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盛宠 ,庶女狂妃 - xp1024.com
《邪王盛宠 ,庶女狂妃》


001 重生的机会

血全是血,她只看到流不尽的血液,好像黄河的水倾覆了一般,那样触目惊心的红全部朝她涌来。

她看见有人拿着匕首,一刀一刀的剜着一个孩子的肉,而那孩子连哭声都发不出,就那么满身是血的躺在她面前。

恨,无穷无尽的恨将她包裹着,那是她的孩子,是她的亲骨肉,竟然就这么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己面前,而且还是……折磨至死。

“秦千羽,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诅咒你和他死无葬身之地,若有来世,我必要你们永下地狱,要你们血债血偿!啊!”

那浑身是血,手指残破,双腿已经折磨到血肉模糊的秦晚歌猛然一声嘶喊。

汗水从额头上滴下,愣坐在床上的秦晚歌,还在回想那个可怕的梦!

不,那不是梦!

那是她前世所经历的一切,她的嫡姐秦千羽亲手杀掉了她刚满月的孩子,还残忍的在她面前煮成肉汤,一口一口的喝下。

而那个男人,她为了他背叛家族,背负天下骂名,可是,秦千羽吃掉他们的亲生骨肉的时候,那个男人却只是在一旁微笑的看着。

她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看清那个男人的真面目!

临死前,她曾发誓,她就算覆灭天下,永生不超生,也要报仇。

可是,就在她孤魂飘零在乱葬岗寻找孩子尸体的时候,一道亮光,将她拉到了这个未知的世界。

每当夜晚梦到前世种种,心中那刻骨的痛还是那么清晰。

只是,她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是凌晨两点半,噩梦惊醒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秦晚歌起身穿上衣服,来到储藏室,打开暗门。

里面是一个弹药库,她需要拿出她的武器,去执行任务。

只有一次次的将子弹穿过人体,溅出血液,她的内心才会得到平静。

她已癫狂!

刚踏进门,秦晚歌敏感的听到了轻微的滴答声,心里暗道,不好,但退出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轰隆”一声巨响后,房子瞬间被夷为平地!

*****

“小姐,小姐……”一个小丫鬟莽莽撞撞的从门外冲了进来,神情紧张。

“紫苏?”看着眼前这个小丫鬟,前世她为了维护自己,却被自己的嫡姐处死。

她又做梦了?

“小姐,不知道是谁在老夫人面前告状,说你外出私会男子,老夫人请你立马过去。”

秦晚歌环顾了一眼四周,这是她出嫁前的闺房。

“紫苏,现在是什么年份?”

“现在是永定三十五年,小姐你怎么了?”

紫苏奇怪的望着自家小姐,总觉得小姐有些不同。

永定三十五年,自己接到二皇子凤清尘的邀约,约她到郊外的十里亭相会……

呵,原来她真的又回来了!

既然老天再给了她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么,这一世的剧本就由她来写吧!

秦晚歌站起身来,眼神中闪一丝冷冽,“走,我们去看看。”

002 欠我的都要还给我

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那个前世她最大的敌人,秦家大小姐,她的嫡姐秦千羽。

依旧是一身绯色罗裙,精致的妆容,脸上还带着一丝着急,“妹妹,你昨日是到哪里去了?祖母在大堂等着你呢,一会儿妹妹可不要说错话了,也不知道是谁竟然在祖母面前告状,说妹妹外出私会男子,妹妹可小心着点。”

秦晚歌强忍下心中的鄙夷,对着秦千羽感激一笑,“妹妹多谢姐姐提醒,待会儿姐姐可不要忘了替我说说好话。”

秦千羽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平日里秦晚歌仗着舅舅家的势力,根本不把她这个嫡姐放在眼里,嚣张跋扈惯了,今日这态度倒是有些反常。

一时间她还接不上话了。

****

秦家老夫人的院子要穿过整个尚书府的花园,毫不意外的,碰到了她的庶妹们。

秦家男孩少,女孩多,秦千羽排行老大,是正房夫人所出,其余的妹妹都是姨娘所出。

但是在秦家,只有二小姐秦晚歌能和秦千羽抗衡,因为秦晚歌母亲的娘家是朝廷一大世家,树大根深,加之秦晚歌长相普通,众姐妹都看不太喜欢她。

一听说秦晚歌私会男人被祖母叫去,人人都想来看看热闹。

“姐姐这是是要去祖母那里吗?听说姐姐外出私会男人,不知道祖母会怎么惩罚姐姐呢?”说话的是三妹妹,秦千月,平日里她嘴最毒。

秦晚歌满眼笑意的看着她,不开口。

想要奚落秦晚歌的秦千月有些疑惑了,平白的生出一丝胆怯。“姐姐,你笑什么?”

“笑妹妹蠢笨无知,谁说祖母喊我去就是惩罚呢?看来姨娘没有把妹妹教导好呢,我身为祖母的孙女,祖母喊我去她的院子,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妹妹竟然说祖母那里会受惩罚,要是这样,妹妹以后就不用去祖母那里了。”

她谈吐风雅,嘴角依然带着浅笑,礼仪举止,一笑一颦皆是让人刮目相看。

其余妹妹都是一阵惊呼,何时秦晚歌也可以把秦千月说的哑口无言。

秦千月吓得不轻,不就是一句话,不光教训了她,还连带着说她母亲教养不好,随便编排祖母的不是,若真要祖母听到,非得惩罚她不可。

“姐姐,说的极是,可姐姐私会男人,恐怕惩罚会不小吧。”秦千月还是嘴硬,她就不信平日里的只会撒泼的秦晚歌还能驳斥了她的话。

一旁的紫苏轻轻拉了秦晚歌的衣角,虽说小姐刚才表现很好,说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话,但现在秦千月竟然说小姐私会男人,这对于未出阁的小姐来说可是大事。

秦晚歌嘴角带着安心的笑容,眼神中充满自信,紫苏都不得不被小姐的自信威慑,那是一种光芒,一种让人坚信的光彩。

“姐姐我为妹妹感到可惜,未出阁的女子竟然说出这么大胆不知羞耻的话。妹妹说我私会男人,是你看见了,还是你也私会男人了?如果你也私会了,一会儿姐姐我一定会告知祖母的。”

“我,我没有啊,姐姐别跟祖母胡说了。”秦千月有些害怕了,祖母严厉重规矩,那是真狠啊。

她可不想随便尝试。

秦千月吓得不轻,秦晚歌却满脸笑意。

紫苏看到秦千月胆怯的想要拒绝又不敢拒绝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其余妹妹见一向嘴毒的秦千月都吃了亏,赶紧一哄鸟散。

秦晚歌乐的清静,紫苏跟在后面却快笑疯了。

“哎呀,真是太解气了。”紫苏这个小丫头,看到自家小姐一句话把那三小姐说的脸色惨白,要笑疯了。

“小姐今日可真厉害,平日里三小姐联合大小姐,可没少欺负你,今日小姐还是头一回占上峰呢。”

秦晚歌嘴角掠过一抹苦涩的笑容,的确,前世的她太鲁莽了。

“放心,我以后不会任由她们欺负的。”秦晚歌的话语很坚定,尤其是一双清丽的眸子更加光彩夺目。

欠我的,一个个的就等着还给我吧!

003 这丫头几日不见,倒是聪明了几分

千鹤院

一进屋就看见秦老夫人的脸色很不好。

夫人王氏和一众姨娘也在一旁等着看热闹。

可秦晚歌礼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让人有种不可忽视的威严。

秦老夫人一生为秦家荣誉而活,要说谁敢危害秦家,她第一个不放过,因此她向来重视门规家法,自恃地位崇高,且不惜牺牲家人,换取秦家繁荣昌盛。

所以要想取得老夫人的信任,只有证明自己有为秦家带来荣誉的能力。

“孽子,还不快跪下,对着祖宗的面,你还有什么脸面?”见秦晚歌已到,秦老夫人冷不丁的开口,准备先给她一个下马威。

秦老夫人向来不喜她,因她母家势力强大,在朝中时时牵制着秦家。

可她还是顺势跪下,绝不能给人留下把柄。

看到秦晚歌乖巧的跪下,秦老夫人很是惊讶,平日里秦晚歌可是嚣张得很,总要给她吃点苦头,才听话跪下,今日倒有些奇怪。

“知道你做错了什么吗?今日祖母就代表秦家的列祖列宗好好的教训一下你。”

秦晚歌一听便知道,这老太婆是坐实了她的罪名,对着姐妹的面,看来是真要她面上无关,这也恰恰说明,这里站着的其中一个人向祖母告发她和凤清尘的事。

不过看这阵仗,想必大家都不知道和她私会的男人是二皇子。

“请祖母恕罪,虽然晚歌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但让祖母这么生气,就是晚歌的错。”她偏不承认做错了什么,可却请祖母恕罪。

秦老夫人被她一说,竟有些错愕,这丫头几天不见,倒是聪明了几分。

“既然你不愿说,那祖母问你,昨日晚上你是不是出去了?和谁在一起?”

“晚歌一直在房里睡觉。”她简短的话语说的自然平述,她定要秦老夫人按耐不住主动问出。

“大胆,你以为你不说,就没有人知道?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嘴硬。”

旁边的姐妹一个个的幸灾乐祸,就连秦千羽面上安然,内心也是狂喜。

“来人,把她身边的小蹄子拖着打三十板,我倒要看看一个小丫鬟还敢欺上了。”秦老夫人雷厉风行。

“说,昨日你家小姐那里去了?”

紫苏被几个下人拖着趴在地上,粗壮的木棍狠狠的敲打在她的身上,但她依旧不吭声。

秦晚歌清澈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沉,祖母打她的丫鬟,明显是在打她的脸,紫苏对她忠心耿耿,她绝不会让她替自己受半点委屈。

秦晚歌正要出声,却看到一旁的秦千羽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亲昵的走到祖母跟前撒着娇。

“祖母,你打一个小丫鬟问不出什么,可怜这个丫鬟叫的多惨,都没人出声,千羽看着实在是可怜。祖母您消消火,妹妹的事您慢慢问着,晚歌妹妹性子直,也许您慢慢来,就问出来了呢。”

秦晚歌俏丽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秦千羽,冲着她轻笑。

004 原来她就是告状的人

秦千羽,一番话说的真是漂亮,紫苏被打,自己没吭声,这话说的摆明就是让紫苏对自己心有芥蒂。

既然秦千羽给她挖坑叫她跳,那她非得活埋了秦千羽,叫她自食其果。

“祖母,紫苏确实不懂事,该打。竟然对自己主子的事一问三不知,不尽职尽责,多谢祖母为孙女教训这丫头。”秦晚歌神色镇定。

其他人万分错愕,这秦晚歌难不成是疯了?

打她的丫鬟,难道不是在打她的脸吗?

秦老夫人却对晚歌说出的话很是赞赏,秦老夫人也是从一个小妾爬到今天的位置,她深知宅院世家的斗争,必须要维系好身边对自己忠心之人。

晚歌心甘情愿任由她教训小丫鬟,其实是最好的保护紫苏的方式。

其实谁不明白,晚歌私会男人,这小丫鬟肯定是知情的,就算小丫鬟不说,她身为祖母也容不下这种丫鬟,必死无疑,而晚歌一番说辞是要小丫鬟撇清嫌疑,保了她一命。

真是没想到,这个二丫头倒是变得聪明了。

秦千羽不死心,装作错愕,同情的看向紫苏,“晚歌妹妹,你真舍得。”

“在秦府,只要有人不尽责就该责罚,没有什么舍得与否。秦家的荣誉大过我们每一个人,姐姐这般仁慈,可别因小失大,好心办坏事,有损秦家声誉。”

秦晚歌一番话彻底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仗,看到秦千羽哑口无言,被扣上这般罪名。

晚歌这番话深得祖母心,脸上掠过一丝不满。

“晚歌说得对,千羽你就是太过仁慈了,一切都要以秦家为重。”

众人一阵惊讶,她们爱戴的嫡姐秦千羽,第一次被祖母教训了,而且还是因为最不受宠的秦晚歌一句话。

秦千羽也心有不甘的退后,没想到竟然因为秦晚歌被祖母教训了。

秦晚歌知晓秦老夫人了然她的意思,那她就不再回避,。

“晚歌不敢隐瞒祖母,其实在晚歌刚刚过来的时候,便得到姐姐提醒,祖母要晚歌来宗祠质问的是晚歌私会男人一事。祖母刚在责问,却一直没有明说晚歌做错何事,晚歌大概猜想,说的是此事,刚才多谢姐姐提醒了。”

秦晚歌冲着秦千羽,嘴角拂过一抹感激的笑容。

祖母深陷的眼窝,闪过一丝精明。

晚歌这番话绵里藏针,面上感谢秦千羽,实则是在向祖母告状,祖母都未曾明说所为何事,这秦千羽就提前知道了,那告发她的人,那就肯定是秦千羽。

秦老夫人向来是疼爱秦千羽的,先不说她是嫡姐的身份,秦千羽本身美貌,才艺双全,一众孙女就属她出色,日后定能嫁个好人家,成为秦家的依仗。

但今日她却对秦千羽颇有微词。

秦千羽心里痛骂着秦晚歌,这个没脑子的家伙,是真要感谢她,还是害她。

秦晚歌优雅转身,又冲着旁边眼神躲闪的秦千月说道,“差点忘了,还要感谢三妹妹呢,也在路上给我提了醒呢。”

005 这场唇枪舌战,她赢的漂亮!

“晚歌,你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果然是失了耐心,说话狠绝。

“祖母,所谓外边的传闻说晚歌私会男人,这倒有趣,这种事咱府里的人竟然都不如外人知道的快。”说罢,她昂起头,眼神狠戾的扫视过众人。

“不过,我也明白,生为秦家的一份子,生来就是要维护秦家名誉的,秦家的荣誉胜过我们每一个人……”

秦晚歌的风采犹如当家主母,竟然让人晃神以为是在听教诲。

秦千羽对她的嫉妒就更加的深,废物东西,大家闺秀,仪态风度,她永远都是最好的,哪里需要她来教。

秦千羽给王氏使了一个眼色。

王氏立马打断晚歌的话,“二姑娘,说这些作什么,我和你祖母年岁比你大,这些道理可是懂得比你多,不用你教训。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维护秦家荣誉,为何还要做出私会男人,不知廉耻的事。”

王氏一番话,彻底让那些看热闹的姐妹掀起了锅,纷纷言语,指责秦晚歌光是嘴上说说,还做出那种不知廉耻的事。

秦老夫人本以为秦晚歌还会耍以前蛮横性子,过去跟姐妹们大吵大闹,未料到秦晚歌,静静的站在那里,竟然跟老夫人对视,眼眸中的清丽淡然,似乎周围那些吵闹对于她来说不过是儿戏。

还从未有人敢直面严厉的秦老夫人,她那份坦荡自然,让秦老夫人觉得惊讶。

秦夫人拿起拐棍敲在地上,“都闭嘴,晚歌,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秦晚歌云淡风轻,扔出了一句。

“因为那个男人,他是二皇子啊。”

众人惊讶跌了下巴,秦千羽眼神中闪过一抹狠毒,瞪着秦晚歌。

其余姐妹惊呼不已,名声最臭的秦晚歌竟然私会二皇子,还有可能情定终身。

秦晚歌竟然搭上了二皇子。

皇上成年的儿子中,就属二皇子最得人心,温润如玉是众多闺阁女子的梦中情人。

能力非凡,都说二皇子是凤清尘的最佳人选,连皇上也对他宠爱有佳。

二皇子犹如神祗,谁能染指,敢说全京城内,还没有哪家小姐和二皇子有私交。

秦老夫人也是有不小的惊讶。“晚歌,把话说清楚。”

“祖母,我说那男人是二皇子不假,但我们却不是私会。晚歌并未有做有损秦家脸面的事,我们只是朋友。”

秦老夫人心想,你们私会,情定终身才好呢,依秦家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可能和二皇子联姻,虽说不想便宜晚歌这等好事,若有这机会肯定是抓住不能放啊。

“刚才我已经说了,生为秦家人应该以维护秦家荣誉为重,正是为了这一点,晚歌才会与二皇子做朋友,至于传闻私会,实属污蔑,一次偶然与二皇子相遇,相谈甚欢,所以便不时的相约,晚歌之所以未先禀告祖母,乃二皇子嘱咐不可与外人道,如今说给祖母,实属无奈,日后二皇子知道此事,我违背诺言,后果由晚歌承担,与秦家无关。”

秦晚歌立在祖母面前,竟然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那嘴角严峻。

让那些嫉妒耻笑的姐妹们,哑口无言。

尤其是秦千羽听到秦晚歌这么一说,被气的想要吐血,明知道秦晚歌是瞎编,可她竟然不敢反驳。

本来是众人讨伐揭露秦晚歌不要脸的面具,没想到,她们竟然成了逼迫秦晚歌,有损秦家声誉,还得罪二皇子的小人。

这场唇枪舌战,秦晚歌真是赢得漂亮!

006 定情还是订婚自己去想吧

秦老夫人将手中茶杯狠狠的扔在地上,溅起的茶杯渣子,划过秦千羽的额头,溅出了鲜血,可众人都集中在二皇子的事上,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独独只有秦晚歌看到了,她毫不掩饰的冲着一脸恼怒的秦千羽,讥讽一笑,才心满意足的将目光移开。

“你们还不都跪下,一群蠢货,竟然还来添乱,看看晚歌为秦家做了些什么,你们做了什么?一个个的只会嚼舌根,跟那些乡野村妇有何不同?都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我的话,都不许出来。”

一通脾气发完,老夫人还亲自站起来,貌似疼爱的扶起秦晚歌。

“晚歌,你放心,若二皇子知道此事怪罪于你,祖母给你担着,秦家上上下下给你担着呢,绝不会让你受了委屈呢。”

老夫人还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翡翠玉镯,亲自戴在晚歌手上。

“这镯子是皇帝赏赐祖母对秦家教导有方所赐,祖母今日就赏给你了。”

晚歌眼眸中点点泛泪,“多谢祖母。”

一旁的秦千羽简直要气死了,那可是皇上赏的镯子,本来说好了,是要等她出嫁做为嫁妆的,现在祖母居然给了秦晚歌,还说她有当家主母的风范,难不成真要这个废物嫁给二皇子?

这怎么行?

王氏心疼女儿,也急忙开口道,“婆婆,这恐怕不妥。”

“不妥什么?”秦老夫人一声怒喝道,“还有你,怎么掌管秦家的,你也给我回去闭门思过。”老夫人的话吓得众人很快就走了。

待众人走后,秦老夫人拉着晚歌坐下。

“晚歌,你实话跟祖母说,你和二皇子是不是有情,祖母知道,你刚才那样说是维护秦家名声。”

秦晚歌脸上浮出一丝红晕,“祖母说的是。”

“哎呀,那可是好事,你可要好好听二皇子的话,一会儿祖母叫人给你多做几件衣裳,多打几套首饰。”

“谢谢祖母,二皇子说,可能……不久会定下来。”秦晚歌将话说的模棱两可,定是定情,还是订婚,留给这老婆子自己去琢磨吧。

果然,话一出口,老夫人更是激动,不但赏了一堆东西,还给紫苏请了大夫诊治。

……

刚从祠堂出来,竟然又见到了一众姐妹,不过这回倒是没有了秦千羽。

秦千月领头,脸上带着一些不好意思。

“姐姐,恕罪,刚才妹妹们没想到姐姐这般识大体,都是妹妹的错。”

“若妹妹们真心道歉,我就不追究了,妹妹们也真是胆子大,让你们闭门思过,都这么久了,你们居然还在这里,你们就不怕祖母责罚吗?”

“我们当然怕祖母了,可是为了等姐姐说上几句话,也是没办法的。姐姐,你真的和二皇子是好朋友啊。”秦千月有些不好意思的替其他妹妹们问道。

007 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没想明白呢

秦晚歌听到问话,心中只觉得可笑。

这些不省心的小姐们,存着什么心思,她可明白得很。

为求得一个好归宿,嫁给好夫婿,只是可惜,这个时代的女子多是权力争斗的牺牲品。

“自然,我和二皇子私交甚好呢,平日里经常去郊外的十里亭相会,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每次去我都带着新鲜莲子,二皇子喜欢的很呢。”秦晚歌说起二皇子和她的关系,表现的得意万分,似乎又回来了以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二小姐。

一众妹妹虽然心里鄙视不堪,可听到这些重要的消息,压下心头的耻笑,欢喜的和秦晚歌告别,为了搭上二皇子,早就忘了祖母要她们闭门思过的事。

秦晚歌看着她们兴冲冲的哄散,淡漠的嘴角掠过一丝神秘的笑容,她神态端庄,随风而立,不觉得让紫苏看的有些疑惑。

“小姐,为什么要跟她们说二皇子的习惯,你都告诉那些女人了,她们可不会念小姐的好,只会时刻都想着将小姐踩在脚下呢。”

紫苏气恼,小姐为何要告诉那些坏女人?二皇子要是被那些女人勾上了,小姐怎么办。

“紫苏生气什么?二皇子或许在大家心里是神一般的存在,万千少女的理想夫君,可在我这里并不是如此。紫苏是不是担心怕别的女人抢走二皇子,你记着,若一个男人真爱你,不会借口别的女人缠他而抛弃你,再说,这正合我意,我们可以消停一段时间了。”

紫苏不知小姐说的什么意思,就看到小姐心情似乎很好,嘴角竟然带着笑容,小姐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秦晚歌回到屋子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将凤清尘曾经送给她的所有物件,要紫苏拿去小心处理掉。

她还记得上一世,因为凤清尘给的这些物件让她卷入姐妹陷害,祖母严惩的阴谋中。

其实换做上一世,今日她和凤清尘私会一事被秦千羽揭发,禀报祖母后,她的痛苦就随之而来。

到处流传着她不守妇道,勾引皇子的谣言,她的名声也臭了。

后来更是被祖母关了禁闭,被嫡姐笑,庶妹辱,连最疼爱她的舅舅也对她失望透顶。

紫苏今日对小姐的所作所为可是完全不能理解的。

秦晚歌拉过她,“紫苏,我知道你不能理解我今日所作所为,那我便告诉你,我把你当做好姐妹,希望我们之间能够互相信任。”

“小姐,你别这样说,是紫苏不好。”小丫头还没见过小姐这么严正以待,心里有些自责。

“傻丫头,知道你今日受委屈了。你可知道,今日我央求祖母狠狠惩罚你,恰恰是为了保护你。外人眼里我是主,你是仆,我这个主子做了错事,第一个殃及的就是你。祖母自然明白我和二皇子相会这事你是知情的,我却因你一问三不知,不知主子行踪惩罚你,恰是为你脱罪。”

秦晚歌一言一语,铿锵有力。

紫苏听罢,竟然嘤嘤的哭起来,“都是紫苏不懂事,不知道小姐的苦心。

“现在知道便不晚。紫苏,你觉得我和其他姐妹比起来容貌漂亮吗?”

“这个,小姐你……”

晚歌打断紫苏的话,“诚实的回答我。”

“不……漂亮。”紫苏有些为难的说道。

“那我和其他姐妹比起来,在秦家是最受宠的吗?”晚歌认真看着紫苏。

“不受宠,而且小姐性子直,玩不过那些人的诡计,每次都被老夫人责罚,连老爷也不疼爱小姐。”紫苏说起来就为小姐抱不平,自家小姐太坦率了,经常被陷害。

“那我是秦家高贵的嫡女吗?”

“不是,小姐只是庶女,而且外边都说小姐蛮横,又不会才艺,是个草包,比不上大小姐的才艺双全,貌美如花。呃……小姐,我是不是说的伤你心了。”紫苏为难道。

“没事,你只是实话实说,那她们为何不敢明着对付我这个草包二小姐?”

“那是因为小姐的舅舅很疼爱小姐,小姐的舅舅可是当朝太傅,慕家又是豪门望族,平日里小姐在秦家受了委屈,都去找慕太傅哭诉呢,慕太傅可是最疼爱小姐的。”

“我一不漂亮,二无才德,风评也不好,那为何二皇子偏偏独钟于我?别告诉我,二皇子就喜欢草包废物。他文武双全,性情温柔,风评极佳,身边的美女何其多。”

秦晚歌看着紫苏一脸疑惑的样子,轻轻地笑了。

这么简单明了的事实,上一世的她竟然也没明白。

“小姐,二皇子不会是因为你舅舅慕太傅在朝野中的地位吧,那也不对啊,他们两个分属两个阵营的啊。”

“看来紫苏也是聪明的,大体说对了,不过这其中涉及朝廷斗争,小姐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只管以后听小姐我的话便是。”晚歌亲昵的刮过紫苏的鼻子,温柔的笑了。

“嗯,我一定听小姐的话,小姐现在说的一字一句都有一种魔力,让紫苏不得不听呢。”

“那意思是你本来不想听喽。”

“哎呀,小姐拿紫苏打趣呢。”小脑见,紫苏好像听见外面有什么声音,“小姐,外面好像发生什么事了?”

秦晚歌也听到了有些吵闹的声音,她打开窗户,看到的正是她今日口中所提之人,凤清尘,金元朝尊贵的二皇子。

008 二皇子凤清尘

一身素色长衫,袖口领间绣着暗花,脚踩黑色长筒靴,一如既往的低调。

她看到宋清尘的侧脸,不复往日的和煦的笑容,反而沾染了些阴沉。

再看背后秦千月一众女子,面上羞怯,透着慌乱,看样子好戏是开锣了。

紫苏看自家小姐,眉眼轻佻,嘴角笑意神秘。

“小姐,你笑什么?二皇子果然和那些女人在一起了呢,现在还上门了。”

“这下有好戏看了,真是难得,让一向温柔俊秀的二皇子生气,后果看起来很严重呢。”秦晚歌笑的神秘,眯着眼睛看着一群人走向前方。

“小姐,你说的什么意思啊?”

“刚才我告诉秦千月她们,二皇子的喜好,去处。你想想,当一群女人都端着一盘莲子,手里捧着几本诗词,每个女人都抢着给二皇子喂莲子,还要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就算二皇子他面对最喜欢的莲子,最喜欢的诗集,想必也提不起兴趣吧。不过我没想到的是,这些女人的战斗力这么强。”

秦晚歌颇有兴致的打趣,让紫苏笑的合不拢嘴。

“小姐,你太有才了,没想到三小姐她们竟然献殷勤反而惹恼了太子。”紫苏忍不住夸赞小姐,竟然只是一句话,就让事态发生了逆转。

“紫苏,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去看看大小姐身边的丫头有没有在她们当中,一会儿到了祖母那里,你把她看好了。”晚歌上一世就知道了两人的苟且之事,她不信秦千羽今日没动静。

现在她占据了主动地位,祖母知道了她和凤清尘私交甚好,所以不论后面秦家哪位女子和凤清尘相交甚密,都不如她来的光明正大。

果然不一会儿,祖母的丫鬟红玉就来请她了,“二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祖母有何事找我吗?”

“不知道呢,二小姐。”

秦晚歌轻笑,“紫苏,给赏,有劳红玉来通报了。”她客气相待,毕竟是祖母身边的丫鬟,到时总有用处的。

刚进大厅,便望到宋清尘,端坐在高位上,可脸色阴沉的快滴出水了。

“二皇子殿下,有礼了。”她礼仪举止大方,让人丝毫挑不出毛病。

宋清尘看到秦晚歌,那笑容竟然有些疏离,为何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往日的炽热。

在他看来,秦晚歌这个蠢女人对他的爱恋从不掩饰,大胆直白,很好控制。

今日看她似乎有些什么不同。

“晚歌,好久不见。”

宋清尘那和煦的笑容,如今在晚歌眼里看来真是伪善的可以,就连他叫她的名字,她都有种抑制不住的恶心。

旁边一脸嫉妒的秦千月众人,明显感受到凤清尘对秦晚歌这个蠢货态度完全不同。

她们众人,拿着最好的莲子,最美的诗集,烈日炎炎等着凤清尘,好心对他关怀备至,竟然惹恼了他,如今还告到祖母这边来了。

虽说气愤归气愤,可一看到凤清尘那英俊的面容,优雅的气度,就让她们忍不住的想往前靠。

秦晚歌看到那一众花痴相的妹妹,眼中闪过一丝耻笑。

老夫人早就怒火中烧,勒令那群小姐跪下,“听说这群不肖孙女竟然敢惊扰二皇子的安宁,实在让秦家无颜啊,请殿下责罚。”

秦晚歌看着祖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知道这些无知的妹妹们今日难逃严惩。

一天两次发生这种事,每次都和凤清尘有关,估计祖母也要郁闷了。

宋清尘嘴角只是带着笑容,并未着急回答祖母的话。

秦晚歌看到祖母给她使了一个眼色,暗示她说句话,向二皇子求求情。

她心中冷哼,既然如此想热闹一点,干脆就把秦千羽也拖下水吧。

“殿下平日里为国事操劳,奔波劳累,要注意身体,可不要气着。”晚歌说完这句话,立刻让在场的人都紧张起来。

宋清尘眼角含情,对着晚歌温柔一笑,“还是晚歌会体谅人。”

“我的妹妹们也很会体谅人呢,刚才来的路上听说了,妹妹们专程去探望殿下。其实我们秦家上下都很敬重殿下的。尤其是姐姐,经常都说起殿下呢。”晚歌话锋一转,说起了嫡姐秦千羽。

祖母欣赏晚歌的大度,聪慧,就算她和二皇子私交再好,也不能忘了秦家的嫡女才是加入皇室的首选,其他姐妹耻笑晚歌,还当她是在嫡姐面前自惭形秽。

只有秦晚歌扑捉到了宋清尘,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和惊慌,现在的宋清尘不过是个偷腥的男人,装着正经却时刻担心怕秦晚歌发现。

“妹妹们,是不是也是听了姐姐的教导才去探望殿下的呢?”她笑脸盈盈,带着不容抗拒的笑容。

秦千月一行人,早就恨不得撕烂秦晚歌的嘴,丑女人,明明是她告诉她们凤清尘的行踪和爱好,刻意要她们去给凤清尘献殷勤,没想到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

一旁的紫苏紧张的拉晚歌的衣服,就怕秦千月她们说出是小姐让她们去的。

晚歌给了紫苏一个安心的笑容,果不其然秦千月她们不甘心的说道。“没错,是姐姐教导有方,我们才去的,打扰了二皇子,还望见谅。”

秦千月她们暗叹,她们肯定会死的很惨的,被秦晚歌诓骗,还把嫡姐秦千羽拉下水,以后肯定少不了被秦千羽整治。

009 她倒要看看他们演技到底有多好

秦晚歌给一旁的紫苏使了一个眼色,紫苏趁着倒茶的时机,不小心将茶水洒在了一个丫鬟身上。

“这不是春儿吗?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老夫人一声呵斥,吓得春儿赶紧跪下了。

春儿是老夫人赏给秦千羽的丫鬟,平日里几乎跟秦千羽形影不离。

老夫人很愤怒,她没想到秦千羽竟然也参合到给二皇子献殷勤的这件事中来了。

她是嫡女,府里什么好处都是先给她,就算是嫁给凤清尘,她肯定也是首选,为何这孩子偏偏就那么沉不住气呢,实在是让她太失望了。

“来人,叫大小姐过来。”

看着祖母质问春儿,秦晚歌就知道,她的目的就要达到了。

她心情甚好的端起茶杯,悠闲的品着茶。

不经意抬头,瞥见宋清尘目不斜视的盯着她,她便冲着宋清尘淡淡一笑。

她今日就要看看,他们的演技到底有多好。

宋清尘看到被叫过来的秦千羽可怜被祖母责罚,跪在地上,楚楚可怜,心中暗暗埋怨她性子太急了,等他娶了秦晚歌这个丑女人当妾室,正妃的位置还不是她的吗?

秦晚歌才懒得听秦千羽那娇滴滴的哭诉,目光转向窗外,水池中的莲花含苞待放,看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赏荷了。

一阵教训后,秦千羽被祖母罚去佛堂诵经,看来秦老夫人对她还是手下留情了。

其余那些妹妹则被打了三十板,罚月俸半年。

晚歌不得不感叹,宋清尘真沉得住气,面上温柔似水,实则阴狠无比,他不发话,不惩罚,却让老夫人罚的这么重。

想必宋清尘今日会来,也是借着这事,敲打秦家的人。

最近她那个爹,秦守城作为户部侍郎,应该是没能及时按二皇子的吩咐,拨出江南水患赈灾银子,惹恼了他。

其实宋清尘也在观察秦晚歌,她的沉稳不似往日蠢笨,在这场无硝烟的战争中,秦晚歌竟然坐收渔翁之利。

宋清尘猜想,关于他的行踪喜好,应该也是她告诉那些女人的,他不禁对秦晚歌多了几分探究。

事情真是来越好玩了!

秦晚歌心满意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紫苏赶紧给她端上水果,点心。“小姐,真是太高兴了,刚才看着三小姐她们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真是太爽了。还有大小姐,还是第一次被老夫人罚呢,之前挨打只有小姐,今日可是全部都讨回来了。”

“小丫头,就这点就把你高兴成这样,别着急,我会从他们身上一件件讨回我所受的耻辱和痛苦。”

“对,小姐最厉害了。刚才紫苏好担心三小姐她们说出是小姐叫她们去找二皇子献殷勤的呢。”

“放心,她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作孽而已。是她们自己心思不纯,想要接近二皇子。我不过是搭了一个桥而已。”

“是啊,她们气的干瞪眼,就是没办法供出小姐呢。”紫苏开心得很,吐气扬眉。

晚歌看天色不早了,该是歇息了,便吩咐道,“紫苏,帮我去拿几本兵书来。”

“小姐,看那个做什么,都是大男人看的。”紫苏疑惑,殊不知上一世的小姐,为了能在关键时刻帮上二皇子,逼着自己学了很多的兵法。

“叫你去,就去,听话。”

010 他绝对是只狐狸

秦晚歌端详着镜子中的自己,皮肤白希,容貌清丽,虽不似秦千羽那般精致魅惑的面容,但也算是五官端正。

突然,她瞥见镜子后闪过一丝人影。

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睛就被一双手蒙住了。

带着轻茧的触感……是凤清尘。

他虽常年习武,身上却无一丝戾气,反而面上和煦,且文采甚佳,勤政爱民。

可现在秦晚歌只觉得恶心无比。

“晚歌,有没有想我?”他如翩翩公子,疼爱的关怀着晚歌。

“二皇子,你,先放开我。”晚歌忍下心中作呕,还要装作有些害羞。

“晚歌,害羞了。怎么不叫我清尘?难道今日生气了,嫌我刚刚在你祖母前没有多关注你吗?傻丫头,等你嫁给我后,我会好好爱你的。”

宋清尘的话,让她心中一阵作呕。

“晚歌,真的生气了?”

“我没有,二皇子刚才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秦晚歌刻意让自己语气平稳下来,可依然装不出对凤清尘的娇羞小女人样。

“看你现在这生气的样子,我怎么放心走,偷偷留下来看看你。”这时候的凤清尘犹如一个完美地恋人,他不再是那个高贵傲气的二皇子。

可秦晚歌知道,眼前一切温柔的假象不过都是假的。

“二皇子公务繁忙,晚歌就不打扰了。”她极力克制自己的厌恶和痛恨。

宋清尘骨子里是个自傲的人,决不允许秦晚歌这么三言两语打发他走。

“晚歌,不久我就会请父皇下旨把你赐给我做妃。对了,昨日在十里亭,你怎么没有等我来,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宋清尘嘴角温暖的笑意,实则隐藏极深的阴谋。

“我只是一个庶女,要嫁给二皇子做妃,那肯定也是秦家的嫡女。”

“晚歌说的什么胡话,我只喜欢你一个,相信我,你会是我的二皇子妃。”

秦晚歌心中鄙夷,此刻的她绝不会相信宋清尘说的话。

未料到,宋清尘竟然趁着她沉默之际,故作温柔的抱起她,就要走到她的榻边。

秦晚歌心中冷哼道,宋清尘,绝对是只狐狸,竟然想着这时候就要破了她的身子,要她义无反顾绝对留在他身边。

想必这如此张扬大胆的行径,无惧秦府的耳目,就是要毁了秦晚歌的桢洁,要秦晚歌被众人痛骂,天下人耻笑,让她走投无路彻底归顺与他。

真是狠毒,上一世可怜的秦晚歌还当是二皇子的恩典,死心塌地,珠胎暗结,背负天下恶名,最后只做了一个没有名分的侍妾。今日,她秦晚歌要逆天改命,彻底弄垮凤清尘。

“二皇子,不要,这是秦家。”

“你早晚都会是我的人。”凤清尘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狠戾。

眼看着凤清尘要得逞了。

秦晚歌忽然小脸微红,推着凤清尘的胸膛。“我……今日来了葵水。”

秦晚歌的话,让凤清尘的火彻底熄灭。

他温柔勾唇,“那就等到和晚歌的新婚夜。”

秦晚歌眼眸中闪过一丝讥笑,看着凤清尘一副急切离开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怎么没发现所谓的儒雅的二皇子,分明就是一头无耻下作的狼。

011 又是个蠢女人

凤清尘离开以后,秦晚歌整理好了衣服,才发现,紫苏竟然还没回来,害怕出了什么事,便起身去寻。

夜晚微风吹过,月光皎洁,秦晚歌发现紫苏那小丫头,拿着书正在荷花池不远处,向荷花池里张望。

这个小丫头,不赶紧回来,看什么荷花?

秦晚歌上前准备好好呵斥一下紫苏,发现她身边似乎还有一个丫头,走近一看,才发现,竟是今日替祖母传话给她的丫鬟,红玉。

秦晚歌正想呵斥他们几句,一阵隐隐约约的声音传来,心中难以置信,惊愕的看向那粉色莲花池。

不远处的荷花池里,白嫩晶莹的两具桐体纠缠在一起,隐约还能听到那娇嗔浪潮掀起的声音。

红玉本身无意撞见这令人震惊的一幕,现在内心惊愕之余便是恐惧,若是被发现,绝对死路一条,因为池子里的女子竟然是一向端庄娴静的大小姐,秦千羽。

红玉惊慌的抬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秦晚歌竟然也在旁边,下意识的就要尖叫出声。

秦晚歌沉下眸子,速度拿手捂住红玉的嘴巴,顺便手疾眼快接住紫苏差点掉到地上的书。

秦晚歌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两个丫鬟赶紧点头。

荷花池里教缠的两个人也听到了响动,秦晚歌快速的把两个丫鬟头按下去藏起来,因为她已经看到那个男人环抱着秦千羽,正谨慎看向四周。

“谁在那里?出来。”听到那男人呵斥声音,两个丫鬟紧张的冷汗直冒。

秦晚歌嘴角却闪过一丝嘲笑的笑容,那个男人竟然是高高在上的二皇子,凤清尘。

她没想到两个人竟然这么大胆,敢在荷花池里做这种事情。

凤清尘剑眉紧皱,杀意无限,手中已经积聚了内功力,准备随时杀掉偷窥的人。

千钧一发之际,荷叶上唰的一声,跳过一只青蛙。

秦千羽和凤清尘看到只是一只青蛙,也就放下心来。

两个小丫鬟终于松了口气,抬起头来,竟然看到那大小姐又和那男人开始了羞人的动作。

虽然秦千羽潮红的娇嫩的脸庞,她们看得很清楚,所以只有秦晚歌知道那个男人是凤清尘。

“千羽好想爷哦,爷眼里就只看到那个践人,好久不来找千羽了。千羽身体想,心更想呢。”

红玉一脸嫌恶的听着千羽那恶心娇嗔的声音,实在是难以想象,平日里如此端庄的大小姐,此刻竟像一个不知羞耻的花楼女子。

秦晚歌这才明白,原来秦千羽是苦苦恋着凤清尘,而凤清尘对她恐怕也只有利用。

又是一个蠢女人,这一次她一定要秦千羽自尝苦果。

良久,大家才在那折磨人的声音中,看到那个男人抱着秦千羽从荷花池里出来离开了。

秦晚歌紧紧拉着红玉和紫苏,三人一句话也不说,直接先回到了屋子。

012 只要我出手,必然触到她命脉

良久,大家才在那折磨人的声音中,看到那个男人抱着秦千羽从荷花池里出来离开了。

秦晚歌紧紧拉着红玉和紫苏,直接回到了自己屋子看到红玉还是惊魂未定,她知道今日之事对她的冲击有多大,但有些话一定要提醒她,“今日看到的女子,你们清楚知道是谁,要想活命就管好自己的嘴。红玉,我知道你是祖母那边的人,该怎么掂量,你自己要清楚,记着,一切要以秦家的声誉为重。”

红玉赶紧跪下,“多谢二小姐提醒,救了小的一命,日后二小姐有用得到小的地方,尽管吩咐,红玉这条命以后就是二小姐的。”

晚歌把她扶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既然知道,还不赶紧走,紫苏不过是去拿几本书,值得你还亲自过来查看,不过是几本兵书,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本小姐自有分寸。”

红玉神色凝重,语气严肃,“二小姐,知道就好,红玉回去向老夫人复命了。”说完便利落的出门走了。

紫苏紧张的跌坐在地上,一脸疑惑,“小姐,你救了红玉姐姐,她怎么还那副口气说话?”

“隔墙有耳,谨慎些好,也是为了她方便复命。”

“小姐,紫苏觉得你可以让红玉姐姐告诉老夫人,大小姐做的那档子丑事。平日里大小姐可没少给小姐使绊子。”紫苏一脸愤愤不平。

“傻丫头,祖母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惩罚她的,毕竟秦家声誉大于天。你放心,我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只要我出手,必然触到她命脉,要她毫无还手之力,彻底断了她。”

紫苏看着自家小姐,冷峻的侧脸,那一身的淡漠和疏离,很惊讶于她的特别,明明是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却让人舍不得移开视线。

“明日准备一下,去趟舅舅家,带些冰镇酸梅汤去。”秦晚歌翻开兵书,边看边说。

紫苏惊讶,小姐那不经意的话语,那淡然的气质,实在是太吸引人了。“小姐,你真的变了。慕太傅肯定会很欣慰的。”

“没那么容易,三表哥已经告诉舅舅我和凤清尘相交过密,上一次找我谈话,叫我离凤清尘远些,可惜我太过执拗没有听他劝,恐怕今日祖母在宗祠问询我的事已经被舅舅知道了,可别忘了,三表哥消息可是很灵通的。明日我去跟舅舅服软,恐怕没那么容易,哎,只怪之前我表现的太决然,伤了他的心。”

“放心吧,小姐,太傅那么喜欢你,肯定不会为难你的。”

秦晚歌知道哪有紫苏想的那么简单,但现在她必须要和舅舅达成统一战线,要让舅舅彻底信服她和凤清尘毫无瓜葛。

上一世她欠舅舅家太多了,今生她定要让舅舅安稳朝中位,世家大族,百年流传。

013 今后绝不会让舅舅为难

第二日一大早,秦晚歌就带着紫苏前往太傅府,马车刚到门口,就看到了三表哥慕言楚,正等在门口。

“晚歌表妹来了,这是要来和父亲说你和凤清尘的事吗?真是顽固啊,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主动的女子,你就那么喜欢凤清尘?”慕言楚嘴虽毒,但却满是对表妹的关心。

“昨ri你不是被叫去祠堂受训了吗?今日这么快就活蹦乱跳了?难道是来诉苦的?”

“三表哥的消息果然灵通,那表哥可知道昨日我已经扳回一城,狠狠惩罚了那群乱折腾的女人?”

“就凭你那点伎俩,以后保护好自己就行,那些女人,表哥给你收拾。”

“就知道三表哥对我最好了。”秦晚歌呵呵一笑,就知道慕言楚是嘴硬心软。

进了大厅,就看见舅舅和二表哥脸色凝重,好像在讨论什么事情。

“没想到凤清尘还留了一后手,如此倒打一耙,倒真是阴狠。”

二表哥幕言彬,语气淡然,“父亲放心,这次言彬定会抓住他的把柄。私自放走前朝乱党,罪不可赦。凭我刑部尚书的位置,就算不能揪出他这个幕后老虎,也要削薄他凤清尘的势力。”

幕言彬是慕太傅的二儿子,刑部尚书官至正二品,手握兵权,实力超凡。

“舅舅眉头都纠结在一起了,快来喝碗酸梅汤降降火。”秦晚歌一进门就吩咐紫苏拿出碗来,给舅舅和二位表哥各倒了一碗。

二表哥倒是很热情,“晚歌,好久没来了,快坐。”

三表哥慕言楚冲着她幸灾乐祸的笑,因为舅舅慕太傅一直冷着脸,没搭理她。

秦晚歌亲自把手中的酸梅汤递上前。“舅舅,这是专门来给舅舅赔罪的,以后晚歌绝对不惹舅舅生气了。”

慕太傅看着笑脸盈盈的秦晚歌,无奈接过她递来的碗。

慕言楚见父亲妥协了,便打趣道,“父亲,这下你又要头疼了,晚歌表妹,这是先给你糖吃,再打您脸呢。估计又是央求您帮她嫁给凤清尘做二皇子妃呢。”

“言楚别胡说。”幕言彬制止了不省心的三弟。

秦晚歌看到舅舅脸色一变,微微一笑,“舅舅,今日我来确实是有事,不过,我是来告诉舅舅,我秦晚歌和凤清尘今后再无瓜葛,我才不会做二皇子妃,今后晚歌绝对不会让舅舅为难。”

听了秦晚歌的话,几人都震惊不已,上次秦晚歌还苦死苦活的要慕太傅帮她呢。

气的慕太傅三日都没睡着觉。

“晚歌,你这是来诓骗你舅舅的吗”慕太傅才不信自家外甥女会瞬间转性。

秦晚歌苦笑不已,“晚歌明白舅舅的苦心,晚歌也知道舅舅对晚歌的疼爱,母亲去世的早,晚歌在秦家只是庶女,要不是有舅舅护着晚歌,晚歌的日子哪有现在这么好过,舅舅放心,晚歌这次是真的想明白了,今后绝对不会让舅舅为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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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唯有一人可助慕家

秦晚歌这一番话,让慕太傅和两位表哥相信,这个小表妹终于懂事了。

不过秦晚歌也知道,要舅舅对她彻底放心,她还需要用实际行动表示。

“舅舅,刚才您和表哥所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了解凤清尘的行踪,你们放心,我一定会从他身上拿到证据。”

慕太傅想到凤清尘为人阴狠,而且和晚歌之前的那种关系,他对晚歌也不是很放心。

“晚歌你就别操心这些事了。”

“舅舅,那你能告诉我,你们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前朝乱党是怎么回事吗?”

幕言彬向来疼爱这个小表妹,虽没指望她能帮上什么忙,就当满足她的好奇心。

“二皇子和前朝乱党交往过密,我刑部抓了一干人等,竟然被他以仁义治国的借口放走。若能得到凤清尘和那些前朝乱党相联系的书信,就能在皇上那里参他一本。”

原来如此!

秦晚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拿到凤清尘的证据削弱他的势力。

“晚歌,留在这里吃饭吧,你舅母听说你来了,早做好了你喜欢吃的菜肴。”慕太傅不远和晚歌谈及太多这个事情,便岔开了话题。

“好,舅舅,舅母对我最好了。”

趁着上菜的空闲,秦晚歌把三表哥慕言楚偷偷拉到一边。

“三表哥,我知道你消息最灵通了,能不能查到今日晚上凤清尘的行踪?”

慕言楚没好气的拍拍她脑袋,“又想什么事呢?我刚才还没和父亲说你昨日被叫去祠堂听训的事,你现在倒上来找事了。凤清尘是谁?文武双全,近年来征战沙场,毫发无损,绝对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为人处事圆滑,阴狠果敢。也只有你这种小姑娘被他表面欺骗。”

“我现在已经醒悟了,凤清尘白日会去十里外的十里亭,晚上我就不知道了。三表哥知道他晚上会去哪里吗?好歹我和他之前关系那么亲密,就算近的他身,也不会引起怀疑,我可以去试着找找他的证据。”

见秦晚歌坚持,慕言楚也无奈,只好点头。

“知道了,一会用膳完,叫你的丫鬟回去告知一声,今日就留宿太傅府了,天黑后就跟我一起行动。”

“多谢三表哥,晚歌会保密的。”

舅舅家没有女儿,舅舅舅母一直当她是亲生女儿一样。

“晚歌,这个镯子送给你,前日里进宫,太后赏赐的上等和田玉,你戴上肯定漂亮。秦家实在太过分了,都不舍得给你打套首饰。一会舅母叫最好的裁缝来给你做衣服,回去让你那些姐妹气个半死。”

舅母林氏,出身高贵,当今太后是她的姑姑。

秦晚歌笑的合不拢嘴,舅母太霸气了。

“对,听舅母的,回去让她们羡慕嫉妒,他们可没有晚歌这么好命,有太傅舅舅袒护,还有舅母的疼爱。”

“晚歌表妹,难道就把我们忘了吗?”三表哥慕言楚,愤愤不平,吃醋了呢。

“是啊,我怎么能忘记表哥呢?尤其是三表哥!”秦晚歌不好意思的一笑。

“哎,可惜言川不能与我们团聚,我前日进宫和太后说了,希望能从南疆战场调回家,可那凤清尘百般阻拦,现在皇上把实权都交给了凤清尘。太后说,唯有一人可以助我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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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那个如神一般的男子

“能与凤清尘抗衡的只有战王了,可他早已不问朝中事。自三年前一场大病,战王变得神出鬼没,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而且他手中还有兵权,凤清尘想动他可没那么容易。”慕太傅的话语中带着对战王的崇拜。

“这个战王……是凤清尘的皇叔吗?”秦晚歌疑惑问道这个战王,她好像听说过。

“对啊,你知道‘战王’这个名头的来源吗?据传战王凤无殇风光俊美,十岁就横扫沙场,金元王朝就是在他手里从一个弱小的王朝变成盛世大国。可是他虽尊贵为王爷,但皇室宗谱竟没有关于他身世的任何记载。而且听说他本来是先皇指定的继承人,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在登基前一夜,放弃皇位,从此隐于朝。”

三表哥慕言楚说起凤无殇滔滔不绝,秦晚歌第一次见自傲的慕言楚那么尊崇一个人。

“这个凤无殇听起来还真是一个神秘的人物呢。”秦晚歌感叹道。

“嘘,不要直叫他的名讳,现在没人敢提起他的名字。那人绝对是天生的王者,若他重新入朝,天下格局绝对完全改变,对后世影响巨大。”慕言楚煞有其事警告秦晚歌不要直呼那人名讳。

二表哥幕言彬微笑不已,“他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战术超群,武功极高,也是我最尊敬的人,现世流传的兵书都由他在十岁所著,将领们都奉其为经典。可惜那人向来冷漠高贵,能让他看在眼里的人少之又少。”

晚歌连连吃惊,她还很少见舅舅一家对谁这么尊崇过。

“说的不错,他的存在言于金元王朝,是幸也是祸,他可以亲手建立这个王朝,也可以轻松覆灭,因此凤清尘和皇上对他忌讳如深。”慕太傅一脸感叹。

“那人可以称之为神了,舅舅竟然对他做出这么高的评价。”秦晚歌无语,真的有这么好,那就不是人了吧。

“他绝对当之无愧,可惜我慕家是难以找他帮忙,召回言川了。据说他脾性古怪,为人冷漠,很少有人入他的眼。”舅母低声哀叹。

秦晚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但她深深的记住了那名字,凤无殇。

这个如神一般存在男人,他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

晚饭后,秦晚歌就把紫苏打发回府禀报祖母,她要在舅舅家留宿。

看看时辰还早,秦晚歌到舅舅书房里找了一本兵书,随意翻看。

晚饭时听舅舅说,现世的兵书都是那个人十岁时所著,秦晚歌翻着手中的兵书,脑子里又在思索,上一世,自己对这个战王也只是听说而已,并不熟悉,没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

“发什么愣呢,该出发了。”三表哥慕言楚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吓了她一跳。

慕言楚见秦晚歌手中翻看着兵书,又忍不住想打击她。

“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人了吧,还看他所著的兵书?不过可惜,那人天性冷漠,还没听说他对哪家女子钟情。要嫁给他,比嫁给凤清尘都难,表妹,我劝你还是做点容易的事好。”

“三表哥,你就非要这样打击我吗?我相信只要有心,万一真嫁给他了呢,到时候吓你一跳。”秦晚歌半开玩笑的说道。

“就你?行了,赶紧跟我走,凤清尘在花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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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6 前往花满楼

秦晚歌偷偷和慕言楚溜出了太傅府,刚出门有一大批暗卫出现,向慕言楚回禀凤清尘具体行踪。

“三表哥,你不在官场,怎么还招募了一大批暗卫?不怕落人把柄吗?”秦晚歌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这个表面纨绔的三表哥了。

“不劳表妹担心,表哥可比你聪明多了。这批暗卫精通各种消息的收集。你觉得真的没有一个朝廷势力的靠山吗?不过,以后再让你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慕言楚颇有兴趣的说道。

“表哥这个组织,难道是江湖上传闻的“暗堂”。据说朝廷重臣皆害怕暗堂的势力,随便安插一个罪名,就能置人于死地。”秦晚歌记得在一本江湖杂文上看过暗堂的记载,完全是神化的一个神秘组织。

“暗堂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这么奇怪呢,我们只揭露贪官的罪状,可没能随便安插一个罪名呢,幕后的领导者是朝廷中人,也是要讲究法理的。”慕言楚没好气的说道。

“嗯,那是谁?肯定不是凤清尘,难道是那个人?”

“那个人才不屑于靠搜集一个人的罪证来扳倒他,只要他想扳倒谁,各路人马都会替他代劳。至于暗堂的幕后,估计你也猜不到。”慕言楚也不愿意和表妹说的太多。

“好了,到花满楼了,凤清尘的人认识我,我在外面保护你,你换身衣服进去吧。”

秦晚歌疑惑,这个三表哥,不是说好一起的吗?扔她一个人进去算什么?

不过往那花满楼里一瞧,她瞬间明白了。

“慕言楚,你不要告诉我,花满楼是妓院。”秦晚歌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怎么,难过了?你喜欢的凤清尘每月都会来这里找姑娘喝花酒。”慕言楚讥笑不已。

“三表哥,敢情你是叫我来对凤清尘彻底死心啊。我说过了,我不喜欢凤清尘,不会嫁给他的。”秦晚歌一脸无奈。

换好了衣服,带上面纱,跟着进进出出的人群很快就混了进去。

一楼大厅的享乐的人还算举止文雅,人也很多,秦晚歌很快就混上了二楼。

楼梯口突然撞上一个大汉,秦晚歌闻到一股血腥味。

“看着点路,滚开。”那疤脸大汉心情欠佳,重手推开秦晚歌。

秦晚歌身子一歪,正好就瞥见他手臂上的火烫烙印……‘囚’。

秦晚歌顺着大汉刚刚走出来的方向,走到走廊深处的包厢门口,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慕言楚曾说凤清尘借口从刑部放走前朝乱党,而那大汉手上的烙印又是刑部重刑犯的标记,那么凤清尘一定在这里。

最后一个包厢里,人影攒动,一个男人坐在桌子旁,自酌自饮,旁边好像还有两个女子环绕在身边。

“公子与那些乱党见面,不怕被人落下话柄。”其中一个绿衫女子说道。

“无妨,这里毕竟是花满楼,人多而杂,却也遮人耳目。只要不拿到实质性的证据,无碍。”声音正是凤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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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怒打凤清尘

“公子,吩咐奴家的事情已经安排好,那几人安排在了花满楼,绝对安全妥当。”

“好,你去再拿壶酒来,今日本公子要痛饮。”

不一会儿,一名红衫女子推门出来下楼去拿酒。

秦晚歌赶紧躲到一旁,她惊讶万分,没想到这花满楼竟然是凤清尘的暗营,这些女子居然也是凤清尘的手下。

而那乱党藏在这花楼中,确实不容易被发现。

凤清尘果然阴险,谁能想到这风花雪月场所能与朝廷挂上关系呢。

秦晚歌下到一楼,随便找了一个跳舞的女子搭讪,“姑娘,你的舞姿很美呢。”

“都是姐姐教的好,你也是新来的吗?我也是呢。”

“是啊,我刚来的,不过我没你那么厉害,本来就长得不好看,也不会才艺,看来我是没有出路了。”秦晚歌装作叹息,换的那女子同情。

“你跟我来。”那女子拉着秦晚歌到了一个角落阴影处。

“给你,上好的媚药,给你心仪的男子服用,他会昏迷片刻,之后热情似火绝对爱上你,完事之后他不会觉得被下药,一切如常。”

秦晚歌嘴角含着羞涩笑容,“多谢姐姐了,那我先去了。”

秦晚歌来到楼梯口等着那名出去拿酒的红衣女子,待红衣女子上来的时候,她装作慌张拉住那女子,“不好了,后院有人打起来了,太可怕了,有个男人脸上还有疤。”

红衣女子暗叫不好,把手上的酒壶递给秦晚歌,“你拿好,在这里等着我,不要离开。”

红衣女子快速的进入凤清尘所在的房间,不过片刻另一个女子也从里面出来,神色紧张的和红衣女子一起赶往后院去。

现在屋里只剩下凤清尘了。

秦晚歌蒙上面纱,端着下了媚药的酒水进了房间。

凤清尘背对她而坐,“斟酒。”

她蹑手蹑脚的倒了一杯酒水,放在凤清尘手边。

她的心有些紧张,若是被凤清尘当场揭穿,她恐怕难逃死路。

凤清尘端起酒杯,放到嘴边,还没喝,一抬脚就踢翻了凳子。

秦晚歌心下一惊,手悄悄的伸向身后,准备着凤清尘一出手她就拿出藏在后背的匕首,给他一下。

“一群蠢货,若不是有用,早就该死。”凤清尘的话让秦晚歌的心放了下来,原来他只是在生气。

凤清尘拿起酒杯,灌进口中。

秦晚歌紧张看着凤清尘,片刻手中杯盏跌落。

她鼓起勇气,把凤清尘身子扶起来,小手附上他的腰间,找寻和乱党来往的书信。

忽然凤清尘的手狠劲的捉住了她。

“谁?”

秦晚歌吓的冷汗直冒。

眼看着凤清尘就要清醒,秦晚歌一闭眼,顺手抄起酒壶狠狠的往凤清尘脸上砸去,打的凤清尘鼻血直冒。

不远的屋顶阴暗处,站着一抹高大的黑色身影,男子双手背后,浅薄的嘴唇勾起一抹浅笑,他无声笑道,“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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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神秘男子

秦晚歌打的酣畅淋漓,不一会儿凤清尘就被打晕了过去。

“哼,瞧你厉害的,秘药都迷不昏你。”

要不是还存着一些理智,早打死凤清尘了。

酸困的摇摇自己的手臂,这回把凤清尘打毁容了,看他这几天还怎么上朝见人。

顺利的从凤清尘身上拿到了他和乱党通信的证据,准备离开。

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估摸着是那两个女子回来了。

神秘男人隐于暗处,他很好奇,秦晚歌会如何应对。

秦晚歌顺手就开始脱凤清尘的衣服,一边脱还一边装出很暧昧的声音。

“啊,公子,不要啊,啊。”

她边叫,边把凤清尘剥了个精光。

外面的敲门声立马就停下了,估计是不敢打扰凤清尘的好事。

神秘的男人见秦晚歌居然这么大胆,毫不忸怩的把凤清尘就剥了个精光,还厌恶的踢了几脚,那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秦晚歌扯下床单撕成条状绑在窗台上,准备从窗户上跳下去。

而门外的凤清尘的人,突然察觉不对,自家主子从不在这种时刻与女人交好,难道有诈。

大胆的破门而入,正好撞见凤清尘惨样,而秦晚歌正挂在窗台上,还没来的及离开。

“大胆,你是什么人?”

秦晚歌暗叫不好,不过幸好她带着面纱,还没人看到她的样子。

“杀了她。”凤清尘的人果断砍向窗边绑着的床单,离地面还有几十米,掉下去,非死即伤。

秦晚歌感觉到离地面越来越近……

楼下全是慕言楚的人,大家都惊愕的看着从楼上摔下来的秦晚歌。

慕言楚没想到秦晚歌竟然被扔了下来,他着急的上前,准备接住她。

哪知凤清尘的人竟然从楼上扔下暗器,慕言楚手还没碰到秦晚歌,就被刮伤了。

眼看着秦晚歌坠落,摔得惨烈。

一道暗影如离弦之弓,飞速而来,在众人的惊诧中,躲过楼上暗器,接住了秦晚歌。

眨眼之间,那黑色长袍男子,手轻一飞,上面的人竟然被自己的暗器一击割喉,瞬间倒地。

慕言楚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男人如光线的速度,能在空中救人,阻挡暗器不说,还能制敌,这人到底是谁啊?

秦晚歌感受到男人的怀抱,很冰冷,但是他的手环抱着她的腰身,却很温暖,心中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依赖感和安全感。

她抬头看那男子,唯有看得他一双墨独玉的眸子,盛满了疏离,和淡漠。

慕言楚打趣的看着自家表妹,还没开口,那男子就对他说,“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从楼上扔下了好几个壮汉,满脸疤痕,正是那几个前朝乱党。

慕言楚激动不已,“多谢,敢问,公子名讳。”

那神秘男人似乎没听到慕言楚问话一般,面对着惊魂未定的秦晚歌,只说了一句,“你真有趣。”

话音落,男子就在众目睽睽下,瞬间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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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这一战,大获全胜

秦晚歌出来了,慕言楚就赶紧带着她离开了。

但慕言楚对那个神秘的男人却充满了好奇心。

一路上,各种好奇的询问。

秦晚歌都被他问烦了。

“我都说了,我没看清楚他的长相,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救我。”

“那他留下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说你真有趣。莫不是那男人喜欢上你了。”

秦晚歌懒得跟他纠缠,将手中的书信递给慕言楚,“给,我拿到了凤清尘和乱党通信的证据。”

“哇,晚歌表妹,这一晚上惊喜太多了,证据有了,那男人帮我抓住了那些乱党,这下凤清尘非得气死不可。”

慕言楚越发的觉得带秦晚歌出来是正确的。

到了太傅府,秦晚歌回屋睡觉。

慕言楚内心太激动,把二哥和父亲闹了起来。

当然带着晚歌表妹去花满楼的事情就自动忽略了。

幕言彬很开心,“这回凤清尘非得气死不可。”

“那绝对的,今晚收获太丰富了,爹,明日早朝,我们定要好好羞辱一番凤清尘。”

这边三人喜乐融融。

而凤清尘那边就没那么好的气氛了。

暴怒的凤清尘,第一次这么失了形象,谁能想到堂堂二皇子竟被被剥光了衣服,扔在地上。整张脸肿的像猪头,鼻子还直冒血。

“一定要给爷查出来,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爷要她死无葬身之地。”

“二皇子,在我们活捉那女人的时候,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把她救下了,我们折损了十几名高手。不但将那些前朝遗民带走了,还烧了花满楼后院,我们的这个据点没用了。”

“什么?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给我查出到底是谁?”凤清尘愤怒的踢了手下一脚,火气大的摔了很多名贵瓷器,他不敢相信,金元王朝还有人敢动他。

暗处,男子黑色长袍,流泻的发丝,半倚在烘漆楼阁上,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水中倒映出他模糊的面容,那眼眸如漩涡,迷离。

“回禀,主子,暗影已经彻底捣毁了凤清尘的幕后据点,探子来报,凤清尘怒不可赦,不敢妄动。据说凤清尘明日上不了早朝,被一神秘女子剥光了衣服,暴打一顿,险些毁容。”

男子淡漠的唇角,勾起一抹讥讽。

“主子,时隔三年,你再出手,势必会引起皇帝的警觉,你与皇帝约定,在他位上时,绝不插手朝中事务。”半跪的聂枫,是为数不多知道男人与皇帝的约定。

男子轻蔑一笑,覆手,平静的湖面已掀起滔天巨浪。

“约定只存在守信的两人之间。”

第二日早朝,朝廷果然掀起滔天巨浪,一向以勤政爱民示人的凤清尘,竟然破天荒的第一次没早朝,而且还被慕太傅参了一本,还拿出确凿的证据。

皇帝大怒,将凤清尘的权力下放给了刑部尚书,幕言彬。

这一战,慕家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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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她成了掌握秦家沉浮高升的命脉

“真可惜,今日没看到凤清尘那气急败坏的臭脸,听说凤清尘毁容了,怕有损他的威严,竟然甘愿被瓜分权力也没来上朝,若不然我们哪能赢。”

“是呀,凤清尘的秘密据点花满楼,也被毁了,看来痛恨凤清尘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嘛。”慕太傅眉开眼笑。

“儿子斗胆猜想,金元王朝能在一夜之间损了凤清尘的只有那人了。”慕言楚想了一夜,觉得昨夜的男子应该就是他。

“那人出现,天下又有变化了,我们慕家做好自己便是。”

*****

慕言楚负责把秦晚歌送回秦家,在路上他又忍不住向秦晚歌打听,“晚歌表妹,听说凤清尘差点被毁容,昏迷后还被剥干净了,是不是你做的?”

秦晚歌假意咳嗽了两声,这三表哥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我不知道,我拿了东西就跑了,不知道是谁做的。”

慕言楚还想问什么,正好秦府也到了,秦晚歌赶紧下车跑了,不让慕言楚逮住她。

请完安回到房间,紫苏开心极了,“小姐,你终于回来了。”

看紫苏那高兴劲,秦晚歌不由的多问了一句,“府里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三小姐来了一趟,估摸着也不是什么好事。二小姐还在佛堂诵读佛经呢,那个红玉见了我还蛮好的。”

看来是紫苏受到了以前没有的好待遇,有些高兴而已。

秦晚歌没有在意。

“紫苏,我先去睡会儿,待会儿吃午饭的时候再叫我。”

刚睡着,又被紫苏狠狠摇醒的,门外居然还站着秦千月等人。

“小姐,你被赐婚给二皇子了,快醒醒啊,老夫人,派人来叫小姐过去。”紫苏一脸的兴奋。

秦晚歌微微惊讶,“是赐婚给凤清尘吗?做正妃还是妾室?”

紫苏震惊,小姐怎么可以这么淡定,“是做正妃呢,外面的人都传疯了,说二皇子多么喜欢小姐,虽小姐只是一个庶女,却能做正妃。”

“嗯,等我收拾一下。”

秦晚歌的镇定让其他嫉妒不已的妹妹们,越发疑惑了。

秦千月讨好上前,“恭喜二姐荣升皇子妃,这可是金元王朝的一大奇事,二皇子可真喜欢二姐啊。”

“女子要心善,才能有好归宿,各位妹妹们回吧,心意我领了。”秦晚歌没和她们客套,她还有正事呢。

秦千月有些尴尬,带着一群女人浩浩荡荡的又去嫡姐秦千羽那里,宣扬秦晚歌如何的高傲,如何的得意,刺激刺激秦千羽。

秦晚歌一个庶女成为皇子正妃,明显是在打秦千羽这个嫡女的脸。

她为洛阳第一美人,她才学也最甚,还贵为秦家嫡女,却偏偏被一个庶妹狠狠打压,她怒不可赦。

秦老夫人一脸喜气,可秦晚歌却看的出她眼眸中一闪而过的不甘心,她偏爱秦千羽,她最不看好的就是秦晚歌,可偏偏秦晚歌却成了掌握秦家沉浮高升的命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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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凤清尘急了

“晚歌丫头,真是个有福气的,下月初七你就要成为皇子妃了,你放心,祖母肯定会为你置办好嫁妆的。”秦老夫人虽然不太喜这个二姑娘,但木已成舟,为了秦家的脸面该做的也要做到。

一旁的王氏,心里已经气的半死了,忍不住讥讽道,“真是年年都有怪事,庶女也能成为皇子正妃,真是越来越不懂这朝堂了。”

秦晚歌的父亲,秦守成怒瞪了王氏一眼,“说什么呢?敢质疑皇上的决定,你要惹是生非吗?不会说话就一边去。”

秦晚歌知道自己的父亲,十足的愚忠,句句不离皇上的恩典。

“晚歌,确实你身份不合时宜,所以你该更加的努力,做好皇子妃,不负皇上的恩典。你自己委屈一些,能换来秦家荣誉,也是值得的,但是若你做了有损皇家威严的事情,秦家绝对容不下你。”

父亲一番严厉的说辞,让秦晚歌有些寒心,女儿出嫁,作为父亲竟然是这样一番说辞。

她沉默不语,让看好戏的王氏大失所望,认真听训,不插话,不动怒,也让祖母和父亲很是惊讶。

秦晚歌从老夫人那里出来,立马就被慕太傅派来的人接走了。

在慕家当然又是另一番景象,慕太傅完全没有秦家那种所谓冰冷的世家荣誉。

“舅舅只问你一句,想要嫁给凤清尘吗?”

秦晚歌表达的很清楚,“我不喜欢,不想嫁给他。”

慕言楚忍不住骂道,“这个凤清尘,太讨厌了,没胆子对抗慕家,竟然想要借着娶表妹,分化我们慕家,他还真是下了血本,竟然娶表妹做正妃,表妹可是出了名的无才无德无貌啊。”

秦晚歌有些哭笑不得,“三表哥,你是在安慰我吗?”

慕言楚眉头一挑,“当然是夸奖了,爹,二哥,我可以作证,咱家晚歌绝对不想嫁给凤清尘,因为……凤清尘毁容就是被表妹打的。”

“什么,晚歌,这是真的吗?你胆子太大了。”舅舅震惊了,没想到这事竟是晚歌做下的。

“这下你们知道我多讨厌凤清尘了吧,之前我求舅舅嫁给凤清尘,那绝对是脑子发热,现在他主动娶我,我都不干。”

舅舅叹息一声,“可是,要想退婚,这事还得从长计议,你放心,舅舅会替你想办法。”

有了舅舅这句话,秦晚歌知道,舅舅的心她终于挽回来了。

对于秦家庶女被赐婚给二皇子一事,不到一日就传遍了京城。

其实凤清尘此举,其实实属无奈,因为这是他能想到的,目前唯一能抗衡慕家的方法。

他要利用秦晚歌对他的感情,瓦解慕家的势力,谁不知道慕太傅最宠爱的就是秦晚歌。

明眼人都清楚,凤清尘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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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她要她被天下人羞辱致死

秦千羽在佛堂听到消息,最是气愤,“哼,这个践人,我绝不会要你好看。”

秦千羽一怒之下,瞒着凤清尘,开展了自己的行动,她要秦晚歌被天下人羞辱致死。

“找一个全京城最恶心,最丑陋的乞丐,我要他毁了秦晚歌的清白。不论出多少钱,我都给,马上给我去办,我要秦晚歌羞愤自尽。”

秦千羽明白女人的清白多么重要,她要用世上最恶毒的方式,最恶心的乞丐,毁了秦晚歌的一切。

*****

第二日,秦老夫人要府内家眷一同去山上佛寺布施,感恩皇天对秦家不薄。

其实谁都知道,主角是秦晚歌,虽然心里不满,但脸面上还是要过的去的。

到了佛寺,秦千羽就秘密的在后门见到了她的人找来的乞丐。

脏兮兮的乞丐,满身黄色污渍,臭味难闻,秦千羽嫌弃的拿着手绢捂住了鼻子。

“等那践人孤身一人后,你就冲进去,给我狠狠把那践人强了,不论你如何折磨摆弄她,我都不管,只要她不是处子之身就行。”

秦千羽一想着明日秦晚歌在祖母众人面前和一个乞丐苟合的场面,她心里就说不出的舒服

那乞丐满嘴黄牙,贪婪的一笑,看到秦千羽奥凸有致的身材,脏手竟然还想摸。“小姐,你得给点好处呢,不然我可不放心呢。”

秦千羽冷哼,“鼠目寸光的家伙,事成之后给你一百两。”

乞丐嘿嘿一笑,脏兮兮的臭手就朝着秦千羽胸部摸去,秦千羽的手下,迅速的一脚将那乞丐踢开。

秦千羽暴怒,准备扬手摔那乞丐一巴掌,看到他那黑乎乎的脏脸,忍住放下手了。

“小姐,别气,看小姐带的玉佩蛮好的,嘿嘿,拿了钱才好办事嘛。”乞丐毫不在意秦千羽的态度。

“哼,看你倒是精明的很。”秦千羽看天色不早,不想和那乞丐纠缠,随便扯下脖间的玉佩扔给那乞丐。

“嘿嘿,放心,肯定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说完还抽了几下鼻涕,恶心的秦千羽赶紧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屋子里,秦晚歌在油灯下,看着兵书。

掠过每一行字,她脑海里闪过那人的名字,凤无殇,这兵书竟然是他在十岁时所著,果真不简单呢。

紫苏见小姐看兵书看的出神,嘴角一笑,“小姐真是改了性子呢,气质都不一样了,紫苏给小姐拿些降暑汤来。”

“谢谢紫苏。”

紫苏看着自家小姐唇角的笑容,心情甚好,出门去拿汤水了。

而秦千羽在远处看着紫苏出门,歼诈的笑容勾起,那个丑陋的乞丐蹑手蹑脚的推开秦晚歌的门进去了。

她光想想里面秦晚歌惊恐大喊的表情,就觉得心情很爽。

实在恨她太深,她要亲眼看着秦晚歌被一个恶心的乞丐玷污,要听到她无助绝望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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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她对尊严的渴望比谁都重

秦晚歌听到开门的声音,还惊讶紫苏小丫头这么快就回来了呢。

一股恶臭传来,她察觉不妙,迅速转身回头,竟然看到一个满脸乌黑,衣衫破烂的乞丐,贼兮兮的看着她。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出去。”她严厉喝道,眼眸中迸发出的寒光,让那乞丐看了都有些心虚。

“嘿嘿,小的呢,一会肯定爽的要小姐,舍不得叫小的出去呢,嘿嘿。”

秦晚歌感受到一阵恶寒,这乞丐怎么会进了她的屋子,听他话她倒是明白了,这是要毁了她的清白,而她大婚在即,那么指使的人最有可能额就是秦千羽了。

“是谁指使你的,知道我是谁吗?相府家的二小姐,已被赐婚给二皇子。若你对我有所企图,势必要你死无葬身之地,只要你说出是谁指使你,我可以既往不咎。”她必须要稳住这个乞丐,以世家大族的身份来威慑他。

谁知道,暗处一抹黑色的身影听到秦晚歌搬出二皇子的威严来威慑乞丐时,嘲讽的笑容勾起。

前日里这女人还暴打凤清尘,今日又搬出二皇子妃的身份,可真是能屈能伸啊。

那乞丐眼神中稍微闪过一丝慌乱,“我只不过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那个指使你的人。你若不说,休怪我不客气,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莫怨明ri你死无葬身之地。”她的气势冷冽,让那乞丐心虚不已,摇摆不定。

“是,是个貌美的女子,她都给我钱了,再说你的身份,你怎么说,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呢?”那乞丐饿了半个月了,虽心有余悸,一番思索之下,还是决定为了钱财冒险一试,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而秦晚歌此时也看出里了,这乞丐为了钱财什么事都能干出来,暗暗的在身边摸索着有没有什么防身的东西。

那乞丐嘿嘿一笑,张牙舞爪的就朝着秦晚歌扑了过来。

秦晚歌大惊,扬起手中的兵书狠狠的砸在那乞丐的脑袋上。

危急时刻,她脑海中掠过兵书的影子,下意识的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凤无殇。”

她回神朝着那乞丐大喊,“住手,我可以给你更多的钱。”

那乞丐只是迟疑一下,继续扑了上来,秦晚歌拿起身边的东西,不管什么就朝那乞丐身上扔。

“不要过来,住手。”她在躲避中无意熄灭了油灯,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

在外听着的秦千羽,嘴角的笑容更得意了,眼神中闪过狂喜。

处在黑暗中的秦晚歌也不忘自救,她此时对尊严的渴望比谁都重。

听着那乞丐恶心的声音,她朝着月光洒进来的地方跑。

她惊愕的发现,逆光下,男人一席黑色长袍,微风袭来,他如墨的发丝飞扬,他的身影很高大,以至于秦晚歌一直在他的阴影里,她看到阴影下他高蜓的鼻梁,棱角分明的下巴,浅薄的唇角。

可秦晚歌竟在他幽暗不见底的眼眸里似乎迷失了,那是一双熟悉的眼眸,是那日在花满楼救她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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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为了凤清尘什么都能做出来

男子速度太快,秦晚歌都没看到他怎么出手的,只见刚才嚣张的乞丐,身体横飞,狠狠撞到坚硬的墙壁上,痛苦恶心的喊叫。

男子嘴角轻笑,大手将她捞入怀中,带着一种霸道的姿态,秦晚歌感受到了,那是一种强者的气息,久违的气息。

“跟我走。”男子的嗓音低沉,充满着you惑力,让人难以抗拒。

可秦晚歌抬头看着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我不能跟你走,至少现在不行。”

男子没有问她缘由,只是嘴角掠过一抹轻笑。

秦晚歌转身,走到那乞丐面前,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粉末,从地上拿起一根棍子,撬开那乞丐的嘴,狠命的往里倒。

男子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嘲弄,“那是前夜你给凤清尘下的媚药?好用吗?”

秦晚歌惊讶,手不自觉一抖,他竟然知道她给凤清尘下药,那也知道她把凤清尘剥光暴打一顿,若是被人揭发,她绝对死无葬身之地。

她语气狠戾,“你是谁,你还知道些什么?”

男子轻笑,侧脸尖瘦的下巴,一抹轻笑,“知道又有何用?现在,你只能选择相信我。”

秦晚歌冷笑,“是呀,我只能冒险一拼,你知道的太多了,而我却没有谈判的筹码。”的确,她此刻毫无选择,只能选择暂时相信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

“就算你有筹码,也没什么让我感兴趣的。”

男人的话很淡漠,明明没有嚣张的语气,可秦晚歌听了却有种嘲弄的意味。

“现在可以跟我走了吗?不一会,那女人就会离开了。”他的冷静,疏离,让秦晚歌莫名有种威慑的感觉,那是一种强大的气场。

“你怎么知道我要那个女人进来自尝苦果?”秦晚歌很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要打算把秦千羽抓进来,要她自己尝尝那恶毒的滋味。

“你都能把凤清尘剥光,还有什么不敢的。”男人嘴角轻笑,不理会秦晚歌的惊讶,直接将她捞入自己怀里。

一瞬间的功夫,男人就把她带到了外面,秦千羽惊讶的和秦晚歌面对面,惊恐的表情看着秦晚歌嘴角的讥讽笑容,而那男人在暗影下,面容模糊,无法辨认到底是谁。

但秦千羽惊讶,怎么一个乞丐进去,秦晚歌就带着一个男人出来了。

践人,长相那么普通,勾人的本事倒是不小。

“晚歌妹妹,你怎么会在这?”秦千羽还在装柔弱,让秦晚歌看的恶心不已。

“秦千羽,你的心思可真狠啊,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吗?”秦晚歌冷冽的眼神看着她,嘴角嘲讽笑容。

秦千羽本身心慌,自乱阵脚,被秦晚歌这么一激,更加肆无忌惮表现对秦晚歌的妒意。“你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嫁给二皇子。也不看看你那张丑脸,那乞丐足够配你了。怎么,践人,你要怎样?”

秦晚歌火气冲天,怎么会有秦千羽这种女人,美丽的脸蛋衬上丑恶的嘴脸。

她重生以后,从未主动对付她,她倒好,上赶着找抽,为了个凤清尘什么都能做出来。

还未等秦晚歌发怒,训斥秦千羽,就看到秦千羽的身影一闪,被扔进去了刚才的屋子里。

很快,屋子里就传来那秦千羽恐怖的呐喊,伴随着衣裳撕碎的爆裂声,还有那乞丐粗重,猥琐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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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明日我要所有人看到她丑陋的面目

秦晚歌看着旁边的男人,他对自己把秦千羽扔进那地狱般屋子里的行为丝毫未有动容,还是一副淡漠的面容,幽深莫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一瞬即逝。

秦晚歌轻笑不已,这个神秘男人还真是不同一般呢。

“她可是秦家最受宠的嫡女,还是京城第一美女,公子你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吗?”

“俗气。”男人冷峻的嘴角,淡淡的说出这两个字。

秦晚歌抑制不住觉得好笑,还打趣起自己来,“我和她比起来可算是丑女一枚,刚才她不过是骂了我几句,公子就帮我出手教训她,公子的品味真独特。”

“你和我,有何差异?即将贵为二皇子妃,前夜却对凤清尘下药,剥光衣服,还暴打他。你犹之更甚。”男子嘴角的讥诮淡然,周身气质神秘默然。

秦晚歌吃瘪,这男人一直揪着她的小辫子不放,“公子,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有偷窥的癖好?”

秦晚歌不甘示弱,看来她当初整治凤清尘那丢人的行为肯定被他看的一清二楚,要不怎么还知道她先下药,后剥光凤清尘呢?

想着想着,秦晚歌小脸越发的红,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男人神秘的语调,让人猜不透他的情绪。

秦晚歌觉得这句话似曾相识,在哪里听过,对,就是那晚整治凤清尘被人发现,又得神秘男子相救的夜晚。

“你是前夜救我的那个男人?你三番五次救我,有何缘故,我秦晚歌不过是个普通女子,还不知道身上哪里有公子看得上眼,又能利用的呢?”秦晚歌变得谨慎起来。

“三番五次?今日是第二次,难道你还等着我救你三次吗?如果你还让我感兴趣的话。”男人冷峻的嘴角轻轻地抿着。

秦晚歌依然听不出他的语调,但是他玩笑似的话语却说得郑重其事。“公子还真是随便,我恐怕难以维系公子的兴趣呢?”

“听。”男人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话。

秦晚歌撇过头看去,看到紫苏急切的趴在门上,一遍遍的喊着小姐,小姐。

秦晚歌微微一笑,这小丫头还以为是秦晚歌在里面被人侮辱了呢,心里肯定很着急。

不过听那屋子里秦千羽痛苦的嘶吼声,还真是让人觉得里面场面挺惨烈的。

秦千羽,该是你自尝苦果的下场了,现在我秦晚歌要重新洗牌了。

秦晚歌想要过去拉住紫苏,却被那男人拉住,“你放开我,我要拦下紫苏,她大喊大叫的会坏了我的计划,明日我要所有人看到秦千羽丑陋的面目。”

“嗯,明天肯定有趣。”男人话语刚落下,就看到他手中飞过一个小石头,紫苏竟然被他打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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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等着明日看好戏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伤害紫苏?”秦晚歌冰冷的眸子,怒气横生。

“你的丫鬟?她只是昏迷了。”

听着男人的解释,秦晚歌越发不懂他了,“她是丫鬟,也是我的亲人,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我不喜欢说话时,有第三个人的存在。”男人的语气太淡然了,以至于有种无法言喻的霸道所在。

“我也不喜欢和别人说话时,有你的存在。”秦晚歌不敢示弱,在她眼里当然是紫苏比较重要。

男人的眼眸越发的幽深,他还从未被人如此拒绝,他天生的冷傲和隐藏入骨的霸道感受到了威胁,周身的气息变得冰冷起来。

秦晚歌不自觉的躲开,还是远离这个神秘危险的男人的好。

“假以时日,你会后悔你刚才说的话。”男人嘴角轻轻扶起一抹神秘的笑容,幽深的眸子映照着秦晚歌的身影。

“后悔?哼!”秦晚歌把头扭开。

男子皱眉,一句话没说,便从秦晚歌眼前瞬间消失,只留下暗影重重,树影稀疏。

秦晚歌走到屋子外,还能依稀听到秦千羽的喊叫声,不过已经有些享受的意味了,秦晚歌冷声一笑。

先把紫苏扶起来,拍拍她的小脸,“紫苏,你醒醒。”

紫苏睁开模糊的双眼,看到秦晚歌就是痛哭,“小姐,紫苏对不起啊,小姐,我……”

“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别哭了,你听。”秦晚歌神秘一笑,冲着紫苏眨眼。

紫苏先是一愣,小脸通红,听着里面的低吼声,疑惑的看着秦晚歌。“小姐,里面的女子是谁啊?我还以为是小姐呢,吓死紫苏了。”

“不觉得这场景很熟悉吗?”秦晚歌戏虐笑道。

“啊,对和莲花池的场景很像,难道里面是大小姐?啊,这,大小姐干嘛要在小姐屋子里做这种事。大小姐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她平日里面上挺正常的啊。”紫苏迷惑的看着秦晚歌。

秦晚歌忍不住偷笑,“你这丫头说话就是不着调,不过确实不正常呢?走,让她们里面继续,我们去祖母那边。”

“小姐,那可是你的房间啊,你都不管的吗?”

“情到深处,小姐我也阻止不了,我们还是避嫌的好,明日看好戏。”秦晚歌打趣,半开玩笑说道。

两人一路上捂着嘴一直偷笑,到了祖母那里,秦晚歌早就准备好了一番说辞,让祖母深信不疑。

“祖母,月底晚歌就要出嫁了,希望求得菩萨保佑,顺利出嫁,晚歌知道祖母也关心晚歌的婚事,所以特地来和祖母一起抄写佛经。”

秦氏祖母看秦晚歌如今变得如此知书达理,自然开心呢,不过内心还是偏向自己的大孙女秦千羽。

“晚歌,你月底就要出嫁,祖母必要交代你一番。你本是庶女,要说嫁于二皇子也当是你嫡姐才有资格,现在看来,你的福气还真是好的。日后你做了二皇子妃,自然不能忘了秦府,也要多关爱你的姐妹。祖母知道你和二皇子感情深厚,但二皇子的侍妾也是数不胜数,斗来斗去的,还是有自家姐妹帮衬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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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谁也没注意她眼角的讥讽

秦晚歌面上恭敬,内心却对这个明显偏心的祖母很失望。“祖母也说我只是庶女,做妹妹的成了正妃,而姐姐是个侧妃,恐怕祖母要我姐妹携手共进的愿景难以实现了,姐姐也是心气高的人,我自然抵不过。”

就算秦晚歌不做二皇子妃,也绝不会让秦千羽和她共侍一夫。

她已经暗示了秦老夫人,秦千羽心气高的很,若是屈尊于她,想必秦千羽还会做出联合外人共同来对付她这个妹妹的事情。

秦老夫人听了,面色严肃,显然对于秦晚歌所说很不满。“晚歌,这皇子妃的位置坐稳了才有权力,这还没嫁出去呢,就不想着帮衬秦家了?”

秦晚歌看老夫人斜睨看她,心中对所谓的祖母所剩亲情消磨殆尽。

秦家对她,只是想利用舅舅家的势力和其他富贵权士结交,利用她的不争气衬托秦千羽那个嫡姐。

可是秦家怎么不想想,当初秦晚歌的母亲下嫁,给秦家带来多少财富和人脉,才让秦家跻身大家族。

偏偏这老夫人是个矛盾的人儿,一方面渴望秦晚歌的母亲给秦家带来的荣誉,另一方面却嫉妒不满秦晚歌母家的权势和名声。

因此对秦晚歌母亲也是冷淡,只是无节制的想要从秦晚歌母亲身上榨取她的价值。

“祖母若是这么说,还真是冤枉晚歌了,晚歌定会为姐姐谋得更好的一个归宿,金元朝的皇子王爷还是很多的。”秦晚歌语气轻快地说道,谁都没有注意到她眼角的讥诮。

她肯定会为秦千羽谋得‘好’姻缘的,到时候这个老太太一定会求着她赶紧把秦千羽嫁出去的。

终于到了天亮,秦晚歌准备回去自己的屋子,看了一眼祖母旁边的红玉笑笑,“祖母,我屋子里还有些我抄写的佛经,一并给了祖母献在佛祖面前吧。”

“也好,红玉随你去拿吧。”

“多谢祖母。”秦晚歌微微一笑,这样更好。

出了秦老夫人的院子,紫苏拉过秦晚歌,低声说道,“小姐,你不会要行动了吧,还不如直接请老夫人看好戏,效果会更好。”

秦晚歌知道紫苏这小丫头,想着能让祖母亲眼看到宠爱的孙女做出这么不齿的事,祖母必然大怒。

“不可,祖母虽怒却会悄悄把这事给压下来,我们必须要先造其势,你去各房小姐那里通知一声,就说一会儿要去高僧那边听教,再不经意的告诉其他的小姐,大小姐不在自己屋内。”秦晚歌轻声对紫苏说道。

紫苏忍不住对着自家小姐竖起大拇指了。“小姐,你太厉害了,心思慎密,计划周全,我家小姐就是聪明。”

“行了,别拍马屁了,赶紧去。”秦晚歌笑意浓浓地看着紫苏跑向各个小姐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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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有她们傻眼的时候

紫苏走后,秦晚歌对红玉说道,“红玉,你在祖母跟前有多久了?”

红玉显然一愣,这二小姐怎么问这个,但她语气平缓听不出意味。

“回二小姐,奴婢自小被卖进秦家就跟着老夫人了。”

“那是蛮长的了,想必你也是对祖母忠心耿耿的,那你也知道祖母最在乎什么吧。”秦晚歌轻笑,云淡风轻,举止优雅。

“老夫人最在乎秦家的声誉,这是众人皆知的。”红玉如实说,对于二小姐的问话虽然不解,但也想起那夜看到大小姐和陌生男子亲密的一幕。

“嗯,是啊,有些时候说出一些丑陋的事,也不为之维护秦家的荣誉。你也是知道的,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要想事情平息,还是需要震慑一番。红玉,我身为秦家二小姐自然也是为了秦家荣誉。”秦晚歌语气平缓,一双精致的眼眸看着紫苏。

秦晚歌对红玉的提点,目的是要她在适当的时候禀告祖母秦千羽那夜做出的龌龊之事,而这个恰当的时机很快就会到了。

以红玉对祖老夫人忠心度,由红玉的口说出事情,自然是真实可信。

秦晚歌明白,无论今日秦千羽所做事情多么有辱门面,也还是会被祖母压下去,而秦晚歌要做的事就是让这件耻辱的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样永远横在每个人的喉头。

红玉心中越发对这个二小姐好感加深,她的沉稳睿智,那是都是以前所没有的,其实她也明白这个表面跋扈的二小姐以前没少被大小姐算计。

“红玉,明白了。”

“甚好。”秦晚歌放缓脚步,刻意等着紫苏。

果然,她和红玉刚到门口,紫苏带着一大群秦府的小姐们也朝这边走来。

“哎呀,一大早叫我们听教,我还没醒来呢。这大姐怎么还不来,平日里都是大姐组织我们去的呀。”

秦千月看到秦晚歌后面跟着红玉,一脸嫉妒。

“可不是嘛,刚才路过大姐屋子确实不在呢。许是大姐早早起来给菩萨上香,给佛祖拜祭去了呢。大姐这般行事低调,可就是让其他人钻了空子,拼命在祖母面前讨好卖乖呢。”

秦晚歌知道秦千月说的是她,不过她不会生气。

这些女人越夸奖赞美秦千羽,那么秦千羽的丑陋衬得就越恶心,有她们傻眼的时候。

“是呀,这么明显呢,连红玉都来了,平日里红玉可从来没伺候过我们呢。我们还是找找嫡姐吧,和嫡姐说话最起码可不像和某些人一样,对我们爱理不理的。”

“三姐,说得对,嫡姐貌美心善,高贵矜持,那才是大家风范。”其余妹妹纷纷附和。

秦晚歌笑意连连,看着这些秦千羽的拥护者如何自吹自擂。

红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这些小姐们真能奚落人,吃饱了没事撑着呢。“二小姐,需不需要红玉……”

秦晚歌打断她的话,“多谢。”

转身秦晚歌嘴角掠过一丝不易擦觉的笑容,在众人的嘲讽声中,她利索的推门进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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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秦晚歌,算你狠

刚进小院,就隐隐听见屋子里有声响。

大家都知道,秦晚歌的院子里伺候的人不多,能在她的房间里进出的,除了她本人也只有紫苏了,眼下两人都在,那里面的人会是谁?

红玉上次在荷花池畔听过这种声音,心下一惊,暗想又是谁胆子这么大,敢在二小姐屋里做这样的事情?

趁着大家微愣的时候,红玉两步上前将门推开,里面的场景就这么直接的展现在众人面前。

后面跟着看热闹的小姐们看到门类的情景,惊愕的眼神像是见了鬼一般,继而脸色通红,捂住小脸,还不住的从手指缝里朝着门里面瞧着。

那两具身体竟然还在纠缠着,圆木桌上趴着奄奄一息的秦千羽,眼神迷离,嘴里竟然断断续续的发出申银,而那后面的乞丐满脸污渍,眼神猥琐不堪,脏手臂上还有恶心的黑斑似乎还有传染病,秦千羽身上还有可疑的污渍,混合乞丐身上的臭味,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酸臭。

那乞丐大惊失色,没想到突然冒出这么多女子围观,身子哆嗦一下,也许是因为一夜操劳过度,也许是惊吓过度,竟然白眼一翻晕过去了。

那些妹妹们一时受不了眼前脏污,竟然都吐了,现场呕吐声不绝。

原本干净的院子,瞬间变得更是恶臭难闻。

秦晚歌忍不住皱眉,捂住了口鼻。

看来她还真是低估了秦千羽,这么大清早还在继续,居然免费给大家看了一场好戏。

她记得她可没给秦千羽下药,真是人性难改,天生的。

终于在这一片嘈杂声中,秦千羽反应过来,顿时惊恐声,响彻云霄。

她惊愕的脸蛋丑陋不堪,赶紧抓紧破碎的衣服捂着自己的要处,破碎的衣服掩住了身体,可捂不住她丑陋的内心。

秦晚歌看着秦千羽发狠的眼神瞪着她,她微微一笑,转身从袖子里拿出两条手绢,分别给了红玉和紫苏,“赶紧捂着,看多了不好,闻多了也不好。”

那还在呕吐的妹妹们,纷纷满脸通红耷拉下脑袋,避开秦晚歌的眼神。

秦千羽怒极冲冲,“秦晚歌,这一切都是你计划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秦晚歌看着远处由僧侣扶着赶来的祖母,淡漠的嘴唇扬起,看着秦千羽那恶心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解气。

“姐姐说笑了,第一,这是我的屋子,如果不是姐姐主动进来,想必我也是请不来你的。第二:姐姐一没有被下药,二没有被强迫捆绑,显然姐姐所做之事那是姐姐主动自愿的。”

秦千羽明知道这是秦晚歌的阴谋,却无法辩驳,她怎么会说出昨夜本来是要毁了秦晚歌清白的。

看到那晕死过去的乞丐,她想起昨夜和那乞丐的污秽之事,竟也忍不住干呕不已。

“秦晚歌,你狠,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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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此人必不简单

秦老夫人得知所有孙女都到了秦晚歌住的院子里,就匆匆赶来,哪里会想到这事有这么大,她好歹活了五十几年,今日看到秦千羽那半掩的身子,地上恶心的乞丐男人,一院子的污秽之物,差点也没忍住吐出来。

红玉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晚歌,赶紧跑过去扶住老夫人。

秦老夫人觉得秦家要毁在她的手里了,这天大的丑事,竟然发生在了自家孙女的身上,她简直要气死了。

秦晚歌倒是很惊讶,这祖母身体还挺硬朗的,见此场景竟然没昏倒。

佛寺里的主持和其他僧侣也赶来了,皆是憋的满脸通红,惊愕程度不比任何人少。

主持朝着秦千羽厉声说道,“阿弥陀佛,一个女子竟然做出这种丑事?实在有辱我佛门境地。”

秦千羽嘤嘤哭泣,还想装着可怜,“我是被人陷害的,祖母,方丈我真是被人陷害的。”

哪知方丈语气更加严厉,怒目圆睁,像是见到魔鬼一般的愤怒,那是一场与正义的斗争。“孽障,犯下如此孽事,竟还未有悔改之意。虽我佛慈悲救世,但你实在可憎,前世因,今生果,这是你该尝下的恶果,你的恶因远不及如此,好自为之。来人,赶走这孽障,污了我佛门净地。”

秦老夫人哪里想到方丈竟然对秦千羽如此严厉,竟一时也不知如何开口了。

其余姐妹们也惊愕,她们听的重点可是前世因,今生果,难道姐姐上一辈子造了什么孽不成,才遇上这等子丑事。

祖母看着方丈离开,整颗心都慌张的不行,“来人,快给千羽披上衣服。”

秦晚歌微笑着看着那些妹妹们手里拿着衣服,竟然各个不敢上前,互相推搡,还捂着口鼻。。

秦千羽又一次撕破了伪装,她狂吼大骂,“各个都是贱蹄子,平日里在我面前装的跟个孙子一样,现在都不给我递衣服,我会让你们好看的,贱蹄子。”

秦千羽气的全身哆嗦,原来秦千羽真实的模样竟然是这般丑陋,这还是在她面前温和有礼的嫡姑娘吗?

秦老夫人竟然气的呕出了一口鲜血,众人赶紧上前围着祖母,可怜秦千羽满眼通红,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气昏了头,怎么就说出那种话了,她苦心经营十几年的形象毁于一旦。

秦晚歌看着她狂怒的模样,只淡淡说了一声,“自作孽不可活。”便去照看祖母了。

秦千羽气的手指狠狠扣紧门框,指甲狠狠划过,咬着牙齿,“秦晚歌,我早晚会撕碎你这个践人的。”

祖母好不容易平复下了心情,秦晚歌柔声道,“祖母,刚才我已经差人准备把那个男人带回秦府了,我这就去给她添上衣服。”

秦老夫人无力的点头。

秦晚歌刚转身看到秦千月上前给秦千羽穿好了衣服。

那纠结的背影,让秦晚歌忍不住想笑,好一个结盟,好一个姐妹情。

这个秦千月倒是可以忍常人之难忍,此人必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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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以死明志

回府的路上,紫苏实在是忍不住了,“小姐,你真厉害,大小姐那样子实在是太恶心了,竟然和一个乞丐……这下,所有人都恨不得躲着她走了。”

秦晚歌神秘一笑,看了一眼后面秦千羽的马车。

“她本意要加害于我,找了那么一个恶心的乞丐,最后还是自己受了,这就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自找的。”

“小姐说的对,她这种人就得这么对付,恶有恶报。可她接下来应该还会想办法对付小姐吧,狗急了还跳墙呢!&quot;紫苏不免有些担心,大小姐的手段层出不穷,实在让人防不胜防。

“就算她是只乱咬人的疯狗,我也会在她发疯之前先堵了她咬人的嘴,捆了她抓人的蹄子。”秦晚歌眼角拂过一抹自信的笑容,轻描淡写却令人惊艳。

“小姐,你不会要杀了大小姐吧。”紫苏小丫头凡事以秦晚歌安全为重,难免思虑过重。

秦晚歌哭笑不得,“难道我身上杀意很重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种道理我懂。我会风风光光把她给嫁出去,绝不会杀她损害自身。”

紫苏满眼疑惑,“大小姐这么害你,为什么小姐还要给她说媒呢?&quot;

秦晚歌神迷的笑笑不语,“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了秦家,秦晚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下人绑了那乞丐,不允许任何人接触。

秦晚歌悠闲的坐在屋子里看着书,品着从佛堂山上采摘的新鲜茶叶,静静的等着。

不大一会儿,紫苏就着急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不好了,大小姐派人要带走那乞丐!”

秦晚歌手一挥,“把那些人也一并绑了。”

不到一炷香,紫苏又从外面跑进来,“小姐,不好了,大小姐要跳河自尽啦!”

“嗯,让她跳吧。你离她远点,别把你拽下去了。”

“小姐,不好啦,大小姐联合三小姐在老夫人面前告你状了!”

“嗯,告吧。你再给我添点茶。”

“小姐,你怎么有这闲情啊?”紫苏无奈又出去打探消息了。

“小姐,不好了,大小姐悬梁自尽了!”

“嗯,让她自尽吧,你给她送条长的白绫!”

“小姐你疯了!”

秦晚歌轻笑不已,紫苏无奈又跑出去打探消息了。

这次小丫头脸上也是不耐烦的神情,对秦千羽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为实在厌恶,“太讨厌了,这大小姐到底死不死啊,真是神了,又是跳河又是上吊,这都死不成,还说以死明志,死都死不成,谁不看她跟做戏似的,这次上吊都没人救她,自个割断绳子跳下来了,她演戏给老夫人看非得拉着我们陪她,明眼人一看就是刀子割断的口,小姐,你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闹腾?”

秦晚歌要被这小丫头笑死了,“她骨子里就那样,以为所有人都围着她转,这下祖母对她彻底失望了,贪心想让所有人相信她的清白,可惜她那丑陋一幕被这么多人看见,祖母有心帮她压制此事,也被她这闹腾的沸沸扬扬,等着吧,一儿就该要在祠堂问这个事了。”

果不其然,红玉亲自来通知秦晚歌去祠堂,“二小姐,老爷和夫人也在祠堂,她们闹得很凶,老夫人气急了,就要求好好查查真相!”

秦晚歌悠闲的从抽屉里拿了几条手帕,“拿着吧,准备点好,估计一会祠堂又要臭气冲天啦!捂着眼睛也好,省的看某些人睁眼说瞎话,我们淡然写看戏。”

“啊,小姐,那要不要带点瓜子去。”紫苏这丫头一句话,让秦晚歌笑意浓浓,一旁的红玉也忍不住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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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她的形象是彻底毁了

去了祠堂,毫不意外的看到父亲和大夫人一脸心疼的看着秦千羽,抬头看向她的眼神则是充满憎恨。

秦晚歌心中暗自嘲讽,他们这些是非不分的父母,如今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竟还当秦千羽是宝贝。

秦父一脸怒气看着秦晚歌,好似是秦晚歌把秦千羽玷污了似的,那种看仇人的眼光,让秦晚歌眼眸冷意绵绵,毫不畏惧的回视他。

秦父大吼一声,“不孝的东西,跪下!”

本应该跪下的秦千羽得意的在她母亲怀中抽泣还得意的嘲讽秦晚歌。

其他妹妹眼里也是惊讶,这关秦晚歌什么事?

秦晚歌不畏惧的迎上,“父亲早朝一回来肯定累昏了头吧,姐姐现在在你左边呢,父亲该对着姐姐说这话!”

众人惊愕,秦晚歌如此淡然应对!

秦父竟然将手中茶盏朝着秦晚歌扔过来,在紫苏的惊呼声中,众人看着那茶杯直直朝着秦晚歌。

秦晚歌正欲躲开,突然秦老夫人竟然冲过她面前要挡住那茶杯,众人惊愕,幸好红玉也奋不顾身挡在秦老夫人面前,袖子一甩,茶杯从头顶飞过,碎片划过老夫人的手臂。

所有人都赶紧上前扶住祖母,只有秦晚歌注意到红玉手臂的鲜血直流,秦晚歌拿出手帕给她简单包了伤口,轻声说道,&quot;多谢!&quot;

红玉回以真挚微笑,“谢谢二小姐,我已经向老夫人说了那夜的事。”

秦晚歌感激她,低声吩咐紫苏带红玉一旁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由她亲自操作了。

老夫人怒极,推开那些人,自己走上高座,拿着拐杖就是狠狠的敲打,“秦家有你们这些是非不分的人算是完了,都当我死了吗?守成,你这当家主子怎么做的,听了谗言就要惩罚无辜之人了吗?若不是我老太婆拦着,你今日就要铸成大错。还有你,只会挑拨离间,就你的闺女是大小姐吗?这里所有孩子都是我的亲孙女!”

老夫人一席话狠狠教训了秦守成和大夫人,其余姨娘和妹妹对老夫人所说那真是说到心坎里去了,有了老夫人的撑腰,各家姨娘纷纷指责大夫人,连带着说秦千羽如何欺压妹妹。

一番抽老底讨伐大夫人和秦千羽的大会开始,这下秦千羽的面具全然被撕破,有了这么多证人,她的形象彻底毁了。

秦千羽和她娘像是过街老鼠,除了哭泣喊声冤枉,再怨恨的看看秦晚歌,丝毫无还手之力。

秦晚歌倒是开心有这么多帮手呢,树倒猢狲散,都是奔着更光明的景去的,几位姨娘倒是头一次微笑待她。

只有秦父一个人还固执己见,“娘,儿子刚才确实不孝,竟然伤了娘,都怪这歹毒的丫头竟然陷害我那可怜的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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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哪有这样的爹

原来,在秦父心中她只不过是个丫头,连叫个名字都不配。

“你真是个榆木脑袋,你能分清是非吗?”老夫人毫不客气的教训秦父,让秦父脸面有些挂不住,转身对大夫人怒气冲冲,还低声骂了几句。

秦晚歌算是看清楚秦父的为人了,不敢顶撞母亲,怄气就往女人身上撒,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真不知母亲当初为何要下嫁于他。

大夫人被骂,委屈哭起来。

老夫人平日最烦这个,本来就被秦千羽那不知所谓寻死觅活的样子烦的要死,搞了半天,这这母子都是一个样子。

“你有什么脸哭,身为当家主母只会哭,教不好子女还挑唆丈夫,秦家交到你手里非毁了不成,从今日开始由二姑娘掌管秦家。”

大夫人一惊,扑通下跪,“这不合适啊,二姑娘不是嫡女,怎么能管家呢?”

大夫人简直就是讨骂,秦千羽都有些生气她母亲这样,非得要把焦点和矛盾引到她身上吗?真是个蠢货!

老夫人冷哼,“你快滚回去。晚歌怎么不能担当,你闺女的事还是她冷静担着,比你聪明多啦,快把她弄走,我心烦!”

大夫人被拖走,其余姨娘都捂嘴偷笑。只有秦千羽暗骂,现在她势单力薄该怎么办?

秦晚歌接受着姨娘们祝贺的眼神,她心里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秦老夫人的老谋深算,越发显得这秦家人情冷漠。

要她执掌秦家,一恭维她,让她对其感恩戴谢,二来她马上成为皇子妃,叫她掌管秦家把她于秦家荣誉捆绑在一起,为秦家谋利,这是以防她得势忘记秦家。

好一个糖衣炮弹,倒是让她不好拒绝了。

秦父越发绝对没面子了,对着秦晚歌骂道,“你姐姐这事肯定是被你陷害的,怎么会偏偏在你的屋子里,你怎么这么不省心。”

秦晚歌看着秦父那自以为是的样子,这是她亲爹吗,硬是将屎盆子往她脑袋上扣,哪有这样的?

几位姨娘妹妹不免对秦晚歌投去同情的眼神,其实换个明白人想想,都能想明白。

那是秦晚歌的屋子,就算陷害也不用脏了人家的屋子啊。大家心知肚明,肯定是秦千羽指使那乞丐进入秦晚歌的屋子,准备陷害晚歌的,许是那乞丐把持不住,把她给祸害了,自食其果。

老夫人敲着拐棍就往秦父脑袋上敲去,“你个不孝子,到底有没有脑子。有这么说你女儿的吗?她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哪里不好,往后谁要再多说一句,我绝不轻饶。”

老夫人亲切的将秦晚歌拉到一旁,秦晚歌其实心有酸楚,也不免在祖母面前露出真性情,祖母的手疼爱的抚摸着她的手,她就当是享受一段久违的亲情吧。

老夫人教训完儿子,还不忘一旁的秦千羽。“千羽,今日这事都是你惹出来的,该拿出你的担当,别想着让你父亲给你出面,守成,你给我做好,不许出声。来人,把那可恶的乞丐带上来。”

秦千羽吓得脸都发白,她还在权衡是否要说出她和那恶心乞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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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简直太不要脸了

不大一会儿乞丐就被带到了祠堂,看到一屋子华服的人,早就吓了胆子,可心中私欲不减,看着一群貌美的小姐,那眼神依旧猥琐,吓得一群小姐赶紧后退。

老夫人威严,命人捆好了那乞丐,才开始发问:“可恶的东西,说,你是怎么进来屋子里的,又是怎么做出那档子丑事的。”

秦晚歌猜想老夫人大概是要秦千羽承认被侮辱,但绝不是她自愿的,毕当时那么多人看着,要想洗白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乞丐吓得一哆嗦,心虚的看了一眼秦千羽,“小的就是收了这女人的钱财,她要小的去那间屋子,要毁了屋子里女子的清白。”

众人皆看向秦千羽,都觉得这个女人的可怕,秦千羽着是嫉妒秦晚歌要嫁给凤清尘做皇妃了,想在秦晚歌出嫁前毁了人家的清白。

秦老夫人轻叹一口气,她虽然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但真正听到真相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只有秦父现在还站在秦千羽这边,“你这东西,胡说八道什么?”

秦千羽也哭泣不止,指着那丑陋的乞丐,狡辩道,“你胡说,我深居简出,怎么会结识你?”

秦晚歌听的她哭的直心烦,对着那乞丐说道,“你要实话实说,若要是说假话,绝对不会轻饶。”

秦晚歌的眼神闪过浓浓的杀意,那乞丐还清楚的记得晚上的事情,此时看到秦晚歌就像是见到鬼一样。

只怪那乞丐平日里做过太多坏事,秦晚歌这威慑的一句话,就让他吓得不轻。

“然后,你这东西又做了什么事情?”秦老夫人气的发抖。

“我进去之后,正好灯熄灭了,在摸索过程中,看到一个女子身影进来,还当是那屋子里的女子,接下来,我就做那种事了,没想到却弄错了人。”乞丐努着嘴,指向秦千羽,还低声嘟囔道,“也不算亏,嘿嘿。”

秦老夫人气极,命下人狠狠打了那乞丐一顿。

事情此时就很明了了,秦千羽指使乞丐毁掉秦晚歌清白,乞丐进去屋子后一直没有动静,秦千羽心虚查看,错被侮辱,完全自尝苦果。

秦千羽见事情败露,她决定说出一切,矛盾直指秦晚歌,“祖母明鉴,明明就是秦晚歌陷害指使这贼人毁我清白。晚歌妹妹,你这样做,真的很伤姐姐的心,平日里你我姐妹情深,我处处为你着想。你恨我比你貌美有才,你自愧不如姐姐,怕嫁给凤清尘以后被人说三道四,就想着毁了姐姐的清白,没法跟你比较。妹妹啊,姐姐一路上忍着苦楚不向祖母揭露你,念及你马上成为皇妃,姐姐不想毁掉你一辈子的幸福,可你实在是逼人太甚,姐姐不得不要你看清楚,做人不能那么自私,妹妹回头是岸,姐姐会试着努力原谅你的。”

众人完全愣了,秦晚歌觉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秦千羽这种人了,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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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礼物不求贵重,只求心意

紫苏和红玉不约而同拿起秦晚歌给的手帕捂着嘴,对于秦千羽的话真是恶心到想吐。

谁跟她姐妹情深,谁嫉妒她好看了,谁要她忍着被万人指责的苦楚真心不想毁掉秦晚歌的幸福。

没人会相信世间有一女子被乞丐折磨一夜,清早被所有妹妹撞见,还一哭二闹,最后才忍着说,那不是真的,我是为了保护别人忍辱负重。

秦晚歌真想撬开她的脑袋看看她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被侮辱,被围观,被自杀,都一天了,现在才反应过来要指责她?

其余妹妹们也受不了了,纷纷扭头别过脸去,这大姐平日里也是聪明得很,今日这是在扮小丑,逗大家开心吗?

秦老夫人一阵无奈,她可不信秦千羽有那么傻,会替别人背黑锅。

只有秦父傻傻坚持,“对,就是这样,秦晚歌,你还有什么话说,你就是和这乞丐一伙的。”

秦晚歌冲着秦父规矩行礼,冲他一笑。

“父亲,我不得不说,你的目光真是狭隘,别亲自将自己推进深渊,女儿到时候有心救你,也难。”

“你这不孝子说的什么话?给我跪下。”秦父气恼,恨不得抽死这个女儿。

祖母火大,“你这不肖子孙才给我跪下,晚歌,祖母相信你。”

“多谢祖母。”

秦晚歌走到秦千羽身边,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姐姐,脸色发白呢,喝口茶压压惊。”

秦千羽哆嗦的接过茶杯,心虚显露,还要嘴硬,“妹妹说的什么话。”

秦晚歌面向众人道:“姐姐既然说和这乞丐没关系,那我想知道姐姐原本的贴身的玉佩为什么在那乞丐腰里系着呢?”

众人的眼光转向乞丐,那精致的玉佩上沾染着黄色的脓水,恶心至极!

秦千羽脸上满是悔恨,自己怎么能将这玉佩随便一扯给了这乞丐呢?

“姐姐,难道忘了,这玉佩是在我前年生辰祖母原本要送我的礼物,最后祖母见姐姐实在喜欢这玉佩便送给了姐姐。不过现在晚歌有了新的首饰,是我舅母送的翡翠镯子和玛瑙金簪子。礼物不求贵重,只求心意,看来姐姐也不是很珍惜这份晚歌想要珍惜的心意。”

妹妹们看向秦晚歌的首饰,眼尖的早就认出那是宫中物件,几位姨娘惊讶,这秦晚歌佩戴的竟然是当今太后在封为太后时所戴首饰。

这绝对是莫大的恩赐了,看来秦晚歌真是要得势了。

秦老夫人自然也看得出,秦晚歌的舅舅家对她的疼爱。

但给她最大触动的是秦晚歌说的那句话,千羽毁了那份心意,而秦晚歌却很想要珍惜。其实秦晚歌的变化她都看在眼里,这个孩子一定是受了太多的苦性情大变,心里也有些心疼她的脆弱。

秦千羽此时懊悔不已,“不是,我……不……。”

“现在这已经不打紧了,我想大家最关心的是姐姐的贴身玉佩如何出现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乞丐身上,若姐姐说那玉佩是被乞丐夺去的,那就要问问姐姐,为何刚才说从不认识那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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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秦千羽,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晚歌站在一群大家前,冷静应对所有的质疑,可她那消瘦的背影却让一旁的紫苏心疼的直掉泪。

红玉看到紫苏哭了,赶忙安慰道:“怎么了,二小姐说得很好啊,而且我已经跟老夫人说了大小姐那晚上和男人幽会的事情。你放心吧。”

“嗯,我相信小姐的能力,只是我看着小姐独自一人面对这些人,我心疼她的坚强,那时候被欺负被责罚,小姐总是躲在被子里哭,可现在小姐会面对这些人了,她肯定内心经历了很多。”

红玉也感觉确实二小姐确实变了,也许真的受了不可磨灭的苦难吧,只是幸好她挨过了。

秦晚歌步步紧逼,看着秦千羽慌乱的眼神,大家都能明了,那玉佩就是秦千羽买通那乞丐的财物,竟然拿着祖母送她的玉佩行那等丑陋的事情,秦老夫人怒不可赦,“秦千羽,你太让我失望了。”

秦千羽哭的凄惨,秦父还是不愿相信自己的高贵大方的女儿会做那种事情,冲着秦晚歌就大吼起来。

“秦晚歌,最可疑的一点还没说清楚呢,如果不是你陷害千羽,她怎么会进你的屋子?肯定是你慌乱行事露了马脚。”

秦晚歌轻笑不已,终于问道关键处了,“父亲说得对呢,这也是关键所在,我不知道姐姐为何会选在我的屋里,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乞丐所说,姐姐本来就是有意加害于我。再者,当时姐姐在屋子里被人糟蹋的时候,我恰好没有在屋里,而是在祖母的屋子里抄写佛经。”

“你,你这是在狡辩,千羽才不会做那种事情,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就是这么污蔑你姐姐的。”秦守成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众人都看不下去了,如此偏执的宠爱,又惹起了妹妹们对秦千羽的嫉妒。

老夫人严厉说道,“晚歌的确在我屋子里抄写了一夜佛经,而且我特地证实了千羽发生这种事情是在晚歌离开之后。我老婆子的话你还不信吗?真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非要把这么不光彩的事情闹大吗?千羽,我不得不说你所作所为真让祖母伤心。”

“娘,这,这……”秦父竟然还不相信,秦晚歌真被他的固执打败了,实在是一个不明是非的男人。

“闭嘴,现在说说以后怎么办吧?”

“晚歌,你说说这乞丐怎么处理?”祖母竟然又把话题抛给了秦晚歌。

秦晚歌看着秦父和秦千羽那怨恨的眼神,心里暗想,你们不高兴,她还不愿意给秦千羽这丑事善后呢!

“关于这乞丐,绝不能留,但却不适合由我们秦家动手。我觉得可以送到官府去,这乞丐盗窃府内贵重物品,又伤了府内下人数名,理应当斩。”

秦晚歌的话让秦老夫人满意的点头。

秦晚歌又继续道,“关于今日此事,见者除我们之外,还有佛堂僧侣,他们绝不会宣扬,而今日所见大小姐之事的人,必须守口如瓶,如有泄漏,家法伺候。”那几乎掷地有声,句句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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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还想榨干她的价值

大家终于散去,秦千羽被秦父搀扶着期期艾艾装着可怜回去了,而那些姨娘和妹妹们纷纷把秦晚歌围住,讨好她。

紫苏想要和自家小姐说话,都被一圈人围的进不去。

秦晚歌特意注意了一下,秦千月也在其中,看来她对秦千羽并不是绝对的忠心耿耿。也还是抵挡不住大流,对她奉承讨好。

老夫人怒声一呵斥,这些人才不甘心的散去。

“晚歌,你跟祖母说说话吧。”秦老夫人微微一笑,热络的拉着晚歌的手。

“晚歌,千羽的事情祖母都知道了,祖母知道你大度宽容。红玉都跟祖母说了,千羽怎么就做出了这种事情,竟然在府内和男人私会做那档子事,今早她和那乞丐的丑事又被众人瞧见。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这种事传出去了绝对一辈子抬不起头,嫁不了人啊。”

祖母说着还心痛的掉了几滴泪。秦晚歌内心讥讽不已,到现在秦老夫人还在袒护秦千羽,她宽容大度就该忍受嫡姐指使乞丐毁她清白吗?

既然如此,她就要让他们看清人性丑恶,为所做错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祖母,晚歌明白,幸好没能如嫡姐所愿,否则我若被玷污清白,二皇子追究定然会连累秦府。祖母说过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下,只能在我大婚之前,将嫡姐嫁人。祖母,你觉得呢?”

“也只能这么做了,千羽所做的事情虽然不可能风光出嫁,但祖母知道,你定能给你嫡姐找个高官之子,以你嫡姐的身份怎么也应嫁个正二品的夫婿。晚歌,你还是心疼你姐姐的吧,祖母就将这事交付给你了。”秦老夫人说的轻松,这明显是在为难秦晚歌。

到如今,秦老夫人还在想着榨干她的价值,利用她舅舅家的权势,为秦千羽那种被玷污清白,当众做出丑事的女人还要谋得一个好夫婿。

秦晚歌只觉得可笑,这老太太是有多自信,哪个正二品的男人愿意娶一个残花败柳?

“晚歌明白,我明日就去看看舅母有什么建议?”

秦老夫人听到满意的答案,才满意的点点头。

秦晚歌回了屋里,紫苏正在摆膳,今日二小姐出了风头,厨房的菜色都比平日的好。

“小姐,这下您可扬眉吐气了,以后这秦家就是小姐说了算,我刚才出去拿饭菜,各家姨娘和小姐都给我塞了不好的好东西,金银首饰就不说了,还有给人参药材的。”

“嗯,是吗?那挺好的。”秦晚歌所有所思望着窗外。

“怎么了,小姐,我们现在不是很好吗?。”紫苏很认真的看着秦晚歌,脸上有些担忧。

“对,我们现在的日子确实很好……走,跟我去办件事。”秦晚歌回神,立马站起身,拉起紫苏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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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 秦家耳目众多

秦晚歌直接带着紫苏去了舅舅家,赶上吃晚饭,在这几天都没怎么好好的吃点东西,看到舅舅家的家常饭菜,秦晚歌一下子感觉饿了,吃的完全不注意形象。

慕言楚看着秦晚歌的模样打趣道,“晚歌表妹,看你狼吞虎咽的这样,难道是秦家没给你吃饭?你不是应该为你和二皇子的婚事担忧的食不下咽吗?”

说起这个事情,慕太傅也有些担忧,“本来这些日也是想要把你叫过来的,距离你和二皇子的大婚越来越近了,可惜舅舅还是没能想出什么好办法给你退婚。你一个庶女能做皇子妃那简直是天大的恩赐,公然退婚,只会让天下人说你不知好歹。而二皇子竟然能请旨娶你,想必皇上那边也是同意的,这事……不太好办。”

“这个晚歌明白,但我心意已决,绝不会嫁。舅舅放心,桥到船头自然直。”秦晚歌的洒脱倒是让舅舅和表哥有些惊讶。

“晚歌表妹,依表哥看呢,要不你去和二皇子说说某些事情的真相,想必打死凤清尘也不会想娶你了。”慕言楚就是爱开玩笑。

秦晚歌瞪了他一眼,这个三表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慕太傅一脸疑惑,“晚歌,言楚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这次来是想舅舅帮我解决另外一件事的,是有关秦千羽的……”秦晚歌还没说完,直接被慕言楚打断。

“得了,我们都知道了,就你那嫡姐做的点丑事,听说被好多僧侣都看见了。啧啧,幸好我当时没当场,要不然我非得吐她三天三夜呢。”慕言楚夸张的说法,毫不掩饰对秦千羽的厌恶。

他掌握洛阳所有权势世家的情报,哪家府内发生的事,都会在第一时间被他知晓。

慕太傅尴尬的咳嗽一声,看样子大概也知晓了其中细节。

慕夫人也忍不住插嘴道,“秦千羽做了那种丑事,我都替她恶心,亏她还有脸活下去。听言楚说,她本来是要陷害你,没想到自尝苦果,这种女人啊,真是太不要脸了。”

幕言彬是个话少的人,平日里也很少在家聊别人的事情,不过他知道秦千羽陷害秦晚歌,也忍不住了、

“若不是恰巧你躲开,耻笑是小事,恐怕你以后就难以在秦家立足。这女人貌美心狠。你必须防着点。”

秦晚歌很感动,舅舅一家对她和前世一样,想起前世舅舅的凄惨下场,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慕言楚半开玩笑道,“晚歌表妹,怎么哭了?太感动了吗?”

“三表哥,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怎么秦家的这种事都被你发现了。”秦晚歌有些担心,秦千羽的事竟然在这么短时间里就被传出去了,看来秦家各路人马的耳目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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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秦千羽嫁过去肯定有趣

“晚歌表妹,你现在是拿着秦家主人的姿态跟表哥说话吗?亏表哥还担心你一场呢!”慕言楚装作生气。

见慕言楚一直在逗弄晚歌,慕言彬开口接话道,“言楚,晚歌是跟你开玩笑的,你倒是认真了。晚歌你放心,知道秦千羽那事的人不多,我们家算一个,再有一个应该是凤清尘了。”

“嗯,晚歌知道了。秦千羽已经被玷污了清白,肯定是不可能嫁入皇室了。不过今日我来找舅舅却是另一件事,祖母要我给秦千羽找一个正二品的夫婿,估计还是想我找舅舅帮忙。”

慕夫人一听彻底怒了,“你那祖母到底什么意思?当她那毁了清白的孙女是个宝贝疙瘩呢,还找个正二品的人家,这世上又不是没女人了。”

难得见舅母发火,秦晚歌捂嘴偷笑,“舅母说的确实是这个理,可惜秦家的人只爱占便宜。秦千羽本身对我这么坏,我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将她嫁出去。我秦晚歌也不是随便任人揉捏的柿子。”

慕太傅点点头赞许道,“晚歌,你早该这样了,你越宽容他们就会欺负到你头上,你准备怎么做?”

“秦千羽如今情况必须在短时间内出嫁,至于夫婿,我正想问问舅舅,这朝中哪位正二品的大官家中有适龄的公子?”

慕言楚明白了秦晚歌的意思,轻笑道,“这方法好,秦家老婆子要个正二品的夫婿,你就给她一个老子是正二品的公子。”

秦晚歌摇摇头,“三表哥,我知道朝中正二品的公子几乎是没有的,唯一一个年轻有为适龄的就是二表哥了,我总不能把二表哥往火坑里推吧。”

慕言彬点点头,“晚歌说的也是。”

“正二品的……舅舅还算熟悉。”慕太傅思索了一番,想着朝中到底哪位大臣的儿子到了婚嫁年龄。

“最好是凤清尘的宿敌,而他家的公子又经常留恋花田酒乡,但外人知情不多,最好对外名声尚可的。”秦晚歌很认真的说道,既然要找她就给秦千羽找个‘好’的。

“哈哈,表妹终于要反抗了,表哥都迫不及待的想看你大展身手了。”慕言楚现在心里是很清楚,秦晚歌到底想干什么了。

慕夫人在旁边大概也明白了秦晚歌的意思,“晚歌舅母绝对站在你这边,那个秦千羽太可恶了,面上装的端庄,背地里却干出那种事,早该让她祸害别人了。”

“我想起一个!”慕太傅左思右想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朝中有一县丞,姓李,家里有一子,听说顽固不堪。李县丞上朝经常顶着个花猫脸,听说,有的是在家和他儿子打架打的,也有被他老婆抓的。这个李县丞出了名的好色,估计他儿子和他也差不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一家子挺合适。”

“这个好,李县丞好色,那我把秦千羽嫁到他们家,那可一定有趣,一家子肯定闹腾的厉害。”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了,那李家骄奢淫逸,也该是治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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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她爱的是皇后的宝座

慕言楚轻笑道,“这个人我知道,李县丞的儿子李天虎确实厉害,经常把他老子打的哭爹喊娘,据我所知,那李天虎脑子估计也没长全,竟然带着他老娘捉他老子的歼,最后他把他老子的小妾收归既有了。还有那李家,和凤清尘结上梁子,好像是他们父子俩把凤清尘宠爱的一个风尘女子给弄回家了。而且啊,李夫人也不是个善茬,就喜欢折腾家里的小妾,手段还不带重样的。”

“太好了,那可一定要把秦千羽嫁过去,三个狠角色,肯定打起来也好看,就看看谁更无赖没脸了,简直是在比谁的脸皮厚了,给秦千羽找点事做,省的她得空来折腾我。”

这么一说,这事就这么敲定!

“放心,明天舅舅就跟那李县丞说说这门亲事,他若不同意,舅舅就把他贪污的证据呈给皇上。”

“别忘了,二表哥可是刑部尚书,可以随便给李天虎安插个罪名,若不从,狠狠大刑伺候他几天,到时候准叫他跪下主动求着娶秦千羽。”

慕夫人也跟着出主意,“再不行,我直接找太后,让太后下旨,他不娶也得娶,一定要把你秦家的那个祸害扔到她家里去。”

秦晚歌哭笑不得,内心却感动不已。

只要是遇上她的事,舅舅一家所有人都不顾全然为她出头。

从舅舅家出来,秦晚歌感觉神清气爽,总算是解决了一桩事。

秦千羽上一辈子造下的恶果,今生也该是品尝苦果的时候了。

但如今这样绝不能了结秦晚歌上一世痛失亲子,被夺亲夫之痛,接下来就是该整治凤清尘的时刻了。

***********

夜深人静,窗外飘来荷花的清香。

唯一一处有微弱光亮的屋子里,传来响亮的巴掌声,响亮干脆。

暗夜中,男人看着匍匐在地上如狗一般一脸鲜血的秦千羽,满眼杀意。

“秦千羽,你竟然敢私自破坏我的计划,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口舌才从父皇那里请旨迎娶秦晚歌为妃,你倒好,竟然想着破了她的身子,毁了我的计划!”凤清尘气愤至极,他完美的计划差点因为秦千羽这个嫉妒私欲重的女人给破坏了。

“清尘,你知道我心里对你的感情,你怎么能娶那个女人呢?”秦千羽这时对爱情的执着,在一心都是皇位的凤清尘眼里简直就是笑话。

毫不客气的一脚踢开纠缠的秦千羽,“秦千羽,你真自私,若我能坐上皇上之位,日后你就是皇后,为何不能为了我忍一时。你这样破坏我的计划,这就是爱我吗?”

凤清尘很会利用秦千羽对她的情感,之前利用秦千羽陷害秦晚歌,他再英雄救美,继而与秦晚歌相恋,本来就差一步便可成功,只要除掉慕太傅,他在朝堂再无对手,皇位唾手可得!

“我是真心爱你的,清尘,相信我。”秦千羽满脸的血污,还在祈求凤清尘的原谅,她是爱凤清尘,但她更爱的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宝座。

“知道就好,这些天给我消停点,等我娶了那个丑八怪,利用她除掉慕家,就是你登上皇后宝座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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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想姑奶奶嫁给你,做梦去吧!

夜深,秦晚歌躺在床上已经快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了,突然感觉头顶出现一个黑影,阴沉的压下,身上也多出一双滚烫的手,轻抚她。

秦晚歌心下一惊,神志瞬间清醒,伸手刚想反抗,黑影开口了。

“晚歌,是我,别怕……”是凤清尘的声音。

秦晚歌一阵烦躁,看来上次没打够,居然还有心思半夜偷摸着进屋占她便宜!

“我热,放开我。”毫不客气的把凤清尘的手扒拉下。

凤清尘想要发作,忍住了。

“二皇子深夜来访所谓何事?这是我的闺房,影响不好。”秦晚歌语气不佳。

凤清尘努力隐忍着,不让自己发作,尽量姿态放低,心中暗想着,等到秦晚歌嫁入二皇子府,到时候再连本带利的收拾她!

“晚歌你就不想我吗?你可知道,我求了父皇三天,他才答应将你赐婚给我,你非嫡女,我执意娶你,还去了一趟江南赈灾,父皇才同意的。”

秦晚歌冷笑,“原来二皇子也知道晚歌并非嫡女。晚歌无貌无才无德,二皇子大可要求皇上收回圣旨,像我这样的女人只会让二皇子面上无光的。”

她还记得上一世凤清尘只是娶她做了一个侍妾,还说她无颜,无才无德。

当初的秦晚歌听了这话竟然还心生愧疚,觉得对凤清尘有亏欠。

现在想想真是太可笑了。

“晚歌,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你还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吗?”凤清尘一脸的痛苦,换做别人还吧嗒吧嗒掉着眼泪感动呢。

“除非你把你的心挖出来给我看看。”秦晚歌认真的眼眸盯着凤清尘,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看到凤清尘眼神中闪过的错愕,秦晚歌才呵呵一笑。

“你真信了,我是开玩笑的。”

秦晚歌很清楚,要彻底弄死凤清尘,她还需要时间。

“晚歌就喜欢捉弄我。”凤清尘一笑,伸手就要抱住秦晚歌。

秦晚歌忍住把凤清尘踢出去的冲动,“清尘,别这样,我跟你说,今日府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我那可怜的姐姐千羽,竟然被一个乞丐侮辱了,我今早看见的时候差点晕过去,那乞丐满身的脓包,粘稠黄色的脓水。哎呀,那简直就是噩梦,现在想起来我都想吐”

秦晚歌暗笑,既然不能揍凤清尘一顿,就好好膈应他一番,以后只要想到曾经和秦千羽的肌肤之亲,心里就会恶心想吐。

果然凤清尘手上动作放缓,艰难的从秦晚歌身上放开了,“我还有事,晚歌,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来迎娶你。”

看着凤清尘的身影从窗闪出,秦晚歌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银针插到窗边,嘴里还轻哼道,“想姑奶奶嫁给你,做梦去吧!叫你下次再跳窗,扎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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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当务之急是怎么让他们同意

秦晚歌早上起来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向秦老夫人回禀好消息。

“祖母,晚歌已经拜托舅舅为嫡姐谋得好夫婿了。祖母也知道朝中二品官员多有家室,所以舅舅就推荐了朝中李县丞的公子李天虎,听说这李天虎以后也会入朝为官,许是正一品呢,祖母觉得意下如何?”

“李县丞吗?听闻李家家财万贯,不过与其结交的人倒是不多,门风不知道好不好?那个李天虎人品怎么样?”

“李天虎啊,性子直率从不妄言,对人出手大方,倒是结交了不少官家子弟。”秦晚歌轻笑,她说的每一句可都实话。

这李天虎听说打他爹都不带犹豫的,整天花天酒地,自然也结识不少狐朋狗友。

秦老夫人身居内宅,对很多事情都不太清楚。

“既然你也觉得好,那派人探探底子吧。”

秦晚歌轻笑,“那祖母,这事可得抓紧了,你也是知道姐姐的性子,若是被她察觉,恐怕又要无故生出事端,祖母决定了就告诉晚歌一声。”

秦晚歌回屋后,就让紫苏去慕家送信,要他们想办法迷惑住祖母派出去打探的人。

紫苏走后,秦晚歌坐在床榻边,认真的思考着,如何退婚才不生是非。

思来想去她只觉得脑子一通乱,算了,还是先解决秦千羽的事情比较好,至于结婚的事情,能拖就拖。

几日后,秦老夫人那边传话来,同意了秦千羽的婚事。

不过秦老夫人想着,秦千羽是嫡女,还是想要大操大办,连陪嫁单子都是一长串。

秦晚歌深感无奈。

“祖母,嫡姐的婚事不能如此张扬,会叫其他人说闲话的,而且陪嫁那么多也不合适,听说李家虽富却极爱面子,陪嫁那么多会让李家心生不满,以后嫡姐嫁过去日子怎么过?晚歌觉得当务之急,是要如何征得父亲和大夫人的同意。”

“这事我来办,我说话他们绝对会听的,不听也得听。晚歌,你说李家那些人应该不知道千羽的事吧。”秦老夫人只对这个事情心中有点疑虑。

“放心,没人告诉他们,他们就不会知道的。既然祖母能说服父亲和大夫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李家的儿子最近非要吵着上战场,所以李家的意思呢,赶紧举行婚礼,让他儿子收心,李家给的礼单我也看过了,是诚心诚意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

*****

秦晚歌出了祖母那里,直接去了太傅府。

只有慕言楚在家,“晚歌,你家那祸害表哥可是给你除了,你该怎么感谢我呢?”

“还没有等到结婚,谨慎些好。”秦晚歌总觉得有些担心。

“你不知道那李天虎被他爹娘逼着娶亲,差点把整个家掀个底朝天,他爹娘都整怕了不敢娶,表哥我托人找了他几个狐朋狗友灌了一夜酒,连劝带骗的,他才同意。而且我还告诉李天虎那秦千羽生性懦弱,不敢阻碍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秦千羽要是敢鬼吼鬼叫的,狠狠打一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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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若除掉慕家,他就是下一任君主

“表哥,你的坏心眼可真多。以后嫁入李家,秦千羽的日子可不太好过,新婚夫君在外拈花惹草,她还不敢大吵大闹,就李天虎那爆脾气,还不得抽死她啊。”秦晚歌不得不感叹这表哥真是一个腹黑的人。

“男人的面子最重要,只要表哥的人在他耳边说几回,还不得往死里打啊。”

慕言楚得意的扬起扇子。

“表哥,真是聪明,那我先回去了。”秦晚歌放下心来,想回去看看秦老夫人有没有将大夫人说通。

“等一等,你和凤清尘的婚事准备怎么处理?已经没几日了,聘礼估摸着今日都已经到秦家了,就连二皇子府最近几日都在重新装饰。这婚,看来很难退。”慕言楚摇摇头,一脸的为难,“你说凤清尘为什么这么执着的要娶你,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让他看上的。”

秦晚歌无奈的笑笑,“我确实没什么值得他欣赏的,他要的是我和慕家的关系,之前他已经不止一次打探过你们的事情了,都被我胡乱搪塞过去了。如今舅舅在朝中位高权重,若是除掉慕家,他定是下一任君主。”

慕家的大儿子慕言川远在边疆,若是她这次能成功退婚,一定要想办法召回这个大表哥,绝对不能成为了凤清尘诬陷慕家的契机。

秦晚歌有上一世的记忆,能够知晓之后发生的大事件,她一定要利用这点,阻止上一世的悲剧。

“这个凤清尘,整天装着跟个孙子似的,竟然想着利用女人替他夺得江山,太没担当和血性了。”慕言楚一直就讨厌凤清尘,因为凤清尘从不与慕家正面发生冲突。

“放心,他这种人会付出应有的代价的。”秦晚歌的目光冰冷异常,前世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是恶梦,这一世她会让这个男人好好体会一下恶梦的感觉

“晚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痛恨凤清尘?”慕言楚敏感的扑捉到了秦晚歌一瞬而过目光的变化。

“没什么?我还是先回府了。”秦晚歌不想多说什么,赶紧转身出门。

慕言楚虽然觉得这个表妹心里肯定有秘密,但好歹性子沉稳不少,也不好多问了。

****

秦千羽的婚事很顺利,不知老夫人用了计谋说服了大夫人和秦守成,至于秦千羽本人,怕是根本没有她说话的份,老夫人巴不得赶紧把她嫁出去。

李县丞也已经向皇上请旨意,不日就能将秦千羽娶进门了。

秦千羽的婚事全权是秦晚歌在操办,加上秦晚歌很快就是皇子妃,秦府里的姨娘们也不太安分了,经常在她面前央求她日后成为皇子妃不要忘了自家的妹妹,对于这种请求,秦晚歌只是淡淡一笑,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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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小姐到底要不要嫁呢

秦千羽看着镜子中自己一身喜服的模样,气的牙痒痒,烦躁的将头上所有的簪子首饰全扔到地上。

一旁的大夫人赶紧拉着,“女儿啊,你这是干什么?李家的人还等真呢,我家女儿今日可是最漂亮的新娘子。”

“哼,你还有脸叫我女儿,就算你是正室又如何,我是嫡女,竟然只嫁了一个普通人,而秦秦晚歌那个践人再过几天就是皇子正妃了,祖母真是老眼昏花了,该进棺材的人了还管我的事!”

大夫人赶紧捂着自己女儿的嘴巴,“小声点,你祖母可不是好惹的,等她死了我们就是这秦家的主人,忍一忍吧,那李家也是个富饶人家,你嫁过去受不了委屈。”

秦千羽烦躁的推开大夫人的手,“还不是你没用,秦晚歌那个丑八怪就是凭着她舅舅家的势力,死皮赖脸的缠着二皇子。你为什么不能给我找个靠山?你得了祖母的好处,只想着把女儿推向火坑吗?”

大夫人忍不住哭泣起来,“你怎么能怨我,难道我这做娘的还要重新投胎给你一个权势滔天的母家吗?娘亲和你十指连心,我在那老婆子面前求了多少次,你不是不知道,我不仅要撒谎糊弄你爹,还要低声下气的伺候那老太婆,到头来,你还怨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秦千羽看大夫人哭死苦活的那样子,只觉得恶心至极,“闭嘴,我大婚,你这么不要命的哭,像什么话,就你那蠢样,活该被祖母当众教训。”

秦千羽火大的砸了很多东西,一脸愤恨狠毒模样,“秦晚歌,你这个践人,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

秦千羽不乐意,连上花轿也磨磨蹭蹭,李天虎早就等的不耐烦了,若不是被人拉着,早就来秦家大闹一番了。

既然被拉着不能闹,索性那李天虎直接去了花楼找姑娘喝酒了。

等到拜堂时候,满身酒气的李天虎不仅姗姗来迟,还差点当众和秦千羽入了洞房,气的他老子直接拍晕了他,这才算完。

秦晚歌在院子里,嗑着瓜子,听紫苏跟她讲这些京城里的笑谈。

“小姐,你是没去,京城里的人都传开了。那李天虎抱着几个风尘女子,差点一起和大小姐拜了堂,大小姐那高傲的性子,受这种委屈,估计盖头下的脸都憋成猪肝色了吧。”

“紫苏,没想到你嘴倒是挺毒的。”秦晚歌淡淡一笑,并不多加评论。

“外人说的还要难听呢。大夫人当天晚上又去跟老夫人哭丧了,被老夫人训斥一番,勒令她在房间不许出来丢人现眼,之前她们母女一哭,什么事老夫人都成全,现在估计老夫人都知道她们是装可怜,懒得理会了。”

“你说得对,一个招数用多了很容易被拆穿的。”秦晚歌顺手拿起桌上的兵书翻看。

“小姐,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看了这么多的兵书,你一个女子能有什么用啊?别忘了明日可就是二皇子迎亲的日子了,后日您就要入宫觐见了。”紫苏都很心急,这小姐到底要不要嫁给二皇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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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这场游戏,已经不单是输赢那么简单了

秦晚歌还没回答紫苏,门外红玉就到了,说是老夫人请秦晚歌去商议嫁妆的事。

老夫人虽然见到秦晚歌的时候面带笑容,可秦晚歌还是看得出,她对秦千羽仓促出嫁还是很心烦的。

“晚歌啊,明日二皇子就要来迎亲了,你的嫁妆祖母早就给你准备好了。你嫁过去以后可要好好的,你也知道秦家只有你父亲入朝为官。家里你弟弟又年幼,祖母可就全指望你了。你是秦家的脸面,但秦家也给你撑足了场面,你说这以后需要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这钱财却是只进不出啊。”

祖母的话说的好听点是希望秦晚歌多帮衬家里,说的不好听点就是在哭穷。

“晚歌明白祖母所说,自然会好好帮衬家里的姐妹,至于嫁妆的事情就按照祖母的心思来办吧。我舅舅那边对我的婚事也很上心,只有我这么一个外甥女,最近几日差人给我送来很多的东西呢。请祖母放心,晚歌定会知恩图报的。”秦晚歌真挚的笑容让秦老夫人瞬间变得有些尴尬。

这位秦家老太太不愧是个狠角色,想从她身上榨干价值,还不忘敲打她一番,如此冠冕堂皇的利用她,还要她对其感恩戴德吗?

既然要利用她,秦晚歌绝对不会让这个势利眼的祖母痛快。

她拿舅舅家说事,也是要这个既爱面子,又心疼出钱的祖母狠狠大出血。

她早就知晓,秦千羽大婚时的嫁妆,明面上虽然不多,但老太太偷偷给了很多,更过分的是还用了秦晚歌娘亲陪嫁过来的铺子。

到底是对秦千羽是偏心的,就算秦千羽再不堪,那也是嫡女。

而她的嫁妆不过是秦千羽的二分之一。

不出所料,秦晚歌从老太太那里回去以后,老太太又给她添置了不少的嫁妆,还悄悄派人打探,舅舅家给她的嫁妆到底是多少。

傍晚时分,太傅府派人送来一封信。

信是慕太傅亲笔,“大婚日,迫在眉睫,若要安全,难以回避。莫不佯病,拖之。”

而秦晚歌只回了几个字,“自有打算。”

夜深了,华灯熄灭,秦晚歌躺在枕头上,看着窗外天空点点星光,她还在思索,到底怎么做才能抗旨而不连累舅舅。

思来想去,她决定当众退婚。

她之所以冒险,因为她害怕自己孤单力薄,不嫁给凤清尘的声音会被秦老夫人的权威淹没,以秦老夫人的性情和狠心是绝对不会允许她退婚的,若是直接被迷昏送上花轿,那她的重生还有何意义?

而且她要凤清尘这个带着伪善面具的男人,在全天下人的面前尝尝被人退婚的滋味。

看他平日温柔风度翩翩的伪装在听到她公然退婚时会不会无情的破碎,就算是看他隐忍怨恨的神情,嘴上却不敢对她大吼大叫的样子,秦晚歌想想都觉得值。

这场游戏,已经不单是输赢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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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感受到他的魅力,她想逃离

“凤清尘,你欠我的该是慢慢还得时候了,我有无数次可以杀你的机会却没杀你,因为我想要慢慢折磨你,把你拉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她冷冽的眼神中阡陌着伤情,殊不知,她的神情丝毫不落的印在窗外男人的眼眸中。

这个女人让他感到熟悉,越发的有趣了。

男人高大的身影从窗户外跳入,他潇洒的声影笼罩在秦晚歌的眼眸,她立马警觉起身。

那男人速度却更快,眨眼间就来到她的面前,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气息。

秦晚歌以为是凤清尘,二话不说拿起床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

男人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禁锢了她的双手。“你以为是谁?”

那淡漠疏离的语气给她一种远远的距离感,是那个一直说她有趣的男人。

“原来是你,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夜闯秦府。”

秦晚歌把枕头放下,见不是凤清尘情绪平静了很多。

“你以为是谁?凤清尘吗?”

“你不需要知道。”秦晚歌就这样和男人对视着,却始终无法完全看清他的面容,只从他的精致的眼眸,促狭细长的眼角中显露出男子不同常人的风度和气质。

“刚才听到你咒骂凤清尘的声音了,每一次都被我捉到,那个凤清尘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这么恨他,明ri你可要嫁给他了。”男人的语气丝毫听不出任何的情感,让秦晚歌听不出是敌是友。

“你知道这么多,不怕我杀人灭口吗?或者同归于尽。”秦晚歌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冷峻的嘴角抿着。

“这两点你应该都做不到,不过你还是有防范意识的,给,你放在窗户上的银针,以后要想达到完美效果,涂点毒药比较好。”男人竟然大方的递给秦晚歌那根银针,那原本是秦晚歌来预防凤清尘的。

她很小心的检查过,绝对不容易被人发现,又肯定会扎着人,就连紫苏这个小丫头在收拾屋子的时候都被三番五次被扎着,可见依常人的眼睛,难轻易发现。

“你到底是谁?”

秦晚歌心里有些尴尬,被这个男人三番五次看到她的窘态,就连精心准备的银针都被他轻易识破,他简直是在理所当然的伤她的自尊。

“很快,你就知道了。你真的很特别。”男人的语气很淡漠,以至于他有种神奇的魅力,普通男人说出这话会给人一种轻佻感觉,而他的语气和气质反而让人感觉他不同与常人的豁达和风度。

“没事,请回吧,这大半夜的我没心情和你闲聊。”

当秦晚歌一步步的感受到的男人独特魅力时,就越发的感到心虚想要逃离。

这个男人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罂粟花,他不妖不娆,光是在那里,静静的,淡淡的,却散发着让人迷失心智,不顾一切的追逐。

“别着急,我肯定,日后你会需要我的帮助。”男人一抹笑容勾起,眼眸流光溢彩。

“你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真不知道我秦晚歌身上有什么值得你索取的?”秦晚歌冷哼一声。

“当你成为我的人的那一刻,你就会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了,后会有期!”男人戏虐的说道,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自信。

秦晚歌想要反驳几句,可恶他又在她面前瞬间消失。

这男人外表虽冷漠疏离,不给人有任何的情感波动,却随着几次接触后,他骨子里的霸道和禁锢光明正大的显露,便显得有些人情味了,他刚才的话算不算威胁,她已经成为他看得上眼的人了吗?

不过是一个神秘的男人,就算他每次都在她内心脆弱纠结的时刻准时出现,她也不信,这个男人会让她自愿成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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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我要退婚

一大早,凤清尘上门了,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晚歌。

他身后跟着无数的马车,无数的荣耀,那是要给她披上的鲜红嫁衣,那是要给她的独有荣誉!

可秦晚歌嘴角却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

“晚歌,我来娶你了,秦晚歌你开心吗?”

他是别人眼中的二皇子,英俊容止,她从其他庶妹的眼中看到了爱慕,看到了嫉妒。

这是她上辈子梦想的去不敢奢求的一切,可这一世它却生生的出现在她面前,是真的。

可她的心已经死了,在她开口说出那令天下人惊愕,令皇帝大怒的话时,她就告诉自己,凤清尘永远不会活在她心里了,她会亲手把那个曾经深爱的男人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她轻笑开口,“我很开心,不过,我不嫁了,我秦晚歌不嫁!”

所有人惊愕,庶妹姨娘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祖母怒骂着晕倒,二皇子府的随从惊讶的摔了聘礼,围观的老百姓发出惊呼声。

她的眼神是静止的,看着凤清尘手里攥紧的拳头,看着他憋闷想要大骂她的模样,却又要为了维护形象硬生生的忍着,秦晚歌轻蔑的笑了,真是一张别样纠结的脸孔。

“晚歌,别开玩笑好吗?你马上就要成为皇子妃了,你不要开玩笑。”凤清尘温柔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杀意,嘴角还是温柔可亲,他要伸手拉过秦晚歌却被秦晚歌狠狠甩开。

秦晚歌掠过众人惊愕的眼神,径直走到祖母面前。

她丝毫不畏惧任何人的眼神,“祖母,我说的很明白,我秦晚歌要退婚!”

秦老夫人被丫鬟扶着,气的干瞪眼,“秦晚歌,难道你忘了祖母跟你说的,你这样做对谁都没有好处。”

秦晚歌轻蔑一笑,“祖母说的有趣,我只知道今日我不嫁,只对秦家没好处,至于我,祖母不是我,怎么知道我不乐意呢?”

她的反问彻底把秦老夫人气了个半死,瞬间晕过去了。

秦父叫喊着,对秦晚歌这行为深恶痛绝,而旁边的大夫人还想拉着秦父,秦晚歌不嫁退婚,简直是找死,她巴不得呢。

秦父叫嚣着,扬起巴掌就要落下,秦晚歌眼睛撇过一抹狠绝,她伸手直接抓住了秦父落下的巴掌,她不会让一个不疼爱她的挂名父亲打她。

“什么,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跟你爹动手。”

“我只不过是阻止一种对我的伤害,何来跟你动手。请问我所谓的爹你有什么资格打我巴掌,我在想爹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当我被赐婚给二皇子时,爹爹你气的半死,还在祖母面前百加阻拦说我的坏话。因为你偏爱的嫡女秦千羽是个和乞丐苟且不知廉耻的女子,可恨她自持高贵却没能嫁给二皇子,却被我这个无貌无才无德的庶女得了这种便宜。而现在我要主动退出,您怎么还上前阻拦呢?在爹你动手之前,请先过过脑子考虑清楚,到底怎么做才对你的秦家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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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8 他要禀明父皇,赐死这个女人

围观众人的惊讶绝对比得上秦晚歌还手的行为,这秦父好歹是一家之主,不论是嫡女还是庶女只要哪一个飞上枝头当凤凰都对他有好处的,为何这么偏心那个嫡女,竟然还阻挠女儿的婚事。

大夫人拉着一张脸,有些不敢直视秦晚歌的眼神,拉着秦父往后扯,没错当初就是她挑唆秦父在祖母面前说了很多秦晚歌的坏话,本以为会管的用,没想到自家女儿那个不争气的,没害成人还惹了一身晦气。

围观的老百姓听到这么爆炸的新闻早就聊开了。

“怪不得呢,我就说那个誉为第一美女的秦千羽怎么就匆匆嫁人了呢,还是嫁了一个纨绔子弟,大婚头一天就被夫君扇了耳光。”

“哼,当初我说你们还不信呢,我亲戚在李家当差,就是看见那秦千羽新婚第一天脸就差点毁容了,听说她才嫁进去几天就端着架子,不伺候公婆,嫌弃李家给的聘礼少了,结果啊人家公婆赶紧跟儿子诉了苦,晚上李天虎喝醉酒就狠狠收拾了秦千羽。”

“真是没想到啊,那看来秦晚歌说的是事实了,要不是被乞丐糟蹋了那秦千羽能委屈嫁给李家。真是门风败坏啊,瞧瞧这,秦晚歌竟然敢当众退婚,这可是欺君之罪,要杀头的啊。”

凤清尘心中窜着一股子火,这个丑女人竟然要当众退婚,她简直是找死,要不是想着利用她,她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都给我住嘴。”凤清尘大吼一声,场面安静了下来。

众人看着凤清尘脸色阴沉步步走向秦晚歌,越发觉得这秦晚歌离死不远了,皇上亲自赐婚,秦晚歌竟然当中退婚,有损皇家威严,必然是死路一条。

人说,只有在你最危险的一刻,你的心才能毫无杂念,可以透过眼睛深入人心。

她看到一众姨娘和庶妹眼中隐藏的幸灾乐祸和侥幸,看到老百姓们事不关随意谈论的姿态,看到祖母眼神中的痛恶和恨意,看到紫苏死死被红玉拉着,眼神中的害怕和惊慌。

即使全天下人都以为她错了,只要有一个人她心念你的安危,她也觉得死没那么可怕了,况且她还不会死。

“秦晚歌,我再问你一遍,你接不接聘礼。就算我多喜欢你,你都该记着自己的身份,若你一意孤行,你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凤清尘假惺惺的话语中,竟然还说喜欢她真是可笑之至。

“二皇子殿下,那我再告诉你一遍,我不接聘礼,就算我面临多少威胁,我都始终记得我的心,若你如此威逼,我就敢质问你对我的心难道没有夹杂任何的阴谋和利用?我舅舅家忠心耿耿一心为民,他们手中掌握的权力越大,为国为民的能力就越大。这些权力的赋予是为老百姓,绝对不是为了成就某个人的野心。”

她扬起的冷峻的下巴,带着光明正大的气势。

凤清尘恨不得撕碎了她,该死的女人。“秦晚歌,你不知好歹,胡言乱语。”

凤清尘硬生生抑制住了怒气,他要禀明父皇,赐死这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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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主子的心思不能随便猜

一边剑拔弩张,生死相隔,另一边坐在静处的男人,却悠闲的抿着一口清茶,真是胆大包天的女人,众人面前公然退婚要凤清尘面上无光,倔强毫无理由的退婚却被她说的那么理所当然,秦晚歌,你真是有趣的很呢。

“主子,为何对那个女人如此上心,她的风评并不好,在秦家嚣张跋扈,是最不受宠的。而且是出了名的‘三无’女子。”

聂枫是男人身边忠诚可靠的人,他的身份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是纵横三国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也是亡国的威武大将军,身经百战,杀人无数,却轻易被眼前的主子一招拿下。

断头台上,他说他想保家卫国,主子抿着嘴什么话也没说,之后他跟随主子出入战场,那时候的主子不过是十七八的少年,却鲜有的冷静和冷漠,可他却甘愿臣服。

再到后来主子与皇上的约定,一夜之后皇位拱手相让,主子变得神秘低调,沉默寡言,却三番两次帮助那个叫做秦晚歌的普通女子,看到那个秦晚歌,主子冷漠的脸才有些人情味。

“‘三无’是什么意思?”男人好奇的问道。

“无颜无才无德便是,传闻那个女人小时候抓阄什么都没抓,只抓了一个竹棍,堪称无用。她敢当中退婚,虽说勇气可嘉,可在属下看来却是蠢货一个。”聂枫丝毫不掩饰对秦晚歌的轻蔑,倒谈不上厌恶,只是觉得这样一个普通女人怎么配吸引主子的目光。

“聂枫,你打听的很仔细。看来你这阅人无数的大将军也对她产生了疑惑,不是吗?她公然退婚倒不蠢,若真随了清尘的愿,那她离死也不远了,如此破釜沉舟,些许还能起死回生,有转机。”男人沏了一壶新茶,淡然抿着双唇,修长的手指拾起桌子上掉落的一片茶叶。

“主子,怎么换了新茶?”

“新茶涩口,却也新奇,起风了,关窗户吧。”男人轻抿着茶水,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聂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慕太傅和刑部尚书幕言彬已经来过三次战王府要见主子。被属下随意打发了,主子,意下如何?”

“你都替我打发了还问我的意见吗?”男人淡然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话。

聂枫听之,吓得赶紧跪下,“属下该死,不敢替主子做主,请主子责罚。”

聂枫曾经是威风凛凛尊贵的大将军如今却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心中惶恐,在别人看来不可思议,可聂枫却知道年轻的主子发怒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莫说地狱恶修罗,比那更甚者,主子的雷霆大怒,君临天下,兵戈倒向,壮烈之然。

男人放下茶杯,动作虽轻,却足以让人惶恐。

“无妨,幸好聂枫合了我的心意,他们再求,依旧。”男人重新换了一个新茶杯,继续倒茶。

聂枫的心终于落下,看主子颇有兴趣的一直换着茶杯倒茶,脸上却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聂枫疑问却不敢问,主子的心思不是能随意揣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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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一损俱损

凤清尘看着秦晚歌那狂妄找死的样子恨不得活活掐死她,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辛苦布了这么多的局,从一开始接近再到获得秦晚歌的信任,花去了他很多的精力,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弃秦晚歌这颗至关重要的棋子,就算情感利用不成,他也要利用秦晚歌的生死威胁慕家的人。

“秦晚歌,今日我念及昔日与你情缘,不忍当众严惩你,我自会禀明父皇,你好自为之。”凤清尘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秦晚歌,犹如一个黯然情伤的男人。

阴郁的眼神缓缓的从秦晚歌眼眸中掠过,旁边的女人们都满眼冒着桃花,凤清尘对秦晚歌的深情和不忍,让她们各个都嫉妒发狂。

秦晚歌这个不识好歹的践人有什么资格拒绝二皇子,她们现在真是纠结的要死了,一方面窃喜秦晚歌这个傻子居然公然退婚,她们都有机会嫁给二皇子了,另一方面看到二皇子那忧郁的眼神,愤然离去,纷纷为他打抱不平。

秦晚歌心中冷哼,她清晰的听到众人窃窃私语,果然二皇子很是深得民心呢,非但没有被众人嘲笑被当众退婚,反而赢得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名声。

凤清尘,你我之间势必是一场恶战!

围观的人散去,紫苏赶紧跑到秦晚歌面前,拉着自家小姐的手,才感觉心里踏实了。

“小姐,你今日真是太大胆了,你名声这下彻底便臭了,那些人都说小姐不知好歹,公然退婚就是丑人多作怪。小姐,你……不生气吧,我看,咱们还是去舅老爷家躲躲吧,老爷和夫人那眼神简直像要吃了小姐,等会儿,老夫人醒过来也肯定要惩罚小姐的。”

和紫苏的紧张不同,秦晚歌转身对着府里还在围观的众人冷笑一声,“怎么看完戏了还不散去吗?哪个说我丑人多作怪,我这个丑人就把你看戏用的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吓得一众姨娘和妹妹赶紧回屋,外面围观的百姓也啧啧感叹,散开以后都不忘宣扬秦家庶女秦晚歌如何粗鲁丑陋,狠毒,不过片刻时间,秦晚歌的当众退婚,口不择言,行为粗鲁的名声传遍了整个京城。

“小姐,你真不去舅老爷家吗?那里可以保护小姐你的。”紫苏焦急的拉着自家小姐,准备往外拖。

秦晚歌看着那些人落荒而逃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姐,你是不是疯了,你笑什么啊?”

“紫苏,我没事,今日不去舅舅家,就在我屋子里待着,接下来会有好戏看呢。如果现在我去舅舅家寻求保护,只能让外人以为我退婚是舅舅家指使的,会连累舅舅。再说,等一会,会有人源源不断的上门求着你家小姐我,你要知道一损俱损,我若被皇上赐死,秦家上下逃脱不了任何的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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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我的名声有多臭,二皇子脸上就多无光

殊不知,秦晚歌公然退婚一事,在整个京城掀起滔天巨浪,不论是世家朝廷还是市井百姓,每一刻的话题都是秦晚歌退婚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似乎都把秦晚歌魔化了,说她任性不做皇子妃想做皇上的妃子,说她蛮横无理,当众摔了二皇子巴掌,说她平庸无能,满口粗骂向二皇子。

紫苏一件件娓娓道来,小妮子说的自己都直冒火。

“真是有意思?好好传,想必二皇子听到会气死,我的名声本来就够臭了,这次连带上凤清尘,若是做生意,这可是包赚不赔的好买卖。紫苏,拿着这些银子出去帮我办点事,会很好玩的。”

紫苏看着自家小姐一副心情大好的模样,疑惑的看着小姐摊开一张宣纸,洋洋洒洒写了几行字。

“把这首诗给说书的先生,要他在最大的戏院公开宣扬秦家庶女秦晚歌当众退婚一事,传的越广泛越好,我的名声有多臭,行径有多大胆,他堂堂二皇子脸上就多无光,背后嘲笑越发演烈,要他的那些政敌和仇人纷纷利用此事做文章。”

秦晚歌殷红色的嘴唇轻轻抿起一抹神秘的微笑,这首诗散出去,想必会有很多人帮衬他对付伪善的凤清尘,这世上喜欢落井下石的人很多。

紫苏听的惊讶万分,真的一首打油诗就可以要二皇子丢人现眼,被人嘲讽吗?

自家小姐真的是太厉害了。

宣纸上洋洋洒洒的写着几行字,都是退婚现场大家看到的事实,从某种程度上秦晚歌只是实话实说并未有捏造事实,但通过打油诗的方式宣扬出来,更加有说服力。

秦晚歌要利用凤清尘人前的伪善和仁义,大肆宣扬实则是他无能,要凤清尘几十年来仁义温柔的形象轰然倒塌,要凤清尘有苦说不出。

紫苏拿着小姐写的打油诗找了一家客栈,这里的说书先生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口才了得,经常满堂宾客,相传口耳,趣味生动,真实可信。

紫苏先从口袋里拿了一大块金子给那说书先生,“先生,这是赏银,你就把这事在这茶楼里说上两天两夜。”

那说书先生一看宣纸上的内容赫然跃上,惊愕不已。“这,老夫我可说不了啊。”

紫苏神秘一笑说道,“我家主子说了,这锭金子只是定金,往后你必将财源滚滚,名声鹊起。财路也是需要冒险博得一把的。有些东西啊,不光是老百姓爱听,其他达官显贵也很爱听呢。”

紫苏看到那说书先生眼角闪过一丝惊喜,果然小姐说的没错,就是一开始先利诱,再来呢就是威逼。

“这诗句可只有给先生您看了,先生不说,可不代表不知道,照样是罪责难逃,何不拼一拼前程,既有这诗句一出,自有愿意看到的。先生既然不愿,就等着被报复吧。”

一席话说的那说书先生只得无奈点头,赶紧收起那诗句,转身上台说去了。

紫苏笑的一脸得意,自家小姐就是聪明,这话说的云里雾里,也就是在说权力制衡,金元王朝除了二皇子,还有别的权势,哪能让他一家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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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三皇子凤清歌

接了紫苏的钱,说书先生也只好上台讲起了京城最热闹,最八卦的头条新闻,秦家庶女退婚二皇子的故事了。

这位京城最厉害的说书先生嘴里说出来的故事,和秦府外围观人群看到的差不多,也不夸大,但让大伙儿都越听着,觉得有趣。

要知道,这种皇室的八卦,虽然敢说的人不多,但好奇想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却不少。

说书先生说的精彩,来听的人也越聚越多。

*******

在茶楼里,二楼视线极好的一件隐秘的包厢内,一身紫色长袍的男子,嘴角勾勒出邪魅的笑容,悠然的品味着新鲜的葡萄,眼睛还是不是的飘到楼下大厅台子上的说书先生身上。

看的出,男人听的很是认真。

他邪气的勾起一抹嘲弄,听到说书先生讲的高嘲迭起处,还毫不吝啬的拍手鼓掌。

不过他实在是很好奇,这个叫秦晚歌的女子,怎么这么大胆,敢拒婚二皇子!

“这个秦晚歌,到底是什么来路?胆子还真不小,还敢当众拒婚。”

身旁一个书生模样的人,给男人递上一杯热茶后才说道,“这个秦晚歌是秦家的庶女,传闻她丑陋不堪,心如毒蝎,行为乖戾。听说,前些日子她亲手主持了嫡姐的婚礼,将嫡姐嫁给了一个二品小县丞的儿子,今日她更是大胆的公然退婚于二皇子……”

男人戏虐的打断了她的话,“韩影,你觉得传闻可信吗?我看你是嫉妒吧,恨不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丑陋不堪,心如毒蝎,统统比不上你吧?”

那个叫韩影的,是一名女子,听到男人那么直接的话,她脸色一下有些阴沉,便沉默不语了。

男人见状轻笑几声,“韩影,你是不是该回去丞相府了,要不然你那个爹又要去我府里大喊大闹了,会影响我休息的。”

“你!凤清歌……你太过分了!”这么不留情面的公开赶人,放谁脸上都挂不住,韩影负气便起身离开了。

韩影是当朝丞相的独女,对三皇子凤清歌,一见钟情,时常男扮女装伴在凤清歌身边,可惜总是妾有意,郎无情。

韩影离开后,凤清歌又命人去打赏了那说书先生,叫他接着说,一整天都说这个故事,生生的把那说书先生,说的是口唇干裂。

没人知道,这位故意打赏让他说了一整天段子的豪客,竟是金元朝里出了名的三皇子凤清歌。

****

凤清歌是金元朝里出了名的闲散王爷,不但顽固不堪,就连宫里的妃子都害怕这个混世魔王。

听说有一次,他大胆的一箭射在皇上的顶冠之上,气的皇上当场就摔了酒樽。

不过这位爷,深受太后的喜爱,所以皇上也拿他没办法,只是头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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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慕家必然倾尽所有,保你一命

最受害的还是要数朝中各位大臣了,据说这位三皇子每次上朝整人都不带重样的。

大臣们为国家大事争的面红耳赤,把在早朝上打瞌睡的三皇子吵醒了。

这三皇子直接摘掉声音最大的那位大臣的帽子,上前一刀就割了人家的头发,那位老臣子当场老泪纵横,大骂纨绔,三皇子下朝之后,还派人去把人家里,把所有马的尾巴也给剪了。

到最后还是二皇子出面,不知道怎么说服三皇子,这之后三皇子就冠冕堂皇的不去上早朝。

总之,这三皇子凤清歌就是个不问政事,纨绔至极,心思邪恶的闲散王爷,几乎金元王朝所有的人都很忌惮他。

不过倒是有些大胆的女子觊觎三皇子的俊美面容,可惜这位爷收女人不看身份,不看样子,只看身材比例是否恰当得体。

就算长的再美,只要在他眼里,比例不好就是丑八怪。

其中最经典的要数,京城第一美女秦千羽接近三皇子的时候,被三皇子嫌弃的那句,“爷讨厌黄瓜脸和萝卜腿。”了。

*****

秦晚歌听闻如今满京城铺天盖地都是关于凤清尘和秦晚歌的传闻,说什么的都有,大多集中在凤清尘看上秦晚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紫苏从外面,急冲冲的拿着一封信赶紧递给秦晚歌,“小姐,是表少爷送来的,要小姐快看。”

秦晚歌拆开信封一看,轻轻笑出了声音,上面写着,“关于你和凤清尘的传闻,表哥仗义为此推波助澜,民间传闻,凤清尘不能人道,多年来秘密寻求江湖郎中医治。父亲很担心你,皇上勃然大怒,凤清尘未有动静,保重,若你被赐死,父亲让我转告你,慕家必然倾尽所有,保你一命。”

她看到最后一行字时,眼角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落下。

她知道,前世舅舅一家被流放,都是因为她当时中了凤清尘的诡计。

舅舅一家对她恩重如山,所以这一次,她绝对绝对不会再让舅舅一家处于危险当中。

紫苏担心的从小姐手里接过那封信,当眼睛掠过一句,心下一惊。

难道小姐真的会被皇上赐死吗?

紫苏忍不住上前,“小姐,你别伤心,若小姐真被赐……紫苏必然与小姐生死相随,小姐不会感到寂寞的。”

秦晚歌破涕而笑,抱着紫苏淡薄的身子,拍着她的后背。“我是谁?我可是秦晚歌,放心吧,我绝对不会随了那些人的心意,而且我敢肯定,凤清尘也不希望赐死我,他会阻止的。”

“小姐,你说的是真的吗?二皇子不是恨小姐的吗?小姐真的不会死吗?”

“对,我保证,现在你该高兴点,终于那些曾经任意欺压我们的小人要来求着你家小姐我了。”秦晚歌已经恢复了往日淡然的神色,目光如炬,看向窗外,一大群人浩浩荡荡进了她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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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 她在这些人眼中是多么的好欺负

看清楚来人,秦晚歌嘴角轻微的掠过一抹上扬的笑容,“祖母,父亲,这么多人一起来晚歌屋子里所谓何事啊?”

秦老夫人嘴上硬生生扯出一抹微笑,“晚歌,前些日子你操劳千羽的婚事肯定累着了吧,祖母特意给你拿来了人参,紫苏,快去泡上。”秦老夫人一脸的热情,吩咐紫苏赶紧给秦晚歌泡茶。

紫苏虽然很疑惑,但还是拿着人参出去了。

态度改变明显的最明显的还是秦守成,“晚歌,爹之前说话冲了点,但是你也要想想你做的事对不对。”

秦老夫人给了他一个威胁的眼神,秦父赶紧就闭嘴了。

大夫人一脸的谄媚,拿出了不少的首饰,要送给秦晚歌,秦晚歌心中冷笑不已。“大夫人,若是我没记错,这首饰应该是你逢年过节,特意在我娘陪嫁过来的铺子里打造的首饰吧,我不知道大夫人是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情,拿着本该属于我的东西送给我?”

大夫人眼神透露出狠毒,却被秦老夫人一个怒瞪,忍了回去。

秦晚歌到现在才发现,当初的她在这些人眼中是多么的好欺负,在这个家里的地位真是连一个小丫鬟都不如。

她很厌烦听这些人说着虚情假意的话,明明他们是她的亲人,却要这样对她。

看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着讨好她的话,她嘴角只是轻笑,完全懒得听她们在讲什么。

秦老夫人见秦晚歌在微笑,觉得该说到重点了。“晚歌,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气了。明日,你去跟二皇子道个歉吧,你们……”

秦晚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祖母,我乏了。”

众人一愣,她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

在李家,秦千羽听说秦秦晚歌退婚一事,气的差点吐血。

早知道秦晚歌这个践人会自己主动退婚,她就不该找乞丐玷污她,反而害的她嫁给一个废物,只知道花天酒地,喝醉酒就打她。

她现在恨死了秦晚歌,这个践人蒙蔽了祖母,亲手将她推进李家这个火坑。

这李家婆婆是个傻子,每天不厌其烦的欺负小妾,晚上再被公公收拾。

公公和丈夫都是花天酒地的,到处找女人,更过分的,有时候还把花楼的女子往家里带。

秦千羽每日只有忍气吞声,可是婆婆竟然还要她干一些下人的活,她听说这个婆婆在做媳妇的时候苦不堪言,如今终于翻身就将这种责罚加注在她的身上。

她现在不但要收拾残羹剩饭,还要刷碗。

每天都忍不住的心里恶心,她觉得自己整个漂亮白净的手都脏了。

“公公,听说我家庶妹当众退婚于二皇子?可是有什么内幕吗?现在发展怎么样了?”

那李县丞还没回复呢,就看到那李天虎掀桌而起,直接一巴掌就往秦千羽脸上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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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我不相信别人,我只相信自己

李县丞看着原本美貌的秦千羽脸上左青一块,右紫一块,赶紧拦着。“千羽,你没事吧,天虎,你这是发什么疯呢?”

李夫人生气的拉开李县丞,“儿子的事,用得着你管吗?你看她就是漂亮,死老头子。”

“我是他老子,我不管谁管,你这个死老婆子给我滚开。”

一时之间,公公和婆婆又打了起来,一片混乱,锅碗瓢盆摔了一地,下人们都不敢上前拦。

谁让这李县丞本身就脾气暴躁,举止粗鲁。

***

夜深了,秦晚歌并没有上榻睡觉,她依然坐在桌前,摊开一沓兵书,陈列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她耳朵间闪过一丝响动,窗户间飘来一阵微风,她面前的兵书蒙上了一层黑影,还是那个神秘的男人。

她转身回头看着那高大修长的身影立在她的面前。

当她看到窗户上插着的一排细微的刀锋尖头安然的树立,没有她想象中沾染血的刀锋尖,眼神中掠过一抹失望。

“你到底是什么人?武功这么高强,真不知我如何惹上了你。”秦晚歌轻哼一声。

男人从袖子里拿出一卷书卷递给秦晚歌,看来似乎没有对秦晚歌刚刚的质问上心,秦晚歌周身有种无力的感觉,对于这个男人的神秘和能力无以把控的意味。

“那些兵书,你应该看了五次了,这是给你的,新的。”他的语气简短,却令人印象深刻。

秦晚歌惊愕,那些兵书从她拿到手那刻起,真的看了五次,他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接过男人给她的兵书,是崭新的字迹,而且是她看过的所有卷册的一个综合,每一句都会让她印象深刻,继而引出她之前看过的几卷兵书。

这根本不可能是偶然,难道这个男人就是这些兵书的著作者。

不对,表哥曾说她看的兵书是那个强大神秘男人十岁做作,他是乾坤定天下的战王,是横扫三国的战神,他是金元王朝最神秘的皇叔,他是金元王朝最不可触碰的禁忌。

“你到底是谁?”

她无法抑制的好奇和一丝慌张,难道这个如神话一般的男人一直在她身边,就是眼前这个拥有黑曜石般炯意眼眸的男人吗?

“一个可以帮你的人。”男人淡漠的嘴唇,修长的发丝凌乱在他的耳间,悠然疏离的距离感。

“帮我什么?帮我避免一死吗?我没打算给自己留后路。”秦晚歌就那么和他对视着,却不想反问男人他的身份,因为她想要听到这个男人亲口告诉她。

“后路嘛,对于强者来说是多余的,我可以给你开辟一条新路。”他的淡漠带着一种张狂的气势,他不屑后路,因为他自己有能力让自己永远都有前进的方向。

“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我只相信自己。”秦晚歌不甘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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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她能相信他吗?

“很好,很有趣。听说慕家的人都进宫了。”男人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男人的话,让秦晚歌惊出了一身冷汗,殊不知自家舅舅早就把最后的救命稻草压在了眼前这个男人身上,可惜这男人竟然连见都不见。

秦晚歌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所作所为会让舅舅家深陷囹圄,她不得不谨慎。

“你到底是谁?你可以违抗圣旨让我免于一死吗?你可以堵住悠悠众口,让我安然度过吗?你有什么样的权力和能力让我相信你。”秦晚歌的质问步步紧逼,却不见男人脸上未有尴尬或紧张。

“信与不信,只在一念之间。你现在还有更好的办法吗?除了信我。”男人避开秦晚歌的质问,没有给出正面的回答,却让人越发有一种神秘信任的感觉,他天生的王者,不需要用任何尊贵的身份去说明什么?

“好,我信你,你要怎么帮我,我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秦晚歌已经下定了决心,她内心里也是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的。

“该来的总会来,明日记得顺意而为便是。”男人淡淡的一笑。

看着男人欲意转身而去,秦晚歌毫不犹豫的拉住了他的衣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是战王,凤无殇,金元王朝的战神?”

哪里料到男人听罢竟然轻蔑一笑,“所以呢,你以为会怎么样?”

“这对我很重要,你是生活在云端上,行走在神话中的人物,我不知道你帮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不想变成你的战戟,不想变成你杀人的工具,我不想无端被利用,我有自己要做的事。”她轻轻的咬着牙齿,倔强的眼神直直望着凤无殇。

“那,如果我和你要做的是同一件事呢?”凤无殇转身,素手打开秦晚歌拉着自己衣袖的手。

“你怎么会知道我要做的事是什么?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秦晚歌的情绪有些波澜。

“我要覆灭整个天下?你呢?”凤无殇幽暗的眼神像是会说话一般。

秦晚歌从来没有见过任何一个男人直面着她,竟然简单明了的说出自己可怕的野心。

“我要凤清尘死得很惨,要所有人都认清他的真面目。”她有些惊讶于自己的冲动,竟然在一个毫不相干的人面前说出自己的目的,而眼前的男人是凤清尘的皇叔。

“可以,但你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不过你的目的很有趣。”凤无殇目光如炬,窗外的月光倾洒,顺光下,秦晚歌竟然清楚的看到了凤无殇的全面容。

寒星如眉,飘秀俊逸,一张素净冷漠的面容,冷峻的薄唇如肤色的白,真的如谪仙一般,可他的眼眸处却是彻骨的寒冷,如冰色莲花般的气质,让人感受到冷意,他比凤清尘好看多了,却也恐怖多了。

只是一愣神,他瞬间消失在秦晚歌的视线中,她能相信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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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该死的秦晚歌

皇宫内,红墙绿顶,寒风瑟瑟,一轮明月清亮中却有寒冰的味道。

男人流墨的发丝随风飘舞,勾勒出属于他的轨迹,深邃的眼眸暗沉,他背手而立站在屋顶,睥睨整个天下。

“主子,为了那个女人真要和皇帝做交易?值得吗?”聂枫站在旁边,看着不可窥视的主子周身的冰冷。

“聂枫,我不想休息了,我要整个天下。”

“主子,这天下原本就该是你的,在主子眼中整个天下算什么?都是那个该死的皇帝,竟然以主子生母的性命威胁主子放弃皇位,如今那皇帝老儿又为了凤清尘能顺利继承皇位,胆敢再次威胁主子。”

“惠太妃的日子还剩下多少?”凤无殇俯瞰着整个皇宫,眼神幽暗。

“不多了,两三月。聂枫不懂,为何惠太妃一点都不知感恩,还要联合皇帝老儿一起威胁主子。主子和惠太妃身上种的是母子蛊,惠太妃一死,那主子的性命也……”聂枫不免叹了一口气。

当初主子为了惠太妃放弃了皇位,甘愿被下蛊毒,可这惠太妃却和皇帝老儿联合起来威胁主子不入朝政,永生隐居。

若不是凤清尘暗中杀害主子的拥护者,主子也许一直隐居,直到默默死去。

如今主子终于要下定决心拿回属于自己的天下,聂枫真心高兴。

“聂枫,明日我要大婚,你下去准备吧。”凤无殇淡淡的一句话隐匿在风中,竟然显得如此的清澈。

“什么?主子,你要大婚?”聂枫惊吓不小。

“和那个你口中所说的‘三无’女子,把凤清尘的暗卫部队还给凤清尘吧。”凤无殇淡漠的一说,转身离开。

聂枫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主子平日里的冷静都去哪里了。

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为了那个名声不好的秦晚歌和皇上做交易,而筹码竟然是凤清尘的暗卫部队,那相当于凤清尘的左膀右臂,若是除去了凤清尘的暗卫部队,相当于损了凤清尘的羽翼,让他难以东山再起。

聂枫无法理解主子的想法,主子第一次见那个秦晚歌,是在花满楼,不光当众救了秦晚歌,还出手替那慕家公子擒住了前朝乱党。

之后主子一声令下,火烧花满楼,彻底除去了凤清尘最大的情报站。

那晚的主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征战沙场的狠戾和嗜血,一种让人忍不住怀念的熟悉感。

真不知道那个丑颜蠢笨的秦晚歌有什么好的,让主子竟然要娶她。

聂枫冷哼一声,纵身一跃。

金銮大殿内,金元朝的皇帝气愤不堪,深陷的眼窝射出寒冽的芒刺,手中的明晃晃的圣旨写了又撕掉,一来几回,殿下跪着的凤清尘一脸寒霜。

凤清尘感到了从所未有的耻辱感,该死的秦晚歌,不过就是个丑女人,有什么资格当众拒婚,他可是金元王朝的二皇子,怎么比不上那个沉默寡言神出鬼没的所谓皇叔。

不要脸的女人,竟然撇了他,搭上了凤无殇,该死的秦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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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绝不能让你成为我一生的耻辱!

皇帝怒不可赦,将秦晚歌赐婚给凤清尘的圣旨直接扔在凤清尘的脚下,怒骂道,“好好看看,你让你父皇的脸往哪里放?当初就不同意你娶一个庶女,看看你当初的坚持换来耻辱。他和朕做了交易,筹码是你培养的暗卫部队。没想到连你也恨不得马上把朕拉下皇位。”

凤清尘心中暗骂不得,该死的凤无殇竟然在父皇面前将了他一军,他的暗卫部队,这不是说明他有谋反的心思吗?

父皇最忌讳的是儿子们和他争夺皇位,虽然父皇很器重他这个儿子,却始终不肯将皇位尽早传给他。

所以凤清尘才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不仅是暗卫部队,还包括迎娶秦晚歌,灭了慕家。

如今父皇已经起了疑心,其中的缘由就更不能让他知道了。

“父皇,这一切都是皇叔的阴谋,我的暗卫是为了保护父皇的安危,绝不是其他用途。如今皇叔请求父皇赐婚,是否借口重回朝廷,只要皇叔威胁到父皇的皇位,儿子必然与他生死搏斗。”凤清尘一番真诚的表决心,而且善于转移话题,自然成功转移了皇帝的注意力。

毕竟凤无殇的强大才是他们心中所忌惮的。

“朕已然有了威胁他的砝码,他的命可是掌握在朕的手中。如今朝廷中一些重臣依然效忠于他,还不能轻易动他。假以时日,他必死无疑,如今享有着他去。你记着以后万不可被他抓到把柄,否则朕也难以救你。”

姜果然是老的辣,狠狠敲打了一番凤清尘,警告了他,要是真的有私心,那么皇帝也会借着这个借口,狠心的除掉凤清尘了。

皇位言于他,一生之重,他好不容易在中年坐上皇位,可不想在有生之年传位给凤清尘。

凤清尘从皇宫出来,白如皙的侧脸似乎蒙上了一层寒冰。

“回禀爷,暗卫部队已经回到驻地。”

“他们还有脸回来,杀了队长,再派人杀了秦晚歌。”凤清尘狠毒的眼神,昭然若知。

凤清尘有着身为二皇子的傲气,就算得不到的东西,他也决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他宁愿不顾皇帝的旨意,也咽不下这口气。

秦晚歌,该死的女人,敢蹬鼻子上脸,绝不能让你成为我凤清尘一生的耻辱!

*****

一夜很快,却让三方人马格外的紧张,各有各的职责,势必会发生一场血雨腥风。

三方人马集聚秦家,在秦晚歌屋子外,树影斑驳,细微的响动都会发生一场血腥厮杀。

秦晚歌在屋子里却对外面的风吹草动,却全然不知。

紫苏这个小丫头心情也是很复杂的,虽说今日秦家上上下下都死命的巴结小姐,可小姐当众退婚,明日要是来个圣旨赐死小姐可怎么办啊!

“小姐,你真的不担心吗?还看兵书,现在太平盛世用不上的,还是想想你退婚的事怎么办吧。”紫苏一脸的无奈,真想走过去夺走小姐手里的兵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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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三方人马齐聚秦家

“紫苏,你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是你家小姐我退婚,又不是你退婚。你要不要泡杯茶喝,安定身心。”秦晚歌说着给紫苏倒了一杯茶水,如今主仆相处,如亲生姐妹。

“小姐,我不想说你了,我去睡觉了。”

秦晚歌看着赌气的小丫头走出房门,还在门外嘟囔着,“哼,小姐就知道看兵书,都不和紫苏说话。”

秦晚歌轻笑不已,手中兵书依然未有放下,在她手里会有一种厚实感,让她安心,一想到是那个人写的兵书,而那个人还说会帮她安然度过这一劫,她的心就踏实了,兵书,已然成了她深夜孤独的安慰。

凤清尘的人马看屋内只剩下秦晚歌一个人,几个人手里捂着黑色竹筒,一起对准了屋内秦晚歌的身影,他们放在嘴中轻轻一吹,肉眼绝对难以看到的细微银针,涂满了剧毒,射向秦晚歌。

就在片刻之间,忽然一把寒光四射的长月弯刀挡住了那十几根黑色银针,紧接着一柄绿色竹笛也朝着那个方向,和匕首碰撞在一起。

银针被打的跌落,而长月弯刀和竹笛抵挡了银针之后也轻轻的触碰了窗外,屋内的秦晚歌感到一丝响动,起身准备关了窗户。

几乎就在同时,射出弯刀和竹笛的两方人马,两抹黑色的身影就在秦晚歌走到窗户的瞬间,速度惊人的将弯刀和竹笛取回,避免落地有声音。

凤清尘的人马才有擦觉竟然有两方的势力将她们包围,难道这两方都是来保护秦晚歌的。

看那把弯刀,上面刻的‘战’字,射出的狠绝和果断,是战王的人没错,那竹笛的又是哪一方?凤清尘的人真心不想执行刺杀秦晚歌的任务,居然碰上杀人不眨眼的战王的暗卫。

他们可没忘记上一次被战王的人打的全军覆没,被抓了做俘虏,今日才被放回来,如今难道又要被抓了,各个惊慌的不行。

聂枫看着凤清尘的人缩在角落里的模样,就觉得好笑。

主子真是大材小用,为了保护一个女人让他亲自出马,可惜对手实在是太弱了。

只是不知道还有哪一方的人马在保护那个女人呢?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秦晚歌屋子里的灯熄灭了,周围一片黑暗,只听得树影在微风中摇曳,树叶哗哗作响的声音。

凤清尘的人马实在是无奈,只好放弃,慢慢的撤出了秦家,宁愿回去被凤清尘惩罚,在两方人马的夹攻下实在是无法完成任务。

暗处一个男人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手中拿着的正是刚才的绿色竹笛。

他不过是好奇战王的暗卫为何出现在秦家,倒是没想到凤清尘的人也在。

他最喜欢看戏了。

神秘莫测的皇叔对战诡计多端的皇兄,竟然还是为了一个女人,真是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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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我要绝处逢生

清晨,一池子荷花传来芬芳香味。

秦晚歌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昨夜男人的话,心里有些迷惘,今天会是一个好日子吗?

突然紫苏从外边神色慌张的跑进来,眼角还挂着泪珠。

“小姐,你快走,快离开秦家。”紫苏已经乱了阵脚,匆忙的收拾给秦晚歌收拾东西,眼角还挂着泪水。

秦晚歌一脸的严肃,拉住了她。“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姐,小姐你不要听,你会伤心的,你听紫苏的话,你赶紧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秦晚歌将紫苏手中的包袱扔在地上,语气冷静,“你,我是绝对信任的,你若不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走的,紫苏,你该知道我的脾气。”

“小姐,你这样,紫苏会心疼的,小姐,你赶紧走吧,红玉姐姐告诉我,老夫人准备把你绑进皇宫,负荆请罪,祈求皇上不要怪罪秦家,退婚一事全由小姐任性所为。”紫苏抑制不住泪珠往下流。

秦晚歌的心如针扎一般难受,这些人真的是她的亲人吗?

她手中攥着拳头,指甲都已经嵌入手心里,她要给自己疼痛,麻木一颗本不该为这些秦家人伤心的心。

若说,此前她对秦家的亲人是失望,如今便是深深的绝望。

这到底是一家什么样的人,昨晚每个人还笑脸盈盈的同她讲话,请求她不要退婚,才不过一晚,他们的真面目就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露了出来。

“小姐,你赶紧走吧,他们马上就来了。红玉姐姐说,三小姐还主张将小姐浸猪笼,是老夫人觉得有辱秦家门风,才作罢。可要小姐负荆请罪,小姐这要被压去皇宫,肯定是难逃一死。”

秦晚歌高傲的抬起下巴,冷笑几声。“紫苏,别人敬我一分,我还他人三分。人若害我一寸,我报人一丈。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们一分,就算有,也要他后悔一生。”

紫苏明白自家小姐的心,可她也担心小姐,一直哭着求着秦晚歌离开。

“紫苏,我不能走,我行得正坐得端,一走了之只会给人留下话柄,我要的不是逃避,我要他们万劫不复,我绝对要选择留下,不管是什么情况下。”秦晚歌眉宇之间的气势,让人如仰望一般,没有缘由的信任。

“小姐,紫苏明白了,不管小姐选择怎么样,紫苏一定会站在小姐这边。”

“小姐我没白疼你,来给我上妆吧,换身漂亮的衣服,带些新奇的首饰,心情也会好,就算到了绝境,我也要绝处逢生。”

秦晚歌的心早已经被痛苦磨成了海绵,开心幸福的事,它会努力加倍的吸收,而痛苦丑陋的事,它会拼命坚定的挤压,让自己心里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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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1 负荆请罪

说来就来,外面看似正义的讨伐声依然响起,秦晚歌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她嘲讽的看着秦老夫人一脸阴狠,身后跟着看秦晚歌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父亲,还要嘴角扬扬得意的大夫人,已经瞬间倒戈相向的墙头草,一众姨娘和妹妹。

秦晚歌嘲笑的看着这些人,大概为了商量如何对付她而又损害自身利益,这些人一晚上没睡觉吧。

真是难为他们看得起自己了。

“晚歌,如今祖母也得为了大局考虑,你别怨祖母,来人,绑好了。”

紫苏看着自家小姐被几个下人拿那么粗的绳子绑住了身子,手腕已经勒出了血痕,当时就急了。

“放开我家小姐,放开啊,奴婢愿意代小姐受罚。”紫苏哭的狼狈不堪,爬着过去要阻拦那些捆绑住小姐的人。

大夫人怎么可能让一个下人坏了这等好事。

“抓住她,有这种主子,这等奴才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晚歌看着紫苏的手指中扣过地上的血痕,无力的挣扎着,尽管被人绑住,她还是担心的望着她。

她明白,只有真正变强,才能让曾经伤害她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你们,终有一日会对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后悔的。”秦晚歌的眼神如寒冬冷冰。

众人都觉得秦晚歌有些可怕,冷冽的眼神让她们后背不觉有些颤抖。

老夫人大概是内心真的心虚了吧。

“来人,给她背上荆条,进皇宫,负荆请罪。”

“看看她给我们秦家带来多么大的灾难,既然自己做错了事,就不要连累大家。果然庶女就是庶女,真是做事都上不了台面。”大夫人好不容易逮着机会,狠狠数落了一番秦晚歌。

其余姨娘纷纷附和,她们觉得眼前的荣华富贵和性命比较重要。

秦千月早些日子消停了不少,大靠山嫡姐秦千羽嫁出去之后,她也懂得夹起尾巴乖乖做人。如今秦晚歌自寻死路,她不介意在祖母面前提些建议,早日将秦晚歌送向死路。

“祖母,姐姐这般还真是有些可怜呢,哎,姐姐这么不懂事,我们有心帮忙却也无能无力。”秦千月当众说秦晚歌不懂事,她觉得今日秦晚歌翻身无望,这种可以奚落她的机会怎么会轻易放弃。

老夫人也叹了一口气,她自诩为秦晚歌所为所为感到伤心难过,但在秦晚歌眼里却足够的虚伪。

当秦晚歌感受到背部尖利的倒刺,勾在她的后背钻心般的疼痛,她勾起冷笑。

“你们居然要我负荆请罪,你们就这么怕我连累秦家吗?”

“住嘴,你真是疯了,不可理喻。”大夫人第一个出声,心虚害怕自家女儿以前陷害秦晚歌的事被捅出来。

“对啊,我看疯的厉害,祖母还是赶紧把姐姐送进宫里负荆请罪吧,要不然一会儿姐姐疯言乱语的厉害,对我们秦家名誉会有损。”秦千月赶紧接了大夫人的话茬,为了除掉秦晚歌,绝对不能再生事端。

大夫人心里冷哼,什么时候轮到这个秦千月说话了,自家女儿在的时候,她不就是个哈巴狗吗?要不是对付秦晚歌,她肯定要狠狠数落一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秦千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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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明争暗斗太狠了,还是伺候皇上比较好

秦晚歌冷冷一笑,“祖母,你知道负荆请罪的含义吗?廉颇为自己的心胸狭窄,不顾国家利益,向蔺相如负荆请罪。如此美谈竟然被祖母用在晚歌的身上,真是侮辱了负荆请罪的真正意义。”

祖母一愣,手中的拐杖有些不稳,“来,来人,赶紧带去这个有辱门风的东西进宫。”

紫苏看着自家小姐被粗鲁的拉起来,明明后背都已经被勾出了血痕,姐还得对着她安心一笑。

后面跟着的姨娘虽然有些心虚,但也存有幸灾乐祸的心思,一家人看着秦晚歌那落魄的样子,被带出了院子。

宫里的公公从门外进到院子,也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这秦家出了什么幺蛾子了,怎么绑着二小姐,看来这位小姐在秦家确实如传闻中所言的一样,不受宠啊。

秦老夫人似乎也觉得被宫里来的公公看到如此场景有些不妥,未等那公公宣旨,赶紧领着众人下跪。

“秦家愧对皇上啊,不孝孙女秦晚歌公然退婚,有损皇家颜面,老身特此带她进宫负荆请罪,可这皇上的圣旨赐下,叫老身哪有脸面面对皇上,哎呀,秦家门风不幸啊,只因她一个人,百年大家就要毁于一旦了,请容老身先进皇宫请罪。”

秦老夫人一脸的凄然,显然悔恨不已,昨日早该带着惹祸的秦晚歌进宫请罪的,否则也不会现在赶不及。

皇上派人来宣旨,肯定是要赐秦晚歌一死,而且秦家也逃不了干系啊。

其他人看祖母都已经慌乱不已,心里瞬间明了,敢情皇上这圣旨是要赐死秦晚歌,要是连累了他们,他们不会被流放吧,不会被诛九族吧?

一时之间家中女眷纷纷向着公公下跪,大哭,“公公,烦请你禀告皇上,都是秦晚歌退婚的,与我们没有关系啊,我们没做错什么啊,我们劝了她的,是秦晚歌不听啊。”

秦晚歌看着她们哭作一团的样子很有趣,冷眼看着他们犹如丧家犬一般,心虚害怕,还推卸责任,这是虚伪的够可以。

她们大哭大喊,毫无形象,而她则直直的挺立,就算背后的荆条越扎越深,也毫不弯腰。

那公公都被这阵势给吓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过是个公公,这圣旨还没宣呢,怎么都朝着他下跪了呢。

听那些女眷的哭诉,那公公真是哭笑不得,谁说他是宣旨赐死秦晚歌的,他宣的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有些怜悯的看着被绑住手的秦秦晚歌,看来这大家族的明争暗斗太狠了,还是在宫里伺候皇上一个人比较好。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户部侍郎秦守成之女秦晚歌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当今战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特将秦晚歌许配战王为正王妃。择今日大婚。”

公公宣读完毕,众人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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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一个名衔而已

秦晚歌也有些惊讶,想起昨晚上那人和她说的,定会帮助她度过难关,原来方法就是做他的王妃。

这个方法真是大胆的很,不过只是没有征求她的同意。

她有心拒绝,不过还是算了,一个名衔而已。

言于她,一纸婚书而已,而且现在秦家她已经不能再待下去了。

紫苏在旁边拉着秦晚歌,小妮子心里也是疑惑不已,怎么小姐又被赐婚了,而且这次还是凤清尘的皇叔,那个金元王朝最神秘的男人。

那宣旨的公公看到刚才还大哭大喊的一众女眷,如今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满意的笑了。

直到公公宣旨完都出了秦家,大家似乎还没回过神来。

还是秦晚歌冰冷悠长的语调将众人拉回可怕的现实。

“现在还不赶紧给我松绑。”

那些姨娘先是一愣,继而一脸笑的尴尬,赶紧跑到秦晚歌的身边,像是一群哈巴狗一样。

“啊呀,让晚歌受委屈了,我就说嘛,晚歌福气好得很呢。”

“难道就你知道吗?我昨天晚上可是竭力劝说你们别这样对晚歌的,你们哪个听了,可怜的晚歌啊。”

那姨娘竟然抱着秦晚歌哭的稀里哗啦,秦晚歌很好奇她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位二姨娘是秦千月的母亲,刚才比谁都叫嚣的厉害,让好好绑住自己呢。

“都是你们错,晚歌让你受苦了,要是姨娘有能力阻止就好了。”

“来,千月,快来跟你姐姐道歉,刚才你说的那些话肯定让你晚歌姐姐伤心难过了。”

二姨娘拉着一脸不情愿的秦千月挤开众人,眼巴巴的求着秦晚歌原谅,其他姨娘怎么会让她有表现的机会,刚才她可是喊得最大声。

“不行,来女儿快跟你姐姐道歉,你们别挤啊,我家女儿要先道歉。”

秦晚歌看着这些墙头草,为了谁先道歉都能争的不可开交,刚才还一条心的要置她于死地,如今却为了自己的利益,争的头破血流。

可惜秦晚歌不会理会她们所谓的道歉,如果道歉可以让一切都像是没发生过一样,那要朝廷刑部作什么?

“你们谁要给我解开绳子?吵够了吗?”秦晚歌真心觉得无奈,这些女人竟然可以厚脸皮到如此境地,吵来吵去,没有一个人给她先解开绳子的吗?

“啊,看我们忘记了。”

秦晚歌已经懒得听她们吵闹了。

“把紫苏的也解开。”现在秦晚歌说的话就是圣旨,这些平日里自诩高贵的姨娘和妹妹们也无所谓给一个下贱的下人解开绳子了。

秦老夫人一张老脸也是挂不住了,看着秦晚歌的眼神竟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那,既然皇上对你恩典有加,就好好准备出嫁吧。”估计也是被惊吓的不轻,这老夫人竟然也借口走掉了。

战王,那个金元王朝最神秘强大的男人,而且还是凤清尘的皇叔,这下秦晚歌战王妃的身份,还能压凤清尘一头。

姨娘们只是听到战王的名字就觉得胆颤,有关的战王的传说那么多,大家对他都是忌讳如深。

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如何恭喜秦晚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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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京城新八卦

在金元,所有人对战王都是一无所知,不论是如今年岁,还是面貌,这个男人在金元王朝就是一个谜。

据说他曾三次娶妃,均是一夜暴毙,神秘而亡,所以有人说战王是吸血魔鬼,吸干了三位王妃的血气。

这些人各怀心思,明上忌惮战王的身份地位,暗里却对秦晚歌嫁于战王多少有些幸灾乐祸,也许过了明天晚上这秦晚歌也会死了呢。

一时之间秦家私下议论纷纷,这些日子秦晚歌带来话题都是冲击力十足。

秦晚歌乐的自在,还算那祖母识大体,送来丰厚的嫁妆,随之而来的还有战王府的聘礼,来人只说了一句,明日亥时入府,辰时礼毕,请战王妃做好准备。

紫苏听后给秦晚歌试嫁衣的时候还眉头紧皱。

“说吧,紫苏你又担心什么了呢?”秦晚歌轻轻一笑,抿上朱砂红唇,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认真装扮一番也不难看,五官端正,眼角朱砂如点睛之笔,胜在眉宇间的气质,闲淡悠然。

“小姐,我听了就害怕,哪有娶亲是在晚上的,亥时入战王府,休息时间都到了,而且礼毕都是凌晨了,这战王的婚礼可真是诡异的很。”

“嗯,的确诡异的很,不过很特别呢,紫苏,你担心这个也没有用,你家小姐我不可能现在跑出去和战王理论结婚的时辰。”

“哎呀,小姐,你就知道打趣我。我刚才还听到那些姨娘们背地里议论战王,她们说战王曾娶了三位王妃,各个身份尊贵,可大婚的第二天无一例外都死了,这战王怎么听起来越像是冥间的阎罗王啊,光是听这我浑身就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秦晚歌认真的想了一会,才跟跟紫苏说道,“俗话说人三鬼四,你家小姐我是战王的第四位王妃,不像前三个不适合战王,放心,我肯定会活。”

“真的吗小姐,真有这种说法?”紫苏疑惑的问道。

秦晚歌笑而不语,她内心当然不可能是如此平静的,毕竟那个男人在传闻中实在是太可怕了,但是她也绝不会,无声无息的一夜死去,她还有要做的事情呢。

“你这丫头还问,你要是担心恰好中了那些姨娘的计谋,难道还要我再退婚一次。战王的身份尊贵,而且是凤清尘的皇叔,就算以后见了凤清尘,他也得向我行礼,毕竟辈分摆在那里。那些姨娘和妹妹们心里嫉妒我被赐婚给战王,挑点刺说些不好听的,心里还能自我安慰一番。”

这些姨娘和妹妹们也真是闲情的很。

殊不知秦晚歌又被赐婚,此番在整个京城传的沸沸扬扬,而且比起秦晚歌当众退婚的事还要大。

因为战王在大败三国之后,消声觅迹了三年,如今再次听到战王的名号,大家的八卦心就忍不住泛滥了,多半是觉得秦晚歌配不上他们英明神威的战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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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5 一群苍蝇

百姓的心思很简单,谁对他们做实事,他们就爱戴谁。

尽管如今皇帝并不是战王,但老百姓心里早就把战王当做金元王朝的皇帝一般。

因为战王为他们征战沙场,保卫金元。

“我说那秦家二小姐怎么总是惹这么天大的事,不仅胆大包天拒婚二皇子,还好命的嫁给战王了。这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啊?”

“可不是嘛,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说是不是那皇上嫉恨战王功高盖主,所以把那废物二小姐指婚给战王啊,这不是祸害战王吗?”

“小声点,我看多半是,战王命真苦。”

百姓的议论若是被皇上听到,大概心里会很郁闷吧。

谁要利用秦晚歌羞辱战王了,那是战王主动要娶秦晚歌的。

身为皇上,本来是自个儿子的女人,竟然被战王抢了,他怎么会做这种糊涂事?

翌日傍晚

秦晚歌穿戴好了大红的喜袍,静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吉时的到来。

“小姐可真漂亮啊。战王对小姐真好,送来的聘礼很丰厚呢。”紫苏满眼的桃花直冒,谁说小姐丑的,小姐装扮起来气质高贵动人,谁也比不上。

“嗯,现在你去给舅舅家找三表哥,叫他赶快叫人搬走战王下的聘礼,一点都不能留给秦家的人。”

秦晚歌绝不会再信任任何秦家的人,她们的所作所为一点都不配接受她的聘礼。

“小姐,这真的行吗?要是老夫人拦着怎么办?”

“三表哥自有应对的法子,你尽管去传话,速回,一会就要上花桥往战王府了。”

秦晚歌不禁有些讥讽自己,今日是她大婚,非但没有小女孩的娇羞作态,她竟然还能理智的处理自己的聘礼,如此清醒的摆脱秦家的人。

这样的婚礼,会幸福吗?

紫苏刚走没多久,她就看见窗外浩浩荡荡的一群女人又朝着她的屋子过来,不觉得有些头疼,真是难以驱赶的一堆苍蝇。

她若得势,这群苍蝇死命的往上拱,恨不得舔上几口。

她若失势,这堆苍蝇拼命的在她周围嗡嗡直叫,恨不得吵死她。

秦老夫人竟然还有脸来。

也对,只要谁对秦家有利,不论那人多么不堪,她都是奉为座上宾。

“晚歌,今晚你就要出嫁了,祖母匆忙给你张罗了一番,你可不要嫌弃,战王身份尊贵,不是我们秦家能惹得起的,你嫁进去以后可要守本分,不要丢了咱秦家的脸面啊。”

“对啊,晚歌啊,姨娘们也来看你了,虽你没有亲娘,我们可都是一直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看着你十几年终于长成了大姑娘,如今真要出嫁了,姨娘们都舍不得啊。”

秦晚歌不知道这些女人怎么有脸说出一直拿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这样的话,她们可真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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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随便他们叫骂吧,让他们好好后悔去

“晚歌,赶紧开门,也不看看你祖母和娘都站在门外呢。就你现在这目无尊长的样子,若真要嫁到战王府,还不给我们秦家丢了脸面,怪我当初没好好教导你,如今这么不懂礼数,哼。”

不用说,一听这话就是自己的亲爹秦守成说的,他到底是怀了什么心思说的这番话,如此嫌弃自己的亲女儿。

秦晚歌冷哼不已,稀疏听到外面姨娘们幸灾乐祸的声音。

“莫怪晚歌听不懂您的高谈阔论,晚歌有必要告诉你两点,一,我秦晚歌现在已经是战王府的王妃了,没有你说的‘若’字。二,您不觉得可笑吗?你口中不懂礼数的庶女如今成为了尊贵的战王妃,而你认为最懂礼仪,自尊自爱的嫡女呢,匆匆嫁了个无一官半职的纨绔子弟。大概我忘了告诉你,就是我这个不懂礼数的庶女亲自操办了嫡姐的婚礼。”

“好你个牙尖嘴利的东西,给我出来,今天我非得教训你如何守规矩,怎么跟长辈说话。”这秦守成被秦晚歌一说,脸上尴尬,不自觉开口骂出来,才显得他自己没失了面子。

秦晚歌冷哼,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给这些人开门。

随便他们叫骂吧,让他们好好后悔去。

门外匆匆传来家丁的声音,“不好啦,慕家公子派人搬空咱们秦府了。”

这群见钱眼开的家伙瞬间跑去大堂阻止了,哪里还顾得上秦晚歌。

秦晚歌轻笑不已,看来三表哥真是比她想的还要狠,不过对于这一家子厚颜无耻的人,还真的用这种办法才成。

秦晚歌收拾了一些随身用的东西,秦家她是不会再回来了,但是这些人带给她的伤害,她绝对不会停止讨要。

拿了几本兵书放在行李里,看到那本崭新的兵书,是那晚那人给她的。

曾经的她卑微到尘埃里,为了凤清尘她咬牙坚持学习女工和才艺,竟然还担心凤清尘上了战场会遇上危险,因此逼迫自己看那晦涩难懂的兵书,没想到这一世竟然有这样的际遇……

****

紫苏不一会就回来了,赶紧催着自家小姐准备上花轿,说战王府的花轿已经到门口了。

“小姐,要上花轿了。你可不知道,外面大堂老夫人对三少爷不依不挠,哪知三少爷一席话把老夫人气的晕过去了。”

“哦,说了什么话?”

“说秦家的人都是见钱眼开,怪不得各个眼睛长得跟个铜钱孔似的,也难怪秦家发不了大财还惦记着小姐的嫁妆,因为他们的眼睛不可能长得像金元宝似的。我可听的快笑死了。”

秦晚歌也是抑制不住的笑,三表哥说话可能还隐晦点,被紫苏一传话可变的白话有趣多了。

“那我们走吧,看他们争夺嫁妆肯定忙得不可开交,省的有空来骚扰我,真是吵死了。”秦晚歌颇有兴致的说道,走过大堂。

看着秦家的人敢怒不敢言,憋的一脸通红,三表哥说话一针见血,让他们难以反驳,却厚颜无耻的仍然护着秦晚歌的嫁妆不让三表哥搬走,活活一副守财奴的形象。

秦晚歌无奈的摇摇头,一点都不想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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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7 天下又多了两桩关于战王的传闻

亥时,城里的百姓早该歇息了,可今天晚上却是人声鼎沸,各个拿着火把,站在秦家门前指指点点,看着秦家的人全然不顾形象,大吵大闹,竟然贪婪人家战王下的聘礼。

而且自家二小姐出嫁,竟然不是欢天喜地的前后搀扶,而是张牙舞爪护着手中的聘礼。

那二小姐盖着红盖头,由一个小丫鬟搀扶,他们却都能感受到二小姐超然脱俗的气质,丝毫未受身后吵闹不堪景象的影响。

慕言楚,嘴角得意的上扬,看着自家表妹终于安全进了花轿,一颗心才算是放下。

秦晚歌此番出嫁,狠狠打了秦家一巴掌,京城的百姓都说秦家的人贪财无厌,百年家族竟然还觊觎战王下的聘礼。

一时之间京城内,都好奇战王的聘礼到底是有多么的珍贵,到底是什么难的宝物,竟然让一向注重名声的秦家撇下上花桥的二小姐,公然在大堂内发生争抢混乱,还跟慕家公子带来的人打了起来。女眷们都扯得头发散乱,一脸狼狈。

今天若不是那秦家老夫人先被气昏,秦家也不会发生这等丑事。想必那老夫人清醒之后,也会被秦家人今日丢人作为又被气晕过去吧。

自此天下又多了两桩关于战王的传闻,因为无人知晓答案。

一件是战王迎娶秦晚歌的聘礼到底是什么?

二件是战王娶亲,为何只在深更半夜。为这桩婚礼添上了神秘的色彩。

战王神秘强大,蔑视挑战礼俗的形象更加在百姓中如神话般可意会不可言传。

今晚秦晚歌大婚,还有一人异常关心,那就是嫁到了李家的秦千羽,她不知道秦晚歌凭什么那么好命,凭什么退婚了凤清尘还能嫁给战王,战王可是金元王朝权势最盛的王爷。

秦千羽在李家的日子非常的不好过。

那李天虎每天在外面花天酒地,一身酒气回来,不是对她拳打脚踢,就是榻上虐待。

她满手臂的淤青,还要伺候他洗脚,她可是秦家的嫡女,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

还要赔笑讨好李天虎。

“相公,一会我伺候你休息后,能不能出去一趟,今晚家里庶妹大婚。”

秦千羽之所以这么没骨气的求着李天虎,因为李天虎派了很多人看着她,防止她跑回秦家诉苦。

李天虎满脸横肉,赤红的双眼,一脚踢到秦千羽胸口上。

“死娘们,烫死老子了,会不会洗脚啊。哼,还想大晚上的出去干嘛,找野男人吗?哪里也不许去。”

秦千羽实在难以忍受这样的日子,些许是气昏了头,竟然哭泣着往门外跑,哪里料到彻底激怒了李天虎,直接从门框处逮住她,像提溜一只小鸡似的,狠劲将她扔到地上,抬脚往死里的踹,借着酒劲,动作更加的无所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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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人要自己看得起自己

本以为在深夜,独自坐在花轿里会觉得寂寥。

却没有想到从秦家到战王府三里远,两个时辰的路,竟是连绵的火把灯烛,是京城百姓在路边站成两排围观。

“小姐,奴婢觉得好诡异啊,这深更半夜的。”紫苏看看天上黑漆漆的连月亮都看不见,感觉身上鸡皮疙瘩就没消失过。

“道路不黑,又要火把照着,别害怕。”

“就是这个才害怕啊,小姐,你想啊,这深更半夜的都该回去休息了,这么多的火把照着,恐怕几百年来京城内都没出现过这种形象,奴婢一时之间还真没觉得京城竟然有这么多人。小姐,这战王真是金元王朝神一般的存在。”

秦晚歌忍不住一笑,掀开盖头一角,果然看到火光中印着很多小孩子的迷惑好奇的眼神看着花轿,果然战王大婚对于京城来说,是一件天大的事。

终于到了战王府,借着街道上的火把亮光可以看到,战王府除了牌匾上挂着红绸,门口却显得寂静不少。

百姓们好奇的往前挤,希望看到三年未曾露面的战王如何扇打轿顶三次,又用脚踢轿门三次?

可惜众人失望了。

从门内走出来的是战王身边的聂枫侍卫,金元王朝唯一能代表战王的人。

三年前这位聂枫侍卫跟随战王出入沙场,每次凯旋归来,他手中总是提着敌国战将的头颅,让百姓们斗志高涨。

据说当初皇上要封聂枫侍卫为镇南将军,意为扶植聂枫以此来与战王抗衡,分散战王的势力。可那聂枫公然抗旨,只愿做战王的小小侍卫,绝不做镇南将军。

因他杀敌有功,皇上虽感到愤恨,架不住百姓对其维护,也只能忍下恶气。

聂枫一身黑衣,一张棱角分明的冰刀脸。

他本身就对秦晚歌有些厌恶,主子竟然让他出来迎亲,真是窝了一肚子火气。

“请王妃下轿,王爷有要事处理。王妃不要见怪,我们王爷向来不遵循这些繁文缛节。”

要说心中没有不满,那是假的,这算是给她的下马威吗?

一句话不遵循繁文缛节,就把她给打发了,当她是好欺负的吗?

秦晚歌可不觉得男人娶她帮她,就可以随意践踏她的自尊。

“烦请你家王爷,亲自来说。”

聂枫听罢,火气直冒,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那王妃等着吧,王爷一时半会可处理不完。”聂枫冷哼,要等随便,爱下不下。

紫苏悄悄的对秦晚歌说道,“小姐,怎么办?要是战王一晚上不出来,那我们不是等到明日早上,会丢人的。”

秦晚歌自然考虑到了这种尴尬的结果,可是她的自尊绝对不允许她自己下轿。

“紫苏,我现在还没进门呢,就被他这般无礼对待,若是自己都看轻自己,就这样随便下轿,我想我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人最重要的是自己看得起自己,别人也会尊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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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他冷峻的嘴唇闪过一丝笑意

时间僵持了大概一个时辰,眼看着吉时都过了。

围观的百姓倒是先爆发出不满来。

他们心目中尊贵的战王就算不亲自接王妃,那也是说的过去的。

再说了聂枫将军都屈恭屈膝亲自来迎接了,这秦家的二小姐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丑人多作怪。

气氛逐渐变得凝重起来,紧闭的战王府的大门,却在这个时候开了……

人们眼中闪过一丝明晃晃的身影,愣神之际,有人赶紧下跪,大喊,“皇上万岁,万万岁。”

秦晚歌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不是说皇上和战王素来不和吗?怎么深夜皇上还在战王府?

皇帝瞥了一眼那花轿,想起二皇子的委屈,连带着对这个秦晚歌也喜欢不起来。

皇帝身后便是战王,他穿着一袭红色喜服,在暗夜中竟然比皇帝的明黄色龙袍还耀眼亮丽。

老百姓脸上都是惊喜的表情,终于又一次看到了战王了。

“战王,千岁,千千岁。”明显给战王行礼的声音比皇帝的不知要高涨了多少倍。

男人们见到战王凤无殇,满眼的崇拜。

连幼小的孩童也是崇拜之意。

更别提妇孺们,那是满眼的爱慕和尊敬啊。

凤无殇幽深的眼眸深不见底,惊为天人的颜朗,明若天下寒星,冷峻侧脸,淡漠疏离。

似乎俯瞰整个京城,睥睨天下,犹比皇帝更有威严气势。

“恭贺皇弟大喜,朕先行告辞了。”皇帝脸上多有嫉恨之色,不喜百姓如此爱慕战王,拂袖离去。

战王未有动容,看着平稳的花轿,脑海中闪过秦晚歌的脸庞,想必这女人在花轿里肯定是不满的轻皱着眉头。

他嘴角轻笑,瞬间他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白色尘尾,雷厉风行之际,那扇子竟然像是活了一般,竟然准备无误的连拍三次花轿红色顶端,随之那尘尾又重新回到他的手中,就在众人愣神之际。

战王早已经站在花轿前,连紫苏都有些害怕的退后。

秦晚歌认真的听着那铿锵有力三声脚踢声,嘴唇扬起笑容。

却没想到她正拉起盖头想要看看外面,却被凤无殇抓了个正着,怎么这么快,一下子踢完,就掀起了她花轿的帘子。

秦晚歌尴尬的与他对视,怎么觉得凤无殇冷峻的嘴唇闪过一丝笑意呢。

她第一次认真的看凤无殇的面容,比她想象的还要惊艳,淡薄的嘴唇带着冷漠,似笑非笑的唇角勾勒出如画般的意会。

四目相对,来的如此突然,秦晚歌感受到一种异样的感觉,心跳加快,想要避开他的目光却有无法回避。

她赶紧拉下盖头,继续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这么近距离的看着凤无殇,其实秦晚歌并不紧张,对于她来说,凤无殇不过是一颗棋子,而且是一颗生命短暂却至关重要的棋子,在上花轿的那一刻,秦晚歌就想的很清楚,利用凤无殇的势力对付二皇子,而且她不会被凤无殇制衡,因为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凤无殇也许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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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不知是福是祸,但求对的起自心。

她记得没错的话,上一世凤无殇在二皇子登基之前就死去了,他的死定然与二皇子有关。

而秦晚歌要做的就是周旋在两个男人之间,进行她的复仇计划。

她甚至在想,不久后她也许就变成了一个寡妇,想到这里,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浅笑。

她感受到他的手心包裹着她的手背,拉着她步步轻缓,从花轿中走出,走进了战王府。

围观的百姓皆是惊讶万分,战王中了什么幻术不成,难不成是被秦晚歌这丑女下了**药,他们的战王怎么能亲手拉着这个女人进了战王府的大门呢?

谁都知道战王曾三次娶亲,从未亲自迎接过,更别提还亲手拉着新娘子进得王府。

让聂枫侍卫出来迎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到底这个秦晚歌是个什么女人?引得二皇子请旨娶她,当众退婚不算,竟然还嫁给了他们尊贵的战王,这女人到底走了什么狗屎运了。

聂枫冷哼,哪里知道主子心里怎么想的,不就是个平庸的女人,主子为何对她总是特别的。

战王府的大门紧闭,百姓们虽有好奇探究之意,也无法得知,只好都散了。

凤无殇拉着秦晚歌的手,嘴角淡漠问道,“战王府不会有任何耳目,大可放心,还要拜堂吗?”

秦晚歌一愣,抬头看着凤无殇,虽然盖着红盖头,可凤无殇也能感受到秦晚歌的不满,小手挣脱了他的手。

“当然要拜堂。就算没人看,也要拜堂。我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该有的礼仪都应该有。”她倔强的说道,丝毫唯一注意后面跟着的紫苏和聂枫表情有多么诡异。

紫苏听了小姐如此大胆的和战王这般讲话,心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了。

天啊,战王是个多么可怕的人啊,紫苏好怕战王,轻轻一巴掌就能把小姐摔到在地。

聂枫更加气愤不堪,这秦晚歌有什么资格要求主子和她行拜堂礼,明明是个不入流的废物小姐。

凤无殇幽暗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秦晚歌倔强的小脸,秦晚歌本以为他会说出拒绝的话,却没想到凤无殇竟然冲着她微微一笑,嘴角的肌肉稍显松弛。

“好,该是给你的。”凤无殇爽快的答应,让秦晚歌倒是有些不习惯,还想着怎么应对战王的拒绝。

“嗯,那就多谢王爷了。”

聂枫咬着牙,憋着气,奈何主子要求的,他还得亲自主持拜堂礼。

这秦晚歌真是蹬鼻子上脸,太过分了。

“一拜天地。”聂枫中气十足的声音在黑夜中显得嘹亮。

秦晚歌的左手边就是战王,秦晚歌低头可以看到他踩着一双黑色金色刺绣的高登靴,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们一起拜天地时,他轻轻弯下腰身,红色袍服摩擦的布料声,秦晚歌才可以感到那个神秘强大的战王,神一般的存在的人物,正在和她拜堂。

不知是福是祸,但求对的起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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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 她一辈子的命运都与战王府紧紧相连

“夫妻对拜。”

她看着战王的靴子就在她的对面,其实心情是有些紧张的。

听得出聂枫有些不悦的声音响起。“送入洞房。”

紫苏也是红扑扑的小脸,有些为自家小姐害羞呢。

战王牵起秦晚歌的手,脸色如常,进了房间。

紫苏本想跟进去呢,可是看到战王殿下那冷若冰霜的脸,还是没有勇气踏进去,只好默默祈求小姐平安。

秦晚歌盖着红盖头坐在床边,从下面看到战王坐在圆木桌前,似乎在端详着她。

她想要打破这种尴尬。

“原来你说的帮我的方法,就是这个?让我很意外?”

“那本王该庆幸,你没有像当众拒婚于二皇子那样面对和本王的婚礼。只要你没感到气愤就很好了。”凤无殇泡着一杯茶,细细品尝其中滋味,刚入口是苦涩的,后之苦中却有甘甜。

“真没想到,战王的婚礼如此的简单。京城的百姓家里恐怕都比战王府要热闹许多。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好奇这盛世婚礼,却不曾想里面一派寂寥,既没有宾客,也没有宴席。”秦晚歌纳闷,她就这样简单的嫁了,在别人看来,她一辈子的命运都与战王府紧紧相连。

凤无殇眼眸中闪过一丝异样。“本王以为,只在亥时请来皇上,会让你觉得不至于受冷落。战王府,从来不宴请宾客,倒是让你失望了。不过这里没有任何耳目,你放心随意。”

秦晚歌错愕,战王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他一开始不是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他以为请了皇上来就会让她倍感重视吗?

他到底以为自己是谁?真是自大的可以,他以为的,她秦晚歌统统不要。

她不满,他一直强调战王府没有任何耳目,似乎是在向她暗示什么?

“这里没有任何耳目,所以呢?难道你娶我就只是一个摆设吗?是给外人看。只要进了战王府,你就当我不存在吗?我既然接受了你的聘礼,就是名正言顺的王妃。”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无端的火气,不知她哪里来愤怒。

“你想说什么?你倒是有趣的很,难道只有面对本王的时候才显露出你的真实一面吗?”凤无殇似乎半开玩笑的说道。

“就算你想要听我讲话,也要先给我掀起盖头啊,你这新郎做的一点都不称职。”秦晚歌整个人蒙在盖头里都要发疯了。

凤无殇眼眸中闪过一丝明亮,颇有兴致的端着喜秤,竟然也认真端详着掀起盖头来的秦晚歌,一张轻妙淡画的素净脸庞,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倒显得格外的动人。

秦晚歌被他毫不避嫌的直视,脸色不禁有些微红,她现在真的相信战王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了。

竟然直直的看着她一个女子,丝毫未觉得不妥,他天生的自傲和我行我素显露无疑。

“既然这盖头也揭了,王爷,不介意和我喝一杯交杯酒吧。”秦晚歌竟然也迎着他的目光,丝毫不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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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秦晚歌,你有趣过头了

“本王都是从未见过你这般主动的女子,果然是有趣的很。”凤无殇的笑容似笑非笑,带着不易琢磨的意味。

“我只是尽量得到我该有的东西,王爷,你介意吗?”秦晚歌这么轻佻的反问。

让凤无殇又想起来那晚秦晚歌一脸狡黠的给二皇子下药,得逞之后对二皇子拳打脚踢,被发现之后慌乱的眼神。

“本王不介意,希望你也不介意。既然爱妃想要得到你该有的东西,那喝完交杯酒,爱妃就该和本王行周公之礼。”凤无殇嘴角嘲弄的意味轻描淡写。

秦晚歌一听,战王对她的称呼竟然都变成了‘爱妃’,她可从未想到冷漠的战王竟然也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她还当他真是不食人间烟火,不知情为何物呢。

“怎么,爱妃介意了吗?”凤无殇竟然也没想到自己会对一个女人起了捉弄的心思,看她吃瘪说不出话的样子,甚至比打了一场胜仗还要有趣。

“我,没想到王爷也是俗人一个,竟也想着这种事。”秦晚歌显然有种被逼上梁山的感觉。

“本王也只是尽量得到该得的东西,没有俗与不俗一说。只是你,该记着你现在的身份。”凤无殇似乎语气中有些冰冷,显然对于秦晚歌所说的话有些不满。

秦晚歌竟然有些后怕,她似乎刚才真的忘了,眼前这个男人的可怕,如此的阴晴不定,让她捉摸不透,真是一个不能招惹的男人。

“爱妃,是不是该就寝了。”凤无殇如此淡漠一句,让秦晚歌紧张不已。

他说的没错,她现在是他的王妃,有义务无条件的服侍他,这般耻辱比其她的仇恨算的了什么?

凤无殇脱掉红色外袍,内里白色中衣,显示出他完美修长的身材,若是被其他女子看到,肯定会惊艳万分。

秦晚歌接过他手中的衣袍,搭在一边,看着凤无殇阴鸷的眼神,她低下了头,却被凤无殇狠劲一手扣住她尖细的下巴。

“本王,不喜你低声下气的模样。”凤无殇不知为何很厌恶让秦晚歌低眉顺眼,一副任命的规矩样,似乎在挑战他的底线一般。

“是,妾身遵命。”秦晚歌竟然还用这种口气和凤无殇说话,明显的是在挑起战王的怒火。

果然凤无殇暗沉的眸子,似乎阡陌着万年不化的寒冰,随时准备崩塌着一般。

他手上掐着秦晚歌下巴的力道逐渐的加重,嗜血的眸子似乎在欣赏着秦晚歌面容的痛苦越发的加深一般。

他从未受过任何人的挑战,胆敢在他面前如此的放肆,他冷峻的唇角越发的浅薄,淡漠。

“你知道错在哪里了吗?”

“妾身……不知道。”秦晚歌不知道心中哪里来的一股子倔强的气焰,明知道凤无殇会让她痛苦万分,可她的自尊不允许,凭什么他可以要求她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凭什么她要取悦他?

“秦晚歌,你有趣过头了。”凤无殇的眸子里似乎是冰火两重天,寒冰和火焰的对决,炽烈的燃烧着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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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 三年来他都在做同一个梦

凤无殇一手捞起秦晚歌的细腰,直接撕了她的衣袍,扔掉了她头上的凤冠,死死的将她的身子压在他高大的身影下。

犹如恶魔一般的语气,寒冷带着萧瑟,“秦晚歌,你玩火了。”

他粗壮有力的手臂紧紧环绕着她的腰肢。

秦晚歌才发现她在他冰冷的怀中犹如一只小白兔,而他,比大灰狼还可怕。

凤无殇冰冷的指腹滑过她的双唇,停留在唇峰处,竟然重重的摩挲起来,秦晚歌感到唇上的火热和他指腹的冰冷触感,那真是很痛的滋味。

她似乎认命一般的闭着了眼睛,凤无殇的指腹在她的唇角紧紧的打转,忽然她感受到了他力道减小停了下来,时间竟然静止了片刻。

凤无殇看着她闭着的眼睛,他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异样,带着微弱的痛苦。

这明显不是他想要的,他要这个女人自愿,不是强迫。

他不希望看到这个女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宁愿看到她爪牙舞爪的模样,那样才有趣的很多。

“睡吧。”凤无殇大手一拉给秦晚歌有些单薄的身子盖上了棉被,而他也背对着秦晚歌躺了下来。

秦晚歌这才轻轻睁开眼睛,屋子里的灯不知何时被他熄灭了。

她环抱着双臂,紧紧裹着被子,虽然不知道为何战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但她也不想知道。

现在在她心里,背对着他的这个男人不仅如传闻中的神秘强大,还阴晴不定,脾气古怪。

她能紧紧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那扑面而来的冰冷气息让她恨不得把头也蒙在被子里。如今是六月暑天,她盖着一床被子都冷的很。

因为背对着她的战王浑身寒冰般气息,怪异的很,让她似乎也笼罩在了冰冷气息中。

秦晚歌慢慢进入了梦乡,似乎跌入冰窖一般的寒冷,她睡梦中紧紧拉着被子。

殊不知,她的小手乱动,牵动了凤无殇。

凤无殇看着她轻皱着的眉头,有些苍白的小脸,一掌轻轻覆在秦晚歌的被子上,睡梦中的秦晚歌只觉得浑身一阵温暖,舒心的展开了眉头。

凤无殇目光深沉,看着秦晚歌的小脸慢慢的恢复了红润。

他没有想到体内的蛊毒已经蔓延全身,他的身体已经是强弩之末。

如今还未到月圆,体内的寒毒竟然也时常发作。

可他嘴角却淡淡勾起一抹笑容,因为这是他三年来唯一一次平稳安然的入睡。

三年来他都在做同一个梦,梦中昏天黑地,尸横遍野,鲜血染满了他的旗帜,他痛入骨髓的疼痛,被抛弃,被厌恶丝丝侵扰着他的神经。

直到噩梦的最后关头,点点光亮处,女子明媚的笑容,深切的望着他,给予他唯一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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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4 新王妃不禁蛮横无理,而且还贪财无厌

清晨,第一缕阳光倾洒在窗台上,流光溢彩,折射出的光芒,靓丽多姿。

秦晚歌竟然没有想到,她竟然能在凤无殇这个阴晴不定的恶魔身边安然睡了一晚。

难道是她离开了秦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了一丝的放松吗?

“小姐,你终于醒了,紫苏可等你好久了呢。王爷,早就出去了。”

“嗯,真没想到我还能睡到日上三竿。紫苏,以后不能叫小姐了,要尊称王妃,知道吗?”秦晚歌不得不提醒她,在战王府必须小心谨慎些才好。

“嗯,小,王妃,奴婢明白。王妃可以慢慢用膳,我已经打听过了,战王府里没有任何长辈,所以不需要请安也不需要听教诲,而且王爷说了,今日不需要进宫请安。王妃在战王府和王爷一样就是主子,这可比在秦家的日子舒服多了,哈哈。”

秦晚歌听着紫苏不伦不类的话语,心情放松愉快。

紫苏说的没错,战王府不似其他王府热闹隆重,反而有些萧条,一如战王神秘的作风。

如果秦晚歌心中没有仇恨,没有目标,也许在战王府里混吃等死的日子也是不错的。

“紫苏,准备一下,我们去舅舅家,回门。”

“好的,小姐,哦,不,王妃。”紫苏不好意思的撇撇嘴一笑。

战王府的景致还是不错的,错落有致的庭阁楼台,山水环绕,犹如郊外景色,而且面积很大,大概顶得上秦府大小的三倍。

一出门就看见站立在门口一脸黑面的聂枫,环抱着双臂,左手握着长剑,整暇以待似乎在等着秦晚歌一般。

“啊,小姐,那是王爷身边的聂枫侍卫,看他脸上的长疤真的很恐怖啊,干嘛拿着剑,要吓死谁啊。”

秦晚歌想起昨晚婚礼上,聂枫对她的为难,看来是个不好相于的人。

“小姐,不要过去啊,他要是疯子怎么办?”

“没事,他是王爷身边的人,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的。”

秦晚歌今日梳的是盘头流云髻,摇曳的金步摇,显露出她的气质高贵。

聂枫纳闷没想到这丑女人装扮起来还不至于丑的无法见人,还是服饰首饰装点的好。

“给王妃请安。”聂枫语气可不似那么恭敬。

秦晚歌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举止端庄优雅。“原来是聂枫侍卫,听闻聂枫侍卫常年跟随王爷出入沙场,勇猛杀敌,深受王爷器重。”

聂枫心中得意,还当是秦晚歌给他戴高帽,以为秦晚歌不过是软弱只会拍马屁的女人。

哪知秦晚歌嘴角一抹讥笑,话锋急转。“不过,本王妃看聂枫侍卫有些居功自傲了,王爷是你的主子,本王妃也是你的主子。”

聂枫心里愤慨,果然如传说中蛮横霸道,她算什么东西?聂枫可是跟在主子身边多少年,她进王府才不过一天,就敢如此对他说话。主子怎么会看上这种无脑子的女人。

“多谢王妃的教诲。”聂枫绷着一张冷脸,根本没有跟秦晚歌行礼,就准备撇头转身而去。

“慢着。”秦晚歌一声令下,聂枫停下脚步,拳头攥得很紧。

紫苏看的都觉得吓人,扯住秦晚歌的衣袖,“小姐,还叫住他干嘛啊?”

聂枫冷声问道,“王妃,还有什么事情?”

“本王妃要回舅舅家看看,这回门礼烦请你准备好了,派十几辆辆马车装好,要快点。”秦晚歌端着女主人的姿态,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聂枫发现这个新王妃不禁蛮横无理,而且还贪财无厌。

派十几辆辆马车装好,这是要把战王府财库搬空吗?

虽然战王府财宝无数,也不是被她这样挥霍的。

听说昨晚这新王妃还叫来慕府公子搬嫁妆和聘礼,引起秦家一片混乱,那秦家老夫人至今还卧病在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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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5 十辆高调的马车

“王妃既然要行回门礼,应当等王爷下朝回来一同商议,我一个小小侍卫可做不了主。”

秦晚歌不知道聂枫为何厌恶她,想必也是传闻所害。

不过秦晚歌也不生气。

“王爷事务繁忙,这等小事还是不劳王爷费心了。这回门礼可是代表王府的声望,与多与少都该恰当。若不然,本王妃就好好等王爷回来商议一番。”秦晚歌眼眸中闪过一丝精明。

果然看到聂枫面色异样,似乎是认真思虑了一番。

聂枫是极其维护王府声誉的,自然不希望被秦晚歌去慕府胡乱说一通,损害王府声誉,而且主子对这个新王妃很特别,从昨日就能看出,主子似乎很乐意满足新王妃的要求。

“王妃说的有礼,不过属下也只能处理小部分王府的账务,所以王妃的回门礼只能装十辆马车。”

秦晚歌似乎认真考虑了一番,才装作勉为其难的说道,“可以。”

其实秦晚歌心里早就窃喜不已,没想到竟然能诓了十辆马车的金银财宝,这可不是普通世家能拿出来的,就算是二皇子,也不一定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因为二皇子府的大项进出必然会引起皇帝和他人的注意。

秦晚歌只能说她嫁了一个好夫君,有无数钱财还敢无谓显露,这就是权势和武力并重的好处。不光是有钱,还得有权有势,这‘势’就是武力依仗。

战王掌握了天战王朝的军事大权,虽然自三年前全权交由皇帝,但他的影响力依然十足。

秦晚歌心满意足的坐在马车里,身后跟着十辆高调的马车,哪家王妃出行都没这么大的排场。

街上的百姓指指点点,想着今日是战王妃回门。难道十辆马车拉的全是金银珠宝?

天啊,百姓们要震惊了,昨晚战王的聘礼风波还没过,这回门礼又披上了神秘的色彩。

百姓看战王妃的马车行进的方向是慕府,看来这战王妃对秦家的人是失望之极。

不过这战王妃的大胆行径也实在太不知礼仪,秦家怎么说也是她的娘家。

一时街上又开始议论纷纷,一部分人站在战王妃这边,对于秦家昨晚的丑陋作为不耻。另一部分的人指责战王妃心胸狭窄,不懂礼数。

紫苏看看马车外的人群,转头说道:“小姐,你刚才真的是吓死紫苏了,你没看到聂枫那一张冰山脸,差点把我冻僵了。不过小姐真的是太厉害了,竟然随便几句话就要到了这么丰厚的回门礼,京城里可再找不出第二份如此厚礼了?”

“紫苏,该叫我王妃。我的本意是要打压聂枫目无主子的嚣张气焰,特意说了十几辆马车的回门礼,再拿战王的身份压他,倒是没想到他会答应准备十辆马车,真是意料收获,只能说聂枫和他的主子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秦晚歌笑意连连,心情大好。

紫苏听罢哈哈大笑,“小姐,紫苏还真没想到,聂枫侍卫那么一个武功厉害的人,竟然被小姐给捉弄了。”

“可不许胡说,我可没捉弄他,是他主动答应的,他一介武夫,自然不懂这繁琐礼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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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 啊,回门礼?这都赶上聘礼了

就在秦晚歌离开后不久,战王府的管家发现库房大门全开,马厩里只剩下几匹老马了,还当是遭了贼,可又觉得不可能有那么不识相的贼人来战王府盗窃。

慌张之下找到聂枫,“啊呀,聂枫侍卫,不好了啊,王府的钱财和马匹都丢失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王妃回门带走了,装了十辆马车。”聂枫冷冰冰的说道。

“啊,回门礼?就算是二皇子娶亲,二皇子妃的回门礼顶多也是一辆马车。十辆马车……这都赶上聘礼了,聂枫侍卫啊,婚嫁习俗可没要求那么多啊?你这让这老奴可怎么做账啊?”

“该怎么做就怎么做,王爷回来我自会禀报。”聂枫听了管家的话一脸黑面,直接拂袖离开。

没想到被那个女人诓了。

他可是威风凛凛大将军,战场杀敌,排兵布阵,巧破陷阱,有勇有谋,令人闻风丧胆,居然被一个女人给骗了。

*****

终于到了舅舅家,远远的在门口,看到舅舅,舅母,和两位表哥脸上洋溢着喜悦,整暇以待,三表哥慕言楚还朝着她挥手。

一家人早就准备了丰盛的筵席,就等着秦晚歌回门。

见马车在门口停下,慕太傅和慕夫人对视一眼,一家对着秦晚歌跪下了,“参见战王妃。”

秦晚歌有些惊讶,赶紧趁着舅舅和舅母膝盖就要着地的时候把他们扶起来,道,“舅舅,舅母,你们给我行礼作甚?难道不把我当做一家人了吗?”

慕太傅和慕夫人脸上洋溢着笑容,“当然是一家人,只是晚歌成为了尊贵的战王妃,礼不可废。”

两位表哥略有些不满的说道,“看看晚歌表妹,成为了战王妃,都把一旁行礼的表哥都忽略了。”

“前不久我们才跟表妹说过战王的神秘强大,转眼表妹就成为了战王的王妃。怪不得当初,表妹一脸的胸有成竹的跟我说,只要有心,嫁给战王有何难,到时候吓我一跳。现在你还真是如你所愿了。”

秦晚歌瞥了慕言楚一眼,这个三表哥就知道拿她打趣。

慕夫人很好奇,问道,“晚歌,快说说你怎么成为战王妃的?你当初当众退婚于二皇子,可把我们急死了。如今看到你找了这么一个好归宿,舅母真为你感到开心。晚歌好眼光,战王可比二皇子尊贵多了。”

舅母一脸的喜悦,就像是自己的女儿嫁出去一般的高兴。

秦晚歌被舅母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在思索着怎么回答,旁边的紫苏也跟着起哄,“就是,紫苏经常跟在小姐身边,竟然也不知道小姐如何认识了战王。”

“都是巧合,偶尔一次战王救了我,自然就认识了。”秦晚歌避重就轻。

慕言楚可察觉出其中的不对,“战王偶然救了你?难道是在醉满楼窃取二皇子私通前朝乱党证据的时候?”

舅舅一听,脸色凝重。“慕言楚,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晚歌怎么跑去醉满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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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聂枫侍卫的武功真……糟糕

二表哥慕言彬幸灾乐祸的看着自己三弟。

无奈慕言楚只好如实相告。

“晚歌,你怎么能跟着言楚胡闹呢,幸好没被二皇子发现,要不然还真的出点大事。”舅舅听完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舅母却一旁笑的灿烂,“没想到是我家晚歌暴揍二皇子一顿啊,害的二皇子第二天上不了早朝。真是给你大表哥报仇了,让他背地里使手段害你大表哥,那就是报应。”

一家人想起远在边疆战场的大表哥,都有些情绪低落。

“晚歌,真是没想到你会嫁到战王府。当初我和你二表哥三次拜访有求于战王,均被他拒绝。也是想着些许以战王的权势可以帮你。如今你嫁到战王府,从道义上讲,慕府是站在战王这边的。战王今日破天荒的上了早朝,虽然没有参与朝廷要事,但是很多臣子都是拥护他的。”

舅母虽然平日里爽快直率,但是在政治战队问题上,她也显露出担忧。“晚歌,慕府本无意和战王结盟。你这一嫁也是给了一个由头,些许是好事。但是舅母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战王势力强大,一家独大。皇上,二皇子,还有太后对于他都是忌讳如深,你作为战王妃,唯恐众人攻击你一个弱女子。”

“多谢舅母关心,晚歌会小心注意的,再说朝中还有二表哥帮忙关照着呢。”秦晚歌尽量舒心一笑,免得让舅母担心。

从战王府拉来的所有财宝,秦晚歌都留到了慕府,她的本意是要多谢舅舅一家对她多年来的照顾,但舅舅执意不要,最后秦晚歌只好拿出其中一半算是给舅家的回门礼,其中一半算作她的私有财产,暂时放在慕府交由舅舅掌管,若有急用,她随时可以支取。

秦晚歌从慕府出来,天色已经深了,她其实有些担心战王会不会生气?

毕竟新婚第一天新王妃直到深夜才回府,于情于理,都有些说不过去。

紫苏小丫头倒是没想那么多,一脸得意的还在叽叽喳喳。

“小姐,也算有私房钱了呢。”

秦晚歌轻笑,任小丫头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刚出慕府门口,从天而降一道黑色身影,轻轻俯首在她面前。

秦晚歌倒是没有被吓到,神色镇定如常,因为早已经习惯了凤无殇之前神出鬼没的行径,这种从天而降的姿态还不足以让她慌乱。

只是可怜了小丫头紫苏,吓得大喊大叫,赶紧躲到秦晚歌背后。

“禀告王妃,王爷要你马上回王府。”说话的正是聂枫,本身就是一肚子火气,被主子派来请这个讨厌的王妃回去,还不利用这次机会好好吓吓她,没想到被吓着的却是那个丫鬟。

“聂枫侍卫的武功真……糟糕。”秦晚歌抬起尖细的下巴,高傲的看着聂枫错愕的眼神。

“因为,在你纵身跳下之前,本王妃看到了你身上吊挂的玉佩倒映的影子。下次再跳,离本王妃三尺远。”

秦晚歌说完便抬起头,步履轻快的上了马车,只留下聂枫恨的牙痒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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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8 本王自会解决,你无须多虑

秦晚歌拍了拍紫苏的后背。“别害怕了,本王妃已经给你报仇了,紫苏你不许再哭鼻子了。”

“嗯嗯,那聂枫实在是太讨厌了。”

“说的没错。”

秦晚歌踏入战王府,心里微微有些紧张。

聂枫把紫苏借口支开了,说是王爷只要王妃一个人前去书房。

秦晚歌站在书房外,借着微弱的烛光,偷偷的翘着屋内的战王在纸窗上的剪影,看他似乎坐在桌前看书。

秦晚歌深吸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扬起面庞,颇有意思的用手指将唇角上扬,自言自语道,“秦晚歌,别害怕,大不了就是一顿打,不然还能怎么样?”

她又深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刚准备进去,忽然后背感受到一阵冰冷,脚下一个落空,没有踩稳当,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仰去,腰身感到被一双大手擒住。

秦晚歌错愕的回头,竟然看见凤无殇那张冷冰冰的脸,黑色的眼眸里明显浅含着不悦,阴沉冰冷,淡薄的嘴唇微启,“舍得回来了?”

“啊,嗯,不是。”秦晚歌心里紧张,说话竟然有些结巴,谁让凤无殇的俊颜离她只有几毫米距离,还能清楚感受到他鼻间有些粗重的喘息声。

秦晚歌觉得两人的动作有些暧昧,想要伸手推开凤无殇的手臂。“王爷,找妾身何事?”她刻意的绕开话题。

“你去了慕府,没有回秦家吗?回门礼也一并给了慕府?”凤无殇并未有让秦晚歌脱离他的禁锢,似乎他的气息越发不平稳。

秦晚歌本是秦家的小姐,回门自然是该秦家,她如此去了慕府自然是于理不合,加上今天回门礼的事情,秦晚歌知道凤无殇生气了。

“王爷,妾身是将回门礼给了慕府,若有不当之处,妾身自会跟秦家的人交代清楚,与王爷无关。”她倔强的眼神与凤无殇的幽深眼眸对视。

“不需要,秦家的人蛮横无理,本王自会解决,你无须多虑。”

秦晚歌惊讶,怎么凤无殇对她这么好?

明明是她做错在先,依秦家行事风格,秦守成肯定在皇上面前参了一本,而如此必然会让战王落人把柄。

秦晚歌本以为凤无殇会生气,没想到他倒是丝毫不在乎。

他会解决秦家的事?难道是武力解决?

看他冷漠的性子,秦家人肯定要吃不少苦头。

“既然如此,那王爷能不能先放开妾身呢。”秦晚歌实在被他抱得难受,二人身高相差甚远,秦晚歌只到他的胸前,而他双手环抱着她的腰,又不懂得稍微弯下身子,害的秦晚歌脚尖点地才能保持身体的平衡。

垫着脚她又觉得腰乏,为了舒服些只能身子往前靠在他的胸前,可秦晚歌又不喜欢这种亲密姿势,甚是觉得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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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他像是恶魔一般,嗜血的笑容,招呼着她前去送死

“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凤无殇似乎还不打算放开秦晚歌。

秦晚歌怒极,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刚才还劝她无需多虑,有事他解决,现在又要为难她。

“没理由。”秦晚歌眉眼一横,勾唇而起一抹神秘笑容。

她利索抬起脚尖,狠劲的朝凤无殇的小腿肚踢去,动作利索干净,酣畅淋漓。

秦晚歌满意的拍拍手,终于脱离了凤无殇的怀抱。

可她一抬头,看到凤无殇那杀人恐怖的眼神,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凤无殇扶着门框,突然脸色苍白,唇中一口鲜血吐出,他唇角还沾染着鲜红的血丝。看他眉心痛苦,缓缓闭着眼睛。

秦晚歌瞬间有种想死的心,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她感觉到脸上湿哒哒的一片。

天啊,凤无殇口中的血全吐到她脸上!

秦晚歌顿时火大,指着凤无殇开始大骂。“凤无殇,你太过分啦,这么大的地方你偏偏吐到我的脸上,你要整我也不用这么恶心吧。你给我擦干净,快点睁开眼睛啊,怎么,你觉得无颜面对我了吗?”

秦晚歌这下子火力全开,她隐藏的恶魔因子完全显露。

凤无殇睁开眼睛,就看到秦晚歌双手插腰,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她还叫他的名字,十几年来从未有人见过他的名字,因为他们都不敢。

他竟然轻轻的笑了,犹如天上宫阙冰冷寒月弯弯,看的秦晚歌惊讶万分,心里顿时警惕起来,这凤无殇不会是笑里藏刀,要把她毁尸灭迹吧。

他竟然还在笑,“到本王这里来。”

秦晚歌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恶魔一般,嗜血的笑容,招呼着她前去送死。

“妾身走不动,不想过去,再说妾身脸上污渍唯恐脏了王爷的衣服。”秦晚歌坚持就是不过去,心里早就窝着火了,该死的凤无殇吐了她一脸的血,还要折腾她。

凤无殇眼脸暗沉,紧紧抿着冷峻的嘴唇,在秦晚歌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凤无殇身形一晃,径直来到她面前,她就像一只软弱无力的小鸡,直接被他提溜在手里,小脸蹭着凤无殇的胸膛。

被他提溜着进了书房,扔在椅子上,秦晚歌惊魂未定,她怎么觉得嫁个武功高强的王爷人生如此不幸,还没开骂直接被提溜进来了。

凤无殇看着她小脸鼓鼓,眼神愤恨的看着他,只觉得好笑有趣,从未见过她这样的女人。

“不许动。”他语气故意冷漠。

果然秦晚歌心中有气,奈何凤无殇太可怕,只能乖乖坐在椅子上。

她瞥见凤无殇月牙白色衣衫领口处点点的血迹,是从她脸上沾染的,秦晚歌心中窃喜,又怕被凤无殇察觉,撇过头偷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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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 她没看到凤无殇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容

凤无殇一手端着装满清水的铜盆,一手拿着一块毛巾。

秦晚歌惊愕,他竟然亲手拿起毛巾,眼神认真却在秦晚歌看来还是透着寒光,轻轻的给她脸上擦去血迹。

秦晚歌简直是受宠若惊,这不会又是什么陷阱吧。“王爷,我自己擦,不劳王爷费心。”

“不许动,不许说话。”凤无殇一句冷声言语,让秦晚歌憋着气,只能乖乖听话。

凤无殇看她有气发不出,眼神时不时怨恨的瞥他一眼,模样确实有趣。

秦晚歌心惊胆战的接受凤无殇为她亲手擦去血迹的好意,虽然心中还有怨气,但看他丝毫未嫌弃她的神情,心中怨气少了些许。

“王爷身体不好吗?突然吐血,难道是中毒了吗?”她发誓,她绝对是好奇如此强大的战王如何吐血,才不是关心。

凤无殇抬起眼眸,幽深的眸子里盛满寒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过几日是宫里的百花会,王妃必须拔得头筹。”

百花会是金元王朝一年一度的盛事,一来向上苍祈福,佑太平盛世。二来也是各国使节觐见,彰显天国为尊。

随着多年来的变化,百花会多了另一看点,那便是各家各府的女子比拼才艺,不论是为出阁的女子还是尊贵的宗亲王妃,皆要出席。

未出阁的女子有幸拔得头筹,定能飞上枝头变凤凰。宗亲王妃若是,亦能让自家王爷蒙受皇恩。

秦晚歌记得上一世,这次的百花会并没有如期举行,因为江南发生了百年一遇的洪水,河水决堤。

秦晚歌听了凤无殇的话,刚才对凤无殇的好感消失殆尽。

凤无殇凭什么要她在百花会拔得头筹?

原来他刚才对她的好,就是为了利用她。

“王爷要妾身在百花会上拔得头筹,是否算作王爷当初允诺帮助妾身的代价,如果是,妾身愿意还了王爷这一份人情,从此两不相欠。”

凤无殇嘴角嘲弄一笑,“王妃以为这点事就可以还清吗?”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转为生气鼓起的小脸,话锋一转,“不过,本王可以答应王妃一件事,至于王妃欠本王的,以后再还。”

“好,妾身要王爷在百花会后,调遣回妾身的大表哥慕言川。”

凤无殇不动声色的眸子,看不出情绪波动,“调回王妃的大表哥,这应该算是滥用职权吧。”

“那王爷答应与否?”秦晚歌步步紧逼,她也知道调回大表哥的难度,暗中一直有二皇子的阻挠。

“好,本王允诺。”没想到凤无殇倒是痛快的答应了,秦晚歌没看出他任何为难之色,果然也只有他能做到。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一张小脸,细微变化的神情,听到他说滥用职权,她竟以为他不会答应,眼神中闪过一抹失落,听到他答应,她极力隐藏着喜悦。

秦晚歌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不想多留,起身准备走,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了一句,“王爷领口沾了血迹。”

说完就直接回房间了。

只是秦晚歌没看到凤无殇嘴角那一闪而过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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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难道只是为了证明无才无德的王妃能歌善舞?

深夜,烛影暗淡。

凤无殇修长的身影,一席白色娟秀长衣,风中飘袂。

“主子,你的身子每况愈下,难道真没有解救的法子了吗?”主子今日竟然吐血了,以前只在月圆之夜才会吐血,难道真的要到极限了吗?

“聂枫,今年的百花会,高丽国的使臣到了吗?”凤无殇并未有回答聂枫的问题,他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

“已经到了京城,途中遇上二皇子的暗卫刺杀,让属下给解决了,只是不知二皇子为何要刺杀高丽国使臣。”

“他参与了高丽国皇子的斗争,苦心扶植的傀儡倒台,新任国君派出了使臣来参加百花会。他担心自己的野心被皇帝察觉,也害怕高丽国的报复,他心虚了。你继续盯着。”

凤无殇双手背后,修长的身影,气势逼人。

“主子要王妃拔得百花会的头筹又是何故?王妃可是出了名的‘三无’女子。主子虽有心要与高丽国同盟,分化二皇子势力,可如果王妃在百花会上损害了主子的面子,那岂不是坏了主子的大事。”聂枫丝毫不掩饰对秦晚歌的轻蔑。

“聂枫,你多事了。”凤无殇冰冷的声音,冷冽的眼神骇人。

聂枫赶紧跪下,心中对秦晚歌却多了几分的厌恶。

“本王只是要证明一件事……聂枫,你退下吧。”

聂枫满腹疑虑,主子要证明一件事,难道要证明无才无德的王妃能歌善舞?

主子到底是有多么信任王妃,就只为了证明这么简单的事实?

自己家的主子什么时候会做这种无用的事情?

*****

接下来的几天,秦晚歌丝毫未有任何动作,只是悠闲的待在房间,翻翻兵书,摆弄花草。

聂枫本来还希望这王妃能勤劳多多练习一些,不至于出大丑。

可没想到王妃丝毫没有这种自觉,对其大失所望。

秦晚歌品着新摘下的花草茶,满意的点头,,味道果然甘甜。

“小姐,你不是要参加百花会吗?现在不是应该学学琴艺,歌舞什么的吗?”

紫苏都不知道这话说了多少遍了,她知道小姐从小就没学这种东西,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到了百花会什么都不会,那多丢脸。

“紫苏,这荷花叶子是在昨天晚上采摘的吗?”

“那个……王妃,紫苏只采了一点点,晚上太黑了,紫苏害怕。”紫苏胆怯的看了一眼秦晚歌。

秦晚歌摇摇头,道,“你这不听话的丫头,走,本王妃和你一起去采摘。”

夜晚微风袭来,满池子的荷花盛开,萦绕在荷花间的点点荧光,照的荷花池更加绚丽。

到了荷花池变紫苏才发现自己是空手。

“小姐,奴婢忘记拿篮子了,奴婢这就回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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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 他们姿态高调,举止亲密

秦晚歌看着冒冒失失的小丫头又跑回去,无奈的摇摇头,索性脱了鞋子,下到荷花池里。

荧光的光点围绕着她的脚踝飞来飞去,她认真地看着前面一朵盛开的荷花,绿色的叶子上凝落的光点。

嘴角带着甜美的笑容,想要伸手去摘那朵光点弥漫的绿叶,刚走到近处,感觉到脚底一滑,水中的淤泥瞬间没过了脚踝,她忍不住惊呼一声。

就在她快跌倒的一瞬间,感觉到腰身被一双手钳住,有丝冰冷的感觉,身子被抱住,一跃而起,瞬间轻盈了许多。

她回头看到竟然是凤无殇,他如墨的眼神依然看不出情绪,怀抱着她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声音冰冷,似乎带着微怒。

“摘花。”秦晚歌也冷声应道。

“摘花需要脱了鞋子吗?光着脚是给其他男人看吗?”凤无殇的怒气不知从哪里冒出,冰冷的眼神让秦晚歌吓了一跳。

“我又不会轻功,只能脱掉鞋子进来摘了,大晚上的谁能想到王爷会突然出现。”秦晚歌不满的嘟囔着嘴。

“嘴硬。”凤无殇冷哼一声。

环抱着她的身子,轻功飘逸,低空中看到满荷花池的荧光飞舞,微风静静很美。

秦晚歌第一次看到如此盛大的美景,手紧紧抓住凤无殇的领口。

凤无殇看着她脸上洋溢着笑容,唇角淡抹一撇笑容。

带着她飞舞在荷花池里,姿态优美,他脱下白色外罩,抱着她摘下一朵朵美丽闪着荧光的荷花叶子,不沾染任何淤泥,素雅淡静。

月夜下,两人紧紧相拥,相聚在花海。

“为什么要在晚上来摘。”

“因为看了你写的兵书,密林深处,鬼火乱窜,威慑敌者,乃一小虫。这种会发光的虫子多聚集在水池处。”

这种萤火虫,秦晚歌在现代是知道的,但她不可能就这么说,她只好拿着凤无殇所著的兵书说话。

“嗯,摘好了,里面有你要的发光虫子。”凤无殇虽然面上云淡风轻,实则看向秦晚歌的眼眸温暖了许多。

秦晚歌惊讶,正要问他怎么知道她想要的是那发光虫子,忽然响起紫苏的声音。

凤无殇眼神缄默看了她一眼,瞬间就在她面前消失了。

****

百花会很快就到了,秦晚歌命紫苏赶制了一件舞衣,精巧的将荷花叶子镶嵌在上面,看起来很特别。

而凤无殇今晚穿的是一袭黑色锦绣长袍,袖口和领口都是金色刺绣的图腾。

马车缓缓的停留在皇宫,周围各大世家和官吏的马车停满。

凤无殇朝她伸出的手,秦晚歌微愣,看到周围众人惊讶艳羡的目光,她嘴角扬起轻笑,欣然将手放在凤无殇的手中。

他们手挽着手走入大殿,姿态高调,举止亲密。

众人皆是愣怔,竟然自觉地让出一条道。

这是三年来第一次见到战王殿下,竟然和新王妃手挽着手如此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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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 众人皆是嫉妒要命

传闻,战王向来高傲冷酷,从不把谁放在眼里,包括女人。战王冷脸,连皇上都要相让三分。

如今冰冷的战王竟然主动挽着新王妃的手,这太让人意外了!

尤其是殿内女子,不论是未出阁的还是出嫁的,难以掩饰心中的激动,眼眸中的惊艳。

传闻说战王俊美如斯,比二皇子更甚,如今一见竟然比她们心目中想象的还要动人心魄三分。眉宇间天生的王者气息,让她们不敢直视。

当她们看到战王身边的秦晚歌,纷纷眼神妒忌,恨不得眼神杀死她。

秦晚歌本来长得就算中等,虽然神色高贵,气质出众,但绝对配不上她们心中的战王殿下。众女子一脸柔弱捂着胸口,眼神却凶狠如刀子一般嫉恨着秦晚歌,暗恨秦晚歌天生的狗屎运。

秦晚歌才懒得理会那些女人的嫉妒的目光,反而越发的握紧了凤无殇的手,凤无殇只是低头看了她几眼,任由她使劲拉着。

一路上,好多年老的大臣看到战王,一副老泪纵横,苦心期盼的眼神,让秦晚歌看的心里发毛。

“战王殿下,你终于重回朝堂了,金元大幸啊。”

几十个老臣子,直直跪在战王面前,直差高呼‘战王,万岁万万岁了’。

秦晚歌忽然想起,上一世的百花会并没有如期举行,而这一世如期举行了,难道这一世并未有江南水患发生?

秦晚歌陷入沉思,没有在意那些老臣子对战王的哭诉和拥戴,竟然就直直的任由战王拉着,也受着老臣子的大礼。

当她忽然瞥见旁边众人错愕,嫉妒的眼神,再看那为首的老臣子正是三代开朝元老,魏太公,也是她死去祖父的同仁。

这魏太公早已赋闲在家,如今为见战王,拖着年迈的身子出席了百花会。

秦晚歌脸上有些慌乱,想要挣脱开凤无殇的手,却见他眼神威胁,冷冽不已。

“魏太公,安好,这是本王的新王妃。”凤无殇淡漠的语调,无疑是在向众人宣布秦晚歌是他的战王妃,谁敢动她。

果然爱屋及乌的魏太公,丝毫未觉得秦晚歌未行礼有失妥当,反而眼神宠溺,“秦晚歌嘛,我和你祖父还是老相识,不错,战王看得上的王妃真不错。”

“多谢魏太公陈赞,望太公身体安康。”秦晚歌举止得体。

众人皆是嫉妒要命,按照秦晚歌祖父和魏太公的关系,秦晚歌该叫大太公的,没想到这秦晚歌竟然也能和战王殿下一样称之为太公。

忽然,秦晚歌感受到背后一阵芒刺,她打量了一下看了四周,竟然看到了秦千羽这个秦家的嫡女,竟然是坐在外座的。

内座多是朝中一品官员和世家大族,内座再上便是贵座,只有王爷皇子可坐,内座正对是外国使节。

而外座是最低等的,朝中二三品官员所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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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 爱妃少饮,免得胡话

秦千羽打扮的倒是妖娆十分,细长艳丽的眼角闪过狠毒之色,咬牙切齿的盯着秦晚歌。

秦晚歌唯一报以无视,气的秦千羽手中的酒樽差点摔在地上。

几位老臣子和战王寒暄许久,其他大臣想要来借机接近战王,战王只一个眼神,冰冷骇人,吓得那些人心惊胆战。

“王爷,我们入座吧。”秦晚歌难得对凤无殇语气乖顺温柔些,凤无殇神秘的盯着她看了几眼,当做是默认,一起挽着向皇帝座位下旁边的贵座上走去。

又是引得众人一阵低呼,女人们都快要疯了,恨不得杀了秦晚歌。

此时,一直在大殿外暗处的二皇子凤清尘,看到战王那高调的姿态,那些该死的老东西竟然不要脸的自己贴上去。

看来他们是老眼昏花了,竟然不知道金元未来的皇者是他凤清尘。

这些老东西,迟早都要一一除掉。

他看着笑颜如花的秦晚歌,一手亲密的挽着战王,心中也暗骂道,真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才退婚于他,转眼摇身一变成了战王妃。

居然还敢在退婚之后满纸谣言羞辱他,闹得满城老百姓背后议论于他,这口恶气怎么能轻易咽得下去。

凤清尘本身气质儒雅,风度翩翩,女子们觉得今日真是大饱眼福了,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战王,还看到了儒雅气质的二皇子。

虽然二皇子容貌不及战王,但是二皇子天生儒雅温柔,比起战王更有亲近感。

秦晚歌悠闲的端起一尊酒盏,细细品着,看到那些女子恨不得吃了凤清尘一般,抛媚眼,撩身段,只觉得好笑万分。

“哼,真是虚伪的恶狼。”秦晚歌冷哼道,声音很低,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到。

“你那么讨厌他,何故?”凤无殇淡漠的语调突然萦绕在秦晚歌的耳边,差点吓到她。

“嗯……王爷说什么呢?”秦晚歌装傻到底,难道要她把前世的事情说一遍,谁信,人死能复生,还能穿越?

“要本王再帮爱妃回想一下那晚,爱妃拿着媚药,狡黠的笑容吗?”战王冷酷的眸子里多了一丝的玩笑,但是却让人被他如漩涡的眼神深深吸引。

“王爷,很好奇嘛,妾身能理解,那妾身也很好奇王爷那日为何无端吐血。”秦晚歌不甘示弱,迎着他冰冷威胁的眼神直上。

凤无殇狠绝的从她手里夺下酒樽,“爱妃少饮,免得胡话。”

秦晚歌气愤不过,要他手里夺回,奈何他手指灵活,总是在她快要触碰到酒樽的时候,被他一闪,重新调换了位置,气的秦晚歌小脸微红,奈何当众又不能发作。

她又对凤无殇有了重新的认识,不仅霸道自豪,还记仇。

在他们两人暗自较劲夺酒杯之际,二皇子凤清尘已经来到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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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 侄子大有前途啊!

战王眼神冷漠,丝毫未对二皇子的到来放在心上。而秦晚歌在瞬间失神之后,也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偏不把二皇子放在眼里,自顾自的想要倒杯酒,可酒樽还在战王手里。秦晚歌的脸色就越发难看了。

凤清尘面上微笑,心里气的要死,该死的秦晚歌也这么无视他。

“清尘拜见皇叔,皇叔千岁千千岁。”凤清尘不甘心的半跪在地上。

奈何战王竟然丝毫未动,任由二皇子就那样跪着,众人都被这一幕惊愕,纷纷小声议论,凤清尘的脸差点挂不住了,就跪在那里一直僵持着。

凤无殇一脸寒霜,“二皇子,是不是不懂向你皇婶行礼。”

秦晚歌微微惊讶,而凤清尘憋的一脸的猪肝色。似乎下了决心,向着秦晚歌又是一跪。

明显的听他说话不利索,“拜见,皇婶,千岁千千岁。”

秦晚歌一脸的慈爱,拿出长辈的风范,“清尘侄子起来吧,你皇婶很欣赏你啊,大有前途。”秦晚歌心里要乐疯了,恨不得现在赶紧跑出去,仰天大笑,笑一天都不够。

一旁的紫苏窃笑不已,差点没忍住。

那凤清尘尴尬的要死,“那,多谢皇婶。”

秦晚歌看着围观的众人憋的一脸猪肝色的表情,大概也没想到昨日那个恶名昭著的‘三无’女子,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一国王妃,连尊贵的二皇子都要尊称一声皇婶。

看着那凤清尘落荒而逃的模样,秦晚歌心底大笑不止,面上依然淡定如斯。

“爱妃,要不要出去透透气,否则会憋出内伤。”凤无殇竟然一本正经,认真严肃的跟秦晚歌说出这么一句话。

秦晚歌瞬间有种被冰冻的感觉,为什么战王殿下连开玩笑都这么让人寒毛直竖。

“不劳王爷费心,妾身此时身心愉快。”

身后的紫苏扯了扯秦晚歌的袖子,附在秦晚歌耳边说悄悄话。“王妃,紫苏手里可是踢着十几斤重的茶叶呢,王妃打算什么时候送出去?”

秦晚歌无奈,“紫苏,你这番说辞若被别人听到,肯定要吃板子的,以后说话含蓄点。再等一会,我就会送出去,忍忍啊。”

“好吧,王妃,小的遵命。”

秦晚歌被紫苏这小丫头逗得直乐,只不过并没有表现在脸上,面上她依然端庄,神态自若。

战王扫了一眼紫苏手里提着的东西,紧抿的嘴唇有些苍白,拿起酒樽,自斟自饮起来。

苦了秦晚歌,接受来自四面八方的妒忌和怨恨,有这样的夫君,是何幸啊?

终于皇上到了,众人行了跪拜礼,稳稳坐在座位上。

秦晚歌注意到皇帝从进来眼神一直飘忽在战王身上,已进中年,一抹深邃的眼睛显得老谋深算,而且二皇子凤清尘则愤恨的朝着她相对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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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6 端着这酒樽,不要洒出来

金元王朝国力强盛,正值巅峰,前来觐见的使节穿戴都显得隆重,觐见的礼物也由好几个侍卫抬着,这次来的国家,除了高丽国和日升国,其余都是一些小番邦。

高丽国女子和金元女子不同,穿着素白的宽大长袖,胸部以下便是拖地的长裙,胸前系着粉白色长带,发型都是高高盘起,发髻在后,和金元朝女子服饰相差甚远,众人看的出奇。

“高丽国使节池金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吾国国主祝愿金元王朝永世昌盛。”

忽然两排人之间,出现一名妙龄女子,穿着宽大的粉色服饰,脚尖着地,竟然边走边跳,俏丽的舞蹈在脚尖绽放,众人皆新奇这种舞蹈之姿,如此柔美。

可在座的大概只有战王和秦晚歌看了一眼,依然淡然如斯,并未觉得新奇。

因为秦晚歌看了很多遍战王所著的兵书,上面记载各国的风俗继而专挑弱点,各个击破。

当初秦晚歌也是看了很多的民俗书才看的懂战王所著的兵书,而且她是活过两世是的人,这些东西对于她没啥吸引力。

众人惊讶那女子秀丽的面容,长相娇小可爱,两颊浅浅的酒窝。

“高丽国公主韩英爱参见皇帝陛下,恭祝陛下万岁万万岁。”

原来是高丽的公主。

那女子眉目含水,语气温柔,比起金元王朝女子的柔美多了一份水的细腻。

皇帝龙心大悦,旁边的皇后眼神闪过不悦,但并未出声。

而太后依然慈祥,神态倒是没什么变化。

秦晚歌心中冷哼,这高丽国觐见还派个公主来,显然是来和亲的。

“王爷,朝中哪位皇子到了试婚的年龄?”秦晚歌悄悄地询问了一下凤无殇。

“很多。”凤无殇简单一句,让秦晚歌真是无话可说,这说了相当于没说。

****

接下来进殿的是日升国的使节,打扮的很诡异,黑色披风,黑色帽子盖头,进来的清一色是男人。

为首的男人披的是紫色长袍,他摘下帽子,眼眸竟然是深紫色,素净的白脸看起来也是气质儒雅,可秦晚歌瞥见他左眼角的一道疤痕,心中竟有种异样的感觉。

“日升国使节昆季拜见皇上,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天冥万盛不衰。”这名叫昆季的使节嘴角带着微笑。

可在秦晚歌看来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淡淡的笑容,斜长的疤痕,总感觉是种矛盾的结合。他的容貌清秀,嘴角却有些冷峻,深紫色的眼眸深不见底。

当他摘下帽子时,女子中爆发出一阵浅浅的吸气声,因为这使节长相俊美如斯,眼角细长刀疤点缀出不一样的美感,夹杂着神秘。

秦晚歌觉得稀奇,这单单一个使节长得都如此俊美,那日升王国肯定很多出众的男子了。

可为何兵书却写着,日升国的男人善于马背作战,身形高大勇猛,长相黝黑粗陋。

“爱妃,看的很认真,在想什么?”

“在想你的兵书上肯定写错了。”秦晚歌想的出神,竟然脱口而出,说完才察觉到周身冰冷,好可怕的感觉,为什么她总是在凤无殇身边走神胡乱说话呢。

“哪里错了?莫不是爱妃你以为错了。”凤无殇自傲,哪能容许秦晚歌说出这般话,冰冷的眸子,狠狠的逼视着秦晚歌。

手中的酒樽被他捏的很紧,看的秦晚歌生怕他一掌就给震碎了。

“王爷说的是。”秦晚歌不知道说这话会不会让战王以为她认错了。

“端着这酒樽,不要洒出来。”战王冷哼,将手里盛满了酒水的酒樽递给秦晚歌。

秦晚歌愣神,这算是什么?满满的酒水,她只要轻微一栋就会洒出来。

凤无殇,算你狠,竟然这样惩罚她。

她倔强的双眼盯着手里的酒樽,小脸生气的又微微鼓起小包。

凤无殇见那日升使节已然落座,看到秦晚歌这暗自赌气的模样,觉得好笑,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柔和。

要她好好看着酒樽里的酒水,大概就没别的心思看别的男人了。

就在秦晚歌还盯着手里的酒樽时,突然大殿响起一抹高调邪魅的声音。

“百花会,少了本王还有什么意思呢?”男子邪魅一抹淡红色的长袍,随意挽起的发丝,凌乱的飘在他的额前,一种慵懒别样的美。

来人就是出了名的混世三王爷,他腰间斜挎着一柄淡绿色长笛,修长的身姿挺拔,三王爷的面容精致,却不显得如女气,眉宇间的硬朗之气,衬得他整张面容俊秀,面色如玉,纨绔一笑。

女眷们纷纷后退,相互拉着手,似乎要联合起来对抗敌人一般,可她们再见三王爷俊颜,脸上却是纠结之色,真是对这个三王爷又爱又怕。

他可是混世魔王,丝毫不怜香惜玉,时常整治她们女子。

寒影今日倒是穿的端庄了一些,平日里跟在三王爷凤清歌身边都是男装打扮,她嫌恶的看着其他女子对凤清歌贪婪又胆怯的模样。

大殿内的大臣和女眷看到三王爷凤清歌,暗叹今日又要搞出什么大事了,恨不得离三王爷远些,省的让他注意到自己,然后狠狠在众人面前整治一番。

连皇帝和妃子们表情都很不自然,唯有太后是宠溺的眼神看着三王爷。

凤清歌一双魅惑摄人心魄的眼眸,盯着众女子瞧了一圈,那认真的眼神让女子们又娇羞,又害怕。

他嘴角带着神秘的笑容,注意到皇叔身边的新王妃,从他进入大殿内,丝毫未抬头看他,静静的盯着手里的酒樽,这神态倒是有趣的紧。

凤清歌先给皇上太后行礼,转身一脸笑意,朝着战王行礼。

“皇叔安好,好久不见了,这位可是新皇婶?”凤清歌本身行事乖张,蔑视礼法,这么有礼,倒是让众人不太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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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 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

凤无殇一脸的阴沉,对于这个三皇侄谈不上厌恶,也说不出喜欢,只要他不在他面前放肆,凤无殇就懒得理他。

凤无殇并没有应答,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而秦晚歌不是不想搭理他,而是无奈手上还有酒樽。

这三王爷倒是丝毫无谓这个,凑到秦晚歌面前,装作惊讶的说道,“咦,皇婶在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秦晚歌本身就有些烦躁,自然没给凤清歌好脸色看,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抬头看向凤无殇,似乎是求救的眼神。

凤无殇看她额头上的细汗,用有些不满的眼神盯着他,越发觉得秦晚歌在他身边,经常暴怒成一个蓄势待发的小狮子。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可以了。”

秦晚歌终于如释重负的放下手中酒盏,手臂都有些发麻了。

可脸色照样显得稳重镇定,其实心里早把凤无殇骂了千万遍了。

凤清歌狐疑的看着战王妃和战王不着痕迹的火药味,觉得他们相处的倒是非常有趣。

这个秦晚歌,似乎跟传闻中的有些不一样呢,说她蛮横无理,粗鲁举止,可凤清歌的直觉告诉他,眼前的秦晚歌绝对不简单。

“皇叔真是好眼光,皇婶仪态举止非常得当。”凤清歌笑的神秘,勾唇而起的讪笑。

众人错愕,这三王爷什么时候改了性子,还会称赞别人了。

“皇侄也是好眼光。”凤无殇这么淡漠的回了一句,不喜不悲。

凤清歌觉得跟皇叔说话真没意思,还不如逗逗这个皇婶呢。

“清歌刚才看皇婶饮酒动作自然柔美,斗胆请皇婶闲暇时到皇侄府中,到时候皇侄给皇婶雕刻一尊塑像,绝对美极了。”凤清歌话语显得有些轻佻,却不至让人讨厌。

“三王爷谬赞了。”秦晚歌简单一句,既不明确说明答应,也不说拒绝,模棱两可。

殊不知秦晚歌这一巧妙回答,赢得战王欢心,却招来很多女眷嫉恨。

谁不知三王爷酷爱收集美女,只有入得了他的眼的美女才有资格做他雕塑的对象,而该死的秦晚歌明明长得不好看,还不知趣的敢犹豫拒绝。

哎,谁让人家是尊贵的战王妃呢?

只有丞相之女韩影,剑眉横挑,冷眸死死盯着秦晚歌,似乎秦晚歌在觊觎她的三王爷一般。

皇上看百花会即将开始,不允许凤清歌再瞎胡闹,勒令他做回自己的位子上去。

可凤清歌完全没放在心上,回座位的路上,也是一路作弄。

寥寥几句话,气的那几个女眷哭哭啼啼跑出去了。

“怎么是五短身材?”“你腿怎么长的跟竹竿似的。”

有些大臣实在看不惯三王爷的纨绔,只是多看了他几眼。

凤清歌从腰间拔出竹笛,砰砰几声敲在几位大臣的官帽上。“不好意思啊,怎么这笛子不通气了呢?”说完还嗔怪的看着竹笛,丝毫未有作弄大臣的罪恶感。

秦晚歌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纨绔的三王爷,大胆的行径,连皇上都说不得。

“王爷,你今年贵庚?”秦晚歌看到辈分如此高的战王竟然和皇侄一般年轻,有点好奇。

“比你年长。”又是一句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废话,还能不能愉快的交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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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8 都没心情看表演

皇帝说了一些喜庆的话,就正式进入了女眷的表演的时间,因为有外国使节来访,今年的盛会更加的隆重,而各家的女眷们都辛苦准备了很久,希望大展身手,拔得头筹。

秦晚歌倒不觉得这些女眷辛苦准备的这些东西有用,大概年年都是如此花样,都没新鲜感。

第一场歌舞,先是上去几名女子,各个信心满满。

过了一会连秦千羽都去了。

也是,她本就是出名的京城第一美女,才情皆是好的,各种盛会总是佼佼者。

秦千羽专门换了粉红色紫苏五彩衣衫,轻纱遮面,多了一层朦胧感,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也让人就越发期待了。

秦千羽得意的扬起嘴角,轻佻的眼神似乎在向秦晚歌挑衅。

秦千羽终于找到了扬眉吐气的时刻,这是秦晚歌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她有足够的自信。

殊不知她的得意,让在场的两个女子讥讽不已,那便是丞相之女韩影,和高丽国公主韩英爱。女人的攀比心和嫉妒心在这时候显得极为突出。

秦晚歌倒是惬意的很,拿起桌子上的水晶葡萄,慢慢的剥皮。

秦千羽的高调,已经招致仇恨,有的是女子收拾她,秦晚歌乐意坐收渔翁之利。

凤清歌一直注意着秦晚歌,看她心情惬意,似乎舞台上的争斗与她无关,到底真如传闻所说是个无才无德的女子,还是深藏不露。

二皇子凤清尘与秦千羽一眼对视,他对秦千羽有信心,倒是愿意看一场好戏。

等秦千羽战胜其余女眷后,只要他随便说上几句,必然逼着秦晚歌上去丢人现眼。

如今凤清尘对秦晚歌是痛恨之深。

该死的女人,是他一生的耻辱。

“王爷,妾身要出去准备,一会要登台。”秦晚歌其实是看到自家舅舅和二表哥了,想要溜出去说会话。

战王自然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心下明了,“速去速回。”

秦晚歌大喜,拉着紫苏赶紧溜出去了。

秦千羽跳了一曲惊鸿舞,手执粉色羽毛扇,姿态轻盈,流转的是温柔和长情。

她胜在姿态柔美,动作轻盈。

可凤清歌才没心情看她的表演,只觉得做作,一定都不痛快利索,他只欣赏美丽的事物,可没兴趣看一只粉红色母鸡扭来扭去的。

“皇兄,你看得很入神呢。”凤清歌邪气一笑,看着凤清尘入神的眼眸。

凤清歌和凤清尘的关系有些微妙,面子上还算是过得去,只不过私交没那么深。

但凤清歌从未在明面上跟二皇子作对,因此二皇子对他也是留了三分情面,任他胡作非为。在二皇子看来,他的兄弟有多么糟糕多么纨绔,就衬托的他多么能干,他何乐而不为。

“三弟,别瞎闹,这里有各国使节在,注意些。”

“就皇兄稳重大气,可皇兄这样太没意思了,一点都不好玩,所以……本王要出去转转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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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 真是有点像那冰山皇叔了

秦晚歌跟舅舅和二表哥,寒暄了一番,却没想到三表哥竟然也来了。

“三表哥,你在朝廷没有任职,怎么也来了?”

“怎么,表妹不欢迎啊,这百花会又不是你开的。”三表哥又是各种的刁难秦晚歌。

“三表哥,我现在可是战王妃,你见了我是要行礼的。”秦晚歌半开玩笑的说道。

忽然听到后面一阵笑声,高调的说道。

“皇婶说笑了,皇侄想着要跟你好好行礼呢,可皇婶总是爱理不理的,多伤皇侄的心啊。”

凤清歌竟然还夸张的捂着自己的胸口,真以为自己是一颗玻璃心吗?

慕太傅见三王爷到了,便寒暄了几句,借口离开了。

秦晚歌没想到在外面还能碰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三王爷。

三王爷随意的一手搭在三表哥的肩膀上,动作很自然,把秦晚歌吓了一跳,三表哥和这个混世王爷是什么关系?

“是本王邀请慕言楚来看看这百花会有多么好看?皇婶不介意吧。”凤清歌一脸自然,语气有些夸张,勾唇而起的邪笑。

秦晚歌看了一眼三表哥慕言楚,三表哥无奈的耸耸肩。

“自然不介意。皇婶还有事,皇侄自便。”秦晚歌深刻明白一个道理,若是被三王爷凤清歌缠上,绝对甩也甩不掉。

不过她倒是好奇,她哪里引起这个混世魔王的注意了?

凤清歌怎么能轻易放秦晚歌走呢,毫不避讳的伸手拦住秦晚歌的去路,紫苏跟在后面诧异万分,这三王爷要对王妃做什么?

“皇婶有什么事呢?难道也要上去献舞,可皇侄听说皇婶从小都没学过舞艺呢,要不要皇侄帮忙呢?”凤清歌一脸神秘的笑容。

秦晚歌反问道,“皇侄要如何帮忙?”

“那还不简单,只要把她们衣服撕了,她们还敢跳下去吗?到时候皇婶是不战而胜。”凤清歌一脸的狂傲,嚣张的语气。

秦晚歌望了三表哥一眼,三表哥丝毫未有打圆场的意思,这三王爷也是把三表哥给带坏了,三王爷真是狂妄自大的很。

“那样胜之不武。你皇叔会生气的。”

“哈哈,是啊,皇叔可是厉害的很,最讨厌没用的人,皇叔身边的人一定是配得上他的。”凤清歌一脸邪魅的笑容,明显是在嘲讽秦晚歌。

秦晚歌冷哼一声,“战王厉害,看人的眼光也比别人厉害,请皇侄拭目以待吧。”秦晚歌气势凛然,倒是让凤清歌微微惊讶,这皇婶倒是自信的很呢。

“那是自然。”凤清歌不置可否的一笑。

秦晚歌终于摆脱了凤清歌的纠缠,领着紫苏去准备衣服了。

凤清歌在秦晚歌走后,丝毫不顾及慕言楚,直接在慕言楚面前就数落起秦晚歌来。

“慕言楚,这就是你那小表妹啊,亏你还让爷关照她些,凭她的本事都能成为皇叔的王妃,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关照冷情冰冷的皇婶呢?瞧瞧,现在说话还真是有点像那冰山皇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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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0 一定要阻止秦晚歌登台献舞

“王爷,说笑了。晚歌表妹平日里都是很温柔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遇上王爷你就变得这么冷漠了?”慕言楚戏虐一笑。

“哼,爷就不信她有什么狂的资本?她可是出了名的‘三无’女子,怎么上去比拼才艺?别到时候丢人现眼,还要在皇叔面前跪地求饶,爷最擅长的可是落井下石,爷可不会手软的。”凤清歌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

“晚歌表妹确实无才无艺,但她今时不同往日,我有信心,她定能巧然度过,倒是你,怎么突然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有些不同寻常哦。”慕言楚戏虐一笑。

凤清歌冷哼一声,高傲的扬起一抹笑容。

殊不知在暗处还有两路人马,一个是尾随凤清歌前来的丞相之女韩影,当她听到慕言楚打趣三王爷对秦晚歌产生了兴趣,她眉头紧皱……

另一路人马是秦千月,秦晚歌的三妹妹,如今秦晚歌不同往日,变得诡计多端,她绝对不能让秦晚歌拔得头筹,正好借此机会,讨好嫡姐,一定要阻止秦晚歌登台献舞。

秦千月回了大堂,此时秦千羽的惊鸿舞获得众人雷鸣般的掌声,正暗自得意,秦千月偷偷的跟她说了刚才看到的。

秦千羽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毒。“哼,就她一个丑八怪也敢登台。”

“大姐,你可别忘了,她现在可是战王妃,就算她是个没用的,那战王能不帮她吗?我们要阻止她登台,可以毁了她的舞衣……”

“不,我还要毁了她的双腿,叫她一辈子都不能走路,还敢在我面前跳舞,真是活腻了。等她坐在轮椅上以后,战王肯定会抛弃她,她战王妃的日子就到头了,我要她生不如死,死不瞑目!”

秦千羽恶毒的神情,眼神中的邪恶尽显无疑,让秦千月着实也吓了一跳,但她自然要听从秦千羽的吩咐,因为她要坐收渔翁之利。

秦千月暗笑道,该死的秦晚歌,你很快要下地狱了!

“大姐,好计谋!不知大姐身边可有可靠的丫鬟,跟着我去实施这计划?”

秦千月可不是傻子,这种事她可不会直接出面。

“哼,妹妹倒是谨慎。”秦千羽虽鄙夷秦千月胆小,但还是指派了一个小丫鬟跟着秦千月出去了。

刚才秦千羽惊鸿一舞,也算是扬眉吐气了。

她那夫君李天虎贼眉鼠眼的各种瞧着其他女眷看,婆婆虽然对她颇有不满,但刚才她确实为李家争了光,那婆婆也不好发作,只有公公李县丞一脸喜悦,非常满意的看着秦千羽。

*******

在试衣的屋子里,秦晚歌大致已经准备好了,连夜赶制的舞衣挂在木制衣架上,内绣在里面的荷花花瓣点点,散发着荷花的清香。

紫苏从包袱里取出挂着红色绸带的两根鼓槌,“小姐,你是要去跳舞还是去战场,为什么要带鼓槌,难道你要打战鼓?”

“我自有用处,你拿出来便是。”秦晚歌神秘的说道。

忽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秦晚歌开门一看,一脸阴沉的韩影站在门外。

“参见战王妃,韩影有要事想与您详谈。”韩影行礼规矩,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严肃。

秦晚歌不禁疑惑,她和这个韩影素来没有交情,她能有何要事?

“请问韩影姑娘有何急事?”

“这里交谈不方便,劳烦战王妃随我前来。”韩影语气倒是很恭敬。

秦晚歌思虑了一番,没有推辞,只是嘱咐紫苏把东西看紧了,便随着韩影去了湖边。

紫苏认真的检查了舞衣,发现长裙最下面点缀的花瓣掉落了,她唯恐舞衣出了差错,着急的四处寻针线,屋子里没有,紫苏便出了屋,准备看能不能找哪个宫女借一借。

暗中歼计得逞的秦千月见紫苏叶离开了,得意极了。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竟然没有人看守。”

她的手抚过那件漂亮清香的舞衣,细长的指甲顺着花瓣滑落。

“真是漂亮啊!不过,没人欣赏……”

话音落,拿起剪刀顺着长裙狠狠的咔嚓一声,直接把裙尾剪掉,又不解气的拿起剪刀朝着领口滑了几刀子。

在金元朝,这女子装束向来是保守传统的,绝不能露腿,眼看着这拖地长裙变成了不伦不类的短裙,秦千月得意的一声歼笑,瞥见桌子上还放的两根鼓槌。

“果然这秦晚歌是有准备的,哼,玩击鼓吗?这算哪门子跳舞,真是可笑,不过,不论如何,我都要给你毁了。”

秦千月嘴角猖狂狠毒的一笑,双手狠狠的掰断了那鼓槌,她得意的扬起笑容,眼神中掩饰不住的狠毒和窃喜。

随便将那一折两半的烂鼓槌扔在地上,拿脚狠狠踩上去。

忽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她赶紧躲到屏风后面。

进来的紫苏。

紫苏看到满地的狼藉,差点没晕过去,赶紧跑着出去找王妃。

秦千月猖狂得意地一笑,大姐要毁了秦晚歌的双腿,她就顺水推舟,反正查出来背后的主谋就是大姐。

她从怀里拿出一根钢丝线,上面涂满了毒药,这毒药见血就会融汇伤口,顺着经脉骨骼,毒如骨髓,必然双腿瘫痪,一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秦千月的动作娴熟的很,一根细细的钢丝线,在晚上不仔细看绝对是不会察觉,就等着秦晚歌着急跑进来查看破碎的舞衣,很轻易就会被钢丝线割破膝盖,继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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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命悬一线

在湖边,韩影横眉冷竖,语气高傲中透露着愤怒。“战王妃和三王爷是什么关系?”

“那你和三王爷又是什么关系,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本王妃?”秦晚歌对于韩影这种挑衅的行为,绝对不会纵容,她伸手不打笑脸人,也不会放过这种无端找茬的。

“刚才我都看见战王妃私会三王爷,你们相谈甚欢啊。”

韩影的性子耿直,不屑于在背地里玩阴谋诡计,但是她自恃身份高贵,不喜一个人绝对会当面表现出来。

“本王妃私会三王爷?难道你没看到还有其他人在场吗?慕府三公子慕言楚也在,韩影姑娘说的‘私会’本王妃可不敢当。不过,韩影姑娘你要想知道答案,更应该去问问三王爷,何故浪费你我二人的时间,慢走,不送。”

秦晚歌可没时间和韩影进行毫无意义的拉锯战,她要想知道他们的关系,就问三王爷去,少来烦她。

见秦晚歌转身,韩影气急败坏,“难道你就不怕我告诉战王吗?”

“随你乐意。”秦晚歌冷漠道,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声音就响彻在暗夜中。

“你要告诉本王什么?”

凤无殇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她身后,秦晚歌明显看到韩影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果然凤无殇的气场强大,骇人无比。

秦晚歌转身,看到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如千年不化的寒冰,秦晚歌下意识的拉紧了衣袖,有些冷。

凤无殇牵起让秦晚歌的手,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韩影,那韩影竟然有些呆滞,眼睁睁的就看着战王牵着秦晚歌转身离去。

秦晚歌被凤无殇拉着,有些不自然。“你怎么出来了?”

“来看看你是不是偷跑了,百花会拔得头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凤无殇的语气有些冷淡。足以冰冻了秦晚歌刚才对他丝丝感激之意。

“战王想多了,妾身是战王妃,跑到天涯海角又能怎么样?王爷既然不相信妾身的实力,当初就别要求妾身拔得头筹。”秦晚歌自嘲的一笑。

凤无殇眼神暗沉,明明是想要问她出来这么久是不是遇到困难了,不知道为什么一开口就说出的话不太对劲。

“王妃,不好了,不好了。”紫苏匆匆跑来。

“出什么事了,慢慢说。”秦晚歌安抚了紫苏的情绪,柔声细语。

凤无殇站在一旁,阴沉的要滴出冰水似的眼眸,越发的冰冷了,她对一个丫鬟的语气竟然都比对他要好。

“那个舞衣被剪坏了,还有鼓槌也被掰断了。怎么办啊,王妃?”

“别担心,我先进去看看。”秦晚歌脚步变得快起来。

光亮的屋子,屋门大开,秦晚歌远远的就看到地上狼藉。

在她眼前稍瞬及时闪过一丝微弱的银光,秦晚歌并没有放在心上,一只脚已经踏进了屋子。

命悬一线。

屏风后,秦千月嘴角得逞的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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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 她似乎和往常不一样

刹那之间,半空中闪过一抹黑色影子,几乎是用肉眼难以看清楚的速度,只感觉脸颊上席卷一阵寒风,冷瑟。

秦晚歌感觉自己是处在龙卷风的漩涡之中,飞沙走石,飘扬在空中的发丝竟然都有些凌乱,她脸颊的冷风如刀子一刮,她还没反应过来呢,细腰又是被紧紧的抱着,似乎经历天旋地转,身子又一次的悬空而起。

细细的看,她的膝盖骨离着那钢丝线不过几毫米的距离。

秦晚歌抑制不住一声惊呼,竟然被凤无殇紧紧环抱,又一次腾空而起,飘舞在半空之中。

紫苏吓得长大了嘴巴,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功,战王真是神话。

相比之下,秦千月的表情诡异多了,僵在嘴角的得逞笑容,眼神却是惊恐无比,继而有些诡异的嘴角一抖,不知是哭是笑,心中那口气压在她的喉头,差点没吐出血来,就差那么一点,她就成功了。

“王爷,我……头晕。”秦晚歌倔强的嘴唇嘟起,那是一种不满。

凤无殇冷言冷语。“前面有钢丝线。”

他就是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说那钢丝线有多么险恶,不说秦晚歌刚才离危险有多么近,只是静静的答了这一句。

秦晚歌一脸错愕,她狐疑的扯下衣衫上一布条,划过门口一条微弱细长的钢丝线,那钢丝竟然如刀一般,割破了布条。

紫苏紧紧拉着秦晚歌的手。“幸好没事,吓死紫苏了。”

秦晚歌听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凤无殇,还没说出口的‘谢谢’,就见凤无殇眼神闪过一丝阴沉,他竟然无视她的眼神。

凤无殇大步流星,走到屏风前,不知道手中哪里来的一把明晃晃的剑,直接刺穿了屏风。

竟然听到屏风后面,爆发出慌乱的喊叫。

秦千月要吓死了,那明晃晃的剑身就抵在她的喉咙上,她吓得大哭,却不敢移动一分。

秦晚歌看到屏风后面面如死灰,泪流满面的秦千月,眼中掠过一丝厌恶。

“竟然是你,这些也是你做的?真没想到你和秦晚歌一样狠,本以为你只是嘴上逞能,我倒是忘了你也是心口如一的人。”秦晚歌气势冷然,站在凤无殇身边,也是抵挡不住的冰冷。

“不……不是我的主意,都是大姐的主意,是大姐叫我毁了你的双腿,叫你一辈子都站不起来的。”秦千月哭喊着,赶紧撇清关系,她声音隐忍的都快虚脱了,因为那剑还顶在她的喉咙上。

“就算如此,你也是帮凶,现在我的双腿没事,但是你的,就不一定了。”秦晚歌周身冰冷,竟然让人感到害怕,因为她想起了前世,秦千羽那个狠毒的女人,竟然命人割断了她的双腿,她拖着断腿,一步步的爬到自己早已经断气的儿子身边,那种心痛犹如风雨一般急速袭来。

凤无殇从秦晚歌眼中看到了恐怖的仇恨,她似乎和往常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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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3 众人面前衣装不整,王妃可有考虑本王的面子

秦晚歌步步紧逼,她狠绝的看着秦千月。

紫苏吓的大叫,“小姐……你……怎么了,你要干什么啊?”

凤无殇一把将她推开,冰冷的手指滑过她的眉峰,“本王会帮你善后,你该记着你现在该做什么。”

秦晚歌只觉得她眉心冰冷,整个人似乎清醒了许多。

“聂枫,把她押下。”隐在暗处的聂枫领命,押着秦千月便出去了。

“王妃,你没事吧。”紫苏关心道。

“没事,现在我们还是先解决弄坏的舞衣。”秦晚歌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她也想知道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居然差点失控。

“都被剪断了,怎么穿啊?”紫苏一脸焦急说道。

“不如就这样穿吧,短些也可以,拿来我再修一下边缘。”

秦晚歌拿起针线,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还是继续手上的动作。

没想到这秦千月心思也是歹毒的,听了秦千羽的教唆,竟然敢如此大胆毁了她的舞衣。

她决然不会放过她们两个,来一个收拾一个,来一双收拾一双。

秦千羽果真是急了,明知道她是出名的无才无德,还心思歹毒的要灭了她的后路。

不过她不会想到,现在的秦晚歌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废物,她的荣耀她的光彩今生今世要她们所有人都为之颤抖,她的仇恨,全部都要报复回来!

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睑下,眼睛中闪过一丝精明,他看到地上随意丢弃的被掰断的两截鼓槌,这是战鼓。

“王妃,要表演‘战舞’吗?”凤无殇淡漠的一句话,走到秦晚歌面前,周身霸道冷漠气息。秦晚歌还有些错愕,他问这个干嘛?

“是。”秦晚歌淡淡回话。

凤无殇一脸阴沉,“金元朝还从未有这种舞蹈,王妃从何得知?”

殊不知凤无殇内心有一丝波动,‘战舞’一词只有在他所著的兵书出现过,来自于一个好战民族独特的鼓舞军心的方式,他个人是欣赏的。

他之所以质问秦晚歌,一是希望秦晚歌承认是看了他所著兵书,有感而发。二来他心思慎密,尽管他相信秦晚歌会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但是‘战舞’本是别国舞蹈,唯恐不被金元朝所接受。

秦晚歌勾起细长的眼角,抬头看他。“王爷睿智无比,自然知道妾身是从何得知。”她的一句话,彻底让凤无殇本来有所期望的心落空。

其实秦晚歌也不算是故意,因为这种舞蹈在这里虽然很稀有,但她毕竟是穿越过一次的人,现代什么没有。

“既然爱妃如此夸赞本王,自然该听本王。重新换了舞衣,本王送你全新的鼓槌。舞衣被破坏,就该弃之,因小失大,众人面前衣装不整,王妃可有考虑本王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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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4 披风在,你在,披风乱,你死

凤无殇眼神冰冷,如芒刺直直看向秦晚歌,清冷月光下冷冽的嘴角,如刀锋明晃晃的嘴角弧度,冷酷霸道。

秦晚歌眼神也是倔强无比,就是不应答凤无殇的话,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气氛变得僵持起来,一旁的紫苏看着都觉得心着急,这边是冰冷骇人的战王,那边是倔强不服输的王妃,真是硬碰硬。

而且紫苏还是第一次看王妃将心中的不满写在脸上的,似乎只有在战王面前,王妃才会如此坦率显露出她的不满。

“那个,回禀王爷,王妃是不得已才穿这被剪短的舞衣的,因为王妃为了百花会,三天三夜几乎没合眼,赶制出来的舞衣,里面特别缝制了荷花叶子。如果换别的舞衣,就不能跳出完美的舞蹈了。”

紫苏心里一直哆嗦,这可是她第一次斗胆和战王说话,都不敢直视战王冰冷的眼神,要不是为了王妃,她才不要和战王说话。

秦晚歌脸上有些不好意思,赶紧喝止了紫苏。“紫苏,别乱说。”

可凤无殇却看的出她极力伪装的倔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他想起那晚上她在荷花池里差点跌倒,是为了采摘荷花叶子,原来是她别出心裁的想法,没想到她这么看重和他的约定,若她拔得百花会的头筹,他就召回她远在边疆的大表哥,慕言川。

谁知凤无殇轻佻眉头,利索霸道的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色的披风,不由分说,不顾秦晚歌的错愕,霸道的动作,将黑色披风有力紧紧的裹在秦晚歌的身上。

霸道张扬的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深邃轻轻睑下的眼眸霸道有力。

“要上台表演‘战舞’可以,但是记着,披风在,你在,披风乱,你死。”他的狠戾和霸道根本不给秦晚歌任何机会反驳。

他冰冷的转身,大步流星,动作霸道硬朗,萧瑟冰冷的声音响起,“聂枫,速回王府给王妃取战鼓槌。”

黑暗的夜色中,响起聂枫冰冷的应答。

秦晚歌看着身上被他紧紧裹着的黑色披风,她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多谢王爷厚爱,妾身定不会让王爷失望,待妾身拔得头筹,王爷也该履行承诺。”

凤无殇背对着她,听到她说话的语气,只是冷哼一声,再无应答,顷刻便消失在黑暗中。

秦晚歌以为战王之所以如此帮助她,都是为了她能拔得头筹,令战王面上有光,重新在朝廷中风光无限,他是要利用她,而她乐的接受,只不过是互相利用。

她嘲讽战王,本来他们结为夫妻就是因为一场交易,各取所需,互不相欠。

他凭什么不准她穿着暴露的舞衣?

如果不是他在意自己的地位,要利用她,就该不要她穿那暴露的舞衣,何苦多此一举。

一件披风,让秦晚歌看清楚了战王的野心,他也和凤清尘一样,要利用女人实现自己的野心。

在秦晚歌心里觉得,一个男人若真的在意一个女人,一定会坚决不让她穿着暴露的衣服,而不是假惺惺的给她送一件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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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5 那抹身影不是黑色,没有披着黑色披风

行走在月光下的凤无殇,如墨的发丝流泻,逆光下,他的侧脸寒如霜重,冷若寒冰。

他是生活在月光下,生活在黑暗中的人,他本该拖着苟延残喘的身子默默的死去,可在醉满楼,他看到她那狡黠的眼神,得意的笑容,他便醉了。

噩梦伴随着他,挥之不去的阴影,老天却还是给了他一丝光亮。

梦中的小女孩咧着嘴冲着他笑,手中高高举起的馒头,狡黠的眼神,得意的笑容看着倒在泥浆中虚弱的他,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睁开双眼,冷冽的看着她,吓得她步步后退,两个人竟然僵持到了黄昏,小女孩依然倔强的看着他,却在他吐了一口血之后,眼神慌乱,赶紧将他扶起来,最后终于喂给他那满是汗水的馒头吃。

多年之后想起来,他还是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她真的很有趣,是她狡黠挑衅的眼神让他用尽了全身力气睁开双眼,让他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他本以为女孩是嚣张跋扈的,却在最后关头感受到她的善良……

*****

飞奔回王府拿到鼓槌的聂枫一脸不甘的将鼓槌交给了王妃。

那可是王爷从战场上缴获的,王爷可是宝贝的很,怎么就给了王妃。

聂枫都纳闷了,这秦晚歌怎么不向前面三个王妃一样,新婚第一天就暴毙呢?

前面三个王妃,是皇帝硬塞给王爷的,都是皇帝的耳目,虽然也有表露心迹,爱慕王爷的女子弃暗投明,准备追随王爷,可都被王爷无情打发。

有两个是以死明志,自尽而亡,还有一个投毒被抓,王爷下令杀了。

秦晚歌已经收拾妥当,精致手工勾勒出的舞衣,艳丽多姿,鲜红荷花瓣勾勒出的轻衫,一袭艳红的舞衣拖在她光洁白希的小腿处,外罩着黑色的披风,锦绣低调的暗色花纹,在夜晚独有的风姿。

“啊,王妃,真的好漂亮,没想到王爷的黑色披风和舞衣搭配起来这么合适,真的好漂亮,王妃眉心的花瓣妆,也好漂亮,从未想过王妃也可以如此漂亮,魅惑人心啊。”紫苏激动地都快说不出话来了,一连几个漂亮。

秦晚歌气质清冷,穿上这艳红的舞衣,别有一番风姿,妖媚中不失清纯,清纯中不失清冷。

“紫苏,你到底是本王妃的丫鬟,还是王爷的丫鬟?”秦晚歌才不承认有了这黑色披风,多了一丝英气,多了一份亮丽。

“可是紫苏说的是真话啊,王妃自己不信。”紫苏不满的嘟囔着,真是一个实诚的丫头。

******

大殿内,女子间的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华丽上演,在秦晚歌离开的时间内,舞台上的气氛剑拔弩张。

秦千羽自以为她的惊鸿舞出众难敌,本是得意万分,哪里想到那该死的什么高丽国公主,光着脚,手里拿着什么透明绸缎高调的舞了一番,获得满堂喝彩。

她心中隐隐发恨,该死的,就连她那无耻的相公李天虎都盯着那公主直流口水,转过头来对她却是不屑冷哼。

她可是京城的第一美女,这李天虎眼睛是不是瞎了,就这么不待见她,还有那婆婆对她也是冷嘲热讽的,“这公主可真是跳的美丽生动,皇上还赞赏不已呢,哪像你就一副软不拉几动作,谁愿意看呢。”

李县丞,狠狠瞪了秦千羽婆婆一眼,“就你能说,给我丢人现眼,这结果还没出来呢,你就认定千羽非输不可,千羽可比你强多了,你爹不过是个商贾,有点小钱,说起来你和村妇没啥两样,你会跳舞吗?哼。儿媳妇,你别理她。”

这秦千羽感激的冲着李县丞甜甜一笑,心里才觉得出了一个恶气。

殊不知身旁无意听到的几位大臣,只觉得好笑,这李县丞还真是张狂,如此在儿媳妇面前打压自家夫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儿媳妇是他的小妾呢。

那高丽公主得意的看着秦千羽,挑衅一笑。

皇帝心中大为不悦,难道金元王朝就没人了吗?连一个小小高丽国公主都敌不过,简直是耻辱,百花会是为宣扬金元王朝繁盛富强,可不是给别国打脸的。

“高丽公主果然跳的漂亮,还有哪位大家女子准备好要来展示一番呢?”皇帝威严显露,下面的人心中自然明了。

一时之间女子面面相觑,而男人们却是悠闲的喝酒,三王爷凤清歌,也在其列,正对着他的皇叔战王,一脸灿烂的笑容,举起酒杯冲着凤无殇示意。

凤清歌见战王身旁位置一直空着,心中很纳闷,难道这秦晚歌还真要上去献丑,高丽国女子听说都擅长舞蹈,这高丽国公主的舞姿确实出众,秦晚歌的胆子也太大了吧,只是皇叔怎么还一脸云淡风轻?

忽然大殿内响起一阵干脆的声音。“小女有意与高丽公主切磋一番。”

众人顺着那声音望去,各个表情不一,凤清歌一脸邪笑,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二皇子凤清尘斜睨着秦千羽,眼神闪过一丝不悦。

秦千羽心里怨恨,该死的秦晚歌,难道秦千月没有破坏她的舞衣,毁了她的双腿吗?这个没用的秦千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看来计划是失败了,可她转念一想,秦晚歌算是个什么东西,没用的废物,她还会跳舞吗?

这么一想,秦千羽心里舒服了很多。

而凤无殇还是淡漠阴沉的自酌自饮,只是他的眼神瞥了一下门外,瞬间又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因为凤无殇看到的那抹身影不是黑色,没有披着黑色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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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公主不是公主

出声的是左丞相之女韩影,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地笑容,看着皇帝和皇后对她予以厚望的眼神,她暗自得意。

如今挽回金元朝声誉的重任交付在她的身上了,当她满脸喜悦的看着三王爷凤清歌,期望得到他惊喜的眼神。

可凤清歌竟然无谓的撇撇嘴,颇无兴致的喝酒,竟然不再看她。

韩影心中要气死了,为什么凤清歌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呢,那个废物秦晚歌凭什么成了战王妃还要招惹凤清歌,她讨厌凤清歌好奇秦晚歌,她要站在最光亮的地方,让凤清歌注意到她。

韩影自信的一笑,登台。

她表演的竟然是剑舞,利索的动作,优美的身姿,非常符合她的气质。

才不过一会,她的剑舞赢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而一身艳丽舞衣的秦晚歌,悠闲的坐在不远处的凉亭里,正好可以看到大殿内发生的事情。

“紫苏,倒茶。”她百无聊赖的逗弄着水池里的游来游去的金鱼。

紫苏无奈倒了一杯茶水,“王妃,你要不要这么悠闲啊,这敢情是到皇宫来喝茶了,要不要紫苏给王妃再找点瓜子来。”

“紫苏,好提议。”秦晚歌轻轻一笑,也不在意紫苏没大没小的话。

“哎呀,王妃,您就说吧到底是什么意思嘛?”紫苏实在是忍不住了,真要被王妃这性子给气死啊。

“不做锦上添花,但求雪中送炭。如今有人抢着与那高丽国公主一争高下,我们就静静的候着。坐山观虎斗,也是要闲情逸致,这种事情急不得,我吩咐你的茶叶你可是准备好了?”

秦晚歌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嘴中苦涩香甜同时蔓延。

“王妃交待的,紫苏肯定准备好了,可紫苏担心王妃精心准备的茶叶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要是那个韩影比舞胜了呢,那个韩影实在太讨厌了,要不是她刚才非要找王妃出去,也就不会被秦千月弄坏了舞衣和鼓槌。”紫苏说起来就显得一脸愤恨,讨厌的韩影。

“韩影,的确是有些嚣张了,不过你放心,我有信心她不会战胜高丽国公主。你可知道那高丽国公主为何赤脚不穿鞋吗?她的脚因为长时间练舞,已经变形了。但据史书记载,高丽国达官显贵皆以跪拜为礼,必须戴以脚套。高丽国专门培养了众多女子勤练舞蹈,未达造诣,多赤脚。所以这个高丽国的公主并非公主,正因为她并不是公主,所以韩影会败。”

秦晚歌一言一语,不急不缓,一脸自信,淡然出尘的气质,令人惊艳。

紫苏听的彻底呆愣了,“什么,公主不是公主,不是公主还能赢得了韩影,啊,王妃,我要疯了,把我脑子都要绕乱了啊。”紫苏无奈的托着腮帮,本宝宝听不懂嘛。

秦晚歌笑的灿烂,小丫头真是傻的可爱。“反正你相信你家王妃一定会有机会上台,而且会一鸣惊人,拔得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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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7 气氛颇有尴尬

其实秦晚歌也有些疑惑,这高丽国有趣的很,弄了一个假公主来金元王朝觐见,难道就是为了在舞蹈上压制金元王朝?

这不是适得其反吗?既然来觐见,就该恭恭敬敬不做挑衅之姿。难道其中有什么阴谋吗?若能在百花会上拔得头筹,就能向皇帝请求一件事,只要不涉及朝廷,军事。

真是好奇,这高丽国公主是要请求皇帝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呢?

秦晚歌下意识的朝着大殿内看去,她的眼眸和凤无殇深沉的眸子,正面相对。两个人神情淡然,内心却波澜不已,秦晚歌无奈,轻轻的撇过头去。

“王妃,你快看,出现转机了。”紫苏兴高采烈的指着大殿内两抹窈窕的身影,互相对决。

大殿内,高丽国公主高傲的抬起脚尖,合着韩影剑舞的旋律,缓缓走上台,两人竟然相对而战,台下看得人连连喝彩,实在是精彩。

正如秦晚歌所料,高丽国‘公主’自小练舞,对音律是极其敏感的,她的舞步和律动竟然把韩影的剑舞彻底带乱,她得意挑衅的眼神看着韩影。

韩影一脸怒气,越想战胜高丽国公主,脚下的舞步和手中的剑就越乱,不过一会,败下阵来。

一时之间这高丽国公主可算是绝对的胜者了,高傲的扬起头颅,扫视周围的女眷们,哪个能战胜她?她从小习舞,十余载从未间断,她从百万女子中脱颖而出,可代表高丽国的舞蹈实力。

皇帝面上虽然镇定,心里早就怒气冲天了,这高丽国太不识相了。

二皇子凤清尘面上虽然温柔淡然,他冷然的眸子紧紧看着那高丽国的使节,该死的,这使节是新任国君的忠卫,凤清尘之前参与高丽国内乱还和这使节有过一面之缘,之前他扶植的傀儡倒台,新任国君势必是对他恨之入骨,这次来金元觐见,就是来复仇吗?

凤清歌可是看的有趣,这韩影剑舞还不错,可惜遇上高手了,看到韩影垂头丧气的走下台,他只是邪气一笑,并未多加关注,他倒是比较乐意观察自己父皇的表情,还有皇叔战王的神态。

皇叔可真是冰冷如常,一副生人勿进的姿态,可见他丝毫不慌张,被高丽国公主力压全场,这可是有损皇威。

皇叔身边的位置还空着,难不成那个秦晚歌落荒而逃了。

皇帝语气有些冰冷,“高丽公主确实舞姿非凡,哪位大家女子还有兴趣为大家一起助兴呢。”说助兴,其实就是要哪位女子出来彻底打败高丽公主。

秦千羽心中愤恨不已,该死的高丽国公主,不就是会跳舞吗?除了这个还会做什么?要不是她没有好好准备,肯定不会这么不甘心认输的。

其他女子大概心中想法与秦千羽差不多。

一时之间大殿内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气氛颇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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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气质出众,真是……特别的美

紫苏被秦晚歌打发进来,给凤无殇传话。“王爷,王妃请您帮忙。”

凤无殇冷眸一沉,直接吓得紫苏落荒而逃了。

众人见一身冷漠的战王,从座位上站起身子,那霸道冰冷的气息,让周围的人自觉退到几丈远,就在大家的注目中,凤无殇一脸阴沉,径自走向大殿外。

众人惊愕,连皇帝面上都是愤愤不平,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战王就这么走出去了大殿,没有勒令叫住战王。

大家还处于迷茫的状态,连三王爷凤清歌都搞不懂,皇叔的行径是为所何。

凤无殇走出去后不久,大殿内进来一人,鲜红的衣衫,外罩黑色披风,内里荷花点缀,外衬点点荧光,黑色长罩的披风垂在她的脚底,隐隐约约看到内里飘渺的衣衫,给人一种遐想。

再看女子眉心花瓣贴妆,眉眼风情无限,横生点缀出她的风姿,轻抿着的嘴唇,似笑非笑,清冷高贵,一双黑色清丽眼眸,三分妖媚,七分冷傲。

众人惊愕,这不是刚才的战王妃吗?

竟然换了一身衣裳,显得气质出众,真是……特别的美。

秦千羽恢复了惊讶的眼神,手紧攥着,恨不得挖了秦晚歌的眼睛。

她满眼愤怒,该死的秦晚歌,怎么每次她都侥幸逃脱,她那种废物还能登得了台?看她怎么比过高丽国公主。

“千羽,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李县丞本来还想接着秦千羽和尊贵的战王妃搭上关系,转身准备和秦千羽交谈一番,却看秦千羽狠狠盯着秦晚歌。

“额,没事,只是有些累了。”秦千羽瞬间又变成了柔弱楚楚可怜的模样,惹的李县呈心疼不已。

一旁的婆婆看的刺眼,冷哼一声,而那李天虎看到秦晚歌如此惊艳的装束,眼睛都瞪直了。气的一旁的秦千羽想要发作,还得脸上装作温柔笑意。

凤清歌眉眼弯弯,邪魅一笑看着秦晚歌惊艳的模样,竟然还有兴趣和旁边早已经是按耐不住心中怒火的二皇子闲聊。

“皇兄,快看,这皇婶换身衣服可真是漂亮,本王很欣赏,皇兄觉得怎么样啊?”

凤清尘淡淡一笑,“那是皇婶,你可要注意些分寸。”

“皇兄,难道你还不了解我,不爱美女,不喜才女,就喜欢身材比例好的女子,最好还能照着模样雕刻一雕塑,那我心情可就是太好了。岁月流逝,固美难存,雕塑画像,留住之美,人生大幸。”

凤清歌一脸的享受,表情玩味,刻意在凤清尘面前说着秦晚歌的好,其实暗地里是在奚落凤清尘没有娶到秦晚歌,还被京城人耻笑。

凤清尘隐忍已久,手臂上的青筋暴跳,可面上还是云淡风轻儒雅的很,“那可恭喜皇弟找到世间之美了。”

“皇兄肯定心里不平衡吧,这本该是皇兄的皇子妃转眼变成了皇婶战王妃,这世事果然难料,皇兄可得放宽心。”凤清歌一脸的感叹,还同情的看着凤清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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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果然这三王爷和她命格犯冲

凤清尘差点没忍住,就要掀桌而起了,这个皇弟说话尖锐,好几次挑起他的怒气,触碰他的底线,若不是他深得皇祖母欢心,除了混世纨绔,不涉及朝廷事务,凤清尘早就除掉他了。

“多谢皇弟关心。”凤清尘再也掩饰不住的冷峻的嘴角。

秦晚歌一脸浅笑,语调大气,松弛有度。

“参见皇上,秦晚歌斗胆,愿与高丽公主互相切磋,宣扬金元舞艺。”她的话听起来不似张扬高调,说切磋,但却是一种最含蓄低调的张扬。

众人惊愕!

谁不知这秦晚歌是出了名的‘三无’女子,怎么有可能比过高丽公主。

皇帝心中也犯难,当初二皇子要赐婚,他就不愿意,因为秦晚歌身份不高,才艺卑劣。

如今这秦晚歌主动请缨,他虽心有担忧,但是他却乐意。

因为秦晚歌是战王妃,代表凤无殇的面子,若秦晚歌成了,那金元王朝的面子也护着了,若秦晚歌输了,有损皇威的罪名可就能摊在战王头上了。

所以,为了羞辱战王,他愿意一试。

众人见皇帝迟迟没有答应,估计也是不相信秦晚歌这个废物王妃的实力。

可秦晚歌看着皇帝眼眸中闪过一丝光明,便知道皇帝铁定是答应了,果然皇帝老谋深算,不会做赔本买卖。

秦千羽还一脸的讥讽,就知道皇帝不会答应秦晚歌疯子般的请求,她可是无才无德,哪里能跟高丽公主比拼才艺。

可就当皇帝宣布准许时,秦千羽扬起的嘴角还没来得及落下,就僵持在那里。

该死的秦晚歌!

秦晚歌嘴角抿着笑容,淡然说道,“在献舞之前,晚歌还有礼物献上,赠与皇上,赠与大臣,感激皇上勤政爱民,感激大臣为国为民。这是晚歌亲手采摘的荷花茶,香甜可口。希望皇上喜欢。”

秦晚歌示意紫苏一眼,紫苏机灵的献上荷花茶,可终于送出去了,一路上她拿着可累死了。

皇上看着这桌上呈上来的荷花茶,包装很特别,一大朵晒干了的荷花瓣内里盛着一小包茶叶,精致细腻,皇上都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看看里面的玄机。

皇后和太后,面上端庄威严,看到秦晚歌献上来的荷花茶,也忍不住好奇。

紫苏和几位宫女可是忙活了一阵,在场所有的大臣和家眷人人有份,只不过他们比不上献给皇上,皇后,太后的荷花瓣更加漂亮细致,大瓣。

荷花茶,外形还真如荷花,如今已经变成了凤清歌手中的玩具,把玩着,邪魅的盯着秦晚歌。“皇婶送的肯定好喝,要是现在能泡一杯尝尝就好了呢。”

秦晚歌面上淡笑,腹诽不已,幸好宴会上不方便泡茶,若不是如此,她完美的计划就要被凤清歌这个纨绔的王爷给破坏殆尽。

果然这三王爷和她命格犯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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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她们现在有多么随意糟蹋,一会就让她们有多后悔莫及

韩影坐在角落一脸的阴沉,她落败,如今却被秦晚歌抢了风头,心中怎么能不恨呢?

而秦千羽心中不停的吐槽,‘丑人多作怪,不就是个破茶叶嘛。’

她面上喜悦接受,才不过一会,竟然愤恨随意的将秦晚歌的荷花茶扔到了脚下。

其他女子有些嫉妒心重的,也和秦千羽做了同样的动作,而那韩影更甚直接扔在脚下还踩了踩,她爹左丞相无奈叹息一声,谁让自家女儿心气高呢。

紫苏瞥见了这一幕,心里气愤不已,不要就不要,干嘛还毁了茶叶,太过分了。

秦晚歌扫视全场,其余人都将荷花瓣摆在桌子上,还算整齐,秦千羽将荷花瓣扔在了地上,韩影还踩在脚下。

她转身回头,狡黠一笑。

她们现在有多么随意糟蹋,一会就让她们有多后悔莫及。

秦晚歌嘴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

秦晚歌大气的走上舞台,她回眸看到大殿外,凤无殇深不见底的眸子掠过她的眼眸,紧抿着嘴唇,冷峻的侧脸,稍瞬即逝。

忽然原本明亮的大殿,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本来燃烧的烛火长灯也熄灭了,众人有一瞬间的失神。

天啊,众人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秦晚歌身后,荧光飞舞照亮了她眉心的荷花瓣,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荧光,纷纷围绕在她的周围,静静的月光下,皎洁如白,点点荧光,夺目璀璨,难得一见的盛景如此。

她在耀眼荧光下,翩翩起舞,细腻的手指柔软的点缀,指尖飞来的荧光,如站立的光明,让人纷纷称奇。

就在众人静静欣赏这难得场景的一刻,哪里想到,她手执着红菱绸缎的鼓槌。

只听得瞬间众人只感觉进入了气势恢宏的战场一般,她手中的鼓槌点点节奏,鼓点落下敲响了一场金戈铁马,波动了一场赤地千里,楚界汉河,破釜沉舟,声势四起。

鼓点密集,厚重结实,战争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勾勒出的四方境地,两军对垒,千军万马,声势磅礴。

就在众人陷入这战争情境中,突然感觉到眼前荧光闪烁,只是一睁眼,众人都吃惊不已,如此恢宏的四方境地的战争场面,完全展现在他们的面前。

原本放在桌子上的荷花瓣,竟然引来点点荧光,大殿内的座位正是四方合座起来,如此荷花瓣就围成了一个四周的战场,那荧光围绕,竟然连绵起来四周庞大的‘火海’一般,场面之壮观,气势之慑人,耳边响起那铿锵有力的鼓点,战争的号子吹起,众人心中竟然有些急促感,尤其是感到置身其中,似乎对面的敌军就要冲过来一般,扑面而来是战争的气息。

由于荧光在黑夜中格外明亮,这样也清楚的看得出哪处地方断了荧光的连绵,出现了间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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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他们惊愕,这还是当初的秦晚歌吗?

众人都看得很清楚,在左侧女眷坐的位子上,有三处明显的断裂,荧光所没有触及到的地方,原本壮观连绵的‘火海’竟然被几个细小的断裂带搞糟了,如此的不完美,简直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好汤。

尤其是皇帝,感受到年轻征战沙场的恢宏,本来心情大好,却生生的被这些给破坏了。

断裂有三处,一是秦千羽,她的荧光竟然在地上,二是韩影,她的荧光在她的脚下,忽暗忽明,三是高丽国公主,她的荧光是在随意搭在腿上的手中。

不过,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高丽国公主,她赶紧将荷花瓣摆在桌子上,心有余悸的松了一口气。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秦千羽,就算她心不甘,硬着头皮就是不摆好,也有人收拾她,秦千羽满额头的虚汗,一脸的慌张的钻到桌子底下捡起荷花瓣,谁知道李天虎竟然朝着她的屁股就狠狠踢了两脚,猝不及防,她的头撞到了桌角,痛的眼泪都冒出来了,还是忍住没出声,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赶紧摆好了荷花瓣。

她如此慌张,如此忍辱负重,还不是因为刚才皇帝的眼神,破坏了皇帝的兴致,她必死无疑。该死的秦晚歌,送点东西都要陷害她。

与秦千羽同时反应过来的是韩影,她全身冷汗直冒,踩着荷花瓣的脚竟然都哆嗦不停,那一刻她觉得心脏都要停了,她只看到凤清歌模糊的面容,可那冷冽失望的冰冷眼神印在她眼里,满是绝望。

还是她爹,一把年纪了,赶紧跪下,从韩影脚下拿出那荷花瓣,可怜那丞相冷汗都流到眼睛里去了。

这显而易见,秦千羽和韩影是嫉恨战王妃担当重任,与高丽国公主比试高低。

她们自己没本事,还嫉妒战王妃,这在皇帝眼中更加大逆不道,这些女人真是不省心,为了一己私利,竟然置国家利益不顾,简直愚蠢。

随着秦晚歌的鼓点声,又将众人拉入声势浩大的战争情景当中,一时之间竟然忘了他们口中宣扬的‘三无’小姐秦晚歌,忘了惊讶她还能跳出这么绚丽的舞蹈……

直到一曲终毕,大殿内的灯火不知何时被点上,众人还恋恋不舍的从激昂浩荡的曲调中抽离出神智,才看清楚眼前依然冷艳高贵的秦晚歌手执着鼓槌。

他们惊愕,这还是当初的秦晚歌吗?

全京城可都知道秦晚歌,无貌无才无德,生性嚣张跋扈,给秦家带来的只有耻辱。

可今天,他们看到了什么,大家都惊讶传闻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有些聪明的大臣,只是盯着秦家的人看,尤其是户部侍郎秦守成,平日里和他挨近的大臣,可听他抱怨了不少秦晚歌的事情,大家都以为秦家二小姐真是一个废物草包。

大家再看那秦千羽,眼神躲闪慌乱,刚才她竟然将荷花瓣扔在桌子底下,明显是个嫉妒心重的女子,如此怨恨自己的庶妹秦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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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刚才,跳的很好,本王很喜欢

秦家的人都成了众人轻蔑嘲讽的对象,有些胆大的大臣直接调侃秦守成。“秦侍郎,现在可是有你后悔的,这战王妃可不是像你所说那样,你这偏心也太重了,竟然还在外宣扬自家女儿的坏名声。”

秦守成一张老脸被说得无地自容,看着秦晚歌和慕府她舅舅那帮子人物,如此亲密的交谈,他的一颗心竟然有些酸。

秦千羽已经抬不起头了,刚才她的明显的嫉妒心,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被相公李天虎侮辱,被婆婆责骂,公公李县丞也是对她叹息。

还有一人韩影,她左丞相的爹,一张老脸无法面对皇上,这韩影心中只想着凤清歌,可那凤清歌就是不看她,刚才的眼神明显是对她失望。

皇帝心中有气,但是奈何外国使节还在,这事暂时压下。

凤清歌的眼神追随着秦晚歌俏丽的身姿,毫不掩饰的欣赏。

“皇兄,这下我又发现皇婶的美了,不光身材极好,这舞跳的也是别出心裁,真是一个美得独特的女人呢。”

凤清尘此刻气的要死,他后悔了,当初就不应该轻易让出秦晚歌,利用就该利用到底,该死的秦晚歌怎么当初没见她有那么能耐,现在跑到皇叔身边了,就迫不及待的彰显自己能耐了。

“皇弟,你该时刻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那是自然,皇兄也要记着自己二皇子尊贵的身份呢,别一直用炽热的眼神盯着皇婶看啊。”

凤清尘一脸恼怒,这凤清歌存心找他茬。

显而易见,秦晚歌的‘战舞’引人入胜,气势磅礴,绝对是战胜了高丽国公主,她别出心裁,创造出难得一见的恢宏荧光连绵战争场景,让人惊艳!

“金元王朝的女子果然善于歌舞,磅礴的场面让人震惊,看来尊贵的战王妃是精心准备了的,我甘拜下风。”高丽国公主对着秦晚歌一说,面上虽然恭敬,可这语气倒是有些酸溜溜的。这是在说秦晚歌胜,不在舞姿高超,胜在方式讨巧。

秦晚歌轻笑,“谬赞了,公主您习舞多年,本王妃可比不上,侥幸胜出。”秦晚歌不咸不淡的话语,让那高丽公主无法反驳,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这证实了秦晚歌的猜测,这个高丽国公主绝对不是真正的公主。

皇帝龙心大悦,“战王妃的舞姿确实厉害,朕甚是开心。”

秦晚歌荣辱不惊,淡然的接受了皇帝的陈赞,悠然落座。

众人目光都追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她都成了整个百花会的亮点了,明天京城肯定满城风雨,全是关于她的话题。

秦晚歌暗自觉得这皇帝果然是个老谋深算的,她都雪中送炭,救国于危难了,这皇帝就是不松口,不当众宣布她是百花会女眷比舞的胜出者,看来她离拔得头筹,一鸣惊人的路还远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凤无殇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径自落座在她旁边。

“刚才,跳的很好,本王很喜欢。”凤无殇如此大胆的表达他喜爱的感情,让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如此直接表现他的霸道情感,给人一种无法直视扑面而来,不知所措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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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和战王竟如此亲热,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没让王爷失望就好。”秦晚歌淡漠的开口,其实心里有些觉得好笑。

刚才她让紫苏请战王去荷花池里抓萤火虫,因为她舞衣被弄坏,唯恐不能引来萤火虫。

谁能想到金元王朝的传说般的战王凤无殇,不辞辛苦卷起衣袖,站在荷花池里抓萤火虫呢?

想想那场景,秦晚歌就觉得好有趣,真不知道当时的凤无殇该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凤无殇真的帮了她很多,他武功高超,轻功卓越,能在瞬间同时熄灭大殿内的蜡烛长灯,又能在准确时间点上点燃所有的长灯。

这在常人看来根本不可能达到的事情,却在他来易如反掌。

秦晚歌觉得凤无殇的强大和冷漠给了她厚重沉淀的信任感,于他,似乎世间没有任何事是他所不能达到的。

秦晚歌想的出神,无意的撇过脸,看着凤无殇冷峻的侧脸,忽然瞥见他金色绣着花纹的领口处,竟然有一小片荷花叶子,她只是出于本能,想要摘下那片叶子。

她柔嫩的小手先是搭上了凤无殇的肩膀,眼神透露着认真,她准备拿手拨掉那片叶子,可是那叶子还不小心滑进了凤无殇的脖颈间,她有些微怒的嘟起了双唇,眼神中似乎冒着微微火光一般,她索性直接凑上脸去。

脸上淡淡柔嫩的肌肤随意的蹭过凤无殇冷漠的侧脸,带着温热的触感,她还认真的从他领口里终于拿出了那调皮的叶子,嘴角得意地一笑,温暖如风。

殊不知凤无殇整个人身体都僵硬了,慢慢感受着秦晚歌柔软的靠近,心中竟然第一次出现了异样的感觉,有些痒痒的,还有些期待,而且竟然还胡乱想着为什么秦晚歌会这么做?第一次他的心慌了,可他常年来的稳重自持,令他面上依然冷漠神色不知。

殊不知,她们两亲热的举动,令有心观察两个人的几个人,心思也乱了。凤清歌还是第一次看到有女人当众与冰山皇叔亲近,而没被皇叔一掌打飞的,多年来皇叔身边从未有女人,不是女人不愿意,而是不敢。皇叔向来是厌恶女人的。

凤清尘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彻底变得苍白,手背青筋暴跳,秦晚歌也太放肆了不守妇道的女人,她当初本该是他的女人,他一定要想办法夺回来。

其余女眷尤其更甚,众人只当是秦晚歌走了狗屎运,嫁到战王府,又能怎么样?战王又不会喜欢上她

可她们现在看到了什么,和战王竟如此亲热,这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她们各个都嫉妒的眼睛发红。

秦晚歌拿掉那叶子,语气轻松的说道,“刚才沾上叶子了,王爷也不想让别人看见吧,所以妾身代劳了。”

凤无殇看她无所谓的拍拍手,一脸得意的模样,怎么感觉心中一股油然而生的怒气,抑制不住的狂怒,可却找不到发怒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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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是爱妃衣裳不整,又不是本王

“王妃让本王很失望,本王这么尽心尽力的帮你,你竟然还没能拔得头筹,难道是王妃能力太弱吗?”

面对凤无殇的故意嘲讽,秦晚歌差点被他呛着。

这凤无殇除了自大高傲,还毒舌。她当初怎么就那么想不通,答应了和他的交易,和他成为了夫妻?

“这还没完呢,王爷不要那么早下定论,王爷有那闲工夫,还是品茶喝酒的好。”她语气不满,倔强的眼神直直的迎上凤无殇的冰冷眼眸。

***

歌舞过后日升国的使节,走了出来。

那个俊美的男人名叫昆季,秦晚歌看着他璀璨夺目的眼眸,总觉得他不是一个使节那么简单。

昆季披着紫色长袍,高大的身影立在大殿之上。

秦晚歌盯着他看,被一旁的凤无殇察觉,凤无殇勾唇而起的冰冷笑容,他暗自用力,桌子向后移动一点,秦晚歌桌子上放的酒杯,溅到了秦晚歌胸前。

这下秦晚歌的注意力回来了,一旁的紫苏赶紧给秦晚歌擦拭。“王妃,要不要换件衣服?”

还没等秦晚歌回答,耳边响起凤无殇冷漠的声音,“不许出殿。”

秦晚歌冷哼,讨厌的凤无殇凭什么命令她。“妾身衣服打湿了,王爷难道可以忍受妾身如此衣裳不整。”

凤无殇淡淡的飘出一句,气的秦晚歌想吐血,“是爱妃衣裳不整,又不是本王,本王自能忍受。”

“你……王爷您真是心胸宽广啊!”秦晚歌咬牙切齿的说道,一直皱着眉头。

凤无殇的耐性似乎都被秦晚歌磨完了,看她倔强的眼神,不满的准备站起身子,就要离开大殿。

凤无殇毫不犹豫的拉住秦晚歌的手,将她重重的拉回座位,冷下的眸子,直直的看着秦晚歌,他一把搂过秦晚歌,眉骨高耸蹭过她的眉心,轻轻地痒痒的……

秦晚歌错愕的眼神,又一次看着凤无殇霸道的动作,不由分说的将黑色的披风又紧紧的裹在她的身上,竟然还满不在乎的说道,“裹好披风,别人看不到你衣裳不整的模样。”

这让秦晚歌再一次想起了凤无殇霸道的给她披风,不许她脱掉的那一幕,凤无殇真是一个无法无天霸道的男人了。

“王爷,你给我裹成粽子了!”她恨不得当众撕了这披风,奈何她还要顾全大局,还得默默忍受。她觉得刚才真是丢死人了,被凤无殇那么粗鲁一拉紧披风,她真觉得自己被裹着粽子了。

殊不知外人可不这么想,众人看到的可是天生尊贵的战王大人,竟然亲自给秦晚歌拉好披风,竟然担忧秦晚歌受凉。

秦晚歌是不是给战王下了什么**药,今天的事情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众人感觉心脏要承受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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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又一道难题

日升国的使节昆季献上厚礼几份,最后他手中拖出一个木箱,外边用黑色的帷布遮着。

其实早在之前凤无殇就注意到了这日升国使节的动作,看那昆季眼角勾勒出的诡异感,凤无殇断定他的进献的礼物绝对是一个烫手山芋,将又一次为难金元王朝,所以他制止秦晚歌出大殿。

凤无殇觉得秦晚歌要在百花会大放光彩,拔得头筹,需要机遇。

他不怀疑秦晚歌的能力,却明白机会可遇不可求。

秦晚歌的一曲战舞虽然令众人称奇,但她用了太多花样,因此取胜也不足以服众,若秦晚歌能化解日升国的为难,自然会拔得头筹,并且甘心服众。

“回禀皇上,在日升国,百年流传下来一个无解的难题,金元王朝人才济济,聪慧无比,希望能有有心人士帮日升王国解开这个无解之题。”

虽然昆季说的虔诚,可他语气重点次次落在‘无解’二字上,显然是在公然挑衅。

谁人不知道他真正的心思,是要给金元王朝出难题,是要金元王朝难堪。

皇帝心里明白,面上还是要大度,“既然如此,可有人愿意出来一试,使节的木箱应该掀开黑色帷布了,让众人瞧瞧可是什么难解之题了呢。”

昆季当众轻笑不已,他深紫色的眼眸流转,下一刻便是狂妄如暴风雨夹杂而来的邪气。

“还请陛下见谅,这帷布只能由有缘人亲自打开,而至于木箱里有什么东西,也只能在确定有缘人之后当众打开。”

他的一番说辞,又为那木箱添上了神秘色彩,众人都有些好奇这木箱里到底是装的什么东西,还要等有缘人才能打开。

有些人心里胆怯,该不会是什么恐怖的东西吧,这日升王国崇尚战争,长年内乱也是不断,除以极刑的手段更是让人心惊胆战,究竟会是什么东西在这个木箱里呢?

秦晚歌也是认真观察着那昆季的表情,以及他手中的木箱。

这日升王国真是诡异的很,她在兵书上曾经看过凤无殇描述的与其对战,那些兵士号称‘暗灵’,行动诡异,神出鬼没。

他们常在作战之前,拜祭暗灵,头盔上都是刻着奇怪的古老符号,传说是‘暗灵’藏地的密码,可以召唤出地下的恶灵,助其战队战无不胜,所向披靡,有关‘暗灵’部队的传说很多,曾有无名小国与其对战,一夜消失不留任何尸体痕迹。

不过秦晚歌绝对不相信,这日升国有这样的能人,能召唤阴兵。

“王爷知道日升王国古老的藏地密码符号吗?”秦晚歌很认真的问道,因为她曾经很疑惑,看不懂凤无殇所记载的文字,后来翻了很多古书得知那是日升国古老的文字,她可是费很多时间才将凤无殇简短的几行字翻译出来。

她好强的性子,逼着自己硬是把日升国所有古老文字学了个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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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你最怕的是什么东西?

凤无殇头也没抬,手中摩挲着酒樽,不知道在沉思什么。“不知。”

秦晚歌差点要拍桌而起了,他不知道藏地密码符号,怎么还在兵书中写了那么多日升国的古老文字,难不成他是做梦写的。

秦晚歌生气了,这凤无殇根本不把她说的话放在心里。

她都有些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看他写的兵书。

她抬头看到三王爷凤清歌站起身子,虽然深邃的眼眸笑意绵绵,可秦晚歌却看到他眼眸中闪过一丝狠戾,似乎对日升国的刻意为难极其厌恶。

秦晚歌很诧异,没有想到竟然能从凤清歌眼神中扑捉到一闪而过的杀意。

“本王愿意一试,把木箱给本王托好了。”凤清歌看似纨绔的笑容,却在手中暗自使劲将木箱推向昆季。

只见昆季嘴角带着冷酷的笑容,眼角的刀疤在灯光下更加明显。

两个人竟然隔着一个木箱,暗自使劲,互相利用内力相推,暗流涌动。

僵持了一会,凤清歌竟然邪魅一笑,“这难题果然是难解呢。”

他松手放开了那木箱,脸上带着不知所以的笑容,悠然落座,丝毫没有觉得任何尴尬,没有因为他没能解开木箱而沮丧,一时之间倒是让众人很是疑惑。

只见凤清歌转身冲着二皇子凤清尘一笑,“皇兄,可是有何高见,皇弟不才啊,皇兄可是长年征战沙场,也和日升国对战过,也许还能解开这诡异的木箱呢,到时候给日升国解开了这难题,这日升国肯定是对皇兄感恩戴谢。”

凤清歌的一句话,玩笑中带着嘲讽,他是在抬高凤清尘,嘲讽日升国的狼子野心。

凤清尘嘴角淡淡的笑容,眼神中自信满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起身走到那昆季面前,仔细端详着那蒙着黑色帷幕的木箱。

秦晚歌听的很清楚,凤清歌刻意强调了凤清尘曾经对战日升国,难道真的是跟日升国‘暗灵’部队古老的藏地密码有关?

一旁摩挲着酒樽的凤无殇,指尖点着桌面,他仔细的听着桌子脚下传来的震动,嘴唇微动,扣在桌子上的指尖点点,一会急速一会轻缓。

秦晚歌发现凤无殇似乎在听什么声响,难道他是在用功力感受木箱里的动静?

秦晚歌彻底看的痴迷了,眼神里完全是凤无殇认真的模样。

猝不及防,凤无殇抬头,阴沉的眸子熠熠生辉,吸引人的漩涡暗流涌动。

秦晚歌脸上尴尬,她偷看凤无殇竟然被他抓了个正着,只好装作若为其事的模样端看着前方。

“想不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凤无殇突然一问,秦晚歌错愕的眼神一愣。

“啊,什么?”

忽然见凤无殇原本冰冷的面容,竟然有些戏虐的勾唇而笑。

“你最怕的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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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把希望寄托在战王身上了

秦晚歌听着这话怎么感觉背后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紫苏听的两人的对话,附在秦晚歌耳边说悄悄话。

“王妃,女孩子一般害怕的是毛茸茸的东西和虫子,比如毛毛虫,老鼠,蟑螂。不过,王妃对这些好像都不是很害怕。”

秦晚歌感觉到背心发凉,为什么凤无殇会冲着她戏虐一笑,她感觉很不好。

“爱妃不用着急,一会儿你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了。”凤无殇难得一见冰山融化,维持了十几秒的笑容,在别人看来那可是天大的恩赐了,可在秦晚歌眼里这也太恐怖了。

二皇子凤清尘从一开始自信的笑容到现在紧皱着的眉头,众人看得很清楚,连一向文武双全的二皇子都不能摘开黑布,甚至都见不到那木箱子的真面目,这也太为难人了吧。

凤清尘看着四角钩子勾住的黑布严严实实的遮住木箱,四角是金属扣子,每个扣子上面细微的迎着一个奇怪的符号,这四个符号的组合很明显就是揭开黑布的关键。

昆季邪气冷冽的眼神,紫色的眼眸透露出神奇的光彩,秦晚歌觉得他一定是个狠角色。

从他神秘的紫色斗篷装扮,眼角有些刺目的疤痕,给人一种极其阴冷的感觉。

“二皇子可有了眉目?这黑布可是一点都没移动。”他阴沉的说道,语气暗黑。

凤清尘冷声道,“四个古老的符号想必是你们日升国的古文字吧,而这些符号对于你们日升王国影响深远,这些想必你比本王清楚得很。”

昆季面对凤清尘的质问,丝毫未有动容,嘴角阴阴一笑。

“二皇子说的没错,可惜二皇子也无法将这些符号组合起来,揭开黑布。”

昆季这一句似乎是彻底判了凤清尘的死刑,尽管他依然保持表面风度,可那眼神却不敢面对皇上。

秦晚歌心里暗自偷笑,叫你凤清尘自傲自大,跑上去找事,现在丢人,丢脸了吧。

风靡全朝,文武双全,睿智无比的二皇子竟然也揭不开一个小国的难解之题,连人家题目都还不知道,真是要被贻笑大方了。

众人一阵低声唏嘘,哗然一片,二皇子竟然也没法揭开那黑布,这简直令人不敢相信。

皇帝顿时觉得面上无光,最近二皇子越来越不能为他分忧解难了,才不过一个月给他整出这么多事,现在面对小国挑衅,也无法抵挡,难道金元王朝只能靠凤无殇了吗?

秦千羽,韩影,这些女眷皆是震惊,本来她们觉得不过是一块黑布,揭开又有何难?

她们还自傲的跃跃欲试,现如今完全没了底气。

大臣们很担忧,这日升国使节真是太过分了,装束奇怪也就罢了,怎么这出的难题也奇怪得很。

凤清歌一脸纨绔,丝毫未有担忧,竟然还有兴致打趣二皇子。

“皇兄,你瞧瞧,皇弟我本来就是个混世王爷,没有解开人家的难题也就罢了,可你就不一样了,平日里皇兄可是朝廷的依仗,皇兄往日越是聪明风光,如今就越发显得丢脸,这弓箭拉的越直,反弹的越厉害。”

“你管好自己就行,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桩事情为好?”凤清尘没好气的说道。

“皇兄这就不对了,之前可是你劝说我不用来上早朝,不需过问朝中事,如今你遇上难啃的骨头了,叫我又要帮你,这天底下好事怎么能让皇兄你占了呢。”

凤清歌的不高不低,秦晚歌坐在对面可是听的清楚,这凤清歌就是会奚落别人,不过说得好。她看着凤清尘一脸憋闷,伪装的狐狸脸,她就迫不及待的希望看到他狗急跳墙的可怜样。

“你很开心?”凤无殇突然问话,让秦晚歌有些错愕。

“开心什么?”秦晚歌反问。

“开心皇上斥责二皇子,开心二皇子当众丢脸。别着急,一会儿你会更开心的。”凤无殇神秘的语气,勾勒出的冰冷气息。

“什么?王爷莫不是神机妙算,堪比大街上的神算子。”秦晚歌反驳,她不满凤无殇运筹帷幄,深谋远虑的作态,凭什么他就能预料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皇帝看到昆季嘴角得意地笑容,冷声问道,“谁还愿意一试?”

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柔和,竟然朝着战王的方向。“朕相信定有一个能轻松解决这一难题。”

秦晚歌暗骂,皇帝果然是个老狐狸。

这简直就是道德逼迫。

想要战王出头,却不当众宣布,引起众人对战王的关注,从而逼迫战王主动站出来解决此事,而他不点名战王,是为维护他的皇威。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集聚在战王这边,明显是把希望寄托在战王身上了。<!--over--></div>

V001 她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混世王爷?

凤清歌一脸纨绔,丝毫未见半分担忧,竟然还有兴致打趣二皇子。

“皇兄,皇弟我呢,本来就是个混世王爷,没有解开人家的难题也就罢了,可你就不一样了,平日里皇兄可是朝廷的依仗,皇兄往日越是聪明风光,如今就越发显得丢脸,这弓箭拉的越直,反弹的越厉害。”

“你管好自己就行,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桩事情为好?”凤清尘没好气的说道。

“皇兄这就不对了,之前可是你劝说我不用来上早朝,不需过问朝中事,如今你遇上难啃的骨头了,又要我帮你,这天底下好事怎么能让皇兄你全占了呢。”

凤清歌的声音不高不低,秦晚歌坐在对面正好听的清楚,这凤清歌就是会奚落别人,不过说得好,她看着凤清尘一脸憋闷,心里就说不出的舒服。

“你很开心?”凤无殇突然问话,让秦晚歌有些错愕。

“开心什么?”秦晚歌反问。

“开心皇上斥责二皇子,开心二皇子当众丢脸。别着急,一会儿你会更开心的。”凤无殇神秘的语气,勾勒出的冰冷气息。

“胡说什么?我哪有那么高兴。”秦晚歌反驳,她的情绪就那么明显?

皇帝看到昆季嘴角得意地笑容,冷声问道,“谁还愿意一试?”

忽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柔和,竟然朝着战王的方向。“朕相信定有一个能轻松解决这一难题。”

秦晚歌暗骂,皇帝果然是个老狐狸。

这简直就是道德逼迫,想要战王出头,却不当众宣布,引起众人对战王的关注,从而逼迫战王主动站出来解决此事,而他不点名战王,是为维护他的皇威。

一时之间众人的目光集聚在战王这边,明显是把希望寄托在战王身上了。

“王爷,可有意愿出去?”凤无殇的眼眸静静的盯着那昆季,秦晚歌只当是凤无殇有意愿,便试探性的问道。

“自然有,那就是你去。”凤无殇随意的一句话,彻底激发了秦晚歌的怒气。

“大家信任的是王爷,而不是我,虽然我是战王妃,可也没资格能代替得了王爷,莫不是王爷担心自己也不能解开那难题?”她就是大胆的挑衅凤无殇,他孤傲自大的性子实在是太自私了。

“王妃这么快就想要和本王撇清关系?别忘了你和本王的交易,拔得头筹,召回慕言川。”凤无殇高高在上的姿态,明显的就是在威胁秦晚歌。

秦晚歌怒不可赦,若不是为了和他的交易,她决然不会向他妥协。

她高冷的眸子直直盯着凤无殇,下一刻竟然被凤无殇暗中一掌,用他的内力将她的身子震出了位子外,好像她主动站出来一样。

她就在众人满心期待的眼神中,主动站出来,明显听到众人一阵错愕的唏嘘声,似乎看到是她站起来,众人都绝望了。

秦晚歌紧紧的盯着凤无殇的眸子,却见凤无殇在众人的目光中,缓缓站起身子来,走到秦晚歌的身边,竟然俯下身子,在秦晚歌的耳边私语。

秦晚歌听的脑子一昏,在众人面前还得装作淡定。

因为凤无殇说了一句话。“刚才凤清歌用了内力将里面的东西震昏了,但它现在醒来了,注意弯着中指,那东西发狂会咬人。”

众人还当是战王对秦晚歌的叮嘱,哪里知道在秦晚歌心里那简直就是无形的刀刃。

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从凤无殇口中说出来就这么恐怖呢。

她抑制不住的倔强的眼神盯着凤无殇。“王爷,你真有趣。”

她生气极了,想起他曾经经常跟她说的话,现在的‘有趣’明显就是在骂凤无殇不同于常人。

有趣的怪异,有趣的讨厌。

她冷然转身,一脸淡漠的气质,眼神似乎具有穿透的魔力一般,她的宠辱不惊,她的淡然让所有人震惊。

她与昆季对视,看着他眼角的刀疤,在他促狭细长的眼角里形成了独特的印记,带着魔力,带着神秘。

“劳烦使节帮本王妃拿好了这木箱,本王妃力气小,拿不动。”她语气淡然,可谁知道她心里是害怕接触那木箱子呢。

昆季诡异一笑,似乎窥探了秦晚歌的真实心思一般。“好,王妃。”

秦晚歌已经看到了黑布四角的金属暗扣,上面浅浅的印着四个不同的符号,秦晚歌觉得这四个符号很熟悉,但是却不是她所看到过的日升国古老文字。

她在手心默默的勾画着这些熟悉的符号,突然她懂了,四个符号看似熟悉却又陌生,因为它们四个符号组合起来是一个字。

她移动暗扣,按照东西南北的方向摆动暗扣,突然在众人的惊讶声中,其中一个暗扣瞬间打开,现在只剩下三个角了。

凤清歌带头鼓掌,嘴角玩味的笑容,看向秦晚歌的眼神中多了一份探究好奇的意味,邪气的勾唇而起邪魅笑容。

秦晚歌在经历过惊喜之后,便感受到艰难,因为她没有想法解开其他三个暗扣。

“战王妃,真让人惊艳。这符号是日升国古老的符号,分为四个偏旁部首。而战王妃刚才将其组成一个文字,解开了其中暗扣,实属不易。这符号早已流传,即使是在日升国也找不出几个人可以组合起来这复杂符号。”

昆季一席话,让众人惊愕,难道进了战王府,连智商都会改变。

他们无法想象这符号有多么难,而秦晚歌竟然认识,难道是战王教导的,好吧,他们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秦千羽气的要疯了,按耐不住的怒气,该死的秦晚歌,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凭什么可以站在高台,让人团团围着你转呢?她手抓起那荷花瓣本来想要狠狠揉捏在手心里,可突然想到刚才仓惶恐怖的情形,她竟然像碰到刺一般,赶紧把那荷花瓣又重新摆好。

秦晚歌自信听着昆季的话,四个符号组合成一个字。“四个符号分为四个偏旁部首,可是每个都可以做主干。日升国古老的文字以天地十二干支为形,那说明可以随意变换方位?”

“的确。”昆季的阴沉笑容,紫色的双眸流转,下一秒斗转星移,诡异一笑,似乎对于秦晚歌的问话颇有兴趣,不似之前对三王爷和二皇子的敌视。

秦晚歌顾不上昆季对她有些诡异的眼神,就在众人惊讶的叫声中,她重新将那暗扣又锁上了。

众人惊愕,这秦晚歌疯了不成,好不容易解开的一个暗扣啊。

只见秦晚歌两只素手,动作利索灵敏,只是在十几秒钟,上下前后,四个方位熟练地将那符号一动,只见那四个暗扣紧紧的扣在一起,越发的复杂起来。

突然,只听得香脆的‘啪’的一声,四个原本紧扣的暗扣瞬间在同一时刻,完全解开。

人群忍不住爆发出惊愕声。

凤清歌嘴角笑容纨绔,意味深长。

“皇婶真是厉害,置之死地而后生,就算是一个上惯战场的男人都不一定有这样的魄力,皇婶厉害。”

凤清尘冷哼,这凤清歌是在嘲笑他吗?他是横扫沙场,多次上战场,却比不过一个女人。

现在的秦晚歌简直就是凤清尘克星。

秦晚歌嘴角闪过一丝得意和块感,因为她最喜欢看到凤清尘犹如一头丧家犬一般,垂头丧气,丢人现眼。

只是凤清尘不知道,她秦晚歌之所以认识日升国古老的文字,能解开这复杂的暗扣,完全是拜他所赐。

前世的她,身怀六甲,日夜坚持看兵书,看权谋,担忧征战沙场的凤清尘,希望为他分劳解忧,却可笑的得知他那段时间一直和嫡姐秦千羽厮混在一起。

幸与不幸,只在一念之间。

秦晚歌对于如此赞誉,只是淡淡一笑,不宠不娇。

她此刻心里更加关注的是木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

木箱上的暗扣已经解开,下一步便是打开黑布,看到木箱里光景的时候了。

“木箱里可有活物?”秦晚歌似乎很认真的问着昆季。

对面的凤无殇冷峻的神色,一抹掠过笑容,她果然是有些害怕了。

昆季诡异一笑,“战王妃想要知道什么?打开看看就清楚了,你是有缘人,可以为众人摘下黑布。”

秦晚歌汗颜,这昆季还真是诡异的很,说的这么神秘。

她下了狠心,一手扯着黑布直接将那黑布扔在地上,木箱里的光景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

秦晚歌细细的眯着双眼,转身看着凤无殇暗沉冰冷的眼神,当她听到大殿内女眷们尖叫的声音时,她觉得她真的上了凤无殇的当了。

果不其然,凤无殇说的没错,秦晚歌抑制住内心的胆怯。

木箱几乎是半透明的,里面有一只白色的老鼠,红色眼珠子,前面的爪子很锋利,虎视眈眈的瞪着众人,它被关在木箱里的一个隔间,而它的正前方被隔开的区域放着一块肉类,而肉块的正上方掉着一个锋利的齿轮。

秦晚歌实在难以想象,她要解决一只老鼠的难题。

昆季看着秦晚歌眼神的躲闪,不愿意看那笼子里的老鼠,邪气一笑。

“回禀皇上,箱子里的白鼠乃是日升国的珍贵的动物,‘越灵白鼠’百年仅有一只,具有极强的滋补功效,比人参等更具起死回生之效。”

众人惊叹,这白鼠竟然有这种来头,怪不得这白鼠长得精致,白色毫无杂毛的皮毛,红色稀奇的眼睛,这种稀奇的东西当真是具有起死回生之效。

“哦,这白鼠与日升国从未解开的难题有何关系?”皇帝发问,问出了大家心中所想。

“回禀皇上,白鼠前方是一块鲜肉,白鼠最爱。而鲜肉上方的齿轮一旦白鼠接触到鲜肉后便会迅速落下,定会将白鼠斩头而尽。皇上有所不知,白鼠难得,若它已死,其珍贵疗效便随之失去。臣的难题便是,如何让白鼠吃到鲜肉,又不死?”

昆季似乎在叙述一件轻松的事情一般,不顾众人惊愕的眼神。

皇帝最在乎他的寿命,谁不想多当几年皇帝,自然是非常想要得到活的白鼠。

“战王妃可得考虑清楚,朕对你委以重任。”皇帝眉开眼笑,又将难题抛给了秦晚歌。

秦晚歌额头上的细汗冒出,昆季明明说只要白鼠接触到肉类定然会被齿轮所杀,又要求白鼠吃到鲜肉又不死,这简直就是自相矛盾。

难道昆季的话里有话,并非字面上的意思。

秦晚歌一脸淡然,只是静静的盯着那白鼠动来动去,却不言不语,就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竟然直直的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

秦晚歌想了很多,她一直在揣测昆季所说的要求。

让白鼠吃到鲜肉,又不死。

忽然她听到凤无殇轻轻咳嗽的声音。

对了,凤无殇曾经对她说过。“弯好你的中指,小心被咬。”难道意思是在说白鼠喜欢闻人的中指的味道,可她也不能让中指当做鲜肉给白鼠吃啊。

她伸出中指,白希的中指,竟然和箱子里的那块鲜肉有些相同,难道真的是那样?

秦晚歌认真的看着昆季,盯着木箱里的白鼠,“请问,使节你可认同子非鱼焉知鱼之乐的含义?”

昆季有些苍白的嘴角勾起神秘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嘲笑秦晚歌所说还是另有其他。

“王妃问的颇有意思,臣自然是认同这句话的。”

“那就好办了,没想到是这么简单的道理。”秦晚歌的语气简短自信,每一字一句都彰显出她的力量和非凡。

众人听得云里雾里,只是认真地看着秦晚歌站在木箱子前面。

只见秦晚歌利索的打开那铁闸子,那白鼠像是狂野的狮子一般,红红的眼睛里都是冲着眼前的那块鲜肉去,丝毫不顾鲜肉上方旋转的齿轮。

秦晚歌像是下了决心一般,竟然狠命快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就在那白鼠快要触碰到鲜肉的时候,她的中指像是具有魔力一般,快速抓住时间点,轻轻地在齿轮前方左边一点,那白鼠原本径自冲向鲜肉的动作,瞬间改变了方向,竟然朝着秦晚歌的中指奔去。

而就在秦晚歌中指就快要被白鼠碰到的时候,只听得鲜肉上方的齿轮啪擦一声掉下,正好秦晚歌中指赶紧抽离,然后那白鼠似乎又认准了那鲜肉一样。

时间掐的很准,正好白鼠吃到鲜肉的时候,那齿轮已经掉下一旁,并没有砸到白鼠。

看那白鼠喜滋滋的吃着鲜肉,众人一时之间处在刚才的惊心动魄之中,要知道无论哪一个环节,哪一个时间又一分一毫的差错,整个流畅的过程就会毁于一旦,这完全是需要挑战者的强大的魄力和敏锐的感觉。

昆季嘴角掠过一抹阴邪笑容,双手轻拍,眼角的褐色的刀疤痕顺着他眼角勾起的弧度,显示出它诡异的痕迹。

“战王妃,果真是我们日升国的有缘人,恭喜战王妃解开了这千百年来的难题。方法看似简单,却不失睿智。需要一个人清醒的头脑和义无反顾的魄力。战王妃所说的子非鱼焉知鱼之乐,颇有一番见解。”昆季的话是完全的陈赞,毫不保留的陈赞,他对这个战王妃刮目相看。

“多谢使节陈赞,能为日升国解开这难题便好。”秦晚歌宠辱不惊的面容,淡然应对,如此大气。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波澜,看着秦晚歌的眼神有一丝的柔和,如冰霜寒冬之中的梅影。

在场的所有人纷纷鼓掌,的确他们对秦晚歌的睿智和魄力深感佩服,看似简单的道理往往是最难做到。人有时候必须撇弃周围的质疑和迷惑,坚持最简单的原则,方能大放异彩。

昆季恭敬的献上珍奇异兽‘越灵白鼠’,皇帝嘴角的笑容飞扬,都快要笑的后脑勺去了,竟然得到了延年益寿的宝物,他心里可是乐翻了。

“这‘越灵白鼠’献给皇帝陛下,恭祝皇帝陛下万寿无疆。”

“好,好。朕非常的高兴。今日战王妃秦晚歌所作所为深的朕心,一曲‘战舞’引人入胜,气魄非凡。再有巧解日升国难题,心思慎密,胆量过人。今晚百花会的第一名实至名归。当真是金元王朝女眷之楷模。特封战王妃秦晚歌为正一品“第一诰命夫人”,赐黄金万两,皇贡丝绸百匹。特许宫中女眷数人,入战王府听候战王妃教诲。”

皇帝一番说辞,眉角飞扬。

秦晚歌和凤无殇对视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的抿紧了嘴唇,动作同步毫无误差。

两人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继而又装作一副淡然的模样,尤其是凤无殇幽深的眸子显得更加阴沉了。

秦晚歌淡然的接了旨意,悠然的回到座位上。

她和凤无殇都感叹这皇帝活像一只老狐狸,先是大度赏赐了秦晚歌那么的东西,继而话锋一转,要赐宫中女眷入战王妃,谁不知这是冠冕堂皇的要安插眼线,而且还有挑拨秦晚歌和凤无殇二人夫妻关系的嫌疑,战王和秦晚歌新婚不足十天。

秦千羽在大殿上,都快要气疯了,她内心压抑的火气,从一丝火苗变成了熊熊烈火,火气都窜到她的喉咙了,难忍的撕裂痛苦,气的嘴唇泛白,本来魅惑的双眼变得有些奥凸,似乎有点像死金鱼眼。

再说那韩影,明目张胆的不满的眼神看着秦晚歌,丝毫不掩饰她心中的厌恶和怒气,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不如秦千羽掩饰的极致。

秦晚歌坐在座位上,才懒得看她们那些人各个怨恨的眼神,影响她的心情,自顾自的拿起桌子上的一些点心,认真的品尝,她刚才可是费了很多心血,现在只觉得好累。

可这大殿上无硝烟的战争还在继续蔓延,无论是谁都想着借着这百花会获取自身的利益,比如高丽国那个身份可疑的公主。

高丽国的使节走到大殿上,旁边跟着公主,似乎是有话要说。

“回禀皇上,我们高丽国的君主一直希望能与金元王朝缔结联姻,此番公主前来,也是希望能谋得一个好夫婿。”

众人赫然,这送上门的联姻还真是迫不及待啊,这高丽国君主还真是下了大血本,公主都主动要嫁过来了。

这高丽公主舞蹈跳的好,长相也是美艳动人,皇帝从一开始欣赏高丽公主的舞蹈,便对高丽公主起了心思,眼里也是盛着一种明显的意味,自觉他老当益壮,世间美女纷纷想要将其收入囊中。

“哦,这是好事,公主可有心仪的?是愿意入皇宫内,还是嫁给朕的儿子们?”皇帝说起来便是神采飞扬。

一旁的皇后娘娘手心的帕子攥紧了,好歹旁边的男人是她的丈夫,即使他是皇上,坐拥江山美女,她依然心中不悦。

秦晚歌看的稀奇,没想到这皇帝不仅是个怕死,贪图延寿的补药,还爱好美色,如此光明正大,自当是皇帝的权威。看来这皇帝是看上高丽国公主了,这公主不过是和她年纪相当,皇帝都可以做她的父亲了。

这高丽公主,柔媚的一笑。“多谢皇上,臣妾属意男子温文尔雅,睿智无双,文武双全,但求皇上做主。”

话音刚落,众人面面相觑,怎么觉得这话听得这么熟悉,好像是有那么一个完全符合这些要求的。

不过皇帝脸色变得复杂,他以为自己说的够明确了,是要高丽公主入皇宫做他的妃子,没想到这高丽公主竟然还提出这一个要求,简直是让他愤怒,他看上的女人怎么能轻易逃脱呢?

凤清歌一脸纨绔,玩味十足的盯着一旁的凤清尘。“皇兄,本王怎么觉得这高丽公主说的就是你呢?哈哈,看来皇兄府内要多一个女人了。皇兄觉得怎么样啊?”

凤清尘瞬间黑脸,第一次他竟然没有伪装成功,露出了他的真实情感,不悦,非常的不悦。

“凤清歌,休要胡乱猜测。”凤清尘愤怒,该死的凤清歌偏偏在这个时候添乱,这是在挑拨离间,他本身就不想与父皇有任何的冲突,难道整不成还要因为一个女人,让父皇对他心存芥蒂。

秦晚歌幸灾乐祸的看着凤清尘一脸的苍白,明显是不愿意和那高丽国公主联姻,可这表现也有些太奇怪了吧,他原本温柔的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就算他不想要高丽公主,也不需要这样的神情。

秦晚歌觉得凤清尘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其中又隐藏了什么阴谋。

凤无殇自然也注意到了二皇子凤清尘的诡异神情,他嘴角掠过一抹神秘的笑容。

“凤清尘和曾经高丽国的大皇子关系甚密,如今二皇子登基,自然也忘不了他。”凤无殇突然地一句话,不轻不重,松弛有度,让秦晚歌听的清楚,细细品味着他的话。

她疑惑为何凤无殇要说这些,和高丽国公主又有何关系?如今高丽国是二皇子的殿下,二皇子和曾经的大皇子相交甚密,说明二人曾经的同盟者,如今敌人二皇子却坐上了皇帝宝座,自然这高丽国君主和二皇子凤清尘的仇恨也结下了。而高丽公主是高丽君主派出和亲,高丽公主并非是真正的公主,且属意二皇子,难道?难道高丽公主是派来的杀手,目标就是二皇子。

秦晚歌瞬间明了,怪不得凤清尘的表情那么奇怪。

大殿上皇帝不相让,刻意听不懂高丽公主所说的意思。“公主属意的男子在金元王朝随处可见,金元王朝人才济济,各个文武双全,不相上下,但却都是朕的臣子。”

皇帝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公主属意的男人再厉害,也比不上朕是万人之上的君主,所有厉害的男人都是他的臣子,你公主最好是做朕的妃子。

秦晚歌瞬间觉得,朝堂上的每一句话,亦或是每一语气都带着特殊的含义,若你不懂,触犯皇威,连死都不知道是为何而死。

高丽公主面上露出尴尬之色,二皇子凤清尘脸色缓和了不少,似乎是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秦晚歌只是觉得好笑,这简直是一场闹剧。

一旁的凤无殇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秦晚歌还能听到的那清晰的响声,似乎是在思量探测着某些事情一般。

她下意识就觉得准没好事,凤无殇将她推出去逼迫她去解开那恐怖的难题,还要接触咬人的白鼠,之前就轻叩了桌面。

果不其然,凤无殇那阴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王妃,还记得醉满楼你的作为吗?接下来的机会可遇不可求。百花会拔得头筹者,可要求皇上允诺一件事情。”

秦晚歌头疼,每次凤无殇说话都是说的一半,她猜得很累,朝堂上的阴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

“王爷不用一直提醒我醉满楼的事情,我只问一句,如果我抓住了机会,对于王爷可有好处?”秦晚歌语气有些冷然,她的话语直指核心,她觉得和凤无殇相处,一定要算清楚筹码,她不想要欠凤无殇任何一个恩情,她们之间的关系只能是互相利用,公平交易的合作者。

“有。”只是简单的一句话,表达了凤无殇的不悦,眼神越发的冰冷了。

只是给秦晚歌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直面报复二皇子的机会,虽然他不知道秦晚歌和二皇子结下什么仇怨,但他却欣赏秦晚歌的特别。言于他,好处坏处都有,但是他不在乎。

秦晚歌也是傲气的转过头,盯着大殿上的情景,细细思虑着,凤无殇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报复二皇子,最好的办法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所不悦定要施于他。二皇子不愿意迎娶高丽公主,那秦晚歌就偏要他硬着头皮娶了高丽公主。而凤无殇说对于他也是有好处的,难道是当众驳了皇帝的脸面,让皇帝不甘心的放弃收高丽公主为妃。

大殿上气氛尴尬,秦晚歌悠然走到大殿中间,眉宇之间带着自然淡定。

“启禀皇上,秦晚歌听闻百花会上拔得头筹者,可向皇上允诺一件事情。”秦晚歌的话,让众人惊愕,纷纷觉得秦晚歌真是胆大包天,敢向皇上索要报酬。

皇上也是一愣,这秦晚歌到底要允诺什么事情?

“只要不涉及朝廷事务,不触及纲常伦理,战王妃随意。”

“多谢皇上厚爱,秦晚歌允诺的事情也是为了金元王朝和高丽国联姻一事,高丽公主羞怯可能难以直言她心中所属,且她第一次出使金元王朝,对皇家子弟知子甚少,因此秦晚歌请求实施一个特殊的选夫方式。”秦晚歌淡然的一语,却在朝堂上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

“哦,特殊的选夫方式具体是怎么样?”皇上缓缓问道。

一旁的凤清歌邪魅的笑容勾起,眼眸璀璨星光,看着秦晚歌淡然的表现,真是没想到传闻都是骗人的,眼前的秦晚歌,他的皇婶,虽说长相不至于让人惊叹,但是她周身的气质出众超脱,兼具女子的柔美灵动,平添男子不可多得魄力和英气。

“皇婶提出的特殊方式,本王愿意参与一试,听起来就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本王呢?”凤清歌施施然站起身子来,嘴角邪气的笑容让人忍不住移开视线。

可怜韩影慢慢柔心,全部放在凤清歌身上,可是他竟然要当众参与到给高丽国公主选夫的事情中。她担心高丽公主属意凤清歌怎么办?痛恶秦晚歌提出什么该死的提议。

连秦千羽都心思紧张了起来,她还想着自己的皇后梦,她绝对不允许凤清尘娶了那高丽国公主当二皇子妃,凤清尘,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就算得不到也不要别人染指。

朝堂上还有几位王爷和大臣之子,神色也有些奇怪。

皇上有些为难,这秦晚歌提出的要求确实没有触碰任何伦理纲常,让人找不出任何反驳的地方。就当是看看她的新奇方式了。

“战王妃,向大家说说具体如何。”

秦晚歌轻笑,稍瞬即逝的得意,“回禀皇上,这方式很简单,高丽公主擅长歌舞,自然听的音律准确,对声音极其敏感,将她蒙住双眼,其余几位王爷和臣子各自比试一番剑术,若是有她属意的那便是了。”

众人哗然,这方式也太儿戏了吧。

高丽公主嘴角自信的一笑,朝着秦晚歌感激的点点头。

“回禀皇上,我愿意一试。”高丽公主都同意了,其他人就算是有微词,也无法阻止。

这下子秦晚歌又一次狠狠的伤了一次女眷们的心,那些王爷和臣子都是人中龙凤,长相出众,地位崇高,都是女眷们爱慕的对象。

平日里都见不到这些美男齐聚一堂,互相比拼,如今因为秦晚歌的一句话轻易办到了。而且她们心里七上八下的,各个都是她们爱慕的,要是被那高丽公主选中了自己爱慕的对象可怎么办?无论哪一个她们都心酸无比。该死的秦晚歌,为什么总要冲击她们的小心脏。

罪魁祸首秦晚歌可是三言两语的说了一番,悠闲的回到座位上,甜美的品尝着点心和美食,心情好得很。

“王妃的心思很多,果然很有趣。”凤无殇嘴角冷漠,眼神中却有一丝荣光,对于秦晚歌特别的说辞有些惊讶,也有些感兴趣。

“王爷应该庆幸,王爷不在‘选夫’的行列。”秦晚歌的话看起来有些挑衅亦或是打趣。

“爱妃真爱说笑,本王虽不在‘选夫’的行列,却在‘选妻’之列,爱妃也是本王挑选的其中一个对象。爱妃才该庆幸,本王挑中了你。”凤无殇嘴上的功夫可丝毫不输秦晚歌,他思辨的能力和具有紧密逻辑的口才让人无从反驳,只是他极少有兴趣把一个人的一句话放在心上,所以外人看来他是冷若寒霜,沉默寡言的。

秦晚歌嘴里的点心差点没呛着,完了完了,她又发现凤无殇不光自傲自大,霸道冷酷,而且还很毒舌,气死人不偿命。她当初怎么没发现啊?

“王爷真爱说笑,当初我们是公平交易,筹码对等,不存在王爷选中我一说,勉强说是互相选中。”秦晚歌气鼓鼓的鼓着双颊,竟然有些萌萌的可爱。

凤无殇心里闪过一丝笑意,“爱妃想要说的是你我二人两情相悦吗?”

秦晚歌彻底愣住了,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凤无殇,只得阴森森的说了一句,“王爷你真爱开玩笑。”

后面站着的紫苏,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来。王妃想要彻底扳倒战王还是遥遥无期啊,战王对着自家王妃那冷漠中带着玩笑的话语,真是让人感觉到矛盾,却不失甜蜜。

大殿上,已经安排好了。秦晚歌颇有兴致的看着几位养眼的王爷和年轻臣子潇洒的挥着长剑,剑眉星光,真是让人赏心悦目,那些女眷们眼中都在冒着红心。

高丽公主的眼睛被黑布蒙住了,她的耳朵是极其敏感的,凭借一个人走路发出的响声,大致就能确定那个人是谁。

对于这点高丽公主是非常自信的,她记得二皇子凤清尘走路的声音,甚至是他衣袖挥动剑柄的轻微声,因为他是常年习武,自然用力要和常人不同。

大家都注意着高丽公主的神情,虽然她被蒙住了双眼,但是从她嘴唇的笑意,众人还是希望可以看得出什么?

先是凤清尘潇洒的挥剑琉璃,身姿卓越,不似他平日里温柔的作风,他的剑有一种林肃霸道的气势。

那高丽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笑容,看的台下秦千羽最紧张,二皇子是她心心念的男人,怎么允许别的女人玷污染指他,二皇子妃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她眉眼一横,手上稍稍用力,刻意的将桌子上的酒樽扶到桌子旁,再装作惊讶慌张的赶紧抓住酒樽,防止往下滑落。

她之所以选择酒樽,那是因为她可不敢选择放在正前方的该死的秦晚歌送给她的荷花瓣,刚才惊魂未定,被众人谴责的眼神,让她觉得秦晚歌送了一个炸弹给她。

她心里有气却不敢发作,硬生生缩回本想推荷花瓣的手,也庆幸酒樽这样的金属轻微碰撞木桌的声音,正好扰乱了凤清尘走回座位上的脚步声。

秦千羽满眼得逞的看着那高丽公主嘴角的笑容消失殆尽。

殊不知秦千羽这样就算轻微的声音,也在安静欣赏二皇子剑试的时刻发出了突兀的声音,众人脸上闪过不悦。

皇帝最不高兴,之前秦千羽刻意扔掉荷花瓣,见她嫉妒庶妹,本就觉得她心思恶毒,如果在平常皇帝根本不在意这种事情,但是偏偏是在和别国一较高下,维护金元威严的时刻,她这种无礼作为,简直是给金元朝打脸。

三王爷凤清歌慵懒的走上台,勾唇而起的纨绔笑容,竟然在剑身出鞘的时候,他眼神迸发出的寒冰,而手中剑势霸道冷冽,让人感受到萧瑟冷冽之风。

秦晚歌看的都有些疑惑了,为什么凤清歌的剑式和二皇子凤清尘的有些相像,若是蒙住双眼还真是有些分辨不清。

自从凤清歌上台,韩影就在旁边看着,心思紧张,当她看到高丽公主嘴角的笑容时,觉得很刺眼,竟然举着手中的酒樽,啪擦一声摔在地上,完全是在效仿秦千羽,却比秦千羽更加的狠戾,她是丞相之女,自恃身份高贵,也是敢爱敢恨的性子,飞蛾扑火,不顾一切。

韩影的作为,彻底激怒了皇帝。

皇帝本不想让事情扩大,但是这韩影的作为简直就是在挑战他的皇权,平日里丞相就喜欢跟他唱反调,现在他终于抓住一切实切的把柄了。

秦晚歌只是觉得很无奈,身后的紫苏有些担心的说道,“王妃,那个高丽公主要是分不清楚哪个是二皇子可怎么办啊?”

“不用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秦晚歌面上依然自信,淡然,只是她心里在思索如何帮助高丽公主。

殊不知突然三王爷凤清歌的眼神和她对上,只见凤清歌嘴角的笑容竟然是嘲讽,讥笑。

秦晚歌有一种感觉,刚才凤清歌一定是故意扰乱高丽公主的,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他知道了秦晚歌提出以剑比试的真正目的,可他为什么要妨碍秦晚歌?

凤清歌邪魅如樱花瓣的嘴唇,扬起一抹弧度,眯着的桃花眼,促狭细长的眼角,勾勒出他的绝代风华,他带着一种胜利的姿态举着手中的酒樽示意秦晚歌。

秦晚歌手中捏着酒樽,这三王爷凤清歌,什么时候和她对上了,她什么时候招惹了这个混世王爷?<!--over--></div>

V002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金元王朝的另一个神话

那高丽公主摘下眼罩,左右为难。

“王妃给本王斟酒。”凤无殇一脸的冷冽,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刚才王爷不还是自斟自饮吗?王爷难道失忆了?”秦晚歌就是带着倔强的姿态,冲着凤无殇叫嚣,她是王妃不是宫女。

“本王并没有失忆,还记得命令王妃给本王斟酒的事情。”凤无殇不甘示弱,他的话语如狂风暴雨夹杂着霸道气息。

紫苏站在后面,全身都觉得难受,王妃能不和王爷吵吗?这也太冲击心脏了,她脑海里浮出两幅画面,一幅是王妃双手叉腰,暴打王爷,另一幅是王爷淡唇一张,王妃气的半死不活。

秦晚歌瞪了凤无殇一眼,“王爷真狠。”

秦晚歌真是对凤无殇气死人不偿命的话语,深感气愤,狡黠的眼神掠过,一酒樽给倒满了,流了一桌子,她得意地笑容勾起,假装收拾桌子上的狼藉,直接将她在旁边吃剩的点心给扔到那酒樽里了,溅起的酒水还洒到了凤无殇的衣领上。

紫苏不敢相信,赶紧捂着双眼,她不想看到接下来血腥的场面。

秦晚歌得意地笑着,“王爷请喝。”

里面可是有浸泡过她吃过的点心,可是有她的口水,她倒要看看凤无殇敢不敢喝。

凤无殇目光深沉,秦晚歌这么明显的动作,他看到很清楚。他竟然接过秦晚歌递过来的酒杯,看到表面浮着点心渣子,酒樽溢满留下的酒水,流到了他的手心。

他嘴角拂过一抹笑容,让秦晚歌错愕,凤无殇竟然拿着那酒樽喝了下去。

秦晚歌的作为让凤无殇想起了梦中小女孩狡黠的眼神,冲着虚弱在地的他,手中高高扬着她咬了一口的馒头。

秦晚歌完全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凤无殇竟然真的喝了下去。

殊不知凤无殇趁着喝酒之际,袖子中竟然飞出两颗细小的珍珠,正是秦晚歌头饰上装饰的小珍珠,在秦晚歌递酒樽的时候,凤无殇巧然已经拿到了那两颗珍珠,而他喝酒一动作,巧妙地遮盖了他刚才飞出两颗珍珠的动作。

那两颗珍珠像是有意识,长了眼睛一般直直的飞向了高丽公主,珍珠细小,不是仔细认真的人是不会轻易察觉的。

高丽公主只觉得她左手虎口处闪过两颗珍珠,恰巧落在了她的手里。

她顺着珍珠飞来的方向,警惕的眼神掠过,看到秦晚歌头钗上轻易不能察觉缺失了两颗细小的珍珠。

她冲着秦晚歌温柔一笑,秦晚歌都有些奇怪,这高丽公主怎么对她很感恩的模样。

只看到高丽公主嘴角带着笑容,自信的朝着皇帝说道,“我选……第……”

她刻意吊着众人的口味,戏虐的眼神看着秦千羽和韩影,她可是没忘记之前比舞时候这两个女人高傲的模样,现在还不是一副紧张慌乱的模样,心中大悦。

“第二位。”她利落的脱口而出,让别人真的以为她是信步说出。

凤清尘一手捏着酒樽的手,青筋暴起,都要捏碎酒樽了。

凤清歌嘴角掠过一抹神秘的笑容看了一眼秦晚歌,转而去打趣二皇子凤清尘去了。

韩影是高兴地松了一口气,秦千羽整个人就非常不好了,她想要大喊大哭,大吵大闹,可惜只能一腔闷火。

皇帝轻微咳嗽了一声,无奈只能宣布择日完婚,但是这高丽公主是不能做二皇子妃的,只是封了一个侧妃。

秦晚歌淡然的眼神看着每个人神色不一,悠闲的把弄着手里的酒樽。

这次的百花会,不用质疑秦晚歌是最大的胜利者。

百花会接近尾声,也是该算旧账的时候了。

“战王妃秦晚歌聪慧无双,才艺双全,配得上“第一诰命夫人”,然却有两位女眷,让朕非常失望,三番两次做出无礼举动,在别国使臣面前,有损颜面。李氏千羽,丞相之女韩影,不允三个月内再进皇宫,待在闺中自省数日,不允任何人存着违背圣旨的心思。”

这简直是金元王朝建立以来,对女眷最严重的惩罚了。

皇帝一没刑罚,二无削位,但是在众人面前指名道姓,说一个女眷不知礼仪廉耻,行为乖戾失德,这还是第一次。

不光是秦千羽和韩影没脸见人,她们的家人也是一脸羞愧,丞相连连低声叹气,女儿这般作态都是他宠爱无度。

最痛苦的莫属秦千羽了,她现在是李天虎的妻子,李县丞的儿媳妇,秦家和李家都因为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了颜面,偏偏这两家都是特别注意门第风气,特别注重名利。

秦千羽以后的日子苦了,恐怕再无翻身机会。

秦晚歌懒得看那李天虎对秦千羽的咒骂,狠狠的掐着她的手腕,恨不得冲上去暴打一顿。

她那婆婆一顿冷嘲热讽,还鼓吹自家儿子狠狠修理她,若不是李县丞拦着,恐怕当众就要失控打起来了。

紫苏看着秦千羽那凄苦的模样就觉得解气,“王妃你快看,她现在那可怜样应该不是装出来的吧。”

秦晚歌笑的很自然,“我也没想到,这真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呢,紫苏你可看清楚,她们这样和本王妃可没半点关系。”

“那是,她们是咎由自取。”紫苏说的认真,她们两个是自己作践自己。

凤无殇撇过眸子看着秦晚歌嘴角扬起的笑容,“王妃,想要再添一把火吗?”

“再添一把火?哦,差点忘了,秦千月的事情还没完。她们这样争着跳火坑,我拦都拉不住。把她送到刑部吧,我二表哥慕言彬是刑部尚书,肯定会好好招待她的,明天烦请王爷为妾身做主啊。”秦晚歌说的一脸笑意,狡黠聪慧的笑容,明亮如珍珠。

不仅迷了凤无殇,也让一旁的凤清歌看的出神,以及紫色斗篷下那双阴沉的眼眸。

“王妃心情大好,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本王为你做主的。”凤无殇淡漠的一句话,似乎是在讥讽秦晚歌,这种语调,让人听起来还真是不爽呢。

紫苏暗叫不好,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了。

凤无殇冷哼一声,竟然潇洒的拂袖起身离开了。

他看到了凤清歌和昆季对秦晚歌欣赏的神情,心中闪过一丝不悦,看到秦晚歌自由游刃有余的笑容,他想要亲手掐掉她的喜悦,不允许任何人窥视。

秦晚歌还想要跟他争辩几句呢,见他直接走了,有些倔强的也赶紧起身,跟着出了去。

二皇子凤清尘难以掩饰的愤怒,无奈带着那高丽公主回了二皇子府。

百花会,几家欢喜几家愁。

********

天空的明月忽明忽暗。

秦晚歌和凤无殇坐在马车里,月光时不时的会倾洒进来,流泻的光芒,逆光下的凤无殇,侧脸更加显得冷峻。

秦晚歌百无聊赖的望着帘外的月光,她听到轻微的女子交谈声,眉头不禁一皱。

凤无殇冷峻的嘴唇弧度勾起,“王妃,可有宽广的心胸掌管王府后院的事情?”

秦晚歌觉得凤无殇一定是故意的,后面跟着三辆马车的宫中女眷,都是皇帝赏赐给凤无殇的,保守估计有五六位美人。

后面那些女人真的很吵,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她们在背后说人也就算了,为何还说的那么清晰,说她长相不出众,却命好嫁给了战王。

“王爷不要小看妾身,不过是五六位美人,妾身一定管教的妥当,妾身还担忧王爷吃不消呢?以后王爷有什么事情尽管交给妾身,妾身可是一直记着王爷当众将妾身推出去解那难题,摸那白鼠。”秦晚歌反将一军,她不是爱算老账,实在觉得凤无殇做的太过分了,他自己不去,干嘛还要把她给推出去?

“如此看来,爱妃的心胸并不像你所说的宽广,爱妃可要记着,你是如何拔得头筹的,本王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就算是将你推出去,只要本王愿意,本王就要能力扭转乾坤。”

凤无殇淡漠的嘴唇轻轻的张合,在月光下有些泛白,却有些萧冷的色彩。

“自然妾身记得很清楚,王爷不仅有能力扭转乾坤,还不做赔本的生意。听听朝堂上,大臣不是赞美战王妃如何出众,如何聪慧,而是说战王妃自从嫁入战王府,脱胎换骨,令人惊艳,果真战王教导得当,功不可没,令人惊讶!妾身从前有多么不堪,卑微,如今就显得王爷多么强大,睿智。”

秦晚歌适时反击,一脸严肃。

“本王从不需要别人的赞美。”凤无殇冷声一句话,显出他的霸道自傲。

“妾身也不需要别人的肯定。”秦晚歌顺势一句话,她才不稀罕拔得头筹,一鸣惊人,她要的只是一个交易,一件砝码。

马车里的气氛冷肃,月光也显得越发冰冷起来。

*****

回了战王府,秦晚歌觉得头疼的一件事又来了。

那就是睡觉,同床共眠的事情。

之前凤无殇总是在书房看书到很晚,等她睡着之后他才合着衣服躺下,早上也是早早起身,所以秦晚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今天夜色已晚,凤无殇是不可能去书房看书了,要一起入睡,面面相觑,身子紧挨,还真是让她浑身不自在。

“爱妃,给本王宽衣解带。”凤无殇已经张开双臂,等着秦晚歌的伺候。

“紫苏,进来给王爷宽衣。”秦晚歌不想给凤无殇宽衣,便想着叫紫苏进来帮忙。

殊不知,一时之间,凤无殇神色冰冷异常,周身散发着冷酷的气息。

秦晚歌只是失神片刻,凤无殇竟然逼迫着她的脸直面他的眼神,他步步紧逼,逼着她快要跌到在床上,他霸道冰冷的一手紧紧的掐着她的下巴。

她倔强的转头,却被他手上的力道加重,这次紧紧的扼住了她尖细的下巴,让她动弹不得,她感觉下巴都要脱臼了,轻轻皱着眉头,却没叫疼,倔强的眼神就是不肯屈服。

门外的紫苏听到王妃叫她,正要推门而入,突然从屋里硬生生的直直射来一锋利的匕首,正好插在门框上,紫苏吓得差点跌倒,惊讶的看着战王掐着王妃的下巴,两人又闹起来了,她有些担心,但还是乖乖关了门,退了出去。

“王妃,都现在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该做什么,你应该比本王更清楚,若你想慕言川安然回归,就该顺着本王才是。”凤无殇很愤怒,秦晚歌的性子执拗,他要好好的告诫他,适时的顺服他,才是正确的路子。

“王爷除了用武力,用条件,威胁我,还有什么好怕的,王爷这样,让我很失望,传闻中的‘战神’,武功高强,神秘强大,可现在在我心里就是一个只会用武力威胁弱女子的蛮汉。”

秦晚歌从来都不是个温柔顺服的女子。

凤无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她倔强的眼神,鲜艳的红唇,让他抑制不住的想要发狂,一种沉淀不下来的怒气,一种痛恨和欣赏的纠结。

她的倔强,她的冷漠,是他喜欢的,可是她不顺从,却让他感到痛恨。

内心揪着一股子无名火,从未这样的失态,终于那一刻失去了理智。

他霸道的双手挟持着她的腰身,如暗夜中嗜血的眸子紧紧的看着她,只听到狠劲一声,秦晚歌的身子被他狠狠的压倒榻上。

秦晚歌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冷冽,错愕的眼神看着凤无殇如发狂一般,重重的身子毫无支架的压在她瘦弱的身子上。

“凤无殇,你要做什么?”她无法掩饰的慌乱的眼神却带着倔强和愤怒,双手愤怒的捶打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凤无殇双手捆住她不听话乱动的小手,暗沉的眸子很冷,“不要动。”

他的声音好像压抑着痛苦和久违想要倾泻出来的情感。

秦晚歌竟然有那么一刻失神,他的冷魅霸道,深入人心,冷若骨髓。

“你到底要怎么样?”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不是她放弃反抗,而是凤无殇力量太大。

“不知道,你现在静静的就好。”他似乎恢复了一丝理智,可身上也想抽脱了所有的力气一般,毫无防备的重重身子压在秦晚歌身上,秦晚歌差点没踹过气来。

她无奈的撇过头去,因为凤无殇冷峻的侧脸,能感觉到他细腻的皮肤紧紧的贴着她的侧脸,她能感受到他俊颜忽冷忽热的触感。

“你怎么了?”秦晚歌被他紧紧的压制在身下,语气细细听来还有些慌乱。

凤无殇的气息突然变得急促了起来,整个身子如岩浆般滚烫无比,他原本黑色的眼眸变得赤红,竟然不由分说的直接整个身子欺在秦晚歌身上。

秦晚歌惊恐的看着他俯下的身子,愤怒的双手捶打着他坚硬的胸膛,“凤无殇,你放开我。”

凤无殇就像是入了魔怔一般,完全听不进去,神情冰冷如而恶魔。

她努力够到了旁边的石枕,勉强举起来,用尽了全身力气一般,狠狠的砸在凤无殇的额头上,她怔怔的看着凤无殇额头左边一小角处鲜血慢慢的滴落,滴在她的下嘴唇上,明显的铁锈味般的涩味。

秦晚歌利索的扯起旁边的被子裹在身上,她抑制住眼角的泪水,拼命不让泪水流下来。

凤无殇暗沉的眸子,带着冰冷的气息,额头上的鲜血似乎迷了他的左眼,秦晚歌看到他的眼眸恢复了往日正常的神色,似乎变得冰冷,冷静下来了。

他竟然不显得狼狈,神色依然的高贵冷傲,语气静静的说道,“夜深了,睡吧。”

秦晚歌轻轻眯着的双眼,幽深,“王爷,难道忘了刚才的事?真是忘性大,竟然不知道做错事后需要给我道歉吗?”

她愤怒,是因为她内心恐惧,战王为何要如此对她?

凤无殇直直的站在秦晚歌面前,眼神清明,看到了秦晚歌被他撕碎的衣服随意的被丢弃在榻边,黑眸中闪过一丝错愕,冷峻的嘴唇。

“王妃,真要如此咄咄逼人?”他的语气有些隐忍,似乎胸腔中挤压着什么一般,带着火辣辣的炽热感。

“凤无殇,我们是契约夫妻,我决不允许你玷污我,就算你是金元王朝的战王,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个只会使用蛮力的暴徒。”她满腔愤慨,紧紧裹着身上的锦被,还能感觉到身上的冰冷凉意。

只见凤无殇微微有些俯下的身子,单手撑着身子,神情淡然,却从他的眼里看出他压抑了许久的痛苦。

突然只听得‘噗’的声音,凤无殇竟然又从鲜红的嘴唇中吐出一口鲜血,竟然红了他诡异的黑色长袍。

吐出的血红血迹,如浸染的红花,慢慢的散开。

秦晚歌惊愕,她想要冲下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她是惊愕的,因为那个平日里霸道硬朗的战王,竟然如孱弱的病人一般,苍白可怕的脸色,幽深的眸子,鲜红的血液,对比如此的强烈,刺激着她的脑子。

她本是要下去扶着他的,可她刚要起身,却感受到锦被从腰间滑落,只是一瞬间,她又停下来动作,根本没来得及反应凤无殇的话。

“对不起。”

犹如千斤重的话语压在凤无殇的心头,他竟然虚弱的朝着秦晚歌一笑,那种细微的嘴角弧度,那种苍白无力的笑容,世间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脸上的笑容,如此展现在秦晚歌的面前。

秦晚歌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心痛,那种揪着心,压抑在喉咙口的话,‘别走’,硬是没有发出声音来,以至于她的喉咙很痛,很痛,压抑的痛。

因为凤无殇在她的目光中,带着那苍白无力的一抹笑容,带着一句对不起,笔直高大的身子,月光下,他拉下的背影,很长,很长。

秦晚歌听到那关门的声音才回过神来,她手紧紧的攥着锦被,她的心竟然有些不可思议的抽痛,说不出的感觉。

直到紫苏满脸担忧的冲进来,看到秦晚歌全身裹着锦被,地上是撕碎的衣衫,满地的狼藉。紫苏竟然‘呜呜’的一声,爆发出的哭声,满脸的泪水,跑过去紧紧的抱住秦晚歌。

“小姐,你受委屈了?战王怎么能这样?怎么可以这么残暴的对小姐?太过分了,小姐从来都没受到过这种屈辱。战王怎么要这样残暴?”

秦晚歌哭笑不得,感动她对她的忠诚和关爱,摸着紫苏的后背,轻声柔语,“紫苏,没事,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紫苏越发的大哭起来,看着秦晚歌就抑制不住的哭,“小姐,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小姐,你有什么委屈你就说出来,可别说没事。”

秦晚歌无奈的笑了,“傻丫头,我是真的没事,他适时停住了。你怎么还叫小姐,叫王妃。”

“嗯嗯,那就好,王妃。”紫苏真是个情绪来的快,也去的快的人。

秦晚歌轻笑,紫苏以为她受了委屈,还谩骂战王过分,残暴,这个小丫头还真是冲动了呢。

“我只是有些奇怪的心慌,只要想起他那抹笑容,就有些心慌。”秦晚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脑海中无法挥洒的那一幕。

“王妃,紫苏刚才看到王爷额头上全是血迹,还有嘴唇上,王爷是不是生病了,还是王妃你打王爷啦?王妃,你可没看到刚才聂枫侍卫的表情,扶着王爷,回头还往王妃屋子里看,那眼神恨不得炸了这间屋子。”

秦晚歌听罢,有些无奈,那一句话‘对不起’为何让她心里这么不好受,明明就是凤无殇先侮辱她的,她是正当防卫而已。

“哦,可能是我拿起石枕打他额头了。”秦晚歌有些冷静的语气。

紫苏吓了一跳,看着榻上旁边沾染了血迹的石枕,再看王妃那冷静的眸子,一时之间情绪有爆发出来了。

“王妃,你真的是疯了吗?你竟然打了堂堂的战王,天啊,王妃,现在看来王爷真的是好可怜,你是没看见王爷那苍白无血色的脸。怪不得聂枫侍卫恶狠狠看着屋子里,王妃,你这次真是胆大包天,冲动极了。”

秦晚歌听着紫苏的一顿说落,脸色有些挂不住了。

“好像是有点吧,好了收拾一下,睡觉。”秦晚歌内心有些歉疚,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她装作潇洒淡漠的样子。

“这样好吗?难道王妃不应该看看王爷去?王爷心情会很不好吧?”紫苏一脸的担忧,这丫头竟然又向着战王说话了。

“紫苏,你真是一个狗尾巴草,墙头倒,明知道王爷心情不好,还要去添一把火吗?那不是自己找气受,顺其自然,睡觉。”

秦晚歌不理会紫苏的罗嗦,其实她心里是歉疚的,可她却理直气壮,因为谁要他那么残暴的对她,不管怎么说凤无殇粗暴的现实是摆在眼前的。

其实她一夜无眠,脑海里,心头上,萦绕的依然是那三个字,如千斤顶。

‘对不起’,对不起什么?到底?

*****

幽静的夜里,狂风席卷而来,吹起的黑色长袍随风飞扬,他被手而立,黑夜中,他站在高顶处,可以俯瞰整个京城。

银白色月光的暗影,拉出的身影,他如墨的发丝,修长的腰带随风飘扬,整个身子却是站的很稳。

左边半跪着的男人,一身的戾气,眼睛死死盯着前方的屋子,那正是秦晚歌的屋子。

凤无殇的脸色依然苍白,他看到荷花池里的萤火虫四处的飞舞,它们的美从不离开荷花池,游离在水池边的眷恋,美丽的盛景。

脑海中闪过的一幕,她喜悦的脸庞,利索卷起的裤腿,兴奋地在水池中抓着萤火虫,却差点跌倒,那时候他的心慌了一下,生怕她跌在满是淤泥的荷花池里,脏了她干净的小脸。

掠过的画面,锦绣的被子,裹在她的身上,他看到了她意欲起身,却在最后关头停住了,在他扶着柱子站稳的时候,一瞬而过,再无机会。

他轻轻的眯着眼眸,想要看清楚她的内心,他知道似乎还差些什么?

他不懂自己的情感,不懂自己为何抑制不住想要那样对他。

最近他身体里的蛊毒发作次数增加,越发严重,但这次他竟然差点没忍住。

难道是他内心有一丝这样的期许。

“主子,您以前的冷酷作风都到哪里去了?谁敢动主子一分一毫?为何偏偏到了新王妃这里,您就变了?单单是因为她吗?”聂枫一脸愤怒,秦晚歌疯女人,居然敢打他的主子。

“聂枫,你输了。”凤无殇竟然淡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聂枫怎么输了?”聂枫疑惑不已。

“你看人的眼光大不如从前了,你输了,输给了传闻。她不一样。百花会,她拔得头筹。”凤无殇寥寥无几的几句话,却听在聂枫心里惊讶万分。

“主子您果真是变了,主子根本就无意指望新王妃在百花会上给主子带来好处,却只是为了向聂枫,向全天下人证明,秦家废物小姐绝非池中物,称得上第一夫人,只是为了一个证明,主子您费了那么多心力。可那新王妃心存感激了吗?竟然还对王爷你大打出手,她不知道王爷身中蛊毒,时有发狂。聂枫不懂,主子这样做值得吗?”

聂枫一字一句,是对凤无殇的不解,甚至是不满。

“聂枫,本王的生命短暂。以前本王从不做无用,无利益的事,现在本王希望在有生之年,推翻皇帝,另立新王。可本王有时乏了,需要看到新鲜明亮的东西。”凤无殇似乎是第一次,和聂枫说他内心的独白,说他真实的性情。

尽管如此,聂枫还是觉得在王爷心里似乎还藏着什么秘密,那是一种昭然天下,便会化为乌有的东西,王爷好像很害怕失去那东西。

“聂枫懂了,往后王爷想要做的事情,聂枫一定办到。今晚,行刺战王妃的女子已经押入刑部。”

聂枫恢复了他大将军时的神采,无论多么血腥,多么痛苦的事情,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冷漠自然,唯听主命。

“明日颁布军令,召回南疆的大将军慕言川。”凤无殇冷漠的声音回荡在夜间,不高不低,却沉稳有力。

“南疆一事一直由二皇子掌控,明日有些赶。”聂枫如实回答。

“联合左右丞相,逼二皇子召回。若不从,派人杀了二皇子的暗影。只许明天,召回。”凤无殇如命令一般的语气,如刀削一般的零落。

“遵命。”聂枫坚定地语气响起。

夜色继续变深变暗,风继续变狂变野。

月光下,高高在上,睥睨整个天下,俯瞰整个城池的男子,双手背后,高大身影,只有微风吹过的衣角。

****

秦晚歌一夜未眠,她心里装的事,也没有心思看兵书,想着出去逛逛,透透气。

“紫苏,我们出去走走吧。”

“王妃,你不看书了?出去干嘛?王妃以前不是说不爱出去吗?哦,我懂了,王爷现在上早朝呢,没在书房。”紫苏嘿嘿一笑,那笑似乎是要看穿秦晚歌的心。

“紫苏,你再胡说信不信本王妃教训你。”

“啊呀,紫苏知道了,王妃可不是出去等王爷下早朝回来呢。”紫苏一脸贼笑,看到秦晚歌脸色变得尴尬,恼羞成怒,立马跑了出去。

秦晚歌真心无奈,紫苏这小丫头,真是要气死她了。

****

秦晚歌嫁进战王府不过半个月,她却从来没有认真逛一逛。

也许真的是巧合,她刚走进花园,看到亭台楼阁,处处精致,却偏偏看到一处显得幽暗的房间。

这好像是……凤无殇的书房。

秦晚歌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旁的紫苏趁机添油加醋。

“王妃想什么呢?王爷现在可不在书房哦,哎,也不知道王爷现在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额头上顶着伤上早朝,要是被外人议论该怎么办啊?肯定不会有人相信那么冷酷的战王会被战王妃打破脑袋,王妃你可是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呢。”

秦晚歌装作嗔怒的看着紫苏自顾自的说话,“紫苏,你要再说,信不信本王妃赏你板子吃。”

“紫苏不敢了。”紫苏乐呵呵的笑。

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身不再去看那书房,才走到花园处,就听到下人来禀报,说是慕府三公子慕言楚到访。

“请进来。”

秦晚歌坐在荷花池边的凉亭里,细细的品着龙井茶,翠绿色的茶叶点点飘在表面,蓝色花瓷印底,看着平静碧蓝的湖面上,微波荡漾,风微微吹过……

“王妃,三少爷要来了,你怎么这么淡定啊?”紫苏现在是找到了打趣秦晚歌的由头,说的不亦乐乎。

“紫苏,你今天还真是好奇的很。三表哥要来,可不一定是好事,他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毒舌得厉害。”秦晚歌浅浅的一笑,看到了慕言楚嘴上带着戏虐的笑容,一身湖蓝色衣服,飘飘走来。

慕言楚见秦晚歌神情淡然,悠闲的品着茶,倒是没从她的脸上看到慌乱的神情,看来秦晚歌表妹遇事越发的沉稳,会藏着自己的心思了。

“晚歌表妹,别来无恙啊。”慕言楚丝毫不客气的拿起旁边的茶杯,自酌自饮。

“三表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秦晚歌显得一点都不热情,一旁的紫苏疑惑不已,看样子难道是慕言楚做了什么事情惹得王妃生气了?

慕言楚轻轻一笑,“没想到秦晚歌表妹这么记仇,还在为三王爷的事生气?秦晚歌表妹现在是战王妃,可是三王爷的皇婶。三王爷有什么得罪你的,你找他去。三表哥可是不敢跟三王爷对抗。”

“三表哥和三王爷的交情可不浅,我看可比我这战王妃说话管用多了。”秦晚歌佯怒,她心里其实也不是生气,她明白三表哥是会永远维护她的,她只是生气百花会那晚上,三王爷凤清歌当着三表哥的面为难她,而三表哥只是微微一笑没出声。

现在她比较好奇三表哥和凤清歌的关系到底有多好。

“表妹,现在做了战王妃,心眼可是变小了,而且脾气也暴躁太多了。

听说今天早朝上,战王额头上包着纱布,眼神阴沉的要杀人。朝中大臣都议论纷纷,争相猜测世间哪有人敢砸破战王的额头?简直是金元王朝的另一个神话。”

慕言楚顿了顿,看了看秦晚歌的脸色接着说道,“晚歌表妹,你是有所不知,朝中大臣为了战王额头上的伤,分化成了两派,一派相信战王额头上的伤是自己造成,不可能有人能伤了战王,另一派坚持战王额头上的伤一定是有人砸的,至于下手的那人,估计早被战王碎尸万段了。就连父亲和二哥都被那些大臣询问了意见,问他们支持哪一种说法。战王妃,你觉得有没有趣?”

慕言楚刻意观察着秦晚歌的神情,嘴角轻笑不已。

他心里也有疑惑,秦晚歌可是连二皇子都敢揍的主,难不成真打了战王?

可战王是金元王朝的神话,怎么可能被秦晚歌打了,还能让秦晚歌安然无事?

秦晚歌心里听的认真,面上还要装作很淡定,“我觉得很没趣,那些大臣真的很无聊,不谈国家大事,偏喜欢八卦,这跟爱嚼舌根的妇女有什么两样?”

秦晚歌其实心里有点小小的窃喜,还好她没被凤无殇教训。

不过如三表哥所说,战王在金元王朝一手遮天,势力强大,哪个若有不敬,必然是死无赦。

她就算是战王妃,和战王是夫妻,昨晚那事……要是被外人知道,也不会觉得是秦晚歌受了委屈。

她以后一定要抑制住冲动,因为她这一世的任务是复仇,绝不可以节外生枝。<!--over--></div>

V003 人若害她,她必还之十倍!

慕言楚对秦晚歌所说,不置可否。

“战王妃可真是小瞧战王在金元王朝的影响力了,战王额头上的伤直接决定战王近几日的心情,那些站在二皇子一边的大臣可要心惊胆战战王动怒,由此直接决定朝野几大势力分配。”

秦晚歌轻轻点了点头,明白这是三表哥在对她进行敲打,战王地位崇高,身为战王妃尤其艰难,如何对待战王也是一门学问。

“三表哥,说的,我记下了。近几日得空我会回去看望舅舅,舅母的。”秦晚歌淡淡的说了一句,思绪悠长,朝廷风云万变,唯有战王身边还算是一片安宁,可树大招风,她必须做万全之策。

“晚歌表妹明白就是,表哥可是很羡慕你,能成为战王妃。看得出,你和战王的关系非同一般,不过你要记住,不论你做什么事情,慕府永远站在你身边。”慕言楚的眼神坚定,语气认真。

“晚歌明白。”

“还有啊,早朝上战王神情冰冷的很,额头虽然裹着纱布,不过第一美男的风度更甚。以前表妹夫可是表哥最崇拜的人了,不过表妹……真给表哥长脸。”慕言楚才说了一句认真的话,接下来就是玩笑无度了。

紫苏一边捂着嘴偷笑,看着王妃脸上尴尬的神色。

“三表哥,你真是闲的没事。”秦晚歌无奈的扔下这么一句,看着慕言楚风度翩翩,嘴角带着笑容,悠然走到了王府门口。

就在这时,战王的马车停在了王府门口,战王如墨发丝缠绕,轻然飘舞,只是在左边额头上从左侧耳垂间垂过的白色纱布如此明显,可战王本身五官硬朗,俊俏异常,额头上的纱布在他脸上似乎是独特的装饰一般,更加为他添加了另一种神秘的色彩。

果然如三表哥慕言楚所说,凤无殇虽然额头上有纱布,却也更加俊俏了。

紫苏在一边推着秦晚歌,“王妃,刚才您三表哥说的话您可答应了,王爷上早朝回来,王妃要去迎接的哦。”

秦晚歌就在紫苏半推半搡的推动下,往前迎着凤无殇走去。

慕言楚也看到了战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光芒,那是一种明晃晃的崇拜和尊敬,还带着一点激动,这可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战王,平日里就算见到也只是偶尔远观。

“参见战王。”慕言楚规矩的行礼。

战王淡淡应了一声,“你是王妃的三表哥,慕言楚吧,代本王向慕太傅问好。”

慕言楚有些受宠若惊,战王竟然知道他的身份,要知道,他可是在朝中无一官半职,战王能记得他,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想起那日,他和父亲,兄长三人连连在战王府请求拜见战王,希望战王可以帮助晚歌表妹,那时战王是闭门不见,现在倒也好,晚歌竟然轻易做了战王妃,让他们慕府又惊又喜。

“一定,一定。”慕言楚迫不及待的说着。

秦晚歌在一边看着微微惊讶,还从未见过高傲的三表哥,如此规矩有礼,看来三表哥是真的敬佩崇拜战王了。

“王爷,回来了。”秦晚歌淡淡的说了一句,语气细细听来也不是很自然。

凤无殇暗沉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秦晚歌,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嗯。”就是这么淡淡的一句话,也不似很冰冷,却显得淡漠。

慕言楚玩笑的看着秦晚歌,那眼神似乎在说,你死定了,自己看着办!

慕言楚找了个借口,就溜之大吉了。

秦晚歌无奈跟在凤无殇身后,怎么都感觉到背后有一股不善的目光如芒刺,她撇过脸去,看到聂枫侍卫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她嘴角莞尔一笑,气的聂枫有怒不敢发作。

凤无殇双手背后,高大的身影显得霸道有力。

秦晚歌一直跟在左侧边后面,她还好奇昨天她打的伤,会不会很严重,硬是看了很久,都没看到那白色纱布下的伤口。

她顾着看凤无殇额头上的伤,突然凤无殇的脚步停了下来,她的身子直直的撞到了凤无殇坚硬的后背,撞得她胸前好痛,她痛苦的纠结了眉宇。

凤无殇嘴角掠过神秘一笑,转过头去神情却变得阴冷。“王妃,想要看什么?跟得本王这么近。”

“没什么。”秦晚歌身子被撞得生疼,紫苏赶紧扶着。

“王爷,不好好走路,突然转身可是有什么要和妾身说的?”她带着冷傲的神情看着凤无殇,后背那么硬,突然转过来干嘛?

凤无殇黑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王妃,想看什么可以走近来。”

秦晚歌有些错愕,面对凤无殇这么直接的话语,她有什么不敢的?

走近凤无殇的身边,他幽深的眸子一直看着她,两人面对面,说实话秦晚歌看到他俊朗的五官,直面着,心里有些紧张,掠过他的眼神,她看向凤无殇额头上的伤口,白色纱布下好像细微有些红肿,她不自觉的踮起来了脚尖,往前靠近。

“王妃很关心本王的伤势?”他的声音不冷不淡,直面的问题。

“没有,我只是好奇王爷的伤势到底有多重,还缠着纱布,我还以为王爷身体硬朗的很呢。”秦晚歌的语气是淡淡的嘲讽,可凤无殇眼神丝毫未有触动。

“原来王妃是这么想的,那就给爱妃看看本王的伤势。”凤无殇坦荡的目光看着秦晚歌,利索的一手拿掉了额头上的纱布。

这一举动惊得隐在后面的聂枫侍卫眉头紧皱,恨不得冲上去教训秦晚歌。

主子额头上的伤口还未有愈合,如今竟然因为秦晚歌的一句话,轻易的摘下额头上的纱布。主子真的是秦晚歌太好了。

秦晚歌自然地踮起脚尖,往前看去,真认真看着凤无殇额头上的伤痕,突然凤无殇淡漠的嘴角轻轻的勾起一抹坏笑,没错,在秦晚歌眼里就是坏笑。

凤无殇轻巧的侧过身子,秦晚歌完全失去了重心,眼神闪过一丝慌乱,顺着势身子就直直倒了下去,她是出于本能拉住了凤无殇胸口的衣服。

还好松了一口气,没有在众人面前摔个狗啃泥。可是没想到她就这么顺势拉住了凤无殇的衣衫,而凤无殇竟然也很大度的将她的身子拉入怀里。

紫苏和聂枫看得呆了,刚才那双有力的臂膀主动环抱住了秦晚歌,那个人真的是冰冷的战王吗?他身边从未有过任何的女人,他从未主动却帮助过谁,可却一次又一次的破例。

可惜在秦晚歌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她都拉住了他的衣服不至于跌倒了,为何凤无殇还要伸手把她紧紧拉入他的怀中。

“爱妃,在门口等着本王下早朝,就是想要对本王投怀送抱吗?”凤无殇的语气是冰冷的,可为何说出的话这么的轻佻,让秦晚歌又气又羞,小手就是直接往外推,凤无殇的眸子随着她力气的加重,越发的冰冷了,从未有人拒绝过他,可偏偏就是一个叫秦晚歌的女人在他面前一次次的造次。

他大手一拉,狠劲以绝对的优势压制了秦晚歌,再次将她果敢拉入怀中。他的脾气执拗霸道,也是矛盾的。

后面的紫苏和聂枫越发的震惊了,这次战王可是真的主动拉住了战王妃。

曾传闻,战王不近女色,性情冷漠,可现在这是要闹哪样?霸王硬上弓吗?

战王的大胆作为,又一次的刷新了其他人的看法。

“王爷,你别太过分,当众搂搂抱抱的,有损王爷威名。”秦晚歌恶狠狠地说道,心里还在压抑着一股火气,要不是看在还有其他人在场的份,她肯定又会打破凤无殇的额头,而且是右额头。

凤无殇稳稳的怀抱着秦晚歌的小蛮腰,心情大好,“王妃看着本王作甚,难道还想打破本王右边的额头吗?”

秦晚歌惊讶,她心里想的怎么就被凤无殇给说出来了呢。“王爷若真有自知之明,不想再次带伤,现在就该放开我。”

“投怀送抱,哪有拒绝的道理,本王不忍让你伤心。”凤无殇竟然认真的说着这些轻佻的话,实在是让秦晚歌太郁结了。

聂枫正好听的清清楚楚,不禁大呼,主子二十几年来从未说过这么肉麻的话,主子这是从哪里学的啊?

老天爷,请还聂枫一个冰冷,无情的主子吧!

“王爷,你真是自作多情了!”秦晚歌已经抑制不住的火气大爆发了。

“也许吧,昨晚没有主动扶着本王的人,今天偏偏倒在本王面前,本王却将其扶了起来。”凤无殇的话语气淡漠,简单无比,足以插在秦晚歌心上。

凤无殇,你真的是……

“王爷,心眼真小,心心念念这事。”秦晚歌冷哼一声,狡黠的眸子看着凤无殇。

凤无殇淡漠轻轻一笑,瞬间放开了秦晚歌。

秦晚歌倒是有些惊讶,这凤无殇果真是喜怒无常。

“本王看,王妃也不是心胸宽大的人,刑部大牢里的女子被打的哭天抢地。”凤无殇冰冷的说道。

秦晚歌才反应过来,说的是昨晚伤害她的庶妹秦千月。

凤无殇也是个奇葩,秦千月是他派人扔进刑部大牢的,竟然还不知道秦千月的名字,只是称之为‘那女子’。

“王爷真是说笑了,是王爷把她扔进大牢的。至于她被打,我可没授意。”秦晚歌可是狡猾的很,她现在是战王妃,有什么事情她都靠着战王,至于秦千月的事情她可要撇的一干二净。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刑部慕尚书是王妃的表哥。”凤无殇眉眼轻挑,带着深刻的漠然。

“刑部慕尚书向来秉公执法,定然不会做出严刑逼供的事情。”凤无殇说一句,秦晚歌顶一句,她今天反正就是和凤无殇抗争到底了。

在凤无殇眼里,她倔强的眼神依然那么的熟悉,此时对于她,自己该是一种什么样矛盾的心情呢?

“既然如此,该到刑部大牢看看了,想必王妃也是感兴趣的。”凤无殇随意的说着,冷峻的双唇紧紧的抿着,拂袖转身往外面的马车走去。

秦晚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只得看着他潇洒的转身。

紫苏在一旁看得着急,王爷和王妃见面还真是没有不吵的时候。

“王妃,那我们,要去刑部大牢吗?”

“去,怎么不去?该是处理秦家的事情了,你等着看好戏。”秦晚歌明白她的任务是复仇,不是和凤无殇斗狠吵架的,所以她要做的是去刑部大牢,‘看望’秦千月。

她走上前去,上了马车。

凤无殇坐在里面,坐姿优雅,冷峻淡然的脸上丝毫未有所动,幽深的眸子淡淡掠过秦晚歌悠然落座的身影。

马车里的气氛尴尬,马车行走在大道上,稍微细细的颠簸,听的外面的声音静悄的很。

凤无殇一袭深褐色的长袍,领口处精致的刺绣低调却透露着霸气,高高竖起的领子,显得他整个人很挺拔,俊俏。

秦晚歌今日着装清雅高贵,浅蓝色的轻纱,逶迤拖地,别有一番风姿,气质出众无双。

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幽蓝的光芒,转而看了一眼秦晚歌,轻轻地闭着眼睛,养神轻然,双手随意的搭在膝盖上,尊荣华度。

秦晚歌仔细端详着凤无殇,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刚才还嘲笑讥讽她,现在怎么表现的这么淡然。

管他的,她现在是要去见秦千月,接下来一定会有一场好戏。

********

战王亲自造访刑部,惊动了刑部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是心惊胆战战王行事作风凌厉,众人皆知。

刑部尚书,慕言彬,也就是秦晚歌的二表哥,恭敬的跟战王和秦晚歌行了礼,特意还跟秦晚歌使了一个眼色。

慕言彬说道,“王爷来刑部可是有什么大事要吩咐?昨晚聂枫侍卫将那秦千月押入大牢后,下官一直命人严加看管。”

慕言彬一正严肃,表情认真自然。

秦晚歌避嫌的没有直视二表哥慕言彬,毕竟他们是站在一边呢,二表哥慕言彬肯定会为秦晚歌报仇,利用职务之便给那秦千月小小惩戒一番。

虽说慕言彬向来都是秉公执法,不常动用私刑,但是护短的很,为了秦晚歌报仇,怎么也得饿上那秦千月一天,其他狱卒对她稍有惩戒,慕言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秦晚歌感觉到最幸福最感动的一点,舅舅一家人只要遇上她的事,绝对的护短!

凤无殇听了慕言彬的话,依然冷峻的脸庞,阴鸷的眼神,“慕尚书,不知秦家三小姐缘何进了刑部大牢?”

慕言彬特意看了秦晚歌一样,看到秦晚歌轻轻地摇头,他瞬间明了,恭敬的回答道,“下官自然不知道,既然是王爷的命令,下官不敢妄自猜测。”

凤无殇紧抿着嘴唇,有些泛白,并未因为慕言彬的话有任何的触动,只是说话的语气似乎带着某种意味,“那本王就告诉你,秦家三小姐暗袭本王的王妃,按照金元朝律法,该如何处置?”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却是让秦晚歌迷惑不已。

在战王府,凤无殇就对她昨天打伤他额头的事情耿耿于怀,对她讥讽不已。

本来说来刑部大牢也是来找秦晚歌的茬,暗讽秦晚歌利用二表哥是刑部尚书的缘故对秦千月滥用私刑。

可现在凤无殇问秦千月的罪责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他字里行间在维护她一样?秦晚歌彻底被凤无殇的阴晴不定,性格诡异打败了!

“回王爷的话,依照律法杖责五十大板,因其父为户部尚书,且其为女眷,因由父代为再受五十大板,罚俸禄两年,且红榜昭告天下。”慕言彬说话带着自然地自信,他向来勤政爱民的。

秦晚歌听着,对于秦千月的处罚好像定的还挺重。

可是转念一想,若不是昨晚被凤无殇救了,现在的她也许已经失去了双腿。

她深刻的明白,对于秦千月和秦千羽这些人,不能心慈手软,否则就会深受其害,这些心思歹毒丑陋面目的人应该付出代价。

人若害她,她必还之十倍!

****

大概连秦守成都没想到,他身为户部尚书,竟然还要为他这个不省心的三女儿付出如此代价,真是丢人!

红榜,是金元王朝的严厉责的责罚,发榜昭告天下其恶行,可谓是在天下人面前丢尽了脸面。

“爱妃,还不奉茶?”凤无殇冰冷的声音悠悠然飘了过来,在她耳边萦绕,将她的思绪拉回。

秦晚歌瞥了他一眼,不情不愿的给凤无殇倒了一杯茶水,直接放在他面前,就是不放在他手里,看到凤无殇意欲抬起的双手准备接住茶杯,又愤恨的放下。

秦晚歌的心里偷着乐,慕言彬看到有些心惊,秦晚歌这么不懂事,竟然公然驳了战王的面子,不过是奉茶而已,这个表妹真是胆大包天,他赶紧的使了一个眼色给秦晚歌。

秦晚歌本身心里有气,就是要跟凤无殇唱反调,不论凤无殇的脸色有多么的不好看,他的眼神有多么的冰冷。

一旁无辜的慕言彬都能感受到凤无殇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戾气,那冷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秦晚歌,有力手掌紧紧的扣着那茶杯,还想稍微一用力那茶杯就会支离破碎。

“王爷,要去大牢看看那秦千月吗?”慕言彬实在受不了这诡异的场面了,赶紧打圆场。

凤无殇冷哼一声,高大的身影冰冷异常,周身淡漠疏离的气质,拂袖起身,大步朝着刑部大牢走去。

秦晚歌眼角得意的往上扬起,紧跟着也在后面。

“表妹,之前表哥也跟你说过战王的厉害,你刚才真不应该那样。不过表哥倒是有些为你开心,换做以前,只要哪一个人对战王有任何不从,就算是皇亲国戚都会被他毫不留情的处死,刚才表哥还担心战王会一手会掐断你的喉咙。”慕言彬显得很担心,找到机会就抓紧时间说说这不太懂事的表妹。

秦晚歌还是第一次看到沉稳冷静的表哥,对于刚才那件在她看来只是小事的事情这么严肃。

“皇亲国戚?也包括各个王爷吗?”秦晚歌下意识得一问,却不想问出了一件事情。

“皇帝登基之前,还有一个亲弟兄,吃喝享乐纨绔不堪,只因在酒楼喝酒说了有关战王的坏话,下场就是被战王身边的聂枫侍卫当众砍头,血洒当场。如今鲜少有人知道皇帝那个亲弟兄的存在。当年皇帝虽然心中气愤却不敢迁怒于战王,却又极其爱好面子,是皇帝亲自将他死去的弟兄除名,不再是皇室人,死后丧礼都是秘密进行,至今未入皇陵。”

“没有想到如今的皇帝陛下,当初也是那么懦弱。我想他并不是爱面子,而是为了皇帝宝座这个虚名,一方面除去了一个同姓兄弟,皇位继承人选如他一个,另一方面他胆怯战王的势力,亲自除名那兄弟,是为讨好平息战王的怒火,不过战王,真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秦晚歌说得淡然,其实她心里有些疑惑,为何别人口中犹如恶魔般恐怖的凤无殇,在她和他相处过程中,却没有感受到他有那么恐怖?

凤无殇,到底哪一面才是真的呢?

到了刑部大牢,那些狱卒感受到凤无殇周身散发的戾气,自觉让出一条道路,他们都知道那是金元王朝的战王下,他们心中是很畏惧的。

凤无殇转身,冷漠的看着秦晚歌和慕言彬窃窃私语,那眼神迸发出的丝丝火光,似乎是生气了,也许是吃醋了,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在蔓延。

秦晚歌只当是凤无殇又要找茬,悠闲的走过去。

“王妃不是期盼着来刑部吗?怎么现在不急切了?”凤无殇话语带着挑衅,绝对是故意的。

“妾身只是战王妃,有一个第一诰命夫人的虚名,要想来刑部大牢走一趟可不是那么轻松地事,还得仰仗王爷呢!”

秦晚歌不甘示弱,丝毫未有退缩,她才没有想要来呢,明明是凤无殇带她来的。

“王妃真有趣!”凤无殇竟然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让秦晚歌背脊发凉,想起来以前的事情,怎么想都觉得有一种阴谋的感觉。

秦晚歌无奈的撇撇嘴,走上前去,到了秦千月所在牢房口,那一幕场景让她有些惊讶。

原本亮丽光线的秦千月如今真是变成了一个乞丐,后背佝偻,蜷缩在角落里,头发颠乱,满脸脏兮兮。

她手里拿着发霉的馒头在啃,手臂上还有一道道血痕,样子狼狈极了,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了。

不过也是,在金元朝的历史中,官家小姐入大牢的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了。

秦晚歌看到她那凄惨的模样,她不心软。

曾经她受过地狱般的痛苦,那时候她被重刑磨灭了求生的意志,她的痛苦是无法比拟的。

最起码秦千月此时还有求生的想法,这次只是个给她一个教训,也算是秦晚歌手下留情了,但是她绝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秦家的人。

秦千月就像是一个厚颜无耻的乞丐,她看到秦晚歌,开口的第一句话,如狼吼鬼叫,势必要秦晚歌听到一般。

“不关我的事,都是秦千羽那个践人指使的,晚歌姐姐,我帮你把那秦千羽除掉。”

此时秦晚歌对她的评价,只有几个字,厚颜无耻,不知悔改。<!--over--></div>

V004 刑部的场景真是一场别开生面有趣的闹剧

“秦千月,你还真是敢说,真的不关你的事吗?是谁撕破了本妃舞衣,是谁躲在屏风后面内心窃喜的等着看本王妃双腿被金线割断,你心思恶毒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嘴硬不承认,你觉得这样真的好吗?”

秦晚歌气质悠然,那语气似乎是在问‘你吃饭了吗’一般的淡然和随便,却是这种气势让秦千月彻底慌了手脚,她原以为秦晚歌和秦千羽是宿敌,只要她投诚便能保全自身。

但是她忘了,秦晚歌不再是当初那个简单的秦晚歌了,她要整治秦千羽还不需要秦千月这个走狗来煽风点火,她有的是自身实力。

秦千月直接被吓哭了,匍匐在地,隔着铁栏,趴在秦晚歌脚下,满脸鼻涕哭诉。

“姐姐,哦不,王妃,是我不好,不该听了秦千羽的教唆陷害王妃的,请王妃绕我一命,求求王妃了。”秦千月已经彻底没自尊了。

秦晚歌嫌恶的离开她,可惜还是不知悔改,推卸责任,真真是小人。

“你现在还在说是秦千羽挑唆你的吗?难道你保证,你没有动任何的歪心思。”秦晚歌语气生硬,自然散发出的霸气,和凤无殇相处久了,竟然也和他有点相像了。

秦千月彻底哭疯了,竟然拿头狠狠撞上那铁栏上,还能听到那铁栏砰砰发出的声音,那秦千月额头上鲜血直流,真是豁出去了,可见秦千月对秦晚歌是有多么的畏惧。

那砰砰的声音直响,秦千月像是发疯一般的自己往上撞,秦晚歌才不去阻拦她,人家愿意享受这过程,她何必阻止呢?

她听到周围几个狱卒低低的吸气声,转过头正好与凤无殇冰冷的眼眸对视,他阴沉的滴出水的眸子,闪烁着莫名的光影。

秦晚歌自觉地抬起高傲的下巴,盯着凤无殇冰冷的眼神,狡黠的意味满满盛在眼眸里。

她嘴角带着轻笑,双手一摊,无辜的看着凤无殇,好像在说“秦千月自己撞铁栏可不管她的事,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是她自己主动的哦。”

秦晚歌得意的嘴角上扬,回头继续看着秦千月作秀的模样。

殊不知凤无殇在秦晚歌转头的瞬间,他冷峻的嘴角淡淡的勾抹起一抹笑容,那是一种淡淡的好笑。

对于秦晚歌那得意,狡黠的神情,他觉得她真的很有趣,一如当初那个扬着咬了一口馒头,在他这个饿晕过去的人面前,那得意的笑容。

也许在十年前,她们两的缘分就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展开了,兜兜转转,一生一世的悠长,重生的重逢,是否能够从一而终,谁人都不知。

秦千月满脸的鲜血,鼻涕眼泪抹了一大把。“王妃,我是卑鄙的小人,我嫉妒王妃能成为战王妃,是我这个小人陷害王妃的,求王妃赎罪啊!”

秦晚歌听罢,都无语了,秦千月这是在干嘛?她根本一点重话都没说,她就自称为卑鄙的小人了,秦晚歌只觉得无奈。

凤无殇暗沉的眸子看着秦晚歌一脸的无奈,他越发觉得秦晚歌有趣了,竟然让那女人亲口说出自己是卑鄙小人的话语,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是她越显淡然,越发让人胆怯,她仿佛有魔力一般,容易让人臣服。

秦千月之所以这么自轻懦弱,一是因为秦晚歌不同昔日,她变得让人害怕了,不光是她战王妃的身份。

二是她看走了眼,她以为战王不喜秦晚歌,战王竟然亲自来了大牢,就算是出于维护战王的面子,也足见战王对秦晚歌的重视。

所以不论如何,她是真的害怕了,她想推卸责任,可秦晚歌步步紧逼,她只好自己承认罪责,不敢再推卸责任耍小聪明了。

秦晚歌颇为满意的看了一眼秦千月,“说的不错,本王妃听了你的话很满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若你以后再犯,可不是今日这么简单了,你说是不是呢?”

秦千月赶紧磕头认罪,啪啪的声音直响。

凤无殇和慕言彬,还有几个狱卒听了秦晚歌郑重其事说的话,只觉得秦晚歌只是一个奇特的女子。

凤无殇更是觉得好笑,从来没看过秦晚歌这种让人认罪的方式,她不过三言两语,那女人哭天喊地认错磕头。

而秦晚歌却悠然的说了一句,‘说的不错’,竟然还附和那女人认罪的话语,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

凤无殇有预感,今天这事不会轻易解决的,秦晚歌不会是那种伪善懦弱的女人,根本不可能轻易放过一个伤害她的人,她手段果敢决然,连二皇子都敢打,今天这事还有后续。

凤无殇淡然的看了四周一眼,发现有一个人没有跟进来,就是秦晚歌身后那个丫鬟。

他嘴角一抹淡漠的笑容,看来接下来有好戏要看了。

果不其然,秦晚歌轻轻一笑,悠然开口,“好了,现在该说说秦千羽指使你的事情了。”

众人惊愕,这秦晚歌到底是有多么诡异,明明上一秒还不满秦千月推卸责任,说是秦千羽指使她的,怎么现在又问秦千羽指使的事情?

秦千月心里估计要哭惨了,遇上秦晚歌这么一个心思诡异,聪慧狡猾的庶姐,明明说她推卸责任,小人做法,那她绝口不提秦千羽,拼命磕头,为求放过。

这时候又要问她秦千羽指使的事情,秦千月觉得心里愁苦死了,满脸的鲜血,她真的很痛,难不成还要再来一次。

“是是,是秦千羽指使我的,她说以防王妃在百花会上拔得头筹,叫我把王妃的舞衣撕坏,至于那个铁丝线是我自己准备的,但却也是那秦千羽出的主意,请王妃轻饶我啊。”秦千月整个人的情绪都有些疯癫了,因为被秦晚歌诡异的审问方式彻底弄晕了头脑。

秦晚歌怎么觉得有种公堂审问犯人的感觉?

这秦千月用不着这么配合吧。

“既然如此,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秦晚歌语气淡漠。

转过身看着二表哥慕言彬,接了来的事情她可就不管了,那就是刑部的例行公事了。

秦晚歌淡然的走到凤无殇面前,黑珍珠般的眼眸淡淡的一弯,细长的眼角微微上扬。

慕言彬看着那秦千月狼狈不堪的模样,叫狱卒拿了一只水桶来,直接倒在秦千月身上,还勉强能看得过去。

他严声说道,“秦千月你所犯罪行可属实,你将成为本案人证,有关秦千羽指使教唆一事本官会调查清楚,来人,签字画押。”

秦千月死命的点头,签字画押了。

凤无殇淡漠的看了一眼秦晚歌,自顾自的起身走出了刑部大牢。

秦晚歌心情大好,今天来刑部大牢收获还是颇为丰富的,她等着秦千月指证背叛秦千羽的那一幕,还有接下来难得的一场好戏。

凤无殇的脸色似乎并不好,走在路上,沉默不已,高大的背影有些冰冷,秦晚歌跟在后面,才懒得搭理他,凤无殇不来找茬,她还来得自在些。

没有想到刑部偏僻处竟然有一个小小的荷花池,顺着微风可以闻到淡淡的荷花清香,秦晚歌对于荷花大概是喜欢的,在百花会上借着荷花瓣,荧火虫的独特,她才惊艳全场,拔得头筹。

她心里很清楚,这离不开凤无殇关键时刻的帮助。

虽然事实如此,但秦晚歌却不喜欢凤无殇帮她的方式,再怎么说也不能把她推出去解开什么日升王朝百年未解之谜,如果她没解开那不是自取其辱吗?

就算凤无殇他自信非凡,也不能保证秦晚歌就无敌了,真是对凤无殇的自大无感了。

所以秦晚歌对于凤无殇的话,总是喜欢唱反调,就是喜欢看到凤无殇冷面的神情。

她望着那荷花池出神,心中有所想,不及防没有注意到凤无殇停下来脚步,直直的撞到凤无殇的后背,她脚下还绊到了石子,她完全就是出于本能抓住了凤无殇的腰。

她才松下一口气,没有跌倒,却忘了她从跌倒在地变成了跌入恶魔怀中,哪个更恐怖她清楚得很啊。

凤无殇如墨的发丝垂在两鬓间,似乎有些无意又带着调皮的随意落在秦晚歌的脸上,弄得她痒痒的,她望着凤无殇深沉的眸子,不满的瞪着,随手拂过凤无殇的发丝,却不想这样无意的动作在凤无殇心里落下了又一次深刻的印记。

秦晚歌有些愤恨的看着凤无殇那冷漠疏离的眸子,他目中无人,秦晚歌从他眼眸里没有看到她的影子,他的眼神有些飘忽。

殊不知凤无殇想起了年少时,五岁不过,娘疼爱的让他枕在腿上,慢慢的顺着他的发丝,那时的他不懂阴谋诡辩,不懂的众叛亲离,只记得娘的疼爱。

当秦晚歌触碰到他的发丝时,他清楚地感受到脖间一阵酥麻,带着一种难以触碰却久违的酥麻感。

只听得凤无殇猛然一声低吼,他如利剑的眸子中迸发出血红的怒意,凌厉的眼神看着秦晚歌嘴角上扬,一脚狠狠的踩着他的黑色高登靴子,竟然还有玩味的作弄扭了几下。

凤无殇何时受过这么屈辱,而且还是一个女人?竟然有人敢踩他的脚!

秦晚歌得意准备躲开,到一个安全距离,省的凤无殇对她报复,却未曾想当她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凤无殇已经以强制霸道的动作将她紧紧拉入怀中,就是不让她有丝毫动弹。

“王妃这么喜欢抱着本王,本王该给你机会的,王妃向往那里走?”凤无殇眼神阴沉,语气带着讥讽和愤怒。

秦晚歌被他这么一说,脸色有些微红,该死的凤无殇为何要说出这种羞人的话,明明他是冰山脸啊。

“我看是王爷生拉硬拽,不肯放开我。王爷还不放开吗?现在可是刑部,被人瞧见了,丢脸的不只是我一个人。”

刑部确实有三两个狱卒经过,远远地看到,巴不得走得远远的,生怕被战王叫住,砍头。

“本王怎么会怕?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要怎么对你都是应该的,就比如现在。”凤无殇怎么可以说的那么自然,淡漠的唇角轻微张合。

秦晚歌发现凤无殇最近竟然有些纨绔的模样,为何还一本正经的如是说。

“王爷,你真是疯了。”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

只听得凤无殇冷哼一声,“王妃能说出这种话,大概也疯了,或许早疯了。”他尖削的下巴紧紧盯着秦晚歌的额头,刻意不想让秦晚歌看到他的神情。因为他虽然面上为难秦晚歌,却抑制不住看到秦晚歌生气微微鼓起的小脸,他会不自觉的轻笑。

大概他真的是疯了吧,竟然专门挑起秦晚歌的怒火,想要看她想要爆发却有极力忍着的模样。他戏虐的勾起双唇,也许是秦晚歌先招惹他的。

秦晚歌确实要疯了,想要动却动不得,想要骂却骂不得,她生气的跺脚,可凤无殇就是不肯撒手。

“凤无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没错,她彻底的怒了,竟然指名道姓了,在金元王朝有哪个人敢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找死,可是秦晚歌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因为她真的要被气死了,

试试被凤无殇高大的身影包裹在怀里,连气都喘不上,想要动一下脑袋喘口气,还要被凤无殇尖瘦的下巴紧紧的禁锢着,她是被憋疯了。

凤无殇好笑一声,看她真的是有些气昏了头,这才把她放开。“本王看,王妃火气大得很,应该是要喝凉茶降降火的好,否则你若再这般胡闹下去,休怪本王不客气。”

凤无殇面上是冰冷异常的,但是在他心里却是对作弄秦晚歌屡试不爽,有兴趣的很,他严厉警告秦晚歌不能如此直呼他的名字,是思虑外人听道,难免有损她的名声,有心之人会大做文章,到时候他也不得不对她小惩大诫。

其实在凤无殇心里倒是觉得没什么,因为从小到大,很少有人敢直呼他的名字,战王,战神之类的,他听烦了。

“多谢王爷提醒。”秦晚歌生气的说道,总算是离开了凤无殇霸道窒息的怀抱,她直直的瞪着凤无殇。

“百花会上,你的荷花茶还有吗?”凤无殇淡然一问,因为他看到荷花池想起了那日晚上,他施展轻功怀抱着秦晚歌,荷花池里摘下荷花叶子,收集萤火虫光,倒是不知道秦晚歌做出的荷花茶味道如何?也许比新茶好喝呢。

“没有了。”秦晚歌直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凤无殇感受到了严重不尊重。

“王妃回话真干脆!那本王也直接告诉你,远在边疆的慕言川难回京城。”

凤无殇那样认真阴鸷的眼神丝毫不像是说假话。

秦晚歌听的有些心慌,凤无殇,居然稍有不爽就各种的威胁秦晚歌。

秦晚歌紧绷着一张脸,为了舅舅家,她忍了,只要她和凤无殇之间公平交易后,两人互不相欠,她走的她的阳关道,再无瓜葛,省得被凤无殇要挟。

“荷花茶还有,还请王爷遵守之前的约定。”秦晚歌说话有些泄气,不去看凤无殇的眼神。

因为秦晚歌这般无奈服软的话,让凤无殇兴致全无。

他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矛盾的人,秦晚歌反抗的时候他狠狠敲打威胁,却在秦晚歌服软时,他感受到一种讨厌的妥协。

他昨晚已经吩咐聂枫动用了战部队的势力,将慕言川召回,如今那慕言川应该要进京城了。

凤无殇生气,在秦晚歌心中原来他是那种说话不算话,动不动就威胁他人的人吗?

他说不召回慕言川,秦晚歌还真的信了,这让他内心很不满。

“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本王不要你的荷花茶,本王只问你一句,你最痛恶本王对你做什么事?”凤无殇冰冷的眸子,如暗夜里的星辰,带着丝丝的寒气。

秦晚歌静静的看着凤无殇疏离淡漠的眼眸,想要从他眼眸里看出什么,他为何要问她这种事情?

凤无殇太奇怪了,性情多变,诡异万分。

秦晚歌迟疑了一会,凤无殇看似很让认真的说道,“说实话。”

秦晚歌挺直了腰身,目光大胆直接,“最讨厌王爷昨晚对我做的事,王爷很清楚,娶我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我不是真夫妻,绝对不能行夫妻之实。”秦晚歌说的义正言辞。

哪里知道凤无殇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直接点头,“夫妻之实,好,今晚就洞房。”直接干脆的掷地有声,让秦晚歌当场呆愣。

敢情她说了那么严肃的理由,他完全没听进去,而且绝对是出于报复的心理。

明明知道秦晚歌做讨厌这种事,他还要偏偏故意为之。

秦晚歌就不知道怎么着了,她是怎么触动了凤无殇的逆鳞,让他百般折腾人,还不带重样的。

凤无殇说完倒是很潇洒的转身,就要走。

秦晚歌快速跑到他面前,赶紧拦住他,“王爷刚才说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不跟王爷行周公之礼,王爷就不召回我大表哥?”秦晚歌大胆的问出,今天她就要问个明明白白。

凤无殇冷哼一声,“王妃说的没错,只是王妃应该说的低声些,周公之礼?哼,王妃说的露骨大胆的很,不怕别人听到吗?”

秦晚歌肯定凤无殇一定是故意的,他太歼诈了,完全引她入了圈套,现在还装作淡然。

“王爷你真是厉害,我秦晚歌很佩服。”秦晚歌恨不得咬牙切齿,冲上去打凤无殇一顿,他太过分了,将她玩弄于股掌之间,面上淡然,那简直就是威胁,威胁。

“那王妃是要答应吗?。”凤无殇那种疏离的感觉,无意的语气,却显得那么高高在上。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之前王爷说过若我在百花会拔得头筹,就召回慕言川。怎么如今又要逼迫我和王爷行周公之礼呢?难不成王爷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莫不是王爷有什么隐疾?”

秦晚歌怎么会就那么轻易答应凤无殇不公平的交易呢?

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绝对要打压一下凤无殇嚣张的气焰。

“王妃,你的记性很不好,别忘了百花会那女人暗伤你,是本王将你救下的,你欠我的。”凤无殇似乎如今脾气还算好,有耐心跟秦晚歌解释清楚。

秦晚歌听了差点没气死,什么话都被凤无殇说尽了,她好想脱口而出‘谁要你救啊?’,最后还是把这听起来有些愚蠢的话咽了回去。

她想明白了,凤无殇的心眼很小,爱威胁人,就算她不答应这件事,保不成凤无殇又会拿出更为难的事情让她低头屈服。

可是她绝不会让凤无殇玷污她的,既然她能打伤一次凤无殇,还有第二次等着呢!

“好,我接受。”秦晚歌痛快的答应了,因为她才不会甘心被凤无殇玷污,船到桥头自然直,还是先将大表哥召回比较紧急。

凤无殇暗沉的眸子如寒光闪烁在夜间的幽火,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秦晚歌气死,“本王叫人把石枕全换成了棉枕。”

他就是那么嚣张,阳光下,他嘴角微微荡漾着笑容,春风和煦暗藏阴险。

秦晚歌紧紧皱着眉头,在盯了凤无殇几秒钟后,突然舒心一笑,淡然的眸子看着凤无殇。

“随便!”说罢,她头都不回直接走在凤无殇前面。

这在金元王朝可是有损风范呢,夫唱妇随,王爷在前,王妃随侧,还真没有见过像秦晚歌这么嚣张的。

凤无殇细长的眼角轻轻勾起,负手而立,脚下轻微挪动,一旁的石子顺着秦晚歌走路的方向,准确无比的砸在了秦晚歌的头上。

痛的她惊呼一声,捂着后脑勺,看着凤无殇一脸淡漠,那似笑非笑的眼睛像是在嘲讽她一般。

“王爷,你……”她气的连话都不想说了,气冲冲的往前走了,丝毫没有理会身后凤无殇神采奕奕的眼神慢慢的变为黯淡。

凤无殇本想要换回秦晚歌的回头,却不曾想换来的秦晚歌义无返顾的往前冲,凤无殇觉得对于秦晚歌,他似乎纵容过度了,以后坚决不能让她这么嚣张放肆。

秦晚歌之所以义无反顾往前冲,一是因为她真的很生气,她竟然被打了,她要一个人静静,平复自己的心境,明明她在其他人面前宠辱不惊,云淡风轻,偏偏在凤无殇面前三番两次暴躁。

二是她羞愤,她竟然被凤无殇扔来的一个石头砸中了后脑勺,她不解,到底是她太倒霉还是凤无殇太幼稚。

她刚走到刑部大堂,就看到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进来了,门口的狱卒们拦都拦不住。

那为首的男人穿着官服,满眼愤怒,冲着那狱卒们大声吼道,“你们这些瞎了狗眼的,也不看看本官是谁?叫你们慕尚书出来,本官要找他好好算算账,竟然把本官的女儿押入了大牢,简直就是找死。”

男人后面跟着一众哭的假惺惺的女眷,她们拿着手绢捂着小脸,大手却紧紧撕扯着那狱卒的衣服,好一番的闹腾,真是把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上演了个遍。

秦晚歌看到暗处,紫苏调皮的小脸贼贼的笑着,她会心一笑。

大闹刑部的人正是秦家的人,为首的是她的父亲,户部尚书秦守成,其余女眷是几位爱凑热闹的庶妹和姨娘。

秦晚歌觉得好笑,她又一次看到了秦家人不同于往日的一面,看来这祖母在她嫁给战王后,一直卧病在床,显然是没有管教秦家上上小小了,瞧瞧现在,都出来丢人现眼了。

秦守成刚才还威胁狱卒,说二表哥慕言彬关押他的女儿就是找死。

秦晚歌觉得很好笑,他现在拿出官架子来了,凭着他户部尚书的身份竟然叫嚣刑部尚书。

要知道这秦父平日里见了舅舅家的人,可都是夹着尾巴做人,丝毫不敢得罪,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惹二表哥慕言彬。

那些女眷,除了哭,而且是假哭,还真是没什么用处了?看她们哭泣是装可怜,可偏偏野蛮粗暴的朝着那狱卒身上挤过去,就是蛮横无理非要进来刑部大堂。

那秦父一眼就瞧见了秦晚歌,满脸的愤怒恨不得冲上去杀了秦晚歌一般,秦晚歌怀疑这真是她的亲生父亲吗?

秦守成冲到秦晚歌面前,那痛恶的眼神像是见了仇人一般。“你这个不孝的东西,扫把星,竟然残害你的妹妹,还把她扔到了刑部,她受了多少苦,你也真是狠心,你这种姐姐真该天打雷劈,我秦守成怎么会有你这种女儿?”他竟然还是以受害人的姿态,一番痛心疾首。

听的秦晚歌想吐,“秦尚书,可还有什么说的吗?这里是刑部。”她迎面直说,她的心隐隐作疼。

她所谓的亲生父亲,只是臆测听了片面之语,竟然把她说成是扫把星?

秦千羽和秦千月才该遭雷劈呢,她们心思歹毒哪个不是想要置她死地。

他身为父亲怎么不知道,秦千月撕碎了她的舞衣要她当众出丑,更甚者秦千月和秦千羽这两个嫉妒恶毒的女人要割下她的双腿,叫她一辈子躺在床上,一个不残缺的人一定会被众人嫌弃,被休掉,到时候她的下场就是生不如死。

她们那么恶毒,她只是将秦千月扔进了刑部大牢,只是对她小惩大诫。

却惹来秦守成如此污蔑和羞辱。

这些伤她损她的人,都别想好过!

“你这个狠心的东西,这里是刑部又怎么样?我一会儿就把千月救出来,你这个东西给我等着。你害千羽嫁错了郎君,日夜受苦,百花会上你还陷害她,你心如蛇蝎,该死!”秦守成指责的很痛快,淋漓尽致。

可秦晚歌依然淡然面对,她的心不会再痛了,因为不值得!

她所作所为对的起天地良心,对得起因果循环。跟秦家这群野蛮人讲道理,她没空,恕不奉陪!

“你骂完了吗?本宫是战王妃,还不给本宫行礼。”秦晚歌眼神冰冷,尽显威严,她语气决然,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不容任何人侵犯污蔑。

秦守成是极其爱面子的,当着秦家女眷的面,他内心那股子火气膨胀起来,被秦晚歌这么当面教训,还当战王妃的身份压他,实在让他难堪。

秦守成怒气中烧,指着秦晚歌就破口大骂,“不孝的东西,还拿战王妃的身份要压我,也不看看你的长相,战王怎么会看上你,比不上千羽半分?你是使了什么妖法,搅得我秦家天翻地覆。”他的话语尖酸刻薄,世上恐怕没有哪个亲爹会这么说女儿的,嫌弃女儿丑陋,不如他的嫡女。

秦晚歌冷笑不已,其实她眼睛里含着泪水,却始终逼迫自己不要为了这些无耻的人流泪,她高傲的抬起下巴。

“秦尚书,你该为你所说付出代价。”她严厉说道。

那秦守成心虚不已,心思慌乱,竟然狠狠的扬起巴掌,朝着秦晚歌就狠狠扇去,秦晚歌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掌风,可以感受到秦父冰冷恐怖大的眼神。

围观的那些女眷们,眼角慢慢抑制不住的是嘲讽和得意,嘴角上扬的丑陋,她们本就痛恶秦晚歌一个不入流的庶女凭什么嫁给战王,凭什么在百花会拔得头筹?凭什么背后还有慕府的撑腰,那是一种女性光洁直接的嫉妒和怨恨。

所有人都欣喜看到秦晚歌被秦守成摔巴掌,心里乐开了花。

秦晚歌眼里盛满着泪水,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巴掌落下来,但是她却没有眨眼,因为她怕一眨眼,泪水就会流下来,她不会为这种事情流眼泪的,因为不值得。

巴掌已经离着她的鼻梁几毫米距离了,却在关键时刻,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他刚劲有力的手掌紧紧的抓住秦守成的巴掌,凤无殇冷峻的侧脸,阴沉的眼眸如恶修罗扫视着秦守成。

“胆敢动本王的女人?找死!”凤无殇那霸气的一句话显露无疑,凤无殇对秦晚歌的在乎,维护秦晚歌的心意,看哪个人还敢羞辱秦晚歌。

凤无殇手掌一拧,狠狠的将秦守成的手腕扭在一起,还能听到那手臂骨头碎裂的声音,众人惊愕,这一掌绝对是弄残了秦守成的手臂。

“啊……”秦守成没风度的乱叫,那是真的很痛,完全失去了脸面。

秦晚歌从凤无殇眼中看到了愤怒和冰冷,那是一种自己的珍宝被人玷污被人偷走的愤怒。

凤无殇厌恶的将秦守成的手放开,原本站在秦晚歌面前的秦守成忽然倒地,惨叫一声。

秦晚歌感觉到凤无殇的另一只宽厚有力的手紧紧的抚着秦晚歌的腰身,给予她深刻的安慰。

凤无殇冰冷的语气,犹如地狱般的恶魔,“慕尚书,交由你处置,一个都不放过。”

随后赶来的慕言彬自然是看到了秦守成刚才准备打秦晚歌巴掌的那一幕,他整个心里也是窝着火,秦守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秦守成如今见了战王和慕尚书,一张老脸都被吓绿了,刚才还敢出言不逊,如今吓得跟个龟孙子似的,手臂都被凤无殇折断了,一脸忍着疼痛不叫出来,那滑稽可笑的模样。

不等秦晚歌说话,凤无殇深沉的眼眸看了秦晚歌一眼,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凤无殇紧密的怀抱着秦晚歌的身子,犹如白昼一般,一抹身影闪过,跃然而起,犹如神祗一般,将秦晚歌抱在怀里,施展轻功,在众人面前消失。

秦晚歌在凤无殇怀里,小脸蹭着他的领口,感受到耳边微风闪过,她轻轻的抿了抿嘴唇。忽然头顶上凤无殇的一句话,如波澜拂过湖面响起,带来一丝的印记和震撼。

“想哭就哭,本王不会看你,不过记得给本王洗衣服。”凤无殇的语气云淡风轻,却包含着情意。

他现在心里比秦晚歌还纠结,明明内心决定不再对秦晚歌好,当她义无反顾转身的那一刻,凤无殇就暗下决心绝不会对秦晚歌心软。

其实他在秦守成破口大骂秦晚歌的时候就隐在暗处了,直到秦守成那可恶的模样叫嚣侮辱秦晚歌,那扬起的巴掌,凤无殇内心就烦乱,却还是奈何不住,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

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秦晚歌直面那巴掌丝毫不眨眼的心痛,听着亲生父亲如此的羞辱,那种感觉他懂,就像当年他的母亲坐在仇人的怀里,还耻高气扬的怒骂讥讽她一样。

他知道她的倔强,绝不会允许自己流眼泪,所以他快速带离她离开了那里,如今却叫她想哭就哭,凤无殇的心他自己也捉摸不透了。

秦晚歌呆愣了几秒,终究趴在凤无殇的怀里,低声漠然的哭泣了起来,泪水沾湿了她的眼睛,如蝴蝶扇子一般的睫毛轻轻眨着,凤无殇的领口被秦晚歌扯着,她的睫毛调皮的一眨一眨,蹭过他脖颈处,有些痒痒的。

凤无殇突然起了作弄的心思,“还记得本王刚刚跟你说的话吗?哭可以,别忘了给本王洗衣服。”凤无殇的语气带着悠然,一种莫名的感觉。

“王爷真有闲情,如今跟我说这番话是在嘲笑我能哭吗?”秦晚歌一个自尊心那么强的人,怎么能允许在凤无殇面前丢脸?她的语气有些冲,因为在她心里,凤无殇就是一个自傲的人。

凤无殇的眉头不经意的一动,脸色瞬间变得阴冷起来,“王妃说得正是本王的意思。”他的语气听不出愤怒和冰冷,却有一股子奇怪的意味,似乎是在赌气的说道。

“看来我很了解王爷嘛。”秦晚歌狡猾的一笑,嘴角戏虐的勾起,专心蹭着眼角的泪水到凤无殇的衣服领口处。

“那王妃现在是否了解本王会帮你扔下去。”凤无殇的口气绝对不是在开玩笑,那般认真的眼眸。

让秦晚歌着实吓了一跳,她看到脚下凌空而起的高度,眼下都是跃过的房屋闹市,若是现在被凤无殇扔下来,她非死即残,凤无殇的恐怖和阴冷,秦晚歌自然是清楚得很。

她的小手不自觉的拉住了凤无殇的领口,凤无殇的身子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刚才心思慌乱,还真的差点把秦晚歌扔了下去。

秦晚歌若是抬头一看,肯定会看到凤无殇有些尴尬的眼神,他脖颈都有些发麻,因为秦晚歌的小手一直在乱动乱摸,他的整个心思都有些乱了。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从未碰过任何女人,但毕竟温软香玉在怀,心中悸动自然而是。

“王妃,这么喜欢主动抱本王吗?”凤无殇也许是为了让自己清醒一些,可以语气有些加重。

秦晚歌生气的撇撇嘴,谁稀罕拉着凤无殇啊,完全就是一个万年不化的冰块。

她赌气的撒开手,可是让她后悔不已,该死的凤无殇,也不紧紧拉着她,她的腰一下子闪了,只觉得脚下踩空,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

她居然真的被凤无殇扔了下来,难道她真的会掉到地上,非死即残,她惊恐的闭着双眸,感受到身子不断地下坠。

凤无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没想到秦晚歌竟然真的放开了手,而他为了避嫌也没有抱住秦晚歌的腰身,如此秦晚歌真的是掉了下去。

他快速的往下,大手紧紧的捞住秦晚歌的身子,这才总算是抱住了秦晚歌。

而秦晚歌闭眼的那一刻,感受到腰身被那大手紧紧禁锢,这时候的心才总算是安然落地了。当她再次重新落入凤无殇怀中的时候,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发了疯一般,撒着小女子娇嗔,小小拳头死命的往凤无殇胸口捣着,小嘴微微嘟起,“凤无殇你这个混蛋,你以为是随便扔东西呢,还真敢把我扔下去了,你太过分了,凤无殇,你混蛋。”

凤无殇眉头一皱,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过秦晚歌这样的一面,完全是真性情的流露,她这般拳头暴打,意为何意,他还真是疑惑了,如果真的要生气好歹也打的重一点,为何要这么轻轻点点的落下拳头点呢?

“本王混蛋?你若再说,信不信本王现在真把你扔下去。”凤无殇的语气有些奇怪,似乎是生气似乎是调侃。

还从来没有人敢直呼凤无殇的名字,还骂他混蛋,他一时之间对于秦晚歌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换做以前的脾气,秦晚歌绝对不会留下,但是如今他对于秦晚歌所说,并未有预料之中的愤怒,也许秦晚歌是特别的。

秦晚歌不满的看着凤无殇,不甘的将拳头放下,“算了,我惹不起王爷,还躲得起。”她愤怒的撇过脸去,只是小手还是没忘记拉住凤无殇的领口。

“你躲,你想躲到哪里去,你那些破事还得你自己收拾,现在哭好了吗?“凤无殇的语气生硬,带着讥讽,只是眉宇间淡淡的舒展开来,对于秦晚歌的作怪只觉得有趣。

想要躲开他凤无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何来的自信,她要躲,他不介意紧紧的将他拉回。

“什么破事,王爷要我收拾什么?”秦晚歌发现凤无殇的话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回刑部,你不是想要报仇吗?”凤无殇淡漠的一句,似乎带着嘲讽。

秦晚歌听到复仇二字,心里咯噔一下,凤无殇怎么会知道她要报仇,她重生后的报仇,只有她一个知道,很多时候秦晚歌都怀疑,自己重生之后,进入了另一个命运的轮回,遇上了凤无殇,很多事情竟然都改变了,比如百花会竟然没有像上一世那样延迟。

“王爷怎么会知道我要报仇?”她的语气有些谨慎,探究性的一问。

凤无殇感受到了秦晚歌的变化,“刚才秦守成对你无礼,难道你不需要报仇吗?”

听了凤无殇这番话,秦晚歌心里才好受了一些。

她才放下心来。

“多谢王爷刚才相救。”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声音有些低浅,也不管凤无殇有没有听到。

凤无殇淡漠不语,不过片刻又再次回到了刑部。

*****

刑部的场景真是一场别开生面有趣的闹剧。

那秦千月苦苦哀求,跪在秦守成脚下,“爹,你救救女儿吧,你要是不代女儿受过,女儿会死的,会死的。你忍心吗?”

三姨娘也就是秦千月的母亲也是一脸泪痕,死命的抱着秦守成的大腿,死命的哭泣,“老爷啊,求你救救千月吧,那是妾身唯一的女儿啊,那也是你的骨肉啊,你若是不救她,妾身现在立马就撞墙而死,妾身也不想活啦。”那眼泪不要钱的啪啪往下掉。

反观秦守成刚才硬闯入刑部,一副慈父模样,义正言辞的要解救他的女儿秦千月,刚才那副势在必得的气势完全没有了,取而代之的一脸的为难,看着秦千月母女两苦苦拉着他的衣服,哀求。

他看到慕言彬坐在高堂上,悠然的看着他左右为难的样子,他也是极其爱面子的人,岂能丢了气势。

听着那秦千月母女两的哀求,秦守成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厌恶的竟然一脚狠狠的将秦千月母女两踢开。

“哼,自己犯错还要老夫替你们娘两承担,你秦千月这个不孝的东西,竟然去陷害战王妃活得不耐烦了,家有家规,国有国法,全凭慕尚书定夺,本官是不会为秦千月代受的。”

秦守成简直就是一个双面人,之前意欲打秦晚歌,口口声声说是秦晚歌陷害秦千月,如今害怕杖责五十大板,竟然说是秦千月自作自受,这种父亲真是愚昧之极,为了他的面子,为了他的官位,还有什么家人不是他能出卖的。

慕言彬冷哼,之前战王来访,问他如何处置秦千月,依照律法杖责五十大板,因其父为户部尚书,且其为女眷,因由父代为再受五十大板,罚俸禄两年,且红榜昭告天下。

这秦守成听了慕言彬这番说辞,吓得半死,怎么都不肯替秦千月代收那五十大板,于是发生了眼前的这一幕。

慕言彬本着看好戏的心态,看着秦守成这自取其辱的好戏。

在秦晚歌被凤无殇带走之后,留下紫苏一个人,慕言彬聪明无比,询问了紫苏一番,才知道是秦晚歌吩咐紫苏去秦家找人散布消息说秦千月被扔进了大牢,这不秦守成满脸怒气的冲来进来,现在却说什么也不肯救秦千月了。

秦晚歌站在凤无殇前面,二人在大堂的后屋里,前堂的事情她们听的一清二楚,秦晚歌嘴角扬起得意地笑容,这就是人性,秦守成不配做父亲。

秦晚歌想要走进去好好欣赏一番这场好戏,袖子却被凤无殇轻轻拉住,他淡漠的语气,声音很低,附在秦晚歌敏感的耳垂后,那紧紧的呼吸轻轻淡淡的喷洒在秦晚歌的脖颈。

“等一会儿再进去,你进去只会让他们拧成一股绳。”他的语气很低,那充满诱人力的语气,给秦晚歌的后背一阵的颤粟。

凤无殇说得没错,如果这个时候秦晚歌走了进去,秦守成和秦千月肯定会联合起来对抗她,犹如内忧外患,先对付外乱。

她若不进去,倒是可以看到秦千月这秦守成内讧的好戏。

她停下来迈出去的脚步,身子有些颤抖,因为凤无殇一直在她身后,她能清楚地感知凤无殇高大的身影紧密的包裹着她的影子。

前堂上,秦守成是丢尽了脸面,秦千月母女两哭喊不已,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眼泪,秦千月内心是愤愤不平的,那是一种绝对的失望,对于这个父亲,她恨到心坎里去了,可是为了保住一命,她还得没有自尊的求着,可怜她娘和她受了这种罪过,这都是秦晚歌害的,罪魁祸首就是秦晚歌。

慕言彬看着这场闹剧,心满意足,该是时候他出场了,之前他不开口说话,只是看秦守成和秦千月纠缠,只为让秦守成那丑恶嘴脸显露的淋漓尽致。

慕言彬知道战王向来做事果断狠绝,今天不论秦守成怎么满口仁义道德,大义灭前,他秦守成是必须要付出代价的。

慕言彬愤怒的一摔惊堂木,“放肆,竟然在公堂之上大吵大闹,秦守成别忘了,这里是刑部,可不是你户部,你如今只是犯人的父亲,休得在公堂之上放肆。”<!--over--></div>

V005 秦千羽这个自傲的小姐吓得直直跌倒在地,身子早已经瘫软了

慕言彬这一句明显是在打秦守成的脸,看他如何的嚣张。

那秦守成一张老脸完全挂不住了,被慕言彬当众数落,让他很没面子,但是却也不敢出声。

慕言彬冷哼,直接将秦千月之前写字画押的罪状扔到秦守成面前,“好好看看吧,今天你秦守成不论想与不想,都要替犯人代为受过。所以,你无论怎么推辞这五十大板一定要受,而且还要红榜告示,你若有意见大可禀明皇上,莫怪本官没有提醒你,这秦千月冒犯可是战王妃,你自己掂量。”

慕言彬的话已经说得够清楚了,这秦守成今日一定是跑不掉的。

五十大板肯定打的他一个月都下不了床。

秦千月母女俩看到慕尚书都已经发话了,终于心安定了下来,秦千月有救了,这次就算秦守成不想也不行了。

“老爷,你放心,这五十大板受过之后,妾身一定好好照顾老爷的,老爷你就放宽心。”秦千月的娘亲还柔声安慰。

这话可说到秦守成的气头上来,直接一脚把那姨娘踹到在地,“滚开,老夫怎么能放宽心?还不是被你们母女害的,都是祸害啊。”秦守成极其会推卸责任,他心中愤愤不平。

凭什么因为秦千月的事情,他就要被杖责五十大板,还要罚俸禄,竟然还要红榜昭告,他老脸往哪里放啊?

秦千月怨恨的看着秦守成,紧紧抱着跌倒在地的母亲,默默地流泪。

“行刑。”慕言彬俊然一声令下。

左右狱卒早已手中执杖,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打在秦守成腰部要害之处,那秦守成叫的犹如狼哭鬼嚎,那声音难听到极致了。

秦晚歌嫌恶的捂住了耳朵,秦守成的声音真是杀人魔音。

凤无殇俊俏的脸庞看着秦晚歌夸张逗笑的表情,忍不住冷峻的双唇一抖。

秦守成真是倒了大霉了,谁要他刚才硬闯刑部,侮辱毒打狱卒,如今这些狱卒可是使劲了力气狠狠的鞭打秦守成,打的可不欢畅,终于逮住机会教训这个狂妄的户部尚书了。

秦守成被打完看样子只剩下一口气了,连哀叫都叫不出来了,只是像蚊子一样嗯嗯。

凤无殇看着大堂上发生的情形,淡漠的嘴角勾起一抹猖狂和自在。“王妃可以随本王进去了。”

秦晚歌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直接被凤无殇拉着进去了。

秦家那些女眷看到秦晚歌,吓得全身直打哆嗦,这下她们可知道秦晚歌深受战王宠爱,丝毫不敢直视秦晚歌。

那秦守成的脸色极其的惨烈,又惊又恐。

凤无殇潇洒拂袖坐在高堂上,那冷冽的气质,自有一股稳重权势气息。

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让秦守成晕死过去。

“秦守成试图伤害本王的王妃,罪加一等,勒令杖责二十大板,官降一品户部侍郎。”凤无殇的行事作风果决阴狠,绝不留有任何一丝情面。

毕竟秦守成还没有一巴掌摔向秦晚歌,这罪责本不应该这么严重,秦守成竟然还被降职了,所以说战王手段真狠。

估计秦守成现在肠子都悔青了,都怪自己手贱,一掌出去,还没落下,无辜挨了七十大板,最重要的是被降职了。

秦守成心里生气,也不敢骂秦晚歌,全把气撒到了秦千月母女头上,他都被打的剩下半条命了,自然骂不出来,干拿着眼睛,龇牙咧嘴的瞪着秦千月母女两,那番丑陋姿态如地狱的恶鬼。

秦晚歌冷漠淡然的看着秦守成再次被杖责二十大板,他所受的不过是杖责之苦,不过是官降一品,比起她十几年来在秦家所受的委屈根本不值得一提。

她静静的端坐在凤无殇身边,她静默的看着眼前的场景,悠然的品着茶水,她知道凤无殇会帮她出了这一口气。

就当是她欠凤无殇的,凤无殇性情高傲,不容别人玷污他的东西,她和凤无殇虽然是契约夫妻,从面上来说,是他的战王妃,他自然维护。

秦晚歌的想法很简单,却不知道凤无殇对她的心根本不是如此简单。

“慕尚书,是否该传召百花会陷害战王妃的指使者秦千羽?”凤无殇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让秦家人内心惊恐不已,怎么感觉今天战王是要拿她们秦家开刀。

慕言彬看着秦晚歌悠闲品茶的模样,轻轻地笑了。

“依照战王的命令行事,传秦千羽。秦千月别忘了你签字画押交待的事情,若想反供,本官绕不了你。”慕言彬说话威严冷重,吓得秦千月直打哆嗦。

秦千月竟然出卖了嫡姐秦千羽,这下她可真是招致了秦守成的仇恨,其余女眷和妹妹们都幸灾乐祸的看着秦千月,她秦千月这辈子算是完了,出了刑部,就是她的死期。

秦家祖母定然会找一个理由将秦千月处理掉,这种庶女没给秦家带来荣誉,还添乱告发自家人,必须死!

秦晚歌深刻明白秦家的处事作风,她对秦千月往后的命运已经明了,这就是命。

一步走错,全盘皆输,她不该狂妄,陷害秦晚歌,她不过是个庶女,没有强硬的靠山,也没有自身超群本领,就不该做那陷害人的事情。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秦千羽就出场了,秦晚歌看着秦千羽进场的那一幕场景很搞笑。

秦千羽一脸的愤恨和可怜,那两种装弱又狠毒的矛盾表情在秦千羽的脸上却是那么合适恰当。

她狼狈的样子,被李天虎这个纨绔暴力的男人向后押着双臂,就像是押犯人一般,她双手被押后,还能听到李天虎手气大的弄得她胳膊骨头乱响。

秦千羽可是一个弱女子,被李天虎蛮力推打,哭的梨花带雨。

秦晚歌和二表哥慕言彬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眼,当初选上李天虎作为秦千羽的夫君,少不了三表哥的主意,还有二表哥的舅舅暗中相助。

秦晚歌和慕言彬觉得他们真是选对人了,也只有李天虎这脾气火把的痞子才能治得了秦千羽那装柔弱可怜样,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

要说搞笑,是后面该跟着李县丞和他夫人呢,那李县丞叫嚣着,“混小子,放开你媳妇!”

李天虎冷哼,继续押着秦千羽,“爹,你脑子出问题了,我遵从战王的命令,倒是你,她是我媳妇,又不是你媳妇,我就不放开。”

秦晚歌喝着茶听了李天虎的话,差点没忍住喷出来,凤无殇不悦的挑起眉头,将秦晚歌东倒西歪的茶杯给她扶好,“王妃,若在这样,可以离本王远点。”

秦晚歌错愕,好你一个凤无殇竟然这样说我,太过分了。

“妾身就是懒,不喜欢动地方,这个座位坐定了。”她不悦的瞪着凤无殇,就是在挑衅。

凤无殇斜视了她一眼,未有答话。

秦晚歌窃喜,感觉这次真的胜利一般。

那李天虎说话可真是大胆直接,一看就是纨绔没教养的子弟,想必秦千羽可是没少受了苦痛。李县丞听到他那傻儿子那样说话,差点没气晕过去,真是坑爹。

最搞笑的当属李县丞他老婆,和她儿子李天虎说话真是绝了,后面追着李县丞,手里还拿着扫把。

“死老头,你给我回来,那是你儿子的媳妇,你少关心,你看那小妖精装可怜的模样,就想救她,也不想着你的老寒腿了,跑得那么快,要老娘怎么追你?”

秦家的女眷面面相觑,这秦千羽还不是省油的灯啊,嫁到李家被婆婆丈夫毒打,偏偏深受公公喜爱,那一脸子狐媚样,就喜欢装可怜。

秦守成爬在地上,想要呵斥维护秦千羽却是也没力气说出口了。

秦千羽看着这李天虎和婆婆这般为难,心里诅咒,都是一群废物,竟然欺负她,通通都该下地狱。

她厌恶恶心的看着李天虎和婆婆那样,真是两个蠢笨的人,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偏偏在众人面前给公公难堪,等着回家被公公狠狠的惩罚吧。

李县丞气愤极了,这蠢货老婆和儿子,真是给他丢人现眼。

“都给我闭嘴,不看战王还坐在高堂上吗?”李县丞呵斥那该死的婆娘和蠢货儿子,回去好好收拾你们。

秦千羽终于被李天虎放开了,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李县丞,那勾人的眼睛,不需要说任何委屈的话,都让李县丞迷了魂一样。

“千羽啊,让你受苦了啊。”李县丞一脸歉疚,那种关爱溢于言表。

秦晚歌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为李天虎和他娘感到惋惜,秦千羽无论到了哪里,都会把哪里搅得天翻地覆,真是祸害,加上李县丞那就是一家子的祸害了,就看谁能祸害到头了。

秦晚歌和凤无殇相视一眼,秦晚歌嘴角微微勾起,“接下来就有劳王爷了。”

凤无殇阴沉的眸子越发的深重了,没有回应秦晚歌的话,似乎沉默成了他的本性,因为他明白秦晚歌的个性,她极其要强自尊,能直接对他说出这种话,想必这秦千羽对她是伤害至深。想起月光下的那晚,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秦晚歌就会被乞丐侮辱,一生凄惨受尽屈辱,这秦千羽到底还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竟然让秦晚歌直接求他帮忙。

凤无殇端坐在高堂,犹如暗夜的星辰,带着冷冽刀锋的光芒,寒光四溅,一种犀利冰冷到心的气息,周身散发。

他冷峻的嘴唇,阴鸷的眼神,行走到逆光下的黑暗,带着一丝触摸不羁的光亮。“大胆秦晚歌,还不跪下,公堂上嚎啕大哭,该当何罪。”他的语气淡漠到了极点,语气不轻不重,却让底下的秦千羽吓得浑身哆嗦。

慕言彬非常配合的说道,“扰乱公堂,公然喧哗,杖责十板。”

秦晚歌看的清楚,那秦千羽吓得直接瘫痪在地,眼角还挂着泪水,本来出于习惯装可怜的秦千羽还准备抹几滴眼泪,准备怜哭,这下子吓得她哭也哭不得,一旁的李县丞也是干着急,敲着可怜却不敢忤逆战王。

大概只有李县丞还觉得秦千羽流泪柔弱是真的,秦晚歌看的作呕,心肠那么歹毒,偏偏长得如此柔弱,秦晚歌觉得只有凤无殇是一个特别的男人,他不为秦千羽的楚楚可怜动容,依然冷酷漠然,他冰冷的眼眸可以看穿秦千羽的内心一般。

在他心里只有一个人是差别对待,其余人都只能看到他冷漠的脸,如此男人才能配得上秦晚歌……

等一下,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有些惊恐的看着凤无殇黑面冷脸,往旁边稍微挪了一点。

秦千羽只是哭了一下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直接被打了十板,她那柔弱的身躯挨不住,几次真的想要哭出来,又害怕被打,生生忍住了,原本美丽的脸庞纠结的要死。

那好笑的模样,秦晚歌忍不住捂嘴偷笑,这场面她一定会记着一辈子的。

“好看吗?一会儿还有机会。”凤无殇幽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秦晚歌还沉浸在自我想象中,突然被打断,有一种羞愤感,而且凤无殇的话,让她有种心思被窥视的感觉。

凤无殇这番话,说的好讨厌。

秦晚歌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个白眼,自顾自的把玩着茶杯。

接下来的事情便是交给慕尚书了,拿起秦千月签字画押的罪状也是直接扔到秦千羽的脚下。秦千羽捂着疼痛的腰板,先是疑惑的拿起罪状,而后脸色越来越差,之后就直接仇视着秦千月,没错,就是那种被出卖了的愤怒感觉。

秦晚歌冷哼,这才是秦千羽的真实表情吗?

“秦千羽,百花会上,你嫉妒成恨,指使秦千月将本王妃的舞衣撕坏,且还想置本王妃死地,竟然拿锋利的铁丝意欲割掉本王妃的双腿。你可认罪?”

秦晚歌冷声呵斥,那眉宇间的冷冽显露无疑,秦千羽吓得哆嗦了一下,但是她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

她泫然欲泣,白色素衫拂袖轻轻地捂过自己的眼睛,似乎是在擦眼泪。

秦晚歌看着她那样子就觉得好笑,刚才因为她哭哭啼啼打了她二十大板,如今倒是不敢哭出声音来了,看她忍不住龇牙的模样,想必是刚才二十大板打通了。

“晚歌妹妹,我真的没有啊,我是你的亲姐姐啊,我怎么可能做出那般陷害你的事情啊?你是知道的,姐姐我从小连踩到一只蚂蚁都心疼得很,还要为其诵经念佛,我绝对没有指使千月陷害你啊。千月妹妹,你快说实话,平日里你可以乱说,如今公堂上你可要将实话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啊,你忘了姐姐小时候教导你的了,做人要诚实守信,你可不能做这种糊涂事,说实话吧,姐姐不怪你。”秦千羽低声抽泣一会,然后再说一段。

秦晚歌和慕言彬对视一眼,纷纷轻轻地捂住了耳朵,没想到这秦千羽不光是心狠手辣,而且还婆婆妈妈的,这么能讲,一句话说来说去她不嫌烦啊。

秦晚歌倒是绝对的佩服她,那些只会喊‘冤枉’的人真该学学人家秦千羽,说得多点,多讲一些大道理,再不忘给别人身上波脏水,撇清自己的嫌疑。

若秦晚歌没有经历上一世的惨痛教训,真正认识到秦千羽的心狠手辣,恐怕听了秦千羽这番惺惺作态,逼真可怜的话,还对秦千羽的大度宽容竖起大拇指称赞呢!

秦千月听得都快要气死了,她后悔当初和秦千羽合谋陷害秦晚歌,这秦千羽实在是过分。

“秦千羽,你什么时候教过我诚实守信,我只记得小时候,你踩死了一只蚂蚁还不过瘾,准备放火烧蚂蚁,没想到烧了柴垛,为了躲避罪责你联合其他妹妹栽赃给战王妃,没错,最后你是进佛堂诵经念佛了,那是你为了衬托你的善良高贵,自己要去念佛的。你可问问你的良心,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秦千月也真是被秦千羽激怒了,两个人吵得不亦乐乎。

这番狗咬狗,秦晚歌看的很自在。

听完秦千月的话,在场的人反应各不相同,秦守成一脸的不可置信,绝对不相信宝贝嫡女的善良高贵是装出来的。

二表哥慕言彬恍然大悟,怪不得当时秦晚歌过来家里时,手腕上还有一处烧痕,那时问她,她只说是不小心的,因为她坚持不让其他人看,这事也过去了。没想到这秦千羽陷害秦晚歌不说,还真的烧伤了秦晚歌,只是为了栽赃嫁祸,实在是太可恶!

凤无殇听完秦千羽的话,眼神阴沉得要滴出水来了,如冰魄雪寒,琥珀色的瞳仁慢慢的缩小,一股集聚的愤怒,他紧紧的看着秦晚歌的侧脸,却见她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对此,秦晚歌表示无奈,为何二表哥那样心疼的看着她,还有凤无殇是吃错了什么药,手里紧紧攥着茶杯都快要捏碎了,还有那要吃人的眼神是要干嘛?

秦千羽一点都不害怕与秦千月对狂,秦千月在她眼里就是个跟班,任由她胡说又怎么样?

尽管她真的指使秦千月暗害秦晚歌,现在这时候她就是打死都不承认,显示脸皮厚的时刻到了。

秦晚歌兴趣正浓,看着秦千羽和秦千月互相掐架,斗得好不热闹。

秦千羽还真是天生一副可怜相,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光是让人看一眼就产生了浓浓的保护欲。秦守成虽说受了五十大板都已经软趴在那里了,可还是维护秦千羽。

“秦千月,你这个死丫头,害的你爹为你受了五十大板不说,你还想陷害你姐姐,吃里扒外的东西,还知道你是秦家的人吗?”

秦千月心里也是害怕的,可已被逼上梁山,现下只能依仗秦晚歌权势力压秦千羽,些许还能保住一命。

秦晚歌自然看得出秦千月对她投来的期盼眼神,她轻轻的朝着秦千月点头,示意她安心。

秦千月还算是一个聪明人,心下很清楚,只要她坚持指证秦千羽,秦晚歌不介意保她一命。

秦千月义正言辞,不顾她母亲的百般阻拦,执意怒向秦千羽,“大姐,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在百花会上可是你吩咐我趁着机会弄坏战王妃的舞衣,你还说战王妃是个无才无德的废物,毁了战王妃的舞衣,好让她在各国使节面前丢人现眼。大姐,你敢说你没说过这样的话吗”

众人愕然,如果秦千月所说属实,那秦千羽真是一个十足的两面派,平日里端庄高雅,竟然也能说出这般羞辱人的话,果真是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秦千羽不甘示弱,眼角摸着几滴眼泪,那神情惺惺作态,在秦晚歌眼里就是一个披着美丽外衣的丑陋白面狐狸,歼诈恶毒。“千月,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我已经嫁到了李家,现在在秦家一众妹妹都是以你为首,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非要挑拨我和战王妃的感情吗?”

秦晚歌感叹,这秦千羽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一语双关,竟然还暗指秦千月内心嫉妒,挑拨姐妹感情?

秦千月听罢,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秦千羽竟然满嘴谎言,她被激得瞬间失去了理智,“你胡说,事情根本不是这样的。”

秦守成一脸得意的看着秦千月,“看你还要什么话说?竟然陷害你亲姐姐。”

秦晚歌看的秦千月一副众叛亲离的模样,心中暗叹,秦千月那些小聪明根本斗不过秦千羽这只伪装的白面狐狸。

凤无殇淡漠的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经意间他眼眸阴沉,掠过秦晚歌有些沉重的眼神,“今天会有一个结果。”凤无殇冷声说道,却彰显出霸道沉魅。

秦晚歌淡漠的看着凤无殇,手中茶杯悠然放下,“由我亲自处理。”她气势从容不迫,却有一种直面的威慑感。

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的看着秦晚歌走到众人面前,她淡然自信的气势让众人皆是微微惊讶,秦晚歌自嫁给战王后,果然是脱胎换骨,连她那出尘的气质都显得另一番绝美。

秦千羽有些惊愕,不过瞬间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模样。“妹妹,哦不,王妃,我真的没有丝毫想要伤害您的意思,我相信慕尚书和战王绝对会查的水落石出,还我一个清白。”

秦晚歌看着她那一副正义的样子就觉得好笑,“至于你是否清白自然有事实说话,慕尚书和战王也是依照事实办事。现在就让本王妃来看看怎么还你清白呢?”她的语气有些乖戾,却显得沉稳有力。

她要让秦千羽明白,今日秦晚歌不再是那个懦弱的家伙了。

她要让秦千羽清楚,今日刑部慕尚书是她的二表哥,权势滔天的战王是她的夫君,所以今天一切都由她说了算。

秦晚歌优雅转身,随口问秦千月,“秦千月,你说是秦千羽指使你弄坏了本王妃的舞衣,她可是还有指使你什么事呢?本王妃可没忘记那根细如银丝的铁丝,要不是战王救了本王妃,结果可不知道有多么惨烈呢?”

秦千月眼角满是泪痕,赶紧说道,“她还说要我做得狠一点,最好一辈子不能让王妃您跳舞,所以我就拿了细铁丝绑在门口处,我现在知道错了,希望王妃从轻发落。”

“哦是吗?还真是狠毒呢?怎么本王妃跳舞就那么好看?引得众人嫉妒呢,啧啧,真是高看了本王妃呢?王爷,你觉得妾身的舞蹈也那么好看吗?”秦晚歌话锋一转,似乎是在向战王撒娇,娇嗔。

秦千羽心中却有不祥的预感,秦晚歌是战王的王妃,依战王的行事作风不需要证据,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人的生死。

若是战王插手这件事绝对不能那么好蒙混过关。

凤无殇黑色的眼眸先是静静的盯着秦晚歌几秒,而后淡然的说了一句,“好看。”

凤无殇这话虽然简单,确实让众人看清楚了战王的态度,看来战王对秦晚歌这个王妃可是宠幸的很。秦晚歌有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谁还敢惹。

秦晚歌满意的看着凤无殇,戏虐的嘴角上扬。

“那本王妃还想问问秦千月,你除了细铁丝,破坏舞衣之外还做了什么呢?或者说秦千羽还指使了你什么呢”秦晚歌说得云淡风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秦千羽如今精神紧绷,特别想要洗清楚自己的嫌疑,所以她乱了阵脚。“战王妃,请您明鉴啊,我从来没有指使她做过这些事情,而且什么细铁丝的事情我完全不知情。”

秦晚歌嘴角得意的勾起一抹笑容,“哦,那毁坏我舞衣的事情呢?”

秦千羽赶紧说道,那一番哭诉,“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一切都是秦千月的主意不管我的事啊。”

“这点我相信你,因为本王妃的舞衣根本就没坏,你也看到了本王妃穿着美艳绝伦的舞衣,一曲战舞还胜了高丽国公主呢。”秦晚歌那轻佻的话语,带着一丝的乖戾。

不了解秦晚歌的人,只当她是自吹自擂,鄙夷。

而秦千月确是一脸疑惑,她明明弄坏了秦晚歌的舞衣,为何现在秦晚歌偏偏说没有呢?

秦晚歌满意的看到秦千羽脸上划过一丝不甘和嫉妒,秦千羽从来都是痛恶秦晚歌的,从小到大她都见不得秦晚歌的一点好。

如今听到秦晚歌所说,满心气愤,原来该死的秦千月早就是秦晚歌的人了,百花会上秦千月是假意和她合作,实则是为了今天指证陷害她。

从来那秦千月都是她的跟屁虫,她竟然和践人秦晚歌勾结起来一起陷害她,实在是太过分了。

她实在忍不住了,满眼爆红,指着秦千月破口大骂,“秦千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然陷害我,明明是你在百花会上主动找我,还信誓旦旦说要帮我除掉战王妃,亏我还答应帮你在秦家巩固地位,你这个小人。”秦千羽完全陷在被秦千月背叛的愤怒中,完全忘了这里是刑部,很多人都看着呢。

秦晚歌嘴角邪气的勾唇而笑,“啪啪”的拍起手掌,“好,说得好,秦千羽你真是当之无愧的小人啊,在场的各位都听的明明白白,就是你指使秦千月暗害本王妃,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慕尚书了。”

这场战争赢得轻松,绝对的胜利,那是因为秦晚歌深刻的明白秦千羽性格中浓浓的嫉妒成分,只要抓住一个人的逆鳞,就事半功倍。

秦千羽的伪装功力实在高强,可惜她对秦晚歌有着恐怖的嫉妒,所以她失败了,也是意料之中。

一句话,一念之间,便可点破万千。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狡黠的眼神,淡然出尘的气质,宛如青莲,静如明月。

秦千羽的眼神瞪得很大,像是疯了一般,“啊,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冤枉啊。”

李天虎作为秦千羽的夫君丝毫未有怜惜之情,只觉得是她罪有应得,还忍不住嘲讽,“咎由自取,活该,我李天虎今天就要休掉你这践人。”李天虎心里对这秦千羽是恶心极了,虽说她好看漂亮,可李天虎去早就知晓了当初那秦千羽是被乞丐玷污,走投无路才嫁给他,当他李天虎是冤大头啊。

秦守成有心无力,回天乏术,他还想借着老脸为秦千羽求情,却看到战王那冰冷的眼神如寒芒,吓得把话硬生生的咽回去了。

李县丞还想为儿媳说几句话,无奈的摇头,被家里的母老虎妻子生拉硬拽,痛骂着,“死老头,还不走,你还想给我和天虎惹上天大的麻烦不成,天虎可是你的独子啊。”

秦晚歌淡漠的笑了,李县丞一家所作所为深刻展现了人性的丑陋,却也是理所当然。

对秦千羽她不同情,也不可怜,就如李天虎所说那是她咎由自取,活该。

无论秦千羽怎么哭闹,怎么大喊冤枉都无济于事,刚才可是她亲口承认的。

慕言彬一拍惊堂木,那秦千羽吓得差点昏倒,“秦千羽,你已亲口承认所犯罪行,暗害战王妃,心思歹毒,胆敢伤害皇亲国戚,罪加一等,押入大牢,刑期五年。”

随之慕言彬冰冷的声音,那“五年”犹如魔咒一般,把秦千羽这个自傲的小姐吓得直直跌倒在地,身子早已经瘫软了,呆愣的眼神,嘴角呢喃着“五年,五年。”

秦晚歌笑意绵绵,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轻声道,“茶也喝完了,案子也审了,王爷,我们该打道回府了。”

凤无殇眼脸深邃,幽深的眼眸淡淡的看着秦晚歌,轻然张开嘴唇道,“好。”

秦晚歌脸上带着胜利的姿态,步伐悠然轻缓不急,走过秦千羽身边时候,她嘴角轻笑,淡然说道,“姐姐,何必呢?人在做天在看,五年而已,姐姐的生命力那么顽强,不打紧的。”

秦晚歌从来不觉得这次就是将秦千羽置于死地了,她有预感,这不算完

前一世秦千羽蛰伏在她身边多年,忍了那么多屈辱,在关键时刻给了她致命的打击,那种打击生不如死。

不管秦晚歌有没有能力再站起来和她对抗,秦晚歌都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秦晚歌要看着秦千羽这个恶毒的女人可以垂顾上天恩德多久,她最后的结局又是如何,反正她有时间看。

秦千羽听到秦晚歌在她耳边轻声说的话,她眼睛里是屈辱和忿恨。

秦晚歌,我要你还我“五年的青春。五年的光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她秦千羽都要让秦晚歌付出一切,她要拿回原本属于她的一切。

随着狱卒将秦千羽拖下去,她满脸的泪痕,大呼大喊冤枉。

秦晚歌和凤无殇出了刑部,眼前的景色变得鲜明欢快多了。

“王爷真有眼福,这场戏看的精彩吗?”

凤无殇棱角分明的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眼眸中的寒光一闪,“王妃高兴就好。”

“现在是很高兴,到了晚上就不定了。”秦晚歌丝毫不避讳,她只要想起凤无殇威胁她的事情,心里就很不开心,凤无殇竟然以她大表哥调回京城的事情威胁秦晚歌和他行周公之礼。

“哦,那倒不一定。去将慕尚书叫来,一同前往太傅府中。”凤无殇转身冷言冷语的对身边的随从吩咐道。

秦晚歌见他刚才还兴趣盎然,心情甚好,怎么一下子整个人都变得阴沉下来。

慕言彬心中也是疑惑,这战王要去他家做客是为何事?应该不会是好事,算了,战王是一尊大佛,还是好生伺候着便是。

秦晚歌和凤无殇坐在同一辆马车里,听到外面集市上的叫卖声好不热闹,却无奈面前坐着凤无殇这么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块,心情都有些低落了。

她百无聊赖的掀开车帘,看着外面人来人往,货架上的商品玲琅满目。心情有些放松下来,她嫁到战王妃一月有余了,出门的次数很少,不是使劲浑身解数智斗凤无殇,就是苦心准备百花会,今日不仅解决了秦千羽,还看到外面鲜活的世界,不自觉的嘴角上扬,心情好了许多。

“想要下去看吗?”一声淡漠的声音响起,秦晚歌转身回头看着,凤无殇双腿盘坐,闭目养神,雪白色的长衫,白玉冠发,高高竖起的如墨发丝,青丝流泻,犹如神话中霸道淡然的男人,容止一般的神态自若,仿佛刚才的话他从未说过。

秦晚歌不禁看的入神了几秒,继而嘴角上扬,“王爷,刚才是你说话吗?妾身听的不是很清楚啊。”

“跟本王下去。”凤无殇瞬间睁开了眼眸,幽深黑暗的眸子中浸透着冰冷的触感,闪烁着奇异光彩的眼眸,仿佛会说话一般,却带着不可一世的霸道和狂妄。

凤无殇怎么可能是那么好说话的人,面对秦晚歌的挑衅,他的霸道与生俱来,坚决就要拉着秦晚歌下去集市上。

“王爷要干什么?慕尚书的马车还在后面,我们这样停下不好。”秦晚歌才不要被凤无殇拉下马车去,她怎么知道凤无殇到底要干什么?<!--over--></div>

V006 京城都在传着,战王对你是盛宠,有求必应

“慕尚书可以先行一步,通知慕太傅设宴。”凤无殇冷漠的声音带着猖狂,丝毫不理会秦晚歌脸上的不情愿。

“王爷,你到底要做什么?”秦晚歌生气的问道,凤无殇一直拉着她的手腕,她很不喜欢这种被人强迫的感觉。

凤无殇偏偏也是一个执拗的性子,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到,他自信只要是他认定的对秦晚歌好的事情,就一定要做。

不论秦晚歌愿不愿意接受,当他看到秦晚歌看到外面集市的热闹,脸上久违的露出欣喜的笑容,他便想要拉着她下去看看。

他就像是中了魔咒一般,陷入了一个无法突破的境地。

他知道他所剩的日子不多,只有在秦晚歌身上可以找到一些从来未有过的安慰,一种别样的舒心,对于秦晚歌的感情,他向来是纠结的,一颗冰冷的心忽然温暖起来,不知道该继续将心冰冷呢还是任由它慢慢融化。

明明说好不再帮她,可一次次的顺了真实的心,却在她的拒绝中,慢慢滋生出霸道。

“本王只说最后一次,下来。”凤无殇的声音冰冷的很,犹如掉入冰窖。

秦晚歌被他捏着的手腕很痛,看到凤无殇眼眸中的嗜血的芒刺,她终于还是妥协了。

不情愿的跟在凤无殇身后,秦晚歌觉得倒霉极了,看着围在他们身边的各家女子小姐们,各个满眼桃花,垂涎欲滴的看着凤无殇,而又惧怕凤无殇的冰冷,只是围在一定距离观看。

有些老百姓也认出了战王凤无殇纷纷下跪,大呼,“参加战王殿下,战王千岁。”

凤无殇眼神中闪过一丝阴鸷,虽然下来的时候他也有心理准备,没想到这些老百姓如此张扬的热情。

秦晚歌嘴角咧开笑容,阴阴一笑。

这次终于逮住报仇了,她敏感的扑捉到凤无殇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和一种后悔的感觉。

秦晚歌知道他想要重回马车,可哪有那么容易的?

刚才是他偏偏要拉着秦晚歌下来,所以秦晚歌一定要让他后悔刚才的所作所为。

“王爷,既然下来了,就看看吧,我正好想要买东西呢。”秦晚歌一脸得意,满心欢喜的看着眼前的商品玲琅满目,都是一些好看的物件。

凤无殇的眉头一抖,冷峻的嘴唇,淡淡的应了一声。

旁边的那些女子恨不得眼睛都长在凤无殇身上,金元王朝的战王殿下实在是太帅了,从来没见过如此惊为天人的男人,她们三年未见战王了,这次竟然侥幸所见,心里开心坏了,都来围观。

秦晚歌一脸笑容,有些玩笑的说道,“王爷好受欢迎呢,妾身都有些吃醋了呢,想想府里还有一群美貌的女子等着王爷宠幸呢,王爷可真累啊。”

秦晚歌想起百花会上皇帝将一大堆女人赐给了战王,现在还在府里待着,秦晚歌都懒得理她们,任由她们争风吃醋,不过倒是没见着凤无殇往后院去看那些女人。

“爱妃也会吃醋吗?”凤无殇听到秦晚歌的玩笑话,只听到了秦晚歌吃醋的那句,完全不在乎后面秦晚歌所说的。

他平静的心掀起了一层波澜,只觉得这是他今天听到的最有趣的话语了。

“王爷,快来看,这糕点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秦晚歌才不要回答凤无殇的这句话,她现在一门心思都在好吃的糕点上来。

卖糕点的小摊贩,觉得荣幸极了,能让战王妃看上自家的糕点实在是太荣幸了。“王妃想要什么随便拿,都是很好吃的。”

秦晚歌温柔一笑,善意的点点头,她指着一盒子白玉糕点,“王爷,妾身想要这个,可以吗?”

凤无殇轻轻的点头,并未有回话。

秦晚歌狡黠的笑容,得意的眼神看着凤无殇。

凤无殇觉得这次恐怕又是着了这女人的道了,看她那讥诮的笑容,凤无殇就觉得接下来的事情肯定不是好事。

“麻烦,老板给我三大盒。”秦晚歌开心的说道,那老板高兴的合不拢嘴。

凤无殇嘴角微动,三大盒里面有上百块白玉糕点,一个人拿的都有些勉强。“三大盒,你能吃得了吗?”

“能,怎么不能啊,妾身留着慢慢吃啊,王爷不会是没带钱吧,老板可以欠着吗?”秦晚歌说的那叫一个轻快欢脱。

完全就是她自顾自言,根本不等凤无殇回复,直接跟那老板就说要赊账,这不是明摆着的损害战王的面子吗?

凤无殇在一旁听着,整个脸都黑了,眼神阴沉的很。

那老板听了秦晚歌的话,赶紧摆手,说道,“不要钱不要钱,王妃随便拿,王爷的钱我不收。王爷为金元百姓做了那么多好事,不能要。”

秦晚歌开心的提着三大盒糕点,蹦蹦跳跳的走了。

留下凤无殇脸色阴沉,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给了那摊贩,那摊贩偏偏不要,凤无殇眼神越发的冰冷,周身冷漠,直接扔下银子就走了,那小贩想要还给战王,可看战王那恐怖的眼神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秦晚歌又蹦到了一家卖首饰的地方,随便挑了几根簪子就让老板包了起来,而凤无殇只好无奈的跟在她身后,身边可没人敢接近恐怖冰冷的战王殿下。

秦晚歌转身,眼神水汪汪的犹如可怜的小白兔,楚楚可怜的看着战王,手里还提着各种的包装盒子,“王爷,妾身还想买,可提不动了,能不能劳烦王爷帮妾身拿一下呢?”

凤无殇听到秦晚歌这么一说,再看着秦晚歌脸上楚楚可怜的模样,他整张冰冷的脸都黑了,还是第一次见秦晚歌这般撒娇折腾他的。

连一旁的小摊贩都惊讶了,可是没见过哪个女人敢在战王面前这样说话的,接下来会不会被战王直接扔飞了,看到战王那冰冷的眼神,他们内心都像上下敲鼓一般。

凤无殇冷峻的嘴唇竟然轻轻说了一句,“好。”说完就从秦晚歌手上接过那三大盒糕点。

看的众人差点没吓死,从来都觉得战王冰冷诡异,没有人的性情和感情,却不曾想只面对战王妃有独特的一面,谁敢想想,十岁横扫沙场,征军南北,敢跟皇帝叫板,敢杀皇亲国戚的战王大人,有一天会在集市上,对着全程老百姓,甘愿为一个女人拿东西,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早就听说这战王妃秦晚歌的一件件奇事,却不敢相信她一个弱女子竟然真的能把威严冰冷的战王管的服服帖帖。

秦晚歌得意的一笑,还在挑选着首饰,一旁的凤无殇忍不住说道,“你很缺首饰吗?”

没想到接下来的秦晚歌一副可怜的模样,鼓着小嘴,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王爷,你不想给我买吗”

凤无殇一张冰冷的脸,真是不知道该继续冰冷下去,还是稍微融化呢,真是对秦晚歌折腾人的本事深感佩服,真是无奈之极。

“不是,你想要买就买吧,回府后本王会找人给你打造些贵重的首饰,这些就少拿一些吧。”凤无殇这完全就是妥协了啊,他还是如此的后退了一步呢,真是深感后悔,刚才就不该硬拉着秦晚歌下来集市,依照她折腾人的性子,这手里的东西还不知道要添多少呢。

“可是妾身就是喜欢这些首饰呢,喜欢的东西呢不在于贵贱,只要开心就好,战王府不铺张浪费哦。”秦晚歌笑的一脸自然,语气轻快的很。

卖首饰的大婶,听的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王妃说得好,战王从来都不奢侈浪费,不愧是金元王朝的战王殿下。”大婶们都快要竖起大拇指了。

凤无殇听的一脸戚然,冷峻的侧脸真的是如刀削一般,棱角分明,真是有苦说不出,完全是被秦晚歌黑了。

他心里不快能怎么样,不论秦晚歌怎么说,都是听起来有理,所以凤无殇这次真是认栽了。

秦晚歌开心的大肆购买首饰,都不是些贵重的东西,却让秦晚歌心里很开心,一方面照顾一下大婶的生意,另一方面真是名正言顺的报复折腾凤无殇。

秦晚歌戏虐的眼神看着凤无殇,努努嘴拿着手里的东西,示意凤无殇好生提着。尤其是秦晚歌那得意的眼神,仿佛在说,“你看,我一句话让老百姓们更加爱戴你战王了耶。”她还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凤无殇能怎么办,不情愿也得受着,手里的东西是左边一袋子,右边一盒,上下还摞着几盒子。

凤无殇可以忍着不发作,但是隐匿在暗处的聂枫紧紧皱着眉头,攥着的拳头,青筋暴跳,恨不得冲出去把主子手里的盒子全丢在那秦晚歌身上。

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心目中如神祗一般,横扫沙场从不皱眉头的战神战王,绝对不允许跟在女人身后,还给那女人提着大大小小的盒子。

主子,您为何偏偏对秦晚歌不一样呢,换做以前,早应该把秦晚歌踢一边去了。

来来回回几趟,就是秦晚歌喜滋滋满眼发光的从各种的摊位上买了好多的东西,点心首饰,还有水果,简直就是大采购一般,凤无殇认命般的跟在秦晚歌身后,脸色越来越差,明明心中有气还是忍下来。

秦晚歌买东西,凤无殇付钱,完事秦晚歌直接把大大小小的东西扔到凤无殇身上。

秦晚歌手里只拿着一盒子东西,戏虐的朝着凤无殇说道,“王爷手上提了这么多东西,怎么看起来还是风度翩翩,更加有魅力呢,瞧瞧旁边的小女生都满眼桃花的看着王爷呢。”

秦晚歌也是很佩服凤无殇,不愧是金元王朝的战神,体力真不是一般的好,拿了那么多东西,气不喘,汗不流,反而增加一种强硬刚劲的魅力。

“王妃还要买吗?这边每个摊子你都买过了。”凤无殇幽幽的说着,那阴沉的眼神简直就是要吃人一般。

秦晚歌捂着嘴偷笑,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得意,“妾身都忘记了呢,王爷果真好记性呢,王爷可别忘了妾身本不想下来买东西的,是王爷关爱妾身,非要拉着妾身来买这些,王爷对妾身果然是好呢。”

秦晚歌的一番话说出口,引得老百姓们纷纷对其刮目相看,能得到战王如此宠爱,秦晚歌必然是有一番特别之处的,这就叫爱屋及乌,因为老百姓都爱戴战王,所以觉得只要是战王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只是羡煞了一众女子,一向冰冷不能接近的神祗战王竟然也有了爱人,而且还对她那么好。

从此京城又多了一个神话,秦家庶女秦晚歌深得战王宠爱,绝对是毫无保留的溺爱,不可一世的盛宠。

今日集市一事称之为佳话,成为坊间热谈。

秦晚歌这番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对于结果她很满意。

在众人面前向凤无殇撒娇求宠爱,一方面狠狠的作弄折腾了凤无殇,另一方面她为自己赢得了名望和地位。

在金元王朝,女人是男人的附属品,一个女人的地位有多崇高,就证明她身后的男人地位更加高贵。

只要在世人的眼里,对凤无殇盛宠秦晚歌这件事深信不疑,那么秦晚歌就会依仗如此活的更加自由,要做的事情也就那么容易了。

这是一场交易,绝对公平的交易,互惠互利,世人重新认识了战王。

他不光高冷如战神,也多了一丝人情味,对于爱戴他的百姓来说,更加觉得凤无殇亲切,距离也就近了一些。

“王妃,要去太傅家里吗?”凤无殇的语气非常的冰冷,好似跟秦晚歌有多大的仇恨一样。

秦晚歌故作姿态的看着周围的几家摊子,还没开口呢,只听得凤无殇冰冷的说了一句话,提着东西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王妃不走,会后悔的。”凤无殇就扔下这么一句冰冷的话,秦晚歌知道差不多够了,再说下去凤无殇非得气炸了。

她调皮的一笑,追着凤无殇的脚步,一边还说着,“王爷,妾身不买其他的了,您不用着急放回马车再来帮妾身提东西,王爷,你对妾身太好了。”秦晚歌说道最后竟然还有些感动的满眼泪光。

惹得众人又是一阵惊呼,战王对战王妃是盛宠,而战王妃对战王也是关心的很啊。

秦晚歌得意的笑,做戏要做全套的。

上了马车,凤无殇的脸无论多么臭,秦晚歌都不管,只需欣赏刚才的战利品。

凤无殇心里真是又憋屈又想笑,秦晚歌,我该拿你怎么办?

“爱妃,很喜欢撒谎嘛。”

凤无殇说的不是疑问句,绝对是肯定的语气,秦晚歌才不害怕,迎着凤无殇探究的眼神。

“王爷真了解妾身啊,王爷对妾身可是盛宠哦,现在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王爷很后悔刚才非要拉着妾身下马车,妾身觉得很无奈呢。”

凤无殇忍不住咳嗽一声,还真是受不了秦晚歌这般说话,“盛宠也是有代价的,本王等着今晚爱妃的伺候。”

凤无殇三两句直接又打到了秦晚歌的软肋,完全就是精辟的话语。

“你,你,真过分。”秦晚歌现在真是无话可说,怎么都觉得眼前的战王明明就是一个无赖啊,每次都拿那种事情威胁她。

凤无殇总算觉得出了一口气,继续闭目养神,不理会秦晚歌的作弄,他早就有所感觉,每次他闭目养神的时候,秦晚歌总是在他面前作出鄙夷的手势,恨不得刮了他。

这次秦晚歌手里拿着一把新买的扇子,嘴角带着得逞的笑容,看到凤无殇闭着眼睛,她邪气的一笑,步步接近凤无殇,手中举着扇子作势就要打到凤无殇的头上,她当然是不敢真的打下去,她倒是要看看凤无殇每次闭着眼睛丝毫不动,到底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假寐。

秦晚歌还在得瑟着,突然马车就在瞬间停了下来,她一时之间没有停住手中的动作,眼看着就要硬生生的直接打在凤无殇的头上,忽然她看到凤无殇黑色的眼眸中似乎含着神秘的笑容,在一瞬间,只见凤无殇一手轻轻的一抬,然后秦晚歌手中举着的扇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直朝着秦晚歌的脸上落下。

凤无殇的动作优雅简单,让秦晚歌吓的不清,只听得她“啊”的一声,捂着脸,扇子果然打倒她脸上了还好不疼。

凤无殇看着她那有趣的模样,瞪着眼睛忿恨的看着他,凤无殇只是轻轻一笑,转身优雅潇洒的撩起衣摆,动作利索的下了马车。留下秦晚歌在马车里干生气。

凤无殇是有分寸的,刚才他下手并不重,只是给了秦晚歌一个小小的惩罚。

秦晚歌整理了一下,幸好脸上不是很痛,她心里生着闷气,下了马车,第一件事就是问紫苏,“看本王妃脸上有什么异样吗?”

“王妃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可从不注重妆容啊,王妃光是气质就胜人一等了。”紫苏笑的一脸自然,丝毫未有觉得不妥当。

秦晚歌无奈,看样子是没有留下什么疤痕,她是来见舅舅的,不希望舅舅看到她不好的一面,不想让舅舅为她担心。

舅舅一家早就在门口等着了,秦晚歌心里虽然还对凤无殇有不满,但是她脸上转瞬变得欣喜,只要见到舅舅所有的阴霾都是烟消云散。

秦晚歌的变化,凤无殇都看在心里。

“参加战王,参加战王妃。”舅舅一家行礼,秦晚歌赶紧把他们扶了起来。

“舅舅,晚歌来看你了,是王爷特地带晚歌过来的。”秦晚歌转身对着凤无殇灿烂一笑,那是凤无殇从未见过的笑容,带着一种真诚和温暖,凤无殇的内心是有所触动的,他明白秦晚歌对于亲人的关爱,体现在细节之处,更加的细腻。

舅舅一脸的喜悦,舅母也是慈爱的看着秦晚歌。“这下舅母就放心了,看来战王对你很好呢。”

秦晚歌干脆的点头,满脸的笑容。

舅舅赶紧嗔怒道,“战王还在呢,要想谈话也要进去再说,真是不懂礼仪。”

舅母和秦晚歌相视一笑,舅母还给了舅舅一个白眼,让秦晚歌看的直乐。

舅舅一家请战王先进,秦晚歌站在凤无殇的旁边,猝不及防的凤无殇竟然关爱的拉起她的手,秦晚歌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却看凤无殇一脸的淡然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秦晚歌可以感受到凤无殇手心的一点温度,那一刻她的心是暖暖的,第一次凤无殇在众人面前牵起了她的手,那是对她的关爱,可以让舅舅一家对她生活在战王府感到安心,他们知道战王对她好也就放心了。

秦晚歌感激的看着凤无殇,可凤无殇却不领情,看都不看秦晚歌。

舅舅和舅母看到战王刚才牵起秦晚歌的手,走进大门,都会心一笑,他们希望秦晚歌一辈子都能安然度过,平平安安就是福,能得到战王的宠爱那也是最好的了。

他们都很开心,看到秦晚歌有了这么好的一个归宿。

走进了大厅,秦晚歌感受到三表哥慕言楚的目光,三表哥笑意绵绵,看了一会战王又看着秦晚歌。

“恭喜表妹,京城都在传着,战王对你是盛宠,有求必应,甘愿为你拿东西,当马夫。表妹你的好日子要来了啊,可不要忘了给表哥好处哦。”

秦晚歌惊讶,这传闻的速度还真是快,“三表哥,就记着要好处了,有肯定会给你的,不过我可不会搬空了战王府给你钱财无数,不然我吃什么呀。”秦晚歌这句打趣的话,凤无殇也听到了,他向来耳力过人。

二表哥慕言彬,赶紧把这慕言楚拉走,省的在战王面前说出什么浑话惹恼了战王这尊大佛。

虽说太傅一家高兴秦晚歌和战王的到来,但是他们总归是担心战王为何事而来,战王生性淡漠,几乎从不参加宴请,就连皇宫宴席,他也是极少去的。

秦晚歌看出了舅舅脸上有一些不自然,她笑容灿烂,想要缓解一些气氛,因为凤无殇实在是太闷了,他光是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淡漠冷酷的表情,可是让舅舅和表哥几个做臣子的坐立不安。

秦晚歌兴冲冲的派人到马车里提来一盒子又一盒子的礼物,全是在集市上买的。

“舅舅,这是刚才在集市上买的礼物是专程送给舅舅的,舅母,表哥,也有你们的。”秦晚歌一脸的笑容,那种笑容是发自肺腑的。

凤无殇淡淡的品着茶水,当他听到让秦晚歌语气欢快的说道,那些由他凤无殇亲自提了一大圈的大小盒子,居然被秦晚歌一句话轻易的送给了太傅一家。

凤无殇以为是秦晚歌需要,喜欢那些东西,所以他才勉强给她提了很久。他心里有些郁闷。

舅舅看秦晚歌提来这么多的东西开心的不得了,但还是克制住了心情,在战王面前不敢造次,舅母和几位表哥也深谙如此道理,自然面笑容和手上动作有些克制。

秦晚歌看着旁边的凤无殇一脸的阴沉,就觉得生气,谁要他天天一副冰块脸啊。

“战王,今日来所为何事?”舅舅一边试探性的问道,尽量不触怒战王殿下。

只见凤无殇忽然起身,姿态翩翩,身姿优雅,淡漠的嘴唇毫不吝啬的张开,“本王特来陪王妃回门,上一次由她孤身一人前往,本王不放心。今天这些礼物算本王给太傅的回门礼。”

秦晚歌在一旁水汪汪的眼睛转来转去,盯着凤无殇看。

而太傅和两位表哥纷纷惊愕,刚才他们没有听错吧。

战王是专程陪秦晚歌来回门的,而且还亲自送了这么多礼物。

还有一个关键点,让他们更加欣喜若狂。

那就是战王陪秦晚歌来舅舅家回门,而不是名义上的秦家,说明战王了然明白秦晚歌和秦家的关系,竟然不顾别人的闲言碎语,来舅舅家回门。

不过转念想想,依战王的地位,霸道的性格,他能陪秦晚歌来舅舅家回门,就不会在意别人说什么。

相反按照战王在民间的影响力和尊贵的地位,别人也许还觉得秦家做事不当,惹恼了战王,秦家反而还要被外人诟病。

秦晚歌总觉得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藏着一丝惬意,似乎是在挑衅秦晚歌一般。

因为精明如狐狸的凤无殇竟然借花献佛,把秦晚歌亲自挑选本来要以个人名义送给舅家的礼物,被凤无殇一句话说成了回门礼。

秦晚歌觉得很郁闷,明显舅舅听到那是凤无殇送的回门礼,神采飞扬的,有什么好稀奇的。

虽然那是花了凤无殇的钱买的礼物,可是秦晚歌就是气不过。

凤无殇刚才竟然还提了一句,‘之前秦晚歌独自一人回门,让他很不放心。’

开什么玩笑,他明明就是在意之前秦晚歌用了十辆马车的金银财宝啊。

那是不放心的他的钱,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干嘛?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脸上变化莫测的神情,气的微微鼓起的小脸,煞是可爱,凤无殇眼眸中闪瞬即逝的笑意,“王妃,觉得本王说得对吗?”

秦晚歌完全瞪着凤无殇,她敢肯定刚才凤无殇说的一定是故意的,完全就是为了报复秦晚歌在集市上折腾他,要他当挑夫的那件事情。

秦晚歌恨不得掉头走人,奈何她不能在舅舅面前失了气质风度,几近是咬牙切齿的说道,“王爷,说得很对。”

三表哥慕言楚从秦晚歌细微的表情上寻到蛛丝马迹,不禁感叹这秦晚歌表妹,真是胆大包天,敢跟战王叫板,看来京城内的传闻是没错的了,秦晚歌深得战王宠爱,简直就是毫无底线的宠爱。

他早已经收到消息,在集市上秦晚歌要求战王给她提各种东西的事情。

慕言楚嘴角含着神秘的笑容,拉过旁边的二哥慕言彬。“哥,你知道这些回门礼是从哪里来得吗?”

慕言彬莫名说道,“不是战王送的吗?你这小子又打听到了什么事情,不要卖关子,说吧。”慕言彬早就摸清了这三弟的性子。

“二哥最懂我,这些礼物可是咱们晚歌表妹亲自挑选的,而跟在她身后的战王默默的付钱,还要被秦晚歌指使当挑夫,拿大大小小的盒子。现在京城内都说秦晚歌得了天大的宠爱,战王对她是盛宠无限。”

慕言彬微微惊愕,“怪不得之前我随战王一道回府,战王差我先行一步,原来是陪晚歌买东西去了,晚歌也算是苦尽甘来。最起码现在看战王对晚歌是不错的。”

宴席就开始了,秦晚歌和战王端坐在高位上,舅母看着欢喜得很,心里也有些安慰。

秦晚歌气质出众,淡然出尘,简单的装饰却勾勒出她独特的韵味,而凤无殇面色阴沉,却有一股子独有的霸道,两人倒是相得益彰,相配的很。

“战王和战王妃很相配。想当年战王妃还是一个小丫头,一转眼都已经嫁人了,我看的很欣慰。今日是你回门,可惜却不能一家团圆。”舅母说的竟然有些惆怅了,眼圈里的眼泪忍不住的打转。

秦晚歌知道舅母肯定是想念远在边疆的大表哥了,她想要安慰几句却无法开口,如何都不能让舅母真正的舒心。

舅舅低低叹息一声,“行了,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没有规矩了,注意着点。”

舅母反应过来,还有战王在场,有些歉意的说道,“让战王笑话了。”

“无妨。”凤无殇干脆的一声,没有带有任何的情感。

这让秦晚歌心里越发的堵着慌,凤无殇就不能有点人味,不会安慰人了,那口气能不能好点啊?

“王爷,还不吃菜吗?怎么不合您的胃口?”秦晚歌别有深意的说道,潜台词就是你凤无殇看不上我舅舅家,你可以不吃走啊,真后悔被凤无殇拉着来这里。

秦晚歌一点都不想让舅舅和舅母受委屈,她不喜欢看到舅舅,舅母对凤无殇卑躬屈膝的模样,每次听到凤无殇的名字,他们都要紧张半天。

凤无殇也感受到了秦晚歌话语中的不满,他紧紧皱着眉头,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他以为他不说出口这般默默地也算是一种好,可这女人就是不知道珍惜,处理别人的事情冷静淡然,偏偏遇到他的事情就这么冲动没脑子,对他真的有偏见吗?

“本王在等一个人,王妃有意见吗?”凤无殇眉眼一挑,如今是被秦晚歌激怒了,完全不在乎要给秦晚歌护面了。

舅舅和两位表哥,观察着两人之间默默交流的眼神,饭桌上暗流涌动,两人针锋相对。

看的舅舅和表哥们都为秦晚歌捏了一把汗,秦晚歌可真是胆子大得很。

“不敢。”秦晚歌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看也不看凤无殇。

凤无殇眉宇见一丝怒气横生,简直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狂暴的雄狮。

忽然听见下人一高声的通报。“老爷,老爷,大少爷从边疆回来了。”

舅母惊得一脸呆滞,完全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情,竟然呆愣在座位上不知所措。

而舅舅和两位表哥,速度起身,连忙追问那下人。“再说一遍,大少爷在哪?”

“老爷,大少爷回来了,就要进来大厅了。”下人高兴欢快的说道。

秦晚歌坐在座位上,看到凤无殇听到如此消息依然神色如常,秦晚歌还在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凤无殇不是威胁她晚上行周公之礼后,才帮忙召回大表哥的吗?怎么大表哥提前回来了?

“王爷,知道这是……?”秦晚歌试探性的问道,不是她不相信,而是她不敢相信,凤无殇会那么好心如此速度将大表哥召回。

虽然舅舅确实是无数次说过,在金元王朝只有凤无殇有这种能力召回大表哥。

凤无殇淡漠的看了一眼秦晚歌,“怎么,爱妃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是在质疑本王的能力?”

“那王爷和我的约定,今晚的事还算不算?”秦晚歌已经从凤无殇口中得到了证实,她啊比较担心的是晚上的约定之事。

“信不信,本王现在还可以把他扔回边疆。”凤无殇那阴沉的话语,就像是冰山棱角一般直直的撞向秦晚歌心里。

气的秦晚歌嘴角一抖,“你,你,太过分了。”

“没规矩。”凤无殇淡漠的一撇嘴,径自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喝着,完全不顾秦晚歌气鼓鼓的那模样。

凤无殇细细品尝着酒水,不经意的扫过秦晚歌那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果然有趣,其实在他心里觉得有趣极了,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看着秦晚歌那吃瘪的神情,他的心情就大好,这算不算一种恶趣味呢?

凤无殇从来没想到,他横扫沙场,连年征战从未有闲暇时间的他,竟然会因为秦晚歌的一颦一笑,而牵扯心弦。

他的内心已经变了,他有些惊讶,可随即一笑,他不过是一个马上要离世的人,何苦非要弄清楚那种诡异的感觉呢?

舅舅和表哥开心的把大表哥迎了进来。

舅母看到许久未见面的大儿子脸上风沙痕迹那么重,肯定吃了不少苦,也是心疼的不行。

苦苦的思念之情也不在乎战王是否在场了,满脸泪水紧紧的抱着大儿子慕言川。

“我的儿子啊,你可终于回来了。”舅母哭的一脸心酸,秦晚歌也顾不上和凤无殇生闷气了,赶忙去安慰舅母。

大概过了一会,大表哥和舅母寒暄了很久,二表哥和三表哥也很激动。

舅舅从惊喜中恢复了过来,看到战王一人在餐桌上自斟自饮,秦晚歌外甥女也是个不懂事呢,怎么能把战王一个人晾在那里呢?

“好了,有的是机会说,战王还在呢。”舅舅赶紧悄声阻止。<!--over--></div>

V007 凤清尘,我秦晚歌会一步步的报仇,我要你血债血偿!

舅母听了舅舅的话,这才抹掉眼泪,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战王。

秦晚歌也算是放下心来,坐在凤无殇一边。

大表哥慕言川冲着她会心一笑,小时候秦晚歌最喜欢和大表哥玩,因为大表哥总是趴下给她骑马,对她纵容的很,秦晚歌回一甜甜的笑容。

凤无殇看在眼里,止不住咳嗽了一声,大表哥慕言川赶紧下跪拜见。

“臣参加战王殿下,战王殿下千千岁,臣万分感激战王将臣召回,还派了聂枫侍卫一路护卫。臣往后誓死跟随战王,万死不辞。”慕言川远在边疆多年,说话直爽豪气,却也能感受到他真诚的感恩和忠心。

舅舅和舅母听罢,一愣,没想到真的是战王帮了他们家,将言川召回来的,真不知道如何感谢战王了,一家子人纷纷随着大表哥下跪。

“战王对我慕府恩重如山。慕府上下必然誓死追随战王殿下,战王交待的事情,必竭尽全力,万死不辞。若有不从,千刀万剐。”舅舅一番豪言壮语,看得出是对战王的尊敬和忠诚。

舅舅身为当朝太傅,位高权重,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二皇子殿下,朝堂风云万变,舅舅早就准备站在战王这一队,如今战王救了大表哥,让舅舅誓死追随的心越发的坚固,舅舅并非一时兴起,以前没有机会表明心迹,如今也算是一个好机会。

舅舅的表现,在秦晚歌的意料之中。

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平衡,她和战王进行了交易,战王才答应召回大表哥,如今这场交易虽不如约定,却也是公平的,也算是给了舅舅一个机会。

只是对战王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凤无殇不仅得到了秦晚歌的筹码,还令舅舅一家对其感恩戴谢。

凤无殇,真可谓称得上是一只谋略高深的狐狸。

凤无殇对慕府的表现,很淡然,“起来吧,本王会记着尔等今日所说。”

舅舅大喜,依战王所说,战王是认同他们慕府了。

这番话题了结,大家才准备开席。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也不夹菜,只是喝着酒,那脸色似乎不太好,就像是虚弱的病人一般的脸色,可是从他神采奕奕的眼眸中却看不出病态。

秦晚歌夹了一根青菜,装作无意的夹到了凤无殇的碗里,她也不算是个没良心的,凤无殇把大表哥召回,能让舅舅一家这么高兴,她也无所谓牺牲一些。

其实她也想了很久,在战王府的日子里,除了凤无殇动不动会威胁她,给她言语上不好看,每一次似乎凤无殇都满足了她的要求。

凤无殇抬起眼眸看着秦晚歌,她竟然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躲闪的眼神,让凤无殇玩味大增。

“王妃,在给本王夹菜。”凤无殇的声音不高不低,用的是肯定句,惹得舅舅,舅母,和表哥们,那含笑的眼神一直盯着秦晚歌,秦晚歌实在觉得尴尬。

“王爷火气大,少喝酒,多吃菜。”秦晚歌直截了当的说道,连夹个菜都不能大胆承认。

“嗯。”凤无殇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秦晚歌还以为这事就算是完了。

大家惊讶的看着凤无殇姿势优雅的从桌上,似乎很执着青菜一般,连着夹了好几根。

秦晚歌都愣了,凤无殇你要不要这么听话吗?我只是开玩笑的啊。

饭桌上大表哥慕言川神色有些凝重,欲言又止的模样,神情有些不对劲。

“大表哥,怎么不吃菜啊?你一路风尘仆仆的肯定很辛苦。”秦晚歌向来心思神秘,察言观色,自然看出慕言川的异样。

慕言川低声叹息,“王爷,言川心中有话要说,却不知道该不该说?”

凤无殇阴鸷的眼神阴沉几分,“是有关二皇子的。”他的语气有些冰冷,甚至带了一丝厌烦。

秦晚歌和其余人都放下筷子认真听慕言川娓娓道来,事关二皇子的事绝对不简单。

“实不相瞒,在侍卫一路护送我回京城时,行至江南一带,全城大旱,百姓民不聊生。偶遇二皇子一行人在江南视察,却见二皇子派人将全城封锁,百姓叫苦不迭,侍卫想要一探究竟,便找人四处打听,我就先回京城了,不知道二皇子又在耍什么花样?”

慕言川的担心并无道理,二皇子能去治理江南水患,必有皇帝属意,而此举是为二皇子赢得名声,夺得百姓爱戴,在朝野之中能与战王抗衡。

其实二皇子也算是可怜的,碰到秦晚歌之后,就完全没好事,先是在醉满楼被打,损失了一干手下,连带着牵扯出前朝罪臣的事情,皇帝对他的信任不负从前,二皇子没娶到秦晚歌,没有拉拢到慕府上下,在朝中已是多有阻碍,如今皇帝对他也心存芥蒂,所以二皇子急需要江南水患这一事情大肆表现。

凤无殇听罢,神色并未有多糟糕,在他眼里,二皇子凤清尘不过是一个急功近利的小角色,他还不放在心上。

他只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覆灭金元王朝,至于凤清尘各有天命。

秦晚歌心思一抖,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上一世也有江南水患一事,只不过这一世发生的晚了,可大表哥形容的情形几乎和上一世一模一样。

上一世的凤清尘被任命为钦差,治理江南水患。

其实江南水患暴露出一系列的问题,秦晚歌知道就有凤清尘为了抑制大旱后传染病的蔓延,将病患隔离,不医治,不管理,时间久了一把火烧掉了那村庄。

那时候的秦晚歌竟然还觉得凤清尘顾全大局,做事周全,还主动为他找寻治理大旱的办法。秦晚歌挺着六个月的身孕,翻阅了无数的史料,终于才找到一个治理办法。

凤清尘只是嘴上陈赞了几番,留在秦晚歌那里过了一夜,当时的秦晚歌开心得不得了,可以为凤清尘分忧解劳。

之后凤清尘风光满面,大获皇帝陈赞,在朝中深受钦佩,百姓爱戴,不久,他就被封为太子,以后顺利登基为皇。

秦晚歌担心,如果这一世真的像上一世一样,凤清尘因此得了皇位,那她重生又有什么意义?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她一定要想尽办法,让战王出面,抢了二皇子的风头。

既然江南水患一事躲不过,那么秦晚歌就希望由凤无殇来处理江南水患一事,成功解决此事。将凤清尘立功的机会抹杀在摇篮里。

“二皇子被任命处理江南水患一事,怎么我们没有听到一点动静?”秦晚歌忍不住发问,这事的确有些奇怪。

舅舅身为太傅,竟然对此事也不甚清楚,“的确,在朝堂上皇帝并没有特别任命二皇子治理江南水患。一是江南地处长江中下游,夏季水患时有发生,近年来也是如此,因此朝廷并未有特别注重此事,照例交由户部拨下赈灾银两。二是二皇子在早朝上,自动请命,说他要微服私访,行程刚好到江南,水患这等事情就交由他处理。因此大家都没放在心上。”

凤无殇冷漠的声音响起,“江南水患不同往年平常。”

凤无殇这句话,难道在暗示大家,这次江南水患远比往年严重,而皇帝是为了偏袒二皇子,想要二皇子立功,才表现得不在意江南水患。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江南水患严重,二皇子出手治理成功,便是一件功劳。

秦晚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感受到一种无力,难道真的不能阻止这件事情吗?

三表哥慕言楚,看到秦晚歌听罢凤无殇的话,神情竟然有些沉重,还当她是怎么了?

慕言楚笑的无谓,“大家有所不知,二皇子出巡江南治理水患一事也并非全是他自愿。战王妃还记得百花会上,你向皇帝求赏,希望让高丽公主蒙面选夫君,而最后高丽公主选中了二皇子,之后入了二皇子府成为侍妾。”

“三表哥想要说什么尽管说,不要卖关子了。”秦晚歌有些无奈的说道,百花会上她确实是求了这么一个赏赐,因为秦晚歌知道二皇子不喜欢高丽国公主,所以秦晚歌偏偏要他不得意。至于二皇子为何不喜高丽公主,这原因就不得而知了,难道和原因有关?

慕言楚轻笑一声,“战王妃有所不知,就在前晚,高丽公主在床榻上忽然拿刀刺向二皇子,二皇子手上都被刺了好几刀,当场血流不止,这可真是美人劫啊,随后高丽公主被秘密处置了,而这件事想必战王和皇上也是知道的。”

秦晚歌黑珍珠般的眼眸看着凤无殇,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什么,凤无殇的神色却未有所动。

“原来王爷也知情啊,王爷真是深藏不露,想必早看出高丽公主是冒充的了。”秦晚歌轻妙的说道,凤无殇肯定知道其中的关系。

众人一愣,怎么那高丽公主就变成假的了呢?

“晚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舅舅有些疑惑,怎么越说越觉得迷惑。

秦晚歌淡然说道,“百花会上,高丽公主舞姿卓越,可史书上记载高丽国虽以女子舞姿优美为重,但是舞姿出众的多数是平民女子,王室公主吃不得练舞之苦,因此真正的公主却不是舞蹈出众者。想必高丽君主对二皇子是有仇恨在心,派出一个假冒公主刺杀二皇子,而二皇子自知理亏,绝不会揭露假冒公主一事。”

“那二皇子真是吃了一个哑巴亏,估计气得要冒烟了。”慕言楚说话可是爱开玩笑,也不顾及在战王面前有所失礼。

凤无殇看到秦晚歌那狡黠的眼神,听到二皇子吃亏丢人一事,秦晚歌的笑容就特别的灿烂,好像和二皇子有深仇大恨一般。

“王妃,现在心情很好,一如当初那晚第一次见到王妃,看到王妃特别的作为,这世上也只有王妃一个独特的人,也算是本王的一个美人劫。”

凤无殇的这番话是在试探秦晚歌,想要知道秦晚歌和二皇子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舅舅和舅母都纷纷捂嘴偷笑,这战王真的是喜欢秦晚歌啊,竟然对着大家的面一直陈赞秦晚歌的特别,几位表哥也是欣喜的看着秦晚歌。

只有秦晚歌觉得心里郁闷死了,凤无殇干嘛还对她神秘的一笑,简直就是一个笑面狐狸嘛。凤无殇说得是在醉满楼秦晚歌下药,暴打二皇子一事。

他说的那么诡异,秦晚歌听了真的郁闷,每次都拿这件事情来威胁她,有完没完啊?难道真要告诉凤无殇,她和凤清尘上辈子就有仇了。

慕言楚笑的神秘,看着秦晚歌如今深得战王喜爱,也庆幸当初秦晚歌没有嫁给二皇子,也算是及时醒悟。

“这二皇子遇上高丽公主可真是倒霉,被刺伤了不说,还得借口离开京城,微服私访,省的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丢人现眼,估计这才得了机会,被皇上任命去江南处理水患,还从没见过二皇子这样狼狈过,估计气得个半死。”

大家听罢,笑意连连,这二皇子在朝堂上的所作所为,大家心知肚明,也算是二皇子活该。

秦晚歌笑得更是开心,凤清尘,我秦晚歌会一步步的报仇,我要你血债血偿!

凤无殇与其他人脸上洋溢的喜悦神情不同,他冷冽的眼眸似乎是明箭一样,带着冰冷直直看向慕言楚,似乎将慕言楚的眼睛看穿。

“不在其位不谋其职,你不在朝堂,知道的事情倒是很多。”凤无殇的语气犹如寒冰,尖峰霸道对立。

慕言楚神色不自然,他刚才确实是有些高兴过头了,竟然忘记自己是在跟冷酷狠戾的战王说话。

慕言楚和三王爷凤清歌关系非同一般,凤清歌并不是表面上那般纨绔不堪,实则另有神秘身份,掌握金元王朝所有人的消息,当然,除了特别的战王。

而慕言楚知道这么多鲜少有人听闻的秘密消息,自然是借着凤清歌的能力探听到的。

这时候的慕言楚倒是有些为难了,面对战王的质问,又不能说出他和凤清歌的关系,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奇怪。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为难三表哥,自然看不下去,“王爷,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回府呢,可还记得王爷和妾身的约定。”

秦晚歌想来想去,也只有这条可以阻止凤无殇继续为难慕言楚。

秦晚歌没好气的看着三表哥慕言楚,她这次牺牲大了。

只听见凤无殇冷哼一声,冷峻的嘴唇如刀锋一般明晃晃的弧度,“爱妃说得是。”那语气听不出有任何的期待或者异样。

秦晚歌有些搞不懂凤无殇了,这难道不是他想要的。

舅舅众人紧张的看着秦晚歌和战王谈话,都担心会惹怒战王。

凤无殇身姿优雅的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竟然一手过来霸道的将秦晚歌的小手牵在手心,包裹着她的小手,这关系也太亲密了。

“本王还有事,勿送。”凤无殇干脆的说完,直接将秦晚歌拉到了门口。

让舅舅一家人震惊,战王这对秦晚歌真正的态度到底是什么啊?

战王还真是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揣测。

秦晚歌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被凤无殇拉到了马车里。

月亮朦胧挂在天空,幽蓝色的天空,几多白云浮过。

马车里的光线稍微有些暗,凤无殇霸道冷酷的气息显露无疑,秦晚歌都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了凤无殇。

她撇过头不去看凤无殇那张臭脸,忽然凤无殇的手指狠劲有力的捏着她的下巴,逼着秦晚歌和他对视,而秦晚歌看到朦胧中,凤无殇冷峻的侧脸,如刀削一般有棱角弧度的嘴唇带着冰冷的意味竟然朝着她逼近,秦晚歌看到阴影下的凤无殇,那一张脸真的很好看,充满厚重贴心的男人味。

凤无殇的脸和唇离得秦晚歌很近,秦晚歌还能清楚地感受到凤无殇轻微的喘息声,说实话秦晚歌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凤无殇离着她很近,而且凤无殇也是公认的美男子,尤其是那种霸道冷冽的气息,让秦晚歌想要逃离,却不忍不住亲近。

凤无殇,真的是一个讨厌的男人。

“王妃,不喜欢本王离你这么近吗?那周公之礼可怎么顺利进行呢?”凤无殇的语气第一次带着轻佻,让秦晚歌听了明显的耳朵发麻。

“王爷,你想要干什么?”秦晚歌有些害怕的往后退去,却不想这一举动,激怒了凤无殇的战胜欲和霸道欲,竟然大手一捞,就直接把秦晚歌拉在自己的怀里,这应该是两人最亲密的举动了。

秦晚歌一张脸红的好厉害,她的肩膀和身子完全被凤无殇紧紧的禁锢着,秦晚歌抬头看着凤无殇的眸子,还是如黑曜石般的光亮,并未有像上一次眼睛通红,秦晚歌还记得上一次的凤无殇像是发疯一般,死命的撕扯她的衣服,这次倒是没有那么疯狂。

可秦晚歌依然担心,凤无殇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这样亲密的举动难道是想和她,在‘马车里’吗?这真的太吓人了。

“王爷,请你放开我,这里虽然没有枕头,只要我想,我一样可以打破王爷你的额头。”秦晚歌心里其实胆怯的很,哪个女人面对如此还能冷静,秦晚歌只能是假装镇定。

凤无殇犹如暗夜中的恶魔,风萧萧一过,夹带着不可抗拒的狂风暴雨般的疾势。“你敢?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吗?”

秦晚歌被他大手掐的肩膀都要痛死了,“王爷,从来就只会威胁我。”她的声音冰冷无暇,让凤无殇更加的愤恨不满。

凤无殇本无意要履行和秦晚歌晚上的约定,凤无殇还不想这么早碰她的,因为她的心还不属于他。

而凤无殇也知道秦晚歌不情愿和他亲密接触,所以凤无殇并不打算勉强,可秦晚歌千不该,万不该,为了让凤无殇停止为难慕言楚而屈辱接受晚上的约定。

这让凤无殇感受到了漠视,秦晚歌竟然为了一个表哥,用那种事来凤无殇交易,好像那个什么慕言楚比他凤无殇还重要似的。

秦晚歌就那样火辣辣的瞪着凤无殇的眸子,倔强的嘴唇上扬,带着强硬凤无殇暗沉的眸子一闪而过的意味,竟然直直的朝着秦晚歌的嘴唇上撕咬去。

带着攻城掠池一般的狂野,秦晚歌惊愕,一点都不配合,狠狠皱着眉头,直接咬住了凤无殇的下嘴唇,她略有迟疑,不过还是咬紧牙,狠狠的咬了凤无殇的嘴唇。

凤无殇皱着眉头,狠劲推开了秦晚歌,他手指划过嘴唇上的血迹,一双如狮子般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秦晚歌。

秦晚歌的眼神中带着胜利的意味,其实她的手一直在抖,包括她的嘴唇。如果下一秒凤无殇发怒将她杀了怎么办?

“过来。”凤无殇的手指划过嘴唇上的血迹,带着嗜血的笑容。

秦晚歌心里害怕极了,她慢慢腾腾的移动身子,凤无殇怎么会等她?

直接拉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爱妃,不喜欢本王的味道吗?这是爱妃亲口答应本王的。”凤无殇的眼神冰冷。

她不争气的留下一滴泪,凤无殇的心跳似乎是停止了一般。

他看着秦晚歌慢慢的脱下衣衫,当时他的心有一种难以抑制的痛。

他拉过秦晚歌,将她的衣服给她重新穿好,“别哭了,本王不欺负你了。”他刚才的霸道恐怖不复存在,似乎在说着世上最美的情话一般。

秦晚歌的眼泪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因为她听到凤无殇的那句话,他这算是什么?是在关心她吗?

“不管你信不信,本王对你是特别的,一种连本王都不知道的心情。你不该忤逆本王的。”凤无殇神情除了冷漠,还多了一番落寞,眉宇间的愁绪似乎抚不平。其实凤无殇现在已经明白了对秦晚歌的感情,只是他没有说出口。

当他看到秦晚歌流着眼泪,慢慢的脱下衣衫的时候,他的心里想到的不是即将占有的块感,而是一种怜惜,心痛的怜惜,他知道那就是他从来不相信,从来不奢求的爱吧。

“凤无殇,是你先招惹我的。”秦晚歌的眼泪依然无声的流下,她的心也是纠结矛盾。

凤无殇看着她泪眼朦胧,竟然轻柔的亲吻着秦晚歌眼角的泪水,就像是呵护一生一世的珍宝一样。

秦晚歌的身子就像是触电一般,完全不知所措,凤无殇,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心里有种可怕的情绪在蔓延,她怎么会感受到心跳和温暖?

“秦晚歌,你说本王该拿你怎么办?”凤无殇的话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气息如幽蓝,带着宁神滋味。

秦晚歌就像是进入了梦境一般,感受到凤无殇的柔情和温暖,两人的眼神静静的看着彼此,似乎越来越近,两人的唇也离得越来越近,只差一点,便贴在一起了。

安静的夜里,马车外,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主子,聂枫有事回禀。”

聂枫的冰冷的声音,让马车里温度不断上升的气氛突然有些尴尬的降低到一个冰点。

尤其是秦晚歌,错愕的眼神,原本有些昏沉迷乱的脑袋瞬间恢复了理智,几乎是在聂枫声音响起的那一瞬间,秦晚歌速度脱离了凤无殇的怀抱。

她小脸完全变得通红,反射性的手指摸着自己的嘴唇,惊讶的眼神看着凤无殇冰冷的眸子,略带忧郁的侧脸。

凤无殇心里有些烦躁,刚才的动作被聂枫打断,他竟然诡异般的有些愤恨,甚至想要怒骂聂枫,更甚者看到秦晚歌红如苹果的俏脸,和摩挲着有点红肿的鲜艳嘴唇,他竟然有种冲动,还想将秦晚歌拉过,继续亲下去的冲动。

凤无殇极力克制自己内心的躁动,紧紧皱着眉头,一脸冷峻,漆墨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唇角还略带着刚才被秦晚歌咬破嘴唇的鲜血。

两个人竟然都诡异一般的沉默,静静的看着彼此,不动声色,气疯很怪。

秦晚歌的理智一丝丝的抽回,看着凤无殇极力忍耐的那种痛苦,怎么觉得惊讶,难道凤无殇是不满。

秦晚歌惊愕,她到底是有多大的魅力让堂堂战王还能不满?

她肯定是看错了,一定是凤无殇还在嫉恨她的反抗,瞧着他有些红肿的眼睛,越发的寂寥了。

凤无殇终究是低低叹息一声,轻微的叹息带着满满的不可捉摸。

他幽暗的眼神,神秘莫测的瞳孔,满满的看着秦晚歌。“披上。会着凉。”凤无殇潇洒的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一如霸道和厚重,不顾秦晚歌抗拒将披风紧紧的裹在她身上。

这让秦晚歌想起了百花会上,他同样的动作,却带着不同的意味。

凤无殇促狭的眼角,细长,淡淡看了秦晚歌一样,高大有些冰冷的身影,利索的转身,撩开车帘,下了马车。

秦晚歌还有话要跟他说,却生生堵在口中,“王,爷。”

马车里就剩下秦晚歌一个人了,她整个小脸通红,捂着自己的小脸,脑海里闪过刚才接吻的那一幕,她忍不住说道,“天啊,我真是要疯了。”

秦晚歌惊讶,自己为什么刚才有心动的感觉,那明明是喜欢的感觉,她的心怎么跳的那么快。低低叹息一声,算了,不就是一个吻嘛,反正凤无殇长得那么英俊,还是堂堂王爷,她不算亏。

终于理清了思路,她紧紧地靠在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却只听到微风拂过,并未听到凤无殇和聂枫的谈话声音。

斑驳的树影下,凤无殇的眸子犹如暗夜里的猎豹,精明骇人。

聂枫半跪在他的前面,“王爷,聂枫查到了二皇子的行踪,江南水患越演愈烈,爆发了一场罕见的瘟疫,二皇子命人将几个村子封锁了,同时封锁了任何的消息,金元王朝,鲜少有人知道这场江南水患引发了不可估计的损失。”

凤无殇双手背后,说道,“明日早朝,本王要所有人都知道这消息。”

“王爷想要将事情扩大,借机抓住二皇子的把柄吗?”聂枫有些好奇的问道,将此事弄大,就可以逼迫皇帝将二皇子凤清尘召回京城,而王爷就会顺应民意,接替二皇子处理江南水患的事情。

凤无殇幽暗的眸子淡淡的看着天空上的微弱的月光,周围的星星却显得璀璨光亮。

“月明星稀,反之星光夺目。江南水患一事依然交由二皇子处理,本王不会主持大局。但明日会微服私访,暗中调查。”

月亮和星星,总有一个对比。

凤无殇从来不做无用的事情,他做事向来彻底不留一丝春风吹又生的顾虑。

要让凤清尘依然处理江南水患一事,直到凤清尘的弊端和把柄慢慢的显露,凤无殇才出手,一手掐住要害,要凤清尘难以翻身。

成与败,要的是一种魄力和胆量。

“明白,属下一定会将事情办好。”

聂枫冷声应道,王爷不掌权,玩的是一招险棋,微服私访暗中调查,定然会遭遇到二皇子的势力阻挠。

若是没有适当的机会抓住二皇子把柄,令二皇子成功治理江南水患,这招棋就是废子。

“本王要进宫,见惠太妃,你护送王妃回去。”凤无殇的眸子冰冷,眼眸中不易察觉的压抑的痛苦。

聂枫惊讶,王爷怎么想要去见惠太妃,难道王爷身上的蛊毒深入骨髓了吗?

“王爷,你真的。”聂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无殇一记冰冷的眼神噎在喉咙,没有说出口。

聂枫看着王爷落寞的背影,带着些许冰冷,走向了马车。

秦晚歌在马车里听到了脚步声,是凤无殇的步伐,他的脚步声带着沉重,附和着秦晚歌的心跳一般带来紧张感。

“本王还要事要办,聂枫会护送你回去。”凤无殇的声音很冷,像是在说与他毫不相干的事一样。

秦晚歌心里听着,有些不满。

刚才凤无殇和她有那么亲密的接触,怎么现在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冰冷无情。

秦晚歌暗骂自己想多了,为何要对凤无殇有这般要求,凤无殇要怎么样,管她什么事?秦晚歌的整颗心纠结矛盾,最后还是冰冷淡然占据了主要位置。

“知道了。”秦晚歌不咸不淡的说道。

凤无殇的眸子变得暗沉,显得越发忧郁了,皎洁月光下带着寒冰,一种清凉彻骨的寒意,曾说他是行走在黑夜中的人,冷魅霸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本王说?”

秦晚歌忍不住咳嗽几声,她能有什么话要说?难道要问一句,‘王爷,请问你晚上什么时候回来?晚上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了?’秦晚歌才不会这样问。

“没有,王爷走好。”秦晚歌干脆利索的说出这简单的几个字。

她屏住了呼吸等着凤无殇的回复,却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任何的回应。

秦晚歌心里气极了,终于撩开了车帘,可惜外面空无一人,该死的凤无殇果然走了。

突然,耳边响起了聂枫的声音,“王妃,王爷要我会送您回去。”

聂枫其实带着故意的心态,他看到了秦晚歌撩开车帘没有看到王爷的那种失落。

“本王妃知道,王爷说过了,还愣着干什么,回府吧。”秦晚歌嘴角掠过一抹淡淡的笑容,宠辱不惊。

聂枫咬着牙,只好驾着马车回府。

算你秦晚歌厉害,还能表现得那么不在乎。

悠悠转转,回了战王府,秦晚歌望着窗外的朦胧的月光,水池里的荷花开得艳丽。

紫苏点上了烛台,看到王妃倚着遥望着窗外的景色。

紫苏有些捉弄的说道,“王妃,怎么表现的那么像一个深闺怨妇呢,哦,今晚王爷有事没有回府呢,王妃您看,之前王爷三番两次来王妃屋里过夜,您还用石枕砸了王爷的额头,如今王爷不来了,你还惆怅了?”

秦晚歌转身,看着紫苏这小丫头笑的花枝乱颤,就知道作弄她。“小丫头,就你事多,本王妃还真告诉你了,王爷今晚不来,我确实惆怅了呢。原因是,手痒想拿起石枕打人额头了。要不你过来给我练练手?”秦晚歌笑得一脸戏虐,带着狡黠。

紫苏赶紧摇头,躲开。“王妃,就知道欺负人。王爷今早把王府里的石枕全部换了棉枕。”紫苏笑得一脸无害,得意的扬起棉枕。

秦晚歌真心无奈了,这凤无殇也太较真了吧,还真的把枕头换了,“换了棉枕,夏天枕得会很热,下次见了王爷我还得叫他换回来。”

“啊,王妃,你这么厉害。王妃,紫苏觉得王爷对王妃真得很好,今天在刑部处处维护着您,这样的王爷真的很让人崇拜呢!”

“有吗?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大致另有其他原因吧。”

秦晚歌慢慢的想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似乎凤无殇对她是好的吧,那又能怎么样?

凤无殇的冰冷和冷酷,人尽皆知,他能有如今的尊贵的地位,定然有强硬的处事手段,而凤无殇富有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最不在意的就是感情和爱情。

凤无殇这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别人可以抓得住的软肋。

其实凤无殇对她的暧昧,秦晚歌心里很清楚,但是她只当做凤无殇是一时好奇她这样的女人,这种感情不会持续太久,凤无殇也不会放在心上。

****

皇宫深处,寂寥的微风吹过,池子里的花朵开的稀稀落落。

凤无殇的眼神越发的阴沉冰冷,他走进了一处宫殿,那是一座很小的宫殿,紧紧挨着旁边的冷宫。

这里是凤无殇生母,惠太妃的宫殿。

惠太妃是先皇的妃子,当时嫁进宫时,她年轻貌美,而先皇却已经是五十高龄。

惠太妃心高气傲,她追求炽热的爱情,追求绝对的自由,不喜欢宫中妃嫔的争斗,从来不争宠。

却在一个偶然的夜晚,被皇帝撞见在雪中跳舞的她,那一夜她真正成为了皇帝的妃子,但是惠太妃的心里很痛苦,因为她心中有一个深爱的男人,为了弥补那个男人,她可以付出一切。<!--over--></div>

V008 我和他现在感情很好,我一刻都不能离开他

凤无殇进了后宫某一个角落的宫殿。

大堂里的装饰精美绝伦,放着好几件西域进贡的长明灯,和黑珍珠,在宫里恐怕也找不出第二件了。

里面的装饰和物件非常的豪华,和宫殿外观的寂静完全不符合,内有乾坤。

凤无殇没有找人通报,径自走了进去。

一女子背影优美,白希滑嫩的香肩,正端坐在梳妆台前,描眉化妆,看起来心情甚好。

女子葱白的手指优雅的插上一只凤钗,精致俏丽的红色宝石。

凤无殇记得那是百花会上,高丽国进献的珍宝。

若是有人看到,定然会觉得奇怪,为何这惠太妃这里竟然有凤钗,而且还有很多绝世的珍宝。

那是因为,这都是皇帝赐予的,就连皇后都没有这般恩典。

“参见,惠太妃。”凤无殇冰冷的声音响起,眼神带着一丝痛苦的看着铜镜中女子精美的妆容。

那惠太妃愤怒转身,竟然将手中的凤钗直接摔倒了地上,一脸的煞气看着凤无殇。

“滚,本宫不想看到你。”惠太妃神色狠毒,满眼愤怒,似乎和凤无殇有多大仇恨一样。

凤无殇的眼神是纠结的痛苦,看着他的生母惠太妃,从小惠太妃都不会让他叫一声母妃,从来对他像是仇人一般的嫌弃,甚至会打他。

一开始凤无殇难过,以为自己做得不够好,努力地讨好惠太妃,可每次都会被惠太妃狠狠惩罚,被关在漆黑的屋子里,不给饭吃也不给水喝。

慢慢的他长大了,他知道只有远远的看着惠太妃,他才不会受到伤害,也不会惹恼惠太妃。

他懂事后,听到了很多闲言碎语。

有人说他的母妃和他同父异母的皇兄有染。

他气极了,他跑到惠太妃面前问她,这不是真的?可惠太妃却狠狠的打了他。

而且惠太妃命人将他扔到了荒山野岭,他身上有伤,经过风雨摧残,他整整昏迷了三天。

直到某一天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温暖,他以为这是他生命最美的尽头,却听到一个小女孩吵闹的声音,拿树枝戳他的脸,叫嚣的问他死了没有。

他闻到了馒头的香味,睁开眼睛,却看到女孩狡黠的眼神,当着他的面狠狠咬了一口馒头,高高扬起的馒头就是不给他吃,他愤怒极了,终于那女孩心有不满的将咬了一口的馒头扔到他身上。

而那个小女孩,就是如今的秦晚歌。

他很饿,那半个馒头,是他一生难忘的美味。

从那之后,他整个人变得阴冷,从不与人交谈。

他那时候他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变强,之后他被派到了边疆那凶险的沙场,经历无数生死,他磨练成了金元王朝的‘战神’,本以为他会一辈子待在沙场。

却被先皇圣旨召回,称‘战王’。

他的能力和风头远远大过当初的皇兄,如今的皇帝。

先皇圣旨上写的是,战王凤无殇登基为皇。

但是一夜过后,他却已经身中蛊毒,而皇兄登基为皇。

世人都不知道原因,其实这和惠太妃有着莫大的关系。

惠太妃很年轻,而她如今打扮也很娇嫩。她的容颜绝世,而凤无殇完全遗传了她的风姿,五官精致,气质出众。

“这么多年了,惠太妃见到本王还是那么生气,不累吗?”凤无殇冷冷的说道。

“本宫当初就不该生下你,简直就是造孽,你来这里干什么?”惠太妃一脸的愤怒,满眼的厌恶。

“五日之后,是你的生辰,蛊毒发作是在后日。”凤无殇的话语听起来毫无逻辑,却不知其中如此忌讳。

凤无殇中的是‘母子蛊’,惠太妃体内也有蛊毒,也就是‘母蛊’,母子两蛊相互掠夺,犹如两头斗争的野兽,一强一弱。

随着一人的衰弱,另一人的蛊毒会延迟发作,但也终究逃不了死亡的命运。

“那又管你何事?你好好顾着你那虚弱身子便是,看你离死也不远了,本宫现在过得很好,一定会比你活得更长。”惠太妃的嘲笑和愤恨,简直就不像是一个母亲所说的话。

“希望如此。”凤无殇并未有因为惠太妃恶毒的话语而神情波动,依然那么淡漠入故。“惠太妃即使死也放不下吗?”

“你毁了本宫一辈子的幸福,本宫和皇上青梅竹马,早已私定终身。不幸进宫,本宫希望可以躲过三年,出宫后和皇上相亲相爱。可偏偏那一晚,因为有了你,本宫和皇上再也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是你毁了本宫的幸福。可该死的你,竟然还被封为‘战神’,先皇居然还立你为新皇?本宫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你将皇位亲手交给当今的皇上。不过是个‘母子蛊’死有何惧,只要皇上喜爱本宫,本宫毫不在意,本宫过得很好。反倒是你,真希望你赶紧消失在这个世界。”

惠太妃说的很猖狂,笑的很疯狂。

惠太妃口中的‘皇上’是当今的皇上,也是当年先皇在世时,凤无殇同父异母的皇兄。

惠太妃依然爱恋皇上,她觉得她生下凤无殇,是对他们当初海誓山盟纯真美丽爱情的侮辱和玷污,她对皇上是愧疚的,所以惠太妃逼迫凤无殇主动种下‘母子蛊’并且交出了皇位,要凤无殇不能威胁到当今皇上的皇位。

凤无殇淡漠的笑了,嘴角几乎看不清楚拂起的弧度。

落寞萧瑟的背影,转身离开了宫殿。

惠太妃,嘴角带着明媚的笑容,高高扬起的嘴角,看着凤无殇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她看到了桌子上仅仅躺着的一只精雕细琢的绿色玛瑙钗子,是凤无殇留下的。

她拿起那钗子,眼角却流下一滴清泪,嘴角的笑容依然高高扬起,她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

凤无殇从皇宫出来之后,便回了战王府,静静的站在秦晚歌屋子的窗外。

微风习习,瞭望天空明月,几朵黑压压的云层变化莫测,犹如黑风云云勾勒出的压抑和沉重,他笔直的身子站立,如墨的发丝随着风轻轻的飘扬,双手背后,略宽的长袖随着微风勾勒出属于它今日的形状。

他脸色阴沉,嘴角冷峻,促狭细长的眼睛看着那关着的房门,轻轻地走到门口,门一推而开,凤无殇慢慢走近屋子。

看到躺在床上的秦晚歌,嘴角似乎带着轻轻地笑容,月光清澈洒在她的脸上。

凤无殇脱去外衫,随意放在衣架上,看到衣架上搭着的披风,是他给秦晚歌批好的。

凤无殇上了榻,躺在外侧,手轻轻环抱着秦晚歌的身子,可以感受到她呼吸均匀的起伏,以及她熟悉的体温。

秦晚歌有些惊愕,其实她是半睡半醒的,从凤无殇脱去外套上榻的时候秦晚歌就有感知,她装作还在熟睡,没有拒绝凤无殇的环抱,刻意让自己平稳心跳。

秦晚歌的心里是矛盾的,对于凤无殇,她一直看不透自己的心,她现在可以接受凤无殇抱她这样的亲密举动,似乎对于凤无殇又多了一层熟悉感或者说是好感。

秦晚歌感动,今日凤无殇能将大表哥召回,而且给了她一个惊喜。

他是一个沉默的男人,却在每一处细节恰到好处的给予你呵护和安慰,只是他太沉默了,没有说明的情感和呵护,哪个人又能够轻易的懂得。

凤无殇保持了环抱着秦晚歌的这一动作,几乎是一刻钟的时间。秦晚歌都觉得她整个腰部都要麻掉了。

秦晚歌假装熟睡,随意的翻身,她向着榻里面靠去,这才摆脱了凤无殇的禁锢。

哪里想到凤无殇也是一个执着的男人,竟然又把她拉到了他身边,然后秦晚歌再翻身,然后再拉到他身边,一来几回,凤无殇拉着秦晚歌身子离他越来越近,彼此靠的很近。

秦晚歌整张脸几乎是没在凤无殇宽阔硬朗的胸膛里。

凤无殇的神情很微妙,似笑非笑的眼眸,双手环抱着秦晚歌的后背,还能感受到她轻微的颤抖。

他冷峻的嘴角掠过戏虐的笑容,等着这个丫头自己忍不了。

秦晚歌心里真的很郁闷,早知道就不该装睡,更加不应该让凤无殇上了榻。

她的脸很红,很热紧紧贴着凤无殇性感硬朗的胸膛,只是她的感觉非常的不好,整个人完全是被凤无殇抱在怀里的,像是抱小孩一样的完全绝对的姿势,太羞人了。

秦晚歌才不要轻易着了凤无殇的道,她知道凤无殇就等着她出丑呢?

她狡猾的一笑,忽然一只手扬起,装作漫不经心的,而精准无比的打在凤无殇的脸上。

秦晚歌嘴上还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讨厌的家伙,粘着一起,该打。”,说完,秦晚歌假装又继续睡了起来。

当时凤无殇的那个表情,简直无法形容,他堂堂的战王,竟然被人打了巴掌,而且还是他的王妃。

遇到秦晚歌之后,凤无殇的情绪起起伏伏,从来没见过像秦晚歌这么胡闹,又有趣的女人。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那轻轻闭着的眼睛,明明还能看到睫毛轻微抖动,简直就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也只有在他面前敢这么无理取闹,怎么能不给她一点教训呢!

凤无殇一手抬起,靠在秦晚歌背后,狠狠掐了秦晚歌的小蛮腰,看她还怎么装睡?

凤无殇嘴角带着久违的贴心笑容,那是一种最真的笑容。

他嘴角带着微笑,看着秦晚歌就像是一个炸毛狮子,愤怒而起,紧紧撅着的嘴唇气鼓鼓的很可爱。

“凤无殇,你掐我干嘛?”秦晚歌一脸怒气,哪里想到凤无殇会掐她的腰,堂堂战王难道也有这种恶趣味。

可她看到了什么,凤无殇嘴角那明显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眼睛,非但没有因为秦晚歌责骂愤怒表现出以往的阴沉,反而看着她笑了。

她还想说一些教训凤无殇的话,可是却噎在口中没有说出来。

因为凤无殇给了她意想不到,特别的微笑,让她的愤怒竟然生生的咽回去了,凤无殇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浅浅的弧度,俊朗的面容,是秦晚歌见过最俊美的男人。

“王妃,醒了,叫那么大声,要把别人引来吗?”凤无殇淡淡的微笑,带着调侃,看到秦晚歌有些呆愣的眼神,将她身子重新拉到自己的怀里。

秦晚歌竟然没有反抗,小脸贴着他的胸膛,很烫。

凤无殇就那样紧紧的抱着她,似乎这是习以为常的动作。

“王妃,又睡着了吗?”凤无殇语气有些戏虐。

秦晚歌这才回过神来,还能感受到凤无殇嘴中喷洒出的热气打在她的额头上。“我没睡着,难道王爷看不出来吗?”

“你不说话,还装睡,你觉得本王能看出来吗?”凤无殇说这话绝对是故意的,就是要让秦晚歌生气,羞恼。

果然秦晚歌气愤的抬脚蹬在凤无殇的小腿上,不满的嘟起红唇,挑衅的看着凤无殇,“就你聪明,就你厉害,我就是装睡,你能把我怎么样?谁要你上我的榻来的,活该打你。”秦晚歌那语气简直就是羞愤到极点了,她就这么毫无忌惮的实话实说。

凤无殇听了秦晚歌的话,脸色变得阴沉冰冷,紧紧盯着了秦晚歌几秒,突然一手直接把秦晚歌的肩膀拉过来,将她再次怀抱在自己的怀里,而且逼迫秦晚歌和他面对面,相互对视。

凤无殇的眼神是居高临下的,似乎带着挑衅,秦晚歌身材弱小,没有凤无殇高大,她再怎么扬起头颅和下巴,都无法比拟凤无殇的高冷。

她气的张牙舞爪,随意的小拳头打在凤无殇的胸膛上,就要脱离凤无殇的控制。

凤无殇大手直接钳制住秦晚歌的拳头,“秦晚歌,也只有你敢在我面前这么肆无忌惮的胡闹。你对我和对别人不一样,总是展现出你最真实的一面,有些胡闹。”凤无殇的语气似乎还带着语重心长的意味。

这让秦晚歌疑惑无奈,“我有对你不一样吗?没觉得,而且我也没有胡闹,是你做的过分,王爷,说这话之前你该自我反省的。”秦晚歌刚才听得出凤无殇没有自称‘本王’而是称之为‘我’,这也许还真是他比较真实直接表露自己心迹的表现。

“你还真是胡闹得厉害,不许动。”凤无殇的语气有些冰冷,细细品味却带着戏虐,秦晚歌在他怀里有些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凤无殇依然是威胁。

秦晚歌没有答话,就任由凤无殇将她抱在怀里,这就当是权宜之计,凤无殇身材那么高大,武功又厉害,如果秦晚歌反抗也许还真是着了凤无殇的道呢,所以她忍了。

之后,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秦晚歌被他抱得很紧,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所散发的男性气息,他如墨的发丝与她的玉发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

“王爷你打算还要抱多久?”秦晚歌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她现在要为自己争取权益,也不能完全任由凤无殇摆布。

“抱到天亮。”凤无殇说完,还抱得更紧了一些。

秦晚歌觉得这动作真的是太暧昧了,她还真有点怀疑凤无殇的自制力。

可凤无殇还真的很稳重,除了拥抱再无其他,秦晚歌心里还有些气愤,难道是她的魅力不够吗?

但是她又不能问出口啊,所以真的有点沉沉的郁闷了。

紧紧的听着凤无殇的心跳,窗外微风吹过,感觉很舒服,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的有些睡着了。

凤无殇看着她入睡的脸庞,没有了醒着的时候的嚣张跋扈,霸道胡闹,安静的睡颜,别有一番滋味。

“谢谢你,将大表哥召回。”秦晚歌的声音有些模糊,却在深夜里听的格外清楚。

凤无殇淡淡勾唇而起一抹微笑,不论秦晚歌是在说梦话,还是想要借着梦话的机会感谢他,凤无殇都不会在乎,他想要为秦晚歌做的事情,从来不会期望得到秦晚歌的感谢。

他觉得秦晚歌很有趣,明明心里都清楚,却也是执拗的性子,能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的感谢,也许凤无殇和她是同一类人,一种小心翼翼藏着自己心思,不讲究口头上的话语,实在表达在行动上,只是这样的方式也许并不那么直接,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清晨秦晚歌醒来的时候,身边早已经没有了凤无殇的身影。

她眼神中稍微闪过一丝落寞,也许他半夜就走了呢,可是有关她什么事呢?淡然的穿戴好衣服,收拾妥当。

紫苏打了一盆水走进来,脸上带着喜悦的笑容。

“紫苏,今天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情,让你一大早的脸上都要笑出一朵花了呢?”秦晚歌忍不住打趣紫苏这个小丫头。

紫苏笑的一脸灿烂,“紫苏可是为王妃高兴呢,昨晚王爷在王妃屋里过夜了呢。今天黎明,王爷起身还特别吩咐紫苏要好好照顾王妃,不仅将后院皇上赐下的美人全部遣散,而且王爷还把账房大权都交给王妃了,以后王府的钱财随便王妃支配,账房先生一早就在外面等着跟王妃交接账目呢!”

秦晚歌脸上的微笑瞬间凝固,为什么一夜之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事绝非那么简单,是福是祸?

“王爷早上可有去上早朝?王爷现在在哪里?”秦晚歌有些紧张的问道,紫苏还从未见过王妃这么紧张急切。

“王妃怎么了,王爷早上好像并未有上早朝,天还没亮王爷就命人收拾了简单的行李,准备了马车,还让聂枫侍卫增派了一些暗卫暗中保护王府安全。之后聂枫侍卫就驾着马车随王爷走了,好像是出城的方向。王爷可能是有差事要办,又没说不回来,王妃你紧张什么?”紫苏还一脸的平淡,丝毫未有察觉到这事的不同寻常。

“傻丫头,王爷要走不回来,还会跟你说清楚吗?快,准备马车,去舅舅家。”秦晚歌说完就赶紧走出屋子。

她脸上焦灼的神情难以掩饰,还是第一次她这么失态。

因为昨晚凤无殇所做的一连串事情实在是太让人怀疑,他昨晚一直抱着她入睡,同床而眠,安然无事,秦晚歌昨晚都那么胡闹折腾他,凤无殇都没有生气,现在看来真是不同寻常。

还有把后院的美人遣散,偏偏是这个时刻,若说他不喜那些皇上赐下的美人,大可早些日子就遣散出去。

更甚者,竟然将王府的财政大权全权交由秦晚歌,这简直就是大事情了。

秦晚歌自认还没有到被凤无殇完全信任的地步,只能说凤无殇所作出的这个决定是迫不得已,或者说是不可为之。

秦晚歌心中有个可怕的念头,似乎凤无殇这一神秘的外出,永远都不会回来王府一般,犹如前三年里他风光无限的战王变得神秘隐没,在王府深居简出,不为外人知。

秦晚歌要去舅舅家,证实自己的猜测。

昨天刚说二皇子处理江南水患一事,而江南水患越演越烈,今天凤无殇就神秘外出了。

秦晚歌还希望借助凤无殇的势力将二皇子从尊贵的宝座上拉下地狱,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不能放任凤无殇就这么随意的消失。

凤无殇,你就是个骗子,昨晚还轻声细语的说,我秦晚歌对你不一样,喜欢胡闹折腾你,而你还觉得有趣。

你倒是继续出现在我面前任由我折腾啊,凤无殇,你就是个大骗子,轻松说完这些话,就这么一走了之,真的是很不负责任。

****

秦晚歌坐在马车里,整个心情很纠结,有种说不出的痛苦和害怕。她惊觉自己如此失态,好像亲密恋人突然消失,而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纠结难熬,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可怕了。

到了舅舅家,秦晚歌迫不及待的走到舅舅的书房,里面三位表哥也都在,三位表哥看到秦晚歌的表情些许有些惊讶。

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舅舅正在和三位表哥谈事,这里还是书房,她实在太鲁莽。

“舅舅,大表哥,二表哥,三表哥,对不起,晚歌鲁莽了。”秦晚歌有些懊悔地说道。

还好舅舅和几位表哥相视一笑,“没事,晚歌是自己人,快进来吧。”

秦晚歌有些感动得带着微笑,可也是掩不住她眼神中的慌张。

三表哥慕言楚忍不住打趣说,“战王妃,这么慌慌慌张张的,可是有失战王的面子哦。”

秦晚歌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三表哥,你说话真毒,不消遣我,你不甘心啊。”

大表哥还算是比较理智一些,直接问道,“晚歌,你这么慌慌张张的进来,有什么急事直接说出来吧。”

“还是大表哥了解我,我想问一下舅舅和表哥们,今天早朝上可是有说到江南水患的事情?”秦晚歌知道时间紧迫,还是直截了当的问出来比较好。

“的确是有说到,江南水患加重,皇上正式任命二皇子为钦差,全面处理见江南水患一事。皇上已经命户部上下,即刻拨赈灾银两送往江南,而护送银两的监官是你爹,户部侍郎秦守成。江南水患比往年来的凶猛,受灾人数万千。舅舅和你几位表哥,刚才商量的也是这件事情。你爹和二皇子是这场江南水患处理一事的重心人物,其中利益牵扯,怎么说他们两的组合倒是有些奇怪。”

舅舅作为太傅,已经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完全告诉秦晚歌了,秦晚歌也深刻的明白,此事牵扯太多,表面上与她一个女子无关,其实更甚者会让二皇子一举闻名天下,回来绝对就是太子了,到时候便是重演上一世的悲剧。

秦晚歌心慌紧张,上一世的事情已经完全发生,二皇子被任命为江南钦差处理水患,而她爹秦守成竟然也像是上一世一样掌握了赈灾银两的处置大权。

上一世的秦晚歌很开心,认为自己的爹爹也可以辅佐二皇子,她甚至庆幸有这样的好爹爹,只是结局是她亲生的爹亲手将她推入地狱,这一世的机缘巧合又这么发生了。

“明明他已经被降职为户部侍郎了,为何还要像以前一样护送赈灾银两,那户部尚书为何不亲自来做这件事情?”秦晚歌的轻声嘀咕,懊恼不已,她明明做了那么多的努力,为何还不能扭转结局,她一个人的能力果然犹如一只蚂蚁,搬不动大象的腿,任由命运齿轮滚滚而来将她碾死。

“秦晚歌,你说的像以前一样护送赈灾银两是什么意思?”大表哥突然一问。

“哦,没什么。”秦晚歌赶紧撇清楚。

“户部尚书新官上任,不愿意趟江南水患的浑水,早朝上说他身体抱恙,经不起长途跋涉,所以由户部侍郎秦守成代替。”大表哥认真的给秦晚歌解释一听。

“嗯,命不可违,也是秦守成的造化,秦晚歌还想问一句,战王今日可是有上早朝?皇上可是有委派他什么任务?”秦晚歌想要知道凤无殇到底是去了哪里?为何要莫名离开。

“今日倒是很奇怪,战王并未有上早朝,而皇上似乎没有察觉一般,没有问任何关于战王的问题,只是底下的老臣子满脸疑惑,不知道战王为何不出现,按理说江南水患的事情战王不可能没有收到信息,很多臣子是支持拥护战王为钦差处理江南水患一事的,如今大家私底下议论纷纷,很多臣子都来问我是否知情。”

舅舅说完一声叹息,似乎有些哀怨,担心战王对他还不是足够的信任,否则怎么可能不来上早朝,也不委派他做些事情呢?

秦晚歌自然听得出舅舅的担忧,她心中已经了然,凤无殇应该是去了江南,而且是微服私访。秦晚歌突然联想起来昨晚上在马车里,她模糊听到了聂枫的声音,说什么微服私访的事情,秦晚歌那时候没有在意,如今联想起来,绝对有可能。

她的猜测绝对不能跟舅舅讲,因为凤无殇做的这么隐秘,自然是不希望别人知道的,何况她也是猜测,还未有证实。

她的心很乱,怎么办?

她不能守在空荡荡的王府里,不能等到不久之后二皇子凤清尘凯旋而归。

她一定要去江南,她拥有上一世的记忆,她知道凤清尘处理江南水患的一些细节,而且她深刻明白凤清尘处事风格,她一定要阻止这场灾难,利用她上一世的记忆,一定要扭转格局。

可是凤无殇黎明就已经出发,如今肯定是出了城,她一个弱女子根本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内追上,就算是骑着快马也不如凤无殇的马车快。

她怎么会放弃,她不能甘心在王府里等着一个噩耗的传来,她这一世认识了凤无殇,她相信可以依靠凤无殇改变这一切。

她想了很多,现在能帮的只有一个人了,那就是三表哥慕言楚。

秦晚歌早就有猜测三表哥的身份绝不是一个闲散公子那么简单,他的消息向来灵通。

而且他曾经说过江湖上的‘暗影堂’掌握朝廷内里所有的情报。

秦晚歌联想起来百花会上三王爷凤清歌和三表哥的关系不同寻常,三表哥说过‘暗影堂’的真正掌舵人,是朝廷中人,秦晚歌大胆的猜想那个花名在外,纨绔至极的三王爷凤清歌就是暗影堂的教主。

这真是一个大胆的猜想,可是她也只能这么大胆赌一把。

“三表哥,我有事找你,可以先出来一下吗?”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

慕言楚嘴角带着浅笑,“当然可以了,为表妹效劳表哥很愿意呢。”

秦晚歌告别了舅舅和其他两位表哥,跟着慕言楚出了屋子外。

秦晚歌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表哥,你不想要看到我在往后的日子里郁郁寡欢吧,不想看到我一辈子都唉声叹息吧。”

慕言楚明显一惊,“你这个丫头,就知道作怪,到底有什么事情,说得这么严重的?”

秦晚歌嘿嘿一笑,神秘的说道,“我想要表哥给我找一条近路,可以直通江南,但是比正常的路程快很多的,我有急事,我相信凭借表哥的能力一定可以办到的!”

“秦晚歌,你去江南干什么?怎么还没忘记你的二皇子,那里很混乱也很危险,我不会答应你去的。“慕言楚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我才不是去找二皇子,实话跟你说,战王今天一大早去了江南,我要追随他而去,我和他现在感情很好,我一刻都不能离开他,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独自承受危险,我要陪在战王的身边,表哥只有你能帮我了,你不想看到我变成望夫石吧?”

秦晚歌说的很直白,眼睛还泪水汪汪的,连秦晚歌都觉得自己演得太好了,好像对凤无殇爱的不可自拔,一副情深意重到样子。

慕言楚疑惑的看着秦晚歌。

“战王去了江南,我信,可是你真有你说的那样对战王恋恋不舍,唯他不能活吗?前些日子见你对战王还是冷冷淡淡,哪有今天你说得那么热情?再说战王又不是去一辈子,你何必庸人自扰,不行,你不能去。”<!--over--></div>

V009 从江南回来之后,主动来本王的王府,住一晚上

秦晚歌看着慕言楚的态度很坚决,她只好使出杀手锏了,“表哥,你有所不知,我脸皮很薄,在人前总是把对战王的情感藏起来,我实话跟你说,我……我怀孕了,是早上才发现的,江南的事情处理起来肯定是一年半载,难道你就不怕我一时想不开吗?

难道你不知道战王府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波涌动,哪个人不觊觎战王的地位,你和舅舅毕竟不在我身边,要是再来一个秦千羽那样的女人,我非得被害得连渣子都不剩,更何况我现在怀有身孕,连战王他自己都不知道,难道你要我一年之后生下孩子,还要被诬陷说我红杏出墙吗?

这事重大,我必须亲口和战王说,只要说了之后,战王肯定会保护我,也许会安全再将我护送回来。表哥,你就帮帮我吧,难道你忍心看我这样受苦?”

秦晚歌发誓,这辈子她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而且还撒了这么大的谎。

秦晚歌的这番话可把慕言楚说的彻底愣了,“你真的怀了战王的子嗣?”

“表哥,千真万确,我骗你干什么,你一定要给我保密。”秦晚歌说的煞有其事。

慕言楚沉思了一会,“好吧,我答应你。去江南的近路不是没有,只是此路太过凶险,你有了身孕不能一个人独行,必须要有人护送,而知道这条路,又有能力护送你的人,只有一个人,晚歌表妹,你真是把我害惨了!”

秦晚歌心里惊吓,看来她是真的猜对了,“表哥,那个人是三王爷凤清歌吗?他就是暗影堂的教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吗?”

“你怎么知道?”慕言楚不禁有些惊讶。

“我猜的。表哥,还是赶紧护送我过去吧。”秦晚歌也认了,三王爷护送就三王爷吧。

凤无殇微服私访江南一事,不久就会被擦觉,秦晚歌相信凤无殇就算被人知道去向,也会隐藏的极好。

尽管知道凤清歌不是一个善茬,并非是凤无殇的同盟者,但秦晚歌现在别无他法。

“跟我来吧。”慕言楚一路上心思沉重,真难以想象凤清歌知晓这件事情会不会答应呢?

******

慕言楚带着秦晚歌来到了一处隐秘的后花园,那里是很大的一片竹林。

而凤清歌一席白色轻衫,面对着他们正在弹琴,身边围绕着一大群美女,琴瑟和鸣,意境高雅,凤清歌本身长得就妖媚,却带着一丝丝的邪气,让人想要接近,却害怕他神秘诡谲的笑容,犹如罂粟一般。

凤清歌像是没有看见秦晚歌一般,自顾自的和旁边几位美女,谈笑风生,悠然自得的弹着琴。好不热闹。

慕言楚见此情景就知道不妙,凤清歌肯定是生气了。

秦晚歌和凤清歌对视一眼,秦晚歌知道有些不妥,但是时间紧迫,她主动走上去,一脸淡然。“皇侄。”

凤清歌嘴角邪魅的一笑,促狭细长的眼角勾勒出的独特的魅力,“皇婶,好久不见,没想到皇婶是迫不及待的主动来找本王了呢,真是意外呢,本王一直想要邀请皇婶来府里做客呢!”

凤清歌这番话说的莫名其妙,嘴角含带着笑意。

凤清歌对秦晚歌是有好奇之心的,犹如男人对女人的好奇,自从百花会上看到秦晚歌惊艳舞蹈那一幕,气质出尘,心思慎密,对凤清歌来说,像是见到了久违的珍宝一般,他的兴趣爱好,是搜罗全天下的美女。

秦晚歌这般容貌,气质,性子的都是独一无二,更加难得是秦晚歌的身份特别,还是他的皇婶,这下便更多了玩趣的意味。

凤清歌搜罗各地美女,府内美女无数,可凤清歌从来只弹琴不谈情。

其实是他内心极其高傲,自认没有哪个女人在他眼里是完美无瑕的,他是没有耐心的,无法忍受一个女人在他眼中有任何的瑕疵,追求完美的一个癖好胜过美色无限。

秦晚歌面对凤清歌这一番暧昧引人遐想的话语,依然表现得无谓,她才不是那种羞涩的女人,“这不是本王妃来了吗?”她淡淡的笑容,映照在凤清歌眼里。

凤清歌拍手称好,“既然如此,本王可要问问皇婶为何而来了?”

慕言楚一脸苦色,“王爷,我有事禀告。”

凤清歌淡淡了一眼慕言楚,“说吧。”

慕言楚上前和凤清歌耳语几句,可以看出慕言楚和凤清歌关系非同一般。

而凤清歌听着慕言楚耳语,时不时的看着秦晚歌,嘴角还带着神秘的笑容,秦晚歌被他看的背脊发麻,脸上还是保持淡定,回以恰当笑容。

凤清歌听罢,眼神似乎带着迷离,又或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让秦晚歌瞬间觉得自己是主动送上门的鲜肉,有种羊入虎口的意味。

“本王应了,皇婶跟皇侄走吧。”凤清歌竟然说得云淡风轻,而且答应的这么干脆。

不关是秦晚歌惊讶,连慕言楚都觉得不可思议,刚才看到秦晚歌,凤清歌还一脸险恶的笑容。

秦晚歌告别了三表哥慕言楚,跟在凤清歌的身后。

而凤清歌带着秦晚歌就直接走向背后的茂密有些幽暗的竹林,秦晚歌的步伐有些犹豫,怎么会江南的近路,是这片竹林呢,这太巧了吧,秦晚歌有种不好的预感,该不是凤清歌骗她的吧,就说怎么那么轻易就答应了呢。

凤清歌转身回头轻轻一笑,“怎么,战王妃怕了?不信这片竹林是通往江南的近路?不过……恭喜你猜对了,这里当然不是去江南的路了!”凤清歌就这样云淡风轻的说道,丝毫未有觉得不妥,明显就是直接告诉秦晚歌,我凤清歌就是骗你的,你能怎么样?

“凤清歌,不要忘了我可是战王妃,也是你的皇婶,快带我走正确的路。”秦晚歌一时之间有些气愤,语气提高了几度,真是讨厌凤清歌的作风,就像是一只笑面狐狸,理所当然,直截了当的戏弄一个人,真是过分。

凤清歌邪魅一笑,“现在走到这里,还跟本王讲什么辈分,本王一点都不在乎。不愧是本王看上的女人,还以为你会吓的转身就跑,没想到倒是学了我皇叔那戾气,还大声教训气本王来了,你就不怕本王把你卖了吗?不过,就算是卖了,也肯定不会有人发现的,本王对你保证。”

凤清歌简直就是玩趣十足,秦晚歌看的牙痒痒,反正已经撕破脸,既然他凤清歌一点都不给她留有情面,那秦晚歌也就不客气了。

“凤清歌,你真无耻,第一,辈分一事,就算你想叫本王妃皇婶,本王妃都不乐意有你这么个纨绔皇侄。第二,什么叫你看上的女人?不论你看不看得上,本王妃一点都不想看上你。第三,你要卖我,烦请你脑子利索一点,本王妃天下人皆知的一张脸,没人敢要,你最好掐灭了这愚蠢的心思。”

秦晚歌本身心里就气愤,该死的凤清歌还要耽误她的时间,她秦晚歌没空跟他扯淡,说完转身就走,她就不信她一个人去不了江南。

她转身之际,突然被凤清歌拉住,凤清歌嘴角含带着笑容,“秦晚歌,你真厉害,敢教训本王。竹林虽然不是去江南的近路,可本王也没说竹林不是去山洞的近路,而山洞才是去江南的近路。”

秦晚歌看着凤清歌那般悠然的姿态,像是说绕口令一般,一副不靠谱的模样,“凤清歌,你敢不敢再胡说一句?不要耽误我的时间。”

秦晚歌决然要离开,因为凤清歌说话真是太欠了,一点都不靠谱。

可凤清歌就是紧紧拉住秦晚歌的手腕,突然语气有些严肃了,“本王说的是真的,你若走出去,本王保证你绝不会安全到达江南。不用本王动手,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你别无选择。”

说完,凤清歌直接放开了秦晚歌的手,嘴角带着笑意,他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一副你爱走就走的模样,看的秦晚歌很抓狂气愤。

“我……最后信你一回,带路。”秦晚歌总算是忍辱负重,她忍了,等见到凤无殇一定要好好的责问凤无殇干嘛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一定要跟凤无殇算账。

凤清歌带着胜利得逞的笑容,扬起高傲的下巴,带着邪魅俊朗,身姿修长,翩翩走向前方,在前面带路。

一路上秦晚歌可没少忍受凤清歌的嘲讽,终于到了一处山洞口,秦晚歌的心又揪了起来,这山洞黑漆漆,有些阴森恐怖。

“从这山洞出去真的就到江南了吗?”秦晚歌狐疑的问道。

凤清歌一脸邪气,一副无所谓的态度,“爱信不信。”

秦晚歌真心怒了,凤清歌真是太过分,总是一副纨绔的模样,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称霸一方的暗影堂的教主,说话总是无谓,不在乎的态度,让秦晚歌很难相信他所说的话。

“如果我可以选择不信的话,我绝对不会相信。”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

“信不信,本王没兴趣知道,本王现在必须要告诉你,进了这山洞,你就得答应本王一件事情。本王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必须要从你身上得到点好处。”凤清歌笑的邪气,肆虐的魅惑,一种不走心的语气说出这么一般霸道,歼诈的意味,让秦晚歌真的很抓狂。

“什么事情?本王妃也不想欠你,希望这次之后你我两人互不相欠,省的日后麻烦。”秦晚歌直接干脆的答应,黑色眼眸凝重的看着凤清歌。

“从江南回来之后,主动来本王的王府,住一晚上?你要答应吗?”凤清歌随意的把玩着手中的绿色长笛,似乎是他的心爱之物,从百花会上秦晚歌就见到腰间这柄绿色笛子,刚才见他在竹林弹琴的模样,真的难以想象他这么纨绔的性子,还能弹出那么高雅的琴声,真是一个矛盾的存在。

秦晚歌眼睛一直瞪着他,“你还真敢说,小心你皇叔教训你。”

秦晚歌怎么会答应这么唐突的约定,如果在凤清歌的府上住一晚,那秦晚歌干脆不用活了。

凤清歌听罢,哈哈大笑,“不过是住一晚,你以为本王会对你做什么?最后一次问你,答应吗?如果痛快答应,本王就带你进去。”凤清歌偏偏说的别有深意,暧昧无限,就是住一晚上,偏偏不说清那一晚上要干嘛。

秦晚歌探究的眼神看着凤清歌笑的一脸邪魅,此时距离凌晨时分早已经过了几个钟头,再不走真赶不上了,重生之后,她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很疯狂的,如果每做一件事都瞻前顾后的,那她真是要一事无成了。

她坚定地眼神看着凤清歌,“本王妃答应了,还不赶紧带路。”

凤清歌笑的一脸灿烂,细长的桃花眼很促狭,“本王这是造的什么孽,竟然被你吆喝成了一个马夫,带路的。”虽说凤清歌颇有不满,可那语气倒是调侃意味十足。

进入山洞之后,果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凤清歌走在她的前面,山洞越来越黑,伸手不见五指。

“没有火吗?这山洞这么长,难免遇到什么事情。”秦晚歌其实是害怕黑暗的,犹如上一世,被凤清尘和秦千羽陷害关在深渊般的地牢里,被狠狠的虐待,她真的很害怕这压抑的黑暗。

“本王的眼睛很好,看的一清二楚,本王的眼睛是透视眼,你信吗?”凤清歌调侃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似乎带着戏虐却有些认真。

秦晚歌哪里有兴趣听凤清歌的自吹自擂,她双臂抱着了有些发抖的身子。

忽然她感受到脚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跑过,她吓得一脸苍白,下意识的往前跑去,却忘了走在前面的人是凤清歌。

就那样直直的撞上凤清歌的后背,痛的凤清歌一声惊呼,“你在干什么?本王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撞得这么痛。”凤清歌有些不满的整理好衣服。

向后望去,却始终听不懂秦晚歌的声音,他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从怀中掏出那碧绿色的长笛,那长笛就像是发光的火柱一般,闪亮的光芒照明了,缩在角落里的秦晚歌,她闭着眼睛,淡淡皱着眉头的模样。

凤清歌的心竟然紧了一下,他戏虐的笑容响起,将那碧绿色长笛放在秦晚歌面前,“没想到你会怕黑,真是意外的收获呢?这个给你,快起来,你不想去江南了吗?”

秦晚歌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到发光的长笛,很漂亮,可是她看到前方依然黝黑一片,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可是听到凤清歌的那句话,她坚定地站了起来,接过凤清歌递来的长笛,继续前行。

凤清歌心里觉得有趣得很,这江南有什么好东西让她那么坚定,明明怕黑的那样子,竟然都没有哭,真是一个奇怪的女人。

“刚才还在本王面前叫嚣的那么厉害,没想到却是一个胆小鬼。”凤清歌毫不留情的讥讽着秦晚歌。

秦晚歌看了他一眼,“这根笛子为什么会发光?”比起凤清歌的讥讽来说,秦晚歌比较在意的是这个,这个笛子好像不是夜光的?

“怎么发光的笛子你没见过没?也对,只有本王有能力拥有这种奇异珍宝。等你来本王的王府住一晚上之后,想要什么本王都给你。“凤清歌说的一脸豪气,绝对是自傲的一类人。

“凤清歌,我不是年幼的小女孩,不要用那种幼稚的把戏,物质诱人来哄骗我。”秦晚歌直接无视凤清歌的自吹自擂。

凤清歌只是淡淡一笑。

不知道走了有多久,秦晚歌看到了一丝光亮,很微弱,她早已经在这黑洞里待不下去了,脚步加快了许多,朝着那一丝光亮处走去。

就快要走近的时候,突然一个黑色爬动的东西从空中朝着她飞来,秦晚歌都甚至能听到那黑色东西龇牙的声音。

她惊愕的看着那黑色东西朝着她飞来,准备转身时候,那黑色东西竟然已经掉落到她的肩膀上。

这些秦晚歌清楚地的看到了那是一只拳头大的黑色蜘蛛,它口里还吐着毒液,因为毒蜘蛛爬过的地方能听到硫酸呲拉的声音。

“啊!”秦晚歌惊叫一声,完全不敢动。

眼看着那黑蜘蛛朝着她脸上飞来,秦晚歌只听到强风扫过的声音,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她满前闪过,身子挡在她的面前,紧紧护着她。

而那黑色蜘蛛被打在地上,尸体四五分裂。

秦晚歌惊愕那速度之快,抬头看到凤清歌脸上得意的笑容。“看你以后还乱跑?”

“刚才是你吗?原来你的武功这么好,为何京城传闻说三王爷纨绔不堪,慵懒至极呢?”秦晚歌看到地上那黑色蜘蛛倒下的一片小草和腐木全部被腐蚀化成了一滩水。

“那京城传闻又怎么说你无才无德,貌丑不堪,而你在百花会上又是一曲战舞胜出呢?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喜欢隐藏自己。不过你呢就不如本王聪明了,那一丝光亮是黑蜘蛛的网线,专门就是诱人哄骗你这种蠢家伙自动送上门被吃掉的。”

凤清歌面对秦晚歌的赞美,可没有绅士般的感激,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还不忘对秦晚歌奚落一番。

“就你聪明,好了,我不说了。”秦晚歌现在真是没有心力再继续和凤清歌纠缠下去。

凤清歌眼神中闪过一丝精光,走到一处墙壁上,轻轻的敲打几声,一个门就突然出现了,就像是变戏法一般。

“没想到这山洞里另有乾坤。”秦晚歌不禁感叹,若是一个普通人进来肯定是必死无疑。

“这里采用阴阳五合,地缘方位,结合天上北斗而造出,每一处的墙壁都有一个机关,有通向光明的路,也会通往无知无尽的迷宫永远走不出来。这里不仅通往江南,还通向金元王朝整个版图,包括其他几国的地区。你要去的是江南,所以开的是这一扇门。”凤清歌轻描淡写的说着,说话语气也有威严,别有一番魅力。

却在凤清歌推开那石门之后,他的一句话彻底让秦晚歌凌乱。

“哎呀,好像开错了,怎么有点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那就关掉,重新开啊。”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

“忘了告诉你,这里门只能开,不能关。开了就必须进,否则一会儿就会有漫天毒箭,和无数的毒物插在你的身上,爬到你的肩膀上哦。”

明明那么危险,凤清歌却说的一脸玩笑,满不在乎。

秦晚歌真的被凤清歌那种不走心得态度激怒了。

“那要怎么办?”

“只能进去了。”凤清歌笑的一脸邪魅,直接拉起秦晚歌迈进了那扇门。<!--over--></div>

V010 脸上几乎都糊着泥巴,她冲着凤清尘是傻傻一笑(万更)

秦晚歌的手也有些抖,不知道里面会是什么场景,更加懊恼已经在这里耗费了这么长时间,如何找到凤无殇呢?

凤清歌自然是察觉到了秦晚歌的指尖的颤抖,他嘴角咧开一个笑容,充满极致的诱人,还是不要再捉弄这个胆小的女人了。

“就是这扇门,本王就说嘛,怎么可能走错,好久不走了,没想到这门也有些变样呢。”

秦晚歌阴鸷的眼神紧紧瞪着凤清歌,真想掐死凤清歌算了,要不要这么玩弄别人的感情,害别人提心吊胆的。

秦晚歌发誓,下次和凤清歌见面,她一定要报了今天的仇,也要让凤清歌尝尝这担惊受怕被人戏弄玩耍的滋味。

“你刚才可真害怕了,本王不喜欢胆小的女人,而喜欢胸大的女人。”凤清歌一脸暧昧的盯着秦晚歌的上身一直看,一副那讨人厌的表情。

秦晚歌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捂着自己的上身,一脸鄙夷的看着凤清歌,凤清歌笑的爽朗,略带邪气的眼眸,不着一缕。

大概又继续走了很久,终于又看到了一扇门,秦晚歌的心不禁的又提了起来。

“这扇门背后又是什么?到了吗?”

凤清歌一脸的愁容,刻意有些忧虑的神情。“这扇门之后便是落寞,本王的落寞,和思念。真不想开启这扇门啊。”

秦晚歌狐疑的看着凤清歌。“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你的落寞?”秦晚歌彻底被他忧伤的神情打败了,请问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清歌捂着自己的心脏,一脸的不情愿,手指触碰那扇门,“这扇门之后你就到了江南,你说本王能不落寞吗?你高高兴兴的到了江南,本人一人而归,那可是天底下最落寞的事情了,你说本王能不思念你吗?皇婶,你说本王是开不开呢?”

秦晚歌彻底怒了,懒得跟凤清歌讲话,直接推开那扇门,果然门外一片光明,明亮翠绿的一片竹林。

“你就好好落寞去吧。”秦晚歌头也不回的推门而出。

凤清歌看着秦晚歌急迫的背影,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秦晚歌面前停着一辆马车,还有车夫,看来凤清歌早已经是准备妥当了。

“本王已经给皇婶准备好了马车,皇婶就这么走了,本王果真是落寞了。”凤清歌一脸的惋惜和不舍。

秦晚歌注意到,只有他和秦晚歌单独相处的时候,才不会叫秦晚歌为皇婶,如今有了马夫在场,凤清歌又要开始演戏了。

秦晚歌斜睨了他一眼,径自走上马车,侧脸冷峻,丝毫不理会凤清歌。

“送到这里,接下来的路皇婶要一个人走了,虽然本王心里难受,但是一想到等皇婶回来,就要在本王的王府里住一晚上,瞬间又觉得精神了,皇婶,本王可是充满了期待哦。”凤清歌那一脸魅惑的神情,邪气的眼眸似乎是一汪泉水一般,充满柔情。

“那皇侄你就慢慢等吧,希望你没绝望,等到头发花白,牙齿掉光。”秦晚歌一脸笑容,语气倒是不善良的很。

凤清歌听罢爽朗的一笑,“那本王肯定趁着腿还能走的时候,亲自来江南把皇婶接回来。”

秦晚歌气结,凤清歌真是厚脸皮。

“后会有期,今日多谢了。”秦晚歌淡淡的一声,算是结束了与凤清歌这短短的缘分。

“等一下,皇婶,是不是该把本王的笛子还给本王,要真是后会无期了,本王可去哪里找你要笛子去?”凤清歌那不走心的态度,云淡风轻,带着讥讽。

秦晚歌冷哼一声,“皇侄刚才不是还在自夸手中拥有很多奇异珍宝吗?不过是个笛子,皇侄真是小气。”

凤清歌听罢也不生气,轻笑一声。“那个不一样,可是本王要送给未来王妃的定情信物。皇婶,不能毁了皇侄日后的幸福啊。”

秦晚歌发誓看到凤清歌唇角的笑意,真的想要抽他了,迫不及待的赶紧把那烫手笛子扔给凤清歌。

凤清歌这个讨厌的家伙,明明知道这是定情信物,刚才还把笛子放到她手里,现在又要要回,她还不稀罕呢!

凤清歌满意的看着秦晚歌那压抑的愤怒,就知道秦晚歌一定后悔拿了这笛子,现在心里肯定恨死他了。

如今这么嫌弃的把笛子扔给他,刚才还不想还呢。

真是个有趣的女人,换做其他女人,听了凤清歌的话,肯定高兴的把这笛子收在怀里,打死也不还回来,也罢,她毕竟是皇叔的女人。

凤清歌也不气秦晚歌的冷情和冷漠,看着马车悠扬的奔驰在竹林中,秦晚歌那抹淡色的身影慢慢的消失。

凤清歌嘴角邪气勾起一抹弧度,邪魅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忽然从暗处出现一名暗卫,半跪在凤清歌脚下。

“回禀教主,在江南边境查到战王行踪。”

“不要跟了,皇叔可没那么容易被你们跟踪。追上马车夫,告诉他将战王妃送到,之后就看战王妃的造化了,这江南边境集聚了无数盗贼和土匪,是死是活,就看着天命了。”凤清歌嘴角含带着笑容,似乎秦晚歌的生死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赌注。

“吩咐下去,只收集信息,绝不牵扯战王和二皇子的较量。”凤清歌嘴角带着一抹嗜血的笑容,潇洒的背着手,打开一扇神秘的门,瞬间消失。

黑暗的洞中,他手中的笛子光亮,他嘴角带着笑意,将笛子翻了过来,掉出来好几颗夜明珠,他可是心疼他的竹笛不知道有没有被弄坏。一时之间周围陷入一片黑暗,而他矫健硬朗的身影,稳重的脚步,犹如行走在光明之中。

秦晚歌坐在马车里,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江南边境处。

那马车夫就请秦晚歌下车,“王妃请下车吧,三王爷吩咐将您送到此处,之后的路请战王妃自己走下去。”

秦晚歌淡漠的看着那马车奔驰而去,独留下她一个人,她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容。

走在贫瘠的土地上,看着江南二字的边境碑,秦晚歌看着前方宽阔的大路,身处其中,有种不知路往哪里走的失落和孤独。

但是她自己选择要走下去的路,所以无论怎么样她都会坚持。

秦晚歌走在了无人烟的路上,有一种深深的后悔,因为她着急前往江南,竟然忘记了身上带点银子或者实际点的干粮,江南的天气燥热,秦晚歌的额头上早就是布满了密密的汗水,眼睛难以直视头顶上的烈日,不一会她的唇完全裂开了,像是行走在沙漠中。

不是说江南水患吗?

秦晚歌怎么行走之处都看到树木干枯,完全就是大旱的景象。

忽然前面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秦晚歌赶紧躲在一边,她看到马路上一匹土匪模样的人拿着手中的武器狠狠打向路过的百姓,叫嚣着抢了百姓们的干粮和行李。

秦晚歌的眼神变得暗沉,因为她看到了马路上十几具尸体,衣衫褴褛,血肉模糊,那些狂暴的土匪和那受惊的百姓狠狠踩将一个跌倒的小孩活活踩死,秦晚歌想起了前世她怀中的孩儿,在宫中只听江南水患,饿殍无数,却不知道已经到了如此场景。

秦晚歌眼神深邃,她看到那些土匪追着那些百姓已经朝着她这边奔来,秦晚歌看自己身上华衣锦服,手脚利索的用树枝将身上的衣服划破,速度捞起旁边的淤泥抹在脸上,装作一个难民,希望可以安然度过这一劫难。

“老大,那边,有个女人,虽然衣服破了,那料子也是好的,些许身上有贵重的东西呢!”不知道哪个声音突然响起,引来土匪头子注意。

秦晚歌显然是低估了这群人的贪婪,或许是低估了这场水患造成的人性丑陋。

秦晚歌马上就被团团围住了,旁边那些土匪们各个不善,脸上拿着长刀,秦晚歌观察到他们也是面黄肌瘦,显然是饿了很久。

“哟,可是什么落难的小姐,身上有什么贵重的东西都给老子们逃出来,否则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土匪头子一脸黑胡子,叫嚣着,一副凶恶样。

秦晚歌装作惊慌,赶紧求饶道,“各位大爷,小女子也是刚从里面逃出来的,身上没有带任何的东西,你们看看我这狼狈的样子我,请你们饶了我吧。”江南形势复杂,秦晚歌只能报名,在灾祸横天的江南,任何皇室身份都会招来祸患。

“别说我们心狠,兄弟们也实在是饿得很,给我扒了她的衣服,搜!”那土匪头子根本懒得听秦晚歌的解释,直接命人上刀,划破衣服。

秦晚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刀砍中了肩膀,瞬间鲜血染红了整个手臂,秦晚歌痛苦的咬紧了牙齿。她赶紧跪下,语气紧张求饶,“求各位大侠放过小女子,实不相瞒,我本是城内富贵人家女子,因小女子相爱之人因水患灾难逃离江南,小女子不顾家人阻拦,苦苦追随,却落得如此下场,各位大侠想要银子想要粮食,就随我进城,家人定会感激。”

那土匪们听了各个激动,那土匪头子狐疑的问道,“城里瘟疫成灾,我们可不敢冒入,再说这城里的富贵人家能跑的早就跑了。”

“我绝对没有欺骗各位大哥,家里人最宠爱的就是我,肯定是躲藏在我家暗道里了,一定还在等我,你看我穿着打扮就知道我家一定是富人家。”秦晚歌说完赶紧掏出刚才她藏起来的几件首饰,慌张的给那几位大哥送到手上。

那一群土匪见到眼前有小的利润可图,各个冒红了眼,现在叫他们去闯鬼门关都愿意,只要能拿到钱财,粮食。

“哈哈,没想到碰上你这么块肥肉了,走,速度前面带路。”土匪头子很激动,笑的胡子都一直颤抖。

两个土匪把刀架在秦晚歌的脖子上,就推着秦晚歌往城里走去。秦晚歌暂且是保住一命,还算是放心了些,她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瞎说的,只能借机行事。秦晚歌有些窃喜,通过诱使土匪进城,一来城中人马散乱,如果再发生刚才那样百姓随意践踏抢夺的事情,跟着土匪还能保住一命,秦晚歌可不想死的那么无辜。二来她根本就不认识进城的路,如今这些土匪可以带路,必然是接近灾区危重的地方,那里离凤无殇也就越近。

进了城,眼前发生的景象更加震惊了秦晚歌,她庆幸身边有土匪在。

因为她无法释怀,无法接受人吃肉的场景。那些抱着婴孩的妇女成了众矢之的,被一大群饥荒的人们,追着要抢夺手里的孩子,旁边是烧起的篝火,热水沸腾。

在那热水溅起来的一刻,秦晚歌紧紧的闭着眼睛,她只听到一群兴奋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嘤嘤的哭声。

“啧啧,没想到这些人都沦落到这种地步,老大,突然觉得我们做土匪的才是仁慈的,最起码不会煮食兄弟吃。”一旁的一个土匪突然说道。

“那是我们还有些粮食,你试试饿个十天半月,你连亲孩子都吃,别看了,快走。”土匪头子大声吼道。

秦晚歌不知道之后那母亲会怎么样?但是她终究是避开了。

在绕道而行之后,所遇到的事情更加令人震惊。

听到一阵马蹄声朝着前方传来,那是朝廷的军马。

那些战士追着一大群人,而那一群人无一例外脸上长满了黑色的斑点,全身红肿,也是黑色的斑点,他们个个面黄肌瘦,拼了命的往前跑,可他们那里跑的过那些朝廷的军马,那些战士手里挥舞着长鞭,一鞭子拍倒一个人,马后的长钩一拉,直接把人从地上拖行,无论那些人的死活。

秦晚歌早知道江南水患引发了瘟疫,而凤清尘为了抑制瘟疫不断地扩大,将整个村子封锁,相当于是放弃了这些得了瘟疫的人。

如今看到如此惨烈的情景,秦晚歌难以接受,她感受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力,无法改变这一切,她甚至在怀疑自己是否要来江南,真的可以改变天下格局吗?

“快,躲进来,不想被关到那地方被火烧掉,就给老子机灵点,赶紧把那女人也拉进来。”土匪头子大声呵斥,秦晚歌被拽到了一个小巷里,幸好旁边有草垛挡着,没有被那些官兵发现。

就在大家送了一口气的时候,忽然秦晚歌的面前伸出一只满是黑色斑点,枯老的手,吓得秦晚歌赶紧叫出声音来。

那土匪头子一脸愤怒,“该死的,赶紧把他给扔出去,跑进来是要连累我们啊。”说罢,一刀下去砍在那病人的后背,一脚准备就要踢出去。

秦晚歌上前拦着,“把他踢出去,相当于就是要他死。”

土匪头子一把推开秦晚歌,一脚就将那病人踢到了马路中间,瞬间那人就被官兵的铁钩拖地血痕。

“妇人之仁,留下他,我们这些都是陪葬品,不是感染瘟疫的人进去了那里也会感染瘟疫,下场就是一个死字。”土匪头子愤恨的说道,显然对秦晚歌的做法很忌惮。

“难道朝廷派下来的官员不管吗?感染瘟疫与否都有军医仔细检查的,健康的人怎么也会进了那瘟疫的隔离区?”秦晚歌疑惑的问道。

“哼,只有你这种人以为朝廷派下来的官员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恰恰相反,他们是杀人不见血的恶魔,暂不说贪了赈灾银子,就是那所谓的救护处,说是为患病的人诊治煎药,可三天之后那些染了瘟疫的百姓全部被隔离在一个村里,不论死活,之后患病的百姓没人敢去救护处,见了官兵就跑,久而久之染瘟疫的人更多了,随后就出现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普通百姓见了官兵都要躲,就怕被当做有病的一起捉去活活烧死。”

秦晚歌听完土匪头子的话,一脸的寒霜,实在是太可恨了,幸好凤无殇来了江南,若凤清尘一人,绝对会让整城百姓生灵涂炭,残忍血腥。

那些待在京城的达官显贵真应该看看这江南吃人的景象。

“行了,也不是你能管的了的事,赶快带我们去你家,若你胆敢耍花招,老子立马要了你的命。”土匪头子一脸的威胁,语气不善。

“自然,就在前面了,各位大哥走吧。”秦晚歌尽量表现的冷静淡然一些。

一行人又继续上路,人数过多显得目标太大,最后土匪头子商议只两个土匪随同前行。

刚走上马路,一些逃难者背着行囊奔跑着又冲了出来,他们身后是泥土飞扬,那是官兵战马扬起的尘土。

忽然人群后方从天空上飞来一只红色凌端的长戟,那长戟通身红色,鲜红的血还滴在地上,滴滴答答的瞬间整个场面犹如死了一般的寂静。

秦晚歌惊愕的眼神看到人群后,那高大的身形骑着战马,一脸寒霜,带着嗜血的笑容。那人便是二皇子凤清尘。

他骑着战马,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可怜的老百姓,他们浑身瑟瑟发抖,却不敢逃跑。

“本王有令,在场一干人等必须前往河坝劳作,修缮水利,缓解灾情。你们都是江南的百姓,如今到了为难的时刻,为何不能出一份力量,如果每一个百姓都像你们这班懦弱,没有担当,江南如何能太平,不要忘了你们的身份,时刻铭记着自己的心。”凤清尘一番话说的大义凌然,丝毫未有不妥。

可秦晚歌看到老百姓们不情愿的眼神,一个瘦弱的孩子握着老母亲的手,“娘,你和孩儿必须得去。”

“你这孩子,娘都这么老了。”这老母亲颇有微词,似乎自己的儿子不孝一般。

那孩子立马下跪,一脸心酸,“娘,孩儿没有能力保护娘亲,可孩儿宁愿带你去那江河边上干活,都不愿你被扔进那地狱,被当做瘟疫病人,活活烧死啊。”

“哎,天不怜悯,娘,跟你去。”

秦晚歌明白了,凤清尘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威胁这些善良的百姓的。而他大义凌然的话语,错处之重,为何修缮河堤治理水患不用官兵。而用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百姓,凤清尘,你居心何在?

旁边的土匪头子暗骂,“该死的,偏偏碰上这事,一会儿必须趁乱逃了,这女人扔下,我们消受不了那钱财,保命要紧,去了河堤被大水冲走了连尸体都找不到,幸好刚才留下一帮子兄弟,还能有接应的。”

“老大,那可是二皇子啊,被捉回来就会是死罪。”

“滚,不跑更是死路,趁乱逃是唯一的出路。”

就在官兵押着百姓前往河堤的时候,那几个土匪趁乱逃走。

秦晚歌也在被押解之列,倒是没想到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千万不能被凤清尘认出她,所以秦晚歌不会逃。

凤清尘大怒,竟然还真有不怕死的敢逃跑。

“杀无赦。”一声令下,不过几秒后,那几个土匪惨死在官兵的铁钩之下,吓得百姓们身份瑟瑟发抖。

“这就是不服从命令的下场,走,本王亲自押着你们前往河堤,让你们看看前方的严峻。”凤清尘语气生硬,嘴角似有若无的笑容更加让人毛骨悚然。

秦晚歌看到那土匪被杀,心中了然,也是报应,她现在比较头疼的事是凤清尘,一路上凤清尘护送,离得那么近,千万不能被认出来。

“你去清点一下人数,男丁女眷各多少,特别查明是否有患病者,你知道该怎么处理。”凤清尘语气冰冷,令人颤立。

领命的那位官兵速度清点人数,而且还把几个人特别与大众分离开来。刚才谈话的瘦弱孩子和老母亲竟然也被分开,而秦晚歌随着那老母亲分配到了人数少的一边,秦晚歌赶紧低头,避免与那些官兵直视,以免有些人见过她的样貌。

“娘,你会没事的,放心吧。”孩子焦急的眼神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他的担心。

“哎,他们肯定是怀疑娘染了瘟疫,这般体弱多病的,哎,孩子无论如何你自己要保重。”老母亲低声哀叹。

秦晚歌惊愕,她竟然也被怀疑染了瘟疫,一时之间秦晚歌这边的人纷纷低下头,一脸的胆怯,而与他们对立的一面,唯恐躲之不及。

那官兵回禀凤清尘道,“二皇子,那些人是疑似染了瘟疫的,该如何处置?”

“送到救护处。”凤清尘的一句简单话语让隔离的那些人瞬间陷入了绝望。

那个瘦弱的孩子听罢,赶紧跪倒在凤清尘脚下,“求二皇子明察啊,我娘只是年老,手背上有些黑斑,那是正常的啊,不信您看看我娘的胳膊,绝对没有染病的痕迹啊,我就只有这一个娘,是死是活我们都要在一起。”

其余几位人也纷纷跪下哭诉,“是啊,请二皇子明鉴,我家娘子,孩儿绝对没有染瘟疫啊。”一时间之间哭闹四起。

“二皇子殿下,老朽是一名中医,保证自家的人绝对没有患病啊。”其中一位中年人说道,义正言辞。

“哦,既然如此,你就去给他们把把脉,你诊断出没病的都过来给本王瞧瞧,若是真没病,本王也不想随便冤枉人,本王行事只讲究真凭实据,诊治吧,要快。”凤清尘嘴角含着微笑,一副大义凌然的模样,换来百姓感恩。

秦晚歌觉得很可笑,明明是凤清尘不义押解平民百姓,如今竟然落得这么一个好名声。果然是善用权术的狐狸。

秦晚歌被那中年大夫诊断出无病,幸好那位老母亲也无碍,不过有两个被那大夫诊断出疑似瘟疫,被官兵无情的带走了。

秦晚歌和几位百姓排站在凤清尘的面前,秦晚歌一直低着头,虽然她脸上抹了泥巴,但还是担忧。

那老母亲自信的伸出手臂,光洁无黑色斑点,凤清尘轻轻点头算是过了。

接着几位也是检查通过,接下来就轮到秦晚歌了。

秦晚歌走近几步,离凤清尘不过半步之遥。

凤清尘冷哼,“抬起头来,给本王看看。”

秦晚歌心跳得很快,面上语气还有些惊恐,自然是装出来的,“贱民惧怕二皇子威严,不敢抬头。”

凤清尘轻笑一声,“倒是个懂礼数的,不过这特殊时期,抬起头来。”

说话不拖泥带水,势必要秦晚歌抬起头来。

就算秦晚歌死活不抬头,也不会轻易躲过,因为那些百姓也忌惮有她这么一个疑似患病的在身边跟随,唯恐染病,大家都恨不得上前去抬起秦晚歌的头来。

秦晚歌深深呼吸,干脆利落的终于抬起头来,脸上几乎都糊着泥巴,她冲着凤清尘是傻傻一笑,一副村姑的模样。

秦晚歌认真观察着凤清尘的神色,突然看到凤清尘嘴角一抹刺眼的笑容,带着神秘的意味。

“你,把脸上的泥巴擦掉。”凤清尘虽然唇角有笑容,可那语气却是生冷的很。

秦晚歌心揪着,看凤清尘的神情似乎不妙,势必是要她擦掉泥巴,那露出真面目来,凤清尘认出她会将她怎么样呢?

“我,我长得很丑,能不能不看啊?”秦晚歌可怜兮兮的乞求道。

凤清尘眼眸中闪过一丝探究,明晃晃的眼神盯着秦晚歌,“你的声音倒是有些熟悉。尽管把脸擦干净,再丑本王也要看,本王见过更难看的。”

秦晚歌慌张,她的声音忘记掩饰了,真是失策。

该死的凤清尘,说话圆滑实在让秦晚歌找不出任何的破绽。“那好吧,希望不会吓着二皇子殿下。”秦晚歌假装叹息一声说道。

凤清尘对这个满脸泥巴的女人充满了怀疑,他自信以他的魅力和俊颜,哪个平民女子不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就算是害羞也会忍不住偷看,而这个女人一直低着头,虽然语气恭敬卑微,可那眼神作态并未有任何惧怕二皇子威严的。

秦晚歌大概已经想到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被凤清尘发现了,她如今是战王妃,凤清尘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大不了再把她送回京城,她再偷偷跑出来便是了。

最恨的人就是凤无殇了,为何一走了之,一句话都不留下,害她吃了这么多苦,都没法找到他。

秦晚歌拂起衣袖慢腾腾的擦掉了泥巴,先从下巴开始,凤清尘的眼眸如利剑一直看着秦晚歌,含笑的眼眸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意味,随后秦晚歌无奈继续擦掉脸部的泥巴

他已经明显的看到凤清尘的眸子中充满了探究,紧紧抿着双唇,等着秦晚歌把整张脸都擦干净。

秦晚歌觉得肯定要被凤清尘发现了,她无奈的继续擦着额头上的泥巴,宽大的袖子遮挡了半边脸,凤清尘深黑色的瞳孔不断的放大,眼神充满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秦晚歌的整张脸,他心中有了猜测,却不敢相信。

就在秦晚歌无奈准备认输放下袖子的时候,突然一焦急通报的声音响起,“回禀二皇子,河堤又一次冲塌,请二皇子火速赶往河堤。”

凤清尘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高大的身影利索反跳上马,“你,留下查看,必须看过她的脸。”凤清尘眼神如利剑一般看过秦晚歌,之后快马加鞭,只听得马蹄声奔腾。

秦晚歌总算是暗自松了一口气,放下袖子,刚才差点就被识破了,秦晚歌已经看出凤清尘依然察觉觉怀疑她的身份了。

秦晚歌感叹,在这里都能碰到凤清尘,她的运气真是一点都不好。

一个刚才听命于凤清尘官兵,正步走到秦晚歌面前,“还不赶紧擦干净,没听到二皇子的命令吗?胆敢违抗命令,就是找死。”那官兵语气恐怖,看来威胁惯了城里的老百姓。

其余几位老百姓纷纷害怕躲得秦晚歌远远的。

“官爷莫生气,小女子马上就擦干净。”秦晚歌语气尽量恭敬卑微一点。

她大致脸是擦干净了,但是她长相不算是出众的,容貌中等,气质出众。

如今破衣服加深,泥巴糊着头发,如此狼狈怎么也不会让人想到,她是堂堂的战王妃。

那官兵紧紧盯着秦晚歌的脸,脸色冷得很,秦晚歌尽量保持心境自然,她应该不会那么倒霉被发现吧。

“走,下一个。”终于那官兵发话,秦晚歌被推到另一边去,总算是逃过这一劫难了。

之后那些官兵清点好了人数,将他们这些百姓难民围在中间,呵斥了几声,即刻前往崩塌的河堤。

秦晚歌走到人群中,尽量帮忙那瘦弱的孩子照顾帮扶一下那位年迈的老人,年岁那么多,还要去河堤出力,秦晚歌真不想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病弱残喘的老人如何征得修缮河堤的劳工,凤清尘,你到底是有多狠?

二皇子凤清尘的战马奔驰在道路泥泞的去往河堤的途中,他的眉头轻皱着,想起刚才那满脸涂满泥巴的女人,为何她和秦晚歌那么像,还有声音,脑海中闪过这一幕,却又被否决,秦晚歌应该在京城战王府里,怎么可能来江南?

他一定是看错了。

凤清尘说服自己收起猜疑的心思,却心里还是不踏实,过会儿一定要好好看看那女人的长相。

秦晚歌和其余的百姓已经到了河堤,情况非常的不乐观,秦晚歌远远的就看到,一波又一波没过人头顶的大浪夹杂着尸体向着岸边拍打而来,河水是黄色中夹杂着红色血液的。

秦晚歌清楚地看到那些可怜的百姓惊恐的眼神盯着那巨浪,面临着死亡的绝望,不论多少袋麻袋和泥土都无法阻挡那吃人的洪水,拿着铁锹疏浚河道的劳工们被怕打在坚硬的岩石上,而后他们鲜血淋漓,变成了洪水中的一缕缕幽魂,随着洪水继续吞没其余的人。

秦晚歌的心无法抑制的疼痛,因为凤清尘的所作所为让她恨到了骨子里。

凤清尘手下的官兵完全让那些无辜可怜的百姓冲在最危险的地方,而他们手中拿着长剑,战戟,逼迫着那些劳工继续挖淤泥疏通河道。

秦晚歌清楚地看到,那些劳工害怕的要跑回到岸上,跑到那些官兵站着的后方安全地带,竟然硬生生的被那些官兵手中的武器又打回了那吞人的河道中。

“谁敢逃跑,下场就是死,都往前上,继续疏通。”那些官兵们大义凛然,自以为军法严明,

可他们在做什么?竟然逼着老百姓去送死,而他们就是幕后推手。

而凤清尘站在高处指挥着,他带着威严的气势,口中的话重如泰山,却罔顾百姓性命。

“各位乡亲父老,这个时候大家必须同心协力,共同度过难关,本王亲临指挥,势要修缮河堤。”凤清尘冠冕堂皇的说着这些话,这是他所谓的仁义和爱民。

秦晚歌根本来不及去指责痛恶凤清尘的虚伪面容,因为她就像是那些被泰山压死,被洪水淹没的百姓一样,她们在那些官兵眼里生命低贱,秦晚歌的背后被抵着刀剑,她竟然被硬生生的逼上了那河堤。

她们一群人是害怕的,可秦晚歌始终神情坚定,目光如炬,她紧紧拉着那年迈的母亲,“大娘,别怕,相信我,好人会有好报。”秦晚歌的语气充满了安慰和力量。

不一会,秦晚歌的声音就被吞没,她觉得她整个人就像是处于一个巨大的暴风漩涡之中,上了河堤寸步难行,如果不能站稳,就会被海浪拍倒,也意味着生命结束。

所以秦晚歌绝对不能跌倒,绝对不能。

她坚定地目光,手中拿着铁锹迎难而上,她看不清楚前面的景象,眼睛已经要被那血腥的浪潮快要冲瞎了,那种刺痛。

满身的淤泥,脸颊被河水冲的刺疼,整个人全是泥巴混合着暴雨,秦晚歌感觉她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离了,在河道中,夹杂的暴雨根本让秦晚歌看不清楚任何的人,只知道拿着手中的铁锹奋力的将河道中的淤泥挖出。<!--over--></div>

V011 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

又一次大的潮水打来,那大潮可以越过秦晚歌的身高还有几十米,那是三十米高的巨浪,人被拍倒那是必死无疑。

秦晚歌明显的听到浪潮中微弱的人群哭声,那是百姓们的哭声,他们真的害怕了,想要逃跑到安全的地方,可明明距离那么短,偏偏被那些官兵举着长戟逼退回来。

秦晚歌清楚地看到,一抹血色沾染,其中一个百姓被官兵用长戟刺死。

秦晚歌扔下手中的铁锹,她眼神中掠过一丝焦急,因为她看到刚才那个老母亲被人群推倒在坚硬的岩石上,她想要掠过人群将老母亲扶起来,可那人群完全混乱阻挡了她的去路。

“大家安静,不要自相混乱,请救助一下身边跌倒的人。”秦晚歌的声音高亢,严肃,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高喊出来的,她的目光坚定无比,脸色冷峻如常。

在人群中的秦晚歌俨然就是一个闪光点,她的气质或许说是气势足以让场面安静下来。

那是一种天生的让人信服的姿态,带着深入人心的坚定。

秦晚歌欣慰的看到那瘦弱的孩子终于穿过人群将他年迈的老母亲扶了起来,他脸上洋溢着感激的笑容对着秦晚歌。

殊不知在那高高的指挥台上,二皇子凤清尘也注意到了在人群中独特的那个女人。

凤清尘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那个女人的出众的气质一如百花会上秦晚歌惊艳的表现,淡然自若,镇定有和。

凤清尘赶紧抓来旁边那位士兵,“之前那个满脸泥巴的女人是不是现在站在人群中高喊的女子?本王叫你仔细观察她的脸,你可是看出来了什么?”凤清尘心中有种不知意味的焦急,他想着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是秦晚歌,他该是惊喜的,他不信秦晚歌能忘了他们之前的恩爱和誓言。

凤清尘一直都有自信,他只当是秦晚歌被慕府逼迫嫁给战王,只要他随便温柔一笑,对她甜蜜相待,秦晚歌肯定会融化在他的怀中。

届时,他要战王,所谓的皇叔,颜面扫地,且秦晚歌如今变得出众,给了他足够大的兴趣去征服。

那士兵吓得直哆嗦,被二皇子质问,“回禀二皇子,那女子长相普通。那女子刚才已经上了河堤,现在高喊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她。”

凤清尘眼中闪过一丝精明,“快,将她救回来。不论付出任何代价。”

凤清尘自知如今从河堤将秦晚歌救起来,并非易事,非得损他一干军队。

但是他现在就要秦晚歌,他要让秦晚歌重新爱上他,救人于危难,秦晚歌的心定会融化,此后凤清尘就要利用她,重新继续自己之前的计划,她战王妃的身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秦晚歌一直在暴风雨浪潮中奋力抗争,她毕竟是一个女人,体力不支,身体早已经是摇摇欲坠。

在距离河堤十几米远处的一处山崖上,男子黑色修身长衫,外罩金丝黑线披风,锦绣领口,强硬的风将他如墨的发丝吹乱,却尽显气势威严。

他双手背后,一张肃脸冷峻,带着些许的苍白,遗世独立,幽深神秘。

身后站着黑色劲装,一脸严肃的聂枫。

“主子,二皇子太没有人性了,竟然让无辜百姓来修缮河堤。他倒是打的如意算盘,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聂枫性子直,说话也直接的很。

凤无殇幽暗的眼神看着远处那浪潮的一波又一波的翻滚,声音震耳欲聋。

他似乎模糊听到了秦晚歌的声音,只当自己这几日思虑过多,以为是蛊毒发作让他产生了幻听。

“天命如此。”凤无殇淡淡的说了这一句话,冷冽的面庞如寒霜,只是淡漠的看着远处惊天骇浪,死伤无数。

“主子,你真不打算出手相救吗?那些百姓们是无辜的。”聂枫恨不得冲下去,将那些百姓带离到安全的地方,他想法简单,却不知道这其中牵扯甚广。

“江南受灾百姓千万,若妇人之仁,逞一时之快救了这一百姓,那些患病处于生死边缘的大部分百姓如何能解救?聂枫,你该清楚若这次冲动救人,被凤清尘发现我们的踪迹,那么整个江南再无生机,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该知孰轻孰重。”

凤无殇难得和聂枫详细解释了几句,他虽面上无情冷漠,其实内心也是有所触动,只是大局为重。

聂枫不甘的看着那处于浪潮风口的百姓,绝望的嘶喊和混乱的声音,怎么看都觉得揪心。看着一位年迈的老人被挤倒碰在坚硬的岩石上,额头上的鲜血直流,场面完全失控混乱。

突然在人群中一名瘦弱的女子满身的泥浆,高喊着让大家冷静处之,不要践踏身边的亲人。聂枫对那个无名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敬佩感,虽然结局已定,但是那个女子最起码努力过了。

可凤无殇的神情突然变得奇怪起来,他看不清楚那人群中高喊着的女人的模样,可是她的声音真的很熟悉,一如前晚上秦晚歌愤怒斥责他的声音,那晚上他拥她入睡。

他无法置信原本安然在京城战王府里的秦晚歌会出现在江南崩塌的河堤上,可是凤无殇用了此生最大的信心,坚定地信任那个声音绝对是秦晚歌,他忘记什么都无法忘记秦晚歌的声音。他的眼神中竟然头一次的闪过慌乱。

那是一种纠结和煎熬,难道真的要为了秦晚歌一人,放弃整个江南吗?

他幽暗的眼神看着那瘦弱的身子即将要被浪潮吞没,那一刻他的心很痛,在脑海中快速的闪过秦晚歌的音容面貌,她狡黠的眼神扬着咬了一口的馒头,得意的将馒头扔在他身上。

她第一次说,“凤无殇,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凤无殇,我们之间是公平交易,怎么可能行周公之礼?”

“凤无殇,你会后悔的,放开我!”

一幕幕的画面闪过,他真的就像是病发一般,捂着疼痛难忍的心口,满脑子都回荡着‘凤无殇,凤无殇,凤无殇。’

他从小到大,没人哪个人敢直呼他的名字,可秦晚歌的那声声,凤无殇,真的是要他心力交瘁。

秦晚歌看着那浪潮盖过了她的头顶,可她的手一直紧紧拉着身边的人,就算死,也没有那么容易。

她不能绝望。尽管身子已经摇摇欲坠,虚弱不堪。

在山崖上,聂枫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家主子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快速转身从他身上夺过佩剑,‘嗖’一声。刀锋在手,再听‘呲拉’一声,主子割断衣袍,俨然地上跌落他几根如墨的发丝,那该是怎么样的焦急,不顾发丝,坚决挥剑斩断。

快速的动作根本看不清楚,将黑布蒙在自己的脸上。

就在聂枫惊叹的一瞬间。

就看到主子的身影快速坠落,黑色身影犹如闪电一般,锐利骇人。

几秒钟的时间,主子的身影已经身处在旋风暴雨之中,浪潮汹涌。

秦晚歌看不清楚周围任何的东西,只觉得她腰间被用力抱住,那是一种羁绊一种禁锢的姿态,秦晚歌愕然转身,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人眼神如寒冰,蒙着黑布。

他的眼睛淡漠却闪过一丝焦急,直直的对视,秦晚歌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只说了一句话,“你终于来了。”

秦晚歌确定他就是凤无殇,那冷冽淡漠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

凤无殇蒙着黑布,他嘴角安心的笑容淡淡的,并未被秦晚歌看到。

他紧紧环抱着秦晚歌的腰身,将她横抱而起,就像是呵护一件稀世珍宝,那种珍爱和喜悦,失而复得的惊喜。

凤清尘派来的那些官兵也已经快走到了他们这里来了,凤无殇淡淡的瞥了一眼在高高指挥台上的凤清尘。

因为河堤浪潮汹涌,加之夜色已深,凤清尘并未有发现河堤上出现了凤无殇的身影。

凤无殇眼神闪过一丝冷冽,凤清尘派那些官兵过来,想必是已经知晓秦晚歌的身份。

他当机立断,对秦晚歌说道,“脱,把衣服脱掉。”

秦晚歌惊愕的眼神看着凤无殇认真的眼眸,“全部都要脱掉吗?”

秦晚歌本不想质疑凤无殇,可是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是破烂不堪,脱了外衫几乎就是半露着的,她不得不担心。

凤无殇语气坚定闪过一丝急促,“快,我会用披风护着你。”

凤无殇看着凤清尘派来的官兵马上就要来到他们的身边,不禁有些焦急。

凤无殇本来是撇过头不看秦晚歌的,可是见她脱衣服的动作实在是太慢。

凤无殇眼神中闪过一丝冰冷,将秦晚歌横抱着怀里,直接大手一撕,秦晚歌的光滑的身体完全被凤无殇托举在怀里。

秦晚歌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不说清楚为什么要脱衣服,竟然还亲自上手把她的衣服全部撕碎了。

“看什么?本王是你的男人,你何必在意?”凤无殇说完这话,速度扯下黑色披风包裹在秦晚歌的身上。

利索的将秦晚歌身上的衣服丢到一旁。

秦晚歌的整张小脸都红了,她觉得,她真是狼狈极了。

“等一下,可不可以…”秦晚歌的话还没说完。

“不可以。”凤无殇冰冷的话语将秦晚歌未说出来的话完全打住,因为凤无殇看到了秦晚歌看向其他百姓的眼神,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这个时候,生死关键,绝对不能再有任何拖累和妇人之仁。

秦晚歌还想反驳几句,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瞥了她一眼,现在情势那么危急,凤无殇可一点都不想听秦晚歌不依不挠的讲话,扰乱他的心智,他现在必须要找一个突破口,施展轻功离开这里,还要保证不被凤清尘发现。

秦晚歌呆愣,凤无殇居然抽了她的屁股一巴掌。

“抓紧我,不许讲话。”凤无殇完全无视秦晚歌羞愤的眼神,直接动手,直接抱着她跃到半空,离开这里。

凤无殇打她屁股这件事,凤无殇事后回想起来都无法平静,此前的二十年里他从未想过他会对一个女人做这种事情。

遇到秦晚歌,看来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他只是警告秦晚歌不要再喋喋不休,要她抓紧自己,他们必须快速离开那里,就这么简单,可惹来的后果却不那么简单。

秦晚歌久久不能回神,直到凤无殇将她抱着飞上了陡峭的山崖,秦晚歌整个身子被凤无殇完全怀抱着,虽说整个身子已经被披风包裹起来,表面是没有露出什么,但是最不能让秦晚歌忍受的就是凤无殇就算是隔着披风的薄料,也能清楚的感受到秦晚歌光滑的肌肤。

山崖上一直等待的聂枫,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主子一去,竟然还将王妃抱在怀里带回来了,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聂枫不禁疑惑的问道,没有想到这秦晚歌竟然跟了过来,眼神中颇有不满的看着秦晚歌。

凤无殇自然看出了聂枫对秦晚歌的敌视,他必须要聂枫看清楚形势。

凤无殇抱着秦晚歌,冷冽逼人的眼神如刀锋锋利无比,直直看着聂枫,“聂枫,你越矩了,该是本王惩罚你,还是你自行为之?”

聂枫惊慌赶紧下跪,“是属下的错,没有向战王妃行礼,属下自愿受罚。”聂枫说罢,眼神闪过一丝狠戾,直接一掌打在自己的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凤无殇看都没看,身子果断转身,抱着秦晚歌上了马车。

凤无殇向来不是煽情的人,他手下的人从来都是严格要求,聂枫懂他,自然不会怨恨于他。

秦晚歌整个人被凤无殇抱着,上了马车,凤无殇将一边的毛毯平整的铺在座位上,将秦晚歌轻轻地放下。

秦晚歌看着他默默无言,想起从一开始知道凤无殇漠然离开,一句话都没有给她留下,她费了好多劲才来到江南,还没进城就遇到了土匪,还被凤清尘逼去河堤,差点就死了。

都是凤无殇害的,他怎么可以那么不负责任,一句话都不说就离开呢?

“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你知不知道你很无耻,前晚还躺在我的身边,拥着我入眠,原来你那些都是虚情假意。凤无殇,我告诉你,我秦晚歌才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你以为你给我留下了什么财政大权,我就会对你感恩戴谢吗?我才不会白白伺候你,你一走了之,凭什么要我给你收拾战王府的烂摊子,我秦晚歌根本就不稀罕你战王府的财产。我不服,我来就是要跟你说清楚,收回你狗屁的财政大权。”

秦晚歌完全失控,大骂一通,觉得自己真的是委屈极了,凭什么他凤无殇说留就留,说走就走,什么时候听过她的意见和想法,以为给一个财政大权,她就会满足吗?

她根本就不稀罕。

凤无殇幽暗的眼神,轻轻眯着眼睛,身上粘着半湿的衣袍,如墨的发丝有些打湿,整个人简直就是阴沉积郁的很,他静静的听着秦晚歌的指责。

只淡淡说了一句,“你还想骂什么?”

秦晚歌整个人的怒火完全被凤无殇一句话轻易的点燃,“凤无殇,你该死,你为什么要一走了之?你知不知道,我为了找你,受了多少的苦?你走的轻松愉快,你叫我怎么在那么短时间里追上你。我求着三表哥找了去江南的捷径,好不容易到了江南,还遇到了一群穷凶极恶的土匪,你知道吗?那群土匪竟然说要杀了我,剥光我的衣服。

我好不容易骗他们说我是富家小姐,可以带他们进城找财宝粮食,可偏偏遇上了凤清尘,我害怕他会认出我来,因为你不在我身边,我这个战王妃有多么可怜软弱我一清二楚。你知道在河堤被浪潮刺痛眼睛的感觉吗?当时我觉得我快要瞎了,再也见不到你这个害我受罪的罪魁祸首了,凤无殇,我恨你。”

秦晚歌想来一路辛苦,要跟凤无殇诉苦,可他那冰冷淡漠的眼神实在是让秦晚歌伤透了心,所以她也要凤无殇伤心自责难过,只是效果并不那么明显。

秦晚歌说了一大堆,几乎是长篇大论,情绪激荡,言语激烈,大概是秦晚歌面对凤无殇有史以来第一次忘了身份,将自己真实内心感受说出口的一次。

可换来的只有,凤无殇满不在乎的眼神,凤无殇的眼眸淡淡的盯着秦晚歌,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在秦晚歌眼里好像是在看小丑一样,似乎还带着讥讽的意味。

“你说够了吗?”凤无殇那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加之嘲讽的眼神,真的要秦晚歌抓狂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践踏她的尊严,凤无殇,你当你自己是谁啊?秦晚歌完全被他激怒了。

秦晚歌也不顾自己全身光洁包裹在黑衣披风中的这件事情,只知道看着凤无殇那狂拽的眼神,她很想上去揍他一顿。

她利落的起身,直接扑到凤无殇面前,双手攥起拳头,狠狠的落在凤无殇的胸前,而凤无殇在默默的看了她几眼之后。

突然翻身将秦晚歌紧紧压在他的身下,他的唇掠过秦晚歌的耳朵,竟然还有些魅惑的舌尖扫过秦晚歌敏感的耳垂,“打够了吗?我要亲你了。”凤无殇的嗓音低沉沙哑,似乎集聚了好久的沉淀一瞬间完全爆发。

秦晚歌承认,那个时候她整个人的身体都是僵硬的,她脑海里甚至还在回想凤无殇那充满诱人的话语,她在想是否他刚才真的说过这样的话?

说罢,凤无殇就像是发了疯一般,嘴唇狠狠的吻上秦晚歌的唇,吻尽了这一天一晚的思念和爱恋。

凤无殇完全不顾吻完之后会怎么样?

情到浓处,抑制不住的颤抖和纠缠,那种粗重的喘息真有一种冲动想要将秦晚歌的身子揉进他的身子里面。

秦晚歌面对凤无殇的疯狂纠缠,呆愣了几秒之后,在凤无殇的舌头侵占她的香唇时,她竟然头一次将贝齿打开,迎接凤无殇的温柔。

秦晚歌不想吻完之后会怎么样?不想结果会怎么样?那一刻只想着顺从自己的心。

一天一晚的时间并不长,却经历了很多,足以让两个内心不坚定,时刻怀疑对方,怀疑自己的人,认清自己内心的爱恋如此长深,没想到可以蔓延到如此的地步?

聂枫听着马车内那粗重的喘息声,他神色沉重,赶紧躲在别处,让自己不用听那声音。

一向禁欲有度的战王竟然不顾野外危险,和秦晚歌亲热起来,换做以前的战王,在他眼里从没有任何的女人。

看来还真是应了那句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只希望秦晚歌也可以如战王那样真诚的爱着战王。

聂枫此时大概也是开心的,主子找到了陪伴一生的女人。

良久,秦晚歌忍不住低低喘息了几声,凤无殇还是不肯让她歇会喘口气,这都亲了好久了。“唔,不要了。”

“那你是想要什么?”

“不要,我还没有想好。”秦晚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秦晚歌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虽然她明白了她对凤无殇的眷恋,但是对于凤无殇这样阴沉的性子,她还是没有勇气将自己完全交给凤无殇,上一世的伤痛给了她太重的印记。

“好,我会等你。”凤无殇眼眸带着一丝的迷离,却不失坚定,将她再次入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完全属于他,可是他忍了,因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短暂,如果给秦晚歌留下一个牵绊必然是会害她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这个深爱的女人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在她的红唇上留下自己深刻的爱恋,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亲吻她,去爱她。

秦晚歌可以感受到他的炽热,他的动作和亲吻不像是他平日里表面上的冷漠和冰冷,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火热爱恋。

突然秦晚歌只感觉到在与凤无殇唇齿纠缠的过程中,一丝丝的苦涩蔓延,她睁大眼睛看着凤无殇的嘴唇上竟然还有鲜血,而他吻的那么炽烈,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

秦晚歌没有推开凤无殇,即使口中的苦涩感强烈的在蔓延,但是她感受到凤无殇厚重的爱恋,她舍不得推开。

直到凤无殇也有擦觉,他猛然的起身,原本冰冷淡漠的眼神竟然闪过一丝慌张,他赶紧拿出随身携带的手帕慌乱的擦掉自己嘴上的鲜血。

秦晚歌看着他第一次失了分寸,那一刻的心大概是凝固的,他好像很在意和秦晚歌的亲吻,想要在秦晚歌面前保持一个完美的形象。

秦晚歌嘴角的笑容慢慢的加深,因为她看到凤无殇胡乱的擦拭嘴上的鲜血,竟然不小心将那鲜血擦到了鼻子上,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凤无殇如此狼狈的形象。她抑制不住失去了形象哈哈大笑。

“你变成花脸猫了,哈哈。”秦晚歌笑的前俯后仰,指着凤无殇越发笑的大声。

凤无殇的眼神呆滞了几秒之后,嘴角竟然露出了微笑,那是一抹很明显很明显的笑容,他看到秦晚歌的嘴巴上也有他口中的鲜血,样子也是狼狈或者是可爱。

他拿起手绢,步步靠近秦晚歌,尤其是他脸上带着很明显的笑容,秦晚歌惊愕的看着他,他笑得这么神秘怎么感觉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她好像说,凤无殇,别笑了,好诡异啊。

凤无殇轻柔的给她擦去嘴上的鲜血,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秦晚歌。“你也快变成大花脸了。”他语气轻柔,大概从小语气都那么冰冷,说这么暖心的话总有种不和谐矛盾的感觉。

秦晚歌不好意思的捂着被凤无殇擦干净的嘴巴,看着他眼角的笑意。

直接从凤无殇手中的手帕夺了过来,准确无误的把凤无殇鼻子上的鲜血擦掉。

“好了,这下我们扯平了。”她潇洒的将手帕再丢给凤无殇。

凤无殇的眼神恢复了冰冷,他轻轻的张开手,带着高傲的姿态,“过来。”

秦晚歌暗叹不好,又来了。

盯着凤无殇的眼神,身子慢慢的挪动。

凤无殇嘴角轻轻的一笑,直接将她整个身子提溜过来,将她的身子拥在自己的怀里,他尖瘦的下巴盯着秦晚歌的额头。

“为什么要来找本王?”他的语气淡漠到极点,一种说不清楚的意味。

“要听实话还是假话?”秦晚歌也学着凤无殇的语气说道。

“你说呢?本王现在也可以把你留在这荒郊野外。”凤无殇的嘴角掠过轻笑,促狭细长的眼角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你,凤无殇,你别太过分,你敢扔我试试。”秦晚歌的火气又被撩拨了起来,狠狠攥起小拳头打了凤无殇的胸口。

“我可不想当寡妇,江南这么乱,你要是死了,我还要受尽世人的白眼,本来我名声就不好了,我可不想因为你再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声。”秦晚歌不甘示弱的说道。

可她的话,却让凤无殇的情绪冰冷到了极点,“你很害怕‘克夫’的名声吗?”

凤无殇,现在最痛恶的是自己身上的蛊毒,以前他无牵无挂,死而无憾,可为何在这个时候遇上了秦晚歌,让他对自己的生命存在了遗憾。

秦晚歌不禁有些奇怪,为何凤无殇的口气有些不善,似乎在忌惮这个问题,“我是很怕,但是我知道这是我没办法控制的,所以你就努力活的比我长,也让我省省心。”

“如果我不能呢?”凤无殇似乎有些落寞的说道,又带着讥讽的意味。

“你可是堂堂的战王,还是‘战神’,只要你努力没问题的。”秦晚歌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说出这番话,好像是要安慰凤无殇一样,完了这气氛又变了味道。

“是吗?”凤无殇反问一句,轻轻地笑了,秦晚歌清楚那绝对是一种自嘲的笑意。

实在是很不喜欢凤无殇总是话说一半,什么事情都弄得神秘莫测的。

秦晚歌抬头,面对面的看着凤无殇。

“你三番两次口中吐血,你是不是中毒了?难道此毒无药可救,所以你的生命短暂。之前我可以不过问,不关心你,但是现在不能,你三番两次的招惹我,能不能对我负责一点,也许我们的感情点到即止,不会再深入下去,那肯定是因为你自以为是的隐瞒和自大,你以为这个世界没了你天会塌吗?”秦晚歌高声的质问道。

“但是没了我,你的世界会塌,不论是二皇子还是秦家都足以将你毁掉,尽管你聪明狡猾。”凤无殇认真的眼神直直的看着秦晚歌,让秦晚歌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

“那,既然你都知道,你能不能为了我好好活下去,我们可以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你帮我,我助你。”秦晚歌顺着凤无殇的话说道,其实她是有私心的,尽管她对凤无殇有爱,却依然敌不过她对凤清尘和秦千羽的恨,她要凤无殇活着,好好的帮她,她会尽一辈子最大的努力去回报他,也许可以好好爱他,但是秦晚歌错了,纯真的爱有了杂质,就不能那么好好的爱下去了。

“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我们是同一类人,有埋藏已久的回忆,好了睡吧。”凤无殇没有正面回答秦晚歌的话,他可以看得出秦晚歌对于他并无单纯的爱,也有利用的因素。

只是不知道,在这算计中,谁迷惑了谁,谁沉沦了谁,谁又颠覆了谁?

秦晚歌知道凤无殇的心思,可是她不想让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就被这莫名的因素给打破。“我想要跟你说一件事。”

“说。”凤无殇淡淡的应道。

“一,我来找你的时候,欺骗三表哥慕言楚说我怀了你的孩子,要亲口告诉你这个消息,他才答应帮我安排走一段去往江南的捷径,所以回去以后帮我圆了这个谎,我不想三表哥对我失去信任。二,你的皇侄,也就是凤清歌,他将我送到江南的,走的是一条捷径。”秦晚歌淡淡的说了几句,其中的利害,凤无殇自然会明白。

当凤无殇明显听到秦晚歌撒谎说有了他的骨肉,凤无殇感觉有种异样的感觉,她可真是能瞎编,为了来江南这种招数都使出来了,至于凤清歌,江湖上暗影堂的教主,他早已知晓,

只是凤清歌不涉及政治根本,凤无殇无心理他,也知道凤清歌志不在皇位,只想自保,无害。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看着秦晚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己撒的谎,自己圆,本王没兴趣替你圆谎。好了,睡吧。”

秦晚歌顿时就无语了,他不要理她,她还得懒得理他呢。

直接推开凤无殇的怀抱,裹着黑色披风,背对着凤无殇,睡觉歇息。

凤无殇嘴角闪过一丝微笑,任由秦晚歌去了。

他从马车出来,还要事情和聂枫商议。

秦晚歌一直暗骂凤无殇,他竟然就那样出去了,真是没人性,明天她绝对不要和凤无殇讲话,就这样骂着骂着就睡着了,今天一天实在是太惊心动魄了,太累了。

迷迷糊糊朦胧中好像有人一直摸着她熟睡的小脸,好像还给她披了一件衣服,但是她还是冷,一直往那暖和的地方蹭着,后来好像被一个人紧紧抱在怀中,不冷了,最后她睡梦中梦到了凤无殇,气的一把直接推开他的怀抱,附带还送了一脚,终于心里畅快了许多。

凤无殇从马车中走出来,随后聂枫便出现在了凤无殇面前。

山崖上,一轮弯弯的明月,四周静悄悄的,带着一种彻骨的寒冷,一种清透的凉意。

凤无殇衣袍撕裂,顺着寒风飘扬,他冷如寒霜。

剑眉轻轻一挑,将一把寒剑扔给了聂枫,“剑客,势不离剑,就算是本王要夺你手中剑,你也得拼命护着,下不为例。”

聂枫跪下,脸色生冷,“遵命。”

聂枫已经明了,主子竟能从他手中夺走剑,一瞬间割袍蒙脸,为了秦晚歌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曾经主子说,战场上,就算是输,也是光明正大,绝不蒙脸。

可主子竟然亲自坏了这规矩。

这人本不应该是救,可主子硬是从二皇子明清尘的眼皮子底下,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救走了。这世上只要是主子想要做的事情,不怕没有做到的!

聂枫早已经打听过了,今日一事二皇子并未察觉。

“回禀主子,属下已经派暗卫调查了,二皇子并未发现主子救走了王妃,当二皇子派出的那些官兵走近的时候,只发现王妃的衣服浸在水中,只当是王妃溺水被凶猛浪潮刮到了下游河道。二皇子倒是派人寻了好久,始终未见,夜深之后便没了动静,应该是还不确定战王妃的身份。”

凤无殇淡淡应了一声,“明日该到救护处一探究竟,你准备几套粗布衣服,还有妇女装束。”

“王爷,要带王妃也进去吗?那里十分混乱,且有染病患者。王妃一介女流,身体虚弱,唯恐染病,瘟疫来势汹汹,至今还未有完全康复的百姓。”聂枫征战沙场多年,向来崇尚男儿气概,女子在他眼中不过是家中花瓶,怎么能入得了那种地方?

“聂枫,你不该质疑本王的决定,下去准备吧。”凤无殇冰冷的语气淡漠的说道,带着命令的口吻。

聂枫领命,便去准备了。

夜色已深,露霜凝重,虽然说是夏夜,在山崖上也有阻挡不住的寒冷。

凤无殇回到马车,看到秦晚歌身上紧紧裹着那件黑色的披风,蜷缩在角落里,幽暗冰冷的眼神有些动容,看了有一丝的心疼。

凤无殇脱下自己的外衫,披在秦晚歌的身上,果然她就像是一只寻求温暖的雪兔,看到温暖的地方便亲近的往前凑上去。

凤无殇闭目养神,盘腿坐在那里,而秦晚歌似乎找到了温暖源,就是朝着只身着白色中衣的凤无殇靠去。

凤无殇无奈的看着秦晚歌那嘟着小嘴的模样,无可奈何的一笑。

顺着秦晚歌的身边去躺了下来,将秦晚歌轻轻揽入怀中。

他的手不再寒冷,抚摸着秦晚歌的脸蛋。

你究竟有什么样的故事?你对本王不诚实,不忠诚,可本王为何还要选择相信你,你真是一个克星,一次次的挑战本王的底线,如果本王有哪一天死了,你一定与此逃脱不了干系。<!--over--></div>

V012 凤无殇,你也太狠了吧?

天上明月,亮光闪烁,一轮明月,两颗心,一景一色,别不同。

马车里凤无殇和秦晚歌的温暖相拥,而身在暗房里的二皇子凤清尘却大动肝火。

地上跪着三位县官,一个个惊恐不已,唯恐头上的乌纱帽被摘掉,还担心被二皇子要了老命。

“二皇子,属下们愚笨,实在是想不出好办法。”几位县官战战兢兢的说着,双腿一直发抖。

凤清尘看着他们一个个相互推卸责任的模样,冷笑一声,“你们个个愚笨,都是废物。”

凤清尘愤怒拿起桌子上的玉玺直接摔在那几位县官的身上,“皇上命本王处理江南水患一事,本王有心解救众民于危难之中,偏偏遇上你们这群废物,都滚回去,好好想想怎么安顿感染瘟疫的百姓。明天若还不能给与本王答复,死罪难免,明天就用你们的尸体祭奠死去的难民!”

凤清尘一声狠戾无比,心中憋着一股子火气,来了江南事事不顺。

要不是为了躲避被高丽国暗杀一事,他也不用主动请缨来江南收拾这烂摊子,这江南灾情远比他想象的要严重,而且其中涉及太多人的利益,就他现在知道的就有皇后和太后的宗亲。

虽皇后是他亲母,这些官员之中也有他亲舅舅在列,但是父皇最忌讳的就是任人唯亲,朝纲家执,要处理江南水患一事,任重而道远。

凤清尘心思深沉,他现在考究的不是如何平复江南水患,而是要在两边势力中找到一个平衡点,对于他是有利而无害。

站在凤清尘旁边的一人,名为林申,朝中二品官员,此次跟随二皇子一同处理江南水患一事。是二皇子凤清尘的心腹大臣。

他有一项突出的能力颇得二皇子欣赏,那就是他癖好探听朝野中大事小事,此人极为圆滑,经常请朝中大臣喝酒,探听一些鲜少人知的消息,耳目众多。

而凤清尘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他既然知道林申喜欢探听消息,老歼巨猾,也明白这种人若是不收为己用,容易生出事端。

凤清尘欣赏他这点能力,一方面朝野形势瞬息万变,及时掌握对方消息是关键。另一方面,凤清尘在朝野上向来表现出的是温润谦和,他自然不能亲自去打听这些消息,所以有一人能为他代劳,何乐而不为?

只是对于此人所说之事,凤清尘并不全信,事后一定会派暗卫亲自查明。

世上没有绝对信任的人,也没有绝对怀疑的,他向来做事留有后路。

林申神秘的凑到凤清尘身边,“二皇子,依臣看,这是好事,这些官员不主动开仓赈灾,也不捐献俸禄。到时候可有他们后悔的。朝中的赈灾银两一来,我们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哦,他们会后悔什么?他们都是皇亲国戚,一场灾事,可是他们挣钱的好时机。”凤清尘冷冷的说道。

“二皇子,您知道皇上派来运送赈灾银子的监官是谁吗?他可是当今战王妃的亲生父亲,此次送来赈灾银两和粮食,正是我们拉拢他的好时机。二皇子您日理万机,有所不知。这战王妃和秦侍郎极为不和,前些日子百花会上那秦家嫡女秦千羽,也就是李县丞的儿媳,暗害战王妃,最后被刑部收监,判处五年。当时秦侍郎也在场,非但没有求到情,还被战王降职,你说这父女两得多大的仇恨啊。战王妃现在是战王那边的人,二皇子该拉拢秦侍郎。肯定是有好处。”林申笑的一脸歼猾,满脸横肉。

“本王自会考虑一番,其中利害还需从长计议,不过等这秦侍郎来了以后,你还得替本王打探一点消息。”凤清尘轻轻一笑,不拒绝也不明确表示同意。

林申干笑了几声,也不主动上去再问些什么。

凤清尘想起了今日在河提上见到的那个女子,她到底是不是秦晚歌。

自始自终都没有找到那具尸体的下落,他痛恨这种不清不楚,云里雾里的感觉。

明明感觉告诉他那就是秦晚歌,可为何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都是一群废物。

秦晚歌当初若乖乖听话,就可许你一世安稳,偏偏你要忤逆本王,竟然选了凤无殇做了夫君。本王到底那里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和你姐姐秦千羽比起来,真是太不知好歹了,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只是原本心中满满装着只有本王的你,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竟然还算计了秦千羽,实在是有趣!

凤清尘的眼神变得阴暗起来。

“来人,速去调查秦千羽被押入大牢一事。”凤清尘冷声说道,一名暗卫随后出现,领命而去。

他倒要看看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又能牵扯出什么东西来呢?

*******

第二日,秦晚歌猛然惊醒,因为她好像梦到了凤无殇再一次一声不吭的走了,就像是那晚,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去了江南,她的心感觉到心慌和失落。

惊慌的赶紧披上黑色风衣,完全不顾她里面不着一缕,当时一心只想着追到凤无殇,她赤脚跳下马车,忍住玉足踩在坚硬石子上的疼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奔跑,她看不到马车周围有任何的人影。

“凤无殇,你就是个骗子,你怎么又走了?”她大声的呼喊着,赤脚奔跑在悬崖上,那一刻秦晚歌脑子里想了很多的东西。

凤无殇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怎么办?

她又坚定想,就算凤无殇走到天涯海角,她都一定要追到。

也许不知道微风吹过,她奔跑在山崖上的模样,如此的清冷。

那一刻深深的印在凤无殇的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

凤无殇就在她的身后,静静的看着她奔跑肃冷的背影,没有一丝的眨眼,以至于幽深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的酸疼。

秦晚歌很心酸,凤无殇,你会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的。

突然脚下一阵疼痛,一颗石子狠狠的嵌在她的脚心,重心不稳,来不及惊呼,身子便摇摇欲坠,眼看着就要跌倒了。

只觉得身后一阵疾风走过,那是凤无殇快如闪电的身影,他的衣袍悠扬飘舞,绚丽优雅的轻功,在秦晚歌快要跌倒的瞬间,大手一把将他捞入怀中,不可一世的霸道,带着满满的踏实和信任。

还是那么熟悉的感觉,腰间温暖的双手将她紧紧的包裹,那一刻秦晚歌回眸,一双眼眸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带着嗔怒和惊喜,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凤无殇嘴角掠过一丝笑意,环抱着她的蛮腰,将她横抱在怀中。

陡峭的山崖上,一副俊美的图画,一双璧人环抱于心,微风拂过,如墨的发丝相互的纠缠,女子浅笑,峨眉微耸,男子淡然,唇角微扬。

突然画面中出现了意料中的一幕,秦晚歌狡黠细长的眼角微微勾起,看着凤无殇冷峻的模样浅笑,突然朝着凤无殇的胸膛伸出魔爪,攥着坚硬的小拳头,狠狠的捶打在凤无殇广阔的胸膛上,还能听到那砰砰的声音。

“凤无殇,你个骗子。”秦晚歌愤恨的叫嚣着,手脚并用,胡乱的踢着凤无殇。

“你这样很像一个泼妇,再打,信不信我把你扔到山崖底。”凤无殇眉眼一挑,似心中了然,淡淡的看着秦晚歌。

“我要是泼妇,你就是个无赖,你要把我扔下去试试,信不信我把你打的满身淤青。”秦晚歌一番豪言壮语,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但是个泼妇,还是个傻子,不穿衣服,不穿鞋子就敢乱跑,不守妇道,该当何罪?”凤无殇的语气有些冰冷,看得出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心中有浓浓的占有欲,也有一丝心疼,真是一个傻女人,怎么可以不穿衣服就跑出来,被其他男人看到怎么办?要他战王的面子哪里放?明明有的鞋子也不穿,就不怕踩到石头的疼痛吗?

“你瞎啊,没看到我披着你的黑色披风呢,怎么就是没穿衣服了?”秦晚歌不甘示弱,字字珠玑,就是不肯服输。

凤无殇没有说话,静静的抱着秦晚歌,将她放到马车上。

“把脚抬起头。”凤无殇冷冷的一句话,好像是在命令秦晚歌。

“不要,为什么要抬起来?”秦晚歌就是倔强,即使她脚心刚才被刺的很痛,依然就是不给凤无殇看。

如果凤无殇没有一声不吭的走掉,她肯定不会追出去,还被石头刺痛脚心,都是凤无殇害的。

凤无殇实在不懂秦晚歌为何要这样,她的倔强对于现在有何意义,大概是为了教训秦晚歌,凤无殇一把抓住了秦晚歌的脚心,狠狠的捏着她脚上两边的骨头,他就像是一个恶魔一样,不动声色冰冷的眸子看着秦晚歌,看着秦晚歌慢慢不断皱紧的眉头。

秦晚歌不喊疼,凤无殇就越发的用力,他要让她喊痛,要她知道倔强也是分时候的,无关什么面子赌气与否。

凤无殇不想看到她受伤后隐忍的模样,很多时候很多人不会去主动关注她的痛苦和隐忍,凤无殇疑问,如果他不在她的身边,那么她是不是该一个人默默承担。

“凤无殇,你住手。”秦晚歌终于爆发,该死的凤无殇,就是一个喜怒无常,阴晴不定的暴君。

“知道痛了。”凤无殇冷冷说道,抬起她的脚心,认真看了一会,从怀中拿出一瓶金疮药,细致认真的给秦晚歌的脚心上好药。

秦晚歌本来还想和凤无殇针锋相对,理论一番,可面对凤无殇这行为,她的怒气还真是生生被压了下去,难以发作。

“楞什么,去穿衣服。”凤无殇淡漠的一抬头,语气带着生硬的冰冷,还没等秦晚歌回答,他直接拿着叠得整齐的几件衣服,干脆利落的扔在秦晚歌不动声色的脸上,然后完全不顾秦晚歌愤怒的眼神,潇洒转身。

秦晚歌愤懑的拿开被凤无殇扔在脸上的衣服,整个人非常的不好。

凤无殇,你这个暴君,你这个讨厌的家伙。

秦晚歌带着一肚子的火气,不情不愿的穿上凤无殇扔给她的衣服,竟然还有一块头巾,凤无殇这是在暗讽她长的难看不能见人吗?

虽然心中对凤无殇很不满,但秦晚歌也是理智聪明的,这衣服明显是农妇穿的,倒是显得普通,如果真要进入江南还真是需要穿的低调一点。

秦晚歌将头巾罩在头上,还算是普通,不过再普通的衣服也阻挡不了秦晚歌那一双灵动聪慧的眼眸。

秦晚歌收拾妥当,下了马车,刚一抬头,差点没把她吓着。

远远的就看到凤无殇那一脸阴沉的模样,阴郁的眼神都快要冷到滴出水来了。

他穿着平常老百姓的衣服,而且那衣服还有些短,凤无殇本身身形高大,肌肉恰到好处的完美。

那有些短的衣服现在穿到他的身上有种说不出的不伦不类的感觉,反正就是非常的不合适,而且是非常的好笑。

秦晚歌看了凤无殇的衣服,再看看自己身上的,瞬间觉得好看多了。

她狡猾一笑,朝着凤无殇说道,“哎呦,王爷穿的这是什么啊?真的好丑,是我见过的最丑的衣服了。可惜了王爷的身材了,这露出来的半截裤脚算是怎么回事啊?”秦晚歌夸张的说道,还不忘围着凤无殇转了一圈,评头论足,反正就是死命的羞辱嘲笑凤无殇。

凤无殇的那一张脸,简直就是寒冷到了极点。

“聂枫拿来的衣服确实是有些小了,你的穿的还算是合身,现在跟本王去救护处。”凤无殇也许是为了掩饰这尴尬,刻意的避开话题,可秦晚歌怎么会如他所愿呢?

“那早上我醒来的时候,你不在,是去取衣服了吗?你没有打算丢下我一个人对不对?”秦晚歌问的很认真,紧紧盯着凤无殇,要一个真实的答案。

“以后本王不会让你一个人,只不过你以后不能不穿衣服就跑出去,就算你跑的再快,也追不上本王。”凤无殇的话说的很认真,丝毫未有觉得不妥。

可是秦晚歌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这是在嘲笑她腿短跑不快追不上吗?反正别想从凤无殇嘴里听到一句好好的关心话。

“我再说一句,我没有不穿衣服就出去,我裹着你的披风了,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说这个事,不要让别人误会我。还有我没打算追你,我只是在散步,走的快了些,你以为我在追你吗?王爷,你多想了。”秦晚歌才不要承认自己之前是为了追到凤无殇才只裹了披风跑出去的。

凤无殇黑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波转琉璃。“是吗?”轻轻地一问,那探究的眼神可让秦晚歌有些心慌。

“王爷,你看你虽然穿了这平常百姓的衣服,还是掩盖不住你丰神俊朗的面容,优雅出众的气质,虽然我们打扮的普通,可您这俊朗招人的面容可是会让人起疑心的哦,所以呢,妾身有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您看您也没有像我这样的头巾,遮住您惊为天人的俊颜……”随后秦晚歌还说了好多形容凤无殇俊俏出众的形容词。

凤无殇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秦晚歌这样赞美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还在探究秦晚歌那脸上狡猾的笑容的意味。

秦晚歌乖戾的朝着凤无殇说道,而且她一只手背在后面,“王爷请闭眼,妾身要给王爷一个惊喜呢。”

凤无殇直直的看着秦晚歌,那双明亮彻骨的眼眸就是不闭。秦晚歌佯装发怒,“王爷,你不信我吗?我第一次想要看王爷惊喜,王爷就这么不配合,算了。”秦晚歌泄气的转身就要离开。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不知道闪烁着什么光彩,“本王闭眼。”淡淡的话语如春风一般拂过秦晚歌敏感的耳朵。

“好。”秦晚歌笑的一脸灿烂。就知道凤无殇会乖乖闭眼的。

凤无殇不过是刚一闭眼的瞬间,眼中速度闪过一个巴掌大的黑影,直接就朝着凤无殇的脸上盖来。

凤无殇其实可以躲过去的,他微微抬起的手又放下,他相信秦晚歌不会对他怎么样。

凤无殇只觉得左脸一片湿润,黏黏稠稠的,还闻到一股泥土的味道。

没错,秦晚歌一巴掌稀泥直接盖在凤无殇的左脸上。她得意的拍拍手,看着凤无殇脸上自己满意的杰作。

一番猖狂和大言不惭。“这样就像是平常老百姓了,可惜还是觉得王爷很帅呢,王爷的魅力,连泥土都没法阻挡了。”秦晚歌一边自顾自叹。

当时凤无殇的那一张脸,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那眼神中迸发出的寒光芒刺恨不得掐死在他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秦晚歌,他的脸简直就是冰冷到了有史以来的极点。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那冰冷的眼眸,虽然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因为这实在是太有纪念意义了,敢问天下有几人敢往战王脸上扔泥巴,事后还在战王面前笑的灿烂无比,美名其曰,是为了掩盖战王俊朗的面容。

“本王觉得你笑起来的样子很美,尤其是那滑嫩鲜艳的红唇,很美。”凤无殇说起这种暧昧的话语可丝毫没有让人觉得轻佻浮夸,那认真的延伸看着秦晚歌,说的那么真切和自然。

秦晚歌一愣,这凤无殇不会是气疯了吧,不就是被扔了泥巴吗?

就在一瞬间,凤无殇的指腹准确无误的掠过秦晚歌的红唇,然后秦晚歌就感觉嘴唇上湿哒哒的,然后一摸,是泥巴。

她气愤的要找凤无殇理论,可凤无殇早已经转身,只给秦晚歌留下一抹冰冷的背影。

秦晚歌只好跟了上去,怎么说她今天都是胜出者,绝对的大赢家。

给凤无殇脸上扔了那么多泥巴,他不生气才怪,只是往她嘴上涂了一点,算是小事了,秦晚歌也不是一个自恃高贵,丝毫不吃亏的主,凤无殇能做到这份上,实属不易。

秦晚歌跟在凤无殇身后,一路上遇到好几拨人群,百姓们衣衫破烂,脸上黑漆漆的,他们一言不发,只是一手紧紧牵着小孩或是家人父母。

另一只手就死死的护着布包,那是他们一家珍贵的食粮和最值钱的东西。他们警惕的眼神看着四周,誓死护卫手中的布包。

“城外经常有土匪出现,抢夺这些百姓的粮食和钱财,有时候不过只是一两个干瘪的粗粮馒头,都会引发几条人命。我进城的时候,遇到了一拨土匪,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凤清尘抓住。”秦晚歌看着那些百姓惊慌警惕的眼眸,昨日那一幕涌上心头,随意的践踏,掠夺,将百姓们的生命置于不顾。

凤无殇眼神阴沉,周围的空气都因为他感觉到极度的冰冷。

“你是怎么逃过的?那土匪什么来路?”凤无殇还记得昨天在马车里,秦晚歌肆意流下的泪水,攥起的小拳头打在凤无殇的身上,声声控诉,她一路的遭遇。

她到底是经历了多么大的痛苦,让她昨天抑制不住的情感宣泄。

“不知道。我说王爷你能不能掩饰一下,你那阴沉冰冷的眼神实在不像是逃难的百姓。”秦晚歌有些嫌弃的言川凤无殇。

她可不想因为凤无殇的特别被别人注意到。

秦晚歌无奈,无论是给他脸上扔泥巴还是粗布衣衫,还真是难以掩饰凤无殇身上尊贵冷然的气质,这大概就是天生的吧。

“哦,怎么样才像是逃难的百姓,我们的关系是夫妻,是江南荔城江上村的一户平民百姓,无儿无女,家有几亩田地,因洪水灾祸,田地被淹没,生计已断,故往江南主城救护处逃生。你觉得我们应该化名叫什么?”凤无殇一字一句,轻缓不重,早已经给秦晚歌和他自己伪造了一个身份,方便行事,暗中调查。

他似乎是无意淡漠的问了秦晚歌这么一句,该如何称呼对方,化名为什么?

“化名一定要贴近现实,普通一点的。我呢长相普通,就叫秦小婉。而王爷你呢,脸上有泥巴脏兮兮,就叫黑野吧。”秦晚歌利索的拍板,洋洋得意,真心觉得这名字不错。

凤无殇淡漠的眸子疏离的看着秦晚歌,那眼神仿佛不认识秦晚歌一样。“原来脸上的泥巴还能和名字有关。就这么定了吧。”凤无殇淡淡的说了一句。

秦晚歌心里乐开了花,哈哈黑野,名字好难听啊。终于找到了一个奚落凤无殇的好办法了,以后一不爽,就理所当然直接的叫凤无殇为‘黑野’。

“黑野夫君,那我们走吧。”秦晚歌开心的往前走,心里太爽快了。

她还利索潇洒的走上几步,就被凤无殇大手一拖,“夫妻之间应该动作亲密点,你的脚还没好,就让为夫的扶着你吧。”凤无殇二话不说,直接拉起秦晚歌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直接就拖着秦晚歌走了。

凤无殇自然垂下了头,不顾秦晚歌的闹腾。

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是一对官兵,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样。

秦晚歌也看到了那一路经过的官兵,知道凤无殇的意思,就任由他摆弄了。

终于算是到了一个安全地带,秦晚歌生拉硬拽的将他的手拿开,他的手劲很大,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前面就是救护处了,走。”凤无殇暗沉的眸子盯着有一些乡下逃到此地,一脸欣喜的冲进救护处的百姓。

“可以不进去吗?昨天挟持我的那些土匪说,这里的救护处名存实亡,不论是患病的还是健康的,只要进了救护处都会变成患病的,一并被关在一处小村庄,活活被烧死。名为隔离疾病,而那些救护处的大夫多半是庸医,自己都担惊害怕染病,只要发现一丝生病的痕迹,那些百姓都会被认定为感染了瘟疫,会被隔离烧死。”秦晚歌的眼神严肃,紧缩的瞳孔,看着那救护处的人群,混乱的场景,心中感想万千。

“明了,这里是江南水患的关键,也是凤清尘最薄弱的地方,如果要拿到他处事不利的证据,只有进去一探究竟。”凤无殇的眸子清凉无比,丝毫未有任何的担忧,只要是他决定的事几乎没有回转的余地,只有考虑到秦晚歌这一因素例外。

“什么意思?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抓到凤清尘的把柄。可是你在我舅舅家并未说明,你确定你要这么做吗?”秦晚歌的心无疑是兴奋的,这证明凤无殇和她的目的一样,那么有了凤无殇的帮助,扳倒凤清尘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正如你所想。凤清尘的生死,我不论,只要抓住他的把柄,不论其他,言于他,我对他没有仇恨,只是要达到自己要的。而你若是想要他死,或者是身败名裂,还要看他对于我的计划是否是最大的阻挠者。”凤无殇的眸子波光流转,看着秦晚歌的眼神淡漠沉重。

秦晚歌只是看着凤无殇,她的心思显露的那么清楚吗?

原来凤无殇早就知道了。

“那我就祝福凤清尘会是你成功道路上的最大阻挠者,这样我们的目的就是一致的了,现在进去吧。”秦晚歌淡然一笑,径自朝着那救护处走去。

凤无殇看着她坚定地背影,轻蔑的笑了。

救护处的情况并不容乐观,一场的混乱。

秦晚歌看到救护处简直就是人满为患,患病的百姓躺在地上,不过片刻就会被官兵拖走,至于拖往哪里就不知道了。

秦晚歌将头巾拉了下来,捂住口鼻,瘟疫来势汹汹,要防护的好才是。

那大夫一脸的不耐烦,看着排队的百姓,各有各的病痛,一直痛苦的叫唤着。

“都给本官闭嘴,这么吵,怎么看病啊?”那大夫大声一呵斥,那些百姓只好忍痛不出声。

秦晚歌和凤无殇排在队伍的后面,听到周围的百姓诉苦不断,一农妇止不住的一直咳嗽。秦晚歌上前关切的问道,“大姐,你这是怎么了?很难受吗?要不要喝水?”

秦晚歌才刚刚拿出水壶,还没递到那大姐的手上,突然原本安静的场面,瞬间因为秦晚歌拿起水壶,那白水晃动的声音,引起了一场凶猛的抢夺战。

周围的百姓就像是疯了一样,朝着秦晚歌奔去,爪牙舞爪,那是秦晚歌看过的最恐怖最难以置信的画面。

她可以看到百姓贪婪的眼神,看到他们骨瘦如柴的手指就要打在秦晚歌的脸上,抓在秦晚歌的手上。

秦晚歌惊愕的看着这一幕,腰身被一双温暖的大手环抱,将她脱离了那抢夺中心的漩涡,只听到水壶倒在地上,那群人为了争一个水壶,头破血流,互不相让。

“怎么会这样?”秦晚歌的声音有些痛苦,讶异,她是好心,为何引来这一幕?

凤无殇紧紧抱着她有些冰冷的身子,“这不是你的错。不要难过,不要忘记你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认真的眼神,那是一种安定身心的力量,“嗯,我明白。”

凤无殇扶着秦晚歌走到一旁休息,旁边靠着门柱上的老伯,嘴唇干裂,并未有加入抢夺水壶的战争。

他淡淡的一笑,“你们是夫妻?从哪里来的?竟然还有水,哎我老头子是走不动了,要不然我也要抢到那水呢,都三天没喝上一口水了,这救护处也不给一口水喝。”

凤无殇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江南水患,洪水泛滥,即使水质浑浊,也不是不能饮用的,为何这里极度缺水?”

秦晚歌心中也有疑惑,洪水泛滥,只有水漫江南,怎么会出现干旱一片?

老伯无奈的说道,“这就是天命,江南以北干旱一片,以南洪水泛滥,有人要留在北部,不被洪水冲走,可是会生生渴死,只好到了江南,可谁敢冒着生命危险去河堤舀水,只好求助于救护处,可哪里想到也是这种情景,有钱的人家早就搬走了。只剩下我们没钱也没命走出去江南啊,在这里生活了半辈子,不想离开啊。最怕的染上瘟疫,这潮湿地方最易感染瘟疫,那浑水我们一点都不敢碰啊。”

秦晚歌和凤无殇对视一眼,心思深沉。这江南水患一事要解决绝非那么简单。

“夫君,我们要怎么办?”秦晚歌认真的询问道,她看到凤无殇的一张脸越发的阴沉。

“按部就班,先给娘子看病。”凤无殇那坚定地眸子,让人不容置疑。可是秦晚歌却不知道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没病为什么还要看病,明明知道那些大夫都是庸医,应该先解决缺水的问题才是。

秦晚歌知道,凤无殇已经打定了主意,秦晚歌也不能陪着他等待,她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她询问了很多的百姓,在那江南以北是如何的缺水?她认真的听着,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打算。

江南水患的事情,她已经经历过,她曾经亲眼目睹凤清尘如何处理此事,曾经见过凤清尘翻过很多有关江南水患的书籍。

当时凤清尘成功的将洪水泄洪,用时一月,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

而秦晚歌要做的就是赶在凤清尘前面,将江南一事顺利解决。

她努力回想前世的记忆,寻找蛛丝马迹,和凤无殇一起将此事解决。

她拥有前世的记忆,从某种角度上是可以预知到未来所要发生的事情,这就是一个有有力的砝码,可以和凤无殇一同合作的砝码。

“在想什么,不要单独行动,除非你想被送回京城。”凤无殇早就注意到了秦晚歌神采奕奕的,似乎急着要去证实一些事情。

“夫君,我怎么会单独行动呢,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我们夫唱妇随,一切听夫君的。”秦晚歌笑的一脸灿烂,在凤无殇面前表现得很乖巧听话。

因为下一步她有求于凤无殇,能屈能伸,方能成就大事。

凤无殇淡漠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最好记得你说的话,过来,让这位大夫给你诊治一番。娘子近来发烧,虚弱得很。”

凤无殇说着就拉着秦晚歌到了那大夫面前,只见那大夫一脸的不耐烦,天天在这救护处,穷乡僻壤的,这些难民各个还脏兮兮的,生怕被染病,只要一听到发烧的字眼,直接把那百姓难民交给旁边的官兵,彻底隔离起来。

有的百姓本来还觉得有大夫在,一定会治好,却没想到只要一隔离,便是天人相隔,生死两命。

秦晚歌狐疑的看着凤无殇,他到底是要做什么?难道是要秦晚歌去诱饵,混进去隔离处,然后拿到二皇子凤清尘的把柄吗?

凤无殇,你也太狠了吧?

谁不知道进了隔离处,就算是健康的人也会感染上瘟疫,简直就是进去送死。

“夫君,你真是为我的健康着想吗?”秦晚歌一双清澈的眼眸,极力的想要从凤无殇的眼神中看到那抹绝情。

凤无殇,到底该不该信任,他对于她三番五次,时好时坏,上一秒还能和她玩笑戏虐,如今又要将她送入火坑吗?

秦晚歌在想,凤无殇到底拿她当作了什么?

凤无殇,我到底该不该喜欢你,而你又是真的喜欢我吗?

从始自终,凤无殇都没有给她一个明确的答案。

秦晚歌真的觉得很累,这样被他三番五次的戏弄。

她不想要再这样惶恐生活,她必须拿出让凤无殇在意的筹码。

只有同一条船上的人,绑在一起的利益才是最牢固的。

而凤无殇怎么可能不知道秦晚歌心中所想,她那狐疑的眼神转而愤恨,在她心里,他凤无殇就是这么一个不可信任的人吗?

他们之间有太多不可逾越的鸿沟,简单的一句喜欢都无法说出口。

“大夫,请为我娘子诊治。”凤无殇声音冷漠,带着坚定不移地意味。<!--over--></div>

V013 他不想给秦晚歌一个希望,到最后却变成绝望。

那大夫先是被凤无殇身上的气势所震慑,猛然抬头看到凤无殇脸上的泥巴,才稍微安下心来,只不过是个乡野村夫。

“伸出手来。”那大夫有些不耐烦的叫秦晚歌伸出手来。

秦晚歌伸手的那一刻,与凤无殇冷漠的眼神相对,她嘴角轻轻一笑,勾勒出一个无谓的笑容,不再去看凤无殇。

凤无殇冰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亮光,速度抓住了秦晚歌的手腕,那抹眼神认真的看着秦晚歌错愕的眼神。

“娘子,不怕,会没事。”凤无殇忽然一句话说出口,还带着浅浅的笑容。

秦晚歌错愕,凤无殇果然是个喜怒无常的家伙,现在跟她笑什么笑啊,怎么还突然关心起她来了?

难道是后悔了,不要秦晚歌去救护处当卧底了?

真是良心发现了吗?

这样给了秦晚歌一个心里的期待,可哪里想到凤无殇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将秦晚歌的希望破灭。

“娘子,快诊断吧,夫君等着你。”

凤无殇冷漠的眼神中似乎包含着柔情,又似乎看到秦晚歌的神情有些讥讽。

秦晚歌真心彻底怒了,就不该对凤无殇抱有无知的幻想,干脆利索的把手伸过去,给那大夫把脉。

那大夫一脸的烦躁,漫不经心的把脉了一会,直接说道,“脉象混乱,气冲血脉,有瘟疫之状,带下去密切观察。”

大夫刚说完这句话,其他的百姓赶紧躲得远远的,都不敢接近秦晚歌。

只有凤无殇淡然的站在秦晚歌的身侧。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那镇定的模样,她很确定她没有发烧,也没有感染瘟疫,而这大夫却诊断出这样的结果,肯定是凤无殇动了什么手脚?

刚才秦晚歌生气凤无殇的利用和绝情,现在回想起来,刚才凤无殇抓了一下她的手腕,想必在那一刻凤无殇就已经动了手脚。

秦晚歌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凤无殇,你就这样想要我进去救护处抓到凤清尘把柄,不顾我的生死,只为你的计划成功,竟然还亲自设计,目的就是要我进去那生死难测的救护处吗?凤无殇,你的心果然还是那么冰冷,即使片刻的融化,也会再次变得冰冷,无可撼动吗?

凤无殇依旧眼神冰冷,冷峻的嘴角没有任何的弧度,紧紧的抿着,犹如暗夜修罗。

他高大的身形,居高临下的俯瞰着那脸上有些慌张的大夫,“大夫,你确定你的诊断准确无误吗?”

那大夫闪躲的眼神,恼羞成怒的说道,“本官可是宫里太医院的大夫,怎么能诊断错?”

凤无殇冰冷的眼神紧紧的盯着那大夫,“原来太医院的大夫是瞎子一个,我娘子手腕上抹了千水油,民间百姓都知道手腕上若擦了千水油,断然不会把到脉搏,而你是怎么诊断出的?”

凤无殇的气势堪比掌握天下的君主,那凛然的气势,将那大夫吓的直哆嗦。

秦晚歌疑惑的看着凤无殇这一行为做法,他到底是唱得哪出戏,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不是要她去救护处卧底吗?

凤无殇,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周围的百姓听了凤无殇的话,纷纷骚动不已,对那大夫指指点点的,惊愕这大夫到底是个庸医。

那大夫简直就是面上无光,气的要死,“刚才不是你说你妻子发烧的吗?”

当秦晚歌听到那大夫慌不择言的行为,瞬间明了。

原来一开始凤无殇说秦晚歌最近发烧,身体虚弱,是给那大夫扔了烟雾弹,要他对秦晚歌患有瘟疫一事存有疑虑,就算他没有诊断出实质的结果,也会说秦晚歌患有瘟疫,而且刚才秦晚歌伸出手把脉之际,途中有凤无殇的阻挠,更加让那大夫觉得秦晚歌可能患有瘟疫。

而此时,那大夫又说出了这种蠢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果不其然,凤无殇眼神变得越发的冰冷,犹如暗夜中的审判者,“刚才的确是说我妻子发烧,所以你这庸医假意诊断,直接定论说我妻子患有瘟疫,这番敷衍了事,让老百姓如何信服。这救护处难道侩子所。”

凤无殇那般威严的气势,吓得那大夫差点跌倒在地上。

秦晚歌淡然的站在一边,还想着接下来凤无殇还会做什么事情,猝不及防,凤无殇直接拉着她的手,就走出了救护处,留下救护处的那些大夫和百姓一脸的惊愕和呆滞,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此的可怕,一言一行,都像是打上了烙印一般。

秦晚歌刚才看的凤无殇怒骂那大夫正起劲,就被凤无殇拉了出来。

她到底是忘记了,凤无殇是堂堂的战王,微服私访委屈做一个乡野村夫,还能怒骂那大夫几句已经算是难得了,要是换做他战王的身份,估计不说一句话,直接砍头杀了那大夫。

之后救护处的老百姓们纷纷出来,生气的怒骂着,再也不去救护处了,简直就是草菅人命的地方,有些百姓嚎啕大哭,可怜亲人当初被诊断患了瘟疫,硬生生的被隔离了。

凤无殇拉着秦晚歌到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他幽深的眸子看着秦晚歌冰冷淡然的神情,拉过秦晚歌的手,用自己的衣袖把秦晚歌手腕上的千水油擦干净,然后淡然的转身,直直的立着,静默的看着远处,高峰耸云,云淡风轻。

秦晚歌心里气极了,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既然凤无殇不理会她,不跟她解释,那么她也不会主动去问。

大概两个人就这样静静的各自站立,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秦晚歌没有凤无殇身体好,她早就站不住了,看着凤无殇那冰冷的背影,竟然一炷香时间那么长,身形动也没动,他到底还是不是一个人了。

秦晚歌揉着有些酸痛的胳膊,走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悠然的坐了下来,她攥起拳头准备敲打一下小腿,实在是酸疼得很。

她才弯下腰身,根本没来得及反应,突然感受到一阵疾风,然后身子就被抛到了半空中,她整个人感觉非常的不好,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悠然的抛物线,完全没有支撑点,眼看着就要落地。

就在一瞬间被凤无殇抱在怀里,还是那个熟悉的动作,凤无殇紧紧的抱着秦晚歌的腰身,将她的头埋在他的怀里,可是这次秦晚歌真的很讨厌,讨厌凤无殇这样对她。

她愤怒的抬起头,然后就听到‘咔嚓’一声,秦晚歌坚硬的额头正巧碰到了凤无殇瘦削的下巴。

凤无殇吃痛一声,紧紧皱着眉头,将秦晚歌放在地上。

他单手捂着被秦晚歌磕到的下巴,那眼神简直就要是阴沉到冻成冰霜了。

秦晚歌抱歉一笑,有些闪躲,却不时偷偷看看凤无殇的下巴到底怎么样了?

可是转念一想,明明就是凤无殇像是发了疯一样,将她整个人抛到了半空,她又不是东西,怎么能随意被抛出去呢?

随即秦晚歌嘴角挂着大胆的笑容,所谓大胆,就是不畏惧凤无殇那阴沉冷漠的眼神,就是明目张胆的幸灾乐祸。

“王爷,你的下巴应该很疼吧?我的额头也是很硬的哦。”秦晚歌那一双狡黠的眼神,满含着笑意,嘲讽,得意。

凤无殇还捂着疼痛的下巴,秦晚歌果真是一个记仇,爱报复的女人。

他有时候会想,为什么会对这么一个蛮横无理,多次以上犯下,捉弄嘲笑他堂堂战王的女人,有不一样的感觉,若她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女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人,果然是很奇怪。

“如果不是我疼,就是你疼。”凤无殇淡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那眼神阴鸷的很,别有深意的看着秦晚歌身后的那块石头。

秦晚歌转身,脸上本来还笑意满满,突然脸上大变。

因为那块石头上躺着一条被凤无殇砍成两截的黑色蟒蛇,大约有两根手指那么粗,一米多长,还能看到那毒蛇微微张开的牙齿,真的很锋利。

那种蟒蛇,若是人被咬了,定然会在半个时辰之内,毒素全身蔓延,必死无疑。

秦晚歌脸上有些愧疚,不好意思的看着凤无殇,但是嘴里又说不出对不起。

她有仇必报,却有恩必还。

轻轻的挪步到凤无殇的面前,嘴角笑的不明意味。

“王爷,我看看你下巴有没有事,可不要脱臼了。”秦晚歌瞬间像是换了一张脸,一脸笑的谄媚。

凤无殇神秘的看了她一眼,“不用了。”直接拒绝了秦晚歌。

可秦晚歌还以为凤无殇还在生她的气,换做哪个人好心救人反而被误会,还被磕了下巴,能不生气吗?

更何况,凤无殇的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秦晚歌更加要小心照顾着。可是她忽略了凤无殇就算有多么大的脾气,在她面前大约都能宽容。

“王爷,你把手放下来我看看”秦晚歌依然坚持,就是要看看凤无殇的下巴到底怎么样了。

“不用。”凤无殇严厉拒绝,不答应秦晚歌的要求。

秦晚歌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指着凤无殇的脸,“王爷你脸上的泥巴沾嘴唇上了,你再捂着可就吃到嘴里了。”

被秦晚歌这么一惊一乍的说,凤无殇下意识的放开了捂着下巴的手,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她秦晚歌大胆直接,丝毫未觉得不妥,单手轻轻的捏过凤无殇的下吧,竟然还认真的看着,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用手左右随意的摆了摆凤无殇的下巴,将凤无殇的脸微微的摆到左边,右边,似乎是在观察凤无殇的下巴哪里有红肿,异样。

天知道,当时凤无殇的身子完全是僵固的,脸上还能感受到秦晚歌鼻尖喷洒出的热气,这简直就是直接大胆的撩拨。

他凤无殇可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如今秦晚歌这般,简直就是引*诱

秦晚歌还在很认真的检查,突然她的下巴被凤无殇的手赫然挑起,速度极快,他俊然冰冷的唇角带着火热的意味,霸道的侵占了秦晚歌的香唇。

他的霸道带着不容抗拒的滋味,秦晚歌愕然,奈何不住他的冰冷热情两种矛盾的纠结,便沉沦在他那难得的温柔中,孜然心中有情,便是冲破一切障碍的因素。

凤无殇爱恋的亲吻着她的双唇,细细的摸着她嫩滑的小脸,一切都是那么有触感的真是感觉。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凤无殇终于将秦晚歌放开了,而他脸上那抹淡然的神情,似乎像是刚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一般,一如他冰冷高贵禁欲的形象。

这下子秦晚歌就生气了,凤无殇简直就是虚伪。“你亲完就没事了吗?想亲就亲,你当我是什么?”

显然凤无殇有些猝不及防,没想到秦晚歌会生气,似乎毫无理由的取闹。

“难道你想亲完,让本王给你擦嘴,还是继续更深一步,这里可是荒郊野外,不宜。”凤无殇本着很正经,很严肃的说道。

凤无殇的话让秦晚歌彻底是又羞又恼,他说这话是在嘲笑什么吗?这下可真是冤枉凤无殇了,他可是很认真的说出这番话的。

“凤无殇,你真的很过分啊。”秦晚歌真心要被气疯了。

“本王有吗?给,擦一下你的嘴唇。”凤无殇真的是很认真的递给秦晚歌一只手帕。看着秦晚歌嘴唇上沾着原本是他脸上的一些泥巴,好心给她手帕让她擦掉。

“凤无殇,你够了。”秦晚歌愤怒的将凤无殇递来的手帕,又扔到凤无殇手上。

“你不信本王。”凤无殇的语气也带着阴沉,这秦晚歌简直就是无理取闹。

“我就是不信你。”秦晚歌整个人火气很大,感觉就是被凤无殇给玩弄了。

凤无殇也带着赌气的意外,拿过手帕直接用力的擦到秦晚歌的嘴上,然后将那手帕上的泥巴印子给秦晚歌看,一脸的冰冷漠然。

秦晚歌当时简直就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下意识的摸了摸嘴唇。

“凤无殇,你怎么跟一个没事人一样,就这么随意对待我?”秦晚歌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凤无殇说了,心里一团乱麻,纠结的很。

“你想要我怎么对你?亲完你难道还要说很享受,很喜欢吗?还是要发誓一辈子对你好。秦晚歌,有些话不是说出来就可以证明的。本王承认对你有感情,但是不能保证一辈子。”

凤无殇也被秦晚歌的无理取闹给逼火了,说的话有些冲,却也是真实感受。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那冰冷的面庞,暗笑自己为何那么肤浅,亲不就是亲了,又有何区别,为了报仇,她什么都可以牺牲,她会学会将自己对凤无殇的感情好好收藏起来,随着时间流逝,也会磨灭殆尽,她不该这么冲动的。

随即,秦晚歌在凤无殇面前轻轻地笑了,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那般的云淡风轻,淡然自在,却被凤无殇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她眼神中的痛苦。

明知如此,他却不能给她任何的承诺,因为没有义无反顾的资本,连一辈子的生命都无法期许,他被世人称之为战神,神话一般的存在,却连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掌握。

凤无殇忍住了对秦晚歌的安慰,或者说,他不想给秦晚歌一个希望,到最后却变成绝望。

“王爷,我们应该去北部走走。刚才被王爷砍杀的蟒蛇身上有水渍,而蛇类喜好干净水源,说明北部地区有干净水源。”秦晚歌说得极力的认真和严谨,因为她不想再和凤无殇纠缠在刚才那些事情中,剪不断理还乱。

她在掩饰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

凤无殇自然理解,刚才的话题也就翻篇了,带着有些不甘。

“走吧。”凤无殇冷声说道,秦晚歌跟在他身后。

顺着那山崖往上走,到了一处幽静浅浅的溪流旁,是泉水。<!--over--></div>

V015 从影子上看,他们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紧紧的拥抱。

在秦晚歌的心里从来没有认为凤无殇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他凭什么可以质问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任由他的摆布,凭什么他凤无殇想要知道她的往事,那些痛苦的回忆她想永远的忘记,谁也不诉说。

可是她现在的心纠结了慌乱了,甚至有那么一点冲动要告诉凤无殇,可是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从来她都不曾再期望遇到一个真心喜欢的男人,可是有那么一份纠结难以忘却的情愫偏偏横在那里,挥之不去。

其实凤无殇和秦晚歌两人都清楚的明白,对方的心思,可是偏偏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场硬生生的吵架,原因很简单,他们比对方都那么少一点点安全感。

凤无殇冷峻的眼神看着秦晚歌温怒的脸庞,无法勾勒出记忆中的轮廓,他只感觉胸口一阵刺骨的疼痛,仿佛周身处在狂风暴雨中,连身边落下的叶子扫过他的发梢,他都觉得疼痛难耐,心头处的刺痛,迫使他的单手紧紧捂着胸口。

极力忍着的痛苦,轻轻皱着的眉头,无论如何努力的调整呼吸,都无法抑制的疼痛。

然而在秦晚歌的眼神中,他果断利索的转身,衣袂飘舞,迎在风头。

秦晚歌追了过去,脸上凝重的神色,对于凤无殇,她也真是放在心头,痛到心里了。

“凤无殇……”

秦晚歌的声音中带着不知名的意味,想要叫住凤无殇的那种冲动无法抑制。

就在秦晚歌惊愕的眼神中,凤无殇高大俊朗的身子,犹如重山崩塌一样,轰然倒地。

秦晚歌只感觉那刻她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带着不可一世的急切,将凤无殇高大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怀里,可是他太高大了,她都无法用双手拥抱他,只把他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他高大,他强大,可是他却倒在秦晚歌的怀里。

“凤无殇,凤无殇……”秦晚歌的声音带着沙哑,喉咙处的疼痛压迫着声线,只要再压迫一点似乎声带就要断裂。

她的手冰冷摸在凤无殇的脸上,有着她无法预料的颤抖。凤无殇的脸色苍白如雪,没有一丝红润,原本冰冷幽深的眸子此刻紧紧的闭着,从未见过霸道冰冷的凤无殇会这样毫无声息的躺在秦晚歌的怀中。

“凤无殇,快起来了啊。”秦晚歌柔声细语,想要伪装成一种轻松淡然的语气,告诉自己,凤无殇,不会就这样倒下去的。

他明明是那么隐忍的男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他这样倒下去,说明那真的是一场生死考验,他忍不下去了。

秦晚歌的心痛苦的压抑,小手抚摸着凤无殇的脸,为什么他还不醒来。

落叶之际,狂风扫过,是聂枫从天而降。

“主子,怎么了?”聂枫眼神凌厉的看着秦晚歌,主子竟然晕倒了,体内的蛊毒已经蔓延到了全身。

如果不是一路长途跋涉,过度消耗,还三番五次的救秦晚歌,可秦晚歌每次都不领情,总是让主子心中郁结,冲破了体内最后一道屏障,气结毒甚。

自从主子认识秦晚歌之后,就三番五次的坏掉自己的规矩,这次秦晚歌还连累主子毒发。

“王爷晕倒了,他是有隐疾,你有药吗?荒郊野外又在江南,不能贸然去找大夫。”秦晚歌极力克制自己对凤无殇的担心,让自己平复,用理智去处理事情。

聂枫现在一肚子的火,如今她秦晚歌有什么资格这样说?

“王爷身中蛊毒,如今毒发全身,平常王爷会用内力克制,从未有药。王妃,你不懂这些,还是让开,让属下救王爷。”聂枫对秦晚歌说话非常的不客气,有了秦晚歌这个麻烦,就是巨大的拖累,现在趁早将她赶走。

秦晚歌早已经察觉聂枫对她的恨意,可是她不能就这么把凤无殇交给他,就当她是有私心的,害怕凤无殇这么一走,她就被抛弃了,她无法让自己平静,不能守在凤无殇的身边,脑海里闪过他跌倒的身影,那是一种无言的折磨。

聂枫上前,准备将凤无殇扶起来,然后施展轻功,快速到一处安全的地方,给凤无殇输自己的内力,希望凤无殇能醒来。

“等一下。”秦晚歌一声干脆,让聂枫的动作停了下来。

“王妃要阻拦吗?耽误王爷的病情,十个脑袋都不够。”只听得‘嗖’一声,冷兵器碰撞的声音,聂枫拔刀而起,剑拔弩张,若是秦晚歌稍有阻拦,就要她人头落地。

秦晚歌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意思,她现在一颗心都在凤无殇身上,她很想告诉聂枫,她比任何人都想要凤无殇醒过来,好好的,因为她真的喜欢他啊,可是她思虑过多,必须强迫自己冷静。

“本王妃,没有想要耽误王爷的病情。有几点你必须明白,一,现在我是王妃,王爷的生死我比你担忧更甚。二,你以为依王爷的性子,会让你贴心扶着吗?他的高傲强大决不允许他现在这样子被别人看到。他高傲如命,后果你比我更清楚。三,他面色发白,气息微弱,你想要用轻功将他带走,只会加重病情。现在,就在这里,我会好好守着,你尽管给他输内力,本王妃用生命担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秦晚歌脸色凝重,让人无法忽略的霸气,自有一种威严所在,她速度凌落的一个转身,以一种难以扑捉的速度,将聂枫手中的剑,一把夺过。

聂枫见到秦晚歌如此,内心感叹,秦晚歌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那种神情冷漠威严,从来只出现在主子的脸上。

她脸上的决绝,冷漠,让聂枫选择相信她,她说的那三点的确是有道理,刚才确实是他冲动,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主子的立场考虑。

“愣着干什么,王爷出了事,你逃不了干系。”秦晚歌一声呵斥,那聂枫竟然还在那里干站着,一直看她做什么?

他不着急,秦晚歌还着急救凤无殇呢。

秦晚歌手里拿着长剑,身影虽然瘦小,但却带着坚定的决然。

站在茂密的森林中,四处静谧异常,只听得耳朵旁边,比人还高的草丛里,刷刷的声音,在那草丛中似乎有什么不知名的东西。

秦晚歌心里也会害怕,但是想到凤无殇倒下那苍白的脸庞,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果断夺过聂枫手中的长剑,那般果敢凌厉就是要让聂枫信任她,她在四周护卫不让其他人打扰靠近凤无殇。

静静的看着,凤无殇盘坐在草地上,聂枫正在给他输送内力,希望凤无殇可以尽快醒来。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聂枫扶着凤无殇走了过来,秦晚歌看到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盛着不知名的意味,他的嘴唇还是有些泛白,但看到他那一张冰山脸,轻皱着眉头,秦晚歌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秦晚歌不自觉的嘴角轻轻上扬,灿烂的笑容开心的看着凤无殇。

而凤无殇和聂枫低声说了几句话,聂枫便消失在暗夜中。

凤无殇一身戎装,黑色锦绣领口处有些微弱细致的光芒,朝着秦晚歌,步伐坚定的走来。满天繁星,幽暗却明亮的星星,点点缀缀,他丰神俊朗,冷峻酷颜,高大的身影慢慢的将秦晚歌小小的身子笼罩在他的怀里。

从影子上看,他们的身影纠缠在一起,紧紧的拥抱。

秦晚歌的心跳不断的加快,慢慢的感受到凤无殇身上的气息,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我刚醒来,你又要拿着剑刺我吗?”凤无殇促狭细长的眉眼俏丽,俊逸非凡。

“啊,什么意思?”秦晚歌一时之间完全懵掉,凤无殇说的什么意思?

只见凤无殇浅薄如刀削的嘴唇,斜斜勾唇而笑,看着秦晚歌手中还紧紧握着长剑,轻轻的掰开她的手,将长剑拿在他手中。

“你私自拿了聂枫侍卫的佩剑,这罪名可不小,难怪聂枫对你有偏见。现在你把这剑还给他。”他的声音淡淡的,似乎是呢喃自语,可秦晚歌听得很清楚。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迫不得已拿了他的剑,你晕倒之后,我……”秦晚歌极力想要给凤无殇解释清楚,她才不是无缘无故的想要挑衅聂枫,还不是为了凤无殇吗?秦晚歌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直接被凤无殇打断。

“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很认真,瞳孔如天上星辰,静静的看着秦晚歌。

“你知道什么啊?一开始就来怪罪我,王爷,身中蛊毒,我怎么不知道?看着你突然晕倒,真的吓到我了,原来堂堂的战王也会晕倒,我以为王爷的身体很好呢!”

秦晚歌嘴上嘲笑凤无殇身体孱弱,其实是出于对凤无殇的关心。

不能当面直截了当的问他昏倒的原因,如此这种方式便是恰当的。

“本王知道很多,知道你现在肚子饿了。”凤无殇那幽深的眸子,带着不知名的光彩,语气似乎是戏谑,似乎是认真的。

对此秦晚歌真的很无奈,为什么这种话放在凤无殇的嘴里就变了味道,他只是戏谑还是玩笑,怎么那神情还要那么淡漠,装作淡然,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在他口中确是云淡风轻。

“王爷,很会转移话题。”

秦晚歌有些气馁的说道,刚才她说了那么多,全都白说了,这点最气人了,凤无殇总是回答的不符合逻辑,甚至有些文不对题。

秦晚歌总觉得,凤无殇似乎从来都没有认真听她讲话。

凤无殇还一脸无辜,淡然的模样,看着秦晚歌,没有回答秦晚歌的话。

“算了,我不问下去了,我饿了,带我去吃东西。”秦晚歌有些无奈的叹口气,转身往前走去。

殊不知,凤无殇看着秦晚歌那无奈又可爱的模样,浅薄冷峻的嘴唇,细微的弧度轻轻上扬。

狡猾调皮的小猫也有安静的时候,秦晚歌你是妥协了吗?

凤无殇快速的走上前去,不经意间紧紧的拉住了秦晚歌的小手,他脸上依然云淡风轻,冷峻非凡,秦晚歌错愕抬头看着凤无殇,在低头看看两个人紧紧牵着的手。

“你不认识路,跟着我走。”凤无殇轻轻扬起的下巴,装作不去看秦晚歌,孤傲冷峻的下巴不知何时有了柔和。

秦晚歌腹诽不已,找借口找理由要不要这么烂,就算不认识路也不用他牵手一直拉着啊,这种蹩脚的理由亏他堂堂战王能说得出口,不过秦晚歌也懒的去拆穿他,他要牵手那就牵着吧。

“嗯,知道了。”秦晚歌也装作听懂认同凤无殇这个理由,乖乖让凤无殇牵着她的手。

两个俊男美女相互牵手,漫步在翠绿安静的树林中,抬头仰望,天空星辰璀璨,烂漫无比。

忽然周身点点荧光围绕,如梦如幻,在萤火虫光芒的笼罩下大地都变的好美丽,一只调皮的萤火虫轻轻然落在凤无殇和秦晚歌相互拉着的手上。

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红了,抬起手背,那萤火虫竟然还不飞走,她有些羞怯想要放开凤无殇的手。

有些事情,秦晚歌喜欢藏在心里,说出来似乎就会见光死,因为有些事情并非那么简单,可以随心而行,身上背负的一切绝不能让自己随意不羁。

想要偷偷溜走的小手,轻轻流泻在指尖的光年,荧光,情意。

下一刻,那小手在退却的时刻被一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拉住,那是带着坚定的力量。

“想要放开吗?本王不会让你得逞,乖乖的不好吗?”凤无殇那威胁的语气中,细细的一听还带着一点无奈。

凤无殇缺乏安全感,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的旨意,因为他不知道在被人拒绝后,他要怎么做。

在秦晚歌三番五次的拒绝后,凤无殇除了有些愤怒,还有些无奈,被拒绝的滋味,有种说不出的害怕。

可惜秦晚歌和凤无殇是同一类人,缺乏安全感,也许秦晚歌是矫情的,她觉得在一次次的拒绝之后,那人还能一如既往的给与她足够的肯定,一次次的确认和不放手,那样秦晚歌才觉得安心,才会坚定自己的内心,义无反顾的坚持下去。

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飞蛾扑火,风雨无阻。

有时候却只是一次放手,足以摧毁深厚一切的情谊。

“哦,知道了。”秦晚歌淡淡的回应了这么一句。

其实心里是开心的,还算凤无殇是个重情义的家伙,拉着她的手没有放开,谁让他凤无殇那么执着霸道呢?

“喜欢萤火虫吗?”凤无殇轻然一问,伸手便要抓住那萤火虫。

“你做什么?萤火虫美丽,只在旷野池塘,抓在手心的美丽那是失去了自由的悲哀,比失去生命还要可悲。”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手心握着的萤火虫,轻轻的掰开他修长的手指,看着那握在手心的萤火虫在指尖舞蹈,星星光光点点。

“看,它飞舞着很美丽呢。”秦晚歌开心的看着如此美景,萤火虫包围着。

凤无殇静静的看着她浅笑的侧脸,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原本那个狡猾调皮的女子,也有这般动人的时候。

不自觉看的有些痴了,她这样一个女子,如果可以陪伴在他身边,一辈子,会不会原本枯燥黯淡的生活变得不一样。

“走吧。”秦晚歌欢快的转身,朝着凤无殇说道,可凤无殇的眼眸怎么一直紧紧的盯着她呢。

凤无殇有一秒的慌神,还从来没有这种做贼心虚,偷看被人发现的窘迫感和慌乱,凤无殇轻轻的咳嗽一声,转身又恢复了冰山脸。

“嗯,走。”他拉着秦晚歌的手,有种触电的感觉,转身不再和秦晚歌言语,只顾着走路。

秦晚歌在他身后,一直捂着嘴偷笑,刚才凤无殇是在偷看吗?

堂堂的战王竟然也会做这种事情,尤其是凤无殇刚才那为了掩饰尴尬咳嗽的一声,简直就是欲盖弥彰,那么慌乱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见呢。

“到了,你等我。”凤无殇的语气有些轻快。

眼前是一处安静漂亮的小河,潺潺流水,似乎可以感受到那岩石缝中流水悦耳灵动,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别样的感觉。

走近小河边,还能看到清澈见底的河水里,好多鲤鱼游来游去,静谧的夜晚,美丽的河景。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不拘一节的脱掉外衫,挽起白色的裤脚,自如的下了河水里,他矫健的身影,高大俊逸,飘扬的如墨发丝轻轻的流泻在背后,犹如暗夜里的神祗,俊美如斯。他身手敏捷,手中长剑轻易的插起一条一条很大的鱼。

秦晚歌也很开心,有些兴奋的站在河边,伸手一拨那河水,真的很冰凉,难道凤无殇不会怕这么冰冷的水吗?

果真是一个奇怪的男人,看他在月光下高大的身影,冷峻的侧脸,紧紧抿着嘴唇,手中握着长剑,准确无比的插在肥美鲜厚的大鱼上,一个接着一个。

秦晚歌在岸上,小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意,微风吹过,带着些许的惬意,开心的捡着凤无殇扔道岸上的大鱼,周边可利用的东西很多,在野外生存来讲那可都是生存的法宝。捡了两根结实的竹竿子,利索的将大鱼插在上面,然后随意捡了周边的一些柴火,就等着凤无殇上岸了。

“王爷,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我们两个人够吃了,或者说你是饿了几天几夜,想要吃干净这整片湖里的鱼吗?”

秦晚歌这时候还不忘开玩笑打趣凤无殇,是为了缓和气疯,也是想要叫凤无殇快点上岸,河水冰冷的刺骨,他身中蛊毒,身子阴冷,刚刚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现在又要浸泡在冰冷河水中,对他身体有碍。

“好,本王知道。”凤无殇淡淡的说了一句,之后便上了岸,看秦晚歌俊俏的小脸映照在河水中,月光清幽,美人娇嗔。

其实在凤无殇的眼里,秦晚歌不算是一个大美人,比起其他女子娇美柔弱,她反而多了一丝特别的淡然直接,不娇柔做作,说话直接痛快,却伤人,她的五官不算精美,胜在出众气质,却让他魂牵梦饶。

“王爷,鱼呢,我是串好了,可是我不会清理,烦请王爷清理好内脏,我们就可以饱餐一顿了。”

秦晚歌笑嘻嘻的将串好的鱼奉上,她一脸狡猾的笑容,看着那鱼儿嘴里不断吐出的气泡。

秦晚歌那神秘的笑容,对凤无殇来说,那是最熟悉不过了,这个女人又想出什么整人的法子了,凤无殇有些谨慎的拿过秦晚歌递过来的鱼。

心里有些阴郁,想他堂堂战王,风靡金元王朝,杀敌几万不眨一眼,如今却需要看一个女人的眼色,真是有趣的很,大概是这辈子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

三刀两下,凤无殇非常利索的将那些鱼处理的很干净,瞥了那鱼一眼,明显的眼睛冲血充水,肚子里肯定被人灌了很多水,轻轻一碰里面肚子,就会被喷的一脸肮脏物。

凤无殇冷峻的嘴角浅薄淡然,微微勾勒出一抹弧度,将那鱼儿绕了一个方向,瞬间那鱼里的内脏完全喷到了一棵树上。

凤无殇有心要将那鱼朝着秦晚歌,但是想到那鱼内脏,腥味异常,肯定会将秦晚歌跳的直跺脚。

现在凤无殇身子还虚着,可一点都没有兴趣也有没精力折腾自己,去哄个性子执拗,脾气暴躁的女人。

凤无殇同时也发现,秦晚歌在他面前总是容易暴露真实情绪,总会生气暴怒,他真的有那么容易让人生气吗?

秦晚歌脸上闪烁过一抹失望之色,表现的并不明显,还算他凤无殇聪明敏锐,看来他身体抱恙,但还没有失去本该有的敏捷和睿智。

“看来王爷的身体没有我想到那么糟糕呢!那我就放心跟着王爷了,在这神秘莫测的密林中,瞬息万变,环境艰难,王爷可要密切关注周围的动静。”秦晚歌脸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眉眼弯弯。她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要提醒凤无殇在密林中的危险,还有就是试探凤无殇的身子是否恢复了一点。

“看来本王要多谢王妃了,让本王可以轻松清理掉这些鱼的内脏,还有多谢王妃的关心。”凤无殇的语气稍微带着一丝冷然,虽然嘴上说的是多谢的字眼,可一点都没有感受到他的谢意。

秦晚歌也没心情去追究,拿过那串好的鱼,面前的柴火已经烧了起来,将鱼放在柴火上烤着,那耀眼的火光映照在脸上,有一些温暖,在这冰冷幽静的密林中,似乎找寻到了一点暖意。

凤无殇冷峻的脸庞,高翘的鼻梁,淡淡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多了一丝柔和的俊美。

听到柴火干干的声音,鱼已经被烤的有些发出嘶嘶的声音。“好了,可以吃了。”秦晚歌有些兴奋的讲鱼放到嘴边,就可以闻到鱼的鲜美。

“很好吃。”秦晚歌的脸上洋溢着久违的喜悦,从她偷偷从京城溜出来,历经了艰难险阻到了江南,找到凤无殇,再到如今身在密林,她都意识了自己会遇到的困难,如今享受难得的惬意。

“撒点盐巴。”凤无殇一声说完,直接拉过秦晚歌的手,将那盐巴洒在秦晚歌吃的鱼上。

“王爷,竟然还随身携带调味料,还有其他的好东西吗?”秦晚歌忍不住有些调侃,果然加了盐巴的鱼味道会更加的鲜美,几天来还是第一次吃到有滋有味的食物。

“行军作战,自该是要带的,其他的没有,否则会拖累行程,将就着吧,等回了京城本王带你去岳阳楼吃。”凤无殇将盐巴重新放回了自己的怀里,在给秦晚歌撒了之后,没有给自己的鱼上撒,就直接放了回去,那盐巴在这荒郊野外是极其珍贵的,不仅可以给人振奋,还能调节食欲。

他随意的一个举动,随意的一句话,让秦晚歌都记在了心里。

他竟然会说出等回到京城后带秦晚歌去岳阳楼吃美食,他什么时候会在意这个?

他会说出这样的话,下意识觉得秦晚歌跟着他在江南吃苦了,他觉得歉意想要补偿秦晚歌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秦晚歌并没有自作多情,几番相处来早已经熟识了凤无殇的为人。他不会是那种主动关心人,会对别人感道歉意的人。

秦晚歌黑珍珠般的眼眸,思绪飘远,在想着凤无殇,不自觉的眼睛一直盯着凤无殇冷峻的脸庞看着,其实她的眼睛已经失神,不知觉迷失在了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中。

忽然秦晚歌感受到凤无殇那幽深的眸子也一直盯着她看,她心虚觉得偷看被发现了,“啊,你嘴上有东西,所以我才看的。”秦晚歌有些慌张的说道,因为她爱面子可不要被凤无殇发现她的心思。

凤无殇有一瞬间的愣神,下意识的去摸嘴角,而后突然反应过来了。一双幽深的眼眸静静盯着秦晚歌。“王妃很喜欢玩弄本王,这不是一个好习惯。”凤无殇那话丝毫没有调侃,而是非常认真地说道。

秦晚歌有些狡猾的轻笑,“王爷,您说话才有意思呢?我哪敢玩弄堂堂战王,再说了古往今来也只有男子对女子调戏,始乱终弃,玩弄一说,可没听说到女子对男子还有玩弄之意呢?如果我有,那也肯定是王爷您太有魅力了。至于这习惯好坏与否,还得看王爷您的心情。”

末了秦晚歌还加了一句,“王爷可不要乱讲话哦,容易惹人误会呢!”

秦晚歌笑的一脸戏虐,看着凤无殇那冷峻的脸庞,明显的一点点变黑,估计凤无殇都没有想到秦晚歌会说出这种大胆直接的话语吧。

“秦晚歌,你还要吃吗?难道鱼不好吃,让你有空能说话。”凤无殇还是第一次叫着秦晚歌的名字,那冷脸臭臭的,就差着咬牙切齿狠狠教训一顿秦晚歌了。

秦晚歌笑得自在得很,她就猜透了凤无殇脸皮子薄,不会跟她聊那些,玩弄啊始乱终弃之类的话题,看着凤无殇想要反驳却说不出来只能这样变着花样教训她,秦晚歌就觉得真的很有趣,终于也有她牵着凤无殇鼻子走的时候了。

凤无殇的性子冷淡,从不会直白的去谈论男女的感情,无论是好与坏,还是自己别人与否,他的口中绝不会多加任何的评论,只能任由秦晚歌欺负了。

“王爷,我还要吃呢,这鱼很好吃,而且我觉得啊,边吃边说话是最好不过的呢?难道王爷不想跟我讲话了?”秦晚歌那语气充满了戏虐,玩笑,看着凤无殇吃瘪,她的心情就很好呢。

凤无殇兀自低下头摆弄柴火,可是没有理会秦晚歌的话语,其实是凤无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不是不想跟秦晚歌说话,而是不想秦晚歌跟他谈论这样的话题,面对这种还真是有些难以抵抗,想他至今还从未有这么犹豫的时刻,进退两难,干脆摆着一张冷脸,不理会秦晚歌。

忽然凤无殇感受到左手旁边立在地上的长剑,发出一阵轻微的颤抖,不经意的抬头瞥见远处树林稍微闪过一丝抖动。

凤无殇的脸色变得越发的冰冷严肃,淡漠不语,几乎是一瞬间就将那熊熊燃烧的柴火推倒,风雨来袭,速度极快的将秦晚歌手中的鱼串大落,大手一挥一片尘土稳稳当当的将地上的灰烬盖住,似乎这里根本没有人来走动的痕迹。

下一秒,便将秦晚歌横抱而起,迅速将她带离那里,翩然转身,黑色长袍飘舞在夜空中,几番用力,便带着秦晚歌飞上了高耸入云的树顶,藏匿在高处便可以看清楚下面的情形。

而且凤无殇在横抱秦晚歌的时候,下意识的将秦晚歌的嘴巴捂上,情况危急时间紧迫,凤无殇根本顾不上和秦晚歌解释,而且他凤无殇做事向来霸道自大,还不需要特意跟谁解释。

他只是担心秦晚歌会在猝不及防中叫出声音来惊动了那些来者不善的人,索性直接捂住了秦晚歌的嘴巴。

让凤无殇微微惊讶的是秦晚歌这次竟然乖乖的沉默,似乎早就预料到凤无殇会这样,根本没有叫出一点声音。

然后接下来的一幕,两个人互相对视着,眼眸中倒映着对方的影子,凤无殇的手还一直捂着秦晚歌的嘴巴,而秦晚歌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静静的盯着凤无殇幽深不见底的眸子。

然后只看到秦晚歌眼角弯弯的一下,紧接着就看到凤无殇轻轻皱眉,眼睛稍微眨动了一下,那双幽深的眸子冷冷的看着秦晚歌。

细微的一看,看到凤无殇捂着秦晚歌嘴巴的手稍微鼓了起来,没错秦晚歌竟然调皮的将凤无殇的手心给狠狠的咬了一口,看着凤无殇那吃痛的眼神,秦晚歌才觉得有些解气。

这几天来三番五次的被凤无殇毫无预警的横抱起来,施展轻功飞上半空,她是一个正常人,每次都被凤无殇吓一跳,这次就是对凤无殇的一个惩罚,要他每次霸道自大的自以为是实施自己的计划时,能够先考虑一下秦晚歌的感受。

秦晚歌今天特别留了一个心思,曾经在凤无殇所著的兵书中看到行军作战,最忌讳暴露自己的行踪,尤其是在黑夜幽深的密林中,不到万不可以是绝对不能生火的,这会引来敌人还会引来一些猛兽。

秦晚歌聪慧细心,她知道凤无殇为了她破了这个忌讳,带她来河边生火烤鱼吃补充能量,本事就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自然凤无殇会万分的警惕周围的动静,所以秦晚歌早就料到会用刚才的一幕。

虽然她的武功不高强,没有敏锐的察觉能力,可以感知到远处敌人的靠近,但是秦晚歌还是有非常好的心里素质。若不是她感激凤无殇为了她破例,那咬下去的一口也就不会像现在那么轻了,没有一直咬着他不放就够仁慈得了。

秦晚歌得意狡黠的看着凤无殇,那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明显的是在跟凤无殇挑衅,好像在说,“哼,谁要你不说一声就把我横抱起来的,咬你一口,就是对你的报复,活该。”

秦晚歌自然是没说话,而凤无殇被秦晚歌咬了一口也抑制住了疼痛。

过了一会,就看到近处走来一伙人,有几个中年男人是穿着官服的,后面还跟了几个黑色劲装的侍卫,是来保护这些穿着官服的官员的。

他们一行人恰巧就走到了凤无殇和秦晚歌烤鱼的地方,有一个长的胖胖的官员,还嗅着鼻子闻了一下,“哎呦,好香的鱼味啊,这里肯定烤过鱼。”

那官员说的直截了当,直接下了定论。

秦晚歌和凤无殇相视一眼,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发现吧?

秦晚歌不禁有些担心,不知道这些官员的身份如何?

而后有一位精瘦的中年男子也穿着官服,没好气的对这那胖官员说道。“吃就知道吃,你要是敢吃,人头就得落地,管他这里烤鱼与否,能保住你的小命才是当务之急。”

秦晚歌听罢,有些放下心来,那精瘦官员的一句话阻止了那胖官员蹲下身子挖到他们刚才烧烤鱼的痕迹,如果被发现,那柴火是刚刚熄灭不久,鱼也是新鲜的,肯定会惹来大麻烦。

而且秦晚歌和凤无殇身份特殊,被发现总归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接下来那精瘦官员又继续说道,“二皇子想要立功,想要让我们这些人捐献钱财赈灾,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我们辛苦十几年来各地搜刮百姓,才积累了这么些丰厚的家业,还想着能从这次江南水患中能捞点油水,没想到只出不进,没利可图就算了,还想叫我们吐出来没门,王县令,本官知道你爱吃,可你这些天必须吃最低等的干野菜窝窝头,府上绝不能出现一丁点肉味,否则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是,是,我知道了,多谢郡丞提醒,我会忍着的。”那胖胖的官员如是说道。<!--over--></div>

V014 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

远远的就能听到那悦耳叮咚的声音,其实找到这个地方,不是一个偶然,在此之前凤无殇早已经派了聂枫和其他暗卫寻找干净的水源,今天和秦晚歌一起发现,也是必然的。

看着秦晚歌脸上带着喜悦的神情,迫不及待的捧着山泉的水,干净利索的洗了一把脸,似乎是洗净了铅华,洗净了伪装,那脸上洋溢着真实的笑容,让人动容。

“我们的运气真好,不过片刻就找到了这么干净的一处水源。这样就可以北水南调,泄洪入海。”秦晚歌有些兴奋的说道,她在来江南之前就已经大概知道两人如何治理江南水患一事。

那便是反其道而行。

前世为了助凤清尘早日解决江南水患一事,秦晚歌翻了很多的史料以及农书,当时她便是提出了这种方法,之后便由凤清尘处理,圆满解决,大功告成。

这次秦晚歌要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荣誉,只是她对这种方法还存有保留,依靠她一人之力并不能轻易完成,所以她要借助凤清尘的能力。

果不其然当她漫不经心的说出北水南调,泄洪入海,八个字时,凤无殇的脸上显现出一丝异样,或许是微微惊讶。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凤无殇冷然问道,看着秦晚歌的脸色,想要从她眼神中看出什么。

“反其道而行,故意为之,王爷真要听我的建议吗?提前告诉您,此方法并不容易实施。”秦晚歌笑的一脸灿烂,带着狡猾的意味,就是要勾起凤无殇兴趣,刻意说之,称之为激将法。

凤无殇冷峻的嘴唇轻轻勾勒而起,似乎是不屑的意味。

“说与做不是一回事。”就这样被凤无殇简单的一句话回答了,有时候真想看看凤无殇说最多话的时候是因为什么呢?

“那我可就说了,至于王爷能不能做到,那就不关我的事了。北水南调,将北部干净的水源利用竹管流畅到南部,搭造水利设施,而后南部洪水将其开闸泄洪流入江南,一番釜底抽薪,给南部来一次大换水。江南水患本不止是水患,还有干旱一说,双管齐下,将北部干净水源引到南部,而将南部洪水引流到北部干旱区域,浇灌庄稼。而南部必然不会再有水患。相得益彰,乃是最简单的道理。”

秦晚歌一字一句极其的冷静沉稳,字正腔圆,本着绝对的自信和淡然。

凤无殇静静的听着秦晚歌说话,黑色幽深的瞳孔慢慢的锁紧,他没有想到秦晚歌会说出这么一个大胆的想法,或者说是在意料之内。

秦晚歌从来不走寻常路,每当她面临考验的时候,总是能别出心裁的给人一份惊喜,让人眼前一亮,不得不称叹。

她不过是一个女子,能说出这么一番大胆特别的方法,实属不易。

很多人固守成规,多是采用最传统的方法。

而她清楚地知道,江南水患,伴有干旱,如此矛盾的天灾,百年难遇,提出这种办法,既治理了水患也修复了干旱。

“方法虽好,人力财力确实浩大,但可造福百年。”凤无殇淡然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站在一个客观的角度,但是却未有明确的表示出要实施秦晚歌的这个方法。

“但是我却相信王爷有足够的人力和财力。”秦晚歌嘴角勾勒出一抹精明的笑容,俏丽的眼神飞扬,紧紧的盯着凤无殇的眸子。

“那本王要派你回京城把财库里所有的财宝,和全府上下的人都带来江南,还不能被任何人发现。”凤无殇转身,一双璀璨夺目的眸子,认真的看着秦晚歌,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

秦晚歌哪里想到凤无殇会说出这种戏虐的话语,“王爷,你可真是会开玩笑,我好不容易辛苦追你来江南,不回轻易回去得,而且王爷你走之前将王府财政大权都交给了我,我不稀罕,才不愿意回去给你收拾烂摊子,你有钱,那是你的事,还是你自己管着比较靠谱。”

“你还在嫉恨本王之前独留下你而离开京城一事。”凤无殇冷冷的说道,听不出任何的情感。

“我哪里敢嫉恨王爷啊。”秦晚歌不甘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其实你该想想,你来江南是为了告诉本王你怀孕了。如今,真要回京城,你该怎么和你舅舅家的人解释。”凤无殇冷峻的嘴角淡漠的说道,带着不易察觉的讥笑和得意。

秦晚歌瞬间就被凤无殇给激怒了,他一定是专门说的,就是为了气秦晚歌的。“王爷,你真的很有意思,比起担心我的事,您还是办点实在的事情比较好,比如解决江南水患,如何诊疗不断蔓延的瘟疫,又或者如何筹集巨大的财力和人力。”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一张小嘴喋喋不休,挑衅的语气,眉头只是轻微皱了一下,并未有答话。他黑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漠,随即转身潇洒的离去。

秦晚歌无谓凤无殇是否生气,就那样静静的跟在凤无殇身后。

秦晚歌心中有很多的疑虑,江南水患一事可以说是一个关键的转折点,她必须要尽快在短时间内想出一个好的对策。

不知不觉,心里慢慢想着,跟在凤无殇身后,已经到了黄昏。

望着近在眼前的斜阳,似乎只要轻轻的抬手,然后慢慢的摊开手掌,就可以触摸到斜阳最后一丝光辉的温暖。

她轻轻的举起手,透过指缝,斑驳的树影,混合着余晖的光线,印在她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安静和淡然。

凤无殇一路上虽然一直在秦晚歌前面走着,其实他一直都有密切观察秦晚歌的神态和动作,他们现在深处在一片密林中,地形复杂,不仅担心有野兽随时出没,也要避开二皇子凤清尘的人,亦或者是另一帮虎视眈眈的人。

凤无殇是微服私访,不能走大道,也不能住在客栈。

只能行走在这时刻充满危险的密林中。所以即使凤无殇心中对秦晚歌刚才的话语有气,但是还是将秦晚歌的安全放在首位。

他总是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人,隐在暗处,做着他该做的事情。

凤无殇来江南不过一日,已经收到了很多风声,在江南除了二皇子凤清尘,和他两派实力,还有朝中几股不安分的势力,目前知道的有皇帝派来的人监督二皇子,还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一直密切追踪凤无殇的行踪,而这些人聪明谨慎,只在方圆几百里外追踪,从不敢靠近凤无殇。

在救护处,凤无殇发难,一方面劝诫百姓不要再来救护处送死,另一方面刻意给那些人放出风声,迷惑敌人。

凤无殇凛然的眼神扫过秦晚歌印在脸上斑驳的树影,忽然闪过一丝明亮的光线,而秦晚歌似乎不自知。凤无殇眉头紧皱,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将秦晚歌拉入怀中,双手紧紧的环抱着她的腰身。另一次霸道的无以复加,让秦晚歌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惊吓喊出口。

凤无殇眉头一皱,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迅速的捂住秦晚歌的嘴巴,明显的看到秦晚歌那充满怒意的眼睛,他兀自抿着双唇,冷峻不已。

一个优雅的旋转,他黑色衣袂飘决,衣角绚丽飞扬,只是一瞬间,便抱着秦晚歌轻松落到一棵高耸入云的大树枝上。

他黑色衣服完全将秦晚歌罩住,黑色眼眸瞳孔缩小,刻意的看了秦晚歌一眼。

秦晚歌觉得和凤无殇在一起从来没有好事,一次比一次过分。

她还被凤无殇捂着嘴唇,愤恨的眼睛瞪着凤无殇,牙关一开,一狠心,直接张嘴咬了凤无殇的手心。

她双眼中满含怒意,凤无殇吃痛的轻皱了一下眉头,她竟然真的咬下去了。

“别说话,看前面。”凤无殇冷声说道,眼角的冷意慢慢的褪去,大抵是对秦晚歌的一种妥协,看来她真的是生气了,她不喜欢这种被人强迫的方式。

所以凤无殇做了最简单的事,也是对于他来说最难的事,那就是耐心妥协解释给秦晚歌听。

“呜。”秦晚歌想要说话,可还是被凤无殇的手捂着嘴巴。

不一会儿便听到车轮碾压的沉重声音,以及刀剑霍霍在空气中的冷兵器的碰撞声,拍打在那沉重木箱上。

从密林那一处方向,出现了两路人马,在泥泞的道路上,两排官兵打扮的人护送着几辆马车,无一例外马车上装的是几口大箱子,全部都用封条封着,定然是朝廷专门运送物资。

突然,在那些官兵身后冲出一队黑衣人,手中持有刀剑,各种的暗器,他们训练有素追赶在后面,马车轮子滚动的印记彻底凌乱,那些官兵大部分竟然只顾着逃跑,只有一小部分官兵守着那箱子,后面那些黑衣人疯狂的追逐着这些如小丑一样的官兵。

秦晚歌不屑的一笑,这些朝廷的官兵一个个原来都这么贪生怕死,那些黑衣人抽刀还没见血呢。他们就如跳梁小丑吓得四处乱窜,战斗力竟然这么弱。

哪里知道秦晚歌刚刚嘴角弧度上翘,却感受到凤无殇手心的冰冷,原来她忘了现在的嘴巴还被凤无殇紧紧的捂着呢,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凤无殇,还好凤无殇没有低下头看她有些窘迫的模样。

秦晚歌转头关注着下面的情形,却看到一个穿着朝服的中年男人,慌张的跑来跑去,而后面那些黑衣人正要追杀他,那中年男人脸上全然是恐惧。

那中年男人竟然是秦守成。

秦晚歌稍微有些诧异,但是也在她的预料之中,秦守成是这次江南水患一事监臣,当然也是赈灾银两的护送者。

看他被黑衣人追杀,赈灾的银两恐怕是要被劫走,那对于处在水深火热的江南百姓来说,会是另一场灾难。

秦守成毕竟是她的父亲,怎么说秦晚歌眼睁睁的这样看着他被杀,良心上都是说不过去的。

秦晚歌紧紧盯着下面发生的事情,静静的看着那群黑衣人嚣张的笑声,抽刀砍在几个官兵身上,地上淅淅沥沥的几滴血。

而秦守成害怕的抱着头,躲在一棵树下,侥幸那些黑衣人还没有腾出手的时间来对付他。

凤无殇突然放开了秦晚歌的嘴巴,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秦晚歌,“要救他?”

凤无殇淡淡的声音,救人与不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句话。

“不救。”秦晚歌一点都没有迟疑,干脆利落的回答,倒是显得有些冷漠了。

秦晚歌盯着秦守成那害怕恐慌的模样,三番几次那刀子就要捅在他的身上。

他好像整个都被吓呆了,完全不知要跑,这大概就是文官的懦弱和可笑,秦晚歌报以嘲讽的一笑。

“他是你的生父,见死不救,是绝情。”凤无殇刻意加重了‘绝情’二字。

秦晚歌轻轻的笑了,嘴角上扬的弧度,只觉得凤无殇说的话像是在开玩笑。

“我绝情?是啊,若我不狠心不绝情,又怎么会三番五次折腾捉弄王爷呢,不过这次王爷要想捉弄我,还没有那么容易。”

“什么意思?”凤无殇似笑非笑的语气,带着别样的深意,流光溢彩,顾盼生离。

“明知故问,难道王爷不比我看的清楚吗?您是赫赫有名的战神,何谓敌人,何谓杀戮劫道。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人不是为劫财,而是为训练有素的装作劫财。那些人虽脸上蒙着黑布,走路步伐却像官兵,虽刀剑在手,却只拿了几个小兵小将当靶子,若真要是要劫了这朝廷的银子,正常人擒贼先擒王,定然是是要抓了监官,可怜秦侍郎还当是别人来杀他的呢,没想到根本没人在意他的生死,显然这群人是要威慑,至于谁这么无聊,也只有他了。”

秦晚歌说话行云流水,气质超然,自信出尘,眼角带着淡然如斯的魅惑,一种淡淡的媚态,恰到好处的勾勒而出。

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静静的看着秦晚歌俏丽的脸庞,殷红色的双唇淡淡的微笑,“还算聪明,你猜是谁?”

凤无殇说话淡淡,声线平淡,听不出任何的波动,一如既往的说话语气,行事作风,总是有些无厘头,看似无逻辑的话语,其实就是他寡言少语,从不说任何一句废话,至于能不能听懂,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秦晚歌真心有种有心无力的感觉,还好在凤无殇身边待了一段时间,自然知道他要问的是什么。

“其实我很不想回答王爷的话,但是为了避免您再说我无情,我就勉为其难的回答你吧。二皇子想要用那些赈灾银两做一些事情,绝不会轻易直接的用在救灾上,他还想要从江南水患一事中谋取自身利益。

在江南这么明目张胆的打劫,又不真打劫,也只有二皇子会做这种看似无聊无赖的事情了。

他要给秦侍郎一个下马威,秦侍郎胆小懦弱,定会将此事禀报二皇子,而二皇子肯定会承诺好好护他周全,而后他会慢慢变成二皇子的人,因为他在护送赈灾银两途中出错,这项把柄落在二皇子手中定然会好好加以利用,如今钱财银两都已经是二皇子的了,至于巨大的人力,二皇子没有,王爷你现在也没有。”

秦晚歌说完,还不忘再好好刺激一下凤清尘,只有她敢在凤清尘面前,敢把他和其他人对比。

凤无殇听罢,冷峻的嘴角徒然而起的笑意,冷冷的笑意,“你和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从你一开始在醉满楼打他的时候,公然退婚,甚至借用本王的力量来打压他,秦晚歌,本王从不做别人的棋子。”

秦晚歌瞬间愣了,她哪里触到了凤无殇的逆鳞,让他竟然冷笑几声,说出这么一番狠话,她明明只是随口一说的,为什么凤无殇要提到以前,提到凤清尘。

“那我也告诉你,我和凤清尘之间的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的多,我和他的过往,没有必要告诉你。至于谁利用谁的问题,从一开始我们之间就不是对等的关系,你不要忘了,是你要娶我进王府,给了我一个战王妃的身份,也许我这样说是不知好歹,但是你要对付凤清尘,我们的目的相同。看来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因为我从来没有想到你会说出今天这样的话。”<!--over--></div>

V016 凤无殇苦笑,还真是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原来这胖胖的官员是江南县的县令,而那精瘦官员则是林郡丞,是江南官位最高的人。

而后一旁的另一位官员也说道,“谁让那押送赈灾物资的秦守成成了二皇子的人呢?这下可好了,二皇子简直是要把我们往死里逼,那秦守成手里有那么的物资钱财偏偏听了二皇子的话就是不给百姓拨款,如今二皇子借口却要我们出力,还说什么我们不捐款,这河堤就修不好?明明二皇子手里就有那么多赈灾物资。”

只听得那林郡丞冷哼一声,“难道你不知道二皇子打的如意算盘吗?尽管把你们的心踹到肚子里,本官的身份横在那里,二皇子想要动也得掂量几下,他将那秦守成当做先锋放在前头是要给你们一个下马威,然后叫你们来禀告本官,可本官绝对不会跟他正面交锋。你们且看着,那秦守成不过是一个户部侍郎,二皇子把他押送来的物资压下,叫你们掏银子赈灾,使得好计谋,若是有人告到了朝廷,你们想想那替罪羊能是谁?

秦守成也是个奇怪的家伙,一把年纪了还趟这摊浑水,被二皇子当了枪使,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你们吐钱出来。

战王妃可是秦守成亲生女儿,他不帮战王就算了还成了二皇子的人。这其中牵扯甚广,听说战王手下近来也在江南活动,看来战王是要插手江南一事与二皇子对着干了,本官看,这事要平安度过,估计还得向战王投诚,这些天都给本官睁大了眼睛,谨慎行事。”

那胖胖的王县令赶紧点头称是,“一切仰仗林郡丞了,反正这其中门道我也不懂。”

林郡丞恨铁不成钢的的看了那王县令一眼,“要不是看你最近几年孝敬了本官不少东西,本官可懒得管你,尤其是你,绝对不能大鱼大肉吃喝,要往穷里装,度过这一阵再看情况。”

“是是,一切听您的。”王县令有些不甘心的说着。

秦晚歌要忍不住偷笑了,这胖胖的王县令还真是一个吃货,瞧他那口气还真是有些心疼呢,眼看着这些天不能大鱼大肉吃喝,他肯定要闹心死了。

林郡丞精明歼滑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从现在开始命令你们手下的人,密切注意二皇子的动静,还要暗中调查战王是否来到了江南,若有发现千万不要惊动他,速来禀报我,若时机成熟,可以借着和战王合作,度过这次险关。”

那王县令明显脸上有些为难,心里暗想,“战王是什么人?哪能让他掌握了行踪,战王的暗卫部队出了名的神出鬼没,只要一靠近必死无疑,这林郡丞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还得痛快的答应。“是是,一定禀报您。”

“哼,都给本官长点心,若有差池,少不了你们罪受。”林郡丞语气严肃,对于这王胖子的能力还是存在疑惑,只给他们狠狠敲打一番,省的给他自己添麻烦,不过林郡丞也不是一个善茬,早就做了两手准备,能利用王胖子这些人就使劲利用,不能的话就学二皇子一样推个替罪羊出去。

反正依他的身份地位,二皇子决然是不会愿意动他,招惹麻烦的。

在树上,秦晚歌和凤无殇听得很清楚,没想到倒是听到了这么个有价值的消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们时刻念着想着追得战王凤无殇的活动轨迹,却没想到这战王就轻易在他们的头顶上,悠闲的听着他们的密谈。

秦晚歌俏皮一笑,盯着凤无殇,嘴角微微勾勒出一个弧度,看着凤无殇黑亮如暗夜星辰的眸子,凤无殇冷峻的脸上依然看不出有任何的神情变化,可秦晚歌还是扑捉到了他眼角处的一次闪烁。

“王爷,听得可真切。他们走远了,可以说话了吗?”秦晚歌一脸笑意,那种淡淡舒心的感觉,散发着出尘的气质,浅含着淡然悠闲。

凤无殇看了秦晚歌一眼,幽深的眸子中显示出高深莫测的意味,“你想要问什么?”

看似凤无殇突兀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其实他睿智早就猜透了秦晚歌的心思。

秦晚歌那璀璨夺目的眸子早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她内心现在肯定又疑问要问他。

而她又不喜欢主动提问,倒是喜欢把话题引到嘴边,企图从凤无殇所说的话里扑捉到想要的信息。

从某一种程度上讲,秦晚歌是聪明的,这样善于从别人无意的话语中扑捉有用的信息,是一种睿智的方式,不会惹上麻烦,更加不会落人把柄,亦不会被别人偷听了去。

江山大业,靠得不仅仅是满腔热血,雄心壮志,更加需要一颗冷静沉着的心,善于谋略,沉稳的态度。

若是换做以前,凤无殇肯定会欣赏秦晚歌这样特别的女人,冷静睿智,淡然出尘。但是现在,凤无殇不会觉得欣赏,反而有些气恼,因为秦晚歌这样的问话和试探代表了秦晚歌对他不是完全信任的状态,还是抱着谨慎小心的态度来面对这些。

凤无殇不喜欢秦晚歌这样疏离的感觉,只会觉得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远。

他七岁时便上了战场,手中拿着长戟,身上穿着铠甲,不仅是上战场肆意杀敌,还得应付皇帝派来的大臣副将,这些明里暗里的监视,暗波涌动。

如果不是他心思慎密,沉稳应对那些歼臣,凭着赫赫战功定然是要招来杀身之祸。

凤无殇见惯了那些虚与委蛇,暗中争斗,一句话的错误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那些人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其实哪个人都想将他从高位上拉下来。

凤无殇讨厌那种戴着面具的生活,不论对他是喜恶的态度,都希望能够真实的表达出来,而秦晚歌如今这样,对于他还不是完全的交心。

这样的情形让凤无殇有些反感,所以他的语气不善,而且直接叫秦晚歌问他问题,不需要再进行无谓的试探和捕捉。

秦晚歌自然是不知道凤无殇心中的想法,只是看到凤无殇的神情有些严肃。

“那我就大胆直接的问了,王爷您要说到做到,绝对不能因为我的问题生气,或者拒绝回答。”秦晚歌可不是一个好应付的,既然凤无殇已经松了口,那秦晚歌就要问一个彻底。

先把这些要求跟凤无殇说清楚了,他要拒绝,面子上肯定也过不去。

凤无殇幽深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亮光,不经意诧异的波动,打动他的也许只是一句话。

秦晚歌这时的话算是说到了凤无殇的心坎里,她得意猖狂的眼神让凤无殇觉得有趣特别,她天生带着那种狡黠灵动的感觉。如是,凤无殇觉得秦晚歌的话很是合他的心意,真是一个适时的回答。

“嗯,你问吧。”凤无殇语气淡漠,却有些不同,直率的回答道秦晚歌。

“刚才他们说的话,王爷肯定听得很清楚,我想问林郡丞是何许人也?为何他自称二皇子不会动他,而他为何还能追踪到王爷暗卫的活动轨迹?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郡丞,真正的身份是什么?”秦晚歌说话干净利索,问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和眼神都是非常认真,殊不知随着她鲜嫩的红唇一张一合,都处处勾勒着凤无殇的神经和情绪。

凤无殇冷峻的侧脸高傲,淡漠的看着秦晚歌眼角下方的泪痣,在微弱寒光的月影下有着别样的动人心魄。

“林郡丞,是太后的亲侄子。他甘愿在江南当一个郡丞而不是在京城京都任职,因为在江南,天高皇帝远,他成了江南一方势力,江南丝绸稻米是进贡的重点来源地,而且每年多有水灾干旱,不仅可以搜刮民脂民膏,还可以私扣朝廷银两,在江南百姓眼中他是一只大蛀虫,而且手底下还滋生了一大批吸血蛀虫。二皇子凤清尘不会动他,是不想生出余外事端,太后的面子他还是要顾着。但是他并不甘心,还想着要从中得到利益。要江南一众官员捐款赈灾,他搜集钱财是要培养暗卫部队,或是用来巩固自己的势力。”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听得认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林郡丞收到本王属下活动的痕迹,是聂枫特意放出去的。林郡丞现在是中立者,他和二皇子不是同一条船上的,但也不想要撕破脸皮,他想要借助本王的势力,划开这一冰层。他需要一个理由可以直面对抗二皇子,而那个理由便是本王。若本王插手江南一事,凭着本王的军队和官位声望都会压一头二皇子,他自然顺势归于本王,保住自己搜刮的钱财。但是他想多了,想要利用本王只会适得其反,本王会好好对待他的。”

凤无殇那高傲冷峻的下巴尖瘦,敏锐如鹰眼的眼神,流露出天生的霸气和睿智,似乎天底下的一切都尽掌握在他的手中,只要他随意一挥手,天下格局就会随之改变,那种沉稳的语气,淡淡的,却是彰显了足够的霸气和高傲。

秦晚歌自然从心底是仰慕凤无殇的,上一世只是耳闻凤无殇的存在,说他如何的神秘强大,那个时候她都没有去接触去听闻,如今这一世他就这样真实的在她的面前,心中的悸动是有的,秦晚歌完全相信只要是凤无殇想要做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第一次听到凤无殇的名讳,是在舅舅家的时候,那个时候秦晚歌就对凤无殇的能力就深信不疑。

因为连位高权重,生性淡然的舅舅都甘愿拜在凤无殇一边,而且还有生性桀骜,有些神秘的三表哥也毫不掩饰对凤无殇崇拜,那个时候凤无殇就像是神话一般的存在于深深的脑海里了。

“那我就等着王爷大手一挥,把他们狠狠惩罚一顿,但是现在当务之急,王爷您是不是要赔我一顿烤鱼,我的烤鱼还没有吃完,就被王爷您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踩在地上,泥土一撒就那样可怜的长眠于地下了。”秦晚歌边说,语气边变换,从一开始淡淡的到最后高扬,语气越发变得戏虐和神秘。

尤其是说到烤鱼被凤无殇一脚踢到地上,长眠于泥土中时。秦晚歌灵动俏皮的眼睛越发的魅惑人心。

秦晚歌现在的调侃,似乎带着娇嗔和狡猾,那种跳动在心尖的张扬和触动,让凤无殇内心有些波动,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压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暗夜下,两人面容皎洁,清晰的面庞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相互对视,彼此的气息喷洒在面容上,有些温热黏黏的感觉。

凤无殇料到秦晚歌这一句话又是一个陷阱,又不知道想了什么法子要来折腾他,真是一个乐此不疲有趣生动的女人,对付他的办法还真是层出不穷,屡试不爽。

只需要一个眼神,只需要一种语气,凤无殇就看透了秦晚歌此时的想法。

明明知道秦晚歌接下来肯定会说出什么调皮的法子,可凤无殇也只能认栽主动往那陷阱里去跳了。这就是一种深刻,打上烙印的吸引。

“你想怎么做?”凤无殇淡淡的看着秦晚歌,直接脱口而出这一句话,似乎仿佛就能料到秦晚歌接下来会说出什么。

秦晚歌微微有些错愕,凤无殇怎么这么痛快?难道是她表现的太明显?

“王爷您实在不能称之为一个好人,弄坏了我的烤鱼,难道不要主动说赔偿给我吗?”秦晚歌的语气调侃无比,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玩笑和痞性,独特的亮丽和夺目。

“哦,本王不是好人吗?如果你真要本王只是赔你一只烤鱼,那本王在你心里才不是一个好人。你若真要简单要这么一个赔偿,本王定会满足。”凤无殇听到秦晚歌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并没有生气,反而原本冷峻的嘴角轻微扬起一抹笑容。

对于秦晚歌的话,凤无殇只觉得好笑,这个不省心的女人真喜欢这么闹腾吗?凤无殇怎么可能没有猜透秦晚歌真正的心思,她可不是只要一只烤鱼那么简单?所以凤无殇直接就问道秦晚歌她想要怎么做?

而秦晚歌可真有趣,竟然还说他不是一个好人。那凤无殇就也忍不住要调侃秦晚歌了,若他真要赔偿秦晚歌一只烤鱼,那秦晚歌可要后悔死了。

果不其然,秦晚歌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些羞愤,那是被凤无殇看穿了真正心思的羞恼。“王爷,你真厉害,就知道吓唬人。好了,那我就直接大胆的说了,我要王爷赔偿我一个惊喜。今晚夜色很美,幽蓝皎洁的月光还有繁星点点,令人愉悦的美景。所以呢,王爷,请你把天上的月光和星星摘下来送给我吧。我相信王爷那么神秘强大,一定可以有办法的,对吧,我的王爷。”

秦晚歌俏皮的一笑,飞扬的笑容,带着俏皮和得意。秦晚歌发誓她可是绝对没有为难凤无殇的意思。

若真要把天上的月亮星星摘下来决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秦晚歌没有抱有幻想,她只是想要在凤无殇那里得到一个随时可以支取实现的愿望,要星星要月亮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但是当秦晚歌看到凤无殇的神色稳如泰山,淡漠冷静,丝毫没有因为秦晚歌这个大胆的要求惊变脸色。秦晚歌的心里竟然冉冉升起了一丝丝期待,难道凤无殇真的可以实现这个难于登天的要求。

当凤无殇听到秦晚歌大胆的要求,所谓的赔偿时,长久以来的沉稳和冷静让他练就了镇定的能力,所以对于秦晚歌的赔偿,下意识的,凤无殇会去想如何实现的办法,他是一个实干的行动派,总是给人安心,天生具有的安全感和信任力。

“你信本王吗?”凤无殇黑色璀璨的眸子,犹如深不见底的水潭,望着秦晚歌,那语气很认真。

秦晚歌有些愣神,没想到凤无殇会问这句话?

她还在心里问自己,她信吗?

信的话,那为何觉得那事根本不可能。

不信的话,可是看到他那么认真的眼神,为何说不出不信的话语。

终究是有些纠结了,可下一秒秦晚歌纷嫩的嘴唇犹如樱花瓣,俏丽的弧度勾勒出灿烂的笑容,眉眼弯弯,桃花眼的艳丽和魅力。

“我信!”秦晚歌的语气是笃定的,是认真的。

尽管上一秒她还在犹豫,但是当她的眼眸与凤无殇的眸子相对时,看到他细长促狭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希冀,和那紧紧抿着的双唇。

秦晚歌几乎不用思考,不用纠结,脱口而出的回答,这大概就是凤无殇带给秦晚歌的笃定和震撼。

转而,凤无殇嘴角淡淡的一抹笑容,难得的舒心一笑,带着浅浅的释怀,曾说凤无殇是罂粟花,让人沉迷醉死,生生上瘾,不知不觉的沉沦其中。

他是不可触摸的神话,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其实就是他,那么的不可触摸,光是看着便觉得犹如神祗。

可他现在淡淡的笑容,犹如弥久沉香的荷花花瓣,清香悠远,感觉那么淡,感觉那么远,只可观瞻不可亵玩,却在此时有了那么一瞬间的亲近和温暖。

原来他那么高冷的一个男人,也会因为秦晚歌简答的一个‘信’字,而感受到激动的快乐。秦晚歌以为他在世人眼中备受肯定,从来都是被别人信任,被别人瞻仰的。

那个‘信’字,原以为对他平常如是,未料真有那么一刻动心。

凤无殇浅笑过后,带着刚劲环抱着秦晚歌,从高耸的树下翩然坠落。

第一次相识,华灯初上,他黑色长袍与她如墨的发丝纠缠,如坠落人间的天使,他是黑天使,刚劲霸道。

第二次荷花池里的惊心动魄一幕,他冲出来的身影,刚劲有力将她坠落的身子拥入怀中。

好几次,他的怀抱带着霸道甚至在秦晚歌看来是自大狂妄,招惹来秦晚歌的不满甚至是反感。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感受到了他环抱手中背后的深意,他不善言辞,他只做对的事情,每一次都将她怀抱胸前,带她飞离灾难。

在秦晚歌结识凤无殇之前,世人都说凤无殇不近女色,生性冷漠,不允许任何女人接近他的身,一度还被传言说他是断袖。

而在秦晚歌之后,凤无殇三番五次将她亲近拥入怀中。

秦晚歌早就该明白,凤无殇对她是不一样的,每一次不经意沉默显得有些生硬的拥抱背后都有他的情怀。

凤无殇将秦晚歌放了下来,带她来到小河边,那潺潺流动的河水奏响属于它的音乐。

只见凤无殇伸出双手从小河水中捧了一泉清冽干净的河水。

秦晚歌在他旁边,看到他冷峻有些泛白的嘴唇,认真的眼神,如此的俊美。

“这是河水嘛?”秦晚歌兀自低声言语,不禁疑惑凤无殇为何要捧着那手心里的河水。

她只看到小河水中月亮和星星倒映的影子,而凤无殇手心的河水里并未有月亮和星星的影子,因为他们处在茂密的丛林之中,只有小河水中可以倒映出月亮的影子。

“爬到我的背上,快。”凤无殇第一次说话的语气有些急促,因为他手心的河水正在无情快速的从指缝中流走。

“啊,你要背我?”秦晚歌惊愕,为什么还要爬到凤无殇的背上,这种亲密羞人的动作怎么可以?

“秦晚歌。”凤无殇有些着急了,狠狠的咬住了秦晚歌这三个字眼。

秦晚歌只好心一横,好,爬就爬吧。

秦晚歌就无所谓索性放开,双手从凤无殇的脖子伸向前,紧紧抓住了凤无殇的领口,整个身子完全贴在凤无殇的背后,她真的被凤无殇背在身后。

凤无殇单手将她的腰身从后扶住,另一只手心里依然捧着那清冽干净的河水。

秦晚歌轻轻的眯着眼睛,原以为凤无殇只单手环抱着秦晚歌的腰身要施展轻功跃上那高耸茂密的大树会有些不容易,却没想到凤无殇那坚定有力的双手紧紧环抱着秦晚歌丝毫未有任何晃动,让秦晚歌害怕,他身姿矫健,稳重有力。

秦晚歌看着他手心里捧着的一汪泉水,尽管他手指缝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尽可能的不让泉水流逝,却无法阻挡自然的力量。

那一刻凤无殇的执念让秦晚歌的内心感受到强有力的窒息,那是一种嵌入骨髓的深情。

“快看。”凤无殇幽深的眸子里迸发出闪亮的光彩,如黑色珍珠迸发出的夺目,让人感受到震撼。

秦晚歌无法抑制的感动,看着凤无殇一手将她的双手掌平平摊开,而后温柔的将她的双手合上,他大大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双手,将那泉水捧在她的手心,弥足珍贵的一切。

秦晚歌兴奋的看着手中的泉水倒映出来的满满是皎洁光彩的月牙弯弯,还有璀璨点点繁星。凤无殇送给了她整个天空,有人说夫君是天,这算不算另一种天?

“好漂亮啊。”秦晚歌小心翼翼的看着手中那美丽动人心魄的夜空,捧在手心的温暖和美丽。

凤无殇冷峻的嘴角慢慢舒缓开来,轻轻抿着的嘴唇不再泛白,轻轻的注视着秦晚歌美丽的侧脸,嘴角上扬的弧度,那是期待已久的笑容,真诚没有任何的伪装。

秦晚歌不敢想象这发生的事情,在密林中只是幽深清冽的泉水,如今在她手里变成了整个天空。

凤无殇,他是一个神话,可以带给她神话。

“王爷,真的很厉害。不光是武功好,也很聪明。王爷,你会是金元王朝第一个敢将天空上月亮和星星摘下来的人。”秦晚歌丝毫不掩饰眼眸里对凤无殇的崇拜和欣赏,可是她却私心的将那点点爱意隐藏起来。

“本王是第一个摘下月亮和星星的人,因为你是第一个想要月亮和星星的人。”凤无殇的眸子在夜空下显得有些迷离,他那张扬带着霸道的如墨发丝,随风飘扬,与秦晚歌的发丝相互纠缠在一起。

幽蓝的月光下,不再清冷,逆光阴影下那冷峻的面庞异常清晰,硬朗深刻的俊颜越发的让人沉迷。

那两抹身影不断不断的靠近,彼此可以感受到身体上清楚的暖意,极力克制却无法抑制的是心底最深处的悸动。

当凤无殇冰冷的薄唇带着狂野的姿态吻上秦晚歌的时候,秦晚歌真觉得全身颤栗不已,身子仿佛已经僵固。

秦晚歌难以做出回应的动作,她无法主动,只感觉到凤无殇的唇齿与她亲密的接触,感受到他的温度,那一刻秦晚歌的脑海里竟然跑出一个可怕的念头,“凤无殇和她如此的亲密,这样一个霸道的男人竟然会和她产生交集,也许会有更亲密的动作呢?”

她的思维有些混乱,搞不清楚对凤无殇的情感。

秦晚歌这样,在凤无殇眼里,那可就是不专心的表现,必须是要狠狠的给予秦晚歌惩罚。

凤无殇骨子里迸发出的霸道和傲气,他一手按着秦晚歌的脑袋,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迫使秦晚歌专心亲吻。

一手抚着秦晚歌柔软的发丝,另一手紧紧的拉住秦晚歌的腰,一个用力,直接将秦晚歌的身子拉入自己的怀里,一个猛冲,攻城掠池,姿态昂扬,亲吻的如此用力,待到时间的尽头都不足以够。

“你害怕了?”凤无殇淡薄的嘴唇依然与秦晚歌纠缠,他双唇微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那嘴唇的热度和舌头的搅动都打在秦晚歌的心头,带来不一样的感觉。

该死的,他为什么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边吻边说吗?

弄得她的嘴唇湿湿痒痒的,觉得很不好意思,小脸肯定通红,好像找个洞口钻进去,想要低下头,那可不就中了凤无殇的下怀,这里所有的空间都被凤无殇霸占了,如何逃跑都没有路子?

可凤无殇却不觉得自己做的过分。“能分神说话,还是说你还想要更深的一步。”

凤无殇有些生气,问她话竟然不回答,这般闪躲的眼神,意欲低下头的动作是什么意思?

简直就是挑衅,必须要让她乖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我才不要,谁说我想要更深一步的,就算是我想要,恐怕依王爷现在的身体也是没办法满足的吧?我可没忘了,今天王爷高大的身影就像是秋叶随风而落,直直倒在地上。王爷肯定比我还要清楚自己的身体,还是那句老话,身体要紧,可千万不要太放肆了。”秦晚歌那鲜红的嘴唇还带着凤无殇唇齿的热度,高高扬起的下巴,调皮的笑容微微扬起。

凤无殇幽深的眸子看似波澜不惊的看着秦晚歌一言一语,其实心底里的火已经被秦晚歌勾了起来,这个女人,还真有本事让他三番五次的动怒,欲罢不能。

凤无殇一手轻轻的捏着秦晚歌的下巴,两个人的眼眸碰撞出了火花,“本王的身体好得很,你敢试试吗?猖狂的小东西。”凤无殇绝对是心高气傲,竟然还说出了‘猖狂的小东西’这样的话语,让秦晚歌完全愣了。

凤无殇内心果然是骚动的。

“霸道自傲的家伙,我敢试怎么了?今天就要你后悔说出这样的话,不是说你身中蛊毒吗?别等到用力的时候直接毒发,再晕倒我可不管你,你这样……”秦晚歌一张小嘴喋喋不休没完没了,她还说的正起劲。

突然,凤无殇那冷峻的嘴角变得冰冷异常,那幽深的眸子变得冷冷的,直勾勾的看着秦晚歌的眼眸,秦晚歌有些不知所措。

下一秒惊愕之中,早已经被凤无殇紧紧抱在怀里了。

凤无殇看着她一张微红的小脸,那光洁柔滑的皮肤,抑制不住想要将她狠狠揉进怀里,狠狠的。

“本王,不想浪费时间听你说话了。”凤无殇的声音磁性充满了来自于原始的诱人,气息幽兰吐在秦晚歌敏感的耳垂上。

秦晚歌的身子颤粟不已,在凤无殇的怀抱里,她的眼神惊愕,感受着凤无殇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热吻。

月光倾洒,娇羞的躲在轻轻的云层里,半月娇嫩。

树枝上高高挂着黑色的长袍,白色的衣衫,一件件的挂着,随之而起的是肌肤相互触碰带起的黏柔感,仔细听还能听到唇齿碰撞的声音。

凤无殇古铜色强壮的身子完全将秦晚歌瘦弱白希的身子包裹在里。

那一刻,秦晚歌完全不敢想象,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

凤无殇如墨的发丝轻轻的垂落在两边,额头上的细汗密布,他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不允许,但还是那么想要强烈的想要给予,从现在开始,这个女人便是今生他唯一爱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偶而听到微风的声音,流水潺潺。

凤无殇将衣服穿戴完毕,抬头看夜空,白昼已经显现,将近黎明。

看着怀里沉睡的秦晚歌,容颜娇嫩却有些疲倦,凤无殇轻轻的认真的帮她穿戴好衣衫。

幽深的眸子撇过微风吹拂下的落叶飘然,又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给秦晚歌包裹在身上,看着秦晚歌在自己怀里俨然被包的成了一个粽子,凤无殇有些泛白的唇角竟然轻轻勾起一抹笑容。

他们还在树上,高大的树上上足以遮掩两个人。

凤无殇盯着秦晚歌的脸庞,思绪已然飘远,那幽深高贵的眼神透露出的精光,眉眼之间显露出的高傲,帝王般的气势。

他在思索接下来如何对付二皇子凤清尘,如何解决江南水患一事?

在他晕倒,聂枫输送内力给他醒来之后,凤无殇就吩咐了聂枫快马加鞭到京城,召集战部队,招募将士,秘密前来江南解决水患一事。

准备采用的办法就是秦晚歌所说的北水南调。

而凤无殇还补充了一点,那就是在干旱之处种上保持水分的作物,从根源上解决水患一事。

凤无殇心思慎密,往往一件看似简单的事情,他总能看透其中的玄机,他做事干净利索,要做就一次性做好,斩草除根以绝后患,在一件事情上绝不会浪费第二次精力。

而他之所以没有告诉秦晚歌这一件事情,是因为他知道秦晚歌有事情瞒着他,他想要等秦晚歌亲自告诉他。

不论是关于谁,他凤无殇无所畏惧。

如今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凤无殇就要保护她到底。

不知觉,秦晚歌躺在凤无殇的怀里,已经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双眼,只感觉身子骨都要散架了,想要动一下却觉得有些艰难,抬头,就和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撞在了起来。

秦晚歌忽然想到昨晚的事情,她和凤无殇,不自觉的都有些脸红了,甚至有些慌不择言,“啊,好早啊。”

她竟然还跟凤无殇打招呼,她简直就是要疯了,明明看到太阳都在头顶了,日上三竿了,她竟然还说早,好像抽死自己,这明显就是没话找话吧。

“嗯,你醒了。”凤无殇听到秦晚歌的话后,不自觉的嘴角微微抽动,而后装作不在意的回答秦晚歌的话。

“啊,王爷,是你帮我穿好的衣服?那是在半夜还是在清晨啊?”秦晚歌小脸烫烫的,怎么办?凤无殇竟然给她穿好了衣服,那代表他可能看到了她的身子。

凤无殇知道秦晚歌心里想的,“现在该叫本王夫君,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半夜还是清晨都无谓,昨夜都亲密接触过,何故在乎给你穿衣服一说。”凤无殇的语气很镇定,其实他内心波澜不已,他对她已经算是表白,让她叫他夫君,这应该是最炽烈的话语了吧。

秦晚歌整张脸就像是煮熟了的虾子,恨不得找个地洞赶紧钻进去,他竟然说了‘夫妻之实’,‘夫君’,这两个字眼让秦晚歌也太震撼了。

秦晚歌整个人完全就是懵了,还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就算是昨晚上和他做那种事情了,也不用说的那么直白吧,还有,谁稀罕要他给穿衣服啊。

秦晚歌微微有些气恼,随便抓起旁边树枝上挂着的衣服就朝着凤无殇扔过去,“谁稀罕要你穿衣服啊,现在还给你。”

凤无殇也被秦晚歌这阵势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因为两个人还是在树上,凤无殇也无法躲过秦晚歌那狂野动作,只能任由那衣服朝着他的一张俊脸袭来。

凤无殇冷峻的嘴角露出一丝无奈,世间唯小人与君子难养也,不碰不亲近也是过错冷漠,碰了亲近了,这肆意的放肆还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凤无殇苦笑,还真是拿这个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over--></div>

V017 向来无情无愫无牵挂的他,如今还要像是留下遗言一样(7000)

凤无殇正要抬手将脸上秦晚歌扔过来的衣服拿掉,突然听到秦晚歌一阵尖细惊讶的叫声。

原来秦晚歌在扔了一件衣服到凤无殇的头上之后,本身有些羞愤,准备穿好衣服离开,免的看到凤无殇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是她忘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实,那就是她还在树上,虽然那时上百年的树木,枝干繁多,树身高大,但她是在树上!

秦晚歌惊愕的一声叫了出来,“在树上!凤无殇你个混蛋,十足的混蛋,昨晚你,你和我竟然在树上。混蛋啊你,怎么能在树上。”

秦晚歌整个人感觉真是要疯了,到底她是中了凤无殇什么**计,竟然昨晚发生的那一切都在树上,天啊,她的第一次竟然是在树上。

昨晚上她怎么一点都没想到这个啊?

该死的凤无殇,真是混蛋!

秦晚歌激动起来,一下子脚底踩空,惊叫一声,身子就马上要掉落下去。

当凤无殇扔开脸上的衣服看到就是秦晚歌狼狈的模样,一手艰难的抓住树枝,身子摇摇欲坠,马上就要跌下去,若是掉下去必死无疑。

凤无殇眼角闪过一丝慌乱,平静的眸子被秦晚歌打破,他一手刚劲有力,另一只手紧紧扶着秦晚歌的腰,一个用力,奋力将秦晚歌身子拽了上来。

凤无殇的眸子这才平静下来,不过看到秦晚歌脚踝处的擦伤,血迹斑斑,有些生气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要骂本王混蛋都可以,为什么要伤害自己?若你觉得跟了本王不是你自愿,大可以直说。”

凤无殇怒气冲冲,她竟然不愿意做他的女人,这是要自尽吗?他到底是有多么得不好,让她这么气愤要伤害自己。

秦晚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还有些歉疚,她听了凤无殇的话也很惊讶,他在说什么?她哪里是要自尽。

“等等,你不会以为我刚才是要自尽,跳下去的吧?”秦晚歌不可思议的问道,她在凤无殇的心里有那么脆弱吗?

凤无殇冷哼一声,撕下衣服的布条不顾秦晚歌的反对,直接将她脚踝处的伤口缠好,以防鲜血一直往外流出。

秦晚歌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无殇轻轻低下头,看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但一定是紧紧皱着眉头的,秦晚歌心里有着深深的歉疚,还有些感动,奇怪明明刚才最生气的是她。

看着凤无殇指节分明,干净的双手认真地轻轻地为她包扎着伤口,明明他刚才是生气的啊,觉得自己的尊严被践踏了,怎么还能心甘情愿的为她包扎着伤口,有一些东西正在秦晚歌和凤无殇之间慢慢的发生了改变,秦晚歌的心里很清楚。

“我没有要自尽,也没有觉得成为你的女人不好。我只是生气,我的第一次竟然是在树上,虽然我说这些话有些不恰当,可这就是我的真实感受啊,在这个地方我和你发生那样的事情,总觉得不好。你能明白吗?啊,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在说什么。”秦晚歌瞬间觉得自己的语言表达能力出现了问题,都不知道自己要说清楚什么?

可凤无殇抬头,那冷峻认真的脸庞,尤其是冰冷的眼神一点点的融化,而后那有些温度的眼眸,真的给人一种难以抗拒的魅力,气质出尘淡然而雅,却还有淡淡的萧瑟之意味。

当凤无殇听到秦晚歌那有些模糊的话语,说着她没有觉得成为他的女人不好,凤无殇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加速,他知道他的心真的变了,变得属于了两个人,不再是他一个人的了。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凤无殇那坚定的声音,那摄人心魄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秦晚歌,似乎是隔绝了千山万水,悠然走来的美男子,静静流淌的高贵和淡然,翩翩出尘,一抹认真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

“啊?”秦晚歌显然有些被凤无殇坚定的话语被说懵了。

凤无殇嘴角淡淡的勾起一抹笑容,轻俏的弧度,“等回了京城,本王会重新布置王府,再迎娶你一次,洞房花烛夜此生一次,永世难忘,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秦晚歌听到‘洞房花烛夜’的语句,整张脸红的就像是一颗鲜红的苹果,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谁要你再迎娶一次,又不是娶侧妃,我可不想因为你成了天底下的笑话,还没听过两次嫁同一个人的。还有,我才不要你的什么洞房花烛夜呢?我……我不想要再谈这个话题了。”秦晚歌自知可没有那么淡定,可以和凤无殇一直讨论这个问题。

凤无殇听罢,嘴角神秘一笑,“好,我们不讨论这个话题,现在你还能走吗?一路跟着本王,大大小小你身上可没少受伤,你可后悔?”

秦晚歌看着已经被凤无殇包扎好的脚踝,虽然还有些疼,但是她嘴上可不能认输,她追着凤无殇出来,一点都没有后悔,这不能成为凤无殇将她送回京城的原因,其实她有些害怕,因为和凤无殇发生了那种关系,会被凤无殇送回京城,还美名曰关心。

“一点都不后悔,反正有王爷在,伤口有得包扎,饭有得吃,死不了就行。王爷,可不要想着把我送回去,就算把我送回去,我也会追着回来的。王爷,你知道我会这样做的对吧?”秦晚歌嘴角淡淡的笑容,笑的一脸狡猾,眼睛如月亮一样眯着,可爱的很。

凤无殇看着她那一番模样,忍俊不禁,自然是知道秦晚歌心里的担心。“你怕本王会将你送回去,倒是有那么一瞬间有想过要将你送回京城,但是仔细想想还是留在本王身边的好,担心送你回京城把王府拆了,还得劳累本王回去再处理,不过留在本王身边可以,一定要听本王的话。”

凤无殇还是第一次变身说教的人呢,一个中心思想说了大概说了三次,可以看得出他是真的在意这件事情,也许他不会表达,但是他知道,只要秦晚歌跟在他的身边认真听他的话,不单独行动,就一定不会受伤,对于这点,他是有着足够的自信。

“嗯,我知道了。”秦晚歌虽说有些不情愿的回答,但也明白跟在凤无殇身边,总不会有错。

“你饿了吗?”凤无殇忽然话锋一转,眼神认真的看着秦晚歌。

“嗯,有点,但是我不想吃烤鱼了?只要是其他的都可以。”秦晚歌说的也很认真,仿佛说到烤鱼两字,就会让她整个人变得不好似的。

“怎么?你还记着昨晚的事情,昨晚还不是一直吵着要本王赔你一顿烤鱼的吗?今天就不喜欢吃了?”凤无殇兀自掠过秦晚歌脖颈上,那淡淡的吻痕,想起昨晚的疯狂,甘之如饴。

秦晚歌就觉得凤无殇说这话的语气非常的不对劲。“凤无殇你……你就是一个混蛋,说好赔我一顿烤鱼的,直接就赔到树上去了,你肯定是早有预谋的,以后不要跟我提烤鱼的事情。”

凤无殇幽蓝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神秘的光彩,细细可见他眼神中掠过的笑意,似乎带着胜利的姿态,还有一种他与生俱来的霸道和张狂,对于秦晚歌骂他是混蛋,他也丝毫不在意。

“你说本王是混蛋吗?本王可记得昨晚,你还在质疑本王的能力?是你主动挑衅本王的,本王只是为了向你证明。好了,不要生气了,你这样气鼓鼓的一张脸一点都不好看,抱紧本王,现在带你下去。”凤无殇淡淡的说着,可明显看到秦晚歌一张鼓鼓的小脸,那眼神中透露出生气的意味,愤怒的盯着他。

所以凤无殇的语气变得有些柔和,然后转移了话题,说话的语气有些轻佻,静静的伸出手,等着秦晚歌拉住他的双手,犹如天使一般,俊颜冷峭,指节分明修长白希的手,黑曜石般的眼眸淡淡的溢出冷峻淡然的气质。

秦晚歌的火气才算是消了下来,“王爷,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秦晚歌行事冷静,虽然心中还有些不满,但是她懂得审视夺度,有些事情要见好就收,毕竟她面对的可是堂堂战王。

凤无殇冷峻的嘴角掠过一丝笑意,他就喜欢秦晚歌这样的女人,聪慧细腻,平时淡然悠定,偶尔露出一点小女人的作态,狡猾可爱的模样,这才是最迷人的地方。

“自然是带你填饱肚子。”凤无殇将秦晚歌紧紧抱在怀里,还有些细心的查看了她脚踝处的伤口。

犹如降落在地上的天使,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抱在一块,凤无殇黑色的衣袍和秦晚歌亮丽白色透明的衣衫纠缠在一起,犹如天地间最美丽淡定的风景线。

秦晚歌可以感受到腰间凤无殇给予的温暖和力量,她觉得那一刻很幸福,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在凤无殇的怀里,笑得那么自然温暖。

“王爷,你…”秦晚歌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凤无殇打断了。

“没人的时候可以叫本王无殇。”凤无殇的嗓音低沉带着磁性的性感,似乎他觉得自己所的话有些奇怪,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又自称本王,又要求秦晚歌叫他无殇,看来他还真是一时半会不能撇下自己的高傲和尊贵呢!

秦晚歌也被凤无殇这话逗趣笑了,“嘿,王爷,哦,无殇,你说话好有趣,果然内心是傲娇的呢!”

“傲娇,是什么意思?”凤无殇看着秦晚歌笑的一脸灿烂,俊俏冰冷的脸上还真是有些尴尬呢。

秦晚歌神秘一笑,正要准备回答,突然听到面前响起一阵冷冽冰寒的声音。

“属下参见王爷。”聂枫跪在凤无殇面前,好像很生气似的,连膝盖下的草都被他跪得凹下去了。

秦晚歌有趣的看着聂枫那冰山一张僵脸,好奇的转过头看着凤无殇,当接触到凤无殇那冰眸中闪烁过一丝的尴尬,瞬间明了。

秦晚歌低下头看到凤无殇的手还扶着自己的腰身,此时两个人的身子还紧紧贴着,好亲密的模样呢。

“起吧。”凤无殇冷漠的应声,似乎是习惯,要从秦晚歌腰间伸出手来,示意跪在地上的聂枫起身。

秦晚歌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容,就在凤无殇准备放开秦晚歌腰身的时候,秦晚歌不偏不倚的一只手细嫩顺势抓住凤无殇要离开的手。

她鲜红的一双唇轻轻展开,那可是使劲了她浑身的力气,发出那柔媚的声音,她听了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是为了给聂枫一点颜色看看,她愿意这样做,不为之说,也是一个借口亲近凤无殇呢,谁人不知。

“无殇,我头有点昏呢,你可要好好扶着我哦。”秦晚歌的声音刻意几近妖娆,完全不似她平日里的说话作风,还佯装摸了自己的额头,似乎还真的有些头晕呢。

当聂枫听到那谄媚的声音,竟然还叫王爷为‘无殇’,王爷的名讳可是能乱叫的呢,就算是王妃也不行,更何况这个女人还叫得那么亲密,‘无殇’这样听起来,简直有损王爷的威风,一点都不如战王,听起来张狂,让人威风丧胆,这个秦晚歌,真是让人讨厌。

最不习惯的当属凤无殇了,是他要求秦晚歌这么叫他的,可为什么他现在觉得有些后悔。

尤其是上一刻,这个女人还气势汹汹,插着腰,大口破骂。‘凤无殇你这个混蛋,十足的混蛋’。

如今又小鸟依人,那声音那么温柔魅惑,他可真是一点都不习惯,还真是希望秦晚歌能做回原来的自己。

凤无殇早就察觉到了秦晚歌和聂枫之间暗地里的较量,虽然有些受不了秦晚歌这样娇嗔,娇滴滴的声音,但还是满足了秦晚歌的小把戏,扶着秦晚歌小蛮腰的手还是没有抽脱出去,任由秦晚歌像是橡皮糖一样,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上。

凤无殇冷峻的表情还真是颇有些无奈。

秦晚歌却乐此不疲,玩的不亦乐乎,看着聂枫那张黑面,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就觉得好笑,秦晚歌注意到聂枫手上提着一个锦盒,可以闻到淡淡的香味,里面肯定是美味的食物。

“无殇,人家好饿啊,你刚才不是说要好好喂饱人家的嘛。”秦晚歌那娇嗔的声音,故作柔情妖媚,刻意的加重了‘喂饱’两字的语气,让人真真是遐思万千,引人误会。

当凤无殇听到秦晚歌那粘人的话,很明显身子一振,秦晚歌一只手马上就要扶到他的胸口了,感觉被秦晚歌摸过的地方都起了一层耐人的鸡皮疙瘩,而且秦晚歌的身子还一直往前蹭,要说他没有反应是假的,毕竟昨夜初尝人事,感到舒心。

可看到秦晚歌那娇滴滴的模样,他心头的一把火被浇的一点点都不剩。

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以前不喜欢女人了,光是听那声音都觉得耳朵要被磨掉了。

最尴尬最不得劲的要属聂枫了,他也是被秦晚歌的话语和动作吓的差点掉了眼,怎么那秦晚歌一秒就可以变得那么黏人,说话的语气太暧昧了,明显就是在挑逗王爷。

最让他无语的就是,王爷竟然还任由她的胡闹作为,冷峻的脸只是淡淡的,也看不出喜怒。

想他堂堂大将军,如果不是遇到强大到足以将他秒杀的战王,他绝对不会甘愿为人臣子,而且还给一个胡闹的女人羞辱难堪。

跟着战王出生入死,见血封喉,从未眨一下眼睛,从来看到的都是那个霸道高贵,冰冷到足以冰封三尺之界的王爷,真看不惯王爷身边有个这样的女人,可以娇滴滴的,亲昵的叫王爷的名讳,王爷怎么会任由她这般胡闹?

其实在聂枫内心深处,有一种更深的原因牵绊着他,他跟在王爷身边十几年来,从未看到过王爷的笑脸,从未那样叫过王爷的名讳,从来都是上下级别,连兄弟都称之不上。

为何一个女人,和王爷认识不过半年的时间,就可以改变王爷呢?

更让聂枫气愤的是,凤无殇竟然轻轻俯下高大的身子,冷峻冰霜的脸庞凑到秦晚歌耳边,那亲密的动作,贴的那么近,似乎只要一张口说话就会亲吻上一般。

“王妃,该适可而止了,如果你真要本王喂饱你,现在将你就地法办也是可以的。本王不在意被人围观。”凤无殇那语气绝对是轻佻,他冷峻的气质中竟然还夹杂了些许的魅惑。

秦晚歌一双小脸气鼓鼓,不甘的瞪着凤无殇,“凤无殇,哼,算你狠。”

秦晚歌安慰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绝对要忍住,该死的凤无殇,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出来。

怎么以前没觉得他能言善道,情商这么高呢?

果然男人都是一个性子。

既然说不过凤无殇,也要那聂枫心里不痛快,每次看到她,好像见了有深仇大恨的仇人似的。

“聂枫侍卫,手中的锦盒可是食物,本王妃想要用膳。”秦晚歌眼中闪过一丝狡猾。

看着聂枫手中紧紧提着的锦盒,看样子是不想给她了,那她就偏偏要得到。

“请王妃赎罪,这是属下千辛万苦找来的鸡汤,是给王爷补身子的。”聂枫一声硬气说道,都懒得看秦晚歌,直接给秦晚歌一个白眼。

一点都不顾及该对王妃应有的礼仪举止,聂枫心中是真的生气了。

秦晚歌才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秦晚歌不会无端去捉弄惩罚一个人,她在意的是公平,若有人对她不敬,不顾及她战王妃的身份,她定然是要拿战王妃的身子去压他。

这是她做人的原则,绝不会被人无端欺负蔑视。

“哦,是你千辛万苦找来的啊,依本王妃看,聂枫侍卫你武功高强,肯定还能千辛万苦找来鸡汤呢,本王妃很欣赏你对王爷的忠诚,但是你也该知道对本王妃应有的礼数,你要怎么做,你自己很清楚吧。”

秦晚歌说这番话的时候,虽然嘴上带着浅笑,看似云淡风轻,可是连聂枫都明显的感受到秦晚歌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不容小觑,犹如王爷与生俱来的强者气息。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嘴角的浅笑,再看聂枫的神色,他一直沉默,不动声色,似乎他将整个世界置之度外。

可秦晚歌怎么能轻易让凤无殇甘心当一个透明人呢,她很清楚凤无殇的一句话相当于她千言万语。

她轻轻一笑,转而蹭到凤无殇的耳朵边悄悄说了一句,“王爷,你昨晚上都那么厉害了,所以你是不需要补身子的,你的身体没有那么弱,对不对,所以呢…”秦晚歌扬起的语调,很好的勾起了凤无殇在意的某一点。

凤无殇一双黑漆漆的眼眸就那样静静的盯着秦晚歌几秒,那冷峻的嘴唇细细看还真是有些无奈,似笑非笑。

秦晚歌还以为这表情,凤无殇生气了,她心里还有些紧张,不想要凤无殇生气。

因为她对他有感情,其实从凤无殇抱着她从树上飞下来的时候,秦晚歌就感觉到了凤无殇身子的薄弱,他最近真的消瘦了好多,所以她接机靠近凤无殇的时候,忍不住扶上他的胸膛,可以浅浅的摸到肋骨,之前的他不是这样的。

他是中毒的人啊,昨晚还跟她那样,她还真是不希望因为她让凤无殇生气,然后他被气得吐血再晕倒。

秦晚歌有些试探性的问到,“你生气了?”

她怯生生的眼眸,有些担心的看着凤无殇。

当凤无殇看到她如小白兔似的眼睛,偏偏语气还要装作生硬,果然不是一个心口如一的女人。

“没有。”凤无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说了两个字‘没有’,可偏偏配上凤无殇那冰冷的眼神,不动声色的神情,还让秦晚歌真觉得他是生气了呢。

凤无殇深感无奈,被秦晚歌这样一说,他还哪里好意思生气?

凤无殇终究是妥协了,看着秦晚歌那有些俏红的小脸,眉宇之间的笑意,看来他对这个女人真是没有办法。

转而眼神变得有些冰冷,淡漠的唇角尽显冷峻和一丝淡漠,看着聂枫有些倔强不满的眼神,虽然他心里明白聂枫对他忠心耿耿,处处维护,但是他的心思太过高傲了,

凤无殇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他,聂枫看不起任何人,要想磨平聂枫的傲气谈何容易,以前的凤无殇可以放任他的铮铮傲骨和满身煞气,但是现在不能,凤无殇希望聂枫可以爱屋及乌,同样对秦晚歌这个战王妃存有尊敬之意。

只有这样当秦晚歌身陷囹圄,他不在的时候,聂枫还能保护秦晚歌,即使凤无殇有多么想要保护秦晚歌,守护在她左右,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所剩时日不多。

他相信,在他眼中聪慧特别的秦晚歌,终有一天聂枫也会看到她身上的闪光点,甘愿尊她为主子,真希望那个时候可以快些来临,希望他此生不要留有遗憾。

凤无殇内心不自觉苦笑,没想到向来无情无愫无牵挂的他,如今还要像是留下遗言一样。

可就算他内心有多么思虑,都不会显露在面上,他的脸庞从来都是那么的冷峻淡漠,似乎任何事任何人都吝啬的不能让他驻足,留心。

“聂枫,把东西留下。不要忘了本王交待给你的事情,孰轻孰重,不用本王教导你吧。”凤无殇的话说的很清楚,那冰冷的言语之间透露出一丝愤怒。

聂枫不觉身子一震,主子发怒了,那冰冷的眼神好久没有看到了,听到主子那冷漠的言语,加重的语气,聂枫内心有一丝忌惮,虽然心中还有些不满,但是主子的威严不敢挑战。

他有些气愤,每次遇到秦晚歌的事情,总会让他遭受主子的不满和怒气。<!--over--></div>

V018 你知道吗, 在我心中神秘强大的战王就不该有倒下去的那一刻

聂枫被秦晚歌气过头了,忘记了主子交待给他的任务,他本来是来禀报水利工程的进展以及京城京城那边的动静。

聂枫冷着一张脸,把手里的锦盒交给秦晚歌。

秦晚歌嘴角洋溢着得意的笑容,甜甜的冲着凤无殇说道,“谢谢王爷,王爷对我真好。”

凤无殇淡漠的看了一眼秦晚歌,虽然不知她的谢意是真是假。

总之凤无殇是听不下去秦晚歌那娇滴滴的声音,实在受不了秦晚歌这样的作弄。

“你先用膳,本王还有事情。”凤无殇速度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趁着秦晚歌张嘴矫情说话之前,赶紧躲得远点。

“啊,那好吧。”秦晚歌的话还没说完,这凤无殇早就走远了。

闻着手里的锦盒,扑鼻而来的香气多么的诱人,秦晚歌拿出一个碗盛了半碗鸡汤,果然炖的很香嫩呢。

不远处,高大深绿的树下,凤无殇背手而立,微风拂过他侧脸处如墨的发丝,冷峻默然。

“事情办得怎么样?京城那边的动静呢?”凤无殇淡然的说着,侧过脸淡淡的撇过,看着秦晚歌手中端着碗,嘴角扬起的笑容。

马上一场恶战就要来临,希望她脸上还能有安心的笑容。

“回禀主子,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办妥,江南以北的水利工程已经在秘密修建,按照王爷的吩咐,没有留下蛛丝马迹。京城那里,王妃不在王府的消息已经封锁,对外公开说王妃偶感风寒,不宜见客。而至于王爷的行踪,恐怕不能再瞒住,毕竟王爷您已经离开京城一个月了。二皇子党多次在朝堂上弹劾王爷不上早朝,恐有对皇上不敬嫌疑。而太傅等人一直维护王爷。二皇子对于您来江南的事情已有耳闻,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聂枫一字一句咬的很重,情况很危急,如今他们是四面楚歌,京城那里二皇子党虎视眈眈,而江南又是危机重重,几路人马恨不得都能吃上江南这块肥肉。

凤无殇冰冷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意,“水利工程那边,限你在五日之内完工,超过五日,提头来见,这五日就不要再来找本王。”

“可是,王爷,再过两日就是中秋月圆之日,到时候王爷体内的蛊毒会蔓延到全身,距离就不远了。属下不在您身边,没有人给你输送内力,您肯定熬不过去的。”聂枫说的话得很急切,说的不好听点,他觉得王爷简直就是自寻死路,那云南蛊毒有多么阴毒,他是见识过的。

上一年月圆之日,王爷第一次毒发,全身冰冷,虽然痛到极点王爷都没喊出来,但是硬生生的挨了一晚上,王爷全身都是冷汗,那种痛足以将一个铮铮铁汉折磨致死。

只见凤无殇轻轻一皱眉头,那冷漠的眼中迸发出冰冷的寒意,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山,而且丝丝潜含着杀意,那股狠戾,直面而来。

聂枫只觉得主子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在黑暗里,听得‘啪’的一声响,聂枫的脸上火辣辣的疼,凤无殇那巴掌带着狠戾和足足的杀意,眼眸中的杀气足以让人颤抖。

“聂枫,你越矩了。滚。”凤无殇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足以让方圆几里冰封。

“属下知罪。”聂枫的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一丝颤抖,他很清楚主子的怒气,再迟疑一步,他就必死无疑。

在那一瞬间,聂枫突然想到了昨天秦晚歌说过的一句话,主子晕倒之后,他想要带走主子,可秦晚歌对他拔剑相向,坚决不让他带走主子,秦晚歌曾经警告过他,若是这么将主子带走,依主子那高傲的气性绝对会亲手将他杀了。

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今天才亲眼见识到主子的怒气,绝对会不留任何情面的将他杀掉,他确实是越矩了,

主子向来高傲强大,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挑战他的权威,刚才聂枫的担心是多余,而且对凤无殇来说那是赤果果的怀疑和挑衅,他决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聂枫有些自愧不如,没想到秦晚歌不过认识主子三个月都比他这个多年来的属下要了解主子那么深,看来她对主子确实是上心了。

秦晚歌自然是注意到了那边的动静,她看到凤无殇脸上的寒气和冰冷,再看聂枫落荒而逃的模样,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她还得上点心,尽量在这个时候不去招惹凤无殇。

看着凤无殇一身戾气,轻轻皱着眉头那冷峻的样子,秦晚歌端着手里的鸡汤,朝着凤无殇有些淡淡的说道。

“王爷,说了那么久,肯定口渴了吧,喝鸡汤吧,快点啊,就一个碗我还等着喝呢,我可是一直端着碗在这眼巴巴的看着,就等着王爷你来喝一口,我才能踏实的把所有的都喝了。省的那聂枫侍卫又记恨我。”

秦晚歌说话的语气很随意,却字字暗藏玄机。

她心里也担心凤无殇的身子,只知道凤无殇中了蛊毒,现在身子虚弱,是需要鸡汤好好补补。可是她又不想这么直接的说出口,因为她知道,凤无殇这个高傲的家伙可一点都不稀罕别人的关心。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端着碗一直放在他的面前,还有一脸不耐烦的催着他喝汤,凤无殇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理直气壮不耐烦的催人用膳的。

他拿起那碗,很利索的将碗里的汤喝了个干净,末了还说道,“好喝。”

秦晚歌光是闻到那香味就要忍不住了,她都饿了一晚上了,赶紧拿起碗给自己盛了一碗鸡汤,果然是好喝。

凤无殇看着她嘴角光滑的一层油,那满是油光的嘴唇显得很立体,甚至有些诱人。

“慢点,不着急。”凤无殇淡淡的说了一句,可秦晚歌才懒得听他的,干净的喝了一大碗。看着锦盒里还剩下大概半碗的鸡汤,盛好后就端到凤无殇的面前。

“王爷,给你喝吧,太多了,我不想喝了,请王爷快点喝完,这密林里蚊虫叮咬的厉害,我不想待下去了。”秦晚歌撅着小嘴巴,笑嘻嘻的说道,又是催着凤无殇喝汤,表现的那么自然,一点都看不出她真实隐藏的内心,对于凤无殇的关心也藏着掖着。

“怎么,刚才你处处为难聂枫,不是你要喝汤吗?”凤无殇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淡淡的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王爷,你要听实话吗?不过先喝完你手里的汤。怎么样?”秦晚歌嘴唇浅浅的笑意勾勒而起,一双半月弯弯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狡黠的笑意,让人不禁想,她又在捉摸着什么事情呢?

凤无殇静静的看着她的流光溢彩的眼眸,紧紧的抿着双唇,那般冷峻的俊颜,只看到利落自然的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秦晚歌都有些惊讶,她还以为凤无殇肯定不会这么利索轻易的听她的话,没想到凤无殇这么痛快的答应。

“现在回答本王吧。”凤无殇拿着干净的碗朝着秦晚歌,眉宇之间闪烁着淡然,甚至有些冷漠。

凤无殇想要看看秦晚歌能做出什么样的回答?看她又能瞎掰出什么来?

“王爷想要知道什么?不就是我喝饱了,所以不想喝了啊,勉为其难的就给王爷喝了啊。”秦晚歌不在意的摊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就这个理由吗?你觉得本王会信吗?”凤无殇那言语有些冷然,轻轻抿着的双唇微微有些泛白。

“凤无殇,你烦不烦啊,不就是一碗鸡汤吗?”秦晚歌真不知道凤无殇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件事情。

秦晚歌有些不耐烦,说完就直接转身要走。

这下子彻底把凤无殇的火气激起来了,秦晚歌竟然对他置之不理,真是对她宠溺过多,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凤无殇在那一瞬间,毫不留情的抓住秦晚歌的手腕,“你要去哪里?现在回答本王。”

凤无殇又恢复了那冰冷的模样,而且他的口吻是命令,语气明显听得出来是满含着怒气。

秦晚歌最讨厌凤无殇这样对她了,拿他王爷的气势来威胁他,最讨厌看到凤无殇这种无情的样子。

她索性也不装了,朝着凤无殇大吼起来,“凤无殇,你混蛋,就知道威胁欺负我,有本事你昨晚上就不该对我那样?在你心里把我当成什么了?早上那么温柔,现在又这样无情的训斥我。你以为就只有你有尊严吗?明明身中蛊毒,身体虚弱,叫你喝鸡汤就喝啊,有什么好傲的,本小姐现在没心情陪你演戏了,不想喝,你现在就把刚才喝下去的吐出来啊。”

秦晚歌一脸的怒气,一点都不胆怯的朝着凤无殇大喊出声。

凤无殇看着她气的小脸鼓鼓的,眼眸中带着恨意,静静的盯着他。

虽然秦晚歌的口气不好,但凤无殇也听到了她的真心话。

她说她没心情陪他演戏了,她说他身中蛊毒,就该喝鸡汤。

她说了很多,可凤无殇只把这一句话放在了心上。

凤无殇听罢,有些神秘的嘴角上扬,盯着秦晚歌也不说话。

秦晚歌被他看得都有些发毛,凤无殇在搞什么花样?

“干嘛这样看着我?”

“看来京城里有关于王妃的传闻不假,无才无德无貌,而且脾气还很暴躁,粗鲁。”凤无殇那嘴角含着神秘的笑意,而且还那样说着秦晚歌,这明显的就是在讽刺,讥笑。

秦晚歌气的厉害,眼睛死死的盯着凤无殇,再也忍不下去了,他竟然嘲笑羞辱她,攥起的拳头使劲的朝着凤无殇坚硬的胸膛打去。

奈何她的小拳头那么柔弱,还没打几下,双手完全被凤无殇抓住,继而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就被凤无殇拉入怀中。

凤无殇摸着她的头,像是逗弄猫咪一样。

“本王说的你一点都没错,不光是粗鲁还喜欢动手打人,哪有官家小姐应有的风范。”

秦晚歌努力的想要挣脱凤无殇的怀抱,奈何小身板真的斗不过凤无殇的大力,而且她每次挣扎一下,凤无殇就抱得越紧了。

“我不好,千不好万不好,那你就不该娶我做你的王妃,我还不稀罕做战王妃呢。”秦晚歌不甘示弱,倔强得很。

凤无殇听罢,轻笑不已,“是吗?本王喜欢特别的女人,偏偏喜欢你这种不好的坏女人。在众人面前,你确实冷静聪慧淡然,可惜在本王面前总是暴躁,粗鲁,狡黠,这就是你真实的本性。”

“凤无殇,你……非要这么羞辱我吗?你在别人面前还是冷漠强大的一个人呢,可惜在我面前就是一个自傲,矫情的狂妄家伙。别人关心你,难道还错了吗?难为我要陪你演戏,你就不能聪明自知一些,不用拆穿吗?”秦晚歌简直就是要气疯了,讨厌的凤无殇,那么自大狂妄,给谁看。

突然凤无殇紧紧保住了秦晚歌,听到她嘴里所说的话,她关心他,知道维护他的自尊,甘愿陪他演戏。

凤无殇低下那高傲的头,瘦削的下巴顶着秦晚歌的额头,看着秦晚歌错愕的眼神,他的嘴唇冰冷的却带着如火的情感,吻着秦晚歌的额头。

当那雨点般的轻吻落下来的时候,秦晚歌有些不知所措的轻轻闭着眼睛。

凤无殇这是要干什么?

“你这是关心我?”凤无殇冷不防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意味。

秦晚歌被他这么一句问话说的都有些不好意思。

凤无殇在想什么呢?

怎么说话一点都没有逻辑,想一出是一出,思维跳跃的还真快!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心,王爷不是身中蛊毒吗?我不得已才要关心王爷,因为我不想入了你战王府才三个月就当了寡妇,对我以后嫁人有影响,会被说成是扫把星的。”秦晚歌气冲冲的朝着凤无殇说道,话还没说完,就被凤无殇一手,紧紧捂着了嘴巴。

“你再说下去,本王恐怕会克制不住,杀了你。寡妇?你不知道你这话说的有多么狠毒吗?还有,你还想嫁给哪个男人?有本王一个难道还不够吗?看来本王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了。别忘了,你昨晚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昨天是,今天是,将来也是,本王倒要看看哪个不要命的,敢要本王的女人,就算哪天本王不要你了,别人休想染指。”

凤无殇真是被秦晚歌给激怒了,这个女人怎么能说出这种让人不省心的话,明知道她说的是气话,可还是难以将那些话忘掉。

大概过了好久,凤无殇都不讲话,还是紧紧抱着秦晚歌的身子,恨不得揉入他的怀里,秦晚歌没想到他会这么生气。

“你生气了?”秦晚歌试探性的问道,可回应她的只有凤无殇那沉默的冰冷气息。

“凤无殇,你生气了?我还觉得生气呢?你身中蛊毒的事情为什么不和我讲,如果你真拿我当你的女人,就该告诉我。你不想要我知道,可是你不觉得这对我很残忍吗?哪一天你毒发身亡,我才知道真相,我的心情又该如何?我说的一点都没错,我不想当寡妇,该生气的人是我。”

秦晚歌的语气有些低沉,听得出她内心的委屈,可她也是倔强的。

秦晚歌刚说完,凤无殇把秦晚歌的身子转过来,朝着他的正面,低下头,根本没有一丝犹豫。朝着秦晚歌那鲜红的小嘴唇狠狠的吻了上去,唇齿之间的纠缠,不需要任何的言语,都能明白各自的心境。

即使不善于言辞,可那火热的吻足以说明一切,在进退之间,感受着彼此隐忍的爱意和关切。

秦晚歌沉浸在凤无殇的温柔当中,她回想起那一晚,战王的夜间婚礼时,她下了花轿,看着凤无殇那冷峻的让人惊艳的脸庞,他牵起她的手,朝着战王府走去。

那时的秦晚歌嘴角带着浅笑,她嫁入战王府带着目的,想要利用凤无殇的势力对付二皇子。那时候的她还希望在成为寡妇之前达到自己的目的。

如今的她有些害怕了,不想凤无殇死后成为寡妇。

她有一种无力的感觉,拥有上一世记忆的她,很清楚的知道凤无殇的命运,会在二皇子赈灾江南,登基之前无声无息的死掉。

如今她明白了为何上一世的战王会无声无息的死掉,因为他身中蛊毒。

当她脑海中的念头一遍遍的闪过,凤无殇身中蛊毒,而且会在二皇子赈灾江南顺利回到京城,立为新皇时死去。

她的心像是被揪起来了,再重重的落下,那种尖锐的刺感刻骨铭心,却无法抵挡。

命运真是一个奇怪的东西,上一世秦晚歌从来没有遇到过凤无殇,凤无殇的死对于她不过是过眼云烟,从未放在心上,却不想重生之后她的命运和凤无殇却紧紧的纠缠,而她知晓上一世,所以无法平静的面对凤无殇。

她甚至有些侥幸的想着,这一世她遇到了凤无殇,嫁给了凤无殇成为了尊贵的战王妃,命运一定会改变,只要她复仇成功,二皇子一死,不能登基成为新皇。

那么凤无殇就不会死了。

可是这一切谈何容易,一切的事情都如上一世所发生的,唯一改变的是她身边有了凤无殇的陪伴。

她肯定上一世凤无殇的死亡与二皇子脱不了干系,但是她却不敢肯定,二皇子死掉,凤无殇是否会好好活下去。

凤无殇的指腹有些粗糙,摩挲着秦晚歌的小脸,那幽深的眼眸中尽显出他独有的柔情和情意。

“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的死去吗?若是一死决然也是轰轰烈烈的,只要是我想要做到的事情,不会有人能够阻止,江南水患一事定会顺利解决,皆时班师回京,你会是平平安安的。”凤无殇的神情很严肃,那认真的眼眸里透出的光彩,夺目,耀眼。

“我要求的,不光是我一个人平平安安,还有你de。没有了战王的我,就不能称之为尊贵的战王妃,没有了星星的月亮,就不能称之为众星拱月。如果你还不能如实告诉我,你身z中蛊毒的事情,我们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凤无殇,你知道不知道你很自私,还很自以为是。你知道吗,在我心中,神秘强大的战王就不该有倒下去的那一刻。”

正午的阳光绚烂无比,透过斑驳的树影,流走在指间的流光溢彩,稍不留神就会溜掉,映照在秦晚歌小脸的阳光很温暖,仔细看还能看到她轻盈的睫毛上一丝闪烁的亮光,慢慢的流泻。

“你要听我的故事吗?”凤无殇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那笑是苦笑,还有些自嘲的意味。

秦晚歌静静的点头,看着他冷峻的嘴唇,淡薄的弧度浅浅。<!--over--></div>

V019凤无殇,真的逃不过死亡的命运吗?

二十五年前,京城的第一才女林惠儿,容貌端庄瑰丽,身份高贵,乃开国大臣王长令的孙女。时年,她进宫选秀,才不显露,含蓄内敛,甚至将自己的面容涂黑,为得就是不引起先皇的注意,只期望三年期限结束,离宫嫁做心上人妇。

冬日某晚,当她得知先皇的长子被立为太子的消息,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在雪夜中翩翩起舞。

不料,那日先皇偶然撞见她雪中瑰丽风姿,一朝宠幸,置于不顾。

而她郁郁寡欢,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她已怀有龙子,造化弄人。

她痛恨腹中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让她离自己的爱情越来越远,直到形成了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生下那孩子之后,她从没拿过正眼看他,不许他叫她母后,时常还责难鞭笞,稍有心情不好就会把他关在黑屋子里,最长的一次是一个月。

直到有一次,他听到宫女们的闲言碎语说他母后行为不端,他怒气冲冲狠狠打了那些宫女,跑过去询问母后,没想到却被母后扔到了荒郊野外,他昏迷了三天。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死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调皮狡猾的小女孩,那小女孩手中拿着咬了一口的馒头,就那么放在他眼前,嘴角挂着得意狡黠的笑容,还踢了他一脚,他生气直起身子吓唬那女孩,那女孩慌张扔下馒头跑了……

之后他历经了千辛万苦回到了皇宫。

他勤学苦练,武艺精湛,文采甚好,自动请缨跟随将军们上了战场,那时的他还不过七岁。

大战匈奴时,战场中满是鲜血的他,毫不畏惧,用生死搏斗换来了先皇的正眼相看,之后的他只带领金元的三万精兵,大败匈奴,高丽,突厥三国,成为‘战神’。

班师回朝的时候,正值先皇大病,先皇暗下密诏封其为新皇。

当他满心激动,跟母后报喜的时候,却被逼种下蛊毒,并自动放弃皇位。

他的母后也被种下蛊毒,与他不同,母后是自愿要种下这蛊毒的。

他们中的是母子蛊,一生一死,一盛一衰。

只会有一个人存活。

他母后痛恨他,不希望他继承皇位,所以用自己身体内的母蛊牵制他。

当新皇登基时,母后被封为慧太妃,那天她脸上的笑容很灿烂,那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母后笑。

之后他便消失了三年,在府邸中过着不见天明的日子,虽然他不在朝野,却也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期望有一天可以拿回他原本的东西。

在醉满楼监视二皇子的那晚,他遇到了那个狡猾的小女孩,期望她所作的事情令他感兴趣,一步步犹如狩猎的过程中,不曾想自己也变成了猎物。

他知道自己身中蛊毒,时日不已,所以这次他要在江南一行中,造福百姓,实现心中所想。

……

凤无殇在叙述这件故事的时候,他的眼眸幽深不见底,犹如一潭不可触摸的冰湖,丝丝的寒气带着深入骨髓的冰冷。

他的冷峻,让秦晚歌都无法猜透他心中所想,亦或是他内心真实的感受,习惯了以冰冷来面对所有的事情,痛苦的回忆用来冰封,就是他的原则。

“那个男孩就是你,而你的母后是当今的慧太妃。”秦晚歌有些震惊。

在听到凤无殇的这段回忆时,她无法理解慧太妃怎么会因为自己年少时的爱情就狠心牺牲自己孩子的一生。

而震惊的是,这段宫廷秘闻竟让人唏嘘不已。

不过秦晚歌不想去评论慧太妃的爱情,也许这真的无关于身份和地位。

“慧太妃年轻时爱的人是当今的皇帝,造化弄人,无关乎孰对孰错,只是个人的选择不同,该有的承受也是不同的。只是她真的狠心在你和她之间做出选择,母子蛊,一生一死,一盛一衰,真是一个阴险的毒。对了,这蛊毒是皇帝给你下的吗?”

秦晚歌讲到最后语气有些低沉,小心翼翼的问道,毕竟那是当今的皇帝,掌控天下,有些事情还真是难以直接说明。

凤无殇冷峻的眼眸中迸发出一丝狠戾的精光。

“他想要用这蛊毒来控制本王,说明他忌惮本王夺了他的皇位,他自己心中有胆怯。”

凤无殇可不是轻易会认输的一个人,他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即使被皇帝下了蛊毒,他还是有可以制衡皇帝的手段和势力,否则他不会活到现在。

“所以那一晚,本该是你要继承皇位的,却在一夜之间形势发生惊天逆转,甘愿放弃皇位,隐在战王府。你不是害怕皇帝,而是担心若你不从,他会伤害惠太妃。其中曲折,皇帝的心思,难道惠太妃不知情吗?她是你的生母,居然会这样帮着外人来害你,我看不透,也猜不对。”

秦晚歌回想起凤无殇刚才诉说的故事里,慧太妃对他置之不理,不让他叫她母后,还把他关在黑屋里一个月。

怪不得秦晚歌第一次见到凤无殇时,看到他冷峻的容颜,黑衣长袍包裹着的修长身材,那个时候就觉得他是神祗,满身黑色的神祗,不纯洁不清晰。

他是适合黑夜的男人,行走在夜间的天使,他脸上的冷漠和霸道,来自于那段时期的黑暗。

她可以感受到凤无殇的痛苦,就像是她幼时失去母亲,被嫡姐庶妹陷害,被父亲责罚的痛苦。那种痛苦真的无法散开黑暗,回归光明,还好她还有舅舅家的关爱,可凤无殇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一个人。

“她知道,她很聪明,她什么都知道。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要那样做,也许在她看来那是一种保护我的方式。”凤无殇紧紧抿着双唇,那一抹淡淡的笑容,明显是苦笑。

“希望是这样,你说你被慧太妃扔到荒郊野外,遇到的那个小女孩拿着咬了一口的馒头,在你面前晃来晃去,是在捉弄你吗?那里附近是不是有一座古寺。”秦晚歌想起凤无殇所说的,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但是却有些不敢确认。

“你还不敢肯定吗?是不是因为你小时候做过很多捉弄别人的事情?”凤无殇嘴角含带着笑容,语气微微有些讥讽,却不自觉地嘴角上扬起温暖。

“凤无殇,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没错,我小时候是比较调皮,那是因为我想要引起父亲的注意,可惜每次都会被秦千羽拿来做文章,说我欺负姐妹,顽固不化。几乎是每次都要被父亲教训,可是那样我就会多见到父亲一次了。那时候真的很傻,被打的全身是伤也不怕,想着只要挨过去了就可以看到父亲了,反正最后舅舅和表哥们都会帮我上药,还会帮我出气。没想到长此以往,父亲对我却越来越厌恶。凤无殇,我告诉你,小时候的我确实是很调皮,但是我从来没有做过伤害别人的事情。我不是给你留下了馒头,这么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该感谢我的。”

秦晚歌嘴角始终带着笑容,即使是说到小时候被父亲教训打骂,也是一笑而过,那些痛苦现在已经完全伤害不到她了。

凤无殇看着她眉眼弯弯,嘴角斜斜的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那种得意洋洋的姿态,就像是小时候,她拿着馒头的模样。

“我已经娶你了,以身相许的恩情,还不算感谢吗?”凤无殇嘴角淡淡的,甚至脸色有点冷冷的,因为他有些诧异怎么自己就脱口而出说出这种话了,还真是有些尴尬呢。

秦晚歌惊讶的说道,“我总算是见识到什么叫面不改色了,凤无殇,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以身相许,请问是你要以身相许,还是我要以身相许?”

凤无殇轻轻的皱着眉头,那般高傲无谓的模样,毫不在意秦晚歌的神情,那种口气,那般姿态,还真是高傲尊贵得很。

“当然是你以身相许,天下想要嫁给本王的人很多,你该庆幸。”

秦晚歌气愤的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无殇,完了这凤无殇又恢复了他自大的本性了,果然不能给他好脸色看。

“你才该庆幸呢,我秦晚歌多才多艺,世间就我这么一个特别的人,你才是捡到宝了。你武功再高,也不是我的。你再俊美多姿,那是一副皮囊。地位崇高,声势威望,还是逃不过命运。”秦晚歌本是想要给凤无殇一个教训,没想到说到这里,竟然有些悲哀。

凤无殇,真的逃不过上一世死亡的命运吗?

“放心,我会在安顿好你之前离开。我体内的蛊毒还能压制几个月,我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大。”凤无殇的语气有些冷静,带着一种不容质疑的力量,如此的坚定,无法怀疑。

“希望如此,希望我真的可以被你安顿的很好,好了,不说这些了,今日事今日毕,今日愁来日算。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秦晚歌舒心的一笑。

凤无殇的手指突然抚上了秦晚歌小脸,幽深的眼神有些深不见底,“你记得你的前世吗?”凤无殇的声音兀自变得有些不同。

秦晚歌有些错愕,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装作无所谓的一笑,“我怎么会记得,怎么可能有人带着上一世的记忆活到下一世呢?别忘了阴曹地府还有孟婆汤呢!”她尽量语气高挑,不要凤无殇看到她的异样。

秦晚歌不希望凤无殇知道她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因为她害怕凤无殇追问,上一世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她不想任何一个人都被所谓的命运打败。

她不想去触摸那些东西。

说好的,她重生的意义就在于改变自己的命运,她应该怀有乐观的心,即使她还想要改变凤无殇的命运。

“是吗?可是我听说,如果遇到前世的爱人就会开启上一世的记忆。”凤无殇似乎有些喃喃自语。

“果然这种传闻不可信。”

“对啊,那种瞎扯的传闻怎么能信呢?传闻就是传闻,我们还是来点实际的比较好呢!”秦晚歌赶紧随声附和,一定要把这个话题转移过去。

“那本王就说点实际的,你之前提议的水利工程已经在建设了,本王在你提议的基础上,重新命人制定了详细的计划图,在江南以北都会种上固水植被。等到时机成熟,本王会命人打开堤坝来一次干净的泄洪,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是筹集赈灾银两。对手是二皇子,会牵扯到秦守成的前程以及秦家的命运。”

凤无殇又恢复了他本王的自称,他就是这么一个认真霸道的人,提到朝廷的事情时,他眼神不自觉有种领导居高临下的意味。

秦晚歌自然能听懂他说的话,也明白他所提醒的。

“如今我已经是战王妃,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一切都会以王爷为首,至于秦守成,我奢望了太多次,没心情去奢望期待了,办正事要紧。”秦晚歌说的一脸轻松,眼眸中是重重的坚定。

“你这话说的虽然好听,可本王非常不喜欢你这样的比喻,我们走吧。”凤无殇留下这么一句话,那侧脸稍许有些冷峻,虽然有些不满秦晚歌的比喻,还好他没发火。

秦晚歌调皮的撇撇嘴,跟在凤无殇的身后,亦步亦趋,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地上,一大一小,独有的和谐。

凤无殇也注意到了秦晚歌的注意力都被地上的影子给集中过去了,他静静的看着,秦晚歌刻意的抬起手,跟在凤无殇影子旁边,她的手映出来的影子恰好和凤无殇的影子重叠,两个人的影子,看起来就像是牵着手,一同前行的恋人。

凤无殇装作急切,不满意秦晚歌在后面缓慢的行走,冷峻的脸色,紧紧抿着的双唇,不顾秦晚歌的反应,霸道利索的将秦晚歌的小手拉在自己的手心里,大手包裹着小手。

秦晚歌惊愕,还以为被凤无殇发现了她在后面的小动作,看来他只是嫌弃她走路太慢了。

秦晚歌嘴角勾起一抹坏坏的笑容,趁着凤无殇不注意,抬起脚,从那影子上看,就好像是秦晚歌抬脚踹了一脚凤无殇。

可秦晚歌自以为是的小动作怎么可能不被凤无殇发现,他行军打仗十几载,这种灵敏程度还是有的。

“乖乖的走。”凤无殇留下这么一句干净利索的话。

秦晚歌不好意思的一笑,小手心的温暖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了很远,走出了密林,似乎来到了一座府邸。

原本热闹的街道上,如今寥寥无几,偶尔过路的几个百姓,脸上都带着慌张的神色。

秦晚歌轻轻地拉了一下凤无殇的衣袖,“无殇,我们两人来这里是不是有点太过招摇了啊。身份会被容易拆穿的。”

秦晚歌还没等到凤无殇回话,迎面而来的一个中年男子满脸的泥垢,手里还拿着一个篮子,被蓝色的布头盖住了。突然那中年男子就撞到了凤无殇的身上。

那男子慌张的赶紧说声,“对不起,对不起。”

凤无殇冷漠回答道,“无妨。”

那男子才慌张的跑了,秦晚歌预感不对,赶紧冲到凤无殇的面前,检查他的身上有什么异样。

“怎么样?你身上有没有掉东西?或者有没有受伤?”秦晚歌有些慌张的问道。

“多此一举。”凤无殇有些生气的说道。

“什么意思?”秦晚歌问道。

“别忘了我的身份,天下还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近得了我的身。”凤无殇有些微微怒气,就是不喜欢刚才秦晚歌慌乱的模样,他可不需要关心。

“第一个人是谁?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就是太自大狂妄了。”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

“就是你,拿着。”凤无殇那高傲的眼神看着秦晚歌,那种霸道和自大。

秦晚歌还没完全消化完凤无殇所说的话,手上就被凤无殇扔过来一个篮子,她差点没接住。

秦晚歌一看,这不就是刚才那个中年男子手上的篮子吗?她打开篮子看,那里面竟然静静的躺着,几条腊肉,和十几颗鸡蛋。

抬头看着凤无殇,疑惑的眼神想要问清楚凤无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凤无殇扬起高傲的下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好像都懒得和秦晚歌解释,秦晚歌生气,他不说,那她就自己想。

“你说没有第二个人能近得了你的身,刚才那个人撞了你,没有被你杀死,说明那个人是你的人。这篮子里的东西也是他要给你的吧,掩人耳目。可是我们拿着这一篮子腊肉做什么?有没有柴火,怎么吃?这不会又是聂枫给你拿来补身体的吧?不要告诉我这就是真相,我会忍不住笑出声音来的。无殇,你的属下真的是很爱关心你的身体啊?”

秦晚歌就是在报仇,谁让刚才凤无殇那种高傲不屑的神情看着她。

秦晚歌肯定不会认为那篮子里的腊肉和鸡蛋是用来给凤无殇补身体的,可是她偏偏要这么说,就要羞辱凤无殇。

果不其然,凤无殇那眼神就像是锋利的刀子一样,狠狠的盯着秦晚歌,恨不得刮她一个口子,那种寒冰似的眼眸,很吓人。

但是秦晚歌已经克服了心中的恐惧,反正现在凤无殇不会对她怎么样的。

凤无殇那种无奈的情绪真是无法显露,偏偏碰上秦晚歌这个女人,真心拿她没办法,只能在心里生着闷气,无可奈何,尽管脸上神情如寒雪冷冰,却无法发作。

“以后不要这样了,本王恐怕会忍不住。”凤无殇只好说出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威胁话语。

“那还请王爷好好忍着,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王爷。你还不想说点实际的吗?”秦晚歌直接把凤无殇的嘴堵了。

堂堂战王竟然也会被讲的哑口无言,直接就被顶撞了。

凤无殇气的紧紧攥起拳头,又不能发作,秦晚歌在一边一直憋着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你那么聪明,自己想想,今日是什么日子?”凤无殇只好淡漠的说了这么一句话,恨不得咬着一字一句。

他凤无殇,一世英名真的被毁在秦晚歌手里了。

“不知道。”秦晚歌直接就回答不知道,还有那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凤无殇真是拿她完全没办法了,“明日是中秋节,月圆之日,各家各户是团结的日子。”

其实凤无殇很不想亲口说出中秋月圆之日,对于他来说从来不是亲友团结的日子,这三年来每逢月圆都是他最痛苦的时候,而恰恰这种痛苦是最亲的人所给予的,真是的世界上最残忍的毒药。

秦晚歌似乎扑捉到了凤无殇眼中的不同寻常,隐忍着一种情绪,难以让人去琢磨。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吗?不就是月圆团圆的日子吗?我和你都在这里,也是一种团圆,所以我可不可以从这篮子里取一条腊肉和几颗鸡蛋出来,晚上弄了吃,怎么样?”

-本章完结-<!--over--></div>

V020 因为本王是凤无殇(一万)

因为秦晚歌这一句话,有些缓和了气氛。

她觉得凤无殇是想到了远在京城的慧太妃,心情有些奇怪,她刻意找些玩笑话来调和气氛,果然看到凤无殇眼角冷冽的柔和。

“好,就依你。”凤无殇答应了秦晚歌,边说着把一条腊肉和几颗鸡蛋放在篮子下面,用蓝色的布条盖好了。

“那现在做什么?”秦晚歌轻巧的一问。

凤无殇示意秦晚歌向前看那棕红色油漆刷的牌匾,上面写着几个大字,‘王尊县府’。

秦晚歌疑惑,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名字,“这牌匾是什么意思?好奇怪。”

“还记得前晚在密林中,看到的那些人,其中有一个王县令。”凤无殇淡淡如是说道。

“记得,那个胖胖的王县令很喜欢吃的嘛,看到吃的就忍不住流下口水,而且鼻子还很灵,差点就发现了我们埋在地下的烤鱼。难道,你要把这些腊肉和鸡蛋送给他吗?明日是月圆之日,团结一家,这王县令那么爱吃,如今定然是加倍思念美食的诱人。可就算他买了我们的腊肉又怎么样?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他肯定会小心翼翼,断然不会轻易让我们进去他的府邸。你想要用武功制住他,只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会被二皇子人的发现。”

秦晚歌考虑了很多,前因后果,利弊都分析了一遍,可是她看到凤无殇眉眼之间的自信,不知道他想出了什么好的法子?

“你想的很多,确实是需要我们考虑的,所以弄清楚那副牌匾的意义才是关键。”凤无殇有些神秘的说道。

“什么意思?”秦晚歌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

“王尊县府。王县令,本来是要做成‘王府’的字样,可他的老爹觉得这字不妥,有与王室相冲突的嫌疑,所以改为王尊县府。‘尊’字,是他老爹的字号。他老爹特别希望他可以光宗耀祖,当他成了王县令之后,他老爹不惜费财宴请全乡,声势浩大。而他老爹死后,也立下遗嘱,要王县令逢年过节一定要去他坟头祭奠,否则就是不肖子孙,祖坟定会冒黑烟。”

凤无殇的神色冷冷的,淡漠的将话说完。

“没想到这王县令还是个孝子呢?难怪他老爹真的是很爱出风头,死了还要他儿子大费周章,对于权势的追求也是够炽热的。所以,你要等到他深夜祭拜他爹时,下手?”秦晚歌话锋一转,那冷静的眼眸中迸发出的精光,聪慧,那淡然悠闲的气质中,闪光点很美,正是她给予凤无殇的惊喜和特别。

“正是如此,不过现在是要王县令买了这些腊肉和鸡蛋,又对我们不起疑心。现在开始,叫我兄长。”凤无殇说话干脆利索。

“好吧,我们要装扮成兄妹,家里还有卧病在床的老父亲等着我们卖了这些腊肉和鸡蛋看病。这样可以吗?”秦晚歌问道。

凤无殇轻轻皱了一下眉头,“不可以,别忘了如今的形势,任何的病痛可都是会被怀疑成瘟疫,王县令才贪吃,也不会拿生命赌一把。”

秦晚歌很认真的听着凤无殇分析,果然他是真的很细心,不放过任何支根末节。

“还是兄长考虑周全,小妹甘拜下风,的确在这种形势下,往往是细节决定成败。那我们换一个说法,就说我们要卖掉这些东西,筹钱寻找走丢的爹娘。”

凤无殇认真的点点头,算是秦晚歌的这个提议可以行得通。

秦晚歌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敲开那扇大门。

里面的的小卒一脸的不耐烦。“吵什么吵啊,这种日子怎么还敲门,找死啊,我们王县令很忙,现在不办公务。”

那小卒生气的很,还当是秦晚歌和凤无殇是来找王县令诉说什么冤情的。

这个时候可是一点都不恰当,如今江南水患一事已经弄得人心惶惶的,哪里还有什么闲情去处理这种事情。

“小哥,别误会,我们不是来诉说什么冤情的,我们来是想要把这些腊肉和鸡蛋卖掉的,你们府里要不要这些东西啊?我们兄妹想要筹钱逃到外面去。请您收下吧。”秦晚歌上前说话,刻意将那蓝布子弄开一点,露出了那一角诱人的腊肉,扑鼻的香味随之而来。

那小卒双眼冒光,最近王府可是好久没有开荤了,想起老爷最近这几日天天喊着要吃肉,每天饿的火气大就骂他们这些下人。

“你们现在门口等着,我禀报我家老爷一声去。”说完,那小卒速度奔回去,嘭的一声把大门给关上了,差点把秦晚歌的鼻子磕到。

幸好凤无殇眼疾手快,速度将秦晚歌拉了回来。“小心点。”

“这个办事不靠谱的小卒,等到了晚上,兄长可一定要抓住那个胖子狠狠的揍一顿,为我报仇。”秦晚歌愤愤不平,生气的攥起了小拳头。

凤无殇将她攥起的拳头慢慢掰开,“兄长记住了,现在好好行事。”

不一会,远远的就听到那王县令,呼哧呼哧的声音。

之所以说他呼哧呼哧,那是因为真的那说话的声音很像猪。

“肉在哪里?谁要卖肉啊?”那王县令吹鼻子瞪眼,可是凶得很。

凤无殇速度极快,将秦晚歌张望的头按下。

秦晚歌嘴角挂着笑容,悄悄的和凤无殇说道,“果然是比前晚消瘦了不少,有机会。”

“知道了,快低下头,装的像点。”凤无殇淡淡的催促道。

那王胖子不一会就来到了他们的面前,明显嘴角的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秦晚歌把蓝色的布子拉开,给王胖子看那满满的腊肉和鸡蛋,秦晚歌装作卑微恭顺。

“王县令,是小的们要把这腊肉和鸡蛋卖掉,本来我们不敢敲开您的门,可是实在是没办法了,现在哪有百姓还有钱买这腊肉吃,我们希望把这东西卖给您,筹集了路费去找我们失散的亲人,我们一家人本想逃出去,可半路走散了,求您行行好,买下我们的东西吧。”秦晚歌的这一番哭诉,打消了王胖子的一些顾虑,这个理由还算是恰当。

这是王胖子在这腊肉和上面命令两者之间,还没能下定决心,胖嘟嘟的猪手捂着额头,眼睛又挪不开的看着腊肉,他没点肉荤真的是吃不下去饭啊。

尤其还是临近中秋,就该吃好的喝好的,那郡丞是叫他千万不要露富,不能大鱼大肉吃喝,但是他现在只是买点那么小的腊肉,而且他从这百姓手中卖腊肉,看他们穿的破烂,也不会被二皇子的眼线注意,如果被发现,就解释是说,好心帮助这苦难的兄妹的。

好,就这么办。

“哦,那你这卖多少钱?”王胖子表现的耻高气扬,其实抠门的很,千万不能花大价钱,被二皇子的眼线看到就不好了,所以能多便宜就多便宜,一定要装穷。

“额,那就给我们十文钱吧。”秦晚歌被王胖子这么一问,还有些愣神,她其实也不知道这些东西应该要价多少,还是偷偷瞄了一下凤无殇的手势,她才敢说出来,若是说的不恰当定然是会引起王胖子怀疑的。

哪里知道,那王胖子惊讶的神情,好像就要把秦晚歌吃掉。“什么,这么贵啊?”

秦晚歌有一瞬间慌神,这王胖子的反应怎么这么大,难道是她说错了吗?

她再三和凤无殇确认了,她说的没错。

王胖子又继续说道,“十文钱太贵,给你三文钱,快走。”那王胖子说着就要从秦晚歌手里抢那篮子。

秦晚歌看了凤无殇一眼,看到凤无殇轻轻点头,她才把那篮子放开,装作有些扫兴的模样。“好吧,只能这样了。”

那王县令得了便宜高兴得很,“给,拿好了快走。”

秦晚歌正要和凤无殇转身离开,却突然被那王胖子叫住,“等一下。”

秦晚歌拉着凤无殇的手心有些冒汗,转身还得朝着王胖子装作恭敬,“王县令还有什么吩咐?”

那王县令的眼神变得有些狐疑起来,“他是你兄长?怎么一直都不说话?看他这样,不经常干农活啊。”

王县令这么质问明显是在怀疑秦晚歌和凤无殇的身份,刚才他的注意力是被那腊肉和鸡蛋吸引了,刚才看到那个男人转身一走,那身形高大,不像是干过农活的人,才想起来那男人从刚才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奇怪得很。

“啊,这个啊,我这位兄长他从小就是哑巴而且还是个聋子,他那是不经常干农活,是从来都不干的。王县令,说起来我这位兄长,小的觉得命好苦啊。从小到大这兄长就是个笨蛋,家里农活都是我一个人做,他就知道跟在我身后,什么都不做,你看看我手有多粗糙,还经常生病,反倒看看这个兄长倒是像个大少爷,从不做农活?哎呀,说起来我的命就好苦啊。”秦晚歌说着说着,就情绪激动,要嚎啕大哭起来。

凤无殇装作胆怯,藏在秦晚歌身后,秦晚歌生气还哭着狠狠打了那不成才的兄长几下拳头。

王县令还真是讨厌这种无礼农妇在这里嚎啕大哭,看她那样子,他可是一点问下去的想法都没有了,严重影响食欲。

王胖子挥挥手,嫌弃的看了一眼秦晚歌。“行了,走吧。”

秦晚歌这才算是放下心来,边走还一直骂着不成才的兄长,“你说要你这个傻子干嘛啊?连年迈的老爹你都照看不好,你说老爹一个人走失,那得多害怕多可怜啊。”秦晚歌边说,还边装样子。

王胖子转身回府,恰好听到秦晚歌的话,说起老爹,他都想起他爹了。

随着那大门重重的关了起来,秦晚歌嘴角勾勒起一抹狡猾的笑容,灵动的一双大眼睛别提有多么狡黠了,那抹神秘的笑容看着凤无殇冷冷的一张脸。

她还要装作无辜的模样,摊摊手说道,“王爷,你可别生气啊,你是明事理,顾大局的人,我刚才绝对没有对你有任何不敬,真的是为了哄骗那王胖子的。我保证,没有公报私仇,没有捉弄你。”秦晚歌嘴角上扬,那语气在凤无殇看来非常的欠揍,真想好好教训一番。

凤无殇沉默不语,幽深的眸子静静的盯着秦晚歌嘴角上扬的弧度,他的一张脸别提有多么冷酷了,绝对是万年不化的冰山,秦晚歌在他一旁还能感受到那嗖嗖的冷风,稍不留神就会被那冷风冰冻住,还好她穿得多。

“就喜欢胡闹。”凤无殇憋了好久,就说出这么一句话,也真是无奈之举,没办法,这个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省心,总是喜欢这么闹腾。

“有吗?我可是听命于王爷,办正事呢!那王胖子也真的是,这么好笑,为了几条腊肉和鸡蛋,都快要馋的流口水了,而且我觉得我们做的也很好笑,说出去谁会信,堂堂的战王大人,冷面神秘,竟然还要扮作哑巴聋子去卖腊肉和鸡蛋。王爷,其实我很明白你的心情,你这样的气度和身形,还真不像是农夫,但是你又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装作哑巴聋子了。”秦晚歌一副,我很了解你的表情,还颇有兴致的拍拍凤无殇的肩膀。

凤无殇紧抿着双唇,尽量克制自己不去跟秦晚歌计较。

“一点都不好笑,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他的语气有些冰冷,却显出了那威严气势。

“夫君真厉害,不光是武艺高清,还聪明绝顶,善于谋略,能让王胖子上钩,这一招还真的用。那夫君你说,今晚上王胖子一定会外出祭奠他爹吗?明日才是中秋,要去也应该是明日去。”

秦晚歌一副欣赏的姿态看着凤无殇。

凤无殇很敏锐的扑捉到了秦晚歌嘴中改变的称呼,她难道是感觉到了自豪,有他这样的夫君?

“问得好。中秋佳节,倍思亲,如今天灾**不断,若有达官显贵在这时节大鱼大肉吃喝,会激起民愤,就算是一条腊肉足以搅起一场不必要的对战,而王县令相信他爹在天有灵一定会谅解他不在中秋祭奠,而选择在今晚。”

凤无殇冷峻的嘴角掠过的浅笑,虽然有些在调侃王县令,说的却是在理。

“嗯,我也觉得王县令他爹会谅解他的,如果不谅解,我们可就没机会了,二皇子那边,你有什么打算?现在我们选择王县令下手是要直接对抗二皇子了吗?”

秦晚歌问话有些小心翼翼,她尽量不要曝露自己对二皇子的注意,她不想要凤无殇知道,她上一世和二皇子的关系。

“还记得,前晚上的林郡丞吗?抓住了王县令,相当于断了他的一只手,王县令手里有他贿赂林郡丞贪污明细的账本,这个账本的存在,林郡丞也不知道,王县令留有一手,是害怕林郡丞将他杀人灭口,他除了爱吃还喜欢记账。”凤无殇还有兴致打趣王胖子,看来他对于抓住王胖子,制衡林郡丞,有十足的把握。

“那个账本竟然还记录了林郡丞贪污的罪状,如此关键的罪状,绝对是能够牵制威胁林郡丞的重要手段,我猜,记账这回事应该是王胖子他爹教他的,对吗?”秦晚歌嘴角含带着笑意,和凤无殇不约而同,相视一笑。

秦晚歌的这句话说明了她的猜测,也证明了凤无殇和她的想法一样。

那就是,掌握林郡丞罪状,改变江南形势的关键账本,就在王胖子他爹的坟头上埋着呢。

而凤无殇掌握了如此重要的情报,自然是他培养出来的神秘部队,‘战部队’潜伏在与王县令有关的人身边所掌握的情报。

“王爷,是怎么知道这么重要的情报呢?这可是连林郡丞那个老狐狸都不知道的事情。”秦晚歌不禁有些好奇,凤无殇是用了什么手段,掌握了这么重要的情报。

“色字头上一把刀,一个人若要成事,绝对不能完全信任身边的人,不能给别人任何可以抓得住的把柄。王县令在府外藏了一房小妾,醉酒胡言乱语,便道出了这惊天秘密。”当凤无殇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是冷峻的,眼神中迸发出的冷酷,犹如君临天下。

他的英武,他的尊贵,眼神中的自豪和自信,确实很吸引人。

秦晚歌肯定他是绝对的王者,但是唯独在凤无殇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中没有秦晚歌的样子。

秦晚歌轻轻一笑,“那王爷觉得自己有能力过得了美人关吗?我是不是你身边不能完全信任的人,又是否会是你曝露在敌人面前的软肋?”

秦晚歌的轻笑,那是十足的冷漠和失望,果然还是她期待的太多了吗?

凤无殇听到秦晚歌所说时,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样。

他黑曜石般的眼眸,显不出情感,猜不透的冰冷。“难道,你会这样认为?”

“不然怎么样?如果我是你的敌人,肯定会选择你在乎的人下手,然后反过来威胁你,这很正常。”秦晚歌说这很正常,她无所谓的笑容,完全刺痛了凤无殇的心。

秦晚歌等了好久,都不曾听到凤无殇的回话,她兀自一笑,转身准备离去。

凤无殇眼神划过一丝失落,却在那一瞬间,眼眸中的冷珏迸发,他坚定地手掌拉住了秦晚歌的手,只是一刹那,迅速将秦晚歌小小的身子拉入自己的怀中,紧紧的抱着,仿佛就像是连体婴儿,只有感觉到那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触感,才感觉到安心,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她就在,从未有离开过。

“秦晚歌,你还是不能完全信任我。”凤无殇那低沉的嗓音,那语气中有一丝的落寞。

秦晚歌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明明是他凤无殇那样讲话的,怎么说她不信任他。

“凤无殇,刚才那话是你自己说出口的,你怪我什么?”秦晚歌赌气的说道,转身就要挣脱凤无殇的怀抱。

可凤无殇怎么能让她轻易逃脱,“你就非要这样吗?”凤无殇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怒气,他不懂为什么秦晚歌总是喜欢跟他唱反调,总是要这样那话语刺痛他。

“我怎么了?凤无殇,刚才是你说的,一个人若要成事,不能信任身边的人,我就是你身边的人。我知道你有自己理想,天下的江山才是你最终的目的,言于我,只不过是你生命中的一个过客,你是堂堂的战王,不会因为我这样一个人驻足停留,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如果你在乎我,把我放在心上,一定会对你的目的,你的计划产生影响,这种不必要的代价和付出,你绝对不会允许,凤无殇,你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从来都是。”

秦晚歌觉得自己说的一点都没错,凤无殇就是这样的人,也只有他这种决绝,冷傲的品行,才能成就金元王朝的战胜,战王。

多年走来,他精心经营的一切,因为秦晚歌的闯入,在悄无声息的发生变化,一点点的在不自觉中改变,却在某一处点时,猛然发现那个人已经住在心里,成为了生命的一部分,所以他变了,不再是之前那个冷漠无情的战王。

凤无殇没有回答秦晚歌的话,秦晚歌就知道他心里果然是这样想的,只要是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一定会得到,必然也会放弃那些不必要的东西。

“放开我,凤无殇。”秦晚歌心中压抑的痛苦慢慢的爆发,感觉自己就是在受辱。

秦晚歌用了很大的力气,她极力的挣脱凤无殇的怀抱,可凤无殇死死的抱着她,太过分了,不爱就放手,能不能来的干脆点。

索性秦晚歌,直接低下头,张开嘴巴,朝着凤无殇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下去,秦晚歌发誓那是她所用的最大力气,用尽了全身的愤怒去咬凤无殇,她的力气用的有多大,那么痛苦压抑的就有多深。

凤无殇紧皱着眉头,忍着那痛。紧紧抿着的双唇,有些微红,却在唇角明显的有些泛白。“咬够了吗?现在可以听我说了吗?”凤无殇冷着一张脸,那表情实在淡漠的很。

秦晚歌有种奇怪的感觉,现在的凤无殇好像是儿时教私塾的先生,板着一张脸,你在那里吵闹,任由你瞎闹,等你安静下来肯定要对进行狠狠的说教一番。

“啊。”秦晚歌有些错愕的说道。

“既然不咬人了,就松开嘴巴,听我讲话。”凤无殇有些无奈的说道,因为秦晚歌刚才‘啊’了一声,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了一丝丝湿润的东西,那是她的口水,真是的,要不要咬得那么用力?

“嗯。”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擦擦嘴巴,不过眼睛可不愿意和凤无殇对视,就是倔强的看着另一边。果然有时候的她也会暴露出小孩子的天性。

“我是金元王朝的战王,你觉得我会没有能力保护你一个女人吗?秦晚歌,你太小看本王了,当本王要你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保护你的准备,本王是说不能信任身边的人,但你是本王的女人,男女之间是融为一体的,所以你不算是身边的人。”凤无殇说完,在心中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他怎么感觉自己有点瞎掰,这种解释方式,不知道秦晚歌能不能听得懂。

秦晚歌听罢,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凤无殇,你是在瞎掰圆话吗?从哪本书上看到的,男女之间融为一体,就不能称之为身边人了?那我现在在你身边,还就是身边人呢。”秦晚歌不禁觉得非常好笑,凤无殇想要安慰她也不用牺牲这么多吧,她怎么还看到凤无殇额头上有一层冷汗呢。

不过秦晚歌觉得有些感动,毕竟凤无殇还用了心思来安慰她,不过这说情话安慰人的能力,真是不咋地,非常的生硬,一看就是瞎掰的。

“嗯,是看过一本古书了。”凤无殇有些尴尬的说道,就顺着秦晚歌的话说了下去。

“我想问你,如果我真的成为了你实现目标道路上的障碍,破坏了你精心部署的计划,你会放弃我吗?你的目标和我之间,你会选哪个?”秦晚歌认真的眼神看着凤无殇,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

“听实话吗?”凤无殇,冷峻的嘴唇淡淡的说出这几个字。

“那我知道了,你还是说假话吧。”秦晚歌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但还是保持嘴角上扬的弧度,她本不该祈求那么多的。

凤无殇并没有因为秦晚歌的冷淡,放弃说出下面的话。

那幽深的眼眸,点缀着星光,有些深邃的眼眸,促狭细长的眼角,看出他的冷峻和坚定。

“你想要听到的答案,是选你。我要说的答案是,两个,我都要,你不会是我计划中的阻碍,而是相互陪伴的存在,即使你成为了别人威胁我的棋子,相信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因为你只会在我身边好好的,若有人敢动你一分,本王必让他生不如死,悔恨一生。”

“你就那么有自信,你这样真的很贪心。”秦晚歌嘴角勾起一抹轻轻的笑容。其实她微微有些感动。

“因为本王是凤无殇。”

凤无殇的语气绝对是很认真的,一点开玩笑的意味都没有,因为他的自豪和狂妄,只能说明他是真的有能力。

“哼,果然是个自大狂。”秦晚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嘴角带着上扬的笑容。

凤无殇知道,这下总算是把秦晚歌这个难伺候的女人哄好了,而且他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

“还不走,晚上要抓王胖子呢!”秦晚歌转身有些嗔怒的朝着凤无殇喊道。

凤无殇眉心舒展,跟着秦晚歌的步子走了上去。

秦晚歌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糟糕了,王胖子买腊肉的时候把篮子都拿走了,底下还有留给我们晚上吃的腊肉呢,这个王胖子,才给了三文钱。这些钱能买什么啊?”秦晚歌抱怨道。

凤无殇神秘一笑,不知道从来拿出来一块蓝色的布,将里面包裹着的东西递给秦晚歌。

秦晚歌打开一看,就是今天准备留下来的腊肉,“你什么时候拿出来的?”

“必要的时候。”凤无殇的语气神秘,并未有正面回答秦晚歌的话。

“嗯,不管了,反正拿到手了,我们现在要去王胖子他爹的坟头那里吗?”

“先不去,去那里用膳,会被他闻到气味,他鼻子的灵敏你知道。”凤无殇如是说道。

“说的也是,那晚膳你弄吧,我跟着就好,虽然不是在王府里用膳,每天都是这么荒郊野外,还好有王爷在,勉强吃的过去。”

凤无殇对于秦晚歌的话却不置可否,“这种情况算是好的,若是上了战场,没有了粮食,没有了水源,有时候吃的是木头,喝的是鲜血。”

“鲜血?是人血吗?”秦晚歌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敌人的鲜血。”凤无殇的眸子目光如炬,冷峻自傲。

“嗯。”秦晚歌知道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继续问下去的好,适可而止,凤无殇在战场上肯定经历了非人的挑战和困境,往事不堪回首。

这些话似乎为日后埋下了伏笔,大概谁都没有想到,那个时候一点一滴的鲜血都是从自己身上割下来的。

……

夜幕降临,凤无殇将秦晚歌安置在了一棵高高的树上,贴心的将身上的披风拿下,铺在树杈上,让她坐下。

“乖乖在这里,不管下面发生什么都不要出声。”夜里,凤无殇立体英俊的五官越发显得迷人呢,冷峻的唇形勾勒出属于他的关心。

“会发生什么事情吗?”秦晚歌怎么觉得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信我,无碍。”凤无殇淡淡的话语,听不出其中的情绪。

“凭什么?”秦晚歌扬起下巴,理所当然的问道。

“凭本王是你的男人,满意吗?”凤无殇真是有些头疼,她为什么总是喜欢这样的提问。

“满意,很满意,那王爷你去办事吧,我在上面看着就可以。”秦晚歌语气轻佻,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凤无殇,现在倒是有些激动,看着等一会凤无殇会怎么对付王胖子?

“好。”凤无殇淡淡点头,转身便消失在秦晚歌的眼眸中,这速度真是快。

已经是入夜了,虽然天空高高挂着一轮明月,映照在大地上本是明亮的,可因为这是在一处树林里,月亮的光辉被树林遮盖,四周的景物显得有些阴森森的。

微风扫过的声音,拍打着叶子哗哗作响,偶尔想起凄厉的鸟叫声,还有草丛里哗哗的动静。

秦晚歌在树上,远远的就看到了王胖子臃肿的身材,手里还提着东西,走路扭来扭去的,大概是身子太胖,走路都有些费力气。

秦晚歌倒是没有看到凤无殇的身影,不过她相信,凤无殇现在就在她的身边,只不过在一个她不知道的角落里。

王胖子紧紧抱着胸前的包裹,里面是一些纸钱,还有一些祭祀的腊肉,酒水。

他只身一个人过来祭祀,不想被人发现。

不过现在却是有些后悔了,感受到耳间的冷风嗖嗖的刮过,这黑漆漆的树林还真是有点骇人,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可是一个胆子很小的人,老爹的坟头怎么还不到啊。

“哎呀,总算到了”王胖子因为害怕,气喘吁吁的跑了起来,想要赶紧到达他老爹的坟头。

秦晚歌在上面看着他那胆怯的模样,忍不住想要笑出声音来。

这么胆小,还学人家贪赃枉法。

秦晚歌,一脸的狡黠,笑的期待。

王胖子终于到了他老爹的坟头,只感觉背后冷嗖嗖的,又不敢回头去看,只求着赶紧拜祭完他老爹,速度往家跑。

把一壶好酒,几盘小菜和肥肉,放到地上。

王胖子哆哆嗦嗦的跪了下去,嘴里嘟囔着,“爹啊,儿子来看你了,虽说明天才是中秋,可明晚儿子不敢出来啊,所以今天来祭拜您老了,您老肯定不会怪罪我的,是不是?最近风头严,不敢大鱼大肉吃喝,只有这小菜了。”

王胖子牙齿有些打结,磕磕巴巴的说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背后这么冷啊?

他心里本来就害怕,这周围还黑漆漆的,时不时发出一些怪的声音。

突然,就在他准备磕头的瞬间,在他面前,只听得‘啪’的一声,好像是掉下来一个人的胳膊。

王胖子“啊”的一声尖叫,直接跌坐到地上。“啊,爹啊,您别吓我啊,爹啊,对不起啊,儿子罪过啊,其实家里还有些猪肉和好酒呢,现在儿子就去拿啊,你别吓我了。”

王胖子那声音绝对是哆嗦的,明显的那恐惧。

秦晚歌听了他的话,差点没喷出来,这王胖子可真是一个吃货。

秦晚歌好像下去看看,他被吓的有没有尿裤子。

王胖子话音刚落,徒然想起一声刺耳的声音,类似于那种木头与锯子的那种‘呲拉’。继而又响起了一阵狂笑,就在王胖子他老爹的坟头后面,那个黑色的身影,带着黑光闪闪的面具,直立的出现在王胖子面前。

只看到王胖子尖叫一声,“鬼啊”。

身体往后面仰了过去,脸色苍白,害怕的往后挪着身子,那黑衣人一进,王胖子就一退。

王胖子吓得尿了裤子,因为他看到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脚是悬空的,就像是悬浮在半空中,步步朝着他逼近。

“鬼啊,有事好好说,我没做亏心事……啊……啊,爹,是你吗?怎么能吓我啊?”王胖子完全就是语无伦次,吓得要死了。

那黑影听了王胖子的话,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声,似笑非笑,刺耳的很,像是木头呲拉的声音,振的人耳朵都发麻。

王胖子整个人完全不能思考,吓的一身冷汗,跪倒在地就是死命的磕头,嘴里还大叫着,“啊,我没做亏心事啊,别带我走啊,那都是林郡丞逼我做的,这些年他叫我做假账,他吞了不少钱啊,我只是他的一个棋子啊,不要带走我啊,我还不想死。”<!--over--></div>

V021 明日从救护处带几个染了瘟疫的贱民,一同去祝贺战王

秦晚歌心中冷哼,该死的蛀虫,江南百姓就是毁在王胖子这种人手里了,竟然到现在还能冠冕堂皇的说自己是无辜的,被人当了棋子,说到底还不是他贪赃枉法,自私自利。

王胖子这种人,在江南一抓一大把,这次必须要在王胖子这里划开一个口子出来。

王胖子身子害怕的往后挪去,突然手碰到了一个形似长状的东西,硬硬的,这不就是刚才他看到的从树上落下的人胳膊吗?

感觉到不对劲,细看了一下,不过就是一个比较粗壮的树干。

再看前面那黑影子从月光中走出来,那就是个人。

王胖子一拍脑袋,“啊呀,上当了。”

他有些尴尬的站起身来,虽然裤脚里还有水渍低下,但还是壮着胆子指着那黑影子说道,“你到底是谁?是二皇子派来的人吗?我就说,今天总感觉不对劲,那腊肉就是个幌子,哄骗我出来祭拜我爹,该死的,管你是不是二皇子的人,都要看清楚了,我可是林郡丞的人,林郡丞那可是当今太后的亲侄子。”

这下王胖子可觉得身板子硬起来了,反正有林郡丞给他撑腰,只要不是鬼,他都不怕。

秦晚歌在上面看的一清二楚,如今形势倒是反转的快,不禁好奇,一会儿凤无殇会怎么对付王胖子。

这一惊一乍的,就是在折磨王胖子脆弱的神经,从心里上磨灭敌人的意志,情绪忽高忽低,总会把他逼疯掉。

就在王胖子耻高气扬的时候,原本在他面前的黑影突然消失,继而在王胖子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脸上扑面而来的寒气,骇人无比,他全身都在哆嗦,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树影重叠,竟然勾勒出一种阴森的感觉。

王胖子害怕的往后退,身子想要找点依靠,后背靠在一个树干上,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树上的落叶轻然飘落在他的肩膀,他不曾察觉,就在树叶落下的那一瞬间。

王胖子只觉得一个快速的影子闪过,猛地一下,他的脸好像被一脚踢过,直直的倒在地上。王胖子那惊愕的眼神,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他被那脚踢得鼻血直冒,脑子昏沉,跌坐在地。

清冷的月光下,那抹高大的身影以绝对的居高临下的气势,ying侹的鼻梁,冷漠的嘴唇,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你……你是谁?”王胖子胆怯的问道,这到底是些什么人啊,他要被活活吓死了。

凤无殇紧紧抿着双唇,那让人威慑的气势,显露无疑。

“战王。”凤无殇那淡淡的一句话,几乎是将王胖子打入死牢一样。

“战王……战王殿下,小的愚钝不知您……您驾到……”王胖子几乎是反射性的说出恭维的话语,习惯了俯首陈臣,巴结拍马屁。

“你若是早知道了,还会被抓住吗?”凤无殇那明显的冷笑和嘲讽。

秦晚歌在上面一直关注着凤无殇,没想到他会突然出现,难道是要拉拢王胖子吗,先给一巴掌,再给一颗糖吃。

秦晚歌轻轻吹了一个口哨,声音不高不低,恰好凤无殇听到了,他转身看到秦晚歌在树上向着他招手,笑的一脸灿烂。

随后凤无殇身后出现了很多暗卫,而聂枫也在其中,他穿的一身黑色,身材和刚才王胖子看的黑影一模一样,原来刚才那个黑影就是聂枫。

王胖子吓得直哆嗦,怎么突然就出现了这么多暗卫,各个手里拿着刀光闪亮的冷兵器,脸上都是恐怖的神情,就像是从地狱来的勾魂使者。

王胖子心想,他何德何能,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就引来了战王,而且看到了传说中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恐怖的‘战’部队。他是该高兴还是感觉倒霉,见到战王这样的大人物,他真是要激动死了,但是也害怕的要死。

其实王胖子想多了,这出现的暗卫都是普通的王府侍卫,要动用暗卫,他王胖子还不够资格,而且凤无殇也懒得和他讲话,只要拿到了那账本就好。

“聂枫,东西呢?”凤无殇冷声问道。

“主子,已经拿到手了。”聂枫冷静的回答。

“给他看。”凤无殇就扔下这么一句简单的话,看都没有看王胖子一眼,直接将手里的树叶扔出去,那树叶就像是尖刀一样直直扫过王胖子的耳朵,插在那坚硬厚实的树干上。

凤无殇可是非常护短的人,今天和秦晚歌伪装成落难兄妹去给王胖子设局,他可没忘记王胖子是怎么对待秦晚歌的,那种耻高气扬,贪污无言的态度,若不是要利用他,也许凤无殇还要出手重点,叫他生不如死。

秦晚歌高兴地向着凤无殇招手,看到凤无殇一步步的离她越来越近。

凤无殇脸上神情冷峻,多了一丝的无奈,他身形优雅,利索的飞上了树。

“原来这就是你想出来的招数,一点都不高明。”秦晚歌微笑的说道,之前凤无殇不许她下去,她还以为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没想到只不过就是利用心理战将王胖子的防线击溃。

“高明与否,现在他是妥协了。”凤无殇丝毫不在意,秦晚歌的质疑。他不让秦晚歌下去,另有缘由,因为他不想让秦晚歌看到他暴力的一面。

“嗯,现在可以带我下去了吗?我要找那王胖子报仇去,今天竟敢那样对我,太过分了。”秦晚歌可是有仇必报,想要给王胖子一点教训。

“好。”凤无殇说完,就直接利索的将秦晚歌抱在怀里,身姿优雅,体态翩翩,轻功自然。

王胖子那里,聂枫已经将找到的账本拿了出来,声音冷瑟,冰冷。“王县令,知道我手里拿的是什么,对吗?”

聂枫那张脸本来就冷酷,加上那声音,简直就要人吓死了。

王胖子不可思议的看着聂枫手里的账本,原来他刚才看的那个在他爹坟头的黑影就是聂枫,而他刚才就是在挖这账本。

不管了,反正他打死也不能承认。

“小的哪知道您手里的东西是什么呢?小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是真的不知道啊。”王胖子这语气,还大呼冤枉。

“是吗?一个小小的县令还那么目中无人,以上犯下!”远远的,秦晚歌那冷然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给人一种威慑。

王胖子惊愕,怎么还有女人的声音,除了战王到底这里还有什么大人物存在啊,他今天是多么的倒霉。

秦晚歌眉清目秀,神色淡然,那灵动的双眼波光流转,褶褶生辉,迸发出的冰冷。

王胖子差点没吓得叫出声音来,那女子不就是白日里卖腊肉给他的落难女人吗?

还有那个女人身边怎么还站着赫赫生威的战王,天啊,难道是他有眼不识泰山,触到了不该冒犯的人。

可他哪里知道他的罪名大了去,细看,怎么觉得战王都很熟悉……想起来了,白日里他还质疑战王是不是哑巴,这下可真是触犯到了皇威了,他怎么这么倒霉啊,今天到底是倒了多大的霉运啊。

王胖子吓得赶紧下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战王赎罪啊。”

“的确,你的眼睛够瞎的,但是脑子却不简单,王县令,你以为我们费了这么大得劲引你入局,还不知道这账本的来由吗?若你不识相,下场是什么,你知道吧。”秦晚歌笑脸盈盈,明明是那么温柔的笑容,可怎么说出来的话这么恐怖。

王胖子整个人精神崩溃,他到底是怎么了?

“王爷,小的知道,全都知道,王爷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要是再这么下去,王胖子肯定会被折磨至死的,担惊受怕承受不了啊。

秦晚歌嘴角狡黠的一笑,和凤无殇对视一眼,示意凤无殇,现在该是你出马的时刻了。

凤无殇表现的不紧不慢,丝毫不在意王胖子的态度,“王县令,有什么打算,本王最讨厌背叛。”凤无殇也不直言,叫王胖子该怎么做,他要看看王胖子有没有自知之明。

“知道知道,小的绝对不敢背叛王爷,既然王爷已经把账本拿到手上了,那也知道小的和林郡丞的关系了,只求王爷在达到您的目的之后,能够放小的一马,法外开恩啊。”

王胖子已经是死心了,比起林郡丞来,他更加忌惮战王的势力,反正已经是这样了,只能祈求战王最后放他一马。

“错,本王就是要你回去禀报林郡丞,本王的目的不是你们,而是二皇子。听说二皇子最近动用很多手段,要你们捐款赈灾是吗?本王也想要你们手里的钱。”凤无殇说话非常的直接,他可不像是二皇子那样玩阴招,威逼利诱,他凤无殇要的很直接。

王胖子心里感叹,早知道如此,还不如把钱捐给二皇子呢,最起码在二皇子那里还落了一个识相的名声,现在把钱交给战王,那战王用这种手段,还真是狠绝。

果然战王是比二皇子还要狠的人,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口就要钱,这是要用性命换钱财,还不把他的老底全部翻出来。

“是,是,我掏,只是那林郡丞……我就不敢保证了。”王胖子说完这话,明显的感受到凤无殇那不悦的神情,吓得直哆嗦。

赶紧又继续说道,“我尽量。”

王县令感觉像是得到赦令一样,如释重负,战王这才将他放回家去。

他好害怕,一路上跌跌撞撞的,想要赶紧回家里去。

秦晚歌看着王胖子扭着身子,那踉跄的样子,觉得很好笑。

“王爷,你还有没有后招呢?除了要他们那些一毛不拔的歼官捐款赈灾,为修建水利工程。还有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那就是感染瘟疫的灾民,那救护处吃人不吐骨头,是否要逼迫二皇子放弃那种狠毒的做法,将救护处里活活等死的灾民解救出来。”秦晚歌虽然嘴角含带着笑意,可那眼神却是极其认真的。

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中闪烁出奇异的光彩,他静静的看着秦晚歌,似乎他还真是忘记了救护处的事情,他知道秦晚歌这样问,肯定在她心里有了解决的方案,整暇以待,等着秦晚歌说出来。

聂枫在一旁,也被秦晚歌所说的话提起了兴趣,倒要看看她能有什么好主意。

“你说,我会听着。”凤无殇这话虽然非常的简单,但是给了秦晚歌足够的信任,因为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本王’。

聂枫在一旁听着,心里鄙夷,她秦晚歌能想出什么高明的办法来,也不知道王爷哪里来的对她的自信。

“不仅要王县令那些人捐款赈灾,还要贴告示表彰,上报朝廷,宣扬他们爱国爱民无私奉献的精神,这样的话,他们既然知道这钱财是一定要捐出去的,给他们点好处,肯定会自动捐出来许多。人被逼到这种境界,是会想办法权衡,自然是想要得获得额外的好处,收到皇上的嘉奖,那是比钱财还要重要的事情。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们也有所图。”秦晚歌的这个想法,无疑是大胆的。

凤无殇听了秦晚歌的话,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情绪,那黑曜石般的眼眸像是会说话一样,深邃的望着秦晚歌。

反应最大的还是聂枫,“什么?王妃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那些贪官贪赃枉法,如今我们都拿到了证据,不狠狠的惩罚他们,为民除公害,还要给他们上报朝廷嘉奖,天下怎么会有这等好事,这不是在纵容这些贪官吗?他们贪的本来就是百姓的民脂民膏,如今叫他们吐出来,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聂枫觉得秦晚歌一定是疯了,怎么还能给那些贪官嘉奖,扬名呢?

秦晚歌对此浅笑不已,她水汪汪的眼睛,别有深意的看向凤无殇,看凤无殇没有说话,秦晚歌就知道他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江南水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摆平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解决江南水患的事情,不是来惩治贪官,若要执着于惩治贪官,那耽误的受苦的可就是江南的老百姓了。先不论江南有多少有背景后台的官吏,权力制衡有多深,就是一个林郡丞,太后的亲侄子就够我们受的。若林郡丞是容易摆定的人,二皇子也不会头疼逼着这些官吏捐款赈灾,一定会来一个新官上任三把火!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二皇子,我们要解救患病的灾民,就是要正面与二皇子交锋。若这些官吏都能心甘情愿的投到战王这边,自愿捐献钱财,就可以抓住二皇子的把柄。”

秦晚歌说的一言一语非常的清晰,她心思慎密,将所有考虑的因素都想到了。

“什么把柄?”凤无殇淡淡的一句问话,正是关键。

“二皇子办事不利的把柄,战王才刚到江南,就想到了赈灾的法子,而且丝毫不用朝廷拨下来赈灾款,就凭这一点,战王就有权力全权接受江南一事,包括救护处,而那些贪官的惩处,不用我们动手,二皇子是个爱记仇的人,他会暗地里折腾那些背叛他的官员,冲着这点,江南局势也可以平稳几年,而且二皇子还会积极想补救方法,重视江南重建,只要是对百姓好的,谁来做都可以,不是吗?”

秦晚歌的这番话说得极其漂亮,语气淡然,平静的眼神中睿智的光芒无限。

秦晚歌是有私心的,不光是为她报仇,还为了改变凤无殇的命运,秦晚歌希望凤无殇可以战胜凤清尘,改变上一世的历史,也许不按照历史的发展,凤无殇就不会那么早死去,一切都还有机会。

尽管秦晚歌说话小心翼翼,说是为了江南百姓,可凤无殇还是扑捉到了秦晚歌心里面真正想要的,她一切的话语,都希望凤无殇和凤清尘正式面对面的斗争。

聂枫听了秦晚歌的话,确实正如她所说,没想到秦晚歌可以分析的那么透彻,聂枫自愧不如,他除了武功高强,还真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的事情,聂枫对秦晚歌的印象一点点的在改变。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赞同我所说的话吗?”秦晚歌笑颜如花,看着凤无殇,敬请期待着。

“很好。本王很喜欢,聂枫,水利工程建设怎么样?那里还缺多少人手?开垦几亩水田出来,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凤无殇一连三个问题,好像是把秦晚歌的话题转移了。

秦晚歌都觉得有些失望,为什么凤无殇不同意她的话?

聂枫都有些疑惑,主子怎么突然问起来这些问题?“回禀主子,水利工程正在建设的关键时期,还有半月,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几十人,开垦几亩水田,只需要一天的时间,如今洪水泛滥,只需要将杂草除掉就能开垦出来。”

凤无殇轻轻的应了一声,“好,明天发出消息,本王巡视江南,处理江南水患一事,凡是捐款赈灾的官员都可得到嘉奖,亲临水利工程实施地,可获一亩水田。”

秦晚歌听完凤无殇的话,惊讶的都要说不出话来,别有深意的拍拍凤无殇的肩膀,那眼神狡猾,没想到凤无殇比她还狠毒,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不就是要折腾那些官员吗?出了钱还不够,还要让他们去当苦力,还要亲自开垦几亩水田出来,还不得把他们都累死了啊。

秦晚歌一脸窃喜,“没想到王爷考虑的比我还周全,王爷不愧是让人尊敬害怕的战王。”秦晚歌还对着凤无殇伸出了大拇指。

聂枫忍住笑意,领命便去了。

凤无殇有些尴尬,这算是夸奖吗?

“嗯。你饿了吗?”大概凤无殇真是没话说了,竟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不饿,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秦晚歌都觉得莫名其妙,感觉凤无殇问的每一句话都有深意,又要搞出什么事情来吗?

“没什么?”凤无殇说完,有点想要逃离现场的感觉,转身就要哪里去?

“凤无殇,你要去哪里啊?”秦晚歌大声的说道,这个人怎么这么奇怪。

“去住客栈,既然已经公开行踪了,就不要委屈了自己,跟着。”凤无殇虽然嘴上说跟着,其实他一直贴心的走在前面,等到秦晚歌慢了,他又放缓了脚步。

就这样,过了一会,她们到了镇上,找到了一家环境还算可以的客栈。

秦晚歌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来江南这么些天来,可以好好的洗一次澡了。

秦晚歌吩咐店小二送一桶洗澡水来。

她以为她的暗示已经非常明显了,她要洗澡了,凤无殇是不是该出去了?

可凤无殇,气定神闲,修长的发丝垂落在身后,指节分明,修长的手指端着茶杯,一副淡然的样子,细细的品着茶,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在想明天的事情,王县令那边是可以,林郡丞是否会甘愿捐款赈灾,撇弃二皇子,站在他这一边呢?看来他还是得加把火才保险。

“王爷,我要沐浴了,您准备待到什么时候?”秦晚歌直接不客气的说出来了。

凤无殇完全没有想到秦晚歌会这样说,正要准备开口说,他马上就要出去。

忽然他端着茶杯的手指感到轻微的触碰,低头一看,茶水中有悄然落下的灰尘。

房顶上有人,这是凤无殇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

秦晚歌看凤无殇还没有行动,准备过来将他推出去房门。“王爷,你该出去了。”

凤无殇竖起食指,轻轻触在秦晚歌的双唇上,眼神示意她有情况。

秦晚歌还有些迷惑,正要抬头看看房梁,忽然就看到凤无殇的身影如光速一般,从房间冲到了外面去。

等她出去房门的时候,凤无殇脚下已经踩着了那可怜的黑衣人。

凤无殇对着空气拍拍手,聂枫便从黑暗中出现。

接着凤无殇很潇洒的摆摆手,让聂枫将人带下,“问清楚是什么人?不从,杀无赦。”

那被压制住的黑衣人,很惊慌,“战王赎罪,小的是林郡丞派来的,请您到府上一叙。”那黑衣人难以相信的看着面前那冷漠淡然的战王,他不过才刚到屋顶,还没来得及移动窥探,自己就被凤无殇一脚踹下房顶,这身手太敏捷了,他完全没反应过来。

凤无殇冷哼,“林郡丞就这点诚意,想见本王就该付出点代价,回去告诉他,赌注很重要,靠的是胆识。”

凤无殇讥讽林郡丞的懦弱,小心,竟然派一个暗卫来监视他,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不过既然他主动送上门,倒是省了他不少的麻烦。

“是,是,小的一定回禀。”那黑衣人吓得落荒而逃。

“主子,需要跟踪吗?”聂枫冷声说道。

“不用,一会将林郡丞带来后院见本王。”凤无殇干脆回答道。

转身便看到秦晚歌整暇以待,环抱着胸,依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王爷,你还要进来我的房间做什么?你不是有房间的吗?”秦晚歌很不开心,这凤无殇怎么这么厚脸皮就是赶不走呢?

“不放心你,今天会有各方势力来查探,你若沐浴遇到什么危险。”凤无殇后面的那句话还没讲出来,‘要是被那些该死的蠢货看到怎么办?’这句话始终没说出口。

“能有什么危险?各方势力,看来也包括二皇子的人马了,明天我们公开和二皇子叫板,我是否要出现?堂堂战王妃暗中跟随战王来到江南赈灾,这该是一场佳话,还是别有用心,王爷,不论如何,您可要维护好我的声誉啊。”秦晚歌的语气很认真,明天她倒是想要出现在凤清尘面前呢,让他看看,现在的她过得多好,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将他推下神坛。

“你不是喜欢看热闹吗?这么好的机会,你该去的,只要有本王在,没有人会质疑你来江南的原因。”凤无殇怎么不知道秦晚歌的心思,用的明显是激将法,她就是想要明天出现的。

“王爷很了解我啊,那王爷现在是不是应该出去了,我要沐浴,我已经说了三次了。”现在对于秦晚歌来说,什么都不算事,只有沐浴最重要。

凤无殇有些手足无措,“那我在外面候着。”趁着脸上的尴尬还没有完全显露出来,赶紧退出了房门。

秦晚歌取笑凤无殇的面子薄,转身摸着木桶里的热水,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洗一个澡了。

在秦晚歌难得闲暇的时刻,外面形势紧迫,暗波涌动,三方人马虎视眈眈。

那个黑衣人被凤无殇放走之后,速回去跟林郡丞复命。

林郡丞听罢,手上青筋暴跳,紧紧皱着眉头,端在手里的茶杯,愤恨扔到地上。

“没用的东西,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战王叫本官过去,绝不会有什么好事,说不定还会得罪二皇子,不论是战王还是二皇子,本官都不想和他们混为一谈,回禀战王,本官身体不适,明日再去拜见战王。”林郡丞摆手,一脸愁容。

“可是,大人,战王那里势必要您过去的啊。”那黑衣人也很着急,战王那可怕的身手,冰冷的神情,让他忌惮三分啊。

“没用的东西,忘了谁是你的主子了吗?”林郡丞愤恨转身,狠毒的朝着那黑衣人脸上连着摔了三个巴掌,抬起一脚,直接将他踹在地上。

就在林郡丞破口大骂的时候,王县令这时候慌慌张张的走进来。

“参见林郡丞,小的有要事禀报。”王胖子慌张神色。

“没看见本官这里有要事处理吗?”林郡丞愤恨,对这个王胖子本来就不喜,如今这王胖子这么没规矩,正是撞上了他在气头上。

王胖子装作卑微,其实心里对林郡丞早就不满意了,这次看林郡丞怎么受制于战王。

“小的真有要事禀报,有关于战王的。”王胖子将‘战王’二字,刻意压低声音。

“什么,快说。”林郡丞着急问道,怎么又是关于战王的事情。

“小的今日被战王的人劫持了,战王说他手上有您贪赃枉法的证据,特叫小的来告诉您,明日赈灾捐款,叫您一定要去,还说要我们都捐款赈灾,而且不能捐给二皇子,要捐在战王的名下。”

王胖子其实是在撒谎,他才不会说出,是他自己手里有林郡丞的贪赃的证据,否则肯定会被林郡丞狠狠处罚的,现在还是把事情推到战王的身上比较好。

“什么,战王真是要这么做了?算了,还是去一趟比较好。”林郡丞现在满脑子都是战王的事情,肯定没有仔细听王胖子所说的话。

林郡丞还有自己的打算,希望借战王的势力帮助他避开二皇子的阴谋。

忽然又有人来通报,说二皇子请他速速过去。

“回禀二皇子,就说本官身体不适,需要休息。另外,速去后门准备马车去见战王。”林郡丞,精明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显然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大人,您是要站在战王这边了吗?”王胖子小心翼翼的试探道,他心里窃喜,总算是保住了一命,不会被战王惩处了。

“本官不站在任何人的一边,给本官让开。”林郡丞发狠推开王胖子,大步向前,留下王胖子一人原地生闷气。

******

二皇子凤清尘那边,他优雅的摊开一副画卷,画上是天下江山版图,修长的手指拿着毛笔,轻然的在纸上落笔,曲折迂回的笔调和画风,就如他的性格一样,圆滑阴狠。

凤清尘嘴角掠过一抹狠毒的笑容。“林郡丞,敬酒不吃吃罚酒,竟然投靠了凤无殇,本王会让他知道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二皇子殿下,如今林郡丞投靠了战王,剩余的那些官员也会一并跟风,他们投靠了战王,送过去的还有我们急需的钱财,战王突然出现在江南,明显是要抢了二皇子殿下的风头啊。”林申是二皇子身边的人,为人做事阴狠,对二皇子也是谄媚不已。

“林大人,你错了,钱财我们有的是,还有秦侍郎带来的朝廷拨下的银两,只是这要用在什么地方,还需要斟酌,绝不能让凤无殇抢了风头,江南的事情,本二皇子绝不会拱手相让,他要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还要看有没有能力接住。”凤清尘轻蔑一笑,他在江南的势力绝不会让凤无殇那么轻易的拔起。

“去禀告本皇子的皇叔,本皇子明日也会去他看他所谓的水利工程建设地,看他如何能摆平那些贪官污吏。林申,本皇子要你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凤清尘温润如玉的脸色,瞬间变的阴险,眼神中的算计很明显。

“二皇子吩咐的事情,下官一定做到。”林申差点就要拍胸脯保证了。

“明日从救护处带几个染了瘟疫的贱民,一同去那水利工程建设地,祝贺战王取得如此功劳,一定会引起非常热烈的反应。”凤清尘温柔一笑,隐藏在那笑容深处的阴毒一闪而过。

林申歼笑几声,非常捧场的拍着凤清尘的马屁。

“二皇子殿下好计谋,这招用得好,一定会破坏战王的计划,就算那些官吏多么想投靠战王,也不敢拿自己的生死来赌。如今这都是害怕瘟疫肆虐,明日只要下官在人群中高喊,救护处的瘟疫病人怎么私自逃出来了,势必回引起骚动,到时候看战王如何收场。”林申连连称赞,笑的一脸歼险。<!--over--></div>

V022 如果他做了皇帝,指点江山,是否会离她越来越远

秦晚歌在房间里已经沐浴好了,正要换上旧衣裳,听到门外,响起聂枫的声音。

“王妃,王爷命属下来给你送新衣裳。”

“放在外面吧。”

秦晚歌淡淡的回答,没有想到凤无殇还这么细心给她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这几天一直跟着他流落荒郊野外,不是谁在树上,就是在草丛,也是要好好的换一件衣裳了,想起在树上的时候,凤无殇所说的话,在这里跟着他受了委屈,回了京城一定会带她好好的吃一顿。

他对她,真的是很细心。

如今已经暴露了踪迹,凤无殇想尽办法尽可能的给予她最好的。

说话之间,林郡丞已经到了客栈的后院,见到战王。

“参见,战王,战王找下官来可有什么事情?”林郡丞问的小心谨慎。

“看见告示了吗?”凤无殇没有直接回答林郡丞这个老狐狸,而是反问他,如果他说不知道,那也就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凤无殇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林郡丞,那话语中满满的都是沉重,狠戾。

“下官看到了,明日一定会去带领官吏一同捐款赈灾的,下官身为江南郡丞,有这样的责任,请战王尽管吩咐。”林郡丞趁此时机表明忠心,尽管这是在拍马屁,说假话,但他面子还是要做的。

“林郡丞,是太后的亲侄子,论起来,我们还是同辈,况且你年岁五十有余。”凤无殇淡淡的说着这些话,完全不着调。

可这些话却把林郡丞气的心里直吐血,都说战王神秘强大,权势滔天,在林郡丞看来还要加上一条,自傲高贵得很,完全没有听他讲话啊,在战王面前,林郡丞一把老骨头实在是憋屈得很,明明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怎么就那么让他有压抑害怕的感觉呢。

“战王有事尽管吩咐,您身份尊贵。”林郡丞真是捏了一把冷汗。

“你投靠本王是假,挑起本王与二皇子祸端是真,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背叛的下场你知道吗?”

凤无殇又是一句反问,语气平淡,足以将林郡丞吓个半死,林郡丞听的很清楚,战王没有称他为林郡丞,而是你,这足以说明战王对他的警告。

林郡丞惊吓,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战王窥探到了他的真实心里。

林郡丞来这里,以为自己有资本可以和战王谈判,如今的局势是二皇子和战王相对,他定然会是双方拉拢的对象,他以为投靠战王,定然会跟战王讨价还价,获得一些好处。

但是林郡丞低估了战王,战王不按常理出牌,不像是二皇子那般玩弄权术,根本不稀罕和他讨价还价,展开拉锯战,直接明了的就要林郡丞完全屈服。

“下官明白,绝不会背叛王爷,二皇子那边下官定然会回绝,还请王爷能够看在太后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在江南得到您想要的,放过下官一马。”林郡丞如今说话很认真,他既然已经明白了凤无殇的做法,那他就直截了当的说,不遮遮掩掩,些许凤无殇还能放他一马。

“林郡丞是个聪明人,本王乐意这样的谈话,你可以回去了。”凤无殇别有深意的看了林郡丞一眼,挥手让林郡丞离开。

林郡丞心中愤愤不平,但还是要压着,他打死都没有想到,盘算了那么久,在见到战王之后,所有的计划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他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在二皇子和战王的斗争中,他一定会坐收渔翁之利,却不曾变成了战王的刀俎肉,任人宰割。

林郡丞唉声叹气,终拂袖离去。

秦晚歌在房间里,品尝着刚摘出的新茶,尖细的茶叶,嫩芽还漂浮在茶水表面上,带着丝丝的绿意,希望明日的赈灾捐款,可以顺利进行,距离打败凤清尘,又近了一步。

凤无殇轻然推门而入,看到秦晚歌惬意的样子,看来她的心情不错。

“王爷辛苦了,喝茶吧。”秦晚歌果然是心情好,还主动给凤无殇倒茶,说着贴心的话。

“说说看,本王哪里辛苦了。”凤无殇颇有兴趣的逗弄秦晚歌,还好今日的事情已经处理妥当。

“不敢窥探王爷的公事,王爷,既然在我的房间里,就不要谈公事。我说什么,王爷听着便是。”秦晚歌不是那么好相予的人,不那么容易随了凤无殇的意。

“不谈公事,你想谈什么私事?”凤无殇问道,清冷的眼神有了一丝的温暖。

“谈你身上的蛊毒,有什么可以抑制的方法?或许你要告诉我,你还剩下多长时间。”尽管不愿意触碰这个话题,但秦晚歌还是装作平静的语气,问了出来,她必须要知道这一切,尽管知道难以接受。

凤无殇的面色立即变得阴沉,冷峻的神色,幽深的眸子明显的瞳孔满满缩小,他生气了,很明显,手里紧紧攥着的茶杯,眉头紧紧皱着。

“本以为你会不畏惧这些,没想到,还是难以说出口吗?”秦晚歌的质问,语气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秦晚歌。”凤无殇的语气压抑着,低沉的嗓音。

“叫我的名字干嘛?”秦晚歌不以为然。

“过来,现在!”凤无殇的口吻是命令,有种怒气还有些霸道。

秦晚歌淡然的看着他,怎么?说不过她,就要用武力来压迫了吗?

“不过去,能怎么样?”秦晚歌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就是不过去。

凤无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就将秦晚歌横抱在怀中,紧紧抿着双唇,不顾她生气,打在他胸前的小拳头。

一把将她的小手控制住,直接抱着她朝着木塌上走去。

将她重重扔在木塌上,紧接着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说话,一会就好。”凤无殇像是中了魔一样,似乎体内的蛊毒又在肆虐,有些粗重的喘息声,别过脸去摩挲着秦晚歌的耳垂。

秦晚歌听到他这样说,也停止了挣扎,两个人就那么近近的,相互对视。

“生死之事,本不该看的那么重,你是不想我死?”凤无殇的气息有些紊乱,他在压抑着蛊毒发作的痛苦,却不想让秦晚歌担心,借着转移话题。

“你告诉我,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开你体内的蛊毒?”秦晚歌又一次认真的问道。

“没有,本王不知道,一生一死的结局早已注定。”凤无殇第一次承认自己的无力,这世上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无能的事情。

秦晚歌静静的听着,她没有讲话,凤无殇也陷入了沉默。

秦晚歌紧紧的将凤无殇抱在怀中,摸着他瘦削的脊背,明明身形高大,为何身上瘦弱不堪,

谁都不想讲话,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这样静静的抱在一起,耳边是相互纠缠廖然的气息。

入夜的风是冰凉的,比平日里更加的清冷。

两个人都是沉默不语,凤无殇只是双手紧紧抱着秦晚歌的身子,贪婪的汲取着她的温暖。

翌日清晨,秦晚歌翻身醒来,本以为凤无殇会像之前一样,在她醒来之前离开,翻身却看到了凤无殇的俊颜,他的手还搭在她的身上,她可以看到凤无殇眼睛的睫毛,根根清晰,在阳光映照下非常的柔和。

恍神之间,凤无殇轻轻睁开眼睛,那幽深的眸子多了几分光彩。

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似乎偷看被发现了呢。

“你醒了。”

“嗯。第一次睡得这么沉,收拾一下,跟我走吧。”凤无殇抬头望着窗外的阳光明媚,看着天色还早,说话之间,他已经起身整理衣服了。

“嗯,知道了。”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凤无殇光洁的胸膛,伟岸强硬,半光着的身子肌肤诱人,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

“怎么还不换衣服?”凤无殇不禁疑惑问道,他还等着秦晚歌和他一起出去用膳,过一会就要到水利工程建设地,整治那些贪官污吏了。

“我……我一会儿换,你先出去吧。”秦晚歌真的恨自己,怎么这时候还会害羞。

“嗯。”凤无殇的眼眸掠过她脸上的尴尬,知道她的心思,也就不强求,走出房门,嘴角上扬,薄削的嘴唇,俏丽的弧度,那是满满的温暖。

不一会,秦晚歌收拾妥当,这时候聂枫也来通报。

“主子,你来江南巡视的事情传遍了江南,现在那些百姓正跪在客栈的门口,对您高呼,求你救他们脱离灾难,林郡丞一众官员也在门外候着。”聂枫在门口守了一夜,从昨晚寂静寥寥到如今人山人海,主子在百姓中的声誉很高涨。

“从后门走,通知林郡丞等人,避开百姓。”凤无殇听到这种话,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脸色阴沉得很。

“主子,这是何故?”聂枫疑问,主子的不悦来自于何处。

“看来二皇子也准备动手了,如今的百姓都沉浸在病痛苦难中,即使有心来高呼支持王爷,也害怕街上瘟疫肆虐,这些百姓大部分是二皇子的人,如果任由他们跟着,就暴露了水利工程建设地所在,些许还会被他们暗中破坏,不是好事。”

秦晚歌的口吻淡淡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今天不会太平,凤清尘,真的要正面来一场战争了。

凤清尘的阴狠,阴谋诡计,多不胜数,必须谨防。

聂枫听罢,终于明了,“怪不得,在门外看着那些百姓精神抖擞,可不像是饿了几天受了灾的百姓。”

聂枫现在对秦晚歌的聪明,刮目相看。

凤无殇轻轻的点头,自然的拉起秦晚歌的手,转身朝着后门走去。

秦晚歌嘴角轻笑,任由他拉着,上了马车。

在马车这个狭小的空间里,他们彼此靠的很近,凤无殇冷峻的侧脸,看着马车外萧瑟的景象。他的嘴唇很薄,最近越来越泛白了,可他的眼神总是那么炯炯有神。

“在看什么?”凤无殇的声音传来,秦晚歌暗叹偷看又被抓包了,倒霉啊。

“没什么,只是好奇你在看什么?”秦晚歌赶紧转移话题,不能让凤无殇察觉到她的尴尬。

“想你晚夏从京城出来,如今已经入秋,叶子微黄。”凤无殇的语气听来有些特别,不同于往日的霸道和刚劲。

“今天是中秋,皇宫会有设宴,我还真想去皇宫赴宴,看那些歌姬舞姬唱歌跳舞,一定会很有趣,上一次的百花会上,也是很好玩呢。”秦晚歌的语气突然变得轻快,她想要让凤无殇脱离那种愁绪,她不喜欢看到他安静沉默的样子。

“你觉得好玩,是你想借着本王的权势去整人吗?”凤无殇兀自轻笑,看得出对秦晚歌的宠溺。

“我有那么坏吗?不要忘了,我现在可是战王妃,手中有点权力肯定是要好好利用的,原则就是不伤到别人,捉弄几个讨厌的人还是可以的。”秦晚歌丝毫不介意将自己这一面表现在凤无殇面前。

“秦家如今已经没落,虽然秦守成还在户部任职,手中还有些权力,但一些大臣已经不与他友好,他对你所做的事情,传遍了朝中上下,你嫡姐秦千羽还在大牢中,没有疯,却变得狡猾了不少,借着贿赂狱卒,在大牢中生活不错。”

凤无殇可以感受到秦晚歌对于秦家的人有着仇恨,他不想要她再纠缠在秦家中,所以尽力的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都是孽缘,没想到秦千羽倒是比以前学会了隐忍,那是她的宿命,等回到京城再说。”秦晚歌只要想起上一世秦千羽的丑陋,她就觉得恶心。

“你和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肯放下吗?”凤无殇明显的感觉到秦晚歌听到秦千羽的名字,眼神变了。

“我不是圣人,还需要点时间平复自己的情绪,学会宽容,我也不想去伤害别人,但是只要别人动了伤害我的念头,我必须要她尝到痛苦的滋味。”秦晚歌的眸子里满满是坚定,她怎么能放下?

也许她知道那些都过去了,但是她需要一个理由让她放下。

“本王喜欢看到你这样的神情,坚定有力量。”凤无殇静静的看着秦晚歌,直到秦晚歌轻笑几声。

不一会儿就到了,下了马车,眼前的场景,让秦晚歌忍不住惊叹,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水轮,沿着河道两边搭建的竹管长长的,一个接着一个,承载水轮带来的山上泉水,流泻千里,望不到头,留到了江南以南,贯穿南北,声势浩大。

周围都是训练有素的壮士,肩膀扛着巨大的石头,填补在决堤的口岸,每个人均有分工,还有人致力于开垦荒芜的土地,栽种固水植被。

秦晚歌第一次见到这么浩大的工程,虽然这个想法是她提出来的,但是明显看到凤无殇在她原来的基础上,更加的完善,如今看到,真是令人惊讶。

“王爷,果然厉害!比我想的要完善许多。”秦晚歌的眼中冒着星光,看起来很崇拜凤无殇。

“江南水患,应该是要彻底解决的,你提出的计划是好的,原本本王没有打算彻底解决此事,但是听了你的,以绝后患,避免再有林郡丞这样的贪官污吏,发的是战争财,唯恐天下不乱。”凤无殇双手背后,望着那奔流不息的泉水,水声哗啦,悠远飘长。

他高大的身影,俊朗的容颜,冷峻的神色,在那泉水奔腾面前,他面不改色,掌握江山,气定神闲,冰冷霸道,王者的气息。

秦晚歌在想,如果这一世的命运可以改变,是否凤无殇可以坐拥江山,登上皇帝宝座。

但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吗?如果他做了皇帝,指点江山,是否会离她越来越远。

“禀报主子,林郡丞等人已经安排好了,正等主子您过去。”聂枫施展轻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凤无殇轻轻点头,转身很自然的牵起秦晚歌的手。“我们去看看。”

“嗯,好。”秦晚歌被他拉着手,看着他的侧脸,硬朗的线条明显,那坚定的眼神,带着神秘的力量,足以压制那些贪官污吏,跟在凤无殇身边,有种安全感,非常重要的安全感。<!--over--></div>

V023 秦晚歌被掳走了

秦晚歌远远的就看到林郡丞,王胖子等人,眼神闪过恐惧,哆哆嗦嗦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迎接战王。

秦晚歌嘴角的带着轻笑,夹杂着讥讽,没想到这些贪官的队伍这么浩大,上上下下足有二十几名,几乎包括了江南大大小小的官员。

秦晚歌不知道凤无殇是怎么将林郡丞收服的,将林郡丞收服之后,这些人也就随着林郡丞站在凤无殇这一边。

他们背后都带着几位奴仆,看着他们各个肉疼的样子,看来那箱子里装的都是他们几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

凤无殇站在高位,秦晚歌站在他的身旁,表情淡然,尊荣华贵。

凤无殇是天生的王者,他冷峻的神色足以让那些人恐惧,他双手背后,冷漠的扫视众人。

“听闻林郡丞等人有心为民,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如今你们也看到了这建设中的水利工程,若是修成,对于江南百年大业,甚有益处,对于你们的善举,本王会上报朝廷,接下来自行处置吧。”凤无殇三言两语,简单有力的说了重点。

那些官员虽然肉疼,还是强颜欢笑,多谢战王给了他们一个为江南百姓贡献自身的机会。

“王爷一心为民,臣等自然追随!不负王爷的期望,不负皇恩!”林郡丞带头说道,后面的人也就跟着他说了一大堆恭维战王的话。

那些官员言不由衷,可是却没办法,谁让林郡丞都公开支持战王了,他们也纳闷,战王用了什么手段能让林郡丞支持他,二皇子都使了很多的计谋,都无功而返,战王一来,这形势就定下来了。

还好战王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冷酷无情,**霸道,虽然让他们捐款了,也还会上报朝廷嘉奖他们的德行,还算落得下一个好名声,这样心里还有点安慰。

他们根本没想到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他们再也不认为战王是个好相于的王爷了,折磨的手段花样百出,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秦晚歌在凤无殇的旁边,高贵端庄,看到凤无殇那冷峻的眸子,丝毫不为这么些人的拍马屁有所动。

接下来聂枫宣布,“各位官员,为了江南赈灾一事,请各位踊跃捐款。这里是嘉奖栏,记载每一位捐款的数目,多多益善,王爷会将这些上报给皇上。”

各位官员在下面交头接耳,指着那么一大块红色的纸板,还真要公开每一个捐款的数目啊?这可让他们有些着急,这样一来,每个人为了面子,不得不多捐一些。

“王爷,你觉得可以收到多少赈灾款?”秦晚歌低声问道。

“大抵他们手里的都要交出来,不在这里捐出来,回家照样会被二皇子逼迫捐出来。”凤无殇的眸子别有深意的看秦晚歌。

秦晚歌勾勒唇角一笑,“王爷,真是狡猾,吃人不吐骨头!对得起你战王的称号。”

凤无殇不尽其然淡淡撇撇嘴,对于秦晚歌的说辞,既不同意也不否认。

“你比本王也差不到哪里去?别忘了这事是你提议的,本王的作为是在你提议的基础上。”凤无殇不甘示弱,回绝一番,心里却觉得秦晚歌聪慧,能于常人所不能,想于常人所不想。

“好吧,那我和你一样,也是罪魁祸首。不过那些官员现在眼里只有王爷你呢,心里肯定怨恨死你了,我乐得自在,你看他们各个的眼神,有苦说不出,憋闷的样子,真好笑。”秦晚歌调皮的一笑,对于惩治这些个贪官污吏,总该用点新花样。

那些官员肉疼的厉害,几乎是把所有的家当给捐了出来。

因为林郡丞捐了很多,整整三千万两啊,那可是他们家产的一大半,既然林郡丞都捐了那么多,他们只能硬着头皮捐了。

王胖子手攥着手里的银票,不忍的闭着双眼,将银两放在了桌上,转身的一瞬间,谁都没注意到,他还悄然摸了几滴眼泪。

这时,凤无殇站起身来,脸色依然冷峻,还是那么冷冰冰,高贵不可接近。

“各位勤政爱民,本王非常欣赏,水利工程即将完工,为以绝后患,这里准备开几亩荒地,种植固水水稻,可食用可抵洪,人手有缺,有哪位愿意开垦,之后这地里的水稻也归为己有。”凤无殇的语气冰冷,让人琢磨不透他的意味。

连林郡丞都有些疑惑,怎么捐完款,还要开垦荒地,他们可是坐镇朝堂的官员,怎么能像农民一样去开垦土地,再说了那种植出来的水稻他们才不稀罕吃,平时都是大鱼大肉,他林郡丞虽然捐了不少钱,还不至于要到吃水稻的地步。

一时之间他们都迷惑,猜不透战王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要考验他们的忠心。

大家面面相觑,在林郡丞一声自动请缨后,大家也都纷纷表示愿意为赈灾水利工程出点力。

“下官愿意开垦荒地,造福百姓,体验百姓疾苦,更能做到勤政爱民,王爷如此用心良苦,下官深受感动。”林郡丞那冠冕堂皇的话说的非常漂亮。

随后大家纷纷附和,场面好不热闹。

秦晚歌与凤无殇对视一眼,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接下来的场面真是难得一见,那些平时养尊处优,光鲜亮丽的官员如今各个挽起裤脚,顶着烈日,拿起锄头,在灰尘一片的黄土中像是小丑一样的表演,他们平时就知道鱼肉百姓,如今身体虚弱的连锄头都拿不稳。

秦晚歌远远的坐在高台上,看着这一副场景,轻轻一笑,“真应该早点让他们尝尝这种烈日下耕作的辛苦,还能做出那种欺压百姓的勾当。”

凤无殇随之淡然一笑,“他们若是有这种觉悟,也不会如今这种下场,本王一走,二皇子不会放过他们。”

“说起二皇子,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见二皇子现身,他倒真是沉得住气,不会来扰乱王爷你的计划吗?”

秦晚歌确实疑惑,这个时候二皇子还不来,有些奇怪,不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快了,应该会给我们出一个大难题,不过无碍,如今我们已经得到了该有的东西。”凤无殇气定神闲,一点都不忌惮二皇子来访。

秦晚歌轻轻点头,就算这个时候凤清尘,要来捣乱,也晚了,毕竟他们已经拿到了官员们赈灾捐款的银两。

其实不然,凤清尘守候在附近已经有些时候了,他深刻优雅的五官,温润如玉,却在瞥见凤无殇身边端坐的秦晚歌那一刻,涌上心头,冲上眼眸的愤怒和欺骗。

他身穿蓝色绸缎锦绣,优雅的领口上绣着花纹,整个人优雅温和,却在那一瞬间爆发。

迅速的将身边站立着的一位将领,拉过衣领,紧接着一脚狠狠的将那将领踹翻在地。

“没用的东西!”凤清尘那优雅的眸子里迸发出的明显的杀气。

“属下愚钝,属下不知何事?”那可怜的将领还不知道为何被二皇子狠踹一脚。

“瞎了眼的东西,拖出去杀。”凤清尘根本就没给那将领任何的解释机会,直接杀掉,少在他面前碍眼。

他生气愤怒,因为之前在街头遇到的那个形似秦晚歌的女人,他曾怀疑,还派了那个将领查证,一无所获,他就当是他看错了!

没想到在这里看到秦晚歌坐在凤无殇的身边,有说有笑的样子,觉得非常的碍眼,深恶痛绝。

他看到秦晚歌对凤无殇谈笑风生的样子,还有凤无殇那专注的眼神看着秦晚歌,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他心里的嫉妒就涌上心头,之前秦晚歌还是他的一颗棋子,任他摆布,他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不能动。

京城内,秦晚歌这个战王妃向外界公布,身体不适修养在家,不让任何人探病,原来是跟着凤无殇来了江南。

这对凤清尘来说极其厌恶,这说明他们二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偏偏就要将秦晚歌抢回来。

凤无殇有的,他凤清尘照样有,他贵为二皇子,很快就会是下一任皇帝的继承人。

凤清尘势必要夺回秦晚歌,所以他在周围一直静默观察。

不得不说,凤无殇手段高明,技高一筹,就算他现在放那些瘟疫病人打乱局面,也阻止不了那些狗官为凤无殇捐献钱财。

不是今天,也会是明天,以后……

所以在他心中形成了一个计划,一个更让凤无殇暴怒的计划,那就是趁乱掳走秦晚歌,那个本该是属于他的女人。

凤清尘温柔的眼眸中迸发出一丝精光,轻轻抬起一只手,发号施令。

马上,跟在他身后的士兵,将那么感染瘟疫的病人,驱赶到中间场地。

一时之间引起了骚动,那些感染瘟疫的人,面色蜡黄,身上还有水肿的痕迹,斑斑点点,让人确实害怕。

那些病人因为在救护处过着生不如死,自生自灭的日子,这时被放出来,获得了自由,也变得癫狂了起来。

就冲着人群跑去,那种癫狂的模样,吓得那些官员四处逃散。

凤无殇和秦晚歌在高台之上,看得很清楚,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场景,他们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一定是凤清尘指使的,因为这些感染瘟疫的病人大多都被关在救护处。

“你去看看那些狗官,毕竟是一条生命,不要让瘟疫夺去,我在这边会照顾好自己的,放心。”秦晚歌看着这四处慌乱的场景,尽管看着那些官员慌乱的奔跑的模样有些好笑,还是主动提出让凤无殇先去救他们。

凤无殇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心,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些异样的感觉,但毕竟以大局为重,“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别动,一会稳定局面后,我会马上回来。”

“嗯好。”秦晚歌安心的笑容,示意凤无殇放心。

凤无殇转身,身形优雅,迅速极快,轻功高强,只在一瞬间便飞到了人群中,命令士兵将那些瘟疫病人抓进来,可是这比凤无殇想象的有点艰难,谁触到了那些瘟疫病人,就有很大可能感染上瘟疫,那些士兵踌躇不前。

而那些官员又声嘶力竭,“王爷,救救我们。”

凤无殇一阵烦躁,拔出长剑,冷声呵斥,“抓住这些人,若有不从,当场斩杀。”

他说完,立马执起长剑将那病人拦下,那些士兵见状,狠狠咬牙也冲了上去,捉住了不少的病人。

秦晚歌在高台上看的惊心动魄,当看到凤无殇他们顺利的将那些人抓住以后,她会心一笑。

却不曾想在嘴角勾勒起笑容的一瞬间,一个手掌将她的嘴巴捂住,拖着她的身子,利索的抗在脚下,施展轻功便飞在了空中。

秦晚歌还没来得及反应,甚至都没有看得清楚来人的模样。

她的嘴巴努力的张开,朝着凤无殇呼喊,去被那手掌紧紧的捂着嘴巴,压在喉头的呼救声音硬生生的没有喊出来,她一双眼眸里满满映照着凤无殇的背影。

而凤无殇心中挂念秦晚歌,当把那些人制服之后,迅速喊来聂枫,“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当他转身的一瞬间,便看到秦晚歌的衣袖在空中飞舞,她被人掳走了,她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中含着恐惧,还有些希冀,那个时候时间是禁止的,凤无殇脑子一片空白,回眸一瞬间,思绪难清。

他下意识的想要去救秦晚歌,却身处人群混乱之中,难以脱身,当他冲出人群的那时候,秦晚歌的身影便消散了眼前。

凤无殇深深的感受到那种锥心的疼痛。

他深沉的眼眸望向远处的丛林,看到草丛中抖动的痕迹,一种不祥的预感。

聂枫将众人安排好之后,便去向凤无殇复命。

“回禀主子,聂枫已经处理好了。”

反观凤无殇,他的眸子越发的清冷,彻骨的寒意蔓延到周围,他紧紧皱着眉头,抿着的双唇不仔细看,都看不出那原本优雅的唇形。

“真的处理好了吗?”凤无殇的反问带着来自地狱的阴沉。

聂枫不知所措,是他说错了什么吗?为何主子一瞬间就变成了这样?难道是主子在怪他没有看顾好四周,让这些瘟疫病人进来捣乱吗?

“是属下失职,大意将那些瘟疫病人放了进来。”聂枫虚心承认错误,可惜这根本不是凤无殇要的。

聂枫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来自于头顶上方暴怒冰冷的声音。

“该死!”

话音刚落,他半跪着的身子直直就被主子一脚踢飞,他身子从高台上狠狠的摔倒黄土地上,一脸的黄土,接着涌动在喉头的鲜血,‘噗’的一声吐出来。

凤无殇这一脚用了十足的功力,绝对是要人命的。

聂枫倔强,就算身受重伤,也还是保持挺立的身子,依然跪在凤无殇的面前。

聂枫明了,王妃不在王爷的身边,王爷如此生气,肯定是王妃出了事情。

“属下知错,请主子责罚。”

“本王以为你是在找死,召集所有暗卫,调查二皇子行踪,随时禀报消息,限你在太阳落山之前查清楚。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凤无殇的火气冲天,深沉不外露的火气,如今如火焰一样炽热的燃烧。

聂枫领命,速度下去。

他就知道肯定是王妃出事了,主子要召集所有的暗卫调查二皇子的行踪,一个二皇子根本不值得主子劳师动众,只有一个可能,王妃失踪与二皇子有绝对的关系,现在王妃在主子心里已经是不可替代的存在。

主子要他在太阳落山之前找到王妃,因为今天是中秋月圆之日,主子的蛊毒一定会发作。

若是今日还不能找到王妃,今日过后就会变得很难,谁也不知道主子经过这次的月光之夜,会不会挨不过去就死了呢。

聂枫的心情也很急躁,一定要尽快找到王妃。

主子身体虚弱,若是可以的话,想必主子一定会第一时间追查下去。

聂枫知道,主子是想保存精力,等他找到王妃之后,才有实力和二皇子对决。

不再多想,立马召集所有暗卫,不管用尽什么办法,都要找到王妃。

在聂枫走后,终于凤无殇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微微弯曲的后背,手掌撑着桌子,勉强站立,他的脸色苍白,犹如重病的人。

今晚蛊毒一定会发作,刚才他因为秦晚歌的事情动怒,乱了体内的真气,只感觉身体上的疼痛一点点的吞噬他的意志,他不能这么倒下去,一定要等到秦晚歌的消息。

凤无殇轻轻的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秦晚歌的事情,勉强让自己的心境平和了下来。调养体内的真气,静静的打坐,他的眉头时不时的紧皱,承受的痛苦只有他一个人知道。<!--over--></div>

V024蛊毒爆发了

秦晚歌被神秘人掳走之后,被蒙着眼睛扔进了马车里。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希望找到机会可以给凤无殇留下线索,她可以感受到马车的颠簸,似乎是走到了一处铺满小石头的路。

她努力感知这周围的光线,却是黑暗一片,肯定马车是被严严实实的捂住了。

就在她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位置坐好的时候,感受到她的脸上,有着喷洒而来的热气。

她身边有人!

“你是谁?”秦晚歌提高音调,谨慎的问道。

在秦晚歌身边的人就是凤清尘,他欣赏的看着秦晚歌的表现,真是非常的出色。

他要跟她玩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还不急于揭开自己的身份。

“你觉得呢?”凤清尘的语气高调,柔和反问的语气中带着胜利的滋味。

他看到秦晚歌那鲜红的嘴唇,俏丽的脸蛋,忍不住手指抚摸上去。

秦晚歌惊愕,迅速的将脸撇开,她厌恶讨厌凤无殇之外的人触碰她。

凤清尘的手指落空,被秦晚歌的表现彻底激起了强烈的战胜欲。

他轻笑一声,继而将秦晚歌的身子推倒在地板上,一只手有力的钳制住了秦晚歌的双手,一手终于得逞的摸在秦晚歌的脸上。

秦晚歌的身子微抖,一股被羞辱的愤恨感觉涌上心头。

她皱着眉头,下巴被狠狠的掐着,想要摆脱都没有办法,这股力量,让她厌恶。“你到底是谁?没胆子承认吗?”

凤清尘玩味十足,轻笑不已,手指掠过秦晚歌的脸庞,他手指其实并不轻浮。

“凤清尘。”凤清尘这种大方承认,让秦晚歌出奇的惊讶。

秦晚歌还没想好如何应对他,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被凤清尘揭了下来,只见凤清尘春风拂面,气质儒雅俊朗,那笑容看似纯洁无暇。

“本王后悔,为何那次在人群中没有认出是你。是本王的错,现在只想要好好记住你容颜的每一个细节,以后绝对不会发生之前的情况,擦肩而过的遗憾,本王很难受。”凤清尘一副心痛,难受的模样,让人以为他真的是对秦晚歌多么在乎,多么留恋呢!

如果不是经历了上一世的事情,秦晚歌一定会被他迷惑,现在看到他的温柔和眷恋,只觉得胃中翻腾,一阵恶心,还是强硬压了下去。

秦晚歌面色清冷,漠然看着凤清尘,“多谢皇侄的赞美,还请二皇子殿下记住自己的身份。”秦晚歌的一句‘皇侄’彻底将她与凤清尘前世的尘缘了断。

拿战王妃的身份压制他!

只见凤清尘眼眸中闪过一丝阴狠,但还是压制了下来。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失落和不解。

那种阴郁的眼神,若是被其他女人看到,绝对心神荡漾。

“秦晚歌,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

“是皇侄将本王妃掳来的,本王妃还想想问问皇侄,为何这样对你皇婶?”

秦晚歌一句一个‘皇婶’,步步紧逼,她讲得很顺口,看到凤清尘那憋屈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

嫁给凤无殇,成了他的皇婶,这种身份的压制,绝对的力量。

“秦晚歌,你够了,你冷情,狠心,忘了我们曾经的过往,难道你不知道本王对你的爱吗?你是庶女,本王却为了迎娶你成为二皇子妃,跪在皇上宫殿前一夜,付出了多少,你可曾知道。你却嫁给了皇叔,那是对本王最大的耻辱。本王以为下定决心就可以忘记你,可还是忍不住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心中对你的思念和眷恋。”

凤清尘长相俊朗,气质温柔,那番深情告白,绝对让人不忍心拒绝,那一双迷惑人的桃花眼,让人抗拒不住的想要接近,想要信任。

可秦晚歌心里只有一片冷笑,“说完了吗?可以把本王妃送回去了吗?”

凤清尘当时心里只想要一巴掌抽到秦晚歌的脸上,他还没从未有对女子如此费尽心力过,但是他忍了,他现在想要得到江山,还想得到秦晚歌。

她变了,那冷然的性子,不像是以前那样的庸俗,让人招烦,他心中被激起强烈的征服欲。

“秦晚歌,时间到了我会送你回去,皇叔的权力和能力,本王心里有数,在皇叔来到之前,你就不能和本王好好相处一会吗?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本王只是想好好的看看你。你说你,不在京城待着,为何要来江南,这里有多危险你不知道吗?皇叔为何能忍心将你留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凤清尘一副痛心疾首,还刻意的挑拨秦晚歌和凤无殇之间的关系。

“是本王妃自己要来的,只想着等王爷处理好江南的事情,一同回京城。”秦晚歌刻意这样讲话,就是要告诉凤清尘,凤无殇的实力绝对比他强。

果然凤清尘面上不悦,可语气还是那么温柔,“看你都瘦了,来这里吃不饱,穿不暖。以前和本王在一起的时候,你还是很圆润的呢,又喜欢吃…”凤清尘自觉地说话说错了,欲言又止,其实他是故意的,刻意让秦晚歌觉得凤无殇对她不关心,不爱护。

说着,还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披在秦晚歌的身上,秦晚歌想要拒绝,但不穿白不穿,好像随之马车前进的方向,这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冰冷了。

“你带本王妃到了哪里?二皇子,你应该后果的。”秦晚歌语气冷淡。

“本王知道,就算明知道后果,也想要和你再见一面。”凤清尘那痴情的眼神,温柔关切的声音,他说的话语多么震撼人心,多么感动天地。

“二皇子,你真是很深情呢,可惜找错了对象。二皇子如此出众,定有很多女子倾慕。皇婶希望皇侄能够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秦晚歌以长辈的说话,说着语重心长的话。

凤清尘心里有气却不能发作。“罢了,秦晚歌,你真是比本王想的还要冷情,绝然,本王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让你如此的狠心,忘了我们曾经美好的过往。”

“本王妃听不懂二皇子在说什么,这是哪里?”秦晚歌转移话题,她谨慎的拉开窗帘,却被凤清尘一手挡下。

她感觉到迎面扑来的冷风,夹杂着风沙,一定是到了悬崖边上、凤清尘到底想出了什么阴招?

“外面风大,别冷着了。秦晚歌,只要你一句话,本王会对你好的。”凤清尘眼神中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带着期待。

“这于理不合,二皇子说这种话,可是要再迎娶我做二皇子妃呢!”秦晚歌就是试探,这种直接的问话,让凤清尘措手不及。

秦晚歌问这种话,其实是想要拖延时间,让凤清尘分神,她要寻找机会给凤无殇留下线索。

“秦晚歌,你真是要本王这样做吗?”凤清尘没有想到秦晚歌会这么直接,当然他面上不会直接拒绝秦晚歌,甚至心里还有些窃喜,以为秦晚歌对他还有情谊。

突然马车颠簸,可能是绊倒了石头,秦晚歌身子朝着凤清尘那里倒去,秦晚歌灵机一动,趁势朝着凤清尘身上压去,就在一瞬间,人仰马翻之际,她迅速将头上的发髻扔出了马车外。

她邪恶的一笑,狠狠的倒在凤清尘身上,害的凤清尘后脑勺碰到了马车的地板上,只见他眉头一皱,疼痛想要叫出来,可在秦晚歌面前还是忍住了,秦晚歌心里都要笑翻了。

“啊,好痛啊,你这马车怎么一点都不稳。”秦晚歌边说,边直起来身子,还对着凤清尘抱怨。

可秦晚歌明显低估了凤清尘能力,具体是说凤清尘厚脸皮的能力。

凤清尘在秦晚歌直起身子的时候,又将秦晚歌抱住,那种纠结,痛苦又爱恋的眼神,伪装的实在是太好了。

“秦晚歌,无论如何本王都忘不了你。你该教教本王如何忘记你?”凤清尘那痛苦的神情纠结,动人。

“凤清尘,你够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放了本王妃,你就不怕战王怪罪于你。”秦晚歌实在收不了他的假心假意。

“本王对你不忍心,一定会放了你,只是现在时机不到。做了战王妃是你想要的吗?本王是二皇子,以后会是皇帝,你不想跟着本王,坐拥江山,母仪天下吗?”凤清尘那眼神中的得意,那种高贵自傲,他心里有数,早已经想好了应对战王的办法,一石二鸟。

“凤清尘,你真有自信!我再说一遍,我是战王妃。你的皇婶,你现在还不放开我!”秦晚歌生气,面对昔日的恋人,面对这个阴狠的男人,她上一世的痛苦一直压抑着,但是她忍了,她曾经多次想着当面质问他,为什么要娶了她,还要和她的嫡姐勾搭在一起,为什么要狠心杀了她。

但是她现在一点都没兴趣知道,她现在还不能和凤清尘撕破脸皮,不能和凤清尘硬碰硬。

“本王妃是战王妃,不想成为二皇子妃!”她的话说的坚决,一把推开凤清尘。

马车里弥漫着火药味,两个人都怀着各自的心思,都在隐忍,都在等着对方露出真面容。

聂枫带领大批暗卫,一路上遇到多重阻碍,二皇子的暗影简直就是拿命在厮杀。

下毒,陷阱,简直是无所不用,目的就是完全拖延他们的行动。

这并不是一个好迹象,虽然二皇子的暗影武功并不让他们,但是他们的目的就是拖延,所以也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阻碍。

聂枫飞鸽传书,给凤无殇传送消息。

当凤无殇看到纸条上所写,二皇子有意阻挡,目的拖延,凤无殇的心中闪过无数次不好的画面,不详的预感。

他一掌震碎了手中的纸条,他的这个皇侄,果然狠绝聪明,极富有权谋,而且大胆。

凤无殇已经猜透了凤清尘的真实目的,他想要一劳永逸,夺取胜利的果实。

而凤无殇为了秦晚歌的安全只能做出让步,其实从秦晚歌被掳走的那一瞬间,他就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凤无殇不再等待聂枫的消息,他必须在日落之前尽快找到秦晚歌。

他相信秦晚歌并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一定会在沿途留下有用的线索。

凤无殇的眸子深沉,谁都看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凤无殇根据聂枫送来的情报,已经追上了聂枫,聂枫和那些暗卫周旋,凤无殇则继续往前追赶。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凤无殇追到了一处悬崖脚下,越走一步,他的神色就越发的阴沉,悬崖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凤清尘准备要拿秦晚歌的性命来威胁他。

凤无殇用最快的速度,顺着悬崖往上走去,脚下却被绊住,在尘土飞扬中,那一抹明亮的光芒一闪而瞬,从尘土中捡起那钗子,凤无殇眉头一皱,脑海中迸出的第一个心思,就是‘糟糕’,他必须马上赶到,再晚一步,就有可能在秦晚歌处在危险之中。

凤无殇已经做好了准备,为秦晚歌牺牲某些东西,但是他却不能接受即使这样还让秦晚歌身处在危险之中,哪怕是一瞬间,都伤害了秦晚歌的心。

他的身体很痛苦,隐忍的疼痛,却用了最大的内力,让自己的速度加快,这大概是凤无殇最纠结的一次,最心急的一次,如此的狼狈。

凤无殇猜想的没错,凤清尘的马车载着秦晚歌的确已经到了悬崖。

“凤清尘,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秦晚歌小心翼翼的问道,难道凤清尘还敢动她,不忌惮凤无殇的身份吗?

“秦晚歌,本王喜欢听你叫本王的名字,要是温柔一些就好了。”凤清尘说着,还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

“让本王妃出去,现在,马上。”秦晚歌不知道凤清尘这个笑面虎在耍什么花招,她要下马车去看看,观察四周的环境,想办法给凤无殇通风报信,她一直相信凤无殇一定会来救她。

凤清尘却用武力制止住秦晚歌要下马车的动作,“秦晚歌,你别害怕,本王保证你会没事的,外面风沙大,下去有危险。你放心,本王不会伤害你,本王知道皇叔动怒的结果。”

凤清尘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害怕,反而那温柔的笑容,让秦晚歌心中狐疑,凤清尘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道就好。”秦晚歌淡然的说道,坐在一边,气质冷冰。

凤清尘嘴角轻笑,看着时候,皇叔应该到了呢?

凤清尘也是有武功底子的,明显听到马车外的动静,他神秘一笑,手指非常快速的点了秦晚歌的穴道,秦晚歌眼睁睁的看着他狡猾的笑容,想要大喊大叫,才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动,还不能说话。

秦晚歌知道,凤无殇来了!

凤清尘跳下马车,看到皇叔手中执着长剑,那冰冷的眼神,犹如厮杀战场,让人忌惮的战神。对于皇叔的表现,凤清尘有些意外,轻蔑一笑,倒是低估了秦晚歌在皇叔心中的地位,不过也真是有趣,皇叔那么冷淡的人,竟也有喜欢的人。

“皇叔,好久不见。”凤清尘轻然的笑容,那眼眸里的得意和阴险。

凤无殇的脸庞犹如冰封,挡不住他身上的杀气。

“你想要江南的一切。”凤无殇的语气是肯定的,没有任何的疑问。

凤清尘嘴角带着讥讽的笑容,拍着手掌。“皇叔,果然聪明,皇侄要的不多,只要皇叔为江南百姓建造的水利工程,还想借用皇叔手里的赈灾款,用于造福江南百姓,皇侄一定不辜负皇叔的期望,皇叔爱民如子的风范会在本王这里发扬光大。”

凤清尘的话冠冕堂皇的,凤无殇极力忍耐着。

凤清尘,想要抢夺功劳,在他走投无路,江南一行徒劳无功之际,他绝地翻身,想要从凤无殇手中抢夺功劳,以此顺利班师回朝,赢得皇帝嘉奖,巩固自己的地位。

“释放救护处的人,全力救治,抵挡瘟疫。”凤无殇的声音,掷地有声,那种凛然的气势,他对于凤清尘的无耻和贪婪,没有愤怒,只有冷静的对抗。

“皇叔聪明,不做赔本的买卖,皇侄一定会满足皇叔的要求,感谢皇叔为皇侄铺好了路,好上加好,多多益善的事情,皇侄会去做,赈灾款项那么多,一个小小的瘟疫不足为惧,比起皇室地位,这些不值得一提,皇侄一定会做到。”凤清尘那温柔的笑容,夹杂了多少的阴谋诡计,真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

凤清尘真是一个权谋家,只不过是一个阴谋论者。

他聪明,不会因小失大,借着凤无殇前面所做的一切,他自然不在乎那些钱,也是凤无殇给他了提醒,平息灾难,治疗瘟疫,也是功德一件。

“现在放了她。”凤无殇冰冷的语气说道。

“皇侄也舍不得皇婶受委屈。”凤清尘的那笑容,带着高傲,洋洋自得。

凤清尘留下诡异的一笑,随从不远处牵来一匹黑色骏马,他便潇洒的一跨而起,骑着骏马,扬尘而去。

凤无殇看着近处的马车,里面有秦晚歌。

他敏锐的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还有凤清尘离开时的神秘笑容,他明明就知道有陷阱,可他心里系着秦晚歌的安危,根本不需要去在乎。

凤无殇飞速的冲到马车旁,当他撩开车帘的一瞬间,远处草丛里,一众黑衣人拿着弓弩,只见那冷冽的箭身直直的朝着马蹄射去,那马受了惊吓,就在一瞬间,情况危急。

“晚歌,把手给我。”凤无殇将手伸出来,坚定地眼神却带着慌乱,马车跑动的速度太快,凤无殇怕贸然上去,会让马车更加的失控。

可秦晚歌被凤清尘点了穴道,她的眼神焦急的看着凤无殇,她却无法伸出手来,紧紧握住凤无殇的手。

凤无殇的眼神越发的慌乱,随着马车快速的跑动,前面马上就是悬崖,若是掉下去决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那拉着马车的马前蹄已经踩空到悬崖,凤无殇皱着眉头,紧紧咬着的双唇,在那最后关头,他跳上了马车。

秦晚歌惊愕的眼神这不可思议的一切,凤无殇真是疯了,难道他要和她一起送死吗?

凤无殇紧紧握着秦晚歌的手,他的眼神却没有畏惧,即使那马车已经向着无底的深渊落下。

即使身后响起聂枫焦急的慌乱声。凤无殇的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动摇。

秦晚歌的眼睛留下一滴泪,凤无殇怎么可能这样做?她一点都不开心,一点都不感动,他不该陪着她送死的。

凤无殇速度的将秦晚歌的穴道解开,“不要说话,抓紧我。”凤无殇霸道的声音从秦晚歌头顶响了起来。

秦晚歌的脸埋在凤无殇的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凤无殇的衣领。

马车在空中急速的下坠,马上就要碰到一棵巨大的树,接下来就是马车被撞得粉碎,人的身子被撞飞出去,跌落无底深渊。

整个身子失去了重量,只感觉到全身被狂风包裹在一起,秦晚歌不害怕,因为凤无殇一直紧紧的抱着她的身子,他们几乎是在马车碰到半山腰的大树的那一粉身碎骨的瞬间,完全从马车里跑出来的,如果再晚一刻,便会被巨大的冲击力撕个粉碎。

秦晚歌刚刚安下心来,便感觉到侧脸上一股温热的液体,秦晚歌轻轻的抹掉脸上的那液体。她惊愕的无法相信,那液体竟然是血红色的鲜血。

她抬头看到凤无殇额头上的伤痕,鲜血一直在往外滴落,原来刚才马车撞倒大树的瞬间,马车碎裂的木板打在了凤无殇的额头上,而凤无殇为了护住秦晚歌,甘愿让自己受伤。

“先不要说话,抓紧我。”凤无殇的语气有些阴沉,还有些焦急,他们现在是在半山腰,脱了马车,如果不能找到一个庇护所,照样会跌落山崖到谷底,摔的粉身碎骨。

秦晚歌的心无法平静,她好像摸摸他受伤的额头,好像问问他痛吗?可是却不能,将自己的脸深深的埋在凤无殇的怀里,任由他额头上的鲜血滴落在她的脸上。

凤无殇寻找着避难的场所,眼前飞过一只奇怪的鸟,通体的白色,没有任何的杂毛,连眼睛珠子都是白色。

那鸟落在一块凸凹的岩石上,就在一瞬间,突然窜出一条黑色的长蛇,猩红色的信子,狠毒的朝着那白色鸟儿攻击去。

千钧万发之际,凤无殇提起长剑,迅速将那黑色蛇头斩断,那黑色长蛇挣扎了一下,便跌落谷底。

随后那白色鸟儿看了一眼凤无殇,便飞进了旁边的一处地方,瞬间便不见了身影。

凤无殇觉得应该赌一把,抱着秦晚歌的身子,拉住周围的藤条,速度的闪进了那个白鸟消失的地方,原来里面是一个山洞。

“好了别害怕了,我们进去。”凤无殇以为秦晚歌一直将自己的脸埋在他的怀里,是因为害怕。

其实是秦晚歌不想看到凤无殇额头上的伤口,她不害怕,因为凤无殇一直在她的身边。

“嗯,我不害怕了。”秦晚歌让自己突然的露出轻松的笑容,不想让凤无殇看到她眼中的担心。

“那下来吧,我先看看里面。”凤无殇说这话的时候有点尴尬,其实是他的身体已经虚弱到无法再继续抱着秦晚歌,又害怕引起秦晚歌的怀疑,所以他才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

“嗯,小心点。”秦晚歌从凤无殇的怀抱中下来,走在山洞口,看着里面的山洞黝黑一片,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凤无殇扯下衣服上的布条,撇下旁边的一个粗壮树枝,将衣服上的布条缠在上面,从怀里拿出生火石,将火把点着了。

“跟着我。”凤无殇举着火把,走前面,背影高大。

山洞并不算太长,进了里面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来。

凤无殇还在想刚才见到的那只白色鸟,现在却没了踪影,他想起身四周查看,但身体中的蛊毒再也压制不了的,完全爆发了。

-本章完结-<!--over--></div>

V025他呢,到底是经历什么?

凤无殇低下头,额头上布满了冷汗,疼痛难忍。

“让我看看你额头上的伤,还在流血。”秦晚歌利索的将自己衣袖上的布条撕碎,扯出一条来,想要给凤无殇擦擦伤口,想办法止血,千万不能被感染。

却在凤无殇抬头的一瞬间,她眼中满满的是担心,他深邃的眼眸,深不见底,虚弱的嘴唇,泛白没有任何的血色。

“你的蛊毒发作了?让我看看。”秦晚歌的心好害怕,好像凤无殇这次毒发就会离她而去的恐惧感在心里蔓延。

“嗯。”凤无殇疼痛已经完全不能说出来话来。

秦晚歌忍着泪水,轻轻的拿起布条擦干净他额头上的鲜血,还好现在没有再流血了。可是他身体内的蛊毒呢,她却丝毫没有办法,一点办法都没有,那种无力的感觉,好像自己去替他承担那痛苦。

“告诉我怎么做,你才能好受些。今天是月圆之日,你的蛊毒会发作,对不对。你曾经感叹,月圆之日,是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其实是你和慧太妃共同承担痛苦的日子,这对你来说不是团圆,是折磨,可是我也是你的家人,我一直都会在你的身边。”秦晚歌已经猜到了,他这么快速的赶来,是害怕他蛊毒发作之后,不能救她。

他为了她牺牲了那么多,她在马车里听的一清二楚,该死的凤清尘,卑鄙小人。

竟然利用她的生死来威胁凤无殇,竟然不要脸的抢功劳,将凤无殇所做的水利工程,和赈灾捐款一并纳入自己的功劳,亏他在她面前还那么冠冕堂皇的说着温柔的话语,原来保证不伤害她的目的,就是用来威胁凤无殇吗?

凤清尘,实在是太可恨了。

但让秦晚歌震惊无法理解的还是凤无殇的行为,那是他来江南的目的,就是为了造福百姓,就是为了压制二皇子的势力,就是为了打败二皇子成为皇帝。

为什么可以那么轻易的就答应凤清尘的要求,他的努力呢,为了她就真的放弃了吗?

秦晚歌的心里有种愧疚,满满的愧疚,她曾经希望利用凤无殇可以打败凤清尘,可凤清尘为了她没有丝毫的犹豫,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成功。

“只要这样就好了。”凤无殇压抑着痛苦,他将秦晚歌紧紧的抱在怀里,摸着秦晚歌的发丝,极力的想要汲取她身上的温暖,他的要求很简单。

“你身上怎么这么冷?”秦晚歌惊愕,他的身子就象是冰封了几千年一样,那种冰冷还在散发着寒气,似乎还能投入到秦晚歌的骨髓里。

“嗯,就这样。”凤无殇的声音一直在抖,他的身子好冷,好冷。

秦晚歌感觉到他用力的想要将她紧紧抱在一起,她都不能呼吸了,那种紧致的感觉就快要窒息了。

“咳咳。”秦晚歌喘不上气来,她挣扎着拍打着凤无殇的肩膀,可是他好像昏迷了一般。根本没有察觉到秦晚歌的异样。

秦晚歌努力了好久,才从凤无殇的禁锢中挣脱出来。

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给凤无殇披着,已经到了深夜,山洞外的狂风作响,刷刷的灌入山洞中。

秦晚歌起身,将山洞内的石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搬在山洞外,抓起地上的干草,用尽一切办法堵在山洞口,避免狂风再吹进来。

做完这一切,秦晚歌赶紧紧紧的抱住凤无殇,可是为什么他的身子越来越冰冷,难道她做的不够吗?

一种无力的感觉在蔓延,眼角再也抑制不住的滴落泪水。

就在她眼角无力的泪水蔓延的那一瞬间,听到凤无殇嘴中吐出鲜血的声音,秦晚歌不敢去看,紧紧的抱住凤无殇,无法平静的心情,浸湿在鲜血之中的冰冷。

她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象是喷泉一样,哗啦啦的流下。

她忍着心痛,拿起布条将凤无殇嘴角的鲜血擦干净,摸着他冰冷瘦弱的脸庞。

就在那一瞬间,秦晚歌不可思议的看着凤无殇脸上全部苍白,眉毛也变成了白色,而那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冻上了一层冰霜,眉毛上,嘴唇上,还有睫毛上,全是冰雪粒粒。

他整个人被冰封了,他的容颜冷峻,没有任何的生气,可是却越发显得他的冷峻,深刻的五官,就那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冰封的容颜,白雪皑皑。

秦晚歌整颗心几乎是窒息了的,她压抑着哭腔,手指几乎是哆嗦的,放到凤无殇的鼻尖,探测一下是否还有呼吸,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做。

就在手指触到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微弱的呼吸声,那一刻根本不知道如何用语言形容自己的激动和欣喜,她相信凤无殇一定会撑过的,一定会的。

极力的想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的身子,无法想象他冰封的容颜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凤无殇,你是金元王朝的战神,你是堂堂的战王,绝对不可以这么轻易认输,即使是蛊毒又怎么样,你是凤无殇,你从来不会认输的。”秦晚歌细致的摸着凤无殇的眉毛,嘴唇,轻柔的在他脸上留下自己的温度,可以给他温暖。

凤无殇在冰窟中,感受到那微弱的温暖,他整个人完全不能移动,意志昏迷,只能微弱的听到好像是秦晚歌在跟他说话,他感受到脸上的抚摸,给他最大的感动,他一直在跟冰冷作斗争!在那最虚弱最无望的瞬间,听到秦晚歌的声音,给了他生命的希望。

突然秦晚歌感觉到一阵不寻常的风从山洞外吹了进来,她将凤无殇身上的衣服给他披好,转身的一瞬间,山洞中竟然出现了一个神秘人。

秦晚歌警惕的退后,紧紧抱住凤无殇的肩膀。

那个人神秘,是因为那个人全身黑色,穿的衣服很奇怪,外罩黑色披风,下面身着紧身黑裤。整张面容被斗篷遮住,秦晚歌忽然瞥见他脖子上奇怪的黑啬徒案,好像是刻上去的,他身上唯一正常的东西就是斗篷了,可是他却遮住脸面,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眸。

秦晚歌从他的眼眸里没有看出杀意,心中稍微安定下来,但还是要搞清楚这个人的来龙去脉。

“你是谁?”秦晚歌警惕的问道。

那人还没有回答,就听到一阵鸟声,一只通体白色的鸟从洞外飞了进来,落在那人的肩膀上。那只白色的诡异的鸟正是凤无殇之前看到的。

“是人,非人。山洞隐秘,非常人所寻,也是有缘。既然进来了,那就待一晚上吧。”那神秘人兀自转身,就直接找了一处安静的地方,双腿盘做,闭目养神,只留下他肩膀上的白色鸟,那双诡异的眼神,一直看着秦晚歌。

秦晚歌向山洞口望去,她刚才堆放的石头和干草,竟然一点都没挪动位置,似乎没有被人碰过,那这个神秘的人是怎么轻松进来的。难不成还是飞进来的,秦晚歌的疑心越发的加重。

她心中虽然有警惕,但最担心的还是凤无殇,她细细的观察着凤无殇面容,还是没有血色,全身还是那么冰冷。

就在秦晚歌手掌轻轻拉住凤无殇的时候,他的身体竟然有了温度,原本被冰霜封冻的眉毛,嘴唇,竟然在一瞬间温暖开来,嘴唇也有了血色。

秦晚歌欣喜,看到凤无殇的面容越来越柔和,身子慢慢的恢复体温,但是她同样疑惑,怎么突然就好了,好像从那个神秘人打坐闭目养神开始,凤无殇就开始慢慢的恢复。

忽然瞥见,刚才一直落在神秘人肩膀上的白色鸟儿白色眼珠子好像在慢慢变黑色。

“打扰您,请问你是否在出手相救我这位朋友,你可是有缓解他蛊毒的解药吗?”秦晚歌好像看到了希望一样。心中希冀冉冉上升。

“若要感谢,倒是可以感谢他。”那神秘人发话,看向了他肩膀上的那只白色鸟儿。

秦晚歌一愣,原来这只鸟儿并非寻常鸟类,它随着凤无殇身子越来越好转,好像眼睛就变得越来越黑色,而且这只鸟的眼睛看起来竟然有些疲倦,虚弱,虽然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还是不得不承认,这只鸟真的有治疗疾病,缓解病痛的能力。

“多谢你。”秦晚歌轻轻的一个微笑,看着那只鸟儿,那鸟好像懂得她讲话一样,竟然还轻轻的点头。

“我该如何称呼您,能够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吗?”秦晚歌向着那神秘人问道。

“前世今生,恩怨纠葛,有生生世世的宿敌,也有生生世世的德报。吾是修仙之人,历劫修为,这只鸟跟随吾尚有千年,化为白灵。与黑曜长蛇乃是宿敌,方才在洞外,是你这位朋友救他脱离危难,白灵通的人性,恩情相报。他们前世已有纠缠,今生便有此报。不足为奇,亦是造化。”那神秘人话语清晰,让人听之,明目清醒。

“您是修仙之人,岂不是已存活上千年,那您可知今生今事,亦可知重生一事。”秦晚歌压制住内心的惊讶,她好奇,想要问问这位神秘人,关于她的前生今生,她是重生之人,是否可以改变上一世的命运,这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的。

“你是有缘人,且你已经开了半个天眼,知道无妨。上一世的你,在命运中从未遇到过您身边的这位朋友,没有交集,而这一世却有了无尽的缘分,皆是因为你们在上一世离开人世之际同一个心愿,同一种改变命运的强烈心念,而这种心念让你们寻找到了这一世的缘分。上一世注定你是遇不到命中注定的人,必然凄苦,上一世的苦难也就是开启你命运的钥匙。你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你的命中之人,如今你已经找到了他了,命运掌握在你和他的手中。切记,命运的改变,不在一人,唯有两人。”

神秘人的语调平稳,虽然解释的很清楚,可秦晚歌还是有些疑问。

“可这一世,唯一不同的只是我遇到了他,前世发生的事情现在都一一的发生,我们努力想要改变这一切,却还是纠缠不过前世的命运。”

秦晚歌的心情很低落,甚至有些气馁,明明已经很努力。

在江南赈灾事件中,明明就可以打败凤清尘,却因为自己,错失了这次的机会,上一世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的阻挠,还是那么无情的发生了。

“孰好孰坏,并不一定。你们要改变命运,并非一人之力。你可以变成他,去改变一些人,他也要变成你,去改变一些事。你们二人之间是要相互信任的。改变命运一说,并不妥当,命运也会发生扭转,不可全然称之为命运。注定的缘分,不论好坏,自然有他存在的意义。”

神秘人说的这番话,秦晚歌细细琢磨,却还是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如果我们一起努力,就会有改变命运的可能,是这样吗?”秦晚歌急切的需要一个肯定的答案,让她能够有信心去面对这一切。

“自在你心。”那神秘人平缓的回答,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熟睡的模样,总算是有了些温暖的气息。希望和凤无殇,改变命运,她在想,那个神秘人说因为她们上一世弥留之际有同一种强力的意志,改变命运,她的上一世经历了那么痛的苦难才会有那么强烈的意志,他呢,到底是经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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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6一只白色的鸟儿

那只白色的鸟,眼珠在变黑了之后,眼睛中竟然掉下来一块微小的黑色晶石。

那神秘人放在手心,秦晚歌也看着那颗黑色晶石,竟在一瞬间,秦晚歌惊愕,她的手心里竟然有了那颗黑色晶石。

“江南水患,也是一场灾难,本为渡劫,该是情缘,今有白灵化百年修为,幻成黑色晶石,救黎民于危难,散在空中,自由他效,前世今生,皆有他法。”那神秘人说完,就突然消失在了秦晚歌的面前,还有那只白色鸟,也随之消失。

然后秦晚歌就感觉到一阵头晕,悠悠然然的醒来,惊觉刚才是作梦一场,正要暗自轻笑,手心里沉甸甸的东西却告诉她这是事实,并不是一个梦境,手心里的黑色晶石还在,说明刚才的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心情久久难以平静,看着凤无殇的神色变得红润起来,身子也不再那么冰冷了,蓦然转身,身后的一缕阳光已经映照在地上,原来已经是朝阳出现,可她记得和那神秘人讲话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怎么一瞬间就迎来了初阳的温暖。

秦晚歌将衣服给凤无殇披好,紧紧的将他抱住,终于他熬过来了。

不一会儿凤无殇已经醒来,睁开双眼的时候,见到就是秦晚歌关切的眼神,还有她单薄的衣衫,她将自己的衣服全部给他披上,夜晚那么冰冷,她就不怕冷吗?

他经受了一夜的寒冷,身子冷彻寒骨,犹如冰雪之中,她还一直紧紧抱着他,冰冷黑暗中那温暖的话语应该是来自于她。

“我没事了,你不冷吗?”凤无殇说话之间,迅速的将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紧紧的裹在秦晚歌的身上。

“你醒来就好了,熬过了这一次,以后就会变好的。”秦晚歌轻轻一笑,包含了温暖,还有坚定的力量。

“现在我带你出去。”凤无殇似乎还在回避他蛊毒发作的这个话题,他现在只想赶快将秦晚歌带离这个山洞。

“无碍,我有话跟你说,在马车外你和凤清尘做了什么交易?他是个十足的笑面虎,他说保证我的安全,目的就是用我来威胁你,对吗?他不光要抢你的功劳,还要威胁你,最后竟然还不肯放过你我,那匹马是他派人射箭惊吓的,其实你早就察觉到了他的阴谋诡计,可你为什么还要去救我?你蛰伏几年来,辛苦取得成就,就甘心拱手送人吗?你的宏图大志,你的江山呢?都不要了吗?就因为我一个无关轻重的女人。”

秦晚歌的语气是质问的,可每一句话却是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每一句的质问都有她刻骨铭心的痛苦,她眼角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凤无殇沉默的看着秦晚歌,看着她眼角滴落的泪水,再也不想看她流泪,狠狠的将她拥入怀中。他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从何开口,任由她的泪水打湿了自己的肩膀。

“说话啊,告诉我。”秦晚歌说话带着哭腔。

“你是普通的女子,在别人看来无关轻重,可是你却在我命运里,不可缺失,曾经我也想过,江山美人选哪一个,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选江山,那是因为那时候我从未遇见过你,我没有觉得不甘心,因为我知道我还会将那一切夺回来,而你依然在我的身边。”凤无殇的语气低沉,每一字一句都是沉重的,带着他的真实情感。

秦晚歌明白凤无殇的回答,每一字一句都带着承诺,带着坚定的力量。

凤无殇不是个普通的男人,他的回答很简单,是他最真实的想法,他有自信,在他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时候,他还觉得秦晚歌一定会在他身边。

大概秦晚歌是喜欢他这样的男人,他的自信霸道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那就是他内心的想法。

“我喜欢听你这样讲话,要不要听我讲个故事?”秦晚歌的语气变得欢脱轻松,转移了话题,立马引起了凤无殇的好奇心。

“什么故事?”凤无殇如是问道。

不知道秦晚歌的情绪变得这么快,是因为何故?

“如果我告诉你,我知道上一世你我和其他人的命运,上一世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都历历在目,你信我吗?”秦晚歌的语气带着神秘感。

凤无殇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平复下去了。

“相信,这就是现实得你和传闻之中的你不同的原因吗?但是你偶尔还会表现出无理取闹的样子。”

凤无殇其实早就怀疑了,传闻之中那个嚣张乖戾的秦晚歌,和如今狡猾聪慧淡然的她,不可能变化得那么快,只是凤无殇没有猜到是因为这个原因。

“猜对了,上一世经历了太多的事情,感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也是一种成长。上一世你和我根本没有任何的交集,因为我嫁给了凤清尘,结局就是他在登基之前,联合我的嫡姐害死我还有我刚满月的孩子。而你,我只在传闻之中听你身患重病,孤寂死去,皇室并未有给你举行葬礼,因为全国上下都在为新皇登基欢呼,只有几个百姓在家中祭祀你。

上一世你我没有交集,但是这一世有了交集,我原以为我可以利用你打败凤清尘,报仇雪恨,可是现实告诉我,上一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上一世江南水患,二皇子凤清尘积极赈灾,获得皇帝赞赏,在他回京城不久,你就去世了。如今,我猜你的死和他脱不了干系。命运真是奇怪的东西,明明我们已经很努力的赈灾水患,打压二皇子,却在成功的最后瞬间,被他抢了功劳,一切功亏一篑。”

秦晚歌难以抑制内心的惆怅,那种遗憾和无力的感觉。

“命运已经改变了,从你和我相遇的那一刻就改变了,因为你已经改变了我。”凤无殇对于秦晚歌所说的不惊讶,表现得那么淡然,只是脸色有些冷峻罢了。

“嗯,我也相信,只是还需要我们继续努力,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为你解了身上的蛊毒。绝不会让你像上一世孤独离去。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在这一世回相遇吗?”秦晚歌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

“为什么?”凤无殇觉得秦晚歌好像一瞬间知道了很多事情一样,有些坏坏的吊着他的胃口。

“说来话长,那还要从你说起呢,王爷心善人好,才有这种福报。王爷抱着我在半山腰的时候,寻找避难所之时,看到了一只白色鸟,而有只黑色的长蛇正要攻击他,王爷在关键时刻,提刀砍了黑蛇的头,救了那只白鸟?”秦晚歌讲故事的时候,还不忘打趣凤无殇。

“你怎么知道?本王还以为你害怕一直把头缩在本王的怀里,没有看到。“凤无殇都有点坏坏的说道,这是在讽刺秦晚歌胆小吗?

“凤无殇,你还真是讨厌,你再这样,我就不跟你讲话了。”秦晚歌装作生气,撒娇就不要再讲下去。

“好了,是我的错,你讲吧。”凤无殇觉得自己好无奈,只能任由秦晚歌这样捉弄。

“哼,我知道这些可不是我看到的,是那只白色的鸟告诉我的。在我们进了山洞之后,进来了一位穿着黑色衣服的神秘人,他的肩膀上就是那只白色的鸟。那个神秘人告诉我,他是修仙之人,存活于世间几千年,而那只白色的鸟称之为白灵,也跟随了他上千年,他说这都是命中注定,你是白灵鸟的恩人,而那只黑色长蛇是他的宿敌。之后那只白灵鸟的眼睛一直看着你,最后眼珠子就变成了黑色,还化成了一颗黑色晶石,可以救治江南百姓。

而那个修仙的神秘人,告诉我,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人,我们的相遇因为上一世我们弥留之际都有同一种改变命运的强烈心愿。”

秦晚歌把那个神秘人说的话都告诉了凤无殇。

“你说你上一世经历的事情,都一一的发生了,那我们如何改变命运,其实根本没有改变命运一说,只要有心。”凤无殇问的这个问题是很关键的。

秦晚歌感觉到微微惊讶,“凤无殇,你真的是普通人吗?怎么和那个神秘人说的话那么相似?你和他说的这种答案,感觉有些飘渺,算了反正我也没兴趣知道。那个神秘人还说,要我们互相信任,所以你现在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呢,赶快告诉我啊。”

秦晚歌狡猾的说道,她拿着神秘人说的这句话,大做文章,想要套套凤无殇的话。

“本王现在有点后悔了?”凤无殇冷不丁的冒出这句话。

“啊,后悔什么?”秦晚歌疑惑的问道。

“后悔救你,早知道你这么狡猾,让本王非常头痛。”凤无殇现在也会开玩笑了,果然是和秦晚歌相处的久了。

“凤无殇,你给我再说一遍,凤无殇,你站住。”秦晚歌彻底爆发,该死的凤无殇怎么可以转身就走了呢,不管她了吗?

“快点跟上,晚了就留在这里。”凤无殇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面,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俊逸非凡,他嘴角带着轻轻的笑容,微微扬起的嘴角弧度,迷人。

秦晚歌生气的跟在凤无殇的身后,没想到凤无殇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无赖了。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朝她走来,脸上带着怒气,看着秦晚歌的小拳头就朝着他的胸砸了过来。凤无殇转身巧妙地躲过,将秦晚歌迅速的抱在他的怀里。

“听话,别闹,现在我们上去。”凤无殇的语气又恢复了淡漠,其实他心里窃喜,看着秦晚歌果然被他的语气吓着了,一直缩在他的怀里小声嘀咕。

抱着秦晚歌,一手抓着悬崖旁边的藤条,其实并不轻松,过了好大一会才爬了几米远。

突然头顶上方传来聂枫的声音。“主子,你在那里吗?”

“聂枫,将绳子放下来。”凤无殇浑厚的声音回答。

不一会聂枫等人已经将长绳子放了下来,凤无殇抓着长绳果然是轻松了不少。

终于她们从悬崖下上来了。

聂枫一脸的愧疚,看着主子怀里抱着战王妃,越发的愧疚,是他办事不力,没有好好守护战王妃,还让王爷冲在他们的面前,只是聂枫有些奇怪,怎么昨夜月圆之日是王爷蛊毒发作的时候,原本还担心王爷是否能熬得过去,怎么现在看王爷一点事情都没有,只是王妃脸色有些苍白。

“属下知罪,请王爷处罚。”聂枫甘愿被主子惩罚。

“怎么知道本王和王妃在下面?”凤无殇冷声问道。

秦晚歌却拉着凤无殇的衣领口子,示意要跟他说悄悄话,聂枫等人微微有些惊讶,原来一向铁面无私,冰冷异常的主子对王妃这么好,那眼神中是满满的疼爱,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赶紧低下头。

秦晚歌在凤无殇的耳朵边轻轻地说道,嘴角带着作弄的笑容,“你这样说话,好冷啊,散发的冷气我都觉得在冰窖里,能不能别这么冷啊,快抱紧我,很冷的。”秦晚歌玩笑的笑容,狡猾的意味。

凤无殇瞬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的手僵持在秦晚歌的腰上,还是决定将她紧紧抱住。

这个秦晚歌,果然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其实凤无殇知道,秦晚歌是要他不要惩罚聂枫,她被掳走的事情,不能全怪聂枫。

“聂枫,如实说来。”凤无殇有意识的将自己的声音变得没那么的冰冷的冷漠。

“回禀主子,我们赶到的时候主子和王妃已经跌落山崖,我们已经抓住到了那些背后射箭惊动马屁的人,已经押回京城。属下以为主子已经跌落到了山崖,准备去搜寻,结果看到一只白色鸟,它竟然在地上写下了字,说主子和王妃在山洞里,于是属下便连夜编制藤条长绳,准备天亮营救主子和王妃。”

秦晚歌和凤无殇对视一眼,不过他们都很默契的没有继续谈下去这个话题。

“准备启程回京城。”凤无殇淡淡的说道,抱着秦晚歌上了马车。

聂枫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没有问出来,听从主子的吩咐,启程回京城。

马车里面铺着温暖的毛毯,秦晚歌舒服的躺在上面,“看来聂枫还是很细心的,知道我们跌进了山洞,一夜冰冷,这毛毯果然是暖和舒服。”

“这么容易就满足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凤无殇有些好笑的说道。

“难道还不怨怪你吗?如果不是跟你来江南,受苦受难,我能这么容易满足吗?你试试天天要不是睡在山上就是石头上,能受得了吗?”秦晚歌一副没好气地说道,慵懒的躺在毛毯上。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慵懒,那种淡然的眼神,总是那么的吸引人。

“回了京城,会好好补偿你的。”凤无殇淡淡的说道,其实有些愧疚,让秦晚歌跟着他受了不少苦。

“我还想要你帮我一件事情。”秦晚歌显得有些为难。

“什么?”凤无殇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能有什么事情还能让秦晚歌为难的。

“之前跟你说过,我出来的时候,是三表哥帮我的忙,我骗他说有了你的孩子,他才勉为其难的帮我来江南的,这事你要给我圆好了,要不然以后还出来找你,那时候三表哥就不信我了。”

“还有下次?本王会跟他说,是本王要求你那样说的,目的是掩人耳目,回到京城之后,本王会答谢他的。”凤无殇都觉得有些无奈,这明显的是在骗人的。

“那就多谢王爷了。”秦晚歌开心的说道。

“你睡一会吧,本王还有事情。”凤无殇淡淡的说道,他总是很忙,有好多的事情压在他的心头。

“那,给你。”秦晚歌伸开手心,手心上静静躺着黑色晶石。

“睡吧。”凤无殇的声音带着催眠一般,不算柔和,却又真情实意在。

秦晚歌淡淡的一笑,她终于可以安心的美美睡一觉了,昨晚照顾了凤无殇一晚上,一直都没有合眼,其他的事情可以安心的交给凤无殇去处理,凤无殇是她安心的存在。

凤无殇从她手心里拿着那块黑色晶石,不管相信与否,都愿意一试。

他轻轻的走出马车,手心的黑色晶石在阳光下非常的美丽,马车行走在一处高地上,从上面可以俯瞰整个江南城。

手心的黑色晶石,缓缓的升到空中,慢慢的形成了一圈七彩光晕,笼罩了整个江南城,似乎整个江南城都焕发了新的生机。

凤无殇的发丝入墨,黑色长袍飘扬在空中,他双手背立,身影高大,冷峻的神色,君临天下,霸道冷峻。

他没有输,似乎看到了江南城中的百姓身体健康,欢愉跳跃的景象,他赢得了天下人的心,这一切似乎都笼罩了神秘的色彩,那就是他,神秘强大的战王,金元王朝的神话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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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7

马车颠簸,秦晚歌好像睡了很久,终于感觉到了久违的舒服感。

睁开眼睛原以为凤无殇不会在她的身边,以为他还有事情处理,却没有想到,他好像已经预料到了她会醒来一样,淡淡的笑容挂在他的嘴角。

“醒来了?”凤无殇的语气轻柔,带着属于他的独特温柔。

“嗯,你一直都在吗?”秦晚歌揉着有些迷糊的双眼。

“嗯,那颗黑色晶石是有用的,患病的百姓已经清醒,想知道林郡丞等人最后的结果吗?”凤无殇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烁着光彩。轻盈。

“什么结果,难道我的预言实现了吗?凤清尘将他们狠狠收拾了一番吧。”秦晚歌开心的表情,勾勒而起的笑容。

“对,他们也是得到了应有的报应,这次江南之行没有遗憾。”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我可一点都没觉得遗憾,凤清尘抢得是你的功劳,可不是我的,我们还是想想回到京城之后,该怎么对付凤清尘?”秦晚歌不想再纠结于这次的江南之行,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的,命运就是这样的巧合,不过凤清尘一定不会得意太久的。

“会有机会的,相信我,不要再过纠结。”凤无殇并未有直面回答秦晚歌的话,他对于权谋斗争,有自己的看法,有时候敌不动我动,并不是一件好的事情。

“好吧,你每次都这样讲,让我也很困惑啊,算了,我还是想点事情做吧。”秦晚歌无奈的撇撇嘴,她知道凤无殇的用心良苦,毕竟这种事情急不来,一定不能自乱阵脚。

“有一件事情,想必够你忙的了。”凤无殇刻意神秘的说道。

“什么事情,很有挑战性吗?”秦晚歌准备摩拳擦掌,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挑战。

“秦千羽从刑部大牢出来了。”凤无殇的话有些欲言又止。

秦晚歌惊讶了片刻,却没有觉得太过于意外,秦千羽就是一个打不死的小强,每次总能起死回生。

“王爷欲言又止的模样,看来秦千羽从刑部大牢出来这一件事的背后有很肮脏的原因呢,连王爷都觉得难以启齿,深感恶心了吗?有时候我倒是很佩服她,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可以那么不择手段,什么都可以牺牲的决心,真的很厉害呢!”秦晚歌的确是佩服秦千羽,她也自嘲,秦千羽都那么努力了,她可要加把劲了。

哪里知道凤无殇听到秦晚歌的话之后,眼神中明显闪过一丝不悦。

“她再厉害,你都不需要学她那种决心,你要达成的事情,本王一定会让你实现。秦千羽能从刑部大牢出来,因为李天虎的爹将他这个儿媳妇保出来的,之后李天虎和他娘就被赶了府邸,而秦千羽却一直在,如今已经掌握了府邸的控制大权,李天虎的爹对她言听计从,传闻他们还一起听戏赏玩。”凤无殇说话也有些尴尬。

“啊,什么?秦千羽真是疯了,这种事情都能做得出来。她还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呢,不过真没想到李天虎的爹,最后会是她的垫脚石,我们可真是错过了一场好戏。”

秦晚歌对于秦千羽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想做出任何的评价了。

“回到京城,你准备怎么做?”凤无殇有些担心,秦晚歌会冲动行事。

“看戏啊,我能怎么做?看她到底要演个什么好看的戏,等她演完了,我再出手,反正我是战王妃,想要做的事情都可以做到。”秦晚歌说的很轻松,看得出她并没有把秦千羽特别放在心上,多了一丝淡定,沉淀了自信。

马车摇摇晃晃之中,终于到了战王府的门口。

在路上的颠簸中,行驶了三天三夜,秦晚歌一直睡的都很安稳,因为凤无殇总是在她熟睡之后,清理‘垃圾’。

在王府门口,秦晚歌刚下马车,凤无殇就给了她一个惊喜。

“看看谁来了?”凤无殇神秘的说道。

秦晚歌抬头,便看到舅舅和舅母,三位表哥都在,惊喜的眼神阻挡不住。

“去吧,本王还有事情处理。”凤无殇淡淡的说道,看到秦晚歌脸上洋溢着的喜悦。

她们有好久没见了,紫苏激动的都哭了,“王妃,你好狠的心啊,怎么就丢下紫苏一个人去了江南,太过分了。”

紫苏好激动,看到王妃一点事情都没有,真是亏她一直惦记的。

“小丫头,你再哭下去,就要把本王妃淹死了。”秦晚歌自然的开着玩笑,其实眼睛里都有些湿润,江南一行,坎坷难过,却不想让他们担心,开了玩笑,还能表现的洒脱点。

“舅舅,舅母,表哥们,晚歌回来了,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秦晚歌有些愧疚,看到大家这么挂念她。

“傻孩子,快进来,看看你,去了一趟江南,怎么都照顾不好自己,脸都被晒黑了,这战王也真是的,把你带出去,也不好好照顾你。”舅母一脸的心疼,摸着秦晚歌的脸蛋,差点泪水就要掉下来。

一旁的舅舅虽然也心疼秦晚歌变得消瘦了,但还是压在心里,“不要乱说话,晚歌是战王妃,怎么没有照顾好晚歌。”舅舅还有些嗔怪舅母说错话,其实他心里才是真的心痛难过,但毕竟是君臣有别,万不可这样说。

大表哥也很欣喜,看到秦晚歌平安无事,毕竟大表哥戍守边疆多年,遭遇过了干旱,也知道江南水患的艰难处境,对于晚歌表妹的魄力,他是欣赏的。

“晚歌,去了一趟江南,肯定收获颇多,以后万不能在任性了。”

“嗯,大表哥说的是,晚歌一定不任性。”秦晚歌装作受教,很谦虚的说道,怎么很多人都说她任性,凤无殇说说就算了,连大表哥都这么认为,其实秦晚歌低估了自己,她是娇生惯养的小姐,又是尊贵的战王妃,这次跟随战王去江南那么艰苦的地方,的确显得有些任性了。但也是一种魄力。

“没事就好了,晚歌以后行事可要多顾虑着点。”二表哥赶紧出来打圆场,每次都是二表哥比较了解秦晚歌。

唯有三表哥一直沉默不语,不满的看着秦晚歌。

“三表哥,就没有话要跟晚歌说的吗?”秦晚歌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有啊,你回来了。”明显的三表哥慕言楚对于秦晚歌爱理不理的,秦晚歌就知道三表哥肯定生气了。

她刚下马车的时候,就看到三表哥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看,继而又愤怒的表情。

秦晚歌怕三表哥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赶紧转移话题。

“晚歌都饿了,我们赶快进去吃饭吧。紫苏快跟上,你家王妃真的饿了。”秦晚歌俏皮的话语,让大家嬉笑不已。

秦晚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很注重亲情,即使在家人面前表现的有些可爱蠢笨,只要能让他们开心就好了,但是她面对外人却又另一气质,淡然冷漠。

进了王府,凤无殇已经派管家把饭准备好了,虽然没有在饭桌上看到凤无殇,秦晚歌知道他肯定有事情忙,但是还好有家人陪伴着她,秦晚歌也是幸福的。

一家人在饭桌上其乐融融,期间秦晚歌找了个借口,把三表哥慕言楚叫出去单独谈话。

“三表哥,你在生我的气啊,我回来你都不跟我讲讲话,我以为我们的关系是最好的。”秦晚歌还装作委屈。

“亏你还这样讲,我跟你关系最好,你还骗我,秦晚歌,你这个骗子。”三表哥比秦晚歌想象的还要生气。

“三表哥,我哪有骗你,你不信的话可以找王爷去问,现在我要问你一件事情。”秦晚歌反正已经放弃了解释,凤无殇可能会帮她搞定的。

“你还有什么事情能要我帮吗的。”慕言楚没好气的说道。

“秦千羽是怎么从刑部大牢里出来的?三表哥不是认识李天虎吗?应该知道的。”秦晚歌笑嘻嘻的说着。

“秦千羽这个女人说起来还真是一个厉害的,竟然能给李天虎和他娘,设置圈套,那个李郡丞也是一个糊涂的人,竟然还能将自己的亲儿子赶出去,听说如今秦千羽已经掌握了李府的所有财产。至于她如何能迷惑了李郡丞,这可就不好说了,反正你这个嫡姐可真是完全不要脸面了,她现在有了靠山,一定会对付你,你小心点。”

虽然慕言楚还在生气,秦晚歌骗他,但还是很关心秦晚歌,说起这种事情,慕言楚把知道的都告诉秦晚歌了。

“她的靠山那么小,我的靠山是战王,你说我还怕她什么?三表哥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不过秦千羽一定不会满足于此,她肯定还会有大动作,三表哥,可一定要帮我看着点啊。”秦晚歌信任的眼神看着三表哥。

“帮你可以,可你也要给我解释清楚了,为什么要骗我你是怀了战王的孩子,才去江南的。你这样知道不知道会让人很担心,如果你没有和战王汇合,那我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三表哥一脸的严肃,很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就在秦晚歌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和他解释的时候,这时候聂枫来了。

“慕公子,战王有请。”

秦晚歌心中暗喜,凤无殇终于来解救她了。

终于放松下来,看着三表哥跟着聂枫走了。

秦晚歌心满意足的回去继续用膳,舅母一直给秦晚歌夹菜,“晚歌多吃点,看看你都瘦了,身子骨不好了,可不容易有孕啊,你看看你都嫁给战王三月有余了,肚子也该有点动静,这样你的地位就稳定下来了,虽然说现在战王府没有小妾,难保以后没有。”

舅母完全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好好教诲秦晚歌,说的秦晚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秦晚歌悄悄的跟舅母说道,“舅母,放心,我不会让战王娶其他女人的。”

舅母微微有些惊讶,“这怎么能,战王尊贵,定会有第二个女人和你在王府的。”

“舅母不相信我吗?反正我不允许第二个女人进来。”秦晚歌的语气很坚定,她只有确认自己有了这种能力,才会决定为凤无殇生下孩子。

“果然,我的侄女是厉害的。”舅母欣慰的说道,总是永远站在秦晚歌的这一边。

大家其乐融融,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已经是黄昏,太阳落下。

“舅舅,舅母,表哥们,我有空回去看你们的。”秦晚歌欣喜的说道。

瞥见三表哥慕言楚手里拿着一个礼盒,脸上洋溢着笑容。

“三表哥,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啊?这么开心,给我看看。”秦晚歌说话间,就要看看慕言楚手里的礼盒。

“你看什么,这是王爷给我的,之前的事情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你了。”慕言楚,一副高傲的样子。

舅舅等人已经乘坐马车回去了。

秦晚歌看着美丽的斜阳,落辉灿烂。深有所思。

“王妃,在想什么?去江南好玩吗?可是我说江南有水患啊。”紫苏疑惑的问道,好奇王妃在江南过得怎么样。

“很好玩啊,见识到了很多的事情,那里给人的感觉很沉重,却会在成功的瞬间感受到了希望。紫苏你是一个单纯的人,不适合去江南。怎么样,你在京城待着可好,我不在的日子,可有什么人来找我?”秦晚歌说话利索,干脆,有种历练的感觉,紫苏总觉得小姐在某一些地方又改变了呢。

“一开始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来,都是一些官家小姐之类的,不过前两天三王爷竟然来了,还询问王爷和您多会回来,紫苏可不能中了三王爷的圈套,就说我家王妃一直身体抱恙,卧病在床,不方便见客。然后昨天那个丞相的女儿韩影也来了,就站在王府门口,站了一天呢,也真是个奇怪的人。”紫苏有些疑惑地嘟囔着。

“紫苏也很聪明的啊,没有被三王爷套话,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这个三王爷有交情了,以后他再来见我,就说我没空,明白了吗?”秦晚歌还记得凤清歌把他送出山洞,对她说的话,要秦晚歌还他一个人情,从江南回来之后,要在他的王府度过一晚上。

秦晚歌只当是凤清歌疯了,她可一点都不想要和凤清歌这个纨绔王爷扯上关系,虽然这样有些不守信用,但是秦晚歌从来没有正面答应过凤清歌的要求。

“嗯,紫苏一定会办到的。”紫苏信誓旦旦的说着。

秦晚歌欣慰的一笑,转身进了王府。

在去了江南之后,秦晚歌好像丢掉了一个习惯。

那就是每天泡着一杯清茶,翻阅兵书卷,该是回归到以前的那种生活了。

“紫苏,王府是不是换新茶了?感觉味道有些甜。”秦晚歌随意的说道。

“是王爷今天吩咐的,之前王爷喜欢品尝苦涩的新茶,但是最近好像口味改变了,所以王妃你这边的茶也被换了呢。”紫苏认真的回答,还没有察觉到秦晚歌神情的变化。

“原来如此。”秦晚歌轻轻呢喃着,翻着兵书,每一张纸都有些泛黄,却是岁月陪伴里最真的记忆。

大概已经到了深夜,秦晚歌才觉得疲倦,紫苏伺候她歇息之后,便关好了门推出去。

却正好看到了王爷,“参见王爷,要通知王妃吗?”

紫苏有些惊讶,说话都有些恐惧,看到王爷脸上的神情好冰冷啊,她还有些担心,王爷现在来是不是要找王妃麻烦的,可是她想错了。

只见凤无殇轻轻的应了一声,阻止了紫苏。“不用通知了,你下去吧。”

紫苏疑惑,怎么王爷说话那么低沉,好像动作都很轻呢,难道是害怕吵醒王妃,看来王妃去了一趟江南,和王爷的关系变得更好了,紫苏真为王妃感到开心。

凤无殇轻声的走进房间。

站在秦晚歌的床头,看着秦晚歌熟睡的容颜,似乎是看了很久呢。

“你要看到什么时候?呼吸打在我的脸上,我还能睡着吗?”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语气中不乏亲昵。

凤无殇听到秦晚歌所说的话,黑曜石般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彩。“你没有睡着?”

“睡着了,只不过是你看得太认真,我总感觉不自在,你还要继续看下去吗?还不赶紧上来。”秦晚歌嗔怪的说道,眼里的温柔独特的美丽。

凤无殇脱下外衫,上了榻,抱着秦晚歌的身子,一种独特的充实感觉,那种温暖。

“王爷,日理万机,怎么还能念着一点茶叶得事情,你把我的茶换了?”

“新茶,温和,甘甜,对身体好。”凤无殇没有想到秦晚歌还注意到了这种微小的事情。

“为了新茶,都不喝你的苦茶了吗?”

秦晚歌打趣,其实她知道凤无殇是为了她,在江南的那个山洞里,她全身的冰冷,凤无殇心怀愧疚,便时刻想着照顾秦晚歌,新茶味道甘甜,也是一种心态的表现。凤无殇可以考虑到这么微小的事情,秦晚歌才是感动的。

“今日二皇子已经向皇上请功了,一些臣子已经明确摆明立场,站在二皇子那边,不过他失算了,皇帝对此并不是很满意。”凤无殇今日也去了皇宫,看到了当时皇帝的表情。

“功高盖主嘛,看来皇上也是嫉妒心重的,他自认刚迈入中年,身强体壮,还想坐在皇帝宝座,坐拥江山,享受鼎盛权力的日子,不过也要看看凤清尘让不让他有这个机会了,本是亲生父子,却因为这种虚无的权力,沉醉其中吗?罔顾亲情伦理,说白了皇帝二皇子,也是普通的父子,只是权力将他们忘记了原来的身份,如果权力可以让人迷失,那权力不能称之为一个好东西?所以那样的权力,王爷想要吗?”

秦晚歌说起亲情,本来就是深有感触,她也是秦守成的女儿,为何遭受了和秦千羽不一样的对待,这也是权力使然。

“怎么最近变得多愁善感?权力好与坏,不是你我可以简单说明的,拥有权力,可以惩恶扬善,这是不可否认的一点,如何运用才是关键,好了,睡吧,一路颠簸,是需要好好休息的。”凤无殇让秦晚歌的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神情不似那么冰冷了,他若有所思的模样,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

“在想什么?你的身体怎么样了?中秋月圆之夜后,感觉比以前好多了吗?现在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只有身体健康,才能达到自己想要的,二皇子知道皇帝给你下了蛊毒的事情吗?”秦晚歌忽然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如果二皇子知道了凤无殇身中蛊毒,那定然会留下隐患,是可以威胁凤无殇的一个筹码。

“应该是不知道,皇帝不会把这么一个好的把柄让二皇子知晓的。”凤无殇的语气淡漠,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

“那就好了,难道皇帝还有心让你和他联合起来,共同抵抗二皇子,保住他的皇位吗?如果二皇子逼宫,你这个战王会站在皇帝那一边,击退二皇子是吗?这个皇帝,还真是老歼巨猾,你身中蛊毒这件事,必须要解决,否则后患无穷,相当于被人牵着鼻子走,没有自由,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这种感觉还真有些不好,你身中蛊毒的事情被传出以后,必然会引起那些虎视眈眈的叛乱分子乘机夺取你手中的重兵权,你是战王,虽然身份尊贵,但毕竟是得罪了不少人,到时候落井下石的人多了,你必然会丧失自己王爷的身份,甚至是失去生命。”

秦晚歌觉得这件事情很重要,因为她知道上一世凤无殇会死去,距离那样的日子不远了,秦晚歌想要凤无殇重视起来这个事情,一定要赶在死亡的那一刻,扭转局面,而关键就是他身中蛊毒的这件事情。

凤无殇眼眸幽深,不见底,如一汪寂静的池水,没有任何的波澜,就是凤无殇这样的表现,让秦晚歌更加的担心。

“你觉得呢?”秦晚歌想要知道凤无殇的想法,想要他提早预防起来,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秦晚歌感觉凤无殇这么淡漠的样子,一点都不寻常,总觉得凤无殇有事情瞒着他。

“会有办法的,你不要担心,本王会处理好的。”凤无殇的回话,都没有给秦晚歌一个正面的回答,这越发证明了秦晚歌的猜测。

但是秦晚歌也不想去逼问他,他不想说的话,没人可以逼问出来,秦晚歌也不想触着那个霉头。

“嗯,我相信你。”秦晚歌淡淡的说了这句话,便轻轻的闭着双眼了,装着假寐。

两人各怀心思,但是总归都是为了对方好,秦晚歌假装睡觉,呼吸重了许多,凤无殇便起身,开门去了外面。

秦晚歌就知道,他肯定有事情瞒着。

第二日清晨,果然凤无殇没有躺在她的身边。

紫苏开门进来,准备伺候王妃梳洗。

“王妃,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你刚从江南回来呢,一定要好好休息啊。”紫苏一脸的惊讶,没有想到王妃起的这么早。

“这句话是王爷吩咐给你的?”秦晚歌轻笑一声,神秘的看着紫苏。

紫苏感觉被拆穿了,有种躲避的感觉。“啊,王妃怎么知道,王爷也真是奇怪,自己一大早就出门了,还一直嘱咐紫苏,要好好伺候好王妃,还不让紫苏清晨来打扰王妃睡觉呢。”

秦晚歌颇有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对,所以啊,紫苏,现在交代给你一个任务,想办法打听到王爷这几日的行踪,他要是去了皇宫,你就在城门外守着,若是去了其他地方,你就速度给我报信回来,明白了吗?可以做到吗?”秦晚歌郑重其事的说道,给予紫苏鼓励。

“紫苏很笨的,如果被王爷发现了怎么办?”紫苏一脸的为难,她才不要去跟踪王爷,王爷是那么凶的人,哪怕是站在王爷几米远的地方,都能感受到冰冷呢。

“没事,就算王爷发现你了,也不会拆穿你,到时候你马上回来告诉我就可以了。”秦晚歌浅笑,示意紫苏安心。

“那好吧,如果紫苏做的不好,王妃可不要惩罚紫苏。”紫苏为难的同意了秦晚歌的话,还是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

“那现在就去吧。”秦晚歌笑的一脸灿烂。

“现在就去?我还得伺候王妃梳洗呢,这可是王爷吩咐的。”紫苏一脸的惊讶。

“王爷不会知道的,我自己梳洗就好了,你快去。”秦晚歌二话不说,赶紧把紫苏给退了出去。

紫苏这个丫头,做事还是那么胆小,以后可不能随了她的性子,做事是要勇敢大胆点的,每次看到她一见到凤无殇,那畏畏缩缩的模样,秦晚歌就觉得一定要改正了她这样的毛病。

紫苏是她带来的丫鬟,按理应该是要听从她的吩咐,可这个丫头总是听命于凤无殇,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凤无殇利用紫苏观察她的情绪,虽然是好意关心,但秦晚歌还是不习惯。

紫苏这个丫头没有心机,单纯得很,秦晚歌又不想当面惩罚怨怒她,只好出此下策,让紫苏慢慢的去改正。

可秦晚歌还是高估了紫苏的情商,因为你紫苏可是给她带来一个麻烦呢,要是时光可以倒转,坚决不会让紫苏出去。

大约是用午膳的时间,秦晚歌一点都没有胃口用膳,她的心里一直想着凤无殇身上的蛊毒,以及在山洞里遇到的那个修仙之人,他说的到底如何可以改变命运。

他说,秦晚歌可以当成凤无殇,去做凤无殇应该做的事情,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就在秦晚歌沉思的时候,忽然府内的小厮来报,“禀告王妃,紫苏派人送来一封信,要王妃你亲自查看。”

“知道了,下去吧。”秦晚歌接过小厮手里的信。

还真是奇怪,她不是说了吗,如果有消息就让紫苏自己回来禀报啊,难道是遇到了什么着急的事情?

派人来王府里送信,紫苏还真是有点聪明。

秦晚歌收拾了一番,根据信上的地址,好像是一家酒楼。

秦晚歌是自己一个人出门,怕带了王府里的人,行事会有不方便。

秦晚歌看着这酒楼,比她想象的还要安静,周围门口的客人并不多,可是那些客人衣着光鲜,都是达官显贵,秦晚歌穿的低调,自然没有被那些人认出来,而且秦晚歌穿的是男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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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28

这里多有包厢,环境清幽的很,临着酒楼,外面是一处波光粼粼的湖面,这间酒楼并不是在闹市,而是面朝着护城河。

这种环境,似乎是凤无殇喜欢来的地方。

秦晚歌才刚进去酒楼,就有店小二立马迎上来。“楼上的客人有请,您跟着小的走。”

“什么客人?你总的说一声,也得看看本公子认识与否。”秦晚歌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总的留个心眼,到底是谁。

“这……那位客人身份尊贵,不便多讲,你放心,那位客人请的的确是您这位公子。”店小二虽然有些尴尬,还是如实说了出来,还信誓旦旦的。

“那带路吧。”秦晚歌决定上去看看。

被店小二带到了包厢门口,就让秦晚歌自己走进去。

秦晚歌推门而入,里面空无一人,她看着桌子上还有酒,和一些膳食,对面的窗户大开,迎面望去是一片波澜不惊的河水。

秦晚歌预感有些不对劲,凤无殇不可能这么神秘,而且紫苏也不在这里?难道她是被摆了一道吗?

该死的,肯定是派信来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紫苏安排的,一定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

秦晚歌立马转身往门口走去,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可是那门就在秦晚歌面前,竟然快速的关了起来。

然后秦晚歌就看到凤清歌,一脸得意,笑的妖媚,泛着的桃花眼,细长促狭。

他得意的撑着门框,一脸狡猾的看着秦晚歌。

“三皇侄,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本王妃还有事情回王府,烦请皇侄让开。”秦晚歌现在看到凤清歌,就觉得真是一个麻烦,一定不要和他牵扯上任何的关系。

“本王可是专门请皇婶来的,一点都不巧,皇婶,好像记性不太好吧,昨日从江南回来,怎么都不通知本王一声,不是答应了本王从江南回来,要到本王的王府做客的吗?”

凤清歌真是该死,秦晚歌不想提起这事,他偏偏要在她面前提着那个约定。

“是吗?皇婶记性不太好?”

秦晚歌非常的不喜欢和凤清歌说话,他总是一针见血。

“不怕,皇婶记性不好,但是本王的记性很好的,皇婶忘了,本王一定会好好提醒的,皇婶,不会是说话不算数的吧?”

凤清歌的语气的确是威胁的,还带着张扬的轻狂。

凤清歌似乎是摸准了秦晚歌的软肋,悠闲的坐下,翘着舒服的二郎腿,自斟自饮,那番作态还真是跟纨绔子弟没什么两样。

凤清歌之所以这么嚣张,是因为摸准了秦晚歌的脾气,秦晚歌一点都不想和凤清歌扯上关系,如果凤清歌讲他帮助秦晚歌去往江南的事情,说给凤无殇听,一定不会有好的结果。

秦晚歌就知道,凤清歌肯定会拿着这件事情大做文章的,弄的满城皆知,凤清歌不就是个爱折腾,唯恐天下不乱的人吗?

可惜,秦晚歌想错了,在凤清歌看来,他是决然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去的,因为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皇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呢。

“凤清歌,你别忘了,如果你把那件事情说出去,对你也是没有好处的。你背后的身份,江湖传闻的组织,势力渗透朝廷,有多少官员恨不得灭了暗影堂,你比谁心里都清楚。你可别忘了,就算你有能力摆平其他,二皇子也不会允许有这样的一个弟弟威胁他的地位。你要低调行事,装你的闲散王爷,那你就继续装着,本王妃不会阻碍你,可是你也别想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秦晚歌不会让凤清歌轻易的得逞的,虽然说那件事情传出去不好,但是对于凤清歌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说完了吗?本王看皇婶说的肯定渴了,喝一杯酒。”凤清歌那欠揍的神情,举着酒杯就要给秦晚歌喝,他那得意的,满不在乎的神情。

“凤清歌,你太放肆了。”秦晚歌气愤,这个凤清歌简直是太可恶了。

“皇婶还不知道吧,这个酒楼,也是本王名下的产业,在京城里,茶业,布业,酒楼,财庄,大都是本王名下的,本王是京城的首富,富可敌国,这件事情你知道吗?”凤清歌那得意的口吻,摇晃着手里的酒樽,那种纨绔的模样,太让人气愤。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告诉本王妃,这件事情做什么?你都装了几十年的纨绔闲散王爷,混世魔王,现在说这些做什么?难道你沉不住气了?”秦晚歌虽然面上表现的不在乎。

但其实她心中也是惊讶的,万万没有想到,凤清歌表面上看去,花天酒地,无用闲散,没想到可以把产业做的这么大,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他的财力还真是不容小觑。

“就是无聊了,想要跟皇婶说说呗,这件事情,除了你那三表哥,本王可是谁都没有说过哦,皇婶可要帮我保密。”凤清歌说完这句话,还朝着秦晚歌捂着嘴巴,那个模样,忍俊不禁。

秦晚歌彻底被他弄疯了,这个三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你说这些的目的何在,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明。”秦晚歌才懒得跟他浪费口舌。

她其实都看明白了,凤清歌就是一个十足的无赖,若是秦晚歌拖延时间,不跟他挑明了说,那凤清歌也会装作无赖,继续和秦晚歌胡乱的说一通,反正凤清歌的无赖,秦晚歌是没办法化解。

“就是向皇婶证明,本王不仅仅是个纨绔王爷,同样也是有能力的,王府里有很多稀奇的东西,想要皇婶前去做客观赏,皇婶你可知道信用二字,怎么写?”凤清歌似乎加重了语气,那种强硬的态度,非要秦晚歌答应不成。

“你确定只是去做客吗?如果是欣赏稀奇玩意,本王妃倒是可以去,至于你之前说的要待在你的王府一晚上,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秦晚歌已经做出了让步,如果凤清歌还要步步紧逼,大不了鱼死网破。

“好,本王只好忍痛答应了,皇婶真是固执得很。不过,本王很欣赏皇婶这样的人。”

凤清歌那轻佻的语气,似乎是答应了秦晚歌的条件,其实不然,他一饮而尽酒杯中的酒水,映照着他神秘的笑容,他想要做成的事情还没有那么轻易就能放弃的。

“那么告辞。”

秦晚歌一点都不想和这个家伙,再多说一句话。

她现在心里只想着,如何和凤无殇交代,若是告诉凤无殇这件事情,凤无殇肯定会生气,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秦晚歌能预感他定然不悦。

如果不答应凤清歌,一定会多出事端,反正以后千万不要和这个凤清歌扯上任何一点关系。

上一世的秦晚歌,一直在二皇子府内,专心伺候二皇子,也不轻易外出,自然是没有和凤清歌有如此揪扯,但是秦晚歌一直就知道这个凤清歌不是好对付的,要不然他不会和二皇子相处那么久都平安无事。

上一世二皇子继承皇位,而凤清歌一点都没受到影响,继续吃吃喝喝,花天酒地,日子过得自在。

他蛰伏了那么久,还能在这混乱局面中,掌握暗影堂,拥有无尽财宝,说明他真的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秦晚歌做事向来不会那么绝,她会给自己留条后路,也许可以借助凤清歌打败二皇子。

“再等等,皇婶难道不想知道最近皇叔忙什么事情呢?本王可能会帮助你哦,你那个丫鬟,叫紫苏的,有点犯傻,不过傻的很可爱。”

凤清歌自顾自的说完,根本不顾秦晚歌已经在一旁黑了脸。

“说,你把紫苏怎么样了?”秦晚歌非常生气,他绝对不能动她的人,这是秦晚歌的逆鳞。

“皇婶这样好凶啊。”凤清歌装作受惊的样子,还夸张的拍拍胸脯,就是看着秦晚歌一脸的怒气,他才不慌不忙的回答道。

“皇婶别这么凶啊,本王哪敢动皇婶的人啊,那个丫鬟有趣的紧,出了战王府就到处抓着人问,有没有看到皇叔的马车,这么明摆着问,本王不想注意她都难呢。”凤清歌还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嘴角上扬,细长的桃花眼里充满了细腻。

“说,你把她怎么了?紫苏现在在哪里?”秦晚歌根本没兴趣和凤清歌插科打诨,她要知道紫苏现在是否安全。

“皇婶放心,本王可一点都没兴趣动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再说那丫鬟傻的可爱,本王可不忍心下手。皇婶,应该多点耐心,每次都打断本王的话,这样很不礼貌啊。”

凤清歌这样赤果果的挑衅秦晚歌,竟然还说秦晚歌不懂礼貌,这是皇侄应该对皇婶有的态度吗?

秦晚歌听到紫苏安全,才放下心来,紫苏跟了她那么久,她绝对要好好保护好紫苏。

既然没有了顾虑,秦晚歌的心自然沉下来,面上也淡然了许多,在凤清歌面前一定要保持淡定冷漠的态度,对他所说的事情表现的一点都不感兴趣,那么他就会自感无趣,自然就不会有意愿再来烦她了。

秦晚歌现在心里只把凤清歌当成一个无聊寂寞的人,就当他是孤独,没有朋友,好几日没有和别人讲话。

她就可怜一下他,随便听他讲讲,只要一想,就觉得面对凤清歌的纠缠,似乎好了很多,面上也冷然了许多。

“那皇侄你继续说。”秦晚歌嘴角浅笑,自然笑意并不是真正的笑容,那种笑容反而带着一种疏离。

凤清歌还觉得奇怪,怎么秦晚歌又有耐心要听他讲了呢,果然是有趣的人。

凤清歌的挑战欲被激发了出来,他就是要讲下去,期望看到秦晚歌抓狂和暴躁的样子。

“那继续说皇婶的那个丫鬟,本王不忍心她问来问去的,就派人告诉她,皇叔现在何处,那个丫鬟就兴高采烈的去了,然后再哄骗一下,说帮她送信,让她写一份亲笔信,送回王府。之后的事情皇婶就知道了。”

凤清歌玩腻的语气,简直就像是一个小孩做了恶作剧之后的窃喜。

秦晚歌忍下心中的愤怒,在她拿到紫苏派人送来的信时,还特意的查看了上面的字迹,是紫苏的,所以她才准备来赴约,可惜她漏算了,这个紫苏,真是入世不深,居然这么容易被欺骗,回去一定好好的教育她。

秦晚歌轻然落座,整暇以待的看着凤清歌,浅笑一声,眉宇之间气质出众。

“没想到皇侄还真是卑鄙,竟然还有心思哄骗一个丫鬟,不过,皇婶还是要替紫苏那丫头好好谢谢你,紫苏十几年来第一次见识到了皇侄这样卑鄙狡猾的人,感激皇侄教育她,以后千万不能和皇侄这样的人讲话,哪怕是一句。”

凤清歌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倒是没有想到原来秦晚歌说话也是这么毒呢。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呢。

“多谢皇婶夸奖,以后再需要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凤清歌一点都不谦虚的接受了秦晚歌的陈赞,还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秦晚歌心里冷哼,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凤清歌这种脸皮厚的人,真是虚心接受,打死都不改。看着他泛着桃花眼,风姿卓越的样子,秦晚歌就难以想象,他面容俊俏,五官深刻,怎么说话这么不知深浅。

“现在就需要皇侄的帮忙,皇侄刚才不是说,知道你皇叔最近去了什么地方吗?”秦晚歌懒得跟他扯别的话题,直接问道关键所在。

凤清歌竟然还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似乎是不敢相信秦晚歌怎么可以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

“皇婶,你这让本王如何回答。皇叔可是皇婶的相公呢,皇叔的行踪都不告诉皇婶的吗?哎呀,本王还以为皇婶和皇叔之间伉俪情深呢,哎,最近本王看人的眼力还真是有所下降呢。”凤清歌还感叹自己看人不清,这种明摆着的挑衅。

秦晚歌蛮不在乎的一笑,“皇侄又不是皇婶,怎么知道皇婶和你皇叔夫妻不情深呢?你也知道你皇叔行踪总是那么神秘,不容任何人窃视,皇侄难道还存了心思去监视你皇叔吗?那可真是太不应该了。”

秦晚歌一字一句的说道,都有沉重的力量,她看着凤清歌的表情,果然有一些不自然的意味闪过,倒是被凤清歌隐藏的很好,秦晚歌心中一阵得意。

她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既然皇侄知道了呢,也说明你皇叔或许是特意透露给你的,又或者呢他无所谓让别人知道与否,所以呢,皇侄,知道了也无碍,告诉皇婶呢,也无所谓。”秦晚歌嘴角轻笑,勾勒而起的狡猾的笑容。

凤清歌看着秦晚歌的眼眸,细长的桃花眼轻轻的眯着,眼眸变得深沉起来,秦晚歌果然不容小觑,能成为皇叔凤无殇的王妃,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她说的这一番话,一语双关,不仅逼迫凤清歌承认他知晓了凤无殇行踪的一件事情,还要求凤清歌将这一消息透露给她,而且更加过分的竟然是拿皇叔凤无殇的身份来压制他。

凤清歌虽然知晓秦晚歌的心思,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在乎,只要是他想要说的,就可以说出口,无所谓是否受到了威胁。

相反的话,如果是他不想说的话,就算是面临生死威胁,他都不会说出口。

凤清歌生性洒脱,过得自在,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处事方式,所以才能在金元王朝这个暗波流动,各方势力割据的局面中,稳坐泰山,过得悠闲自在。

“皇婶可能有些误会,本王是不小心撞见了皇叔,可不敢去专门打探皇叔的消息呢。前日里本王给太后送些有趣的玩意,闲聊了一晌午,刚出门口,就看到皇叔朝着冷宫的方向走了去。而且今日呢,还真是凑巧,太后又找本王喝茶闲聊,然后就又看到了皇叔在冷宫门口徘徊了几步,又出宫去了。”凤清歌说的一脸轻松,语气轻佻。

传闻中,凤清歌和太后亲密,太后也是极力宠着他,所以凤清歌在朝堂嚣张狂妄,作弄大臣,就无所顾忌。

如今听到凤清歌随便的一句,说和太后闲聊,这种随意的语气越发表现出他和太后的关系。

不过秦晚歌对于凤清歌所说的话只信半分,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不过凤无殇去冷宫做什么?冷宫里的女人都是皇帝的妃子。

“冷宫里住着的都是皇上的妃子,可还是有些什么特别的人存在呢?”秦晚歌谨慎的问道,感觉凤无殇有事情瞒着她,她必须要搞清楚。

“皇婶好聪明啊,的确里面还有一些特别的人,除了当今父皇犯了罪的妃子,有一些前朝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品阶最高的是惠太妃,还有一些贵妃。不过皇婶问这些干嘛,放心,里面的妃子都是年老色衰,皇婶不用担心,皇叔也许是不凑巧路过呢。”凤清歌笑的云淡风轻,可那调侃的语气是很明显的。

“这就不用皇侄担心了。”秦晚歌压下心中的怒火,盯着凤清歌的眼睛,狠狠的看着。

“皇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皇侄一定会办到的。其实皇侄也很好奇皇叔去冷宫门口做什么?皇叔这个人神秘的很,些许是在搞什么大动作,皇侄可要尽快做好准备呢,可不能站错脚。”凤清歌显示的很积极的样子。

秦晚歌从他说话的表现方式里,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凤清歌并不知道惠太妃是凤无殇的生母。

上一世秦晚歌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之前从舅舅的口中得知凤无殇称之为战王,他的这个字号本身就是神秘,神秘只从不光是说凤无殇的行事作风,还有的就是史书上都找不到关于凤无殇生母的任何记载,只知道他是先皇的儿子。

秦晚歌猜想,这应该是当今的皇帝命人将史书修改或者是烧掉了关于凤无殇的那一部分,当今的皇帝也是不喜凤无殇,想要尽量的减少凤无殇在他身边的影响。

“我很好奇皇侄和太后怎么那么亲密?”秦晚歌装作好奇的模样,就是等着凤清歌大肆说着他如何去讨好太后之类的方法。

秦晚歌问这些,有她的打算,她想要借机接近太后,然后找机会去冷宫找惠太妃。

要达到目的,就只能夜晚行动,而太后寝宫和冷宫相差不远,秦晚歌要做的就是怎么让寻找机会,让太后不得不留下她在宫中过夜。

但是宫中规矩,在外有府邸的王爷和王妃都不能再宫中留宿,除非有皇帝皇后,和太后的手谕。

“原来皇婶也和其他妃嫔一样,想好讨好太后方便以后在宫中行事?不过别怪本王没有提醒皇婶,太后非常不喜皇叔哦,自然也不可能喜欢皇婶的。”凤清歌这番话说的直截了当。

虽然秦晚歌不可否认,太后肯定是记恨战王,因为战王极有可能威胁到皇帝的位置,而太后也是凤无殇的生母。

只是凤清歌这样直接的讲话,让秦晚歌稍微觉得有些尴尬。

“所以才想要询问皇侄,太后可是有什么喜欢的物件?本王妃确实是俗人一个,身在这个位置,就要做该做的事情。本王妃和其他妃嫔的目的一样,就是想要让自己过得好,同样讨好太后,这种互惠互利的事情,没有伤害到谁的利益,为什么不可以?本王妃想要为自己的夫君在宫中极尽所能建立好的人脉,这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秦晚歌的几句反问,加重语气,就是要凤清歌相信,她的目的就是要讨好太后,为自己的着想,这种功利性的表达,一定要说的理直气壮,这样凤清歌才不会怀疑,秦晚歌另有所图。

凤清歌听着秦晚歌的话语,眼神一直很认真的看着她,等秦晚歌说完,竟然还面带着笑容拍起手来。

“本王就是欣赏皇婶这样坦坦荡荡的人,喜欢皇婶这样理直气壮的讲着,就是要去讨好祖母太后,比起其他女人来讲,皇婶的行事作风真是爽快,所以皇侄就决定帮助皇婶了。祖母太后最喜欢摆弄花草,最近本王从西域得来一盆珍贵的蓝玫瑰,栽种精艺很高,五十年来才培育出这一株。太后一直喜欢蓝色的花朵,尤其是喜欢玫瑰的。”凤清歌玩味十足的看着秦晚歌,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水,自斟自饮。

秦晚歌轻笑,“那可的确是珍贵,皇侄拥有那么多钱财,富可敌国,这株蓝玫瑰,不至于只跟皇婶讨论吧?”

“那肯定是本王自愿要送给皇婶的,皇婶绝对的放心,只是皇婶是要亲自取本王的府邸里取呢。”凤清歌神秘的一笑,势必要秦晚歌来他的府中做客。

“皇侄这么心急,去皇侄的府邸历史可以的,不过不是现在,听说皇侄喜欢作画,喜欢雕塑形状,皇婶还记得在百花会上,皇侄还邀请皇婶去你的府邸做雕塑的事吗?”

秦晚歌就知道凤清歌现在一定是要接着送花的机会,肯定会对她提出很多的要求,还不如她自己提出来,更加的主动,显得有话语权。

凤清歌并未有很快的回答,他勾唇而起的邪魅笑容,细细的打量着秦晚歌,也不说他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凤清歌还在考虑当中,秦晚歌的意思是现在不去他的府邸里取蓝玫瑰,是要等事成之后,才登门感谢,还要帮他做一尊雕塑,这个买卖,做的划算不划算,还有待考证。

“皇侄不回答,那就当本王妃没有说过,告辞。”秦晚歌可不只稀罕凤清歌手中的蓝玫瑰,她要是想要找到可以讨好太后的礼物也不是找不到,只不过是费些力气而已。

这个问题,他凤清歌不可能不知道。<!--over--></div>

V029

果然在秦晚歌起身的那一瞬间,凤清歌抓住了秦晚歌的手腕,秦晚歌还有些惊愕,她迅速的脱开手臂,显然凤清歌也有些诧异,好像自己做的真的是有些冲动。无奈的撇撇嘴。

“皇婶这么着急做什么,本王同意了,晚点会给皇婶送到战王府的。”

凤清歌这么容易妥协,可不代表是一件好的事情。

“那就多谢皇侄了,时候不早了,皇婶要走了,皇侄留下慢慢饮酒吧。”

秦晚歌对于凤清歌的同意并为有表现出多大的震惊,反而是理所当然的接受了。

凤清歌轻笑不已,也不多留秦晚歌。

“皇婶,你的丫鬟估计现在还在皇宫门口守着呢!”凤清歌朝着正要开门的秦晚歌高声说道,那高调的挑衅,带着明显的戏虐。

秦晚歌没有应答,径直离开。

在城门口果然看到了一脸焦急的紫苏,走过去拍拍紫苏的肩膀,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紫苏,“你这个丫头,真是笨的可以,还不赶紧跟着回去。”

秦晚歌虽然心里有气,奈何和紫苏关系亲密,所以就不忍心舍得怪罪紫苏了。

可怜的紫苏,一点都没有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甚至不知道是被骗了,还一直傻傻的等在那里,等到快要黄昏了,王爷怎么还不从皇宫出来呢。

“王妃,我们不等了吗?”紫苏还疑惑的问着。

“还等什么,被骗了都不知道,记得以后出来不要跟陌生人说话,也不要给陌生人留下自己的字迹。”秦晚歌还不知道该怎么和紫苏这个笨丫头解释。

“什么意思啊?难道紫苏被骗了吗?是一个好心人过来告诉紫苏说,王爷进皇宫去了,还说要帮紫苏送信,紫苏觉得她人很好,就麻烦她去王府给王妃送信了啊,王妃难道不是因为收到信过来的吗?”紫苏觉得自己好无辜。

“你就是被骗了,你的那封信被人动了手脚,把本王妃引到了其他的地方,还好本王妃聪明知道你在这里,所以来带你这个笨丫头回去。”

秦晚歌为了不让紫苏担心,也是怕紫苏将秦晚歌跟凤清歌见面的事情禀报给凤无殇,所以秦晚歌并未有说去和凤清歌见面的事情。

到了王府的门口,远远的就看到凤无殇深沉的眼眸,冷峻的神色看着秦晚歌,双手背后,虽然距离还有些远,但秦晚歌明显的感觉到凤无殇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还有种沉重的压迫感。

“紫苏,不要说你去查王爷的行踪了,就说我们去集市逛街了。”秦晚歌对紫苏轻轻的说道,还是不要在凤无殇的面前说漏嘴。

走到凤无殇的面前,秦晚歌露出笑容。“王爷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你去了哪里?”凤无殇的脸臭臭的,非常的冰冷。

“我和紫苏去了集市逛街。”

秦晚歌虽然不想欺骗凤无殇,但是也没有办法,她不能告诉凤无殇她见了凤清歌,而且还打算进冷宫和惠太妃谈话。

“怎么没有买东西?”凤无殇冰冷的眼神打探着秦晚歌空空无一的手,那双如鹰眼一样锐利的双眼盯着秦晚歌。

秦晚歌面上淡然,还疑惑怎么凤无殇这么生气,还好秦晚歌已经想好了说辞。

“买了一盆花,我和紫苏都搬不动,所以一会儿店家会派人送到府上。王爷,今天回来的很早,脸色这么难看?”

秦晚歌表现的很淡定,还好已经习惯了凤无殇那种冰冷威严的气势。

“进去再说。”凤无殇一直绷着脸,大概是在紫苏还有聂枫面前不好说秦晚歌。

进了房门,凤无殇高大的身影将秦晚歌小小的身子笼罩,“只是出去买了花?”

凤无殇显然对秦晚歌的回答还有疑惑,因为他看到秦晚歌故作轻松潇洒的样子,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

“王爷,到底想要说什么?”秦晚歌不知道凤无殇会有这么麻烦的时候,一直问她,就这么不信任她吗?

“以后出去也要早些回来,提防二皇子的人。”凤无殇虽然还是觉得奇怪,但看到秦晚歌不耐烦的样子,也就继续追问下去了。

秦晚歌心里暗叹好险,幸好她装的够像,要是被凤无殇知道她欺骗了他,不知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呢。

不论如何,秦晚歌也要和惠太妃见上一面。

“估计那花已经送来了,我出去看看。王爷先喝茶。”秦晚歌给凤无殇沏了一壶茶。

果然走到门口,就听到管家通报说有人送来一盆花。

还好秦晚歌赶到及时,若是被凤无殇认出这是三王爷凤清歌的人送来的,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秦晚歌叫那送花的人放下花,随意吩咐了一句,让他可以走了。

秦晚歌叫紫苏抱着那盆蓝色的玫瑰花,紫苏都有些惊讶。

“王妃,这怎么还有蓝色的花朵?紫苏还是第一次见,这个很珍贵吧,王妃花了多少钱买的?”紫苏好奇的看着手里的花,娇嫩的玫瑰花瓣还有晶莹的水珠呢,那美丽的花瓣就像是画里的,美的不可方物。

“你这丫头,就知道钱,这是别人送的,你小心端着点,别弄坏了,我还有用,这花朵果然是鲜艳欲滴,果然是培育了几十年才有的一株。”

秦晚歌欣赏的看着眼前的玫瑰花,真的是很漂亮的呢,连她见了都觉得好看的不得了,这花瓣还真是美丽的没有一丝瑕疵。

“什么?几十年才培育出来一株,那紫苏可得好好端着了,打破了就完了。”紫苏大惊小怪。抱在手里的花盆紧张的紧紧抱住,生怕掉了下去。

“你这丫头,做事没轻没重的,好了放下吧。”秦晚歌带着轻笑,让紫苏放在桌子上就可以了。

凤无殇就坐在旁边,看着秦晚歌一路上精心呵护着那花,如今还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

凤无殇仔细端详了那花,蓝色的花瓣并不常见,只有在西域可以栽种存活,秦晚歌怎么会有银两买下这珍贵的花。

再看,那蓝色带着妖艳的花瓣,在暖阳的照射下,花瓣的水珠上反射出来的光线并不是五彩的,而且在这么直接的阳光下,那花瓣中间的水珠一直没有被蒸发掉,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你说的就是这盆花?蓝色的花?”凤无殇认真的看着秦晚歌的眼眸,还想不出秦晚歌要拿着这珍贵的花做什么?

“对,就是这盆花,这蓝色的花朵是很稀奇的吧,看起来这花瓣真是娇艳欲滴的,比养在水池里的荷花还更有光泽。王爷,觉得怎么样?”秦晚歌别有深意的看着那娇艳欲滴的花瓣,当她看到凤无殇的淡漠的眼神,就知道凤无殇也肯定看出了什么。

“好看是好看,只是太过于好看了,有些美丽是要顺其自然,否则极易凋零枯萎。”凤无殇说的很飘渺,别人若是不仔细听,肯定是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

“果然,王爷也看出来了,这花瓣是纯蓝色的,颜色相比较其他浅色花瓣来说,本不应该是这么具有光泽,而且在阳光照射下还熠熠生辉,而且它的花瓣中央竟然还有晶莹的泪珠,比养在水池里的荷花更加的娇嫩,可太过美丽了,王爷知不知道这露珠的事情如何破解,我可不想这美丽的花瓣在夜晚就突然凋零了。”秦晚歌认真的观察着那蓝色的玫瑰花,虽然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但是这问题倒是不知道如何解决了。

秦晚歌心里暗叹,果然这个凤清歌就没安心,给她摆了这么一道,竟然把这花瓣装饰的过于美丽,就是秦晚歌有心跟他对峙,还真是不好想出理由。

还好她长了一个心眼,再加上凤无殇刚才一直看着那花瓣,沉默不语的样子,才让秦晚歌注意到了这其中的门道。

不过算是一个惊喜,因为秦晚歌从中想到了一个好点子,可以让她在宫中留宿一晚的方法了。这算是一个意外的收货,以后等凤清歌落在她手里了,再好好的回报回去。

“水珠之所以不能蒸发被花瓣吸收,因为花瓣上细致的打了一层蜡,有了光亮柔滑的蜡层包裹,这花朵就显得更加娇嫩,折射出美丽的光彩。也正是因为如此,到了晚上,气温骤变,变得干燥,被蜡层包裹的花瓣无法吸收空气中的水分,就会凋谢。”凤无殇从腰间拿出一把崭新的匕首。

用那匕首锋利的尖头轻轻的划过花瓣,便有轻轻的一层蜡跌落,如果不自信去看,果然是难以发现的。

“王爷真厉害,有了王爷就什么都不怕了?”秦晚歌听了凤无殇的分析,表现的兴高采烈。她在凤无殇卸下了完全的防备,表现出自己最真实的情感。

在内心,觉得凤无殇就是安心的可靠男人,这世上的事情不管有多么难,只有有凤无殇,就可以迎刃而解。

“原本你怕什么?”凤无殇虽然欣喜,秦晚歌这样对他的夸奖,但是他却从她的话里扑捉到了不寻常的信息。

“没什么,就是怕这么美丽的花瓣夜晚就凋谢了,我可是怜花惜玉的人呢。”秦晚歌说的很认真,倒真是像那么一回事。

凤无殇探究的眼神看着秦晚歌,期望从她眼里看出什么端倪,可秦晚歌一脸的笑容,不和他对视,俯下身子去摆弄花朵。一脸的惬意。

“你从哪里买的这蓝色玫瑰?这种花可是极其珍贵的。”凤无殇准备从另一个话题推敲问她。

“我没花钱买,就是走在路上,遇到一个西域女人,因为身无分文就要被客栈老板赶出来,我刚好路过帮她结了围,所以她就送给我这盆蓝色的花朵。这花算是我买的,但也不是我买来的,反正现在是在我的手里了,只不过就不知道那女子为何要给这花瓣上涂上蜡层。”秦晚歌说的还有些无辜,还不理解为什么那女子打了蜡层,装的一副无辜的样子。

“那你真是幸运,这蓝色的花在世间是很稀少的。”凤无殇淡淡的回应道。

“对啊,不过我想要王爷帮忙,怎么把这蜡层刮掉,又不损害花朵的娇艳?”秦晚歌就像是一个好奇的小女孩,拖着腮帮子在桌子上,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看着凤无殇。

离得那么近,凤无殇都有些不适应,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不过看着秦晚歌那期待的眼神,凤无殇还真是不好拒绝。

当秦晚歌听到凤无殇那咳嗽的一声,心里瞬间就笑翻了,看来她这美人计用的不错嘛。

“要刮掉的话也简单,蜡层坚固但是在与宝石接触的时候,慢慢就会顺着宝石细微的纹络脱落,又不至于伤害花瓣。”凤无殇认真的解释着。

“王爷怎么懂得这么多?这难道也和领兵打仗有关系,看来这世间上的事情,少有王爷不知道的呢,以后再遇到难题,一定会第一时间来请教王爷的。”秦晚歌乐的喜滋滋,一直转着花盆,开心的摆弄着,知道了如何刮掉蜡层的办法就好了,利用这一点绝对可以成功的。

“往日,战场上书信来往,都是重要情报,有时候我方获得了敌方的情报,那书信封口都是拿干蜡糊着,若是打开就会破坏蜡层,也会破坏信封。只要用刀剑上镶嵌的宝石轻轻磨开,那蜡层就会自然拖累,看完书信内容之后,重新封上干蜡,和原来的信封一模一样,再将书信送出去,敌方也不会看出破绽。”

凤无殇认真的跟秦晚歌解释,还拿着手中的匕首,让秦晚歌看着上面镶嵌着的宝石。

秦晚歌听的恍然大悟,“我家王爷就是聪明无敌,难怪王爷被称之为‘战神’,让敌人防不胜防,之前传闻说王爷总是能抢在敌人展开攻击的时刻,料事如神般的拆穿敌人的阴谋诡计,还能给敌人一个猝不及防的打击。以前还只当是王爷是神,或者通过卜卦,预知未来发生的事情,原来如此啊。”

秦晚歌已经变成了凤无殇的忠实拥护者,凤无殇心思敏锐,他的成功绝不是偶然。

凤无殇对于秦晚歌的称赞显得有些不自在,还有些不满的说道,“从哪来听来的传闻,本王是将领,不是什么神算子,以后不要瞎听别人传。”

秦晚歌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那可爱娇嗔的模样,凤无殇看在眼里,一时之间迷了眼。

秦晚歌却手疾眼快,迅速从凤无殇手里夺过那匕首,“那王爷把这匕首送给我吧,正好可以刮掉蜡层,还能当成防身的用。”

“你要防身,还想着出去瞎闹吗?”凤无殇一听秦晚歌这满不在乎的语气,就觉得愤怒。

“哪有啊,我就是以防万一的,王爷你就不能不瞎想吗?说,你今天去哪里了?你还出去瞎跑呢,也不说一声。”秦晚歌立马反客为主,抓住了话语权。

“本王去了一趟宫中。”凤无殇淡淡的回答,明显的语气不似刚才的那么兴致高昂。

“去宫中做什么?我也想进宫,还记得上次百花会,席间的点心,酒菜很好吃呢,宫里的膳食还是令人怀念的呢。”秦晚歌装作一副小女孩的作态,那种期待的眼神。

“你想要吃什么,本王吩咐厨房去做,如今宫中并不太平,二皇子得势,连着治理了江南水患一事,还严惩了贪官污吏。林郡丞是太后的侄子,他也不放过,虽然惹怒了太后,倒是赢得了一些大臣和百姓的拥护,二皇子铁面无私,为国为民。他现在风头正盛,最好不要和他碰面。”凤无殇还记着之前在悬崖上的事情,二皇子能把秦晚歌掳走,不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

“这件事情,还真是可喜可悲,一如当初预料的,林郡丞等人罪有应得是喜事,只是二皇子无耻的脸面,借花献佛不说还抢了王爷的功劳,现在天下人都以为江南水患是二皇子治理的,还认为瘟疫是二皇子想法治愈的。他现在果然是春风得意,不过也是下了决心,惩治了太后的侄子,二皇子可是聪敏的很,绝不会因小失大。”

秦晚歌感叹,这事情正在朝着上一世发展的诡计发展,什么时候才是改变的关键点,这也更加坚定了秦晚歌的信心,一定要进宫见到惠太妃。<!--over--></div>

V030

“所以,不许你进宫。”凤无殇直接下了这么一个结论,就是不允许秦晚歌遭遇哪怕一点点危险。

“王爷,你这样说话可不像是你平日里的作风,在宫里众目睽睽之日,二皇子怎么敢动我,如果他真的动了我,那还是好事了,到时候你就有了讨伐他的正当理由。再者说你还记得在江南密林中你答应我的事情吗?”秦晚歌的理由说的很充分,还真是就不怕他凤清尘不敢动手,只要动一点点,立马抓住他的小辫子不放开。

“记得,答应你,等回到京城不让你受苦,要你吃最好的,睡最舒服的。”凤无殇从来没有忘记曾经给秦晚歌许下的诺言,哪怕那只是一个小事,无关乎紧要。

“所以啊,我要进宫啊,不光是进宫享受,收收一些后宫妃子的礼物啊,用一些好吃的点心,我还要去看看太后,希望从她口中得到她对二皇子是如何的态度,探探口风这种事情是小事。你有什么好担心的。”秦晚歌说的理所当然,刻意说的那么轻松,就是让凤无殇放心。

“原来你当战王妃,就想着收一点礼物,用一些点心?”凤无殇的语气明显的有些无奈,明亮清澈的眸子里还有些笑意。

“对啊,难道不好吗?收礼物,吃东西是次要的,最重要是当战王妃,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陪在王爷的身边了。”

秦晚歌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狗腿子的表情,边说着,还拉起凤无殇的胳膊,让凤无殇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顺势靠在凤无殇的身上,亲密的动作可以做的这么自然,心中的情谊逐渐的明了。

凤无殇只觉得心中暖暖,只希望他的生命还可以延长,还能享受到秦晚歌的亲昵。

尽管他想活的久一点,尽管他知道一个事实,那是一个残忍的事实,一个可以延长他生命的法子,但是他从来没有动过那个念头,只有和秦晚歌相爱之后,他心中竟然滋生了那个可怕的念头,这也是他最近徘徊在冷宫门口的原因。

‘对不起,晚歌,我没法伤害母亲,只能伤害你了。’凤无殇在心中默默的说道,希望秦晚歌永远不知道那个事实,那个残忍的真相。

他轻轻的抚摸着秦晚歌的发丝,日渐消瘦的下巴,顶在秦晚歌的额头上硌的秦晚歌的额头上还很疼。

“凤无殇你的下巴弄疼我了。”秦晚歌不满的说道,虽然嘴上不满意,但始终没有想过离开凤无殇的怀抱。

凤无殇无奈的轻笑一声,秦晚歌总是给他出奇的惊讶,无可奈何的一笑,低下头,浅薄冰冷的嘴唇轻轻印在秦晚歌的额头上。

吓得秦晚歌都不敢动了,莞尔一笑。“你在吃我豆腐吗?”

“有吗?这样还会疼吗?”凤无殇兴致颇佳,也开着肆虐的玩笑。

“你还当你的嘴是灵丹妙药吗?你就是在吃我豆腐。”秦晚歌不满的嘟囔着嘴唇。

“没有,本王说了没有,若是不信,本王只好惩罚你了。”凤无殇竟然还拿着王爷的气势,威胁秦晚歌。

“你就知道威胁人,哼。”秦晚歌不满的朝着凤无殇胸口锤着小拳头,那拳头打在上面,就像是小雨点,不痛不痒的。

“那本王就看看你,本王除了会威胁人,还会干什么?”凤无殇说着,就以霸道的姿势将秦晚歌抱在怀里,站起身子朝着那榻子上走去。

……

又是一日清晨,阳光格外的鲜艳,凤无殇早已经穿戴好了,他端详着熟睡中的秦晚歌。

“该起身了,你不是要进宫吗?今日本王带你进宫。”凤无殇有些戏虐的说道,看着秦晚歌那熟睡的模样。

秦晚歌听到凤无殇说要带她进宫,大概是对进宫很在意,迷糊中嗯了一声,还是没有醒来。

“快点,若现在不起来,本王就收回刚才的话。”凤无殇威胁的话语,轻轻的附在秦晚歌的耳边说道。

秦晚歌不情愿的轻哼一声,睁着迷糊的双眼看着凤无殇那么近距离的俊颜,伸出小手晃在凤无殇的面前,“王爷,精力这么好,起的好早啊。”秦晚歌娇嗔的声音说道。

“快起来吧,说最后一遍。”凤无殇的语气明显是有些尴尬,因为有些不好意思,所以语气刻意装的生气些,可他的神情却出卖了他。

凤无殇细长的手指带着微凉,宠溺的刮着秦晚歌的鼻子。“快起来,若不然就要惩罚你了。”说话之间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就在秦晚歌的鼻子上用力掐了一下。

秦晚歌瞬间从榻子上一跃而起,“啊,好痛啊,你讨厌死了。”秦晚歌指着凤无殇的鼻子大骂,小脸气的圆鼓鼓的。

哪里知道凤无殇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说的这么大声,动作还这么粗鲁,外面的人可是会听到的,想想平日里冷傲的王妃,如今这样子。”凤无殇竟然这样挑衅秦晚歌。

“没想到你这么狡猾,好了,我准备起了,你出去候着。”秦晚歌对凤无殇简直是没办法,他竟然说她言语粗鲁,动作粗鄙,太过分了,要不是她还想跟着他进宫,一定不会跟他善罢甘休的。

凤无殇嘴角勾勒起淡淡的笑容,转身轻轻的关上房门。

秦晚歌一直赖着不起床,目的就是拖延时间,借口让凤无殇出去,她的想一个办法带着那盆蓝色的玫瑰到马车里,从桌子上拿起那柄镶嵌着红色宝石的匕首,用丝绸包裹好,放在怀里。女眷进宫虽然是要检查,但只要给旁边的人塞点银两是可以的,而且这次进宫有凤无殇在,那些宫内侍卫也不会多加阻拦。

只是这么一大盆的蓝色玫瑰话,如何能在凤无殇的眼皮子底下偷偷的带进太后的寝宫呢。

秦晚歌把紫苏叫进来,“紫苏,一会儿本王妃出去的时候,你就跟在后面,抱着这蓝色的玫瑰花盆,用红布遮着,王爷问起来,你就说是给宫内嫔妃的礼物,是女子家用的东西,王爷还是不看的好。”

紫苏看着那么一大盆的花,很疑惑,真的可以瞒得过王爷。

“王妃真的要这么做吗?昨天王爷还看到了呢。”

“你这丫头,还学会顶嘴了,叫你拿着就好好拿着,别吞吞吐吐的,王爷问你的时候,千万别害怕。”秦晚歌再三嘱咐了好几次。

“嗯,紫苏努力!”紫苏说完,还紧紧的抿着嘴唇,举起小拳头给自己加油打气呢。

对此秦晚歌什么话都不想说,带着该拿的东西,出了门口。

凤无殇披着黑色的披风,修长的身形立在那里,威风凛凛。

“让王爷久等了。”秦晚歌笑嘻嘻的说着,可脸上丝毫也没有歉意的神情。

“拖拖拉拉,在折腾什么事情?”凤无殇显然是察觉到了秦晚歌今日的不同寻常,感觉秦晚歌肯定又在折腾什么事情,还是想出了什么鬼点子要欺负哪个?

“王爷料事如神,原来这么了解我,不过我折腾的事情,和王爷无关,王爷放心,今日肯定让你轻松自在,我另有他事。”秦晚歌知道凤无殇了解她的脾性,所以也就不藏着掖着,只是没有告诉凤无殇真相。

“上车吧。”凤无殇也不再纠缠,一如既往的冷然。

紫苏跟在秦晚歌身后,手心都出了冷汗,幸好王爷什么都没问,幸好啊。

要不是秦晚歌给她使了一个眼色,这个呆愣愣的丫头还迈不动脚步了。

秦晚歌和凤无殇上了马车,秦晚歌灵动的眼睛观察着凤无殇的神情,而凤无殇似乎是有些疲倦,闭目养神,淡然的面容,神情俊然。

秦晚歌好奇凤无殇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假寐?

她恶作剧的伸手在凤无殇的眼睛前晃来晃去。

哪知道凤无殇趁着秦晚歌玩的不亦乐乎之际,就在那一瞬间抓住了秦晚歌滑嫩的小手。

“怎么了?”凤无殇轻声问道。

“没什么,就想看看王爷是真的睡着了吗?”秦晚歌调皮的吐吐小香she。

“你这爱折腾的女人。”凤无殇对此很是无奈。

“最近你是太累吗?昨晚都是一同就寝的,我就精神十足,你怎么就很疲劳,你体内的蛊毒怎么样了?”秦晚歌刻意的说着调侃的语气,内心是很关心凤无殇的,但是凤无殇特别的爱面子,只能用这种调侃的方式。

凤无殇深沉的目光看着秦晚歌,他的眼眸如暗夜星空里的浩瀚星洋,机具吸引力的一个漩涡。让秦晚歌无法回避他的眼神。

“无碍,不用担心。”凤无殇竟然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而且明显是有敷衍的意味。

秦晚歌有些诧异,她还以为凤无殇那么深沉的目光看着她,还以为会说出什么了不起的回答,还以为凤无殇会认真严肃对待这件事情。

秦晚歌想要正面看着凤无殇的眼睛,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出他的情绪,他的眼神躲闪,撇过一边,明显的他在撒谎。

秦晚歌的心里有些落空,甚至有些预料不到的疼痛,凤无殇越表现的淡然,总是说着无碍,说明他体内的蛊毒越发的加重,他的疼痛越发的刺入人心。

“嗯。知道了。”秦晚歌刻意扯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他们两个人都不想说,都不想让对方担心。

可是这越发的坚定了秦晚歌的内心,秦晚歌一定要赶在凤无殇毒发身亡的那一刻,一定要找到治疗凤无殇的方法,不论付出任何的代价。

“无殇,如果你被亲密的人欺骗,会恨那个人吗?”秦晚歌带着开玩笑的语气,目光却看着别处,好像是随意的交谈。

“会,会想摒弃那个人。”凤无殇的答案很干脆。

“摒弃?你以为别人是你吃剩的残羹剩饭吗?还摒弃?凤无殇,你果然是自大的很,我只是想跟你说,最近我听到王府的下人在窃窃私语,一个下人说他娘为了逼他成亲,欺骗他说娘亲身患重病,当他抛弃原先的爱人娶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却发现他娘撒谎。你说他可有多倒霉啊?”秦晚歌的语气是带着调侃呢,可只有她自己明白那其中的苦涩。

凤无殇听得很认真,却在秦晚歌说完之后,淡淡回了句。“别人的事,不需操心。快到了。”

“好吧,果然王爷是个性情冷漠的人呢。”秦晚歌无奈的撇撇嘴,看到城门口快是到了。

等一会就要进去皇宫,秦晚歌还在想着如何能在凤无殇的眼皮子底下把那盆蓝色的玫瑰花带去太后寝宫。

能进入皇宫的马车,随意的出入各大宫殿,除了皇帝之外,就只有战王的马车可以。

想着那盆蓝色的花还在紫苏的手里捧着,等一会儿一定要快速的和凤无殇分开,而且还要避人耳目。

方法就是要用凤无殇的尊贵马车,一路畅通无阻,顺利的将蓝色玫瑰送到太后寝宫。

而这马车向来都是凤无殇在用,等一会进了宫门,凤无殇会乘着马车入得金銮殿,秦晚歌就要由宫女带路进得后宫。

“下车吧,本王先去金銮殿,你先去后宫,下朝之后本王回去接你的。”凤无殇端坐在马车内,丝毫没有要下马车的准备,秦晚歌知道凤无殇现在赶着去上朝,她要怎么样才能让凤无殇走路,而她坐马车呢?

“王爷,你送我下去好吗,拉着我的手,我感觉有些头晕。快,扶住我。”秦晚歌说的煞有其事,素手扶着额头,好似是真的很晕呢。

凤无殇听到,自然很快速的拉住了秦晚歌的手,还关切的问道,“怎么突然头晕了,还晕吗?若是难受,本王现在命人送你回去。”凤无殇的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秦晚歌心里暗骂,凤无殇这个芋头脑袋,难道不知道她装头晕是为了抢他的马车坐吗?干嘛还要说出把她送回王府的话,若是被送回去,那她不是白来了吗?对于凤无殇这种执拗的性子,看来有些事情还得明说。

“我没事,你先扶着我下去吧。”秦晚歌的手紧紧拉着凤无殇的手。

就在她下马车的一瞬间,脚刚刚接触到地面,突然就崴脚了,痛得她惊呼一声,“啊,好痛。”

“怎么了?快让本王看看。”凤无殇紧张的赶紧把秦晚歌重新抱进马车里。

“我崴脚了,一时半会走不了路,可是我都跟宫里的嫔妃说好了,约在一会儿要去御花园赏花的。”秦晚歌委屈的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凤无殇。

惹得凤无殇心疼,“都崴脚了还去逛御花园?脱下来,让我看看。”说着凤无殇就要把秦晚歌的鞋子脱掉,准备给她查看一下伤势。

可秦晚歌哪里敢让他看啊。她可是在撒谎,被凤无殇发现了,肯定就会功亏一篑。

赶紧挡住凤无殇的动作,“我没事,现在不怎么疼了,一会就好了,我秦晚歌是个守信的人,一定要去赴约的。不如王爷你把马车让给我,反正你有武功底子,可以吗?我坐着马车还可以顺利到后宫,有了王爷的马车庇护,王爷就放心了,对不对?”秦晚歌嘴角含着笑意,好像说得是很有道理。

凤无殇认真看了秦晚歌几眼,“你真的伤的不重?”

“嗯。嗯,没事的。”秦晚歌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好。”凤无殇干脆的回答,又是给了秦晚歌一阵惊喜,原来这么简单就可以了。

“王爷正好,王爷是好人。”秦晚歌兴高采烈的,还好还记着自己脚下有伤,没有激动到露馅。

“小心点。”凤无殇下了马车,有点担心的看着秦晚歌,随后便步行朝着金銮殿走去。

秦晚歌扶起车帘,嘴角掠过得意的笑容。

紫苏小心翼翼的走到王妃跟前。“王妃,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王爷还要步行去金銮殿啊?王爷可从来都是乘着马车进宫的,我刚才跟在后面,听到有些士兵纷纷议论,说王爷这步行还是头一遭,王爷的御用马车,向来都是王爷用的,很少是给府内的家眷。他们还说王爷是真的很宠爱王妃呢!”

-本章完结-<!--over--></div>

V031

秦晚歌嘴角挂着笑意,看着凤无殇高大的背影,俊逸的身形,他的脚步稳重,是那么的硬朗,可是他却欺骗了他。

其实秦晚歌的心理有一丝懊悔,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忍下冲动叫住凤无殇,她要为凤无殇做的还远不止这些。

转头看着紫苏。“愣什么呢,快把东西搬上来,一路上抱着不累啊?”

紫苏费劲终于把那盆蓝色玫瑰抬上了马车,“还是王妃对紫苏好,这花盘还真是有点重,只不过紫苏还是好奇,为何王妃要坐王爷的马车,而让王爷走路呢,这样被别人说来,王爷好像都把王妃给惯坏了呢。”

“你这丫头,管别人说什么?本王妃看起来像是那种蛮横无理的,抢了王爷的马车,忍心让王爷步行的人吗?”秦晚歌有趣一笑。

“像,很像,王妃就是抢了王爷的马车。”紫苏竟然还很认真的点点头。

秦晚歌没好气的打了紫苏的额头,“你这丫头,一点都不会说话,后面跟着。”说完,秦晚歌就放下了车帘。

秦晚歌看着那盆蓝色玫瑰,上面依然还有蜡层,显得光鲜亮丽,秦晚歌并未有拿起匕首将上面的蜡层刮掉。

她知道凤清歌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凤清歌还想着要算计她,看来凤清歌明显是要秦晚歌在太后面前出丑,得罪太后。

虽然不知道这样对凤清歌有多少的好处,但是秦晚歌这次就如了他的意,就算知道凤清歌要陷害她,那秦晚歌就装作不知道。

不过还是要谢谢凤清歌,是他给了她灵感,想到了如何能留在太后寝宫一晚上的办法。

等到晚上,这蓝色的玫瑰就会瞬间凋谢,这种礼物在太后看来明显就是暗讽太后光鲜不再,地位没落。

在太后眼里,她这样做明显的就是在挑衅,这绝对是死罪。

而且太后本来就对凤无殇这个战王不甚满意,这次些许还能联合皇上,一起拉凤无殇下水。但是秦晚歌不会让这种最坏的结果出现,往往成功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果然秦晚歌乘着凤无殇的马车,在皇宫内畅通无阻,在后宫也没有丝毫的避讳,倒是有些嫔妃看到,怎么战王的马车还来到了后宫,之前战王可从来不来后宫的。

金元王朝民风开放,有男子进后宫的条例,只是战王来后宫可是头一回。

终于到了太后的寝宫,一个小宫女有些惊讶的看着战王的马车来此,速度命另一个宫女进宫殿内通知。

哪里知道从战王的马车上下来的是战王妃。

那些小宫女都压住内心的惊讶,表面上还要装作淡然,她们早就听说战王妃在百花会上一鸣惊人,气质非凡,但是传闻又说战王妃愚蠢不堪,这次竟然见到了本人。

只见战王妃穿着简单,素雅,但是身上自然流露出来的气质,却不同于常人,她们混迹宫中几年,自然能看得出某个主子上的贵气,这战王妃虽然一直含带着笑意,可那疏离的眼神,却给她们一种无形的压力。

“给王妃请安。”一众宫女跪地。

秦晚歌淡淡的看了一眼,“起来吧,太后在里面吗?”

“太后请王妃去里面相谈。”一个宫女从里面通报出来之后说道。

“紫苏,跟着。”秦晚歌给紫苏使了一个眼色,让紫苏好好抱着那盆蓝色的玫瑰花跟在后面,那宫女们各个睁大了双眼,她们也看得出那蓝色的玫瑰绝对是极品,在阳光照射下比其他花儿好看了不知多少,而且那蓝色也是妖艳的,蓝色玫瑰绝非世间多见。

秦晚歌面上不动声色,由宫女带领走进了太后的宫殿,太后威严的坐在主座,首饰华丽,手指上带着亮丽的护甲,细长的铁铜色嵌着绿色宝石,尽显得雍容华贵。

尤其是太后的身板挺得很直,但是那带着护甲的手随意的敲在木质的椅子上,细细的听着还能听到那种木头敲打的闷闷声。

太后的神情看起来是浅笑着的,但并不自然,那嘴角泛起的笑容,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秦晚歌知道这太后也在试探秦晚歌,不知道她这个战王妃来看她这个太后有什么麻烦事,显然是不待见秦晚歌的。

“你是战王妃?这倒是第二次见了。”未料是太后先开的口,可是那话语中的意味让任何琢磨不透。

“参加太后,恭祝太后千千岁。”秦晚歌浅笑,恭敬的半跪下,礼仪得体,行的礼也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

可是秦晚歌俯下身子都有一会了,迟迟听不到太后叫她起身的话,看来这玩的是下马威。

可惜秦晚歌不是普通的王妃,她才不在意这种事情,是秦晚歌要来利用太后,谁把握了主动权,秦晚歌可是清楚的很。

既然太后不叫她起来,那秦晚歌就主动说道,“太后,还不叫妾身起来吗?妾身可是特意给太后带来一件稀奇的礼物呢。”

秦晚歌嘴角含带着笑意,眉眼轻佻,看着端庄威严的太后。

“看本宫倒是糊涂了呢,还想着战王妃怎么就来看本宫了,一时之间竟然忘了叫战王妃起身呢,辛苦战王妃跪了一会,快起来吧。”太后老歼巨猾,说话语气中绝对带着那高傲。

太后是要给秦晚歌一个下马威,说她刚才想着秦晚歌为什么来看她,明显就是在讽刺秦晚歌是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黄鼠狼给鸡拜年。

再来不让秦晚歌起来,还说秦晚歌辛苦,明显的是要彰显她太后的尊贵身份,秦晚歌尽管是战王妃还是矮她一截。

秦晚歌可不在乎这太后说什么,她只要达到她的目的,“多谢太后。”

秦晚歌知道这太后还会为难她,所以直接就不多礼了,省的给这太后有了折腾秦晚歌的机会。所以秦晚歌直接就自己轻轻然的落座,面上云淡风轻。

太后明显脸色不悦,却又隐藏了起来,深陷的眼窝,眼眸中闪过一丝精明。“听说,战王妃今日是坐着战王的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来了本宫这里,而那战王却是步行进了金銮殿。战王妃还真是有福气呢,连本宫都不曾敢用皇帝的马车,在这宫里随意浏览。战王从小时候就与常人不同,总是做出些惊人的事情,连带着战王妃也看着有些不同呢,让本宫见识了。”太后这番话说得是极为漂亮的。

表面上是在夸奖秦晚歌与众不同,却是在讽刺秦晚歌不懂礼数,没有教养,而且还在暗中讽刺凤无殇,果然这个太后对凤无殇是这么的不待见。

秦晚歌轻笑一声,不以为然,光是那神情就占了上风,身上淡然的气质,无谓的态度。

“太后说的极是,今日妾身特地给太后带来一盆珍贵的花,这花非常的漂亮,太后也是爱花的人,也知道好花是不能曝晒在太阳底下的。今日这太阳顶在头上,连妾身都受不了,更加舍不得让那花儿曝露在强光下了。妾身苦恼,就算抱着这花儿还是躲不过太阳烈晒,还是战王想的周到,为了能让太后看到这娇艳欲滴的花朵,竟然将这马车让给妾身,自己一人徒步去了金銮殿,妾身都觉得有点心疼战王。”秦晚歌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拿起手绢,好像是在擦掉自己眼角的泪珠。

秦晚歌内心得意万千,现在倒是好,虽然是她懒得走路,不想让凤无殇有这盆花的存在,但是现在把责任推到太后身上,也是一件聪明的事情。

不仅是狠狠打了太后的脸,方才太后还责怪秦晚歌乘坐凤无殇的马车,现在知道了真相,实则是为了太后您,如今看太后那憋红的脸,秦晚歌差点憋不住想要笑出声音来,拿出手绢假装擦泪,其实是掩饰自己的笑容。

看着太后那一脸铁青,秦晚歌当然无所谓,反正太后就算气愤,就算不相信,也不会去质问凤无殇,真相如何,若是聪明的,就不要再纠结这件事情了。

果然太后还算是聪明的,压下心中的怒火,“哦,那本宫倒是要看看,战王妃带来了什么稀奇的礼物了。”

太后这番语气,明显的就是在警告,秦晚歌,若是这礼物不珍贵,不新奇,就不要怪她会发火。

秦晚歌才懒得回应她。“紫苏,拿进来吧。”语气轻松,就像是在自家说话一般。

紫苏抱着那盆蓝色的玫瑰花,进到殿内的一瞬间,那太后眼睛中一直放着光彩,绝对是爱花之人所表现出来的激动。

秦晚歌就知道太后肯定是喜欢这盆花的。

“果然是漂亮,而且还是蓝色的玫瑰,的确少见,战王妃,你这蓝色玫瑰可是从哪里得来的,本宫一直想要,却始终得不到。”太后难掩内心的激动,不过她还是多了一丝的谨慎。

“是西域的一个有缘人送的,这世间万物,讲究的是一个缘分,而且这蓝色玫瑰正是世间特别,也是需要一个能够欣赏它的有缘人,妾身看着蓝色玫瑰花和太后是极其有缘分。就想着送给太后。”秦晚歌说的不轻不重,倒是给太后戴了一个高帽子。

太后赶紧叫人把那蓝色玫瑰端到自己跟前来,细致的观看。“这蓝色的玫瑰的确是世间少见,这花瓣的鲜艳,在阳光的照射下却是极为明亮,比一般的牡丹国色要耐人多了。”

“只要太后喜欢就好,刚才怕着玫瑰花晒着了,一直拿着布蒙着,怕是处理不当,还是要放在这阳光下好看的多了呢。”秦晚歌这话虽然看似无意,其实就是要加快时间,让着蓝色玫瑰在夜晚上早早凋谢,这样她才有借口留宿一晚。

“这可是你不懂了,玫瑰花最喜欢阳光,不光是保持水分,还需要开的鲜艳呢,来人,把花好好给本宫放好了,就放在阳光下,一会再拿进来。”太后似乎抓住了可以奚落秦晚歌的机会,说秦晚歌是个俗人,不懂这珍贵花朵的培育。

虽然秦晚歌听得出这太后所说话中的意思,可是这正是她想要的,就由着太后去了。

“战王妃送了本宫这么珍贵的礼物,战王妃是有什么事情要求着本宫吧,这宫里的事情本宫见多了,心也累了,要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便是,省的本宫心烦。皇宫内的世界不比外面,有时候算计多了,却发现到头来一场空,还是外面的世界好,都有一份追求。本宫好奇战王妃可是身份尊贵的很,还能有什么求着本宫的地方。本宫无意再管那些琐事,若是有帮不上的,还是要战王妃多多谅解本宫呢。”

太后聪明的很,她就知道秦晚歌来这里没安好心,就算是她收了秦晚歌的礼物,也把丑话说在前面了,不能帮忙的她绝对不会帮。

“妾身明白太后的意思,妾身今日来送这花确实是有一事情要太后帮忙。妾身想从太后这里拿一件东西。”秦晚歌直言不讳,说的轻松,还带着神秘感。

“什么东西?还不知道本宫这里能有什么让战王妃惦记着呢。”太后轻蔑的说道。

“当然是有的,妾身想要太后头上的那只最小的钗子,最素雅的那个。”秦晚歌丝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的,那眼神一直盯着太后的头饰。

太后都被她看的心中有些不悦,“要这个做什么?”

“太后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呢?这钗子是太后的物件,妾身记得上次百花会上,这钗子太后就一直戴着头上,和您其余的一些华丽的头饰格格不入,妾身就猜想这钗子大概是太后最喜欢的物件,当然也是其余人看的最多的一个关于太后的钗子。太后威严,秦晚歌怕以后被别人欺负了,还能拿出太后的钗子来,有了撑腰的人。”秦晚歌可是一点都不避讳自己狗腿子的形象。

她要这个钗子的真实目的是,那个钗子不仅是素雅,而且是款式比较旧的,想必惠太妃也知道这钗子的来历。

秦晚歌需要一个突破口,可以和惠太妃谈话的缘由,只是秦晚歌不知道这钗子得来到底会起到什么样的作用,而惠太妃和太后的之间渊源又是如何,秦晚歌只有赌一把了。

“你倒是聪明,注意这么久了,这钗子确实是陈旧了,是皇上登基时送给本宫的,对本宫有重要的意义,不过现在不需要了,皇上如今稳坐泰山,国家安康,这钗子确实是旧了些,还是要戴着些新的好。”太后的语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一下子就能释怀了。

秦晚歌看不出太后对这个钗子有多么喜欢,好像是要摆脱一件事情一样。

“那就多谢太后了。”秦晚歌接过那钗子,仔细看了一会,都没看出什么特别之处。

秦晚歌抬头望向窗外,太阳还有一会才会落山,秦晚歌现在主要是拖住太后,想做一些事情,在这里等到天黑。

“太后,要不妾身陪你下一会棋吧。”秦晚歌兴高采烈的说道,这的确是有些不同寻常的热情。

“本宫棋艺不精,这天色也不早了,战王妃还不回府吗?”太后已经不想再和秦晚歌讲话了,这个丫头鬼精的很。

秦晚歌似乎思考了一会,竟然冲着太后甜甜一笑,“妾身还不想回去,要不太后带妾身去看看您种下的美丽花儿,秦晚歌想要见识一下呢。”

太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僵硬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厚脸皮,不懂得礼数的人,明明她的话已经说得那么清楚,就是要秦晚歌自己跪安滚蛋了,她怎么还能一副不懂的样子。

“太后舍不得吗?妾身可是喜欢着花儿呢。”秦晚歌那甜甜的笑容。

太后脸上无光,若她语气说重了,还怕这战王妃出宫以后乱嚼舌根,再说她也是喜欢花的人,那太后就勉为其难的带她去看,真是没见过这么厚脸皮迟钝的人。

秦晚歌乐的心里开花,她这么做并不是想要得罪太后,而是要明摆着折腾太后,制造一个大反差,太后为了得到那盆蓝色的玫瑰,委屈陪着她逛花圃,一把年纪了还要舍身陪着秦晚歌,那么到最后当太后发现那盆蓝色的玫瑰花竟然那么轻易凋谢,那么太后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不光是把秦晚歌送去宗人府,还要把秦晚歌留下来,好好折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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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2他是我的儿子,也是天生的王者

秦晚歌开心的跟在太后的左右,看了这一盆花不成,还要看另外的花,竟然折腾太后从花圃这头,走到尽头的那一边,真是折腾极了。

“太后,这花是怎么培育出来的?”秦晚歌就像是个好奇宝宝,拉着太后问东问西。

刚开始太后还有心思回答秦晚歌,到最后秦晚歌每看一盆花都要问一遍,明明那几盆花都是一模一样的品种,当然都是用同一种方法培育出来的。

现在的太后有种深深的懊悔,当初就不敢答应这个女人逛什么花圃,太可恶了。

现在太后心中积攒着一股子火,真想扇一巴掌到这个女人脸上,怒喝道,天黑了还不快滚。

“太后,你这花圃里的花儿果然是好看的啊,我还想看那一些。”秦晚歌说就说吧,还要拽着太后一起走到那里,虽然太后的身子保养得好,也经不住秦晚歌一直的折腾,走路都有些气喘了。

“好了,天色不早了,战王已经在宫外等着战王妃回去了。来人,准备送战王妃回去。”太后终于发怒了,现在抬出战王来压住秦晚歌了。

秦晚歌只好心里暗想,还真要叫我回府去,那蓝色玫瑰都枯萎了,真的要放走我这个罪魁祸首吗?

秦晚歌转身走了几步,明显的听到太后舒心的轻松一口长叹,总是把这个死丫头送走了。

可谁知道秦晚歌竟然回头,一脸笑容,让太后的脸色彻底的僵硬了。

“太后,妾身还想看看那盆蓝色玫瑰再走呢。”秦晚歌笑脸盈盈,丝毫不顾太后的神情。

太后竟然低声叹了一口气。“好,看完你就走,本宫累了。”

秦晚歌得意洋洋的跟着太后去看那蓝色玫瑰了。

在高台上的蓝色玫瑰,果然如秦晚歌所料,花瓣像是病入膏肓之人,无力的垂下脑袋,那花瓣已经接近枯萎,秦晚歌心里倒是淡然的很。

可太后马上就慌了神,赶紧跑过去看,那原本美丽的蓝色玫瑰竟然真的枯萎了,怎么一下子就枯萎了,太后的眼眸中难掩心痛。

秦晚歌这时候还非要冲上前去,找骂,还要装作很无辜,惊讶的样子。

“哎呀,怎么这样了?好好的玫瑰花怎么变成了这样,妾身没做什么呀?”秦晚歌的话明显的激怒了太后。

太后双眼瞪着秦晚歌,刚才积累的怒气一瞬间爆发,东西是她带来的,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枯萎了,肯定是她做了什么手脚。

而且刚才该死的秦晚歌仗着送了这么珍贵的花朵,竟然蹬鼻子上脸不说,还问太后要了礼物,而且还折腾太后陪她闹腾,这口气绝对咽不下去。

只见太后怒发冲冠。“你还不跪下,该死。”

太后这一发怒,连旁边的宫女都吓的直哆嗦。

秦晚歌也就装模做样的跪下,口中求饶,“太后明鉴,这真的不管妾身的事,妾身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秦晚歌大喊冤枉,让太后更加的厌恶她。

“大胆,战王妃今日给本宫送什么珍贵的花,是来取笑本宫的吗?若是珍贵的花,决然不会这么快凋谢。你仗着战王妃的身份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这是在嘲讽本宫,谁不知本宫是这后宫之主,万花之王,如今这蓝色玫瑰凋谢,你是在诅咒本宫。”太后气的大骂道,,今日势必要秦晚歌好看。

秦晚歌心中默默吐槽,怎么太后还能想这么多,不就是一盆花吗?怎么还说的她有什么阴谋诡计似的,果然这后宫待久了,精神都不正常,总想着别人会害她。

秦晚歌无所谓,还希望太后继续发怒生气呢,看着太后越来越生气,秦晚歌可是高兴的很,这计划非常的成功呢。

“妾身没有那么那个意思啊?妾身可是一直很尊敬太后的。”秦晚歌大呼冤枉,装的也是很逼真。

“来人,拉下去交给宗人府处置。”太后才不会听秦晚歌说的那些话。

秦晚歌心中暗叫不好,如果被宗人府抓了那她还唱什么戏啊。

“等等,妾身忽然想起来了,那个西域的有缘人把这花送给妾身的时候,说了一句话,现在妾身才想起了。”秦晚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什么话,若是你敢撒谎,罪加一等,本宫绝对要狠狠惩罚你,就算是战王来了也没用。”太后知道秦晚歌喜欢胡扯,所以先把丑话说在前头了。

“妾身绝对不敢撒谎啊,那有缘人告诉妾身,这蓝色玫瑰花可是会认主人的,它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花,也是极具有灵性的。若是它决心要跟哪个主人,肯定会开的更加鲜艳,而这认主人的方式,还要太后您滴血到这花盆里。这花朵枯萎,肯定缺少灵气了,在西域灵气颇足,一时来了皇宫这有些不适应。”秦晚歌说的非常的认真,这说的还真是像有那么一回事。

太后本身就非常的相信这鬼神之说,但是还是觉得秦晚歌所说不可信,还没听到过有花可以成精的,还需要滴血认主人一说。

“大胆,一派胡言。”太后威慑,气愤不堪。

秦晚歌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妾身说的句句在理,太后身份尊贵,凤祥瑞和,那蓝色玫瑰花肯定愿意认太后为主人,太后可以滴一滴血试试,秦晚歌保证明日这蓝色玫瑰定能娇艳如初。妾身知道这个事太后需要足够的思考才能够相信,可是妾身敢拿战王府的声誉保证。”

秦晚歌显然开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太后还在考虑要不要应承下来,毕竟这事还可以牵扯到战王。

“太后,请您明鉴啊。”秦晚歌说的很认真。

太后轻哼了一声,“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明日若是不成,本宫要战王为你的行为承担一切后果。今夜就留在本宫这里,来人出去禀报战王,本宫见战王妃聪明伶俐,甚是喜欢,特留宿一晚,明日再说。”太后冷冰冰的说完,就是给秦晚歌的警告。

秦晚歌嘴角轻笑,看来是要成功了呢。

太后冷着一张脸,让人拿来一根银针,轻轻插进去,滴落了几滴血到那花盆里。

“太后,看明日的结果就好了。”秦晚歌在一旁看着,看起来很有自信。

“你最好祈祷结果是好的。来人,扶本宫回房。”太后冷冰冰的说道,斜着眼睛看了秦晚歌一眼。

秦晚歌看着那蓝色的玫瑰花泥土中的鲜血,嘴角勾勒起神秘的笑容。

随后秦晚歌就被安置到了另一房间,但是秦晚歌要求,要把那蓝色玫瑰带到她的房间里,好好照看一晚上,太后也就允许了,毕竟这花明日开与不开,可是跟秦晚歌的荣辱有绝大的关系。

太后随后进了寝宫,旁边贴身伺候的宫女小心翼翼的问道,“太后,这世上真的有如此通灵性的珍贵花朵吗?”

太后眼神闪过一丝精明,脱下锋利的护甲,放在首饰盒里划过一丝痕迹。

“不一定,就当它是通灵的,那个鬼精的丫头下了这么大的赌注,本宫哪有不应承的道理,这蓝色玫瑰通灵呢,那是好事,得了这稀世花朵,若不通灵,也是好事。对于本宫来说,都是好事。”太后深陷的眼窝,眉头缓缓舒展开来,露出一抹阴险的笑容,算计的很准。

一旁的小宫女连连称赞,“太后好厉害,战王妃就是个没礼数的,太后是要好好教导她呢。”

“行了,别说了,伺候本宫就寝。”

不一会太后寝宫房间里的灯烛就熄灭了。

而秦晚歌在房间里,思索着怎么出去,偷偷溜到冷宫里去见惠太妃。

但是在宫殿外,月影疏稀,背手而立的男人,面上却是冷峻,细看,那明如星辰的眼眸中还闪过一丝担忧,面色凝重。

太后将秦晚歌留在寝宫,这是在威胁他吗?但是如今在皇宫里,皇上并未有为难凤无殇,因为如今二皇子风头正盛,皇帝心情烦躁,也没兴趣对付他。但是太后插手进来是所为何事?

凤无殇总觉得今日秦晚歌进宫就不是一件平常事情,好似秦晚歌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结果,刚才来通报的宫女并未有说明秦晚歌是犯了什么事情,惹怒了太后,当然凤无殇也不会相信太后是真的喜欢秦晚歌。

虽然凤无殇心中焦急,但是已经到了傍晚,在皇宫是不允许王爷入住的,所以凤无殇只能离开皇宫。

凤无殇的脸色一路阴沉,回了王府,不说话都让人觉得冰冷万分,自从王爷从皇宫内回来,那脸色就可怕的很,下人们都自动离得王爷远远的,生怕王爷一个不开心杀了他们。

聂枫在一旁看着凤无殇那冰冷的眼神,恍如想到了在江南的时候,王妃被掳走,王爷担心恐怖的神情,还好这次不关他的事。

“王爷,有什么办法吗?真要让王妃在太后的寝宫待一晚上吗?”聂枫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问道,给王爷倒了一杯安神茶。

其实聂枫最怕的就是王爷现在的时刻,明明沉默,明明是那么淡定,不怒自威,那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却是那么让人忌惮。

“太后留下王妃的缘由,你可以查清楚吗?”凤无殇突然这么一问,让聂枫的心情又紧张了一下。

“可以,大概需要一炷香的时间,王爷觉得来得及吗?”聂枫的回话有些颤抖,不知道王爷听完会不会生气。

“你要闯进去太后的寝宫,抓到宫女询问吗?聂枫,你打算怎么做?”凤无殇的语气淡然,却藏着锋利。

聂枫紧张,主子说得对,就算他们是战无不胜的暗卫,也不能公然闯进去太后寝宫,就算是不伤人,也难保消息走漏出去,让主子引祸上身。

聂枫认真得思索着主子的话。

凤无殇淡漠的品着茶水,突然脑海里拂过一个画面,秦晚歌说要送礼物给后宫的嫔妃,那一定是送的礼物不得当,得罪了太后。那秦晚歌送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凤无殇突然想到了,他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总觉的少了些什么东西,是昨晚上的那盆蓝色玫瑰现在已经不在桌子上了,还有搬动花盘的痕迹。

“找个人,下去问问,今日王妃出门是不是带了一个花盆样的东西。”凤无殇冷声说道。

他攥着拳头,紧紧的,想到昨日晚上,秦晚歌好奇的问他那盆花的问题,还问了如何解决的办法,看来秦晚歌是把那盆蓝色玫瑰花当做礼物送给了太后,而她被太后留宿一晚的原因也是因为那盆花。

明明她知道如何挂掉玫瑰花上蜡层的方法,为何不主动去解决,要造成这种事端,凤无殇觉得秦晚歌是想要利用这件事情达成其他的目的,亦或者是秦晚歌真的遇到了困难,得罪了太后。

凤无殇宁愿相信秦晚歌遇到的是后者,而不是自导自演的前者。

“回禀王爷,今日王妃出去时,紫苏手里确实是抱着花盘模样的东西,还拿了布遮着。”一个下人进来禀报,凤无殇冷着一张脸,挥了挥手,那下人吓得赶紧退出去。

“聂枫,不需要去查看了。”凤无殇语气冰冷的很,看着空荡荡的桌子,这种感觉比知道秦晚歌有危险更加的可恶。

明明知道这是秦晚歌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可是他内心还是无法抑制的担心她。

她到底是做什么,用得着以身犯险吗?

“主子,你知道缘由了?”聂枫好奇的问道,怎么觉得主子的脸色比刚才更加的难看了。

难道是和那盆花有关系?聂枫也觉得迷惑了。

“派人在宫门外守着,等王妃从里面出来,速来禀报本王。”凤无殇没有和聂枫解释这件事情。

“难道王妃会自己解决这件事情吗?主子,真的不需要去救王妃?”聂枫真是越发的疑惑了,主子这样明显的是不去救王妃,可为何脸上的表情更加的阴郁了呢?

“出去吧,本王要歇息。”凤无殇竟然就这样把聂枫打发走了。

聂枫听到门被关了起来,而里面的灯不久就熄灭了,怎么到这个时候了王爷还能睡着呢?

其实凤无殇没有睡着,静静的躺在榻子上,双手枕在头下,他不知道秦晚歌到底要做什么?竟然还欺骗他,有什么事情值得她去冒险的。

凤无殇想起今日在马车里,秦晚歌问他说的话,‘如果被身边的亲人欺骗了,他会怎么样?’凤无殇回答说,是摒弃,可是他真的可以轻松的将秦晚歌从自己的身边摒弃掉吗?

在皇宫里,秦晚歌端坐在房间,还有紫苏在旁边伺候,紫苏跟着秦晚歌进来皇宫还是第二次,这次直接是来到太后的寝宫,小丫头有些吓坏了,而且自家王妃还惹了麻烦,如果这蓝色玫瑰花明日不能恢复如初,不知道太后会不会要了王妃的性命。

“王妃,要不要通知王爷啊,只有王爷可以救我们了。”紫苏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看着王妃倒是一脸的淡然,端坐在这里都好久不说话了。

秦晚歌轻笑不语,“你这丫头,放心好了,若是没有把握本王妃也不会进来这里的,王爷在宫外,是不能进来皇宫呢,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们要靠自己。”

“也只能这样了,真希望这玫瑰花可以变的鲜活起来了。”紫苏只能这样美好的祈祷了。

秦晚歌等到夜深,听外面没有了动静的时候,才拿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用匕首上的宝石轻轻的擦掉上面的蜡层,还好这蓝色玫瑰花还有救,秦晚歌顺着花瓣的脉络,轻轻的往里面浇了几滴水,相信,明天早上这玫瑰花定然还会开的娇艳无比。

紫苏惊讶的很,“王妃你这是在做什么?”紫苏看着那花朵似乎像是重新焕发了生机,看来她刚才的祈祷是有用的。

秦晚歌将玫瑰花摆弄好了,回过头朝着紫苏说道,“你现在睡在本王妃的榻上,若是有人敲门,你就装作我的语气回应,千万不要给他们开门,委屈你要待到明日凌晨,到时候若是本王妃迟迟不回,你一定要想办法拖延时间知道吗?”秦晚歌只期望紫苏这次能够聪明一些。

“王妃,你要去做什么啊?不会有生命危险的吧。你放心,紫苏肯定乖乖听的你话。”紫苏一脸的委屈,好似秦晚歌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傻丫头,我没事的,放心,我不会放下你不管的,若是累了,就睡吧,记得今晚上的事情谁都不能说,包括王爷。”秦晚歌悄声说道。

紫苏赶紧点头,示意王妃安心。

秦晚歌轻轻的打开房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她进来的时候刻意观察了周围的地形,所以知道从后面的洗衣房就可以绕过去到了冷宫。

秦晚歌小小的身影走在黑暗中,却未有想到从她打开房门出来的时候,就被人跟踪了。

后面的高大身影一直紧跟着秦晚歌,那个身影修长。

只见跟在秦晚歌身后的那个男人,嘴角掠过一丝玩味,倒是没有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秦晚歌轻松的进了冷宫,外面并未有人把守。

看到里面最大的一间宫殿,应该就是惠太妃所在的宫殿,里面还有一丝明亮的光线,看来惠太妃并没有睡着。

秦晚歌推门而入,只感觉到那门框吱呀的一声,眼前的场景让秦晚歌觉得很奇怪,因为一个女人正在背对着秦晚歌,在古铜镜面前梳着头发,很细致的梳洗,一丝一缕,可是这是在深夜,秦晚歌觉得这大概是处在冷宫的女人独特的地方吧。

不过深夜看起来是有些吓人的。

“是谁在那里?”梳头发的女人突然转身,秦晚歌和她的眼睛对视。

秦晚歌原以为惠太妃身在冷宫会显得有些苍老,可是看到她的容貌是保养不错的。

惠太妃显然也是惊讶的,多年来第一次看到女人进来这后宫,不过她只是稍微惊讶,竟然端庄一笑,还亲切的让秦晚歌坐下,“坐下吧。”

秦晚歌有些受宠若惊,还是落落大方的坐下。

“您是惠太妃?难道您不好奇我是谁吗?”秦晚歌反问道。

那惠太妃将头发已经梳洗好了,大概是岁月的磨练,她做事是那么淡然,一丝不紊,也许在冷宫待的久了,还真的会遗忘时间呢。

“能来这冷宫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你若是想说还是会告诉我的。”惠太妃轻手轻脚的倒了一杯茶水给秦晚歌。

既然惠太妃这么坦荡,秦晚歌也就决定开门见山。“我是战王妃,今日是特地来见你的,惠太妃。”

惠太妃稍微惊讶,竟然感叹道,“原来如此,听说战王是娶了妻,我也是想去看的,可惜,不过倒是幸运,你竟然亲自来看我了,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秦晚歌觉得这个惠太妃平易近人,说话一点架子都没有,都是自称我,显然她对自己尊贵的身份一点都不以为然。

秦晚歌觉得现在的惠太妃,和凤无殇口中的惠太妃,似乎有点不一样。

“想要问问您和战王之间的事情,战王身中蛊毒的事情,我已经知晓,我不想让他有生命危险,你们之间中的是母子蛊,一生一死,一盛一衰,我想弄清楚其中的缘由。”秦晚歌刚表明来意,连完整的话还没有说清楚,就被惠太妃打断。

“我想你是弄错了,我是先皇的妃子,却不是战王的生母,至于你所说的蛊毒,我全然不知情,若是还是要继续问下去这件事情,我只能说无可奉告。”惠太妃明显的不想和秦晚歌谈论这个话题。

秦晚歌倒是没有因为惠太妃的一句话而感到受挫,淡然一笑。

她端起一杯茶水细细的品尝起来,那茶中带着苦涩,却是有回甘。

秦晚歌知道这茶是进贡的好茶,也从间接证明了皇帝对于惠太妃的特别之处。

“这茶是新茶,味甘,以前王爷也喜欢喝这茶,不过从江南回来之后,他换了味甜的新茶,在江南,我们经历了很多。中秋月圆之夜,王爷身上的蛊毒发作,我们被歹人追杀,从悬崖上坠落下去。”秦晚歌刻意的停顿了一下,观察惠太妃脸上的神情,却看到惠太妃脸上还是含带着笑意,并未有异常。

随后秦晚歌又继续道,“还算幸运,我们跌落到了一个山洞,可是我无法相信,平日里霸道强硬的战王,竟然在我面前倒下,尽管那不是第一次,可是我还是慌张了,他全身冰冷,我以为只要给他盖着所有的衣服,堵住山洞的门口,就可以让他暖和些,可是他整个脸上都覆上了一层冰霜,睫毛和眉毛上,全无声息,不光是我害怕,他大概也觉得自己会死。”

“战王妃来我这里是要讲故事的吗?”惠太妃忽然出声,脸上带着笑容,看不出她的用意。

“就算是吧。”秦晚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转而温婉一笑。

“那后来呢?”惠太妃似乎还有些好奇的问道。

“后来遇到了一个修仙之人,还带着一只通体白色的鸟,那修仙之人说,上一世战王救过那只白色的鸟,所以那鸟这一世是来报恩的,那鸟帮助战王度过了那生死难关,不过战王体内的蛊毒还是没有被清除。”秦晚歌如是说道。

“那你来这里找我,又是何意?”惠太妃似乎还有些不解。

“因为那个修仙之人说,若要解除战王身上的蛊毒,依靠他一个人是不可能成功,也需要我的努力。我知道战王和您的关系,从战王儿时到现在的事情,他都告诉我了,只是我感觉他还有事情瞒着我,我总感觉他是知道如何解除蛊毒的,所以我想要问问惠太妃知道此事吗?”秦晚歌丝毫不避讳自己的来意。

“嗯,原来他把儿时的事情也告诉你了,看来他对你很信任的。你既然知道了他的事情,也该知道我是一个多么残忍的母亲,为了一己私欲,葬送儿子的一生,他跟你说的就是事实,你相信他,就不该来问我这些话。”惠太妃的情绪终于有些波动,大概是觉得凤无殇怎么会跟其他人说起以前的事情,有一种无力感。

“王爷说的事实只是站在他的角度,亦或者是您给他这种角度看待事实的,没有相信不相信的道理,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听您讲讲这事实。”秦晚歌的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无形中带着一种压迫。

“我无可奉告,我累了,想要休息,你回去吧。”惠太妃显然已经下了逐客令。

秦晚歌不想要放弃,不想要这样认输,如今凤无殇的性命就在这一念之间,秦晚歌必须为了凤无殇也要拼上一拼,她还有最后的一招,如果赌赢了那就赢了。

“等等,难道惠太妃不想知道我是怎么轻易来了这冷宫吗?皇宫内不许王爷及其家眷留宿,可是我现在却身在皇宫中。”秦晚歌义正言辞的说道。

可是惠太妃却不想听秦晚歌继续的谈话,准备就要关门,将秦晚歌赶走。

这一幕恰好被躲在房顶上的黑影看到,那个男人嘴角邪魅的一笑。

看着秦晚歌吃瘪,还是觉得有意思呢,不过这次秦晚歌给了他太多的震撼,想不到惠太妃竟然是皇叔凤无殇的生母,这真是金元王朝最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倒是希望秦晚歌可以留下来,可以继续听到那惊天秘密。

秦晚歌被逼的没办法,只好拿出来问太后索要的那件素雅旧式的钗子。

秦晚歌把那钗子举在手中,明晃晃的钗子闪过惠太妃的眼眸。

惠太妃惊讶的看着秦晚歌手中的钗子,“你怎么会有这个钗子?”

惠太妃表现的很激动,秦晚歌终于赌赢了。

“那惠太妃还要不要赶我走了?”秦晚歌反问道。

“你快说,告诉我那个钗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惠太妃说着,眼角就留下了眼泪,看着她沧桑的眼眸,秦晚歌都有些不忍心。

“我给太后送了一盆蓝色玫瑰花,太后回赠了我这钗子,这钗子样式是旧的,但是材质是古朴,坚固的,应该不是宫中进贡的物件,最后太后爽快的送给了我,还感叹过去的事情随风而逝,这物件也该是离开她的时候。不巧,在我准备离开皇宫时候,我送的那盆蓝色玫瑰花枯萎了,惹得太后薄勃然大怒,最后还是我求情,给予我一晚上的时间,保证将那蓝色玫瑰花恢复如初,有了一晚上留宿的借口,我就直奔冷宫而来,进冷宫的目的也是如此。”秦晚歌丝毫没有隐瞒,将今日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惠太妃。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看来他也被骗了。我知道他的性子,就算是他死,也不会开口求我,有时候我倒是宁愿他表现的没出息,过来求我,也许我们就不会像以前那样了。”惠太妃哭了,默默的流着眼泪,她华丽光鲜的外表背后,承载了太多的东西。

“因为他是凤无殇,他永远都那么强大。”秦晚歌轻轻一笑。

“你把那钗子给我吧,也许真像是太后所说的那样,一切都要过去了。”惠太妃接过秦晚歌递来的钗子,她的手轻轻的摸着钗子上的每一个地方,可是她的情绪突然崩溃,竟然像个孩子一样埋头大哭,眼神中还有深深的懊悔。

秦晚歌一时不知该怎么安慰惠太妃,只能轻轻的拍拍她的后背。“有什么苦就说出来吧。”

“明明知道那就是事实,竟然不敢相信,竟然自己欺骗了自己整整四年,还铸成了大错。竟然听了那虚无的谎言,让自己的儿子受苦,还要置他于死地。我这种人永远不会得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该死啊。”惠太妃的懊悔中夹杂着仇恨,但多半是对凤无殇的罪责。

“往事过去了已久,却在你的心中留下来不可磨灭的痕迹,你应该讲出来的,我知道是有关于当今皇上的,可是现在在我的眼里,他只不过是你思念已久的人,你们只是普通的人。”

秦晚歌尽力的让惠太妃放松了心情了,她不想让惠太妃继续瞒着那段往事,她需要真相,所以她努力的让惠太妃相信自己,即使说的是当今皇帝的事情,也是普通人一般。

“这钗子,是皇上给我的定情信物。也是我们一起私奔的信物。在新皇驾崩的前夜,他说好要跟我私奔,离开这宫中,到深山里过着普通人家的生活,不再有江山尘世的烦恼。可是在我翘首以盼之际,当今太后也是以前的皇后,她手中竟然拿着皇上给我的信物,愤怒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我和她是一同伺候先皇的,我们本是同阶,我却成了她亲儿的情人,她勃然大怒,大骂我不知羞耻,要将我秘密处死。

之后皇帝来求情,他跟我说,丽妃答应不处死我,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我逼迫无殇退位,而且要我给凤无殇中下蛊毒,让他永远没有能力夺去江山,而皇上知道无殇孝顺,竟然也偷偷给我下了蛊毒。我们之间是母子蛊,一生一死,一盛一衰,无殇舍不得我死,只能他独自死去。当我知道自己也中了蛊毒后,为时已晚。皇上竟然还要哄骗我,每月来一次冷宫,却从不说要给我名分,绝口不再提私奔一事,我知道他醉心权力,从一开始就是要利用牵制无殇。可是我却没有勇气拆穿,每次无殇来冷宫看我,我从来都是冷淡,因为我害怕皇上会伤害无殇。”

惠太妃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她每一次看到凤无殇,都想对他和颜悦色,可是她不能,所以每次都着急赶他走。

“这是他去江南之前,在我生辰时送我的钗子,是他自己用木头刻的。他每次来都看到我对钗子爱不释手,却不知道这钗子的背后断送我们母子的一切,是我愚昧,因为一个男人,还有可笑的爱情,害了他。从他到江南后,我每一夜都在思念着他,我知道他的生命快要走到尽头,可是我却无法改变这一切。如今,感谢你来看我,让我认清楚出这一切,还不晚,还不晚。”

惠太妃突然笑了,而且笑的还很诡异,好像是已经暗下决心,要做某一件事情。

“惠太妃,你的意思是若要让王爷活下去,你们两个人之间只能活一个吗?”秦晚歌不敢相信,而且她有些害怕惠太妃那诡异的笑容,难道惠太妃要自杀?

“不是,这蛊毒已经这么多年了,不可能完全根治,只是会延长几年的寿命,至于多少我也不清楚,我现在只希望你可以陪伴在他的身边,我相信你会想到办法将他的蛊毒完全清除的,而我能做的只有让他多活几年,给予他改变命运的机会。”惠太妃的笑容有些惨淡,眼睛里却有隐隐一丝的期待和希冀。

“等等,惠太妃,你不能这么做,你这样对凤无殇不公平,他其实是知道这办法的,可是不论他多么难受,经历了多少生死难关,都不肯把这个方法告诉我,因为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生,却伤害他的母亲。要是让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不会理解反而更加的愤怒,他性子高傲。你是知道的。”秦晚歌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惠太妃死在她的面前,因为她难以想象,凤无殇在知道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续,而自己的母亲随之死亡,他决然不会接受这种真相,这种疼爱。

与惠太妃十几年的隔阂,如果在冰释前嫌的那一刻,得知的是死亡,凤无殇一定会愤怒难受。秦晚歌现在突然有一种自责,是不是她不该来找惠太妃,不该救治凤无殇,好像这一切都是她挑起来的。

“傻孩子,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欠他的太多了,他会慢慢理解的。这是我该还他的,你不要自责,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留恋了,完全没有了。那些仇恨那些往事,我也不想去面对,我活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让无殇可以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他不是普通人,他会振作起来的,我永远相信他,他是我的儿子,也是天生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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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3她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您不要这么说,我相信还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绝对不是去牺牲您的生命。”秦晚歌第一次有些紧张,迫不及待的赶紧说出口。

惠太妃轻轻的拍拍秦晚歌的肩膀。“放心,我会珍惜自己的生命。你放心,要舍去生命也不是这个时候,我还想想着能和他再见一面呢,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认真看过他的脸。”惠太妃微微一笑,似乎还想着和凤无殇再见一面。

“那就好。”秦晚歌总算是放下心来,今天给她的震撼太多了,她觉得自己都捏了一把冷汗。

而在房顶上一直偷听的人,也是难以抑制的惊讶,没想到这深宫中藏了这么多的秘密,足以影响天下。

在先皇驾崩的晚上,皇叔凤无殇没有继承皇位,本就是一个惊天的疑问,没想到缘来是如此,倒是没有想到如今的父皇这么的歼诈,甘心利用一个女人,听起来真是有些不齿呢,不过倒也无妨,皇者本该就是如此。

他嘴角的笑容,轻轻勾勒,邪魅的笑容一闪而过。

“你等等,我写一封信,托你交给他,希望他可以找个恰当的机会来这冷宫见我一次。”惠太妃好像是释怀了,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

秦晚歌轻轻的点头,看着惠太妃优雅的执笔写在纸上,她的侧脸是非常美丽的。

惠太妃和凤无殇长得很像,五官深刻,都俊美非凡。

“那就拜托给你了,谢谢你今天能来看我。”惠太妃将秦晚歌送到门口。

“以后我还会来看您的。”秦晚歌淡然的说道,看到惠太妃脸上欣慰的笑容。

秦晚歌紧握着手里的书信,和惠太妃告别。

转身的那一刻,秦晚歌感觉到一种异样,可是看到惠太妃依然欣慰的笑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木头烧焦断裂,转头看到是那恐怖的场景,眼前被熊熊大火包围的屋子,从窗户的剪影上,还能看到惠太妃手中拿着烛台的身影。

大火燃烧在秦晚歌的眼眸里,她的眼睛炽烈的疼痛。

怎么会,怎么会?

她应该想到的,惠太妃当她释怀的时候,必然会死去的。

秦晚歌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千古罪人,是她让凤无殇失去了娘亲,凤无殇绝对会难过的,她必须要阻止这一切,必须要……

秦晚歌看着熊熊烈火,木头不断倒塌的样子,那屋子已经烧成了火海,秦晚歌咬住牙关,脱下外衫披在头上,毫无迟疑的冲向了火海。

她冲到了门口,骤然她的面前掉落一根被火燃烧的柱子,一下子就擦过了秦晚歌的胳膊,瞬间烫起了大大的伤口,秦晚歌无奈徒手将那柱子搬开,她要进去,要去救惠太妃。

原本在房顶的那个身影,还在惊愕。

没想到惠太妃真的一把火点着了,把他吓的赶紧从房上跳下去,还觉得晦气,拍拍身上的尘土,没想到远远的就看到,秦晚歌那个疯子,竟然还往火里面冲,简直就是去送死。

他速度施展轻功,跑到屋子面前时,秦晚歌那个疯子竟然都快要进去了,他看到那房顶上的木头一直往下掉,看到秦晚歌那个疯子还义无反顾的往里面冲。

他二话不说从后面抱住了秦晚歌。“你这个女人简直就是疯子,这火烧的那么大,你找死啊。”

“放开我,滚。”秦晚歌嘶吼道,转身看到凤清歌的模样,秦晚歌没有惊讶,还想着继续往里面冲。

“你这疯子,你以为本王愿意以身犯险来救你,别给脸不要脸,给我走。”凤清歌也生气了,而且更加生气自己为何要过来救这个疯子,难道是因为愧疚,对,就是这样,因为他给了她那盆蓝色玫瑰捉弄她。

“我要去救惠太妃,否则凤无殇会难受的。”秦晚歌的脸上全是烟尘,她的侧脸都被擦伤,胳膊上的伤口尤为明显,可是她还是要准备冲进去。

凤清歌紧紧的钳住秦晚歌的肩膀,非常重的力道,秦晚歌的理智才被这疼痛拉回来。

凤清歌脸色严肃,朝着秦晚歌大吼道,“秦晚歌,你是要找死。本王一直在房顶上看着,惠太妃是自己拿着烛台,首先烧的是她自己,说明她去意已决,不愿意任何人去救,你再进去,你也会死,难道你要皇叔一夜之间失去两个最亲的人吗?”

秦晚歌的脑袋好痛。“她真的要离开吗?不是说还要再见一面的吗?”

“亏你那么聪明,你都知道皇叔的性子高傲,对惠太妃情深意重。难道惠太妃还不了解皇叔吗?再见一面,皇叔还会允许惠太妃这样舍去自己的生命吗?现在快跟本王走,救火的侍卫马上就来,不要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凤清歌不顾秦晚歌迟疑的眼神,直接将秦晚歌扛在自己的肩头,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秦晚歌眼角的泪水默默的流下,自己用衣袖擦干净。“可以了,把我放在这里,我自己进去。”已经到了太后的寝宫外,被大火惊醒的宫女们有些混乱,秦晚歌可以趁乱进去。

凤清歌把秦晚歌拉过一处隐蔽的地方,“那盆蓝色玫瑰花的事情,本王已经知道了,放心,等天亮本宫会去请太后放了你。”凤清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绝口不提因为自己送的花有问题。

“凤清歌,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卑鄙。你竟然偷听,你知道了的那些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秦晚歌的眼神似乎染上了火焰,她的整个脸上都看起来让人害怕,那是一种炽烈的威胁。

凤清歌显然都吓了一跳,“本王又不是故意去偷看的,只是看你半夜偷偷溜出去,怕你会出事,才跟着你的,谁知道会听到那样的秘密啊。”凤清歌说的还有些理直气壮。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一点都不想跟你扯上关系,是你非要来叨扰我的。你送的那盆花明明就有问题,你不要告诉我,你半夜监视我,是想找机会告诉我,清晨你帮我跟太后求情,让我再欠你一个人情。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扯上关系,以后还请你不要后悔?”秦晚歌现在把怒气全都撒到了凤清歌的身上,她从来没有主动去招惹凤清歌,为何他总是过来打扰她,既然如此,秦晚歌就准备好了接受。

“什么意思?你准备让本王怎么后悔?”凤清歌显得还有些惊讶。

“从现在开始,叫本王妃皇婶,给本王妃让开。”秦晚歌一把将凤清歌推开,义无反顾的转身,背后的冰冷。

凤清歌被秦晚歌一推,后背直接撞到树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凤清歌觉得迷糊,为什么秦晚歌突然就生气了,真的是有点奇怪。

凤清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着秦晚歌的身影走进了太后的寝宫。

随后凤清歌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悠悠然然的走了,身上还有烟尘的味道,真是一点都不习惯呢。

刚才可还真是冲昏了头脑,竟然跑过去拦住秦晚歌那个疯女人了,以前不是最讨厌把自己搞的脏脏的吗?秦晚歌,爷记住你了!明天就等着看好戏了,不知道堂堂战王那么冷傲孤僻的人,知道自己的王妃逼死了自己的亲娘,那该是什么样的场面啊?到时候就等着你主动乖乖的来找本王吧。

凤清歌得意的笑容,准备等着看秦晚歌如何被皇叔凤无殇惩罚,他最喜欢英雄救美了。

今天果然收获很多,先回去歇息一会儿,为了跟那个女人,一宿都没睡了,简直就是罪过。

凤清歌扬长而去,身后冷宫聚集了很多的侍卫,手中拿着水,无论多么努力扑火都扑不灭,随后华丽的宫殿变成了一片废墟,轰然倒塌,那些侍卫各个神色慌张,场面一片混乱。

而秦晚歌进到了太后的寝宫,显然冷宫发生火灾的事情,太后还不知道,宫殿内静悄悄的,而宫殿外慌乱的人群和叫喊声,充满了对比,秦晚歌兀自低声叹息。

夜色迷茫,黑压压的一片,头顶上的浓烟滚滚。秦晚歌的手中紧紧攥着惠太妃要她转交给凤无殇的信,那信上都有了黑色的烟尘覆盖,她攥着信封的手,紧紧的,甚至暴起了青筋,她却全然不知,忍下心中悲痛,将这承载生死的信封放进了衣袖中。

秦晚歌小心翼翼的进了房间,转身赶紧把门关,她的后背紧紧的贴着门,她脸上还有烟尘,胳膊上的衣服被大火烧毁,还露出了胳膊上的伤。

她的眼神承载了太多,沉默不语的模样让紫苏吓得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的,连鞋子都没穿,赶紧跑下地,眼神中闪过慌乱,脑海中什么都不想,紧紧的冲过去将自家王妃抱在怀里。

可秦晚歌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想要回应紫苏,却发现喉咙中压抑的声音始终发不出来,那种痛苦的压抑,让她的脑海中时不时的闪过窗户旁边的慧太妃手中拿着灯烛的身影。

慧太妃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吗?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她还想着努力缓和慧太妃和凤无殇之间的关系,她设想了很多的美好,甚至希望可以看到凤无殇脸上露出的灿烂笑容,在他们母子冰释前嫌的那一刻,她还有话要说。

可是这一切都被她亲手打破了,到底是她的执拗,还是慧太妃的执着造成了今日这样的悲剧。秦晚歌想起在山洞里那个修仙之人所说的话。

他说,秦晚歌可以变成凤无殇,处理凤无殇难以面对的事情,但是前提是他们两人互相的信任,可是这个该死的前提,秦晚歌却没有做到。

她好害怕,凤无殇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一辈子会对她置之不理。

紫苏失声痛哭,她努力的摇着王妃瘦弱的身子,可是为什么王妃的眼神还是那么涣散,为什么出去一趟就像是中邪了一样,王妃的神情淡漠,她的眼睛是无神的,而且她受伤了,她胳膊上赫然那么恐怖的伤口,还一直往外渗出鲜血,王妃不痛吗?

“王妃,你怎么了,说句话啊,你要吓死紫苏了。”紫苏害怕极了。

秦晚歌的神智被拉回,她突然听到了一阵喧闹声,还有窗外亮起的一束束火把亮光,反射性的立马将紫苏的嘴巴捂住。

“不要说话。”秦晚歌警惕的听着窗户外的动静。

紫苏吓得赶紧点头,马上就安静下来。

不一会儿,果然不出所料那些拿着火把的是皇宫内的侍卫,他们拍响了秦晚歌所在屋子的门,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屋里的可是战王妃,属下是大内侍卫,冷宫发生火灾,特来察看周围。战王妃可是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是有任何异常情况,现在还请战王妃开门,让属下进去确认一番,事关皇宫安危,多有得罪。”

秦晚歌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她赶紧捂住紫苏的嘴巴,拉着紫苏走到梳妆台前。

秦晚歌低声和紫苏说道,“快给我梳妆,除去身上的狼狈,记住,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快做你的事情。”

紫苏赶紧捂住自己的嘴,看到王妃说话的语气也是焦急,她知道这事事关重大,所以要认真听王妃的话。

紫苏给秦晚歌梳洗,换下来被大火烧毁的衣服,用绷带缠好了胳膊上的伤口。

里面一直没有动静,等候在外面的侍卫狠劲的继续敲了几下门,重重的声音压在心头。“战王妃,若是再不开门,我们可要硬闯进去了。”那些侍卫的声音提高,语气冷冽。

紫苏给秦晚歌梳头的手都颤抖了几下,记着王妃说得话,紫苏努力让自己定下心来。

无论外面喊声有多大,秦晚歌的面上还是淡然。

她知道这些侍卫不会轻易闯进来,但是今日是一定会守在她的房门口,因为太后寝宫这几年从来没有留过任何一位王妃,偏偏是秦晚歌留在宫中的第一晚,冷宫就发生了火灾,不管如何都要从秦晚歌这边下手。

秦晚歌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装聋作哑,为自己争取有利的时间,让自己不露出破绽。

皇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如今这会儿凤无殇肯定知道了,再过一会儿就要黎明,只要再坚持半柱香的时间,凤无殇就会进来皇宫,她也会安全从皇宫离开。

门外的侍卫相视一眼,准备用武力踹开房门,就在这时候响起了一道声音。

“太后驾到!”声音刚落,那些侍卫迅速跪下身子行礼。

随后太后在众宫女和侍卫的簇拥下来到了秦晚歌的屋门外。

太后脸色不悦,老谋深算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愤怒还有猜疑。

太后在这深宫大院多少年来,识人无数,从一开始看到秦晚歌,就知道她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借着送她蓝色玫瑰花的目的,开口问她要了那承载往年旧事的钗子,太后心里知道那钗子和冷宫里的慧太妃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哪有那么巧,就是在今晚,那冷宫就着了火,慧太妃就葬送在火海中。

虽然那些往事已久,但是太后还是担心,怕是秦晚歌知道了这些往事。

不管怎么样,慧太妃已经死了,也许是一件好事,慧太妃一死,那些乱了纲常有悖道义的恶心事就会随之消失,再不用担心被人捅出来,被天下人耻笑,她的皇帝还是一位勤政爱民的皇帝。

如今皇帝的位子已经坐稳了,二皇子也培养了属于自己的势力,慧太妃一死,虽然没有了牵制凤无殇的砝码,但是凤无殇这个孽障若是要颠覆这天下还没那么容易,死了好,死了好。

多少年来,梦魂牵绕,慧太妃这个女人死了,以前的事情总算是消失了,她可以安稳后半辈子了。

太后是极其顾着脸面的,当得知皇帝和慧太妃之间的事情后,她勃然大怒,对于她来说简直就是晴天霹,原先和她一同伺候先皇的姐妹,转眼成了她儿子的女人,对她来说那是一辈子跨不过去的耻辱,足以羞愤致死。

显然太后并不知道慧太妃和凤无殇两人身上的母子蛊,一生一死,慧太妃一死,凤无殇就像是没有了禁锢自由飞翔的老鹰,绝对是有实力将金元王朝的皇帝易位。

慧太妃的死亡,代表着任何人都无法将金元王朝这个战神挟制,凤无殇的势力会随之壮大,不可同日而语。

“战王妃睡的这么熟?给本宫把门踢开,本宫倒要看看,这么大的事情还惊扰不了尊贵的战王妃,这性子可真是淡。来人,踹门!”太后勃然大怒,语气威严,显然秦晚歌已经触及到了太后的底线,旁边的侍卫都也是战战兢兢,纷纷为战王妃心中哀悼,战王妃绝然不会轻易走出皇宫。

屋内的秦晚歌和紫苏也听到了,可是秦晚歌的脸蛋还没有洗干净,额头上还有烟尘的痕迹,整张脸一看就是刚从大火旁走出来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秦晚歌用绷带缠好的胳膊上的伤口,正在往外冒血,眼看着就要露馅,那踹门的声音此起彼伏,门框已经摇摇欲坠,紫苏紧张的竟然紧紧抓住秦晚歌的手,都不知道自家王妃的手被她抓的都有了淤青。

就在门开,月光洒进来的那一瞬间,秦晚歌突然起身……

……

城门外,月光下,那高大的身影跨坐在棕色马背上,入墨的发丝随之威风飘扬,无论站的有多么高,望的有多么远,始终目光无法触及的是冷宫。

从一开始那冷宫上空火光廖然,再到现在那滚滚的黑烟,犹如一只执掌天空的手,压在心头。

微风是冰冷的,吹扬起了凤无殇黑色的披风,静静的,掠过凤无殇紧皱着的眉头,他的眼眸如黑曜石,潜含着了太多的冷意,渗入心的冰凉,刀削的嘴唇,太多的棱角,稍有不注意,就会被那棱角刮破。

凤无殇这一夜总觉得心中有事,当听到聂枫来禀报说冷宫着火的那一刻,凤无殇的内心就像是点燃了一样,对于秦晚歌有着疯狂的思念,有着无尽的担忧。

冷宫着火,尽管凤无殇心里担忧慧太妃的安危,但是转念一想,慧太妃是被皇帝保护的好好的,她那么傲气的一个人,绝然不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慧太妃她爱美,是不会喜欢大火烧尽美好的。

凤无殇担心秦晚歌刚进宫,冷宫就着了火,这件事情定然会被有心的人牵扯到秦晚歌的身上。

凤无殇对于秦晚歌是矛盾的,一方面生气秦晚歌欺骗他,竟然抱着蓝色玫瑰花进了宫,她有事瞒着他,但是凤无殇却不敢肯定秦晚歌要做的事情和冷宫着火有什么联系,总之凤无殇担心,冷宫着火这件事情定然会牵连秦晚歌,她绝对不能有事,绝对不能。

-本章完结-<!--over--></div>

V034

“主子,如今冷宫的火已经熄灭,如今还不知道这场大火波及到了哪几个宫殿。刚才暗卫来报,太后率领宫内侍卫逼王妃开门,不知道王妃为何一直不开门。”

聂枫快速的将刚刚得到的情报禀告给王爷听,他心中也是担忧王妃的,太后不是那么好惹的,这次王妃竟然和太后对着干了,期望王爷能将王妃安全接出宫来。

凤无殇冷漠望着那禁闭着的宫门。“还有多少时辰?”

“三声之后。”聂枫干脆利索答道。

凤无殇从来没觉得三声有多么的遥远,心心念念着的秦晚歌,当听到聂枫禀报,太后已经在逼迫秦晚歌,凤无殇的心从未有过的紧张,就像是在江南时候,秦晚歌被二皇子凤清尘掳走的那一刻,他必须要第一时间赶到,不能让他的女人受一点的委屈,哪怕是一点。

终于那宫门大开,凤无殇冷漠肃然的神情让宫门的守卫吓得直哆嗦,明明看到战王骑着战马就冲了进来,竟然都不敢发声阻止,谁都害怕。

刚开宫门,战王就冲了进来,这是多么大的阵仗,吓得他们都不敢说话了,任由战王的战马奔腾,扬起一股尘土。

就在房门被踹开的一瞬间,太后愤怒的样子,进了房门,竟然看到秦晚歌和她的丫鬟趴在桌子上,还一脸的迷惑,看着她,这成何体统,门外那么大的动静都听不到吗?

秦晚歌的脸上竟然还有泥土,一脸的迷惑,看到太后进来,反应了一会儿才给太后行礼。

“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秦晚歌规矩的给太后行了一个礼。

太后冷哼,“这是干什么?成何体统,难道不知道冷宫着火,外面的侍卫一直敲门,你听不见吗?怎么脸上还有泥土,难道你出去过?在这屋子里待着可是在藏着什么?莫不是冷宫着火的事情和你有关系呢。”太后一字一句,都说的很重。

秦晚歌面上依然迷茫,“太后这是在说笑吗?妾身一直守在这蓝色玫瑰花盆前,一直心心念念的是给太后的承诺,期望这一夜过去可以让这蓝色玫瑰花重新焕发生机了。至于脸上的泥土,是这花盆里的,昨晚些许是太累了,迷糊糊的撞倒了花盆,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脸颊疼呢,若太后不信,可以看看妾身脸上的泥土是不是这花盆里的。”秦晚歌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旁边的紫苏紧紧的攥着自己的手,紧张的都不敢呼吸。

想起刚才关键的时候,王妃速度的起身,从花盆里抓起来的泥土就往自己的脸上抹着,原来是用到这处了,真心佩服王妃的机智。

太后狐疑的看着秦晚歌,“这蓝色的玫瑰花倒是重新开的艳丽了,看来那鲜血倒真是管用,这蓝色玫瑰花现在可真是本宫的了。”太后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了。

“自然是太后的,既然如此,妾身昨天答应太后的已经做到了,这蓝色玫瑰花开的鲜艳,那么现在妾身可以离开了吗?守了一夜没有睡个踏实觉,这大内侍卫都来了,还真是让妾身受宠若惊。冷宫着火,又是何事?这宫内的事情繁杂,还得太后亲自处理,妾身就不在这儿添乱了。”

秦晚歌现在必须要赶紧离开这后宫这个是非之地,她胳膊上的伤口一直在往外冒血,再迟疑下去恐怕是要藏不住了。

“战王妃说的是这个道理,这蓝色的玫瑰花现在是属于本宫的,这其中的波折还真不少,这冷宫着火的事情,些许还真是和战王妃没关系。只是本宫想起来一件事情,昨日战王妃要求本宫赠与的钗子,本宫还留着念想,战王妃这次出去,想必是要很久才能见面……”太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那简直笑里藏刀,阴险的很。

秦晚歌就知道太后是怀疑她了,可是现在她根本拿不出那钗子,昨晚上那个钗子交到了慧太妃的手里,随着一把大火,和慧太妃已经烧成了灰烬,她拿不出钗子,还真是不知道要拿什么理由搪塞太后。

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刻,突然门外走进来一个侍卫通报道,“战王在外候着,说是王府出了事情,要战王妃火速回府。”

秦晚歌心中大喜,还好凤无殇出现的及时,解了这燃眉之急。

可是太后却不轻易放人,“皇上可知道战王进宫了,这战王向来处事精明,能力强大,还有什么事情处理不了的,非要让战王妃回去,本宫还想着和战王妃多待着一会儿。”太后如今又打起了亲情牌。

秦晚歌可一点都不想和太后继续待下去。“太后这就有所不知了,还真是有一件事情战王一个人解决不了的,那就是延续子嗣的事情,进宫的时候本王妃的身子就不适,王爷着急找来大夫把脉,大夫说这日子不足,看不出来,昨晚上都没有休息好,本王妃还真是有些不舒服。”秦晚歌说着就有些疲惫的扶着额头,说的煞有其事。

太后想要找出理由反驳,还真是不好说什么,这个秦晚歌也是伶俐得很,这种事情也能直截了当的说出来,也不觉得害羞吗?

“那战王妃可是要注意身子了,如果本宫还坚持不让战王妃走,传出去,定然落得下一个心胸狭窄的名声,只愿皇帝绵延子嗣,不许战王多子孙。但是,冷宫着火一事重大,战王妃最好是等着这事情处理好了,你再回府去,难道战王妃不好奇,冷宫着火的原因吗?还是留下来陪着本宫一同去看看吧。”

太后还是咬住不放人,她倒要看看这战王妃有多大的能耐,他战王凭什么一句话就能将人带走。

太后都说到这份上了,秦晚歌知道要想出宫去,还真是有些难,于理于情她都要留下来,等着这冷宫着火的事情处理好了才能离开。

跟着只听一声通报,“启禀太后,皇帝正在在冷宫门口察看,请太后过去。”

“这么快就来了,这冷宫里住的可是先皇的妃嫔,事关重大,相信皇上肯定会查清楚的。”太后朝着秦晚歌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就走了。

秦晚歌收拾好东西,赶紧跟在后面,看来只有见机行事了。

到了冷宫门口,秦晚歌远远的就看到了凤无殇的身影,旁边还有皇上明晃晃的身影。

秦晚歌心里开心,却也是担忧,怎么凤无殇和皇上一起出现了。

凤无殇是一个王爷定然是不会轻易进后宫,何况凤无殇和皇上的关系本来就是敌对的,秦晚歌不知道凤无殇用了什么法子,说了什么话,现在和皇上一同站在慧太妃的寝宫外,那寝宫已经烧成了一片灰烬,付之一炬,全是木头的灰烬。

凤无殇已经知道了,已经知道那冷宫着火的宫殿就是慧太妃所在的宫殿。

此刻秦晚歌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的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只有这个。

太后脸色凝重,但是看到那倒塌的废墟,除了微微有些震惊,并没有表现的那么惋惜。

“皇上的消息果然是灵通,这么快就赶过来的,这冷宫里住的都是先皇的妃嫔,也是本宫的姐妹,如今发生火灾这种事,让人唏嘘不已,感叹世事无常,人生在世,无论经历了什么,都难逃一死,这起火的宫殿,里面住着的是惠太妃吧。”太后还装作惋惜的样子,但是她说的话却是事实,世事无常,太后一直观察着皇上的神色,不希望从皇上脸上看到他悲痛的神色,那个惠太妃死了就死了,别想再拖累皇上。

皇上的眼睛一直看着那片废墟,时不时的冒出青烟,还有未燃尽的木头发出滋滋的声音,里面烧的一点都不剩,甚至分辨不出尸体的形状,因为到处都是柱状的黑色物体,不知道是柱子还是尸体。

“来人,找到惠太妃的尸体了吗?”皇上的语气似乎带着愤怒,秦晚歌猜想大概是内心焦急,不忍心看到惠太妃的尸体就淹没在这废墟中,亦或者是愤怒,明明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一直照顾着惠太妃,为何一把火,烧尽了他苦心经营的这一切,也许这是他这么多年来保留的最后一份真情。

至于皇上是不是真的爱着惠太妃,秦晚歌不知道。曾经守护爱情的能力已经失去,再没有可以守护的那个人,也许是遗憾难过,再无法怀念那些时光。

总之现在的皇上看起来,并不像是平日里的那些精于算计,他身陷的眼窝足以证明他内心的悲痛。

秦晚歌给皇上行礼,皇上心中焦急并没有特别让秦晚歌平礼起身。

秦晚歌站在太后的身后,一直静静的看这凤无殇的神情,可是为何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模糊了一般,始终看不清楚凤无殇的神情。

直到凤无殇幽深的眼眸和她的眼睛对视的那一刻,她的心抑制不住的颤抖还有丝丝的疼痛。

凤无殇的眼眸中包含了太多,她可以分辨的只有两种,一种是对她的关心和担忧,还有一种是对惠太妃死亡的震惊和哀痛,还有一丝的愤怒,只是她不知道这愤怒是何故?

“启禀皇上,惠太妃的尸体已经找到了,不过……已经被烧的无法辨认。”禀报的侍卫说起话来,声音都是颤抖的,因为他看到了皇帝的愤怒。

“将惠太妃的尸体入殓,追封为明太妃,入皇陵,三日之日发丧,特令高僧守在灵前诵经九九八十一天。明太妃没有子嗣,那么便请各位王爷轮流守在灵前,现在给朕彻查清楚,明太妃缘何而死,冷宫为什么会发生火灾,查到任何踪迹可疑的人都送到宗人府,明太妃是先皇嫔妃,一定要给她一个交代。母后,朕处理的没有错吧?”

皇上声音冷淡,那里面包含了很多,而且他冲着太后说话的语气理所当然,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秦晚歌站在太后的身后,明显的看到太后的身子一振,对皇上所说的话有些愤怒,却没有话去反驳皇上。

皇上将惠太妃追封为明太妃,这是莫大的荣耀,也代表了皇上对于惠太妃的情谊,因为‘明’是皇上的字。

只是人已经往世,再尊贵的名号又有何用,入皇陵,同样是一件于理不合的事情,只有太后可以入得皇陵,惠太妃只是一个贵妃,没有品阶没有资格,所以皇上所说的这些完全就是对太后的挑战。

可皇上的意志那么坚决,势必要这样,太后察觉到了皇上的执拗,一直隐忍着,想要反对,却又不能把这件事情摆在台面上讲。

“既然皇帝已经决定了,何必再来问本宫,皇帝自便。说到可疑的人,本宫倒是觉得战王妃有些可疑,清晨敲她房门,竟然久久不开,那时正是发生火灾不久。”太后冷言冷语道,对于秦晚歌的厌恶丝毫不显露。

秦晚歌错愕,没想到太后这么的阴险。

太后没法阻止皇上的决定,却要狠毒的将这把火引到秦晚歌的身上,她没法管住自己的儿子,没法让皇帝对那个惠太妃死心,却有的是办法折腾算计凤无殇和秦晚歌,她明明知道凤无殇是惠太妃的亲生儿子,却阴险的要将惠太妃死亡的事情推到秦晚歌的身上,这是要凤无殇在女人和母亲面前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都是对凤无殇的残忍,却能让太后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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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5

秦晚歌只觉得心寒,面对太后这么一个阴险恶毒的女人,她决然不会让凤无殇难过。

“皇上,您可要好好查清楚,还妾身一个清白。太后不知,妾身一直都在房间里待着,一晚上都认真照看着那盆蓝色的玫瑰花,真的是连门都不曾踏出去过,太后可以找人问问,有哪一位宫女可是看到妾身出去了。妾身心心念念的只有让太后高兴,让那蓝色的玫瑰花重新焕发生机,再说,妾身根本不曾和惠太妃来往,放一把火烧了冷宫,对于妾身没有任何的动机和好处。”秦晚歌的语气慢慢的加重,有着淡淡的愤怒,是被冤枉的不解,她极力的将话题引向那盆蓝色玫瑰花。

的确,秦晚歌的话让太后一时半会还想不出应对的,秦晚歌是没有任何动机去放一把火烧了冷宫,可太后也不是好惹的

“话虽如此,你却是有怀疑的,本宫向来公正,若是你没做过,定然会还你一个清白。战王也在这里,说说你的想法,可不能因为她是你的王妃而有失公正,战王向来是明察秋毫,睿智聪明的。”

该死的太后竟然将话题扔给了凤无殇,这简直就是给凤无殇下套子,明明知道凤无殇和秦晚歌的关系,还刻意强调了要凤无殇公正,不能失去偏颇,这是明摆着要凤无殇调查冷宫着火,惠太妃死亡的事情,而头号嫌疑犯就是战王妃秦晚歌。

无论凤无殇怎么做,怎么说,都会被人落下话柄。

可是秦晚歌的内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期待,凤无殇可以不顾一切,不顾流言蜚语始终维护着她,可是她期待的眼神始终没有迎来凤无殇的回应。

凤无殇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看着惠太妃被烧焦的尸体,根本无暇顾及秦晚歌这边的危难。

皇上突然发话。“惠太妃的死亡事关重大,必须要彻查清楚,至于战王妃的嫌疑还是要查清楚的好,战王妃可不要介意,这是公事公办。”显然皇上相信了太后的话,的确他们是站在一条线上的,在共同抵制外人的时候。

皇上也是想看着凤无殇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看着平日里风光无限,冷静睿智的好皇弟如何能够顺利处理好呢?对于凤无殇,皇上除了妒忌还是痛恨,只觉得凤无殇根本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如果凤无殇不会出生,他就能和惠太妃厮守终生,他就能安稳的坐着皇帝的宝座,不用这样终日惶恐。

如今惠太妃一死,皇上手中已经没有了任何可以控制了凤无殇的把柄,而凤无殇,也只能让他多活几年。

“皇上说的是,只是妾身要说的是,没做过的就是没做过,无论怎么查,妾身都是清白的。”秦晚歌所说镇定威严,让人无法直视她眼眸中的刚硬。

皇上却还是坚持,“来人,将战王妃带下去。”话音刚落,那三两个侍卫就要将秦晚歌带下去,秦晚歌没有害怕,她的眼神始终看着凤无殇。

就在她转身被押下去的那一刻,听到凤无殇冷峻的声音响起,“慢着。”

凤无殇的声音刚响起来。

皇上的眼睛中划过一丝精明,难道他凤无殇是要公然造反啊,终于沉不住气了吗?

皇帝冷声说道,“皇弟这是何故,是要公然违抗朕的旨意吗?她是你的王妃,也是有嫌疑的人,皇弟,你可要考虑清楚后果。”

秦晚歌的心中一直打着小鼓点,她的心好慌乱,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朝着凤无殇摇头,就算她是死,也不能让凤无殇背上违抗皇命的罪名,不能连累凤无殇,秦晚歌一直摇头,眼睛中的泪水含着没有掉下。

可是凤无殇却无视秦晚歌的劝阻,秦晚歌知道凤无殇讨厌她,因为她欺骗了他。

可是他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救她。

“皇上多虑了。”凤无殇一句话直接就把皇上嘴里还没有说出的话硬生生的压在喉头。

“你倒是要给朕一个交代。”皇上不悦。

“惠太妃虽已被烧的面无全非,但是她的左手攥着一被烧的焦黑的东西,那是烛台。惠太妃习惯用左手,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皇上应该清楚,这不会有他人将烛台塞到惠太妃手里。惠太妃手握烛台,或是意外,或是自尽,与他人无关。秦晚歌,过本王这边来。”

凤无殇冷着一张脸,冷峻的神色简直是要将周围人的冰封,他的傲气和霸道无人能比,他敢在皇上面前要人,他就那么理所当然的将秦晚歌带到自己的身边,不顾皇帝脸上的愤怒。

太后低声叹了一口气,听到凤无殇所说的话,惠太妃习惯用的是左手,而皇帝分明是知道的,那还说什么,真是造孽,罢了,管她是自杀还是意外,这个人往后都从这世界上彻底消失。

至于这秦晚歌,太后想来想去,也觉得秦晚歌不至于想要慧太妃死,既然惠太妃已经死了,那就随它去,太后也不想再继续追究下去,只是日后定然要小心这战王妃,牙尖嘴利不是一个好摆布的。

就让皇帝去处理这事情去吧,她看着都心烦。

“本宫有些乏了,皇帝好生处理,起驾回宫。”

皇帝轻轻点头,恭送太后回宫。

秦晚歌站在凤无殇的身后,而凤无殇一直抓着秦晚歌的手,不避讳皇帝的眼光,凤无殇就是要所有人知道,他的战王妃不是随便人都能碰的。

皇帝只觉得自己身为皇帝的威严,都被凤无殇可恨的打破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油然而生。

“不能仅凭着皇弟的一句话就下了如此的定论,惠太妃手里的东西果然就是烛台吗?”显然皇帝还是不愿意去相信,惠太妃是自尽。

“皇上要什么证据,这冷宫里的物件都有记载,找宫内的木匠一看便知道那是不是烛台的形状。”凤无殇冷声道,冰冷的眸子一直盯着皇帝的眼睛。

皇帝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慌乱,悲哀,因为冷宫里惠太妃吃穿用的物件,都是他特地命人送过去的,有记载,只要找个宫人来查看就知道那是烛台的形状。

惠儿啊,为什么你就这么死了,不是说过要帮朕控制凤无殇,永保朕的皇位吗?你要自尽,就不能再等等吗?偏偏这个时候,你这是背叛了朕啊。

皇帝内心,无数哀嚎,夹杂着愤怒,还有遗憾。

“皇弟果然聪明,朕以为能看懂惠太妃,其实不然,她心里真正想着的是谁,只有她心里知道了。来人,拟旨,惠太妃身处冷宫,意外火灾,遗憾离世,此事已清,追封其为明太妃。哀其生无子嗣,特命朝内王爷守灵。皇弟是尊贵战王,去了灵堂会沾染污秽,守灵的事就不用去了,一切交给二皇子处理。”

皇帝理所当然的说着,得意的看着凤无殇冰冷的眼神,愤怒的神情,他是尊贵的皇帝,他一句话就可以让他们母子分离,照样也可以让他们到死都无法相认。

看着他强大厉害的皇弟,看着母亲离世却不能到灵前尽孝,皇帝的心里痛快极了,看到凤无殇愤怒的眼神,紧攥着的拳头,却不敢忤逆他这个皇帝,他就觉得内心无比的舒畅。

转身带着得意的笑容,步伐想要轻快却始终轻快不起来。

“起驾,恭送皇上回宫。”公公尖利的声音响起。

凤无殇冰冷的眼神再没有过多的停留,拉着秦晚歌的手就朝着外面走去。

他的步伐很快,甚至没有注意到秦晚歌根本跟不上他的步伐,走路都踉踉跄跄的,也没有看到秦晚歌紧皱着的眉头,手腕都被他粗暴的弄青紫了。

“凤无殇,你说说话,你这样让我很担心。”秦晚歌急切的话语充满了担忧。

“本王不想说话,你为什么要瞒着本王?”凤无殇的眼神就像是暴怒的狮子,赤红,骇人。

“我,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不起。”秦晚歌没有勇气告诉凤无殇,她去找了惠太妃,但是她脸上的愧疚太明显了。

“闭嘴,本王不想听到对不起。”凤无殇彻底的暴怒了,脸色阴沉的很,他的眼眸中闪过的冰冷,让秦晚歌无法再继续说下去。秦晚歌低着头,喉咙处压抑着苦涩的痛。

凤无殇一路拉着秦晚歌出了宫门,聂枫一直在宫门外候着,聂枫看到自家王爷那冷如冰霜的脸,眼神爆红,看起来是骇人的很,而王妃就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

怎么王爷和王妃吵架了?明显的看到两个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按照您的吩咐里面铺了毛毯,请王妃上车。”聂枫声音不高不低的说道。

聂枫刻意强调马车里面铺了毛毯,因为在宫门未开,凤无殇等在夜色中时,他特别吩咐了聂枫从王府找来马车,就是希望秦晚歌从宫中出来时候,身子可以裹上毛毯,脸上可以洋溢笑容。

当得知秦晚歌被太后强硬留在宫中的时候,他的内心焦急万分,即使知道秦晚歌有事瞒着他,可还是将秦晚歌的安危放在心上,可是当他亲眼看到惠太妃烧焦的尸体,看到秦晚歌眼神中的歉疚,他一切明了,忍着内心的痛苦,在皇帝面前公然抢人,为秦晚歌洗清嫌疑。

无法想象,他还能硬撑着,冷静认真的观察着自己的生母那烧焦的面容,心里念着还要给秦晚歌洗脱嫌疑,他内心的痛苦任何人都无法感受。

凤无殇的怒气和痛苦已经是到了一个临界点,他的声音几乎是要恐怖的威慑整个京城。

“你该和本王一样感受那冷冽的狂风刮在脸上的痛苦,给本王滚开!”凤无殇将聂枫一掌推开,抢过聂枫的战马,紧紧扼住秦晚歌的手腕,利索狂暴的将秦晚歌拉上马背,缰绳一拉,战马风驰电掣,瞬间消失在聂枫的眼睛里,马蹄奔腾而过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耳边的冷风带着凌厉。

聂枫低声叹息,从未见过王爷这么生气。

王爷和王妃在一起,到底是一件好事还是坏事,王爷的确变了,他内心隐藏的情感,无论是温和,还是霸道,愤怒,全然展现在人的面前。

也许比以前憋在心里的状态好多了吧,这样才显得有血有肉,不过王妃是王爷的克星这一点,聂枫深信不疑。

紫苏跟在王妃后面走出来的,当她看到王爷对王妃暴怒的神情,差点吓得昏倒过去,紫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祈求王爷对王妃不要太坏。

“你一直跟着王妃在宫里,可是知道王妃在宫里发生的事情?”聂枫语气有些不自然的问道,他自己本身说话就显得冷漠,看到紫苏那楚楚可怜的样子,他都害怕自己的说话吓着她。

“王妃给太后送了一盆蓝色玫瑰花,但是那花突然就枯萎了,太后生气就要惩罚王妃,王妃说给她一晚上时间,保证玫瑰花完好如初。可是后半夜冷宫却发生了火灾,之后太后就来找王妃的麻烦,之后的事情紫苏也不懂了。”紫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只是她乖乖听王妃的话,没有把王妃半夜出门的事情说出来。

“冷宫着火,可是有伤亡?”聂枫继续问道。

当时看到王爷一直看着那天空上的冒起的滚滚烟尘,聂枫就觉得王爷的表情好奇怪,直觉冷宫着火的事情应该和王爷愤怒有关联。

“好像听说是惠太妃,先皇的妃嫔。”紫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只是在路上听到一些侍卫在议论。

聂枫惊愕,竟然是惠太妃。

他是知道王爷和惠太妃的关系,两个人明明是亲密的母子,却是一生一死的对立仇人。

阴险恶毒的皇帝竟然给王爷下了母子蛊,让王爷和惠太妃生死隔绝。

聂枫知道王爷心中还是有惠太妃的,三年来王爷的毒无数次发作,都硬生生的忍下,王爷宁愿自己先死,也不愿意去伤害惠太妃。

尽管惠太妃是皇帝的帮凶,是胁迫亲儿的狠心母亲。

这个世界上,王爷在没有亲人了,他多年来压抑的痛苦在一瞬间爆发,希望王爷可以过得了这个坎。

“回王府吧,你也受惊了。”聂枫叹了一口气,随后招呼紫苏回府,关心的语气还是那么的生硬。

……

清晨的寒风彻骨,战马狂奔,秦晚歌被凤无殇拽上了马背,她在凤无殇的前面,尽管马匹颠簸,可秦晚歌依然没有放松下后背靠着凤无殇,她的手被凤无殇的大手包裹着,可以感受到凤无殇手心的力道,因为他的粗暴已经伤到了秦晚歌胳膊上的伤口,秦晚歌眼睛撇过衣袖上渗出的鲜血,一点一滴的滴落在棕色的马背上,鲜红的触目。

尽管很痛,秦晚歌都一直忍着,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细汗,紧皱着的眉头,她痛苦的样子。凤无殇始终没有注意到。

凤无殇的脸色刚毅冰冷,冷峻的嘴唇就像是刀锋,稍有不顺,就会被割伤,他每一句话都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插在秦晚歌的心头。

战马狂奔出来城门,是一片郊外,冰冷的风依然狂暴的席卷着,果然如凤无殇所说的,应该是要尝尝那冷冽的狂风刮在脸上的痛苦,秦晚歌心中自嘲的想着。

“你就这么傲气吗?以为你做的是对的?自作聪明!”凤无殇冰冷的声音徒然响起。

秦晚歌依然沉默,她额头上的冷汗密布。

突然凤无殇狂暴的单手将秦晚歌的身子拉到自己的身上,让秦晚歌的后背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那么用力,以至于秦晚歌的后背撞到了他坚硬的胸膛上,吃痛的咬住了嘴唇,秦晚歌还是忍住没有出声。

凤无殇冷哼一声,转身跳下战马,丝毫不怜惜的将秦晚歌拽下马背来,秦晚歌脚下一没用力,跌落在坚硬的地上,那地上铺满了小石子。

凤无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却没有伸出手将秦晚歌拉起来。他的眼神重新变得冰冷,冷漠起来。

秦晚歌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力气可以站起来,她的胳膊一用力就会渗出更多的鲜血,她不想让凤无殇看到她受伤,她不需要任何的同情。秦晚歌一直低着头,因为在她想要抬头,想要直视凤无殇的时候,眨起的睫毛,随之变得粘稠起来,她的眼前觉得是一片红色,大概是额头上的伤口也崩开了吧,刚才额头上布满冷汗,将原来用泥土遮住的伤口慢慢揭开,而且有了感染的痕迹,混着这泥土在伤口处,感受到那种发麻的痛。

凤无殇的身子很高大,俯视着秦晚歌,神色冷峻。

“本王只问你一句话,惠太妃的死和你有关系吗?”凤无殇问出这话的时候,紧皱着眉头,不想听到从秦晚歌口中说出‘是’,可是他知道,她们之间一定有关系。

秦晚歌没有犹豫的问答道,“是。”

秦晚歌不觉得委屈,甚至不会惊讶凤无殇突然转变的愤怒和粗暴,因为凤无殇是个多么自傲,有尊严的人,他的高傲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妄想去改变他的生死,他的自尊怎么会允许惠太妃拿命换他的生,这是在蔑视他的能力,挑战他的尊严。

凤无殇的眼神划过一丝的不忍和不解,对于秦晚歌,他似乎无法做的那么决断。

“你知道了。”凤无殇的语气是肯定的语气,他语气中颇有些无奈,兀自低声叹了一口气。

“都知道了,惠太妃都告诉我了,母子蛊,一生一死,必须有一人先死,才可以为剩下的人续命。”秦晚歌说完,从衣袖中掏出那封信,是惠太妃写给凤无殇的。

“这是惠太妃要我交给你的信。”秦晚歌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凤无殇讲话。

凤无殇的手接过秦晚歌递来的信封,他紧紧的捏着薄的可怜的信,狠狠的揉成一个纸团。

“这就是你进宫的目的,你要本王活下去,不惜牺牲惠太妃。在你心里一直想着报仇,想要借助本王的势力,扳倒二皇子,为了要到这封信,你可是费了多少心血,用生命赌博,与太后周旋,你可想过,昨夜你进宫后会永远都不出来。”

凤无殇深深的感受到了一种背叛,他对于秦晚歌的感情,掺杂了这些功利的目的,让他觉得痛心,还觉得恶心。

秦晚歌只觉得血水模糊了双眼,睫毛上的血滴好亮,好亮。

“原来我在你心中,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不管你信不信,我进宫的目的不是你说的那么肮脏,我承认在江南之前,我是想着利用你,可是在江南,我被凤清尘掳走,和你掉入山洞的时候,我只想着要救你,改变你我的命运,和惠太妃见面后,她告诉我了很多事情,她和皇上的过往,她对你的愧疚,还有那个唯一能救你的法子,就是必须要她先死,为你延长寿命。”秦晚歌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低沉了许多。

“所以你就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你的聪明才智,劝服她甘愿付出生命吗?我凤无殇的性命,绝不会掌握在你们两个女人手中,为我牺牲,为我延寿,是对我的侮辱。”凤无殇的语气带着嘲讽,嘲讽秦晚歌的自作聪明,却不乏带着那种无力的憔悴感,无论他表现的有多么的强大,为什么还会让身边的人为他担心,这是他最痛恨的事情。

“你猜错了!”秦晚歌有些嘲讽的笑道,在凤无殇的心里,她会是那种只顾着自己爱的人,而罔顾其他人的生死吗?她哪有变得那么残忍,她知道爱屋及乌,她知道惠太妃对凤无殇的重要。

“猜错了什么?”凤无殇反问道。

“当我听到那个惊人的秘密时,只痛恶皇帝的狠毒,没有逼迫惠太妃自尽。惠太妃说她欠你太多,唯一为你能做的只有这一件事。我知道惠太妃对你的重要,你想要的是她安然无事,默默忍受了蛊毒三年,绝不希望她死。我知道你高傲,自尊,不要惠太妃这般对你无情。但是她骗了我,她说让我转交给你这封信,要你来冷宫见她,可是在我出门后,她将烛台点燃了房间。一切都太晚了,当我转身进去救她的时候,大火已经阻断了所有的路,你说,如果我那时候不顾一切的冲进去了,却永远都没有出来,你会生气,还是会悲伤?”

秦晚歌说到这里,竟然笑了。

她没有过多的去解释,因为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里是有责任的。

凤无殇只觉得秦晚歌的笑声,是对他的挑衅。

“在没遇到你之前,这世界是冰冷的,黑暗的,我只有变得更冰冷霸道才能安然立足。我以为这一辈子都会这样。可是遇到了你,我贪婪的想要从你身上汲取温暖,却发现自己丢了心。也许那是比寒冷还要可怕的事情,因为我已经无法在你面前伪装。”

凤无殇甚至有些后悔,有些后悔遇到秦晚歌,如果没有遇到,他的这一世就会平淡过去,可是真的能够平淡吗?

他真的是贪婪,秦晚歌将他从黑暗中解救出来,重新见到光明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却有些刺痛。

“对,你就是贪婪,无尽的贪婪,你什么都想要,什么都要维护,可是你想过没有,你身中蛊毒,自己都顾不了,怎么去保护其他人。如果你真的理解惠太妃的苦心,就不要让她白白死去。我是喜欢你的,我不希望看到你难过,更加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这一切,你总该面对的,否则你就是一个懦夫!”

-本章完结-<!--over--></div>

V036

秦晚歌说话的语气很激动,她讨厌凤无殇的高傲和自尊,明明秦晚歌和惠太妃都那么努力想要为他做些事情,他还要纠结在自己可怜的自尊心中吗?心疼他,却无法说出口。

突然秦晚歌只感觉到一阵眩晕,竟然昏倒了过去。

秦晚歌身子向后倒去,那后面就是坚硬的石头,若是这样倒地,定然会头破血流。

还好,凤无殇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秦晚歌的身子。

却在看到她的脸色时,惊讶的说不出话。

看着秦晚歌额头上的鲜血已经迷糊了她的双眼,衣袖轻轻的擦掉她额头上的鲜血,凤无殇低叹一口气,将秦晚歌抱了起来。

放在马背上,却看到马背上竟然也有鲜血,而凤无殇的衣服上也沾染了秦晚歌的鲜血,撩开秦晚歌的衣袖,赫然看到她胳膊上的伤口,那是被大火烧伤的。

凤无殇怨恨自己不够细心,为什么对她那么狠心,她胳膊上的伤口从来的路上就崩开了,而凤无殇还一直捏着她的手,对于她隐忍的痛苦,全然不知,她说得对,是他不自量力,他被称为金元王朝的战神,却不是神,还会有他无法顾及到的方面,的确他不能保证让身边爱的人,一点都不受伤。

那伤口是被火烧伤的,证明秦晚歌的确是有心冲进去救惠太妃,可是逝者已逝,无法挽回。

凤无殇轻轻皱着眉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果断,快马加鞭,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紧紧环抱着秦晚歌的腰身,狂风拂过他的衣衫,如墨的发丝轻轻扫过秦晚歌皎洁的脸庞上。

现在的凤无殇心里念着的只有秦晚歌,他自责,明明发誓说好要一辈子保护秦晚歌,不让秦晚歌受到一点一滴的伤害,可是这次却是他亲手伤害了她。

他要马上回到王府,给秦晚歌处理伤口,不要再看到她那么痛苦的皱着眉头,额头上冒着冷汗的样子。

快马奔腾,终于回到了王府,凤无殇急切的抱着让秦晚歌的身子,几乎是用跑的,王府的下人都惊讶的眼睛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第一次看到王爷紧张的神情,那焦急的眼神说明了一切,王爷横抱着王妃,王妃手臂上还流着血滴,他们都有些害怕,一时之间都忘记了跟王爷行礼。

凤无殇无暇顾及周围人的眼神,焦急的抱着秦晚歌,直接一脚踹开了房间的门,将秦晚歌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榻子上。

紫苏吓得差点叫出声音来,看到自家王妃衣袖上全是血。

“王妃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紫苏眼睛中满含着泪水,扑倒自家王妃的面前。

“聂枫,请大夫。”凤无殇几乎是用吼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秦晚歌。

紫苏哭哭啼啼,自责不已,“王妃,你没事吧,都是紫苏的错,没有照顾好王妃。”

“你自责什么?”凤无殇大概是觉得紫苏在那边哭的很烦。

“都是紫苏的错,王妃半夜出去回来之后,就已经受伤了,可她一直忍着,紫苏想要好好给王妃包扎好,可是门外却有大内侍卫敲门,最后太后命人踢开房门的。王妃额头上的伤都没来得及包扎,抹了花盆里的泥土才遮住了伤口。”紫苏对于自家王妃的伤势心疼不已。

凤无殇听在心里,静静的深情的看着躺在榻上,脸上毫无血色的秦晚歌。

为什么要干这种傻事,明明知道本王会怨怪你,还是要坚持去做吗?本王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大夫终于请来了,给秦晚歌把脉,那神情显得有些严肃,轻微的摇头,查看着秦晚歌胳膊上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只是一直没有说秦晚歌的伤势如何?

凤无殇的脸色阴沉的很,厌恶这种等待的感觉,他的秦晚歌绝对不能有事。看着秦晚歌毫无血色的脸庞,干燥的双唇,胳膊上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可是缠好的绷带还源源不断的往外渗出鲜血。

一旁的紫苏看着自家王妃毫无声息的样子,紧紧捂住嘴巴,眼睛中的泪水打转,害怕自己抑制不住哭出声音来。

“王妃的伤势如何,快说。”凤无殇厌倦了这种等待,目光一直不离开秦晚歌,眼畔处凄凉的神色,看着秦晚歌昏迷的模样,他的秦晚歌从来都是活泼张扬的,决然不是这样。他抑制不住的紧张和愤怒。

那大夫吓得赶紧跪下,“回王爷,王妃额头上的伤口唯恐不能消除,伤口受到了严重的感染,会留下疤痕的。王妃胳膊上的伤势最重,被火烧伤之后,一直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而且伤口又受到外力的挤压,有一根血管已经断裂。老夫无能,接不住,这血流了太多了,王妃失血过多是会死的……老夫无能,请王爷恕罪。”

凤无殇听了大夫的话,沉默不语,可是他冰冷的眼神带着恐怖的张扬,那种愤怒和歉疚感全然的爆发。他静默冷峻的神情,让周围的空气都停止了流动,众人头上都萦绕着一种低压压的黑云。

凤无殇幽深的眼眸,犹如沉浸前年的封冻寒冰,他的手轻轻的拂过秦晚歌的额头,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她紧紧的闭着的双眼,没有了生气,原本狡黠的笑容呢。手指腹轻轻掠过她缠着绷带的胳膊,她一定很痛,痛的睡着了吧。

凤无殇的目光流转,始终不离开秦晚歌的身上。

可是就是凤无殇这样的表现,沉默不语,让周围的人才觉得那是末日来往的前兆,连聂枫在门口站着都觉得,王爷这样的神情和举动都太可怕。

时间都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无殇一直抚摸着秦晚歌的额头,掠过她的脸庞,还有她干裂的嘴唇。

已经惶恐到极点,感觉心脏都要爆炸的大夫小腿已经跪到发麻,却全然不知,额头上的冷汗啪啪的往下掉,很清脆的响声。

紫苏的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发不可收拾,始终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来。

良久,突然凤无殇嘴角一笑,那笑容太诡异,太吓人。

他轻启嘴唇,说道,“拿水来。”那语气是平静的甚至还带着怜惜。

众人惊愕,完全无法从那恐怖的气氛中抽离出来,王爷莫不是中邪了。

就在众人呆愣之际,凤无殇就在瞬间爆发,冷酷的神色蓦然看向众人,那种不可直视的冰冷,,让众人吓得竟然目光不能转动。

“本王说得没听到吗?都滚出去!”凤无殇的声音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修罗,不带着一点的夸张。

突然紫苏大哭出声音来,小丫头压抑了太久的痛苦,被王爷这么大吼,完全失去了理智。

凤无殇的眼睛就像是火焰中燃烧的剑,就在片刻,凤无殇大手一挥,一把利剑就狠狠刺向了紫苏后面的柱子上,那剑身刺穿了那么坚硬的柱子,回荡在房间里的只有‘嗖嗖’的死亡的声音。

聂枫见状不妙,赶紧过去将紫苏拉起来,那小丫头双腿已经吓软了,聂枫没有多想,赶紧将紫苏扛在肩上,再不走,这小丫头可就死定了。

聂枫顺便用脚踢了那大夫一下,那大夫才突然醒悟一般,如临大敌一般不顾一切的赶紧冲出去,连爬带滚。

现在凤无殇的眼里只有秦晚歌,惠太妃已经死了,他最亲的人在世界上消失了,秦晚歌绝对不能轻易离他而去。

都是庸医,救治不好他的王妃都该死。

凤无殇脑海中闪过的可怕念头,他原本内心深处的狠毒,一连遭遇这么些打击之后,全然爆发。

凤无殇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将秦晚歌扶了起来,面对着她的后背,他要用自己的武功内力将秦晚歌的胳膊上的血止住,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他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将自己推到一个死亡的边缘,他体内的蛊毒因为惠太妃的死亡不如之前那么剧烈,但是他这样贸然用功,简直就是自寻死路,绝对会将体内的蛊毒全部激发出来,那么惠太妃为他续命的三四年时间,就会缩短为一年时间,他还是避免不了的死亡。

可是他不想去考虑后果了,这时候的他才猛然发现,什么时候这个狡黠笑容的女子已经在他内心根深蒂固。

凤无殇轻轻的笑了,是她从他将无底的深渊中拉出来,他经历了太多,试问连亲生母亲都那样算计他,毒害他,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

他以为他的心早已经冰冻了,自己感受着寒冰的滋味,无论多么用力抱住自己,都无法给予丝毫的安慰。

遇到她,他贪婪的喜欢上那种温暖的滋味,迫切的想要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在他需要的时候可以汲取温暖,在他不需要时,任由她乱作为,所以他对秦晚歌才没有那么的约束,甚至是放肆的宠溺,那是因为他知道,他不会一辈子都宠溺他。

可是他错了,错的太离谱了,贪婪就像是毒药,戒不掉的。

‘噗’凤无殇吐出一口鲜血,他淡漠的拿起帕子擦干净,将秦晚歌轻轻的放下躺好,给她盖上了温暖的被子。

蓦然,他看到被子上滴落的鲜血,一点,两点,慢慢的化开,他鼻子里流出的鲜血,开在秦晚歌的被子上娇艳的如曼陀罗花,鲜艳无比。

凤无殇苦涩的一笑,将那血迹轻轻擦拭掉,如果她现在醒着的话,肯定会很嫌弃的将他推开,嫌弃他掉落在被子上的鲜血。

夜晚灯盏朦胧,窗户外飞进来的萤火虫,两只,三只,五只。

凤无殇靠在榻子上,手指轻轻的抚摸着秦晚歌的发丝,他的面色苍白,看着那萤火虫飞到秦晚歌的被子上,落在她的睫毛上,凤无殇想要赶走那些萤火虫,可是他发现他无力抬起胳膊。

那晚,荷花池里萤火飞舞,她竟然毫不知羞耻的脱了鞋子下到荷花池里,难道不知道女子脱了鞋是有失礼节的吗?她竟然还妄想去捉住那萤火虫,看着她笨拙的样子,艰难的走在荷花池里,他在假山后轻蔑一笑,却在她跌掉的一瞬间,身子不受控制的冲过去,将她拥入在怀中,竟然还主动要帮她捉住萤火虫,他真是疯了。

将她抱在怀中,飞舞在半空中,她的笑容很俏丽。

谁说她容颜普通的,他就觉得她的眼睛很美,狡黠的笑容都那么迷人。

……

在门外,紫苏已经待了一天了,里面没有动静,一点都没有,她担心王妃的伤势,可是没有王爷的命令进不去,她就要执拗的等在外面。

聂枫是王爷身边的侍卫,他的职责就是不让任何人进去打扰王爷和王妃,偏偏这个傻丫头,坚持就等在这里,那他就奉陪到底。

聂枫只觉得这个紫苏笨死了,而且还不知道好歹,一点都没有王妃聪慧,察言观色,亏他将她扛了出去,才让她免于一死,她倒好,非但不感激,还要进去送死。

“聂枫侍卫,求你让紫苏进去吧,紫苏担心王妃。”紫苏压低了声音求着聂枫

聂枫铁面无私,一把剑身挡在紫苏的面前,“要进去,先过了我这把剑。”

“我,我真的要进去。大夫说,王妃血流不止,会死的。”紫苏实在不忍心说出口王妃会死的这句话,她的哭泣无声却令人痛惜。

聂枫撇过脸去,不去看这傻丫头的眼泪。

“你的这句话如果被王爷听到,死路一条。王爷是金元王朝的战神,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只要是王爷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包括王妃的性命,王爷不要王妃死,那王妃绝不能死。王爷对王妃的深情,不比你轻一点,王爷会有办法给王妃止血,你帮不上忙,那就收起你可怜的担心,只会耽误王爷救治王妃。”

聂枫的言辞中,处处相信王爷的能力,那是因为聂枫深刻的明白,王爷的决心,有什么人可以忍受那蛊毒吞噬骨肉,有什么人可以撑过一个一个念头,王爷无数次的将自己从阎王爷那里拉回来,只要是王爷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其实聂枫已经猜到了王爷的做法,王爷肯定会将内力输送给王妃。可是聂枫一点都不担心,那是王爷的决定,那么就相信王爷。王爷不会轻易的放弃他的决心。

不过聂枫的这番话确实说的有些重了,他还说紫苏什么都不会,没有能力就不要去给别人添麻烦,王妃那可是紫苏从小伺候大的,情同姐妹,她担心王妃,情理之中,偏偏遇上一个不会说话,冷面的聂枫。

紫苏抽泣着,心中委屈万分,她不敢哭出声音,可是眼泪一直掉,将整个脸都憋红了。

聂枫都看的有些不忍心了。

“你说话太过分了,你比王爷还要可恶,我以后都不要跟你说话了。”紫苏发誓再也不跟聂枫说话了。

聂枫被紫苏的话说的哑口无言,呆愣了片刻。

“爱说不说,你不过是个低贱的丫头,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卫,如果不是因为王妃的事情,你还没资格跟我说上话呢。你就在这等着吧,没有王爷的命令你是进不去的,再不走,我就要对你不客气了。”聂枫说话就要赶走紫苏。

紫苏也不示弱,不服气的说道。“谁稀罕和你说话,哼。”

聂枫彻底怒了。

正要赶走,突然听到屋子里王爷命令道,“叫她进来照顾王妃。”

紫苏惊喜,得意洋洋的朝着聂枫做了一个鬼脸,聂枫瞬间感觉颜面全失,就在一个蠢笨的丫鬟面前,不甘心的给她推开门,聂枫发誓,以后再逮住了机会一定要好好惩罚这个死丫头。

紫苏进去之后,就看到王爷苍白的脸庞,无力的依靠在王妃的身边,他们两个紧紧的相依相偎,这样的画面,让紫苏突然想哭。

王爷真的有办法救王妃,看着王妃慢慢恢复的神色,而王爷却是苍白无色,王爷的衣袍上还有点点的血迹。

紫苏惊讶的都忘了要给王爷行礼。

凤无殇淡淡的说了一句,“照顾好王妃,待会儿本王再来。”

面无表情的从紫苏面前走过,紫苏吓的直哆嗦,紫苏着急的赶紧上去看王妃怎么样了。

凤无殇从屋子里走出来,聂枫看到都有些惊讶。

“参见王爷。”

“起来吧。”凤无殇冷冷的说道。

聂枫跟在王爷后面,一直都没有讲话。

“没有什么想问的吗?”凤无殇的声音骤然响起。

“啊,聂枫心中是有疑问,只是王爷不说,聂枫就不去窥探。”聂枫有些惊讶,怎么王爷还会主动问起这个。

“很好,今晚是给惠太妃守灵的第一天,二皇子进宫了吗?”凤无殇的语气淡漠,仔细听却能听得出其中的惆怅。

“惠太妃今晚守灵,皇上颁布圣旨要二皇子主持,其他几位王爷一同守灵。王爷是皇叔,没有旨意要王爷进宫。二皇子已经进宫,其余王爷也进宫准备了,只有三王爷迟迟还没有进宫。”聂枫知道王爷心系着惠太妃的事情,早已经打听好了。

“在路上拦着三王爷,本王要跟他做一笔交易。”凤无殇的声音带着威严,一种自然的王者气息,他的语气平淡,却是有了足够的把握。

“属下马上命人去办,丧服已经准备好了,还请王爷换上吧。”聂枫知晓了凤无殇的主意,尽管皇帝不许王爷进宫为惠太妃守灵,但是王爷势必要去的,不论付出什么代价。

聂枫虽然担心王爷的伤势,但是不能当面提醒,看着王爷衣衫上的血迹,聂枫只是说到丧服准备好了。

随后不久,凤无殇已经换上丧服,纯白色的丧服,衬托着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

“回禀王爷,已经安排好了。”聂枫冷声说道。

凤无殇身形高大,白色的丧服,飘逸冷冽,眼眸中闪过的冷意。

朦胧的夜色中,停在那里的马车显得有些空旷。

马车里做的是三王爷凤清歌,他倒是乐的自在,本来就不想去进宫守灵,倒是希望皇叔可以为他代劳,昨晚上为了跟踪秦晚歌,都没有睡好觉,他怎么熬得了。

凤无殇的战马停在马车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凤清歌撩起车帘,凤清歌嘴角带着笑容,还颇为惊讶的说道,“皇叔找皇侄什么事情啊,还劳烦皇叔亲自来见,真是有些受宠若惊。”

凤无殇的神色在黑夜中显得那么冷峻,五官深刻,眉宇上的冷冽,眼眸中迸发出的寒冰,让凤清歌心里都有些惶恐。皇叔这样的神情也太可怕了吧,怎么让他感觉身处战场,下一秒就要被皇叔擒下马。

凤清歌自知不能得罪皇叔,否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但是他还想着从这件事情上捞点好处呢,不能做赔本的买卖。

“有事皇叔就说,皇侄能办到一定会为皇叔效力的。”凤清歌扬起一个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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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37

“有事皇叔就说,皇侄能办到一定会为皇叔效力的。”凤清歌扬起一个笑容。

“本王代你守灵。”凤无殇的话语干脆,如暗夜中狂风,带着急速的威慑。

凤清歌早知道如此,但还故意装,“这样怎么可以,父皇可是下了旨的,父皇的旨意皇侄可不敢违抗,皇侄只能愧对皇叔,帮不上忙了。”

一旁的聂枫看着凤清歌那装傻充愣的样子,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一刀。

可是凤无殇依然冰冷的眼神,好似能杀人心魄,一直看着凤清歌。

“你的暗影堂总堂在京城中的酒楼,其中有多少人就不用本王说了,只是你苦心经营的暗影堂和商业帝国,你是想提早结束吗?”

凤无殇的语气霸道,深沉的眼眸中迸发出的威胁十足。

凤清歌惊愕,他面上装作纨绔就是为了避免让人发现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以为可以瞒天过海,没想到凤无殇知道的这么清楚,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就掌握了自己所有的王牌,皇叔真是太可怕了。

“皇叔知道的很清楚,皇侄非常佩服。”

“你隐藏得很好,安排慎密,暗中势力庞大,原本本王并不想知道,但是你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那就是敢威胁本王,暗影堂,还是离开皇宫,你自己选。”

凤无殇的气势完全爆发,跨坐在战马上的他静默的眼神,微风轻轻的吹拂过的发丝,每一丝都含着杀气。

两边的人马,暗波流动,一触即发。

凤清歌嘴角上虽然带着笑容,那笑容在凤无殇面前显得凝固了,心中暗骂,‘该死的,所有的底牌都被揭了。不过他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秦晚歌。他知道了凤无殇生母的秘密,这就是最大的王牌,以此可以来威胁秦晚歌,既然他凤无殇不让他好过,那么他也会好好放肆一把,虽然有些卑鄙,但是他就这么要卑鄙下去。’

凤清歌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意,“皇侄是个从一而终的人,所以当然是选择暗影堂了,什么皇宫的,还是让皇叔进去吧,正好皇侄还有些倦怠,回去休息了。皇叔聪明,可不要连累皇侄。”凤清歌带着纨绔无赖的笑容,虽然失掉了颜面,也不能输掉气场。

凤无殇懒得听他讲话,快马加鞭朝着皇宫奔去。

凤清歌的马车原路返回,只是被气的不行,皱着眉头,嗔怒道,“该是回去教训那么废物了,连老窝都被人缴了,老底也被揭了,还怎么玩下去。不过皇叔,你等着瞧,本王就不信你没有任何的弱点。”

聂枫回头看到那马车撤回,转过头问了王爷一句,“王爷怎么知道了三王爷的底细?暗影堂无论是在朝中还是武林中,都是翻手覆云的,天下任何隐秘的消息都能打探到,只要出的起价钱,之前我们查过暗影堂的底细,只是查到了王妃的表哥那里,之后王爷就让我们停手不查了。”

“凤清歌不做赔本的买卖,他要的本王给不起,那就彻底毁灭他的心思。他是暗影堂幕后的主子,还是掌握京城各大酒楼钱庄的幕后老板,本王都是猜的。他还是太嫩了,高傲过头,情绪就容易放在脸上。王妃从外面拿回来蓝色玫瑰花,进宫的那一晚,本王派暗卫查过王妃的整日的行踪,顺藤摸瓜就查出来了。”凤无殇的心思慎密,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他眉宇间的冷漠昭然若是。

“王爷聪明,聂枫自叹不如。王爷真有打算除掉暗影堂,挖掉凤清歌的根基吗?”聂枫不知道王爷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对于凤清歌刚才的挑衅,聂枫打心眼里觉得讨厌。

“本王没空帮别人除掉障碍,暗影堂屹立江湖几年,可是散播过本王的消息?亦或是阻碍过本王的计划?都没有,所以本王暂时不想动他,等情形明了之后再说,你密切观察着。”凤无殇的表情淡漠,迎在风中,冰冷如常。

“三王爷也算是厉害的,在二皇子和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还能将暗影堂发扬光大。他手下的产业,遍布酒楼,钱庄,当铺。真算是富可敌国了,王爷可是有打算将他拉到我们的阵营里来。”聂枫虽然不喜凤清歌的夸张乖戾,但却是佩服他隐藏的如此深。

“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还是不要被他反咬一口的好,若是有机会,再说。”凤无殇对于这件事情看得很淡,能用则用,他不喜欢借外物,依靠自己才是足够的强大,如今凤清歌和他没有共同的利益目标,是不会轻易归于麾下。

“王爷说的是,马上就要进宫了,王爷的计划可是能完美成功。”聂枫还是有些担心。

“有,皇上没有机会了,派去给二皇子送信的人应该到了吧。”凤无殇望着天上散发着寒霜气息的明月,似乎是在漫不经心的问道。

“应该到了,王爷的计划是很完美,派去的人给二皇子送信,说是皇上对他已经起了疑心。江南一事,林郡丞已经禀报皇上,弹劾二皇子中饱私囊,私扣朝廷银两,威逼下属。不过二皇子会信吗?毕竟他暗地里已经杀了很多人灭口,林郡丞是江南贪官之最,也不会弄个鱼死网破。再说,林郡丞并没有上书弹劾,二皇子真要去皇上那里对峙,片刻就见分晓,反过来二皇子还会反咬一口王爷。”

凤无殇的计划很简单,却处处惊喜,恰到好处。

为了避免皇帝去惠太妃灵堂,凤无殇要来个调虎离山,一方面送信给二皇子,说他在江南的行径暴露。

另一方面凤无殇命太傅亲自执笔写了一份弹劾二皇子的奏折,署名自然是一个江南的小官。至于这封信的真假,在父子情谊江山归属之间,也就不算什么了。

“不是林郡丞弹劾,还会有别人,凤清尘要不要反咬,那是他的事情,准备进宫吧。”

夜色朦胧,那守卫并不能看清楚来人的神色,都是看令牌的。

“三王爷奉命进宫守灵,还不赶紧让开。”聂枫大声一喝,掏出刚才从三王爷那里要到的令牌。

那守卫看了确认无误,虽然心有怀疑,总感觉今日的三王爷太安静了,平日里三王爷来,肯定要讥笑他们几句,‘这么晚了还站岗,小心看到鬼哦。’说完还要咋呼的吓他们一下。

这次可能是要为惠太妃守灵,为了应景表现的有些沉默,只是这三王爷坐在马背上,好像变得有些高了,还没来得及思考心中疑虑,三王爷的马就像是利剑出鞘,奔腾而进。

惠太妃的灵堂里空无一人,凤无殇是挑着时间进去的。

现在这时二皇子应该是在金銮殿,拼命的在皇帝面前洗清自己的嫌疑,无暇顾及这边的灵堂的事情,其余的几位王爷无关紧要,夜深也是找了地方歇着去了。

凤无殇进了灵堂,惠太妃的棺材就摆在那里,凤无殇的冷静的异常,几乎是面无表情的,给惠太妃烧了三炷香,便跪在惠太妃的灵前,不说话,不哭泣。

聂枫有些担心,还是轻轻叹息,退出去给凤无殇关好了门。

聂枫还有事情要做,他要去暗中查探二皇子的行踪,看看王爷的计划成功与否,聂枫的敏捷快速的身影飞跃在高大的宫殿顶上。

********

金銮殿上,二皇子跪在皇帝面前,脸上写满了冤枉,“父皇,您单单凭着一份奏折就怀疑我吗?那写奏折的人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小官,儿臣去到江南罢免贪官污吏,定是有人不服想要夹私报复。江南水患的政绩,父皇您是看在眼里的。”

皇帝冷肃,深陷的眼眸却没有抚平他眼神中的精明。“朕自然知道你去江南的政绩,还知道战王也去了江南,朕知道你行事温和,心系百姓,却也不能将那弹劾一事置之不理。朕不喜欢有些人自作聪明。”

皇帝的话语中似乎是有些偏袒二皇子,认为二皇子被弹劾一事是有瑕疵,但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凤清尘是何等敏锐的人,他精明狡猾,决然不会相信自己的父皇会那么心胸坦荡。

凤清尘知道,这狡猾的父皇是在给他下套,他绝对不承认有这件事情的存在。

“父皇,儿臣向来对你忠心耿耿,决然是不会做出对不起父皇的事情,父皇一直都是儿臣敬佩的王者,儿臣自觉比不上父皇的威严,但求父皇在位时儿臣能够尽心尽力的辅佐父皇。儿臣赈灾江南一事,的确没有做出私扣饷银,威逼官员的事情。江南百姓身在水深火热之中,那些官员各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肯轻易出钱赈灾,儿臣所做的都是为了百姓,为了金元王朝。”

凤清尘义正言辞,说的颇具有正义,那坚定的眼神中还夹杂着明显的痛惜,那是因为他敬爱的父皇竟然不能够相信他,可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质疑过父皇的决定,这就是他高深隐匿的一面。<!--over--></div>

V038

这就是凤清尘一心想要的伪装,而且更要在父皇的面前,表现出他的仁义之心,不卑不亢。所以他绝对不能冲动大呼自己冤枉,他一方面承认自己是为了百姓着想,才让那些官员捐款赈灾,另一方面却始终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对不起父皇。

凤清尘知道刚才父皇所说的那些话,假仁假义,目的就是逼他就范,让他承认为了赈灾取得功劳,不择手段。

父皇一心想要巩固皇位,绝对是不允许凤清尘做出任何不利于他的事情。

待凤清尘说完,皇帝沉默了一会,转而痛心疾首道,“皇儿对朕的忠心,朕看在眼里,那些上书弹劾你的官员,定然是想要破坏我们父子的情谊,皇儿如此识大体,为百姓,朕很是欣慰。”皇帝一副慈爱的模样让凤清尘稍稍放松了一下。

一定是凤无殇找机会要报复他,他在江南做的事情,只有凤无殇清楚,不论是火烧瘟疫病人,还是掳走百姓修河堤,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动用朝廷拨下来的银子赈灾,而是中饱私囊这件事情,只有凤无殇最清楚。

那张该死的纸条肯定也是凤无殇派人送来的,信上说林郡丞向皇上上书弹劾他贪污赈灾银两,欺压江南官员。

当凤清尘看到这份信的时候,心中的慌乱无法形容,林郡丞可是太后的亲侄子,他都能上书弹劾,那说明这件事情危机万分。

凤清尘心中集聚一股阴郁,他在离开江南之前,狠狠的惩罚了那些官员,有的发配到边疆,有的降职,有的找个罪名随便处死了,他自以为做的很绝,不会节外生枝,没想到还是被林郡丞背后捅了一刀,他看林郡丞是太后的人,没有动他,倒是留下后患了。

只是他不禁疑惑,为何父皇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这涉及到的可是太后。

不过接下来的一秒,凤清尘便知道了真相。

皇帝转身,将那封弹劾凤清尘的奏折递给凤清尘,“看看吧,这上面写的有理有据,看来他们是准备了很久,目的就是要弹劾你,朕可以信你,可是江南的百姓和官员却无法相信你,二皇儿啊,你可真是给朕出了一道难题。”皇帝有些为难的低声叹息,其实却是在逼迫二皇子。

凤清尘翻开那奏折,赫然大字写着弹劾二皇子,上面列明了凤清尘在江南如何威逼官员,让他们倾家荡产捐出银两赈灾,而凤清尘还和运送赈灾银两的秦侍郎秦守成相互勾结,私用赈灾银两,后面写的可恶,还要讨伐凤清尘。

凤清尘捏着奏折的手青筋暴跳,喉咙处燃烧着熊熊烈火,最后当他看到那落款的时候,竟然写着一个不知名的名字,自称是江南官员,弹劾他的原来不是林郡丞。

凤清尘心里的怒气都要爆炸了,一种被欺骗,被玩耍的愤怒,他竟然愚蠢的相信,那封信上所说的是林郡丞弹劾他,亏他在父皇面前还那么低声下气,害他焦急万分,差点就在父皇面前露馅,他早该想到,林郡丞是不会自寻死路,鱼死网破的,凤无殇,你这个混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等着我凤清尘向你宣战,到时候定然将你狠狠踩在脚下,要你生不如死。

“二皇子,怎么不回答朕?”皇帝颇有不满的说道。

凤清尘只好忍下心中的一口恶气,转换脸色,赔笑道,“父皇,儿臣只是觉得心寒,儿臣为江南,为金元做的时候只有天知道的清楚,他们果真是说的有理有据,儿臣无话可说,但求问心无愧。”

殊不知,凤清尘假心假意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只有腾腾涌上的怒火,天知道他有多么想杀了凤无殇,自己竟然这么轻易就被哄骗了。

“二皇子能有这番领悟也是好的,总算朕没有白教你。朕希望你能够好自为之,而朕也不置之不理,江南运送赈灾银两的人是户部侍郎秦守成吧,是战王妃的生父呢,听说关系不是很好,不过也抵不过血缘浓重,来人,传朕的旨意,户部侍郎秦守成江南一行中,监守自盗,中饱私囊,德行不正,危害百姓,于江山社稷是一大害,即刻起押入刑部大牢,三堂会审,秋后问斩,株连九族,男丁发配边疆,女眷随入军营。”

皇帝虽然一脸威严,正义凌然,却还是掩盖不了他的私心,秦守成是战王妃的生父,这样的惩罚,这是在向天下人宣告,他战王再强大,也抵不过一道圣旨,这是明摆着打战王的脸,也是一种威压权势。

凤清尘也听出来了皇帝的心思,他还庆幸,还好父皇和凤无殇水火不容,他可以坐收渔翁之利,无论他犯了多大的错,只要这其中牵涉到凤无殇,父皇肯定会首先对付凤无殇,这就是他的一道免死金牌。

虽然今天的事情,被凤无殇摆了一道,但还算是安全度过,所以牺牲一个秦守成也不算什么了。

但是凤清尘却敏锐的感觉到,父皇如今对他并不能完全的信任,他必须尽快在父皇面前抵消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他必须要做出一件大事来,让父皇看清楚他的忠心。

“父皇,不愧为一国明君,儿臣敬仰父皇,感谢父皇体谅儿臣,儿臣日后定当全心全意为父皇效力。”凤清尘半跪在皇帝的身前,语气严肃,带着坚定,做样子也是要给父皇看看的,无论父皇信不信。

“你明白就好,记住自己的身份,千万不要让朕失望。”皇帝说的话颇有深意,其中意味凤清尘自然是知晓的。

“儿臣谨记父皇的教诲。”

“朕要你守在惠太妃灵前,如今一个时辰过去,果然还是被战王得逞了,快回去吧。”皇帝心思沉沉,凤无殇,真是一段孽缘,让朕不得不恨你,终究还是没能阻止你为她插上一炷香。

“儿臣现在就回去。”凤清尘退下,刚才父皇说的果然还是被凤无殇得逞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凤无殇送那封信,挑起他们父子之间的猜疑,就是为了支开他,让他和父皇同在一处,那凤无殇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惠太妃的丧礼,对于凤无殇又有什么关系?

凤清尘心中疑问颇多,还是加快脚步赶紧回去。

而一直隐匿在宫殿上的聂枫,看得很清楚,从二皇子进来宫殿和皇帝谈话,他就一直在监视着。

这个皇帝果然是个心狠手辣的,对于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是完全的相信,皇帝一直想着怎么对付王爷,这次要拿王妃的父亲当替罪羊,这件事情必须是要告诉王爷的。

随后聂枫施展轻功,尽力隐蔽自己的踪迹,赶在二皇子到灵堂之前守在灵堂门口。

皇帝看着远处的宫殿,上方飘着白色的绸缎,那是丧礼的绸缎,随风飘扬,让人悲哀。

皇帝没有告诉凤清尘关于惠太妃和凤无殇之间的关系,是有他的用意,这可是他最后的底牌。

二皇子是他最喜爱的一个儿子,因为他聪慧,进退得当,做事谨慎,可就是因为他太优秀了,不得不让皇帝对这个喜欢的儿子存有一份戒心,在他的教导里,凡是觉得自己有才能者,定然要登上最高的位置,而凤清尘心中恐怕也是这么想的,不是现在,就是将来,时间的问题而已。

灵堂内,凤无殇幽深的眼眸,犹如一波碧水,不见涟漪,无法窥探出水底萦绕的情愫,如海藻一般纠缠了然,三分严肃,四分哀叹,三分遗憾。

荡漾在心头的愁绪,无法入得舒畅,越发的思念,越发的沉痛,久久不能自拔。

明月心头,照在溪涧,羼水绵绵,自是苦情,银光闪现,晶莹的滑落,却在瞬间消逝,大概是痛恶自己不能阻止,亦没有资格流泪。

“王爷,时候不早了,该回府了。”门外一直静静守候的聂枫,手中紧握着长剑,环抱于胸。想着王爷出来,便是告别一段过往,不留在心间的伤。

门吱呀的一声开了,凤无殇的面容隐在暗处,深刻的五官,让人无法直视的眼眸,利剑横向,身影高大。

“回府。”凤无殇的声音暗沉,冰冷的要能渗出水。

骑着黑色骏马的他,身影高大,脸色阴冷,不见笑容,但见冰冷。

在皎洁月光下,轻轻洒下的光辉笼罩在他如墨的发丝,倾泻自然,处处冰冷,月光下的他似乎是一头银发,冰魄寒心,银发触目。

他始终没有回头,坚定的让人惊讶,那种一去不复返的勇气太强烈了,聂枫都有点担心,这样冰冷甚至说是决绝的王爷,更加的让人担心,好似反常,但是他又能做什么。

出了城门,显示着这一幕告一段落。

王爷始终没有说话,他的双腿紧紧的夹着马肚子,没有丝毫的停歇和放松,也许只有那种速度的凌冽,狂风的撕扯才能让他感觉到身边一闪而过的场景,让他不至于活在那虚无的伤痛之中。

“王爷,属下有事要禀报,不知道王爷这时候有没有心情听?”聂枫这样的问话也是显得有些无奈。

“聂枫你跟在本王身边多年,有了亲人的情感,却让你丧失掉了一个暗卫该有的气质,你觉得该不该说?”凤无殇没有回头看聂枫任何一眼,这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聂枫心中惊愕,他以为王爷还没有从悲痛中缓过来,他甚至还想着为王爷担忧,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他的职责所在。

王爷说的没错,他和王爷在一起多年,却多了优柔寡断,若是关键时刻,这样是会害了王爷。

“王爷说的没错,聂枫明白。在王爷进去灵堂的时候,属下去了金銮殿查看,皇帝并未有怪罪惩罚二皇子,反而要为二皇子找一个替罪羊,而那个替罪羊显然是针对王爷的,是秦守成。”聂枫并未有婆婆妈妈,纠结在刚才那个问题中,这下很利索的说出来了。

“针对本王与否,不是皇上说了算,要看王妃怎么想?等王妃醒来再说这件事情。”凤无殇的话语冷静,看着远处的王府门口还闪烁着灯光。

凤无殇知道秦晚歌和秦家的关系,即使是有多大的深沉大恨,也有血缘亲情所在,只是要看这些血缘亲情在秦晚歌心里还剩下多少,等秦晚歌醒后再告诉她,看她的决定。

屋子里,秦晚歌还在昏迷,没有醒过来。

紫苏一遍一遍得给秦晚歌额头上覆着热毛巾,希望王妃的额头不再那么烫了。

可是王妃怎么还不醒来,王妃从来都是很坚强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倒她,那肯定会没事的,紫苏努力的在心里这样的安慰着自己。

门打开了,是凤无殇。

“你出去吧,这里本王看着。”凤无殇还没有给紫苏任何的反应机会,直接从紫苏手里拿过热脸巾,跨坐在榻上,认真端详着秦晚歌沉睡的容颜。

紫苏还有些不情不愿,不想离开,她心中实在放心不下王妃。

王爷是个大男人,怎么知道照顾王妃。

聂枫在门外一直候着,看着紫苏还杵在那里,呆呆傻傻的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聂枫暴走,冲进去又将紫苏这个丫头扛了出来,自然是没有忘记速度捂着这丫头的嘴巴,别让她叫出声音来惹恼王爷。

紫苏整个人都要紧张死了,到最后看清楚是聂枫之后,她双眼怒视,嘴巴还被聂枫捂着,彻底被激怒了,紫苏狠狠的咬住了聂枫的手掌,用力的使出了平生最大的力。

聂枫哪里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本来还打算羞辱一下这个没有眼力劲的丫头,反被咬一口,果然是好痛,人小这么力气这么大,他威胁的眼神要她放开,可是紫苏就是不放开。

聂枫吃痛的都皱起了眉头,才刚出门口,他痛苦的压抑着也不敢喊出声音来,这也太丢人了。

“你放不放开?”聂枫也是火了。

紫苏死死的盯着聂枫,就是不放开,嘴巴还咬的更加用力了。

聂枫整个都都不好了,继续又扛起来她,利用轻功,飞出去好远,他一定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可以狠狠的打一顿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沉睡的样子,没有一丝的生气,紧紧的握着她的双手,轻轻的掰开,掠过她的每一根手指头,感受到她手指尖的温暖,才觉得少许的安心。

“我去了惠太妃的灵堂,还看了你给我的信,当时你给我这封信的时候,我狠狠的将它团成一团扔在地上,没有看一眼,我不是不相信所说的,而是不想面对那么残忍的事实,在你晕倒,我抱起你之后,我捡起了那封信,在灵堂的时候,我看过了,信上惠太妃说,她很愧疚,知道这样离去,定然会让我误会于你。”

凤无殇自顾自的说道,手指一直紧紧的扣住秦晚歌的芊芊细指。

他另一只手中便有那封信,随后他将那封信放进了自己的怀中,凤无殇没有和秦晚歌具体说信上的内容,惠太妃写的更多的是对凤无殇的愧疚。

摸着秦晚歌的骨节,有一种踏实的感觉。

凤无殇将秦晚歌额头上的毛巾换掉,轻轻的放在水盆里,重新洗过又放在秦晚歌的额头上。

“什么时候你的高烧才能退去?你这样的执着,就是为了让我多活几年吗?如果我告诉你,那几年的寿命为了医治好你已经用去,你会不会伤心难过?”凤无殇嘴角勾起的无奈笑容多了几分的沧桑,掩盖不住他眼眸中的悲哀。

他是霸道强势,冷漠高贵的战王,他也有他悲哀的地方,不是没有人不知道,而是他从来不说。

“当你晕倒的时候,我的心里很焦急,比我想象的都要在乎你,担心你,可是你为什么那么的执拗,为什么受伤了也不说出来了,你的心有多狠,要我欠着你吗?这样你的心里就会平衡。你胳膊上的伤口那么重,当我紧紧扼住你的胳膊时,你都疼痛忍着,你自己造成的后果,你不知道吗?你后悔吗?你期望的延长我的寿命,因为你的执拗而付之一炬,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为我赢得了宝贵的生命。”

凤无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秦晚歌说这些话,听起来那么残忍的话。

如果秦晚歌醒着的话,可以听的话,她肯定会对自己深恶痛绝,这就是命里的代价。

也许凤无殇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秦晚歌,执拗的不顾后果,她心中怀着的歉疚恰恰让自己迷失在了漩涡当中。

凤无殇不知道,当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秦晚歌的眉头轻轻一皱,她听到了,听的很清楚,凤无殇的声音一直回荡在她的耳边。

秦晚歌只有一个意识,那就是他们回不到从前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凤无殇,所以她宁愿自己不要醒来,就当是从来没有听到凤无殇这样说过。

她受伤是不想让凤无殇担心,不想用伤势来换取凤无殇的同情,就算她受伤严重,也不改变不了她没能将慧太妃救回来的现实。

所以她心怀歉疚,无论凤无殇对她怎么样,她都不会反抗。

当她听到凤无殇为了治好她的伤势,用去了慧太妃换来的几年寿命,她宁愿她是聋子,瞎子,永远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该开心,凤无殇对她的情深意重,甘愿冒险生命,还是难过自己的任性所为。

但是她不承认自己任性,看来这件事情说不清楚了,她不愿再醒过来。

“秦晚歌,当我看到慧太妃那烧焦的尸体时,我想我是怨你的,说不上恨。我这样会不会很可恶,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谁都不敢执着于过去,不是吗?”凤无殇低声叹息,望着窗外的明月,清冷的很。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夜色深的凝重,看得不清楚。

凤无殇趴在榻子上,竟然睡着了。

秦晚歌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凤无殇的手还紧紧拉着她的手,可是秦晚歌的眼角留下一连清泪,凤无殇他说他怨她。

他们大概是回不到从前了,他们都是强者,都认为自己是绝对的正确,都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们都想着为对方考虑,却忘记了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对方需要不需要。

清晨

紫苏端来了水盆,准备给昏迷的王妃擦干净脸庞。

“王妃,怎么还不醒来?是想要紫苏担心死啊。”紫苏嗔怪着,对秦晚歌的担心溢于言表。

“我是那么容易死的吗?”秦晚歌突然开口说话了,只是语气还是有点虚弱。

“啊……王妃你醒了,王妃你真的醒了,紫苏马上告诉王爷去。”紫苏很激动,太开心了,心心念念的王妃终于醒来了。

“等一下,别去,不要去了。”秦晚歌的语调降低了下来,那语气有些无奈还有淡淡的悲伤。

“为什么啊?王爷也很担心王妃的,昨晚上王爷可是守了王妃一晚上呢,王妃你都不知道,当时你生命垂危的时候,大夫都束手无策,王爷那脸色冰冷的很,而且王爷还训斥我,我当时腿软的都起不来了,差点就被王爷一剑杀了,因为我当时很担心王妃,让王爷烦着了,王爷对王妃是真的很好。连大夫都治不好的病,王爷都能把王妃治好,肯定是王爷用了什么灵丹妙药给王妃。”

紫苏说来一长串,王妃昏迷的这段日子,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好像把所有的事情都讲给王妃听。

“他竟然要杀你,紫苏,以后你要规矩一点,不该说的就不要说,好好保护自己,王爷不是那样狠心的人,他只是吓唬你的,要杀你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我醒来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王爷了,让他安心做他的事情,我想喝粥,你端过来吧。”

秦晚歌不许紫苏告诉凤无殇她醒来的事实,因为她没有准备好如何和凤无殇面对面的交谈。

“好吧,紫苏喂王妃喝粥。”紫苏知道王妃执意如此,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晌午的时候,秦晚歌已经能够下榻了,在屋子里活动一会儿。

“紫苏,我昏迷了一天是吗?”秦晚歌随意的问道。

“是啊,王妃整整昏迷了一天,很是让人担心呢。”紫苏在收拾茶具,摆放好屋子里的东西,边做边说道。

“还好没有昏迷太久,一天不算什么,不过我倒是一点都不喜欢昏迷的感觉,像是快要这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当醒来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来,那种陌生又无法接受的感觉是最难受的。”秦晚歌似乎是在自顾自的说道。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昏迷,她不想别人在她昏迷时所得那些让她感到陌生的话。

“王妃说的是,大家都应该健健康康的。”紫苏还不知道自家王妃的想法,顺着王妃的话这样说出来了,惹得秦晚歌轻轻一笑。

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那声音节奏缓慢,但是每一个点都抓的很准,似乎是在传达着某种讯号一样。。

秦晚歌知道那是凤无殇在敲门,她脸上没有过度惊讶,反而还有些淡然从容。

秦晚歌给紫苏使了一个眼色,紫苏有些紧张的走到门口。

“王爷,王妃还在昏迷,奴婢正在给王妃换衣服,王爷不便进来,多有得罪。”紫苏不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是否正确,是否能够让王爷离开。

但是秦晚歌肯定凤无殇今天是不会进来的,因为凤无殇那么聪明的人,肯定知道她的屋子晌午就紧紧关着门,说明秦晚歌已经醒来了,而且不想见到他。

凤无殇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而他既然知晓了,还继续敲门,说明凤无殇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秦晚歌。

“好好照顾王妃,若是王妃醒来,告诉她,皇上下旨户部侍郎秦守成江南一行中,监守自盗,窃取赈灾银两,已经被押入大牢,秦家上下株连九族,即刻处置,若是王妃醒来,有事情要与本王商量,就请她到书房来,只有今晚。”

凤无殇淡淡的声音中除了淡漠还有一丝探究,对于秦晚歌的选择,凤无殇也不敢肯定,他倾向于秦晚歌选择亲情那一层,似乎是在慧太妃的死为自己寻求一点安慰。

所以凤无殇说了如果秦晚歌有意来,就来书房找他,而且时间只是在今晚,事情的紧急程度想必可知,还有就是凤无殇要秦晚歌快速做出抉择,也是为她好,这种事情拖得越久越是磨人心智,会让秦晚歌更加的焦灼痛苦。

秦晚歌听到凤无殇所说的,她神情愣了一会,眼睛感觉到迷茫,凝然在某一种模糊的地方,好久都找不到一个清晰的焦点。

紫苏也是愣了片刻,秦家说的就是秦府,为何事情来得这么的突然。

一念之间秦家上下全部覆灭,这对紫苏来说,也是不能接受的事实,毕竟她在那里从小长大,即使再不喜欢也是有感情的。

“就说……你知道了。”秦晚歌似乎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清楚了。

紫苏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朝着门外说道,“王爷交代的事情,奴婢记着了。”

随后门外没有应答声音,想必凤无殇是离开了。

“王妃,王爷说的是真的吗?怎么那么突然?”紫苏一脸的不可置信。

“王爷说的就真的,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是板上钉钉的,不管相信不相信,都是事实。”秦晚歌这话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

“可是那是秦家上上下下几百条性命啊,老爷怎么会做那种事情,怎么会窃取赈灾银两呢,天大的事啊,天怨人怒的。”紫苏可是知道那赈灾的银两有多么重要,对于那些百姓是救命的钱,老爷怎么能够那样做?

“你错了,秦侍郎有那心也没有那胆子,不过他终归是做错了事情,只不过是为了别人做了嫁衣。但是他的错误还是不能泯灭,看来命运已经改变了,事在人为,人在做天在看。”秦晚歌的感叹显得有些无力,丝毫改变不了这些事情。

秦晚歌称秦守成为秦侍郎而不是父亲,说明在她的心中那个父亲已经是不存在了。

上一世的秦守成卖女求荣,甘愿为二皇子效力,不顾她这个亲生女儿的死活。

这一世的秦守成还是选择追随二皇子,但是却被二皇子当作替罪羊亲手送上了断头台。

秦家的命运已经改写。<!--over--></div>

V039

“小姐,准备要怎么做?要去让王爷帮忙救下老爷和秦家上下吗?”紫苏还是执着于秦家的性命问题,她单纯的以为人命关天,就应该救下,可是她忘记了,生或死杀或不杀,这大权是掌握在皇帝手中。

“不救了,这件事情是真的,秦守成的确是监守自盗,这是他咎由自取。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说明这件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我们能做的就是在法场之外,为秦侍郎送上一程。好了,不要说这件事情了,我有些乏了。”

秦晚歌看到紫苏不解的神情,欲言又止的模样,赶紧打断她的问话,一只手撑着下巴,闭目养神。

皇上的这一道圣旨,在整个金元王朝都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户部的那些官员纷纷和秦侍郎撇清关系,平日里相识的恨不得躲得远远的,闹得人心惶惶,都感言,这要变天了。

京城中百姓谈论的都是秦家这一望族要倒了,何况秦家先祖还是开国大臣,依然免不了株连九族的命运。

大家纷纷议论,没想到秦家那个最无用的庶女,秦晚歌逃过了这一劫难,已然成了战王妃,和秦家也算是脱离了关系,不会受到牵连。

战王权倾朝野,皇帝也是给几分薄面的。

看战王府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想必这秦晚歌也是为了自保,不理秦家事情。

说来这也是命,之前这秦晚歌在秦家可是最不受待见的,看看人家现在,地位多高啊。

秦家上下早已经是哀嚎一片,亲眼看着老爷被带走,她们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

最凄凉悲愤的要属是秦家祖母,她自从秦千羽那丑陋的事情,秦晚歌风光出嫁之后,遭受不了打击,长期卧病在床,每日身在阴暗的房间中,不见阳光,她满眼的阴霾,眼神都有些模糊了。

她听着门外面,鸡飞狗跳的声音,吵闹的哭声中还有东西搬动的声音,有些丫鬟下人准备是要携财而逃,那大房,二房和其余几房就像是泼妇骂街一样,还夹杂着哭声。

祖母气得脸上通红,血气瞬间涌上心头,努力撑着想要拄着拐杖,到外面主持大局,好好教训一番这些粗鄙的人,都是些给秦家抹黑的人。

就在她刚下地的一刻,腿瞬间瘫痪,差点就要跌倒在地上,还是旁边跟随了祖母多年的丫鬟赶紧将她扶起来。

“您身体抱恙,还是不要出去的好。”那丫鬟心中实在不忍,尽管她也很害怕被流放,被砍头,还是念着十几年的主仆情谊留了下来。

“气死老身了,都是些个贱蹄子,自私的紧,若不是秦家有她们这些害虫,但凡是个明事理的就该跟守城提一句,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只会窝里斗,窝里反。”老太太这一句话并不能完整的说完,期间停顿多久,那眼角的老泪纵横,实在是心中积郁过多。

“老夫人,您不要想太多,您的身体要紧。”丫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她也不能说其他主子的坏话。

“老身死也不会瞑目的,家里没一个指望上的,千羽身为秦家的嫡女还遭受了牢狱之灾,虽然现在是出来了,掌握了李家,可别以为老身不知道,她使了什么肮脏的手段,迷惑了那李郡丞,门风不正。如今秦家真的是要覆灭了,千羽老身真的看走眼了,她心思不正,强势霸道,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可是老身当初还以为是她争强好胜,日后必有作为,可是天不能忍,可怜她一个弱女子,在牢中的日子本就是不见天日,好不容易出来了,如今又要因为她爹的事情,跟着女眷们流放,她的性子怎么能受得了,她怕是要自尽,造孽啊。”祖母声声的念着造孽,造孽,却是无力挽回。

“老夫人要看开点,现在也只有二小姐,哦不,战王妃可以救秦家了,战王妃深受战王宠爱,若是老夫人去请战王妃帮忙,也许战王妃会帮忙的。”丫鬟灵机一动,似乎是想到了极好的办法,说的有些急切,也是为了她自己的命运做出的挣扎。

祖母却是低声叹气,自嘲的笑道,“果然,只有秦晚歌那个丫头是活到最后,笑的最灿烂的,老身白活了几十年,完全看走了眼,秦家对她多有不公平,老身也是为了秦家才牺牲她的利益,可是她太坚强了,完全凭着自己的努力,爬上了那最顶峰的位子,也是她坚强聪明,不妒忌,可是她不会帮秦家的,她早已经和秦家断绝了关系。”

祖母并未有将希望寄托在秦晚歌的身上,甚至她就从来没有过希望。

秦家走向灭亡了,已经无力回天。

那丫鬟还是不死心,“战王妃肯定会念旧的,她也是在秦家成长了那么多年,不会那么绝情的,老夫人为了秦家上上下下,还是去求求战王妃吧。”丫鬟求生的想法太过于强烈,以至于自己说了多么严重的话都不自知。

要祖母去求一个孙女小辈,那简直就是对祖母这一生的耻辱,她宁愿是死,也不会去做那种事情,士可杀不可辱。

“你涉世未深,秦家的覆灭,早已经是定局,皇上已经下了圣旨,不会有人敢冒着违抗皇命的危险去求情的,触怒的可是天子的威严,战王妃与我们秦家毫无关系,老身只能为他做的就是这一件事情,不要扯上牵连,让她好好生活,这种话不要再继续说了,否则老身定然会狠狠惩罚你。”

祖母说完就变了脸,看着那丫鬟不甘心的样子,她就要好好的教训一番。

丫鬟还是忌惮老夫人的权势,这大概是从骨子里透露出的怯弱。

“你出去,叫她们都跟老身安静点,若是不听,现在老身就要家法伺候,先杀了,省的在流放的路上受苦。”祖母瞬间变得有些阴狠起来。

丫鬟领命赶紧出去传达了老夫人的命令,那些姨太太各个凶狠,竟然互相骂了起来,丫鬟怎么还敢继续说下去。

其中闹得最凶的就是秦千羽的亲娘,插着腰身,大吼道,“你们都吵什么吵,现在家里我是最大的,就算是被流放,你们路上也还是要听我的话,我的地位最高,我要分最多的财产。”王氏说得理直气壮,根本也不顾上什么礼仪,完全就是市井小市民,为了几点利益不顾形象。贪婪无耻。

“哼,你也不看看你养的好女儿,那么不知羞耻就算了,还被关进了大牢,虽然出来了,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还能将自己的相公和婆婆赶出去,在府里和公公同住,这简直太不要脸了,生的好看有什么用,还不是蛇蝎心肠。”其余几位姨太太都把平日里不敢说的话,摆上台面,说的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其余的几位庶妹还算是冷静一些,虽然心中焦急害怕,但还是顾着形象的,也许她们各个心里幻想着有哪位王爷公子可以救她们脱离苦海,省得在这里看到这烦躁的一幕。

王氏觉得受了奇耻大辱,“你们这些贱蹄子,平时老爷在的时候,你们各个对我巴结奉承,我都懒得看你们一眼,现在各个都撕破了脸皮,露出狐狸尾巴来了,我女儿就是漂亮就是好看,可不像你们这些贱蹄子生的女儿,长得那么丑,我女儿再不好那也是秦家的嫡女,你们都得矮她一头。”王氏觉得自己非常的正义,她就是要维护自己女儿的尊严,也是维护她的尊严。

可是她忘记了,不光是她有女儿,其他姨太太也是有女儿的。

那些原本还端着不想和王氏大吵大闹的小姐们,彻底被王氏激怒了。

她们早就心里不爽,对那个秦千羽恨到底了,从来都压着她们一头,不许她们表现。

索性几位姨太太们和自己的女儿们,一起朝着王氏围过去,抓着王氏的头发就是撕扯,嘴里还骂着,好像是要将自己压抑十几年的痛苦爆发出来一般。

刚开始王氏还能骂骂咧咧的还几下手,不一会整个人跌坐在地,头发都被撕扯掉了不少,接着就发出了惨叫声,地上都是她的头发,脸上都是被指甲扣的印子。

丫鬟觉得还是老夫人的屋子里比较的安全,场面非常的混乱,大打出手,各个酣畅淋漓。

“我们去找战王妃帮忙的,好歹她是我们的姐姐。”不知人群中是哪位小姐说话大家纷纷应声回答,浩浩荡荡的几人赶紧出去到战王府,请求见战王妃一面。

而凤无殇早就会料到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所以今日王府大门紧闭,一律不见客。

王氏被打的晕死了过去,大概过了二柱香的时间,她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竟然连牙都被打掉了几颗,满脸的鲜血,她的头皮好疼,看着地上一抓一大把的头发,差点吓的没晕死过去,好不容易缓了过来,忍住哭声,她唯一能找的就是自己的女儿了,她相信千羽一定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她只是不走运被秦晚歌那个践人陷害了,老天一定会看到她们母女的灾难,一定会给予她们回报。

秦晚歌,等着被老天惩罚吧。

王氏心里想着永远都是她做得对,其他的那些人都是为了嫉妒忤逆她的意思,只要别人得罪了她,就肯定会被老天收走,肯定是大逆不道,最恶毒的人。

所以她从来都是怀着这样的心态做事做人,只能我负别人,别人不能负我。

来到李郡丞的府外,王氏气的直跺脚,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他们秦家刚出事,这些平日里对她点头哈腰的下人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脸的不耐烦,实在是太可恶了。

“我女儿可是李府当家的女主人,若再要阻拦我进去,少不了叫我女儿教你们,让开。”王氏是狗仗人势,摆出来的气势倒是不小。

“哈哈,真是好笑,还当你们秦家风光呢,现在皇上可是下了圣旨,将你们秦家的女眷通通流放。我们老爷吩咐了,谁都不能见夫人,也包括你。”那看门的下人说完,和着旁边的下人一起奚落的嘲笑着。

王氏心酸不已,现在又痛恨起来秦守成了,做什么不好偏偏要连累她们母女两,可怜她的千羽刚刚从大牢里出来,好日子还没过享受几天,就要跟着秦家那些贱蹄子,一起流放。

她一定要千羽好好求求李郡丞,帮帮她们母女,李郡丞那么疼爱千羽,一定可以的。

“小哥,这些东西你拿着,让我进去吧。”王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进去,这是唯一的希望,拿出衣袖里藏着的玉手镯,那下人见了满眼放光。

“哎呦还是有点家当的呀,我们这里兄弟几个都缺钱花,这一个玉镯子一定是不够的,连一顿酒钱都顶不了的。”下人笑的贪婪,其余几个一起借着这机会趁火打劫。

王氏强忍住心中的怒气,还是从另一只手拿下一只玉镯子,那些看门的下人见了玉镯贪婪的目光,直接动手上去抢,连她头上的发钗都抢走了。

王氏实在觉得耻辱,心中是又气有很。却迟迟不敢发作,她那么爱财的一个人,竟然想着一点都没剩下什么值钱的东西,这次来李府见千羽可真是让她下了老本,一定要千羽好好的想办法,恢复她昔日的贵夫人生活。

终于进了府内,到了千羽的屋子,那上面上了很大的一把锁。

王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李郡丞是把千羽囚禁了吗?这可怎么办啊?

“千羽,千羽,你在吗?”王氏心急火燎的喊道,奈何无论敲门,这门还是打不开。

“娘亲,是你吗?你来了。”在屋子里的秦千羽听到王氏的呼喊声,有些欣喜。

昨晚李郡丞和她大吵一架,明令禁止她不许出去,休想回到秦家,就把秦千羽锁在屋子里,不准出去,也不许任何人来见。

“是我啊,千羽,你还好吗?”王氏隔着门和女儿说话,虽然见不到面,可是听到女儿的声音瞬间流泪满面。

“娘亲,你是怎么进来的?”比起王氏的多愁善感,秦千羽显得冷静多了,她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早已学会了自我保护,她想着如何能出去?找到方法才是当前重要的事情。

“娘可是为了你付出了太多,那门外的下人真是该死的,狗眼看人低,还臭不要脸的索取我的玉镯子,你以后重新掌势了,一定要替娘亲好好教训他们。”王氏就是这么一个尖酸刻薄的人,说起这件事情来,没完没了。

秦千羽一脸的不耐烦还有些生气,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没用的。

“行了,不要说这个了。你既然能进来说明李郡丞是不在家的,有什么话赶紧说。”

“娘太害怕了,你爹已经被押入大牢了,现在秦家上下不成个样子了,该跑的跑,跑不了的就等死了,就像是你娘我,该死的嫁到秦家什么都没落着,现在还要因为你爹的事情,被流放,我的命好苦啊。你都不知道,那些该死的贱蹄子今天打了我,好狠啊,遭雷劈的,我的头发都被抓了好多,说起来我现在全身都疼。”王氏说着还哭了起来。

秦千羽虽然担心王氏,可听了王氏这么长篇大论,都觉得很烦躁,“好了,我问你说,现在没空说那些,你回去擦药便是,秦家是真的要覆灭了吗?祖母有没有出面?”

“哼,说起你的那个祖母,她还躺在榻上呢,起都起不来,只会撑着拐杖敲打地面,装厉害给谁看呢,估计明天真要被流放,还得我们背着她呢,别指望她了。”王氏说来一股耻笑不屑的语气,对于老夫人那是心中仇恨的,之前可没少受怒骂。

“难道秦家真的完了吗?”秦千羽全身瘫软靠在门框后,语气那么的失望。

“她们那些贱蹄子都去战王府找那秦晚歌了,那秦晚歌走了狗屎运了,大家都说秦晚歌如今是尊贵的战王妃,是战王的人,是唯一不会受牵连的。简直是太可恨了。”王氏说来就气的要死,胸口发闷,难受的很。

“什么,为什么还是秦晚歌,我跟她势不两立,今生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凭什么她秦晚歌嫁给战王之后就成了战王的人,不受秦家的牵连,我秦千羽在此立下誓言,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好好活着,和秦晚歌斗到底。”秦千羽听到那魔咒般的名字,满眼的仇恨,只有眼眸中燃烧的熊熊烈火。

“千羽,你恐怕也是逃不了流放的命运,她秦晚歌嫁的可是战王啊,那是金元王朝最有权势的王爷,连皇帝都要给几分面子。你虽然也嫁人了,可那李郡丞家算个什么,不过是个三品的。株连九族你是逃不了的,娘亲只盼着你能在李郡丞那里求个情,让我们在流放的半路上跑掉,找两个替死鬼,我们永远都不要回来京城,这样些许可以躲过去,娘想了好多办法,只有这一个了。”王氏很认真的说道,看来她也是考虑了很久。

“是吗?凭什么她秦晚歌就可以安稳在京城,我们就要活的像是蝼蚁,到处奔波,一辈子活在被追捕的恐惧中,这样懦弱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一定会安然度过的,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在京城,留在京城才能和秦晚歌斗下去!”秦千羽的语气无比的激烈,她对秦晚歌的仇恨那是可以盖过天地的。

“傻孩子,你是为了赌一口气重要,还是生命重要,你都不管娘亲的死活了吗?”王氏听到女儿那么强烈的语气,那么明显的仇恨,深怕女儿想不开。

“娘,我知道。你说的没错,我不能为了赌一口气,不顾自己的生命,我必须要做点什么。李郡丞即使再听我的话,也不会冒着违抗圣旨的危险保住我,我必须要向那个人求助。”秦千羽似乎是心里已经有了安排。

王氏听之大喜,女儿是想到好办法了,她可以不用被流放了,“千羽,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比战王都厉害吗?”

“和战王一样厉害是有的,那就是二皇子。”秦千羽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那嘴角上勾勒而起的阴险笑容。

“什么,二皇子怎么可能帮我们,千羽,你莫不是气糊涂了。”王氏难以置信,怎么就可以向二皇子求助了,这也太令人意外了。

“娘,我现在清醒的很,我和二皇子有旧情,就算他不念旧情,这次也一定会帮我,相信我开出的条件,对他会很诱人的。我现在写一封信,你送到二皇子府,拿出这玉扳指来,二皇子一定会见你的,你现在等着。”秦千羽鲜艳的嘴唇勾勒而出的得意,还有那精明的目光。

“千羽,娘下辈子的幸福就靠你了。好,好,娘等着。”王氏高兴的手舞足蹈,她就说她的女儿不光是长得美貌,聪明绝顶,还结识了二皇子这样权贵的人,她的女儿最厉害了。

秦千羽赶紧摊开纸来,磨好了墨,笔画均匀的落在宣纸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若想立功,就要接受我的条件。

之后秦千羽洋洋洒洒的写了很多,最后还不忘写道威胁二皇子的话,‘二皇子不念旧情也罢,也别忘了你我过往,这扳指就是最好的证明,若要鱼死网破,也不是不可。’

秦千羽把信封和扳指从门缝里递了出来,王氏拿到手里开心极了,见到那么漂亮的玉扳指,一看就是很值钱的。

“千羽,这个玉扳指很珍贵啊,值钱吗?你从哪里拿来的?”王氏果然是见钱眼开。

“娘亲,你少说这些,这玉扳指可是我和二皇子的信物,你千万不要打它的主意。”秦千羽有些生气的说道,那玉扳指是当初二皇子和她私会的时候,不小心遗落的。

秦千羽当初有想要还给二皇子,可是之后经历了寺庙被乞丐侮辱,又被嫁入李家,她一直都是没有机会还给二皇子,没想到这倒是可以派上用场了。

这玉扳指是皇室物品,秦千羽就是要威胁二皇子,她和二皇子私会的事情。

只要秦千羽说出去,定然会在朝野掀起轩然大波,肯定会让他丧失民心。

二皇子在人前风光无限,温文俊雅,试问哪有人敢相信二皇子会和未出阁的女子厮混一起。

“娘都知道了,你放心,娘一定会办到的。”王氏知道这事情非常的重要。

“那你赶紧走吧,一会李郡丞回来,被他撞到就完了。”秦千羽从现在开始必须谨慎行事,一点岔子都不能出,生与死的结局就决定在今晚,必须好好安排。

王氏走后不久,那李郡丞就回来。

而且李郡丞喝的醉醺醺的,走路起来摇来摆去,让秦千羽非常的反感。

秦千羽看着李郡丞那又老又丑的样子,胡子拉碴的,她就觉得恶心,如果不是为了能从刑部大牢早点走出去,她绝对不会委身于李郡丞这个丑陋的老头子,也许世人都无法接受她这样的做法,可是她那是被逼急了,试想在大牢里不见天日,满地都是老鼠虫子,她一度都有死的心,她发誓不管付出什么,都不要待在这大牢里。

偶然一次李郡丞来牢里探望她,秦晚歌觉得那是她这辈子最后的一次机会,抓不住的话,她这一辈子都要完了。

她无所不用其极,终于将李郡丞迷惑,顺利出狱,为避免夜长梦多,她设计了李天虎,也就是她夫君,还有她的婆婆。

她将李郡丞随身携带的财库钥匙偷出来专门放到了李天虎房间,那李天虎也是个傻子,拉着他娘一同前去偷钱,被抓了个正着。

秦千羽在李郡丞耳边吹了不少风,说李天虎和他娘,见钱眼开,白眼狼养不熟,赶紧打发出去的好,若是不然家产定然会败在他们手上,随后李郡丞就果然将李天虎和他娘赶出了京城。<!--over--></div>

V040

秦千羽惊讶于李郡丞的狠毒决断,她猜测那财库钥匙定然很重要,李郡丞从来都是随身携带,自从那次丢失后,李郡丞一直藏得很秘密,连秦千羽都难以近身将其偷出来。

秦千羽大胆的猜想,那财库里放的一定是机密的东西,很多的金银财宝,还有李郡丞的贪污罪状,她不止一次的看到朝廷中的大官出入李郡丞的书房,大多见到她之后就静默不言。

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打算,无论如何今晚一定要得到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

李郡丞喝醉酒除了说些粗言鄙语,还会动手打人。“你给老子滚过来,还不过来服侍老子。”说着,卷起衣袖就要动手去拉秦千羽。

“老爷,你又喝的那么醉,对身体不好。妾身给您倒杯清茶吧,解酒。”秦千羽装作温柔关心道,其实内心对李郡丞恨到死,她一直盘算着如何从李郡丞身上拿到那把钥匙。

“老子不喝,老子还要喝酒呢,喝到不省人事才好呢,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了。”李郡丞满嘴的酒气,大大咧咧的嚷嚷着。

“老爷,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让妾身听听,也许妾身可以为老爷分担。”秦千羽装作关心的举动不过是为了从李郡丞嘴里套出话来。

“滚开,给老子闭嘴,老子不想听任何人讲话。”李郡丞的反应很剧烈,眯着细长的小眼睛,抬起手来就是给秦千羽一巴掌。

秦千羽瞬间就被他打的懵了,竟然有一瞬间的愣神,捂着自己火热的脸蛋,感觉到手心里传来的火辣辣的感觉,痛恨的眼神看着李郡丞,这个死老头子,喝了一些酒,就无法无天了,三番五次的动手打她,这更加的坚定了秦千羽今日要除掉这老不死的心,那火烈的仇恨的心,在胸腔中燃烧的炽烈。

秦千羽装作卑微的退后,不去和那老不死的讲话,而那李郡丞说完就迷糊糊的睡着了,桌子上的酒水撒了很多,一片的狼藉。

秦千羽为了确认李郡丞到底是睡熟了没,走过去稍微动了一下李郡丞的衣衫,轻声叫到,“老爷,老爷喝醉了吗?老爷醒醒。”

非常满意的没有听到李郡丞发出回应的声音,只有越来越大的呼噜声,呼呼作响。

秦千羽的美目中闪过赤果果明晃晃的杀意,那算计的狠毒眼神,足以将李郡丞撕个片甲不留。

*******

月明星稀,安静的京城里,天空上方偶而回荡过鸟叫声,有些凄厉,划过天际,悠然坠落。

二皇子凤清尘的书房里,厚重的竹简上摆放着那书信,仔细看那书信的一角被捏的有些皱巴巴的。

凤清尘背对着门外,双手背后,两只手交叠着,骨节分明,攥的很紧,还能看到用力有些发红的骨节,咯咯的骨头声作响。

猛然凤清尘转过身子来,那俊俏的脸庞,闪过一丝阴狠,透露出他的不满和愤怒。

“养虎为患,这不足月的老虎还期望着将爪子伸到本王这里来,简直就是找死。”凤清尘明亮的眼眸,突然黯淡下去,阴森森的。

“二皇子,是否要除掉那秦千羽?”一旁二皇子的暗卫蒙着脸庞,黑色劲装。

“小老虎而已,不足畏惧。看来她也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呢,有点可悲,是她母亲送来的信吗?还有这扳指,也是从她手里的?”二皇子阴险的眼眸中透露出一丝的探究,将那扳指套在大拇指上,大小刚好,这根本就是属于他的,有些粗糙的指腹摩挲着那碧绿色的扳指,有种冰凉的触感。

“回禀二皇子,这书信和扳指的确是秦千羽的母亲送来的,那妇人还口口声声说二皇子仁义,一定会念着旧情的。”暗卫说道,从那妇人走近二皇子府的那一刻,她就已经被监视了。

“仁义吗?听起来太恶心了,还旧情呢?那就让她好好看看本二皇子的仁义之心,命人将她杖责二十大板,带罪之身还妄想来二皇子府前狡辩厥词,该罚,她若是再来,来一次打一次,可是记住了。”二皇子玩味的笑意,原本柔和的脸庞,如今散发着罪恶狠毒的气息。

“二皇子高明,这秦家已经被皇上下旨流放,为避免别人耳目,一定要狠狠惩罚她,才能保住二皇子的威名,只是二皇子是否要帮秦千羽。”暗卫冷冰冰的说道,对于谁的生死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利用与否。

“你比本王还着急呢。你每次都是聂枫的手下败将,本王还没追究你的无能懦弱,技不如人。这么着急是想要去送死啊。你和聂枫同样是暗卫头领,为什么差别这么大?是本王运气不好吗?不能像皇叔那样拥有聂枫这个得力干将。你说,本王该做怎么做?”二皇子温柔似水的眼眸,静静的看着黎刚,可却是让黎刚全身发麻,赶紧跪下。

二皇子总是那么的可怕,明明是笑容满满的,可那笑容的背后暗藏步步杀机。二皇子是可怕的笑面狐狸,这点黎刚比任何人都深有感同。

黎刚跟在二皇子身边十年,结缘一次,幼年二皇子野外狩猎,黎刚血气方刚帮助二皇子射下了那老虎,最后被二皇子狠狠鞭打,血肉模糊,三日之后他奄奄一息,二皇子俯瞰着他,嘴角讥讽的笑容,二皇子说‘以后给本王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吧。’

那时候的黎刚惊愕,继而惊喜,他知道二皇子自傲,不容许别人比他强,在他的眼里,这才是真正的王者。

二皇子要他做一条忠心耿耿的狗,他一直以这个目标要求自己,认为即使是狗,那也是跟在二皇子的身边。

尽管十年的主仆情分,二皇子对他还是那么狠心,但是黎刚不怨恨,只因为二皇子是皇子,是王者,不论主人说什么做什么,做狗的都不应该反驳一句,这是他毕生以来的追求和夙愿,跟随在二皇子殿下身边,看着二皇子殿下坐上皇帝宝座。

“黎刚没用,无能,请二皇子责罚。”黎刚低下头,深重的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作响。

凤清尘冷哼一声,从腰间掏出一根软鞭,‘啪’的一声打在黎刚的后背上,那原本坚硬的铠甲瞬间分崩离析,鞭子处的寒气浓重。

黎刚硬生生的忍者,没有发出声音来。

世人知道二皇子殿下骁勇善战,执剑杀敌,可是只有二皇子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二皇子真正的武器是软鞭,那剑只是一个幌子。

黎刚不知道二皇子为何在外人面前不展现出鞭子的威力,大概是不喜欢别人谈论他的特别之处,因为战场杀敌所有的将军都是用剑。

“本王最讨厌,‘没用’,‘废物’,‘垃圾’等词了,能不能换掉新鲜的,下一次你可以说,你羞愧的要死,这听起来就有趣多了么。哈哈。”凤清尘嘴角狂妄的笑容,他的话语中到底哪句是玩笑,哪句是真实的。

黎刚听到二皇子这样说,心里不是个滋味,暗暗发誓下次见到聂枫,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一定要为二皇子争脸。

“黎刚明白,黎刚知罪。”

“好了,听得本王都要烦死了。秦千羽这个女人要跟本王做一笔交易,她说她可以拿到李郡丞和其他官员相互勾结贪污的罪状,条件就是要救她脱离苦海,不受到秦家流放的牵连。这个女人还真是狠心,真要她一个人安然无事,其他人在她眼里也是草芥,亏她母亲还替她来送信,如果明天她母亲知道真相,会不会死不瞑目。也是这样的女人,本王喜欢,不过还是有点恶心了。”

凤清尘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不可否认他讲话的声音很好听,带着磁性,仿佛就如一股清澈的泉水暖暖的注入你的心窝,可是他却总是说出这么阴狠的话,凤清尘就是一个矛盾的人。

凤清尘和凤无殇比起来,一个是矛盾不堪,另一个是阴晴不定。

他们截然相反,凤无殇阴晴不定,是因为他压抑了灵魂深处的自我,当他释放出来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全新的自我。而凤清尘就显得有些诡异了,他的身体里好像住了很多种性格的自我,一会释放出温柔的他,一会展现出阴狠的他。

在江南,挟持秦晚歌,马车里言语调戏暧昧的人是他,看起来有些不耻。

如今在书房里,面对秦千羽的威胁,属下的无能,表现出强大阴狠的还是他。

你永远不知道接下来的一秒钟,他又会展现出什么样的一面。

“二皇子,要答应秦千羽的要求吗?”黎刚看二皇子的语气,似乎是要答应秦千羽。

“当然了,只是她给本王的有点少了,本王还要从她手上多拿点东西,同样,本王还要给予她更多的东西,本王要她做本王的侍妾,在这二皇子府里,尊贵繁荣,有多少女人挤破头想要进来,本王就给她一个机会,不过本王不想碰她,你也是知道的,那个女人太恶心了,之前和乞丐,现在又和李郡丞那个老头子,看来本王以后一定要忍住,明ri你送几个漂亮的女人进府。”

凤清尘是有洁癖的,自己用过的东西绝对不允许别人染指,否则就是毁灭,只有一件东西,让他想要毁灭还不想毁灭,那就是秦晚歌那个女人。真是不再迷恋他了吗?

黎刚很认真的听二皇子讲话,丝毫没有觉得二皇子对于女人之事的随便,又或者是执着,每一位尊贵的王者旁边定有很多的女人,供其发泄享受,再正常不过了。

黎刚和凤清尘这一对主仆,价值观几乎是一样的。

“属下一定办到。”黎刚干脆的回答道。

二皇子又继续说道,“派人去李府盯着,必要的时候帮秦千羽一把,你留下,听候本王差遣。”

“属下先去吩咐。”黎刚找了几个谨慎的暗卫潜入李府监视。

“黎刚,上次慧太妃守灵的那晚,本王被皇叔骗了,是不是很蠢?”凤清尘把玩着手里的玉扳指,笑意浓浓的看着黎刚。

“二皇子聪明绝顶,那是战王太狡猾了。”黎刚不知道二皇子是何意,赶紧说道。

“该是复仇的时刻了,本王心里犹如千万只蚂蚁啃食,一种被愚弄被欺骗的滋味,让本王夜夜不能安然入睡。太傅现在是皇叔的人了,本王一直想要找机会下手,就从太傅身边的人开始。上次从江南得到的银两还有很多吧,按照上面的名单将银两放置到他们各府的财库中。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秦千羽给了我们这股东风,那就让这股风刮的大一些。这样一来,倒是能够在父皇面前表明本王的忠心啊。”

凤清尘看着纸上还没有彻底干掉的墨水,那上面的名单大到太傅,丞相,小到四品官员,丞相是韩影的父亲,而韩影一直苦苦追随着三王爷凤清歌,不知不觉这其中就牵扯了很多的利益各方了,想必是一场好戏。

“二皇子,果然好计策,一石二鸟。”黎刚感到欣喜,他跟的主子是那么的高贵,行事作风凌冽,聪明多端。

“错了,是一石三鸟,日后你就知道了。”凤清尘浅薄的嘴唇抿着淡淡的笑意。

在李府,秦千羽经历着她生死的关键点,她现在满眼的坚定,只有拿到李郡丞身上的财库钥匙,她才可以继续过上安稳的生活,继续留在京城。

秦千羽将李郡丞扶到榻上,那李郡丞满嘴胡言乱语,时不时的还要吐出一些污秽物,这一切秦千羽都忍了下来,不管付出什么,承受什么,都要和秦晚歌报复,她高贵的嫡女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拜秦晚歌所赐,该是她的,她一定要抢回来,尽管身子残破,柳絮残损,但是她的内心是干净的,干净的只想要杀了秦晚歌,别无杂念。

李郡丞的神智有些不清醒,嘴中呢喃着,“不要了,你说的没错,一个女人而已,只要钱,还会找到个更好的。”

秦千羽警觉李郡丞嘴中说的那个女人是她自己,她将李郡丞身子扶好了,探究的问道,“老爷,说的是哪个女人?”

“就是我家的那个不知羞耻的,秦家都要没落了,我也要把她交出去,这样才能保我官途亨通,不止如此,还要谴责那女人不守妇道,害我被她迷惑,抛弃妻子,这样才会迎合了皇上颁下的圣旨。明日,就将她游街示众,交到秦家。”

此前李郡丞出去就是和同僚商量如何将秦千羽这个麻烦清理出去,不止要把她交出去,还要狠狠的京城百姓面前将她羞辱一番。

其实他的内心还是有些不舍,秦千羽的面貌和身子让他眷恋,所以他才喝的酩酊大醉,有些苦恼。

秦千羽听得一清二楚,都说酒后吐真言,李郡丞原来早就打算好如何处置她了。

虽然早已经猜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从李郡丞口里说出来又是那么残忍的事实。竟然还要将她游街示众,这太狠心了,那就别怪她先下手为强了。

秦千羽在这个老不死的身上一直探寻着那把钥匙所在,可是在腰间根本就没见到任何的踪影,难道钥匙不在他的身上。

秦千羽心里闪过一丝的慌乱,就在下一秒,那李郡丞翻身,秦千羽看到他的后背腰部处明晃晃的有一把钥匙,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竟然将钥匙藏在了后背,一般人都是贴身藏在腰身正前面,他倒好。

秦千羽满眼放光,终于得逞,朝着那钥匙伸过手去,她刚触及到那钥匙,李郡丞就一个翻身,秦千羽因为慌乱,没有及时伸出手来,被李郡丞压在后背下来,可是她的手还抓着钥匙的一段。

不管了,她就明目张胆的抢了,目光中闪过一丝阴毒,用力的一拽,钥匙终于拿到了手中。也惊醒了李郡丞。

李郡丞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秦千羽,继而愤怒的看着秦千羽手上的钥匙。

“贱蹄子,把钥匙给我。”李郡丞就要起身过来抢。

秦千羽心里害怕,慌乱之中,拿起榻上的玉枕,那玉枕坚硬无比,她死命的闭着双眼,狠狠的朝着李郡丞的头上砸去,她一直感觉到脸上,手上有喷洒而出的火热的鲜血,可是她的手就像是着魔了一般,始终停不下来,她似乎迷上了那激烈的敲打声,每一声都让她心胸开朗,那个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连窗户上都沾染了鲜血。

隐匿在暗处的暗卫,见惯了杀戮的场面,可还是感到惊讶,从未见过一个美貌的女子从一开始的胆怯,到最后发狂的笑意,狠狠的杀戮,一直未有停歇,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李郡丞倒在血泊中,脑袋变得模糊。

秦千羽睁开眼睛了,看到那血腥的一幕,她心中竟然有些块感。“哈哈,终于死了,我是为民除害,你个抛弃妻子的人算什么东西,我是迷惑了你,那是你本心就那么卑鄙,以后你休想再要侮辱我秦千羽。”

秦千羽眼眸,连睫毛上都沾染上了血丝,可是她的眼神越发的坚定,痴狂的坚定,毫不在意的擦干净那满是鲜血的玉枕头,嘴角嘲笑着。

她若无其事的走出房间,拿着手中的钥匙,缓缓的走到财库,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几个暗卫面面相觑,从未见过这么狠心的女子,一切若无其事,好似没有发生过,好像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杀手,不似第一次杀人。

当暗卫将消息传递给二皇子凤清尘的时候,凤清尘双手背后,嘴角掠过的柔美绚丽的笑容,好似天空上横跨着的彩虹,但是那隐藏在灿烂笑容背后的光芒实则是刀锋尖利的闪烁,刮过的刺眼。

“秦千羽,果然值得一用。黎刚,本王交代你的事情办完了吗?”凤清尘轻声问道,嘴角带着得意猖狂的笑容。

“已经安排妥当了,包括太傅和左丞相府内,目前还没任何人发现。一切进行的很顺利。”黎刚谨慎的说道,再三确认二皇子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妥当。

“非常好,一个平静的夜晚,掀起的波澜不容小觑,有谁又能第一时间想到呢,谋略者才是真正的强者。本王的皇叔,不知道会不会想到呢,等到明日清晨,看他的行动是否能赶得上父皇派来的侍卫。彻查太傅,左丞相府内上下,搜出来的赈灾银子,上面可是有官银的标记,想要耍赖都难,非常好,帮本王把这官银都洗白了。”

凤清尘白玉冠发的如魔发丝,轻轻流泻,嘴角似微风拂过的笑容,在这平静而又凝重的夜晚,狠狠的浓墨重彩留下了一笔属于他的痕迹。

“原来二皇子一直将那些官银放在库中,不使用不散发,就是为了等到明日的时刻,二皇子真是好计谋。二皇子所期望的一直是这一点吗?”黎刚万万没有想到,二皇子的心思慎密,善于权术,竟然将秦千羽的这一件小事,瞬间掀起了那么大的波澜。

“没错,本王还不想那么快将皇叔和其他人击垮,如果那么容易打败,这就一点都不好玩了。皇叔不是一个善茬,而父皇更加是虎视眈眈,他心中自有明镜,本王做的事情适可而止。只要将那官银洗清了,暗中培养军队,他日一举夺下皇位。”

凤清尘的贪婪和狠毒,显露无疑,他口口声声叫的父皇,却日日夜夜的想着能将这个父皇拉下皇位,占为己有。他从来不在黎刚的面前显示自己的野心,因为他自负,认为自己一定能够夺得皇位,因为他的心够狠,没有任何的顾忌。

“现在,本王要进宫禀报父皇,秦千羽那里,你亲自去盯着,一点差池都不能有,杀几个人也是可以的,本王自会善后。”凤清尘嘴角狠毒的笑容,衣袍翩翩然,在黑暗中那讥讽的笑容。

黎刚就喜欢二皇子这样的主子,让他办事还是杀人,都毫无顾忌。

*******

李郡丞府内,秦千羽已经拿了钥匙开了财库的大门,里面是绚烂的珠宝和金银,十大箱的金条,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眼睛都被闪烁的花了,迷糊了眼睛。

秦千羽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死老头竟然贪污了这么多的钱,看到这么多的钱,她除了惊讶,脚步都迈不动了,她梦寐以求的珠宝,玉翡翠,白珍珠,红珊瑚,好漂亮啊,她做梦都想拥有这一切,住在金银雕琢的房子里,那样才是配得上她的,只有美丽珍贵的珠宝可以衬托她洁白无瑕的美丽。

那一刻,她真的感觉到了一种醉生梦死的漂浮感,她继而哈哈大笑,那种大胆明显的赤果果的笑声,“哈哈,这一切都是我的了!”她显然是被这金银财宝冲昏了头脑。

隐匿在暗处的黎刚,看到秦千羽那贪婪爱财的模样,不禁闪过一丝的鄙夷,可是二皇子吩咐他要好好帮助秦千羽,所以他只好忍下心中不快,这个女人也真是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渴望,还真是大胆真实的很。

秦千羽沉浸在珠宝的海洋世界了,她满眼放光,手指摸过一件又一件的珠宝首饰,还戴在自己的头上,嘴角美美的笑容,显示出了无尽的贪婪。

在珠宝的正前方,有一个摆放整齐的盒子,它的做工很巧妙,它并不是上锁了,而是用一串整齐的珍珠链锁好了,那串珍珠其实就是一个锁子,那是东海的夜明珠,世界少有,看来李郡丞也是给前来盗宝的人出了一个难题,要想打开盒子,就要破坏那稀世珍宝。

秦千羽手指摸过每一颗细腻的珍珠,手指的光滑触感让她欲罢不能。

可就是在这时,府里的管家和下人,在巡视的时候,竟然看到财库的大门打开,那奇怪的光芒,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就在秦千羽还犹豫贪婪的时候,管家和下人都冲了进来,他们各个瞪大了眼珠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豪华盛大的珠宝世界。

还是管家第一个反应过来,“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偷了老爷的钥匙?”管家看到秦千羽手上的钥匙,就知道大事不好。

刚好在东边那里,想起了一阵喊叫声。

“老爷被人杀了!”凄厉的喊叫声,划破夜空,一时之间府内上下骚动不已。<!--over--></div>

V041

秦千羽受到了惊吓,眼看着自己的计划被人发现,而且那些下人们各个凶神恶煞的,她觉得害怕,但她还是紧紧的护住了那盒子,就算是被抓到,她也一定要保卫这些财产,这一切,都应该是她的,所以秦千羽表现的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们想干什么,别忘了我可是这家的女主人,胆敢在我面前放肆。”秦千羽那狠冽的眼眸,恶狠狠的看着众人。

那管家耻笑说道,“你是这家的女主人?开什么玩笑,也不看看你自己的身份,你们秦家都已经要被流放了,老爷把你关起来就是等着明日将你游街示众,亲自送到秦家。现在老爷死了,一定和你这个毒妇脱不了干系,现在就去送你见官。”管家说的颇为正义,却掩饰不了他看着那金子的满眼光芒。

“你们休想,再敢向前一步,就等着我对你们狠狠的报复吧。”秦千羽也是被激怒失掉了理智,她很讨厌听到游街示众的这个词语。

管家和下人们都才不管秦千羽的怒吼,脚步已经迈进了那财库。

“首领,我们还不动手吗?”在暗处的暗卫有些疑惑的问到首领黎刚。

“不着急,那个女人还能撑着点,等府内所有的人都进来的时候,全部杀,这是二皇子的命令,绝对不留下一个活口。”黎刚冷冰冰的说道。

大概二皇子早就料到了今日最坏的结果,要的就是满门全灭,不留下任何一个活口。

足以可见,二皇子凤清尘的狠毒,人的性命在他的手里可以是威胁,也可以是筹码。

秦千羽不断地往后退去,面前的那些人多么的可恶,虎视眈眈的看着她,她发狠爆红的眼神,就像是困兽一般。

就在府内所有人都进入财库的一瞬间,大门瞬间关闭,就像是鬼风一般,吓的其他人节节后退,却是没有了退路。

就在一瞬间,从天而降的刀光剑影,秦千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被杀,尸体一片片的倒下,可是她的嘴角竟然勾勒起狠毒的笑容,经历了那么多,她深刻的明白只有让敌人死,才是最大的胜利。

金银珠宝上都沾满了鲜血,很多具尸体,倒在上面。

黎刚走到秦千羽面前说道,“秦小姐,快点打开盒子,时间不多了。”

秦千羽抱着盒子往后退去。“你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我是二皇子殿下的暗卫,特来帮助小姐的。”黎刚不卑不亢的说道。

“真的吗?天助我也。”秦千羽这番说辞,黎刚不知道是何缘故。

“那就赶紧把盒子打开吧。”黎刚继续说道。

“打开盒子,我还有胜算吗?二皇子真的会救我脱离苦难吗?如果二皇子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那我的性命还有什么留下的必要。”秦千羽又不是傻子,一定要为自己考虑的完善。

黎刚耻笑一声,“二皇子早就料到秦小姐会有这么一说,二皇子殿下说,你若是想要攀附强者,就必须付出点代价,今日二皇子要你付出的代价就是生死的抉择。你若是现在打开盒子,把里面的东西交出来,也许二皇子可以救你,或者你功亏一篑,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你现在若是不打开盒子,那便是死路一条,李府的尸体不差你一个!”

黎刚冷漠的声音也带着狠毒,那明显就是逼人自寻死路。

“二皇子果然是好狠的心,怪我以前没有看清楚,不过现在也不晚。好,我就赌这一把。”秦千羽说完,眼神稍微闪过迟疑,把盒子上的稀世珍珠链子扯掉,心疼的看着洒落在地上的珍珠,盒子是打开了,里面有一沓子纸张,看样子是李郡丞贪污受贿的账本,上面还牵扯了其他官员的名字。

“秦小姐做得很好,二皇子让我告诉你,你现在有两条路,一,拿着这些金银珠宝和你的母亲永远离开京城,二皇子保你们一世周全。二,以后跟在二皇子身边,做二皇子的女人,也是奴隶,但是你的母亲要被流放,你们永世不得再见。选哪一条?”黎刚冷漠的声音,就像是要给秦千羽判死刑一样。

秦千羽嗤笑着,没想到凤清尘可以做的这么狠毒。

要她选吗?她要的是秦晚歌死,要的是报仇,所以母亲,只有对不起你了,其实在王氏找她的时候,她早已经有了这个打算,虽然心中不忍,但是做大事者一定要放弃一些东西,包括亲情,她现在要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了其他人,她要坐上皇后的宝座,她要掌握天下权势,只有她够狠,什么都可以放弃就一定可以达到。

“二皇子是喜欢同类人吗?要把我也变得那么狠毒无比吗?我选择第二条路,做二皇子的女人,那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秦千羽也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黎刚自然是对她心中鄙夷,可这与他无关。

“秦小姐,跟我走吧。”

****

晚上月光明亮的很,在凤无殇的书房里,放在桌子上的宣纸押在砚台下面,微风拂过,纸张唰唰的声音,可是凤无殇冷峻的容颜丝毫为有所动,他的俊逸,龙章凤姿,不显得突兀,却在微风中,那深刻冷冽的五官让人难以忘记,似乎还想去抚摸他的棱角,只是害怕被那棱角所划破手指。

等了很久,秦晚歌没有来,凤无殇没有显得浮躁,他的沉稳和安静却静的让人害怕。

其实秦晚歌在凤无殇的书房徘徊过,可是始终没有踏进去,没有勇气推开那扇门。

她到底在顾忌什么,担心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凤无殇和她之间有了隔阂,她不知道迈进去这书房意味着什么?

终于她还是离开了。

破晓时分,聂枫求见主子,带来的消息却是让人惊愕。

“太傅的三子慕言楚求见,他说府中财库凭空多了官银,目前还没有查出是何人所为,太傅不便求见,就派慕言楚过来求助,马上就要天明,事情紧急。”聂枫半跪在门外说道。

可是明明聂枫已经说得很清楚,语调也提高了,为何主子还不开门,难道主子不在里面吗?聂枫也不敢轻易开门。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书房的门终于打开了。

凤无殇冷峻的嘴唇轻轻的抿着,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手中拿着一份名单,递给聂枫。

“速派暗卫,按照上面的名单,将官银取出,让慕言楚协助你,他知道京城各处的地下暗道,将官银集中运到秦家,天亮之前务必办到,一定要按照名单上的先后顺序,依次运送。”凤无殇寥寥的几句话,可知道他是费了多少的心血,每一句话的背后,每一个计谋都是经过他的深思熟虑,虽然他已经洞悉了二皇子凤清尘的诡计,可是这一步棋要怎么走好,要放弃那些兵卒,才是他所顾虑的。

凤无殇无惧凤清尘的阴谋诡计,他总是能找到关键点,各个击破,但是他却担忧自己的所作所为,会给秦晚歌带来什么,给其他人带来什么?

没有认识秦晚歌之前,他根本没有任何的顾忌,他是冰冷毫无人情味的战争兵器,战王,现在的他却无法放任自己的心不管,明明对秦晚歌是担忧和关心的。

“主子,要将所有的官银转移到秦家,那不是火上浇油吗?如果被皇上查出来,秦家人的命运就不是流放那么简单,而是满门抄斩,王妃可是秦家的人。”聂枫说到最后已经说不下去,因为主子的眼神冰冷,看不出任何的意味,这件事情孰轻孰重,主子显然是已经掂量好了。

“比起太傅和丞相,秦家的这把火上只能浇油。”凤无殇干脆冷珏的说道,没有丝毫的犹豫,内心的纠结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

“属下明白,速去办妥。”聂枫的黑色背影瞬间消失在黑夜中。

凤无殇抬头看着远处的皇宫,威严的城墙上站着训练有素的几排侍卫。

凤清尘已经出手,凤无殇不知道凤清尘做这一场陷害好戏码的由头是什么?但是可以肯定凤清尘这次给他带来了一次抉择,他们之间的对决已经悄然上演,在此中,牵连了很多的利益关系者,朝中大臣等人。

天亮之后,凤清尘定然请皇上派兵搜查各个大臣府内,时间紧迫,凤无殇写出来的名单,都是站在他这一方阵营的朝中大臣,但是却是有先后顺序,排在首位的是朝中大员,包括秦晚歌的舅舅太傅,还有丞相。<!--over--></div>

V042

凤清尘早就有所安排,天亮前肯定不会将所有官员家中的官银搜出来,所以有了这先后顺序。

更重要的一点是,凤无殇把秦家作为火力点,所有的矛盾都集中到秦家,必然会使得秦家满门抄斩。

但是凤无殇的这一办法却换来秦晚歌舅家的安全。

无论凤无殇是出于私心,除掉站在二皇子一方的秦家,还是真的为秦晚歌做一个选择,他都必须要这么做。

他深邃的眼眸,幽深的目光中显露出的冷珏,这和秦晚歌对他做的又有何不同。

凤无殇和惠太妃虽是母子,却牵扯太多仇恨,秦晚歌促成了惠太妃的死,可凤无殇还是抵不过血缘情深,无法即刻释怀。如今,秦晚歌对于秦家有仇恨,有绝望,可却也不没有那么狠心,眼睁睁的看着秦家的人因为凤无殇的一句话,满门抄斩。

那毕竟是她生活过的地方,孰对孰错,竟然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说清楚的。

二皇子已经进了皇宫,皇帝听了二皇子禀报的事情,勃然大怒,那可是官银,竟然牵扯众广。

“没想到李郡丞只是一个小小的三品官员,竟然贪污受贿如此之多。二皇子,你可真是调查清楚了,连丞相,太傅都有牵连吗?”皇帝虽然生气,但是还是很谨慎的说道,明显对于凤清尘所说的有怀疑。

“这是从李郡丞府内拿到的证据,上面的名单上有太傅和丞相。至于他们如何勾结的,那儿臣就不知道了,可是这太傅和丞相都是皇叔那边的人。儿臣觉得,无论如何,不管能不能查出什么,也是给皇叔的一个警告。父皇,意下如何?”凤清尘志不在此,并不是希望查出丞相和太傅受贿的事情,而是要敲山震虎,让父皇也能看清楚现今战王凤无殇在朝中拥有的权势。

凤清尘知道,无论他找的什么理由什么事情,只要牵扯都皇叔凤无殇,父皇比他还紧张,还要顾及皇叔的声势壮大。

“二皇子,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朕明白你的用意,你的确深得朕心,但是以后你的这些心思可要用对了地方。天一亮,朕马上派兵去查。”皇上的这一番,用意有二,虽是答应了凤清尘,但是却也是在告诫凤清尘,往后这心思只能用在别人的身上,千万不要想着打他的主意,皇位的主意。

“父皇忧虑了,儿臣定会拥护父皇。”凤清尘装作卑微的样子,说道。

凤清尘走后,皇帝低声叹了一口气,只希望二皇子所说的可以做到,只希望在他还在位的时候不会发生二皇子谋权篡位的事情。如今他还真是内忧外患,二皇子聪明绝顶,善于谋略,不会甘心只屈于二皇子的位置,而凤无殇身上的蛊毒已经被解开,没有了任何控制的把柄。他一定要二皇子和凤无殇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所以他希望可以借助二皇子的力量削弱凤无殇。

江山何其大,拥有这江山,该是付出多大的精力,权力是个好东西,摆弄权术,控制生死,是每个人帝王追求的。

京城内,丞相,太傅的府内,悄无声息的进行了官银的转移,这场没有硝烟的斗争在黑夜的流逝中,越发的急促,是在与时间赛跑。

聂枫和慕言楚站在一处,指令暗卫搬运官银,继而送到密道中。

慕言楚疑惑战王怎么知道他会知晓京城所有的密道?但还是将自己所有知道的密道告诉了聂枫吗,在这场官银的转移提供了关键的优势,赢取了更多的时间。

“聂枫侍卫,颇有指挥的风范,搬完我们慕府的官银,可是还要去哪里呢?”慕言楚淡然说道,其实他是想从聂枫的嘴里打探出今日之事。

“慕公子,有什么想要问的?”聂枫冷声说道。

“那自然是全部都想要问了,就看聂枫侍卫愿不愿意告诉在下。”慕言楚觉得恼火,这个聂枫说话这么冲,不过他也不是吃素的。

“王爷知道慕公子所有的事情,不然不会直接要慕公子协助我,将各府内的官银送出去。慕公子是暗影堂的二当家,自然是知晓京城内所有密道,这个是慕公子想要问的吗?”聂枫一脸正色,却能听出其中的讥讽。

聂枫上次对三王爷的乖戾夸张行径还印在脑海里,自然是对暗影堂的人一点都没有好感,都是些弱者才去搜寻什么小道消息,哪像是他们这些暗卫各个都是舔刀口的生活。

“这就是本公子想要的,聂枫侍卫可还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呢,若是没有我暗影堂掌握的消息,哪里可以这么快速的搬运官银,根据暗影堂掌握的消息,聂枫侍卫与战王相识是在战场上,聂枫侍卫是战王的手下败将,战国俘虏,本应该被斩杀,后被战王救下,成为了战王的贴身侍卫。聂枫侍卫,觉得本公子说的对不对?”慕言楚步步紧逼,他可不是一个好想与的人,说话也是嘴毒的很。

“慕公子,可要记住你今日所说的话,现在去丞相府吧。”聂枫虽然生气,想要和慕言楚理论,但是看到天色不早,没有忘了战王的吩咐,还是赶紧去丞相府搬运银子比较重要。

“自然是记下了,等着下次和聂枫侍卫见面,不知道是何光景呢。”慕言楚轻轻笑道,倒是占尽了优势。

这期间,慕言楚可知道了聂枫的厉害,差点没被聂枫折腾死,该死的聂枫,竟然让他这么一个慕府公子,去搬那么重的银子,还是一整箱的,而且还一直催促他。

这一晚上,慕言楚跟着聂枫忙碌不堪。

慕言楚好奇聂枫手上拿着的名单,因为聂枫只要看一下手上的名单,就好像是已经筹谋好了一般,能够迅速转移到其他的府上。

“聂枫侍卫,手上拿的是什么?”慕言楚就这么直接的问了,省的和这个不懂人情味的聂枫周旋。

慕言楚走过很多的府邸,大概猜到这顺序是按照官位高低来排列的,看来这是所有战王阵营的官员,显然这次突然多出来的官银,定然是冲着战王去的。

其实慕言楚也是纠结的,他一方面是三王爷凤清歌的人,是暗影堂的二当家,从这个层面上讲他和战王就是对立的,但是另一方面他们慕府却是效忠追随战王的,而且他心里对战王也是敬佩有加。

尽管慕言楚纠结,但是似乎战王已经给了他一个抉择的空间,因为今日这么重大的事情,战王竟然要他帮忙,参与,这是不是说明,战王有心要和三王爷结盟,至少不是对立的一面。

夜色依然的浓重,整个京城内笼罩着寒霜的气息,远处山谷中浓重阴冷的雾慢慢的升腾,不知道何时就能弥漫到整个京城内,继而完全笼罩在霜重的浓雾中。

聂枫和慕言楚带领着暗卫,出入各家王府,却是在黎明之前静静潜入,将那隐秘的珠宝箱子通过暗道终于运输到了秦家后院。

此时的秦府,所有人都等着圣旨的来临,准备流放关外,走上生死难测的道路,秦家的女眷却没一个安生的,她们厮打抢夺各自的金银细软,还希望能带着些银子,在流放的路上还贿赂一些官差,日子还不算那么难过,她们几房的人扭打了一晚上,直到黎明前才累倒在地上,脸上还都是被抓出来的血痂,各个躺在地上,仇视着对方。

此时的她们还不算绝望,各个都有一丝的希望,即使是要面临流放的命运,也觉得有其他人的陪伴,心中还得意万分,抢到手的金银珠宝那就是最好的胜利,她们这些女眷,姐妹斗了十几年,往后也要一直斗下去。

二房奚落道,“王氏,你平时是嚣张惯了,仗着自己是正室,整天在老爷那吹枕边风,陷害我们这些妾室也就算了,还时常教唆你女儿秦千羽欺负我们的女儿,看看你现在的下场,你那高贵聪慧的嫡女呢,哼,等着一会就会被送回来,照样跟着我们一起流放,看你现在还剩下什么,也就是一个残花败柳的女儿陪伴着你过着一生了。”二房说的得意万千,看着自己手中从王氏那里抢过来的珠宝,只觉得真是出了一口恶气。

其余的几房妾室也联合起来共同的谩骂嘲笑王氏,“这就是你平时欺压我们的下场,你辛苦积攒的金银珠宝现在都是我们的了,你那辛苦培养的女儿也还是逃不了流放的命运,王氏,你可真是造孽啊,虽然我们都要去流放,但是我们心中倒是畅快的很,看往后你一个人和你那肮脏的女儿怎么跟我们斗,现在没有了老爷,也没有其他的男人,看你们母女两怎么蛊惑男人再来欺压我们。”

这就是女人之间的斗争,无论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中,总要痛痛快快的对比一番,都要奚落嘲笑对方一番。

王氏气的牙痒痒,心里早就憋着一股子火了,可是她们人多势众,她之前就和这些疯婆子丑女人抢夺了一晚上的财产珠宝,都没法争得过去她们,她现在就等着她那有本事的女儿秦千羽能在黎明时一同把她给救出去,她要这些臭女人好好看看她们母女的本事。

‘千羽啊,你可要争气点,,一点要在二皇子那里得到好处,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在流放的半路上带着无数的金银财宝过活我们新的日子了。’这就是王氏现在最期待的,她的女儿一定有本事的。

“哼,别看你们现在嚣张,以后的事情还说不准呢,到时候我可要你们的好看。”王氏心里早就得意了,虽然有冲动把秦千羽求助二皇子的事情说出去,但还是抑制下来了,就不要这些臭女人知道,到时候要她们跪下来求她。

可惜王氏却不知道正是因为她的这一个虚荣心,让她错失了最后的机会,如果她现在将秦千羽的事情说出来,把秦千羽求助二皇子的事情摆到明面上,那么秦家的这些女眷还可能因为嫉妒将此事宣扬出来,那样的话秦千羽也就不会那么决断直接的将自己的生母抛弃。

秦千羽要走上复仇的道路,注定要将生母王氏彻底牺牲掉,王氏贪婪容易坏事,秦千羽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在二皇子提出那么残忍的要求之后,她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光明正大抛弃王氏的机会,她不能再跟以前的生活扯上关系,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她连自己都能牺牲,更何况是生母王氏呢,顶多在王氏死后,为她烧无数的金银财宝。

二皇子府,二皇子凤清尘手中拿着圣旨,调动了御林军,正在赶往太傅的府内,凤清尘意气风发,坐在黑色骏马之上,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一旁的黎刚跟在身侧,脸上也是带着得意的胸有成竹的笑容。

“黎刚,本王交待你的事情可是办好了,按时间推算,现在正是时候。”凤清尘低声说道,可语气中却是沉甸甸的包含着阴险。

“属下已安排妥当,秦千羽现在也已经了接到了二皇子府。”黎刚低声说道,想起秦千羽那女人坚定的眼神,甚至带着残忍,竟然还真的要牺牲自己的母亲的性命。

“她?将这事办好以后再说。”凤清尘嘴角掠过一丝玩味的笑容。

“二皇子殿下,我们现在要闯入太傅府内吗?”黎刚看着王府森严的大门,紧紧的关着,后面带着训练有素的御林军部队,真要闯进去。

“哪里是闯,皇上下旨,李郡丞贪污受贿,现已畏罪自杀,从其府中查到的证据显示,太傅和丞相皆有嫌疑与其交涉,但皇恩浩荡,不信太傅等人会做此等败坏之事,特命二皇子彻查此事,若是在太傅府内没有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也是向皇上证明其清白,所以这不是闯,而是本王要给太傅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相信太傅会感谢本王的。”

凤清尘面上云淡风轻,却见其嘴角勾勒出的意味,不胜阴险。冠冕堂皇的嫌疑。

“二皇子殿下英明,相信太傅定然会理解的。”黎刚觉得二皇子说的甚是有理。

凤清尘派人狠狠的敲开太傅府邸的大门,太傅和几位儿子,皆是满脸的怒色,显然对于凤清尘这个不速之客有些反感,不过君臣礼仪还是要尽的。

“二皇子身后带着御林军,光临下官的府邸,是有何事?”太傅义正言辞,肃然有力。

“太傅受惊了,本王是奉父皇之命特来搜查,还请太傅不要见怪,来人,进去搜。”凤清尘依然嘴角带着和煦的笑容,显得彬彬有礼,可是他的做事风格却是显得那么强硬。

“慢着,本官倒要看看谁敢私自搜查,可是有什么非搜不可的理由,尽管说出来,合情合理,本官才会让二皇子殿下一搜究竟。”太傅态度坚决,一定要二皇子拿出一个理由。

凤清尘早知道如此,为了节省时间,在有限的时间内多打几只鸟,他才费劲心力去皇上那里请了圣旨,如今做事自然是师出有名。

凤清尘淡淡一笑,将圣旨放到太傅的手中,要他自己去看。

太傅惊愕,没有想到凤清尘真的能将圣旨拿到,看来即使他再怎么忠心耿耿侍奉皇上,随着他势力的壮大,皇上还是对他有所怀疑,有所保留,果然伴君如伴虎,太傅这心中似乎还畅快了许多,想通了,往后就一心追随着战王,不论战王是要翻天覆地,他都生死相随,明主犹如稀世珍宝,可遇不可求。

经过了一番搜寻,二皇子凤清尘的脸色有些苍白,连以往嘴角淡淡的笑容都有些僵硬,他阴冷的眼神怒气的看着黎刚。

一旁的黎刚只觉得惶恐,他明明派暗卫将官银放进了太傅府内的仓库,而且是他亲自检查过的,怎么可能在短时间之内,消失,那毕竟是几大箱子的官银,而二皇子慎密,特意嘱咐他在太傅府外各处散布眼线,以防太傅将官银偷偷运走,怎么那些官银可以不翼而飞。

凤清尘尽管心中恼火万分,可在外人面前还是保持住了二皇子应有的风度。

“本王也相信太傅不会做那种事情,本王会向父皇禀明太傅的忠心,日月可鉴,今日打扰太傅了。”凤清尘嘴角淡淡的笑容,说话冠冕堂皇。

“二皇子说的正是,本官自认无愧,本官和二皇子口中所说的李郡丞向来不熟,何来贪污勾结一说,往后还希望二皇子明智一些。”太傅显然是愤怒的,因为他被冤枉,还被公然查府,表达这种不满是非常正常的。

凤清尘手中攥着的拳头紧紧的,还是压制下来了,反过来说了一句,“本王也是奉命行事,太傅见谅,怎么不见贵府的三公子慕言楚呢?”凤清尘说的是奉命行事,意思是你太傅有什么不满,难道还敢反抗皇上的命令不成,又问慕言楚的去向,那是因为二皇子稍有怀疑,正逢官银不翼而飞,慕言楚又不在场,不过随后想想他慕言楚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跟着三王爷凤清歌吃吃喝喝,花天酒地罢了。

“本官那三儿在外应酬去了,二皇子找他有事?”

凤清尘冷淡回应了一个干瘪的笑容,摆摆手,跨上黑色骏马便离开了,正好转弯,碰到了一身酒气的慕言楚喝的烂醉,还想拦住他的马,被黎刚截住。

凤清尘问道,“慕公子这是去了哪里?”

慕言楚借酒装傻充愣,说了半天听不懂的酒话,凤清尘一阵气恼,不想在慕言楚这里浪费时间,还要速度赶往下一站,却是没想到碰上慕言楚这个无赖,还要拦住他的去路。

“黎刚,让他走。”凤清尘微怒的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要黎刚快把这个疯疯癫癫的家伙赶走。

慕言楚回到府内,嘴角带着得意的笑容,朝着太傅说笑道,“爹,没想到您还真会演戏,刚才那不卑不亢,一副被冤枉,痛心疾首的样子,真是很真实呢。”

一旁的大哥慕言川,二哥慕言彬,有些嗔怪的说道慕言楚。

“你小子还算机灵,战王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了?”太傅转身询问道。

“还行,一半一半吧,反正算是办完了,你们都没看到刚才二皇子那臭脸,哈哈,太好笑了,他肯定现在憋屈死了,没想到扑了一个空。”慕言楚继续说笑道。

两位哥哥,也觉得今日算是给二皇子一个教训,确实看到二皇子刚走临走的样子,那笑容似笑非笑,想必也是憋屈的很。

“什么叫一半一半吧,战王交待你的事情,你还能不尽心尽力的办到吗?”太傅一听慕言楚这混帐话,就有些不开心。

“哎呀,爹,你骂我做什么,那是因为时间有限,迫不得已的。这事事关重大,我还是不要说的好。”慕言楚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就溜走了。

太傅看着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儿子,低声叹气了一番,一旁的大儿子慕言楚安慰道,“爹,三弟虽然平常嘻嘻哈哈的,遇上正事他还是有分寸的,你放心吧。今日幸好,我们行动得比较快,才免于一难。这下二皇子总算也是栽了一把,刚才看到二皇子那脸色,想必是气急了,爹,应该高兴,往后我们慕府跟随着战王殿下,定然是不会被人陷害了去。”

太傅这才嘴角露出一点笑容,这事算是圆满解决了。<!--ove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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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3    慕言楚借口逃脱,进了自己的屋子,这心却还是不能平静,因为他跟着聂枫去各府转移官银箱子时候,他明白了聂枫手上那份名单的含义,按照上面的顺序,到最后接近黎明他们就放弃了名单的后二十位,那二十位无疑都是官阶低的。

这应该是战王的计策,他在最短的时间内争取了最大的利益,该舍弃的就舍弃,颇有大将之风。

慕言楚执起毛笔,写下寥寥几行字,谨慎的将它绑在信鸽的脚上,向着三王爷凤清歌传递消息。

当凤清尘一行人赶到丞相府,没想到安排好的官银再一次不翼而飞。

凤清尘内心的愤怒,努力的克制,隐隐的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难道又是皇叔凤无殇出手了吗?

从丞相府里出来,免不了丞相还是一张冷脸,显然对二皇子的做法和行为觉得又是偏颇,自然对二皇子凤清尘是没有好脸色的。

凤清尘站在幽暗树影斑驳下,冰冷的脸,撕扯着愤怒,原本一张俊脸这时候还散发出阴森森的恐怖和扭曲。

他居高临下的站在黎刚面前,“黎刚,本王说过这是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好好看看你办的这些事情,非但没有抓住他们那些老东西的把柄,还惹恼了那些老东西,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本王为什么要去做,黎刚,是你将本王推到这种地步的。”

凤清尘说话阴冷,尖瘦的下巴棱角分明,他就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如果自己精心设计的局没有按照自己想法展开,就会将责任推卸到别人的头上,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哪一点没有考虑周全。

黎刚赶紧跪下,“殿下,黎刚愿意以性命相保,绝对保证将官银放到各府了,绝对是真的。”黎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肯定自己是一定是按照二皇子殿下的吩咐做到了。

凤清尘冷哼一声,“回去再找你算账,你肯定放进去了,那别人也会跟在你身后再将那些银子搬出去,无论如何,你都逃不了办事不利的下场,接下来要去的是哪里?”凤清尘冰冷的说道,阴鸷的眼神蔑视着黎刚。

“接下来要去的是二品杨侍郎府内。”黎刚不知道二皇子殿下为何问这个。

“当初本王曾说过,先从官阶高的下手,若是他们有把柄抓在本王手中,定然会发挥好几倍的功效。但是本王倒是忽略了,还有紧接着本王而来的皇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可以转移官银,神不知鬼不觉,想必是走了一条隐秘的路,但是本王绝对不会相信皇叔真会是个神,能将所有官员府内的官银撤离出去,所以,我们现在从品级最低的官员下手,你在前面带路,速度要快。”

凤清尘语气中有些慌张,还有炽热的愤怒。

黎明终于来到,决定朝中几家人性命的时刻到了,无声无息的一晚上,也许你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在黎明之前陷入了原来的黑夜之中。

窗户前,那高大的身影,冰冷严肃的凤无殇,轻轻抿着双唇,寒冽的嘴角,明亮的眼眸,刀锋光亮。

这一晚上,他都没有入眠,静静的看着窗外,不知道过了多久。

这一晚上,秦晚歌并没有来找他,大概凤无殇是庆幸的,因为他现在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帮助秦晚歌去救秦守成。

因为他在这一晚上安排布置的一切,都将秦守成,秦家的一切推入了深渊,没法再挽回。

命运真是可笑,秦晚歌会不会怨恨他,说他是个骗子。

凤无殇想着想着,嘴角苦涩的笑了。

二皇子凤清尘的想法是对的,当他改变方向改变路线去查那些官位低的官员,果然找到了事先栽赃的官银,看来他凤无殇就算再厉害,也还是有达不到的地方,凤无殇舍弃的这些官员,凤清尘一定不会让他们有好下场的,就是要这朝野中支持凤无殇的人看看,他凤无殇再厉害,也保护不了所有支持他的臣子,拥护他的人,绝对不会有好下场,杀鸡儆猴,这事最美妙了。

凤清尘沉浸在自己的绝美计划之中,接下来都是大获成功,查获了二十位官员府内的官银,这些人下场一定是凄惨的,他要满门抄斩,斩草除根,不留下任何的痕迹。

随后二皇子的暗卫来报,黎刚接到消息就马上禀报给了二皇子殿下。

“殿下,暗卫查到,大部分不翼而飞的官银都在秦府内仓库发现,事情有蹊跷,这事和秦家和秦守成压根是没有关系的,那些银子竟然凭空跑到了秦府的财库,而且财库的大门敞开,明显就是要我们发现这件事情。”黎刚百思不得其解,这一晚上竟然遭遇了这么些事情,到底是使了什么法子,到底会是谁?

“该死的,凤无殇,你给本王走着瞧。被本王那神秘强大的皇叔摆了一道,还真是神出鬼没的存在,还愣着干什么,去秦府。”凤清尘郁结在心,紧皱着眉头,斜着眼睛,狠狠地。

“殿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黎刚只觉得思绪越来越烦躁了,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对于殿下到底还有什么好处?

“他凤无殇是要把事情做绝了,秦家有秦守成贪污赈灾银两先,本来就是要走上覆灭的道路,如今官银都在秦家发现,这是要对秦家赶尽杀绝,所有的罪名都要落到秦家的头上,这下秦家要满门抄斩,成为千古罪臣了。可恶的凤无殇,到底是要说你聪明,还是说你比本王更狠毒呢,这次,本王就随了你的心愿。如果秦晚歌发现,灭她全门,最后的推手,是她的枕边人,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光景?我们是有好戏看了,恐怕到时候皇叔就没空理会我们了。”

凤清尘阴险的一笑,温柔俊俏的眼神此刻显得有些狡猾。

“殿下,英明。”黎刚忠心说道。

“这场战争,他凤无殇和本王只能说是平分秋色,而且他付出的代价可本王大多了。”凤清尘冷哼一声。

凤清尘带领的部队,到了秦家,在秦家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搬出了一件又一件箱子,里面全是金银财宝,那些女眷门看到金灿灿的黄金满眼放光,根本没有想到大祸临头。

当中尤其是秦千羽的生母,王氏,见到了二皇子殿下,还以为是她的好女儿秦千羽现在是要二皇子殿下来救她脱离苦难了。

王氏扭动着肥胖的身子,跑到二皇子面前,跪下,“参见二皇子。”

其余女眷看到王氏那激动欣喜的表情,都好奇的看着,生怕王氏做一些小动静。

之后王氏竟然低声的朝着凤清尘说道,“千羽可是把话给二皇子殿下说了,我就说嘛,千羽肯定很厉害的啊。”王氏简直就疯了一样,说了这么没头脑的疯话,而且还眉飞色舞的,大概她经历了昨晚的苦难,如今看到二皇子就像是看到生命最后的亮光,激动的都快要疯了。所以才会这么口不择言,蠢笨愚昧。

凤清尘看到王氏这副模样就觉得恶心,懒得跟她废话,眼神示意黎刚,将王氏踢开。

黎刚将王氏拦下。“大胆,在二皇子殿下面前无礼,该死。”

王氏吓得腿哆嗦,可还是耐不住对于生命的渴求,还不死心的想要在二皇子面前继续说道。

“千羽好歹和二皇子您有一段过往,千羽都找二皇子帮忙了,请二皇子念着你们往日的情分上”王氏简直就是满嘴的胡言乱语。

凤清尘听的眉头越来皱,简直就是气火攻心。“愚蠢的妇人,死有余辜。”

黎刚自然知道主子这话语的意思,利索的拔出刀剑,风驰电掣一般的速度,一刀毙命,鲜血顺着一道痕迹,撒到墙上,王氏的头颅便滑落到地上,顺着台阶咕噜到秦家那些女眷的脚下。

吓得秦家的那些女眷惊叫声音连绵,吓得直跺脚,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她们还嫉妒王氏可以走上前和二皇子说上话,刚才还在纳闷王氏说的是什么话,怎么秦千羽还和二皇子殿下有关系,现在她们脑子里却是一片的空白,只知道是杀人了,太恐怖了。

“王氏以上犯下,当杀。其余人押入刑部大牢,秋后问斩。”凤清尘冷冽的嘴角,犹如地狱来的恶魔一般,寥寥几句话,就把秦家所有的人推入深渊。

忽然听到一声铿锵有力,是拐杖打在坚硬地上的声音。

“老身还没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二皇子几句话就要将我们秦家置之死地。”秦氏祖母是硬撑着说道的。

那些女眷们这时候才知道祖母的好,纷纷围住祖母,要祖母替她们做主。

二皇子凤清尘轻轻哼了一声。

“果然你是老眼昏花了,看看这院子里摆放的无数官银,这都是秦守成贪污受贿的证据,这等罪名难道不足以满门抄斩吗?若有疑问,就等着入了大牢再说吧。”凤清尘早就心里憋屈着火,遇到王氏刚才的纠缠,就觉得沾染了霉气。

随后凤清尘拂袖而去。

那秦氏祖母竟然硬生生没有说出一句话,原来是心头郁结了一口恶血,噗噗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就倒在地上,生生是被气死。

随后御林军押解了所有的女眷们,走在街上,百姓们指指点点,感叹秦家百年大家族如此覆灭,那些女眷们还有几个哭晕死了过去。

这一日朝野动荡。

早朝时,凤清尘意气风发的注视着皇叔凤无殇,嘴角含带着笑容,将拿到的所有罪证给皇上呈上,朝中的人,各个人心惶惶,因为支持战王的那些官员们在一夜之间,全部被押入监狱,全都是死罪。

无疑,早朝上是二皇子凤清尘得意的时刻,他不仅损了凤无殇的势力,还成就了一番功劳,皇上对于他的做法是赞不绝口。

无论凤清尘话语中多么挑衅凤无殇,凤无殇仍然静默不语,一张冰块脸,应对着朝野中的千变万化。

凤无殇的心中,想着的只有秦晚歌,他不知道该秦晚歌怎么解释这件事情,秦家要被满门抄斩,时日不久,是他一手促成的,他也算是幕后推手。

他现在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势力,在意的是秦晚歌怎么想他,也许他真的变了,不再考虑朝野中的谋略算计,而是将秦晚歌的事情放在首位。

因此他面对凤清尘的如何挑衅,都显得异常的冷静,因为他完全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所以凤清尘无论如何的挑衅,都激怒不了凤无殇,因此凤清尘还觉得有些无趣,只认为是他凤无殇没有法子和他正面决斗。

战王府内,秦晚歌一夜未眠,早早的起来,手中拿着兵书,却是完全看不在心上,思绪总是飘远。

紫苏伺候在左右,给自家王妃倒了一杯热茶,可哪里知道王妃竟然完全没有在意,手一碰,就被桌子上的茶杯打翻了,还烫伤了手。

吓的紫苏大叫道,“王妃你怎么样了,快,紫苏给王妃看看。”

紫苏惊愕的看着王妃平静的神情,明明手指头都烫红了,可王妃怎么还一副淡漠处之。

秦晚歌轻轻的摆手,示意她没事。“无碍。”

“王妃,您到底是怎么了?明明都烫红了,怎么可能没有事?王妃还在想王爷的事情?”紫苏就知道王妃肯定心里还在意的很,王爷要王妃去书房,可王妃硬是没有去。

“王爷现在还在府里吗?”秦晚歌说话总是有些神不守舍,有些淡淡然。

“这个时候,王爷已经去上早朝了。”紫苏,干着急,在旁边也没有办法。

“是吗?我果然是忘记了呢,罢了。”秦晚歌苦涩的一笑,她该怎么去面对凤无殇,他们之间真的要这样互相折磨吗?如果她对凤无殇的关心是多余的,那么她还该不该继续爱下去。

紫苏在一旁唉声叹气,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府里有侍卫通报,送上了一封信。

“启禀王妃。刚才门外一小厮送信,说是要交给王妃过目,王妃看如何处置?”

“把信拿过来。”秦晚歌淡然说道。

打开那封信,秦晚歌的脸色由淡然转为忧愁,她轻轻皱着眉头,有些愤怒的把那封信攥成了一团。

“下去吧,告诉那人,本王妃自会考虑。”

紫苏站在一边,好奇的问道。“王妃,那封信是谁送来的?”

“一个讨厌的人,就像是苍蝇一样,嗡嗡的跟在你身后。”秦晚歌说起来就有些气愤,眼神显得有些淡漠。

“啊,还有这种讨厌的人。”紫苏难得看到王妃终于调侃了这么一句,虽然表现出来的是气愤,不过王妃终于算是回神了,这一日静默不语,闷闷不乐的样子,一点都不好。

“天气有些凉了,你进去给我拿件披风。”秦晚歌随口说道,表现的淡然,紫苏确实没有擦觉到秦晚歌的心思。

秦晚歌把紫苏支开,因为她要去赴约,这件事情,秦晚歌不想让紫苏知道。

因为那个送信来的人是三王爷凤清歌派来的,而那个像苍蝇一样讨厌的凤清歌在信上威胁她。信上写着。

‘皇侄有要事和皇婶商量,皇婶不来也是可以的,不过就不要怨怪皇侄嘴多,把那晚上冷宫着火听到的事情给说出去。皇叔的一世英名,皇侄可不想让它毁在皇婶的手里。’

随后该死的凤清歌竟然换了称呼,而后写道。‘本王说过,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之前送你去江南,要你付出的代价就是要亲自主动来本王的王府一趟,这次就看你是不是自愿得了,本王从来不会勉强女人的。’

凤清歌这个讨厌的家伙,换了两种口气,明明就是要逼迫秦晚歌无论如何都要去他的府中,这就是明摆着的威胁。

无论是哪个原因,秦晚歌都必须要去了。

秦晚歌心中恼怒自己,明明凤无殇还在怨怪她,怨她的出现,导致了慧太妃的死,可是她现在心里想的却还是他。

凤清歌听到了关于凤无殇的生世之谜,若是被凤清歌抖露了出去,凤无殇和慧太妃的名声就会毁于一旦,秦晚歌绝对不会允许凤清歌这样做的。

秦晚歌是从王府的后门出去的,她走时在桌子上留了一封信,告诉紫苏,她有事出去一趟,不要担心。

从街上走到三王爷的府邸,并不远,秦晚歌很快来到了府门口,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她现在讨厌和凤清歌说话,一点都不想和那个家伙扯在一起。

就在这时,大门开了,一眼就看见凤清歌那个家伙泛着一双桃花眼,眉目含情,嘴角带着邪魅的笑容。

秦晚歌就觉得难以直视,这个凤清歌每次都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见了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这样的吗?

“没想到皇婶还是来了嘛,本王还以为皇婶不敢来赴约,正要吩咐门卫把大门锁好,机会可就这一次,皇婶,还不进来吗?”凤清歌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

秦晚歌瞥了他一眼,既然已经来了,现在就进去,免得多生事端。

凤清歌一副歼计得逞的样子,嘴角带着魅惑的笑容,秦晚歌就纳闷,他怎么时时刻刻都有笑容?

“皇侄,要本王妃来这里有什么事情,赶紧说。”秦晚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对凤清歌是没有好脸色看的。

可是凤清歌却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在意秦晚歌对于他的无视。

“说之前,皇侄有好东西要给皇婶看,跟着本王来。”凤清歌嘴角勾勒出神秘的一笑。

秦晚歌跟在他的身后,进入了一个大殿,左右旁边摆放着一尊尊的雕塑,纯白色的雕塑,有人形,还有动物,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秦晚歌看的入迷,在金元王朝雕塑这种工艺品是最昂贵的珍藏品,有钱人家里能有一两尊就是难得了,凤清歌这里的雕塑完全看不到头,这简直就是价值连城的宝库。

凤清歌看着秦晚歌好奇探究的眼神,嘴角满意的一笑。

“怎么样,皇侄没有骗皇婶吧,这些好东西还只是其中的一些,后面有更好的。”凤清歌嘴角得意的勾起一抹笑容。

“这些雕塑,三王爷是怎么弄来的?”秦晚歌认真的看着凤清歌问道。

“皇婶的记性一点都不好,上次约见皇婶的时候,本王可是的确确的说过,本王名下的产业遍布京城,富可敌国,这些雕塑只是冰山一角,本王手里有的是钱,这些雕塑本王是找最有名技艺最高的工匠做的。”凤清歌还一脸的不满,嫌弃秦晚歌的记性。

“三王爷,这是在炫耀自己的富有吗?富可敌国?可知怀璧有罪,这话三王爷还是谨慎说得好。”秦晚歌没好气的回了他一句。

“皇婶这是在嫉妒本王啊,本王的钱可是靠着自己的本事赚来的,谁让皇叔生性寡淡,对于钱财看的一向很淡,所以皇婶没有坐拥这些金银珠宝,如果皇婶喜欢本王这里的东西,尽管拿去。”

凤清歌邪气的一笑,他现在还不忘和凤无殇对比。

秦晚歌瞪了他一眼,“视钱财如粪土,那是一种超然,战王若是想要你这钱财,凭本事一定会得来,关键是看他有没有那个心情。”秦晚歌可是向来维护凤无殇,她的凤无殇是最强大,最有本事的人,可不是用钱财来衡量的。

“皇婶真是小心眼。看,这是本王画的,随后命工匠再打造出来。”凤清歌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眼神作弄的看着秦晚歌,随意从旁边的画筒里抽出一幅画来,递给秦晚歌看。

秦晚歌没有在意的摊开画一看,眼色聚变,惊的差点把手中的画扔在地上,应该是直接扔到凤清歌的脸上才对。

秦晚歌小脸微红,愤怒的看着凤清歌,恨不得给凤清歌一巴掌,看着凤清歌那明媚的笑容简直就是欠揍。

秦晚歌愤恨的将画卷扔到了凤清歌的手上,克制住了扔他脸上的冲动。

“凤清歌,你这是什么意思?”秦晚歌生气道,摊开了画卷就要凤清歌好好的看看。

而凤清歌眨着细长妖媚的桃花眼,樱花般的薄唇勾勒出一抹邪气的笑容,足足的邪气。

无所谓的拿过秦晚歌手中的画卷,调侃的说道,“看来皇婶也欣赏不了这世间最美的事物,本王瞧着就是漂亮的很。”凤清歌说起来还一脸的沉醉,秦晚歌对凤清歌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凤清歌,是你的喜好有问题,哪个正常的男人会画这种画?真是低俗!”秦晚歌指着那画卷上女子光洁的身体,手托着俏丽的青花瓷,整个身子都是光洁的,没有任何衣裳的覆盖。

凤清歌却不以为然,“低俗什么叫低俗?本王只是将这女人柔和的美画出来,没有触碰她,更没有抱她上榻,当然如果这些女人想要本王这么对她们的话,本王倒是可以考虑一番。”凤清歌虽然话语有些轻佻,但是他的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清澈。

秦晚歌对他多了一份好奇,这样的画,金元朝应该没有人会画,她也是到过现代才知道这个东西。

不过无论凤清歌是和她一样穿越而来,还是他自己画出来的这个画,她都不会告诉她自己是穿越而来的。

“你说的没错,只是如此惊世骇俗之举,也不是常人所能接受的。”

“那恰恰证明本王是这世间最特别的人,而且你也是最特别的哦,因为这世间凡是说过本王这爱好,低俗,不正常的人都已经死了。”凤清歌樱红色的嘴唇像是能够渗出血一样,那魅惑的红色。

“叫皇婶!”秦晚歌义正严词的纠正凤清歌的做法,对于他的威胁根本不放在心上。

凤清歌听罢,无奈一笑,扶着额头,“皇婶,真是调皮。”说完他竟然还低声叹息了一番,说的煞有其事,其实他的嘴角一直泛着特别的笑容,因为他遇到了一个特别的人。

“皇婶已经陪你玩够了,这下说正事可好?”秦晚歌懒得和凤清歌继续玩闹下去。

“本王还没玩够,再给皇婶看点好东西。”凤清歌神秘一笑,举起双手,清脆的拍手声音响起。

突然秦晚歌感觉面前好像被若有若无的浮云遮住了视线,有种朦胧的迷惑感,凤清歌随即拉起来秦晚歌的手。

“放开,你这家伙。”秦晚歌就要努力的挣脱出手来。

“嘘,乖乖的哦,要是不听话,本王现在就把你关在这里永远出不来。”凤清歌附在秦晚歌的耳边说得,丝丝的热气萦绕在秦晚歌的耳垂,他的语气带着宠溺,还有一丝的邪气。

秦晚歌竟然在他话毕后,手没有再挣扎,她只觉得有些昏昏沉沉,面前的云雾越来越浓重,整个身子都被包裹起来,秦晚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凤清歌肯定对她下了药,一定是那奇怪的迷雾。

凤清歌的手五指相贴在秦晚歌的指缝间,强有力的扣在她的指缝间。

“皇婶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哦。”

秦晚歌看着前面梦幻的迷雾中,轻纱帘幛,一只涂抹红色指甲的手掐着兰花指,悠悠然然的在轻纱之后,让人想要一探究竟,哪里知道,那女子先迈出来的是双腿,如光滑凝脂,通透迷人,那简直就是妖娆到极点的动作,随后轻妙的音乐响了起来,轻纱后面,又有几名女子光洁的背部显露,身着几近透明的衣衫,上面轻轻点缀着花朵,遮住关键部位。

秦晚歌疑惑的神情看向凤清歌,“这是什么意思?给我看美女做什么?”

“哟,难不成,皇婶还想看美男环绕啊,下次,一定满足皇婶。”凤清歌说的一脸戏虐,邪气十足。

“低俗的家伙!”秦晚歌没好气的说道。

“皇婶刚才说什么了?”

“低俗的家伙,你就是。”秦晚歌现在后悔了,就不该来这里,凤清歌就是一个疯子。

“好,本王就让你看看,什么叫低俗?”凤清歌怀笑一声,直接就要将手伸到秦晚歌的衣领里。

秦晚歌惊愕,赶紧伸手打掉凤清歌的脏手。“你有完没完了?”

“是你逼本王这么做的,你也是个另类,有多少女人想要爬上本王的榻?即使是能牵到本王的手,也会乐不开支,感天谢地,只有你不知罪,果然没福气。”凤清歌说话,带着欠揍的语气,一副自恋的样子。<!--ove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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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4    “你带本王妃看这些做什么?还有这烟雾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让人全身无力,你想要做什么?”秦晚歌直接问出口,因为凤清歌接下来的这些表现,越发让秦晚歌觉得凤清歌就是个无赖,纨绔的家伙,谁知道他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皇婶怕什么?不就是浑身无力吗?等皇婶安静看完本王安排的好戏就可以了,但是,若皇婶不听话,本王现在就可以直接将皇婶扛在肩上,看到纱帐里面的榻子了吗?皇婶,应该知道本王怎么会对你吧?”凤清歌语气轻佻无比,还玩味的抬起中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嘴唇,一副纨绔的样子。

“凤清歌,你真是胆大妄为。”秦晚歌气愤,索性不去看凤清歌那挑衅,欠揍的样子。

秦晚歌这边的火气还没消了,那些轻着衣衫的女子竟扭动的身子,围在她的四周,那精致的妆容下,她们各个魅惑一笑,可秦晚歌怎么看到她们各个脸上带着不甘心的表情。

因为凤清歌好似一脸深情的看着秦晚歌,还将手搭在秦晚歌的肩上,细长的桃花眼泛着明媚的色彩,浅薄的樱花嘴唇勾勒而起的笑容,羡煞众人。

秦晚歌看到三两个女子眼神中带着爱慕,看到凤清歌,不由自主的上前,还用身体蹭着凤清歌,还真是犹如凤清歌所说的,这些女子对他是爱慕之极,那手都往他的衣领里伸进去了。

秦晚歌没好气的看着,凤清歌挑衅得意的眼神,好似在说,‘好好瞧着,本王说的没错吧,很多女人爱慕本王呢。’

秦晚歌给了他一个白眼,这时候觉得凤清歌还真是点孩子心性。

可接下来,那些女子好像是感到了莫大的惊喜,都往凤清歌身上蹭去,凤清歌脸上露出不悦,怒声说道,“得寸进尺,一边站着去。”

秦晚歌捂着嘴巴偷笑,太好笑了,“怎么?美人太多,三王爷无福消受了?也对,还是保重身体的紧,要不然三王爷努力积攒的钱财无数,可就没命花了,带进棺材的话就不好了。”秦晚歌挑衅的说道,明显的看到凤清歌眼神中闪过不悦。

可凤清歌转而笑道,“皇婶这么关心本王的身体,让本王受宠若惊,果然还是皇婶身上淡雅的气味比较好闻,她们都是些胭脂水粉,庸俗。”

凤清歌说完竟然还拂过秦晚歌的发丝,装模作样的放在鼻尖闻着。

秦晚歌真想给凤清歌一巴掌,速度的退后远离凤清歌。

凤清歌嘴角轻笑,忽然面前的纱帐打开,两排整齐的白色雕塑立在面前,都是女子的雕塑,雕刻的工艺非常的高超,秦晚歌看到那雕塑面容的五官深刻,眉毛勾勒的都是栩栩如生。

秦晚歌爱不释手的摸着那光滑的雕塑,果然是很美丽的雕塑,连神态都雕刻的那么动容。各个姿态万千,眉目流转。

“怎么样,喜欢吗?”凤清歌这时候的声音似乎是充满了诱人一般,在那雕塑的面前,有种别样的魅力,连着他嘴角的笑容都有些魅惑人心了。

“很漂亮。”秦晚歌认真的回答道。

“本王就说这一点都不低俗吧。”凤清歌眨着桃花眼,精致的笑容。

“如果能给这雕塑多穿一点衣服就更好了。”秦晚歌果然是在跟凤清歌唱反调。

凤清歌无奈的扶额,果然这个秦晚歌很特别啊,他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她还是没有卸下防备,什么时候他凤清歌的魅力下降到如此了。

“皇婶真是执拗,可比不上她们听话。”凤清歌嘴角一笑,目光看向身后站着的一众妖媚女子,那些女子也是蠢蠢欲动。

秦晚歌认真的端详着那些女子,再看那些雕塑,“你这雕塑是她们?”

“本王觉得这是能将美好事物留住的最好方法了。”凤清歌得意的说道,一副自恋的表情。

“是吗?雕塑再美丽,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腐化损坏。”秦晚歌毫不客气的反驳凤清歌的话,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凤清歌一脸憋屈的样子,秦晚歌的心里乐翻了。

当时凤清歌的那一张脸,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今天秦晚歌就是专业来拆台的。

秦晚歌没有看到,她身后的那些女子,各个恨不得用眼神杀死秦晚歌,‘竟然敢反驳三王爷,还说雕塑不能保持美丽,那些雕塑可都是她们的样子,这是在诋毁她们的美丽容易腐化损坏,实在是太过分了,三王爷怎么要找她来,就算是战王妃又怎么样,简直就是一点都不懂得情趣。没女人味的人。’

“皇婶,你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本王啊。”凤清歌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明媚清澈的桃花眼生动的看着秦晚歌。

“凤清歌,是你先不给本王妃面子的。言归正传,只问你一句,如何你才能保证不把你在那晚上偷听到的事不说出去。”秦晚歌的神情很严肃,很认真,静静的凝视着凤清歌。

“啊,什么事情?”凤清歌竟然装傻充愣,一脸的疑惑。

秦晚歌恨不得上前掐死他,狠狠的瞪着凤清歌。

凤清歌看到秦晚歌那认真,气愤的模样,还真是害怕惹恼了这个女人,就不能和她继续玩下去了,她认真的表情,还真是让人难以无视掉。

“你们下去准备。”凤清歌朝着那些女子说道,那些女子才不甘心的退下。

这下两个人才有了谈话的私人空间,就能够把话说的清楚了。

“凤清歌,说,你今天找本王妃来这里的目的。”秦晚歌毫不客气的切入主题,没心情再陪着他玩下去了。

“皇婶果然爽快,那本王就不拐弯抹角了,只是呢,在说这件事之前,本王觉得有必要告诉皇婶另外一件事情。”凤清歌嘴角带着神秘的蛊惑的笑容,可是他幽深的眼眸里却闪着认真的光芒,一本正经的样子。

“你是不是男人,事真多!”果然秦晚歌再一次拆了凤清歌的台子,他好不容易难得认真的时刻,这一次装酷再次失败了。

“本王真拿你没办法了,但愿你听完之后,不要痛哭流涕,本王也许会心疼的。”凤清歌还装作一脸深情的模样,若是被爱慕他的女子看到了,肯定要高兴死了,可惜是在秦晚歌的面前,一切都是拆台。

“说人话。”秦晚歌冷冷地说道。

“好吧,给你,自己看。”凤清歌真的要被秦晚歌折腾疯了,他现在严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变丑了,没有往日的风采了,为什么魅力这么糟糕,他越怀疑,就越想要多说话,证明自己的魅力不减,可是适得其反,一次次的在秦晚歌那里碰壁,被打击。

俊美的三王爷,真的要被打击死了。

无奈把手中的纸张递给秦晚歌,让他一个人默默的心疼。

那张纸就是秦晚歌的三表哥慕言楚给凤清歌传递的信鸽脚上绑着的纸条,上面写着的是有关于凤无殇如何紧急处理二皇子嫁祸转移官银一事。

秦晚歌赫然看到纸条上写着的寥寥几句话,足以将她打入冰天雪地,‘昨夜二皇子将官银转移到支持战王的各大臣府中,后战王命人将所有官银转移到秦府,将所有罪责推到秦守成头上,牺牲秦家换取其余大臣全府性命,不日,秦家满门抄斩,手段果敢狠绝,二皇子未能阻止。’

秦晚歌不知道要讲什么话,命运真的很可笑。

秦晚歌在冷宫和凤无殇的生母慧太妃见面,导致慧太妃**而亡。如今,他凤无殇为了保全自己的党羽,牺牲了她那个家。

也许秦家对于秦晚歌没有恩德,但是却有血缘的感情在,听到秦家要被满门抄斩,她怎么可以做到无动于衷?

凤无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偏偏是秦家,偏偏是这个时候,难道你还念着公平,想要给予我同样的痛苦,你才能原谅我吗?

凤清歌看着秦晚歌那冷静的异常的模样,端详着她的神色,却始终无法看出任何的意味。

“怎么了,本王还等着你哭出来安慰你呢。”凤清歌本来是想要调节气氛,可是这话说出去这么欠揍,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

秦晚歌抬起头,瞥了他一眼。“让我知道这件事情的目的是什么?”秦晚歌的语气简直就是要冷到极点了。

一瞬间,凤清歌想起了他那个冷冰冰的皇叔,果然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变得一样。

“让你知道皇家的男人,各个都是心狠手辣,即使皇叔对你温柔有加,但他对于外人,对于那些阻碍他的人,一样冷血无情,皇叔能够贵为战王,绝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人,除了满手血腥,也不会爱屋及乌。”

凤清歌深邃的眼眸显得有些冷情,他也是皇室的男人,明明知道这件事情会给秦晚歌有多么大的打击,他还是毫不犹豫的要去做,因为这样才会达成他的目的,他的私心。

“凤无殇,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得很,他做到没有错,以小博大,他聪明果敢,有什么问题?”秦晚歌的反问堪称漂亮,可是她的心有多么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从来都是维护凤无殇的,尤其是在外人面前,绝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

凤清歌没有想到秦晚歌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给秦晚歌拍起手来,“真是有趣,你比本王更加的惊世骇俗呢,本王现在直接告诉你了,就是要换你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秦晚歌不假思索的问道。

“本王带你见秦守成最后一面,你要给本王乖乖坐在那里,画画,做雕塑,雕塑不完,你绝对不能走,同时,本王发誓,在冷宫中听到的绝对不会从本王口中说出去的,要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去,那就不关本王的事了,怎么样?本王说话很痛快吧,这笔买卖,你赚翻了,本王仁义,让利给你。”

凤清歌说的冠冕堂皇,显得自己大度的很。

“你还要保证不是从你口中告诉别人,又从别人口中说出去。”秦晚歌觉得凤清歌简直就是个歼商,说话处处都是陷阱,秦晚歌总感觉他提议的这笔买卖,有陷阱,但短时间里还想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只想着拖延时间。

“好,本王应了,那就速度点,快去大理寺看秦守成。”凤清歌一直催促,就是怕秦晚歌有所犹豫,那他后面的计划就不能得逞了。

“好。”秦晚歌答应了。

“那走吧,实在是麻烦,去一趟,还得回来洗澡沐浴,都是晦气。”凤清歌走在前面,各种的抱怨,秦晚歌懒得理他。

“秦守成被关在大理寺,而不是刑部大牢,皇婶,知道是为什么吗?”凤清歌突然一问。

“二皇子和战王,都不想要他活着。”秦晚歌干脆的说道,其中的滋味无法言语。

“皇婶果然是很聪明,刑部大牢不比大理寺,大理寺关押的都是重刑犯,凡是关在里面的,几乎没有可以活的出去的,而且大理寺是由父皇直接管辖,二皇子和皇叔想插手也要费一些功夫。”凤清歌那洋洋得意的样子,谁都可以看出他的自恋和高傲,就是在秦晚歌面前,得瑟他比二皇子和战王厉害。

“三王爷有什么办法可以轻易进去?”秦晚歌问道。

“很简单,拿钱砸死他们啊。”凤清歌那乖戾的笑容,实在是太明媚了。

“凤清歌,你能不能说人话?”秦晚歌真的要暴躁了。

“行了,本王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前些年修地道的时候,不小心修到了大理寺底下。”凤清歌一脸的猖狂和得意。

“还不是偷偷摸摸的,有什么高明的?”秦晚歌满不在乎的说道。

凤清歌的心真的好痛,他被秦晚歌一句话呛得说不出话来,天啊,他为什么会遇到这个女人。他的心脏能受得了吗?等一会抓到机会,给她下了套,一定要她好看。

悠悠转转到了大理寺,走的是地道。

凤清歌轻松的解决了门口的守卫,秦晚歌走了进去。

秦守成被吊在脚架上,身上都是鞭打的伤痕,没有一块地方是好的。

虽然秦守成从来对秦晚歌都是偏心的,时时冤枉秦晚歌,可是小时候秦守成也是抱过秦晚歌,满脸笑容宠溺的逗着她笑。

秦守成虚弱的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求求你,别打了,我都招了。”

秦晚歌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是静静的看着。

“怎么是你?”秦守成的表情惊讶,羞愤,还有点怨恨。

“来见你最后一面。”秦晚歌说的很认真。

“你都是战王妃了,一定可以救爹的,对不对?爹把你养大不容易,你该回报爹的。”秦守成似乎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已然是不顾着老脸了,只要能活就好。

秦晚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静默着。

等不到回应,渐渐的秦守成抓狂了,“你真是个不孝的女儿,当初就不该生你出来,现在你得势了,就要撇弃我们秦家了,简直就是忘恩负义,你就是来看我的笑话的,对不对,早知道这样,你出生的时候就该掐死你。”秦守成的语气很恶毒,好像对着秦晚歌就像是自己的仇人一样。后面骂的有多么的难听,秦晚歌都没有听在心里,因为不想要承受这些。

秦守成就像是发狂了,撕扯着最后的力气,拼命的骂道,也许他有很多的冤屈无处发泄,也许他对于秦晚歌是仇视的。

骂的那么恶毒,连凤清歌都听不下去了。

凤清歌从门口进来,“再骂下去,就会被发现。”凤清歌不满的看着秦守成。

而秦守成又激动的向三王爷凤清歌求情。

凤清歌懒得看秦守成,趴在秦晚歌的耳朵边,说着,“好心没好报,说的就是你,最新消息,你嫡姐秦千羽投靠二皇子,撇清了和秦家的关系,卖家求荣的女人,好可怕啊!”<!--ove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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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045    秦晚歌听到这话的时候,手紧紧的攥着。

‘秦千羽,你这个狠毒的女人,原来你对谁都那么狠毒,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连自己父母亲都可以全然不顾,秦千羽,秦家,真是毁在你的手里了,秦家的债,我一定要向你讨回来。’

秦晚歌发誓,接下来的日子一定要将秦千羽狠狠的扳倒,看看她到底有多么的狠毒。

秦守成继续的怒骂着,都是在骂秦晚歌,话语很难听。

连凤清歌都觉得刺耳的很,所以刚才凤清歌选择在秦守成辱骂秦晚歌的时候,告诉秦晚歌关于秦千羽卑鄙的事情。

他以为秦晚歌会以这件事情来反击秦守成,秦守成疼爱有加的嫡女在秦家没落,父亲深陷牢狱的时候,为了自保,全然不顾秦家,这种做法是多么的狠毒。

反观秦晚歌,作为一个庶出的女儿,能在秦守成临死之际来看一眼,已经是不容易的了。

秦守成不光是个十足的傻子,还是一个瞎子,死了活该!凤清歌在心里狠狠的诅咒着,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生秦守成的气呢?

秦晚歌毫不留恋,眼神坚定的转身离开,凤清歌有些诧异,不过随后追了上去,而身后秦守成简直像是疯了一样,大吼大叫。

凤清歌嫌弃的捂住了耳朵。

秦晚歌从大理寺出来,脸色平静的很,明媚璀璨的目光在夜色中,就像是夜空里最美丽的星辰,但是却有一种触不可及的清冷之感。

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晚,轻轻的感觉到了周身的寒冷。

“皇婶,你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到了,现在该满足本王的要求了。”凤清歌嘴角带着明媚的笑容,眼睛里却是狡猾的笑意。

“好,那还不赶快走。”秦晚歌痛快的答应,走在前面。

“皇婶比本王还着急呢,难道是看天色不早了,所以赶着要回去,本王倒是好奇,如果皇叔知道皇婶夜不归宿,会怎么想,能不能找到皇婶是在本王的府里呢。”凤清歌绝对是明显的在戏谑。

秦晚歌懒得理他,回了王府。

又回到了刚才那轻衫帐里,秦晚歌总感觉这里沾染了很多女子的气息,有一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你不是说要画画吗?你确定是要在这里?”秦晚歌转身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的不情愿。

“对,就是在这里,本王平常画画的地方就在这里,其他地方都不行,怎么,皇婶你不喜欢这里吗?”凤清歌说话之间,已经坐到了榻子上,还有些邪魅的拿起盘子里的葡萄喂到嘴里,说不出的魅惑,但是那动作又有些纨绔,他是半躺在榻子上的,连带着衣领口都有些松懈,露出了胸前坚硬的胸膛,如墨的发丝有些俏皮的流泻在他的光洁肩头。

秦晚歌无奈的转身撇开眼,不过去看。

“现在还不开始吗?”秦晚歌实在受不了在凤清歌的身边待太久,总觉得这个家伙会趁着她放松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吓。

凤清歌双手合起拍掌,清脆的声音响起,原先推下去的那一种女子,换了新的衣服重新上来了,与其说是换了新衣服,还不如说她们穿的更加露了,里面穿着轻衫的白色里衣,外面罩着一抹翠绿色的轻衫,她们都统一了着装,发饰也是相同的,这是一大批的美女,秦晚歌随便看一眼,都能看到她们胸前波涛汹涌,白希的肌肤,白里透红。

只是秦晚歌不知道什么时候惹着这么些女人了,各个路过她面前的时候眼睛里都有些不满意的。

那些女子恭敬的将手里的画卷放在凤清歌的面前,几个大胆的女子还用胸蹭了一下凤清歌的手,带着得逞的笑容。

看到这幅场景,秦晚歌只想笑了。

凤清歌倒是平静的很,看到了画卷,似乎他的眼神都变得专注了许多,果然认真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他修长的手指摊开白色的画卷,明明上面什么都没有,可是他的眼神却显得很专注,好像画面上有多么美丽的事物一样。

“开始了吗?”秦晚歌说话,催促着开始,这才将凤清歌的注意力拉回来。

“本王画画之前,还有一个特别的要求,美好的事物都是纯洁的,一切都要是全新的,所以,你们带战王妃下去,好好洗干净了。”凤清歌那眼神,挑衅的,简直就像是看着待宰的羔羊一样看着秦晚歌,邪魅一笑,装模作样的拂过自己垂落肩头的发丝。

“还有这种特别的要求?”还没等秦晚歌的话说完,还想着拒绝的,那些原本站立,找不到机会捉弄报仇秦晚歌的女子,各个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纷纷上前,驾着秦晚歌的胳膊就往外面冲去,从来没见过她们这么有积极性。

秦晚歌就遭受了这群女子疯狂的对待,简直就是拖着她出去的。

“凤清歌,我会记着今天的。”秦晚歌只好在被拖出去之前留下这么一句威胁的话。

真正到了浴室,才能领略这群女子的疯狂,她们各个笑颜如花,直接就把秦晚歌拖进去了浴池里,三两下就把秦晚歌身上的衣服除掉了。

“本王妃自己洗就可以了,你们都出去。”秦晚歌坚决的说道,带着身为王妃的威严。

谁知道这些女子各个都是榆木脑袋,竟然说,“我们都是三王爷的人,三王爷吩咐一定要将战王妃洗的很干净,不能有任何的污垢,王妃一个人是洗不干净的,如果三王爷不满意,那战王妃还得再洗一遍,希望战王妃不要让我们大家都很为难。”

带头的一个女子,牙尖嘴利的说道。

秦晚歌不的不佩服,果然说的漂亮,也太没有规矩了,竟然摆着这是三王爷府,三王爷最大的姿态。好,等一会儿就要你好看。

秦晚歌暗中记下来那女子的容貌,一会儿就要她后悔。

那些女子想不到的粗鲁,直接拿起毛巾就往秦晚歌的背后挫去,用了很大的力气,弄得秦晚歌全身疼痛不舒服,但是看到她们各个得意的笑容,秦晚歌嘴角掠过一抹狡黠的笑容。

“再帮我捶一下腿,好酸疼呢。”秦晚歌一副悠然自得样子,随意的使唤着这些女子。

那些女子稍稍诧异了一点,就去给秦晚歌捶腿,刻意加重了力道。

可秦晚歌却说是很舒服,还特别惬意的闭目养神。

“那个谁,帮我多撒点花瓣,要皮肤嫩嫩的,还有那个谁,帮我沏一杯热茶,这时候喝茶是最好的了。”秦晚歌反客为主,让这些女子做这做那。

那些女子都纷纷后悔,根本不应该应承下来,早知道就随便给她洗洗算了,现在算是摊上大事了。

秦晚歌得意的一笑,就知道这些女子没什么耐心,她一直都说惬意舒服,对于她们的捉弄置之不理,自然她们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

随后这些女子可被秦晚歌折腾惨了,她们伺候三王爷都没有这么辛苦,端茶倒水的样样不少。到最后秦晚歌不紧不慢的就是不从浴池里走出来,她们可是没少抹嘴皮子,好不容易将秦晚歌这尊大佛给请了出来。

秦晚歌有些惊讶,因为她们给秦晚歌换上的衣服竟然是和她们几乎一样的半透明的衣衫,秦晚歌绝对不要穿。

“本王妃不穿这种衣服,重新换一件来。”秦晚歌的要求那么的强烈,这种衣服她是不会穿到凤清歌的面前的。

双方僵持不下,门外传来一声音。“王爷有话要跟战王妃说,若是战王妃不能按照王爷的要求来,现在就可以打道回府了。”那声音响起,就是在这个时候。

秦晚歌很清楚,凤清歌派人来传话,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就是威胁,要她打道回府,那她今日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刚才那个带头的女子得意万千,“战王妃可是想好了,门外的人等着回去和三王爷复命呢。”

秦晚歌毫不客气的撇了她一眼。“真是一个多嘴多舌的,吵闹不堪,回去告诉你们家三王爷,本王妃在这里还没有玩够,要他好生伺候着,还有你们,还不伺候本王妃更衣。”

秦晚歌的语气充满了威严,一点都没有慌乱,就算是面临这样的状况,她依然可以轻松面对。

那带头的女子虽然有些不开心呢,但是她战王妃还不是要跟她们穿一样的衣服,不还是妥协了吗?

秦晚歌冷静的问道,“三王爷吩咐,要本王妃穿这种轻衫朦胧的衣服对吗?”秦晚歌再三问道,其实她心里早就有了应对的法子。

“是啊,就是这种衣服。”带头的女子很肯定的回答道。

“那本王妃就明白了,三王爷吩咐是要穿这种衣服,但是没有说穿多少件,本王妃现在觉得很冷,所以再给本王妃送几件衣服来。”秦晚歌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自有一番威严。

那带头的女子吃惊不小,无法反驳,三王爷还真是没有说要穿几件,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入了战王妃的愿。

“战王妃说的没错,不过这衣服只有这一件了,委屈战王妃了。”

“哦,是吗?那你们几个就把外面的轻衫脱掉,本王妃勉为其难的穿在外面,怎么,愣着干什么,还不脱。”秦晚歌厉声说道。

那些女子完全被吓呆了,秦晚歌懒得理她们,进去屏风后面,换上了那轻薄的衣衫。

该死的凤清歌,玩的是什么花招?

在秦晚歌进去换衣服的时候,那三两个被秦晚歌点到的女子,无奈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只有里面还有薄薄如也的里衣。

这个战王妃到底是哪路的神仙啊,竟然逼着她们脱衣服,这也太

等秦晚歌出来,衣服已经脱下来了,秦晚歌有些不情愿将那几件外衫套在外面,还好终于是严实的包裹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轻薄了,不过这外衫上面都是胭脂的气味,秦晚歌还真是有点不习惯,而且几件相同的外衫套在外面,总显得有些累赘。

“拿一把剪刀,还有针线来。”秦晚歌发号施令,那些女子就乖乖的拿来了。

她们惊讶的看着,秦晚歌娴熟的将身上的外衫一层层的减去累赘的裙摆,几件外衫层次分明,裁剪有度,竟然穿出来不一样的感觉,裙摆不同的花样,就像是点缀而出的花朵,一层一层的,颜色各不同,显得整个人的气色很好,花团锦簇,真的是凰者的风范。

她们各个都好奇,战王妃怎么会有如此巧妙的双手,传闻不是说战王妃是三无女子,不通女工的吗?

该死的传闻,她们觉得自己出了糗,简直就是没有办法比较。

只有带头的那个女子还不服气。

“给本王妃泡一杯花茶,要荷花瓣。”秦晚歌看着那带头的女子忽然说道,语气非常有威严感。

“荷花瓣的,有点难找,百合你去找。”带头的女子直接把这任务交给其他的女子。

“你耳聋吗?本王妃要你去找,还不赶紧去,这就是你做奴才的本分。”秦晚歌那眼神充满了威慑,还有点可怕。

那女子心里要气死了,可是奈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战王妃。

带着不甘只好去拿,平时里她的手从来不干这种粗活,她的手可是专门伺候三王爷的。

秦晚歌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支开那讨厌的女人,秦晚歌随意的问到那些女子。

“你们三王爷平日作画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秦晚歌想,要提前了解一下凤清歌的点,才有可能完美避开,不被凤清歌倒打一耙。

“除了换上干净纯洁的衣服,还要保持一个姿势不动,总之听三王爷的就对了。”一个比较柔弱的女子回答道,看起来有些忌惮三王爷,想必保持一个姿势不动,她们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听三王爷的?倒是不一定,本王妃是他的皇婶,希望你们可以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要随便给本王妃添乱,知道了吗?”她们对凤清歌唯命是从,可是她秦晚歌不怕。

“知道了。”那些女子有些不甘心的回答道。

随后那带头的女子端来一杯热茶,里面是荷花瓣。

秦晚歌又在屋子里折腾了许久耐不住她们这群女子一人一句的催促,才走出房间的。

一路上秦晚歌都端着手里的茶杯,她选择荷花瓣,因为荷花的清香泡在茶水里,恰恰是最浓郁的,荷花味虽然淡雅,但一旦沾染上了,却是最不容易褪去的。

热茶熏了一路,秦晚歌才感觉身上的胭脂粉味没有那么重。

那些女子惊讶,从没有想到那普通的荷花瓣可以这么的好闻。现在战王妃的身上一股清雅的味道,加之她淡然的面容,优雅的身姿,和那特别点缀的衣衫,真是让人难以移开视线,虽然战王妃的容貌不是出众,可是那份气质却是无人可比拟的。

秦晚歌刚迈进门,不得不说凤清歌的眼神都有一丝的晃神,皎洁的月光映照在秦晚歌的脸上,白希的皮肤显得非常的光滑,还有一种清冷的气质,她的衣裙随着威风拂过,好似连绵不绝的花海,在裙边飞扬。

不过下一秒,凤清歌看到秦晚歌身上那严严实实的衣服,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失败了。

果然还是被她想出应对的法子了,不过这衣服穿的的确是好看,仿佛是为了她专门打造的。果然他凤清歌并没有看错人,第一眼见到秦晚歌,就觉得她身上有种吸引人的气质,无论是低调的美丽还是高调的一展风采,她都有她的特别之处。

“皇侄,可是准备好了,现在总算能够开始了吧。”秦晚歌利落的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凤清歌还是一副慵懒的样子,厉声提醒他快点。

“皇婶,还真是够着急的,一个要求,画不完不许走。”凤清歌嘴上咬着毛笔,想着怎么蘸墨,落笔在画卷之上,他那随性洒脱的样子,加上他邪魅精致的面容,惹得后面的女子低声窃语,小脸都红彤彤的。

秦晚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随便靠在凳子上,“给你皇婶拿一个靠枕来。”

秦晚歌很自然的命令着凤清歌,既然知道了凤清歌会要求她不能动,那为什么不能让自己坐在那里舒服一点呢。

凤清歌嘴角含这笑意,看着白希的纸张,随意丢了一个靠枕给秦晚歌,果然真是一个随便的男人。

秦晚歌接住了靠枕,嘴角轻轻一笑。

“请皇婶不要一直动来动去的,若是皇侄不小心将眼睛画在了鼻子的位置,那可就不好了。”凤清歌终于忍不住出声要制止了,因为秦晚歌坐在凳子上,一点都不安分,她手里拿着靠枕,一直的摆玩,还左右顾盼,动来动去的。

凤清歌根本抓不住画卷的中心位置,无法准备的勾勒出五官的精确位置,若是要作成雕塑,对于位置的要求是非常高的。

秦晚歌却有些委屈的说道,“皇婶又不是刻意要这么做的,谁让你的婢女刚才那么用力的给我搓背,现在觉得整个背都要痛死了。”秦晚歌说话之间,还用眼睛瞥了刚才一直跟她呛声的带头女子。

“是吗?那说明她们很用心的服侍皇婶了。”凤清歌但是不觉得有任何的问题,谁知道秦晚歌打的什么鬼主意,还是不要接话的比较好。

后面的带头女子,一脸的得意,三王爷都向着她,站在她的这边了。

“用心吗?倒真是用心了,三王爷是喜欢完美无暇的雕塑,那么这点瑕疵,不知道三王爷介意与否。”秦晚歌说着,就轻轻的解开衣带,轻轻的低下头。

让凤清歌吓了一跳,眼睛一直盯着秦晚歌解开衣带的手,难道她要脱衣服了,该死的他怎么还有些好奇,还有些偷偷的兴奋感。

哪里知道,秦晚歌解开衣领,还有一层衣服,包的严严实实的。

秦晚歌指着自己肩头上红色印记。“你的婢女倒真是用力,还把皇婶的肩头给搓破了,真是良苦用心,不知道这肩头上的伤痕会不会画到皇侄的画卷里呢?”秦晚歌一脸的淡然。

凤清歌转过头看那站在最前面的带头女子,“果然是很用心,收拾行囊,滚出王府!”凤清歌几乎毫不留情的说道,似乎只是随便一语。

那女子一脸的惊恐,怎么可以这样,她在三王爷身边伺候了两年,怎么其他女人一句话,她就被赶出了王府?她大喊着求饶。

可是却忘了,三王爷最讨厌女人的哭声,最讨厌吵闹了,随后进来几名侍卫,直接将那哭喊的女子拖出去了。

秦晚歌转过脸,嘴角轻微上扬的笑容,狡黠无比吗,让那女子知道尊卑有份,学会低调做人非常的有必要,她只是一个告状,凤清歌直接就把人家赶出去了,要怨怪就怨你的三王爷如此的冷漠绝情。

这个细微的表情,凤清歌快速的抓到,瞬间在纸上落下几笔,聊聊生趣,秦晚歌狡黠的笑容跃然纸上。

“还真是委屈皇婶了。”凤清歌浅薄的双唇勾勒而起,可秦晚歌怎么没觉得他有任何的歉意。

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晚歌都觉得有些累了,出声问道。“三王爷,什么时候可以画完?”

“还早着呢,皇婶真没有耐心。”凤清歌一脸纨绔的笑容。

秦晚歌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他好几次都托着腮帮子,看着秦晚歌,手上的毛笔根本没有在动,很明显,他在拖延时间。

“是吗?你是在故意拖延时间,现在夜深了,若是你再不敢快点,本王妃就要回府了。”秦晚歌的语气不善,这么久了她没有回王府,凤无殇肯定会着急的。

“皇婶说话不算话,本王可是早就跟皇婶说过,这画画不完,皇婶就不能走。”凤清歌现在就是耍赖的姿态,没错他的目的就是要拖着秦晚歌,倒是想要看看如果他那尊贵冷漠的皇叔知道自己的王妃,在他这个皇侄的府内待了一晚上,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凤清歌是个非常记仇的人,还记得进宫守灵的那一晚上,被凤无殇在半道截下,那么强硬的威胁他,从他身上拿到了令牌,那个时候凤清歌就下定决心,一定要报仇回来。

让天下人知道又如何,反正他已经花名在外,就看看其他人会怎么想,堂堂尊贵战王的王妃夜不归宿,留在王爷府内。

此时的凤清歌就等着看凤无殇的回应,无所谓秦晚歌的感受,恐怕这点也是他自己没有感觉到的。

“凤清歌,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拖延时间,卑鄙,小人。”秦晚歌生气的站起身来,指着凤清歌大声的说道。

果然凤清歌还是把她摆了一道。

“本王哪里卑鄙,本王是言而有信,在送你去江南的路上,本王就说过你要报答本王的恩情,要你留在本王的王府过夜,过夜知道吗?这是皇婶你欠着本王的。”凤清歌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说的冠冕堂皇,一脸的正气。

“小心眼。”秦晚歌起身走到凤清歌的面前,看到凤清歌的画卷上早就画好了,她拿起画卷,心里一直想着如何能够安然逃脱。

“既然已经画好了,就应该让本王妃走,皇侄许下两个要求,先有过夜一说,今又要求画完才能走,按照时间的先后,也当时遵循第二个,不要忘了,当初本王妃并没有答应你,留宿一晚,三王爷,不要太过分了。”

秦晚歌也不是吃素的,遇强则强,一定要让自己掌握主动的一方,可是却遇上了凤清歌这个说话不算话,插科打诨的家伙。

“随便皇婶怎么说,本王记性不好,只记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谁能把这么无耻的话说的如此光明正大,也只有凤清歌这个纨绔王爷可以做到了。

秦晚歌瞪着他,而凤清歌一脸的得意,那挑衅的眼神,他们两个就一直僵持着。

战王府内,气氛非常的冰冷。

夜深,王妃还没有回来,可怜的紫苏早已经慌乱了阵脚,害怕担心王妃会出事,所以紫苏哆嗦着身子将王妃至今出府未回的事情禀报了战王。

凤无殇端坐在上位,手中端着的茶杯,在听到紫苏的禀报,就在那一瞬间,茶杯完全碎裂一地,在旁边的聂枫看着紫苏那个傻女人跪在地上,心里暗叹,她就这么不省心,不早早来禀报,都已经夜深了才禀报,明显的是要王爷生气大怒。

紫苏吓得全身哆嗦,可还是努力把手上的信封交给聂枫,聂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拿过那封信给王爷过目。

凤无殇看到纸上寥寥的几句话,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

秦晚歌去了哪里?是他心中唯一想着的念头。

她绝对不是那种小心眼的女人,不会因为她们两个之间的冷战,一个人赌气跑出去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她遇到了危险。

凤无殇的脸色冰冷异常,让人感觉到阵阵冷风,掠过背脊,袭来的霜冷,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尖削如寒冰锋利,看似平静的眼眸中暗藏着波涛,轻皱着的眉头显露出他的担忧。

凤无殇心中如刀绞,无法再静坐。

“聂枫,彻查所有街道,封锁城门,有任何可疑的消息都要来报。”凤无殇站在暗夜下,冰魄眼眸,眼神锐利,犹如扑向猎物的老虎一般,极具侵略性,杀气毕露,如果让他查出来是谁掠走秦晚歌,一定要他后悔万分。

“王爷,今日清晨有一个人来送信,王妃看了那封信,就出府了。”紫苏哆哆嗦嗦的说着,还有些含糊不清。

凤无殇冰冷的看了一眼紫苏,吓得紫苏跌坐在地。

“彻查所有走过战王府门口的人。”凤无殇的语气冰冷,简直就是一头令人胆破心惊的老虎,任何人休想逃过他的鹰眼。

夜色越来越浓重,凤无殇站在冷风中,随风拂过的衣角,在其他人看来那都是寒气逼人明晃晃的刀锋。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聂枫已经打探到了消息,“查过了,来王府送信的人,只是一个市井之人,他说是有一个有钱人家的下人交待他的。王妃从王府出去之后,有人在南面街头看到过王妃,而附近是三王爷的府邸。”

“凤清歌。”凤无殇淡漠的说道。

“难道三王爷还在记恨那晚上的事情?”聂枫猜测道,估计就是这个原因。

早知道三王爷是一个纨绔的无赖王爷,这次竟然如此大胆,掳走了王妃。

“拆了他的酒楼,不要手下留情。”这是凤无殇所说的寥寥几句话,可那语气却是硬生生的刀子,绝对的锋利无比,他就是这么的霸气。

之前不动凤清歌,不动他的暗影堂,凤无殇觉得没有必要,但是现在他触到了他的逆鳞,那么他就有出手的理由。

在他眼中,别人的势力无论多大,只要与他无关,那么他也无谓,但是若有他人不知好歹,逼着他出手,就不要怪他手段决绝。

“王爷要动暗影堂,也许会让三王爷和二皇子结成联盟。”聂枫觉得这个时候有必要提醒一句,就算是要三王爷付出代价,毁了暗影堂还是有点狠绝。

“你以为本王会考虑这些吗?凤清歌不会站在二皇子一边。即便会,本王也会这么做。”凤无殇的冷峻的双唇,泛着白霜,寒气逼人,他的眼神深邃,透露出的目光,却是让人忌惮的很,王者霸道冷漠的气息。

“属下明白。”聂枫随后便带领了暗卫直捣暗影堂。

凤无殇在暗影堂势力壮大时候,已经知道了暗影堂的存在,那时候他没有出手,而现在秦晚歌落入凤清歌的手中,凤无殇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可见对于秦晚歌,他是多么的在乎。

无论如何,他都要保护秦晚歌,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这一次他终于没有费尽心思的想,做一件事的原因,以及可能带来的后果,没有权衡得失,只有秦晚歌的安危。

凤无殇的身子飞在半空中,衣袖在寒风中飞舞,他的轻功极其的厉害,不过片刻就已经来到了三王爷府内。

立在高高的屋顶之上,静静的,不动声色,可是那衣袂飘过的锋利棱角,隐藏不了他的愤怒,他看到一处房间有微弱的灯光,有一两个女子从里踱步而出。

随后他的暗卫控制住了那女子,问出了消息。

“禀报主子,那些女子说,里面却是战王妃,说是三王爷在给战王妃画像。”

凤无殇的神情一直很冷静,锋利的眼神狠狠的盯着那房门,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房门应声倒下。

连凤清歌都吃了一惊,就看到来势汹汹的一脚,将他珍贵楠木打造的门给踢个粉碎,竟然是皇叔凤无殇来了。

有好戏了!

凤清歌也不急躁,看着面前的画卷,再看秦晚歌欣喜的面容。

真是讨厌死了,怎么和他说话的时候不见得有这种笑容。

不过今天还真是收获丰富,连皇叔都亲自来了。

秦晚歌什么都没有想,当她看到凤无殇那张冰山脸的时候,她的心感觉到好温暖,不避讳任何,不考虑一切,跑上去,紧紧的将凤无殇抱住。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秦晚歌欣喜的表情溢于言表,语气暖暖的。

而凤无殇终于感受到了踏实,将秦晚歌抱在怀里,无所谓他战王的高贵还是威风,只要这一刻将秦晚歌紧紧抱在怀里,知道她一切安好就可以了。

“你真会给本王找事。”凤无殇的话语虽然架不住生冷,但是那语气却是宠溺的。

就是他们这一紧紧的相拥,让凤清歌手中的毛笔掉了下来,突兀的声音掉落在地。

凤清歌难以想象,在他脑海里皇叔根深蒂固的冰冷,不近女色的形象,轰然倒塌。

他突然觉得多了一丝的玩味,真的是有好戏要看了,可是看到秦晚歌脸上洋溢的幸福,他怎么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真是奇怪矛盾的感觉。

凤无殇听到了那毛笔掉落的声音,冰冷的眼眸透出寒光,看向凤清歌。

而凤清歌一脸的不怕死,还乖戾的拍起巴掌来。

秦晚歌在凤无殇耳边悄悄的说道,“给他一个教训,他刚才很嚣张。”秦晚歌还挑衅了的看了凤清歌一眼,就等着你家皇叔狠狠地收拾一顿你吧。

凤清歌一脸的乖戾,走上前来,戏谑的说道。“真是让皇侄大开眼界啊,一向冷静有度的皇叔和皇婶,竟然在本王的府内搂搂抱抱,皇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是要祝福皇叔和皇婶百年好合,还是要惊叹皇叔的举动。”

凤清歌的确是惊讶了,今日借着秦晚歌的光,看到了平日里不一样的皇叔凤无殇,他从来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从未见过和任何女人亲近,刚才那一抱,倒是显得有人情味多了。

“皇侄,画的什么画?”凤无殇完全没有回答凤清歌的话,径直走过去把那幅画拿到手里。赫然是秦晚歌的画像,倒是生趣的很。

“皇叔看到什么就是什么了。”凤清歌一脸的无谓,不准备接下他这位皇叔的话茬,省的被人挖个陷阱,跳下去了都不知道。

“王妃画像,向来出自工匠之手,皇侄所做,于理不合。”凤无殇语气淡然,可是那双眸子里透出的冰冷是凤清歌无法忽视的。

凤无殇说的没错,在金元王朝,皇室之人的画像为了防止流向民间,是不会私自画像,只有请宫廷画师,入案再画。

“这皇叔就有所不知了,画像一事是皇侄和皇婶的约定,和皇家礼仪扯不上多大的关系。”凤清歌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很好。”凤无殇竟然就这么淡淡的回了两个字。

这可哭了凤清歌,要费尽心思猜测这两个字的含义。

秦晚歌在旁边看的起劲,一开始她也听不懂凤无殇说话,之后再摸清楚了凤无殇的脾气,一般他说这话的时候,你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凤清歌,等着看你的好戏。<!--over--></div>

V046

046“皇叔,很好是什么意思?”凤清歌还是那么一副乖戾的样子,他是等着要看好戏的,就等着皇叔质问,为何战王妃会出现在这里?

可惜,凤无殇没有给凤清歌看好戏的机会。

又听到一阵门被踢倒的剧烈声音,聂枫从门外进来,还押了几名穿着黑色衣服,蒙着脸的人。“回禀主子,您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到。”

凤无殇淡淡的应了一声。“皇侄,看看这些人,你熟悉吗?”

凤清歌哪里知道凤无殇搞的什么鬼?

走上前去,看到那些人被扯下黑布的面容,确实是很熟悉。那是他安排在遴选楼的人,是暗影堂的手下。

“皇叔,这是要干什么?江湖道义,各走各的路,相安无事。皇叔,动了他们,未免也太狠了吧。”凤清歌现在还怎么淡定,看这情况,明显就是被凤无殇毁了总部。

所有人马都被一锅端了。

暗影堂在京城最大的分舵就是拿个酒楼了,掌握了几乎是朝中所有官员的信息,还有委托者要求的保密的信息。

暗影堂发展壮大,凤清歌是不会做赔本买卖的,他利用暗影堂掌握的消息,卖给一些有需求的委托者,这些人往往会付出很高的价钱,这些人其中不乏是朝中重臣。

暗影堂最大的规矩,完全保密委托者的身份信息,凤清歌可是讲究商业道德的。

被凤无殇直接端了总部,说明大部分委托者的消息也掌握在了凤无殇的手中,这对于凤清歌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所以凤清歌不得的有些愤怒,还有些紧张。

该死的,本以为凤无殇作为战王,做事还会有些分寸,没想到这么不念及叔侄情意,做的这么决断。

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什么事情还没搞清楚,不就是在他这里找到了秦晚歌吗?连一句话也没问,都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就直接下手了。

凤无殇这个家伙就是太讨厌了。

“你现在可以放人了吗?”凤无殇冷静的语气带着沉沉的威迫感。

“皇叔,做事果然是狠绝,只要是不如皇叔的意,管他是谁,一定都能抓到那人的软肋,狠狠的践踏在脚下。皇侄,觉得心中憋屈,请皇婶过来好心好意,一切顺从皇婶的意愿,从未扣人,何来放人?”凤清歌也是个执拗的脾气,不想吃一点亏,管他是冷酷的皇叔凤无殇还是谁,反正总部都已经被端了,还不允许他发个脾气,说个重话。

凤清歌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秦晚歌,他是要提醒秦晚歌,眼前的这个男人,战王凤无殇,可是很冷血的,连秦家都能牺牲,还有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还有告诉秦晚歌,别忘了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他可是满足了她的心愿,带她见到了秦守成,做人不能这么过河拆桥。

秦晚歌自然是接受到了凤清歌眼神中的意味,她神情有些不自然。

没错,想到了秦家,还是对凤无殇有一丝的怨恨,可是在这个时候,秦晚歌不想要在凤清歌面前和凤无殇提起这件事情。

“这个东西对你很重要,你是继续说下去,还是放人。”凤无殇的语气平缓没有任何的起伏,就是这种没有起伏的语气让人觉得平静的可怕,无法预计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凤清歌看到了凤无殇手中拿着的册子,那册子里记载的正是最重要的委托者信息。

凤清歌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好憋屈,难道就这么轻易的放走秦晚歌吗?

“皇婶,你倒是说一句话啊,说说皇侄对你好不好,以后还愿不愿意来王府做客了?”凤清歌一脸的笑意,邪魅的桃花眼,闪着点点的光彩,好像是在给秦晚歌抛媚眼。

秦晚歌看了一眼凤无殇,还好他脸色还没有什么奇怪的神情,这讨厌的凤清歌,真会转移话题。

“皇侄年幼,玩性还很大。这屋子里的雕塑却是珍贵,让皇婶大开眼界,不过皇侄还是要多多用功,该学些古书,若是皇侄日后有长进了,倒是可以再请你皇叔和皇婶来,看看你的能耐。”秦晚歌边说,边观察着凤清歌的表情。

果然看到凤清歌的脸越来越臭,幽怨的眼神看着秦晚歌,让秦晚歌心里乐开了花。

秦晚歌的这番话非常的巧妙,让凤无殇感觉到也很满意,本来秦晚歌不辞而别,就让凤无殇心里有些焦急还有些微微生气,如今秦晚歌有这种长辈对晚辈叮咛的语气,还刻意说凤清歌是个孩子性情,这尊卑身份显露无疑,而且说以后还不来做客,也是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他的秦晚歌果然是聪慧无比。

“皇婶果然对皇侄很关心,皇侄不会让皇婶失望的。”凤清歌几乎是咬着牙说的,细长的眼睛一直瞪着秦晚歌。

“皇侄,知道便好,日后不要给皇叔添麻烦。”凤无殇说了这么一句话,怎么感觉也在给凤清歌添堵,顺着秦晚歌的话就说了下来,只是秦晚歌怎么觉得凤无殇也使坏了呢。

“皇侄知道了。”凤清歌没好气的说着,哎,谁让他的辈分那么小。

“走吧。”凤无殇一点都不避讳旁人的目光,直接拉着秦晚歌的小手,就往门外走去。

凤无殇朝着后面将手里的小册子扔给了凤清歌,凤清歌接到了手,可心里还是有点不甘心,临走的时候他还是要狠狠的挑拨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

“皇婶慢走啊,下次再来皇侄府内沐浴,可要自备衣服,本王这里还真没有多余的女装。”凤清歌笑的一脸的乖戾,纨绔。

当凤无殇听到凤清歌挑衅的话语,牵着秦晚歌的手一下子变得很紧了,就在下一秒,秦晚歌还没惊呼出声,直接将秦晚歌横抱而起,飞在本空中。

凤清歌倒是没有想到,原本冷静淡漠,任何事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皇叔,竟然因为他一句话,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说的倒是一点都没有错,就看看皇婶如何的红颜祸水吧。

现在他首要的事情,还是赶紧处理总部的事情,真是一群废物,都是饭桶,一定要全部的换人。

凤无殇拥着秦晚歌的身子,飞在半空中,越过高高的宫殿,好似那明亮清澈的月亮就可以触摸,在巨大清明的月亮前面,她们两个人紧紧相拥的画面,真的很美。

突然凤无殇像是专门捉弄秦晚歌一样,朝着那灯光通明的人群,就是一个俯冲,秦晚歌吓得紧紧抓住凤无殇的衣领,将脸深深的埋在凤无殇的胸膛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无殇才轻轻的拍了一下秦晚歌的后背,而后耳边响起了街道上热闹的声音。

从一开始静谧的夜空降落到熙熙攘攘,华灯初上的街道,让秦晚歌响起了她和凤无殇初见时的情景。

“还要赖在本王身上多久。”凤无殇发话,淡漠的语气响起,细细的听可以听得出他语气中的宠溺。

“还不是你突然把我抱起来的。”秦晚歌不满意的嘟起嘴,利落的从凤无殇身上跳下来。

身在闹市之中,身边的百姓各有各的事情,叫卖还是逛街,似乎是没有注意到尊贵的战王殿下已经来到了他们之中。

其实凤无殇穿的衣服是一身黑色,在有些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是那么的起眼。

“来这里做什么?不怕别人认出你来?”秦晚歌调皮的问道。

“认出来就跑,没认出来就继续。”凤无殇显得一脸的随性,没有特别的在乎这件事情。

秦晚歌微微的抬起头,看着凤无殇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他原本就非常英挺的鼻子,细细的打下的侧影,让他整张脸多了一丝朦胧的冷峻之感,他细长的睫毛下深邃的眼眸,如黑曜石般的闪亮,琉璃色晶莹的目光,完美的侧脸,就是下巴有些瘦削。

一如初见时的惊艳,他的阴郁,冷漠的气质让人无法靠近,却想要触及冰冷背后的萧瑟,从天而降的他环抱着她的身子,绚丽的转着圈圈,她们的目光相对,他沉着的眼神带着冷漠。

“在想什么?”凤无殇有些不满意,秦晚歌的心思竟然不在他这里。

“没什么,就是想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秦晚歌一脸的笑容,有些狡猾。

“一年有余。”凤无殇淡淡地说道。

“你还记得那么清楚,带我来这里干什么,不是要把我带回去王府,严加拷问吗?你怎么会这么好心带我出来夜市逛街呢?”秦晚歌一脸的调侃,丝毫不避讳她今日做的事情,也不顾及凤无殇臭臭的脸色。

“一个人贪玩贪吃,犯了错,要让她长点记性,那就是让她更加贪玩,贪吃,贪多了,就烦了,绝对不会再烦第二次。”凤无殇那认真的眼神,眉目流转,看着秦晚歌的呆愣的模样。

“凤无殇,你说的是什么意思?竟然这样说我,我哪里贪玩了?你这惩罚太坏了,再说了,我才没有贪玩贪吃。”秦晚歌气不打一处来,凤无殇怎么这么坏,可以这样说她,果然凤无殇平时不爱讲话,只要他生气了,讲出来的话绝对要你气死。

“行了,开始惩罚你了,要去看花灯吗?”凤无殇那淡漠的眼神怎么也掩饰不了他眼眸中的得意和调侃。

秦晚歌直接被凤无殇拉着去看放花灯了,那着急的模样,让秦晚歌觉得是凤无殇真正想要贪玩。

凤无殇递给秦晚歌一只花灯,是荷花样式的。

“花灯,放入河中之前要许愿,那么花灯就会承载着你的愿望飘入江海,终有一日会实现。”凤无殇认真的摆弄着花灯,将那花灯点燃了。

秦晚歌没有回应,轻轻的看着凤无殇的侧脸,那认真的表情,怎么觉得今日的凤无殇有些不一样,好像多了一丝的人情味。

“我脸上有东西吗?”凤无殇好笑的看着秦晚歌。

偷看被发现了。

“嗯是有一点东西。”秦晚歌仓促的打着马虎眼。

“还不许愿,写在上面就可以了。”凤无殇没好气的催着秦晚歌,递给秦晚歌一只毛笔。

秦晚歌狡黠的一笑,拿过花灯放在一边,自己写上去愿望,没有给凤无殇看到她写的内容。

秦晚歌许愿,凤无殇长命百岁。

她难以想象,如果这句话被凤无殇看到了,他会不会暴怒,直接将这花灯撕碎了,狠狠的扔到河里,然后再暴打她一顿,想着就觉得很搞笑。

长命百岁这是秦晚歌对凤无殇忠心的祝愿,虽然百岁有些不可能,但是能活多久就有多好,希望凤无殇这个家伙可以和她相知相伴,除掉那些给予她们痛苦绝望的人,共同迎接美好的幸福生活。

凤无殇另外拿了一支花灯,他的毛笔字龙腾虎跃,上面写着,相伴相守。

其实凤无殇今天带秦晚歌出来,是因为他心里有愧疚,所以他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和秦晚歌坦白秦家的事情。

至于相伴相守,希望她们可以互相信任,一直走下去,他没法想象,在他阴暗的世界里秦晚歌给予的光明,如果消失了,那么他又该是如何的绝望。

一个习惯了黑暗的人不惧怕黑暗,若是有一丝光明渗入,他会不安甚至厌恶,厌恶自己不能拥有光明,可是慢慢的却贪恋上了光明,一场痛苦贪恋的纠结终于适应了光明,但是当光明再次消失的时候,他却无法再回到黑暗的世界

“我的好了,你的写的是什么?”秦晚歌调皮的问道,神头就要去看凤无殇手里写好的花灯。

可凤无殇没有机会让秦晚歌看到,直接手指一弹,那花灯直接就进入了河里,秦晚歌想要去看,也没办法跳进河里去看。

“想看?”凤无殇看着秦晚歌起的鼓起来的腮帮子,似乎是有点不忍心的问道。

“嗯,很想看,你告诉我,你写的是什么?”秦晚歌眨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嘴角带着笑容。

“你写的是什么?作为交换。”凤无殇的心果然是坚硬的,秦晚歌都那么装可怜了,他还是不为所动。

“可是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又真的想看。”秦晚歌一双无辜的小眼睛,小爪子都抓着凤无殇的衣袖了,那一副可怜的小模样。

“没有可是,把你的好奇心放到肚子里,果然是个贪玩的。”凤无殇怎么能忍受得了秦晚歌可怜的小模样,一颗心再冷也被融化了,似乎是无意的宠溺的刮刮秦晚歌的鼻尖,连他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秦晚歌都有些惊讶,一直盯着凤无殇看,心里暗叹,凤无殇你都这样对我了,让我如何忍心去质问你为何嫁祸秦家,算了,对你真是无可奈何。

其实秦晚歌一开始就想问凤无殇关于秦家的事情,可是凤无殇的表现,让她一直没有机会黑着脸质问她。

凤无殇似乎有些尴尬,赶紧起身,继续装着他的冷酷。

淡淡的问一句。“在凤清歌那里,用膳了吗?”

“啊,没有。”秦晚歌有些惊讶,凤无殇怎么还会想起问这种问题。

“那走吧,还愣着干什么。”凤无殇很自然的拉起秦晚歌的手。

像是很平常的夫妻,他们逛着夜市,在人流中始终恩爱的注视着对方。

“馄饨吃吗?热的不会着凉。”凤无殇果然不会关心人,说起来的话都有些生硬呢。

“嗯,吃。”秦晚歌现在都觉得脑子晕乎乎的。还是没搞清楚凤无殇到底想要做什么?

凤无殇将秦晚歌拉下来坐在馄饨的小摊子上。

“老板,两碗馄饨。”凤无殇将其中的一碗馄饨递给秦晚歌。

秦晚歌喝着馄饨汤,果然是热乎乎的。“真好喝。”

“好喝就多喝点。”凤无殇见秦晚歌身上穿的都是轻衫,有些心疼的看着她缩着肩膀,认真的喝汤。将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扯了下来,给秦晚歌披上。

“谢谢夫君,夫君对我真好。”秦晚歌一脸幸福的笑容,毫不避讳的叫着凤无殇为夫君,她们好像真的是很平常的恩爱小夫妻。

凤无殇轻轻的从衣袖中,拿出手帕,给秦晚歌的嘴角轻柔的擦干净。

“可以不用吃的那么急?”凤无殇还有些嗔怪的说道。

秦晚歌有些受宠若惊,“知道了。”

“你今天怎么有些不同?变得温柔了哦。”秦晚歌有趣的调侃着凤无殇。

“是你想多了。”凤无殇敷衍的说道。

突然人群中有一阵的窃窃私语。“那真的是战王殿下吗?”

“怎么可能,战王怎么会身处于这种夜市中,战王的身份尊贵,你一定是眼花了。”

“我敢肯定是战王,若不是战王,哪个男子能比得上战王冷漠尊贵的气质?我们还是上前去看看。”

随后一伙人结伴走到秦晚歌和凤无殇的那一桌,一直偷偷的瞧着凤无殇和秦晚歌,还小声的嘀咕着,“你看,还有战王妃,这次应该没错了吧,怎么可能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呢?”

秦晚歌本来懒得理会这些人的猜疑,见凤无殇也没有在乎。

可是那些人还是不死心,直接就跑来给战王行礼了,“战王殿下,战王妃,万福金安。”他们的语气有些激动还有些试探,一开始是比较小声的。

到最后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一下子场面就有点火爆了,都挤到这边来。

凤无殇拉着秦晚歌站了起来,和秦晚歌对视,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战王殿下千千岁。战王妃”这声音越来越大。

秦晚歌倒是觉得有些好笑,凤无殇走到哪里还真是容易被人认出来,因为他身上那独特的冰冷高贵气质,最特别的就是他那张扬的一张俊脸,若不是他气质冰冷太让人害怕接近,恐怕身边还要围着几圈的爱慕女子,这个时候秦晚歌倒觉得,凤无殇的冰山脸太好了。

秦晚歌使坏的趴在凤无殇的耳边说道,“现在呢,就应该赖着脸皮,死不承认,能奈我何,然后速度溜掉,堂堂的战王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啊,我还记着您刚才说,被认出来就跑。”秦晚歌捉弄凤无殇,就是想要看看凤无殇如何处理这种尴尬的场面,绕是他在冰冷高贵,也不可能游刃有余。

凤无殇静默的看了秦晚歌一眼,眼神中的意味只有秦晚歌能够懂得了。

“你们认错人了,请让开,我们还有事。”凤无殇的气场非常的强大,让周围的人群都爆发出一阵的吸气声,这种冰冷表情,也只有战王有吧,虽然夜色有些昏暗,大概轮廓也是清楚的。

这些人不敢出声,可是却始终不散去,因为他们都怀疑这就是战王。

秦晚歌看凤无殇这下没辙了吧,调皮的拉了一下他的衣角。

悄悄说道,“要不,你就认了吧。”

“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扔你到河里。”凤无殇威胁的眼神瞪了一下秦晚歌。

秦晚歌撇撇嘴不再言语。

凤无殇看到那熙熙攘攘的人群都朝着这里来,要尽快脱身才好,顾不上那么多了。

直接将秦晚歌横抱而起,踩着凳子就直接飞跃到空中,轻飘飘的施展轻功,越过人群,飞在半空中。

下面的百姓都摒住了呼吸,这男子长相俊俏,武功还那么高强,有些女子羡慕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女人,人和人的差距怎么那么大,她们只好默默期待,自己也能遇上这么出色的男人。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凤无殇环抱着秦晚歌,飞在半空,静静的月光流淌在秦晚歌的侧脸上,眼神中暖暖的情意。

秦晚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音来。

“笑什么?”凤无殇的清扬的声音随风飘来。

“就是觉得好笑,没有为什么,看着你,就想笑。”秦晚歌一脸得意的笑容,一点都不顾及凤无殇冰冷的神情。

“任性。”凤无殇大概也想不出任何可以应对秦晚歌的话。

“就是这么任性,你能把我怎么样?”秦晚歌的兴致完全被凤无殇给挑了起来,就是这么的任性,他能拿她怎么办?

“现在把你扔下去。”凤无殇冰冷的说道。

“喂,你干什么,那下面可是溪流,水很冷的。”秦晚歌不满意的嘟囔着嘴巴,抓紧了凤无殇的衣领,预防这个冰山,真的把她扔了下去。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那样子,嘴角掠过一抹笑容,抱着她来到了郊外,一座桥上,小桥流水,在宁静的夜晚,别有一番意境。

“可以了。”凤无殇好心提醒,秦晚歌还不肯脱离他的怀抱,还是将脸埋在他的领口。

秦晚歌一直没有应答,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如何面对凤无殇,如何质问凤无殇为何将秦家推入深渊,秦晚歌害怕自己的心将自己欺骗,在她的心里不相信凤无殇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可是她又害怕,凤无殇这个冷漠的人会亲口承认他的无情。

秦晚歌不知道该信任自己,还是信任凤无殇,所以她不想要去面对,无法和凤无殇的眼眸直视。她们之间不光隔着秦家,还有慧太妃的死。

刚才那些温馨的场面,她害怕那是幻影,害怕那是凤无殇最后的温柔,他们刚才表现的有多么的温情,现在揭开那些伤疤就有多么的疼痛,彼此都是小心翼翼的人,没有办法在一场大吵大闹之后,还能和好如初。<!--over--></div>

V047

v047“不想说话吗?”不知道过了多久,凤无殇的声音有些无奈。

他有些冰冷的手抚摸着秦晚歌的背脊,因为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她哭了吗?

“我要说什么?那晚上,我昏迷时,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嘲笑我的无能,你说我也许会后悔,好不容易为你延长了寿命,却因为我自己,又害你身上的蛊毒重新发作。你知道吗?你说的我都听到了。”秦晚歌一直重复着这句话,可见当初凤无殇所说的那些,对于秦晚歌的伤害有多大。

凤无殇身子一怔,没有想到她听到了那晚他说的话,也许他说的是很直接,但是那却是事实,他的目的是要告诉秦晚歌,有些事情,不是单靠着执着的念力就能够完美无缺,也许会造成更坏的场面。她做事之前应该和他说清楚。

凤无殇的脾性太过高傲,明明他的心里是这样想的,明明他害怕秦晚歌会因为他受到伤害,可是却无法将这想法说出口,他直接的以为,只有告诉秦晚歌这摆在眼前的事实,才会让秦晚歌记住这件事情的教训,再也不要做出让他担心的事情。

可是却这么直接的伤害了秦晚歌的心。

当听到慧太妃逝去的消息,凤无殇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让好好珍惜秦晚歌,不再后悔,追忆过去,可是因为他淡漠的性格,给秦晚歌造成了伤害。

他不是没有做过挽回的事情,当他告诉秦晚歌关于秦守成得事情,希望借着这件事情可以顺理成章的和秦晚歌见面,可是他们又再一次的错过了。

他不是没有生气,愤怒,他甚至决定不再主动找秦晚歌见面。

但是当听到秦晚歌失踪的消息,他的心再也无法隐藏对秦晚歌额感情,这一次就由他主动放下姿态,好好的挽回她,不论如何,只要秦晚歌在他的身边就好。

所以从凤清歌的府里出来,凤无殇一直对秦晚歌关爱有加,没有责怪她到处乱跑,对她的宠溺有多深,对她的歉疚就有多少,对她的爱就多么的无可奈何。

“所以你生气了,不想理本王?”凤无殇的语气有些无奈,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秦晚歌垂落的发丝,他冷峻的侧脸,蒙上一层阴影,显得更加的阴郁。

“不然呢,你知道你说的那些话有多么的狠心,就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刮在我的心头。你还是怨恨我,怨恨我让慧太妃自尽,让你们母子俩阴阳两隔,你怪我多管闲事,你嘲笑我愚笨不堪,明明那么努力的想要你延长寿命,却因为自己受伤让辛苦得来的功亏一篑。你是不是在怀疑,怀疑我救你的目的不单纯,只是想要借助你的势力除掉二皇子。”

秦晚歌说着,说着,声音慢慢的低了下去,她埋头在膝盖上,竟然懦弱的抽泣着,不然自己哭出声音来,压抑的痛苦该要怎么去抒发,

凤无殇静静的听着,冷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怜惜,原来她们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爱着对方,害怕伤了对方的自尊心,却热烈的迫切希望对方一切都好。如此的爱,多么的让人怜惜,心疼,甜蜜。

凤无殇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紧紧的将秦晚歌拥入怀中。

“傻女人,真是一个傻女人。我凤无殇对你秦晚歌的爱,纯粹,干净。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凤无殇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犹如缓缓留过的清泉,带着丝丝的暖意拂过秦晚歌瑟瑟发抖的后背。

“凤清歌跟我说了,秦家的事。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毕竟他们是我的亲人。”秦晚歌的语气带着怀疑,害怕听到那恐怖狠心的答案,让她无法再紧紧靠近凤无殇。

“这是你去凤清歌府中的理由吗?”凤无殇微微有些动怒,还有什么比自己的女人不信任自己这种事情更让他觉得愤怒的事情。凤无殇自恃强大,有足够的能力保护秦晚歌,所以他绝对不允许秦晚歌有任何的念头要找别人依靠,找别人帮忙,那是对他的不信任。

秦晚歌感受了凤无殇语气中的不快,“你生气什么?这么小心眼,我去凤清歌那里,是为了保护你,你还要生气做甚么。”秦晚歌眼睛瞪大了直直的看着凤无殇,她觉得心里难受的很,凭什么他凤无殇还生气。

凤无殇竟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浑厚有力的手掌摸了摸秦晚歌的头发,”好了,你赢了,今晚本王听候你的差遣。”

秦晚歌看着凤无殇那无奈的样子,没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凤无殇,你这个家伙,跟你在一起越久,你就越加的没有原则,但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果然是我调教的比较好。”秦晚歌得意的一笑,坏笑的看着凤无殇。

的确凤无殇越发的有人情味了,也说明对秦晚歌的宠爱到了一个极致的地步,秦晚歌从来不会想到凤无殇会说出,任你差遣的话。

凤无殇是个冷性子的人,无论捂的有多么紧,他都不一定能热起来,如今的他能做到如此的地步,可见他有多么大的改变,学会了宠溺一个人,学会了向自己爱的人妥协。

秦晚歌相信,如果慧太妃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到开心,凤无殇对慧太妃不再是那么的冰冷的恨了。一定会宽容慧太妃以前做的那些。

凤无殇被秦晚歌那光彩夺目,别有深意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别过脸去。

秦晚歌一脸的坏笑,偏偏伸出手指,勾着凤无殇的下巴,这种挑逗的动作实在是太暧昧。这是男子对女子通常的做法,可秦晚歌戏虐着,还一本正经的说道。“现在我命令你转过脸来,认真听我讲话,快点。”

当时凤无殇整个脸都黑掉了,那阴鸷的眼神盯着秦晚歌,看起来好可怕,可秦晚歌现在才不害怕凤无殇呢,他不会忍心欺负她的,所以就让她肆无忌惮的欺负凤无殇吧。

凤无殇紧紧抿着双唇,冷峻的侧脸,那高蜓的鼻子看起来都渗透出来寒意万分。“你还真是胆子大了。”凤无殇生硬的说道,有些不甘心的调过脸来,认真看着秦晚歌。

看着秦晚歌狡黠的笑容,在暗夜里显得有些纷嫩,光彩的双唇,好像是棉花糖一样,软软的,凤无殇微冷的唇角狠狠的契合,一阵疯狂的索取。

秦晚歌不满的捶打着凤无殇的肩膀。“喂,你疯了,干什么,突然吻我。”秦晚歌觉得此时的凤无殇就是一头野兽,那么用力,弄得她嘴巴都有些疼痛了。

可凤无殇一直静静的看着秦晚歌的脸庞,他俊美的面容在暗夜里显得越发的深刻,让秦晚歌深深的陷入他的眼神,有些迷离。

凤无殇俊美无双,被人称之为金元王朝的神话,他们两个人对视了很久,都没有出声,似乎要将对方的面容深深印在自己的眼眸里。

曾说,一个人如果心里有你,那么当你们对视的时候,可以从对方的眼眸里准确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刚才那是对你的惩罚。”凤无殇说的那么高傲,那么的霸道。

“你,凤无殇,你还真是自傲,现在我就来跟你好好算一笔账,先说清楚,我去凤清歌的府里,是为了你。在我和慧太妃见面的那一晚,凤清歌也潜入了冷宫,听到了我和慧太妃的对话,知道了你的身世,他威胁我,如果我去他的府邸,他就会对此守口如瓶。”

秦晚歌的心惴惴不安,担忧今日凤无殇硬闯进去凤清歌的府内,还把凤清歌的暗影堂在京城的分舵抄了,这样的话,凤清歌那个家伙,一定会记仇,若是乱讲话就不好了。

“他和太后的关系向来密切,能轻松进出后宫也是自然,无碍,他知道也无谓,他不会轻易说出去的,若是不想他的暗影堂,还有他名下的酒楼,店铺有任何问题,他会忍下这口气的,你以后不要再去他的府邸。”凤无殇眼神有些严肃,盯着秦晚歌,绝对不允许秦晚歌再进到其他男人的府邸。

“若不是被逼着去了,我才没工夫和他讲话。只要跟他扯上关系,就没完没了的烦死了。”秦晚歌忍不住吐槽凤清歌那个麻烦的家伙。

凤无殇眼神中闪过一丝神秘笑意,看来他的秦晚歌对凤清歌可是有一丝的厌恶嘴角轻轻的抿着,凤无殇的心思藏的严严实实的。

“凤清歌表面纨绔,心思却慎密,审时度势,对朝野的局势看得很清楚,他不愿意搀和朝廷事务,也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利用自己的王爷的身份,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还经营了多处酒楼,店铺。朝中若有人造反,那时候他必然是众人抢夺的对象,因为他手中掌握了关键财富,招兵买马必不可少的钱财。他打算的很好。”

凤无殇分析的透彻,语气慢条斯理,思维清晰无比,秦晚歌听的很认真,赞同的点头。

“不过,现在朝野混乱,各方势力割据,谁拥有财富,谁就是眼中钉肉中刺,人人得而诛之,决然不会留下凤清歌这个威胁。若以凤清歌掌握的暗影堂或是巨大的财富,他现在只能小心翼翼的隐藏起来,才装作纨绔王爷,整天游手好闲。他和二皇子表面上还算交好,是为了迷惑二皇子,若是二皇子知道他背后隐藏的实力,第一个除掉的就是他这个威胁。”

凤无殇深沉的眼眸足以睥睨天下,在这混沌的朝野之中,凤无殇的一双慧眼,早已经看清楚,无论是哪一方的势力,他都清楚的分析过各方势力的关系,相互交织,只要一步棋走得好,就可以将整个棋盘反转。

秦晚歌有些崇拜的眼神看着凤无殇,看着他冷峻的侧脸,浓重的眉毛,显示出的硬朗,有种君临天下的气势。

“早知道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受到凤清歌的威胁了,你的意思是说凤清歌现在是怀璧有罪,有着无数的财宝和幕后的势力,他却是最惴惴不安的,担忧被人发现,所以他为了自己的暗影堂,是不会将你的身世说出去,因为你已经掌握了暗影堂的行踪。表面上看凤清歌是有绝对的势力,实际上他却是处于弱势,因为他一家独大,没有任何的同盟者,怀着那么多诱人的财宝,只会被人蚕食。我说的对吗?”

秦晚歌调皮的说道,那以后就不用在害怕凤清歌讨厌的威胁了。该死的凤清歌,只会虚张声势,一副纨绔的样子真的很讨厌。

“是这样的。你刚才问秦家的事,是凤清歌告诉你的,那你可知道又是谁告诉凤清歌的?”凤无殇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严肃了起来,大概是想到和秦晚歌要解释秦家的事情,有些担忧秦晚歌没有那么容易,可以理解他的选择和做法。

“嗯,是谁?”秦晚歌有些心不在焉的接茬。

“是你的三表哥慕言楚,他和凤清歌的关系,想必你也是很清楚的。昨晚上,李郡丞被人揭发,和朝中官员相互勾结,收受行贿。之后二皇子和皇上请命,带了一对御林军来排查各个官员府内,目的是要查处他们贪污的官银。其中被查的就有你舅舅太傅,还有丞相,以及一些小官员,而他们共同的一个特点,是拥护本王的官员。昨晚,慕言楚来战王府求助本王,你说本王该如何处置?”

凤无殇观察着秦晚歌的神色,看到她并没有异常,才放下心来。

“那你选择的做法就是将所有的官银嫁祸个秦家吗?你是火上加油,势必要将秦家推入万劫不复的火坑,这样的做法是有悖道义,看起来是有点狠心。”秦晚歌的语气淡淡的,可是她就是这样的冷静,让人越发的不知所措,难以猜测她的想法。

“将损失降到最小,是本王做事的原则,不存在狠心与否,如果本王没有嫁祸给秦家,今日被押解入狱的就是太傅全家,还有很多无辜的官员家属,到了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又要责怪本王见死不救,真是狠心呢。秦晚歌,人活在这世上,不能瞻前顾后,唯有一个念头,坚定的做下去,本王对于秦家是尽力了。本王对于秦家没有任何怜悯救助的情意,置之不理,不帮他们是本王该有的本份。”

凤无殇的语气尽量的不那么的冰冷,就是要秦晚歌明白他的苦衷,作为王者,掌握了大权,甚至掌握了其他人的生命,很多事情就不能权衡过多,最狠绝的做法就是朝着最有利的方向。

“你说的是对的,我承认我还是不够那么决断,做事情都要思前顾后。果然是妇人之仁。”秦晚歌有些自嘲的说道,明明告诉自己要隐藏自己的情绪,要变得冷静,只有这样才能报复她上一世所受到的苦难,不论是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要坚定自己原本的心。

“我喜欢你这样。你只需要相信我。”凤无殇的话很坚定,烙印在秦晚歌的心里。

秦晚歌轻轻的点头,钻到凤无殇的怀里,贪婪的汲取他给予的温暖。

“二皇子阴狠,借着李郡丞的事情,最大的目的是要洗白他从江南赈灾中贪污的官银,但是他却想要一石二鸟,将那些官银分明藏匿在其他府邸,要陷害其他官员本王不能不出手相救,唯有牺牲秦家。秦守成知道二皇子贪污了江南赈灾的官银,就算他现在不死,日后也逃不了二皇子的对他杀人灭口。至于秦家也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只能将所有的罪责推到秦家来解救其他人。”

凤无殇语气平缓,娓娓道来,他对于秦晚歌算是有耐心的,仔细的很秦晚歌解释清楚,

“好了,我都明白了,以后秦晚歌一定会坚定不移的相信凤无殇,现在轮到凤无殇表明心迹了。”秦晚歌语气变得调皮了起来,有些戏弄着凤无殇。

因为秦晚歌知道凤无殇的用心良苦,她要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不让凤无殇担心。

“表明心迹,是什么意思?”凤无殇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秦晚歌要他做什么。

果然是个傻女人,要喜要怒,都是那么的明显让他如何对待这样一个心思敏感的傻女人。

“就是你要保证,以后也要绝对的相信我。慧太妃的事情就让它烟消云散吧,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会就此放弃,只要有任何可以延长你寿命的办法,无论要我做什么,我都肯定会做。”秦晚歌一鼓作气,努力的说道,坚定的眼神,很认真的看着凤无殇。

秦晚歌不知道,在凤无殇的眼眸里,此时的秦晚歌有多么的可爱,果然是个傻女人,那一副认真坚定的模样让凤无殇的内心感受到了踏实的温暖。

“你还真是屡教不改。”凤无殇宠溺的说着,那原本冷峻的眼眸里像是融化了一般。

凤无殇的五官面容是称得上绝顶,他眉宇间的气质是硬朗无比的,他深刻的五官犹如雕塑一般,如此的让人着迷。尤其是他现在眼眸中融化的一片,一丝的温暖,让人更加的沉迷其中。

“凤无殇,第一次见你,知道你的与众不同,我告诉自己,你是个危险的人物,千万不能靠近。却一步步的朝着你靠近,在大婚的那晚,夜间的婚礼,你脸上严峻的神采,让我惊为天人,但却是轻轻一笑,压了下去对你的兴趣。现在的你,不像是罂粟花,而像是羽毛,但是我却可以紧紧的抓在手里,还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温暖,众人都说我是个三无女子,样貌普通,那我们俊美无双的战王大人,怎么会看上我呢?”

秦晚歌狡猾的眼神看着凤无殇,就等着凤无殇如何的回答,若是回答的不满意,那就让凤无殇后悔去吧。

凤无殇好像是思索了一会,缓缓的说出几个字,差点让秦晚歌抓狂。“不知道。”

“这就说完了吗?”秦晚歌简直不能平复心情,亏她前面做了那么多的铺垫,凤无殇果然是个情商好低的人。

凤无殇一脸无谓,好似完全不知道秦晚歌在生气。

其实凤无殇心里却是觉得有趣,看到秦晚歌那赌气的样子,鼓起来的小腮帮。

他说的是实话,的确是不知道自己如何被秦晚歌这样一个女人吸引了。

“凤无殇,你确定你是不知道吗?”秦晚歌还是有些不依不挠的,一开始并不在乎容貌与否,但是现在和凤无殇相恋,内心特别的想要得到肯定的保证。

“好了,回去吧,难道要在这里露宿吗?”凤无殇没有纠结于秦晚歌的无理取闹,自顾自的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在皎洁的月光下倒映出来的影子,显得硬朗冷峻。

秦晚歌看着他高大的身形,宽阔的肩膀,脚步上的力道沉重,让人感觉到踏实的稳重感。如果凤无殇能懂得些许的人情味,懂得表达自己的情感,那么他可以称得上是个完美的男人了,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所有的女人都那么轻易可以接近他,果然她也是个占有欲强烈的人呢。

秦晚歌嘴角扬起灿烂的笑容,快步向前,来到凤无殇的身边,从后面紧紧握住凤无殇的手心,脸上却一本正经的,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凤无殇垂下眼睑,冷峻的眼眸中看着秦晚歌和他紧紧握着的手,多了一丝的柔和反手紧紧的将秦晚歌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秦家的人杀的杀,流放的流放,但除了一人,秦千羽,她安然无事,还投靠了二皇子。凤清歌告诉我,秦千羽是背叛了秦家才换来二皇子的垂青和荣华富贵。”秦晚歌的语气带着沉稳,透露出她的冷静。

如今秦晚歌和凤无殇之间的误会已经解开,他们现在就要一致对外共同对抗那些敌人。

凤无殇沉思了片刻,恢复了往日的冷酷,睿智的一面。身上散发的气质自然也是漠然,却处处冷静。

“凤清歌说的不无道理,二皇子对一个人好必然是要利用那人,昨晚官银隐匿一事的源头是李郡丞贪污,而秦千羽是李郡丞的儿媳,自然可以轻松找到李郡丞贪污受贿之罪证。且二皇子定然要她和秦家断绝一切关系,为免日后麻烦。所以秦千羽所做背叛之事称得上有理可据。”凤无殇分析起来,冷静万分。他果然是天生的王者,狠绝果断是必须具备的潜质,所以他已经遗忘了他也是秦家走向灭亡的推手。

秦晚歌并没有刻意去在意这件事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也对,如果秦千羽心中有秦家的话,就不会默默一个人投奔二皇子。二皇子那样的人,必然要求秦千羽付出足够的代价来试验秦千羽对他的忠心,该死的凤清尘,就这么喜欢靠女人,利用女人吗?”秦晚歌想起上一世,凤清尘给她造成的伤害,就深深的痛恶凤清尘的为人阴险,恶心。

凤无殇明显感觉到秦晚歌眼神里的变化,多了仇恨还有一丝的伤悲,曾经在山洞里,秦晚歌和他说过,她拥有上一世的记忆,知晓每个人上一世的命运。上一世的她嫁给了二皇子凤清尘,而后人生无情的被毁灭,秦千羽和二皇子都是罪魁祸首。

“前生的命运,在今生已经改变,你不是说过本王会在江南之行后逝世,如今本王安然无恙。放心,有本王在你身边。”凤无殇的话语充满了坚定,光是他黑曜石般冷漠的眼神,就让秦晚歌感受到绝对的力量,只要在他的身边,一切都不可怕。

无论是二皇子,还是秦千羽都要让他们尝尝上一世秦晚歌经历的痛苦,他们手段那么狠毒,泯灭人性,应该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从目前的形势看,就算是秦晚歌不出手,他们这两个人也会像是讨厌的苍蝇处处来挑衅,与其被苍蝇狂追,不如一巴掌拍死,主动出击总是好的。

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过波光粼粼的湖面,在桥上,看着岸边上绽放的绚烂眼花,美的不可方物。经历了漫长的一世,他们才能遇到,这样的缘分这样的经历,必定能开出一朵不一样的花,即使在奈何桥上,还是三生石上都会留下美丽的痕迹。<!--over--></div>

V048

在二皇子府内,凤清尘优雅的抿着香甜的茶铭,跨坐在宝座之上,两边环绕着美女,这样的画面,偏偏让人感觉不到不适。

因为凤清尘那身上散发的气质多是优雅,温柔,俊朗,所以在这美女环绕之中,并没有人觉得不妥,反而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呢。

的确凤清尘是丰神俊朗,可是他的骨子里却是阴险毒辣的很。

殿正中间,站的是秦千羽,她眼神嫉妒的看着在凤清尘身边环绕的女子,恨不得上前划了她们的脸。

“知道本王将你留下的原因吗?你送的那些见面礼还不足以让本王动心,没有你拿到的账册,对于林郡丞那个小角色想要扳倒轻而易举,你和本王是同一类人,为了自己的目的,不论其他,遇神杀神,遇佛弑佛。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凤清尘那狠毒的话语,偏偏说出来云淡风轻,自然的很。

秦千羽一开始认识二皇子时,被二皇子身上的优雅所吸引,更加爱慕二皇子的尊贵地位,可现在看到二皇子身上的狠毒和野心,确实让秦千羽更加的心动热烈,因为二皇子那蔑视天下的气势,让秦千羽心动不已,跟在二皇子身边,一定能够呼风唤雨,成为金元王朝最有权势的女人。

可是秦千羽也不得不留一个心眼,要让二皇子对她离不开,猜不透,才能让二皇子完全属于她,男人不都是喜欢神秘难以琢磨的女人嘛,只有拥有了二皇子,就相当于拥有了整个金元王朝。

“千羽欣赏二皇子殿下的行事作风,爱慕二皇子殿下的丰神俊朗。二皇子殿下留下千羽,必然还是有事要千羽帮忙。”秦千羽自以为聪明的说道,朝着二皇子一个魅惑的笑容,她长得果然是妩媚动人,一颦一笑确实吸引男人的目光。

“美人倾城,也是聪明,本王要你竭尽所能,对付战王妃秦晚歌。这姐妹残杀的戏码,本王很感兴趣。”凤清尘嘴角阴狠一笑,他可从未忘记秦晚歌当众退婚给他的耻辱,而且秦晚歌如今变得和以前不一样,让他很感兴趣,重新得到秦晚歌,也是给他那皇叔最好的耻辱呢。

她秦晚歌能爱慕他一次,就有可能爱慕第二次,比起那病怏怏的皇叔,他可是尊贵权势的二皇子。

想起在江南,仅仅是将秦晚歌掳走,就能让他精明睿智的皇叔轻易将功劳拱手相让,可见这秦晚歌在凤无殇心中地位多么重要。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他的皇叔也不例外,能抓住秦晚歌就等于是抓住了凤无殇的软肋。

秦千羽听完二皇子的话,锋利的手指狠狠的掐在一起,内心怒怨不已,又是秦晚歌,她今日所有的灾难都是秦晚歌那个践人造成的,她一定会好好的让秦晚歌尝尝她所受的苦难,被乞丐玷污的画面还横在心头,她为了生存委身于李郡丞那个糟老头,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晚歌这个践人的错。

“二皇子吩咐的,千羽定会办到。”

“很好,你也辛苦了,来人带她下去休息。”二皇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手指还在把玩着旁边美女的发丝。

秦千羽眼中掠过一丝嫉妒,她不光是要地位,还想要二皇子的人。

“慢着,千羽还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要说的?”二皇子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还有一丝杀意,他可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秦晚歌如今贵为战王妃,千羽是什么身份,罪臣之女,如何和战王妃抗衡,连面都不一定轻易见到,唯恐完不成二皇子交托的事情。”秦千羽一脸的严肃,煞有其事。

二皇子细细的眼角眯着,眼眸中十足的杀意,果然一颗好棋子棱角有度,需要好好的打磨一番。

“你想要什么,二皇子妃还是侧妃的地位?”凤清尘一针见血,没有和秦千羽周旋。

秦千羽虽然心里害怕还是ying侹了身子,她一定要得到二皇子妃或侧妃的位置,这样才有可能接近二皇子,让二皇子重新爱上她,那么离皇后的位置也不远了。

秦千羽是个蠢货,野心十足,显露无疑,但是她足够的幸运,遇到了二皇子凤清尘,一个杀人不见血,玩弄别人的阴谋家,凤清尘不喜杀人,却喜慢慢折磨他人。一个棋子赋予了它多么大的权力,就必须发挥十倍的功效,否则杀无赦。

“二皇子妃的位置,你配不上,心知肚明,十日后本王迎娶你为侧妃,从现在起你是右丞相寄养在外的女儿齐千羽,来人带她下去。”二皇子的声音阴冷的很。

可是秦千羽不在乎,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没想到二皇子那么好说话,看来她的美貌还是有些用处的。

秦千羽心满意足的离去,凤清尘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杀气十足。

一旁的黎刚对于殿下今日的仁慈充满疑惑。“殿下,为何容忍她的放肆,真要封她为侧妃?”

凤清尘嘴角阴狠一笑,“她对秦晚歌仇恨颇深,定然会好好卖力,野心十足的人用起来才是锋利的剑刃,她说的没错,是需要给她一个侧妃的位置与秦晚歌抗衡,本王大婚,皇叔会来,是一个机会,而至于秦千羽,就算她是侧妃又怎么样?废不废本王定夺,本王身边美女如云,为何要她一个肮脏的女人。”凤清尘可不会去碰秦千羽,想起来都觉得恶心,等到事成之后一刀杀了了事。

“殿下英明。”黎刚尊敬的说道。

**********

翌日清晨,秦晚歌是在凤无殇的怀抱中醒来的,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温暖无比,看着凤无殇冷峻的面容,眼眸中的宠溺看着她。

“你不去上早朝吗?”秦晚歌疑惑的问道,看着外面日头正盛,已经过了上早朝的时候。

凤无殇可不像是一个会因为儿女私情还耽误公务的人。

凤无殇无奈的摸摸秦晚歌的额头,“谁像你那么能睡,本王已经下朝回来,饿了吗?”凤无殇今日关心的有些过头,语气都变得温柔了很多。

站在一旁伺候的紫苏笑的一脸幸福,看着王爷对王妃越来越好,心里乐开了花。

“王妃,快起来吧,王爷都在这里守了一会儿呢,静静的看着王妃熟睡的样子,生怕惊扰了王妃。”紫苏咧嘴一笑,真诚可爱。

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紫苏你这丫头,不许说下去了。”

紫苏笑着去厨房端饭菜。

转角出了厨房,碰到了人,眼看着饭菜就要被打翻,还好那人眼疾手快,将饭菜端平稳了。

紫苏抬头一看,竟然是那个讨厌的聂枫。

“你干嘛,都是你害的,差点将这饭菜弄翻了,小心王爷治你罪。”

聂枫一脸惊讶,这小丫头过了几天牙尖嘴利学会唬人了,一点都不害怕他了。

“谁叫你那么高兴,脸上都笑出花来了,若是这饭菜打翻了首先治你的罪。”聂枫一脸的不满。

“看到你就没好事,给我让开。”

“哎,你这丫头,真是没规矩。”聂枫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挑衅,在战王府,所有人都忌惮他,不敢和他讲话,唯有这个丫头最近对他一直冲撞。

“让开,让开,不和你讲话。”紫苏端着饭菜就要走。

“晚上来后院找我,让你好好知道什么是规矩。”聂枫生气的说道,遭受到蔑视还是第一次。

紫苏冷哼一声,赶紧跑路。

*********

秦晚歌看着今日的凤无殇和往常不同,竟有闲情和她一起用膳,可是他脸上的笑容怎么一点都没有。

“王爷心里藏着事?还是和我有关?”秦晚歌试探性的问道。

“是,今日早朝,二皇子禀奏,十日后迎娶右丞相之女齐千羽,你我要一同去祝贺。”凤无殇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

“齐千羽,怎么有点熟悉,右丞相是二皇子阵营的,看起来是合理的,一同祝贺就祝贺去啊,二皇子出招,见招拆招。”秦晚歌随行的说道,可是看到凤无殇的眼眸里怎么还有一丝担忧,那担忧是对于她的。

秦晚歌有个大胆的猜测,“不要告诉我,齐千羽就是秦千羽,秦千羽出卖了秦家投靠了二皇子,这时间点符合,如果这是事实,那我只能说秦千羽狗屎运太强。”

紫苏在一旁捂嘴偷笑。

“聂枫查过齐千羽就是秦千羽,本王以为你会生气。”凤无殇冷静的说道。

“有些生气,但是也不能改变什么?敌人越强才显得我有多厉害,等他们大婚之日,我会让二皇子深深后悔封了秦千羽为侧妃。”秦晚歌嘴角调皮的笑容勾起,秦千羽这个女人修炼的越来越厉害,也是一个传奇,经历了那么多男人,如今成为了二皇子侧妃,等着她狐狸尾巴露出来的那一刻。

凤无殇嘴角勾起一笑,这才放心下来,宠溺的摸摸秦晚歌的额头。

“既然决定要去观礼,那就不要空手而回。”凤无殇嘴角神秘一笑,勾唇而起。

“哈哈,王爷果然跟着我学坏了,去观礼我们是要去送礼的,难道要带回更贵重的礼物?王爷,心里打着什么主意呢?”秦晚歌狡黠一笑,调皮的看着凤无殇。

“上次二皇子所做之事,需要给他一个教训,礼尚往来。”凤无殇虽然面容还是冷峻,但是眼眸中还是掩饰不了戏谑的成分,和秦晚歌在一起久了,也学了她身上的那些不好习惯。

“对,礼尚往来,妾身觉得二皇子那里肯定有无数的稀奇宝物,我们这次送的礼物一定要别出心裁,绝对要让二皇子侧妃有大大的惊喜。”秦晚歌嘴角坏坏的一笑,调皮的看着凤无殇。

凤无殇算是默示了,秦晚歌要给一个惊喜,恐怕只能是惊吓,任由她玩闹去,出了事他自会给秦晚歌善后。

秦晚歌还想继续和凤无殇腻歪在一起,出去看看花草,挽着凤无殇的手臂,站在他伟岸的身边,多幸福,自家的相公还是一个绝世大美男,可是秦晚歌心里的花花肠子还没捣鼓完。

就被聂枫给打断了,看他脸上严肃的神情,是有要事和王爷商量。

“打扰王爷,王妃了,聂枫有要事禀报王爷。”

一旁的紫苏狠狠地拿眼瞪着聂枫,就知道碰到他没好事,一点眼力劲都没有,没看到王妃和王爷正甜蜜着呢,一来就打断。

聂枫感受到来自旁边的一抹怨恨的眼神,一看不就是那不懂规矩的小丫头嘛,聂枫也狠狠的瞪了紫苏一眼。

“本王有事处理,晚点回来找你。”凤无殇果然是个重公务的人,一有事情就不理秦晚歌了。

“王爷是个撒谎精,刚刚还说要带妾身去庭院看花草,去街市看热闹呢。”秦晚歌虽然有些不满,但也没有特意的强求凤无殇留下。

凤无殇微微站起身来,看了聂枫一眼,

聂枫立马了解,直接拉过紫苏的身子让她背对着王爷和王妃,顺手捂住紫苏的嘴,省的坏了王爷和王妃的事。

聂枫觉得心里痛快的很,看到紫苏这丫头那憋屈的眼神,呜呜的就是说不出话来,这下知道他得厉害了吧。

凤无殇站起身来,将秦晚歌拥入怀中,在秦晚歌的耳垂上轻轻的落下一吻,“等我。”凤无殇那充满磁性的声音萦绕在秦晚歌的心头,原来凤无殇也有这么浪漫的时候。

可是秦晚歌嘴上还是不饶人,看着背过身去的紫苏和聂枫,打趣的说道,“原来王爷也是个会害羞的人。”秦晚歌还没说完,直接被凤无殇用手捂住了嘴。

凤无殇威胁的语气在秦晚歌耳边说道,“再说下去,本王现在就将你推倒。”

秦晚歌惊愕的看着凤无殇,想要说话,可是嘴巴还被凤无殇捂着,心想,凤无殇还有这么一面,能说出这样调戏人的话。她的男人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秦晚歌适时的点点头,凤无殇这次满意的放开她,黑曜石般的眼眸含带着意味。

看着凤无殇离去处理事情,秦晚歌觉得自己也该有点事情做。

紫苏心里还惦记着那个讨厌的聂枫。“王妃,都怨那个聂枫,这个时候来打断。”

“怎么,你很不喜欢聂枫?”秦晚歌笑意连连的说道,别有深意的看着紫苏。

“王妃,本来那个聂枫就很讨厌啊,之前还一直和王妃做对。”紫苏对聂枫一脸的不满。

“你这丫头,聂枫也不是什么坏人,一心拥护王爷,是一个好侍卫,不过呢,如果他欺负你的话,本王妃绝对会为你出头,你可说说聂枫对你做了什么?”

秦晚歌绝对是会站在紫苏的这边,不过看到紫苏这丫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就知道紫苏没受多大的委屈。

“好了,既然说不出来。现在我们就办点正事。说起来要给二皇子大婚送礼,迎娶的是侧妃,绝然不会大张旗鼓,何况迎娶的是罪臣之女,所以二皇子大婚,皇帝皇后是不会出现祝贺,想必也只是同辈份的王爷之间,这次战王能去参加二皇子婚礼,是给了他足够的面子,所以呢……”秦晚歌狡黠的一笑,大大的眼睛灵动着。

“王妃又在想什么鬼点子?”紫苏也坏坏一笑。

“自然是要给他送一份大礼,等到他们洞房花烛夜打开之时,绝对是一个大大的惊喜,紫苏,你过来我吩咐你件事。”

秦晚歌唇角勾勒出淡淡的笑容,尽显灵动,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戏谑,她身上散发的光芒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她站在人群中,一颦一笑本身就是一个独特的亮点,独特的存在。

秦晚歌在紫苏耳边窃窃私语,说了一会儿。

就看到紫苏的表情变化莫测,一开先是激动,而后露出惊愕,再之后就有点不情愿了。

“紫苏,你这不情不愿的样子,要本王妃如何处置?”秦晚歌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紫苏,看她那不情愿的样子,秦晚歌就证实了自己的猜测,这丫头和聂枫之间一定有事。

“王妃,你这主意是好的,可是非要让紫苏去找聂枫侍卫才能办的了吗?可以找其他人吗?”紫苏一脸的为难,看到王妃那眼眸中探究的眼神,和似笑非笑的表情,紫苏怎么觉得心里有点发慌,好像被王妃看穿了心思一样。

“好啊,不找聂枫帮你,那你自己去啊,你确定你敢去做?找其他侍卫,你能保证他们守口如瓶吗?”秦晚歌的话让紫苏简直是无法回答。

“好吧,紫苏晚点去找聂枫侍卫就是了。”紫苏一副委屈的样子,秦晚歌嘴角轻笑着。

紫苏其实和聂枫看起来很般配,一个冷,一个呆,组合起来那是冰火两重天。

*********

夜幕降临,紫苏脸上带着委屈,被王妃无情的推出来。

紫苏想起中午遇到聂枫时,约定晚上要来后院碰面,如果不是因为王妃的命令难以违抗,紫苏打死也不会来后院主动和聂枫碰面。

夜色的朦胧,昏暗的灯光,紫苏害怕的缩紧了衣领,暗骂道,该死的聂枫怎么还不来呀。

突然感觉到背后一股疾风,紫苏吓得扯着嗓子大叫。

嘴巴就被人紧紧的捂住了,刚才紫苏猝不及防的大喊,差点把聂枫吓破胆,这丫头的声音喊起来怎么这么凄厉。

“别喊了,你活得不耐烦了,再喊下去就会把别人招来,看到你我二人在这黑灯瞎火的地方私会,不是毁了你的清白吗?你别喊了。”聂枫威胁不让紫苏再喊下去。

还好紫苏思前想后觉得聂枫说的在理,没有再喊下去,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

“你还真是听话,我让你来你就来。”聂枫有些得意挑衅的意味。

“谁要来的,我只是迫不得已。反正过了今晚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紫苏也有些傲娇的别过脸去,不理会聂枫。

“什么意思?我还没跟你这个蠢笨丫头算账呢,休想这么轻易的逃离。”聂枫恶狠狠的说着,就是要让紫苏知道他的厉害,看她还敢不敢不理人。

“王妃命我来找你,要你捉一只肥美的老鼠,然后包装精致些,拿给我,我就可以和王妃交差了。”紫苏没拿正眼瞧聂枫,反正她交待完就可以了。

“肥美的老鼠?这是王妃的原话,还是你说的?”聂枫有些惊奇的哼道。

“王妃的原话,你还不照着去做。”紫苏现在胆子大得很,因为讨厌聂枫,所以对聂枫的语气也变得有底气,有命令的口吻。

“捉的话可以,让你可以顺利交差。只是你这命令的语气让我实在很不爽,这样吧,若是你以后见到我能够恭敬的喊一声‘聂枫大哥’,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了。”聂枫一副得意的面孔,居高临下的看着紫苏,看她敢不敢反抗。

紫苏心想,以后一定要躲着聂枫走,这样就不会遇到,也不会违心的叫他大哥了。

“好吧,我答应。”

“这样就对了。”聂枫心情大好,终于把这丫头给治住了,不过这王妃打的什么主意,捉老鼠做什么?王妃的心思果然难猜,不过他可没空去猜。<!--over--></div>

V0449

十日很快就来到。今日正是二皇子大婚之际。

初阳照耀在身上,这个时候本该是更衣漱口,可秦晚歌依然闲暇自得的赖在软榻上,身上裹着棉被,这已经入了初冬,天气变得寒冷起来,此时裹着棉被在榻上是最舒服的。

秦晚歌悠然的轻轻眯着眼,窗外的阳光稍微有些刺眼。

殊不知门外的脚步声悄然而至,守在门外的紫苏吓了一跳。

来人竟然是王爷,王爷果然对王妃宠爱无度,刚下早朝就来了,不过王妃还在赖床。

“参见王爷,王妃……”紫苏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王爷那冰冷的眼眸瞥了一眼,紫苏识时务的赶紧闭嘴。

看着王爷迈着轻快的步伐,轻然推门而入,好像生怕吵着王妃睡觉一般,丝毫没有怒气,觉得自家王妃懒惰赖床,反而嘴角不着痕迹的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秦晚歌还很舒服的享受着阳光照在脸上别样的温暖,突然后背就伸入一冰冷的手掌,摩挲着她的光滑温暖的肌肤,有些恶作剧的刻意往她的里面探入,惹得秦晚歌身上被他触摸过的地方都起了鸡皮疙瘩。

秦晚歌转身,就看到凤无殇那冷峻深刻的面容,黑曜石般的眼眸里似乎含带着笑意,在阳光的照射下他高高绾起的黑色如墨发丝,有种神秘的吸引力。

“在做什么?哪里来的登徒子?”秦晚歌还一板一眼的教训起来,无论语气多么严肃都掩饰不了她嘴角狡黠的笑容。

“王妃,还不起身?”凤无殇反问道,那阴沉的眼眸刻意装作冷肃的意味。

“这是战王府,作为这里的女主人,本王妃有权决定什么时候起床。”秦晚歌耻高气扬的说道,她现在可不惧怕凤无殇的威严。对于赖床这件事,秦晚歌一定要据理力争,以后寒冬,她还想着每天赖床不起呢。

“本王作为这里的男主人,有权决定现在宽衣解带和王妃同床而眠。”凤无殇一脸的严肃,他认真的模样,俊逸非凡,浑身散发的霸道魅力,而且连说一句这么调戏的话语,怎么都能让人感觉有信服的能力,秦晚歌感叹,果然一个人的长相是会迷惑人的。

还没等秦晚歌回过神来,凤无殇高大的身影就俯身而下,暧昧的气息萦绕在周围,他竟然还很自然的脱下来外衣,然后就在秦晚歌目瞪口呆中,高大的身子就贴实的躺在她的一边,双臂环绕着秦晚歌小小的身子。

秦晚歌眼睫毛眨个不停,内心焦急,又害羞,面对凤无殇这种主动的姿态,让她不习惯不适应,她小手推着他的身子就要他下去,可是奈何推不动。

“王爷,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这样不太好吧。”秦晚歌一张小脸不自觉的红了,却浑然不知,还装作硬声硬气的教训凤无殇。

“你觉得好就可以。”凤无殇那淡漠的口吻自然地很,云淡风轻。那一双别有深意的眼眸盯着秦晚歌放在他领口上的手。

刚才秦晚歌是想要推凤无殇下去,可在刚才拉拉扯扯的过程中。秦晚歌的小手不知不觉的拉扯住了凤无殇的领口,然后凤无殇完美的身材,小麦色的胸膛就若隐若现。而秦晚歌的手指还贴着凤无殇那坚硬的胸膛,这幅画面……秦晚歌的手就像是触电一样,赶紧放开。

今天的凤无殇有点奇怪,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狐疑的看着凤无殇,抬起手还试探性的摸了凤无殇的额头,嘴里嘟囔着“没有发烧啊?”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那有趣的模样,好像还因为他的举动有点惊吓着了。

凤无殇在想,是要更进一步呢,还是就此停止。

当秦晚歌的小手拂过他的额头上,犹如迎面吹来的清凉微风,让他平静的心神荡漾。

于是凤无殇决定更进一步,就在秦晚歌失神的时候,凤无殇眼眸里神情似海,将秦晚歌紧紧的抱住,一个利索的翻身,就像是扑到猎物的那般霸道和野性,他沉重的身子不留空隙紧密的压住了秦晚歌,那炽热的眼神,完全倒映出秦晚歌的慌乱的眼神。

“王爷要做什么,白日喧闹一点都不好。”秦晚歌有些不好意思的撇过脸去,小脸红彤彤的,像是染上了霞光的颜色。

“本王觉得好。”凤无殇说完,那凉薄的嘴唇紧紧贴在秦晚歌的嘴唇上,温柔似水。

秦晚歌实在受不了这么奇怪的氛围了,凤无殇向来是个有自制力的人,绝对不会在白日不处理公务而来做这种男女之事,他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

“凤无殇,你想干什么?不去处理朝廷大事吗?”秦晚歌有些生气的质问,可她脸上的红晕越发的明显了,她是个正常人,凤无殇那性感完美的身材光是看了都让她咽口水,有时候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变得太那个了。

“已经处理好了。”凤无殇说的心不在焉。

“说,今天怎么这么不同?”秦晚歌被他压得气喘吁吁的,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喘不上气。

“本王想要子嗣。”凤无殇的眼眸变得清明起来,他说的那么自然,连秦晚歌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怎么突然想要了,你向来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是不是你的身体已经熬不住了,所以你想要留下自己的血脉,凤无殇,你这样也太自私了,我秦晚歌今天就告诉你了,你越是这样想,我偏偏就不给你生,就算不小心有了,我也会想办法弄掉。”秦晚歌的话虽然有些冲动,可是她明白如果她不这样说的狠绝,凤无殇还会一意孤行。

凤无殇的神色越来越冷,眼眸越发的深邃,渗透出的寒意,让秦晚歌不敢直视。

“你说的是真的?”凤无殇冷声质问,那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昭示着他的怒气。

秦晚歌被他的气势逼迫,而且她也不能再说出那么狠毒的话,对于凤无殇那是最大的伤害。不过秦晚歌不想就此让步。

“王爷要听我的回答,那就先回答我的问题,王爷的蛊毒是不是已经蔓延?”秦晚歌脱口而出的话,让她的心处于摇摇欲坠中,不敢听到凤无殇的答案。

可凤无殇冷眸凝神盯着秦晚歌眼眸,明明从她的眼眸里看出了担忧,看出了恐惧,可是她还一脸的冷静,强撑着的样子。

凤无殇没有任何的犹豫,将秦晚歌瘦弱的肩膀搂入自己的怀中,他尖瘦的下巴顶着秦晚歌的额头,他的大手轻柔的拂着秦晚歌柔软的发丝,宠爱的眼神昭然若揭。

“蛊毒没有蔓延,现在你该回答本王。”凤无殇的话还是那么的生硬,即使知道秦晚歌的担心,可是他还是不会去安慰,只知道紧紧的将她拥入怀中,给予她深刻的温暖。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秦晚歌还是不放心,一定要从凤无殇口中听到准确肯定的答案。

凤无殇眼眸变得越来越深遂,那深不可测的眼眸,似乎永远探不到底,看不到他真实的想法。

“本王不值得你信任吗?”凤无殇的语气无疑是带着不满,愤怒,一种不被信任的愤怒感。

秦晚歌暗叫不好,果然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凤无殇的地雷,竟然犯了凤无殇大忌,他最不喜别人不信任,质疑他的能力和他的话语权。

秦晚歌盯着凤无殇的眼眸,不得感叹,凤无殇的这招果然是高明,这样一反问秦晚歌,秦晚歌还怎么继续问下去,这个话题就被凤无殇巧妙带着强有力的姿态躲开了。

现在秦晚歌只能希望凤无殇从不说假话,而这次说的也是真话。

“现在回答本王的问题?即使怀上本王的孩子,你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弄掉吗?”凤无殇如鹰一样尖锐的眼神,步步紧逼。

“看情况再说,这个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因为我现在没怀上你的孩子。没想到王爷也会想些不存在的问题。”秦晚歌的回答模棱两可,让凤无殇也没有办法挑出任何的毛病,果然两人之间是斗智斗勇,互不退让。

“那么现在怀上也不晚。”凤无殇那冷漠的语气,森森的眼眸,带着狡猾的笑意,没想到凤无殇也会耍这种手段。

秦晚歌可被他的话语惊着了,一定有问题,怎么凤无殇今天闭口不离的一直说怀孕,孩子的事情,在哪里受了那么大的刺激,之前可不见他有多么的热衷。

“王爷可是听人说了什么,怎么今天想起讨论孩子了?”秦晚歌这话是酸他,称呼他为王爷,就是要和他撇清楚了关系了,不再那么亲密的叫他,而后还说凤无殇是听信他人言语,说明凤无殇是个耳根子软的。

秦晚歌这讽刺的意味,凤无殇怎么听不出来,他眼神微微一动,认真的开口说道。“你十日前准备的老鼠,今日清晨生了一窝崽。”

秦晚歌刚听罢凤无殇的话,还非常的惊喜,一点都没发现凤无殇已经给她下了套。

秦晚歌开心的手舞足蹈,“真的吗?太好了,竟然还生了一窝崽,这聂枫捉的老鼠就是好。今晚去参加二皇子婚礼,一定更加有趣了,当她们洞房之际看到一窝老鼠,绝对脸上各种颜色,以后找我们麻烦的时候,本王妃就告诉她们,那是好兆头,祝贺他们早生贵子,至于老鼠呢,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与人无异了。”

秦晚歌很激动,她说的那句‘老鼠也是吃五谷杂粮的,与人无异。’让凤无殇的嘴角一抖,差点没笑出声音来。

他的王妃果然是个奇女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让人还真是不好找出破绽。拿老鼠和人相提并论也只有她觉得。

很好,他的爱妃已经上套了,如果知道后果以后,会不会后悔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凤无殇嘴角玩味的笑容,幽深的眼眸中划过一丝不经意的狡猾。

“王爷,你觉得怎么样?一定很有趣吧。”秦晚歌乐的沾沾自喜,虽然这招有些幼稚,但却阴狠啊,能在婚礼上巧妙的这样捣乱也不白费去一趟。

“甚好。”凤无殇别有深意的说道。

秦晚歌很满意的附和,点头。

“对了,你刚才要和我说什么,你怎么转移话题了,不是问你为什么今天不同寻常,一直说孩子的事情吗?”秦晚歌还有些生气的质问。

凤无殇看着秦晚歌气鼓鼓的样子,还装作一本正经,其实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从一开始见到秦晚歌,就知道她是一个不同寻常的女子,睿智狡黠,气质淡然,好似从不将任何事情放在心上,可是怎么越和她相处越发觉得她也是个有趣的女人,平时她聪明的思维,如今去了哪里?这种简单的招数,她都中招了,果然她对他是完全信任的。

“刚才就是本王的回答。”凤无殇说的云淡风轻。

慢慢的看着秦晚歌的脸色由一开始的疑惑,到最后明了,再到现在的愤怒,张牙舞爪的朝着他扑了过来。

“凤无殇,你个坏蛋,竟然敢耍我,怎么那我把老鼠相提并论,你太过分不了。”秦晚歌气愤的捶着凤无殇坚硬的胸膛,她的拳头都觉得有点痛,看到凤无殇一副淡然不痛不痒的样子,她就觉得生气。憋在心里的闷气。

“王妃刚才说的,与人无异。”凤无殇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上的心态,嘴角玩味的笑容看着秦晚歌。

秦晚歌气死了,朝着凤无殇直接压了上去,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惩罚凤无殇。

凤无殇见状顺势抱住秦晚歌,“爱妃要投怀送抱吗?”

秦晚歌气愤的想要下榻,又被凤无殇抱了回来。

凤无殇就像是一个虎虎生威的老虎,野兽,带着胜利的笑意,以及对弱小猎物的蔑视,一直朝着自己的心情戏弄她。

眼看着凤无殇淡漠的双唇落了下来,秦晚歌手疾眼快,直接手掌盖在凤无殇的嘴唇上,嘴角得意的笑容勾起。

“心情不好,去看老鼠了,王爷,请自便。”秦晚歌快速的翻下榻子,朝着后面的凤无殇挥挥手,潇洒的姿态,她嘴角扬起得意的笑容。

推门开,门外的紫苏疑惑的朝着里面望去,怎么王爷和王妃不一起出来呢?怎么回事啊?

秦晚歌捂住紫苏好奇的眼睛,拖着紫苏就走,“走,跟本王妃去看老鼠去。”

屋内听到秦晚歌声音的凤无殇,不自觉的嘴角一笑,他的王妃果然有趣,有点无奈的下榻,整理好衣服。

“王妃,你还没洗漱更衣呢,这样出去不好吧。”紫苏有点为难,看着自家王妃这爽气的样子,要真这样去后院看老鼠,不得让王爷怪罪啊。

“说的是,找个屋子给我洗漱更衣?”秦晚歌这才感觉到衣袖中吹进来的冷风。即使站在外面冷,她也要勇敢的跑出来,凤无殇好比洪水猛兽,她要躲得远些。

“王妃,王爷怎么不跟着出来?王妃和王爷吵架了吗?”紫苏有些低声的说道,满眼都是对自家王妃的担忧。

“比吵架还严重,今天看到王爷就要绕道走。”秦晚歌大口的吸气,在凤无殇面前她被他强大的气势都快压迫的喘不过气来了。

“啊,那怎么办啊?这么严重?”紫苏这丫头把秦晚歌的话当真了呢。

“傻丫头,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后你就明白了。”秦晚歌好笑的说道。

“什么意思啊?”紫苏像是个好奇宝宝。

“等你以后嫁人了就明白了,非要本王妃说的那么明白吗?近几日,看到聂枫侍卫一直找你麻烦,是吗?他要是敢欺负你,告诉本王妃,一定给你做主。”

秦晚歌说的一脸正气,刻意观察着紫苏的表情。

看她脸上是否有惊慌的表情,不忍聂枫被责罚。

果然紫苏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惊慌。“没有,聂枫侍卫没有欺负紫苏。”

“紫苏果然是个善良的人,若是受了欺负一定告诉本王妃。”秦晚歌语气轻快,大概猜到紫苏和聂枫正处在朦胧期,两人互相吵闹少了记恨,多了一丝的玩趣,再等等时机将窗户纸捅破了便好。<!--over--></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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