑袋砸碎了!”

楚云飞伸手握住修罗刀柄,心中一阵怒气冲天而起,心说这狗头胆敢放肆,老子就把你斩成肉酱!

杀气从修罗刀身中传了出去,王老虎竟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这厮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惊恐地向四处看了看,随即向老婆婆叫道:“听到没有?老家伙,再不说,老子就杀人了!”

老婆婆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叶紫纤的声音叫道:“王大虎,我在这里!!欺负孤寡的老太太和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你是人还是畜生?”

王大虎听到这个声音,立kè

两眼发光,连楚云飞修罗刀中的杀气都感觉不到了,笑的眯缝了眼睛,向叶紫纤呵呵笑道:“叫花妞,你总算是出来了,哼哼,老子等的就是你!”

楚云飞心中暗笑,心说这就叫色胆包天了,刚才修罗刀中的杀气弥漫的时候,这厮惊恐的像一只鸡,现在看到叶紫纤这个小萝莉,这厮立kè

两眼放光,连害pà

都忘了,估计这货连自己姓啥名谁的都扔后脑勺了!

楚云飞慢慢地松开手,心说这厮既然见到叶紫纤了,估计不会这么快下毒手,楚云飞倒也不急着发难,心里倒有些好奇,想看看叶紫纤这小萝莉怎么应付眼前这档子事儿。

果然王大虎向旁边挥挥手道:“行了行了,把这几个小杂种放开,小妹子,乖乖跟哥哥走,今天就什么事情都没有,老子就饶了这几个小杂碎,连带着把这老婆子也放了,要不然,哼哼,老子杀个把人,还真不算什么事儿!”

叶紫纤冷哼道:“你就不怕隋朝的王法吗?离地三尺有神明,你就不怕将来报应来了,天打五雷轰吗?”

王大虎哈哈大笑道:“报应?臭要饭的,老子告sù

你,要是真有报应,老子早就被雷劈成肉干了!报应?哈哈哈哈哈…小娘皮,想用报应来吓唬老子?当老子是被吓大的吗?”

说着,这厮冷冷道:“怎么样?你要是上道儿,就跟老子们走,要不然,我们哥儿几个也不在乎多几个小杂种观众,这些小杂碎要是惹毛了老子,一个个地全给剁了!叫花妞,想清楚些,是自动跟老子们走呢,还是等着老子在这里上演好戏呢?”

这厮说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叶紫纤,眼神中露出满yì

的邪光。

叶紫陌咬咬嘴唇,冷哼道:“放开他们,我跟你们走就是了!”

楚云飞心中暗赞,心说看不出来这小丫头还有这份骨气,倒是个她老子一个秉性。

旁边的小叫花纷纷叫道:“叶大哥,你不能跟他们去!大不了让他们把我们都杀了就是了,你快走!不要管我们!”

他们虽然听王大虎喝破了叶紫纤女儿家的身份,依然叫她叶大哥,显然是早就知dào

了她的身份。

王大虎乐呵呵地笑道:“呵呵,看不出来,你这小娘皮还挺有几分骨气的,好!老子就喜欢这样的烈马!野马骑起来才有味道,哥儿几个,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哈哈…”

这货说着,向旁边的三个汉字挤眉弄眼的,打从心里乐开了花。

三个汉字都大笑起来,轰然道:“还是大哥经验多,说的在理!”

叶紫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显然被气昏了,她咬牙道:“一群畜生!”

王大虎哈哈大笑着,显然是极其得yì

,丝毫没有因为叶紫纤的叫骂而生气,他笑着道:“畜生?妹子,你知dào

什么畜生?等一下哥儿几个就让你知dào

一下究竟什么叫畜生!保证你这小娘皮能开开眼界!”

说着,这厮往后一摆手道:“这就请了,叫花妞!”

说着,两只眼睛冷冷地盯着叶紫纤,似乎在防她突然逃脱。

叶紫纤转身来到老婆婆身边,轻声道:“婆婆,你安心养伤,我不会有事。”

老婆婆摇摇头道:“紫纤,听老婆子的话,你快逃走,不要管我们!这群畜生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饿狼!你这样一个花骨朵儿一样的丫头落在他们手里,岂不是,唉,你听婆婆的话,快走!”

叶紫纤缓缓摇头道:“婆婆,我知dào

。”

叶紫纤当然知dào

这些畜生想干什么,只是她也知dào

今天自己既然被堵在这里了,那就只能认命了,否则的话,这个老婆婆和几个小孩肯定难逃毒手,这王大虎之所以不停地找这老婆婆的麻烦,其实也就是想逼自己出来就范。

几个小叫花都围着叶紫纤叫道:“叶大哥,你不要去,婆婆说得对,我们几个叫花子,死了就死了,你逃走了还能替我们报仇啊!不要跟他们去!”

叶紫纤伸手拍了拍小叫花的头道:“你们好好照顾婆婆,要相信这个世界上终究是有公道存zài

!”

说着,叶紫纤伸手在眼睛上擦了一下,转身昂起头往院外走去。

王大虎笑咪咪地跟在她身后,三个汉字急忙抢上去,走在叶紫纤两边,显然是防她忽然逃脱。

论打架这四个夯货还真不怕叶紫纤,只是叶紫纤身法灵巧,轻功无双,要是成心想逃跑,这四个货还真追不上她。

王大虎冷笑道:“叫花妞,你要是赶跑,老子就把这一群小杂种一锅端了!”

叶紫纤双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却没有什么好办法,只是往前大步走去,眼珠之中是晶莹的泪水,却强咬着牙没有让泪水流下来。

楚云飞看的心中一软,就准bèi

出手把这丫头救下来。

就在他心念一动之际,却没来由的升起一股警兆,危险!

凭着特种兵的只觉,楚云飞立kè

就感觉到有一种强dà

的杀气向这边传来,他立kè

屏息凝视,努力平静自己的呼吸心跳,连多余的想法都不转一下。

远处一条淡淡的青衣浮现,虽然相距很远,楚云飞却依然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传来的那种杀气,很奇怪的是,这种杀气虽然强dà

无比,却显得若有若无,如果不是楚云飞那种出生入死,久经锻炼出来的直觉,根本就不会感觉得到。

这人静静地站在数百米开外,却不再往前移动。

楚云飞按捺下出手的想法,这件事情看来还不是这么简单,王大虎这样一个地痞无赖,竟然能牵扯出来这么一个高手,这事情就有些蹊跷了。

他静静地站在树上,眼神却紧随在叶紫纤五人身上。

五个人向先前的那家酒楼走去,估计是王大虎这帮夯货选的地方,想在这里把叶紫纤这小萝莉推倒。

楚云飞恶意地想着,心说不知dào

叶紫纤这小萝莉被这帮坏痞子推倒的时候,究竟是怎么一番模样?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暗自好笑。

不多一会儿,五人就走出了楚云飞的视野,那个灰色的身影,也远远地跟着往前走去。

楚云飞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这人这么高明的身手,竟然肯过来理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原因?

他从树上溜下来,紧跟在这灰衣人的身后,只是楚云飞却不敢跟的太近,要不然,肯定会被对方发xiàn



没过多久,灰衣人也来到那间酒楼旁边,他却并不进去,只是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面找了个茶肆坐了,要了碗茶,慢丝条理地地喝了起来。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厮不知dào

是什么来头,竟然坐在这里开始喝茶了?

他也不想惊动这人,绕了个圈子,从另一个方向闪身进了酒楼,往内堂潜行而去。

他随意往后院中扫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心说货也真够速度的,这么快就进了屋子了!

当下楚云飞也不敢怠慢,别自己去晚了,这小萝莉被这群畜生推倒了可就糟糕了,楚大爷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侠士的,这种事情,咱家还是看不过眼的!老子自己虽然不是好东西,可是老子看到这种yin贼二货的就生气!

怎么说也不能让这些货当着自己的面把这么漂亮的小萝莉妹妹推倒是吧?要推也是老子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这群畜生了?嗯?

楚云飞飞身来到窗外,身体轻轻地落在屋顶上,扒拉起一块瓦片,往里一看,呵呵,这厮心头一乐,心说这也太迅速了吧?

只见三名大汉正守在门口,笑咪咪地望着房间里面,王大虎冷笑着,已经把自己全身的衣服快扒光了,这货一边扒拉自己的衣服,一边急匆匆地向叶紫纤叫嚷着:“快点儿的,别跟老子磨磨蹭蹭的!反正迟早都跑不掉,你这小娘皮还是给老子爽快点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惹得老子烦了,自己动手帮你扒!”

这厮说话之间,已经把自己扒拉的只剩下一个小短裤了,向叶紫纤叫道:“快点儿的!”

叶紫纤脸色苍白,她虽然做好了牺牲自己的准bèi

,可是事到临头,却依然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楚云飞看的心头一动,心里竟然莫名其妙地涌起一阵怜惜。

第三章 处心积虑

剩余的三名汉子冷笑着向叶紫纤围了上去,叶紫纤脸色苍白,忽然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剑,往自己胸口一顶道:“我死了就是了!”

说着,叶紫纤一咬牙,手往起一举,就要把短剑插进自己胸口之中!

王大虎急忙叫道:“慢着!你要是敢自杀,老子就过去杀光那几个穷酸!”

叶紫纤脸色苍白,怒视着王大虎,几乎想把他生吞活剥了。

楚云飞暗自叹了口气,心说世道不靖,人不如狗,向叶紫纤这样的少女,不知dào

还有多少?

他已经暗下决心,这四头畜生,杀了都不足以泄愤。

楚云飞伸手往修罗道上一握,身体轻轻一翻,就要从屋顶上落下去。

就在这时候,只听见远处风声响起,一道人影从远处向这间屋子疾飞而来!

楚云飞一愣,微微皱眉,心说不知dào

又是哪方尊神到了?

只听见一声娇叱从远处传来,人未到声先至,楚云飞闻言微微一震,竟然是叶紫陌到了。

楚云飞心中暗叹,只从这一声轻叱声中,他就能听出来叶紫陌依旧是伤势未愈,之所以赶过来,想必是因为得到了叶紫纤被人所迫的消息。

叶紫陌的声音刚传出来,就听见一阵笑声从院外传了出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叫道:“叶当家的出来了?”

笑声中,先前楚云飞见到的那个青衫汉子飘然而入,挡在叶紫陌面前。

叶紫纤听见叶紫陌的轻叱声,一闪身,向屋子外面疾掠而出,她身法快捷,这三个大汉却拦她不住。

王大虎急叫道:“快抓住这叫花妞!”

叫声中,这厮也不顾自己几乎全身赤luo,急匆匆地往外追去,三个大汉只觉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叶紫纤的身影,听到王大虎的叫声,急忙跟着追了上去。

四人来到后堂院中,只见叶紫纤已经向叶紫陌扑了过去,口中急叫着:“姐姐!”

叶紫陌伸手拉着叶紫纤的手,向她点点头道:“妹子,你没事儿吧?”

说着,叶紫陌凝视着自己的妹妹,见她脸上依然挂着泪痕,不由心头一震,生怕她已经被这帮坯子给侮辱了。

叶紫纤伸手擦擦眼泪,摇摇头道:“姐姐,我没事。”

叶紫陌这才点点头,松了口气,转头怒视着王大虎道:“畜生,纳命来!”

叫声未落,叶紫陌身影闪动,闪电般向王大虎冲了上去,手中长剑风声响处,向王大虎急劈而去!

那青衫汉子轻声笑道:“叶当家的,怎么这么大的脾气?”

说着,只见他身影一晃,已经挡在叶紫陌面前,手中忽然多出一条短棍,叮当两声,把叶紫陌手中的长剑荡了开去。

叶紫陌身体刚往前冲,立kè

感觉到一股大力向自己推过来,她身影一顿,只觉胸口一阵窒闷,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出去!

楚云飞看的真切,心说这青衣人的本事还真不错,只怕更在拓跋锋寒之上,想不到扬州城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物!

叶紫陌俏生生地站在地上,脸色雪白,刚才这青衣人一棍之力,重愈千钧,一招之中,已经牵动叶紫陌的伤势,让她呼吸困难,胸口气血翻滚。

叶紫陌双眉微微一皱,冷哼道:“原来是王员外,王员外你偌大的名声,想不到竟然纵容儿子胡作非为!这种事情传出去,江湖上的同道听到了,岂不是让众家英雄不齿?”

楚云飞也皱了皱眉头,想起刚才叶紫纤说的话,说什么王大虎这狗头有个老爹叫什么王冲,想必就是这个老家伙了。

这汉子果然是王冲,他听了叶紫陌的话,淡淡笑道:“叶当家的言重了,他们两人两厢情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怎么说的上是胡作非为了?我老头子正想找到叶当家的,给他们两人提个亲,这个,刚好我们两家门当户对,他们两人又是情投意合的,岂不是一桩美事?”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什么情投意合的?我家小妹分明是被令郎胁迫,难道王员外这么高的身份,也会信口雌黄不成?”

王冲呵呵笑道:“叶当家的说哪里话?犬子对叶二小姐礼敬有加,何来胁迫一说?况且叶二小姐轻功高明,就是我都不一定能追的上她,犬子这点儿本事,怎么可能胁迫她?况且叶当家的,你也看到了,犬子这幅样子跟叶二小姐相对,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将来传出去了,恐怕对二小姐的名声也不怎么好,倒不如让他们两人喜结连理,我们两家合并在一起,岂不是声势大振?何乐而不为?叶当家的何必冥顽不化呢?”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你休想!”

自从叶紫陌从祖父江宏涛手上接掌连云九寨以来,各种势力都想从她手上把连云九寨的掌管权力夺过去,叶紫陌要强好胜,手下又有些不错的帮手,这些年来,倒也没出什么大差错,现在听王冲一说,就知dào

这厮葫芦里卖的是什么主意了。

王冲冷哼一声道:“休想?叶当家的,向我儿王大虎也是老朽的一脉单传,我们王家在江南的势力也不见得就比你连云九寨弱了,这门亲事说起来也不辱没了叶二小姐,何来妄想一说?”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王员外,天下的事情抬不过一个理字,我们虽然不过是柔弱女子,却也不会屈于你们的威势顺从什么事情!王员外,令公子身份高贵也罢,势力强dà

也罢,跟我们连云九寨没有半点关系!我话已至此,还望王员外能念在大家同时江南通道,高抬贵手,这场子就算是从此揭过,如何?”

叶紫陌说着,一双俏眼盯着王冲,没有丝毫畏惧。

王冲叹了口气道:“叶当家的何必这么固执?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叶当家的是明白人,怎么能这么不顾大局?唉,看来还是叶当家的年轻气盛,不明白老朽的一番苦心啊!”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王员外,我的事情,还用不着王员外操心!王员外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我们这就告辞了!”

王冲淡淡笑道:“叶当家的大老远的赶过来,岂能这么轻松地说走就走了?怎么说我们也要尽尽地主之谊,跟叶当家的好好聊聊。”

说着,王冲回头向王大虎道:“去把衣服穿上!这样子成何体统?赶快叫厨房准bèi

一桌上等酒席,款待叶当家的!”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不劳驾了,王员外,好意心领,我们姐妹这就告辞了!”

说着,叶紫陌转身一拉叶紫纤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王冲冷冷笑道:“叶当家的,大家都是江南同道,这点儿面子都不给老朽给,你也未免太看不起老朽了!”

说着,只见他手一招,数十名大汉从外面一拥而进,手中各持短棒,冷冷地望着叶紫陌两人。

叶紫陌脸色刷白,冷冷道:“王员外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想凭着武力把我们姐妹留下来不成?”

王冲淡淡道:“叶当家的言重了,我们只不过是想跟叶当家的攀个交情而已,叶当家的何必这么激动?”

叶紫陌冷冷道:“王员外,留一步日后好想见,做人做事,不要做绝了!”

说着,叶紫陌一双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冷冷地瞪着王冲。

王冲呵呵笑道:“怎么会?我们只是好心请叶当家的过来坐坐,哪有什么恶意?叶当家的不要误会了,好歹我们同属江南一脉,叶当家的,你跟我们合zuò

,总胜过跟辽东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狼群合zuò

好多了吧?”

叶紫陌脑海中灵光一闪,已经明白对方的意图了,想必是王冲听说了自己想要跟辽东结盟的事情,这厮心中起意,想趁自己受伤在身,赵叔伤重不治的机会,趁机把连云九寨的势力收过去,恐怕王大虎的所作所为,就是这老东西指使的!

想到这里,叶紫陌冷冷道:“王员外,机关算尽太聪明,你家大业大的,何必非要趟这个浑水?”

说着,叶紫陌伸手往空中一甩,只听见嗖地一声响,一道响箭冲天而上,带起一道淡淡的烟雾,显然是叶紫陌再通知人手赶来相助。

王冲却丝毫不见紧张,笑道:“叶当家的,你这是招呼帮手呢?对了,有件事情还忘了告sù

叶当家的,亭香水榭那边我已经派去了人手,叶当家的的人要是想过来,恐怕还要费一番周折。”

叶紫陌脸色一变,怒视着王冲道:“你好卑鄙!姓王的,这件事情打从一开始,就是你精心策划的了?”

王冲悠然叹息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叶当家的,想我江南一脉,怎么能忍心让别人把手伸向叶当家的身上?怎么说也要出一把力,老朽我这是用心良苦啊!”

叶紫陌脸色苍白,显然被王冲这番话气晕了,她反手把手中长剑一抖,叫道:“姓王的,本姑娘就这么一条命,你要是有本事,尽管过来取了!想让我束手就擒?纯粹是在做梦!”

第四章 人嘴两片皮

说着,叶紫陌反手一把拉住叶紫纤的手腕,手中长剑一摆,刷刷两声响,已经向门口那群汉子之中冲了出去!

王冲冷笑道:“哪有这么容易的?留下了!”

叫声中,他身影闪动,手中短棍呜呜作响,向叶紫陌头顶上疾飞而至!

叶紫陌反手一剑,剑尖泛出闪闪光芒,向王冲迎面而去。

王冲冷笑道:“叶当家的这点儿能耐,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

说着,他右手短棍丝毫不停,左手忽然往回一收,中指飞快地弹了出去,只听见叮地一声响,叶紫陌只觉手中一震,一股大力从剑柄传来,她胸口一闷,轻哼一声,手中长剑已经脱手而飞!

眼看着王冲手中短棍丝毫不停地向叶紫陌当头砸下,叶紫陌心中一阵绝望,欲待闪避,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候,一道凌厉无匹的刀光从天而降,仿佛来自九天开外,呼啸着向王冲头顶上急劈而去!

那一瞬间,空气中杀气弥漫,整个天地之间,刹那间变成了冰天雪地,寒意迫面而来!

王冲大叫一声,哪里还来得及继xù

伤叶紫陌?况且他本来也没准bèi

杀了叶紫陌,只是想给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丫头一些颜色看看,好让她心悦诚服地跟着自己。

现在王冲见这一刀穿云破月地疾劈而至,哪里还来得及杀叶紫陌?慌忙把手中短棍往起一横,身体也急速往后退去!

只听见刷地一声响,王冲只觉手中一轻,短棍已经被修罗刀削成两半,所幸王冲身心合一,刚刚感觉到楚云飞这一刀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不好,飞速后退,否则这一刀之势,恐怕要把他削成两半了!

王冲只觉得修罗刀锋紧紧地贴着自己的面前飞速滑落下去,寒意迫面而来,他身影飞退,手中半截短棍向楚云飞迎面急掷出去,只听呼呼声响,这一下王冲用尽全力,威力之强,让楚云飞也大吃一惊,哪里还来得及继xù

追杀王冲?手中修罗刀一个盘旋,把短棍击飞,手中一阵酸麻传来,楚云飞心中暗凛,这王冲的本事比自己想象中还要高上几分!

他刀势一发,叶紫陌姐妹两人已经知dào

是楚云飞到了,现在见他现身出来,两人四只眼睛都盯在他脸上,眼神中的表情爱恨交加,也说不出来究竟是怎么一种感觉,楚云飞只觉胸中涌起一阵无奈感,不由的又想起了张出尘,天道如此,徒呼奈何?

他深深吸了口气道:“你们还不走?”

说着话,楚云飞丝毫不敢大意,手中修罗刀遥指王冲,刀势紧紧地锁住王冲的身体。

叶紫陌轻轻地哼了一声,脸色苍白。

叶紫纤却叫道:“楚风,你既然肯出手救我们,为什么不肯跟我们走?隋朝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留恋的?你这样,岂不是辜负了姐姐对你的一番情意?负情薄幸!贪恋荣华富贵!”

楚云飞一愣,不由的轻轻地叹了口气,到现在为止,叶紫陌姐妹两人依旧不知dào

自己的真实身份,任然以为自己只是个隋朝的军官,所以叶紫纤才有这样一番话。

他缓缓摇头道:“叶姑娘,人各有志,勉强不来的,况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怎么做就能怎么做的,你们还是先走吧!”

叶紫纤还要在说些什么,叶紫陌咬咬牙,脸色却更加苍白了,伸手一拉叶紫纤道:“妹子,不要再说了,我么走!”

说着,两人身影一晃,从大汉群中穿了出去!

她们两人的功夫对付王冲还欠些,对付这些大汉却不怎么费力qì

,虽然叶紫陌身上有伤,却也是轻轻松松地冲了出去。

王冲竟然出奇地没有任何反应,楚云飞刀势紧锁着王冲,心想这厮要是敢动一下,自己就出手全力剿杀此僚!

虽然他没有把握一定能打得过王冲,却也决心试一试,这人武功高强,持强为恶,纵子行凶,手下的武士不知dào

有多少,能趁机杀了他,也算是为扬州百姓除一大害了。

不料王冲竟然没有丝毫动静,这一来,楚云飞都不知dào

这厮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了,这一刀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劈下去。

叶紫陌两人刚冲出去,就听见门口处传来兰陵的声音道:“哥哥,你在这里吗?”

楚云飞答yīng

了一声道:“我在这里。”

说着,眼睛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王冲,防备他趁自己分心之际突然出手。

不料王冲忽然做了个让楚云飞根本意想不到的动作,只见他转头向一群大汉喝道:“畜生!干什么呢?都想造反了吗?见了晋王爷竟然敢舞刀弄枪的?都把兵器扔了!”

说着,王冲转头向楚云飞道:“不知dào

晋王爷大驾光临,粗鲁无礼之处,还望晋王爷恕罪!”

说着,王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楚云飞叩头施礼,口中叫道:“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着,王冲通通通地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抬头向周围愣在一边的王大虎等人怒骂道:“畜生!想死了吗?晋王爷在这里,竟然不知dào

跪下行礼?”

王大虎等人到现在也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不过听他老子这么一吆喝,再一看自己的老子都跪在地上行大礼叩拜的,这厮倒也灵光,急忙率先跪在地上,扑通扑通地磕头行礼,旁边的数十名大汉见状,哪里还敢站着的?眨眼间扑通扑通地跪倒了一大片。

楚云飞慢慢地把刀收回来些,他依旧不是非常放心这王冲,不知dào

这厮究竟是怀着什么意思,前倨后恭的,只怕忽然起意想杀了自己也未可知。

他淡淡道:“怎么着?你叫王冲?”

王冲恭恭敬敬地道:“回禀晋王爷,小老儿正是王冲。”

楚云飞点点头道:“哼,你教子无方,欺男霸女,为祸乡邻!还肆意伤人,这种行为,岂是你一个堂堂员外所为?”

王冲急忙叩头道:“晋王爷,您误会了,我们之所以这么做,其实都是为了引诱连云九寨的那个盗贼头子出来,晋王爷您可能不知dào

,刚才从我们这里跑了的那两个女子,就是连云九寨的头领!是名符其实的盗贼!我们之所以这样做,就是想替国家尽心尽lì

,希望能够把这两个盗贼首领抓了,也好替国家尽尽忠心,还望晋王爷明鉴!”

楚云飞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兰陵叫道:“哥哥,你在哪儿?”

叫声中数十名隋军将士冲了进来,手中各持兵器,吓得门口跪着的一众大汉急忙往前爬了几十步,生怕这伙官兵手上的刀枪不长眼睛,别一不留神给自己脑袋开个花什么的,这可是连个伸冤的地方都找不到。

楚云飞打眼一瞟,见不光是陪自己逛街的兰陵等众女子赶了过来,就连麻叔谋王伯当这群祸害都赶了过来,正人五人六地瞪着地上的磕头虫。

兰陵显然有些吃惊这种场面,她们一路跟下来,刚刚听到这里面传出兵器声音,怎么一转眼之间全部都趴地上了?

楚云飞向他们点点头,让他有些奇怪的是,孟飞武竟然也在人群之中。

他也来不好问他们是怎么回事,听王冲这么一说,心说这厮还真是狡猾,明明是他们想趁机吞并叶紫陌的连云九寨,并且趁机霸占这姐妹两人,被这厮一说,倒变成了他们精忠报国似的。

只是王冲这番话还真没法子辩驳,毕竟叶紫陌姐妹两人的身份还真就是盗贼,如果他们真要是想把叶紫陌等人抓来送给自己,倒也算得上是精忠报国的一番心思。

不过楚云飞当然不会这么好糊弄,这厮心说你这老狐狸老奸巨猾的,想这么轻松地撇清关系?真当老子是好欺负的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冷哼一声道:“盗贼?那两个女子是不是盗贼的事情我们慢慢再说,我先问你,王冲,王大虎是你的儿子不是?”

说着,楚云飞向穿这个短裤的王大虎指了指。

王冲急忙磕头道:“启禀晋王爷,这就是犬子,这次引诱这两个盗贼首领出来,他可是没少受委屈!”

楚云飞心头一阵恶寒,心说这他妈的就叫受委屈?这货差点儿就把人家一个千娇百媚的黄花闺女给摁倒在床上,怎么着?这厮还受委屈了?这他妈的也算受委屈的话,这世上就没人享福了。老子都不准bèi

享福了,天天受委屈去得了!

他冷哼道:“王大虎随意伤人,企图霸占他人财物,还持强为恶,强占良家妇女,这种行为,本王要是不加惩治,岂不是让扬州百姓寒心!?”

说着,楚云飞向麻叔谋摆摆手道:“拿下了!”

麻叔谋应了一声,闪身出列,王伯当和一个军士急忙跟了上去,三两下就把王大虎捆了个结实。

王伯当这厮身中剧毒,正满心窝火呢,抬腿就是一脚踢在王大虎屁股上,哼哼着道:“当着晋王爷的面,竟然敢穿成这个样子,一看就知dào

不是个好东西!”

第五章 杀手

王冲急忙磕头道:“晋王爷,犬子这么做,可全都是为了擒拿这两个女盗贼啊!还望晋王爷明鉴!”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擒拿女贼的事情,回头我们再说,这狗头调戏良家妇女,意图非礼,欺压老弱孤寡,持强为恶,这种罪行,不加以惩治,如何可以服众?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

麻叔谋急忙应了,就要把王大虎往下拖。

王冲急忙叫道:“晋王爷手下留情,小老儿有下情禀报!”

楚云飞听了王冲的话,一双妖孽般的眼睛微微一转,转头盯着王冲道:“怎么?有什么话要说,现在就说来听听,且让本王听听。”

这厮心中都暗自叫绝,心说这么长一段时间下来,自己把杨广这狗头的神态举止已经揣摩了个透彻,这一番表情做出来,比真zhèng

的广广大人更像晋王爷了。

王冲抬头向左右看了看,似乎有些为难,他迟疑着道:“晋王爷,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楚云飞眉头微微一挑,心说难不成还有什么机密要闻?他知dào

王冲武功高强,心说这老小子不要想趁机下手加害自己,不过随即他就抛开了这个想法,先不说自己也不是豆腐做的,没那么容易杀得死,就是王冲真有这个能耐,他儿子也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除非这老头儿不过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道:“行,本王爷我今天心情好,就听听你这个老头儿有什么话,麻叔谋,给老子准bèi

好了,要是等一下本王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们就不要客气了,先手起刀落的,把这狗头少爷喀喇了!明白没有?”

麻叔谋连忙点头道:“晋王爷您就放心吧,我们这儿都准bèi

的好好的,只要您有丝毫意wài

,我们铁定要了这位少爷的命,您英灵不远,睁眼看着就是了!”

楚云飞听得一龇牙,心说这狗头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叫老子的英灵不远?这不是成心咒老子归天吗?

他瞪一眼麻叔谋道:“你这狗头,活腻味了不是?”

麻叔谋呵呵干笑道:“晋王爷,您放心好了,就凭您威武雄壮,血气方刚的,准保那些牛头马面见了都远远躲开,哪个不开眼的敢跟您作对啊?”

楚云飞哼哼两声,向兰陵等一众女子扫了一眼道:“妹子,你们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小心为上。”

李慕清却笑道:“妹子你放心就是了,咱晋王爷的本事,只要不是狐狸精,晋王爷肯定不会有问题。”

楚云飞撇撇嘴,跟着王冲往外走去。

王冲一直恭恭敬敬地低头走在楚云飞身边,他可不敢走在楚云飞身后,害pà

楚云飞会疑心他有加害之意,也不敢走在楚云飞面前,只好不即不离地跟在楚云飞身边,却丝毫不敢抬头。

两人来到一间偏僻屋子中,王冲请楚云飞上坐了,这才把门掩上,向楚云飞再拜道:“晋王爷,这里地方窄小,委屈您了。”

楚云飞摆摆手道:“行了,那些蛋疼的话就不用扯了,说说你有什么下情禀报?”

这厮心说下情不下情的老子都没什么兴趣,最好你这老不死的识情识趣些,给老子送些红包礼物什么的就行了。

王冲听他这么说,不敢怠慢,急忙道:“是,晋王爷,我这就不耽误您的时间了,不过这话说来可就有些长了,我看看从哪儿说起?”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老东西一路上还没想好啊?到现在跟老子说不知dào

从何说起?这厮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王冲一见楚云飞皱眉头,心里立kè

明白晋王爷这是生气了,急忙道:“小老儿糊涂,糊涂!王爷,是这样的,我跟那个辽东贼首墨崔,算来是师兄弟!”

楚云飞一听,险些没从凳子上坐起来,什么?这狗头竟然是墨崔的师兄弟?他心说这老东西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成心吓唬本王爷是不?不过还真把王爷我给吓了一跳!

他手一伸握住修罗刀柄,盯着王冲道:“怎么?难道你也是个盗贼不成?”

王冲急忙摆手道:“晋王爷,您别惊慌,我和墨崔这狗头虽然曾经是师兄弟,可是我跟他势不两立!我和他有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楚云飞满脸狐疑,望着王冲:“杀父之仇?你杀了墨崔的老子?”

楚云飞心说看着你这老东西的年龄,估计跟墨崔的老子也差不多大,难不成争风吃醋的时候把人家老爹给干掉了?

王冲苦笑着摇摇头道:“晋王爷您误会了,不是我杀了他父亲,是墨崔这厮忘恩负义,杀了我父亲。”

楚云飞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心说你老爹可比墨崔老多了,难不成是看上墨崔的小媳妇什么的,想横刀夺爱,这才被人家给干掉了?你老子也太为老不尊了吧?

王冲见他不说话,接着道:“墨崔这厮,其实是我父亲的关门弟子。”

楚云飞心里撇撇嘴巴,心说这就更不应该了,都是人家师父了,怎么能跟自己的徒弟争风吃醋的?这老东西死了也活该。

王冲叹了口气道:“我父亲原来是辽东著名的武师,门人弟子无数,偏偏最后收了墨崔这个畜生,被他害了性命。”

当下王冲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向楚云飞说了一遍。

原来王冲的父亲叫王朗,是辽东有名的武师,他生性喜好沉静,虽然武功高明却不张扬,所以虽然武功高强,却没有收多少弟子门人,只是闲来用心调教自己的一对儿女武功文才,王冲是王朗的长子,底下还有一个妹妹叫王秀,王秀被王冲小了二十来岁,生性活泼好动,好抱打不平,加上她生性聪明,十五六岁的年纪就尽得王朗真传,这丫头不听王朗的劝阻,经常出去四处闯荡,好行侠仗义,抱打不平。

这一天,王秀救了个少年郎,就是墨崔。当时墨崔还没什么本事,只是个四处求学的后生小子,这小子自幼父母双亡,流Lang江湖,四处拜师学艺,后来不知dào

怎么的,得罪了地方上的黑帮势力,人家赶着要杀了这厮,走投无路的时候碰上王秀,被王秀三拳两脚地就把这批黑帮给打散了,救了墨崔。

王秀也没把这事当回事,没想到这一下不打紧,救了墨崔之后,这厮就缠着不放了,紧跟着王秀的屁股,说要拜她为师,跟她学习武艺。

王秀比墨崔也打不了三两岁,自然不能收他当徒弟,被这厮缠得没法子,只好带着墨崔上山来见自己的父亲,王朗见了墨崔的资质,却非常高兴,心说这孩子骨骼清秀,双目有神,倒是块练武的好料子,当下就从王秀手上接了这个烫山芋,收了墨崔当徒弟。

王朗的眼力果然高明,墨崔这厮还真是个学武的好坯子,加上王朗这也是第一次收徒弟,教的认真尽心,两三年下来,墨崔一身本事尽得王朗真传,这厮乖巧伶俐的,手脚勤快,哄得王朗心里乐呵呵的,对这厮丝毫不加戒备,简直比自己的一双儿女都疼爱。

三年后,王秀年龄也十八岁了,王朗跟一个老朋友早就定了个娃娃亲,眼看着王秀年纪也不小了,就跟这朋友订了个日子,准bèi

给这两个孩子把婚事办一下。

跟王秀定亲的这个男子不是武林中人,是个本本分分的老实庄稼汉子,王秀倒也不嫌弃他,加上两人从小就见过面,相互之间感情倒是不错,王秀虽然武功不低,却从来都对自己这个未成亲的丈夫敬爱有加,让对方的父母亲也很放心。

没想到成婚的前一天,却出事了。

王朗一大早起床之后,立kè

接到男方邻居送来的口信,说男方这家人一家老小十余口人,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都被人给杀了!

王朗差点儿没晕过去,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要成亲了,竟然能出这样的事情?当下王朗强忍悲痛,急忙带着儿子女儿徒弟赶去现场。

现场非常凄惨,王秀的未婚夫一家十余口人只剩下十几个焦枯的尸体了,杀死他们一家的凶手杀人之后立kè

放了一把火,把整个家业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王秀哭的死去活来的,她和自己的未婚夫已经非常有感情了,本来好好儿的就要成亲了,忽然出来这种事情,也不由的王秀不伤心。

王朗也陪着女儿抹了把眼泪,毕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又是自己未来的亲家女婿,忽然出了这种事情,让老头怎么能不伤心?

王朗仔细查看了半天也没弄明白亲家一家人究竟是怎么死得,杀人的这个贼子用心险恶,杀完人之后还放了一把火,这一来,即便是有什么证据也被毁尸灭迹了。

王朗弄不明白,他的这个朋友只是个老老实实地庄稼汉子,虽然家境富裕,有些余财,却也算不上是豪门显贵,怎么会招来灭门之祸?况且就算是强盗过来掳财,也不至于就把人家满门杀死吧?王朗想了很久,还是不知dào

究竟是为什么。

当下王朗收拾了一下,派人把亲家一家的尸身收拾埋葬了,这才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第六章 狼子野心

事后王朗多方打听,终究没有打听到是什么人杀了自己亲家一家。

自此之后,王朗闷闷不乐,身体的状况也一天不如一天,墨崔这厮却更加殷勤了,不但对王朗照顾的无微不至,还时不时地过去安慰自己的师姐王秀,时间过得久了,王秀也慢慢地从未婚夫的丧亡中走了出来,心情变的开朗起来,墨崔更是加意逢迎,两人年龄本来相差不大,王秀慢慢地开始跟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师弟走的近了。

王朗见这个情况,也就默许了两人的婚事,择日给这两人完婚。

成婚当天,王秀想起自己的未婚夫惨死的情景,不由的有些闷闷不乐,墨崔这厮喝多了酒,不知dào

怎么鬼使神差地,见王秀还在想着自己以前的未婚夫,不由的恼羞成怒,竟然向王秀说了她未婚夫一家老小被杀的情况,这一说出来,王秀被惊得目瞪口呆,原来杀了她未婚夫一家老小十多人的,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墨崔!

原来墨崔自从见到王秀的时候开始,就对王秀有了非分之想,他之所以缠着王秀要拜师学艺,其实也是想顺便接近一下王秀,没想到这厮歪打正着,王秀虽然没有收他当徒弟,却介shào

他给自己的父亲,这一来,墨崔自然是如鱼得水,经过王朗的悉心调教,加上这厮自己聪明异常,两三年下来就学得一身好武艺,只是王秀自幼和人家定了娃娃亲,王朗是个耿直性子的人,既然把女儿许配给了人家,自然不会反悔,加上王秀跟自己的未婚夫两情相悦,即便墨崔想插一杠子,也无从做起。

后来这厮看着王秀就要成婚了,把牙一咬,一夜间杀死了王秀未婚夫一家十来口人!

王秀听到这里,惊得目瞪口呆,心里是后悔不已,现在她才知dào

,原来自己好心救人,却没想到竟然救了一只狼!就是自己害死了自己未婚夫一家人,现在和自己进入洞房的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是杀死自己未婚夫一家的豺狼!

想到这里,王秀双目中泪水横流,刷地一声抽出长剑,冷冰冰地对着墨崔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我只恨自己瞎了眼睛,竟然救了你这样一只披着羊皮的狼!畜生,你纳命来!”

王秀说着,就挺剑向墨崔刺了过去!

墨崔这厮见王秀忽然拿出剑来,酒劲儿立kè

醒了一半,这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着说自己错了,求王秀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

王秀浑身颤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手起剑落,杀了这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正在王秀犹豫不定的时候,门外响起了王朗的声音:“怎么了?秀儿,怎么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原来刚才王秀气愤之下,声音大了些,让远处的王朗听到了,他不觉有些疑惑,心说自己女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只是两人毕竟是新婚,王朗也没好意思推门进去。

王秀听到父亲的声音,不由失声痛哭,老父亲自从知dào

了好友一家惨死的事情之后,身体每况愈下,细细想来,这可都是自己害的,想到这里,王秀把眼睛一瞪,怒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姑娘不杀你,对不起死去的十几条性命!”

说到这里,王秀手中长剑一挥,就像墨崔砍了过去!

要说现在的武功,王秀还真不见得是墨崔的对手,只是墨崔心慌意乱之下,一时间不知dào

该还手还是该躲藏,被王秀刷刷刷地几剑逼的手忙脚乱,满屋子乱窜。

王朗听到屋里的动静,不由的满腹疑惑,叫道:“秀儿,怎么了?”

说着,王朗一推门,就走了进去。

墨崔在这一瞬间打定了主意,他知dào

只要王秀告sù

王朗自己的恶行,王朗脾气刚直,肯定会杀了自己给那十余人报仇。

想到这里,墨崔把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趁着王朗推门的那一瞬间,扑向王朗身前叫道:“岳父大人,王秀要杀我!”

王朗闻言一愣,刚要说话,就听见噗地一声响,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已经从墨崔手中闪出来,透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王秀见了,只惊得目瞪口袋,刹那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手中长剑当啷啷地掉落在地上,声嘶力竭地叫喊着,向王朗扑了上去!

墨崔杀了王朗之后,也是心慌意乱,不敢多呆,转身飞奔而去。

等王冲闻讯赶来的时候,王朗已经奄奄一息,临死前双眼圆睁,死不瞑目地瞪着王冲,要他替自己和自己的老友一家报仇雪恨。

王冲连连点头,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王朗说完这些话,随即气绝身亡。

王秀大叫一声,晕倒在地。

王冲强忍悲痛,叫来家丁,酒醒王秀,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不由的悲痛欲绝。

当下兄妹两人掩埋了父亲的尸体之后,四处找寻墨崔的下落,想为自己的父亲报仇雪恨。

只是两人找了将近半年的时间,却丝毫没有墨崔的下落,辽东地域辽阔,想找个人出来,谈何容易?

半年多之后,两人都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这时候,墨崔竟然自己出现了!

这次墨崔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而是带着一群马贼围住了王家庄!

王冲当时都愣了,心说这厮竟然敢回来?竟然还有脸回来?!

王冲和王秀来到屋外,和墨崔打了个照面,这才知dào

了墨崔这厮的来历,原来墨崔贼心不死,竟然还在惦记着王秀,现在带人过来,就是要让王秀跟自己走。

王秀和王冲几乎被气疯了,两人都不带多说话的,红着眼睛拔剑就冲了上去!

面对王冲兄妹两人的联手双剑,墨崔好整以暇,挥手拦住手下群盗,独自一人对上这两人的双剑,竟然游刃有余,谈笑声风,丝毫不以为意。

这一番交手,王冲兄妹两人立kè

发xiàn

墨崔的本事长进非同一般,本来三人的本事相差不了多少,王冲还稍微要强上一些,这次相遇之后,两人合力,竟然还战不下墨崔!

墨崔边打边笑:“凭你们两人的本事,就想杀了我替王朗老头儿报仇??告sù

你们,别做梦了!”

两人从墨崔的话里才明白,原来墨崔离开王家之后,又迭逢奇遇,投身在辽东另一名高手的门下为徒,武功大进,并且继承了他师父的山头,这厮啸聚山林,手下能人无数,两人再想杀他替父亲报仇,已经难于上青天了。

王秀眼看报仇无望,墨崔又口口声声要让自己当他的压寨夫人,不由的羞恼交加,拼死向墨崔攻了过去,一边让王冲迅速逃走。

所谓一人拼命,万夫莫当,王秀不要命地向墨崔冲过去,虽然这厮武功高强,却也被王秀这一番疯子般的攻击弄的手忙脚乱的。

王秀一边疯狂攻击墨崔,一边向王冲叫道:“哥哥,你快走!父亲的血海深仇,还要靠你来报!”

王冲却不忍心抛下王秀逃走,上前夹攻墨崔。

王秀见他不肯逃走,一咬牙,竟然发反手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向墨崔叫道:“住手!要不然,我就死在这里!”

墨崔虽然狠毒,对王秀却情有独钟,见状急忙跳开,向王秀道:“你不要慌张,有话好说!”

王秀冷哼道:“你想怎么样,回头找我说,先放我哥哥走!”

墨崔沉吟半响,终于向王秀点点头道:“我答yīng

你,只要你肯跟我走,我就放了你哥哥。”

王秀转头向王冲道:“哥哥,你要是不想让妹子现在就死,立kè

走!王家的香火还要靠你延续下去,父亲的仇还需yào

你来报,妹子不孝,还望哥哥恕罪!”

王冲知dào

王秀虽然是个女子,性格却极其刚烈,说的出做得到,当下只好含泪离开。

他离开之后,立kè

亡命逃窜,途中接连躲过数十次墨崔的追杀,终于一路逃到江南,隐姓埋名地呆了下来,并且暗自打听王秀的消息。

后来终于得到消息,王秀在他离开的当时就自刎身亡,墨崔的势力日渐增大,十几年下来,到现在已经隐隐然是辽东群盗的寇首了。

王冲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替自己的父亲和妹妹报仇雪恨,不过他也有些自知之明,知dào

自己这些年武功虽然有进步,却还不是墨崔的对手,况且墨崔的势力发展迅速,即便是自己找上门去报仇,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平白送了性命。

当下王冲一边打听墨崔的动静,一边不断发展自己的实力,经过多年积累,在扬州也算是少有积蓄,多少有些实力了。

楚云飞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心说墨崔这厮忘恩负义,恩将仇报,果然是狼子野心,此僚不除,当真是难以安心。

当下楚云飞向王冲道:“这么说,墨崔这次过来江南,你是早就得到风声了?”

王冲点点头道:“回禀晋王爷,这批贼子南下的事情,我早就知dào

了,而且他们要和江南本地的盗贼结盟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所以你就想把江南群盗的势力给收拢过来,好一并对付墨崔?顺便报仇雪恨?”

第七章 佛门舍利

王冲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不瞒晋王爷,果然如此,我心急报仇,所用的手段有些见不得人,还望晋王爷恕罪。”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心说你倒说得好听,即便是你身负血海深仇,跟那个老婆婆和几个小要饭的花子也没什么关系,怎么能纵子行凶,乱伤无辜?

王冲见他不吭声,知dào

楚云飞并不满yì

自己的解释,当下接着道:“晋王爷,说来我们的手段见不得人,还望晋王爷恕罪,另外有件事情,可能对晋王爷您很有些好处。”

王冲那是**湖了,知dào

自己光哭诉自己的遭遇是没什么用处的,最重yào

的是要让楚云飞有所收益,要不然,你死了老子妹子的,关晋王爷屁事儿不是?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你这老头儿神神mì

秘地拉老子过来,就是说这些陈年旧账,老子可不怎么爱听,就这样的事情,在隋朝随便找找,估计一天都能波拉出来十几例,老子心肠虽然不硬,却还打动不了我。

王冲见他点头,接着道:“另一件事情跟那两个女贼有关,不知dào

晋王爷您知不知dào

这两个女贼?”

说着,王冲抬头看了看楚云飞。

楚云飞点点头道:“见过面,却不怎么熟悉。”

他知dào

王冲之所以这样问,主要是看到今天他跟叶紫陌两人爱恨交加的感觉,有些疑惑,知dào

自己和叶紫陌的关系有些暧昧难明,这才开口一问。

王冲听楚云飞这样一说,放下心来,想想也是,一个是当今大隋朝的晋王爷,另一个是女盗贼,两人还真不像是能扯上什么关系的主儿。

当下王冲道:“这两个女贼就是江南群盗之首,也就是那个连云九寨的首领,这个年纪大点儿的女子叫叶紫陌,是连云九寨的大当家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个他倒是熟悉,即便是王冲不说,自己也明白。

王冲见他点头,接着道:“老朽本来想捉拿了叶紫陌,好让连云九寨的群盗一并归顺朝廷,没想到这叶紫陌奸猾无比,老朽想了好长时间的计策,还是让她给跑了。”

楚云飞心中暗笑,两人都是心知肚明,叶紫陌之所以能逃脱,其实不是因为她自己狡猾,而是因为楚云飞这个程咬金半路杀出来,这才救了叶紫陌,只不过这话王冲可不敢说,楚云飞也乐的装糊涂。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道:“这次抓不住她没关系,总有机会抓住她,区区小妞儿,能掀起什么大风大Lang?”

王冲急忙点头称是,明白楚云飞的意思,是让自己不要在这上面再纠缠了,接着道:“是是是,晋王爷说的对,这几个小毛贼,在晋王爷你的眼睛里面,那还真不算什么事儿,小老儿想告sù

晋王爷的是,这叶紫陌虽然没多大本事,不过手头有一对宝贝,算起来,那也是稀世珍宝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忽然想起墨崔三番两次提起叶紫陌手中的宝贝,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东西?墨崔是辽东的第一人,竟然也对这对宝贝如此在意,现在王冲又提起来,想必不会是等闲之物了。

当下他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宝贝?是个什么东西?”

王冲见他的神情,就知dào

他多少有些心动了,急忙道:“启禀晋王爷,这是一对圣舍利,据说是一个印度王子留下来的宝贝,不知dào

怎么的,就流传到叶紫陌手中了。”

楚云飞一愣,心中不由的暗自叫好,原来竟然就是这对舍利子!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自己正想着怎么想办法去嵩山少林寺里面盗宝,没想到这对舍利子就自动地送上门来了!

他心中大喜,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嗯了一声道:“怎么着?舍利子?什么东西?本王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王冲道:“听说是一对佛门至宝,至于这两个舍利子究竟有什么用处,却是谁都不清楚了,不过达摩曾有预言,说这两枚舍利子将会流落江湖之中,得之者,是为有洪福齐天之人,能别开洞天,进入另一个纪元。”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另一个纪元?什么意思?”

王冲沉吟着道:“晋王爷,说实在的,我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想必就是能得道成仙之类的事情,这两枚舍利子中,可能藏着洞开天地之门的法门。”

楚云飞一愣,笑道:“得道升天?我说你是不是弄的太玄乎了?这怎么可能?什么得道升天的,岂不都是胡扯?这种玄乎的东西,你也相信?”

王冲急忙道:“晋王爷,您还别不相信,这种传说由来已久,说不定有他的道理,那个达摩不是常人,这人坐化之后,很多他生前的预言都实现了,而且他创立的少林寺,一直都是佛门正宗,在武林中的地位日益增高,这人当真有些门道。”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达摩的威名,老子早就知dào

了,就是少林寺传承几千年,老子也都是清清楚楚的。

当下楚云飞道:“这么说,墨崔也知dào

这对宝贝的用处了?”

王冲点头道:“不错,这次墨崔之所以答yīng

和叶紫陌联手,条件就是要看看这对宝贝,哼,他肯定是想趁机把这两枚宝物据为己有。”

说着,王冲狠狠不已,显然是对墨崔恨之入骨。

楚云飞嗯了一声问道:“看来你对这两批盗贼的内幕知dào

的很清楚了?”

王冲点头道:“不瞒晋王爷,我早就在辽东群盗中安插了人,所以对辽东群盗的行踪了如指掌,另外叶紫陌的连云九寨里面,也有我的人。”

楚云飞点点头,王冲既然处心积虑地想替自己的父亲报仇,当然要想方设法打听墨崔的行踪了。

他问道:“连云九寨到底是些什么人物?有多少人手?”

他毕竟不是江南人士,对连云九寨的实力并不是十分清楚,现在见到王冲,自然想问个清楚。

王冲道:“连云九寨以前是叶紫陌的外公江宏涛的手下,当时都是扬州城里的地痞流氓,混黑道的,后来江宏涛跟叶连云做了亲家,这批混混儿也就安下了心,分别在四处安家,只是他们虽然安了家,却没有彻底解除武装,相互之间依然保持联系,不服朝廷管制,而且这些**多都是一方富豪,手下亲戚朋友不计其数,经常是一两个村镇都是盗贼,只不过平时没人招惹他们,他们也不露反迹,却都奉叶紫陌的命令,这些盗贼感念叶连云和江宏涛的恩德,对我大隋朝视为死仇,无时无刻不想着起兵作乱,好替叶连云这死鬼报仇。”

楚云飞点了点头,这才有些明白了,这还真是有些不好办,江南群盗跟辽东群盗有本质的区别,就是这些盗贼平常跟普通老百姓没什么两样,要是他们自己不跳出来,你怎么能分的清楚哪个是良民,哪个是盗贼?

对付这种盗贼倒也不是全无办法,只要自己捉拿住叶紫陌和亭香水榭的一众人物,相信顺藤摸瓜地,肯定能把这些盗贼一个一个地揪出来,就像当初叶连云对付扬州黑帮时候一样的手段。

只是楚云飞却不愿意这样做,毕竟现在自己的情况跟当时有些不一样,南陈平定没过多久,人心思故,自己首要的任务是安定民心,要是大动干戈,势必惹起更大的骚乱,这却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只是放着这些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盗贼在身边不除掉,楚云飞却有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妈的,老子也不是铁打的,别什么时候一不留神,被这些家伙黑上一刀,岂不是要了老子的命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打定主意,这伙盗贼一定要除掉,只是究竟怎么个除掉法,却还要仔细商榷。

当下楚云飞向王冲道:“这么说来,你是真心归顺我大隋王朝了?”

王冲急忙道:“晋王爷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可从来都是大隋朝的顺民,哪里敢有半点忤逆的想法?”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我手下也收过不少山贼流寇的,死在手上的流寇也不下数万,你要是真心想归顺我大隋朝,晋王我当然能容得下你,要不然,休怪我手下无情,樊青的下场,你总听说过吧?”

说着,楚云飞双目森寒,冷飕飕地扫过王冲身上。

王冲只觉得心胆微寒,刚才他已经领教过修罗刀的威势了,现在被楚云飞一扫,更觉的心底发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道:“晋王爷放心,小老儿绝不敢稍有二心!”

要说一开始王冲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隋朝初定天下,四处烽烟迭起,尤其是江南一带,更是群雄并起,烽烟缭绕,到现在为止,高智慧的叛乱还没有完全平息下去,大家居室叛乱纷呈,王冲手下能人无数,手上也颇有些财产,他自己的本事也不算低,当然也有心思想在这纷乱的世道中占领一席之地,将来能称王称霸,甚至能啸聚山林,进一步挥军北上逐鹿中原。要不然他也不会起意收服叶紫陌,借以壮大自己的实力了。

第八章 立威

只是现在王冲被楚云飞冷眼一扫,满腔豪情顿时化为乌有,他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修罗的心狠手辣,楚云飞手上不但握有隋朝铁军,而且有隋朝整个朝廷在身后做后盾,当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言可决人生死,况且这个修罗声威赫赫,战绩卓著,当初南下平陈时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后来斩杀樊青一伙穷凶极恶的马贼首级如同探囊取物般轻松,收服红巾军,其后平定高智慧数十万贼兵,挥军南下,一路上斩首数万,血流千里,这么多的事迹,都在向世人证实他的能力,功勋,铁血和无情。

现在被楚云飞这么一警告,王冲当真是吓坏了,一股寒意从心底深处升起来,他心中明白,要是自己敢在起异心,恐怕不只是身首异处的下场,即便是自己一家老小,亲戚朋友都未必能逃出楚云飞的手掌!

楚云飞听他这样说,微微点头,冷哼一声道:“起来吧!本王爷是怎么样的人,想必你也听说过,只要你用心替本王效力,我包你平安无恙!至于你的血海深仇,我也会搭把手,要是胆敢三心二意的,本王也不介yì

让你见识一下隋朝铁军的兵威!”

楚云飞心底冷笑,心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血流成河,老子虽然现在还不是帝王,不过杀你个区区扬州土豪,还不费吹灰之力的!

王冲只听得心胆具寒,哪里敢多说?只是不停地叩头,这才起身。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行了,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好说,我们这就出去了,不要麻叔谋这帮狗头等急了,一不小心把王少爷给喀喇了,这脑袋掉了,可就安不上去了!”

说着,楚云飞转身往外走去。

王冲被他说的心中一突,心说王大虎可别真的被麻叔谋给杀了,要不然,这都没个地方评理去,想到这里,王冲急忙跟着楚云飞往外走去。

当下两人来到后堂,麻叔谋等一众兵痞子正笑嘻嘻地逗弄着王大虎,要说王大虎的能耐还在王伯当之上,只是现在在周围一群凶神恶煞的隋军当中,真是被吓得胆子都快破了,哪里敢逞强?只是不停地求周围的军爷饶了自己。

麻叔谋等众兵痞子那是丝毫不担心楚云飞,笑话,我家晋王爷那是经过多少风吹雨打的?大风大Lang的经过多少回了,就你这小小的扬州土豪,也能动的了晋王爷的一根毫毛?晋王爷拔下一根毛来,都有你这老头儿的腰杆子粗!

兰陵懒的理会这个就穿着条裤衩,被绳子五花大绑的王大虎,转头和柳墨浅李慕清等众女子闲聊着,她们也不是特别担心楚云飞的安危,毕竟王大虎在自己手中,即便是王冲想动手,也要掂量一下外面的隋军。

楚云飞来到后堂,向兰陵笑笑道:“妹子,你们在这里久等了。”

兰陵笑笑道:“哥哥,怎么这么长时间?”

李慕清瞟了一眼楚云飞道:“兰陵妹子,这么长时间,不是财就是色,要不然,咱晋王爷贵人事忙的,肯在一个糟老头子身上Lang费这么长时间吗?”

楚云飞闻言一笑,心说这丫头还真是神了,这事儿还真是跟财有关系,只不过任凭李慕清再怎么聪明,也想不到这事情竟然会牵扯到舍利子。

他抬头看了看麻叔谋等一众兵痞子,转头向王冲道:“王冲,今后你有什么事情,尽早给我们通个信,像这次聚众闹事的事情,下不为例!”

王冲急忙往前跪倒,叩头道:“晋王放心,今后小老儿绝不敢自作主张,凡事一定唯晋王您马首是瞻!”

楚云飞点了点头,麻叔谋问道:“晋王爷,这王大少爷的四十大板还打是不打?”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怎么着?难不成你想替他挨上几板子?打!当然打!”

说着挥挥手道:“拉下去!重打四十大板!少一板子,老子加你身上打回来!”

王冲吓了一跳,心说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怎么又要打啊?

想到这里,王冲急忙磕头道:“晋王爷,求您…”

楚云飞冷哼一声打断王冲道:“怎么着?王冲,你是想让本王朝令夕改吗?这种行为,要是发生在一国之君的身上,轻则丢城池,重则亡国家!”

王冲一愣,这都扯得着吗?不过他可是见识过楚云飞的威势,知dào

还是不能惹毛了眼前这个年轻人,急忙改口道:“多谢晋王爷提醒,晋王爷您这也是为了犬子好,让这厮长点儿记性!”

说着,向王大虎怒道:“你这狗东西,还不快谢过晋王爷苦心教导的恩德?”

王大虎眼泪差点儿没掉下来,心说这都要挨四十大板了,还让我谢什么恩啊?

不过他也不是笨蛋,自然明白自己老爹这是为了自己好,急忙向楚云飞道:“多谢晋王爷教导之恩!”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你知dào

本王的苦心就好!像你这样的罪行,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儿上,就是你这狗头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本王砍的!今天本王打你四十大板,是教导你怎么做人!挨过板子之后,这件事情还不算完!”

王大虎吓了一跳,心说还不算完?他颤声问道:“晋王爷,奴才我知dào

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打完这四十大板,奴才再也不敢作恶了,还求您饶了小的一条狗命!”

楚云飞冷哼道:“本王的板子挨完之后,你这狗东西立kè

去找到那个老婆婆,悉心照料,一直到她伤势恢复位置,今后那几个小叫花要是没吃的喝的了,王大少爷你就多费心了,明白吗?要是再让本王知dào

你欺凌老幼鳏寡,骚扰良家妇女,定斩不赦!”

王大虎急忙磕头,连称不敢,心说还好,只要不砍自己的脑袋,怎么着都行,不要说养几个小叫花,就是管这几个小叫花叫爹老子都认了。

楚云飞扫了一眼和王大虎一起作恶的三个汉字,冷冷道:“这三个畜生,一并拉出去,每人打六十大板!”

这三个汉子脸色苍白,心说怎么轮到我们头上就变成六十大板了?怎么说王大虎都是主谋啊?

不过也没哪个狗胆包天的敢跟晋王爷叫这个真,当下麻叔谋派士兵把这四个坯子拖了下去,不多时就传来一阵噼噼啪啪的板子声,中间夹杂着王大虎等一帮禽兽的惨叫声。

王冲苦着脸,听着儿子在外面挨打,心里多少都难受。

楚云飞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向王冲道:“你跟墨崔是师兄弟,他的毒药你能不能解开?”

王冲愣了一下道:“这个,我可以试试看。”

楚云飞点点头,向王伯当道:“你就留下来负责联络王冲王英雄,等一下王大虎打完了,就归你管辖,伯当啊,你可要负责把王公子给带好了,明白没有?”

王伯当急忙点头道:“晋王爷您放心,我一定让王大虎这厮改邪归正!争取向晋王爷您看齐!”

这话听的兰陵李慕清等众女子抿嘴而笑,麻叔谋李楚等一众将领都脸露微笑,心说晋王爷这可真是知人善用,竟然让王伯当这厮带教王大虎,估计王大虎这狗头就是想学好也不容易了。

楚云飞点点头,向王冲道:“你放心就是了,这位王伯当将军一定能把令郎教好,你有什么事情,就向王伯当将军禀报吧。”

说着,楚云飞向麻叔谋等人道:“行了,这就回去了。”

他并没有把事情说的很明白,王伯当中毒的事情他自己心里清楚,只要这货不是缺心眼儿,自然该明白自己让他留下来联络王冲的用意。

当下楚云飞众人离开酒楼,往街上走去。

兰陵她们的东西也买的差不多了,就陪着楚云飞回到扬州帅府。

楚云飞让孟飞武跟着自己回到帅府,向他询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孟飞武把自己出去探听的经过说了一下,原来他跟着辽东群盗一路南行,走到一座山峰前,孟飞武忽然感觉眼前一花,他也是多年的捕头了,自然知dào

有危险,反应性地就往后一退,顺手拔出缅刀,这才发xiàn

对面站着的竟然就是翟让这厮。

两人一交手之下,孟飞武就知dào

自己不是翟让的对手,所幸翟让虽然稍胜孟飞武一筹,却也没能抓住他,孟飞武一路飞奔,回到扬州城中,翟让只是追了一程,见追不上孟飞武,也没再追。

楚云飞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知dào

孟飞武这肯定是被对方发xiàn

了行踪,还好不是拓跋锋寒出手,要不然,恐怕孟飞武这条命都保不住。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吩咐孟飞武去领些银子。

送走孟飞武后,楚云飞凝目沉思,良久才吩咐亲兵把麻叔谋叫过来。

很快麻叔谋就赶了过来,楚云飞吩咐麻叔谋,只要窦建德再出现在城门口,立kè

通知自己。

麻叔谋不知dào

楚云飞有什么事情,不过他已经清楚楚云飞的脾气了,知dào

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要不然晋王爷发起脾气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九章 与虎谋皮

叶紫陌和叶紫纤两人一路飞奔,逃回亭香水榭之中。

叶紫陌显然伤的不轻,脸色苍白,叶紫纤有些担心地望着姐姐,扶她坐在亭子中。

叶紫陌道:“妹子,你先帮我守一会儿,我打打坐。”

叶紫纤点点头,却不说话。

亭子周围满是狼藉,地上不时出现斑斑血迹,却没看到人的尸体,想必是交手的双方不想留下痕迹,把死伤者都搬走了。

叶紫陌当然也看见了,却没有开口提起来,叶紫纤也不提这件事情,两人都不想让对方担心,尤其是叶紫陌受伤甚重,要是运功疗伤的时候出了岔子,可就不是小事了。

当下叶紫陌盘膝闭目,运功调息起来。

叶紫纤这才四处走动,仔细查看周围的草坪,这里显然经lì

过一场血战,应该就是亭香水榭的人出来之后,立kè

被王冲的手下给围攻了,光看地上的这一片血迹,就知dào

当时战事惨烈,而到现在叶紫陌安排的人手都没有过来接应,显然是被对方打惨了,迫不得已,这才退回亭香水榭园子中。

叶紫纤暗自叹了口气,亭香水榭之所以会招致败绩,主要还是因为王冲早就暗中盘算,以有心算无心,亭香水榭一方失败,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天下毕竟还是男人的天下,叶紫陌以一个女儿身,领导江南群雄,却也是真的不容易。

叶紫纤又想起那些要饭的小花子和老婆婆,不知dào

他们又怎样了?王大虎抓不到自己姐妹两人,会不会把气撒在他们身上?想到这里,叶紫纤几乎忍不住又要冲回去了,只是她转头看了看正在运功疗伤的叶紫陌,却又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其实就算自己冲回去,又能做什么?不要说王冲了,就是王大虎和几个打手,自己都应付不了。

叶紫纤左思右想,心乱如麻,不知dào

怎么的,又想起楚云飞来,如果这个楚风不是个隋朝将领该有多好?姐姐叶紫陌向来清高自傲,很少有人能看得上眼,偏偏对这个楚风青眼有加,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隋朝将士!要不然,凭他的武功见识,要是能和叶紫陌成亲,姐姐也不会这么累了。

叶紫纤正在胡思乱想,却听见叶紫陌的声音道:“紫纤,你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叶紫纤一惊,回头向叶紫陌笑笑道:“姐姐,你好些了?都是我不好,让你受伤了还要四处奔跑。”

叶紫陌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红晕:“傻丫头,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姐妹啊!姐姐不帮你谁帮你?况且这是王冲阴谋算计,就是没有你这档子事,王冲也会另想办法。”

说着,叶紫陌叹了口气道:“紫纤,艄公马上来了,我们这就准bèi

走了,先回去山庄再说。”

叶紫纤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姐姐,你真准bèi

把舍利子送去给墨崔?”

叶紫陌缓缓点头道:“舍利子虽然号称至宝,只是在我们手中却形同废物,一点用处也没有,倒不如用来换些实jì

的利益,也好为庄子里的人谋些好处。”

叶紫纤点点头道:“姐姐,我明白你的苦心,只是辽东群盗凶狠残暴,墨崔又是心狠手辣,笑里藏刀,我们跟他们合zuò

,岂不是与虎谋皮,将来恐怕…”

叶紫陌深深地叹了口气道:“妹子,我知dào

你的意思,姐姐也是被逼无奈,我何尝不知dào

这是与虎谋皮?只是现在隋朝声势浩大,杨广这个畜生有会笼络人心,这样下去,民心慢慢地被他收买了,越往后,想报仇就会越困难了,这还在其次,重yào

的是,等杨广安定了扬州城,就会出手对付我们这样不肯归顺的人了,如果不把隋军赶出扬州城,将来我们就只能归顺隋朝,否则,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隋军屠杀殆尽。”

叶紫纤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姐姐,我们真的必须替父亲报仇吗?毕竟父亲是自杀的。”

叶紫陌苦笑了一下道:“妹子,父亲虽然是自杀的,其实也算是间接被杨广逼死的,况且即便我们不报仇,难道就能认贼作父,归顺隋军吗?只要我们心存敌意,终究还是免不了会被隋军屠杀。”

听了叶紫陌的话,叶紫纤缓缓点头道:“是啊,只要我们不肯归顺隋朝,他们肯定容不得我们,终究是一场不死不休的的结局。”

叶紫陌淡淡笑道:“妹子,不过是一条命吧,怎么你今天这么多感触?”

叶紫纤摇摇头,粲然笑道:“姐姐,我倒不是怕死,就是有些可惜,要是我们能和隋朝和解,你就能嫁给楚风了!”

叶紫陌闻言一笑道:“傻丫头,就知dào

胡思乱想!”

随即深深地叹了口气道:“艄公来了,我们走吧。”

说着,转身往台阶下面走去,慢慢地登上了小舟。

叶紫纤望着叶紫陌纤弱的背影,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跟着她上了小舟。

楚云飞送走麻叔谋之后,陪着众女子吃过晚饭,一起聊天喝茶,听众女子叽叽喳喳地说着白天买的布匹,花色,两只眼睛在几个美人身上来回逡巡,心说晋王爷对什么布匹花色胭脂粉红的没什么兴趣,不过挡不住本王对美人有兴趣啊!

虽然底下波涛汹涌,扬州城依旧是一派升平景象,随着隋军深入民情,慢慢地,扬州城里的百姓对这批兵痞子也习惯了,觉得似乎也没想象中那么穷凶极恶的,不少大姑娘小美人和这些兵痞子打成一片,要不是最近忙着筹备晋王爷的婚事,估计明年又该多出来几百个小崽子了。

楚云飞白天悠悠然陪着美人儿逛街聊天,晚上跟一众美人聊天打屁,日子过得优哉游哉,不亦乐乎。

转眼晃过去两天,距离晋王爷大婚的日子只剩三天了,楚云飞一大清早刚起床,麻叔谋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楚云飞单独接见了麻叔谋之后,沉思良久,还是决定瞒过兰陵她们,免得她们又要出言阻挡自己。

当下楚云飞急忙换了一身平常的衣服,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一路从南门出城,一个人也没带,四处仔细查看之后,往前急追了出去。

楚云飞一直奔行了半个多时辰,远处的小道上才现出两个人影。

楚云飞微微一笑,麻叔谋说的果然不错,看来叶紫陌为了能杀死自己替她父亲报仇,果然准bèi

找墨崔合zuò

了!

当下楚云飞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跟在两人身后,往前走去。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叶紫陌和窦建德两个人。

窦建德回到亭香水榭之后,把墨崔的话给叶紫陌说了一下,叶紫陌虽然不知dào

墨崔是怎么知dào

自己有这两件宝贝的,不过盘算一下,终究还是亭香水榭众人的性命要紧,宝贝是死的,认可都是活的,如果不和辽东群盗合zuò

,想杀死杨广替自己的父亲报仇,当真是谈何容易?不说别的,就是上次来到自己庄子上的那个楚风,就已经有这么高强的身手了,杨广手下,也不知dào

还有没有这么高明的人手?

叶紫陌思来想去,终于还是决定亲自出去一趟,和墨崔商量一下行至,如果能得到辽东群盗的帮zhù

,杀死晋王杨广的把握,才多了几分。

本来窦建德有些担心叶紫陌去辽东群盗那里会有危险,想独自过去,却被叶紫陌拒绝了,既然已经决定和辽东群盗合zuò

,自己终究不可能躲躲闪闪地不见对方,况且舍利子是重宝,要是让窦建德独自带着,叶紫陌还真有些不放心。

于是叶紫陌派人和墨崔联系好之后,只带了窦建德一个人,就去会见墨崔。

楚云飞远远地跟在两人身后,不一刻,两人已经来到先前王伯当被扒光的那片小树林外面。

就听见树林中墨崔的笑声传了出来:“叶当家的果然是女中豪杰,能如此坦诚布公地过来,足见叶当家的对我们的信任。”

叶紫陌冷冷道:“墨山主客气了,山主,对付杨广是我们两家的共同心愿,既然姓叶的决定跟辽东群雄合zuò

,当然要坦诚布公了。”

树林中人影一闪,墨崔带着拓跋锋寒,翟让闪身走了出来,墨崔脸上依旧挂着甜美的微笑,望着叶紫陌道:“叶当家的说的不错,我们这叫志同道合,你我两家合力,肯定能杀了杨广这狗头,替叶连云大人报仇雪恨。”

叶紫陌冷哼一声,点了点头道:“有劳墨山主费心了,墨山主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墨山主准bèi

在这里看看?”

墨崔眼睛中光芒一闪,笑咪咪地道:“叶当家的果然是信人,多谢当家的了。”

说着,墨崔向身后的拓跋锋寒摆摆头道:“锋寒,给叶当家的把东西送过去。”

拓跋锋寒应了一声,把手中的箱子打开,刹那间珠光宝气散发开来,这厮手中托着的,竟然是一箱晶莹剔透的珠宝,看这架势,最少也值百十来万银子!

第十章 恩怨情仇

叶紫陌扫了一眼拓跋锋寒手上的箱子,冷冷道:“墨山主这是什么意思?”

墨崔微微一笑道:“叶当家的,咱们这一结盟,就算是自己人了,我也不嗦,这对舍利子放在当家的手中也没什么用处,我想向叶当家的讨个情,能不能把这对舍利子卖给某家,就当送某家一个交情?”

叶紫陌淡淡道:“墨山主太见外了,不过是一对舍利子,虽然是神器,姓叶的也不至于这么小气,墨山主既然想要,拿去就是了,何必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说着,叶紫陌手一伸,手中多了两枚晶莹剔透的宝珠,滴溜溜地直打转。

墨崔眼睛中精光一闪,脸上的笑容竟然难得地显示不见,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叶紫陌手上的一对珠子,眼底深处闪现出一抹贪婪的神色。

叶紫陌看在眼里,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道:“墨山主,您想要这对珠子,拿去就是了。”

墨崔一双眼睛盯着叶紫陌手上的珠子,口中道:“这怎么好意思?”

说着,转头向拓跋锋寒道:“锋寒,把东西给叶当家的送过去,不管怎么说,无功不受禄,叶当家的,姓墨的不会让你们吃亏。”

拓跋锋寒道:“叶当家的,你拿着就是了,所谓礼尚往来,我们山主做事公道,不会让你吃亏。”

说着,把手中的金银珠宝往前一送,递给叶紫陌。

叶紫陌淡淡道:“既然墨山主盛情,叶紫陌却之不恭了。”

说着,向身后的窦建德点了点头。

窦建德伸手把珠宝箱子接了过来,咔啪一声合上。

叶紫陌反手吧舍利子交给窦建德,窦建德往上走一步,伸手把舍利子交给墨崔。

墨崔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伸手从窦建德手中接过舍利子,一双眼睛打量了一番,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抬头向叶紫陌道:“叶当家的果然爽快!墨某却之不恭了,叶当家的,我们就此别过,到时候一起发难,共同成就大事!”

叶紫陌淡淡道:“成就大事什么的,我们就不掺合了,只求到时候能有容身之地也就是了。”

墨崔笑咪咪地连连点头道:“那是一定的,叶当家的,你放心,将来我们肯定不会亏待了江南群雄。”

叶紫陌懒得跟他们纠缠,转头向窦建德道:“表哥,具体事情你跟墨山主他们详谈就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向墨崔点点头道:“墨山主,我前些日子受了些伤,要回去休养一下,还望墨山主恕罪。”

墨崔连声笑道:“叶当家的客气了,叶当家的,你要走尽管走就是了,有什么事情,我跟窦兄弟谈就是了。”

叶紫陌点点头,窦建德把手中的箱子递给叶紫陌道:“紫陌,你拿着先回去,路上小心些。”

叶紫陌点点头,转身向后离开。

楚云飞急忙俯身在旁边,静静地望着远处叶紫陌纤弱的身影飘然离开,不知dào

怎么的,心头竟然一阵怅然。

叶紫陌一路往城中而去,楚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下来,看看这些人究竟商量些什么。

想到这里,楚云飞依旧静静地爬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他知dào

墨崔的本事,如果自己稍不留神,恐怕就会被对方发xiàn

,虽说墨崔前些日子和自己比拼中受了些伤,伤势也不见得就有多重。

不料叶紫陌走后,墨崔向窦建德道:“窦兄弟,我们一起去我们那里谈谈,安全些。”

窦建德点点头,一行人往远处走去,显然是往墨崔等一伙盗贼的贼窝去了。

楚云飞静静地趴着,连大气都不敢长出,生怕一不小心就会被墨崔发xiàn

,多年特种兵的训liàn

在这种时候显示出非凡的功效,楚云飞静静地趴着,把身体的活动代谢降到最低。

墨崔一行人渐渐远去,楚云飞微微皱眉头,就准bèi

从地上爬起来,追出去。

他心念微动,忽然感觉到一阵凉意,蓦然转头,就看见远处叶紫陌的身影向自己飞扑过来,手中长剑闪闪发亮,带着一道冷飕飕的寒光,向自己疾刺而来!

楚云飞暗叫不好,不知dào

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竟然会被叶紫陌发xiàn

踪迹!

他已经来不及仔细思索了,忽然往旁边一个急滚,身体鬼魅般地往旁边移开,躲过叶紫陌的长剑!

楚云飞腰间用力,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右手一伸,已经握住修罗刀的刀柄,一道杀气油然而生,他淡淡道:“偷袭的本事不错,这就是叶当家的的本事吗?”

叶紫陌手中长剑轻轻颤动,她深深地呼吸了两下,这才道:“楚风,又是你。”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叶当家的,你这又是何必?辽东群盗每一个好相与的,你这样做,将来恐怕后悔莫及。”

说着,楚云飞反手把修罗刀挂在腰间,笑笑道:“和整个大隋朝作对,说白了,无异于螳臂当车,将来追悔莫及。”

叶紫陌脸色发白,深深地喘了两口气,这才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姓楚的,你为什么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

楚云飞微笑道:“跟着你们?我是隋朝将士,平定反叛是我的职责所在,有什么人敢图谋不轨的,我当然义不容辞,尽职而已,有什么为什么的?”

叶紫陌哼了一声道:“隋朝荼毒生灵,残害百姓,楚风,你何必非要给他们卖命?”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叶姑娘,凭良心说,你真的觉得隋军无恶不作,荼毒生灵吗?晋王爱民如子,军纪森严,所过之处秋毫无犯,难道这样的人,也说得上是荼毒生灵吗?”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盯着叶紫陌,眼神中没有丝毫畏缩。

叶紫陌被他问得一愣,其实她心里也明白,楚云飞说的不错,杨广虽然提兵平陈,却没有滥杀无辜,就连陈叔宝,他也没有杀,而是抓到长安去软禁起来而已。

只是叶紫陌却不想输口,冷冷道:“姓杨的还不够凶残的?樊青的两千多兄弟,两千多人头都挂在辕门外,智慧王数十万大军,被隋军杀的丢盔弃甲,伏尸百万,他还不算是残暴吗?”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叶姑娘,对付恶人自然有对付恶人的手段,对这些恶人残暴,其实就是对老百姓好,高智慧聚众造反,和高阿古相互勾结,狼狈为奸,害了多少青年将士的性命?樊青一伙残忍好杀,凶残无比,这种贼子,不杀不足以平民愤!杀一儆百,晋王爷做的没有错,叶姑娘,相信换了是你,一样会这样做。”

说着,楚云飞双眼淡淡地扫过叶紫陌身上,正气凛然。

叶紫陌被楚云飞双目一扫,心头微微一震,其实叶紫陌何尝不知dào

楚云飞说的是事实,只是她一直都把杨广当成自己的仇人,先入为主地,杨广所做的事情,即便是真的对百姓有利,叶紫陌依旧会从自己的角度去揣度杨广的行为,认为他只是在收买民心而已。

现在楚云飞一说,叶紫陌不由的拟心自问,换了是自己,难道会比晋王做的更好?

想到这里,叶紫陌不由的语塞,她静静地望着楚云飞道:“也许你说的对,只是我和杨广势不两立!无论如何,我父亲都是因为他而自杀的!”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叶姑娘,仇恨真的这么重yào

吗?值得你用整个亭香水榭庄子的人来赌注?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仇恨,就拿这么多生命来做赌注,叶姑娘,仇恨难道真的这么重yào

吗?况且叶连云大人是因为自杀身亡,两国相争,征战杀伐在所难免,死亡也在所难免,这件事情,真的算不上是杨广的错。”

叶紫陌沉默着,雪白的脸颊上有一丝淡淡的无奈,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也许你说的不错,只是有些事情,不是用值不值得来衡量的。”

楚云飞叹道:“这又何必?人生在这世上并不容易,再把美好的生命Lang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仇恨中,岂不是更加可惜了?叶姑娘,听我良言相劝,趁早罢手,安安分分地过这一生,岂不是胜过仇杀征战?”

叶紫陌双目静静地盯着楚云飞,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和悲怆,她淡淡道:“楚风,像你所说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能事事如意?但求问心无愧,生与死,成与败,有时候并不是那么重yào

,有些事情,就算明知到不可为,也没法子罢休。”

楚云飞听她这样说,不由的愣了一下,他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叶紫陌劝说自己的时候,自己也是这样回答她的,现在叶紫陌又用自己的话来回答自己,人各有志,毕竟是勉强不来的。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叶姑娘,既然如此,楚风话已至此,就此别过吧,希望叶姑娘好自为之,辽东群盗豺狼心性,叶姑娘小心为上。”

说着,楚云飞双手抱抱拳,作势就要离开。

叶紫陌忽然道:“你就这样走了吗?”

第十一章 你的身体我做主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转头望着叶紫陌道:“怎么?叶姑娘难道想把楚风留下来不成?”

楚云飞心想既然已经被叶紫陌发xiàn

了,现在再想去追墨崔已经是不可能了,只好先回去再说,慢慢留心打听墨崔的动静,却不料叶紫陌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难不成是准bèi

留下自己的性命吗?只是楚云飞知dào

叶紫陌的本事和伤势,凭她的功夫,想留下自己来,恐怕还有些欠了。

叶紫陌静静地望着楚云飞,苍白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淡淡的红晕,她慢慢地道:“要是我求你留下来,你会同意吗?”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道:“什么?你求我留下来?”

楚云飞忽然有些异样的感觉,却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叶紫陌为什么要求自己留下来?是为了帮她报仇吗?还是希望自己留下来帮她对付辽东群盗?只是看叶紫陌的眼神,却又有些不像。楚云飞不由的有些纳闷儿,一双桃花眼惊奇地望着叶紫陌。

叶紫陌被这厮一双桃花眼盯得脸色通红,不过她终究还是往前走了一步,抬头凝视着楚云飞,眼神中充满着眷恋和无奈,叶紫陌一边望着楚云飞,一边往前走了几步,来到楚云飞身边,凝望着他道:“楚风,我想让你留下来,我想把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体交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话是什么意思?这还真不是楚大爷故作糊涂,实在是这话有些太过匪夷所思,让楚云飞都愣在当场,什么?清清白白的身体交给我?难道?

饶是楚云飞脸皮够厚,心肠够黑,都有些想不下去了,天上掉馅儿饼的事情毕竟没见过几次,掉林妹妹的事情可就不多了,虽然上次一不留神落下来个萧绰,不过这丫的那是凶神恶煞的,摆明是放马过来屠杀自己的,现在可好,眼前这位娇滴滴羞答答的小娘皮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好悬没给楚云飞吓愣了。

这厮吃惊地瞪着叶紫陌道:“清白的身体交给我?叶姑娘,你这话,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这也好的匪夷所思了吧?

叶紫陌凝视着楚云飞,轻轻地抿着嘴唇道:“楚风,你没有听错,相信你也明白我说的意思,我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你,我的第一次,交给你,你是不是装糊涂?你嫌弃我吗?”

楚云飞急忙摇头,口中连声道:“叶姑娘,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叶姑娘你貌若天仙,我哪里能嫌弃你啊?就是,就是,这个…”

这厮云里雾里的,这个那个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叶紫陌见他一副焦急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脸上犹自梨花带雨,却透露出一丝楚楚可怜的娇弱,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楚风,你别这么紧张,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不用多想。”

楚云飞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想让我替你杀了杨广?”

这厮心说,难不成是美人计?想勾引我来刺杀我自己?要不然怎么没来由的下这么大的本钱啊?

叶紫陌皱了皱眉头,脸上掠过一丝怒意:“楚风,你把我想的太功利了吧?我会用自己的身体做交yì

吗?难道在你眼中,我姓叶的竟然这么不堪?”

楚云飞呵呵干笑道:“这个,呵呵,叶姑娘,我就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啊,果然没猜错,要不然,我可真是走眼了,叶姑娘你敢作敢当,哪里会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我就是试探着玩儿的,呵呵。”

这厮心说还是赶快拍拍马屁,要是被女人误会了,可不是什么好事,被美人儿误会了,就更是大事了!

叶紫陌听他这样说,才点点头道:“楚君,我整天在江湖上闯荡,朝不保夕的,现在和辽东群贼合zuò

,无异于与虎谋皮,将来的下场,不说也能想得到,你说的事情,都是为我好,我心里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即便是知dào

将来凄惨收场,我也不能退缩,可是我不甘心这个清清白白的身体糟蹋在这群豺狼手中,你明白吗?”

说着,叶紫陌举目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和哀婉。

楚云飞忽然明白了叶紫陌的意思,叶紫陌其实也在担心辽东群盗对她心存歹意,只是一方面为了报父亲的仇,另一方面也希望江南群盗能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所以才委曲求全,选择和辽东群盗合zuò

,希望将来能把隋军打出江南,江南群盗能借着辽东群盗的力量苟延残喘地活下来,即便是自己受些委屈,也在所不惜了。

她之所以想把身体交给自己,其实就是不甘心平白无故地便宜了辽东群盗这批恶贼,只是为什么非要选自己?终究还是因为自己两次相救,和叶紫陌几次接触之后,打动了这个姑娘的心弦吗?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

楚云飞深深地叹了口气,禁止自己接着想下去了,一时间不知dào

该做些什么才好,心中涌起一阵怜惜,叶紫陌虽然看来八面威风,是江南群岛之首,只是这个看来坚强的叶当家的心中的凄楚却又有谁能知dào



他想到这里,望着叶紫陌微微一笑道:“紫陌,这又是何苦?平平静静地生活岂不是更好吗?”

叶紫陌沉默着,缓缓摇头道:“楚风,你是个隋朝的将军,不会明白我们的处境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不杀别人,就会沦落成别人手下的无头之鬼,我不杀人,人比杀我!”

楚云飞抬头望着她道:“紫陌,你要是不报仇,我负责保护你们的安全,行吗?”

叶紫陌抬头望着楚云飞道:“楚风,你不明白,我们就算报不了仇,也不能仰仗仇人的鼻息生活,这样没有尊严地活着,还不如死亡。”

楚云飞心中苦笑,心说这丫的果然跟叶连云是一个臭脾气,你活你的,怎么的又算是仰仗敌人的鼻息了?那像现在这样,准bèi

把身体献给敌人,岂不是更加完蛋了?

只是楚云飞却不知dào

像叶紫陌这样从小就生活在自尊和骄傲之中的女孩,傲骨嶙峋,在尊严和和生存之中,她所选择的,一定是有尊严的死亡,让她为了生存去求自己的仇人杨广,这种事情,是叶紫陌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叶姑娘…”

叶紫陌缓缓摇头,一双眼睛静静地盯着楚云飞道:“楚风,你不用再说了,我的事情,我自己决定!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道:“什么愿不愿意?”

这厮跟叶紫陌扯了半天,浑然忘了刚才两人正在说什么来着,被叶紫陌突然发问,倒问了个措手不及。

叶紫陌脸色有些发白,瞪了他一眼道:“你为什么推三阻四的?难道是因为你不愿意,嫌弃我吗?”

楚云飞苦笑着道:“叶姑娘,你这又是何苦?何必这样委屈自己?”

不知dào

为什么,楚云飞心中总有些排斥这件事情,倒不是觉的嫌弃叶紫陌,那可真是笑话了,像叶紫陌这样的美人儿,这种平白倒贴的美事儿,楚大爷是向来不嫌多,多多益善,越多越好!

只是不知dào

究竟为什么,对于这件事情,楚云飞却总有些不舒服的感觉,他倒不是怕叶紫陌用这件事情来要挟自己,却总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头,他微微地皱着眉头,这样做,似乎有些趁火打劫这位美人的感觉。

叶紫陌缓缓摇头道:“楚风,我不觉得委屈,我只想把自己的身体清清白白地交给自己喜欢的人,这样的事情,算得了什么委屈?真要是有那么一天,我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自己厌恶的人糟蹋,才是最委屈的。”

说着,叶紫陌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道:“楚风,我也不是轻贱的女子,自然知dào

爱惜自己,只是有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做主,趁我现在还能做自己的主人,把我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自己所爱过的人,你觉得我有错吗?”

楚云飞心头忽然微微一酸,他明白叶紫陌的心情,也理解她的苦心,而这件事情似乎对自己两人都非常美妙,一方面叶紫陌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自己所爱的人,另一方面,楚云飞也得到了叶紫陌的身体,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完美和诱人,只是,难道这真的是完美无缺的吗?

楚云飞沉默着,良久终于缓缓摇头道:“叶姑娘,这件事情,我不能做。”

叶紫陌脸上掠过一丝惊奇,却带着几分羞恼,她盯着楚云飞的眼睛问道:“为什么?”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叶姑娘,你美丽聪慧,秀外慧中,天资绝色,楚某岂能无感?只是我却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得到你的身体,这种行为,会破坏一种和谐和美好,你放心,你的清白身体终究还是我的,天上地下,无论谁想得到,都只能是痴心妄想!”

这话楚云飞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和自信。

是的,紫陌,我用生命和热血向你保证,你是我的。

第十二章 大婚在即

这种感觉难以言喻,可是叶紫陌透过楚云飞的眼神,却能清楚地感觉到楚云飞的决心,泪水不知不觉中模糊了叶紫陌的双眼,透过泪水望出来,眼前的楚云飞已经是模糊一片,叶紫陌慢慢地点了点头,终于道:“楚风,我等着你的诺言实现。”

说着,叶紫陌飘然转身,一袭白衫,缓缓向远方飘然而去。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叶紫陌消失的方向,良久不语,终于轻轻地叹了口气,向扬州城中而去。

让这么个美人儿失望而归,而且还要拼命压抑自己的冲动和欲望,打肿脸充胖子的冒充英雄好汉,这种苦逼的事情还真不是楚云飞的风格。

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性,爱本来是一件两相愉悦,美妙无比的事情,如果牵扯到其他的东西,就会把这种美感玷污的体无完肤了。

楚云飞并不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却依旧不能接受这种感觉,况且一想到叶紫陌和自己在一起的目的只是想把第一次先给自己,然后呢?是不是就任凭辽东马贼作践她的身体呢?想到这里,楚云飞就没来由的一阵不舒服。

紫陌,既然你决定了选择我,我就不许你成为别人的玩物。

楚云飞一路想着,慢慢地向城里走去,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墨崔手中的那一对舍利子上面。

这对舍利子对楚云飞来说显得尤为重yào

,如果不能把它们弄到手中,将来崔永浩过来讨要龙凤玉器的时候,自己就有些难堪了。

楚云飞慢慢地走着,心神不属,随即想到王伯当这狗头中的毒药,也不知dào

王冲究竟有没有解药?他一边想着,一边向王冲的酒楼走去,先看看王伯当这厮再说,这小子身中剧毒,要是王冲不能替他解开毒药,那可就有些束手束脚了。

楚云飞来到酒楼上,就听见一阵划拳行令的声音从酒楼中传出来,楚云飞微微一皱眉头,心说王大虎这厮当真是皮厚,看来上次四十板子打轻了,这么快就能爬起来喝酒了?

楚云飞迈步而上,进来酒楼一看,不由一笑,心说自己还真是冤枉王大虎这狗头了。

一张桌子摆在最里面,王伯当这厮居中而坐,两边是三四个汉子,几个人正喝的眉飞色舞的,显然破位尽兴。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厮这幅样子,十足就是王大虎第二,狗少本性尽显,哪里有半分中毒的样子?

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往里走去。

楚云飞虽然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王伯当已经扑棱棱一惊,这厮对楚云飞的声音那叫过敏,虽然已经喝的晕头转向的,听到楚云飞的声音还是情不自禁地抬起头,这厮醉眼昏花的,望出去竟然是楚云飞,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酒劲儿立kè

被吓飞了七分,刷地一声就站了起来,叫道:“晋王爷,您来了?”

旁边的几个大汉听到王伯当的叫声,转头望去,这几个汉子都是当时围攻楚云飞的,都见过他,看到楚云飞,急忙站了起来。

楚云飞嗯了一声,点点头道:“王冲呢?”

王伯当转头向旁边的汉子道:“王冲呢?快给老子找去!”

这汉子听了,一溜烟就往后堂跑去,反应倒是真不慢。

王伯当刚要说话,楚云飞摆摆手打断道:“行了,你去弄碗醒酒汤喝喝,我先过去,回头你也过来一下。”

说完,楚云飞径直向后院走去,懒得理会王伯当这酒鬼。

来到后院楚云飞一抬头就看到王冲正急匆匆地从堂房中走出来,抬头望见楚云飞,王冲扑通一声跪倒地上,叫道:“见过晋王千岁。”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行了,这也不是公堂上,不用这么拘礼,起来说话。”

王冲急忙谢过,站起身来,陪着楚云飞进到屋子中坐定。

两人还没说话,王伯当就悄悄地溜了进来。

楚云飞抬头看看王伯当,转头向王冲道:“王老爷子,这厮中的毒,你看过没有?”

王冲连忙点头道:“启禀晋王爷,小老儿看过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怎么样?能不能解毒?”

王冲连忙道:“解毒是没什么问题,我正在配制药材,准bèi

找个时间帮王将军把毒性解了。”

楚云飞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向王伯当道:“你这狗东西,本王让你在这里好好伺候着王老爷子,怎么你在这里弄得乌烟瘴气?难不成是以为本王管不了你这个大少爷了?”

王伯当吓了一跳,扑通跪在地上,头都不敢抬地道:“晋王爷,小的知dào

错了,求晋王爷饶了小的这一遭,下次,小的再也不敢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他就是有些拉不下脸,毕竟王冲这老头儿在这里,楚云飞也不想太让王伯当难堪,当下点点头道:“行了,起来吧,下不为例!”

王伯当吓了一头冷汗,连连点头,哪敢多说话?

楚云飞点点头,向他摆摆手道:“行了,你先出去吧,我跟王老爷子商量点儿事。”

王伯当急忙答yīng

了,飞快地溜了出去。

楚云飞转头向王冲道:“王老爷子,我来找你,一方面是因为王伯当这厮中的毒,另一方面也想跟你商量一下,看怎么才能把墨崔绳之以法。”

王冲老泪纵横,双膝一屈,跪倒在地上,悲声道:“晋王爷,您要是能帮老头子报了这个血海深仇,我愿意倾家荡产,肝脑涂地以报晋王爷。”

说着,王冲长跪在地。

楚云飞双手扶起王冲道:“老爷子,不用如此大礼,墨崔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我不诛杀他,天也不容我!”

说着,楚云飞扶起王冲,让他坐了。

其实楚云飞并不是很喜欢王冲父子两人,他为了对付叶紫陌,所用的手段实在是有欠光明磊落,不过想起他一家人被墨崔害的家破人亡,想报仇,即便是用的手段有些过分,也可以理解,况且楚云飞手下的这帮兵痞子,有哪个是手上没沾过血腥的?恶人不要紧,关键是本王爷能镇得住,这就行了。

当下楚云飞和王冲仔细商量了一下,包括墨崔的喜好,辽东群盗的内情,王冲知dào

的还真不少。

日子过的飞快,转眼间两三天就过去了,这两天兰陵带着柳墨浅四处转悠,绫罗绸缎的都堆成了山,柳墨浅脸上喜滋滋地,整天笑逐颜开。

楚云飞却没有再陪着她们出去,这两天中,他一直闷在园子中,仔细地思索着墨崔那一剑。

楚云飞心里明白,即便是有修罗刀的助力,自己想杀死墨崔,依旧不是一件容易事,墨崔的武功,远在自己之上。

这两天楚云飞一直都潜心在思索之中,他在特种兵军营中训liàn

过,穿越到隋朝之后,又得周龙悉心教导,对武学和力量的掌握能力,早就今非昔比,进境一日千里,现在见了墨崔的本事之后,知dào

自己要是想杀死他,还要想想办法。

楚云飞潜心思索,仔细地体会着自己的体内真气的流动,两天来就连睡觉的时候都是手握修罗刀柄,感受着修罗刀中一阵一阵传来的杀气。

两天之后,楚云飞从房间里走出来,整个人瘦了一圈,胡子拉碴地,双眼中却多了一丝淡淡的血腥。

兰陵众人见了楚云飞,不由的都吓了一跳,心说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两天不见,变成这样子了?

这两天大家知dào

楚云飞忙,也都没去打扰他,没想到这一出来,就变成这样一幅吓人的模样。

兰陵有些担忧地望着楚云飞问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瘦的这么厉害?”

楚云飞一笑道:“是吗?这两天都没工夫照镜子,瘦得厉害吗?”

他展颜一笑之间,眼神中的血色才变的淡了些,兰陵暗自松了口气,她可是知dào

修罗刀的来历,生怕楚云飞终究还是被这柄魔道控zhì

了心性。

她不知dào

的是,这两天看来平静,其实楚云飞无时无刻不在一种极度凶险中渡过,每一次他用体内的真气探入修罗刀身之后,立kè

会有一阵冰寒的杀意从修罗道中疯狂地涌出来,顺着楚云飞经络的方向向他的丹田处冲去,只是每一次杀气侵入,楚云飞脖子上的玉龙立kè

会发出淡淡光泽,把楚云飞笼罩起来,暖洋洋的十分舒服,修罗刀的杀气就会无功而返。

楚云飞心中明白,这就是周龙所说的,这枚玉器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心神,如果没有这枚玉器,估计现在自己已经变成了修罗刀的刀奴,成为一个嗜血成性的杀人魔王。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自己都不知dào

将来会不会彻底沦落成修罗刀的刀奴?

不过每一次刀气入侵,被玉器中的灵气化解之后,楚云飞都会有一种体力充沛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劲力又增长了一分,所以虽然这两天的过程非常凶险,楚云飞还是大有收获。

听兰陵这样一问,楚云飞心中升起一阵暖意,笑着道:“妹子,你们怎么没出去?”

兰陵扑哧一笑道:“哥哥,你是不是傻了啊?今天你和嫂子大婚,我们还出去吗?”

第十三章 有美献琴一曲

楚云飞一愣,心说今天就到了结婚的时候了吗?这还真是有些过糊涂了,怪不得没见到柳墨浅这小丫头,感情躲在屋子里面梳妆打扮吧?

楚云飞眯起眼睛,抬头看了看刚刚从地平线上爬起来的一缕阳光,深深地吸了口气,真是个好天气啊!

只是不知dào

,这样的天气中,会有多少大好头颅掉落在血泊的尘埃之中?好天气,当真是个杀人嗜血的好天气!

想到这里,楚云飞展颜一笑,忽然间信心百倍,他转头向兰陵道:“妹子,这就弄些东西,吃完了好快些办事了。”

说着,当先向前院走去,兰陵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和李慕清柳墨玉三人一起跟在楚云飞身后。

李慕清眼神中露出一丝沉思的神情,楚云飞的神情中似乎有些什么东西不一样,李慕清只是一种感觉,却不能清楚地感觉到究竟是什么地方不一样,似乎楚云飞比以前多了几分自信,同时也多了几分杀气凌人,只是这种自信和杀气交织在一起,让楚云飞平添了几分邪异的魅力。

众人还没来到庭院中,就听到门外传来人声,亲兵开门进来报gào

:“晋王爷,客人来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什么客人?怎么不报清楚点儿?”

亲兵忙道:“王爷,是麻将军他们过来了。”

楚云飞一笑道:“他们来了,进来就是了,还摆什么谱儿?客人?那时候轮到这些夯货当客人了?”

亲兵忙打开门,只见门口熙熙攘攘的,站着麻叔谋鲁广达李楚孟飞武张武洛林等一众将士,怕不有几十个人?这些货见到楚云飞,立kè

齐声叫道:“晋王爷大喜!晋王威武!晋王雄壮!”

楚云飞一笑道:“都给本王进来,少拍马屁了!”

众将士齐声应是,轰隆隆地进了帅府,向兰陵等一众女子见礼。

楚云飞这个婚事场面弄得虽然很大,却没有什么接亲的仪式,说白了,就是请扬州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过来吃个饭,到时候来个夫妻交拜什么的,就算是结婚了。

当下众人一起动手准bèi

,不一会儿,帅府中就支满了桌椅板凳,过了半个时辰,食物就从各处的酒楼运送过来,十几个厨师开始火热朝天地忙碌起来。

过了没多久,就有客人开始上门了,楚云飞让亲兵在旁边准bèi

了张桌子,登记礼单,麻叔谋等一种将士见人慢慢多了起来,都悄悄地溜了出去。

场中留下洛林和司徒长候打理迎接前来祝hè的客人,楚云飞退回后堂中,穿上兰陵她们精心准bèi

的新郎红袍,修罗刀却依旧松散的挂在他的腰间。

柳墨浅在另一间房子中梳妆打扮,按照隋朝的规矩,两个人成亲这天必须等到拜天地的时候才能见面,楚云飞本来也不怎么在乎这种礼节什么的,只是磨不过兰陵的嘴巴,只好笑着答yīng

了。

随着日头慢慢爬上半空中,来往的宾朋越来越多,亲兵们小心在意地守在帅府四周,前面临时搭起来的一个高台旁边站满了卫兵,这时候守在门口的亲兵已经有些头昏脑胀了,也不知dào

里面究竟有没有反贼什么的混进来,大家打定主意,严加戒备,只要能保护好晋王爷和一众美人儿平平安安地,就算是完事儿了,至于反贼流寇的,今天的场面上,就不用追究了。

当下帅府是熙熙攘攘,非常热闹,洛林带着一帮兵痞子,来来往往穿梭在宾朋之中,名义上是在安排招待宾朋,暗中留意,生怕乘机混进来什么杀手刀客的,可就糟了。

转眼间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一个老太太高声叫道:“吉时已到,请晋王爷晋王妃拜堂成亲!”

楚云飞心里暗自好笑,心说这老太太也不知dào

是麻叔谋这狗头从哪里请来的,这还没拜堂呢,晋王妃就叫上了。

想归想,楚云飞也不怠慢,在一众亲兵的簇拥下,向外走了出去。

对面的兰陵一行人簇拥着披红挂彩的柳墨浅从另一间房间走出来,众人簇拥着两人站在一起。

柳墨浅盖着大红盖头,也不知dào

是什么表情,楚云飞心中好笑,心说依照这小妞的性格,估计现在脸红的跟这盖头也不相上下吧?

老婆婆见两人都出来了,正要张口说话,就听见门口有人叫道:“晋王爷今天大婚,民女特意过来献琴一曲,以为晋王爷助兴。”

楚云飞听到这个声音,不由微微一愣,眼睛已经往外面望去。

门口守卫的亲兵见来了十几个人,一时间不由的有些发愣,转头向楚云飞望去,不知dào

该不该把这些人放进去。

楚云飞挥挥手道:“让他们进来。”

当下亲兵让开道路,一行人进入庭院之中,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叶紫纤!

叶紫纤身后跟着十来名黑衣汉子,看上去甚是彪悍,窦建德紧紧地跟在叶紫纤身边,往庭院中走进来。

叶紫纤抬头望见看台上的楚云飞披红挂绿,一副新郎扮相,不由的瞪圆了眼睛。

她显然没想到,今天要成婚的晋王爷,竟然就是那个所谓的江湖Lang子楚风!

楚云飞也有些大出意料之外,他早就知dào

亭香水榭的人要过来闹事,肯定想趁机杀死自己,只是没想到出来的竟然是叶紫纤!

叶紫陌呢?叶紫陌在哪里?

楚云飞心中微感疑惑,洛林司徒长候等军士见事不对,纷纷排开宾客,隐隐然把叶紫纤等十来个人围在其中。

楚云飞摆摆手道:“洛林,长候,你们不要紧张,请叶姑娘坐了,人家远来是客,况且还是专门过来献歌的,不要为难他们。”

洛林和司徒长候应了一声,往旁边轻轻地让了让,却没有散开,虽然各自把手中的兵器放开,那种箭弩拔张的氛围却丝毫不见缓解。

叶紫纤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楚云飞,眼光中几乎要冒出火来,她冷哼一声道:“楚风,原来你就是晋王杨广!你好!”

旁边的洛林等人听她直呼楚云飞的名字,不由大怒,喝道:“大胆!竟然敢直呼晋王爷的大名,不要命了吗?”

说着,洛林等人就要纵身往前,准bèi

把叶紫纤拿下来。

楚云飞摆摆手道:“行了,不相干,请叶姑娘坐了。”

旁边的窦建德伸手拉了拉叶紫纤的手臂道:“紫纤,不要冲动。”

叶紫纤轻轻地哼了一声,这才在旁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窦建德往前走了一步,向楚云飞道:“没想到你就是晋王爷,先前我们不知dào

,多有得罪了。”

楚云飞淡淡道:“也说不上来什么得罪不得罪的,你们待我如同上宾,哪里说得上是得罪了?”

窦建德被他一双眼睛扫过,心中微微一突,他见识过楚云飞的武功,现在知dào

晋王杨广竟然就是楚云飞,不由的有些犹豫,叶紫陌的计划,想要杀死杨广,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窦建德点点头道:“多谢晋王大**量,我们赶过来,一来是为了祝hè晋王大婚,二来是有个亲人身受重伤,命在垂危,唯一的愿往就是想在临死前见一见晋王爷,久闻晋王爷爱民如子,还望晋王爷能恩准小民的请求。”

说着,窦建德再拜而起。

楚云飞心中一寒,什么人命在垂危?难道是叶紫陌吗?

所谓关心则乱,韦云起虽然打听到叶紫陌一众人要在今天发难,却无法弄清对方的详细部署,现在楚云飞忽然听窦建德说有人受伤,命在垂危,不由的愣了一下。

叶紫纤冷冷地盯着楚云飞道:“看来晋王爷是不肯了?久闻晋王爷爱民如子,难道连一个临死之人的最后一个请求都不敢答yīng

?还是因为晋王爷连一个性命垂危的女子都害pà

?”

楚云飞微微一愣,心中更加疑惑,心说难道真是叶紫陌吗?怪不得那天她说什么要把清白的身体献给自己,难道当时叶紫陌已经知dào

自己性命垂危了吗?

想到这里,楚云飞道:“人在哪里?”

叶紫纤道:“看来晋王爷的良心多少还有一点儿,我还以为都被狗吃了!”

这一下,不要说洛林等众士兵了,就连兰陵都有些发怒了,她轻轻地哼了一声道:“这位姑娘,口下留德,晋王爷不跟你计较,你可不要给脖子上头了。”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我家晋王爷向来有良心,只不过他生性风流,处处留情,姑娘口口声声说我家晋王爷没有良心,难道是在怪王爷负情薄幸吗?小姑娘,你放心,晋王爷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楚云飞心中暗自好笑,心说什么负责啊?这不是成心糟蹋叶紫纤这小丫头吗?李慕清这话说的非常委婉,只是言外之意却也十分清楚,意思很明显,就是在暗示叶紫纤被楚云飞给甩了,这才过来闹事,一方面趁机落一下叶紫纤的脸面,另一方面也给众人解释一下,这丫头过来闹事,纯粹就是另有所图。

果然叶紫纤听了这话之后,脸色沉了下来,冷哼一声道:“既然晋王爷想见见这个临死的人,表哥,请他们把人送进来。”

第十四章 惊变

窦建德听了,转头向楚云飞看了一眼道:“晋王爷,麻烦您移动一下大驾。”

说着,窦建德往门口走去,没过多久,就见两人抬着一个担架走进来。

亲兵立kè

上前揽住,不让往前走。

楚云飞摆摆手道:“让他们过来。”

他边说边往台下走去,心中砰砰地狂跳着,难道叶紫陌真的已经奄奄一息了吗?这个青春正好的少女?自己曾经的豪言壮语言犹在耳,说什么:你放心,你的清白身体终究还是我的,天上地下,无论谁想得到,都只能是痴心妄想!而现在这个美丽无比,风华绝代的女子已经奄奄一息了!

楚云飞一路疾走,来到担架前面站定,低头望去,担架上静静地躺着的,正是叶紫陌,一张雪白的脸颊略显消瘦,双眼无神,眼神涣散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难道就是前两天还和自己说话的灵气少女吗?

他忍不住往前伏地身体,柔声道:“紫陌!”

叶紫陌闻言微微一震,似乎被他唤醒了远古时候的记忆,眼神轻轻地凝聚起来,望着楚云飞,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诧:“楚风?”

楚云飞点点头道:“紫陌,是我,我是楚风。”

就在这时候,叶紫纤的声音叫道:“姐姐,他就是杨广!”

叶紫陌微微一震,不敢置信地瞪着楚云飞道:“你真是杨广?”

楚云飞被她的眼神盯得心中发寒,终究点点头道:“我是。”

就在这一瞬间,惊变突起!

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叶紫陌忽然一翻身,一柄闪亮的长剑顶在了楚云飞的咽喉中!

这一下变起突然,兔起鹊落之间长剑已经顶在了楚云飞的脖颈中,饶是楚云飞狡猾如狐,武功高明,依然没有躲开这一剑!

叶紫陌慢慢地从担架上站起身来,冷冷地盯着楚云飞道:“让他们退下去!”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叶紫陌,眼神中有一丝淡淡的冷漠,他向正准bèi

往上冲过来的洛林等人挥挥手道:“退下去!”

洛林等人见晋王被制住,哪里敢乱动?急忙向后退了几步。

兰陵往前冲了几步,叫道:“你干什么?放开我哥哥!”

叶紫陌淡淡一笑道:“你也退下去,要不然,我杀了他!”

说着,叶紫陌手往前微微一伸,长剑紧紧地贴着楚云飞的脖颈。

楚云飞向兰陵道:“妹子,你不要慌,我没事。”

兰陵紧张的汗都流了出来,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盯着叶紫陌。

楚云飞这才转头向叶紫陌一笑道:“叶姑娘,你好深的计谋!”

他现在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经过,估计从一开始,叶紫陌就已经知dào

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让叶紫纤过来偷自己的东西,引自己前往亭香水榭,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叶紫陌就刚好在这个时间出现,把自己带到亭香水榭之中?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笑问道:“辽东群盗的事情想必不是假的吧?”

叶紫陌静静地望着他,眼神中依然是柔情万种,她缓缓点头道:“这是真的,否则,我们也不会让赵伯死掉了。”

楚云飞缓缓点头,接着问道:“王冲的事情,也是你安排的吗?”

叶紫陌慢慢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倒真是巧合了,我也没想到暗中还有人在打我们的主意,多谢你救过我。”

楚云飞淡淡道:“不用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叶紫陌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众军士,笑笑道:“我杀了你,他们就会冲上来杀了我们所有人,即便我不怕死,却也希望能多活一阵子。”

说着,叶紫陌道:“跟我们走!”

说着,她手腕微微一动,长剑顶着楚云飞的脖颈处。

叶紫纤和窦建德等人都围拢过来,把楚云飞围在中间。

就在这时候,门口冲进来一个士兵叫道:“晋王爷,不好了!贼兵围城了!”

说着,士兵急速冲了进来,看清了场中的情景,却不由的愣在当场。

楚云飞皱皱眉头问道:“怎么了?说清楚些!”

这士兵道:“晋王爷,有三四万贼兵从远处聚集过来,已经把东门围了起来!”

楚云飞嗯了一声,却并没有怎么惊慌,周围的宾客却已经惊得叫了起来,刹那间乱哄哄的一团。

洛林和司徒长候都有些镇不住阵脚了,忍不住都向楚云飞望去,大家已经习惯了听晋王号令行事,现在虽然楚云飞受制于人,众人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他望去。

楚云飞望着叶紫陌道:“紫陌,你真的想杀了我报仇吗?然后让这群盗贼进来屠杀扬州的父老乡亲?”

叶紫陌轻轻地咬了咬嘴唇,冷哼一声道:“我先杀了你,再去杀墨崔!”

楚云飞微微皱了皱眉头道:“你杀得了墨崔吗?你该知dào

墨崔的本事,何必这样自欺欺人?”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楚风,你不用拖延时间,任凭你巧舌如簧,我也不会上你的当!跟我们走!”

宾客中,一个老头走了过来,向叶紫陌道:“叶姑娘,你不能这样做啊!令尊叶连云当初为官清正,为扬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到现在扬州百姓还感念不忘,现在你要抓走晋王,要是让贼兵攻进扬州城,生灵涂炭,百姓遭殃,叶姑娘,你可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也青天啊?”

这老头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旁边又上来一个老头,接口道:“是啊,叶姑娘,王老说的对,晋王爷爱民如子,广施仁政,免赋税,散钱粮,为我们扬州百姓做了不少好事情,是我们扬州百姓的保护神啊!你杀了晋王爷,将来即便是能打退辽东群盗,万一隋朝再派个崔长仁那样的畜生官员来治理江南,百姓岂不是更要遭殃了?叶姑娘,你可要三思而行!”

叶紫陌脸色苍白,一时间真有些不知dào

该怎么决断。

窦建德道:“表妹,先把他带走再说!”

叶紫陌得他一言提醒,点点头道:“说的是!”

说着,转头向楚云飞道:“你真要我在这里杀了你,来个玉石俱焚吗?”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我跟你们走就是了,只是你能不能让我先去杀退辽东群盗?紫陌,即便是你不为我着想,也要为扬州父老乡亲着想,也要为你们的将来想一想,墨崔豺狼成性,辽东群盗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要是让他们攻进城来,扬州百姓势必生灵涂炭,流离失所,你就是扬州百姓的千古罪人了!紫陌,为了一家的仇恨,让这么多人受荼毒,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遭受辽东群盗的践踏,紫陌,你于心何忍?战机如火,不能稍有延误,你带走我,辽东群盗当真攻进城来,烧杀掳掠,遭殃的,还是江南百姓!到时候,亭香水榭又岂能独善其身?紫陌,我死不足惜,你想清楚。”

说着,楚云飞静静地望着叶紫陌。

叶紫陌心神微微一震,被楚云飞的眼神撩的心头微微一颤,依旧是那样坦诚清澈的一双眼睛,没有丝毫私心杂念,明亮的如同清澈流淌的山泉。

君子坦荡荡。

她回视着楚云飞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道:“你保证,退了辽东群盗之后,跟我们走?”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打退了辽东群盗,要杀要剐,任凭你们!我杨广在这里立誓,此话既出,绝不反悔!”

说着,楚云飞举手向天,就要给叶紫陌立誓。

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是叶紫陌所设的计,楚云飞被她所致,输的心服口服,毕竟叶紫陌是下了本钱的,加上这小娘皮美丽动人,柔情款款,正好摸透了自己的性格,所设的计策针对自己的弱点,让自己毫无设防地就落进了她的圈套之中,所以楚云飞倒也光棍儿,一副凛然不惧的架势,不就是死在美人手中吗?老子又不是没死过!大不了再死一次就是了!老子这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叶紫陌伸手一挥道:“我相信你,不用立誓了!”

说着,反手把长剑收进剑鞘中。

楚云飞微微一笑,转身向婚宴台上走去,兰陵急忙向他迎了过来,关切地望着他的脖颈中的剑伤,问道:“哥哥,你真准bèi

跟她走?”

柳墨浅已经把头顶上的盖头揭了下来,也关切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走近台前,向兰陵笑笑道:“妹子,不用担心,我能应付得了。”

说着,楚云飞望着柳墨浅道:“墨浅,委屈你了。”

柳墨浅的双眼中流出两行清亮的泪水,摇摇头道:“晋王爷,我不委屈,你自己才委屈了。”

李慕清心道,这厮有什么委屈的?这就叫活该,要不是贪花好色的,这厮能中叶紫陌的计吗?

她轻轻叹了口气,轻声道:“晋王爷,动之以情!”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明白李慕清已经看出来叶紫陌的心意了,叶紫陌虽然对自己凶巴巴的,其实眼神中的情意,连远在台上的李慕清都看出来了。

人就是这样一种感情动物,叶紫陌在和楚云飞假戏真做的时候,其实也在慢慢地掉进这场感情的漩涡。

第十五章 攻城

楚云飞心中暗赞李慕清果然是聪明绝顶,向她缓缓点头,这才转身向一众宾客高声道:“大家稍安勿躁!不过是区区马贼,不足为患!本王宣bù

,今天的婚礼照常举行!只不过这场婚礼有些别开生面,本王先去平定辽东群盗,就让兰陵公主代兄娶亲,代替本王和柳墨浅姑娘拜堂成亲,大家吃喝照旧,不用拘礼!”

这一番话一说出来,众宾客都惊呆了,兰陵的嘴巴也张的老大,心说哥哥这可不是疯了吗?代他成亲?和柳墨浅拜堂?这也太滑稽了吧?

倒是李慕清镇定,见众人被楚云飞惊的目瞪口呆,急忙上前补充道:“大家不用惊慌,各位乡亲父老,还望大家能体谅晋王爷的苦心,眼下盗贼来犯,军情如火迫在眉睫,事急从权,晋王爷为了父老乡亲的安危,为了黎民百姓的安康,又不忍心辜负了柳墨浅妹子的一番情意,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这可都是晋王爷对扬州百姓的一番心意啊!相信父老乡亲们能体谅晋王爷的苦心。”

楚云飞心中暗自佩服这丫头,果然机警,这么一说,估计这里的宾客都清楚了,自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扬州百姓吗?放着这么娇滴滴的美人儿不进洞房,却要去应付一群盗贼?

果然,李慕清话一出口,众宾客都安静下来,李慕清说的不错,要不是为了护卫扬州城,楚云飞身为晋王,何必亲自挂帅出征?

当下那个老头道:“晋王爷,您真是我们扬州城的父母官啊!小老儿代表扬州百姓,给您磕头了!”

老头儿说着,伏低身体,叩头在地。

这老头儿一跪下,洛林司徒长候等一群兵痞子哪里还有不知机的?急忙山呼金王千岁,纷纷跪倒在地。

在场的一众宾朋被他们所感,纷纷拜倒在地,转眼之间,整个帅府跪倒了一大片,台下众人,只有叶紫陌等一众亭香水榭的人依旧站在当地,却也不由得心中暗生感慨,没想到这个色迷迷地坏蛋晋王,还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

楚云飞心中暗笑,心说这老头儿还真没白找,两百两银子买来的托儿,没想到这么有用处!

当下楚云飞道:“众位父老乡亲放心就是了!我这就出去守城平贼,管教这些盗贼闻风丧胆,不会影响大家的安危!”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兰陵和柳墨浅道:“你们先进行,我去去就回。”

说着,转头昂然而出。

叶紫陌转身跟在楚云飞身后,洛林和司徒长候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司徒长候带人陪着楚云飞赶往城门处。

楚云飞出了门,有亲兵送来马匹,楚云飞转头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叶紫陌众人,让人多送来十几匹战马,他当先飞身上马,众人浩浩荡荡地往东门奔去。

叶紫陌心中有些犹豫,不知dào

是不是应该跟着楚云飞一起过去,毕竟楚云飞是去平定墨崔等一众辽东群盗,这要是自己跟着楚云飞,让这些盗贼看到了,岂不是以为自己帮着楚云飞对付他们了吗?况且这些盗贼之中,还有连云九寨的人手在里面,要是看到自己在城头上立着,也不知dào

该怎么想了。

不过她终究还是咬了咬牙,毕竟父仇摆在第一位,其他的,叶紫陌也不想管了,当下她轻催战马,得得地跟着楚云飞往前而去。

众人来到东门外,鲁广达麻叔谋两人正站在城门上面,见楚云飞过来了,急忙迎了上来。

楚云飞飞身下马,问道:“怎么样?”

麻叔谋和鲁广达相互对视一眼道:“启禀晋王爷,都已经安排妥当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这群盗贼还没攻城吗?”

麻叔谋摇摇头道:“好像盗贼群里有些纷乱,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楚云飞微皱眉头,点点头道:“上去看看。”

说着,楚云飞当先来到城墙上,向外望去。

叶紫陌等十几个人相互望了望,还是决定随着楚云飞上城再说。

麻叔谋和鲁广达两人相互对视一眼,心说这是怎么回事?晋王爷也没有吩咐下来,这就跟着十几个生面孔过来了?当下两人闪过一旁,拉着司徒长候问了个清楚,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当下麻叔谋和鲁广达两人商量一下,既然晋王爷都发话了,他们自然也不能难为叶紫陌一行人,只是加派人手,严加防范,把叶紫陌众人看起来,免得他们临时添什么变故。

楚云飞来到城头上,向外望去,只见城外旌旗飞扬,数万人马排列整齐,围在东门外。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说就这几万草寇,也想征战天下?墨崔的脑袋是不是吃肿了?隋朝铁骑天下闻名,虽然这些草寇各有武功,单兵作战一对一的较量,隋军还真不见得是他们的对手,可是像这样行军布阵的对仗,群盗毕竟缺乏征战的经验,要是在平原上相逢,两军交战之下,即便是群盗不敌,也能凭借马术遁逃,可是在攻城掠地的战役中,群盗的装备和作战经验就差了些。

城下三万多贼兵分成两拨,一波是辽东群盗,以墨崔为首,另一波却是江南群盗,为首的几个盗贼头目,楚云飞在亭香水榭中也见过了。

看到这种情景,楚云飞心中暗自明白,辽东群盗和江南群盗之间,想必也有纷争。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向身边的叶紫陌道:“叶姑娘,江南群雄都是你的手下,难道你想让他们陪着辽东这帮穷凶极恶的畜生一起下地狱吗?”

叶紫陌咬咬牙道:“你要怎样?”

楚云飞一笑道:“墨崔是个亡命之徒,疯子而已,难道你以为区区数万辽东群盗,就能击退我大隋铁军不成?紫陌,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你不要抱幻想了,听我的良言相劝,吩咐连云九寨的人马这就退下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如若不然,到时候玉石俱焚,后悔莫及。”

叶紫陌霍然抬头,望着楚云飞道:“楚风,这城下有精兵良将数万余人,人人都是身经百战,武功高强的高手,你凭什么有这个自信?隋军虽然人数众多,却比不上这些武学高手!”

楚云飞淡淡一笑,笑容和蔼可亲,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睥睨天下的骄傲,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紫陌,你真是天真的可爱!两军交锋,和高手对决是截然不同的两回事,贼兵虽然都是高手,放在两军交锋的时候,却没有丝毫用处,听我良言相劝,连云九寨的人马汇集了你祖父和父亲两代人的心血,如果能安安分分地做个大隋朝的子民,总能开开心心地过完下半辈子,我也既往不咎,况且我已经答yīng

你,等这场战事结束之后,我就跟你回去,任凭你要杀要剐,绝不反悔,你看如何?”

说着,楚云飞静静地望着叶紫陌。

他自信开出来的条件已经非常优厚了,要是叶紫陌再执迷不悟,楚云飞倒也不介yì

对连云九寨的群盗来一场血腥屠杀,毕竟这些盗贼都是双手沾满血腥的人,杀了也不足惜。

叶紫陌紧紧地咬着牙,心中犹豫不决,本来她一直把晋王杨广当成自己的杀父大仇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替父亲报仇雪恨,没想到自己却陷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境界之中,自己答yīng

楚云飞让他来退敌兵,真的是为了扬州的父老乡亲吗?或者是因为自己的心底深处,其实并不想杀死楚云飞,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

她甘愿把一对舍利子送给墨崔,其实也就是希望能和辽东群盗联盟,借势攻击隋军,可是现在却又放开楚云飞,让他过来击退辽东群盗,难道只是因为他答yīng

自己,战后就能让自己报仇雪恨,或者是为了江南的父老乡亲吗?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楚云飞的话?甚至都没有让他立誓赌咒。自己这样行事颠倒,究竟是因为什么?

叶紫陌脸色苍白,楚云飞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自己能杀他报仇,又何必眼睁睁地看着连云九寨的人送命呢?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第一步棋已经成功了,何必还要走第二步?

想到这里,叶紫陌霍然开朗,是啊,自己究竟在纠结什么?放手让隋军和辽东群盗火拼一场,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是更好吗?

自己这是怎么了?神魂颠倒的?这么简单明了的事情都纠结这么长时间?

想到这里,叶紫陌点点头,就要往城边走去。

楚云飞忽然一伸手道:“紫陌,晚了!”

叶紫陌一愣,就听见城下一阵呼啸声响了起来,连云九寨的人马已经疯狂地向东门处扑了上来!

楚云飞连如寒霜,轻轻地哼了一声,知dào

这是墨崔的意思,估计这厮是准bèi

让连云九寨的人马先上来消耗一下隋军的士气和杀意,然后再挥军之上,趁机攻城掠地。

叶紫陌不听自己良言相劝,坐失良机,现在连云九寨的人马已经出动,士气如虹,即便是叶紫陌现在想出声阻止,都来不及了。

这个傻丫头,你可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向叶紫陌道:“既然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大隋朝的兵威!”

第十六章 隋朝兵威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麻叔谋挥了挥手。

麻叔谋微微点头,往前走进一步,向城头上的士兵摆摆手道:“兄弟们,给老子打起精神!让天下知dào

我们隋朝铁军中没有孬种!”

城头上数万隋军把手中的长枪往天空中举起来,轰然应道:“是!”

这一声喊,声音嘹亮,响彻云霄,只震得城头上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就连城下飞奔而来的江南群盗,都被这一声暴喝惊得心中微微颤动!

麻叔谋冷冷地盯着城下,手一挥道:“杀!”

随着这厮话声落地,数万支利箭嗖嗖地往城下落去,只听见惨叫声不断响起来,数千名江南盗贼被射落马下,身后的骑士蜂拥而至,把死者的尸体踏成肉泥!

隋军丝毫不乱,冷冷地放箭,搭箭,在放箭,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仿佛一个个隋军,在这一刻都变成放箭的机器,只是不停地拉动弓弦,收割着江南群盗的生命和鲜血。

叶紫陌忽然疯狂般地叫了起来:“住手!住手!你们这些畜生!住手!”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他伸手拉住叶紫陌的衣袖,柔声道:“紫陌,不要冲动了,这样的战争,死人是在所难免的。”

他其实早就预料到这场攻城战的结局了,注定只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根本就没有丝毫精彩可言。

叶紫陌的心底深处,其实也早就明白了这场战事的结局,只是让她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兄弟手足惨死在隋军的利箭之下,叶紫陌依然无法接受这个由自己的决策造成的失误。

难道自己真的错了吗?为了父亲的血仇,让这么多生命毁于一旦,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结局吗?

江南群盗丢下丢下数千尸体之后,往后退了下去,显然被隋军杀破了胆子。

墨崔冷冷地望着战场,向拓跋锋寒道:“锋寒,让这些隋军看看颜色!”

拓跋锋寒点点头应声道:“是,山主!”

说着,拓跋锋寒长声呼啸,霍然拔刀在手,向半空中一举,高声叫道:“兄弟们,跟我来!”

叫声中,拓跋锋寒双腿一夹胯下战马,手中缰绳轻轻一带,战马长声嘶鸣,昂然向前方的城门急冲而去!

他身后的马贼齐声咆哮,刹那间战马放声嘶鸣,铁蹄如飞,紧随在拓跋锋寒之后,向东门冲了过去!

麻叔谋微微皱着眉头,不知dào

这些马贼这么横冲直撞地往城门口冲过来有什么意图,难不成这批马贼以为自己都是铜筋铁骨的,不怕弓箭不成?

当下麻叔谋不动声色,冷冷地望着城下疾驰而来的战马,直到战马冲进射程之中的时候,这才挥手道:“放箭!”

隋军早就集中注意力了,弯弓搭箭地紧紧盯着城下,现在听到麻叔谋一声暴喝,齐齐拉动弓弦,利箭如同雨点般向城下飚飞而去!

拓跋锋寒忽然一声呼哨,拨转马头往后急冲而去!

他身后众马贼齐声应和,齐刷刷地调转马头,往后飞奔而去!

一阵利箭落下去,却只射中了一匹马的屁股!

群盗纵声长啸,趁着隋军这一轮利箭射空,还来不及发射第二波利箭的时候,忽然轻轻一带马缰,马匹风驰电掣地向城下急冲而至!

只见拓跋锋寒和一众马贼手中忽然飞起一道道钢爪,咔咔连声,已经扣在城垛上,众马贼纷纷从马上跃下来,手一拽,身体已经腾空而起,向城墙上疾飞而去!

墨崔冷哼一声,向身后的群盗叫道:“冲上去!抢占城门!”

翟让翟礼和一众马贼齐声应和,纷纷催动战马,向城门口急冲而去!

麻叔谋吓了一跳,急忙吩咐士兵放箭,只是这些马贼来的好快,麻叔谋号令还没有出口,就看见眼前金光闪动,拓跋锋寒手中长刀已经向麻叔谋当头劈下!

麻叔谋这厮大吃一惊,没想到拓跋锋寒竟然有这么快的身手,所幸这厮反应倒也灵敏,危急中往后一个铁板桥,硬生生地躲开了拓跋锋寒这一刀!

这一来,不但麻叔谋吓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楚云飞都吃了一惊,没想到拓跋锋寒用刀的本事,竟然也如此了得!

拓跋锋寒手中钢刀轻轻一翻,平着向麻叔谋疾飞而去!

楚云飞伸手拔刀,暴喝一声向前方疾冲而去!

麻叔谋只觉得腰间微微一凉,这厮身经百战,知dào

不好,急忙往地上一滚,咕噜噜地滚出三四米远,这才躲开了拓跋锋寒这一刀。

拓跋锋寒暴喝一声,足尖在城池上轻轻一点,身体已经向半空中飞起来,手中钢刀斜劈而下,向麻叔谋迎头劈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拓跋锋寒忽然感觉到一阵杀意从旁边疾飞而至,向自己腰间横扫而来,刀未至,杀气已经浸入了拓跋锋寒腰间!

拓跋锋寒知dào

不好,不敢怠慢,手中钢刀微微一翻,向这柄霸刀迎了过去!

只听见当啷啷一声巨响,拓跋锋寒只觉一股大力向自己急冲而来,立足不稳,向城下跌落下去!

拓跋锋寒手中短刀断成碎片,所幸他手上戴着一双手套,这厮往城下落下去的时候,手套在城墙上一扒拉,身体落下去的速度立kè

减缓,越来越慢,到后来竟然牢牢地贴在城墙上!

楚云飞冷哼一声,手一扬,一柄飞刀光芒一闪,破入空中,向拓跋锋寒疾飞而去!

这柄飞刀无声无息,却又迅捷无比,拓跋锋寒刚要往城头上爬去,就感觉到一阵杀气迫面而来,这厮反应迅速,急忙把头一偏,噗地一声响,飞刀已经射进了他的肩头!

拓跋锋寒只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肩头传来,手上无力,惨叫一声,向城池下方跌落下去!

楚云飞微微冷哼,拓跋锋寒这厮反应灵敏,感觉更是奇准无比,刚才楚云飞这一刀,满拟把这厮一刀了账,没想到却只是射进了他的肩头!

城池虽然高,却还摔不死拓跋锋寒这样的祸害,只是城下全是马贼,楚云飞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这两人交手几招,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这些马贼却也当真了得,只不过几个呼吸之间的功夫,竟然已经有数十名马贼冲上了城头,纷纷呼啸着向楚云飞和麻叔谋等众将士冲杀过去!

城头上隋军虽然人多,却也不敢轻易放箭,生怕一不留神,不要给晋王爷射一冷箭,贼兵没死,倒是先把晋王爷给挂菜了,可就糟了。

楚云飞刚才一刀没有杀死拓跋锋寒,心中正自郁闷,只觉浑身杀气泠然,在身体中狂妄咆哮着,似乎想找个地方宣泄而出,却又不得其所。

众马贼竟然向自己攻了过来,楚云飞心头大喜,心说老子正愁没处泻火呢,你们这批狗东西就送上门来了!

只听楚云飞暴喝一声道:“来得好!”

暴喝声中,楚云飞手中修罗刀如同疾风骤雨般向前方飞了出去,这厮身影如同鬼魅般一个盘旋,只听见惨叫声络绎不绝,几十名贼兵竟然没有一个人能挡住楚云飞一刀之威,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几十颗头颅仰天飞了起来,像是气球般向半空中飞了上去,兀自在半空中惨叫连声!

楚云飞蓦然暴喝一声道:“破!!”

暴喝声中,只听见噗噗连声,几十枚大好头颅,竟然接连爆裂开来,在半空中爆成一蓬蓬血肉横飞!

这一下,不但众贼兵看的目眦欲裂,心惊胆寒,就连远处观战的叶紫陌姐妹都忍不住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这厮还是不是人?这也太恶心残暴了吧?

楚云飞手中修罗刀丝毫不停,在众贼兵尸体上一阵飞舞,只见尸体血肉横飞,向城池下面急坠而下,楚云飞浑身是血,手持修罗刀冷飕飕地站在城池上,如同一个亘古的魔神,嗜血狂妄!

这一下,将要攻上城池的贼兵吓得心胆巨寒,都不用这厮动手,纷纷惨叫着松开绳索,向城池下方急坠而下!

城池上下的军士都被这厮吓呆了,良久,城池上的隋军才回过神来,齐声高叫道:“晋王威武!晋王雄壮!”

楚云飞差点儿没从城墙上摔下去,心说就他妈不能换个口号吗?怎么冲口而出的,还是这两句绝句啊?

墨崔远远望见这种情景,不由心中暗自恼怒,他冷哼一声,就要亲自往城头上冲去!

楚云飞武功虽然强横,墨崔却还没放在心上,当务之急,是要把楚云飞杀了。

墨崔心里明白,只要杀了楚云飞,隋军群龙无首,必定大乱,再趁着隋军纷乱之际冲杀出去,一定能拿下扬州城。

按照开始的计划,叶紫陌带**闹杨广的婚礼现场,最好能趁机刺杀杨广,然后自己带着辽东群盗和江南群盗的合兵往里一冲,和叶紫陌的人里应外合,拿下扬州城应该是易如反掌。

王伯当这厮也带来了扬州城里隋军的虚实,说昨天因为建康城周围出现了高智慧的残兵败将,晋王爷已经派了数万人马出去平寇了,现在城里剩余的隋军不过一万人.

第十七章 谋算剿杀

这么好的机会,墨崔当然要利用好了,所以他立kè

全军出动,务必要一举拿下扬州城,只要拿下扬州城,凭借扬州城的坚固城池以对抗隋军,然后再和周围的马贼盗贼联合起来,把隋军赶出江南,招兵买马的,趁机挥军北上,逐鹿中原,指日可待。

可是墨崔没想到的是,叶紫陌竟然临时变卦,和楚云飞达成了妥协,叶紫陌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了晋王替父亲报仇雪恨,至于隋军和辽东群盗的争斗,谁胜谁负,跟叶紫陌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墨崔见楚云飞悍勇无比,连托跋锋寒都伤在他的刀下,辽东群盗虽然高手如云,却没有几个想托跋锋寒这样的身手,这要是换上其他人,肯定更挡不住楚云飞的修罗刀,所以墨崔一甩大罩,弯刀已经刷地一声出了刀鞘,他一扣马镫,就要往外冲出去。

扬州城下,翟让翟礼正自带着辽东群盗往城墙上冲杀。

就在这时候,一阵阵轰隆隆的马蹄声从四面传了过来,千军万马咆哮着从远处向辽东群盗疾驰而来!

墨崔大吃一惊,他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知dào

冲过来的人马至少也有五六万!

只听见喊杀声震天价响了起来,随即传出一阵阵厮杀惨叫声,墨崔转头向周围望去,只见茫茫旷野上,密密麻麻的全是黑衣黑甲的隋军将士,把整个旷野都填满了!

辽东群盗已经开始乱了阵脚,马贼毕竟是马贼,最擅长的并不是野战,而是来去如风的疾攻和逃窜,现在蓦然发xiàn

隋军军队排列整齐,旌旗飞扬,从四面八方向自己急冲过来,人未到,箭先至,一阵阵密集的箭雨从四周飞了过来,众马贼死伤无数,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李楚,孟飞武,韦云起这批悍将带着隋军从三面围上来,隋军铁骑果然是名不虚传,辽东马贼虽然勇悍,却也被随军的兵威所震慑,短短的一瞬间,竟然不知dào

该干些什么!

隋军转眼之间已经冲进了马贼的阵营之中,一瞬间已经是风云突起,喊杀声整天价响了起来!

楚云飞伫立城头,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战场,翟礼翟让带着一种马贼正爬到城墙中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时间都不知dào

是应该往上爬,还是赶快下去逃命。“楚云飞冷冷一笑,向城头上的一众隋军叫道:“射死他们!”

说着,手中修罗刀往下一个盘旋,一个贼兵堪堪爬上了城墙,被楚云飞的修罗刀扫过脖颈处,一颗脑袋已经迎空飞了起来!

隋军轰然叫好,纷纷站起身来,万箭齐发,向城下激射而去!

翟让翟礼两人对望一眼,已经松手向城下落下去!

辽东群盗大势已去,翟让翟礼自然明白,他们跟着墨崔混日子,只不过是想攻下扬州城,将来好借着辽东群盗的势力作威作福,现在见辽东群盗大势已去,哪里还有心思借着替他们卖命?老子自己的命要紧,趁现在隋军的合围之势还没有形成,先跑为是!

这俩货身手敏捷,不一刻已经落下城头,飞身向远处疾奔而去!

他们这一逃走,正在攻城的众隋军立kè

纷乱一团,加上城墙上密集的箭雨不停地往下疾飞,众盗贼哪里还有心思接着攻城?纷纷挑落城墙,四散逃开。

就在这时候,扬州城门打开,鲁广达带着数千隋军,咆哮着向城外急冲出来,攻城的盗贼刚刚撒丫子往外奔逃,被这些如狼似虎的隋军砍菜切瓜般一通乱刀,杀的四处奔逃,丢盔弃甲,哭爹喊娘的没命价四处飞奔!

楚云飞站在城墙上,静静地望着城外两军的战场,这已经是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了,胜负毫无悬念。

他转头望了一眼叶紫陌,淡淡道:“叶姑娘,我还要诛杀墨崔,之后就陪你去亭香水榭领死。”

叶紫陌窦建德等人也被这一场拼杀惊呆了,江南群盗先前攻打城池之后,就退往一旁,现在见隋军从四面八方向这里攻来,知dào

辽东群盗大势已去,不用人吩咐,纷纷逃窜,因为不是隋军正面冲击的主力,逃跑起来要容易多了,不多时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倒没死多少人。

叶紫陌心里明白,这其实就是楚云飞网开一面,否则凭着隋军的兵威之盛,江南群盗哪里有逃走的机会?

听了楚云飞的话之后,叶紫陌缓缓点头,却没有说话。

楚云飞淡淡一笑,也不多说,忽然飞身往城下疾跃而起,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盘旋,修罗刀飞出去,在城墙上轻轻一斩,已经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的一匹战马上。

楚云飞双足轻轻一扣马镫,战马夸啦啦地一阵疾奔,往外疾奔而去!

他在城墙上看的清楚分明,墨崔见大事不好,已经悄悄地往远处溜走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向墨崔急追而去,想逃?有这么容易吗?

战场上的事情,楚云飞不怎么担心,麻叔谋鲁广达李楚韦云起这批骁将都是身经百战,智勇双全的将士了,对付辽东群盗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马贼,那简直就不用费吹灰之力,楚云飞放心的很。

重yào

的是,一定不能让墨崔逃走!

墨崔见事不对,一催胯下战马,已经向远处奔去,至于辽东群盗是怎样的结局,墨崔并不怎么在意,手下的兄弟死了怕什么?只要自己活着,肯定还能东山再起,大不了回去辽东接着招兵买马,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还少吗?

墨崔天性薄凉,对手下兄弟的生命也不怎么在意,眼见隋军势大,知dào

今天败势已定,还是先顾自己要紧。

墨崔拨马便逃,转眼之间已经哗啦啦地奔出去十几里,前方已经是一片林带,墨崔忽然一勒马缰绳,战马一声嘶鸣,人立而起。

墨崔反手拔出弯刀,紧紧地盯着林带之中,冷冷道:“什么人在这里拦截你家大爷?鬼鬼祟祟的,给老子出来!”

林带中响起一声冷哼,王冲领着十几名武师走出丛林中,王冲冷冷地盯着墨崔道:“姓墨的,你还认得我吗?”

墨崔上下打量了一下王冲,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原来是你!想不到你还没死,冤魂不断地又追到这里来了?王冲,没死就好好活着,敢情你是活腻歪了,想找你家大爷我给你送终不成?没关系,你想死老子成全你,正好下去见见你的老爹妹子!”

说着,墨崔冷冷一笑,手中弯刀轻轻一晃,遥遥指着王冲。

王冲被气的两眼发懵,怒道:“你这个畜生!忘恩负义,丧尽天良!亏我父亲当年待你恩重如山,竟然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墨崔,我父泉下有知,一定会保佑我杀了你替他报仇!”

说着,王冲向身后一众武师叫道:“兄弟们,给我上!杀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说着,王冲手中钢刀一摆,当先向墨崔冲了上去!

一众武师紧跟在王冲身后,挥舞兵器,向墨崔冲了上去!

墨崔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只是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不屑,就凭这几个三脚猫的武师,加上王冲,岂能奈何得了自己?

他不慌不忙,手中弯刀往身前一竖,身体已经向猫一样地弓了起来,两只眼睛冷冷地盯着王冲和一众武师。

众武师叫嚣着向墨崔冲了上来,被这厮眼睛一扫,竟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心头一冷。

王冲却不管那么多,虽然他知dào

墨崔武功高强,想到杀父大仇,王冲哪里还能忍得住?手中钢刀向墨崔急劈而去!

墨崔笑吟吟地,眼看着一众武师向自己急冲而来,这才蓦然长啸,手中弯刀幻化成一轮圆环光芒,这光芒霍然闪耀,向墨崔身边暴涨开来!

只听见当啷啷一阵大响,王冲只觉得一股大力向自己冲了过来,手中钢刀被弯刀一弹而起,噗地一声击中了自己的额头!王冲脑袋一晕,就往后退了出去!

旁边的武师更加不济,耳中听的当啷的声音络绎不绝,紧接着就感觉到脖颈中传来一阵阵冰冷,惨叫着往地上跌倒下去!

墨崔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他脸上沾染了鲜血,看来形象更加恐怖,他手腕一翻,把弯刀扛在肩头,施施然向王冲走过去,冷冷道:“王冲,你也别磨蹭了,你那个死了的老爹还在地下等着你呢!”

王冲见他向自己走过来,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紧盯着墨崔道:“你这个畜生,没想到这么些年不见,你的武功又长进了!”

墨崔的武功长进何止一点儿?王冲这些年也不停地勤学苦练,武功大长,自信即便不是墨崔的对手,加上手下的武师,总能杀了他替父亲和妹子报仇雪恨,没想到刚刚一个照面,手下的武师就被墨崔屠戮一空,只剩下自己一个了。

墨崔冷冷笑道:“那当然,难不成都像你一样毫无长进?老东西,这就走了吧!”

说着,墨崔手中弯刀望天空中一举,身影晃动之间,向王冲急冲而去!

第十八章 众叛亲离

就在这时候,一道刀光闪电般向墨崔急劈过来!杀气弥漫在整个林带之中!

墨崔冷哼一声,去势丝毫不停,手中弯刀忽然一个回旋,当啷啷一声大响,把身后的楚云飞震得向半空中飞了出去!

王冲狂吼一声,手中钢刀挺胸直刺,闪电般向墨崔胸口刺去!

墨崔闪身避过,脸上的笑容更加浓郁,手中弯刀从半空中急掠而起,轻飘飘地向王冲脖颈中飞了出去!

王冲一举手中钢刀,当啷一声响,和墨崔手中的弯刀撞击在一起!

墨崔只觉手中一轻,手中弯刀竟然断成两截,落在地上!

墨崔知dào

不好,刚才和楚云飞的修罗刀一下交击,已经把墨崔手中的弯刀劈开了一个刀口,现在和王冲的钢刀再一撞击,自然短成两截了!

他毫不迟疑,身影闪动,向远处急闪而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这么好的机会,要是让墨崔这厮逃走了,那可真是笑话了!

墨崔身影刚动,就看见前面一道剑光闪动,冷飕飕地向自己迎面而来!

墨崔大吃一惊,急忙闪身躲开,仔细一看,这才发xiàn

身前站着一个隋军打扮的将士,手中长剑冷飕飕地指着自己的胸前。

就这么稍一迟疑,楚云飞和王冲已经从两边包抄上来,把墨崔围在中间。

楚云飞淡淡道:“墨崔,今天这样的局面,要是再被你逃走了,晋王爷我这张脸面往哪里放?”

墨崔冷哼一声,望着楚云飞道:“原来你就是晋王杨广!可恨那天我们没有杀了你!”

楚云飞一笑道:“你要想杀我,也要有杀我的本事,要不然,空口大话的叫唤,却也吓不死老子!”

墨崔冷哼一声,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他身影一晃,鬼魅般向身前的张武急冲过去!一双肉掌向半空中轻轻一摆,迎面向张武击了过去!

张武心中暗骂,不明白这么两个人摆在这里,这厮偏偏往自己这里冲过来,难不成是看准了自己好欺负不成?

张武自恃武功高明,除了楚云飞这个超人之外,也没把什么人放在眼里,虽然知dào

墨崔厉害,却也丝毫不惧,手中长剑一摆,迎面向墨崔疾刺而去!

只见剑qì

寒霜,墨崔轻笑道:“好功夫!”

笑声中,墨崔伸手一探,啪地一声响,张武手中的长剑断成两截,墨崔手掌一翻,已经向张武迎面击去。

张武心中一寒,急忙往后退了出去,墨崔身影一晃,长笑声中,就往远处飞身闪去!

楚云飞冷笑一声,笑声中他身影腾空而起,手中修罗刀向墨崔迎面劈了出去!

这一刀风声劲急,墨崔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晕,双手握拳,重重地向楚云飞迎面击去!

只听见嘭地一声大响,修罗刀竟然被墨崔这一双铁拳击的向后飞了出去!

楚云飞的身影竟然也被这一双铁拳震得往后退了三四步!

王冲急忙从旁边向墨崔冲了上去,却见墨崔张口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身影闪动处,已经向远处疾飞而去!

楚云飞和王冲张武三人相对望了一眼,不由的暗中叹服,这墨崔当真是了不得,竟然能在楚云飞这三人手下脱身而去,辛亏这厮在楚云飞手下受过伤,即便是这样,如果没有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恐怕三人还未必能是墨崔的对手!

当下楚云飞冷哼一声道:“追!”

三人飞身向远处的墨崔追了上去。

墨崔飞奔向前,只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阵气闷的感觉,头晕目眩,只是身后有三个强手急追而来,墨崔虽然气闷难忍,却依然不敢丝毫停留!

就在这时候,斜刺里一匹战马疾驰而来,马上一名女子尖声叫道:“山主,上马!”

墨崔抬头一看,见来的正是商晴晴,不由的大喜过望,只见商晴晴手中长鞭一扬,飞向墨崔身边。

墨崔伸手一把抓住鞭梢,手上一用力,身体已经向半空中飞了出去,端端落在战马后方!

商晴晴双足扣蹬,战马向前疾驰而去,转眼间跑的无影无踪。

楚云飞三人只好回头寻找战马,再上马沿着小路一路追赶下去。

商晴晴扬鞭策马,向前疾驰而去,眼看着一连奔出去个把时辰,天色渐晚,她回头看看,没见有人追来,这才勒住马匹,向墨崔问道:“山主,您怎么样?”

墨崔喘息有些粗重,点了点头道:“晴晴,我还好,我们下马调息一下,然后接着赶路,日久见人心,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竟然只有你能过来救我,足尖忠义。”

商晴晴皱皱眉头道:“山主,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说这些?快休息一下,我们接着赶路。”

说着,把墨崔扶下战马。

墨崔轻轻地叹息一声道:“要不是你,我肯定会被这三个人杀了,多谢你了。”

说着,盘膝坐在地上,向商晴晴道:“晴晴,你帮我护法,我运功调息一下,看看能不能早些复原。”

说着,墨崔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坐在地上。

商晴晴忽然道:“墨山主,听说舍利子能帮zhù

疗伤,你干嘛不拿出来试试?早些治疗了伤势,我们也好尽快逃走,迟了怕被隋军追上来。”

墨崔嗯了一声道:“当真?我还真不知dào

舍利子有这个用处。”

说着,墨崔伸手入怀,拿出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对晶莹剔透的舍利子。

墨崔手掌一伸,两枚舍利子在他手心中滴溜溜打转,墨崔倒也不怎么担心商晴晴,即便是以他现在的伤势,商晴晴也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他仔细地看着手中的一对舍利子,却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使用,只是拿在手中,墨崔就能感觉到一丝冰凉的气息从舍利子中透过来,凉丝丝的,十分舒服。

商晴晴在旁边道:“墨山主,您试着用内息刺探一下这对舍利子,说不定这对舍利子能感应到真气波动,这才能帮你治疗伤势。”

墨崔眼前一亮,连连点头道:“还是你聪明,这对舍利子既然是达摩老祖的宝贝,说不定就能感觉到真气波动的力量!”

墨崔说着,运功吐气,一缕内息缓缓顺着双手流进舍利子内,一瞬间,墨崔立kè

感觉到这双舍利子开始起了异样的变化,晶莹剔透的外表马上亮起一道淡淡的光泽,紧接着,那道凉丝丝的感觉也变得炙热起来,墨崔只觉得手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商晴晴也看呆了眼睛,两人四只眼睛紧紧地盯着舍利子,眼看着舍利子慢慢发生变化,两人都惊奇不已。

墨崔眼看舍利子的变化,心中狂喜,忍不住慢慢地又加了一丝力qì

,说不定这样就能激发舍利至宝中所蕴含的能量,那样一来,自己的武功说不定就能飞速增长,到时候不要说什么杨广王冲了,恐怕就连周龙崔永浩这样的世外高手,也不是自己的对手!

想到这里,墨崔心中涌起一阵狂喜,手上的力道也增加了不少。

两枚舍利子忽然爆fā

出一阵淡黄色的光芒,墨崔只觉手上的力道疯狂地向舍利子中涌了过去,仿佛江河的堤坝被打开了一个缺口,河水汹涌澎湃地向舍利子中涌了出去,墨崔心中大骇,急忙运用内息,想把自己的内息控zhì

住,却哪里还能来的及?

舍利子吸取了墨崔身上的能量之后,光芒更是大盛,两枚舍利子遥相呼应,竟然滴溜溜地在墨崔手中旋转起来,淡黄色的光芒如同阳光般射向空中,煞是好kàn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墨崔就已经脸色苍白,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落下来,墨崔嘶声叫道:“晴晴,快帮我拿开这两枚鬼珠子!”

商晴晴冷冰冰地望着墨崔,嗯了一声道:“山主,我这就过来!”

说着,商晴晴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墨崔身前,静静地望着眼前的舍利子,嘴角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透露出一丝残忍和痛快。

墨崔却没有注意到商晴晴脸上的笑容,只是见她不动手,不由的有些烦躁,叫道:“晴晴,你快些动手啊!”

商晴晴嗯了一声,又往墨崔身边走了一步,道:“山主,你小心些,我这就帮你!”

说着,商晴晴手中忽然多处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她冷冷一笑,手中钢刀已经从墨崔看不见的方向刺进了墨崔的左侧肋缘下!

墨崔只觉得肋缘下一阵冰冷,随即传来一阵刺痛,他狂叫一声,向旁边倒了下去,手掌急挥而出,向商晴晴打了过去!

商晴晴往下一蹲,轻轻一滚,已经躲开了墨崔这一击,她冷冷地注视着墨崔,淡淡道:“墨山主,这就是你的命,今天你就认了吧!”

墨崔脸色苍白,手中的舍利子却兀自不停地吸取着他身体中的内息,加上肋缘下的伤口中不停往外流血,墨崔浑身无力,即便是想杀商晴晴,却也是有心无力。

他冷冷地瞪着商晴晴道:“晴晴,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么做?”

第十九章 穷凶极恶

墨崔的眼神有如鹰隼,带着一丝冷冷的寒意,似乎想把商晴晴生吞活剥了。

商晴晴却丝毫不惧怕,一双眼睛冷冰冰地回视着墨崔道:“你这样忘恩负义的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告sù

你,姓墨的,我等这一天,已经不止一天了!王秀在地下看着你,估计她等这一天,也等了很久了!”

墨崔脸上露出一丝狞笑,他冷冷地道:“原来你也是王家的人!臭娘皮,等着老子我扒光你的皮!”

说着,墨崔脸上涌起一片红晕,哇地喷出一口鲜血,奋力把手中的一对舍利子往旁边一甩,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体。

商晴晴脸色一变,手中钢刀往胸前一横,冷冷道:“你果然是血煞的传人!”

墨崔伸手擦去嘴角的血渍,冷笑着道:“看来你真没少费工夫,连血煞都知dào

!”

说着,墨崔反手从衣襟下拔出一双短刀,狞笑着道:“小**,小爷我这就送你上西天,去会见王秀这死娘皮!”

墨崔不敢怠慢,这种解血**只能维持半个时辰,过了这个时间,恐怕连一个三岁的小儿都能杀了自己。

他手中弯刀一翻,刀光如同匹练般向商晴晴头顶疾劈而去!

商晴晴一咬牙,身影急忙往旁边闪了过去,墨崔势如疯虎,商晴晴哪里敢硬接墨崔这一击?

只是她即便想闪开,却又谈何容易?墨崔以解血**激发了身体中的潜能,这一击之力,何止千钧?商晴晴虽然躲开了正面的刀势,却依旧避不开刀风的急扫,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忍不住嗯了一声,身体已经向旁边滚了开去!

墨崔狞笑着道:“臭**,凭你也敢暗算小爷?我今天就拉你当个陪葬的!”

说着,墨崔身影一晃,接着向商晴晴急冲过去!

楚云飞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墨崔,多行不义必自毙,仗着武功横行天下,终有尽时。”

墨崔闻言一震,顿住身影,转头向楚云飞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他站定身影,伤口处依旧渗出殷红的鲜血,脸色苍白,再没有往日来去自如,挥洒写意的风格,一双眼睛冷冷地往楚云飞站立的方向望去,眼神中透露出冷冷的寒光。

楚云飞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不远处,王冲和张武两人手持青锋剑,和楚云飞成犄角之势,把墨崔围在中间。

楚云飞身后十几米远的地方,俏生生地站着叶紫陌姐妹二人,窦建德和那个翟让的弟子陆羽也站在后面。

只是亭香水榭的众人显然是准bèi

袖手旁观,只是静静地站在远处观战,却没有丝毫插手的意思。

墨崔冷哼一声,他现在的形势,即便是想杀了叶紫陌泄愤,也是有心无力了。

他冷冷地盯着楚云飞,仿佛一头落进陷阱的巨兽,眼神中泛出阵阵森寒。

楚云飞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墨崔,手掌放在修罗刀柄上,浑身上下散发着淡淡的杀气,一双眼睛带着淡淡的血红,冷森森地道:“墨崔,你恩将仇报,杀死自己的恩人,这种行为,已经突pò

了人的底线,今天我替天诛杀你,也好让世人知dào

,天行有道,世间仍然有公义在!”

墨崔嘶哑着声音冷冷笑道:“公义?天行有道?你这样的杀人魔王,跟你家少爷我讲什么公义?老子纵横天下数十年,杀人如麻,烧杀掳掠样样都做,从来就不信什么正义公道!你有本事,杀了老子就是了,却来这里跟老子假撇清,说什么正义?什么公道?告sù

你,老子有命一条!有种的,上来拿了就是了!少在这里跟老子瞎掰,老子不信邪!”

楚云飞冷笑一声,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气:“死到临头还嘴硬!告sù

你,墨崔,这世间有公理,有道德这杆秤,公道自在人心!如果不是你多行不义,今天怎么会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你这种人,活该进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说着,楚云飞手腕轻轻一翻,修罗刀已经脱鞘而出,那一瞬间,楚云飞双眼血红,浑身散发出一阵浓郁的杀气,如同一只远古洪荒的巨兽,刀锋轻扬,刀势紧紧地锁住了墨崔的身体。

修罗刀感受到楚云飞的杀机,在他手中轻轻颤动着,发出一阵轻微的嗡嗡之声,仿佛一只饥饿的野兽,嗅到了鲜血的气味,咆哮不已。

墨崔轻轻地喘息着,手中的弯刀慢慢地向前方举起来,他强用解血**,把身体中的潜能尽数逼了出来,虽然现在能支撑着和楚云飞相对而立,这种状况却不能持久,所以墨崔只想速战速决,好能从这里脱身而去,觅地休息之后,看能不能苟延残喘地保住性命。

楚云飞冷冷地盯着墨崔,他心中明白,墨崔已经是困兽一个,现在想的肯定是怎么能拖上一个下水,或者趁机脱身,他这一击出手,肯定势如闪电,不好应付。

商晴晴趁着两人对持的功夫,悄悄地溜了出去,站在远处观战,王冲和张武却从两边包抄了上来,把墨崔围在其中。

虽然楚云飞一方人多势众,墨崔又身受重伤,三人却丝毫不敢大意,墨崔如同困在笼中的老虎,稍不留神,就能把对手撕得粉碎。

楚云飞双眼殷红的像是要滴出鲜血来,修罗刀嗡嗡轻颤,咆哮不已。

一阵清风吹过,楚云飞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就在这时候,墨崔忽然腾身而起,手中的弯刀像是一道来自远方天空中的闪电,霹雳般向楚云飞急劈而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中暗自冷笑,刚才他眼看墨崔已经耐不住性子了,趁着清风吹来的那一瞬间,故yì

微微眯了一下眼睛,造了个假的破绽给墨崔,没想到墨崔果然中计,忍不住向自己攻了过来!

对于一个特种兵来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即便眼睛闭着,楚云飞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周围发生的一切,更何况只是轻轻地眯了一下眼睛而已?

估计墨崔已经是心急如焚,体能急剧而下,支撑不住了,否则,他怎么会出现这么低级的错误?

楚云飞并不着急,既然鱼儿已经上了钩,自己何必着急着起杆?怎么说也要等鱼儿咬实在了,再出手不迟!

他之所以引诱墨崔先出手,也是怕墨崔狗急跳墙,会用舍利子来威胁自己,这对舍利子对自己非常重yào

,要是被墨崔损坏了,可就麻烦了。

所以墨崔的短刀虽然向自己劈过来,楚云飞却没有着急出手,只是轻轻地把手中的修罗刀挪了一下,刀锋封死了墨崔短刀的势头。

楚云飞并不着急,他以静制动,冷冷地盯着疾飞而来的短刀,墨崔只是困兽犹斗,自己所要做的,就是守紧门户,趁机出手,一击而中,杀了他就是了!

眼看着墨崔手中的短刀就要迎上楚云飞的修罗刀,就在这一瞬间,墨崔手腕轻轻一划,短刀突然一斜,叮地一声响,撞在修罗刀的边缘,墨崔借势一个翻身,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盘旋,竟然向王冲急冲而去!

这一下快如流星,王冲刚刚往前冲上来,想帮楚云飞杀了墨崔,没想到墨崔竟然向自己疾冲而来!

两人都用最快的速度向对方冲去,转眼间已经交错而过,只听见王冲大叫一声,仰面倒了下去!

墨崔的身影毫不停留,往远处疾飞而去!

楚云飞大怒,身影一晃,鬼魅般向墨崔急追而去!

墨崔身体从半空中落下来,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影已经有些踉跄,依旧拼命往前奔去。

就在这时候,墨崔前面忽然冲过来一个身影,怒吼着向墨崔急冲了过去!

楚云飞看的清楚,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被自己狠狠打了一顿板子的王大虎,这厮不知dào

怎么的,竟然找到这里来了!

楚云飞怒叫道:“闪开!”

楚云飞心中这个怒啊,凭墨崔的本事,王大虎这狗头的能耐,也不自己掂量一下,竟然敢挡在路上,丫的,这不纯粹是找死吗?

楚云飞口中叫着,已经飞身而起,向墨崔冲了过去!

修罗刀闪现出淡淡妖冶的光芒,轻轻颤动着,转眼间已经来到墨崔的头顶!

墨崔眼见王大虎向自己冲来,就要手起刀落,送这小子跟他们家人团聚去,他手中短刀还没有出去,就感觉到头顶处传来一阵劲风,修罗刀已经迎面而来,杀气透进了墨崔的脖颈中!

墨崔手中短刀一翻而起,向楚云飞迎了上去!

王大虎势如疯狂,狂吼一声,竟然合身而上,死死地抱住了墨崔的身体!

墨崔是何等武功?放在平时,哪里会把王大虎这个纨绔大少放在眼里?不料今天虎落平阳被犬欺,连王大虎这样的小老鼠都敢跟自己发威了!

墨崔只觉得腰间一紧,忍不住冷哼一声,他虽然武功高强,被王大虎不要命地抱住之后,一时间却也无可奈何!急切中,短刀竟然挥不出去,只好合身往后退去,希望能避开楚云飞这一刀。

第二十章 大凶伏诛

楚云飞冷冷一笑,形容凄厉,手中修罗刀霍然而起,刷地一声从墨崔脖颈中飘过去,墨崔一颗大好头颅,飘飞在半空中,兀自张眉努目,不甘心地瞪着楚云飞!

楚云飞冷哼一声,也懒得理会这死人头,转身收刀而立,张武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来到楚云飞身边,手中是那对神鬼莫测的舍利子,低声道:“晋王爷大喜,这是那对舍利子。”

楚云飞点点头,伸手接了道:“去看看王冲,怎么样了?”

王大虎这时候才发xiàn

自己抱着一个尸体,急忙松手向王冲跑去,一边跑一边叫道:“爹,爹啊,你怎么了?”

楚云飞心下微微叹息,刚才他看的清楚,墨崔和王冲交错而过的那一瞬间,他手中的短刀已经飞快地在王冲身体上捅了一刀,那一刀的方位,不偏不倚,正在左胸的位置,楚云飞心里明白,王冲死多活少。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王大虎撕心裂肺的哭声传了过来,张武回到楚云飞身边,轻声道:“晋王爷,王冲老爷子,恐怕是不行了。”

楚云飞心下黯然,把手中的舍利子收进怀中,转身来到王冲身边,只见他气息奄奄,一双眼睛无神地半睁着,望着向自己走过来的楚云飞。

楚云飞轻叹一声,他跟王冲算不上很有交情,只是见他惨死在自己眼前,却也不由得唏嘘不已。

他微微伏低身体,向王冲道:“王老爷子,你放心去就是了,王大虎这厮,我帮你看管着。”

王冲听了楚云飞这话,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表情,声音微弱地道:“晋王爷,犬子顽劣不堪,还望,还望晋王爷能…咳咳,能严加管教,咳咳…”

王冲显然伤的不轻,随着一声声轻咳,口中不住地涌出鲜血。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头多少有些悲怆,王冲这一辈子一直活在仇恨的阴影中,现在终于报了仇,却又落得个身死他乡的下场,说来也真是让人难受。

楚云飞道:“王老爷子,你放心去就是了,我帮你看着王大虎。”

王冲点了点头,转头瞪着犹自干嚎不已的王大虎道:“畜生,不要哭了!咳咳,今天为父的遗言,命你今后把晋王爷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要不然,老夫就算是死了,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咳咳,咳咳…”

楚云飞不由得愣了一下,心说什么叫以父亲看待自己啊?自己这点儿年纪,恐怕比王大虎这厮也大不了两岁,怎么就冒出来这么大的一个儿子了?

他当然明白王冲的一番苦心,这老头也叫老奸巨猾了,这要是自己答yīng

认这么一个干儿子,今后王大虎这厮可就算是有着落了,走路横着都不会有人敢叫唤一声!

而且王冲说的非常委婉,他只是让王大虎把楚云飞当成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却不敢让楚云飞认这个儿子,自然是害pà

楚云飞拒绝了。

这样一来,楚云飞却没法拒绝这个便宜儿子了。

王大虎一时间却不理解老父亲的这番话,不由得张大了嘴巴,心说这么年轻的一个爹,也太离谱了吧?不过这厮可是从心底里害pà

楚云飞,加上自己老爹临死之际,却也不敢开口辩驳,只好呜呜连身地点着头。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王老爷子,你放心,王大虎我看着,一定让他走上正道。”

楚云飞心道,这狗头要是敢胡作非为,老子就帮你教xùn

这厮一下!老子就不相信,连王伯当这狗头老子都带的好好地,就不相信王大虎这狗头能有什么能耐?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弄出什么花样来不成?

王冲听他这样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咳嗽了几声,头一歪,气绝身亡。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王大虎已经哭爹喊娘的,哭的一塌糊涂。

楚云飞向张武道:“去通知一下麻叔谋,鲁广达他们,派几个人过来收敛一下王老爷子的尸体。”

张武应了一声道:“晋王爷,您难道真要跟着那个女的过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人无信而不立,即便是赔上一条性命,我也要过去一趟。”

张武急忙应了一声,垂手站在旁边,他终究是不怎么放心让楚云飞跟着柳墨浅等人过去。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张武,难不成你还能强的过老子不成?先帮着王大虎把王老爷子收敛了是正事,我的事情,自己能解决。”

张武听他这样一说,吓了一跳,急忙应道:“是,晋王爷!”

说着,转身往远处奔去。

楚云飞来到叶紫陌身边道:“叶姑娘,我们这就可以走了。”

叶紫陌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也不说话,转头向亭香水榭的方向走去。

叶紫纤瞪了一眼楚云飞,紧跟着叶紫陌去了。

倒是窦建德叹了口气道:“晋王爷,请了,如果你真是楚风,那该有多好?可惜了。”

楚云飞漠然点头,却没有说话,跟在叶紫陌姐妹身后,往远处而去。

来到亭香水榭的庄园之后,众人进入院子中,叶紫陌转头向楚云飞冷冷地瞪了一眼道:“姓杨的,你在这里等着。”

楚云飞一笑道:“叶姑娘,难道你还怕我跑了不成?你放心,本王既然敢来,就不会逃走。”

楚云飞说着,风轻云淡地扫了一眼叶紫陌,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自傲,笑话,老子要是想逃走,凭你们这帮菜瓜,难道能拦得住老子不成?

叶紫陌哼了一声,点了点头,转身向后院走去。

叶紫纤窦建德等人围在楚云飞身边,有意无意地形成一个半包围的形势,似乎在防着楚云飞逃走。

楚云飞也不在意,所谓愿赌服输,他既然决定到这里来,就没把这条命放在心上,老子生里死里的,不知dào

闯过多少回了,难道能在乎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不成?

没过多久,叶紫陌陪着叶老太太走了出来,叶老太太双眉轻轻地皱在一起,望着楚云飞道:“原来你就是晋王杨广?”

楚云飞坦然自若,躬身施礼道:“上次欺瞒老夫人,情非得已,还望老夫人能体谅一下晚辈的为难之处。”

叶老太太点点头道:“这倒怪不得你,换了是我,在那种情况下,也不能说出来的,你救了我满庄子人的性命,现在却被掳到这里,平白丢了性命,心中该怨恨我们行事不公了?”

说着,老太太一双眼睛瞪着楚云飞,似乎想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恩怨情仇这四个字,哪里能说的清楚?谁是谁非,更是无法区分开来,生是我幸,死是我命,这种事情,又说得上什么怨恨?”

老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倒是看得开。”

说着,转头向叶紫陌道:“丫头,你准bèi

杀了他,替你父亲报仇吗?”

叶紫陌轻轻地咬着嘴唇,良久才咬咬牙,点头道:“是,母亲,我要杀了他,替父亲报仇雪恨!以慰父亲在天之灵!”

说着,叶紫陌恨恨地瞪了一眼楚云飞。

楚云飞淡淡地笑着,眼神中是仿佛隆起一层薄雾,心中没来由的感叹不已,这个乱世之中,仇恨往往比情爱更能让人牢记在心中,人命如草,乱世之中往往是循环不休的杀戮和血腥。

叶紫陌看到楚云飞的眼神,心中竟然没来由地轻轻颤动了一下,别过脸去,望着远处。

叶老太太叹了口气,知女莫若母,叶紫陌这一番神态,自然逃不过叶老太太的眼睛。

当下叶老太太向楚云飞道:“晋王爷,你舍命击退辽东群盗,救下我一家老小和庄园中所有人等,老太太却恩将仇报,要杀了你替先夫报仇,这种不仁不义的事情,老身这辈子还没做过,只是这仇是姓叶的结下来的,老身却不便多说,既然叶小姐非要杀了你替她父亲报仇,老身管不了这么多,先在这里谢过晋王救护我一家老小的恩德!”

叶老太太说着,俯身在地,向楚云飞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这一下大出众人意料之外,叶紫陌和叶紫纤惊叫着,向叶老太太扑了过去,齐声叫道:“娘,您这是干什么?”

叫声中,两人急忙扶住叶老太太。

楚云飞也吃了一惊,急忙闪开一边,口中道:“老夫人,这是何苦?”

叶紫陌叶紫纤姐妹两人扶起叶老太太,三人都是泪流满面,叶紫陌连声道:“娘亲,您这是干什么啊?”

叶老太太长叹一声道:“紫陌,紫纤,你们为父报仇,为娘的不好说什么,可是死者已矣,生者为大,为娘的年老体衰,时日无多,只是做人的道理,还望你们姐妹两个人谨记在心,晋王爷舍命救了我们一家老小,你们却要杀人家报仇,自己想想吧!”

楚云飞默然不语,没想到这老太太死了丈夫,却能如此深明大义,一直在替自己说话,让楚云飞心中一阵没来由的感动。

叶紫陌紧皱眉头,刚要说话,就听到门口处庄丁道:“夫人,小姐,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当朝公主和李文博的女儿,还有两位是秦彝将军的表妹。”

第二十一章 以命抵命

老太太一听,不由的脱口问道:“什么?李文博的女儿?不是说死了吗?快请进来!”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心说怎么这老太太听到李慕清过来,竟然这么激动?

庄丁急忙出去,不一刻,已经领着十几个人走了进来,当先的正是兰陵和李慕清,柳氏姐妹四人。

老太太站起身体,向为首四人望去,眼睛定定地望着李慕清,连连点头道:“果真是文博的女儿,长相可真是跟文博一模一样。”

说着,老太太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云飞看的直纳闷,心说这老太太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啊?还文博文博的,难不成两人是老相好了?要不然怎么这么个亲热法?怪不得这老太太不怎么着急杀了自己替叶连云报仇,原来是这老太太早有外心,估计心里是巴不得叶连云早些死了,嗯,肯定是夫妻感情不和,要不然叶连云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干嘛非要寻死觅活的上吊自杀啊?说不定叶连云发xiàn

了老婆的奸情,实在受不了,打又打不过自己这个会武功的老婆,这才自杀殉情,偏偏叶紫陌这俩姐妹以为老爹是自杀殉国,这才要死要活地非要找自己报仇,这个黑锅,哥背的可真是冤枉啊!

这厮恶意地想着,兰陵等众女子已经来到院子中,兰陵众女子转头看了看楚云飞,见他安然无恙,神情中才放下一份心。

当下四女款款下拜,向叶老太太施礼道:“兰陵,李慕清,柳墨玉柳墨浅见过老夫人。”

叶老太太上下打量着这四名美女,心中暗自赞叹,总以为自己的女儿叶紫陌叶紫纤已经是天下少有的美人了,没想到这四位美人,容貌姿色,竟然无一在自己的两个女儿之下。

老太太连连点头道:“快快起来,快快起来,不用行此大礼,我一个老太太,哪里当得起各位姑娘这么大的礼啊?”

说着,叶老太太一双眼睛盯着李慕清道:“你就是李姑娘吧?李文博的女儿?跟你爹年轻的时候长的可真是像啊!”

说着,老太太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慕清,眼睛里面露出关爱无比的神色。

旁边的楚云飞看的直点头,心说老子猜的不错吧?听听这老太太说的话,跟文博年轻时长得真像,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李慕清,这里面,肯定有猫腻,坏了,李慕清不会是这老太太跟李文博生的吧?怎么这老太太这样望着李慕清啊?

这厮心中恶意地想着,就听见李慕清微微躬身道:“老夫人说的不错,我正是李文博的女儿,难道老夫人认得家父吗?”

叶老太太连连点头,泪流满面地道:“何止认得啊?我们是世交啊!紫陌,紫纤,快快过来给李姐姐见礼!”

叶紫陌姐妹两人相互对望一眼,心说好好的一个报仇的机会,怎么变成认亲来了?她们显然也不知dào

叶老太太跟李文博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母亲这么说了,两人还是急忙上前,向李慕清躬身施礼道:“见过李姐姐。”

李慕清起身还礼,泪水已经扑嗽嗽地落了下来。

叶老太太颤巍巍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李慕清身前道:“丫头,可苦了你了!”

说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慕清,伸手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旁边的楚云飞看的心中好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要不是自己的女儿,这老太太哪有这么好心啊?有问题,有大问题!

却听老太太道:“紫陌紫纤,为娘的早就想告sù

你们,李文博是你爹的大恩人啊!当年要不是李文博,你爹早就饿死了!可怜啊,现在他们两人竟然都作古了,这真是造孽啊!”

老太太边流泪,边向李慕清问道:“我也是最近得到的消息,说你爹爹被人加害,你又流落他乡不知下落,我正想让紫陌紫纤派人去寻找你,没想到你竟然来到了我们家里,这是文博终身行善,老天保佑啊!”

说着,老太太向李慕清道:“丫头,快告sù

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文博好端端地,怎么会忽然就被抓了起来?”

李慕清流着眼泪,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向老太太说了一遍,末了又说了自己怎么准bèi

在尼姑寺里了此残生,后来被尼姑所救,此后高阿古派人追杀自己,要不是楚云飞和柳墨浅搭救,恐怕自己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

旁边众人一边听李慕清述说往事,一边粲然泪下,都想不到眼前这个靓丽的女子,竟然经lì

过这么多的风风雨雨。

李慕清说完楚云飞搭救自己的过程,向叶紫陌叶紫纤姐妹两人款款下拜道:“两位妹妹,晋王于我有救命之恩,两位妹妹要是想替叶伯伯报仇,幕清愿意代替晋王爷去死,用我这条性命,换晋王爷的一条性命,还望两位妹妹成全了姐姐的一番心意。”

说着,李慕清俯身叩拜在地,再拜道:“还望两位妹妹心念江南百姓的安危,伏允了姐姐的不情之请。”

叶紫陌叶紫纤姐妹两人慌忙下拜,连声道:“姐姐快起来,我们两人当不起姐姐的大礼。”

说着,姐妹两人和李慕清对拜还礼,叶老太太急忙把李慕清扶了起来,连声道:“幕清,我一家老小深受文博大恩,怎么能让你行此大礼?快起来,快起来!”

说着,急忙把李慕清扶了起来。

叶紫陌两人见李慕清起身,这才起身道:“姐姐,您千万别这样,这样可折杀妹子了。”

李慕清淡淡一笑,脸上依然挂着泪水道:“妹子,姐姐受晋王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甘心情愿以自己的一条命,换回晋王爷的一条性命,还望妹子成全了姐姐的一番心愿。”

叶紫陌脸上的泪水扑嗽嗽地往下落,刚要说话,柳墨浅也走了上来,向叶紫陌道:“紫陌姐姐,我是晋王爷刚过门的夫人,夫君有什么事情,做妻子的自然要以身代劳,我也愿意替晋王爷一条命。”

叶紫陌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两位姐姐,我跟您们无冤无仇,怎么会杀你们两人?”

柳墨浅流着眼泪道:“紫陌姐姐,你何必把冤仇看的这么重?当初表兄表舅死的时候,我和姐姐也准bèi

找晋王报仇,后来想通了,两国交兵,哪有不死伤的?要是都去找对方报仇,这世上不知dào

还有多少人要死?晋王爷爱民如子,免赋税,杀贪官,除暴安良,这样的人,要是死了,将来隋朝再派来的官员,还不知dào

会怎么坑害百姓?紫陌姐姐,难道你忍心把江南百姓重新推进水深火热之中吗?”

叶紫陌止住泪水,冷冷地望着一眼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晋王爷,看不出来,竟然有这么多姐妹替你求情,您还真有女人缘啊?”

楚云飞有些尴尬,心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别扭啊?什么叫挺有女人缘啊?难不成这小妞吃醋了,这才非要杀自己不可?

他尴尬地笑笑道:“叶姑娘过奖了,这都是平时积德,困难的时候才有这么多人帮着说话。”

叶紫陌哼了一声道:“难道你真的不怕死?”

说着,叶紫陌手中的长剑刷地一声响,脱鞘而出,向楚云飞疾刺而去!

楚云飞大吃一惊,心说这也太狠了点儿吧?说得好好的,怎么说杀就杀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厮反应也是极快,虽然事起突然,楚云飞一个闪身,已经躲开了叶紫陌手中的长剑,手一伸,修罗刀连刀带鞘往前一推,啪地一声响,叶紫陌手中的长剑断成两截,当啷啷一声落在地上。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晋王爷,难道你说话不算数?不想死了是不是?”

说着,叶紫陌拿着手中的半截短剑,遥遥指着楚云飞的咽喉处。

楚云飞不由的一愣,心说自己还真是答yīng

了叶紫陌,任凭她要杀要剐的,现在债主来讨债了,自己总不能食言吧?

刚才那一下,说实在的还真不怪楚云飞,他只是反应性地一个动作而已,毕竟是特种兵,又经过周龙一番调教,遇到困难的时候,肯定会反应性地往后躲上一下,这也不算什么。

楚云飞笑笑道:“叶姑娘,我刚才这一下真是没防备,要不然,也不至于震断你的长剑了,你放心,姓杨的话一出口,就绝无反悔之理,叶姑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这颗头颅,你随时取就是了!”

说着,楚云飞微微挺胸,往前走了一步,把修罗刀反手递给叶紫陌,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叶紫陌的双眼,坦然无惧。

叶紫陌轻轻地哼了一声,所有人的眼光都望着叶紫陌,看她怎么对付楚云飞。

叶紫陌一伸手,刷地一声把修罗刀从刀鞘中拔了出来,手腕一翻,修罗刀已经架在了楚云飞的脖颈之中。

楚云飞心底一寒,立kè

感觉到一阵冷飕飕的杀机刺破了自己的皮肤,他可是清楚自己这柄修罗刀的威力,只要叶紫陌手腕轻轻一抖,准保自己这颗脑袋瓜子掉落尘埃之中。

第二十二章 割袍断义

这一来,不但楚云飞吓得一动不敢动,就连旁边的兰陵众人也都看得呆了,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一不小心惊吓了叶紫陌,她手一抖,就把楚云飞这厮的脑袋当苹果削下来。

叶紫陌杏眼圆睁,瞪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我现在杀了你,你服不服?”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这样杀了我,还要我服气?这不是扯淡吗?

当下楚云飞苦笑着道:“叶姑娘,你是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旁边众人不由的啼笑皆非,心中也暗自佩服楚云飞的镇定,这种节骨眼儿上,这厮竟然还有兴致说这种笑话!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废话,我当然想听真话。”

楚云飞淡淡道:“真话当然是我不服了,叶连云也不是我杀死的,他自杀殉国,而且还替南陈的陈叔宝殉国自杀,陈叔宝这样的君主,哪里值得他这么做?你自己也知dào

了,现在陈叔宝还封王封侯的,在长安城里安享太平,叶大人死的就够冤枉了,你要是杀了我,我比他还冤枉。”

叶紫陌微微皱着眉头问道:“这话怎么说?你有什么冤枉了?”

楚云飞道:“像叶大人这样的清官,爱民如子,清正廉洁,有多少都不嫌多,要是我知dào

叶大人会自杀,说什么我都要救下他来,这样的父母官,死了是整个江南百姓的损失,你说他死了,我能不难受吗?现在你因为这件事杀我,我岂不是死的冤枉了?”

叶紫陌听他东扯西扯的,终究还是没弄明白怎么个冤枉法,不过听他口口声声说自己怎么仰慕叶连云,这番话听得却十分舒服,毕竟叶连云不求名利,为百姓尽心尽lì

,为国尽忠,这种事情,说出来的时候,叶紫陌依然感觉到自豪和骄傲,现在听楚云飞口口声声说起叶连云的忠义,她心中自然舒服了很多。

叶紫陌转头向叶紫纤望去,手中的修罗刀传来阵阵冰寒,叶紫纤望着叶紫陌,她自己也是左右为难,这样杀了楚云飞,还真是有欠光明磊落,现在见叶紫陌向自己望过来,不由的左右为难,她摇摇头道:“姐姐,我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紫陌心里这个怒啊,心说你就这么一甩手就算是不管了?我自己看着办啊?这话说的可真是轻松。

叶老太太这时候开口道:“紫陌,遇路窄时,让一步与人行,得饶人处且饶人,切莫把事情做绝了,连云死了,是他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即便是他自己,也不希望你替他报仇,杀了晋王。连云身前爱民如子,要是知dào

晋王这么平易近人,免赋税,杀贪官,平定盗贼,除暴安良的,他也不会自杀了!紫陌,你放了晋王,让他替扬州百姓做些好事,这才是你父亲想要的事情,相信他泉下有知,也会欣喜万分。”

叶紫陌听了叶老太太的一番话,沉吟不语,良久才转过头,望着楚云飞道:“你是不是早就知dào

我杀不了你?”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紫陌,我不知dào

你能不能杀得了我,我只是知dào

你不会真的忍心杀我。”

叶紫陌脸上微微一红,冷哼一声道:“我有什么不忍心的?”

说着,手腕一翻,修罗刀往前压了一下。

楚云飞丝毫不惧,淡淡道:“紫陌,这只是一种感觉,其实我也不知dào

你是不是会杀我,不过,即便是你真的杀了我,我也无怨,能死在你手下,也算是我还了你当日待我的一番恩情了。”

这厮说的自然流畅,丝毫不以周围众人为意,老子可是从二十世纪过来的人,这个厚度的脸皮还是有的。

叶紫陌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冷哼一声道:“我待你有什么好的?那时候我已经知dào

你不是什么楚风,而是晋王杨广,对你好些,只是让你不起疑心罢了。”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却充满真诚地道:“紫陌,不要再欺骗自己了,自欺欺人有什么用处?我们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紫陌,我活了这么大了,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还能分不出来吗?”

说着,楚云飞一双桃花眼含情脉脉地瞪着叶紫陌,连脖子上架着的修罗刀的杀气,都比不上这厮暧昧的王八气息。

这一来叶紫陌可真是有些受不了了,旁边不但有自己的母亲在场,还有窦建德这帮表兄弟,楚云飞这厮这样望着自己,旁的人真不知dào

该怎么想了。

柳墨浅和李慕清兰陵她们却已经习惯了楚云飞这厮的痞子气,已经算是有了免疫力,见怪不怪了。

叶紫陌哼了一声,怒道:“你在胡言乱语,我现在就杀了你!”

楚云飞心说难不成我不胡言乱语,你就不杀我了?不过这话他倒真没敢说,忙笑笑道:“既然紫陌你不愿意听,我不说就是了。”

这厮果然闭上了嘴巴,只是一双桃花眼依旧含情脉脉地瞪着叶紫陌,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花痴气息,看的旁观众人都快要吐了,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晋王爷?怎么沦落到跟李靖这狗头一伙儿了?

叶紫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估计是受不了楚云飞这厮的花花眼神,片刻之后,叶紫陌睁开眼睛,望着楚云飞,眼神中已经多了一丝凌厉的杀意。

楚云飞看的微微一愣,心说这丫头怎么闭上眼睛一会儿就变脸啊?这是准bèi

开杀戒吗?修罗刀现在就架在这厮脖子上,那种命悬人手的感觉分外强烈,楚云飞见叶紫陌眼神中露出杀机,也不由得心中微微一寒。

叶紫陌手腕一翻,修罗刀在楚云飞身上划过去,削下他的一片衣襟,修罗刀随即在地上划过一道浅浅的刀痕,叶紫陌冷冷地道:“姓杨的,我们亭香水榭欠你的,就此一笔勾销,今后亭香水榭之中,不许出现隋军的身影!”

说着,叶紫陌转身离开,身影翩然而去。

叶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晋王,你莫见怪,紫陌就是这样一个脾气,跟她爹爹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恩仇看的太重了。”

楚云飞缓缓点头,心中却在回想着叶紫陌刚才说过的话,她说今后亭香水榭之中,不许出现隋军的身影,一方面是在变相地和自己谈条件,希望自己能保全亭香水榭中的众人,另一方面,却也是向自己表明心迹,那就是让自己今后都不要过来找她,至于割袍断义,画地为牢,自然是表明决心,这一生都不愿意再见到楚云飞,两人的恩情就此一笔勾销。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禁微微怅然,从酒楼中和叶紫陌相识到现在,两人其实一直都处在一种明争暗斗之中,这么长时间下来,楚云飞对这个倔强的女孩已经有了很强烈的好感,没想到终究是有缘无分,错一生。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老夫人,我们这就告辞了。”

楚云飞忽然想起了张出尘,这个红拂女,不知dào

现在变成了什么模样?想起在杨素府中,红拂女一双眼神哀怨的如同远山上的淡淡烟波,楚云飞没来由地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错过的,毕竟是错过了,再回首已是百年身!

叶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晋王既然要走,我们也不多挽留了,慕清,你不用理会紫陌说的话,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随便什么时候你想来,我们都欢迎。”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多谢叶伯母,今后有时间我就过来找紫陌妹子玩耍,就当我自己的家一样。”

叶老太太连连点头道:“就是,紫陌这丫头也是转不过弯儿来,等回头她想通了,就好了。”

楚云飞也不知dào

老太太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似乎在暗示将来叶紫陌想通了,估计能回心转意,重新接纳自己?

不过楚云飞也不愿意多想,转身告辞而去。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有缘无分,自己又何必强求?

楚云飞带着一行人回到帅府之中,已经是华灯初上,天色昏暗了,前来道贺的宾朋纷纷散场,帅府庭院之中也被收拾的干净利落。

麻叔谋等一众将士在帅府门口等候,见楚云飞回来,急忙进去汇报战况。

按照楚云飞的意思,众将士对江南群盗网开一面,任其自行散去,对辽东群盗却狠下杀手,加上墨崔伏诛,辽东群盗群雄无首,被隋军一路追杀,留下近万具尸体,幸存脱身者,十不存一。

楚云飞听完报gào

,黯然点头,这个结局是他早就料想到了的,辽东群盗毕竟只是马贼,武功再高明,遇上隋朝铁军这样的剿杀机器,能逃出去十分之一,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他问道:“托跋锋寒呢?”

麻叔谋和鲁广达相互对望一眼,麻叔谋道:“卑职无能,被这厮给逃了。”

楚云飞点点头,没说什么,心里明白,这件事情还真是怪不得众将士,托跋锋寒虽然被自己所伤,可是他的武功远在群盗之上,就是自己这边的高手鲁广达麻叔谋之流的,也不见得就是托跋锋寒的对手,想留下他的性命,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第二十三章 洞房花烛

众将士见晋王爷今天晚上似乎兴头不高,也都不敢多说什么,本来大家大胜辽东群盗,正好赶上楚云飞大婚,准bèi

乘机闹闹洞房,也算是庆贺一番,现在见楚云飞一幅失恋的模样,都不敢多说什么。

楚云飞听完众将士的汇报,点点头道:“既然群盗已经伏诛,这件事情就这样放一下,各位将军今天都辛苦了,这就早些回去歇息,回头我们摆一场庆功宴,和众家兄弟同乐一番。”

众将不敢多说,知dào

今天晋王爷心情不好,纷纷知机地告辞而去。

楚云飞留下张武,问了一下王冲的后事,张武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了,楚云飞这才点点头,让张武去了。

兰陵四人一直等他处理完军务,这才吩咐开饭。

众人用过晚饭之后,兰陵见楚云飞依旧兴致不高,不由微微一笑道:“哥哥,你还在想着白天的事情吗?”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是啊,叶紫陌,她怎么对我们大隋朝有这么深的仇恨?”

兰陵白白眼睛道:“哥哥,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想这么多干什么?我隋朝得到整个天下,这就是民心所向,有些人心中不服气,肯定也是有的,像辽东群盗这样穷凶极恶的坏人,当然不愿意我们得到天下,这些事情,想得再多也没有用处。”

楚云飞心中一懔,这才想起来,今天还是自己和柳墨浅成亲的好日子,偏偏自己还在这里被叶紫陌搅乱了心情,这一番心思被柳墨浅看在眼里,不知dào

这小妞儿心里在想些什么?估计肯定会有些不舒服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下微感歉然,自己光顾着自己的事情,确实有些冷落了柳墨浅。

想到这里,楚云飞抬头向柳墨浅望去,正好kàn

到柳墨浅一双妙目正向自己望过来,眼神中满是关心。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自己已经得到了柳墨浅和李慕清这样绝世美人的青睐,偏偏还得陇望蜀,当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得到的东西也太多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头一阵释然,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何必为了得不到的东西,去破坏已经到手的幸福呢?

想到这里,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妹子,多谢你的这番话,你说得对,我大隋朝得到整个天下,总会有些人不服气,像叶紫陌这样的前朝遗民,自然不甘心受我们的管辖,不过时间久了,他们一定会慢慢地接受我们。”

说着,楚云飞打了个哈签道:“今天忙活了一整天,我这可真有些困了。”

李慕清扑哧一笑道:“晋王爷这是等不及的洞房花烛了吧?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着你们这一对新人进洞房了。”

柳墨浅脸上微微一红道:“慕清姐姐又来取笑我了。”

楚云飞呵呵笑道:“这话倒没有说错,洞房花烛可是人生大事,怎么能随便取笑?”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这就散了啊,本王也不嗦了,正经的洞房花烛要紧。”

说着,楚云飞笑咪咪地向柳墨浅走去。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兰陵妹子,墨玉姐姐,我们这就走了吧?免得打扰了晋王爷的兴致,这种事情,还是要留心一些,要不然可是会影响下一代的。”

说着,李慕清款款站起身来,兰陵柳墨玉离开前院。

楚云飞心说这丫头真是识情识趣,知dào

老子要办事了,立kè

离开,这就对了,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本王方便了,你们自然也就方便了。

楚云飞笑嘻嘻地来到柳墨浅身边,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望着柳墨浅,邪笑着道:“好妹子,你上次说非要等成亲了之后,才能让我为所欲为,现在可是成亲了,怎么还是一副害羞的模样?”

说着,楚云飞俯下身体,在柳墨浅脸颊上轻吻一下,打横把柳墨浅抱在怀中,一双猪脚已经迫不及待地按压在柳墨浅的一双凶器上,啧啧,这滋味,硬是要得!

柳墨浅被这厮弄得脸色通红,心中却不期然地想起当初自己身中合欢草剧毒,李慕清和这厮替自己治病时候的情景,忍不住脸上更加红了,娇羞地把脸蛋儿缩进楚云飞的怀中,口中不依地嘤咛两声。

楚云飞也想起了当天的情景,这小丫头被自己上下其手,下面水汪汪的情景,楚云飞心中荡漾,一股欲火汹汹而起,整个小腹都觉得热哄哄的,下面的小兄弟已经盎然而起,兴味盎然地顶在了怀中美人的小屁屁上面!

柳墨浅的脸上更加红了,身体娇羞地往上缩了一下。

楚云飞微微一笑,抬脚往洞房中走去,心说老子跟怀里的这个小美人儿也暧昧过不少次了,偏偏自己怜香惜玉的,每一次攻城略地,终究没有拿下来,现在可是万事俱备,老子这就一鼓作气,拿下整个城池!

进入房间中,两只明晃晃的红蜡烛燃起淡红色的光芒,洞房布置一新,在烛光的映照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显然是兰陵李慕清等人精心布置的,显得温馨和谐。

房间里面飘着淡淡的清香,似乎有些草药的味道,闻在鼻息中,清新舒畅,楚云飞心下明白,知dào

这肯定又是李慕清这丫头的杰作了。

当下楚云飞把柳墨浅放在床榻上,柳墨浅脸色通红,在烛光映照下更增娇艳,仿佛秋天里熟透了的红苹果,一双眼睛轻轻地闭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在她脸上轻轻闪动着,映照着淡黄色的烛光,更增艳丽。

楚云飞忍不住在柳墨浅脸上轻轻刮了一下,笑笑道:“妹子,你是喜欢点着蜡烛呢,还是喜欢抹黑来?”

柳墨浅脸上更加红了,咬着牙,抿着嘴巴却不敢出声。

楚云飞见她一副娇羞模样,禁不住食指大动,更想逗逗柳墨浅了,他笑咪咪地道:“这么说你是不准bèi

让我吹熄蜡烛了?好,正合我的口味,我就喜欢一边看着妹子的美色,一边轻吻妹子的身体。”

说着,这厮伏低身体,嘴巴已经轻轻地贴上了柳墨浅的脸颊,轻轻地吸啜着柳墨浅的肌肤,心中大动,这丫头的皮肤吹弹得破,白皙胜雪,含在嘴巴里面,有一种淡淡的处子清香,楚云飞只觉得丹田处一阵热流向全身散开,连自己的呼吸都显得粗重起来。

楚云飞心中一凛,心说奇怪了,怎么自己的身体反应这么大?倒有些像是上次自己和周清雅吃了药之后的感觉?

他心中正自疑惑,却发xiàn

柳墨浅忽然睁开了眼睛,娇羞地望着自己,樱桃小口微微张开,轻轻地喘息着,吐气如兰,拂过楚云飞的脸颊,只觉一阵淡淡的温热从她口中传来,楚云飞心中一动,已经伏低身体,向柳墨浅的樱唇上吻了下去。

柳墨浅热烈地回应着,唇舌交战,两个火热的身体彼此接近,相互摩擦,感受着对方身体传来的温热和娇柔,不自禁地欲火如炽,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楚云飞的喘息声越发粗重,他的嘴唇离开柳墨浅的脸颊,一路向下,舌尖轻轻地挑动着柳墨浅的脖颈处,品尝着柳墨浅身体散发出来的淡淡处子清香,一双手已经开始游走在柳墨浅的身体各处,每一个角落都反复抚摸,不多时,楚云飞已经熟练地褪下了柳墨浅的外衣,露出一袭小红肚兜,两只凶器如同白兔般傲然挺立。

楚云飞更加昂扬,一边不停地亲吻着柳墨浅,一边不经意地把自己的衣物摔在地上,转眼之间,两个身体仿佛回到了远古蛮荒之中,一丝不-挂。

怀中的柳墨浅已经开始轻轻地扭动起来,随着楚云飞的嘴唇过处,柳墨浅的每一寸肌肤都在轻微颤动,仿佛石子落进湖水中,激起一层层涟漪,轻轻地荡漾开去,向周围扩散,片刻之后,柳墨浅的身体紧紧地缠绕着楚云飞的身躯,这小妮子口中嘤咛连声,身体在楚云飞的身上来回游动着,似乎身体中有一团烈火熊熊燃烧着,却不知dào

究竟怎么熄灭。

楚云飞心中忽然涌现出柳墨浅中了合欢草的那一次光景,似乎跟现在的情景也没什么区别啊?怎么柳墨浅反应这么大啊?难道自己的技术在不知不觉中突飞猛进的,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了?

楚云飞自己也是昂然直立,雄赳赳气昂昂的像是坦克炮一样,楚云飞心头忽然一动,想起了空中弥漫的淡淡草药清香,心中忽然明白过来,这个洞房中既然充满了李慕清的手笔,她在其中动些手脚,那可当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用些催情的药物点燃了,让自己和柳墨浅情炽如火,在李慕清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想明白这一点,楚云飞登时释然,怪不得柳墨浅这小妮子这么激烈的,感情中了药了!

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有些感激李慕清,这丫头虽然平时跟自己斗口斗嘴的,关键的时候,还真是顶用啊!

第二十四章 放开怀抱

当下楚云飞放开怀抱,尽情地轻吻着柳墨浅的身体,双手把弄着柳墨浅的一双凶器,这厮想起当初柳墨浅中了合欢草时候的情景,一颗心仿佛炸开一样,手轻轻地游动在柳墨浅的胸前,嘴唇轻吻着柳墨浅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柳墨浅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口中的喘息越发粗重,夹杂着一些呢喃不清的叫喊声:“嗯嗯,好哥哥,抱紧我啊!”

楚云飞心中一动,一只手向柳墨浅身下探去,果然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了。

楚云飞也不客气,昂然直入,和柳墨浅的身体纠缠在了一起。

烛光下,两个身体紧紧纠缠,身下的小床发出一阵阵不堪负荷的吱吱声响,两个身体在床上来回翻滚着。

烛光轻轻跳动着,爆出一个接一个的火苗,窗外的月光明亮皎洁,透过窗纸洒在两人的身体上,雪白一片,耀眼生辉。

两人一番云雨之后,药效才慢慢地散开来,楚云飞长长地出了口气,心说李慕清这小娘皮,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老子的新婚之夜,也用这么多药物!

他转头向怀中的柳墨浅望去,轻声问道:“墨浅,疼吗?”

柳墨浅脸上发烧,现在药效已经过去了,柳墨浅回想起自己刚才的表现,本来就已经娇羞无限,无地自容了,紧紧地爬在楚云飞怀中,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现在忽然被楚云飞这厮问起这个问题,柳墨浅不由的脸上更红了,却又不敢不回答楚云飞的问话,生怕他接着取笑自己,于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楚云飞听到柳墨浅像蚊子一般的声音,不由洒然一笑,心说这算什么啊?就羞成这个样子?老子的好多花样还都没用呢,要是让这小娘皮一个一个地试过来,什么骑木马啊,点蜡烛啊之类的,估计这小丫头要钻老鼠洞里去了。

楚云飞伸手摩挲着柳墨浅光滑的背脊,手上微微用力,把柳墨浅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柳墨浅的脸颊本来就贴在这厮的身上,现在被他轻轻抚弄,樱桃小口不禁在楚云飞胸前轻轻地蹭动着,喘息又开始粗重起来。

楚云飞的身体慢慢地动了动,柳墨浅的一双凶器紧紧地贴在楚云飞身上,惹得这厮心头发痒,加上柳墨浅的喘息轻轻地喷在自己胸前,激起一阵阵温热,楚云飞心头荡漾,慢慢地把柳墨浅的樱唇压在自己胸前道:“亲我,墨浅。”

柳墨浅鼻息中是楚云飞淡淡的男人味道,被他一双手前后夹攻,早就情怀激荡了,听到楚云飞的声音,忍不住微微张开口,把楚云飞的肌肤含在嘴巴中,轻轻地用舌头挑动着。

楚云飞慢慢地用手和身体引导着柳墨浅的嘴巴一路往下移动,来到自己的大腿根处,柳墨浅忍不住张口结舌,那里已经是昂扬一片了,难不成,连这里也要亲啊?

楚云飞心中暗自好笑,身体轻轻地往后回缩了一下,一双手慢慢地抚摸着柳墨浅的翘臀,轻轻撩拨着她的欲望根源。

柳墨浅终于明白了楚云飞的意图,顺从地张开了嘴巴,把楚云飞的昂然含在自己的口中,轻轻地亲了一下,随即一阵娇羞,就准bèi

把嘴巴移开。

楚云飞哪里能这么轻松地放过她?微微笑道:“不行,还不够。”

说着,一只手轻轻地按压在柳墨浅的头顶上,身体轻轻往起一抬,昂然直入,进入了柳墨浅的樱桃小口中。

一阵温热传进身体之中,柳墨浅竟然十分乖巧地轻轻吸啜着楚云飞的昂然,双手也开始慢慢地抚摸着楚云飞的身体。

楚云飞心头大乐,心说这丫头果然懂事,虽然开始的时候有些害羞,没想到在床上的时候这么配合!什么叫享shòu

?这就是极品享shòu

啊!

月色如水,淡淡地洒在洞房之中,不时传出楚云飞压抑着的低声咆哮。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和柳墨浅走出洞房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兰陵和柳墨玉,李慕清三人一直等两人出来,这才吩咐开饭。

楚云飞两人这才知dào

,原来兰陵三人一直没有吃早饭,等到两人出来之后,这才一起用餐。

李慕清一双眼睛飘过楚云飞的脸颊,淡淡笑道:“看来昨天晚上墨浅妹子辛苦了。”

楚云飞一滞,心说这叫什么话啊?怎么的就叫墨浅妹子辛苦了?难不成老子不辛苦吗?况且墨浅这小娘皮虽然看来有些疲惫,精神气那叫一个足啊,眼角眉梢的,春风闪现,怎么能叫辛苦呢?这叫享shòu

好不好?

楚云飞一笑道:“慕青妹子,谢谢你的心意。”

柳墨浅脸上一红,忍不住低下头去。

她当然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这么情炽如火的,肯定是李慕清在暗中做了手脚,只是后来自己帮着楚云飞玩弄各种花样,这事情可怪不到李慕清的头上。

李慕清微微一笑道:“晋王爷喜欢就行了,等回头萧绰妹子过门的时候,我在帮着晋王爷弄一下,肯定不会比这次差,一定要让晋王爷满yì

才是。”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说这丫头果然是玲珑剔透心思,不过李慕清这么一说,楚云飞倒是想起来一件事情,过不了多久,萧绰这丫头就该嫁过来了,到时候自己就得遵从杨坚旨意,把龙凤玉器送给崔永浩做聘礼,自己还要抓紧时间,在这一阵子找一下周龙,看看能不能把龙凤玉器中的先天能量气息引进舍利子中,这样一来,就算是到时候崔永浩发xiàn

不对头,自己也有借口不是?反正你要的是一对龙凤玉器,老子可没答yīng

你附带里面的先天真气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向兰陵望了一眼道:“妹子,这两天我们两人去一趟卧龙山,我想找一下周师傅,有些事情。”

兰陵愣了一下,点点头道:“好。”

当下众人一起用了早饭,楚云飞看了看自己的早饭,比旁的人多了一碗汤,他皱皱眉头,向李慕清望去,只见她巧笑嫣然,望着自己道:“晋王爷,这可是我亲手替你炖的汤,喝起来味道大不一样,晋王爷您新婚,这汤滋补,功能强身健体,活血化瘀的,晋王爷您肯定用得上。”

说着,煞有深意地向柳墨浅望了一眼。

楚云飞一笑,心知这些汤药肯定是什么虎骨鹿茸之类的的宝贝顿成的,功能强身健体之类的就不用说了,最重yào

的,肯定能壮阳滋阴什么的,这丫头岁数也不怎么大,怎么都快活成人精了?怎么连这些门门道道儿的都这么清楚?

想到这里,楚云飞一双桃花眼忍不住向李慕清飘去,心说这丫头这么精灵剔透的,不知dào

床上的花样知dào

的多不多?自己可是想了很久了,始终没有把这丫头给推倒,这可真是可惜,等这件事情搞定之后,一定要想办法先把这丫头推倒再说别的。

李慕清被他一双眼睛扫过去,白白眼睛,心说这色痞子不知dào

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

楚云飞用过早饭之后,自觉神清气爽的,向众女子道:“你们准bèi

去哪里转转?”

兰陵看了看李慕清道:“哥哥,我们想去看看叶紫陌。”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动,昨夜一场风雨,这厮都快忘了这个茬儿了,现在听兰陵忽然提起叶紫陌,不由一愣,心头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滋味,毕竟不是自己的,终究是失之交臂,可惜啊,这么个大美人儿,聪明倔强,偏偏把自己当成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看待,也不知dào

将来花落谁家?

他不由的问道:“怎么?你们想去看看叶紫陌?她不是说不让隋军进入亭香水榭吗?”

他一边说,已经明白了兰陵众女子的心意,她们之所以要去看望叶紫陌,其实是想趁机跟叶紫陌拉近关系,也好让叶紫陌慢慢地消除对自己的敌意,想必昨天自己和叶紫陌含情脉脉,四目相对的情景被这几个精灵古怪的小丫头看在眼里,想帮着自己拉拉红线,也未可知。

兰陵一笑道:“是啊,她是说隋朝军士不得进入亭香水榭之中,不过李慕清姐姐是可以去的,我们三个人只不过是一路跟着去保护幕清姐姐,现在扬州城里乱糟糟的,慕清姐姐又孤苦伶仃的,终于见到这么个亲友,当然要经常过去探望一下,她又不怎么会武功,万一要是被恶人欺负了,紫陌姐姐岂不是要抱憾终身了?”

说着,兰陵俏皮地笑笑,向楚云飞做个鬼脸。

楚云飞心中自然了如明镜,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众女子之所以这样做,还是希望能把自己和叶紫陌撮合到一起。

隋朝战乱不休,青年男子死亡的人数动暨千万,形成了男多女少的局面,一夫多妻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而作为晋王爷的楚云飞虽然身边依红偎翠的,却也从来没人说什么话,都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当下楚云飞一笑道:“行,你们要想去就去,我就不过去了,今天有些事情要去看看。”

兰陵点点头,楚云飞身为扬州总管,统管江南驻地,身负要职,每天大事小事不断,他有事情那是天经地义的了。

李慕清轻轻地眨了下眼睛问道:“晋王爷是不是想去看看王冲的葬礼?”

第二十五章 辽东血煞

楚云飞一愣,心说这丫头果然是一颗晶莹剔透心,连自己的想法都猜的八九不离十。

他点点头道:“我是想过去看看,王冲被墨崔所杀,临死之际,把王大虎这狗头托付给我,这狗头不争气,我要去看着点儿。”

李慕清点点头,微微一笑道:“晋王爷,您心地真好。”

楚云飞微微一愣,心说自己杀人如麻,怎么变成心地真好了?随即明白了李慕清的意思,先有王伯当,现在又加上这个王大虎,自己都快成失足少年的收养教育战了,楚云飞心里暗道:“这些混蛋,一个个的不学好,又不是美女,你说要是一个个都变成失足美女青少年,让你家晋王爷来调教调教,岂不是更加爽歪歪了?”

当下李慕清兰陵等人往亭香水榭而去,楚云飞独自往王冲的酒楼走过去。

楚云飞让亲兵打听清楚王冲的住处之后,带着亲兵骑马赶了过去。

来到王冲家的门口,远远地就看见门口车龙水马,络绎不绝,哭声震天,从王府里面传了出来。

门口把守着几个大汉,身穿黑衣,胸前绣着一条白色飘带,满脸悲戚。

这些大汉都是前些日子在酒楼中见过楚云飞的,见他赶过来,急忙往两边一闪,躬身道:“晋王爷,里面请。”

楚云飞点了点头,翻身下马,把手中的战马交给旁边的亲兵,只身走进庭院之中。

院子里面人山人海的,王冲家里本来也不是很大,现在挤满了人,更显得拥挤不堪,里面人来人往的,不少人竟然都是隋朝军士,张武,洛林,王伯当这些货都在其中。

满门宾客见到楚云飞,都愣了一下,隋军将士立kè

躬身施礼道:“晋王雄壮,晋王威武!”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也太有些不伦不类了,什么时候一定抽个时间把这个见面词给改改,弄得自己多尴尬啊?

只是这里宾朋满座的,楚云飞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众宾朋立kè

主动地让开一条路,让晋王爷当先而行。

洛林,王伯当等人急忙当先领路,带着楚云飞来到灵堂。

楚云飞抬头望去,只见正中放着王冲的画像,香气缭绕,灵堂前面,跪着一众孝子孝孙,商晴晴也跪在其中。

王大虎等人一看楚云飞过来了,都跪拜在地,哭声又响了起来。

洛林不知dào

从哪里拿来一束香,点燃了交给楚云飞,楚云飞拿着香,上前躬身给王冲的灵台鞠躬上香,这才转身,来到庭院之中。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王冲武功不弱,没想到却挡不住墨崔临死前的一刀,王家也不知dào

上辈子欠了墨崔什么了,这一世之中,竟然满门老小都被墨崔这小子给害死了。

他所到之处,宾朋纷纷让路,楚云飞捡了张桌子坐了,摆摆手把张武叫到身边,向他道:“张武,等一下让商晴晴和王伯当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问问她。”

张武连忙点头应了,商晴晴在辽东群盗之中混迹多年,对辽东的局势了如指掌,楚云飞肯定是想了解一下辽东的情况,毕竟墨崔虽然死了,拓跋锋寒却逃了回去,这就像是一只猛虎放在身边,说不定哪一天,这只猛虎就可能冲出来咬人一口。

楚云飞的想法,张武猜的大致不错,不过他不知dào

的是,楚云飞担心的不光是拓跋锋寒,毕竟在后世的记载中,拓跋锋寒籍籍无名,反而是翟让这厮,让楚云飞多少有些忌惮,要是能把这小子早些杀了,是不是后来的秦琼程咬金之流的人就没处呆了?那么将来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未来的贞观皇帝李世民,就没有得力的人手辅佐了?

楚云飞心中胡思乱想一阵,这才叹了口气,早有隋军送上一碗茶水,放在楚云飞身边。

没过多久,张武就带着商晴晴和王伯当走了过来。

两人向楚云飞躬身见礼,齐齐叫道:“见过晋王爷。”

楚云飞看了看两人,心说当初王伯当这小子被商晴晴美色所惑,身中剧毒,要不是王冲解救,这厮估计现在已经命归黄泉了,王冲救了王伯当的一条狗命,没想到自己却丧生在墨崔手下。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向商晴晴道:“商姑娘,你要是没什么要紧事情,就陪我出去一下,我想问些事情。”

商晴晴急忙点头道:“启禀晋王爷,妾身也没什么重yào

的事情。”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那我们现在就过去。”说着,楚云飞回头向王伯当道:“你在这里照应着点儿,王冲刚死,这里事情太多了,你和张武洛林多操点儿心。”

王冲手下有不少武士,虽然在围攻墨崔的时候死了十来个,剩下的这些人,实力也不算小了,要是王冲死后,这些夯货有什么风吹草动的,自己也好能早些知dào

,毕竟是一些黑道上的人物,保不定有什么想法,王大虎未必能镇得住他们。所以楚云飞才安排张武洛林等人在这里照看着,免得将来这股势力落在别人手中,为祸不小。

当下楚云飞带了商晴晴,两人出了王府,一路向帅府走去。

商晴晴紧跟在楚云飞身边,在一众亲兵的护卫下,进入帅府之中,一路上两人随意闲聊着,商晴晴也不怎么显得害pà

楚云飞。

进入帅府之后,楚云飞命人给商晴晴看茶上座,这才问起商晴晴,和王秀王冲究竟是什么关系,怎么会为了他们的仇恨,加入辽东群盗之中。

商晴晴叹了口气道:“不瞒晋王爷,其实我也是被王秀姐姐救下来的一个孤苦少女而已,这是早几年的事情,当时王秀救了我一家老小的性命之后,怕自己走后,仇家再上门来欺负我们,就传了我一些武艺防身,后来我仗着这些本事,还真是打退了仇家,乡里乡亲的,也没人敢来欺负我们一家老小,直到后来,我去找王秀姐姐,想报答一下她的恩情,没想到到了王家庄之后才知dào

,王秀姐姐已经自杀身亡,而害死她的竟然就是墨崔这个忘恩负义,恩将仇报的畜生!”

说着,商晴晴依然恨恨不已。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原来这样,后来呢?”

商晴晴叹了口气道:“后来我就四处寻找王冲大哥,功夫不负有心人,终究还是让我找到了他,他听说了我的来意之后,求我能帮着他报仇雪恨,我感念王秀姐姐的恩情,糊里糊涂的就答yīng

了下来,没想到加入辽东群盗之后,就身不由己,无法自拔了。”

楚云飞黯然点头,他虽然不是身临其境,却也能想得到商晴晴一个女儿家,混迹在一群盗贼之中的难为之处,后来更被墨崔当成了诱饵,来帮他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真是委屈了商晴晴。

商晴晴似乎知dào

他在想些什么,淡淡笑道:“晋王爷,您也不用可怜我,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活法,王秀姐姐救了我一家老小的命,光是这份情谊,就是让我用自己的命来换,我也心甘情愿,更何况王冲大哥不过是让我做做内应,这些日子在辽东群盗中混迹下来,也算是历练了一下自己,怎么活不都是个活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商姑娘你说的是,你这一番心意,比起墨崔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来,果然好多了,杨某以茶代酒,敬姑娘一杯。”

说着,楚云飞端起茶碗来,跟商晴晴碰了碰杯子。

商晴晴笑着喝了一口碗中的茶水,接着道:“晋王爷今次找我来,是不是想问问辽东那边的情况?”

楚云飞点点头道:“墨崔虽然伏诛,拓跋锋寒和翟让兄弟却逃了出去,我想知dào

一下辽东的局势,免得将来这些人回来报仇什么的,措手不及。”

他也不想隐瞒商晴晴,这女子历经风尘,什么事情都看的很清楚,要是自己存心欺瞒,反倒显得小气了。

果然商晴晴听楚云飞这样一说,点点头道:“晋王爷说的是,墨崔虽然死了,拓跋锋寒和翟家兄弟都不是善主儿,尤其是拓跋锋寒,身后的势力尤为强横,而且墨崔这厮很可能就是辽东巨盗血煞的传人,晋王爷还要小心为是。”

楚云飞不由一愣,问道:“血煞?血煞是个什么角色?我怎么没听说过?”

商晴晴道:“难怪晋王爷不知dào

,血煞是十几年前横行在辽东一带的巨盗,这人武功强悍,来去如风,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下手狠辣,手下几乎不留活口,只是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现在的人,都只是听说有这么一个人,却没什么人见过他,也不知dào

是死了还是活着?”

楚云飞却不怎么相信这样的武林高手会轻易死掉,一般的武林高手,都能延年益寿的,如果这个血煞是墨崔的师父,那么这人的武功不知dào

高到什么地步了,这样的人,有些像是崔永浩周龙之流的人物,基本上距离成仙的境界也就差不了多少了,这种人,一般都能避开病魔缠身,怎么能轻易死掉?

他点点头问道:“这个血煞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第二十六章 至理名言

商晴晴想了想道:“这就说不上来了,晋王爷,您看看墨崔这厮的本事,想必就能想出来个大概了,当初血煞最著名的事情,就是几十年前他和辽东八寨的人因为分赃起了冲突,辽东八寨一夜之间,被血煞一个人杀的血流成河,四处奔逃,辽东八寨一夜一夜除名,从此血煞的名头大震,不过也就是从那次开始,血煞退出江湖,辽东再也没怎么听说过他的名声,有人说他是杀人杀的太多了,潜心思过去了,也有人说他怕辽东八寨的后人寻仇,找个地方躲了起来,众说纷纭,却没有什么实jì

的结果,直到后来,墨崔从王家庄逃出去之后,隔了半年多重出江湖,行事心狠手辣,杀人如同割草般容易,有人怀疑墨崔就是血煞的传人,只是这种说法却没有得到证实,墨崔自己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直到昨天,我看见墨崔使用血煞的解血**,这才怀疑到墨崔的身份。”

楚云飞缓缓点头,这么说来,血煞可能仍旧活在世上,辽东民风悍野,辽东八寨中的人物当然非同等闲,这血煞能在一夜之间杀尽辽东群盗,这份武功和心狠,着实让人吃惊。

楚云飞点点头道:“商姑娘,墨崔怎么和辽东群盗混在一起了?还当了什么山主?你说拓跋锋寒身后极有势力,又是怎么回事?”

商晴晴道:“墨崔加入辽东群盗之后,凭着武功心机,扶摇直上,不久就成为辽东群盗的山主,只是他毕竟没有什么势力背景,他手下的拓跋锋寒却和突厥有些关系,听说拓跋锋寒跟突厥王子摄图也有些牵连,只是却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个牵连法,这次辽东群盗在江南吃了大亏,拓跋锋寒损兵折将地逃回辽东,估计会和突厥摄图有些勾结。”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拓跋锋寒身上果然有些摄图的勇狠,两人有些牵连,也有可能,突厥是隋朝大敌,记得历史上说过,将来自己继承皇位之后,还要和突厥开战,史书上记载的很清楚,为了争夺丝绸之路,防止突厥坐大,隋炀帝杨广曾经西巡张掖,接受塞外二十八过来贺,突厥与自己是天生的仇人,不死不休。

楚云飞心中不由的微感懊悔,早知dào

这样,自己就不该放走拓跋锋寒,突厥的力量,能消灭一分,就消灭一分。

只是现在回头想来,却已经迟了,要是昨天之前知dào

这件事情,楚云飞一定全力先杀了拓跋锋寒这厮。

当下楚云飞点了点头,向商晴晴问道:“商姑娘,既然这样,不知dào

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他想王伯当这厮对商晴晴极其迷恋,就是不知dào

商晴晴的打算,也不知dào

王文安心中是怎么个想法,能不能接受商晴晴这样一个女盗贼当自己的儿媳妇?

商晴晴淡淡道:“有劳晋王爷关心了,我现在是残花败柳一个,哪能有什么打算啊?我想回乡下去,找个老实人家,实实在在地过过日子,王秀姐姐的仇也算是报了,我这心里,也就没什么牵挂了。”

楚云飞默然点头,乱世之中,人不如狗,向商晴晴这样的女子都是这种经lì

,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要想这世上的人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恐怕还要等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商晴晴的选择也不失为明智之举,能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其实也是一种福气,楚云飞也没有多说什么,即便是自己做主,成全了王伯当和商晴晴的婚事,对商晴晴来说,也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情,毕竟王伯当将来聚众瓦岗山,后来虽然随同李密投奔唐皇,却依然没能逃脱被杀的结局,商晴晴跟了他,未必就能有她选择的那种日子舒服。

送走商晴晴之后,楚云飞就钻进后院的屋子中,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间,楚云飞也懒得理会什么突厥吐谷浑的,现在重yào

的是要先看看这两枚舍利子,能不能把自己脖子上这块玉龙的能量吸进去,再储存起来,要不然过两天崔永浩过来要东西的时候,自己可就抓瞎了。

楚云飞吩咐亲兵严守后院,自己躲进屋子之中,把两枚舍利子拿在手上仔细端详,除了看起来晶莹剔透一些,似乎也没什么奇怪之处。

楚云飞想起当时墨崔的情景,想了想,终究还是不敢把内息探入舍利子之中。

他端详着这两枚珠子,良久还是轻叹一口气,决定还是等兰陵回来之后,两人一起试试看,要是还不行,只好先回一趟卧龙山,看看周龙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些日子中,楚云飞越来越感觉到手中修罗刀的杀气凌人了,每一分每一秒,修罗刀的杀气都澎湃不休,想从刀身之中突出来,侵入楚云飞的身体之中,只是每一次刀气逼进身体的时候,玉龙中的能量气息就会适时而出,把修罗刀中的杀气强压下去。

显然玉器中的能量要比修罗刀中的杀气还要充沛,只是楚云飞不知dào

怎么运用,要不是玉器时刻保护着自己,估计现在自己已经成了刀奴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只好作罢。

好不容易才等到兰陵她们回到帅府之中,老远就听到唧唧喳喳如同小鸟儿叫的声音,显然众女子心情极好,想必在亭香水榭中和叶紫陌相处的比较融洽了。

等兰陵四人进来,楚云飞不由一笑道:“妹子,你们看来很高兴啊?怎么,叶紫陌对你们盛情款待了?”

兰陵一笑道:“是啊,哥哥,你不在,紫陌姐姐对我们还真是不错,还跟我比试了一下武艺,紫陌姐姐的武功可真不错,要不是我用的是这柄阿蛮剑,恐怕就要败给她了。”

楚云飞一笑,心说叶紫陌的伤势看来也不怎么重,要不然,也不能跟兰陵比剑了。

当下楚云飞听柳墨玉兰陵等人叽叽喳喳地说了半天话,好不容易才抽了个空子,把兰陵拉过一边,向她说了一下舍利子的事情。

兰陵现在才是第一次听说舍利子已经到了楚云飞手中,不由的惊喜交加,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一直都是个隐患,周龙是什么人物?连他都没法把修罗刀之中的煞气化解开来,要是没有这枚玉龙,恐怕将来楚云飞也难逃被修罗刀所控zhì

,最终成为刀奴的下场,要是有了这两枚舍利子,按照周龙的说法,把玉器中的能量气息引导到舍利子之中,将来就算是崔永浩把玉器拿走了,也不用担心楚云飞会被修罗刀中的杀气所控zhì

了。

当下两人向柳墨浅等三人说了一下,找了个偏僻的所在,楚云飞这才把舍利子拿出来。

楚云飞向兰陵说了一下当时墨崔把真气渡入舍利子时的情景,兰陵听了,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子,才道:“哥哥,这样看来,舍利子能自动地吸取旁人的真气内力,就是不知dào

能不能吸取到玉龙之中的能量气息?”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这就说不上来了,按道理来说,应该是不能的,我把舍利子和玉龙放在一起,也没见舍利子能把玉龙中的能量吸取出来。”

兰陵皱着眉头道:“这样应该不行,舍利子虽然也是宝贝,没有媒介,却不可能主动去吸收玉器中的能量,要不然,持有舍利子的人,岂不是都要被这宝贝给吸干了功力?可能还要有个中介,比如说我一手拿着舍利子,一手拿着玉龙,然后把自己的内力送到舍利子中,让它吸收了我的内力之后,接着再把玉龙中的能量气息也吸附过来。”

楚云飞摇摇头,笑道:“这个办法说来可行,却有很大的风险,要是舍利子不分敌我,连你的内力和玉龙中的能量气息一股脑儿的吸了过去,岂不是糟糕了?”

兰陵想了想,笑着点头道:“这倒也说得是,要是把我的内力都吸光了,将来我可就成废人一个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就是,这个办法太危险了,要不然我来试试,要是遇到什么危机,妹子你也能帮我护法。”

兰陵急忙摇头道:“不行,哥哥,这个办法太冒险了,我们还是等一下,反正萧绰嫂子过门也还有一个来月的时间,有的是时候让我们回去禀报师父,到时候再做定夺。”

楚云飞想了想,知dào

兰陵说的还是有理,当下点点头道:“就是,周老爷子见多识广的,有他在身边,还是要好些。”

兰陵点点头,忽然望着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我们这就出去吧?要不然新娘子可等的着急了。”

说着,兰陵不知dào

想起了什么,脸上忽然红了一下。

楚云飞心中一荡,兰陵的小女儿情态,触动了他心头的柔软处,虽然昨天在柳墨浅身上一阵鞑伐,现在依然觉得精神百倍,忍不住轻轻笑道:“妹子,你怎么脸色这么红?想起什么了?”

女人面孔红,心里想老公,这可是金庸他老人家的至理名言。

第二十七章 逆天爱恋

兰陵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哥哥,你可是新婚在即,别让新娘子等的着急了,我们这就出去,先用过晚饭再说。”

楚云飞点点头,心中对柳墨浅多少有些歉意,本来是你情我愿的一个婚礼,偏偏要弄得跟一场政治联姻一样,而且好好的一个婚礼,被叶紫陌和墨崔这伙山贼弄得乌烟瘴气的,仔细想来,楚云飞总觉得有些对不起柳墨浅。

兰陵见他脸上的表情,已经想到楚云飞在想些什么了,她往楚云飞身边靠了靠道:“哥哥,你身负重任,身为王子,有些事情就要以国家大事为重,况且你真心实意地对待墨浅姐姐,这就足够了。”

楚云飞缓缓点头,这些日子自己忙里忙外的,事情接二连三不断而来,连兰陵李慕清这样的美人都没法照顾,现在想来,真是有些可惜了。

楚云飞已经不比当初刚来隋朝时候的猎艳心情了,毕竟经lì

的事情多了,对很多事情的看法有了差异,虽然身边美人不断,却慢慢地开始收拾心性,像红拂女张出尘,叶紫陌这样的美人从身边错过去,这厮竟然也能忍住不动手,当然,说不动手是真的,不动心可就是假的了,楚云飞这厮是大动心特动心,偏偏缺少机会,来不及动手而已。

想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

兰陵凝视着楚云飞问道:“哥哥,你怎么叹气了?”

楚云飞又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就是觉得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好像心境有些变老了,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趣一样。”

兰陵点点头道:“可能是因为你这些日子太累了,里里外外的事情都要你来操心,自然有些累了。”

说着,兰陵脸上微微一红,心说你身边美女如云,昨天晚上又是新婚燕尔的,当然比较耗精神了。

楚云飞见她一番娇羞的模样,忍不住心头一荡,轻轻叫了声:“妹子。”

兰陵嗯了一声,抬头向楚云飞望去,却看见这厮一双桃花眼正凝望着自己的眼睛,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暧昧难明的光芒。

兰陵直觉地想移开眼睛,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一时间却没法把自己的眼睛从楚云飞的眼神中挪开来,只觉得楚云飞的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情意,只是这种情意,却远远地超出了兄妹的感情。

兰陵一时间心跳加快,只觉得胸口仿佛有一只小鹿在扑腾扑腾地不停跳动,脸上也泛起一阵红晕,她静静地回视着楚云飞的眼神,目光中隆起一层如同薄雾般的柔情。

一时间,整个屋子中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笼罩着,兰陵也好,楚云飞也好,都静静地注视着对方,不敢出声,不敢活动,生怕一不小心,就破坏了这种微妙之极的气氛。

兰陵的心中有个声音不断地告诫着自己,这是我的哥哥,我只能远远地凝望着他,却不能靠近。

另一个声音却在鼓动着她,哥哥又怎么了?我们相互爱慕,只求能在一起就行了,我们又不用结婚生子,只是这样在一起,即便是兄妹,那又能怎么样?

这两个声音如同两个邪魔,在兰陵心头不停地交战着。

楚云飞慢慢地向兰陵靠近,生怕自己动作稍微大些,就会把兰陵惊跑了。

兰陵如同石雕的像,不动,只是双眼静静地凝视着楚云飞,任凭他向自己慢慢地靠近,柔情如水,温柔无限。

楚云飞慢慢地伸出手,把兰陵娇弱的身体抱在自己怀中,如同抱着一个珍贵的花瓶,不敢用力,甚至连大口喘息,都显得有些紧张。

他口中喃喃地叫着:“兰陵,兰陵。”

这声音中仿佛带着一种无比诱惑的魔咒,把兰陵叫的没有丝毫力qì

,她忽然张开双臂,紧紧地把楚云飞拥bào

起来,一张清秀的脸颊轻轻地在楚云飞的脖颈中来回滑动,双手紧紧地抱着楚云飞的身体,像是要把自己完完全全地糅合进楚云飞的身体之中。

楚云飞仿佛飞上了云端,两条腿软绵绵地没有丝毫力qì

,那只平时用不着的第三条腿却争气地昂然而起,探索着向兰陵的身体靠了过去。

兰陵紧紧地拥着楚云飞,口中喃喃地叫着:“哥哥,哥哥。”

两个火热的心,两个疯狂的灵魂紧紧地缠绕在一起,情炽如火,把两个年轻的人熊熊燃烧起来。

玉龙和玉凤发出嗡嗡的轻响声,两人却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楚云飞疯狂地吻着怀中的妖娆,唇舌交错,胸口像是要被炸开一样,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不已,楚云飞忘记了一切,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心在何处,只有怀中的妖娆无比娇艳,动人欲滴。

其实两人在一起暧昧的时光也不止一次了,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兰陵主动地配合着楚云飞,热烈激情地回吻着这厮,第一次把自己无拘无束,尽情地释fàng

在楚云飞的怀抱之中!

那一瞬间,兰陵仿佛疯狂了一样,完全没有了平日贤淑典雅的气质和风范,只是忘情忘我地紧紧拥bào

着怀中的楚云飞,把自己的身体和心意完全投入到一场爱恋和火热的激情之中。

楚云飞的一颗心在轻轻地颤抖着,他得寸进尺,双臂上用力,把兰陵紧紧地拥bào

在自己身前,一双手在兰陵身上来回游走,不停地抚摸着兰陵的每一寸肌肤。

他亲吻着兰陵的口唇,嘴巴慢慢地向下方游走,紧紧地贴着兰陵的脸颊,向下滑动,来到了兰陵的脖颈指出,口唇接触到兰陵的脖颈上时,只觉玉凤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颤动,似乎也感染了两人心中激荡的热情,忘我地发出一阵阵嗡嗡响声。

兰陵轻轻地喘息这,吐气如兰,楚云飞的口唇慢慢地滑过她的脖根处,轻轻地咬啮着兰陵的锁骨,他依旧不满足,身体在兰陵身上不停地游动着,一只手已经来到兰陵的领口处,轻轻解开兰陵的衣扣,嘴巴已经向兰陵的胸前滑动过去!

兰陵轻声呻吟着道:“哦,哦,哥哥,不要,不要!”

呻吟声虽然不断,兰陵却没有放开搂着楚云飞的一双手臂,反而紧紧地把楚云飞抱在怀中,拼命地把楚云飞往自己的身体上压下来!

楚云飞如同品尝着天下绝世的美酒佳肴,一张嘴巴在兰陵胸前轻轻地吸啜着,仿佛里面有琼浆玉液般滋味动人,楚云飞乐此不疲,一颗心已经是熏熏欲醉,迷醉在怀中俏佳人的火热芬芳之中。

兰陵只觉胸前传来一阵阵麻酥酥的感觉,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梦幻和现实的交错之中,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只是紧紧地拥bào

着自己怀中的楚云飞,任凭他恣意轻薄,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解脱和满足,这一刻,就让我放开怀抱,紧紧地把你抱在胸前,这一刻,就让我生与死的和你相依相伴,沉浸在彼此温暖的心房!

以楚云飞的经验丰富,脸皮堪比城墙的厚度,竟然不忍心往下继xù

探寻了,他只是反复地吸啜着兰陵的胸前,双手紧紧地抱着兰陵的身体,下面的小楚云飞兴奋地昂然直叫,在兰陵身上来回磨蹭着,想要找到一个入口进入那一刻的迷醉和疯狂,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平时胆大妄为,好色如命的主人在这一刻竟然驻足不前,胆怯似的踱着脚步。

两人胸前的玉器鸣叫的更加欢畅了,声音越来越大,两个迷醉之中的人却恍如未闻,只是不停地在对方的怀抱中寻求慰藉,害pà

似的相互紧紧地拥bào

着,亲吻着,像是要把对方融化在自己的身体之中。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门口忽然响起轻轻的叩击声,李慕清的声音传了过来:“晋王爷,兰陵妹子,你们没事吧?”

楚云飞一惊,兰陵急忙双手把楚云飞一推,脸上是一片迷茫的神情,张煌无助地望着楚云飞,不知dào

究竟在害pà

什么?

楚云飞却明白兰陵的心思,他知dào

,兰陵并不是怕门外的李慕清会突然闯进来,也不是担心李慕清能从两人的神情中看出端倪,她所担心的,是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和自己的哥哥拥吻在一起,享shòu

这抵死缠绵的快感和冲动,她害pà

的,是内心深处的自己,这个绝色无双的美人儿,害pà

自己竟然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亲生哥哥!而且还爱的那么深沉热烈,无法自拔!

一直接受传统教育的兰陵根本无法接受这样惊天动地的事实,爱与不爱,答案其实早就清清楚楚地写在两人的脸上了,可是兰陵却可以躲避,不敢承认这个简单而又明了的事实,直到刚才的这一刻,她才不能不面对这个残忍而又无比清晰的事实,那就是,自己竟然真的爱上了自己的亲哥哥!

楚云飞当然知dào

自己是西贝货,可是兰陵却根本不知dào

这回事,她依然在为自己的逆天行为而震惊和彷徨,惊得目瞪口呆,恐惧的无以复加!

第二十八章 深情眷恋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依然在自己怀中的兰陵,一双眼睛中充满了深情和眷恋,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道:“妹子,不要害pà

,到时候,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也罢,哥哥都会陪着你,永远和你在一起,无论天下有多少人反对我们,我都会站在你身前,为你遮风挡雨!”

兰陵凝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男子,心中涌起柔情无限,是的,这是自己的哥哥,可是在这一刻,兰陵却忽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哥哥,忽然多了一种陌生的感觉,很微妙的那种感觉,是的,兰陵在心底强调着道,这就是我的哥哥,只是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他!

那个一脸正义,深情无限的,我的哥哥!

兰陵俏丽的脸颊上滑下两行清亮的泪水,她慢慢地点着头道:“哥哥,天道不公,让你成为我的哥哥,从今以后,妹子永远都会守护在你身边,无论天上地下,天堂也好,地狱也罢,不离不弃!哪怕将来上刀山下油锅,被打入九幽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妹子也要陪着哥哥,穷尽天涯海角,永生永世!”

楚云飞慢慢地点着头,胸怀激荡,慢慢地松开双手,微微一笑,神情之中带着一丝睥睨不可一世的骄傲,他慢慢地道:“妹子,有你这一番话,哥哥就明白了,你放心,天阻我们在一起,我必弑天,地阻我们在一起,我必裂地!无论天上地下,谁想阻挡我们在一起,我都会站在你前面,为我们开天辟地!”

说着,楚云飞微微一笑,松开兰陵,转身向门口走去。

兰陵一阵迷醉,是啊,这才是那个自己认识已久的哥哥,自己深深爱着的人!那个绝世无双,顶天立地的,把所有事情和困难都放置脑后的敢爱敢恨的哥哥,那个真zhèng

的男子汉!

楚云飞慢慢地拉开门,李慕清似笑非笑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不是我不知dào

时候地点的过来打扰你们,实在是你们胸前的这对宝贝叫的太厉害了,我们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了,这要是万一有人莽撞,突然冲进来,打扰了两位的大事,恐怕就糟了,所以我才自告奋勇的过来看看,顺便也给你们提个醒。”

李慕清说着,微微一笑,转身离开。

楚云飞心知肚明李慕清这话是什么意思,上一次李慕清就已经知dào

这两枚玉器究竟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发出响声,现在她当然清楚两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况且李慕清在替楚云飞易容的时候就已经知dào

楚云飞是个西贝王子了,所以楚云飞对兰陵的狼子野心,李慕清旁观者清,看的清清楚楚的,心里也是明白万分,只是不说出来而已。

这次她之所以过来敲门,其实也是想提醒一下楚云飞和兰陵,这种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dào

,或者说,现在还不是让其他人知dào

的时机,毕竟两人名义上是亲兄妹,如果这么不顾礼法,为所欲为的话,将来连杨坚的脸面都没处放了,估计肯定下不了台,到时候只能拿楚云飞兰陵这一对狗男女开刀问斩,以保全皇室脸面。

有些事情能做不能说,有些事情能说不能做,这中间的把握分寸,如果弄不好,就要出大事了!

楚云飞自然明白李慕清的心意,兰陵却不知dào

楚云飞是个西贝货,所以对李慕清的一番话依然听得云里雾里的,只不过被李慕清撞破了两人的好事,兰陵也不好意思待下去了,她向楚云飞粲然一笑,身影翩然而去,离开了房间。

楚云飞独自站在房间之中,怅然若失,心中不停地交战,是不是应该把自己是西贝货色的事情告sù

兰陵?让她免去了心头的顾虑,也免得兰陵成天活在犹豫和徘徊之中?

良久,楚云飞终于还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告sù

兰陵的时候,况且即便是自己告sù

了兰陵,兰陵也无法接受自己,这个害死她亲哥哥杨广的凶手。

况且现在最重yào

的事情不是兰陵能不能接受自己,像这样的事情,不光是兰陵,就是天下人中,也没有什么人能接受的了!

天道不公,造化弄人,既然选择了让自己穿越隋朝,为什么又鬼使神差地让自己杀了杨广呢?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房间。

晚上的时候,柳墨浅发xiàn

楚云飞跟昨天吃药了一样,浑身精力充沛,不停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像是一个欲望无限的人,把自己的身体一次次点燃,送上极乐的巅峰。

楚云飞看着在自己身下欲仙欲死的柳墨浅,心中却没来由的涌起一阵歉意,自己把兰陵身上压抑的**,完全地,毫无保留地发泄在柳墨浅身上,偏偏柳墨浅还不明就里,在自己身下婉转奉迎,共同攀上极乐的顶峰。

第二天,两人依然很晚才起床,兰陵等人依旧笑意吟吟地等着两人一起过来用早餐。

楚云飞一看,果然和前一天的食物一模一样,自己身边多了一碗所谓强身健体的汤。

用过早饭之后,楚云飞和兰陵商量一下,决定还是要去一趟卧龙山,毕竟舍利子的事情是大事,要是不早些弄妥了,两人心中都无法安生。

当天楚云飞和麻叔谋鲁广达等众将士交代清楚自己的行踪,把扬州城里的大小事务安排妥当,现在一来没有什么强悍的外敌,二来麻叔谋鲁广达韦云起这些货都是老将了,政务上面比楚云飞这个游手好闲四处泡妞的花花王爷熟悉多了,有他在没他在也没什么区别,所以众将士听说晋王爷想出去散散心,去卧龙山上旅游一趟,大家也没什么大的反应,反正您老人家在不在都行,皇上又是你老子,也不会过来查你的岗,想上哪儿去就去吧。

楚云飞又再三叮嘱柳墨浅姐妹,平时就待在帅府之中,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不要外出,毕竟自己在扬州城外杀死辽东群盗无数,说不定有几个胆大妄为,贼心不死的家伙混进城里,搞个暗杀突袭什么的,可就糟了。

李慕清微笑道:“晋王爷,您不用担心,你和兰陵妹子要是出去了,我们姐妹几个就去亭香水榭那里住一阵子,紫陌紫纤妹子的武功还算说得过去,加上墨玉姐姐,墨浅妹子,想来我们自保应该不成问题,倒是你和兰陵妹子一路上要多加小心,要不然你们带上些亲兵什么的?”

楚云飞微微一笑,摇摇头道:“不要说亲兵了,连风柳她们我们都不准bèi

带着,这次我们微服出行,来回都轻松快捷,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知dào

我们的行踪,带多了人,反倒麻烦。”

李慕清点点头,楚云飞说的也是道理,人多了,目标也变大了,但只是楚云飞和兰陵两个人,来去如风驰电掣的,反倒安全些,再说他们两人手中是修罗刀和阿蛮剑,即便是有什么意wài

,只要对手不是超级高手,想要留下他们两人,也不是什么容易事情。

当下楚云飞安排好一应事务,第二天一大早,就和兰陵出发动身往卧龙山而去。

出门之后,两人一路急行,本来楚云飞还有些担心昨天和兰陵一番暧昧之后,兰陵面子上有些抹不开,畏手畏脚的,可是出了扬州城之后,楚云飞才发xiàn

,兰陵神采飞扬,精神饱满,竟然没有丝毫扭捏的小儿女情态,倒是让楚云飞心头有些疑惑,不知dào

这小丫头怎么忽然这么看的开了?

兰陵心里想的却和楚云飞有些不一样,她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虽然明知dào

楚云飞是自己的亲哥哥,可是既然自己爱上了他,那么无论上天下地,赴汤蹈火的,兰陵也不畏惧,她也打定主意,自己这一生只能静静地陪在楚云飞身边,把爱和眷恋牢牢地藏在心底的角落之中,没有人在的时候,自己就是楚云飞的情人和爱人,有人的时候,就是楚云飞的妹子,这样终了一生,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只要,两个人不逾越最后的那一道底线。

楚云飞却不明白兰陵的这一番心思,兀自不明白兰陵怎么突然这么神采飞扬的,两人身着便装,胯下是两匹普通的白马,虽然两人可以低调,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事,可是兰陵天姿绝色,楚云飞也是器宇不凡,即便是两人身穿普通百姓的衣着,过往集市的时候,依然引来路人驻足相望,想不通是哪家才俊,竟然有如此美如天仙的少女相陪。

两人在乡村小道上拍马疾奔,并肩而行,到了集市之中,却只是放缓马蹄,一路上缓缓而行,这样赶了一天的路程,来到一个小集市上,楚云飞看看天色已晚,和兰陵说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在这里住上一宿,反正两人也不着急赶路,等明天天亮了再走不迟。

当下楚云飞两人找了间干净的店面,要了个房间,兰陵见楚云飞只是向掌柜的定了一个房间,只是微微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楚云飞心中大喜,心说只要兰陵同意和自己住一间房子,那就成了!孤男寡女的两个人在一起一晚上,自己怎么说都要比禽兽不如的家伙强上一些吧?

第二十九章 胡汉

两人订妥房间之后,看看天色尚早,就在旁边的酒家找了个雅座坐了,点了些酒菜开始用完饭。

楚云飞一颗心晃晃悠悠的,不停地在兰陵身上飘荡,一双眼睛深情款款地,始终游荡在兰陵的身上,兰陵竟然出奇地没有怎么闪避楚云飞的眼光,见他向自己望来,只是微微一笑,低头夹菜,浑不在意楚云飞这厮一双眼睛能把自己的衣服都看透了。

两人随意点了些酒菜,楚云飞又要了一小壶酒,边吃边喝,和兰陵谈谈说说,时间倒也过的飞快。

不过楚云飞和兰陵在一起的时候,心头竟然有些紧张,浑不似当初和柳墨浅在一起的时候,这厮胡言乱语满口胡柴。

楚云飞心中明白,自己对兰陵爱之深,心中多少竟然有了些敬畏的意思,Lang子本色竟然也稍稍收敛了。

兰陵巧笑嫣然,顾盼生辉,和楚云飞两人随意地用了些酒菜,听着楚云飞说些平陈的往事,偶尔插一两句话,却都是恰到好处,让楚云飞丝毫不觉得难受,两人随意闲聊,时间竟然过的飞快,不知不觉之中,天色慢慢暗了下来。

楚云飞眼看着天色已晚,心痒难挠,心说这大好夜色,还是赶快和兰陵回房间去是正事,难得能有这么好的时光,两人在一起,要是再不加以利用,可就愧对楚家祖宗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抬头向兰陵望去,正好兰陵也正抬头向楚云飞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都有些出乎意料,想把眼光移开时,却都有几分舍不得,两人静静地彼此凝望,竟然呆在当场。

就在这时候,一阵轻微的胡琴声音响了起来,兰陵这才一笑,转头把眼光移开。

楚云飞心中仿佛猫抓的一样难受,就想赶快结账了事,好和兰陵回房子中暧昧一番。

只是这胡琴声音哀婉,听来竟然十分悦耳,里面夹杂着几分金戈铁马的杀伐之意,配合着哀婉欲绝的柔情侠骨,仿佛把人带到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战马奔腾,武士长啸,一片空旷。

兰陵抬头向包厢外面望去,只见一名女子低头肃目,一双手十根纤纤玉指在胡琴上轻轻跳动,弹奏出一曲曲悠扬婉转的声音,兰陵看的痴了,心说这小小地方,竟然有这样的奇女子!这胡琴声音哀而不伤,柔而不矫,当真是大家之作,想不出来这样一个小镇里面,竟然能有这样的女子!

楚云飞本来对胡琴这东西也没什么兴致,只是见兰陵兴致勃勃地观看,也不忍心拂了兰陵的心意,只好按捺住丫丫的情绪,从包厢之中走了出来,陪着兰陵一起观看那少女弹琴。

两人这一看,都是心中惊奇不定,忍不住对望一样,灯光下,这少女相貌清秀,带着一种脱俗不群的气质,看上去让人有一种怜惜的感觉,只是这少女一双眼睛晶莹明亮,脸如刀削,眼睛中隐隐透出一丝碧蓝,如同海水般清澈透明。

两人不由的有些惊奇,这少女手持胡琴,长相也像是域外之人,难道是个番邦女子不成?只是不知dào

怎么会流落到这小镇之中来卖艺?

兰陵见这少女的长相虽然和中原女子稍有不同,却丝毫不逊于李慕清柳墨浅等一众美人,只是另有一番风韵,如果说柳墨浅和李慕清是温室中的小家碧玉,这少女就是野外傲然绽放的花朵,比起中原美女的娇柔,这少女另有一番英姿飒爽的美丽。

兰陵心中暗自赞叹,常听说塞外美人如玉,今天看来,果然不假。

想到这里,兰陵忍不住转头向楚云飞望去,见这厮一双桃花眼闪闪发光,显然也看的呆了。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这个美人,怎么样?”

楚云飞笑道:“妹子,连你也来取笑哥哥,看来你被李慕清这个坏蛋给带坏了!”

兰陵抿着嘴巴笑道:“哥哥,我看你才是岔开话题,是不是又看上这个美人儿了?要不要妹子我帮你介shào

一下?”

楚云飞听她这样说,倒是一愣,不由问道:“怎么?难道你认识这美人儿?”

兰陵眨眨眼睛道:“不认识也可以现在去认识啊?认识了不就能帮哥哥你介shào

了?妹子这叫为了哥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楚云飞不由一晒,心说这都是哪跟哪儿啊?扯得了这么远吗?他忽然想赴汤蹈火这话是两人昨天在暗室中一番缠绵之后,兰陵向自己表露心迹时说过的话,不由一笑,向兰陵望过去,正好兰陵也想起来,正自向楚云飞望过来,两人四目相对,都是脸上一红。

楚云飞心神激荡,心说这就是所谓的眉目传情了,老子以前还没怎么体会过这种滋味,现在总算是明白这四个字的真谛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这货立kè

心跳如鼓,心痒难挠,忍不住道:“妹子,我们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早些休息,明天早晨也好尽早赶路。”

兰陵脸上一红,心知肚明这厮心中想着什么歪主意,却又不知dào

该怎么接口。

楚云飞见她不吭声,刚要张口再下措辞,却听见门口处传来一阵响声。

楚云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这声音显然是开门的声音,只是这人开门时候行为粗鲁,倒像是一脚把门踹开的一样。

兰陵也皱了皱眉头,两人一起转头向门口望去。

只见门酒楼的大门果然是被一脚踹开的,两个汉子晃悠悠地走进来,身上挂着大砍刀,衣裳怪异,一看就知dào

不是中原人士的打扮。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心说这两人的打扮,倒是和这拉胡琴的少女有些相像,估计也是域外之人。

店家一看这两人凶神恶煞的样子,急忙迎了上去,点头哈腰地问道:“两位爷台,不知dào

是过来喝些小酒,还是弄两碟干肉?”

店家以和气为贵,不想惹事,心说只要这俩货不在这里惹是生非,自己哪怕免了他们的账单都行。

这两个汉字一胖一瘦,胖的那个满脸横肉,听到店家的话,哼了一声道:“有那上好的牛肉,给大爷来两盘!好酒一壶,老子要劲道大的烧刀子!倒进肚子里面就造反的那一种!”

说着,这胖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发出咚地一声响。

瘦些的汉字也不说话,见这胖子落座,他也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心中都有些惊奇,这两个汉字忽然出现在这样一个小镇上,想必是为了这拉胡琴的美人而来的,只是两人有些不明白,这胖子一口流利的中原口音,如果不是对面说话,只听这厮的声音的话,恐怕两人都听不出来这厮是个胡人。

店家一连声地答yīng

了,转头吩咐后堂且两盘风干牛肉,弄了一壶酒,让小二赶快的送了上去。

小二颤颤巍巍地端着菜碟,把牛肉白酒摆放在桌子上,就要撒腿溜开。

这小二年纪也不怎么大,没经lì

过什么事情,现在忽然见这两人形象凶横,嗓门奇大,自然吃惊了。

他放下菜碟就要溜走,没想到这胖子反手一把,就把这小二的胳膊抓在手中,这汉子手掌奇大,小二和他比起来,简直就跟只鸡差不多,被这厮抓在手中,连挣扎都没几下。

小二吓得颤声叫道:“爷台,您,你干嘛抓着我啊?小的,小的小的可可没招惹您啊?”

这胖子恶狠狠地一拍桌子叫道:“放屁!你给老子端上来这么小的一个碟子,你当时喂猫儿呢?老子告sù

你,老子养的那只耗子,吃的都比这个多!快去给老子换个大盘子,还有这酒,给老子弄一大壶来!”

说着,放手把小二松开,随即哈哈大笑,显然是见小二一脸惊慌的样子感到好笑,得yì

非凡。

小二被这厮吓得三魂去了七魄,哪里还敢嗦?蹬蹬蹬地往后堂跑去。

楚云飞皱皱眉头,见这两个胡汉并不出手伤人,他也不想动手教xùn

这两人,毕竟塞外有塞外的风俗习惯,这两货习惯了,把习惯带到这里来,也是正常的。

当下楚云飞也不着急催促兰陵了,他们都明白,这两个胡人忽然到这里来,肯定是和眼前这个买解的胡女有关,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心中有些好奇,忍不住想看看接下来还会发生些什么事情。

小二进去后堂之后,没多久就端着一大盘牛肉走了出来,楚云飞一看,险些没乐了,这次店家学了乖,端出来的这个盘子不知dào

是从哪里弄来的,比平常的盘子大了五倍有余,也不知dào

这两个胡汉怎么吃的完?

胖些的汉子见了这个盘子,这才点点头,粗声粗气地道:“他奶奶的,这还差不多,小子,老子的酒呢?”

小二颤声道:“爷台,您,您先慢慢享用,小的,小的这就过去给您老人家端过来,小的一次端不动,哈您老原谅下。”

说着,小二一溜烟跑进后堂之中,过不多时,双手拎着一个大酒壶走了出来。

这胖汉这才满yì

地点点头,拍拍桌子道:“给老子放这里,滚你的王八蛋吧!”

小二如逢大赦,急忙退了下去。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见这胡汉虽然粗鲁无礼,却也没有动手伤人,也就不加理会。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找了张桌子落座,静静地听着这悠扬的胡琴声音,欣赏着窗外的夜色迷人。

第三十章 少女气息迷醉人

这两个胡汉自顾自地吃肉喝酒,是不是发出一两声叽里咕噜的蛮语,楚云飞和兰陵也听不懂这俩货在吆喝些什么,不过能从他们的语气神态中隐约感觉出来,这俩蛮子吃喝的还是非常有兴致。

这俩汉子一边吃肉喝酒,一边不时把眼向拉胡琴的胡女望一眼,神情之中,显然有些戒备,似乎生怕这胡女趁自己不注意溜走了。

楚云飞和兰陵虽然静静地听着这胡女弹奏胡琴,却暗中留意着这两个胡汉的动作,见他们这样一番表情,心知肚明,这俩胡汉肯定是冲着这胡女而来的,只是不知dào

这三人究竟是什么关系?两人见这两个胡汉不动手,他们也不着急,只是静观事态的发展。

这两个胡人吃喝的非常快,不多时,就把一盘牛肉席卷而光。两人一人一碗酒,三两下就把一大壶酒喝光了,胖汉伸手抹抹嘴巴,站起身来向这胡女走了过去。

这胡女神情一直非常平静,手中的胡琴丝毫没有停,只是琴声听在兰陵耳中,却有一种轻微的颤动,显示出琴声的主人心中不定的神情。

眼看着这胡汉向胡女走过去,兰陵眉头微微一皱,就要起身拦阻,心说好歹也要让这胡女把一曲胡琴弹奏完了再说,这两个粗人,不解风情,不通音律,偏偏过来煞风景!

楚云飞急忙伸手把兰陵拉住,心说这丫头可真是能惹事生非,都不知dào

怎么回事呢,我们这就出手,似乎有些不妥当,毕竟这两个胡汉和这弹胡琴的少女是什么关系我们都不知dào

,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地出手帮人家,却有些奇怪了。

兰陵见他伸手揽住自己,不由一愣,转头向楚云飞望去,心说干嘛揽着我啊?

楚云飞见兰陵向自己望来,微微一笑,低声道:“妹子,我们别着急,先看看这两人究竟想干什么,然后再做道理。”

兰陵听了点点头,想想也是这回事,先把事情弄清楚了,然后再做道理。

当下两人袖手旁观,看事情究竟怎么发展。

只见两个胡汉来到前台,那胡女停止了琴弦,转头望着这两名胡汉。

那瘦子嘴巴里面咕哝连声,脸上的神情甚是气愤,似乎在怒骂着这个胡女,只是他嘴里叽里咕噜的,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听了半天,也听不懂这厮究竟在说些什么。

那胡女听这厮说完,眼眉轻轻一竖,冷冷地盯着这胖子道:“师兄,难道你真的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过来跟我为难吗?”

兰陵和楚云飞两人听了这胡女的话,才知dào

这个胖些的胡人,竟然是这少女的师兄,这胡女会说汉语,两人倒也不怎么奇怪,毕竟这丫头在这小镇上面买解卖艺,要是不懂中原的话语,却是没法沟通了。

那胖子听了这胡女的话,冷哼一声道:“凤丫头,你们两人的家事,做师兄的也不好多说,不过,你背着师父私自逃离吐谷浑,来到中原之中,又不见我们,究竟想干什么?有什么话,回去和师父说去,师兄我不管你们的是是非非,但是你必须跟我们回去!”

掌柜的吓得直哆嗦,在旁边颤声道:“两位爷台,您二位消消气,有什么话大家坐下来慢慢儿说就是了,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这胖子怒哼一声,转头向掌柜的瞪了一眼,吓得掌柜的一哆嗦,差点儿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胖子哼道:“你这死胖子,给老子滚远点儿!这是老子师门的事情你这胖子有几个胆子?也敢出来插话?当心惹恼了老子,老子插死你!”

楚云飞听的心中暗自好笑,心说这胖子自己胖的无以复加了,没想到还口口声声骂掌柜的是个死胖子,其实这掌柜的虽然有些富态,比起这胡汉却苗条多了。

掌柜的吓得直哆嗦,哪里还敢多说?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却又不敢离开,生怕这两人兴头一来,把这个小店给砸了。

不过他就算是在旁边看着,这俩夯货要是真想砸店,这掌柜的也没有丝毫办法。

这胡汉见他不再嗦,这才转头向胡女道:“凤丫头,你想好了,去还是不去?”说着,胡汉一双眼睛圆睁,瞪着这胡女,旁边的瘦子也是一脸气愤地望着这胡女。

这胡女似乎沉吟着,半响之后才点点头道:“师兄,我们有什么话,到外面说去就是了,何必在这里闹的人家不安宁?”

这胡女声音清脆动听,说话口齿伶俐,听来哪里有半分塞外蛮族的气味?

兰陵只听这少女说话,心中就先自偏向这少女了,认定眼前这两个胡汉是坏蛋,欺负这个柔弱的女子。

那胖子听了点点头道:“好,就依你,我们到外面去!”

说着,胖子转身向那个瘦些的胡汉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瘦子点点头,两人转头向胡女瞪了一眼,一起转身向店外走去。

这胡女沉默片刻,望着两人的身影慢慢消失,这才款款站起身来,收起胡琴,来到掌柜的身边,向掌柜的躬身施礼道:“张大伯,让您老人家受惊了,小女子在这里给您陪个不是。”

掌柜的急忙摆摆手,扶起这胡女道:“凤丫头,你说哪里话来?是这两个胡汉不讲理,又不关你的事情,丫头,你还真准bèi

跟他们过去?”

胡女点点头道:“掌柜的,这两人都是我家乡的同门师兄弟,过来找我,我却不能不去了。”

说着,胡女再拜之后,这才往店门外走出去。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对望一眼,心中都是好奇不已,这时候就连楚云飞这厮的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想看看这事情的结局,连跟兰陵在一起丫丫的事情都暂时放在一边,两人见胡女走出店门之后,也起身付账,跟着这胡女走了出去。

两人出了店门之后,却发xiàn

周围黑黢黢一片,哪里还有那三人的踪影?

兰陵道:“糟了哥哥,这三人不知dào

跑到哪里去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妹子,你别着急,我先来看看。”

说着,楚云飞俯下身体,接着淡淡的月光仔细观察着路上的脚印足迹,过了片刻之后,才点点头道:“妹子,你不用着急,这三人往东南方向去了,我们跟过去,肯定能追上他们。”

楚云飞前世是特种兵出身,对这种跟踪追踪的事情那是拿手好戏,不要说这三个人了,就是三只老鼠,这厮也能追踪的到。

兰陵这么长时间和楚云飞相处下来,对他的各种古怪本事也有些见怪不怪了,对楚云飞非常信任,听他这么说,立kè

点点头道:“哥哥,我们追上去看看,不要让这个美人儿受欺负了。”

楚云飞不由一笑,心说你怎么知dào

这小美人儿就一定会受欺负?我看这小美人儿整个就是小辣椒一个,没看她说话的时候,哪有半分害pà

的样子?况且这胖子说什么家事,说不定这小美妞儿和这瘦子是一家子,这小美人儿不知dào

做了什么对不起丈夫的事情,这才千里奔波的,逃到这里,现在自己老公找来了,这丫头也不理会,我怎么看着觉着这瘦子还老实些?

不过这些都是楚云飞自己心里的想法,他也不想出来跟兰陵抬杠,只是点点头道:“妹子别怕,我们现在就过去,肯定来的及。”

当下楚云飞当先领路,顺着路上的淡淡足迹,往远处追去。

两人身法奇快,又是在夜晚之中,毫无顾忌,很快就已经追出去几十里地,眼看着前方一片林带,就听见前方有人声传来,听声音正是那胖子的声音。

楚云飞急忙转身伏地,回头向兰陵道:“妹子,我们稍微慢些,不要被这三个胡人发xiàn

了。”

兰陵点点头,向前走了几步,来到楚云飞身边,两人轻悄悄地,如同狸猫般向前方潜行而去。

两人一路前行,来到前方的林带之中,找了个偏僻的大树后方多了起来,就听见那胖子的声音传来:“凤丫头,听师哥的话,我们好生生地回去见师父,给师父说明白了,这事情不是就解决了吗?何必非要跑这么远,来到这里买解为生?”

那胡女的声音冷哼一声道:“师哥,你刚才自己也说过,不理会我们的家务事,现在却来这么说话,师父自然包庇他了,我不喜欢他,难道非要跟他过一辈子不成?”

那胖子道:“凤丫头,你身受师父大恩,这样的事情,是师父吩咐下来的,你又何必惹师父生气?再说师弟哪里比不上那个也迦南?你何必非要跟师父扭这个劲儿?”

楚云飞听到这里,不由微微一怔,心说这事情怎么跟也迦南扯上关系了?难不成这个域外美人儿喜欢的人竟然是也迦南这厮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微微转头,向身边的兰陵望去,正好兰陵也转头向他望来,两人四目相对,只觉对方眼神中情意绵绵,不由的都是微微一怔。

楚云飞只觉得身边兰陵吐气如兰,身上淡淡的少女气息飘散开来,似乎在整个林带之中,所有的鲜花都掩盖不了兰陵身上的少女气息。

他忍不住微微眯起双眼,把身体往兰陵身边微微靠了一下,深深地吸了口气,一脸陶醉的样子。

兰陵轻轻地皱皱眉头,往后稍稍靠了靠,轻声道:“哥哥!”

第三十一章暧昧难明动人心

楚云飞这才如梦初醒,忍不住尴尬地微微笑笑,轻声道:“妹子,他们在说也迦南。”

这时候两人距离已经很近了,楚云飞这厮把嘴巴紧紧地凑在兰陵耳边,似乎生怕她听不清楚自己的说话,气息喷在兰陵的耳朵中,弄的兰陵耳朵发痒,心头如同小鹿般不停地跳动。

兰陵心说我也有耳朵啊,听的清清楚楚的,哪用得着你这么暧昧难明地再说一遍?

她缓缓点头道:“嗯,我也听到了。”

说着转头向远处三个胡人望去,楚云飞这厮的嘴巴却有些舍不得离开兰陵的耳朵,这厮伸出舌头轻轻tian了一下兰陵的耳垂,只觉柔软娇嫩,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

兰陵心头跳动的更加厉害了,被楚云飞这厮的舌头滑腻腻的tian过,一阵奇痒顺着耳垂处传到心田,兰陵连耳根都变成红的了。

她又不敢动作太大,生怕惊动了林带中的三人,也不知dào

这三人武功怎么样,万一各个都有也迦南那样的本事,应付起来还真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想到这里,兰陵轻声道:“哥哥,不要乱动,我们先听听这三人说些什么。”

楚云飞一笑,心说反正也不着急,回头处理了这事儿,我们赶快回客店去,这长夜漫漫的,时间还长着呢!

当下楚云飞镇定心神,往场中望去。

那胡女听了这话,杏眼圆睁,显然有些生气,怒道:“好端端的,你提也迦南干什么?你怎么知dào

我喜欢他?再说我就算是喜欢也迦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楚云飞心中暗笑,心说这丫头整个就是个小刺猬,亏的兰陵还说什么这丫头受欺负了,看这架势,这丫头不欺负别人就是万幸了。

那瘦子显然不懂汉语,听的两人言语中提起也迦南,不由的呼喝连声,嘴巴里面咕哝咕哝地,不知dào

说些什么,一连串的番语脱口而出,显然十分气愤。

楚云飞心里暗自好笑,心说这厮估计是吃醋了,看来这丫头跟也迦南还真有一腿什么的,要不然,怎么这个瘦子会气成这个样子?

那胡女听瘦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蛮语,似乎也被激怒了,转头向这瘦子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向胖子道:“师兄,你听听他说的这些话,一个男人家,这么小的心眼儿,我能跟这样的人过一辈子吗?你和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下也迦南,他就发这么大的脾气,这要是我真的过门了,嫁给他了,还不知dào

这人会怎样对付我?”

胖子叹了口气道:“师妹,师弟也是因为喜欢你,这才生这么大的气,换了旁人,师弟连看都不会看一眼,你也知dào

师弟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况且这门亲事是师父亲自定下来的,难道你真忍心让师父这么大的年纪,还来受这种闲气不成?师尊诺大的威望,要是这件事情说出来做不到,在吐谷浑王国之中,师父都会声誉扫地的!师妹,不管怎么说,今天你一定要跟师兄我回去吐谷浑,跟师父当面说清楚!”

说着,胖子抬头望着这胡女,脸色决绝。

听到这里,兰陵和楚云飞两人心中明白了个大概,想必这三人都是同门师兄妹,这瘦子和这胡女被他们的师父指定成婚,没想到这胡女心中暗恋着也迦南这厮,竟然不顾师命,私自从吐谷浑逃出来,一路千里迢迢地来到中原地带,现在这两人估计是奉了师父的命令,前来捉拿这丫头回去和这瘦子成婚。

只是两人却不明白这三人跟也迦南是什么关系,另外他们的师父又是什么人,怎么非要让这胡女嫁给这瘦子?也迦南身为吐谷浑国师,难道还比不上这瘦子的身份不成?

那胡女听胖子这样一说,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来硬的不成?你仗着自己武功高明,想把我强行掳回去和他成婚吗?”

胖子哼了一声道:“凤丫头,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们毕竟是同门师兄妹,多年的情意了,难道师兄忍心欺负你不成?只是师父年事已高,做师兄的也不能看着师父伤心,你有什么话,回头跟师父去说就是了,我只是把你捉回去,交给师傅,凭他发落,凤丫头,你也不要执迷不悟的,要是你乖乖跟我们回去,师兄自然不会为难你。”

这胡女冷冷道:“师兄,我说过了,我不想嫁给克里,难道我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吗?师兄,当初我刚进师父门下的时候,就是你代替师父给我传授武艺,这么多年的情意了,师兄,我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哥哥看待,难道你忍心让我嫁给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人,郁郁寡欢地过一辈子吗?”

说着,胡女一双眼睛静静地注视着这个胖子,神情之中带着一丝凄楚。

楚云飞心说这丫头怎么这样望着胖子?难不成这丫头心中暗恋着的人,竟然是这个胖子师兄不成?

只听这胖子道:“师妹,你记得我们待你的恩情就好,当初你孤苦无依,要不是师父垂怜,现在哪里能学到这么一身武艺,纵横整个吐谷浑,哪有人敢对凤丫头你说半个不字?难道你忍心让师父因为你而蒙羞不成?师妹,你要是还记着当初的恩情,就不要让师兄我作难,跟我们走一趟,你当真不想嫁给克里,我们回去跟师父好好说一下,也不见得师父就不能成全你的心意。”

楚云飞两人心想原来这瘦子就叫克里,不知dào

这瘦子是怎么想的,即便是这样逼着这胡女回去,要是她不喜欢这瘦子,那这瘦子娶到她,也不见得有什么好的,这又何必?

他们两人并不知dào

域外的风俗习惯,塞外的风俗和蒙古那边有些相似,很多时候老婆都是靠抢夺来的,抢到手的,就算是成了,等行完洞房之事,女的就算是再不愿意,也没法子了,过上个一年半载的,再有了孩子,想跑也跑不了了。

这胡女听胖子这样说,哼了一声道:“师兄,你这样说,岂不是在骗我吗?师父的意思我知dào

,他老人家一言既出,怎么可能还会更改?我要是回去吐谷浑,再想出来,势必登天,师兄,你要是不念往日情意,非要逼迫妹子回去,动手就是了!你要是胜了妹子,不要说让我跟你回去,就是你拿了我这颗脑袋回去见师父,我都没有怨言!”

说着,胡女往后退了一步,手中胡琴往身前一竖道:“师兄,妹子得罪了!”

胖子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凤丫头,你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竟然敢以下犯上,想跟师兄动手吗?”

胡女哼了一声道:“师兄,是你和师父步步紧逼,我迫不得已,也是没法子的事情!”

旁边的那个瘦子,也就是两人口中说的克里,见到这胡女拉开架势,似乎要跟师兄动手,不由气的唔哩哇啦一阵乱叫,显然是在斥责这胡女不自量力,竟然想跟师兄动手!

只见这克里口中叫着,伸手拔出腰刀,口中呼喝连声,摇摇晃晃地向眼前的胡女冲了上去!

楚云飞和兰陵一见这瘦子的身法架势,不由的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心说这瘦子就这个本事,想必剩下的两人也强不到哪里去,自己两人等一下要是插手的话,这三人加起来也不够楚云飞一刀砍的。

那胡女见克里摇摇晃晃地向自己扑了过来,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师兄,你看看他这个样子,可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那胖子却不作声,似乎成心想看看这胡女如何应付这克里。

胡女说话之间,克里手中的钢刀已经歪歪斜斜地向她头顶劈落下去,胡女哼了一声,见这胖子不吱声,手中胡琴往起一举,只听得当地一声大响,克里手中的钢刀竟然被这胡琴给震了出去!

楚云飞和兰陵这才明白,原来这胡女手中的胡琴既是乐器,又是她的武器,想必是用钢铁铸就的,和钢刀撞击在一起,竟然丝毫不弱于钢刀的声势!

不过这胡女出手之后,两人更加宽心,这胡女的武功看来虽然比这瘦子克里稍微高明一些,不过也就是洛林之流的,估计孟飞武都能轻松地拿下这两人了。

这两人这样的本事,想必这胖子也高明不到哪里去。

那克里手中的钢刀被这胡女荡开之后,忍不住怒发冲冠,口中呼喝连声,手中钢刀忽左忽右,忽上忽下,来回奋力向这胡女劈下去!

这胡女手中胡琴左右摇摆,当当连声,把瘦子克里的单刀挡在外面,丝毫不见紧张。

兰陵轻轻地在楚云飞耳边道:“哥哥,你看我们是不是帮着这美人儿打退这两个蛮子?”

他们既然知dào

这三人武功平平,也就不是很紧张了,不要说他们发xiàn

不了两人的踪迹,即便是发xiàn

了,像这三人的本事,楚云飞两人对付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楚云飞听兰陵称呼这两个汉字为蛮子,不由一笑,心说这美人儿自己也是个蛮子,我们干嘛管他们这么多?狗咬狗去就是了。

不过他也不想太过扫兰陵的兴致,轻声道:“妹子,你自己看着办。”

说着,楚云飞在兰陵耳垂上轻轻地吻了一下道:“妹子,不管你怎么决定,哥哥都帮你。”

兰陵心头一热,忽然有些感动,点点头道:“好,哥哥,我们帮着这美人儿打退这两个坏蛋,人家想嫁给谁就嫁给谁,他们的师父干嘛管这么多?”

楚云飞微微一笑,兰陵的性格敢爱敢恨,自然崇尚这种自由恋爱了,她这样的性格,还真是有些像二十世纪的现代女子,怪不得她和李慕清这丫头这么要好。

兰陵见他笑而不答,忍不住瞪着眼睛道:“怎么了,哥哥,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

楚云飞一笑,连忙点点头道:“我的想法和妹子一样,只要妹子说这两个蛮子该打,我们就出手教xùn

他们一顿!”

兰陵这才释然,展颜一笑道:“对啊,这才是好哥哥,这两个坏蛋欺负一个弱小女子,这种事情,我们当然要管一管!”

楚云飞见兰陵笑颜如花,不由心中一荡,忍不住向兰陵靠近了一些,轻声道:“妹子,你真美!”

兰陵白他一眼道:“胡说八道!”

心里却美滋滋的。

楚云飞笑着道:“妹子,我看这个克里不是这少女的对手,我们再看看,估计等一下这胖子就要出手了,他一出手,我们就知dào

这厮的武功怎么样了,到时候知己知彼的,好对付。”

兰陵点点头道:“这倒说得是,这胖子既然是两人的师兄,想必武功要比他们两人高一些。”

第三十二章 拔刀相助

楚云飞点点头,两人又把眼光移到场中,只见那胡汉克里手中钢刀砍的越发用力了,当当当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这厮武功看来不怎么高明,却有一身蛮力,加上这厮身法灵活,瘦长的身体围着胡女身边来回晃动,手中钢刀横七竖八地向胡女劈下去,却没什么章法可言。

楚云飞和兰陵看的直皱眉头,这厮的打法,纯粹是一副泼皮无赖的办法,明知dào

自己打不过这胡女,偏偏还呼喝连声,似乎吃准了身后的胖子能给自己当靠山,这胡女不会真的伤了他,所以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一个劲儿地往胡女身上砍去。

这胡女当了几十刀,渐渐感到有些不耐烦起来,冷冷地说道:“师兄,你难道就任凭他这样欺负我吗?”

这话却是对这胖子说的。

胖子叹了口气,向克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似乎是在劝说克里,让他退下去。

这样的打法,就是这胖子也看不过眼了。

克里嘴巴里面叽里咕噜地回着话,手中的钢刀却兀自不停,叮叮当当不停地向这少女劈过去。

胡女眼眉一竖,冷哼一声道:“师兄,你也看到了,我忍让了这么长时间,他却毫不留情,莫怪我无情了!”

说着,胡女手中胡琴一竖,当地一声响,克里手中的钢刀已经被胡女的胡琴荡了开去!少女往前上前一步,手中胡琴反手一扬,噗地一声响,克里已经被少女手中的胡琴击个正着,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过去,扑通一声响,坐倒在地!

那胖子不由的怒叫一声道:“师妹,你这是干什么?好歹克里师弟也是我们同门师兄弟,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说着,抢上前去,把克里扶了起来。

楚云飞两人见这胖子脚步虚浮,知dào

这厮即便是有功夫,也高明不到哪里去,当下两人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那胡女冷哼一声道:“师兄,你们也太偏向克里了,他一刀刀地向我劈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一句话?现在我只不过让他摔了一跤,你就不愿意了!”

楚云飞两人听了这话,都点点头,心说这话倒是说得半点儿不错,这胖子显然偏心,向着这个克里,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

那胖子却道:“凤丫头,你这话说的可不对,师兄什么时候偏心了?克里虽然拔刀砍你,他的武功可比不上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胖子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胡女面前站定道:“凤丫头,你这是逼着我对你出手,可不要怪师哥不讲情面!”

胡女把手中的胡琴一摆,冷冰冰地道:“你还知dào

往日的情分吗?师兄,来吧!”

胖子冷哼一声,把手中钢刀拔出刀鞘,往前摆了个架势道:“我让你先,要是你输了,可要跟我回去见师父!”

胡女哼了一声道:“你先胜了我再说!”

说着,这胡女把手中的胡琴微微摆动,身影一晃,向胖子身上砸了下去。

胖子见胡女声势浩大地向自己扑了过来,也不惊慌,胖乎乎的身体往旁边微微一闪,手中钢刀往胡琴上一带,当啷啷地一声响,胡女往前一扑,差点儿跌倒在地上。

胖子手中的钢刀往旁边一晃,也不知dào

怎么的,已经架在这少女的脖颈上!

这一下楚云飞兰陵两人措手不及,本来兰陵还准bèi

上去救下这个胡女,没想到这胖子身法怪异,虽然看来笨拙无比,竟然在一招之间,已经把胡女制住了!

兰陵就要长身而起,楚云飞忙道:“妹子,我去看看。”

他见这胖子身法怪异,虽然看来笨拙,却非常有效,能在一招之间就把胡女制住,他怕兰陵一不小心,不要也着了他的道儿。

兰陵微微一笑道:“哥哥,不要紧张,这胖子我还能对付得了。”

这时地上积雪及膝,楚云飞见兰陵小脸雪白,似乎比周围的积雪都要粉嫩白皙,不由心中一荡,点点头道:“好,妹子你小心些,我帮你看着点儿。”

兰陵冲他撅撅嘴巴,皱皱鼻子,一笑起身,身影微微一闪,已经站在三人身边了。

胖子手中钢刀刚刚架在胡女的脖颈上,就感觉到眼前一花,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娇美绝伦的少女站在身边,俏生生的身影娇柔一握,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去一般,不由的愣了一下,心说难不成是天女下凡了?要不然就是夜深了,狐仙出来了?

这胡汉忍不住颤声道:“大,大仙,你你你是从哪里来的?”

说着,伸手拉起那胡女,往后退了一步。

兰陵不由的扑哧一笑道:“你这个汉子胡说八道,快快把这位姐姐放开了!”

兰陵平时不苟言笑,典雅端庄,可是刚才跟楚云飞这厮耳鬓厮磨,两人你情我愿地暧昧难明,心中不由的欢喜无限,现在见这胡汉被自己吓的往后只退,还说什么狐仙之流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

兰陵这一笑,把三个胡人看的眼花缭乱的,不要说这两名胡汉眼前金星闪闪的,就连这胡女都看得呆了,心说这世间竟然有这么美貌的少女,当真是天公造物,神奇不已了!

那胖子期期艾艾地道:“不敢请教狐仙大人,您可认识这个丫头?”

说着,向自己钢刀驾着的胡女点点头。

这厮见兰陵恍若天人,忍不住收起自己的凶恶气息,言谈之中,竟然也假装起斯文来了。

兰陵淡淡道:“我不是什么狐仙,和这姑娘也不过是萍水相逢的,只是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看不过眼罢了!”

这胖子听了,忍不住皱皱眉头,心说原来你跟这丫头什么关系都没有,没事有事的,上来凑什么热闹啊?

旁边的克里却听不明白兰陵在说些什么,听着两人说话,忍不住插口向那胖子叽里咕噜地道:“师兄,这是什么人?”

胖子也懒得理他,向兰陵道:“姑娘,这事情跟你没什么关系,你还是走你的路就是了。”

兰陵轻轻地哼了一声,心中已经有些怒意了,她转手把阿蛮剑抽出剑鞘,遥指着胖子道:“我既然来了,这事就算是跟我有关系了,把这个姑娘放了,你们回吐谷浑去!”

那胖子似乎有些踌躇,转头向瘦子咕噜噜地说了一通,大概是告sù

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那瘦子显得非常生气,口中呵呵连声,向兰陵摆摆手中的钢刀,怒目而视,显然是明白了兰陵的意图,心中大不满yì



兰陵心里微微撇嘴,心说这瘦子最是可恶,人家姑娘家不喜欢你就算了,偏偏这瘦子还恬不知耻地跑到这里来逼迫人家,当真可恶!

现在见这瘦子竟然敢对自己呼喝无礼,兰陵心中不由的有些生气,冷哼一声道:“怎么的?难不成你心中不满yì

?想伸量一下我的身手?”

说着,兰陵微微挑动眉头,手中长剑向瘦子微微一摆,心说这坏人要是敢上来,本姑娘先教xùn

你一下再说!

这瘦子呼喝连声,见兰陵这样的架势,心中更是愤nù

不已,向胖子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转身向兰陵冲了上去。

楚云飞见这瘦子脚步虚浮,扑通扑通地在雪地上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当,加上刚才有见识了这瘦子的本事,心说就是兰陵绑着一只手,也能轻松地打败他。

兰陵更是不怎么在意,见这瘦子跌跌撞撞地向自己冲过来,微皱眉头,身体往旁边一闪,躲过这瘦子的长剑,手中长剑带鞘横扫,啪地一声打在这瘦子腰背之间,疼的瘦子惨叫一声,扑通一声趴在地雪地上,挣扎了半天,愣是没爬起来。

兰陵微微一笑,随即冷着脸向胖子道:“你这胡汉,快把这姑娘放了,要不然,本姑娘让你知dào

一下厉害!”

说着,兰陵手中的阿蛮剑微微一晃,指着这胖子。

楚云飞微微皱起眉头,忽然觉得这事情有些不对头,只是他细细思考,却终究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脑海中似乎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等到楚云飞想捕捉的时候,却想不出头绪,只是感觉到一丝不妥当。

胖子显然被吓了一跳,拉着胡女又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叫道:“你要是再往前走,我就杀了她!”

这厮显然吓坏了,声音颤抖不已。

兰陵皱皱眉头,心说这死胖子非要用这胡女当挡箭牌,这还真是有些麻烦。

她冷冷道:“亏你一个男子汉,竟然这么卑鄙无耻,用一个弱女子当挡箭牌?没的丢了你师父的人!”

胖子哼了一声道:“我不跟你说这么多的话,总之你放我们走,要不然,我就杀了她!”

说着,这胡汉把手中刀往前推了推,紧紧地贴着胡女的脖子。

兰陵心头火起,冷冷道:“你这坏人,竟然敢要挟你家姑娘?告sù

你,趁早听我良言相劝,要不然,不要怪我开杀戒!”

说着,一丝淡淡的杀意透过剑尖,向这胖子笼罩过去!

第三十三章 长生天钵罗汉

兰陵慢慢地移动脚步,向这胖子走过去,手中阿蛮剑脱鞘而出,她是真有些生气了,这死胖子竟然敢用一个较弱女子当人质,人品卑劣,让兰陵暗自动怒。

这胖子见她往前走了两步,不由的更加吃惊,忍不住颤声道:“大仙,你,你快停下!我,我…”

兰陵冷哼一声,内息到处,杀气更加浓郁了!

胖子忍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被兰陵的杀气激的心头微颤,两条腿抖抖索索的,似乎连站都站不住了!

兰陵轻叱一声,双足往地上一蹬,身体已经迎空而起,向这胖子急冲而去!

她算准这汉子不敢真的下手杀了这胡女,所以先声夺人,把这胖子吓得够呛,这才飞身而起,向他冲了过去!

果然这胖子显然被兰陵吓坏了,见兰陵一声轻叱,飞鹰般向自己冲过来,这厮忍不住惨叫一声,把怀中的胡女往前方一腿,这厮撒腿就往后跑!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涌起一阵强烈不妥的感觉,他忍不住长身而起,口中急叫道:“妹子小心!”

叫声中,楚云飞已经一掠而起,身影如电,向兰陵疾飞而去!

可是楚云飞身法虽然快捷,急切之间却也来不及冲到兰陵身边,那瘦子本来在雪地上挣扎着往起爬,现在见楚云飞身法如电地向兰陵扑过去,这厮足尖往地上轻轻一点,身体已经炮弹般向楚云飞冲了上去!身法快捷迅疾,哪里还有刚才猥琐笨拙的气息?

楚云飞暴喝一声,手中修罗刀闪电般劈了出去,只听见林中喀啦啦一声大响,月光映照下,修罗刀闪现出一道明亮的光芒,仿佛半空中一个霹雳惊天响起来,向这瘦子身体急劈而去!

楚云飞知dào

不好,这下是真的急了,下手毫不容情!

这瘦子现在才显露出真实本事,手中长刀往起一横,仓啷啷一声响,紧贴着修罗刀身向楚云飞滑了过去!

楚云飞身在半空中,口中暴喝一声,手腕忽然一翻,修罗刀呼啸而过,向瘦子横劈了过去!

瘦子闷哼一声,把手中长刀往起一竖,当啷啷一声响,和修罗刀撞击在一起,瘦子被震的向后飞了出去,扑通一声响,落在深深的积雪之中!

只是这厮手中的钢刀不知dào

是什么做成的,和修罗刀一击之下,竟然没有折断!

兰陵听到楚云飞的叫声,心中一凛,她知dào

楚云飞素来沉稳,要不是有什么意wài

,肯定不会这么惊慌失措地惊叫出声,她来不及仔细思索,足尖一用力,身体往后急退了出去!

就在她身影刚动的那一瞬间,异变突起!

兰陵只觉得一阵冰寒向自己的胁下疾刺而来,虽然在冰天雪地之中,这份冰寒竟然透骨而来,寒意似乎更在冰雪交加的寒冬之上!

兰陵手中长剑一闪,阿蛮剑和这冰寒叮当一声,交击在一起!

兰陵只觉手中巨震,身体向后飞了出去,她身体尚在半空中,就感觉刀气仿佛来自九天之外,向自己面门处急劈而来!

兰陵娇叱一声,手中阿蛮剑猛地挥了出去,当地一声响,和面前疾飞而来的刀气撞击在一起!

胖子嘶声长啸,身体竟然被兰陵这一剑震的向后急退而去!

兰陵只觉得一阵气虚力怯,手臂一阵酸麻,连阿蛮剑都有些握不住了!

楚云飞大叫一声,手中修罗刀急劈而出,向兰陵身体上方的虚空之处急劈了出去!

他一刀既出,声势何等凌厉?修罗刀一出手,就听见半空中传来一声闷哼,一个冰冷的声音传了过来:“后生小子,竟然有如此本事!”

话音未落,兰陵就感觉到一阵冰冷的气息从自己左胁处传来,她闷哼一声,身体被这阵冰寒的大力震的向半空中飞了出去,斜斜地向楚云飞落下去!

楚云飞一声嘶嚎,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咆哮着向兰陵扑了上去,他左手往前一伸,把兰陵抱在怀中,右手修罗刀疾劈而出,带起一阵凄惨的杀气,向外挥了出去!

只听见轰地一声大响,修罗刀仿佛撞在一面墙上,楚云飞被震的向后疾飞而出,他丝毫不敢停留,身影急晃,向远处疾冲而去!

这个人不知dào

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高明的本事,不但重伤了兰陵,还能挡住自己全力一刀!

楚云飞一边疾飞而去,一边伸手探了探兰陵的鼻息,只觉她呼吸微弱,显然还有生息。

楚云飞放开脚步往前飞奔而去,连日来他武功精进,这一下全力逃走,当真是急如闪电,快如流星,转眼间已经奔出去几十里地!

楚云飞不敢选择大道脱身,他知dào

身后这人武功实在太高,要是没有兰陵受伤这个茬,自己还能跟他放手一搏,现在兰陵重伤在身,生死不知,更何况还有那两名胡汉和胡女在侧,楚云飞哪里敢丝毫耽搁?只觉的心如刀割,全力往前飞奔而去!

他虽然不知dào

身后的那高手究竟在哪里,却心知肚明那人一定如影附形地紧追在自己身后,只要自己稍微停留,身后的那人肯定能追上来!

他一路飞奔,脑海中不停地旋转着,虽然身体不停地向前飞奔,却不是慌不择路,而是边跑边凝目观看地势山形,选择的道路都是易守难攻的山间小道,一路往山上疾奔而去!

奔到山尖的时候,楚云飞隐隐约约听到山下那胡女的声音,似乎在说话,却听不清楚她究竟在说什么。

楚云飞知dào

这四人距离自己已经不太远了,哪里还敢停留?他四下一望,见山顶有一根木板,当下灵机一动,立kè

放下兰陵,把这块木板放在山顶边上。

他转身向自己爬上来的山坡望了一眼,隐约见几个人影正飞快地往山上本来,为首一人身法奇快,显然就是那个伤了兰陵的人。

楚云飞向四周望了望,却没见到什么巨大的石头之类的东西,楚云飞皱皱眉头,挺直身体,扬声暴喝,手中修罗刀反手飞了起来,向山尖一棵大树急劈而去!

只听见喀喇喇一声大响,这棵足有两人合抱的大树轰然往下倒去,楚云飞飞起一脚,全力踢踏在大树上,大树轰然响声中向山下滚落下去!

这棵树顺着山坡往下急滚,带起周围的积雪四处飞溅,只听见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山下四人听的山上轰然雷动,都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立kè

停住脚步,抬头向山上望去。

只见山上黑漆漆地一团向山下滚落下来,带的积雪飞扬,似乎整个山涧都被这声音震动,响起一阵轰鸣的声音。

为首的人长喝一声道:“大家小心!”

叫声中,这人已经飞身而起,向旁边躲开!

这山道十分窄小,山上的大树滚落下来的势道又快又猛,这人竟然能在间不容发之际一跃而起,躲开一旁,足见这人的功底深厚。

他身后的三人却没有这么好的身手,只不过三人距离尚远,见机的早,看到形势不对,往旁边飞身而起,那瘦子和胡女身法迅捷,竟然也堪堪躲开了!

胖子却没有这么好的轻功本事,眼看着前面轰隆隆地滚落下来一个不知dào

是什么的东西,想要躲开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吓的这胖子大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山下奔去!

为首的那人冷哼一声,暴喝道:“抓住了!”

叫声中他手一扬,一根绳索飞了过来,胖子不假思索,伸手就抓,手掌刚刚握住,就感觉到一阵大力从绳索上传过来,身体已经向半空中飞了起来!

胖子眼看着身下的大树飞驰而过,心中暗叫侥幸,要不是师父眼明手快,就自己这么胖的身体,估计要被这棵大树压成肉饼了!

为首的这汉子正是三人的师父,也是也迦南的师父,名扬吐谷浑的长生天钵罗汉。

也迦南受伤回到吐谷浑之后,立kè

赶往后山,面见钵罗汉,把自己在长安城受挫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请钵罗汉念在吐谷浑子民生命的份儿上,一定出手杀死晋王杨广,要不然,将来灭吐谷浑的,必定就是此人无疑。

也迦南声泪俱下,把楚云飞得到修罗刀,兰陵得到阿蛮剑的事情详细地向钵罗汉汇报了一遍,钵罗汉听了也迦南的话,沉思不语。

修罗刀和阿蛮剑的传说,在西域流传广泛,即便是钵罗汉这样的世外高人,也相信这个关于吐谷浑命运的预言。

现在钵罗汉听说晋王杨广不但得到了修罗刀,连阿蛮剑也一并落入了他妹子手中,这就意味着将来灭亡吐谷浑的人已经出现了!

也迦南省的钵罗汉的真传,在他的四名弟子中出类拔萃,没想到竟然伤在了楚云飞手下,钵罗汉虽然自负,却不莽撞,听了也迦南的话后,沉吟不语,良久才抬头问道:“迦南,既然吐冶子大师已经有预言在先,恐怕就算是为师亲自出手,也不见得就能逆天改命,不过这件事情既然关系到我吐谷浑的国运和未来,我就去一趟,你回头给王通报一声,说我尽lì

而为。”

第三十四章 亡命天涯

就这样,钵罗汉带着三个弟子,一路来到扬州城,他们在扬州城里呆了一阵子,却始终没有找到机会刺杀楚云飞,只是钵罗汉在暗中窥伺楚云飞,心神紧紧地锁着楚云飞的气机,等到楚云飞从扬州城中出来,一路向西,钵罗汉立kè

带着三名弟子出发,跟踪而至。

他算好楚云飞必定经过这个小镇,以楚云飞和兰陵的脚程,到达小镇的时间都计算的分毫不差。

钵罗汉见识过楚云飞的本事,这厮本身的武功不知dào

究竟到了什么程度,但是他手持修罗刀时,却能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如果和兰陵联手,即便是以钵罗汉的强横,也不敢轻言取胜。

钵罗汉这次出山,以吐谷浑的未来和国运为大,只求能杀死楚云飞,务必一击而中,否则打草惊蛇,惊动了楚云飞,让他有了警觉,再想杀死他,就有些困难了。

钵罗汉召集三名弟子商议,怎么才能一举搏杀楚云飞。

四人商议之后,这才定下了这样的计策,本来最后的必杀一招,是对着楚云飞而制定的,不料在紧要关头,楚云飞竟然洞察了这个计谋,飞身而出,打乱了钵罗汉事先的安排,钵罗汉临时变化,这才向兰陵出手,本来是想趁着楚云飞出手相救兰陵之际,一举搏杀楚云飞,却不料受到修罗刀气机牵引,钵罗汉心中杀气上涌,收手不住,竟然伤了兰陵。

这倒不是钵罗汉的本意了,他身为吐谷浑第一人,自重身份,这次为了吐谷浑的国运和未来,出手暗算楚云飞这样一个后生晚辈,已经大违本意了,没想到竟然失手伤了兰陵这样一个女流之辈,钵罗汉心中也不是滋味,没想到自己偌大的身份,机关算尽,还杀不了楚云飞这样一个后生晚辈,让他脸上无光。

钵罗汉心中也暗自惊骇,修罗刀中蕴藏的杀机竟然如此浓烈,以他数十年的修为,几达天人之境的能力,竟然会被修罗刀中的杀气牵动气机,出现了少有的失误,这修罗刀中的能量,当真不可小觑!

这胖子弥罗是钵罗汉的大弟子,武功还在两外两名弟子之上,不过他体型所限,轻身功夫始终不能达到一流境界,刚才这一下,要不是钵罗汉及时出手相救,恐怕这胖子不死也是重伤!

钵罗汉手一扬,绳索解开,把弥罗放在自己身边,看了看旁边那瘦子和胡女道:“克里,凤儿,你们跟在我身边,这人奸猾无比,不知dào

还有什么厉害手段。”

那胡女听了钵罗汉的话,急忙点头道:“是,师父。”

说着,和克里来到钵罗汉身边。

钵罗汉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身经百战,从未一败,没想到今天出手对付一个年轻后生,竟然会失手,难道真是吐谷浑国运将至,大限已到?

那胡女名叫欧冶凤,父亲却是个中原人士,是个胡汉混血儿,相貌极美,深的师父的欢心,今天这个主意,就是欧冶凤出的。

她见钵罗汉叹气,忙道:“师父,您不用担心,兰陵公主已经重伤在身,杨广就算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带着她从我们手中逃生。”

钵罗汉缓缓点头,欧冶凤说的不错,楚云飞即便是有天大的能耐,带着一个重伤在身的兰陵,想从自己手中逃生,当真是势必登天还难,况且还有弥罗,克里和欧冶凤相助。

只是当时在林带之中,钵罗汉四人巧布机关,已经把楚云飞引进包围之中,却依然被这厮从容逃脱,钵罗汉还在修罗刀气机牵引下失手伤了兰陵,这件事情对钵罗汉心底深处的打击却是非同小可的。

欧冶凤三人的武学修为没有到达钵罗汉的境界,还不能深刻体会到钵罗汉心头的震骇,他已经迈入天人之境,胸中包罗世间万物,自信事事均在掌握之中,正大步向着天界迈进,要不是关系着吐谷浑的国运,钵罗汉根本不会出手对付楚云飞。

不知dào

是不是因为吐冶子那个预言的影响,钵罗汉这次出手,心中竟然没有丝毫把握,要不然,他也不会带上三名弟子,还在事前和三人商量一番,最终采纳了欧冶凤的主意,用一个不算是光明磊落的办法来对付楚云飞,现在回想起来,终究还是因为钵罗汉心中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才是钵罗汉叹气的真zhèng

原因,武功到了他的境界,对付一个后生小子,竟然使用了阴谋诡计,这且不说,凭借着三个得yì

徒弟,还不能一击得手,对于钵罗汉信心的打击,是非同小可的。

想到这里,钵罗汉点点头道:“我们小心些上去,不要让这人逃了。”

说着,钵罗汉当先领路,往山上疾冲而去,他一面向山上飞奔,一面小心山上的动静,暗中运用玄功,全神戒备,以免楚云飞再像先前一样出手突袭,自己虽然不惧,门下三人却还没有达到金刚不坏之躯,稍有不慎,立kè

就有生命之虞。

楚云飞带着一个伤者,即便是身插双翅,也万难飞出这方圆百里之外,况且上山容易下山难,在这积雪深厚的山顶上,要想从容脱身,当真是势必登天。

四人一路登上山顶,四周望去,只见山顶上静悄悄地一片,哪里还有楚云飞的身影?

四人你眼望我眼,不由的都有些发愣,难道晋王杨广知dào

自己四人追上来,自知难以逃脱,竟然从山上滚了下去不成?要不然怎么能这么快就消失了踪迹?

钵罗汉皱皱眉头道:“你们四处找找,小心些。”

弥罗三人听了,点点头,从三个方向分开来,沿着山顶仔细搜寻。

钵罗汉居中策应,盘膝悬空坐在雪地上,心神散开来,用自己的气机感应着楚云飞的方向。

让钵罗汉吃惊的是,他虽然用气机搜寻楚云飞的方向,却没有丝毫踪迹!难道在这片刻之间,楚云飞竟然逃出去几十里地不成?要不然,自己的气机牵引搜魂术,怎么可能失效?

克里忽然叫了起来:“师父,这里有一道印子,像是,这个,像是一块木头滑下去了!”

钵罗汉听了,微皱眉头,身体已经飘向克里站立之处,弥罗和欧冶凤也来到两人身边,四人低头往下望去。

借着淡淡的月光,只见一道印迹顺着雪白的山坡向下延伸出去,不知dào

终点究竟在什么地方?

钵罗汉学究天人,一时间却也想不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晋王眼见必死无疑,竟然抱着兰陵公主自寻死路了不成?

钵罗汉毕竟不是二十世纪的人,虽然通晓天下事,胸中包罗万象,却也不知dào

数千年后还有滑雪这一项运动,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有人能从这么险峻的山上滑下去还死不了!

钵罗汉想不通,剩下的三人也想不通,四人相互看了看,钵罗汉道:“此子有勇有谋,万万不会这么容易轻生!迦南说的不错,此人不除,终究是我吐谷浑的心腹大患!”

弥罗躬身道:“师父不用担心,凤丫头说的不错,即便这晋王杨广有通天之能,带着一个身受重伤的兰陵公主,即便是身插双翅,也不可能逃出我们的手掌。”

钵罗汉点点头,打点精神道:“我们追上去看看,即便是杨广死了,也要见到他的尸体!那个年轻女子,要是活着,就放她去吧。”

钵罗汉口中虽然这样说,心中却有些黯然,这女子中了自己一掌,即便是放她自去,恐怕也是死多活少了。

钵罗汉精研佛门**,近年来武功大成,心性却慢慢地收敛,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愿意出手伤人。

楚云飞推下那棵大树之后,立kè

解下腿上的裹脚布,把兰陵牢牢地绑缚在木板上,找了两根结实些的木棍,纵身一跃,双足分别站在兰陵左右,脚下微微用力,木板已经向山下飞了下去!

滑雪是特种兵训liàn

的基本功之一,虽然这山上怪石嶙峋,不时有一两块山石突兀而出,在楚云飞眼里却根本算不了什么,要不是顾念着兰陵的伤势,这厮估计几个呼吸就能飘落到山地下。

即便是挂念着兰陵的伤势,木板依然在雪地上如飞而动,楚云飞手中两只木棍轻轻点地,木板仿佛在雪地上飘逸,周围的山石如履平地,丝毫没有妨碍。

兰陵受伤虽重,却没有昏迷过去,起初见楚云飞把自己绑在木板上,不知dào

他的用意,等两人从山顶往下飞落的时候,兰陵只觉得一颗心通通乱跳,惊骇不已,及至两人滑到半山腰,兰陵见楚云飞轻松地控zhì

着脚下的木板,游刃有余,仿佛鱼儿在水中翱翔一般轻松写意,兰陵才慢慢地放下心来。

只是兰陵心头不由的有几分疑惑,自己的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难道这种本事,也是天生的不成?

借着淡淡的月光,兰陵望着楚云飞的脸颊,脸如刀削,眉如弯弓,专心致志地望着前方,丝毫没有留心自己正在静静地注视着他。

第三十五章 渡息

是的,这脸颊,这神情,不是自己的哥哥杨广,还能是什么人?

兰陵心中一晒,心说估计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心底深处就希望眼前这人不是自己的亲哥哥,所以才会这样胡思乱想的。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轻声道:“妹子,小心了!”

兰陵嗯了一声,声音还没有离开嘴巴,就感觉到身体腾空飞起来,向半空中疾飞而起!

兰陵微微一笑,心说难道要和自己的哥哥一起丧命了吗?飞的这么高,落下来的时候,肯定会摔的粉身碎骨吧?老天既然不让我们成为夫妻,不让我们逆天而行,下一生之中,请让我嫁给他,生生世世相守相伴,永不分离!

楚云飞却不知dào

兰陵在想些什么,他双足微微用力,两只手中的木棍往前方飞了出去,点在雪地上,木板顺着雪面轻快地滑了出去。

楚云飞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悬崖,微微一笑,心说虽然身后的这四人武功不弱,想从这断崖上越过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慢慢地停下木板,把兰陵身上的裹脚布解开来,抱着兰陵道:“妹子,觉得好些吗?”

兰陵胸闷异常,胁下不时传来一阵阵隐痛,连呼吸都有些不畅快,只是她不想让楚云飞担心,脸露微笑,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地开口道:“哥哥,我还好。”

楚云飞见她脸色苍白,微微皱眉,知dào

兰陵的伤势不轻,忍不住把额头贴了贴兰陵的额头道:“妹子,你再忍忍,我们这就找个僻静的地方,看看能不能先治好你的伤势。”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不用担心我,我们还是快些逃走,不然这些恶人追上来,可就糟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要担心,我想想办法。”

说着,楚云飞皱着眉头,把手中的两根木棍用裹脚布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腿上。

兰陵好奇地望着他,不知dào

他又有什么怪异的主意了,只是她对楚云飞信任有加,丝毫不担心。

楚云飞牢牢地把两根木棍绑在自己腿上,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向兰陵笑道:“妹子,还要借你的一样东西用用。”

兰陵轻轻点头道:“你要什么,拿就是了。”

她每说一句话,牵动伤势,胁下就传来一阵剧痛。

楚云飞见她脸上的痛苦神情,心中更是怜惜,柔声道:“妹子,你少说话,就是上次我和你去太子府的时候,你用的那根细丝线,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我想借来用用。”

兰陵微微一笑道:“那是师父给我的天蚕丝线,就是,有些不方便拿给你。”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知dào

,你告sù

我在哪里,我自己拿就行了。”

他知dào

兰陵伤势严重,连伸手替自己拿东西的力qì

都没有了。

兰陵脸上微微一红道:“在,在我胸前的衣襟袋里。”

说完话,兰陵脸上又是一红。

楚云飞一笑,心说这可是个好地方,哥哥最喜欢的就是这地方!

兰陵见他脸露笑意,不由的脸上更加红了,轻声道:“哥哥,你别胡思乱想了,当心那些坏人追上来。”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这倒是真的,兰陵伤势未愈,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身后又有高手紧追不舍,自己竟然还有这么好的兴致,看来真是骨子里面的色鬼一个,当真是无可救药了!

心中想着,楚云飞双手搓了搓,又放在自己怀中暖了暖,生怕手上的寒意让兰陵难受,这才慢慢地伸向兰陵胸前,手指所触,尽是一片柔软,温润如玉,楚云飞心中仿佛猫抓的一样难受,兽血沸腾。

低头望去,只见兰陵娇羞无限,月光下,苍白的脸上浮起两片淡淡的红晕。

楚云飞心中荡漾,只是顾念着兰陵的伤势,却不敢肆意妄为,伸手在兰陵胸前摩挲一阵,这才摸到那根天蚕丝。

楚云飞低头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天蚕丝,兰陵已经细心地把这根天蚕丝盘了起来,放在手中薄如蝉翼,柔软细腻。

楚云飞把蚕丝收进怀中,双足微微用力,已经抱着兰陵站在雪地上,他两脚高高地站在两根木棍上,怀中抱着兰陵,既然也没有跌倒。

兰陵吃惊地望着他,眼神中充满敬佩,这样站在两根木棍上面,还抱着自己,这简直就是奇迹了!

楚云飞知dào

她心中在想些什么,也不多说,抬腿就往前方迈了出去。

他一路向西而行,虽然四周是白茫茫一片,不好辨别方向,可是在楚云飞眼中,这却算不了什么了。

他开始迈步行走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脚下的力道拿捏不稳,把棍子踩断了可就麻烦了,走了不多一会儿,就显得得心应手了,行走之际,越来越流畅轻快,不多时间,就已经奔出去十来里地。

前方一片林带,楚云飞心中大喜,心说走了这么久,终于见到林带了,这样一来,自己就更多了几分脱身的把握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加快脚步,来到林带中,手中天蚕丝飞了出去,叮地一声钉在树上,他伸手微微一拽,双足用力,抱着兰陵飞身上了这棵树,楚云飞双足环抱住大树树干,手中的天蚕丝又飞了出去,就这样一路往前,一直穿过这片林带之后,才重新落在地上,往旁边的山涧走去。

作为一个特种兵战士,这种追踪和反追踪的本事,楚云飞最是拿手,现在多了手中的天蚕丝,逃跑起来更是得心应手,几个起落之间,已经从白茫茫的雪地上失去了踪影。

这时候,东方的天际慢慢露出一丝光芒,天色渐渐亮了,半空中竟然开始飘起雪花了。

楚云飞单手抱着兰陵,顺着山涧走进去,一边走,一边不时用手摸一下兰陵的脉搏,生怕兰陵在自己怀中不声不响地过去了。

兰陵时而清醒,时而昏迷,显然伤势不轻。

楚云飞沿着山涧前行,双足底下依然踩着两根木棍,他知dào

身后四人都是高手,要是被他们找到自己,兰陵性命堪忧。

这么一夜折腾下来,楚云飞肚中慢慢有些饿了,他四处寻找,忽然抬头看到旁边的崖壁上有个山洞,楚云飞心中一动,心想不管怎么的,先上去躲一下再说,好歹也能有个地方避避雪。

当下楚云飞拿出天蚕丝,反手一扔,叮地一声响,天蚕丝牢牢地钉在旁边的崖壁上,楚云飞伸手轻轻一拽,发xiàn

天蚕丝钉的非常牢固,他伸手一拽,双足往地上轻轻一蹬,身体已经向半空中飞了起来,轻悄悄地落在洞口。

楚云飞收起天蚕丝,把反手把修罗刀拔在手中,他怕这个山洞里面有猛兽存zài

,不敢大意,把兰陵轻轻放在地上,这才上下仔细打量这个山洞,这才发xiàn

,原来这个山洞只是崖壁上的一个自然洞穴,想必是山洪冲出来的洞穴,四处山石嶙峋,却没有鸟兽的痕迹。

楚云飞暗自舒了口气,他一路飞奔,虽然知dào

东南西北,却不知dào

自己究竟奔出来多少里,现在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距离卧龙山有多长的距离,楚云飞是一概不知了,他也不敢大意,那四名吐谷浑高手肯定在四处搜寻自己的下落,兰陵伤势未愈,楚云飞却不敢带她四处乱闯,生怕遇到这四个高手。

当下楚云飞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铺在地上,把兰陵抱上自己的衣服,斜靠着崖壁坐了。

兰陵这是稍稍清醒了些,睁开一双俏丽的眼睛望着楚云飞,轻声道:“哥哥,是我连累了你。”

楚云飞一笑,摇摇头道:“妹子,你不要胡说,不要说这么点儿事了,就是为你送了性命,哥哥也心甘情愿。”

兰陵微微一笑,脸色依然苍白,却笑颜如花,心中甚是喜乐。

她轻轻地吐了口气道:“哥哥,你不要胡说,你对我有这一番心意,妹子就心满yì

足了。”

虽然兰陵知dào

楚云飞对自己的一番心意,可是在这患难之际,楚云飞不顾危难,舍命保护着自己,依然让兰陵心中暖洋洋的。

楚云飞道:“妹子,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先去找些东西,看能不能找些吃的来,伤的这么重,吃些东西才有力qì

继xù

逃命。”

兰陵点点头,眼神中却有一丝眷恋,轻声道:“哥哥,你快去快回。”

楚云飞点点头,把阿蛮剑从兰陵腰间拔出来,交在她手中道:“妹子,你守住洞口,我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兽之类的。”

他虽然知dào

这只是个洪水冲出来的山洞,又在半山腰上面,却依然有些不放心。

兰陵点点头,楚云飞这才轻轻把火折子晃着了,往山洞里面走去。

这山洞显然两面通风,火折子在里面也不熄灭,楚云飞顺着山洞转了一圈,放下心来,这里果然只是一个水冲出来的山洞,没有其他野兽。

楚云飞来到洞口,见兰陵又沉沉睡去,显然是精神不济,楚云飞心中怜惜,忍不住俯身在兰陵身边,伸手摸了摸兰陵的脉搏,只觉得兰陵的脉门跳动的时快时慢,时而微弱,时而强烈,楚云飞微微皱眉,想了想,伸手握住兰陵的脉门,把自己的内息缓缓渡入兰陵身体中。

第三十六章 沧桑容颜

没过多久,兰陵悠悠醒转,这才知dào

楚云飞正在替自己输送内息,兰陵不由的一惊,微微缩手道:“哥哥,你不要为我耗费内力,万一那几个杀手来了,你也好有力qì

逃跑啊。”

楚云飞笑笑,却没有抽回手掌,缓缓摇头道:“妹子,你要是好不了,我岂能独自逃生?”

说着,依然把内力慢慢渡入兰陵体内。

楚云飞修习的内功心法和兰陵同出一脉,现在兰陵得他相助,果然稍有起色,似乎比刚才多了几分精神。

楚云飞帮兰陵用内息疗伤,真气在她体内转了两圈,这才缓缓收回内息道:“妹子,你好好守在这里,我去去就来。”

兰陵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楚云飞转身向洞外看了看,没发xiàn

什么异样,这才一跃而下,轻轻地落在旁边的雪地上。

他替兰陵用功疗伤,加上一夜奔波,也感到有些饥饿,落在地上之后,左右看了看,四周白茫茫一片,雪下的更加大了。

楚云飞心中暗自叫好,要不是这场大雪,恐怕还不好掩盖自己在雪中留下的踪迹,这场雪一下,就算那四人中有追踪高手,也不好轻易找到自己了。

当下楚云飞在四处找了些枯枝干草,堆在一起,用裹脚布捆了背在身上,心中却有些惶然,这漫天大雪,却去哪里寻找吃的东西?就是些野熊野豹的,恐怕也都在洞穴里面躲起来了。

楚云飞又不敢远离山洞,所说这山洞在崖壁之上,一般的野兽上不去,楚云飞依然放心不下,生怕有什么秃鹫雄鹰飞来侵扰兰陵。

他四处找了找,一无所获,心说还是先去在山洞中把火升起来,让兰陵暖和一些再说。

楚云飞刚要转头,就听见一声细微的响声传来,他神情一动,顺着声音望过去,心中不由的大喜过望。

一只雪鸡正飞快地从雪地上窜出去,那雪鸡通体雪白,在雪地上不动的时候,丝毫看不出来。

楚云飞哪敢怠慢?身影一闪,修罗刀已经脱鞘而出,刷地一声响,雪鸡的脑袋已经被修罗刀削了下来!

楚云飞反手抓住雪鸡,只觉这雪鸡依然在自己手中扑棱棱着,显然还没有死透。

楚云飞也不在意,把修罗刀插回刀鞘中,伸出脚在地上摸了摸,用雪掩盖了血迹,这才返身回到山崖上。

兰陵这次竟然没有睡着,可能是楚云飞刚才输送内力的功效,她看到楚云飞回来,放心地笑了笑道:“哥哥,你回来了?”

楚云飞见她脸色依然苍白,点点头道:“妹子,你不要多说话,我生火起来再说。”

说着,楚云飞把身上的枯枝摆放在洞口,又找了几根干些的放在枯枝底下,这才晃着了火折子,不一会儿,一窜火苗就燃烧起来,楚云飞忍不住轻声欢呼,回头向兰陵望去,只见她脸露微笑,静静地望着自己燃火。

在野外燃火也是一种技术,尤其是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柴草都不是很干,楚云飞毕竟是特种兵出身,手一握在枯枝上面,就知dào

这根枯枝是不是易燃,他细心选了些容易点着的枯枝放在底下,这才能一下奏功,把枯枝点燃起来。

他点燃枯枝之后,侧着脑袋想了想,拔出身上的修罗刀向崖洞里面走去,在洞里找了片刻之后,找到一块扁平石块,修罗刀一闪而过,这块石块从山崖上落在他手中,楚云飞用手中的修罗刀轻轻削去,不一刻,一个石锅已经在他手中成型,楚云飞找了几块石块,把石锅架在火上,在里面放上干净的积雪,又在锅底下加上些柴草。

弄妥了一切,楚云飞这才转头向兰陵望去,只见兰陵侧着头,又睡了过去。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心说要是总这样子,恐怕也不是个好办法,总要想想法子,先把兰陵的伤势恢复过来。

他起身坐在兰陵身边,伸手把他拥在怀中,双手各抓住兰陵的一只手,缓缓把内息输送到兰陵体内。

没过多久,兰陵慢慢地睁开眼睛,向楚云飞一笑道:“哥哥,难为你了。”

楚云飞见她神情中充满歉意,不由心中痛惜不已,轻声斥道:“妹子,不要胡说了,这是哥哥无能,不该让你出手,你不用担心,我们总能想个办法,把你的伤势治好了,回头我先弄些吃的,你吃了,才有力qì

。”

兰陵点点头,笑笑道:“哥哥,能得你这么悉心照料,就是现在就死了,妹子也甘心情愿。”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妹子,你不会死,你要是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

说着,楚云飞望着兰陵,眼神中充满了决绝,如果这世上真的没有兰陵,纵然拥有天下,又能有什么用处?

兰陵只觉得心中一阵激荡,缓缓点头道:“哥哥,你有这番心意,妹子就知足了,墨浅嫂子和师姐都等着你回去,你可不要轻生,如果妹子真的有意wài

,你也要回去照顾她们。”

楚云飞淡淡道:“妹子,即便是我死了,她们也能活下去,你不用担心,墨浅和清雅都是坚强的女子,不会有什么意wài

。”

兰陵心中激荡不已,知dào

楚云飞心中已萌死志,不由的慢慢把头靠在楚云飞身上道:“哥哥,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逆天背道,死后会不会下到十八层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楚云飞微微一笑,笑容中却有几分凄楚,他心里当然明白自己和兰陵并不是亲兄妹,见兰陵这么担心这件事情,心中一阵冲动,就想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

他刚要开口,忽然想起现在兰陵身受重伤,朝不保夕的,要是自己真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不知dào

兰陵会怎么震惊,这样一来,恐怕兰陵的伤势更有反复。

想到这里,楚云飞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妹子,相信天公有眼,不会让我们这么凄惨的,妹子,你先不要想这些事情,还是先养好伤势,我还指望着能和你们相伴到老,携手一生,你可不能这么悲观失望。”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哥哥,我听你的,尽lì

活下去,至少也要看到你和幕清姐姐,紫陌姐姐成了婚,在看着你们生一群小宝贝,怎么能这么快就死呢?”

楚云飞见她脸上的红晕慢慢消失,逐渐恢复了刚才的雪白,心头不由的一沉,知dào

自己的内力虽然不停地送过去,却终究不能治疗兰陵的伤势。

楚云飞微微皱起眉头,柔声道:“妹子,你刚好些,不要太劳神了,先睡一会儿,我把这只雪鸡弄弄熟,你先吃些东西。”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快去弄吧,我睡不着,也不想睡,我想多看你一会儿,看你这个杀人魔王怎么弄熟这只雪鸡。”

说到这里,兰陵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眼神中却充满眷恋。

哥哥,我只想在临死之前能多看你一眼,我好害pà

闭上眼睛时候的黑暗,我怕自己闭上眼睛,就再也不能睁开了,我怕自己闭上眼睛之后,就再也没法子睁开了。

只是这番话兰陵却没有说出来,她不想让楚云飞担心,生与死,其实我并不在意,只是哥哥,我舍不得和你分开。

天道不公,造化弄人,为什么你偏偏是我的亲哥哥?与其这样看着你和身边的女子恩爱,倒不如我死了,投身为人,来生再做你的新娘!

兰陵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恬静平淡,晨曦的光芒轻轻地洒在她身上,仿佛笼着一层圣洁的光泽。

楚云飞却不知dào

兰陵心中的想法,见锅里的水已经烧开了,转头向兰陵问道:“妹子,口渴吗?”

兰陵点点头,笑望着他,痴痴地,却不言语。

楚云飞又用修罗刀削出一只石碗,往里面倒了些雪水,放在身边凉了,这才喂给兰陵喝。

兰陵喝了几口,就轻轻低笑着,把碗推开了,柔声道:“哥哥,你也喝些。”

楚云飞点点头,胡乱喝了两口水,把雪鸡烫了,拔毛开膛洗净之后,用修罗刀挑了,坐在火堆旁边炙烤。

兰陵始终注目望着他的动作,痴痴不语,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微笑,这一刻,能这样注目望着你,我已经心满yì

足。

不久之后,雪鸡已经被楚云飞炙烤的皮黄里香,散发出诱人的味道。

这雪鸡在冬天里面一直都钻进雪地里吃雪虫,虽然是冬天,却也不缺食物,肥美异常,加上楚云飞炙烤的技术又非常棒,一只雪鸡被他烤制的香喷喷的,兰陵本来没什么食欲,闻到楚云飞炙烤的雪鸡,忍不住食指大动,笑道:“哥哥,你要不是王子,做个厨子倒是个不错的差事。”

楚云飞一笑道:“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就一起找个地方,开个烤鸡店,你当老板娘,准保顾客络绎不绝,到时候连你这个老板娘都养的胖胖的。”

说着,楚云飞撕下雪鸡上肥美鲜嫩的部分,喂给兰陵吃。

兰陵张口咀嚼着,微笑着轻声道:“这倒是,恐怕连烤鸡店都要被我吃垮了。”

楚云飞见她虽然说笑着,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忧色,神情也是萎靡不振,心中不由的担忧。

第三十七章 上穷九天碧落黄泉

烤雪鸡的味道传出去,如果四个杀手中有追踪高手,说不定就能跟踪而至,只是楚云飞见兰陵精神不振,也顾不了这么多了。

兰陵边吃边道:“哥哥,我想了个办法疗伤,你看看行不行。”

楚云飞眼睛一亮,忙问道:“什么办法?”

兰陵见他紧张,粲然一笑道:“我也不知dào

成不成,哥哥,不知dào

你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两人研究那对舍利子的时候,你曾经说过,舍利子能把你的内息吸进去?”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是啊,当时要不是被舍利子吸走了大部分内力,凭墨崔的本事,想杀他哪有那么容易?”

兰陵道:“是啊,我想起当时我们想出来的主意,我一手握住舍利子,慢慢地把自己的内息输送进去,只要能激起舍利子的吸引力,就能把玉凤中的能量转移过去,玉凤中的能量浩浩荡荡的,要是从我身上流动一圈,可能就能把我身上的伤势治好了,要是真成了,岂不是一举两得吗?”

楚云飞听了,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兰陵这个办法也不是不可行,只是风险实在有些太大了,玉器中的能量何等强悍?稍有不慎,里面的能量就能把兰陵震得灰飞烟灭!

只是如果这个办法真的能奏效,说不定真有希望治好兰陵的伤势。

兰陵见他犹豫,知dào

他在担心什么,微笑道:“哥哥,不用担心,你也知dào

我的伤势,要是就这么耽误下去,必死无疑,这样做,还有一线生机。”

楚云飞皱着眉头,依旧不能决断。

要是从道理上来说,兰陵说的还真是有道理,只是从感性上,楚云飞却始终不能接受让兰陵冒这么大的危险。

他望着兰陵道:“妹子,既然你这样做,当哥哥的我陪着你,真要是你有什么意wài

,我陪你一起去地狱中走一遭!”

说着,楚云飞伸手把兰陵的手握在手中,只觉得兰陵的小手冰凉,似乎比身体周围的雪都要凉上几分。

兰陵静静地抬头望着楚云飞,一双娇美的眼睛中已经笼上一层淡淡的泪珠,她慢慢地点了点头,好吧,就让我们同生共死,奈何苍天无情,人却有情,即便是上穷九天,碧落黄泉,我也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两人默默不语,相互对视,此时无声胜有声,只是简单的相互对视之间,所有的心意已经彼此明了。

楚云飞把修罗刀和阿蛮剑放在旁边,伸手入怀,把一对舍利子拿出来,两人手牵着手,另一只手中各自握着一枚舍利子。

楚云飞向兰陵道:“妹子,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开始往舍利子中输送内息。”

兰陵点了点头,微微一笑,笑容甚是甜美。

楚云飞也是一笑,心说能陪兰陵一起死亡,也是一种享shòu



当下楚云飞轻声道:“一,二,三!”

两人把内息缓缓输进舍利子之中,舍利子立kè

散发出一阵淡淡的金黄色光华,整个山洞中立kè

被这道淡黄色的光芒笼罩起来。

慢慢地,两人感觉到身体中的内息不断地往舍利子中涌了出去,舍利子开始滴溜溜地旋转起来,淡黄色的光芒慢慢强悍起来,不一刻,两人就已经全身乏力,内息已经被吸了个干干净净!

舍利子转动的速度更加快捷,像是两个不知足的吸血魔神,吸饱了鲜血,得yì

地转动不止。

楚云飞两人心中大骇,兰陵身受重伤,本来就筋疲力尽,现在被舍利子把身上的内息尽数吸走,更加难受,口唇都在轻轻地颤动着,只是她不想让楚云飞为自己担心,虽然不舒服,却一直在强自忍着。

楚云飞已经感觉到兰陵手中传来的颤抖,他知dào

兰陵已经支撑不住了,心中焦急之极,心说这样下去,这玉器中的能量气息还没有出来,自己和兰陵身体中的内息已经要被这对舍利子吸光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把心一横,暗中咬牙,把身体中残存的内息往自己脖子上挂着的玉龙中送了过去!

楚云飞只听见耳边一声嗡鸣,眼前一黑,险些就晕了过去!

玉龙感觉到楚云飞身上传来的能量气息,轻轻地颤动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兰陵脖子中的玉凤仿佛感受到玉龙的震动,也开始发出一阵不甘心的嗡嗡声,慢慢地,两枚玉器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起了共鸣一般,不停地颤动着,一道淡淡的碧绿光华从两枚玉器之中闪亮开来,笼罩在整个山洞之中,和舍利子的淡黄色光芒缠绕在一起,生出一道淡淡的柔和光芒,把楚云飞和兰陵的身体笼罩在其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两枚玉器感应到了两人手上舍利子传来的阵阵吸引力量,轻轻地嗡鸣着,玉器中的能量气息仿佛找到了归宿,顺着两人的身体脉络,缓缓地往舍利子中流动过去!

楚云飞和兰陵心中一喜,手掌在一起轻轻地捏了一下,两人心意相通,放松身体,任凭这两道能量气息慢慢地流过两人的身体,向舍利子中流动过去。

楚云飞本来还担心这两枚玉器会排斥舍利子,要是那样的话,恐怕就是这玉器中反震的能量气息也能震碎自己的脉络,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没想到这两枚玉器中的能量看来并不排斥舍利子,缓缓地流入了两枚舍利子之中。

兰陵困顿之极,感觉到玉器中的能量气息流过自己的身体,不知不觉中,竟然沉沉睡去。

楚云飞却不敢大意,强dà

精神,眼睁睁地感觉着玉器中的能量从他的身体中流过去,再缓缓进入舍利子中。

楚云飞放松身体,脑海中却不经意地飘过一个念头,忍不住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忽然想到,照这样下去,不用多长时间,自己和兰陵身体中的内息就会被舍利子吸取一空,而两枚玉器中的能量气息也会被舍利子吸干扫尽,这样一来,即便是自己和兰凌两人能幸存下来,兰陵又治好了伤势,恐怕也逃不过那四名吐谷浑高手的追杀!

况且两个人形同废人,即便是逃过了吐谷浑高手的追杀,在和杨勇的皇权争斗中,也是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楚云飞忍不住心中大急,拼命想催动自己体内的真气,却发xiàn

身体中属于自己的真气已经荡然无存,而玉器中的能量气息却丝毫不听从楚云飞的摆布,自顾自缓缓流淌,不停地进入舍利子之中!

两枚舍利子旋转的更加快捷了,滴溜溜的旋转之中,尽显开心和满足,丝毫不顾忌楚云飞心中的感受,不停地把玉器中的能量气息吸纳入舍利子中!

楚云飞的头顶已经冒出丝丝冷汗,心说这一下完了,作茧自缚,自己和兰陵两人今天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就在这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楚云飞心中一凛,他虽然内力尽失,因为和这两枚玉器以及手中的舍利子连成一体,耳目却更加灵敏。

听到这个声音,楚云飞立kè

知dào

,这是四名高手中的人追上来了!

楚云飞心中涌起一阵绝望,心说难道真是天亡我不成?要不然敌人怎么不早不晚地,偏偏捡这个时间出现?

来的这人正是钵罗汉的弟子克里,这克里虽然不通汉语,却是个天生的追踪家,嗅觉尤其灵敏。

四人一路下山,追着木板的痕迹找到木板的所在,又顺着两排木棍的痕迹一路向西,来到林带之后,却发xiàn

失去了楚云飞的足迹,这时候天上大雪纷飞,片刻之间已经把楚云飞先前留下的痕迹掩盖起来,钵罗汉皱眉思索,又催动气机,想把楚云飞和兰陵的下落找出来,不料任凭他怎么催动气息牵引,却始终无法找出楚云飞的踪迹。

万般无奈之下,钵罗汉只好决定让三名弟子分头寻找,当下四人分头行动,约定只要有人找到楚云飞和兰陵两人,立kè

发信号通知其他三人。

克里正好踏上了往西的方向,这厮天生嗅觉灵敏,眼力更是奇佳,往西走了不多时,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传了过来。

克里眉头轻轻一皱,知dào

这是有人在炙烤食物,在这十里冰封的野外,除了楚云飞和兰陵之外,还有什么人会跑到这么大老远的地方来烤制食物?

克里心中恍然,这个烤制食物的人,肯定就是晋王杨广无疑了!

当下克里抽搐了两下鼻子,迈开细长的竹竿儿腿,向山涧那边走过去。

他见识过楚云飞的武功,知dào

楚云飞的本事比自己要强上一些,不过要是想杀死自己,恐怕也不是一招两招的事情,况且他身边还有个受伤在身的兰陵,投鼠忌器之下,自己逃命还是很轻松的事情,所以克里并不着急通知钵罗汉和弥罗等人,万一自己找错了方向,岂不是在弥罗和欧冶凤面前丢人?

想到这里,克里迈步往山涧走去,不多时,就来到了山涧中那个洞穴底下。

第四十章 逃亡

克里抽搐了两下鼻子,抬头望山崖上望去,只见山崖上一个洞穴露出来,香气正是从洞穴中飘出来的。

克里不由的微微一笑,心说能爬上这个山崖的,除了晋王杨广之外,恐怕这方圆数十里还挑不出其他人来。

克里想到这里,就准bèi

拿出烽火往天上扔出去,他的手刚伸进胸前衣袋中,忽然看到山洞中透出来的淡黄色光芒,仿佛山洞中忽然多出来一个太阳,光芒耀眼,淡黄色的光芒中还夹杂着点点深绿,看上去有一种五颜六色的美丽眩晕。

克里不由看的呆了,心说这是什么异象?怎么这么好kàn



克里心中一动,心说既然有这么绚丽的色彩,里面肯定有异宝!

想到这里,克里心中大动,心说先不忙着通知师父,好歹先上去看看再说!

想到这里,克里身体轻轻一纵而起,手中钢刀在崖壁上轻轻一点,身体随即掠了起来。

他手中这柄钢刀也是当年欧冶子炼制而成的,虽然比不上修罗刀的煞气,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宝刀了,当时楚云飞一刀横击,两柄刀剧烈相撞,以修罗刀的锋利,竟然没有砍断这柄宝刀,克里这把刀的锋锐,可见一斑了。

克里手中钢刀飞出去,噗地一声插入了山崖之中,探头向山洞中望去。

一望之下,克里心中剧震,山洞中朦朦胧胧的,光线暗淡,看的不是十分清楚,克里却依稀感觉出来,里面的两个人正是晋王杨广和他的那个妹子兰陵!

克里轻轻一翻身,已经落在洞口,手中钢刀横摆在胸前,小心戒备地往里面走了一步。

他手中钢刀横摆,拉开架势,即便是楚云飞暴起发难,克里也能迅速向崖壁下面跳去,躲开楚云飞必杀的一刀。

他往前走了两步,眼睛适应了洞中的光线,这才看清楚。

地下躺着的两人正是楚云飞和兰陵,两人眼睛紧闭,脸上雪白一片,手中各自握着一枚黄橙橙的珠子,滴溜溜不停地旋转着,散发出淡淡的金黄色光芒,两人的脖子上,各自发出一道淡淡的绿色光芒,光芒顺着两人的身体,慢慢流动,进入了两人手中转动的珠子之中,不知dào

还有什么宝贝?

克里心中大动,贪念一起,当真是挡都挡不住,他小心戒备地往前走了一步,定睛细看,发xiàn

楚云飞两人没有丝毫反应,像是死了一样。

克里心中大喜,心说这可是天助我也!看来晋王杨广这厮被这枚珠子吸光了精血,竟然倒地身亡了!这两件宝贝可不是自己凭空飞来的吗?

想到这里,克里恐惧之心尽去,大步来到楚云飞两人身前,冷冷一笑,伸手就往楚云飞手上的珠子抓过去。

楚云飞的身体微微一动,似乎稍微抵抗了一下,随即就不动了。

克里心中大喜,一把把舍利子握在手中,反手就要往兰陵手上那枚舍利子抓去!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轻轻地嗯了一声,冷冷道:“你叫克里?”

克里闻声一惊,来不及去抢夺兰陵手中的宝珠,反手拔出钢刀,转头向楚云飞望去!

他这一活动,立kè

感觉到内力滚滚,向舍利子中流动过去!

克里大吃一惊,心说这是什么妖孽?他大惊之下,反手就想把手中的舍利子扔出去!

可是他反手一扔,却发xiàn

舍利子仿佛黏在他的手上一样,竟然扔不出去!

楚云飞眼睁睁地望着克里狼狈万分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慢慢站起身来,足尖一挑,修罗刀已经握在手中,楚云飞把手中修罗刀轻轻一摆,向克里走过去。

克里被手中的舍利子弄的狼狈不堪,现在见楚云飞杀神般地笑着,向自己走过来,心中更加惊慌了,他虎吼一声,不理会握着舍利子的手上内力流出去,反手一刀,向楚云飞疾劈而去!

楚云飞冷冷一笑,脖子上绿色的光芒流动不息,他反手一刀,闪电般向克里的钢刀迎上去,只听嚓地一声响,克里手中一轻,低头望去,原来自己手中的钢刀已经被修罗刀削成两截,当啷啷一声响,宝刀落在山洞中!

克里反应奇快,知dào

不妙,立kè

飞身向山洞外面跃去!

楚云飞岂能让他这么轻松地逃了?更何况这厮手中还握着舍利子?

他身影如电闪,向前疾扑而去,手中修罗刀一闪即逝,光芒耀眼!

克里一声大叫,向山洞外面落了下去,一只握着舍利子的手掌却噗地一声落在地上!

楚云飞淡淡一笑,修罗刀微微一挑,舍利子已经被他挑在刀尖上面。

他收起舍利子,返身向洞里走去,来到兰陵身边,小心地把舍利子从她手上拿开,这才放下心来。

经过这几次的接触,楚云飞发xiàn

这两枚舍利子虽然能吸纳周围的能量气息,不过要是不主动刺激或者不主动把内息向舍利子中输送,舍利子一般是不会吸收人的内力的。

刚才克里之所以被舍利子吸取了身体中的内息,主要是因为舍利子正在吸收玉龙中的能量时被突然打断,之后克里被楚云飞一惊吓,不由自主地运用内力,准bèi

出手对付楚云飞,偏偏他左手握着舍利子,右手握着钢刀,这一用力之后,内息顺其自然地流进了舍利子中,舍利子当然不客气,毫不推辞地大吸特吸起来,克里惊慌失措之下,才被楚云飞轻松地卸下了一条手掌。

楚云飞探头向外望了一眼,发xiàn

只有克里一个人,其他三名吐谷浑高手不知dào

去了哪里,想必还没有找到这里来。

克里的惨叫声不断地传上来,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厮这么杀猪般地鬼叫,弄不好就把那三名吐谷浑高手引过来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杀了这个竹竿儿再说!

楚云飞心中想着,就想往地上跃下去,他身体中的能量气息来源于脖子上的那枚玉龙,要不是克里这厮不明就里地把舍利子强行从他手上拿走,估计过不了多久,舍利子就能把玉龙中的能量吸光,自己就变成一个废人了!

楚云飞心中暗叫侥幸,幸亏克里这厮及时把舍利子从自己手中拿走了,这样一来,玉龙中剩余的能量气息就存留在自己体内,虽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不过相比自己以前的内力修为,却也少不了太多。

楚云飞试着把自己身体中玉龙残留的能量运转了一下,只觉能量在自己体内流动自如,如指臂使,竟然没有丝毫阻滞。

他生怕那三名吐谷浑高手跟踪而至,就想跃下去杀死克里,就在他想往山下跳的那一瞬间,忽然看见一道火光咆哮着向半空中飞了起来!

楚云飞心中一惊,立kè

明白这是克里通知自己同伴的方法,现在再杀克里,已经来不及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当机立断,返身来到兰陵身前,伸手把兰陵抱了起来。

兰陵悠悠醒转,睁开眼睛一看,楚云飞正抱着自己,不由嘤咛一声问道:“哥哥,我们这是在哪里?难道是在地狱中吗?”

楚云飞一笑道:“不要胡说,妹子,我们都没死,你觉得伤势怎么样了?”

兰陵一笑道:“就是有些乏力,浑身没有一丝劲力,伤的地方倒是不怎么疼了。”

楚云飞心中大喜,他刚才俯身抱起兰陵的时候,已经用手摸了一下兰陵的脉搏,发xiàn

兰陵的脉象跳动的沉稳有力,就已经猜到兰陵的伤势有所好转,现在听她这样一说,顿时放下心来。

当下楚云飞笑道:“妹子,你好了就行,看来这办法果真管用,我们现在可要快些逃走了,要不然,这些吐谷浑的狗贼追上来,可就糟了!”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这样抱着我,恐怕走不快。”

楚云飞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妹子,要不然我把你绑在背上,这样跑起来方便些,就算是碰到敌人,打起架来,也方便些。”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就是辛苦你了。”

楚云飞连声呵呵干笑:“不辛苦,不辛苦,为妹子赴汤蹈火的,我也在所不辞!”

这厮说着,俯下身来,把兰陵背在身上,用裹脚布牢牢地捆在自己的背上。

楚云飞站起身来,心说老子这裹脚布今天可是立了大功了,回头等老子当了皇上,就封你个裹脚布王什么的,算是感念一下你今天勤王救驾的功劳。

捆人楚云飞那是拿手绝活儿了,三两下就把兰陵牢牢地捆在自己身上,兰陵柔若无骨,轻盈一握,加上这厮手法精妙,这一下捆牢了,楚云飞竟然丝毫不觉得妨碍,两人浑若一人,楚云飞轻轻往前一跃,手中修罗刀向崖壁上一点,身体已经盘旋着向远处落了下去。

兰陵脸上微微一红,楚云飞这厮的手法甚是精妙,把兰陵牢牢地捆缚在自己的背上之后,兰陵身体紧紧地伏在楚云飞背上,随着楚云飞轻轻纵跃,兰陵胸前的柔软在这厮背上来回挤压,弄得兰陵心中扑通通地跳个不停。

第四十一章 再遇双枪

楚云飞感觉到身后的柔软,一颗心几乎飘了起来,跳跃的时候也更加有力了。

他转头向已经落在身后的克里望了一眼,冷冷一笑,身体已经向远处疾飞而去。

这倒不是楚云飞仁慈,不想杀死克里,只不过他知dào

克里身手不弱,虽然刚才一个不小心被自己卸下来一只手掌,却不代表他好欺负,要是楚云飞上去杀他,反倒被他缠住了也不是那么容易脱身的。

楚云飞向前一路飞奔,他虽然不知dào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却能分辨出东南西北,知dào

只要一路向西,就能走到卧龙山。

他一路疾奔,生怕身后的那几名吐谷浑高手追上来,这时候天已大亮,楚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往官道上走,如果能在官道上碰上隋军将士,说不定还能救自己和兰凌的性命。

当下楚云飞一路往官道上飞奔,他虽然听不到身后有人追来的声音,却能感觉到钵罗汉那道若有若无的气机紧紧地锁着自己,虽然自己奔跑的快逾奔马,却始终无法摆脱那种感觉。

楚云飞不知dào

的是,他刚刚离开山崖,钵罗汉和弥罗,欧冶凤就赶到了克里身边,听了克里的汇报之后,钵罗汉立kè

盘膝而坐,气机感应之下,立kè

就知dào

了楚云飞的大概位置。

克里是钵罗汉的爱徒,现在在钵罗汉眼前身受重伤,饶是钵罗汉修为精深,等闲事情已经不萦于心,看到克里的伤势,也不由得心中一痛、锁定楚云飞的大概位置之后,钵罗汉立kè

替克里疗伤止血,这才一路向楚云飞急追而去。

钵罗汉这次动了怒,身法奇快,楚云飞身上背着一个兰陵,自然比不过钵罗汉的速度,所幸他深通追踪和反跟踪术,一路上故布疑云,拖后了钵罗汉的速度。

即便如此,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近,楚云飞心中焦急,到后来已经顾不上什么故布疑云了,只知dào

亡命地奔跑。

不知dào

狂奔了多长时间,楚云飞听到前方隐约出来一阵铃铛的声音,他心中一动,心说只要有人声就行,有人就有希望。

他一路疾奔,这时候才顾得上抬头向前方望去,只见前面是一条南北横行的大道,叮铃叮铃的声音正是从大道上传过来的。

楚云飞急忙往前方飞奔,不一刻,已经来到大道上,转头向铃铛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远处一排长长的马队,正慢慢地向这个方向走过来。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个马队不知dào

是干什么的,不过却可以肯定,绝不是军队。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以身后这四个胡人的武功,恐怕就是千军万马的,他们也能杀上一个来回,即便过来的是军队,要没有武功高明的人物在里面,恐怕也无济于事。

不过楚云飞已经是汗流浃背,内力透支的非常厉害了,如果像这样再逃下去,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身后的人追上来了,到时候恐怕连还手的力量都没有,只能任人宰割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索性把心一横,向兰陵道:“妹子,你好些没有?”

兰陵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哥哥,你先把我放下来,我好些了,已经趴在你背上疗伤很长时间了,好多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刚才光顾着紧张了,现在听兰陵一说,才想起这么好的机会,自己竟然忘了趁机揩油了,可惜,真是可惜了。

想归想,楚云飞终究还是把兰陵放下来,解开了绳子。

他转身向兰陵望去,见她依然脸色苍白,只是神情中却不像先前那样委顿。

楚云飞叹了口气,伸手把兰陵的衣衫拉了下,微笑道:“妹子,我们等等看,看看这个来的是什么人。”

兰陵点点头,她重伤初愈,神情还是非常委顿,听了楚云飞的话后,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神却被从远处向自己逼近的那种杀机吸引过去,只是这么一会儿时间的停顿,那四名杀手似乎已经逼近了很多。

叮铃叮铃的声音越来越近,楚云飞和兰陵两人站在对面的路上,不一会儿,这队马队就来到了他们面前。

楚云飞抬头望去,见走在最前面的竟然是个小孩子,看来不过十多岁的年纪,手中一根长长的马鞭,正吆喝着,赶着马匹往前行走。

楚云飞愣了一下,本来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向这对马队的人求助,不管怎么说,都要给兰陵找一辆马车坐了,这样才能让她更好地治疗伤势,可是现在抬头望去,见到这个小孩子,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

难道自己竟然向一个ru臭未干的小屁孩儿求救不成?要是自己不开口,兰陵不是又要受苦了?

他正在踌躇,这小屁孩儿竟然转头向两人往来,这小孩眼光从楚云飞身上一扫而过,看见兰陵的时候,却是眼睛一亮,一双小眼睛眨巴眨巴直放电,看的楚云飞心中一阵恶寒,心说这小屁孩儿也忒早熟了点儿吧?兰陵是美如天仙的,不过你这小屁孩儿估计连ru牙都没还完吧?就知dào

这么盯着看美人了?估计再长几年,这小子肯定又是一个王伯当王大虎之流的花花大少!

楚云飞念头还没转完,这小屁孩儿已经飞身奔了过来,向兰陵眉开眼笑地问道:“姐姐,你的脸色为什么这么苍白?难道是受了伤吗?告sù

我,是什么人欺负你了?我帮你打他!”

说着,这小屁孩眼睛向楚云飞瞄了一眼,神情中显然有些不满yì

,似乎准bèi

随时上去修理他一顿。

楚云飞啼笑皆非,心说这小子人小鬼大,比老子还知dào

哄女人开心,真不知dào

是从什么地方蹦出来的。

兰陵微微一笑,毕竟眼前只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虽然这小子盯着自己看个没完,兰陵倒也不怎么生气,微笑道:“没什么,是被恶人打伤了,现在好多了,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这小子头一昂道:“我叫定延直,姐姐,你告sù

我,是什么人打伤了你?我这就替你报仇去!”

楚云飞一乐,心说这小子当真是不知dào

天高地厚的,不知dào

从哪里学了两手三脚猫的本事,竟然满口大话。

兰陵刚要说话,就听见马队中有声音传了过来:“延直,你在跟谁说话?”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听了这声音,不由的微微皱眉,都愣了一下。

楚云飞抬头向兰陵望去,正好兰陵也正向自己望来,两人目光相对,都发xiàn

对方眼神中的困惑之意,这老人的声音有些熟悉。

这少年听了这老人的声音,忙道:“爷爷,碰到两个过路的,受了伤,爷爷,你过来看看啊?这个姐姐好漂亮!”

楚云飞听得心下恶寒,好吗,这么小的小屁孩儿,说话可是半点不知羞耻,什么叫这个姐姐好漂亮?难不成不漂亮你就不管了?

老人听了,嗯了一声道:“延直,好好赶路,怎么又分心了?”

这少年正是这老人的孙子,叫做定延直。

他听了老人的话,不由一笑道:“爷爷,我看这个姐姐身受重伤,我们总该伸手帮他们一下吧?您不是常说要助人为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子孙后代积德行善吗?”

这老人听了,忍不住干咳两声道:“好孩子,不枉了爷爷平时教导你,这话说的不错。”

这老人说着,声音慢慢接近了,楚云飞两人抬头望去,只见马队后方一人一马得得连声,向自己的方向奔了过来。

楚云飞微微一愣,忍不住回头和兰陵对望一眼,两人果然见过这老人!

眼前奔来的这老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从楚云飞手下把樊虎救出去的那个老人!

这老人显然也认出了他们两人,呵呵一笑道:“原来是晋王爷和兰陵公主,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老头儿我竟然能在这里遇到两位。”

楚云飞一笑道:“能再次见到老人家,当真是幸何如之。”

这小毛孩听了老人的话,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望着兰陵道:“姐姐,原来你就是兰陵公主?听说您可是大隋朝的第一位美人儿,怪不得这么好kàn

!”

楚云飞撇撇嘴巴,心说这小子嘴上抹油,眼睛放电,十足色痞子一个,要不是这小屁孩儿实在是太小了点儿,都有资格当自己情敌了。

兰陵一笑,不置可否。

老头伸手在定延直头上打了一个爆栗,喝道:“小孩子家,不要胡说八道。”

定延直吓了一跳,伸伸舌头摸着脑袋往后闪开,嘴上道:“爷爷,您怎么下这么重的手啊?难不成不是我亲爷爷?当我是捡来的吗?”

老头叹了口气,转头望着兰陵道:“晋王爷,不知dào

是什么人伤了兰陵公主?”

楚云飞苦笑一声道:“这事说来话长了,伤了兰陵妹子的人这就到了。”

他感应到那道紧紧锁住自己的气息已经飞速向自己的方向赶来,估计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了。

第四十二章 双枪定延平

老头微微皱眉,似乎也感觉到什么,轻轻哼了一声道:“没想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有这样的高手!”

楚云飞知dào

他也感应到了这几名胡汉的气息,点点头道:“是几个吐谷浑的高手,一路追杀我们过来的。”

这老头点点头道:“晋王爷,你们先到车里避一避,我先会会这几位高手。”

楚云飞见识过这老人的本事,见他肯出手帮zhù

,不由的心中大喜过望,急忙躬身道谢道:“多谢老人家了,到现在还不知dào

您的尊姓大名,却怎么能当得起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老人家淡淡一笑道:“晋王爷,客气话就不用多说了,老头子我叫定延平,说起来,可能晋王爷不知dào

了,不过我也算是隋朝的旧臣,能为晋王出一分力qì

,也算是尽尽心。”

楚云飞不由的一愣,心说定延平?难道这老头就是开隋九老之一的老头双枪定延平?怪不得有这么大的本事!

定延平见他神情,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估计这晋王杨广听过自己的名头,要不然,该不会这么一副表情。

当下定延平道:“晋王爷,您这就陪着兰陵公主先过去休息片刻。”

说着,定延平向后面招招手,一名汉子拍马走了上来,定延平向他吩咐一声,这汉子带着楚云飞两人往后面走去,来到一辆马车旁边道:“晋王爷,这辆马车上的乘客刚下去,您二位先上去休息一下。”

楚云飞点点头,抱着兰陵上了马车坐下。

兰陵眉头微微皱起来,望着楚云飞担心地问道:“哥哥,这位定老将军,能挡得了那几名胡汉吗?”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妹子,我也不知dào

,这定老将军武功高强,即便是挡不住,也不见得就能输了,况且他手下能人无数,单是这个送我们过来的汉子,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了。”

兰陵点点头,她眼力也相当高明,自然看出这年轻人武功不弱,这定延平手下要是再有四五个这样的人物,那几名胡汉也不见得就能胜得了他们。

楚云飞见兰陵依旧满脸担心,笑笑道:“妹子,不要担心,等一下我也出去看看,你先运功疗伤要紧,不要想那么多。”

兰陵点点头,盘膝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运功疗伤。

楚云飞静静地坐在旁边,见兰陵神情沉静,浑身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碧绿光泽笼罩起来,心中不由的有些惊奇,心说估计这就是玉器中的能量留在兰陵身体中,所以她运功疗伤的时候,浑身仿佛都笼罩了一层绿光。

楚云飞一面留意兰陵,一面屏息凝神,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只是不想让兰陵担心,定延平武功虽然强横,却也不见的就是那个伤了兰陵的胡人的对手。

车队缓缓往前行进,定延平显然知dào

即便是自己快马加鞭地狂奔,也跑不过这几名高手,况且他为人外和内刚,骨子里面十分孤傲,哪里肯亡命奔逃?

楚云飞感觉到杀气慢慢地逼近,片刻之后,杀气静止下来,牢牢地钉在前方。

楚云飞心中明白,这是那几名胡汉找来了。

定延平的声音传了过来:“各位,不知dào

是哪条道儿上的英雄好汉?为什么挡住我们的路?”

随即那胡女的声音传了过来:“老爷子您言重了,我们哪里是揽住您们的道路?只不过是追两个逃犯,迫不得已,这才挡了您的路,还望老爷子海涵。”

定延平冷冷道:“是吗?追逃犯跟老头子我有什么关系?让开了,我们还要赶路。”

弥罗冷哼一声道:“老头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赶快给老子把人叫出来!要不然,不要怪老子大开杀戒!”

定延平淡淡一笑道:“几个蛮子,也敢到中原来撒野,当真是欺我中原无人了吗?”

弥罗还要说话,却听见旁边钵罗汉柔和的声音响了起来:“弥罗,不得无礼。”

弥罗听到钵罗汉的声音,急忙躬身应声道:“是,师父!”

钵罗汉本来背对着定延平等人,现在却慢慢地转过身来,向定延平淡淡一笑道:“钵罗汉见过老人家,不敢请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说着,钵罗汉微微躬身,向定延平合十为礼,神情之间,竟是十分恭敬。

定延平静静地注视着钵罗汉,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钵罗汉?长生天钵罗汉?”

钵罗汉淡淡一笑道:“正是区区,难得老人家远在中原,却也听说过我的名字。”

这话的意思本来有几分自傲,偏偏钵罗汉说来娓娓动听,竟然没有丝毫傲气,仿佛他的名声远扬异域,只不过是冰糖开水一样平淡无奇的事情。

定延平心中暗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钵罗汉只是静静地站在当地,却有一种如岳临渊的气势,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压力来,只是这种压力却不很明显,似乎只是淡淡地,如同波Lang般轻柔飘逸,却能实实在在地感觉到压力的存zài



不霸道,不嚣张,却充斥着整个空间之中。

定延平淡淡地道:“久闻大师已经是神仙中人,奈何却来这趟浑水?方外仙山,岂不是自在逍遥,何必重落红尘,沾染人间万象?”

钵罗汉轻轻地叹息一声,脸有忧色,淡淡道:“老人家,人在这世上生存,尚未脱离红尘苦海,岂能由得了自己?”

定延平缓缓点头,他能看出来钵罗汉的无奈,武功修为到了钵罗汉的境界,已经不需yào

说谎话来掩饰自己的行为了。

钵罗汉抬头向定延平望去,双目平视,神情平淡,眼神中却充满真诚,他平静地道:“老人家,我看得出来,您是位武学高手,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和您动手,还望老人家能高抬贵手,请晋王出来,我有些旧账,要和他清算一下。”

定延平轻轻哼了一声,钵罗汉毕竟是钵罗汉,直陈其事,丝毫不加掩饰,这也显示了钵罗汉必杀楚云飞的决心。

定延平转头向定延直道:“延直,你先退下去了。”

定延直虽然年幼,胆气却甚是豪壮,听了定延平的话后,嗯了一声道:“爷爷,我陪你一起杀敌!”

定延平神色慎重,慢慢地摇摇头道:“延直,不要胡说,这位钵罗汉大师是天下有名的高手,能亲手赐教,爷爷心中也与有荣焉,这种场面,你一个小孩子,经受不起。”

那青年汉子送了楚云飞两人上车,随即来到定延平身边,听了定延平的话后,转头向定延直道:“延直,听爷爷的话,先回车上去。”

定延直摇摇头道:“昌平大哥,我知dào

你们怕我受伤,不行,我要在这里陪着爷爷。”

定延平生平征战无数,经lì

丰富,从来都是神情从容,浑不似这一次这么凝重,定延直已经从爷爷的神情中看出来这吐谷浑高手不好对付,说什么都不愿意退下去。

定延平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吩咐那青年汉子把定延直强压下去,旁边的钵罗汉微微一笑道:“老人家,你放心,胜败是一回事,你这孩子,却不会有什么伤害。”

定延平听了钵罗汉的话,抬头向他望去,放下心来,他知dào

钵罗汉的身份,说出来的话如同板上钉钉,不可能自毁身份,再行反悔。

当下定延平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有长生天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既如此,就让我领教一下长生天的高明。”

说着,定延平双手微微一抱,向钵罗汉施礼躬身道:“请!”

钵罗汉微微一笑,脸上平静如水,他双目注视着眼前的定延平,手往后轻轻一摆道:“弥罗,凤儿,你们带着克里往后退些。”

弥罗等人应了一声,往后退了十几步,把场地让开来。

定延平心中微微感激,心说钵罗汉行事果然大度,不愧为吐谷浑第一高手之称。

他知dào

定延直不愿意后退,所以才让自己的徒弟往后退下去,把场地让开来,摆明了先让一步的心态。

钵罗汉脸上带着柔和的微笑,淡淡道:“老人家,这样就行了,钵罗汉还未请教老人家您的尊姓大名,还望老人家不吝赐告。”

说着,钵罗汉合十为礼,微微躬身。

定延平把手中双枪微微一摆道:“不敢,老头子定延平,不过是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要死的人了,能得长生天的指教,不胜荣幸。”

钵罗汉眉头微微一挑,淡淡笑道:“原来是双枪定延平老将军,是贫僧势力了,今日迫于形势和老将军动手,还望将军海涵。”

说着,钵罗汉再拜。

定延平哈哈大笑道:“不料长生天钵罗汉连小老儿的贱名都知dào

,当真是胸中包罗万象,名不虚传,能和长生天一战,当真是小老儿的荣幸!”

说着,定延平双枪一摆道:“这就请了吧!”

钵罗汉微微一笑,三拜道:“请!”

说着,他双足不动,身体忽然平平地往后退了两三丈,这才抬头。

第四十三章 斗长生天

定延平心中暗赞,他手中双枪利于远战,钵罗汉成名的武器却是一双铜钹,他先让自己的徒弟退开,自己再退回去,显然是不想占自己的便宜,好给自己的长枪让出来一个就手的场地。

当下定延平不再多说,他知dào

钵罗汉不会先出手,轻叱一声道:“老朽得罪了!”

轻叱声中,定延平揉身而上,手中枪尖金光闪动,向钵罗汉疾刺而去!

钵罗汉脸色平静,宠辱不惊,身影轻轻一晃,定延平眼前一花,已经失去了钵罗汉的身影!

那一瞬间,钵罗汉仿佛凭空消失了!

定延平心中一惊,索性闭上了双眼,手中双枪轻轻一颤,身体急速旋转开来!

他急速旋转,手中双枪密集地向身边飞刺出去,一瞬间,天空中仿佛布满了密集的枪尖,此起彼伏,唰唰地向身体周围急刺出去,把定延平不停旋转的身体包绕在其中!

楚云飞在马车中微微皱眉,转头看了看兰陵,依然在运功疗伤,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定延平声势凌厉,这种打法,必不能持久。

正在这时候,兰陵睁开眼睛,柔声道:“哥哥,我好些了,我们出去看看吧?”

楚云飞伸手探了一下兰陵的脉搏,脸上露出喜色,微笑道:“妹子,你好些了?”

兰陵点点头,微微一笑道:“哥哥,我好多了。”

楚云飞心中暗自赞叹,这玉器中的能量果然不同凡响,疗伤的本事更是高人一筹,兰陵只是静坐了一会儿,就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脸色依然有些苍白,脉搏跳动的却比以前有力多了。

楚云飞点点头,轻轻地握了握兰陵的手掌道:“妹子,我们出去看看。”

兰陵点点头。

两人都是要强好胜的性格,楚云飞既见兰陵伤势好转,自然不愿意躲在车上看定延平为自己拼斗钵罗汉。

当下两人轻身一闪,从马车上走了出来.

前方定延平轻叱连声,两人抬头向前方望去,只见前方枪影闪动,光芒耀眼,却看不见定延平和钵罗汉的身影!

两人往前方走去,站在定延直和那个年轻人身边观战。

定延直两只眼睛都看直了,听到两人的脚步声,转头见是他们两人,向兰陵强笑了一下道:“姐姐,你们过来了?”

楚云飞心说这小子果然是贼心不死,这个关节点儿上,竟然还记挂着兰陵这个美人儿。

兰陵点点头道:“多谢你们了。”

定延直咧嘴一笑道:“不用客气,姐姐,这位是我师兄,丁昌平。”

说着,向旁边的年轻人指了指。

兰陵向那年轻人点点头,打了个招呼。

丁昌平虽然是定延直的师兄,其实一身武功都是定延平传授的,只是名分上终究还是定延直的师兄,他行事沉稳,深的定延平欢心,见兰陵向自己点头招呼,也躬身还礼.!

楚云飞一双眼睛向场中望去,只见场中金光闪动,定延平仿佛一个陀螺般急剧旋转,他手中双枪连续不断地向外面急刺出去,只见漫天寒光在场中不停旋转,却看不见钵罗汉的身影.

楚云飞却能清楚地感觉到那道紧锁着自己的杀机根源,他心中明白,这就是钵罗汉身上发出来的气机,随着定延平身体转动,气机也轻轻地来回飘动,伺机而动.

楚云飞心里明白,钵罗汉虽然没有出手,其实也是施展上乘内息,在场中飞速游动,用一种超越了肉眼能见的速度飞快移动,并不是钵罗汉消失不见了,而是他利用时空的差距,把自己隐身在众人的视觉中了而已。

这事说来简单,当真坐起来却是千难万险,只是这一手,就足见钵罗汉的本事了!

定延平虽然看不见钵罗汉,他的修为却也相当强悍,加上定延直身经百战,千万次出生入死之后,自然地形成了一种第六感应,虽然双目看不见钵罗汉,他闭上眼睛之后,却能从身边淡淡的气流波动中感觉到钵罗汉大概的位置,手中长枪随着身体急速旋转,不但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保护起来,更微妙的是,定延平双手两支枪上各有两个枪尖,这一下使将开来,当真如同风车一样,丝毫不停,到了后来,定延平两只长枪犹如车轮般急剧转动,带着定延平的身体不停地转动,定延平声势虽然猛烈,却耗费不了自己多少力量。

楚云飞看了心中大定,他本来以为定延平这一轮猛攻,肯定大耗体力,即便他功力高深,毕竟年事已高,这样下去,肯定支撑不住。

看了定延平的攻势之后,楚云飞这才放心,定延平借势旋转,这样下去,即便是转上两三个时辰,估计这老头都能撑下来,反倒是钵罗汉有些困难了,毕竟他施展**,把自己的身体完全隐没起来,这手神功虽然骇人,耗费的功力却不少,这样下去,恐怕还是钵罗汉先支撑不住。

果然,楚云飞刚想到这里,就听见钵罗汉微笑道:“定老将军果然是越老越强悍,钵罗汉空手应对老将军,当真是不自量力了。”

随着钵罗汉的话声,空中气流涌动立kè

停歇,远处闪现出钵罗汉的身影,脸带微笑,似乎闲庭信步,没有半分狼狈的神态。

楚云飞和兰陵虽然跟钵罗汉打过一个照面,只是当时情况紧急,两人都没怎么看清楚钵罗汉的长相身材,现在还是第一次清楚地观看这名震吐谷浑的第一高手。

只见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面如冠玉,眉如刀削,微微皱了起来,鼻如悬胆,薄薄的口唇显示出这人刚毅的性格,眼神湛蓝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厮器宇轩昂,身材修长挺拔,看来比也迦南还要年轻一些,却又透露出一种久经世事的沧桑,竟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楚云飞不由的暗中喝彩,心说自己还是第一次见一个人能把完美两个字演绎的如此深刻,钵罗汉竟然把青春和沧桑糅合的完美无缺,脸上带着一种年轻人的朝气和向往,却又透露出一种历经沧桑的感触。

这人即便是自己的敌人,也不失为一个难得一见的对手!

钵罗汉向楚云飞望了一眼,眼神又转到兰陵身上,向她微微一笑道:“钵罗汉失手伤了公主,当真是万分抱歉。”

兰陵淡淡道:“长生天大人过谦了,卑鄙暗算,原是吐谷浑高手的本色,只怨我们两人眼神不济,没能看出来令高徒的做作,况且能被西域长生天钵罗汉大人暗算,也是我和哥哥三生有幸了。”

兰陵这番话说的极其婉转,其中的讥讽之意却显而易见,钵罗汉是多大的名声?竟然卑鄙暗算一个年龄不及二十岁的少女!

钵罗汉听了兰陵的话,竟然毫不动怒,神情一如之前的平静从容,他合十道:“公主教xùn

的是,不过贫僧虽然出道为僧,却还心念故土,失手伤了公主,不是贫僧本意,还望公主海涵。”

钵罗汉当真不是有意伤了兰陵,他内力伸缩由心,丝毫不为外物萦绕,没想到却被楚云飞修罗刀气机牵引,失手伤了兰陵,这事对钵罗汉佛心的打击,恐怕比兰陵身上受的伤势更加严重,要不然,凭钵罗汉现在的修为,怎么会被定延平逼的要出动双钹?只是这些事情钵罗汉自己心中明白,却不想说出来。

兰陵冷哼一声道:“长生天是何等人?能向我和哥哥道歉,这也足以让我们兄妹自傲了。”

她既不说接受钵罗汉的道歉,也不说拒绝他的道歉,却只是把话题岔开,含糊应答,存心让钵罗汉不舒服。

楚云飞笑道:“长生天是何等名头?妹子,你就不用纠结了,长生天也是人啊,怎么能让人家不犯错误?我看就算了,伤了就伤了,反正现在妹子你伤势也好了,我们就不追究了吧?”

兰陵转头向楚云飞粲然一笑,点点头道:“那就算了,长生天偌大的名声,既然人家给我们道歉,我们自然是见好就收,就听哥哥的。”

钵罗汉轻轻一笑,他当然明白楚云飞这番话的意思,说白了,楚云飞把话挑明了,说兰陵伤势已经恢复了,其实就是为了打击钵罗汉的清净心,让他进一步对自己的武功修为失去信心。

钵罗汉转头向定延平道:“定老将军,我尘心已动,佛心失守,还望定老将军海涵。”

定延平明白钵罗汉这话的意思,他自承佛心失守,其实就是想告sù

自己,他今天所能发挥出来的武功境界,不是钵罗汉的顶峰武功,如果名不符实,还请定延平见谅。

当下定延平点点头道:“长生天名动天下,能赐教一二,小老儿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大师请!”

钵罗汉缓缓点头,不再多说,双手往背后的背囊中一伸,两枚金光闪闪的铜钹已经出现在他手中,这两枚铜钹边缘锋利无比,在钵罗汉手中缓缓旋转,发出轻轻的嗡嗡响声。

第四十四章 两败俱伤

定延平眼中闪过审慎之色,双枪一摆道:“大师,果然好本事,老头子得罪了!”

定延平说着,身影一晃,已经向钵罗汉疾冲而去!

只见空中枪尖飞闪,点点金光爆裂开来,眨眼间就把钵罗汉包绕在其中!

钵罗汉轻诵佛号,低眉肃穆,浑身上下像是被包绕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之中,两枚铜钹从他手中缓缓升起来,在空中盘旋飞舞,向金光闪动的枪尖之中盘旋疾飞而去!

定延平吐气扬声,舌绽春雷,蓦然间一声暴喝道:“呔!给我开!”

只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当啷啷的大响声,两枚铜钹被金枪震动,嗡嗡地向钵罗汉飞了回去。

钵罗汉轻诵佛号,身体周围闪烁着一层淡黄色的光芒,他不退反进,身体慢慢地往前方走去,双手往前一伸,两枚铜钹仿佛有线牵着一样,已经回到了钵罗汉手中,他往前慢慢行走,看上去速度非常慢,可是不知dào

怎么的,一步跨出去,钵罗汉已经来到了定延平的金枪旁边!

定延平轻叱一声,枪尖往地上一扎,身体已经迎空疾飞起来!

定延平手中长枪宜长不宜短,双方距离拉的越远,对定延平就越有利,可是钵罗汉这人果然不同凡响,玄功精微,本来三四丈的距离,他只是一个跨步,就已经来到定延平的身边,身法之快,已经突pò

了时空的界限!

定延平心里明白,要是让钵罗汉来到自己身前,凭他手中铜钹的锋利,加上钵罗汉的声威,恐怕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定延平当机立断,接着金枪点地的那一道能量,身体腾空而起,紧接着,双枪在半空中一个盘旋,一前一后向钵罗汉疾刺而来!

钵罗汉神情不动,宛如石雕一般,直到定延平双枪来到近前,这才轻诵佛号,手中双钵仓啷啷一声响,向定延平身前疾飞而去,对向自己疾飞而来的双枪却丝毫不加理会!

这一下不但是定延平吃了一惊,就连旁边观战的楚云飞等人也都是大吃一惊,心说这钵罗汉难道是疯了不成?怎么会使出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定延平的双枪何等力道?要是被他双枪挑中,即便是磐石也会被震成粉碎!更何况是钵罗汉的血肉之躯?

定延平眼看着双钵向自己疾飞而来,双方近在咫尺,这一下就是定延平想避开,也有些来不及了,危机之中他暴喝一声,手中双枪一抖,脱手而出,势道丝毫不减,向钵罗汉迎面疾飞而去,定延平自己却在半空中一扭身体,手中已经多出一个金光闪闪的短剑,短剑急挥,向两面铜钹飞劈过去!

眼看着两柄金枪就要刺在钵罗汉身上,他忽然轻轻一侧身体,身体周围金光大盛,噗噗两声响,两柄金枪分别插在他的身前身后!

钵罗汉闷哼一声,脸色一片苍白,随即慢慢恢复了先前的颜色。

定延平手中短剑和两枚铜钹当当两声交击在一起,短剑喀拉拉两声响,断成三截,掉落在地上,定延平的身体被短枪震的向后疾飞而去!

楚云飞飞身而起,一道淡淡的碧绿光芒萦绕在他身体周围,楚云飞长臂疾伸,把定延平抱在怀中,右手修罗刀刷地一声向外急挥而出,叮当大响声中,两枚铜钹被修罗刀劈个正着,盘旋飞舞着,向钵罗汉疾飞而去。

楚云飞只觉得手臂一麻,钵罗汉这两枚铜钹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制成的,以修罗刀的锋锐,竟然一刀无功,没有劈裂这两枚铜钹!

楚云飞落下地来,手中定延平眉头微皱,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楚云飞把内息渡入定延平体内,一边道:“定老爷子,让您受苦了!”

定延平得他内力相助,立kè

感觉好了些,他点点头道:“晋王爷,是我无能,不能替你挡住这人。”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定老爷子,您快别多说话,这人**通玄,老爷子您能和他斗个两败俱伤,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楚云飞看得清楚,刚才这一下,虽然定延平身受重伤,钵罗汉也不会好受到哪里去,他强运内息,虽然震开了定延平的两柄长枪,却也被长枪中的劲力所伤,伤势虽然不如定延平这么重,却也轻不到哪里去。

以长生天钵罗汉的本事,定延平能和他斗个两败俱伤,虽然伤势稍重,传出去也足以让定延平名满天下了。

定延平点点头道:“多谢晋王爷替老头子疗伤,请晋王爷这就把老头子放下来吧。”

楚云飞点点头,把定延平放在地上,心说你着什么急?又不是兰陵妹子这个小美人儿,难不成晋王爷我抱着你,还能揩了你这个老头儿的油水不成?

定延平稳稳当当地站在地上,向钵罗汉望过去。

钵罗汉刚才那一下也伤的不轻,脸上神情不变,却也是面色苍白,两只铜钹盘旋着飞回他身边,钵罗汉伸出双手一握,抓住两面铜钹,轻轻地念动佛号道:“定老将军果然是好本事,贫僧佩服。”

说着,把两面铜钹收回背囊中,伸手拔出两柄金枪,手一伸,两柄金枪平平飞起来,到了定延平身前,这才停下来,在半空中轻轻旋转,竟然不落下地来!

众人见了钵罗汉这等声势,不由的暗中咂舌,这厮果然了得!

定延平伸手把金枪抄在手中,微微躬身道:“长生天果然了得,老头子今天领教了!”

钵罗汉轻叹一声,转头向楚云飞望去,一双眼睛中露出忧色,淡淡道:“晋王杨广,贫僧今天杀不了你,奈何却又饶你不得,你记得了,贫僧不死,就一定要杀你以绝后患。”

他神情平静,虽然口中说的是生死杀伐的事情,脸上的神情却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之极的事情一样,脸上波澜不惊。

楚云飞手中修罗刀一扬而起,冷哼一声道:“秃子,既然你非要杀我不可,小爷我先下手为强,先要了你这秃头的老命再说!”

说着,楚云飞双眼圆睁,盯着眼前的钵罗汉,眼神中杀机毕露,楚云飞心说与其等着你这老东西追杀我们,倒不如我们先下手杀了你再说,省的你跟着我们的屁股,冤魂不散的惹人烦!

钵罗汉听了,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孤傲:“晋王想杀贫僧,还真不是件容易事!”

说着,钵罗汉向定延平微微躬身道:“定老将军,今天贫僧多有得罪,情势所迫,还望老将军海涵。”

定延平淡淡道:“能领教长生天的本事,是老朽的荣幸,大师不用客气。”

他脸色苍白,说话却还是很流利,显然楚云飞帮他以内息疗伤,颇有疗效。

钵罗汉神情平淡,刚刚才和定延平生死相搏,这时候却娓娓而谈,没有丝毫尴尬,这人的涵养,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之中。

他向楚云飞道:“晋王,贫僧这就告辞了,相信日后还能有机会和晋王爷相见,还望晋王保重了。”

说着,钵罗汉转身往前慢慢走去,弥罗和欧冶凤分两边迎了上来,刚才钵罗汉受伤时候的情景两人看的清清楚楚,只是他们知dào

钵罗汉的本事,而且钵罗汉为人十分自负,既然和定延平单打独斗,就不许自己的弟子上前帮手。

克里冷冷地望了一眼楚云飞,眼神中有淡淡的恨意,他被楚云飞削去了一只手掌,心中依旧愤愤难平,只是知dào

自己不是楚云飞的对手,现在见钵罗汉都受了伤,自然不敢向楚云飞挑衅,只是怒气难平,眼神中杀气一闪而没。

楚云飞也懒得理会他,他穿越到隋朝来后,历经征战杀伐,仇人遍地都是,像这样对自己怀恨在心的人多了去了,也不怎么在乎,不过楚云飞对钵罗汉却满心不服气,心说这老东西身受重伤还在大话连篇,老子偏偏不信邪,看看你怎么从小爷手下逃生!

想到这里,楚云飞暴喝一声道:“菠萝老头,看刀!”

暴喝声中,楚云飞腾身而起,手中修罗刀刀光闪烁,向钵罗汉迎头急劈而去!

楚云飞心说这老东西,老子看看你的本事!就不信你身受重伤,还能轻而易举地躲过小爷这一刀?

钵罗汉彷如未闻,双手向两边摆了摆,弥罗和欧冶凤两人急忙向两边闪开,给楚云飞腾出空间。

楚云飞心念急转,心说这俩徒弟真有意思,见到自己拿刀劈他师父,竟然不知dào

举刀挡一下的,反倒给自己让开路来,好让自己劈了这秃头不成?

楚云飞也不在意,手中修罗刀爆闪而至,向钵罗汉头顶处急劈了下去。

眼看着修罗刀就要劈到钵罗汉头顶,楚云飞眼前忽然一花,竟然失去了钵罗汉的身影!

楚云飞一愣,手中修罗刀去势不变,急劈而下,轰然一声大响,竟然把地上砍出一个大坑!

远处传来钵罗汉的声音:“晋王果然好本事,贫僧见识了。”

楚云飞抬头望去,只见钵罗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数十丈之外,红色的袈裟轻轻飘动,向远处慢慢消失。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一时间也不知dào

该怎么做了,钵罗汉这样的速度,自己即便想追,也追不上。

弥罗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大坑,双手合十道:“晋王果然好本事,贫僧佩服,佩服。”

第四十五章 孤男寡女

说着,弥罗晃动着一个肥胖的身体,向前方慢悠悠地移动着,他身影肥胖,偏偏脚下丝毫不慢,话音落地,这厮已经走出去三丈开外。

楚云飞眼眉一挑,手中修罗刀杀气凛然,指向欧冶凤。

欧冶凤丝毫不惧,脸上微笑道:“怎么的,晋王爷偌大的本事,偌大的声势,难不成想拿我这个弱女子开刀不成?要不然就是晋王爷看上奴家了,想听奴家给你唱个小曲儿?”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取你的兵器出来!”

欧冶凤手抚胸前,哎吆一声道:“哎呦,晋王爷啊,您怎么能这么凶巴巴地对待人家?奴家好怕怕啊!”

说着,欧冶凤低头向大坑中看了看道:“晋王爷,难道您老人家费这么大力qì

夯出这么大的个坑,就是想把小女子我埋在这里不成?”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你不拿兵器,死了可不要怪我!”

楚云飞心说老子手下死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杀你这个小娘皮!

说着,楚云飞手中修罗刀微微向半空中扬了起来,杀气凛然。

欧冶凤媚笑着道:“哎呀呀,晋王爷真生气了,好吧,小女子就用项上的这颗脑袋让晋王爷消气灭火,晋王想要什么拿去就是了!”

说着,欧冶凤不退反进,竟然袅袅婷婷地向楚云飞走了过来,她边走边向楚云飞淡淡微笑,一双眼睛媚眼如丝,哪里有丝毫担心?

楚云飞忍不住冷哼一声,心说难不成我还真杀不了你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双眉一凝,眼神微微一寒道:“小心了!”

兰陵身受重伤就是因为相信这小娘皮是个无辜可怜的少女,要不然,凭兰陵的本事,即便是钵罗汉,也不能这么轻松地就伤了她,这丫头艳如桃李,却是个名符其实的美女蛇!杀之不足惜!

欧冶凤看到楚云飞的眼神,心头不由一突,她向来自负美貌,吐谷浑的青年男子见了自己,莫不神魂颠倒,不知所以,现在虽然见楚云飞横刀竖目地盯着自己,却也不是十分担忧,相信楚云飞只要是个男人,就不会忍心真向自己下杀手,不料楚云飞手中修罗刀一横,杀气透过刀锋传了出来,竟然让欧冶凤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心头这才涌起一阵惧意。

楚云飞冷哼一声,身体往前微微一躬,就要向前跃去。

兰陵的声音传了过来:“哥哥!”

楚云飞愣了一下,收住架势,转头向兰陵道:“怎么了?妹子?”

兰陵缓缓摇头道:“哥哥,由得她去吧。”

楚云飞沉默不语,凝视着兰陵的双目,终究点了点头道:“你走吧,这次妹子替你求情,算你命大!”

欧冶凤不敢多说,刚才楚云飞的杀气已经让她浑身充满惧意,现在听楚云飞让自己离开,生怕他反悔,哪里敢说什么?转身轻轻一晃,向远处离开了,克里见她离开,随即跟了上去。

楚云飞来到兰陵身前,向定延平道:“定老将军救命之恩,他日有缘,定当报答老将军的恩德。”

定延平笑笑道:“晋王说哪里的话?我不过是仅仅本分,是晋王自己本事高明,这才吓退了长生天钵罗汉,怎么这么客气的?”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大恩不言谢,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这就告辞了,有缘再见。”

定延平沉默了一下道:“晋王怎么这么快就要走了?那钵罗汉伤势不重,恐怕还会过来找晋王的麻烦,不如和我们一道走,多少有个照应。”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定老将军,钵罗汉武功虽然高明,想要恢复伤势,恐怕也在三天以后了,我们尽能赶回卧龙山,到时候就不用怕他们了。”

楚云飞心说上次是自己和兰凌两人中了对方的奸计,要不然,即便是以钵罗汉只能,想杀自己两人,也不是件容易事。

而且钵罗汉武功高强,要是追杀自己两人,定延平等人势必不能见死不救,反倒搭上他们的性命,就不值得了,只是这番话楚云飞却不好说出口,怕定延平热心,非要留自己两人一道同行。

定延平看了看楚云飞,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刚才见识了楚云飞的武功,虽说比自己还差上些,却也是不可小觑了,钵罗汉身受重伤,想杀楚云飞,还真不是件容易事,况且自己带着大队人马,行程反倒不及楚云飞两人来的迅疾。

定延平到不担心钵罗汉过来寻仇,一方面以钵罗汉的胸襟,这种事情他也做不出来,另一方面即便是钵罗汉真的过来寻仇,定延平也不见得就怕了他,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的,即便是自己死了,钵罗汉也好受不到哪里去。

当下定延平点点头道:“既然如此,老朽也就不多留晋王爷了,还望晋王爷一路平安,早日到达卧龙山。”

当下定延平让人给两人腾出来两匹好马,背了些干粮,这才和两人依依作别。

定延直一双小眼睛忽闪忽闪地,总是在兰陵身上来回飘动,神情中满是不舍,兰陵微微一笑道:“小弟弟,姐姐这就走了,回头要是有什么事情,就去找姐姐。”

定延直眨巴了两下眼睛道:“兰陵姐姐,等我长大了,就去找你。”

楚云飞心里撇撇嘴,心说你小子还没只小牛犊高,就知dào

怎么泡妞了,看来比老子我还强些,幸亏你小子年纪小,要不然老子还真是得防着点儿。

当下楚云飞两人翻身上马,扬鞭催马而去。

两人一路向西而行,看看天色已晚,这才找了家店住了,向旁人问了问,知dào

已经到了川西境内,两人都不由的松了口气,相互对望一眼,会心一笑。

楚云飞这厮刚脱杀劫,色心又起,看着兰陵笑颜如花,脸色却依然有些苍白,不由的心中怦然而动,心说今天晚上可没人打搅了,好歹也要和妹子温存温存!

这厮想着,脸上的笑容慢慢扩大,嘴巴都咧到耳朵上了!

兰陵奇怪地望着楚云飞的笑容,实在弄不明白哥哥这是怎么了,怎么笑得这么开心?而且还带着一丝,猥亵?

楚云飞见兰陵好奇的眼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也实在太形于颜色了,这幅模样让人家美女看了,简直用得上恐怖来形容了。

当下楚云飞轻咳一声道:“妹子,我们还是找个店先住下,顺便看看这两枚玉器中是不是还有什么能量没吸出来的,好歹也要把它榨干了,要不然,平白无故地送给崔永浩,可真有些可惜了!”

兰陵点点头,心说这倒不错,这两枚玉器中的能量温润平和,想来能克制住修罗刀中的杀气,即便将来修罗刀中的刀魂反噬,这玉器中的能量气息也能帮着楚云飞抵挡一下。

当下两人订了房间,楚云飞想起上一次的经lì

,说什么也不让兰陵出去,心说你还是在屋里呆着安全些,要是再碰到什么胡女胡汉的,岂不是又要惹麻烦了?

当然楚云飞嘴上说的好听,什么妹子你一路奔波,又是重伤刚好,身体还很虚,不适应出去四处活动,说的兰陵心中甜丝丝的,微笑着点头顺从了楚云飞的意思,在床上乖乖地躺着休息。

楚云飞这才满yì

,让店家顿两只老母鸡汤,吩咐在里面加上些红枣枸杞子之类的活血物事,小火炖浓,然后再给送进屋子里面。

店家应了,心说这俩人不知dào

是从什么地方来的,看穿着打扮倒是像一对逃婚的富贵公子,这小蜜月度的,连房间都舍不得出来一步!

不过既然人家大爷肯花钱,咱当然是什么都不说了,别说炖个鸡汤送过去,就是让我们帮着铺床叠被的都没问题!

当下楚云飞守在兰陵身边,陪她说些话,一边等着店家送鸡汤过来。

过了个把时辰,小二轻轻敲门道:“公子,鸡汤已经给您炖好了,这就送进来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进来。”

小二推门进来,把鸡汤放在桌子上,向楚云飞哈哈腰问道:“公子,还有没有什么吩咐了?”

楚云飞摇摇头道:“就这样,回头有什么事情,我再叫你们。”

小二点头退了出去。

兰陵就要起身,楚云飞急忙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道:“妹子,你不用起来,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哥哥闲得慌,我喂你喝就行了。”

兰陵脸上一红,心说这也太矫情了吧?我伤都好了,用得着你喂吗?

不过兰陵还真没好意思说出来,心说这话该怎么说才不伤楚云飞脸面?

她正寻思着,楚云飞已经站起身来,径自走到桌边,盛了半碗鸡汤,小心翼翼地端到兰陵身边,笑道:“妹子,这汤炖的真香,看来不是催肥鸡,也没加过药物饲料。”

兰陵皱皱眉头,心说什么催肥鸡?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么个词儿啊?还药物饲料,难不成是宇文冰旋店里的滋补鸡汤吗?

楚云飞见她一脸不解,不由失笑道:“看我这脑子,又过晕了,呵呵,妹子,你不用理我,喝汤,喝汤!”

第四十六章 心如湖

这厮心说这也怪不得老子,这叫色不迷人人自迷,要怪也只能怪兰陵妹子,没事长这么妖娆美丽干什么?让我心迷神醉魂不守舍的?

兰陵笑笑,多少明白一些楚云飞的心思,脸上微微一红道:“哥哥,还是我自己来吧?我的伤都好了大半了,自己能行。”

兰陵心说骑马都能行了,喝个汤还用得着你喂我吗?

楚云飞大摇其头道:“非也非也,这个重伤初愈,这不是才好了一大半吗?那就是说还有一小半没好,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再说哥哥也没什么事,举手之劳,妹子你就不要客气了。”

楚云飞说着,生怕兰陵继xù

阻拦,急忙舀起一勺鸡汤,放在嘴边抿了抿,点点头道:“不错,味道真不错,现在也不是很烫了,妹子,你尝尝,这可是真zhèng

的野味儿啊,这要是放到几千年后,想喝都没地儿买去!”

兰陵微微一笑,已经习惯了这厮胡言乱语,虽然不明所以,也不想多问,就算自己问了,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见楚云飞把汤勺递到自己嘴边,脸上微微一红,张口喝了。

楚云飞接着舀了一勺鸡汤,再放到嘴边尝了尝,点点头道:“现在凉了些,不烫嘴巴了。”

说着,再把鸡汤递在兰陵嘴边。

兰陵脸上更加红了,心说你要是每一勺都先尝尝,这岂不是我一直要喝你的口水了?

楚云飞见兰陵脸上通红,心中不由的得yì

之极,心说就知dào

你不好意思,呵呵,哥还就是故yì

让你尝尝哥哥的口水的!反正你也不是没吃过!

兰陵红着脸把这勺汤喝了,忍不住道:“哥哥,还是我自己来吧?怎么能总是劳驾你啊?”

楚云飞连连摇头道:“妹子,不用客气,我又没什么事情,再说喂你喝汤也不是多累的事情,你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兰陵哭笑不得,心说这还没法子了,她灵机一动道:“哥哥,你总是喂我喝汤,自己怎么办啊?等一下鸡汤岂不是要凉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错,还是妹子你想的周到,这个好办,我边喂你,边自己喝。”

说着,这厮舀了一勺鸡汤滋溜一声放进自己嘴巴里面,砸吧砸吧嘴,连连点头道:“这味道就是正!好喝!”

兰陵见他用自己喝了鸡汤的勺子舀汤喝,不由的脸上一红,心说这还不如刚才,这你一口我一口的,就跟两人亲吻没什么区别了!

楚云飞装作没看见,心说这方法更好了,别人的口水老子是肯定不喝的,不过妹子的口水嘛,那就要大喝特喝了!

这厮又舀了一勺汤送到兰陵嘴边,兰陵也不好意思说出来,这喝都喝下去了,说出来不是更不好意思?想了想,只好张口把这勺汤又喝了。

楚云飞心中得yì

,心说万事开头难,只要第一口喝下去了,接下来就顺理成长了!

这厮喂一口兰陵,自己再喝一口汤,兰陵果然习惯了,只好一口接一口地,喝了半碗鸡汤。

楚云飞又盛了一碗,这才恍然想起什么似的嗯了一声道:“这个,真是不好意思,妹子,怎么能让你喝我的口水呢?都忘了给你另外备个勺子了!哥哥真是糊涂。”

兰陵满头冷汗,心说现在才想起来啊?都喝了这么多了,想再想起来还有什么用啊?

她嗯了一声道:“那就…”

兰陵想说那就加把勺子吧,我们各自喝各自的不就行了?

她话刚出口,楚云飞就接口道:“就是就是,都喝了这么久了,那就接着喝吧,反正已经喝了半碗了,也不差这一碗。”

说着,楚云飞殷勤地把勺子递给兰陵,笑咪咪地道:“女士先请,还是妹子你先喝,这样就能少喝点儿我的口水了。”

兰陵哭笑不得,心说被你说的这么恶心吧唧的,让人怎么喝啊?

楚云飞见她有些犹豫,皱眉关心地道:“怎么了妹子?难道不舒服吗?是不是喝不下去了?要不然我用嘴巴给你喂?”

兰陵吓了一跳,急忙道:“不是,我能喝下去!”

说着,兰陵赶快张开口,把鸡汤喝了进去,开什么玩笑?用嘴巴给我喂?这也太矫情了吧?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好不容易才把鸡汤喝完,楚云飞又细心地撕开鸡肉,亲手喂进兰陵的樱桃小口中,弄得兰陵娇羞不堪,脸红似火。

两人耳鬓厮磨,眉目传情,一碗鸡汤被这俩货吃的比火锅还煽情。

吃完鸡汤之后,楚云飞只觉得小腹中热气腾腾的,望着兰陵粉扑扑的小脸如同苹果般娇柔可爱,楚云飞心痒难挠,忍不住把饭碗放在桌上,笑咪咪地坐在兰陵身边,拉着兰陵的小手道:“妹子,吃了东西,好些没有?”

兰陵心跳如鼓,平时和楚云飞在一起呆着,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担心,自己也不知dào

在怕什么,心头仿佛揣着一个小鹿似的,通通地跳个不停,现在被楚云飞拉住自己的小手,只觉得一只小手麻酥酥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了。

她直觉地想把手从楚云飞手中抽出来,却又觉得浑身乏力,手臂软绵绵的,竟然抽不出来。

楚云飞觉察到兰陵的小手在自己的手掌中微微一动,似乎想把手从自己手中抽出去,这厮好不容易才得到的机会,哪里肯轻易脱手?他笑咪咪地把兰陵的小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道:“妹子,怎么了?哥哥又不是老虎,这么害pà

干什么啊?”

兰陵脸红如霞,低着头娇羞不已,心说你不是老虎,却比老虎更可怕怕些,只是不知dào

怎么的,这话竟然说不出口。

楚云飞笑咪咪地轻轻抚摸着兰陵的手,柔声道:“妹子,别怕,不管怎么样,也不管有什么事情,哥哥都会陪伴在你左右。”

说着,楚云飞又把兰陵的小手放在自己嘴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兰陵听了楚云飞的话,心中甜丝丝的,像是被灌了蜜糖一般,兰陵贵为公主,身份高贵,平时哪有人敢这么放肆轻薄自己?偏偏楚云飞这厮脸皮厚实,说的话又软绵绵的恬不知耻,弄的兰陵脸上红晕,心头像是被什么轻轻地挠着,却依然痒酥酥的不解恨。

楚云飞轻轻地在兰陵手掌心中划着圈圈道:“妹子,在想什么呢?”

楚云飞心说好歹先跟兰陵妹子套套近乎,先知dào

她心里想的是什么,然后顺应她的心意,这鱼儿就容易上钩了。

不料兰陵听了楚云飞的话后,竟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云飞一愣,心说花前月下,两情相悦的,怎么忽然叹起气了?难不成这小丫头片子另有心上人?现在触景生情的,想起来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满心不是滋味,牙疼似地滋溜着嘴巴问道:“妹子,怎么忽然叹起气了?”

兰陵淡淡一笑道:“我在想,我们两人毕竟是兄妹,这样子,似乎有些不好。”

说着,兰陵转头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满是柔情。

楚云飞心中一动,忍不住道:“妹子,我其实…”

他说到这里,忽然有些泄气,这个骨节眼儿上,要是把自己是杀死杨广的杀人凶手的事情说出来,是不是有些太煞风景了啊?再说了,天知dào

兰陵会不会当即变脸,擎着把长剑四处追砍自己?

想到这里,楚云飞忙道:“妹子,其实,其实我对妹子的心意,天日可鉴,妹子,难道你还信不过哥哥的心意吗?”

兰陵心说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就算我相信你的心意,咱俩毕竟是兄妹啊!

她点点头道:“哥哥,我知dào

你的心意,可是有些事情天生就注定了,我们终究只能当兄妹,有些事情,终究是不成的。”

说着,兰陵缓缓摇头,脸上有两行清亮的泪珠滑落下来。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痛,仿佛深入骨髓的一种痛,让他难受地轻轻抽搐着。

他慢慢地伸出手,轻轻擦去兰陵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妹子,别怕,哥哥就在你身边,不要哭啊,哭了就难看了。”

说着,楚云飞就势把兰陵拥进怀里,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秀发,光华柔软,带着淡淡的处子芳香,楚云飞心中情怀激荡,迷醉不已。

兰陵轻轻地爬在楚云飞的肩头,轻轻地抽搐着,像是要把连日来的委屈和思念,都倾诉在这一刻,一个瞬间,哥哥,就让我们轻轻地拥bào

,直到天长,直到地久,地老和天荒,天涯和海角,我们相依相伴,永不分离。

楚云飞感受着兰陵的悲楚,怀中的女子国色天香,身体柔若无骨,楚楚可怜地在自己怀中轻轻抽搐着,谁能想到典雅尊贵,天之骄女的兰陵公主,竟然会有这么仓惶无助的时刻?

楚云飞心中怜惜,慢慢地抚摸着兰陵的秀发道:“妹子,不用怕,无论怎么样,哥哥都在你身边。”

说着,他轻轻地把兰陵从肩头扶起来,一双桃花眼静静地凝视着兰陵的眼睛,兰陵的双眼仿佛漆黑的夜空,柔和而静谧,似乎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清澈透明,却让人捉摸不透,升起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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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如梦似幻

楚云飞心中酸楚,天道不公,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杀死了杨广?为什么杨广又偏偏是兰陵视为最亲的亲人?苍天,你既然让我们相遇相知,为什么不能让我们相依相伴?近在咫尺的距离,两颗心却隔着不可跨越的鸿沟,远在天涯的感觉?

楚云飞慢慢地凑在兰陵的脸上,轻轻地吻去她脸颊上的泪珠,顺势往下,轻轻地吸啜着兰陵的口唇。

兰陵的脸颊冰冷,口唇冰凉,却柔软的像是一团棉花,让楚云飞心中无限的向往着,回味着,他迷恋于兰陵的口唇,迷恋着兰陵的芬芳,口唇在兰陵嘴唇上来回游动,轻轻地咬啮着兰陵的唇,舌尖轻轻探出去,抵着兰陵的牙齿,感受着兰陵的轻轻啜泣,这少女的彷徨无助,这少女的凄楚可怜,这少女的哀婉动人,这少女的温柔无限。

这一刻的迷醉,难得地,楚云飞这厮竟然没有多少丫丫的心意,心中却涌起一阵圣洁的感觉,仿佛拥在怀中的女子并不是一个美人儿,而是从天而来,不小心降落凡尘的一个仙子,楚云飞怀着一颗悸动敬仰的心,不停地吸啜着兰陵的唇,像是在亲吻着一片美丽的花蕊,又像是在吸啜着一颗晶莹的露珠,口唇中传来兰陵的芬芳,楚云飞几疑是在梦中,究竟自己是被群花缭绕,还是实实在在地拥有着怀中的美人?

兰陵慢慢地迷醉在楚云飞的吻中,她轻轻地回应着楚云飞的吻,小巧玲珑的舌尖轻轻地,试探着往外伸出去,回应着楚云飞的舌尖,却又怕羞般地躲开楚云飞的舌尖,继而不甘心地伸出来,和楚云飞的舌尖轻轻碰触着,随即紧紧地缠绕在一起。

楚云飞感受着兰陵的微妙变化,心静如水,甜丝丝的口唇,软绵绵的情意,楚云飞迷醉,再迷醉,舌尖不停地和兰陵的舌尖碰触着,感受着兰陵的口唇从冰冷变的温润,慢慢地开始发热,渐渐地变的滚烫。

楚云飞轻轻地,不着痕迹地把兰陵向自己胸前抱了抱,兰陵的凶器轻轻地碰触到楚云飞的胸前,那一份异样的娇柔,让楚云飞心头一颤,像是被电打了一下,麻酥酥,软绵绵的,浑然不知身在何处,心在何方?

兰陵娇羞地往后轻轻躲闪,却被楚云飞的双手环绕着,避无可避,反应性地,身体又向前俯过去,却发xiàn

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抵在楚云飞的胸肌上,一阵男子汉的气概传来,兰陵不由的有些轻微的迷醉。

楚云飞感受着兰陵胸前的柔软,感受着自己和兰陵肌肤相近的缠绵,他轻轻地俯下身体,口唇沿着兰陵的脖颈向下游动,兰陵长长的脖子白皙如雪,羊脂美玉般柔腻动人,光滑柔软,楚云飞轻轻地吸啜着,口唇间传来一阵滑腻的处子清香,他慢慢地在兰陵脖颈中游动,脸颊轻轻地缠绕在兰陵的脸颊上,慢慢地来会游动着。

小楚云飞早就昂然直立,嗷嗷叫个不停了,只是主人似乎并不着急,楚云飞的双手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背脊,感受着兰陵在自己怀抱中发出的轻微颤抖,他不知足地把嘴唇向下面探过去,来到兰陵的胸前,兰陵轻轻地扬起头,双手紧紧地抱着楚云飞的肩膀,身体仿佛僵硬了一样,紧张地喘息着。

楚云飞心中怜惜,却发xiàn

自己的嘴唇被兰陵的贴身小衣挡在外面,他慢慢地亲吻着兰陵胸前的每一寸肌肤,舌尖游走不定,在小衣外面来回游动着,心中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不急,不要急。

小楚云飞已经迫不及待地昂然而起,紧紧地顶着楚云飞的衣裤,心中埋怨不休,心说这究竟是怎么搞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找不到个安乐窝啊?难道是想把老子憋出个前列腺肥大不成?

楚云飞的一只手从兰陵身后移到前方,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耳垂,口唇也慢慢地向兰陵的另一只耳垂游走过去,吸啜着,感受着兰陵的紧张,他在兰陵耳边轻轻道:“妹子,你好美。”

兰陵心中一荡,楚云飞口中的气息轻轻地喷在她的耳朵里面,有些痒痒,有些酥麻,弄的兰陵心跳如鼓,僵硬的身体不觉软了下来,鬼使神差地,兰陵轻声问道:“是吗?比墨浅姐姐和师姐都美吗?”

说出来这句话,兰陵忍不住满脸通红,身体都开始发烫了,怎么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来?

楚云飞轻笑着,轻轻地吸啜着兰陵的耳垂,弄的她浑身滚烫,这才柔声道:“妹子,在哥哥心中,你是最美的。”

这厮是老手了,兰陵身体慢慢在怀抱中柔软发热,他当然感觉得到这种微妙的变化,兰陵情动如炽,身体变的柔软无骨,喘息也变的粗重了些,她呢喃般地道:“是吗?”

说着,兰陵稍微转动了一下头,眼睛柔情如水地望着楚云飞,口唇慢慢地向楚云飞嘴唇迎了上去。

楚云飞心中一动,轻轻地把自己的口唇覆在兰陵的嘴唇上,兰陵嘤咛一声,双臂紧紧地搂着楚云飞,拼命地吸啜着他的嘴唇。

楚云飞喘息着,手顺着兰陵的脸颊向下方移动,来到兰陵胸前,他轻柔地,不动声色地解开兰陵胸前衣服的衣扣,手轻轻地在兰陵胸前来回游动着,感受着兰陵胸前肌肤的娇柔和滚烫,温润如玉,滑腻如脂。

兰陵的身体在楚云飞的手指下轻轻地抽搐着,被他手指所触摸的地方,泛起一阵阵轻微的颤动,她直觉地觉得有些不妥当,却又不忍心伸出手去阻挡楚云飞魔爪,任凭这只魔爪在自己胸前游走,带起一阵阵热Lang,情意缠绵。

楚云飞吸啜着兰陵口中的馨香,慢慢地把嘴唇从她的嘴唇上移动开来,在兰陵的恋恋不舍下,脸颊轻轻地摩挲着兰陵的胸前,口唇缓缓地向下方探去,轻轻地啜吸着兰陵的胸前,他慢慢地把自己的嘴唇在兰陵胸前摩挲着,抚弄的兰陵阵阵颤栗,两条腿兴奋却又紧张无比,紧紧地扭在一起,身体中涌起一阵阵的热Lang。

楚云飞的口唇终于覆在兰陵胸前的小红豆上,他轻轻地吸啜着兰陵的小豆豆,感受着兰陵轻微的呻吟声不断地传进自己的耳朵中,楚云飞胸怀激昂,一颗心晃晃悠悠的,口唇中不断传来兰陵胸前的柔嫩娇腻,软绵绵的仿佛身在云端。

兰陵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感觉,身体轻轻地颤栗着,胸前传来楚云飞喘息时候带起的一阵阵轻颤,异样的感觉从胸前不断传来,她紧紧地抿着嘴唇,双手紧紧地拥bào

着楚云飞宽厚的肩膀,像是要把自己揉进楚云飞的身体之中,她慢慢地痉挛着,身体发出一阵轻轻的扭动,口中也轻轻地喘息不已,带着一阵一阵的呢喃,不知所云地吐出一些无谓的字句。

楚云飞听在耳中,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微微张大了嘴巴,贪婪地吸啜着兰陵的凶器,让凶器把自己的嘴巴紧紧地填塞起来,享shòu

着那种窒息的快乐和疯狂,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声。

呜呜,好爽啊!

兰陵双腿不停地往一起扭曲,胸前的阵阵颤栗让她涌起难以抗拒的震颤,她拼命地把楚云飞往自己身体上抱紧,口中的喘息变得粗重起来,兰陵娇声呻吟着,口中发出一阵阵不知所云的呢喃:“哥哥,嗯,抱紧我,哦,哦,嗯…”

兰陵心中忽然想起了楚云飞和李慕清抱在一起的那一幕,脸红过耳,心中却不停地颤抖着,她低下头,轻轻地咬啮着楚云飞的耳垂,把自己傲人的凶器往前轻轻挺起来,让楚云飞更加充实地感受到自己的柔软缠绵,楚云飞感觉到怀中妹子的婉转逢迎,一阵热Lang从小腹传了过来,他慢慢地褪去兰陵的外衣,一只魔爪覆在兰陵的胸前,来回搓揉着兰陵的另一个骄傲,肆意地蹂躏着另一个傲人的凶器。

兰陵被他抚弄的阵阵喘息,胸前传来轻轻的疼痛感觉,却带着一种微妙的难以形容的快乐,她娇喘连连,秀发从双肩垂下来,如同倾泻的瀑布,掩盖在没有衣服遮掩地肩头。

楚云飞不知足地吸啜着兰陵的胸前,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兰陵的上衣完全地退了下去,露出雪白的肌肤,耀眼生辉。

楚云飞双手不停地抚弄着兰陵光滑的背脊,口唇在兰陵胸前盘旋良久,有慢慢地向下方探去,平滑的小腹,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引诱着楚云飞去探索和发xiàn



他慢慢地把嘴唇移到兰陵的小腹上,轻轻地吸啜着兰陵的肚脐,舌头在娇小柔美的肚脐上轻轻盘旋着,享shòu

着那里的淡淡清香。

兰陵的身体在他的口唇下轻轻颤动,颤动仿佛一个个涟漪,向兰陵的整个身体荡漾开去,波纹般地一圈圈扩散开来。

兰陵忍不住地紧张,口中轻轻地叫着:“哥哥,这样不好。嗯,哦,不要往下了,哦…”

第四十八掌 暧昧难明

楚云飞立kè

感受到兰陵的颤栗,他轻声道:“怎么了?妹子,冷吗?”

兰陵心中苦笑,心说哪里有丝毫冷的感觉啊?这么胸怀激荡的,热量散发出来,都能把人烤熟了,还有什么冷的?

不过心说这倒是个借口,免得哥哥再向下方探索。

当下兰陵柔声道:“嗯,嗯。”

说着,娇羞无比地点了点头。

楚云飞心中暗笑,嗯了一声道:“哦,是哥哥疏忽了,妹子,不用怕,这里有被子,你躺在被子里吧?”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把兰陵的身体往起抱了抱,轻轻放下去,伸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把兰陵娇小的身体盖了起来。

兰陵心头稍稍松了口气,心中却不由的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哥哥,你还真是体谅妹子啊!

楚云飞心中暗笑,一双魔爪已经穿过被子中,身体也随着手掌钻进了被子。

兰陵满脸红晕,身体紧张的像是一张紧紧绷起来的弓,她颤声问道:“哥哥,你,你的衣服呢?”

楚云飞心中一乐,心说衣服呢?当然是少爷进来前脱了呗!

他伸出手在把兰陵的腰肢拦在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翘臀,弹性十足啊!

可惜了,怎么还穿着裤子啊?这可多煞风景哈?

他轻笑着,把嘴唇向兰陵胸前覆过去,声音却柔和地传进兰陵的耳朵中:“刚才不小心掉在被子外面了。”

兰陵心中一阵恶寒,心说有这么夸张吗?怎么的一个不小心,才能把裤子弄掉了啊?

只是这话却说不出口,胸前传来一阵阵异样的感觉,兰陵感觉到楚云飞的身体和自己肌肤相亲,心中说不出来的娇羞害pà

,她紧紧地护着胸前,求饶般地呻吟着道:“哥哥,我有些害pà

!”

楚云飞轻轻地喘息着,鼻孔中喷着粗气,感觉跟条快冻死的老狗也没什么差别,下面的小楚云飞已经昂然而起,急不可耐地嗨嗅着!

楚云飞伸手把兰陵的臀部搂着,双手微微用力,把兰陵的身体往自己身前搂过来,下面的昂扬紧紧地抵着兰陵的身体,一阵温润传过来,小东西仿佛木了一样,热烘烘地顶着兰陵的身体。

兰陵轻轻地往后退缩着,吃惊地望着楚云飞道:“哥哥,难道你还没消肿吗?”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心说什么叫消肿啊?哥什么时候肿过了?

他心里想着,嘴上不由问道:“什么?消肿?”

兰陵红着脸,嘤咛一声道:“你,你那里那么,那么肿啊!”

楚云飞这才明白过来,想起在扬州城里自己骗兰陵说底下肿了,让兰陵妹子帮自己揉揉时候的情景,心中一阵热血翻腾,心说这谎撒的,到现在妹子还没反应过来啊?

他微微一笑,身体已经紧紧地贴在兰陵身上,手伸出去,把兰陵的裤子轻轻一推,露出了浑圆富有弹性的翘臀,这厮轻轻地摩挲着,爱抚之中,口唇在兰陵身上不停游走,不多时,兰陵已经身无cun缕地躺在怀中了。

兰陵紧张的像一张拉满的弓,声音中都带着一丝轻微的颤动:“哥哥,不能,我们是亲兄妹啊!要遭天打雷劈的!”

楚云飞心说要不要把自己的身份告sù

她?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没有说出来,心说都到这一步了,要是说出来兰陵一个反目,辛辛苦苦营造的气氛可就全没了!

不过不说出来,貌似兰陵心里压力太大了,这样即便自己得到她,也毫无情趣可言,恐怕还会在兰陵心中留下难以磨灭的阴影。

只是老子还真不是柳下惠啊!这么致命的诱惑,老子还真是忍不住啊!况且即便是老子我忍得住,底下的小楚云飞也受不了不是?

这厮心说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即便是要照顾兰陵小美人的心情,也要照应着自己的生理需求不是?

当下楚云飞微笑着把兰陵的樱桃小口含在嘴巴中,呜呜哝哝着道:“妹子,不要怕,哥哥只是亲亲你,这底下不是还肿着吗?怕什么啊?”

兰陵点点头,这才放下心来,是啊,肿着就不用怕了,受伤了,怎么说也要休息将养不是?不过随即想起楚云飞这里肿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dào

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兰陵不由关心地问道:“哥哥,你这里肿了这么长时间,没找慕清姐姐看看吗?不要留下什么大毛病了。”

兰陵心说这要是万一影响生育什么的,岂不是糟糕了?

楚云飞心说这念头就是可怜啊,性教育不普及,悲哀不是?堂堂的隋朝公主,在这方面竟然这么白痴,咔咔,看来教育落后了,富国强民都是扯淡啊!

不过这丫头这方面白痴的厉害,对自己可是好事了。

他嗯了一声道:“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东西是间断发作的,有时候肿起来,有时候又自动消肿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兰陵嗯了一声道:“要不,我帮你揉揉?”

楚云飞心说好啊,不过这种事情可不能表现的太过形于颜色的,要不然兰陵发觉不对,可就糟糕了!

当下楚云飞勉为其难地点点头道:“妹子,好是好,不过你可要轻点儿啊,要不然,就会弄疼我了!”

兰陵天真地点点头道:“放心,哥哥,我知dào

,一定慢慢地。”

说归说,兰陵伸出手,轻轻一碰小楚云飞,惊得立kè

缩回了手。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怎么了?妹子?”

兰陵嗯了一声道:“嗯,这个,哥哥,没什么,就是,就是有些烫手!吓了我一跳!”

兰陵说着,脸上又开始发烧了,心说果然是肿了,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发烫?

楚云飞心中暗笑,充血了呗,这都不知dào

啊?看来杨坚这老头子真不重视教育,中学生理课上就该交代清楚的东西,这丫的到现在还弄不懂原理啊!

不过楚云飞当然不会这么好的兴致让兰陵长见识了,他点点头,沉痛地说:“是啊,每次肿起来的时候都烧得我难受,也不知dào

是怎么了!”

兰陵面有忧色,忍不住道:“哥哥,这么老是拖着也不是办法,回头我们找个郎中来看看。”

楚云飞心说郎中来了,估计该拿刀砍人了,这算什么病啊?

他轻轻地向兰陵靠过去,伸出手搂着兰陵的肩膀道:“妹子,回头再说,你先帮我揉揉看,说不定就消肿了!”

兰陵嗯了一声,心中也顾不得害羞了,心说还是先帮哥哥把病治好了,这里得了病,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当下兰陵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小楚云飞上,轻轻地转了转。

楚云飞心里的兴奋难以言喻,忍不住大叫一声!

兰陵吓了一跳,急忙松手道:“哥哥,弄疼你了吗?”

楚云飞喘了口气道:“没有没有,没关系,妹子你接着来!”

说着,这厮紧紧地拥着兰陵,口唇轻轻地覆盖在兰陵的嘴唇上。

他轻轻地咬啮着兰陵的口唇,舌尖轻松自如地挑逗着兰陵的舌尖,轻车熟路地探开兰陵的唇齿,撩拨着兰陵的舌尖。

兰陵响应着,手上已经无师自通地拨弄着小楚云飞,口唇渐渐发热起来,整个身体和小楚云飞的温度达到了一致,再也感觉不到楚云飞的热量了。

楚云飞喘着粗气,胸中仿佛被热血灌注,忍不住轻轻一翻身,已经把兰陵压在身下!

兰陵依然轻抚着楚云飞的昂扬,口唇被楚云飞的嘴巴覆着,呢喃不清地道:“哥哥,我好热!”

一团火焰在兰陵身体中汹涌燃烧,她想找个地方宣泄,却不知dào

究竟该怎样才能把自己的火焰扑灭。

兰陵紧紧地拥bào

着楚云飞的身体,像是要把他揉碎在自己胸前,口中不停地呻吟着,娇弱无力地喘息着。

这时候,兰陵迷迷糊糊的,已经顾不上小楚云飞了,楚云飞轻轻地咬啮着兰陵的胸前,恣意挑弄着兰陵的身体,把一个典雅高贵的公主变成了欲火高炽的少女,兰陵逢迎着楚云飞的身体,不停地把自己的身体往楚云飞身上摩挲着,就连楚云飞的昂扬摩擦在身上,都显得那么诱惑迷人。

兰陵不停地叫着:“哥哥,好热啊,好热!”

楚云飞双手轻轻地分开兰陵的双腿,感觉到双腿之间已经是湿漉漉的一片了,他慢慢地拨弄着兰陵的潮湿,告诫自己要轻些,再轻些!

毕竟这是兰陵的第一次,一定要让她感受到快乐和满足。

两人迷醉之极,浑然忘了身在何处。

月色如水,月光如霜!

楚云飞满心欢喜,终于等到了这一刻,他卯足力qì

,就准bèi

长驱直入,和兰凌融合成一个整体!

就在这关键的时刻,一个冷森森的声音传了过来:“李靖,你想躲到什么时候?告sù

你,天下虽大,却没有你藏身之处!”

楚云飞噗地一声爬在兰陵身上,差点儿没栽到床底下去!

妈的,这他妈的杀人不见血啊!悲催的,还让不让人活了!?

兰陵只觉得身下一阵汹涌,像是潮水般冲击着自己的下身,她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伸手往下一摸,皱皱眉头道:“哥哥,你的脓流出来了!”

第四十九章 风柳误

楚云飞苦笑着应了一声,心里这个苦啊!关键的时刻,关键的一步,就被窗外这厮这么阴森森的一句话给弄完蛋了!

他妈的,老子还从来没有早xie过啊!

畜生,畜生啊!

兰陵却不明就里,嗯了一声道:“这就好了,脓放出来肿就消了。”

楚云飞听她说的天真烂漫,也不好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岔开话题道:“妹子,好像有人叫李靖的名字。”

兰陵点点头,嗯了一声道:“就是,我刚才也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难道是这个坏人到了这里?”

楚云飞嗯了一声,心说李靖这狗头,不知dào

又招惹什么人了,让人家一路追到这里,这倒罢了,关键是害的老子差点儿废了,这畜生,被人砍了也是活该啊!

兰陵先入为主,认为李靖抛弃了摄燕,肯定不是好人!什么时候提起来,都说这人是坏人。

楚云飞心说先不管李靖这狗头了,说不定是同名同姓的,况且即便真是这厮,打扰了楚大爷的好事,被人砍了也叫活该,关老子屁事?老子还是先酝酿一下感情,和兰陵妹子接着完成大业为是!

刚刚倾泻如注的,现在当然要稍事休息了,老子还有大事等着完成,李靖狗东西,翘辫子就翘辫子吧!关老子屁事?况且楚云飞心里也明白,李靖虽然风流纨绔,手底下还真有些本事,要不是上次惹上的是突厥王子摄图,这厮也不会应付不来。

当下楚云飞伸手抱住身下的兰陵,心说老子革mìng

尚未成功,同志还须努力,妹子,咱接着来!

这厮一双魔爪刚刚爬上兰陵的胸前,就听到外面传来李靖这狗头的声音:“洪文兄,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山不转水转的,难不成你真要赶尽杀绝吗?”

先前的声音冷森森地响了起来:“李靖,明人不做暗事,古人说得好,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然犯了这种事情,就该挺身而出,难不成闻名天下的风流才子,竟然是个缩头乌龟不成?”

李靖闷哼了一声,却没有接口。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说李靖这厮不知dào

犯了什么事情?让人家这么千里追踪的赶到这里来?听这厮声音中气不足,难不成受了伤?

想到这里,楚云飞即便是性质再好,也被这两人的对话给扫没了,他叹了口气道:“妹子,我出去看看。”

兰陵嗯了一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满是眷恋,却不说话。

楚云飞看的心中一动,忍不住俯身在兰陵额头亲吻一下,心中涌起一阵温馨的感觉,他轻轻地抱了抱兰陵的娇躯道:“我去去就来。”

兰陵忽然感到一阵娇羞,忍不住脸上一红,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自己究竟干了什么?竟然和自己的同胞哥哥做出这样的事情?难道自己疯了不成?兰陵想起自己刚才在楚云飞身下婉转反复,呻吟连连的情景,不由的嘤咛一声,拉过被子蒙起了头。

楚云飞见到兰陵这样一番娇羞无限的情态,小腹中不由的一热,腾地一声,下面又昂然而起。

就在这时候,李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洪文兄,何必这样说?好歹我们同在太子那里干过一段时间,凡事留点儿情面,日后也好想见不是?”

外面那汉子想必就是李靖口中的洪文了,这厮哼了一声道:“李靖,你还有脸提起这事?你吃里扒外这且不说,竟然背主私通主妇,这种事情天人共愤,江湖同道所不齿,你既然做出这种事情来,就该有些大丈夫气概,怎么能东躲西藏的,岂不是让人更加齿冷?”

李靖哼了一声道:“洪文兄,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强逼太子妃,是她反咬一口,诬陷我来着!”

洪文阴测测地一笑道:“是吗?李靖,这样的话你也说得出口?是她诬陷你?兄弟,所谓无风不起Lang,你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就跟我们去太子府中,在太子面前明辨是非,要不是你做的,终究能水落石出,你又有什么可怕的?”

李靖轻轻哼了一声,心说这种事情到了太子面前,自己就是有一百张口,也说不清楚,况且就算是自己说的清楚,搞上了太子妃,太子就是再窝囊,也会那把刀把自己喀喇了事。

洪文冷哼一声道:“李靖,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这是念在跟你同事时间不短了,这才好言相劝,要是你不听,可不要怪老子不客气了!”

李靖咬咬牙道:“洪文兄,我跟你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你想带我回去也不难,只要砍下我这颗人头,自然能带我回去领功了!”

洪文冷冷地笑了起来:“李靖,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要说我身后这么多兄弟了,就是我洪文一人,难道李靖你就能逃得了吗?”

李靖轻轻地哼了一声,他知dào

自己的武功比起眼前这人来要差上不少,更何况自己身上带伤,又被太子妃引诱用药,破去自己的清净心,这一段时间跟太子妃云里雾里的鬼混,身体消耗的厉害,此消彼长之下,想要胜了洪文,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了。

不过现在形势不由人,李靖虽然不想和洪文动手,却也是无可奈何,人家是一定要把自己捉了去领赏邀功,自己缩在这个客店中也不是办法,没奈何,李靖咬咬牙,从客店中闪身出来,他手持长剑,向洪文冷哼一声道:“洪文兄,就在这里动手吗?你们杀了我,自然能带着我的尸体回去领赏了!”

洪文身后跟着十来名黑衣汉子,一个个目露寒光,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李靖。

洪文冷哼一声道:“李靖,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僻静的所在,慢慢谈。”

毕竟牵扯到太子杨勇的丑事,这种事情,还是越少人知dào

越好,况且这里四处都是民宅,李靖这厮武功不弱,轻身功夫更是超人,要是一个不留心,被这厮逃了,可就前功尽弃了。

李靖冷哼一声,他何尝不知dào

洪文的意思?不过这种事情,李靖也不愿意让其他人知dào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自己身上有伤,即便是在这里打,自己也休想逃走,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想到这里,李靖点点头道:“请。”

洪文抬头看了看李靖,向身后摆摆手,十几名黑衣汉子,成半圆形散开,隐隐把李靖围在中间。

洪文冷冷地扫了一眼李靖,转头而去。

李靖见洪文当先而去,知dào

自己逃不了,抬头跟了上去。

十几名黑衣汉子随着李靖往前行走,架势非常明显,防备李靖突然脱身逃走。

楚云飞站在窗口看着李靖被带走,想了想,转身向兰陵道:“妹子,我想去看看。”

兰陵嗯了一声道:“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楚云飞点点头,他刚才在暗中看了片刻,心中已经大概有数了,洪文武功当真不弱,李靖这厮虽然也不差,相比洪文却还是弱了些,再加上洪文身后的十几名黑衣汉子,这厮即便是身插双翅,恐怕也在劫难逃了。

楚云飞心说这厮虽然是罪有应得,却也不好眼睁睁地看着这厮死在众人手中,况且这次这厮惹上这事情,恐怕还是多少被太子妃诬陷了,毕竟当初太子妃下药和李靖合欢交好的时候,楚云飞在旁边看的清楚,这事情说来还真不能全怪李靖,这小子当时羞答答,万般无奈的情景还回荡在楚云飞的脑海中,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一笑,心说这货真是被太子妃害惨了,不但被引诱失身了,还被太子妃反咬一口,估计是说这厮对自己意图不轨,霸王强上弓之类的。

楚云飞边想边穿衣服,这厮穿衣服的速度比脱衣服的速度更快些,毕竟是特种兵出身的,穿衣服这种事情,那是强加训liàn

过了的。

兰陵却有些不好意思,吃惊地望着楚云飞闪电般地穿戴整齐,脸上一红道:“哥哥,你,这么快啊?”

楚云飞愣了一下,笑道:“要不我帮妹子你穿?保证慢不了。”

兰陵撇撇嘴,心说要是让你帮我穿衣服,估计要穿到明天早晨了,也不知dào

还会出什么事情。

她本来只是想和楚云飞微微温存,现在可是吓坏了,这要不是刚才那个叫洪文的吼了一嗓子,两人现在不定再干什么呢,估计大逆不道的事情早就弄出来了。

兰陵回想起来就是一阵后怕,心说今后可真是要注意些,要不然,两人一个把持不住,今后可怎么活下去啊?

听了楚云飞这厮的话,兰陵急忙摆摆手道:“不用了,哥哥,你现在外面等一下,我这就好了。”

楚云飞一笑,知dào

兰陵害羞,而且心里还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也不勉强,笑道:“好,就听妹子的,我出去等你。”

李靖这厮也不是豆腐捏的,这么点儿时间,估计还能撑得住吧?

第五十章 救人

当下楚云飞来到门外等候,过了一会儿,兰陵已经穿戴整齐,走了出来,她转头望着楚云飞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看的楚云飞精虫上脑,不由自主地一阵眩晕,心中这个恨啊,李靖这狗头,什么地方不好躲?非要躲在自己和兰陵旁边,害的洪文这厮追上来坏了自己的好事,兰陵妹子那可是天仙一样的美人儿啊!

兰陵见他神思不属的样子,不由轻轻推了推楚云飞的肩膀道:“哥哥,想什么呢?我们赶快过去吧?晚了这坏人怕要被剁成肉酱了。”

李靖这负情薄幸的坏人死了就死了,兰陵也懒得理会,不过被楚云飞这厮一双桃花眼花痴般地盯着,这种滋味可真是有些不好受,还是给这厮找些事情做,要不然,这厮不知dào

又想干些什么了。

楚云飞听了点点头,心说这倒说得是,李靖这狗头被太子妃弄的失了身,不会武功一落千丈的,加上这厮又受了伤,要是去晚了,这货还真不要挂了。

当下楚云飞和兰凌顺着李靖等人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远远地就听到兵刃破空和怒喝呼叱的声音不绝于耳,两人对望一眼,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只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十几个黑衣人围成一圈,正中间两人斗的正急。

两人轻轻伏在旁边,从众黑衣人的缝隙中望过去,见场中两人正是李靖和一个黑衣汉子,楚云飞认得这人就是刚才发话的洪文,想必他自恃身份,又欺李靖受了伤,所以不让其他人帮手,免得传出去被人耻笑。

借着淡淡的月光,楚云飞看的清楚,李靖这厮脸上稍稍苍白,头发有些凌乱,浑不似当初潇洒翩然的佳公子形象,这厮被逼的狠了,还真是有一份悍勇,手中长剑狂风暴雨般向洪文劈去,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洪文显然并不着急和他硬拼,毕竟李靖身受重伤,洪文这边又是人多势众的,他根本就不着急。

李靖肩头有些血渍,显然是受了伤,楚云飞心中暗笑,也是这厮命不该绝,要不是碰到自己和兰陵刚巧在旁边的店里,估计这货今天就该恶贯满盈了。

洪文的本事当真了得,楚云飞心说当初宫廷比武的时候估计洪文不在太子府中,要不然,杨勇肯定舍不得把他藏着,早就派出去大出风头了。

楚云飞看了看场中的形势,不知dào

这些黑衣人的身手怎么样?要是各个都跟洪文差不多,那可真是对不起李靖这狗头了,老子也是无能为力,你丫的自求多福去吧。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说我还是先试试这些人的身手再说,救李靖这小子固然重yào

,兰陵妹子可是受了伤的,要是不留神把自己两人搭进去,可就不值得了。反正李靖这小子是咎由自取,罪有应得,你既然勾引享shòu

了人家的花花美娇娘,现在被别人拿刀劈也算是活该了。

楚云飞伸手在地上摸索了一下,手中已经多出一粒石子儿,他中指轻轻一弹,石子儿从旁边飞了出去,起处平平地飞动,不带丝毫风声,到了远处,啪地一声落在树梢上,惊的树上的乌鸦齐声高叫。

众黑衣人听到这声音,齐刷刷地转头向身后望去,身影急闪,齐声向树上叫道:“什么人?”

楚云飞心中大定,这要是洪文不下场,凭他的身手本事,肯定能感觉出来这枚石子的来源,不至于对着一棵大树哇哇大叫。

这些黑衣人没一个发xiàn

自己弄鬼,看来跟洪文的本事,还是差了半截。

众黑衣人见没人应声,相互看了看,一名黑衣人向旁边两人道:“过去看看。”

那两人听了啦,闪身向那棵大树掠过去,围着大树转了一圈也没发xiàn

什么异样,心说不过是乌鸦被洪文老大惊动了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两人回到众黑衣人中间道:“没什么事情,也没人。”

先前派这两个黑衣人出去的那汉子皱了皱眉头,他叫快刀金龙,除了洪文之外,这批汉字中数他的武功最高,现在听这两个黑衣汉子回报说没有人,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说刚才分明听到啪地一声响,怎么可能没有人?要不然,这乌鸦怎么会忽然叫了起来?

鸟在夜间怕黑,大多栖息在树丛中,没有什么大动静,一般不会四处飞散。

金龙皱皱眉头,向周围的几个黑衣人摆摆手道:“大家分散了,搜一下,这里面肯定有古怪。”

一众黑衣人听了,纷纷点头称是,向四周散开,看看林带中是不是藏着人。

楚云飞轻轻地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人心思慎密,看来不弱。

他向兰陵轻轻说了几句话,兰陵点点头,轻声道:“哥哥,你小心些。”

楚云飞点点头,伸手在地上抓起一把石子,手一扬,手中石子向外疾飞了出去!

石子脱手而出,众黑衣人惨叫声立kè

响了起来,纷纷呼喝着向楚云飞两人的藏身之处冲了过来。

兰陵慢慢地站起身,冷冷道:“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撒野?”

众黑衣人听了不由一愣,心说这人手上力道这么强,竟然是个姑娘,这可真是奇怪了。

当下众黑衣人闪身散开,满心戒备地望着兰陵。

金龙冷哼一声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伤我的兄弟?”

说着,金龙往前走了几步,来到兰陵身前,他手中快刀出鞘,警惕地盯着兰陵。

兰陵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深更半夜,聚众斗殴,手持利器,图谋不轨,你们是什么人?难道想造反不成?”

楚云飞悄悄地爬在远处,伏低身体,向李靖洪文潜行而去,听到兰陵这几句话,不由心中好笑,心说这妮子就知dào

诬陷别人图谋造反,果然不愧是皇家中人。

金龙听了皱皱眉头,心说这丫头不知dào

从哪儿来的,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管我们的闲事!

他向旁边的几个汉子摆摆手道:“拿下了!”

金龙心说先不管那么多,拿下来再说,就不信这么多高手,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妞儿不成?

旁边的三名黑衣汉子听了金龙的话,相互对望一眼,从三个方向向兰陵包抄上去。

兰陵倒也不怎么惊慌,她伤势已经愈合,又从玉凤中补充了能量,心中跃跃欲试的,想看看这玉凤中的能量顶不顶用,现在有人上前试剑,兰陵是求之不得,哪里会有丝毫担心?

三名黑衣汉子往前围上来,举起手中兵器,向兰陵急扑过去!

兰陵轻叱一声,手中阿蛮剑脱鞘而出,剑光闪烁,向周围急速轮了过去!

只听见咔咔连声,三名黑衣汉子只觉手中一轻,低头望去时,手中兵器齐刷刷地断成两截!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兰陵身影闪动,已经飞身向三人冲了过去,手中长剑轻轻一晃,刷地一声从一名黑衣人脖颈中吹过去,这黑衣人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头颅已经向半空中飞了起来,身体重重地落在草丛中!

兰陵轻叱连声,手中阿蛮剑疾飞而前,身体丝毫不停,向旁边的黑衣人冲了过去!

金龙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美貌女子竟然有这么强横的本事,而且还心狠手辣,出手毫不留情!

他知dào

这些黑衣人的本事,见了兰陵的威势,知dào

这里除了洪文外,恐怕也就自己能挡一下眼前这煞星了。

金龙拔出腰间宝刀,怒喝一声,想兰陵急冲了上去!

他以快刀成名,见兰陵手中宝剑犀利无比,哪敢丝毫怠慢?身影闪动,手中宝刀唰唰连声,顷刻之间,已经连着数十刀,劈向兰陵的身体!

兰陵足尖点地,身体不住往后退去,金龙的身法速度果然奇快,一时间兰陵眼花缭乱,竟然分不清楚金龙的位置,手中阿蛮剑轻轻晃动,却来不架开金龙的快刀!

剩余的十来名黑衣人听见动静,分别从四周向兰陵包抄过来,洪文独立斗李靖,那是胜券在握,众黑衣人丝毫不担心。

兰陵见周围的黑衣人被自己吸引过来,身影翩然而起,手中阿蛮剑幻化成一道银白色的光环,紧紧包绕在自己身前。

她轻叱一声,身剑合一,向金龙急冲而去!

刚才金龙一连窜的快刀虽然逼的兰陵喘不过气来,可是现在兰陵中宫直进,手中阿蛮剑如闪电般向自己急冲过来,金龙却也不敢直撄其锋,闪身往旁边稍稍一让,手中快刀唰唰连声,向兰陵急劈了三四刀!

只听见当啷一声,快刀碰在兰陵的阿蛮剑上,立kè

断成两截!

金龙猝不及防,吃了一惊,急忙向后闪开!

兰陵身法如风,飞快地从他身边冲了过去,手中阿蛮剑当先开道,剑光烁烁,向前方疾飞而去!一众黑衣人虽然人多势众,却挡不住阿蛮剑锋锐之气,纷纷向两边退开!

洪文正杀的李靖手忙脚乱,眼看着支撑不了多久了,却发xiàn

对面一名白衣女子闪电般疾冲而来!

第一章 长安事

洪文武功高强,刚才和李靖争斗时就已经留意到兰陵和一众黑衣人的拼斗了,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有快刀金龙坐镇,手下十几名武功高明的汉子包抄而上,竟然还是没能拦住眼前的这少女!

洪文眼看着兰陵急冲而至,忍不住轻轻一哼,手中长剑翻飞,剑走偏锋,斜斜地向兰陵胸前挑了过去!

这厮眼见兰陵剑法犀利,手中宝剑锋利无比,心说先下手为强,我也别等着人家主动攻击了,先给她来一手狠的,废了这小妞再说!

洪文这一剑位置刁钻,速度飞快,眨眼间已经来到了兰陵胸前!

兰陵娇叱一声,手中阿蛮剑竟然来不及封挡,她去势太快,虽然手持宝剑,却没想到这洪文的剑法竟然能快到这个份儿上!

就在这时候,旁边草丛中惊起一声暴喝,一道杀气迎面向洪文急逼过去,洪文只觉身体一寒,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一道刀光如同匹练般从天而降,刷地一声把洪文手中的长剑削成两段,洪文手中的宝剑也算是削铁如泥的神兵了,在修罗刀面前,竟然如同豆腐般不堪一击!

兰陵娇叱一声,手中阿蛮剑向洪文面门疾刺而去!

好个洪文,果然不愧是杨勇手下的第一号人物,在兰陵和楚云飞双手夹击之下,这厮竟然一个翻滚,身体斜斜地向半空中飞了起来,堪堪躲过兰陵这必杀的一剑!

楚云飞心底暗喝一声好,更不迟疑,伸手拉住兰陵的手道:“妹子,快走!莫恋战!”

叫声中,楚云飞手一挥,把兰陵向远处甩开,身影一晃已经来到李靖身边,一把握着李靖的手掌道:“快走!”

李靖早看见两人冲上来救助自己,这时听到楚云飞的叫声,哪敢丝毫怠慢?身影闪动之间,紧跟着兰陵向远处飞去。

楚云飞轻哼一声,心说这狗头逃得倒是飞快,自己还以为这货受了多重的伤呢。

他反手向身后一挥,一把石子儿向后飞了出去,惨叫声中,楚云飞已经飞身而起,跟着兰陵李靖两人,向远处疾飞而去。

身后洪文众人紧追而来,只是楚云飞三人轻身功夫何等了得,虽然李靖这狗头受伤了,不过奔跑起来那也是飞快,身后可是有人举着刀剑追上来了,跑不快就没命了!

三人一路飞奔,个把时辰之后,就把洪文等人远远地抛在身后了。

楚云飞又带着两人一路左绕右绕的,不知dào

怎么的,来到了一座小山上,楚云飞把耳朵贴在地上,听了很久之后才道:“行了,没人追过来。”

李靖和兰陵吃惊地望着楚云飞,心说这是什么功夫?贴着地就能听出来?

不过两人跟楚云飞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他极为信服,听他说没人追来,心中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

兰陵重伤初愈,这一番没命地奔跑,脸色更加苍白了,李靖更不用提了,这厮身上好几处伤口都在流血,站在那里跟个野狗一样呼哧呼哧地直喘气。

楚云飞要好多了,刚才一番兴奋的劲儿虽然狂泻而出,不过心里还是欲火难灭,现在一番狂奔,倒是舒服了很多。

楚云飞伸手拉着兰陵的小手,一道淡淡的能量气息渡入兰陵体内,他和兰陵身体中的内息来源于玉龙玉凤之中,上次兰陵受伤的时候,两人就发xiàn

这种内息用来疗伤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现在两人心意相通,内息相近,兰陵得到楚云飞的内息帮zhù

,立kè

觉得舒服了许多。

李靖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翻着白眼瞪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您可真是小生的救命恩人啊!能不能不要这么重什么轻什么的啊?好歹也握握我的手,弄点儿内力过来疗疗伤啊?”

楚云飞撇撇嘴,心说就你小子这个德行,老子都懒得理你,丫丫的,打扰了老子的好事,老子还没跟你算账来着,还指望着老子帮你疗伤?你以为你是谁啊?绝世美人吗?

楚云飞心头想着,嘴上淡淡道:“我说靖哥儿,你这是怎么招惹了人家太子爷了?怎么被别人千里追杀的赶到这里来了?”

楚云飞心说你小子自命风流,成天绕着美人儿转悠,现在惹出祸事来了,看看知不知改改毛病?

李靖干笑两声,他还真不知dào

楚云飞就藏在客店中,把他和洪文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现在之所以再发问,不过是想确认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李靖还真不敢跟楚云飞面前弄鬼,这厮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兰陵,脸上难得地红了红,心说这有些话还真不好意思在兰陵面前说起来。

毕竟杨勇是兰陵的哥哥,自己弄了人家的嫂子,现在反倒被别人搭救,这滋味儿,还真有些不舒服。

至于楚云飞,李靖却没有这个顾忌,这厮虽然跟杨勇也是亲兄弟,不过两人的关系不但李靖明白,就是随便问问路人甲,都知dào

是怎么回事。

兰陵兰心蕙质,见李靖这狗头这幅模样,心中哪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下撇撇嘴,心说这厮被人追杀,左右不过是又招惹了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要不然,就凭这货油头粉面的狗头模样,还能干出什么好事情来?

兰陵懒得理会这些事儿,向楚云飞道:“哥哥,你们两人聊着,我去旁边看看,那批人不要又追上来了。”

楚云飞点点头,知dào

兰陵不想听李靖的事情,向兰陵道:“妹子,你说的也是,你过去看看,要是有追兵,给我们通知一声。”

兰陵点点头,转身离开。

楚云飞抬头看着李靖这厮,脸上似笑非笑地,心说这狗头倒是能惹事,不知dào

怎么会被太子妃给坑了一把?记得自己前些日子暗中查看的时候,这俩货情浓似火的,干的火热朝天的,怎么这么快太子妃就翻脸了?

李靖见他神情暧昧,不由苦笑道:“晋王爷,您就不要笑我了,我可被这臭婆娘坑苦了!”

楚云飞一笑道:“怎么着?李兄,你慢慢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靖点点头,这才道:“其实也没什么,晋王爷您也知dào

,前面我跟太子妃有些瓜葛,被这臭婆娘下了药,破去了我的处男之身。”

楚云飞心中撇撇嘴,心说就你还处男啊?磨磨擦擦的不知dào

都成什么样子了,这么个花花大少的,还敢自称是处男?你说得出口,也得有人肯信啊!

李靖接着道:“后来这婆娘经常约我去后院相会,我也没怎么在意,心说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多一次少一次的,也没什么关系了。”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你小子食而知其味,尝到甜头了,乐此不疲的,要不然,怎么会纠缠这么长时间?

李靖道:“有一次这婆娘约我到后花园相会,我也不疑有他,就去了,没想到屋子里面空无一人,我也不疑有他,在里面等了会儿,就听见外面有人声音传了过来,口口声声地喊着捉拿yin贼!”

楚云飞不由失笑,心说这货满脑子yin虫,正在等着美娇娘投怀送抱的,没想到等来的竟然会是刀枪剑戟的伏兵,估计当时真把这小子给吓坏了。

李靖见他失笑,不由苦着脸道:“晋王爷,您就别取笑我了,我怎么知dào

会出这种事情?不过那次还真是运气好,当时洪文不在,只是快刀金龙,樊虎这两货带队前来,被我奋力杀出重围,一路奔逃到这里,没想到还是被洪文这厮追了上来,要不是遇到晋王爷您,估计我这条小命儿就没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问道:“樊虎也在太子府中?”

李靖点点头道:“是啊,上次晋王爷您追杀这厮,不知dào

怎么的,竟然被这厮逃了,他又回到太子府中去了。”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被樊虎逃走,也是逼不得已的事情,要不是双枪定延平,老子说什么都要把这厮杀了!可惜了,被这厮逃走。

楚云飞接着问道:“李兄,这么说来,你也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李靖脸上一红道:“这倒不是,我杀出太子府之后,暗中潜伏在草丛中,太子府中的杀手一路追杀我,他们随口闲聊,被我听得清楚,这才知dào

是太子妃向太子告密,说我对她有不轨的心思,所以才设计来害我。”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这么说是你得罪了太子妃?”

楚云飞心说估计是你这厮床上功夫不怎么地,没让太子妃满yì

,要不然你们两个狗头奸情火热的,太子妃怎么会舍得杀你?

李靖当然猜不到楚云飞这厮的满脑子坏水,老老实实地答道:“晋王爷,这还真不怎么清楚,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得罪她啊?回头有机会,我一定找这臭婆娘问一问。”

楚云飞不由一笑,心说你还想见人家的美娇娘?当心人家把你上下两个脑袋一并砍了。

李靖接着道:“长孙晟前些日子也被人行刺,差点儿就挂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皱皱眉头问道:“长孙晟也被人行刺了?他不是城防吗?怎么连自己都保护不好?”

第二章 分道扬镳

李靖摇摇头道:“这就说不上来了,晋王爷,您也知dào

,长孙晟这厮性格沉稳,办事干练可靠,武功又高,身边也不乏能人,您说说,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差点儿就把他给做了?”

说着,李靖抬头向楚云飞望去。

楚云飞微皱眉头,望着李靖的眼神有光芒轻轻一闪,两人眼神相对,都看出对方的心思,凭长孙晟的本事心性,能重伤他的,整个长安城中,寥寥无几。

联想到李靖的事情,整个事情就有些明白了。

李靖其实已经想了很久了,这货一边逃命,一边不停地思索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心头已经大概明白了,这事情肯定不是针对自己一个人的,先有长孙晟遇刺受重伤,接着是自己被太子妃反咬一口,伏兵暗中刺杀,这两件事情看来毫无牵连,可是其中究竟有没有关系呢?

长孙晟武功高强,生性沉稳,竟然都能遭人暗算,这个伤了长孙晟的人,会是谁呢?

楚云飞不由的问道:“其他还有什么事情?还有人遇刺吗?”

他想要是真是太子发动了,恐怕李渊和杨素也在所难免,宇文冰旋跟自己关系暧昧,恐怕也会受到牵连,不过宇文是长安大户,四大门阀之一,即便是杨勇想动宇文冰旋,也要掂量一下宇文门阀的反应。

长安城局势微妙,牵一动百,凭杨勇的魄力,应该掀不起什么大风大Lang。

只是他既然敢出手对付长孙晟,事先李靖竟然丝毫不知情,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杨勇能做出这么周密的计划吗?

楚云飞见过杨勇几次,他慢慢地摇摇头,凭杨勇的本事,这样的事情,不会是他做得出来的。

背后一定有人支持,有人帮着杨勇出谋划策的,这人会是谁呢?

李靖摇头道:“旁的倒没听说什么大事,好像李司马上山把儿子接回来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什么儿子?他望着李靖问道:“什么?”

李靖道:“听说李渊上了趟卧龙山,把他的小儿子接了回去。”

楚云飞吃了一惊,儿子?难不成是自己的儿子?

他脱口问道:“李世民?”

李靖点点头道:“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来着,听说这小子生来先天性地带着病,是周龙老爷子帮着治好的。”

楚云飞不由呆了,心说自己的儿子就这么变成李世民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周清雅周龙可没跟自己说起过啊?再说他们怎么可能舍得真让这孩子被李渊带走呢?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皱皱眉头,真是有些想不明白,他沉思片刻,心说虽然两枚玉器中的能量已经转入了舍利子中,看来还是要去一趟卧龙山,先找到周龙周清雅,把事情弄明白,然后再去一趟长安城,暗中打听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长孙晟这件事情真是杨勇做的,那么他的意图,就非常明显了,先是长孙晟,其后又是李靖,这两人和自己关系密切,这就是杨勇在向自己下手了。

楚云飞虽然不惧,却也不敢大意,杨勇手下有樊虎一帮马贼,又有洪文,金龙这样的高手帮zhù

,要是自己一不留神,恐怕还真能被他暗算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抬头向李靖道:“李兄,我准bèi

去一趟卧龙山,不知dào

李兄你准bèi

到哪里去?”

李靖想了想道:“我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反正是准bèi

离开长安城,越远越好。”

楚云飞默然点头,沉思着道:“李兄,既然你决定离开长安城,我就不多说了,回头我修书一封,李兄要是有意,可以前往越国公杨素的府上,只要你把书信给他,想必越国公能给个薄面收留你。另外韩擒虎和贺若弼两人那里,你要是愿意过去,我也可以给你说说。”

李靖想了想,点点头道:“晋王爷,要不然我就回长安城里去,太子妃这样对我,我岂能无以为报?怎么说也要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吧?”

说着,李靖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心说这臭婆娘坑苦了老子,怎么说也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楚云飞看在眼里,知dào

这厮是被太子妃坑苦了,现在提起来,都恨得牙痒痒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随口提起杨素来,本来也没别的意思,只不过觉的长安城里面也只有杨素德高望重,能收留一下李靖,现在忽然想起张出尘就在杨素府上,这一来,倒成了自己顺水推舟,帮李靖这厮见着张出尘了。

楚云飞越发有些惶惑,究竟是自己影响着历史,还是历史在影响着自己?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说,该来的终究会来,该走的也终究会走,历史的长河奔流不息,不会为什么人停留。

当下楚云飞叫回兰陵,三人沿着小路一路向西,蜿蜒而前,天色微明的时候,三人已经来到一个小镇上,三人都是一夜未曾合眼,找了家客店吃了些东西,叫了客房,分别休息了一个多时辰。

三人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日过晌午,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当下楚云飞点了些菜肴酒水,和李靖兰陵用过午饭,楚云飞把身上的散碎银子跟李靖分了,又把自己写给杨素的书信交给李靖,这才和李靖分道扬镳。

这里已经是川西境内,往西走不上几十里地,就是卧龙山。

楚云飞和兰陵商量了一下,终究还是决定尽快赶路,当下两人来到马市上,各自买了一匹川马,快马加鞭地往卧龙山赶去。

傍晚时候,两人赶到了卧龙山,这一次两人是轻车熟路了,门口有周龙的弟子把守,见了两人急忙往里报给周龙,一边把两人迎了进去。

两人刚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脚步声,两人抬头一看,见是周清雅和张丽华,尹雨涵陪着几个师兄妹赶了出来迎接。

周清雅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神情有些暧昧地望了一眼楚云飞,再把眼光从楚云飞身上扫到兰陵身上,眼神中带着一丝暧昧难明的笑谑。

兰陵见了师姐的眼神,不知dào

怎么的,竟然有些心慌,脸上不由自主地红了一下,心说不会周清雅都察觉了什么吧?

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兰陵跟楚云飞缠绵暧昧,差点儿就做出逆天背道的大事,现在见了周清雅这幅眼神,怎么不让兰陵心跳如鼓?

楚云飞倒没在意,这厮心说周清雅这是怎么了?儿子被人家要走了,竟然还乐呵呵地看着调笑兰陵?

张丽华已经调笑着道:“哎吆,原来是是晋王爷和兰陵公主大驾光临,奴家姐妹早就该出来迎接大驾,真是对不起晋王爷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他可是领教了张丽华的娇媚风骚,这美人儿可不比李慕清好热,两人有异曲同工之妙,晋王爷虽然威武雄壮的,遇到这俩美人,多少还是有几分怯意的。

尹雨涵只是向兰陵和楚云飞微微额首示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楚云飞向尹美人报以亲切的微笑,点了点头,这才转身向周清雅问道:“妹子,周老伯呢?”

周清雅微笑着望着他,眼神中满是喜悦:“爹去后山了,不知dào

又有些什么事情。”

楚云飞嗯了一声,这里人多嘴杂的,虽说都是周龙的弟子门人,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在这里问起。

周清雅见他欲言又止的,微微一笑道:“晋王爷,我们先过去拜见一下母亲,回头就吩咐厨房给您和兰陵师妹准bèi

些吃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众人簇拥着两人来到后院,几个师兄弟都停了下来,周清雅和张尹两位美人儿陪着楚云飞兰陵走进后院。

楚云飞这才轻声问道:“雅雅,听说李渊过来把孩子抱走了?”

周清雅闻言,眼圈一红,点了点头。

楚云飞虽然早就听李靖说起这件事,却还是有些不解地问道:“妹子,你们没向他说明白吗?”

周清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李渊说他夫人病得很重,恐怕不行了,想把孩子带回去让她看看,我们也不知dào

该怎样跟他说了,后来,我一时心软,就让他把孩子带走了。”

楚云飞轻轻地皱起了眉头,问道:“周老伯怎么说?”

周清雅道:“爹说这孩子命里注定要离开爹娘,还说这孩子将来的成就,还在你之上,让李靖抱走,也不是坏事。”

楚云飞不由微微一愣,心说周龙这老家伙说的话倒是跟那个老不死的老道说的一模一样,看来这老头多少也懂些易经八卦之类的东西。

想到这里,楚云飞缓缓点头道:“这事回头我们再想想办法,清雅,你不要着急。”

周清雅微微一笑道:“爹精研相术,他既然这样说了,这孩子肯定不会有事,我相信爹爹。”

楚云飞心说周龙这老头果然是半个神棍,这么玄乎的事情,竟然都能看出来。

他当然知dào

李世民将来的成就,只是想不通那老道和周龙这老头怎么生就了这么一双贼眼?

第三章 风情无限

当下楚云飞见周清雅倒能想得开,也就不再多说这件事情了,他向周清雅道:“妹子,你能想得开就好。”

周清雅微微一笑道:“我听李渊说的可怜,想想李夫人也真是可怜的,自己的儿子生下来就不知死活,又不能在自己身边,整天担惊受怕的,现在连自己都生了病,我知dào

自己的孩子安然无恙,比起李夫人来,不知dào

要好受多少倍了。”

楚云飞叹了口气,伸手握着周清雅的手,周清雅心地善良,是个爽直热心的女子。

他笑笑道:“清雅,回头我们抽空再生他几个儿子,你天天抱着玩儿。”

周清雅扑哧一笑道:“胡说八道,也不怕两位姐姐和兰陵妹子笑话。”

说着,周清雅有意无意地向兰陵看了一眼。

兰陵竟然不敢直视周清雅的目光,低着头往前走。

张丽华笑着道:“清雅妹子,这有什么好笑的?你要是不想生了,姐姐可以帮你啊?晋王爷,你说是不是啊?”

楚云飞不由尴尬地笑了笑,心说这丫整个是个烫手货,这话说的。

周清雅抿嘴笑着道:“行啊,只要晋王爷发威,姐姐你又乐意,妹子给你们铺床叠被。”

说着,周清雅笑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才能发威啊?”

楚云飞这个汗啊,心说什么叫发威啊?随即明白了兰陵的心意,她是说让自己快点儿攻下兰陵这个堡垒,然后才能兑现自己的诺言,好让自己能顺手收了张尹两位美人儿。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得心花怒放,抬头向张尹两人望去,只见两人风姿绰约,风华正茂,各有各的美,这厮一双桃花眼不由得大放光芒。

尹雨涵见楚云飞向自己望过来,不由得轻轻皱了皱嘴巴,脸上竟然微微发红。

张丽华却毫不在意地笑望着楚云飞道:“怎么的?难不成光天化日之下,晋王爷就要发威了吗?”

周清雅扑哧一笑道:“兰陵妹子,你倒是说说,晋王爷要是在这里发威,收了两个姐姐,你心里乐意不乐意?”

周清雅知dào

楚云飞是个西贝货色,跟兰陵实jì

上不沾亲不带故的,两人整天在一起,现在又从扬州一路赶来,这孤男寡女在一起,晓行夜宿的,周清雅还真不相信像楚云飞这样的色痞子能眼巴巴地放过身边这个国色天香的美人儿,她是知情者,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现在怎么看,怎么觉得兰陵的表情眼神透露着不对头,进了院子,见到自己等人只是红着脸打个招呼,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倒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想想也是,按照楚云飞这厮的脸皮和心性,两人要是一路清清白白地从扬州赶到这里,这可就真不正常了!

兰陵本来就有些做贼心虚,现在被周清雅一问,不由得更加慌乱,支吾着道:“我,我也不知dào

。”

楚云飞早就把周清雅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的,现在见兰陵这样一幅表情,心说这丫头真不会作伪,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春意盎然四个字啊!周清雅玲珑剔透的,又是知情者,她要是看不出来,那可真是没天理了!

果然,周清雅听了兰陵近乎答非所问的回答之后,一双眼睛笑咪咪地望着楚云飞道:“看来晋王爷果然是威武雄壮啊!这么快就能拥得美人归了。”

先前周清雅和楚云飞约定了,只有楚云飞把兰陵追到手,才能对张尹这一对姐妹花上下其手,为所欲为,现在周清雅这么说,当然是她已经清楚明白自己和兰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

楚云飞心说我这还没弄到手上呢,不过这话也说不出口,要不然,周清雅这小娘皮要以为自己的功能上面有些问题了。

再说了,就让周清雅误会,自己还能尝尝张尹两位美人儿的鲜味儿!这俩美人那可是伺候过陈主的人,床上的功夫自然不用说了,就看张美人的风华,就知dào

这丫的肯定是受过宫里的高人传授过了,尹美人虽然含羞带涩的,说不定就是个闷骚型的,娇媚入骨的也未可知。

好像张美人还说过她是什么完璧之身来着?这个难道是真的?在宫里伺候陈叔宝,难道还能有完璧之身吗?这也太扯了吧?怎么说都要试试看,这两个美人究竟是不是完璧。

周清雅见他双眼放光地望着张尹两位美人儿,不由撇撇嘴巴笑道:“晋王爷,看来你是急不可耐了啊?要不然就在这里发发威?”

张丽华双眼含情,轻轻一挑眉头,向楚云飞飞了个媚眼过去道:“晋王爷,您要是这么着急,姐姐我也乐意奉陪。”

楚云飞看的心中一荡,心说厉害啊!这丫的都比得上春药了!

不过真要是让楚云飞就地解决,什么天为被地为床的,他也不怎么反对,当初推倒宇文冰旋的时候,不就是这么干的吗?不过在卧龙山上,周龙的眼皮子底下,楚云飞还真没这么厚的脸皮,胆子貌似也小了点儿。

他笑笑道:“清雅,快别胡说了,要不然等一下见了伯母,该被她笑了。”

周清雅淡淡一笑,心说你这么厚的脸皮,还知dào

怕人笑话啊?

众人边说边走,已经来到了后堂门口,周清雅也不多说,几个年轻人在一起随意说说倒也没什么,有长辈的时候,这种事情还是说不出口的。

当下楚云飞进去拜见了周母,周母见他们回来,笑咪咪地望着楚云飞,连声说你们辛苦了,快快准bèi

晚饭。

兰陵和周母那是情如母女,她跟楚云飞一番璇玑,心中正自彷徨不安的,现在见到周母,心中似乎有了依靠,拉着周母的手亲热问安,乐的周母眉开眼笑的。

众人用过晚饭之后,周母安排各人安睡,兰陵脸红红地被张丽华,尹雨涵拉去作伴,楚云飞和周清雅两人小别胜新婚,自然住在一起了。

两人一进屋子,周清雅就瞪着眼睛问楚云飞:“问你个事情,不许抵赖!”

楚云飞心知肚明周清雅要问什么,不过他也算是花丛中的老手了,装傻那是一定要会的。

这厮瞪着一双桃花眼无辜地问道:“什么事情?清雅妹子,你怎么了?这么慎重其事的?”

周清雅皱皱鼻子,伸出手指头轻轻地指点着楚云飞的鼻尖,笑咪咪地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已经和兰陵妹子有过了?”

楚云飞眨巴眨巴眼睛道:“清雅妹子,可不能乱说话啊!什么叫有过了?兰陵可是我妹子啊?”

周清雅切了一声道:“老实交代!要不然,两位美人儿就没你的份儿了!回头我还要找兰陵妹子对质去!你要是敢骗我,哼哼,我这里师兄弟可是多得很,对张尹两位姐姐垂涎三尺的人至少也有百十来个吧?”

楚云飞听她说要找兰陵对质,不由得吓了一跳,心说这要是一对质,可不就麻烦了?兰陵面子薄,要是知dào

自己的师姐都知dào

了自己和亲哥哥苟且的事情,岂不是要投河自尽了?

楚云飞急忙道:“清雅,不要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嘛,我和兰陵妹子真没什么!”

楚云飞脱口而出,话说出来之后回头想想,对啊,貌似我跟兰陵妹子真没什么啊?怎么就弄得跟做贼心虚似的啊?

周清雅却不相信,轻轻地哼了一声,瞪着楚云飞道:“云飞,看来你是准bèi

不好好交待了?”

周清雅是过来人,又知dào

楚云飞的真实身份,还真不相信这厮能眼睁睁地看着旁边的绝世美人儿不动心?光看兰陵的眼神脸色,就知dào

这丫头春情萌动,肯定早就被楚云飞这厮上下其手了。

楚云飞苦笑着道:“妹子,真没骗你,我们到现在,还是很清白的。”

楚云飞心说这个还真不知dào

算不算清白?不过这话还真有些不好说,要说不清白吧,似乎还真没到那个地步,要说清白吧,这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该干的不该干的差不多也都干了,还真不好说究竟是不是清白了。

周清雅听得直撇嘴吧,她可是一百个不相信,楚云飞跟兰陵之间是清白的。

当下周清雅瞪着眼睛道:“你不说,我自己问清雅妹子去!”说着,周清雅跺跺脚,作势就要转身出去。

楚云飞急忙拉住她的手,苦笑着道:“这还真不好说,这样吧,清雅妹子,我们两人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咱们先睡?边睡觉边给你说?”

周清雅这才扑哧一笑道:“这还差不多,要是你胆敢隐瞒,我就去问兰陵妹子!”

楚云飞笑咪咪地伸手从身后抱住周清雅,一双手轻轻地覆在周清雅的凶器上,慢慢地揉了两下,这才笑咪咪地道:“妹子,这么长时间不见了,好像又长大了些啊?”

周清雅脸上一红,却又忍不住扑哧一笑道:“油嘴滑舌!坏蛋。”

楚云飞心中一荡,周清雅一双凶器软绵绵的,身体丰满娇嫩,风姿绰约,搂在怀里,楚云飞已经昂然而起了。

第四章 小别胜新婚

楚云飞轻轻地抵在周清雅身上,柔声道:“妹子,这么长时间了,想哥哥没有?”说着,嘴巴已经覆在周清雅的耳垂上,轻轻地吸啜着周清雅的耳垂。

周清雅被这厮抚弄的情炽如火,忍不住轻声道:“云飞,你轻点儿啊!”

楚云飞吃吃笑道:“妹子,我还不轻吗?要怎么个轻法?这样吗?”

楚云飞说着,双手轻轻地搓揉着兰陵胸前的一双硕大,情动如潮。

两人分开了半年多的时光,那可真说得上是干柴烈火的,一点就着。

当下周清雅转过身来,娇嗔道:“云飞,你身边美女如云,听说在扬州城里又娶了一房美貌客人的小默浅?晋王爷艳福不浅的,哪里还记得起山上的少夫人?”

说着,周清雅伸手指轻点着楚云飞的鼻尖。

楚云飞心痒难挠,感觉到周清雅胸前一双凶器在自己身上不停来回摩挲,哪里还忍耐得住?拦腰吧周清雅抱了起来,毫不客气地横放在卧榻上。

周清雅忽然感觉到有些羞赧,忍不住轻声道:“云飞,蜡烛还没有熄灭,别被人从窗户里面看见了。”

楚云飞一笑道:“怕什么?难不成还会有人偷看吗?”

他内力修为精进,如果有人接近,肯定能感觉到,不过他知dào

周清雅终究不习惯灯火通明的,反手轻轻一拂,烛光随手熄灭。

楚云飞慢慢摩挲着帮周清雅褪去衣物,两个身体炙热地纠缠在一起,小别胜新婚,这一番抱住了,哪里还能分开?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两人才尽情释fàng

,楚云飞翻过身,从周清雅身上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周清雅把头枕在楚云飞的手臂上,如同一只猫儿般温顺,柔声问道:“快说说,后来怎么样了?”

楚云飞不由的笑道:“我都忘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周清雅哼了一声,不依地道:“说道你把兰陵妹子的衣服脱了!”

楚云飞哦了一声道:“对,脱了,是脱了,然后,然后我们还没干什么呢,洪文这狗头就出现了!”

周清雅嗤道:“我不行!你们孤男寡女的,都已经肌肤想贴了,还能被洪文惊动了?”

楚云飞苦笑着道:“你是没碰上当时的情景,洪文这狗头的声音实在是太阴森了!我们两人正有些火热的,没想到这厮就叫了一声,这一下,我们哪还有心情继xù

不是?”

周清雅将信将疑地道:“不可能!你们都到了那一步了,你还能忍住?”

楚云飞心说还真不是我忍得住,只不过当时实在是被吓得狂泄如注的,短时间无能为力了。

不过这话还真不好说,楚云飞尴尬地道:“你不信就算了,不信你就问兰陵妹子去,你想想,要是我真跟兰陵妹子那样了,依她的性格,发xiàn

自己竟然跟亲哥哥做出这种事情,你说她还能这么自如地呆在这里吗?”

周清雅想了想,点点头道:“这倒也说得是,你这还真有些难办,要不告sù

兰陵妹子,你不是她哥哥的事情?”

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道:“我怕要是兰陵知dào

了,铁定会拿着刀子替她哥哥报仇雪恨的,那可就糟了。”

周清雅听了,点点头道:“这倒也有可能,即便是兰陵妹子不拿刀找你报仇,也不会跟你在一起了。”

两人想了想,对望一眼,都苦笑着摇摇头。

楚云飞道:“妹子,这事情回头再说吧,就是咱们孩子的事情,你真的能看得开?”

周清雅沉默不语,良久才道:“云飞,爹精通相学,他说这孩子跟着李渊,比跟着我们要好得多,要是不让他现在就出去历练,将来不免有杀身之祸,反倒是现在出去了,将来才能建立不世功业,成就不可限量,我虽然想念儿子,可是却也信服爹爹的话,云飞,你也不要难过,毕竟孩子虽然不在身边,我们却知dào

他平平安安地,这样就足够了,当父母亲的,能让孩子平安幸福,就心满yì

足了。”

楚云飞默然点头,他本来怕周清雅想不开,所以想劝说她一下,不料自己反倒被她劝说了。

楚云飞自然知dào

后来李世民一统江山,彻底击败突厥人,完成了盛唐的开源壮举,留下千古美名,比自己这个杨广的声势强盛多了,现在听周龙也是这个意思,不由的对这老丈人更加钦佩,心说这老头跟那个大神棍云阳真人有的一拼了,这本事,比自己这个学过小学历史的人都强的多。

他不由的有些好奇,忍不住问道:“妹子,伯父既然会相面,有没有说起过我的事情?”

周清雅奇道:“什么事情?”

楚云飞道:“就是他有没有说起我将来会怎么样?”

周清雅点点头道:“爹说起过,不过他说你这人身上有些地方他也看不透,总感觉你应该不属于这个空间之中,却又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所以你的未来嘛…”周清雅说到这里,顿了顿,抬头看看楚云飞。

这厮紧张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了,心说我将来的命运究竟是怎么样的?难道会被宇文化及这厮给杀了吗?

周清雅见他一副紧张样子,不由的扑哧一笑道:“你干嘛这么紧张啊?爹说他也看不透你将来的成就,不过将来能有大成就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后来怎么样变化,就不知dào

了。”

楚云飞不由的皱皱眉头,心说连周龙这个神棍都看不出来?会不会是这老头怕吓着周清雅,所以不愿意直呈其事?这样说来,自己终究是难逃一死?楚云飞心说不行,老子还是先下手为强,到时候见着宇文化及这狗头,先杀了为妙!

周清雅见他皱着眉头苦着脸,不由笑道:“云飞,没几个人知dào

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不是一样好好地生活着吗?说不定知dào

了未来会怎么样,反倒会束手束脚的,活的不自在了。”

楚云飞苦笑着点头,心说这丫头还真是天资聪明,玲珑剔透的,平时看她一副随意的样子,其实有些大彻大悟的,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透彻。

自己之所以错过张出尘,不就是因为自己预先知dào

了红拂女要和李靖在一起吗?要不是自己畏手畏脚的,哪里还等得到李靖这狗头出场不是?

周清雅见他点头不语,微微一笑道:“看你难为的样子,真有些难受,给你说个好事儿吧?”

楚云飞一笑,心说能有什么好事儿啊?

周清雅嗯了一声道:“虽然你和兰陵妹子还没有那样,不过本夫人宽大为怀,就当你成功了!大发慈悲,奖励你两个小美人,怎么样?算不算是好事呢?”

楚云飞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不敢露出喜色,心说要是被周清雅看出来自己洋洋得yì

的狗头模样,说不定这丫头临时反悔,到时候可就惨了。

他皱皱眉头道:“我和兰陵妹子不是还没有那,什么吗?”

周清雅早就看穿了这厮的心思,翘起嘴唇道:“看你的正经样子,还以为我不知dào

吗?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儿吧?”

楚云飞呵呵干笑道:“也没那么乐的。”

周清雅笑道:“乐也白乐,送美人呢我说话算数,不过什么时候送给你,就看本少夫人的心情了。”

楚云飞笑道:“怎么?难道清雅妹子的心情还不怎么好吗?”

说着,楚云飞伸手把周清雅的身体揽进自己怀中,轻轻地吸啜着周清雅的嘴唇。

周清雅急忙挡着自己的嘴唇道:“等等啊,还有事呢!”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没关系,慢慢说,时间多的是!”

说着,身体往前一翻,把周清雅压在自己的身下,两只手不停摩挲着,片刻之后,周清雅已经是春-潮一片了。

两人一番云雨之后,周清雅才告sù

楚云飞,说周龙临走前交代过,要是楚云飞来了,让他找个时间去后山找找他,带着兰陵一起过去。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就算周龙不吩咐,自己和兰陵也要上山去见见他,一方面请安问好,另一方面把玉器和舍利子的事情给他说一下。

当夜两人一番缠绵,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这才起身。

楚云飞连日奔波,刚上山又尽丈夫的义务责任,这一觉睡得那是十足踏实舒服,山上众人体谅两人多日不见,也能理解这俩人在屋子里面连夜奋战了一天,都没有叫醒他们。

楚云飞两人出了屋门,众人早就洗漱完毕,兰陵和一众师兄弟一起练剑切磋去了,周母带着张尹两个美人儿准bèi

午饭,见两人出来,周母笑着跟两人打了个招呼,转身走进内堂中。

张丽华笑望着楚云飞和周清雅,一双美丽的眼睛眨巴眨巴道:“看来晋王爷一晚上辛苦了,这是进行生娃娃大计呢?”

楚云飞不由一笑,不知dào

该说什么。

周清雅却笑道:“丽华姐姐,难不成你眼热心跳的吗?那就帮晋王生个娃娃出来看看啊?你说是像姐姐多谢呢?还是像晋王爷多谢?”

张丽华眨眨眼睛,微笑道:“最好是一对双胞胎,男的像晋王爷,威武雄壮的,女的就像姐姐我,国色天香的,怎么样啊?晋王爷?”

第五章 兰陵比剑

楚云飞心说这丫的比李慕清那丫头厉害多了,好歹李慕清只是轻轻一带而过,让自己稍微吃蔫也就是了,这丫头言语露骨,眉目含情,一举一动之间风华尽显,这也辛亏是在山上,要不然,自己早就一个虎扑,冲上去把这丫的按倒在地了!看你丫的再敢不停地**你家晋王爷!

不过在卧龙山上,楚云飞心里还是没多少底气,毕竟是周龙眼皮底下,自己的丈母娘大人又近在咫尺的,楚云飞的脸皮虽然足够厚了,却还没到这个地步。

周清雅扑哧一笑道:“能有双胞胎当然好了,不过这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反正你们两位长的都俊美异常的,不管孩子将来像谁,都好kàn

。”

楚云飞头顶上直冒冷汗,心说这么快就谈起孩子了?这自己连张丽华的手指头都没碰一下呢,都扯上儿子了?

尹雨涵微笑着道:“清雅妹子,你们还是先吃些东西,辛苦了一个晚上了,该饿了吧?”

说着,从灶台中拿出给二人专门留下来的早餐,楚云飞看了一下,心说好嘛,这东西都是自己当初弄来的什么虎鞭鹿茸的,这架势是摆明了把自己当种马,养肥了好用是不是?

这厮想着,不由的转头向尹雨涵望去,心说这丫头看来娇滴滴羞答答的,没想到跟柳墨浅是一个类型的,闷骚型的啊!

尹雨涵见楚云飞向自己望过来,微笑道:“晋王爷不用多心,这是周伯母特意嘱咐我们给晋王爷准bèi

的。”

说着,尹雨涵一双眼波如水,似嗔怒,似埋怨地望了一眼楚云飞。

这一眼,带着软绵绵的怒意,却险些儿把楚云飞的魂儿给勾走了一半,这厮脑袋一阵眩晕,眼花花地望着尹雨涵,心说这丫头比起张丽华的风骚入骨,那是分毫不差啊!怪不得当年能和张丽华各擅胜场,平分秋色,伺候在陈主陈叔宝身侧,成为名扬天下的美人!

当真是丽质天生,娇媚入骨,风华绝代啊!

尹雨涵不显山不露水,平时只是静静地站在张丽华身边,可是即便以张丽华的绝世风华,却也不能让人忽视她身边的尹雨涵,只此一点,就可见一斑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点了点头,心中忽然想起张丽华的话,陈主无能,到现在奴家姐妹还是完璧呢!

楚云飞心中乐开了花,心说真是完璧吗?看来还真要感激陈叔宝啊!感激这厮的无能,咔咔,貌似本王有些缺德了,怎么能把自己的性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啊?

楚云飞满脑子丫丫地走向桌子,和周清雅一起用过早饭,这一餐当真是实在,什么虎鞭鹿茸,熊掌燕窝的咕噜噜地狂吃了一肚子,吃完饭,楚云飞只觉得神采奕奕,精神大不一样,走起路来都呼哧呼哧地直喘热气,楚云飞心说好家伙,是不是弄的太多了点儿啊?这玩意儿不会在肚子里面着火吧?

用过早饭,四人来到后花园,找到兰陵,只见兰陵正在和几个师兄弟比试武功,她这番下山,始终陪着楚云飞征战杀伐,比起当时在山上的时候,武功大见长进,这时候是两名师兄弟共同夹击兰陵,只见兰陵口中轻叱连声,手中一柄青锋剑,上下翻飞,一个白色的人影在场中腾挪飞舞,光看兰陵的身姿,就是一种莫大的享shòu

了。

她虽然是重伤初愈,手中拿的也不过是一柄寻常之极的青锋剑,却依旧把身边的两位师兄弟逼的团团乱转,摸不着东西南北的。

片刻之后,两个师兄弟一起跳出圈子,拱手道:“师姐,我们两个人,都不是你的对手,师姐你这次下山,武功长进真是不小。”

楚云飞周清雅等人一起鼓掌,笑咪咪地望着兰陵,兰陵心中非常得yì

,小脸上满是笑容,向周围的师兄弟拱拱手,表示承让了。

接着,兰陵走近周清雅身边,拉着她的手道:“怎么样,师姐,我的功夫有些长进吧?”

周清雅连连点头道:“兰陵妹子,你的武功以前就比师姐强,现在恐怕就是有两个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兰陵仰仰头,笑着向楚云飞望去,却见这厮一双桃花眼正盯着自己看,嘴巴半张着,眼看着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兰陵脸上一红,心说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看我的?随即想起和楚云飞耳鬓厮磨,肌肤相接的情况,兰陵脸上更加红了,急忙低下头,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周清雅心中明白兰陵究竟是为什么娇羞不已,她笑着道:“妹子,你技压群雄,怎么还这么一副小女儿的情态啊?看来妹子在外面历练了这么多天,还是像个小丫头一样害羞。”

说着,周清雅转头向楚云飞瞪了一眼,心说我的小师妹是美央美奂的,不过你这厮也不用这么露骨吧?好歹你表面上也是兰陵的哥哥不是?

楚云飞被周清雅凤眼一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咳咳两声道:“兰陵妹子,你可真是让哥哥我开眼界了,我都不知dào

你的武功竟然长进这么大,看的我眼花缭乱的,两只眼睛都看不过来了。”

周清雅撇撇嘴,心说你是色迷心窍是真的,什么眼花缭乱的?我看你是火眼金睛的,就盯着兰陵苗条丰满的身材流口水了!

周清雅还没说话,就听见旁边有人道:“兰陵师妹,你这次下山,武功长进真不小,当师兄的都有些自愧不如了,能不能跟师兄练几手?”

兰陵楚云飞愣了一下,转头望去,见这人正是路翔。

路翔静静地望着兰陵,脸上带着一丝微笑。

楚云飞心里不由得一阵悸动,心说这丫的一双眼睛,怎么这么电人啊?难不成自己又多出来一个情敌不成?

兰陵却不疑有他,点点头道:“二师兄要是肯赐教,兰陵感激不尽。”

当初辛法身为周龙的大徒弟,一身武功尽得周龙真传,不过他天资所限,终究不能达到巅峰境界,后来因为犯在楚云飞手下,更被楚云飞废了一身武功,后来他在卧龙山上也呆不下去了,自觉无颜见人,向周龙告辞下山,说要去山下随便找个地方安然度日。

周龙虽然恨他犯了事,毕竟是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孩子,心里那是当成自己的儿子看待的,见他这么灰心丧气的架势,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也不怎么舒服,就给了辛法一些银子,让他下山去了。

其实当初就算辛法武功没有被楚云飞废掉的时候,路翔的武功也不在辛法之下,他虽然入门比辛法晚的多,可是路翔勤奋刻苦,天资聪明,虽然跟随周龙的时间没有辛法长,却已经是后来居上,武功远在辛法之上了。

不过路翔武功虽然高强,生性沉稳,怕辛法妒忌自己,平日里行事稳重沉静,毫不张扬,即便是自己的武功比辛法高明,却从来不嚣张跋扈地张扬。

所以路翔深的下面师兄弟的爱戴,就算是辛法自己,心中也是了如明镜,只是路翔性子沉稳,辛法也不怎么烦他。

现在路翔见了兰陵的武功精妙,身手矫健,出剑之际更见凌厉,路翔不由的手痒,心说这个小师妹多日不见了,现在好像比从前的武功长进多了,忍不住向兰陵邀战。

当初辛法和路翔对兰陵都有些想法,现在辛法已经不用考lǜ

了,路翔这才把压在心底的思念表露在脸上,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兰陵,心说师妹多日不见,好像比以前更美了,举手投足之间,尽显成熟的风韵。

兰陵却没有留意到路翔的眼神,见路翔向自己邀战,欣然下场,来到场中之后,兰陵把手微微一躬道:“路师兄,师妹这两手把式,比起师兄来那是差远了,还望师兄手下留情。”

路翔微微一笑,望着兰陵的眼睛道:“师妹,你不用过谦,说不定我现在都不是你的对手了,等一下求饶的,可能就是我。”

兰陵扑哧一笑道:“路师兄,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同门之中,当然是你的武功最高,怎么这么谦虚啊?”

说着,兰陵把手中的青锋剑微微一晃,剑尖朝天,做了个请的姿势。

路翔淡淡一笑,把腰间长剑拔在手中,手指轻轻地在长剑上滑过,双脚不丁不八地站立,向兰陵道:“师妹,你先请。”

路翔的性情,剑法武功极其沉稳,向来是后发制人。

兰陵和他同门师兄妹多年,对路翔的武功那是了如指掌,知dào

自己武功虽然大进,比起路翔来,恐怕还是有一段距离,所以丝毫不敢大意,手中青锋剑微微一晃道:“师兄,小心!”

说着,兰陵身影一晃,剑走偏锋,向路翔疾飞而去!

路翔虽然口中说和兰陵较量剑法,心中还真没怎么把兰陵的功夫放在眼里,毕竟是自己看着兰陵长大,即便是兰陵的本事再长进,路翔也自信能轻松地胜了兰陵。

第六章 误伤

他却不知dào

兰陵这段时间跟着楚云飞征战杀伐,剑法虽然还是以前的剑法,剑势和剑意却比以前不知dào

长进了多少倍?这一次经lì

了一场生死之后,性情也沉稳了许多,加上从玉凤中得到的能量气息,现在体内内息波动,比起自己以前的本事,似乎又强了些。

而且兰陵知dào

路翔武功远比自己高明,出手毫不容情,只见剑尖上碧绿色的光芒轻轻一闪,眨眼间已经来到了路翔眼前!

路翔这一下真是没留心,实在没想到兰陵的出手竟然这么迅捷,这厮的剑都没拔出来,兰陵的青锋剑已经来到了脖颈边!

路翔大吃一惊,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危急中,他往后一个铁板桥躲开兰陵这一剑,身体在半空中微微盘旋,金龙摆尾般一个旋转,手中宝剑已经向兰陵腰间划了过去!

兰陵轻叱一声,剑尖往下轻轻一点,当地一声响,和路翔手中青锋剑撞击在一起,只见剑尖接触之处迸出点点金光,兰陵顺势往半空中一跃而起,手中青锋剑疾刺而至,向路翔面门飞了过去!

路翔一招失手,招招受制,他心中一时大意,被兰陵抢了先手,现在想搬回局面,当真是谈何容易?

只见兰陵手中的青锋剑仿佛有魔咒俯身一般,唰唰连声,片刻之间已经是一片碧绿光泽,团团把兰陵包绕在其中,兰陵知dào

路翔身手比自己高明,现在好不容易才抢了先手,哪里敢丝毫大意?身体在空中翩然飞舞,手中青锋剑闪闪而动,外面看来,只见碧绿的光芒在空中飞舞涌动,却哪里能看到丝毫兰陵的身影?

就是身在其中的路翔,双眼望出去,也只能看到一团碧绿色的光芒,丝毫看不到兰陵身在何处,只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兰陵手中长剑不停翻飞,剑势和剑意的根源所在,所以能及时闪避,一时间却也被兰陵手中青锋剑逼的连连后退,毫无还手之力!

旁边众人看的目瞪口呆,心说兰陵这可真是神了,不知dào

是从哪里学来这么高明的本事?竟然能把同门第一人的路翔逼的节节败退?

楚云飞也看的心中惊奇不定,他自然知dào

兰陵之所以能把长剑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归根结底,是因为她身体中的那种能量气息,玉器中所剩余的能量气息倒也不是多么充沛,认真说起来,恐怕还比不上先前兰陵体内的真气充沛,可是这道能量气息却有一种飘逸的感觉,尤其是现在兰陵催动剑势,剑意轻灵飞舞,仿佛附着了神魔的力量,越是后来,剑意竟然更加飘逸动人,与其说兰陵是在和路翔比剑,倒不如说是兰陵在独自表演一场剑舞。

众人都看的痴了,兰陵本来就明艳动人,这一番剑舞,更显出飘逸若仙的一种风姿绰约,周龙门下的弟子虽然教诲甚严,却也被兰陵的剑舞惊得目瞪口呆,纷纷长大了嘴巴,心中惊艳不已,双眼中冒出一个个小火花。

美人如玉,剑qì

如霜。

激战中,只听的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传了过来,楚云飞不由的微微一皱眉头,心说不好,他反手抓住修罗刀柄,就要揉身而上。

原来路翔眼看着兰陵剑势越舞越急,这样下去,恐怕自己支撑不了多久,他心中有些不服气,又有数十名师兄弟在旁边眼巴巴地观看,忍不住轻轻咬牙,心说不管怎么说,先要胜了这一阵再说!

想到这里,路翔忽然往后轻轻一退,手中长剑笔直地向兰陵急冲了过去!

这只是一场比剑,路翔这一招,却有些拼命的架势,其实他也想到了兰陵不会真的下杀手,见自己舍命往前急冲,肯定会往后退一下,这样一来,自己趁机收手,这一场比试就算是不输不赢,两下平手也就了事了。

路翔的算盘打的倒是不错,可惜他不知dào

兰陵这一身内力已经脱胎换骨,现在时间也不长,兰陵对自己内息远谈不上操纵自如,现在忽然见路翔急冲而来,不由的大吃一惊,想要往后退时,却发xiàn

自己手中的宝剑竟然不听自己的指挥了,叮当连声,和路翔的宝剑交击在一起!

兰陵手中虽然不是阿蛮剑,可是一柄普通的青锋剑被她内息催动,一招招的剑势相互叠加,剑意一Lang接一Lang地向前扑击,就仿佛是大海中的波Lang,不停地向前方涌去,剑势积聚起来,能量何止是简单的叠加?现在路翔直撄其锋,那真是螳臂当车,不知死活了!

路翔只觉得手中青锋剑剧烈地震动着,手臂一阵酸麻,青锋剑几乎脱手而出,被兰陵手中的剑接连撞击,向旁边荡漾开去。

路翔的身体却笔直地向兰陵急冲了过去!

楚云飞的身体已经向半空中疾飞起来,手中修罗刀刷地一声向半空中飞去,那一瞬间,所有人都被一阵无穷无匹的寒意笼罩着,忍不住咯咯打颤。

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一经出鞘,兰陵体内的真气立kè

发出一阵轻微的震动。

兰陵惊叫着道:“路师兄,不要!”

惊叫声中,路翔却已经收势不住,向兰陵的青锋剑上急冲而去!

这一刻,路翔忽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感觉,心说就这样死了,能死在兰陵的剑下,也算是自己的幸运吧?至少将来的某一天,兰陵回想起自己来,心中也会有淡淡的哀伤吧?

就在这一刻,楚云飞已经疾飞而至,手中修罗刀风一样拂过兰陵手中的青锋剑,叮地一声响,兰陵手中的青锋剑已经断成碎片,楚云飞脚尖轻轻一挑,把路翔硬生生地挑向半空中!

楚云飞左手疾伸,揽住兰陵的蛮腰,身体已经向远处落了下去!

兰陵面色苍白,却释然一笑,轻轻地叹了口气,口中涌出淡淡的血丝。

楚云飞心痛如绞,心说早知dào

是这个结果,就任凭路翔这狗头死在兰陵剑下也就是了,自己多什么事儿啊?这狗头想死,又怨的谁来?

刚才楚云飞一刀把兰陵手中的青锋剑劈成两半,这个时间,偏偏是兰陵努力把自己的力量往回收的时候,两股力道加在一起,重重地击在兰陵身上,楚云飞虽然已经尽lì

控zhì

力道,奈何他身体中的能量气息也刚刚改头换面没多长时间,力道的操纵上面,还不能自主随意,这才重重地击在了兰陵身上!

路翔身体在半空中盘旋飞舞,重重地跌在地上,疼的这厮龇牙咧嘴地,好半天才爬了起来。

楚云飞紧紧地盯着兰陵,轻声问道:“妹子,你伤的重吗?”

兰陵见他神情悲痛,不由的微微一笑,脸上如同鲜花璀璨般动人娇艳,从心里面往外透露出喜悦,她缓缓摇头道:“哥哥,我不要紧,陆师兄没伤着吗?”

楚云飞哼了一声,冷冷地看了一眼路翔道:“死不了,这货死了也是活该!”

他心中愤nù

路翔不自量力,心说你打不过闪就是了,妈的,又不是生死仇人,犯得着这么拼命吗?

路翔听他这么说,不由的脸红脖子粗的,可是偏偏楚云飞刚刚救了自己的一条命,还真不好意思跟楚云飞回嘴,况且这事情也真是自己不对,差点儿丢了性命不说,还害得兰陵身受重伤。

众人都向兰陵围了过去,看看兰陵受的伤到底重不重。

楚云飞把内息输进兰陵体内,感觉到兰陵虽然脸色苍白,身体中的内息却没有丝毫衰竭之象,反倒四处游动,活跃之极。

楚云飞这才放下心来,心说要是兰陵有个三长两短的,路翔你这狗头就不用想活了!

兰陵得他内息帮zhù

,片刻之后,已经平静了许多,感觉到身体中的内息缓缓流动,似乎比刚才舒服了好多,胸口窒闷的感觉也慢慢消失。

周清雅伸手握着兰陵的手,柔声道:“师妹,怎么样?”

兰陵微微一笑,见张丽华,尹雨涵和众位师兄妹都围拢过来,关切地望着自己,强笑了笑道:“不要紧,师姐,只不过受了点儿小伤,哥哥帮我疗伤后,就好多了。”

楚云飞的手掌始终没有离开过兰陵的手,内息不断地涌进兰陵体内,帮zhù

她疗伤。

周清雅等人听了兰陵的话,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周清雅转头向路翔看了看,皱皱眉头道:“路师兄,你也没事吧?”

路翔红着脸摇摇头,往兰陵身边凑了凑道:“师妹,我没事,兰陵妹子没事就好,师妹,是我孟Lang了,差点儿害了你。”

兰陵微微笑着摇摇头道:“没关系,路师兄,是你一时收不住手而已。”

楚云飞向周清雅道:“清雅,我先带兰陵妹子去疗疗伤。”

周清雅点点头道:“我这就给你们找个僻静地方。”

楚云飞点点头,他和兰陵的内息同根同源,帮兰陵疗伤的时候,也非常得心应手。

周清雅给两人在后院中找了间僻静的房间,微笑道:“晋王爷,这里比较安静,没人打扰,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吧!我把门朝外锁了,免得有人打扰你们。”

第七章 口水

楚云飞不由一笑,缓缓摇头,心说兰陵两次受伤,自己心痛都来不及,哪里还能干什么?

当下楚云飞把兰陵的身体环抱在自己怀中,双手轻轻握着兰陵的双手。内息顺着两人的掌心,缓缓流入兰陵的身体之中。

兰陵这次的伤势虽然没有上一次那么重,却也费了楚云飞不少时间,两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不知不觉中,竟然过去了三个多时辰!

周清雅过来敲门的时候,两人相视一笑,脸上都有些发红。

两人独处一室,心意相通,内息相连,虽然没有真个销魂,却也是耳鬓厮磨,情意绵绵的一番璇玑,估计给兰陵治疗伤势最多用了个把时辰,其他的两个时辰都消耗在两人眉来眼去之中了。

只是这个把时辰的时间里面,两人都发xiàn

自己的内息果然跟对方的同根同源,楚云飞的内息渡入兰陵身体中,竟然丝毫没有阻碍,在兰陵体内如指臂使,收发由心,竟然和在自己的身体中时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是楚云飞在帮着兰陵疗伤,这样一轮下来,楚云飞发xiàn

自己身体中的能量气息,似乎也长进了不少。

周清雅打开房门,见两人穿戴整齐,似乎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由微微一笑,向楚云飞道:“怎么样晋王爷,师妹的伤势好些了吗?”

楚云飞点点头,笑着道:“就是现在肚子饿了,其他的都正常。”

周清雅笑着道:“晚饭都准bèi

好了,我合计着你们也该差不多了,这才过来敲门。”

晚饭准bèi

的也非常丰盛,只不过让楚云飞心里有些郁闷的是,自己的晚饭多出来一碗虎鞭汤,又不好意思不喝,毕竟是自己丈母娘的心意,楚云飞心说这丈母娘就怕自己的女儿受委屈了,使劲儿给自己喝这东西,感情是打定主意让自己强悍如牛,连宵奋战是怎么的?

众人用过晚饭之后,天色已晚,楚云飞本来准bèi

今天和兰陵一起过去山里找找周龙,被兰陵的伤势耽误了,也没去成,只好等第二天再动身了。

周清雅拉着兰陵的手道:“师妹,我这么久都没见过你了,想跟你说说话。”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心说怎么着?难不成你要跟兰陵妹子秉烛夜谈吗?我怎么办?也不能咱三人同处一室吧?

他忍不住问道:“清雅,你们这是准bèi

在哪里谈啊?”

周清雅白了他一眼道:“当然是在师妹的房间里谈话,这是女儿家的私房话,怎么着?难不成晋王爷也有兴趣参与一下?”

楚云飞摇头苦笑,心说就算我有兴趣,被你这么一说,也不敢有了。

他笑着道:“那我先回房间睡了,你晚上都不过来吗?”

周清雅笑道:“你先回去睡,我和兰陵妹子说完话,就过去找你。”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丫头神神mì

秘的,不知dào

要给兰陵说什么,难道是想告sù

兰陵,自己是个西贝货这件事?好玉成自己和兰陵?

不过楚云飞知dào

周清雅虽然直爽,却不是笨蛋,这种事情,她自己应该知dào

掂量着办。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这下可坏了,丈母娘大人跟周清雅怎么没见母女连心这一说?都说母女之间心意相通的,怎么这俩母女的心意通的不怎么样啊?

楚云飞心说早晨自己被灌了一碗虎鞭汤,吃了些鹿肉什么的,刚才给兰陵疗伤的时候又被兰陵的楚楚风情撩拨的火烧火燎的,晚上再被灌了一碗虎鞭汤,现在这身体就跟有个火炉子一样,周清雅可倒好,就这么说走就走了,自己这火可怎么灭啊?

楚云飞无奈地摇摇头,当着兰陵的面,这话也不好意思出口,心说还是先回屋去静坐一会儿,等一下周清雅回来了,哼哼,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娘皮!

当下楚云飞回到自己的卧室中,这间卧室是当初他和周清雅成婚的时候周龙特地盖的,房间坐落在后院深处,周围环境优雅,和前院其他人的房间相隔甚远。

这也是周龙体贴女儿的一番心意,毕竟自己门下弟子众多,周龙不想女儿受半点而儿委屈,所以才把屋子建在后花园的僻静处,免得有人不小心打扰了两人的亲热。

楚云飞回到门口,忍不住轻轻地皱了皱眉头。

那种特种兵的异样感觉让他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头,这房间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却又不像是单纯的杀机。

楚云飞慢慢地推开房门,心静如湖。

他慢慢地走进房门,却听到身后传来咯咯一声轻笑。

楚云飞这才放下心来,转头望去,见身后果然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儿,正是张美人,张丽华。

张丽华见楚云飞转头向自己望来,不由轻笑道:“怎么的?晋王爷见了人家,也不请人家进去坐坐吗?”

楚云飞有些尴尬,心说周清雅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可真是说不准这丫头什么时候就过来了,要是让她看到自己和张丽华在她的婚房内,不知dào

该怎么想了?

不过张丽华这么说,楚云飞却也不好说出推辞的话,再说眼前的美人儿风情万种,一双眼睛勾魂摄魄的,楚云飞这厮刚喝的一碗虎鞭汤哗啦啦地流进了脑袋中。

这个热啊!

楚云飞笑道:“张美人怎么这么有空啊?来了就进来吧,难道怕我吃了你?”

说着,楚云飞往旁边让了让,让张丽华进来。

张丽华轻轻一笑,身体翩然弱燕,从楚云飞身边经过,进入房间。

她经过楚云飞身边的时候,面向楚云飞,身体轻轻地从他身前掠过去,丰硕的胸前几乎蹭到了楚云飞身上。

张丽华身材高挑,几乎达到了楚云飞额头上,这一下两人面面相对,楚云飞只觉一阵香气扑鼻而来,身体一阵热气上腾,忍不住咕噜一声,吞了口口水。

这丫的,纯粹就是在**本王啊!

张丽华眼睛轻轻地眨一下,轻轻转身,坐在床沿上笑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我在这床上坐一下,你不会生气吧?”

楚云飞心中突突直跳,心说这丫的,房间里面有凳子不坐,偏偏坐在床上,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上前推倒你吗?

不过想归想,楚云飞还是没好意思直接冲上去,晋王爷的风范还是要适当地保留一下吧?

只是眼前这美人儿实在是太诱人了,尤其楚云飞想起张丽华艳名满天下,心中更是狂跳不已,口唇不由自主地发干,他伸出舌头来tian了tian嘴唇,心说都是虎鞭汤惹得祸,要不然凭本王的定力,怎么能被这个狐狸精迷的神魂颠倒的?

他坐在旁边的凳子上,自顾自倒了杯水,向张丽华道:“妹子,你喝不喝口水?”

张丽华瞥了他一眼,翻翻白眼道:“你该叫姐姐,喝口水吗?难道晋王爷想请奴家喝你的口水?”说着,张丽华微微一笑,眼眉轻轻一挑,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说你可真能咬文嚼字的,明明是想帮你倒杯水,什么时候变成口水了?

楚云飞笑笑道:“妹子,就是我想请你喝口水,你也不敢喝啊?”

楚云飞心说这段时间被你欺负的狠了,难不成晋王爷我是吃素不吃荤的吗?不过是当着周清雅的面,老子有些不好意思罢了,老虎不发威,你还当我是病猫了!

楚云飞说着,笑咪咪地望着张丽华,一双桃花眼闪闪发光。

张丽华微笑着望着楚云飞,款款起身,来到楚云飞身前,双手轻轻地攀住楚云飞的腰间,笑望着他道:“怎么?晋王爷的胆子好像变大了?”

楚云飞心中一阵荡漾,这丫头果然是伺候过陈叔宝的人,只是这一举一动的风情,就显出来她的大胆和魅力无穷。

楚云飞只觉得口唇间有些发干,忍不住往桌子上的茶杯望了一眼。

张丽华慢慢地往楚云飞的身体上靠了靠,胸前的丰硕轻轻地摩挲着楚云飞的身体,柔声道:“怎么?难道晋王爷口渴了吗?要不然,就是晋王爷想吃一下奴家的口水?”

说着,这妖娆慢慢地把自己的嘴唇向楚云飞靠过去,一双眼睛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辰,却又带着一层如雾如烟的轻纱,朦胧迷人,诱惑无比。

楚云飞忍不住胸怀激荡,兽血沸腾,就要俯身往这美人儿嘴唇上吻下去。

张丽华忽然轻轻一笑,身体慢慢地往后缩了缩,躲开楚云飞的嘴唇,轻笑道:“好哥哥,你不是口渴了吗?先让伦家帮你喂口水吧。”

楚云飞心说你这不是准bèi

喂吗?怎么又躲开干什么?

张丽华轻笑着,伸手把桌子上的杯子端起来,小嘴轻轻一抿,已经喝了一口水在嘴巴中。

她慢慢地把嘴巴凑到楚云飞的嘴巴上,口中的茶水缓缓流进了楚云飞口中。

楚云飞心中一阵激荡,只觉这茶水香甜可口,顺着自己的喉咙滑了下去。

他忍不住双手一环,搂住张丽华,就要往她的唇上吻下去!

张丽华轻笑着,伸手挡在自己和楚云飞的嘴唇间,又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把嘴唇覆盖在楚云飞的嘴巴上。

第八章 两美缠绵

接连两口茶水下肚,楚云飞这厮非但没有一点儿灭火的架势,反倒更加火烧火燎的,他笑着问道:“怎么今天没看见尹妹子?”

张丽华眼神迷离地瞟了他一眼道:“小没良心的,好哥哥,你在伦家怀里,怎么还满脑袋的想着雨涵那个小狐狸精?”

说着,张丽华伸出手指,慢慢地在楚云飞的耳垂上划着圆圈,口中又含了一口茶水,喂进楚云飞口中。

楚云飞心怀激荡,只觉得口唇发干,似乎呼吸中喷出来的都是火烧火燎的气息,哪里还能继xù

忍耐下去?这厮反手吧张丽华手中的茶水接过来,咕嘟咕嘟地倒进肚子中,抱了这美人儿,就往床边走去!

张美人嗯了一声,慢慢地把嘴唇凑到楚云飞耳边,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道:“好哥哥,你就在这里先跟人家温存一会儿嘛,人家现在不想上床!”

楚云飞心中一荡,心说这美人儿还有这癖好?看来陈叔宝皇宫里的花样儿可真不少。

他刚才喝了一杯茶水下肚,现在觉得口唇更加干燥了,心说这茶水里可是有些古怪,怎么自己这么把持不定,亟不可待的?

他笑咪咪地道:“好,就听妹子的。”

楚云飞话音刚落,一个温润的樱桃小口已经覆盖在他嘴上,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怀中美人儿柔若无骨,娇喘连连,这厮已经晕头转向的,浑然不知dào

东南西北了!

他紧紧地把怀中美人搂进怀中,疯狂地啜吸着她的嘴唇。

张丽华在他怀中不停地扭动着,发出一阵阵轻微的呻吟,惹得楚云飞胸中欲火沸腾,如同野兽般地撕碎了张丽华的衣物。

这时候,楚云飞早就把周清雅要回来的事情忘到九霄云外了,眼中心中,只有眼前的妖娆,不停在自己怀中缠绵呻吟着。

张丽华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这厮撕扯一光,露出胸前一双硕大,楚云飞忍不住低头下去,含在自己口中,疯狂地吸啜起来!

张丽华被他一番挑弄,忍不住轻声呻吟,一个火热的身躯,白皙地显示在楚云飞眼前,这美人的身体柔若无骨,如同杨柳纤腰,轻盈一握,丰满的胸前傲人挺立,丝毫看不出来曾经被人把玩抚弄的痕迹。

楚云飞只觉的胸腹中热气荡漾,哪里还能忍耐的住?俯身抱起张丽华,往床头走过去。

他刚刚坐在床沿上,就发xiàn

被一双手臂从后面缠绕上来,楚云飞本能地一惊,却听到身后尹雨涵的声音呢喃道:“晋王爷,好冷啊!”

楚云飞这一下真是魂飞天外,心说原来这里还有一个美人儿,怪不得刚才看不到尹雨涵,原来早就在这里等着了!

怀中的张丽华扭动的更加别致柔和了,只见她身躯缓缓而动,一双手不经意地拂过楚云飞的胸前,已经把他的衣物解开,樱桃小口覆在楚云飞胸前轻轻吸啜着,环抱着楚云飞的尹雨涵的双手慢慢地往楚云飞身下滑动,不知不觉中,已经帮楚云飞把裤子褪了下去。

尹雨涵的一双手丝毫不停,顺着楚云飞的大腿慢慢滑动,向上方滑行到楚云飞昂扬处,慢慢地抚摸着,尹雨涵在他身后紧紧地抱着他,两只丰硕的杀人不见血的凶器紧紧抵在楚云飞的后背,温软滑腻,让楚云飞一颗心几乎飞到了天边,浑然不知dào

身在何处。

身后的尹雨涵慢慢地向上方滑行,张丽华的小嘴却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来到楚云飞的昂扬边上,轻柔地吸啜着。

尹雨涵的一双手却已经抚弄在张丽华的胸前,嘴唇贴上了楚云飞的嘴唇,唇舌交缠之中,张丽华口中轻轻呻吟,在楚云飞的昂扬上不停地游动着也不知dào

是被楚云飞挑逗的,还是被尹雨涵的手抚弄的。

楚云飞是当真胸怀激荡,魂飞天外,心说这两个美人果然是从宫里出来的,光是这两人的配合,就已经让自己销魂夺魄了,怪不得当初陈主在这两人身上流连忘返的,换了是我,也不见得把持得住。

他翻身而起,把尹雨涵压在身下,心说不行,老子得主动些,要不然,铁定被这两个小娘皮迷死了!

尹雨涵嗯了一声,似乎有几分娇羞,又像是有几分害pà

,已经被楚云飞的身体压在了底下。

张丽华却顺势而起,轻轻地吻着楚云飞的后背,一双手已经向尹雨涵胸前袭去。

不多时,尹雨涵已经在楚云飞身下娇喘连连,身体不停地扭曲着。

楚云飞再不客气,心说这两个小美人折磨老子的时间也够长了,现在老子该报仇了!正好顺带着验验货,看看是不是原装的!

一时间小屋中充满了呻吟声,小床不停地呻吟着,像是在为这三人加油呐喊。

窗外的月光明亮,轻轻地洒在屋梁上,窗外一片宁静。

周清雅搂着兰陵的脖子,望着窗外叹了口气。

兰陵不由的愣了一下,轻声问道:“师姐,你为什么叹气?难不成是后悔了?”

周清雅笑着刮了刮兰陵的鼻尖道:“小丫头片子,师姐自己安排这两位美人儿过去,又亲自下药,你说说看,我是会后悔的人吗?”

兰陵轻笑道:“师姐,你好坏!竟然在哥哥的茶水里面下药!这么损的招数,你都想得出来!羞羞!”

说着,兰陵俏皮地刮了刮周清雅的脸颊。

周清雅眨眨眼睛,笑着道:“你知dào

什么啊?小丫头片子,这招还是晋王爷当初对付我的,现在我还加在他身上,还平白无故地奉送两个美人儿,算得上是以德报怨了吧?”

兰陵睁大了眼睛,心说怪不得哥哥这么容易就把师姐弄到手了,感情是在水中下了药,然后木已成舟的,所以周清雅才这么死心塌地地跟哥哥在一起吧?

兰陵嗯了一声道:“原来哥哥这么坏啊?师姐,你就这么便宜他了?怎么不拔出剑来一剑把他给喀喇了?”

兰陵心说周清雅性格刚硬,没有当场把楚云飞干掉,真是奇迹了。

周清雅微微一笑,脸上浮起两片红晕,轻声道:“怎么,妹子你希望我把他喀喇了?”

她想起自己当时被楚云飞欺负之后,拔出剑架在楚云飞脖子上的情景,不由的心中璇玑无限,随即想起自己和楚云飞在营帐中,战船上疯狂缠绵的情景,不由的脸色通红,心说这些事情要是被兰陵知dào

了,估计这小妞儿要笑话自己一辈了了。

就连周清雅自己都想不到,自己向来面冷心狠的,怎么就能跟楚云飞这厮这么大胆放肆,现在回想起来,周清雅都有些不可思议,这些近乎疯狂的事情,真是自己做的吗?

楚云飞这厮,真是个魔。

兰陵见她不说话,却不知dào

她在想些什么,双手搂着周清雅的腰肢道:“不是啊,师姐,哥哥是我的亲哥哥,我当然也向着他,怎么能忍心让你把他喀喇了?”

周清雅笑道:“是吗?他要不是你亲哥哥呢?难道你就忍心让我杀了他?”

兰陵愣了愣,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良久她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周清雅问道:“怎么了?师妹,你叹什么气呢?”

兰陵不语,心中却有些没来由的伤感,心说他真要不是我的亲哥哥,那该有多好。

周清雅见她不答话,不由的扑哧一笑道:“怎么了?师妹,你今天怎么多愁善感的?难不成是小丫头有了心上人了?是不是路师兄?回头姐姐给你保媒去!”

兰陵缓缓摇头,心中满是凄楚,心说自己还真是有了心上人,可惜,这人偏偏是自己的亲生哥哥!天道不公,造化弄人!

周清雅眼神中满是笑意,见兰陵一副俏模样,偏偏脸上满是忧伤,忍不住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小丫头,肯定是思春了,告sù

师姐,你看上的是哪家才俊?师姐就算绑也要把他给你绑来!我家师妹天姿国色,举世无双,我就不信有哪个王八蛋敢不识抬举,不喜欢妹子?”

兰陵扑哧一笑道:“师姐,难不成你还准bèi

来一出王老虎抢亲吗?这种事情,怎么能用强?”

周清雅笑道:“好,既然师妹你心疼你的心上人,师姐就放他一马,来,先告sù

师姐,到底妹子你看上哪家王八蛋了?就是你看上了天山的星星,师姐也帮你搬梯子过来。”

兰陵缓缓摇头道:“师姐,我们还是不要说这个了,我心中的人,偏偏是我这辈子注定不能在一起的,即便是爹爹权倾天下,师父的武功盖世无双,这件事情,却终究是不成的。”

周清雅故作惊讶,咦了一声道:“怎么的?难道师妹你的心上人,竟然是天上的神仙不成?要不然,这世上怎么还有他们两人都办不到的事情?”

杨坚身为皇帝,富有天下,周龙是当世第一流的剑师,通古博今,这世上还真没什么事情,能难的住他们两人。

兰陵缓缓摇头,心说他们本事再大,也不能改变楚云飞是自己的亲生哥哥这件事情,人力有时而穷,终究不能胜过天。

周清雅柔声追问道:“师妹,到底是谁啊?你敲敲给师姐说说,说不定师姐能帮你出出主意。”

第九章 有美同行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泪水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她缓缓摇头道:“师姐,我怕说出来,你会看不起我的。”

周清雅心中已经了然,把兰陵抱在怀中,心中涌起一阵怜惜,心说楚云飞这坏人,竟然忍心让兰陵这个娇娇女受这么重的压力。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妹子,没关系,不管你喜欢的人是谁,姐姐都不笑你,我来猜一猜,你喜欢的人,该不会是晋王爷吧?”

兰陵大吃一惊,霍然抬头望着周清雅,脱口道:“师姐,你,你怎么知dào

?”

周清雅心中暗自叹了口气,心说这不都在你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吗?你们两个眉来眼去的,就是个白痴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我这个知情人了。

她笑着道:“妹子,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就是你喜欢自己的亲哥哥啊!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晋王爷魅力无穷,你没看连师姐和张尹两位美人儿都被他迷的神魂颠倒的吗?妹子你喜欢晋王爷,也没什么奇怪的。”

兰陵吃惊地瞪着圆圆的眼睛,她本来以为自己说出来,肯定会把师姐吓个半死,没想到却是这么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倒是让兰陵自己吃惊的张大了嘴吧,半响合不拢来。

周清雅见她吃惊地张着嘴巴,心说别把这小丫头吓傻了,她笑笑道:“师妹,喜欢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是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我也喜欢自己的父亲母亲,要是我自己也有个哥哥,说不定我也会爱上他呢?你经常接触晋王爷,心里有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兰陵点了点头,默然不语,心说我不光是暗地里喜欢自己的哥哥,我们还在一起赤身相对,肌肤相亲,差一点儿就突pò

了最后的一道界限。

周清雅见她不说话,叹了口气道:“师妹,其实这世界上的事情,什么都在变化之中,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喜欢晋王爷,这事情也不妨碍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啊?”

兰陵不由的苦笑了一下,心说这倒是不错,自己喜欢自己的哥哥,好像跟别人真没什么关系,不过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全天下人都会耻笑自己和哥哥了吧?

周清雅道:“妹子,你喜欢自己的哥哥,只要你不说出来,你们两人不拜堂成亲,昭示天下,你说谁会知dào

呢?大不了就是你不嫁人,到时候和晋王爷住在一起,两人不要孩子就行了啊?哪有多少人知dào

是怎么回事?想来妹妹依靠哥哥定居的人多了去了,别人怎么会想到你和晋王爷的关系?”

兰陵这一下真是差点儿没被这师姐给吓死,她吃惊地瞪着周清雅,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师姐,你,你说什么啊?怎么,这样的话,你都敢说?”

与其说是被周清雅吓了,倒不如说兰陵是被自己心底深处的想法吓坏了,其实在她心底深处,隐隐约约的想法和周清雅不谋而合,只是她一直不敢真实地去面对这个问题而已,现在周清雅说出来,兰陵这才更加吃惊。

周清雅见兰陵吃惊的模样,微微一笑,心中有些不忍,不再逗她,转而道:“师妹,人是一种很奇怪的感情动物,你也不要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顺其自然吧,自己现在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到了时候,很多事情反倒迎刃而解,自然地就过去了,人生一世,要是总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多没意思?”

兰陵点了点头,心说这种事情,能自己解决的吗?不过听了兰陵的话,心中多少还是舒服了很多,这些话憋在她心里已经很久了,现在说出来,心中舒服了很多。

第二天清晨,兰陵和周清雅出门之后,直等到日上三竿,才看到楚云飞和张尹两位美人施施然走了出来,这厮脸上神采飞扬,整个就是一副打了野食的狗头模样,只是脸色有些苍白,眼睛稍稍有些眯缝,显然是连宵奋战,一番云雨之后,多少有些精神不济。

张尹两位美人儿脸色红润,脸上带着些微的羞涩,小家碧玉,初经人事的羞涩。

周清雅望着楚云飞笑道:“晋王爷一夜辛苦了,两位姐姐也辛苦了。”

楚云飞呵呵直笑,看了看兰陵,心说这两个美人儿的功夫可真是了不得,什么时候让她们调教一下兰陵,说不定就能让兰陵放开怀抱,和自己巫山云雨的乐不知返了。

张丽华微微一笑,轻轻瞟了一眼楚云飞,忽然咯咯娇笑,把嘴巴覆在周清雅的耳边道:“谢谢妹子,姐姐就算是立kè

死了,都能瞑目了。”

周清雅白了她一眼,心说这个姐姐好厚的脸皮,这话都说得出来,不过她也早就熟悉了张丽华行事的风格,点点头向尹雨涵道:“尹姐姐,丽华姐姐说死都瞑目了,你呢?”

张丽华急叫道:“清雅,你这个坏妮子,谁叫你说出来了?”说着,转身急追着周清雅,伸手要打。

周清雅咯咯娇笑道:“反正姐姐脸皮厚,我就试试姐姐的脸皮究竟有多厚!”说着,周清雅转身便逃,她身法轻盈,张丽华哪里追的上她?忍不住气的连连跺脚。

尹雨涵微笑不语,神情中显然也很满yì



楚云飞看着她们嬉闹,心中放松下来,他看了看身边的尹雨涵,想起晚上和尹雨涵两人一番云雨,心中不由的有些惶恐,这丫的两人配合的如此默契,不会是女同同吧?

不过女同同貌似也不错啊!三批四批的,更是爽歪歪!咔咔。

用过早饭之后,楚云飞和兰陵辞别众人,在周清雅和张尹两位美人儿三双脉脉含情的眼神下往后上赶去。

路上两人卿卿我我的,如同两个新婚夫妻一样甜蜜,一直来到后山。

兰陵虽然在卧龙山上住了好几年,却还是第一次到后山来,楚云飞依稀记得当初周龙带自己进入后山的路,顺着模糊的记忆往前走去。

只是后山地域辽阔,林带密集,就是当年楚云飞和周龙两人也走了半年,还没有到头,现在两人一路往前走,急切之间,还真不知dào

周龙究竟在哪里。

看看天色将晚,楚云飞心说这老头不会被树熊老虎什么的给吃了吧?要不然怎么总是找不到?

不过这想法也就是一带而过,楚云飞明白,周龙这老神棍的本事那是大隋朝中数得着的,这老头要是能被老虎吃了,估计这老虎都能白日飞升了。

楚云飞见天色已晚,和兰陵在丛林中简单地搭了两个草铺,在草铺中间燃起一堆柴禾,这才各自躺了下来。

楚云飞虽然心里无限丫丫,却也不敢跟兰陵胡天胡帝,毕竟这老神棍也在这片丛林之中,说不定就从哪里蹦出来了,要是被这老小子看到自己跟兰陵缠绵恩爱的,说不定这老头儿能一剑劈了自己。

躺在草丛中,楚云飞静静地望着天空中的点点繁星,心中涌起无数个念头。

自己莫名其妙地死里逃生,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身边是曾经梦寐以求,求之不得的美人,这种日子,在当初那是想都不敢想的,现在竟然变成现实,楚云飞总有一种不实jì

的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是一场春梦,生怕一旦梦醒了,这一切都会灰飞烟灭,了无痕迹。

别的也就罢了,这要是身边的美人儿一个个地都没了,楚云飞真不知dào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兰陵的声音传过来:“哥哥,你睡着了吗?”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没有,睡不着。”

兰陵嗯了一声道:“我也有些睡不着,你看看,天上的星星眨着眼睛,真美。”

楚云飞嗯了一声,心说这星星美不美的,也要看跟什么人在一起观看,跟兰陵美人儿在一起观看,就是一堆牛粪,楚大爷也能把它看成一朵鲜花。

兰陵叹了口气道:“哥哥,也不知dào

今后我们能在一起看星星的时间会有多少?”

楚云飞听她这话,不由的心中一动,轻笑道:“妹子,你不是答yīng

我,一辈子陪着我吗?这样的日子还多得很。”

兰陵微微一笑,忽然转过话锋道:“哥哥,你有没有发觉,我们身体中这种能量气息对治疗伤势很有帮zhù

?”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妹子,我也觉得是这样子的,当时你的伤势多严重?后来我们两人合力,很快就把你的伤势治好了。”

玉器中的能量气息真有些神奇,尤其是在疗伤的方面,更有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

兰陵道:“不光是这样子,当时我和路师兄比武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体中的内息好像自己能转动,整个人像是要飞起来一样,那种感觉,真的很神奇。”

楚云飞想起兰陵当时的情景,不由得点了点头,心说这话真是不错,当时兰陵仿佛神魔附体一样,身法飘逸动人,一柄普普通通的青锋剑,却有一种鬼神莫测的神奇。

第十章 再见周龙

想了想,楚云飞道:“妹子,看来玉器中的这种能量气息,真是无比神奇,要是我们能合在一起,不知dào

会有什么样的效果?”

兰陵闻言,脸上微微一红,心说这话说的可是有些暧昧了,什么叫我们合在一起啊?

她嗯了一声,却不说话。

楚云飞听她不说话,微微一笑,他想起这两天和周清雅,张尹两位美人连番缠绵,现在丝毫没有困顿的感觉,反倒神采奕奕,现在想想,说不定跟自己体内的这种能量气息也有关系。

想到这里,楚云飞缓缓运行身体中的能量气息,夜色中,楚云飞身体周围仿佛被一层淡淡的碧绿笼罩起来,光芒柔和,看的兰陵不由一愣,问道:“哥哥,你在干什么?”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妹子,怎么了?”

兰陵指着他问道:“哥哥,你身体周围好像被一层绿色的气体包围起来了。”

楚云飞垂目向自己身体周围望去,只见自己身体周围被一层淡淡的绿色气体包绕,氤氲生辉,看上去十分舒服。

楚云飞也不由的惊奇莫名,慢慢把真气收拢在自己的丹田处,身体周围的绿色气息这才消失不见。

兰陵惊奇地笑道:“哥哥,你发出来的这种光泽,在晚上都能当油灯了。”

楚云飞一笑,心中也是惊奇不定,这种碧绿色的光芒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当初樊虎刺杀楚云飞的时候,自己和兰陵舍生忘死地向樊虎扑过去,当时就出现了这样一道碧绿色的能量气息,替自己和兰陵把修罗刀硬生生地挡开,以修罗刀的锋锐,竟然挡不住这能量气息的撞击之力,可见这玉器中能量气息的强悍。

他转头向兰陵道:“妹子,我们试试这两枚玉器中还有多少能量?不要平白无故地便宜了崔永浩这个老家伙!”

兰陵听他这样一说,不由微微一笑道:“怎么?哥哥的意思是我们再把玉器中剩余的能量转送到舍利子中吗?”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还是算了,天知dào

这两枚玉器会不会把我们自己的能量也全部吸干了!”

兰陵一笑道:“是啊,我说还是见了师父再说,有他老人家在旁边护法,安全得多。”

周龙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了?兰陵,什么事情想到师傅了?”

两**喜,心说终于找到你了!

楚云飞心说这老家伙,装神弄鬼地藏着掖着,肯定是在暗中躲着,看自己跟兰陵有没有什么苟且的事情,要不然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幸亏自己留了个心眼儿,要不然,自己跟兰陵横七竖八地胡作非为一番,要是被这老头儿看见了,还不知dào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兰陵急忙站起身来,向声音的方向躬身道:“师父。”

楚云飞嗯呀着站起身,也随着兰陵躬了躬身。

周龙飘然而至,微微一笑道:“怎么了?我还以为今天早晨你们就能赶到了,没想到现在才到。”

说着,眼睛随意地扫了一眼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年轻人,身体为重。”

楚云飞心说这老东西的一双眼睛可是够贼的了,估计是看穿了自己昨天晚上一夜风流,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一番表情?

周龙接着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来着?嗯,看样子,已经成功地把能量转入舍利子中了。”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心中骇然,这老头一双眼睛还真是够贼的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伯父说的不错,我们还真是把能量转入舍利子中了。”

周龙点点头,楚云飞伸手入怀,把舍利子交给周龙道:“这两枚舍利子还真是有些古怪,能吸取人的内息,你还是小心些。”

楚云飞心说别把这老头吸成人干儿了,本来就瘦了吧唧的,要是被舍利子吸成人干儿了,可就有些不好了。

周龙点了点头,伸手把舍利子接在手中,他虽然自负,却也知dào

这是天下至宝,放在手心里面,依然不敢丝毫大意,当初修罗刀的威势这老头是领教过了,这两枚舍利子本身就是近乎神器的存zài

了,现在又吸收了玉器中的能量气息,恐怖程度恐怕不下于九天十地的魔神。

两枚舍利子放在掌心中,周龙立kè

感觉到一阵冰凉的气息浸入自己的掌心中,他听了楚云飞的话,不管随意用内息试探,点了点头,把舍利子送还给楚云飞道:“这两枚舍利子中确实有不弱的能量波动气息,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当下楚云飞和兰陵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向周龙说了一遍,周龙微皱眉头,问道:“钵罗汉竟然来了中土?”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老家伙不但自己来了,还带了三个徒弟,都不是好惹的。”

周龙点点头,忽然一笑道:“钵罗汉全力出手,加上三个徒弟的帮zhù

,竟然没有杀死你们两个后生小子,这下恐怕让他难受了。”

兰陵一笑道:“师父,他有什么难受的?难道是被定老将军伤的很重吗?”

周龙缓缓摇头道:“不是,定延平虽然重伤了钵罗汉,可是自己的伤势肯定比钵罗汉重的多,这种事情,对钵罗汉来说是寻常事,他肯定不会怎么难受,钵罗汉已达天人之境,一身功力不在我之下,没想到这一次却连番被你们两人从手下逃脱,这种事情,对于钵罗汉来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他肯定不会放过你们两个人,要不然,在他心底留下一丝缝隙之后,将来更上层楼的机会就小了很多。”

穷尽道之极限,抵达仙境,本来就是武者梦寐以求的极限,周龙口中所谓的钵罗汉更上层楼的意思,其实就是说渡劫重生,抵达天界。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隐约明白钵罗汉为什么会追杀自己,历史上可是清楚地记载着,杨广登基之后,举举手就把吐谷浑给灭了,当初也迦南就隐约提起过吐冶子的遗言,说得到修罗刀的人,可能就会把整个吐谷浑给灭了。钵罗汉毕竟是吐谷浑人,虽然学究天人,博古通今,却依然不能完全放开尘世,动了凡心,这才过来追杀自己,其实是想强逆天命,改变吐谷浑灭亡的悲剧,这个过程,本来就是一种逆天行道的行为了,要是钵罗汉能逆天行道,诛杀了自己,估计将来他渡过天劫的时候也是轻而易举了。

兰陵听了周龙的话,却有些吃惊,心说这个钵罗汉武功高强,这人要是接着追杀自己和哥哥,还真是件麻烦事儿。

她问道:“师父,难道这个钵罗汉还会来追杀哥哥和我吗?”

周龙点点头道:“他的目的是广儿,倒不会加害你,不过这一次他既然出手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要不然,钵罗汉佛心受损,将来难以步入天道。”

周龙心说,这就是所谓的不死不休了,钵罗汉既然下山了,那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楚云飞点点头,他心中隐约明白周龙的意思,心中不无担心,不过想想这都是将来的事情,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己和兰陵小心些就是了。

兰陵皱皱眉头,心说师父这话说了跟没说也没什么两样,钵罗汉追杀楚云飞,跟杀自己有什么区别?她又问道:“师父,难道你不能帮我和哥哥杀退钵罗汉这个混蛋吗?”

周龙微微一笑,武功到了自己和钵罗汉的境界,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肯定不愿意和对方强悍,况且现在钵罗汉和定延平争斗受伤在先,自己岂能厚颜无耻,自降身份地去追杀对方?而且钵罗汉志在楚云飞,即便是自己去追杀他,他也能轻松地避开,反倒让自己落了下乘。

楚云飞摇摇头道:“妹子,这些事情以后再说,钵罗汉虽然强横,他前两次没有杀得了我们,将来也未必就有这么好的机会,不用担心。”

兰陵听他这样说,点点头,也不好多说了。

周龙点点头道:“其实这也是一个机会,要是你们能在钵罗汉手下逃生,对你们武学上的进境也大有帮zhù

。”

楚云飞点点头,被人追杀当然能锻炼人了,况且身后的追杀者还是钵罗汉这样的终极大师,不过老子虽然武功比这个超人弱些,毕竟是堂堂华夏的特种兵,想轻松地干掉一个华夏特种兵,可不是一件容易事儿。

周龙见他脸上跃跃欲试的表情,淡淡一笑,他可是跟这厮打过不止一次交道了,知dào

楚云飞的难缠,把自己女儿的肚子都弄大了,偏偏自己这个超级高手还只能打落牙齿肚里吞,就算是钵罗汉,也不见得就能奈何得了楚云飞。

当下周龙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让我给你们护法?”

兰陵点点头道:“是啊师父,我和哥哥想请你护法,给我们看看场子。”

周龙一笑:“怎么的?师父变成看家护院儿的了?”

兰陵笑着把楚云飞和自己想从玉器中吸取能量的事情给周龙说了一遍,周龙听了默然不语。

第十一章 空间之门

两人这法子虽然行之有效,只不过万一要是失手,恐怕就麻烦了,舍利子是神器级别的东西,要是一不留神,两人就坠入万劫不复的境界了。

只是这两枚玉器中的能量气息要是被崔永浩得到了,对这厮的修为大有裨益,说不定崔永浩就能凭借着这两枚玉器的力量,度劫得道,更上层楼,高丽的强dà

,对大隋朝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周龙想了想道:“这样吧,你们两人心意相通,内息又是同根同源而来,依然用以前的法子试试,要是有什么不对,我就把舍利子从你们手上拿走,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说着,周龙从地上捡起两枚石子,向两人点了点头。

楚云飞两人心里明白,周龙的意思是关键的时候用石子把两枚舍利子打飞,免得自己两人被舍利子所控,只是周龙心里也多少有些发憷,也不敢轻易接触到舍利子的时候催动内力。

楚云飞心里暗自撇嘴,心说这老头比钵罗汉的那个傻徒弟克里可是精多了,人老成精,自从上次被修罗刀控zhì

之后,这老头聪明多了。

当下两人双手相握,另一只手上每人一枚舍利子,像先前那样,缓缓把自己身体中的能量气息渡入舍利子。

只见舍利子缓缓转动,闪烁着碧绿色的光芒。

两人只觉玉器中分别有一道暖洋洋的气息,顺着两人手掌向身体中涌流过来,两人心说这两枚玉器中的能量还真不少,都被舍利子吸走这么多了,竟然还有。

周龙也有些紧张,自己毕竟帮着两人护法,要是两人被舍利子吸干了,这张老脸可没地方放了。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这次心情要放松的多,一方面两人有了先前的经验,另一方面有周龙在旁边护法,两人心里笃定踏实,任凭玉器和舍利子在自己身体两边,里面的能量相互涌流,自己的身体如同一个桥梁般地,连接着两边的玉器和舍利子。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玉龙和玉凤中忽然传来一阵轻轻的震动。

开始的时候,这种震动并不明显,就连近在咫尺的周龙都感觉不到,可是这震动声慢慢地开始变大,到后来连两个人的身体都在震动不已!

周龙大吃一惊,心说这是怎么了?他的右手往起举了一下,想把手中的石子发出去,免得两人有什么意wài



就在这时候,两枚舍利子滴溜溜地旋转起来,发出一阵轻微的咆哮声,忽然离开两人的身心,向半空中飞起来。

周龙见舍利子离开楚云飞两人掌心之后,两人脸色立kè

好kàn

了许多,也就放下心来,手中只是扣着两枚石子,却不发出去。

只见两枚舍利子滴溜溜地向前飞去,两枚玉器忽然轻飘飘地离开了楚云飞和兰陵的脖子,漂浮在半空中。

这时候兰陵楚云飞两人心头一松,发xiàn

在自己身体中流动的能量气息瞬间从两头断开,身体中却依然留着玉器中的部分能量,似乎比先前也没什么变化。

只见两枚玉器在半空中悬浮着,被一团碧绿色的光芒笼罩起来,轻轻颤动不止。

两枚舍利子向玉器疾飞过去,只见刹那间光芒大振,两枚玉器中忽然迸发出两道碧绿光泽,几乎把整个后山都照亮了!

楚云飞三人吃惊地发xiàn

,空中竟然多出来一个碧绿色的石洞!里面碧绿色的雾气缭绕,却看不清楚里面究竟有些什么。

两枚舍利子飞快地向洞口飞去,滴溜溜急速转动,片刻之间,已经来到洞口!

只听见喀喇喇一阵大响,整个树林都被震得微微晃动,两枚舍利子忽然绕着洞口急速旋转,一道淡黄色的光芒从两枚舍利子中散发出来,把洞口紧紧地笼罩起来!

三人看得呆了,那洞口出现的时间极其短暂,似乎只是一个瞬息之间的事情,可是在三人心中,却仿佛过去了千百年。

就在洞口出现的那一刻,整个时空好像都被扭曲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三人只觉得脑海中嗡嗡作响,一时间都有些魂不守舍的感觉。

两枚舍利子围着洞口滴溜溜地旋转,淡黄色的光芒越发强盛,三人虽然眼力奇佳,却已经看不到洞口究竟在什么地方了!

就在这时候,忽然传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噗!”

这声音虽然沉闷,却响亮之极,仿佛一面巨鼓,重重地敲击在三人心头!

就在这时候,空中闪亮出一道剧烈的黄色光芒,随即,整个丛林中安静了下来,黄色的光芒和绿色的光芒消失的无踪无影,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树林中响起群兽的吼叫声,此起彼伏,估计是被刚才的震动声和光芒惊吓了,纷纷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三人相互对望,心中的震骇难以言喻,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吃惊之极的神情。

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三人看的分明,半空中出现的那个洞口,显然是不属于这个空间的东西,而是通往另一个时空的通道!

也许生与死之间,真的有一个通道!

周龙的眼神中出现一片沉静,良久才缓缓摇头,仿佛从震惊中平静下来。

他向楚云飞和兰陵两人道:“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对望一眼,点了点头。

三人往前走了几步,草丛中,两枚玉器和两枚舍利子静静地躺在草丛中,只是无论舍利子也好,玉器也好,都失去了先前的光泽,平静无奇地躺在草丛中。

周龙俯身捡起两枚舍利子,放在手中仔细地观看,良久才叹了口气道:“这两枚舍利子终于把玉器中的能量和生死门全部吸纳了进去,现在的这一对龙凤玉器,才真的变成了普普通通的玉器。”

兰陵已经把两枚玉器捡了起来,把玉龙递给楚云飞,自己把玉凤挂在脖子上,在她心中,这两枚玉器比舍利子的感情可是深厚多了。

周龙把舍利子递还给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原来这两枚玉器中果然孕育着天大的秘密,包含着生死仙境的璇玑,怪不得以崔永浩的高明,都对这两枚玉器念念不忘。”

楚云飞心中一动,忍不住道:“伯父,要不然你把这一对舍利子拿去,说不定能从里面参透生死的奥秘。”

说着,把一对舍利子向前递了递。

周龙淡淡一笑道:“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修罗刀是天下凶器,没有这两枚舍利子中的能量压制着,恐怕你镇压不住它,况且参透生死谈何容易?”

楚云飞点了点头,周龙说的不错,一方面修罗刀是天下凶器,没有两枚玉器中的能量镇压着,恐怕楚云飞早就狂性大发了,另一方面即便是周龙拿了两枚舍利子,也不见得就一定能参透生死境界,毕竟这种事情还要有一定的际遇。

楚云飞点点头,老实不客气地把舍利子收进怀中,好东西还是自己拿着保险些。

周龙叹了口气道:“看来有些事情当真是早就注定了,广儿,李渊带走孩子的事情,你知dào

了吧?”

楚云飞点点头,默然不语,虽然他早有准bèi

,可是李渊忽然过来带走自己的孩子,楚云飞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好好的一个儿子,却变成了别人的孩子,即便是将来这个孩子能成为天下共主,楚云飞心中还是有些不是滋味。

周龙像是知dào

楚云飞在想些什么,淡淡道:“缘由天定,不用太过挂怀。”

楚云飞点了点头,接着把路上遇到李靖的事情给周龙说了一遍,末了说杨勇可能大动手脚,自己想回去长安城一趟,顺带着看看长安城里的形势。

周龙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没有杨坚的旨意,你擅自回长安城,恐怕不妥。”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错,没有父皇的旨意,擅离扬州,恐怕会被别人用这事情大做文章。”

杨勇要是知dào

他回了长安城,恐怕不会轻易放过他,现在杨勇手下有洪文,金龙,樊虎一众马贼,实力大增,自己的一众手下像张武麻叔谋等人却远在扬州,两下里要是发生冲突,自己显然吃亏,况且自己私自回到长安城,即便是横尸街头,恐怕也没个地方伸冤去,说不定还被杨勇反咬一口,说自己私自回长安,意图不轨什么的,到时候死了都白死。

周龙见他沉吟不语,知dào

他在担心杨坚怪罪,微微一笑道:“我可以帮你易容改扮,瞒过杨坚众人,还不是什么问题。”

楚云飞大喜,心说这老头也知dào

易容改扮的?连忙点头道:“那当然好了,老伯,你也会这个?”

周龙淡淡一笑,心说这有什么难的?他点点头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能把内息运用得当,即便是身高体型,也能控zhì

自如,更何况是面貌形态?”

楚云飞大喜,心说这样一来,将来老子岂不是可以胡作非为了?整个就成了一个百变的齐天大圣了!将来泡妞的时候,那可是大大滴有用哈!

第十二章 美人送上门

周龙见他脸上的表情,猜都猜得到这货心里想些什么,他轻轻嗯了一声道:“这**虽然微妙,却也不能经常用,毕竟身体中的肌肉有原来的形态,要是经常扭曲变形,可不是什么好事。”

楚云飞忍不住问道:“这又什么不好?”

周龙道:“时间久了,可能导致瘫痪无力,功能下降,将来不要说影响武功,可能连正常的生活都会受影响。”

楚云飞吓了一跳,心说要是瘫痪了,可就惨了!

他神情有些沮丧,心说下次还是让李慕清这小娘皮帮着自己易容改扮好一些,要不然,到时候瘫痪在床上,那可是没趣的很了。

兰陵问道:“师父,我也能改扮吗?”

周龙笑着点点头道:“有什么不能的?你们可以稍稍改变一下容貌,把身体的形态也改变一下,一两个月的光景,应该没什么问题。”

两人这才点点头,心说能有一两个月的时间,该解决的事情都解决了。

当下周龙传了两人控zhì

肌肉的法门,告sù

他们要小心钵罗汉,两人辞别周龙,一路出山。

周龙嘱咐二人,路上小心钵罗汉,说周清雅哪里就不用回去了,直接赶往长安城。

楚云飞听周龙这样说,心中暗自一凛,他知dào

周龙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冒充李世民了,他既然这样催促自己,恐怕还是发xiàn

长安城里有些异样。

当下楚云飞不敢迟疑,他心中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妥,先有长孙晟被刺杀,后又李靖被追杀,这两件事情,要是分看来看,还真没什么稀奇,毕竟长安城里面恩怨情仇的事情多了去了,可是要是把这两件事情放在一起,意义可就有些不寻常了。

李靖长孙晟两人和自己交好,杨勇心里明白,尤其是上一次长孙晟帮自己对付樊虎,其实就是摆明了立场,跟自己站在一条线上,杨勇当然暗自恼怒,乘着自己不在长安城里,铲除异己,独揽朝廷大权,恐怕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说,和兰凌两人运用内息控zhì

身体的肌肉,变化形貌,这才出山。

两人出山之后,赶往附近的一个集市之中,买了两匹普通的马匹,配备鞍具,一路往长安赶去。

两人扬鞭策马,马蹄踏雪,四溅飞起,一路向西,向长安城飞奔,一天的时间,已经出了川西的地界。

两人看看天色已晚,就拍马赶往前方的一个集市中,准bèi

投宿住店。

两人拍马而行,眼看着集市就在数十里远的地方,忽然楚云飞微微一皱眉头,转头向兰陵望去,恰好兰陵也转头向楚云飞望来。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妹子,看来真是冤家路窄了,这批蛮子当真是贼心不死,不要了我的命,恐怕是坐卧不宁了。”

空中传来的,正是一阵悠扬的胡琴声。

胡琴声既然近在咫尺,想必那个胡女欧冶凤也在不远之处了。

当下楚云飞勒住马匹,扬声道:“既然来了,何必装神弄鬼的?出来就是了。”

两人的易容术虽然精妙无双,可是楚云飞却明白,在钵罗汉这样的高手面前,自己的易容只不过是掩耳盗铃而已,他只凭气机感应,就能知dào

自己的位置。

胡琴声慢慢地停了下来,欧冶凤的声音柔和地传了过来,两人凝眉细听,只听她柔声曼唱,欧冶凤声音娇媚动人,听起来竟然丝毫不亚于李慕清的歌声,只是这歌曲估计也是吐谷浑流传的民歌,两人虽然觉得好听,却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觉的这歌声哀婉动人,让人感觉到一阵难舍难分的情意绵绵。

随着欧冶凤的歌声停歇,一个俏生生的人影出现在两人面前,却不是欧冶凤是谁?

欧冶凤缓缓躬身道:“长生天四弟子欧冶凤,给两位请安了。”

楚云飞冷冷地望着欧冶凤道:“怎么的?欧冶凤姑娘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兄妹,不知dào

有何见教?”

欧冶凤柔声道:“晋王爷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妾身之所以跟着晋王爷和兰陵公主,不过是想请两位听妾身歌舞一曲,哪里有什么恶意?”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这么说,你倒是好意了?”

欧冶凤道:“也难怪晋王爷疑心,实在是我们对不起晋王爷和兰陵公主,以怨报德,妾身在这里给晋王爷和兰陵公主赔罪了。”

说着,欧冶凤微微躬身施礼,意思是给两人赔罪道歉了。

楚云飞忍不住怒笑一声道:“这样就算完了吗?欧冶凤,回去告sù

你家钵罗汉,就说小爷只要不死,他就小心点儿脖子上的木瓜脑袋!”

欧冶凤听了,竟然丝毫不生气,只是缓缓摇头道:“晋王爷的话,我恐怕一时间没法给家师带过去了。”

楚云飞两人心说这丫头可真是古怪,这种话不过是楚云飞随口一说,她带不带话的,还不是她自己做主吗?何必给自己再说一遍?

当下楚云飞冷冷道:“欧冶凤,本王不管你带不带话,总之,钵罗汉这个菠萝菜瓜留心就是了。”

说着,楚云飞拨马就往前走去,兰陵拍马跟了上去。

欧冶凤柔声道:“这个,家师知dào

我们前些日子得罪了晋王爷,所以派妾身过来跟着晋王爷和兰陵公主鞍前马后的伺候着,也好稍表他老人家的不安。”

楚云飞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嗯了一声道:“什么?”

这厮心说我不会听错了吧?这话是什么意思?鞍前马后的伺候着?

欧冶凤嗯了一声道:“也难怪晋王爷,这种事情说来有些离奇了,不过正是这样,才显示出家师的心意。”

楚云飞哼了一声道:“怎么着?放你这么个大美人儿过来,菠萝菜瓜的就不怕老子一时兴起,手一抬,把你的脑袋卸下来?”

说着,这厮一双桃花眼眯缝起来,邪邪地望着欧冶凤,心说老子就算不喀喇了你,可是备不住老子兴趣浓啊,这么个大美人儿,老子推倒一下,也不为过吧?

欧冶凤被这厮一双桃花眼盯得面色微赧,心说就晋王这眼神,跟什么下三流的yin贼,采花贼什么的那是有的一拼了。

欧冶凤道:“家师知dào

晋王爷心底仁慈,这种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所以才派我过来。”

楚云飞哼了一声道:“怎么的?当老子好欺负不成?老子告sù

你,老子虽然不是什么杀人如麻的冷血动物,不过南郭先生老子是肯定不做的!杀个美人儿老子当然舍不得,不过杀个美女蛇什么的,老子还是能狠下这个心的。”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中光芒闪烁,冷冷地盯着欧冶凤,眼神中杀机毕露,让欧冶凤心中不由的一寒。

放着这么个美女蛇在自己身边,楚云飞可没这个兴趣,钵罗汉也太小看老子了,堂堂的华夏特种兵,难不成还能被这小小的美人计给弄迷糊了?

欧冶凤微微一笑道:“晋王爷大**量的,妾身不过是一个区区小女子,难道也值得晋王爷大动干戈的?”

欧冶凤虽然只是微微一笑,可是那一瞬间,却让人觉得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在笑,没有一个地方不是娇媚入骨,风情缭绕的。

楚云飞这厮不由的呆了呆,欧冶凤鼻梁直挺,双眼碧蓝,别有一番异域风情,就是比起身边的绝世美人兰陵来,似乎也不遑多让。

楚云飞心说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留在身边还真是件美事儿,况且这丫的是钵罗汉的弟子,说不定床上功夫也别具一格,能试试这种异域风情的美人儿,也算是老子不枉重生一场了!

想归想,楚云飞还没昏了头,双眼色迷迷地盯着欧冶凤,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握在了修罗刀柄上。

一刹那间,楚云飞身体周围散发出淡淡碧绿光芒,整个人都变成了一把脱鞘而出的刀,锋芒毕露,杀机凸显!

欧冶凤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反应性地就要往自己的胡琴上伸手,可是就在这时候,她忽然改变了主意,微微笑着,慢慢地往楚云飞走过去。

楚云飞冷冷地盯着欧冶凤,如同磐石般静静地坐在马上,丝毫不为欧冶凤婀娜的身姿所动。

如果说欧冶凤是火,是水,楚云飞就是一块山间的巨石,巍然不动。

欧冶凤脸上带着娇媚入骨的微笑,虽然楚云飞身上杀气逼人,欧冶凤却恍如未觉,只是慢慢地向楚云飞走去。

楚云飞静静地望着欧冶凤,他明白,欧冶凤其实也在赌,赌自己能不能下狠心杀死她,其实这就是一种无声的较量,较量的是两个人的勇气和毅力,以及自己心狠的程度。

楚云飞慢慢地把修罗刀拔出刀鞘,刀锋闪烁,泛起阵阵冰冷的杀机,向欧冶凤狂涌而去!

刀魂在楚云飞手中咆哮着,修罗刀发出阵阵轻颤,仿佛一个不安分的巨兽,嘶声咆哮,燃起一阵阵嗜血的狂热!

楚云飞的手腕轻轻一抖,只听见仓地一声响,修罗刀完全脱出刀鞘,刀光闪烁,映在欧冶凤的双眼中,刺的她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

第十三章 媚眼如丝

兰陵静静地望着欧冶凤,她虽然依旧在微笑,脸上的娇媚丝毫不减,可是兰陵却清楚地感到她内心的轻微颤抖,没有人能在修罗刀的威胁下淡定自如!

即便是当初的崔永浩,被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所迫,也失去了淡定从容的大家风范,强横如周龙,也差点儿被修罗刀的刀魂所困,坠入永世不能翻身的魔障之中!

更何况只是一个欧冶凤!

欧冶凤脸色慢慢地变得苍白,眼神中有一丝赴死的决绝,她静静地望着楚云飞,脚步虽然移动的非常缓慢,却没有停歇,一双眼睛中如同秋天的深潭,带着无限情意,无限缠绵,注视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冷如铁,丝毫不在意欧冶凤的眼神,他慢慢地把修罗刀向半空中举起来,心中计算着欧冶凤和自己的距离,只要轻轻地挥刀,就能把欧冶凤劈成两半!

兰陵却紧张的连手心都是汗,她不希望楚云飞劈下这一刀,毕竟欧冶凤手无寸铁,耳边还回荡着欧冶凤的歌声,婉转哀怨,仿佛一个失意的美人,华年不在,风韵不复,却依然痴痴地等待着那个永远不能回归的故人。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一笑,仓地一声,修罗刀已经擦入刀鞘中,他一抬腿,身体已经从马上落了下来,正好站在欧冶凤的面前。

欧冶凤双眼中光芒一闪,显然没想到楚云飞会忽然冒出这么个动作,只是她随即淡淡而笑,脸上满是甜蜜如丝的情意,娇声道:“奴家谢过晋王爷不杀之恩。”

楚云飞眼中满是笑谑之意,一双桃花眼闪烁着邪邪的光芒,冷飕飕地望着欧冶凤道:“今天本王开恩,死罪饶了,活罪却不能这么轻松地就免了!”

欧冶凤不由一愣,心说还有活罪?

她还没反应过来,楚云飞一双手已经拂过她身上,欧冶凤身体一木,这才知dào

楚云飞竟然点中了自己的穴道。

要说欧冶凤的武功虽然不一定比得上,楚云飞,可是也不能这么轻易地就被他制住,可是这一下欧冶凤当真没防备楚云飞会突然出手,本来这厮已经把修罗刀收进刀鞘之中,欧冶凤自然消除了敌意,却不料楚云飞出手如电,一瞬间就把欧冶凤制住了。

欧冶凤不由得吃惊地瞪着楚云飞,心说这算什么意思?

楚云飞淡淡一笑道:“你放心,虽然你是个美人儿,不过现在晋王爷我没兴趣,再说本王爷也没这么恶趣味,光天化日之下就干出来些什么,不过是给你个小小教xùn

,省的你以为姿色过人,迷住了本王爷。”

说着,楚云飞反手把欧冶凤横抱了,举起右手啪啪啪地在她屁股上连打了三巴掌,只疼的欧冶凤一个柔软的身体轻轻扭曲。

楚云飞这才把欧冶凤扔在地上,脚尖在她身上一踢道:“滚吧,下次再敢撩拨本王爷,当心本王卸下你的脑袋!”

欧冶凤立kè

发xiàn

自己的身体能动了,忍不住抬头望了一眼楚云飞道:“哼,你等着!”她的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怨怒,却又有些莫名的兴奋,这种感觉让她隐隐有些羞涩,欧冶凤也是纵横吐谷浑两三年的高手了,平时仗着师父钵罗汉的威名,加上她本人天生丽质,武功也不弱,何曾吃过这样的亏?不料被楚云飞这货抬手就是几巴掌,打的是声声带响,欧冶凤脸上那是真有些下不来,只是愤nù

和羞涩之中,似乎羞涩还多过愤nù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告sù

你,想杀本王,放马过来就是了,少给老子弄些乌七八糟的事情,长生天钵罗汉的威名,难道就是靠这些阴谋诡计,花花肠子弄来的吗?”

欧冶凤冷哼一声道:“姓杨的,你不要张狂!就凭你的武功,再多两个也不是师父的对手!”

欧冶凤心说,要不是钵罗汉身上有伤,早就追上来了。

钵罗汉和定延平那一战,受伤还真是不轻,虽然他即可疗伤,到现在也没见痊愈了。

楚云飞懒得理会欧冶凤,转头向兰陵道:“妹子,我们进去,找个地方吃些东西。”

兰陵点点头,忍俊不禁,刚才楚云飞打欧冶凤的情景真是干净利落,爽快之极,看的兰陵心中叫好不已。

两人拍马往集市中赶去,留下欧冶凤傻傻地站在当地,过了片刻,欧冶凤哼了一声,跺跺脚道:“我偏偏就跟着你们!我就不信,你能下手杀了我?最多打击下屁股,我忍了就是了!”

说到这里,欧冶凤不由的脸上微微一红,心说自己的屁股被人打了,似乎还有些喜滋滋地,难不成是被打上瘾了?

兰陵和楚云飞两人来到集市中,找了间干净点儿的店面,进去要了间屋子,两人正在交钱的功夫,欧冶凤袅袅婷婷地来到柜台旁边,向店家娇声道:“店家,给奴家也订一间屋子,就要这位大爷和美人儿旁边的空房。”

说着,欧冶凤娇媚的眼神轻轻地瞟了一眼楚云飞,顺带着飞了个媚眼儿过去。

楚云飞撇撇嘴巴,懒得理会那么多,把一绽银子拍在掌柜的桌前道:“行了,回头结算。”

说着,牵了兰陵的手,往客房走去。

楚云飞心说只要你不过来找老子的事情,老子就睁眼闭眼的看着,我就不信你能忍得住!

不过被欧冶凤跟着的感觉还真有些不舒服,就好像身边总是跟这个美女蛇,保不定什么时候,这条蛇就会跳出来给自己来上一口,这种提心吊胆的滋味,让楚云飞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楚云飞和兰陵来到客房,收拾停当之后,就准bèi

出门去吃些东西。

没想到就在这时候,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对望一眼,都不用看,光听这脚步声,两人就知dào

这是欧冶凤过来了。

楚云飞心说好嘛,这丫头还欺上门来了?看来刚才那几巴掌打的轻了,要不然,这丫头哪敢这么欺负人?

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叩击声。

楚云飞冷冷地道:“进来。”

欧冶凤推门而入,俏生生地站在门口,小声道:“奴家给晋王爷,兰陵公主问安了。”

楚云飞见她手上捧着几个苹果,估计是刚在集市上买来的,冷冷道:“怎么的?你这是准bèi

毒死我们?好向你师父交差?”

欧冶凤柔声道:“晋王爷取笑了,奴家是真心实意地过来给您二位赔礼道歉的,哪里敢下毒害人?”

说着,欧冶凤把手中的苹果放在桌子上,自己随手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道:“晋王爷,您也看见了,奴家自己都先吃了,难道还会毒死我自己不成?”

楚云飞微感厌烦,忍不住皱皱眉头道:“我说欧冶凤,你阴魂不散地跟着我们,究竟想干什么?”

欧冶凤委屈地道:“晋王爷,您误会我了,我就是想跟着您二位,好给你们陪个礼,道个歉,哪有其他的意图?”

楚云飞心中这个气啊,心说这丫头脸皮可真厚,先前阴谋诡计,机关算尽差点儿把自己和兰陵给害死,现在就能死皮赖脸地跟着自己不放。

楚云飞想了想,转身向兰陵道:“妹子,我们出去吃些东西,我就不信你能跟着我们不放!”

说着,楚云飞拉了兰陵的小手,往外走去。

欧冶凤急忙把门拉开,殷勤地道:“晋王爷,您请。”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说这丫头可真是邪门了。

两人上街找了家酒楼,进去坐了,叫了几个小菜,准bèi

吃些东西。

欧冶凤一路跟着,见两人坐在桌旁,欧冶凤也毫不客气地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楚云飞,也不多说话。

兰陵笑咪咪地望着欧冶凤,心说这丫头难不成是看上哥哥了?怎么这样盯着他看啊?

楚云飞的脸皮也算是有一定厚度了,可是被欧冶凤这样幽怨地盯着,心里都有些不自在了,心说这也太狗血了吧?老子脸上也没长朵花儿出来,你这么盯着老子,还让不让人吃饭了?

楚云飞抬头望着欧冶凤道:“我脸上有花?”

欧冶凤两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摇摇头道:“晋王爷,你比花好kàn

多了,花是死的,您是活的,花儿哪里能比得上您的风情万种?”

楚云飞差点儿没喷饭,兰陵已经是咯咯娇笑了,楚云飞心说自己泡妞也算是老手了,这还是第一次被妞儿给泡了,而且看欧冶凤这幅花痴样儿,估计这妞儿泡帅哥也没少泡,怎么看都是一副老手的架势。

当下楚云飞道:“怎么着?我看你风情万种的,难不成是看上我了?”

说着,楚云飞一双桃花眼闪烁着淡淡光芒,若有所思地望着欧冶凤。

欧冶凤倦慵地点点头,一双眼睛竟然没有一刻离开过楚云飞的眼睛。

楚云飞心中忽然有一丝警兆,却又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

就在这时候,小二端着酒菜送了上来,正好挡在两人中间,隔断了欧冶凤的眼光。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松,心中舒了口气。

一个念头闪过楚云飞的心头,他不由轻轻地哼了一声。

第十四章 摄魂

摄魂术!

楚云飞双眉微微一皱,心中冷笑不已,怪不得自己会觉得不对劲儿,原来这丫头竟然使用摄魂术!

小二摆好酒菜,向楚云飞道:“爷台,您几位慢用,还要什么,给小的吩咐一声就行了!”

楚云飞点点头,小二哈腰退了下去。

楚云飞镇守心神,一双眼睛邪笑着望向欧冶凤,这次他心中有了防备,立kè

发xiàn

了欧冶凤眼中的异样。

欧冶凤虽然一双眼睛娇媚无骨地望着自己,脸上身上的姿势表情,都是一种无限风情的媚态,可是欧冶凤眼底深处,却宁静的如同一潭湖水,清澈透明,不起丝毫涟漪。

楚云飞转头向兰陵道:“妹子,吃些东西。”

说着,习惯性地给兰陵夹了几个好点儿的菜品。

兰陵嫣然一笑,脸上的神情娇柔动人,显然已经习惯了楚云飞的宠溺,对于楚云飞给自己夹菜这件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

楚云飞转头看了一眼向自己痴痴凝望的欧冶凤,冷冰冰地道:“欧冶姑娘,既然过来了,多少吃点儿东西,犯花痴也不见得就能混饱肚子。”

欧冶凤脸现喜色,一双眼睛更加柔情万种:“晋王爷,您真大度,让我吃您点的菜。”

楚云飞淡淡道:“不用客气,我大隋是礼仪之邦,讲究忠孝节义,礼仪仁和,即便是素不相识的人,也不会拒之门外,更不会恩将仇报,以怨报德!”

欧冶凤丝毫不以为意,喜道:“晋王爷您真会说话,让人听在耳朵中,真是舒服。”

说着,欧冶凤也不客气,伸出筷子夹了菜,放在碗中吃了一口,一双眼睛却始终花痴般地望着楚云飞。

兰陵在旁边吃吃轻笑,心说这个欧冶凤的脸皮可是真够厚了。

楚云飞这厮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大吃大喝,间或抬头给兰陵夹一筷子菜,劝兰陵多吃点儿。

欧冶凤却始终眼巴巴地望着楚云飞,一双眼睛柔情万种的几乎都要滴出水来,手上的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夹起菜放进口中,兰陵倒替她紧张了半天,生怕这花痴一不留神就把菜给塞鼻孔里了。

吃完饭,楚云飞牵着兰陵的手往回走,欧冶凤紧巴巴地跟在楚云飞身边,一双眼睛充满哀怨,从侧面轻轻地瞟着楚云飞。

楚云飞也懒得理她,一直陪着兰陵回到客店中。

欧冶凤竟然也跟着两人进了客店,来到两人的房间中。

楚云飞皱皱眉头,转身向欧冶凤道:“怎么着?难不成欧冶姑娘陪吃还嫌不够,准bèi

陪睡吗?”

欧冶凤痴痴地望着楚云飞,连连点头道:“晋王爷要是不嫌弃奴家,就是陪睡也未尝不可啊!”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可惜了,本王没这个兴趣,欧冶姑娘,要是没什么事情,你现在又没把握杀我的话,这就请回了。”

说着,楚云飞抬眼向欧冶凤望了一眼。

欧冶凤的眼神依旧迷离朦胧,只是楚云飞却能感觉到她的眼底深处,那一丝清凉如水,波澜不惊。

欧冶凤听了楚云飞的话,似乎恋恋不舍地向兰陵和楚云飞躬躬身体道:“晋王爷,您能不能陪奴家过去一下?奴家一个人回去,有些害pà

。”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兰陵,眼角轻轻地挑了挑,他柔声问道:“妹子,我们这就准bèi

睡了吧?”

兰陵点点头,忽然道:“哥哥,我看欧冶姑娘孤身在外,孤苦伶仃的也挺可怜,要不然你就陪她去一趟,不过是送她一下,反正就在隔壁,也不要紧。”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道:“妹子,你怎么总是这么好心啊?”

兰陵叹了口气道:“哥哥,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我们就眼看着欧冶姑娘这么可怜不管吗?你送送她,不过是两三步路的事情,与人为善,自己方便,哥哥你就多点儿同情心吧。”

楚云飞叹了口气,勉为其难地道:“好吧,妹子,你可要留心些。”

兰陵见他答yīng

,笑逐颜开地道:“好,哥哥,你放心就是了,妹子也不是豆腐做的,还能被人吃了不成?”

楚云飞点点头,他知dào

兰陵的本事,就算是钵罗汉亲自出手,也不能悄无声息地把她擒了。

当下楚云飞转头向欧冶凤道:“欧冶姑娘,既然我家妹子求情,我这就送你回去,不要给我耍花样!”

说着,楚云飞冷冷地瞪了一眼欧冶凤。

欧冶凤媚声道:“哎呦,晋王爷,您看您说的,我一个娇弱女子,能耍出来什么花样?更何况您是堂堂的晋王千岁,就是给奴家一个胆子,奴家也不敢在您面前耍花样啊!”

说着,欧冶凤当先而行,款款向旁边的房间走去。

楚云飞回头向兰陵望去,轻声道:“妹子,小心些。”

兰陵眨眨眼睛,微微一笑,伸手往旁边的房间指了指,意思是让楚云飞自己也小心些。

楚云飞一笑,转身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欧冶凤已经打开门,却不往里面进,只是站在旁边,见楚云飞过来,这才娇声道:“晋王爷,您看这里面黑黢黢的,我一个女儿家,一个人真不敢进去,还要烦劳晋王爷帮奴家把油灯点亮了,奴家这才有胆子进去。”

楚云飞看了一眼身边的欧冶凤,淡淡道:“怎么?堂堂长生天的弟子,连个房间都不敢进?说出去,还真没几个人相信。”

说着,楚云飞抬脚走进客店中,他看似无意,其实心中也在暗自戒备,直觉地感到这间房间中其实并没有危机。

欧冶凤紧紧地跟在楚云飞身后,两只小手拉着他的衣角,跟了进去。

楚云飞暗中戒备,真气在自己身体周围轻轻流动,一只手不在意地放在修罗刀柄上。

进入房间中,楚云飞轻轻转身,不经意地把欧冶凤挡在修罗刀外面,这才取出火折子,迎风一晃,点亮了油灯。

欧冶凤一张俏脸在灯光下更增娇艳,一双眼睛脉脉含情地望着楚云飞,娇声道:“哎呦,晋王爷,没看出来,您这么体贴入微的,也不知dào

哪家姑娘有幸,能当您的新娘。”

楚云飞冷冷道:“不管是谁,总之跟你没什么关系。”

说着,就要往外走去。

欧冶凤急忙伸手拉着楚云飞的衣袖道:“好哥哥,晋王哥哥,您就体谅一下奴家胆小,多陪我一会儿嘛。”

楚云飞心中一动,暗自冷笑一声,转头向欧冶凤望去,淡淡道:“怎么着?难不成欧冶姑娘想把本王留下来侍寝?”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淡淡笑着,望着欧冶凤。

欧冶凤心中一喜,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喜色,楚云飞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冷笑不已,知dào

自己所料果然不错,这丫头精通摄心之术,配合上她的美貌娇柔,估计以前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了,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过来暗算自己。

欧冶凤脸上的柔情更加浓郁了,一双眼睛似哀怨,似娇嗔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哥哥,奴家要是想留下您来,给您侍寝,您,您会嫌弃我是个番邦女子吗?”

说着,欧冶凤一双眼睛勾魂摄魄地向楚云飞望去,眼神中蹦出淡淡的火花,让楚云飞这个久经风月的老手都忍不住心头微微一颤。

楚云飞心说厉害,长生天钵罗汉的爱徒,果然非同凡响!

楚云飞淡淡道:“我不会嫌弃你是外邦人,不过我怕你是个杨花柳絮,水性之人。”

欧冶凤忙道:“晋王爷,您怎么能这样看待凤儿?奴家还是个黄花闺女,这个身体,还从来没有被人碰过一下呢!要不是见晋王爷您勇武过人,柔情万般的,人家,人家怎么会…”

说着,欧冶凤低头把玩着衣角,无限娇羞地低下了头去。

楚云飞轻轻笑着道:“是吗?能得欧冶姑娘青眼有加,杨广当真是三生有幸了,不知dào

姑娘是怎么个侍寝法?本王可不喜欢生涩的青苹果蛋子。”

欧冶凤虽然不明白什么叫青苹果蛋子,不过也能从楚云飞的字里行间大概明白这厮的意思,含情脉脉地抬头望了一眼楚云飞道:“晋王爷,人家的功夫,是依照吐谷浑的奇门双修学来的,虽然没有真的用过,凤儿却,却能够保证,一定让晋王爷,您满yì

为止。”

说到后来,欧冶凤的声音慢慢地低了下去,一双眼睛柔情脉脉地盯着楚云飞,眼神中仿佛有欲望的火焰熊熊燃烧。

楚云飞心中一动,若无其事地道:“行,既然欧冶姑娘有兴趣,我就勉为其难,试试吐谷浑的**秘术!”

楚云飞先前见欧冶凤的眼神,心中已经了然,欧冶凤必然是精通摄魂摄心之类的秘法,只是楚云飞也小有自信,心说自己是从二十世纪穿越而来的特种兵,对于这种控zhì

心神的本事也小有研究,人类经lì

了数千年的发展,虽然体能有所退步,武功心法比不上前人,可是精神力量的发展,却能用一日千里,飞黄腾达之类的词来形容了。

第十五章 老手挑逗

所以楚云飞思索再三,还是决定试一试欧冶凤的摄魂秘术,这种精神力量的控zhì

法门,表面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却是波涛汹涌,一不留神,就会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玩火者,必自焚,这话同样也适用在摄魂者的身上,摄魂者一旦碰上比自己高明的同道,比起平常人来,更容易沦落。

楚云飞在这方面一直都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无辜态势,除了上次对付高忠时候偶然用过一次,之后从来就没有施展过,即便是以钵罗汉的无所不知,恐怕也不知dào

自己竟然有这方面的才能,更何况欧冶凤?以有心算无心,楚云飞心中笃定的很。

欧冶凤听他这样一说,眼神中闪过一丝喜色,她漫不经意地道:“怎么?晋王爷的胆子好像忽然变大了?难道就不怕人家加害你了吗?”

说着,欧冶凤眼神轻轻一晃,仿佛不经意地向楚云飞望了一眼,这一眼中的风情,却无限撩拨。

楚云飞心中不由一荡,心中明白,这妮子不但会摄魂术,恐怕床上的秘术和眼神中的风情也别具一番特色,如果她在自己欲仙欲死的那一刻施展摄魂**,自己还真不一定就能把握的住。

欧冶凤见他有些踌躇,不由轻轻一笑道:“怎么了?难道晋王爷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害pà

了我一个弱女子不成?奴家喜欢的,可是雄赳赳气昂昂的男子汉大丈夫,难道晋王爷竟然雄壮不起来吗?”

说着,欧冶凤眼神轻轻晃动,低头浅笑着把弄着自己的衣角,一双迷人的眼睛却忽闪忽闪地向楚云飞偷偷飘来,别有一番风情动人心魄。

楚云飞心中食指大动,感觉到身体中的内息竟然霍霍而动,不停地汹涌澎湃起来!

楚云飞心叫厉害,心说这丫头的魅力当真不小,只是这么不经意的一个动作,却让人有一种汹涌澎湃的热情燃烧起来,连自己的内息似乎都汹涌而动!

楚云飞忍不住往前迈了一步,哼了一声道:“怎么着?难不成本王会怕了一个弱女子?好,就让本王尝尝你的味道!我就不信了,我杨广纵横天下,还怕了你这样的一个弱女子不成?本王就鞠躬尽卒,死而后己!怎么说也不能在美人儿面前失去面子!”

说着,楚云飞拦腰吧欧冶凤抱了起来,这厮心说你不是装作娇羞吗?老子就来个饥不择食的**形象,好歹也让你松懈一下。

他多少还是有些防备,真要是败在欧冶凤的摄魂术之下,到时候自己就成了这丫头的心灵奴仆了,楚云飞虽然有些自信,可是毕竟不是灵修大师,对这方面并不是很专注,所以必须在其他方面加以弥补。

欧冶凤眼神中光芒闪烁,一双眼睛如雾如烟,媚眼如丝地望着楚云飞,柔声道:“晋王爷,您这样子,真有男人味道。”

说着,反手轻轻地搂住楚云飞的脖子,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晋王爷,奴家好怕啊!待会儿晋王爷可千万要轻些啊!”

楚云飞心神一荡,只觉得眼前金花四溅,神魂颠倒地连连点头,口中已经是语无伦次了:“妹子,你放心就是了,哥哥,我轻的!”

说着,这货脚下一软,已经把怀中的欧冶凤连同自己的一个雄壮身躯扔进了床上!

欧冶凤眼神中仿佛要滴出水来,轻声哎呀了一声,眼睛却勾魂夺魄地向楚云飞望去,胸前的柔软轻轻地在楚云飞身上来回荡漾,撩拨的楚云飞魂飞魄散,心神不知dào

飘飞到几千英尺以外了。

楚云飞暗中咬咬牙,心说好险,这丫的不但会摄魂之类的术数,恐怕在床底之间的功夫也有所研究,至于什么吐谷浑的双修秘法,一听就不是个善茬,这丫的还自夸是黄花闺女,楚云飞心说估计黄花早就变成黑花了!

当下楚云飞毫不客气,心说老子也不管你是什么黄花黑花的,老子现在要来个辣手摧花!

这货毫不客气,心说这可是斗法呢,谁客气谁完蛋!

当下楚云飞往起一挺身,把身上的外衣往后一甩,口中呵呵连声,向欧冶凤扑了上去!

他动作虽然粗鲁莽撞,脑海中却是一片清明,身体中的内息缓缓流动,心神丝毫不乱。

欧冶凤见他这么一番急色样儿,却被吓了一跳,见楚云飞向自己急扑过来,忙往旁边一闪,不露声色地躲了开去,柔声道:“晋王爷,您别这么着急啊!好歹也要跟人家说说话儿,温存一下嘛!”

楚云飞呵呵一笑:“温存那是一定要的,不过咱俩先来恶战一番,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英雄本色,等一下本王累了,再慢慢温存不迟!”

楚云飞说着,身体一翻,已经把欧冶凤压在身下!

他眯缝着两只眼睛,色迷迷地邪笑着,望着欧冶凤的一双眼睛,心说小丫头,你不就是干这一行的吗?跟老子装什么纯洁?还温存?你当老子傻啊?美人计老子早就经lì

过千百回了,缓兵之计嘛,老子一眼看穿!

楚云飞心说本王可不是初哥了,经lì

的风流杀伐那是不计其数了,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要是听了你的摆布,等一下死都不知dào

怎么死的!

说着,楚云飞伸手一把拉住欧冶凤的衣襟,往下一把撕开,只听见嗤啦一声响,欧冶凤身上的衣服已经被这厮撕下一条来,露出洁白如雪的肌肤,在灯光下更显诱惑!

楚云飞呵呵干笑着,一张猪嘴已经覆在欧冶凤雪白的肩膀上,轻轻地戳吸了两口,笑着道:“不错啊,还挺香的!”

欧冶凤的呼吸有些加快,她紧张地往后轻轻地缩了一下道:“晋王爷,您怎么能这样啊?这手法,可不怎么像一个王爷啊!怎么能这样对待一个少女啊?”

楚云飞呵呵直笑,心说老子这手法还真不是当王爷的时候学来的,是老子跟翠云庵里的那个采花贼学来的!现在嫌老子粗鲁了?呵呵,楚云飞心说我心里可是有数的很,禽兽不如的典故老子听了几百遍了,要是遂了你的意,到时候本王岂不是禽兽第二了?

楚云飞心里想着,手上可是毫不迟疑,反手又是哧啦一声,欧冶凤的上身已经显露在楚云飞眼前。

楚云飞虽然看似不经意,心中却一直在留意着欧冶凤的动作,包括欧冶凤的一个眼神,一个手指尖的轻轻颤动,楚云飞都丝毫不敢放过,生怕自己一不留神,这小妮子就给自己来一根毒针什么的。

楚云飞心说杨广的替身老子当就当了,让老子做广广大人第二,死在美人肚皮上的事情,那是说什么都不能干的!

欧冶凤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晋王爷,您不能这样啊!好歹人家都是黄花闺女,又这么一心爱慕着您,您怎么能这样对待人家啊?”

楚云飞心说这也是双修**的一部分吗?装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来博取同情?然后趁虚而入,一举把对手吸干榨尽?

他覆在欧冶凤胸前,一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欧冶凤胸前的傲然,轻笑着喘息道:“怎么的?小丫头,你有胆子挑逗你家晋王爷,现在想退缩不成?告sù

你,晚了!既然你把本王的欲火给点燃了,就必须替本王灭火!”

楚云飞说着,一只手已经向欧冶凤身下探去,楚云飞心说跟你这样的老手作战,老子还是速战速决,直接中宫直入,拿下要塞再说!

他想加速进攻,逼的欧冶凤早些施展摄魂**,自己也好趁虚而入,免得这丫头趁自己魂飞魂散的时候来个突然袭击,到时候可就糟糕了!

欧冶凤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直觉地往后缩了缩,柔软的身体紧绷的像一张弓。

楚云飞立kè

感觉到了欧冶凤的变化,轻笑着道:“怎么了?难道不舒服吗?”

笑声中,楚云飞的手掌已经放在了欧冶凤身上,轻轻地来回游动。抚弄的欧冶凤一阵阵紧张。

楚云飞有些奇怪,心说这妮子既然准bèi

好了**自己,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就算是装生涩吧,也有个适可而止的说法不是?怎么装起来没完没了了?

欧冶凤被楚云飞这厮肆无忌惮地来回抚弄,一颗心砰砰乱跳,心说这人身为王爷,怎么这么粗鲁法?看来还是要赶快想个办法脱离魔爪,要不然,自己恐怕是清白贞洁不保!

吐谷浑秘传的双修**重在情而不在欲,重挑逗撩拨却并不重床底之术,加上欧冶凤天生丽质,武功又深得长生天钵罗汉真传,向来是为所欲为,运用摄魂摄心之术,弄的一众吐谷浑青年才俊神魂颠倒,立kè

俯首称臣,哪里等得到爬上床头?加上钵罗汉甚是宠爱这个小徒弟,上面的师兄弥罗,克里和也迦南又格外照顾着,欧冶凤还真是从来没吃过什么亏,身体也算得上冰清玉洁的,所以这次欧冶凤见钵罗汉为了追杀楚云飞身受重伤,不得已才寻地疗伤,耽误了追杀楚云飞的行程,欧冶凤心中不忿,想拉了弥罗和克里出来共同追杀楚云飞,也算是替师父钵罗汉复仇,偏偏弥罗老成持重,克里又受伤在身,都婉言相劝,让欧冶凤暂时打消追杀楚云飞的打算。

第十六章 无暇欢愉

欧冶凤骨子里面是心高气傲的,听了师兄的话,却并不放在心上,心说我就不信男人有不吃腥的!就凭晋王杨广那一双桃花眼,身边又是没人缭绕的,这厮肯定是色鬼一个!欧冶凤心说我还不信凭着本姑娘的摄魂双修秘法,还对付不了这样一个色鬼纨绔!

欧冶凤打定主意,也不多说,趁天黑偷偷溜了出来,钵罗汉大概告sù

了她楚云飞两人的方向,欧冶凤心中先入为主,虽然楚云飞两人的易容术巧妙,却没有瞒过她的眼睛。

眼看着楚云飞这厮终于被自己诱惑,欧冶凤心中一喜,刚准bèi

施展摄魂术,却没料到这厮竟然这么急色,等不及地就扑了上来,还丝毫不听自己的劝说引诱,让欧冶凤心中微微惊恐。

她在说话和身体的动作上已经暗中施为,运用摄魂术,想趁机控zhì

住楚云飞的心神,不料楚云飞的精神力量竟然这么强悍,欧冶凤虽然尽lì

施为,却偏偏奈何不了楚云飞分毫!

现在欧冶凤被楚云飞一双猪脚上下抚摸,弄的浑身焦躁不安,急忙向里面又躲了躲,伸出一双小手护在自己胸前,颤声娇吟道:“晋王爷,您,您怎么能这样啊?怎么说也要尊重一下奴家的心意啊?”

说着,欧冶凤一双眼睛轻飘飘地向楚云飞扫来,眼神中千娇百媚,光芒四散。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动,暗自冷哼一声,心说这丫头现在终于肯动用真本事了!

当下楚云飞一笑道:“怎么个尊重法?这样吗?”

说着,楚云飞反手一厮,嗤啦响声中,欧冶凤的一条裤腿已经扯了下来,露出雪白浑圆的大腿,肌肉结实而有弹性。

楚云飞顺手在欧冶凤腿上轻轻捏揉着道:“小妞儿,真有弹性啊!看来平日里练习的不少?”

欧冶凤心中有些惶急,心说怎么今天秘法全然不管用了?自己师从钵罗汉以来,已经是无数次动用摄魂术了,偏僻在这个纨绔王爷身上竟然失了效果!

欧冶凤心中惶急,脸上的笑容却更加柔和动人:“晋王爷,您要体谅一下啊,人家可是第一次,怎么的,也要听一下奴家的心意啊?”

楚云飞脸上露出依稀邪魅的笑容:“怎么的?妹子,这还带表露心迹的?行,说来听听,让本王爷听听你有什么心意?”

说着,这厮一双手不停地在欧冶凤身上到处游走,慢慢地伸向欧冶凤的私密之处,向欧冶凤两条紧紧扭在一起的大腿根处探了过去。

欧冶凤急忙向后缩,只是身后已经是墙壁,除非是把墙壁撞个洞,要不然,可就是退无可退了。

楚云飞笑望着欧冶凤,一双眼睛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欧冶凤也是精通摄魂术的高手了,可是见到楚云飞的眼光,竟然没来由的心中微微一颤!

楚云飞心中好笑,心说原来这丫头的摄魂术不过如此,精神力量比起自己差的那是太远了!

楚云飞眼睛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笑着问道:“怎么了?疯丫头,难不成你还真是第一次?怎么这么娇滴滴地躲个不停?这样子让本王怎么领教吐谷浑的秘术?”

欧冶凤心中微微一颤,柔声道:“奴家也不是有意要拂逆晋王爷您的意思的,只是人家真是第一次!”

楚云飞心说看来还是没有攻进这丫头的心里,要不然,怎么现在连一句真话都没有?楚云飞可是一百个不相信,这个修liàn

所谓双修**的美妞儿会是个处子之身。

当下楚云飞一双眼睛眨巴眨巴道:“是吗?本王当然相信你是第一次了,妹子你说的话,本王句句当真。”说着,楚云飞一双手在欧冶凤身上来回游走,只是双手有意无意地挡着欧冶凤的手掌,防她突起发难。

欧冶凤嗯了一声,似乎对楚云飞相信自己非常满yì

,忍不住颤声道:“王爷,您既然相信我,能不能放过我啊?”

欧冶凤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没来由的恐惧,她自己也说不上来究竟是在恐惧什么,只是觉得非常害pà

,面前这个笑嘻嘻的坏蛋,似乎随时都能把自己连皮带肉吞的一干二净。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妹子,有什么放不放过的?每个人都有第一次,要不然,哪来的第二次?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悉心柔和地对待你,那叫什么来着?对了,温柔有加,斯文有礼!”

说着,这厮眼睛眨巴眨巴的,露出柔和的光芒,微笑着望着欧冶凤,脑海中急速运转,判断欧冶凤是不是已经被自己所制。

欧冶凤被他的眼睛看的心中发热,加上楚云飞的手掌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两条紧紧扭在一起的腿被这厮的手指轻轻撩拨,顿时感到一阵怯力,几乎忍不住就要松弛下来,楚云飞的魔爪趁机攻城略地,又得寸进尺地往前进了一些,不断地撩拨着欧冶凤的柔软娇羞。

欧冶凤忍不住轻声呢喃道:“晋王爷,您,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我真是第一次,想留给,留给我的爱人!”

楚云飞心中一动,双眼邪光四射,定定地望着欧冶凤的眼睛。

欧冶凤的表情慌乱,眼中满是求肯的神色,就连开始的时候她眼底深处的那一抹镇定,都变成了惊慌。

只是这样一番表情,却更显的动人娇媚,更加具有诱惑力。

楚云飞轻笑着问道:“饶了你?这可是你求来的,怎么说的上是饶不饶的?能不能告sù

本王,你的心上人是哪一个?”

欧冶凤的脸颊上忽然闪过一丝红晕,忽然发xiàn

另一条腿上微微一凉,整个人已经被楚云飞扒的精光,如同一块羊脂美玉,毫无瑕疵地展现在楚云飞眼前。

欧冶凤的身体轻轻地扭动着,似乎是在抗拒,又像是无限娇羞乏力,她呢喃着道:“是一个我从小就深深爱慕着的人,是一个我眼中完美无缺的男人,一个以吐谷浑的天下和吐谷浑百姓的未来为己任的男子汉!”

楚云飞心中一动,欧冶凤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挣扎,楚云飞吓了一跳,不敢分心,一双手不停地在欧冶凤身上来回游走,不停地挑动着欧冶凤的身体,眼睛紧紧地望着欧冶凤的双眼,慢慢地伏下身体,紧紧地吻着欧冶凤的双唇!

欧冶凤喘息着,身体变的炙热起来,就连口中呼吸出来的喘息,都变得炙热无比。

她本能地抗拒着楚云飞的身体和亲近,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zhì

地向楚云飞放开怀抱,迎合上去。

楚云飞感觉到自己的舌尖轻轻地撬开了欧冶凤的贝齿,一只魔爪毫无阻碍地突pò

两条大腿的防卫,中宫直入,肆无忌惮地撩弄着欧冶凤的私密。

手上已经是一片潮湿,楚云飞毫不在意,轻声笑道:“怎么不说了?究竟是哪一个英雄好汉能让我家妹子这么念念不忘的?”

他嘴上说着话,手上却丝毫不停,话音刚落,接着把嘴唇伏在欧冶凤的嘴唇上,不停地吸啜着。

欧冶凤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浆糊,往日的清明不知dào

飞到哪里去了,身体无限欢迎着楚云飞的挑弄,不停地起伏扭曲,像是要爆zhà

一般。

双修**虽然是一门奇门秘术,却也和扑通的床上功夫没什么本质区别,在撩拨别人**的同时,其实也是在挑zhàn

自己的极限,欧冶凤之所以能保留处子之身到现在,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自制力强,更重yào

的是因为她的摄魂术在对方还没有行动之前就已经控zhì

了对方的心神,使别人成为了自己心灵上的奴隶,这样一来,欲望自然立kè

下降,也就轻而易举地控zhì

下来。

偏偏这一次碰上了楚云飞这个水火不侵的货,这厮的精神力量只在欧冶凤之上,欧冶凤想要控zhì

他的灵魂,那可真是势如登天了,加上楚云飞以有心算无心,轻而易举地就攻破了欧冶凤的精神堡垒,反倒控zhì

了她的心神,这样一来反客为主,欧冶凤再被这厮一番撩拨,往日里压抑的情感全部迸发出来,饶是欧冶凤修liàn

灵魂力量有术,也不由得浑身轻轻颤动,身体中仿佛有一团火焰熊熊燃烧,几乎要把自己焚化了。

欧冶凤轻声道:“晋王爷,求您,求您饶了我,嗯,嗯…”

她口中说求楚云飞饶了自己,身体却向这厮迎了上去,双臂轻轻张开,把楚云飞拥进怀里,胸前的柔软满是满载地贴着楚云飞胸前。

楚云飞胸怀激荡,忍不住轻声叫了一声,心神微微一分,脑海中那是一阵心猿意马,忘乎所以。

欧冶凤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清明,楚云飞这么一舒神,欧冶凤立kè

感觉到不对了,自己是灵修者,怎么会这么晕晕沉沉的不明所以?这个晋王有问题!

只是楚云飞的反应更加迅疾,见欧冶凤眼神中的清明一闪,心中哪还有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他轻笑着,一双眼睛散发出淡淡的碧绿光芒,如同妖孽般地望着欧冶凤,柔声道:“怎么了?想起你的也迦南哥哥了?”

欧冶凤只觉得脑海中轰然一声响,宛如胸口被重重地击了一下,她喘息着,一颗心砰砰直跳,连呼吸都更加粗重炙热了:“你,你怎么知dào

?”

第十七章 硬上弓

自己虽然迷糊不已,却绝对没有说出也迦南的名字,眼前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究竟是怎么知dào

的?

欧冶凤现在的心情坠入低谷之中,那种震惊和挫败感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境,欧冶凤已经有些惊惶无措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邪气四射,他毫不客气地道:“也迦南吗?这厮跟老子一起逛窑子的时候早就告sù

我了!”

楚云飞心说好嘛,也迦南这狗头处心积虑地想弄死自己,幸好自己命大,想找这厮报仇雪恨的时候,偏偏这货见机的早,竟然知dào

借着太子杨勇这个蠢货逃生,哼哼,害的老子没地方报仇,现在倒好,老天有眼,把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送到眼前让自己享用,看来是老天让自己报仇雪恨来了!

楚云飞心说这就叫天赐不可违!

刚才他听了欧冶凤一番话,心中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出口一榨,果然就把欧冶凤的话给套了出来。

楚云飞心说要是你的心上人是别人,老子说不定还心里软和一下,就此放你一马,要是也迦南这狗头,老子可就不客气了!

欧冶凤听他说什么和也迦南一起逛窑子,不由得吃惊地张大了嘴巴道:“你胡说!师兄清修一生,怎么可能逛窑子?”

楚云飞见她瞪圆了一双眼睛,在夜空中闪烁着淡蓝色的光芒,如同海水般清澈动人,忍不住轻笑道:“什么清修不清修的?也迦南这厮明里清修,暗地里不知dào

有多无耻**的?光是在长安城里面,就有三四个美人儿,偏偏你还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欧冶凤颤声道:“你胡说,我不信!”

楚云飞笑着,一双眼睛望着欧冶凤,眼神中的光芒更加柔和了,带着一份怜惜:“妹子,你被也迦南的假象给骗了!可怜的孩子,你不知dào

也迦南连孩子都有了吗?”

欧冶凤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只觉得楚云飞的眼神中充满正直,不由得轻轻叹息道:“你,你说的是真的?”

楚云飞皱着眉头,点了点头道:“这种事情,我骗你做什么?你知dào

我跟这厮为什么结仇?就是在梨花园里争风吃醋打架闹起来的,当时我不知dào

这厮就是也迦南,要不然,也不至于就打起来,好歹这厮也是吐谷浑的国师,我总要给你们吐谷浑王国一个面子不是?可惜当时不知dào

,要不然,也不至于结仇了,还引来钵罗汉这个杀神!”

这厮语气沉重,充满懊恼,说的有板有眼的,好像真的一样。

欧冶凤不由得将信将疑,此时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沌,哪里还有精力分辨楚云飞说的是真是假?只觉得身体传来一阵阵燥热,忍不住在楚云飞怀里轻轻地摩挲着,喘息着问道:“你们,你们是这样结仇的?”

楚云飞心中暗自得yì

,他见欧冶凤的眼神慢慢迷离起来,知dào

自己终于又成功地控zhì

了对方的心神。

他心说事不宜迟,趁热打铁才是硬道理,要不然自己一个疏忽,要是再像刚才那样被这小丫头从自己的精神力量下脱出来,可就不知dào

会有什么事了!

当下楚云飞轻轻地吻着欧冶凤的身体,柔声道:“是啊,难道这厮竟然没有告sù

你们吗?”

说着,他不停地抚弄着欧冶凤的身体,慢慢地分开欧冶凤已经娇柔无力的双腿,俯身在她上面。

欧冶凤直觉地想推开楚云飞,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向楚云飞迎了上去,她轻轻地扭动着,双腿缓缓上抬,环住了楚云飞的身体。

楚云飞毫不费力地进入了欧冶凤的身体之中,一双眼睛清楚分明地看到了欧冶凤的痛楚和恐惧,楚云飞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欧冶凤说的都是真的,这丫头竟然真是第一次!

楚云飞已经来不及想这些了,他感觉到身下的欧冶凤传来的痛苦表情,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快感,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动作,身体起伏不停,和欧冶凤融合在一起。

欧冶凤双眼中涌出两串清凉的泪珠,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迎合着楚云飞的身体,发出一阵阵不和谐的呜咽,听在耳中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欢愉还是痛苦。

楚云飞心神俱醉,一时间早就忘记了自己应该继xù

控zhì

着欧冶凤的心神,只是无尽鞑伐,不停地在欧冶凤身上来回驰骋。

欧冶凤慢慢地开始反应,身体不停地迎合着楚云飞的动作,发出一声声的喘息。

双修**的本性显露无疑,饶是楚云飞身经百战,却依然迷醉在身下的妖娆之中,无尽缠绵。

不知dào

多长时间之后,两人终于发出一声尽情释fàng

的嘶吼声,整个墙壁都被震得轻轻发颤,楚云飞紧紧地抱着欧冶凤,浑身痉挛般地颤动着。

欧冶凤也迷醉在这一刻,自己的处子之身,就这样给了一个自己认为是仇人的人!

良久,楚云飞终于慢慢地抬起头来,一把锋利的短剑顶在他的下颌,欧冶凤一双眼睛如同寒冰般冰冷无情,静静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淡淡一笑,心说又是这一招,当初好像周清雅被自己吃光抹净之后,咬牙切齿地用宝剑顶着自己的脖子,现在有换了这个美人儿欧冶凤。

欧冶凤双目寒光闪烁,冷冷道:“你笑什么?”

楚云飞笑道:“你真的杀的了我?”

欧冶凤咬咬牙道:“你以为我会心软?”

楚云飞眼神中闪现过一丝诡秘的笑意:“不,我知dào

你不会心软,你和那个菠萝菜瓜是一门心思,对付我这个将来要使吐谷浑亡国灭种的仇人来说,当然要一剑杀了,不留后患。”

欧冶凤冷哼一声道:“那你有什么好笑的?”

楚云飞笑着道:“不是你心软杀不了无,而是你根本就没有杀死我的机会!”

欧冶凤把手中的短剑往前顶了顶道:“你凭什么认为我杀不了你?难道你有金刚不坏之躯?告sù

你,即便是你有金钟罩铁布衫的横练功夫,这柄短剑也照样能杀死你这个恶魔!”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是吗?这是病什么样的短剑?让你这么有信心?”

欧冶凤轻哼一声道:“告sù

你也好让你做个明白鬼!这柄短剑就是我们吐谷浑女子的贞节卫!如果被恶徒侵占了身体,就用这柄短剑杀了他!”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缓缓点头道:“果然是一柄好剑,只可惜,剑虽好,毕竟只是剑,真zhèng

杀人的,不是剑。”

欧冶凤不由问道:“不是剑是什么?”

楚云飞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是人,人的心。”

欧冶凤双目一寒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说八道!”

说着,她一咬银牙,手臂就要往前伸出去!

楚云飞坦然望着欧冶凤,眼神中闪烁着淡淡的光芒:“来吧,我宁愿你能下手杀的了我!”

欧冶凤刚要动手,忽然间心头一阵轻微的痛楚传来,她忍不住咬了咬牙,脑海中传来淡淡的眩晕。

楚云飞的眼神中散发出迷人的光芒:“凤丫头,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你比现在迷人多了。”

他的声音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欧冶凤听了,不由得脑海中一阵眩晕,随口问道:“是吗?”

楚云飞点点头,脸上的神情真诚无比,一双眼睛充满柔情地望着欧冶凤,眼神中露出迷醉的神情。

欧冶凤原本清明的眼神慢慢地变得游离起来,手中短剑当地一声落在地上,这柄短剑当真是其利断金,随即插入地下,刚好贴着楚云飞的脚边,连他脚上的草鞋都钉在地上。

楚云飞恍如不觉,一双眼睛痴痴地望着欧冶凤,仿佛是要把欧冶凤看到骨头里面去,这厮脸上露出最甜美的微笑,嘴巴里面满是情话,让欧冶凤这个以双修**和摄魂术成名的美人儿神魂荡漾,忍不住软作一团。

楚云飞这才俯身抱起眼前的美人儿,横放榻上,恣意抚弄一番之后,自然又是一番云雨。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楚云飞睁开眼睛,这才发xiàn

天已大亮,自己竟然是被敲门声惊醒来的,楚云飞暗呼侥幸,心说看来昨天晚上当真是纵欲过度,累坏了,竟然一觉睡到现在,要是晚上欧冶凤给自己来上一下子,恐怕晋王爷这条小命就报销在她手上了。

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欧冶凤,见她依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抖了抖,眼角边却流出两窜泪珠。

楚云飞心中明白,是刚才的那阵敲门声把自己和欧冶凤惊醒过来,只是欧冶凤却不知dào

究竟该怎样面对自己,所以紧闭着双眼,不肯睁开。

楚云飞心里有些惶惑,一时间不知dào

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火,因为也迦南的缘故,他丝毫没有顾忌欧冶凤的感受,凭着自己的精神力量强过这丫头,毫无顾忌地占有了她,现在回想起来,不免有一种莫名的惆怅。

他轻轻地俯下身体,在欧冶凤脸上微微吻了一下,这才起身边穿衣服边道:“进来。”

第十八章 今日意

门口传来兰陵的声音:“哥哥,天亮了,我们是不是该走了?”

楚云飞一笑,转身向床上的欧冶凤望了一眼道:“凤丫头,你要是再不起床,我们可就走了。”

欧冶凤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睛却始终没有睁开:“杨广,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欧冶凤也是灵修的高手,自然知dào

昨天晚上是怎么回事,心中对楚云飞的恨意自然也是很深。

楚云飞一笑,他虽然有些愧疚,却也不至于到了要去给欧冶凤赔礼道歉的地步,毕竟是欧冶凤先起意要来加害自己,你想要我的命,我却要了你的身体,大家的修行不同,造成的结果不同罢了。

他披衣而起,向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以后什么时候想本王了,尽管过来找我就是了,你放心,虽然你想加害于我,本王大度不在乎,依然会对你负责到底,对了,顺便告sù

也迦南一声,本王不管他是什么人,也不管他有什么宏伟蓝图,他先后几次加害本王,这笔账,本王记住了!”

说着,楚云飞转身离开,客店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欧冶凤双眼中的泪水忍不住狂涌下来,痴痴地望着天花板,良久才起身,慢慢地穿上衣服。

门口响起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欧冶凤皱了皱眉头,转头道:“进来。”

门被推开,店小二托着托盘走了进来,把一碗浓浓的鸡汤放在桌子上,转头向欧冶凤望了望道:“姑娘,这是那个客官临走的时候吩咐小的给您端来的。”

欧冶凤一双眼睛中光芒闪动,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欣慰。

毕竟这人吃干抹净之后,还能记得自己在这里。

她轻叹一声,微微一笑,向店小二摆摆手道:“你出去吧?”

店小二看的呆了眼,心说这姑娘可真是如同天仙下凡一样的美丽,刚才那个长的花里胡哨的小子不知dào

是什么人,竟然这么有艳福,不但在这里放一个美如天仙的人儿,身边还有一个更加千娇百媚的主儿。

欧冶凤皱皱眉头,心说这店小二还看的没完了?她摆摆手道:“没什么要的了,你出去吧。”

欧冶凤心说要不是今天本姑娘心情不错,当心你的小命,竟然敢这样冒失地盯着你家姑娘?

她这一沉下脸来,脸色立kè

冰冷如霜,店小二吓了一跳,心说这美人儿变脸变的可真快,刚才看到鸡汤的时候一脸笑容,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脸了?难不成我长的还没一碗鸡汤耐看?

不过他可不敢多说一个字儿,急忙哈腰退了出去。

欧冶凤定定地望着桌子上的鸡汤,眼神变幻莫测,终于,她还是坐在桌边,慢慢地喝起来。

楚云飞出了客店门口,兰陵一笑道:“哥哥,我们走吧?”

楚云飞点点头,望着兰陵笑道:“妹子,你这么早就起床了?”

兰陵扑哧一笑道:“这还早啊?哥哥你看看天色,太阳都已经晒伤屁股了。”

楚云飞一笑,他也是没话找话,要不然还真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了,自己推倒欧冶凤,心中倒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兰陵的感觉,这可真是有些奇了。

当下楚云飞也不多说话,吩咐了店小二给欧冶凤送去鸡汤,向兰陵道:“妹子,我们这就走吧?”

兰陵一笑,眼神向店里面瞟了瞟道:“怎么?欧冶姑娘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楚云飞笑笑,却不说话,飞身上马,轻轻地一扣蹬,胯下马放开四蹄,嗒嗒地往前行去。

兰陵一笑,自然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了,估计哥哥推到了人家的人,却还没推倒人家的心,所以欧冶凤不愿跟上来了。

两人一路疾奔,来到长安城中,长安城繁华依旧,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阔别已久,重新回到长安城里,两人都有一种久别重逢的喜悦。

兰陵显得尤其兴奋,她虽然在长安城里呆了不少时日,却必须保持公主的身份,现在能以一个平民百姓的身份逛逛长安城,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而且楚云飞就陪在身边,即便是两人的动作眼神有些亲密,却也没人会侧目旁观,只觉得说不出来的畅快淋漓。

楚云飞见她神情跃跃,心中也不由得开心起来,他知dào

兰陵是女儿心性,外表虽然沉静大方,内心的想法却活泼跳跃,依旧没有脱小儿心性。

楚云飞道:“妹子,我们先去哪里转转?”

兰陵眼珠转了转,满脸喜色道:“哥哥,我们先去御香园,帮你看看宇文姐姐。”

楚云飞微皱眉头,心说宇文冰旋现在是什么样子了,还真是要去看看,自己和这小妮子几番云雨,分别这么久了,还真不知dào

是什么样子。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道:“好,我们过去看看,不知dào

宇文冰旋这妮子究竟在干什么?”

两人来到御香园门口,守门的见了两人,微皱眉头问道:“不敢请问,两位从哪里来?”

楚云飞和兰陵相互望了一眼,楚云飞心说怎么现在御香园中还开始盘问客人的来历了不成?

兰陵笑笑道:“我们是从扬州城来的,听说御香园弄的不错,慕名而来的。”

守门的两个汉子相互对望一眼,摇摇头道:“对不住了,两位客官,今天园子里面有吩咐,除了有拜帖的,不接待外面的客人,还请两位自便。”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怎么着?姑爷上门了还往外撵的?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有些怒意,轻轻地哼了一声。

兰陵急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转头向门房道:“这位小哥行个方便,我和哥哥大老远地赶来,就是为了能品尝一下御香园的酒菜美食,要是空手而回,可真是太遗憾了!还望您能行个方便,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说着,兰陵伸手入怀中,拿了两绽纹银,分别往两个门房手中面前递了过去。

两个门房见她出手阔绰,不由的愣了一下,两人对望一眼,一个道:“这个,姑娘,我们也不是非要拦了您二位的兴致,不过,今天还真是有些不方便,要不您二位明儿个过来?今天真是不方便。”

楚云飞两人听了,心头更加惊奇不定,心说还没见过这样往外拦客人的,况且兰陵已经拿出了两绽纹银,这两绽纹银怕不有百十两重了?这两个门房竟然还拦着去路,可真是有些奇怪了。

当下楚云飞往前走上一步,佯装不悦道:“我说两位小哥,我们出这么多的银子,不过是想尝尝这里的美食,难道能惹出什么事情来不成?况且你这里是开酒楼的,难道还能挡住客人?走遍这世上也没见过这个道理!你们两位今天要是不说个明白,今天爷还就不走了!”

两个门房皱皱眉头,心说这还遇上个横的,御香园那可是宇文家族罩着的,这厮也不知dào

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一棵葱,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成?

当下右手的门房冷冷道:“我说客官,你要是想尝尝我们这里的菜品,那就明天再来,要是想在这里闹事,哼,客官你可就走错地方了!”

说着,这门房撸了撸袖子,怒视着楚云飞,心说这小白脸身边陪着这么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儿,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要是敢在这里闹事,哼,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兰陵虽然改变了一下容貌,毕竟她是女子爱美,依旧是千挑万选的一个美人儿,楚云飞却怕旁人认出来,那是尽量打扮的老丑得多,两人站在一起那就叫一个不般配,也难怪门房看着不顺眼。

楚云飞哪里是怕事的主儿?听门房这么一说,心里暗自冷笑,心说老子就等着闹事呢,还能被你给唬住了不成?

当下楚云飞毫不示弱,往前挺了挺胸道:“怎么着?不让人进去不说,难不成还准bèi

打人吗?”

这厮声音奇大,嚷嚷的八里以外都能听到了。

门房心中这个气,心说这货不知dào

是从哪里来的,也不打听打听,宇文世家是什么人?宇文冰旋又是什么人?竟然敢在这里闹事?

一个门房撸起袖子就要往前冲,就在这时候,忽然听得门口处传来一个声音:“二麻子,嚷嚷什么呢?”

楚云飞听了这声音,不由得微微一愣,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楚云飞却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

门房听到这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恭恭敬敬地低头道:“李叔,来了个充横的,我们正在这里劝他离开呢。”

门内的声音嗯了一声,推门而出,抬头向楚云飞和兰陵两人望过来。

楚云飞抬头一看,心说这人果然见过,就是当初自己刚碰上李靖那次,宇文冰旋身后的那个家人,当初宇文冰旋叫他去准bèi

演武场,自己就留意了,这人武功相当不错。

当下楚云飞微微抱拳道:“我们兄妹两个是从扬州城千里迢迢赶过来的,就是为了尝尝这里的菜品,没想到门房不但不让我们进去不说,还要打人!走遍全天下,也没这个道理吧?更何况是天子脚下,长安城内?”

李叔点了点头,这才道:“这位小兄弟你是扬州城那边过来的?”

第十九章 询问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我祖籍扬州城里,就是因为听说了御香园的名头,这才专程赶过来,这千里迢迢的,你们还不让人进去不成?”

李叔一笑道:“小兄弟你稍安勿躁,既然你是从扬州城里赶过来的,这就请进。”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心说怎么扬州城的人就让进去了?两个门房也都愣住了,园子今天可是被人给包了,李叔还往里面让人,这不是成心砸园子的招牌吗?

李叔像是知dào

他们的心意,转头向两人摆摆手道:“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事情,我顶着就是了。”

说着,把楚云飞两人让进了御香园。

两人跟着李叔一路来到后院中,李叔这才向两人摆摆手道:“两位且请在这里稍等,我这就过去禀报一声,稍后必定给两位安排个地方。”

楚云飞心中有些疑惑,不知dào

李叔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也不怎么担心,毕竟这里是宇文冰旋的地盘,即便是有什么事情,也有宇文冰旋罩着。

当下两人点点头,任凭李叔自己去了。

过了不多时,李叔就回来了,向两人微微抱拳道:“不好意思,让两位久等了。”

楚云飞心说吃顿饭而已,怎么弄的这么麻烦的?不过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道:“没什么,现在可以安排我们吃饭了吗?”

李叔笑笑道:“敝上还有点儿事情想麻烦一下两位,还望两位不吝赐教。”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愣,心说敝上的意思,说的应该就是宇文冰旋了,只是不知dào

究竟为什么宇文冰旋要见自己和兰陵两人?难道是自己和兰陵的身份被李叔看穿了?

当下楚云飞两人跟着李叔来到宇文冰旋的房间外,李叔上前敲了敲门道:“小姐,人带来了。”

宇文冰旋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他们进来。”

李叔转头向两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当先推开门。

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心说不知dào

这么长时间没见宇文冰旋,这妮子不知dào

长成什么样子了?

当下楚云飞当先而入,兰陵紧随其后。

楚云飞一进门,就看见宇文冰旋居中端坐,望着门口,这丫头一双眼睛冰冷如霜,双目中凤眼含威,不怒自威。

楚云飞不由一笑,心说这丫头外冷里热的,跟自己在床上打滚时候的火热模样荡然无存,代之以凛然不可侵犯的神情,这样子吓唬别人可以,吓唬老子可不成!

李叔在旁边道:“这位就是敝上宇文老板,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两位。”

楚云飞点点头,向宇文冰旋道:“原来姑娘就是宇文老板,不知dào

有什么事情想问我们?”

宇文冰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地盯着楚云飞,声音中却露出一丝惊奇:“听说你们两人是从扬州城过来的?”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我们千里迢迢慕名而来,难道御香园就不能通融一下,给弄桌酒菜,有什么难的?”

宇文冰旋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今天当真是不巧的很,园子里被人包了,价钱给的不低,说明了不让闲杂人进来,我们也是做生意的,不能坏了规矩。”

说着,宇文冰旋话音一转道:“不过既然两位大老远的赶来了,我也不能扫了两位的面子,你们放心,我一会儿肯定会安排两位在这里吃上一顿上等酒席,算是圆了两位的心愿。”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这丫头还挺会做生意的,怪不得这么生意兴隆的。

宇文冰旋接着道:“我想向两位打听点儿事情,还望两位不吝赐教。”

说着,宇文冰旋的眼神向兰陵扫了一眼,这才转向楚云飞。

楚云飞倒也光棍儿,点头道:“不知dào

宇文老板想打听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宇文冰旋点点头道:“我想向两位打听个人。”

楚云飞点点头道:“不知dào

宇文老板要打听的是什么人?”

宇文冰旋道:“我想问问晋王杨广,不知dào

他现在在不在扬州城?”

楚云飞心里一愣,心说这话难道是来试探自己的吗?还是她压根儿就没认出自己来?

他笑着点点头道:“在啊,晋王爷刚刚平定了辽东马贼,现在正在扬州城里与民同乐呢!”

宇文冰旋皱皱眉头,接着追问了一句:“你确定他在扬州城里?”

楚云飞见宇文冰旋神情转而慎重,心说怎么这话说的不对吗?为什么宇文冰旋会是这么一副表情?

他点点头道:“是啊,我们出城的时候,还见到晋王爷在城中和兰陵公主一起看大戏来着。”

宇文冰旋皱皱眉头问道:“你们出城多久了?”

楚云飞掐指算了算时间道:“大概有半个多月了。”

他信口胡扯,故yì

把时间说的长些,让宇文冰旋摸不着虚实。

宇文冰旋点点头道:“原来这么长时间了,说不定现在晋王已经离开扬州城了,你们也不知dào

。”

楚云飞听了点点头道:“这就不清楚了,晋王爷的事情,小的们哪里知dào

的这么清楚?”

楚云飞嘴里闲扯着,心里却有些奇怪,怎么宇文冰旋的口气,好像知dào

自己离开扬州城的事情?

他离开扬州城是秘密行事的,临行前严密叮嘱麻叔谋鲁广达等众将士,不许向外面透露消息,不料钵罗汉竟然跟踪而至,这倒也罢了,毕竟钵罗汉这厮能力通天,光看他能用灵修力量锁定自己的身心,就知dào

这厮是个狠货,可是宇文冰旋竟然也知dào

了自己的行踪,这就让楚云飞有些奇怪了。

宇文冰旋听了他的话,却没怀疑,楚云飞的话说的不错,一个平头百姓,当然不可能知dào

晋王爷的行踪了。

她接着问道:“听说前些日子晋王爷在扬州城里大婚,不知dào

你们参加了没有?新娘子漂亮不漂亮?”

她当然知dào

楚云飞和柳墨浅两人成婚的事情,至于问新娘子漂不漂亮,却是在试探楚云飞。

楚云飞皱皱眉头嚷嚷道:“宇文老板你这话可就问的稀奇了,我们不过是平头百姓,怎么知dào

晋王妃漂不漂亮啊?哪有这个机会去参加晋王爷的婚礼?怕不被军爷给打出来?”

宇文冰旋无奈地摇摇头,心说自己也是过于想念楚云飞了,这两人不过是扬州城里面的寻常百姓,怎么能参加晋王的婚礼?

当下宇文冰旋叹了口气道:“好吧,多谢你们两人了,不过今天前院确实有些不方便,这样好了,我让人在后院里面给你们两人找间僻静的房间,回头吩咐厨房送一桌菜品上来让两位尝尝,算是我谢谢两位的一番心意。”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心说这也不错,正好给自己两人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也省的嘈杂。

当下楚云飞连连点头道谢:“那就有劳宇文老板了。”

宇文冰旋点点头道:“这也不算什么,就是有一点,今天前院被太子殿下杨勇包了场子,两位没什么事情,还是不要往前院去。”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动,脸上却是一副惊慌神色:“什么?是太子殿下?这可真是吓死我了!”

他故yì

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样子,宇文冰旋见了微皱眉头,她出身名门,身份高贵,向来不怎么理会这些平民百姓,现在为了打听楚云飞的消息,这才不得已而为之,见了楚云飞这幅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由暗自撇撇嘴巴,向李叔道:“李叔,你安排一下这两人,吩咐厨子弄些酒菜,我上前面去看看。”

李叔忙躬身应是。

宇文冰旋又向楚云飞道:“前面你们不要过去,免得惹事,要不然,就连我都护不住你们。”

说着,宇文冰旋向兰陵望了一眼,转身离开后院。

楚云飞看了一眼兰陵,点了点头。

李叔带着两人来到一个小房间,里面布置的倒是非常雅致,李叔请两人进去坐了,告辞出去。

楚云飞抬头看了看兰陵,淡淡一笑,却不知dào

该从何说起,毕竟是兰陵的哥哥,让她帮着自己出手对付杨勇,楚云飞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兰陵一笑道:“哥哥,大哥把这里包了下来,不知dào

有什么用意?”

楚云飞点点头,笑道:“这里的经费可不少,看来大哥还是挺有钱的啊?”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杨勇虽然贵为太子,要养一番家将,看来花销不小,光是把御香园包一天的费用,就不少了。

兰陵却皱着眉头摇摇头道:“也不知dào

大哥是什么意思?怎么会弄这么大的场面?”

杨坚生性节俭,兰陵虽然贵为公主,却没有二世祖的纨绔奢侈,这也是兰陵身上让楚云飞着迷的闪光点。

楚云飞笑道:“妹子,等下我想出去看看。”

兰陵自然明白他的心意,太子和晋王为了争夺九五之尊的位置,那是明争暗斗很多年了,估计长安城内的蚂蚁都奔走相告了,兰陵岂能不知?当下兰陵点点头道:“好,哥哥,我陪你一起过去。”

第二十章 虎威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有些不好意思约兰陵一起过去,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和杨勇的争斗,楚云飞不像让兰陵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现在既然兰陵自己提出来要一起过去,楚云飞也就不再推辞,他点头道:“妹子,我们过去的话,可要找个因头,要不然,恐怕宇文冰旋这一关就难过。”

兰陵一笑道:“怎么?哥哥你害pà

惹得宇文姐姐不高兴吗?”

楚云飞骨子里面依然有些大男子主义,虽然平时他对身边的美人儿礼敬有加,可是兰陵能感觉的出来,楚云飞的心底深处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即便是身边的一众美人儿,虽然平时和楚云飞调笑,却从来不敢真的惹怒了他。

楚云飞笑着摇摇头道:“这倒不是,我是怕御香园里高手众多,真要是宇文冰旋插手干预,我们可就不好脱身了。”

宇文冰旋手上的那股势力也不小,真要是她跟杨勇联合起来对付自己,就算自己有天大的能耐,今天也是插翅难飞。

兰陵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脚步声响了起来,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楚云飞向兰陵望了一眼,转头道:“进来。”

随着楚云飞话音刚落,门被轻轻推开,一个小厮托着盘子走进来,向两人施礼之后,把菜摆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楚云飞心说这小厮还挺懂礼貌,看来宇文冰旋能把这个园子经营的这么好,也下了不少功夫。

他看了看兰陵,刚要说话,就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回事?太子爷不是吩咐过了吗?今天御香园被我们包下来了!怎么这里面还有人藏着?”

楚云飞微微皱眉,心说杨勇也真是蛮横,即便是你包下了整个园子,也不至于不让人在这里吃个饭吧?

当下两人也不发作,且看御香园怎么应付杨勇的手下武士。

刚才送菜的小厮声音响了起来:“金爷,这里是宇文老板的一个亲戚,刚从乡下过来,宇文老板给他们弄了点儿吃的,可不是我们招徕顾客有意破坏规矩的。”

楚云飞听他称呼这人金爷,立kè

想了起来,感情这人就是自己先前遇见过的金龙,怪不得声音有些熟悉。

金龙听小厮这样说,冷冷哼了一声道:“既然是宇文老板的亲戚,我也不为难他们,你带我过去看看。”

小厮有些为难,嗯了一声道:“金爷,您也知dào

,这种事情,我怎么说都要请示一下小姐,要不然小姐怪罪下来,我们当下人的,可担待不起。”

金龙冷哼一声道:“小哥,我只不过是过去看看而已,难道还能不给你们宇文老板的面子?这么点儿小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还用得着请示老板娘?”

小厮正在为难之际,旁边传来李叔的声音:“金爷,您怎么这么有兴致?赶到后院来了?”

金龙见来的是李叔,也不敢怠慢,微微躬身施礼道:“李叔,我看见这位小哥往后院送菜,所以过来看看。”

李叔嗯了一声道:“金爷真是小心,不过这里不过是小姐的两个远房亲戚,不是江湖中人,金爷不用担心。”

金龙笑笑道:“李叔,您明白小弟的难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们是拿了太子爷的俸禄,自然要忠君之事,混口饭吃,为难之处,还望李叔体谅。”

李叔眼神微微一闪,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金爷请,你跟我过来看看,也好放心。”

说着,李叔往前面迈步而行,对小厮道:“你去忙你的,这里没你的事了。”

小厮听了,转身离开。

李叔来到楚云飞两人的门口,举手轻轻敲了敲门。

楚云飞早就听的清楚,点头道:“进来。”

李叔回头望了一眼金龙,推门而入。

楚云飞急忙站起身来,向李叔道:“掌柜的,您这里的菜品可真不错。”

李叔见他神情慌张,点点头道:“你们吃的舒服就行了,还想要些什么,给我说一声,我让厨房回头送过来。”

说着,李叔有意无意地向金龙扫了一眼,意思是就这么个慌里慌张的毛头小子,你金龙也太小心了吧?

金龙脸上带着笑,向楚云飞走过来,佯装低头查看桌上的菜品,口中啧啧连声,已经来到楚云飞身前。

楚云飞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道:“这位爷,您这是什么意思啊?要是想吃,兄弟我请客!”

这厮说的豪气万分,却露出一丝慌里慌张的小家子气。

金龙看在眼里,心说这人果然是个乡巴佬,不过他依旧不放心,笑着向楚云飞道:“怎么着?你想请客吃饭?我们这里可有几十个人,不知dào

你小子的钱带够没有?”

楚云飞像是吓了一跳,声音都开始颤抖着:“什么,什么几十个人啊?我,这么多人,我可请不起!”

他装作慌里慌张的,金龙见了,心中大是笃定,他抬头向楚云飞一笑,手忽然向楚云飞颈部疾伸过来,楚云飞反应性地就要往回缩,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电闪而过,他慌里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脚步在椅子上一绊,差点就摔倒在地上!

金龙一伸手扶住楚云飞,手中已经多了一根小布条,他皮笑肉不笑地道:“吓着小哥了,我刚才看到小哥耳边有根布条,所以帮你取了下来。”

说着,金龙转头向李叔道:“我先告辞了,前面还有些事情,打扰李叔了。”

李叔点点头,知dào

金龙试探出楚云飞武功低微,心里踏实多了,所以才放心离去。

两人离开之后,楚云飞嘴边露出一丝微笑,心说自己还没想好怎么找碴子,现在就被人找上门来了,他向兰陵点点头道:“妹子,我们接着吃,宇文冰旋这丫头手下的厨子还真是不赖,这手菜炒的还真是火候。”

兰陵一笑,举起筷子开始吃饭。

金龙回到前厅,找到洪文,在他耳边轻声道:“洪老大,我刚才看见后院有两个生人,好像懂些武功,听小厮说是宇文老板的亲人。”

洪文皱皱眉头道:“什么?是男的女的?”

金龙道:“一男一女。”

洪文皱皱眉头:“怎么不带过来让太子爷看看?”

他说是让杨勇看看,其实是说让自己看看,太子杨勇究竟有几两的分量,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

金龙道:“李叔在旁边护着,而且还抬了宇文冰旋的名头出来,我不好下手,不过我试了试,好像那男的的武功不怎么样。”

洪文嗯了一声道:“等一下我们过去看看,太子爷的事情为大,不要出了纰漏,到时候大家的脑袋都要掉!”

金龙连忙点头。

楚云飞两人慢悠悠地品尝着菜肴,就听砰地一声响,门已经被撞开了。

楚云飞显然吃了一惊,惊叫道:“什么人?”

急忙站起身来,却看见洪文带着十几个武士站在门口。

楚云飞站起来,颤声道:“你,你们干什么?难道,长安城里就没有王法了吗?”

洪文冷冷道:“朋友,不要在我面前装样子,跟我到前院走一趟!”

楚云飞惊的颤巍巍的,刚要说话,就听见洪文身后传来李叔的声音:“洪当家的,不知dào

您找这两位有什么事情?”

洪文转头向李叔望去,淡淡道:“李叔,你不要让我为难,我们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太子殿下既然把这里包下来了,自然就不能让陌生人进来。”

李叔皱眉道:“洪当家的,这两位是宇文老板的亲戚,况且也没去过前院,还望洪当家的抬抬手。”

洪文缓缓摇头道:“李叔,你也知dào

,太子的事情为大,这两个人我必须带走。”

说着,洪文向身后挥了挥手道:“拿下了!”

李叔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洪当家的,你就这样把人拿了,李叔这张老脸真是没地方放了,行,既然洪当家的非要叫这个真,说不得,我这把老骨头要请教一下洪当家的的本事了,你胜了我,李叔没话说,人你带走就是了。”

洪文眼光一闪道:“李叔,这又何必?您老人家这么大的岁数了,难道还能跟我们这些后生小子过不去?”

李叔淡淡笑道:“洪当家的,你是后起之秀,我们这把老骨头,哪里是你的对手?不过是各为其主而已,这两个人既然在园子里,我就不能让你带走他们。”

宇文冰旋的声音响了起来:“怎么?洪当家的,这么大的本事,这是专门到我御香园里面来显摆武功来了?”

洪文虽然狂妄,却也知dào

宇文冰旋来头不小,身后是宇文世家门阀,即便是杨勇贵为太子,也不敢轻易招惹宇文冰旋,免得结下宇文世家这样的敌人。

所以洪文听到宇文冰旋的声音,却也不敢大意,急忙躬身道:“宇文老板这是说的哪里话?洪文就再狂妄,也不敢在御香园里面放肆。”

宇文冰旋粉脸含威,冷冷道:“我看洪当家的胆子大的很,哪有什么事情不敢干的?别说区区一个御香园了,即便是皇宫后院的,恐怕洪当家的也不放在眼里吧?”

第二十一章 无赖

楚云飞在旁边听的心中好笑,心说这丫头可真是够泼辣的,光是这几句话,就看出宇文冰旋的气势迫人,洪文虽然武功高明,却也被宇文冰旋压得喘不过气来。

洪文还没有说话,就听见后院门被推开,杨勇带着一群武士哄然走了进来。

宇文冰旋冷冷地盯着洪文,对杨勇这个二世祖,宇文冰旋还真没怎么看在眼里,她自幼出来闯荡江湖,后来更是白手起家,在长安城里开了御香园,越开越红火,交游多是朝廷里的达官贵人,王孙贵族,即便是杨素这样的老臣,也要多少给她个面子。所以宇文冰旋当初才敢毫无顾忌地戏弄杨广这个纨绔二少,要不是被楚云飞这厮霸王硬上弓,把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妞弄的服服帖帖的,这丫头哪里会服人?

杨勇来到几人身边,陪着笑脸向宇文冰旋道:“宇文妹子,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的火?难道是怕我不给你钱不成?”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道:“哪里敢问太子爷您要钱啊?也不看看天子殿下你人多势众的,我宇文冰旋不过是一个女流之辈,就算是太子殿下在我这里白吃白喝的,我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啊?”

说着,宇文冰旋一双眼睛翻翻白眼,向杨勇冷冷地看了一眼。

杨勇呵呵干笑道:“宇文妹子,你这是说哪里话啊?宇文妹子你在长安城里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美人儿,我们这些人巴结你都来不及呢,哪里敢惹你生气啊?”

宇文冰旋冷冷地向洪文瞪了一眼道:“不要说太子殿下了,就是太子府上的一个家丁,也敢在我这里翻天覆地的,这要是太子殿下生气了,我这间店也就不用开下去了。”

杨勇向洪文瞪了瞪眼睛道:“狗东西,胆子上面长毛了不成?竟然敢得罪宇文小姐,还不快给宇文小姐赔礼道歉?”

洪文急忙向宇文冰旋躬身施礼道:“宇文老板,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望宇文老板多多海涵。”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向杨勇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过是我的两个远方亲戚罢了!要是天子殿下真不放心,把他们带去就是了。”

杨勇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是宇文妹子的亲戚,我哪里还有信不过的?洪文,你这狗头也太多事了!宇文妹子那是什么人啊?还能坑我们不成?”

说着,杨勇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向楚云飞和兰陵两人扫过去,眼神中满是不信任。

宇文冰旋看在眼里,心说不过是扬州城里的两个乡巴佬,没想到杨勇这厮竟然这么小心,要是自己不让他看明白了,恐怕这小子没完没了,还不定得把这事儿闹到什么程度。

当下宇文冰旋道:“太子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要是不放心,尽管把人带走,我绝无二话。”

杨勇沉吟着,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解决这件事情,他实在不想和宇文冰旋翻脸,只是平白无故的多出楚云飞和兰陵这两个人,又让他不放心,毕竟自己图谋的是大事,一个弄不好,可就是杀头的事情,如果走漏风声,自己可真是万劫不复了。

旁边闪过一人,楚云飞眼前一亮,这人正是樊虎,楚云飞心说,原来这厮果然还藏在太子府上,看来上一次自己没要了这厮的狗命,这狗头还不知dào

珍惜,竟然又跟杨勇混在一起。

樊虎向楚云飞两人看了一眼,向杨勇躬身道:“太子殿下,我看这位小哥双眼有神,步履沉稳,想必是武林中人,要不,我向这位小哥讨教几手?”

杨勇从鼻孔里哼哼了两声道:“你这狗头,有多大能耐?竟然敢不自量力地向宇文妹子的亲戚挑zhàn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樊虎知dào

杨勇只是故yì

说给宇文冰旋听的,也不在意,赔笑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我当然不是宇文老板亲戚的对手,不过见这位小哥身法沉稳,所以才想跟他请教两手,就是不知dào

宇文老板给不给这个面子?”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她知dào

要是杨勇不试试楚云飞两人的武功,肯定放不下心来,当下宇文冰旋道:“哪来这么多花花肠子?不就是想试试我这两位亲戚的武功吗?直说就是了,我说,人家要试试你们的武功,怎么样?”

后面这句话却是对着楚云飞两人说的。

楚云飞听了,吓的脸色发白,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什么?什…么试试武功?我,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哪里,会什么武功啊?”

宇文冰旋见他吓成这个样子,也有些生气,心说就这么个乡巴佬,也值得杨勇这么大惊小怪的?当下宇文冰旋冷哼道:“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太子殿下手下的英雄好汉们有天大的能耐,只要你不是奸细,相信就没什么人敢伤你。”

她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告sù

楚云飞,有她在这里罩着,楚云飞尽管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听了这话,没有丝毫放松的表情,看起来都快吓哭了,浑身上下都不停地打着哆嗦:“我,我…不,不吃了还不行吗?我说宇文…妹子,不就是乡下的表哥在你这儿混顿饭吗?至于还要,杀头吗?你,你说多少钱,我…我给你就是了!”

宇文冰旋皱皱眉头,心说这狗头竟然敢占自己便宜,还说什么宇文妹子?难不成是被吓傻了?要不就是活腻了不成?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冷冷道:“你好端端的一个男子汉,怎么被吓成这个样子?不是告sù

你了吗?要是太子爷的高手伤了你,我帮你讨回这个公道!”

宇文冰旋心说我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这狗头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料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妹子,你倒是说的轻巧,这刀枪可不长眼睛,要是被人家把我的脑袋瓜子砍下来了,难道妹子你能帮我重新安上不成?”

宇文冰旋的鼻子差点儿没气歪,心说这狗头当真是给鼻子上脸,自己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这厮竟然还在怀疑自己,而且最让她生气的是,楚云飞竟然越说越近乎,到后来连妹子都叫出口了,宇文冰旋心里这个后悔啊,心说早知dào

这乡巴佬这么得寸进尺的,就不该说这家伙是自己的亲戚,现在倒好,这厮给鼻子上脸,偏偏自己还不好斥责他。

旁边的杨勇心里一乐,心说这小子土里吧唧的,又这么不给宇文冰旋面子,也不知dào

究竟是不是宇文冰旋的亲戚,不过杨勇也不想跟宇文冰旋结仇,心说不管是不是她的亲戚,杀这么个乡巴佬还真没什么意思,当下杨勇轻咳了一声道:“宇文妹子,你让这位小哥放心就是了,绝不会伤了他的性命。”

宇文冰旋哼了一声道:“听到没有?这可是太子殿下的亲口保证,难道你还有什么顾虑不成?”

楚云飞心里一笑,这才放下心来,心说只要你答yīng

不伤我的性命就行了。

当下楚云飞把手中的修罗刀递给兰陵,往前走了一步道:“太子殿下,你可是身份高贵的人物,说话可不能不算数。”

杨勇冷哼一声,他对宇文冰旋那是一副好脸色,不过对着楚云飞,杨勇可没这么好的心情了,他冷哼道:“本太子爷是什么人物?还能跟你这种人一般见识?你放心,不会要了你的命!”

说着,他转头向樊虎道:“悠着点儿。”

樊虎点点头,明白杨勇的意思。

当下樊虎往前走上一步,向楚云飞微微抱拳道:“这位兄台,你高姓大名?”

楚云飞畏畏缩缩地道:“我,我叫楚风!你,你干什么?难道,难道是要跟我打架不成?”

他神态慌张,看的樊虎心中暗自冷笑,心说就这么个乡巴佬,即便是胜了,也显不出自己的本事,太子殿下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让我逼出来这人是不是会武功。

想到这里,樊虎冷冷一笑道:“放心,太子殿下说了,让我不要伤了你性命,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着,樊虎往前走上几步,忽然盯着楚云飞一笑,轻声道:“小子,老子一不留神把你给打残了,只能怪你命薄了!”说着,不等楚云飞说话,蓦然间暴喝一声,合身扑了上来!

楚云飞像是被吓呆了,眼睁睁地看着樊虎向自己扑过来,竟然都不知dào

闪避的,眼看着樊虎飞一样来到自己身边,楚云飞这才慌里慌张地往旁边闪身,双手乱七八糟地向半空中挥舞着,胳膊肘啪地一声响,正好打在樊虎脸上!

樊虎被这一下打的是眼冒金星,忍不住虎吼一声,双手往起一圈,愤nù

地向楚云飞扑了过来!

楚云飞可真是干脆利落,见樊虎被自己激怒,动了杀机,直接往地上一爬,两手把头一报,口中叫道:“我不打了,不打了!哪有天下也没有这个道理!不过是找亲戚吃顿饭,又不是不给钱,怎么就要人的命不成?”

男女

樊虎见他突然往地上一爬,收势不住,眼看着就向楚云飞扑了上去,这一下要是被樊虎击实在了,就算楚云飞这厮皮糙肉厚的,估计也非受重伤不可!

兰陵在旁边吓得脸色发白,忍不住伸手握住了剑柄!

就在她刚要动作的时候,宇文冰旋轻轻哼了一声,旁边的李叔身影一闪,已经向樊虎急扑了上去!

两人身影在半空中一碰之后,立kè

向两边飞开,樊虎闷哼一声,落在地上,手抚胸前,双目紧紧地盯着李叔道:“果然是好本事,只不过趁人不备,未免有些失了高手的身份!”

相比樊虎,李叔神态悠闲,淡淡道:“只不过是救人而已,对付你,我还用不着什么趁人不备!”

楚云飞这才慢慢地爬了起来,神情慌张,像是被吓破了胆子,抖抖索索地站在兰陵身边,一个劲儿地道:“妹妹,我,我们还是赶快走!这里,这里太危险了!”

兰陵忍不住心里笑掉了牙齿,脸上却露出慎重的神情,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哥哥,我们还是快些离开的好!这里太危险了!”

杨勇一双眼睛色迷迷地从兰陵脸上扫过去,转头向宇文冰旋道:“宇文妹子,既然是你的亲戚,看来又不会什么武功,真是我们冒失了。”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道:“是吗?太子殿下有什么冒失的?殿下手下能人无数,不要说是一个小小的乡下人,就是对上了绝世高手,那也是绰绰有余,何足道哉?”

杨勇讪讪笑着道:“宇文妹子说笑了,御香园才是藏龙卧虎的,我们这些人,哪里能跟你比?”

说着,杨勇向众手下摆摆手道:“行了,我们还是回去接着吃些东西,好酒好菜都凉了!”

众人连连称是,轰然向前院走去。

宇文冰旋看着杨勇等人离开,皱皱眉头向楚云飞道:“看你昂藏七尺的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胆子比兔子还小?”

楚云飞脸上依然雪白一片,哼了一声道:“谁,谁说我胆子小了?我,我刚才是让这他!要不然,哼哼!”

他装出一副男子汉的模样,只是脸色苍白,身体瑟瑟发抖,这个男子汉也实在有些太不成器了。

宇文冰旋撇撇嘴巴,懒得理会这厮,转头向李叔道:“李叔,我先去小憩一会儿,有什么事情,再通知我。”

她说着,有意无意地向前院扫了一眼,这才飘然而去,回自己房间去了。

李叔见宇文冰旋离开,这才向楚云飞两人望了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难明的笑意,他淡淡道:“这位小哥,你们两位是接着吃饭呢?还是这就上路?”

楚云飞摸不着他眼神中的意思,隐隐觉得刚才李叔看出来了什么,只是却又有些拿不准,究竟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点点头道:“当然接着吃了,钱都付了,不吃掉多可惜?”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进屋子。

兰陵向李叔看了一眼,笑了笑,也转身进了屋子。

李叔若有所思地望着兰陵的背影,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话,转身离开。

宇文冰旋关上房门,轻轻地叹了口气,在床上躺了下来。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宇文冰旋有些迷糊,正在这时候,她忽然听到门口啪地一声轻响。

宇文冰旋霍然起身,怒道:“谁?”

她中午有午睡的习惯,一般在这个时间点儿上也没人敢打搅她,现在刚要睡着,忽然被人惊醒过来,心里当然是极不乐意了。

门口似乎传来一声轻笑声,却没有人答话。

宇文冰旋大怒,披衣而起,打开房门往远处一看,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宇文冰旋冷哼一声,心说御香园的这些混蛋都跑哪里去了?怎么会让人闯进自己的卧室旁边?

她咬咬牙,飞身向远处追去,转眼来到后院门口,却已经是踪迹全无,哪里还能找到这人的踪影?

宇文冰旋恨恨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前面是杨勇的一众手下吆五喝六地行酒令,宇文冰旋也懒得去前院,只好先回房间去,好歹先补个午觉再说。

她推门而入,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心说刚才那个小贼要是再敢进来,看我怎么拨他的皮!

宇文冰旋躺在船上,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她忽然一惊,身体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胸前不停地来回游动,弄的宇文冰旋身上痒痒的。

宇文冰旋霍然惊醒,忍不住张口就要大叫起来!

一个男人正肆无忌惮地趴在自己身上,一张猪嘴在自己胸前来回游动着!

这人一只手早就放在宇文冰旋嘴边等候着,见她张口之际,已经伸手捂住了宇文冰旋的嘴巴。

宇文冰旋口中唔唔连声,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把宇文冰旋惊得心惊肉跳的。

就在这时候,那男子一只手已经极不规矩地向宇文冰旋两条大腿之间游走而去!

宇文冰旋当真被吓得魂飞魄散的,心说这也不知dào

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狗贼,竟然敢欺负你家姑娘?她奋力向身上的人推过去,挣扎着想从这人身下爬出来!

只是宇文冰旋的武功虽然高明,身上的力qì

却还是比不上身上压着的这个人,她奋力挣扎了几下,竟然丝毫没有用处,这人一个庞大的身躯牢牢地趴在自己身上,竟然推不动!

这一下宇文冰旋真是吓坏了,没想到这人竟然有这么大的力qì

和本事,自己虽然全力反抗,竟然还推不动他!

身上这人一声不吭,两腿微微分开,骑跨在宇文冰旋身上,反手把宇文冰旋的贴身小衣一把扯了下来,露出胸前两个浑圆雪白的凶器,弹跳了出来,像是两个白鸽被释fàng

出来一样,傲然挺立。

宇文冰旋涨红了脸,口中唔唔连声,挣扎的力道比刚才更加大了,只是无论她怎么挣扎,身上这人像是落地生根一样,纹丝不动!

这人一只手在宇文冰旋胸前来回抚摸着,身体也紧紧地爬在她身上,两人贴的虽然近,宇文冰旋的双手却够不到这人身上,可见这人真是个老手,虽然只是一只手捂着宇文冰旋的嘴巴,却顺带着把她的双手挡在自己身体外面,而且他身体紧紧地贴在宇文冰旋身上,就算宇文冰旋的手能够到他,也使不出来力道。

这人一只手往下游离,一把撕开宇文冰旋的贴身内裤,手已经向宇文冰旋大腿间伸了过去。

宇文冰旋几乎要疯了,拼命地夹着两条腿,却挡不住楚云飞的一只魔爪,片刻之后,宇文冰旋只觉得一阵气虚乏力,浑身都没了力qì



这人却更加意气风发,力qì

大的出奇,不多时,已经硬生生地分开了宇文冰旋的双腿,整个人都趴在了宇文冰旋的身上!

宇文冰旋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心说这一下可真是完了!自己的贞操就这样被人给夺走了!

就在这时候,身上的人俯身在宇文冰旋耳边轻笑着道:“怎么了?小丫头,难不成哥哥回来了,还用得着这么费力qì

?”

宇文冰旋听到这个声音,喜极而泣,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身上这人的胸脯,口中唔唔连声:“你,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冤家,我,我杀了你!呜呜。”

她口中说是杀了身上这人,双手却不由自主地环抱着这人的身体,两条腿放松下来,自然地环抱着身上这人的身体。

这人正是楚云飞,他刚才故yì

让兰陵引开宇文冰旋,随即潜入她的房间之中,藏身在床下,直到宇文冰旋进入梦乡,这才爬了出来,上了她的牙床。

楚云飞轻笑着,一张猪嘴不停地在宇文冰旋身上来回游走,只挑弄的宇文冰旋身体如同火烧火燎的,两人是久别重逢,这一下抱住了,那当真是久旱逢甘雨,两个狗那女一番热情,只把整个牙床弄的吱呀吱呀不停地响了起来。

杨勇一行人回到前院之中,众人吆五喝六地吃喝起来,杨勇和洪文金龙樊虎以及几名马贼坐在一间雅间之中,七八人吃了些菜,却没喝多少酒。

杨勇道:“这件事情,就仗着各位兄弟了,到时候大事若成,杨勇必定不会亏待各位!”

洪文点点头,双目环视了一下金龙和樊虎等人,冷冷道:“大家都是自己兄弟,太子殿下对我们怎么样,大家心里也都清清楚楚的,要是谁敢有二心,哼哼,可别怪当哥哥的我将来不客气!”

樊虎金龙那都是高手了,可是被洪文双眼一瞪,都不由得心中一突,洪文不知dào

是从什么地方忽然就冒出来的,武功高明不说,还非常得杨勇的信任,金龙和樊虎虽然跟随杨勇时间比洪文长的多,可是现在却反倒不如洪文在杨勇身边受宠信,不过两人也没话说,毕竟洪文武功高强,两人就是加一块儿,也不是洪文的对手。

当下几人连连点头,樊虎当场表态:“洪大哥你放心就是了,我们跟着太子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话说,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第二十三章 绿帽子

杨勇满yì

地点了点头,这才道:“这件事情可是大事,不是我信不过各位兄弟,实在是事关各位兄弟和我的身家性命,所以还要让各位兄弟在这里立个誓言,这也是为了各位兄弟的安全着想。”

洪文当即表态:“太子爷,我洪文先给各位兄弟立个誓,今天之事,要是我泄露半句,叫我洪文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众人见他当先立誓,也纷纷跟着立誓效忠杨勇。

杨勇听了这才满yì

地点了点头道:“这就行了,洪文,你给大家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众人听了,这才明白,原来洪文早就知dào

了事情的经过,心中不免狐疑万分,心说这洪文究竟是什么来历,竟然能得到杨勇这样的亲信?

洪文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道:“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可也不小,简短截说,就是我们要谋权篡位,狙杀杨广!”

众人都觉的脑海中嗡嗡作响,眼前金星闪耀,他们虽然大概猜出来是怎么回事,可是现在洪文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时候,众人还是被惊得晕晕沉沉的!

谋权篡位!这就是说杨勇要逼宫杨坚,造反叛乱!而狙杀杨广这件事情,更是大事了!

父子反目,兄弟成仇,这种事情说说可以,真要做起来,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金龙觉得嗓子有些发干,他不像樊虎等一众马贼,无牵无挂的,造反叛乱的事情是家常便饭。

金龙在长安城里有个温馨的小家,妻子温柔善良,两个孩子也都天真可爱,幸福日子过的甜甜美美的,自己给杨勇当个看家护院的,挣一份不薄的薪水养家糊口,小日子过的非常顺心,现在忽然听到杨勇说造反叛乱,谋朝篡位这样的事情,饶是金龙整天过的都是刀头上tian血的日子,也有些紧张。

金龙嘶哑着嗓子问道:“太子爷,你,我没明白洪大哥的意思,这个,咳咳,这个是说要杀了晋王殿下吗?”

杨勇一双眼睛冰冷如雪,脸色沉了下来,冷冷地望着金龙道:“洪文,给他们说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金龙只觉得双腿都有些软了,急忙转头把眼光移开,望着洪文。

洪文脸色平静,一双眼睛中没有丝毫表情,他静静地望着金龙道:“各位兄弟,刚才是我说的不清楚,现在我把情况大概地给大家说一下,杨广最近在扬州城里平定了辽东群盗,听说连当地黑帮连云九寨也给收了,声势大震,皇上心里面,咱们兄弟的位置那是一落千丈,要是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坐以待毙,将来太子殿下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是个未知之数,要是将来杨广当上皇上,你我还有活路吗?”

说着,洪文一双眼睛冷冷地从金龙身上向旁边樊虎等一众马贼脸上望过去,眼神中露出淡淡的杀机。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洪文这话说的不错,奴以主为贵,要是杨勇失势了,自己等人,肯定逃不了被杨广诛杀清剿的下场。

樊虎是生死经lì

惯了,平时干的就是聚众造反的事情,听了洪文的话,倒没有金龙那么吃惊,点点头道:“洪大哥说得对,杨广现在就是锋芒毕露的,他手下麻叔谋鲁广达张武等人,哪个不是独当一面的好手?而且朝中杨素,韩擒虎这帮老贼也都向着这厮,将来太子殿下的位置,可真是不稳定。”

洪文点点头道:“这种权利巅峰的争斗,那是容不得半分私情,我们手软,到时候晋王杨广可不会手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这个道理,想必大家都懂吧?”

众人连连点头,就连金龙都连连点头。

洪文说的不错,真要是有一天杨广登上皇位,樊虎这厮就算躲到天涯海角的,估计也不要想逃过杨广的追杀!就算金龙这样和杨广没怎么照面的人,杨广也不会放过自己!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当下金龙点点头,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乱世之中,想平平静静地过一辈子,谈何容易?

洪文见他也点头,接着道:“再有十天的时间,就是杨广的大婚之时,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把杨广召回长安城,我们趁机动手,暗中诛杀杨广,逼宫皇上,让他脱袍让位!到时候太子殿下当了皇上,我们就是开国功臣!将来封妻荫子,封王拜候的,还怕少了众位兄弟不成?”

众位马贼连连点头,浑身兽血沸腾,要是能入朝为官,谁愿意当马贼,成天朝不保夕的混日子啊?

当下樊虎眼睛红红的,向杨勇当先拜下去道:“樊虎先在这里给皇上请安了,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众马贼都反应过来,跟在樊虎身后纷纷下拜,就是金龙也毫不迟疑地跪了下去,山呼万岁!

杨勇笑的脸上都咧开了花,连声道:“各位兄弟快快起来!你们放心,只要朕当了皇上,必定不会亏待众位!将来这天下,朕与众位共享之!”

洪文眼神中露出一丝嘲弄的神情,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他也没有随同众人跪拜下去,奇怪的是,杨勇仿佛没有注意到一样,竟然没有吭声。

当下众人再次山呼万岁,谢恩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杨勇心中得yì

之极,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各位兄弟,这件事情究竟如何行事,我们慢慢再谈,今日和众位兄弟坦诚布公,又能得到众位兄弟的鼎力相助,咱们何愁大事不成?来来来,大家今天尽情吃喝,至于细节,回头我们慢慢详谈。”

当下众人纷纷落座,大吃大喝起来,席间自然免不了阿谀奉承,把杨勇乐的眉开眼笑,感觉已经当上皇帝了一样。

楚云飞脸上露出冷冷的笑意,心说杨勇的胆子还真是不小!竟然敢谋朝篡位!

旁边和他一起偷听的宇文冰旋吓的脸色发白,喘息都有些粗重起来,她盯着楚云飞道:“晋王哥哥,他们,他们说要谋朝篡位!”

这可是在隋朝,像这种谋朝篡位的事情,那可是大逆不道,诛杀九族的大祸事,就算兰陵真的要跟自己的哥哥**,都没有这件事情让人惊恐。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听到了,用不着你再给我复述一遍。”

宇文冰旋有些诧异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哥哥,你,你怎么好像不怎么害pà

啊?”

楚云飞眨眨眼,笑道:“你怎么知dào

我不害pà

?再说我为什么要害pà

?想谋朝篡位的人可不是我!”

宇文冰旋犹自惊恐不已:“可是他们还想杀了你啊!你没听他们刚才说什么吗?说要趁你大婚的时候,趁机刺杀你啊?”

楚云飞一双眼睛如同夜空中的星星,闪闪发亮,他淡淡笑道:“你怎么知dào

他们是要刺杀我?”

宇文冰旋急道:“刚才他们不是说了吗?说要诛杀你,肯定是要刺杀你啊!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难道真不怕他们杀了你吗?”

楚云飞笑着伸手捏了捏宇文冰旋的脸蛋儿道:“小美人儿,怎么这么担心?难道怕老子死了,你这小娘皮当小寡妇吗?像你这么漂亮迷人又有钱的小寡妇,估计门口都会被登徒子给踏破了吧?”

宇文冰旋听他依旧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自己调笑,心说这人真是没心肺的,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没事没事的,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什么登徒子不登徒子的?告sù

你,我可不准你死!要不然,我给你戴一百个绿帽子!”

楚云飞哼了一声,冷冷地扫了一眼宇文冰旋道:“你这小娘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告sù

你,老子这条命硬,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死的?你就死了这条心!下次再敢给老子撒娇,当心老子收拾你!”

楚云飞心说老子别的不在乎,不过你这小娘皮要是敢给老子说这些,哼哼,当心老子收拾你!

宇文冰旋见他说翻脸就翻脸,吓得脸上一白,急忙道:“晋王哥哥,你放心好了,我就是说说而已,哪里敢给你戴绿帽子啊?”

说来宇文冰旋也算是一匹野马了,偏偏碰上楚云飞这个狠货,被降的服服帖帖的,这就是世间一物降一物了。

楚云飞这才点点头,向宇文冰旋道:“小妞儿,以后留点儿心,别老是惹老子生气,另外,杨勇的事情时男人的事情,关你屁事?要你过来给老子饶舌?告sù

你,什么时候爷有吩咐,你去做就行了,没事少跟老子掺和!”

宇文冰旋低头称是,一副受气包子的样子。

楚云飞心里撇撇嘴道:“行了,别这幅样子,过来给爷捶捶背搓搓肩,这些事情咱们慢慢想办法。”

宇文冰旋道:“这事要不要给兰陵妹子说一下?”

楚云飞道:“先不跟她说了,这事兰陵听了也为难。”

毕竟杨勇是兰陵的亲哥哥,要是让兰陵知dào

了,估计兰陵更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倒不如干脆就不告sù

她,省的兰陵左右为难。

第二十四章 再见长孙晟

当晚杨勇等人闹到很晚才各自散去,楚云飞和宇文冰旋一番鬼混之后,回到兰陵房里,兰陵见他回来,不由笑望着他,眼神中满是笑谑,显然知dào

楚云飞跟宇文冰旋没干什么好事。

楚云飞也不多说,笑着轻轻把兰陵拥在怀中,轻轻地在她脸上吻了一下道:“妹子,想哥哥没有?”

兰陵脸上一红,虽然明知dào

身边的是自己的哥哥,可是被楚云飞拥在怀中的时候,兰陵依旧情怀激荡,难以自己。

她轻轻地推了推楚云飞道:“哥哥,你又来胡说了,大哥在这里汇聚这么多江湖中人,不知dào

究竟想干什么?”

楚云飞知dào

兰陵冰雪聪明,要是想全部都瞒过她,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当下楚云飞笑笑道:“妹子,也没什么,过十来天萧绰就要过来,他想趁机弄些是非出来。”

兰陵点点头,皱着眉头道:“大哥想在这时候发难?难道他就不顾两国之间的交情了?萧绰嫂子可是代表着高丽公主的身份嫁过来的,中间要是出了纰漏,恐怕连父皇都很为难。”

楚云飞心说杨勇这小子利令智昏的,连杨坚都想做掉,更不用说什么中原和高丽的情意了,不过他不想让兰陵担心,笑道:“妹子,这些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们早早做防备,让他没地方下手就是了。”

兰陵点点头,叹了口气道:“也只能这样了,哥哥,你和大哥这个样子,也不是好办法,这样下去,终究会出事。”

楚云飞笑笑,却不说话。

自己和杨勇之间的争斗,虽然看来平平无奇,实jì

上却是一场生死搏斗,中间的风险凶杀,丝毫不比真刀实枪来的少,无论哪一方退缩,都只有死路一条。

兰陵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多说。

楚云飞轻轻地拍了拍兰陵的肩膀道:“妹子,你先睡,我还要出去一趟。”

兰陵点点头,微笑道:“哥哥,又要去找宇文姐姐吗?”

楚云飞摇摇头道:“不是,我想出去一下,回头宇文冰旋就过来找你了,你们也有一阵子不见了,正好你们多聊聊。”

兰陵笑着点了点头道:“哥哥,你小心点儿。”

兰陵知dào

楚云飞不想自己夹在两个哥哥之间为难,所以也不追问楚云飞究竟出去做什么,楚云飞心中明白,点点头,闪身出门。

长孙晟的伤势稍好些,吃过晚饭之后,就在后院中练了一趟枪法,自觉力qì

恢复了许多,这才收枪站定,转身往卧室走去。

他身影刚刚一动,立kè

站定当场,转头向身后道:“哪位英雄好汉驾到了?难不成是见长孙晟没死,还想接着过来追杀不成?”

长孙晟声音并不是很大,他前些日子遭人暗算,差点儿就要了他的一条命,现在憋了一肚子气,心说来的正好!我正想找你们,没想到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

他手下自有长孙府里的武士,只是长孙晟自恃武勇,暂时却不想惊动他们。

楚云飞轻笑一声,从树上飘然落下,向长孙晟道:“长孙兄伤势痊愈,可喜可贺。”

他易容之后,长孙晟本来认不出来,只是他说话的时候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长孙晟一听之下,立kè

认出来这就是楚云飞。

长孙晟把手中短枪一收道:“原来是晋王千岁到了!”

楚云飞呵呵轻笑道:“还是长孙兄厉害,我还以为这个易容的手段已经非常了不起了,没想到还是被长孙兄一眼就认了出来!”

长孙晟不由莞尔,他当然知dào

楚云飞是故yì

用本来的声音跟自己说话,好让自己认出他来的。

当下长孙晟把楚云飞让进客厅,上茶落座之后,楚云飞才问起长孙晟受伤的经过。

长孙晟叹了口气道:“晋王,这事说来也真是惭愧,认真算起来,我是技不如人。”

楚云飞忍不住皱皱眉头,长孙晟武功不弱,而且骨子里面有一种天生的血性和悍勇,当初在皇宫中和摄图两人都能斗个平手,想不到竟然会说是技不如人,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有这么高明的本事?

当下长孙晟把经过详细地向楚云飞说了一遍。

原来当天长孙晟抓了个小贼,带着几个城防官兵去酒肆中吃酒,席间一个城防官兵过来报gào

,说那个小偷被人给救走了,请长孙晟带人过去追捕。

长孙晟也没怎么在意,心说不过是个小偷而已,就算真有什么朋友,也不过是些下九流的狐朋狗友,本来随便派几个城防军兵过去也就是了,偏偏长孙晟那天多喝了两杯,脑袋一热,带了十来个官兵就追了上去。

追不多时,远远地就望见三四个人在前面奔跑,那小偷正在其中。

长孙晟见这几人脚步虚浮,也没怎么在意,心说根本就用不着自己出手,就这三四个下九流的小贼,单是几个城防官兵就足够了。

果然,没过多久,几名城防就追上了这四人,把四人团团围住。

长孙晟眼见这四人惊慌失措的样子,挥挥手就准bèi

吩咐拿人。

不料就在这时候,他心中忽然浮起一个不详兆头,长孙晟身经百战,一发xiàn

不对劲儿,立kè

拔出短枪,可是他的动作虽快,却也来不及了!

长孙晟短枪刚握在手中,就听见旁边风声劲急,一道剑光向自己疾飞而来!

长孙晟手中短枪已经来不及格挡,眼看这柄剑如同毒蛇般向自己疾刺而来,情急之中,长孙晟就地打滚,堪堪躲过这一剑!

可是这个刺客武功着实高明,长孙晟刚要往起站,这人已经扑了上来,手中长剑飞舞盘旋,竟然丝毫不离长孙晟咽喉要害之处!

长孙晟边战边退,手中一对短枪竟然来不及安装!

好不容易他才卖个破绽,把手中双枪往起轻轻一竖,当地一声把长剑挡开,双手微微一合,咔哒一声把双枪装在一起。

就在这时,一道杀气从长孙晟身后疾飞而来!

长孙晟腾身而起,却已经来不及闪避,被身后之人结结实实地一掌打在背上!

他不敢迟疑,借着掌力腾身而起,手中长枪往地上微微一撑,身体已经迎空而起,没命地飞身逃窜。

身后一众刺客急追而来,长孙晟不敢停留,一路往前飞奔,拼着悍勇,终于逃回了闹市之中,城防官兵已经接到消息赶来接应,这才算是救了长孙晟一命。

说完,长孙晟向楚云飞道:“晋王殿下,我见识了那刺客的武功,身后那人的本事,只在我之上。”

楚云飞点了点头,问道:“长孙兄,你可看清楚了那些人的长相?”

长孙晟摇摇头道:“暗算我的那两人都以黑巾蒙面,看不清楚。”

楚云飞又问道:“那个小偷呢?”

长孙晟缓缓摇头:“后来我派人去抓那个小偷,想顺藤摸瓜地把暗算我的几个人找出来,却没找到他。”

楚云飞点了点头,长安城之大,要是想藏个把人,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当下楚云飞接着问道:“长孙兄,你可有什么仇人?”

长孙晟苦笑道:“晋王殿下,你也知dào

我平日里为人谨慎,轻易也不结交什么仇人,只是身为城防,总不免要得罪些人,不过这么厉害的人物,还真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得罪的。”

楚云飞点点头,城防得罪的,最多不过是些小偷小摸的小贼,能伤的了长孙晟的人,还真不屑于去当什么小偷,这样说来,暗算长孙晟的人,肯定是另有其人了。

两人对望一眼,各自了然于胸,这个暗算长孙晟的人,跟樊虎肯定脱不了关系!

长孙晟似乎知dào

楚云飞在想些什么,淡淡道:“这两人里面,没有樊虎那帮马贼。”

楚云飞点点头,长孙晟曾经帮自己对付过樊虎一伙人,自然知dào

这些人的武功家数,要是这两人中有照过面的,他肯定能认得出来。

当下楚云飞道:“长孙兄,可能是我拖累了你。”

长孙晟淡淡一笑道:“晋王殿下客气了,我们吃刀头上的这碗饭,这种事情就没法子避免,生与死的,长孙晟也看得淡了。”

楚云飞缓缓点头,长孙晟文武双全,有胆有识,要是能成为自己的帮手,自己可就是如虎添翼了。

杨勇既然已经出手了,自己也不能太坐以待毙了,总要做做准bèi

才是。

楚云飞从长孙晟哪里出来之后,一路上细心思索着,他想不出来的是,洪文究竟是什么人?杨勇为什么会这么信任他?而且这人的武功高强,只在樊虎金龙等人之上,不知dào

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他身后还有没有什么势力背景?

楚云飞暗自思索,沿着长安城慢慢往前走,此时夜色已深,长安城里静悄悄的,皓月当空,楚云飞心头一片清明。

有个问题一直都缠绕在他心头,楚云飞到现在依然弄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在影响历史,还是历史在影响着自己?

第二十五章 天道

或者说,历史书上和有些传记上记载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历史史实吗?难道后人在记载的过程中,就没有丝毫偏差遗漏?

慢慢地,楚云飞豁然开朗,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地顺应历史的发展,或者说在顺应自己心头的那个史实的发展,让自己的行为符合这个潮流的发展,可是内心深处,楚云飞却一直在不停地反问自己,真实的史实,一定是这样的吗?

如果不是因为受到历史的影响,以自己的性格,怎么会对红拂女张出尘擦肩而过,以至抱憾终身呢?要不是因为自己心头的那个坎儿,何至于便宜了李靖这狗头?

历史的记载着都是后来人,野史上还记载着自己逼死了兰陵,还谋害了隋文帝杨坚,最后把温文善良的杨勇夫妻赐死,可是在真实的生活之中,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儿,至少自己爱兰陵胜过自己的生命,即便是自己死了,都不肯加害兰陵的,而且杨勇阴谋暗算自己,先有柳烟媚,后有御香园聚会,这样的一个阴谋家,怎么称得上是温文尔雅?

既然历史的记载已经失真了,自己又何必非要强迫自己按照一个虚构的历史来行事?以至于缚手缚脚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胸怀激荡,长久以来,自己总是被历史绑着手脚,即便是对杨勇这厮,虽然杨勇屡次加害自己,自己却始终没有进行有效的还击,潜意识里面,楚云飞似乎是在等待着杨坚废免杨勇的太子位置,改立自己为太子。

这种心态,实在不怎么适合皇权的斗争。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时,却发xiàn

一道人影在远处一晃即逝,身法竟然非常快捷。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说这半夜三更的,竟然有夜行人经过,倒要看看这人是干什么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再不迟疑,身影晃动,向这夜行人追了上去!

这人的身法甚是快捷,楚云飞小心在意,怕被这人发xiàn

了踪迹,一路远远地跟着他,越往下跟,楚云飞心中越是狐疑,这人的身法身材,都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楚云飞加快脚步,跟紧了些,不由的哑然失笑。

原来这人不是别人,算来也是楚云飞的老相识了,正是过街鼠秦鹰!

楚云飞心中这个好笑,心说这小子上次从自己手中逃脱了,不料这次竟然又撞进自己的手中,看来冥冥之中,自己和这小子还真是有些缘分!

当下楚云飞紧跟在秦鹰身后,存心想看看这厮究竟想干些什么事情。

只见秦鹰身影闪动,径直向一个大院子飞速行了过去。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这院子怎么这么熟啊?他往后走了几步,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庭院,这才发xiàn

,原来这里不是别处,正是李渊的府邸!

楚云飞心中好奇,心说不知dào

这厮到李渊府上来干什么?难不成李渊这厮又收了什么绝世美人儿,惹的秦鹰过来偷香窃玉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飞身跟在秦鹰身后,落进李渊的府邸之中。

秦鹰丝毫不停,脚步如飞,径直向中间的一个大屋子走去。

楚云飞心中不由的有些疑惑,心说看秦鹰轻车熟路地,看来不是第一次来到李渊府邸了,难不成这小子有个相好的在这里?要不然怎么会来上这么多次?随即楚云飞又把这个想法排除脑海之外,那个屋子亮着灯,如果真和秦鹰有什么苟且之事,对方自然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至少也要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才是。

当下楚云飞紧跟着秦鹰,却见秦鹰来到屋子门口,伸手轻轻地叩击了几下。

屋子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进来。”

秦鹰推门而入。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沉,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李渊!

楚云飞低头想了想,微皱眉头,闪身向屋顶上飘落下去。

他悄无声息地伏在屋顶上,轻轻揭起一片瓦片,透过缝隙向里面张望。

李渊居中而坐,手中举着一本书,见秦鹰进来,抬头看了看他道:“坐。”

秦鹰点点头,向李渊躬身道:“见过李司马。”

李渊点点头道:“秦鹰,你这么晚过来,又有什么事?”

秦鹰道:“太子殿下让我给司马带个话。”

李渊嗯了一声,双眉微皱道:“又有什么事情?”

秦鹰道:“太子殿下让我问问司马,不知dào

司马想好没有?”

李渊轻轻地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来回踱步,良久才抬头道:“秦鹰,我和你秦家有旧,不过晋王杀死秦彝这事情,毕竟是两军交战之际的事情,算来也不是什么私仇,我劝你还是就此罢手,和太子早日脱离关系,免得到时候后悔不及。”

秦鹰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淡淡道:“司马,这件事情我们以后再谈,现在是太子派我过来问你话,先前太子给司马说的事情,不知dào

你想的怎么样了?”

楚云飞在外面听了,不由心中一沉,心说难道李渊竟然和杨勇坑靡一气?

李渊沉吟着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让我再好好想想看。”

秦鹰抬头望着李渊,眼神中有一丝明显的不耐烦:“李司马,这事情也没什么难决断的,太子殿下可是找过你好几次了,你要是不早做决定,可不要怪太子殿下不客气!我秦家跟你有旧,司马,听我良言相劝,早做决定,免得到时候玉石俱焚,全家老小都陪你遭殃,可就后悔莫及了。”

李渊脸上闪现过一丝怒意,只是这怒意一闪即逝,随即淡淡道:“这不是还有些时间么?这么急干什么?”

秦鹰望着他点点头道:“好,我过两天再过来,司马,太子殿下可是催的很急,你最好快些。”

说着秦鹰转身离开,李渊也不出去相送,望着秦鹰出去之后,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满面愁容。

楚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先不去见李渊,身体轻轻飘飞起来,追着秦鹰去了。

楚云飞心说先把秦鹰抓住了,然后再问问这小子,杨勇究竟有些什么阴谋。

现在楚云飞终于明白为什么长孙晟受人暗算重伤在身,而李渊这厮却安然无恙了,显然是杨勇想拉李渊入伙,所以才没有对他下毒手。

当下楚云飞紧跟着秦鹰,心说只要等过了这片巷子之后,人烟少些的地方,自己就抓了这狗头走人。

对付秦鹰这小子,楚云飞大有经验,丝毫不担心这厮能逃出自己的手掌,他也不着急,秦鹰的那点儿能耐,楚云飞是了如指掌。

当下楚云飞远远地跟着秦鹰,从一条深巷子中转出来,眼看着前面黑漆漆一片,楚云飞身影一动,就要像秦鹰疾扑下去。

就在这时候,他心中忽生警兆,身影立kè

停了下来!

楚云飞反手握住修罗刀,转身向身后望去。

月光下看的清楚,钵罗汉的身影被月光拉的很长,悄无声息地站在楚云飞身后。

楚云飞刷地一声拔刀在手,举刀向天,冷冷道:“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长生天到了,本王倒是失礼了!”

月光如水,洒在钵罗汉身上,散发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这厮看起来竟有几分圣洁的光芒。

钵罗汉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钵罗汉见过晋王殿下。”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少给小爷假惺惺的,我说菠萝菜瓜,你偌大的身份,怎么行事总是这么鬼鬼祟祟的?”

钵罗汉淡淡道:“万源归宗,世间万事万物,最终的结局莫不是死亡腐朽,至于其中的过程如何,其实没什么关系,晋王大才,这种事情,怎么会看不透?”

楚云飞明白钵罗汉的意思,其实在某种意义上,钵罗汉已经到了另一个层次,他对于名利什么的的,早就看的风轻云淡了,至于自己认为是阴谋诡计也好,卑鄙无耻的手段也罢,在钵罗汉心中都无所谓,他要的并不是堂堂正正地击败自己,而是用尽一切手段杀了自己。

楚云飞身体表面发出一层淡淡的碧绿气息,流波荡漾,手中的修罗刀仿佛也感觉到了楚云飞身体中的杀意,轻轻地震颤起来。

楚云飞冷冷道:“菠萝,你既然心无挂碍,就该放下尘世,专心修成正果,得证天道,偏偏你却自相矛盾,既然万法自然,你岂能凭自己的力量逆天而行?”

钵罗汉的修为比楚云飞高明很多,偏偏有个极大的破绽,那就是钵罗汉这次出手的目的是要杀死楚云飞,他的修为本来顺应自然,无欲无求,但是有了这个目的之后,立kè

就被深深地裂开了一道缝隙,就像是浑圆无暇的一块碧玉,被硬生生地加上一块瑕疵。

楚云飞之所以再次提起这件事情,也是在给钵罗汉以致命的一击。

钵罗汉神情如同古井不波,丝毫不为楚云飞的言语所动,淡淡道:“晋王说的是,老朽却是想逆天而行,不过这也是老朽修道路上踏出去的一步,得证天道者,最终还是要逆天度劫,以成正果,老朽就把逆天当做是修道路上的天劫了,要是我能逆天而行,杀了晋王,也就能成功度劫,得证天道。”

第二十六章 受伤

楚云飞忍不住冷哼一声道:“菠萝,凭你的本事,选区区在下当做天劫,也未免太看得起我了吧?”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说钵罗汉在自欺欺人,天劫是何等残酷凄厉的事情,钵罗汉岂能随意选个人杀了就蒙混过关?

钵罗汉淡淡一笑道:“晋王爷吧这事情瞧得太简单了,晋王你天庭饱满,奇骨贯顶;河目海口,是帝王之相,我强行杀你,当然是逆天而行,所以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简单地杀你一个人,而是逆天行道的艰难险阻。我若能成功,就能逆天改命,在这世间为所欲为,自然能得证天道,轻松渡劫,若是败了,也就失去了渡过天劫的机会,说不定因此引火上身,遭天谴身坠地狱之中永世不得翻身。”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里也知dào

这厮说的不无道理,钵罗汉把杀死自己这件事情当成了他修行的一个过程,也就是逆天度劫的一部分,诚如他所说,只要能杀了自己,也就是说他有能力逆天而行,自然就有能力强渡天劫,得证天道了。

楚云飞把手中的修罗刀微微一扬道:“可惜了,菠萝青菜,你要是不受伤,说不定还真有希望能借我渡天劫,偏偏你两次出手,不但没有伤了小爷半分毫毛,反倒差点儿把你的一条老命给送了,哼哼,依小爷看来,你这棵青菜菠萝距离天道还差的太远了!听小爷良言相劝,还是趁早滚蛋回家,再修练几年然后再出来混!”

钵罗汉也不动怒,微微一笑道:“晋王殿下,修道之人,生命力哪有退缩两个字?我既然决定了,自然是不死不休,晋王爷想劝我罢手,恐怕是痴心妄想了。”

楚云飞怒气勃发,身体往前微微一躬,手中修罗刀仰天飞了起来,呼啸着向前方急扑过去!

钵罗汉口中轻诵佛号,身体平平地向楚云飞飞起来,迎了上去!

眼看着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就要和钵罗汉的手掌交击在一起,楚云飞忽然暴喝一声,身体微微一扭动,竟然在空中稍微挪动了一点儿方向,从钵罗汉身边错了过去!

就在两人身体相交错的那一刻,钵罗汉忽然轻哼一声,反手轻飘飘地一掌向楚云飞后心拍了过去!

楚云飞只觉心头巨震,身体仿佛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前方落了下去!

钵罗汉轻诵佛号,身体在半空中平平地转了个圈子,站在地上。

眼看着楚云飞就要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间,他手中的修罗刀忽然往地上轻轻一挑,身体闪电般向前方急窜出去!

这一下大出钵罗汉意料之外,他这一掌之力,重愈千钧,满打算一掌击杀楚云飞,即便是杀不死他,至少也能重伤他,不料楚云飞竟然还能有这样的速度和身法,这却是钵罗汉始料不及的。

他静静地望着楚云飞逃出去的方向,知dào

即便是自己全力追赶,也不可能追上这厮了。

钵罗汉心头忽然升起一阵不详的预感,这么多年来,钵罗汉算无遗策,却不料在追杀楚云飞的过程之中竟然着着失算,接连三次出手,竟然都是无功而返!

秦鹰从李渊家里出来之后,向四处看了看,心说夜色尚早,秦大爷刚好酒足饭饱的,先找个地方乐呵乐呵再回去!

他知dào

长孙晟重伤在身,长安城城防群龙无首,这种时候,对于秦鹰来说那可是百年难逢的好时光,前两天看到的那个美貌小娘们儿,怎么说也要去粘粘腥味儿,呵呵!

想到这里,秦鹰就有些走不动了,上次他去御香园里面被楚云飞捉住之后,回去被樊虎差点儿没给劈了,要不是旁边的一众马贼求情,这厮早就是断头鬼了,后来樊虎虽然饶了他,却严令秦鹰不准再犯事儿,要不然,定斩不饶!

秦鹰还真是怕这位拜把子大哥,樊虎心狠手辣的,说出来的话那可就是板上钉钉,绝无更改,秦鹰被他警告之后,还真是收敛了很多,偏偏今天在御香园里面多喝了几倍,这酒庄色胆,秦鹰的胆子就大了很多。

前些日子看到的御史姑娘,那可真是美啊,今天正好借公差的时间去祸害了,才对得起秦家祖宗不是?

就在秦鹰暗自盘算,减慢身影的时候,他忽然看到前面一个白衣女子站在路边。

秦鹰心说这是人是鬼啊?半夜三更的,哪有好人家的姑娘站在路边上的?

借着淡淡的月光,这厮远远观看,只见这姑娘貌若天仙,身材修长,这一眼望过去,秦鹰可就走不动了,这厮干别的事情胆子还真不怎么大,可是碰到色字头上,这货的胆子立kè

就大了很多。

秦鹰往前走了几步,隐隐约约听到前面的女子轻轻啜泣,不由的心中一喜,这肯定是哪家姑娘在家里受了委屈,所以才跑出来的,这么美的美人儿,秦大爷怎么能不拔刀相助呢?

当下秦鹰往前走上几步,来到姑娘面前,柔声问道:“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啊?这半夜三更的,要是碰到坏人怎么办啊?”

秦鹰心说坏人还真是有啊!秦大爷我就是坏人一个。

这少女听他说话,显然给吓了一跳,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吃惊地望着秦鹰道:“你,你别过来!”

秦鹰呵呵直笑:“妹子,别怕,哥哥我是好人,给我说说,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哥哥拿刀子把他刮了帮你报仇!”

这少女听秦鹰这么一说,哭的更加伤心了:“我,我丈夫嫌我不会生孩子,要休了我!”

秦鹰一听,双眼金光闪耀,心说不会生孩子怕什么?老子可不在乎!这丫头竟然是个小妇人,可惜了,不过这丫的长这么美,秦爷也不在乎啊!

当下秦鹰是一副义愤填膺的狗头模样:“岂有此理!不会生孩子就要休了你?你这个丈夫也太忘恩负义了!带我去你家,我帮你把这狗头活剐了!”

秦鹰心说我剐了他,然后就能推倒你了!

这姑娘听了,往后缩了一步,惊恐地望着秦鹰的眼睛道:“你,你别过来,我,我怕!”

秦鹰被姑娘眼神一扫,心头竟然没来由地一颤,只觉得脑海中一阵眩晕。

这厮笑的跟猪哥没什么两样:“妹子,你不用怕,哥是好人!你放心,我杀了你的坏丈夫,再赔你一个好丈夫,包你满yì

!”

说着,秦鹰晃晃悠悠地又往前走了两步。

这厮心说看来今天喝的酒可真不少,到现在头还晕着,走了这么两步路,就晃晃悠悠地要摔倒了!

这姑娘一双眼睛怯怯地望着秦鹰道:“你,你真要赔我一个好丈夫?他不会打我吧?”

秦鹰呵呵干笑,只是他的笑声停在耳边,却像是破锣的声音一样,秦鹰犹自不觉,连连点头道:“你放心就是了,秦大爷我是什么人?一言九鼎!我说赔你一个好丈夫,就,就一定,一定赔你一个好丈夫!快,快带我去你家!”

说到这里,秦鹰只觉得头大如斗,眼睛望出来好像眼前这个姑娘忽然有了分身术,一个人变成了两个美人儿,晃晃悠悠地看不清楚。

这厮心说可真是喝多了,怎么好端端地一个美人儿,就变成两个了?不过也好,两个就比一个好!

秦鹰嘴巴里的哈喇子流的老长,心说这就叫飞来艳福,挡都挡不住啊!

秦鹰眼睛是越来越花,只觉得眼前这个美人儿不停变幻,一会儿变成一个笑眯眯的胖子,一会儿又变成一个断了手的塞外男子,冷冷地笑望着自己。

秦鹰嘴里咕哝着,迷迷糊糊地道:“美人儿呢?怎么不见了?变成,变成,和尚了?!”

说着,秦鹰脑海中一晕,就倒了下去。

楚云飞一路飞奔,只觉得钵罗汉的气机紧紧地锁住自己的身体,钵罗汉虽然没有追上来,楚云飞却知dào

只要自己一停下来,说不定钵罗汉就会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

钵罗汉双目紧缩,静静地望着楚云飞奔跑的方向,也不敢丝毫大意,他向来算无遗策,这一次却被楚云飞连番逃脱,心中对楚云飞已经是万分戒备,现在感应到楚云飞奔逃的路线崎岖蜿蜒,速度又是奇快,以钵罗汉之能,也不敢丝毫大意。

楚云飞一边疾奔,脑海中却不断地急转,这样下去,自己即便是累死,也不见得能逃出钵罗汉的气机追踪,这一次还不同于上次,上次楚云飞没有受伤,这次却被钵罗汉重击一掌,受伤在身,想要逃脱谈何容易?

楚云飞心念急转,向旁边的一座大湖奔了过去,扑通一声跃进了湖水中,立kè

把气机完全掩饰起来,如同龟缩一般。

片刻之后,钵罗汉已经出现在湖水边,凝目望着湖水中。

过不多时,弥罗出现在钵罗汉身边,俯身向钵罗汉拜倒:“师尊。”

钵罗汉点点头道:“问清楚了吗?”

弥罗点点头道:“是,问清楚了。”

钵罗汉点点头道:“我感应到杨广的气息到这里之后消失了。”

弥罗道:“我下去看看?”

钵罗汉沉默良久,终于缓缓摇头道:“弥罗,你先回去。”

弥罗迟疑了一下,问道:“师尊?”

第二十七章 岂能尽如人意?

钵罗汉转头望着弥罗,眼神融通平静的湖水一样,深邃幽静。

弥罗躬身道:“是,师尊。”

钵罗汉点点头道:“去吧!”

弥罗躬身而退,他是钵罗汉的首席弟子,自然明白钵罗汉的心意,此次钵罗汉前来追杀楚云飞,已经大违本意,现在楚云飞身受重伤,如果钵罗汉还要借助弟子的力量,恐怕连钵罗汉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了,失去信心之后,将来进军天道的路上更加难了。

钵罗汉见弥罗离开之后,这才轻声道:“晋王殿下,请出来一会。”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从容,整个湖面却被震的嗡嗡颤动,楚云飞在湖底只觉得身体周围水波荡漾,不停地向自己的身体冲击过来,他把全身放松,不敢用一丝一毫的力qì

,任凭水波向自己撞击着。

钵罗汉凝视水面,见水波荡漾,楚云飞却没有丝毫动静,柔声道:“晋王殿下,老朽得罪了。”

说着,钵罗汉双手在胸前合十,口中轻诵佛号,只见湖水忽然汹涌澎湃起来,一个一个的巨Lang翻天而起,向半空中狂卷起来,随后重重地落在湖水之中,只砸的湖水四溅,隆隆声不绝于耳。

楚云飞丝毫不敢抵抗,任凭湖水砸在自己身上,疼的他几乎要晕过去了,却依旧谨守心神,保持着脑海中的一片清明。

胸前一阵沉闷窒息的感觉传来,楚云飞几乎忍不住向张口大呼,却又强自忍了下来。

他知dào

搅动湖水这样耗费心神的剧烈动作,即便以钵罗汉的强悍,终究不能持久,只要自己坚持下去,钵罗汉就必须放下架子,钻进湖中来寻找自己。

和钵罗汉较量武功,楚云飞是想也不敢想,不过比水性,比耐力,楚云飞却并不怎么担心,前世特种兵的魔鬼训liàn

,早就把一个人身体中的极限尽数压榨了出来,在这些方面,楚云飞还是非常有自信的。

果然,半个时辰之后,钵罗汉终于停了下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楚云飞料想的不错,这种翻江倒海的事情,即便以钵罗汉的本事,做起来也相当的吃力。

他静静地望着湖水,眉头轻锁,显然是没想到楚云飞竟然有这么强的耐力。

良久,钵罗汉的身体往半空中飞起来,缓缓旋转着,身体周围如同一个金轮,向湖水中落了下去。

湖水竟然被金色的光芒自动排开,没有一滴水能溅到钵罗汉身上!

转眼间钵罗汉已经落在湖底,他四处张望,只见湖底静悄悄地一片,哪里还有楚云飞的影子?

楚云飞离开水面,一路疾奔,没命般向御香园中飞奔而去!

刚才楚云飞趁钵罗汉潜入水中的那一瞬间,几乎是同一时刻,从旁边的水中冲出水面,随即全力飞奔,以钵罗汉只能,既分心用光环护卫自己周身,却也无法分心去查看整个湖面了,楚云飞如同鱼儿般冲出水面之后,一路向御香园疾奔而去。

兰陵和宇文冰旋两人促膝而谈,一边等着楚云飞,都没有睡。

忽然门口被人哐啷一声推开,楚云飞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如纸色,张口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两人一跃而起,双双扶住楚云飞,兰陵急切地问道:“哥哥,你怎么了?”

说着,扶着楚云飞坐在床边。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遇上钵罗汉了!”

兰陵皱了皱眉头,忙道:“哥哥,先不要想这个,我先来帮你疗伤。”

说着,兰陵伸手握住楚云飞的手掌,一道内息缓缓渡进楚云飞的身体中,两人的内息同根同源,兰陵的内息进入楚云飞身体之后,楚云飞的身体周围立kè

爆fā

出淡淡的碧绿光芒,整个屋子都笼罩在这光芒之中。

宇文冰旋惊奇地望着两人,张大了嘴吧不知dào

该说什么好。

楚云飞缓缓睁开眼睛,向宇文冰旋道:“宇文妹子,你出去帮我们守着门户,不要被钵罗汉这厮追来了。”

宇文冰旋答yīng

一声,看了看两人,转身出去。

楚云飞得到兰陵的内息相助,觉的伤口要比先前好了很多,疼的也不是那么厉害了。

他轻轻地咳嗽两声,望着兰陵道:“妹子,辛苦你了。”

兰陵嫣然一笑道:“哥哥,你说的是什么话?当初我受伤的时候,你可是抱着我连跑了一夜,要是没有你的帮zhù

,我早就死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丫头,不许胡说!”

兰陵一笑,笑容中带着说不出的满足和甜蜜,双手抵在楚云飞的手掌上,缓缓把内息渡入楚云飞的身体中。

钵罗汉从水中出来之后,望着楚云飞逃走的方向愣了半天神,这才转身离开。

弥罗三人正在商量,刚才欧冶凤从秦鹰口中得到了杨勇对付晋王杨广的计划,三人正在这里商量,是不是应该和杨勇联合起来对付楚云飞,钵罗汉就出现在三人面前。

弥罗三人急忙起身,躬身道:“师尊。”

钵罗汉点点头道:“这一次,杨广又逃走了。”

他的声音平淡从容,丝毫听不出来是不是沮丧,仿佛只是说吃饭穿衣这样简单的事情一样。

弥罗三人却吃了一惊,楚云飞身受重伤,这样的情况下,竟然还能逃离钵罗汉的追杀,这样的事情,三人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

弥罗三人相互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震骇,一时间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

钵罗汉道:“明天早晨,我去找杨广,如果还是杀不了他,我就回去了,这里的事情,就有你们去办。”

三**吃一惊,弥罗不由的脱口问道:“师尊,你,你是说…”

他们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钵罗汉决定堂堂正正地去找楚云飞,就相当于一次最后的决斗,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钵罗汉还是杀不了楚云飞,那就不用再纠缠下去了,钵罗汉黯然而归,也就是强渡天劫失败了,对于钵罗汉来说,这种打击不亚于杀了他。

而钵罗汉既然肯堂堂正正地去找楚云飞,在某种意义上,就把楚云飞当成了和自己平级的人物来看待。

钵罗汉点点头道:“我意已决,凤丫头,你留一下,弥罗,你和克里先出去。”

弥罗和克里应声而出。

钵罗汉望着欧冶凤,一脸从容,淡淡地道:“凤丫头,你还是决定留在这里吗?”

欧冶凤脸上微微一红,低头不语。

钵罗汉叹了口气道:“凤丫头,人心鬼蜮,你可要想好了,况且杨广是当朝太子,将来更可能成为我们吐谷浑的大敌,你留在这里,恐怕将来左右为难,亲人反目成仇。”

欧冶凤知dào

钵罗汉通晓古今,自己和楚云飞的事情瞒不过他,咬咬嘴唇道:“师父,我留在这里,也不光是为了和他在一起,我想杀了他!”

钵罗汉静静地望着欧冶凤,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凤丫头,这世上的是是非非,恩怨情仇,谁又能真的分清楚?你想杀了晋王杨广,谈何容易?恐怕将来为情所困,终身和天道无缘,好自为之!”

欧冶凤脸上微微一白道:“师父,我心里明白,失身给杨广之后,在我心灵上已经种下了一个失败的种子,如果我不能亲手杀了杨广,这个裂隙永远不能弥补,我在进军天道的路上,就不可能有成就,所以我必须杀死杨广!”

钵罗汉点点头,他当然知dào

欧冶凤的心意,只是凭欧冶凤的能力,即便是有弥罗克里的帮zhù

,想杀死杨广,谈何容易?

只是缘由天定,很多事情早就注定了结局,即便是钵罗汉能力通天,也无法改变。

当下钵罗汉缓缓点头道:“凤丫头,既然你心意已决,为师的就不多劝你了,记住,路是自己的,无论外人怎么看,终究无济于事,我们修道中人,其实该抛开国家亲人的界限,只是我们人性的一面犹存,即便是为师这么长时间的修为,依然不能摆脱地域国家的界限,其实修道士四海为家,处处是家,不要过于着相了。”

欧冶凤明白钵罗汉的意思,其实是在告sù

欧冶凤,让她放宽心,即便是将来真的和杨广在一起,也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只是以钵罗汉的修为,竟然都抛不开家国的界限,更何况自己?

钵罗汉看了看欧冶凤的神情,叹了口气道:“凤丫头,前途坎坷,好自为之。”

欧冶凤双目垂泪,俯身在地,再拜道:“师父,徒儿记住了。”

钵罗汉毫无表情的眼神中难得地露出一丝慈祥:“凤丫头,若是我这次出手能杀了杨广,说不定就能解了你这一场夙缘,只是这一次不知dào

为什么,为师的竟然没有丝毫把握。”

欧冶凤不由的愣了一下,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钵罗汉,眼神中露出吃惊的神情,她颤声道:“师父!”

钵罗汉几乎参透了生死玄机,欧冶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钵罗汉这么没有信心,她不由的大吃一惊。

钵罗汉见她一副吃惊的样子,淡淡笑道:“凤丫头,这没什么好吃惊的,我毕竟是一个凡人而不是神,这世间的事情,岂能尽如人意?但求问心无愧,也就是了。”

第二十八章 十招之约

说着,钵罗汉轻轻叹息道:“凤丫头,你出去吧!”

欧冶凤起身,躬身退下。

兰陵把气息渡入楚云飞身体中,两道内息夹击之下,楚云飞只觉的胸口舒畅了许多,加上连日疲劳作战,晚上有马不停蹄地当新郎换新娘,不知不觉中就睡了过去。

兰陵见他睡了,轻轻叹息一声,怕打扰了楚云飞的睡眠,轻手轻脚地拉起被子盖在楚云飞身上,见他熟睡的样子犹如一个熟睡的婴儿,不由的心中怜惜,忍不住俯下身体,轻轻地在楚云飞脸上亲了一下。

她轻轻地叹息一声,心中说不出来的怜惜骄傲,这人偏偏是自己的哥哥!

兰陵转过头来,不由的心中砰砰乱跳,门口站着宇文冰旋,正吃惊地盯着自己,双眼中满是惊恐。

兰陵脸色通红,有些语文伦次地道:“我,宇文姐姐,我看哥哥睡着了,所以,所以,给他盖了个被子。”

宇文冰旋的眼神有些暧昧,点点头道:“是啊是啊,这天气是越来越冷了。”

兰陵连连点头道:“是啊,真是冷啊!”

宇文冰旋暧昧地笑笑,却不多说话了,弄得兰陵满心不自在。

第二天一大早,楚云飞就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运气于胸,发xiàn

胸口的沉闷感觉好了许多,忍不住心中一喜,看来这个疗伤**还真是不错,不但伤势似乎好了些,就是精神也好多了。

楚云飞一跃跳下床,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

楚云飞一听这敲门声音,就知dào

是兰陵在叫自己起床了,他伸手拉开门,笑道:“妹子,这么早啊?”

兰陵皱皱眉头道:“这还早啊?门口可是有贵客等着,都等了个把时辰了。”

楚云飞心说什么人怎么有耐心?再说自己来到长安城的事情,似乎也没几个人知dào

啊?他狐疑地望着兰陵问道:“是谁啊?这么有心?”

兰陵撇撇嘴道:“你猜猜啊?”

楚云飞苦笑着摇摇头,心说难道是长孙晟这狗头?想想又不想,这厮似乎也没这么斯文。

兰陵道摇摇头道:“猜错了,我们过去看看就知dào

了。”

楚云飞洗了把脸,随着兰陵来到前厅。

钵罗汉居中而坐,望着楚云飞道:“晋王,老衲来的唐突,打搅晋王殿下了。”

楚云飞还真没想到是钵罗汉这厮,淡淡道:“你既然知dào

来的唐突,就该提前打个招呼,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处?”

钵罗汉合十道:“老衲知dào

晋王殿下伤势严重,生怕打扰了晋王疗伤,所以没敢事先打扰晋王殿下,还望殿下恕罪。”

楚云飞心中暗自冷笑,心说这老秃驴,明明想杀自己,偏偏装出这样一幅嘴脸,真是让人看着就烦!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你来干什么?难不成是专程过来看望你家王爷的?不知dào

带了什么宝贝过来孝敬啊?”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邪邪地扫了一眼钵罗汉,心说我先拿话僵住你,倒要看看你怎么说?

钵罗汉听了楚云飞的话,淡淡道:“礼物当然不可缺了,我已经放在前台上,还望晋王殿下笑纳。”

楚云飞嗯了一声,心说这老头拿的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当下转头向宇文冰旋望去。

宇文冰旋皱皱眉头到:“好像是个箱子,还等着你打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楚云飞点点头道:“好,我就先看看究竟是什么,免得等一下没命看了。”

宇文冰旋吩咐小厮把小箱子提了过来。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钵罗汉,满腹狐疑,心说这个菠萝菜瓜不知dào

弄什么玄虚?没来由的提个箱子过来干什么?

他向小厮道:“打开来看看。”

小厮俯身打开箱子,众人低头一看,不由得嗯了一声,兰陵吃惊地往楚云飞身边靠了靠。

箱子里面赫然是一个人头!

楚云飞怒道:“和尚,你是纯粹过来找茬的?”

钵罗汉淡淡道:“老衲还真是过来找茬的,不过这人头还真是送给晋王殿下的礼物,还望殿下笑纳,即便是等一下命赴黄泉,也不寂寞了。”

楚云飞哼了一声,修罗刀脱鞘而出,一道闪亮的光芒划过,人头已经向半空中飞了起来!

宇文冰旋失声叫道:“秦鹰!”

这人头竟然是秦鹰!

楚云飞也是大出意料之外,心说自己还想找秦鹰问问消息,没想到秦鹰这厮竟然被钵罗汉这狗头给杀了,连脑袋都砍了下来!

钵罗汉的声音传了过来:“老衲知dào

晋王殿下有话想问这只老鼠,所以特意把这厮的人头给晋王殿下送了过来。”

楚云飞大怒,心说这厮送个死人头过来,让老子怎么问?他斜着眼睛盯着钵罗汉道:“看来大师真是博古通今,竟然连死人的话都知dào

?”

钵罗汉宠辱不惊,淡淡道:“老衲当然不知dào

,不过等一下晋王殿下自然就明白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说你就直接了当地说是过来杀我的不就成了,还哪来这么多废话?

他盯着钵罗汉道:“看来你是拿定主意准bèi

要杀我了?”

钵罗汉道:“老朽得罪了,不过晋王殿下吉人天相,或许能逃得脱,也未可知。”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你既然想杀我,放马过来就是了,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杀我的本事!”

说着,楚云飞伸手握住修罗刀柄,冷冷地盯着钵罗汉。

宇文冰旋向小厮低声耳语了几句,小厮随即消失,片刻之后,只听见叮呤当啷的声音响起来,十余名汉子冲了进来,李叔赫然也在里面。

钵罗汉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楚云飞的脸颊,淡淡道:“晋王殿下,纵然是千军万马,也不见的就能挡得住我,平白伤人性命,又有何益?”

楚云飞轻哼一声道:“你放手过来就是了,婆婆妈妈的,惹得本王烦。”

钵罗汉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罪过了,晋王殿下,只要你能在我手下走上五招,钵罗汉点头就走,此生绝不再与晋王殿下为敌,不知晋王殿下意下如何?”

楚云飞咬咬牙齿,这老头的功夫他是领教过了,即便是自己全力以赴,恐怕也走不上三招,只是他这般小觑自己,这口气却无法忍下来。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就要答yīng

下来。

旁边的兰陵忽然插话道:“等等!”

楚云飞和钵罗汉两人闻言一愣,齐齐转头向兰陵望去。

只听兰陵道:“大师,小女子不才,也想领教一下你的高明,我陪哥哥跟大师过几招,要是侥幸撑下来十招,就请大师遵守诺言,离开这里,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楚云飞微微一皱眉头,他实在不愿意兰陵冒这个险。

钵罗汉口诵佛号道:“公主殿下,老衲不想多伤人命,还望公主殿下体谅。”

兰陵冷哼一声道:“除非你杀了我,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否则,我绝不许你杀我哥哥!”

宇文冰旋听了兰陵的话,不由的愣了一下,回想起昨天晚上兰陵对楚云飞的暧昧神情,心中不由的更加狐疑。

钵罗汉微微一笑道:“既然这样,老衲就领教一下贤兄妹的高法。”

楚云飞皱皱眉头,向兰陵道:“妹子,还是我自己来。”

兰陵执拗地摇摇头道:“不。”

她的话音虽然低,楚云飞却能感觉到话声中所包含的决心,他知dào

兰陵外柔内刚,什么事情一旦决定了,就绝不更改。

楚云飞只好叹了口气,点点头道:“妹子,小心些。”

兰陵点点头,嗯了一声,一双眼睛却始终盯着钵罗汉。

楚云飞往前走上一步,和兰陵站在并排,转头向宇文冰旋道:

“让人去把演武场收拾一下。”

宇文冰旋点点头,吩咐小厮过去打开门。

众人来到演武厅中,钵罗汉向周围的众人看了看道:“晋王殿下,这些人,就不用留在这里了吧?”

宇文冰旋哼了一声道:“你想的美!为什么不让我们留在这里?”

宇文冰旋心说万一楚云飞和兰陵两人挡不住钵罗汉时,众人可以一拥而上,好歹也要把这秃驴赶出去!

楚云飞转头向宇文冰旋道:“宇文妹子,让众人都出去,你也出去。”

钵罗汉毕竟是武学大师,宗师级别的人物,怎么说也不能任凭众人像看猴子一样观赏,况且楚云飞自己也不愿意被众人围观。

宇文冰旋听了楚云飞的话,不由愣了愣,转头向李叔等众人道:“大家先退下去。”

李叔看了看钵罗汉,点点头,当先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宇文冰旋向楚云飞两人道:“你们小心些。”

楚云飞点点头,宇文冰旋这才退了出去。

钵罗汉向楚云飞淡淡一笑道:“多谢晋王殿下。”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何必客气,大师既然想要我的性命,这就来吧!”

说着,楚云飞往兰陵身边轻轻一站,手中修罗刀仓啷一声,脱鞘而出。

兰陵手中的阿蛮剑也横摆胸前,两人这么一摆姿势,一道淡淡的碧绿色光泽环绕在两人身体周围,如同碧绿色的草坪一般,看上去竟然十分和谐。

第二十九章 梦寻千百回

钵罗汉双眉微微一皱,点点头道:“两位殿下,老衲得罪了。”

说着,钵罗汉双手往前微微一伸,只听见轰然大响中,空中仿佛有一座看不见的高山,向两人压了下来!

楚云飞兰陵两人轻叱一声,只见两道碧绿色的光芒向半空中疾飞而起,闪电般向半空中劈了下去!

钵罗汉眉头紧皱,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发出猎猎的响声!

他脸上的神情依旧平静如昔,只是脸色却有一抹淡淡的浅红拂过。

只听见半空中哧啦啦两声响,仿佛是布帛被生生撕裂,两道碧绿色的光芒在瞬间暴涨,只见半空中弥漫着淡淡绿光,钵罗汉只觉的胸口如同被闷雷击中,喉咙间一阵发甜,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半空中轰然巨响,兰陵和楚云飞两人在空中翩然飞舞,两人的手在一起一握,身体已经交换了一个位置,轻悄悄地落在地上!

钵罗汉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苦笑:“果然是沛然天成,没想到贤兄妹联手的威力,竟至于斯!看来不要说十招了,就是要了老衲的性命,也未可知!”

刚才这一招,钵罗汉一时大意,没想到楚云飞和兰陵联手之力,竟然有这么强的威力,被这一招刀剑合璧牵动旧伤,硬生生地吐出一口鲜血!

只是钵罗汉毕竟是吐谷浑的长生天,武功之高,即便是周龙也不敢轻撄其锋,如果不是楚云飞和兰陵刀剑合璧之后,招数实在太过微妙,而且两人的内息同根同源,手中兵器相互呼应,哪里能伤的了钵罗汉?

钵罗汉往前走上一步,手中已经多出一双金光闪闪的金钵,他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老衲迫不得已,动用兵刃,还望晋王殿下海涵。”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既然大师要动手,何必假惺惺地?”

钵罗汉轻叹一声,手中双钵已经向半空中疾飞起来,在空中滴溜溜旋转着,向楚云飞疾飞了过去!

他毕竟只是想杀了楚云飞,两只金钵攻击的,全是楚云飞的方向。

楚云飞暴喝一声,手中修罗刀腾空而起,呼啸着向双钵急劈而去!

这两枚金钵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制成的,如同附有鬼魅一样,在空中飞舞盘旋,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疾飞如电,竟然劈了个空!

两枚金钵呼啸旋转,向楚云飞的身前疾飞而来!

兰陵见势不妙,阿蛮剑向前微微一挑,迎着金钵而去!

她手中阿蛮剑一出,刹那间碧绿光芒大盛,只听见仓啷啷的响声之中,两枚金钵被击的飞了出去!

钵罗汉轻叱一声,身体迎空飞起,双手不知dào

怎么拨弄了两下,两枚金钵竟然又盘旋着向楚云飞飞了过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说这两枚金钵不知dào

是什么东西,竟然不惧自己和兰陵的宝刀宝剑?

两人心意相通,刀剑起舞,只听见仓啷啷的声音大响不止,两枚金钵被刀剑震得四处纷飞!

楚云飞和兰陵对望一眼,身影合一,向钵罗汉急扑了过去!

钵罗汉只觉得眼前碧绿色的光芒大盛,耀眼生花,忍不住脸色微微一变,口中轻诵佛号,身体不退反进,向楚云飞两人迎了上去!

只听见钵罗汉吐气扬声,一双手掌徒然间暴涨而起,分别向两人急劈而来!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都是一惊,两人手中神兵锋利之极,几乎已是天下无dí

,不料钵罗汉竟然不管不顾,丝毫不理会两人的刀剑攻击,反倒向自己两人扑了过来,这厮难不成是想死了不成?

楚云飞急忙叫道:“妹子,小心!”

叫声中,楚云飞顾不上攻击钵罗汉,手中修罗刀轻轻一晃,向攻击兰陵的手掌急劈而去!

几乎是同一时刻,兰陵手中的阿蛮剑也不顾死活地向钵罗汉另一只手掌疾刺而去!

就在这一刻,碧绿色的光芒突然大盛,修罗刀和阿蛮剑身上竟然发出一阵轻快而又简洁的震动,仿佛欢畅淋漓,又稍稍显得有些痛苦,像是一个受伤的野兽,在痛苦地呻吟着。

杀气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就在这一刻,钵罗汉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两只攻向楚云飞和兰陵的巨大手掌,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

巨大的压力向楚云飞急涌而来,却分不清楚这压力究竟是来自何方何处!

恐惧的气息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楚云飞暴喝一声,他伸手搂住兰陵的腰肢,修罗刀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巨大的圆圈,带着两人的身体在空中飞舞盘旋,仿佛一只蝴蝶,翩然起舞。

阿蛮剑瞬间向外刺出了无数剑,只见一道碧绿色的光环之中,点点绿芒闪现,仿佛青天上空的点点繁星,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空中传来钵罗汉一声沉闷的呻吟,楚云飞两人的身体被击的向半空中飞了起来,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弧,斜斜地落在地上!

楚云飞的身体牢牢地护住兰陵的身体,把她压在自己身下,手中的修罗刀却反手急挥出去!

钵罗汉的身体再次出现在半空中,一张苍白的脸上有两抹淡淡的艳红,只是这艳红却显得有些不正常。

他的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血渍,身体轻飘飘地向前移动了一步,只是一步,却跨越了两三丈的距离,楚云飞手中修罗刀的光芒刚刚划过空中,钵罗汉的手掌已经印在了他的背心上!

就在同一时刻,阿蛮剑如同一条刁钻诡异的毒蛇,从楚云飞身边击穿而出,刺穿了钵罗汉的手掌,阿蛮剑剑势不衰,接着刺进了钵罗汉的左肩!

楚云飞剧烈地颤抖着,修罗刀翻身而起,修罗刀在空中划过一个横线,向钵罗汉急劈而去!

钵罗汉轻咳着,身体已经飘然远去,远处传来他的声音:“好一对刀剑神兵,天意如此,徒呼奈何?咳咳!”

地上留下两窜鲜红的血迹,印证着西域长生天钵罗汉的伤势。

楚云飞像是虚脱了一般,从半空中重重地落在地上,手中修罗刀当啷啷地掉在青石板上,脸色如同白纸一般!

兰陵惊叫着爬起来,双膝跪地,吃惊地叫着哥哥,楚云飞吃力地睁开眼睛,向兰陵轻轻地笑笑,随即闭上眼睛,昏迷过去!

兰陵惊叫着,宇文冰旋等人冲了进来,纷纷动手,把楚云飞抬进房间中,放置在床上。

兰陵哭叫着哥哥,两只眼睛中的泪水不停地往下流。

宇文冰旋若有所思地望着兰陵,吩咐李叔立kè

去请郎中过来。

郎中替楚云飞把了脉,脸上的神情极其郁闷,一颗脑袋不停地摇晃,宇文冰旋和兰陵看到郎中的表情,脸都变了,宇文冰旋差点儿把剑拔出来。

兰陵忙问道:“郎中,不知dào

我哥哥的病情怎么样?”

郎中一颗脑袋又摇了几下,这才道:“外伤啊,重啊,不过只要吃了我的药,保证死不了!”

兰陵这才放下心来,郎中开了药,宇文冰旋吩咐小厮去把药拿来。

兰陵寸步不离楚云飞身边,手一直握着楚云飞的手掌,把内息渡进去。

小厮拿来药,宇文冰旋吩咐立kè

给楚云飞煎熬,自己和兰陵两人守在楚云飞身边。

楚云飞这次显然伤的不轻,躺在床上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汤药根本就没法灌进去。

兰陵顾不得害羞,亲自喝了汤药之后,一口一口地喂进楚云飞嘴里,这才勉强给他灌进去一些。

宇文冰旋在旁边看的目瞪口呆,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最后吩咐小厮在后院自己的房间旁边给两人腾出来一间卧室,吩咐李叔亲自守着院门,不要让人打扰了两人。

楚云飞喝了汤药之后,稍稍好些,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兰陵不顾宇文冰旋的劝阻,整日守护着楚云飞,不停地把内息渡入楚云飞的身体之中。

这一次可是钵罗汉实打实地给了楚云飞后心一掌,如果不是钵罗汉被修罗刀和阿蛮剑重创在先,楚云飞哪里还有性命留下来?

楚云飞只觉得自己昏昏沉沉的,身体时冷时热,脑海中不停地变幻着一些往日的人影,也不知dào

自己是生还是死。

就这样一连过了七天,楚云飞终于慢慢地醒了过来。

他睁开双眼,发xiàn

脸上有些痒痒,转头望去,才发xiàn

床边趴着一个少女,黑发如瀑,倾泻在她的肩头。

楚云飞稍微动了一下,这少女立kè

抬起头来,楚云飞微微一笑,满心欢喜,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兰陵。

兰陵抬头见他醒了,不敢相信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充满了惊喜。

楚云飞淡淡而笑,眼神中却满是感动和舒心,这就是自己生生死死都恋着的爱人,这就是自己梦里寻觅千百回的女子,那个如同天仙一样的少女,纯情如冰,温柔如云。

楚云飞伸开双臂,向兰陵笑道:“我醒了。”

兰陵的脸颊明显地清瘦了下去,眼睛红彤彤的像是兔子的眼睛,听到楚云飞的声音,兰陵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泪水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

她抽搐着,脸上却满是笑意,轻轻地把头埋进了楚云飞的怀抱中。

第三十章 阴魂不散

楚云飞心头仿佛被灌了蜜,甜甜的,中间却有一丝淡淡的酸涩,仿佛是夹杂了泪水的味道,甜蜜之中带着酸涩。

他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秀发,真实地感觉到怀中的兰陵,满足地叹了口气。

宇文冰旋听到了里面的动静,轻轻敲了敲门。

兰陵向楚云飞一笑,急忙推开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起身打开门道:“宇文姐姐。”

宇文冰旋推门而入,见楚云飞一双贼眼笑望着自己,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神情,叫道:“晋王爷,您醒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快去给哥弄点儿粥来,饿了!”

宇文冰旋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这都七天了,不饿就怪了!”

说着,就往外走。

楚云飞皱皱眉头,望着兰陵道:“妹子,这都七天了?”

兰陵点点头,笑道:“哥哥,不管多长时间,能醒来就行了。”

楚云飞笑笑,望着兰陵的眼睛道:“妹子,你一直守了我七天七夜?”

兰陵粲然一笑:“哥哥,不要说七天七夜,就算是七年,七十年,我也愿意守着。”

她说的轻松自然,仿佛天经地义一样,能守在你身边,就是我最大的福分。

楚云飞心中感动,向兰陵招招手道:“来,坐在我身边。”

兰陵乖巧地坐了下来,楚云飞伸手握着兰陵的手道:“妹子,你真愿意守七年?七十年?难道不出嫁了?”

兰陵白了他一眼,把手收回来道:“胡说八道,你说我还敢嫁给谁啊?”

说着,兰陵脸上微微一红,低头轻声道:“哥哥,好像宇文姐姐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楚云飞愣了愣:“有些怪?”

兰陵蚊子般地应了一声:“就是,就是,她看见我用嘴巴帮你喂药,所以,所以,觉得有些怪。”

楚云飞这才明白过来,心中感动,估计是当时兰陵见自己伤势严重,所以顾不得避嫌,当着宇文冰旋的面就给自己喂药,所以让宇文冰旋吃了一惊。

楚云飞笑笑道:“没事,事急从权,宇文冰旋总该知dào

这个道理。”

兰陵急道:“不,不光是这个,还有,还有…”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没好意思把自己偷吻楚云飞被宇文冰旋看见的事情说出来。

楚云飞见她一脸娇羞,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还有什么啊?怕什么?反正宇文冰旋这小丫头是你嫂子,看到就看到了!”

兰陵嘟着嘴巴,心说宇文冰旋好像还不是自己的嫂子吧?再说这种兄妹**的事情,即便是自己的嫂子知dào

了,那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楚云飞见她依旧是满脸担忧,笑着道:“没关系,宇文冰旋这里我来解决,况且我们也没干什么啊?”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笑望着兰陵,兰陵脸上红彤彤一片,心说这还叫没干什么?差点点的就什么都干了,还叫没干什么啊?

只是兰陵面嫩,这话却说不出口。

楚云飞见她满脸娇羞的俏模样,忍不住就想亲亲她的脸颊。

就在这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宇文冰旋推门而入,亲手端着两碗粥,放在桌上。

楚云飞向宇文冰旋看了看道:“宇文妹子,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宇文冰旋笑道:“我倒没什么,兰陵妹子可是真累坏了,这些天里,她都没怎么合过眼睛,我说我替她留下来照顾你,兰陵妹子还不愿意。”

说着,宇文冰旋转头望望兰陵,神情有些暧昧地笑了笑。

楚云飞看在眼里,终于明白了兰陵的意思,心说怪不得兰陵说宇文冰旋看出来什么,看宇文冰旋的神情,这丫头是大大滴怀疑自己和兰陵两人了。

楚云飞不动声色地问道:“宇文妹子,我昏迷了七天,这些日子里,有没有什么动静?”

宇文冰旋笑道:“就是皇上前些日子派人去通知晋王爷,要进长安城里来候着,好迎娶萧公主。”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这个时候了,杨坚也该派人过去招自己回长安城了,过些日子就该迎娶萧绰了,想必这些日子杨勇该四处奔走,想方设法来对付自己了,偏偏当天追击过地鼠秦鹰,被钵罗汉重伤自己不说,还把过地鼠秦鹰给做了,让自己连个打听消息的地方都没有。

楚云飞试着运用内息,只觉身体中内心运用十分流畅,只是比以前显得微弱得多。

眼前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偏偏自己的伤势却这么重,难不成还真的遂了杨勇的心意?

楚云飞沉思不语,他自从穿越到隋朝来之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想来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可是这一次却有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洪文究竟是什么来头?李渊跟太子杨勇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李渊在自己和杨勇之间,究竟选择什么位置?杨勇会怎么刺杀自己?

楚云飞站起身来,身体有些轻飘飘地,脑袋也多少有些晕,他伸手扶住床沿,勉强站定。

兰陵急忙伸手扶住楚云飞,忙道:“哥哥,你小心些!先躺下来,喝些汤再说。”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妹子,我要自己坐起来,吃些东西就有力qì

了。”

宇文冰旋也急忙上前,帮着兰陵扶住楚云飞,楚云飞慢慢地摇摇头,坐在凳子上,这才出了口气道:“妹子,你累了这么些天,还是先吃点儿东西,要不然,身体累垮了可就糟了。”

兰陵点点头。

楚云飞这一次伤的果然厉害,一碗粥都喝得满身大汗,吃完粥之后,楚云飞觉得力qì

似乎恢复了些,心中不由的有些难受,眼看着一场大战在即,自己却偏偏重伤在身,当真是有些前途茫茫的感觉。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心说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不能退缩,即便是想退,也是退无可退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向宇文冰旋道:“我的真实身份,有几个人知dào

?”

宇文冰旋想了想,缓缓摇头道:“可能李叔猜到一些,其他人都不知dào

。”

楚云飞点了点头,问道:“李叔可靠吧?”

其实这话楚云飞也就是问问而已,宇文冰旋把李叔倚同左膀右臂,当然认为他可靠了。

果然宇文冰旋点点头道:“李叔是我们家的旧人了,来我们宇文家有十几年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向两人道:“我想出去转一下。”

两人吃了一惊,兰陵道:“哥哥,你伤成这个样子了,还敢出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妹子,我一定要出去看看,顺带着打听一下消息。”

兰陵皱皱眉头道:“不成,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还是先等几天,说不定身体就好多了。”

这话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楚云飞这么重的伤,两三天之间,怎么能好?

楚云飞摇摇头道:“妹子,你不要劝我了,这件事情关系太大,要是我现在不弄清楚他们的意图,恐怕将来怎么死的都不知dào

。”

兰陵满目担心,摇头道:“哥哥,要不然我去帮你打听消息,总比你身上有伤要好得多。”

楚云飞摇摇头道:“不行,你是女子,很多事情不方便。”

一方面因为兰陵是女子,另一方面楚云飞也不想让她卷入自己和杨勇的争斗之中。

他休息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坚持出去。

楚云飞出门之后,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去长孙晟府上看看,毕竟李渊现在心意不明,楚云飞眼下身受重伤,还真有些不敢去见李渊。

他刚刚抬脚往前走了没有几十步,就看见远处站着一个女子,风姿绰绰,一双如同大海般碧蓝的眼睛迷离地望着自己。

楚云飞心头苦笑,心说这丫头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改行当猎犬都够格了!

只要自己一出现,欧冶凤都能第一时间出现在自己眼前。

楚云飞打点精神,一双眼睛邪邪地向欧冶凤望去,淡淡道:“怎么着?欧冶姑娘,看来那天晚上本王没把你伺候好?现在专程赶来让本王补上不成?”

欧冶凤淡淡而笑,一双眼睛闪烁着迷离的光芒:“晋王殿下,您说的还真对,我还就是想再领教一下晋王爷的功夫,晋王殿下要是能把妹子伺候好了,说不定我就会高抬贵手,留下晋王殿下的一条命,好给我随时服wù

。”

楚云飞嗯了一声,显得非常惊奇:“怎么的?难道凤妹子竟然对本王的性命有兴趣?不过就凭你的那点儿本事,恐怕还要不了我的命!”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欧冶凤,杀气毕露。

欧冶凤咯咯娇笑道:“怎么着?难不成晋王爷重伤在身,还有力qì

杀了我不成?”

说着,欧冶凤一双眼睛娇滴滴地望着楚云飞道:“好哥哥,要是你想在床上杀死我,可能还有希望。”

楚云飞冷冷一笑道:“凤妹子,本王今天心情不怎么好,你要是想挑zhàn

老子的耐性,尽管出来试试看,且看本王有没有本事杀了你!”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向欧冶凤走过去,右手轻轻一挥,放在刀柄之上。

第三十一章 晋王的动静

欧冶凤眼珠转了转,忽然咯咯娇笑道:“晋王爷,看来您还真是厉害,算奴家怕了你,下次有心情了,奴家再过来找您,咱们到时候再叙叙旧。”

说着,欧冶凤身影一闪,已经消失不见。

楚云飞缓缓舒了口气,气势却丝毫不敢弱下去,大步往长孙晟的府邸而去。

远处,张出尘一双眼睛望着楚云飞的身影,眼神中露出困惑的神情。

楚云飞一路往前走去,心说长孙晟前些日子受伤,现在可好,这厮刚刚痊愈,自己就紧接着身受重伤,看来真是自己两人流年不吉了。

他知dào

欧冶凤刚才确实对自己有杀机,只是被自己镇住之后,终究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受了重伤,所以才放手而去。

钵罗汉虽然重伤而退,欧冶凤和弥罗,克里三人却肯定留在了长安城,不知dào

躲在哪个角落之中,等着暗算自己,尤其是欧冶凤,被自己极其无耻地夺取了贞操,当然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而克里更被自己断了一只手掌,要说不恨自己,那可真是天方奇谈了。

长安城表面平静如水,暗地里却是波澜起伏,偏偏自己在这个时候身受重伤,却还要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来吓唬人。

楚云飞想到这里,忍不住摇头苦笑。

楚云飞刚往前走了两步,就听旁边有脚步声传过来,他转头向旁边望去,不由的愣了一下,十来个人晃晃悠悠地向自己的方向走过来,楚云飞一看,还都认得,正是金龙和樊虎几人。

楚云飞吃了一惊,急忙低头,想从旁边闪过去,不料樊虎已经冷笑着道:“乡巴佬,怎么这次从女人裙子下面钻出来了?”

说着,几人冷笑着向楚云飞走过来。

楚云飞心念急转,心说这可是冤家路窄,估计是自己晚上没烧香念佛,出门就遇上煞神。

他装作害pà

的样子,声音都有些颤抖地道:“各位大爷,这,我,我可没招惹你们啊?”

楚云飞心念急转,心说难道是樊虎这厮认出自己来了不成?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堵截自己?

樊虎冷笑道:“你没招惹我们不打紧,不过太子爷有些事情想问问你,跟老子们走一趟!”

楚云飞颤抖着道:“我,我哪敢去见太子爷啊?我们这些乡下人,见了,太子殿写,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樊虎有些不耐烦地道:“有什么怕的?老子包你死不了!当然,你小子要是想试试脖子上的脑袋瓜子稳不稳当,你就给老子弄点儿花样出来,看老子的这把刀能不能砍下你的脑袋瓜子?”

楚云飞心中一动,听出樊虎的意思,好像不是因为认出了自己,要不然,哪会跟自己这么客气的?

楚云飞明白,不管是不是樊虎等人认出了自己,看来这一趟,是不去也不行了。

楚云飞问道:“你可是说了,要保证我能活着回来!”

樊虎点点头道:“废话,就你这幅蠢样子,就是洗干净脖子让老子砍,老子都有些嫌脏。”

说着,向金龙道:“金二哥,太子爷也是的,这么个乡巴佬,能知dào

些什么事情?太子殿下让这小子过去有什么用?”

金龙淡淡道:“这厮是从扬州城过来的,说不定机缘巧合的,知dào

些什么也未可知。”

樊虎点头笑道:“好,我们就过去看看,这厮知dào

些什么?”

这是楚云飞第三次来到太子府上了,杨勇得报之后,吩咐立kè

带楚云飞过来见自己。

楚云飞更加谨慎,东张张西望望,看着什么都觉得稀奇,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架势。

杨勇冷笑着道:“怎么着?看着这园子是不是大些?”

楚云飞狗头连点,愣愣地道:“太子殿下,你老人家的院子可真大啊!这都赶上玉皇大帝的金銮殿了吧?”

杨勇一笑道:“玉皇大帝的金銮殿?你小子还见过玉皇大帝的金銮殿不成?”

楚云飞呵呵干笑道:“这个我还没见过,不过太子殿下您可是天之骄子,将来肯定能见到。”

杨勇脸上不由的露出一丝笑意,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乡巴佬看上去傻了吧唧的,没想到还知dào

自己是天子的身份,天子当然能见到金銮殿了,说不定到了金銮殿上,本太子依然是金銮殿主!

杨勇点点头道:“我说,你叫什么来着?”

楚云飞老老实实地答道:“回太子的话,我叫楚风,楚国的楚,风雨的风。”

杨勇呵呵直笑道:“看不出来,你这厮土了吧唧的,竟然取了个这么风雅的名字?行,我来问你,你是什么地方来的?”

楚云飞心说你这狗头,跟老子装腔作势的装什么?不过楚云飞还是老老实实地答道:“我是从扬州城来的。”

杨勇心说这厮离开了御香园,果然老实多了。

当下杨勇问道:“我问你,你来长安城的时候,晋王杨广离开扬州城没有?”

楚云飞心说也没见你这么直白的,当下楚云飞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我在晋王爷府上当过一段时间厨子,我离开晋王府上的时候,晋王爷可是还呆在晋王府上,现在可就不知dào

了。”

杨勇道眼睛一亮,问道:“你竟然当过杨广的厨子?给我说说,晋王府上都有些什么人?”

楚云飞皱着眉头,沉思着道:“晋王爷府上的人可多了去了,什么赵大,钱二,龙八…”

杨勇皱着眉头摆摆手道:“行了行了,别给我说这些没来由的东西,说说晋王府上,有没有什么厉害点儿的高手?”

楚云飞张大了嘴吧道:“高手?晋王爷可是大大的高手啊!当时我可是看见过晋王殿下跟那些马贼作战的时候,晋王爷一声暴喝,整个城墙的震得哗啦啦地响!我当时可是正在炒菜,只听见哐啷啷一声响,炒菜的锅都翻到了地上!”

杨勇哼了一声,心里满是不高兴,摆手道:“行了,别跟我瞎掰瞎扯的,除了杨广之外,还有什么厉害的人物?”

楚云飞忙道:“晋王爷那里厉害人物可就多了,像什么麻叔谋将军,什么鲁广达将军,什么李楚张武韦云起的,那是一个赛过一个的厉害啊!听说可都是天上的星宿下凡,太子爷您是天子,肯定都见过了吧?”

杨勇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接着问道:“你可听说杨广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楚云飞张大了嘴吧,满脸不解地问道:“太子爷,不知dào

您说的是什么动静?难道,您在长安城里面,都知dào

了?”

杨勇顿时来了精神,急忙问道:“你给太子爷说说看,杨广这厮,究竟有些什么动静?”

楚云飞左右看了看,有些畏缩地道:“太子爷,这个,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杨勇立kè

会意,向下面挥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去!洪文,你跟金龙樊虎留一下就行了。”

杨勇的一众手下纷纷退了下去,场中只留下洪文三人,杨勇这才道:“楚风,你现在可以说了吧?晋王杨广究竟有些什么动静?说出来,本太子绝不会亏待你!”

楚云飞一听到杨勇说有赏金,一双桃花眼闪闪发亮,露出贼亮的光芒,像是头都晕了,说话也不怎么利索了:“太子殿下,您说有赏金?不知dào

有多少赏金啊?”

杨勇心说看不出来这个乡巴佬还挺贪钱的,当下点点头道:“你放心,只要你说出来,赏金一百两!”

楚云飞听了,笑的眼睛都眯成了缝儿,连声道谢,这才接着道:“太子爷,您不知dào

,晋王爷那可真是生龙活虎的,成亲当天晚上,那个动静可真是不小,”说着,楚云飞一脸诡秘,神情就像是正在交yì

的军火贩子:“太子爷,晋王爷当天晚上那可是折腾了一个晚上!就连一里开外的看门老头都听到了晋王爷的床跟墙撞击的声音,那可是砰砰砰连天价响个不停啊!整个王府的人,一晚上没睡!太子爷,您说这动静大不大?”

杨勇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转头见金龙和樊虎两人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洪文却依旧是一副白板脸孔,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杨勇强忍怒气,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的威严还是要有的,他点点头道:“行了,除了这个动静,还有没有其他的动静?比如说,晋王爷有没有招收新兵?有没有从别的地方买马买枪?”

楚云飞心说杨勇你也够草包了,真当老子是乡巴佬了不成?买马买枪?你就直接说招兵买马,意图造反的不就得了?还来给老子掉这个书包?

楚云飞茫然摇头道:“这个好像没见过,晋王爷天天跟王妃折腾到天快亮了才睡觉,白天起床的时候,我们都吃过晌午饭了,再说晋王爷手下那么多马匹刀枪,他买这些干什么啊?”

杨勇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这些日子,晋王都跟新娘子在一起?”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这些日子我就不知dào

了,不过晋王爷还真是挺忙活的,不但有新娘子陪着,身边还有两三个美人儿,这个,不瞒太子殿下说,我们底下的人,这个,个个都以晋王爷为偶像啊!”

第三十二章 心腹内应

杨勇嗯了一声,心说杨广竟然色迷心窍,纵欲无度,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样一来,估计用不了多久,这厮的身体就会被酒色给拖垮了!

当下杨勇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你先下去等候,回头我给账房说一声,放心,本太子殿下说一不二,金子一绽也不会少你的!”

楚云飞满眼金光,连声称谢,这才退了下去。

杨勇向洪文三人道:“这样看来,杨广这厮昏天黑地的,那就叫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以来,温柔乡是英雄冢,我们叫他来得去不得!”

三人纷纷点头,练武之人,酒色是一定要有节制的,要不然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就是武功再高,内息再强,也挡不住。

杨勇得yì

狂笑道:“这叫天夺其魂!杨广这厮竟然敢这么放肆,他是死到临头了!哈哈哈…”

洪文忽然道:“太子殿下,不知dào

这个楚风,殿下打算怎么处置?”

杨勇愣了一下道:“这种乡巴佬,能有什么用处?打发了就是了!”

洪文缓缓摇头道:“我有句话,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杨勇连忙问道:“洪文,你有什么话,但说就是!”

洪文道:“太子殿下,自古以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我们这次得手的话,当然是一切休提,可是如果万一被晋王逃了,这个厨子,可能会有大用处!”

杨勇也不是笨蛋,听了洪文的话,眼神一亮,心说不错啊!这人可是杨广的厨子!这要是能成为自己的人,将来在杨广的膳食里面稍微弄点儿鬼什么的,岂不是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想到这里,杨勇眼睛里面都往外冒光了,还是洪文这厮脑袋瓜子灵啊!这么有用的人,自己怎么能轻易地放过呢?

当下杨勇连连点头道:“洪文,这个主意真不错,你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洪文双眉微微一皱道:“太子殿下,这事儿也不难办,回头我们派个人过去探听一下,看看这厮跟晋王有没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晋王的心腹,就好办了。”

杨勇连连点头,心说就刚才这厮这么一副贪财模样,哼哼,只要多加金钱,害pà

这厮不就范?

当下杨勇道:“洪文,这事情就交给你来办!我们的计划接着进行,这就叫双管齐下,怎么说都不能被杨广逃了!”

洪文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我们要想用此人,还要看看这人的武功是不是真的不怎么高明,不要是晋王派来的奸细,可就糟了。”

杨勇却不怎么在意:“这个就交给你了,洪文,我看这小子畏手畏脚的,别说杨广不知情,即便是他真的知dào

了,也不会派这种人来当奸细。”杨勇心说这狗头长的一副猥琐样,他的妹子倒是标致伶俐的。

洪文点点头,却没有说话。

楚云飞在前厅等了很久,不过这厮是半点都不着急,就算杨勇是个蠢货,他身边能人无数,肯定有人会出谋划策的,让自己留下来帮他们,自古以来,还从来没有比厨子下毒更容易害人性命的事情。

好像拿破仑当年就是这样死的,杨勇虽然不知dào

拿破仑的事迹,不过这厮身边可不乏有脑袋的人。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卫士过来传唤楚云飞,说太子爷有情。

楚云飞心中得yì

,脸上却丝毫不露,依旧是一副慌慌张张的神情,随着那卫士来见杨勇。

杨勇好言抚慰了楚云飞一番,然后才道:“楚风,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楚云飞唉声叹气地道:“太子殿下,本来我和妹子过来长安城,打算在这里谋个营生,不料来到长安城之后,才发xiàn

这里虽然是天子脚下,可是还真不怎么太平,所以,我们俩打算这就回去扬州城里,还是找个地方开个小饭馆,也算是混个生活。”

这厮说着,故作伤感地叹了口气。

杨勇却很有兴趣,问道:“怎么着?长安城里,有什么不太平了?”

杨勇心说要真是有什么不太平的事情,自己正好可以向杨坚参上一本,顺带着能不能把长孙晟给弄下来。

楚云飞又叹了口气道:“太子爷,你是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跟妹子出去转悠,不料碰到一群登徒子,见我妹子长得标致,就动手动脚的,我跟他们理论,反倒被打成重伤,躺了好一段日子,这才算是好些了,太子殿下,不瞒您说,这年头可是什么地方都有这种不要脸的好色之徒,只是我没想到在长安城里,竟然也有这种匪徒,所以啊,我是心灰意冷的,实在不敢在这是非之地久留。”

他这番话说的极有技巧,一方面把自己受伤的事情带了一下,另一方面又把杨勇的话头给堵住了,杨勇看兰陵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楚云飞可是这方面的老手了,自然一眼就能看出来。

杨勇嗯了一声,点点头道:“怪不得我看你的神情气色,好像比前些日子差得多,原来如此,不过你放心,今后你留在长安城里,要是有人敢欺负你们兄妹,你就报本太子的名头,我还不信哪个畜生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不给我面子?对了,宇文冰旋不是你亲戚吗?怎么她没给你们出头?”

宇文冰旋手下也是藏龙卧虎的,寻常几个地痞流氓,应该还不在话下。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那天宇文老板没跟着,况且我们也就是寻常亲戚,总不能老是求别人,要不然,惹得人家烦。”

杨勇连连点头道:“这话不错,我说楚风啊,你想不想留在长安城里?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入朝为官,光宗耀祖的?”

楚云飞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瞪着杨勇,说话都结巴了:“太子殿下,什么,什么入朝为官啊?难道我这样的乡下人,也能入朝为官?”

杨勇连连点头,脸上是一副莫测高深的神情,看的楚云飞直犯恶心。

这厮道:“王孙将相,宁有种乎?你放心,只要太子爷我在,当官什么的,有什么难事?而且那些地痞流氓,绝不敢再欺负你们。”

楚云飞眼睛里面是一颗接一颗的小星星,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太子爷,你说,就我这副坯子,也能入朝为官?而且以后再没有人敢欺负我们?”

杨勇嗯了一声,点头道:“你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我在长安城,就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

楚云飞忽然想起些什么,皱着眉头问道:“太子殿下,我可没什么本事,您,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啊?”

楚云飞说着,一双眼睛望着杨勇,满脸怀疑。

杨勇笑道:“怕什么?难道我还能惦记着你的漂亮妹子不成?你放心,将来只要你帮本太子办点儿小事,本太子绝不亏待你!”

楚云飞问道:“什么事啊?”

杨勇笑而不语,转头看了一眼洪文道:“洪文,你先给楚风安排个地方住着,回头我们慢慢儿再谈。”

洪文点点头道:“是,太子。”

当下洪文替楚云飞安排好住处,带着他熟悉了一下太子府上的环境,警告楚云飞,后院是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及一众丫鬟的住处,不能随便进入,其他地方,要是楚云飞想去,倒是可以转转。

楚云飞连连点头,洪文话音一转,向楚云飞道:“看你的样子,好像还会些武功?”

楚云飞心中一凛,脸上却丝毫不露,点点头叹了口气道:“这话说来就长了,我们本来是扬州城里的武学世家,可惜,我自幼体弱多病,家父虽然教了些武艺给我防身,却始终没学到什么真实本事,要不然,也不会被一群地痞流氓给伤了。”

洪文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道:“我看你受的伤好像是内伤,难不成这些地痞流氓当中,竟然有武学高手不成?”

楚云飞心头暗惊,这个洪文当真有些本事,连自己受的伤是内伤都看的清清楚楚地,不知dào

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头?杨勇能招来这样的人才,本事不小。

他老老实实地道:“对方有个人,还真是个武学高手,我看他先前吓唬我们的时候,一掌就把一块青石给击得粉碎!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他给伤了。”

洪文嗯了一声,点点头道:“长安城里的地痞流氓,竟然有这个本事?”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是啊,我也觉得纳闷,不过洪大哥你是长安人,知dào

的自然比我清楚了,不知dào

洪大哥你认不认得这批恶人?”

洪文不置可否地道:“我也不知dào

。”

楚云飞本来想探探洪文的口气,看是不是长安城的人,不料洪文的口风竟然很紧,丝毫不露消息。

楚云飞叹了口气,失望地道:“那我就没法报仇了,这些恶人伤的我几天起不了床,本来还想洪大哥知dào

一二,能帮我找找他们。”

洪文抬头看他一眼,淡淡道:“报仇的事情以后再说,回头你可以问问金龙,他是长安人,可能知dào

一些。”

楚云飞连连点头,心说洪文这厮,果然不是长安城的人。

第三十三章 各自盘算

他点头道谢:“这可一定要找个时间问一下,这批匪徒,打得我这么惨,说什么都要找回这个场子!”

说着,楚云飞看了看洪文,满脸艳羡地道:“洪大哥,我看你的样子,武功肯定是极好了,要是能传授我两三手,我可就受用不尽了。”

洪文皱皱眉头,心说这厮尽想好事了,他哼了一声道:“我的武功不是中原路数,不适合你练习,你在院子里带着,回头账房会把金子给你送来,咱太子殿下是一言九鼎的人物,你跟着他,放心好了。”

说着,洪文扔下楚云飞,自己走了。

楚云飞回到洪文安排的房间,心说这洪文果然不是中土人士,先前他和李靖动武的时候,楚云飞就看着有些奇怪,现在听洪文这么一说,他才明白,原来洪文的武功家数,还真不是中土的。

楚云飞皱眉细思,总觉得洪文的武功似乎跟什么人的有些相似,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

杨勇见洪文回来,问道:“安排好了?”

洪文点点头。

杨勇嗯了一声道:“派人看着点儿,这小子不要弄出什么事情。”

说着,杨勇转头向樊虎道:“秦鹰到底跑哪儿去了?让他去见见李渊,怎么的就没有人影了?该不会是被那家小姐把魂儿给勾走了吧?”

樊虎急忙道:“太子殿下,我们兄弟这些日子正在四处寻找,这几天长安城都翻遍了,还是没有秦鹰的踪影,太子殿下,会不会是李司马动的手脚?”

杨勇摇摇头道:“李渊是条老狐狸,这种事情,估计他不会做。”

洪文也点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李渊现在的形势,还不敢跟太子殿下翻脸。”

樊虎皱皱眉头道:“太子殿下,我们可是把长安城都翻遍了,也没找到秦鹰,也不知dào

他是怎么了?”

樊虎心说这厮上次像非礼宇文冰旋,难道是宇文冰旋派人暗中把这厮给做了?

杨勇嗯了一声道:“算了,秦鹰的事情,我们先放放,樊虎,你去李渊府上,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厮迟迟不做决定,难道是摆乌龙,给我们用缓兵之计?”

樊虎点点头,知dào

杨勇的意思,是让自己顺便问问秦鹰的下落。

樊虎走后,杨勇转头向洪文道:“摄图王子那边,都说好了吗?”

洪文点点头:“太子殿下请放心就是了,摄图王子一定会派人过来相助,另外,摄图王子还给辽东拓跋锋寒送了个信,让他趁机进军扬州城,顺带着牵制一下杨广的那帮虾兵蟹将。”

杨勇嗯了一声道:“听说辽东群盗被杨广给打惨了,连山主墨崔都死了,拓跋锋寒手上还有什么力量?”

洪文一笑道:“这个太子殿下却不用担心,墨崔虽然死了,拓跋锋寒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这人的武功虽然不比墨崔,却是个面面俱到的人物,和我们突厥早有来往,况且墨崔的师父辽东血煞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虽然此人在中土名声不响,可是数十年前纵横辽东,不但身手高明,而且心狠手辣,这人的武功,恐怕不在当世四大高手之下。”

太子杨勇立kè

来了兴趣,问道:“四大高手?我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洪文平静的脸上竟然也有一丝骄傲的神情:“太子殿下,这四大高手其实只不过是我们武林中人暗中传说的,你们这些王孙贵族没听过,也不为过,他们分别是吐谷浑的长生天钵罗汉,高丽第一剑师崔永浩,卧龙山天外仙周龙,还有一位就是我的师父,突厥第一高手圣者萨菩提!这些人都是脱凡超圣的人物,距离天人之境,不过一步之遥,辽东血煞的武功恐怕不在这四人之下,只是因为辽东血煞生性嗜血好杀,加上他退隐深山已经数十年之久,所以才没有入四大高手之列,可是他的武功,却当真到了一个恐怖的境界。”

太子杨勇听的眉开眼笑,连连点头道:“你说的这些人中,周龙和崔永浩两人我是听说过的,周龙的武功我也大概有所耳闻,那可真是了不起,就是我父皇见了周龙这厮,都不敢丝毫忤逆,这血煞的武功要是能和周龙等人抗衡,杨广算个屁啊?不过洪文啊,你说这血煞都退隐这么多年了,这厮能来吗?”

洪文嗯了一声道:“血煞虽然退隐多年,却依然在世上,这人隐隐就是辽东的无冕之王,墨崔是他的得yì

弟子,也是他的关门弟子,依照血煞的性情,岂能无动于衷?他肯定会全力以赴,击杀晋王杨广,替自己的弟子报仇雪恨!”

杨勇连连点头道:“这话不错,杨广这厮大破辽东群盗,杀了墨崔,不料却结下了辽东血煞这样的敌人!”

洪文点头道:“太子殿下,不但如此,前些日子,吐谷浑国师叶迦南也派人送了封信给摄图王子,说他已经请动师父钵罗汉,星夜下山追杀晋王杨广,这钵罗汉的武功不在周龙之下,殿下你想想看,就算杨广是铜筋铁骨,岂能挡得了钵罗汉和辽东血煞两个高手的追杀?!而且前些日子我有师弟见过钵罗汉的弟子弥罗,既然弥罗出现在长安城中,钵罗汉肯定就在不远之处!只要杨广敢出现在长安城里,他离死期就不远了!”

杨勇听的是眉飞色舞,连连点头道:“这么说,我们都不用怎么动手,杨广就没命了!”

洪文点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是,不过这些人还都在未知之数,主要还要靠我们自己动手,太子殿下尽管放心就是了,摄图王子派的高手正星夜兼程赶过来,只到时候杨广在明,我们在暗处,即便是他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难逃一死!到时候太子殿下趁机把罪责往长孙晟身上一推,殿下,长孙晟身为城防,肯定难逃罪责!这样一来,殿下趁机逼宫,朝中只是一干文官,杨素年老昏晕,杨林常年征战在外,太子殿下有我突厥的帮zhù

,这长安城里面,还不都是太子殿下的天下吗?将来太子殿下就算是废黜皇上,逼宫自立,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

杨勇连连点头,现在长安城里,只有长孙晟,杨素高炯李渊等人和杨广关系密切,余者碌碌,大多是保持中立态度,只要杨勇能一举杀了杨广,再趁机把罪责推在长孙晟头上,剩下的李渊又跟自己多少有些瓜葛,肯定不会死撑着替杨广出头,而杨素高炯年纪老迈,杨勇也不担心他们能掀起多大风Lang,自己得到了突厥摄图派来的高手相助,再加上洪文樊虎金龙这些亡命之徒的帮zhù

,夺取天下之事,还不是易如反掌吗?

想到这里,杨勇叹了口气道:“这都是父皇年老昏庸!明明立了我为太子,偏偏重用杨广这厮,如果我不及早动手,恐怕终有一日,父皇会废黜我这个太子,改立杨广为太子。”

洪文点点头道:“太子殿下说的不错,晋王平陈有大功于隋朝,之后一路南下平寇,击溃高智慧号称百万大军,之后又剿灭辽东群盗,兵锋所过之处,群寇莫不胆寒,就连纵横辽东的巨盗马贼樊青兄弟两千多人头,至今还悬挂在六安县的辕门外,太子殿下,晋王的心可真是够狠的了,你要是不早作决断,迟早必受其害!”

洪文没有说出来的是,杨广声名大振,以五万隋军的声势,轻松地击溃了高智慧数十万贼兵,又轻而易举地大破辽东群盗,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样的战绩,让邻国的突厥高丽吐谷浑都不由自主地震骇莫名,这要是让杨广当上了隋朝皇帝,岂不是多出来一个穷兵黩武的马上暴君?三国哪里愿意多出这么一个恶邻?

所以三国重臣互通声气,怎么说也要想个办法,能让杨勇这个太子继xù

当下去。

杨勇连连点头道:“洪文,你说的不错,要是让杨广当上太子,将来我们都死无葬身之地!怎么说都要趁这次杨广娶亲的时候,杀了他!”

说着,杨勇向洪文道:“崔永浩也联系过了吗?”

洪文的眼神微微闪烁,点点头道:“不错,摄图王子已经联系了崔永浩,相信崔永浩也不愿意看着杨广这样的人当大隋之主。”

说着,洪文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突厥高丽吐谷浑三国的实力,加上一个嗜血成性的辽东血煞,就算杨广身插双翅,也难逃一死!

想到这里,洪文心中暗自盘算,看来杨勇这厮当上皇帝的日子已经是指日可待了,要是自己就在这里陪着杨勇,将来能在隋朝封将拜相的,好像也不是个坏主意。

而且杨勇的本事,要是能守住这花花江山,那可真是稀奇了,凭自己的武功心机,留在隋朝之后,日子久了,就算这江山将来姓洪了,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两人各自打着算盘,相对而笑,显得十分默契。

第三十四章 识破

楚云飞进入自己的房间之中,插上门闩,盘膝坐在床上,身体中的能量气息缓缓流动,顺着经络不停运转。

他直觉地感到现在是个危机四伏的时刻,如果自己不能迅速复原,恐怕将来徒然横尸长安城,当真是死不瞑目了。

这玉器中的天然能量气息疗伤的时候果然有奇效,只是几个周天旋转下来,楚云飞就感觉到精力恢复了很多,只是依旧显得气虚力怯,如果遇上洪文金龙这样的大敌,恐怕依旧难逃死路一条。

杨勇似乎没有怎么限制楚云飞外出,不过楚云飞心中明白,这是明松实紧,暗中肯定有人跟着自己。

楚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趁着天色尚明,出去转转,要是能碰上兰陵或者宇文冰旋的人,让他们给通个信也好。

楚云飞现在反倒有些不想离开太子府了,虽然自己武功没有复原,可是有了易容术之后,却给自己增加了一层保护色,楚云飞能借着这个身份自由出入太子府上,而杨勇还指望着自己害死晋王杨广,言辞中对自己是多有倚重,这其实就是一种天赐良机,如果能运用的好,说不定就能打听出来杨勇等人到底有什么阴谋。

楚云飞向杨勇说了一声,说自己想出去走走,顺带着到御香园转一圈,告sù

自己的妹子一声,免得她担忧。

杨勇听了,皱皱眉头道:“你妹子的事情简单,我派人把她接进府里就行了,你放心,只要你能帮我办成事儿,将来不会亏待你们兄妹!”

楚云飞呵呵干笑着点头道:“天子殿下您可真是有心人,不过真不用麻烦别人了,我自己过去接了妹子过来就行了。”

杨勇皱皱眉头道:“怎么着?难道你是不放心我不成?”

楚云飞急忙道:“太子爷,您说哪里的话啊?我就是不敢麻烦您,您要是不乐意,我就不去了。”

杨勇点点头道:“你出去转转倒没什么,不过不要去御香园了,你妹子叫什么来着?我回头就派人把她接进府里来。”

楚云飞连忙点头道:“我妹子叫楚云,可能她也不习惯这里,回头再说吧。”

杨勇点头道:“我派人过去看看,她要是不愿意来就算了,不过你先留在这里,回头我有什么事情,再给你说。”

楚云飞连忙点头,心说还好,杨勇没有限制自己的活动,要是兰陵能进太子府,自己也多个帮手,只是兰陵毕竟是个女儿身,在这个虎狼之穴,楚云飞却多少有些不放心。

他辞别杨勇,独自走出太子府,楚云飞心知肚明身后肯定有人跟踪,他也懒得理会,信步而行,希望能遇到宇文冰旋或者长孙晟,这样就能跟他们暗中通通气了。

楚云飞一路往前走,直觉地感到有人在自己身后跟踪,不过楚云飞能感觉到身后之人武功也不过是一般,倒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远处的人影一闪,欧冶凤笑咪咪地闪身出来,眼神撩拨着楚云飞道:“晋王爷这么有空?”

楚云飞不由的摇头苦笑,心说这丫头当真是阴魂不散的,看来不杀了自己,欧冶凤是誓不罢休了。

楚云飞闭上双眼,感觉到身后跟踪自己的人并没有追上来,当下向欧冶凤一笑道:“欧冶姑娘,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知dào

姑娘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你想要我的命,还是再练两年,就你现在的本事,还不是我的对手。”

说着,楚云飞望着欧冶凤,眼神中露出一丝邪魅的魅力。

欧冶凤笑的更加妩媚动人了,一双眼睛轻轻地往上一挑道:“怎么着?晋王爷您魅力动人,难道又想来勾引妹子不成?”

楚云飞一笑,收回目光,欧冶凤有了防备,楚云飞再想趁其不备,攻击欧冶凤的心灵,却也不是件容易事情。

况且现在楚云飞的伤势初愈,内力心法损伤严重,如果被欧冶凤趁机反击,恐怕就能反宾为主,反倒让楚云飞被她控zhì

了。

欧冶凤媚笑道:“晋王爷,听说你竟然只身一人,去到太子府上,看来晋王爷跟太子殿下的关系是日益融洽了。”

楚云飞哼了一声道:“凤丫头,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出来就是了,难道还非要拐弯抹角的不成?”

欧冶凤媚眼横飞:“晋王爷,人家不是说了吗?我是看上你了,难道晋王爷连这个都不懂?枉我还一门心思地想着晋王爷。”

楚云飞淡淡道:“凤丫头,你真要想跟我斗,干脆把弥罗和克里一起找来,免得我一个收手不住,让这么个美人儿香消玉损的,可就悔之莫及了。”

说着,楚云飞把手放在刀柄上,冷冷地望着欧冶凤。

欧冶凤媚笑着道:“晋王爷,您怎么这么大的气性?奴家不过是过来跟晋王爷叙叙旧,怎么晋王爷动不动就生气了?”

说着,欧冶凤香风袭人,袅袅婷婷地擦着楚云飞身边往后走去,身体有意无意地蹭了蹭楚云飞的身体。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荡,想起和欧冶凤一番缠绵时候的情景,这丫头还真是迷死人不偿命,吐谷浑的双修**,真是了不起的秘籍,什么时候能把这丫头收进闺房之中,让她当老师调教一下自己的后宫,可就是其乐融融,妙趣横生了。

楚云飞心思电转,眼睛却顺着欧冶凤的身影往前望去。

只见欧冶凤袅袅婷婷地来到墙角处,忽然转头向一个少年轻轻一笑,这少年吃惊地张大了嘴吧,望着欧冶凤连路都走不动了。

楚云飞有些奇怪,他能感觉到这少年正是跟踪自己的人,却想不通欧冶凤为什么会招惹这少年。

欧冶凤见这少年神魂颠倒地望着自己,轻轻低笑着道:“少年郎,你干嘛这样看着你家姐姐啊?”

她的声音中有一丝入骨三分的娇媚,这少年听在耳中,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忍不住吃吃地道:“姐姐,你,你好kàn

!”

楚云飞心中暗赞,欧冶凤这丫头生的天姿国色,再加上吐谷浑的双修法,这丫头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对付这些毛头小子,那简直就是得心应手,易如反掌。

楚云飞心头发憷,要不是自己前世对灵魂控zhì

有过精研,恐怕自己早就成了这丫头的裙下之臣。

欧冶凤听了少年的话,轻笑着,娇羞无限地低下头道:“少年哥儿,你可真不是个好人来着。”

少年魂儿都飞了,一双眼睛笑咪咪地盯着欧冶凤道:“姐姐,你家是哪里的?怎么一双眼睛这么迷人?”

说着,少年情不自禁地向欧冶凤走过去。

欧冶凤轻笑着,一只手轻轻地向少年飘了起来,少年头一晕,只觉双眼直冒金星,腿一软就倒在地上。

欧冶凤笑着转身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奴家帮你把这人弄晕了,你说你该怎么谢谢奴家?”

楚云飞冷眼望着欧冶凤,到现在还不明白欧冶凤的葫芦里面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怎么会帮自己对付这少年?

欧冶凤要想对付自己,只要给杨勇通风报讯,告sù

杨勇自己的真实身份,岂不是就能坐山观虎斗了?

他却不知dào

欧冶凤被他以摄心术胜了自己,信心受挫之后,灵修就有了裂隙,如果她想在灵修的道路上能有所成就,就必须堂堂正正地击败自己,否则,恐怕终其一生,欧冶凤也不能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当下楚云飞皱皱眉头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欧冶凤笑道:“也没什么,奴家就是想请晋王爷跟奴家走一遭。”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那也要你有本事才行。”

欧冶凤笑道:“晋王爷,你还想瞒着我吗?可惜了,这一次却瞒不过了。”

楚云飞微皱眉头,笑道:“怎么的?难道你想试试?”

欧冶凤轻摇腰肢,来到楚云飞身前道:“奴家这一次已经问过师父了,你也知dào

奴家胆子虽然不大,却偏偏有个几可通天的师父,他老人家说你身受重伤,那就肯定不会错,所以欧冶凤虽然胆子小,却还是想来会会晋王爷。”

楚云飞轻轻哼了一声,心说原来是钵罗汉这秃头给欧冶凤撑腰,怪不得这丫头这么放肆。

他冷笑道:“既然你知dào

我身上有伤,为什么不过来试一试?”

楚云飞依旧存着一丝侥幸,希望能摆个空城计先吓住欧冶凤。

欧冶凤笑着来到楚云飞身边,一双手轻轻巧巧地攀上楚云飞的脖子,在他脖颈中轻轻一吻道:“晋王爷,你前些日子的威猛到哪里去了?怎么像个病猫一样?”

楚云飞心中明白,欧冶凤果然知dào

自己的伤势严重,否则怎么敢对自己这么放肆?

当下楚云飞放开怀抱,反手把欧冶凤拥进怀中,痛吻一番,心说你这丫头,竟然敢挑逗你家晋王爷,难不成晋王爷还怕了你?

欧冶凤被他吻的嘤咛连声,娇声道:“晋王爷,你怎么能在大街上就这么无礼,怎么说也要跟奴家去个偏僻点儿的角落才行啊?”

第三十五章 斗灵斗欲

说着,欧冶凤在楚云飞脸上轻轻划了一下,笑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淡淡道:“这么说凤丫头早就准bèi

好了,行,我就不矫情了,这就跟你去一趟,水里火里的,任凭你挑选。”

欧冶凤笑咪咪地道:“这才是奴家心中的大丈夫,奴家就知dào

晋王爷不会让人家失望。”

说着,欧冶凤当先而行,向远处走去。

楚云飞道:“这个小哥儿还要带上,要不然,杨勇该怀疑我了。”

欧冶凤点点头道:“这就听凭晋王爷自便了。”

楚云飞把这小色鬼往自己肩上抗了,跟着欧冶凤往前走去。

欧冶凤一路向长安城外而去,楚云飞知dào

即便是想逃走,凭自己现在的本事,也不可能逃走,反而自讨没趣,只好跟着欧冶凤向前走去。

欧冶凤出了长安城,一路向西而行,走了约莫一里地,来到一片丛林中,楚云飞抬头一看,这里靠近湖边,有一间木头钉成的小屋,小屋面向大海,看上去清雅别致,说不出来的清新舒畅。

楚云飞抬头向欧冶凤道:“凤丫头,这里可是人间仙境,没想到长安城外,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

欧冶凤轻笑道:“晋王爷您养尊处优的,哪里到过这样的地方?这里傍山依水,当然是人间仙境,还望晋王爷赏光,能进我家小屋坐一坐。”

说着,欧冶凤掀起门帘,当先进入小屋中。

楚云飞也不客气,跟着进去。

小屋里面收拾的相当别致,一张简单的小床,一张桌子,一把木椅,收拾的干净利落。

楚云飞倒是一愣,本来他以为这里可能会有克里和弥罗,没想到竟然没有别人。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只有你一个人?”

说着,把肩头的少年放在地上。

欧冶凤轻笑着道:“怎么?难道晋王爷还嫌少吗?”

说着,欧冶凤一双眼睛轻挑着,向楚云飞望去,眼神中满是挑逗之意。

楚云飞不由的心中荡漾,只觉得一颗心仿佛沉浸在温暖的湖水中,十分舒服。

欧冶凤微微笑着,眼神中仿佛有火焰淡淡燃烧,心底深处的欲望毫不掩饰地向外面涌出来,楚云飞胸怀激荡,只觉得喉咙中发干,心头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欧冶凤的魅力,在她的一颦一笑之间,不经意地撩撩衣袖,却已经是万种风情,千般姿态,媚态横生。

楚云飞心说这丫头不是说要跟自己较量灵修力量吗?怎么又开始挑逗自己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笑道:“怎么了?凤丫头,难不成你又想哥哥了?”

欧冶凤轻笑道:“晋王爷,多谢你还惦记着我,给我送了碗鸡汤,我找你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个事情。”

楚云飞一笑道:“什么事情?你倒是说说看?看在我是你第一个男人份儿上,说不定你家晋王爷心头一软,就答yīng

你了。”

欧冶凤慢慢地撩起自己的衣裙,露出平坦光滑的小腹,她轻轻地用手搓揉着自己的小腹,一双眼睛媚眼如丝:“晋王爷,你摸摸这里,里面已经有个小王爷了。”

楚云飞心中一荡,欧冶凤的肚子里面有没有小王爷楚云飞不知dào

,可是欧冶凤的小腹处平坦光华,洁白如玉,散发出一种莫明的诱惑。

楚云飞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笑着道:“让我来听听看,这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个小王爷!”

说着,楚云飞的耳朵已经向欧冶凤的肚腹上贴了过去。

欧冶凤嗯了一声,伸手把楚云飞往外推了推道:“晋王爷,你好不正经,可不是个好人呢!”

楚云飞被她欲迎还拒的娇羞神态弄的心痒难挠,忍不住一把握住欧冶凤的手腕道:“想跑?本王哪里不正经了?”

这厮一脸贼笑,眼神迷离。

欧冶凤望着楚云飞的双眼,轻笑着道:“王爷啊,你欺负人家!”

说着,欧冶凤娇羞地低头抚弄着衣角,一双眼睛却不时向楚云飞看一眼。

楚云飞心中更是激荡不安,忍不住向欧冶凤凑过去道:“王爷我什么时候欺负过你?可不能胡说!”

说着,楚云飞已经搂住欧冶凤的小蛮腰,把欧冶凤向小床上抱去。

欧冶凤媚眼如丝,轻轻地喘息着,一双手像是不知dào

该放在哪里,又像是在把楚云飞往外推,却又从楚云飞的身上轻轻一滑动,撩拨的楚云飞的一颗心,通通直跳。

楚云飞心中暗凛,没想到这一次的欧冶凤比上次更加有魅力了,一举手一投足,看似不经意,却充满了撩人心魄的风情。

楚云飞脑海中昏昏沉沉的,心中却有一丝清明,他伸手疯狂地撕开欧冶凤的衣服,向她扑了上去!

楚云飞胸怀激荡,隐隐知dào

不妥,可是肚腹中却像是燃烧着一团火焰,要把他焚烧殆尽。

他近乎疯狂地想找个地方宣泄,只觉得眼前的欧冶凤迷人心魄,风情万种,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和魅力。

脑海中的那一丝清明慢慢地消失,欧冶凤的眼神像是醉酒的漩涡,欧冶凤的身体就是温柔乡,迷醉。

欧冶凤仿佛害pà

般地向后躲着,口中轻轻娇喘着,呻吟般地喘息着道:“晋王爷,嗯,嗯,晋王爷,哦,你慢点儿啊,我好怕!”

楚云飞的脑海中已经是一片混沌,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要爆裂开来,近乎疯狂地拉过欧冶凤,双眼都有些红了,他心底隐隐觉得不妥,身体却丝毫不听自己的使唤,只想把眼前的这个妖娆扑倒在床上,尽情蹂躏,疯狂地发泄。

欧冶凤的眼底深处,有一丝隐隐的落寞,落寞深处却掩藏着淡淡的欣喜,她的脸上却是一副恐惧带点痛苦的表情:“晋王爷,你,你难道又要那样了吗?我,好疼的!”

楚云飞嘶声咆哮着,低吼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巨兽,想要找一个宣泄的出口,欧冶凤却紧紧地把双腿搅在一起,柔软的凶器却紧紧地贴在楚云飞的胸前。

楚云飞撕声如吼,口中呜咽连声,已经强行把欧冶凤的双腿分开。

欧冶凤伸出手,紧紧地护住自己的私密,一双眼睛却始终不离开楚云飞的眼睛,眼底深处,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要把楚云飞化成灰烬!

窗外似乎传来一声轻响,两人却丝毫没有注意到,楚云飞只是疯狂地想要进入欧冶凤的身体之中,欧冶凤却拼命地拦着他,身体不停地扭动着,撩拨着楚云飞的身体和欲望的火焰。

终于,楚云飞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清明彻底沦陷,他狂吼一声,双手疯狂地分开欧冶凤的双手,奋力分开欧冶凤的双腿,就要长驱直入,沦陷在那一刻的迷醉。

就在这时候,楚云飞忽然觉得脑袋一昏,随即趴在了欧冶凤的身上。

欧冶凤大吃一惊,不知dào

楚云飞这是怎么了?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发xiàn

自己的身体也丝毫不能动弹了。

一柄长剑冷冷地顶在欧冶凤的咽喉处,一双眼睛冰冷如霜,带着一丝不屑和愤nù

,望着欧冶凤。

欧冶凤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个明媚如花的少女,眼神中是淡淡的寒霜。

欧冶凤虽然闯荡江湖多年,深通双修**和灵魂控zhì

的法术,可是这样浑身一丝不挂地显露在一个美女面前,依然有些不自在。

她皱皱眉头道:“你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少女冷冷道:“闭上你的眼睛。”

欧冶凤心中一凛,知dào

这少女知dào

自己的灵修术,所以有了防备。T她闭上眼睛,轻笑道:“怎么的?难道妹子你怕我看你?”

少女冷哼一声,伸手把欧冶凤一把拉起来,往旁边的桌子上一丢道:“告sù

我,他中了你的什么道儿?”

说着,转头向楚云飞看了看,眼神中满是关切。

欧冶凤一见这少女的眼神,立kè

就明白了,这少女对杨广这厮那是关心入骨了,眼神中的爱意,就算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欧冶凤咯咯娇笑道:“怎么的?难道小妹子你认识这个人?难道这人是你的情郎?”

欧冶凤心中有些惊奇,楚云飞已经变幻相貌,这小丫头不知dào

是什么人?竟然能认出他来?

她却不知dào

,这少女正是张出尘,她前一次见到楚云飞,就感觉有些异样,这次出门之后,正好kàn

到楚云飞跟着欧冶凤往前走,张出尘更加疑惑,她从侧面看到了楚云飞脖子上的小玉龙,不由的心中一凛,急忙跟了上来。

张出尘还不能肯定这人就是楚云飞,悄悄地爬在小木屋外面偷听,里面的两个人都是高手,偏偏这时候楚云飞正在神魂颠倒的不知所以,欧冶凤又把全副心思都放在对付楚云飞的身上,忙着燃香备药,想要一举把楚云飞的心灵彻底击溃,哪里能留意到张出尘竟然躲在屋子外面偷听?

张出尘听了两人的对话之后,立kè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人正是楚云飞!

张出尘年纪虽小,却聪明伶俐,而且久经风尘,听到里面的对话,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妥,怎么楚云飞这么急吼吼地?她皱了皱眉头,立kè

感觉到这里面有些不对了。

第三十六章 李靖的绿帽子

张出尘一直没有发作,强忍到楚云飞忘乎所以的那一刻,这才出手,先出手点中楚云飞的昏睡穴,这才出手制住欧冶凤。

欧冶凤如果和张出尘相斗,她是钵罗汉的高足,张出尘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可是偏偏她一门心思对付楚云飞,被张出尘趁虚而入,毫无还手的机会,就被制住了。

张出尘听了欧冶凤的话后,瞪了她一眼道:“你把他怎么了?”

楚云飞脸上有一抹潮红,显得有些异样,张出尘只看了一眼,知dào

不对,急忙伸手拉过被子,帮楚云飞盖在身上。

张出尘自己的连上,已经是一片通红。

欧冶凤轻笑着道:“看来妹子你对晋王爷真是关心啊?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张出尘的长剑已经顶在了欧冶凤的咽喉处,她冷冷道:“你不说是不是?看你的相貌,也算得上是美人儿一个了,你信不信我拿剑在你脸上雕一只小乌龟?你猜才看,我要是雕成了,这只小乌龟漂不漂亮?”

欧冶凤脸色微微一变,她向来自负美貌,配合上自己的双修神功,几乎是无往不利,如果真被这丫头毁了自己的容貌,欧冶凤这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张出尘慢慢地把长剑向欧冶凤脸上移动,一边冷冷地道:“你这双眼睛真美丽,怪不得晋王爷这么喜欢你,你信不信我的剑轻轻一抖,这一双美丽的眼睛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欧冶凤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看得出来,张出尘不是信口说说,这个丫头眼神冰冷,性格倔强,这种事情,她既然说得出来,就能做得到。

欧冶凤有些泄气地道:“行了,我认输就是了!只不过现在即便是我说出来,也有些来不及了。”

张出尘只觉得小腹中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燃烧,脑海中竟然情不自禁地浮现出楚云飞的身体,一丝不挂地显露在她眼前。

张出尘只觉得自己脸上火热,一颗心通通地跳个不停,连带着她的心情,都开始莫名地烦躁起来。

张出尘哼了一声道:“快说!要不然,我杀了你!”

欧冶凤笑望着张出尘,眼睛里的笑意更加明显了:“妹子,其实我也没把你的晋王哥哥怎么样,只不过这种熏香是我们吐谷浑的特产,一半是用在新婚洞房之中的,姐姐想跟晋王爷增加点儿情调,所以,一不留神,多烧了点儿香,所以,晋王爷才会这么激情四射的。”

张出尘听了,不由的脸上一红,转头向楚云飞望去,只见他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身体都在轻微地颤动着,估计要不是自己点中了楚云飞的昏睡穴,现在楚云飞已经不知dào

怎样大叫了。

欧冶凤饶有兴味地望着张出尘,轻笑着道:“怎么,妹子,难道你还不准bèi

解开姐姐的穴道吗?你忍心让你的晋王哥哥欲火焚身而死吗?”

张出尘只觉得口唇干燥,脸上发热,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她忍不住道:“什么,什么欲火焚身而死?”

说着,转头望着欧冶凤。

欧冶凤嗯了一声道:“我们家乡的这个香啊,可有些霸道的,要是闻得多了,还不能及时地发泄出来,说不定会出人命的,所以一般都是在新婚之夜才敢用,唉,我跟晋王爷是多日不见,本来姐姐想小别胜新婚的,这就用了点儿,没想到却被妹子你坏了风景,你说说,你这不是害了你的晋王哥哥吗?听姐姐的话,解开我的穴道,让我来伺候你的晋王哥哥,免得他丢了性命。”

张出尘哼了一声,心说这个妖女鬼鬼祟祟的,自己哪敢相信她的鬼话?她精通灵修力量,这样做,肯定有她的坏主意!

张出尘打定主意,肯定不能放开欧冶凤,只是这香气缭绕的,张出尘自己也有些不对头了,只觉胸腹中仿佛火烧火燎一般,欧冶凤的话语传进耳朵中,仿佛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张出尘心中一凛,抬头向欧冶凤望去,只觉欧冶凤媚眼如丝,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娇媚,像是在祈求什么一样。

张出尘不知dào

欧冶凤打的究竟是什么主意,可是她却直觉地不相信这个女人,张出尘咬了咬牙,起身来到欧冶凤面前瞪着她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欧冶凤苦笑着道:“我哪里敢看你啊?妹子,还是快点儿把我放开吧?要不然,你的晋王哥哥可就要被火烧着了。”

张出尘胸中一荡,只觉得欧冶凤的话音娇媚动人,却又显得真诚无比,忍不住就想伸手给她解开穴道。

可是就在她要伸手的那一瞬间,张出尘狠狠地咬了咬舌尖,反手一挥,把欧冶凤的睡穴点中了。

欧冶凤眼看着张出尘就要着了自己的道儿,不了眼看着就要成功了,竟然功亏一篑,被张出尘反手一击,立kè

昏迷了过去!

张出尘这才松了口气,心说好险,这女人不但对男人狐媚无比,就是自己都险些着了她的道儿!

张出尘想了想,决定还是先帮楚云飞解开穴道,要不然,自己还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这时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热,几乎都要控zhì

不住,向楚云飞扑上去了,张出尘强行忍住,心说只要把晋王爷的穴道解开了,他见多识广,肯定知dào

这种迷香的解法。

当下张出尘强自压住身体中的炙热,来到楚云飞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掀开被角,往里看了一眼,不由的面红耳赤,楚云飞被她平放了,身体轻轻地颤动着,小楚云飞早就昂然而起,看的张出尘心头一阵慌乱,只觉得身体更加炙热了。

她勉强闭上眼睛,伸手在楚云飞身上来回摩挲着,总算是摸到了楚云飞的穴位,轻轻推拿之下,解开了这厮的穴道。

只是这样一番抚摸,却让张出尘脸红如火,心头更是狂跳个不停。

她自己也吸入了不少迷香,这时候又见楚云飞在自己眼前,更是情动如潮。

楚云飞睁开眼睛,根本就没看清楚眼前是什么人,伸手就把张出尘拉进自己怀中!

张出尘被楚云飞揽进怀里,只觉得楚云飞身上的男子汉气息扑鼻而来,忍不住心头一阵迷醉,轻轻地呻吟一声。

楚云飞喉咙间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吼声,只觉得怀中的妖娆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有些陌生,身体中的火焰疯狂地燃烧起来,他伸手一把拉开了张出尘的衣物!

张出尘惊叫道:“晋王爷!”

她还有一丝清明,虽然被楚云飞抱在怀中,意乱神迷,脑海中却还清楚地知dào

,这样子不对。

毕竟是已经错过了的,覆水难收!

楚云飞却已经迷糊一片,哪里还顾得了张出尘的感受?翻身把兰陵压在身体下面,疯狂地撕扯着张出尘的衣物,他处于半昏迷的状态之中,这一下发力,张出尘人娇力怯,哪里能推的开楚云飞?片刻之间,一个少女洁白的身体,已经完整无余地展现在楚云飞身下!

楚云飞嘶吼着,疯狂地扯开张出尘护在胸前的双手,野兽般地扑上去,分开张出尘的双腿,毫不顾惜身下妖娆的恳求,也不理会张出尘的感受,已经和张出尘合在了一起!

张出尘大叫一声,叫声中带着一丝莫名的痛苦,却又有几分欣慰和快意!她伸出双臂,紧紧地环抱着怀中的楚云飞,头轻轻地埋在楚云飞的胸前,感受着身体上方,楚云飞仿佛一只发疯的公狗,在张出尘的身体上来回驰骋!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小木床不停地叫着,床上的两个人仿佛疯了一样,不停地进行着最原始的机械动作,发出一阵阵轻微低沉的咆哮声!

不知dào

过了多少时间,张出尘已经数度欢愉,身体疲惫的象一个松弛的气球,楚云飞却依旧意气风发,乐此不疲地驰骋在张出尘的身上!随着一次次的释fàng

,楚云飞的脑海中慢慢地恢复了清明,内息流动在他的身体之中,随着楚云飞剧烈的活动,他身上那道淡淡的碧绿气息慢慢地变得浓郁起来,楚云飞发xiàn

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开始充满了力qì

,伤势也在一次次的运动之中慢慢恢复。

内息在他的经络中来回流动,像是清澈的流水一样,每一次剧烈的起伏,都会激起内息欢快的流动,伤势似乎也比先前好了一分。

张出尘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强悍的男人,这人仿佛不知疲倦,永无休止地运动着,随着一次次的巅峰,张出尘身体中困意席卷而来,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了,终于,张出尘忍不住叫了一声:“晋王爷!我,我受不了了,您饶了我吧?”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熟悉?他其实已经感觉到身下的这个少女不是欧冶凤,只是开始的时候自己神智不清,只是想找个地方痛快地发泄出来,哪里会理会身体下面的究竟是谁?

这时候楚云飞听到张出尘的声音,急忙低头,仔细地看着自己正在鞑伐的美人儿,仔细地看了看,这厮才发xiàn

,原来身体底下的,正是张出尘!

第三十七章 表兄表妹

这一刹那间,楚云飞有一种惊慌失措地感觉,仿佛是在梦中一样,怎么会是她?

他的脑海中闪电般转动着,身体却在惯性地坐着机械运动,楚云飞脱口问道:“你是出尘?”

张出尘忽然感到一阵娇羞,头几乎要埋进胸前了,嘤咛一声道:“晋王爷,您,能不能先饶了我?”

楚云飞大宭,急忙从张出尘身上翻了下来,只是一股邪火没发出去,心头多少有些憋闷。

张出尘娇羞万分,轻声道:“晋王爷,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对不起!”

楚云飞汗了一下,心说好像该自己说对不起才对,他笑了笑,想伸出手去搂住张出尘,却有些迟疑,心说怎么感觉自己给李靖这厮戴了个绿帽子?

他这么一犹豫,张出尘立kè

感觉到了,心头不由的一阵酸楚,终究只是个残花败柳的身体,怎么能高攀晋王殿下呢?

她从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有些酸楚地道:“晋王爷,我,我要去了。”

楚云飞愣了一下,茫然应道:“这就去了吗?”

张出尘点点头道:“我刚才见你被这个番邦姑娘用迷药给迷倒了,所以才过来把她点倒了,这就要去了。”

楚云飞茫然点头,一时间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张出尘见他不语,忍不住轻轻地把头埋在他胸前,吻了一下道:“晋王爷,你要留心点儿,这位姑娘可不简单。”

楚云飞顺着张出尘的眼睛望去,只见欧冶凤光着身体蜷在桌子上,不由的心头一跳。

张出尘见他望着欧冶凤,苦笑了一下道:“晋王爷,我这就走了。”

说着,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只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是酸疼难受,她慢慢地拿过衣物,准bèi

穿在身上。

楚云飞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张出尘的手道:“出尘,你你就不能陪我一会儿吗?”

张出尘回头望着楚云飞,两行清亮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她忽然扑到了楚云飞的怀中,轻轻地抽泣起来。

楚云飞心中怜惜,伸手搂着怀中的张出尘,轻轻地抚摸着她的秀发道:“出尘,不要哭,你有什么委屈,给我说就是了。”

张出尘哭着摇头,抽搐着道:“晋王爷,我,我要先回去了。”

说着,张出尘起身穿好衣服,深深地凝望着楚云飞,蓦然转身,向远处去了。

楚云飞冷冷地望着张出尘离开的方向,一时间心头百感交集,不知dào

该怎么挽留她,或者说,楚云飞根本不知dào

自己究竟应不应该挽留张出尘。

这世上有些人注定一生相守,有些人却只是擦肩而过,自己和著名的红拂女,究竟有没有相守一生的缘分?

欧冶凤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怎么了?晋王哥哥,怎么这么秀气?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啊?”

楚云飞抬头望去,只见欧冶凤一双眼睛迷离地望着自己,妖冶魅惑。

她的脸颊有一抹艳红,眼底深处燃烧着**的火焰,汹汹如焚。

欧冶凤虽然早有准bèi

,服用了迷香的解药,只是她被张出尘点晕之后,不知不觉中吸入了不少迷香,那点儿解药的药效,早就失效了。

楚云飞见她醒来,心说老子正想找你算账来着,没想到你还敢来撩拨老子!

当下楚云飞冷笑道:“凤丫头,胆子不小啊?竟然敢用迷药来对付我?是想借助迷香的力量来控zhì

我的心神吧?可惜天不从人愿,要不然,说不定你还真就得逞了。”

欧冶凤轻轻地喘息着道:“晋王爷,你,好像刚才没怎么尽兴吧?”

说着,欧冶凤轻轻地挑了挑眼眉。

楚云飞冷笑一声道:“你想再试试?老子刚刚才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就不介yì

?”

欧冶凤媚笑道:“晋王爷,奴家怎么敢嫌弃您?只要您能临幸小女子,就是我的福气了。”

楚云飞心中一荡,虽然知dào

这丫头说的话九成九的不可信,却也是胸怀荡漾,忍不住笑道:“好,老子就试试你的本事,看看你有什么能耐,能让老子当你的奴隶?”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邪笑着望着欧冶凤,向她走去,这一次他心中有了防备,而且刚才和张出尘一番大战之后,自觉身体中的内息似乎强劲了许多,心头更加笃定。

欧冶凤媚眼如丝,毫不畏惧地望着楚云飞,成功或者成仁,在此一举,如果还不能控zhì

住楚云飞的心神,欧冶凤就只能决定把楚云飞的真实身份告sù

两位师兄,再看能不能透露给杨勇,以便除去这个吐谷浑的心腹大患。

楚云飞回到太子府上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杨勇见他进来,不由的皱眉道:“楚风,怎么出去了这么长时间?”

楚云飞心中笃定的很,点点头,诚惶诚恐地道:“多谢太子殿下挂念,我出去之后就迷路了,这长安城里面可真大,转来转去的就是转不回来,我问旁人太子府在哪里,没想到好多人听了摇摇头就走了,还骂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这幅乡巴佬样子,还敢打听太子府的下落?好不容易才有人肯告sù

我。”

杨勇点了点头,摆摆手让他下去,这个废物干些什么,杨勇也不是很在意,毕竟楚云飞并不知dào

自己的图谋,即便是想给别人说,也没什么可说的,况且自己还派人跟了他去,只要一问,就知dào

这厮说的是不是实话了。

楚云飞一点也不担心杨勇会去盘问那个跟踪自己的少年,这厮早就被自己洗了一遍脑,杨勇要是能问出来点儿什么,楚云飞就佩服他了。

当下楚云飞回到卧室之中,静静地盘膝而坐,不知dào

是什么原因,这次他先后和张出尘欧冶凤两位美人儿一番交锋,内息竟然恢复的十分迅速,现在他再运用内力,比以前要流畅多了,似乎伤势也有好转。

杨勇对这个乡下人显然没怎么在意,要不是怕这次刺杀杨广失败,说不定还能用的上这厮,早就派人把他赶出府去了,所以给楚云飞分派的房间也是普通的一间房子,并没有派人严加看守。

楚云飞躺在床上小睡了片刻,起来时候,已经是满天繁星,太子府上静悄悄地一片,显然太子府上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

楚云飞起身传了衣服,把衣物束紧,取下一块布遮掩住口鼻,闪身出了房间。

他轻轻一纵身,跃起来,站在房顶上,向后院张望片刻。

楚云飞来过两次太子府上,知dào

杨勇的大概方位,见后院也是一片寂静,杨勇的府邸方向依稀可见隐隐约约的灯光,只是这灯光显得极其昏暗,如果不是楚云飞目力奇佳,恐怕还真看不出来。

楚云飞内息流动,一溜烟地向太子府上飘了过去。

后院之中虽然也有人守护,只是太平日子过惯了,谁都没怎么在意会有人突然闯进后院之中。

楚云飞轻飘飘地落在屋顶上,轻轻地掀起一块瓦片,从缝隙中向下望去。

他知dào

杨勇的本事,不过并没有大意,依旧小心谨慎,只是轻轻地掀起瓦片的一角,透过缝隙向里面张望。

只听见一阵翻云覆雨的声音传过来,楚云飞心说怎么每次来到太子府,都能看到杨勇在床上丫丫?看来古代没有电视电脑的,夜里还真是没事可干啊!

楚云飞爬在房顶上,悄悄地听着,良久,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可有些奇怪了,这男子的声音怎么不像是杨勇啊?

他听到这里,又开始听这女子的声音,这倒没错,就是太子妃的喘息尖叫声,当时太子妃跟李靖这狗头缠绵的时候,楚云飞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的,这一下楚云飞当真是如坠雾中,心说这可真是奇怪了,难道太子妃这么快又勾搭上了一个情夫不成?太子杨勇深更半夜的,这可跑到哪儿去了?

良久,屋中的两个人终于平静下来,那男子轻叫一声,轻轻地抽搐了几下,爬在太子妃身上,痉挛般地抽了一会儿,这才缓缓从太子妃身上滑了下去,躺在她身边。

太子妃笑道:“表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说着,太子妃伸手轻轻地点了点这汉字的鼻尖。

这男子嗯了一声道:“这不是怕杨勇回来吗?”

这男子的声音传出来,楚云飞吓了一跳,仔细往底下看了看,心中不由一愣,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洪文!

楚云飞心中大奇,心说洪文这厮怎么会是太子妃的表哥了?而且这个表哥还爬上了太子妃这骚妹的床,这可真是稀奇了!

知dào

下面时洪文这厮,楚云飞更加不敢大意了,洪文比杨勇可是惊醒多了,楚云飞暗自庆幸,如果不是刚才洪文这厮正在跟太子妃云雨正浓,自己这么冒冒失失地跳上屋顶,恐怕就被这厮给发xiàn

了。

太子妃哼了一声道:“杨勇早就死到柳烟媚那个**身上去了,什么时候见他这么半夜三更地赶回来?”

楚云飞不由一愣,心说柳烟媚不是被杨坚下到大牢里了吗?怎么又出来了?

第三十八章 野猫般的太子妃

洪文哼了一声道:“杨勇也真是迷恋这个小狐狸精,竟然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把她从牢里换出来。”

太子妃恨恨地道:“这个色鬼,什么事情干不出来?他早就跟柳烟媚有一腿,现在更加肆无忌惮了,表哥,你怎么会回来帮这狗头?”

洪文冷笑了一声道:“你说呢?”

太子妃撇撇嘴巴道:“是不是突厥那边想扶持这厮当个傀儡皇帝?”

洪文一笑道:“表妹,你可真是错生了,要是你是个男子,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这种事情,你竟然一眼就看得出来。”

太子妃不屑地笑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杨广那厮本来是个纨绔子弟,比杨勇也强不了多少,可是不知dào

怎么的,后来竟然这么厉害,突厥那帮狗崽子当然怕他当了皇上之后对他们不利,希望能扶持杨勇这蠢货当皇上,这样一来,杨勇今后还不得听他们的?”

楚云飞心中暗凛,心说原来这洪文竟然是突厥人,怪不得自己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厮,这厮有勇有谋,没想到竟然是突厥人,只是这个突厥人,怎么会变成太子妃的表哥?这事可真是奇怪了。

洪文点点头道:“你猜得不错,杨广这两年的表现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南下平陈轻松的像是翻翻手一般,樊青那批马贼可是纵横江南十余年的好手了,没想到杨广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两千多马贼砍了个精光,一个都没剩下来,墨崔,拓跋锋寒这两人都是辽东的一时俊杰,两万多辽东群盗个个都是生死血雨里面翻着跟头过来的,结果在扬州城下一场大战,被屠戮一空,就连墨崔这么高强的武功,都不免一死,杨广的本事,实在是太让人感到意wài

了。”

太子妃也点了点头,脸上也有惊惧的神情:“柳烟媚还说杨广是替身,可是我们滴血认亲,才发xiàn

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实在有些想不通,一个人怎么会变得这么厉害?”

洪文点点头道:“这人真是厉害,不过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太子妃转头问道:“表哥,这话怎么说?”

洪文道:“这次不但突厥准bèi

诛杀杨广,就是吐谷浑,高丽这两国的人,也誓要除掉这个眼中钉,这人的手段太高明了,如果给他当了皇上,恐怕三国都会坐卧不宁了。”

太子妃点点头道:“这话倒是不错,高丽崔永浩这次提出和亲,恐怕就没安什么好心。”

洪文点点头道:“崔永浩武功高强,上一次要不是身上有伤,恐怕当时就会要了杨广的命,这一次他送公主过来和亲,相信一定不会这么简单,明眼人都看的清清楚楚,要是让杨广当了皇上,周边的邻国都别想安宁。”

太子妃点点头道:“这么说,你是奉了你师父的命令,这才过来帮zhù

杨勇的?难道你就这么死心塌地地帮杨勇?”

说着,太子妃一双眼睛轻轻挑动,媚眼如丝地望着洪文。

洪文轻轻地哼了一声道:“表妹,你说我会这么死心塌地地帮着杨勇吗?他依仗权势,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我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只不过现在这厮还有用处,等杀了杨广,害了杨坚之后,这厮当上皇上,哼,这样诛杀自己的亲弟弟,密谋篡位者,你想他能把皇帝这宝座坐稳吗?到时候,哼哼!”

太子妃媚眼如丝道:“表哥,难道你想杀了他,自己当皇上不成?”

洪文哼了一声,却不说话,心头暗自思讨,自己和突厥关系密切,武功心机有高,到时候只要谋夺了皇上的位置,再把杨广刺死杨勇,谋害父亲的事情昭告天下,自然能轻松地杀了杨勇,到时候随便找个杨坚的子侄立个傀儡,这天下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楚云飞听到这里,心里隐约有些明白,原来这洪文和太子妃竟然是表兄妹,估计这厮不是中土人士,只不过拜了突厥人当师傅,所以才会被派回来当杨勇的谋臣,突厥是怕了自己,想扶持杨勇这窝囊太子当皇上,以便将来控zhì

中原。

太子妃见洪文不说话,笑道:“难道我还能出卖你不成?表哥,杨勇这混蛋,沾花问柳的,我巴不得你一刀剁了他,你就放心吧!”

说着,太子妃翻身搂住洪文道:“表哥,你说杨广能赶回来吗?”

说着,太子妃轻轻地咬啮着洪文的肩膀处,野猫般地呜咽着。

洪文伸手抚摸着太子妃光滑如玉的身体,点了点头道:“估计能回来,高丽使臣这几天就到了,崔永浩亲自护送高丽公主下嫁,这么大的事情,你说杨广敢耽搁吗?”

太子妃连连点头道:“杨广手下可都是精兵强将,要是一不留神,被他逃走了,可就麻烦了。”

洪文冷冷笑道:“我们布下天罗地网,就算杨广身插双翅,也在劫难逃!”

太子妃斜睨了一眼洪文,轻轻地咬啮着他的胸前,嘤咛着道:“表哥,你可不要小看杨广,连云阳道人这样的高人,都在背后替他撑腰,而且我听说周龙这厮也传过杨广武功,这人的靠山,可是硬得很,不要弄巧成拙,被他逃走了。”

洪文点点头道:“这个你就放心吧,摄图王子已经和高丽,吐谷浑都通过气,这一次是三国高手云集,别说杨广那批手下赶不过来,即便是他们能赶来,也救不了杨广的狗命!”

太子妃有些惊奇地问道:“杨广那批手下怎么会赶不过来?他们难道不和杨广一起奔赴长安吗?”

洪文转头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轻轻咬啮着自己的太子妃,心头一阵荡漾,伸手抚摸着太子妃的背脊道:“辽东拓跋锋寒现在估计已经到了扬州城,有他牵制着扬州城里杨广的属下,他们哪能这么轻松地赶到这里?”

楚云飞听了不由一愣,心思电转,心说这一次可真有些麻烦,不但杨勇要害自己,连突厥高丽吐谷浑三国的使臣都会出手加害自己,还动用了辽东群盗。

太子妃吃惊地道:“怪不得这两天杨勇这厮笑的嘴巴都歪了,原来有这么多帮手!”

她吃惊之下,连咬啮洪文都忘了,洪文心中得yì

,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太子妃的丰tun,笑道:“这算什么?最厉害的还不是这个!”

太子妃道:“难道还有别的?”

洪文点点头,眼神中露出得yì

的神情:“当然有了,你知dào

西域长生天钵罗汉吗?”

太子妃摇摇头道:“不知dào

,什么长生天?是个和尚吗?”

洪文笑道:“倒还真是个和尚,不过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和尚!周龙你总知dào

吧?”

太子妃听得出神,也忘了继xù

挑逗洪文,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洪文道:“表哥,周龙我当然知dào

!难道这个和尚的武功,能跟周龙抗衡吗?”

洪文点点头道:“这个钵罗汉和周龙,崔永浩,还有我师父!圣者萨菩提四人齐名,并称为当世四大高手,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太子妃连连点头道:“能和周龙齐名,当然了不起了!”

洪文心头暗笑,心说太子杨勇和太子妃都是井底之蛙,只听过周龙的名头,所以听到有人能和周龙媲美,那他的武功就真是了不得了。

他点点头道:“不但如此,你知dào

墨崔吧?”

太子妃点点头道:“我听杨勇说过,听说是辽东群盗的盗首,被杨广给杀了!”

洪文点头道:“不错,墨崔虽然死了,可是这厮的师父却是个了不起的高手,摄图王子已经派人跟他联系了,估计到时候也能赶来。”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心说难道辽东血煞也要赶来凑热闹?

太子妃皱了皱眉头问道:“墨崔的师父?不知dào

是哪个?”

洪文道:“墨崔的师父号称辽东血煞,纵横辽东数十年,武功之高,恐怕不在当世四大高手之下,要是他赶来了,你想杨广能逃得掉吗?”

太子妃瞪圆了眼睛:“辽东血煞?这个名字好威风啊!这个人很厉害吗?”

洪文点点头道:“这人不但武功高强,最重yào

的是他心狠手辣,当年辽东八寨的人得罪了他,一夜之间,被这厮杀的血流成河,辽东八寨在辽东就此除名,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太子妃连连点头道:“这就是真厉害了!武功高不说,还心狠手辣,这种人,才是真zhèng

的可怕!”

洪文说到这里,心里涌起一阵杀意,兽血慢慢地沸腾起来,太子妃说的不错,武功高并不一定可怕,可是武功高再加上心狠手辣,这可就可怕之极了。

一股欲望在洪文身体中奔腾来去,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一种欲望,他翻身把太子妃压在身下,咬啮着太子妃的胸前,一只手急匆匆地分开太子妃的双腿,纵身而入,和太子妃纠缠在一起。

楚云飞身影轻轻一闪,悄无声息地从屋顶上飘落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深深眷恋

这一刻,楚云飞心中一片清晰,他清楚地感觉到,长安城表面平静,暗地里风云突起,诡谲多变,任何一个疏忽,都可能要了自己的性命.

楚云飞回到房间,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瞪瞪地望着屋顶,心头转过无数个念头,却怎么都睡不着。

突厥,吐谷浑,高丽,三国的高手云动,自己稍有不慎,就是灰飞烟灭的下场,这样看来,崔永浩并不是简单地只想得到两枚玉器,如果能顺手宰了自己,相信崔永浩一定会不遗余力的,这厮武功高强,已入化境,不要说还有他门下无数弟子,高丽其他的高手,光是崔永浩一个人,就能轻松地置自己于死地了。

楚云飞闭上眼睛,眼前飘过墨崔的身影,这厮的武功就已经高绝了,真不知dào

这厮的师父辽东血煞又是怎么厉害法?楚云飞静静地想着,脑海中一片纷乱,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解决这些事情。

良久,耳边传来鸡叫声,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这竟然是个不眠之夜,他绞尽脑汁,却依旧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楚云飞翻身起来,在太子府上溜达了一圈,转身离开太子府。

杨勇也不怎么在意,那少年很自觉地跟了上去。

楚云飞离开太子府之后,一路往御香园而去,身后的少年被他的的精神力量控zhì

之后,反倒成了楚云飞绝佳的挡箭牌,楚云飞放心的很。

走了没几步,楚云飞就发xiàn

远处一双眼睛笑望着自己,他转头望去,见路边站着的,正是兰陵,楚云飞大喜,心说这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自己正准bèi

找兰陵来着,她自己就出来了。

楚云飞微微一笑,却见兰陵眼中流出两行泪水,笑颜如花地向楚云飞奔了过来!

楚云飞眼中湿漉漉的,兰陵真情流露,楚云飞从内心深处感受到兰陵的深深眷恋,不由的双眼湿润。

他张开双臂,把兰陵拥在怀中。

兰陵抽泣道:“哥哥,你,你去哪儿了?我,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楚云飞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肩膀,轻轻地叹息着道:“妹子,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放心就是了。”

兰陵破涕为笑道:“哥哥,你究竟到哪里去了?我还担心你不要出了什么事情。”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我就是去见了一下大哥杨勇。”

楚云飞回到太子府上,心中笃定了很多,接连两天,楚云飞深夜出去探听消息,却终究没有打听出来什么,只知dào

突厥王子摄图派了高手过来长安城中,准bèi

联合也迦南派来的吐谷浑高手,配合杨勇刺杀自己,之后再帮zhù

杨勇谋朝篡位,拥立杨勇为隋朝皇帝。

楚云飞沉思良久,他本来想对洪文下手,用精神力量控zhì

这厮的心神,探问出杨勇的计策,而是沉思良久,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洪文武功高强,估计这厮的精神力量也不弱,自己重伤初愈,要是被洪文反噬,可就糟了。

最后,楚云飞还是决定把目光钉在金龙身上。

金龙的武功虽然也不弱,可是比起洪文和楚云飞这样的超一流高手来,还是要差了些。

而且金龙为人低调,经常会向杨勇请个假,回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妻儿。

楚云飞想了想,终究还是把目光放在了这人身上。

金龙有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两人成婚多年,还从来都没有红过脸,一双儿女双胞胎只有八岁,长的伶俐可爱,金龙的薪水不低,一家四口过的和和美美的,让外人看了都羡慕不已。

这天金龙向杨勇请了半天假,下午回到自己家中探望妻子儿女。

金龙见到妻子之后,两人聊了一会儿,看看时间不早了,金龙这才作别妻子儿女,离开了家门。

自从知dào

杨勇密谋造反的事情,金龙总有些心神不定,毕竟多少代都是清白家室,突然弄得个乱臣贼子的骂名,金龙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安。

只是自己深受杨勇器重,现在又知dào

了杨勇的阴谋,即便是想脱身,也是骑虎难下了。

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磨磨蹭蹭地往太子府上走去。

不提放旁边一人,忽然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叫金龙?”

金龙往旁边一闪,这才抬头望去,只见眼前站着两名城防,正冷冷地盯着自己。

金龙皱皱眉头,点点头道:“我是金龙,怎么的,你们找我有事?”

两名城防点点头道:“我家长孙大人请您走一趟。”

金龙心头一突,前些日子洪文设计刺杀长孙晟,虽然金龙没有参加那次伏击,可是见城防突然找上门来,却也不由得心中暗惊。

他冷哼一声道:“我是太子府上的人,难道你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敢来捉拿我?”

城防微微一笑道:“金龙,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长孙大人身为城防之职,即便是太子府上的人,长孙大人也有权过问,难不成长孙大人想造反?”

说着,这城防冷冷地瞪着金龙,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的神情。

金龙哼了一声道:“长孙晟大人找我有什么事情?你可有逮捕的公文信函?”

城防一笑道:“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家大人不过是请你过去见个面,想了解些事情,难不成我家长孙大人想见见你,金爷你还这么大的架子?非要动用逮捕令,才肯过去?”

金龙冷哼一声,眼睛向四周望了望,只见前后左右有几十名城防,不远不近地站着,远远地望着自己。

他心中明白,对方这是早就有预谋了,要是今天自己敢不听,恐怕这些城防丝毫不会客气,就算是在这城头上把自己杀了,随便安个谋反叛乱什么的罪名,往上一报就算完事了,即便是杨勇在这个关节点儿的时间里,也不会替自己出头露面。

正在这时候,城防接着道:“金爷,您的两位少爷小姐,我们已经派人接过去了,还望金爷不要让我们为难。”

金龙眼神一紧,重重地哼了一声,心中却已经明白,自己即便是不想去,也不可能了。

当下金龙道:“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头前带路就是了!”

那城防点点头,脸上毫无表情地道:“这就对了,金爷,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金爷果然爽快。”

说着,这城防转身前行。

金龙看了看周围的城防,跟了上去。

长孙晟陪着楚云飞坐在庭院之中,楚云飞已经恢复了本来面貌,神态自如。

金龙进入庭院之中,不由的心中一惊,他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碰上楚云飞,而且晋王回到长安城里,杨勇府上竟然没有人知dào



金龙心中微感忐忑不安,往前走上一步,向楚云飞施礼道:“见过晋王。”

楚云飞仿如未见,自顾自向长孙晟道:“长孙兄,听说你前些日子被人刺杀,险些害了性命,这些贼子,可当真是胆大包天,连你堂堂城防大人都敢加害,哼,我看长安城里,有些人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长孙晟点点头,淡淡道:“晋王爷说的是,这些乱臣贼子,不知dào

想些什么鬼主意,肯定是这长安城里的内鬼干的,晋王爷您放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善恶终究有报应,这些贼子,终究不免落得个阴谋败露,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结局!”

说着,长孙晟的眼睛若无其事地向金龙扫了一眼,眼神中是一抹淡淡的凌厉杀机。

楚云飞像是现在才看见金龙,轻轻地咳了一声道:“底下站着的,是哪一个?”

金龙只好忍气吞声道:“在下是太子府上的武士金龙,见过晋王殿下。”

说着,金龙微微躬身。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怎么太子府上的人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见了本王,竟然只是弯弯腰就了事了?金龙,看来你眼中,是没有我这个晋王爷了?”

金龙吃了一惊,这种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自己见到太子爷都习惯了不行跪拜之礼,现在见楚云飞没怎么留心自己,金龙没在意,现在听了楚云飞的话,急忙俯身在地上,道:“太子府上武士金龙,见过太子殿下!”

楚云飞这才嗯了一声道:“你叫金龙?”

金龙跪在地上,不敢起身,只好老老实实地答道:“是。”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本王听说前些日子,长孙晟受了伤,你可知dào

是怎么回事?”

说着,楚云飞蓦然暴喝一声道:“抬起头来回话!”

这厮一声大叫,金龙被吓了一跳,急忙抬起头来,只见楚云飞一双妖媚的眼睛迸发出炙热的怒火,冷冷地盯着自己。

金龙心中一凛,忙道:“回晋王的话,卑职不知dào

这件事情。”

楚云飞冷冷哼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跟本王撒谎!”

说着,楚云飞举起手掌,重重地在桌子上一拍,一双眼睛却始终瞪着金龙。

金龙心头微微一颤,忙道:“晋王爷,卑职不敢瞒您,这件事情,卑职真的不知dào

!”

第四十章 反攻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你不知dào

?金龙,本王听说你有两个子女,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说话的时候,可要想清楚了,不要怪本王没有提醒你!”

金龙脑袋中嗡嗡作响,匍匐在地上道:“晋王爷,请您明鉴啊,卑职真的不知dào

啊!”

说着,金龙把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前额满是鲜血。

楚云飞双目一寒,心说没想到这厮竟然硬气,冷冷道:“金龙,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了,长孙兄,把这厮的两个孩子带过来。”

长孙晟应了一声,眼神中却有一丝迟疑,毕竟只是两个孩子,难道晋王爷竟然真的杀了他们?

他挥挥手,吩咐把这两个孩子带上来。

过不多时,两个粉妆玉裹的小孩被带了上来,金龙转头望见两个孩子,心痛如绞,忍不住泪流满面地道:“孩子!”

两个小孩见到金龙,哭闹着扑了上来。

楚云飞微微皱皱眉头,向金龙道:“难不成你还执迷不悟?”

金龙转身拜伏在地,叩头道:“晋王爷,求您高抬贵手,饶了我的两个孩子!”

楚云飞淡淡道:“怎么,你想通了?”

金龙低头道:“请晋王爷这就杀了我,算是替长孙大人报仇。”

楚云飞冷笑道:“既然不关你的事,我杀你又有什么用处?”

说着,楚云飞挥挥手,吩咐士兵把两个孩子拖出去。

他转头向长孙晟点点头道:“长孙兄,你们先退下去一会儿,等我自己问问看。”

长孙晟迟疑了一下,小声道:“晋王爷,您小心点儿。”

楚云飞一笑道:“不妨事。”

别说金龙的两个孩子在自己手中,就算金龙真的铁了心跟自己动手,难道本王爷是面糊的不成?

长孙晟知dào

他的能耐,点点头,带着一众城防官兵退了下去。

楚云飞转头向金龙道:“你起来说话。”

金龙伏在地上,哪敢起身?颤声道:“晋王爷,卑职不敢。”

楚云飞哼了一声道:“你不敢?谋逆造反,刺杀本王这样的事情,你都敢参与!还有什么事情你不敢干?”

他的话声虽然不大,可是一声声传进金龙的耳朵中,金龙只觉得仿佛雷声在耳边轰然作响,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个不停,他忍不住抬起头来,望着楚云飞,一双眼睛中满是恐惧,脸色刷白。

金龙颤声道:“晋王爷,你,你说什么?”

楚云飞一双眼睛中闪过妖冶的光芒,心中暗自冷笑,知dào

自己的攻心之计已经生效,金龙的心底深处,已经被恐惧深深地攫住了!

他冷冷地笑着道:“金龙,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就他的那点儿小动作,还能瞒得过我的眼睛?况且你们跟突厥人合zuò

,不啻与虎谋皮,将来引狼入室,出卖我大隋江山社稷,将来遗臭万年,金龙,你可想清楚了!”

金龙只觉得眼前金星四溅,脑袋中嗡嗡作响,颤声道:“晋王爷,您,您到底是人还是鬼?”

楚云飞淡淡一笑,眼神中的厉芒更加锋锐,蓦然一声暴喝道:“卖国求荣,天人共愤!金龙,还不从实招来?”

金龙只觉得双眼一黑,脑袋中一阵眩晕,眼前的楚云飞身影慢慢地变大,仿佛一个魔神般地站在自己眼前,随即就陷入了一阵眩晕之中。

一个多时辰之后,楚云飞吩咐长孙晟进去,把金龙和两个孩子送回家,长孙晟立kè

吩咐几名城防,把金龙搀扶进马车之中,赶着马车把金龙送走和两个孩子送走。

众人见金龙两只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前方,神情如同傻了一样,嘴唇轻轻地颤抖着,仿佛少女刚刚被暴力了一番,旁边的晋王爷更是满头大汗,脸色苍白,众人不由的一阵狂汗,难不成晋王爷还有这个倾向?金龙这厮长的一副小白脸样子,难不成晋王爷一见之下,心头狂喜,忍不住就和这厮行那苟且之事?

众人连连点头,心说这还真有可能,要不然金龙怎么会这么一副模样?晋王爷也不至于累得气喘吁吁,冷汗直流了。

楚云飞把经过向长孙晟说了一遍,和长孙晟商议良久,这才转身离开。

两天后,传来消息,高丽使团已经来了,杨坚传下旨意,派杨素去迎接高丽公主团,当晚摆下宫廷宴席,招待高丽使团。

杨勇心中得yì

,他从洪文的口中知dào

消息,摄图派了十余名突厥高手,已经潜入了长安城中,而且听说摄图已经联系到了辽东血煞,这厮也正往长安城赶来,只是就连摄图都不知dào

这位煞神现在在什么地方。

即便是这样,杨勇心中也是笃定,不要说还有辽东血煞这样的狠货在,就是自己手下的这帮杀手,就能轻松地刺杀杨广了,杨广又不是神仙,难道还能防备的那么严实?

晚上杨勇带着洪文金龙两人前往皇宫赴宴,只是因为金龙说前两天把额头给撞在墙上了,所以杨勇吩咐金龙在头顶上随便裹了块布,倒显得多了几分威风。

楚云飞却没有这个资格,被带往皇宫之中,樊虎这厮毕竟是马贼出身,杨勇也不想在这个时间惹事,吩咐樊虎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呆着,看家护院。

樊虎前些日子去找李渊,结果又碰了个软钉子,李渊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话,打法他回去,至于杨勇说的让李渊跟他们合zuò

的事情,李渊始终没有吐口,樊虎又问起秦鹰的事情,李渊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什么?秦鹰不见了?这厮不会是又去找什么美人了吧?”

樊虎撇撇嘴巴,哼了一声,看李渊的样子,估计是真不知dào

秦鹰的下落。

而且李渊毕竟是司马,真要是让樊虎现在跟李渊翻脸,他还真不敢。

樊虎想到这里,气的哼哼了几声,心说李渊这狗头不识抬举,如果是当年自己纵马逍遥在江南一带的时候,说不定就夜入司马府,把这厮的脑袋割下来,可惜,现在毕竟是杨勇的家臣,不能这么莽撞。

樊虎正自想着,忽然听见门口有人轻轻地敲了敲门。

樊虎翻身而起,叫道:“谁?进来。”

他虽然不知dào

这人是谁,不过在太子府上,也不用怎么担心。

门外传来楚云飞的声音:“樊爷,是我,楚风。”

樊虎皱皱眉头,心说楚风这个乡巴佬,上次不知dào

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打了自己一巴掌,现在见了自己就逃开,怎么敢跑到这里来找自己?

他嗯了一声道:“进来。”

楚云飞推门而入,笑着向樊虎施礼道:“小的见过樊爷。”

樊虎嗯了一声道:“楚风,我怎么总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你?”

楚云飞笑道:“我家里祖居在扬州城,前些日子做过些小买卖,可能樊爷见过我。”

樊虎嗯了一声,点点头道:“你深更半夜的不睡觉,跑过来干什么?”

楚云飞笑着道:“樊爷,这不是没多晚吗?我有些睡不着,所以过来跟樊爷唠唠嗑儿。”

樊虎皱皱眉头道:“有什么好聊的?大爷我可是有些困了。”

樊虎心说跟你这个乡巴佬有什么好聊的?要不是天子殿下将来可能用得着你,凭你这样的乡巴佬,樊大爷连看一眼都懒得看。

楚云飞笑着伸手把一个硬物塞进樊虎的手中,笑道:“樊爷,你看这乡里乡亲的,我这人最重老乡的情谊!又觉得樊大爷你武功高强,是个英雄好汉,所以才过来跟大爷您讨教点儿东西,这是我祖传的戒指,听说还是当年齐宣王传下来的,可是真zhèng

的宝贝啊!樊爷您见多识广的,可不要嫌弃小的的这点儿心意。”

樊虎嗯了一声,把手掌翻看,借着灯光仔细一看,手中是一枚戒指,珠光宝气的,还真是个宝贝!

樊虎心里一乐,心说看不出来这乡巴佬,竟然有这么好的东西,这厮的祖上看来有些来头。

他嗯了一声道:“无功不受禄,你小子有什么话,就直说。”

楚云飞笑嘻嘻地道:“樊爷,您看您说的,我这不是想跟樊爷您攀攀交情吗?我这人别的不敢说,就是喜欢交朋友,不瞒您说,祖上传下来的宝贝也不少,不过都被我散的差不多了,这走南闯北的,还真是遇到过好些英雄好汉,我看了,这些人,跟樊爷您比起来,那简直就不值一提,您是真zhèng

的英雄好汉啊!”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樊虎这厮被楚云飞一番吹捧,心里那是乐开了花,笑咪咪地道:“我说楚风,看不出来你小子一个乡下汉子,眼光倒不错。”

楚云飞笑道:“那可不是?要说起来,我这祖上也是武术世家,可惜我天生体弱多病,不是块练武的料,所以我心里特别敬重武林好汉!”

樊虎点点头道:“这倒是,我说你们兄妹两个,没事跑长安城里来干什么?”

楚云飞道:“不瞒樊爷您说,我们到长安城来,其实就是想混个生活,没想到现在遇到太子殿下了,这就叫出门遇贵人!您看看,向您们这样的人,辅佐太子殿下,将来要是殿下当了皇上,您们这批人,那可是太子爷的心腹啊!将来还能不飞黄腾达的?我现在要是能跟了太子爷,将来说不定就能混个一官半职的,这可不是苦尽甜来了吗?”

第四十一章 攻心

樊虎笑着点点头道:“你这坯子,还知dào

个好歹!”

楚云飞笑道:“那是,我可是走南闯北的不少日子了,这中间的关节,哪能看不清楚?不过,唉!”

楚云飞说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樊虎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你这狗头,没来由的,叹什么气?”

楚云飞叹息道:“不过啊,这天下大事,有时候还真是说不准,樊爷您久居太子府中,那是不知dào

。”

樊虎顿时来了兴趣,心说这厮竟然也知dào

什么叫天下大事?他斜眼望着楚云飞问道:“你小子,倒是说说看,有什么天下大事?什么叫说不准?”

楚云飞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樊爷,您不知dào

,这外面可是谣言满天飞,我听外面的人都传开了,说什么皇上见二皇子晋王爷英勇善战,治理扬州有方,心中有个意向,那是准bèi

改立晋王爷为,这个,呵呵,樊爷,您也明白我的意思吧?”

樊虎眉头微微一皱道:“你真听说过这种事情?”

楚云飞连连点头,煞有其事地拍拍胸脯道:“我可是不止听一个人说过,就连在晋王府里的时候,都听说过这件事!这事传的可凶了,还有人说,什么十八子儿主神器,樊爷,您明白这里面的意思吗?”

樊虎皱皱眉头道:“什么十八子儿主神器?这话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道:“樊爷,你想想看,什么叫十八子?十八子写出来,不就是个‘李’子吗?这话的意思,樊爷,您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吧?”

说着,楚云飞眼神诡秘的像个军火贩子,向樊虎扫了一眼。

樊虎恍然大悟,忍不住拍腿叫道:“对了!难道说是李渊这狗头想当皇上?”

楚云飞急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神情诡秘地向周围看了看,这才轻声道:“樊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樊虎连连点头,兴奋的两只眼睛都往外冒光,心说原来还有这种传说,哼哼,李渊这小子装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原来这厮竟然以为自己能当皇上!

樊虎前两天在李渊哪里受了蔫,对李渊早就痛恨在心,现在听到这件事情,那可真是眼睛里面直冒贼光,心说不管有没有这回事,只要这话能传到杨坚的耳朵里面,李渊这厮,就算是完蛋了!

想到这里,樊虎急忙向楚云飞问道:“楚风,你给爷说说,这话是听谁说的?”

楚云飞心说老子是听故事说的,当时李闯王的时候,就是用这话陷害李岩的,不过估计你小子也没听说过李自成李岩的,老子也懒得跟你说这么多。

当下楚云飞想了想道:“樊爷,说这话的人,可不止一个,我是江湖上跑的,还真是想不起来了。”

樊虎点了点头道:“楚风,你不用想这么多,好好跟着太子爷干,将来,有的你小子享福的!”

楚云飞愣愣地点点头道:“樊爷,您有见识,武功又高强,我听您的!”

樊虎见这厮乖巧,点了点头,望着他道:“你放心,杨广虽然声势凶,可是,蹦跶不了几天了!”

楚云飞一双眼睛望着樊虎,眼神中充满了惊奇:“是吗?樊爷,我看晋王爷的武功,那可真是了不起!一下子就从城墙上面飞了下去!晋王爷的宝刀举起来往半空中一刀劈下去,就好像在空中闪过一道电光一样!了不得!”

樊虎撇撇嘴巴道:“你这厮见过多少厉害的人物?告sù

你,这世上比杨广强的人多了去了,有些老子都没见过,别说你了!再说了,杨广就算是三头六臂的,这厮总还是个肉做的吧?老虎还有打盹儿的时候,更何况是人?小子,你闯南闯北的,难道没听说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吗?这世上最厉害的不是武功,而是人的心计!”

楚云飞一双眼睛中满是崇拜,满眼的小星星都闪烁着光芒:“樊爷,您可真是高人高语,我明白这个道理,再厉害的武功,碰上阴谋诡计,那也是白搭!”

樊虎被这厮捧的晕晕乎乎的,只觉得楚云飞一双眼睛中充满了崇拜和真诚,不知dào

怎么的,心头非常自豪,傲娇膨胀,连连点头道:“算你小子有点儿见识,老子告sù

你,老子吃过的盐,比你小子吃过的米都多!听说过一句话没有?叫做出头的椽子烂的早?杨广这厮这么嚣张跋扈的,现在是天下共愤,这叫什么来着?天怒人怨?你想想看,这天下可不止是隋朝的天下,周围什么突厥,高丽,吐谷浑的,这些人难道能眼睁睁地看着杨广当上皇帝?你放心,咱们太子爷雄才大略,早就跟各个邻国的高手联系好了,只要杨广来到长安城娶亲,哼哼,肯定没有好下场!”

樊虎说完这些话,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这么机密的话,这厮顺口就告sù

楚云飞了。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啊!樊爷您可真是高明,这样的事情,您都能猜得出来。”

说着,楚云飞竖了竖大拇指,心说这厮终于肯说了。

他一进来,先跟樊虎攀交情,消除了这厮对自己的戒备,接着趁机阿谀逢迎,哄的樊虎这厮洋洋得yì

,之后顺利地攻下了樊虎的心神。

樊虎犹自不觉,听楚云飞这么一说,哼了一声道:“我说楚风,这可不是爷我瞎猜的,你小子刚来,不知dào

,而且就凭你那两下子,太子爷也不看在眼里,当然没有必要告sù

你了,我说,你就擦亮眼睛看清楚,看看杨广是怎么死的!”

楚云飞心道,老子当然知dào

,这厮是死在柳烟媚身上的!

不过这话楚云飞当然不肯说了,他连连点头道:“樊爷,听了您的话,我就放心了,不过我有些奇怪,您说高丽既然派人过来和亲,干嘛也要杀晋王啊?”

樊虎笑道:“什么狗屁的和亲?我说你小子,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和亲纯粹就是个幌子,到时候,哼哼,说不定连新娘子都会蹦出来,给杨广这厮来上一刀!”

楚云飞心中一动,嘴上却呵呵直笑道:“樊爷,您这话说的可真是有趣,要是新娘子蹦出来来上一刀,这可真有新郎官儿受的了!”

樊虎点头道:“当然了,你想想,这要是在床上来上一刀,两人正在昏天暗地的时候,你说就是杨广有天大的能耐,难道还能躲开了不成?”

楚云飞连连点头,由衷地称赞道:“樊爷,您可真是聪明!连这都能想出来!”

樊虎莫测高深地笑笑道:“想出来?哼哼,这可不是我凭空想的。”

楚云飞睁大了眼睛:“樊爷,难道这竟然是真的?”

樊虎笑着道:“你小子,打听这么清楚干什么?又不是你小子娶老婆。”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这倒是,樊爷,我就是有些惊奇,心说还有这种事情?

樊虎笑着点头道:“这世上的事情,古怪诡异的多了,你小子以为能知dào

天下事不成?”

楚云飞连连笑着点头,两人竟似谈得十分投机,一直到杨勇三人醉汹汹地回来,楚云飞才从樊虎房间里走出来。

楚云飞微微皱着眉头,金龙和樊虎都知dào

个大概,对于杨勇究竟准bèi

怎样刺杀自己的详细计划,却知之不详。

第二天一大早,传来消息说,杨广带着一众属下进了长安城。

杨勇一大早起来,就接到卫兵的报gào

,说皇上有旨,今天正午继xù

大摆筵席,为晋王杨广接风,顺带着替他庆功,祝hè晋王爷在扬州城中大破辽东群盗。

杨勇睡眼朦胧,听了卫兵的报gào

之后皱皱眉头,心说有什么好庆功的?这厮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死人了,庆什么功?

不过想虽然这样想,杨勇还是恭恭敬敬地出来接旨。

传旨的依旧是那位王公公,见到杨勇后,压着嗓子道:“太子殿下,晋王爷可是进城了。”

杨勇点点头道:“王公公,请到后院看茶。”

楚云飞在旁边看的愣了一下,心说怎么能跟传旨的公公这么亲热法?

不料王公公听了,竟然丝毫不加推辞,点点头道:“既然太子殿下盛情,咱家就不客气了,太子殿下请!”

杨勇连声客气着,当先而行,把王公公迎进了后院。

杨勇吩咐了洪文一声,洪文领命而去。

楚云飞抬头望着杨勇和王公公的亲热样子,微微皱起了眉头,杨勇平日里眼高于顶,怎么对这个宦官这么亲热?

杨勇两人来到后院之后,吩咐左右给王公公上茶,两人分别坐了,杨勇这才道:“公公,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王公公笑道:“太子殿下跟咱家有什么客气的?咱家可是看着太子殿下长大的,跟自己的亲人也没什么区别。”

杨勇笑的像一朵花:“就是就是,王公公,这些日子您连日操劳,这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还望王公公笑纳。”

说着,杨勇挥挥手,洪文捧了一大盘金锭送了上来。

王公公口中连称不敢,眼睛却笑成了一条缝儿。

第四十二章 毒丸

杨勇见他收下金锭,这才道:“王公公,听说晋王爷回来了?”

王公公点点头道:“是今天早晨进城的,不过还没有进宫,约莫这个时候,该进宫拜见皇上了。”

杨勇点点头道:“皇上这些日子,身体如何?”

王公公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杨勇,笑着点头道:“圣上身体还好,就是近日偶感风寒,有些咳嗽。”

杨勇嗯了一声道:“圣上年纪大了,还是要留意,这郎中什么的,可要及时请来看看。”

王公公点头笑道:“太子殿下,姜御医已经看了,说圣上只是小感风寒,并无大碍。”

杨勇嗯了一声,点点头道:“这就好,王公公,您们在宫里,可要多担待点儿,照顾好父皇。”

说着,杨勇一双眼睛向王公公望去,眼神闪烁。

王公公笑着点点头道:“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吧。”

杨勇笑了笑,向洪文等人摆摆手,吩咐他们下去,良久之后,杨勇才陪着王公公出了后院,满面笑容地把王公公送出太子府。

楚云飞望着两人,若有所思。

杨勇送走王公公之后,杨勇叫来楚云飞,向他道:“楚风,你在晋王杨广那里当过厨师?”

楚云飞点点头道:“回太子殿下,正是。”

杨勇点点头道:“楚风,我想派你去晋王府上,不知dào

你敢不敢去?”

楚云飞愣了一下,心说派我去杨广那里?这是什么意思?

他忙躬身道:“回太子的话,太子待我恩重如山,只要是太子殿下派的,我水里火里的,决不推辞!”

杨勇听了,满yì

地点点头道:“楚风,不是我信不过你,只是这事情实在是事关重大,所以,你要先委屈一下。”

楚云飞吓了一跳,心说什么委屈一下?难不成是准bèi

弄个苦肉计什么的?弄断条腿?弄折个胳膊?还是弄瞎一只眼睛?

杨勇见他吓的脸色苍白,温言道:“你怎么这么小的胆子?你放心就是了,只不过是一枚药丸而已,等你回来了,我自然会派人给你解药,只要你安安分分地帮我做事,本太子爷自然不会亏待你。”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杨勇还是不怎么信任自己,不过想想这也难怪,毕竟只是个新人,杨勇当然不能完全信赖自己。

当下楚云飞往下躬躬身体道:“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楚风为太子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别说是一枚小丸药了,就是钢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皱一皱眉头!”

杨勇听了楚云飞的话,连连点头道:“不错,楚风,你放心,只要你能忠心耿耿地跟着我,将来本王肯定不会亏待你!”

楚云飞点头道:“太子殿下,您就放心好了,别的不敢说,我这一颗忠心,天日可表,太子殿下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杨勇连连点头,显然非常满yì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枚丸药,叹了口气道:“楚风,不是太子殿下我信不过你,实在是这件事情关系着我们大家的性命,我不得不小心从事。”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太子殿下,我明白您的难处,您手下这么多兄弟都跟着您混口饭吃,怎么说也不敢大意,我明白。”

杨勇连连点头,伸手把丸药交给楚云飞,楚云飞笑道:“太子殿下,您放心好了,我对您的忠心,天日可表!”

说着,楚云飞毫不犹豫,把丸药往半空中一抛,张开嘴巴接了,咕噜一口吞进肚子中。

杨勇见他这么干脆,也不由得大喜,心说自己还真没看错人,这厮虽然是个乡巴佬,倒还有几分豪气。

他笑着对楚云飞道:“楚风,难得你对本太子我一片忠心,我就不瞒你了。”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毒药都当着你的面吞进肚子中了,你还有什么好瞒的?

杨勇接着道:“这次我派你去,一方面是想让你看看杨广这厮手下,都有些什么厉害的角色,另一方面,你就呆在晋王那里,有什么事情,我自然会通知你。”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就凭你这厮,还能有什么好事了?不过是派我下毒害人之类下三滥的事情而已。

杨勇见他点头,接着道:“你要小心些,不要被人家轻易地看出来异样,要不然,就算是我,都保不住你!”

杨勇心说前面已经有柳烟媚的事情了,要是你再被杨广看出来了,别说杨广要杀你,就是本太子爷,也要杀了你!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太子殿下,您放心就是了!我楚风别的不敢说,却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杨勇嗯了一声,点点头道:“好,楚风,将来如果我大事成了,一定不会亏待你!”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大事成了,你小子就要杀我的头了。

当下楚云飞大摇大摆地出了太子府,一路往兰陵的公主府上而去。

这次杨勇也没派人跟踪,楚云飞一路来到公主府上,守门的士兵拦住他道:“小子,你这么慌里慌张的,想干什么?难不成是活腻歪了?”

楚云飞忙低头道:“我相见一见兰陵公主。”

门卫皱了皱眉头道:“想见兰陵公主?你小子,是不是活腻味了?竟然敢求见兰陵公主?”

楚云飞心说什么叫活腻歪了?他笑着道:“你只管通报一声,就说门口有个叫楚风的人,求见公主,有紧急军情禀报。”

两个门卫对望一眼,点了点头,心说这厮说什么紧急军情,这还是不要大意了,真要是耽误了军情,可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再说了,通报在我们,见不见这厮,可是公主殿下决定的。

当下一个军士立kè

进去通报,过不了多事,兰陵急匆匆地冲了出来,喜滋滋地拉着楚云飞的手道:“快进来!”

楚云飞跟着兰陵走进庭院,两个门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心说这小子是什么来头?怎么兰陵公主对这厮这么好?

楚云飞进入庭院之后,就看见李慕清和柳家姐妹正望着自己微笑。

楚云飞一笑,三女眼中都有明显的欣悦,就连柳墨玉都笑望着楚云飞,眼睛里面有眷恋之意。

李慕清笑着道:“哎呀呀,晋王爷这可是越长越帅了,光听这威武雄壮的声音,我们就知dào

是晋王爷回来了。”

楚云飞笑了笑,心说这丫头还是一副利嘴,他转头向柳墨浅望去,只见她一脸娇羞,见楚云飞向自己望来,脸上微微一红,低头道:“晋王爷。”

楚云飞一笑,走上几步,来到柳墨浅身边,伸手拉住她的手道:“妹子,你辛苦了。”

柳墨浅一笑道:“晋王也您才是真辛苦了,兰陵妹子都跟我们说了,听说您差点儿被吐谷浑的长生天钵罗汉给杀了,我们姐妹都吓坏了!”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兰陵,笑道:“这倒不错,要不是兰陵妹子,我可真要被钵罗汉杀了。”

钵罗汉最后一次直截了当地找上门来,要不是楚云飞和兰陵刀剑合璧,想击退钵罗汉,谈何容易?也就是那一次开始,两人才明白,原来修罗刀和阿蛮剑合璧之下,竟然能发出这么强的威力!就连钵罗汉这样的本事,都被击伤远遁。

兰陵笑道:“哥哥,你就别谦虚了,对了,你是怎么从太子府上出来的?大哥没怀疑你吗?”

楚云飞把经过说了一遍,兰陵和柳家姐妹听了,都惊得目瞪口呆,兰陵急道:“哥哥,你怎么能随便把这药吃进肚子里?这肯定是毒药!”

李慕清却一笑道:“兰陵妹子,你别着急,晋王爷怎么会真把这药吞进肚子里?这肯定是晋王爷的一个小手段而已。”

楚云飞心中暗赞,李慕清这丫头果然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

当下楚云飞把手往起一抛,只见一枚丸药向半空中飞了起来,楚云飞张开嘴巴一接,咕噜一声吞了下去!

兰陵和柳氏姐妹惊的目瞪口呆,失声惊呼!

李慕清却只是微微一笑。

楚云飞也是一笑,左手又往起一抛,只见一枚丸药又飞了出来,他张口结了,就这样不停地抛起来,伸嘴接住,一脸抛了几十枚丸药,众人的眼睛都看直了。

楚云飞这才一笑,伸手道:“是不是有些奇怪?丸药只有一枚,怎么我就是吃不完?”

这种小把戏,楚云飞早就熟极而流了,糊弄一下杨勇这样的愣头青,那真是易如反掌。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兰陵笑道:“哥哥,你可也够坏了,这般捉弄人家。”

楚云飞一笑道:“妹子,人都来了吗?”

兰陵点点头道:“我已经吩咐他们四处散开,顺便打听一下那十几名突厥高手的藏身之处,长孙晟那里,也出手帮zhù

。”

楚云飞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妹子,我们这就进宫去见见父皇。”

兰陵一笑道:“行,不过还有个人,哥哥你是不是去见见?”

楚云飞倒是愣了一下:“还有人?”

兰陵笑道:“是啊,不过人家可不愿意见你。”

第四十三章 紫陌

楚云飞隐约有些明白,心说难道是叶紫陌来了?这丫头不是恨自己入骨三分吗?怎么可能跟着兰陵她们过来?

他笑着望了一眼兰陵道:“怎么?什么人这么大的架子啊?”

兰陵笑道:“你进去后堂里面,看看不就行了?”

楚云飞想了想,点点头,走进后堂。

刚来到门口,就看见叶紫纤瞪着一双俏眼望着自己,眼神中还有几分薄怒。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一下,心说原来是这个小丫头,看来叶紫陌还是不肯跟自己和解,所以并没有跟来长安城。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头微感失落,向叶紫纤点头微笑道:“原来是紫纤妹子,你能来长安城,可真是太好了。”

叶紫纤撇撇嘴巴道:“有什么好的?我是冲着众位姐姐才过来的,你以为是过来看望你吗?”

楚云飞苦笑了一下道:“冲着谁来都不要紧,只要能来就好。”

他被这小辣椒呛了一顿,也不好向她发作,当下笑笑就想走了。

叶紫纤却道:“没想到姐姐的眼光果然不错,晋王爷还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薄情负心之人!”

楚云飞愣了一下,苦笑着道:“这话怎么讲?”

叶紫纤哼了一声道:“你自己不明白吗?枉我姐姐对你一片心意,你却丝毫没有把她放在心上,这不是负情薄幸,是什么?”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你怎么知dào

我负情薄幸了?这是苍天捉弄,我杨广只不过是一介武夫,终究不可能逆天行事,况且你姐姐他她心意已决,我也是无可奈何。”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叶紫纤道:“紫纤,你姐姐,她还好吗?”

说到这里,楚云飞想起叶紫陌和自己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头一阵酸楚,记得在扬州城外,叶紫陌还向自己说,要把清白的身体给自己,被自己拒绝之后,叶紫陌脸上那种哀婉动人的表情,到现在楚云飞依旧是历历在目。

叶紫纤哼了一声道:“算你还有点儿良心,知dào

问问姐姐.”

楚云飞轻轻地叹息道:“紫纤,这次长安城里危机四伏,我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掌控,如果我死了,你回去的时候,替我转告紫陌,我心中一直都有她,让她不要挂念我。”

说到这里,楚云飞心下一片黯然,叶紫陌性格倔强,不知dào

将来会是怎样一个结局?也不知dào

将来谁家少年有幸能娶这美丽的姑娘为妻?

就在这时候,门口一声轻响,楚云飞抬头望去,只见叶紫陌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幽怨地向自己望来。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这才知dào

,原来叶紫陌竟然也跟了过来。

楚云飞忽然觉的喉咙有些发堵,轻轻地咳了两声才道:“紫陌,原来你也跟来了?”

叶紫陌的脸色明显憔悴,静静地望着楚云飞,良久才点了点头道:“我来了,你不许死!就连说一下都不行。”

楚云飞心头一热,刹那间体内兽血沸腾,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qì

,他点点头道:“谢谢你,紫陌,你来了,我就不会死了。”

叶紫纤嗤之以鼻道:“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是死呀活呀的,这叫什么?同生共死?生死相许?我说你们两个大人,这样子,可是会带坏小孩子的哦?”

楚云飞汗了一下,心说就你这个小王八蛋,早就从骨头里面坏透了,还用人教?

他白了一眼叶紫纤,这才像叶紫陌道:“紫陌,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去去皇宫之后,就回来陪你们。”

叶紫陌撇撇嘴道:“不用你陪,有众位姐姐陪着我们在长安城转转就行了。”

楚云飞一笑离开。

这时候早就过了早朝的时间,当下楚云飞和兰陵直奔皇宫,门口的护卫见了两人,往里面通报之后,两人进了宫中。

杨坚夫妇两人在后花园中接见了两人,独孤皇后轻轻地揽住兰陵道:“兰陵,你这么长时间不见为娘,想不想长安城?”

兰陵笑道:“母后,女儿当然是时时想念你了,至于长安城吗,倒没怎么想,扬州城可是真漂亮,什么时候父皇和母后有时间了,一起过去转转。”

杨坚嗯了一声道:“我身为皇上,哪能说出去就出去的?广儿,你可找到了崔永浩要的那两枚玉器的传人?”

楚云飞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给崔永浩说的幌子,点点头道:“启禀父皇,儿臣已经找到了,而且跟他说了这件事,这人答yīng

把这对玉器送给孩儿。”

杨坚嗯了一声,连连点头道:“这就对了,广儿,我们身为天下百姓的主子,凡事要以天下百姓为重,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就把百姓推入水深火热之中。”

楚云飞急忙上前跪倒道:“父皇教xùn

的是,孩儿记下了。”

杨坚点点头,摆手让他起来,接着道:“孩儿,高丽使臣也来了两天了,回头我替你准bèi

些礼物,你先去拜见一下崔国师,和他商议一下成亲的具体事宜,回头我让越国公准bèi

一下,既然是两国联姻,对方又是高丽的公主身份,怎么说,也要办的隆重一些。”

楚云飞点点头道:“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杨坚轻轻地咳了两声道:“好,这件事情就交给越国公和李渊去办,你就安心成亲吧。”

楚云飞听到杨坚的咳嗽声,忽然脑海间灵光一闪,微笑道:“父皇,您老人家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胡乱吃药。”

杨坚听了这话,微微一愣,眼睛里面闪过一丝难以明了的神情,他点点头道:“广儿,你这话说的可有些矛盾了,既然要让我注意身体,怎么能不吃药?”

楚云飞咳嗽了一声道:“父皇,这个俗话说的好,是药三分毒,父皇龙体欠安,只要能多做锻炼,想必疾病能自然而愈,药用多了,恐怕反而会有害处。”

杨坚点了点头道:“这话也说的是,广儿,你自己也要多加小心,萧家姑娘性格跳脱活泼,凡事你都要包容一些。”

楚云飞连忙点头道:“是,父皇。”

楚云飞说着,心头却不由的有些奇怪,总觉得杨坚这番话说的有些奇怪,怎么感觉话里有话似的?

杨坚嗯了一声道:“陵儿,你也要多帮着哥哥一些,免得你哥哥嫂子有什么不愉快。”

兰陵扑哧一笑道:“父皇,您这话说的可真是有趣,萧绰嫂子又不是多凶恶的一个人,被您这么一说,完全变了味道!”

杨坚笑着点点头道:“你们两人过去就是了,见了崔永浩,替我问候一声。”

楚云飞连忙点头,两人辞别杨坚,商量一番之后,决定还是先回兰陵的公主府上,和众人商量一下,顺带着准bèi

些礼物,然后再去拜见崔永浩。

两人一路上边走边聊,楚云飞脑海中却不时回荡着杨坚那略显古怪的笑容,心头纳闷不已,实在想不明白,这老头卖的是什么药?怎么说的话这么奇怪?难道杨坚也得到了消息不成?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回到公主府上,和李慕清等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让叶紫陌和兰陵两人陪着楚云飞前往使臣馆。

众女子都无异议,毕竟叶紫陌和兰陵两人的武功在众女子中是最高的,让她们两人陪着楚云飞前去,万一有什么危险,两人也能帮一下楚云飞。

当下楚云飞备了一份厚礼,把修罗刀佩戴在身上,这才和叶紫陌,兰陵出了公主府。

叶紫陌竟然出奇地乖巧,竟然没有反对跟着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去见萧绰。

楚云飞心中得yì

,心说看来还是本王魅力无穷,连叶紫陌这丫头都春心荡漾,情难自己了。

只是叶紫陌一路上都是冷若冰霜的,只是偶尔和兰陵说几句话,对楚云飞这位自我陶醉的晋王爷,始终是待理不理的,弄的楚云飞心痒难挠。

不过左边是兰陵,右边是叶紫陌,两位美人各有各的美,这厮心中也是美滋滋的。

众人来到使臣馆门口,早有亲兵上去递了拜帖,门口的高丽武士见是驸马大人过来了,急忙进去汇报,过了没多久,就听见里面传来崔永浩的笑声:“晋王爷来了?快请里面坐!”

楚云飞微微一笑,向两边的兰陵和叶紫陌看了一眼道:“两位妹子,我们进去看看,看来崔国师可真是热情的很。”

兰陵微微一笑,叶紫陌却皱了皱眉头,心说什么时候我成了你的妹子了?不过这里毕竟是高丽武士面前,叶紫陌虽然心头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当下众人进入馆中,只见崔永浩站在庭院之中,满脸笑容,迎接楚云飞的人。

楚云飞急忙上前拜见道:“小王楚云飞,见过国师大人。”

崔永浩急忙抢上两步,扶起楚云飞,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两眼楚云飞,眼神中露出一丝惊诧,嘴上却哈哈笑道:“晋王爷,您这可是折杀老头子了,我这个老家伙何德何能?哪里敢当得起晋王爷的大礼?快快起来,里面看茶待坐!”

第四十四章 李靖来访

说着,楚云飞把楚云飞众人让进了房间里面,吩咐看座上茶。

楚云飞吩咐亲随把礼物送上来,这才笑着道:“崔国师,父皇让我过来拜见您,顺带着商量一下婚礼的安排,萧姑娘是贵国公主的身份,怎么说我们都不能怠慢了。”

崔永浩连连点头道:“晋王爷您说的是,萧绰这丫头是我的爱徒,说来是情同骨肉,这场婚礼,我这个老头子当然是希望能办的风风光光的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崔国师,婚期的具体事宜回头越国公会亲自过来跟您商议,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把时间定一下,顺便看看贵国国主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意见。”

崔永浩笑道:“敝国主没有什么特别的嘱咐,只是希望两国能和平相处,永结兄弟之盟。”

楚云飞连连点头道:“国师说的是,您放心,只要我和萧绰公主成亲之后,我们两国必然是和平相处,将来两国的黎民百姓情同手足。”

崔永浩连连点头道:“晋王这样说,我们就放心了,晋王爷,上次我说的,敝国的那一双玉器,不知dào

找到主人没有?”

楚云飞嗯了一声,连连点头道:“崔国师,这件事情我已经解决了,这两枚玉器的主人我也找到了,给了这厮一大笔银子,这才让他把这对玉器转让给我,回头我就给国师送过来。”

崔永浩嗯了一声,心说这还要回头再送来?这次你一并带过来不就成了?

当下崔永浩道:“这样说来,真是让晋王爷您费心了,晋王爷,我们这边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就等定了日子之后,您就能跟萧绰成亲。”

说着,崔永浩望着楚云飞,心说这样指点一下,你总该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吧?

楚云飞心里雪亮,崔永浩的意思很明显,想成亲,怎么说都要把玉器送来,要不然,这个亲事,咱们就慢慢往后拖一下。

楚云飞笑道:“崔国师,玉器的事情,我回头就给您送来,这样,您看合适不合适?我们还是先把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只要定了下来,我这就给您把玉器送过来。”

楚云飞也就是试探一下崔永浩的心意,看这厮究竟是怎么个反应。

崔永浩皱皱眉头道:“晋王爷,这个我们先前可是说好了的,这对玉器是当成聘礼用的。”

楚云飞笑道:“国师,您放心就是了,我杨广是什么人?难道国师还不相信我么?我用自己的性命担保,成亲的当天,我就派人把玉器送到国师手中,要不然,让杨广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这话一出口,兰陵和叶紫陌同时出口叫道:“哥哥、晋王爷!”

楚云飞转头向她们一笑道:“别怕,这样立誓,才显得我有诚意,要不然,怎么能让国师打消疑虑?”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崔永浩道:“崔国师,您看这样行吗?”

崔永浩听他立了这么重的誓言,不由愣了一下,怎么说对方都是隋朝的王子,能立下这么毒的誓言,崔永浩还真是不知dào

该说什么了,当下崔永浩点头道:“既然晋王爷这样说,老头子要是在逼晋王爷,就是我的不是了,好,晋王爷,您看婚事定在什么时候合适?”

楚云飞想了想道:“三日之后,不知dào

国师和公主意下如何?”

崔永浩一笑道:“我这就去和萧绰商量一下,暂时就先这样定下来,将来有什么变动,我再给晋王爷您送信过去。”

楚云飞点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国师了。”

说着,楚云飞起身,和兰陵叶紫陌两人告辞而去。

三人离开使臣馆,一路平安地回到公主府邸。

三人回到公主府邸,就见门口站着个人,楚云飞一愣,见这人头戴斗笠,帽檐压的低低的,看不清楚面貌。

一名士兵见到楚云飞回来,立kè

奔上去道:“晋王爷,您回来了,这人说要见您,我们也赶不走他。”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这人道:“朋友,不知dào

您找我有什么事情?”

这人伸手把斗笠往起轻轻地抬了抬道:“晋王殿下,还认得小弟吗?”

楚云飞看了一眼,哑然失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李靖这狗头。

当下楚云飞笑道:“原来是你,怎么样?在越国公府上呆着,没什么事吧?”

楚云飞忽然想起张出尘,心头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总感觉自己好像给李靖这厮戴了顶绿帽子,有些过意不去。

李靖点头道:“越国公看了您的信,就收留了我,我听说晋王爷您也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楚云飞点点头,把李靖让进公主府内,兰陵和叶紫陌自去找李慕清等众女子聊天,楚云飞请李靖进屋里坐了,吩咐看座上茶。

楚云飞这才问了一下李靖来到长安城的经过,李靖这厮倒是没遇上什么事情,估计是洪文一伙人正在密谋对付楚云飞,也没人理会这厮,所以他平平安安地就到了长安城里。

越国公虽然收留了李靖,不过杨素府上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李靖整天无所事事,闲得发慌。

楚云飞心说怪不得你这狗头会带着张出尘私奔,估计就是闲出事儿来了。

当下楚云飞向李靖说了一下杨勇准bèi

对付自己的经过,李靖听了,连声道:“晋王爷,这么热闹的场面,您可不能落下我!我知dào

您收下高手如云,可是我也有两下子不是?怎么说也不比长孙晟差啊?有什么事情,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楚云飞一笑,心里当然明白,较量武艺,李靖真能跟长孙晟斗个不相上下,可是要是争斗论生死的话,李靖可就差远了。

不过他也明白李靖的心意,杨勇夫妻差点儿就把这小子送进棺材店里去,估计李靖心头也是暗自恼怒不已,说什么都要借着这蹚浑水报仇雪恨了。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道:“李兄,你放心,对方的高手不少,而且都潜伏在暗处,我虽然也派出人手去打听,还真不知dào

能不能打听出来这些杀手的下落,还要劳烦李兄鼎力相助。”

李靖连连点头道:“晋王爷,您只管吩咐就是了,水里火里的,李靖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算是英雄好汉!”

楚云飞点点头道:“李兄,这倒也不必。”

说着,楚云飞把这次对方的实力大概地向李靖说了一下,说到辽东血煞的时候,李靖微微皱了皱眉头。

楚云飞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一动,心说难道李靖这厮竟然知dào

辽东血煞不成?

当下楚云飞不动声色,把杨勇的计策大概地说了一下,末了才道:“这些都是我在暗中打听出来的,只是这几个人知dào

的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具体对方怎么实施,还不知dào

。”

金龙和樊虎两人竟然都不知dào

具体杨勇怎么样实施计划,楚云飞忍不住叹了口气,好几次他都打算直接找上杨勇,想办法从他口中把对方的底细打听出来,可是毕竟是顾忌洪文整天守在杨勇左右,楚云飞还是没有轻举妄动。

李靖点点头,沉默不语。

楚云飞有些奇怪,问道:“李兄,不知dào

你有什么心事?怎么忽然间不说话了?”

李靖叹了口气道:“不瞒晋王爷,这个辽东血煞,跟我倒是有些渊源。”

楚云飞点了点头,刚才他从李靖的神情中,已经猜出来一些,现在听李靖一说,倒也不是十分惊奇。

李靖道:“认真说起来,这个辽东血煞,也算是我的仇人了。”

楚云飞点头道:“愿闻其详。”

李靖道:“其实我祖上久居辽东,不知dào

晋王爷知dào

不知dào

辽东八寨的事情?”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听说过,难道李兄是辽东八寨中人的后人?”

李靖点点头道:“不瞒晋王爷,辽东八寨的八寨主李延新,正是家父。”

楚云飞愣了一下,他本来以为李靖不过是辽东八寨中哪个不知名的小盗匪的后代,不料这厮的祖上,竟然是八寨主。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这么说来,当年辽东八寨被辽东血煞击杀的时候,令尊也被?”

李靖缓缓摇头道:“家父虽然受伤了,却没有丧命,只是后来因为这事郁郁寡欢,却偏偏知dào

自己这一生中是没法子报仇雪恨了,终究犹豫而死。”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怪不得李靖听说辽东血煞的时候这么一副奇怪的表情,原来如此。

当下楚云飞道:“这样算来,这位辽东血煞也是李兄的仇人了?”

李靖点头道:“不错,我恨不得生吃了这老鬼的肉!只是家父临终之前,再三嘱咐我,不让我找辽东血煞报仇,追根到底,还是怕我不是辽东血煞的对手,白白地遭了他的毒手。”

楚云飞缓缓点头问道:“李兄,这么说来,你对这位辽东血煞也是毫不知情了?”

李靖缓缓摇头道:“我隐约知dào

一些,听家父说这位辽东血煞生性嗜血成性,残忍好杀,一双眼睛狭长阴冷,只要见了一眼,就绝不会忘记。”

第四十五章 谋定

楚云飞缓缓点头,现在楚云飞并不是怕辽东血煞的武功高强,而是怕他躲在暗处,抽冷子给自己来一下,常言说得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更何况是辽东血煞这样的高手?只不过李靖说的这些话,其实也没什么大的用处,毕竟这厮只是从他父亲那里听来的,经过转述,早就有些失真了。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道:“李兄,这辽东血煞的事情,你就多打听一下,如果打听不到,也不要紧,毕竟辽东血煞是冲着我来的,估计只要你暗中跟在我的身旁,不用你找他,他也会找上门来刺杀我,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搏杀此僚!”

李靖点点头道:“晋王爷您说的是,晋王爷,眼下长安城里危机四伏,不知dào

晋王爷您有没有什么打算?”

楚云飞愣了一下道:“打算?”

李靖点了点头。

楚云飞沉思着道:“想了很久,都没有万全之策,其实我本来想在婚礼之前,先下手为强,诛杀杨勇身边的一众高手,铲除党羽,让他失去左膀右臂,杨勇自然不能逞能,只是这样一来,却陷我于不义之中,天下人倒以为是我的不是了,父皇哪里,恐怕也不会察觉太子的阴谋。”

李靖一双眼睛闪了闪,盯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种时候,您要是顾念亲情,恐怕到时候惨遭毒手,悔之晚矣!”

楚云飞自然明白李靖的意思,这件事情,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毕竟杨坚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即便是杀了他,楚云飞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况且真要是让楚云飞杀了杨坚,杨勇,然后自立为帝,光是今后该怎么面对兰陵这件事情,就让楚云飞纠结一生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缓缓摇头道:“李兄,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这件事情,不要再提,天下有德者居之,况且我即便是这样得到天下,恐怕也不能让众臣诚服。”

杨林,杨素,高炯等一众将领,以及隋朝四大门阀中的人,是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如此胡作非为的,而且现在突厥高丽吐谷浑三国虎视眈眈,即便是自己真的杀了杨勇杨坚,也不见得就能登上皇帝的宝座。

李靖点了点头,他隐约明白楚云飞的意思,当下道:“既然晋王爷这样想,那我就不说了,晋王爷,我还有个想法,还望晋王爷您能成全。”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李兄,你说就是了。”

李靖道:“说来晋王您数次救我性命,李靖这条命,就算是送给晋王爷,也不能报答晋王您的恩情,我想如果太子知dào

杀死了您,您说他们会怎样做?”

楚云飞眼睛微微一亮,杨勇和三国派来的高手,甚至辽东血煞等人的目的就是杀死自己,趁势谋朝篡位,逼宫杨坚,立杨勇为太子,如果自己死了的消息传出去,恐怕杨勇会急不可耐地进宫逼驾,自立为隋朝皇帝,估计这厮还会杀了杨坚,趁机把罪名坐落在自己头上,名正言顺地说是他杀了自己替杨坚报仇。

这样一来,对手由暗转明,而自己却由明转暗,形势逆转直下,胜利的把握就大了很多。

想到这里,楚云飞缓缓点头,这个主意,果然是个好主意,只是,究竟该怎么才能让杨勇以为自己死了呢?

他抬头向李靖望去,只见李靖的脸上露出一丝坚毅的神情,点点头道:“晋王爷,早作决断。”

楚云飞缓缓点头,沉吟不语。

两人商量已定,楚云飞送走李靖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楚云飞来到前厅,专门去见了见李慕清,向她把形势说了一下,又跟他说了李靖的计划,李慕清听了微微一笑道:“晋王爷,其实事情您都安排妥当了,现在的形势是敌暗我明,不过这种形式其实也可以逆转过来,就是现在您的身份杨勇并不知dào

,况且杨勇又以为您中了他的毒药,依照太子殿下的性格,自然会以为您跟他是同样的人,惜命如金,所以,肯定能信任您,这是非黑白的,还不是凭着您的一张口吗?太子殿下知dào

的事情,自然会传进突厥高手的耳朵中,这样一来,他们得到的消息,还不都是您说的?就算您编个谎话,让他们跳进火坑里,估计这些人都不知dào

。”

楚云飞连连点头,李慕清脑袋清晰,自己是当局者迷,现在自己召回了韦云起鲁广达等一般骁将,又有李靖长孙晟等悍将的帮zhù

,实力方面,比之杨勇的班底只强不弱,而且自己知dào

杨勇的大概情况,杨勇却并不知dào

自己手下的一干骁将已经回到长安城,自己又乔装改扮,潜入太子府中,随便放个假消息出去,都能弄得对方晕头转向的。

楚云飞点头道:“慕清,你这话说的不错,我们这里,其实只有长孙晟是在明处的,其他的人,都在暗处,即便是杨勇想出手,恐怕也只能对付长孙晟,他连我在哪里都不知dào

,却怎么下手杀我?”

李慕清点点头道:“所以啊,晋王爷,太子殿下想要杀您,最好的时间莫过于洞房花烛夜,那时候您总不能用替身吧?”

说着,李慕清笑咪咪地望着楚云飞,一双凤眼含波,像是在调笑楚云飞。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洞房花烛夜?这倒是个好时候,可是公主府上高手如云,内外都有强兵强将把守着,洞房花烛夜的时候,想刺杀本王,可不是件容易事儿啊!”

李慕清点点头道:“不错,我们能想到,想必杨勇也能想得到,对方处心积虑的,肯定不会死守着一个地方和时间,迎亲的路上也是个好地方。”

楚云飞缓缓点头,细细地思索着经过,杨勇有无数机会刺杀自己,从自己开始迎亲到拜堂成亲,每一个环节都可能出现对方的杀手刺客。

而且高丽崔永浩心怀叵测,辽东血煞又不知dào

藏身在何处,这两个高手要是突起发难,自己还真不一定能挡得住对方的杀手一击。

楚云飞沉吟片刻之后,向李慕清道:“现在长孙晟在明处调动城防严加防守城池,对方要是想下手,恐怕会先从他身上下手。”

李慕清笑着点点头道:“晋王爷您说的不错,不过长孙晟是城防大人,过早刺杀他,可能会引起我们的主意,就连皇上都会惊动,这样一来,圣上说不定会把周围拱卫长安城的军兵调进城里,来个清查,掘地三尺的,您说突厥武士能藏得住吗?”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这话不错,在这个关键时候,杨勇自然不愿意打草惊蛇。”

李慕清点点头道:“不错,所以我要是太子殿下,就会选在成亲当日,或者前一天晚上,刺杀长孙晟,到时候不但能制造混乱,而且城防突然群龙无首,自然是乱成一团糟,这时候刺客趁机浑水摸鱼,再配合突厥高手的突然袭击,说不定真能刺杀了鼎鼎大名,骁勇善战的晋王殿下,一举成功。”

楚云飞连连点头,听她夸奖自己,不由一笑道:“慕清妹子,难得见你这样夸奖我。”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道:“这也算是夸奖你吗?鼎鼎大名是说晋王爷风流倜傥,艳名满天下,骁勇善战当然是说晋王爷床上功夫了得,不但在床上骁勇善战,跟美人儿野战的时候也是骁勇善战,英勇无dí

的,晋王爷,您可真是名满天下!”

楚云飞不由的哈哈一笑道:“小丫头,你伶牙俐齿的,本王将就听着,我说妹子,能艳名满天下,床上功夫了得,这也是本王的本事啊!慕清妹子,你有没有兴趣试试本王的拿手本事?”

说着,楚云飞伸手在李慕清凶器上轻轻捏了一把,口中哈哈大笑着转身而去。

李慕清脸上一红,嗔怒道:“晋王爷,有胆子说,却没胆子做!”

楚云飞的笑声从远处传来:“妹子,哥哥我去给太子殿下通风报信,洗个干净澡在床上等着我,回头有空,一定让你尝尝晋王爷的厉害!”

说着,楚云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晋王府中。

楚云飞向杨勇汇报之后,夜很深了,这才返身回到公主府中。

此时公主府中一片寂静,显然是兰陵等一众少女都睡了。

门口的两个侍卫见是楚云飞,急忙躬身施礼。

楚云飞点点头道:“没什么事吗?”

两名侍卫点头道:“晋王爷,没什么事情,夜里很安静,周围的兄弟们也没发xiàn

什么情况。”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这两天大家辛苦些,回头过了这个劲儿,我给大家庆功。”

两名侍卫一笑,躬身道:“多谢晋王爷。”

楚云飞从来不亏待自己的手下,遇到危险的时候,向来都是身先士卒,很得身边武士的忠心。

一道黑影轻飘飘地向公主府门口闪过来,楚云飞霍然转头,向远处望去。

两名卫士也发xiàn

了异样,抬头喝道:“什么人?”

第四十六章 被推倒

远处响起一片弓弦声,显然是埋伏在周围林带中的卫士也发xiàn

了这人。

楚云飞相当满yì

,点了点头,这批护卫的警觉性还真不是一般的高。

远处的人影高声道:“晋王威武。”

楚云飞微微一笑,心说这可都是鲁广达,韦云起这批狗头顶出来的暗号,每次听到这个暗号的时候,楚云飞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什么青龙盖地虎之类的东西。

旁边的护卫回了一句:“晋王雄壮!”

楚云飞啼笑皆非,向来人道:“是云起吗?”

那人往前行进几步,向楚云飞道:“韦云起见过晋王爷,晋王威武,晋王雄壮!”

楚云飞微微一笑,他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韦云起等一干将士了,现在见到韦云起,心中涌起一阵亲切感。

当下楚云飞陪着韦云起进入公主府之中,楚云飞问道:“云起,麻叔谋和李楚两人留在那边,不会应付不了拓跋锋寒吧?”

韦云起微微一笑道:“晋王爷尽管放心,麻将军和李将军都是多年征战的老将了,应付拓跋锋寒的的一众马贼,还是绰绰有余,况且连云九寨的人也都奉命帮zhù

麻将军,拓跋锋寒想攻下扬州城,谈何容易?”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给麻叔谋的命令只是死守扬州城,而拓跋锋寒的意思,估计也是陈兵城下,目的只是牵制隋军将士而已,这样下去,估计两下里就算僵持上个月,都不奇怪。

楚云飞又问道:“云起,你们这边,可有什么消息?”

韦云起道:“我们还没打听出来突厥武士的下落,不过却发xiàn

了您说的两名吐谷浑的高手。”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是克里和弥罗两人?”

韦云起点点头道:“看这两人的相貌,估计就是晋王爷说的那两个吐谷浑人,这两人和另一个人接触了一下,随即就回客栈中了。”

楚云飞微微皱眉:“有个番邦女子,没有跟他们在一起吗?”

韦云起摇摇头道:“这女子没和他们在一起,好像今天早晨离开了长安城。”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中也感觉满yì

,韦云起这批将士,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自己没吩咐他们的事情,都打听的清清楚楚的。

楚云飞叹了口气,他自然明白欧冶凤为什么会离开长安城,毕竟被自己彻底征服之后,欧冶凤发xiàn

她已经失去了和楚云飞角逐胜利的资格,这才黯然离开,也是为了避免把自己夹在楚云飞和吐谷浑之间,左右为难。

楚云飞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个和克里弥罗接触的人,是什么人?”

韦云起道:“启禀晋王爷,这人和弥罗两人接触之后,随即离开长安城,孟飞武跟过去看了看,才发xiàn

这人也是吐谷浑武士,在离长安城不远的地方,有一批十余人的武士团队,可能也迦南也在其中。”

楚云飞嗯了一声,转头向韦云起望去:“孟飞武怎么知dào

也迦南也来了?”

韦云起道:“那武士称呼其中的一个叫国师,想必是也迦南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也迦南这厮还真是盯着自己不放了,不但请了钵罗汉过来追杀自己,现在又亲自动身,估计这厮带着的一批手下,也都是吐谷浑的高手武士。

楚云飞点了点头,沉吟道:“云起,让飞武继xù

盯着他们点儿,暂时不要惊动了他们。”

韦云起点点头。

楚云飞想了想,接着道:“云起,长孙晟那里,派人跟一下,这小子武功虽然不错,可是城防中却没什么厉害高手,不要被人伤了。”

韦云起点头道:“这件事情好办,我请张武兄和洛林过去看着点儿。”

楚云飞放下了心,张武这小子的武功还真是不错,恐怕在这批将领中是最高的,就连韦云起,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让这小子当保镖,还真是用人得当。

楚云飞道:“云起,一切小心点,有什么事情,给我这里通个信。”

韦云起点点头,起身告辞而去。

楚云飞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心说本来还准bèi

今晚悄悄潜入李慕清的闺房之中,让这小妮子知dào

一下自己的厉害,不想这么多事情,弄的这么晚了,估计李慕清都已经进入梦乡了,楚云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她了。

楚云飞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走过去,脑海中却盘旋着欧冶凤的俏模样,这域外女子别有一番风情,尤其是床上的时候,更是风姿缭绕,动人心魄。

楚云飞叹了口气,依稀能体会到欧冶凤临走时候的心情,毕竟是自己国家的死仇,却让她怎么才能和楚云飞在一起?

他推门而入,只觉得房间中有些异样的气息,楚云飞不由的心中一动,这香气倒有些像是李慕清的草药味道,带着淡淡的香味,却让人心旷神怡。

楚云飞抬头向床上望去,心说难道这小妞儿竟然在床上等着自己不成?

他心念刚动,就听到身后轻笑声传来:“晋王爷,您可真机警!”

说话间,一双柔荑柔软如腻,温软地抱住了楚云飞的身体。

一阵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楚云飞转头一看,李慕清身着一袭轻纱,淡淡的月光下,楚云飞看得清楚,这轻纱下面,竟然一丝不挂!

楚云飞只觉得一阵血脉贲张,刹那间兽血沸腾,身体中内息流动,一股热Lang从丹田小腹中升腾而起!

他伸出手抱住李慕清,喉咙中轻轻地咕哝了一声,只觉李慕清的凶器透过薄薄的轻纱紧贴在自己身上,那一刻,楚云飞魂飞天外,心说辛亏欧冶凤这鬼丫头不知dào

这种半遮半掩的诱惑力,要是这丫头也给自己来上一招,估计威武雄壮的晋王爷早就大叫投降了!

李慕清轻轻笑着道:“晋王爷,您身上的衣服都冰着人家了。”

说着,李慕清微微抬头,轻轻地在楚云飞脸颊上吻了一下,伸手替他解开了衣服上的纽扣。

楚云飞只觉李慕清吐气如兰,她微微仰头时候,胸前轻轻地在楚云飞身上来回摩挲,只把楚云飞挑逗的热血沸腾,心跳如鼓!忍不住低头向李慕清胸前吻去!

李慕清轻笑着,傲然往前挺了挺,一双手却轻柔无比地替楚云飞解开了衣扣,顺势把他的衣服褪了下去。

楚云飞只觉得喉咙中火烧火燎般地发烫,怀中的妖娆魅力无穷地向他微笑,他横抱起李慕清,陈放榻上,慢慢地吻着她的身躯。

李慕清轻笑着帮楚云飞褪去所有衣物,这才媚态横生地道:“晋王爷,您真是威武雄壮,勇猛无dí

!”

楚云飞哪里还能忍得住?伸手在李慕清胸前肆意蹂躏着道:“是吗?你这个小丫头,难道不怕被勇猛无dí

,威武雄壮的晋王给摧残了?”

李慕清一笑,风情无限:“是吗?就是不知dào

晋王爷有没有这个本事?”

楚云飞伸手把李慕清身上的轻纱掀起来,向李慕清靠了过去。

两人郎情妾意,眉来眼去的已经多时了,现在终于得到机会在一起,哪里还有丝毫客气的?当真是干柴烈火的,立kè

熊熊燃烧起来。

两天时间很快过去了,长安城里竟然风平Lang静,丝毫感觉不到那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气息。

期间,楚云飞先后两次去拜访杨素高炯李渊等人,商议婚事的安排,只是到现在楚云飞始终不知dào

李渊究竟是站在那一边的,他也不多说,心说要是李渊当真和杨勇坑靡一气,自己也就不用理会什么历史的宿命了,干脆趁势一刀杀了这厮,省的将来这货跑来跟自己抢夺江山。

李渊见到他,依旧是亲热之极的模样,丝毫看不出来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也不多问,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对李渊,他坐观其变。

转眼间到了成亲的当天,一大清早就有两名城防士兵过来拜见楚云飞,带了个口信给他,说昨天晚上城防大人遭刺杀,不过刺客已经被击退了,城防大人安然无恙,请晋王殿下放心。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李慕清这小丫头果然是料事如神,杨勇还真是选在昨天晚上动手。

他点点头,让城防士兵给长孙晟带了个口信,嘱咐他好生在意,今天的事情,丝毫不能出差错。

两名城防士兵领命而去,楚云飞这才起身,来到前厅,兰陵和一众美人儿都起床了,李慕清初识风情,更显得摇曳多姿,风华盖世。

楚云飞抬头笑道:“你们倒是起的早。”

李慕清白了他一眼道:“晋王爷,我们姐妹是早起惯了,倒是晋王爷您难得这么早就起身,看来真是急不可耐了。”

说着,一众美人儿掩口轻笑,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哼哼了两声,心说李慕清这小娘皮,这两天晚上被自己折腾的求饶不已,在床上像个乖乖女一样,不料刚刚一晚上不见,就恢复了旧日模样。

想到这里,楚云飞抬眼看了下李慕清,心说等本王腾出手来,再在床上收拾你!

第四十七章 迎亲

李慕清见楚云飞向自己望来,轻笑道:“怎么着?难道晋王爷不服吗?还是本小姐说的不对?”

楚云飞笑笑,兰陵道:“哥哥,你这是准bèi

去接亲吗?”

楚云飞摇摇头道:“我想先去把两枚玉器送给崔永浩。”

兰陵愣了一下道:“哥哥,你想把玉器送给崔永浩吗?万一他要是动手伤你,怎么办?”

楚云飞摇摇头道:“妹子,崔永浩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毕竟关系两个国家的事情,崔永浩岂能轻举妄动?不过我也不准bèi

以本来面目去见他。”

兰陵点点头道:“这样倒是可以,哥哥,我跟你一起去。”

楚云飞一笑道:“妹子,这么点儿小事情,怎么用得着你啊?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兰陵想了想,楚云飞说的不错,崔永浩就算真想杀了楚云飞,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动手,这一次楚云飞过去,估计也不会有什么意wài



兰陵点点头道:“哥哥,你小心些。”

楚云飞点点头。

崔永浩刚刚起床,就听见门口的守卫过来禀报:“国师,门外有人自称是晋王杨广的信使,说有东西要送给您。”

崔永浩眼睛一亮,心说这杨广果然守信!这么一大早的派人过来,自然是送宝贝来了!

饶是崔永浩修为已臻化境,想到两枚玉器即将唾手可得,心头也不由得一阵狂跳,急忙转身向门卫道:“你去给萧绰说一声,让她早作准bèi

。”

门卫点点头,疾步而去。

崔永浩强自镇定,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轻轻颤抖,心中不由的狂跳不已,急忙往前厅走去。

远远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正站在前厅之中,这年轻人身体修长,一双剑眉如同刀削,听到崔永浩的脚步声,抬头向他望来。

崔永浩心中暗自喝一声彩,心说杨广门下,竟然还有这等人才!

他往前走上几步,向这年轻人道:“你是晋王门下?”

年轻人点点头道:“我是晋王门下韦云起,见过大人。”

崔永浩点点头道:“韦云起?嗯,不错,我记住你了!我就是崔永浩,晋王殿下让你送什么东西过来?拿来我看看。”

这年轻人躬身道:“原来是国师大人,这里是晋王殿下派我送给国师的礼物,还望国师笑纳。”

说着,年轻人往前走上两步,恭恭敬敬地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崔永浩。

崔永浩伸手接过,点了点头道:“这可真是要多谢你家晋王爷了!老朽真是愧不敢当。”

说着,崔永浩伸手打开了盒子,只见两枚玉器在里面静静地躺着,仿佛沉睡了一样。

崔永浩正要伸手拿起来细看,却听道年轻人道:“崔国师,礼物我已经送到了,这就告辞了,晋王爷今天大婚,还有很多事情,我就不多留了。”

崔永浩心说这年轻人虽然看来不错,却不懂礼仪,怎么我都还没查看东西,你就告辞了?不过这话却说不出口,毕竟这人不是自己门下,况且崔永浩正在兴头上,心情高兴,虽然心头稍有不悦,却也不多说什么,点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多留韦将军了。”

这年轻人笑道:“国师不用客气,等一下我还要陪晋王爷过来迎亲,这就过去了。”

崔永浩想想年轻人是说的也有些道理,毕竟今天杨广迎亲,府里大事小事的不断,看来这韦云起也是晋王府里的左膀右臂,自然是忙的不可开交了。

想到这里,崔永浩心中释然,起身相送道:“烦劳韦将军走这一趟,我这就吩咐萧公主准bèi

一下,恭候晋王和将军大驾。”

年轻人一笑,作别而去。

楚云飞回到公主府时,杨素李渊等人已经在府中恭候多时了,当下楚云飞让李慕清帮自己恢复了本来面目,这才出去会见杨素等人。

众人见了面,自然是一番亲热,杨素等人起身道喜,送来的宝贝也是一堆接一堆,楚云飞看的心里美滋滋的,心说早知dào

这些家伙这么大方,当初和柳墨浅成亲的时候,就该送几份请帖过来长安城。

众人打完哈哈,杨素道:“晋王爷,不知dào

您准bèi

好了没有?要是您准bèi

好了,我们这就准bèi

去迎亲了!”

楚云飞一笑道:“越国公,您老人家就不用去了,李兄陪我们过去就行了。”

杨素哈哈大笑道:“好,既然晋王爷体贴我这把老骨头,那我就倚老卖老的,在这里等候,还望晋王速去速回,早早抱得美人归!”

杨素心说你这个登徒子,当初南下平陈的时候就随身带着个小美人儿,在战船上可没少折腾我们,现在是去迎亲了,万一你小子突然兴起,钻进花轿里胡天胡帝起来,我可丢不起这张老脸。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向李渊道:“李司马,就烦劳您大驾走一趟,陪我过去迎娶王妃。

李渊一笑道:“这原是我的分内之事,晋王爷不用客气。”

楚云飞道:“还请司马在这里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李渊笑道:“晋王殿下尽管自便,等一下我帮晋王爷压阵,跟在后面就是了。”

楚云飞点点头,进去之后,过不多时就走了出来,身边陪着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

当下众人准bèi

停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从晋王府中走了出来,兰陵借口要看看嫂子,和叶紫陌两人也跟在其中。

晋王杨广走出晋王府之后,闭口不言,飞身上马,在一众亲随的簇拥下,当先而行,那年轻人和兰陵叶紫陌三人份别在他旁边护卫。

李渊带着迎亲花轿,跟在众人身后,向前方敲锣打鼓,浩浩荡荡而去。

行了不多时候,长孙晟不知dào

从哪里冒了出来,带着几十名城防士兵加入迎亲队伍之中。

街上的行人被锣鼓声惊动,转头望去,见走在迎亲队伍前方的两名士兵高声叫道:“晋王大婚,普天同庆!晋王大婚,普天同庆!”

众百姓纷纷山开道路,让迎亲队伍先行。

有些百姓看热闹,顺着两边的人群,跟着迎亲队伍,缓缓往前行去。

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使臣馆,门口处有两名守卫,见迎亲队伍走过来,急忙向里面回报。

崔永浩皱着眉头,望着手中的一对玉器,神情中是大惑不解,心说传说中这对玉器可是有先天灵气附着在里面,怎么现在却只是两枚普普通通的玉器?难道是晋王杨广糊弄自己?要不然,怎么会没有灵气?

不过崔永浩是识货的人,仔细打量,见这玉质古朴,雕工精细,显然是上古之物,而且雕工也显然是高丽的雕工,当然是传说中的那两枚玉器,难道是自己不懂,所以才感觉不到玉器中的能量气息?

崔永浩心中暗自思讨着,听到门口处已经是一片锣鼓声喧天,随即守门的卫兵过来报gào

:“国师,晋王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门口。”

崔永浩点了点头,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便是楚云飞弄什么玄虚,自己也是毫无办法,毕竟楚云飞和萧绰的婚事是高丽和隋朝共同定下来的,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当下崔永浩向门卫挥手道:“快去通报公主,这就准bèi

出门了。”

说着,崔永浩收拾好玉器,向门口走去。

崔永浩把楚云飞一众人等迎进使馆,几名高丽女仆已经搀扶着萧绰走了出来。

楚云飞抬头看了看,萧绰头顶上是大红盖头,也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一番表情。

他点点头,向崔永浩看了一眼,转头向兰陵点了点头。

兰陵急忙上前,吩咐亲兵把礼物摆在桌上,兰陵这才向崔永浩道:“国师,我府上已经准bèi

好了,越国公杨素和众位大臣都在府上等着,我们这就走吧?”

崔永浩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楚云飞,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向萧绰道:“萧绰,你这一去,就是晋王妃了,一切小心从事,且不可任性而为。”

萧绰似乎轻微地抖动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当下众人迎了萧绰,送上花轿,众人浩浩荡荡地向公主府上开去。

楚云飞始终不离花轿左右,兰陵和那青年分别在楚云飞两边护卫,叶紫陌手握剑柄,跟在楚云飞身后。

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缓缓向前行走。

出了巷子,往前直走,没过多久,就见前面吹吹打打的声音听了下来,一名士兵的喝声传了过来:“干什么的?晋王爷大婚,你这厮,竟然敢挡住路?”

楚云飞皱了皱眉头,回头向身边的那个英俊青年望来。

那年轻人眼睛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气,他向楚云飞低头道:“晋王爷,好像前面有人拦路。”

楚云飞嗯了一声,点点头道:“云起,你过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旁边的年轻人嗯了一声,往前方走去。

年轻人来到前面,手按刀柄,抬头向前面望去,只见一个老年乞丐,站在马路中间,向迎亲的队伍伸出一个破碗,口中连声道:“大爷,行行好,给我点儿吃的。”

第四十八章 遇刺

年轻人皱皱眉头道:“大喜的日子,赏他些银子,打发他去。”

旁边的士兵道:“给过了,可是这厮竟然不走。”

年轻人皱皱眉头,抬头向这老乞丐道:“老人家,你要些银子什么的,我们不吝惜,可是拿了银子闪开道,道儿上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老乞丐抬头向年轻人扫了一眼,这人双眼狭长,却黯然无神,向年轻人道:“不是我老头子不肯走,实在是这位军爷打赏的太少了,还不够我一顿饭钱。”

年轻人轻轻地哼了一声,伸手入怀中,摸出一锭银子,约莫有十两重,他双手轻轻地握住银子,向这老年乞丐轻轻抛了过去道:“接着了!”

这锭银子嗖地一声向老年乞丐疾飞而去,眼看着就要钉在老乞丐的脸上了,旁边众人看得目瞪口呆,这老乞丐却浑若无事,伸手不慌不忙地往起一竖,两指一并,不动声色地把这锭银子夹在手中,向年轻人微微躬身道:“多谢军爷了。”

说着,老乞丐慢慢地往后退去,让开了道路。

年轻人微微一愣,这老头刚才露的这一手,端的是出神入化,年轻人知dào

这老头不好相与,却不料他说走就走,这么高明的武功,哪里会把十两银子看在眼中?

年轻人微微愣神,随即心中升起一阵警兆,他眼神中厉芒一闪,叫道:“小心了!”

就在他的叫喊声脱口而出的同一时间,只听见兵器破风的声音急速传来,十余条黑影从两边的村舍中急冲了出来,兵刃所指,都是向楚云飞急扑过去!

两边的百姓群中,忽然冲出数十条身影,向这些黑衣人扑了过去!

一时间兵刃交击的声音大作,长街上乱成一团!

四周的护卫纷纷向楚云飞的方向聚拢,长孙晟高声叫喊道:“保护晋王!”

年轻人双目闪烁,紧紧转身向远处望去,却发xiàn

先前的那个老年乞丐竟然从原地消失了!年轻人脑海中灵光一闪,纵马向楚云飞的方向疾冲过去!

就在这一刹那,只见一道匹练般的刀光向楚云飞急劈而来!

这一刀如同奔雷闪电,众人虽然全神戒备,却也只看见刀光一闪,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楚云飞的眼前!

楚云飞大叫一声,从马上跌落下来,只听见喀嚓一声大响,楚云飞胯下战马竟然被这一道劈成两半!

阿蛮剑疾风骤雨般向刀光刺去,就在这时候,那年轻人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口中怒叫道:“休走!”

只见半空中刀剑光芒相映相合,刹那间在半空中闪现出一道碧绿色的光华!

那刺客怒哼一声,手中长刀忽然向半空中反手挑了出去,只听见轰然大响声中,刺客被震得向远处飞了出去,手中的长刀当啷啷一声响,震成碎片!兰陵和这年轻人双手相握,往后纵开,脸色都是一片苍白!

楚云飞从地上翻身而起,年轻人惊叫道:“爬下!”

他的叫声刚刚出口,就见那刺客轻飘飘地向楚云飞疾飞而来,兰陵和这年轻人双足往地下一蹬,身体已经向半空中飞了起来,向楚云飞身边飞去!

可是他们两人身法虽然快捷,却依然迟了一步,只见那刺客疾飞而前,一眨眼间,已经来到楚云飞身前,手掌轻飘飘地向楚云飞击了出去!

这人身法奇快,楚云飞已经来不及拔刀,双掌向前急推出去,砰地一声响,楚云飞的身体已经被震得向后飞了出去!

这人一掌的力道,竟然大的出奇!

只见绿芒闪动,兰陵和那年轻人刀剑齐施,向这刺客后心中疾劈而去!

这刺客仰天长啸,身影一闪,硬生生在空中一个盘旋,随即消失不见。

楚云飞被这刺客一掌击飞,躺在地上不动,不知死活!

年轻人叫道:“保护晋王!”

叫喊声中,年轻人和兰陵向楚云飞疾飞而去,和叶紫陌三人扶起楚云飞,只见楚云飞脸色惨白,双目紧闭,不知死活。

这时周围喊杀声响成一片,刺客人数虽然众多,迎亲队伍中却也不乏高手,两下里一番恶战,刺客竟然丝毫讨不了便宜!

一名黑衣人呼啸一声,众刺客纷纷闪身往外逃去。

迎亲队伍中的一众高手纷纷回笼过来,年轻人吩咐士兵,立kè

赶回公主府!

这时候,李渊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急切地问道:“晋王可安康?”

年轻人转头看了李渊一眼,缓缓摇了摇头。

李渊脸色微微一变,刚要说话,兰陵急忙道:“李司马,我们还是快些回去,让郎中看看。”

李渊听了,点头道:“公主说的是。”

年轻人紧紧地护着楚云飞,一行人快马加鞭,往公主府赶去。

杨素见他们急匆匆地赶过来,迎亲队伍中不乏受伤者,不由的吃了一惊,急忙迎上去问道:“怎么了?”

年轻人点点头道:“没什么,越国公,出了些岔子,有刺客。”

越国公显然大吃一惊,急忙问道:“晋王殿下安康否?”

年轻人向身后的轿子指了指道:“晋王爷伤势严重,正要请郎中过来看看。”

杨素紧皱眉头,急的直跺脚,想要过去看个究竟,却听兰陵急道:“越国公,还是赶快请郎中过来看看,才是道理。”

她一言提醒,杨素反应过来,立kè

道:“对,对对!快请郎中过来!”

说话间,众人簇拥着轿子走进来,年轻人和长孙晟众人陪着轿子进入后院之中,把楚云飞从轿子上抬进了房间中。

众人想进去一探究竟,却被兰陵挡了回去:“还是先请郎中看过之后,再做道理。”

杨素连连点头道:“就是就是,兰陵公主说的有理,李司马,吩咐卫士加紧戒备,不要再给刺客可趁之机。”

李渊点头称是,转身吩咐卫士加强戒备。

杨素叹了口气,向兰陵道:“这婚事可怎么办才好?”

兰陵沉吟不语,心说都乱成这样了,哥哥还怎么拜堂成亲?

只是众宾朋都来道贺,新娘的花轿还停留在庭院中,总不能就这么摆着吧?

李慕清轻悄悄地来到兰陵身边道:“妹子,事急从权,你先替晋王爷拜堂成亲,先应付过去才是。”

杨素听了连连点头道:“李姑娘说的有理,公主殿下,还是先应付了宾朋再说。”

兰陵点点头道:“好,我就先替哥哥拜堂成亲,告sù

大家一声,不要惊慌,我马上就来。”

当下杨素过去安抚众贺客,李慕清叶紫陌和柳氏姐妹陪着兰陵进去梳妆打扮,那年轻人却带着郎中进去探看楚云飞。

不一刻,兰陵已经打扮停当,众人抬头望去,见她身着男装,竟然是英姿飒爽,风流倜傥的以为少年才俊,忍不住轻轻喝了一声彩。

当下杨素吩咐,由兰陵公主代替兄长,拜堂成亲,替晋王殿下迎去王妃。

当下众宾客纷纷落座,一众侍女从花轿中扶出萧绰,和兰陵拜堂成亲之后,把萧绰送回洞房之中。

过了不久,郎中从后院赶了出来,依旧是那年轻人陪着,众人急忙围了上去,询问晋王伤势。

郎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希望晋王爷吉人天相吧,老朽是尽了力了。”

兰陵花容惨淡,李慕清叶紫陌等人也都惊的目瞪口呆,柳墨浅更是双眼一红,眼泪扑嗽嗽地往下落。

郎中见她们伤心地模样,叹道:“各位爷不用太过悲伤,还是另外请个高明些的郎中来看看,说不定有些比我医术高明的,能治好晋王爷的伤势也未可知。”

说着,郎中摇摇头,叹息着去了。

当下众宾客纷纷叹息,一场婚宴办的如同丧事一般,大家也都吃喝不下去,纷纷起身告辞而去。

当下兰陵强忍悲痛,和这年轻人一起把宾朋送出门。

长孙晟要维护长安城的秩序,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李渊是最后一批走的人,叹了口气道:“公主殿下,我府上有个郎中,医术不错,回头我让他来替晋王殿下看看伤势?”

兰陵婉言谢绝:“多谢李司马费心了,不过刚才那个郎中已经是长安城里最好的了,而且御医马上就到,李司马不用挂念,哥哥这边伤势有了好转,我立kè

派人过去给司马送信。”

李渊又叹息了几声,这才告辞而去。

送走众宾客之后场中只剩下那年轻人和李慕清柳墨浅姐妹以及叶紫陌几人。

兰陵转头向那年轻人道:“宇文姐姐那里已经联系好了,我们这就出去吗?”

年轻人想了想,点点头道:“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去,让张武在这里守着,加派卫兵,不要有什么闪失。”

兰陵问道:“嫂子怎么办?”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柳墨浅和李慕清两人道:“你们两人帮着照顾一下萧公主。”

李慕清一笑道:“你们放心就是了,萧公主武功虽然不弱,不过知书达理的,我们一定能照顾好她。”

年轻人点了点头。

一众黑衣人刺客纷纷脱下衣服,为首的是个年轻人,这人正是当初跟着摄图刺杀楚云飞的阿里。

第四十九章 扬威

旁边的一个突厥汉子向阿里问道:“我们这就退出长安城?”

阿里点点头道:“城防不足虑,我们要是不早些走,迟了恐怕来不及了!”

顿了顿,阿里接着道:“杨广受血煞一掌之力,恐怕不死也要扒层皮了,杨勇有洪文帮手,要是再夺不下皇位,哼,只能怨他们愚蠢了。”

说着,阿里挥挥手道:“这就撤。”

说着,几名突厥武士纷纷收拾行装,准bèi

离开长安城。

就在这时候,阿里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了,侧耳倾听了一下道:“小心些,声音不对。”

一众突厥武士这时候也听到杂沓的马蹄声,纷纷拔出腰间马刀,只听见嗖嗖连声中,显然是无数支长箭向这间屋子激射过来。

随着箭矢声,噼噼啪啪地响起一阵着火的声音,众人脸上变色,知dào

对方竟然是用火箭射过来,随即闻到一股油脂的味道,阿里吃惊道:“冲出去!要不然,就会被活活地烧死在这里了!”

说着,一名突厥武士已经当先向门外冲了出去!

只听见嗖嗖的箭矢声中,这名突厥武士随即被长箭射成了刺猬!

外面无数个声音高声叫喊道:“杀光刺客,替晋王爷报仇雪恨!”

阿里听到这喊声,心中一松,杨广终究是死了!

想到这里,阿里高声呼叫道:“冲出去!杨广死了!”

突厥武士纷纷向屋外冲了出去,这才发xiàn

屋外有数百名武士,无数利箭向空中疾飞而来,片刻之间,十余名突厥武士纷纷倒了下去。

阿里武功当真了得,手中马刀挥舞成一团寒光,身体竟然硬生生地从万箭从中飞跃而起,斜斜地向远处落了下去。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忽然闪过一道碧绿色的光华,一刀一剑,从半空中划过去,向阿里疾飞而去。

阿里不由惊恐地向半空中望去,这种杀气,竟然这么熟悉!

杨广不是已经死了吗?

也迦南望见身后的烽火,沉吟片刻,终于还是向身后的吐谷浑武士挥手道:“杀!”

一个杀字出口,二三十名吐谷浑高手从也迦南身后急冲而前,向公主府中飞身而去!

只见漫天黑影,流星般向公主府飞跃而去,府内外暴喝声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无数支利箭向半空中激射而去,只听见惨叫声不绝于耳,黑衣人纷纷落下地来,有些是中箭跌落下来,有些却轻轻划过一个弧线,落进公主府邸之内。

张武挺身而出,他身边时孟飞武,司徒长候和洛林三人,各自举起兵刃,冷冷地望着这些不速之客。

也迦南淡淡道:“就凭你们这几个人,叶想挡住我们不成?识相的,趁早闪开,我们只是找杨广的事情,和你们大家无关。”

说着,手中长剑轻轻向前一指,剑尖微微晃动。

张武冷冷道:“你们这些番邦贼子,也敢在长安城撒野,当真以为我大隋朝无人吗?”

也迦南微微一笑道:“我们和杨广有些私仇,如果你们不让开,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

他知dào

晋王府中的大部分高手都出去围剿突厥武士,现在晋王府中剩余的好手并不多,只是事不宜迟,否则等杨广门下的一众高手赶来,再想杀他,那就势必登天了。

张武道:“你有本事,就从我们身上踩过去,否则,想杀晋王,那是休想!”

也迦南听到身后传来隋朝士兵的喊杀声,知dào

晋王府周围埋伏的隋军就要掩杀进来,不敢怠慢,轻笑道:“大家动手!”

笑声中,也迦南的身体如同鸿雁般向半空中飞了起来,轻飘飘地向后院飞了出去!

张武暴喝一声,身体已经腾空而起,手中长剑一挺,向也迦南激射而去!

孟飞武洛林司徒长候纷纷向剩余的十来名突厥武士冲了出去,捉对儿厮杀起来!

只听见院外喊杀声震天响起,无数隋兵冲进了公主府内,团团围住了一众突厥武士。

也迦南双目中寒芒一闪,手中利剑毒蛇般向张武刺去。

张武也是了不起的高手,见了这一剑的威势,知dào

也迦南武功了得,哪敢丝毫怠慢?身影一斜,躲过也迦南这一剑,手中长剑挽起一个剑花,刹那间就已经刺到了也迦南的面门处!

只听见噗地一声响,长剑竟然刺入了也迦南的面门!

张武心中刚刚一喜,就感觉到胁下一凉,随即身体中一阵乏力,他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也迦南,双目圆睁,不甘心地往地上落了下去!

也迦南闷哼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影一闪,竟然从半空中消失了,远处浮现出也迦南的身影,淡淡如烟,向后院疾驰而去!

孟飞武独战弥罗,只见对手胖乎乎的一个身体,却灵动无比,孟飞武连看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身影,就看见弥罗山一般向自己扑而来!

孟飞武暴喝一声,手中缅刀向弥罗面门处急劈了下去!

只听见弥罗狞笑着道:“好刀!”

笑声中,弥罗一双肥肥的手掌忽然伸了出去,闪电般扣住缅刀,双手微微用力,喀喇一声响,这柄缅刀竟然被弥罗掰成两半!

弥罗一笑,双手连挥,两柄短刀分别向和克里对战的洛林司徒长候两人疾飞而去!

弥罗的身体却山一样地向孟飞武压了下去!

洛林和司徒长候双战克里,犹自被他逼的手忙脚乱,这时候却发xiàn

两柄断刀闪电般冲过来,哪里还能空出手来抵挡?眼看着一双断刀就要刺入两人的身体之中,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一柄银枪仿佛从天外飞来,枪尖轻轻一晃,叮叮两声响,两柄断刀被挑的飞了起来,银枪丝毫不停,在地上轻轻一点,持枪人借势腾空而起,身体向弥罗疾飞而去,双足连连踢出去,长枪却咔咔两声响,分成两柄短枪,分别握在他两手之中!

弥罗大吃一惊,这人如同天外飞仙般疾扑而来,势道之强,当真是匪夷所思,饶是弥罗身为钵罗汉的大弟子,一身武功尽得长生天真传,却也不敢丝毫大意,暴喝一声,双手飞快地向前方推了出去,只听见砰然大响声中,弥罗一双肉掌和来人的双腿交击,弥罗闷哼一声,一个胖胖的身体落下地来。

来人却在半空中一个空翻,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手中双枪一点,向弥罗道:“番狗,长安城中,其实你们这些鼠辈撒野的地方?”

弥罗见了来人的武功,知dào

不好,这时候,吐谷浑来的高手死伤大半,剩下的三四名武士也只是强自支撑,如果不是吐谷浑武士生性悍勇,恐怕早就趴在地上求饶了。

弥罗转头向克里望去,只见孟飞武洛林司徒长候三人围着克里强攻,这三人武功不弱,克里一人力敌三人,却也丝毫讨不了便宜。

弥罗心中暗叹,晋王府中果然是藏龙卧虎,这还是高手尽出的情况下,也迦南举吐谷浑一国之高手强攻,竟然还落得个损兵折将的下场!

弥罗叹息一声道:“晋王果然了不起,来的想必是长孙将军?”

长孙晟仰天笑道:“想不到你这番狗,还有些见识,竟然知dào

你家长孙爷爷的名头!”

弥罗叹了口气,心说今天突击公主府的计划成功与否,现在只能看也迦南是不是能杀得了楚云飞了。

当下弥罗向长孙晟一拱手道:“长孙将军果然不凡,只是今天机缘不巧,不能领教长孙将军的高明了。”

说着,弥罗一个胖乎乎的身体向克里疾飞了过去,两人手掌一握,只听见轰地一声响,一道浓浓的黑烟平地升起来,向周围散开。

长孙晟大吃一惊,急叫道:“闪开,小心,保护晋王妃!”

叫声中,众人纷纷散开,向萧绰李慕清等人的处所退了过去,紧紧守着门户,防备这批吐谷浑贼子趁机而入,伤了王妃。

片刻之后,浓烟散尽,众人往场中望去,哪里还有弥罗克里两人的身影?

长孙晟见吐谷浑高手死伤惨重,地上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了,他转身向屋里叫问道:“王妃可安然无恙?”

李慕清的声音传了过来:“长孙将军,我们没什么事情。”

长孙晟放下心来,向身后孟飞武三人道:“好生看护这里,我去后院看看。”

孟飞武三人道点了点头,司徒长候疾步跑到张武身边,扶起了他,却见张武脸白如纸,气若游丝,显然伤的不轻。

也迦南一路飞奔,片刻之间已经来到后院之中,只见后院静悄悄地一片,只有三四名士兵把守着,也迦南心中一凛,按理说杨广身受重伤,这里自然应该是戒备森严,严加防护,可是为什么会这么松懈?

也迦南心中微微迟疑,终究还是决定冒险一搏,毕竟这一次吐谷浑高手损失惨重,要是杀不了杨广,回去也迦南都不知dào

该怎么向伏允王子交代了。

他一咬牙,向后院中急扑了下去。

李靖的声音笑嘻嘻地传了过来:“也迦南兄,别来无恙?”

第五十章 以命换命

也迦南不由的愣了一下,抬头看时,只见一个人影施施然从后院中走了出来,这人脸上露出贼兮兮地笑容,分明就是杨广!

可是也迦南却知dào

这人绝不是杨广!那笑容熟悉无比,正是李靖这个花花大少的招牌式微笑!

只听这‘楚云飞’笑嘻嘻地道:“也迦南国师一路远来,难道是专程过来拜见本王的不成?”

这厮笑的诡异,声音和神态分明就是李靖无疑!也迦南冷哼一声,手中长剑微微一晃道:“原来是你们演的一出双簧?果然是好计谋!杨广在哪儿?”

李靖笑道:“晋王殿下吗?哦,好像是去剿灭突厥武士了,刚才也迦南国师过来,没有看见吗?”

也迦南轻轻地出了口气,脸色一片惨白,身体已经轻飘飘地向半空中飞了起来,向远处落了下去!

杨广既然不在,也迦南知dào

徒留无益,如果不趁机赶快逃走,恐怕杨广消灭了突厥高手之后,自己便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李靖长声笑道:“国师这就想走了吗?来的这么辛苦,现在就走,岂不是可惜了?”

笑声中,李靖飞身而起,向也迦南疾冲而去!

两柄长剑在半空中交击,发出清脆的响声,也迦南的身影如同流星般向远处飘落下去,几个起落,已经飞出去好远!

李靖追之不及,忍不住顿足叹道:“要不是老子受了伤,怎么会追不上你这个兔崽子?”

也迦南逃离了公主府,身影一溜烟地向长安城城墙上飘去!

他的身影刚刚落在城墙上,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笑声:“国师一路远来辛苦,怎么能不见一见本王,这就走了?”

也迦南浑身微微一震,转头望去,只见远处站着楚云飞和兰陵两人,正笑望着自己。

也迦南脸色苍白,脸上的笑容却丝毫不减,淡淡道:“原来是晋王殿下,小僧我专程赶往晋王府上拜会晋王,没想到只是碰到一个风流公子,失望之余,这才准bèi

打道回府,不料在这里见到晋王殿下,当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

楚云飞一晒道:“既然国师这么诚心,本王说什么都不能缺了礼数,还望国师能体念我一片盛情,留下来盘桓数日,不知国师意下如何?”

说着,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往前走上两步,楚云飞一双眼睛邪魅地瞪着也迦南,眼神中闪过冷冷的寒芒。

也迦南微微一笑,忽然道:“晋王殿下,您这样看着我,小僧可是会害羞的。”

当此生死关头,也迦南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饶是楚云飞心中杀机涌现,却也被这厮逗得哈哈大笑起来:“国师果然是艺高人胆大,不但如此,难得国师竟然还这么有幽默感。”

也迦南淡淡道:“生死等闲事,晋王爷想要在下这条小命,尽管来取了就是。”

楚云飞抬头向也迦南望去,微微一笑道:“国师,你一路远来,本王如果岂能无以为报?”

说着,楚云飞伸手把修罗刀拔在手中,向兰陵一笑道:“妹子,我们两人这就领教一下国师的功夫,也好让吐谷浑国师不虚此行。”

兰陵向也迦南一笑道:“国师,小心了!”

也迦南听说过两人刀剑合璧的威力,当初自己的师父长生天钵罗汉何等了得?都伤在这两人的刀剑合璧之下,更何况自己现在是身上带伤,也迦南心中涌起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自己这一次私下赶来长安城,即便是被杀了,吐谷浑王国都没法子替自己讨个公道。

他伸手把长剑握在手中,淡淡笑道:“小僧就用这条命,来领教一下贤兄妹的高招。”

楚云飞一笑,笑容未毕,就见一道碧绿光华从他身上缓缓流淌,修罗刀向半空中疾飞了起来,向也迦南迎面劈去!

兰陵轻叱一声,手中阿蛮剑闪闪耀眼,轻轻往前一刺,只见漫天光华,如同海水波Lang般向也迦南飞去!

也迦南见到这种威势,心如死灰,知dào

凭自己的本事,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两人刀剑合璧,竟然有这种威势,相比当时即便是钵罗汉全力出手,也未必能讨得了好。

也迦南手中长剑向满天碧绿的光芒中迎了上去,如同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必死无疑,却也无法逃避命运的安排!

远处一道人影如同流星般向楚云飞两人的剑幕中飞来,欧冶凤的声音叫道:“手下留情!”

楚云飞心神一震,这片刻之间,他手中的修罗刀微微一滞,刀剑合璧的光华中,竟然出现了一丝缝隙!

也迦南绝处逢生,哪里敢丝毫犹豫?身影一闪,长剑从半空中急劈而出,向远处飞身而去,一道身影如同流星般划过半空中,稳稳地落在城下的马匹上,几名吐谷浑武士簇拥之下,扬鞭策马,向远处疾驰而去!

欧冶凤的身体被刀剑的势道震的向半空中疾飞起来,手中长剑脱手飞了出去,斜斜地落向地下。

楚云飞飞身而起,伸手把欧冶凤的身体揽在怀中,低头望着她,只见欧冶凤眼神迷离,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她抬起头,看了一眼楚云飞,声音微弱地道:“晋王爷,多谢您手下留情。”

楚云飞一时有些分不清楚,欧冶凤究竟是在说自己对也迦南手下留情,还是对欧冶凤手下留情。

他叹了口气道:“凤丫头,这又是何苦?”

也迦南虽然得欧冶凤舍命相救,却丝毫不理会欧冶凤的死活,飞身逃命,这样的人,欧冶凤何必为他舍命相救?

欧冶凤闭上双眼,缓缓摇头道:“晋王殿下,要是你处在这样的境地,我也会用自己的性命来换你的命的。”

楚云飞叹了口气,转身向兰陵望去。

兰陵来到楚云飞身边,伸手摸了摸欧冶凤的脉搏道:“哥哥,还好欧冶姑娘受伤不重,我们回去找个郎中替欧冶姑娘看看。”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中暗叫侥幸,如果不是自己认出了欧冶凤的声音,及时收手的话,恐怕欧冶凤难逃一死。

两人转身过来,见鲁广达和韦云起赶了过来,楚云飞抬头道:“怎么样?弥罗和克里两人逃了?”

鲁广达躬身道:“还望晋王爷恕罪,属下无能。”

楚云飞摇摇头道:“这不怪你们,这两人是钵罗汉门下,武功自然是了不起。”

众人回到公主府中之后,这才知dào

张武重伤在身,气息奄奄。

楚云飞和兰陵两人急忙上前,只见张武气若游丝,眼看着就不成了。

楚云飞把怀中的欧冶凤交给身边的兰陵,伸手握住张武的脉门,一道内息向张武身体中流过去,张武缓缓睁开眼睛,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道:“张武,你有什么话,就说出来。”

他内息一探之下,已经知dào

张武这条命算是完了,想起张武跟自己的恩怨,心头不觉怆然。

张武气若游丝,如果不是楚云飞的一丝内息吊着,根本就醒不过来。

他抬头望着楚云飞缓缓道:“晋王殿下,我怕是不成了。”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凛道:“你放心,你的夫人,孩子,我会派人照顾。”

张武缓缓点头,良久才道:“晋王爷,你当晋王,实在是众望所归,是我愚鲁,先前得罪了晋王,还望晋王海涵。”

说着,张武呛咳着,嘴角有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楚云飞默然不语,心中明白,这是张武的肺腑之言,毕竟自己是冒牌王爷的事情,张武心中了然。

他慢慢地点点头道:“张先生,你不会选错,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张武点了点头,转头向兰陵望去。

兰陵手中抱着欧冶凤,见张武向自己望来,往前走了两步,向张武道:“张武哥,是我们牵连了你。”

当初如果不是兰陵请张武过来保护晋王,今天张武也就不会死了。

张武缓缓摇头道:“公主殿下,我对不住你,现在死了,还望公主能原谅我的过错。”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动,自然明白张武的意思,他受兰陵之托,保护杨广,可是后来不但没能保护得了杨广,被逼无奈,明知dào

自己是杀死杨广的凶手,还不得不保护自己,对兰陵来说,张武心中一直都有歉疚之心。

楚云飞轻叹了一口气,发xiàn

张武的身体慢慢地冰冷了下去。

兰陵却不明白张武在说些什么,摇摇头道:“张武大哥,你为我们兄妹而死,我们一定会好好照看嫂子和侄儿,你放心就是。”

张武转头看了看身边的楚云飞,终于闭上眼睛道:“如此,就,就拜托…”

说到这里,张武头一歪,气绝身亡。

楚云飞心头有些凄楚,他当然明白张武心中矛盾重重,一方面是自己的恩人兰陵,一方面又是自己这个虎狼般的西贝王子,他一直都活在良心谴责的矛盾之中,也许这一次的死亡,其实对张武来说是一种解脱。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像是在对张武说着,又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张武大哥,你一路走好,我必定好生看待你的孩子,有违此誓,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第一章 大义雄风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环顾众将,只见众将士脸上都有凄然表情,这还是楚云飞自出道以来,手下将士第一次伤亡。

楚云飞道:“各位兄弟节哀顺变,我辈刀头tian血,马革裹尸是等闲事,死者已矣,生者如斯,这就收拾一下,还有无数大事,等着我们去做。”

说完,楚云飞吩咐卫兵厚葬张武,又派人去接张武的妻子儿女到公主府中。

当下楚云飞吩咐众人轮班休息,虽然吐谷浑和突厥高手被追杀出长安城,辽东血煞却依然在暗中虎视眈眈,而且高丽崔永浩依然没有出手,也不知dào

究竟是在等待什么样的时机?

这时候天色已晚,安排完众人之后,兰陵笑着向楚云飞道:“哥哥,今天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这拜堂成亲的,妹子我就代劳了,可是洞房花烛的,还要劳动哥哥亲自出马了。”

说着,兰陵微微一笑,脸上有些红,心说今天一举歼灭了突厥杀手,又打的吐谷浑高手望风而逃,自己可真是有些得yì

了,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跟自己哥哥说。

楚云飞倒没怎么在意,听了兰陵的话后,笑着点点头道:“洞房自然是我自己来了,这个新娘可是有些泼辣,说什么哥哥也要小心点儿。”

李慕清瞥了他一眼道:“行了,晋王爷,自家人就别这么客气了,就凭晋王爷您的手段,不要说只是萧绰妹子这么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就是再世故百倍的美人儿,也不是晋王爷您的对手。”

楚云飞一笑,心说不知dào

崔永浩这厮究竟安排的是什么样的杀手,不过估计什么手段,最终还是要在萧绰身上来进行的。

楚云飞想到这里,一笑向兰陵道:“妹子,我重伤在身的消息,还要给各位使臣和太子殿下那里送个口信过去。”

兰陵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这倒也是。”

楚云飞心中一动,明白兰陵的心思,如果杨勇知dào

自己重伤之后,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兰陵和楚云飞都知dào

,杨勇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只要刺杀了自己,杨勇肯定会接着逼宫杨坚,甚至可能弑帝自立为皇上,趁机把罪名嫁祸在自己身上。

兰陵之所以沉默不语,是因为她的心头也在不停地交战,人性的最深处,都隐藏着丑陋的一面,如果给杨勇这个机会,杨勇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从心底深处,兰陵并不愿意给杨勇这个机会,毕竟是自己的哥哥,一旦杨勇踏出了这一步,那可真是毫无回头之路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妹子,不用太担心了,但愿他能迷途知返,悬崖勒马,要不然,那就是自作孽,不可活了。”

兰陵缓缓点头,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道:“哥哥,其实今天来的人已经把消息传了出去,相信大哥已经知dào

了。”

楚云飞一笑点头,见兰陵楚楚可怜的神情,忍不住心头微微一痛,笑着揽住兰陵的肩膀道:“妹子,这些事情,终究都会过去的,你劳累了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吧?”

兰陵点点头,向楚云飞的洞房处看了一眼道:“哥哥,你也要小心些。”

楚云飞点了点头,让李慕清和柳墨浅姐妹送兰陵回去,这才转头向叶紫陌道:“紫陌,多谢你今天陪我迎亲。”

叶紫陌抬头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我毕竟是大汉民族,我们自己打仗可以,外人想要侵犯我们的国土,那可是万万不许的。”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想起叶紫陌的父亲叶连云一身正气,刚正不阿,显然叶紫陌也遗传了父亲的倔强和忠贞,对这片土地和民族有着无比忠贞的情怀,只是楚云飞想不通的是,窦建德怎么会沦落成突厥人的走狗呢?

楚云飞摆了摆脑袋,心说自己又想起历史来了,历史毕竟是历史,是后人撰写出来的,未必就能原封不动地记录史实,想那么多干什么?

楚云飞点点头道:“紫陌妹子,你说的对,我大隋子民,怎么能被番邦欺侮,可惜我们国内自己人相斗不休,这才给了外人可趁之机,否则,我大隋朝国土广袤,战将如云,隋朝铁骑甲于天下,哪里轮得到这帮宵小逞强?”

叶紫陌静静地抬头望着楚云飞,良久才缓缓点头道:“晋王爷,你说得对,我就在你身边,看着你怎么一统山河,阔土开疆,扬我大隋雄风!”

楚云飞听的心头巨震,抬头向叶紫陌望去,只见她眼中似乎有淡淡的泪水闪烁着,晶莹剔透,这少女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放心,一定会让你看到的,哪怕我自己挫骨扬灰,也要为我大汉子民,打下一个大大的江山!”

叶紫陌见他豪气万丈,一笑转身离去,风中传来叶紫陌的轻笑声:“晋王爷,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了。”

楚云飞缓缓点头,胸中豪情万丈,转身向自己的洞房走去。

萧绰头盖红绫,静静地坐在床上。

楚云飞心说就这丫头的性格,竟然能沉得住气,在床上一坐就是一天,可真是难为这丫头了。

他笑笑,向萧绰道:“萧绰妹子,今天让你受惊了。”

萧绰纹丝不动,也没有吱声,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叹了口气,慢慢地走进萧绰,伸手揭起萧绰头上的盖头,向萧绰望去。

萧绰稍加装扮,脸上薄施脂粉,脸色平静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心头一荡,美人如玉,灯黄如豆,楚云飞忍不住心头微微一跳,心说萧绰的姿色容貌,丝毫不亚于兰陵,只是比兰陵多了一份稚气和野气。

楚云飞微笑道:“萧绰妹子,委屈你了。”

萧绰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脸色平静,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淡淡地道:“有什么委屈的?借晋王爷的光,不但当了高丽公主,还成了晋王妃,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呢?”

楚云飞听她语气中带着一丝讽刺,一笑道:“萧绰妹子,成为晋王妃,可不是我强迫你的。”

萧绰忽然叹了口气,神情中有些黯然,楚云飞看在眼中,心中不由有些奇怪。

萧绰道:“夜深了,这就睡了吧?”

楚云飞点点头,一双眼睛却望着萧绰,良久才道:“这就睡了吗?”

女人可以在一夜之间成长起来,楚云飞心说是不是过了这一夜,萧绰就会在自己的调教下成长起来?

萧绰忽然抬头道:“晋王殿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来您有一丝受伤的样子?为什么外面会传你重伤的消息?”

楚云飞不由的怔了一下,淡淡道:“那是因为有很多人想杀我,我为了自保,只能装成重伤的样子,否则,恐怕刺杀接踵而至,说不定,我真的就死了。”

萧绰慢慢地摇摇头道:“晋王殿下,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一介平明百姓,会无缘无故地卷进这样的宫廷争斗中来?我只希望过平静的生活,却被卷入这种尔虞我诈的生活之中,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楚云飞缓缓点头,心中也有些黯然,宫廷生活尔虞我诈,真的向萧绰说的那样,失去了平凡平淡的快乐,只是,有些事情是天命注定,即便是想逃,都逃不掉。

楚云飞缓缓道:“萧绰妹子,你说的不错,自来人心叵测,争斗不休,牵扯到国家民族的时候,更是不容丝毫人性参杂在其中,这种生活,比起风轻云淡的田园生活,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权利的巅峰,人性的丑陋尽显无疑。

萧绰抬头望着楚云飞道:“晋王殿下,你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扬名天下,难道连你也不喜欢这种生活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男儿当志在四方,争霸天下的宏图大业,我自然喜欢,可是这种尔虞我诈,费尽心机的宫廷生活,我不喜欢。”

萧绰缓缓点头道:“原来你也并不喜欢啊!”

萧绰说着,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淡淡的惆怅。

楚云飞点点头道:“是的,我并不喜欢,可是却必须逼着自己去适应这种生活,这世上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喜欢了,就能做的,有些事情,也并不会因为你不喜欢,所以就能不去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岂能事事如意?但求问心无愧。”

萧绰一双妙目轻盈流转,在楚云飞身上扫过去,似乎有些吃惊,这个凶狠纨绔的花花大少,竟然还有这么柔肠百转的心情?还会被命运牵着鼻子,去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情吗?

楚云飞见她美目流转,神情中似乎有几分吃惊,微微一笑道:“萧绰妹子,你不用这样看着我,我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和你一样,是一个平平凡凡的人,也有自己的梦乡,有自己的多愁善感,我也会害pà

,也会担心,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必须去面对生活,人既然生在这个世界上,就应该顺应时势,为自己,为自己的民族做些什么,不是吗?”

第二章 洞房花烛夜

说着,楚云飞顺势坐在萧绰身边,转过头,一双桃花眼泛着淡淡光芒,笑望着萧绰。

萧绰忽然有些娇羞,忍不住轻轻地往旁边让了让,这才道:“这可有些不像是你说的话,我总觉得,总觉得…”

楚云飞一笑道:“总觉得什么?觉得我杀人如麻,凶狠暴戾?还是觉得我双手沾满血腥,狂妄自大,残忍好色?”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萧绰的眼睛。

萧绰的眼睛中有一丝慌乱,不知dào

是被楚云飞的眼睛盯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她又往旁边闪了闪身,这才低头道:“就是,就是觉得你有些,有些厉害。”

楚云飞倒是一愣,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现过一丝淡淡的魅惑:“厉害?厉害是什么意思?”

萧绰轻轻地喘息了几下,这才接着道:“就是让我有些害pà

。”

楚云飞一笑道:“是吗?萧绰妹子,你看着我的眼睛,我真的这么可怕吗?”

他的声音中有一丝异样,充满蛊惑,萧绰听了,不由的一阵心摇神驰,忍不住抬头向楚云飞望去,只见楚云飞一双眼睛中带着说不出来的气息,充满了温馨和柔情,静静地望着自己。

萧绰没来由地心头狂跳了几下,这个妖孽!竟然有这么诡异的魅力!

楚云飞嘴角往上微微一翘,划过一道淡淡的圆弧,展现在他脸上,显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

楚云飞的语气中充满了真挚,他凝望着萧绰,语气沉稳有力:“萧绰妹子,我并不是一个凶狠霸道的人,我也不是一个负情薄幸的人,只要你能真心对我,无论富贵荣华,生老病死,我必生死相依,携子之手,共度余生,不离不弃。”

这几句话,楚云飞说的无比诚恳,眼底深处的那一丝柔情,慢慢地融化了萧绰的戒备,这种二十世纪的情话,被楚云飞这厮演绎到了极致,萧绰毕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哪里禁得住这么高科技的挑逗?不由的脸上一红,低头道:“晋王爷,您,您怎么会这样说?”

楚云飞伸手轻轻地揽着萧绰的腰肢,另一只手却自然地握住了萧绰的手掌,他慢慢地抚摸着萧绰的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妹子,这是我的真心话,我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和身边的爱人共度余生,相亲相爱地白首偕老,哪怕只是过一种平平淡淡的日子,此生足矣。”

萧绰被这厮把手放在腰上,不由的身体有些紧张,楚云飞立kè

感觉到了萧绰的紧张,轻轻笑道:“妹子,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甚至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会强迫你跟我同房,有性无爱,还不如无。”

萧绰显然愣了一下,不由问道:“什么有性无爱?”

楚云飞一笑,心说这番话说给二十世纪的少女听,自然是一说就懂,换成萧绰这样的青瓜蛋子,可就要解释一番了。

当下楚云飞道:“妹子,就是说如果我们两人之间没有感情,同房的时候,了无乐趣,这样的事情,我不喜欢。所以,我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

说着,楚云飞望着萧绰,眼睛中充满诚恳。

萧绰微微一愣,她实在没想这么多,只知dào

两人成了夫妻,同床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什么情爱之说,简直是闻所未闻。

她有些吃惊地道:“这么说,我们即便是成亲了,也可以不同房吗?”

楚云飞心里一咯噔,心说放着这么个大美人儿,这要是不推倒了,也得本王忍得住不是?奇怪了,李慕清这丫头平日里鬼精灵的,今天怎么没弄些合欢散什么的放在房间里?

这念头只是在楚云飞脑海中一闪,他随即明白,其实李慕清也是为了自己好,估计是怕放点儿药之后,自己一个神不守舍的,说不定魂飞天外之际,就会被萧绰这小妮子给算计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点头道:“不错,真要是你不愿意,我也不会用强,这种事情,只有你情我愿的,才有情趣。”

楚云飞大言不惭地说着,心中却想起自己对欧冶凤和周清雅的手段,哪有丝毫光明正大的?只是这时候对着萧绰,却装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罢了。

萧绰皱了皱眉头,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随即想起什么似的,问道:“晋王殿下,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所以才说这些给我听?你是嫌弃我长相太丑吗?要不然就是嫌弃我整天舞刀弄枪的,没有淑女风范?”

楚云飞差点儿没笑喷出来,心说这小妞可真是够直白的,这么搞笑的话都能问的出来?不会是脑袋中有些短路吧?

他却不知dào

,萧绰虽然聪明,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平时也没怎么接触过年轻男子,情爱这一方面的知识,自然比不上楚云飞这种老手,听了楚云飞这种有些荒谬的理论,自然是吃惊不已。

楚云飞心中好笑,嘴上道:“萧绰妹子,你貌美如花,性格直爽,像你这样的女子,能成为我的妻子,是我前生修来的福气,我怎么会嫌弃你?”

萧绰听他这样直白地称赞自己,忍不住脸上微微一红,低下了头。

她虽然貌美如花,平日里却是一番小子性格,行事爽直泼辣,好武艺,尚游侠,哪有人敢当着她的面称赞她的美貌?只是毕竟是少女心性,心底深处,还是希望能听到赞美和欣赏,现在被楚云飞这厮一番口花花的,忍不住喜滋滋的,少女娇羞,一览无余。

楚云飞心中暗笑,心说这样的小姑娘,还真是好哄,自己随口几句话,就把她灌得晕乎乎的了。

他的双手轻轻搓揉着萧绰的身体和手,柔声道:“妹子,你就像那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在我心中,是独一无二,绝世无双的,妹子,当初你突然出现,犹如仙女下凡,那一刻,我简直就愣在当场,心中只觉得万般不信,这天下竟然还有如此美貌的女子?而且文武双全,当真是才貌双全,风华绝代。”

这厮催动催眠术,语气中带着丝丝柔情蜜意,手上动作不停,只把萧绰听的目瞪口呆,不可思议地望着楚云飞道:“晋王爷,您,您这是在作诗吗?”

楚云飞柔情款款,眼中情意无限,一双狗眼中尿水盈盈,几乎就要落下地来:“妹子,似你这般风华绝代,绝色天香,即便是我倾尽天下的辞藻,又哪里能描绘妹子你容貌之万一?我不是作诗,只是把我自己心中的感触说出来而已。”

萧绰脑海中一阵眩晕,眼前金星闪烁,身体竟然慢慢地松软下来,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不止,错了,一定是自己听错了!这是那个油嘴滑舌,屡次戏弄自己的纨绔王子杨广吗?这些话,难道竟然是,竟然是在说自己吗?

只是楚云飞的眼神柔若烟波,眼底深处柔情无限,透出无比真诚,这个纨绔的王子,在这一刻竟然有着妖孽般的魅力!

萧绰发xiàn

自己的喘息慢慢地变的粗重起来,这妖孽一双手在自己身上不停游走,仿佛一条柔软的蛇,弄的萧绰浑身轻轻颤栗,有一种难以忍受的紧张,心底直觉地想抗拒,一双手却又不知dào

该怎么推拒楚云飞,心底深处,竟然对楚云飞的双手起了一丝依恋,似乎这双手抚摸过的地方,都泛起一阵阵舒服无比的颤栗。

楚云飞口中喃喃低语,萧绰已经迷失在这厮的怀抱中,丝毫不知dào

楚云飞的手已经轻轻地滑过自己的手掌,悄无声息地把萧绰小指上长长的指甲轻轻折断。

萧绰轻轻地喘息着,喘息声中夹杂着楚云飞呢喃的情语,不知不觉中,衣物已经被褪了下去。

楚云飞毫不客气,这可是洞房花烛夜,老子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也就萧绰这小傻妞相信自己回当柳下惠了。

楚云飞极其温柔地帮萧绰完成了少女向少妇的过渡,实现了高丽公主向晋王妃的转变。

萧绰感觉到身体微微一痛,忍不住泪水长流,那一瞬间,才知dào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神智也稍稍清醒了片刻,只是也只是片刻之后,随即萧绰便重新迷醉在楚云飞一双温柔的眼眸之中,化作一潭秋水,任凭楚云飞恣意把玩着自己温润如玉的身体。

楚云飞不知足地索取着身下这少女的温柔和羞涩,一次次不停地鞑伐,终于把萧绰折腾的昏昏沉沉,双眼迷醉,呻吟着求饶不已。

楚云飞心中得yì

,自从自己得到了玉器中的能量气息之后,不但伤势痊愈的非常快,就连床上的能力似乎也比以前强了很多,连番征战下来,竟然丝毫不觉的疲惫。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楚云飞才翻身从萧绰身上躺下来,轻轻地闭上双目,心中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自己身边躺着的这个人,就是那位名垂青史的萧皇后了,史书上记载着,这位萧皇后性情温婉,行事公平正直,简朴自律,后来还被突厥王子给掳了去,怎么自己的感觉中,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远处似乎有风吹过,楚云飞却没有留意,依旧沉浸在一种有些荒谬的思索之中。

就在这一刻,似乎有积雪被踩碎的声音传了过来,楚云飞微微皱眉,心底掠过一丝警兆,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冷笑,终究还是来了吗?

第三章 月夜送客归

他顺手点中萧绰的睡穴,长身而起,手中修罗刀脱鞘而出,杀气透窗传了出去,楚云飞的声音冰冷如霜:“国师大驾光临,有失迎迓,还望国师恕罪。”

窗外似乎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崔永浩的声音传了过来:“晋王爷料事如神,我早该料到萧绰不是晋王爷的对手。”

楚云飞一笑,推开门,慢慢地走出房间。

崔永浩静静地站在庭院中,神情中充满萧瑟,一如旁边挂满霜雪的老树。

楚云飞抬头望着崔永浩道:“国师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要我的命吧?”

崔永浩一笑道:“这话怎么说?”

楚云飞淡淡道:“萧绰手上的剧毒见血封喉,如果我所料不错,国师此番来,该是过来收拾残局的。”

崔永浩沉默片刻,这才道:“收拾残局?这话怎么说?”

楚云飞道:“高丽公主刺杀了大隋朝王子,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恐怕对两国的关系不妙,不过要是高丽公主也同时死了,那就难说究竟是什么原因了,是被人刺杀了吗?还是两人殉情了?或者是发生了争执,两人收手不住,竟然同时刺杀了对方?这样一来,就算是要追究,也是我大隋朝的护卫不严,这才让萧绰公主身死他乡。”

说着,楚云飞抬头望着崔永浩,眼神中厉芒闪现:“在国师心中,高丽社稷黎民事关重大,区区一个徒弟,死了又算得了什么?”

崔永浩回视着楚云飞的目光,缓缓摇头道:“晋王殿下,你休怪老夫无情,似你这样的心机武功,加上修罗刀的煞气,将来必成大患,我若是不杀你,愧对天下百姓!”

说着,崔永浩手一晃,手中已经多出来一柄长剑,遥指着楚云飞。

听到崔永浩的话,楚云飞不由微微一愣,心说崔永浩这话倒是提醒了自己,这么长时间来,修罗刀的煞气似乎不像开始的时候那么凶悍,自己的心性也没有以前那么容易被修罗刀控zhì

,难道是因为玉器中的能量气息进入了自己身体中的缘故吗?

楚云飞轻叹了口气,抬头向崔永浩道:“国师,你能杀得了我吗?”

说着,楚云飞手中修罗刀轻轻一晃,一道杀气向旁边的大树飞过去,大树扑嗽嗽一阵轻晃,积雪落下来,旁边又十余条人影分别出现在四周,各持兵刃,静静地望着崔永浩。

杀气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

崔永浩虽然身在重围之中,却依旧是平平静静的没有丝毫反应,一双眼睛如同死灰,了无生机。

他慢慢地抬头向周围看了一眼道:“晋王手下精兵强将,藏龙卧虎,果然是名不虚传,只是想要留下老夫来,怕也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楚云飞道:“国师言重了,国师虽有杀我之意,我却并没有加害国师的心思,岂敢伤了国师分毫?只是长安城最近不怎么平静,还望国师早些回去,免得误伤。”

崔永浩轻哼了一声道:“晋王殿下是准bèi

赶我回去了?”

楚云飞笑道:“岂敢?国师是我大隋朝上宾,杨广岂敢丝毫无礼?我只是为了国师着想,兵危战祸,要是国师在我长安城里面稍有损伤,我们岂不是愧对高丽王国了?”

说着,看着崔永浩,眼神中露出淡淡的杀机。

其实楚云飞的心中也在左右为难,他是真的想杀了崔永浩,只是崔永浩毕竟是高丽使臣,这次又是过来和亲的,真要是这样杀了他,杨坚可就没法给高丽王交代了。

所以他一直在强忍着杀意,如果崔永浩不识抬举,真要是把自己逼急了,楚云飞轻轻哼了一声,心说老子也不理会你是什么使臣的,这就把你这狗头卸下来,装盒子里送给高丽王,看看高丽王能作何反应?

崔永浩是何等人物?看到楚云飞眼中杀机毕露,哪能不明白这厮的心意?一笑道:“晋王爷说哪里的话?老夫只是过来送亲而已,既然新人上了床,媒人肯定是要丢过墙了,况且主人家的都下了逐客令,我岂敢赖着不走?”

说着,崔永浩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晋王殿下,春宵一刻值千金,老夫就不打扰了,这就告辞。”

说着,崔永浩转身就要离开。

楚云飞淡淡道:“国师一路辛苦,又要连夜赶路,当真是过意不去了。”

崔永浩眼神中闪过一丝怒意,随即消失,他点点头道:“晋王爷说的好,我辈江湖中人,走夜路那也是常事,这就告辞了,皇上那里,还望晋王爷替老夫转达一下,我就不过去辞行了。”

楚云飞点头道:“云起,替本王送国师出城!”

旁边韦云起答yīng

一声,转头向崔永浩道:“国师请!”

崔永浩贵为高丽国师,一身武功已臻化境,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脸都气白了,只是现在实力不如人,他心中也明白,要是自己再不走,说不定楚云飞一翻脸,这条老命就丢在这儿了。

崔永浩极其自负,身为高丽第一剑师,哪里会把周围这些人放在眼里?只是他却感觉到楚云飞身上的杀机,不知dào

为什么,以崔永浩的本事,对着楚云飞的那柄修罗刀,竟然有几分惧意。

韦云起和鲁广达两人送崔永浩出去,楚云飞这才像旁边挥挥手,旁边的黑影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楚云飞望着崔永浩远去的身影,良久无语。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已经蒙蒙发亮,想必杨勇也等的心焦如焚了吧?

楚云飞换过衣裳,低头看了看萧绰,转身走出房间。

太子府上,杨勇已经急不可待地来回踱步,洪文金龙樊虎三人站在他身边,脸上也有焦急的神情。

门卫禀报说楚风求见。

杨勇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急忙挥手道:“让他进来!”

杨勇一看见楚云飞,立kè

急不可耐地问道:“楚风,杨广重伤,是真的假的?”

他今天给杨坚请了个假,只是派人送了份厚礼过去给晋王府,自己并没有参加婚礼,随即传来消息,说杨广遇刺,重伤在身,杨勇立kè

亲自前去探望,却被门口的卫士拦住了,说晋王命在垂危,府中大小人等,都去追杀凶手,兰陵公主临走时候留下话来,无论是什么人,都不准放进去探望晋王爷,一面耽误了晋王爷的病情。

杨勇大怒,就要强闯进去,可是张武等人却毫不留情地吩咐士兵举起箭矢。

兰陵下的是死令,即便是杨坚亲自过来,也要挡驾!

杨勇这个气啊!他可是堂堂的太子殿下,何曾受过这种气?只是看着身边一帮死士灰色的眼睛,杨勇终究还是软了下来,这要是强闯晋王府,恐怕传到杨坚的耳朵中,可就不妙了,况且晋王府周围的弓箭手不下数千,还夹杂着城防士兵,即便是杨勇真想闯,也不见得就能闯得进去。

杨勇悻悻地回到太子府,心中更加窝火,自己这个太子殿下,在杨广眼里,甚至在杨广下人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杨勇吩咐洪文立kè

去找阿里,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洪文出去了没多久,就垂头丧气地回来禀报,兰陵率领高手,替杨广报仇,已经把一众突厥武士屠戮一空。

杨勇惊得目瞪口呆,心说兰陵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只是兰陵既然这么不顾一切地出手屠杀突厥武士,看来杨广肯定是伤的不轻!这才让兰陵怒发如狂。

杨勇立kè

派樊虎金龙等一众手下四处打探消息,所有渠道得来的消息都是晋王重伤,命在垂危!

杨勇心中大喜,立kè

给王公公送信过去,吩咐他立kè

动手!

这时候听说过来求见,杨勇自然是喜出望外。

楚云飞进门之后,杨勇第一句话就是:“听说杨广伤的很重?”

楚云飞点点头道:“启禀太子殿下,晋王爷身受重伤,连郎中都说晋王的性命难保。”

杨勇听了连连点头,心中大喜,他向楚云飞挥挥手道:“先去账房领了银子,接着打听消息,有什么事情,早些给我报gào

。”

楚云飞躬身施礼道:“多谢太子殿下。”

说完,楚云飞告退而去。

杨勇转头向洪文道:“看来阿里他们是真的得手了!”

洪文点了点头,刺杀当时,洪文虽然没有动手,却在人群中观战,辽东血煞突如其来的那一掌,威力何等了得?晋王杨广又不是铜筋铁骨,哪里能不受伤?

杨勇来回踱步,喘息都有些粗重了,声音中掩饰不住的兴奋:“现在就看王公公的了!洪文,你说我是不是现在就进宫去面圣?”

洪文沉思着道:“这事情,当然是越早越好,况且万一王公公失手了,太子殿下也好加以补救。”

杨勇闻言,沉默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候,门外亲兵道:“太子殿下,圣旨到了。”

杨勇愣了一下道:“圣旨?”

他看了看洪文和樊虎等人,皱皱眉头道:“我这就来。”

说完,杨勇向洪文三人道:“怎么会有圣旨来了?”

洪文摇头道:“太子殿下,先去接旨再说。”

第四章 阴谋败露

杨坚的旨意很明确,宣召太子殿下杨勇立kè

进宫面圣。

杨勇心中喜忧参半,心说这么一大早地过来宣旨召见,看来是王公公得手了,杨坚命在垂危,所以才过来宣召自己。

杨坚居中端坐,脸沉似水。

杨勇只觉得脑海中轰然声响,知dào

不好,急忙上前跪倒在殿前,颤声道:“儿臣拜见父皇。”

说着,杨勇趴在地上,磕头不已。

杨坚冷哼一声道:“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皇?”

杨勇知dào

事机败露,哪敢多说?只是伏地求饶,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杨坚挥挥手,吩咐侍卫把王公公押了上来。

杨勇见到王公公,只觉得浑身如同没有骨头一样,登时瘫软在地。

他随即反应过来,急忙趴在地上,连声哭喊着叫道:“孩儿罪该万死,求父皇责罚!”

杨坚怒气冲天,拍案大怒道:“逆子!这等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

杨勇只是磕头求饶,哪敢说半个字?

杨坚低头向杨勇望去,只觉得一颗心如同坠入深渊中,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为了九五至尊之位,竟然能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毒手!

那一瞬间,杨坚只觉得脑海中有些眩晕,杨家征战天下,终于从群雄中脱颖而出,登上了九五至尊这个所有人都梦乡的位置,可是这个位置,究竟给自己的家族带来了什么?父子成仇,兄弟反目,连自己亲生的儿子,为了这个位置,都向杀了自己,取而代之!这究竟是为什么?

他慢慢地低下头道:“孽障,你从实招来,究竟是什么图谋?说!”

说到最后,杨坚语气转高,暴喝一声,杨勇被吓的一哆嗦,磕头如捣蒜,把事情的经过老老实实地说了一遍,末了杨勇痛哭流涕,满面泪水道:“父皇,儿臣也是逼不得已啊!儿臣和二弟向来不睦,现在他实力日增,万一将来父皇您不在了,没有人替儿臣做主,儿臣那是大祸临头,死无葬身之地,儿臣日夜恐惧,夜不能寐,一时昏了头,这才出此下策,还望父皇明鉴啊!”

说着,杨勇不停地磕头求饶,额头上鲜血直流。

虎毒尚且不食子,更何况是杨坚?杨勇说的不错,自来在至尊之位的争夺中,就没有亲情可言,真要是晋王当了皇上,杨勇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杨坚从心底叹了口气,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刹那间似乎头发都白了许多,权势的争夺,向来就是这种残酷至极,毫无亲情可言的争斗,徒呼奈何?

他转头向旁边的王公公望去,只见这厮早就瘫软在地上,脸色发白,嘴唇发抖,哪里能说得出半个字?

就在这时候,侍卫上来报gào

说晋王殿下求见。

杨坚叹了口气道:“让他进来。”

过不多时,楚云飞和兰陵走进宫来,向杨坚躬身施礼道:“见过父皇。”

杨坚点点头道:“广儿,你受苦了!”

楚云飞躬身道:“多谢父皇垂询,儿臣托父皇洪福,索性并无大碍!”

杨勇吃惊地望着楚云飞,嘴唇颤抖着道:“你,你…你不是…”

楚云飞转头向杨勇望去,淡淡道:“大哥,我受伤是假的,只是为了蒙蔽那批突厥狗贼,让大哥担心了。”

杨勇脸如死灰,这才知dào

,在这一场阴谋诡计的较量之中,自己早就是一败涂地了,自己的一举一动,对方早就知dào

的清清楚楚,之所以到现在才突然发难,就是等自己动手之后,这才一举攻破自己的阴谋。

只是现在杨勇纵然知dào

,却已经迟了,自己已经犯下了滔天大罪,无论再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杨坚向楚云飞道:“广儿,那批乱臣贼子,可都拿下了?”

楚云飞点头道:“启禀父皇,都拿下来了!”

杨坚点点头道:“这批贼子,就由你处置,扬州城外的辽东群盗,也要你去平定。”

楚云飞急忙道:“是,父皇,但请放心就是了,区区辽东小贼,不牢父皇挂心!”

杨坚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兰陵,你去看看你母亲,她这两日心情不好,今晚要是陵儿无事,就陪陪你母后吧.”

兰陵急忙点头道:“是,孩儿这就过去。”

说着,兰陵转头向楚云飞道:“哥哥,我们一起过去看看母后?”

楚云飞点点头,向杨坚道:“父皇,儿臣也过去见见母后。”

杨坚点点头道:“你们去吧。”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杨勇,叹了口气,和兰陵向后院走去。

楚云飞也不想知dào

杨坚会怎么处置杨勇,弑君篡位,即便是父子之亲,杨坚也不会轻易绕过杨勇吧?

两人来到后宫,见了独孤皇后,独孤皇后脸色略显憔悴,眼睛通红,显然也暗自哭泣过不少次了。

独孤皇后见两人过来,向兰陵强笑了笑道:“广儿,陵儿,你们两人过来了?”

兰陵点点头道:“母后,您别太难过了。”

独孤皇后叹了口气道:“事已至此,难过又有何益?勇儿,他怎么样了?”

兰陵道:“还在前厅。”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道:“你们也受惊了,早些休息吧。”

兰陵看了看楚云飞道:“母后,孩儿就在这里陪着您,让哥哥先回去。”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

楚云飞看独孤皇后这样子,心头也有些不是滋味,母子连心,杨勇做出这样的事情,岂能不让独孤皇后伤心欲绝?

他叹了口气道:“母后,大哥也是一时糊涂,您不要太难过了,身子要紧。”

独孤皇后点点头道:“广儿,你很好,母后就放心了。”

楚云飞心头忽然有些不是滋味,自己毕竟是害死杨广的凶手,虽然当时是为了保命,现在说起来也是问心无愧,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在独孤皇后面前,楚云飞还是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当下楚云飞告辞而去,逃也似地离开了宫中。

回到公主府上,叶紫陌等人见楚云飞等众人回来,纷纷走上去迎他进来。

韦云起等人押着洪文樊虎金龙三人走了进来,楚云飞转头向这批杨坚口中的乱臣贼子望去,只见洪文一条胳膊断了,脸上满是血色,金龙和樊虎也是浑身鲜血,樊虎腿上还插着一支长箭,显然是刚才围捕过程中被人射中的。

三人向楚云飞望去,眼神中都有些惊惧之色。

楚云飞冷哼一声,转头向长孙晟道:“长孙兄,这批贼子扰乱长安城的秩序,残害百姓,罪不容诛,就由长孙兄发落了。”

长孙晟急忙点头称是,吩咐手下士兵过来把三人锁了,带了下去,即刻押送道法场上,开刀问斩!

楚云飞看了一眼金龙,想起金龙的娇妻爱子,心中有一丝犹豫,只是这犹豫一闪而过,随即狠下心肠,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一步走错了,就没有回头的路了。

这三人脸色惨然,知dào

自己和杨勇密谋刺杀晋王的事迹败露,恐怕就连杨勇都未必能保住性命,更何况自己三人?

楚云飞硬着心肠,眼睁睁地看着三人被押了下去,这才转头向鲁广达问道:“广达,那辽东血煞的下落,可曾打听清楚了?”

鲁广达点头道:“启禀晋王爷,已经派了王伯当跟着,先前他还送信回来说这厮仍然在长安城中。”

楚云飞眼中厉芒一闪,嗯了一声道:“这厮竟然还在长安城中?王伯当这厮能跟的住他吗?”

鲁广达笑笑道:“晋王爷,王伯当这厮经过上次的教xùn

之后,长进多了,况且周围的城防官兵也都帮着这厮,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好,这老贼既然还在长安城,我们就不能让他轻松了,广达,云起,我们这就过去会会这个辽东血煞,看看这厮究竟是怎么个惊天动地法?”

鲁广达韦云起两人齐声应是,当下楚云飞吩咐众人立kè

吃些东西,这就准bèi

好了,一起前去。

楚云飞自己也去吃了些东西,吃完饭后,鲁广达众人也都准bèi

好了,楚云飞见鲁广达点齐了数百名隋军弓箭手,沉吟片刻道:“广达,辽东血煞这厮比不得旁人,寻常士兵恐怕毫无用处,反倒平白的送了性命。”

鲁广达点头问道:“晋王爷,您的意思是?”

楚云飞想了想道:“这样,烦劳长孙大人跟我们走一趟,李靖公子伤势未愈,就不用去了,我们这边云起,飞武,洛林和司徒长候加上广达和我,一共七个人,足够了。”

这些人都是晋王府的高手,一起去围剿辽东血煞,难不成还能让他插翅而飞?

旁边的李靖却不愿意了:“晋王爷,我伤的不是很重,这厮伤了我,怎么说您都要算上我一份儿,新帐老账,我要和这厮一并算!”

楚云飞这才想起,李靖的父辈就和辽东血煞有仇,若是不让他去,也说不过去。

当下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李兄和我们同去就是了。”

当下八人计议已定,换了紧身装束,鲁广达当先而行,一行人快马加鞭,往长安城南赶去。

第五章 覆手为雨

长安城南,一名乞丐正坐在酒楼前面捉着身上的虱子,懒洋洋地抬头看看天空,悠然自得。

酒楼中一名中年汉子正坐在窗台边上,独斟独饮,时不时转头向窗外望一眼。

忽然,这中年汉子眼眉微皱,远处的马蹄声引起了他的警觉。

一个声音传进中年汉子的耳朵中,他的耳朵微微一动,眉头皱的更紧了。

空中传来一个叫声:“晋王爷,小心些!你伤势未愈,不要跑的这么急!”

中年汉子微微一怔,慢慢地站起身来,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原来这厮果然没死!”

说着,他抬头向窗外望去。

只见一匹马如飞一般向这边疾奔而来,马上一人身穿青袍,正自扬鞭策马飞奔。

中年汉子冷冷地观看,这人可不正是晋王杨广?

这中年汉子正是辽东血煞,当时他和李靖交手一招,旁人虽然不知dào

李靖的伤势究竟有多重,辽东血煞自己却十分清楚,知dào

自己那一掌,根本就不可能要了杨广的命,所以他才继xù

留在长安城里,伺机继xù

刺杀杨广,好为自己的弟子墨崔报仇。

他潜伏长安城中,听到消息说突厥武士被兰陵公主带着一众武士屠戮一尽,可是辽东血煞自恃武功高强,岂是区区辽东绰末小贼可比?所以他也不怎么担心,依旧大咧咧地留在长安城中。

这世上能留下辽东血煞的人,恐怕还没生出来呢。

那马飞快地向这酒楼旁冲过去,眼看着就要从窗下疾驰而去,就在这时候,一道刀光闪电般从窗口疾飞了出来,辽东血煞口中微微低呼一声,手中缅刀向下疾劈而去!

马上的杨广仿佛听到了长刀破空的声音,双足猛然扣蹬,扬鞭策马,胯下战马突然加速向前,急冲而去,堪堪躲过这一刀!

辽东血煞微微一惊,没想到自己这一刀竟然被对方躲了开去,他也不在意,双足在地上轻轻一点,飞身而起,手中缅刀咆哮着,向马上骑士劈去!

就在这一刻,前方的骑士身上忽然爆fā

出一阵无可匹敌的杀气,就连辽东血煞身经百战,竟然也不由的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

刀气如同寒冰般向自己袭来,辽东血煞大吃一惊,这骑士身上的杀气,比起昨天自己在长安街上刺杀的那名晋王,当真是不可同日而语,难道这人竟然是个冒牌货?

辽东血煞冷哼一声,他混迹江湖数十载了,替身的事情还是明白的,当下他往前疾飞,手中缅刀向半空中的长刀飞去,两柄长刀尚未相交,辽东血煞就感觉到对方的刀身上传来一阵冷冰冰的杀气,这柄长刀之中,竟然有一种勾魂夺魄的力量!

辽东血煞知dào

不好,他久经沙场,只是感觉到刀身上的杀气,立kè

就知dào

这柄长刀有些不对了!

危机之中,辽东血煞手腕轻轻一翻,手中缅刀和修罗刀轻轻一碰,这厮的缅刀上生出一股力道,竟然把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黏住了!

楚云飞大吃一惊,自出道以来,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怒哼一声,身体中真气流转,只听他开口叫道:“开!”

叫声未落,修罗道上竟然泛起淡淡绿芒,辽东血煞只觉一股大力从刀身上向自己涌过来,手中的长刀竟然被硬生生地震开!

辽东血煞心念急转,心说这人不知dào

是从哪里冒出来的?竟然有这么好的武功!他志在刺杀杨广,心想何必和这人纠缠?当下翻身跃起,就要向后退去。

可是他来的容易,现在想退,却是谈何容易?

只听见身后一声暴喝,一支长箭如飞一样向辽东血煞迎面而来,辽东血煞吃了一惊,这支长箭势如奔雷,一看就知dào

不是等闲之人射出来的,辽东血煞不敢怠慢,手中缅刀轻轻一翻,叮地一声响,这支长箭被荡了出去!

他心念急转,知dào

今天这事有些不对了,对方反应奇快,组织严密,显然是为了对付自己所特意安排的一场伏击!

想到这里,辽东血煞不敢迟疑,身影闪动,就要向半空中飞出去。

他身影刚动,两柄长枪已经破空而来,枪声呼啸而至,点点银光在辽东血煞面前撒开,如同倾泻的瀑布一般。

辽东血煞手中缅刀往半空中一挥,咯咯两声响,两柄长枪被荡了开去!

他足尖往地上一点,飞身向半空中跃起来,只是身影刚刚离地,就听到风声劲急,一柄马刀迎空劈过来,辽东血煞身影一闪,长刀从他身边劈了下去,带起一片衣角!

辽东血煞虎吼一声,以他的武功名声,竟然被几个后背欺负道这个份儿上,也着实让他暴怒了。

暴吼声中,辽东血煞的身体仿佛一个陀螺般不停地旋转起来,手中缅刀向四周急劈下去,泛出匹练般的刀光!

刹那之间,众人只觉半空中如同闪电般银光爆闪,却看不见辽东血煞的身影究竟在何方。

鲁广达和长孙晟两柄长枪穿云破雾地向半空中的刀光疾冲而去,只听见叮叮大响声中,两柄长枪毫无阻碍地刺进了刀光中,一瞬间,漫天光华消失的无影无踪,可是半空中哪里有辽东血煞的身影?

楚云飞凝目细观,忽然身影向半空中掠了起来,那一刻,天空中布满了骇人的杀机,修罗刀咆哮飞舞,向远处无人的空间中疾劈而去!

远处传来一声闷哼,辽东血煞的身影出现在酒楼门口,手抚胸前,脚步踉跄地向前冲了几下。

酒楼门口捉虱子的叫花见他向自己冲过来,显然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惊恐地向旁边躲开。

辽东血煞的身体轻轻地晃动着,身后的杀气如影随形,向他急劈而来!

辽东血煞忽然向前冲了两步,伸手把老叫化抓住,就要往身后的杀气中甩出去!

如果能借着这老叫化挡上一挡,自己就能趁机而逃了!

辽东血煞刚想到这里,就感觉到胸前微微一痛,一柄长刀徒然出现在自己胸前!

半空中传来一声怒吼:“老贼,纳命来!”

一柄长剑从半空中疾飞而来,刷地一声响,刺入了辽东血煞的右胸,硬生生地把他钉进了旁边的墙上!

辽东血煞暴吼一声,手中缅刀向前急劈出去,向身前两人的头顶上横飞而去!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修罗刀闪现着淡淡光华,悄无声息地从辽东血煞身前掠过,两蓬血雨横飞,辽东血煞的一双臂膀,被修罗刀硬生生地卸了下来!

李靖手中长剑翻飞,辽东血煞的一颗头颅向半空中飞了起来,韦云起手中弓弦响动,一支长箭从半空中飞过来,噗地一声响,笔直地射入了这可大好头颅之中!

众人不由地松了口气,伸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一番轮番攻击,看似不经意,其实却是事先商量好了,演练了无数遍的招式,针对辽东血煞昨天那一招刺杀的招式,寻找他的破绽,专门为他制定的。

只是临到头来,竟然还是差点儿出了纰漏。

楚云飞转头看了看那老叫化,笑道:“伯当,你小子长进不小,这一次剿杀此僚,你当记首功!”

这老叫化正是王伯当改扮的,这小子自从上次被商晴晴摆弄了一道之后,痛定思痛,还真是大有长进,就连这次跟踪辽东血煞,也是不惜血本,自甘堕落地装扮成一个老乞丐,不料到了后来,竟然阴差阳错地,建此大功。

这厮听了楚云飞的夸奖,不由的眉开眼笑,一张老脸上绽开了花:“晋王爷,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想我王伯当,那可是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就这么个东西,我还不是一刀了账?噗嗤一声,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楚云飞不由一晒,心说这小子当真是给个脖子就上头了,不过楚云飞也不多说,毕竟这小子长进不小,依稀看出来有点儿勇三郎的苗头了。

当下楚云飞吩咐收拾尸体,清扫街道,毕竟是光天化日之下,在长安城里一连两天出了这么多事情,恐怕百姓心中要惶惶不安了。

当下楚云飞和众将清理了街头的尸体,这才扬鞭策马,打道回府。

楚云飞心中得yì

,特种兵的组织严密,讲究的就是相互配合,配合的好了,那可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实力的增加,那可是一倍一倍地往上翻,否则,想杀辽东血煞,谈何容易?

众人回到公主府中,楚云飞当即吩咐大摆酒宴,大宴群豪,席间众人交杯换盏,楚云飞论功行赏,大把的银子发下去,给众位豪杰加官进爵!众人都是大喜过望,纷纷向楚云飞道贺,至于究竟道贺些什么,大家却都不说出口,反正是你知我知,茶壶里面煮饺子,心里明白就行了!

当夜群豪散去之后,楚云飞回到房间,见萧绰居中而坐,静静地望着自己。

楚云飞心中一动,他到现在也弄不清楚,萧绰究竟是因为不得已才嫁给自己呢,还是因为心中多少也有些喜欢自己?

想到这里,楚云飞脸露微笑,柔声道:“萧绰妹子,你用过晚饭了?”

萧绰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楚云飞一身酒气有些不适应,随即点了点头道:“吃过了。”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一时间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萧绰抬头望着他道:“晋王爷,我想问你个事情。”

第六章 改立太子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你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就是了。”

萧绰点了点头道:“我想问你,昨天晚上你向我说的,是真心话吗?你怎么发xiàn

我手指上的秘密了?”

楚云飞闻言,沉默良久,这才笑道:“妹子,我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之中的话,当然是真心话了。至于我是怎么发xiàn

你手上的秘密吗?那是因为我先入为主地,早就知dào

崔永浩不会对我安什么好心。”

萧绰哼了一声道:“不许你说我师父的坏话!”

楚云飞哑然失笑:“我并不是说他的坏话,崔永浩当然不是恶人,只是各自的立场不同,就像突厥的摄图,吐谷浑的也迦南和钵罗汉,哪一个不是一时俊杰?光明磊落的英雄好汉?可是牵扯到民族大义,国家大事的时候,个人的利益就会被他们放在一边,换个立场来看,你师父他们,都算是民族英雄了。”

萧绰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只是听他称赞自己的师父,也就不说话了。

萧绰沉默良久,这才抬头道:“晋王爷,我虽然只是个小女子,却也知dào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道理,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会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萧绰一番话声音不大,却充满决心,楚云飞听在耳朵中,忍不住心中怦然直跳,生死相依,不离不弃,这话语显得无比熟悉,曾几何时,那个梦中的美人儿,那个绝世无双的兰陵,曾经向自己轻轻地说出了这句话,那一刻,仿佛千年,永恒在这个世间。

楚云飞缓缓点头,不知dào

怎么的,心中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酸楚,上天既然让我遇见你,为什么偏偏让我们心中出现一道无法逾越的天堑鸿沟?兰陵,兰陵。

楚云飞慢慢地摇着头,到现在为止,他依旧不知dào

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向兰陵说起这件事情的真相,他也不知dào

,兰陵究竟会怎样对付自己这个杀兄仇人?

萧绰见他忽然沉默下来,不由的有些好奇,问道:“怎么了?”

楚云飞微微一惊,这才发xiàn

自己走神儿了,摇摇头道:“没什么,对了萧绰,你师父不是给你命令,让你刺杀我吗?为什么你忽然又改变主意了?”

萧绰沉默片刻,终于道:“我毕竟是隋朝子民,岂能做异族的走狗?晋王爷,虽然师父有吩咐,可是我心里却从来就没有想要杀死你的念头,那个毒药,也是为我自己准bèi

的。”

楚云飞缓缓点头,他相信萧绰说的话,也相信她赴死的决心,这小丫头敢作敢当,生性爽直,不会欺骗自己。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萧绰,从昨晚开始,你已经死了。现在的你,是一个重生的你,今后你只是我的妻子,不再是崔永浩的弟子。”

萧绰缓缓点头道:“晋王爷,您说的对,从今往后,我是您的妻子,师父所传授我的武功心法,终我一生,绝不再使用一招一式。”

楚云飞微微一愣,却也没有说什么,萧绰心意既定,他也不想多劝她,史上记载日后自己三征高丽,要是萧绰出来跟自己为难,还真是有些难办,能让她跟高丽断绝牵连,也是好事。

第二天清晨,两人刚刚起身,门外传来一阵叩击声。

楚云飞一愣道:“怎么?”

门外传来兰陵的声音道:“哥哥,你醒来了吗?”

楚云飞听到兰陵的声音,忍不住有些惊奇,天色还未大亮,怎么这么早就从皇宫里回来了?

萧绰一笑道:“晋王爷,我们这就出去看看,兰陵姐姐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楚云飞见她没有丝毫不悦,心中也十分欣慰,萧绰性格爽直,却知书达理,这两天的表现中,隐隐有一种大家风范,楚云飞心中暗赞,心说怪不得萧皇后能名垂青史。

当下两人快速穿好衣服,来到屋外,兰陵微笑着向萧绰打了个招呼,这才向楚云飞道:“哥哥,欧阳姑娘想离开了,我好说歹说的,才算把她暂时留了下来,你过去看看吧?”

楚云飞不觉有些茫然,点点头道:“好。”

欧冶凤见楚云飞进来,抬头向他望了一眼,随即低头轻声道:“晋王爷。”

楚云飞见欧冶凤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伤势显然没有痊愈,他点了点头道:“凤丫头,你伤势未愈,怎么能走?”

欧冶凤抬头望着楚云飞,缓缓摇头道:“晋王殿下,我好多了,该走了。”

楚云飞道:“凤丫头,这里就和你的家一样,有兰陵紫陌她们陪着你,大家一起,岂不是多个照应?”

欧冶凤缓缓摇头道:“晋王爷,这里毕竟不是我的家,我的家乡是那一片广袤的草原绿地,却不是这里。”

楚云飞望着欧冶凤的眼睛,心中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吐谷浑三番两次派杀手过来刺杀自己,被自己击杀高手无数,就连长生天钵罗汉都重伤远遁,欧冶凤哪里能在自己这个仇人的屋檐下生活?

楚云飞沉默片刻,终于道:“凤丫头,再等几天,你伤势好了,我亲自送你走。”

欧冶凤缓缓摇头道:“晋王爷,您放心就是了,我虽然受了伤,可是一些宵小想要伤了长生天钵罗汉的弟子,却还不是一件容易事呢。”

说着,欧冶凤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淡淡的酸楚,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

眼前这个年轻人,怎么看都是一副纨绔模样,可是就是这么个不到二十岁的花花大少,竟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但硬碰硬的重伤钵罗汉,逼走崔永浩,还在转瞬间伏杀辽东血煞,当世四大高手,在这花花大少手下,简直就不值一提。

楚云飞见她向自己望来,一双俏目轻盈流转,眼神中是慢慢地情意和眷恋,楚云飞心中不由一动,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堵着,闷闷的,十分难受。

他终于强笑了笑道:“那也说的是,长生天钵罗汉的得yì

高徒,可不是容易对付的。”

欧冶凤缓缓点头道:“晋王爷,此次一别,不知dào

何日能再相见,欧冶凤希望殿下身体安康,天天快乐。”

楚云飞一笑,刚要说话,却听到门外有侍卫道:“启禀晋王,皇上派了圣旨来催您上朝。”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我这就过去。”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欧冶凤道:“妹子,我去去就回,你等等我,等我回来之后再走。”

欧冶凤点点头道:“晋王爷,你先去办正事要紧。”

楚云飞点点头,看了看欧冶凤,这才转身出了房门。

兰陵正在门口等候,见他出来,向他笑笑道:“哥哥,我们这就走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们这就过去,快去快回。”

兰陵笑道:“我请柳墨浅嫂子和紫陌姐姐照看着欧冶姑娘,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当下两人并肩疾驰,来到大殿中。

文武百官已经聚集在大殿中,杨坚见两人到来,这才吩咐旁边的太监当中宣读旨意。

文武百官听了杨坚的旨意,不由的都是面面相觑,这道旨意突如其来的,除了几名知情者之外,其他的人都愣在当场。

杨坚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废除杨勇的太子之位,立晋王杨广为太子!”

废长立幼,这种事情当年嬴政曾经做过,后来秦二世胡亥亡国,难道我大隋朝也要重蹈覆辙,走上灭亡的道路吗?

只是重臣都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主儿,一看杨坚的面色阴冷,旨意下来之后,竟然无人敢吭声。

楚云飞上前接旨,杨坚的旨意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杨勇做下这等逆天的事情,要是杨坚再不废除他的太子之位,恐怕天理难容了。

杨坚闻言道:“杨广,朕今日立你为太子,望你以社稷江山为重,个人私心杂念为轻,将来为黎民百姓做主。”

楚云飞点头谢恩。

杨坚接着道:“朕命你速去扬州,平定辽东群盗,安排扬州事宜,然后会长安城中待命。”

楚云飞领旨谢恩,散朝之后,众臣纷纷道贺,杨素高炯等人神情间着实欢悦。

李渊也在其中,可是面色多少有些不自然。

楚云飞也不在意,他心中自然明白,因为太子杨勇的事情,李渊心下也并不是很自在。

楚云飞也不为己甚,向李渊点头打个招呼,随后和群臣道别,转身离开。

出了宫门,兰陵转头望着楚云飞道:“哥哥,恭喜你今天得正太子之位。”

说着,兰陵一双俏目中眼波流转,望着楚云飞,只是楚云飞却能清晰地感觉到兰陵眼底深处那一丝淡淡的忧郁,毕竟是父子兄弟之间的斗争,胜与败,终究都是整个家族的失败和耻辱。

楚云飞倒也没怎么显得欢喜,毕竟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要是杨勇做出这种事情来,杨坚还袒护着他的话,恐怕将来死都不知dào

是怎么死的。

想到这里,楚云飞点了点头,淡淡道:“妹子,父子成仇,兄弟成仇,何喜之有?我宁愿不当这个太子,父母兄弟一家和睦相处。”

第七章 晴天霹雳

说着,楚云飞由衷地叹了口气,终究是生在帝王家,即便是想要过那种平凡安静的生活,却又谈何容易?

兰陵陪着他叹了口气道:“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大哥做出这种事情来,让我心凉胆寒,权利两个字,真的就这么重yào

吗?”

楚云飞淡淡一笑,兰陵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认为杨勇是为了皇权这才狠心向自己和杨坚下手的,其实楚云飞心里却十分清楚,杨勇这样做,全是被自己逼迫的,看到自己声势日益壮大,名声响亮,杨勇身为太子,恐怕是如坐针毡,坐卧不安,既要担心自己的太子之位被自己夺掉,又要担心将来自己即位之后,杨勇连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当下楚云飞笑笑道:“妹子,不要想这么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回头还要去扬州平寇,看来以后的日子里面,这种生活会少了。”

楚云飞言下有些惆怅,自己当了太子之后,这种军旅生涯恐怕真的会少了,潜意识里面,楚云飞还真的怀念这种军旅生涯,一旦当了太子,将来更是贵为皇上,这种快意江湖的闯荡生涯,恐怕也要告一段落了。

兰陵缓缓点头,有些意兴索然,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的哥哥,可是在自己的心中,却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亲人,现在楚云飞立为太子,将来身为皇上,自己这个当妹妹的,难道能永远地和他厮守在一起吗?天下人,将来会怎么议论这位未来的隋皇?一个和自己亲生妹子**的皇上?

可是兰陵的心底深处,已经深深地烙下了这位哥哥的影子,那种血肉相连,烙进骨髓深处的印记。

一时间,兰陵心乱如麻,怔怔地站在当地,是不是应该静静地离开,以保全哥哥的名誉和生涯?

楚云飞却没有留意到兰陵的女儿心事,微笑着扬鞭策马,向前方飞奔而去,口中叫道:“妹子,快些走了。”

兰陵望着楚云飞的背影,忽然心痛如绞,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扬鞭策马追了上去。

两人来到公主府门口的时候,萧绰和柳墨浅急匆匆地赶了出来,差点儿和楚云飞撞了个满怀。

楚云飞不由的一愣,问道:“怎么了?”

柳墨浅道:“晋王爷,欧冶姑娘不见了!紫陌姐姐和紫纤,墨玉姐姐已经追出去了。”

楚云飞听后沉默了一下,这才问道:“紫陌她们去了多久?”

柳墨浅想了想道:“差不多有半个时辰了,还没有消息过来。”

楚云飞转身向兰陵道:“妹子,我们出去找找看,欧冶姑娘毕竟不是我中原人氏,实在留不住她,就由她去好了,先去把紫陌紫纤和墨玉找回来。”

兰陵点点头,楚云飞向亲兵吩咐了几句,四人扬鞭策马而去。

众人找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找到欧冶凤,只好作罢,回到家中时,叶紫陌等人已经回来了。

楚云飞等众人相见之后,说了一下,都没有找到欧冶凤,只好作罢。

当下楚云飞二人把立楚云飞为太子的事情向众人说了,叶紫陌等人倒也罢了,鲁广达,韦云起等一众将领却是满心欢喜,着实高兴,纷纷上前向楚云飞道贺,言行之中,着实透露出欢喜之色。

楚云飞虽然早在意料之中,可是见众将这么喜欢,也不忍拂逆众人的情绪,他不想太过招摇,只是吩咐在自己的晋王府内小摆宴席,宴请一众手下将士,当晚众**醉而归。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吩咐整顿军兵,带着杨素替自己精心挑选的三万隋军一路浩浩荡荡地往扬州城而去。

毕竟是皇命在身,杨坚吩咐楚云飞南下平寇,虽然楚云飞并没怎么把拓跋锋寒放在心上,可是兵危战祸,楚云飞也不敢丝毫大意。

楚云飞路上小心行军,一路无事,转眼到了距离扬州城数十里外,楚云飞吩咐安营扎寨,派些精明强干的探马出去打探消息。

过了小半个时辰,探马回报说扬州城外只有空荡荡的营寨,里面并无辽东群盗的踪影。

楚云飞听了,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心说这下糟了,估计拓跋锋寒这厮听到自己到来的风声,转身开溜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冷哼一声,向探马道:“给我探明拓跋锋寒的去向,速速来报!”

探马领命而去,楚云飞转身向韦云起和鲁广达道:“你们前去安顿士兵,即可生火做饭,原地休整,等待探马的消息到了之后,我们即刻动身,莫要让拓跋锋寒这厮给逃了!”

韦云起和鲁广达两人领命而去,楚云飞又叫来王伯当,吩咐他进扬州城去和麻叔谋联络,告sù

麻叔谋自己过来了。

王伯当领命,还没转身走出营帐,就有亲兵过来禀报,说营帐外面有麻叔谋将军求见。

楚云飞听了,也不等麻叔谋进来,自己就随着亲兵出去迎见。

营帐外面果然是麻叔谋带着几十名士兵,这厮见了楚云飞,立kè

跪倒,口中道:“麻叔谋见过太子爷。”

这厮手下几十名士兵见状,立kè

跪倒,口中高声叫道:“太子雄壮!太子威武!”

楚云飞啼笑皆非,摆摆手道:“都给老子起来了!麻叔谋,我来问你,你这狗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让拓跋锋寒这厮给溜了?”

麻叔谋吓了一跳,急忙道:“晋王爷,末将知罪了,不过我还真没想到拓跋锋寒这厮会逃走,昨天夜里,这厮连夜拔寨,辽东群盗缓缓而退,我们城门上的岗哨发xiàn

了异样,立kè

过来向我报gào

,可是等我来到城门上的时候,这伙马贼就已经不见踪影了,我已经派了探马出去,到现在也没消息回来。”

楚云飞点了点头,辽东群盗其实就是一群马贼,来去如风,况且又是自己当初严令麻叔谋只需yào

紧守城门,不要轻举妄动,没想到现在却给了拓跋锋寒可趁之机,想必是这厮得到了消息,知dào

自己被立为太子,突厥高丽吐谷浑三国高手铩羽而归,这才知机逃走。

当下楚云飞吩咐麻叔谋进城准bèi

,集合将士,只等探马回报之后,和自己合兵一处,追杀拓跋锋寒!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探马回报,说拓跋锋寒众马贼一路而去,距离扬州城已经有一天的路程了。

楚云飞沉思半响,知dào

即便再想追,也不可能追上,当下只好作罢,吩咐士兵整顿进城。

麻叔谋早就准bèi

妥当,吹吹打打地把楚云飞一行人迎进扬州城里,扬州城里众百姓听说晋王驾到,而且还被封为太子,都是夹道欢迎,锣鼓声震天价响了起来,欢饮楚云飞一行人进入扬州城。

楚云飞骑着高头大马,一边志得yì

满地往帅府走,一边不时转头看看身边的叶紫陌,脸上神情带着几分得yì

,心说你看看本王是多么得人心?当时要是你这丫头一刀喀喇了本王,恐怕单是扬州城里的众百姓,都不能跟你干休。

叶紫陌一双眼睛淡淡地直视着前方,也不知dào

究竟看到楚云飞的眼神没有。

楚云飞讨了个没趣儿,只好笑呵呵地向周围的扬州父老乡亲们拱手施礼,显得晋王爷气度宽宏,虽然当上了太子爷,依旧和百姓相亲相爱。

众人来到帅府坐定,麻叔谋早就派人把帅府打扫干净,楚云飞等人上座之后,立kè

吩咐看茶。

楚云飞和众将闲聊了几句,两边说了一下分别的经过,却听得门外马蹄声如飞一般响了起来。

楚云飞不由一愣,心说这是哪个冒失鬼?怎么大白天的在扬州城里快马加鞭?难不成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他思讨未毕,就听见哗啦啦地马蹄声向帅府疾驰而来,马上骑士高声叫道:“报太子殿下!大事不好了!”

楚云飞眉头紧皱,心说这也不知dào

是谁的手下,怎么行事如此慌张?即便是天塌下来了,也有大个子顶着,用得着这么呼天喊地的?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得哼了一声。

麻叔谋那是人精了,一见楚云飞的神情,立kè

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厮立kè

跳了起来,三两步来到外面,扯着嗓子叫道:“狗东西!就算是你爹死了,也不该在这里大呼小叫的!有什么事情,慢慢道来!”

马上骑士滚鞍下马,磕头如同捣蒜地道:“启禀麻将军,大事不好了!”

麻叔谋这个气啊!心说这狗头诚心找死是不是?当下他哼了一声道:“老子告sù

你了,别他娘的哭爹喊娘的,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骑士高举手中的一张黄色的娟纸道:“麻将军,大事不好了,皇上他,他老人家驾崩了!”

这一下麻叔谋好悬没吓晕过去,这厮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你小子疯了不成?胡说什么?”

这时候,里面众将一一走了进来,楚云飞双眉紧皱,向麻叔谋道:“叔谋,不要吓他,让他好好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骑士高举黄色的娟纸道:“太子殿下,皇上驾崩了!”

第八章 驾崩

楚云飞只觉的头脑一阵眩晕,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这厮究竟在说些什么,旁边的兰陵却嘤咛一声,晕了过去!

叶紫陌正好站在兰陵身边,急忙一伸手,抱着兰陵,伸手轻轻地捏揉着她的人中。

楚云飞双眼紧紧地盯着骑士道:“你说说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骑士叩头道:“启禀太子爷,前日傍晚时分,皇上用过晚膳之后,忽然感到胸口闷痛,立kè

传旨请太医觐见,可是太医赶到的时候,皇上就已经,就已经,驾崩了!”

楚云飞倒没有怎么伤心难过,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亲,可是面子上的悲痛样子还是多少要装出来一些,这厮脸色沉痛,眼睛红了一片,悲声道:“你说父皇突发暴疾,这才驾崩了?”

那骑士点了点头。

兰陵在叶紫陌的揉捏之下,悠悠醒转,这时候听到楚云飞这么一问,那骑士点头,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从叶紫陌怀中疾奔而出,伸手拉住那骑士的衣领,哭叫道:“你胡说!父皇身体健康,素无疾病,怎么,好端端的,怎么,怎么可能…”说到这里,兰陵泣不成声,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竟然又晕了过去!

楚云飞心下也有几分凄然,上前抱起兰陵,伸手摸了摸她的脉门,只觉兰陵脉搏跳的依旧洪大有力,这才放下心来,内息顺着他的经络,缓缓渡入兰陵体内。

楚云飞抬头向这骑士道:“你说皇上驾崩了,你手里拿的,又是谁的旨意?”

骑士忙道:“启禀太子殿下,这是皇后娘娘亲自拟写的懿旨,请太子爷您火速会长安城议事!”

说着,骑士双手把懿旨托了,给楚云飞递了上去。

楚云飞闻言,伸手接过来,仔细地看了两遍,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诚如兰陵所说的,杨坚向来身体健康,生活有节律,怎么可能突发疾病,暴毙身亡?

而独孤皇后这份懿旨写的也非常晦涩,只是说杨坚突然驾崩,长安城里不可无人主持,所以特意让楚云飞火速赶回长安城。

从头到尾,信中都没有说到杨坚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死的。

楚云飞紧皱眉头,抬头向众将士道:“大家今天到此为止,迅速回去整顿兵马,等我号令行事。”

众将都是翻滚打爬了半辈子的人物了,当此之时,怎么可能不明白楚云飞的意思?急忙道别离开,自行去整顿兵马不提。

楚云飞把兰陵交给叶紫陌,吩咐她们好生看护,自己把使者迎进房间中,仔细询问。

这使者是独孤皇后的亲信,听楚云飞询问,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原来楚云飞一行人离开京城之后,杨坚就斥退杨勇,和群臣商议废立太子,昭告天下的大事,连日操劳,不料突发疾病,暴毙而亡。

楚云飞点了点头,接着问道:“母后这封信,是她亲手交给你的吗?”

骑士急忙点头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听太医说皇上驾崩之后,立kè

亲手写了这封信,吩咐小的星夜赶路,送到太子殿下这里来!”

楚云飞缓缓点头,接着道:“这么说,你也不知dào

现在长安城里,已经变成什么模样了?”

骑士点头道:“是,我拿了皇后的书信之后,不敢耽搁,连夜出城,一路急奔而来。”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辛苦你了,你先去用饭吧。”

打发了使者之后,楚云飞低头沉思良久,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他来到院中,吩咐卫兵把麻叔谋鲁广达韦云起等众将找来,自己却先去见见兰陵。

楚云飞来到兰陵的卧室中,只见兰陵已经醒转过来,脸上满是泪水,旁边叶紫陌众女子团座周围,不停地劝慰着她。

兰陵听到脚步声,抬头见是楚云飞,忍不住又是悲从中来,泪水嗖嗖地往下落。

楚云飞慢慢地走到兰陵身边,悄无声息地握住她的手掌,心中涌起一阵酸楚,眼前这少女得宠天下,可是谁又能明白兰陵心中的无助和凄楚?

他缓缓道:“妹子,节哀顺变,人之一生,莫不有死。”

说着,楚云飞的眼睛也有些红。

兰陵听他劝说,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她扑到楚云飞的身上,放声大哭。

楚云飞一边伸手拍着兰陵的肩头,一边柔声安慰着。

过了一会儿,兰陵慢慢地止住悲声,转头向楚云飞道:“哥哥,父皇的身体一向健康,怎么会突发疾病?”

楚云飞慢慢地道:“妹子,这世上人是最娇贵的东西了,天灾人祸的,任哪一样都能要了人的命!”

兰陵听了楚云飞的话,忍不住微微打了个冷颤,楚云飞的话里有话,她当然能听的出来。

人祸,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祸?

楚云飞知dào

兰陵明白过来,拍拍她的肩膀道:“妹子,现在还不是悲伤的时候,还有些事情要先做了。”

兰陵转头望着楚云飞,一双眼睛泪眼婆娑,眼底深处,却是一丝难以言喻的凄楚。

难道杨坚的死亡,是因为被人暗中加害吗?这个人,究竟会是谁?杨勇吗?

楚云飞一时间不敢抬头望向兰陵的双眼,他慢慢地叹了口气道:“妹子,我们错生在帝王家,否则,单只是一个寻常百姓家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来,向兰陵道:“妹子,节哀顺变,不要太过难过了,早些休息,明晨我们回长安。”

兰陵点了点头,脸色有些苍白,她向楚云飞道:“哥哥,你小心些。”

楚云飞点点头,向叶紫陌道:“紫陌,你们照看着兰陵一下。”

说着,楚云飞转头看了一眼李慕清道:“慕清,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李慕清点点头,竟是出奇地乖巧。

两人走出房间之后,楚云飞抬头向李慕清望去,见李慕清正抬头回望着自己,楚云飞问道:“慕清,你看这件事情,会不会是杨勇搞的鬼?”

李慕清缓缓摇头道:“晋王爷,哦,不对,是太子爷,我觉得不会是杨勇蓄意而为的。”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这话怎么说?”

李慕清道:“太子爷,您想想看,杨勇上次想刺杀太子爷您,还想刺杀皇上,这种事情可一不可再,即便是杨勇真有胆子谋反作乱,皇上岂能轻易让他得手?况且杨勇的太子之位被躲,现在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即便是他加害了皇上,也不能登上九五之尊的位置,这种事情,杨勇怎么可能做?”

楚云飞点头道:“这么说,你认为父皇真是病死的了?”

李慕清缓缓摇头道:“皇上是不是病死的,我并不知dào

,只是杨勇现在的处境,应该不至于敢加害皇上,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楚云飞想了想,点点头道:“妹子,你说的不错,按理说杨勇刚刚被剥夺了太子爵位,现在应该躲在家里痛定思痛的,可是一旦父皇死后,杨勇肯定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坐以待毙这种事情,恐怕不是杨勇的风格。”

李慕清点点头道:“太子爷说的不错,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伤人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太子爷您要是想去长安城,还要小心戒备,以防杨勇狗急跳墙。”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慕清,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带领大队人马,直接杀奔长安城?”

李慕清一笑道:“太子殿下,杨勇要是敢打出旗号,篡位自立,我们这样做,倒也无可厚非,可是现在皇上新丧,您这么大张旗鼓的,恐怕惹来天下人的非议,反倒以为是您干了什么一样。”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李慕清道:“这事不难,杨勇手下武士前些日子被我们清扫一空,现在是手中无兵无将,杨素高炯,李渊长孙晟等一众大臣又都支持太子殿下您,即便是杨勇想要弄出些什么事情来,也不可能,我看太子殿下不如先礼后兵,我们先行一步,让麻叔谋鲁广达两位将军带领大堆人马,随后赶来,这样既能站得住脚,又有备无患,天下都挑不出我们的毛病。”

楚云飞点了点头。

李慕清接着道:“太子殿下,您现在是名正言顺地回长安城继位,外面的各位将军可都要联络一下,像当初帮过您的韩擒虎贺若弼将军,靠山王杨林老将军那里更是要及早通知,长安城里的城防大人长孙晟,越国公杨素这些将军,那可都要太子殿下您展示一下威武雄壮的风姿,请他们帮您一把。“楚云飞连连点头,同意李慕清的说法,实力决定一切,自己不但坐拥半壁江山,手握重兵,而且和长安城内外的各路诸侯,名将关系亲密,即便是杨勇搞些什么阴谋诡计,想要谋害自己,恐怕也是枉然。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释然,老怀大乐,心说李慕清这丫头,果然是个女诸葛,什么事情被她一分析,立kè

脉络清晰,清楚多了。

这厮忍不住轻轻地捏了一下李慕清的脸颊道:“妹子,你可真是个智多星,被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踏实多了。”

第九章 矫诏

李慕清微笑道:“太子爷,您这叫当局者迷,我只不过站在您旁边,所以才能看的清楚些。”

楚云飞见她难得地没有出言调笑自己,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伸手揽住李慕清的腰肢道:“妹子,有你在我旁边,真的很好。”

李慕清轻轻地抬头仰望着楚云飞的脸颊,一双眼睛里面有淡淡的泪光闪现:“太子殿下,我身受您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一辈子,即便是当牛做马的,也会报答太子殿下您的恩德。”

楚云飞一笑道:“当牛做马吗?呵呵,妹子,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心满yì

足了。”

这厮忽然想起和李慕清刚认识的时候,李慕清被采花贼撕开衣裳,曼妙的身材显露无遗,忍不住心头一荡,俯身就要往李慕清唇上吻下去。

李慕清急忙神兽挡在自己嘴唇前面,柔声道:“太子殿下,现在皇上刚刚驾崩,您可不能这样子,要不然,会给天下人留下话柄。”

说着,李慕清莞尔一笑,百媚横生地望着楚云飞道:“太子殿下,将来这事情过去了,妾身这个身子,还不是由得太子殿下您恣意赏玩吗?”

楚云飞听了这话,只觉得身体中热血沸腾,一瞬间血脉贲张,心说这死妮子当真是迷死人不偿命,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自己兽血沸腾的。

李慕清笑望着楚云飞眼睛中的火焰道:“奴家好怕怕啊,太子殿下,您想干什么?”

说着,李慕清的身体轻轻一扭,已经从楚云飞怀中脱离出去,她脚步轻轻地向门口移动,一边道:“太子殿下,你知我知的,可是旁人却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一回事,礼法还是要守的。”

说着,李慕清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楚云飞恨得牙痒痒,不过却也知dào

李慕清这是为了自己好,当下只好强压欲火,把整个事情回思了一遍。

杨勇想杀死自己,谋朝篡位,估计当时想顺手连杨坚也一并喀喇了,偏偏不但没杀死自己,就连杨坚也是早有防备,这厮偷鸡不成蚀把米,丢夫人又折兵的,李慕清说的不错,不要说杨勇已经没有胆量和能力谋杀杨勇了,即便是他真的敢下手,恐怕杨坚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这么说来,杨坚难道真是自己病死的?心脏病吗?

楚云飞摇了摇头,还真是想不明白。

当下楚云飞转身出屋,来到兰陵的住处,轻轻地敲了敲门。

门吱呀一声打开,叶紫陌抬头看了看楚云飞道:“太子。”

说着,闪身把楚云飞迎了进去。

楚云飞向叶紫陌点点头,转头向兰陵望去,只见兰陵脸上泪水不停地往下流淌,苍白的脸颊上有一种淡淡的憔悴,柳墨浅姐妹和叶紫纤李慕清萧绰都陪在兰陵身边。

楚云飞无声地叹了口气,来到床前坐下,伸手拉起兰陵的手道:“妹子,节哀顺变,我们这就会长安城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兰陵点点头,泪水扑嗽嗽地往下落。

楚云飞没来由的心中一痛,伸手把兰陵揽入怀中,向旁边诸女点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我在这里陪妹子一会儿。”

众女子点头离开,李慕清最后一个离开的,她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顺手把门带上了。

楚云飞就爱你众人都离开了,这才怜惜地替兰陵擦去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妹子,不要太难过了,古往今来,凡人莫不有一死,便是多大的英雄豪杰,也难逃那一日,妹子,你放心,哥哥在这里一直陪着你。”

兰陵缓缓点头道:“哥哥,你说这件事情,跟大哥有没有关系?”

楚云飞闻言一愣,沉思着道:“妹子,这事就不好说了,自古而来,帝王之家,兄弟反目,父子成仇之事比比皆是,先前他存心不良,现在便是真的做出这种事情,也不足为奇。”

兰陵双眼中泪水婆娑而下,缓缓道:“哥哥,要是大哥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该怎么办?”

楚云飞抬头看到兰陵的脸色有些茫然,心中怜惜,伸手擦去兰陵脸上的泪水道:“妹子,自来王权争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如果他真的做出这种事情来,血债还需血偿!他既然能狠心对付父皇,他日也能出手对付我们,将来真让他当了皇上,天下万民,可都要受苦了!”

兰陵微微一惊,抬头向楚云飞望去,只见楚云飞脸色决绝,眼神中透露出淡淡的寒光,不由的有些茫然道:“哥哥,你说,我们要杀了大哥,替父皇报仇?”

楚云飞低头望着兰陵,慢慢地点头道:“妹子,善恶终究有报应,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即便是我们不出手杀他,苍天也会报应!”

兰陵泪水长流,怔怔不语,整个人失魂落魄,一时间呆若木鸡。

楚云飞伸手把兰陵拥进怀中,抚摸着兰陵的秀发道:“妹子,别难过了,说不定只是疾病发作,大哥应该没这个胆子。”

兰陵缓缓点头道:“希望苍天佑护,不是大哥的事情。”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心中却涌起一阵无奈,即便杨坚的死跟杨勇无关,现在杨坚死了,杨勇岂能轻易地让自己顺利继位?接下来的一场王权争斗,肯定是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

次日清晨,众人很早就起床了,众将纷纷来到帅府,向楚云飞禀告说兵卒已经准bèi

妥当,只等太子殿下一声令下,众人就能动身赶往长安城!

楚云飞端坐在帅椅之上,抬头向众将士望去,只见众将眼角眉梢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虽然脸上露出一丝哀愁,但是楚云飞一眼就能看出这群夯货在想些什么,这些货肯定心中暗喜,眼下杨坚暴毙,眼看着自己这个正统太子就能名正言顺地继位称皇,这些夯货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将来封将拜相的,那是少不了的,所以一个个都是摩拳擦掌地,喜动颜色,卯足了劲儿去抢皇位。

楚云飞心中了然,面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转头向麻叔谋问道:“麻将军,这里准bèi

留下多少士兵守护?那位将军在这里留守?你们可都商量出来了?”

你还别说,这话还真把麻叔谋这厮给问的愣住了,这货心说开什么玩笑?这个节骨眼儿上,谁还愿意留守在扬州城啊?怎么说也要陪着太子爷您去长安城里,先把皇上的宝座抢过来再说,况且这可是立功露脸的机会,自然是人人奋勇争先,拍马向前的,说什么也要表现给你这个未来皇上看看啊?

当下麻叔谋期期艾艾地道:“这个,太子殿下,您说这扬州城里,咱还用得着派人留守吗?”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混账话!朝中出了这种大事,难道你还想江南跟着添乱不成?自然是要留人在这里,巩固江南,以免生变!”

麻叔谋吓了一跳,急忙道:“太子殿下说的是!这个,是末将们想的不周到。”

楚云飞点了点头,怒气似乎消了一些,接着道:“即便朝廷中有人图谋不轨,我们也要秉着一颗公正的心为天下着想!自五胡之乱至今,百姓何曾得享过几天太平日子?我辈身为朝廷大臣,岂能不顾百姓安危?况且扬州初定,辽东群盗新败,我们更要顾全百姓的安危,以南北统一的大业为先,岂能不留人看守?”

说着,楚云飞抬头向众将望去,只见众将都低下了头,躲避楚云飞的眼光,显然都想跟着回到长安城中,帮着吆喝两声,也算是拥戴楚云飞登上皇位的功臣。

韦云起却抬起头来,向楚云飞道:“太子殿下,末将愿意留守扬州城,在这里恭祝太子殿下一路顺风,平安无恙。”

楚云飞抬头,深深地望着韦云起,缓缓点头道:“好,既然韦将军有心,我就放心了!如此,就有劳将军了!”

韦云起急忙道:“些许小事,何劳太子殿下称赞?”

楚云飞淡淡笑着点头,向李楚道:“李将军,本王想请你留下来协助韦将军,守着扬州城,不知dào

将军意下如何?”

李楚点点头,神色从容地道:“末将遵从太子殿下的安排,一定不辱使命,和韦将军守好扬州城。”

楚云飞点点头,心里明白,这两人都是征战多年的老兵油子了,自然明白自己的真实心思,此去长安城里,皇位能不能夺到手是一回事,扬州城可是自己的大后方,那当真是不容有失的。

当下楚云飞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两位将军留守扬州城,其余众将士跟随本王回长安城奔丧!”

众将齐声称是,就在这个时候,帅府外卫士高声叫道:“启禀太子殿下,有圣旨到了!”

楚云飞双眉微微一皱,心说杨坚这老头儿都死了,哪里还有什么圣旨?这可真是诡异了!难不成这老头又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了?

当下楚云飞点头道:“请进来!”

只见门口卫士领着一人昂然而入,楚云飞抬头望去,见这人三十岁左右年纪,白净面皮,没有丝毫胡须,眉宇之间露出一丝傲气。

这人往当中一站,张开公鸭嗓子叫道:“晋王接旨!”

第十章 旨意

楚云飞忍不住又哼了一声,这一来众将都有些挂不住了,楚云飞这个太子殿下可是刚刚才封赏的,怎么没过几天,竟然又降回晋王了?

众将士见楚云飞端坐不动,也都没有往下跪倒,只是冷冷地望着眼前的使者。

这使者是个宦官,显然也没怎么见过世面,见楚云飞等众人都不跪迎圣旨,不由的有些局促不安,忍不住道:“有圣旨到!晋王殿下还不快快接旨?!”

楚云飞一脸漠然,双目冷飕飕地望着使臣道:“圣旨?你先说说,这圣旨究竟是什么人发出来的?”

使臣被他一双眼睛冷飕飕地飘过来,心头微微一颤,忍不住有些心虚地道:“圣旨当然是当今皇上下的,难道你敢抗旨不尊?”

楚云飞慢慢地从帅椅上站起身来,双眼直视着使者,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说说,是哪个皇上的旨意?先皇驾崩,我身为太子,还未进行登基大典,怎么还有人敢矫诏欺瞒本太子?难不成是活腻了!”

说着,楚云飞蓦然一声暴喝道:“说!是哪个乱臣贼子?竟然敢矫诏糊弄本殿下?”

这一声暴喝如同霹雳般在空中响了起来,那太监只觉的耳边巨震,忍不住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你,你,你竟敢如此忤逆!辱骂当今皇上!?”

楚云飞冷冷一笑,大步走到这使臣面前,伸手一把夺过使臣手上的娟纸,双手往旁边微微一分开,低头看了一眼,随即双手微微一合,轻轻搓揉一下,这娟纸已经变成了稀巴烂。

那太监吓的脸都白了,却又不敢起身阻止,只是一个劲儿地颤声道:“你,你是要造反了吗?连圣旨都敢撕碎?”

楚云飞反脚把这厮踢的满地爪牙,转头向众将士道:“各位兄弟,先皇不幸驾崩,杨勇这厮竟然敢谋逆作乱,矫诏天下,自立为帝,我们这就回长安城中看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乱臣贼子,究竟能掀起什么风Lang!”

众将士纷纷高声叫嚷着道:“太子殿下放心,我辈势必紧随太子殿下拨正朝纲,铲除乱臣贼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各位将军,这就传令下去,全军将士,着黑甲,缚丧服,整顿军马,即刻出发!”

众将士纷纷高声应是,昂然而出,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

众将士心中那都是乐开了花,心说还是杨勇识趣啊!这厮要是不弄这么一出,我们这些丘八还真不知dào

该怎么在太子殿下表现一番,现在可好了,这就叫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站出来个杨勇,也好让众人有个立功的机会!

楚云飞目送众将士离开,心中也有些兴奋莫名,杨坚的死亡,对他来说没有多少打击,只是心中拂过一丝悲凉,更多的,却是因为杨坚的死亡而带来的契机。

接下来,就该自己顺利继位,成为隋朝那个扬鞭跃马,开疆拓土的隋炀帝了!

众将一一离开,楚云飞也是满怀壮志,准bèi

回去和兰陵等人商议一下,看怎么样回去合适些。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道:“晋王,你,你竟敢…”

楚云飞心中一阵不快,心说这死太监脑袋是不是进水了?喋喋不休地啰嗦个没完没了的,难不成真以为自己不敢杀个把小太监不成?

想到这里,楚云飞双眼一寒,向地上的太监望去,口中冷冷道:“怎么着?莫非本殿下的事情,还用得着你这小太监来插手不成?”

这太监被他双目一瞪,吓得抖了一下,颤声道:“皇,皇上吩咐奴才带个话给你,你,你可要好自为之!独孤皇后可还在长安城中,你要是恣意妄为,当心连累了,累了独孤皇后!”

楚云飞微微一愣,双目中的寒意浓了,他沉声道:“怎么着?难道杨勇毒杀了父皇还不够?竟然连自己的母亲都想杀死?”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被他的一双锐目盯着,不由的心中发虚,楚云飞那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手上不知dào

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和生命,单是双目中的杀气,就让这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太监惊心动魄了。

小太监说话更不利索了:“我,我我不知dào

,就是,就是皇上让我,让我带话过来的。”

楚云飞冷哼一声,心中更增愤nù

,杨勇这厮为了九五至尊之位,竟然杀父弑母,这厮还有半分天良吗?

他冷冷道:“小太监,本殿下倒要看看杨勇究竟丧尽天良到何种程度!独孤皇后是本殿下的娘亲,又何尝不是杨勇这厮的娘亲?我倒要看看,他敢胡作妄为到何种程度?”

说着,楚云飞大步离开帅府。

当天晌午时分,楚云飞带领大军星夜兼程,向长安城进发,只见众将士身披黑甲,白布缚在左臂上,神色肃穆。

既然长安城里的形势已经明了,杨勇竟然敢擅自登基为王,又用独孤皇后来要挟自己,楚云飞也就不用客气了,只留下韦云起和李楚带领五千隋军镇守扬州城,其他六万多隋军将士跟着自己一路向长安城进发。

众人星夜兼程,说实在的,楚云飞倒没怎么着急,他和杨勇交手已经不止一次了,对杨勇的性格和底细了解的清清楚楚的,这厮本事没多少,手下也没什么能人班底,偏偏喜欢耍些阴谋诡计,楚云飞还真没怎么把杨勇放在眼里。

不过底下的将士们可比楚云飞还要急,这要是去晚了,让杨勇坐稳了皇帝的宝座,我们岂不是都没什么混头了?说什么也要迅速赶往长安,先把杨勇撸下来,把楚云飞在皇帝的宝座上安置好了,大家才能放心。

当下也不用楚云飞催促,众将士那是任劳任怨,主动往前飞奔而去,不一日,距离长安城已经不过五十里地。

楚云飞看看天色已晚,吩咐众将士下马休息,原地安营扎寨,小心戒备。

楚云飞心中依旧有些犹,凭现在自己手上的实力,相比杨勇那是天地之别,况且长安城中一种老将也都偏向自己,而城防和禁卫军的力量加起来,也比不上自己手中的六万铁骑,只要自己愿意,随时都能挥军攻入长安城中,把杨勇捉了,斩首示众。

可是楚云飞犹豫的是,一来独孤皇后还在杨勇手中,而来杨勇自立为皇,盘踞在长安城中,自己如果就这样冒然兵困长安城,恐怕惹来天下的非议。

这件事情,既要站住理,又要让天下人心服口服,这样自己才能顺利继位。

楚云飞回到营帐中,自觉有些疲惫,这些日子来,连日来回奔波,大事小事不断,饶是楚云飞身体结实,也感到有些疲惫。

萧绰,柳墨浅都和众女子在一起,这些日子连日行军,两人也都没和楚云飞在一起。

楚云飞进入营帐中,和衣而卧,眼睛盯着营帐,良久不能入眠。

这些日子来,修罗刀中的戾气似乎比以前收敛了许多,楚云飞能直觉地感到,修罗刀中的戾气没有再侵入自己的心神之中,想来这也和兰陵的阿蛮剑有关,回想当初阿蛮剑初现的时候,修罗刀那种暴戾狂妄的气息,楚云飞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动,不但两枚玉器中的能量气息能克制修罗刀中的煞气,好像阿蛮剑的存zài

,能让修罗刀中的暴戾之气收敛。

楚云飞不期然地想到兰陵,杨坚之死,显然和杨勇脱不了关系,杨勇既然能拿独孤皇后的性命要挟自己,自然也不会顾惜父子之情,当真下手杀了杨坚,也毫不奇怪。

作为杨勇的妹妹,兰陵恐怕是左右为难,自己的哥哥杀了自己的父亲,兰陵又该如何处置?

这些日子中,楚云飞始终没有好好的和兰陵在一起谈过这件事情,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在刻意地回避着这个问题。

想到这里,楚云飞不由的有些茫然,自己如果再杀了杨勇,将来该怎么和兰陵相对?

楚云飞想着,不觉有些凄楚。

营帐外传来轻轻的响声,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凛,沉声问道:“谁?”

营帐外面传来兰陵的声音:“哥哥。”

楚云飞微微一愣,急忙从床上坐起身来道:“妹子,快进来。”

兰陵掀开帘子,走进营帐中。

楚云飞点亮油灯,抬头望去,只见兰陵双眼通红,显然刚刚哭过,脸色也显的更加苍白了些。

楚云飞不由的心中微微一酸,回想起当初在皇宫中初见兰陵的时候,兰陵恍若天人,生机勃勃,天真可爱的如同一个天使,可是经lì

了这么多的变故之后,这个昔日快乐开心的少女,已经日渐成熟,多了忧愁和烦恼,显出一种别样的风致。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妹子,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准bèi

睡?”

兰陵缓缓摇头,眼神显得有些涣散:“哥哥,我们就这样兵困长安城吗?”

楚云飞望着兰陵,沉默片刻,这个问题,他也正在考lǜ

之中,一路上一直都在思考,到现在,依旧没有什么头绪。

他轻叹了一声道:“妹子,你是什么意思?”

第十一章 拦驾

兰陵茫然摇头道:“哥哥,我担心如果我们兵困长安城,大哥真要是被逼急了,恐怕,恐怕真会危害母后的安危。”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这倒也说得是,你的意思是?”

兰陵道:“哥哥,我们能不能先去长安城中一探究竟?说不定父皇,父皇真是因为疾病去世的?”

说到这里,兰陵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显然是想到了杨坚的死,心中不免悲伤。

楚云飞沉思着道:“妹子,就怕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如果我们这样前往长安城中,万一他指挥御林军上来跟我们为难,恐怕想逃都逃不了。”

兰陵有些茫然道:“哥哥,你说大哥他,真的会害我们吗?”

兰陵的声音中有一丝恍惚,接踵而来的打击让她手足无措,茫然不知所措,父亲暴毙,大哥又要和二哥争夺皇位,还用自己母亲的生命来威胁楚云飞,楚云飞明白,兰陵的心里承shòu着多么巨大的压力。

楚云飞叹了口气,心中涌起一阵怜惜,他伸手把兰陵揽进自己的怀中,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秀发,柔声道:“妹子,你不用怕,就听你的,我们先回长安城中探听一下消息,你放心,只要这件事情不是大哥做的,我绝不伤他性命。”

兰陵闻言抬头望着楚云飞道:“哥哥,你真的肯饶了大哥的性命吗?”

楚云飞低头望着兰陵道:“妹子,你放心,只要这件事情不是大哥做的,我一定饶了他的性命。”

兰陵泪眼婆娑,泣不成声,把头埋进楚云飞胸前,抽泣着道:“哥哥,你说这世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人热衷于权利和地位?难道亲情不是更加重yào

吗?父子成仇,骨肉相残,难道这些东西,真的值得我们这样做吗?”

楚云飞默然不语,只是轻轻地抚摸着怀中兰陵的秀发,良久才叹了口气。

第二天清晨,楚云飞起床之后,立kè

召集所有将士,发布了一条让众人错愕的命令:楚云飞和兰陵众女子带领五百名女兵前往长安城中,大军由麻叔谋带领,其余众将如鲁广达,孟飞武,洛林,司徒长候,王伯当等众将士潜入长安城中,随时待命。

众将闻言,无不错愕,麻叔谋忙道:“太子殿下,您和公主这样过去,恐怕会有危险。”

楚云飞点点头道:“叔谋,你不用担心,即便是有人想杀我,也不见得就有这个能耐。”

楚云飞知dào

,自己和兰陵刀剑合璧之力,恐怕天下也没有几个人能抵挡得住,强横如长生天钵罗汉,也在两人手中负伤远遁,杨勇手下能有什么强者?即便是他调集御林军前来围攻自己两人,两人也能从容而去。

众将士其实也知dào

他们两人的本事,只是总觉得两人带着一群女兵,有些人单势薄,现在楚云飞可是千金之体,万一不小心挂在哪里了,可就麻烦了。

更重yào

的是,要是楚云飞和兰陵等人就搞定了这件事情,众人岂不是没有功劳可言了?

当下众人相互对望一眼,鲁广达往前躬身道:“太子爷,您说的当然不错,只是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您可是千金之体,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可真不知dào

该怎么活下去了。”

说着,鲁广达面色悲伤,那表情,好像真跟死了亲爹一样。

楚云飞心中一阵恶寒,心说鲁广达好端端一条汉子,跟麻叔谋这厮混久了,怎么也折腾出来这么一副德行?他见众将士都跃跃欲试,想跟自己表忠心,急忙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的心意我都明白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我小心些就是了,这件事情,我心意已决,不用多说了!”

众人见他心意已决,脸上神情肃穆,沉下脸来,果然都不敢多说什么。

他们大都跟随楚云飞日久,知dào

他的脾气,只要认定了一件事情,那就一定会去做。

楚云飞见众人不再说什么,这才把事情安排下去,逐一吩咐众将士该怎么潜入长安城中,和自己保持联系。

安排停当之后,楚云飞和兰陵众女子,带着一众女兵,辞别众人,一路往长安城而去。

来到长安城外,城门守卫见是晋王爷到了,非一般回报杨勇,杨勇问明情况之后,吩咐开城门,迎接众人进城。

楚云飞当先而入,见城中城防分两边林立,各持兵器,如临大敌地望着众人,不由心中微微冷笑。

这样看来,杨勇果然把长孙晟换了下来,另外派人当了城防之职,否则,城防官兵怎么会对自己这么一副表情?

当下楚云飞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兰陵,嘴边露出一丝微笑。

兰陵当然明白楚云飞的意思,城防官兵的神情,也代表了杨勇的态度,他既然敢自立为帝,自然怕被楚云飞过来搅局,估计要不是顾忌长安城外的六万隋军,恐怕早就吩咐把众人给拿下了。

兰陵从心里叹了口气,向楚云飞微微摇头,示意楚云飞按捺心性,两人当先而行,身后萧绰叶紫陌等一众娘子军紧紧跟随,再往后是一众女兵,这批女兵一开始都是红巾军出身,后来又跟随楚云飞南下平叛,历经战事,虽然从一众城防官兵的枪林刀阵中穿过,却毫无惧色,神情平静,迈动着整齐的步伐跟随在楚云飞等人身后,整齐的黑衣黑甲散发出阵阵杀气,丝毫不把周围的城防官兵放在心上。

众人一路前行,两边约莫有两三千城防官兵,各持兵器站在两边,这条人群通道显得很长,两边的气氛也都十分凝重,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众人一路前行,眼看着就要从人群中走过去,城防士兵排成的通道尽出,却闪出几个人来。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昂然向前而行,来到这几人面前,抬头向前方望去。

正中一人一张国字脸,满脸络腮胡子,见楚云飞等人来到面前,傲然抬头道:“奉皇上旨意,进来长安城的所有人等,都把兵器放下了!”

楚云飞没怎么留意过城防士兵,眼前这人也不怎么眼熟,听了这厮的话后,楚云飞轻轻地挑动了一下眉头,转头向兰陵望了一眼,见她脸上也有怒色,知dào

兰陵心中也是气愤不平。

他转头向着官军望去,一双眼睛冰冷如霜,闪烁着淡淡的杀机:“你叫什么名字?长孙晟将军在哪里?”

这军官显然也经lì

过杀伐战阵,面对楚云飞的一双锐目,竟然丝毫不惧,哼了一声道:“长孙将军病休在家中,现在是我代管城防之职,我叫上官林,奉命在这里守卫都城,还望晋王殿下能配合我们,把兵器放下了。”

楚云飞倒也不以为奇,杨勇既然能上位,自然不会把长孙晟这棵眼中钉摆放在这里碍眼,只是不知dào

眼前这个上官林究竟是什么来历,不过既然他能被杨勇放在城防这个重yào

的位置上,显然有些本事,而且这厮能在自己的杀机之下镇定如昔,丝毫不露惧色,显然不是一般的角色。

楚云飞淡淡道:“旨意?我来问你,哪个是皇上了?先皇驾崩,一众宵小就以为天下无主,胆敢窃取上位,像你这样的阿猫阿狗的,也能登上城防之职,胆敢在本太子这里放肆叫嚣,当真是活腻了!”

说着,楚云飞往前走上一步,大步流星地向这上官林走去,神态凛然,竟是丝毫不把上官林放在眼里!

上官林大怒,不由的高声叫道:“站住!你胆敢再往前走,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上官林右手一挥,只听见齐刷刷的兵器破空声响起来,城防士兵纷纷举起兵器,对准了一众女兵,远处高位站立的城防士兵也纷纷举起弓箭,对准了场中,女兵也纷纷把手伸向兵器,一瞬间,场中出现了箭弩拔张的气氛,楚云飞伸出右手往后一竖,制止身后众女兵,慢慢地站定身影,抬头向上官林道:“怎么?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城防,就敢来下本太子殿下的兵器不成?”

上官林哼道:“晋王殿下,我是奉皇上之命在这里守护长安城的安危,圣命难为,还请晋王殿下莫要让我们为难才好。”

楚云飞嘴角微微向上方撇起来,转头向周围看了看,周围虽然有三千多城防官兵,他却也丝毫不惧,只是如果上官林真的吩咐动手,一番混战下来,恐怕自己身后的女兵也是死伤无数,这样一来,恐怕杨勇就更有话说了,随便定自己一个聚众叛乱,谋逆滋事的罪名,就让自己难看了。

只是真要是放下兵器,自己的颜面又往哪里放?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向身边的兰陵望去,胸中怒火渐盛,自己手握重兵,又有杨坚生前的旨意,传令自己为太子,没想到一念之慈,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城防逼的束手束脚的。

兰陵见楚云飞的眼神,知dào

他的心意,急忙向楚云飞摇摇头,眼神中露出求恳的神情,楚云飞见了兰陵的眼神,不由的心中一软,强自压了压胸中的怒气。

第十二章 灵堂

兰陵往前走上一步,刚要说话,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众人都有些惊奇,忍不住抬头向远处望去。

只见远处熙熙攘攘的走过来数百人,为首的正是越国公杨素,他身边是高炯和李渊,长孙晟,身后是一众家丁,各个手持兵器,汹汹然向这边走过来。

上官林显然吃了一惊,这厮就是从杨素手下出身的,现在见杨素过来,心下不由的先自怯了几分。

杨素等一众人等昂然来到上官林等人身前,向楚云飞躬身下拜,齐声高呼道:“恭迎太子殿下回长安!”

楚云飞点点头道:“大家不用多礼,听说父皇出事了,我们星夜赶来,不料却在这里碰到上官将军阻拦。”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上官林望了一眼。

上官林脸色微微变了变,却没有说话。

杨素等人站起身来,抬头向楚云飞等人身后望去,不由的都有些愤nù

,杨素更是转头向上官林望去,怒道:“上官林,你这是什么意思?竟然敢让城防士兵用兵器指着太子殿下?”

上官林被他一喝,不由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才道:“越国公,您老人家有所不知,这可是皇上下的旨意,让所有进入长安城的人都放下兵器,末将,末将这也是奉命行事,还望,还望越国公海涵。”

杨素冷哼一声道:“皇上?我也算是开国老臣了,怎么就没听先皇说过有这么一条命令?上官林,老夫看你真是越活越长进了,是非不分,可惜了你在老夫手下这么些年,竟然倒行逆施,助纣为虐!”

上官林被他一通责骂,一张脸憋得通红,却丝毫不敢多说什么。

长孙晟在旁边道:“上官兄,你可要想好了,眼下是乱事之际,一不留神走错了道路站错了队,恐怕连后退的路都没有了。”

先前长孙晟当城防时,上官林只是他手下的副将,这一次杨坚暴毙之后,从后宫传来皇后懿旨,封上官林为城防,把长孙晟给撤了,长孙晟愤nù

之下,这才抱病在家。

他当城防已经有些日子了,这些城防官兵都是他的手下,现在见了长孙晟,不由的都有些惊慌。

上官林听了长孙晟的话之后,不由的有些踌躇,算来杨勇是他的恩人,现在长安城里的形势大家都清楚,杨坚一死之后,剩下的杨勇杨广两人肯定会展开一张夺权大战,眼下杨勇在长安城里占据上风,可是长安城外是六万虎贲,长安城里又有杨素等一众大将支持杨广,长安城外的靠山王杨林,上将军韩擒虎贺若弼等一众骁将也都支持杨广,这一场较量的胜负,其实不言而喻。

只是上官林心中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是杨勇一手提拔了自己,现在要是放了楚云飞等一行人过去,无异于阵前倒戈,将来要是杨勇得利,岂能饶了自己?

上官林心中犹豫,杨素等人却等的不耐烦了,越国公往前走上一步,向楚云飞施礼道:“太子殿下,这就随老臣往里面去,老头子倒要看看,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揽住老夫的去路?”

说着,杨素伸手挽起楚云飞的胳膊,昂然向上官林走去。

上官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一时间不知dào

该怎么办才好,一只手在在身前活动着,硬是没敢往起举。

长孙晟向众城防士兵高声道:“各位兄弟们,听我长孙晟良言相劝,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命运做赌注!我辈都是隋朝的忠勇将士!先皇临终前就已经指定了晋王殿下为太子,现在太子殿下回来长安城里,他就是我们大隋朝之主!是我大隋朝的皇上帝君!我们岂能不辨忠奸,不分青红皂白,如此对待太子殿下?”

一众城防官兵都是长孙晟以前的下属,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的都有些意动,其实大家心头都是雪亮,长孙晟说的不错,杨坚死前已经立了杨广为太子,然后命他出城平寇,不料杨坚却离奇身死,这中间究竟有什么把戏,城防士兵心头也多少明白一些,眼看着楚云飞大军压境,屯聚长安城外,众城防官兵也都是心头忐忑不安,况且这些城防官兵还真没几个是杨勇的心腹,哪里肯不顾生死地帮着他?

听了长孙晟的这一番话之后,城防士兵都松了劲,手中的兵器向下垂了下去,转头向上官林望去。

上官林脸如死灰,知dào

大势已去,现在即便是自己肯下命令,恐怕这些士兵也未必肯听自己的,况且即使这些士兵同仇敌忾地和眼前这些娘子军交手,也未必就是对方的对手。

上官林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将了,这点儿眼光还是有的,眼前这些娘子军临危不乱,即便是自己喝令士兵拿起武器对着众人的时候,这些女子竟然毫无惧色,反而透露出一阵阵杀气,但是这一份镇定和杀气,就知dào

非同一般兵士,那可是无数次出生入死才历练出来的杀气。

他心头千百个念头急转而过,忍不住心如死灰,眼睁睁地看着杨素挽着楚云飞的胳膊从自己身前经过,却终究没有举起手来。

杨素拉着楚云飞的手笑语晏晏,丝毫就没有再理会身边的上官林,径直向皇宫的方向而去。

楚云飞心中多少有些感激,杨素对自己那真是没得说,无论什么时候,始终都站在自己这一边,比起李渊的深沉来,杨素更多了几分爽直,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究竟是怎么看的,反正是铁了心的对自己。

楚云飞想到这里,忍不住回头向李渊看了一眼,只见李渊也正好向自己望来,见楚云飞向自己看过来,眼神多少有些闪烁,却还是笑了笑。楚云飞也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

众人来到皇宫处,远远地就能感觉到里面香气缭绕,一阵阵轻轻的哭声从里面传了出来。

兰陵早就泪流满面了,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虽然他和杨坚没什么感情,可是来到这里之后,想起自己和杨坚之间的过往事情,也有些嘘唏。

来到皇宫门外,只见数百名御林军持枪林立在宫门周围,严守着皇宫,见楚云飞等一行人走过来,都露出警惕的神情。

楚云飞伸手向半空中一竖,示意身后的众女兵就在原地站定。

兰陵哭着向前面冲了上去,却听见御林军中有人喝道:“什么人?站住了!”

说着,御林军纷纷举起了手中的兵器。

兰陵恍如不觉,哭喊着向前冲,楚云飞吃了一惊,身影闪动,已经来到兰陵身边,伸手拉住兰陵,抬头向御林军中那个叫喊的官军怒道:“狗胆!竟然敢对公主殿下无礼!”

他这一声暴喝含怒出口,宛如晴天中打了个霹雳,只震得御林军官兵耳朵嗡嗡作响。

旁边有官兵认出了兰陵和楚云飞等人,急忙向这御林军军官道:“李头儿,是晋王爷和兰陵公主!”

这姓李的军官也看清楚了,吓了一跳,急忙派人向里面报gào

,自己却向前走了两步,向楚云飞道:“原来是晋王爷到了,是末将鲁莽了,还望晋王爷莫怪。”

楚云飞微微哼了一声道:“既然你认出我们来了,难道还要守着宫门,不让我们进去不成?”

他听这军官称呼自己为晋王爷,却始终不以太子称呼自己,不由的有些不快,知dào

这厮又是杨勇的手下了。

李姓军官忙道:“是,晋王爷,末将已经派人进去送信了,相信立kè

就能给您回话!还望晋王爷稍带片刻。”

楚云飞双眉微皱,冷冷道:“我们兄妹回来给父皇上个香磕个头的,难道还用得着你们回话?难不成我们兄妹连尽点儿孝道,这点儿人之常情,你家主子都不满yì

?”

李姓军官急忙道:“晋王爷,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哪儿敢拦着您的去路?实在是上面有命令,我们身为下属的,也不敢违拗。”

杨素在旁边看的不过眼了,往前走上两步,喝道:“放屁!你这狗头,哪里来的什么乱命?先皇故去,太子殿下和兰陵公主回来奔丧,难道还有人敢阻拦不成?孝道是人伦大道!老夫倒要看看,哪个不开眼的敢不让太子殿下进去?”

说着,杨素作势就要往里面闯。

正在这时候,却听见里面传来人声,随即几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先一人,正是杨勇。

杨勇双眼通红,估计也哭过一场,楚云飞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却冷冰冰的。

杨勇道:“原来是越国公到了,兰陵,你也过来了。”

他分明已经看到了楚云飞,却装作没看见一样,也不知dào

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忍了忍,兰陵已经急道:“大哥,母后呢?爹爹,爹爹的遗体在哪里?”

说着,兰陵忍不住又哭出声来。

杨勇向楚云飞瞪了一眼,这才道:“兰陵,母后就在里面,父皇的遗体,也在里面。”

兰陵往前走了几步,就要往里面进去,楚云飞跟在她身边,向皇宫走去。

杨勇忽然伸手拦住楚云飞道:“你不能进去!”

第十三章 利口如剑

楚云飞大怒,抬头盯着杨勇道:“怎么的?我回来给父皇上个香,磕个头,难道你还能拦着不成?”

杨勇回瞪着楚云飞,冷哼一声道:“父皇?亏你还有脸说出这两个字!左右,给我把这个谋害父皇的凶手拿下了!”

旁边的御林军都吃了一惊,向楚云飞望去,齐声应了一声,却慢蹭蹭地向楚云飞走上去。

兰陵站在楚云飞身边,听杨勇这样一说,不由得一愣,随即喝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二哥和我刚刚才从扬州城里赶过来,怎么可能加害父皇?”

几名往前走的御林军听道兰陵的暴喝声,不由得都站定了脚步,转头向杨勇望去。

杨勇道:“妹子,你不知dào

,眼前这人,根本就不是广弟,这人就是个冒充的人!”

兰陵怒道:“大哥,你休要胡说!这种无稽之谈,先前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当时二哥和父皇也滴血认亲,证明这些话都是造谣生事,父皇也把造谣之人处置了,怎么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

楚云飞怒视着杨勇道:“分明是你自己谋害了父皇,却还在这里嫁祸于我,杨勇,你当真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这等宵小的伎俩,也有脸在我面前用两遍?”

说着,楚云飞往前走了一步,把杨勇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叫道:“你,你不要胡来!”

楚云飞冷哼一声,大步向皇宫内走去,嘴上道:“杨勇,你等我先给父皇上完香,回头再找你算账!”

说着,楚云飞再不理会杨勇,径直向皇宫内走去,兰陵见他进入皇宫,急忙跟了上去,杨素等众将紧随其后,御林军面面相觑,却没有动手拿人。

柳墨浅和一众女将带领着身后数百名娘子军,静静地站住观看,却没有人说话。

楚云飞挽着兰陵的手,在杨素等一众大臣的陪同之下,进入皇宫之中,只见前厅摆放着一具黑色的棺木,周围跪着宫娥侍女,不停地上香烧纸。

兰陵已经哭倒在地上,风舞风柳两人急忙上前扶起兰陵,楚云飞心中本来并不是怎么酸楚,可是见到兰陵哭的跟个泪人儿一样,不由的有些悲伤,默默地上前去,跪倒在棺木前面,接过旁边的侍女递过来的兰香,点燃之后,跪拜上香。

兰陵却依旧泣不成声,勉强在侍女的搀扶下上了香。

楚云飞上完香之后,起身站立一旁,杨素高炯李渊等人也都上前跪拜,一一上香。

杨勇脸沉如水,站在远处,一双眼睛有些闪烁不定,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等众人上香完毕,这才转身向杨勇道:“母后在哪里?”

杨勇听了,不由的微微一震,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你还有脸见母后?”

楚云飞眉头微微一挑,冷冷地盯着杨勇道:“说,你究竟把母后怎么样了?”

这时候众人都围了过来,兰陵听了楚云飞的话,也瞪着杨勇问道:“大哥,母后到底在哪里?”

杨素等众臣也都盯着杨勇,自从杨坚暴毙之后,众人接到的都是独孤皇后的懿旨,却从来没有见过独孤皇后本人。

杨勇被众人盯着,不由的有些发慌,强道:“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母后好端端的在太子府上。”

楚云飞冷哼一声,知dào

杨勇所说的太子府就是他自己的府邸,杨勇把独孤皇后接到他自己的府邸,用意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他冷冷道:“你为什么把母后接到你的府邸?有何用心?”

杨勇显的有些慌张,却又强自镇定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见母后一人住在皇宫中,孤零零的,这才把母后接到我的府上,难道你以为我能有什么异心不成?”

楚云飞深深地盯着杨勇,良久才冷哼一声道:“但愿如此!”

说着,转身向兰陵道:“妹子,我们这就去他府上,见过母后。”

兰陵点了点头,楚云飞又转头向杨素道:“烦劳越国公召集群臣,我有事相商。”

杨素转头望了一眼杨勇,点头道:“我这就去办,太子殿下,一切小心从事。”

楚云飞点了点头,知dào

杨素是好意提醒自己,当前长安城的形势是瞬息万变,稍不留神,恐怕就要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杨勇虽然无能,可是他背后却潜藏着突厥高丽吐谷浑三国的祸心,却也不能不防。

当下楚云飞转身离开皇宫,和兰陵招呼了萧绰柳墨浅等众娘子军,一路向杨勇的府上而去。

杨勇脸色铁青,拍马跟在众人身后,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

楚云飞心头隐隐有些不妥,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头,可是却想不通究竟是哪里不对了。

楚云飞沉思之中,众人已经来到了杨勇的太子府上,远远地就听见一个女子悲戚的近乎有些惨厉的哭声从里面传出来,声音传进众人耳朵中,众人不由的都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冷飕飕的。

楚云飞依稀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他微皱眉头,兰陵已经拍马向前,当先冲进了太子府,楚云飞向身后的柳墨浅姐妹招呼一声,吩咐她们在原地守着,自己也拍马跟了进去。

只见太子府的庭院之中,赫然也布置成了一个灵堂,只是其中却没有棺木,一个白衣女子长发披肩,鬼魅般地跪在当中,那令人心寒的哭声,正是从这白衣女子口中发出来的。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柳烟媚!

楚云飞心头闪过一丝不祥的念头,隐约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感到不安,杨勇的表现实在有些太过做作,他既然敢自立为皇上,自然该有所准bèi

,哪能这么无能?而他的慌张神色,显然是装出来的,此刻见到柳烟媚,楚云飞隐约有些明白,这似乎正是杨勇针对自己设的一个局,只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局,楚云飞却还不明白。

柳烟媚是知dào

自己替身身份的人,当初楚云飞一念之仁,没有把这女人杀了,到后来差点儿就死在她手上,后来杨坚把柳烟媚下入大牢之中,不知dào

杨勇使了什么招数,又把这女人弄了出来,藏在自己府上鬼混,现在看来,杨勇之所以把柳烟媚从大牢中救出来,恐怕不只是为了她的美色这么简单。

楚云飞隐隐有些懊恼,自己一向忙碌,始终没怎么把这个女人放在心上,现在看来,真是一个失误。

他还没有说话,却听见旁边的兰陵怒喝道:“是你?你,你们这灵台上,写的是什么?”

楚云飞微微一怔,顺着兰陵的手望去,只见灵台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先夫杨广之灵!

楚云飞微皱眉头,心说这都是些什么东西?什么叫先夫啊?别说老子没娶过这个女人,就是真的广广大人,又何尝去过柳烟媚为妻?先夫两个字都能刻得出来,看来这柳烟媚还真是豁出去了。

兰陵不由的大怒,刷地一声抽出了阿蛮剑,手中长剑一挺,已经顶在了柳烟媚的咽喉处,冷冷地道:“你这个**,竟然敢这样诅咒哥哥!居心何在?”

这柳烟媚三番两次地暗害楚云飞,现在更恶毒地诅咒他,怎么不让兰陵怒发冲冠?

柳烟媚脸上的泪水犹自挂着,一双眼睛红红的,虽然在兰陵的阿蛮剑下,却夷然不惧,抬头望着兰陵道:“兰陵公主,你看清楚了,你身边的那个,真是你哥哥吗?我和晋王爷恩同夫妻,深情厚谊,我怎么会舍得诅咒他?只是,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真的晋王爷早就死了!你身边的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晋王爷!他只是一个替身,一个替身而已!一个监狱中的死囚!兰陵公主,你醒醒吧!”

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阵轰鸣,那一瞬间,他只觉的天昏地暗,一片眩晕,柳烟媚竟然知dào

自己是替身!竟然知dào

自己原本的身份是个死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楚云飞一瞬间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对待这件事情。

兰陵却已经大怒,手中长剑往前微微一挺,怒道:“你,你这**,竟然敢胡说!我杀了你!”

说着,兰陵手一抖,长剑就要往前推去。

杨勇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妹子,你就算要杀她,好歹也听她先把话说完,再杀不迟,你放心,你要真想杀她,我绝不拦你。”

兰陵霍然转头,盯着杨勇道:“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你们诬陷哥哥,说他是替身,说是他害了哥哥,当日父皇不是已经滴血认亲了吗?怎么现在又来诬陷哥哥?大哥,难道为了皇权的位置,你,你就连一点儿亲情都不顾了吗?”

说到后来,兰陵的声音有些哽咽,眼圈儿又红了。

杨勇铁青着脸,哼了一声道:“兰陵,你休要胡说!什么叫我不顾亲情?你身边这个人,分明就是个死囚!偏偏你还在执迷不悟!烟媚,你说说看,当初你跟杨广的事情,杨广是怎么对你说的?”

第十四章 斗口

兰陵满脸疑惑,转头向自己剑下的柳烟媚望去。

柳烟媚一双眼睛慢慢地转向楚云飞,缓缓道:“晋王爷,难道你自己都不记得当初对我说过什么来着?”

楚云飞被她一双眼睛盯着,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他的眼睛没有丝毫表情,冷冷地回视着柳烟媚道:“怎么,你还想诬陷我什么?”

柳烟媚凄然一笑道:“你果然不是晋王爷,要不然,怎么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我?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们好歹曾经有过耳鬓厮磨,同床共枕了那么长时间,妾身这个身体,就是完完全全地给了晋王爷您,难道这些,您都不记得了?难道晋王爷当初对奴家的甜言蜜语,现在都不记得了吗?”

楚云飞只觉得一颗心忽忽然直往下沉,柳烟媚的厉害,当真让他猝不及防,这女人的一张利口,比世界上最锋锐的利器更锋利,而且刀锋所指,正是自己的痛处,刀刀见血,毫不留情。

柳烟媚见他不开口说话,慢慢地转过身,避开了兰陵的长剑,向楚云飞走去,她的一双眼睛始终盯着楚云飞,眼神中露出一丝凄楚的泪光:“晋王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又或者说,只是把奴家的身体当成玩物,玩过就忘了?当初晋王爷对奴家甜言蜜语的,可是句句珠玑,奴家一直都牢记在心底深处,即便晋王爷对奴家无情,可是奴家却始终不能忘怀晋王爷的情意,晋王爷,难道您真的不记得当初对奴家说过的那些话了吗?”

说着,柳烟媚一双眼睛深情地望着楚云飞,只看得楚云飞心头毛骨损然,却不知dào

该说什么。

柳烟媚见他不说话,接着道:“晋王爷相比忘了,当初您说过要让奴家当您的王妃,要明媒正娶的把奴家迎进门去,而且您还说过,将来会找个人当您的替身,要是皇上当真怪罪您,您就情愿跟我私奔,让这个替身当晋王去,您不知dào

,当初奴家真是心存感激,差点儿就决定这么一辈子跟着晋王爷了,可是,您却就这样死了!晋王爷,难道这些话,您都忘了吗?”

楚云飞只觉得一颗心晃晃悠悠的直往下坠,仿佛下面有个无底的深渊,楚云飞也不知dào

这深渊何处才是尽头,柳烟媚的话声在耳边不停地响起来,楚云飞却感觉那话声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话声中依稀夹杂着杨勇的冷笑声,让他不知dào

该怎么驳斥。

他不敢去看兰陵的眼睛,他甚至不敢想象兰陵的表情,兰陵,兰陵,我纵然失去整个世界,却不愿意失去你。

楚云飞的脑海中一片轰鸣,他不知dào

该怎么回答柳烟媚的话,一时间仿佛浑身赤luo,展示在众人面前。

柳烟媚却毫不顾忌楚云飞的感受,慢慢地接着道:“晋王爷,您是不记得这些话了呢,还是压根儿就没有说过?妾身身上的红痣,当初晋王爷您可是一个一个地数过的,不知dào

晋王爷现在记不记得了?晋王爷,您还记得妾身身上的红痣究竟有几个吗?能不能说出来,让大家听一下啊?”

楚云飞一片茫然,青竹蛇儿口,黄蜂尾上针,两般尤可为,最毒妇人心,不知dào

怎么的,他的脑海中只涌上这几句话,一时间却不知dào

究竟该说什么,该怎么辩驳。

一切就此终结了吗?兰陵会是怎么样的反应?会拔出剑来杀了我吗?或者,她会不会就此离我远去?

一时间,楚云飞的脑海中充斥着兰陵的俏模样,兰陵的一双眼睛,兰陵的神情气息,浑然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心在何方,仿佛自己伫立在半空中,冷冷地望着地上一个躯壳,可怜地站立在当地,默默地承shòu着柳烟媚的质问。

一阵怒气慢慢地从心头升腾而起,杀意在一瞬间充斥着楚云飞的胸膛,一股莫名的火焰从修罗刀中传了过来,那一瞬间,楚云飞的双眸已经是一片血红!

柳烟媚惊叫一声,往后退了几步,伸手指着楚云飞,惊恐地叫喊着:“你,你…”

叫声中,柳烟媚咕咚一声摔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缩着。

楚云飞只觉得胸中怒火如焚,一股莫名的暴戾之气从修罗道上传过来,整个人仿佛要炸开一样,郁闷难忍,这一刻,一种莫名的杀机在他胸口处涌动着,只想拔出修罗刀来,大杀四方!

挡我者死,逆我者亡!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您先消消气,您这些日子来所受的委屈何止于此?区区一个泼妇,哪里值得您生这么大的气?”

楚云飞一双血红的眼眸顺着声音转过去,李慕清一张绝世的容颜清丽如昔,优雅的风情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关切,她微笑着,脸色有些淡淡的苍白,眼神却柔和的如同黄昏的光芒,妩媚哀婉。

兰陵也发觉了楚云飞的异样,虽然对柳烟媚的话有些吃惊,却决然地奔过来,伸手拉住楚云飞的手臂道:“哥哥,你不要担心,这女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不是好人,没人会相信她的胡言乱语!”

兰陵的手握住楚云飞的胳膊之后,一股柔和的气息顺着她的手掌缓缓进入楚云飞的身体,慢慢地,楚云飞眼睛中的血红褪了下去,胸口那种莫名的戾气也开始消失不见。

他缓缓地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手中紧紧握着的修罗刀柄。

李慕清这才放下心来,眼神中的紧张戒备明显松了些,长长地出了口气道:“晋王爷,您不要为这种女人生气,这女人分明就是受人教唆,过来陷害您的。”

说着,李慕清转头向柳烟媚望去,冷冷地道:“你这女人毫不知羞耻,上次就是你诬陷太子爷,先皇宽大为怀,饶了你的性命,没想到你竟然还敢乱嚼舌头,惹是生非!太子殿下如果是替身,早就杀了你了!还能容你到现在不成?况且当日皇上亲自滴血认亲,又有云阳真人作证,难道这些事实,还抵不过你这**的一张口舌吗?兰陵妹子说的不错,你这样的女人朝三暮四,分明是因为不能得到太子殿下的欢心,没有迎娶你当太子妃,所以怀恨在心,恣意挑拨,造谣生事,妄图陷害太子殿下,难道你真当我们都是傻子不成?”

李慕清聪明过人,也是场中除了楚云飞自己之外,唯一知dào

他身世的人,现在见局势微妙,偏偏楚云飞当局者迷,竟然被柳烟媚激的无话可说,李慕清不由的心中着急,这才出头帮他训斥柳烟媚。她早就从兰陵口中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解了事情的大概,现在发作出来,柳烟媚哪里是她的对手?

果然柳烟媚被她问的愣了一下,向杨勇望了一眼,这才接着道:“他,他滴血认亲的事情,肯定是假的!他要是真是晋王杨广,怎么可能不知dào

我身上有几颗红痣?怎么可能不记得我们说过的话?”

李慕清冷冷地笑了笑道:“怎么?你身上有几颗红痣,难不成太子爷就非要记得吗?像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把你放在心上?你也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说着,李慕清转头向杨勇望去,冷笑道:“这位美人儿身上有几颗红痣,想必您这位先太子该清楚的很了?听说您两位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熟络,相信先太子一定记得这位朝秦暮楚的美人儿身上有几颗红痣了?要不然说出来让我们大家听听?柳美人儿,要不然你来展示一下,也好让我们验证一下,看看这两位太子爷,哪位的记性更好些?”

说着,李慕清一双眼睛冷冷地望着柳烟媚,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柳烟媚被她一顿抢白,加上她确实先后和杨广杨勇两兄弟有过关系,这一下当众被戳中痛楚,不由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口唇颤抖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用一只手指着李慕清,哆嗦着道:“你,你你,你这个…”

只是她口唇抖的厉害,似乎想骂李慕清一通,却始终说不出话来。

李慕清丝毫不理会柳烟媚,接着道:“你先前接近太子殿下就是受人教唆,不怀好心,被太子殿下遗弃之后,更是心存怀恨,所以就变出这种诡异离奇的故事来陷害太子殿下?或者说,你分明就是听了他人的教唆,存心陷害太子殿下!可惜太子殿下心存旧情,接二连三地饶你性命,你却妄自不知悔改,三番五次地陷害太子殿下,柳烟媚,你有没有一点儿人性?想让太子殿下记得你身上有几颗红痣?你分明是知dào

太子殿下当初南下平陈时候身受重伤,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这才趁机刁难太子爷,似你这种蛇蝎心性,先皇早就该把你千刀万剐!不料先皇一念之仁,却始终没有换来你的悔改之心,在先皇身后,竟然还敢出言诬陷太子爷!你这种女人,果然连最起码的良知都没有了。”

第十五章 噩耗

说着,李慕清伸手拉住兰陵的手道:“妹子,跟他们这样的人啰嗦什么?姐姐陪你先去见过先皇后,再做道理。”

兰陵听她这样一说,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主要就是过来拜见母后独孤皇后,怎么又被这个坏女人给搅了局?听她在这里胡扯?

想到这里,兰陵转头向杨勇怒视了一眼道:“大哥,母后呢?”

杨勇显然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有这样的变化,听兰陵向自己质问独孤皇后的下落,不由的脸上一片铁青,哼了一声,却不说话。

兰陵心中更增疑窦,盯着杨勇问道:“大哥,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说母后在你的府上吗?母后呢?”

杨勇哼了一声,重重地一跺脚,转身离开太子府,扬长而去。

这一下众人都愣在当场,不知dào

杨勇这是什么意思?怎么提起独孤皇后,他竟然转身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茫然不知所踪。

李慕清转头盯视着柳烟媚道:“你总该知dào

先皇后的下落吧?说!先皇后现在在哪里?”

柳烟媚被李慕清一双杏眼瞪着,心中惊慌莫名,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惊恐地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先皇后不是我杀的!”

李慕清皱起了眉头,心说这女人难不成是疯了吗?这是说的什么疯话?

兰陵也皱了皱眉头怒道:“你这恶女人,胡说些什么?母后呢?”

说着,兰陵往前走上几步,手中的阿蛮剑遥遥指着柳烟媚。

柳烟媚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浑身颤抖的也越发厉害,整个人都往后靠去,像是要把自己缩进墙角一般,口中只是喃喃地叫道:“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

兰陵不由的紧皱眉头,心说这人恐怕真是疯了,要不然,怎么会是这样一副表情动作?

想了想,兰陵问道:“你既然不知dào

母后的下落,总该知dào

太子妃在哪里吧?太子妃呢?”

她是柔声细语地问话,不料柳烟媚听了之后,却发出撕心裂肺的一声叫喊,转头向后院冲了出去,一边叫道:“我不知dào

,我不知dào

!不要问我!”

兰陵吃惊莫名,忍不住回头向楚云飞等人望去,却见楚云飞和李慕清也是满头雾水,茫然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楚云飞道:“妹子,你不要着急,我们先进去看看再说,找到太子妃,自然就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兰陵点了点头,当下楚云飞让叶紫陌给外面的人带个话,吩咐柳墨玉柳墨浅两人在外好生守候着,自己和李慕清兰陵三人往后院走去,李慕清虽然不会武功,可是有自己和兰陵两人在,即便是有什么危险,也能应付自如。

三人一路来到后院,却没有看见柳烟媚的身影,杨勇的后花园占地大,庭院中错落有致,楚云飞还真不知dào

该从哪里着手去找,心中不免有些懊恼,早知dào

刚才就该先把杨勇逮着,也省的现在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

他正在寻思着,却看见远处有人影一闪,楚云飞急忙叫道:“站住了!”

这人吓了一跳,急忙站定,楚云飞看了看,见这人是个寻常家丁打扮,身上背着一个青布包裹,正自往墙边走去。

楚云飞三人来到这人身边站定,楚云飞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人显然认得楚云飞,急忙道:“回禀晋王爷,小的张六,是太子府上的家丁。”

楚云飞点点头,问道:“太子妃呢?”

这叫张六的家丁愣了一下,这才道:“原来晋王殿下您还不知dào

啊?太子妃已经过世三天了。”

楚云飞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太子妃已经去世了?怎么死的?”

张六点点头道:“我算算看,已经去世三天了,今天初八,皇后娘娘是初五去世的,第二天太子妃就去世了,初六,初七…”

他犹自低头数着手指头,楚云飞和兰陵却惊得目瞪口呆,兰陵不由的颤声问道:“什么皇后娘娘?你说哪个皇后娘娘?”

张六抬头望着兰陵道:“兰陵公主,难道您还不知dào

吗?皇后娘娘初五去世了啊?”

兰陵吓的脸都白了:“你说什么?哪个皇后娘娘?”

张六见她这幅神情,不由的微感害pà

,往后退了一步,这才接着道:“就是,就是独孤皇后啊?”

兰陵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往地上倒了下去。

楚云飞正好站在她身边,他眼疾手快,急忙伸手扶住兰陵的腰肢,转头向张六问道:“你说什么?独孤皇后好好儿的,怎么会,怎么会去了?”

张六见楚云飞两眼盯着自己,眼神中自然地流露出淡淡杀机,急忙道:“晋王爷,皇后娘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我也不知dào

,可是,初五晚上,皇后娘娘的死讯就在这院子里传开了,只是太子爷不让往外传,原来,连您二位都不知dào

。”

楚云飞不觉倒抽了一口凉气,接着问道:“你倒是说说,皇后娘娘的遗体,现在在什么地方?”

张六向后指了指道:“就在太子爷的地下宝库中放着,晋王爷,您没见这两天我们这些下人都快跑光了吗?皇后娘娘和太子妃那都是好端端儿的人儿,就这么说走就走了,我们下面的人合计了一下啊,说出来,您可别见怪。”

李慕清替兰陵揉捏人中,兰陵悠悠醒转,听到张六的话,忍不住悲从中来,流着泪道:“你有什么话,就快些说!再敢啰嗦,我杀了你!”

说着,兰陵脸上的泪水唰唰地往下流。

张六见兰陵发怒,不敢啰嗦,急忙道:“公主殿下,您别生气,我们合计着,这太子府上是不是闹鬼了,肯定是先前被杀头的洪文金龙他们几个祸害又回来了,这是回来索命了,所以啊,底下的下人也都吓得四处飞奔,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

说着,这张六哭着脸,向自己身上的包裹指了指道:“晋王爷,公主殿下,您二位这也看到了,我这也准bèi

走了,这可是逼不得已啊,还望两位爷您千万别跟太子殿下说啊?”

兰陵已经是泣不成声,口中连连哭喊着母后,哪里还会理会这张六啰里啰嗦的?

楚云飞点点头,冲张六摆摆手道:“你先去吧,我们不说就是了。”

张六如遇大赦,飞一般地走了。

楚云飞抬头向李慕清望去,两人的眼神中都有几分忧色,这样看来,独孤皇后和太子妃两人死的都有些蹊跷了,而柳烟媚的那副表情,更让两人心中笃定,柳烟媚绝对知dào

这两人的死因。

当下两人对望一眼,楚云飞伸手抱起兰陵,向那家丁所指的所谓宝库行去。

十几名带刀侍卫坐在一座地下宝库的门前,各自打着哈欠,显然在这里呆的久了,慢慢地松懈了下来。

楚云飞昂然向前方行去,丝毫不理会周围的十几名侍卫。

一名侍卫抬头望见楚云飞,忍不住喝了一声道:“什么人?站住了!”

楚云飞懒得理会他,抱着兰陵往前走,这些名侍卫慌乱地摸出刀枪剑戟,纷纷指着楚云飞,更有人弯弓搭箭,戒备地对着三人。

楚云飞冷冷道:“我是太子杨广,给我打开这个宝库!”

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淡淡的杀气。

刚才被柳烟媚逼出来的杀气被楚云飞强忍了下来,心中正自有些不爽,这几个不开眼的侍卫竟然敢在这个时候招惹自己,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楚云飞心中反倒有几分隐隐的企盼,希望这十来个不开眼的侍卫能继xù

挑zhàn

自己的耐性,也好让心中那种莫名的邪气发泄出来。

几名侍卫显然被楚云飞的话吓了一跳,为首的侍卫躬身道:“原来是晋王爷到了…”

他话还没说完,楚云飞已经大步来到他身前,一股杀气从楚云飞身上笼罩下来,那种浓郁的血腥味道几乎让这侍卫说不出话来,就连喘息似乎都有些窒息。

这侍卫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楚云飞轻轻哼了一声,接着往前踏进一步,冷冷道:“开门!”

侍卫干涩地咽了口口水,艰难地道:“晋王爷,您,您这样,这样闯到这里,没没有,没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口谕,我们,不敢给您开门啊?”

说到后来,这侍卫的语气倒像是在求饶了。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口谕?我就是太子殿下!我的话就是口谕!我来问你,皇后娘娘的遗体,是不是在这宝库里面?”

说到这里,楚云飞冷冷地盯着侍卫,一股杀气油然而生,狂妄地向这侍卫扑过去!

侍卫大惊失色,忍不住咚咚咚地往后接连退了十几步,身体已经紧紧地靠在宝库门口,其余众侍卫为楚云飞的傲气所摄,竟然丝毫不敢动弹。

楚云飞冷冷地盯着那名侍卫,双目中的寒意越发浓烈,冷飕飕地道:“开门!”

那名侍卫心胆巨寒,哪里还敢有丝毫抗拒?急忙应了一声,转身乖乖地把门打开。

楚云飞看了一眼这所谓宝库的铁门,大步向里面走进去。

第十六章 死因

这宝库只是一个地下通道,里面燃着长明灯,周围摆放着一些兵器珍宝,楚云飞倒也不怎么在意,杨勇的收藏虽然不少,可是他还没怎么看在眼里。

三人径直来到通道尽头,只见通道尽头摆放着两具水晶棺木,兰陵从楚云飞怀中下地,哭着向棺木扑过去。

楚云飞心下黯然,伸手拉着李慕清的手,跟在兰陵身后。

两座水晶棺木通体透明,接着淡淡的灯光,楚云飞三人看的清清楚楚,两具棺木中分别躺着太子妃和独孤皇后两人,只是太子妃脸上笼着一层淡淡的黑气。

李慕清不由得脱口道:“蜈蚣毒!”

楚云飞吃了一惊,转头向李慕清望去,李慕清抬头看了他一眼,低声道:“太子爷,这个太子妃是中毒死的!”

楚云飞缓缓点头,他也能大概看出来,太子妃脸上的那层黑气,显然是中了什么毒药。

兰陵已经扑到了旁边盛放独孤皇后的棺木上,哭的死去活来的。

楚云飞慢慢地围绕着两具棺木查看,眉宇间渐渐沉重起来。

独孤皇后的神情依旧平淡从容,虽然死了,却依然保持着生前的神情姿态,那种雍容典雅的气质,只是独孤皇后的脖颈中,似乎有一道淡淡的痕迹,像是一个项圈,环绕在独孤皇后的脖颈中。

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望去,却见李慕清正向自己望过来,两人眼光相对,都感觉到对方眼中的怀疑。

独孤皇后和太子妃两人显然是被人害死的,只是这害死独孤皇后和太子妃的人,究竟是谁?

楚云飞慢慢地伸手推开玉棺,露出太子妃的尸体,李慕清轻声道:“太子爷,您小心些,有毒。”

楚云飞点点头道:“我理会的。”

太子妃的尸体上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楚云飞皱着眉头,仔细地观察着太子妃的尸体,良久才慢慢地把棺木合了起来。

兰陵见了他的动作,不由的好奇,慢慢地止住悲声,顺着楚云飞的眼光望去,随即发xiàn

了独孤皇后脖颈中的淡淡痕迹。

她吃惊地瞪着独孤皇后脖颈中的痕迹,霍然转头向楚云飞望去,声音有些嘶哑地问道:“哥哥,难道母后竟然是被人害死的?”

楚云飞慢慢地点着头道:“妹子,切莫要悲伤,现在看来,母后脖子上的这个痕迹,显然是绳索的痕迹,她肯定不是自然死亡的。”

李慕清在旁边插话道:“兰陵妹子,太子爷,我看独孤皇后恐怕是自缢身死的。”

兰陵转头向李慕清望去,眼睛中满是泪水,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来。

楚云飞和兰陵都知dào

李慕清冰雪聪明,她既然这样说,自然有她的道理,不由的都凝望着李慕清,等她说下去。

李慕清慢慢地道:“独孤皇后神态从容,丝毫没有惊恐激怒的神情,显然是死前已经有了准bèi

,要不然,不会这么从容平淡,而这脖颈上的绳索痕迹,显然是因为自缢时候留下来的,只是独孤皇后究竟为什么会自缢身亡,却不知dào

原因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么说,我们还必须找到柳烟媚问一下究竟了。”

李慕清点点头道:“太子爷,我看这女人显然是受了惊恐,恐怕问不出什么来。”

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事情我自有主张,只要她知dào

经过,怎么说都要问出来。”

他现在对自己的心灵控zhì

术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丝毫不担心柳烟媚不肯吐露心事,唯一担心的,就是怕柳烟媚也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

三人走出地下宝库的时候,门口的十几名侍卫已经没影子了,估计是被三人吓坏了。

柳烟媚目光呆滞地坐在窗台边,两眼无神地望着远处,方向正是杨勇那个地下宝库的方向,神情中显得有几分惊恐。

楚云飞慢慢地走进房间,端坐在柳烟媚面前。

柳烟媚显然吃了一惊,有些惊恐地瞪着楚云飞。

楚云飞慢慢地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来杀你的,我只想问问你,独孤皇后和太子妃是怎么死的?”

他的语气中有些冰冷,却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听在耳中,显得十分柔和。

柳烟媚慢慢地抬头,望着楚云飞的眼睛,只觉得楚云飞的眼睛中仿佛有两道诡异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魅惑。

柳烟媚的眼中露出一丝痴迷的神情,她慢慢地开口问道:“你绝不是晋王杨广,对吗?我和他相交有半年多的时间,从来没有在他眼中见到过这样的神情。”

楚云飞不置可否,眼神中的鬼魅火焰却燃烧的更加汹涌了,他慢慢地道:“你为什么害死太子妃?是想夺取她的位置吗?”

柳烟媚微微一惊,直觉地摇头道:“不是我,不是我!”

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

楚云飞静静地凝视着柳烟媚的眼睛,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我知dào

,这不是你的本意,你本来只是想把太子妃废了,自己能成为杨勇的妃子就行了,可以她偏偏不肯让位,对吗?是杨勇害死的太子妃吗?”

柳烟媚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就彻底的沦陷在楚云飞的眼眸之中,喃喃道:“是她自己不好,她勾引野男人,太子才容不下他!”

楚云飞默然,太子妃的为人,他自然清楚不过了,听了柳烟媚的话后,也没怎么觉得吃惊。

李慕清陪着兰陵坐在远处等候,终于看到楚云飞走了出来,面沉似水。

兰陵的一双眼睛无神地望着楚云飞,眼神中充满了凄绝的美丽。

李慕清站起身来,向楚云飞问道:“太子爷,问出来了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们这就出去,我倒要看看,杨勇能逃到哪里去!”

两人听了这话,都是心中了然,知dào

独孤皇后的死,跟杨勇肯定有关系。

当下三人径直走出太子府,一路上竟然没有碰到人来查问,偌大一个太子府,竟然空荡荡的如同鬼窟。

三人来到太子府门外,和萧绰,柳氏姐妹等众人会和之后,一路往金銮殿而去。

众人来到金銮殿外,只见群臣都已经在金銮殿外聚集,杨素李渊等人正在其中,都在焦急地等待着楚云飞等人的到来。

楚云飞脸色肃穆,神情中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萧杀,在一众娘子军的簇拥下浩浩荡荡地来到金銮殿外。

杨素等人遥遥望见楚云飞等人过来,纷纷下拜见礼,所行的,正是君臣相见时候的大礼。

楚云飞摆摆手道:“免了,各位将军,先皇故去的仓促,眼下我大隋朝群龙无首,在登基大典之前,本太子这就先处理一下朝中事务,不知dào

各位将军有没有什么意见?”

众大臣听他如此直白了当地说了出来,不由的都有些错愕,只是杨素等众臣都是楚云飞的支持者,而长安城里的军权也在长孙晟,高炯等众臣手中掌握着,长安城外又有楚云飞的六万虎贲盘踞着,虎视眈眈地盯着长安城,旁的大臣就算是有异议,又哪里有胆子说出来?况且隋文帝早就改立楚云飞为太子,现在楚云飞那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隋文帝暴毙之后,理所当然地应该由他继承皇位,更不用说这厮手握兵权,身边能征惯战的骁将无数了。

当下众臣纷纷点头称是,齐声赞同:“还是太子殿下明白事理,办事干净利落,眼下朝主空缺,正该如此,正该如此!”

当下越国公杨素带头下拜,三叩首之后口中高呼万岁,随即群臣都醒悟过来,立kè

跟着杨素向楚云飞拜倒在地。

楚云飞点了点头,丝毫不觉得惊奇,这种结局,是他早就料想到了的,自己手握重兵,又是杨坚亲自分封的太子殿下,除非是朝臣的脑子进水了,才会来跟自己论长道短的。

当下楚云飞吩咐众大臣平身,随着自己进入朝堂之中,楚云飞毫不客气,走上去几步,在龙椅上端坐下来,虽然这厮还没有黄袍加身,却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严。

他缓缓道:“各位爱卿,朕今日成为这大隋朝之主,和众位爱卿的鼎力相助是分不开的,各位爱卿放心,朕有生之年,绝不会忘了今天的恩义。”

群臣纷纷下拜道:“皇上言重了,臣等多谢皇上恩宠!”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各位平身,先皇身体素来硬朗,不料突然撒手人寰,这件事情,我已经查明,先皇不是暴病身亡,而是被奸人谋害,这才突然去世!各位卿家,这等乱臣贼子,你们说该当如何处置?”

群臣大惊失色,相顾骇然,虽然群臣对杨坚之死有些疑虑,却从来没有人敢宣之于口,现在听楚云飞毫不顾忌地直说出来,不由的都是惊恐交加。

杨素心中早就料定几分,现在听楚云飞说出来,倒也没有太过惊奇,听完楚云飞的话之后,老头立kè

道:“原来先皇故世,竟然还有这等原委,我辈被乱臣贼子蒙蔽双眼,所幸皇上英明过人,这才能识破这等贼子的阴谋诡计,这也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借助皇上的手,替先皇报仇雪恨!使先皇于九泉之下能瞑目安息!皇上,不知dào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竟然敢谋害先皇?这等乱臣贼子,当然是死有余辜,该当乱刀分尸,裂尸于市!”

第十七章 凄惶

这番话是大家你知我知的了,谁都知dào

楚云飞口中所说的这个乱臣贼子究竟是什么人,所以杨素也是口下留德,说的什么乱刀分尸,烈尸于市之类的刑罚,都是针对杨勇本人的,却不敢说什么株连九族,抄家灭祖之类的话。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不知dào

其他卿家,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意见?”

群臣见了两人的一番做作,哪里还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当然没有丝毫意见,纷纷点头称是,义愤填膺地叫着:“杀死乱臣贼子,替故去的先皇报仇雪恨!”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好,既然众卿家都说要严惩凶手,朕就依从众位卿家的意思,这就传旨下去,严惩凶手!”

群臣轰然应诺,齐声三呼万岁。

皇宫深处,楚云飞有些落寞地望着窗外,自己重生到大隋王朝之后,从阳光的替身开始做起,到现在终于成为了隋朝之主,可以坐在高高的龙椅之上,俯瞰天下。

只是楚云飞的心中,却又一种莫名的落寞,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

相比较深深皇宫中的荣华富贵,楚云飞更喜欢的,是一种跃马江湖,扬鞭策马的漂泊生涯,成为皇上之后,却把自己和这种粗野狂放的生活隔绝开来。

他已经传下旨意,吩咐长孙晟等众官军前往捉拿杨勇,柳烟媚归案,至于捉来之后,怎么定罪问责,楚云飞却没有说明白。

众大臣都是心眼剔透的人物,自然明白楚云飞的心意,养虎为患,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是古往今来的明训。

门外有太监嘶哑着嗓子报:“启禀皇上,兰陵长公主求见陛下。”

楚云飞微微一惊,心中却更是凄楚,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苦笑,变成皇上之后,就连自己的妹子兰陵,那个梦里千百回萦绕着的人儿,想要见自己都需yào

太监来通报了!

楚云飞跳起身来,疾步冲出养心殿。

兰陵娇颜如花,却如同梨花带雨,双眼中隐隐有泪水轻轻地盘旋着。

她见到楚云飞身穿黄袍的威严模样,不由的微微一怔,这还是第一次,兰陵见到身穿绣龙黄袍楚云飞。

兰陵慢慢地俯下身体,跪拜在地上,口中叫道:“兰陵参见皇兄。”

不知dào

为什么,这声音传进楚云飞的耳朵中,竟然有一种莫名的沧桑,楚云飞有一种柔肠百转,蓦然回首已经是千年之后的苍凉。

难道成为皇上之后,就连兰陵见了自己,都要行叩拜之礼,三呼万岁吗?

他疾伸出去想要拉住兰陵的双手顿在半空中,慢慢地直起身体,往前走了几步,这才弯下腰,把兰陵搀扶了起来。

兰陵顺着楚云飞的手站起身来,抬头向楚云飞望去,只见楚云飞正望着自己,痴痴的神情,仿佛一个迷茫的Lang子,茫然不知所措,不知dào

归宿究竟在何方。

兰陵的心底深处隐隐有一阵痛惜,她柔声道:“皇兄,你瘦了。”

楚云飞仿佛惊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凝望着兰陵,仿佛要把兰陵的身影牢牢地映在自己的心中,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道:“妹子,我不许你叫我皇兄,你要叫我哥哥,一切还都和以前一样,你见到我时,不用跪拜,不用称呼万岁皇兄,我还是以前的我,还是你的哥哥,始终都不会改变。”

楚云飞的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呼喊着,兰陵,兰陵,纵然是拥有了天下,如果失去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兰陵心头微微一震,抬头望去,只见楚云飞一双眼睛痴痴地凝望着自己,眼底深处,却又火焰疯狂炙热地燃烧着,如同楚云飞一颗沸腾的心,鲜血滚滚而动。

兰陵的脸上露出璀璨的笑容,泪水从她脸颊上悄无声息地滑落下来,娇颜如花,在这一刻绽放出最美丽的青春,她笑着,哭着,轻轻地点着头道:“我听你的,哥哥!”

那一刻,楚云飞痴痴不语,整个天地顿时失去了颜色,这一刻,所有的世界上只有兰陵娇颜如花的容颜,只有兰陵的心跳,兰陵的笑,兰陵的味道。

周围的太监侍女早就知机地溜了出去,空荡荡的大厅中只有楚云飞和兰陵两个人,寂静一片,楚云飞依稀听到自己的心跳,兰陵的心跳,铿锵有力却急促如密集的锣鼓。

他缓缓地伸出,仿佛来自亘古的召唤,又仿佛是天涯的眷恋,两个身影紧紧地拥在一起!

兰陵附在楚云飞的肩头,双手紧紧地拥着楚云飞的身躯,仿佛怕他就此从半空中飞走一般,啜泣声不断地从她口中传出来,兰陵的声音如同无助的婴儿:“哥哥,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楚云飞紧紧地回拥着兰陵的娇躯,拥bào

着她在怀中,心中忽然有一种从所未有的满足和宁静,他轻轻地抚摸着兰陵的秀发,口中喃喃地道:“妹子,不用怕,即便是天塌下来,哥哥都会帮你顶着!即使天下人都要和你为难,哥哥都会始终如一地站在你的身前!为你遮风挡雨!”

兰陵轻轻地抽搐着,用力地点着头。

楚云飞明白兰陵究竟在害pà

什么,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中,兰陵从一个天之骄女,突然沦落成了一个近乎孤儿一样的人,不但父母双亡,而且自己的哥哥竟然是杀死父亲和母亲的凶手!而自己这个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却又变成了高高在上的皇上!

楚云飞的心头涌起一阵无言的痛惜,怀中这个娇弱的女孩儿,究竟承shòu了怎样的打击?

他慢慢地抚摸着兰陵的头发,缓缓道:“妹子,哥哥虽然成了皇帝,可是在我心中,你始终是我的妹子,那个陪我一起远赴天涯,那个为我不顾一切舍生忘死的兰陵妹子,妹子,天地可以改变,哥哥对你的心意,却始终不渝!”

兰陵听了楚云飞的话,忽然有些娇羞,这话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啊?

她点点头,乖巧地嗯了一声,安心地附在楚云飞的肩头,心头仿佛被灌了蜜一样,甜丝丝的。

良久,兰陵才慢慢地站起身来,轻轻地擦去脸上的泪水,望着楚云飞道:“哥哥,你没有变,真好。”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这些天来,他接手朝廷中的大事小事,忙着登基仪式,熟悉文武百官的姓名职责,安定朝野,给朝中有功之臣加官进爵,还真是没有时间顾及周围的这些美人儿,所幸萧绰等人也知dào

他的苦衷,始终没有过来打扰过他,可是现在他看到兰陵的时候,才知dào

怀中的少女这些天里是怎么担心害pà

的。

他慢慢地点头道:“妹子,你放心,哥哥不是说了吗?即便是天地都变化,哥哥也始终不会改变。”

兰陵凝望着楚云飞,点头嗯了一声道:“哥哥,听说你已经派人出去捉拿大哥了?”

楚云飞慢慢地点了点头道:“杨勇弑父杀母,这等行径,天地不容!我若是放过他,恐怕苍天都不容我!”

兰陵微微一震,抬头望着楚云飞道:“哥哥,我也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做了,大哥害死了父皇母后,我也恨他入骨,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的亲哥哥啊!”

楚云飞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兰陵说的不错,杨勇虽然弑父杀母,可是毕竟,他是兰陵的亲生哥哥,也是兰陵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几个亲人之一,却叫她怎么能忍心看着杨勇被自己杀死?

楚云飞慢慢地道:“妹子,你说的不错,可是这天下还有正义和公理在啊!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杨勇犯下这种不顾伦理纲常之事,纵然我们不出手,苍天也容不得他!我们杀他,不是为了私仇,不是为了功利,是为了这天下正道,总要有人主持!是为了天下百姓的昭昭伦理!”

兰陵愣在当场,依稀觉的这番话好像在哪里听过,仔细地回想着,终于隐约想了起来,曾几何时,听闻孟飞武的身世之后,楚云飞就曾经怒发冲冠,讲过和这一次一样的话语。

天不诛之,我诛之!

在这个看来纨绔的男子身上,兰陵越发体会到这种感觉,这男子心中自有他的道德天平,一旦触犯了他道德的底线,他绝不会手软留情!

兰陵黯然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dào

说些什么才好。

终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杨勇既然害死了自己的父亲,现在楚云飞杀他,也没有丝毫愧疚。

楚云飞轻轻地道:“妹子,你知不知dào

,还有一个人也参与了这件事情。”

他的话声虽然轻柔,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冰冷,听在兰陵的耳朵中,竟然隐隐有些寒意。

兰陵不由自主地问道:“谁?”

楚云飞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辛-法!”

兰陵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不能置信地问道:“哥哥,你说是辛师兄?”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正是他,没想到他被我废去一身武功之后,竟然不思悔改,还想着助纣为虐,想帮杨勇杀了我,好报仇雪恨!”

第十八章 月上柳梢头

兰陵不由的沉默下来,辛法是自己的师兄,而杨勇是自己的亲哥哥,不料现在两人竟然都成了楚云飞的敌人。

楚云飞似乎知dào

兰陵在想些什么,无声地抚摸着兰陵的秀发道:“妹子,既然他们非要杀了我,我也不用顾忌那么多了,辛法当日对出尘做出了那种禽兽之行,我就已经后悔当日下手太轻了,不料他竟然不思悔改,还敢助纣为虐,难道以为我是好欺负的不成?”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其实两人心中都明白,杨勇之所以铤而走险,弑父杀母,内心深处,就是因为恐惧而已,他害pà

楚云飞一旦成为隋朝皇帝,就没有他自己的生存余地,而辛法之所以帮主杨勇,其实是想为自己报仇雪恨,他被楚云飞废去一身武功,自然怀恨在心,来到杨勇身边出谋划策的,想要杀了楚云飞报仇,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成王败寇,这世上的事情,本来就没有对错可言,只论成败而已,现在楚云飞大获全胜,成为天下共主,当然不会手下留情,留下这两个祸根了。

想到这里,兰陵幽幽地叹了口气。

楚云飞问道:“妹子,你怎么又在叹气了?”

兰陵缓缓摇头道:“哥哥,记得你说过,这世上的人,为了争夺权力,父子反目,兄弟成仇的事情比比皆是,现在可不是都应验了吗?”

楚云飞心头黯然,他自然知dào

杨坚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杨勇更不用提了,压根儿就是仇人一个,即便是两人都死了,楚云飞也没有丝毫心里负担,只是现在听兰陵说的凄凉,心头也不由的有些不舒服,最重yào

的是,自己杀了辛法和杨勇,恐怕要让兰陵伤心不已了。

楚云飞慢慢地道:“妹子,你说我能不能不杀他们?”

兰陵苦笑着,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她缓缓摇头道:“哥哥,怎么能不杀呢?你不杀他们两人,何以服众?况且人无害虎意,虎有伤人心,即便是你留下他们两人的性命,将来他们还会找你报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的。”

楚云飞苦笑着点了点头,兰陵说的不错,留下这两个祸害,楚云飞倒也没怎么害pà

,只是觉的有些麻烦而已,就这两个人,楚云飞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

只是兰陵说的不错,不杀两人,自己何以服众?当日在朝堂上,自己已经把杨勇的罪行昭告天下,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dào

杨勇杀父弑母的恶行,自己岂能饶了他的性命?

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楚云飞忽然觉得对兰陵有几分抱歉。

他低头对兰陵道:“妹子,是我对不住你。”

兰陵慢慢地摇头道:“哥哥,我知dào

,现在我才知dào

当初母后处斩舅舅时候的心情了,人在上位的时候,什么事情都由不得自己做主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知dào

兰陵所说的,是当初独孤皇后支持杨坚处斩崔长仁时候的果duàn

决绝,现在同样的一幕演绎在兰陵和杨勇身上。

而杨勇比起崔长仁来,犹有过之,这厮的罪行,比之崔长仁当日犯下的罪行更让人不齿!

兰陵见楚云飞神情郁郁,显然是被自己的心情感染,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微微一笑道:“哥哥,你顺利登上皇位,这是好事来着,我却在这里哭哭啼啼的,惹你伤心难过,应该先恭喜哥哥才对。”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低头望着怀中的兰陵,见她脸上犹自挂着两行泪珠,清秀绝伦的脸颊上勉强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更让楚云飞心生怜惜,忍不住伸手刮了一下兰陵的鼻尖道:“妹子,你又哭又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只要妹子你开心,哥哥就高兴,要不然,即使拥有天下,也没什么了不起。”

兰陵心中甜丝丝的,大悲之后被这种温暖的情怀包绕着,说不出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心底荡漾,只觉得安宁温暖。

她忍不住轻轻地皱了皱鼻尖道:“就会吹牛,哥哥,要是有人用我的生命跟你换取江山,你也愿意吗?”

楚云飞低下头,凝视着兰陵的双眼,缓缓道:“妹子,别说这个江山,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我所有的一切来换取你的安康,只要你能笑颜常开,我就心满yì

足了。”

楚云飞这话说的真挚无比,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有这种想法,现在忽然说了出来,楚云飞心中忍不住一阵轻松。

是的,兰陵,你就是我从千年前穿越而来所要寻求的那个人,也是我千年穿越的企盼和追逐。

兰陵抬起头,凝视着楚云飞的眼眸,那眸色深深如水,仿佛笼着一层薄薄的雾,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和决心。

兰陵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的脸颊,一个声音在心中呼喊着,这是你的哥哥啊,亲生的哥哥啊!

可是另一个声音在她心中蛊惑着,即便真是我的哥哥,我也愿意和他终生厮守,地老天荒,即便是违逆天地,身陷九幽地狱,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要和你在一起!既然天道不公,就让我承shòu这违背天地而来的报应,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两行清亮的泪水从兰陵的脸颊上轻轻滑落下来,她痴痴地望着楚云飞,楚云飞也深深地陷入了这一双眼眸中,痴痴地回望着,那一双梦中闪现过无数次的眼眸,那一缕轻轻缠绕,却天长日久的情意。

这一刻,海枯石烂,天长地久。

这一刻,时光陷入了永恒,不死不灭,无尽无休。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楚云飞慢慢地低下头去,轻轻地吻干了兰陵脸上的泪水,随即慢慢地移动口唇,覆盖在兰陵的口唇上。

兰陵的口唇冰凉如玉,带着一丝淡淡的芳香气息,楚云飞轻轻地吸啜着,仿佛含着的是千年以来,无比珍贵的瑰宝,轻柔地,丝毫不敢用力,生怕力qì

稍大一些,就会把这瑰宝弄碎了。

兰陵的泪水慢慢地往下倾流,她紧紧地回拥着楚云飞,舌尖轻轻地探出去,伸入楚云飞的口唇中,带着一丝甜甜的少女清香。

楚云飞慢慢地吸吮着,仿佛品尝着天堂的琼浆玉液,一丝甘甜,一丝淡淡的酸涩,他已经迷醉在这少女清新的口唇之间。

迷惘,浑然不知dào

天地有多久,也不知dào

究竟身在何方,心在何处?

楚云飞拥着兰陵,不知dào

什么时候,两人已经躺倒在床上。

楚云飞依稀听到了兰陵呢喃般的叹息声:哥哥,如果爱你是一种罪,就让我用生命来换取今日的迷醉,让地狱来洗刷我所犯的罪孽吧!

只是楚云飞却早就迷醉在兰陵的处子清香之中,耳边只有兰陵的娇喘,眼中只有兰陵的娇柔,鼻息中充斥着兰陵的气息,口唇间,是兰陵的丰满。

这一刻的迷醉,楚云飞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兰陵究竟在说些什么。

这一刻,我们相互拥有,就已经足够。

愿天长地久,愿时间就此停留。

楚云飞不停地索取,不停地释fàng

着自己火热的情怀,身下的兰陵由开始时候的痛楚慢慢地变成了轻轻的呻吟,冰冷的身体渐渐变的炽热,兰陵轻轻地回应着楚云飞的激情,让楚云飞更加如烈火焚烧,不能自己。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月上柳梢头,两人极度疲惫,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种莫名的气息在楚云飞身体中缓缓流动着,他的身体披覆着一层淡淡的薄绿,仿佛云蒸霞蔚一般,飘渺虚幻。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楚云飞终于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身上的精力仿佛更加充沛了,和兰陵连番缠绵之后,本来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在这绿气的笼罩之中,楚云飞只觉得自己身体中的内息滚滚而动,精力恢复的竟然奇快。

兰陵的秀发依旧在他的手臂之间,鼻息沉重,显然睡的正香甜。

楚云飞不敢稍动,生怕自己稍微活动之后,可能就会惊动怀中的兰陵。

他只是静静地望着怀中兰陵的秀发,感受着兰陵沉沉的呼吸。

身体中的内息缓缓流动,楚云飞只觉得心中无比宁静,整个人已经慢慢地融入了这天与地之中,浑然忘了自己的存zài



他缓缓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中那比先前明显强了许多的内息流动,心中充满惊奇。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楚云飞隐约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之间,兰陵似乎轻轻地动了动。

楚云飞生怕兰陵初经人事,可能会有些害羞,所以没有动作,只是静静地闭着眼睛,任凭内息在身体中流动。

只觉得胸前兰陵慢慢地坐了起来,似乎在静静地望着自己,楚云飞心中流露着一丝平安喜乐,暗自盘算着,是不是应该把自己的事情告sù

兰陵。

只是他依旧有些犹豫,兰陵刚刚失去父母双亲,如果再把自己害死杨广的事情告sù

她,兰陵怎么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

他的心中盘算着,兰陵却已经慢慢地站起身来,轻手轻脚地穿好衣物,回过头来,痴痴地凝望着楚云飞的脸颊,眼神中充满眷恋和不舍,良久,兰陵慢慢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楚云飞的脸颊。

第十九章 生死诀别

楚云飞没有丝毫动作,依旧深长地呼吸着,眷恋着兰陵指尖的温柔和爱抚。

兰陵却终于站起身体,身影慢慢地向门口退了出去。

楚云飞微感诧异,有些奇怪,凝神想了想,依稀想起之前兰陵的话语:就让我用生命来换取今日的迷醉,让地狱来洗刷我所犯的罪孽吧!

当时楚云飞正在迷醉之中,没有在意这两句话的含义,现在回想起来,楚云飞霍然坐起身来,头脑格外清醒!

不对,不对!

他匆忙地披衣而起,身影一闪,向外急冲而去。

屋外守候的太监瞌睡地打着盹儿,浑然不知dào

有人从里面冲了出去,可是楚云飞刚来到大殿之中,就听到几名侍卫的叫声:“什么人?”

楚云飞心中一懔,皇宫中的侍卫,果然戒备森严。

他冷哼一声道:“是我!”

两边的侍卫听出了他的声音,立kè

跪倒地上:“参见皇上!”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们刚才看见兰陵公主往哪里去了?”

侍卫们忙道:“启禀皇上,长公主向西南的方向去了,她嘱咐奴才们不可惊扰了皇上,也不许奴才们跟随保护。”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你们守好皇宫就是了,这事不用声张。”

侍卫们急忙点头应是,抬头看时,哪里还有楚云飞的影子?

楚云飞冲出皇宫门外,丝毫不敢迟疑,他知dào

兰陵的轻身功夫比自己只高不低,当下全力飞奔,生怕迟了一步,就此抱恨终身。

特种兵时候的训liàn

在这一刻显出奇效,楚云飞顺着兰陵的气息,一路狂奔,冲过一片树林,远远望去,一袭白衣出现在远处的夜幕之中。

楚云飞心中大喜,奋力狂奔而前,口中大声叫道:“妹子!”

远处的身影一震,不由自主地转过了身体,向楚云飞望过来。

楚云飞飞一样地来到兰陵身前,却被兰陵惊得目瞪口呆。

兰陵手中的阿蛮剑横架在自己的脖颈上,一双眼睛清澈如水,静静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止住脚步,吃惊地道:“妹子,你,你这是干什么?”

兰陵一双眼睛如同一潭清水,明净如昔,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道:“哥哥,我们做出这种逆天背道的事情,自然要有人用死亡和鲜血来洗刷罪孽,妹子就以生命替我们兄妹二人赎罪,还望哥哥不要阻拦妹子才好。”

说着,兰陵眼睛中忽然笼起一层淡淡的薄雾,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

楚云飞急切地道:“妹子,你,你不要胡来!这件事情是我们两人做的,即便是真要死,也是我去!”

说到这里,楚云飞忽然想到自己和兰陵本来就不是兄妹,两情相悦的,算得上是什么罪孽了?

兰陵缓缓摇头道:“哥哥,我知dào

你心疼妹子的一片心意,可是这大隋朝江山社稷,还要靠你来继承,天下百姓,还指望着过些平安的日子,妹子用这无用的生命,来洗脱我们两人的罪孽,只望上天能垂怜妹子的一片心意,饶恕了哥哥你的罪孽,我就心满yì

足了。”

说着,兰陵痴痴地望着楚云飞,一双眼睛中满是眷恋,她接着道:“哥哥,我不怕死亡,也不怕痛,我只是怕就此和哥哥分开,不知dào

将来九泉之下,我们还能不能再相见?如果来生有知,我求苍天庇护,能让我们成为夫妻,哪怕耕田织布,拉网捕鱼,只要能平平安安地和哥哥厮守一生,我就满足了!”

说着,兰陵深深地凝望着楚云飞道:“哥哥,妹子这就去了,还望哥哥能保重自己,以社稷江山黎民百姓为重!”

说着,兰陵脸上露出决绝的神情,肩膀微微一耸,阿蛮剑就要往自己的脖颈中划去。

楚云飞心胆俱裂,忍不住暴喝道:“慢着!妹子,你听我说,我不是你的亲哥哥!”

兰陵手中的阿蛮剑已经轻轻地划伤了皮肤,鲜血顺着她的脖颈轻轻地滴落在地上,可是这一声暴喝终究还是引起了兰陵的注意,她吃惊地瞪着楚云飞,不敢置信地问道:“哥哥,你说什么?”

楚云飞的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苦笑,纸包不住火,是假的,终究会被拆穿。

他慢慢地吸了口气,长长地吐出来,似乎要把心头压抑已久的郁闷全部都吐出来,然后,他才深深地注视着兰陵的双眸,那双足以让楚云飞痴狂疯癫的双眸,那双举世无双,绝无仅有的眼眸。

也许是最后一次能够这样凝视着你的眼眸了。

楚云飞的双眼中有泪水涌了上来,他努力地睁大眼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眼睛中滑落下来。

透过泪水弥漫的双眼,兰陵的身影依旧清晰可见,只是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天涯般遥远。

楚云飞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兰陵的身边,伸手从她手中把阿蛮剑慢慢地拨开,又撕开身上的布条,慢慢地帮兰陵把脖颈中的伤口包扎起来。

兰陵深深地注视着楚云飞的动作,却没有阻止他。

良久,楚云飞终于把兰陵的伤口包扎好,他这才抬起头,望着兰陵的双眸,眼神中充满了悲伤。

兰陵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忽忽悠悠的,仿佛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开始的时候,兰陵并没有深信楚云飞的话,可是现在看到楚云飞的眼神,兰陵只觉得整个天地都开始塌陷了。

难道这竟然是真的?

兰陵听到自己的声音响了起来,却有些恍惚,仿佛这声音并不是从自己的口中发出来的,而是来自遥远的天际,那个不知名的地方。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声音有些嘶哑:“我是个替身,真的杨广,已经死了!”

兰陵只觉得头晕目眩,在这一瞬间,天和地仿佛都不存zài

了,面前只有这一个男子,用一种绝望的声音咆哮着呼喊出几个字,我是个替身!是个替身!

楚云飞见兰陵左右晃动着,仿佛要跌倒在地上,急忙往前靠了靠,想扶起她来。

可是兰陵却惊恐地往后退去,口中发出略显凄厉的叫喊声:“你站住!你离开我!你这个骗子!”

阿蛮剑茫无目的地往半空中举起来,遥遥指着楚云飞。

楚云飞眼中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他柔声道:“妹子,你听我说,我也是被逼的。”

兰陵仿佛痴了一样,静静地听楚云飞述说着往事,楚云飞没有丝毫隐瞒,从自己当替身开始,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半空中忽然响起了一个霹雳,本来晴朗的夜空一瞬间浓云笼罩,闪电雷鸣,映照着两人现在的心情。

斗大的雨点从半空中泼了下来,打在两人的脸上,楚云飞和兰陵两人却浑如不觉。

楚云飞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深深地望着兰陵的眼眸,声音已经嘶哑的不成样子:“妹子,现在你明白了吗?那个应该死亡的人,不是你,是我。”

说着,他的眼睛移到兰陵手中的阿蛮剑上,缓缓道:“妹子,与其你自尽身亡,不如用你手中的宝剑,杀了我,替你二哥报仇。”说着,楚云飞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心头浮起兰陵的容颜,似乎要在临死前把兰陵的模样深深刻进自己的心头。

雨下的分外大了些,顺着兰陵脸颊往下流淌,她望着眼前这个男子,仿佛失了心,入了魔,手中的阿蛮剑往前轻轻地推进几分,剑锋冰冷,刺痛了楚云飞的脖颈。

楚云飞却巍然不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动一下。

兰陵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良久,不言,不动。

雷声,霹雳声,风声交织在一起,充斥着整个世界,楚云飞自分必死,心中反倒有一种解脱,皮肤在雨水的冲击下,渐渐地变得麻木,失去了剑锋的知觉。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阿蛮剑依旧没有刺进自己的身体之中,楚云飞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却发xiàn

茫茫旷野中,哪里还有兰陵的身影?

不远处的河流哗哗地流着河水,也许是因为暴雨的关系,河水比平时大了许多,波涛澎湃汹涌,像是要从河里翻上岸来。

楚云飞茫然四顾,泪水和着雨水从他脸上滑落下来,他声嘶力竭地叫喊出声:“兰——陵——!”

只是在这茫茫狂野之中,回应楚云飞的,只有无尽无休止的雷雨声。

楚云飞如同疯狂一般,向小河冲了过去,身体划过一个弧线,毫不犹豫地落进了河水中。

不知dào

过了多久,楚云飞浑身湿淋淋地爬上河岸,波涛越发汹涌,雷雨声也越发凄厉,可是茫茫夜空,哪里有兰陵的身影?

楚云飞疯狂般地四处奔跑,内息在体内汹涌流动,已经被他催到了极限,整整一夜的时间中,方圆数百里的地方,到处都布满了楚云飞的足迹。

可是兰凌仿佛从这世界上消失了一样,竟然毫无踪迹。

天色微明的时候,暴雨终于停了下来,楚云飞失神地爬在泥土中,浑身上下尽是泥巴,仿佛一只在泥土中打滚儿的泥鳅,双眼无神地四处张望着。

兰陵,兰陵,你究竟在哪里?

他终于沉沉睡去,疲惫不堪地睡在泥土之中。

第二十章 醉鬼

远处响起了马匹的嘶鸣声,麻叔谋正趾高气扬地坐着高头大马往前走,王伯当这厮眼尖,忽然道:“麻哥,您看前面,躺着一死尸!”

麻叔谋皱皱眉头道:“你小子,大惊小怪地干什么?估计是哪儿的醉鬼,昨儿晚上被雷劈死了!”

说着,麻叔谋回身向身后叫道:“去两个活的,看看这厮死透了没有?要是死透了,就点把火烧了!省的过两天天晴了变臭了!快点儿的!老子还急着进长安城见皇上请功来着!”

身后几名士兵急忙窜了出去,来到楚云飞身边,伸手把楚云飞翻了个个儿,有个士兵探了探楚云飞的鼻息,只觉这厮鼻息中还有气喷出来,虽然有些微弱,却不是死透了。

这士兵急忙向麻叔谋叫道:“麻将军,这厮还没死透,要不您过来看看?”

麻叔谋老大的不耐烦,一个醉鬼,还用得着老子上去看看?麻叔谋挥挥手道:“给老子抬过来,让军医看看有救没救?要是有救的话,就给灌两付汤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兄弟们积德了。”

几名士兵皱着眉头,老大的不愿意,心说这厮也不知dào

是从哪个臭水坑里面爬出来的,浑身腥臭,这可怎么抬啊?

不过麻长官吩咐的,众士兵还真不怎么敢违抗,相互看了一眼,只好期期艾艾地把楚云飞抬了起来,这厮还真不是一般的重啊!

一个士兵眼尖,叫道:“麻将军,这厮还是个带刀的!”

麻叔谋嗯了一声道:“妈的,说不定是个逃兵,快点儿给老子弄过来,磨磨唧唧的!想耽误老子的脚程不是?”

几名士兵七手八脚地把楚云飞抬到麻叔谋马前,随手就丢在地上,楚云飞丝毫未觉。

麻叔谋低头看了看地上的楚云飞,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心说这是哪儿来的家伙?怎么弄成这么一副肮脏模样?

他挥挥手道:“军医呢?军医来了没有?”

一名军卒打扮的郎中疾步跑了上来,低头看了看道:“将军,您好歹让人把这厮身上弄弄干净啊?这可怎么个看法?怎么弄成这幅样子?”

麻叔谋有些不耐烦了,心说老子还等着进长安城中面见皇上,这要是迟了,那可是杀头的罪过,你小子还在这里跟老子磨叽?

他哼了一声道:“你这狗头,医者父母心,这人不就是脏了一点儿?治病救人,还在乎人家身上有些泥土不成?快给老子看看,这厮究竟能不能救活!”

旁边一名士卒伸手把楚云飞身上的刀解了下来,往起一提,竟然没有提起来,这厮不由的叫了一声:“麻将军,这刀可真有些重啊!”

麻叔谋怒道:“你小子昨天晚上是不是泡妞去了?当兵吃响的,连他妈一把刀都拿不动?回家找你老娘再吃几年奶去!妈的!尽给老子丢人!”

这兵卒被麻叔谋训斥了两句,脸色憋的通红,当下不敢多说,低头双手用尽lì



,好不容易才把修罗刀连刀带鞘从楚云飞身上解了下来。

这厮双手捧着刀,脚步都有些不稳当了,向麻叔谋马前走上几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麻叔谋皱了皱眉头,向旁边站着的几个兵卒叫道:“你们这几个货,都他妈的是木头不成?还不去帮帮这痞子?”

几名兵卒急忙上前,帮着这兵卒把修罗刀扛了起来。

麻叔谋一把抓住刀鞘,心头微微一动,心说这刀还真是邪门儿,怎么这么重的杀气?而且,这把刀还有些熟悉?

他微微一怔,刚要把刀拔出来的时候,身边的王伯当已经叫了起来:“麻哥,这刀怎么这么眼熟啊?”

麻叔谋心中微微一凛,心说对啊,这把刀还真是眼熟啊?

想到这里,麻叔谋没敢鲁莽拔刀,向几个士卒道:“去打盆水来,把刀和这人都冲洗干净了看看!”

几名士卒急忙奔上去,不一会儿,就提着木桶回来了,麻叔谋挥挥手道:“给这人脸上擦干净了,把刀也洗洗。”

士卒们听了麻叔谋的吩咐,二话不说,抬手就把一桶水泼在楚云飞身上。

麻叔谋大吃一惊,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急忙跳下马,抬脚把一名近前的士卒踢飞,口中怒骂道:“妈的!这他妈的是你娘教的吗?慢点儿都不知dào

吗?”

说着,麻叔谋低头往地上的那人望去,这一看之下,麻叔谋忍不住叫了出来:“太子爷!”

他这一嗓子,把旁边的士卒吓得差点儿没死过去,几个胆大点儿的往前凑了凑,低头仔细一看,忍不住是一阵眩晕,不由得纷纷脱口叫道:“我的个老天爷!当真是太子爷!”

麻叔谋怒道:“给老子闭嘴!快去打几桶热水来!帮太子殿下擦洗干净,额,不对,是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这一下士卒们哪里敢丝毫迟疑?撒丫子就往外跑,比受惊的兔子都要快的多,片刻之间,已经弄了几桶热水过来,小心地替楚云飞擦洗干净。

麻叔谋当机立断,吩咐士兵立kè

就地安营,生火热水,煮药,一切以皇上的龙体为重!

郎中当真是连手都在发抖,这厮不过是个半吊子的军医,平日里也就是帮着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清洗一下,顺带着弄几副草药贴服一下,哪里给皇上看过病啊?只是这当口却也不敢多说,要不然估计麻叔谋瞪眼睛能把自己给劈了。

当下中士卒纷纷生火热水,给楚云飞擦洗干净,然后又紧着生火,郎中弄了些治不死人的草药煎熬好了,给楚云飞灌进口中。

楚云飞只是疲惫过度,加上被暴雨浸了一个晚上,又被河水所激,这才昏迷过去,被这些军汉一通折腾之后,发了一身汗,竟然慢慢地醒转过来。

他有些迷茫地望着周围,见麻叔谋和王伯当等一众军士的眼睛关切地望着自己,不由得有些茫然,这究竟是在哪里?兰陵,兰陵呢?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xiàn

喉咙中一阵撕裂般的疼痛,竟然丝毫发不出声音。

麻叔谋等人见他睁开了眼睛,莫不大喜过望,急叫道:“皇上,您醒了!”

楚云飞双眼呆滞,定定地望着麻叔谋,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麻叔谋心说不好,看来这一次皇上病的不轻,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摸了摸楚云飞的额头,这可是皇上的额头啊!麻叔谋也是出生入死多少次了,可是这一刻,竟然有些害pà



楚云飞的额头滚烫,看来是发热了。

麻叔谋转头向郎中叫道:“你这厮,开的什么药?怎么皇上吃了,丝毫不见好转?”

郎中吓坏了,支吾着道:“麻将军,您请息怒,皇上这不是好点儿了吗?这里缺少药材啊!麻将军,我看还是先回长安城中,弄些草药,好给皇上退热啊?”

麻叔谋心说这话倒也不错,当下点头道:“不错,我们还是快些回长安城里去,好歹也要请个高明些的郎中瞧瞧。”

说着,麻叔谋立kè

吩咐士兵拔营进军,往长安城而去。

路上楚云飞昏昏沉沉地,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却丝毫说不出话来。

众人来到长安城外,守城的军士见浩浩荡荡地开来的大队人马,都不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吃惊地向里面通报。

长安城里也是乱成一团,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隋炀帝竟然半夜失踪了!长公主兰陵也不知去向,萧绰发下急令,吩咐所有人立kè

出动,四处寻找皇上的下落,有发xiàn

皇上踪迹者,赏金千两!

可是众人找了一个早晨了,几乎把长安城刮地三尺,竟然丝毫不见楚云飞的踪迹。

就在这时候,守城的士卒过来禀报,说长安城外出现了大批士兵,说有要事求见长孙晟。

长孙晟听了之后,立kè

动身来到城头。

这一看之下,长孙晟都吓了一跳,心说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军队?怎么忽然就来到城下了?

他高声喝问道:“城下哪位将军在?”

麻叔谋以前就见过长孙晟,见他喝问,急忙报上自己的番号,并且告sù

长孙晟说找到了皇上。

这一下长孙晟当真是喜出望外,心说长安城里乱成一团的寻找皇上,没想到皇上竟然已经出城去了!

当下长孙晟亲自打开城门,出城迎接楚云飞进城。

楚云飞连日奔波,始终昏昏沉沉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才发xiàn

自己已经睡在青纱帐之中,映入自己眼帘的,是李慕清一张绝美的容颜。

在这一瞬间,楚云飞有一阵恍惚,似乎眼前的容颜不停变幻,一会儿变成了李慕清,不一会儿,又变成了兰陵。

李慕清惊喜地叫了起来:“皇上,您醒了?”

楚云飞慢慢地点着头,似乎想说什么,却感到头一阵昏迷,又睡了过去。

隋炀帝这一场大病,一直过了一个多月才完全好转,举国上下群臣无不担心。

这一天,楚云飞终于从昏迷之中完全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xiàn

李慕清,萧绰,柳氏姐妹和叶紫陌都在身边,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紧地望着自己,眼神中充满关切。

第二十一章 朝贺

楚云飞慢慢地张开口道:“兰陵妹子找到了吗?”

睡梦中,他无数次都叫喊着让人去找兰陵,可是到现在为止,却始终没有见过兰陵的踪影。

众女子相互望了一眼,李慕清道:“启禀皇上,我们已经派人出去寻找兰陵妹子的下落了,只是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消息传来。”

楚云飞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茫然点头,口中反应性地道:“是吗?还是没有消息吗?”

李慕清众女相互对望一眼,眼中深有忧色。

萧绰道:“皇上,外面的大臣们过来探望过好几次了,听说吐谷浑,突厥和高丽三国各派使臣,过来朝贺陛下登基即位,越国公等人都不知dào

该怎么应付。”

楚云飞双眉微微一皱,只觉得心中微微一酸,想起吐谷浑的也迦南,三番两次地追杀自己的钵罗汉,紧接着想起兰陵和自己同生共死的那些日子,泪水悄悄地涌上了他的眼睛。

他慢慢地点着头道:“我知dào

了,你们先出去一下,留下慕清在这里就行了。”

众女子相互对望一眼,点点头,鱼贯而出。

李慕清抬头望着楚云飞,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洞察了什么。

楚云飞抬头望着李慕清,慢慢地道:“兰陵她,已经知dào

了我的身份。”

楚云飞说着,泪水终于从他的眼眶中流了下来。

李慕清慢慢地点着头,仿佛早就料定了这个结果,她问道:“是皇上告sù

兰陵妹子的吗?”

楚云飞点头,泪水从他脸上滑落下来,透过泪水望去,李慕清的身影模糊一片。

李慕清还是第一次见到楚云飞这样软弱的一面,她不由吃惊地望着楚云飞,心头酸痛,泪水也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

李慕清伸出双手,轻轻地把楚云飞拥进怀中,柔声道:“皇上,您是社稷之主,身系天下安危,保重身体要紧啊!”

楚云飞感受着李慕清身上传来的温暖,缓缓点头道:“慕清,兰陵走了,我找不到她。”

说着,楚云飞的眼中,又有泪水涌流出来。

李慕清点着头,颤声道:“皇上,您不用担心,您富有天下,即便是我们踏足天涯海角,掘地三尺,也会把兰陵妹子找回来的,只要您的龙体安康,兰陵妹子终究能找回来。”

楚云飞缓缓点头,虽然知dào

李慕清只是安慰自己,可是心中似乎也好受了些,是啊,我富有天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只要兰陵在这个世上,就一定能找到她!

他轻轻地在李慕清的衣服上擦干自己的泪水,点点头道:“慕清妹子,你说得对,我一定能找到她。”

李慕清点点头,抬头仰望着楚云飞的脸颊,脸上露出一丝略显凄美的笑容:“皇上,您是一国之主,天下多少大事都等着您去做,千万要保重自己的龙体才是。”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我知dào

,既然上苍安排我来到这个乱世之中,我就该全力以赴,为天下百姓营造一个和平年代。”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来,心头仿佛有鲜血滴落下来,只是我却不会再流眼泪了。

窗外有冷风吹过,一如楚云飞此时的心情,冰冷如铁。

兰陵,兰陵,既然上苍让你我相遇,为什么又要让你离我远去?

这世界失去你,生又何欢?死有何惧?

隋炀帝大病初愈,随即吩咐群臣百官次日早朝。

群臣齐聚金銮殿中,楚云飞身披黄袍,居中而坐,脸上的神情平静从容,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可是落在熟悉他的麻叔谋鲁广达等众将眼中,却总觉得楚云飞隋炀帝身上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了,众将却又说不上来。

群臣齐齐拜倒,三呼万岁,听到楚云飞的声音毫无表情地响了起来:“众卿免礼平身。”

群臣这才各自站起身来,分立两旁。

楚云飞的脸上毫无表情,仿佛木雕的一样,他双目平静地向底下群臣扫视一眼,慢慢地开口道:“众卿有何本章,尽快奏来。”

不知dào

为什么,这声音传进群臣的耳朵之中,显得极不舒服。

麻叔谋和鲁广达两人相对望了一眼,脸上深有忧色。

大病一场之后的楚云飞,失去了往日的那份生气,仿佛在突然之间,苍老了很多。

越国公杨素走上两步,出了列班,向上方叩拜道:“启禀皇上,先有突厥吐谷浑,高丽三国使臣前来道贺,恭贺我主身登大宝,微臣等不知dào

该如何处置,还望我主定夺。”

楚云飞沉默着,眼睛中没有一丝表情,良久,终于缓缓道:“三国使臣来贺?好,越国公,先替朕把高丽和突厥使臣宣上来,且让朕看看。”

杨素急忙听令道:“是!”

值殿官大声叫道:“皇上宣高丽,突厥使臣觐见!”

声音一路传下去,不多时,两名使臣各自上殿来,躬身向楚云飞施礼。

楚云飞低头向下望去,只见这两名使臣都是三十来岁的中年人,面色和善,自己在两国的使臣团中从来都没有见过。

楚云飞和颜悦色地向突厥使臣道:“使臣原来辛苦了,你家摄图王子许久未见,不知王子近来身体可好?”

长孙晟杨素等人转头向突厥使臣望去,他们可都清楚当初摄图是怎么伏击楚云飞的,差点儿就要了这位隋朝皇上的小命,没想到楚云飞竟然能这么和颜悦色地和突厥使臣说话,让群臣心头都放下了一块石头。

上位者,决不能意气用事,否则恐怕就是亡国的先兆了。

突厥使臣听楚云飞问起来,急忙躬身下拜道:“启禀隋主,摄图王子身体健康,身手矫健,有劳隋主挂怀了。”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如此,朕就放心了。”

说着,楚云飞转头向旁边的侍者道:“传朕的旨意下去,赏赐突厥使臣黄金百两,由王伯当将军一路护送处境,王将军,你可要留意突厥使臣的安全。”

王伯当急忙往前躬身下拜道:“是!末将谨遵皇上旨意。”

当下突厥使臣称谢退下。

楚云飞对高丽使臣也是一般对待,吩咐鲁广达带兵护送出境。

等两国使臣都下去之后,楚云飞吩咐宣吐谷浑使臣上殿觐见。

吐谷浑使臣早就在宫廷外面等候多时了,眼见陪着自己一起过来的两国使臣都觐见隋主,偏偏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好不容易才听到侍卫宣自己上殿,急忙跟着使臣进入金銮殿之中。

楚云飞低头向这使臣望去,一双眼睛中带着淡淡的血丝,神情如同被冰冻了一般,没有丝毫波澜。

吐谷浑使臣躬身施礼,口称隋主。

楚云飞默不作声,两只眼睛静静地盯着这使臣。

使臣躬身之后,始终不见楚云飞吩咐,不由的心中暗自惊奇,却也不敢起身。

良久,楚云飞才慢慢地道:“免礼,平身。”

使臣这才松了口气,慢慢地直起身体。

楚云飞道:“抬起头来。”

这使臣抬头向龙椅上望去,只见楚云飞一双锐目如同鹰隼一般盯着自己,淡红色的血丝在他眼中泛着光泽,一双眼睛中却冰冷如雪。

使臣不由的心中微微一寒,却不敢说话。

楚云飞轻轻地道:“你家长生天钵罗汉大人回去吐谷浑没有?”

使臣心头一突,长生天钵罗汉受吐谷浑国师也迦南的请求,出手诛杀楚云飞,不料铩羽而归,虽然众人不知dào

究竟,只是以长生天钵罗汉的威名,带着三名得yì

弟子出手诛杀晋王杨广,不料却功败垂成,三弟子克里还被人削断了一只手,而钵罗汉最钟爱的四弟子欧冶凤竟然不知所踪,也不知dào

是死是活,长生天钵罗汉回到吐谷浑之后,立kè

隐居深山,吐谷浑众人虽然不明就里,却也隐约猜到长生天可能受了伤,闭门疗伤去了。

在钵罗汉回来之后,也迦南亲自过去拜见师父,只是他回来之后,却丝毫没有吐露此行的经过,也没有告sù

众人,钵罗汉究竟怎样了。

这件事情仿佛就到此为止了,可是在吐谷浑的民众心中,却无端端地罩上了一层阴影,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说钵罗汉身受重伤,就是伤在晋王杨广的手上,现在性命垂危,恐怕危在旦夕之间,而克里的一只手也是被杨广给砍掉的,是为了保护恩师钵罗汉顺利逃生,否则,恐怕现在钵罗汉都已经死在杨广手中了。

也有人说是钵罗汉手下留情,放了杨广一马,这才留下他的小命,否则凭长生天钵罗汉的身手,像杨广这样的纨绔子弟,就是有一百个,也早就被长生天给砍了,哪里还能留他活在世上?至于克里的手掌,肯定是这小子贪功,想自己杀了杨广立功,所以才被这纨绔王子的手下给砍了手掌。

至于那个美丽可人的四弟子欧冶凤,自然不会有什么危险,那可是我们大草原上最美丽的珍珠,即便是杨广这样的恶魔,也不可能忍心下手杀她。

第二十二章 刀魔

只是这使臣却见过也迦南回来之后的模样,平时雍容华贵,风姿如神仙般的也迦南,在拜见钵罗汉回来之后,竟然一反常态,沉着脸径直去见王子伏允,两人在后宫之中商议了个把时辰,也迦南这才出来。

这次接到消息说杨坚暴毙,晋王杨广接任皇位,也迦南和伏允商量之后,立kè

决定派遣使臣前来大隋皇朝道贺。

这使臣平日里能说会道,察言观色的本事更是高人一筹,所以才被委以重任,派了到隋朝来作贺客。

可是这使臣心中对楚云飞先入为主地就有了恐惧之心,试想连吐谷浑的长生天钵罗汉,那个传说中神圣一样的存zài

,竟然在这个杨广手中身受重伤,这人岂不是比神仙还要厉害几分?况且现在楚云飞身登大宝,重权在握,和当初晋王的地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这使臣怎么能不害pà



现在这使臣听楚云飞问起来,不由的心中一突,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启禀隋主,长生天大人已经回到了吐谷浑。”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钵罗汉胆大包天,竟然敢袭杀朕,现在还有脸派你过来道贺?”

楚云飞这话一出口,又是在金銮殿上,不但使臣脸色大变,就连群臣的脸色也都大变。

袭杀隋朝皇上,这可是天大的事情,群臣多半还不知dào

这件事情,现在听了楚云飞的话,不由的都把眼睛盯着使臣,眼神中露出愤nù

的神情。

使臣当真被吓坏了,急忙往前躬身道:“启禀隋主,小臣这次前来,是奉敝国主伏允的命令而来的,跟长生天可没半分关系!”

楚云飞冷哼道:“什么?跟钵罗汉没关系?我来问你,也迦南可是钵罗汉的弟子?”

使臣支吾着道:“这个,这个,国师是长生天钵罗汉的第二弟子,只是,只是长生天的行为举止,国师也管不了啊?”

楚云飞双眉微微一皱,伸手猛然一拍龙案,怒道:“休要胡扯!你这狗头长了几个脑袋?难道当朕是好欺瞒的不成?朕告sù

你,天子一怒,血流成河,伏尸百万,莫要说你一个小小的使臣,即便是也迦南伏允在此,也不敢欺瞒朕!”

使臣见他突然发怒,不由的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头道:“隋主息怒,小臣不敢欺瞒隋主,只是这些事情,当真不是小臣所知dào

的,还望隋主海涵!”

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来,似乎收敛了怒气,抬头向底下群臣环视一眼,慢慢地道:“这件事情,众卿家以为如何?”

群臣面面相觑,心说你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还问我们做什么?麻叔谋这厮是剔透玲珑心,跟随楚云飞也有不短的时间了,听了楚云飞的话,立kè

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急忙往前躬身下拜道:“启禀皇上,吐谷浑绰末小国,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为非作歹,当真是罪不容诛!”

楚云飞缓缓点头,也不知dào

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旁边的李渊和高炯却吃了一惊,两人相对望了一眼,眼中大有忧色。

此时楚云飞刚刚平定杨勇之乱,扬州平定时日不久,这时候要是发兵吐谷浑,恐怕让百姓遭殃,生灵涂炭,怕是大为不妙。

当下高炯急忙往前走上两步,向前拜下去道:“皇上,微臣有本上奏。”

楚云飞慢慢地抬起眼光,向高炯道:“讲!”

高炯心中不由的微微一突,楚云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寒意,高炯听在耳朵中,心底不由得暗生寒意。

只是这事情事关重大,高炯虽然心中忐忑,却依旧鼓足勇气,向前朗声道:“皇上,钵罗汉虽然可恶,可是毕竟是一人之事,他胆敢冒犯皇上龙体,当然是罪该万死,只是这事与吐谷浑的国家子民似乎关系不大,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高炯这话说的隐晦,暗中之意,却是在劝说楚云飞,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毕竟两国开展,死伤惨重,遭殃的,还是国家百姓,将来生灵涂炭,好不容易才平定下来的江南地区,保不准又要造反生事。

楚云飞慢慢地点着头道:“依照你的意思,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莫非吐谷浑暗害于朕,这事情,就这样算了不成?”

高炯忙道:“不然!陛下,吐谷浑胆敢对陛下不敬,就是藐视我大隋朝皇室,是可忍,孰不可忍!依照微臣之见,一定要让吐谷浑把罪魁祸首钵罗汉交出来,千刀万剐,裂尸于市,这才能威震四海,让这些蛮夷外化之人明白,我大隋朝国威森严,不容侵犯!”

楚云飞似乎轻轻地哼了一声,慢慢地点头道:“不错,爱卿这个主意不错,吐谷浑使臣!”

吐谷浑使臣早就吓得心胆俱碎了,忽然听到楚云飞高声叫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急忙往前躬身道:“小,小臣在!”

这厮两只腿抖的都快成筛子了,这倒不是担心钵罗汉的安危,而是担心隋主一翻脸,先把自己的脑袋喀喇了,再发兵吐谷浑,自己可就死的太惨了!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刚才寡人和众大臣的话,你可听到了?”

使臣急忙点头道:“我,我听到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既然高大夫求情,寡人就勉为其难,暂时不追究你吐谷浑的责任,只是那长生天钵罗汉,却需给寡人送到眼前来,你听明白没有?”

使臣的额头上渗出滴滴汗水,结巴着道:“我,小臣,小臣明白了,只是,只是…”

这厮心急如焚,都不知dào

怎么往下说了。

楚云飞倒没接着发作,只是淡淡道:“朕也知dào

,这件事情你做不得主,我也不来为难你,你就替朕给伏允带个口信过去,说说朕的意思,让伏允自己裁决。”

使臣急忙叩头道:“是!小臣一定把隋主的意思带给我家大王。”

使臣心说先不管怎么的,答yīng

下来再说,交不交钵罗汉跟自己没多大关系,这要是惹恼了楚云飞,脖子上的这颗大脑袋瓜子,可是大有关联。

楚云飞点点头,挥手道:“你莫要忘记了,这就退下去了!”

使臣听了,急忙谢恩而退,逃命一般地去了。

群臣不由的面面相觑,不知dào

楚云飞这是卖的哪门子药,雷声大雨点儿小的,平白无故地结下吐谷浑这个强敌,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却不理会群臣是怎么想的,接着向长孙晟道:“长孙将军,听说你已经拿到了杨勇这忤逆?”

长孙晟急忙跪下道:“回禀皇上,已经捉到了。”

楚云飞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慢慢地道:“众卿家,你们来说说,该怎么处置这个杀父弑母的忤逆之人?”

楚云飞的语气萧瑟,群臣听他的语气,已经明白了杨勇的命运,纷纷奏本,说什么这等杀父弑母的行为,天地不容,杨勇罪该万死,当下有人建议车裂于市,有人建议五马分尸,不一而足。

金銮殿上隐隐有些纷乱,群臣似乎想把因为楚云飞而来的压抑转移道杨勇身上,刑法是越说越严厉。

良久,楚云飞才轻轻地咳嗽一声道:“既然众卿家都认为这厮该杀,就赐他全尸而死,也算是替先皇和先皇后报仇雪恨了。”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来道:“朕有些累了,散朝!”

内侍官急忙应声,向下叫道:“散朝!”

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来,勉强向大殿中众臣摆了摆手,转身走出金銮殿。

群臣三叩九拜之后,这才纷纷散朝。

楚云飞神情漠然,慢慢地走出金銮殿,眼神中忽然露出一丝痛苦之色,慢慢地,这痛苦之色更加浓郁,就连他的脸上,都露出痛苦之极的神情。

旁边的内侍见状急忙上前,关切地问道:“皇上,您龙体欠安,要不要让太医过来看看?”

楚云飞紧紧地咬着牙,慢慢地抬头望着内侍,摇头道:“不用声张了,我歇一歇就好了,你去传朕的旨意,到太子府中,宣召柳烟媚进宫。”

内侍急忙点点头,吩咐其他宫女侍卫,簇拥着楚云飞回到后宫。

楚云飞来到养心殿上,挥手吩咐内侍下去,说自己要独自待一阵,好清静一下心神。

众侍卫内侍出去之后,楚云飞立kè

盘膝坐在地上,脸上的痛苦神色更加浓郁了,斗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双目紧闭,深深地吸了口气,内息顺着丹田滚滚而动,在身体中缓缓流动。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楚云飞才感觉好受了些,慢慢地站起了身体。

那天兰陵失踪之后,楚云飞势如疯狂地寻找兰陵,筋疲力尽之后,又被河水浸泡,虽然后来被麻叔谋等众兵痞子救了回来,又得李慕清悉心照料,伤势虽然复原,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修罗刀中的暴戾之气却趁机侵入楚云飞的身体之中,醒来后没多久,楚云飞就发xiàn

自己有些不对了。

第二十三章 原来如此

一股莫名的冰冷不时地从心底深处升起来,慢慢地遍布全身,楚云飞只觉得浑身一阵冰凉,心里莫名地涌起一阵暴戾,只想站起身来,拔刀杀人。

每一次戾气发作的时候,楚云飞就会运用**,内息缓缓流动,这样才能勉强把体内的暴戾之气强压下去。

门外响起了太监的声音:“启禀圣上,柳烟媚带到了。”

楚云飞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和些:“带进来。”

屋外的太监答yīng

一声,推门而入。

柳烟媚似乎也恢复了正常,随着太监慢慢地走进屋子中。

楚云飞一双眼睛中犹自带着淡淡的血红,低头向柳烟媚望去,恰好柳烟媚的眼睛正向楚云飞飘来,两人四目相对,柳烟媚急忙低下头,避开了楚云飞的眼睛。

楚云飞向旁边的侍卫太监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去。”

侍卫忙道:“启禀圣上,这女人有些疯癫,还望皇上小心才是。”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朕知dào

了,你们出去守着就是了,对了,离这里远些。”

侍卫和太监急忙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楚云飞向柳烟媚道:“你现在好些了?”

他犹自记得当时柳烟媚势如疯狂的情景,不过楚云飞倒也不觉得怎么奇怪,这种阵发性的精神症状,估计是因为被什么事情惊吓所致,不发作的时候,和正常人也没什么区别。

柳烟媚慢慢地点头,默然不语。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你抬起头来。”

柳烟媚依言抬头,眉宇间带着一丝淡淡的惊恐,俏丽的脸上一片雪白。

楚云飞又叹了口气道:“你不用担心,我不杀你。”

柳烟媚显然恢复了自然,听到楚云飞的话,急忙向下跪倒,叩头道:“多谢皇上宽宏大量,饶了奴婢的死罪。”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我答yīng

不杀你,不过,却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你要是回答的不尽不实的,莫怪我出尔反尔。”

柳烟媚忙道:“皇上尽管问就是了,但有所问,奴家绝不敢不答。”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我来问你,先皇究竟是为什么死的?”

柳烟媚似乎有些迟疑,终于还是道:“启禀皇上,先皇,先皇是中毒而死的。”

楚云飞微微点头,杨坚的尸体他私下也看过,面色微微发青,显然是中毒死的,这柳烟媚倒没有撒谎。

他接着问道:“是谁下的毒手?”

按理说杨勇刚刚被废去太子之位,手下爪牙又被一扫而光,这时候害死杨坚,纯粹就是为楚云飞作嫁衣裳,杨勇虽然无能,却也不至于这么痴呆,只是不知dào

他为什么会做这种事情?

柳烟媚慢慢地道:“是杨勇指派王公公干的。”

楚云飞双眉微微一皱,哼了一声道:“杨勇刚刚被废去太子之位,怎么还有这样的狗胆?”

柳烟媚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虽然是杨勇下的手,却不是他被废去太子之后的事情。”

楚云飞微感诧异,问道:“这话怎么说?”

柳烟媚道:“这也是皇上洪福齐天,杨勇早就让王公公下毒了,只是王公公为人谨慎,所下的毒药毒性缓慢,直到先皇废立太子之后,这才发作起来,却是杨勇也始料不及的。”

楚云飞这才恍然,心中不由的有些好笑,心说怪不得,原来杨坚的死,竟然是这么阴差阳错的事情。

他慢慢地点了点头道:“这就叫做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为了!”

柳烟媚神情有些黯然,点头道:“是啊,杨勇这就叫自作自受,杨坚,哦,不对!是先皇!”

说着,柳烟媚惊恐万状地抬头向楚云飞望去,见他神情平淡,似乎没怎么在意自己的口误,只是淡淡道:“你接着说。”

柳烟媚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道:“杨勇见先皇暴毙,自然是手忙脚乱的,急忙和辛法商量,两人商量之后,辛法给杨勇出了个主意,说与其等着晋王爷,哦,不对,是皇上您回来杀他,还不如放手一搏,要挟先皇后,假传圣旨,改立杨勇为皇上,这样一来,还有一线生机。”

楚云飞慢慢地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为什么杨勇竟然这么莽撞,手法也显得粗糙滑稽,想来也是心中惊慌,这才手足无措了。

楚云飞接着问道:“先皇后和太子妃是怎么死的?”

说着,楚云飞一双眼睛望着柳烟媚的眼睛,接着道:“你不用怕,即便是你杀了她们,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也饶了你的罪。”

柳烟媚慢慢地点头道:“不是我杀的,先皇后不愿受杨勇胁迫,这才自缢身亡,至于太子妃,哦,是杨勇的夫人,这臭女人是咎由自取,被辛法毒死的。”

楚云飞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有些奇怪地问道:“是被毒死的?辛法为什么要毒死太子妃?”

柳烟媚脸上露出悻悻然的神情,哼了一声道:“这女人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杨勇有些察觉,所以从来不踏足她的房间之中,后来这臭女人耐不住寂寞,又勾搭了辛法上床,这两人都不是好东西,一拍即合,两人在一起行那苟且之事,不料这臭女人包藏祸心,见杨勇要当皇上,知dào

杨勇嫌弃她,生怕到时候杨勇坐了皇上之后,第一个就要把她给废了,所以才要挟辛法,让他杀了杨勇,自己当皇上,说如果他不杀杨勇,她就把两人的事情告sù

杨勇,来个鱼死网破!”

楚云飞听的紧皱眉头,心说这婆娘当真是疯了,杀了杨勇,辛法凭什么当皇上?

他心里想着,嘴上不由喃喃道:“这女人疯了吗?”

柳烟媚哼了一声,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屑:“这种臭女人,当然不正常了,她也是生怕杨勇杀了他,又怕皇上您进长安城之后,把杨勇开刀问斩,到时候她也一样是死路一条,所以才逼着辛法杀杨勇。”

楚云飞慢慢地点着头,他隐约有些明白太子妃的心思,她和杨勇一样,都知dào

只要自己进了长安城中,这天下虽大,却无他们的容身之地了,与其等死,倒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份机会。

只可惜,双方的实力相差实在是太悬殊了。

当下楚云飞点头问道:“你怎么会知dào

这些事情?”

柳烟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笑容中带着一丝无奈:“我怎么会知dào

?杨勇早就留意太子妃了,即便是辛法杀死了太子妃,却终究还是没有瞒过杨勇,只是杨勇在用人之际,也没来得及处置辛法,皇上您就进了长安城,后来的事情,皇上您都知dào

了,我出面刁难皇上,也是辛法出的计策,目的就是想让兰陵长公主离开皇上,只要兰陵公主能和杨勇一起指证皇上,说不定就能逼的皇上您在群臣面前再次滴血验亲,皇上,您也知dào

,这都是辛法那厮的鬼点子,这人满肚子坏水,不是好东西。”

柳烟媚和楚云飞说了一会儿话,显然胆子大了些,语气中也慢慢变的平静下来。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心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然,辛法怎么会知dào

我是个冒牌货,想出来这么个鬼主意?只是他也不想太过刺激柳烟媚,怕这婆娘忽然失心疯起来,惹的人烦。

楚云飞叹了口气,终于明白了原委,心说这也是天意了,要是杨坚早死几天,说不定这事情的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当下楚云飞慢慢抬头,向柳烟媚望去,眼中带着一丝厉芒,缓缓道:“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不是真的杨广?”

柳烟媚脸色一变,已经是一片惨白,连身体都禁不住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急促地喘息着道:“皇上,您,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您当然是晋王爷!要不然,那次滴血认亲,您怎么可能瞒得过先皇?”

说着,柳烟媚的眼中似乎又有些慌乱,眼神都有些涣散了,显然被楚云飞这话吓坏了。

楚云飞明白,柳烟媚是怕自己杀她灭口,所以才吓成这个样子。

他摆摆手,神情中已经有些不耐烦了:“行了,我已经用不着杀人灭口了,况且要想杀你,当初我就杀了,何必等到现在?我现在是金口玉言,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我就不杀你。”

柳烟媚听了他的话,心中慢慢地安定下来,她也不是蠢人,自然明白其中的关窍,现在楚云飞身为大隋朝皇帝,即便是有些什么不利的传闻,对他也没有丝毫影响,正如他所说的,杀不杀自己灭口,其实已经毫无意义了。

楚云飞知dào

她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一双眼睛定定地望着柳烟媚道:“说,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我不是杨广?”

柳烟媚被他双眼中的寒光所摄,忍不住低下头去,慢慢地道:“因为,因为我在真的杨广身上下了慢性毒药,这种毒药是杨勇专门从一个异人哪里寻来的,中者无药可解,必死无疑。”

楚云飞眼眸中仿佛有大雪飞扬,慢慢地道:“毒药?这么说,真的杨广,是被你毒死的?”

第二十四章 暴虐

柳烟媚眼中露出一丝迷茫:“我也不知dào

,当初我下的是慢性毒药,按照杨勇说的话,杨广应该再过几天才会死,计算的时间是在他南下平陈的时候,要是在路途中突然暴毙,那可就是谁都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了,说不定不知情的人,还会以为杨广胆子小,被吓死在战场上了。”

楚云飞不由的愣了愣,心说原来如此,可惜了,自己一枚银针,却过早地结束了杨广的生命,不过这样一来,即便是自己不杀他,杨广也是必死无疑。

柳烟媚慢慢地抬头望着楚云飞道:“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杨广却那么早就死了。”

楚云飞面无表情,冷冷道:“这就说不定了,说不定是杨勇的把剂量弄错了,也可能你放药的时候,多放了些,也说不定是杨广的身体被酒色掏空了,所以才早早地就死了。”

说着,楚云飞兴味索然地摆摆手道:“柳烟媚,你多次谋害朕,今天朕不杀你,只是却也不能容你出去乱嚼舌头,你来给朕出个主意,怎么才能管住你的这一张嘴?”

柳烟媚神情中有些慌乱,楚云飞虽然没有说要杀她,却也没有要饶了她的意思,这让柳烟媚不由自主地有些惊慌。

她强自媚笑着道:“皇上,要不然,您就让妾身在您身边扶持您,妾身不敢有多的要求,只求皇上能赐妾身一日三餐的粗茶淡饭,妾身就心满yì

足了。”

楚云飞冷冷笑道:“放你在朕身边,岂不是放了条毒蛇一样吗?你倒是说说,什么时候朕一不小心,岂不是就被你放些毒药在食物中,还想活长久了?”

柳烟媚见到楚云飞的表情,不由的吃了一惊,往后退了一步。

楚云飞看到柳烟媚一副惊恐的表情,不由的有些厌恶,正想挥手叫人带她下去,忽然胸腹间竟然有一股淡淡的冰冷气息涌了上来,一股莫名的暴戾气息瞬间充斥着楚云飞的身心,他的眼中,有一丝淡淡的红色光芒慢慢地闪耀着,仿佛是一簇熊熊燃烧的火焰。

柳烟媚不由得往后再退一步,显然被楚云飞眼中的血红惊呆了。

楚云飞见她一副惊恐的模样,心底深处,竟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兴奋,眼睛越发血红起来,就连喘息,都显得有几分炙热。

他慢慢地站起身来,心头充斥着一种征服的欲望,眼神中露出一丝淡淡的邪恶气息,慢慢地向柳烟媚走过去。

柳烟媚显然被惊呆了,身体颤抖的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

楚云飞身体中的那种兴奋越发炙热起来,他沉重地喘着粗气,一步一步地向柳烟媚行过来,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如同踏在柳烟媚的胸口上一般,只震的柳烟媚的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柳烟媚不由得脱口叫了一声:“皇上,您,您干什么?”

楚云飞奋力咬着牙,就连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可是身体中那种邪恶的火焰仿佛魔鬼般地咬啮着他的心,他忽然挥手向柳烟媚脸上掴了过去,只听见啪地一声响,柳烟媚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半空中飞了起来,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楚云飞站定身影,耳中充斥着柳烟媚痛苦的呻吟声,他转头望去,只见柳烟媚脸色惨白,只是双眼中却隐隐有些兴奋的光芒闪动着,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你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应该怎么处置你这条毒蛇?”

说着,楚云飞慢慢地往柳烟媚身边走了两步。

柳烟媚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眼中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意:“皇上,您,您就把妾身留在身边,您不高兴了,就打妾身一顿出气,您放心,妾身绝不敢埋怨皇上半个字。”

楚云飞心中一动,心底深处,竟然隐隐有一丝兴奋,似乎每天能有人被自己折磨一顿,感觉无比过瘾一般。

他冷哼了一声,伸手抓起柳烟媚的长发,反手一掌掴了下去!

这一巴掌比先前那一巴掌显然轻了些,可是柳烟媚却依然被打的惨叫一声,接着立kè

柔媚地叫道:“皇上,您能不能轻些啊?轻些奴婢才能受得了啊?要不然,您要是把妾身打死了,将来皇上您生气的时候,还有谁能让您出气呢?”

说着,柳烟媚如同一条蛇般地向楚云飞身上缠绕上去。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柳烟媚和杨广杨勇两人缠绵时候的情景,身体竟然没来由地起了一阵异样的反应,那股邪恶的火焰似乎更加汹涌地燃烧起来。

他慢慢地抬起手臂,柳烟媚的头发被他拽起来,脸颊不由自主地贴近了楚云飞的脸孔。

楚云飞眼中露出淡淡的寒芒,咬着牙道:“告sù

你,不要引诱我!”

说着,楚云飞忽然伸手一挥,柳烟媚惊叫一声,被他甩了出去,咕噜噜地滚出去老远。

楚云飞的身体依旧有些颤抖,眼神中的血红色却比先前淡了一些,似乎经过这一番发泄之后,那股莫名的邪气也黯淡了一些。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道:“来人!”

门口处的侍卫听到他的声音,急忙应声推门而入。

楚云飞强压着心头那股莫名的邪气,神情一片蓦然,向旁边的柳烟媚指了指道:“把这个女人先押下去,让御医给她看看伤势。”

侍卫微微一愣,忍不住转头向柳烟媚望了一眼。

楚云飞眼中寒光一闪,轻轻哼了一声道:“怎么?想看个够吗?”

那侍卫吓了一跳,急忙低头道:“小的不敢。”

楚云飞摆手道:“下去了!”

几名侍卫急忙把柳烟媚从地上扶了起来,悄无声息地带出了房门。

柳烟媚临出房门前,抬头看了一眼楚云飞,眼神中竟然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楚云飞双目发直,静静地望着众人离开房间,这才松了口气,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他心头一阵惶然,修罗刀的邪力,终于侵入了自己的身体之中!

楚云飞盘膝而坐,眼观鼻,鼻观心,把身心沉浸在一个无我无相的境界之中,内息缓缓流动,内息到处,邪力才慢慢地被压制了下去,退缩到楚云飞不知名的角落中去了。

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来,心头不由的浮起一阵悲哀。

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兰陵的音容笑貌,泪水慢慢地浮上了他的眼帘,兰陵,兰陵,此生如果没有你的陪伴,生又何欢?死有何惧?

一种自暴自弃的念头油然升起来,楚云飞只觉心头苦涩,慢慢地闭上眼睛,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门口响起了风柳的声音:“皇上。”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抬头道:“进来!”

风柳推门而入,见到楚云飞,立kè

往地上跪了下去。

楚云飞有些急躁地往前冲了一步,伸手拦住风柳的双臂,问道:“可有兰陵妹子的下落吗?”

风柳风舞等五人都出去打探兰陵的下落,只是这些日子下来,竟然是毫无所获,楚云飞已经暗地里派孟飞武,洛林等众人出去,到现在只有风柳回来。

风柳神情有些黯然,摇摇头道:“回禀皇上,是奴婢无能,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兰陵公主的下落。”

楚云飞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一样,茫然松开风柳的双臂,喃喃地道:“是吗?还是没有下落啊?”

风柳看着楚云飞凄凉的样子,不由的有些怜惜,这个看来八面威风的皇帝,内心的痛苦,又有几人能知dào



风柳往前微微踏上一步道:“皇上,您千万不要自苦,柳皇妃已经派了众姐妹前去寻找兰陵公主了,就是韦云起,韩擒虎,贺若弼将军那边,都送了信过去,相信只要有公主的下落,立kè

就会给皇上送信过来。”

楚云飞慢慢地闭上眼睛,心中一阵阵的酸楚,眼角又有淡淡的泪珠轻轻闪烁。

他点了点头道:“风柳,不用劝我,我心里明白。”

说着,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道:“只希望兰陵能平安无恙,即便是…”

说到这里,楚云飞顿住了声音,心中黯然道:“即便是失去天下,失去我的性命,只要能换回兰陵妹子的安康,我也心甘情愿。”

风柳见他的神情黯然,轻轻道:“陛下节哀,奴婢这次出去,碰到了出尘妹子,她说想见见陛下。”

楚云飞听了,抬头道:“出尘吗?她在哪儿?”

风柳道:“出尘妹子在宫门外,没有陛下的旨意,奴婢不敢带她进来见驾。”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朕这就吩咐,让人迎她进来。”

风柳忙道:“不用了,只要陛下同意见她,我这就过去领她进来。”

楚云飞点了点头,不多时,风柳带着张出尘走了进来。

楚云飞想起当日两人在城郊的小茅屋中的风流情事,不由的有些愧疚。

张出尘见了楚云飞,连忙双膝跪倒,口称万岁,叩头在地。

楚云飞急忙上前扶起张出尘,见风柳已经悄悄地退了出去,顺手轻轻地掩起了门。

第二十五章 消磨颓废意

楚云飞低头向张出尘望去,只见张出尘容颜清瘦,依稀有憔悴之意。

楚云飞轻轻地叹息道:“出尘,你清瘦了。”

张出尘眼圈一红,抬头向楚云飞望去,口中慢慢地道:“皇上您又何尝不是如此?还望皇上以天下大事为重,保重身体要紧。”

楚云飞点点头,眼神中却有一丝萧瑟:“我理会的,出尘妹子,你还在越国公府上吗?李靖怎么样了?”

张出尘不由一愣,抬头问道:“李靖?您是说越国公府上的那个门客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怎么两人似乎还没怎么联系?好像彼此间也不熟络。

张出尘皱了皱眉头点头道:“好像这位李公子风流倜傥,逍遥自在的紧。”

楚云飞闻言一愣,心说风流倜傥?看来这厮是死性不改,依旧是一副花花大少的神情了。

张出尘见他不语,也不愿意在这里提什么李靖,向楚云飞款款下拜道:“妾身听说兰陵主子失踪了,所以才过来向皇上辞行。”

楚云飞不由皱眉问道:“怎么?你要出去吗?”

张出尘点头道:“妾身身受兰陵主子大恩,无以为报,愿意Lang迹天涯,去寻找主子的下落。”

楚云飞微微一愣,一瞬间有些出神,难道红拂女的由来,竟然是为了去寻找兰陵吗?

他静静地望着张出尘道:“出尘,江湖险恶,你孤身在外,却让我如何安心?”

张出尘眼圈微微一红道:“陛下,这些日子奴婢闯荡江湖,却也积累了些经验,兰陵主子自来娇贵,才更让人放心不下,我这也是报答兰陵主子的一片心意,而且我也不愿待在长安城中,还望皇上成全。”

楚云飞沉思良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出尘妹子,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就不多劝你了,只是江湖险恶,还望妹子珍重才是。”

张出尘慢慢地点头,接着道:“皇上,妾身还有一事相求,还望皇上允可。”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动,点头道:“出尘,你说就是了,只要我力所能及,决不推辞!”

张出尘道:“听说皇上已经拿了辛法这狗贼,下到了狱中?”

楚云飞叹了口气,他已经猜到兰陵肯定会提起这件事,当下点头道:“不错。”

张出尘道:“我想恳求皇上,让我亲手诛杀此僚,还望皇上恩准。”

说着,张出尘跪倒在地,三拜之后,静静地伏在地上。

楚云飞心中酸楚,伸手扶起张出尘道:“妹子,你何出此言?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情,这件事情,就依你。”

张出尘点了点头,抬头望着楚云飞道:“既然如此,多谢皇上了。”

她自然知dào

辛法和周龙的关系,也明白楚云飞心中其实也有些为难,他虽然贵为天子,可是毕竟还是周龙的女婿,辛法如同周龙的半个儿子,现在楚云飞同意杀他,其实也要顶着将来被周龙责罚的危险。

楚云飞苦笑一声道:“妹子不用客气,你准bèi

什么时候要人?”

其实辛法已经触动了楚云飞的底线,必杀无疑,现在一举两得,既能替自己除此祸害,又能让张出尘报仇雪恨,楚云飞自然是毫不犹豫地答yīng

下来。

张出尘凝望着楚云飞的脸颊,缓缓道:“皇上,您保重龙体为是,即便是踏遍千山万水,我也帮你找到兰陵公主。”

楚云飞心头一酸,心底深处那种邪恶的欲望火焰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他慢慢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张出尘的容颜,只是慢慢地点头道:“妹子,辛苦你了,朕这就传旨下去,你现在就可以报仇雪恨了。”

说着,楚云飞回身写下一道圣旨,吩咐内侍官进来,让他先去府库支取了数百两黄金,赐予张出尘。

张出尘也不推辞,只是神情平淡地谢恩领赏,末了才缓缓起身,辞别楚云飞,随着内侍官而去。

楚云飞茫然望着张出尘的声影消失的方向,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落寞。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向周围的宫廷望去,只觉冰冷清寒,忍不住泛起一道淡淡的清冷。

孤独仿佛梦魇般笼罩着楚云飞,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分不清楚这种孤独感觉的来源,是因为自己上位的缘故呢,还是因为兰陵的离开?

楚云飞慢慢地走向床前,和衣躺在床上,静静地望着屋顶。

第二天清晨上朝,楚云飞下旨,号令汉王杨谅觐见,参见新君。

当时杨坚三子杨俊已死,四子杨秀被囚禁在长安城中,只有五王子汉王杨谅,下属领地西起太行山,东至渤海,北达燕门关,南距黄河的52州,手下精兵数万,如王頍,王聃,萧摩诃等大将无数,放在哪里,楚云飞也实在无法安心。

楚云飞当即派车骑将军屈突通前往下诏,招杨谅进长安城见驾。

其实楚云飞自己心里也清楚,杨谅那是肯定不会轻易放qì

兵权,手无寸铁地进京见驾的,不过楚云飞当然懒得理会这些事情,杨谅乖乖地前来便罢了,要是敢违背自己的旨意,正好让自己消遣一下,要不然,没有兰陵的日子,可如何打发?

退朝之后,修罗刀的邪力如期而至,楚云飞把自己紧紧地关在屋子中,运功抵挡着邪力的入侵,脑海中却不自禁地泛出兰陵的身影,曾几何时,兰陵站在自己身边对自己说,天长地久,永不相弃,可是现在话音犹在,而伊人却已经不见踪迹。

楚云飞默默地运行**,把身体中的那股邪力硬生生地压下去,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他伸手入怀中,摸出一枚舍利子,试着运用内息,可是舍利子如同睡熟了,静悄悄地毫无声息。

楚云飞试了几次,终究还是放qì

了,在他内心深处,隐隐有一种自暴自弃的想法,失去了兰陵,生又何欢,死有何惧?

门口响起太监的声音道:“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求见。”

楚云飞微感意wài

,嗯了一声道:“进来。”

皇后就是萧绰,而柳墨浅也被楚云飞封为皇妃,至于李慕清,却推掉了楚云飞的册封,只是以平常侍女的身份陪伴着楚云飞。

柳墨玉和叶紫纤带着当年的红巾军去寻找兰陵的下落,现在长安城中只留下萧绰叶紫陌,柳墨浅和李慕清四人。

门轻轻地推开,萧绰当先而入,在她身后,众女子一一而入,楚云飞抬头望去,见柳墨浅叶紫陌李慕清三人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萧绰见到楚云飞,立kè

缓缓下拜,口中称呼万岁,其余众女子也纷纷下拜见礼。

楚云飞随手抓了一块方巾,擦干脸上的汗水,急忙扶起众人。

面对着萧绰众人,楚云飞也有些抱歉,自从自己登基之后,还没有认真地和众人在一起呆过。

萧绰抬头望了一眼楚云飞,语气平静地道:“皇上,几天不见,您瘦多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这些日子中,诸事繁忙,没来得及让你们进宫,也是怕你们受累。”

李慕清眉头微皱,显然明白楚云飞为什么这么颓废,向前走了一步道:“皇上,您是一国之主,万万不可这样颓废。”

楚云飞苦笑一声道:“我理会的。”

这样的话,几乎见到自己的人都会说一遍,现在李慕清说出来,楚云飞都有些麻木了。

叶紫陌白了一眼楚云飞,哼了一声道:“皇上,您登基之后,以前的承诺可都记得?”

楚云飞有些迷茫,似乎自己对叶紫陌说起过什么,说什么自己比南陈主陈叔宝强得多,说什么自己将来要开疆扩土,让黎民百姓安居乐业,过上幸福的生活。

只是言犹在耳,自己一个被修罗刀侵入身体中的废物,怎么可能实现昔日的诺言?

叶紫陌见了楚云飞的神情,轻哼了一声道:“我这次跟众位姐姐过来,就是想跟陛下告辞的,还望陛下保重龙体,好自为之,不要轻易忘记了当初不得志时候的许诺和雄心,以苍生百姓为念。”

说着,叶紫陌缓缓下拜,转身便走。

楚云飞的心仿佛被什么轻轻地戳了一下,那种深入骨髓的疼痛从心底深处传来,他浑身轻轻一震,刚刚被强压下去的那股邪力油然而生,不知不觉中,竟然又向楚云飞的身体中散开来。

他伸出手,想出声招呼叶紫陌,可是声音在喉咙中还没有发出来,已经浑身颤抖着坐到了地上!

萧绰等**吃一惊,急忙向楚云飞涌了过去,口中惊呼道:“陛下!”

叶紫陌正要推门,忽然听得身后众女子的惊叫声,不由转头回望,只见楚云飞坐倒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身体不停地轻轻颤动着。

叶紫陌大吃一惊,顾不上往外走,急忙回过头来,却见楚云飞缓缓摆手,示意众人不要动他,随即眼观鼻,鼻观心,盘膝静坐,内息缓缓而动。

叶紫陌众人吃惊地望着楚云飞,却不敢惊扰他。

良久,楚云飞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向众人微微一笑道:“吓着你们了?”

第二十六章 纵马江湖

楚云飞转头向萧绰望去,心中明白,萧绰之所以知dào

这件事情,肯定是崔永浩曾经说起过什么,否则,萧绰怎么可能知dào

这个?

他苦笑一声,知dào

自己瞒不过众人,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也知dào

这个?”

萧绰脸色一时间变得刷白,她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她身为崔永浩的弟子,自然知dào

修罗刀刀魂反噬之后,会有多大的危害!到了后来,已经不是人御刀,而是刀御人了!一旦楚云飞的心神完全被刀魂控zhì

,恐怕天下苍生都会蒙受劫难!

楚云飞的眼中有深深的悲哀,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向叶紫陌道:“紫陌,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这样了吗?”

叶紫陌忽然流下眼泪来,她哽咽着点头道:“皇上,是我错怪了你。”

楚云飞苦笑着,慢慢地摇头道:“不用难过,人生在世,谁不有一死?不过是早些迟些罢了,紫陌,你要是还想回去,这就去吧,等我修通了到扬州的运河,就能乘船去见你了。”

说到这里,楚云飞语气慢慢低沉下来,接二连三的邪气入侵,已经让楚云飞疲于奔命了,说了这么多话,他已经觉得疲惫不堪。

叶紫陌显然没听明白楚云飞的意思,什么叫运河她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楚云飞语气中的颓废之意她却听得明白,叶紫陌不由心中一酸道:“皇上,我回去是因为听说翟让翟礼两个畜生又在扬州城里面现出了踪迹,怕他们惊扰了母亲,这才想回去看看。”

楚云飞慢慢地闭上眼睛,竟然沉沉睡了过去,叶紫陌说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楚。

李慕清回头向叶紫陌望了一眼,轻声道:“紫陌妹子,就让皇上先歇息一下,等他醒来,你再向他辞行吧?”

叶紫陌点了点头,众人望向楚云飞的眼神,都有些担忧。

楚云飞这一觉睡的很香,直到傍晚时分,这才醒来。

他抬头望去,见萧绰四人依然守在自己身边,只是都静悄悄地,不敢开口说话,显然是怕打扰了自己。

楚云飞心中感激,微笑道:“这些日子中可真是累坏了,怎么不知不觉的,竟然睡了过去?”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向叶紫陌道:“你后来说些事什么?我还没听到,就睡着了。”

叶紫陌见他如此,心中更是酸楚不已,点点头道:“皇上,是翟让翟礼两人在扬州城里现身而已,您不用担心。”

楚云飞点了点头,忽然皱眉问道:“陆羽是什么人?怎么会在你们亭香园子中的?”

叶紫陌微微一愣道:“怎么的?皇上您竟然认得陆羽?”

楚云飞点了点头,向旁边萧绰三人摆摆手道:“萧绰妹子,你们三人先退下一会儿,我有些事情想问问紫陌。”

三人点点头,进入偏房之中。

楚云飞这才把当初翟让怎么会见陆羽的事情说了一遍,末了又道:“本来翟让想让陆羽下毒害人,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这个陆羽竟然把毒药扔进了旁边的花丛中。”

叶紫陌静静地听完,这才点点头道:“我知dào

为什么,叶羽这厮,一直都对我有非分之想,我总觉得这人哪里不对头,可是终究没想到这厮竟然是翟让的弟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紫陌,你准bèi

回去江南,万事小心在意,翟让翟礼兄弟两人奸诈狡猾,武功又不弱,一切小心在意。”

楚云飞不由的有些痛恨起自己的身份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这个捞什子的皇帝,现在岂不是能轻松地陪着叶紫陌下江南,去追杀翟礼翟让这两个狗头?哪里会这么缚手缚脚的?

叶紫陌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皇上,不用担心,我理会的。”

楚云飞点了点头,叶紫陌毕竟是江南连云九寨当家掌门,风里雨里的,也经过的多了,神色间也没怎么慌张。

他叹了口气道:“我这就知会韦云起和李楚一声,让他们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上你的。”

叶紫陌点头笑道:“就是不敢劳动两位将军的大家,有皇上的旨意,自然是不一样了。”

楚云飞明白,光是翟礼的本事,叶紫陌就未必能是他的对手,更不用说翟让这厮了。

韦云起和李楚两位将军久经沙场,对上这些杀手,还真不一定显得出本事,楚云飞皱了皱眉头,自己这边的将军虽然不少,真zhèng

能用得着的武林高手,却不显多,以前张武算是一个,偏偏又被也迦南给杀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忽然想起李靖来,这厮现在整天在杨素府上泡妞饮酒的,说什么也要用用才是。

想到这里,楚云飞展开眉头,向叶紫陌道:“我想起一个人来,回头让他过去帮帮你,对付翟礼翟让,应该不成问题。”

叶紫陌粲然一笑道:“有劳皇上费心了,陛下,您今天不早些休息吗?”

说着,叶紫陌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淡淡的羞涩。

楚云飞微微一愣,忽然明白了叶紫陌眼中的邀请,曾几何时,这个明媚的如同阳春白雪的玉人儿对自己说:“我想把自己清清白白的身体交给你,你愿意接受吗?”

现在,叶紫陌的眼神分明在重提旧事,只是,楚云飞心中有些黯然,他自己清楚,修罗刀的邪力不停地侵蚀着自己的身体,如果不能控zhì

住身体中的邪力,自己距离死亡,想必也不会太远了,一个行将就木的人,怎么忍心霸占叶紫陌的身体?就让她依旧美好,完璧无缺地嫁给她将来的夫婿,岂不是更好?

楚云飞慢慢地垂下眼帘,声音有些无力:“紫陌,我今天有些疲惫,想早些休息,你也早点儿睡吧?”

叶紫陌霍然抬头,凝望着楚云飞,眼中的柔情万种登时化作愤nù

的火焰,她慢慢地道:“是吗?皇上,您累了?”

楚云飞硬起心肠,点头道:“是的,我累了,紫陌,夜深了,你先回去睡吧?”

叶紫陌胸口起伏,深深地呼吸着,终于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去。

楚云飞抬头凝望着叶紫陌的背影,默然不语,紫陌,紫陌,你年少芳华,美艳绝伦,何必把青春挥洒在一个心如死灰,行将就木的人身上?我得到你,不过是在我的后宫嫔妃中增加一个美人儿,而你失去的,却是娇艳的青春和纯洁的身体,将来青灯作伴,终老是乡,又岂是我所乐见?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旁边的偏房中响起了脚步声,萧绰三人走了出来,显然是听到叶紫陌远去的脚步声,这才走了出来。

楚云飞抬头向三人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李慕清轻轻地眨着眼睛问道:“皇上,紫陌妹子准bèi

回江南去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是啊,她这一去,不知dào

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

楚云飞心头有些惆怅,自己身为皇帝,却如同身在笼中的小鸟,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奔波杀伐,却不能伫立在她身旁陪伴,这皇帝,坐来又有什么意义?

李慕清忽然笑道:“皇上,您要是想陪着紫陌妹子一起过去,我倒有个主意。”

楚云飞一愣,他知dào

李慕清聪明机灵,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心中有所打算,不由的心中大喜,急忙问道:“妹子,你快说说,我怎么才能离开长安?御驾亲征吗?还是微服私访?”

楚云飞心中大喜,真要是能纵马江湖,率性而生,即便是自己被邪力入侵,战死沙场又能如何?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生不如死的牢狱生活!

李慕清淡淡地笑道:“御驾亲征?皇上,亏您想得出来,就两三个马贼,哪能劳动皇上大驾?旁的人笑都要笑死了。”

楚云飞苦笑一声道:“你快说说,我怎么才能离开长安?南下江南?”

李慕清甜甜地笑着道:“皇上,这事倒也不怎么难办,您真要是想离开,我可以帮您想办法。”

楚云飞忙问道:“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办法?”

楚云飞心说要是杨勇答yīng

不杀自己,自己倒宁愿请这厮过来当皇上,这么无聊的工作,老子都要早死三十年!

李慕清笑着道:“这有什么难办的?随便找个人,我给他易容不就行了?”

楚云飞脱口而出道:“替身?!”

李慕清笑着点了点头,眼中笑意盎然,她当然明白楚云飞的想法,这想法多少有些荒谬,而偏偏楚云飞之所以能当上皇帝,也是因为做别人的替身而来的,现在自己再被人替换回去,心中不觉有些离奇。

楚云飞心中直犯嘀咕,心说这办法倒是不错,可是却有些冒险,万一这替身再让老子坐一会飞机,一不留神飞回二十世纪去,那老子身边这些美人儿可该怎么办?

旁边的柳墨浅和萧绰两人都被李慕清这个天马行空的想法给惊呆了,吃惊地瞪着李慕清,嘴巴张的都合不拢来。

第二十七章 谋定

李慕清见楚云飞直犯嘀咕,知dào

他有些担心,淡淡笑道:“皇上,您不用担心,这个替身,自然要找个您放心的人,另外呢,您过一阵子就要回来一次,这样一来,即便是这替身有什么打算,也来不及实施,再说有萧绰妹子在旁边看着,即便这替身想做些什么,也不敢做。”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这法子好倒是好,可是这样的替身却从哪里找?”

李慕清笑着道:“您放心就是了,我保证给您找个您满yì

的替身!”

楚云飞心中大动,李慕清这个办法虽然听来荒诞不经,可是真要是能行,那自己就能海阔天空地飞出去了!将来五湖四海的,任凭自己闯荡,即便是邪力入侵,死在外面,也好过呆在这皇宫后院里面闷死!

况且自己如果不能控zhì

体内的修罗刀邪力,说不定哪天就暴毙而亡,那时候,难不成自己还能带着一帮美人儿下地狱去?想到这里,楚云飞心中豁然开朗,李慕清这主意还当真不错!

他点点头道:“这办法听来真不错,行,你说说你心中的人选,我斟酌斟酌。”

楚云飞心说怎么说也要找个柳下惠出来,要不然,让这小子跟萧绰在一起假扮夫妻,老子可有些不放心,江山社稷的,老子还真没怎么放在心上,可是老婆却不能丢!青天白日的,老子千里迢迢地从二十世纪穿越而来,一不留神再背个绿帽子回去,可就惨了!

李慕清仿佛知dào

他的心意,淡淡笑道:“皇上您放心就是了,我说的这个人,保证您不会反对。”

楚云飞不由笑道:“幕清妹子,你倒是说出来行不行?怎么尽卖关子了?”

李慕清美目流转,淡淡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楚云飞愕然道:“近在眼前?难道你是说你自己?”

李慕清摇摇头道:“不是,是说墨浅妹子。”

楚云飞和柳墨浅萧绰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楚云飞和萧绰两人不由自主地向柳墨浅转过头去,看的柳墨浅脸上微微一红,忍不住嗔道:“慕清姐姐,你怎么乱开妹子的玩笑?”

李慕清笑着道:“妹子,我真不是在开你的玩笑,你个子高,虽然比皇上稍微低一些,可是只要穿上特制的鞋子,就差不多了,而且你肩膀比我们都宽些,再加些衬垫,只要你能把皇上的声音模仿的差不多,就成了!”

说着,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云飞和萧绰两人听了李慕清的话,忍不住连连点头,柳墨浅苗条身材,个头跟楚云飞当真相差不多,真要是按照李慕清说的打扮起来,还真有几分相似。

楚云飞听李慕清叹息,不由问道:“妹子,说的好好的,你叹什么气啊?”

李慕清笑着道:“我是有些可惜,皇上,您记得柳烟媚吧?”

楚云飞点点头,心说老子昨天刚打了这小娘皮一顿来泄愤。

李慕清道:“我是有些可惜,这女人虽然可恶,可是要是用她来装扮皇上,可能能扮的更像些。”

楚云飞点了点头,柳烟媚比柳墨浅还要稍高些,可惜这女人的脑袋时好时坏的,不要弄出什么事来了。

萧绰道:“姐姐,你还别说,被你这么一说,我左看右看的,墨浅妹子跟晋王爷,哦,是跟皇上还真有些相像!”

柳墨浅吓了一大跳,急忙摆手道:“慕清姐姐,你可不能乱来,我这个本事哪里能当得了皇上啊?吓都吓死了!”

李慕清笑道:“又不是让你做什么,你只要上上朝,说几句话,有什么大事情的,就往后拖一拖,等皇上回来再做决断,这有什么难的啊?”

楚云飞心中大动,李慕清这妮子当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这想法不但天马行空,而且这样一来,自己也不用担心后院起火了,即便是柳墨浅和萧绰日夜相处,日久生情什么的,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女同同之类的,老子也不怎么排斥啊?

想到这里,楚云飞心怀大乐,摆摆手道:“行了,这事情今天到此为止,回头我跟慕清妹子详细谈谈,现在夜深了,本皇准bèi

睡觉休息了,我说三位美人儿,今天朕心怀大乐,你们就留下来侍寝吧!”

李慕清白他一眼道:“不怕累吗?yin-荡皇帝!”

楚云飞呵呵直笑,这些日子来,他因为兰陵失踪的事情心意消沉,而身体中的邪力更是如蛆附骨,不停地折磨着他的身心,现在想到能纵马江湖,说不定就能找到兰陵,楚云飞不由的心怀大乐,人逢喜事精神爽,这话说的真是一点儿也不错。

当晚四**被同眠,楚云飞意气奋发,连干了数十场,内息缓缓而动,连日来的颓废竟然一扫而光,后果就是叶紫陌走的时候过来辞行,楚云飞竟然累的连眼睛都睁不开,而早朝什么的,只好让内侍过去传了个话,说皇上今天身体不适,不能上朝。

楚云飞睡了一天,这才起床。

让他奇怪的是,自己极度疲惫之后,身体中的邪力竟然没有发作,楚云飞心中不由的一喜,心说看来这邪力被自己释fàng

了一下,好像安静了许多,这倒是个好主意,这种既能爽歪歪,又有利于身心健康的运动,不防多来上几次。

当然,一晚上的时间中,楚云飞也不是光做热身运动了,期间他和李慕清共同夹击,终于做通了柳墨浅的工作,柳墨浅勉强同意试试看,能不能坐楚云飞的替身,答yīng

跟着李慕清先训liàn

一下。

楚云飞是由衷地高兴,想到事成之后,自己就能插翅离开这庭院深深的宫廷,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不亚于重生一次。

次日早朝,楚云飞早早地来到金銮殿,和一众大臣商议诸事,把朝堂上的事情逐一作了安排,这才稍稍放下心事。

杨坚在位时勤勤恳恳,战战兢兢地,大小事情安排的极其妥当,所以楚云飞基本上不用怎么操行,况且他还安排了柳墨浅在身后的屏风后面听着,要学怎么当好皇帝,也是柳墨浅的事情,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王伯当和鲁广达两人分别护送两国使臣,现在也回到金銮殿上,楚云飞问了问路上的行程,知dào

两国使臣安然踏上归途,稍稍放下了心事。

突厥和高丽的势力比之吐谷浑要大上很多,楚云飞登基不久,当然不愿结交这样的敌人。

只是吐谷浑嘛,楚云飞就不怎么放在心上了。

吐谷浑使臣一路疾奔,星夜兼程,终于赶回故里,面见也迦南和伏允可汗,把楚云飞的话转述了一遍。

也迦南和伏允可汗面沉似水,隋朝也欺人太甚了!

只是生气归生气,两人心中都明白,就凭现在吐谷浑的实力,比起大隋朝来,还真是弱小的可怜。

伏允可汗听完使臣的话,向他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说完,转头向也迦南望过来,叹了口气问道:“迦南,你看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也迦南皱眉道:“可汗,杨广这是在逼我们就范,即便是我们把长生天大人双手送上去,他也会另找名目,率兵攻打吐谷浑。”

伏允可汗点头道:“这话说的不错,只是我们如果不听他诏令,恐怕现在就难免了。”

也迦南沉思着道:“可汗,不如我们遣使向突厥可汗求援,一边派人回复杨广,就说答yīng

他的要求,阳奉阴违,等突厥可汗回话之后,再出奇不意地合兵攻打隋朝,杨广刚刚登基,国内局势不稳,我们果duàn

出击,说不定能有奇效。”

伏允沉吟半响,终于点头道:“迦南,为今之计,也只能这样了。”

也迦南点头道:“可汗,隋朝势大,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杨广即位之后,隋朝势力增强,这个沉睡的巨龙一旦崛起,将来周边的国家,都要遭殃!突厥王子不是蠢人,相信一定能看清局势。”

伏允慢慢地摇头道:“迦南,摄图雄才大略,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现在突厥各个部落虎视眈眈,恐怕摄图未必能腾出手来。”

突厥部族比较多,都在虎视眈眈地盯着东突厥,而隋文帝杨坚分化突厥的政策也行之有效,启民可汗势力渐渐增加,摄图自保尚且不足,岂敢轻举妄动,树立现在正如日中天的大隋王朝?

也迦南叹了口气道:“可汗,我想去中原一趟,见见汉王杨谅。”

伏允可汗眼睛一亮道:“你是说,想去探探杨谅的口风?”

也迦南点头道:“杨勇都被杨广杀了,杨谅只要不是蠢货,自然知dào

这样下去的下场,如果我们能给他些帮zhù

,想必杨谅不至于坐以待毙吧?”

伏允点头道:“不错,不错!中原势力强dà

,人丁兴旺,地大物博,如果他们不内斗哪里还有我们的活路?迦南,你说的不错,杨广那里,我们怎么应付?”

这件事关也迦南的师父长生天钵罗汉的声誉,伏允这才向也迦南问起来。

第二十八章 天道有常

也迦南也有些犹豫,沉思着点点头道:“可汗,恩师那里,还是我自己去一趟,听听他老人家的意思。”

伏允可汗慢慢地点了点头道:“迦南,你此去中原,不但要去见见杨谅,最好能去见见其他大臣,金银珠宝什么的,多带些过去。”

说着,伏允可汗抬头望着也迦南。

也迦南点了点头,向伏允可汗施礼而去。

一连半个月,柳墨浅都在不断地学习楚云飞的言谈姿势,就连说话时候的神情,都逐一模仿,慢慢地已经模仿的惟妙惟肖了。

李慕清等众**喜,楚云飞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李慕清动手给柳墨浅易容改扮了,只是李慕清却依旧不着急动手,说要等柳墨浅模仿的再像些,然后才能瞒过众官员的眼睛。

这期间楚云飞体内的邪力又发作过几次,只是每一次都被他用功压了下去,所幸没出什么大事。

他已经给韦云起李楚送了信过去,想必有他们两人帮主,翟让翟礼两人也不见得就能弄出什么事情来。

这天早朝,车骑将军屈突通回来禀报,说已经传召给汉王杨谅,杨谅已经接旨,准bèi

即日动身赶往长安城。

楚云飞默然点头,心中却冷哼一声,汉王杨谅也不是傻瓜,哪里敢独自进长安城来受死?况且历史书上早有记载,汉王杨谅起兵造反,被杨素平定之后,这才投降来归。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楚云飞倒也不怎么在意杨谅,转头向长孙晟问道:“吐谷浑哪里可有什么消息?”

长孙晟忙俯身跪倒道:“启禀圣上,听说吐谷浑钵罗汉正星夜赶来向陛下请罪,估计这两天就能到了。”

楚云飞微微一愣,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什么?钵罗汉竟然星夜赶来?”

长孙晟点头道:“是,陛下。”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的值殿官高声宣报:“启禀陛下,吐谷浑遣使前来参见皇上。”

楚云飞伸手扶了扶腰间的修罗刀,这才抬头道:“宣!”

片刻之后,钵罗汉赤足走进金銮殿,只见他脸色平静,一身青衣长袍,松散地披在身上,长发披散在肩上,如同一个苦修僧般静静地站在金銮殿中。

楚云飞不由一愣,半年不见,钵罗汉不但没有丝毫见老,反而更加年轻些了。

这次见到钵罗汉,楚云飞丝毫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杀气和压力,他不由得扶案而起,双眼深深地望着眼前的钵罗汉,沉声道:“长生天,你一路远来辛苦,赐坐!”

钵罗汉单手合十为礼道:“多谢皇上。”

左右立kè

搬了个木墩过来摆放在金銮殿中间,满朝文武吃惊地盯着钵罗汉,想不通楚云飞前倨后恭的,先是吵着让人家过来送死,结果见到人之后却恭敬有礼,竟然在金銮殿上给他赐坐?

钵罗汉深情如水,盘膝坐了。

楚云飞慢慢地道:“恭喜大师突pò

天人之境,终成正果。”

钵罗汉神情如同古井不波,口中道:“皇上慧眼如炬,显然进境不小,老朽能有此进境,还要多谢皇上当日相助之恩。”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想必大师在世间盘桓的时日已然不多,杨广斗胆,想请大师盘桓数日,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钵罗汉淡淡道:“我不过先走一步,皇上何必这么客气?”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向群臣道:“散朝。”

众臣都吃了一惊,只是见皇上亲口吩咐下来,却又不敢不依,只好一一退出金銮殿。

楚云飞向周围的侍卫宫人摆手道:“先天开路,请大师去后花园一叙。”

钵罗汉也不推辞,站起身来,行云流水般向前走去。

皇宫后花园中,楚云飞吩咐上茶看座,和钵罗汉分宾主落座,随即屏退左右。

钵罗汉始终面色沉静地望着远方,却没有吱声。

楚云飞躬身道:“大师,我想请教您几个问题,还望大师不吝赐教。”

钵罗汉缓缓转身,向楚云飞道:“皇上,缘由天定,强求也是无益,缘分到时,自然会回到你身边。”

楚云飞蓦然一震,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大师竟然能猜到在下的心意?”

钵罗汉淡淡道:“这也没有什么惊奇的,他日皇上如果能更上层楼,自然能体会我现在的心境,只是陛下自暴自弃,恐怕将来为祸不小,苍生为重,还望皇上能体谅天心,仁厚待人。”

楚云飞慢慢地点点头道:“多谢大师赐教,只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将来的一统江山,盛世繁华,却也值得我辈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钵罗汉慢慢地道:“天下之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凤凰浴火重生,而后才见涅槃重生的魅力,皇上既然以身试道,道法天下,是为天道,若能以此为劫,说不定他日以此为媒,得成正果,也不足为奇。”

楚云飞淡淡道:“大师,我不求正果,不求得道,只愿以此残生,为后世历代苍生谋求一个和平盛世,于愿已足。”

钵罗汉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皇上既然有如此胸襟,老朽就不多言了,这就告辞了,还望皇上能不望今日之言,将来异度空间中,说不定还有相聚之日。”

说着,钵罗汉的身影慢慢地变得虚幻起来。

楚云飞不由问道:“大师,难道你不再替吐谷浑子民求情么?”

钵罗汉的身影终于完全消失在空气中,空中传来他的声音:“自来生老病死,有生就有灭,天道有常伦,何苦强求?”

说着,钵罗汉的声音也慢慢地消失在空气中。

楚云飞仰望天空,茫然若失。

李慕清静静地望着楚云飞道:“皇上,明天我就让墨浅妹子装扮成您的样子,上朝试试。”

楚云飞转过头去,这才发xiàn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李慕清已经站在自己身后。

楚云飞闻言心中一动,喜道:“幕清妹子,这么快就行了吗?”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皇上,先试试看,应该不错。”

楚云飞连连点头,喜不自胜,如果柳墨浅能扮成自己的模样出朝堂,那自己就能亲自出去寻找兰陵了。

这该死的皇宫生涯,虽然只是几天的时间,却让楚云飞如同经过了一年般难熬。

李慕清深深地望着楚云飞道:“皇上,您既然这么不愿意待在皇宫之中,又何必非要勉强自己?”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口中喃喃地自语道:“是啊,我既然不想当皇上,又何必非要争夺皇位,这究竟是何苦来有?”

修罗刀邪力入侵,即便是自己的性命,也是朝不保夕,不知dào

什么时候就会被邪力控zhì

,变成一具活死人,自己又何必非要如此勉强自己?皇上这个称号,究竟能给自己带来些什么?

三天过去了,柳墨浅竟然模仿的惟妙惟肖,朝堂上群臣丝毫看不出来破绽。

楚云飞放下心来,和李慕清柳墨浅萧绰商议之后,把朝廷中的诸项事宜一一作了安排。

这之后,楚云飞想起柳烟媚,还被自己囚禁在后宫之中,这些日子来,楚云飞身体中的邪力发作的次数比先前要少些,他也没有再去找过柳烟媚,这女人虽然可恶,可是楚云飞却没有兴趣把她当成自己发泄的对象和工具。

楚云飞想了很久,就这样杀了这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也不是自己的风格,可是这女子烟视媚行,如果把她放在后宫之中,楚云飞当真有些不放心。

沉思良久,楚云飞终于想出了一个地方,这么长时间了,楚云飞还从来没有去见过宇文冰旋,现在柳墨浅能帮着自己处理朝政,自己正好能抽出时间去见见宇文冰旋。

当晚楚云飞独自出了皇宫,先后去见了宇文冰旋和李靖,直到深夜时分,这才回到皇宫之中。

次日清晨,天色麻麻亮,两骑马在柳墨浅和萧绰的注视下,离开了长安城。

叶紫陌回到家中,庄园中依旧过着宁静而与世无争的生活,叶紫陌姐妹二人上前拜见了叶老夫人之后,又和窦建德众人一一相见。

陆羽也在其中,众人见过之后,叶紫陌向众人问了问庄园的大小事宜,因为和隋军和解,园子中到没有什么大事出现。

陆羽神情自若,可是现在叶紫陌心中有了先入为主之见,留心之下,立kè

发xiàn

陆羽的眼神中有些闪避之意。

叶紫陌心中已经了然,只是依旧装作不在意地向众人询问了一下翟让翟礼的行踪,窦建德道:“前两天这兄弟两人出现在扬州城里,后来却不见了踪迹,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紫陌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们没派人跟着看看吗?”

窦建德脸有愧色,脸上红了红道:“倒是派了个人过去跟踪,不过被人家给甩了。”

叶紫陌点点头,也不多说,毕竟翟礼翟让两人武功高强,跟丢了人,也是常事。

当下叶紫陌吩咐众人严加防范,让众人各自离开,暗中却吩咐叶紫纤留意陆羽,不要被他弄出什么乱子来。

第二十九章 内鬼

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叶紫陌让窦建德陪着自己前往扬州城里隋军军营中,拜见韦云起和李楚两位将军。

两人来到帅堂外,向里面通报了名号,韦云起和李楚听说叶紫陌过来了,急忙亲自过来迎接。

众人进入帅堂中坐定,韦云起两人早就接到楚云飞的信使,也不等叶紫陌开口,韦云起抢先道:“叶当家的,我们已经派了兵丁在扬州城里四处搜寻,只是连着几天下来,却依旧没有发xiàn

翟让翟礼这两个祸害的下落,估计两人已经出了扬州城,叶当家的您尽管放心,我们一直都派人四处搜查,城内城外张贴告示,只要这两人敢出现在扬州城中,必杀无赦!”

叶紫陌点头道:“既然如此,就有劳两位将军了,我也派了家丁严加防范,翟礼翟让两人狡诈多段,武功又是高明之极,还望将军小心在意。”

韦云起两人连声答yīng

,叶紫陌这才告辞而去。

一脸十来天,扬州城里竟然悄无声息,翟礼翟让像是突然消失了踪迹,毫无声息。

叶紫陌只是吩咐叶紫纤跟着陆羽,稍加留心就是了,虽然叶紫陌从楚云飞那里知dào

了陆羽是翟让的弟子,可是当初他毕竟没有下手加害张老头,叶紫陌也不想做的太过,只要陆羽能安分守己,她也想既往不咎,这事情就此揭过,毕竟陆羽是翟让的弟子这件事情只是过去了。

这天清晨,叶紫陌起床练剑,没过多久,就听到家丁过来报gào

,说叶老太太有急事,要见叶紫陌。

叶紫陌微微一惊,不知dào

母亲这么早有什么事情,这么急着见自己。

当下叶紫陌急忙去见母亲,却见叶老太太满脸焦急神色,正在来回踱步。

见叶紫陌进来,叶老太太急忙道:“紫陌,你见着紫纤了吗?”

叶紫陌愣了一下,摇头道:“怎么?紫纤不在屋里吗?”

老太太点头道:“刚才家丁过来报gào

,说守门的夜间好像见有人从墙头跃了出去,我本来想让紫纤去探查一下,不料过去一看之下,这才发xiàn

紫纤竟然不在房间之中,所以才找你过来,想问问你知dào

不知dào

?”

叶紫陌皱皱眉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向叶老太太道:“母亲,您先不要着急,我去看看再说。”

叶紫陌急忙出了庭院,吩咐家丁,立kè

去请陆羽窦建德过来相见。

没过多久,家丁带着窦建德匆匆赶来,叶紫陌微微一愣,向家丁问道:“陆羽呢?”

家丁老老实实地答道:“启禀庄主,没看见陆羽,他的房间是空的。”

叶紫陌脸色微微一白,喃喃道:“什么?房间是空的?怎么会?”

窦建德见她神情有些异样,忍不住问道:“紫陌,怎么了?”

叶紫陌霍然起身,向窦建德道:“表兄,吩咐家丁,立kè

分头出去寻找紫纤和陆羽这厮,我一时大意,怕是要出事了!”

窦建德点了点头,吩咐家丁立kè

通知下去,自己却问叶紫陌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紫陌把楚云飞说的话向窦建德重复了一遍,窦建德听完,一拍大腿道:“不错!定是陆羽这厮搞的鬼!怪不得这两天我总觉得他有些不对头!”

叶紫陌转头向窦建德问道:“怎么了?表哥,陆羽这两天有些不对么?”

窦建德点头道:“不错,这厮这两天总有些神不守舍的,我问了几次,这厮总是推脱说身体不舒服,可能是感染了风寒什么的,我当时也没怎么在意,你这一说,我才想起来,陆羽肯定有问题!”

叶紫陌点头道:“这事情也怪我,当初晋王,哦,是皇上提醒我之后,我总觉得他既然当初不肯害我们,也不想赶尽杀绝的,所以只是吩咐紫纤暗中留心,不料两人竟然一起失踪了!”

窦建德叹了口气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用了,还是赶快去寻找他们为是!”

当下庄园中人尽数出动,叶紫陌又派人给韦云起送了个口信过去,请他也派人帮着寻找。

众人折腾了一天,却始终没有叶紫纤的人影,只好悻悻而还。

不料叶紫陌刚到庄园之中,就听说有人给她送了封信过来。

叶紫陌从家丁手中接过信函看了,半响才抬头向窦建德等众人道:“紫纤果然是被翟让捉了去!”

说着,叶紫陌把手中的信函随手递给窦建德。

窦建德接过信函看了看,点了点头怒道:“果然是陆羽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紫陌,翟让竟然问你要舍利子?这两枚舍利子不是被晋王得走了吗?怎么这厮还在问你要?”

叶紫陌摇头道:“翟让并不知dào

这个,况且即使他知dào

了,也不敢去找皇上要,肯定是想从我们这里做突pò

口,看看能不能逼出舍利子的下落。”

窦建德点了点头道:“紫陌,这厮竟然要挟我们,你说去还是不去?”

信上翟让说的很客气,说什么和叶紫陌久未谋面,心中甚是思念,请她往扬州城外竹林间一会,同时叶紫纤也想念姐姐,如果叶紫陌不念姐妹亲情,万一我手下那个兄弟临时起意,冒犯了叶二小姐,可就罪过深重了。

叶紫陌紧紧地皱着眉头思索片刻,终于点头道:“表哥,我们只能去!紫纤在他们手中,我们如果不去,紫纤肯定难逃这些匪徒之手。”

窦建德有些犹豫:“紫陌,即便我们过去了,没有舍利子,也不见得就能救得了紫纤。”

他心中更有话没说出来,及时叶紫陌和自己加起来,也不是翟让翟礼的对手,这一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恐怕连自己这些人也都陷身在翟礼翟让手中!

叶紫陌如何不知?她点点头道:“我这就知会韦将军和李将军一声,我们先过去,请他们即可发兵过来相助。”

窦建德点了点头,当下叶紫陌派遣家丁武士赶去通知韦云起李楚,自己和窦建德带领庄园上十几名武士前往城外竹林之中。

这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叶紫陌心急如焚,如果紫纤当真被这批贼子糟蹋了,什么都迟了!

众人一路疾奔,赶到城外竹林中时,天色已经全黑了下来,十几人进入竹林之中,四处寻找,却哪里有翟礼翟让等人的踪迹?

没过多久,韦云起带着两千多隋军也赶了过来,众人把竹林为主,四处搜寻,直到后来,众人才在竹林中找到一张纸条,叶紫陌接过来看了看,只气的七窍生烟,原来这封信又是翟让留下来的,信中说叶紫陌不遵守规矩,竟然勾引隋军一起过来,所以翟让大为生气,把地点改在竹林偏西十里的西山,不准叶紫陌带隋军官兵和从人,要不然,就要了叶紫纤的小命。

窦建德看了信之后,大怒道:“紫陌,这厮分明就是想捉拿你,不要上当,我们还是请韦将军同去为是。”

叶紫陌摇头道:“不行,如果我们一起过去,肯定还是见不到紫纤,真要是惹恼了翟让,怕紫纤吃亏。”

韦云起在旁边道:“叶当家的,你孤身犯险,恐怕不妥,翟让此举,目标肯定是叶当家的你,如果不见到你,未必就会把叶二小姐怎么样。”

叶紫陌缓缓摇头,她却不相信韦云起宽慰的话,毕竟叶紫纤是个妙龄少女,即便翟让不杀她,也不会轻易发那个过她,要是受了贼兵侮辱,却让叶紫纤怎么活下去?

众人劝解了半天,见叶紫陌主意已定,也无可奈何,只好和叶紫陌约好,她孤身前去,韦云起率大军缓缓前行,从四面向西山包绕过去,如果叶紫陌有什么意wài

情况,立kè

发烟花通知众人,韦云起立kè

带人冲上西山,捕杀翟让翟礼。

翟让和翟礼陆羽众人团坐在西山上,片刻之后,一名黑衣人从远处疾奔而来,向翟让翟礼躬身道:“老大,叶紫陌独自离开了竹林,看方向,正是向这边来的。”

翟让眉头轻轻一挑,问道:“怎么?这次隋军没有一起跟过来?”

那黑衣人道:“没有,我已经吩咐老六老九两人在远处查看,只要有异动,他们立kè

就会过来报gào

。”

翟让冷哼一声道:“这次这臭娘们儿要是敢耍花招,我们就把这小妞上了,然后来了一刀两断,让这臭娘们儿知dào

知dào

我们的厉害!”

黑衣人应了一声道:“是,老大,凉来这次她也不敢耍花招。”

翟让点头道:“老四,吩咐兄弟们四处留意查看,不要让人家包围了,还不自知。”

这黑衣人点点头道:“老大放心就是了,兄弟们四处查看,就是一只耗子,都不让溜进这西山周围十里地之内!”

翟让点点头,刚要说话,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他眉头一皱,向黑衣人怒道:“老四,这马蹄声是怎么回事?”

老四显然也吃了一惊,急忙道:“老大,我这就下去看看,您放心,肯定是那个过路人,不小心闯进来了。”

翟让哼了一声,怒道:“老七他们在干什么?怎么不相干的人都能闯到这里来?”

第三十章 病夫

说着,翟让霍然站起身来,向翟礼道:“老二,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看着这小妞儿,不要让叶紫陌趁机救了她去。”

翟礼应了一声。

翟让招呼了陆羽众人,一路往山下赶去。

众人赶到山下之后,却见远处两匹马疾驰而来,夜色中依稀能看出来马上两人是一男一女,只是却看不清楚这两人的长相。

翟让放下心来,不过是两个人,自己这边人数众多,收拾两个路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过不了片刻,那两匹马已经奔行到翟让等人面前,这时候两匹马奔得近了,翟让众人这才看清楚,原来马上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长相平平,身上衣服也不是十分华丽,只是不知dào

究竟有什么急事,竟然连夜赶路?

翟让眉头紧皱,这两人看来没有丝毫出奇之处,不知dào

在官道上把守的老七怎么会放两人过来?

眼看着两人来到面前,翟让摆摆手,老四往前走上几步,挡在大路中间,向两人叫道:“干什么的?给老子停下了!”

马上两人似乎愣了一下,立kè

勒马停了下来。

那女的往前一抱拳道:“各位好汉爷,我们兄妹俩有些急事要赶路,不知dào

什么地方冒犯了众位?我在这里跟各位爷告个罪,还望各位爷能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兄妹过去。”

老四哼了一声,扬声道:“急事?你先说说看,是什么急事?你家相公要死了吗?”

这女子愣了一下,忍了忍怒气道:“这位好汉爷,您说笑话了,我还没有成家,哪里来的相公可言?我们之所以着急赶路,主要是因为我哥哥有重病在身,所以才准bèi

去寻医求药,还望各位好汉抬抬手,放了我们过去。”

老四皱皱眉头道:“什么病?要这么大老远的赶路?”

这女子道:“我们也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病,可是听当地的郎中说这像是痨病,要是不及早医治,恐怕是凶多吉少,就连乡里乡亲的,都要被传染了。”

老四眉头皱的更紧了,心说这还真有些晦气,怎么碰到这么个痨病鬼?他不由转头向翟让望去,心说还是早些把这厮放过去算了,免得不留神感染了痨病,可就不划算了。

翟让哼了一声道:“痨病?我怎么半点儿都看不出来?你这厮黄光满面的,哪里有半分痨病的样子?老四,先把这两人拿下了!”

老四却有些犹豫,心说没来由的拿两个痨病鬼干什么?万一感染上痨病,岂不是糟了?

那女子忙道:“大王,您不知dào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病?我哥哥不发病时候,没有丝毫问题,可是一发起病来,立kè

就浑身颤抖,冷汗直冒,大王,我们可真不是骗您的。”

翟让哼道:“老四,你在那里怕什么?给我拿下来了!”

老四吓了一跳,只好往前走上两步道:“你们两个,不要多说,给老子下马就缚!”

旁边的翟让气的鼻子都歪了,心说这俩人就算是木头,也不见得就能听你的话下来就缚,这厮这么怕死,倒也真是少见。

他哼了一声,向身边的陆羽道:“你上去帮帮四叔。”

陆羽忙应了一声,往前走上几步,手中宝剑微微一摆道:“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给小爷下马就缚,要不然,可不要怪我手下无情!”

那女子显然吓坏了,急忙勒马往后退了几步,向旁边的男子道:“哥哥,我们,我们还是听这些好汉爷的话,下马,下马就缚的好。”

旁边的男子呼哧呼哧地喘了几口气,似乎气的够呛。

陆羽小心地盯着这男子,心中戒备,手中宝剑遥指着他,生怕他突然暴起伤人。

不料这男子喘息了几口气,随即浑身一颤,竟然挛缩成一团,抽出了几下,随即从马上落了下来,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月光下翟让众人看的清楚,这人脸色忽然见一片苍白,冷汗淋漓,浑身颤抖不已,显然是那女子说的疾病发作了!

老四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转头向翟让道:“老大,看这人的样子,好像不是装的?”

翟让也点了点头,心说当真晦气,这厮看来还真是有顽疾在身,不定期的发作,看来这女子倒也没有欺骗自己。

那女子见旁边这男子这样一副表情,不由惊叫一声,从马上落下来,向旁边的男子奔过去,口中直叫道:“哥哥,你怎么了?又发作了吗?”

这男子口中唔唔连声,似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是躺在地上不停地发抖。

翟让连呼晦气,心说这个痨病鬼,干脆一通乱箭射死算了,省的在这里碍事。

他刚要吩咐下去,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一道身影如飞般向这边奔来,口中叫道:“老大,叶紫陌过来了!”

翟让抬头向这人道:“来了吗?后面有没有隋军跟过来?”

这人道:“没有,老大,兄弟们都在那边看着,暂时还没人过来!”

翟让冷哼一声道:“好,兄弟们,我们过去看看。”

说着,翟让当先而行,也懒得理会这两个痨病鬼了。

没走多久,就看见叶紫陌迎面而来,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突兀而美丽,却有一种鬼魅般的飘渺。

翟让冷笑着迎了上去,远远地就招呼道:“叶当家的,果然是艺高人胆大,敢独自过来,翟某佩服不已。”

叶紫陌懒得跟他客套,直截了当地道:“叶紫纤呢?你为什么捉拿她?”

翟让呵呵干笑几声道:“好说,既然叶当家的亲自过来了,什么事情都好说。”

叶紫陌哼了一声道:“你把她怎么样了?”

她最担心的,还是翟让伤害叶紫纤。

翟让笑道:“叶当家的这是说的什么话?我翟让好歹也是江湖上的一条汉子,岂能伤害一个小丫头?人安全得很,叶当家的尽管放心就是了。”

叶紫陌转头冷冷地扫了一眼旁边的陆羽,双眸露出微微寒意道:“叶羽,亭香园子带你不薄,你为什么做出这种事情?”

陆羽脸上一白,冷哼一声道:“今天叫你明白,小爷我本来就是翟师傅的弟子,进入你亭香园子中,不过是为了卧底做内应,你上我的当,是你自己招子不亮!”

叶紫陌缓缓道:“陆羽,你做出这种卑鄙无耻的事情,竟然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当真是不知羞耻!”

陆羽还待再说什么,旁边的翟让摆摆手道:“行了陆羽,别说了,叶当家的,这是小徒陆羽,所谓兵不厌诈,你中了我的计,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光明磊落了,自来成者王侯败者寇,徒逞口舌之利,又有什么用处?”

叶紫陌转头向翟让道:“翟当家的,明人不做暗事,你捉拿叶紫纤,究竟有什么打算,还请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何必吞吞吐吐,躲躲闪闪的?”

翟让哈哈一笑道:“好!叶当家的快人快语,我就不客气了,我请叶当家的过来,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想见识见识叶当家的的一对宝贝,还望叶当家的不要吝啬才是。”

叶紫陌冷哼一声道:“什么宝贝?我怎么不知dào

自己还有什么宝贝可言?”

翟让哈哈笑道:“叶当家的何必装糊涂?我就明说了,我想见识见识当初墨山主拿到手的那对圣舍利,还请叶当家的方便一下。”

叶紫陌冷冷道:“你抓了叶紫纤,就是想看看这对宝贝?翟当家的,你想见这对宝贝也不难,先让我见见叶紫纤,好歹也要让我知dào

舍妹安然无恙才是。”

翟让哼了一声道:“人是肯定在我手中,不过叶当家的要是想见人,总要拿东西过来换换,要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就见到人的?”

叶紫陌哼了一声道:“东西我今天没带在身上,你要是有胆子,就跟我去亭香园子中取来,要不然,先让我见见舍妹,然后我再回去取来给你。”

翟让笑道:“叶当家的,取个东西,哪有这么麻烦的?只要叶当家的休书一封,我这就派人过去取来,哪里用得着劳动叶当家的大驾?”

叶紫陌哼了一声道:“这么说,翟当家的是想把我留在这里了?”

翟让呵呵一笑道:“这里岂不是委屈了叶当家的?好歹也要找个有床有被子的地方,好让叶当家的暖和暖和啊?叶当家的要是缺少人铺床叠被,我们都是乐意效劳的。”

说着,翟让脸上的笑容有些狰狞,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猥琐。

叶紫陌双目森寒,冷冷道:“翟当家的,不管怎么样,你我都是当家的人,你说出这种话来,岂不是令手下兄弟们齿寒?”

翟让哈哈大笑道:“齿寒?我说叶当家的,你当老子这么好糊弄?被你几句话就糊弄过去了,我还当什么大哥?兄弟们,你们说说,大哥说的话,是不是正理?”

他身边众人哈哈大笑道:“大哥说的是,要是大哥您顶不住了,兄弟们决不后退,一定支持大哥,怎么说都要把叶当家的伺候好了!”

第三十一章 魔神

翟让哈哈大笑道:“兄弟们,你们听听,这小娘皮说什么来着?无耻?娘的,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无耻!”

说着,往叶紫陌身边走上几步,冷笑着道:“老子本来还想找个好点儿的地方跟你温存一下,不料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哼哼,老子就在这里让你看看,什么叫无耻!你晃着一把剑干什么?想要老子的命?你先想想你妹子的安危再说!”

叶紫陌微微一愣神,往后退了一步道:“翟让,你要是心怀不轨,休想得到舍利子!”

翟让哈哈大笑道:“老子告sù

你,老子今天还就想人财两得,我倒要看看,叶当家的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

说着,翟让往后摆了摆手,身后众人围城一个半圆,把叶紫陌包围在中间。

叶紫陌长剑斜指着翟让道:“姓翟的,你还有没有半点儿信誉可言?”

翟让哈哈大笑道:“信誉?老子告sù

你,老子的信誉早就被狗吃干净了!叶紫陌,老子告sù

你,今天你要是乖乖就范,老子就给你舒服点儿的,要不然,老子先做了你,回头再把你那个水灵灵的妹子一并做了,完事之后,老子两刀四段,两个脖子带着两个身体,一起丢到你老娘那里,老子倒要看看,你是选择哪一个?”

叶紫陌气的口唇发紫,颤抖着道:“畜生!你要是敢过来,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了你!”

叶紫陌这一发怒,翟让心里还真有些嘀咕,他的武功虽然胜过叶紫陌,可也不见得高明到哪里去,万一要是叶紫陌不管不顾的,还真有些棘手。

翟让冷笑道:“老四,给老子去把叶紫纤那个小白美人儿带过来!老子先让这小娘皮热热眼睛,先看着熟悉一下,然后我们再动手弄她!”

翟让知dào

外面有人把守着,倒也不担心韦云起等人会围过来,索性放开手脚,想先把叶紫陌折服了,才好抢人夺宝。

老四应了一声,转身就要往山上走去。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个冷飕飕的声音道:“翟让,你这畜生连狗都不如,竟然还妄想侵犯叶当家的,听老子良言相劝,这就滚过去找条母狗解决一下了事,就凭你这畜生,只怕母狗都嫌你脏。”

翟让大怒,转头望去,见两骑马上端坐着刚才那兄妹二人,说话的,正是那个病的快死的人。

翟让大怒道:“你这痨病鬼,短命的畜生,竟然敢在老子在老子这里撒野?老四,先不要去了,给老子把这厮活剥了!旁边那个臭娘们儿,就赏给你们兄弟,大家今晚上乐呵乐呵!弄不死他们,老子饶不了你们!”

老四应了一声,多少还有些不乐意上去,毕竟这人刚才还要死不活的,万一真有什么肮脏病,传染给自己,岂不是糟了?不过见翟让在气头上,也不敢多说,只好一闪身,手中马刀向半空中疾飞而起,向那男子劈了过去!

老四心说管他什么病,老子给你来个一刀爆头,然后抽身就走,怎么说都不能让你把脏病传给老子了!

马上那男子端坐不动,一双眼眸中露出淡淡的杀意,眼神冰冷如霜,月光下,那双眼眸分明已经变成了赤红的颜色!

老四手中的刀锋眼看就要砍入那男子的头顶中,却没来由地心中一冷,只觉一阵莫名的杀气迎面而来,浑身冰凉!

借着淡淡的月光,眼前这人彷如魔神般地望着自己,一双血红的眼睛仿佛在血水中浸泡过一样,森森杀机迫面而来!

老四心中微微一颤,就感觉一柄冰冷的刀锋迎面而来,随即头顶一痛,老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在月夜中分成两片!

这男子慢慢地抬起头,皓月当空,周围众人看的清楚,那人一双眼眸赤红如血,眼神中的杀意疯狂灼烧,饶是群盗都是胆大妄为,历经生死的货色,现在见到这男子眼神中的杀意,不由得都是双腿打颤,口唇干燥,连喘息都粗重起来。

翟让惊恐地指着这男子,颤抖着道:“你,你…”

他被这人吓破了胆子,嘴唇颤抖着,半响都说不出来一句话,良久才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声:“上!给我杀了他!”

叫声中,翟让反手一刀劈出去,把旁边一个战战兢兢想往后退的盗匪一刀两断,接着叫道:“给老子杀了他!”

众匪徒见翟让这样一幅疯狂的架势,虽然双足大战,却也不敢往后退了,当下纷纷抽出兵器,鼓足勇气向前方这男子冲了上去!

这男子的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一双血红的眼睛显得更加张扬跋扈,杀气从他身上往外涌动,他忽然扬声狂笑,手中一柄血淋淋的刀仰天急舞,催动马匹向前疾奔而去!

一瞬间,众盗匪已经顾不上害pà

翟让了,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腿,拼命想往远处逃窜。

可是这人的杀气竟然如此浓郁,众盗匪只觉得两条腿仿佛踩在棉花堆上一样,扑通连声,连爬都爬不起来!

这把刀如同夺命催魂的鬼手,硬生生地把众人的惨叫扼杀在喉咙中,一颗颗头颅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鲜血在半空中喷飞,仿佛一场血雨。

那男子如同一个魔神,嗜血狂热,眼神中的杀机越发浓郁,像是每一条生命,每一道鲜血,都让他心底深处更加狂热,他向往着,死亡和鲜血带来的快感和满足!

这一切快的仿佛只不过是一个瞬间,可是在这一个瞬间之中,却又像是被撕裂成无数个永恒,每一个瞬间都有无数生命消失,每一个瞬间,对于那个死亡者来说,都是一个永恒!

战马不安地嘶鸣着,马上乘客扬鞭提缰,双足轻轻地一扣马腹,战马林立而起,这人扬刀长啸,声动四野!

翟让连滚带爬地窜出去一里多地,一众盗贼的生命为这厮赢得了宝贵的时间,竟然飞一般逃出去一里多地,猛然间听到马上乘客的长啸声,这厮一个踉跄,差点儿就趴在地上,紧接着,急忙飞奔而去!

马上乘客向把胯下战马往旁边一带,夸啦啦一阵响声过后,战马如飞一般向山上跑去,远处闪出一道人影,向这人叫道:“什么人?站住了!”

这厮叫声未了,马上乘客已经闪电般来到这人面前,手中血刀微微一晃,这人的脑袋已经落地来,咕噜噜地向山下滚了下去!

叶紫陌恍如经lì

了一场梦境,这场梦还没有醒来,马上乘客已经冲上了半山腰,她吃惊地瞪着这人的背影,惊骇之下,连嘴巴都张开老大。

和那人同来的少女拍马向叶紫陌走过来,向她微微一笑道:“紫陌妹子。”

叶紫陌大吃一惊,向着人望去,口中喃喃道:“慕清姐姐,难道是你?”

这少女笑着点头道:“怎么?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得姐姐了?”

叶紫陌茫然转头,向山上那人望去,口中道:“难道,这人竟然是,竟然是皇上?”

那少女慢慢地点了点头,眼中不无忧色:“不错,他就是皇上。”

叶紫陌吃惊地道:“你,慕清姐姐,你竟然和皇上出宫来了?这,这,皇宫中岂不是乱成一团了?”

这少女正是李慕清易容改扮而成的,她听了叶紫陌的话后摇了摇头道:“紫陌妹子,你不用担心长安城里的事情,长安城里有墨浅妹子在,不会有什么意wài

。”

这两人正是李慕清和楚云飞,他们出了长安城之后,一路往江南而来,路上打听兰陵的下落,却始终没有着落,后来两人找到韦云起,这才知dào

了叶紫纤的事情,所以才私下赶过来,想看看能不能帮叶紫陌的忙。

叶紫陌听了李慕清的话之后,有些担心地道:“幕清姐姐,你们这么出来,万一酿成大祸,可就糟了。”

叶紫陌是叶连云的女儿,秉承了父亲济民救世的胸怀,现在听说长安城无主,立kè

担心起来。

李慕清望着楚云飞的背影消失在半山腰,慢慢地道:“妹子,你仔细想一想,皇上要是在长安城里面,才是真的糟了。”

叶紫陌心中微微一凛,想起当初楚云飞邪力发作的情景,又想起刚才他叱咤嗜血的神态,不由的心中一阵寒意,是啊,这要是一个皇上好杀嗜血,如同一个恶魔,那么,天下苍生才是真的糟了!

李慕清知dào

叶紫陌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缓缓道:“紫陌,出来是皇上的意思,我也赞同,只怕皇上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才这么想出来。”

一个疯狂的杀人魔王,可以成为一个征战四方,扬名立万的将军,却绝对不会是一个仁爱慈善的君王!

楚云飞恐怕心中也明白了这一点,所以才这么渴望离开长安城。

两人对望一眼,都看出对方心底的那种恐惧。

李慕清接着道:“我之所以让墨浅代替皇上,就是想自己陪着皇上出来,万一有什么事情,也好决绝。”

叶紫陌霍然转头,吃惊地瞪着李慕清道:“你,你说什么?”

第三十二章 天上地下

李慕清眼中有一种淡淡的死意,她点了点头道:“妹子,是这样的,天下苍生为重,即便是我真的动了手,也绝不会比皇上多在世上呆片刻。”

叶紫陌茫然道:“真的非要这样吗?”

李慕清摇摇头道:“我也不知dào

,我宁可自己死,也不想他有一丝一毫的损伤,可是,我宁愿他死,也不愿他犯下滔天大罪,将来被天下人耻笑!”

叶紫陌紧紧地闭上了双眼,摇头道:“不,你不能这样!不行!”

李慕清轻轻地叹息一声,拍了拍叶紫陌的肩膀道:“紫陌,现在还没有到这个地步,所以我想陪着皇上先找到兰陵公主,我想皇上这病是因为兰陵妹子的离开而引起的,如果能找到兰陵妹子,说不定能让皇上恢复过来,也未可知。”

叶紫陌连忙点头道:“姐姐,你说的对,一定是这样的!兰陵妹子身上有一枚舍利子,这两枚舍利子分别得到了那对玉器中的能量,只要能找到兰陵妹子,就能控zhì

住这修罗刀的邪气!”

叶紫陌曾经私下问过兰陵,究竟要这对舍利子有什么用处,兰陵也没有瞒她,实言相告,所以叶紫陌多少知dào

一些。

李慕清听了这话,不由的大喜道:“果然如此!我就说这邪力肯定有办法克制,自来天生万物,万物相克,像修罗刀这样的凶器,怎么可能没有相克的东西?”

叶紫陌见她欣喜异常,不由一笑道:“姐姐,我们先上去看看,皇上不要有什么事情才好。”

李慕清点点头道:“就是,刚才皇上还突然发作起来,我当时都吓傻了,生怕这些贼子趁机发作,可就糟了。”

两人说着,一路向山上行去。

来到半山腰上,两人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地上已经是一片狼藉,尸体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道,叶紫纤惊恐地躲进楚云飞的怀中,身上衣衫褴褛,不停地抽搐着。

楚云飞眼中的血红色已经消退下去,轻轻地抚摸着叶紫纤的头顶,柔声安慰着她。

叶紫陌吃了一惊,急忙抢上前去,低声向叶紫纤问道:“紫纤,你没事吧?”

叶紫纤抽搐着道:“姐姐,这些坏人,这些坏人想欺负我!”

说着,又抽搐不止。

楚云飞慢慢地扶起叶紫纤,向叶紫陌道:“紫陌,紫纤还好,只是受了点儿惊吓,幸好我赶得早,要不然就糟了。”

叶紫陌听他语气平静,反倒有些不适应,一时间有些不知dào

如何应对,当下只是点了点头,嗯了一声,从身上解下衣裳,披在叶紫纤身上。

楚云飞抬头看了一眼李慕清,似乎沉吟了一下,这才道:“云起他们应该也赶过来了,我们这就回去吧?”

李慕清点了点头,招呼了叶紫陌,一路下山,这一场屠杀,群盗中只有翟让一个人逃了出去,其余的人都死在了楚云飞刀下形象惨厉,可是楚云飞却依旧平静如昔,丝毫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众人下山之后,韦云起众人都已经赶了过来,纷纷向楚云飞见礼,只是顾忌周围人多口杂,韦云起只是口称楚公子,却没有道破楚云飞的身份。

楚云飞向众人挥挥手道:“云起,你带人四处看看,有什么漏网之鱼,一并收拾了,这些盗匪余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莫要给百姓留下祸根。”

韦云起答yīng

了,带领一众手下自行去了。

楚云飞向叶紫陌怀中的叶紫纤望了一眼道:“紫陌,你和慕青带着紫纤先回庄园去,我想去看看,能不能追上翟让。”

叶紫陌愣了一下,直觉地摇头道:“不行!你自己过去太危险了!”

楚云飞双眸似乎轻轻一闪,随即淡淡道:“没什么,翟让的本事我清楚,他还构不成什么危险。”

叶紫陌转头向李慕清望去,李慕清点了点头道:“楚大哥,你要是执意要去,就让紫陌陪着你过去,翟让这厮奸诈狡猾,有紫陌陪着你,也多个照应,我和紫纤先回园子等你们。”

楚云飞听了李慕清的话,点了点头道:“好,你们先回去,紫陌,你和我同去,翟让这厮是罪魁祸首,要是不能杀了他,恐怕将来留下祸患。”

叶紫陌点了点头,把怀中的叶紫纤交给李慕清,向窦建德等众人交代了一声,随着楚云飞向远处追了过去。

楚云飞一边查看山势地形,一边道:“紫陌,你怎么这么不放心我?”

叶紫陌嗯了一声道:“幕清姐姐已经告sù

了我,说你被修罗刀邪力侵蚀,所以我怕你有危险。”

楚云飞默然不语,顺着一条小路往前掠去,身影展动之后,才轻轻地嗯了一声。

叶紫陌急忙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奔行,不多时来到一条河边,这时候皓月当空,楚云飞驻足在河边,皱眉四处查看。

叶紫陌也跟在楚云飞身后,来回查看了片刻之后问道:“怎么了?楚风?”

楚云飞霍然回头,却见叶紫陌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不由心中微微一动。

楚风这个名字,是当初楚云飞初见叶紫陌时候报的假名字,不过因为带有一个楚字,所以楚云飞还是记忆犹新,这时候忽然被叶紫陌叫了出来,感觉中恍如隔世,却又像是昨天才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楚云飞淡淡道:“这个称呼比皇上亲切多了。”

叶紫陌微微一笑,月光下,百媚横生。

楚云飞一阵心摇神驰,随即强自镇定,淡淡道:“只是相隔的时间太久了,听起来,都有几分模糊了。”

他的声音有些生硬,像是刻意地让自己这样说出来。

叶紫陌却不以为意,脸上的微笑如同清晨的百合花般绽放开来:“是吗?你说个不模糊的称呼,我好来称呼你?”

楚云飞不由苦笑着道:“不模糊的称呼?我还真不知dào

该让你叫我什么了。”

这些日子中,楚云飞被别人称呼皇上已经不知dào

多少次了,不知dào

怎么的,他打从心里反感这称呼,只是又不想让叶紫陌叫自己杨广什么的,万一把广广大人从地狱里面叫回来可就糟了。

叶紫陌一双眼睛轻轻闪动,轻笑道:“我叫你楚大哥不就行了吗?”

楚云飞抬头向叶紫陌望了一眼,心说这丫头分明就是在挑zhàn

老子的耐性,要不是因为这邪力侵蚀,说什么都要推倒你。

不过想归想,楚云飞还是不愿就此占有叶紫陌,毕竟自己连生死都不知dào

,又何必非要再拉上叶紫陌?就送她一个完璧之身,算作是将来叶紫陌新婚时候自己的一份厚礼吧!心念及此,楚云飞淡淡一笑,索性放开怀抱道:“随便你了,翟让这厮竟然从河中溜走了,这里有小舟停靠的痕迹,再追下去也未必能追得上。”

叶紫陌笑道:“追上追不上的,我们都试试看,即便是追不上也没什么,翟让一个人,还能掀起什么大Lang来?”

楚云飞点了点头,心说倒也说得是,就算追不上,也没什么损失。

当下两人扬鞭策马,顺着河道往下追去。

两人一路上随意闲聊着,不知不觉中东方已经渐渐发白,河道上却始终没有发xiàn

翟让的踪迹。

行到后来,两人言谈投机,几乎忘了这次过来的目的,虽然没有找到翟让,却也没怎么难受。

眼看着天色发亮,楚云飞笑道:“紫陌,我看这翟让也不用找了,先看看有什么地方能找点儿东西填饱肚子要紧。”

叶紫陌嫣然一笑道:“单凭楚大哥做主就是了,天上地下的,楚大哥说去哪里,就去哪里,小妹一定跟从。”

楚云飞愕然,苦笑道:“不过是吃个饭,至于说的这么山盟海誓的吗?”

叶紫陌笑道:“本来就是山盟海誓啊?怎么楚大哥自己说过的话,都不记得了?”

楚云飞苦笑着摇了摇头,想起自己曾经向叶紫陌说起过的豪言壮语,不由有些惆怅,人虽在,只是心境却大有不同。

几匹马从眼前疾驰而过,楚云飞眉头微微皱了皱,虽然双方距离尚远,可是楚云飞何等眼力?一眼就看出这里面竟然有也迦南在里面!

楚云飞心说这可真是稀奇了,也迦南这厮没来由的跑到中原来干什么?这厮把钵罗汉糊弄过来给自己砍头,这一阵子楚云飞忙着调教柳墨浅,还真没来得及理会吐谷浑这批狗头,没想到现在也迦南竟然亲自赶来中原,不知dào

又有什么心思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转头向叶紫陌道:“紫陌,我看前面有个熟人,想跟上去看看。”

叶紫陌淡淡一笑道:“楚大哥,我不是说了吗?你上天下地的,妹子都跟着你!”

楚云飞暗自汗了一下,心说这叶紫陌放下脸来,丝毫不比李慕清好惹。

当下楚云飞拍马跟了上去,远远地跟在这批骑士后面。

他早就经过李慕清改变了容貌,加上周龙传授的**,相信只要自己不拔出修罗刀,相信就是端坐在也迦南对面,这厮也认不出他来。

第三十三章 唇语

当下楚云飞放松心境,和叶紫陌两人谈谈说说地,一路往前行进。

也迦南带着四五名随从,一路来到前面的闹市之中,找了家客栈,叫了些酒菜,坐着吃饭。

楚云飞和叶紫陌对望一眼,心说这些家伙跟自己想的倒是一样,看来都是饿了。

当下两人也找了间酒家,随便要了些吃的东西,坐在窗户边上,遥遥望着也迦南等人。

叶紫陌见楚云飞一边品着茶,眼睛却一直盯着远处的也迦南,不由的有些好奇地问道:“楚大哥,你在看什么?”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我在看他们的口型。”

叶紫陌有些奇怪地问道:“口型?”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不错,口型。”

叶紫陌更加惊奇了:“为什么要看他的口型?”

楚云飞笑道:“我在看他说些什么。”

叶紫陌还不知dào

什么叫唇语,自然不明白楚云飞在说些什么,不由瞪大眼睛看着他。

楚云飞微微一笑,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也迦南,口中却道:“我看着也迦南的口型,就知dào

他在说什么,我不懂吐谷浑的语言,可是这厮说的话里面,却带了个人的名字。”

叶紫陌更觉新奇,不由的问道:“带了个人的名字?什么人的名字?”

楚云飞淡淡道:“汉王杨谅。”

叶紫陌微微一愣道:“楚大哥,您是说,也迦南的话里,竟然带着汉王杨谅的名字?他提到汉王杨谅,是什么意思?”

楚云飞慢慢地摇头道:“我不知dào

,不过我知dào

那就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前些日子车骑将军屈突通回报说汉王杨谅已经奉旨动身,即日就要赶往长安城中面圣,现在看来,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简单。

楚云飞端起茶一饮而尽,转身向叶紫陌道:“紫陌,看来他们是准bèi

去找杨谅,我们休息一下,这就打道回府先,看来我得回长安城一趟了。”

叶紫陌嗯了一声道:“希望汉王莫要听信这些番邦蛮子的胡说八道。”

楚云飞眼中蕴含着淡淡笑意,点点头道:“这也说得是。”

他其实更希望杨谅做出点儿是么事情来,杨谅统下52郡,兵强马壮,麾下强将无数,实力之强,几可动摇国之根本,即便杨谅安分守己,楚云飞也是如针芒在背,十分不安,更何况现在也迦南竟然主动过来找杨谅,所谓无风不起Lang,既然也迦南过来找他,自然有些把握,能鼓动杨谅做些什么事情出来。

两人用过早饭,找了家客栈,要了两间屋子,准bèi

休息片刻,然后赶回亭香园子去。

叶紫陌静静地看着楚云飞跟掌柜的要了两间客房,微笑不语。

楚云飞要好房间,回身向叶紫陌笑道:“紫陌,我们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回头赶往园子里去。”

叶紫陌微微一笑,接过楚云飞递过来的钥匙,点了点头。

楚云飞心中微觉惆怅,不知dào

怎么的,对叶紫陌接过一把钥匙的这个举动有些奇怪,他也不多想,转身进入了一间客房。

他刚要返身关门,却听见身后脚步声响起来,叶紫陌笑着道:“楚大哥,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说。”

楚云飞忙把叶紫陌迎进屋子中,拉过一把木头凳子让她坐了,问道:“怎么了?”

叶紫陌望着楚云飞道:“楚大哥,你为什么总是躲着我?”

说着,叶紫陌一双眼睛柔情如水地望着楚云飞,眼中的情意,怕是瞎子都能看的出来。

楚云飞微微一愣,笑了笑道:“紫陌,我怎么会躲着你?我们不是一路同行到这里来的吗?”

叶紫陌微微一笑道:“楚大哥,你知dào

,我不是说这个。”

楚云飞刚要说话,却听见一个好听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掌柜的,有没有客房?”

楚云飞眼眸微微一寒,这声音不是别人,正是也迦南!

楚云飞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他本来无意要杀也迦南,只是想看看这厮究竟想干些什么,不料也迦南却突然闯到自己眼前,楚云飞莫名地动了杀机,这份杀机来的如此突兀,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惊奇,一时间弄不清楚自己这份杀机究竟从何而来。

叶紫陌见他脸色一变,抬头向他望去,却见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双目在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叶紫陌大吃一惊,忍不住伸手向楚云飞手臂上轻轻推去,口中轻声叫道:“楚大哥!”

说话之间,叶紫陌的手已经碰在了楚云飞的手背上,一股大力从楚云飞的手背上狂涌了过去,叶紫陌只觉胸口处一阵翻滚,身体竟然被震的向半空中疾飞起来!

楚云飞霍然一惊,双足轻轻点地而起,伸手把叶紫陌揽在怀中,口中轻声道:“紫陌,你没事吧?”

叶紫陌嫣然一笑,伸出双手环住了楚云飞的脖子,眼睛如同秋水般向楚云飞望去,微微笑道:“你关心我,我很欢喜。”

说着,叶紫陌朱唇轻动,已经吻在楚云飞的口唇之上!

楚云飞只觉脑海中一片眩晕,眼神中的血红色却更加浓烈,泛出一阵疯狂的炙热!

口唇上传来一阵淡淡的香甜,叶紫陌双唇上的柔软轻轻地触动楚云飞的心田,他闷哼一声,声音嘶哑的仿佛一只野兽,像是在垂死挣扎一样,他轻轻地摆了摆头,想把自己的嘴唇离开叶紫陌的口唇。

叶紫陌双臂微微使了点力qì

,不满yì

地嗯了一声,舌尖轻轻地探了出去,伸进楚云飞的口唇之中!

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眩晕,修罗刀的邪力在他身体深处欢呼雀跃,怀中的美人又是如此娇柔可人,他直觉地想把叶紫陌推出自己的怀中,两只手臂却不听使唤地紧紧抱住她!

那一刻的迷醉,已经仿佛过去了千年。

依恋着,你的容颜!

楚云飞紧紧地抱着叶紫陌,胸中仿佛有火焰熊熊燃烧升腾,外面也迦南的声音似乎依然回荡在楚云飞的脑海中,却慢慢地变的模糊起来,这天与地之间,仿佛只剩下怀中的叶紫陌!

楚云飞终于迷醉,他口中发出呜呜的咆哮声,仿佛一只巨兽,落进陷阱中一般,纵然奋力挣扎,却终究抗拒不了这无比绚丽的诱惑!

牙床上,响起了一阵阵无奈而又欢愉的吱呀声,春-色满室。

也迦南霍然抬头,向那间小屋望过去,杀气是如此的凛冽,透过窗户,也迦南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这杀气似曾相识,只是比之当年,却又强悍了何啻一倍?

也迦南连一拼的胆量都欠奉,他慢慢地转头,向身后的众随从挥挥手,一行人迅速离开了客栈,纵马向远处疾驰而去,客栈老板急叫道:“客官,客官!你的银子!”

也迦南哪里敢应声?转眼间马蹄声已经消失在半空中。

楚云飞紧紧地拥着叶紫陌,感受着怀中妖娆传来的阵阵体香,心中忽然有些惆怅,他轻轻地抚摸着叶紫陌光滑的背脊,轻轻地道:“紫陌,你这样,怕将来会受委屈。”

叶紫陌抬头向他望去,眨眨眼睛道:“楚大哥,你怎么了?”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不知dào

,我甚至不知dào

自己能活到哪天,将来做了小寡妇,可别怨恨我。”

叶紫陌轻轻地伸出手去,覆在楚云飞的嘴唇上道:“不许你胡说!如果你真的死了,我绝不独活!”她的声音虽然轻柔,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决绝。

楚云飞心头微微一震,低头向叶紫陌望去,却见叶紫陌眼神中露出坚决的神情,心中不由感叹,这丫头秉承了叶连云的性格,混不拿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叶紫陌见他向自己望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楚大哥,我这条命,原本就没有怎么爱惜,就像昨天晚上你也看到了,如果不是你们出现,说不定翟让这狗头就得逞了,我连自己的清白也保不住,留着这条命又有什么用处?现在我能把自己的身体完完整整地交给自己心爱的人,纵死无憾!楚大哥,我都不介yì

,你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这么放不开?生死事,不过等闲而已。”

楚云飞听的耸然动人,点头道:“好!看不出来你一个少女,却胜过我这个须眉男儿了,是我的不是,让妹子你见笑了。”

叶紫陌嫣然巧笑,把头轻轻地贴在楚云飞胸前道:“楚大哥,你不是放不开,是因为你在意我,我很欢喜。”

说着,她轻轻地笑着,转头在楚云飞胸前轻轻地咬啮了一口,随即轻轻地吹了口气。

楚云飞只觉一阵瘙痒传来,忍不住勃然而动,翻身把叶紫陌压在身下,只是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兰陵。

兰陵,兰陵,你究竟身在何方?

回到亭香园子之后,叶紫陌稍作安排,立kè

和楚云飞李慕清动身,扬鞭策马,疾奔长安城。

金銮殿上,杨素向柳墨浅道:“启禀圣上,探马回报,说汉王杨谅竟然不思皇上恩德,反倒起兵作乱,还望皇上圣裁!”

第三十四章 出兵

柳墨浅吃了一惊,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点点头道:“竟有这等事?杨谅这厮,竟然敢如此放肆,违逆天道!难道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杨素躬身道:“皇上所言甚是!臣请领兵破贼,还望圣上恩准!”

柳墨浅心中焦急万分,脸上却不动声色,心说不知dào

楚云飞现在到哪儿了,遇上这种大事情,柳墨浅还真有些不知dào

如何是好了。

她点点头道:“嗯,这事情,等朕想想之后,再行定夺,越国公,杨谅这逆贼的行踪,你们要随时留意,待朕决策之后,起兵讨逆!”

说着,柳墨浅向群臣摆摆手道:“朕有些不适,这就退朝,明晨再议。”

说着,柳墨浅起身退出金銮殿,群臣面面相觑,不知dào

皇上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明天再议?

柳墨浅回到皇宫之中,摆摆手让众侍卫宫女退下去,三步并作两步来到萧绰那里,喘息着道:“萧绰妹子,不好了,杨谅造反了!”

萧绰吃惊地望着柳墨浅:“墨浅姐姐,你说什么?什么造反了?”

柳墨浅喘着气,刚要说话,却听见外面有侍卫来报:“启禀圣上,外面有个叫楚风的人求见!”

柳墨浅忍不住大喜叫道:“快请他进来!”

她这一高兴,忍不住用自己本来的声音喊了出来,外面的侍卫不由愣了一下,支吾着道:“皇上,这个,您说什么?”

柳墨浅这才发xiàn

自己漏了嘴,急忙道:“让他进来就是了。”

侍卫嗯了一声,这才转身出去。

楚云飞进入皇宫中,柳墨浅如同飞燕般投入楚云飞的怀中,娇嗔道:“你总算是回来了!”

楚云飞伸手着抚摸了一下柳墨浅的背道:“是啊,终归还是要回来的。”

柳墨浅急道:“皇上!出大事了!”

楚云飞点点头,眼神中却露出一丝淡淡的无奈:“杨谅反了?”

杨坚驾崩,杨勇被自己处死,杨广也命丧自己之手,杨俊也已经死了,只剩杨谅和杨秀,杨秀被囚禁在长安城中,疯疯癫癫的几成废人,现在兰陵在这个世界上剩下来的,就只有这个杨谅一个正常的亲人了,自己本来只想给他个虚衔,让他能安安稳稳地度过余生,不料这厮竟然听信也迦南的怂恿,起兵造反了!

即便十个杨谅都死了,楚云飞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兰陵如果知dào

了,恐怕又该伤心欲绝了。

柳墨浅吃惊地瞪着他道:“你,你怎么知dào

?”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那帮大臣怎么说?”

柳墨浅皱着眉头道:“怎么说?我刚刚才溜回来,对了,越国公说请兵出战,我让他明天再议。”

楚云飞点了点头,不置可否,这种事情,也能等到明天再议?

他想了想道:“我这就去找越国公,跟他商量一下。”

李慕清忙道:“皇上,你这样子,怎么去找越国公?再说,就算是您用皇上的身份去见越国公,也不合适啊?”

楚云飞反应过来,点头道:“对,朕这就派人召他过来!”

楚云飞话刚说完,就听到门外声音传来:“越国公求见。”

楚云飞嗯了一声,心说这老家伙倒是个忧国忧民的贤臣,吩咐立kè

请进来。

杨素在养心殿中坐了一会儿,就见楚云飞走进养心殿中。

杨素急忙起身下拜道:“参见皇上。”

楚云飞摆摆手道:“越国公你有大恩于朕,私下见面,就不用行此大礼了,越国公此来,是因为杨谅这贼子的事情?”

杨素躬身道:“皇上料事如神,自来叛乱如同火苗,如果不及时剿灭,恐怕人心惶惶,百姓不知dào

究竟,闻风影从之下,就不好办了,兵贵神速,微臣请兵出战,为皇上平此叛逆,还望皇上恩准。”

楚云飞想了想,点头道:“好!难得越国公如此深明大义,朕就派铁骑五万,尽归越国公调度,只是朕这里有个勇士,朕希望越国公能酌情用用,好让他在战场上立些功劳,还望越国公能加以照拂。”

杨素连忙道:“微臣谨遵皇上旨意。”

楚云飞点点头道:“好,你这就去兵府库提兵准bèi

,即日出征,这位勇士名叫楚风,明晨就去你府上报道,你帮朕看看,这人到底有没有什么本事,不用怜惜他,总是征战沙场的时候死于非命,朕也不怪你。”

杨素听的莫名其妙,忍不住躬身道:“是。”

说话间,杨素抬头看了看楚云飞的脸色,却见楚云飞面沉似水,看不出来他是忧还是喜。

杨素心中忐忑不安,区区杨谅只不过是黄口小儿,杨素丝毫没放在心上,只是楚云飞这道旨意却让他摸不着头脑,按理说皇上亲自派的勇士,自然就是监军一样的人物,要好生照拂才行,可是楚云飞却又说什么不用怜惜他,即便死于非命,也不怪自己?

这皇上的意思,究竟是让他活呢?还是让他死?

楚云飞有些疲惫地摆了摆手道:“越国公,你先下去准bèi

吧,真有些累了,这就想休息一下。”

杨素不敢多说,只好躬身退下,满腹狐疑。

送走杨素,楚云飞立kè

紧咬牙关,浑身轻轻地颤动了一下,他盘膝而坐,头上的冷汗唰唰地往下流。

次日清晨,李慕清帮叶紫陌改扮成一个青年男子,陪着楚云飞一起前往杨素府上。

杨素接过拜帖,上下打量了一下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你二人就跟在老夫身后,兵危战祸的,莫要有什么闪失。”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多谢越国公美意,不过自来征战沙场,就该身先士卒,末将不敢言勇,却也不愿落人身后,还望越国公成全!”

杨素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说这厮还真有些不知好歹,老子看你是皇上派过来的,这才照顾你几分,不料你小子竟然不知死活,也不知dào

有多大的本事,竟然敢请求出战?

杨素抬头看了楚云飞一眼道:“你要请求出战?”

楚云飞点头道:“回禀越国公,末将愿意做一名先锋兵卒,还望越国公允准。”

杨素有些犹豫,左右为难,心说皇上究竟是什么意思,自己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偏偏这小子一上来就要往上冲,一副不知死活的架势,还当真让杨素为难。

他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本公就准你所请,只是战场上危机四伏,你却要小心在意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多谢越国公提醒,小将理会的。”

旁边的叶紫陌轻轻地皱着眉头,看了楚云飞一眼,却终究什么话都没有说。

杨素点齐五万大军,一路往蒲州而去。

蒲州城里盘踞着汉王的两名大将王聃和纥单贵,杨素点派骑兵五千,亲自率领了,一路轻骑简装,飞速向蒲州城而去,楚云飞和叶紫陌也跟在骑兵队伍之中。

高炯率领大军随后接应,缓缓向蒲州城进发。

蒲州城里这时候盘踞着王聃和纥单贵两员大将,兵马不下三万人,两人听说杨素率领大军五万来攻,不由的都有些慌张,毕竟杨素的名声在外,加上隋军五万人马,人数众多,区区蒲州城,那堪杨素大军一击?

随即探马来报,说杨素亲率麾下五千铁骑,一路飞速行军,星夜兼程,向蒲州城疾驰而来!

两人听了之后,不由的相互对望一眼,王聃道:“纥将军,你看杨素此举,究竟是什么意思?”

纥单贵双目中精光闪烁,哼了一声道:“这老贼分明是欺人太甚,不把我等放在眼里!王将军,依我之见,既然这老贼如此托大,我们不如主动出击,趁他们原来疲惫,一举伏击,只要杀了杨素这老贼,隋军便有五万,十万军士,又何足道哉?”

王聃缓缓点头道:“纥将军此言甚是,只是这老贼多年行军布阵,老奸巨猾,说不定另有诡计,我们却不可不防。”

纥单贵点头道:“王将军,不如你带人防守城池,我带两万士兵,这就出去伏击者老贼,万一这老贼有什么阴谋诡计,到时候王将军也好能照应一二。”

王聃点头道:“如此甚好,只是纥将军千万不要大意,如果见事不对,立kè

回兵蒲州城,和我共同驻守此处,即便是杨素大军来到,也不见得就能轻易攻破城池,到时候汉王再发兵过来相助,杨素岂能奈何得了我们?”

纥单贵慢慢地点了点头道:“王将军尽管放心就是了,我一定小心在意。”

杨素铁骑飞奔而前,眼看距离蒲州城还有百里之遥,杨素吩咐军士下马安营扎寨休整,随即派出五批探马,一路打探消息。

五千铁骑休整了一整天,五批探马陆续回来报gào

杨素,说路上并没有发xiàn

敌人的踪迹。

杨素点了点头,吩咐探马继xù

前去查看,自己却传下号令,吩咐士卒向后退出三里地,所有营帐用具,一概不得挪动。

杨素统军向来是铁纪如山,士兵们听了吩咐之后,立kè

遵行,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已经轻悄悄地向后退出三里地。

第三十五章 杀神

杨素端坐马上,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营帐的方向,五千隋军铁骑在他身后林立,肃穆端庄,刀出鞘,弓上箭,可是竟然静悄悄地,没有一丝声音。

楚云飞身在骑兵营中,也不由得暗自叹服,杨素统军,果然有方。

他也同意杨素的决断,王聃纥单贵都是一时名将,岂能眼看着杨素五千铁骑而不动声色?这种机会要是王聃和纥单贵都错过了,恐怕蒲州城他们也就不用守了。

杨素当初之所以轻骑出发,就是为了激怒对方两员骁将,同时以自己做饵,诱对方来攻。

纥单贵知dào

杨素五千铁骑身后竟然没有大军随行,岂能错失这个机会?

过了一个多时辰,身后的战马已经忍不住伸出马蹄轻轻地拍打着草地,杨素却岿然不动。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就连楚云飞都有些心焦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踏地的声音,声音渐渐增大,速度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冲到了连营附近,夜色中只见连营火光冲天而起,马蹄声和士兵的喧嚣声震天价传了过来。

杨素手中的马刀从半空中虚空劈下去,口中叫道:“杀!”

叫声中,杨素一马当先向前冲了出去,可是他的战马刚刚跑出去没几步,就见一匹马如同疯狂一般从自己的身边急冲而过!

楚云飞纵马狂奔,口中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挡我者死!”

叶紫陌大吃一惊,急忙纵马往上急冲,毕竟起步晚了,转眼间楚云飞已经纵马冲进了敌兵阵营之中!

纥单贵等一种敌兵见营帐中竟然没有人在,早就知dào

不好,正要下令退军的时候,却听见一声咆哮传了过来,声音如同半空中响过一个惊雷,马上众贼兵都是微微一震,刚刚定了定神,就看见一匹马如风卷残云般急冲而来!

纥单贵定神望去,这才发xiàn

这厮竟然只有一个人,他不由大怒道:“杀死他!”

纥单贵心说现在军心不稳,正好杀了这人,以定军心!

众贼兵眼见营帐中空无一人,早就心惊肉跳的,现在听得远处马蹄声暴风骤雨般传进耳中,更是惊心动魄,虽然听的纥单贵发出命令,却哪里有心思恋战?纷纷向后退了下去。

楚云飞狂吼一声,修罗刀脱鞘而出,杀气向周围潮水般涌了过去!

刹那之间,一股杀气从楚云飞身体中狂涌而出,他双目血红,如同杀神般疯狂咆哮,声音响彻天地!

修罗刀如同电光闪过,刹那之间,血肉横飞!

纥单贵吃惊地瞪着眼前急冲而来的杀神,本来想脱口而出的声音戛然停顿在喉咙中间,借着淡淡的火光,夜空中那两点红光分外耀眼,仿佛一只嗜血的魔神,杀气毕露。

纥单贵久经沙场,也算得上是胆识过人了,见到前方的这一双眼睛,竟然不由自主地浑身冰冷,他口中嗬嗬连声,却终于没有说出一个字来,战马仿佛也感受到了纥单贵的恐惧,忍不住稀溜溜地打了个响鼻,调转马头,当先疾奔而去!

纥单贵反应性地拉扯着马缰,手足酸软,竟没有半分力qì



他这一逃走,手下军士不由得一哄而散,口中纷纷叫喊起来:“魔鬼来了!快逃啊!”

数万大军,竟然被楚云飞一个人的杀气所摄,惊恐逃窜!

楚云飞连声咆哮,手中修罗刀仿佛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在空中不断飞舞,所到之处,立kè

就是一片血海翻浆,人头纷飞!

远处杨素的骑兵马蹄声整天响了起来,一声声仿佛扣进了乱军军士的心中,士兵们只恨爹娘少生了两只脚,四处拼命逃窜,所谓兵败如山倒,这一下开始逃窜,哪里能制得住?

楚云飞浑身鲜血,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意,一种莫明的,疯狂的嗜血的气息充斥着他的身体,浑身血脉奔腾不休,手中修罗刀仿佛接通了天地之间的鬼神,转眼间他一匹单骑,竟然冲进了数万乱军阵营之中,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叶紫陌焦急万分,可是她纵马如飞,手中宝剑都杀的卷了刃,和楚云飞之间的距离却越来越远。

身后杨素率领着五千铁骑奔腾而至,叛军哪里敢丝毫抵挡?虽然人数上叛军远胜于隋朝铁骑,可是主帅落荒而逃,生死不知,军心涣散之下,哪里还有人能起丝毫抵挡之心?

杨素身后五千铁骑奔腾如飞,转眼间蹄铁声已经冲进了乱军阵营之中,叛军纷纷四处逃窜,哭爹喊娘的声音中夹杂着兵刃破空之声,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楚云飞只觉杀意凛然,纵马疾驰,每一颗头颅向半空中飞起来,每一篷鲜血向半空中飚飞而出,都让楚云飞从心底深处莫名地兴奋着,修罗刀发出一阵阵满足欢快的呻吟,数千颗头颅砍落下去,修罗刀似乎没有半分疲态,刀魂咆哮飞舞,仿佛一个嗜血的魔神,霍霍而动!

叛军军心涣散,又缺乏统一的指挥,否则,如果叛军能转头拼杀,万箭齐发之下,纵然楚云飞是钢铁之躯,也会被射程刺猬!

这一夜,叛军经lì

了最为耻辱的一番历程,两万精兵,竟然被一个人追杀的四处奔逃,溃不成军!

纥单贵夺路而逃,一直跑出去数十里地,这才慢慢地惊醒过来,自己究竟在害pà

什么?不过是一个人啊!

纥单贵擦了擦脸上的冷汗,一阵羞愧感涌上心头,更多的,却是自责和恐惧。

那个人带给自己的,不光是死亡,还有比死亡本身更让人恐惧的那种感觉!

纥单贵惊魂稍定,转头向身后望去,只见漫山遍野都是自己的残兵败将,堂堂两万大军,竟然如蝼蚁一般奔走逃命!

纥单贵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定心神,转头向身后的几名亲兵护卫叫道:“不要跑了!给老子招呼兄弟们,就地结阵抵挡这个狗贼!”

亲兵早就跑的昏头脑涨了,战马呼哧呼哧地直喘气,听到纥单贵的叫声,齐声道:“将军,兵败如山倒,现在想回头,怕是来不及了!”

纥单贵恼羞成怒,叫道:“混账!那个混蛋只有一个人!怕他怎么的?赶快给老子喊号!让兄弟们聚拢过来!就地结阵抗敌!”

众亲兵听了纥单贵的话,细细一想,还真不错啊,对方不过是一个人而已,难道这么多士兵,还杀不了这厮吗?即便是杀了这个杀神之后隋军就追上来,毕竟还是争取了时间啊?

几位亲兵想想有理,忍不住放声高呼道:“各位兄弟!纥将军在这里!大家不要慌!纥将军在这里!”

此时叛军上有四五千之众,纥单贵心里明白,只要能稳住阵势,四处逃窜的乱军就能有时间聚集上来,隋军不过五千之众,叛军支撑的时间长了,周围逃窜的叛军就会自动归队,那时候声势大震之下,最起码也能和隋军拼个不相上下,比起亡命叛逃,形势不知dào

强上多少!

叛军正不知dào

往哪里逃,浑然没了主心骨,现在忽然听到众亲兵高声呼喝,说纥单贵在这里,无不大喜,纷纷举起兵刃向纥单贵站立的地方聚集过来,叫喊声也越发响亮,片刻之间,已经有数百人纷纷呼喊道:“兄弟们,纥单贵将军在这里!兄弟们,往这边靠啊!”

叫声中,乱军纷纷向纥单贵疾奔而来!

纥单贵心中大喜,只要这些士兵还认自己,那就成了!

他高声叫道:“兄弟们,往这里来!我在这里!纥单贵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暴喝响了起来:“你这狗贼,喊叫什么?老子这就来了!”

叫声中,一人一骑飞将军般出现在远处,扬刀狂呼暴吼,像纥单贵疾冲而来!

刚刚还准bèi

向纥单贵靠拢过来的士兵被这一声大喝吓得魂飞魂散,惊叫声中,纷纷向四处逃窜而去!

纥单贵大吃一惊,连他自己都不知dào

自己究竟在害pà

什么,眼神中掠过两道红光,两篷鲜血向半空中疾飞起来,那个恶魔狞笑着,反手把修罗刀放在嘴角轻轻一添,鲜血顺着他的口角流了下来,他轻轻地砸吧着嘴巴,口中暴叫道:“杀!”

叫声中,这修罗飞身而起,身体在半空中一个凌空翻,手中修罗刀在半空中暴起一个晴天霹雳,只听轰隆隆的声音之中,修罗刀带起一蓬血光,向纥单贵疾劈而去!

纥单贵魂飞魂散,手中马刀反应性地向半空中举起来,想把这一刀挡开!

就听见噗地一声响,修罗刀和马刀碰在一起,马刀当啷啷地落在地上,纥单贵惨叫失声,右手臂已经随着马刀被砍落马下!

旁边众亲兵不顾身死地向楚云飞急扑上去,纥单贵哪里还敢恋战?口中惊叫连连,转身拨马便逃!

身后传来凄厉的惨叫声,纥单贵心惊胆战,连头都不敢往回看一眼,疯了一般催马往前疾奔,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仿佛一柄重锤,狠狠地在纥单贵心头狂敲着!

第三十六章 单刀夺城

纥单贵只觉的头晕眼花,疲惫地爬在马背上,双足僵硬机械地用力踢打马刺,催促战马往前疾奔,马腹上早就被马刺踢得血迹斑斑,呼哧呼哧拼命地喘着气,疲惫地向前奔去!

身后的马蹄声如同死神的镰刀,不停地响在纥单贵耳边!

纥单贵眼神涣散,他在马身上晃晃悠悠地,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传进了他的耳朵中:“王将军,您快看!这不是纥单贵纥将军吗?”

王聃的声音响了起来:“快放下吊桥!放纥将军进来!”

旁边的士兵叫道:“王将军,纥将军好像受伤了!他身后有人追杀过来!”

王聃哼了一声道:“混账!不过一个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王佐,你带一百名兄弟下去,杀了这厮,接应纥将军进城!”

旁边一名将领应了一声,回头点了一百名士兵,雄赳赳气昂昂地向城外疾冲而去!

纥单贵见城上吊桥放下,随即从城里冲出百十来名士兵,神智忽然一清,惊叫道:“不要放下吊桥!”

王佐却没有在意,向身后摆摆手,两名士兵立kè

奔上前去,把纥单贵扶住道:“纥将军,快回城去,我们杀了这厮就回去!”

王聃头脑一阵眩晕,在马上摇摆了几下叫道:“不要,不要管我!拉起吊桥来!那是魔鬼!是杀人的魔鬼啊!”

他失血过多,又奔逃了一整夜,早就是精疲力竭了,勉强喊出这两句话,就已经支撑不住,扑通一声从马上摔了下来!

王佐皱了皱眉头吩咐士兵把纥单贵抱回城中,自己带着剩余的士兵向纥单贵身后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冲了上去!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物,追杀了近一夜,早就是强攻之末了,还能有什么能耐?

王佐自恃勇武,挥舞马刀当先而出,呼啸着向楚云飞疾扑而去!

眼看着马刀就要来到楚云飞的脑袋上,楚云飞霍然抬头,一双泣血般的眼睛冷飕飕地向王佐瞪了去!

王佐心中一寒,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就在这一瞬之间,楚云飞发出一声暴喝,暴喝声中,修罗刀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隆隆声中,王佐的脑袋已经咕噜噜地滚落在了地上!

楚云飞催动战马,向前疾奔而去,只见血红的刀光在空中飞舞盘旋,数十名士兵的头颅扑通扑通地掉落在地上,刚才还杀气腾腾的数百名士兵,转眼间就惨叫着落在地上,浑身扭曲,嘶声哭喊着。

楚云飞双足猛踢马刺,转眼间已经如同旋风般冲上了吊桥,手中修罗刀飞舞盘旋,当者莫不披靡!

王聃惊得目瞪口呆,惊恐地叫了起来:“快拉,快拉吊桥!放箭,放箭!快放箭!”

士兵们都有些犹豫,一名亲兵道:“王将军,纥将军还没有上来!”

王聃大怒叫道:“混蛋!不要废话了!快放箭!”

叫声中,王聃劈手躲过一名弓箭手的弓箭,飕地一箭向前飞去,噗地一声射进了纥单贵的脖颈中,随即叫道:“放箭!”

王聃反应迅速,知dào

现在形势紧急,如果不能当机立断,一切都悔之晚矣!

可是就在这一瞬间的犹豫中,楚云飞已经飞身而起,手起刀落,只听见喀拉拉一声响,悬吊吊桥的铁链竟然被他一刀两断,吊桥斜斜地向旁边耷拉了下去,残余的几名士兵猝不及防之下,纷纷坠落了下去!

楚云飞在吊桥底下轻轻一拽,身体向半空中飞了起来,手起刀落,喀喇喇一声响,吊桥落在了地上!

城墙上众士兵乱箭齐发,楚云飞身影一闪,已经蹿到了城墙底下!

战马发出一阵嘶鸣,被乱箭射成了刺猬!

城墙上,王聃声嘶力竭地叫喊着道:“饶勾手,给我把吊桥拉上来!”

饶勾手纷纷往前涌过去,数十道弯钩向城下飞去,卡塔卡塔的声音中,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吊桥!

修罗刀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圆弧,带起一道闪电般的刀光,唰唰连声中,已经把索绳尽数削断!

饶勾手猝不及防之下,用力猛拉,纷纷向身后摔了下去!

远处依稀传来马蹄声音,中间夹杂着叛军被杀前的惨叫声,显然杨素率领的骑兵已经飞速往这边赶来。

城头上,王聃怒喝连声,忽然叫道:“放火烧了这吊桥!”

士兵们纷纷点头,心说怎么没想到这个?城墙上早就准bèi

了火把滚石,王聃怒喝声中,叛军纷纷把火把向下掷去!

楚云飞身影忽然间腾空而起,手中修罗刀翻飞起舞,嗖嗖连声中,火把纷纷向城头上疾飞了回去!

城墙上王聃怒喝连声,弓箭手立kè

发出利箭,只是楚云飞手中修罗刀飞舞盘旋,身手又矫捷飞快,弓箭手的利箭哪里能伤的了他分毫?

王聃怒不可遏,马蹄声急促地传了过来,先头一名骑士浑身鲜血,遥遥领先,已经能看清楚大概的轮廓了!

王聃向身边的士兵叫道:“砍断索绳,砍断索绳!”

士兵立kè

醒悟过来,当下急忙向吊桥方向奔了过去,举起手中马刀,就要往索绳上砍去!

就在这时候,一道赤红色的身影忽然间腾空而起,手在吊桥上轻轻一搭,身体借势跃起来,轻飘飘地向城头上疾扑而去,人未至,刀光已经如同匹练般向城墙上疾飞而去!

刀光闪过,两名叛军头颅向地上飞落下去,片刻之后,两个尸体重重地向地上坠落下去!

王聃目眦欲裂,向楚云飞伸指一指,嘶声叫道:“杀死他!”

叫声中,王聃身先士卒,当先向楚云飞急冲而去!

士兵们哪能不明白?现在已经是千钧一发的时刻了,生死存亡,就在这一刻,如果隋军赶到之前把眼前的这个魔神逼下城墙,隋军大军一到,蒲州城势如危卵!

数千名叛军一拥而上,都是拼了命地向楚云飞疾冲过来,生与死之间,迸发出无比强悍的勇气!

楚云飞蓦然暴吼一声,仿佛半空中惊奇一个炸雷,杀气从他身体中狂涌而出,他嘶声咆哮道:“挡我者死!”

叫声中,修罗刀上下翻飞,楚云飞势如奔马般向叛军阵营中直冲而去!

那一刻,杀生震天,无数鲜血头颅向城头下飞落下去,楚云飞已经手中修罗刀飞速闪动,转眼间已经冲进了叛军阵营之中,无数刀枪剑戟向他身上急劈疾刺,可是楚云飞恍如不觉,手中修罗刀恍如闪电,快的已经看不清踪迹,修罗刀电闪而过,刀枪剑戟纷纷折断,无数叛军的头颅和鲜血随之飞将起来,楚云飞已经如同一个血人!

东边的天际早已经发亮,一缕阳光从天边洒下来,照在城头上,城上所有的士兵都清清楚楚地看见了楚云飞一双血红的眼眸!

那已经不是人类应该拥有的眼睛了,充满了狠毒和残忍,似乎比这人手中的修罗刀更令人心惊胆寒!

恐惧之下,士兵们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是本能地向前冲去,手中的兵器茫然高举着,竟然连死的时候都忘记往下砍落!

这双眼睛,仿佛一只蛮荒巨兽,却比蛮荒巨兽更加凶残,充满了仇恨和愤nù

,凄厉的像是要杀死这世上所有的生灵!

城下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一名少女一身血衣,纵马向吊桥上急冲而来,在她身后不远处,杨素亲自率领着五千铁骑飞奔而来,口中呼啸连声,连夜的厮杀只是追杀落水狗,充其量算得上是一场屠杀,称不上真zhèng

意义上的战争,士兵们收割着叛军的脑袋,一路飞奔到蒲州城后,却发xiàn

蒲州城吊桥落下,城上官兵乱作一团,却看不见究竟是在和什么人厮杀,杨素见机不可失,手中马刀一扬,高声叫道:“兄弟们,杀啊!”

众隋军一路上追杀的尽是些没有什么抵抗的败军,心中早就郁闷不堪了,就连战马都有气无力地嘶鸣着,现在忽然看见城头上的叛军乱成一团,无不是精神巨震,听到杨素的叫喊声,一时间胸中热血沸腾,各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兴奋,齐声高叫道:“杀啊!”

叫声中,众隋军奋勇向前,马蹄声踏在吊桥上发出阵阵轰鸣,城头上一种叛军早就被楚云飞杀破了胆,现在听的底下咆哮声如同雷奔,不由的面如土色,纷纷高声怪叫着,抱头鼠窜而去!

王聃纵马疾驰,向远处疾奔而去,刚才他当先向楚云飞扑了上去,不料被楚云飞一双眼眸横扫之后,竟然心头一颤,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眼睁睁地看着部下士兵变成断头之鬼,只觉得一颗心晃晃悠悠地往下沉下去,却不敢丝毫动弹!

直到叛军如同一盘散沙般向四处逃窜而去,这才反应过来,心头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有多远就跑出去多远,即便是跟天地为敌,也不能跟眼前这人当敌人!

隋朝大军转眼间急冲而上,却发xiàn

前面一个血人正催马向前急追而去,也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人,叶紫陌也是浑身鲜血,只是依稀还能认得出来是她,杨素一马当先地追了上去,心说楚风这厮好歹是皇上派下来的,即便这厮真是个疯子,也不能就这样让他死在乱军阵营之中。

第三十七章 养伤

隋军见主帅向下追去,纷纷欢呼雀跃,向前方急追而去,喊杀声声震四野!

这一下,杨素都来不及处理城中的事务,楚云飞一马当先,向前狂冲而去,他身后是叶紫陌,后面紧跟着隋军五千铁骑,一路屠戮下来,叛军十不存一,王聃虽然侥幸逃过了一死,却不知踪影,终其一生,都在一双血红的双眼和无数鲜血头颅带来的噩梦中度过。

杨素率领五千隋军追上楚云飞的时候,楚云飞已经安静地让在地上,不知生死。

叶紫陌正在帮他推宫活穴,拿捏身上的诸般穴道。

杨素从马上一跃而下,俯身探了探楚云飞的鼻息,只觉他呼吸均匀有力,这才放下心来,回身招呼士兵,把楚云飞抬上战马,四名战士平稳地托着,其余的士兵欢呼雀跃,一路向蒲州城而去!

楚云飞这一趟就是三天,他身上增加了数十道伤口,索性被体内真气激荡之下,反震了回去,到没有什么重创,在叶紫陌的精心服侍之下,三天后尽数复原。

这期间杨素来看过很多次,生怕楚云飞有什么意wài

,这厮虽然有些癫狂,放在敢死队里面倒还真是个人才,而且又是皇上亲**代下来的人物,杨素自然不敢怠慢。

趁着这三天时间,杨素迅速整顿了一下城中的大小事宜,后路四万步兵也接踵而至,虽然事务繁忙,杨素还是抽出时间过来探望楚云飞。

楚云飞的伤势不是很严重,却有些沉默寡言,叶紫陌看在眼里,心中不由的有些担忧,却又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只是小心服侍着楚云飞,帮他料理伤口。

楚云飞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望着屋顶的天花板,怔怔出神。

叶紫陌帮他清理伤口,终于忍不住抬头问道:“楚大哥,你这样躺着,终究不是办法,要是能起来走走,说不定会好些。”

楚云飞慢慢地点了点头,却没有动作。

叶紫陌等了片刻,终于幽幽地道:“要是幕清姐姐在这里,就好了。”

楚云飞缓缓闭上眼睛,良久才道:“紫陌,长安城那边过来人了吗?”

叶紫陌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道:“幕清姐姐派人送了信过来,问我们的安危,我已经回了信。”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有兰陵的下落吗?”

叶紫陌沉默着,终于还是摇了摇头道:“现在还没有,不过楚大哥,您也不用着急,吉人自有天相,兰陵妹子淳朴善良,相信必定能够平安无恙。”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希望如此。”说完这句话,楚云飞又闭上了嘴巴,怔怔出神。

兰陵,兰陵,你终究还是离我而去,这世上生有何恋?

叶紫陌沉吟着,终于还是问道:“楚大哥,其实你的伤势不是很重,要多活动,才能复原的更快些。”

楚云飞嗯了一声,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紫陌,这些天里,苦了你了。”

叶紫陌眼睛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楚大哥,我这算什么?心里苦才是真的苦,楚大哥,您心里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说出来之后,可能就好受些了,看到您这样,我心里难过。”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紫陌,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你是要杀我来着,要是当初你一剑杀了我,不知dào

又会是怎么一个结果?”

叶紫陌轻轻地伸手按住楚云飞的嘴巴道:“楚大哥,你不要乱说,你这么颓废,兰陵妹子要是见到了,怕也要心痛不已了,楚大哥,你先好起来,这样才能去寻找兰陵妹子啊?”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慢慢地道:“紫陌,我知dào

幕清的意思。”

他这话说的非常突兀,叶紫陌不由微微一愣道:“怎么?”

楚云飞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凄惨笑意:“幕清和你一样,是个奇女子,他知dào

我被刀魔所困,如果见我真的沦落成了刀奴,她是能下得了手杀了我的。”

叶紫陌沉默着,却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紫陌,我自己何尝不怕?如果到了那个地步,你不要手软,你杀的不是我,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刀奴,一个将要制造滔天罪恶的魔!紫陌,你明白吗?”

说着,楚云飞的眼睛终于转向了叶紫陌,他的眼神疲惫不堪,可是眼底深处的那一点血红,却分明散发着淡淡嗜血的光芒。

叶紫陌不由微微一颤,随即摇头道:“楚大哥,你不要乱说,我相信你,一定能战胜刀魔的!只是你不能自暴自弃,要不然,将来怎么去寻找兰陵妹子?大哥,紫陌求求您了,求您保重自己的身体!”

说着,叶紫陌款款下拜,跪在楚云飞床边。

楚云飞翻身下床,双手扶起叶紫陌,眼神定定地注视着她,良久之后,终于还是缓缓摇头,叹了口气道:“紫陌,你不懂的。”

说着,楚云飞走到窗台边,向外望去,窗外的一棵枯树上,一片黄叶正轻悄悄地落下地来,已是深秋了。

楚云飞又叹了口气,叶紫陌只看到他的表面,却不知dào

他内心深处感受,刀魔的邪力一次又一次地侵犯着楚云飞的身体,虽然一次又一次地被他用内息强压下去,可是每一次发作之后,楚云飞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刀魔在一点点地强dà

着。

就像是这一次杀戮,楚云飞只觉得一阵莫名的快意,征战之中,他根本就控zhì

不住自己杀戮的愿望,这种欲望驱使着他疯狂地向前飞奔,每一颗头颅飞离身体,每一篷鲜血洒向大地,都让他血脉贲张,不能自己,而每一次杀戮,他身体中刀魔的邪力就增加了一分,经过这一场屠杀之后,邪力又潜伏在他的身体之中,似乎满足了一般。

可是楚云飞却能清楚地感觉到,刀魔的邪力并不是沉寂了下去,而是把这些杀戮的血气收拢起来,加以修liàn

,增加着自己的邪力。

楚云飞感觉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吸食鸦片的人一样,虽然明知dào

这邪力控zhì

了自己的心神,每一次杀戮都把自己向死亡的深渊带近了一步,可是他却不能自己,这个身体之中,修罗刀的邪力已经成了半个主人。

楚云飞心中明白,有朝一日,一旦自己最后的一点灵知被邪力占据,自己就成了修罗刀的奴隶,与其这样活着,倒不如死去。

这时候,门口传来脚步声,楚云飞一听脚步声,就知dào

是杨素过来了。

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轻轻的叩击声,杨素的声音在外面问道:“楚风壮士,您醒了吗?”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越国公来了,进来吧。”

杨素推门而入,见楚云飞站在地上,微微一怔道:“楚壮士,你起来了?”

楚云飞点点头道:“好多了,越国公请坐。”

因为楚云飞打着皇帝的招牌,杨素丝毫不敢对他无礼,谁知dào

这厮是皇上的什么人?万一不小心惹怒了皇上,可就是杀头的大罪了,所以杨素在楚云飞面前丝毫不敢大意。

杨素坐在旁边,向楚云飞上下打量了几眼道:“楚壮士,你好些了?”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有劳越国公挂念,我好多了,敢问越国公此来,是不是杨谅又有什么动静了?”

杨素点了点头道:“不错,杨谅这厮派出手下贼将赵子开,率领乱军五万人马,一路往高壁而来,看这声势,是想直奔蒲州城而来。”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对那时候的地形山势虽然做过研究,毕竟不是十分熟悉,听杨素这么一说,也有些云里雾里的,不过杨素能拿这种事情来和他商量,楚云飞却没怎么意wài

,毕竟自己以皇上的身份吩咐过他,杨素老奸巨猾的,当然明白该怎么做。

杨素见他不置可否,接着道:“楚壮士,要是让赵子开守住了高壁,我军困守在高壁城外,杨谅大军再挥军而下,两面夹击,怕就难行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依旧不置可否。

他并不怎么在意杨谅的大军,对这个赵子开也没什么印象,想必不是什么红人,况且杨谅后来兵败被擒,楚云飞早就知dào

的清清楚楚的了,哪里会把什么名不见经传的赵子开放在心上?

杨素见楚云飞只是点头,却不做声,不由微微有些着急,叹了口气道:“楚壮士,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楚壮士的身体究竟复原没有?要是楚壮士还没有复原,我想请楚壮士就在蒲州城里休息,我这就带人赶往高壁,趁赵子开立足未稳,先破高壁,再挥军北上,直攻篙泽,不知dào

楚壮士一下如何?”

楚云飞嗯了一声,抬头向杨素望去,一双眼睛如同死灰般悄无声息,杨素身经百战,被楚云飞这样一双眼睛一扫之下,心中不由微微一突。

楚云飞随即转动眼睛,望向窗外,淡淡道:“篙泽赵子开吗?不知dào

我们什么时候动身?”

杨素闻言大喜,楚云飞这话一出口,摆明他不会留在这里养伤,在战场上有这样一个武功高强不顾生死的敢死队员冲锋陷阵,杨素自然高兴万分。

第三十八章 军令无戏言

当下杨素急忙道:“楚壮士,我想尽快动身,毕竟兵贵神速,要是楚壮士身体好些了,我这就去收拾军队。”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好,越国公,您整顿好军队之后,我们这就动身。”

楚云飞点点头道:“一切全凭越国公安排。”

傍晚时分,杨素率领隋军星夜兼程赶往高壁,楚云飞和叶紫陌两人隋随军同行。

楚云飞对杨素统兵也暗自点头,杨素是能征惯战的老将,为开隋九老之一的人物,领兵挂帅,果然非常人所能及。

一路上楚云飞沉默寡言,叶紫陌静静地陪在他身边,眉宇之间也有淡淡的忧色。

一路上众隋军都有意无意地避开楚云飞,就连抬头看楚云飞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从心底深处发出来的畏惧和尊敬。

战场上的兵痞子都是从生与死的考验之中砍杀出来的,心狠手辣那是不可或缺的,对楚云飞这种冷兵器战场上的狠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尊敬。

大军一路北上,不一日,距离高壁已经不过百里路程,杨素吩咐安营扎寨。

中午时分,探马回报说赵子开大军已经来到高壁驻守。

杨素点了点头,摆摆手让探马继xù

打探,回头和手下众将士商议军情。

楚云飞虽然不是将军,可是因为是皇上的亲信,而且这厮在战场上的表现有目共睹,所以杨素派人把楚云飞叫来的时候,没有哪个将军有一点异议,即便是这些将军,看着楚云飞的眼神都有几分畏惧。

那天晚上和纥单贵的战役之中,楚云飞一路上狂啸杀敌,一夜奔进百十里地,单人独骑强夺蒲州城,死在这厮刀下的断头鬼不下千人,这种战绩,在从前那是闻所未闻的,可是现在竟然活生生地发生在众将眼前,怎么能不让他们惊心动魄?

士兵中送给楚云飞一个很有气势的绰号:修罗魔王。

只是楚云飞似乎精神并不怎么高,只是淡淡地坐在旁边,一脸漠然,听着众将小声商议攻城战略。

众将商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什么战略性的方案,不过有一点大家都是认同的,那就是攻高壁必须迅速,要是短期之内攻不下来高壁城,就给了杨谅喘息之机,这场战争,就不知dào

会拖到什么时候了。

杨素听众将议论纷纷,终究没有什么办法,忍不住转头向楚云飞望去,开口道:“楚壮士,不知dào

你有什么意见?”

楚云飞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地听着众人的讨论,听到杨素问自己,这才转头向杨素望去,淡淡道:“高壁城池不坚,城中不过四万乱军,赵戳莫小贼,我愿带领五千铁骑,强攻高壁。”

杨素微微一愣,仔细想了想,终于明白了楚云飞的意思,他的意思很简单,也很张狂,那就是根本就没把赵子开放在眼里,更是连对方的四万大军也不放在眼中。

杨素微微愣了一下道:“五千铁骑?”

楚云飞漠然点了点头。

杨素向左右将士环顾了一眼,见众将士纷纷皱起眉头,却没有人说话。

杨素心中明白,众将是不怎么相信楚云飞的话,高壁虽然不是有名的坚城,却也是城池高筑,城墙坚实,况且赵子开毕竟是杨谅手下的大将,手下四万乱军都是跟随杨谅镇守辽东时候的老兵,要说楚云飞的本事大家是有目共睹了,可是要说他能凭五千铁骑拿下高壁,众将都有些不信。

只不过大家虽然不信,却也没人敢出声反对,毕竟杨素对楚云飞恭敬有加,也不知dào

这厮究竟是什么来历,况且这厮摆明是个狠人,结这样一个仇人,殊为不智。

杨素沉默了一下,终于还是道:“楚壮士,军中无戏言,想攻下高壁,怕也不轻松。”

楚云飞淡淡道:“我愿意立军令状,攻不下高壁城,我把这颗脑袋瓜子送给你。”

杨素点了点头道:“军中无戏言。”

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来道:“何时出发?”

杨素挥挥手,旁边的文案拿上军令状来,楚云飞伸手在上面画了个押。

杨素点点头道:“壮士要是方便,这就可以出发了。”

楚云飞伸手接过兵符,转身便行。

赵子开率军进入高壁城之后,立kè

吩咐士兵守住城墙,从兵器库中运送武器箭矢上城墙,抓来城中百姓组建临时民兵队伍,又派出探马探听杨素军队的行踪,里里外外忙的不亦乐乎。

傍晚时分,探马回来报gào

,说杨素大军在百里之外安营扎寨,只有五千骑兵像是往高壁城而来。

赵子开闻听之后,不由一愣道:“什么?又是五千骑兵?杨素如此张狂?”

探马摇头道:“启禀将军,小的探得这次不是杨素领兵,杨素依然率领五万大军随后而来。”

赵子开嗯了一声,声音中更加惊奇:“杨素竟然没来?”

探马摇头道:“不错,听说没来。”

赵子开沉吟一下,接着问道:“这五千骑兵,现在何处?”

探马道:“距离我高壁城不过二十里路程,个把时辰就能赶到。”

赵子开慢慢地点头道:“好,你先下去,再探听清楚!”

探马下去之后,赵子开立kè

召集偏将,幕僚,一同商议军情。

一名偏将道:“赵将军,我看杨素欺人太甚,区区五千人马,就敢来攻打我四万人镇守的高壁城!是可忍,孰不可忍!将军,末将愿意率领一万步兵,前往城下迎敌,必定马到成功,杀尽敌兵!”

其余众将听了这话,纷纷发言赞同,说对方不过五千骑兵,不足为虑,应当果duàn

出击,灭一灭敌兵的锐气。

赵子开点了点头,转头向幕僚问道:“徐先生,不知dào

您意下如何?”

这幕僚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年纪轻轻却留着一缕胡须,身上青衫简洁干净。

听了赵子开的话后,这幕僚沉吟着道:“赵将军,这事情按照正当情况来说,该当如此,只是我却觉得有些不对头。”

赵子开嗯了一声道:“徐先生,依你说,有什么不对了?”

徐先生摇头道:“赵将军,您想想看,杨素老贼生性奸猾,行军多年,怎么肯轻易地送上五千兵马来让我们屠杀?这件事情,怕有些诡异。”

起先开口的那员偏将道:“这有什么诡异的?你们这些读书人酸腐,知dào

什么?那杨素骄傲狂妄,故yì

派了五千骑兵出来羞辱我们,还当我们被吓傻了不敢出击,他再来嘲笑我们一番,如此而已,有个狗屁的诡异了!赵将军,只要你能给我一万步卒,我保证打得他们屁滚尿流的!”

赵子开皱了皱眉头道:“张宝,不得无礼!”

说着,转头向徐先生道:“徐先生,依你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徐先生沉吟道:“赵将军,汉王率领大军十万,从东面而来,萧摩诃老将军统军五万,从西面而来,两军距离我们这里,不过两天的路程,将军何必担心?只要我们固守城池,两天之后,三军齐聚,即便是杨素有通天的能耐,又能奈我何?以小生之见,还是紧守城池,严阵以待,不宜主动出击。”

赵子开还没有说话,旁边的张宝哼了一声道:“区区五千人马,就吓得我们龟缩在高壁城中不敢出战?赵将军,我们可是四万人的队伍,这要是传出去,汉王的脸都给我们丢光了!赵将军,您要是犹豫,末将愿意前往,迎击敌寇!请将军守着高壁城!”

张宝话音落地,其余众将都是纷纷请命,说愿意前往迎敌杀贼。

赵子开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想主动出击的,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战场上瞬息万变,战机更是稍纵即逝,张宝说的不错,要是自己四万步卒被对方五千人马吓的龟缩在城池之中,传出去自己都不用活了。

当下赵子开向徐先生道:“徐先生,既然众将都想出战,我看不如这样,我和先生在这里镇守城池,准bèi

弓箭兵器,接应众位将军,就由张将军率领两万兵马,出城迎击敌寇,不知dào

先生以为如何?”

徐先生慢慢地摇头道:“赵将军,所谓事有反常即为妖,我们看不出来对方的诡计,该当以不变应万变,万全之策。”

赵子开嗯了一声,心中老大的不乐意,心说老子是看在你这厮是萧摩诃老将军介shào

过来的,这才给你个面子,不料小子狗屁说不出来,动不动就是对方必定有诡计,却又说不出来个所以然的,明摆着五千对四万是以卵击石,你还偏帮着人家说话,看来也是个徒有虚名之辈,不知dào

萧摩诃是不是老了,怎么挑这么个年轻娃娃过来给自己帮手?

这小子年纪不大,胆子却小的不得了。

当下赵子开点点头道:“徐先生,既然我们也看不出来对方有什么诡计,也不用贸然猜测了,如果我们不出战,恐怕示敌以弱,将来军心动摇,等杨素大军一到,未必就能守得住高壁,与其坐在这里等对方来攻击,不如我们主动出击,先把这五千骑兵急退之后,至少也能杀杀对方的锐气,张宝听令!”

第三十九章 玉石俱焚

徐先生沉默了下来,静静地站立一旁。

张宝大喜道:“末将在!”

说着,张宝抬头看了看徐先生,眼神中露出一丝得yì

,心说你这个小白脸子,就知dào

龟缩在城池之中,等老子出兵得胜回来,看老子怎么羞辱你!

徐先生彷如未见,只是静静地站立当地,沉默不语。

楚云飞率领五千骑兵奔行如飞,叶紫陌始终紧跟在他身边,只是骑兵奔行如飞,叶紫陌却没机会和楚云飞说些什么,只是紧紧跟在他身边,生怕楚云飞出什么意wài



转眼间众骑兵距离高壁城不过三里地,楚云飞长声呼啸,勒住了马匹。

身后众骑兵纷纷勒马站立,楚云飞吩咐众军下马休息,派出探马探听消息。

没过多久,探马回报说前面高壁城下,有叛军两万人列阵以待。

楚云飞嗯了一声,转头向众军卒高声道:“各位兄弟,老子可是立下军令状了!我辈铁血男儿,马革裹尸不过等闲事!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今日杀敌破贼,在此一朝!不成功便成仁,我在这里先跟各位兄弟道个别,死了后,咱们在阎罗殿里碰头见面,要是活着,老子请你们大家喝花酒!”

众军士纷纷大叫道:“愿追随将军,杀敌破阵!”

楚云飞点点头,高声叫道:“好!就让这批兔崽子们见识见识我大隋朝铁军的马刀!兄弟们,跟老子上!”

说着,楚云飞翻身上马,扬鞭策马狂飙而去!

他身后一众骑兵纷纷跟上来,蜂拥而前,刹那之间,马蹄声如雷鸣般响了起来,声震大地!

这时候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张宝紧紧地盯着前面奔腾而来的骑兵,向前挥手道:“给老子放箭,射死他们!”

叫声中,隋军骑兵又奔行了数十米,进入了射程之中。

叛军听的号令,纷纷放箭,刹那间万箭齐发,壮观异常!

楚云飞呼啸一声,一马当先往前疾冲而去,左手盾牌,右手马刀高高举起来,高声叫道:“挡我者死!”

叫声之中,无数枚利箭从他身边呼啸而过,楚云飞手中盾牌盘旋疾飞,护住马头,右手修罗刀迎空飞舞,只听见当当连声,利箭被震的四处飞散,转眼之间楚云飞已经抢进士兵队伍之中,修罗刀到处,已经是一片血海汪洋!

只是身后众隋军却没有楚云飞的本事,一轮利箭下来之后,倒下去的隋军已经以百千计了。

叶紫陌身手高明,却也只能自保,所幸她紧跟在楚云飞身后,大部分箭矢都被楚云飞打落在地,楚云飞冲进敌阵中的时候,叶紫陌也紧跟着冲了进去!

张宝见有人冲进了阵中,却也没怎么在意,不过是个把人而已,估计随即就会被士兵的马刀砍成肉酱。

他向下接着挥手,高声叫道:“放…”

他的箭字还没有出口,就听到一阵大笑声响了起来,笑声之中,夹杂着一声利箭破空的声音,向自己疾飞而来!

张宝大吃一惊,浑然不明白这支箭从何处飞来?

张宝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了,虽然没有看清楚箭矢的来势,却已经感觉到了危险,顾不上拔刀,咕噜一声从马上滚落在地下!

长箭嗖地一声从马身上疾飞过去,张宝心中暗叫侥幸,惊魂稍定,却听见马蹄声急促地传来,张宝只来得及拔出马刀,就看见一道刀光闪亮,向自己急劈而来!

张宝伸手抽出马刀,往上急挡而去!

只听见刷地一声响,修罗刀不偏不倚地砍在张宝的马刀之上!

张宝只觉的手上一轻,随即头顶处传来一声轻响,身体已经分开两片,斜斜地往地上倒了下去!

楚云飞扬声暴喝道:“挡我者死!”

叫声之中,他双目忽然之间血红一片,修罗刀中的邪气仿佛被这血气惊醒过来,在那一瞬间爆fā

出无比邪恶的杀气!

楚云飞忽然间仰天狂笑道:“杀啊!”

叫声中修罗刀向旁边疾飞而去,只见血光四飞,士兵们惨叫之声此起彼伏,哪里还有人能记得放箭?纷纷四处逃窜而去!

马蹄声疾驰而前,楚云飞身后众兵将飞一般向叛军阵营中冲了进去,只听见马蹄声响处,叛军和隋军铁骑已经杀成一团!

城下喊杀声震天而起,叛军虽然是群龙无首,毕竟人数众多,两万人对上五千铁骑,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楚云飞身影飞腾,手中修罗刀上天地下地不停翻飞,双足一使力,身体已经飞向半空中,手中修罗刀之下,不知dào

又多了几个孤魂野鬼?

两下里激烈拼杀,城头上赵子开和那名徐先生两人观战,只看得惊心动魄,没想到隋朝铁骑竟然如此悍勇!

赵子开紧皱双眉,向徐先生道:“徐先生,您看我们该怎么办?”

徐先生也是紧皱眉头,半响才道:“赵将军,依我之见,先静观其变,隋军虽然悍勇,毕竟只有五千人马,我军却有两万之众,只要能拼杀下去,必定能够取胜!”

赵子开缓缓摇头道:“徐先生,你说的虽然不错,可是我们在城里不出去,军士们久战之下,必定军心不稳,哪里能撑到杀败对方?”

徐先生慢慢地点了点头,他也知dào

赵子开说的不错,城下主将被杀,城外只有五千敌人,如果城中众将士再不出战,军士哪里肯卖命杀敌?过不了多久,肯定会四处逃窜,军心大乱之下,哪里能击退隋军?

只是徐先生却直觉地感到,如果赵子开出兵,恐怕就正中对方的下怀,可是这时候如果不出兵,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箭。

双方交集在一起,万箭齐发之下,恐怕己方的士兵损伤更在对方之上,而且一旦城头上放箭,只怕己方的士兵立kè

反叛了,哪里还有心思杀敌破阵?

两人在上面说话的功夫,下面已经乱成一团,眼看着隋军越杀越勇,叛军人数虽然多,却只是勉强支持,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那名黑衣汉子,势如疯虎般在乱军阵营中冲杀飞舞,他索性从马上一跃而起,身体在半空中来回纵跃,一刀下去,必定有人伤亡倒地,所过之处,叛军哀鸿遍野,惨叫声连天。

徐先生紧皱眉头,忽然向赵子开道:“赵将军,你看这员隋将骁勇异常,隋军的士气,就是被这人带动起来的,我们只要能杀了他,隋军必定打败而逃,那时候将军趁势掩杀过去,乱军冲击之下,怕就是杨素的五万大军,也被冲乱了阵脚。”

赵子开听了这话,仔细向下望了半响,点头道:“徐先生说的不错,这人的悍勇,当真是从所未见!”

说着,赵子开高声叫道:“弓箭手听令!”

他身边叛军齐声应诺,纷纷举起弓箭,黑黝黝的箭簇紧对着前方。

赵子开向场中楚云飞的方向一指道:“射死他!”

众士兵听到喊声,纷纷应诺,转眼间万箭齐发,箭锋所指,都是向着楚云飞的方向,至于会不会误伤其他叛军,众将士却也不在乎了。

箭风响处,楚云飞早已惊觉,他微微皱眉,身体在空中疾飞盘旋,迅速向地上落了下去,窜进了乱军人群之中。

城墙上箭矢疾飞,片刻之间,地上的士兵已经倒下去一大片,其中有隋军将士,也有不少叛军士兵。

赵子开双眉紧皱,楚云飞身如狡兔,行动快捷自如,奔行如飞,虽然城墙上万箭齐飞,却不能伤他分毫。

城墙上弓箭手见楚云飞四处飞窜,手中长箭不断地跟着楚云飞的身影,眨眼间又是无数支利箭向地上飞下去!

楚云飞蓦然间扬声大叫道:“赵子开!你当真无耻,竟然连自己的兄弟都杀?”

他这一声喊,宛如平地起了一个闷雷,只震得周围士兵耳膜嗡嗡作响,众士兵听得清楚,不由微微一愣,城下叛军纷纷抬头向城墙上望去,只见城墙上箭尖黑漆,冷飕飕地对着城下,可不是正对着自己吗?

城下叛军立kè

纷乱起来,自己在这里拼死杀敌,没想到城头上主将竟然把自己当成了箭靶子!分明是想让城下的兄弟当炮灰啊!

城下叛军纷纷怒喊起来:“兄弟们,这是往死里逼我们啊!老子们不打了!不要再为这些贼将卖命了!”

叫声之中,无数士兵抛下兵器,纷纷向四处逃窜而去,杨谅起兵仓促,手下士兵本来就是军心不稳,经过这么一番折腾,自然是四处逃窜,有多远就逃多远了。

赵子开高声叫道:“兄弟们,你们莫听这贼子胡言乱语!我们都是兄弟,我岂能害你们?快快回来,大家奋力杀敌才是真!”

只是这时候军心大乱,众叛军哪里肯听他的?纷纷夺路而逃,转眼之间,城头下面剩余的叛军将士,不过数百人!

隋军气势大盛,压力大减,楚云飞当先向前急冲而去,口中暴喝连声,双足往地上一蹬而起,向城墙下面疾飞而去!

赵子开见城下众军士迅速逃窜,也顾不上再去收揽人心,向城下一挥手叫道:“给我射死他们!”

第四十章 破城

楚云飞忽然间长啸声起,手中修罗刀向城墙上急劈而去,只听见砰地一声响,楚云飞已经借势向半空中疾跃而起,随即手中修罗刀再次劈进了城墙之中,身体借势向城头上跃起来,两三个起落之间,身体已经稳稳地站在了城墙上!

这一下,城墙上下的士兵不禁惊得目瞪口呆,每个人心中都浮现出一个疑问:这还是人吗?

吃惊归吃惊,赵子开还是向楚云飞一指,高声大叫道:“杀死他!”

一瞬间,无数刀枪剑戟向楚云飞疾冲过来,士兵们也都明白,这厮不知dào

是从什么地方冲出来的一个疯子,不杀了他,这高壁城连一刻钟都守不下去!

城下隋军都惊呆了,被楚云飞的悍勇激荡胸怀,口中高叫着向城门口疾冲而去!

就在这一刻,楚云飞忽然大叫一声,身体如同飞鹰般向城门口疾冲而去!

他身体从高处落下,手中修罗刀借势向前疾劈而去,只听见喀喇一声大响,粗如儿臂的铁链竟然被修罗刀一刀劈成两段!

楚云飞安安稳稳地落在地上,这一刀看来轻巧,可是稍有不准,就不能劈断铁链,一刀下来,楚云飞大耗心神,气血一阵翻滚。

城下隋军眼见机不可失,发一声喊,向城门口冲过去,众人合力向前推,城门吱吱作响,缓缓推开。

隋军高声欢呼,纷纷举起马刀,向城中掩杀而去!

赵子开见状大惊失色,转头向旁边的徐先生望去,只见徐先生面沉似水,两人对望一眼,徐先生道:“赵将军,两军相逢勇者胜!没想到隋军将士中,竟然有如此悍勇的人物!”

赵子开醒悟过来,扬刀高声叫道:“兄弟们,给我杀!有敢后退一步者,格杀勿论!”

叫声之中,赵子开一马当先,向前方疾冲而去。

叛军也发了疯,知dào

一场肉搏战已经是势在难免,胜不了,就只有死路一条!

楚云飞静静地坐在地上,运功调息。

叶紫陌没有跟随隋军向城墙里面冲去,她只是静静地守在楚云飞身边,帮他守卫。

片刻之后,楚云飞的身体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金黄色,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这道金黄色的光芒看来竟然有几分妖冶!

透过淡淡的金黄色光芒,楚云飞的脸上露出痛苦之极的神情,他浑身上下满是汗水,涔然而下。

叶紫陌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这个举世无双,奋勇杀敌,在两军阵前被赋予修罗魔王称号的战神,现在竟然衰弱的不成样子。

喊杀声不断从城中传来,叶紫陌也无心理会究竟是谁胜谁负,只是关心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身体中的金黄色气息慢慢地浓郁起来,他终于站起身来,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向叶紫陌点头道:“紫陌,辛苦你了。”

叶紫陌缓缓摇头道:“楚大哥,你不碍事吗?”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道:“现在,还死不了。”

说着,楚云飞转头,在叶紫陌肩头轻轻拍了一下道:“走吧。”

说着,他已经当先向城中行去。

叶紫陌有一瞬间的恍惚,这次死不了,下次呢?再下次呢?

叶紫陌进入城中的时候,战事已告结束,赵子开伏诛,徐先生不知所踪,镇守城墙的叛军伤亡殆尽。

城中隋军正四处追杀叛军的残余步卒,叶紫陌却找不到楚云飞。

她也无心追杀那些残兵败将,独自静静地站立城头上,瞭望远处,夜风清冷,叶紫陌的身影显得孤单寂寥。

徐先生一路逃窜,却不料楚云飞偏偏认准了他,徐先生逃出去三四里地,却发xiàn

楚云飞已经静静地站在前面,黑色的身影仿佛一道无法逾越的屏障。

徐先生刷地一声拔出长剑,向楚云飞叫道:“你为何对我紧追不舍?”

楚云飞一双眼睛冷飕飕地向徐先生望过来,冷哼一声道:“你这样的人,放在哪里都能如鹤立鸡群,我不杀你,怎么能心安?”

徐先生愣了一下道:“你说什么?”

楚云飞轻笑道:“不懂吗?不懂没关系,告sù

我,你叫什么名字?”

徐先生冷哼道:“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我叫徐绩!你想杀我,放马过来就是了!”

楚云飞冷冷地笑着,身体忽然向半空中疾跃而起,手中修罗刀向徐茂公头顶上急劈而去!

徐绩大惊失色,手中长剑向上掠去,心中却有个念头一闪而过,难道我就这样死了?

修罗刀势如破竹般把长剑一刀两断,随即架在徐绩脖子中。

徐绩茫然若失,自己的武功虽然不怎么高明,却不料竟然若到这个地步,连对方的一刀都挡不下来。

徐绩把手中半截短剑往地上一扔道:“你要杀便杀,不用手软。”

楚云飞收刀而立,淡淡道:“我杀你做啥?我之所以追你,就是想知dào

一下你的名字,徐茂公?嗯,不错,果然是个好名字,不枉了我追你一场。”

徐绩不由的啼笑皆非,心说这厮果然脑袋有病,自己的名字再好,跟这厮追杀自己有什么关系?

楚云飞收刀入鞘,向徐茂公微微抱拳道:“徐兄,小弟这厢有礼了。”

说着,楚云飞还向徐茂公拜了一拜。

徐茂公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心说这人不但有病,病得还真不轻!怎么莫名其妙地对自己鞠起躬来?

当下他也躬身还礼道:“这个不敢当。”

楚云飞听他语气生涩,知dào

他对自己还有芥蒂,微笑道:“不知dào

徐兄如何打算?”

徐茂公皱皱眉头道:“死不了的话,归乡种田去。”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徐兄大才,岂能如此埋没了?如果徐兄不嫌弃,小弟倒有个主意,不知dào

兄台肯不肯听我一言?”

徐茂公惊奇不定,当真不明白楚云飞前倨后恭的,卖的是什么药?毕竟自己和这厮还是第一次见面,这人怎么能知dào

自己有没有才学?

不过他见楚云飞似乎没有恶意,当下道:“我辅佐汉王日久,却不能帮你打他,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学生誓死不做!”

楚云飞点头笑道:“这是当然,我和兄台一见如故,岂能强人所难,陷兄台于不仁不义之中?徐兄放心就是了,我绝不会勉强徐兄做这种事情。”

徐茂公点了点头,这厮是读书人的臭脾气,吃软不吃硬,不过怕死的心思还是有的,见楚云飞对自己恭敬有加,又不让自己和汉王杨谅为难,心中不觉有一丝好感。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徐兄,我请您做的事情,不是现在的事情,我希望将来天下大乱的时候,你能帮我去辅佐一个人。”

徐茂公微微一愣道:“你说什么?将来?”

楚云飞点头道:“不错,将来,将来的某一天吧?”

徐茂公点头道:“你说就是了,今天你放我一条生路,他日我还报你就是了。”

楚云飞释然点头道:“既然如此,多谢徐兄了。”

楚云飞和徐茂公作别,回到城中的时候,隋军已经把叛军逐出蒲州城,城内逐渐安静下来。

楚云飞满心疲惫,吩咐士兵清查蒲州城,自己和叶紫陌前去找地方休息,一边派人出去给杨素送信。

两人找到休息的地方,倒头就睡,一觉醒来时候,天已大亮。

有护卫过来报gào

说杨素大军已经兵临城下,请楚云飞去迎接。

楚云飞嗯了一声,起身梳理完毕之后,这才去见杨素。

杨素大军进城,楚云飞拜见之后,杨素见他疲惫不堪,知dào

昨天晚上必定是一番血战,五千铁骑所剩不过两千,这还包括受伤的一千多人,可想而知,昨天的血拼,究竟有多么惨烈了。

楚云飞也有些疲惫,杨素嘉奖他一番之后,让他好生休息,城中的事务,都由杨素自己主持。

傍晚时分,杨素过来见楚云飞。

楚云飞和叶紫陌两人对杨素过来见楚云飞的事情都已经习惯了,心中都明白,杨素之所以这么礼贤下士的,主要还是因为没弄清楚楚云飞和当今大业皇帝之间的关系,不敢轻易得罪楚云飞。

杨素进来后,照例对楚云飞嘘寒问暖一番,这才道明来意。

原来汉王杨谅亲自率领十万人马,他麾下大将萧摩诃率领五万人马,分兵两路,从东西两面,正向蒲州城赶来,估计到蒲州城下,不过一天的路程了。

楚云飞听了,只是点点头道:“越国公的意思是?”

杨素跟他打过不止一次的交道了,知dào

他生性爽快,也不罗嗦,直接道:“楚壮士,我军固守城池,如果被贼寇包围,恐怕难以突围,所以…”

这种情况楚云飞在南下平贼的时候就已经遇到过一次了,这次也不怎么显得惊奇,杨素的想法跟他一样,敌众我寡的时候,要是选择固守,就失去了主动性和灵活性,而且对方的士兵人数虽多,可是在兵卒的骁勇善战上,比起自己的隋军那是大大不如,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就是主动出击,打游击战。

楚云飞点点头道:“越国公说的是,我听从越国公安排。”

第四十一章 奋勇

杨素点了点头,楚云飞的反应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下杨素道:“城外萧摩诃和杨谅分兵而来,杨谅虽然统兵十万,却缺乏临战经验,相比较萧摩诃的老辣弥坚,还有不如,所以我想先击破杨谅,再攻萧摩诃。”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就怕对方两路夹击,我军进退不得,岂不是麻烦了?”

杨素点头道:“楚壮士说的不错,老朽这次来,就是想请楚壮士前去迎击萧摩诃,只要能拖住萧摩诃,我这里肯定能尽快破敌杀将,拿下杨谅。”

楚云飞点点头,有些倦慵地道:“小将谨遵越国公吩咐。”

他心里淡淡的,没有丝毫感觉,去哪里都是一样,生与死的较量而已,楚云飞的心中,对死亡已经没有半分恐惧,甚至有一种淡淡的向往。

杨素点了点头道:“楚壮士,老朽有一句良言相劝,还望壮士能听一二。”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越国公有话请说。”

杨素点了点头,慢慢地道:“战场上,生死都是瞬间之事,人命如草,壮士能奋勇杀敌固然是好事,可是如果不顾及自身的安危,恐怕危险重重,还望壮士三思。”

楚云飞抬头望着杨素,眼神中没有丝毫表情,沉默不语。

杨素被他一双泛着淡淡死气的眼睛瞪着,不知dào

怎么的,只觉得心中发毛,却依旧忍不住接着道:“壮士,你身先士卒,武功盖世,是我隋朝之幸,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世上奇才能人,往往早夭,反倒是庸庸无为之辈,能得长生,老朽言尽于此,还望壮士莫怪。”

楚云飞慢慢地点了点头道:“多谢越国公提醒,不过我自家人知dào

自家事,生与死对我来说,不过等闲,国公就不用操心了。”

杨素默然,良久之后,终于叹了口气道:“楚壮士,我已经派一万兵卒给你,萧摩诃英勇善战,虽然现在年老体衰,可是雄风不减当年,壮士如果不能力敌,只要能想办法拖一下他们就行了,切莫逞强。”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知dào

杨素只是给自己个面子,这样说说,真要是自己挡不住萧摩诃的五万兵卒,杨素四万统军被对方两路夹击之下,焉有胜望?

杨素见他反应淡漠,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告辞而去。

叶紫陌见杨素出去,转身轻轻地揽住楚云飞的腰,柔声道:“楚大哥,您又何必如此?大隋朝兵精将广,区区数万叛贼,哪里劳动您如此舍生忘死地拼杀?大哥,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当皇上,我们姐妹陪着您Lang迹天下,四海为家,去寻找兰陵妹子,岂不是胜过这样终日闷闷不乐的生活?”

楚云飞不语,良久,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紫陌,你和幕清的心意,我都明白,可是我既然身登次位,岂能一走了之?眼下突厥虎视眈眈,觊觎我大隋朝辽阔疆土,当初平叛之时高智慧高开道潜逃高丽,此贼不除,日后定当兴风作Lang,涂炭生灵百姓,而吐谷浑虽然国小兵弱,却偏偏在我隋朝身边,如果我不能果duàn

出击,将来吐谷浑坐大之后,又是我大隋朝的劲敌,紫陌,我既然在此位置上,自然要尽lì

统一我华夏河山,为后世子孙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

叶紫陌点了点头道:“楚大哥,你能这样想,当然是最好了,我就担心你思念兰陵妹子,不顾自己的生死安危,硬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显得有些苍凉无奈:“绝路吗?紫陌,我不知dào

自己究竟有多少时间,所以连一分一秒都不想Lang费,不瞒你说,这修罗刀的邪力一次比一次更凶狠,每一次我运用内力抵挡的时候,就像是经lì

了一次生死拼杀,其间的凶狠危机,比战场上的危险有过之而无不及,战场上你看我虽然危险重重,可是我自家知dào

自己的事情,这点儿凶险,还伤不了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有几分骄傲。

叶紫陌凝望着他,这个男子集天地之造化与一人,身蹬大宝,位极人间,可是谁又能知dào

他内心的苍凉?

傍晚时分,楚云飞带着一万兵卒向西进发,正午时分,探马来报说前方出现了叛军前哨兵马,人数在四万左右,距离隋军不过一里的路程。

楚云飞默然点头,挥手吩咐探马接着查看,随即吩咐身后隋军原地休息。

半个时辰之后,探马回报,说叛军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请楚云飞早做定夺。

楚云飞吩咐士兵厉兵秣马,披甲上马,刀枪剑戟尽数出鞘。

叶紫陌不由愣了一下,向楚云飞轻声问道:“楚大哥,难道我们要和对方硬拼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脸上神情丝毫不变:“不错。”

叶紫陌有些吃惊地望着楚云飞道:“大哥,越国公不是吩咐我们,尽lì

缠住对方就行了吗?”

楚云飞慢慢地摇摇头道:“紫陌,越国公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们只有两万人,在这旷野上要想拖住敌人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最好的办法,其实是主动进攻,有些时候,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很多话楚云飞并没有直接说出口,萧摩诃是个老将,身经百战,他率领的五万叛军人数远超自己,在这个旷野上,如果自己真的采取守势,士兵心中有了退路,士气自然低落,而萧摩诃趁势掩杀过来,恐怕中军连对方一个冲击都挡不住,又怎么可能缠得住对方?相反,如果自己采取攻势,士兵们才能爆fā

出最强悍的实力,两军相逢勇者胜,有时候胜利需yào

的并不仅仅是人数和兵器,杀气和悍勇的气势同样不可或缺。

士兵们很快装备整齐,马刀出鞘,阳光下,泛出淡淡的耀眼光芒。

楚云飞慢慢地转过头来,一双眼睛冷漠如铁,他的眼神默默地从身后士兵身上扫过去,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年轻的士兵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血气方刚的如同一群老虎。

天空中飘过一阵乌云,黑压压的向这边压了过来,一阵雷声隆隆作响,从天边的遥远处传了过来。

楚云飞反手拔刀,举刀向半空中高声叫道:“兄弟们!我们的前方是一群懦夫,一群无耻的叛国者!他们勾结吐谷浑的番邦贼子,辱我堂堂大隋的尊严!今日之战,只为向他们讨回一个公道!让我们,为我大隋朝铁血男儿的豪气和尊严而战!为我大隋朝的荣誉而战!”

说着,楚云飞蓦然扬声高呼道:“扬我国威!杀尽寇仇!”

士兵们在他的鼓动下群相耸动,这批士兵都知dào

楚云飞的勇武,眼看着他意气风发,须发张扬,拔刀仰天长啸,不由的胸怀激荡,忍不住放声大呼道:“扬我国威!杀尽寇仇!”

楚云飞满yì

地点了点头,拨转马头,向西方一刀虚劈,口中叫道:“兄弟们,干吧!”

叫声中,楚云飞一马当先,向西方疾驰而去。

一个惊雷响处,大雨瓢泼般地从天上撒落下来,风势劲急,夹杂着雨点向众军士头顶上砸落下来,楚云飞纵马狂奔,一马当先,身体紧紧地覆在马背上,一双眼睛如同鹰隼一般,透过雨幕向前方望去。

远处黑压压地一片,显然是叛军的人马驻守在前方,楚云飞毫不顾忌,纵马疾驰,是与非,生与死,这些已经全部被他排出脑海之外。

只有远处无穷无尽的人群。

萧摩诃统兵五万,一路东来,听探马说前方一里处有隋军驻守,萧摩诃正准bèi

全力出击的时候,却听到雷声大作,偏巧吹的正是西北风,对萧摩诃来说当真是天公垂怜了,萧摩诃一路行军,士兵们大多疲惫不堪,现在又见天降暴雨,不由得都皱起了眉头。

萧摩诃却是心中大喜,这可是天赐良机,隋军人数少于自己,肯定是因为大军分兵去攻击杨谅了,这批隋军过来的目的肯定是想拖住自己的行军,采取守势是自然地了。

而现在风势加上暴雨,对于攻守的双方来说都不是好事,可是相比较来说,对防守的一方更加不利!

不过想归想,士兵的士气却不能不考lǜ

,萧摩诃一道道严令分发下去,让士兵披挂上马,准bèi

出击。

可是萧摩诃虽然果duàn

,比起楚云飞这个疯子来说,还是慢了一步,他的命令刚刚传出去,就听见隆隆的雷声之中竟然夹杂着万马奔腾的疾驰声!

萧摩诃大吃一惊,伸手抓起刚刚放在身边的长枪,起身冲出营帐。

远处一片黑压压的人马疾冲而来,身影慢慢地扩大开来,萧摩诃双眉一皱,眼神中露出慎重的神情。

他挥手叫道:“李强,涂勇,你二人带领骑兵五千,迅速出击!许胜不许败!”

两元偏将闪身而出,翻身上马,招呼了身后骑兵急速地冲了出去!

萧摩诃一双眼睛冷冷地瞪着他们,见他们的身影离开营帐,随即吩咐弓箭手前排防守,其余众军士退出战车,挡在大军阵前。

第四十二章 廉颇老矣

萧摩诃心里明白,李强涂勇两人的五千骑兵仓促迎战,根本就挡不住对方的全力一击,只是当此危机时刻,时间就是生命,萧摩诃只希望派出去五千骑兵,能挡一挡对方的精锐兵锋,为大军布阵行营争取一点儿时间。

萧摩诃在军中素有威望,李涂两位将领听了吩咐之后,不假思索地向前方急冲而去,两人当先急冲,不多时,就来到楚云飞面前!

两人相对一望,发一声喊,战马往两边一分,手中兵器向楚云飞身上急劈而去!

暴风雨之中,修罗刀发出一声轻颤,从半空中急掠而过,只听见噗噗两声响,厉涂两个人的身体被修罗刀劈成四段,连惨叫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

楚云飞手腕轻轻一挑,两颗头颅向半空中疾飞而起,楚云飞身体轻轻一纵,站立在奔驰的战马身上,扬声高叫道:“两颗头颅奉送,想死的只管上来!”

叫声之中,楚云飞催马疾奔,手中修罗刀左右翻飞,一路向叛军阵营中冲杀而去!

他紧催战马,毫不停留,手下竟然没有一合之将,修罗刀过处,尽是一片血海汪洋!

双方都是骑兵,不过一顿茶的功夫,就已经交错而过,楚云飞丝毫不理会身后的叛军,一路飞奔,当先向萧摩诃的阵营中疾驰而去!

在这个紧要关头,时间就是生命,如果让萧摩诃布置完毕,这阵营,也就踹不动了。

萧摩诃年轻时候以武力著称,也是有名的骁将,可是现在见楚云飞只不过一个照面之间,就把李涂两个偏将的首级砍落马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厮还是个人吗?

就在他微微犹豫的一瞬间,楚云飞当先而行,战马已经冲向阵营,他身后无数隋军高声呼喊,扬刀长啸,声震四野!

萧摩诃万料不到,李涂两位将军的五千骑兵,竟然连对方的马蹄都没拖住!

萧摩诃翻身上马,手中长枪一指前方,高声叫道:“放箭!”

他现在只希望弓箭手能拖一下对方的步伐,只要能拖延上一盏茶的功夫,大军阵营就能布置完毕。

数百名弓箭手已经集结在大军阵前,听到萧摩诃的号令,纷纷放箭!

密集的箭雨夹杂在风雨之中,向隋军将士疾飞而去!

楚云飞一马当先,手中修罗刀急劈狂飞,转眼间冲进了叛军阵营之中!

萧摩诃大叫一声,提起手中长枪,催马向楚云飞迎了上去!

弓箭手集结的时间毕竟还是太仓促了,只放了一阵箭,就让楚云飞冲进了阵营之中!

萧摩诃心中明白,凭对方的身手,自己肯定是挡不住的,只是能拖一刻就是一刻。

现在哪怕多一秒钟,都能让叛军缓出一口气来。

萧摩诃老当益壮,花白胡须随风飘摇,挺枪向楚云飞疾冲而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身体忽然从马背上疾跃而起,手中修罗刀斜斜劈下去,一名弓箭手应声倒在地上,弓箭抛在一旁。

萧摩诃大怒,暴吼一声,拍马向楚云飞急追而去,手中长枪挺动,向楚云飞疾刺而去!

楚云飞翻身向半空中疾飞,身影在空中鬼魅般流动,只听见噗噗声响,几名弓箭手悄无声息地倒在地上。

萧摩诃目眦俱裂,这人在他眼皮底下来去如飞,丝毫不把他放在眼中,却偏偏身如鬼魅,萧摩诃坐下马匹虽然快捷,却始终追不上楚云飞的身影!

不过几个瞬息间的功夫,数十名弓箭手已经被楚云飞砍死当场,这厮越发肆无忌惮,黑色的身影在空中流转自如,杀气张扬,向四面分散开来,只惊得周围的叛军怒吼连声,各挺兵器向楚云飞急追而来!

就在这时候,叶紫陌带着众隋军如飞赶至,哗啦啦一阵马蹄声响起,转眼间就冲进了叛军阵营之中,只见刀光霍霍,暴雨之中,血肉横飞,只是片刻之间的功夫,却已经有数百条生命丢失在暴雨之中。

霹雳般的雷鸣声不停地轰隆隆响着,楚云飞在空中一个盘旋,刀光一闪,已经稳稳当当地坐在马上,一道闪电划过半空中,楚云飞忽然扬刀向天,纵声长叫道:“挡我者死!”

叫声中,战马疾驰向前,刀光如同匹练般向前方劈去!

萧摩诃平日里素有威望,坐下兵精将强,虽然在隋军铁骑纵横驰骋之下,却丝毫不显慌乱,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地稳住了军心,无数叛军从四面向隋军聚集过来,形成了合围之势,两下里有攻有守,隋军先发制人的优势慢慢地开始消失。

楚云飞忽然暴叫一声,转身往回急冲而去,口中高呼道:“挡我者死,避我者生!”

叫声之中,战马夸啦啦一阵疾驰,已经冲出了叛军阵营,所过之处,又掀起一片血海翻浆!

隋军见主帅向后急撤,纷纷效法,紧随在楚云飞身后,向东疾驰而去!

叛军杀的兴起,哪里肯轻易放隋军离开?纷纷拍马急追了上去,萧摩诃一马当先,紧握手中钢枪,向东急追而去!

一里外,一万隋军黑压压地一片,弯弓搭箭,冷冰冰地蹲伏在雨中,眼睛紧紧地盯着前方。

隋军骑兵来到步兵阵营前方,高声呼喊之中,向两边分开,从步兵前面绕开,向后疾驰而去!

萧摩诃正自纵马狂奔,却发xiàn

前方密集的风雨之中,无数支利箭向前疾飞而来!

风声劲急,却丝毫掩饰不住利箭破空的声音!

好个萧摩诃,老当益壮,威风竟然丝毫不加当年,手中钢枪急点,只听见当当声响之中,无数支长剑被他钢枪挡开,落在地上!

只是萧摩诃虽然英勇,他身后众军士却没有他的本事,无数声惨叫之中,数百名叛军士兵被射下马来,扑通扑通地落在地上,战马只觉得身上一轻,听到利箭的声音,忍不住稀溜溜地长声嘶鸣着,转头向后方疾驰而去!

一时间,人仰马翻,一通利箭之后,无数叛军落在地上,非死即伤!

一通利箭之后,前排士兵往旁边微微一闪,身后的士兵立kè

往前补上,第二通利箭有向前方疾飞而去!

楚云飞率领的众骑兵手持兵器,冷冰冰地望着前方。

萧摩诃虽然英勇,却不莽撞,见隋军如此声势,知dào

纵然往前冲,也是死路一条,既然隋军有这样的准bèi

,今天再想踹营杀敌,已经是不可能了,当下长声呼啸,吩咐士兵往后撤tuì



叛军纷纷勒马驻足,后军变前军,缓缓后退,前军众叛军纷纷举起弓箭,冷冷地对着对面的隋军。

楚云飞微微眯起双眼,见叛军这一番声势,却没有下令出兵追击。

萧摩诃亲自断后,一双眼睛却始终透过雨幕,望着楚云飞的身影。

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无声碰撞,迸发出淡淡的光芒。

楚云飞心中也暗自称赞,萧摩诃如果再年轻十岁,这一场战争,真不知dào

孰胜孰负。

只是廉颇虽勇,毕竟垂垂老矣!

叛军缓缓而退,大雨慢慢地停歇下来,楚云飞举刀向天,吩咐士兵安营扎寨,严加戒备。

萧摩诃虽然安然退回营帐之中,清点之下,叛军死亡的人数,竟然达到了八千人!

萧摩诃黯然神伤,他少年时英勇非凡,纵横辽东,何曾有过如此大败?只是隋军来去如风,杀人掠命,随即后退,进退之间,丝毫不显慌乱,萧摩诃心中清楚,对方这一员将领,当真不同凡响!

深秋的暴雨,来去匆匆,片刻之后,阳光明媚,楚云飞吩咐士兵出去晾晒衣物,自己却陪着叶紫陌往西走了数十步,陪她换了衣物。

叶紫陌向楚云飞问道:“大哥,不知dào

我们在这里挡着叛军,那边越国公能不能破敌杀阵?”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只要我们能缠住萧摩诃,相信越国公就能破了杨谅的队伍,杨谅手下军士虽然众多,可是战斗力比起萧摩诃这边来,却不可同日而语了。”

叶紫陌点了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大哥,我真的不喜欢这种征战杀伐的生活,不知dào

什么时候,我们才能过上安安静静的日子?”

楚云飞沉默着,慢慢地点头道:“紫陌,你放心,这样的日子终究还是会来的,只是在这样的日子来临之前,却要经lì

无休无止的争战杀伐,和平和安康,是靠着鲜血浇筑,尸体积累出来的!今天无数战士的生命,会为后来的黎民百姓换来长久的和平和安康,不久的将来,会有一个千古传诵的盛世和平,只是我们却不一定能看得到了。”

他言下甚是唏嘘,露出一丝淡淡的惆怅,这样一个大唐盛世,自己终究是看不到了。

生命尚且危在旦夕之间,自己又何必理会那么多?

想到这里,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兰陵,如果你能在这里陪着我,即便现在就死,我也能瞑目了。

叶紫陌对楚云飞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大哥,我们一定能看到这样的时代,记得你曾经告sù

我的,你要为百姓谋福祉,让黎民苍生过上幸福的日子,这些,你怎么能忘记呢?”

第四十三章 夜魔

楚云飞淡淡苦笑着道:“紫陌,你不明白,我们这一代人,终究只能替后世的人谋一个太平,却无法达到盛世的时光,我们这一代,要用手中的剑与盾,屠戮寇仇,平息将来可能出现的**,把危机扼杀在萌芽之中,紫陌,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就是那些栽树的人。”

叶紫陌更加迷惑:“栽树?我们为什么不能既栽树,又乘凉呢?”

楚云飞不由一笑,阳光下,灿烂无比,多少天来,这还是楚云飞第一次真的微笑。

叶紫陌不由看的呆了,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的笑颜,心中却有一阵的恍惚,如果大哥你能经常这样微笑,纵然,纵然妹子碎尸万段,永坠地狱之中,也是心甘情愿。

楚云飞见叶紫陌深深地凝望着自己,轻轻地拍了拍叶紫陌的肩头道:“紫陌,有些事情,天不从人愿,我们只有一生一世的光阴,要做的却是几生几世的事情,不是我不想,只可惜上天不给我这么多的时间。”

叶紫陌微微点头,她依旧是似懂非懂,楚云飞熟知历史,叶紫陌却不知dào

今后将会发生些什么样的事情,自然无法理解楚云飞的话。

两人回到营帐中的时候,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对面的叛军阵营中,毫无动静,静悄悄地一片,仿佛是白天被杀怕了一样。

楚云飞吩咐士兵严加防守,士兵分开休息,弓箭手也分为两批,轮流休息。

夜幕低垂,楚云飞却没有丝毫睡意,叶紫陌也陪着他在中军营帐中坐着。

楚云飞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星光,向叶紫陌道:“紫陌,你先去睡一会儿,不要太累了。”

叶紫陌摇了摇头道:“楚大哥,你比我更累,你应该先睡才是。”

楚云飞轻轻地叹息道:“紫陌,我睡不着。”

叶紫陌有些奇怪地问道:“为什么?你怕叛军今晚来袭营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萧摩诃是个老将,今天吃了这种大亏,恐怕不肯干休,我倒不是怕他过来袭营,毕竟儿郎们都已经准bèi

妥当了,即便是萧摩诃过来,也讨不了好去,只是我却有些奇怪的感觉,总有些心慌意乱的。”

叶紫陌不由得更是惊奇:“什么心慌意乱的感觉?”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就是一种感觉,说出来,你也不见得就能明白,就是感觉有些危险存zài

。”

叶紫陌问道:“危险?”

楚云飞点了点头,抬头望向外面。

远处一片蝉鸣蛙声,中间夹杂着徐徐风声。

楚云飞忽然皱起双眉,披衣而起。

叶紫陌吓了一跳,脱口问道:“大哥,怎么了?”

楚云飞依旧望着外面,慢慢地摇摇头道:“不知dào

,就是感觉不对劲儿,紫陌,我出去看看。”

说着,楚云飞起身向外走去。

叶紫陌怕他有什么闪失,急忙拔剑在手,跟了出去。

营帐外面是来来往往的隋军巡逻兵,远处的弓箭手丝毫不见懈怠,夜幕下,静悄悄地一片,丝毫不见异样。

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楚云飞却直觉地感到一阵危险的气息。

他也说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可是在这夜空中,不知名的哪个地方,似乎藏着极大地危险。

他静静地伫立在兵营之中,游目四顾,淡淡的月色下,依旧没有一丝异样。

微风徐徐而过,楚云飞轻轻地耸动着鼻尖,忽然,他高声叫道:“大家小心!蒙住口鼻!蒙住口鼻!”

叫声之中,楚云飞忽然翻身上马,向营帐外疾冲而去!他反手一扔,兵符当地一声响,落在叶紫陌眼前。

叶紫陌大吃一惊,伸手捡起兵符,却不敢跟着冲出去,否则隋军群龙无首之下,如果萧摩诃主动出击,恐怕要全军覆没了。

风中传来楚云飞的声音:“听叶将军号令,严守营帐!违者格杀勿论!”

叫声中,楚云飞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色中,楚云飞屏息凝视,向前疾奔而去,远远地,二三十条黑影在月光下站定,手中点点光亮,似乎在燃烧着什么东西。

楚云飞扬鞭策马,向前疾冲而去!

黑衣人显然也发xiàn

了向这边奔行而来的楚云飞,一名黑衣人向后退了几步,向旁边的黑衣人道:“国师,好像前面冲过来一个人。”

这名被称为国师的黑衣人点了点头道:“我看见了,加纳,你去杀了他!”

加纳嗯了一声道:“是!”

话音落地,加纳翻身上马,向楚云飞的方向疾奔而去!

两匹马都是快马,转眼间就已经冲到一处,楚云飞眯缝着双眼,紧紧地伏在马上,透过淡淡的月光,他能清楚地看到向自己奔来的马上骑士。

加纳暴吼一声,手中马刀划过一个简洁干练的弧度,向楚云飞急劈而去!刀身映照着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了楚云飞的眼睛中!

两匹马转眼间交错而过,加纳悄无声息地落下马去,钢刀噗地一声落在地上!

楚云飞的速度丝毫不见,手中的修罗刀上面落下一滴鲜血,他反手把修罗刀横咬在口中,弯弓搭箭,嗖地一声向一名黑衣人激射而去!

先前被称为国师的那名黑衣人的双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光芒,他轻声叫道:“杀死他!回去之后,赏金万两,封万户侯!”

一众黑衣**吃一惊,万户侯和黄金万两,这在塞外简直就是平步登天,一跃成为万人之上的官衔,而且众黑衣人知dào

国师素来不空口许诺,不由得兴奋莫名,纷纷抛下手中的燃香,拔出马刀向楚云飞疾冲而去!

楚云飞毫不畏惧,手中弓弦响处,两名黑衣人应声跌落马下,只是这两箭却提醒了众黑衣人,众黑衣人纷纷弯弓搭箭,无数支利箭向楚云飞激射而来!

楚云飞暴喝一声,手中修罗刀上下翻飞,利箭在空中和修罗刀一蓬即折,当当地向地上落下去!

楚云飞纵马扬刀,暴喝声中,已经冲进了数十人的马群之中!

夜空之中,刀光翻飞,楚云飞越战越勇,修罗刀之中传来一阵阵轻微的震颤,刀魂像是被震动了,兴奋莫名,这二十多人人数虽然不多,却个个武功高强,杀伐之际毫不容情,他们的身手不花俏,不好kàn

,却非常实用,每一招一式,都是杀人的绝技!这批黑衣人,竟然是楚云飞近日来所碰到的最为棘手的敌人!

修罗刀势如闪电,上下翻飞,不多时候,一盏茶的时候,二十余名黑衣人已经倒下去近一半,楚云飞身上也平添了三道伤口,鲜血崩现。

国师静静地凝望着战场,双眉紧皱,右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弯刀,却一直没有上前厮杀。

远处响起了马蹄声和进攻的号角声,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凛,知dào

是萧摩诃的叛军到了,只是这十余名黑衣人竟然无比棘手,楚云飞被他们缠住了,急切之间却根本无法脱身。

楚云飞心中有些着急起来,身体中的邪力兴奋无比地咆哮翻滚,片刻之间,已经充斥了他的整个身体!

月光下,那个杀人的恶魔一双眼睛已经泛现出淡淡的血红,他扬刀狂啸,纵马向前疾奔而去!刀风呼啸而过,一名黑衣人分成两段,斩落马下!

国师手中的利箭悄然而出,嗖嗖连声之中,七支利箭如同毒蛇般向楚云飞疾飞而去,速度之快,当真是闻所未闻!

修罗刀应声而起,只听见唰唰连声,七支长剑尽数被劈落地上!

两匹战马向楚云飞疾驰而来,马上乘客扬声长呼,叫声之中,两柄马刀从半空中向楚云飞头顶急劈而来,风声劲急!

楚云飞一翻手,修罗刀横扫而过,只听见仓啷啷两声大响,两柄马刀断成四段,马上两名刀客被修罗刀刀风震荡,从马上翻身掉落马下。

就在这时候,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刷地一声刺入战马的脖颈之中,楚云飞只觉胯下轻轻一震,战马长声悲鸣,双足一软,栽倒在地上!

十余名黑衣刀客扬刀疾呼,向楚云飞急冲而来,只见刀光闪烁,月光下,众黑衣人扬声高呼,刀风劲急,蜂拥而上!

楚云飞扬声暴喝,身体如同闪电般从地上向半空中疾跃而起,月光下,只见刀光闪烁,刀风劲急,那一双血红色的眼眸仿佛有鲜血滴落一般,那个魔神须发张扬,眼中闪烁的杀机仿佛比日月的光芒更加耀眼,刀光闪烁之处,响起一声声惨叫,众黑衣人惊恐万分地向后退了几步,吃惊地瞪着眼前这个人。

或者说的更准确一些,这已经不算是一个人了!

国师静静地站在远处,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眼前的人,那种熟悉之极的杀气,却显得更加狂妄嚣张,那种迫人而来的杀机,几乎充斥了整个空间!

四周涌起浓浓的青草气息,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在众黑衣人的感觉中,这青草的气息竟然变成了血腥的味道,这批黑衣人无一不是驰骋塞外的勇士,死在他们手上的人,最少也有数百了,可是在这人面前,这些勇士们都泛起一阵阵的寒意,让他们恐惧的,并不是死亡本身,而是眼前这个人的杀意和杀机,这个人的嚣张和狂妄!

第四十四章 平定

楚云飞静静地站在当地,身体中的邪力不断地汹涌澎湃,仿佛随时都要从他的身体之中冲出来一样,他努力地克制着,可是却终于忍不住仰天长啸,长啸声中,整个狂野中都被凄厉的杀意充斥着。

我就是那毁天灭地的魔!我要把前生今世所受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就让这世界,和我一起毁灭了吧!

月光下,众黑衣人看的清楚,那个充斥着魔性的人已经向半空中疾飞而起,修罗刀带起一阵难以形容的光芒,向前方飞来!

仿佛是微风轻拂过水面,又像是惊涛骇Lang,这一阵耀眼到夺人心魄的光芒,就这样挥洒下来,毫无征兆地,挥洒过来。

那一刻,一众黑衣人只觉得身体仿佛落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就连天上的月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杀机。

扑面而来的杀机!

那一刻,死亡者甚至忘记了恐惧,麻木不仁地迎接最后的归宿。

国师的身影比闪电还快,转眼间已经消失在茫茫旷野之中。

楚云飞木然望着远处那黑影逃窜的方向,重重地坐在地上,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下来,如果国师的胆子再大上一分,这片大地就是楚云飞的归宿了。

他浑身轻轻地痉挛着,脸色仿佛冬天里最纯洁的白雪一样苍白无力,随着脸上汗水不停地滑落下来,楚云飞的身体轻轻地抽搐着,他张大了嘴吧,喘息声像一只垂死的老狗。

可惜了,也迦南的已经被自己吓破了胆,否则的话,吐谷浑的命运应该能被他改写一下了。

楚云飞自嘲地想着,随即脑海中一阵轰鸣,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他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这一下,我会不会就此不省人事,去和杨广见面了?

雨幕之中,杨素静静地端坐马上,旁边的一众隋军伫立在他两边,西北风夹杂着雨水,砸落在杨素的头上身上,这老头却像是一块岩石般丝毫不动一下。

旁边的牙将看不过眼了,轻声向杨素道:“越国公,要不然您先下去休息一下,这里就让属下们观阵,要是贼兵有丝毫慌乱,属下立即给您汇报?”

杨素缓缓摇头道:“不用担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

下属还待再劝,杨素摆摆手道:“不用多说,战场上时机变幻莫测,战机稍纵即逝,我岂能因为雨水,丧失良机,贻误战机?”

下属心中一凛,点头道:“是,越国公,属下受教了。”

说着,这员偏将往后退了退,磐石般地站在杨素身边,凝望着前方不过一里地的叛军主力。

战马不停地打着响鼻,前蹄百无聊赖地拍打着地面,雨水让这些训liàn

有素的战马也失去了耐性,不明白主人为什么让自己站在这里泡雨水。

汉王杨谅骑马站在中军营帐之中侍卫打起黄巾雨罩替他挡住风雨,旁边的王頍苦苦相劝:“汉王,风雨交加,对方防守同样困难,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汉王,两军相逢勇者胜,犹豫不得啊!”

王頍的劝告苦口婆心,眼中泪水涟涟,可是杨谅的反应却十分淡漠:“王将军,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现在刮的是西北风,这风势雨声,对我们这边极其不利,贸然进攻,失去天和地利,岂不是一败涂地?”

王頍下拜道:“汉王,我军数倍于敌,即便有小小的风雨,岂能奈何得了我们?如此顶风固守,将士疲惫,时间一长,恐怕士气士气衰竭,全军不战自溃,兵败如山倒,再想挽回颓势,势如登天,还望汉王三思!”

杨谅似乎有一丝动容,终于点了点头道:“将军这话说的甚是,左右,吩咐下去,前军变后军,后军变前军,缓缓后退,大家小心些,不要让对方有机可趁!”

王頍差点没被这话给吓死,急忙跪在雨中道:“汉王,万万不可啊!杨素孤军深入我方阵地,人困马乏,大王率领精锐部队,亲自出击,一定取得胜利。现在见到敌人就要退走,显示我们胆怯,使军心沮丧,更增加对方军队的气焰,大王千万不可回军!”

说着,王頍以头抢地,抬起头来的时候,头顶已经一片血污,和着泥土青草,显得有些狼狈恐怖。

杨谅怒道:“王将军,先前说在这里固守,会让士气沮丧,现在本王说退兵,你又这么多话,你究竟想让本王怎么做?才合心意?你想固守,好,本王就成全你的心意!留下你在这里守着,不要放杨素过来!”

说着,杨谅向后挥手道:“大军缓缓后退,弓箭手守护,不可慌乱!”

号令传下去之后,士兵缓缓而动,向后方慢慢退去,杨谅拍马向前,当先而行。

王頍站起身来,茫然望着身边开始移动的军士身影,眼神中露出绝望的神情。

杨素嘴角终于露出一丝微笑,他慢慢地举起马刀,高声叫道:“众将士!我等深受皇恩,无以为报,现下汉王无道,谋逆叛乱,我辈大好男儿,该当报效国家,杀贼立功!众将士,随老夫杀敌立功,报销皇恩!杀尽寇仇!”

一时间,隋军阵营中爆fā

出震天的叫喊声:“杀尽寇仇,捉拿汉王!”

叫声中,杨素老当益壮,一马当先冲了出去!

王頍心如死灰,连逃走的心情都没有了,旁边一员偏将纵马过来,伸手抱起王頍,轻声道:“爹爹,汉王孱弱,败局已定,我们又何必为他卖命?”

说着,这员偏将拍马疾驰,向远处逃去。

王頍反应过来的时候,战马已经奔出去一里开外,王頍大怒道:“畜生,快放为父的下来!我奉命守护后军,你,你岂能陷我于不义?”

这偏将正是王頍的儿子王朗,他听到父亲的话后嗤之以鼻:“爹爹,我们背叛朝廷,才是真的不忠,现在杨谅不义在先,我们又何必对他尽什么忠义?父亲,这事孩儿得罪了,到时候纵然父亲您要砍了孩儿的头,我也任凭父亲处置!”

说话之间,战马已经向远处疾驰而去。

王頍毕竟是个文官,被儿子挟持了,哪里能挣扎得动丝毫?

叛军群龙无首,眼看着前方杨素白须白发,如同战神一般向这边冲来,身后的兄弟部队都已经不知去向,哪里还有心思跟对方为敌?弓箭手抛下弓箭,比兔子溜得还快!

杨素挥动马刀,当先冲进叛军阵营中,他身后隋军如狼似虎地向前砍杀,一路向西急追而去,这一阵,只杀的杨谅落荒而逃,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一路逃到清源,这才摆脱身后杨素的追兵。

这一场战役,只杀的杨谅人仰马翻,后来不是隋军不追了,实在是战马都已经跑不动了,刀口也被鲜血黏住,卷了刃,士兵们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杨素吩咐士兵回头清点战绩,退回高壁城。

这一战,杀死叛军两万余人,逃散的叛军更是不计其数。

杨素清点完器械之后,派人送信给楚云飞,询问东路隋军的行止。

这时候,叶紫陌率领的隋军和萧摩诃正在舍生忘死地拼杀,萧摩诃英勇非凡,如果不是白天被楚云飞带领隋军砍杀了近一万叛军,士气大伤之下,恐怕叶紫陌早就支撑不住了。

少了楚云飞这个军魂,隋军显然失去了白天的锋锐气势,叶紫陌武功虽然高明,毕竟是女流之辈,少了男子汉的那一种张扬气势,而且她也没有统军经验,所以被萧摩诃的叛军一路压着打,能勉强支撑,就已经是了不起了。

杨素的使臣感到的时候,双方正是胶着阶段,隋军眼看着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军史也是个机灵鬼,见势不妙,高声叫道:“启禀楚将军!报捷!越国公大破汉王十万贼兵,杀敌五万,杨谅都已经被杀了!”

这一嗓子,军史是拼了命的喊出来的,纵然是在乱军交战之际,却依然清清楚楚地传了出去,交战双方听到他的喊叫声,不由的都听了兵器,向这军史望过来。

军史趁机高声叫道:“捷报!大破敌军!杀敌五万,杨谅首级为证!”

这厮一边叫喊,一边把头盔包在盔甲中甩来甩去。

夜色中,众军士哪里能分辨真假?隋军闻言士气大振,叶紫陌高声叫道:“越国公报捷,众位将士,我们不能丢了东路军的脸面!是好男儿的,跟我杀敌立功!”

叫声之中,叶紫陌一马当先,向叛军急冲而去,手起剑落,一名叛军被砍落马下!

隋军发一声喊,一个个仿佛打了鸡血一样,向前拼命冲杀。

楚云飞慢慢地睁开眼睛,只听见一阵阵喊杀之声传进耳中,身体中的邪力不知dào

又潜藏在哪一个角落之中,不见踪影。

楚云飞翻身跃起来,纵身上马,向喊杀声传来的方向疾驰而去!

隋军听了那军史的报gào

之后奋勇杀敌,萧摩诃率领的叛军却显然没了斗志,虽然老将军来回奔走,鼓舞士气,可是毕竟杨素这边传来捷报,杨谅要是胜利了,肯定会率领大军前来相助,现在却连个军史都看不见,显然是凶多吉少了,将士们忧心忡忡之下,勉强为战,如果不是萧摩诃老将军素有威望,恐怕早就作鸟兽散了。

第四十五章 忠勇

楚云飞拍马疾驰,片刻之间已经来到战场上,先前那批吐谷浑高手使用的是无色无味的迷香,所幸被自己及早发觉,隋军的战斗力也没怎么减弱,不过由此看来,也迦南和杨谅相互勾结,也是证据确凿了。

楚云飞赶到的时候,隋军已经占了上风,交战之中,众叛军忽然感觉到有些异样,耳边传来一阵啸声,众人纷纷抬头向前望去,只见一骑如飞而至,马背上一名黑衣骑士扬刀长啸,如火一样冲进了战场之中!

这人纵马如飞,人未到,声先至,众叛贼只觉心中一紧,修罗刀已经迎空,无数名叛贼扑通扑通地向地上落了下去!

不知dào

是哪个人发一声喊:“修罗魔王来了!大家快逃啊!”

叫声之中,叛军显然地乱成一团,本来就已经被绷得紧紧的神经承shòu不住最后的压力,众叛军节节败退,慢慢地开始纷乱起来。

萧摩诃见事不对,忍不住扬声暴喝,暴喝声中,他纵马如飞,向场中的楚云飞疾驰而去!

楚云飞接连劈飞了数十名叛军,正自杀的兴起,忽然间叛军士兵两边分开,一名白须白发的老将军向自己疾冲而来,手中钢枪泛出点点寒光,月色下,显得耀眼生辉。

楚云飞勒住马头,抬头向他望去。

萧摩诃飞马冲到楚云飞身前,高声叫道:“修罗!吃我一枪!”

叫声之中,萧摩诃手中长枪疾刺,枪尖泛出点点枪花,一瞬间在楚云飞眼前爆裂开来!

楚云飞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萧摩诃的双眼,对向自己疾飞而来的枪尖,丝毫不加理会,就在枪尖越过他的马头,已经来到他的面前的那一瞬间,楚云飞忽然动了,修罗刀迎空而起,只听见叮当声响之中,修罗刀不偏不倚地正好劈中了萧摩诃的枪尖!

萧摩诃只觉身体巨震,一股大力顺着枪尖传进了他的手掌之中,手中长枪险些脱手飞出去,战马被这一刀之力,震得蹬蹬蹬地向后退出去几步!

萧摩诃吃惊地瞪着楚云飞,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人竟然只凭一刀之力,就能把自己和胯下战马疾驰的力道化为乌有,还把自己震得向后退出去几步!

楚云飞一双眼睛冰冷如霜,刚刚的邪力反噬,几乎耗尽了他的杀气,可是内息却汹涌澎湃,丝毫不见衰退。

他冷冷地道:“萧老将军,你不是我的对手,况且谋逆造反,叛乱滋事,岂是英雄好汉所为?你忠于旧主我无可非议,可是你却不应该让你手下数万儿郎跟着你犯上作乱,死后还背上一个造反的罪名,将来大业皇帝追究下来,株连九族,岂不是被你所害?萧将军,现在弃暗投明,为时不晚,莫要等将来身败名裂,追悔莫及!”

萧摩诃黯然低头,望着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道:“你为什么用刀背?”

楚云飞淡淡道:“我见你英雄了得,年事又高,所以心中爱惜,不忍心让你惨遭祸殃,还望萧将军三思。”

萧摩诃闻言之后,一时间茫然若失,转头向身后叛军望去,只见身后叛军都抬头向自己望来,一双眼睛黯然无神,显然对这场战争已经失去了信心,如同先前军史所说的话,汉王杨谅已经伏诛,顽抗下去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路一条,自己有什么权利,又怎么忍心带着这些忠心耿耿的手下赴死?况且死后还落得个千载骂名?

萧摩诃沉思半响,终于打定了主意,他抬头向楚云飞望去,沉声道:“不知这位将军高姓大名?”

楚云飞道:“我姓楚。”

萧摩诃双手微微抱拳道:“我愿意率领兄弟们归降,只是不知dào

将军能不能保全我手下众兄弟的性命?”

楚云飞点头道:“萧将军尽管放心,只要你们放下兵器,楚某保证既往不咎,一切从宽处理。”

萧摩诃点了点头,回身向身后众叛军望了一眼,慢慢地从马背上翻身下马,转头向后跪在地上,向身后的军士们规规矩矩地磕了三个头。

众叛军一片哗然,纷纷抢上前去,扶起萧摩诃。

萧摩诃道:“众位兄弟,我萧摩诃无能,令大家陷入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信的地步,虽然这位楚将军保证能给各位一个活路,可是我却不敢保证皇帝究竟会怎么处理我们这些叛臣叛将,前路漫漫,萧某对不起众位了!”

说着,萧摩诃再次向众叛军躬身施礼。

叛军赶快扶住萧摩诃,一时间却不知dào

该说些什么。

萧摩诃转身把手中钢枪扔在地上,向楚云飞施礼道:“老朽愿意向将军请降,还望将军能抱拳老夫手下众兄弟的性命!”

楚云飞慢慢地点了点头,眼光从萧摩诃身上掠过去,向众叛军望去。

萧摩诃会意,转头向众叛军军士道:“放下武器。”

他身后的叛军慢慢地抛下武器,当啷啷地声音此起彼伏,不一刻,众叛军已经全部扔掉了武器。

楚云飞向萧摩诃道:“老将军能弃暗投明,是我大隋之大幸,我楚风在此立誓,如果不能抱拳各位的性命,叫我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萧摩诃身后众叛将都是耸然动容,自己已经抛下兵器了,这位隋将竟然肯立下这样的毒誓,显见意诚,众叛军也都放下了心事。

当下楚云飞吩咐隋军把众军士押下去,自己翻身下马,向萧摩诃走过去。

正在这时候,萧摩诃忽然向他摆摆手道:“楚将军,您切等一下,某还有些话要说完。”

楚云飞听了,点点头,站在当地。

萧摩诃向身后众叛军道:“我年事已高,不料一世英名,却终于毁于一旦,晚节不保,今日和众位兄弟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当哥哥的我对不起你们,先行一步,他日阎罗帐前,我再和众兄弟把酒言欢!”

他话说到这里,楚云飞已经觉察出不对了,他高声叫道:“萧将军!”

叫声中,楚云飞飞身向萧摩诃奔去!

可是毕竟是迟了一步,只见萧摩诃从怀中取出一柄短刀,噗地一声刺入了自己的左胸!

楚云飞飞身而起,把萧摩诃揽在怀中,低头望去,只见这柄短刀正好插进左胸之中,鲜血顺着短刀迅速涌了出来,显见是没救了。

楚云飞沉声道:“萧老将军,人孰无过?你这是何苦?”

叛军纷乱地叫嚷着,想向萧摩诃身边冲过来,可是被隋军刀枪剑戟包围着,却哪里能移动分毫?

萧摩诃长叹道:“楚将军,你乃是人中龙凤,萧某佩服不已,原当追随将军,效鞍马之劳,以报将军不杀之恩,可是萧某垂垂老矣,不复当年之勇,岂能拖累将军?众家兄弟,还望将军照拂!”

说着,萧摩诃一双眼睛望着楚云飞,眼神中露出恳求的神情。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萧将军,请放心,只要我楚风不死,就不许人杀他们一个。”

萧摩诃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终于缓缓点头,身体放松下来,随即头一歪,就此没了声息。

楚云飞黯然放下萧摩诃的尸体,那一刀正中心脏的部位,当真是神仙难救了。

他向萧摩诃的尸体躬身施礼,随即向众隋军摆了摆手,吩咐他们放叛军过来。

隋军遵命放行,叛军向萧摩诃的尸体围拢过来,静静地凝视着这老将军的尸体,泪水唰唰地流了下来。

将士们身经百战,神经早就磨砺的麻木不堪,可是这一刻,却终究还是没有忍住泪水。

楚云飞默然不语,往后退了几步,静静地望着这批叛军。

隋军围绕成一个大圆圈,把叛军隐隐围在正中间,叶紫陌轻轻地皱着双眉,站在楚云飞身边。

叛军静静地默哀,片刻之后,不知dào

是哪个叛军开始蹲在地上,用双手轻轻在地上扒拉着。

慢慢地,一个接一个的叛军蹲在地上,用双手挖着地上的泥土,一切都显得悄无声息,隋军将士耸然动容,却没有人说什么。

楚云飞也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叛军用双手在地上挖着泥土,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溜过去。

东方的天际终于显露出一丝亮光,叛军终于凭着双手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坑,他们沉默着,把萧摩诃的尸体抬进坑中,用土掩埋起来。

远处传来马蹄声,声音慢慢地接近,楚云飞挥了挥手,吩咐士兵把叛军俘虏押下去。

叛军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往前走去,意气消沉。

马蹄声慢慢地清楚了,楚云飞转头向西望去,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杨素的隋军迅速接近,不多时候,已经来到了近前。

楚云飞见杨素风尘仆仆,浑身是血,知dào

他一路赶来,也当真不容易,当下拍马迎了上去。

两军合兵一处,杨素向楚云飞询问了一下战况,知dào

他收容了叛军俘虏,只是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却终究没有说出什么来。

楚云飞也懒得理会杨素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对于收容叛军俘虏,杨素显然不是很满yì

,只是既然他没说什么,楚云飞就当不知dào



第四十六章 归降

当下两军合兵一处,士兵们清扫战场,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楚云飞和杨素等一众将领却聚集在一起商议行至。

萧摩诃大军被破,汉王杨谅一路败北,残兵败将已经不足为虑,只要挥军向西,相信杨谅逃不了。

只是让众人有些担心的是,萧摩诃的叛军两万多人,尽数投入隋军之中,这批俘虏却有些为难。

隋军只有四五万人马,比这些叛军多不了多少,况且现在去进攻的,正是这批叛军以前的旧主,难保这些叛军不会阵前倒戈,反而向隋军杀来,那可就变成大祸了。

当问及怎么处理这批叛军的时候,杨素手下大将大都不做声,即便有一些主意,也都是模棱两可,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处置他们。

杨素也有些为难,转头向楚云飞望来。

楚云飞见状,朗声道:“越国公,我愿意率领这批降将为先锋,追击杨谅。”

杨素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楚云飞的意思,他是不想让众人担惊受怕,这才想独自承shòu这个风险。

杨素沉吟着道:“楚将军神勇非凡,我们大家有目共睹,只是兹事体大,还望楚将军三思。”

两万兵马如果阵前倒戈,那可真是不可收拾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多谢越国公提醒,末将理会的。”

杨素抬头向他望去,只见楚云飞神情淡定,丝毫没有慌乱之色,点点头道:“楚将军,既然你愿意打头阵,老夫也不多说,只是两万军兵有些势单力薄,楚将军,老夫给你三万人马,萧老将军的勇士,你就分一半给老夫,瞻仰一下。“楚云飞抬头看了一眼杨素,沉默半响,终于点了点头。

杨素这样说,显然是想分担他的压力,毕竟带着数万叛军去攻打杨谅,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当下杨素吩咐大军休整一天,次日清晨,天刚麻麻亮,楚云飞率领三万大军向西而行,杨素亲自率领三万大军紧随其后。

大军所过之处,到处是哀鸿遍野,杨素昨天追杀杨谅之后,回军时把尸体击中在一起,放火烧毁,现在一路行来,只见黑漆漆的一堆,已经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了。

叶紫陌脸色苍白,忍住呕吐的冲动,用绢布蒙住口鼻。

楚云飞却恍若未觉,当先而行,脸色木然。

两万隋军中夹杂着一万叛军,一路上竟然静悄悄地,除了马蹄声和脚步擦过青草时候发出的声音之外,竟然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甚至连战马都被这种凄凉景象惊呆了一样,没有发出嘶鸣声。

清源城内,杨谅惶惶不可终日,来回急促地踱着脚步,底下众将都低着头,不敢看杨谅的表情。

探马飞报:“启禀汉王,朝廷大军三万人,一路向西而来,距离清源,不过二十里!”

杨谅忽然停在原地,转头向众将望去,冷哼一声道:“那位将军有良策,可以退敌?”

底下众将士低头不语,昨天那一仗,只打的杨谅落荒而逃,士兵死亡者不计其数,清源城中所剩的叛军,不过三万,这样的残兵败将,说得上什么退敌?

杨谅见众将士不语,不由怒哼一声道:“一群废物!出征前都以为自己天下无dí

,现在就稀松成这样子了?”

众将低头不语,杨谅骂了两句之后,似乎知dào

这样骂下去也不是办法,哼了一声道:“皇甫将军何在?”

底下群臣面面相觑,不知dào

杨谅在说什么。

杨谅怒道:“混蛋,皇甫诞将军何在?快快给本王请上来!

众将这才反应过来,当初杨谅启禀造反的时候,皇甫诞就曾经劝说杨谅不要作乱,杨谅非但不听,还把皇甫诞囚禁起来,扬言说等自己成功之后,再行处斩皇甫诞。

不一刻,皇甫诞就被带到清源帅府,杨谅亲自出去,迎接入内。

皇甫诞虽然被关押了数十天,却依旧是精神矍铄,丝毫不见疲惫,见了杨谅之后,皇甫诞躬身下拜,丝毫不介怀被关押只恨。

杨谅赶快双手扶起,吩咐左右看座上茶,以上宾之礼待之。

皇甫诞虽然被关押着,对局势却依然了如指掌,这老头也不跟杨谅客气,开口就道:“汉王,老臣冒昧,想请问汉王,如今战局可是不利?”

杨谅脸上一红道:“只是一时不利,这个,无关痛痒。”

皇甫诞嗯了一声,接着道:“老臣听说朝廷大军一路向西,距此不过二十里,不知是真是假?”

杨谅点点头道:“果然如此。”

皇甫诞嗯了一声道:“老臣敢问汉王,如果我军出战,胜算几何?”

杨谅听皇甫诞问的直接,顿了顿才道:“这个,这个,能有五五之数吧?”

皇甫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汉王,老臣有一言相劝,还望汉王莫怪。”

说着,皇甫诞躬身下拜,伏地不起。

杨谅急忙离座而起,双手扶起皇甫诞道:“老卿家,快快请起,切莫如此,老卿家您有何话,但讲无妨。”

皇甫诞悲声道:“汉王,老臣不能为汉王分忧解难,却要劝汉王和朝廷讲和请降,还望汉王恕臣之罪。”

请降这两个字一出,众将都是脸色一白,齐刷刷地低下头去。

杨谅显然也被惊了一下,脸色一滞,随即轻轻地咳了一声道:“这个,皇甫爱卿,请请,请降之后,却不知dào

,大业皇兄能否饶硕我的性命?”

众将听杨谅这样一问,不由都抬起头来,向皇甫诞望去。

皇甫诞低头道:“老臣和越国公杨素素有交情,愿为汉王一探风声。”

杨谅大喜道:“既然如此,就有劳皇甫卿家了,不知dào

皇甫卿家何时动身?”

皇甫诞道:“事不宜迟,老臣这就前往。”

杨谅正巴不得皇甫诞早走,急忙吩咐卫兵过来护送皇甫诞一路往东,去见杨素,生怕迟了一步,隋军就要杀过来了。

楚云飞一路向西,眼看着距离清源不过数十里地,忽然见前方十余匹马向这边疾驰而来,马上乘客手中高举一面白旗。

楚云飞勒马站定,向后挥手示意,身后众骑士纷纷勒马站定。

不多时候,这十余人已经来到近前,马上乘客扬声高叫道:“汉王坐下皇甫诞,求见越国公。”

楚云飞听了,向后方挥挥手,一名士兵高声叫道:“皇甫将军,你求见越国公,有何要事?”

皇甫诞扬声道:“我代表汉王前来请降,求见越国公。”

楚云飞抬头望去,只见皇甫诞须发皆白,一脸忠厚长相。

楚云飞转身吩咐士兵下马,派出去两名士兵将皇甫诞迎接过来。

皇甫诞没有丝毫反抗,双手高举白旗,规规矩矩地走上前来。

楚云飞一双眼睛冷冰冰地望着皇甫诞,奇怪的是,皇甫诞看到楚云飞一双冰冷的目光,完全没有其他人那样露出恐惧神情,反而神态自若,恍如未见,大步走到楚云飞身前,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皇甫诞求见越国公,还望将军转告。”

楚云飞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道:“杨谅要请降?”

皇甫诞抬头向楚云飞望去,双目微微一凝,随即点头道:“将军所言甚是,汉王请降。”

楚云飞缓缓点头道:“这件事,还真要和越过公商量一下,萧龙,你带着皇甫大人过去,见过越国公。”

一名偏将应声而前,带着皇甫诞向后而去。

楚云飞向后方挥挥手,示意士兵紧跟自己,继xù

向清源城下进发。

旁边的叶紫陌有些惊奇地望着楚云飞道:“楚大哥,我们还要前行吗?”

楚云飞点点头道:“围而不攻,等越国公的决定。”

杨谅见隋朝大军围住城池,满心忐忑,望眼欲穿地等待着皇甫诞的消息。

傍晚时分,终于看到隋军缓缓后退了一里地,皇甫诞的身影出现在隋军阵前。

杨谅望眼欲穿,他见了隋军兵威,知dào

就凭自己的残兵败将,想跟隋军抗衡,简直就是势如登天,现在见皇甫诞完好无缺地回转过来,心中大喜,登时多了几分指望。

城墙上放下吊蓝,拉扯着皇甫诞上了城头。

杨谅还没等皇甫诞站稳当,立kè

上前问道:“皇甫爱卿,不知dào

所谈之事如何?”

皇甫诞垂首道:“启禀汉王,此事杨素不敢擅专,不过他已经答yīng

老臣,全力保护汉王安全。”

杨谅茫然若失:“他,他做不了主?看来,还是要请皇兄饶命啊?”杨谅和杨广的关系也不怎么样,他又做出谋逆的罪行,怎么有脸去见杨广?

皇甫诞道:“越国公已经答yīng

老臣,全力护卫汉王周全,定能向皇上美言,还望汉王早作决断。”

杨谅其实心中已是雪亮,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即便是杨广将来要杀自己,也是将来的事情,至少现在自己是免过一死,说不定将来杨广心情一好,再加上杨素在身边美言几句,就此饶了自己的性命,也未可知。

皇甫诞抬头望去,见杨谅低头不语,显然有些为难,当下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静候杨谅决断。

第四十七章 征战不息

良久,城头上下,一片寂静,杨谅抬头向城下望去,只见远处一双眼睛冷冰冰地向城头上射过来,杨谅心头微微一震,浑身的勇气仿佛被这一双眼睛抽干了,他终于点了点头,向皇甫诞道:“皇甫爱卿,你替本王安排下去,这就开城请降!”

长安城中,楚云飞静静地站在窗前,凝望着窗外。

窗外纷纷扬扬地飘起了白雪,雪花大片大片地落下来,如同楚云飞冰冷的心。

兰陵,不知dào

你现在身在何方?这么大的雪,你冷吗?

我终究还是没有杀死杨谅,毕竟这世上,你的亲人已经不多了,兰陵,为什么我找遍了整个华夏神州的每一寸土地,却始终找不到你的影踪?

哪怕你能出现在我面前,只是用你的剑刺穿我的胸膛,只要能再看你一眼。

兰陵,我不知dào

自己还有多长时间的生命,我不怕死亡,可是我怕在临死前都见不到你的身影,兰陵,兰陵。

楚云飞静静地凝望着窗外,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背后伸出一双手,轻轻地把一件貂皮大罩披在楚云飞的肩上,李慕清柔声道:“皇上,夜深了,您当心身子,小心着凉。”

楚云飞慢慢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

他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已经一百二十一天了,还是没有兰陵妹子的踪影,妹子向来怕冷,偏偏这老天下这么大的雪。”

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皇上,您不用担心,兰陵妹子吉人自有天相,况且妹子武功高强,照料自己,应该没有丝毫问题。”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周老头那边也没有消息吗?”

李慕清叹道:“清雅妹子倒是送来了信,说姐妹们身体都清健,让你保重龙体,另外就是说好久不见李世民了,希望陛下能让她们看看小世民。”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洛阳东都建成在即,朕准bèi

近日迁都东都,长安城里,就让李司马辛苦镇守,至于世民嘛,就让他前往卧龙山,去见见周老头。”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皇上这番心意,想必李司马能体会,必定会对皇上感激涕零。”

楚云飞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一直到现在为止,楚云飞都不知dào

也迦南究竟和李渊联系上了没有,他也不知dào

在对付吐谷浑这件事情上,李渊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态度?

只是无论怎样,楚云飞都不担心,史书上已经明明白白地记载着,唐朝的开国皇帝李渊终究只做了几天皇帝,真zhèng

的贞观盛世,是在李世民的手上兴起来的。

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道:“麻叔谋的运河,修建的怎么样了?”

李慕清有些担忧地道:“皇上,妾身有一句话,不知dào

当讲不当讲?”

楚云飞点点头道:“你但说无妨。”

李慕清道:“皇上,修建运河之事,耗资巨大,百姓愁苦,我大隋朝开国至今,时日不长,根基,这个,根基不稳,不知dào

陛下能不能缓几年再兴此宏伟工程?”

楚云飞慢慢地点头道:“幕清,你说的,我何尝没有想到?只是我却不知dào

上苍究竟还能给我多少时间?吐谷浑近两年大旱,国力衰弱,突厥东西分裂,自顾不暇,我们只有趁这个时间,举兵西征,一举消灭吐谷浑这个心腹大患,扼住南北交通要道,向北以制突厥,突厥高丽吐谷浑,想来对我华夏沃土虎视眈眈,假以时日,这三国修生养息,将来为祸非小。”

楚云飞并没有把话说的很清楚,他知dào

以李慕清的聪明,自然能听懂自己的意思。

李慕清沉吟着道:“皇上,妾身明白您的意思,只是妾身有些担心皇上此举,会弄的百姓怨声载道,将来怕有**。”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幕清,你说的,我都想过,麻叔谋那边,我已经传下话去,让他尽量节俭工程,莫要让百姓生厌,运河的修建,事关我华夏数千万年的气运,这件事情,终究是要着落在我们这一代完成,将来海路四通八达,后世的国家才能更加繁荣昌盛,所谓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就让我身负万载骂名,为将来的子孙后代做一点儿什么吧。”

楚云飞说着,神情有些落寞,兰陵不知踪影,自己又是病魔缠身,朝不保夕,何必还畏手畏脚的?

李慕清点了点头道:“皇上,抛开运河不谈,您准bèi

近期对吐谷浑用兵吗?”

楚云飞点头道:“幕清,这事眼下是来不及了,深冬将至,想要在雪地里行军,谈何容易?要到明年天气转暖,我们才好出兵吐谷浑,暂且就让吐谷浑苟延残喘上几个月。”

李慕清不语。

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望去,微微一笑道:“幕清,你怎么不说话了?”

李慕清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就是觉得,又要开始战争了,不知dào

还会死多少人?才会干休?”

楚云飞点了点头,叹息着道:“自古而来,战争不断,纷乱不休,伤亡者动暨百万,只是自古而来,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想要求得平安盛世,就必须征战杀伐,从枪杆子中打出一个和平年代,我身为华夏子孙,就不能畏缩求全,必须全力以赴,把仇敌扼杀在萌芽之中,只有这样,才能为后世创造一个盛世的条件!突厥吐谷浑高丽三国虎视眈眈,狼子野心,数次侵犯边境,掳我大隋子民,侵犯我疆土城池,一味地忍让下去,只会让这帮贼子变本加厉,更加肆无忌惮,只有以杀止杀,才是兵家正道。”

李慕清点了点头,轻叹着道:“皇上,您光替后世人考lǜ

,就没有想一想您自己和您的身边人吗?”

楚云飞转头向李慕清望去,身体微微一震,李慕清一双俏眼正向自己望来,这个睿智的少女已经长大成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娇媚入骨,散发着淡淡的成熟风韵。

楚云飞一时间有些恍惚,自己这些日子沉湎于兰陵的失踪,加上身体中刀魔邪力入侵,把自己牢牢地圈入一个笼子中,忽视了周围的一切,包括这些对自己深深爱恋着的少女。

楚云飞伸手把李慕清揽入怀中,柔声道:“幕清,这些日子,你们受苦了。”

他说的你们,是说萧绰,叶紫陌,柳墨浅等一众女子,虽然一直都陪在自己身边,可是自己的心却始终被兰陵牵挂着,飘向那不知去向的地方,对于身边拥着的,却忽视和淡忘。

李慕清轻轻地抚摸着楚云飞的脸颊,缓缓摇头道:“皇上,我们姐妹们都不苦,倒是皇上您自己,反倒要保重龙体,天下多少大事,都等着您去做,要是兰陵妹子知dào

您这样自暴自弃,不知dào

会有多伤心?”

楚云飞默然不语,兰陵,兰陵。

金銮殿上,奏折堆积如山,楚云飞草草地翻了一下,都是弹劾麻叔谋的,说他不顾民生,强征民夫开凿运河,更有甚者,说麻叔谋喜欢吃小儿肉,生吃人肉,喝人血。

楚云飞沉默不语,在麻叔谋临行前,这厮就找过楚云飞,说自己既然被皇上信任,派往开凿运河,自当全力以赴,万死不辞,只是这项工程实在是个得罪人的行当,还望皇上能顶住压力,到时候有人在我背后打黑枪的时候,皇上您能保住我的小命就行了。

当时楚云飞拍着胸脯打保票,这才哄得这小子转惊惧为欢喜,高高兴兴地带着王伯当等一群夯货上路而去,麻叔谋这小子还真有一套,上任之后,工程进展的非常快捷,不过随即坏事情就跟着来了。

楚云飞低头看着奏折,良久才道:“麻叔谋这厮,竟然如此胆大妄为,当真是枉费了朕的一片苦心!如此欺压百姓,良善不分,让朕大失所望,长孙晟!”

长孙晟急忙出列道:“臣在!”

楚云飞抬头看了一眼长孙晟道:“长孙将军,朕就命你去宣读朕的旨意,麻叔谋这厮如此胆大妄为,就地处决,以泄民愤!”

长孙晟微微一愣,不由抬头向楚云飞望了一眼,只见他眼神深邃,静静地往下注视着,却不知dào

究竟在想些什么。

碰到楚云飞的眼神,长孙晟心头不由微微一震,急忙叩头道:“是!末将谨遵皇上圣旨!”

楚云飞略显疲惫,向群臣摆摆手道:“朕心痛如绞,麻叔谋随朕南征北战,又是靠山王爷亲自举荐给朕的人,不料却辜负朕的心意,朕心痛啊!”

说着,楚云飞向下摆摆手,示意散朝。

长孙晟不由愣了一下,心说这圣旨还没拿到手,怎么就散朝了?

楚云飞抬头看了一眼长孙晟道:“朕差点儿忘记了,长孙将军,你随朕前往后宫,朕这就吩咐下旨。”

长孙晟应了一声,跟着楚云飞往后宫而去。

楚云飞吩咐给长孙晟看茶赐坐,两人落座之后,楚云飞转头向长孙晟望了一眼道:“长孙兄,朕这些日子忙碌不休,没来的及和长孙兄叙旧,还望长孙兄海涵。”

第四十八章 雁门关外

长孙晟连称不敢,起身向楚云飞躬身道:“皇上,您现在身为九五至尊,岂能跟微臣称兄道弟的?微臣万万不敢担当。”

楚云飞摆摆手道:“长孙兄,你稍安勿躁,我就算是皇帝,也没什么关系,不影响我们私下的情谊。”

长孙晟只好坐下,楚云飞接着道:“麻叔谋那里,你看该怎么办?当初他是奉了朕的旨意去修建运河,不料却被人诟病,惹来众怒,不杀他不足以平民愤,不知长孙兄可有以教我?”

长孙晟细细地想了想,这才明白了楚云飞的心意,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这就话,并不是说非杀不可,而是说民愤非平不可。

长孙晟心中已是雪亮,杀麻叔谋,不过是楚云飞的一个姿态,他已经把事情揽在自己身上,自己所要做的,就是给群臣和百姓一个交代,本来这事情也不难,只要把麻叔谋这个替罪羊一刀喀喇了,就万事全休,偏偏楚云飞的意思也很明显,麻叔谋是代朕去的,你杀不得。

想到这里,长孙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当下低头道:“皇上不用劳神,这种小事情,属下能解决了,麻将军那里,末将好生说明白。”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朕的身边,还真缺个文武双全的人来护卫一下,可惜,长孙兄是朝廷栋梁,要不然,朕早就想请长孙兄来朕的后宫中护卫了。”

长孙晟微微一笑,抬头向楚云飞看了一眼,点点头道:“陛下的安危当然是首要大事,微臣一定想办法解决。”

楚云飞点点头,挥手传来内侍,吩咐他写了一道圣旨,言辞犀利,大骂麻叔谋擅自做主,荼毒百姓,然而皇恩浩荡,体念天心,是故,麻叔谋的家眷就不追究了,只是麻叔谋却必须立即斩首示众,以慰天下。

当下长孙晟领命而去,楚云飞闭目沉思,身体中的邪力再一次涌上来,他紧紧地握着修罗刀柄,身体开始轻轻地颤抖起来。

天气终于转暖,寒冷的冬季终于过去了。

楚云飞更见清瘦,整整一个冬天,邪力无时无刻不在侵蚀着他的身体,他拼命地运功抵挡着,想尽办法延迟被邪力控zhì

的时间,同时紧罗密布地颁布旨意,吩咐厉兵秣马,备战吐谷浑。

西北大草原上,一只雄鹿正撒开四蹄拼命奔跑,不时发出一两声哀鸣。

数百名骑士高声呼叫道:“可汗万岁!可汗万岁!”

年轻的拔野古纵马紧追不舍,口中轻声呼喝着,战马斜斜地向雄鹿追击了上去。

他弯弓搭箭,只听见嗖地一声响,利箭飞了出去,正中雄鹿脖颈,雄鹿发出一声悲鸣,四蹄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鲜血顺着它的脖颈流了出来。

年轻的可汗志得yì

满地扬起了弓,众骑士高声叫喊道:“可汗万岁!可汗万岁!”

拔野古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他摆了摆手道:“兄弟们,把野鹿收拾利落了,我们今晚聚会!”

士兵们高声应和着,向野鹿疾冲而去。

正在这时候,远处出现了十余匹战马,马上是清一色黑盔黑甲的骑士,战马奔行急速,前行的方向正是拔野古一行人。

拔野古微微皱眉,西北大草原上的骑士他向来熟悉,这些人的装束却面生的很。

他挥挥手,一名武士策马冲了出去,扬声高喝道:“什么人?站住了!”

十余名骑士勒住战马,一名骑士高声叫道:“我们是大隋朝使臣,求见拔野古可汗!”

拔野古微微眯缝起了双眼,什么?隋朝使臣?

他嗯了一声道:“放他们过来。”

武士听了,转身带着十余名骑士来到拔野古面前。

拔野古冷冷地扫了一眼这十余名隋朝军士,十余名军士都是黑盔黑甲,虽然脸上有风尘之色,却个个精神抖擞。

居中一员将士向前走上一步,向拔野古拱手道:“可汗,隋朝车骑将军长孙晟,见过可汗。”

拔野古点了点头道:“长孙晟?你家皇帝派你来大西北草原,有何贵干?”

长孙晟向后摆摆手,一名军士打开包裹,把里面的盒子双手递给拔野古。

拔野古扫了一眼那个盒子,却并不接过来,只是向长孙晟道:“长孙将军,贵国有句老话,叫做无功不受禄,拔野古何德何能?岂敢当上国使臣的恩赐?”

长孙晟微微一笑道:“这是敝国主的一点心意,汗王如果推辞,就是不给敝国主面子了。”

拔野古冷哼一声,一双鹰隼般地眼睛向长孙晟望去,长孙晟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眼神中的锐利却分毫不亚于拔野古。

两人四目相望,迸发出淡淡的火花,拔野古终于一笑道:“长孙将军,你远来是客,刚刚小王射下一只肥鹿,还请长孙将军品尝。”

说着,拔野古向手下武士挥挥手,吩咐把盒子接过来。

长孙晟转头向雄鹿望去,只见一只金翎箭端端正正地插在雄鹿脖子上。

长孙晟微微一笑道:“汗王果然好武艺,不过我辈远来,岂能就此厚颜叨扰汉王?既蒙汗王相赠,无以为报,借花献佛,还望汗王不要嫌弃。”

一边说,长孙晟一边从身上摘下弓箭。

拔野古微微皱眉,这周围没有看到野兽,不知dào

长孙晟忽然摘下弓箭来是什么意思?

只见长孙晟弯弓搭箭,箭尖向半空中指去。

拔野古抬头向天空中望去,只见一群大雁排成两列,向南方飞去。

拔野古微微一惊,这可是天空中的飞鸟,要想射中,比射死一只雄鹿不知dào

难上多少倍了?

长孙晟微微一笑,手指一松,嗖地一声响,手中长箭向半空中疾飞而去!

众武士纷纷抬头向半空中望去,只见利箭飞出去,片刻之后,两只大雁齐声哀鸣,斜斜地向地上落了下去!

这一箭射出去,铁勒众武士纷纷高声叫好,拔野古更是耸然动容,忍不住向长孙晟一抱拳道:“长孙将军神技惊人,拔野古敬佩万分!”

说着,拔野古翻身下马,向身后众武士道:“下马,见过上国贵使!”

西北大草原上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好汉,长孙晟这一箭,奠定了他在西北大草原上的威名,神箭之名就此定在了他的身上。

长孙晟见拔野古下马,也从马上翻身而下,向拔野古躬身答礼道:“汗王切莫如此,汗王是草原驰名的英雄好汉,我这点儿绰末小计,班门弄斧,不值得汗王一笑。”

拔野古听他如此说话,心中大喜,伸手挽住长孙晟的手道:“长孙将军不愧为上国使者,来来来,我与将军兄弟相称,今天晚上我大摆酒宴,为长孙兄接风洗尘!”

长孙晟哈哈一笑道:“汗王,正有此意,只恐叨扰汗王。”

拔野古哈哈大笑道:“上国使臣,我等蛮荒野人请都请不来,怎么说得上叨扰?”

说完,两人相对大小,各自上马,向铁勒部落疾驰而去。

边关城墙上,楚云飞静静地望着远处的辽阔草原,一双眼睛中闪烁着淡淡的厉芒。

宇文述向前走上一步,向楚云飞微微躬身道:“陛,楚公子,前方发xiàn

了吐谷浑的小撮骑兵,不知dào

该怎么处置?”

楚云飞转头向宇文述看了一眼道:“小撮?有多少人?”

宇文述道:“探马报gào

说有两百多人,正在打草谷。”

楚云飞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打草谷?什么草谷?割草吗?不是刚刚过冬,怎么就要准bèi

草谷了?”

宇文述脸上的神情有些尴尬,低声道:“这个,这个陛下息怒,吐谷浑这些贼子,是在抢夺周围百姓的财物。”

楚云飞微微皱起了眉头,摆摆手道:“这周围的,岂不都是吐谷浑的子民吗?”

宇文述支吾着道:“这个,启禀,楚兄,您有所不知,这城墙外十里之内,都是我大隋朝的地方,有些百姓为了挖些野参,采些草药,常常会在这里居住。”

楚云飞微微皱眉,嗯了一声,这么说来,所谓的打草谷,就是吐谷浑士兵过来残杀掠夺中原百姓。

他抬头向远处望去,远处草原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行黑色的身影,空中隐约传来叫嚣声和怒骂声,显然是吐谷浑的将士们在追逐中原平民。

楚云飞眼中燃起怒火,冷冷地盯着前方。

宇文述明显感觉到不对了,他也说不上是什么地方开始不对了,可是浑身泛起一阵冰冷,整个人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不寒而栗。

喧嚣声慢慢地靠近,人影也慢慢地清楚起来。

五六个壮年男子在前面拼命狂奔,身后是十几名手持刀枪的吐谷浑武士,这些武士骑着马,追的并不是很急,显然是边追杀这些壮年男子,边消遣,不时发出哈哈的大笑声,像是在耻笑这些壮年男子逃跑时候的狼狈相。

楚云飞眼底的火焰熊熊燃烧起来,他向后摆摆手道:“宇文述。”

宇文述急忙上前两步道:“臣在。”

楚云飞向前面指了指道:“放这几个人进来!”

第四十九章 浴血

宇文述迟疑了一下道:“楚公子,这事恐怕有诈。”

边城遇到这种情况多了,想来都是任凭城下的百姓自生自灭,以防敌人趁机冲进城池。

楚云飞哼了一声,转头向宇文述望去,一双眼睛中泛着淡淡血红,饶是宇文述身经百战,又是宇文冰旋的父亲,被楚云飞这一双眼睛瞪着,也不由得心生寒意,急忙道:“皇上,我这就下令开城门!”

说着,宇文述转身向城下跑去,边跑边叫道:“开门!把这几个人迎进来!”

城下的守城士兵听到宇文述的喊声,急忙搅动锁链,把城门缓缓向下放去。

城下的几名中原汉子听到城下的几名中原汉子看到城门慢慢打开,显然感觉到了生的希望,立kè

疯了一样向前跑去!

他们身后的吐谷浑士兵猝不及防之下,竟然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吐谷浑士兵索性勒住马,冷冷地从身后取下弓箭,只听见嗖嗖连声,五六名汉子无一幸免,尽数被射死在城墙下面!

吐谷浑武士随即发出一阵大笑声,得yì

之极。

楚云飞只看得目眦欲裂,忽然从城头上向下疾奔而去,片刻之间已经来到城门口,他向旁边躲过一片战马,飞身上马向城外急冲而去!

守城士兵猝不及防之下,不由的大叫一声:“什么人?”

只是他叫声出口,却发xiàn

楚云飞已经奔出去老远。

宇文述三步并作两步奔下城墙,脸都白了,高呼道:“跟我出去!保护,保护楚公子!”

叫声中,宇文述纵马急冲,当先冲了出去!

身后众军士紧随其后,向前飞奔而去。

吐谷浑士兵听到马蹄声,抬头向前望去,只见边关城门打开,无数隋军从城门内冲了出来,不由大吃一惊,他们打草谷都成惯例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城门内的士兵往外冲!

为首的百夫长吃了一惊,叽里咕噜地叫了一通,拨转马头就往回走。

他身后众吐谷浑士兵紧随其后,向西疾驰而去。

只是他们奔行虽快,却比不上楚云飞的速度,毕竟前世是特种兵出身,控马之术比吐谷浑这些常年在马背上长大的武士更胜一筹!

不多时,双方的距离迅速拉近,和宇文述率领的隋军却拉开了距离。

吐谷浑武士奔行如飞,回头望来,却看见楚云飞单人匹马直冲而来,吐谷浑武士不由大怒,为首的百夫长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随即转身挥舞着马刀向楚云飞冲来。

楚云飞双目皆赤,手中修罗刀疾飞而下,两马一错蹬之间,吐谷浑队长已经被砍落马下,楚云飞纵马疾驰,毫不停留地向前疾奔而去,只听见前方众吐谷浑武士挥舞着马刀,口中高声叫骂着,向楚云飞急奔而来,两下里几个照面闪过,楚云飞手中修罗刀不停地挥动着,一个接一个的武士砍落马下!

楚云飞双足扣蹬,身体在马背上来回摆动,不一刻已经把十余名吐谷浑武士尽数砍落马下!

吐谷浑武士被楚云飞杀红了眼,多少年来,吐谷浑武士已经养成了习惯,那就是中原人孱弱,向来只有吐谷浑武士欺负汉人的份儿,哪有吃亏的道理?更何况是被这么一个单身匹马的汉人追杀的?

邪力在楚云飞的身体中不停地回荡着,修罗刀所过之处,没有一个活口留下来,就连吐谷浑武士胯下的战马都被劈成两半,轰然倒地。

几个呼吸之后,被楚云飞砍落马下的吐谷浑士兵已有七八十人,就在这时候,宇文述高声呼叫着,率领隋军急冲而来。

吐谷浑士兵被这一阵喊声惊醒过来,抬头看见前方成千上万的隋军铁骑,不由得脸色苍白,纷纷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楚云飞冷哼一声,他杀的兴起,哪里肯放这些士兵从容逃逸?只听他高声呵斥,纵马如飞,手中弓箭不停张开,只听见嗖嗖连声之中,吐谷浑武士一个接一个地向地上栽落下去,剩余的士兵惊心动魄地往前急冲,可是楚云飞纵马狂奔,手中弓箭不断地向前飞射而出,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向地上倒下来。

这一场追杀,从晌午时分一直持续到傍晚,二百多名吐谷浑士兵无一幸存。

宇文述追上楚云飞的时候,楚云飞浑身是血,静静地伫立在草原上。

宇文述不敢打扰楚云飞,只是悄悄下马,站在一旁。

良久,楚云飞终于叹了口气道:“我们回去,休息一晚,明日出兵。”

不知dào

长孙晟那边究竟联系的怎么样了?如果铁勒还没有出兵的话,自己可真有些冒失了。

当下众人一路往回走去,隋军士兵都不敢抬头向楚云飞望一眼,地上二百名吐谷浑士兵的尸体震撼着每一名隋军士兵的心,草原武士向来自负勇毅,不料却被楚云飞单人匹马追杀数百里,两百名吐谷浑武士无一生还,这件事情如果传出去,简直就是一个传奇了。

回去的路上,楚云飞静静地拍马而行,宇文述紧随在他身边,丝毫不敢吭声。

一路上,吐谷浑士兵的尸体随处可见,战马被修罗刀从中间一劈两半,两片尸体凄凉地倒在地上,不知dào

是哪个士兵忍不住一阵恶心,哇地一声吐了出来,随即周围的众隋军纷纷呕吐,狼藉满目。

楚云飞却浑如未觉,他只是拍马向前行走,眼睛中的血红色慢慢地消退下去,他眼神有些涣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上,一个个中原服饰的女人裸LU在风中,尸体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一个儿童的头颅被马刀刺穿,年轻的母亲显然想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孩子,却被马刀无情地钉在地上。

这群畜生都不如的人造下了什么样的孽?

楚云飞茫然前行,身后是一片血雨腥风,他的手紧紧地握住了修罗刀柄,浑身的血液再一次沸腾起来,那种嗜血的狂妄和张扬再一次充斥着他的身体。

杀人的冲动。

他咬着牙齿,拼命地克制着自己身体中那种嗜血的杀意,冷漠地往前疾走,脸颊苍白如雪,斗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上落下地来。

夕阳西下,照在西北大草原上,显得凄凉孤寂。

夜幕西沉,西北草原上一片寂静,油灯在噼噼啪啪地燃烧着,伏允居中而坐,底下是吐谷浑的文臣武将,也迦南以国师的身份,端坐群臣之首位。

伏允面沉似水,向也迦南道:“国师,今天边关来报,说隋军忽然出兵,杀死我精兵数百人,你怎么看?”

也迦南出列道:“汗王,微臣以为,这是隋朝出兵的前兆,须当加派兵马,镇守边塞,保我吐谷浑千里疆土。”

伏允嗯了一声道:“隋朝兵精将广,来者不善,恐怕我们…”伏允的话虽然只说了一半,可是群臣却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显然是说吐谷浑国小力衰,挡不住对方的攻击。

也迦南默然点头,伏允见他不语,又抬头向其他将士道:“各位将军,还有什么意见?”

一名二十多岁的将军站出来道:“汉王,末将以为,边关冲突,不过是小小的摩擦而已,可能是我军士过于张扬,惹怒了对方,以末将愚见,应该派遣使臣,和隋朝化解前嫌,结为盟国。”

伏允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这少年将军是万夫长乌抡布的儿子乌抡脱,当年万夫长乌抡布为救伏允丢了性命,伏允看在往日的恩情上,破例让乌抡脱子继父位,担任万夫长之位。

伏允听了乌抡脱的话后,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乌抡脱毕竟年轻,不知dào

这中间的利害关系,大隋朝平定南陈之后,一统江山,杨广又年轻气盛,岂容身边盘踞着吐谷浑这只猛虎?这虽然只是边陲的一个小小纷争,却反映出了隋朝皇帝的野心。

只是明白归明白,伏允却依然抱有一丝希望,毕竟以吐谷浑的实力,想和大隋朝对抗,简直就是以卵击石。

伏允不做声,向群臣道:“各位将军,可有其他意见?”

众将都默不作声,纷纷低下头去。

伏允只好转头向也迦南望去,道:“国师,刚才乌抡脱所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能和隋朝谈和,对我吐谷浑是莫大的好事。”

也迦南沉默着,他见过楚云飞,他也深知楚云飞的性情,伏允所说的和谈,在也迦南看来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和谈这一套,对老杨坚这样的皇帝可能有效,可是对上杨广这个煞星,一切都是白搭,他和楚云飞数度交手,明白这个皇帝的野心,踏足吐谷浑,不过是他向世界迈出去的第一步,将来的大隋王朝,一定会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震惊。

也迦南明白,对付这样的敌人,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举族皆兵,奋勇还击,让对方知dào

自己不好惹,如果能挺过这个年头,邻国如突厥,高丽解决了自己的国内事务,说不定楚云飞能顾忌一二,暂时退兵,可是现在这个时机,这位野心勃勃的大隋皇帝,是不可能会放过的。

第五十章 铁勒夜袭

只是也迦南不能当着文武群臣的面泼可汗的凉水,他听了伏允的话后,沉默半响,点头道:“可汗说的是,既然乌抡脱将军有此良策,臣请可汗做两手准bèi

,由微臣率兵防守要塞,乌抡脱将军前往隋朝军营,为我吐谷浑求和,不知dào

汗王意下如何?”

伏允点点头道:“国师所言甚是,既然如此,就请乌抡脱将军辛苦一趟了。”

说着,伏允抬头向乌抡脱望去。

乌抡脱心中这个后悔啊,他也明白,这个什么和平使者有多难当,弄不好就会丢了性命,只是伏允可汗已经开了口,乌抡脱连个推辞的理由都没有,他只好伏地拜倒,高声谢恩。

伏允吩咐文案写了份信,交给乌抡脱,吩咐他连夜赶路,前往边塞,面见隋朝边塞大将宇文述。

打发走乌抡脱之后,伏允转头向也迦南望来,和颜悦色地问道:“国师,有劳了,本王身边有三万铁甲,国师何时动身,我好为国师准bèi

。”

也迦南躬身道:“救兵如救火,我准bèi

即刻动身。”

伏允点了点头道:“既然国师如此忠义,本王这就准bèi

,国师前往边陲,本王在后方为国师征兵纳粮,即日启程,为国师接应。”

也迦南点了点头。

也迦南速度极快,三更天的时候,伏允已经把士兵准bèi

停当,也迦南辞别伏允,一路向东而去。

伏允送走也迦南,已经是深夜了,满心疲惫,回到帐幕之中准bèi

小憩一会儿。

伏允脱去铠甲,深深地叹了口气,侍寝的妃子乖巧地上前替他拿起铠甲,按揉着伏允的头顶。

感受着爱妃一双手在头顶不断搓揉,伏允满足地叹了口气,浑身一阵疲惫,他伸手轻轻地抓住妃子的一双柔荑,往自己身下拉了拉,妃子乖巧地俯下身体,慢慢地解开了伏允的衣扣。

伏允有些粗暴地抓住爱妃的头发,把她向自己的下身按压过去。

神经紧绷的像一张拉满的弓弦,伏允需yào

放松和发泄。

妃子的嘴巴轻柔地在伏允身下慢慢tian舐,感受着伏允身体的变化。

远处传来一阵疾风的声音,隐约间夹杂着几声清脆的鸟鸣。

伏允霍然而起,反手把妃子推翻在地,转身拿起披甲,向营帐外扑了出去!

夜幕低垂,塞外的西北风冰冷地吹过来,带起一阵寒意,营帐中来来往往的哨兵不停地走动着,对远处传来的声音置若罔闻,望着突然冲出来的伏允可汗目瞪口呆,西北的寒风向来张狂,怎么可汗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伏允凝眉向远处望去,忽然趴在地上倾听了一会儿,他快速跳了起来,高声叫道:“拉警报!召集士兵布阵迎敌!”

卫兵吃惊地道:“汗王,您难道忘了?勇士们刚刚被国师带走了!”

伏允反手一巴掌打在卫兵脸上,怒吼道:“混账!快快传令下去!要不然,我们就要亡国灭种了!”

那卫兵被打的在地上打了两个滚儿,急忙爬起来向外跑去,边跑边敲响了羊皮鼓,只听见咚咚咚的鼓声向远处传开,寂静的深夜被鼓声打破。

吐谷浑族人纷纷从被窝中爬了出来,徒然间感觉到外面的冷风,都激灵灵地打着冷颤,四处纷乱地来回奔跑起来,招兵起的找兵器,寻盔甲的寻盔甲,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伏允大怒,反手拔出马刀,唰唰两刀劈翻两名吐谷浑族人,高声叫道:“混账!不要乱!有敌人袭营!拿起兵器,保卫族人!”

伏允中气十足,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大草原上冰冷的寒风吹拂之下,远处传来的马蹄声清晰可闻,夹杂在马蹄声中的喊杀声也隐约传了过来,吐谷浑族人面色苍白,感觉到了天塌地陷的恐惧。

光听声音,吐谷浑族人就知dào

来袭营的敌人不下五万。

这一下,不用伏允再扯着嗓子叫喊,众人都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一时间纷乱更加剧烈,吐谷浑族人纷纷四处奔走,拿起兵器,颤抖着瞪着远方。

吐谷浑整编的士兵刚刚离开营帐,一路向西去抵挡隋朝铁骑,不料前门驱虎,后门迎狼,敌人竟然像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一样!

月光下,敌人的身影慢慢地显露出来,更加清晰,众人看得清楚,那是穿着草原部落衣服的敌人!

伏允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拔野古!”

无数吐谷浑的子民惊叫起来:“铁勒人!汗王,他们是铁勒人!”

伏允虽然恨得咬牙切齿,万万料不到这个时候,铁勒竟然兴兵来犯,分明就是趁火打劫啊!

只是恨归恨,伏允却不敢丝毫迟疑,能不能报这一箭之仇是将来的事情,眼前最重yào

的,就是想办法把吐谷浑的子民从这些虎狼口中安然带出去!

伏允高声叫喊着,数千吐谷浑勇士奔走帐前,向伏允身边汇聚过来,无数支利箭向前方飞了出去,一时间人喊马嘶,乱成一团。

拔野古一马当先,挥舞着马刀冲进了吐谷浑的阵营之中,马蹄所过之处,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铁勒勇士毫不顾忌地冲进了吐谷浑的营帐之中,砍杀妇孺和手无寸铁的老人小孩是他们的拿手好戏,铁勒士兵没有丝毫不好意思,五万马刀泛出淡淡光华,一时间吐谷浑族人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伏允率领数千武士不断来回冲杀,可是吐谷浑武士虽然勇猛,毕竟毫无准bèi

,而且人数有比对方少几倍,被铁勒骑士之后,立kè

兵败如山,向后退了出去。

吐谷浑族人并不知dào

,这一夜只是吐谷浑灾难的开始,他们只知dào

没命地向前逃跑,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伏允所帅兵卒不过八百人,幸运的是,也迦南听到身后的风声,挥军西下,这才保全了伏允的性命,铁勒人砍杀一阵之后,发xiàn

也迦南所部三万军兵战力非凡,也不穷追,掠夺了俘虏粮草战马呼啸而去。

这一战,伏允被杀的锐气尽失,狼狈万分,所幸保住了性命,也迦南将伏允迎进营帐之中,却不敢追击铁勒骑兵。

这时候东方已经发亮,也迦南吩咐士兵安营扎寨,停步不前。

伏允进入帐中,惊魂稍定,向也迦南道:“迦南,多亏你闻讯赶来,要不然,恐怕连本王都要丧生在拔野古的刀下了。”

也迦南闻言微微一愣,汗王露出这种胆怯的心情,可不是好事。

他点点头道:“汗王,拔野古小儿不过趁我和隋朝兵锋交加,这才趁机而动,等我们击退隋朝军队,再回转身来对付拔野古,定能杀的铁勒小贼望风而逃,以报今日之仇。”

伏允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地摆摆手道:“迦南,先不谈这个,你快派些士兵出去,把逃散的族人归队,另外迦南,我看铁勒这般猖狂,竟然公然攻击我的营帐!”

也迦南点了点头道:“汗王,汉人有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铁勒这笔账,我们迟早都要跟他们清算,只是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先对付隋朝大军为是。”

伏允点点头道:“迦南,我看我们还是先等等乌抡脱的回音,说不定隋朝军兵只是一时意气,大不了我们俯首称臣,带些礼物过去先暂时投降,缓和一下,不知你意下如何?”

也迦南微皱眉头,缓缓摇头道:“汗王,隋朝所要的,恐怕不只是我们的俯首称臣,他们是想把我们从西北草原上彻底清除出去才肯干休。”

伏允在这个紧要关头还分不清形势,楚云飞是个英明的皇帝,他所想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俯首称臣,不是吐谷浑一时的服软求饶,而是一个永久的太平,只有把吐谷浑从西北赶出去,甚至灭族之后,才能彻底清除这个隋朝身边的心腹大患。

只是也迦南却不好直斥伏允之非,况且伏允所说的,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凭现在的三万吐谷浑精兵,哪里挡得住隋朝的数十万大军?

统一了中原的隋朝,已经是一个悍然巨物,连碰一下都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伏允听了也迦南的话后,叹了口气道:“迦南,我何尝不知dào

你说的是实情?可是我们现在腹背受敌,这才刚刚过了冬季,又树立隋朝这样的强敌,岂不是在自己找死?还是先听听乌抡脱的消息再说。”

也迦南见伏允意坚,只好点头称是。

当下众人安排伏允用过早饭,经过一夜的折腾,伏允也累坏了,吃了些东西,倒头就在行军床上睡了一觉。

他没睡多久就被也迦南的声音叫醒,伏允从行军床上翻身而起,只见也迦南在营帐门口轻声道:“汗王,乌抡脱将军回来了,为汗王带来了好消息。”

伏允听了,不由得睡意全无,兴奋地道:“是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快快请乌抡脱将军进来!”

也迦南沉默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有开口,只是躬身向后退去。

过不多时,乌抡脱眉飞色舞地走进营帐,向伏允可汗躬身施礼。

第一章 鸡犬不留

伏允可汗点了点头,摆摆手道:“乌抡脱,你不用多礼,快给本王说说看,这次去边陲见隋朝将士,他们怎么说?”

乌抡脱的语气中有一种掩饰不住的骄傲:“汗王,我这次过去,见到了隋朝大将宇文述,向他转告了汗王您的旨意。”

伏允点头问道:“他怎么说?”

乌抡脱道:“启禀汗王,宇文述将军说他会在一个时辰之后过来受降,请汗王早作准bèi

。”

伏允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说,他要过来受降?一个时辰之后?这么快?“乌抡脱点点头道:“启禀汗王,正是如此。”

伏允忍不住长吁了一口气道:“乌抡脱,你这一次可是替本王立了大功了!等这件事情成功之后,我一定好好封赏你!”

乌抡脱大喜,他是借着父亲的生命才混上这个位置,在这个重英雄好汉的大草原上,总有矮人一头的感觉,现在听了伏允的话之后,自觉脸上有光,忍不住躬身道:“多谢汗王!汗王但有所命,乌抡脱万死不辞!”

伏允连连点头道:“我知dào

你父子忠义,能替本王分忧解难,乌抡脱,你这就出去通知也迦南,配合国师准bèi

一应事宜,我们迎接天朝使者!”

乌抡脱下去之后,伏允终于松了口气,只要能让隋朝受降,给自己个时间缓口气,将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吐谷浑子民不下数十万,只不过被拔野古打了个措手不及,要不然,怎么会如此惊慌失措?

一个时辰之后,也迦南沉着脸进来禀报,说隋朝过来受降的军队已经来了,请汗王出来看一下。

伏允有些纳闷,不明白也迦南的意思,怎么隋朝的军队来了,还要让自己看一下?先投降再说吧,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有什么好kàn

的?

想归想,伏允还是跟着也迦南来到营帐前,向远处望去。两万八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道黑色的影子,仿佛潮水般向伏允所在的方向缓缓涌来。

伏允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转头时候,已经是面色苍白了,他吃惊地瞪着也迦南道:“国师,这,这有多少人马?”

也迦南神情肃穆,慢慢地道:“汗王,这些人恐怕在十万以上了。”

伏允只觉得脑海中仿佛轰了一声,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忍不住重复了一遍道:“十万以上?”

也迦南点了点头,向伏允道:“汗王,这样子,怕不是过来受降的,还是请汗王早做决定才是。”

伏允茫然点了点头,忽然回过神来,向也迦南道:“迦南,快传号令,我们立kè

撤tuì

!”

也迦南点了点头,疾步而去。

乌抡脱还有些不明所以,向伏允道:“汗王,您这是什么意思?隋军不是过来受降了吗?”

伏允铁青着脸道:“放屁!蠢货,你睁开眼睛看看,受降用得着这么多人吗?”

说着,伏允挥手向身后众将士叫道:“快快上马,撤tuì

!”

叫声中,众将士都反应了过来,心中明白这是隋朝大军举兵而来,要是想活命的,还是趁早开溜吧。

众军士是被打怕了,纷纷翻身上马,一路向西而去。

宇文述看到这一幕,转头向旁边的楚云飞问道:“楚公子,好像伏允跑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追上去。”

他的语气中有一丝冰冷,宇文述听了不敢多说,向旁边的将士挥挥手道:“加快速度,追杀伏允。”

说完,宇文述转头向楚云飞望了一眼,忍不住低声问道:“楚公子,是追杀吗?”

楚云飞低垂眼眉,挥挥手道:“鸡犬不留,格杀勿论。”

楚云飞的声音低沉有力,宇文述听在耳中,不由的浑身微微一震,终于只是点了点头,传下号令:“格杀勿论!”

将士们听了吩咐之后,纷纷催动马匹,向前方疾奔而去,手中的马刀迎风飞舞,仿佛一个个从地狱出来的恶魔。

这一战,吐谷浑被杀的血流成河,无论男女老幼,只要是落后的,都是一刀两断,隋朝大军所过之处,变成了血泊汪洋。

数千年后,吐谷浑幸存者的子孙在谈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依然会颤抖不已,恨不能吃了宇文述的肉,扒了他的皮,挫骨扬灰。

他们不知dào

的是,传令的宇文述也是脸色发白,汗水涔涔而下。

这一场屠杀,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到了后来,隋军的马匹都累的瘫软在地上,士兵们翻身下马,倒在地上就睡着了。

楚云飞静静地凝望着被鲜血染红的草原,沉默不语,自己造此杀孽,天理不容,只是为了中原百姓今后的安宁,为了后世子孙能有数千年的繁荣生平,这个罪,就让自己来承担吧!

宇文述远远地望着楚云飞孤独的身影,眼神中露出惶恐惊惧的神色,这样一个暴君,究竟会把大隋朝带往什么样的地方?

楚云飞伫立良久,终于长叹一声,转身返回营帐中。

营帐中静悄悄地一片,一名女子白衣如雪,静静地跪在营帐之中。

楚云飞霍然抬头,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欧冶凤?”

地上跪着的女子抬头向楚云飞望来,一张脸如同白纸一般,手中托着一柄长剑,她咬着牙道:“请你杀了我!”

楚云飞静静地凝视着欧冶凤,一双眼睛中充满歉疚和无奈。

欧冶凤的脸颊更加清瘦了,整个人仿佛都要随风而去,楚云飞沉默着,终于点了点头道:“你要怎样?”

欧冶凤的眼睛中有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她慢慢地道:“既然皇上嗜血成性,我请一死,别无所求,还望皇上成全。”

楚云飞终于叹了口气道:“凤丫头,这是两个国家的事情,掺不得个人的情感。”

欧冶凤忽然间泪流满面,慢慢地道:“我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了杀人不见血的魔王,可是我却知dào

你是杀死我的同胞的刽子手!两个国家之间究竟有什么恩怨?竟然要用这么多无辜者的鲜血来清洗?七十岁的老妇人,三岁的婴儿究竟和两个国家的恩怨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忍心能屠戮无辜?隋军所到之处,是一片血海汪洋,皇上,你真的要让我吐谷浑亡国灭种吗?请你先杀了我吧!”

楚云飞沉默着,向欧冶凤望去,只见欧冶凤一双眼睛毫不畏惧地回视着自己,眼睛中仿佛有大火在熊熊燃烧。

楚云飞终于点了点头道:“凤丫头,你起来吧,我就给吐谷浑留下一点儿根。”

欧冶凤慢慢地摇头道:“皇上,妾身这条性命,今天是不准bèi

再留下了,妾身只盼皇上能亲自动手,给妾身一个了断。”

楚云飞慢慢地走进欧冶凤,伸手从她手中接过宝剑,内息到处,长剑叮当声响,碎成片片,跌落在地上。

他轻声道:“起来吧,帐子中寒冷。”

说着,伸手去扶欧冶凤。

欧冶凤的身体仿佛岩石般僵硬,触手冰冷,楚云飞的手接触到欧冶凤的身体,竟然不由得颤了颤。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凤丫头,即便是你想替你的族人报仇,也要先保重自己的身体才是。”

欧冶凤缓缓摇头道:“我的父亲是吐谷浑人,母亲却是中原人,皇上,您说我该帮吐谷浑人屠杀汉人吗?”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凛,慢慢地道:“你不一定要杀多少汉人,只要杀了我,就当是替吐谷浑的族人报仇了。”

欧冶凤抬头凝望着楚云飞,这个男子的眼神中,燃烧着血腥的火焰,欧冶凤这样精通灵修力量的人能清楚地感觉到楚云飞身体中的杀机,她慢慢地道:“我杀了你,却要害我的孩子没了父亲,到时候,他岂不是又要埋怨我了?”

楚云飞微微一愣道:“你说什么?”

欧冶凤脸上露出一丝悲戚:“我们的孩子已经一岁多了,我不知dào

该不该让他见一见他双手沾满了吐谷浑族人生命和鲜血的父亲?”

楚云飞伸手把欧冶凤拉了起来,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喜色:“你是说,我们有孩子了?他在哪儿?”

欧冶凤抬头凝望着楚云飞,眼神中却半点不见喜色,她慢慢地道:“我会把他还给你,只是将来他会怎么样,却不是我所能预料到的。”

欧冶凤说完,转身向外走去,楚云飞伸手抓住了欧冶凤的衣角,却听见刷地一声响,却是欧冶凤把自己的衣袖削了下来。

楚云飞微微一愣,抬头望去,只见欧冶凤的身体悄然而去,自己手中是她的一片衣袖。

欧冶凤的声音传了过来:“孩子我会带着,等到时机到了,会让他见你,只是希望你这个当父亲的,能先把自己身上的血腥清洗干净。”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血腥吗?自己身上的血腥哪里能清洗的掉?

吐谷浑的族人被一番追杀之后,死伤无数,伏允侥幸逃脱,带着两千多名随从族人,惶惶然如同丧家之犬,一路逃进了党项人的领地,奴颜婢膝地请求保护。

第二章 饮马高丽

楚云飞下令退兵,留下刘方屯兵守城,防止伏允去而复返。

大军浩浩荡荡地退回边城。

回城之后,楚云飞安排宇文述镇守边城,自己带着五万铁军一路回到长安城中。

东都洛阳已经建成,楚云飞回到长安之后,立kè

吩咐迁都洛阳。

迁都是一项宏伟的工程,一番动荡下来,一年的时间很快就晃过去了,兰陵依旧毫无消息,楚云飞身体中的邪力却越来越重,脾气也越发暴躁起来,如果不是李慕清在他身边时常规劝,恐怕隋朝的朝堂都要被他折腾的血海翻浆。

舍利子在楚云飞身上形同废物,无论楚云飞怎么运用内息,始终无法吸引出来一点灵气。

日复一日,冬天终于有过去了,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韦云起已经传来信息,说启民可汗已经派遣了两万士兵,陪同他一路前往契丹,如能替陛下平复契丹,则是皇恩浩荡,天幸所致。

启民可汗向来依附于隋朝大军,楚云飞倒没怎么放在心上,知dào

突利肯定明白自己的处境,没有了隋朝的支持,他连一天都混不下去,所以借兵给韦云起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就是不知dào

韦云起能不能一举战败契丹,收为隋朝的附庸?

韦云起执掌兵符,立即进发,他把两万突厥骑兵分成二十个营帐,一千人一个营帐,分为四个大组,每组五千人马,晓行夜宿,不准喧哗鼓噪,违令者斩。

突厥士兵向来自由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束缚?又见韦云起不过是个外来的中原人,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韦云起号令下去之后,突厥士兵纷纷嘲笑,喧哗鼓噪者大有人在。

韦云起默不作声地向喧哗者望过去,眼神冷冰冰地,突厥士兵虽然看来随意,可是喧哗之余,也在偷眼向韦云起打量着,见这个隋朝将士冷冷地向自己这边望过来,被他眼神所摄,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一名突厥纥干却丝毫没有把韦云起看在眼里,见他向自己望过来,越发大声鼓噪起来,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蛮语,随即斜睨着韦云起,哈哈大笑起来。

他身边的突厥士兵纷纷附和着大笑,眼睛都向韦云起望过来。

韦云起一言不发地回视着这几名突厥士兵,头也不回地向旁边的通译道:“告sù

他们,再敢喧哗,斩首示众。”

通译脸色尴尬,心说这个将军可真是执拗,这可是一个人对着两万突厥人,惹恼了这群夯货,说不定把韦云起来个乱刀分尸,别连自己都给牵连进去。

不过他知dào

韦云起懂得突厥语言,也不敢弄鬼,老老实实地翻译了一遍。

众突厥武士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个纥干笑的更是嚣张,一边笑着,一边用手指头指点着韦云起,嘴里叽里咕噜地说了一通。

韦云起返身上马,双足轻轻一蹬,战马飞一般向突厥武士急冲而去!

突厥武士大吃一惊,纷纷拨马向两边闪开。

韦云起的战马如同风驰电掣般地冲进了突厥阵营之中,手中马刀向半空中一闪,暴喝声中,那名纥干的头颅已经被他砍落马下,左手一抄,已经把这颗头颅抄在手中,韦云起扬声暴喝道:“我奉启民可汗之命,前来统军!敢有不尊军令者,格杀勿论!”

他这一声喝,只震的突厥士兵耳边嗡嗡作响,眨眼间发xiàn

那名纥干的头颅已经被韦云起提在手中,他轻轻一纵,站在马背上,扬刀高呼,宛如魔神!

众突厥士兵一阵鼓噪,却终究没有人敢往前冲上一步!

韦云起一双眼睛冷冷地从众士兵脸上掠过,随即传令下去,即可行军,有敢鼓噪生事者,格杀勿论!

突厥士兵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现在见韦云起更狠更嚣张,忍不住心头颤栗,哪敢多说?老老实实地安静了下来。

韦云起派突厥士兵前往契丹,称突厥士兵要借道前往高丽通商,请契丹士兵能让出一条道路来。

契丹王阿保机听了不以为意,毕竟契丹向来附庸于突厥,现在见突厥要借道行军,吩咐士兵立kè

放行。

韦云起吩咐突厥士兵,如果有人敢走漏风声,定斩不赦,因为先前杀了一个纥干,这些突厥崽子丝毫不怀疑韦云起说话的真实性,听了韦云起的话之后,严守秘密,大军静悄悄地过了契丹国境,一路向西而去。

阿保机见突厥士兵一路往西而去,放下心来。

韦云起带领突厥士兵往西走了数十里之后,吩咐士兵调转马头,连夜向突厥驻地进发。

阿保机还在睡梦之中,就听得喊杀声震天,突厥两万铁骑一拥而入,马刀翻飞之处,只杀的契丹人仰马翻,擒获契丹男女共计四万余人,韦云起下令所有的成年男性,一概处斩,女子及牲畜留了下来,一般送给启民可汗,以答谢他出兵相助之恩,其余的女子及牲畜,尽数押往洛阳城中,等候楚云飞发落。

这一战,只杀的契丹人马翻飞,心胆巨寒,这才知dào

原来隋朝铁骑,竟然遥控了整个西北大地,从此不敢稍有反意,年年进贡,岁岁入朝。

楚云飞接到韦云起的报gào

之后,连连点头道:“好,云起,你孤身一人立此大功,实属我大隋朝第一能臣,这等功业,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朕就封你个治书侍御史,暂且留在朕的身边,将来有机会,云起再替朕分忧解难。”

韦云起谢恩之后,站立一旁。

楚云飞向朝堂下群臣道:“朕想去高丽看看,不知dào

众位爱卿意下如何?”

群臣相顾骇然,杨素向前走上一步,躬身下拜道:“启禀陛下,高丽距离我大隋朝千里之外,陛下出征,必定是劳师动众,恐怕惹来天怒人怨,得不偿失,还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当日高智慧和高阿古一路奔逃,高丽竟敢庇护这两个叛贼,摆明不把我大隋朝放在眼里,如此欺辱,岂能等闲视之?越国公,高丽对我大隋朝不敬之罪,岂能轻言宽恕?”

杨素再拜道:“陛下,进攻高丽,必定劳民伤财,将来百姓抱怨,恐非我大隋朝之福。”

楚云飞慢慢地点点头道:“越国公,我们先后平定吐谷浑,契丹,震服伊吾,趁此兵强马壮之时一举进攻高丽而灭之,拓展我大隋朝疆土,为后世子孙打一个大大的江山,岂能畏首畏尾,畏缩不前?先进突厥分裂,趁此机会,我们一举消灭高丽,岂不是为将来的子孙减少些敌人?”

楚云飞心中却叹了口气,他也知dào

历史上杨广三次进攻高丽而不胜,终究把百姓拖入了水深火热的境地,之后民不聊生,四处烽烟叠嶂,战乱纷呈,只是现在隋朝国力强盛,突厥自顾不暇,这种时候如果不主动出击,将来突厥高丽缓过气来,恐怕挨打的就要变成隋朝了。

楚云飞一双眼睛冰冷无情,死亡对他来说并不可怕,如果能轰轰烈烈地战死在沙场上,更是一个军人一生的向往,只是在临死之前,却无论如何都要做出些什么来。

杨素见楚云飞说的严厉,当下退后一步,不敢再说。

李渊抬头看了看楚云飞,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终究还是一眼不发,退了下去。

楚云飞抬头向鲁广达望去,沉声道:“广达,我命你统兵十万,南下造船,一月之后,启程向高丽进发,朕随后接应。”

鲁广达躬身道:“是,皇上,微臣遵命。”

楚云飞抬头向群臣望去,只见群臣耷拉着脑袋,显然是因为自己刚愎自用,有些无奈,楚云飞也不怎么在意,进军高丽的事情早就在楚云飞的心中有了草案,这是心腹大患,趁着突厥还腾不出手来的时候对高丽用兵,才能聚集力量,将来和突厥一决高下,至于国内的事情,毕竟是华夏民族自己内部的纷争,即便是李渊将来能得到天下,可惜也是命不长久,将来的贞观皇帝,却偏偏是自己的儿子,那个留名千古的李世民。

想到这里,楚云飞抬头向李渊望了一眼,心中微微冷笑,李渊忙了一场,估计也想不到自己一场空欢喜,徒然为他人作嫁衣裳吧?其实自己也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不过自己心中明白,心甘情愿,可惜了,李渊却不是这样想的。

当下楚云飞向下摆了摆手,吩咐退朝。

也迦南和李渊秘密会晤的事情楚云飞早就知dào

了,可是他却隐忍不发,将来自己东征西战,和突厥高丽以及西北大草原上的各个部落交战,开拓疆土的时候,国内的叛乱势力如李密,王世充,窦建德,杜伏威这些枭雄巨寇,还指望着李渊出兵平叛,只是李渊不知dào

的是,他不惜出卖国家的利益,认突厥为父,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终究还是让李世民坐享其成,自己之后,再经过李渊的治理,到了李世民那一代,才能成就一个伟大的盛世大唐!才能让举国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

第三章 架桥

邪力如影附形,不断地折磨着楚云飞的身心,这样残破的身躯,用来为百姓谋求福利,用来成就一个李世民的大唐盛世,又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楚云飞长叹一声,浑身一阵疲惫,直挺挺地躺倒在床上。

一月之后,鲁广达派信使过来禀报楚云飞,说一应事务都准bèi

停当,就等楚云飞一声令下,大军开往高丽。

楚云飞沉默半响,终于手写了一道圣旨,嘱咐鲁广达小心在意,往高丽进发。

写完这道圣旨,楚云飞掷笔于地,良久不语。

只是这样一道旨意,帝王的寥寥几个字,就决定了无数士兵和高丽百姓的生死离别,不知dào

又会有多少人家因为这道旨意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仅仅因为自己的这几个字。

只是高丽婴阳王先进犯辽西,后来听说和突厥过往密切,国力日渐强dà

,如果不早作决断,恐怕酿成大祸。

鲁广达接到楚云飞的圣旨之后,久久不语,此时天气转暖,辽河已经开始解冻,千里跋涉之后,军队还要在冰雪融化的河水中渡过辽河,在高丽军兵虎视眈眈的注视下,并不是一件容易事情。

只是鲁广达跟随楚云飞时间长了,知dào

楚云飞的脾气,他的决定绝不会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之后才下的,鲁广达相信楚云飞的决断一定是正确的,即便是现在看不到利益,也不妨碍鲁广达对楚云飞的忠诚。

十万大军挥师直上,不一日,已经来到辽河边上。

果不其然,辽河已经开始冰消雪融,河水中夹杂着融化了的冰块,缓缓向下方流去。

鲁广达沉吟良久,终究还是决定稳打稳扎,吩咐士兵在辽河上架桥,以便运送辎重粮草。

辽东气候多变,虽然已经是春天了,可是气温时冷时热,隋军顶着寒风,终日在辽河上忙碌,三天后,一座木桥出现在了辽河上方。

鲁广达亲自巡视架桥工程,顶着寒风,倍感疲惫,三天之后,木桥横亘在辽河上方,鲁广达终于松了口气,只需yào

几个时辰的功夫,士兵就能渡过辽河,进入茫茫辽东了。

眼看竣工在即,鲁广达吩咐士兵收工夜宴,算作是渡河之前鼓舞士气,激励将士们一鼓作气,明天强渡辽河。

当晚士兵们疲惫交加,沉沉睡去,鲁广达却彻夜不眠,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站起身来,向远处望去,夜色下,只见还没有完成的桥上人影憧憧,鲁广达微皱眉头,心说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不成,怎么会出现这么多人影?

就在这时候,桥上传来咚咚的轻响声,鲁广达霍然惊醒,忍不住大声叫喊道:“大家起来了!敌袭!敌袭!”

叫声中,鲁广达翻身上马,手中钢枪轻轻一晃,当先向前迎了上去!

隋军疲惫不堪,早就睡的东倒西歪的,忽然听到鲁广达的叫声,不由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纷纷翻身而起,大营中立kè

乱成一团。

桥头上,高丽士兵纷纷向隋朝军营中疾冲而来,只听见喊杀声震耳欲聋,十万隋军将士被杀乱了阵脚,鲁广达虽然骁勇,可是事起仓促,身后的众隋军乱成一团,高丽军兵勇猛异常,如同一柄尖刀般插进了隋军阵营之中!

喊杀声此起彼伏,隋军被这突如其来的事变弄慌了手脚,四处奔逃,寒冷的夜色之中,很多士兵连盔甲都来不及套在身上,就被高丽士兵赶进了辽河之中!

鲁广达知dào

不好,高丽士兵最多不过五万人马,可是却个个骁勇善战,马刀如同风驰电掣一般,不停地向隋军将士劈落下去!

当年鲁广达参加过平定辽东群盗的战役,知dào

辽东群盗个个武功非凡,杀法骁勇,可是没想到今天还没有踏足辽东,就遇到了这样英勇的士兵!

鲁广达奋起神威,一柄银枪使的出神入化,枪尖到处,不知dào

有多少高丽将士丧亡在他的枪下,只是隋军深夜惊醒,大都无心恋战,被高丽士兵几次冲击之下,已经掩饰不住的败意,纷纷向后退开。

鲁广达高声叫喊着,带着数十名军士反复冲杀,他身后的士兵纷纷聚拢过来,如同滚雪球一般,不多时,身后的隋军已经有上万人了,聚集在一起的士兵自觉地列队成阵,居然也慢慢地挡住了高丽骑兵的攻击。

一名高丽将士高喝一声,高丽士兵忽然快马向远处疾驰而去,鲁广达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弓弦响处,无数支利箭向隋军疾飞而来!

鲁广达急忙摆动手中长枪,只听见叮叮声响中,无数支利箭被打落马下!

他虽然勇武,隋军士兵可没有他的本事,随着箭雨密集而至,无数声惨叫声中,隋军士兵纷纷落于马下,惨死当场!

那名高丽将士高声呼啸,催马向前疾奔而来,他身后是数万高丽士兵,纷纷向前方疾驰而来!

鲁广达吩咐士兵放箭抵挡,随即率领士兵且战且走,一路往后退去。

这也是鲁广达行军以来,打的最窝囊的一次战争了,想当初韩擒虎贺若弼双战自己,也没有占到半分便宜,现在竟然被高丽五万人马杀的自己十万隋军大败而逃,这张脸,鲁广达都不知dào

该往哪儿放了。

只是羞愤归羞愤,鲁广达还是奋力杀敌,一路上带着士兵往前逃走,高丽士兵甚是骁勇,竟然穷追不舍,显然是想把鲁广达的这十万隋军尽数打残了。

到了天明时分,鲁广达才发xiàn

前方出现了一彪人马,心中大喜,急忙带领士兵迎了上去,在隋朝国境中出现的人马,自然是隋军无疑了,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鲁广达都会奋力争取。

前方的隋军显然也看到了向这边败退而来的鲁广达的军队,立kè

向后回报,不多时,隋军纷纷半蹲下来,开弓搭箭,向前面冷冷地指着。

鲁广达大吃一惊,当初楚云飞南下平寇之时,刘文亮摆出来的,就是这样一幅阵势,对方摆出这样一副阵势来,显然是怕自己的败军冲撞了对方的阵营,免的高丽骑兵趁机向前掩杀,大军一败涂地。

鲁广达心中微微一动,呼啸一声,带领士兵向旁边疾冲而去,他心中明白,自己身后的士兵要想活命,必须避开箭锋所指,以便能腾出空间,让隋军能射杀高丽骑兵。

高丽骑兵奋勇直追,视线被隋军挡住了,一时间还真没看到对面的隋朝大军,呼啸着向前急冲而去!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放箭!”

随着这两个字落地,一排排密集的箭雨向前疾飞而去,箭雨所过之处,无数高丽骑兵从马上跌落下来,倒地身亡。

那名高丽将军见事不对,忍不住怒喝一声,手中马刀高高扬起,当先向前疾冲而去!

他口中高声咆哮着,对着对面的数万隋军竟然是凛然不惧,奋勇冲击。

隋军阵营中,一名军官冷冷地盯着向这边疾冲而来的高丽士兵,忍不住冷冷地哼了一声,向来都是自己带兵踹营,不料今天竟然被别人冲过来踹自己的营盘!

他慢慢地拔出马刀,在手中轻轻地挽起一个刀花,随即将马刀向半空中高高举起,放声高喝道:“砍死他们!”

叫声之中,这将士双足扣蹬,战马夸啦啦一声响,向前疾冲而去!

隋军士兵鼓勇向前,高声呼啸之中,向高丽士兵阵营中疾冲而去!

这名隋将冲在最前面,转眼间就和那名高丽将士遇在一起。

这隋将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似乎在期盼着什么,又像是在莫名的兴奋着,一道嗜血的光芒从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来,他蓦然扬声大呼,高呼声中,修罗刀如同来自九天十地的魔种,向前方疾飞而去!

高丽将士大吃一惊,手中大刀向前方疾劈而去,只听见嗤地一声响,修罗刀和大刀交击在一起,修罗刀气势不衰,向前方疾冲而去,只听见喀喇连声,这名高丽将士连人带马,被修罗刀砍成了四段!斜斜地向前方倒了下去!

这隋将高举修罗刀,扬声暴喝道:“杀尽贼寇!扬我国威!”

这一瞬间,无穷无尽的杀气从他身上爆fā

出来,他身后一众隋军扬声高叫道:“杀尽贼寇,扬我国威!”

叫声中,隋朝官兵像是疯了一样向高丽士兵疾冲而去,只见马刀高扬,光芒四起,惨叫声此起彼伏,数十万人转眼间冲杀在一起!

鲁广达在旁边得以抽时间整顿兵马,眼看双方杀的难分难解,急忙带着部队杀尽了人群之中。

高丽士兵虽然悍勇,被这两股势力强压下来,也开始支撑不住了,况且楚云飞先声夺人,一刀砍翻高丽士兵的主帅,剩余的士兵哪里还有心思恋战?被隋军冲击之下,纷纷拨马向后疾驰而去!

楚云飞呼啸一声,向前急追而去,他身后一众隋军紧随其后,一路掩杀,只是隋军虽然骁勇,这批高丽骑兵竟然丝毫不弱,虽然败局已定,却毫不慌乱,骑术也精湛无比,一路上变放箭抵挡,阻挠隋军追击的速度,一边纵马如飞,向前疾驰而去。

第四章 强渡鸭绿江

楚云飞率领兵马一路追到了辽河边上,却看见这批高丽士兵已经纵马驰上了木桥,转眼间已经向河对岸而去!

楚云飞一马当先,就要冲上木桥,鲁广达拼命抢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楚云飞的马头!

楚云飞微微一愣,刚要说话,却发xiàn

对面已经是大火连天,木桥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

这群高丽贼囚,目的竟然是来破坏木桥的!

楚云飞强抑怒气,挥手制止了隋军的追击,其实不用他挥手,士兵也都停了下来,没事谁往大火里钻啊?

楚云飞怒气未消,哼了一声道:“这群狗头,竟然敢冲撞我们的兵卒,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鲁广达叩头请罪道:“是末将不才,贻误军机,这才给了高丽蛮子可乘之机,还请楚公子责罚。”

楚云飞摆摆手道:“广达,起来说话,你的本事我知dào

,这样的天气行军,本来就不是件容易事情,胜败乃是兵家常事,这一次我们渡不过辽河,下次我们接着渡河!我就不相信,婴阳王能挡得住我大隋朝数百万雄兵?”

鲁广达遵命站起身来,请命道:“楚公子,还望您能准许我继xù

架桥,充当楚公子的开路先锋。”

楚云飞点头道:“这是当然的,广达,小心些,莫要急躁。”

鲁广达点了点头,率领士兵继xù

架桥。

三天之后,一座木桥再一次架在了辽河正中,这三天中,隋朝大军陆续而来,已经达到了四五十万人马。

楚云飞并没有急着进攻,他只是吩咐士兵接着架桥,同时派了士兵严守木桥,防止高丽士兵进行破坏。

五天之后,辽河中已经伫立起三座木桥了,楚云飞这才挥挥手,吩咐大军一路过河。

高丽士兵显然是前一次被打惨了,虽然在隋军架桥的时候进行过几次小规模的骚扰,却终究不成气候,没有发动过一次大规模的战役。

楚云飞率领大军安然渡过辽河,踏上了辽东半岛茫茫大地。

虽然是初春时分,辽东大地依然是一片雪白,积雪虽然已经开始消融,天气却依旧寒冷。

隋朝士兵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显然被辽东的极寒气候震惊了,一时间有些适应不过来。

楚云飞吩咐下去,所有士兵全力行军,一路向西而行。

辽东民风悍野,虽然见隋朝大军旌旗飞扬,却丝毫不觉害pà

恐惧,纷纷站立在远处望着隋军向西挺进。

刚开始的时候,楚云飞并没有怎么在意,对于辽东雪域上星星点点的行人没有怎么理会,只是吩咐士兵把路上的行人赶开,接着往前行军。

茫茫雪域上,被隋军踏开了一条大路,辎重紧随在步兵身后,一路往西而去。

这天傍晚的时候,楚云飞见士兵困顿交加,吩咐士兵安营扎寨休整,不料士兵们刚刚放松警惕,就发xiàn

数千人从雪地中莫名其妙地钻了出来,高声叫喊着,向隋军急冲而来。

猝不及防之下,隋军被对方砍翻了数百人,对方随即呼啸而去,等到楚云飞气急败坏地整顿骑兵追击的时候,对方早就消失在茫茫雪域之中了,楚云飞兴师动众的,只不过射下了几根马屁股上的马毛,只气的楚云飞暴跳如雷。

这次事件之后,楚云飞终于下定决心,吩咐士兵,在雪域上只要发xiàn

生人,立kè

斩首示众,不管大人小孩,男女老幼,一概处死,毫不留情!

命令传出去之后,宇文述等一众老将纷纷上前劝谏,就连鲁广达都不怎么赞成这个决定,可是楚云飞却毫不动摇,众将心里的仁慈,楚云飞都明白,毕竟军队有着军队的荣耀,滥杀无辜,残害平民百姓,这不是王者之道,却是自取灭亡的先兆。

楚云飞听了之后微微冷笑,王道?这世上没有公平和王道,所谓的王道,是靠枪杆子里面打出来的!

对敌人的慈悲,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数十万隋朝大军是楚云飞亲手带出来的,他希望自己能平平安安地把他们一个个地都带回去,无论用什么样的手段,都在所不惜!

楚云飞并没有攻城略地的打算,毕竟高丽地域辽阔,即便是楚云飞能逞强分兵屯守,毕竟不能够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对于殖民地的事情,楚云飞明白得很,想要攻占一些番邦小国,然后屯兵同化什么的,可能还有几分把握,可是想让高丽这样的大国心悦臣服地做自己的附庸,那需yào

强dà

的武力才能办到,而且即使真的能做到,等到高丽实力强盛的时候,他们一样会毫不犹豫地把侵略者打出自己的国土之外。

所以楚云飞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攻城掠地,而是准bèi

大开杀戒,把高丽整个打残了再说。

他一直没有怎么好意思张开口,毕竟让这些血气方刚的丘八去屠杀小孩老人,这些丘八还是有些抵触的。

现在这些贼兵的偷袭,倒是给了楚云飞一个恰当的借口,楚云飞当机立断,吩咐下去,只要在西北雪域上碰到会喘气的东西,一概杀了。

众将左劝右劝之后,没有丝毫结果,只好垂头丧气地出去执行命令。

辽东人民从此开始了苦难的旅程,随着隋军手中钢刀此起彼伏地落下去,一个个辽东人民的生命消失在白茫茫的雪域之中,鲜血让茫茫雪域沾染了污秽。

士兵们开始的时候还下不去手,杀到后来就有些麻木了,喀拉一刀下去,一个小孩子的头颅就滚落在雪地上,他身边的亲人都来不及悲伤,接下来的厄运就将临到了他的身上。

士兵们杀红了眼睛,将士们都沉着脸,悲凉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惶恐,这样的屠杀,是要遭到天谴的!

鲁广达冒死觐见,请楚云飞收回成命。

他跪在茫茫白雪上面,头颅紧紧地贴近白雪之中,泣不成声,泪水落在雪地上,瞬间就结成了冰。

楚云飞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鲁广达道:“广达,我意已决,这件事情,不要多说了!”

鲁广达再拜叩首,面目上全是积雪,他颤声道:“皇上,我们是军人,不能用自己的屠刀对准手无寸铁的百姓啊!皇上,天道尚在人心,我们如此残杀无辜,将来会遭到天谴的!孩子是无辜的啊!皇上,还望皇上三思而后行!”

楚云飞深深地喘息着,怒火从身体的不知名处冒了出来,直烧得他双眼通红,一颗心仿佛随时要爆裂开来一般。

他轻轻地冷哼一声道:“无辜的?广达,战争就是要死人的,我们和高丽这一场战争,拼的不是当前的利益,也不是跟他们过来抢地盘分赃的!我们是在为我们的子孙后代打下一个千百年的基业!是要为我们的子孙后代创造一个和平盛世!这些小孩子是无辜的,可惜他们隶属辽东,假以时日,他们就是我大隋朝的强敌!婴阳王胆敢进犯我国土,又私下和突厥暗通往来,当我大隋朝如同无物,此等狼子野心,我若不早作决断,怀着妇人之仁来对付他,将来的大隋朝,国将不国!广达,我知dào

你下不了手,你是一名合格的军人,你有自己作为军人的道德准则,你要保护你的军誉,可惜了,这世上的事情,岂能两全?”

说着,楚云飞忍不住摇头叹息,半响无语。

鲁广达被楚云飞一席牢骚话说得头晕脑胀的,末了也没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现在好不容易见楚云飞沉默下来,忍不住追问道:“皇上,您刚才说得,怎么我都不明白啊?”

楚云飞胸腹中一阵翻滚,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挥了挥手道:“你不明白?没关系,你只要遵照我的旨意,杀光辽东半岛上的活物!其他的,你也不用明白了。”

鲁广达被楚云飞呵斥的哑口无言,张口结舌,只是到了最后,他依旧没弄明白楚云飞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但见楚云飞有些不高兴,鲁广达只好叩头告辞。

楚云飞望着鲁广达的背影,良久不语,直到后来鲁广达轻轻地拉开房门,楚云飞才叫道:“广达,你维护军誉我明白,只是战争最终的目的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国家繁荣昌盛,让自己的同胞百姓能安居乐业,衣食无忧,我们当的是大隋朝的军官,生为华夏子孙,我们有责任,也有义务来保护我们的国家,保护我们的子民,这些并不是打几场胜仗就能解决得了的,而是要把我们周边的强敌消弭于无形之中,让我们身边的国度,变成软弱的软脚虾,只有这样,我们的后世子孙才能从容地生活,无忧无虑,创建一个更加和平繁华的时代,广达,既然上苍注定我们都是华夏子孙,身体中都流着相同的血液,就注定我们和仇敌势不两立,为了华夏民族的明天和未来而努力,如果上天认为我们是错的,就让我们永坠阿鼻地狱之中,受尽磨难,永世不得翻身!”

第五章 辽东城下

鲁广达慢慢地转身下跪道:“皇上,诚如你所说的,我们只是一介武夫,不知dào

将来究竟会是怎么一个前景,我也不想知dào

,只是我知dào

皇上您所做的决定,到现在还没有不正确的,末将从南陈归顺皇上以后,就以皇上马首是瞻,绝不敢三心二意,既然皇上您已经决定了,鲁广达自然全力支持皇上。”

楚云飞慢慢地点着头道:“广达,你是最先跟我的几个人中的一个,要是连你都不帮我,我真不知dào

该怎么办了。”

鲁广达慢慢地起身躬身,沉声道:“皇上,您保重龙体为重,末将等一定将您的旨意奉行下去,还望皇上放心。”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你去吧。”

鲁广达再拜起身,转身而去。

楚云飞双目静静地望着鲁广达走出去的地方,身体中的邪力突如其来地扩散开来,楚云飞只觉脑海中一阵眩晕,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楚云飞醒来的时候,发xiàn

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他慢慢地闭上眼睛,心中一片茫然,自己的病情是越来越重了,不知dào

究竟能撑到什么时候?

隋军继xù

往前行军,所过之处,尸体摆满了小路。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大家都不用担心身后会突然冒出来什么人物,只要专心致志地一路往西,追杀高丽王婴阳王。

大军虽然不时地还会碰上一些袭击事件,却没有闹出什么大动静,只是双方却很死了一些人。

辽东城是高丽的坚城,素有铜墙铁壁之称,后方是高丽广袤无边的大地,源源不断的供给,让辽东城后顾无忧,全力抵御隋军的攻击。

高丽婴阳王紧张的要命,隋军号称百万,人数几乎能顶的上高丽举国的人口了,这一场仗,婴阳王真不知dào

该怎么打法。

高丽第一剑师崔永浩不断地给婴阳王大气鼓励,说辽东天气高寒,隋军一路跋涉,就算是能来到辽东城下,必定也是士气沮丧,伤亡惨重了,强攻之末,势不能穿鲁缟,高丽这些年宾服四海,国力强盛,加上补给充足,辽东城城墙坚厚,即便是高丽军队不出战,也能受上个一年半载的,隋军一路劳顿,后方战线拉得太长,根本就谈不上什么补给,此长彼消的下来,杨广能不能活着回长安城都是个问题了。

婴阳王听了崔永浩的一番话后,惊魂稍定,连连点头道:“国师,您说的有道理,我们是占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是本王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对方是百万雄师,即便我们占据了有利地形,还是不踏实啊!”

崔永浩点了点头道:“既然王不放心,我倒还有一个计策。”

婴阳王不由问道:“国师,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我们之间,有什么客套的?”

崔永浩点点头道:“王,众所周知,南人狡诈多智,向来见利忘义,隋炀帝亲自带兵前来进攻我高丽,他后方岂能安定?只要我们能联络到一些王孙贵族,撩拨一二,杨广身后可就该起火了,到时候他顾首不能顾尾,只能班师回朝,我们再趁机追击,大胜可期。”

婴阳王连连点头道:“爱卿,你说的有道理,男人最怕的就是后院起火,只要我们能鼓动隋朝的几个大将造反,隋朝势必会四分五散,我们就有机会了。”

崔永浩点点头道:“王,你说的不错,杨广雄才大略,野心勃勃,先前迁都洛阳,后来又强造运河,再后来征讨琉球,吐谷浑,契丹等国家,已经惹的天怒人怨了,国家大事,盛极而衰,杨广把杨坚留下来的一点儿家底都快败光了,这人眼光如钜,雄才大略,只可惜,脑袋有些腐朽,做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婴阳王点了点头道:“不错,隋朝子民怨声载道,偏偏这位皇帝依然故我,丝毫不理会子民的疾苦,竟然劳师动众的远征我高丽,这岂不是自取灭亡吗?”

说归说,婴阳王心里还是清楚,想要让大隋朝自取灭亡,恐怕不是旦夕之间的事情,现在距离灭亡近些的,恐怕是自己了。

崔永浩轻轻跳动眉头道:“不错,杨广既然如此倒行逆施,距离亡国之日已经不远了,王,微臣请王派遣使臣,备重礼前往长安城,挑动群臣。”

婴阳王点了点头问道:“国师,不知dào

我们该派什么人过去?又该怎么行动?这种事情,冒然而动,恐怕不妥。”

崔永浩点点头道:“这事我心中已经有个底了,王尽管放心就是了,杨素之子杨玄感素有大志,只要我们能轻轻跳动一下,这事情,恐怕就成了。”

婴阳王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似乎有亮光一闪道:“这么说,只要我们能加以挑拨,这计策,恐怕就成了。”

崔永浩点点头道:“不止如此,我在长安城中见过司马李渊,此人双眉斜挑,眼神含而不露,沉默寡言,我观此人面相,素有大志,而且器宇轩昂,恐怕有王者之命,这个人,王也要派人联络一下,听说吐谷浑的也迦南曾经派人和他联系过,只是具体的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婴阳王连连点头,神情甚是舒畅:“国师,这件事情,就拜托国师亲自走上一趟了,旁的人去做这件事情,我还真有些不放心。”

崔永浩皱眉道:“我去趟长安城,倒是没什么,王在这里抵御隋朝百万大军,千万小心在意了,有时候,为了国家的安危和盛衰,个人的利益都要放在次要的位置,王,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

婴阳王抬头向崔永浩望去,眼神有些闪烁:“这个,我理会的,只是有些事情,恐怕不光是交出去几个人就能解决了的。”

崔永浩叹了口气道:“王,隋朝势力强dà

,兵力远胜于我高丽王朝,现在他们兵锋强盛,我们交出去几个人,他们当然不会轻易退兵,但是只要我们能挡得住他们的攻击,让他们知dào

我高丽王朝兵强马壮,想轻易战败我们,势如登天,这样一来,他们知dào

我们不好惹,自然会萌生退意,到时候只要我们能给他们一个台阶,事情就好办多了。”

婴阳王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国师,你说的不错,比起国家大事来,个人的生死荣辱都要先放在一边了。”

崔永浩点了点头,神情似乎放松下来:“王,你能这样想,臣就放心了,老臣这就告退,还望王能保重身体。”

婴阳王点了点头。

婴阳王下令坚壁清野,辽东城外百里之内的居民,一律烧掉粮草,召集进辽东城内,吩咐士兵日夜动工,加固辽东城墙。

哨兵枕戈待旦,加强警觉。

楚云飞带领隋军往前行进,一路上尸横遍野,可是到了后来,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见了。

鲁广达觐见楚云飞,拜见之后道:“皇上,这两天下来,我们竟然没有见到一个活人,即便见到几个小村庄,里面也有焚烧的痕迹,恐怕这是高丽蓄意而为之。”

楚云飞双目如同寒冰,点了点头道:“广达,这事情,恐怕还是婴阳王在弄鬼,不过即便没有他做手脚,这些居民见到我们过来,也不敢再留在这里等死了。”

鲁广达不敢做声,心说就我们隋军这种刽子手般的杀戮行为,估计连地下的老鼠都吓得不敢出头,更别说人了。

楚云飞沉吟着道:“广达,辽东地域辽阔,气候寒冷,我军一路远征,粮草补给不足,时间久了,将士们必有怨言,吩咐下去,士兵一律自带军饷,备足干粮,不要因为粮草的事情耽误了行程。”

鲁广达点头称是,却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皇上,辽东气候寒冷,行军多有不便,行囊本来就沉重无比,如果再让士兵背负粮草,末将恐怕军中会有怨言。”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广达,我知dào

你在想些什么,攻打高丽这件事情,朝中大臣尽皆反对,认为高丽地域辽阔,距离我大隋朝国都路途遥远,行军困难,士兵困顿难以为继,这些事情,我都想过,只是高丽现在日益强横,突厥又日益强dà

,现在我们不主动出击,将来就会被别人打上门来,我们现在主动出击,不管胜负成败,终究是先把战火引到高丽的国土之上,经此一战,高丽国力势必由盛转衰,到时候我们就能一心一意地对付突厥了。士兵们辛苦我都知dào

,只是军队向来就是为了政权和百姓服wù

的,时不我待,广达,我们这是勉为其难,一样要全力以赴啊!”

楚云飞说着,眼神向辽阔的辽东平原望去,只见前方一片白雪皑皑,茫然不知dào

边际究竟在何方。

鲁广达沉默着,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大军一路挺进,不一日,已经来到辽东城下,放眼望去,只见一座坚固的城池伫立在白茫茫的雪地之中,城墙坚厚,城头上无数高丽士兵虎视眈眈地盯着隋军,弓满弦,箭尖发亮,冷飕飕地对着楚云飞等一众隋军。

第六章 试攻

楚云飞吩咐士兵安营扎寨,自己在宇文述,鲁广达,辛世雄等一众将官的陪同下,沿着辽东城仔细观看.

良久之后,楚云飞眉头紧皱,群臣都是心中暗凛,知dào

眼前这座城池易守难攻,当真是了不得的坚城,况且婴阳王派重兵驻守辽东城,短时间想要攻下辽东城,简直如同痴人说梦。

楚云飞观看良久之后,这才转身回到营帐之中,此时天色已晚,士兵们生火做饭,楚云飞静静地望着辽东城发愣。

他这次出兵的目的,并不是想攻占辽东城,而是希望能消耗高丽的有生力量,彻底地打击高丽的根基,现在见辽东城城池坚固,补给充分,楚云飞心中也有些动摇。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攻坚城这样的事情,不是人多势众就能成功的。

楚云飞静默良久,终于躺在床上静静入睡,睡梦中,修罗刀的邪力再一次侵入楚云飞的心田,他不止一次地梦到自己驰骋在沙场上,无穷无尽的敌人双目赤红,向自己不停地冲击而来,修罗刀满天飞舞,不知dào

杀死了多少人,却始终无法突pò

敌人的包围圈。

楚云飞大叫着醒来,手抚胸前,这才发xiàn

自己已经是一身冷汗了,身体中的邪力不断地从丹田处向自己的身体散开来,身体中的内息不停地涌动着,硬生生地把邪力压了下去。

楚云飞抬头向营帐外望去,只见东方已经发白,启明星也高高地悬挂在半空中了。

他信步出了营帐,见宇文述鲁广达等人都已经站在外面,正在整顿军士。

楚云飞默默前行,数十名护卫军紧紧地跟随着他。

路上的军士正在集结,见到楚云飞等人过来,都静静地望着,却没人敢出声,生怕打扰了大隋朝皇帝的沉思。

楚云飞转了一圈之后,转头向身旁的护卫首领道:“叔谋,让广大,宇文将军过来见我。”

护卫首领急忙答yīng

一声,转身而去。

不多时,鲁广达,宇文述,辛世雄等一众将领都跟了过来,纷纷参见楚云飞。

楚云飞摆摆手道:“大家不用拘礼,这里是军前,大事为重。”

众将听了都站直身体。

楚云飞向众将道:“众位将军,辽东城近在咫尺,城池坚固,不知dào

众位将军有何破敌良策?”

众将相互望了望,宇文述道:“皇上,辽东城城池坚固,兵精将广,粮草供应充足,我军补给线漫长,最好能快速进攻,越快攻下辽东城越好。”

楚云飞嗯了一声,点头不语。

众将心中都是撇了撇嘴巴,心说这话可真跟没说一样,谁不知dào

要尽快攻下辽东城?没事干谁愿意在辽东城外面喝风啊?可是说来容易,真zhèng

做起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高丽棒子也不是白给的,这些年来,高丽棒子东征西战,所向披靡,士兵英勇善战,而且现在在高丽本土之上,对方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便宜,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打败的。

鲁广达道:“皇上,末将认为,我们全力攻打辽东城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应该分兵沿辽河而下,趁着高丽军队被我大军吸引在辽东城的时候,同时进攻玄菟城,一路清扫,进攻平壤,直捣黄龙。”

楚云飞微微点头道:“广达,这话不错,声东击西,原是兵家常事,这计策不错,来护儿率领的水军近日出发,朕就让他进攻平壤,和朕的大军两路夹击,遥相呼应,让这批贼子无处遁形。”

当下楚云飞发下号令,吩咐信使火速送给来护儿,自己在辽东城下整顿军马,清晨时分,进行了第一次的进攻战役。

当阳光从东方洒下第一缕光芒的时候,楚云飞亲自督军,大将宇文述吩咐士兵开始了第一轮的进攻。

攻城战车在隋朝军队的推动下,轰隆隆地向辽东城而去,不多时候,就架在了辽东城的城门外。

辽东士兵万箭齐发,只听见嗖嗖连声之中,无数隋军士兵被高丽利箭射中,倒在城下,只是隋军气势如虹,前赴后继,口中高喊着号角,奋勇向前急冲而去。

宇文述挥挥手,投石车紧随在攻城战车的后方,无数巨石向城墙上疾飞而去,只听见轰隆隆的响声中,巨石落在辽东城的城墙上,一块块城墙被巨石砸中,现出一道道裂缝来,只是辽东城墙坚固,虽然被巨石砸中,损伤却并不是很大。

辽东城中的守军纷纷向城垛底下躲去,等到巨石势头微弱的时候,纷纷探头出来,向下方急匆匆地就是一轮箭雨。

隋军刚刚登上攻城战车,就被乱箭射了下来,投石机发出一枚巨石之后,就必须停下来接着放置石块,这个间歇中,辽东城的守军已经缓过气来,乱箭如雨,粉碎了隋军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宇文述铁青着脸,身后是大隋朝大业皇帝亲自督战,偏偏这批高丽棒子难缠的不得了,只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里,辽东城下就堆积了数千名隋朝士兵的尸体,宇文述都不敢回头去看一下楚云飞的脸色,只是冷冰冰地挥挥手道:“接着进攻!”

士兵们高声呐喊着,纷纷举起剑盾向前方疾冲而去,脚下踩着同伴们的尸体,发出一阵阵声嘶力竭的叫喊声。

高丽守军躲在城垛地下,毫不慌乱,投石机投石的时候,他们就好整以暇地躲在城垛后面,只要听不到投石机的声音,这些棒子军立kè

就会探出脑袋来,嗖嗖嗖地开始放箭。

从清晨到晌午的时候,隋军三次进攻都被高丽守军打退了,地上留下了数千尸体。

宇文述气急败坏,正要吩咐士兵继xù

进攻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楚云飞的声音:“宇文将军,今天到此为止,吩咐士兵出去喊话,就说只要高丽肯投降,就能尽释前嫌,既往不咎,否则,城池一破,鸡犬不留!”

宇文述伸手擦了一把冷汗,终于放下了心,今天的攻城战,还真是没法打下去了,要不然,天知dào

还要死多少人?

当下宇文述挥挥手,吩咐鸣金收兵。

高丽守军估计也被打的累坏了,见隋军一路退下,竟然没有趁机放箭进攻。

当天楚云飞沉着脸,辽东城易守难攻,他早有所闻,直到今天见到之后,才知dào

辽东城的坚固之处,还在传闻之上。

宇文述满面惭色,进营帐中请罪。

楚云飞不置可否地道:“宇文将军不用难过,战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我们也不用太着急了,况且这件事情,也不是我们无能,实在是辽东城城墙坚厚,回头多准bèi

些投石机,士兵的伤亡就会少些。”

楚云飞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宇文述之所以这样不顾息士兵的生命,其实也是被自己逼的,毕竟皇帝就在身后亲自督战,宇文述哪敢不卖力进攻?宁可士兵伤亡,也不能让皇上不高兴。

宇文述也是人精了,知dào

楚云飞在责备自己不体恤士兵的生命,当初宇文述先派攻城战车,其实也是为了能让士兵们在投石机的配合下一举攻城,只是这件事情认真说起来,就难免有急功近利,不体恤战士的话柄了。

他急忙叩头道:“皇上责备的是,都是老臣我考lǜ

不周,老臣这就吩咐下去,尽快准bèi

投石机,减少士兵伤亡,这是皇上的恩德,老臣这就给士兵们转达。”

楚云飞微微皱了皱眉头,心说这老家伙还真是机灵,闻弦歌知雅意,自己只是稍微一提,他立kè

就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下楚云飞点点头道:“这件事情回头再说,投石机,攻城战车的事情,要抓紧时间办理,不要耽误了。”

宇文述领命而去。

楚云飞看着宇文述的背影,轻轻地叹了口气。

宇文述是宇文冰旋的老爹,算来是自己的老丈人一流了,只是这厮的三个儿子自己是左看不顺眼,右看更是不顺眼,要不是看在宇文冰旋这小娘皮伺候自己还不错的份儿上,自己老早就把这老头的仨兔崽子都喀喇了。

晚上的时候,邪力准时侵入楚云飞的身体之中,他强力压制,这才把邪力压制下去。

这些日子中,修罗刀的刀魂越发猖狂起来,楚云飞身体中的内息虽然是玉器中得来的,却也只能勉强把邪力强压下去,而且邪力愈发猖狂,楚云飞压制邪力所需yào

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这也是为什么楚云飞早早地就鸣金收兵的原因。

两个半时辰过去了,楚云飞终于慢慢地坐起身来,身上的铠甲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无数次。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向营帐外望去,外面已经是满天繁星了,楚云飞静静地伫立在窗边,心中却满是兰陵的影子。

一晃三年的时间过去了,兰陵踪迹全无,楚云飞的眼睛中有浓浓的眷恋,兰陵,兰陵,你怎么就能忍心让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个世界上?

萧绰,柳墨浅,李慕清,叶紫陌四人都陪在楚云飞身边,可是楚云飞的一颗心却始终飘飞在不知名的远方,追随着兰陵而去。

第七章 佳人

三年中,楚云飞踏遍了万水千山,张贴出去的告示数以千万计,柳墨玉和叶紫纤感念楚云飞对自己妹子的亲情,自告奋勇地带着众娘子军四处寻访,可是时间慢慢地过去,兰陵却终究是音信皆无,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般。

楚云飞慢慢地闭上眼帘,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下来,兰陵,没有你,纵然我拥有全世界,又有什么用处?

定延直清晨起床,脑海中就满是兰陵的影子,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伸手把墙上的双枪摘了下来,迈步向外走去。

此时天色刚刚发亮,一个女子白衣如雪,静静地望着远方。

定延直见到这个女子的身影,登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浑身热血沸腾,喘息似乎都有些粗重起来。

这个少女一天比一天更加憔悴,眼神也一天比一天更加迷离,可是她的身上,却永远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如雾如烟的忧郁,那种忧郁,让这少女显得飘渺不定,仿佛随时都会乘风飞去,有一种不实在的感觉。

定延直勉强控zhì

住自己的心跳,慢慢地走到这少女身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兰陵姐姐。”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的柔和些,可是话说出来之后,才发xiàn

自己的声音竟然有些嘶哑。

这少女嗯了一声,转头向定延直望过来,似乎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延直,你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

定延直一颗心砰砰直跳,仿佛随时都会从胸腔跳出去一样,他点了点头道:“我睡不着,想起来练练枪法。”

定延直不敢抬头向这少女望去,生怕自己的眼神会露出心底深处的那一丝眷恋,那一份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爱恋,生怕会让眼前这个仙子受惊吓,然后离开。

我之所以睡不着,就是因为你啊!

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这女子却不以为意,只是点了点头道:“你可真勤奋,有你这样的孙子,定爷爷一定高兴得很。”

定延直嗯了一声,却道:“兰陵姐姐,你这么早起来站在这里,不要受凉了。”

这女子苍白如雪的脸上似乎浮现出一丝笑意,只是这笑意在夜空中却显得有些憔悴,她缓缓摇头道:“没事,延直,你快去练枪法吧,听说辽东那边又打仗了,这天下还不知dào

要怎么乱,练好枪法,将来就能保护好自己的家人。”

定延直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却没有移动脚步,反而问道:“兰陵姐姐,你怎么知dào

辽东有战事?”

这少女正是兰陵,她离开楚云飞之后,一路狂奔,不知dào

什么时候眼前一黑,随即晕倒在地上。

兰陵醒来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躺在一辆马车上,她睁开眼睛,就听到旁边有人叫道:“少爷,这姑娘醒来了!”

随着这人的呼声,定延直就冲进了马车中,兰陵茫然望着定延直,良久,才想起定延直究竟是什么人。

后来兰陵才知dào

,自己也算是命大了,晕过去之后,刚好被路过的定延平商队发xiàn

了,定延平见过兰陵,虽然不知dào

这个隋朝的公主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渺无人烟的沙漠中,却丝毫不敢怠慢,吩咐商队中的医官给兰陵救治。

医官查看之后,明白兰陵并没有什么重伤,灌了几副汤药之后,兰陵就悠悠醒转。

这之后兰陵就随着定延平的商队漂泊,她的性格本来活泼从容,自从经lì

了这件事之后,却变的沉默内敛了许多。

定延平看在眼里,虽然不知dào

兰陵究竟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却也没有多问,他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样的事情没有见过?对孙子的那副表情早就了然于胸,只是这种事情,老头子也不好多劝,他直觉地感到兰陵跟楚云飞的关系有些诡异,却也不说破。

定延平东奔西走,见到不少楚云飞派人发出来的广告,只是兰陵不发话,定延平也就装作没看见,定延平虽然救过楚云飞,却不知dào

兰陵和楚云飞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好替兰陵做主张。

兰陵深居简出,仿佛成了定延平的孙女一样,她也看到了路上张贴的告示,却仿佛没有看到一样,转头走开。

这些日子辽东战事开始,定延平就没有出去,他虽然武功高强,也不愿意掺和进国家战争中去。

定延直觉得奇怪的是,兰陵足不出户,却似乎对辽东战事非常清楚。

兰陵叹了口气道:“这么大的事情,我虽然不出门,却也听兰亭她们说起过。”

定延直点了点头道:“是挺大的事情,大业皇帝也不知dào

怎么了,穷兵黩武的,前些日子刚刚进攻吐谷浑,听说杀的伏允可汗跑的连裤子都掉了,只有两千多人得以逃脱,这还是大业皇帝放了吐谷浑贼子们一马,要不然,估计吐谷浑都得王国灭种了。”

兰陵微皱眉头,却没有说话。

定延直见她不吭声,接着道:“听说这一次皇上又是御驾亲征,直接渡过辽河,进攻辽东城。”

兰陵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御驾亲征吗?”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想些什么,声音轻柔的几乎听不清楚。

定延直却听的清清楚楚,他甚至能感觉到兰陵的每一个呼吸节律。

他点点头道:“是啊,御驾亲征,对了,兰陵姐姐,当今大业皇帝,可是你的亲哥哥啊?他好像一直都在找你。”

兰陵默然不语,心中却无限惆怅,亲哥哥吗?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去,风中传来她的声音:“延直,你去练枪吧。”

定延直痴痴地望着兰陵远去的背影,久久不语。

来护儿率领十万水军,驾驶着楼船从东莱渡黄海,一路向西,在距离平壤六十里地的大同江登上陆地。

来护儿以英勇善战闻名遐迩,婴阳王高元听说来护儿率领十万水军来犯,不由得愁上眉梢,隋朝大军逼近辽东城,高元几乎连裤子都卖了去招兵买马,哪里还有人来抵挡来护儿的十万大军?

只是愁归愁,高元也不能坐以待毙,当下左凑右凑的凑齐了五万人马,交给弟弟高建率领,前往截击来护儿。

高建早就严阵以待,只等隋军上岸之后,给隋军来个迎头一击,可是来护儿来势汹汹,在距离平壤六十里的地方就弃舟蹬岸,等高建催兵赶到的时候,十万隋军早就登上了岸。

隋军上岸之后,准bèi

安营扎寨,生火做饭,来护儿向众隋军摆摆手道:“大家不要慌,做饭什么的,不用着急,前面来势汹汹的,想必就是高丽棒子到了,我们先吃点儿棒子,垫垫肚子。”

众隋军纷纷点头称是,隋军铁骑雄霸天下,还真没把高丽棒子放在眼里,更不要说隋军两倍于敌人了。

当下来护儿向前挥手道:“小的们,给老子往上冲,杀光这批狗崽子!”

众隋军纷纷应是,催动战马,向前方疾奔而去。

高建大军刚刚来到大同江,远远地就看见黑色的人潮向自己这边急涌而来,喊杀声远远地传来,杀气森森。

高建急忙吩咐士兵弯弓搭箭,抵挡隋军。

来护儿一马当先,手中一杆铁枪上下翻飞,转眼间就冲进了高丽阵营之中。

高建急忙迎了上去,只听见当当两声响,高建手中的大砍刀就被来护儿的铁枪磕飞了,来护儿手中铁枪完地一声响,向高建迎面扎去!

高建只觉双手一轻,就看见一支铁枪奔自己迎面而来,枪风森冷,只惊的高建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差点儿从马上掉落下来!

高建急忙往旁边一闪,惊得一身冷汗,急忙拨转马头,往回飞奔而去!

来护儿大喜,心说这厮竟然这么不经打,当下双足轻轻扣蹬,拍马急追了上去。

隋军见来护儿急追而去,士气大振,纷纷呼喝连声,紧随着来护儿急追而去!

高建听到身后喊杀声震天价响了起来,不由的心胆巨寒,口中没命地疾呼道:“快来救我!挡住这群狗贼!”

所幸高丽棒子还真不是白给的,虽然见高建败走,却没有一哄而散,反而纷纷向来护儿涌了过去,人墙人海地挡住了来护儿的去路,刀枪剑戟齐施,向来护儿击杀而去。

来护儿扬声暴喝,手中铁枪疾刺翻飞,枪尖闪烁之处,高丽士兵纷纷向旁边倒了下去。

隋军呼喝连声,平地野战中,隋军还真没把人数比自己少上一倍的高丽棒子放在眼中,战鼓声中,隋军挥动长枪大刀,和五万名高丽士兵展开了殊死搏斗,一场血战下来,高丽士兵缓缓败退,高建起初还在军队后面督战催促,到了后来,见势头不对,当先拨马便逃,高丽士兵纷纷败退,被隋军追杀数十里,死伤者不计其数。

来护儿大胜高建,当然是志得yì

满了,他吩咐士兵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饭,哨兵巡逻,其他人等就地休息。

到了第二天清晨时分,来护儿早早地就把士兵们从被窝里面喊出来,吩咐生火做饭,吃过早餐之后,来护儿率领士兵风风火火地向前方的玄菟城疾奔而去。

第八章 美人战术

玄菟城守将裴云哲见来护儿来势汹汹,不敢怠慢,吩咐士兵严阵以待,城中备足粮草弓箭,擂石滚木,誓要打败来护儿的进攻。

来护儿也不理会裴云哲究竟是怎么个打算,直接把铁枪往半空中一竖,高声叫道:“儿郎们,给老子上,踏平玄菟城!”

隋朝军兵纷涌而上,向玄菟城疾冲而去!

城头上裴云哲被来护儿的声势吓了一跳,挥挥手吩咐士兵放箭。

来护儿一马当先,双手紧握铁枪,纵马往玄菟城门处急冲而去!

守城士兵乱箭齐发,来护儿手中铁枪连连飞舞,只听见叮当连声中,利箭被他的铁枪震的四处飞散,暴喝声中,来护儿胯下战马已经冲到了城门处,手中长枪往前疾刺而去,只听见叮地一声响,长枪钉进了城门的门缝之中!

他身后隋军齐声呐喊,向前蜂拥而去!

裴云哲高声叫喊:“放檑木!放檑木!倒火油,倒火油!”

城头上高丽士兵手忙脚乱地往下推檑木,倒滚油,扔火把,只是片刻时分,城墙下面已经是一片火海。

隋军惨叫声接连响起来,城墙下面的士兵不是被檑木砸到,就是被火油泼到身上,随着城墙上扔下来的火把燃烧起来,发出一阵阵焦臭。

来护儿蓦然一声暴喝,双手用力一挑,只听见喀喇喇一声响,两扇城门竟然发出吱吱的响声,硬生生地向两边分开来!

隋军爆fā

出一阵欢呼声,就地打滚,一窝蜂地向城门口涌了过去,身后是一片火海,冲到城头下的士兵已经没有了退路,推开城门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往后退就是必死无疑了,这种情况下,隋军都变成了有识之士,纷纷向前疾冲而去!

来护儿高声叫喊着,双臂用劲,推的城门咔咔连声,向两边移动开来。

隋军蜂拥而上,扑在城门口,一声声暴喝声中,铁门终于露出两尺来宽的缝隙!

来护儿手中长枪一拧,只听喀喇两声响,锁住城门的铁链被他的长枪挑断,众隋军发一声喊,兴奋地向城内奔了进去!

裴云哲大惊失色,顾不得再放箭,翻身上马,提着马刀向隋军扑了过来!

高丽士兵蜂拥而上,和隋军杀在一起。

玄菟城中,喊杀声震天,数万高丽士兵被隋军尽数杀死,只是高丽百姓纷纷卷入战团,拿起菜刀擀面杖就向隋军冲了上来,玄菟城中高丽百姓就有十来万人,到了后来,被隋军杀死者不计其数,裴云哲也死在乱军之中,玄菟城中的三万多高丽守军,十不存一。

两个多时辰之后,士兵们杀的都差不多了,来护儿吩咐下去,所有雄性棒子,不管男女老少,一律砍头,所有雌性棒子,都留下来,论功行赏。

来护儿的论功行赏其实也很简单,他吩咐士兵把抓到的雌性高丽棒子分类编号,然后让士兵们献上砍杀的人头,那个人头多的,就能分到年轻貌美的高丽美人儿,至于找不到头颅来充数的,对不起,你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跟着瞎捣乱了。

什么?你还不答yīng

?奈谁谁,你过来一下,给这厮牵条母猪来,让他在高丽留个种,好歹也证明一下来过高丽嘛。

一场分配下来,两万多高丽美人儿和老太婆总算有了归宿,分到美人的士兵欣喜若狂,纷纷前来向来护儿请假,说要先抚慰一下分到的美人儿,好歹这也行军不短的时间了,大家伙心里头都燃烧着熊熊烈火,总要找个地方泄泄火。

来护儿眼睛一瞪道:“放肆!你丫的下去邪火了,其他将士怎么办才好?都是自家兄弟,难道你小子就好意思让别人干瞪眼看着你受用?想泻火没关系,给老子拿下纥升骨城,等兄弟们都分到美人儿之后,大家同乐!”

士兵们总算是明白了来护儿的意思,身边美人儿不是没有,就是老子现在还很忙,没空等你们办事,想办事不难,这批美丽棒子随身带着,接着往前行军。

想明白这层之后,隋军也不怠慢,找了根绳子把美丽棒子捆了捆,横放在马背上,一边享shòu

着手足的欲望,一边快马加鞭,往纥升骨城疾驰而去。

纥升骨城的守城将军朴正秀见玄菟城连半天都没有守住,吃惊之余,急招属下将士们商量对策。

高丽将军众说纷纭,却没有什么良策。

末了,朴正秀只好认命了,城外是隋军十万大军压境而来,城内的将士却茫然不知所措,身为主帅的朴正秀也没有什么退兵的良策,尤其是听到来护儿屠城的消息,朴正秀更是心惊肉跳,等到来护儿统兵十万,风急火燎地赶往纥升骨城,朴正秀吩咐士兵严守城池,同时向城中数万百姓宣扬隋军将士的狠毒邪恶,就连几岁大小的萝卜头雄性棒子都不放过,大家要想抵御这些豺狼,就必须拿起刀枪,跟他们拼死到底!

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大家也不要猫在屋子里了,都拿起刀枪剑戟,保卫城池。

来护儿率领隋军来到纥升骨城下,来护儿吩咐士兵列阵,自己却向城墙上望去,只见旌旗飞扬,城墙上传来一阵阵莫名的杀气。

来护儿心中暗凛,他也是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虎将了,哪能不明白杀气的由来?纥升骨城传来的杀气,让来护儿都有些恐惧。

城墙上究竟有多少人在?怎么会凝聚了这么深厚的杀意?

来护儿这一次不敢莽撞,列阵于纥升骨城外,鼓舞士气,推着攻城战车往前行进。

军民一家亲,合力对付外敌的时候所能爆fā

出来的力量是相当可怕的。

隋军拼死力战,从晌午时候一直打到傍晚时分,终于在投石机的强力打砸下,把城门打开了一个缺口。

来护儿一马当先冲了进去,隋军前赴后继,在纥升骨城下抛下了一万多尸体,终于冲进了纥升骨城。

失去了高城的掩护,虽然纥升骨城的子民奋力抵抗隋军的残暴杀掠,最终还是屈服在隋军的yin威之下,来护儿丝毫不检讨自己所犯的过错,吩咐士兵依旧按照先前的土政策继xù

执行,只要是会爬的雄性棒子,一律杀头,省的Lang费粮食,将来还可能长大成人,养出一个狼崽子来。

士兵们嗷嗷直叫,尤其是那些没有分到棒子美人的士兵,更是欢喜的兴高采烈,红着眼睛扑向雄性棒子,大家总算是从攻城战争中学到了一点儿东西,那就是杀了人家的老公,抢了人家的美人儿,这个仗就算是打赢了。

来护儿吩咐下去,对棒子女人一定要恭敬有加,千万不能粗鲁对待,尤其是年轻美貌的棒子美人儿,千万要好生保护,不但不能伤害,还要严加保护,防止这些美人儿想不开投河自尽什么的。

隋军对来护儿将军这个英明无比的决策是发自真心的拥护,当下纷纷抢上去杀敌立功,一边盘算着自己腰间挂着的敌人脑袋,看够换几品的美人儿。

高丽士兵被这群憋疯了的禽兽一路砍杀,最终还是选择了夺慌而逃,士兵们心里憋屈,真不是咱们不用心,实在是这群隋军太疯狂了,这简直就不是人类组成的军队了!

来护儿率领隋军紧紧追击,不断地追杀着高丽棒子,一直把高丽士兵追出去纥升骨城外三十余里,只杀的高丽士兵屁滚尿流,死伤遍野。

此时已经是半夜时分了,士兵们兴高采烈地回头来见来护儿,纥升骨城里的棒子美人儿可是又多出来几万人,大家合计了一下,除去死了的同事,剩下不到六万隋军凑合着能人手一个棒子了,虽然有些人军功少些,只能分到一个老擦擦的干橘子,不过有总胜过无,先凑合着用用,等回头攻下丸都城之后,在寻找些年轻漂亮的,这些老丑的杀了就是了。

士兵们心里打算的是美滋滋的,可是来护儿一句话,就彻底地打破了士兵们的美梦。

“什么?想今晚在纥升骨城寻欢作乐?老子告sù

你们,门儿都没有!今天晚上不打下丸都城,不准休息!不去可以,没有美人儿!”

隋军鼻子都快气歪了,可是在来护儿英勇无dí

的yin威之下,没一个敢吭声的,来护儿可是说一不二的主儿,惹恼了他,美人儿没有了是小事,脖子上的脑袋能不能保住就是大事了。

来护儿见隋军脸上有不平之意,冷哼一声道:“老子说的,是为你们好,那些跟风干的橘子皮一样的老太婆有什么好的?你们有点儿上进心行不?丸都城里是出美人的地方,打下丸都城,老子放你们休假三天,享shòu

丸都城最美的美人!喝丸都城最好的美酒!我们的目标是平壤!成千上万的棒子美人都在平壤向我们招手,兄弟们,有没有人嫌美人多的?”

隋军听得眼冒金星,纷纷嘶吼着叫道:“没有!”

来护儿哈哈大笑道:“好!没有就行了!给老子把这几万美人儿都敢上,往丸都城去也!”

第十章 兽兵

朴正秀逃进丸都城之后,立kè

面见大将军乙支文德,向乙支文德报gào

自己在纥升骨城的败绩,请求乙支文德处罚。

乙支文德沉思良久,问道:“正秀,隋军将士是我高丽数倍以上,你的败退,非战之罪,请罪的事情,就不用说了。”

朴正秀谢过乙支文德,站起身来,满脸羞愧地站在一旁。

乙支文德向朴正秀问道:“隋军追赶你们多少里?”

朴正秀满面羞惭地道:“启禀将军,我们被隋军追击了三十多里,士兵们只有两千人侥幸得还。”

乙支文德点了点头道:“这么说,隋军要休息一晚,才能赶到丸都城下,我们还有时间准bèi

。”

朴正秀点了点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是战场上的定律,即便来护儿胜了,也是筋疲力尽了,短时间应该没有力量前来进攻丸都城。

乙支文德定了定神,正要吩咐士兵连夜加固城墙,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些声音。

乙支文德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远处隐约有些人影,晃晃悠悠的看不清楚,就像是在远处游荡的孤魂野鬼。

乙支文德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他明白,这是隋军前来攻城了!

只是乙支文德搞不懂,怎么隋军攻城的时候,会发出来向女人哭喊一样的声音?

他转头向朴正秀望去,满脸疑惑地问道:“正秀,你听听,这是什么声音?”

朴正秀站起身体,顺着乙支文德指着的方向望去,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道:“大将军,不好了,是隋军攻来了!”

朴正秀被来护儿追杀数十里,早就成了惊弓之鸟了,现在见隋军浩浩荡荡地向丸都城而来,不由的心惊肉跳的。

乙支文德皱皱眉头道:“我知dào

是隋军攻来了,我问你的是这声音是怎么回事?”

朴正秀听到乙支文德语气不善,这才定了定心神,又仔细看了看道:“将军,这恐怕就是隋军的娘子军了!我可是早就听说了,隋朝有一群娘子军,拼杀起来丝毫不比男人差!”

乙支文德好悬没把鼻子气歪了:“狗头!休得胡说!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些!什么娘子军?这分明就是高丽子民!”

这时候,远处的人影奔的近了,大家渐渐看清楚了,这些人显然是高丽女子,只是被隋军在后面紧追不舍,吓的不停惊呼。

乙支文德连脸都白了,鼻孔中往外直喷白气:“这群畜生!竟然连一点儿人性都没有了!这群畜生啊!”

朴正秀急忙道:“将军,你看这该怎么办才好?”

乙支文德脸色苍白,嘴唇都发着抖:“正秀,火速集结士兵,守城要紧。”

朴正秀风急火燎地前去集结士兵,乙支文德却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办了。

不多时候,隋军赶着高丽女子来到丸都城下,女子们纷纷哭喊着向城里的士兵求救,来护儿吩咐下去,命令士兵向丸都城中高声喊话:“投降不杀,否则这些高丽娘们儿,就用来开刀问斩,祭旗攻城!”

乙支文德兀自犹豫,丸都城上的士兵已经集结完毕,却也和乙支文德一样慌了手脚,不知dào

手中的利箭是不是应该对准自己的同胞。

乙支文德犹豫半响,终于还是摆摆手道:“守城!有敢进入城墙三尺之内的,格杀勿论!”

高丽士兵纷纷举起了弓箭,冷飕飕地对着自己的同胞姐妹。

来护儿冷笑着向隋军摆了摆手,吩咐拖出来十名棒子妇女,就地处决!

隋军如狼似虎地冲进女人群中,不由分说,拖出来十名老丑的棒子妇女,举起大刀,冷冷地向丸都城望去。

城墙上,乙支文德气的一阵哆嗦,高丽士兵也都茫然无助地向乙支文德望过来。

城上城下一片寂静,城下的高丽女子也都惊呆了,吃惊地瞪着刽子手,又转头向城墙上的高丽官兵望去,一时间茫然无措。

生与死的界限,在这一刻显得那样浅薄。

突然,城头上有个高丽士兵哭喊了起来:“娘啊!”

城下的一名老妇人听到这名士兵的哭喊声,抬头向城头上望去,忍不住也大声哭喊起来。

这一下有人带头哭出声来,其他的士兵和妇女也都放声大哭,城头上的士兵军心涣散,城下的妇女中,很多人的亲人就在丸都城上守卫,见到自己的亲人就在隋军的刀枪之下,哪里还能忍得住?

乙支文德脸如白纸,终于缓缓摆手道:“朴正秀,吩咐下去,我们竖起白旗,投降。”

朴正秀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投降?”

乙支文德叹了口气道:“不错,投降。”

说着,向朴正秀挥了挥手道:“这个仗,已经没法打下去了。”

说着,乙支文德转身走下城墙。

来护儿斜眼望着城墙上,见城墙上没有丝毫声音,他冷冷道:“看来这群高丽棒子是没有同情的觉悟了,砍了!咦,不对,慢着!”

城头上悄无声息地竖起了一面白旗,在清晨的曙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来护儿哈哈大笑道:“看来这群棒子还是有些同情心的,好,给老子喊几嗓子,就说投降要快,打开城门!”

片刻之后,丸都城城门大开,乙支文德当先走了出来,双手捧着一面雪白的布条,躬身而行。

来护儿哈哈大笑道:“小的们,先把这个白胡子给老子拿下来!”

士兵们嗷嗷直叫,上前把乙支文德按倒在地,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

乙支文德连声高叫道:“住手!我是来投诚的!我要见你们的将军!”

他身边的士兵见事不对,纷纷拔出刀枪剑戟,想要保护乙支文德,却被乙支文德挡了下来。

来护儿哈哈大笑着拍马向前,来到乙支文德眼前:“你要见谁?想见我吗?”

乙支文德抬头向来护儿望去,见他装束显然是个将军,忙道:“我要见你们的长官!”

来护儿狞笑着道:“老子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你这老小子既然想见老子,老子可不就让你见了?”

乙支文德不由一滞,心说来护儿竟然是这么个粗鲁丘八?他半信半疑地问道:“难道阁下就是来将军?”

来护儿哈哈大笑道:“难得你这个死老头子,竟然知dào

本将军的大名!左右,给老子把这死老头子抓了起来,跟老子进城抢美人儿去!”

叫声中,来护儿呼哨一声,马镫轻轻一扣,战马一声嘶鸣,向丸都城内疾奔而去。

进城之后,来护儿丝毫不顾念乙支文德投降的情面,吩咐士兵,和前面两座城池一样的作风,雄性的一率杀了,雌性的全部留下来,当然,太老丑的就算了,反正现在货源多多,一群无良的畜生也不怕没没人分了。

当天来护儿果然遵照前言,亲自挑选了数十名美人侍寝,然后让众士兵分成两班,轮流站岗守城,空岗的士兵就可以回去抚慰高丽美眉了。

接下来的三天里,来护儿当真是春风得yì

马蹄欢,整天醉生梦死,依红偎翠,到了第三天晚上的时候,这厮连身边美人的肚皮上面都爬不上去了,这才罢休,连滚带爬地滚落地上,这厮才想起乙支文德来,吩咐士兵把这死老头子押上来。

当下士兵领命而去,把乙支文德押上大堂。

来护儿醉汹汹地接见乙支文德,斜着两只醉眼上下打量着乙支文德道:“下面站着的,叫什么来着?”

乙支文德这三天连一粒米都没进过,干巴巴的老头子更加清瘦了,饿了三天之后,老头儿学乖了很多,现在听来护儿问起来,急忙道:“启禀来将军,小的叫乙支文德,是高丽将军。”

来护儿嗯了一声道:“将军?嗯,既然你是个将军,老子就把你给皇上送过去,也好向皇上表一表老子的忠心,顺带着立个小功劳。”

说着,来护儿向后挥挥手道:“来人,把这老头子给押到辽东,送呈皇上。”

身后的隋兵立kè

抢上前来,把乙支文德往下推去。

乙支文德急忙陪笑道:“来将军,所谓将军不差饿兵,您总不能让我在路上饿死了吧?”

来护儿想了想道:“这倒也说得是,你这厮要是饿死了,本将军的功劳可就小了很多,小的们,给这老头一个窝窝头,记住了,一天一个,不饿死就行了,给多了这老头有劲跑了就麻烦了。”

士兵们应声而去,乙支文德只好跟在后面,每天啃着窝窝头一路往东而去。

来护儿派了一千多名士兵去押送乙支文德,这一千名隋军是老大的不愿意,誓死誓活地要跟着来护儿将军进攻平壤,后来来护儿没法子,只好瞪眼睛拍桌子,这样才算是绝了这群夯货的心思。

不过来护儿也不是一味耍横,最终还是从高丽棒子娘们儿中挑选出来一千来个美人儿,吩咐士兵们带着上路。

这样一来,士兵们立kè

欢天喜地地上路了。

往东都是隋军的天下,来护儿也没怎么在意,一千名士兵足以应付任何意wài

了。

第十一章 中计

当下来护儿吩咐士兵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为将来进攻平壤做准bèi



一千名隋军路上兴高采烈地和高丽美眉卿卿我我,相互缠绵地慢慢往前挺进,大家心里都明白,这趟差事是个美差,往东一路都是隋朝军队的天下,就算是给乙支文德这老头子逃跑的机会,这厮也逃不出去。

众人一路行进,过了玄菟城之后,忽然碰上一彪人马。

隋军急忙派人上前打探消息,这才知dào

竟然是尚书右丞刘世龙到了。

隋朝军兵听了,急忙上前拜见刘世龙。

刘世龙是隋朝有名的书呆子,这厮看到隋军竟然押着一群衣衫褴褛的高丽妇女,心中已然大怒,见士兵们上前请安,先不多说,劈头盖脸地大骂一通,然后才问起士兵们究竟是来干什么的。

士兵们老老实实地回答说是押解高丽大将乙支文德前去见皇上的。

刘世龙心中更加恼怒,心说乙支文德好歹也是高丽大将,既然人家主动请降,怎么能如此对待人家?这样对待降将,还有什么人敢投降我大隋朝?

当下刘世龙劈头盖脸地把士兵们一通臭骂,言语中自然对来护儿也是毫不留情。

士兵们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别说刘世龙的官阶比士兵们不知dào

高了多少倍?

刘世龙骂完之后,吩咐把乙支文德带上来。

乙支文德先前被来护儿饿乖了,见到刘世龙之后,立kè

马屁连天,从孔子讲到老子,再从老子讲到刘世龙,把刘世龙夸得天花乱坠,满眼星光,然后乙支文德话锋一转道:“我早就知dào

大隋朝是礼仪之邦,上国贵使,果然非同凡响,只要刘大人能把我放回去,我一定回禀高丽王,让他举国来降。”

刘世龙被乙支文德的马屁拍的是天花乱坠,早就晕头转向了,点头道:“我要是放了你,你能保证劝说高丽王归顺朝廷?”

乙支文德的胸脯拍的震天响:“刘大人,你放心就是了,只要我回去,必定让高丽王归顺大隋朝,到时候我高丽子民尽为大隋朝子民,年年朝拜,岁岁进贡,永生永世不敢有二心!”

刘世龙听的心花怒放,这要是乙支文德能说服棒子王投降归顺,自己可就算是立了大功了!

来护儿这个蠢猪,只知dào

野蛮厮杀,哪里会放在读过书的刘世龙的眼睛里面?

当下刘世龙眯起眼睛望着乙支文德道:“乙支文德将军,你真能保证说服婴阳王归顺朝廷?”

乙支文德连连点头道:“刘大人,你放心就是了,我们王本来就准bèi

归顺大隋王朝,就是怕大隋王朝不能容得下我们,所以才派我来探听一下风声,要不然,我怎么会轻易投降?刘大人,今天我见到您,可真是放心了,我回去之后,一定向王禀报刘大人的恩情,天朝人物,果然是非同凡响。”

刘世龙连连点头,浑身的毛孔都散发着快乐,他点头道:“乙支文德将军,既然这样,老夫担保,把你放回高丽王朝,只是你却要保证劝说你家王归降我大隋朝,我这就回去禀告皇上,一定会好生对待你家王上。”

旁边的隋朝官兵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盯着刘世龙,领头的隋将不由道:“刘丞,这个,这位高丽将官可是来将军亲自吩咐我们送往辽东城见皇上的,您要是放了,将来来将军怪罪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乙支文德眯缝着眼睛,可怜巴巴地向刘世龙道:“刘将军,既然让您为难,还是算了吧?”

刘世龙被乙支文德这么一激,登时瞪起眼睛向那个可怜的小军官怒道:“狗胆!本丞放走个小敌将,也要你来插嘴?你放心,来将军要是不满yì

,让他来找老夫就是了!”

小军官眨巴了几下眼睛,心中明白过来,来护儿怪罪不怪罪的,那是后话了,眼前的可是尚书右丞,得罪了他,自己也就不用活了,好在刘世龙开了口,有什么事情他担着,小军官要的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句话,只要有人担责任,自己何必跟着瞎搅合?有人放了乙支文德,自己乐的抱着美貌小妞儿双宿双飞去。

刘世龙见自己一番怒喝,吓住了这一千名兵痞子,心中不由有些得yì

,心说别欺负老夫是个读书人,读书人就比你们这帮丘八高贵!

当下刘世龙向乙支文德道:“乙支文德将军,你尽管去就是了,老夫做主,希望将军将来可不要辜负了老夫一番期望、”

说着,刘世龙一双老眼充满期许地望着乙支文德,只看得乙支文德背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厮急忙点头道:“刘将军放心就是,我一定劝说王早日归降,不会辜负了刘将军的厚望。”

刘世龙连连点头,让隋军备了匹马,护送乙支文德离开。

末了,刘世龙带着一千隋军直奔丸都城。

来护儿连下三城,心里那份得yì

就不用提了,大军一连休息了五六天,士兵们都放了羊,把数万高丽棒子摧残的不成样子,来护儿左拥右抱的,兴高采烈地等皇上传来旨意嘉奖自己的忠勇。

这厮正在做着美梦,却听到士兵来报,说尚书右丞刘世龙带着一千士兵回来了。

来护儿醉眼惺忪地点着头道:“回来了?嗯,肯定是皇上派尚书过来嘉奖我们了,大家精神点儿,列队迎接右丞!”

号令传下去,隋军纷纷从温柔乡里爬了出来,迷迷糊糊地就往城门口走去。

来到城门口处,来护儿醉汹汹地吩咐士兵打开城门,请右丞进来。

城头上的士兵支吾着道:“来将军,这个,刘大人还没露面,就是有个士兵过来传了个话。”

来护儿不在乎地摇摇头道:“狗东西,你也不张大眼睛看看清楚!尚书右丞是什么人?哪能亲自过来传话?快快打开城门!”

守城士兵不敢多说,只好听从来护儿的吩咐,缓缓放下吊桥。

来护儿率领数万隋军一路出城,前往迎接尚书右丞。

来护儿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影影绰绰的有千把人的影子,正向这边走来,隔得远了,来护儿也看的不是十分真切,于是把手往后挥了挥道:“都给老子跟上来!我们去迎接尚书右丞刘大人!”

士兵们纷纷跟了上去,各个东倒西歪的,连马匹都快骑不住了。

远处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这些士兵身上穿的正是隋军的服饰,来护儿向后摆摆手道:“各位兄弟,散开些,列队相迎,不要挡住了刘大人的路。”

来护儿身后众隋军纷纷散开,都是醉眼惺忪的模样,笑嘻嘻地望着对面走过来的人影。

就在这时候,两边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来护儿霍然回头望去,只见两边无数人马风驰电掣地向自己这边急奔而来,来护儿大吃一惊,酒意醒了两分,急忙叫道:“兄弟们,操家伙,保护尚书右丞大人!”

叫声中,来护儿伸手就去得胜钩上摘枪,不料手伸出去,却捞了个空,这厮这才发xiàn

,自己酒醉忙乱之中,竟然忘了把铁枪带上!

不只是来护儿,其他隋军也是乱纷纷地成了一团,这些夯货刚刚从棒子美人儿身上爬下来,手脚无力,平日里挥舞自如的兵器拿在手里重愈千钧,听到来护儿的话,急忙向前方拍马而去,来将军说的不错,保护尚书右丞杨大人!

就在这慌乱之际,两边的高丽棒子已经迅速接近,挥舞着大刀向隋军头顶上砍落下来。

隋军慌了手脚,纷纷举起兵器抵挡对方,可是隋军慌乱迎敌,哪里是高丽军队的对手?片刻之间,就被杀的溃不成军!

来护儿眼看两边攻上来的高丽军队人数不是很多,急忙向前方的隋军叫道:“快来帮忙,顶一下就行!”

隋军输在仓促迎敌上,只要刘世龙的人马能稍微抵挡一下,给隋军一个缓手的机会,隋军就能打败高丽军队,至不济也能从容退回丸都城中。

前方的隋军加快了速度,急急如同暴风雨般向前冲了过来,显然是听到了来护儿的话。

众隋军奋勇杀敌,抵挡着两边声势汹涌的高丽军队。

眼看着前方的隋军来到军前,隋军还来不及高兴,就发xiàn

对方的马刀已经劈头盖脸地向自己头顶上砍落下来!

“不好了!这是高丽棒子假扮的!”

不用别人叫喊,众人也知dào

发生了什么事情,来护儿虽然有五成醉意,也明白自己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眼看着无穷无尽的高丽军队疾驰而来,丸都城中,数万娘子军手中各持菜刀擀面杖就冲了出来,红着眼睛上前协助高丽军队,这些娘子军一副苦大仇深的架势,比高丽军队更让人恐怖!

来护儿心中分明,今天败局已定,现在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当下来护儿一马当先,向前疾冲而去,口中吆喝着道:“众兄弟,跟老子撤了!”

第十二章 刺杀

众隋军早就开始往外跑了,现在见来护儿主动撤军,纷纷放开马匹,跟着来护儿疾驰而去。

乙支文德高声叫喊着,率领军兵,急追了上去。

这一战,只杀的来护儿屁滚尿流,奔逃道大同江的时候,高丽士兵才慢慢地消失了踪影,来护儿回头望了望,心中惊惧,带出来的十万兵马,现在只剩下数千人了。

来护儿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回想起来高丽美人们撕咬隋军尸体时候的样子,来护儿才知dào

这群美人们究竟是怎么痛恨高丽士兵的。

投石机纷纷运送到辽东城下,楚云飞冷冷地望着辽东城,挥挥手吩咐大军开始进攻。

巨石如同飞蝗般向辽东城上方飞去,轰隆隆的声音中,辽东城坚厚的城墙被巨石砸的破裂开来,哗啦啦地往下掉落城砖。

一个时辰之后,投石机终于停了下来,隋军推动攻城战车,纷纷向辽东城墙上方爬去。

高丽士兵纷纷放箭,可是无论声势气势,比起先前来,不知dào

差了多少倍。

隋军纷纷向城头上爬去,和高丽士兵厮杀在一起。

战鼓声不断传来,楚云飞并不急着增加兵力,攻城的节奏也慢悠悠地,双方在拉锯式的攻城战中互有死伤。

到了傍晚时分,隋军终于鸣金收兵,高丽士兵经过一天的杀伐,早就委顿不堪,一个个躺在城墙上休息。

楚云飞回到营帐的时候,来护儿和刘世成带着数千隋军残兵败将求见楚云飞。

原来刘世成在进军丸都城的时候遇到了高丽士兵追杀来护儿,这厮也顾不上前往丸都城了,带着一千多名士兵狼奔而逃,终于追上了来护儿的残兵败将,两人商议之后,才一同来见楚云飞。

楚云飞仔细地听完两人的汇报,脸如晨霜,一双眼睛紧紧地瞪着两人,来护儿还好些,毕竟是武将出生,刘世龙却吓得浑身颤抖,跪都跪不住了。

楚云飞伸手轻轻一拍案几,缓缓站起身来道:“朕的十万大军,竟然只剩下数千人!你们两人有何颜面敢来见朕?”

两人匍匐在地,连称死罪。

楚云飞深深地吸了口气,摆摆手道:“刘世龙,你枉为朝廷重臣,竟然私自放走敌军将领,身为尚书右丞,不思报国,踏足辽东大地,寸功未立,却私放敌酋,朕要是容得下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数万士兵!?”

说着,楚云飞挥挥手,吩咐士兵把刘世龙拉下去,就地砍头,头颅用盒子盛了,送进辽东城中。

刘世龙早就声音嘶哑,连求情的话都说不出来,浑身不停地颤抖着,被士兵拉了下去。

来护儿匍匐在地,丝毫不敢抬头。

楚云飞冷冷地盯着来护儿,良久才道:“来护儿,你一日之间连克三城,朕本该嘉奖与你,可惜你纵兵yin乱,使我十万大军尸骨暴寒,左右,拉下去重责八十大板,割除将军衔!”

士兵蜂拥而上,把来护儿拉了下去,一通棍子打下去之后,来护儿疼的死去活来。

楚云飞也懒得理会这厮的死活,点点手叫来鲁广达道:“广达,平壤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现在平壤城空虚,我给你派十万人马,进入平壤之后,不要留情。”

鲁广达心中微微一寒,忍不住抬头向楚云飞看了一眼。

楚云飞双目微红,淡淡道:“广达,我让叔谋过去帮你,这十万隋军不用带回来了,就在玄菟城,纥升骨城,丸都城三个城池中安顿了,回头云起他们都会过来。平壤城里不能再有威胁存zài

,你这些日子里加紧些,让这十万儿郎多经lì

些战事,我要让他们成为朕的铜墙铁壁。”

鲁广达心中微微一凛,沉声道:“皇上放心就是了,鲁广达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负陛下厚望!”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过些日子我会征些年轻女子过来,你看着安顿了。”

鲁广达不明白楚云飞究竟有什么打算,隐约知dào

楚云飞是想把这里当做长久居住的所在,只是大隋朝地域辽阔,平白无故的在这里设立个据点,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鲁广达也不敢多问,他知dào

楚云飞向来算无遗策,既然他这样吩咐了自然有他的道理。

当晚鲁广达连夜启程,带着十万隋军一路而去。

楚云飞回到营帐中,身体中的邪力仿佛跗骨之蛆,又向他袭来。

清晨起来的时候,楚云飞脸色苍白,比先前更见消瘦了。

宇文述等众将上前拜见楚云飞,接着进攻辽东城。

这一次楚云飞不再留手,吩咐士兵不停攻击,就算是用人海来填,也要拿下辽东城。

士兵们得到死令,不敢怠慢,纷纷汹涌而上,英勇顽强地向辽东城攻去。

战鼓声不停地响着,楚云飞静静地伫立在大军阵后,双目低垂,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事情。

攻城战车不停地向辽东城上运送隋兵,两个时辰之后,辽东城下已经堆满了尸体,无数隋军战士被杀死在城头下,无数高丽勇士陪葬。

投石车不停地向辽东城上投放巨石,隆隆声中,辽东城固若金汤的城门终于被隋军攻破,楚云飞抬头向宇文述挥了挥手道:“杀进去!”

宇文述高声叫道:“杀光高丽狗贼!”

隋军蜂拥而入,马刀毫不留情地向敌军砍杀下去,高丽士兵无意识地抵挡着,节节败退。

隋军挥舞长刀,傍晚时分,终于杀进了辽东城,几乎每一条大街小巷都被尸体堆满了。

楚云飞端坐马上,脸色苍白,他虽然没有出手杀敌,身体中的那种杀意却分明写在脸上,即便是他身边的宇文述,都不敢抬头向他望去。

夜幕渐渐拉开,喧嚣杀伐的声音慢慢地静止下来,士兵们纷纷回报,隋军已经陆续占领了辽东城。

楚云飞向宇文述挥了挥手道:“宇文将军,这里就交给你来处置。”

宇文述点了点头道:“皇上,辛将军已经安排好皇上休息的地方,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

楚云飞点了点头,宇文述派兵丁带着楚云飞前往驿站休息。

楚云飞脸上的杀气虽然浓烈,身体却更加消瘦了,脸色比起以往也苍白了不少。

回到驿站之后,他吩咐士兵退下去,静静地盘下而坐。

邪力慢慢地侵入他的身体之中,嚣张跋扈地在他身体的经络中肆行无忌。

楚云飞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有血迹顺着他雪白的牙齿往下滴落。

内息一圈接一圈地在他的身体中缓缓流动,邪力却丝毫不见颓废,仿佛是捉迷藏一般和楚云飞的内息在他的身体中奔流不息,楚云飞却发xiàn

自己的精力在一分一分地消耗下去。

良久,一声轻微的响声在窗口处响了起来,楚云飞的身体似乎微微一震,随即睁开了眼睛。

修罗刀已经脱鞘而出,刀芒闪烁,散发出阵阵寒光。

崔永浩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楚云飞,眼神中光芒闪烁,手中的长剑吞吐着淡淡寒芒,他的一双眼睛中燃烧着怒火,却又有几分怜悯和几分恐惧。

楚云飞的眼神中有一种满不在乎的死意,脸上似笑非笑地道:“大国师一路远来,有失远迎,望大国师恕罪。”

崔永浩冷冷地盯着楚云飞,一双眼睛中寒芒闪烁:“隋皇,你造此杀孽,于心何忍?”

楚云飞淡淡地眨了眨眼睛道:“怎么?杀孽吗?国师,你我各为其主,我为大隋,你为高丽,两国交战,怎么说得上什么杀孽?苍生碌碌,生又何欢,死有何惧?奈何国师看不看?”

崔永浩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隋皇,这只是你自己的想法而已,蝼蚁尚且惜命,更何况黎民百姓,天下苍生?隋皇,即便是你被修罗刀邪力所侵,命在旦夕之间,也不该视天下苍生的生命如无物!”

说着,崔永浩的剑尖轻轻颤动,他轻轻地举起剑尖,遥遥指着楚云飞。

楚云飞忽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讥讽:“崔国师,我还以为你远道而来,究竟有什么大事来着?原来你竟然是为了我的性命而来,这算什么?某家这一颗大好头颅,崔国师要是有兴趣,尽管取去就是了!”

崔永浩双眼望着楚云飞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隋皇武功的进境,当真让我震惊!只是隋皇武功进境虽然高明,隋皇的身体却也是江河日下,一日千里。”

楚云飞的脸上依然挂着笑意,只是这笑容中却有些勉强:“看来崔国师是把我都琢磨透了,就准bèi

取我的脑袋了?”

崔永浩冷哼一声道:“我只是不得已而为之,至于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

楚云飞抬头向崔永浩望去,口中道:“国师拿了我的一对龙凤玉器,这么快就忘恩负义地对我动手,难道不怕天理不容吗?”

这厮不说这话还好些,一提起龙凤玉器,崔永浩就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楚云飞不知dào

用了什么手段,竟然把玉器中的能量掏空了,他虽然得到了龙凤玉器,却毫无用处,现在这厮竟然还有脸向自己提起龙凤玉器来?

第十三章 撤兵

崔永浩勃然道:“隋皇,你是堂堂大国国君,这种背信弃义的事情都能做出来!现在还有脸提起这件事情!”

楚云飞笑道:“怎么的?难道国师拿到的,不是那两枚玉器不成?”

崔永浩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心中自然也明白楚云飞是想激怒自己,高手相争,生死成败往往只差一线,心浮气躁的时候和楚云飞这样的恶魔动手,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是崔永浩实在忍不下这口恶气,这厮得了便宜还来卖乖,简直就是恶棍一流的人物啊!

崔永浩强运内息,他毕竟修为高深,淡淡道:“两枚玉器倒是不假,可惜,却成了空壳子,隋皇手段高明,崔某甘拜下风。”

说着,崔永浩轻扬剑尖道:“隋皇,崔某不才,愿意用这条性命,向隋皇请教一二。”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邪邪的笑意:“是吗?崔国师身为当世四大高手之一,神不知鬼不觉地就侵入我中军营帐之中,我算是哪根葱?岂敢和当世四大高手抗衡?国师都不用动手,吹口气就能要了我的小命。”

崔永浩轻轻哼了一声道:“隋皇何必过谦?崔某双眼不花,隋皇这一身本事早就是震古烁今,以隋皇这个年纪,竟然能达到这个境界,足以让天下震惊了,崔某不过侥幸混得些虚名,能不能在隋皇手上保全性命而退,都是未知之数。”

说着,崔永浩的身影忽然动了起来,鬼魅般向楚云飞飘飞而去!

他手中长剑轻轻飘动,剑芒闪烁,转眼间已经来到楚云飞的眼前!

眼看着楚云飞避无可避,剑锋已经来到他的颜面之间,就在这一刻,楚云飞忽然往后轻轻一闪,身影平白无故地消失在空间之中!

修罗刀迎空而上,咆哮声中,漫天刀光闪烁,向崔永浩当头罩了下去!

崔永浩手中长剑仿佛一根绢帛,剑光闪烁之中,竟然和修罗刀交锋数百次之多,以修罗刀的锋锐,竟然无法把长剑砍断!

崔永浩的身影如同一阵风一样在场中飘动,剑芒闪烁之中,无数道剑影向周围疾飞而去,在这一瞬间,崔永浩仿佛变成了无数个化身,分不清哪个是他的真身。

楚云飞的清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修罗刀仿佛一具咆哮飞舞的空中战车,刀光闪动之中,不断向崔永浩的幻影挤压过来,无数个幻影在空中破碎开来,崔永浩的身体疾飞而动,剑光闪烁之中,化身为一,静静地挺剑站立在门口。

楚云飞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仿佛一尊战神,轻轻地飘动着,终于落座在原来的地方。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只是一双眼睛却仿佛鲜血一样红艳,似乎把他全身的鲜血都汇聚在一起,闪烁着妖冶的光芒。

他冷冷地瞪着崔永浩,口唇紧紧地闭了起来。

崔永浩回视着楚云飞的双眼,身体轻轻地摆动着,终于忍不住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宝剑叮叮响声之中,断成无数截,落在地上。

楚云飞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却依然没有张口,只是戏谑地望着崔永浩。

崔永浩前后晃动着,终于叹了口气,身影一闪,已经消失在屋子中。

楚云飞紧紧地握着手中的修罗刀,身体来回晃动着,喉咙中发出咕噜一声响,似乎把什么东西硬生生地吞入肚子之中,随即仿佛一根木头般地倒在地上!

楚云飞醒来的时候,才发xiàn

自己已经躺倒在床上了,他慢慢地撑起身体,坐了起来。

旁边的侍卫急忙上前道:“皇上,您醒了?”

楚云飞轻轻地咳了两声,身体中传来一阵莫名的困倦,他勉强点了点头道:“醒了,城中的事情,怎么样了?”

侍卫道:“皇上,宇文述老将军已经先后来过十几次了,听说已经把高丽军队都赶出了辽东城,城中的居民也都聚拢在一起,就等皇上您醒来后定夺该怎么处置这些人。”

楚云飞慢慢地点了点头,只觉头脑中传来一阵眩晕,他轻轻地喘息着道:“去吧宇文将军叫来见朕。”

此时已是深夜,侍卫不敢怠慢,急忙把楚云飞的命令传了下去,过不多时,宇文述神色匆匆地赶了过来。

他向楚云飞施礼请安,然后才道:“皇上,辽东城已经攻占下来,高丽逆贼有三万人被俘虏,老臣等不知dào

皇上的意思,不敢轻易定夺。”

楚云飞嗯了一声,随即轻轻地咳嗽着,身体来回晃动,头脑一阵阵地眩晕着。

“三万俘虏?其他的,都杀了?”

辽东城里盘踞着数十万高丽军民,即便因为战争逃出去一部分,还有数以十万计的高丽百姓,不料只有三万俘虏。

宇文述点头道:“启禀陛下,其他的,杀的杀了,跑的跑了。”

楚云飞沉默着,良久才道:“俘虏一律就地处决,三天之后,我们班师回朝,财物全部带走,带不走的,就烧了。”

宇文述吃了一惊:“陛下,你是说我们退兵?”

楚云飞嗯了一声道:“不错,退兵。”

他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决绝。

宇文述听了,急忙应声道:“是,皇上!”

宇文述说完,接着问道:“皇上,辽东城里,需yào

我们派人继xù

镇守吗?”

楚云飞慢慢地摇头道:“不用了,留下来,也挡不住高丽卷土重来,宇文将军,你派人通知鲁将军一声,就说我们先回去了,让他小心为是。”

宇文述应声而退。

三日之后,隋朝大军从辽东城缓缓而退,浩浩荡荡地渡过辽河,回军往西。

高丽军兵见隋军队列整齐,没有丝毫慌乱之处,不敢进逼,只是挥师而上,重新占领了一片焦土的辽东城。

隋朝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辽河挺进,楚云飞面如白纸,静静地躺在厚厚的棉被上,八名精壮的汉子抬着轿子,轮流换班,一路向辽河而去。

内息在楚云飞身体中缓缓流动,修罗刀的邪力和内息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楚究竟什么是真气,什么是修罗刀的邪力,楚云飞脸色雪白,气息虽然悠长,却显得轻滑无力,群臣根本不敢让楚云飞受到丝毫颠簸。

来到辽河边上,众人将造就造好的龙舟开往河边,众军士把楚云飞抬上龙舟,缓缓向长安城而去。

楚云飞始终有些昏昏沉沉的,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依旧不停地胡言乱语,仿佛身在杀场之中。

宇文述等群臣不敢上前打扰楚云飞,吩咐随军御医上前替楚云飞把脉,御医也茫然不知所措,只能开出一副接一副的补药给楚云飞灌下去,可是人参虎骨的喝了几车了,楚云飞的病情丝毫不见缓解,隋朝众将都是惶惶不可终日,各自暗中打算,这要是隋朝皇帝驾崩了,朝廷不知dào

又会怎么个乱法了。

隋军一路向西,终于来到了东都洛阳城,楚云飞虽然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勉强挺到了东都。

萧绰柳墨浅李慕清叶紫陌四女听说楚云飞回来了,纷纷出城迎接,隋朝君臣也不敢怠慢,夹道欢迎。

萧绰等众人见到楚云飞气若游丝的模样,不由落下泪来,簇拥着楚云飞向东都皇宫走去。

两边百姓夹道欢迎隋朝大军凯旋归来,隋军鸣金开道,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而去。

行不多时,就听见一个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山野鄙人,求见皇上,吾皇万岁。”

楚云飞本来在半梦半醒之间,听到这个声音,竟然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向身旁的萧绰道:“快请这人过,过来。”

萧绰有些诧异,转头向李慕清望去,李慕清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低头向楚云飞望去,却发xiàn

楚云飞竟然又昏迷过去。

她向萧绰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叶紫陌和柳墨浅,点点头道:“萧绰妹子,看来这人有些来历,要不然皇上不会这么激动。”

叶紫陌点头道:“幕清姐姐说的是,我们几个人小心些就是了,量来这人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李慕清虽然不通武功,可是萧绰和叶紫陌却是武功高明之辈,加上柳墨浅在旁边守护,即便是来人想做些什么,也不是件容易事儿。

当下李慕清吩咐下去,让士兵放人进来。

不一刻,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年道士走了过来,这道士在距离软轿三丈开外的地方站定下来,稽首道:“山野粗人,见过皇上。”

说着,这老道脸露笑容,气定神闲地站在当地,丝毫不见畏惧。

李慕清向萧绰望了一眼,转头向老道道:“不知dào

道长是什么人?为什么事情来见陛下?”

老道淡淡笑道:“贫道道号叫做云阳真人,说来和皇上还有过一面之缘。”

李慕清四人听说是云阳真人,不由都是耸然一惊,云阳真人的名声在外,大隋朝几乎没什么人没听说过他的名头。

当下李慕清急忙躬身道:“不知dào

道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道长恕罪。”

第十四章 道法自然

云阳道人微微一笑道:“不妨事,各位姑娘要是信得过我,老道就帮你们看看大隋皇上。”

李慕清当即道:“难得道长大驾光临,快快请。”

云阳真人笑着走近楚云飞身边,伸手在楚云飞脉门处轻轻地摸了摸,身体竟然微微一震,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

楚云飞慢慢睁开眼睛,向云阳真人微微一笑道:“老头子,你总算是又来了。”

云阳真人皱了皱眉头,知dào

这厮惫懒,转头向李慕清道:“姑娘,皇上的身体还有些不安定,老道想找个僻静的所在,单独给皇上治疗一下。”

李慕清低头向楚云飞看了一眼,点点头道:“我这就去安排,万望道长能予以援手。”

不多时候,众人就来到皇宫之中,李慕清给两人安排了一间密室,众人随即退了下去。

楚云飞依旧有些气息微弱,抬头看了看云阳真人道:“老头子,你也算是半个神仙流了,能不能给我说说,兰陵妹子现在是死是活?”

云阳真人叹了口气道:“兰陵公主还活着,安然无恙,你尽管放心就是了。”

楚云飞从心里舒了口气,他明白,这老道学究天人,博古通今,既然他说兰陵安然无恙,那自然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他紧跟着问道:“道长,你知不知dào

兰陵妹子的行踪?”

云阳真人点头道:“我虽然不知dào

兰陵的确切地方,却能大概感知一些,兰陵面相和善,集天地之灵秀于一身,生性善良,不是夭折的命相,你不用担心。”

楚云飞点了点头,放下心来。

只要兰陵能幸福安康,自己便是身受千般苦楚,也在所不惜。

楚云飞接着问道:“道长,我知dào

你学究天人,造化通神,还请道长能给我指出一条明路,好能让我找到兰陵妹子,楚云飞此生此世,永远铭记道长的大恩大德。”

云阳真人叹息道:“痴儿,缘分之事,向来由天而定,你二人要是有缘无分,即便是强求,也未必就能强求的来。”

楚云飞抬头望着云阳真人道:“道长,你曾经救过我的命,楚云飞铭记在心,我不要江山社稷,只要能平平安安地陪着兰陵妹子,终老是乡,还望道长能有以教我。”

说着,楚云飞扑倒在地上,他伤后乏力,往下跪拜的时候,身体不由自主地摔倒在地。

云阳真人叹息着向他拂了拂衣袖,楚云飞只觉的身下一股大力平平地把自己托了起来,他骇然向云阳真人望去,只见云阳真人皱着眉头道:“现在算来居士是人世间的皇上,九五之尊的位置,你又何必这么看不开?”

楚云飞慢慢地摇了摇头道:“道长,我宁愿用这九五之尊换取平安宁静的生活,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即便是我能找到兰陵妹子,她也未必就能原谅我,况且我身受修罗刀刀魂侵袭,命不长久,即便是九五之尊的位置,对我也是毫无益处。”

云阳真人摇头道:“这世上的事情,哪里能一概而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刀为凶器,运用得当的话,也能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居士又何必自暴自弃?”

楚云飞轻轻地苦笑着,以周龙的能耐,尚且无法抵挡修罗刀刀魂的侵袭,更何况自己?

云阳真人看透了楚云飞的想法:“个人有个人的际遇,能者所不能的事情,未必愚者不可及,更何况居士福泽深厚,只要精诚所至,想必金石为开,将来能好梦成真,也未可知,只是这世上的事情,不是一成不变的,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倘若人不谋事,天又岂能成之?”

楚云飞轻轻地拧着眉头道:“道长这话,是说我还能得到兰陵妹子的原谅?”

云阳真人淡淡道:“我不知dào

,我只知dào

这天下事,没有什么是绝不可能的,也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

楚云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自己好歹也是从后现代穿越而来的,穿越这么荒诞不经的事情都能发生,还有什么是发生不了的?

他看了看云阳真人问道:“道长,不知dào

你能不能帮我把这修罗刀的刀魂给逼出身体之外?”

邪力入侵之后,楚云飞只觉得生不如死,日复一日地饱受修罗刀刀魂的折磨,这老头本领通玄,说不定就能帮自己解了这邪力的痛楚,到时候自己把皇上的位置往旁边一甩,管他谁得天下,纵马江湖去也。

老道看穿了这厮的心思,微微笑道:“不是我不肯给你解开这邪力,一来是因为我也没这个把握一定能解开修罗刀的邪力,二来这邪力入侵之后,对你也有莫大的好处。”

楚云飞瞪了老头一眼,心说你这老神棍解不开就解不开,老子也不怨你,没来由的在这里胡扯什么?这邪力整天折磨着自己,周期性地发作不休,老子都快被这邪力折磨成人干儿了,还他妈的有好处?还莫大的好处?

老道知dào

他不相信,也不生气,只是笑笑道:“居士,你想想看,当初你和兰陵双战崔永浩,还被他杀的落荒而逃,要不是仗着龙凤玉器的力量,你二人早就被崔永浩杀了,可是现在你身受刀魂侵袭,却依旧能独自重创崔永浩,这中间虽然有些取巧的成分,你的真实本事,恐怕也不在崔永浩之下了,你的武功进境之所以这么迅速,恐怕和这修罗刀的邪力大有关联。”

楚云飞默然点了点头,他明白这老道说的有些道理,自己的武功进境之所以这么神速,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被修罗刀的刀魂逼着不断地修liàn

内力,来抵抗修罗刀刀魂的侵袭,不知不觉之中,自己的武功已经进入了一流的境界,这才能重伤崔永浩。

只是这老头说的轻巧,好处当然有,不过这中间的苦楚,那是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的,楚云飞知dào

自己之所以性情大变,大开杀戒,恐怕都和这见鬼的刀魂有关,偏偏这老头还没事没事的,说什么修罗刀魂对自己有帮zhù



老道微笑道:“居士,这世上的事情,有几件是轻轻松松地就能完成的?没有付出,怎么可能有收获?你能日进千里,这也和你所受的苦楚有关系。”

楚云飞皱着眉头道:“这么说来,你这老头子是准bèi

不管我了?”

这死老头,分明就是没本事解开修罗刀的邪力,糊弄一通鬼话来敷衍自己,老子可是从现代穿越来的,狗血喷头的肥皂剧看多了,哪能被你几句话糊弄过去?

貌似这死老头子上次还欠我东西,现在还不想管老子,老子可不能跟你干休!

老道心里一阵寒意,心说这小子整个就是个白眼狼,枉老道还细心地开导这小子,没想到整个就是个王八蛋啊!

老道摇摇头道:“居士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老道我生平无儿无女的,好不容易才遇到居士这么个奇葩,怎么说都要照顾你一二,况且老道所说的,也是为了居士着想,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

楚云飞不耐烦地摆摆手打断老头道:“行了行了,甭跟小爷我废话了,说点儿实jì

的。”

这老头半死不死的,尽跟老子玩些之乎者也的东西,故弄玄虚的。

老道被这厮呛得够呛,皱皱眉头道:“其实,你想要把修罗刀的邪力完全排出身体之外,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你能洞彻两枚舍利子中的能量气息和玄幻奥秘之处,不但能轻松地把邪力排出体外,恐怕还能更上层楼,洞彻天机。”

楚云飞皱皱眉头,心说又是舍利子,这些天里,楚云飞不是没有想过舍利子中的玉器,他不知dào

反复多少次探查舍利子,试图能把舍利子中的能量气息吸纳出来,只是舍利子被兰陵带走一个,楚云飞即便想方设法,却还是没能从舍利子中吸出来一丝能量。

云阳真人看了看楚云飞,接着道:“这世上的事情,有些是要讲究缘法的,舍利子中的能量气息相互吸引,强用**无济于事,换个方式,说不定就能吸纳舍利子中的能量,将来修仙成佛,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云飞轻轻地皱了皱眉头道:“修仙成佛?”

云阳真人点了点头,微微一笑道:“所以你要想吸纳舍利子中的能量气息,还是先找到兰陵,才有可能。”

楚云飞抬头向云阳真人望去,眼神中满是期待:“道长,我现在就是不知dào

兰陵妹子的下落,还望道长能不吝相告。”

云阳真人微微一笑道:“这种事情,缘分来的时候,自然就会到了,有些事情,强求也是强求不来的。”

楚云飞恨的牙痒痒,只是恨归恨,他心中明白云阳真人的本事,即便自己现在武功高强,就算是当世四大高手的崔永浩,楚云飞也敢斗上一斗,可是对这个老道,楚云飞心里明白,这厮老成精了,俗世中的武功心法,对老道来说那是不值一晒。

第十五章 再征辽东

云阳真人微微一笑道:“居士要想找到兰陵公主,也不是什么难事,这世界之大,任何一个角落都可能藏下一个人,居士真要是有心,就该四处找寻,功夫到了,自然就能心想事成。”

说着,云阳真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半空中,楚云飞茫然若失,却不知dào

这老道究竟说的是什么意思。

夜幕降临,楚云飞却独自站在窗前,怔怔出神,兰陵,兰陵,今夕何夕,你可也像我思念你的那样想念着我么?

三个月的时间里,楚云飞亲自动身,踏遍了华夏的每一个角落,可是兰陵如同在这世间蒸发了一样,渺无音讯。

楚云飞沉浸在沉痛之中的时候,传来了越国公杨素的死讯,楚云飞虽然思念兰陵心绪如潮,却依旧心头一痛,他之所以能当上皇上,和杨素有莫大的关系,要不是这老头儿,自己说不定就被杨勇干掉了。

当下楚云飞强压悲痛,亲自来到杨府。

灵堂前跪着杨素的子孙,楚云飞上完香后,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杨玄感,然后才站起身来。

杨玄感不敢怠慢,急忙站起身来,陪同楚云飞进了大厅,吩咐下人端茶上来。

楚云飞坐了,品了两口茶,向杨玄感道:“玄感,越国公生前有大功于我,朕心中一直感激,现在越国公突然亡故,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出来就是了。”

杨玄感跪倒在地上:“皇上您言重了,家父深受皇恩,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玄感不敢再跟皇上多所要求。”

楚云飞低头看了看杨玄感,点了点头道:“越国公的后事,要好生办一下,一应费用,都从内务库出,有什么为难之处,你就说出来。”

说着,楚云飞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杨玄感急忙跟着送了出去。

楚云飞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道:“玄感,人生在这世上,可以犯错,可是大关节的地方,却不能走错了,有些事情,一旦犯错,想回头都不能了。”

杨玄感大吃一惊,急忙就地跪倒道:“皇上,多谢您出言提醒,玄感铭记在心。”

楚云飞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而去。

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任何人做错了事情,都会有相应要承担的后果,即便杨玄感是杨素的儿子,也毫无分别。

送走楚云飞之后,杨玄感头上冷汗直冒,他想不出来楚云飞为什么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难道他知dào

了些什么不成?

客人散尽之后,杨玄感伸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身走进密室之中。

崔永浩盘膝而坐,脸色有些苍白,显然当时和楚云飞一记硬拼之后,他受的伤比楚云飞也轻不到哪里去。

崔永浩见杨玄感走进来,向他点头道:“杨将军,回来了?”

杨玄感点了点头道:“国师,今天皇上忽然向我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恐怕事出有因。”

崔永浩点头问道:“他说了些什么话?”

杨玄感也不瞒他,把楚云飞的话一五一十地向崔永浩说了一遍。

崔永浩听完之后,眉头皱了起来:“这么说,他是有所察觉了?”

杨玄感点了点头,神情沉重。

崔永浩向杨玄感道:“杨将军,事不宜迟,迟恐生变,我这就回去禀报我家王上,请他出兵,配合杨将军,只要将军能拿下洛阳城,到时候据城而守,天下黎民百姓必然纷纷响应,到时候我高丽军队挥师前来,突厥出兵进攻雁门关,这天下就是杨将军的了。”

说着,崔永浩抬头向杨玄感望去,眼神中有殷殷期盼之意。

杨玄感心头火烧火燎的,既担心事败之后惹来滔天大祸,又垂涎皇帝的宝座,被崔永浩一席话说得心头通通直跳。

崔永浩叹道:“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岂能畏首畏尾?事成之后,将军黄袍披身,受万人敬仰,岂不是胜过当杨广的奴才?况且当今天下大乱,杨广又穷兵黩武,生灵涂炭,将军救民于倒悬之中,即便是令尊地下有知,也会赞同杨将军的行动。”

杨玄感苦笑着摇了摇头,终究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现在杨玄感已经是骑虎难下了,楚云飞那一番话不会是空穴来风,肯定是有了一定的证据,就算自己不出手,将来也难逃一死。

现在出手,还有高丽和突厥相助,错过这个时机,自己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崔永浩知dào

他早就意动了,当下接着道:“我高丽大军出动之后,杨广必定发兵前往攻打高丽,到时候洛阳城形同一座空城,将军只要能趁势而动,占据洛阳城,这事情就算是成功了一半,将军,欲成大事,岂能不冒风险?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将军早作决断才是。”

杨玄感沉吟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就依国师之言,将来我得到隋朝江山,必定不会忘了国师的恩德。”

崔永浩点了点头道:“既然将军决定了,我就不多说了,这就告辞,十天之内,我高丽必然发兵,以为将军造势,还望将军能把握机会。”

杨玄感点了点头,送崔永浩离开。

楚云飞上朝之后,屈突通将军来报:“高丽十万大军渡过鸭绿江,一路向西而来,边关告急他。

楚云飞冷哼一声,高丽棒子竟然还能凑合出来十万大军,估计一半都是娘子军吧?

只是楚云飞也懒得理会高丽棒子究竟派出些什么人来,只要高丽敢出兵,楚云飞就非常高兴,这样一来,自己就有出兵的理由了。

当下楚云飞也不迟疑,吩咐下去,朕要御驾亲征,带领士兵平定高丽!

楚云飞说干就干,三天之后,隋朝大军浩浩荡荡地从各地出发,奔辽东而去。

杨玄感本来以杨素新亡为由,想要留守洛阳,却被楚云飞驳回了请求,只好随军前往高丽。

楚云飞亲自率领大军渡过辽河,高丽士兵望风而逃,不敢和隋军相抗。

隋朝大军一路前行,浩浩荡荡地直奔辽东城而去,这一路都是轻车熟路的,丝毫没有阻碍,士兵也都是前面来过辽东的老兵了,不用楚云飞下令吩咐,就向辽东城下而去。

路上虽然遇到过几次不怎么成规模的进攻,隋兵也没怎么当回事,轻而易举地就把高丽士兵打的四处逃窜。

经过上一次的战争之后,高丽士兵的战斗力量显然下降了很多,基本上都没有一次像模像样的战争。

大军一路东行,来到辽东城下,城头上旌旗飞扬,竟然又被高丽军队占领了。

楚云飞吩咐士兵安营扎寨,第二天开始进攻辽东城,上一次已经被打的千疮百孔的辽东城墙哪里能挡得住隋军的攻击?三天之后,乙支文德率领士兵弃城而去,向东败退。

楚云飞率领隋军占领了辽东城之后,派于仲文率领十万隋军继xù

追杀高丽士兵,自己带领隋军将士在辽东城中小憩,准bèi

择日出发,接应于仲文。

第二天天刚亮的时候,士兵来报,说有紧急军情。

楚云飞吩咐士兵进来,询问之下才知dào

是于仲文竟然败了回来。

楚云飞大吃一惊,吩咐立kè

带领于仲文过来拜见自己。

乙支文德被自己杀的大败而逃,手上的士兵不过数万,急急如同丧家之犬般逃走,怎么可能会把于仲文杀的大败而逃?

于仲文觐见楚云飞之后,匍匐在地上,不敢抬头,在楚云飞的追问之下,这才把经过一五一十地向楚云飞说了一遍。

原来于仲文追杀乙支文德,心中兴奋,想要早些杀了乙支文德立功,催动军士飞速进军,不料士兵到了萨水,却忽然发起了洪水,十万士兵溺亡者十居八九,于仲文侥幸逃得性命,带领不足一万士兵仓皇而逃。

楚云飞大怒,拍案道:“混账!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什么洪水?分明就是乙支文德这狗头筑坝拦江,积蓄江水,放水淹没我隋朝大军!于仲文!你平日里自夸精通兵书,怎么如此慌张?害我十万士兵性命?”

于仲文吓的浑身如同筛子般不停地抖动着,楚云飞骂了一通之后,也无可奈何,大错已经铸成,后悔也是无可奈何了。

当下楚云飞吩咐士兵把于仲文的狗头剁了,准bèi

亲自带领士兵,继xù

追杀乙支文德。

就在这时候,士兵过来禀报,说杨玄感起兵作乱,竟然率兵攻打洛阳城!

楚云飞轻轻叹了口气道:“吩咐宇文述,来护儿回兵攻打杨玄感。”

杨玄感终究还是选择了起兵作乱,这本来是楚云飞意料之中的事情,可惜自己感念杨素的恩德,终究是下不了手先行诛杀这厮,反而好言点醒他,不料杨玄感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当下楚云飞回军直奔洛阳城,吩咐孟飞武洛林等众人前往玄菟城,和鲁广达麻叔谋会和,共同操练十万隋军。

来护儿和宇文述分兵两路回到洛阳城,三战三胜,打的杨玄感狼奔而逃,来护儿追杀数百里,终于把杨玄感的首级砍了下来,送呈楚云飞。

第十六章 臣服

楚云飞也不在洛阳逗留,继xù

挥军进攻高丽,丝毫都不停留。

他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楚云飞自己心中明白,更是不敢丝毫耽搁。

这一次楚云飞依旧是分兵而进,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向辽东而去,来护儿率领水军沿辽河向东,在毕奢城登上河岸,击溃高丽军队,杀死高丽士兵数万人。

楚云飞亲自统领大军,浩浩荡荡地攻下辽东城,第三次进攻高丽,隋军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高丽王派出使臣请降。

楚云飞听到高丽使臣请降,吩咐带进来相见。

高丽使臣十分卑下地向楚云飞呈上降书,请求楚云飞宽大为怀,既往不咎。

楚云飞沉思良久,高丽的请降他在出兵的时候就想到了,当时真准bèi

干脆了当地把高丽给灭了,以免留下后患,可是经过这三次出征,高丽士兵被杀者十居八九,男丁死者不计其数,剩下些老弱病残孕的,楚云飞也并没怎么放在心上。

当下楚云飞接过降书,向使臣道:“你家棒子王既然决定降服我朝,朕就宽大为怀,既往不咎,不过有些事情,让你家棒子王给朕回个话。”

使臣急忙拜倒地上:“皇上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小的一定把您的意思转述给敝王上。”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高丽轻启战端,收留我大隋朝叛党,藐视我天朝大国,罪当诛!我天朝宽大为怀,朕的要求也不算很多,前些日子从我朝逃亡高丽的高智慧高阿古等人,都要给我押送回来,听凭我隋朝发落。”

使臣显然是来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高丽王的旨意,对楚云飞的提议丝毫不加违逆,急忙点头答yīng

道:“皇上尽管放心,高智慧高阿古这两个叛臣贼子,我王早就看押了起来,正准bèi

即日给皇上送来。”

楚云飞点了点头,接着道:“平壤以东的玄菟城,纥升骨城,丸都城这三个城池破败不堪,也没什么高丽子民了,我暂且派人修筑城池,帮你们高丽看管一下,让棒子王就不用费心了。”

使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皇上的旨意,我一定带给敝王。”

楚云飞点了点头,高丽王只要不是想亡国灭种,就不能不答yīng

自己的要求。

楚云飞接着道:“前些日子贵国师崔永浩曾经来见过朕一面,说要帮着做内应,给朕把高丽王的首级拿来,现在这事情就算了,朕在这里给崔国师求个情,战事过了之后,高丽王就莫要再寻找国师的麻烦了。”

使臣大吃一惊,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表情,急忙跪下道:“是,小臣一定转告敝王上。”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你家棒子王要是有诚心,就过来见见朕,朕既然说了,就不会杀他。”

使臣有些犹豫,楚云飞冷哼一声道:“怎么?你家王上连这个诚心都没有?”

使臣听到楚云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寒意,不由的浑身微微一抖,此时隋朝兵威锋盛,铁军甲于天下,婴阳王高元整天躲在被子里面发抖,生怕隋朝铁骑踏破平壤城,像当初对待吐谷浑一样,一举把高丽从这个世界上抹平了,使臣被派出来和谈,其实是立下军令状的,这要是和谈不成,使臣的脑袋可就不用呆在脖子上了。

使臣想到这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道:“隋皇,您放心就是了,我一定奏上我家王,让他过来拜见隋皇。”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起来说话,高元要是不肯来,就不用派人过来了。”

使臣屁滚尿流地退了下去。

三天后,高元脸如土色,亲自过来拜见楚云飞。

众隋将分列两旁,冷冷地盯着高元,楚云飞居中高坐,向下俯视着这位高丽的君王。

高元轻轻地颤抖着,此时人为刀俎无为鱼肉,也不由得高元不害pà

,生怕哪里有个小小的失误,就会触怒楚云飞,惹来杀身之祸。

他远远地就匍匐在地上,双膝向前爬了过去。

楚云飞一双眼睛冰冷无情,脸上苍白的吓人,他望着高元一路匍匐前进,毫不动容,只是一双眼睛中的火焰燃烧的越发疯狂。

高元爬在距离楚云飞五六丈的地方,跪倒在地:“辽东粪土臣元,参见皇上!”

说着,高元五体投地,向楚云飞叩下头去。

楚云飞脸沉如水,眉头轻轻地挑了挑,粪土臣?这狗头,用的这个名字倒是真够自谦的,不过老子也不是被哄大的,作践自己几句话,就想让老子轻而易举地饶了你?

楚云飞哼了一声道:“粪土臣?我怎么看不出来?听说婴阳王神通盖世,英勇无双,足智多谋,志比天高,什么时候变成粪土臣了?”

高元心头微微一颤,颤声道:“皇上,粪土臣岂敢如此狂妄?只要天朝能容我一席之地,粪土臣情愿年年进贡,岁岁入朝,只求陛下饶恕了小的狗命。”

楚云飞哼了一声道:“我可是听说高丽出了一位不世出的英明王者,和突厥歃血结盟,阴谋暗算我大隋王朝,粪土元,你怎么说?”

高元头顶上有汗水涔涔落下来,脸色越发苍白了,他接着叩头道:“这都是小的听了臣下妄言,皇上,小的也是被奸臣蛊惑,这才行此下策,皇上,小的这就回去杀了这些奸臣祸害,再也不敢违背皇上的命令,只求皇上饶恕小的狗命。”

楚云飞冷冷道:“奸臣?我怎么看着你小子就像个小白脸的奸臣啊?也罢,你来说说,究竟哪些是奸臣?”

高元颤声道:“这个,像陛下痛恨的乙支文德,这只该死的蚊子整天在小的耳边嗡嗡作响,否则,小的怎么会忤逆陛下的旨意?这次小臣只要回去,必定把这厮斩了,狗头送给陛下过目。”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乙支文德将军英勇善战,杀死我天朝兵将数十万人,他的脑袋,朕是非要不可了,其他的人,你让他们都给朕送过来。”

高元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急忙叩头谢恩,准bèi

等候楚云飞发话,让自己退下去。

楚云飞转头向宇文述望了一眼道:“宇文将军,婴阳王初来咋到的,恐怕有些不适应,你先安排一下,让贵宾熟悉一下我们这里的环境,对了,婴阳王,你说仰慕我大隋朝的文化人情,既然来了,我顺便请你跟我去一趟洛阳城,让你见识一下我大隋朝的风土民俗,免得婴阳王哪天想不通了,又开始思慕我大隋朝文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这厮唠唠叨叨地老半天,婴阳王总算听明白了楚云飞的意思,感情是要带着自己去洛阳?婴阳王直接瘫软在地上,颤声道:“皇上,您,求您饶了小的,小的绝不敢心生二心,一定以天朝为上国,绝不敢再三心二意了。”

楚云飞皱皱眉头道:“高元,我好心邀请你去洛阳东都看看,见识一下世面,怎么你这么不给面子?莫非是嫌弃我隋朝文化不入眼吗?”

婴阳王急忙道:“不敢,小臣哪里敢有这种想法,实在是此去洛阳路途遥远,小臣身体羸弱,生怕无法适应,不如这样好了,小臣有一个顽皮儿子,这厮整天好动不好静,能不能让这孩子代替小臣前往洛阳城,替小臣观赏一下上国都城的繁华?”

楚云飞冷哼一声道:“也罢,既然你有这样孝顺的儿子,朕就勉为其难,当一回保姆,替你看管一下你的儿子,不过这当保姆什么的,总要收些费用,朕可听说辽东上好的山参,名贵的草药,值不少银子。”

说着,楚云飞向旁边群臣摆了摆手道:“你们且退下去,朕有些私事,想和婴阳王私下谈谈。”

群臣面面相觑,不知dào

皇上究竟是什么主意,怎么能单独跟这棒子王相处?万一这厮是个武功高手什么的,皇上有个闪失,众人还要不要活了?

当下群臣纷纷劝谏:“皇上,您可是万金之体,怎么能和这粪土臣呆在一起?岂不是辱没了您的身份?这也有失我天朝的体统啊!”

楚云飞自然明白这些臣下心里的想法,他点点头道:“行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明白了,这事情朕心意已定,不用多言。”

别说高元这个纨绔子,就是崔永浩前来刺杀自己,也没能把自己怎么样。

群臣见他说得决绝,只好纷纷退了下去。

一个多时辰之后,婴阳王终于从营帐中走了出来,脸色苍白的像是刚刚被lun奸完毕的少女,浑身颤抖,眼来都快流下来了。

群臣虽然憎恨高丽,可是见了婴阳王的惨状,心里竟然都有些同情这厮,也不知dào

这厮究竟被皇上怎么欺负了一番,这样子,梨花带雨的,难不成?

群臣都不敢往下想了,这高元眉清目秀的,难道皇上竟然?

婴阳王抽搐着离开了隋军阵营,心头一滴滴的鲜血直往下滴,乙支文德死了老子都不心疼,可是一年百万两的雪花银啊!这可是高丽三年的军费开支,半年多的总收入,就这样被楚云飞这个流氓给掠夺走了!

第十七章 病叔叔

这还不算,玄菟城,纥升骨城,丸都城这三个城池还要免费送给隋朝军队,用来训liàn

新兵,这分明就是在自己的国土边境上放一个定时炸弹啊!

不过高元也没有丝毫选择的余地,他当然没有听说过拳头里面出真理这句话,不过这意思他能理解,要是敢说个不字,不但自己的脑袋保不住,就是合家老小的脑袋,一个也留不下来。

楚云飞吩咐群臣进来,吩咐大军随时待命,不可懈怠,等着高元把东西和人送过来。

三天之后,高元亲自押着乙支文德,高智慧,高阿古,高强等人前来拜见楚云飞,楚云飞一并笑纳了,吩咐关押起来,带回洛阳处斩。

最让隋军将士纳闷儿的就是几十辆马车,全部都用黑布蒙了起来,也不知dào

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接受这些东西的,是楚云飞的亲兵近卫,都是神神mì

秘地看了看车子里面的东西,随即向楚云飞密保,楚云飞点了点头,又告诫了高元一番,这才动身,大军浩浩荡荡地返回洛阳城。

驻守在纥升骨城的鲁广达等人迎接来使,收到了楚云飞送来的武器盔甲,和高元赔付给隋朝的高丽美人,分别分发给士兵,隋朝士兵个个兴奋的如同打了鸡血一样,搂着美人儿调笑去了。

三次征战高丽之后,隋朝元气大伤,隋朝百姓开始怨言四起,南朝故旧的大户商贾,又开始悄悄地四处奔走,密谋商议了。

楚云飞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刀魂仿佛一只吃人的蛆,不停地在吞噬着楚云飞的精力,他的脾气也一天比一天差,脸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纸,此时的楚云飞,已经没有余力去照顾国事,全力和刀魂做着斗争。

朝廷中的事情,都由柳墨浅上朝处理,听完奏折之后,带回来和李慕清商议,叶紫陌,萧绰眼看着楚云飞日渐消沉,都是心急如焚,可是叶紫纤和柳墨玉带着风柳五人四处寻找,却始终没有兰陵的踪影,日复一日,众人心头那一丝希望慢慢地破灭,基本上都对兰陵这根救命稻草绝望了。

这期间,楚云飞回过一次卧龙山,找到周龙之后,把自己的身体状况告sù

周龙,周龙对这刀魂也是无可奈何,想要借助于舍利子中的能量来驱赶刀魂的邪力,偏偏一颗舍利子,根本就感应不到其中的能量气息。

周清雅和张尹两位美人儿见楚云飞这么憔悴的模样,无不心疼如搅,偏偏又无可奈何,只好派人四处寻访兰陵,希望能找到兰陵,找到那颗舍利子,来挽救楚云飞的生命。

楚云飞自己已经是百无聊赖了,他默默地坐在石凳上,望着远处的夕阳,只觉得自己的生命,就如同这黄昏的夕阳一般,在不停地消耗着,终有一日,就会消失在这人世间。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叔叔,你的脸怎么这么苍白?”

楚云飞转头向这声音望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正在仰头向自己望过来,一张笑脸稚气未脱,双眼炯炯有神地望着自己。

楚云飞微微一愣,眼神中掠过一丝喜色。

李世民被周清雅借故接到身边,自己来的时候竟然没有见到,想必是周龙带了这孩子出去练习武功,现在才来见自己。

他微微笑道:“你叫什么名字?李世民吗?”

这孩子皱了皱眉头道:“你怎么知dào

我的名字?”

楚云飞见这孩子眉清目秀,双眼中有一种勃勃的英气,有三分像自己,有三分像周清雅。

他微笑道:“我当然知dào

你的名字了,听说你的武功不错?”

李世民点头道:“那当然!我是周龙师父的得yì

弟子,你是谁?怎么知dào

我的事情?”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我吗?我是谁?呵呵,这个,你就要问问你师父了。”

李世民皱眉道:“难道你认识我师父?”

楚云飞点了点头,李世民接着问道:“师父让我过来找的人,难道就是你?”

楚云飞轻轻地挑了挑眉头道:“怎么?你师父让你过来找人?”

李世民点头道:“是啊,师父让我过来找一个年轻人,说他的武功不错,还说他是我一生中最亲近的人,那个人,不会是你这个痨病鬼吧?”

楚云飞啼笑皆非,痨病鬼?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么一个响亮的名头了?

他点了点头道:“说不定就是让你找我,你看看这方圆一里之内,可还有其他人在?”

李世民转头向四周看了看,周围一片寂静,果然没有别人了。

他点了点头道:“这么说,师父还真是让我来找你的,对了,我要先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很高明,要不然,就是假冒的!”

楚云飞慢慢地摇头道:“我的武功,现在不敢使出来,怕伤了你。”

李世民哼了一声,仰头道:“你可别小看我,我岁数虽然不大,武功却不弱,师父说了,我要是到江湖中去闯荡,能胜过我的人恐怕不多!”

楚云飞见他小脸上满是得yì

之色,不由苦笑道:“是吗?世民,强中更有强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小小的年纪,千万莫要骄傲自满。”

李世民越发不服气了,仰头道:“你要是不相信,就跟我比试一场!”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叔叔的武功有些邪气,我真怕伤了你。”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的武功近来精进神速,可是出刀的时候,却不如先前的收发随心,刀势展开之后,往往连自己都收不住手。

李世民却更加不信他的话了,仰头道:“不行,叔叔,你一定要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本事,空口说大话,谁不会啊?”

楚云飞叹了口气道:“好吧,你先露两手,让我看看。”

李世民倒不矫情,点了点头道:“那还不容易?我就让你见识见识!”

说着,他反手从腰间拔出长剑,剑尖斜指着楚云飞,小眼一竖道:“病叔叔,你可小心了!”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心说自己什么时候变成兵叔叔了?

李世民身体轻轻跃起来,手中长剑微微一颤,刷地一声响,向楚云飞疾刺而去!

这孩子一出手,楚云飞这才大吃一惊,暗自后悔自己有些托大了。

李世民虽然得到了周龙的真传,可是毕竟年纪幼小,楚云飞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是等到他出手一剑刺出来的时候,楚云飞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这一剑反射着太阳的光茫,照进楚云飞的眼睛之中,就在一瞬间,长剑已经来到楚云飞的咽喉之前!

这一剑速度之快,竟似乎比闪电都要迅捷!

楚云飞不暇思索,修罗刀迎空而起,向前疾劈而去!

这一下兔起鹊落,眨眼的功夫,就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李世民手中的长剑断成碎片,纷纷落在地上,他的身体却如同扑火而去的飞蛾,向楚云飞的刀芒中落了下去!

楚云飞暴喝一声,双目中的杀气飘扬,眼睛中的火焰已经被一片血红代替!

刀魂在这一刻已经主宰了楚云飞的身心,杀气奔腾在他的身体之中!

很长时间没有尝过鲜血的味道了!

眼看着刀势涌动,向李世民狂卷而去,这个十来岁的少年就要被修罗刀碾成粉碎。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楚云飞蓦然暴喝一声,左臂忽然向前挥了出去,只听见刷地一声响,修罗刀从他的前臂斜斜地划了过去!

鲜血飞溅,向半空中撒落下来。

楚云飞的身体重重地落在地上,修罗刀顺着他的前臂划过,外伤并不是很重,可是他的经脉却被修罗刀的邪力狠狠地撞击了一下!

楚云飞脸如白纸,气若游丝,委顿在地上。

李世民从震惊中醒转过来,他并不是很清楚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他却清楚地感觉到死神距离自己究竟有多近。

那一瞬间,他仿佛看见无数魔影向自己疾扑而来,有魔神大声咆哮着,张牙舞爪地冲向自己,偏偏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禁锢了一样,丝毫动弹不得,一瞬间之后,那些魔影疯狂地向这痨病鬼扑了过去,然后这病鬼叔叔就躺在了地上。

李世民向楚云飞急扑上去,一双小手扶起楚云飞的头颅,急叫道:“叔叔,你怎么了?”

楚云飞慢慢地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不妨事,小家伙,你的本事还真不错。”

邪力入侵的唯一好处就是,自己几乎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只要不是致命的伤势,楚云飞总能迅速复原。

周龙等众人听到响声,都冲了进来,见楚云飞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不由的都是大吃一惊。

这之后的一个多月中,周清雅和李世民一直都在楚云飞床边伺候,一直到楚云飞的身体慢慢复原。

楚云飞的脸色比先前又瘦了些,显然虽然伤势复原,修罗刀的邪力却终究无法排出体外。

李世民天真地睁着眼睛望着楚云飞道:“病叔叔,你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替我挨这一刀?”

楚云飞微微一笑,却不多说话。

周清雅眼神中大有忧色,伸手在李世民头顶轻轻地抚摸着道:“世民,那是因为叔叔把你的生命,看的比他自己的生命还要珍贵。”

第十八章 突厥兴兵

李世民大惑不解:“为什么啊?为什么叔叔会把我的生命,看的比他自己的生命更加珍贵?”

周清雅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楚云飞,楚云飞微微笑道:“世民,有些事情,你现在还不懂,等你长大了些,我们再慢慢地告sù

你。”

李世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来会有什么样的秘密等着我呢?

周清雅望着楚云飞,叹了口气道:“云飞,你也不要太担心了,兰陵妹子吉人天相,自然会有她的福分,爹说了,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后果堪忧。”

说着,周清雅的眼睛中一片温润,几乎落下泪来。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妹子,我明白你们的心意,只是这修罗刀的刀魂日夜缠绕着我,有些事情,根本就没法子理会,听说这些日子,各个地方的匪徒闹得很厉害?”

周清雅点了点头,脸上深有忧色:“墨浅已经派人过来催促了好几次了,她一个弱女子,要不是李慕清她们在旁边照应着,墨浅早就撑不下去了,各地盗贼纷起,地方不靖,云飞,你还要早些决断才是。”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清雅,不要想这么多了,回头我派人过去看一下,闹得凶的,就要镇压了。”

李世民忽然道:“叔叔,百姓为什么要闹事?”

楚云飞微微一愣,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个小家伙在,他可没敢小看李世民,当下沉吟着道:“这个吗?是因为百姓没有饭吃,活不下去了,如果不造反,就只有死路一条。”

李世民皱眉道:“百姓为什么活不下去?我听说是因为现在的皇上强修运河,又出兵攻打周边的国家,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所以才让老百姓没有饭吃了。”

周清雅皱眉道:“世民,胡说什么?你一个小孩子,懂得什么?也跟着别人胡说八道?”

李世民不服气地抬头道:“阿姨,真是这样的,我听好多人都说起来过。”

周清雅正要再说,楚云飞摆摆手道:“清雅,小孩子家,童言无忌,不要太在意了。”

说着,楚云飞向李世民道:“世民,这世上无论贩夫走卒,王孙将相,即便是贵为皇上,也有自己的为难之处,想治理好江山社稷,更是难上加难,而要考lǜ

子孙后代的利益,兴建大的土木工程,不但费时费力,更惹来天怒人怨,只是有些事情,终究注定是要做的,做了之后,受益的,不光是这一代的百姓,而是将来无数代的子孙后代,就像是当初秦始皇建造了长城,抵御胡虏的侵袭,将来的后世子孙,都要受益,如今建成的运河,为将来的盛世繁华打下基础,也为了将来的华夏一统江山,国富民强打下坚实的基础,世民,这世界上弱肉强食,如果我们不自强,将来就会被别人欺凌,只有国富民强,武力强横,这样才能保证世事太平。”

李世民似懂非懂地望着楚云飞,这些道理,李世民现在还听不明白,他并不知dào

将来会是怎么样一番天下,也不知dào

楚云飞所说的盛世究竟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有些茫然,觉得这个平日里亲近的叔叔忽然间显得有些陌生,他究竟想干些什么?

楚云飞终于长叹了一口气,向周清雅道:“清雅,世民就交给你了,我想再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兰陵妹子。”

周清雅点了点头道:“云飞,这世上何其大?你想找到兰陵妹子,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楚云飞点了点头,拜辞周龙,只身返回洛阳城。

朝堂之上,柳墨浅已经急不可耐了,因为修建运河,三征高丽,加上杨玄感叛乱,隋朝子民民不聊生,纷纷起兵反叛,要不是隋朝有群老将东征西战,恐怕隋朝早就被乱兵给灭了。

楚云飞回来之后,柳墨浅急匆匆地赶来见楚云飞,却看见楚云飞脸色苍白,浑身乏力地躺在床上,李慕清等众人围坐在楚云飞身边。

柳墨浅见此情景,哪敢提起百姓的骚乱?生怕加重楚云飞的病情。

倒是楚云飞见了柳墨浅之后,向她点了点头问道:“墨浅,这些日子,朝廷中有没有什么大事?”

柳墨浅强笑着道:“皇上,您不要担心,我和慕清姐姐能处理好。”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墨浅,这些日子里,苦了你们了。”

柳墨浅慢慢地摇摇头道:“皇上,您不用操心这些事情,先安心养好伤势才是关键。”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我想出去转转,这里还要靠你来支撑一阵子。”

柳墨浅被他的眼神注视着,只觉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随即反应过来:“什么?你又要出去?”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亲自去完成。”

柳墨浅终于沉默着,终于还是点了点头道:“你可要快去快回,要不然,我怕这里出事。”

楚云飞点了点头,他其实也明白柳墨浅的为难,只是找不到兰陵,即便是江山在怀,生有何恋?

楚云飞不敢耽搁,三天之后,他带着十万人马浩浩荡荡地西出雁门关,向西域的方向而去。

西域各个小国家听说隋朝大业皇帝驾到,纷纷前来迎接,见到楚云飞的兵威,无不震惊震撼,纷纷上表请求臣服。

半年之后,楚云飞疲惫地回到了雁门关,他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兰陵的下落。

日暮西山,楚云飞静静地站立在雁门关上,远处斜阳西坠,晚霞红胜火,楚云飞的身影静静地伫立着,夕阳的余晖下,一个瘦峭的身影被慢慢地拉长。

楚云飞的眸色如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底不停地燃烧着,像是他的生命被火焰点燃,不停地释fàng

着光芒。

他历经沧桑,西出西域,途中跋山涉水,遇到过雪崩,穿越过渺无人烟的沙漠,途中一路打听兰陵的下落,却依旧没有丝毫消息。

这些年来,楚云飞几乎绝望了,也许这就是自己害死杨广,上天给自己的惩罚吧?

楚云飞强自压抑着自己身体中的邪力,却分明感觉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大,身体中那种澎湃的杀意肆意咆哮,他生怕自己有一天会控zhì

不住自己的情绪,犯下滔天的杀戮大罪。

有很多次,楚云飞甚至想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始终惦念着兰陵,说不定,天可怜见,我还能再见到兰陵妹子一眼,哪怕只是能看她一眼,纵死亦无憾了。

西巡之后,跟随楚云飞回来的士兵只有八万多人,其余的两万士兵不是在途中病死,就是饿死了,士兵们多有怨言,可是楚云飞始终充耳不闻。

回到雁门关,他吩咐宇文述带着士兵先行回去洛阳城,自己却带着一万士兵久久地停留在雁门关。

也许兰陵已经在塞外的某个地方,说不定她就能得到消息,感念自己的一片痴心,赶来让自己见她一面。

三天的时间里,楚云飞始终驻足在城墙上,春寒料峭中凝望着远方。

长孙晟劝了几次楚云飞,见他不听,只能罢了。

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丝淡淡的黑色,仿佛一根黑色的丝线,出现在天边的大地上。

楚云飞正自凝目远望,忽然见到这个情景,不由微微一愣,他转头向旁边的士兵叫道:“你们过来一下,给朕看看,那些是什么东西?”

听到楚云飞的呼唤,士兵们纷纷围拢过来,极目远眺,却也只能看到远方的一条黑线。

几名年轻的士兵茫然道:“皇上,好像没什么东西啊?”

楚云飞嗯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旁边的一个老兵忽然道:“陛下,我看恐怕有些不妥,还是请皇上先回城堡中躲一下吧。”

楚云飞转头向这老兵望去,开口问道:“你说说看,这是什么东西?”

老兵道:“小的不敢隐瞒皇上,昔日小的们也和突厥人打过几次仗,我看这黑线,怕是有突厥士兵大队来犯,还请皇上保重龙体为是。”

楚云飞皱眉道:“你说是突厥兴兵来犯?”

他身体中的杀意凛然而起,是吗?有大军来犯,修罗刀又能饱尝鲜血的美味了。

想到这里,楚云飞伸手抚摸着修罗刀柄,一股嗜血的冲动油然而生。

老兵恭恭敬敬地答道:“启禀皇上,依小的看来,这恐怕是突厥大队来犯,人数恐怕不少。”

这时候,那条黑线似乎又清晰了些,楚云飞众人看得更加清楚了,那条黑线缓缓前行,老兵说的不错,果然是突厥士兵杀来了。

楚云飞吩咐士兵迅速将长孙晟请来城墙上,共同观敌了阵。

长孙晟上来城墙之后,突厥士兵已经隐约可见了,他陪着楚云飞看了一会儿,点头道:“皇上,突厥贼子这样子,怕不有数十万之众?皇上还是先撤回关中,这里就让臣守着,皇上回去之后,调动大军前来相助臣守住雁门关。”

楚云飞淡淡笑道:“长孙将军,你也看得真太小了,我身为皇上,遇到敌人自当身先士卒,要是看到贼兵就望风而逃,士兵们岂能不寒心?”

长孙晟沉默了一下道:“臣知dào

皇上武勇过人,可是皇上您现在身有顽疾,还是保重龙体为上。”

第十八章 圣者萨菩提

楚云飞微微一笑,不再纠缠这个话题了,他转而言道:“长孙将军,这事先不提了,快些叫士兵严加防守,多备些弓箭滚石,到时候好能大杀一番。”

楚云飞说着,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中带着一种血腥的味道,看在长孙晟的眼中,不由微微一寒。

在楚云飞的眼神中,长孙晟看不到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嗜血的渴望和对战争的期望。

长孙晟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这个人,根本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让他逃避,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当下隋朝军士纷纷而动,把城池装扮起来,雁门关是西北第一大关口,城池坚固,比起辽东城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城中储备的粮草枪械众多,无疑是西北的第一要塞,也是大隋朝抗击胡虏的第一堡垒。

到了正午时分,突厥士兵终于来到了雁门关外,只见马蹄声急,旌旗飞扬,刀枪剑戟密集如雨,突厥士兵士气森然,骑兵团如同蚂蚁般地伫立在雁门关外。

摄图亲自率领骑兵来到雁门关外,一双眼睛冷冰冰地向城头上扫过来,楚云飞丝毫不退避,瘦峭的身影静静地伫立在城头上,一双眼睛中不知dào

什么时候已经布满了血红的颜色,战意在他的眼神中疯狂燃烧。

两人目光相对,摄图只觉得双眼仿佛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刺了一下,忍不住心头微微一颤。

他抬头向楚云飞高声叫道:“多日不见,晋王杀父诛兄,荣登大宝金殿的宝座,风采如昔,当真可喜可贺。”

摄图内息高强,这一声喊,城墙上下的军士听得清清楚楚地,一时间,隋军将士都惊得呆了,纷纷转头向楚云飞望来。

城墙下面,众突厥武士哈哈大笑,极尽喧哗,显然是在嘲笑楚云飞人品卑劣。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摄图,这么长时间不见,没想到你还是死性不改,除了道听途说,不假思索地像女人一样搬弄是非,你还有什么本事?我给你个建议,这身盔甲你就不要穿了,我送你一套女人的衣服,说不定更适合你这样的长舌妇,下次拨弄是非的时候,也更贴切一些。”

说着,楚云飞向身后的士兵挥挥手,不一刻,一件粉红色的长裙从城头上飘飘然落了下去。

城头上,长孙晟带头高叫,士兵们纷纷哄笑。

摄图脸涨得通红,他身边的突厥士兵纷纷叫骂,更有一名侍卫长愤nù

地拍马上前,举起马刀向长裙砍去!

一支箭仿佛来自九霄云外,嗖地一声响,不偏不倚地钉进了这名侍卫长的咽喉之中,这柄剑余势未衰,硬生生地把这名侍卫长从马上射了下去,钉在草地上!

突厥士兵立kè

变得鸦雀无声,吃惊地抬头向城头上望去。

楚云飞神情从容,手中的弓弦嗡嗡作响,他伸手轻轻地扣了扣弓弦,淡淡道:“这是给摄图王子的厚礼,竟然有下人不知死活,摄图王子,朕替你教xùn

一下,这样的蠢货,就不要来雁门关外献丑了。”

楚云飞的声音听来并不是很大,可是城头上下,每一名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摄图脸憋得通红,向身后挥了挥手,十余名突厥骑士忽然齐声咆哮,战马齐刷刷地向这件衣裙疾奔而去!

一瞬间,马蹄声起,沙土飞扬,弥漫了城墙上隋兵的眼睛。

长孙晟手往半空中一举,就要喝令放箭。

楚云飞缓缓摇头道:“我来。”

长孙晟听了楚云飞的话,举在半空中过的手定在当地,没有向下挥落。

箭簇破空的声音响了起来,嗡嗡的响声像是密集的号角,随着箭簇破空声,一声接一声的惨叫从沙尘之中传了出来,片刻之后,沙尘慢慢地落了下去,十匹马漫无目的地四处奔走,十名突厥士兵的尸体齐刷刷地排列在地上,像是被人摆放过一样,码的整整齐齐的。

一阵风吹来,那件红色的衣裙随风飘动,轻飘飘地向半空中飞了起来,随即又落在地上,像是在嘲笑突厥武士的无能。

城墙下面,众突厥士兵惊呆了,纷纷抬头向雁门关上望去,眼神中的楚云飞,身影不停地变大,像是一个远古而来的不败战神,只是略显消瘦,脸色苍白,双眼血红。

楚云飞抬头向摄图望去,轻轻地叹了口气,这声音带着几分落寞和萧瑟,虽然低沉,却清清楚楚地传进每一名突厥武士的耳中。

那一瞬间,每个人的心头仿佛被重锤狠狠地击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阵莫名的苍凉和凄楚。

十一条性命,十一个鲜活的生命,十一个叱咤风云,纵横草原的勇士,在这人的弹指一挥间灰飞烟灭,了却残生。

可是这人却在无声地叹息,充满了太上无dí

的寂寞。

楚云飞慢悠悠地开了口,声音中带着说不出来的寂寞:“摄图,我本来以为,这世界上还有人能值得我出手,可惜了,你什么时候变得像女人一样胆小怕事了?除了搬弄是非,你就只能躲在士兵身后颤抖吗?”

摄图怒道:“姓杨的,你休得猖狂!某家可不怕你这种狼心狗肺,六亲不认的畜生!”

说着,摄图向后一扬手,反手弯弓搭箭,嗖地一声向这件衣裙激射而去!

楚云飞冷笑着,手指轻轻地一动,一支利箭如同闪电般飙出去,只听见叮地一声响,这支长箭仿佛毒蛇一样,端端正正地插在摄图的长箭上,摄图的长箭被死死地钉进了沙石之中。

那件粉红色的衣裙依旧随风飘动,呼啦啦地,完好无损。

摄图的脸被憋成了紫红色,仿佛一只熟透的茄子。

他怒喝一声,唰唰唰接连三箭,向衣裙疾飞而去,仿佛这件衣裙跟摄图有杀父夺妻的大仇一样。

楚云飞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弓弦声响动,三支箭嗖嗖嗖地飞了出去,把摄图的长箭钉入了沙石中。

摄图脸色通红,这件衣裙的存zài

已经让他感到了难以言喻的耻辱,他纵马千里,来到雁门关外,可不是想来这里讨羞辱的。

摄图正要不顾一切地吩咐士兵上前毁坏这件衣裙时,楚云飞的声音悠悠然响了起来:“看来摄图兄果然对裙子情有独钟,摄图兄,你不用着急,朕金口玉言,既然说送给你了,就不会跟你抢夺,不过是一件普通衣裙,不料摄图兄看得这么重,索性我送佛送到西,给摄图兄送到眼前吧。”

说着,楚云飞手中弓弦响动,刷地一声,长箭急如闪电,从他手中的弓弦上疾飞而去,平平地贴地飞行,把衣裙挑了起来,向摄图疾飞而去!

城头上下的士兵看呆了眼睛,吃惊地盯着这只诡异的长箭,实在想不出来这一箭竟然是出自凡人的手中!

摄图却已经来不及欣赏这妙至巅峰的杰作了,随着长箭而来的,不仅是那一件粉红的长裙,还有无穷无尽的杀气!

在楚云飞弓弦响动的那一瞬间,杀气就笼罩在摄图的身体周围,他直觉地想反手拔刀,可是浑身仿佛被一道无形的绳索牢牢地捆缚起来,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长箭迅疾地向摄图咽喉处疾飞而去,这一切在城头上下的士兵看来是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可是在摄图的心中,却仿佛经过了千年之久!

汗水顺着楚云飞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城头上,他却丝毫未觉,只是紧紧地盯着摄图,盯着那一支长箭,仿佛要把所有的心神,全部灌注到那支长箭中去。

城墙上下一片死寂,众士兵的眼睛都向长箭望去,眼看着长剑闪电般向摄图飞去,摄图却仿佛失心疯了一样,竟然丝毫不加躲闪,难不成这厮疯了?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仿佛白玉般地出现在半空中,轻轻地在空中一捏,楚云飞的长箭忽然顿在半空中。

众人都吃惊地望着半空中出现的手掌,呆若木鸡。

这只手实在有些太完美了,色泽雪白,晶莹剔透,仿佛透明一般,就连里面的脉络血管,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摄图只觉得身上一轻,漫天杀机就在这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松懈了下来,有这只手在,自己可保平安了。

摄图翻身下马,拜倒在地:“恭迎圣者!”

一个身体在半空中缓缓出现,这人长相俊美,长发披肩,庄严肃穆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圣洁,看上去,竟然分不清楚究竟是男是女。

突厥士兵齐刷刷地下马,拜倒在地上:“恭迎圣者!”

那一瞬间,城头上的隋军惊呆了双眼,齐刷刷地向半空中的人影望去。

天地之间,被一种莫名的祥和气氛笼罩着,所有人心中都涌起一种平和安静的感觉。

楚云飞慢慢地直起了身体,伸手紧紧地握住腰间的修罗刀柄。

他静静地盯着半空中的人,这人仿佛一个神祗,静静地悬空而坐。

众突厥武士跪拜之后,这人才缓缓道:“起来吧。”

他的声音柔和清脆,落进楚云飞的耳朵中,竟然听不出来这人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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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初战

长孙晟悄悄地靠近楚云飞,轻声道:“陛下,这人恐怕就是突厥传说中的圣者萨菩提。”

楚云飞的双眼中露出血红色的光芒,他慢慢地点着头,圣者萨菩提?好像楚云飞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传说中的四大高手之一的圣者萨菩提!

杀气顺着修罗刀柄传进楚云飞身体之中,热血在那一刻沸腾咆哮,楚云飞几乎忍不住想要嘶声咆哮,他强压着身体中的那股杀意,冷冷地望着空中的人影。

突厥士兵们听到萨菩提的声音,纷纷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他们站在马旁边,竟然不敢翻身上马。

空中的人慢慢地转过身体,这人影只是一个转身,却幻化出无数个身影,一个简单的转身,竟然美妙的无与伦比。

这人的轮廓慢慢地显现在隋军的面前,楚云飞的双眼中迸发出一阵火花,这个圣者萨菩提,竟然是个妙龄的少女!

这少女的一双眼睛轻轻地向城头上飘过来,似乎在城墙上轻轻地飘过一边,随即落在楚云飞的身上。

隋朝士兵都愣在当场,这个名闻西域的圣者萨菩提,竟然是一个恍若天仙的妙龄少女!

楚云飞抬头望着空中的少女,一双眼睛中的杀意燃烧的更加汹涌澎湃。

这少女面如羊脂美玉,一双眼睛中带着说不出的迷离朦胧,她静静地望着楚云飞,一言不发。

楚云飞慢慢地拔出腰间的修罗刀,刀尖遥指着空中的少女,淡淡道:“萨菩提?”

少女望着楚云飞,却不回答他的话,她的脸色柔和无比,眼神中却带着一丝淡淡的冷峭。

楚云飞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轻笑声中,楚云飞的身体迎空飞了起来,修罗刀咆哮飞舞,向少女疾扑而去。

那一瞬间,整个城头上下的士兵都感到无比冰冷的寒意,仿佛冰冷的寒冬忽然到来,整个人都坠入了冰窟之中。

少女的身体周围出现了一道淡淡的光华,修罗刀在空中幻化成无数道刀影,炫目多彩地向光环上疾劈而去!

连声响声之中,修罗刀重重地撞在光环上,楚云飞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向城头上落了下去!

半空中的光环轻轻地震颤着,少女的脸颊上现出一丝淡淡的痛楚,楚云飞翻身落在城头上,身体轻轻地颤动不已,修罗刀在他手中不停地颤动着,嗡嗡响声之中,杀气环绕在修罗刀周围,泛出一个接一个的气团,向半空中飞出去,整个空中激荡着一阵阵的冰冷气息。

少女盘膝而坐,身体下方仿佛有一个莲花般,她的脸色微微苍白,缓缓向地上落了下去。

楚云飞双手紧紧地握着修罗刀,豆大的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了下来,他的身体轻轻地发抖,喘息声粗重的如同一头牛。

少女转身而去,口中道:“三天之后,我再来求教。”

突厥士兵纷纷向两边散开,在正中间让开一条道路,躬身恭送少女离开。

楚云飞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少女的背影,直到少女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人群之中,这才松懈了一口气,身体也开始不停地晃动起来。

自己刚才那一刀虽然重创了萨菩提,可是楚云飞的身体却被修罗刀的刀魂反击之力重创,并不是修罗刀的刀魂不敌萨菩提,而是楚云飞的身体已经无法承shòu修罗刀的刀魂了。

一阵苍白无力的感觉涌上心头,楚云飞感到一阵莫名的苍凉,萨菩提在刚才的那一刀下身受重创,其实并不是楚云飞伤了她,而是修罗刀的刀魂伤了她,只是萨菩提并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回事,所以才转身离开。

三天之后,萨菩提卷土重来,楚云飞是不是还能在修罗刀的刀魂下留的性命,还有缘再见一眼萨菩提?然后再死在她的手中。

长孙晟急忙上前扶住了楚云飞,转头向城头下方望去,只听见摄图高声唿哨,突厥骑兵纷纷翻身上马,扬起马刀向雁门关疾驰而来!

楚云飞向长孙晟摆摆手道:“长孙将军,不要管我,先保护城池。”

长孙晟应了一声,挥手吩咐士兵向地上的突厥士兵放箭。

经过半天的准bèi

,箭矢已经配备整齐,随着长孙晟的命令,无数箭矢如同雨滴般向城下的突厥士兵飞了出去。

突厥擅长野战,骑术精湛,来去如风,可是在攻城战中,突厥士兵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骑兵的几个突袭被隋军士兵射退之后,锐气尽失,而且先前的衣裙事件也让突厥士兵扫尽颜面,事后虽然圣者萨菩提救出摄图,稍稍挽回了颜面,可是随即萨菩提被楚云飞这个痨病鬼一刀击退,突厥士兵心中已经种下了深深的阴影,三次攻城之后,在雁门关下留下了数百具尸体,锐气尽失。

摄图见士兵锐气尽失,每一**击都在雁门关前留下数百具尸体,只好摆摆手,吩咐停战。

隋朝虽然没有损失什么人手,可是一轮又一轮紧张的弓箭射击之后,士兵们也有些疲惫,楚云飞坐倒在地上,轻轻地喘息着,长孙晟见此情景,吩咐士兵把楚云飞送回城堡中休息,他却在城墙上方调动兵力,吩咐士兵轮班换岗。

雁门关外,突厥士兵源源不断地向雁门关开来,到了黄昏时候,密集如雨的帐篷在雁门关外伫立起来,数十万突厥士兵集结在雁门关下。

摄图并没有继xù

攻击,只是吩咐士兵生火做饭,就地休息。

城墙内,楚云飞斜卧榻上,手紧紧地握在修罗刀柄上,不敢松开。

他和修罗刀已经融为一体,他直觉地感到,除了意识之外,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中都渗透着修罗刀刀魂的邪力,邪力不停地在他的身体中流动,自己的内息早就被修罗刀的邪力吸取的干干净净。

现在的楚云飞,失去了修罗刀的支撑,恐怕连站都站不起来,一旦修罗刀连自己的意识都泯灭,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他甚至不敢去想象那个结局。

长孙晟进来拜见楚云飞,楚云飞只是漠然点了点头,吩咐长孙晟坐了下来。

“长孙将军,摄图没有进攻吗?”

长孙晟点了点头道:“启禀皇上,摄图安营扎寨,想必是在等候攻城战车这样的大型器具到来,并没有急着攻城。”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宇文述那边,已经通知了吗?”

长孙晟嗯了一声道:“小将已经派人通知了宇文述将军,想必不久之后,宇文将军就能赶来和我们会和。”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长孙兄,现在左右五人,你我也不用客气了,不用什么皇上皇上的叫个没完,我有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长孙晟点点头道:“皇上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楚云飞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长孙兄,我听说你有个女儿,品行端庄,想给你保个媒。”

长孙晟不由微微一愣道:“保个媒?我倒是真有个女儿,不过年岁有些小。”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知dào

,我说的这人,也没有多大,只是我怕自己年事不久,怕来不及了。”

楚云飞说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无可奈何地望着长孙晟。

长孙晟躬身道:“陛下,你切莫如此沮丧,陛下武功高强,内力精湛,怎么能说这些不详之言?”

楚云飞摆摆手道:“不相干,长孙兄,我想帮你提亲的这人是李渊的次子,李世民,这孩子现在在卧龙山周龙那里学艺,将来必为人上之人,令嫒跟了他,也不算辱没了。”

长孙晟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不明白楚云飞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人上之人?这话听来有些晦涩,只是他向来和楚云飞交好,听了楚云飞的话后,点点头道:“既然是皇上亲自出言成全,长孙晟自当遵从,只是李太守那里,还望皇上能去说一下。”

楚云飞点头道:“李渊那里你不用担心,现今国内有些不安定,这次就算是击退了突厥的进犯,只怕将来也有些风波了。”

隋朝此时已经是烽烟四起,楚云飞被修罗刀侵袭身体,哪有空闲时间去理会国内的局势,而且他四处寻访兰陵,柳墨浅和李慕清毕竟是女流之辈,虽然能在朝中勉强维持,却也不能消弭祸患于无形之中。

长孙晟点头道:“既然皇上有此美意,长孙晟多谢了,皇上,我想突厥士气虽然强盛,想要攻破雁门关,恐怕还要有一段时间,皇上何必非要在这里死守?这里交给末将留守,皇上您回去东都之后,只要调兵遣将,何愁突厥不灭?”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长孙兄,你说的,我都想过,可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身体,即便是临阵脱逃,苟且偷生,上天还能给我多少时间?既然都是死,又何必非要死在病榻之上?徒惹天下人耻笑?”

他说着,眼神中露出淡淡的萧瑟,长孙晟看在眼里,不由心中一酸。

长孙晟虽然和楚云飞交好,却也无法理解楚云飞的内心感受,既然非要死,我还不如轰轰烈烈地死在两军阵前,日后兰陵妹子知dào

了,终归我不是一个懦夫,即便是我害死了杨广,也还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第二十章 流水无情

突厥围城的消息不胫而走,传遍了隋朝的每一个角落,说隋朝皇帝被围困在雁门关,进退不能,眼看突厥士兵就要攻破城池,恐怕皇帝连洛阳城都回不了了。

这些都是内部消息,不知dào

是从什么地方流传出来的,却传的沸沸扬扬的,百姓不禁茫然,洛阳城里,大业皇帝不是好端端地呆着么?怎么会跑到雁门关去了?

有心人立kè

神mì

地道:“你知dào

什么啊?这消息千真万确,现下在长安城里的大业皇帝,是个冒牌货色!真zhèng

的大业皇帝跋山涉水的,先是西巡,后来被困在雁门关,这隋朝啊,眼看着是要亡国灭种了!兄弟们,趁此良机,我们还要早作打算啊!”

听的人心中砰砰乱跳,只觉得口干舌燥的,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利索了:“什么叫做早作准bèi

啊?这个,兄弟,准bèi

写什么?”

说话的人冷冷笑道:“这江山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兄弟,皇上可不是天生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兰陵以轻纱蒙面,垂首从街头轻悄悄地走过去,听到这里,身体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随即走回定府。

三年多的时间里,定延直已经长成了一个雄纠纠气昂昂的帅小伙子了,武功尽得定延平真传,一双铁枪使出来虎虎生风,当真了得。

他见兰陵回来,急忙迎了上去道:“兰陵姐姐,你回来了?”

兰陵向他微微点头道:“爷爷呢?”

定延直向后指了指道:“老头子在后面晒太阳呢,怎么了?你想去见见爷爷?”

兰陵点了点头。

定延直当先领路,带着兰陵向后院走去。

定延平精神矍铄,先前和钵罗汉相斗时受的伤已经痊愈,正躺在太师椅上小憩,听到兰陵和定延直的脚步声,老头子睁开了眼睛,向兰陵望去。

兰陵上前款款拜见:“定爷爷。”

定延平乐呵呵地笑着道:“怎么了?兰陵,看你气色不怎么好,是不是生病了?”

兰陵慢慢地摇了摇头道:“定爷爷,我想跟您告辞了。”

定延平微微一愣:“怎么?怎么要告辞了?这里住着,不是好端端的吗?是不是延直这孩子惹你生气了?”

说着,定延平转头向定延直望去,定延直吓了一跳,急忙道:“爷爷,不是我,我怎么会惹姐姐生气?”

说到这里,定延直急切地向兰陵望去,叫道:“姐姐,你为什么要走啊?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

兰陵摇摇头道:“定爷爷,这事跟延直无关,是我想出去走走。”

定延平叹了口气道:“兰陵,这里就跟你的家一样,我和延直祖孙两人也没什么旁的亲人,你就跟我自个的亲孙女一样,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虽然武功高强,毕竟是个女儿家,出去闯荡,恐怕不方便。”

兰陵摇摇头道:“定爷爷,我知dào

,我一定小心在意就是了。”

定延平见她心意已决,知dào

兰陵素来执拗,她既然决定想出去,即便是自己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处,当下定延平点了点头道:“丫头,你要是想出去,爷爷也不拦你,不过江湖风波险恶,万事都要小心在意,要是不想在外面呆了,这个家,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兰陵还没有答话,定延直就急道:“爷爷,你怎么也答yīng

姐姐出去?不行,姐姐,你要出去也行,我陪你一起去!”

兰陵轻轻地叹了口气道:“延直,姐姐自己能照顾得了自己,爷爷年事已高,你要做的是多陪陪爷爷,有些事情,我不去做,心中难安。”

定延直皱眉道:“姐姐,你究竟有什么事情?我去帮你做就是了,你只要安心在家里陪着爷爷就行。”

兰陵缓缓摇头道:“延直,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做,你安心在家里陪着爷爷,我忙完之后,一定会回来看望你们。”

定延直皱着眉头道:“姐姐,我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兰陵点了点头道:“延直,你跟我情同姐弟,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定延直摇摇头道:“不行,这些话必须跟你私下里说。”

定延平抬头看了定延直一眼,叹息着道:“既然这样,老头子就回避一下,延直,这世上有些事情,不可强求。”

说着,定延平站起身来,离开了后花园。

兰陵诧异地望着定延直道:“延直,你怎么神mì

兮兮的?难道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爷爷不成?”

定延直点了点头道:“兰陵姐姐,有些话,我想亲口对你说,爷爷在场,会不方便。”

兰陵皱皱眉头道:“延直,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两人情同姐弟,我向来当你是我的弟弟一样,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就是了。”

定延直皱了皱眉头,显然有些不乐意:“我不想当你的弟弟,兰陵,我…”

说到这里,定延直显然迟疑了一下,过了半响才接着道:“兰陵,我,我…”

兰陵越发诧异,定延直向来直爽,豪气干云的,今天不知dào

究竟是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倒像个小姑娘。

兰陵皱眉问道:“延直,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不想当我的弟弟了?莫非是我这个当姐姐的得罪了你不成?”

定延直脸上红彤彤的,急道:“不是,兰陵姐姐,我是说,是说,兰陵姐姐,我一直都欢喜你,你不知dào

么?”

兰陵有些茫然:“怎么了?”

定延直鼓足勇气,忽然伸手握住了兰陵的手道:“姐姐,我喜欢你,我想这一生一世都来陪伴着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离不弃。”

说着,定延直一双眼睛盯着兰陵,眼神中满是期盼。

兰陵茫然一片,一时间傻愣愣地回望着定延直,不知dào

该说什么才好。

定延直见兰陵茫然一片,只觉心中通通乱跳,一颗心云里雾里的,忍不住俯身向兰陵靠近。

兰陵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女神,定延直刚见兰陵的时候不过十二三岁,可是那时候情窦初开的少年就深深地爱上了兰陵,这萌生的爱意直到兰陵再次到来,重新被点燃起来,只是见兰陵一直都是神不守舍的表情,定延直也不敢轻易吐露自己的心声,直到如今,眼看着兰陵就要离开了,定延直才忍不住把自己的心事吐露了出来。

他和兰陵距离如此之近,定延直心中只觉的砰砰乱跳,一颗心晃晃悠悠的,竟然慢慢地向兰陵靠了过去,鼻息中充斥着兰陵的体香,定延直只觉得一个人如同在云端,茫然无所依从。

兰陵有些震惊,只觉得定延直一双手强有力地握着自己,身体向自己靠过来,不由反应性地往后躲避,她的身体中生出一股力道,轻轻地把定延直震开。

定延直只觉得双手轻轻一颤,兰陵的手仿佛游鱼一般,已经从定延直的双手中脱了出来。

兰陵的身体轻轻地往后退了退,双眼望着定延直道:“延直,我,我已经有人了。”

定延直只觉的脑海中轰然一声响,抬头向兰陵望去,不可思议地道:“兰陵姐姐,这三年你可是哪里都没有去,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人了?”

兰陵轻轻地叹息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带着一丝苦涩,她深深地望着定延直道:“延直,我自来当你是我的弟弟,这本来就是一种缘分,千年的修行,才能同船共渡,延直,当姐姐的,一直都珍惜这种缘分,还望弟弟你也能珍惜,弟弟你是人中龙凤,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将来必定有更加适合你的姑娘。”

说着,兰陵转身而去,身影轻轻一晃,已经消失在后院之中。

定延直疯了一样地冲了出去,却哪里还有兰陵的身影?他和兰陵在一起呆了三年之久,却不知dào

兰陵的武功竟然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定延直高声呼叫:“兰陵姐姐!兰陵姐姐!”

叫声中,已经带着几分哭腔。

定延平轻轻地叹息着,伸手拍了拍定延直的肩膀道:“延直,节哀顺变,这世上的事情,岂能尽如人意?不是自己的,终究不是。”

定延直转头向定延平望过去,见定延平望着自己,不由的脸上微微一红,泪水婆娑。

定延平轻轻地叹息着,他一生经lì

波折,对孙子的心思,哪里还能不明白的?只是他心里清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感情这种事情,终究是勉强不来的。

他伸手拉住定延直的手道:“延直,眼下天下大乱,不知dào

将来究竟会怎么发展,不要缠绕儿女情长的事情,眼下练好武功,将来保家立国安邦才是正事,是好汉子的,可不能自暴自弃,让自己荒废了。”

定延直茫然点头,一时间,哪里能从悲痛中醒过来?

隋朝天下纷乱,不知dào

从哪里走的风声,群臣中间传说纷起,柳墨浅上朝的时候,总感觉群臣的眼神有些怪异。

奏折仿佛雪片一样飞向了朝堂,不是叛乱,就是饥荒,柳墨浅已经疲惫不堪,很多事情柳墨浅都不敢决断,只好使用拖字诀,先压着再说。

第二十一章 惊变

柳墨浅满心疲惫地下了朝堂,和李慕清见面后商议对策,两人加上叶紫陌萧绰,商量了半个多时辰,也没有什么良策,毕竟雁门关的军情,只有靠楚云飞自己才能解决,可是各地纷纷揭竿而起的农民起义,却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镇压。

四人商量了一阵子,终究还是没什么结果,李慕清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道:“这些事情,还是等皇上回来再说,当务之急,还是先派人去雁门关,把皇上迎回来。”

柳墨浅点了点头道:“姐姐这话说的不错,只是雁门关战事紧急,我们这里派去的士兵,不知dào

能不能及时赶到?而且我们这里还真是没有什么能征惯战的良将了。”

楚云飞培养起来的一批将领被他派往高丽镇守,老一波的名将都征战在外,杨玄感造反叛乱的时候,又带了一批新秀闹事,被来护儿这货杀了个干干净净,现在的朝廷中,只有宇文化及兄弟三人,还有就是李渊高炯等几个老将,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柳墨浅对李渊总是不怎么放心。

楚云飞是天生的领袖,众人对他的能力丝毫没有怀疑,只是他身受邪力侵袭,身体状况一天不如一天,现在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样子?

众人都是忧心忡忡,商量来去,终究还是没有结果。

就在这时候,侍卫进来报gào

:“启禀皇上,皇后,外面有人求见。”

萧绰愣了一下,转头向柳墨浅三人望去,柳墨浅嘶哑着嗓子问道:“是什么人?”

后宫中戒备森严,要想进来觐见皇上,那是难上加难。

侍卫摇了摇头道:“启禀皇上,小的们也不知dào

究竟是什么人,只知dào

是个女子,这人以黑巾蒙面,小的们也看不清楚她的相貌,只是这人谈吐文雅,说要求见皇上皇后,皇上要是不愿见,小的这就把她赶走。”

四人相互望了一眼,李慕清道:“这人既然行踪如此诡秘,想必有大事相告,我们就见见她,一个弱女子,又有何妨?”

她直觉地感到这女子有些奇怪,说不定是一个好的转机。

萧绰也点了点头道:“幕清姐姐说的对,我们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刻,一个白衣少女翩然而至,这少女转身向后看了看,侍卫虎视眈眈地站在旁边,生怕这少女会突起发难,伤害皇上皇后。

这少女轻轻地掀开黑巾的一角,向李慕清微微点头。

李慕清忍不住啊了一声,惊叫出来。

李慕清向侍卫挥挥手道:“你先下去,这里没什么事情。”

侍卫有些犹豫地向柳墨浅望了一眼,柳墨浅向李慕清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你下去就是了。”

侍卫应声退下去。

这少女见侍卫退了下去,这才缓缓把面上的纱巾取下来,众女子见状都是大吃一惊,惊叫道:“妹子,可算找到你了!”

这少女轻轻地点了点头道:“众位姐姐,我想带兵去雁门关。”

柳墨浅吃惊地抬头望着这少女,嘴巴张的圆圆的:“妹子,你真愿意去雁门关?”

少女点了点头。

雁门关上,隋军已经打退了突厥数十次进攻,转眼之间三天时间已经过去了。

三天中,隋军数十次打退突厥士兵的进攻,借助雁门关坚固的城墙,突厥士兵损失惨重,而隋朝将士却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宇文述率领的数万隋军及时赶来,带来了箭矢兵器,帮zhù

守城士兵镇守雁门关。

摄图数度进攻,都被隋军打退,反而把数千突厥士兵的性命丢在了雁门关下,不由的恼羞成怒,只是经过三天的进攻,士兵们已经筋疲力尽,实在无力进攻了。

摄图只得作罢,第三天傍晚的时候,终于停止了进攻。

突厥士兵把希望寄托在了圣者萨菩提的身上,三天的期限已到,圣者萨菩提是绝不会食言的。

大家对雁门关内的那个病夫,有着深入骨髓的恐惧,这世上除了圣者萨菩提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对付得了这个病夫?

大家对圣者萨菩提充满信心,这世上虽然有无数的能人,却不可能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得到圣者萨菩提,即便这病夫能力通天,遇上圣者萨菩提,也是必死无疑。

摄图之所以收兵的原因也在于此,前些天楚云飞表现出来的强悍已经深深烙进了他的心中,摄图心中明白,即便是突厥有雄兵百万,也未必就能在楚云飞这样的狠货手中保住自己的生命,如果自己真要是把楚云飞逼急了,说不定这位大业皇帝狗急跳墙,孤注一掷地追杀自己,和自己同归于尽,那可就糟了。

城头上,长孙晟吩咐士兵严加防范,圣者萨菩提始终是留在众人心中的巨大阴影,如果楚云飞不是身受重伤,长孙晟也不是非常担心,可是现在他身受重伤,对手又是名闻塞外的超级高手,和周龙这样强悍的狠人齐名,长孙晟和宇文述相互商量,终究是放心不下,当下把守城的士兵数量增加了三倍,楚云飞下榻的房间更是加派人手,屋子周围都站满了人。

楚云飞自然知dào

长孙晟的安排,只是他也没有理会这么多,邪力充斥着他的身体,楚云飞日夜不停地和自己身体中的邪力争斗,却又无法把邪力排出体外,更何况,即便是楚云飞真的能把邪力排出体外,他自己的精力也必然会被邪力带走,成为一个干枯的尸体。

入夜时分,长孙晟和宇文述都不敢离开楚云飞的身旁,陪着他说话。

三更之后,楚云飞终于忍不住向两人道:“两位将军,你们去休息一会儿吧?明天造成,突厥必然还会派人进攻雁门关,要是你们两人都累垮了,这雁门关还真没法子守护了。”

两人对望一眼,长孙晟向宇文述道:“宇文将军,您先去休息一下,我在这里再等一会儿。”

宇文述有些不放心地看了楚云飞一眼,摇了摇头道:“皇上,我们辛苦一些没什么,守城的事情,有众儿郎在,突厥蛮子也攻不进来,况且朝廷中派来的援兵这些日子就到了,只要能挨过今天,就好过多了。”

楚云飞见他们两人心意坚决,也不再多说,毕竟有两人在旁边,对付圣者萨菩提的时候,也多几分胜算。

远处似乎有一阵清风吹过,昏黄的灯光轻轻地飘动着。

楚云飞累了几天了,正合眼酣睡,却忽然间霍然而醒。

他坐在床上,转头向外望去。

宇文述和长孙晟两人刚刚在案几上爬下,被楚云飞的动作惊醒来,都顺着他的眼光向外望去。

夜色下,窗外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丝毫异样。

楚云飞慢慢地坐起了身体,向窗外道:“圣者既然光临,就请进来一叙。”

窗外有清风徐徐而过,风声之中,似乎有人声飘动,却听不清楚究竟是什么。

宇文述和长孙晟霍然而起,拔出兵器,站立在楚云飞两边。

一阵风从窗外吹过,三人只觉得森森寒意,长孙晟和宇文述两人向一起靠了靠,挡在楚云飞身前。

外面的士兵静悄悄地没有丝毫声音,显然没有发xiàn

丝毫踪迹。

空间中,忽然间多出来一种压力,三人只觉得胸口憋闷,说不出来的难受。

宇文述暴喝一声,再也忍受不住,手中的长剑向半空中疾刺而去!

楚云飞轻喝一声道:“住手!”

他话音未落,宇文述已经闷哼一声,身体重重地向后飞了回来,手中长剑叮当连声,落在地上。

他冲过去的方向正是压力的来源,只是宇文述被重创之后,萨菩提依然没有现出身影。

楚云飞慢慢地从卧榻上站起身来,凝目望着半空中。

屋外的士兵听到响声,纷纷向屋里奔来,口中叫嚷着道:“长孙将军,没什么事吧?”

长孙晟丝毫不敢分神,紧紧地盯着面前的空间,口中道:“不用进来。”

萨菩提的武功已经到了诡异的境界,就算这些士兵进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反倒给大家添乱。

士兵们听了长孙晟的话,都安静下来。

空中的压力慢慢地变大,胸闷气促的感觉越发强烈起来,长孙晟忍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压力已经让他的胸口处仿佛要爆zhà

开来。他强忍着,不敢往前冲。

长孙晟的武功走的是刚猛一道,这样采取守势,实在大违他的本性,只是顾忌身后就是楚云飞,长孙晟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出去之后,萨菩提会趁机诛杀楚云飞,所以才克制着自己的性情,只是他的武功和他的性情相互应和,现在畏首畏尾的,却让他的武功也大打折扣。

屋子里的空气汹涌而动,不断滚动着,气压越来越大,楚云飞的面色依旧沉静,长孙晟的脸色却憋得通红,一丝鲜血从他的鼻孔中慢慢地渗了出来。

楚云飞忽然轻轻地哼了一声,空中响起一声金戈交错的声音,像是刀枪剑戟狠狠地撞击在一起,长孙晟缓了口气,压力顿减。

第二十二章 受缚

楚云飞伸手拍了拍长孙晟的肩膀道:“长孙兄,你先照顾宇文将军,这里我来。”

长孙晟只觉得手足酸软,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躬身道:“是,皇上。”

他自己明白,即便是挡在楚云飞身前,也没有丝毫用处。

楚云飞慢慢地往前走了一步,空中的压力越发强烈起来,楚云飞苍白的脸颊上有一滴滴的汗水落下来,往前走了一步,却仿佛走了数千公里一样艰辛。

空中的压力骤然加剧,楚云飞的脸色越发苍白,握着修罗刀柄的手上青筋暴起,修罗刀在刀鞘中发出轻微的响声。

压力虽然依旧在增大,却显然比刚才慢多了,显然萨菩提也不轻松。楚云飞的身体轻轻地晃动着,他静静地盯着空中的无形之处,修罗刀脱鞘而出,迎空急劈而去!

这一刀悄无声息,却带着一种无可比拟的凌厉杀气,空气翻滚不休,呼呼风声之中,修罗刀仿佛重重地砍在一堵墙上,随即传来一声闷哼。

楚云飞缓缓落在地上,半空中浮现出一个白色的身影,萨菩提的身影在半空中出现,洁白如雪的脸颊上浮现出两抹晕红,她双眉微瞥,居高临下地望着楚云飞。

楚云飞粗重地喘息着,双眼泛出淡淡的血红,他毫不畏惧地回视着萨菩提,身体却不停地摇晃着。

萨菩提的声音如同黄莺般清脆动人,语调平缓,丝毫听不出来她究竟受伤没有。

“好本事,如果不是你的身体太差,我不是你的对手。”

楚云飞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的身体被修罗刀邪力侵蚀,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萨菩提说的不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身体实在太差,萨菩提还真不是自己的对手。

楚云飞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毫不泄气:“怎么?难道现在你就有本事杀我不成?”

萨菩提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把握十足地道:“我要是想杀你,不费吹灰之力,只是要活捉你,却还需yào

费些力qì

。”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他知dào

,萨菩提说的不是假话,凭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萨菩提想杀自己,还真不用怎么费事。

他冷冷地问道:“你既然有这个本事,干嘛还站在那里说风凉话?”

萨菩提淡淡道:“我不怎么想杀你,你还有用。”

楚云飞轻轻地哼了一声道:“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萨菩提忽然笑了起来,她轻轻娇笑的时候,仿佛一朵春花绽放,整个空间中充沛着一阵暖洋洋的气息。

楚云飞心中微微一动,却看见萨菩提的身体忽然转动起来,她的身体仿佛摆脱了地心引力一样,自由地在半空中翱翔盘旋,楚云飞只觉得一道白色的影子在空中不停地飞舞盘旋,却分不清楚萨菩提究竟身在何处。

修罗刀横在楚云飞的胸前,他的双手因为用力而轻轻地颤抖着,这一刀却始终不敢向外劈去。

他索性闭上眼睛,心神宁静一片,慢慢地和周围的空间融合在一起。

萨菩提双手在空中飞舞着,似乎手中牵着一道线,随着她的双手动作和身体的飞行,不停地变幻着方向。

可是空中分明什么都没有。

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轻轻一闪,向自己的身前疾劈而去,只听见嗤嗤连声,似乎真有无数的丝线被修罗刀斩断,发出丝线劈裂的声音。

萨菩提脸色一变,皱了皱鼻尖,接着盘旋飞舞,丝毫不理会楚云飞的修罗刀。

楚云飞一刀劈了出去,随即驻刀于地,身体靠在修罗刀上,大口地喘息。

萨菩提转动的越发快捷了,楚云飞终于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两刀下去,几乎耗尽了他的体力,只是他也明白,萨菩提加紧攻势,如果自己任凭这样发展下去,只能坐以待毙了。

萨菩提的身影在空中不停地转动着,仿佛一个车轮,看不出来那个才是萨菩提的真身。

楚云飞的大口喘息声中,修罗刀迎空而起,裂帛之声不绝于耳,修罗刀沉重无比,慢慢地向萨菩提身影的光环劈了出去!

这一刀,竟然重逾千斤!

萨菩提的双手舞动的更加迅速了,随着她双手的不停飞舞,修罗刀的前方似乎多出来无数道障碍,飞动的速度越发缓慢。

嗤嗤之声不绝于耳。

萨菩提的身体终于停在半空中,脸上的红晕更加浓厚。

楚云飞的身体在空中慢慢地向前飞动,双手紧紧地举着修罗刀。

势如破竹,一往无前。

他的双眸中一片血红,几乎要滴下鲜血来,可是他的身体却不停地颤抖着,移动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终于,修罗刀无力地垂了下去,楚云飞从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无数个梦想,曾经叱咤风云,横扫千军的生平,就这样断送在一个妙龄少女手中吗?

长孙晟看出不妙,暴吼一声,双枪咔咔连声,扣在一处,他从地上急弹而起,手中铁枪向萨菩提疾刺而去!

气压轻松了些,萨菩提显然没想到长孙晟竟然有如此悍勇的气势,她的右手轻轻一动,叮地一声响,长孙晟手中的长枪似乎刺在一块铁板上,他轻轻一震,手中的长枪已经脱手飞了出去,长孙晟的身体重重地向后方疾飞而去,扑通一声响,落在地上。

楚云飞立kè

感觉到身体周围的压力减轻,他暴喝一声,手中的修罗刀在身体周围划过一个圆圈,嗤嗤的声音中,修罗刀飞向萨菩提的头顶处!

萨菩提的身边忽然生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说时迟,那时快,修罗刀重重地劈在金光之上,楚云飞口喷鲜血,身体无力地向地上落了下去,他身体落下去的速度虽然急剧,手中却依旧紧紧地握着修罗刀。

这柄刀已经和他血脉相连,他就是刀,刀就是他的生命。

萨菩提闷哼一声,金光被修罗刀劈的四处崩裂,身体无力地向地上落了下去!

修罗刀一刀之力,何啻千钧?如果不是楚云飞已经是油尽灯枯,任凭萨菩提武功通神,也难逃一死,只是现在楚云飞刀势虽然凌厉,身体却已经是强弓之末,势不能穿鲁缟,这一刀刀势虽然凌厉,却缺少了置人于死地的后劲。

萨菩提闷哼一声,落在楚云飞身旁,她抬眼一望,见长孙晟挣扎着向自己扑了上来,萨菩提虽然武功高明,却也知dào

现在不是和长孙晟硬拼的时机,她双足轻轻点地,身体往外一纵,轻飘飘地向外飞去。

长孙晟见萨菩提退走,心中刚刚一松,却发xiàn

了一件诡异之极的事情,楚云飞的身体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着,飞快地向远处飞去!

长孙晟大吃一惊,双足在地上一顿,身体如同离弦之箭,飞快地向楚云飞追了上去。

一道无影无形的劲力从前方疾冲而来,长孙晟只觉头顶处仿佛被重物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忍不住痛哼一声,斜斜地向地上落了下去!

他扬声叫道:“拦住…”

拦住两个字刚刚出口,长孙晟立kè

发觉不对了,如果他让外面的士兵拦住萨菩提,恐怕会误伤楚云飞,士兵们能对付萨菩提的,只有万箭齐发,这样一来,身受重伤的楚云飞必死无疑。

长孙晟想到这里,急忙住口,挣扎着向远处爬去,没有爬上几步,就哇地一声大叫,喷出一口鲜血,随即头一歪,晕倒过去。

楚云飞神智有些不清楚,只觉的自己的身体仿佛风筝一样,飘飘荡荡地向前方飞出去,似乎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牵着,速度飞快。

他浑身无力,已经来不及思考究竟是怎么回事了,修罗刀虽然握在手中,却仿佛有千钧的重量,想要挥出去,势必登天。

他的眼皮慢慢地耷拉下来,终于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云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停止了飞行,周围的寒意袭来,楚云飞睁开眼睛,向四周望去,只见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鼻息中传来一阵发霉的味道,也不知dào

是在什么地方?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掌,发xiàn

修罗刀竟然还在自己手中,刀魂中的邪力传过来,楚云飞这才放下心来,还好,修罗刀还在自己手中。

他伸手向怀中一摸,却发xiàn

舍利子已经不翼而飞,想来是被萨菩提给拿走了。

楚云飞暗中咬了咬牙,这个结果倒是在他的意料之中,楚云飞倒也没怎么感觉意wài

,萨菩提既然处心积虑地把自己捉来,自然是有所图谋,修罗刀是凶器,萨纵然以萨菩提之能,也不敢轻易碰触修罗刀。

楚云飞运用内息,在身体中流转了一圈,感觉自己的身体状况比先前似乎稍微好了些,只是依旧浑身疲惫,丝毫提不起力qì

来。

楚云飞心中一阵黯然,这样不死不活的,活着也没什么滋味,倒不如索性一死了之,倒也来的痛快。

想到这里,楚云飞慢慢地坐起身来,轻轻地叹了口气。

萨菩提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大人醒来了?”

第二十三章 虎落平阳

楚云飞本来懒得理她,想了想,自己在这地牢之中,打法时间倒成了麻烦事,想到这里,楚云飞嗯了一声道:“怎么?你丫的把老子掳来这里,难不成是准bèi

参拜皇上不成?见了老子也不跪拜见礼,你这小娘皮,也忒过无礼了,当心老子把你的裤子脱了,在你白白嫩嫩的屁股上来几巴掌。”

萨菩提冷哼一声道:“你还等着人来参拜?嗯,这日子也没几天了,说不定过不了几天,你就一命归西,到时候你家姑娘心情好,在你的坟前烧些纸钱,也算是祭奠祭奠你这个皇上的一番心意。”

楚云飞轻笑道:“你是老子的什么人?难不成是老子归西了,还要你这个小寡妇来凭吊不成?不过像你这样的老妖婆,老子还真没什么兴趣。”

圣者萨菩提成名有十来年了,这丫头看来虽然如同妙龄女子一般,估计真实岁数该在四十开外了吧?

萨菩提似乎有些生气,怒哼一声道:“死到临头,还来胡说八道,当心我扒光你的牙齿。”

楚云飞哈哈大笑起来:“怎么的?你想拔光老子的牙齿?就你这个胆量,估计最多敢扒光老子的衣服吧?”

萨菩提大怒,双手忽然往一起轻轻一击,楚云飞只觉得身体突然被一阵大力向半空中拽了起来,随即飞在空中,他刚要怒喝,却忽然发xiàn

牵着自己的那根无形的丝线一松,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这一下楚云飞猝不及防,只摔得七荤八素一起翻腾,忍不住哼了一声。

楚云飞随即哈哈笑道:“怎么的?说中你这个老妖婆的心事了不成?要不然你怎么这么心急火燎的?你放心,像你这样的老虔婆,即便是再年轻美貌十岁,老子也是毫不稀罕,有本事,你这小娘皮就杀了老子,且看老子皱不皱一下眉头?”

萨菩提大怒,随即强抑怒气,哼了一声道:“杨广,你休逞口舌之能,有本事就从姑娘手下脱身逃走,没来由的在这里耍嘴皮子,哪里有一丝英雄好汉的气概?”

楚云飞淡淡笑道:“小爷我偏偏不想出去,在这里有吃有住,又有美人陪伴解闷儿,老子呆的爽歪歪的,干嘛非要出去?”

萨菩提见他如此惫懒,心中愤nù

之极,怒哼一声道:“你既然想在这里带着,就呆到死好了!”

萨菩提说着,转身离开了地牢。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萨菩提之所以敢放心离开,想必是看出来自己身体状况极差,即便是给自己放条路,自己都爬不回雁门关。

长孙晟悠悠醒转,转头向周围望去,只见四周空荡荡地一片,不知dào

是怎么回事。

他想起楚云飞来,抬头向外叫道:“有人没有?”

一名士兵应声进来,向长孙晟躬身道:“长孙将军。”

长孙晟见这人是个生面孔,不由一愣道:“你是什么人?那个番号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这士兵微微一笑道:“长孙将军,小的是李司马府上的孙南,奉命在这里伺候长孙将军。”

长孙晟不由一愣道:“什么?李司马?李渊?我这是在哪里?”

士兵淡淡道:“将军还是在雁门关。”

长孙晟嗯了一声,凝眉思讨了一下,这才道:“这么说,李司马前来雁门关了?”

孙南点了点头道:“正是。”

长孙晟轻轻地挑了挑眉毛,哼了一声道:“你家主人现在在哪里?”

孙南道:“长孙将军既然醒来了,我这就去禀告我家主人。”

长孙晟点了点头道:“我正想见见你家主人。”

孙南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长孙晟翻身下床,站起身来,他脚步声刚刚响起来,就听见门口处响动,几名士兵冲了进来,手中拿着刀剑。

长孙晟一笑道:“怎么了?难道李司马竟然是这样对待朋友的?”

几名士兵相对望了一眼,领头的士兵淡淡道:“主上吩咐我们,要好好招待长孙将军,我们身为下人的,自然不敢丝毫怠慢。”

长孙晟淡淡一笑道:“司马什么时候来?”

士兵见他没有丝毫动怒的神情,也都放下心来,长孙晟武功高强,还在李渊之上,要是他当真动武,再想拿下楚云飞,还要大费周折。

当下为首的士兵躬身道:“长孙将军还请稍微等一下,我家主人片刻之后就会回来。”

长孙晟点了点头,坐在桌旁道:“既然这样,我就在这里等一下,不过这里连茶水也没有一杯,你家司马也太小气了些吧?”

为首的士兵点了点头,向身后的士兵吩咐一声:“去给长孙将军准bèi

些好茶来。”

说着,一众士兵躬身退下。

众士兵刚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屋里传出一声响声,众**吃一惊,又冲进了屋子中!

屋子中空荡荡的,哪里有丝毫人影?窗户被重物撞开,显然长孙晟是从窗户中冲了出去。

士兵们纷纷大喝,转身向屋外疾冲而去,为首的士兵高声叫道:“快去报gào

司马,长孙晟跑了!”

叫声中,众士兵纷纷闪身向后急追而去。

长孙晟听到衣袂带风的声音之后,闪身从床下钻了出来,身影一晃,飞一样向远处而去。

长孙晟逃出那间屋子,闪身躲在屋角处向雁门关张望,只见人影憧憧,来来往往的隋军如临大敌,来回奔走,长孙晟看得清楚,见这些士兵大多都是生面孔,没有几个长孙晟认识的人。

他闪身往外疾奔,只听见李渊的声音传了过来:“长孙晟呢?”

士兵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启禀司马,卑职该死!长孙晟,长孙晟跑了!”

李渊一脚把士兵踹反在地,转身气哼哼地道:“还不快给我去找?”

他身旁的一名偏将轻声问道:“司马,今晚还要见摄图吗?”

李渊沉吟了一下道:“通知摄图一声,晚上会面。”

偏将点了点头,李渊接着道:“不要走漏风声,对了,世民回来没有?”

偏将道:“估计这两天就要到了。”

李渊点点头道:“他一到,立kè

吩咐他来见我,吩咐下去,追杀长孙晟,不论死活,只要能杀了他,赏金万两。”

偏将点头答yīng

了,退了下去。

长孙晟听到这里,心下更不迟疑,转身轻轻一闪,如同一道青烟般向远处飘去,不一刻,已经离开了雁门关。

李渊勾结突厥人,雁门关城破在即,长孙晟心中惶然,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办,他也不知dào

宇文述是不是也投靠了李渊,守城的隋军又有多少人暗中投靠了李渊。

长孙晟离开雁门关之后,一路飞奔,远远地过来一彪人马,长孙晟大吃一惊,这些士兵最少有十来万人,看这些人行军的方向,正是向雁门关而去。

长孙晟不知dào

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会不会跟李渊暗中勾结了,当下闪身躲在旁边,悄悄地尾随着这队人马向雁门关的方向而去。

这队隋军一路西行,不一刻,已经来到雁门关外,领军的将士头戴盔甲,脸上带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他挥挥手吩咐士兵停了下来。

长孙晟在众军士身后,见士兵们站定下来,也停了下来。

戴着面具的将士向身旁的士兵道:“去给长孙将军通报一声,就说援兵到了。”

士兵听到之后,转身向雁门关而去,高声叫道:“朝廷援兵已到,长孙将军可在?”

长孙晟听到呼声,心中立kè

明白,这些士兵显然和李渊并不是坑靡一气,他拍马向前冲去,口中大呼道:“哪位将军在此?我是长孙晟,烦兄弟们通报一声。”

士兵听到声音,纷纷转头向长孙晟望来,有人惊呼道:“果然是长孙将军,快快回报给杨将军。”

众士兵听说之后,立kè

有快马飞奔向那名戴着面具的将军马前,向他回报说长孙晟将军在城下求见。

戴着面具的将军显然愣了一下,挥挥手道:“请过来。”

不一刻,长孙晟就被带到这将军面前,这将军抬头看了一眼长孙晟,皱皱眉头道:“长孙将军?”

长孙晟却不知dào

这是哪位将军,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不知dào

将军是?”

这人点点头道:“长孙将军,你不在雁门关镇守,怎么私自到了这里?”

长孙晟听他的声音不熟悉,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人,点了点头道:“将军,不知dào

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这人点点头,拍马向旁边走去,两人来到僻静处,长孙晟向这人道:“不知dào

将军究竟是哪一位?朝廷中的官员,我还没有哪个不认得,将军何故如此神mì

?”

这人似乎叹了口气,伸手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长孙晟一见之下,不由的大吃一惊,翻身下马,拜倒在地上:“属下长孙晟参见公主。”

这人正是兰陵,她来到皇宫之后,向萧绰柳墨浅说明自己想带兵出征雁门关,驰援楚云飞的心思,萧绰两人当即答yīng

下来,随行的还有李慕清和叶紫陌两人。

兰陵向长孙晟点了点头道:“长孙将军不用多礼,现在是战时,一切从简就是了,长孙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第二十四章 惊艳

长孙晟站起身来,把楚云飞怎么和萨菩提相斗,怎么被萨菩提捉拿了去,后来自己怎么从雁门关逃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兰陵说了一遍,兰陵静静地听着,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良久,她才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李渊竟然敢勾结突厥,图谋不轨了?”

长孙晟道:“末将不敢妄言,只是李司马形迹可疑,还望公主多加小心才是。”

兰陵嗯了一声,低头思索片刻之后,这才问道:“长孙将军不知dào

雁门关内,现在有多少人手?”

长孙晟脸露愧色,低头道:“不瞒公主,我急着从雁门关逃出来,对于雁门关内的兵力布局,打听的不是十分清楚,就连宇文述将军的生死心意,我都不怎么知dào

。”

兰陵点了点头道:“长孙将军,李司马属下不下十万精锐,雁门关外的突厥士兵不下百万,我们这十万士兵,即使全部进入雁门关,也不见得就能守得住。”

长孙晟点了点头,兰陵说的不错,就这十万士兵,想要拿下雁门关而且击退突厥,恐怕不是件容易事情。

兰陵沉思片刻之后,向长孙晟道:“长孙将军,既然你在这里,这十万士兵我就先交给你来掌管,我想去会会圣者萨菩提,看看能不能救出皇上。”

长孙晟大吃一惊道:“公主,这却使不得!真要去救皇上,也是末将去,公主千万不能去.”

兰陵不动声色,淡淡道:“长孙将军,这件事情,我意已决,你和叶将军,李姑娘共同率领士兵安营扎寨,防备突厥士兵突袭,皇上的事情,就交给我处理。”

说着,兰陵翻身上马,向军士面前驰去。

楚云飞静静地躺在地上,运功疗伤,地牢中黑漆漆的一片,楚云飞也不知dào

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他慢慢地运用内息,在身体中缓缓而动,身体虽然依旧无力,修罗刀的刀魂却开始不停地咆哮起来。

楚云飞心中明白,这样的内息,如果和萨菩提相斗,依旧不免一死,只是要是能和萨菩提决一死战,即便是战死,也胜过这样不死不活地活着。

他忍不住向周围叫喊,却没有丝毫回音,显然不知dào

什么时候,萨菩提已经悄然离开。

楚云飞试了几次,终究没有萨菩提的声音,他只好作罢,燃起身上的火折子,仔细地打量着地下的地牢。

楚云飞看得清楚,这是个正正方方的房子,他伸手向周围推了推,用刀鞘轻轻叩碰,发xiàn

四面的墙壁全是厚厚的钢铁铸成,没有丝毫缝隙,就连头顶处都是厚厚的铁壁,显然十分牢固。

楚云飞有些气闷,凭他现在的功力和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劈开牢笼,脱身出去。

他叹了口气,只好强忍了一下,盘膝坐了下来。

萨菩提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舍利子,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

这枚舍利子中显然蕴藏着极其充沛的能量气息,可是不知dào

为什么,萨菩提却根本无法从里面把能量吸引出来。

萨菩提自幼聪明过人,后来师承突厥圣者萨满,虽然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内息修为却已经不输于当世任何一个人,对内息修为的领悟力,更是远超同门,成为萨满之后突厥的圣者,萨满升天之后,放眼突厥全境,再没有人能挡得住萨菩提的一击。

可是萨菩提对着这枚舍利子,竟然没有丝毫办法,她用尽心思,始终无法把这舍利子中的能量气息吸引出来。

她听到了楚云飞的声音,却终究没有出声答yīng

,嘴角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位隋朝的皇帝,生命已经是油尽灯枯,朝不保夕,想必这就是因为那柄修罗刀的缘故了,古老相传,这柄修罗刀是吐冶子戾气化生,经过无数代高手的暴戾之气养成,果然非同凡响,及时萨菩提的修为高深,却也挡不住修罗刀的一击,如果不是楚云飞的身体衰竭,自己根本就无法胜得了他。

萨菩提脚步轻轻一动,向远处闪身而去。

兰陵一身黑衣劲装,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这座建筑,她还是第一次来到雁门关外,没有想到突厥中竟然会有如此宏伟的建筑。

这是一座塔楼般的建筑,远远望去,有一种庞然大气,庄严肃穆,倒有些像中原的庙宇。

兰陵没有询问旁人,只是凭借着舍利子中的能量气机,一路追寻而来,终于在这座塔楼般的建筑内,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了舍利子的能量波动,没错,楚云飞就在这里。

兰陵静静地凝望着这座塔楼,心中犹豫难决,难道真的就这样进去吗?自己又该如何面对楚云飞?想到这里,兰陵百感交集,转眼间已经是泪眼婆娑。

塔楼内传出一个优美的声音:“姐姐从何处而来?要往何处而去?沙漠辽阔,气候严寒,姐姐何不进来饮杯茶解解渴,小憩片刻?”

兰陵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就算是再犹豫,依然还是必须面对的。

她放开怀抱,轻轻地移动脚步,向塔楼内走去。

大厅中空荡荡地一片,没有一个人影,兰陵站在大厅之中,淡淡道:“有朋自远方来,主人不现身相见,岂是待客的道理?”

圣者萨菩提的声音道:“姐姐莫怪,妹子还要更衣整妆容,蓬头垢面的,岂敢出来见客?”

兰陵双眉低垂,淡淡道:“妹子何必客气?光听妹妹的声音,就知dào

妹子是绝世佳人,天生丽质,哪里用得着整妆容?”

少女的声音咯咯娇笑道:“姐姐说话真好听,不过我算的上什么美人?似姐姐这样的,才算是绝世佳人,倾国之姿。”

随着话声,圣者萨菩提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楼梯口,笑意滟滟地向兰陵走来。

这世上的美女并不是很多,两人向对方望去,眼神中都露出一丝惊艳的神情,这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人!

萨菩提道:“中华地大物博,人杰地灵,竟然能孕育出姐姐这样的美人儿,当真是我见犹怜,何况老奴?”

兰陵淡淡道:“我算是什么?西域风寒露宿,却孕育出妹妹这样的绝世人物,当真是造化钟神奇,天地之灵气,上苍钟灵秀,全部都集中在妹妹身上。”

萨菩提微微一笑,转身轻盈地走下楼梯,站在桌旁,笑着替兰陵斟了一杯茶双手轻轻捧了,向兰陵递上去,口中柔声道:“姐姐一路远来,还请尽饮此杯,以消暑渴。”

兰陵口中道:“多谢妹妹了。”

说着,兰陵双手往前伸出去,萨菩提手中的茶杯平平地向兰陵飞了出去,去势缓和,没有丝毫霸气。

兰陵双手往前伸出去,仿佛一道无形的力量托着茶杯,缓缓向兰陵飘去。

兰陵的脸色一片苍白,茶杯的去势越来越慢,终究还是轻轻地碰触在兰陵的手掌上,兰陵微微一震,随即把茶杯握在手中。

萨菩提双目微微一震,轻笑道:“姐姐,请饮。”

说着,一双俏目望着兰陵,眼神中充满殷切之情。

兰陵举杯,放在鼻端轻轻一嗅道:“好茶,想不到塞外之地,竟然也有如此好茶。”

说着,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兰陵喝完茶,伸手把杯子往前轻轻一推,茶杯又飞回了萨菩提的手中。

萨菩提接过茶杯,叹息着道:“这哪里是西域的茶品?这是华夏大国的茶道文化,什么东西都是从那里运送来的,华夏泱泱大国,岂是我小小西域所能企及的?”

说着,萨菩提站起身来,转身向塔楼顶上走去,口中道:“姐姐,妹子想起你见一个人,不知dào

姐姐有没有兴趣?”

兰陵心中微微一动,跟着萨菩提向楼顶上走去。

两人来到塔楼楼顶上,萨菩提向远处的一座山顶指了指道:“姐姐,你看到那座山了吗?那座山峰之下,有一个地牢,里面关押的,都是我突厥罪大恶极的人犯,最近姐姐从隋朝拿了个人过来,就放在那座地牢之中。”

兰陵转头向萨菩提望去,她明白萨菩提早就知dào

了自己的来意,只是兰陵没想到楚云飞竟然会被关押在那么远的地方,这样说来,舍利子就在萨菩提的身上了。

萨菩提慢慢地转头,眼神和兰陵相对,微微一笑道:“姐姐,你是为了这人而来的吧?”

兰陵轻轻地从鼻孔中哼了一声道:“你既然已经知dào

了,又何必来问我?”

萨菩提微微一笑道:“姐姐不要生气,妹子也不知dào

自己猜得准不准,所以才向姐姐请教。”

说着,萨菩提一双俏眼上下打量着兰陵道:“姐姐如此颜色,又有如此武功,放眼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人,妹子冒昧,敢问姐姐可就是隋朝美艳天下的公主兰陵姐姐?”

兰陵眼眉轻轻一挑,她想不出来,萨菩提身为塞外高手,竟然能把自己的身份都猜出来,这人对隋朝的事情,可真是留心的紧。

对方既然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兰陵也不再隐瞒,点点头道:“妹子既然猜出来了,姐姐就直说了,我正是兰陵,这次过来,就是想见一见我哥哥。”

第二十五章 重逢

萨菩提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姐姐早说不就成了?姐姐和令兄真是兄妹情深,竟然千里迢迢地赶来西域和令兄相见,萨菩提真心感动,姐姐有此心意,这就请随妹妹前往。”

兰陵淡淡道:“请了。”

当下萨菩提当先领路,两人一路向那座山峰走去。

兰陵问道:“圣者难道不怕我把哥哥救走吗?”

萨菩提淡淡而笑,眼神中有一种过眼烟云的洒脱,她不语,身影轻飘飘地向山峰飘去。

兰陵见她不回答自己的话,只好紧跟着萨菩提,向那座山峰而去。

地牢出现在两人面前,这座地牢竟然在一个团花锦簇的地方,看上去仿佛一个世外桃源,花香满径。

兰陵低头向地上望去,转身向萨菩提道:“圣者,这里就是地牢吗?”

想到楚云飞就在这地牢之中,兰陵的声音都有一丝轻轻的颤动,萨菩提脸色如常,也不知dào

听出来没有。

她点点头道:“不错,令兄就关押在这里,兰陵姐姐要是想进去看看他,我这就为姐姐打开牢门。”

兰陵诧异地望着萨菩提,萨菩提凭什么有这样的把握?竟然敢如此轻易地放自己来到这里?

萨菩提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道:“兰陵姐姐,你不用怀疑我说的话,如果你怕了,就不用下去了。”

兰陵被她一激,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道:“我有什么可怕的?难得圣者如此坦诚,兰陵感激还来不及。”

萨菩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她望着兰陵道:“兰陵姐姐,你可要想好了,真要下去?”

兰陵点了点头道:“请开牢门。”

萨菩提的眼神有些诡异,她笑望着兰陵道:“兰陵姐姐,你当真要下去了,说不定会发生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让你后悔终生,而且我也未必就一定会放你出来,你可要想好了。”

兰陵静静地凝望着地底,心中涌起楚云飞的音容笑貌,曾几何时,这个让自己爱如痴,恨欲狂的少年郎,已经把自己的灵魂和身体完全占据,哥哥,如果这一生还能再见你一面,如果明天就是死亡和地狱,就让我,抛开尘世间的是与非,忘却人世间的恩与怨,只为了,能再看你一眼。

兰陵慢慢地点头:“我无悔。”

萨菩提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她脸上的神色更加诧异,上下打量着兰陵,终于还是点了点头,伸手往半空中轻轻一挥,只听见噗地一声响,地面缓缓裂开了一道裂隙,地牢的门缓缓打开。

一个通道出现在地底,萨菩提向兰陵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兰陵姐姐,请进。”

兰陵转过头,向萨菩提望了一眼,终于转身向通道内走去。

萨菩提轻轻地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兰陵的身体轻飘飘地向地下通道行进,周围是空旷的空间,不时有一两颗夜明珠照亮地底,勉强能看清楚眼前的路。

兰陵慢慢前行,脚步轻轻在地上往前行走,只觉得周围冷森森的,想到能再次见到楚云飞,兰陵只觉得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哥哥,哥哥,这次我们相见之后,会不会有机会逃离生天?又或者这一生之中,再也没有机会离开这个地底,共同葬身在这个地方吗?

兰陵来的时候,就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只要能再见一眼楚云飞,即便是死亡,也在所不惜。

周围的空气似乎越发寒冷,兰陵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内仿佛血液都开始沸腾起来,越往前走,越发滚烫起来。

到得后来,连兰陵心中都有些惊奇不定,难道自己竟然是思念如痴,身体怎么会这么灼热?

远处出现了一个小屋子,兰陵心中狂跳起来,哥哥,我来了,这么长时间不见,你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这一刻,兰陵心中只有楚云飞的影子,浑然忘记了自己和他之间的恩怨情仇,只有那个痛惜自己,为了自己不惜牺牲生命的哥哥。

楚云飞只觉鼻息处传来一阵清香,他也没怎么在意,圣者萨菩提的本事他领教过了,凭自己现在的体能,根本就不值得萨菩提弄什么玄虚,要想要了自己的性命,都不用人家费什么力qì

,只要不给自己送饭过来,用不了多少时间,自己就必死无疑。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楚云飞霍然站起身来,这脚步声如此熟悉,仿佛铭刻在楚云飞心中的烙印,一声声地敲响了楚云飞心中的钟。

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远方,心在胸腔中扑通扑通地跳动不休,真的是那个人的脚步,这脚步声,楚云飞在梦中无数次听闻,醒来时候却只是空荡荡的渺无人烟,难道真的是她来了么?或者只是自己的另一个梦境,梦醒来时,所有的都成了镜花水月,一场空?

一个身影出现在远处,楚云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袅袅婷婷地向自己走来的,真的不是一场梦么?

那个熟悉之极的声音轻悄悄地响了起来:“哥哥。”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来,兰陵的身体如同一只翩然飞舞的燕子,轻悄悄地落入了楚云飞的怀中。

楚云飞泪流满面,双手紧紧地抱着兰陵的娇躯,无声地啜泣着,他的双手中感受着兰陵柔软的身体上传来的震撼,心头涌起一阵阵的感触。

今夕何夕?佳人在怀、楚云飞有些不敢置信地轻声道:“妹子。”

兰陵嗯了一声,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楚云飞的脸颊,眼神中爱恋横流:“哥哥,你瘦了。”

楚云飞犹自不觉,口中喃喃地道:“兰陵,兰陵。”

这声音不像是从他的口中发出来的,倒像是从他的骨髓中释fàng

出来的一样,每一个字出口,都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震撼,兰陵轻轻地颤抖着,脸上的泪水唰唰地滑落下来,她点着头,抽搐着,答yīng

着楚云飞的呼声。

楚云飞抬头望着兰陵的脸颊,轻轻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喃喃道:“兰陵,真的是你么?难道我这一次不是在做梦?是不是我已经死了?真的是你么?”

兰陵点着头,泪水不住往下落:“哥哥,是我,是我,我在这里,在这里陪着你。”

楚云飞心神一松,一阵狂喜涌上心头,脑海中一晕,忍不住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兰陵大吃一惊,口中惊叫着,双手紧紧地环抱着楚云飞,慢慢地把他放在地上,伸手在他的头顶上按了几下。

一阵内息传进楚云飞的身体之中,他羸弱的身体得到这内息之后,竟然振奋起来,楚云飞微微一震,随即睁开了眼睛。

兰陵柔软的双唇覆在楚云飞唇上,舌尖轻轻地探进了楚云飞的口中。

楚云飞只觉脑海中轰然一声响,浑身的血液在那一刻沸腾起来,他的双手紧紧地拥着兰陵,拼命地向自己怀中挤压着,这个身体拥在怀中,楚云飞依旧有一种不切实jì

的感觉,这会不会又是一场春梦,相思未老,而梦已经醒来?

兰陵的反应炙热强烈,两个身体如同被烈火点燃,相互拥bào

着,感受着青春洋溢的生命和热度。

不知dào

为什么,空中的香气越发浓郁,两个痴缠在一起的身体,却越发热烈地相拥起来。

无数个夜晚孤枕难眠,无数个夜晚相思入骨,这一刻,尽情释fàng



楚云飞喃喃地拥着兰陵,感受着兰陵真实地存zài

自己的怀抱之中,轻轻地抚摸着兰陵光滑如玉的肌肤,如梦如幻。

不知dào

过了多久,两个身体紧紧地相拥在一起,楚云飞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少女,心中有一种生与死的煎熬。

这一刻,即便是立kè

死了,我也感念上苍,能让我拥有和你再见面的机会。

兰陵轻轻地抚去楚云飞眼角的泪水,温婉一笑:“哥哥,就让我陪你,死了吧。”

楚云飞点了点头,双手紧紧地拥bào

着兰陵的身体道:“是啊,就让我们一起死了吧。”

生既无所憾,死亦无所怨。

萨菩提的声音传了过来:“看来是我低估了贤兄妹的深厚感情,平白无故地Lang费了些药物,反倒成全了两位的相思之情,想不到素来注重伦理纲常的华夏大国,竟然有兄妹**的荒唐事情,当真是让我们蛮夷番邦大开眼界了。”

楚云飞怒哼了一声,抬头望去,只见萨菩提静静地站在远处,脸上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楚云飞这时候依旧一丝不挂,萨菩提也没怎么敢走进,只是站在远处观望。

楚云飞见到兰陵之后一番云雨,心中正自欢畅,虽然被萨菩提趁机揩油,也不怎么在乎,这厮笑道:“老子的事情,关你这臭娘们儿什么事情?哪里轮得到你来唧唧歪歪的?难不成是你见了小爷身体雄壮,也想来伺候小爷一番?”

萨菩提倒是吃惊之极,久闻隋朝礼法森严,楚云飞这厮以堂堂的皇上之尊,跟自己的妹子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估计这厮就算不自杀,也该羞愧莫名,就差求自己补上一剑了,怎么这厮竟然恬不知耻地跟自己调笑,这货究竟还有没有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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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生死斗狠

楚云飞见她错愕,笑道:“怎么着?被老子说到心坎儿上了?思春了不成?来来来,小爷我不计前嫌,只要兰陵妹子不嫌弃你,老子一并收了你。”

萨菩提修为高深,涵养极深,可是被这厮油嘴滑舌地一反调戏,也不由得怒从心头起,怒道:“亏你还是大隋朝的皇上,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还恬不知耻地说这些无耻之谈!”

萨菩提虽然修为深,涉世的经验比起楚云飞来却差远了,楚云飞听了萨菩提的话,丝毫没有脸红的反应,笑咪咪地伸手在兰陵脸蛋儿上轻轻一刮,向萨菩提道:“小爷我脸皮厚,你要是不相信,过来摸摸看,啧啧,还知dào

脸红了?你给小爷下药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脸红来着?”

这地底的石窟中光色暗淡,虽然有几个夜明珠照亮,光线并不是很强,楚云飞其实也看不清楚萨菩提脸上的表情,之所以这样说,纯粹是为了调笑激怒萨菩提,扰乱她的清净心。

萨菩提双眉微微一寒,似乎看透了楚云飞的心意,哼了一声道:“就算你恬不知耻,脸皮厚,我也要把你们两人捉了,游街示众,让大隋朝子民好好kàn

看,他们的帝皇是怎么一番模样?”

楚云飞心里直咬牙,心说早就知dào

你这厮不是东西,果然打的是这个主意,看来突厥野心不小。

他见到兰陵之后,得她内息相助,内息在楚云飞身体中流动不息,虽然他的身体依旧羸弱,却自信有一拼之力,只是萨菩提身为四大高手,武功之强横楚云飞早有领教,平手相斗,还真不一定就是她的对手,这才故yì

激怒萨菩提,以便有机可趁。

不料萨菩提竟然不上当,见楚云飞不说话,轻哼了一声道:“我这就出去,请众人过来见识见识隋朝皇上的风采,也好替皇上宣扬宣扬。”

说着,萨菩提转身作势往外走去。

楚云飞怒喝一声,反手把外罩罩在兰陵身上,身体在地上轻轻一蹬,轻飘飘地向萨菩提疾飞而去!

修罗刀发出阵阵咆哮声,嗡嗡作响声中,已经向萨菩提的脑后疾劈而去!

兰陵趁机穿上衣服,拔出腰间长剑,紧跟在楚云飞的身后,向萨菩提疾飞而去。

萨菩提忽然咯咯娇笑,身体已经消失在空间之中。

楚云飞怒喝一声道:“妖女,休走!”

暴喝声中,修罗刀平平地飞了出去,只听见一声金戈交错的声音传来,萨菩提的身影又出现在空间处,双手各持一枚白色的莲花,身体轻飘飘地向楚云飞的衣服飞了过去。

楚云飞暗叫不好,只是这时候势道已尽,身体斜斜地向地上落了下去,他足尖点地,身体向半空中飞起来,修罗刀呼啸连声,向萨菩提劈去。

只是他在半空中这么一耽搁,萨菩提已经到了那堆衣物旁边,萨菩提回首向楚云飞嫣然一笑,手中忽然多出一道火焰,光芒四射中,这道火焰已经发到楚云飞的衣物上,熊熊燃烧起来。

楚云飞大怒,提气疾奔,身体移动的速度更加快捷了。

萨菩提双手往后轻轻一挥,只听见呜呜风声之中,两朵莲花在半空中不停旋转着,向楚云飞疾飞而去!

修罗刀在半空中轻轻舞动,只听见叮叮两声巨响,两朵莲花斜斜地向两边疾飞而去,楚云飞只觉得手中剧烈一震,身体在半空中微微一停,向地上落了下去。

萨菩提轻声笑道:“皇上日夜操劳,酒色国度,龙体欠安,身体都被掏空了,要不然,奴家哪里是皇上的对手?”

笑声中,萨菩提身影斜斜地向洞外飞去。

阿蛮剑呜呜连声,剑锋闪烁着青紫色的光芒,向萨菩提的身影疾飞而去!

兰陵的声音平和安静:“圣者好功夫,姐姐想留圣者在这里聚一聚,顺便讨教一下妹子的本事。”

她的话音平和,剑势也平和安静,可是萨菩提的身体在疾飞之中,却感觉到周围气压不停地翻滚咆哮,一个个气压形成漩涡,向萨菩提的身体挤压过来。

萨菩提忍不住轻轻轻哼一声,兰陵的武功高强,她早有所闻,却没想到阿蛮剑出鞘之后,竟然能有如此威势!

两朵莲花再一次出现在萨菩提的手中,她双手连挥,只听见叮叮声响,莲花在空中轻轻旋转,幻化成一个圆圈,挡在剑锋之前。

阿蛮剑仿佛碰上了一道蜘蛛网,软绵绵地不受力道,却偏偏冲不破这蛛丝。

一道无影无形的力量从阿蛮剑上传来,兰陵手腕巨震,身体斜斜地向地上落了下去。

萨菩提轻声笑着道:“好姐姐,既然你和令兄情投意合的,妹子就成全你们,这就出去把地牢关上,让你们两人在这里继xù

卿卿我我,地久天长。”

轻笑声中,萨菩提的双手轻扬,两道莲花从她手中疾飞而去,向兰陵身上滑落过去。

楚云飞怒喝一声,修罗刀平平地向半空中飞过去,兰陵手中的阿蛮剑中宫疾刺,刀剑的光芒映照下,气压翻滚,整个地底竟然被这一刀一剑的力道震得嗡嗡作响,轻轻颤动!

萨菩提花容变色,刀剑合璧之后,这一对绝世凶器竟然能发出如此强横的力道!

她丝毫不敢怠慢,双手不断地向半空中飞扬,无数道莲花从她手中飞了出去,叮叮连声之中,空气中响起一阵波波的爆裂声,萨菩提的身体仿佛断线的纸鸢,斜斜地向洞口处飞了出去。

楚云飞闷哼一声,刚才全力一刀出手,他身体中蓄积的能量气息几乎被消耗干净,头顶上渗出滴滴冷汗,身体斜斜地向地上落了下去。

兰陵惊叫一声,伸开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楚云飞。

楚云飞向她摇头道:“快截住这妖女!”

如果让萨菩提出了这地牢之外,两人再想逃出生天,那可真是势如登天了,这次萨菩提一时托大,这才钻进地牢之中,领教过两人的无功之后,她是不可能再来地牢中了。

兰陵也知dào

情况危急,嗯了一声,把楚云飞放在地上,身体如同流星般向萨菩提追去!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气息,楚云飞身体中的血液似乎又开始加速流动,他微微皱着眉头,这花香之中,显然有些什么诡异,要不然,自己刚刚跟兰陵连番大战,怎么可能这么快又雄心壮志起来?

萨菩提刚刚震开楚云飞和兰陵刀剑合璧的力量,心中一阵心浮气躁,她向来自负,禅心坚固,这次给兰陵的茶水中放了无色无味的情花花毒,又在地牢中放置了情话熏香,想让楚云飞和兰陵心意失守,情动之下做些出格的事情,再用这事要挟楚云飞,以便突厥能轻松地占领中原之地,不料这两人情意绵绵,显然是早就有一腿,看这两个狗男女的样子,哪里用得着什么情花花毒?简直就是干柴烈火,牛郎织女嘛!

萨菩提自持武功高强,内力坚定,根本就不惧情花花毒,进入地牢中之后,她也把全身的毛孔紧缩,呼吸之中也极其谨慎,不料刚刚和楚云飞兰陵强交一招,内息牵引之下,萨菩提竟然气血翻滚,似乎浑身的温度也开始变得灼热起来。

萨菩提知dào

不好,自己一时大意,也把情花花毒吸进了体内,她知dào

情花花毒极其霸道,不敢怠慢,就像快些离开这间地牢,好去服用解药。

不料兰陵如影附形,知dào

萨菩提要逃走,哪里肯放她离开?长剑霍霍而动,始终不离开萨菩提左右,萨菩提修为虽高,却也比兰陵强不了多少,被兰陵纠缠住了,急切间哪里能脱身而走?

两条身影在半空中翻飞来去,楚云飞见兰陵一时间没有什么危险,也就放下心来,双手紧握着修罗刀柄,运用内息调养伤势。

修罗刀的邪力缓缓而动,向楚云飞的身体中流进来,楚云飞只觉得浑身不时发冷发热,仿佛在熔炉和寒冰中交替纠缠,身体中那种燥热的感觉越发强烈,邪力流进自己身体中的速度也越发快捷,楚云飞咬了咬牙,索性敞开门户,放任邪力入侵。

及时死了,也不能让萨菩提逃出地牢之中,否则要是让她把自己和兰陵的事情宣扬出去,今后兰陵可怎么做人?

邪力仿佛决堤的洪水,翻翻滚滚地向楚云飞的身体中涌流过来,楚云飞拼命运用内息,引导邪力在身体的经络中运行,可是这刀魂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一般,浩浩然向楚云飞的头颅中侵入进去。

楚云飞运功抵御,却感觉到身体越来越不听自己的使唤,脑海中轰然一声大响,楚云飞只觉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知觉。

一道无影无形的杀气充斥着整个地牢之中,拼斗中的兰陵和萨菩提立kè

感觉到异样,不约而同地转身向楚云飞望去,只见楚云飞端坐在地上,一双眼睛闪烁着血红的光芒,透过夜明珠的淡淡光线,两人看得清楚,一道若有若无的血红在修罗刀的刀身上缓缓流动,仿佛是楚云飞身体中的鲜血,从他的身体之中流到修罗刀身上,随即又从修罗刀之中返回,流进楚云飞的身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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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摧花

楚云飞的双眼中浮现出一道诡异之极的光芒,他漠然抬头,向兰陵和萨菩提望来,眼神中除了嗜血的杀机,竟然没有丝毫感情。

兰陵心中一突,手中的阿蛮剑似乎也轻轻地颤动了一下,她惊呼道:“哥哥,你怎么了?”

叫声中,兰陵的身体向楚云飞疾飞而去。

哥哥,你究竟是怎么了?

其实兰陵心中隐约感觉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楚云飞这种异样的神情,显然和修罗刀的邪力有关。

萨菩提却是心知肚明,知dào

这位大隋皇帝是被修罗刀的邪力控zhì

了心神,这人现在就是个嗜血的杀神,不想死的,最好还是不要招惹这货。

萨菩提心中想着,身体已经斜斜地向地牢外面飞了出去,先离开这个地牢再说。

楚云飞忽然仰头向天,高声咆哮起来。

吼——兰陵只觉得一阵大力向自己狂涌而来,她的身体在半空中一个盘旋,闷哼一声,重重地撞在墙壁上,扑通一声落在地上!

兰陵惊叫道:“哥哥!”

可是楚云飞充耳不闻,仿佛一只受伤的野兽般仰天嘶嚎。

地牢被他的吼声震得嗡嗡作响,轻轻地颤动着。

萨菩提只觉双耳中仿佛雷鸣般作响,身体都不由得开始颤动,她心浮气躁,身上竟然莫名地发热起来,忍不住向楚云飞怒喝道:“你鬼吼什么?”

这一声暴喝,连萨菩提自己都没有想到,她修为深湛,灵修力量更是超人一筹,怎么会被楚云飞这样一个疯狂的举动激怒?

萨菩提略一沉思,随即明白了原因,她的身体也开始发热,这热量让她头晕目眩,心浮气躁,萨菩提心中明白,自己不留神中,中了情花花毒,如果不及时服用解药的话,后果当真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萨菩提不由自主地向楚云飞望了一眼,随即脸上一红,这个男子的身体,在这一刻竟然散发出妖冶的雄壮气息!

萨菩提大吃一惊,自己竟然会有这样诡异的想法!

她丝毫不敢停留,返身就往外疾飞而去!

那个男人昂然挺立,嘶吼声仿佛受伤的猛兽,萨菩提的身影方动,楚云飞已经狂笑着向萨菩提急冲了过去!

萨菩提大吃一惊,面对着这样一个一丝不挂的疯子,萨菩提都不知dào

究竟该怎么办了,她娇叱一声,双手连扬,数十道白色的莲花纷纷盘旋着向楚云飞飞了出去!

那一瞬间,整个地牢似乎都被莲花的白色光芒充斥着,点亮了整个空间。

莲花向楚云飞疾飞而来,楚云飞丝毫不觉,狂笑声中,身体向萨菩提疾冲而去!

兰陵的惊叫声中,数十朵白色的莲花重重地击在楚云飞的身上,只听见砰砰连声之中,楚云飞的身体不停地震动着,数十道莲花竟然全部被他的内息反震,向萨菩提疾飞了回去!

楚云飞彷如不觉,大笑着向萨菩提继xù

飘动。

萨菩提双眉一皱,她在楚云飞身前,看得清楚,数十道汇聚自己内息的莲花狠狠地撞在楚云飞身上,竟然不过在他身上留下了几道白色的印子,随即消失不见,萨菩提心中大吃一惊,眼前的这个人,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修罗刀在楚云飞手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光华,萨菩提一时间有些失神,她不知dào

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楚云飞手中的修罗刀仿佛和这厮融为一体,融入了楚云飞的身体之中。

这一刀之力,恐怕可以惊天地,泣鬼神了!

萨菩提惊叫着,身体又消失在空间之中!

修罗刀迎空飞舞,斜斜地向萨菩提先前的位置急劈而去!

只听见一声巨响过处,修罗刀势如破竹般劈进了厚厚的铁壁之中!

楚云飞暴吼一声,刚要伸手拔出修罗刀,手上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丝线缠绕起来。

萨菩提的身影出现在半空中,双眼警惕地盯着楚云飞,身体不停地在半空中盘旋飞舞,随着萨菩提的飞舞和双手连扬,似乎有一道道无影无形的丝线在空中飞来飞去,把楚云飞牢牢地捆缚住。

楚云飞双眼中露出不耐烦的神情,他猛喝一声,双手往外轻轻一崩,只听见嗤嗤连声中,空中的气息不停涌动,仿佛无数道细丝线被楚云飞硬生生地崩断,他冷冷地转头向空中的萨菩提望去,杀气从他的身体中向周围不停地发散出来,萨菩提满身寒意,双手和身体的动作越发迅速起来,楚云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好整以暇地望着萨菩提,眼神中露出嗜血的冲动,随手轻轻一崩,萨菩提缚在他手上的无形丝线又发出嗤嗤的响声。

萨菩提心中一声哀叹,她费尽心血才布置出来的天蚕丝网,竟然捆缚不住楚云飞这头巨兽!

身体中的热量也越发强烈,萨菩提是内忧外患,心说这一次,可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兰陵被刚才楚云飞的力道震得七昏八素的,吃惊地望着空中翻飞的萨菩提,又转头向楚云飞望去,见他势如疯狂,不由得心中惊骇莫名,这个如同洪荒巨兽一样的男子,还是自己的哥哥吗?

楚云飞狞笑着,蓦然狂吼一声,双手用力,只听见轰隆隆一声巨响,厚厚的铁壁竟然被修罗刀硬生生地震裂开来!

狞笑声中,楚云飞的身体慢慢地转动,他冷冷地盯着萨菩提,一步一步地向她走去!

萨菩提只觉得一阵心浮气躁,面对着这样一个洪荒巨兽,西域的圣者不由的心生恐惧,她双手慢慢地在胸前转动,仿佛风车一般。

楚云飞双眼中燃烧着猩红色的火焰,他一步一步地向萨菩提走去,沉重的脚步声在地牢中回响,震得萨菩提的耳朵嗡嗡作响。

楚云飞冷漠地望着萨菩提,手上的修罗刀盘旋飞舞,向萨菩提的身上疾飞而去!

萨菩提轻叱一声,双手往半空中高举起来,身体往旁边一斜,顺势向楚云飞胁下钻了过去!

修罗刀向下方疾劈而去,轰然响声中,一道金色的光华和修罗刀撞击在一起,光华瞬间碎裂开来!

楚云飞的身体微微一震,却发xiàn

自己的身体被紧紧地缠绕起来。

萨菩提双手紧紧地扣着楚云飞的脉门,嘴角有一丝淡淡的血渍,刚才她拼尽全身力qì

,好不容易才趁着楚云飞刀势已尽的时候扣住楚云飞的脉门,自己却也被修罗刀刀气震伤,现在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境地。

楚云飞双手脉门被紧紧地扣住,浑身一阵乏力,他茫然转头向萨菩提望去,只觉浑身一阵莫名的燥热,身体的昂然顶着萨菩提的身上,楚云飞心中一片茫然,身体中憋闷的感觉仿佛要炸开一样,他忍不住虎吼一声,声音在喉咙中翻滚咆哮,仿佛一个洪荒怪兽,垂死挣扎。

萨菩提开始的时候只是想保命,双手扣住楚云飞的脉门之后,才发xiàn

自己和这厮紧紧地贴在一起,楚云飞双眼中的血红气息中透露出一种野性的诱惑,萨菩提不由的心头燥热,知dào

不好。

她反手松开楚云飞的脉门,手指飞速向楚云飞胸前点去!

萨菩提的手指尚未触及楚云飞的胸前,就感觉到身体一紧,楚云飞的臂膀仿佛一柄铁钳子,牢牢地把萨菩提搂在胸前!

萨菩提只觉浑身燥热,扣着楚云飞的另一只手手上用力,内息顺着楚云飞的脉门向他的身体中涌动过去,想把楚云飞的经脉封住。

可是内息刚刚离开萨菩提的身体,就感觉到一阵邪恶之极的寒意迫面而来,顺着楚云飞的身体流进萨菩提的身体之中!

萨菩提只觉浑身冰冷,丝毫无法动弹!

身体中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气息涌过来,那一刻,突厥圣者心中有一种嗜血的渴望,夹杂着几分欲望的冲动,身体几乎要爆zhà

开来!

楚云飞心中郁闷难解,反手撕开萨菩提身上的衣服,露出雪白的双肩。

萨菩提惊叫着,她贵为突厥圣者,何曾受过这番羞辱?只是这时候邪力顺着楚云飞的身体侵入萨菩提的身体之中,寒意侵袭之中,萨菩提空有一身武功,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萨菩提惊叫着向兰陵望去,口中急叫道:“姐姐,快救我!这人疯了!他会连你一起杀死的!”

兰陵心中也是犹豫难决,她当然能看出来楚云飞不对劲儿,可是让她帮着萨菩提对付楚云飞,那确是萨菩提痴心妄想了。

萨菩提见兰陵不为所动,而楚云飞又丝毫不停地继xù

撕扯自己的衣物,这厮力大无穷,转眼间已经把突厥圣者剥成了一只小白羊,萨菩提惊叫起来:“兰陵姐姐,你要是再不出手,恐怕你哥哥就要发狂而死了!”

她急中生智,倒是正好击中了兰陵的心事,兰陵对楚云飞关心之极,见他这幅模样,自然知dào

楚云飞危在顷刻之间,不过她也只是干着急,不知dào

该怎么帮楚云飞化解修罗刀的邪力。

听到萨菩提的话,兰陵不由问道:“我怎么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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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化身修罗

萨菩提口中唔唔连声,楚云飞的一只手肆意抚弄着圣者的身体,萨菩提毕竟是个情窦初开的妙龄少女,而且身中情花花毒,被楚云飞这老手撩拨,自然是如火焚身了。

听到兰陵的问询,萨菩提急忙道:“你先制住你哥哥,我们用舍利子的能量,唔唔,嗯,帮你哥哥把邪力逼出去!嗯,哦!”萨菩提一边说话,一边喘息着,楚云飞的身体紧紧地挤压着她的身体,萨菩提紧紧地咬着嘴唇,拼命把自己的双腿搅在一起!

兰陵听到这里,不由的皱了皱眉头,她也听周龙说过要想让楚云飞化解身体中的邪力,恐怕还要靠玉器中的能量气息,现在听萨菩提一言提醒,不由点了点头。

只是兰陵却还没这么傻,会去制止楚云飞,她抬头向萨菩提道:“你说的也是,先把舍利子给我。”

说着,兰陵伸出手去,望着萨菩提。

突厥圣者有一副傲人的身材,兰陵刚才心中焦急,倒没怎么在意,现在抬头向萨菩提望去,心中不由通通乱跳,哥哥和这位美人儿纠缠在一起,这幅场面,纵然是兰陵已经过渡成为少妇,依然脸红过耳,羞不自胜。

萨菩提感受着楚云飞身体中传来的阵阵冲击,这厮嘶吼的声音仿佛一只巨兽,几乎把持不住自己了,偏偏兰陵还向自己要什么舍利子,自己这时候,哪里有空给她取出来?

萨菩提急忙道:“舍利子在我衣袋里,你,呜呜,你自己取出来啊!”

兰陵低头向地上望去,萨菩提的衣服可怜巴巴地躺在地上,碎成片片,早就被楚云飞和萨菩提的四只脚蹂躏的不成模样了。

兰陵伏地身体,在萨菩提被撕扯成碎片的衣服中摸索,片刻之后,果然感应到舍利子的气息,浩浩然流进自己的身体之中,两枚舍利子相互辉映,兰陵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气息顺着舍利子流进自己的身体之中,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感觉洋溢着。

兰陵抬起头来,刚刚看到楚云飞的昂然挺进了萨菩提的身体之中,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萨菩提的身体滴落在地上,分外耀眼夺目。

萨菩提忍不住失声惨叫,叫声中却夹杂着几分欢畅,楚云飞翻身把萨菩提压在身下,上演了一幕霸王硬上弓的绝技。

兰陵脸色通红,耳朵中传来这两个狗男女一声声的**,她索性坐在地上,双手捧着舍利子仔细研究起来。

半个多时辰过去了,楚云飞依然乐此不疲地在萨菩提身上驰骋,突厥圣者的惨呼声已经变了味道,传进耳朵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诱惑,地牢的铁门被楚云飞震成粉碎,兰陵双手捧着舍利子研究了半天,依然是那两枚舍利子,兰陵也不知dào

该怎么用这两个宝贝把楚云飞这头热兽身上的邪力逼出去。

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兰陵开始的时候没怎么在意,片刻之后,这马蹄声越来越大,竟然是向地牢的方向疾驰而来!

兰陵这才吃了一惊,抬头向远处望去,只见万马奔腾,无数突厥骑兵纵马狂奔,向地牢的方向疾驰而来!

兰陵失声惊叫,这要是让突厥士兵过来,看到楚云飞和圣者萨菩提表演的春宫图,恐怕突厥士兵会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她不暇细想,飞身向外面冲去,手中阿蛮剑迎空飞舞,身体已经冲进了突厥士兵的骑兵阵营中!

突厥士兵微微一惊,以为黑衣劲装的少女提剑飞来,转眼间便冲进了突厥士兵的阵营之中,摄图抬眼一看,冷冷道:“给我上去,活捉这小妞!”

他在长安城见过兰陵,知dào

这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子,这样的人物,最好能活捉了来。

突厥士兵接到命令,纷纷向兰陵冲了过去,可是阿蛮剑飞舞盘旋,突厥士兵虽然强横,却没有人能近的兰陵的身旁。

摄图静静地拨马站在旁边,他这次来,是想向圣者萨菩提求恳,准bèi

把楚云飞带走,和李渊合兵一处,征战大隋朝,不料来到这里却发xiàn

地牢的石壁竟然被震开来,还从里面冒出来兰陵这么个宝贝来,摄图自然是大喜过望,心说先把兰陵拿了再说。

突厥士兵勇猛顽强,阿蛮剑飞舞过处,数百名突厥士兵被砍翻马下,可是剩下的突厥士兵纷纷向前涌去,丝毫不顾及同伴的死亡。

兰陵虽然武功高明,却也无法阻挡所有的骑兵,她只能纵声大叫道:“不要过去!”

摄图冷笑着,向突厥士兵叫道:“跟我去地牢之中,把隋朝皇帝捉了,带去中原!”

叫声中,突厥武士纷纷纵马疾驰,向地牢中疾奔而去!

楚云飞依然如同一只巨兽般抱着突厥圣者驰骋,这厮如同癫狂一般,丝毫感觉不到外面疾驰而来的奔马。

萨菩提却清醒一片,被楚云飞几番折腾之后,早就是筋疲力尽了,可是楚云飞这货力大无穷,萨菩提根本就挣扎不出楚云飞的怀抱!

听到马蹄声,萨菩提羞愤欲死,可是四肢无力,就连求死都没法达成。

摄图当先冲到了地牢破口处,抬头向内望去,这一看,只把摄图惊得目瞪口呆,无数突厥武士紧跟在摄图身后,都瞪大了眼睛向里面望去,诚如兰陵料想的一样,这些货的眼珠子几乎都掉在地上了。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至高无上,冰清玉洁的圣者怎么会被?这个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能把圣者压在地上?

摄图当先反应过来,转头向士兵怒吼道:“这畜生敢强暴圣者,杀死他!”

耻辱,这是整个突厥的耻辱!这种耻辱,必须用血来洗刷!

突厥士兵经过摄图的提醒,反应过来,纷纷拔出马刀,向楚云飞疾冲而去!

那一刻,愤nù

的马蹄声踏破了草原的寂静,战士们胸膛中的鲜血被羞愤点燃,没有人顾惜自己的生命,所有马刀都指向一个目标,那个一丝不挂的禽兽,那个侮辱了突厥大神的,应该碎尸万段的禽兽!

数以千万计的马刀向楚云飞的身体疾劈而去,众人都被愤nù

烧红了眼睛,已经来不及顾忌是不是会连带着误伤了那个禽兽身下的圣者萨菩提。

摄图刚要出声叫喊,就看见一道血红的光华在地牢中闪亮起来,那道光华是如此耀眼明亮,那一瞬间,摄图心中涌起一阵错觉,仿佛整个天地之间,都被这道血红色的光芒占据,杀气向四处传递开来,血红色的光芒闪过之后,空气中已经充满了血腥的味道。

摄图心中涌起一阵古怪的感觉,他翻身从马上滚落下来,身体紧紧地埋进旁边的野草丛中。

那一刀血红在空中飞舞,摄图根本就不敢抬头向空中看一眼,两个身体纠缠在一起,圣者萨菩提双手拼命地抱紧楚云飞,想阻止他的杀意。

可是楚云飞仿佛一个洪荒战车,身体中的力道竟然无比强dà

疯狂,萨菩提用尽一切办法,却丝毫不能阻止楚云飞的气势。

修罗刀翻滚咆哮,战车怒吼声连连,楚云飞所过之处,到处是一片血海翻浆!

兰陵吃惊地住手旁观,只见两个雪白的耀眼的,紧紧纠缠在一起的身体冲进了突厥士兵的骑兵团中,修罗刀漫天飞舞,无数头颅掉落在草原上,无数士兵鲜活的生命,丧亡在这傍晚的夕阳之下。

兰陵手持阿蛮剑,静静地凝望着空中飞舞的两个人影,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慌。

究竟怎么办,才能把阻止楚云飞这个杀人的魔?

究竟怎么办,才能把楚云飞身体中的邪力赶出体外?

兰陵一片茫然,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观看楚云飞化身修罗,宛如一个亘古的魔。

当一切归于寂静,突厥士兵的鲜血已经把地牢的每一个角落都染成了红色,楚云飞眼中的血红似乎变淡了些,他满足地反手tian了tian修罗刀上的鲜血,随后,修罗刀竟然隐身在楚云飞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

楚云飞志得yì

满地环视着大地,仿佛一个主宰世界的神。

无尽的杀戮似乎让他宣泄了些,他返身抱住怀中的妖娆,继xù

着那亘古以来最原始的动作。

突厥圣者已经彻底地绝望了,她用尽自己的力qì

,终究还是没能从身上这狂人的手中把自己的族人救出来,萨菩提浑身轻轻地抽搐着,身体已经被楚云飞折腾成了一个软囔囔的皮袋子,她茫然望着自己身体上方的巨兽,无数次瘫软在楚云飞身下。

摄图如同一只狗一样,悄悄地从草丛中慢慢地爬出去很远,在楚云飞和兰陵的视野之外,摄图终于颤抖着站起身来,斗大的汗珠从他脸颊上滑落下来,他伸手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汗水,转头向地牢的方向望了一眼,不敢丝毫耽搁,迈开脚步,颤抖着向雁门关的方向而去,途中遇到族人之后,摄图才得到了一匹马,这厮拍马向雁门关疾驰而去,入夜时分,李渊望眼欲穿地等待着摄图过来会面,不料等了个把时辰之后,一名突厥武士急匆匆地赶来,向李渊道:“我家汗王有些急事,已经带兵回去了,李司马不用久候了。”

第二十九章 成圣

李渊大吃一惊,不由问道:“什么?你家汗王不是跟我们说好了吗?怎么会又变化了?你家汗王究竟有什么事情?这可是百万大军,怎么能说退兵就退兵的?”

突厥武士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情:“突厥境内有些叛乱,汗王要回去先行镇压,李司马,我家汗王是突厥之主,他的决定就是我突厥数百万子民的决定,至于汗王究竟为什么退兵,好像不是李司马该管的事情吧?”

李渊张口结舌,此时突厥强盛,李渊要想起兵叛乱,没有突厥的帮zhù

,那简直就是空谈,现在听了突厥武士的话,李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只好点了点头道:“将军说的是,小将糊涂,还望将军转告你家汗王,李渊翘首以待,还望汗王能早日平叛,和某家共谋大事。”

突厥武士点了点头道:“我一定把李司马的话如实转告汗王,这就告辞了。”

李渊无奈之下,只能吩咐士兵多给金银,拜托突厥武士回去多多美言。

摄图离开的时候,兰陵正在慢慢地向楚云飞两人走去,楚云飞和突厥圣者雪白的身体已经被鲜血染成了铁红色,散发着一阵阵血腥的味道。

兰陵静静地站在楚云飞面前,突厥圣者萨菩提已经被折磨的奄奄一息,躺在楚云飞身下仿佛一个死人。

兰陵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的双眼,这双眼睛中浮现出淡淡的血红颜色,透露出一种邪恶血腥的光芒,他的身体却机械地进行着一些古老而原始的动作,可是兰陵在楚云飞的眼光中看不到欣喜和欢乐,只有无穷无尽的迷茫和血腥。

兰陵站在他们两人面前,心中掠过一丝寒意,自己是不是应该拔剑杀了楚云飞?然后自杀在这里,阻止眼前这个人彻底沦落成魔神?

良久之后,兰陵终于从怀中拿出了两枚舍利子,捧在手心中,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就算是冒险也要试一试,怎么忍心这样看着你沉沦?如果失败了,就让我用生命陪着你到九幽地狱,永生永世不再分离。

兰陵慢慢地向两人靠近,她伸出手指,在萨菩提身上轻轻点了下去,萨菩提头一偏,歪倒在地上。

楚云飞显然感觉到不对,一双血红的眼睛向兰陵望过来,仿佛一只猎狗,被别人夺走了口中的肉骨头。

一道若有若无的淡淡光华出现在楚云飞手中,修罗刀血红的颜色,再次闪现。

楚云飞的眼睛中似乎有些迷茫,面对着兰陵,他的内心显然在不停地挣扎着。

兰陵毫无畏惧地回视着楚云飞的双眼,眼神中有深邃的哀伤,如果你亲手杀了我,就当是我的命,能死在你的手中,也是我一生的荣幸。

楚云飞慢慢地从萨菩提身上站起来,昂然向着兰陵走过去,每走一步,楚云飞的脚步都发出沉重的响声,像是在垂死挣扎,又像是在拼命控zhì

着自己。

修罗刀爆fā

出欢天喜地的咆哮,发出嗡嗡的震颤声,像是垂涎着兰陵身体中的血液,兴奋莫名。

兰陵静静地凝望着楚云飞,心中涌起深深的哀伤,如果死亡,能将你唤醒,我宁愿永远坠入阿鼻地狱之中,不再醒来。

修罗刀在楚云飞手中闪烁着妖冶的光芒,饱饮了千万突厥士兵的鲜血之后,修罗刀和楚云飞显得更加融合,光芒吞吐之间,配合着楚云飞的脚步,显出说不出来的狰狞,那个浑身被鲜血染红的男人,散发出一阵阵邪恶嗜血的味道。

楚云飞慢慢地走近兰陵身旁,脸上因为挣扎显得有几分狰狞,修罗刀慢慢地伸出来,架在兰陵的脖颈之中。

兰陵没有恐惧,没有闪避,只是睁开一双眼睛,静静地和楚云飞对视着。

楚云飞眼神依旧是一片血红,带着一丝茫然,修罗刀轻轻抖动,挑开了兰陵身上的黑色紧身衣。

兰陵雪白的肩膀显露出来,楚云飞的眼神中露出一丝欲望的火焰,兰陵的眼神却被哀伤占据,这个身躯,你可还认得?

修罗刀接着滑动,兰陵的衣服被完全挑开,露出浑圆无暇的身体。

楚云飞慢慢地收起修罗刀,双手轻轻地撕裂兰陵的衣服,身体紧紧地压在兰陵身上。

兰陵被楚云飞身上的血腥味道刺激的几欲呕吐,想起这厮刚刚从萨菩提的身体中出来,现在有肆无忌惮地进入自己的身体之中,兰陵忍不住苦笑着,她缓缓催动内息,两枚舍利子在同一时间闪亮起来。

一股大力从舍利子中传入兰陵的身体之中,兰陵只觉身体中的经络迅速膨胀,整个身体像是要炸开一般,她拼命地加速真气运行,双手就势紧紧地搂住了楚云飞的后心。

舍利子紧紧地贴着楚云飞的后背,一道巨大的能量气息从舍利子中传进楚云飞的身体之中,楚云飞大吼一声,修罗刀发出嗡嗡的响声。

楚云飞脸上露出极度的痛楚,他拼命地搂着兰陵,几乎要把兰陵的身体挤成粉碎,身体也在不停地上下起伏,像是要把身体中无穷无尽的能量尽数发泄在兰陵的身体之中。

兰陵强忍着楚云飞双臂带来的压力,身体中的能量气息不停地涌动着,身体被楚云飞一阵接一阵地冲击着,双手中的舍利子不停地发出剧烈的能量气息,往兰陵身体中狂涌而来。

楚云飞的身体中发出劈啪的响声,每一下响声,楚云飞的脸上都浮现出一阵痛苦的表情。

随着身体中的能量越来越多,两人的身体发出一阵接一阵的颤抖,楚云飞眼神中逐渐露出痛苦的神情,兰陵紧紧地闭上双眼,感受着身体之中楚云飞的变化。

楚云飞的意识逐渐恢复,身体被无数蝼蚁叮咬着,一会儿发冷,一会儿又发热,楚云飞大叫着,身体不停地运动着,把自己的痛楚传给身下的兰陵。

月色光华,一声轰然大响从楚云飞的身体中传来,楚云飞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眩晕,随即又失去了知觉。

不知dào

过了多长时间,楚云飞终于悠悠醒转,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xiàn

四周凉风习习,皓月当空,心头竟然一片宁静。

他依稀有些印象,似乎发生了一些莫名的事情,可是具体的细节,楚云飞却丝毫也想不起来了。

楚云飞慢慢地站起身体,伸手轻轻一挥,修罗刀闪现着耀眼的光芒,在他的手中不停地吞吐。

楚云飞手腕轻轻一动,修罗刀在空中划过一道圆弧,轻盈流畅,宛如一道五彩缤纷的彩虹,毫无滞碍。

楚云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血渍斑斑,可是他分明感觉到,身体中有一种淡淡的能量不停地流动,只觉得身轻如燕,那种轻松的感觉,是楚云飞有生以来,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他低头,兰陵和圣者萨菩提静静地躺在他的脚边,楚云飞微微一笑,伸手把两人分别搂在怀中,脚下微微一用力,身体如同飞燕般掠了起来,他疾步如同流星般迅捷,不住狂奔,不一刻,眼前已经出现了片绿洲,楚云飞嘴角含着一丝微笑,脚步丝毫不停,怀中抱着两个美人儿,径直冲进绿洲之中,扑通一声响,落进了绿洲中心的湖水中。

兰陵和萨菩提被湖水一浸,醒转过来,两人这才发xiàn

被楚云飞牢牢地怀抱在怀中。

楚云飞的眼眸清澈动人,微笑着凝视着兰陵和萨菩提,他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温煦和悦,纵然在这深水之中,两个美人儿也丝毫没觉得寒冷。

兰陵凝视着楚云飞的双眼,眼中露出一丝释然,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哥哥,你好了?”

楚云飞淡淡而笑,妖冶的脸颊因为他的笑容绽放出无比绚丽的魅力,他点了点头道:“陵儿,你用生命换回我的生命,我怎么舍得不好?”

说着,楚云飞紧紧地拥吻着兰陵,轻柔和煦,仿佛要把自己对兰陵的爱,永远地铭刻在这个瞬间。

萨菩提静静地躺在楚云飞怀中,望着两人炙热的吻,心头竟然有一种平静祥和的安宁。

这一刻,面对着这个夺取了自己贞洁,又当着自己的面屠杀自己族人的嗜血魔王,萨菩提竟然没有丝毫恨意,这个魔王在这一刻仿佛一个孩子般纯净,没有一丝矫揉造作,没有丝毫机心,所有的,只是平静祥和和快乐喜悦。

不知dào

什么时候,楚云飞的唇已经离开了兰陵,轻轻地覆在萨菩提的脸颊上,萨菩提脸上露出一丝宁静的微笑,她慢慢地转动脸颊,口唇迎上了楚云飞的双唇,呢喃着道:“那个杀人的魔王已经死了,新生的,是一个和平可爱的君王。”

楚云飞的吻炽热温存,顺着萨菩提的脸颊一路向下吻去,他喃喃地道:“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人世间的君王,而是你的君王。”

萨菩提的身体在楚云飞的吻下泛起一阵轻微的颤栗,她轻轻地抖动着,身体中泛起一阵莫名的兴奋,她迎合着楚云飞的动作,把自己的全身都展现给楚云飞面前,清澈的湖水之中,三个身影纠缠在一起,没有杀戮,没有血腥,有的只是爱和和平。

第三十章 父子

湛蓝的湖水泛出点点Lang花,东方的天空中,慢慢地显现出晨曦时候的第一道白色。

长孙晟率领着十万隋军驻守在雁门关外,等了一天,始终没有兰陵和楚云飞的消息,倒是李渊派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自己对长孙晟没有丝毫恶意,对大隋朝江山社稷也是忠心耿耿,请长孙将军不要误会了自己,被奸人挑拨离间,可就中了奸人的奸计了。

长孙晟接到信后,沉吟未决,他当然知dào

李渊不是什么误会,是真的想起兵造反,只是现今皇上不知踪影,中原各地,又是烽烟四起,乱成一团,如果能让李渊重归隋朝,对江山社稷来说,也不是一件坏事。

只是这样的大事情,长孙晟实在有些难于决断,他犹豫再三,又请来叶紫陌,李慕清一同商量之后,才给李渊发了回信,说李渊既然和自己只是误会,那可真是隋朝的福气,皇帝回来之后,也会欣慰欣喜,而李司马强兵压境之后,突厥士兵狼奔豚突,立kè

撤兵,显然是李司马统兵有方,突厥闻风丧胆,只是宇文述将军年事已高,李司马既然对皇上忠心耿耿,还请把宇文述将军及其所率领的军队送过来,正好和自己一起镇守雁门关。

李渊的回信非常快,信中说自己手下的士兵归心似箭,还请长孙将军让开一条道路,好让士兵们回去太原,而且听说太原有些刁民闹事,自己正好回去替朝廷平寇,至于宇文述老将军,和自己情意深重,自然不会亏待了老将军,让长孙晟放心就是了。

两人书信来回了几次,终于决定,长孙晟让开道路,放李渊回归太原,李渊放回宇文述及其所属兵将。

当然,两人的措辞都非常婉转,丝毫没有箭弩拔张的气氛,一件大事就这样轻松愉快地解决了。

李世民接到李渊的书信,急匆匆地辞别周龙,一路往雁门关而来,周清雅放心不下,给周龙说了一声,陪着李世民下山。

两人一路上快马加鞭,晓行夜宿,这天傍晚时分,来到距离雁门关不过百里的一个小镇之中借宿。

周清雅和李世民两人下马来到客店之中,定了房间,夜晚两人分别进入房间中安睡。

夜幕低垂,李世民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觉,周清雅在路上告sù

自己的秘密太过惊心动魄,让李世民到现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欲待不信,李世民却知dào

周清雅说的是事实。

自己竟然不是李渊的亲生儿子,而是周清雅和当今大业皇帝的儿子!

“为娘的不想瞒着你,孩子,真zhèng

的李世民早就死了,你只是一个替身,都是当年为娘的心软,见李夫人伤心难过,这才铸成错事,为娘的今天告sù

你这件事情,也不是想要你干什么,只是听说李司马近来做出了些出格的事情,怕你不知就里,跟你的父亲为难。”

李世民震惊之余,不知dào

自己应该如何面对这件事情,他只是听着,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开口称呼周清雅。

窗外传来咯地一声轻响,李世民抬头望去,月光下一个人影从窗前掠过,李世民从床上一跃而起,向屋外奔去。

这人影仿佛在半空中漂浮一般,轻飘飘地向远处飘去,李世民心中疑惑,想要回身叫起周清雅,稍一踌躇,还是跟了上去。

这人飘出去老远之后,才在一个树林旁边站定,转身向李世民望来。

接着月光,李世民看的清楚,不由的脱口叫道:“病叔叔!”

眼前这人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楚云飞。

楚云飞淡淡笑道:“你看我现在还像个痨病鬼吗?”

李世民上下打量着楚云飞,半响才道:“嗯,现在比以前精神多了,好像再这样称呼你不合适了,我听说你就是大业皇帝杨广?”

这个笑嘻嘻的看来像是个坏蛋的人,难道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周清雅不会摆置自己一道吧?

楚云飞若有所思地望着李世民,十多岁的孩子,脸上稚气未脱,却已经有一种英姿飒爽的气息了,不错的孩子。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我就是大业皇帝,怎么?你知dào

了?”

李世民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半夜三更的,干么找我?”

楚云飞笑道:“我听清雅说,她已经把你的身世告sù

你了?”

李世民迟疑着道:“不错,她倒是说了些话,可是我并不怎么相信。”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这事情,说出来,还真不一定有人相信,不过我要是想对付李渊,或者其他人,也没这个必要,对了,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和你来个滴血认亲,要不要试试?”

楚云飞说着,笑望着李世民,滴血认亲这个法子,自己已经用过一遍了,没想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竟然跟这个古老的办法非常有缘。

李世民皱皱眉头道:“这倒用不着,我相信你们。”

他心里明白,楚云飞和周清雅当真想对付李渊或者对付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这么下作的手段,凭楚云飞现在身为大业皇帝的身份,只要一声令下,自己也罢,李渊也罢,都会人头落地。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只是想不通,你们为什么选择这个时候告sù

我?”

楚云飞脸上依旧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因为现如今天下大乱,隋朝官兵将士离心,烽烟四起,而李渊竟然公然勾结突厥外族,想要荼毒我中原大地,我希望你整合江山,成为新一代真zhèng

的霸主。”

李世民有些惊奇地问道:“霸主?你说的,是皇帝的意思吗?”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想你能成为一个开明的帝皇,为百姓谋福利。”

李世民忽然问道:“你既然知dào

让我当一个好皇帝,为什么你自己在位的时候,却不替百姓造福?反倒弄得天怒人怨?”

楚云飞似乎已经料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倒也没显得惊奇,他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为什么没有成为一个好皇帝呢?这件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一来当时我遇到些重大的变故,二来我先前的身体你也看到了,病怏怏的就差一口气了,三来嘛,我想替后世的人做些事情,杨家并不算是纯粹的中原人,外人眼里,我有胡人的血统,这样的人当皇帝,终究有些不便,更何况我兴修运河,三征高丽,灭吐谷浑这些事情,让老百姓以为我是个好战奢侈的皇帝,其实这些事情放长远了来看,对我们整个中原大地,只有无穷无尽的好处。忍一时之痛,成就万世的基业,又何乐而不为?即便是我因此诟病,也能安之若素。”

楚云飞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大隋朝注定是一个悲惨的收场,要是能为后世的贞观之治做些什么,打下基础,楚云飞也是心甘情愿的,况且他天性好动,真要是在皇宫中一直当皇上,楚云飞也不见得喜欢。

李世民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毕竟楚云飞的理由有些牵强,他可不知dào

楚云飞早就知dào

了隋朝的结局,先入为主,有了固定的思维模式,什么事情都是替李世民铺路为主。

李世民问道:“你是说,你准bèi

把皇帝的位置传给我吗?”

楚云飞微笑道:“你看隋朝这一个烂摊子,即便是交给你,你能治理好吗?”

李世民想了想道:“我当然能治理好,不过要用些时间。”

楚云飞笑着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你有这样的心思,我就满yì

了,这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收拾一个烂摊子,倒不如索性把这个烂摊子给砸了,重新建立一个新的秩序,这天下注定是你的,只是在你就任以前,上天会让你东征西战,同意中原,李司马已经有这个意思了,将来我会帮你一统大业,不过成为皇帝之后的事情,就要由你自己来完成了。”

李世民皱眉道:“你要帮我来攻打隋朝?”

楚云飞一笑道:“不是,现在你还不知dào

,等将来就明白了。”

李世民抬头望着楚云飞道:“我觉得你这个皇帝有些稀奇,怎么会帮zhù

别人攻打你自己?”

李世民心说这大业皇帝多少有些不正常,这厮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像啊?小爷我没这么脑残吧?

楚云飞见他有些不信,微微一笑道:“你不相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过没关系,最终这些事情都会到来,我会随时关注你的行动,和你联系。”

说着,楚云飞转过身体,向远处慢慢走去,他的身体周围有一道淡淡的光泽,李世民伸手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直到楚云飞走出去很远,李世民才放声高呼道:“你真的是我的父亲吗?”

楚云飞淡淡道:“信不信由你,我是不是你父亲,其实并不是什么要紧事,重yào

的是,你一定要相信,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哪怕有一天你拔出剑来杀我。”

话声中,楚云飞的身影渐行渐远,慢慢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李世民怔怔地站在当地,沉思良久,这才转身回到客店之中。

次日清晨起床之后,李世民也没有跟周清雅说起这事,两人上马继xù

西行,傍晚时分,就看到一队人马从远处而来,士兵手中举着一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李字。

第三十一章 动心

两人向前方迎上去,这队人马正是李渊率领的人马,两下里相见之后,李渊格外亲近,对周清雅更是恭敬有加,周清雅见李世民和李渊相见之后,这才和辞别李渊,拍马向长孙晟所率领的人马方向而去。

长孙晟吩咐士兵放李渊等众人过去之后,和宇文述相见,两军合兵一处,重新登上雁门关。

众人登上雁门关之后,才发xiàn

一个身影伫立在雁门关的城墙上,众人拍马迎上去,长孙晟和宇文述两人翻身下马,向这人躬身行礼道:“楚公子。”

这人正是楚云飞,他向两人摆摆手道:“不用多礼,长孙将军,你带人跟我回长安城去,宇文将军,你留守雁门关,这就分兵动身。”

两人躬身领命而去。

隋朝的天下乱成一团,各地纷纷起义,战火缭绕。

柳墨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早就等的团团乱转了,终于等到楚云飞回到皇宫之中,欣喜若狂,吩咐士兵把奏折搬回皇宫之中,递给楚云飞一一处理。

楚云飞粗粗看了一下,见这些奏折都是从各地的守军送过来的,这时候隋朝一班老将都已经亡故,楚云飞亲自培养起来的如同鲁广达韦云起这些年轻将领都被楚云飞安置在高丽的三座城池之中,隋朝内无良将,偏偏国内又是烽烟四起,倒也怪不得柳墨浅焦急万分。

楚云飞看完奏折,向柳墨浅微笑道:“墨浅,不用着急,这世上的事情,总是分崩离合,终究有个定数。”

柳墨浅似懂非懂地望了一眼楚云飞,点了点头道:“皇上,你说的话,我并不是很明白,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任由这些乱民把隋朝江山社稷毁了吗?”

楚云飞微笑道:“墨浅,这天下不是一家一姓的天下,即便是我们这一代人守住了江山,终究还是不免被人推翻,到时候子孙后代都不得安生,我不要江山,只要红颜。”

柳墨浅静静地望着楚云飞,见他的笑容中充满自信,忍不住点了点头。

楚云飞叫来李慕清和她商量之后,终于决定,要亲自见一见柳烟媚。

这个人,自从进入后宫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楚云飞,不知dào

怎么的,柳烟媚对当初楚云飞暴虐地对待自己竟然隐隐有几分期待,听到楚云飞召见自己,柳烟媚整理衣冠,出来拜见。

楚云飞抬头向柳烟媚望去,多日不见,柳烟媚显得更加瘦峭了,一张脸苍白一片,显然在后宫之中呆的也不是很顺心。

柳烟媚见到楚云飞之后,躬身下拜道:“奴婢柳烟媚,参见皇上。”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起来说话。”

柳烟媚款款站起身来,乖巧地站在旁边。

楚云飞淡淡道:“赐坐。”

旁边的宫人拿来椅子,放在地下,柳烟媚款款坐了下去,低垂着头,不敢向楚云飞望去。

楚云飞轻轻地叹了口气,看到柳烟媚,他就想起当初自己初来隋朝,杨广和柳烟媚一番云雨之后杨广暴毙时候的情景,当时楚云飞怎么都不会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跟自己有这么长时间的纠葛。

想起当初在宫中自己粗鲁地暴打柳烟媚,在她身上发泄自己的欲望时,楚云飞心中就有一阵后怕,如果当时自己不及时克制,恐怕自己早就被修罗刀刀魂变成了刀奴。

楚云飞淡淡道:“烟媚,在宫中可还过得惯吗?”

柳烟媚听到楚云飞这么和颜悦色地和自己说话,不由微微一愣,她抬头向楚云飞看了一眼,见他依旧是以前的模样,只是不知dào

为什么,柳烟媚看来,楚云飞似乎有些什么变化,可是无论她怎么看,始终看不出来究竟是哪里不同了。

柳烟媚看过之后,立kè

垂下头去,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启禀皇上,奴家在皇宫中还住得惯,蒙皇上不杀之恩,奴家就已经感激不尽了,岂敢劳动皇上垂询?”

楚云飞微微一笑道:“你不用紧张,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随口一问,有件事情,我还想跟你商量一下,看你愿不愿意?”

柳烟媚吃惊地抬起头来,向楚云飞望去,她想不出来,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楚云飞解决不了的?竟然还来跟她商量?

楚云飞见她一副惊奇的神情,摆摆手道:“你不用紧张,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是朕想找个替身,朕不想当皇上的时候,这人能替朕出出朝堂,拿拿主意,朕看你身材和我差不多,就像个你商量一下,当然,你要是觉得为难,我也不勉强你。”

柳烟媚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楚云飞道:“皇上,您,您说什么?替身?”

楚云飞心中暗自好笑,光看柳烟媚的表情,楚云飞就明白这事情成功了一大半,柳烟媚显然对皇上这个位置不排斥,只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有些匪夷所思,柳烟媚一时间无法接受罢了。

楚云飞点了点头,正容道:“不错,我是想找个人,能替我处理国事,只是不知dào

你的能力,能不能胜任皇帝这个职务?”

柳烟媚患得患失地看了一眼楚云飞,眼神中露出怯怯的表情:“皇上,我,奴婢自己也不知dào

能不能胜任。”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这倒没关系,你可以先试试看,这些日子中,我就在宫中呆着,要是有什么事情,我也能及时补救,等你熟悉之后,我再离开皇宫。”

柳烟媚连连点头,她在后宫中没少遭白眼,寄人篱下的滋味那是再也不愿意尝试了,要是能成为皇帝的替身,柳烟媚自然是没口子的答yīng

下来。

楚云飞脸色微微一寒道:“当然,你要是连朕的替身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办不好,朕留着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柳烟媚听他语气不善,急忙再次跪倒在地道:“皇上,奴婢一定尽心尽lì

,做好皇上的替身。”

楚云飞放下心来,挥手命人请李慕清进来,带着柳烟媚离开。

经过李慕清的手段,柳烟媚果然跟楚云飞一模一样,她生怕楚云飞跟自己算账,况且能当上楚云飞的替身,柳烟媚那是心满yì

足,做起事情来更是加倍努力,这个替身比柳墨浅当年干的好多了。

楚云飞让李慕清等一众美人儿照看着柳烟媚,又暗中嘱咐长孙晟,让他在朝堂上留意柳烟媚,自己和兰陵柳墨玉带着一众娘子军暗中奔赴高丽玄菟城中。

这时韦云起鲁广达等众将已经开始操练部队,因为楚云飞的嘱咐,高丽送来的岁贡都被派往这里,加上鲁广达等众将士的苦心经营,这里已经是一片繁华,比之当年在高丽手中的玄菟城,更加繁华。

楚云飞和兰陵等众人来到之后,鲁广达众将急忙出来迎接,楚云飞也不客气,先阅兵,后用餐,亲自把众隋军视察了一边,只见士兵们旌旗飞扬,杀气腾腾,一派繁荣景象,楚云飞这才放下心来。

眼下是乱世之中,楚云飞需yào

一批这样斗志昂扬的士兵,一旦天下大乱,他能够凭着这样一批铁军征战沙场,保家安邦。

自此之后,楚云飞亲自留在玄菟城中,和众将一起操练新军,他出身特种兵,训liàn

士兵的方法别具一格,十万名隋军在楚云飞的训liàn

下,更是焕然一新,攻占杀伐之际,更有节度。

此时各地纷纷起义,百姓为了一口饭,往往揭竿而起,四处军阀林立,其中著名些的要算是十八路反王,瓦岗山上的混世大魔王程咬金,大凉王李轨、小梁王萧铣、济宁王王薄、江南王沈法兴、冀州王高士达、南阳王朱灿、河北凤鸣王李子通、金提王张金称、西秦霸王薛举、曹州宋义王孟海公、相州白御王高谈圣,隋朝众将来回奔走,已经疲惫不堪,柳烟媚更是一日三惊,暗中后悔怎么回答yīng

楚云飞当什么皇帝的替身?整天介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楚云飞乐的逍遥,对十八路反王的所作所为充耳不闻,到了后来干脆就不去洛阳城中,甚至连萧绰李慕清等众美人儿都接到高丽的三座城池之中,只是加意训liàn

新兵,暗中吩咐宇文冰旋和长孙晟两人留意柳烟媚的动静,自己逍遥如风,在高丽三个城池之中搂着美人儿自在。

十八路反王越闹越凶,甚至连东都洛阳城都围的水泄不通,如果不是长孙晟等众将士英勇奋战,恐怕柳烟媚已经成了反王的俘虏了。

李渊镇守太原府,眼看着四处都是农民军的叛军,隋朝江山已经被各地的叛军瓜分成一块一块的根据地,李渊心痒难挠。

他终于控zhì

不住自己的欲望,派士兵向突厥可汗请降。

摄图那天晚上经lì

了楚云飞那种疯狂杀戮之后,吓得心惊肉跳,屁滚尿流地逃回突厥之后,再也不敢出来跟隋朝为敌,经过这些年之后,这厮慢慢复原,眼看着隋朝的花花江山被一群农民兵弄得乱成一团,摄图和李渊一样,心里仿佛猫爪一样难受,这大隋朝的美女如云,金银财宝不计其数,要是这些东西都变成我的,这汗王才算没有白当啊!

第三十二章 隋乱

想归想,毕竟是被楚云飞当时的荒yin嗜血形象吓坏了,摄图虽然探头探脑地东张西望,却终究没敢出兵进犯雁门关,只是不时派点儿士兵在雁门关外打打秋风,顺带着探听一下隋朝的动静。

现在见隋朝百姓闹得越发凶了,似乎当初嗜血荒yin的大业皇帝也没出面干涉,沉寂了一般,摄图的胆子慢慢地变大了些。

接到李渊的请降书,摄图心中大喜,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淡淡地道:“你家将军既然诚心归降,怎么不亲自过来见本王?”

这使臣是李渊手下的谋事裴寂,听了摄图的话后,裴寂不慌不忙地躬身道:“汗王,我家将军本是大隋朝的军官,如果他亲自前来,怕军心不稳定,毕竟大家当的是大隋朝的官兵,吃的是大隋朝的粮饷,有些东西,还是不能太过张扬。”

裴寂这话说的含糊,摄图却是一听就明白了,他早年出使长安城,对中原文化那是了如指掌,哪里会不明白李渊的心思?这厮肯定是怕自己落上一个卖国贼的名号,名号这东西,对一个想称王称霸的人来说至关重yào

,如果李渊勾结突厥这种事情传扬出去,恐怕连他手下的士兵都要造反离开了,哪里还能成就什么大事?

摄图点了点头道:“你家将军既然不来,本王就问你,你们想要我怎么帮你?李将军的打算,是想当皇上不成?”

裴寂听了,躬身道:“汗王,我家将军只是见隋朝皇帝暴虐昏晕,荼毒百姓,这才想揭竿而起,为天下百姓伸冤,替天行道,解救黎民…”

裴寂说到这里,摄图早就听不下去了,摆摆手道:“行了,裴寂,你不要给本王说这些不着谱的事情,你家将军也不是圣贤,他想干什么,我清楚得很,你们汉人文过饰非的本事很高明,我知dào

,你这番话,留着去哄那些愚民百姓就是了,这个,汉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既想当**,又想立牌坊,对了,就是这句话,裴寂,你就跟本王直接了当地说,你家将军起兵,是不是想当皇上?”

裴寂被摄图说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定了定神后,终于咬了咬牙,点了点头道:“汗王说的不错,我家将军就是想解救百姓于倒悬之中,哦,不对,我家将军就是想推翻暴政,自己当皇帝。”

裴寂心说这些蛮子说话毫不留情面,还是干脆了当地说出来就是了。

摄图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想当皇帝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说出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你来说说看,我们派兵帮你家将军当了皇上,你家将军给我们什么好处?”

摄图心说这些汉人当真有些麻烦,无利不起早,有什么事情你说出来就是了,幸亏老子跟你们打交道打得多,知dào

你们的花花肠子,要不然,你小子要是说什么解救黎民百姓的话,跟老子有个狗屁关系?

裴寂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这个,汗王说的是,怎么能让汗王白忙活?我家将军想请汗王相助,事成之后,每年向汗王进贡,岁岁朝拜,年年进贡,凡我中原所有的金银宝贝,只要汗王喜欢,我们一定送来。”

突厥可汗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还差不多,不过,只有这些么?”

裴寂咬了咬牙道:“不知dào

汗王还有些什么打算?”

摄图笑道:“裴寂,你也知dào

,我突厥人常年在漠北大草原上,这里可是冰天雪地的,都是靠天吃饭,老天爷要是不给口饭吃,我们那就要饿肚子了,你家将军想当皇上,想吃肉我们都能出手相助,谁叫我们都是好朋友呢?不过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你家将军吃肉,总要给朋友们一碗汤喝是不是?我们也不要别的,除了你说的什么金银财宝,绫罗绸缎的,对了,还有上好的美人儿之外,我们还想要些地方。”

说着,摄图叹了口气道:“当汗王不容易啊,要是你家将军不诚心,我可真没法子向底下的人交代,你说这数百万士兵出去拼死拼活,还不知dào

有几个能回到漠北,总不能白白地出去是不是?”

裴寂听了,暗中咬牙,可是来的时候李渊有吩咐,突厥的武力相助是必须的,要是没有突厥相助,想要平定隋朝乱民,谈何容易?更不用说想要当皇上了。

当下裴寂道:“不知dào

汗王还想要哪些地方?”

摄图摆摆手道:“裴寂啊,你怎么这么客气?我也不会多要,太原是你家将军的根据地,我当然不好意思跟你家将军要了,不过太原以西嘛,就让我突厥铁骑帮你家将军镇守,你看如何??”

裴寂大吃一惊,心说那岂不是黄河以西,全都成了你突厥的草场了?

摄图见裴寂沉吟不语,脸如土色,呵呵笑道:“怎么着?难道你家将军连这么点儿诚心都没有?刘武周可是跟本王说过,要是他当了皇帝,连太原都奉送给本王。”

裴寂咬了咬牙道:“汗王,且容我回去跟我家将军商议,近日之内,定能回复汗王。”

摄图点了点头道:“好吧,我跟你家将军是多年的交情了,既然裴先生你这样说了,怎么说我都要给你家将军一个面子,本王就在这里等着裴先生的消息。”

裴寂回去向李渊汇报之后,李渊沉吟不语,裴寂见状,缓缓道:“将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况且这只不过是口头的许诺,将来大事若成…”

裴寂话没说完,李渊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李渊抬头看了一眼裴寂,缓缓点头道:“裴先生,既然这样,就依裴先生的意思,跟摄图好好谈谈。”

裴寂得到李渊的首肯,心中笃定,拍马疾驰,向突厥疾奔而去。

大业十三年,李渊在太原誓师,脱离隋朝的统治,例数大业皇帝三十条罪状,起兵反隋。

此时十八路反王相互争斗,一路拼杀下来,各路反王没有被隋军消灭多少,反倒相互残杀,死伤惨重。

到了后来,剩下的只有李密,王世充,刘武周等几个反王了。

李密挥师东下,柳烟媚接到汇报之后吓得脸色苍白,急忙派人给楚云飞送信,可是楚云飞的回信还没到,李密的大军已经来了,柳烟媚率军仓皇而逃,却被宇文化及一般人逼的自缢身亡,标志着隋朝的雄图霸业终于成空。

之后,李密强攻黎阳,和宇文化及一场大战下来,宇文化及被李密斩首示众,可是瓦岗山群雄却也是损失惨重,王世充趁机挥军掩杀过来,李密和王世充一场大战,更是损兵折将,折戟而逃。

李密带着两千兵卒,一路丢盔弃甲地往太原投靠李渊。

李渊见李密狼狈不堪,也懒得接受这两千名残兵败将,裴寂进言道:“将军,我们如果能善待李密,天下人都会因为我们的仁慈行为而归顺,杀俘虏不仁,于将军的大事不符。”

李渊听了,点点头道:“也罢,你说的不错,李密既然走投无路,我总要收容一下,好歹我们也是同姓宗族,本家嘛,照顾一下。”

王世充占据洛阳城,李世民初露锋芒,率领大军一路东来,在洛阳城下和王世充一场决战,杀的王世充丢盔弃甲,亡命奔逃。

李世民穷追不舍,终于活捉王世充,平定了王世充旧部。

李世民把王世充带往长安城中,献给李渊,请求饶了这厮一条性命,毕竟王世充后来也算是兵败投降,算得上是俘虏的行列了。

李渊听了李世民的请求,欲待不理,终究是李世民平定了王世充的大军,李渊也不想做的太过分,于是点头答yīng

下来。

数月之后,王世充被乱刀砍杀于府邸之外,李渊震怒,派人查处真凶,原来是定州刺史独孤修德为了报杀父之仇,这才暗中杀了王世充,李渊大怒,立kè

派人把独孤修德拿下,问明原因之后,李渊沉吟不语。

裴寂趁机进言道:“皇上,独孤修德擅杀王世充,那是不遵从皇上的旨意,擅自行事,理该处斩,可是念在他为父报仇心切,也是孝子的一番常情,忠孝节义,孝字排在第二位,皇上如果从严处理,杀了这样一个为父报仇心切的孝子,恐怕惹来天下人的不满。”

李渊点了点头,认为裴寂说的有理,派人放了独孤修德,义正言辞地训斥了一通,罚俸禄两月,这件事情就此不了了之了。

李渊自立为皇上,立长子李建成为太子,可是次子李世民征战南北,劳苦功高,手下徐绩徐茂公,李靖李药师,秦琼秦叔宝,陈咬金,红拂女,长孙无忌等一批文臣武将各个谋定乾坤,能攻善战,即便是李渊也不敢得罪了李世民,只能加封秦王,以安定李世民的军心。

李建成对李世民那是恨之入骨,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杀死李世民,可是李世民武功高强,手下将士众多,李建成数次行刺,都被李世民化解于无形之中。

第502章 0空间之门

?有一次,李世民捉到了刺杀自己的刺客,不动声‘色’地呈送给李渊,请李渊加以审讯,看看是什么人派來刺杀自己的。

李渊心里当然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当着李世民的面,他还是不能不装模作样地审讯一番,刺客最后终于招认,说自己是太子李建成派出來刺杀李世民的。

李世民转头向李渊望去,只见李渊脸上神‘色’难堪,拍案怒道:“你这大逆不道的贼子,竟然敢诬陷太子殿下,我看你分明是心存侥幸,妄图逃脱罪行!”

李世民心中凉了半截,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淡淡道:“父皇说的是,这种贼子,自知必死,当然想胡说八道一番,把事情搅‘混’了,好能趁机逃得‘性’命,大哥为人素來厚道,怎么会做出如此蠢事!”

李渊点了点头,向李世民道:“世民,你有这份见识我就放心了,这种贼人的话,千万不能相信!”

说着,李渊派人去找來李建成,当着李世民的面声‘色’俱厉地向李建成问道:“建成,这贼子是不是你指使的!”

李建成大呼冤枉,扑地跪倒道:“父皇,你怎么能相信这种贼人的胡言‘乱’语,我跟二弟情同手足,哦,不对,我跟二弟情谊深厚,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父皇和二弟如果不相信,我就亲手杀了这贼子,以证明我的清白!”

李世民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看一场戏一样地望着李建成的表演,李渊也默不作声,似乎他也相信,只要李建成能出手杀了这刺客,就能证明李建成的清白了。

当下李建成拔出腰间长剑,大步流星地向那刺客走去,刺客见状,大惊叫道:“太子殿下,你这是杀人灭口啊!”

李建成脸上‘露’出一丝狞笑,手中长剑刷地一声刺了出去,不偏不倚地,正中刺客咽喉之处。

刺客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张大了嘴巴,什么声音都沒有发出來,只有脖子中汩汩流出來的鲜血。

李建成杀死刺客,满脸轻松地转过身來,向李渊躬身拜倒道:“父皇请看,我怎么会是派刺客行凶的人!”

李世民微微一笑道:“还是建成大哥干脆利落,父皇,我也不相信这是大哥指使的,肯定是哪个仇人想要挑拨离间,这才想出这种坏主意!”

李渊甚为满意,点着头撸着胡须道:“难得你们兄弟都深明大义,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

一个月之后,突厥可汗摄图恼恨李渊背信弃义,发八十万大军攻打雁‘门’关,李渊给李世民派了二十万大军,让他抵抗突厥士兵。

李世民听了沉默片刻,终于领旨谢恩而去。

回到府邸之后,李世民召集手下众将士商量对策。

天策府中,李世民手下众将团团坐定,听完李世民的话后,李靖道:“秦王,突厥八十万大军攻來,我们只带二十万士兵前去迎战,恐怕不妥!”

李世民点了点头,却沒有吱声,转头向长孙无忌望去。

长孙无忌点了点头道:“秦王,末将以为‘药’师说的不错,皇上如果真心想抵御突厥士兵,怎么会只派二十万大军!”

程咬金高声叫道:“说得对,皇帝老儿分明是想借刀杀人,我们不能中了他们的计!”

徐茂公瞪了一眼程咬金道:“四弟,休得胡说!”

说完,转头向李世民道:“秦王,圣命不可违,既然皇上有令,我们还是该遵行皇上的旨意行事!”

李世民抬头向徐茂公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徐兄说得有理,不管皇上是何心意,我们都该以国家大事为重!”

李世民既然这样说了,众人都不再说话。

三天之后,李世民带着二十万士兵浩浩‘荡’‘荡’地奔赴雁‘门’关,此时刚过严冬,冰雪消融,‘春’寒料峭。

李世民率领大军奔赴雁‘门’关上,站立在城头向下望去,只见漫山遍野旌旗飞扬,不知道有多少突厥士兵,摄图胡须‘花’白,轻轻地一挥手,漫山遍野都是突厥士兵的喊杀声。

李世民站立在城头上,望着关外的突厥士兵,双眸森寒。

摄图显然知道李世民已经來到雁‘门’关,向旁边吩咐了几句。

突厥武士高声叫道:“我家汗王有令,吩咐唐朝儿皇帝自己过來拜见汗王,怎么派你这个‘乳’臭味干的小子过來,你家儿皇帝答应我们的土地美人儿,怎么还不见送來!”

李世民大怒,哼了一声道:“胡说,分明是你们突厥垂涎我大唐江山社稷,兴兵來犯,却在这里信口雌黄,难道你家突厥汗王自恃无敌,小觑了天下英雄不成!”

摄图哈哈大笑道:“天下英雄,就凭你这个黄口小儿,也配在我面前逞英雄,本王告诉你,某家驰骋沙场的时候,你这小儿还在你妈的‘胸’前吃‘奶’呢!”

说着,摄图扬声暴喝道:“小的们,给本王踏平雁‘门’关,杀出这小子的卵蛋來!”

突厥士兵纷纷高声呼喊,呼啸声中,向雁‘门’关疾驰而來。

有了前一次进攻雁‘门’关的经验,这一次摄图准备充足,攻城战车,投石机一应俱全,如果不是李世民手下都是能征惯战的骁将,雁‘门’关早就被摄图碾成粉齑。

饶是如此,接连三天的攻城战争之后,守城的隋军已经死伤大半,剩下的七八万士兵也是士气低落,李世民愁肠百转,他何尝不明白,这就是李渊借刀杀人的计划,偏偏自己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看來周清雅楚云飞说的不错,自己真不是李渊的亲生儿子。

清晨时分,雁‘门’关外传來突厥士兵冲锋的号角声,李世民等众将士纷纷向远处望去,只见旌旗飞扬,万马奔腾,突厥骑士纷纷扬鞭策马,向雁‘门’关疾奔而來。

李世民轻轻地叹息一声,知道以唐军现在的实力,根本就撑不到傍晚。

就在这时候,一声呼啸从远处传來,仿佛有千军万马齐声咆哮,声震四野。

李世民等众将转身望去,只见远处旌旗飞扬,无数黑‘色’盔甲的士兵纵马疾驰,尘土飞扬之中,向雁‘门’关下急奔而來。

虽然双方距离尚远,李世民和众将却分明感受到这群士兵带來的杀气。

李世民吃了一惊,转头向旁边望去,却见徐绩微笑着点了点头。

李世民心中豁然开朗,放下心來。

不一刻,黑衣黑甲的士兵已经來到雁‘门’关下,楚云飞纵马向前,扬声道:“李世民,开城‘门’!”

李世民望着楚云飞,慢慢地摆了摆手道:“打开城‘门’!”

摄图正气势汹汹地向城头攻去,却发现城‘门’大开,无数黑衣黑甲的骑兵奔腾而出,当先一人扬声大笑道:“摄图兄,好久不见,幸喜摄图兄身体清健,安然无恙,当真是可喜可贺!”

摄图听到这人的声音,不由的心胆巨寒,‘激’灵灵地打了个冷颤,所幸这厮反应快,拨转马头转身就跑,突厥士兵见汗王逃跑,士气大衰,隋军趁势掩杀过去,只杀的突厥士兵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捷报传來,李渊不可思议地望着使臣道:“什么,你说百万突厥士兵被杀的大败而逃,李世民竟然大胜而归!”

使臣笑着道:“恭喜皇上,果然如此!”

李渊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这,这怎么可能!”

一个声音清脆地响了起來:“李兄,这世上的事情,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李渊听到这人的声音,不由的浑身发抖,指着声音的來源颤声道:“你,你,你是人是鬼!”

楚云飞大步向李渊走來,旁边的卫士眼睁睁地看着楚云飞从他们身旁经过,却來不及阻拦。

李渊身影方动,楚云飞已经站在李渊身前,笑‘吟’‘吟’地望着他。

李渊脸如土‘色’,挥手向两边冲上來的卫士道:“都给我下去!”

卫士退了下去,李渊向楚云飞缓缓跪倒,口称万岁。

楚云飞一笑,脸上的笑容带着一丝圣洁的味道,他笑望着李渊道:“李兄,我近日得证天道,恐怕不能久留于人世了,破劫升天之前,想來看望你一下,你我兄弟一场,何必客气!”

楚云飞说着,伸手往起微微一托,李渊只觉的身下有一道大力涌來,不由的站了起來。

李渊望着楚云飞道:“这么说,你真的破解了天道!”

楚云飞点了点头道:“不错!”

李渊叹了口气道:“李世民能打败摄图,也是你的功劳了!”

楚云飞一笑道:“看來你已经知道了!”

李渊忽然有些怒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骗我!”

楚云飞慢慢地道:“这是天意,我其实也是为你好,可惜,你却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李渊长叹一声道:“世民呢!”

楚云飞微笑着道:“他去做一些必须做的事情了!”

李渊慢慢地点头,瘫软在龙椅上,整个人仿佛徒然间老了数十岁。

楚云飞望着李渊,终于叹息道:“这又是何苦來由,你想当皇帝,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该勾结突厥,残害我中原百姓,引狼入室之后,就是灾难,以你的才智,不能善后,所以我才支持世民,你放心,将來你李家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什么都是值得的了!”

李渊慢慢地点了点头道:“你们准备怎么对付我!”

楚云飞转身,向外缓缓走去,他的脚步缓缓而动,速度却快的无以复加,众人眼睛一‘花’,楚云飞已经在数十丈之外,声音却清楚地传了过來:“这就该李世民來决定了!”

武德九年,李世民诛杀李建成李元吉于玄武‘门’,两个月后,李渊传位给李世民,自己做太上皇去了。

李世民加冕典礼,楚云飞和兰陵众人远远地望着,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周清雅一步一回头地往前走去,楚云飞伸手揽住她的腰肢道:“清雅,别看了,儿子已经长大‘成’人,是该展翅高飞的时候了,我们去往另一个次元之中,到时候你要给我生十七八个儿子,让你看个够!”

周清雅莞尔一笑,转身跟着众人离开,空间的大‘门’缓缓打开,又慢慢地合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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